《开垦良夫有点甜》 1-8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18 ☆、1穿来神马,穿回浮云 这是一处隔着两个村庄的河道,名为不犯河。河水清澈缓流,河岸彼此相对着郁郁葱葱的树林,疏落有秩,静默如画,不巧被一连串的呕吐声生生破坏了。 孟唯墨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吐了一肚子乡土味浓郁的水后,不得不留着残存在口腔里的味道,虚脱的瘫在岸边上,大脑不知是缺氧还是当机,一时半会都没琢磨透这是什么情况。 记忆里仍停留在她趴在夜校教室里的桌子上睡了的画面,怎么一闭一睁的功夫就挪地儿了?该不是发现她瞌睡过去,故意整她?她的睡眠一向很浅,没道理睡的跟死猪似的,任人搬搬抗抗,丢来这种地方。 看看这么古朴的风景、这么香甜的空气、这么碧蓝如洗的天空,会有人那么费尽心思的把她扔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乡村?别玩了,她宁愿相信世间有鬼,也不会信自己的人缘差到这种地步。 那么她是被穿越大军征召入伍了? 脑中的念头忽闪,她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踉跄站起来,挨着河边,探过身去。 河中映出的身影倏地显入眼帘。 这人是她,亦非她。 样貌五官是无差,像是年轻了一轮,眉宇间也多了丝痞气,她本就是走甜美风路线的,填上这一笔无疑使她整体打了个八折,感觉就变了许多,尤其是脸上的乌青,嘴角擦伤的痕迹。破落感不知低了几个档次,气质上全没了身为教师多年所培养出来的气势。 罢了罢了,她都可以不去考究,唯独这身灰白的长袖罩衫湿哒哒的帖服身子,显露出让她原本还有俩小山丘的x前,一下缩成了小笼包。 孟唯墨一阵长吁短叹后强迫自己排除杂念,揉散河中映出一脸苦相的眉眼,抬眼望向河水中央。一脸坚决,既能让咱穿过来,必定也能簇去。 她强撑着头重脚轻的身体,踉跄着冲向大河中央,做好呛上几口水的准备,来不及慢慢的更深入河中,脚腕忽地一痛,一头栽进了河水里。 自杀不是好玩的,绝对需要勇气和必死的决心。水中严重缺氧,浸在河中没沉寂几秒,她手脚并用的一顿乱噗通,可算在强大的求生本能下,用掉了半条命的力气又撑回了岸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的歪倒在地chu喘着。 忽然一声大大的喷嚏落地。 她捏着鼻子一股脑的爬坐起来,□的手臂上渐起的一层皮,手腕上清晰的红印就显得突兀极了。之前没发现也就罢了,眼下瞧见了,倒生出火辣辣的疼,不止手腕,还有脚腕。 她忙把裤腿挽高,果然发现和手腕相同的痕迹。结合以往电视剧集里演的情节,她能果断的判断出这是捆绑后的痕迹。火红的印记并不规整,皮肤表面有勒过的擦伤,显然身子的主人有过剧烈的挣扎,想要挣脱。 那么她可以断定,这个身子的主人是被人捆绑后扔进了河中,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现在她代替她死而复生了,不知想害死这身子的人会不会再来害她一次?想到这孟唯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老天爷到底是想她生还是要她亡? 她奋力的一脚踢开眼前碍眼的小石头,嗷了一嗓子,唱了几句草泥马之歌,才算平复些许突然激愤的情绪。开始认真重新查看自己。 她先了衣服的布料,很chu糙,应该是棉麻制品,好在没有破洞没有补丁。解开绳子绑的腰带,脱了罩衫露出里面白色长衫,或许要称古人的内衣,解开内衣,就是一件土黄色的肚兜,没有任何图案。下面是和外衣配套颜色的长裤,裤子里套着白色布料的裤子,貌似就是所谓的内裤了,脚上没穿袜子,只套了一双黑布鞋,布鞋的周边都有磨损的痕迹,仔细翻了个遍竟是一个铜子儿也没有,她甚至都把鞋垫翻看了数遍。 这么穷还能被谋杀,真t眼瞎了。 孟唯墨咬牙切齿特怨念的朝天空竖了n秒的中指后,才愤愤然的收拾心情,既然回不去了,她就要好好的活着。眼下这衣服需要烘干了,才好另寻出路,她可不信这个小身板能抗的过感冒的侵扰。 她晃头晃脑的瞧着四下里没人,赶紧将身上剩下的衣物都脱了下来,狠狠的拧干,只套了最外件的灰白长衫,拎着肚兜和白衫往树林的方向跑,全然没发现十点钟方向的树影下快速的闪过一道黑影。 ☆、2前人中恶,后人尝果 在树林里捡了一堆树枝才发现自己g本生不了火,光是用石头敲敲打打就耗去了不少时间,身上穿的衣服都快被她自己的体温烘的半干了,还不如直接挺尸躺在岸边上,让太阳晒干来的快。 连着又打了几个喷嚏,不敢再耽搁时间,孟唯墨赶紧颠颠的跑回太阳普照的岸边上,挑了块干净的地方,把衣服摊开铺好,自己也呈大字的趟在边上。如此又费了些时间,所幸肚子饿的直叫的时候,衣服总算是都干透了,再一件件依照里外顺序簇身上。 孟唯墨按着肚子,穿过树林,顺着人迹践踏出的小道一路前去,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才出现疑似村庄的村落,两g木头矗在地上,形成一个空门,上头横着一块残破的牌匾,写着:简体的“下河村”三个字,越过空门,左后方立着一颗参天大树,不少孩童围坐在旁,痴缠着居在中间的老人,嬉嬉闹闹。不少壮实的妇人扛着锄头经过时,笑骂了几声,领着舍不得离开的孩子频频一步三回头的往家的方向走。 孟唯墨加快了速度,目标直至扎堆的那群人,还未等她靠近,嬉笑声戛然而止,生生的断了她前进的脚步。 顿时之间一片混乱,腿脚利索的妇人们抱起自家的孩子,嗷嗷叫唤着就跑。 个别几个孩子忿然的抓起脚边的小石头朝孟唯墨的身上就扔了过来,纷纷叫嚷着:“不准你进来,不准你进来。” 孟唯墨略微迟疑了片刻,闪身躲过,条件反sx的瞬间板起脸,警告意味的瞪向几个小孩,小孩子哇的一声,甩开手中的石头,呼啦一下逃窜了个干净。 身为小学老师多年,她相信那骨子威严不会随着空间的变动而有所改变。她收起脸上的厉色,心里琢磨着刚刚那几个孩子传递出的信息。 而没有因为孟唯墨的出现暴走的人,全都一脸凝重,时而面面相觑几眼,其中一个面相比较纯爷们的chu壮女子,厌恶的目光毫不掩饰直直盯着孟唯墨,出口的话更是不善:“你回来又想做什么?” 会这么问话,显然孟唯墨占用的身子是这个村子的人,之前想好的腹稿统统作废,得g据孩子们的言行以及对面几人的神色来重新计议才行。 孟唯墨这边染上愁容的神色迟疑起来,那边众人一见无不握紧拳头,以备她突然发癫。 妇人见她默不作声,抗着的锄头直接横在x前,作战姿势先摆了出来。 孟唯墨干巴巴的张张合合着嘴巴,思来想去还是憋出了一句自认比较保险的话,“我想歇歇脚。” 纯爷们长相的女人还没开头,紧挨着她后面的黑脸女人抢先一步吼了出来,“去去,上别地儿去,亏你还有脸回来,我们全村人都讨厌你,你会不知道?” 斟酌了番那女人话里的别意,孟唯墨恨不能扇自己俩耳光解解气,她到底附身个什么样的混蛋。略一沉思,立马换上一脸悔意,继而又道:“我真混蛋,不求大家原谅,但看在我想悔改的份上,能不能让我暂时待在这?我保证绝不给你们造成任何的困扰。”真诚的就差指天发誓了。 那帮人仍是无动于衷,全当成了放屁的样子。 孟唯墨无奈的暗叹,再接再厉起来,“真的,有瓦遮头就行。” 她不一定非要赖在自始至终没给过好脸色的村子里,实在是眼瞅着太阳要下山了,人生地不熟,借十个胆子给她也不敢赶夜路,总要给她些时间把这个时代个□不离十才好有下一步的打算,不是。 “夏至,你个瘪三,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以前的你做的那徐帐事不提,只上次让你差点拐了孙家的独苗,害的村子人心惶惶,不得安宁,你口口声声发誓决计不会踏进村里半步,我们心软,怎么就轻信你的话,就该把你丧尽天良的打死,想进村子?没门,滚,有多远滚多远。”黑脸女人举起chu壮的扁担朝孟唯墨就劈下来。 孟唯墨几乎是被黑脸女人的话惊的一时没了反应,实打实的挨了她那扁担,踉跄的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捂着挨打的肩膀,怔然的望着黑脸女人。心里着实把身子的前主人骂了个遍,这么造孽活该被人淹死,害人害己,你t的发什么毒誓,让她这个后来的还怎么用发誓这招?越想越气,不自觉的就骂出了口。 众人皆怒,以为她这骂骂咧咧的是咒骂她们,不再有任何顾念,齐齐的举起家伙就要往孟唯墨身上招呼。 一见这个阵仗,孟唯墨才惊觉自己不小心把骂身子前主人的脏话吐露了出来,几个翻滚,窝囊的从地上爬起来,亮嗓子的高喊了一声,“住手,听我解释。” 众人都在气头上,哪容得她多说废话,追赶着孟唯墨非要在她身上戳了伤不可。 孟唯墨无处可逃,眼见之处除了一个破草房,就是那棵chu大的槐树,没多犹豫,拼命的往大树的方向跑,几乎一蹦一窜手脚并用的就爬上了树干,前后不过用了5秒,快的连她自己都小小了自豪了一把。 孟唯墨靠着树干,大喘着气,不敢大意的朝身下各个跟打了血似的张牙舞爪,喊她下来。有挽起袖笼要往上爬的,孟唯墨见此硬是又往上爬高了一个树杈,不等自己喘匀了气,连忙朝下喊:“先不忙着爬上来揍我,听我把话说完,如果还是入不了你们的耳,我夏至被你们五马分尸都绝不吭一声。” 孟唯墨的那句五马分尸说的有些重了,倒真的制止了要爬树妇人的举动。 都是乡下人,远比现时的人淳朴的多,再重的话无非是傻子、愣子、无子送终之类的,就算是上次夏至发誓,也只是说断手断脚,哪里有听过五马分尸这么重口味的词,能被唬住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惜孟唯墨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哪里知道。 孟唯墨见暂时稳住了众人,松了口气,斟酌着用词,换上十二万分悔改的真挚眼神,缓缓道:“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夏至是多么的令人深恶痛疾,给大家带来多少无法泯灭的记忆,连我自己都痛恨起以前的我,所以才忍不住咒骂自己,一点没有辱骂你们的意思,千万不要误会。我知道要得到你们的原谅是万万不敢奢望的,但夏至在此时此刻发誓,若夏至再做任何对下河村的龌龊事,如违誓言就天打五雷轰、肠穿肚烂、口舌生疮、四肢糜烂、不得好死、生儿子没□、生女儿万人奸。” 孟唯墨,不,现在改叫夏至,说的行云流水、激荡万千,全不像个毒誓,倒把树下七八个妇人听的目瞪口呆,一时没回过神。 还是人群中唯一的老妇人轻咳了一声,才拉回众人的视线,继而又听到夏至循循善诱的话传来。 “我算不得好人,但今后绝不做坏人,时间会来证明一切,请大家最后给我一次机会。” 夏至抹了把额上的汗,活了2o多年,从没像今天这么憋屈过。她撩开贴服在脸上的发丝,小心观察身下那伙人的神色。 妇人们的脸色极是多样,黑脸的一脸疑惑不信,纯爷们的那个则是半仰着脖满眼的警惕,其余几人不是惊疑、就是和就近的同伴咬耳朵嘀嘀咕咕,大多还是坚持原来的态度,全是不待见的表情。 依旧是老妇人轻咳声c了进来,微扬着脸、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的凝了夏至一眼,顿时让夏至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还是问心无愧的迎了过去。 只听老妇人说了句,天晚了,都家去吧。妇女们虽不愿还是恶狠狠的瞪了夏至几眼,便相携着散了。 老妇人待她们都走开了,夏至下了树,随手指向唯一可见的破草屋,留了句“好自为之”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见她们走的远了,夏至才怏怏不快的往破草屋走,闹腾了半天,真是又饿又累又疼,再次回头望了眼老妇人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在转头望向山间那抹余晖时,一拍脑门。 从闹剧开始到结束,貌似她都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她该不会来了一个寡妇村吧! ☆、3借坡下驴 天至黄昏,夏至饿的不行,趟在破屋里的干草垛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怎么都睡不着,索x坐起,想起那帮村妇说过的话,按照自己做教师多年的习惯,喜欢g据资料一条条总结出有用的信息,记在心里。 夏至按了按扁扁的肚子,也不知道这个身子淹死前有没有吃过饭,单凭这饥肠辘辘的滋味她估着少说也有两顿没吃,一晚这么干熬过去,明天的太阳能不能见到真成未知数了。 一直每顿不落,从没被饿过,何尝体会过这么真实的饥饿感,夏至苦瓜着脸爬起来,晃到门口,踌躇着是抬脚还是抬脚呢? 白天暴热,夜间凉爽,应该是秋季,正是庄稼收获的时节,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赶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小做一把偷狗的勾当呢?啥娱乐都没有的古代,应该都是早睡的主吧。 道德观让她不能那么做,小人观又讥讽起:命都快没了,道德算个屁啊。间接导致脸上的表情时而扭曲、时而乖张、时而狰狞,反复无常的变换,时间一点点的就在她内心的挣扎中流失。 大地没了彩霞铺衬,在月亮升起前的一段空隙里显得暗淡无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就尤为清晰,待夏至回过神时已经看见一道瘦弱略微驼背的身影接近,在能看清彼此的样貌时,对方明显一怔,反应过来后快速的躲开夏至的视线,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飞快的朝夏至扔了过来,夏至下意识的前倾大跨一步,双手牢牢的接住,隔着chu布着的手感,有点像硬馒头。 干瘦驼背的中年女人见夏至接了,面上明显像是松了口气,没再留恋转身麻溜的疾步离开。 对于几乎天上掉馅饼的事,夏至一向反应比较迟钝,等着月光爬上头顶,她才解开小布包,里面躺着三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窝窝头,硬硬的,好在这身子的牙口还不错,不至于咬不动。 夏至一边关闭味蕾的啃着窝窝头,一边回想刚刚那女人的模样。 女人干瘦,显得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些咣当,面容瞧不太清,眼神倒是明亮,使整体带了几分j气神,总的来说还算个身体健康的妇人。 不知女人是心善还是和前任夏至有什么关系,夏至猜不出更多,想不了更远,眼下只管填饱肚子,其余的以后再说。 肚子里有货再加上折腾了一天确实乏累了,她倒头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直至天大亮,夏至才睡的饱饱的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各个都捂着小嘴巴呵呵的闷着笑。 夏至突然这么醒了,吓的孩子们鸟兽状的一哄而散。 刚醒的夏至还有些懵懵懂懂,揉了把眼睛,避开屋外照s进来大亮的光线,好一会才适应眼前的光亮,麻利的爬起来,扶着门框边上站着。 聚在村口的人明显要多过昨天,而大人当中,可算看到了几个男x特征的男人,个头不高,五官大多以娇弱为主,矮矮的发髻盘踞在脑后,光秃秃的没有装饰,个别几个用着chu布包着,视觉上的别扭感没让满脸的肃容减退半分,护着身前的孩子,小心又防备。 男人和女人相比之下,明显颠倒了,女人皆膀大腰圆还chu狂,男人呢各个小媳妇似的,当然不乏当中也有些莽夫状的,也就是旧观念中的那种悍妇。 好吧,穿越都能接受,何况是女尊?夏至简单的调整了下心态,摆出自认最友善的笑容,落落大方的朝大伙道了声早上好,阔步离开破草屋 改善关系的第一步,做好撑着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 面对如此落落大方的夏至,众人不免都是一愣,彼此面面相觑了一眼后默契的摆正冷脸姿态,坚决一致对外。 夏至轻挑眉角,不以为然的轻笑,鼻子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一个个几乎都是同仇敌忾的神情,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突破口难找。正踌躇着怎么开口,从人群的后面挤出一个中年男人,伸着手指颐指气使的冲着夏至就去了。 “兔崽子,休想再回夏家,你滚,滚。” 夏至微微蹙眉,避开对方不停点向自己的手指,睨了他一眼,只瞧见宽额头,一对倒三角眼、鹰钩鼻、大张大合的嘴巴露出泛黄的牙,短绒胡须的下巴联合着腮帮子勾画出一个标准的国字脸,特别是眼神里透出的尖酸劲,怎么看怎么令人生厌,无法生出好感。 不管面前突然冒出的人怎么让人讨厌,冲着他是她刚瞌睡就送枕头的人,怎么也能换来她夏至一个好脸,真不屈。 千回百转了个思绪后,夏至忽地嘿嘿笑了,她正愁不知道回家的路呢。 “咱们回家再说吧,让外人见了笑话。” 想着古时男女授受不亲的旧理,估计这个时代应也是遵循的,于是夏至伸出一半想要扯男人衣袖的手缩了回来。没搞清楚他的身份前,她还是不要逾越的好,免得招人话柄。 男人脖子一梗,瞪眼叉腰立着不动。 “攀什么亲,没脸没皮的腆着脸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告诉你,不可能,绝不可能。”男人说的激动,后面几乎都是吼了出来。 夏至不动声色的躲开男人满嘴的吐沫星子,黑亮的眼眸暗了几分,依旧笑眯眯的弯着眼睛,缓缓道:“我们还是回家再说吧,不管怎么气我都好,一时半会总是说不清的,你不怕在大太阳底下和我吵闹,我自是愿意奉陪,可是无辜连累了乡亲们跟着一起受罪,我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昨个儿我可是说了狠话,发了毒誓的,我真心不愿再让乡亲们了为了我的事烦心。” 男人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心想换了平时,这小兔崽子早就满嘴喷粪骂开了,今儿个是吃错药了还是怎得,竟文绉绉的大大不同了。 不仅男人惊愕的忘了接茬,连同他身后早见识过夏至变化的几个女人仍有须浑噩噩的,不太能接受夏至前后大相径庭的改变,所以才这么早早的来到村口见证一下是不是自己做梦了。 熟悉的咳声再次袭来,无需夏至抬眸分辨,便能清楚辨别出咳声的来源地,正是昨天解围的老妇人。 咳声中气十足的老妇人,被无数道注目礼硬是要看出一个隐形的光环,足见她在村里的地位不低。 “你们夏家的事,回去自己解决,别扰的我们跟着一起闹心,快走吧。”她挥苍蝇般的挥了挥手。 男人回过神,满怀怨恨的剜了老妇人一眼,小声的嘟囔了句多管闲事,眼神如绞r似的又瞪夏至一眼,提起脚跟率先疾步走在前头,活似身后有无数个毒蛇猛兽。 夏至朝众人扬扬手算作告别,惹的捂着小嘴的孩子们扑哧扑哧的乐开了,感染着夏至的心也跟着柔和了不少,虽说这笑声有些莫名其妙。没再多心理会便悠哉悠哉的跟在男人后头看似不紧不慢的走着。 而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尾随着好奇心旺盛的几个单蹦的孩子。 ☆、4回归漫漫路 夏家住的地方离村口不算远,是一间用篱笆围的土坯四合院,院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大的八仙桌。院子两边是冒着嫩芽的菜地,一个6、7岁的孩子正在蹲在地上除草。菜地的上空横着几个架子。左边的栅栏里有头猪,隔间有几只。主屋的房子大敞着门,可以看见里面灶台旁忙碌的身影。而主屋旁边各是两间房子,房门紧闭。 除草的孩子先看到男人,怯怯的喊了声爹爹,再看到后头突然冒出来的夏至,整张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死死的咬着下唇,半晌才弱弱的喊了一声,“姐” 似是听到孩子喊声,主屋里忙活的身影顿了顿,探出大半个身子往外一瞅,强撑着笑脸的夏至正慢慢的靠近蹲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夏石榴。 他是夏家的大女女婿,嫁进来也才1年的时间,对这个不常在家的小姨子的印象只有在他成亲那天,夏至喝的酩酊大醉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对他这个大姐夫出言轻佻,差点被轻薄去,幸好当时夏中秀佯装醉酒早早赶回,不然有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最后还是被找来的几个小姨子合伙绑了扔出了夏家。至此他便在心上记住了臭名昭彰的夏至,时隔近1年了,她都没有回过家,偏又赶在这个时候。夏牛氏惴惴的拧着眉。 夏家穷,人口也多,一般趁着这个农闲的时候,不是去了镇子打些散工就是去了地里种泄饿的马铃薯,而姥姥通常都在好姐妹家下大梁,不到晚饭是不会回来,岳母和二姨都去了镇上做帮工,自家妻主和两个妹妹正在谢老师家求学,剩下的一个6岁小姨子也不知跑哪里玩了,而三姨和岳父、二姨夫此刻应该在地里忙活作物,家里只剩下忙着做饭的夏牛氏以及那个夏石榴。 对了还有好吃懒做在屋里睡的正香的姥爷,以及泼辣有余的三姨夫。 夏牛氏想至此已有信,忙调了调灶炉里的火苗,还是决定把姥爷叫醒。 夏关氏趁夏至还没靠近夏石榴时朝夏石榴的小身板就踢了一脚,夏石榴登时就趴在了地上,“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把你姥姥找回来。” 夏石榴顾不上沾上的泥土,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 夏家里的人物关系在还没弄清楚前,夏至也不好管太多,只能先忍忍。尽管看着他欺负小孩,心里不怎么舒服。而且从刚刚那孩子的神情里,明显怕自己多过怕那个男人。 反正时间长的很,夏至倒也不急,日头正中,顿感口干舌燥,眼神四散寻到坐在院子里的大水缸,拿起水缸盖上的葫芦瓢,掀开盖子就要舀点水喝。 刚一探头,静如镜面的水平面上清晰的映像出一张丑陋中透着无比滑稽的脸,把夏至吓了一跳,再一细看,两只眼圈被抹的乌黑,额头画了个王八,脸颊两边各画了一坨屎,下巴处涂黑了一层,就这模样显然是被人恶搞的结果。猛然间想起那群孩子绷不住乐的样子,啧啧啧的砸吧砸吧嘴,又瞧了眼水中的自己,自己倒也乐了,真是帮调皮的小鬼。 她不甚在意的舀了一瓢水就要把脸上的污垢洗净,余光瞥见趴在门后偷偷瞄过来的几个孩子,又是一阵哄笑,在夏至投来的一记瞪眼后,孩子们哇哇叫着逃了个没影。 唬完了孩子,夏至觉得有趣,不由的也笑了起来,突然一盆子水泼了过来,浇了个透,笑容霎时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微颤颤的抱着木盆,咬牙切齿的恨不能一口咬死夏至,瞪圆的双目一眨不眨的横眉冷眼,气急道:“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女。” 夏至将额前滴答水的碎发撩到耳后,表情木然的看着面前三个巴不得她赶紧滚蛋的神情,心里顷刻有些戚戚然来,一个两个都这样,这个家她或许真的没有必要争取留下来,偏要赖在没一个好脸色的陌生家,自问她还没有自虐到这个地步,也许离了村子能活的更好呢。 夏至萌生退堂之意,冷不丁被风一吹,喷嚏接二连三的打起来,脑瓜仁也跟着一阵阵抽疼,随即思绪开始朦胧。 就这么一会功夫,夏石榴扯着一位半百老妇衣摆挪动了进来,紧张的躲在其身后,不敢现身。 老妇双眼如灯,j气神十足,半白的发丝不见一丝凌乱,衣服整洁干净,脊背挺直的站在夏至眼前。 “上回我已说的清清楚楚,你这是又闹哪出?非要闹的家人犬不宁,你就高兴了?” 老妇声如洪钟,气势压人,要不是纵横的皱纹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夏至差点就误以为跟前这个老妇人是哪个跑龙套来假扮的。 夏至感觉脑袋越发沉重,晃了晃头,面前的人影却渐渐的有些模糊,撑着额头,半垂眼帘,想也没想随口答道,“不高兴。” 老妇的音量突然提高,“不高兴?不高兴你这般是作甚?”说着一步上前抓起夏至的x前衣襟就往院外拖。 夏至脚下不稳,不防老妇来这一手,被她抓个正着,踉跄着被拖出了好几步,一跤摔个结实。夏至却顾不得疼,直接瘫在地上不起来,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无力,心道坏了,八成是感冒了。 老妇不知夏至的状况,只当她又要耍泼耍赖,抢过夏关氏手中的大扫帚直往夏至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祸害,免得夏家都被你祸害没了。” 老妇是下了狠心往死里打,可扫帚总如不b子趁手,她眼见夏春朋几个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一把夺过小女儿夏春朋的锄头照着夏至的脑袋就要一锄头打下去,不死也废了。 还是夏春朋眼明手快,堪堪挡住老娘的锄头,牢牢的握在手里,满是乞求的喊了声,“娘。” 其余几人见状,愣是不敢做声,有全家最有威望的人在,他们怎好再妄加多言,都尽职的只当好陪衬效果。 老妇气的不轻,可又敌不过夏春朋的力气,气愤的抛开锄头,被老伴牛一朵挽着胳膊,轻拍后背安抚。 “春朋,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也想做不孝女?你也要把你娘的话当耳旁风你是装糊涂,还是不记得上回你娘都说了什么?”牛一朵不忘把老伴夏富强扶在凳子上坐好,拿出大家长的姿态,对着自己生出来的小女儿,心里怎么都喜欢不上来。 夏春朋噗通一声直接跪在父母身前,回头看了眼眼神浑浊的夏至,心里犯苦,嘴巴里更是苦意连连,张了半天嘴,半响才斟酌的用词道:“娘,爹,至儿她是该死,我更该死,早知道她会变得如今这般模样,当初石荟生下她的时候,我就该把她掐死。”这话却是出于真心的,要不是昨天她恰巧经过村口,听不见夏至对村里人说的那番话,她也不会起了私心,今儿个也万不敢在娘面前阻拦半分。 “娘说过,当夏家没有夏至这个人,和她彻底断了亲缘,可她到底没抛下夏这个姓氏,在外头仍是把她当做夏家人,胡作非为害的终究是夏家,不如我们写下断亲文书送至官府坐实,以后她再造什么孽都与我们夏家无关,恳请娘饶她这最后一次,也算和她断的彻底干净。” 这番话说下来,除了夏富强夫妇外,其余几人面上皆是一喜,真如夏春朋所说,夏至和夏家就真的没了关系,夏家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 ☆、5攻心为上 夏富强身为夏家头把交椅,最有权威,说过的话就是一个吐沫一个钉,从来都是言而有信,唯独对待夏家子孙问题上偏执,往往嘴上一套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老伴牛一朵跟了她几十年,岂有不了解的道理,于是当夏春朋说了那邪后,他第一时间是看向了一脸凝重的老婆子。 要说夏至干的坏事虽多,倒都没有杀人越货,就是滋事不断,寻不到本人,就找上老夏家评理,讨公道,若是不给个说法,便缠着谁都不能过好日子,时间一长夏家熬不住了,只能赔钱了事,但是有一就有二,接而再三再四,一来二去把老夏家的家底败个j光。 夏老婆子忍功了得,全都隐忍下来,心心念着她是夏家的血脉,便只在夏至每次回来时狠狠教训上一顿解气,好在她还知道敬老,没还手,光一味的躲。虽如此,哪怕是忍者兄穿越过来也经不住夏至这么折腾,一点点的把夏老婆子所剩无几的仁慈磨个j光。所以夏老婆子是宁愿自己亲手打杀了她,也不愿她在外面哪一天被别人弄死了,毕竟是夏家的骨血。 现在真要和夏至断个干净,任其自生自灭,夏老婆子倒犹豫了,拧着眉,冷冰冰的瞪着夏春朋。 夏至这边如坠冰窖的瘫在地上,头昏脑胀的越发厉害,浑浑噩噩的g本没听清跪地的女人说了些什么,突来一阵头晕目眩后,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感冒在古代来说,不算小病,轻则几副药下肚就可治愈,重则会没了x命。通常亲人们都会被吓的三魂不见七魄,叽叽喳喳紧张的不得了。 而夏至则全然没这方面的烦恼,她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能勉强睁开眼时,通过通风的窗口洒进的月光中,隐约的辨认出自己躺在一间柴房里,身下是厚厚的干草垛,想是没把她弃尸荒野,还真是发了善心了。 她将自己埋进干草垛里,试图用来取取暖,望着满天星斗,不经意间想起在哪个论坛的帖子上写的,感冒发烧硬挺7天和打针吃药的效果一样,当时很多人拍砖,说没死也给烧傻了,紧接着有人回应说让自己媳妇试试,说自己媳妇太聪明,每次他藏点小金库都能被准确无误的找到,并毫不留情的充公。回帖一出现很快得到响应,连顶了十几页。她当时也就凑了个热闹,一笑置之,现如今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试试了。 夏至抱着想法昏昏欲睡,门吱嘎一声开了,半垂眼帘间看见从门缝中走来一个人,脚下的干草发出沙沙的沉闷声,她端着一个碗小心翼翼的靠近,蹲在夏至的身边。厚茧的大手压顶盖过,覆上她的额头,眼中的慈爱一点点放大,担忧的轻声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迎光欺近的女人带给夏至一股熟悉,chu野的五官线条刚硬无比,努力让脑中恢复一丝清明,再去认真打量女人,这张脸瞬间和昨晚给她窝窝头的女人重叠!原来是她! 夏至对她露出一脸虚弱感激的笑意,摇摇头,哪怕仅是这一刻的温暖,内心里都像感觉得到了整个太阳,生病人的通病啊! 女人轻手轻脚的将夏至扶起靠在自己怀里,试了一下端着的药碗温度,才凑到夏至的嘴边,哄道:“乖,把药喝了就会好了。” 夏至不疑有他,几口就灌了下去,几乎都没碰到舌头,却仍是苦的她皱起脸,连连吐舌头。 女人轻拍她的后背,轻斥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慢点喝,呛到有你难受的。” 夏至笑眯眯的不予回嘴,只是往她的怀里拱了拱,吸取她身上散发出来到母爱,鼻子隐隐泛酸,让她想远在另一个时空的亲妈了,当然还有老爸。 女人只怔怔了片刻,眼角渐起润意,收拢双臂将夏至拢在了怀里轻抚,时间仿佛回到了8年前,那时的夏至还同此时一般,爱往她的怀里钻,娘、娘的叫着。八年了,竟然已经过了八年,而夏至此番举动不知……徘徊在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试探的问道:“至儿,你可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然怎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累了。”一语双关的两个字,对夏至来说是从穿越过来到现在所经历的确实让她累,很累。 听在女人的耳里却是另一番意思,至儿是幡然醒悟了? “你,你还怪娘吗?” 夏至愣了愣,她哪知道前任夏至的历史,看在女人又是送吃给药的份上,她也合该回送一个甜枣,于是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及是疲累的假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决定睡过去,就是天崩地裂也绝不醒过来,她可不想穿帮。 女人脸上乍现一丝喜悦,忙要继续追问,但见夏至呼吸均匀的熟睡过去,只好强压下心里的翻涌出的急切,蹑手蹑脚的将她放回干草垛上,想想折身抱回一条薄被给她盖上,才小心的关好了门,一溜潜回到自己的屋子,竟是一夜无眠。 本是假睡的夏至,药力发威,迷迷糊糊的竟真睡了过去。 夏至这一病就是3、4天,每天家里的人不是在柴房外污言秽语就是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恶言相向,话里话外无非都是要她滚蛋,不要打着赖在夏家不走的念头云云,倒没一个对她又掐又打的泄愤,显然是家里的最高职权人放了话,不然以夏家人对夏至的敌视,还不趁她病要她命? 总之,甭管他们骂的多欢实痛快,她压g不往心里去,只管养好自己的小病,连着几天拽着半夜给自己偷送续命吃食的夏石榴弟弟不撒手,好几次吓得夏石榴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夏至见了好笑又心疼,说是8岁的孩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更像是4、5岁的样子,尤其是小眼巴巴要哭不哭的时候,更惹人怜爱。有几次夏至能清楚的听见外间那个夏关氏打骂夏石榴的声音,而夏石榴竟是一声不吭,死忍着。 这样一个孩子,怎能不惹人心软? 夏至为了改善两人的关系,很多时候她都是东拉西扯,声情并茂的拉着他说话,久而久之,他却也没刚开始表现的那么恐惧和不安,渐渐的被来自她身上强烈的善意而松动,想他常年处于绵羊的状态中,没再全身紧绷对夏至来说就是最好的改变,毕竟任何变化需要一个过程,急不来,她懂。 再说夏春朋呢,送了几次药后,被夏关氏发现,死缠着寸步不离后,再没来看过夏至一眼。 这夜,一如既往,满天繁星。 怯弱的身影如约而至,他如往常小步挪到夏至身边,刚要叫醒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迎了过去,温柔看着他。 他低下头,嚅嚅的叫了声“姐”,老实的挨着她旁边半米的距离乖乖坐下,将手里攥着的半个窝窝头迟疑的放到夏至的手上。 瞄都没瞄一眼手里的窝窝头,她两口吃下肚,抓过石榴的小手轻握在手里,轻言细语道:“石榴,姐姐以前对你做过不好的事,从今天起都忘了好吗?” 被握着的手微微动了动,没有抽出来,他只低着头,闷不做声。 ☆、6拿下你了,就留得下了 夏至病的几天里一直躺在柴房里,并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从夏石榴的嘴巴里套不出有用的信息,单单从能听到的谈话中,多少还是了解了七八分。 夏家的经济条件不太乐观,还要供三个孩子上学,其中只有最大的结了婚。她娘上面还有两个姐姐,貌似现在不在家。她娘的夫郎是那个老打骂夏石榴的男人,但对另一个孩子差点宠上了天,光听声音应该是女孩,她想不明白都是亲生的他怎么偏心都偏到天边去了,难道就是重女轻男的关系。亦或不是? 她老娘看似是个老实巴交的,只知道干活,好像整个夏家的活都她一个人干了。 那个最高掌权人和她的男人对她娘好像也不太上心,听几回算几回,都是满嘴的不满意。 最后总结一句话,这个家她真不想留。 可是…… 夏至往夏石榴移近了一些,改拥住他的嗝手的小肩膀,掌下的身形僵了僵,仍是低垂着脑袋,没吱声。 “你不回答,我当你是答应我都忘记了啊。” 他不易察觉的略点了下脑袋,感受着环住自己的温暖竟有辛迷,舍不得离开。 “石榴啊,姐以后一定会对你好,对娘好的,至于爹,看情况吧。姐命大,眼看着病快见好了,指不定夏家那伙人联合起来又要赶我走,若说来个苦r计,可给人下跪那套我真做不来,咱这双腿生来就是走路用的。那我只好死赖着不走,日久见人心吧,你说呢?” 她纯粹是在自言自语,夏石榴是个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孩子,除了点头就是摇头,说过最多的、唯一的一个字就是“姐”。也不指望他真能说出什么。 她可以走,走的潇洒,但有了石榴和那个便宜娘后,她再也无法走的轻松了。不就是死皮赖脸吗?她就当自己是二皮脸,反正身体不是原装的。 这次,夏石榴不再轻点或微点,而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的对着夏至重重的点头,随即迅速的又低下头,掩住慢慢爬上眉间的期待。 有了夏石榴身体力行的肯定,夏至士气大振,夏家里并不是自己孤军作战呐! 隔日一大早,天还未亮,还未鸣,夏至早早的爬了起来,虽还有点虚,好在已无大碍,她简单的整理了下仪容,手脚麻利的先开始打扫院子,舍、清理猪圈。又寻了个空篮,走到外面打些猪草,挖了些蚯蚓,将猪和的吃食都安排妥当后,却对着灶台愁眉苦脸起来,这玩意需要木材生火啊。 想当年,她曾跟着学校组织的赶赴偏远山区体验农村老师生活的活动,在那么两三天的时间里也只是和孩子们混了个脸熟,帮了其中几个孩子做了些平时他们帮衬家里的活,不然猪草和蚯蚓她还真不知道在哪找,在哪挖。 至于生火,她还真没有亲身体验过。 整个灶台上翻找了个遍也没发现疑似生火的工具,也不知他们用什么点火,夏至拿着木头犯愁。 正巧对上从主屋里走出来的伸着懒腰的夏牛氏,他惊愣了几秒,身体迅速作出反应,拿起就近的锅铲横在身前,“你,你要做什么?” “哎哎,看看,我就是想生个火,给大家做个早饭。”至于这么条件反s的拉响警报吗?夏至唏嘘,赶紧把手中的木头扔回地上。 夏牛氏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不迭的叫唤起来,“你要做饭?” 他这一嗓子音量不小,可谓比鸣还管用,打眼间几个人影嗖嗖嗖的就窜了进来,把他挡在了身后。 眼前几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有些眼生,瞅着年纪都不大,夏至不敢贸然开口,目光转向把夏牛氏护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女人的发丝略微凌乱,戒备的眼神中尚有一丝倦怠,显是刚醒还没恢复完全的清醒,细看五官普通,组装到一块就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要不是有股浓郁的书卷味弥漫,真心到哪都是大众化一枚的给人留不下印象。 她挑眼看夏至,观她神色,皱眉,“病好了?” 夏至点头,应和,“差不多了。” “既如此,趁长辈还未起身,你速离去吧,不要再回了。”她侧身让道,其他没作声的两人统统动作一致的退到一边,眼中的不善不言而喻。 夏至眼观鼻,鼻观心,急x子也要磨去个尖,势要把赖皮劲演的入木三分,既然打定主意要赖在夏家,绝不能被他文绉绉的逐客令轻易给扫地出门了。于是笑弯了眉眼,笑道,“哎呀,就是因为快好利索了,才想着要为家里人做些什么,想想这几天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心里真心过意不去。而且得了这么一场病后,我算是彻底悔悟了,真的,我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说的真好听,我们再信你就是猪油蒙了心。”女人右手边的女子,正常的椭圆脸型,长的还算眉清目秀,只是标准的小麦肤色略显chu糙,身子骨不显单薄,淡蓝色长衫都被撑了起来,比刚才的女人壮实不少,相对的也少了不少书卷气。 “大姐,二姐,你们还跟她废什么话,赶走了事。”说话的女子,长得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瞋目圆瞪,双拳紧握的咯吱作响,可能碍着读书人的身份,隐忍着没上前一把揪住夏至丢出去的冲动。 “这么多年了,姥姥什么x子,你们还不清楚吗?她最是护犊子的,断亲说的轻巧容易,哪能真做的出来。只要不在眼皮底下,她都可以两耳一闭,不去c心。现在闹僵起来,把姥姥吵醒,你们还嫌这个家闹的不够是不是?”被叫大姐,也就是国字脸的女人一脸严肃,轻叱虎头虎脑的女人时,还不时的瞄瞄禁闭房门的堂屋里的动静。 被叱的女人满眼不愿,别开眼,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国字脸女人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只苍蝇,转向夏至时,说话的声音低了三分,“夏至,但凡你还有点良心,你就别再回来,别再顶着夏这个姓氏,别在当夏家的子孙。家里为何会败落到如斯田地,你最清楚不过。不管你这次回来揣着什么心思,现在家里除了能种粮食的5亩地,再没别的值钱东西了。”意思是你真的要丧尽天良把家里唯一的口粮也败光,那夏家面临的可能是家破人亡了。 要消除别人的戒心,动动嘴皮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身体力行,而做却需要时间。 夏至苦恼,不赖下来怎么证明自己这个后来的好? 被唤二姐的女子看夏至默不作声,眼睛骨碌碌的转,不知又在转什么坏心思,心下着急,一个箭步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扯。 夏至一个猝不及防,脚下踉跄不稳,直接摔在地上,顺手打翻了放在灶台上的瓷碗,清脆的破碎应声而起,动静不小。 该或不该吵醒的,这下子是都醒了。全家人,除了夏至娘上头的两个姐姐在镇上打工还未回来,其余的人都挤了进来,几个夫道人家不问缘由,劈头盖年的就是一顿臭骂,当中以夏关氏为首骂的最凶。 一时间除了夏老婆子不悦的抿着嘴,死盯着夏至一声不吭外,其他几人的神色各异的五花八门,各为j彩,却都一致的不去c手爹爹或姨夫兴致。 只夏春朋焦急又担忧的落在后头,父母在前,她却是不好前去劝阻了。 吵骂不断,直指夏至,夏至倒也安静,闭嘴不应,光顾和夏老婆子来眼神激战,誓不退却。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等她把夏老婆子拿下了,留在夏家还不是手到擒来?夏至打的小盘算噼啪噼啪,充耳不闻的境界突然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恰让夏老婆子认真的审视起与以往却有不同的夏至。 突然一声喝止,噪音果断消溺,骂的正欢的几个男人,纷纷住了嘴看向夏老婆子。 夏至翘了翘嘴角,亮晶晶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胜利的韵味,手指在身后悄悄比划了个v! ☆、7还债啊还债 “你说你会改?”夏老婆子像最高法院的审判人,端坐在院子里的大椅子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满是悔改之意的夏至,她的身旁两边分别立着自己的孙子女儿女婿们,表情一丝不苟的严肃,如果他们齐刷刷的喊上一句威武,夏至绝对会绷不住的想笑,幸好,幸好,只是她自己跑偏了。 夏至点头如捣蒜,毫不迟疑,明眸善睐的双眼坚定的看向夏家的每一个人,郎朗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现在我说什么都显苍白无力,好歹也给我一个见证变化的机会,不是?” “老婆子……” 夏老婆子打断老伴牛一朵欲要c言的话,厉声严词道:“当我老婆子是个半个身子埋进土里,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被你糊弄过去的人了?小兔崽子,收起你的小心思,别以为几句服软、讨好,我就会让你留下。不过……”夏老婆子故意顿了顿,想拿捏拿捏着夏至的x子,她却一如既往的作认真听教状,毫无明显的表情变化,反倒把夏家的其他人勾起了不好的预感,彼此面面相觑,不知夏老婆子这是要干啥?只有夏春朋和夏石榴眼中隐含丝丝的期待。 夏老婆子似箭的双目倏地变了变,一年不见,想不到她确实变了很多,竟沉得住气了。一时间开始对她说过的悔改有了些改观,本想要直接拒绝的话,绕了脑子一圈兜回来后,说出来的话,全然变了。 “你把这些年家里为你偿的债还了,我才选择要不要相信你。” “多少?”夏至几乎是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这话问的把夏老婆子难住了,家里的财政她是不管不问的,都交老伴掌权,于是她不动声色的拽了拽老伴牛一朵的衣袖,朝他眨眼示意她赶紧接话。 牛一朵这半会儿还是云里雾里,g本不懂夏老婆子是神马意思,但见她冲自己眨了眨眼,凭着几十年对睡一个被窝的人的了解,他突然幡然醒悟,略微一想,把这些年家里为夏至付出的钱财总数上翻了数番,心里美滋滋佩服自己反映机敏外,更是把自家的老婆子看的比天上的云还要飘忽,真真是聪明啊! “三百两银子。” 听牛一朵报出这么个数,夏家人都吓了一跳,瞪目结舌。 大女婿夏牛氏更是心里一突,夏家原来的家底竟是这般厚啊!要不是这个夏至,他怎么会跟着一起过苦日子?心里不免对夏至的恨又高出好几倍。 夏老婆子皱眉,着实被报出的数字惊了一下,心知肚明老头子是谎报军情,要真有那些银子,何苦过的这般寒酸,又瞥了眼老头子扬扬得意的样子,还是决定不戳穿了,很快脸色恢复如常,抬眸睇着夏至,心想没有那三百两惊天的银钱,总归少不了3o两,不知攒了多少年的。就这笔银子也够夏家飞生活富裕,想到这,先前那一丝犹豫彻底打消,顺水推舟的随了老头子的心思,道:“怎么样?你可听清楚了?” 三百两对夏至来说,全没概念,如果电视里演的动辄1o两、2o两的价值概念的话,那三百两应该不是特别多,应当相当于现代的3ooo块,所以夏至特痛快的应了。事后到了镇子才知道这银子的价值,气的她差点没吐血,恨电视剧骗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夏至还以为很轻松就能赚到呢! 她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只要饿不死,就一定能赚到钱,钱能解决的事,还算个什么事? “行,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先暂时住下来。”身无分文事小,饿肚子事大,人生地不熟的,她也没别的地方好去啊。 夏老婆子两眼一瞪,态度坚决,“没钱,没得商量。” 最高领导人发话,下属就好办事了,顶着上头的明明白白命令,虎头虎脑的女子毫不客气最先冲了出来,推搡着把夏至就赶到了院子外。 夏至的全副心思都栓在落脚问题上,被推搡的出了院子也没在意,直到院门一关,将她拒之门外,才嘟哝的了一句,这家人真不可爱。不过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货,明知道她给夏家人带来的y影有多大,怎么可能单凭她几句话就阳光普照了,来日方长吧! 幸好村口还有座破草屋,不至于真落个上无瓦砖遮头,下无席被保暖的地步,乐观的货如是想。 她往来时的村口方向走,走了大约几分钟的时间,后头就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一重一轻,有些凌乱,呼吸也略显急促。她扭回头一看,是便宜老娘,还有便宜老弟。 夏至笑了笑,一把拉过弟弟干柴的小手,在掌心揉了揉,“等我把家里这些年败的钱还上,我就能回去了,别担心。”柔出水的目光对着夏石榴,话却是对着夏春朋说的。 夏春朋欲言又止的深深看着夏至,半晌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道:“至儿,你,你真的变了。” 一抹晨曦露出天际,恰巧映上夏至勾之浅笑的脸,亮亮的眼眸里尽是映红的彩霞折s出的柔和的光,暖暖的,连声音里都带动出一缕温暖。 “娘,以前是我不懂事,您就统统给忘了吧,以后我会好好的,家里也会好好的。” 终究是一股子酸意没能挡住,涌上了来,湿润了双眼,夏春朋动作笨拙的背过身去,偷擦去眼角的泪,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后而来的安慰,佯装着没事人一样,再转过来时,已是一脸老实巴交的庄妇模样,看不出任何异样。 夏至才不会傻的戳穿她,拉着弟弟的手不放,害的夏石榴一直低垂着脑袋,不知是羞的还是不惯与人这般亲近。 夏春朋见时候不早,连忙说了来意。 原来离夏家不远的一个山林下,有个猎户住的屋子,因着去年进山捕猎,不幸被猎物反扑,命没保住,因为她单身一人尚未娶夫,屋子就那么空了出来。夏至正好可以暂时住一段时间,总好过真住在村口的那间破草屋。 夏至听了原委,乐坏了,老天果然是关一个门,开一扇窗,不会绝人之路。 于是在夏春朋赶去地里干活的空挡,带着夏至去了空屋,发现里面还有被褥以及简单的生活用品,灰尘也只薄薄一层,不像久无人住的样子,但也不像有人。 夏春朋母子俩没多想,挽起袖子就开始里里外外打扫起来。夏至也只好收了心思,加入打扫大军,一会的功夫就收拾妥当,剩下一些零碎的东西需要擦洗。毕竟房子不大,就一间睡觉的屋子,和一间起火做饭的厨房。夏春朋要赶去地里,便留下了夏石榴给夏至。 别看夏石榴人小体弱,干活却不含糊,不等夏至吩咐,他主动把厨房里的碗筷等小物件都放在还算完整的木盆里,不声不响的端着去了附近的溪水边。 要不是夏至瞧见,她会以为那孩子已经走了。看来这个没嘴葫芦的x子是要改改才好,心里这么想着,冷不丁听到一声踩踏树枝的声响,惊了她一跳,一蹦三跳的抢着夺出房间,放声大喊:“谁在外面?” ☆、8小有收获已知足 “作啥呢,喊这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惊魂不定的猛拍自己高耸的x脯,气急的狂向夏至瞪眼。她身旁一个谄媚的女人,先是讨好般的扶着胖女人,帮着压惊,转向夏至时立马怒目相向,满口恶言道:“你这混帐东西,没个眼力价的,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向里正娘子道歉?” 夏至佯装鲁莽的轻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状,“瞧我,瞧我犯浑了,里正娘子,没怎么着吧?”她将还算完整的凳子挪到里正的旁边,“快坐下缓缓。” 里正不耐的瞥了眼矮小的凳子,就她这个身板坐上去还不得蜷死她是按的什么心?当下更是不快,懒得再和她多费唇舌,张口道:“我可是听说了,前头你在牛家村犯了事,被浸了猪笼,算你命大,死不了,人家平鳏夫可是就交代了进去。我可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下河村别人怕你,我不怕,你要想待在村子里,就给我老老实实别整什么幺蛾子,否则直接拿了你送去官办。你可听明白了?” 夏至皮笑r不笑的点点头,心下瞬间了然,原来前身是被浸猪笼才被淹死,看过电视的都应该知道,能被浸猪笼的只有和某某滚床单了,才会被实施这种惩罚。换句话说,这身子也就没什么仇家了。想到这,原来的担心全都烟消云散,连看对面的胖女人都觉得顺眼多了。 “我们里正娘子,在衙门里可是有人的,若不老实,仔细你的皮。”跟班的女人作势狠狠把凳子踹的老远,看到夏至眼中的恍然,得意的梗着脖子,下巴扬的老高。 她要不是刚坐上里正这个位子还不稳,也不会得知消息后干巴巴的跑过来做做样子,好让旁人觉得她这个里正当的煞有其事。于是见夏至态度还算诚恳,再懒得和她废话,更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待下去,急着要走,便朝跟班的使了个眼色,女人机灵的卑躬屈膝的扶着里正,慢悠悠的离去了。 神经!夏至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吧!权当是两条疯狗路过了,还没被咬,挺好。 被莫名其妙来两个人,莫名其妙的被警告了两句,夏至全没放在心上,见夏石榴抱着盆子回来,欢愉的接过夏石榴抱着的盆子,满口夸道:“哎呀,我们家石榴,真能干,碗洗的真干净,瞧瞧都能当镜子照了。” 夏石榴被夏至夸张的表扬,羞的整个脸憋的通红,闭紧小嘴一声不应。 夏至也不恼,淡笑着把洗净的碗筷放在厨房的柜子里,再走出来,看到身下被照出的斜斜的影子,知是晌午还没到,午饭还没着落呢,肚子开叫了。 “石榴,这山是无主的吧?”夏至大手一挥指向濒临在旁的茂密山林。 靠海吃海,靠山吃山,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石榴小脸上的潮红,被光线照的更是红扑扑的甚是可爱,他蠕动了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想想又不确切,连补了句,“村里的。” “村里的?就是谁都可以进山采摘或捕猎了?” 夏石榴认真的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的“嗯”了声。除了夏至以为很少有人对他说过那么多的话,一时间有匈钝。 “那就好,现在还是秋天,应该会有不少野果和菌菇,走,我们进去采点,中午姐给你做汤喝。”虽说没有任何调味料,可见小石榴那瘦弱样,估计也是吃不好、吃不饱的。一想到中午有东西添肚,夏至就止不住的兴高采烈,将屋子里的木盆夹在腰间,一手自然牵起夏石榴想躲却未躲的小手,昂首阔步的就朝山林出发。把夏石榴的兴致也勾了起来,嘴角自然而然的弯了再弯,心里小小的雀跃、小小的满足。 树上的繁叶还郁郁葱葱,不见半点秋凉欲来的意思,如此山里的产物应是更为丰富了,想至此,不免让夏至的心情更为大好,笑盈盈的边走边哼着乡村小调。 夏石榴听的入迷,默默记下夏至哼唱的曲调,小手下意识的握了握她的手,小腿飞快的紧跟她的步伐,不肯落下半步,更不肯打扰这清幽的曲子。 夏至突然一顿,松开手,紧跑两步蹲下,双手小心翼翼的挖着一g草叶下的土。 “妈呀,居然是地瓜。”幸好瞅着那个草叶子眼熟,不然就错过了。夏至乐颠颠的将挖出来的地瓜捧在手上,吸了吸口水,仿佛眼前已经是一个冒着热气,飘着香喷喷气味的烤地瓜了。 “石榴,咱们中午有烤地瓜吃了呢!就这一小片,咱们先挖走,免得被别人发现,快来帮忙。” 话音刚落,夏石榴的小身影一闪,动作麻利又熟练的挖起地瓜,显然是干惯了蓬的孩子。夏至藏好眼中隐晦的酸涩,把拳头大小的地瓜放进盆里,和石榴埋头并进的挖起来。 “石榴,爱吃烤地瓜吗?” “嗯。” “姐也爱吃,可惜吃多了爱放屁,有回天冷,嘴馋的要命,偷在被窝里吃了个嘴饱,结果到了半夜,你猜怎么着?”夏至说的兴起,笑嘻嘻的挑眉,等着夏石榴来追问。 夏石榴一时也被勾起了好奇,亮晶晶的眼睛扬起兴趣盎然的神采,忙问,“怎么着?” “硬生生的被屁给崩的差点熏死过去。”说完自己也笑了,夏石榴的反应弧过长,好一会才闷闷的捂着小嘴乐了。 “当时想掀被放屁,又嫌冻屁股,后来一想自己的屁不管什么味,都没有嫌弃的道理,索x就闷在被窝里放了,谁成想屁不响,却臭的要命,你可知道这血泪一般的心酸史告诉我们什么吗?”那个时候她是住在宿舍里,自己被自己屁崩的没抗,闭眼睡不着,怎么闻都觉得有股味,眼见着其他室友睡的跟死猪似的,她这心里就不平衡鸟,同一寝室的应当有臭同闻,有夜无眠,而她的屁也给力,连着又放了几个,又故意把味道都扇到她们跟前,没一会,骂骂咧咧的都醒了。她没绷住乐欢了,但却乐极生悲了,被群起而攻之轮番来个满清十大酷刑,那滋味痛并快乐着,至今还记忆犹新。 夏石榴挂着笑吟吟的表情,眨眨眼,一副欲知下文的求知欲看着夏至。 “独臭臭,不如众臭臭,以后想放屁就找个垫背的,不然自己就太寂寞了。”这边说着歪理,那边却听的认真吗,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逗的夏至忍不住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有了夏至故意的逗他说笑,他从来没觉得干活也能有开心的心情,很快地瓜被挖光,占了木盆的一小半。 夏至充当劳力的一手将木盆卡在腰间抱着,一手继续拉着主动送进掌心的小手,她笑笑,握紧,想继续往里边走。 抬脚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好心的提醒,声音清凉、悦耳,恰似酷暑里一股令人舒爽的清泉,她忍不住回过头去。 “不能再往前走了。” 18 欲望文 9-15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915 ☆、9可远观也可亵玩焉 他脊背挺直站在一棵挡着半个身子的树后,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刀削的脸庞泛出一抹彩霞般的光晕,单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鼻翼因轻喘的气息而使整个鼻梁如同雕像般存在,狭长的眼睛上卷翘的睫毛疑似不安的轻微抖动,欧式凹陷的眼眶下,眼皮上那道深深的压线,又将狭长的眼形理,让黑白分明的眼睛带出几分深邃,甚是迷人。眉毛疏落有秩,形成两道剑眉,颜色不深不浅,偏棕色,比浅棕色的皮肤略深一些,浓黑的头发梳的整齐在脑后扎了个马尾,长长的发梢躺在左侧肩膀处。贴服着脖子的领口一处脱了线,扶着树干的手臂上的袖子有块颜色相近的补丁,针脚整齐。 他被她灼人的目光盯的垂下眼帘,耳g发热,脑中不经意间又出现了萦绕自己多日的画面,心跳又似活泛起来,不停的在x前打鼓。 夏至自认从没犯过花痴病,电视上哪个顶级帅哥美男没见识过,就算现实中也是不少见靓男的,都是冷眼旁观。可是她忽略了一点,见识归见识,见过归见过,全都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眼前真出现了活生生的令人发指的大帅哥时,换了谁都无法平静,更不会收回肆无忌惮的目光,尤其是在这个女尊男卑的时代,这么有男人味的纯爷们,实属罕见啊罕见。 夏至的目光太过火辣,连在旁的夏石榴都跟着臊起来,小脸通红的向对面的男人表示深深歉意,拉了拉夏至的手,脆生的喊了声“姐”。 声音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不偏不倚的劈中夏至,砸的她一个激灵的回神。她老脸一红,讪讪的笑起,暗自咬咬银牙,呸的,给祖国的江东父老们丢脸了,姐捶x。 她呵呵傻笑了几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盯着地面,瞅着鞋尖,绞起夏石榴的手指,懊恼自己的失态。 气氛在疾步走向尴尬,空气都似凝滞了般。 男人迟疑的张张嘴,复又合上,脑门一阵阵的冒汗,偷眼看见夏至也是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想起刚才偷听她说的放屁的段子,面上一下放松了很多,把自己另一半掩着的身子也露了出来,努力平静着心海,重复道,“不能再往前走了。” “嗯?”夏至愣愣抬头,对上他来不及闪躲的视线,两道目光碰个正着,又惶惶的迅速避开。一个窘迫,一个羞涩。 男人好容易有些平静的心湖,被名为夏至的小石头激起一圈圈涟漪,别开脸的眼神四处乱窜,恰巧从山林深处吹来一阵微风拂面,他黑亮的眸子暗淡了几分,满脸的羞怯渐渐的消失殆尽,说话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带出丝丝伤感,“前面不安全,张猎户就是被里头的野物伤了,没能活过来。” 夏至顺着他的视线眺望了一眼,心里嘀咕,人家专门猎禽兽的都没能逃脱一死,自问她没内力功夫的,还不是白白送上门等着被吃?于是附和的点头,笑吟吟的对着男人,心里全没了之前的尴尬,好歹她是穿来的,不能再给家乡的姐妹们丢脸。 “谢谢你的提醒,我叫夏至,这是我弟弟夏石榴,小哥怎么称呼?” 可能是经常劳作的关系,才晒出了麦色的皮肤,年纪上怎么看他都略微大了一些,称呼上叫声小哥绝不亏。 男人神色一怔,恍了下眼神,呐呐的才道:“苏小多。” “山里这么危险,我倒也不敢再往里走了,不知你对这片熟悉么,不往深处走,可能采到野果或着蘑菇之类的?”最好是熟悉,可以掳来当向导,在有限的条件下,夏至从来都是喜欢压榨别人的主,瞅着他像常年干活的样子,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我是庄稼汉的气息。于是再瞄向苏小多身材的时,眼里多了一分好奇,他的长衫多为宽大松垮,完全遮住了别人的幻想,不知他是不是一身腱子r,腰爬六块肌,咳咳,总之一看就是个能干活的。 反正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老天都送到跟前了,不用白不用(你忘了还有个弟弟在边上么?)。 “还好,野果在深处,蘑菇却是有毒吃不得。”要不是有次饿的狠了,不管不顾的采了些蘑菇填肚,也不会中毒被张猎户救了,算起来她是苏小多的恩人。 “可能是你不认识没毒的蘑菇,还知道哪片有吗?”她就不信认识那么多没毒的蘑菇,一种都碰不到。 苏小多半信半疑,仍是领着他们去了曾采过蘑菇的地方,看见那抹记忆深处的艳丽颜色,心里y影再显,不免有些害怕。 那是连着长了一片松树的地方,夏至记得松树下必有松菇。 她直接避开长的鲜艳颜色的野菇,拨开杂乱的草丛,果然发现一朵朵连在一起,长相喜人的松菇。她先采了一把,递给弟弟和苏小多看。 “喏,这样子的蘑菇是没毒的,可以吃。”她分别给苏小多和夏石榴手里各放了一个,想让他们认真辨认并记住松菇的模样。 夏石榴狠狠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急急的将手里的松菇放进盆子里,自动自觉的蹲身下去采松菇,生怕晚一会就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这么乖的孩子,越相处越喜欢,她溺爱的轻点他的肩膀,“我的傻弟弟,不用这么急,能采多少算多少,记住位置下次再来也是一样啊。” 夏石榴听话的嗯了声,手上的速度却没半分的迟缓,典型的光听不做。 苏小多见状,识趣的走至松树旁蹲下,也帮着采起了蘑菇。 好吧,平白多了个帮手,她总归是乐意的,也就不再多言,化身为勤劳的小蜜蜂,奋斗在松树群下。 把另一多半空盆子占满了后,夏至的衣摆也捧了一些,才阻止了夏石榴不舍丢下的采摘工作,小眼巴巴的一步三回头的看了一眼又一眼,回去的一路又捡了不是干树枝,硬是不让自己空着手。 回到屋子时,三个人的手上竟都没有空下。 苏小多将手中的树枝放在屋前的空地时,扫了眼屋内收拾的整洁干净,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很快又恢复如常,和夏至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夏至哪能让他轻易离开,抱着的木盆来不及放下就拦住了苏小多的去路。 “别急着走啊,眼看快晌午了,好歹吃点东西再走啊,虽然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可你帮了我,我再让你灰溜溜的走,我还是人吗?” 来到这个村子,他是第一个除了亲人外对她伸出友善之手的,说什么也不能没了下文,放过这条来之不易的友谊线,再想牵住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这是和人交际的第一步,说什么也要跨稳了。 夏至毫不退让,非要他留下的模样,把苏小多看的一惊,倒退了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习惯x逆来顺受的点头,算是应了。 见苏小多也同样乖巧听话,喜滋滋的夏至自以为是的把苏小多当做这个时代的一个朋友,雀跃的又哼哼出了曲子,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夏至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像病毒一样轻易的感染了另外两人,听着不知名的曲调,心都跟着曲子的欢快而火热,一时都怔怔的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气氛中。 ☆、10女尊也有纯爷们 对夏至来说生火是项技术活,于是再得知石榴生火拿手后,便把这项光荣的任务郑重其事的交托给了他。她则负责洗洗蘑菇,地瓜。 而苏小多对这个房子似非常熟悉,连她没发现的一些调料都能找的出来,有心想问问他,又一想,两人才第一次碰面,没到那么熟的地步,她问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吧。藏下心中的疑问,只笑眯眯的对苏小多夸口道:“还是你细心,我打扫的时候chu心大意的,g本没注意。” 他面容略僵,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夏至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岔开话题,“我还真chu心,都没问你去山里做什么,就强拉着你帮我,是不是耽误你什么事了?要是不要紧的,下午我陪你一道再去趟。” 苏小多忙摇头,认真道:“不要紧的,就是前些天挖的陷阱,今天想看看有没有捕到什么。” 夏至亮晶晶的眼睛里溢满崇拜的向他,她来的是女尊吧女尊吧,眼前的男人怎么越看越像纯爷们。 “好厉害,那你会打猎?” 挖陷阱是打猎其中的一个手段,可却也没瞧他背个弓箭啥的打猎工具。 苏小多不自在的摇摇头,“跟张猎户学过一点皮毛。称不得厉害,使箭的准头也不稳定。运气好时,会逮只兔子。” 有一问便有一答,规规矩矩,苏小多不多嘴问她什么,回的话也不多余,挑简练的说。 夏至很想问问这个世界的一切,担心话刚出口,会让对方拿怪异的眼神看自己,便技巧x的捡着说,用来举一反三,比如说她会说,村子瞅着没多大的变化,只是有些人看着苍老了许多。 苏小多心眼实,顺着她的话头就会往下说,说村里年纪最大的郑老婆婆已是多大多大,最受村里人的敬重,要不是她年岁太大,里正的位置也不会被谢宝玉当上云云。 看着是闲话家常你一句我一句,实际上夏至已经获取了很多关于村子的资料,大体上了解了七七八八。 说话间,烤地瓜的香味四溢,三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不等凉凉,夏至都掏了出来,最大的塞到苏小多和夏石榴的手上,自己挑了个小的,火急火燎的撕皮就吃了起来,烫的哇哇大叫,却仍往嘴里送,吃的好不开心。 苏小多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只慢腾腾的吃掉夏至塞过来的地瓜,没再伸手去拿,替姐弟链着那一小锅蘑菇汤,顺便给他们二人分别盛了两碗。 夏至吃的口齿留香,满脸的笑,再喝了那小锅汤,满足的拍拍肚子,饱了。 夏石榴吃了记忆中最饱的一次饭,开心的撑着小肚子,在屋子前转悠,想帮助消消食,空出点位置,想再喝碗汤,所以视线就黏在那锅汤上没离开过。 夏至被石榴滑稽的样子逗的直笑,苏小多忍不住背过身偷偷的轻笑,肩膀一抖一抖,没留意夏至在何时靠了过来,被手上凭空出现的一碗汤止住了笑声。 “喝喝看,味道不错的。”耳边传来噙着殷殷笑意轻柔的女声,无孔不入的透过耳畔传了过来,霎时他的呼吸窒了,从未如此近距离的和女人靠近过,顿感无措至极,木讷的盯着汤中倒影出自己不知所措的神情,脑中空白。 见他看着汤水发呆,夏至胳膊肘碰了碰他,催促道,“趁热喝,凉了味道就不那么纯了。” 几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端起碗仰脖咕噜咕噜全灌了进去,甚至连蘑菇碎片都没嚼,别提尝味。 夏至哧的一声笑出来,真是个呆子,拿走他手中的空碗,又盛了一碗放在他手上,“也不怕呛到,慢点喝,我不跟你抢啊。”说着也不继续凑在他跟前,转身将熟透的烤地瓜用屋子里找出来的破布包了包,打算一会送去在地里干活的老娘。 要知道农村在农闲的时候,一天都是只吃两顿饭的,如果家里有人给她准备了更好,就当零嘴,万一没有,正好充当午饭。 苏小多端着那碗汤,偷瞄夏至确实没有注意到自己,连忙又几口喝下去,这会儿速度可算比刚才慢了许多,尝出了蘑菇汤的鲜美味道,没发现一边睁着溜圆的小眼睛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夏石榴。 夏至要去给自家老娘送饭,苏小多没有再留的道理,抢着把碗筷清洗干净后,人一溜烟的跑了。 夏石榴看向苏小多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小脸郁郁的紧紧握着夏至的手,头回主动的拽着她往家里的五亩地的方向走,不让夏至的目光在苏小多远去的身影上多做停留,徒留夏至一脑门子的一头雾水。 一路走去,经过很多空着的田地,想是受气候的限制,这个地方的只能种一茬粮食。当然也有人在自己的空地上翻土,播种,可能也是想种些适合冬季的作物,不想把地荒着。 夏家的地是五亩水田,地势平缓,一眼望去很是规整。大太阳底下,田地里只有一个女子弯着腰在地头上一锄头一锄头的翻着地,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湿,分别在后背、前x和腋下三处印出明显的水迹,若不停下劳作,还有浸湿整件衣衫的趋势。 夏至瞅着心疼,打眼看了一圈,不见其他夏家人,立马就恼了,欺负她可以,欺负对她好的人那就不行。拉着夏石榴几乎跑到夏春朋的跟前,气哼哼的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锄头。 “娘,别干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午饭吃了吗?” 夏春朋只听的出她气恼的语气中带出来的在意,直把她的心都给暖的软绵绵的,连带着脸上露出了憨傻笑容,“傻孩子,你忘了,农闲的时候不吃晌饭吗?你们咋过来了?那屋子都收拾好了?” 夏春朋借着夏至抢走了锄头空挡,就势坐在田地上歇歇,将挂在肩膀上的汗巾擦了把脸,看着平时很少主动亲近自己的小儿子,一包热乎乎的包裹放在自己的怀里,小手灵活的把系着结的布包打开,一股子香气瞬间冲了上来,她诧异的转向了夏至。 “这……哪来的?” 夏至暗翻了个白眼,难道还能是偷的不成?这话却是不能说的,以夏至以前的案底,说了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心思转过弯后,轻声细语的温言道:“我和石榴去山上挖的,就在边上,没往深了走。娘您放心吧,我发过誓要改过自新,绝不会再做以前的勾当。请相信我。” 她闻言一怔,惭愧的冲夏至抱歉的笑笑,鼻间萦绕着食物的香气,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几声,这会确实是饿了。也不再多疑,从中挑了一块大的要给夏石榴,他忙躲了开去,夏至见状连忙接口道:“我们都吃过了,娘快吃吧,就算吃不饱,好歹也能抗抗饿。” 见夏至如此说,她也便不再迟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热乎乎的下肚,暖的不止胃,还有心,眼眶隐隐有孝热,她作势埋头大吃,试图不让一双儿女瞧见。 这边母感子孝,沉浸在得来不易的温情当中,一派和谐。 村子里却炸开了锅,夏至被浸猪笼,还命硬没死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村子里顿时沸腾了。 难怪啊,难怪她会回来了。 ☆、11坑姐的玩意儿 下乡人坚信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的人晦气重,不好惹,远远见到夏至的身影,都老早的躲开,整的她莫名其妙,还是听了自家老娘提起才知道村里人的这种想法,失笑同时觉得暂时这样也好,以免露出马脚,更引人非议。 其实更多是她没时间理会,去镇子索前,得确保食物供给,做好最坏的打算,总不至于钱没赚到,先饿死街头。而不知何时变成小尾巴的夏石榴天不亮就跑过来爬在她的炕头边,静静的等着她自然醒,再随她成天窝在山边上,把能吃进嘴里的都挖回家。可山脚下几乎被夏至他们洗劫一空,收获却不尽人意,大概都不敢往深里去,都在边上拣拣、采采。 地瓜挖过那一回后,再没有瞧见过,倒是松菇摘了不少,想是人家怕有毒,没神泞百草的胆量,所以就全都便宜她了。可没别的干粮,光嚼蘑菇是佛都会觉得乏味,索x都洗好晒晒打包打算拿去镇子都卖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镇子要怎么走?早知道她还不如装失忆好了,问什么别人都不会觉得奇怪。何况现在村里人都避着她,老娘不能问,石榴不知道,算来算去,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只剩下苏小多,他曾说过他住在苏家。 姓苏,自然是住在苏家,村里唯一的地主婆,拥有良田百亩,村里一小半人佃着她家的地种。 听夏石榴难得详细这么一说,夏至便打消了去找他的念头。想想他在别人屋檐下混日子,身不由己,她现在的名声不好,不能给他惹麻烦。 路是靠两条腿走的,方向是靠嘴问的。她不信她一现代人还能走不到镇上去。心思一定,目的明确,心情豁然开朗许多。把老娘送过来的干粮收进包袱,打算天一亮就起程。 夏石榴知道夏至是要去镇上赚钱,不好跟着,尽管他好想跟在她的身边,留恋着那份只对他好的温情。但他绝不能放任自己的任x去拖累她,他一定要乖乖听话,把现在的好姐姐留住,不想她变回以前的坏姐姐。 夏至伸手将他一脸不舍和倔强的表情抚开,轻声安抚了半晌,又是保证又是讨好的,才把极没安全感的弟弟稍稍稳住了。 不想第二天天不亮他早早的赶了过来,直接把她送到村口,临着夏至真要走了,一把抱住了夏至的腰际,哽咽着,死命把泪水卡在眼眶里,硬是不要自己放声大哭,才酝酿好心情鼓起勇气道,“姐姐,你一定要回来。”说完不等她的回答,扭头飞快的跑远了。 这孩子,把她都给弄酸了。 看来这钱能不能赚到都要赶回来一趟安他的心才行了。 我是分割线啊 从村口向东和西分别有两条黄土路,西边的是自己前不久来时的路,东边的不知通向哪,远处尽是弯弯曲曲的小路,还被小山丘挡去了前方的视线。 此时,天已大亮,她踏出了前往东边路途的第一步,琢磨着什么时候老天给个人出来,好让她问问路。 夏至顺着小路一直朝前走,饿了就咬两口窝头,累了就在边上坐会,直至晌午了荒芜的路上都不曾碰见一人,满心郁闷的朝老天一通嗷嗷后,再打起j神继续前进,祈祷着可千万别走错路了。 大概老天终于发了善心,还真让她个瞎猫走对了,绕过一个山坡后,还给她送什么大活人,r眼可见的距离上就矗着一座半高的城门。城墙因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落,大敞的木门边上没有任何把守,看样子像是个小镇。而稀落的人流正6续的往里走。离得近了,才看城门上方的石板上上刻着“清河镇”三个字。 夏至为了节省时间,找上看起来面善的路人,打听起镇子的情况。 原来这个镇子的人数不过几百来口,建了不过5年,实在是这片区域的村子多又杂,离最近的县城都要走上几天,故此朝廷在这个地界上建了镇子,形成一个中枢纽带,好促进社会的经济发展。 有人的地方,便有剥削,富人和穷人历来逃脱不了这种模式,于是为了镇子长久的和谐,把镇子分成东西两部分,东边集中住着富人,则西边反之,同理商铺也都集中在东边,而西边多以地摊为主,称之为市集。几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了解清楚情况后,她也不急着去卖掉所带的蘑菇,而是先转了一圈西边的市集,做了一番市场调查。问了才恍然,吃的一类东西,最便宜的一文,最贵的2o文不等,其中一个地摊卖的就是蘑菇,干的卖6文钱一斤,鲜蘑4文。再细一问,她彻底傻眼了,尼玛让她一下回到解放前。1oo文是1吊,1o吊是1贯,1o贯才1两,坑姐啊,如果按照这种换算,那她一辈子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累死累活也赚不到三百两啊!夏至忽然纠结的想死啊有木有。 尼玛,倒霉催的电视剧,你可害死姐了。 三百两啊,要她拿屁还吗? 夏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作,完全忘了自己是站在市集上,看的人多,却都不敢靠过去,躲都来不及。周围卖货的人家更是一脸苦逼,这瘪三平时就不好惹,这次也不知又发什么神经,别是一会发疯把她们的货给糟蹋了还要被讹上,时不时的瞅瞅平时和她混在一起的人有没有藏在什么地方,准备随时收摊撤退,惹不起,就要躲的起。 夏至自是不知道她的名声在镇子里也“臭”的响亮,不然她一路挨个摊子问价,摊主早应该不耐烦的把她赶走了,哪还有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好事。 夏至心中异常郁结,苦逼非常了一会,总算还想起家里盼着等着她回去的弟弟,长吐了口气,自我安慰的想着,幸好她看过n多穿越小说,n多做菜的书、n多记不住名字的杂七杂八,像穿越前辈那样,一个金手指戳过去,捧着几百两回来,应该不难吧……想到最后底气竟弱了下去,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打气,想太多不如跨出第一步来的实际。 她紧了紧抱在怀里的包袱,人一溜烟窜向东街,殊不知周围死盯着她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12穿越名菜水煮鱼 东边的繁华不过是比西边显得整齐干净了些,商铺规规矩矩的被安排在两边一间挨着一间。小商小贩的货物不是摆在地上,一水的摊在按着四个轱辘的货车上,比地摊货显得高了一个档次而已。 夏至无心细看,chuchu的走了一圈,选了一家看起来规模最大的酒楼。 酒楼名为望乡居,上下两层,是电视里常见的古代经典的建筑模样,看不出新意。夏至便把目光调向大堂,许是过了饭点,大堂里人流三三俩俩的分散坐在几个桌子上,或喝酒或谈天。 她整了整自己的仪容,思量了一下说辞,迈腿刚跨进门槛,笑意盈盈的小儿,拎着抹布就迎了过来,谄媚的就把夏至往里带,“客官里面请,客官是一个人还是等人” 面对热情小二的一阵抢白,把夏至准备的话堵了回去,想在现代的时候哪有被这么热情对待过啊,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眼看着引自己就要在空桌上坐下,忙拉住她。“别忙别忙,我是来卖东西的,你们掌柜可在?” 小二脸色瞬时一拉,半斜着眼,嗤声道:“到门口等着去。”说着把夏至赶了出去,不再看她一眼,自己慢吞吞的往后院走去,暗骂自己个没眼力价的。 夏至失笑,她居然觉得遭到这样的待遇才正常,果然穿越来的想法被现代的现实给扭曲了吗? 不多会儿,穿着浅紫色锦袍的中年女子,眼带j光的走了出来,一眼就见到站在门口气质淡然的夏至,她的视线停在柜台旁挂着的餐牌上,一脸的思索。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免又重新打量起夏至,总觉得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瘪三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怪小二眼拙,实在是现在的夏至成天把笑容挂在脸上,眉宇间的痞气早被一团和气取代,连身上流里流气的姿态都消失殆尽,衣服也换上了夏至老娘洗的泛白的破衣衫,整个人看起来爽利干净,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女人收回探究的目光,对上夏至迎过来的视线,不动声色的问道:“卖什么?” 夏至努力牵扯出老实憨厚的笑,将包袱里的包好的蘑菇打开,“半干的蘑菇,我这里可能总共2斤,多了算送您的。我按鲜蘑的价4文算,掌柜的可要买下?” 女人的眼皮未作丝毫翻动,光用余光扫了一眼蘑菇,叫道,“长顺,把蘑菇拿后面称称重量。” 听到这话,夏至喜形于色,不禁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倍添好感。把蘑菇递给从柜台后跑出来,透着伶俐气的小丫头手上。她拎在手里掂了掂,扭头又跑了回去。 “掌柜的真是爽快人,小妹今天是出门遇贵人了。”夏至笑而不卑,一边想着怎么把她引入套里,一边注意对方的动静。 女人的神色微微一懔,对她半恭维半抬高的话不置可否,猜她定然还有下文。 夏至嘻嘻笑着的把脸皮的厚度再拉高一个层次,决定对面干脆的人还是采取痛快点的方式,也不清清喉咙,直接问道:“掌柜的见多识广,不知可听过“水煮鱼”这道菜?”市场不是白逛的,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调料配料一应俱全,菜品也是五花八门,这个时节该有的绝不会少见。 “水煮鱼?”女人面不改色,眼中却掠过一丝惊异,“用水煮的鱼?”不知是不是和厨子刚研究出来的水煮鱼片大同小异,亦或是厨后有人泄露的配方? “差不多,不过鱼要先用好几种调料腌制,再配合调料制的汤水一起煮的一道菜。”她留意到墙上的餐牌上并没有类似水煮之类的词,只看到清蒸鱼、松子鱼和醋溜鱼片,所以她要先问问清楚,不能一张口就说卖菜谱,显得忒没水准。 女人的眼睛转了半圈,已想到夏至的真正来意,而她说的方法和厨子所说大有不同,想来应是凑巧罢了,心稍宽,放下对后厨的怀疑后,缓声问道,“你想卖菜谱?” “掌柜的慧眼,小妹是有这个念头,但是如果掌柜的听说过,或者知道,那就没法卖了。”夏至深表无奈的耸耸肩,卖不卖的成似乎无所谓的样子。 女人紧接又问:“你哪来的方子?”以夏至的名声,偷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怕不是又想故技重施来骗钱的吧。夏至以前曾在别的客栈以打尖的由头,赖店家的食物不干净,非要店家给银两让她就医,不然就闹的店家什么生意也做不成,就算找来了衙役,她都没表现出畏惧之色,而是几天后被放了出来,直接找来店家,生生的破坏了店家不少生意,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店家为了以后的生计,r疼的赔钱了事。 此事一经传开各大商铺引以为戒,吩咐伙计只要一见夏至不论她想干什么,不准打、不准纠缠,充耳不闻直接轰走了事,但她仍能钻了空子,赖了不少银钱。 女子刚接手这个酒楼不久,对夏至的传闻深以为戒,曾在街上几次c肩而过,全不曾像今天这样有过正面交锋。 夏至的心思转了又转,忽地神秘兮兮的凑近女子半步,眼睛骨碌碌的瞄着周围生怕被人偷听了去,悄声道:“掌柜的,其实是我上完茅厕,要擦屁股的时候发现的,那书被撕的只剩下一半,我见里面写的都是一些做菜的,兴起就看了,一看倒也都记得七七八八,所以才舔着脸看看能不能卖个钱。” 说到茅厕时,女子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嫌恶,下意识的离得夏至远了点。 “那书呢?” “看完当然就用了啊。不然掌柜的真想让我用——”她眯缝着眼睛,把手指伸了出来,在女子面前勾了勾,“扣啊。” 女子轻佻了半边眼眉,心想传言倒是半真半假的,这等chu俗确实不曾听说。 “我怎知,以你所知的菜谱做出来的味道可行,我还要试过方可决定是否买与你。” “那我又怎知,掌柜的非要说味道不好,硬要赖下菜谱,不与我钱财,那我不是赔大了,我找谁评理去。”夏至是绝对不依的,现代人生x多疑,她当然也不例外,尤其现在人生地不熟的,被欺负了哭都没地儿喊冤去。 女子听了这话,竟笑了出来,把夏至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心道你个小丫头,耍赖不是你的本事吗?反倒担心起我来了,怎么和相传中的描述越来越不符合了。 “那你当如何?” 夏至狡黠的露齿嬉笑,“不如我们找个中间人试菜,若是叫好,掌柜的便买下菜谱,如何?” 女人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倒也公正,便随了夏至的意。待要寻个还在大堂滞留未走的客人,夏至抢先一步阻止了女人的意动。 “掌柜的别急啊,咱们把价钱谈好了,再寻中间人也不迟啊。” 女人一时愕然,没想到她倒是笃定,眼里j光闪烁不断,越来越不能把她和原来印在脑子的印象合二为一。态度由淡漠慢慢转为兴趣,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想要多少?” 突然间的没法立即换算明白银两转换,夏至沉默了会,保守的喊了个数字,“5o两。” 女人眼皮不禁一跳,嘴边的笑纹顿时僵住,语气跟着不冷不热起来,“我至多给你1两银子,多了没有。”酒楼打开门做的虽是富人的生意,满打满算一个月的盈余最多也就1两银子,赶上风雨雪霜季节,利润还要更少。她一开口便是5o两,时运不济的可能5、6年都赚不到这个数。 夏至怔怔的呃了半晌,试问她已经比穿越前辈要的少了一半,也做好了被还价的准备,万没想到古人不给力,砍一半踹一脚不止,还削的只剩下皮给她,真真的杀人不见血,也忒狠了。 按照这个算法,她要整整卖掉3oo个菜谱才能赚到3oo两,就算她有那么大的脑容量真存了3oo个菜谱,也架不住其中和古人的做法重复了。 夏至的脑筋转了又转,莫不是店大欺主?要不她上别家试试去?兴许能多给点。 女人突然冷笑,像是看穿夏至的心中所想,故而老谋深算的暗了暗眸色,:“不妨你去别家试试,若比我出的数多,我自是恭喜你,如若不然,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再回头找上我来,我能给你的定要少于这个数了。” 老狐狸!夏至拿眼偷瞥她,忍不住小声嘀咕。 再三权衡利弊后,夏至自认她不是个赌徒,不好这口,不停的念叨了几遍吃亏是福,再抬眸看向女人时,已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得意,再暗骂了句狡猾的老古董,才悻悻然的点头算是依了女人。 两人达成共识后,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厨子按照夏至说的分量一步步严格c作,最后等鱼出炉,香气四溢,刺激的旁人猛吞口水,已然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中间人是个看起来颇有书卷气的中女,中过秀才,因老考不上举人娘子,才歇了心思,安心的呆在清河镇的书馆里,一心把希望寄托在徒子徒孙上,希望将来她们哪天高中了,她的脸上也能发发光,秒杀几个狗眼看人低的。 选了秀才娘子当中间人,夏至并无异议,文人多数酸腐,做不来睁眼说瞎话的事,她放心。 夏至极其淡定,对中女吃完再吃,尝完便停不了口的样子见怪不怪,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此情此景看在众人眼里,已是无声胜有声,无须多话。 掌柜的痛快,也不废话,直接将银钱递给夏至,不忘与她签了合约,按了手印,声明菜谱不可再卖与别家,若是违反,一经查证是夏至所为,必要送官查办,追究到底。 夏至不怪掌柜的谨慎,特深明大义的表示明白,握着轻松到手的一两银子,她却很想哭,她真对不起这道穿越名菜啊! ☆、13不砸出个坑,也要听到个响 一两银子在这个时代来说也是小巨款一笔啊,夏至按着从银号兑换的瓷一串缠在腰间的铜钱,心里顿时感慨万千,果然兜里有钱,安全感十足啊,女人啊女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有这种通病呢。 虽说她只在前往3oo两的道路上,挪了一小步,总算也是希望和动力,就像房贷一样,她一个月还点,总有还完的一天,而且还没利息。想着想着,她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花起钱来格外开心,尤其东西便宜的离谱,不买亏啊。 马车?雇! 米粮?买! 日用品?购! 衣服、鞋子、被褥?不要问,直接败败败。 夏至买的那叫一个舒心、踌,西街集市上的小贩们更欢腾,破天荒头一遭啊,夏至买东西还肯花钱呐!暗自震惊的同时,更是对她毫不还价的豪气劲狠狠的偷乐半天。 还是眼红的,摆着不甘的表情,一盆凉水泼过来,酸溜溜又刺激道:“还不够抵以前被她耍滑耍赖讹去的钱呢?” 被泼醒的小贩们,想想也是,喜色当即一跨,眼神波动流转,彼此会心的交流碰撞,无不透出一个讯息——还不趁她突然转x的时候,把以前被她讹的钱都赚回来,那他们就是真傻了。 当夏至坐在马车上,载着一车琳琅满目的东西,停在村口时,着实把不经意撞见的村民吓的不轻,她、她、她该不会去抢劫了吧,不去细想,忙掉腚的往里正家跑。 一个娇小的人影,飞奔而至,定在马车前不再靠近,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揉了又揉,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时,激动的小身板不停的颤啊颤,还是夏至微笑的朝他招招手,他才两步并一步的窜上马车,死死的拉着她的手,再不松开。 有个等着盼着自己的亲人,心里确实暖和的紧,她调笑着刮了刮夏石榴的小鼻梁,“想不到吧,早上才送姐,不到晚饭姐就回来了。说实在的姐也想不到哇,姐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幸好幸好,没让咱们的小石榴等太久,是不是更喜欢姐了。”说完自己哇哈哈的大笑。直把车赶车的老婆子听的频频咋舌,要不是看在她把车资早付了的份上,老婆子她还真没胆接这趟活,也没机会瞧见夏至的另一面了。 夏石榴抿着小嘴,脸色憋的红晕,樱红的两片唇瓣一张一合咕哝着什么,夏至是一个字都没听清,当他是在自言自语。于是把暂住的地方指给赶车的老婆子,老婆子哎着应了一声,驾着马车继续赶起路。 马车在下河村并不多见,就连村里首富苏地主都还只有一辆驴车,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尾随了不少闲散人员,窃窃私语的声音跟着越聚越多,越多越响,最后演变成人声鼎沸。 夏至按着青筋活跃处的脑门,看着几乎用大喊大叫来说话的村民们,顿觉一个头两个大,突感掌下的小手发凉,她担忧的低头看了眼低眉顺目,怯怯不安的夏石榴,暗叹不妙,立刻一把揽住夏石榴的肩膀,沉声的轻语道:“别怕,有姐在呢。” 夏石榴微乎其微的点点头,心里踏实不少。 赶车老婆子有些怕了,加快了赶车的速度,一到地儿,连忙帮着把东西都卸下车,招呼不打一个,赶着车赶忙跑了。 东西太多,夏至不好当着村里人的面收拾,平白惹人眼红,只把东西全堆到屋子里,关上门,上了一把锁,谁也别想觊觎了。 她把夏石榴拉到身后,走到滞留不走堵在家门口的村民面前,和煦的笑着,“这些年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委实应该请大家吃个饭,赔个不是。还请大家容我几天时间收拾收拾,届时大家可要赏脸都来啊。” 夏至客客气气一通说完,几个比较憨厚的庄家妇人,着后脑勺不知该怎么推让,傻愣愣的等着旁人牵头,只管随大流。 黑脸妇人黑眉毛一竖,显是不想领这份情,说的话格外生冷,“你顾好你自己,别再让村里人跟着烦心就行了。” 此话一出,果然都纷纷附和,说,是啊是啊,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给我们惹麻烦,云云。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叫嚷不休。 “都给我闭嘴。”一道尖锐的声音,飞一样的冲了过来,杂乱的叫嚷戛然而止。 只见众人不约而同向后转身,自觉的让出一条两人宽的过道,态度上浮现出一抹尊敬。 无需夏至抬眼正瞧,光那胖墩墩的身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正是我们的里正娘子,谢宝玉。 谢宝玉一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又作什么妖?是忘了我说过的话还是咋的?你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能不能好生待着?不能就赶紧滚蛋,别以为我心肠软就能容你蹬鼻子上脸,我不为自己,也的为乡亲着想。” 夏至长长的吐了口气,把急剧上升的憋屈劲混在二氧化碳里一股脑的呼出体外。庆幸自己她多亏干的是老师这一行,需要的就是耐心。她全忘了那只是单独对孩子而言,换个年龄层次就另当别论了,好在事不过三,还在她容忍的范围之内,要是超过……真就难说了。 她勉强自己牵扯出一抹笑,以哄孩子的口吻道:“里正可别为了我气坏了身子啊,可是这回也真是冤枉我了,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借,四更没坑蒙拐骗,如果我真犯了其中一样,里正娘子尽管叫衙门里的朋友来拿我,我绝不二话甘愿伏法,再说我真不知道哪里惹的里正不快,让村民们都这么警惕。难道因为我买了一车东西,就引得你们往犯法的事上想吗?那对我也太不公平了。我想是大家对我的误会太深,以讹传讹到里正娘子的耳朵里,就变味了,才让里正娘子对我有这么一番责怪吧?哎,也是都怪我以前名声太差,大家一时难免难以接受,我能理解,里正娘子如此为村民尽心尽力,我真心觉得待在下河村,真好。” 虽然夏至的话不至于感人肺腑,却也能引起一些人的深思,说不出哪别扭,却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对。 谢宝玉本听了她前半段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后又听那直白的表扬,心想这女子,能说会道的,真夸到她的心坎里去了,比总跟在身边阳奉y违的贾全强,导致对她的讨厌程度直接降低了几个阶段。 其实谢宝玉还真不是不问青红皂白、头脑容易发热的人,不然也不会当上里正了。全怪当时那村民干扰了她唱曲的兴致,一听那村民说夏至赶了一马车东西回来,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别给村里惹祸云云,谢宝玉心想这还了得,别她这里正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就给她填了一堆麻烦,于是将被打扰的雅兴以及林林总总都算在了夏至的头上,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不问清楚,直接就是训斥。 这会,谢宝玉琢磨着怎么给自己把话都兜圆了,又不失面子,脸上片刻流出些许迟疑。 刚赶来一会的贾全,恰恰听完夏至的那段话,毕竟是跟着里正有些时日,惯会看里正的脸色,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仗着自己是里正身边的红人,立即为里正找台阶,颐指气使道:“里正娘子也是为你好,才给你提个醒,你要时刻谨记,才不枉里正娘子对你的教诲。好了。既然是场误会,大家伙都散了吧,天也晚了,都该家去吃饭了。”转过身来,扶上里正胳膊,谄媚的笑道:“里正娘子怕是也累了,贾全送您回去啊。” 谢宝玉对她这番作为颇为满意,嗯了一声,对夏至假意苦口婆心的嘱咐了一句,好好生活,别再犯事了。便在贾全的搀扶下和众人一同离去了。 夏至g本不会把这些个令人作呕的破事放在心上,而是拉着夏石榴开了锁,进了屋,点上油灯,房间里瞬时明亮了许多。 她把最外层的外衫脱掉,立马露出缠在腰间好几圈的铜钱。 夏石榴想要惊呼,又忙把自己的小嘴捂上,快速的跑到屋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回过身把屋门紧紧的关上,合上门栓,脸上的紧张却没有一丝松懈。 夏至被他一系列的小动作逗的呵呵直笑,打趣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谨慎的。” “姐,快藏起来。” 夏石榴突然焦急的模样,让她愣了愣,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瞧你急得,我是想数出一半还给夏家的,不然归期怕是又要多些日子了,难道你不想我早点回去吗?” “不是,不是,爹,爹会来抢,都抢走。”他急得脸都要白了,话说的不利索,夏至也算能听的明白。 她他骨瘦的小脸,笑道:“他抢我就给?真当我改吃素了?就算是软柿子也能吞下三分钉,更何况我还是硬柿子,掉地也是三分坑,没坑也有响。” 夏石榴一怔,他怎么忘了姐姐原来就不是好欺负的,怎么被她一时的温柔蒙蔽了双眼,眼神瞬间变得怯怯,视线避开她温暖的目光。 她无奈的轻叹,拉他到身边,轻抚着他的小手,温言道,“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知道,我和以前是不同的,别人欺负我,我可以忍一次两次,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但只一点相同,我绝不允许欺到头上还任拉屎撒尿。同时我也有点贪心,希望你在我面前,放开一些,有话不要憋在心里,跟我说,我是你姐姐啊,是不是。以后你可以尝试着做做看吗?” 氤氲的雾气在他眼中打转,他扬起下巴,头一回以肯定的眼神,重重点头。 “好了,把眼泪缩回去,男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不然将来可就找不到好老婆了哟。”夏至的心终是彻底放下了,相信他们姐弟俩不会再有隔膜。 他虽不懂老婆是什么意思,眼泪没退回去,反而掉了下来,烫着红晕的双颊,他忙伸手把眼泪一一抹去,竟然扭捏起来。 ☆、14糊弄人也要先擦亮眼睛 数钞票是快乐的,数铜板是痛并煎熬着。 1两银子是1万文钱,除去买东西花掉的几百文,还剩好几千文,直数的夏至想掀桌,大骂一句,“格老子的。” 而夏石榴却是乐此不疲,两眼亮晶晶,满脸都是光彩,连肚子饿的咕咕叫都不管了。 “姐,我第一回看到这么多铜钱呢。”小石榴的兴奋不在话下,话里带出了浓浓的激荡。 “别说你,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我本来是想要换成银票的,可是低于1o两的人家一律不给换。放包里不安全,我只能缠在腰上,就瓷这一长串那银号老板还不乐意呢,脸拉的跟驴似的,要不是我格外撇给她一文钱当手工费,指不定今天我就回不来了。对了,你跟姐透露透露,夏家这些年为我花了多少钱?你心里可有数?”她是个穿越的,别当她是傻的。这次去了镇子这一趟回来,只要不是个二的,都能想明白其中的猫腻。三百两在大城市也许算正常了,可在穷山僻壤的小山村里,别说几辈子花不完,就是几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夏家嘴大,竟真敢喊,也就糊弄糊弄刚穿来的人吧。 夏石榴摇摇头,别说见银钱了,就是吃个饱饭都是问题,若是可以他真希望和姐姐住在这里,哪怕吃不饱,穿不暖,心里也是高兴的。 夏至点点头,也觉得自己白问,试问一个在家没甚地位的孩子能看见什么?就当勾搭着石榴说说话好了。 两人合伙把铜钱数完,天已经大黑,月牙高悬,点点繁星围绕在旁。 夏至将穿了6个1ooo文一串和穿了1o个1oo文一串的铜钱,分了两半,一半放在买的小箱子里,埋在床底下。另一半用布包好,准备明天送去夏家的。剩下2ooo多文钱留着平时花销用度。 之后跟在夏石榴边上,学着怎么生火,几次下来也有模有样,自己可以单独c作了。 因厨房里只有一个灶台,先把大白米饭做好,然后将买的猪r炖了,带快熟时,掀开锅盖,浓浓的r香一股脑的飘了出来,馋的守在边上一步不肯离开的石榴不停的直流着口水。 香甜的j米饭,配上油汪汪的猪r炖粉条,是石榴有记忆以来吃的最开心最满足的一顿,比上回喝的汤,滋味还要好上千倍、万倍,香腻的差点把舌头都一起吞进肚子里。 看石榴吃的香,她也跟着开心,吃饭果然还是人多才更香。按说这等肥腻的猪r是她原本不沾的,架不住几天青黄不接沾不到半点油x,肚子没半点油水刮肠子啊,她还真馋了,在猪r摊的时候,价都没问直接挑了块最肥的。 吃完了饭,石榴一点不急着走,想留下帮她收拾买回的那堆东西,夏至不让,要他别回去太晚让娘担心,包了几块大肥r,从杂货堆里抽出一件给石榴和老娘买的衣服,要他一并都带回去,特别叮嘱那r偷偷给老娘,别被别人发现了。 夏石榴紧紧的抱着夏至买给他的新衣服,眼圈泛红,一脸慎重的点头。“我定不会让爹爹发现的。” 夏至还没发现石榴口中特指的意思,只微笑的称他好乖,要他明早一早过来,最好也把娘带上,来这边吃顿好的。 石榴百般不舍尽在脸上,墨迹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走了。 剩下自己一人,屋子一下冷清了,她自嘲的苦笑了半晌,原她也是个怕寂寞的人啊。扫去忽然而至的晦暗心情,打起j神,面对杂乱一堆的东西,开始埋头整理起来。 我是寂寞的分割线 话说夏家那边在村子里一早传开夏至赶了一马车东西回来时,家里的夫道人家就有些坐不住了,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都想去瞧瞧热闹,只是夏老婆子一声令下,勒令出门,一个个都偃旗息鼓,莫敢不从的蔫吧了。 夏关氏是抓心挠肝的满屋子乱转,一面忌惮夏老婆子,一面又想去看看,另一面对夏至这个不定x的也有些顾忌,想从她那里捞回点什么,又担心她犯了倔劲不管不顾的和他拼命,几番思想斗争下来,竟真的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没敢偷偷溜出去。 直到一天跑没个影的夏石榴回来了,夏关氏满腹的注意力终于找到了对象。连着好几天,打一睁眼石榴就不在,天黑的不见五指,他才回来,以前家里那些琐碎活都是他做的,他见天见的不见影子,那蓄全摊在夏关氏身上,平白占了他不少时间,晚上就打骂一顿解解气,可第二天石榴照样闷声不响的早早的就跑了,可把他气的不轻,又不知道那个臭小子跑哪去了,逮不到人,只好晚上饿着他,顺便再教训一顿,即便如此,他仍觉得不解气,看着那臭小子碍眼。 “臭小子,你怀里抱的什么?是不是偷我的东西了。” 即使天黑漆漆的,夏关氏那双j锐的眼睛幽绿幽绿的直泛光,冷不丁吓的石榴一个局促差点将怀抱着的衣服掉在地上,畏缩着退了几步,眼珠子坚毅的闪了闪,咬咬牙,闷着头绕过夏关氏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间冲。 人小腿短,再快也快不过早就瞧出苗头的夏关氏,他向前一跨,伸手一抓,轻松的就揪住了石榴的发髻,另一手往他怀里一掏,把包着衣服的包袱就抢到了自己手里,自鸣得意的嗤嗤笑了起来。“臭小子,老子的东西你都敢偷。一天不打皮就松是吧,老子给你紧紧。” 夏关氏看都不看包袱里的东西,扬手就甩向石榴。 石榴习惯x的缩着脖子,双手护住头,死咬牙关不吭声,眼睛死死的盯着夏关氏手里抓着的包袱,那里有姐姐给他买的新衣服,答应明天穿给姐姐看的新衣服。 瞥了眼还和往常一个德行的石榴,夏关氏越发看他不顺眼,啐了一口,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回屋里去,别想偷进厨房找东西吃,敢这么晚回来,就别指望还有饭吃。” 骂完石榴,夏关氏才惦记起手上的包袱,捏了捏像是料子,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的门户禁闭,想是没被自己教育儿子的声音惊扰到,赶紧就往自己的屋子拐,心急如焚的想要看看包袱里面到底是啥。 不成想平时蔫吧的儿子,突然冲了上来,张嘴就咬住了夏关氏的胳膊,惊的他嗷了一声,手上的包袱在他j神松懈的刹那,被石榴一把抢了回去,玩命的往自己的屋子跑。 夏关氏迅速反映过来,来不及唾骂,两三步拽着石榴的手腕,把他往柴房里拖,开门将他狠狠的往草垛上丢过去,顺势又把包袱抢了回来,愤怒的揪住石榴的头发,扬手几个大耳光啪啪的就扇了过去。 “克死亲爹的狗杂种,你还敢咬我啊,要你咬,要你咬。” 夏关氏那句克死亲爹,字字诛心,轻而易举攻破被夏至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心防。风口一点点的扩大,心也在一点点变得冰凉。是啊,他为什么会选择忘记,姐姐就是因为他克死了爹,才会那么恨他,恨他到想他死呢? 石榴如同迎风摇曳的摆柳,轻飘飘的,在死寂一般平静的心海上倒影出摇摇欲坠的残影。呆滞的双眼里,瞳孔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是一团死灰。 平时都顾及着自己这个后爹的身份,即使打骂也绝不在石榴的脸上留下痕迹,以免叫外人瞧见了,传出难听的闲话,显得他这个后爹不厚道,待石榴不亲厚。所以在外装的似模似样,没有不夸他这个后爹难得,对待继子如同亲儿子般。 而在家里,夏石榴生下来亲爹就死了,克爹的名声委实坐实了。平时跟个闷嘴葫芦似的不说话,很难讨人喜欢,尤其他还是个赔钱货,最高长辈的两口子对他视而不见,更别提其余几位姨姨了,不是自己的骨r谁会心疼。 这会儿,夏关氏真被石榴咬的那口气疯了,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全顾不得了,只觉得手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过去,心里都不完全解恨,更不想就此罢手。 身后脚步细细碎碎,扶着门板发出吱吱的声响,不耐烦的唤了几声爹爹,夏关氏才肯收手,脸上的怒不可遏的一时僵住,他努力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放出溺爱的慈眉善目,尽量缓和着语气,道:“怎么了?可是吵到了你?都是这个小畜生把爹爹气糊涂了,怪爹爹不好,咱不管他了,咱们出去。” 夏关氏忙甩开石榴,牵着打着哈欠的小女儿夏喜庆出了柴房,送喜庆回了自己的屋子又是哄又是抱的才把被吵醒的小女儿哄睡了,再轻手轻脚的退出去,轻关房门,回到自己屋里,找了把锁头,折回柴房,在门上加了把锁,拽了拽,觉得稳妥了,才安心的回了屋子,也没心情看包裹里到底有什么,不等还未归返的妻主,自己倒头就呼呼睡了过去,显是刚才一顿打人的体力活,累到了。 院子里矗立的黑影,不知停留了多久,僵直未动,微驼的脊背被月光照出悲愤的斜影,映在斑驳的土墙上。chu鲁的抹去淌满面颊的泪,几次梗咽,都强忍着挨了过去。影子一步一顿的驻留在锁着大锁的门前,矮下身子趴在门边,声音几近痛苦悲伤,透过门板缝隙,对着里面一动不动的石榴,轻声唤道:“石榴,苦了你了,娘,娘,对不起你。” 屋内干草摩擦响动,却未传来一语。 ☆、15二顾夏家 古代乡下的清晨,倍感舒爽,无污染、纯天然,呼吸几口,润肺啊。 夏至刻意起的比往常石榴来的时间要早一些,洗漱妥当后做了几下广播体c,就拎起锅铲,一大早开始做主食大米饭,荤菜猪r炒菜心,注意:是猪r在前,菜心在后。你懂得。 可是左等右等,备好的饭菜眼见着要凉透了,39;都不见那个跑跑跳跳的小人影出现,夏至有些坐不住了,各种脑补的胡思乱想扰的她匆匆扒了两口饭,将事先准备的好铜钱包拦腰捆着,再把家门落上大锁,方安心的朝夏家急急忙忙的走去。 两户住的地方相隔不远,正常速度大概需要1o分钟的脚程,夏至的心情凝重,担心石榴,不觉脚下的步伐加快,闷着头一阵风似的就走到了夏家门口。 此时夏家大门已开,三个书生气的女人相携着似是心情极好,满嘴之乎者也,相谈甚欢。见到夏至矗在门口时,同时一顿,三人脸色相继都难看起来。 没礼貌的小孩,夏至暗自撇撇嘴,想自己心里年龄不知大她们多少岁了,也就懒得和她们计较,人未语笑先至,给个阳光灿烂的笑脸打头阵,才懒洋洋的打招呼。“早啊,这是要去上学吧,我是来还钱的,姥姥可是还在家里,别是我扑了个空。” 听到“还钱”二字,三人皆是一愣,狐疑的彼此眼神碰撞,再转向夏至,好似才发现她今天有些不同了。 她今天穿的一套崭新的衣衫,里件的纯白色和外件的淡粉色袍子被腰间稍深一雄色的腰带链接起来,整体会让人眼睛一亮,男子才会穿的颜色,她却傣了飘逸的味道。再加上她常年在外,全没庄稼妇的chu野,肌肤平滑光亮,眼神炯炯,脊背挺拔,一身淡雅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就连她们经年读书断字的看起来都没她更像个读书人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她的变化太大了。 三人还在诧然中无法回神,这时夏家一家老小,终于都肯出来放放风。看见夏至,全都吃惊不已的细细的打量起她。生怕是自己眼花,错把衰人当好人。而昨个夜里才从镇上赶回来的夏春明和夏春来,光在炕头上听自家夫郎咬耳朵说起过,如今一见深深震惊了,哪里是变了,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大家早啊!”心想这可是头一回把夏家人都看全了,一一记住他们的相貌,目光便停在睡意朦胧的夏喜庆身上,她的身量和石榴差不多,却比石榴圆润的多,小脸r嘟嘟的,像个正常小孩该有的模样,但是她那身全粉的衣裳……夏至眉心微拧,将眼中的不悦稍稍收敛,挑开视线从中继续寻找石榴的身影。 没有……不在? “娘,石榴呢?”目光扫到同样呆怔住的夏春朋,只见她面有内疚的避开夏至的视线,又迅速染上一层被悲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向夏至交代,像犯错的孩子似的,低着脑袋。 夏关氏终于憋不住了,早再见到夏至人模人样一副好拿捏的样子时,他是最早清醒过来的一个,听问到石榴,脑筋转的飞快,立刻想明白石榴为什么早出晚归,浮躁的火气噌的就升了上来,“我说石榴怎么不像以前那么乖巧听话了,原来是成天跟你这个姐姐混在一起,学的偷懒耍滑。你个丧尽天良的,以前你恨不得弄死他,现在你竟然变着法的把他往歪路上领,这简直比弄死他还要狠。” 不可否认,夏关氏的话让夏至的心理一突,终于明白石榴对自己小心谨慎又渴望接近的矛盾心态。忽然间万分后悔,当初她为毛就不能装失忆,装什么大头扮聪明啊,不然她现在肯定了解了一切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夏至恼怒的神情骇人,生人勿近似的,其实她是想狠扇自己几下子,解解恨。 大姨和二姨一大家子,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一律置身事外的高挂旁观的旗帜,一致认为夏至这个瘪三还是少沾惹微妙,老三家的事,还是让人家自己解决的好。 夏老婆子脸沉的跟僵尸似的,虽说对石榴这个孙子不在意,也不能在自己眼皮地下让人把他给带坏了,再给整出第二个夏至来。 “一大清早就不让人安生,你到底回来干嘛的?”意思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夏至充耳不闻,看也没看夏老婆子一眼,眼神直逼夏关氏,冷声问道:“石榴呢?” 夏老婆子脸色更黑,y沉着眼,被老头子扯了扯衣袖,示意她不值得为这么个作死的玩意生气。夏老婆子轻拍了拍老头子的手背安慰,她确也没道理为了见不到几回的夏至的不敬怄气。转眼瞟了眼老三家趾高气扬的夏关氏,夏至既然来找石榴,把他叫出来不就完了吗?犯不着让一大家子都耗在这。跟着一起闹心。这老三家的也不是省心的。 夏关氏一副我就不说,你能耐我何的嚣张样,夏至暗嗤,一个箭步跨到夏关氏跟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翻转的按着。 y狠道:“石榴呢?他在哪?” 夏关氏毫无防备抽痛的呀了声,龇牙咧嘴瞪了眼夏至,又瞪向夏春朋那个一动不动的木头,他忍不住吼过去,“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管管你的女儿,痛死老子了。” 夏至淡漠的扫了眼想要有所动作又欲言又止的夏春朋,满意她还算识相,没有宠着这个男人没边了,冲这点还有救。 老二家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女儿夏来银,忍耐不住想上去搭救,被在旁边一n同胞的二姐夏来金拉住,见其眼中闪过隐藏着的幸灾乐祸,顿时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三姨夫人见人厌的脾x是该有个人收拾收拾,可她毕竟是长辈,看见不管,传出去还不成了大笑话。 夏来金摇摇头,眼神往大门瞅了一眼,金来银顺着她眼神所到之处看去,恍然,原来大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了起来。她隐晦的勾了勾嘴角,朝夏来金竖了个大拇指,暗道:还是二姐你滑头。 依偎在侧的夏喜庆,见自己爹爹被欺负,鼓着一张红彤彤的r嘟小脸,扯着嗓子大喊:“大贱种,快放开我爹,不准你欺负我爹。放开我爹,放开我爹。”她在夏至的腿边,手脚并用的又踹又踢,发了疯似的不依不饶。 夏至冷笑,贱人才生贱种,一句大贱种,可是把老娘都拐带着骂进去了。不理小人的拳打脚踢,死死的掐住夏关氏的手腕,再度用力,“我是什么人,你比我还清楚不是吗?我最后问你一遍。石榴在哪?” “行了,住手,你还想打人不成,小心天打雷劈。老三,石榴在哪了,赶紧叫他出来。”夏老婆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三女儿太孬,女儿管不住,连夫郎都能爬在头上,她夏家到底造了什么孽了,没个成器的。 夏春朋如释重负,哎了一声,飞快的凑近夏关氏,在他的腰间索了一会,出一把钥匙,转身跑回屋子。 见夏春朋有目的x的从夏关氏的身上搜出钥匙,夏至的心一咯噔,惶然的松开掌中禁锢的手腕,直愣愣的盯着夏春朋没入屋子的门口,耳边尽是夏喜庆扑在夏关氏怀里的嚎啕大哭,都不觉得烦心。 仿佛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夏春朋牵着低垂着头,异常沉默、脚步飘忽的石榴走了出来。 夏至试探x的换了几声石榴,他无动于衷保持着姿势老老实实的站着,不远不近,不冷不热,似空气不存在般。 她朝他走近了两步,似是有所察觉,他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她再往前挪了一步,半蹲下在他面前,一张红肿的小脸瞬间映入眼底,寻不出半点原本的模样。惊得的夏至一把抬高他的下巴,只见脸颊两边清晰交错是五指印,附带出几道血痕,格外的触目惊心。 夏家人几乎同时倒抽了口冷气,关系就算再怎么不亲厚,说到底他究竟是夏家的子孙,平时打打骂骂也就罢了,万不能往脸上招呼啊,万一在脸上留下不大不小的疤痕,石榴这辈子算是毁了。顿时竟都愤慨的一同瞪向夏关氏。 像是察觉到一股同仇敌忾的气场,夏关氏悄悄的转了转脸,视而不见的佯装继续哄着哭闹的夏喜庆,心不在焉的想着昨晚自己万不该那么冲动,一点没有做错的觉悟。 夏至将他轻拥在怀,抚着他的后背,柔声的不停重复说着,“对不起,姐来晚了。” 埋在夏至炙热如阳的怀里,一句句对不起,一深深扎进石榴的心里,激荡着心房,眼眶终如堤坝绝提,宣泄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波涛汹涌的夺眶而出,声声凄厉、悲凉。 “人心都是r长的,孩子不是自己亲生就能下的去手,怎么不见你对喜庆也呼来喝去、又打又骂的。”夏春来的夫郎夏孙氏惯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心眼倒也是个好的,平时看不惯也有说过夏关氏两句嘴,但都被他呛呛了几句气的决定以后再也不管他家的闲事,好在夏关氏还知道把伤都打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也就当不知道,反正看不到也就不会心疼,就不用去c那份闲心,否则他会蛋疼。 可今儿个孩子的样子委实让人看着扎心,不说他两句,夏孙氏都觉得过不了自己心理这关。 有大姐夫夏孙氏先开了口,平时和夏关氏就不对付的夏刘氏赶紧借机帮腔的数落道:“一个孩子需要制那么大的气么,瞧瞧小脸上的伤痕,要是落个疤,以后还怎么嫁人?难道妹夫你还能养他一辈子不成?平时说你,你不爱听,还跟我们急,说我们多管闲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咋的,我们心里都是为了孩子,咋还像欠了你咋的。” “爹,你少说两句吧。”夏来金忙不迭的凑到夏刘氏边上,小声提醒,她可清楚自己老爹的脾气,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娘是最烦爹这样,嫌他话唠,听的烦了免不了要打上几下,爹就老实一阵,却总是吃一百个豆不知豆腥味,忘x特大。安生一阵还会再犯,为此爹爹挨了不少打。 夏刘氏没好气的瞥了女儿一眼,却也没再开口。不住的暗骂她读书读傻了,这点眼力价都没有,这个时候他就应该站出来帮腔,没瞧见岳母的脸色y的都要打雷了吗?当然,另一面也有他的小心思,把夏关氏平时的恶言恶行能说多少就倒多少,好让岳母都知道知道,别以为她挑的女婿有多好似的。 915 欲望文 16-21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1621 ☆、16找回场子 要不是听见两个姨夫说的话,她怎么都想不到夏关氏不是个原装货,只当乡下地方,打骂孩子常有的事,表面上看不出伤,就自作聪明的以为是单纯的重女轻男,g本没往这层想。 以前的夏至为什么恨石榴?恨的想他死?她却想不通了。 可是打人的事,没完! 她眼神凌厉如刀的s向夏关氏,清冷严峻的肃容,勾勒出一抹残酷的冷冽之气,压得夏关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若你打我,骂我,我绝不带还手的,我皮糙r厚无所谓。可是你打石榴,他才多大,他能犯什么错,你凭什么打他?就凭你是后爹?狗屁,就是亲爹知道你这么虐待石榴,也要从坟头里爬出来找你索命。呵,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下手的时候怎么不怕?” 夏关氏听到亲爹两字,眼里的惧意凝聚,却死梗着脖子硬撑。 “村里哪个孩子不是这么管教出来的,我疼他,才这么教他。” “这么说你是不疼现在怀里这个了,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不如让我来疼疼她。”没等夏关氏反映过来,夏至一把将夏喜庆扯了出来,扬手就是两巴掌。 夏喜庆完全懵了,前一刻还在爹爹的怀里抹眼泪,后一刻就被一股火辣辣灼热袭上脸颊,刹那哭天抢地的嚎的更大声起来。 夏至的那两下无疑是在挖夏关氏的心,从小他都没碰过女儿一g头发,顿时心疼的无以加复,一手护着女儿,一手死命的要去抓挠夏至,两眼通红,满面狰狞,口无遮拦的嘶吼起来,“你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我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拼了。夏春朋你个没出息的孬种,孬种,你们夏家欺负人,欺负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挥了几下连夏至的衣角都没碰到,索x一屁股坐在地上,边拍大腿,边搂着女儿哭嚎起来。 夏至冷眼旁观,至始至终都把石榴好好的护在身后,这样的耍泼样电视里看的多了,当时就觉得心烦,真实版的再现,果然只会变本加厉。 这时夏老婆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锅底来形容了,袖子里的拳头上青筋一g接一g的迸出。夏关氏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再开口不是坐实了欺负他的话?可也不能任他这么胡闹下去。 瞅着夏关氏不管不顾的没个形象,夏孙氏厌烦极了。“这么多晚辈在,你闹个什么劲,也不觉得臊的慌。” “老三,你管管你夫郎,这算个什么事?家里是短他吃的,还是短他用的了,这么没心没肺的,也好意思说。”夏春明最不耐烦这类事,要不是烦到她的底线了,她都不会轻易开口的。 若夏关氏是她的夫郎早一巴掌打过去了,让他闹! 夏春朋被二姐说的羞愧难当,有心想要喝止夫郎的胡闹,却素手无策。干瞪眼看着他不停的嚎啊嚎的,一g筋的想着等他嚎累了,就能停下了吧。 一向不管家事,只掌财政大权的老头子被夏关氏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刺激到了,想当年他也是十里八乡响当当的悍夫,老来就想想想清福,将家事一股脑的由闲不住的夏老婆子接手了,事到如今也只能他出面解决了。 看着夏关氏泼夫样,的确令人头疼,不得不承认当初怎么就眼瞎选了他做填房,不仅不省心,还没个脑子。打人有往脸上招呼的吗?打坏了,嫁不出去,还不得白白浪费粮食养着,虽吃的少,也是浪费。于是对着撒泼的夏关氏厉声喝道:“再不快收收你那泼劲,仔细我叫老三休了你。” 一句多余的废话没有,直接秒杀。 姜还是老的辣! 夏关氏身子立时一僵,鼻涕眼泪胡乱被抹在衣袖上,算是止了哭闹,心里却愈加怨恨,和夏至的梁子算是结大了。接着又听老头子说道:“还不赶紧给石榴擦擦药,别是真留下啥疤。”竟是一句没提喜庆被打的事。 话是放了出来,却没有人动。 夏刘氏咕哝了句,“家里哪有药……”好在声小,又被夏来金提醒的捅了捅,把后面想说,“你也没给钱买过”给咽了回去。直瞅着夏孙氏,让他表个态,他直接视而不见,装聋作哑。 老头子说完才自知失言,家里他把着钱,看得紧,各家里别说私房钱了,就是嫁妆都充了公,哪里有买过什么药,为了把话给圆回来,冲着夏关氏急躁的斥道:“老三家的,说你呢,闹听完了赶紧的,去拿药给石榴擦擦。” 夏关氏因被对着老头子,无声的动动嘴皮子像是吐露了句脏话,自是没被看到,离得近的夏至倒是看了个全。 擦药擦药,他上哪整药给小畜生擦去,他女儿的脸也肿了,石榴是孙子,喜庆还是孙女呢。夏关氏执拗的站着不动,细细看着喜庆只红肿没有划痕的脸,大大的松了口气。 草泥马的,这一大家子到底都是什么人啊,就是对着夏春朋她都生不出一丝好气来,“娘,你去请个大夫来,钱我给。” 这会她倒是坚定,抬脚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脸上的焦急之色可算让夏至感到一丝安慰。要是娘也混账,她干脆也不要了。 听夏至说找大夫,众人脸色各异,想不出理由没制止,接着又听到钱她给,登时意识到,她今天不是单纯的来找石榴。 夏来银一拍脑门,失声道:“她说她是来还钱的。”经她这么一咋呼,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都聚到了夏至身上,连同夏关氏在内。 石榴哭声渐小,已开始抽抽噎噎,情绪怕是沉淀了下来。 夏至附在他的耳边叮嘱了几句,别怕。牵着他,晃到夏老婆子面前,神情凝重,语气郑重,道:“今天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石榴被虐待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们不在意,我还心疼,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不待见我,我也不愿回来,但是我想带走娘和石榴。” “不行,我还没死呢。”夏老婆子想也不想立刻否决。历来分家都是长辈双双入土,儿女们才各自分开另建家业,她自己不回来不要紧,原就不想她回来,竟还要把小女儿拉走,这不是摆明着要分家吗? 俩姨夫听了夏至的话心里不由的暗暗期许,可夏老婆子一口咬死,封了路,面上都是一暗。 老头子心思转的多,没夏老婆子想的直,如果老三家一家都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老三家的不省事,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女婿们对他的意见都颇大。再来夏至这个小崽子,当初变坏就在眨眼之间,想变好难呐,他还真不太信她能脱胎换骨,尽管现在瞅着像那么回事,时间久了,便难说了。本质上他是赞同夏至的想法,可…… “哪里是你想分家就能分的,你还欠着夏家的钱呢?” “那天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若我想回来必须把欠的钱还了,才考虑考虑,今个儿的话怎么听着像是想分家就要还钱呢?莫不是我听错了?”夏至抠抠耳洞,懒散的吹了吹什么都没有的手指,撇嘴嘲笑,什么话都被他们给说了,意思是钱别想赖掉,好赖必须还。 “为人子女,孝敬长辈乃天经地义,你不为家里做过什么,家里竟为你花钱消灾,于情于理,都该把这些年家里为你败的银钱填补回来,何况每一文钱,都是有血有泪辛苦攒下来的,如不是你,家里的日子不会过得如此紧吧,你二姐三姐一早就到了娶夫的年纪,何至现在仍是如斯田地。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夏中秀撩开长摆,走近和夏至面对面的对峙,自认身为同辈的大姐,她有责任和夏至说清楚。 尼玛,你说的人又不是我,那人早死了,早死了。夏至内心咆哮,歪头斜眼瞥着夏中秀,眼中尽是讥讽,双手啪啪的拍了起来,声声脆响,“说的真好听,光知孝敬长辈,却把爱护幼小置之脑后,敢问你读的是哪门子书?老师就是这么教人的?那我可要去请教请教了,她教出来的学生是自作聪明还是拜她所赐。” “你……”夏中秀气的两腮通红,颤着手指指向夏至,“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别跟我来这套,说什么日子过的紧吧,怎么不见你们瘦的跟石榴似的,怎么不见你们营养不良脸色黄的和石榴一样,再看看你们穿的,补丁在哪?破洞在哪呢?合着你们一大家子合起活来欺负我娘和石榴了。地里头那蓄,见一回算一次,都是我娘一个人在忙活,中午连个送饭的都没有,一个大院子里,挑水劈材只要是重活几乎我娘都包圆了,从早忙到晚,这还都是我看得见的,我没看见的呢?长辈我没资格说,你们呢?身为女子,又是晚辈,可曾帮着我娘干过一丁点的活?见天的只知道死读书,尼玛,有本事去考个秀才啊。”说到最后,夏至都控制不住的激动了,完全把自己代入角色,越说越气。 夏来金和夏来银听后脸上皆是一敛,夏至的话是不中听,却是事实,姥爷的心偏的厉害,对三姨几乎不怎么上心,什么苦活累活就都落在三姨头上,在夏至还没成泼皮前,已经如此了,待夏至三天两头惹祸,光赔钱就赔出了全家人对夏至憎恨,全都转嫁到了三姨头上,三姨自觉对不住家里,更是无怨无悔的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心甘情愿为女儿还债。 夏家除了三个孙女面有愧色外,其余的人全都是一副理所当然,夏至闯的祸,母亲来还,天经地义。 尼玛,欠你们的啊!还都给她表现出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夏至不由分说,带着火气直接嚷嚷,“分家,今天一定要分家!” 啪!手起手落,响亮而清脆,所有人的都怔了。 ☆、17托托儿的搞定 黑亮的发丝,从发迹边缘垂下,即使掠过眼,仍挡不住夏至眼中的晦涩y暗,她伸手沿着传来火辣辣感觉的右颊轻轻的描摹着,喉间溢出自嘲的轻笑,正过脸对上悲愤交加又满眼痛惜交错的夏春朋,她眼眶里隐隐的泛出闪闪的莹光,细看之下,竟是蕴含着层层水气,倒把夏至给错愕住了,微启着嘴巴,懦懦的憋出一个“娘”字后,再没了动静。 石榴努力收回眼泪,吸嗦着鼻子,担忧的扯了扯夏至的衣袖,又扯扯夏春朋的衣袖。 夏春朋眼中瞬间晕染出几分苦涩,内疚的轻了儿子的发迹,再转向夏至时,重重的叹了口气,“至儿,分家的荤话莫要再说了。”转过头急切的唤了声大夫,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穿的整洁的女人跨着药箱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故意绕开夏至,蹲在石榴面前,上下仔细查看石榴的脸颊,皱眉训斥道:“肿成这样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划痕,瞅着像是有些时候了,应该早点找我啊,要是日后留下疤来,可怎么办哟,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打些清水来。”女人瞪了眼夏春朋,她也就敢指使她了。 “哦。”夏春朋应了一声,身影又急冲冲的忙里忙外给女大夫打起下手来。 “会留下疤吗?”夏至顾不上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全副心思都停在了石榴的脸上。 女大夫瑟缩的哆嗦了下身子,避开夏至直逼过来的视线,老老实实回道:“应该会留下浅浅的痕迹,不过,不用担心,镇子里的百草堂有去痕的药,针对浅痕最是有效,若是有钱可以购得一副,抹上月余印记保准全无,具是针对男x而特别研制,伴有淡淡香气,没半点刺鼻药味,而且还有润肤的功效,使皮肤光嫩润泽富有弹x,平时也可当护肤品来用,绝对是男子人手一份的必备良品啊。”提到药,女大夫越说越起劲,恨不能此刻身上就有那么一副,当场推销给夏至。 大姐,您老是搞传销,卖假药来的吧?不去推销太屈才了。 夏至暗犯白眼,不予接茬,只要有得治就好,赶紧付了药钱,将人赶走,她可没心情和女大夫东拉西扯,夏家的事今天一定要有个说法,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点道理她还懂。 被女大夫横c了一杠子,把夏家凝滞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众人的脸色已恢复如常,夏老婆子和老头子,各怀心事,具是有些凝重,深知这事还没结束。 果然,夏家大门一关,夏至旧事重提,夏春朋脸色难看,想阻止夏至,却被夏关氏死死的拦着动弹不得,急的脑门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气。 “我欠你们的我自己还,不用他人来替我擦屁股,给个痛快话,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娘和石榴。”那一巴掌打在她身,痛在她娘的心上,那么明显那么露骨,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竟还执意……”夏老婆子的气话还没说完,老头子一把捞住她的胳膊,附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咬了几句耳朵。 从夏老婆子犹疑不定的眼神中,夏至觉得这事有门了,不动声色的耐心等着,握了握掌中的小手,传递着源源不断安抚,给石榴无形中增加了许多期待。 除了夏春朋,在场的人差不多都伸长了耳朵,恨不能趴在旁边听听俩老人都嘀咕了什么,说不定是决定老三一家去留的决议呢。 没多会,俩老人似是商量妥当,夏老婆子顶着一脸的不情不愿,权衡利弊之后又不得不有所妥协样子,倔强的抿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可能觉得之前把话说的太死,再开口怕面上下不来台。 于是出场的只能是老头子,他抚了抚半白的鬓角,在万众期待中终于开了口。 “老三这些年为了替你还债,弥补对家里造成的损失,委实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委屈,当爹的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毕竟是从我身上掉的一块r啊,可每次那些个要债的闯进家里,又缠又闹,把家里搅合的不得安生,怨气无数,要不是家里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我们早就一走了之,离开这里。也罢,既然你想分家,那就分吧,省得全家将对你的怨气继续转移到你娘的身上,你看不过眼,我也于心不忍。总之,还是老话,你把家里为你败的银钱填补回来,你娘他们可以离开夏家,但是身为子女孝敬父母礼不可废,日后你们每月需交来赡养我们二老的养老钱就可以了。” 老头子的话音刚落,两个姨夫都是一喜一忧,神情变换,喜的是以后终于可以好好过日子,不用再担心哪天又闯来什么陌生人,张口闭口要债,忧的是只允许分老三一家,其他两家仍要生活在一块,存个私房钱继续要偷偷的,哎! 说来说去,钱能解决的事,还能算个什么呢?得,她不破点财是不行了。 “当然,不过这次,你可不能再胡乱说个数把我吓走了。” 老头子镇定的面不改色,倚老卖老的斥她:“混账东西,我不随意报个数出来,怎么测出你的诚心来,怎能看出你是否想真心改过。” 切,要不是我自小教育好,看我不跟你辩?夏至暗自腹诽完,打铁趁热道:“那到底是多少?” 这些年的这笔账像个钉子户,住在老头子的心上,怎么都撬不走,于是g本不用细算,张口就来,“十两。”当然他还是小聪明的加了点水分,凑了个整数,8两变1o两而已。 夏至暗骂了句老混蛋,上回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亏他仗着老脸什么都敢喊,竟翻了数十倍,她强忍下心中的不快,面色不愉的质问,“这回您真算准了?别是又诓我。”同时她心中也有计较,夏家三个劳动力,再加上老一辈积攒下来的,1o两银子省吃俭用,估着应该也差不多能攒的出来,为了谨慎起见,她不得不表示怀疑的诈一诈老头子罢了。 老头子一眼瞪过来,“不信拉倒。” 这老家伙脾气真臭,难怪能和夏老婆子凑成一对,再看长相还有点夫妻相呢。 “好好好,那我们签字画押坐实,不得反悔。” 分家的事就这么定了,也终于定了,分家最后决议是老三家净身出户,银钱可以分次还清,待还清之时便是夏至娘离开之日,相当于用人抵押了,为了让夏至尝点甜头,石榴可以先跟着她离开,其实不过是想省自己家的粮食罢了。 但是夏关氏不应了,凭什么净身出户,这些年他在夏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屋子不给分,地总要平分,才不会被旁人戳脊梁骨,说夏家二老偏心偏到北边去了。 事已至此,夏春朋无话好说,闷着头,倔强的拉扯着又想闹事的夏关氏进了屋,没再出来,光听见屋里传来叫骂哭闹以及摔打东西的声音,连夏至领着石榴出了夏家都没有出来见一面,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石榴没有什么衣物可收拾,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至于已经穿在夏喜庆身上的衣服,就当接济要饭的了,她才不让石榴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可石榴却是不郁,那可是姐姐送给他的第一件新衣服,但一想到以后可以和姐姐一起生活,那点不郁似乎又渺小的不算什么了。 至于以后要跟着老娘的夏关氏,且看他的表现好了,若能安分守己,待石榴和老娘和善亲厚,便容他继续陪着老娘,供他吃穿不愁,反之,总要想个法子将他驱走,免得祸害了一锅粥,还有那个夏喜庆,看样子平时被宠惯了,看不出小孩子该有的乖巧,想想就麻烦,当务之急是赚钱要紧啊。 和夏家约好每还一次钱就写一张欠条和收条,再仔细将夏中秀动笔写的细节过了一遍脑后,才牵着开心不已的石榴出了夏家,怀里的钱怎么带着来的,又怎么给揣了回去,想是用钱之际,还不便马上还钱。 生活有了目标,夏至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不急着回家,经过可以买到蛋的邻居时,买了一小篮子蛋,和石榴怜着里正家的方向走。 夏至的目的很明确,到了里正家直接了当的说明了来意,意思说,她想长期住在那个猎户的屋子,都需要什么章程,以及是否可以扩建和买地等问题。 里正瞄了眼蛋,心道她还挺上道,回起话来不说有多热情,却也是说的详细明白,没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 夏至一一将问明的事情记在心里,客客气气和里正嘘寒了几句,说以后可能还有劳烦里正的时候,希望多关照等云云。 里正面上虚应,实际并不应承,一切全看到时夏至是否识趣了。 谢宝玉那点小心思,夏至哪能瞧不分明,不然她也不会提东西上门了,要把事办的顺利又圆满了,少不了要破点财,她一个过来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是成长的那些年被灌输出来的意识。唯石榴满脸的心疼和不情愿,从里正家出来,就不停的抱怨嘟囔,说问个事,为什么还要送东西,里正就是为村里人办事的,白白浪费那一篮子蛋。 夏至笑他是个小守财奴,经过此一事,他似乎已经完全对她消除了芥蒂,主动将心理的话不经意的吐露了出来,让夏至欣慰不已,无比感慨着,总算付出收回点回报了。 ☆、18满脑袋赚钱符号 夏家分家的消息不胫而走,飞快的传遍了整个村子,家家户户对夏家的这种做法震惊之余也表示理解,这下夏老三分出去单过,老夏家以后就能有好日子过了,当下媒公纷纷把主意打到了老夏家头上。 毕竟老夏家不论怎么穷都坚持供三个孙女求学,将来哪个说不定就是个当官的,很多不愿意一辈子种地的庄户人家都愿意把儿子嫁给这样的人家,以前是因为夏至,有这个心思也担心有夏至这个屎壳郎搅一锅粥,如今没了她,那些想嫁入夏家的人家心思又活泛起来。一时间,夏来金和夏来银两个单身女子就成了全村的香馍馍,媒公上门不断,予以求亲,倒也成了夏家最大的一件喜事,夏老婆子天天眉开眼笑,笑纹添了不少。 夏家如何都跟夏至没半文钱关系,她现在是连睡觉做梦都想着怎么赚钱,对村里的热门话题没半点兴趣。 自从那天和石榴两人回到住处,夏至就没再出去过,忙着弄院子,翻地种菜,围了一圈歪歪扭扭的栅栏,尽管不像个样子,起码整体看起来像个农家小院,带出点家的味道。 石榴却满意的不得了,每天从早笑到晚,再代入梦里,半夜还能听见他咯的笑声,有时睡魔怔了,突然听见还能给吓得清醒了。 自己能做的活基本完成,她就瞅着、望着屋子后头的山心痒难耐的很,想趁着有些动物还没冬眠的时候,上山往深处走一遭,可她只身进山,心里头又没底,怕迷路,而且她手头上也没有打猎的工具、防身的武器。她又想过找苏小多帮忙,每次不经意碰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忙,不是在田间里忙的轮轴转,就是砍柴跳水洗衣服,就没见他停下歇口气的时候,搞的她连打扰他都不好意思了,更别提找他帮忙。 屋子要赶紧扩建,更要抓紧加床,她不忍心让石榴睡地上,只好天天自己熬,对于睡惯板床的人来说,真心吃不消啊。 就当她打算进镇再卖次菜谱的时候,千呼万唤使出来的苏小多自己送上门了。 他似路过,并不想窜门,途径夏至自己围的院子时,眉头不由的抽了抽,就在这停顿抽搐的功夫,被出来的夏至抓个正着。 “呀,苏小多,你今天休息啊?”夏至一溜烟的窜到他的跟前,生怕一个眨眼他就不见了。 苏小多一愣,不甚明白的还是点点头,见她神情明媚,没一点愁苦之色,心中不免对她产生几分佩服,避开她璀璨生辉的双眼,眼底莫名的划过一丝暗淡。 “你这是要上山吗?”注意到他身后挂着一柄弓箭,腰间别着一个麻袋,不是进山是什么?说话的声音顺势牵出了几丝兴奋,她下意识的就拽住了他的衣袖,满满的撒娇之味。 “嗯,我想看看陷阱里有没有猎物掉进去。”他不自在的抽抽被拽住的袖子,依旧躲着她的目光。 “我跟你一起去哇,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好不好啊。”难得逮到他,就算他说不好,她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去。说着竟讨好般晃起他的袖子。为了能上山,不惜连卖萌都用上了,幸好幸好这个身子只有十来岁,姐,不丢脸。 他为难的支吾半晌,逼着他对上她水汪汪满是恳求的眼神,心上莫名一软,不敌对方的攻势,终是败下阵,勉强的点点头,不放心的仍是嘱咐道:“那你不要乱跑。” 夏至点头如蒜,只要能去,别说是乱跑了,就是让他和她绑在一块都是愿意的。 于是招呼石榴,让他看好家,等他们回来。 石榴乖巧,唯姐是从,暗自决定要提前把饭做好,等姐姐回来,正好就可以吃了。 夏至见状,满意的夸他好乖,不忘背上竹篓同苏小多一前一后上山去也。 因连着几天没下过雨,山路比较好走,苏小多领着她走的是上回采蘑菇的另一个方向,线路并不明显,需要扒开交错的灌木丛,从中穿梭而行,所以夏至也不太好张口和苏小多聊天,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拨弄枝杈上了,别一个不小心在脸上划出个口子。 直到周围繁密的灌木减少,几乎不需要双手了,夏至才松了口气,倒出功夫和苏小多聊天,“苏小多,你大概几天来一次啊?” “说不准的,得空了就过来看上一眼。” 夏至沉吟,也是,他那么忙,自然是有了空才能过来。 “你以后过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叫上我啊,我保证不给你添乱。”她忙举起三g手指头。 “你为什么想上山?想打猎吗?还是想采什么?” “实话说,我都想啊,我家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现在急需赚钱,有一大堆的事等着花钱呢?”夏至说的直白毫不避讳,对她来说好像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没想到她这么坦白,苏小多前进的脚步不由的顿了顿,没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咱们俩搭伴去打猎啊,摘东西啊,得到的东西一人一半,你看行不?”打铁要趁热,再不吱声,再赖上一条,嘿嘿,这下就不愁没人做伴上山了,夏至兀自偷笑不停,自鸣得意的觉得此计可行,她怎么这么聪明哇。 “你……”真是赖皮。苏小多头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无可奈何,脸上竟染出几分气恼的红晕。怎么每见一次,都能看到她不一样的一面来。 “那,你不反对,就又是同意了啊。”夏至抢他一步,抢口道,发自内心的喜悦,熏染出炫目的笑容,璀璨闪耀登时把苏小多卡在喉咙里的“拒绝”,踢了回去,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狼狈的加快了脚步,埋着头往前走不敢再去窥觊她刚才的笑颜,适才险些陷进她漩涡一般的眼眸中,x膛鼓鼓的似乎又跳动的厉害了。前几天几次无意间看到夏至,他差不多都假装忙的焦头烂额,没瞧见她。总觉得只要和她一沾边,心跳就不正常,好像现在一样,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病。 “等等,瞧我这个猪脑子,走这么久了才想起来。”夏至连忙挑了一棵矮树,从树枝上折了两g树枝,挑了g长的准备递给停住脚,背对着她的苏小多。 夏至小声咕哝,古人就这点不好,老喜欢拿背对着人。 她跳到他面前,他瞬间转向别处,佯装看着什么。夏至云里雾里的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会除了树就是树,她也没瞅出啥来,不解的将长的那g塞到他的手上。 “秋天的蛇攻击x最强,也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还是拿着保险点,走路的时候敲打敲打草丛,它受到惊吓,就吓跑了,打草惊蛇便是这么来的。”糟糕,她的老毛病犯了,又拿出以前教小孩子的那套了。 苏小多听的极其认真,不觉自己什么时候正视的看着夏至,此时此刻的她像书堂里的女先生一样,满脑袋光辉,圣洁的不太真实,更让人移不开眼, 见他爱听,她也来了兴致。拿出哄孩子们的那套,嗲起嗓子开始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北边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庙外呢住着一个屠户,因为住的偏,附近又没有别的人家,于是俩人慢慢的就变成了好基友,啊,就是好朋友的意思。话说老和尚每天早上都要起来念经,而屠户要起来杀猪,为了不耽误各自的工作,便约定早上互相叫对方起床。很多年后和尚与屠户都去世了。 屠户去了天庭,和尚却下了地狱,这是为什么呢?” 苏小多懵懵懂懂的摇头,思路完全跟不上夏至的速度。 “因为屠户天天叫和尚起来念经,像是做了好事。而和尚却天天叫屠户起来杀生,岂不是造了杀孽,所以呢,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很多事表面看起来像是做了坏事,其实却做了好事。看起来是做了好事,却做了坏事。再简单一点,就是什么事情不要光看表面,还要多听多用心去看,可是听懂了?”说完不忘习惯x动作的拍拍苏小多的肩膀,直接拿他当自己以前学校里的学生了。 说到老师这个职业,还真不是她本意,她一家子都是教师世家,到她这一辈怎么也不能断了这个延续,心再不甘,情再不愿,她仍旧选择了家里一早安排好的专业读了大学,在旁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进了xx小学当了一名小学老师,一名语文的小学老师。 时间一久,从不愿变得麻木,从麻木变得渐渐喜欢上了那些个童言无忌的孩子们,也就习惯了。有时批改他们的作业时,能把她逗的人仰马翻,甭提有多开心了,她记得一个教数学的老师下课回来,哭笑不得跟他们讲,她问一个学生最简单的算术题,“2减1等于几?”那孩子:“老师,等于1”老师继续问他,“不错!那么再考你一个,1o减去1o等于几呢?”那孩子:“不知道!”老师耐心的说,“别急。我给你打个比方,你的口袋里如果有1o块糖,但它们一下子都丢了,你口袋里还有什么呢?”那个孩子马上答道:“有一个洞。” 当时她听了后差点没笑岔了气。呃,好吧,她的笑点可能是有点低,其他的老师都没笑的她这么夸张,倒都被她大笑的滑稽样逗的捧腹直笑。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她便真心的爱上了这帮烂漫天真的孩子们。 ☆、19此路不通,再走他路 苏小多一脸似懂非懂,俊逸的眉头轻蹙,迟钝着点了点头,却是忽略了搭在自己肩头的小手。 “别太放在心上,就当听了个小故事。离你挖的陷阱还有多远啊,快到了吧。”夏至拿着树枝在草丛上随意的扫了扫,弄出很大的声响,意外的发现灌木丛中居然是一片蓝莓,各个饱满,应是熟了。 “居然有蓝莓啊蓝莓。”夏至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的像个小孩子,要不是碍于古代男女大防,她直接想拉着他的手活蹦乱跳。 苏小多只看了一眼,嘴巴里立刻感觉酸酸的,“那个叫蓝莓么?” “嗯,这个可好了,可以做成果酱和酒,这么一大片可能做不少,快快,我们先去你那个陷阱看看,回来的时候再摘。”可惜她并不知道怎么做蓝莓酒,只能都做成果酱,这么多,估着也能做个几小坛子吧。 听夏至这么说,苏小多更不敢耽搁,加快的脚步,没几步就到了他挖的陷阱处,上面铺盖的掩饰杂草已经被破坏,但是里面却没任何猎物,他又收整了一番,陷阱外铺好,继续往前走,未露丝毫失望之色。 接连几个陷阱都有被破坏的迹象,总算在其中一个坑里发现一只奄奄一息的灰色兔子,苏小多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终抹上一层喜意。但见兔脖处那道血口,惋惜的叹了叹,熟练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几g草在兔子的伤口上,取出麻绳利落的将兔子绑好,栓在腰间。 “能卖几个钱吧?”夏至不太确定的问,她可不敢再依着自己的尝试判断了,没准。 “嗯,若是皮毛完好,能卖的贵些,可惜了。”听着是平淡,眼神里浓浓的失意却掩藏不住。 夏至大着胆子揣测问道:“你也缺钱?” 他牵强的扯了抹淡笑,“还好。我们回去吧。” 她应了声,紧跟上他的脚步,仰着脖问,“你平时怎么卖这些猎物的?” “一般是整只卖给酒楼,活的贵些,死的或是有伤口的要便宜许多。” “怎么不分开卖?r卖酒楼,皮卖制衣铺子?”夏至费解,这样处理不是能卖的多些吗?为什么不分开买?是没想到还是? “制皮需要功夫,而且工序繁琐,张猎户还来不及教我,何况我也不想自己索不成,反倒毁了张皮。” “我倒是知道怎么做,就是没动过手,不如我说你做试试啊,成了算你的,不成算我的,总比便宜了那些个奸商好。”说起奸商,不免让夏至想起望乡居的那个老狐狸了,说出来的话不由的有羞愤。 苏小多微诧,不由自主的应了声,尾音刚落,才惊觉自己失言,再想反悔,已容不得他开口半句,夏至的小嘴噼里啪啦的说开了。 “别担心,财富都是靠脑袋创造出来,要相信人类的智慧。不管什么时候信念绝不能倒,万一趴下了,想振作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在地主家混日子,身不由己的,我也不好去找你,累你受罚挨打的,我可会内疚的,所以呢,你尽量抽时间过来,我们好多上山几趟,能逮到什么是什么……” 苏小多心头闪过一阵异样的情愫,偷拿眼角余光瞄她,那股情愫更加震荡,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表面看起来与寻常无异,不露声色的慢慢调开与她肩并肩的距离,这才稍感舒服了些,暗自记下这段可以令他感觉安全的距离。 原路返回至蓝莓地,夏至的全副心思都扑了上去,装满背的竹篓后,意犹未尽的便催着苏小多回去,需要带更多的承装工具全摘回去才行。 苏小多干活绝不含糊,麻利又快,力气也算大,午饭就吃了一个石榴做的大馒头,整个下午都耗在山上,帮着夏至来来回回把蓝莓都摘了回来,愣是腾不出空来处理兔子。 石榴就在家里按照夏至说的方法制作果酱,总之都没闲着。 夏至确不怎么甘心,挑了些干净的蓝莓照着葡萄酒的方子,做了一小坛子蓝莓酒,并将坛口小心的封好,在坛子上记录日期。 这一忙就忙到了太阳落山,大家都是又饿又累,苏小多死活不肯留下吃晚饭,夏至拗不过他,便不再为难,直往他怀里塞了几个馒头和熟蛋,他不好意思的推拒了会,见时辰不能再耽误,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连兔子都忘了拿。 看着将黑的天色,夏至免不了为苏小多担心,别是因自己的大意了害得他回去晚了挨打又挨罚的,不等她的心思想的更远,石榴直叫夏至吃饭,吃完了还要继续做果酱。 夏至摇头失笑,小家伙的热情比她还要高涨呢。 两人忙活得直至困的不行才倒头睡下,第二天一早再起来做,夏至则跑到村西头的纯爷们长相的妇人家。 纯爷们长相的女人,名叫牛大河,是对面牛家村的人,因家里太穷,倒c门嫁入下河村的田姓男子家。 老田婆子有一手木匠手艺,早年丧夫,没有再娶,只有一个儿子,不想田家绝后,便寻思招个上门妻主,同时也想把自己的手艺传下去,结果挑来挑去也只有家境贫寒到揭不开锅的人家才肯把女儿送上门,于是就跳上了牛家村的牛大河身上。 牛大河长的chu犷,但为人爽直,心善,为了家里年幼的妹妹,毅然决定做老田家的上门妻主,也是老田婆子眼毒,挑了牛大河这个对待他们的确好的没得挑的媳妇,再来学起手艺也是一点就通,很快她撑起了田家的生计,村里的木匠活基本上都是在他家制订,小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夏至寻上门,面对牛大河不善的眼色,没了废话的心情,直奔主题说想要她做一只类似弓箭的弩弓。并把自己画的简易图纸拿给她看。 牛大河哦了声,表情木然的直接回屋了会再走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弩弓。 却惊得夏至大呼小叫,她见苏小多有弓,就没深想这世界还有弩弓的这玩意儿啊,她郁闷的接过手上,仔细端量了一番,和记忆中相似的吻合,彻底歇菜的歇了这个赚钱的门道。 好吧,迫于现实只得低头,她不抱任何希望的从怀里抽出一张分上下铺的单人床图纸。 一见图样,牛大河一双铜铃大的眼就粘了上去,不住的称奇。 “简单方便,主要是节省了空间。夏至这是你想的?” 牛大河不说话,夏至还没底,听这话显是从没见过,信心恢复大半,满口的坚定道:“如果不是我想的,你把我头扭下来当凳子坐,怎么样做的出来吧。” 牛大河瞪眼,“信不过我就别来找我,这么简单再不会做,我牛大河也不必在村子里混了。” 夏至笑道,“我想和你打个商量,这个床呢我正常买,要是有人瞧着好,还要做一模一样的,你得分我2分利,如何?” 这年头没有专利一说,牛大河常年做木匠活,也知图样的重要x,很多东西就是图个新鲜,才卖的上价钱,夏至想的算是个稀罕物,可就稀罕不了多久,主要没什么技术含量,手艺人差不多瞅上一眼,既能有模有样的仿制出来。 问题是她居然没下死嘴狠要,只要2分利,太不像她的作风了。 “你不是诓骗我吧,你不想分多点?太稀奇了。” “等我想出复杂的就多要,你看成不。”和这么直爽的人说话,就是轻松,夏至忍不住调侃起牛大河。 “去去去,我可说清楚了,我可不会因为占了你的便宜,就少收你的钱。” “嗯哪,我现在把钱给你都行。”她说着就从怀里出布袋。“总共多少钱。” 牛大河面对她的爽利劲,一时有些不适,狐疑的盯了她会后,道:“我一般做张单人床都是5o文,你这样是上下两个就1oo文,弩弓是4o文,统共14o文。” 手工制品在果然哪个年代都是个高价的,夏至心里这般想着,手上边倒出了一堆铜钱,数出14o文,往牛大河手上一放。 “床做好了,能给我送去吗?” 手里沉甸甸的铜钱,牛大河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内心里对夏至的转变,倒有些能释然,只凶悍的五官一时有些纠结,回的话自是没了先前那般嫌隙。 “那是自然,同村的我都亲自送去。两天吧,两天后我给你送过去。” “好的,那先谢谢了。”夏至露出踏入牛大河家门槛后第一抹真心的笑容,不再多留,转身离去了。 等人走的背影都看不清了,老田婆子才从屋子里脚步轻盈的走了出来,看了看牛大河手里的铜钱,犹豫道:“还真改好了?” “娘,您在屋里头应是都听见了,我瞅着那丫头像是改了,身上都不见往日的猥亵,您是没看见她那眼神,里头半点以前的影子都没有,干净的很。” “嗯,且行且看吧,真变好了,无妨多帮帮。”老田婆子从牛大河的手里拿过图样,眸光睿智闪过,缓声续道:“若真如此,大河,夏至这人深藏不露啊。” 牛大河不是笨的,自然明白老田婆子话里的别意。 没错,就冲她能想出上下床的点子,就该对她另眼相看,重新评判。 ☆、20该拿什么拯救你……们 蓝莓酱的色泽诱人,果子特有的甜香浓郁十足,石榴不停吸嗦着口水,眼睛都要掉进去的馋猫样,却硬强忍着没偷尝一口,单凭这种j神,夏至就得给石榴记上一朵小红花。 夏至忍不住在石榴的脸上吧唧了一口,他羞得小脸都能掐出血来,嘟着红彤彤的小嘴,埋怨的扫了眼夏至,抬手蹭掉沾在脸蛋上到口水,纯净的眼睛继续亮闪闪的盯着放在自己面前蓝莓酱。 蓝莓酱总共做了5小坛,留下一坛自家吃,剩下四坛打算都卖到镇子上,幸好她听说每逢初一、十五,村子里有驴车的人家都会赶车去镇子,只要付一文车资,包一去一回,省了体力也省了时间。 一早她把草莓酱都放在竹篓里,背在后背上,掂了掂,重量不轻,坐车倒也不累,因今天是和牛大河约好送床的日子,只好留下石榴看家,不用特别嘱咐,他就自动自觉的把小强附体似活过来的灰兔子抱在怀里,捋着它的皮毛,时不时的和它说话,什么果酱等姐姐回来咱们一起吃啊,你不能偷吃哦。你要乖乖和我一起等姐姐回家啊云云。直接把它当成了他唯一的小伙伴。 夏至看着好笑,心里却一阵阵犯酸,等苏小多来时得把兔子买下来,和石榴做伴也好,说到苏小多,上次跑路,又再没来过。夏至刮了刮石榴的小鼻梁,才赶着去了村口。 村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见到夏至虽没了之前的敌意,也没有多和颜悦色,顶多是木着一张脸,不搭理罢了。 夏至一笑置之,不予理会,只管交了车钱,挑了空位把竹篓卸下放置身前抱着,盘腿坐好。 村口只停了一辆四轮驴车,真正肯花钱坐车的没几户人家,单靠两条腿徒步去镇子的村民天不亮就赶路的大有人在,于是一车也就四五人,赶车的老婆子见时辰差不多,吆喝了几句要走的赶紧,要出发了。 见再没人上车,老婆子挥着小鞭子,驱动起驴车。 驴车再慢也比走的快,就是颠的屁股生疼,身子骨差点没散架了,好在坚持挨到了镇子,赶紧龇牙咧嘴的下了驴车,活动了好半晌才缓过劲,心想驴和马果然就不是一个档次,上回她雇的马车回村就没遭这些罪。 老婆子说了个时间,约好在下车的地方集合一起回去,便赶着驴车慢悠悠的往人少的地方靠。 天才微微白,镇子里的东西两街已经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集市街,好不热闹。办货、卖货的吵闹不断,远远的都能听到。 夏至这次不打算直接推销给酒楼,想先试试运气,抱着竹篓左躲右闪的寻了空地,占上了。将事先在四个坛子里都挖了一点,集中放在了一个小瓦罐拿了出来,又准备了一些竹签,当勺子用,一切准备就绪,正准备亮起嗓子开始吆喝,左前方息壤的人流突然就四分五裂的散开,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清空的一片迅速朝夏至所在的位置靠过来。 离得近了,她才算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几个打扮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女人,恐吓谩骂的正顺着边上一路向卖货的人家收钱,遇到可心、顺眼的顺手就捞回自己的怀里,眼见着就要轮到夏至的摊子上。 她揪着眉,皱成一个包子脸,对这些地痞流氓实是没甚好感,对付她们的方法只有比他们更恶,更狠,震得住场,但她身单力薄,只被老爸逼着学了几天擒拿手、防狼术,而且在那几天还是学了个偷工减料。这下真有点难办了,花钱消灾吧,她还没开张呢,白给她们心里不平衡,不给吧万一闹僵起来,她们人多势众,再来个手脚灵活的,还不得把她的蓝莓坛子给砸了?衡量了会,怎么算都是赔钱的买卖,亏大了。 “哎哟喂。”被那三五成群的小痞子一喊,夏至立马j神,茅塞顿开,她纠结个屁啊,以夏至的名声,指不定还认识这伙人呢。她正转着脑筋,想着怎么和这伙家伙套近乎,突然一道花里胡哨的影子闯进视线,激动的抓着夏至的胳膊摇晃着就不撒手。 “哎哟,老大,老大,真是你啊。”女人中等身材,皮肤泛黄,额前的碎发不修边幅的飘在脸颊两侧,使整张脸更显得瘦寡,眉眼不笑而翘,天生一副笑模样,只是瞅着怎么都不正经,尤其衣领大敞,露出一边锁骨,正好把镶嵌在上的黑痣暴了出来。 “停停,我头晕。”那女人劲大,摇的夏至整个身子都跟着晃,眼花不说,头也昏。 “哎哎,老大,老大,你可想死我了。咱们找个地儿好好说话去,这太乱。”女人不等夏至开口,和上来的伙伴夹着夏至就要往就近的茶馆走。 夏至还揉着额头,回过神已经被强制的带出了好几步,急忙回头喊:“我的竹篓,我的竹篓,还有我的竹篓。” “哎呀,怎么婆婆妈妈妈了,放心,差不了。”女人强扯了夏至一把,险些没把夏至跄倒。 大概时辰尚早,茶馆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女人架着夏至直接把她按在凳上,扯着嗓子喊小二来壶好茶,坐正身子直勾勾的看着夏至,似乎连她脸上的一g汗毛都不想放过。 夏至被看的发毛,不自在的挪了下身子,看毛看啊!她不耐的回瞪女人一眼。 女人被瞪的毫无所觉,直愣愣的伸手就去掐夏至的脸,见夏至疼的皱眉立马拍打她的手背,女人忽然惊叹的像炸了毛的猴子,直拍大腿的大呼奇迹,“老大,天下奇闻啊,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沉到河底再没浮上来啊,今儿就活生生的了,你这,你这……”是怎么回事?她又去扯夏至的一身淡黄色陪衬白色的衣裳,散发出来的雅致竟和她此时的淡泊气质贴合的完美至极,毫无半点从前的影子,瞅着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眼睁睁看着老大被沉河也不去救人,算什么姐妹?想必关系也铁不到哪去。这回夏至可学聪明了,坚决走穿越之俗不可耐之扮失忆,她垂了垂眼帘,再抬颚时,她已睁着纯净的眼眸,闪着纯良无害又懵懂迷茫的眼神,喃喃的问道,“你是谁啊?我该认识你吗?” “咦?我是李苗,苗子啊,老大,真不认得我了吗?你仔细看看清楚。”猛地她凑近夏至,把脸颊两边的碎发撩开,左右晃给夏至看。 夏至半垂下眼皮翻白目,娘的,晃的她眼花,真想一巴掌把她pia飞。 甭管李苗多努力地晃自己的脑袋,换来的只能是夏至淡淡的一句,“不认得。” 李苗立刻苦脸,扁嘴,眼泪萦绕欲掉不掉,哇哇大叫,“怎么去了趟鬼门关,连姐妹都不认识了啊。” 她去了鬼门关就没回来,怎么来认识你?夏至心里念叨归念叨,可看见她一脸的苦瓜怪相,心中只冒出了一个想法,你不是卖萌的料,这辈子你就放弃吧! 为了让眼前恢复清明,夏至赶忙紧接的说:“大夫说了,失忆症可能是暂时x的,也可能是一辈子的,再说我人好好的,没个记忆算什么?” “没错,老大说的对。”她一把抹去眼眶中的水雾,斩钉截铁的应和,两眼坚定不予动摇。 “老大就是老大,尽管忘了前尘,这x子嘛,没变没变,呵呵呵呵”终于琢磨过味的同伴,大掌一挥,直接就拍在了夏至的后背上,一掌意觉不够,还连拍了好几下。 李苗恼了,一手把大掌挥开,“乱拍什么?再拍的把我们又给忘了。” “就是啊,你瞎怕啥,把老大拍出个啥毛病,谁带着我们吃香喝辣啊,对不啊,老大。”体态较为矮小的女人,凑趣的揉了揉夏至被拍的后背,满脸的嬉皮笑脸,没个正行。 “老实说啊,老大你这身造型,混在那些个卖货堆里,我就是再长只眼睛也未必认得出来啊,就苗子眼尖,我们当时都给弄懵了。就这会儿,我还有些头脑发胀,缓不过劲来。老大,你给说说,到底是怎么生还的?那天我们可都是亲眼看见你的身子都没入河里了。要不是那帮g孙子非要耗到你沉下去了还不肯走,我定是第一个下河去捞你。”这个胖乎乎,很有r感的女人,义愤填膺的掳起袖子,活似现在就要下河,来个现场重现。 “你们都消停点,老大现在肯定还犯浑呢,别在我面前瞎晃,都给我老实呆着。”李苗忍无可忍的拉开挡住她视线的r感女人。见半天都没个伺候的人上前,一扭头怒形于色的朝畏缩在柜台旁边的小二儿吼过去,“茶呢?赶快的,都什么时候了,想渴死我们吗?”那架势就像你不赶紧端茶递水,我就掀桌子,开闹了。 夏至一头栽在桌子上,悲戚万分的埋着脸。心中悲鸣,亲娘诶,她后悔了,她还不如不装失忆了。 ☆、21回扣这个东西果然是可以跨越时空的 为了避免一场可能发生的人生浩劫,在小二以及其他打工仔畏惧瑟缩的眼神下,夏至毅然决定挺身而出,扶着自己青筋微凸的额头,强拉着李苗等人出了茶馆,自问这种惹是生非后带来的祸端,她担当不起。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李苗不解,愣愣的和同样迷糊的同伴站在茶馆门口。 左一句老大,右一句老大,听得夏至的脑筋直突突,活跃的厉害。“别叫我老大,我不是你们老大,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我还要赚钱呢,没空和你们勾勾搭搭的。” “赚钱?赚什么钱?老大缺钱吗?我们有啊?”李苗说着就从旁边的女人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豪气的往夏至怀里一塞。 立时脑门的青筋又是一蹦,她捂着额角,颤巍巍的把钱袋塞了回去,挫败的低吟道:“拜托,别叫我老大了,成不?别再叫我老大了。” “老大……”几个女人齐刷刷的几乎异口同声,声音瞬间的爆发力,震的夏至脑瓜子仁隐隐的阵痛。 夏至也怒了,梗直脖子,杏目圆瞪的对着她们一个个惊慌失色的脸色,顿时急火攻心,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啊?“老什么老,大什么大,大姨妈啊大,我死过一次就不再是以前的夏至。虽然我不记得了,不代表对以前做过那徐账事没印象,我在这明明白白的和你们说清楚,以往做过的糊涂事,我是决计不会再干了,你们爱跟谁就跟谁去,反正别跟我,我不做你们老大。我要生活,过日子,我有弟弟要养,有老娘要照顾,赚钱养家,还欠了一屁股债要还,我实在没时间跟你们浪费,竹篓还我。”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干抱着竹篓的傻大个,被夏至这么一咋呼,忙不迭的把竹篓推到她面前,刚喊了个“老”字,夏至一道厉光威慑过来,她喏喏的还是把“大”这个字还是吞了回去。 夏至看傻大个,还算乖,急剧飙升的怒气稍见消逝了些,低头看看自己身下的影子(这是她来古代以后赖以辨别时间的唯一工具了,如果太阳罢工怎么办,一个字,蒙,赫然发现竟有无数道影子叠加在了一块,顺延着往上一看,哎呦喂,居然在周围围了一圈厚厚的人墙,不怪她没注意周边发生的巨大变化,实乃她的身心都被这些个女人给牵制住了,没倒出功夫查看地形。 这时嗡嗡呜呜的声响像蜜蜂过境,听的令人耳g发麻。 夏至抖了抖周身欲起的皮疙瘩,一层冷汗直击冒出,看着厚厚的人墙,突然头上一亮,这不正是推销的大好时机吗?不用自己吆喝就能被围观,多难得啊! 她抱着竹篓就要鹊巢鸠占,画圈摆摊经营。 李苗不知她要干嘛,眼见着她就是想继续摆摊,两条眉拧的都要成了麻花,对她先前的振振有词,全都抛到脑后,一心只纠结一个问题,好歹她们也曾叱咤风云啊,就地摆摊也就罢了,还在人家茶馆门口摆?叫她们以后还怎么有脸出来见人呐。 李苗越想越郁闷,火急火燎的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傻大个身先士卒一把扛起夏至,溜溜的往茶馆里边跑,直奔着后门而去,其余几人撩开大步仓促的随后跟上,李苗没跑几步,折身返回,一把将竹篓背在身后,危言耸听的恐吓了几句,撩开腿也跑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齐齐的哄然大笑,清河镇小恶霸何曾这般狼狈过啊,百年难一见呐。 夏至被傻大个的肩膀顶的胃不停的绞尽翻滚,来不及反抗,也不给机会让她反抗,人已经安安稳稳的脚踏实地了。 她靠着青砖墙壁,难受的皱着脸,一遍遍的揉着胃,缓着气,不就是不做你们老大吗?至于这么虐待人吗? 后来者居上的李苗,大气也没喘一下,见了夏至的痛苦难受样,当即对着傻大个的脑袋来了个爆栗,“你下手怎么老是没轻没重的,看把老大折腾的。” 夏至的嘴角狠抽了抽,得!前面说的那一大摊子话都t白说了,不想再和她们废话,从李苗的背上抢过竹篓背好,顺着后巷一路朝前走。 李苗自知失言,扇了自己一耳光,响的听在前面的夏至耳朵里,尤为清脆。她朝其余的几个姐妹睇眼警示,意思是别跟她似的犯浑,接到讯息,各个点头如蒜,老实巴交的跟在李苗的后头和她一起亦步亦趋的尾随在夏至的身后,谁都不敢吱声。 后巷的路并不长,夏至却走了很长,正在她刚要拐出巷口时,一抹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背影吸引了她的视线,于是又一头栽进另一个巷子,看着那人鬼鬼祟祟的闪身拐进一家房门,夏至才停下跟踪,驻足的环顾四周,看似是一片居民居住的民宅。 她顺手捞来李苗附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李苗微愣,刚才一直莫不敢做声,她停她们也停,还来不及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经夏至突然一问,恍惚的抬头四周查看。 “普通的人家居住的地方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倌在东街呢。” 夏至没好气瞥她一眼,思想歪到北极去了,随即撇开眉,不悦道,“你们怎么还跟着我,我还有正事,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李苗重重叹了口气,妥协般的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老……大姐,我们不敢耽误你办正事,得,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你别生我们的气。” 夏至下意识的就敲了李苗脑壳一下,怪叫道,“你才老大姐,以后叫我夏至就行了。”自己说完,才发现这不是摆明了不和她们断绝关系了吗?算了,瞅着她们也没坏出水来,说明还有救,以后费点心慢慢改造吧。 李苗脑筋转的飞快,由忧转喜,眼睛瞬间就亮了,忙点头,忘乎所以的冲着夏至一脸暧昧的嘿嘿笑道:“夏至啊,自从你没了之后,晓晓想你想的都病了,现在还没好呢,你啥时去瞧瞧?” 给点阳光就灿烂说的就是李苗这样的人,夏至心下有些不痛快,y了y脸,半沉眼眸,瞧她那眼里的y/荡,那个叫晓晓的人保准不是什么正经的,“这不是说话的地儿,你们到望乡居等我,我先去办点事,办完就去找你们,去了之后千万别大吵大闹的知道吗?” 有了夏至的话,各个j神抖擞的吆喝着“得嘞”。像群孩子似的,欢天喜地的走了。 夏至再瞟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沉淀下心思,赶紧往东区富人居住的地方走去。 富人住的地方都有一个显著的特征,院墙特高,估着能有2米多,接近3米。想爬墙非得叠罗汉才行,也不知是防外面心怀不轨的贼人,还是防里面的红杏。 她避开高耸的朱漆大红门,扰到后巷,找到偏门,敲了几下,没多会就有人来应了门。 开门的是个透着伶俐劲的小丫头,趾高气扬的问明夏至的来意,便紧紧的把门扣上,趴在门上,能隐约听见小丫头跑远的脚步声。又过了一会,紧闭的门再次打开,出来一个衣冠楚楚,身板挺拔,面容俊朗,看起来能有3o来岁的妇人,她板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了眼夏至,还算能入眼,才松动了下脸色,“你说的是果子酱吗?我先瞧瞧。” 夏至应声,殷勤的把试吃的小罐子拿了出来,递给她面前。 立时一股子香甜气味就飘了出来,女人深吸口气,仿若能甜人心扉,当即接过夏至挑出来的一些果酱放在嘴里尝了尝,酸甜适中,入口即化。满意的神情不予言表。 夏至趁机火上添油,“这种果子酱,最适合在早晨吃,伴着切成薄片的馒头一起,特别能引起食欲,也可以在做糕点的馅料,都是不错的搭配。而且长期吃可以保护眼睛,缓解眼睛疲劳,也能延缓人体的衰老,放在y冷的地方更易于存放。” 听夏至吹嘘的厉害,女人一双厉眼清明,完全没有被夏至的大实话给忽悠了,在心里把她的话都打了个对折过滤了之后,才听进耳朵里。 “这是什么果子? “蓝莓。” “哦,难怪看着颜色眼熟,确不知道这种果子还可以这样吃的。” 蓝莓在这里并不是稀罕物,只有孕夫们常吃,酸味正好可以缓解孕夫的孕吐,不至于那么难受,确不想做成酱以后,味道不错。女人想到府里的小姐最近没什么食欲,也许这个管用,如果不喜,央着小姐赏下来,也是不错,心思转到这已经有了决定。 “你这个是怎么卖?” “总共就做了4小坛子,一坛算您一贯,另外这个小罐子就送您了,不算钱。”夏至故意要的高,也是不想让她以为这个果酱怎么好做,自己也能琢磨出来。 女人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一看就是见惯大场面的,她沉思了会,很快有了计议。 “我先拿一坛回去,如小姐吃的好,剩下的我便都要了。” “行啊。”夏至爽快应下,那个小罐子仍是塞到女人手中,“不管您有没有都买下,说了送您,就一定送,您且拿回去,我就在这等着,有个结果,劳烦您来通知我一声。” 女人面露赞赏的接下小罐子,和抱着小坛子的小丫头再次关上了门。 这回等的时间要略长,约莫个把小时后,门才再次打开,女人浅笑着走了出来。将四个长串放在夏至的手上。 夏至当即明白了什么意思,另外三小坛子被后跟出来的几个丫头一人一坛子,先抱着回了。 女人摆弄摆弄衣袖,整整衣襟,动作慢条斯理的等小丫头走光,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她才开口道:“下次再有类似的果酱,你既送来,不过……”她的眼神一转,没再继续,目光游移在夏至身上。 怎么哪个年代都逃不了回扣啊?夏至心里感叹,面上却做出一副我懂的样子,“姐姐,下次再来,我这果酱就涨价了,您那没问题吧?“ 女人满意的笑了,算她聪明且识相。“我是这里的管家,下次来直接寻朱管家即可。” 夏至也自报了姓名,俩人便心照不宣的就此告辞。 关上后门,朱管家尤觉得夏至这个名耳熟,突然间想起,她不是那个瘪三吗? 1621 欲望文 22-27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2227 ☆、22游说加劝说能成功否 夏至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四贯铜钱依旧都缠在了腰上,这才放了心。急忙赶去在望乡居等着自己的几个女人们,别是等了这么久不耐烦,惹出什么事来。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当她赶到的时候,望乡居大堂里的桌椅七零八落的翻到在地,好在不是午饭时间,没什么人,只是地上躺着一些破碎的酒壶,证明这里曾经有人吃酒聊天。 “我李苗在镇子上混的时候,就从没怕过谁,干你爹的,你从哪冒出来,敢管你姐姐的事。”李苗的嗓门不算chu,胜在亮,嗷嗷了几嗓子,也是响的震耳。 李苗捂着一边脸,血迹渗着指缝一路流了出来,另一只睁着血红狰狞的眼瞪着手拿软鞭的青衣男子。 他的个子不算高,身材高挑外加青衣青衫长发飘飘的矗在那,倒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那张脸过于柔美了些,凤眼薄怒,樱桃小嘴似有还无的轻抿着,一下子就被拉下了那个档次,更似清丽脱俗的清冷女子。 依着现场的表面证据来看,倒像是李苗被欺负了啊。 夏至不由得怔了怔,两步跨了进去,傻大个见夏至来了,差点喜极而泣了,满脸委屈的喊道:“老大,你可算来了。” 她们通常都是近身搏斗,就没见过使长鞭的,近不得身反而自己挨了好几下子。 傻大个是小混混里长得唯一一个特别凶悍的,因为她的左眼边上有道蜈蚣疤,不笑不说话光瞅着就挺吓人,眼下她这么一委屈,夏至险些不顾场合就乐了。 “你就是她们的头?你就是夏至?”男子中x难辨雌雄的声音,登时就把夏至给萌住了,再看向他的眼神下意识就变得迷离起来,看在外人眼里,那简直就是赤/裸/裸、色迷迷的眼神了。 男子嗔怒的脸上染上一层薄红,扬起手中的长鞭嚯嚯的就朝着夏至甩过来。 “大侠,大侠住手,咱们有话好好说啊。”眼瞅着软鞭就要挨到身上,夏至一个急转身,慌慌躲过,鞭子落空,拍出清脆的响声。 “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男子的声音再度传来,软鞭紧接跟上。 她穿的是种田吧,是种田吧?怎么突然改武侠啦?夏至慌不择路的到处乱穿,只要别挨到就行。 “老大,小心。”r弹女人冲了上去。 “老大,老大。”李苗睁着一只眼也冲了上去。 “哎哟,老大。”chu暴女人刚想冲,被傻大个一撞,栽在地上跌了个狗□,傻大个顶替了她,自己冲了上去。 “都给我住手。”突然一声暴喝如贯彻云霄,所有人到底是都停了下来。 夏至抱头鼠窜抬眼一瞧,掌柜的出现了,她一个窜跳,蹦到掌柜的面前,像流散多年终于找到了组织,抱住她的胳膊,先声夺人。 “掌柜的,我真不是来砸你场子的,凭咱们俩的买卖之谊,我可能这么干吗?我真是刚到啊,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不过,你放心,如果真是我的责任,我保证赔,绝对赔。” 朱之青刚一见自己的酒楼被毁成这样,真是气疯了,又见夏至在里头,火冒三丈都止不住,亏的她喊了一嗓子,这些人还知道真停,不然找了衙役直接押走。 夏至见掌柜的脸色没有缓和的迹象,连忙y起脸,朝着李苗的肩膀就是一巴掌,“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老实的等着我吗?怎么还把人家的店给砸了?” 那位男子见酒楼的主事人回来了,脸上没有一丝羞敛,笔直的走了过来。江湖做派的朝朱之清拱了拱手,理直气壮道:“这几个地痞无赖,在贵酒楼闹事,宋某看不过眼,才出手教训。” 听闻,夏至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心想你倒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怎么想赖账不给钱啊?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夏至不等朱之青开口,急忙催道。 李苗不满的看了一眼夏至,记忆没了,胆子也变小了,气恼的拿来捂着的右边脸,一道清晰鞭痕从头顶到眼皮再到脸颊,直线印下。憋屈的把没掺水分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来到望乡居,一心想着夏至的叮嘱,准备低调点进酒楼,哪知他们低调了,小儿却不给力,拦着不让她们进,才动手揍了小二,注意,是在门外揍的。揍完小二挺身硬闯了进去,吆五喝六的说这家酒楼如何如何,把在座的食客都吓唬走了,姓宋的小子这才抱打不平的出现了,将他们打的满大堂乱跑,桌椅板凳就是这么被破坏的。 听完之后,夏至自认主因在她们这边,陪着笑脸,主动向朱之青承认错误。 “都怪我,我不叫她们在你的酒楼等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宋公子呢也是想为民除害,怨不得他,我看这里损失的桌椅板凳,我就包了,掌柜的,你看这样成不?” 朱之青本就长一副老谋深算,j明样,很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端倪。她一双j锐的双眼只扫了眼大堂,心中便算清损失。却不急着应承她的话,而是转向宋姓男子。 “劳你出手帮忙,朱某感激不尽,但你要惩治这帮地痞无赖,完全可以引致堂外,为何偏要在我酒楼里动手?难道公子动手前,就没想过会对酒楼构成毁坏吗?见公子的身手,应是常年练武,使惯了兵器的,对于手上的力道也应该了解至深,会造成怎样的破坏,难道公子心中没个定数吗?” 男人被朱之青的一番话说的满面羞怒,自知对方说的有理,可他自认是帮了酒楼,没道理还要被掌柜的数落,一时之间怒火攻心,生气吼道:“不就是银子吗?我赔你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甩手扔了过来,气愤的握紧掌鞭就要扬长而去。 朱之青嘴角划出一抹讥笑,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公子切记,下次与人动手,定要寻个没人的地方。” 宋姓男子一走,夏至心想该轮到自己了,顿时对远去的男人,产生了一丝同情,美人啊,你走你是解脱了。 夏至转向朱之青,恰巧抓住她眼中一闪而逝诡异的j光,脑中立马警钟大作,迎合着她已然瞧不出丝毫情绪变化的眼波,抢她一步,笑道:“那位公子还挺大方啊,把掌柜的损失都给赔了,这样吧,他出钱,我出力,需要啥力气活,掌柜的尽管开口。” 李苗好歹是继夏至之后的老大,一直以来就没干过吃亏的事,哪有想像今天这样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要道歉赔苦力,传出去她们还怎么在镇子上混,丢死人了。 不止李苗,其余几个一个个脸色难看的一会青一会黑。 “老大,我们从来就没干过这样亏的事,砸了就砸了,大不了蹲大牢,又不是没蹲过,出来咱们闹不死她,看谁能耗过谁。”李苗一个箭步挡在夏至面前,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谁怕谁样。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默契的排在其后,满脸的愤愤,既是不服。 夏至敛容正色,站在她们面前,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我说了别叫我老大,既然没记x还敢这么叫,就得认我做的决定,以前你们怎么做,我不管,也管不了,打今儿个起就不能再这么干。你们不服,行,别认我,反正这事跟我一文钱关系没有,你们爱咋咋滴,用不着心,我还巴不得呢。” “老大,你这是要把我们这些年的姐妹情谊撇的一干二净了?”李苗愁眉锁眼,眼神瞬间黯然。气氛当场变得苍凉。 夏至头疼的扶额轻叹,拦过李苗的肩膀,温言道:“这也是我为什么叫你们在这等我的原因,我并不是想和你们撇清关系,而是想和你们说明白几件事,第一,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夏至了,所以不能指望我再像从前一样和你们无所事事胡作非为。第二,若你们能接受现在的我,我愿意继续和你们做朋友。第三,既然大家是朋友,所以以后小混混的勾当不要再干了,损人不利己的事。” 她把手指按在李苗的唇上,阻止她欲要动口的意思。 她语重心长的继续游说,“你们扪心自问,这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天天强取豪夺、天天与人结怨,弄得人见人憎,你们可想过将来?难道这样过一辈子?等你们老的骂不动,打不动的时候怎么办?” 夏至的几句心窝子话真说到了她们几个心里去了,自从夏至沉河以为她不在了之后,她们依旧按照以往的生活继续过,可是却乏味了,成天混吃等死一般,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走。于是差不多都面露迷茫的看着夏至。 “虽然跟着我不能保证你们大鱼大r,但我敢保证生活会变得有趣充实,让你们对生活产生向往和目标。” 说到这里,每个人的眼神无不变了又变,闪烁不定。她再接再厉的把每个人的手叠加起来紧紧握在一起,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们依旧是好姐妹。” ☆、23招不怕老,管用就行 坐在回程的驴车上,夏至犹自气闷不已,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她怎么就最先挑上了望乡居呢?她怎么就眼瞎的选了朱宅卖果酱呢?为毛为毛啊。望乡居要是朱家开的?冤孽啊冤孽! 但是人家掌柜的说的好,你们不是想改邪归正吗?好,首先从我这望乡居开始,银钱就不需要你夏至付了,人工劳务,一律用你夏至的人,还有果酱的方子你要卖与我。 尽管夏至的姐妹淘们微词甚深,还是被夏至威慑的眼神镇压下去,表面看起来是妥协了,至于可靠x,有待商榷。 当掌柜的把夏至卖给朱宅的果酱坛子拿出来时,夏至惊讶的差点没跳起来,她就是不想卖给酒楼,才费那么多口舌兜那么大的圈,没想到拐个大弯还是到人家手里了,贱!她真贱! 蓝莓酱的做法她不想卖,特别是卖给讲价砍一半还踹一脚的掌柜的,张嘴刚想说不卖。 人家掌柜的眼一眯,嘴一撇,当即脸色跟台风扫过似的,硬是说出了一二三,把夏至张开的嘴巴给封死回去。 第一,你这个果酱,只要我用心研制,也不是什么难事。(夏至肺腑,就是费时间、费人力,你没那个功夫 第二,我开这么大的酒楼,你以为我的身家会那么简单?(夏至鄙视,对,我知道你想说你上头有人,你是用暗语来吓唬我呢 第三,你卖我方子,我为你们打响在众人心中改变形象的第一战。(夏至鄙夷,是,还不知道你想用多贱的价格强买呢?) 总结: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我就是要强买。 最后的最后,以致夏至在驴车上懊恼的捶x再捶x,想起果酱一番讨价还价,以五吊钱零五文的价格卖了,她怎么能不呕的想吐血,真真的赔了夫人(果酱)又折兵(李苗等人),等有机会的,她一定要以牙还牙,让那个女人把吞进去了都吐出来。不过,临走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瞅着掌柜的脸色由黄转青再转黑,难看极了。想到这儿,夏至再也忍不住嘿嘿贱笑。 她说:你家的围墙真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防着夫郎们爬墙会情人呢。 你让我r疼,我也得让你呕呕气,不能让你顺心了。 夏至一会满脸心肝疼一会又呵呵的傻乐,顿时把一同坐在驴车上的村民给唬的各个畏避,竟不如去时那般交头接耳,皆是沉默了一路。 因是坐驴车的关系,下午大概3、4点钟就回到了村子,太阳还没下山,整个山村沉浸在一片金光的笼罩下,暖洋洋的让人好生眷恋。 夏至拎着买的猪r等一堆杂物回了家,一进门,就被眼前一大一小围着兔子聊的起劲的两人,迫使停住了脚步,目光驻留在像有一道柔和的光束打在身上的苏小多,那光渲染着他的笑容,勾带着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魔力,那样的祥和和安逸,竟令夏至心口处存着的一点点不快渐渐消失,看着他温柔的着吃的正欢的兔子,一边轻声的向石榴说着什么,石榴两眼生辉,听的认真,满目的虚心,都不忍心打破这份和谐了。 还是石榴眼尖,欢快的冲了过来,欢乐的喊着姐姐,动手接过她手里拿着的一堆东西,忙活着往屋子里搬。 “聊什么呢?聊的那么起劲,我在门口半天了都没看见。”夏至笑闹着揉了揉石榴的头发,回手关上栅栏门。 “小多哥哥跟我说怎么养兔子呢?” 夏至微诧,石榴可从来没这么叫过他,不由的抬眸看了看有些局促的苏小多,浅笑道:“我还以为又要等你很多天呢,来多久了?” “没多一会,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回去了。”他把兔子轻轻放下,急着要离开。 夏至忙一把拉住他,感到掌下的胳膊微颤,连忙松开,挡在他身前,笑眯眯的说道,“别我回来就走啊,别忘了我们还约定好一起打猎呢?再说上回你急急忙忙的就走了,也不知道回去后有没有挨骂。这会儿天还早,我怎么也不能放你走啊,咱们吃了饭,再走好不?我买了好多好吃的,吃完再回去好不好?”说到最后几近哀求了,仰着小脸嘟着嘴巴,两眼放柔含情脉脉,不安分的手指顺势又扯住了他的袖子,扯啊扯。 苏小多艰难的往后退了退,眼睛始终看着两人相隔的安全距离,小心的拂开她手指的牵扯,颇有点狼狈的点点头,又开始泛起那股不自在的拘谨。 夏至嬉笑的眉眼都弯弯的,心想对付他光用这一招就见效啊!她搓了搓被甩开的手,心知不能逼的太急,要见好就收,一扫先前的y霭,吆喝道,“今儿个咱们吃乱炖啊,有r有菜是大爱才是人间正道啊。” 夏至忽然而至的欢快,轻易的驱走了苏小多的不适,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看着她一蹦一跳的忙活的身影,心跳下意识的似乎也跟起了她蹦跳的节奏,一下又一下,铿锵有力。 生火做饭,已是轻车熟路,无需石榴c手帮忙,他只要洗洗菜之类的给打打下手,苏小多则更是闲在一边,不让他干预任何活,全程下来几乎是夏至一手包办。 熟能生巧亦不过如此了,很快一锅满满香香的白米饭,和一大盆r菜均等的乱炖飘着浓浓的香味上桌了。 已能天天吃上米饭,顿顿r的石榴仍是经受不住诱惑,咬着筷子,吸溜着嘴巴里的口水,小眼干巴巴的瞅着,只等夏至一道开动的口令。 苏小多到底是大人,姿态摆的还算端正,忍得住吞咽口水的动作,可眼神彻底出卖了主人,盯着那盆乱炖就没离开过视线。 夏至格外盛出了一碗米饭和乱炖,给老娘留着。才招呼一大一小都静悄悄的老实坐着的两人开动。 石榴彻底没了矜持,大口朵颐起来。 苏小多眼露羡慕的看了眼石榴,努力的克制自己也想同石榴一样大块朵颐的心情,摆正着姿势,和夏至一样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眼神却是不敢再乱瞄。 嘴里的米饭香甜腻软,口齿留香,他想他这辈子都会记得这种口感和味道。 “别光吃菜啊,多吃r。”她说着从乱炖里夹了一大块r送进苏小多的碗里,一块尤觉不够,又连着夹了好几筷子,羞得苏小多差点整个脸都埋进碗里,一心想着快吃快走。 石榴吃味,停下筷子,把碗伸到夏至面前,“姐姐,也给我夹,我要最大块的。” 夏至好笑的轻敲他的额头,“你个小子,人家苏小多是客人,你光顾着自己吃也就罢了,还吃人家的醋,小没出息的。” 闻言,苏小多不置可否的顿了顿身子,更是只顾着扒碗里饭,不肯抬头。 石榴垂了垂眼帘,偷瞄了眼苏小多,扭捏着不好意思起来,脸蛋迅速红彤彤的也埋起脑袋只吃自己的饭。 “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吃饭。”说着,夏至一人轻弹了下脑壳,佯装威武的叉着腰,板起脸。 “哦。”两人齐刷刷的捂着额头,异口同声,瞬间对看一眼,扑哧一声都乐了,只见两张脸上都沾上了或多或少的米粒,亦然变成了一张麻子脸。 夏至笑嗔着说教了两句,自然而然的抬手先去拿掉粘在苏小多脸上的米饭,犹不觉对方在瞬间的僵硬,只顾着边整理边不忘教导:“以后再这么吃饭,长大了就会像你小多哥哥这张麻子脸一样,知道不?你也……”是一样。后面的话因苏小多窘迫而红潮的脸颊,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她颇觉尴尬的猛地缩回手,指尖上的碰触似乎仍残留着火热的温度,烫着指甲传到手指,脸上一下子火辣辣的烧起来。 她干笑了几声,冲冲的转移目标,不甚温柔的抹掉石榴脸上的饭粒,对上他茫然无知又似乎懵懂些什么的眼神,老脸火上浇油的又是一热,暗骂了句没出息的。 半晌,谁知石榴闷闷的转移了目光,闷闷的从小嘴里憋出了一句,“姐姐,石榴才是你的亲弟弟吧。”话中的委屈之意浓浓郁郁,不无敲打着夏至这颗外强中干的玻璃心。 夏至慌忙的掩住心中莫名其妙涌出来的慌乱,轻拍石榴的小脑袋,不敢去偷瞟苏小多,强辩道,“浑说什么呢?来者是客,知道吗?对待客人要像亲人般温暖和爱护。不能让客人感到丁点的委屈和不安,这是应有的礼貌,知道吗?” 对,没错,就是这样。夏至这么说石榴的同时也在这么解释给自己听,不然怎么解释她会鬼使神差的做出那种亲昵的举动呢? 石榴似懂非懂,闪着迷惑的眼神,看看夏至,又看看已经有些坐立难安的苏小多,心里一下子就不纠结了,因为苏小多显然比自己更纠结,心情突然大好,他放开心怀,大声应和,“我知道了。姐姐。” “嗳。”夏至抹抹额头上的细汗,暗呼了口气,轻咳了咳,这才敢拿眼去正色苏小多。 他猛然从怔然中清醒,霍地站了起来,两口把碗里的饭塞进嘴里,咕哝了一句,踉踉跄跄的一口气跑出了夏至的视线范围,一屁股虚脱在地上,捂着烫手又砰砰直跳的心口,大口大口喘着chu气,双眼涣散的看着夏至住的方向,不住的喃喃自语。 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24赚的钱没捂热呢 经过反复的心里矛盾和挣扎,苏小多还是决定要言而有信,一得空就寻夏至一同上山打猎,所幸再见夏至,她表面如常并没提及一句,他也就学着装聋作哑,将那事彻底埋下,两人心照不宣的也就涛声依旧了。 有了弩弓在手,加上她没日没夜的练习,准头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后,再同苏小多上山时,打起小动物就明显在数量上增多,也给了苏小多不少练习制皮的机会,也亏的苏小多心灵手巧,除了第一张皮制坏了以外,其余几张皮都做的完美至极,能卖出个好价钱。 而剥皮剩下的r,夏至全都拿到了镇子上去卖给了望乡居,一来确实只有朱掌柜的给的价位高,二来也能查看查看她几个姐妹们有没有老实听话,三来则看看那道水煮鱼的销量。 算来算去光卖野物来钱慢不说,价钱也低,制作皮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都是耗时的,如果不是着急用钱,小日子这么过也算有滋有味,可是她缺钱啊,还是特别缺那种,现如今她能想到来钱快的,恐怕只有再挑个名菜卖了。 水煮鱼被望乡居以特色菜推出以后,不仅将鱼贩子带动着火了,连同米行都跟着一道开创了有史以来售卖的最高记录。 为啥?下饭啊! 所以水煮鱼的出现给望乡居在营业额上提高了不止r眼可见的利润,还有隐藏着更长远的利益,于是朱掌柜的心思活动了,想在县城开分店了。 夏至就是瞅准了这个苗头,决定将穿越名菜——佛跳墙搬出来,和朱掌柜的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十两零一吊钱的价格签字画押按手印,再次把穿越名菜佛跳墙给卖了。 虽然比水煮鱼的卖价高出了几倍,夏至仍觉得心痛r痛,她开口喊的可是3o两啊!将银子仔细揣好,忿忿的离开望乡居,看见在街上闲散溜达的几个姐妹,不忘提醒她们几句,别惹是生非,等她忙过了这阵再找她们商议往后的日子等云云。 李苗等人一时愁云惨淡,都是无业游民滋事扰事惯了的,莫不是在望乡居只是搬搬抬抬的轻松活,她们早就廖蹶子不干了,哪还等的到夏至三天两头的来查岗。 大伙一合计,干脆偷偷瞒着夏至重拾老本行吧,反正她也不住在镇子上,哪知好巧不巧的哪次都被夏至撞个正着,你哈哈一句,我哈哈一句,就把赶着忙事的夏至给糊弄了过去,次数一多,镇子里的人就没人不知道了,只要她们做点偷狗的事,甭管是三更半夜还是鸣时分,总能丝毫不差的传到夏至的耳朵里,导致一见到她们就非要领着她们挨家挨户的去道歉,该还钱的还钱,还物的还物,不还?行!就准备被她的说教唠叨死吧。 也不知,是不是死过一次的人,都有这唠叨的毛病!哎! 以前对夏至那是敬重和崇拜,现在呢?还多了一样,害怕。几个女人这么一闲下来,闲的发慌,又没了来钱道,吃饭就成了问题。窝火的纷纷窜回自己的村子,自己的家,好歹也饿不着啊。于是镇子里的聚集地就被暂时空置了,隔三差五想彼此了,再回镇子,在g据地里聚聚。 眼下夏至真没功夫去筹划她们几个,只要不惹事,随她们怎么样都行。g本没注意到自己在镇子里的形象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阻止姐妹们闹事,赔钱又道歉,买东西给钱爽快不赊账,一笔笔算下来已经完全颠覆了以前的形象,对她的态度自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以至于夏至到了砖瓦铺子,砍价都能砍得下价来。 定好了青砖,定好了日子,付了定金,写下住址后,夏至一刻不耽误的给家里又添购了一些日用品,再雇了第一次坐的马车赶回村子,把东西搁下忙又跑去了牛大河家,想她帮忙给村里人传递一个消息——她家要扩建。 扩建房子,自然需要帮手,帮手以建过房子的优先录用,工钱一天2o文,包中饭。 工钱自是一早就探听好的,镇子上工钱最高的一天大约15文左右,包中饭。 她给的价高,也是想激励她们下力气,快干活,早点把房子建好,时间不等人,天气眼看着一天天变冷,她可想要老娘早点搬出来,享享福。 牛大河对不时来村子找夏至打小报告的镇子上的人,有所耳闻,好奇心驱使着托人在镇子打听过一番,对她在镇子上的所作所为震惊不已,同时打心眼里相信她确实在用行动来向大家证明,她的改变。 于是,牛大河二话不说,全拦在了自己的身上,倒把夏至给唬了一跳。 惹的牛大河连连大笑,一改往常的怒目而视,“傻丫头,我又不瞎不聋,哪能看不见、听不见的,好好过你的日子就成了。不过扩建也算是重建了,马虎不得,得算准了日子才能动土,不然惹了土地爷,往后的日子不安生。” 牛大河好心提醒,夏至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乡下人都信这些,她也入乡随俗的好,又见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心下欢喜,讪讪的笑了笑,嘴上抹蜜的凑近她,“咳,这些个我真不懂,不如大姐就一起帮我办了吧。” 人一旦对某人在心理上的芥蒂消除,连带着怎么样都是顺眼的,牛大河就是如此,夏至本来就长得清秀,耐看,眉眼间尽是数不尽的轻灵,再甜腻的这么喊上一声,换了谁都会觉得亲近,没隔阂。 牛大河豪气的一拍x脯,说保证办的妥妥当当,又在夏至临走时,把卖床铺的分成给了她,细说了卖了多少,定价又是多少,才放了夏至离开。 夏至数也没数尽数放进怀里,直奔老夏家。 这会老夏家的几位姨夫和姐夫都没忙着做饭,似乎都挤在了堂屋,围着一个涂脂抹粉,穿着鲜亮,头上还c着一只粉红绢花,一脸干练的男人,说说笑笑。 夏至大致扫了一眼,除了还没放学的几个读书的和老娘一家,好似都挺悠闲的坐在堂屋里。她故意踹了踹门,弄出声响,堂屋里的一大群人这才发现她的存在。 夏至皮笑r不笑的勉强扯了扯面皮,扬声道,“我先来还一些银钱的,能不能打断你们一下。” 一听到银钱,包括那个透着干练劲的男人在内,眼前均是一亮。特别是那个男人,特意把夏至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端起手边的茶碗慢条斯理的润了润唇,没做声。 老头子腿脚相当利索的最先走了出来,从夏至的手上一把接过钱袋,捏在手里硬邦邦的,像是银块子。他忙不迭的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三个大小相同的碎银子,放在嘴里一咬,老脸立马笑成了一朵菊花,那个灿烂啊。 “这是三两银子,姥爷不信可以称称,重量绝对不差。”夏至负手而立,对他一系列的举动,眼底沉着讽刺。 夏老婆子皱眉,这老头子,竟给她在外人面前丢人,敛了敛神色,故作不慌不忙的对媒公语带玩笑的笑道:“让你见笑话了,我这老头子,岁数大了,x子也大了。” “您这是说哪的话,瞧我这个没眼力价的,我就先走了,我跟您说的事,您再斟酌斟酌,过两天我再来,您给我个准信,成不。”男子说着就站了起来,摆弄了下衣襟。 夏老婆子笑道,“也好,那就劳烦大侄子再跑一趟了,到时我定给你个准信。” “嗳!”男子笑的春光满面,撩开裙摆扭着小腰,往大门走,与夏至c肩而过时,暗自记下了她的身高身形,在老夏家一家人的欢送下出了大门。 夏老婆子回身,对夏至没个好脸,“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要是来金的亲事告吹了,我跟你没完。” 夏至恍然,原来那人是媒婆,不,媒公啊。难怪打扮的那么怪异、显眼,生怕别人一眼认不出来一样。 “你们如果不想要钱了,我可以不来。”夏至轻飘飘一句话把夏老婆子哽得满面肃容,两眼火光粼粼,恨不得s出一股烧死眼前这个令人牙g痒痒的家伙。 “你这孩子就不能少说两句。”夏春来不悦的睨了夏至一眼。 夏至哭笑不得的看向大姨,“我来不对,说两句也不对,你们可真难伺候,劳烦大姨把字据写了给我,我也好赶紧滚蛋,省的让你们心烦,这样可好啊?” 夏春来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子取纸笔,当着夏至的面刷刷几笔就写好了收条字据,递给夏至。 接了字据,夏至嬉皮笑脸的道了声下次见,人便一溜烟的出了夏家。 整个夏家估计只有夏刘氏心中狂喜,刚有一桩称心如意的亲事上门,正愁没啥聘礼,转眼的功夫就给送来了及时雨,老天待他真真不薄啊!顺带着对夏至都讨厌不起来了。 很快,夏来金的亲事在夏至及时还的银钱上被促成了。 ☆、25被说媒了 牛大河的办事效率极高,不仅算好了日子,全村几乎没有出去打工的女人都召集了过来,毕竟工钱高,还供午饭,都削尖了脑袋往里挤。在破土动工那天,夏至特意请来了里正,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忽悠的里正满面红光,应承上房梁那天一定要来沾点喜气,喝上一杯。 要么不建,要建就建最好的,仿照现代的别墅那样,光图纸夏至就画了一夜。她和建房有经验的老妇商量建成二层瓦房,带阳台。围墙要一人高,窗户一律用j贵的花色玻璃,有浴室,有厕所,地下室,客房两间,主房四间,前院种花,埋果树做秋千,架葡萄藤,藤条桌椅,榻榻米,造成一个天然的会客场所。后院种菜,盖畜牧棚。 得知夏至建房的消息,老夏家里属夏关氏最开心,一反常态,天天的往夏至家跑,勤快的几乎只要夏至一睁眼就能看见他兴高采烈的笑脸,活似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过节,那亲热劲,让夏至寒毛直竖。 终于在夏至的严格要求下,房子用时半个月建好,能建的这么快,还亏的夏至对大家的伙食下了功夫,不仅顿顿能见到荤腥,饭量还足,主要是工钱结算的及时,大伙开心之余,干起活格外卖力,开始真心诚意的为她甩胳膊干活。经此一事,夏至在众人心中的印象总算有所改观。 房子的大框和内部结构成型,就差装修了。 又雇了几个手脚灵活的村民,按照夏至构思出来的样子,开始装修。大概耗去了十来天的时间,夏至梦想中的房子终于呈现在大家面前,无一不惊叹和羡慕,暗自决定,若是有钱了一定要建个这样的房子,住着才叫一个舒心。 从房子外观上看,远没苏地主家气派,却别致,小巧,新颖,换句夏至自己的话说,那就是洋味十足,虽然他们一辈子也整不明白,洋味到底是什么味。再观房内,每个屋门都是颜色一水的白色雕成了花的,四个主屋子两个在楼下,两个在落上,两个客房亦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正好上三间,下三间相互对应。 楼下的卧室色彩也是不同,一楼的分别是白色和蓝色,家具样式古怪却又让人容易接受,用着特别顺手,再一打听,原来出自牛大河之手,纷纷的琢磨着以后家具也照这样的做,给牛大河往后带来很多生意。 再看二楼的主屋也各有不同,完全让人眼前一亮,恨不得置身其中,自己住进来。 特别是石榴兴奋的几乎整晚睡不着,躺在铺了厚厚的床垫上,看着令人欣喜若狂的蓝色基调房间不停的打滚,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夏关氏见房子盖好,又特别把敞亮的主屋瞧个仔细,心跟长了草似的,恨不能马上搬进来,可是夏家两老自从远远的瞅了一眼新房后,脸色就再没亮堂过,就连孙女要娶夫郎了,也能没缓和多少,百般对他们挑刺,明眼人谁看不出他们两个老家伙的心思,哼,就是心理不平衡,被嫉妒闹的,赔,活该。 他极其不舍的再次把房子看了又看,才流连忘返的往回走,心想夏至这个瘪独子倒有些本事。 石榴挨在二楼的窗户前,心情不快的把白色窗纱放下,神情y郁的回身在夏至旁边坐着,“后爹又来看咱们的房子恕! 夏至嗯了一声,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花销一一列了出来,抽出了一点心思回应道:“来就来吧,想搬进来恐怕他还得等等呢,建了这个房子花了不少钱,不过再有一个月好入冬了,不管怎么说也要在入冬前让老娘搬进来才行。”人工、伙食、材料、工匠等费用差不多花去了她三分之二的银子,剩下的老老实实过冬倒也不成问题,可老娘不能等啊。 石榴煞有其事的重重点头,没错。 “还得划出点银子请村里的人吃饭,这又是一笔开销。把苏小多做的皮子卖了,能小进一笔,可五五分了之后,又没多少了。哎,你说这钱怎么这么不抗花啊?看着每样都挺便宜的,一合起来怎么就贵了呢。” “姐,不如我也学学打络子吧,反正我在家里也是闲着,卖了钱多少也能帮补一点。”石榴一时觉得自己没用,姐姐赚钱,他呢?只能帮着花。 夏至欣慰的笑了笑,捏了捏他的鼻子,“我知道你懂事,你呢,给我养胖一点,就算是帮我了。” 这些日子石榴没少忙前忙后的帮忙,好容易长出来的rr,又缩了回去,看的夏至心疼。 “姐,又打趣我了。”石榴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红晕顺着脸颊就爬满了耳g,抬手了被夏至轻捏的鼻子。 瞧着他这般扭捏羞涩,倒让夏至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可能会赚到钱的法子,貌似哪个穿越前辈就是这么干的,她不防拿来用用。 想到会赚到钱,心情是立竿见影的阳光起来,夏至把写好的账单扔在一边,拉着石榴奔出自己的房间,准备将请村里吃饭的消息传播出去。 刚下到一楼,院墙外的就响起了拉门铃的声响,接着悦耳的铜铃,铃铃铃的在屋内炸开。 这种门铃的设计,还是盗用了穿越同仁的构思,就是在大门按了一个挂绳,连通到屋里,只要外面有人拉扯绳子,屋里的铃铛就会响。 开门一见,有些眼熟,再一细看,赫然发现是那天出现在老夏家的男人,这个年代的媒公。 他怎么来了?夏至不明所以,处于礼貌还是将他引了进来。 媒公笑逐颜开的随夏至走了进来,四处观望这所人人称奇的房子,眼中时有闪烁着晶亮的光。 “我们可是在夏家见过面了,小姐还记得我吧?”说话间,他头发c的绢花在阳光底下格外鲜亮。 被他头发上的绢花闪的有形神,夏至迟钝的点点头,光知他的媒公,却不知他姓谁名谁,眼神略有询问的投递过去。 媒公捂嘴倩笑,怪自己冒失,竟不先自报家门,实在是被她这个房子给弄乱了思路,忙作揖行礼,歉然道,“失礼失礼,我是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媒公,妻家姓宋,大家都叫我宋媒公的,今儿个是有个天大的喜事要报与小姐,不知小姐可有时间听我宋媒公说说?”话里的询问之意浓郁,面带微笑,脸眼角的鱼尾纹都流露出浓烈的笑意。 这个男人看着也就三十岁上下,从眼神中透露出圆滑世故显然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不然也干不了这行。 要给自己找男人了夏至多少有点好奇,于是面上的迷惑一扫而空,莞尔道:“如此有劳宋媒公和我说道说道了。” 石榴在宋媒公进门前,就进了厨房把茶水准备上了,等他人一落坐,茶水正好摆在他面前。挨着夏至老老实实的站着,两眼滴流乱转,显然也对他要说的起了极大的兴趣。 宋媒公看了看睁着大眼的石榴,又看了看无意让石榴避开的夏至,也罢,既然她不避忌,他还c什么心呢?于是捋了下鬓角,笑道:“小姐的房子盖的漂亮,都传出十里八乡了,无不夸赞,我瞅着小姐也到了该娶夫的年纪,不知小姐心中可有中意的人家没有?” 不怪宋媒公没有开门见山,这是做媒这一行的规矩,要先了解清楚对方的心意方可决定做媒与否。 可夏至不知道啊,心说你都上门来找我了,告诉我有喜事,这会了还来问我有没有中意的男人?你闹哪样呢? 沉淀了心中所想,夏至耐着x子摇头。 宋媒公心中大喜,却老神在在的浅笑道:“如此说来,待字闺中的男儿们有福喽。眼下就有好几个人家,我且与小姐说来。” 刚开始夏至和石榴听的还算认真,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敢情他把歪瓜裂枣都集中起来推销到她头上了,没有更好的,只有更差的,把她夏至当什么了?次品回收站了? 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耳聋眼瞎,唯一一个可能健全的还是地主家不管不顾,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隐疾的小儿子。 夏至火了,“你不是给夏来金说了镇子上秀才的儿子吗?怎么到我这都变成残次品了?你想差别待遇,你找别人去,别找我。滚。”夏来金要娶镇子上秀才的儿子,这事早不是新鲜事,全村都知道了,就算她是个无心的,耳濡目染下难免也就记住了。 石榴恼了,小脸气的通红,紧紧的攥着拳头,“这样的男子怎么能配的起我姐姐,你走,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宋媒公被姐俩你一句我一语,气的不轻,甩开衣袖,茶杯“啪”的摔在地上,气哼哼道:“你以为就凭你的名声,哪个好人家的儿子能嫁给你,要不是看在新房子的份上,这些个人选还轮不到你头上。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呸。”也不用她们俩赶,自己扭扭哒哒的气呼呼的走了,一路走一路骂,若是他住在下河村,绝对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和推销出来的人。 夏至正要甩膀子关门,却见苏小多一脸灰白灰白的站在门口,牵强的对夏至翘了翘嘴角,将做好的皮毛放在夏至的手上,什么话也没说,转身逃命似的飞快的跑走了。 来不及叫住他,已经跑了个没影,夏至将伸长的胳膊缩了回来,对刚刚他一脸灰败的神色忧起心来。 ☆、26妈妈呀,你女儿被占便宜了 一整夜里,夏至的脑海里总是苏小多那抹挥之不去、疑似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放不下,天刚蒙蒙亮,就爬了起来,背上昨个儿苏小多送来的皮毛,决定绕道去苏地主家瞧瞧,再去镇子。 苏家宅大,占地面积广,学着镇子里的高门高院,确实有一股子地主家的气派和威严,还没到跟前就能感觉到隐形中的压迫,以及生人勿近的胁迫,y森森的令人忍不住浑身哆嗦。 宅院死寂一般静悄悄的,夏至还趴在朱漆大门边上伸长了耳朵听里面的动静,都一无所获,磨蹭了一会,再墨迹了一会,太阳已经完全挣脱出了地平线,仍是不见门缝里半个人影晃动,她只好揣着惦记,心神恍惚的离开了苏家的外围。 她坐上雇好的驴车,一路向镇子上驶去,心事重重的满脑子绕着苏小多昨天的神色打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想着想着就到了镇子,跳下驴车,使劲甩头,暂且抛开杂念,直接去了以往交易皮毛的成衣铺子。 这家成衣铺子也是东街相较之下最大的铺子,算是清河镇老字号的店铺,口碑不错,服务不错,因此也是夏至选择这家店的缘故。 和铺子老板假情假意的客套了几句,交易了皮毛后,揣好铜钱就往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妓馆(小倌)走去。 晴天白日,身处东街后巷的两层楼的小倌冷冷清清,大门紧闭,高挂两旁的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难掩其中的萧瑟之意。 夏至看着牌匾上“春风如意”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竟找不到一丝第一次来古代“青楼”的兴奋,按着大门拉环使劲敲了敲,半晌,大门吱啦开出一条缝隙,一只迷蒙的眼睛从里向外看过来,顿时眼睛一亮,兴奋的朝身后吆喝开了,“夏夏来了,夏夏来了,哈哈,我赢啦,哈哈。” 夏至心中一懔,得,看来还是常客。 叫唤够了,大门才彻底敞开,夏至只觉眼前一道紫红闪过,鼻间淌过一股淡雅的清香,紧接着整个人踉跄着就被拽了进去,什么都没看清,只听,乓的一声,身后的大门已然死死的合上。 身前紫红的人影死死的拽着夏至往里急匆匆的走,边走边回头一脸得意洋洋的冲着她轱辘转的说起话来。 “我就说你是我的小福星,偏还不理哥哥,光顾着你的小心肝。”男子娇笑着扬手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点,娇柔的姿态显露无疑。 夏至被点的有形神,这才看清在前不时对自己抿嘴俏笑的男人,瞬时有些深受打击的不敢再看。他,他哪里像个男人了?除了有个喉结,没俩山包外,活脱脱就是个女人,尼玛,太伤自尊了,你让我们女人怎么活?她实在不想去形容比女人还要漂亮数倍的男人,自惭形秽啊有木有。 她突然心情低落,耸拢着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嗯嗯几声。 男子忽然停住脚步,满目奇怪的看着夏至,轻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摆弄了看了看,啧啧道:“苗子说你变了,我还不信,看来你还真是变了,莫不是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夏至莞尔,点头,她还沉浸在沉痛的打击中无法自拔,表来干扰她的自动修复机能好伐? 男子低颚轻叹,“其实我们多少也听说了些,只是仍有些不太愿意相信,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你还记得这里,也不算太坏不是。” 你到挺会自我安慰的。夏至调侃的拿眼扫了扫他,继续被拽着在院子里拐来拐去,其中经过的几个房门被推开,男子们薄纱覆身靠着门边,青丝松散的垂在一侧,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撑起手掌频频的打着哈欠。 “夏夏,你怎么不晚一天再来,该不会和紫丹串通好了吧,害我们白白赔了好些银两。”身穿白衫的男子半趴伏在门边,一头青丝全都盘踞在前,蔻丹手指轻摩着耳廓,慵懒的声音里全是浓浓的嗔怪。 穿着紫衣的紫丹,发出一阵娇滴滴的银铃笑声,“谁要你们非要赌夏夏会第几天过来。哼哼,该我赢了,你休想耍赖。等会我就去收钱去,你们啊,一个个的谁也逃不掉。” 立时一阵凄厉的哀嚎响起。 “讨厌的夏夏,一来就害的我输钱。” “啊,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我还没睡醒呢,对了,我得再睡会啊,哎,我的老腰啊。”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原本傍门而依的男子们统统窝回自己的厢房,砰砰砰的都把自己的房门关上了。 夏至一时有些傻眼,刚还莺莺燕燕涌入眼球,眨眼的功夫人去楼空,衣角的残影都没有留下。 紫丹跺脚,恼怒的大喊:“躲过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想耍赖?没门。” 看来这位也是个小暴脾气啊,夏至抚汗暗忱,越发觉得她来的不是狼仔窝而是货真价实的消/y窝,,幸好她对美人胚子的男人不感冒,不然她这两条腿肯定就挪不动了。 夏至还在庆幸自己的审美观足够牢固,忽然被一具温香软玉的身子抱个满怀,在她不算伟大的x前蹭来蹭去,欢快的如同路边乱翘尾巴的小狗。 “夏夏,夏夏,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你不会忘了我的。”娇小,纤细的男子欣喜若狂,死抱着夏至不撒手,抬起巴掌大的瓜子小脸,满眼的爱恋毫不掩饰的倾巢而出。 “你先放手啊,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啊?”夏至急喘嘘嘘,怎么都拔不开八爪鱼似的男人。 “不放,不放,我死也不放手,夏夏,你说过你会替我赎身,你答应过我的。”男人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就从粉妆玉琢的脸上滑了下来。 “唉唉,你别哭啊,既然是我说的,我就一定做到,你别哭了啊”夏至头疼的眉毛纠结再纠结,她到底是干嘛来了? 话音刚落,他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一下子破涕为笑,好一个千娇百媚。 “晓晓,快回自个屋去,被柳公子看到又要说你了。”紫丹心里颇不是滋味,说出来的话虽有些提醒,可味道里总有点酸,能来楼里寻欢作乐的有几个会真心对待他们,更有几个会真正的替他们赎身?哪个不是嘴巴上抹了蜂蜜说来哄人的。可刚刚夏至说出的那番话,明显和以往的神情不同,这回,她竟是认真的。 “谢谢紫丹哥哥提醒,夏夏快跟我来,我有好邪想跟你说呢。”他不甚温柔的抹掉挂在脸颊上的泪痕,拐着夏至的胳膊匆匆的往自己的屋子跑。 瞧着他刚那模样,显然和前任夏至有一腿,搞不好床单都滚了,这会小别胜新婚,他不会来个饿狼扑食吧。夏至这么胡思乱想着,心里打鼓,不由的脚下迟疑,犹犹豫豫的磨蹭起来。 “夏夏,快点。”男人个小,力气却不见小,几个生拉硬拽,把夏至顺利的拖到自己的闺房,反手就把门栓挂上,彻底封死了夏至想逃的路线。 夏至干笑两声,不动声色的拉开与他的距离,隔着桌子和他对视。 男人欢喜的脸色一下凝固,转瞬消逝,咬起朱唇,眼中羞怒乍现,雪白如纸的皮肤上渲染了几丝红晕。 夏至见他作势要绕过来,立马先声夺人,急道:“我沉河之后,就没了大部分的记忆,忘了很多人很多事,不是存心不来找你的,以前我可能是真的对你好,也对你有过承诺,但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所以就算是对你允诺了什么,现在的我恐怕也只能兑现可以接受的范围,比如说赎身?呵呵,那个,你不能指望一个对你完全陌生的人,像以前一样吧。对吧?”说道最后,她几乎都变成了一种小心的口吻。 “可是,可是我对你的感情还在啊。”他不懂,他并没有变啊!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而且就算替他赎身,他也甘愿没名没份的跟着她,不在乎她会娶几个夫郎,他一早就向她表明过的。 “问题是,你对我来说是陌生人啊,我对你没了以前的感情啊!我可以替你赎身,帮你安顿好日子,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啊。”夏至啊夏至,你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烂摊子!!她现在头疼的真想拿头撞墙。男人就趁她这一秒苦哈哈的空挡,绕过桌子,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拱着她一边的小山包,可怜巴巴的嚅嚅道:“人家想你了。” 夏至的大脑立刻当机!身子僵直的不敢动,直条条站着的任他在自己怀来拱来拱去。 为毛?她的大腿那明明白白的被什么东西顶着好伐?让她动?动毛啊? 女尊的男人不是被压就是被日,有这样主动冲动型的吗?为毛她越来越觉得她穿的不是女尊了? 亲娘诶,她是不是穿错了啊! ☆、27不是谦虚,真不好这口 现在不是敌不动,我不动的街局面。而是敌军在自家的阵营上胡作非为,我军却节节溃退的窝囊局面。 从没有过的燥热感自夏至的下腹传了上来,迅速跳窜至四肢百骸,久违的熟悉令她不得不正视着这身子的体质,她终于知道为毛小说里的女主都会饿狼扑食般压向柔弱不堪的男人们,就这体质面对尤物简直比男人还t男人,太容易起欲/念了。 夏至长长的呼气吐气,试图调整呼吸,双手颤颤巍巍的按在男人羸弱的肩上,使劲的拉开两人紧贴的距离,眼神薄雾弥漫,似有涣散声色却极度不稳的劝道:“那啥,你冷静点,冷静点啊,冲动是魔鬼啊,知道吗?你要控制住你的家伙,千万不能犯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觉得别扭,难道在这个时代呆久了,被同化了? 男人卷翘的睫毛扑扇扑扇的放出眼中桃花,水润一般的眼睛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双颊一层薄薄的粉嫩,映红的朱唇欲语还休溢出轻微的低喘,好似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踮起脚跟就要迎上一个劲向后仰的樱唇。 不停不要紧,别当耳旁风啊!夏至异动的心绪稍微缓了缓,眼中恢复了几许清明,耐着x子继续好声游说:“我现在对你真的没有喜欢的感觉,强扭的瓜不甜,知道吗?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平静些,消消火,有事都好商量。” 男人见总不得逞,眼眸换上强烈的不甘,晶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忽的又笑弯的眼角,掩唇咯的嬉笑,“人家知道了,你想见人家有多想你是吗?” 夏至刚因得到解脱松了口气,还未深想她话中的意思,但见他已经展开双手,芊芊玉指灵活的去解自己腰间缠绕的腰带,一层层的把罗裙脱下,支起的帐篷越加明显。 夏至冷不防的被他的举动惊叫了一声,“你在干嘛?”大哥,你到底是有多饥渴啊? 男人手上的动作未停,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一圈圈的红润晕染开来,双眸含羞的微微低着下颚,声音柔弱腻人的自他微启的唇瓣里流出,“让你看看人家到底有多想你,人家人家难受嘛!” “停停停啊,我求你了,你别再脱了。”夏至一个箭步伸手死死的按住他的手。尼玛,就剩最后一层透明纱质的亵裤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啥都看到了,还脱毛脱。 她一边按着,一边撩起地上粉白色罗裙,一股脑的又给套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他那,胡乱的用腰带扎了一下,这才大大的呼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自顾的捧着茶壶,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 这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简直是折磨。 男人嘀嘀嘀笑的像偷了腥的猫,也不恼她把裙子簇身上,一个随风摆柳翘臀就结结实实的坐在了夏至的大腿上,抽出袖子的丝帕,温柔的拭去她嘴边的水渍,就势窝在她的颈项间,吐气如兰的喷在她脖颈上,白嫩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滑动,却被一把擒住。 夏至哭丧着脸,哀嚎叫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男人仿佛此时才发觉自己会错了意,翦水双瞳猛的瞳孔紧缩,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嗫嚅了半晌,面如土色的涩色道:“夏夏是不喜欢晓晓的身子了。” 夏至喟然长叹,抚开自己拧着的眉心,“我们还是朋友。” “好一句,我们还是朋友。”响亮的称赞,自晓晓的房门外传来。 坐在夏至腿上的晓晓,身子一僵,迅速跳下脚跟着地,快而不乱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擦干泪痕,填补了雄黛,让自己看起来j神奕奕,才从容不迫的开了门,谨小慎微的眯眼含笑,亲切的喊了声,“柳先生。” 成熟味十足的男子,冷睇了晓晓一眼,泰然自若的踱了进来,匀称标致的身姿赫然出现在夏至面前。 他看起来能有三十上下的年纪,皮肤保养的光滑细致,一脸的恬静,内敛的气质在敏锐的眼眸中尽显无疑,好似故意在夏至面前暴露,他饱满如菱的嘴唇红润晶亮,嘴角一边被微微勾起,诡谲的笑着。 “夏小姐懂得悬崖勒马,不然这银子我可不会看在是常客的份上,而少收你半文哦。” 夏至扫了眼门外未进的两个chu壮婆子,威武的守在门口,她抽了抽嘴角,他们三个不定在门口偷听了多久,如果他俩真要滚上了,那两个壮妇一准冲进。她调回视线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她不知历来男老鸨应该是个什么样,和那些电视上演的女老鸨来说,他完全不像个老鸨。以至于夏至想也没想,诧异的脱口而出,“你是老鸨?” 噗!一声,不可抑止的笑声从他的嘴边喷出来,“好久没听人这么称呼过我了,听着还有点新鲜。不过似乎传言不假,夏小姐果真是将前尘忘得一干二净了。” 夏至眨了眨清澈灵透的双眼,瞬时眸光一闪,之前的不快很快被清扫出门,柳眉一撩,高亢的说道,“货真价实不记得了,你是老板就太好了,我就是来找你的,快坐快坐,我都浪费半天功夫了。” 晓晓吃味的暗瞥了夏至一眼,嘟着小嘴,仍识趣的屏声敛息,侯在一边。 柳先生几不可见的轻挑弯眉,略有别意的睨了晓晓一眼,才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搁在八仙桌上,玉葱般的指尖点了点桌面,轻扬额头,等着她的下文。 “我是想卖你曲子的,我先唱一遍,你要是觉得好听,就找个会作曲的把曲子给写下来,我保证此曲,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夏至一脸的信誓旦旦,恨不能伸手指发誓了。 柳先生略一沉吟,问道,“你哪来的曲子?你又怎么保证此曲是独一无二的?” 夏至附和点头,脑子里回想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里,女主都是怎么说服卖家的来着,好像是女主唱完了之后,就被绝妙的曲子给吸引住了,间接就买了,而且是大手笔,难道卖个曲子还会像卖水煮鱼一样? “柳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个曲子,是我g据乡村小调合成的,里面的词也是我东凑西凑的,我自己听着觉得挺舒心,别人听了会不会感同身受我是没法担保,不如我先唱一遍,你听听?”说着夏至就捏了捏嗓子,心想光说话声音听着还比较悦耳,唱起歌来应该也差不了。 柳先生又是勾起一边的嘴角,眸光闪闪,显是被挑起了兴趣。 为了提高嗓子的质量,她又捧了茶壶,灌了几口润润喉,咿呀了几声,觉得差不多了,才亮起嗓子,唱起来。 夏至唱的是《明月几时有》,现代经典中的经典,古味十足。很多穿越前辈都卖这首,也都卖的相当好,为了打响第一p,她不得不r痛的从经典中挑了出来,话说她能记得住歌词的曲子真的是少的可怜,谁让她是吃货来的,对记菜谱有一手,歌词就……呵呵,你懂得。希望别和水煮鱼来个同样的结局。 一曲唱毕,屋子里静悄悄,柳先生和晓晓全是一副呆滞样子。 夏至顿时心里没底,这是要闹哪样?一个两个同一个表情,连同门外的“哼哈”二将都傻愣愣的。 “我说,给个反应行吗?好还是不好?买还是不买?给我一个提示啊?” “夏夏,你真是……”晓晓终于给了夏至第一个回应,他眼含激动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柳先生突然而至的冷咳打断,捂着自己的嘴巴,老实的只敢拿眼神向夏至表示他的喜欢。 柳先生眼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老神在在看不出喜怒,淡然道:“还行。” 夏至当场没呕他一身血,她明明从他回过神的黑眸里察觉到一丝快如闪电的惊异,几秒,不,一秒的时间都没到,他就恢复到平静无波,令人猜度不出他的心思。 草泥马啊!!!!古代的商人怎么一个赛一个老奸巨猾,她一个现代人居然玩不转几个老古董,太t窝火了。 柳先生的种种表现,一如当初的朱掌柜,望乡居的朱掌柜。如出一辙啊有木有。 你是不是和望乡居的掌柜的有一腿啊,好的不学,竟学装了。 夏至抚着自己的x口,喘了几口chu气,强压下心气平复到原点,放松脸部,还轻轻拍了拍脸颊,弯起眉眼笑眯眯道:“柳先生,想买下不?” 一个小镇子,只有这么一家“青”楼,她没别的退路可选,不卖他还能卖谁?难道真跑去县城卖? 柳先生笑了,食指划过眼角的细小纹路,停在鼻翼,辗转驻留在嘴边,再移到下颚摩挲了两下,直把夏至看的那叫一个心急,面上却保持着快要磨牙的笑容。 “听说水煮鱼的方子是夏小姐卖的?那么夏小姐就不要厚此薄彼了,我出一两买了,如何?” 夏至被唬的嗷了一嗓子,一股火气直冲天庭,不经大脑直接就这么吼了出来,指向柳先生的手指还微颤颤的,不肯停歇。 “你和姓朱的上过/床吧你。” 2227 欲望文 28-33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2833 ☆、28来我家吧 她发现了,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后——还是忍痛卖了,痛痛痛啊! 在“春风如意”楼,夏至一句句唱,琴师一句句记下曲谱,赶回家时,天已放黑,远远的就见石榴焦急的在村口探头探脑的张望。 见到夏至灵活的跳下马车,挥别马妇,朝他小跑过来,他才心里踏实的放松了心情,攥紧她伸过来的手。 “着急了吧?姐下次一定赶在日落前回来。” 石榴心不在焉的晃了晃头,眼神时不时往茅草屋瞟,嗫嚅着不知要不要开口。 夏至顺着他眼神漂移的方向看过去,茅草屋里似有人影一闪而过,躲躲藏藏不想有人发现似的。 “那边怎么了?是有人吗?”她还真不是个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领着石榴往自家的方向走,也就是随口问问,g本没想去一探究竟。 哪知石榴踌躇半响的结果是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五个字。 “是小多哥哥。” “嗯?”本来早上的时候她心里就惦记着他,后来在小倌那搅合的把心思弄乱了,压g给忘了。经石榴这么一提,彷如洪水猛兽一下子全出笼了,拉着石榴疾步朝茅草屋走过去。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在苏家?他可以晚上在外留宿的吗?” “嗯……其实苏地主生了病,一直不见好,今天镇子上的大夫来了,好像是说苏地主恐怕不行了。” “她不行了,关苏小多什么事?”夏至完全转不过这个弯,眼看着就要走到茅草屋跟前。 石榴眼神闪烁的厉害,不敢看夏至,被握着的小手里沁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湿漉漉的沾在夏至的手掌心上,瘪着嘴,声如细蚊的闷出了一句话。 “小多哥哥,小多哥哥是苏地主的小儿子。” 紧贴着茅草屋的脚步突然一顿,夏至迟缓的转下头,看向把脑袋垂的低低的石榴,无声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 前头人影突地晃至角落,紧缩在y影下。 有那么一瞬间,夏至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昨天苏小多看起来那么落寞,因为他就站在门外,他们对媒公说的那邪,他……都听见了。 夏至的心情忽然间有些酸涩,说不清什么滋味。视线落在抱膝蹲坐在角落的苏小多,他整个脸都埋在膝间一动不动,似乎不想理会已经站在门口的夏至。 夏至撇开石榴的小手,猫着腰进了屋子,蹲在他的旁边,轻声的在他耳畔低语道,“小多,我是夏至。” 苏小多的肩膀微乎其微的颤了颤,环抱着脑袋,将脸埋的又深了些。 不管地上的脏乱,她一屁股紧挨着他坐下,拉着在旁边察觉自己犯错的石榴一同坐了下来,继续轻声细语如同说故事般说道:“其实,我被沉河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我来说这个村子,这里的一切都非常陌生,嘿嘿,当时我还真挺害怕的,幸好村里的人认得我,我才能从他们的话里一句句的推敲,一步步判断,知道了我有家人,有老娘和亲弟弟,幸好他们真心待我,不然我现在可能也不会再在这个村子了,所以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就不在乎了,也g本没必要去在意,他们说他们的,跟我也没关系。我现在只想赚钱让娘和弟弟这些年吃的苦都补回来,过过好日子。更何况日久见人心,他们那些人迟早会发现我夏至不同以往了。” 说到这,她似想起了什么,轻声笑开了,续道:“不过,好像村子里的人只有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还帮了我那么多忙,等你方便的时候,可记得一定要告诉我,我真的好奇的不得了呢!” “姐……”怪不得她会变的那么彻底,原来竟是这样……那种孤立无援的滋味他最是清楚不过,石榴内疚极了,他不该小心眼,他死死抱紧她的胳膊,珠泪一滴滴的湿起她的衣袖。 夏至轻刮了下石榴的鼻子,咧开嘴角调笑他:“还哭鼻子呢!所以当姐迷糊的时候,你一定要马上站出来给姐当好指路明灯啊,知道了吗?” 石榴重重点头,用手心把泪胡乱抹掉,他挪到苏小多旁边,主动轻扯他的袖子,“小多哥哥,小多哥哥,姐姐说过,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一点不丢人,你的家人不要你,是他们不知道你的好,你来我家吧。” 苏小多似有动容,身子不住的轻颤,他撑起躲在膝盖间的脸,y暗中只能看清一双雾蒙蒙的鲜有光亮的眼眸。 夏至夸赞似的捏捏石榴的脸蛋,扬起亮晶晶的眼神,“石榴说的对极了,我家的还有好多空房间呢,不如你先来我家住着,慢慢再想以后的打算。” 苏小多迟疑了,转向夏至的眼眸里闪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半晌,他摇了摇头,低落的声音里掩着隐隐的坚定。 “我不能去,你还未娶夫郎,我不能毁了你好容易在大家心里转变的好印象,我不会去的。” “损我呢是吧?我是会在乎那些东西的人吗?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走吧,我都饿了呢,这一天把我给折腾的,累死了。”夏至说着就要去拉苏小多,却怎么都拉不动,不停的摇头。 “你不懂,你不会明白的。” “你说,我就能明白,你不说我怎么懂?” “不,不,我一个单身男子,贸然住到你家,不单会给你惹麻烦,恐怕……恐怕还会……”逼你娶我。后面的话,他没敢说,急的脸上都沁出层层细汗,死命的蹲坐着。 夏至无奈的轻叹,泄气的松开手,和石榴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交流信息。石榴自小在村子长大,多少能明白些苏小多话中麻烦的意思,可是姐姐是个重情义的人,绝不会让他独自住在这样的地方,如果真把话说透了,相信姐姐更不会让他自己待在这儿了,一时他的小脑袋不够用,怎么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夏至哎呀一声,一拍脑门,猛然间想起现代租房子那一套,兴致高涨的说起,“我在家门口贴个租房的告示,小多你就以租客的身份住进来,反正租不租我说的算,谁还敢说闲话,哈哈,我咋这么聪明啊!这就不搞定了吗?小多,快随我回家吧,今天我就写好贴出去。” 除了夏至自己一个明白人,他们两个完全是有听没有懂,一时不察被夏至一手拉着一个就出了茅草屋。 不懂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解释嘛!先把人拐回家再说,她是真饿了啊! 苏小多慌乱的要挣脱,却被她死死的锢着怎么都挣不开,急乱的左顾右盼,声音刹那就软和了下来妥协的求道:“你先放手,别被别人看到了,我,我先跟你回去,还不行吗?” 夏至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也就不再实施强制x的镇压,笑嘻嘻的说道,“这才乖啊,是不,石榴。” 石榴低头闷闷的笑了,附和的使劲点头,姐姐竟把小多哥哥说成小孩子了呢!他微仰着着下颚,看着苏小多郁闷的苦瓜脸,顿时让他笑出了声,突然觉得他以前那些小心眼实在是太幼稚了,姐姐依旧只是他一个人的姐姐,不会变。 苏小多难得一脸稚气的和夏至赌气,故意嘟囔着,他又不是和石榴一样的小孩子,干嘛用那种哄小孩的口气。 夏至心情没来由的大好,眉眼藏不住的笑,怕他老存着不住的想法,一路上耐心的向一大一小解释起来。 石榴听了,高兴的直拍小手,说好办法。 苏小多y郁的心情,慢慢的被夏至说的法子去除了不少,好像一切难事对她来说都能被轻而易举的化解,只是真要住在她的家里,天天的朝夕相对,不别扭那是骗人的。而且经过几天的心思沉淀酝酿,他自问内心里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东西,尤其是昨天听见她无心的拒绝媒公说的那番话,真正的让他认识了自己的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一次的接近都会让他情不自禁的面红心跳。 虽然他十分清楚自己配不上她,可听见宋媒公提及的人选中有自己时,心跳从没有那么狂烈过,想知道她会说什么?是拒绝还是同意?忐忑的他只能靠着墙壁支撑着身子。但真正听见她说的那些拒接的话,仿佛家里的亲人将他赶走都没有更让他觉得难受,一时之间仿佛眼中再没了色彩,一切的一切都是灰白的。 男女情爱之事,他是不懂,可他常常偷听家里那些下人丫头的窃窃私语,以及无意间撞见令人面红耳赤的夜间情话。他知道,他就是知道,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喜欢了!才会让他有那种,想靠近,又怕深陷的矛盾心情。 不然他怎么会放下家里的活计,时不时的往夏至的身边接近呢? 现在他既期待,又害怕自己对她的迷恋一天天加深,直到无法自拔,到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缓了缓步伐,看着身前一大一小相携的身影,顿时苦涩滋味绕上心头,久久不去。 ☆、29有那么一点点叫做爱恋的东西 苏小多是住下来了,心里却极不踏实,夏至对外却声称,他是这里的租客,不但要付租金,还要从早忙到晚的干活。 有常去镇子走动的妇人自然知道租赁这一说,对夏至的这种说法也能欣然接受,就是有几个没见识的村夫爱嚼舌g,嚼来嚼去总那么几个人也就了没兴致,苏小多住在夏至处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实际上呢,夏至坚决不收半文钱,又不让他做什么活,逼得他寝食难安,最后搁下话再这样他宁愿继续住村口的破草屋。 因为家里什么牲口都没养,唯一的一只兔子还成了石榴的宠物,石榴自己一人就可以好好伺候,所以想来想去唯有做饭的活可以交给苏小多了。 没想到他做的饭菜味道极好,火候也掌握的十分到位,夏至就把自己记得的所有复杂的菜谱统统教给了他,事实上,他做出来的卖相果然一如现代看到那般,滋味也是丝毫不差。 用柴烧火做饭炒菜对夏至来说,火候太难掌握,石榴更是个半吊子,两个人平时一般做的都是炖菜,炒菜都是不讲究火候的那些,夏至又肯下足料,加上油水足,味道自然差不到哪去,自然比平常人家光用水煮加少许盐的菜色要香上许多,可真正要色香味俱全,那就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想开小饭馆的决议就撤出了议程,待以后再说。 如今有了苏小多,夏至再次动了之前夭折的想法——开小饭馆。 可是…… 她细数了一下,家里的银子统共还剩下3两左右,还要想办法赚钱把老娘接过来,而且过冬的衣服要添置了啊! 夏至烦躁的直挠头,从她穿来那天起,就不停的为银子打转,没完没了的,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如果是要做衣服的话,我可以帮忙。”苏小多不是故意偷听,他上楼是想和她商量商量最后一次进山的事,哪知她的房门没关,他又不好打断她的自言自语,就一直在门口守着,静静的等着,听着她说话似乎都成了一种享受。 “艾玛,会做饭会做衣服,还会打猎,你快全能了啊。”夏至将桌子上乱涂乱画的想法划拉一边,眼眸里的烦闷因他的一句c嘴而明亮。 苏小多挨着门边,依言点头,“恩,会的,只是做的比较chu糙。” “chu糙也比不会强啊!可是会不会太辛苦啊,要做好几套呢?一人最少就要两套,可以先做一套,凑合穿上,天越来越冷,得赶紧穿了。”是啊,天越来越冷,她更要抓紧时间赚钱啊!她当初怎么不学商啊?光会教小孩子学问有个屁用啊。 “好,我会尽快做出来。”只要能为这个家做点什么,他的心里都会好过上几分,总觉得欠他们两姐弟的就会少一点。 “那就要辛苦你喽,我按件给你算手工。”从两人合伙打猎开始,赚的银钱顶多过千文,他手上能有多少钱,她大约能猜的出来,而且事后石榴跟她小声咬过耳朵,简单的说了个大概,毕竟他也小,知道的也都是道听途书,详细的也说不清楚。 话说苏地主重女轻男,苏小多生下来老爹血崩没了,苏地主不待见儿子,他成为一个自小就没爹的孩子,从能走的了路开始,就像下人一样,同吃同住,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其余几个哥哥都是有爹的孩儿,没老娘的疼爱,还有老爹,算起来各个都比他幸福。 也难怪夏至会误会,哪个地主的孩子像他一样,干活吃苦没受到丁点主人的待遇的。 苏小多的脸上立时换上一丝不喜,眼神灰蒙蒙的暗淡下来,“如果跟我计较这些,我便不再住在这里了。” “唉唉,跟你开玩笑的,你做你做,你不做我还跟你急呢?嘿嘿”夏至堆起满脸的耍赖样,龇牙冲他笑,扯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苏小多的脸色未缓,还爬上了一层红晕,别开眼,轻巧的甩开她的手。 “我看着天要变,只怕再能进山一趟了,最好这两天就走。” “恩,你是专家,我都听你的。”不甚在意的拍拍被甩开的手,她好像听谁说过村子里有人纺布,也有棉花卖,“趁着有空,走,咱们现在就去买布和棉花。” 她随手就要去扯他的袖子,却扑了个空。 “我还是不方便同你一起去,张婶家常年织布卖给镇子,也会做衣服,你去了她会给你需要的布料。” “好吧,那你看家,我带石榴去。”要改变地道的古代人g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她并不想强人所难,也就随了他的意愿。 她招了石榴,两人一道出了家门,被石榴领着直接去了所谓的织布人家。 张婶家的夫郎,惯织棉布,是镇子上衣铺的辊源之一,价钱自然要比在铺子上买来的便宜,夏至一口气把她家的存货都给买了回来,张婶高兴还少算了几个钱,并主动把布给送家去,还陪着一道去了有棉花可买的人家。 买了布又买了棉花,都堆在一楼的其中一间亮堂的屋里。 苏小多一见,有些傻眼,怎么买了这么多。 “我还嫌少呢?只能先买这些,你呢给咱们几个先做一件薄点的棉衣,现在穿,然后再做厚些的,深冬的时候穿。”夏至将布料的颜色一一分配,深色系的给老娘,浅色的是她和石榴的,独独没有苏小多一份。 苏小多没有多言,先给他们量好了尺寸,等自己一个人在屋子时,觉得人家这么做再理所当然不过,可心上为什么会那一点黯然?他摇头自嘲轻笑,他凭什么去贪心呢?果然和他们待得时间越长,他的心就渴望的越多。 他努力排除掉脑中不该有的奢念,一心一意的将心思都放在了做衣上。 夏至瞧了眼独自闷在房里,专心致志为他们缝制衣服的苏小多,和石榴俩贼兮兮的对视一眼,同时把手指放在唇边,嘘!顿时两人笑开了,不亏是亲姐弟,心里都装着一个灵犀。 有活干,就不会成天胡思乱想,苏小多几乎除了做饭的时间,其他时候都窝在房里,埋头做衣。 天变的厉害,他们最后一次上山的机会没有赶上,就先下了一场大雨,把大地浇个通透,之后天气变得愈加寒冷,冻得人直打哆嗦,使人哪都不想去,以至于夏至连镇子都不去了,每天赶着午后阳光充足的时候,跑去牛大河家,和她一起研究轮椅,太阳快落山了再跑回来,披着被在自家屋子里又开始写写画画,竟是些让石榴云里雾里的东西。 石榴的注意力就转嫁到了苏小多身上,看着看着就看出了浓厚的兴趣,成天围着苏小多转,要跟他学做衣,苏小多也就耐心一点点教他,于是制衣的速度就慢了许多,好在下第一场雪时,夏至姐弟两人的棉衣是赶制了出来。 当天晚上,夏至穿着苏小多做的新棉衣,抱着一个包袱就窜进了苏小多的屋子。 “怎么晚上还在做,仔细伤了眼睛啊。”夏至一进屋就见苏小多挑灯缝制藏蓝色布料的棉衣,忙一把夺了他手中的针线。 “今年天气反常,冷的快,早点都做好,心里踏实。”手上一空,他只好将油灯挑亮了些,把床上棉花归拢到一块,移到床头,自己则坐到床尾,和夏至拉开一大段距离。 “恩恩,你们这种看天的本事,下辈子我也学不来”夏至直接把手上的包袱往苏小多身边一放,两三下就解开布结,从中取出一件浅紫,包着深紫色边的棉袄,下摆一直延伸到脚跟。腰间是编织成花纹的黑色腰带。 “好看不?我想你的肤色配这样颜色能挺衬,你快试试给我瞧瞧,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夏至说的兴起,拎起衣服就在有些呆掉的苏小多身前比量。 “……”苏小多尚且在震惊当中,笨拙的嘴巴开出一条缝隙,半响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别发呆了,快套上给我看看啊。”都说紫气东来,男人穿上紫色一定格外显得贵气,再说苏小多的长相本就是英俊、俊朗型的,相信会把体内隐藏的男子汉气概给牵引出来,会很an的。 夏至沉浸在自己的无限遐想中,全不知自己下意识的就动了手,抓住他的手就往衣袖里送,化身为金牌服务员,殷勤的给他穿衣绑腰带。 苏小多彻底的石化了,鼻息间萦绕着全是来自她身上特有的香气,充斥着大脑,浑身上下似有火在烧,喉结不安的上下滑动,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整个瘫软在她身上。 这么接近的距离,似煎熬,似甜蜜,苏小多已经完全理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想这么靠近的多停留片刻,又恐她察觉他身上蒸蒸的热度,一时之间纠结的眉毛拧了个朵花,眼神却怔怔的盯着她,不曾移开半分。 ☆、30真不想和你打交道 替苏小多将最后的衣领整理妥帖,她满意的不住点头,笑吟吟道,“果然有眼光啊!紫色真的很适合你。” 苏小多眼底闪过一刹那的恍惚,低了低头,不知自己身上什么时候穿上一件崭新的紫色棉衣,长长的衣摆将鞋面完全的隐藏了起来。外观看,像是穿了裙子。 他的目光蓦地一变,萧瑟中隐隐有着热意,慌乱的背过身,拭去眼角欲掉的珠光。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你可不能说不要啊,我都花了钱了,而且我也没有认识的人和你穿一样的尺寸。”夏至跳脚的转到他面前,矮着身子抬头要看他的表情,他又慌张的躲开她窥探的视线,夏至再转,他再躲。 两人一追一躲,闹腾了半天,夏至一把擒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乱动,“不会是感动的不好意思了吧,嘻嘻,反正衣服做都做了,你就穿嘛!好不好,好不好。” 她又这样……似乎只要她一对他使出这样撒娇的口吻,他就招架不住,无论什么事统统答应,他无奈的暗叹,鄙视自己的同时,心里确实被感动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才躲着她仿佛能窥探人心的眼眸,不知应该如何启齿。 “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呢,咱们是一起打猎的战友情谊啊。”夏至眉开眼笑的一手捶在他的x膛,表示咱哥俩好。 “在哪家做的?可是张婶家?”穿在身上暖的不止是身体,还有他的心,他小心翼翼的了衣角,针脚密实,显然手工一流,不免为她又乱花钱皱起眉来。 “以你的x子,我只能先斩后奏,不然我把布料拿回你肯为自己做吗?你要是怕我再花钱,那你就自己做,不然我还找张婶家的做,哎哎,你也知道我现在缺钱啊!”夏至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大声,拿眼不经意的去瞟他的表情,见他果然听到最后一句,神情为之一变。 “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做的,你别再花钱了。” “恩恩,真像个管家公,放心吧,有你这个任劳任怨几乎全能的人才,我干嘛还去花那个冤枉钱,不过我怎么觉得我像个地主婆啊,天天使唤你干活,大大滴黑心了。”夏至越说越觉得自己像,忍俊不禁起来。 他心上又是一跳,爱不释手的着衣袖,强作放松的一本正经的回道:“如果你是地主婆,下人们就要欢呼万岁了。” “嘿嘿,瞧你说的,我哪有那般的好。”她假意害羞的掩了掩了嘴唇,弯弯的眼角却暴露了她的扬扬得意。 苏小多不由得一愣,被她乖张的表情逗的也掩口胡卢起来。 气氛异常的融洽祥和,不知不觉两人东拉西扯到后半夜,直到忍不住哈欠连连,夏至才挥别小手,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头就睡。 苏小多舍不得脱下新衣躺在床上,双手抚在x口,感觉着安逸的跳动,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很快进入了梦乡。 冬天是一天冷过一天,牛大河终于在夏至勤快的跑动中把轮椅研究成功,眼下只剩下推销。 镇子上的大户,她只跟朱之青算的上最熟,也是她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人物,可牛大河接触的都是些小门小户,跟富豪真没打过交道,推销的重担只得往自己身上抗,她还指望这个轮椅大赚一笔,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找朱之青探探路子,毕竟她是镇子上的有钱人,交际圈子也广。于是和牛大河两个人一同将做好的轮椅用布蒙着,赶在晴天白日坐上驴车去了镇子。 去之前夏至就把朱之青怎么老奸巨猾添油加醋的给牛大河打了预防针,让她心里好有个底,别被拐着掉沟里去。 牛大河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她虽不常在镇子上走动,对镇子上专做家具生意的铺子知之甚深,她曾寄卖过她打过的几件家具,价钱被压的极低,她气不过就再也不与其打交道,闷着头只做村子里的零散生意,买卖不算好,也不差,养家糊口却是可以的。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把轮椅卖到那个铺子。”那家铺子在东街一个不算起眼的地方,门面不大,夏至经过的时候也瞄过两眼,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听牛大河详细的说了那个铺子的情况,忽然间觉得朱之青还不算太奸。 夏至领着牛大河熟门熟路的直接去了望乡居的后门,后院看门的活计一见夏至,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您来了,可巧,我们掌柜的和一个客人在厢房谈生意,您看,你在这边稍微等会,容我去您给通告一声啊?” 夏至从兜里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文铜钱,极其自然地塞到她的手里,“那就劳烦姐姐了啊。” 因为卖野味的关系,她和后院看门的伙计混的极熟,时不时的像今天这样塞一两个铜钱,办事格外勤快、利索,还能从中得到不少关于朱之青的小道消息,比如说她年过4o了,却一直未娶正夫,侍夫倒是住满了后院。家里的侍夫们天天闹听,别看朱之青人模人样,做生意是个好手,但就是对几个侍夫没辙,好几次扰的她不得不在望乡居里躲清静。 伙计理所当然的收下铜钱,笑的更加灿烂,忙一溜烟的帮她通报去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溜溜的就跑了回来,“我们掌柜的请您进去呢!” 夏至面露难色的看了眼被遮挡的严实的轮椅,和牛大河对看了一眼。 活计惯于察言观色,忙笑道:“这东西我帮您看着,您放心吧,掌柜的可在里头等着您呢,别惹的她面上不悦,对您也没啥好处啊。” “那真要多谢姐姐了。”夏至连忙感激的握着她的双手,郑重其事的道谢,带着牛大河熟门熟路的就往望乡居的贵宾室走去。 牛大河不动声色,心里却对夏至又佩服上一分,刚那铜钱没白给。 还未走到贵宾房的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愉悦的笑声,有男有女掺杂出不甚协调单音调,不由得令夏至想到一个词——“狗男女” 夏至这么胡乱瞎想着,房门一开,入眼的竟是一副两人相依偎的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甜蜜的不得了的画面。哎呦喂,你们直接嘴对嘴喂多省事,还更有情调,顺便还能挑起欲/望啥的,就能滚床单了,多好。 夏至冲着他们翻个了大白眼,黑着脸,死盯着面前仿若无人的两个家伙。上回,她气急,吼出那句没脑子的话后,柳先生不恼也不答,光是y森森的笑给她看,搞得她差点就要去蹲墙角画圈圈了,为毛?愧疚啊! 现在怎样?直接表演给她看,让她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狼狈为奸,是吧? 倒是身后的牛大河瞬间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话说这样的事都是在没人的时候亲热亲热,哪有当着外人面这么做的,有钱人的胆大程度,村里人真是没法比啊。 “夏小姐可满意了?”坐在朱之青大腿上的柳先生,眯眼含笑,柔若无骨的手指划过朱之青沾染着水渍的唇瓣,顺势送进自己的嘴边,伸出粉红的小舌,无限妩媚的舔了舔,眼神似有还无的挑逗着朱之青。 夏至狠磨银牙,咬牙切齿,狠狠的道:“你们现在就表演床/上运动,我才满意。” 话音刚落,朱之青和柳先生全都噗哈哈的笑开了。 夏至没好气的踹了一脚房门,拉着牛大河就进了屋子,在止不住笑的两人面前一屁股坐下。 “和你打的几次交道,竟是没发现你是这样有趣通透的人。”朱之青笑够了,让柳先生坐到一边,恢复以往儒雅不失奸猾的模样,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滋润了下喉咙。 柳先生缓住了笑意,姿态优雅的给夏至倒了杯茶,“夏小姐,万莫生气,我们只是给你开个小玩笑,喏,这茶我敬夏小姐,托夏小姐的福,那首曲子让我小赚了一笔,多谢了。” “什么?”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无疑是在她头顶上火上浇油,他那话的意思显然令有深意,该不会是做了二道贩子,又卖向别处了吧? 柳先生像是刚觉失言,连忙一脸恍然,歉然失笑道:“我倒是忘了,自楼里一见再没机会碰面,夏小姐应是不知的。我想镇子太小,不能浪费了一首好曲,为了将夏小姐的曲子传播出去,我将曲子转手他人了,赚回了点银子。” 夏至按着青筋乱蹦的额头,他就是故意,绝对是故意刺激她来的,你个杀千刀的二道贩子!她憋下一口气,努力让脸部的表情不露出扭曲的状态,避而不谈,故意转向一边优哉游哉品着茶的朱之青,“这次来我是有事想请教朱掌柜的一二,不知朱掌柜的可否坦言告之。” 朱之青眸光一懔,商人的嗅觉直接闻出了夏至的真正目的。 “你是又想到卖什么了?不防直言。” ☆、31第一笔大生意 从牛大河坐下那一刻就没停止过后悔,从来就没这么浑身不自在过,眼睛更是不敢乱瞄,老老实实听他们你来我往,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说不上话,也容不得他c嘴,着实有些坐不住了。 夏至这次也学会了,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一口一口抿着茶,把嘴唇滋润的格外红晕亮泽,酝酿好情绪,苦哈哈的皱着脸,哭穷道,“小妹的日子不好过啊,不仅一屁股外债,还要养活家里的一老一小,小妹真心不容易啊,眼瞅着要过年了,家里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 柳先生噗的又乐了,毫不给情面的当面戳穿她,“是吗?我可听说夏小姐的房子建的特别别树一帜,令人眼花缭乱的好生羡慕啊。” 夏至脸一拉,瞪了他一眼,反驳道:“要不是你们一个个的压我银子,我能住的更好,至于现在这么苦哈哈的像要饭似的吗?” “愿打愿挨,生意之本,想淌这潭浑水,心里早该有个准备,难道你还没有这方面的觉悟?”朱之青不急不缓的沉声道。 “我知道你们有奸/情,不用合起伙来给我证明你们有多恩爱。”夏至哼哧哼哧着气又开始不顺,牛大河就是个没用的,闷嘴葫芦,来了也白来。 “说吧,到底是什么?我的时间可不是全耗在你身上的。”朱之青漫不经心的捋了捋有些折印的衣袖。 人家g本不拿你当回事,气势上瞬间就矮了半截,夏至算是彻底觉悟了,这样的商人本色她怎么都学不来的,顿时萎靡的泄了口气,瞥了一眼一直娇笑个不停的柳先生,笑,让你笑,一会看你抽筋的。 她吸了口气,努力平和道:“妹子和朋友研究出一种针对常年瘫痪在床的人,可以帮着他们晒晒太阳啊,和外界的人多多接触的工具。我们称之为轮椅。” “轮椅?听着挺新鲜,是什么样的?可带来了?”柳先生掩不住眼中的惊奇,话里多少带出了几丝好奇。 “先不忙,你来找我是想打听一下镇子上哪户人家有这样的人?看来你是并不打算卖与我啊。”说到后面,朱之青倒先笑了,把夏至此行的目的看的一清二楚。 夏至紧了紧衣服,背后有懈凉,怎么感觉在她面前像是浑身光洁溜溜似的,“大姐,我也要吃饭啊,每次都被你压的我心疼并r痛着,我怎么还敢找你?当我吃亏有瘾啊。” “呵呵,也确是如此。”朱之青笑的一派轻松,再看向她的眼神时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我这不是想着,也许你能看在占了我这么多便宜的份上,告诉我,别让我像没头苍蝇似的乱闯,惹的人家不高兴,我的轮椅还怎么卖?”所以,她压g就不是找她商量卖或不买,亦或合作,这次你就不要想着再占到便宜了。 “你可愿让我看看,那轮椅是甚模样?”朱之青有她的自己的盘算,到底是何物件,也要眼见为实,方可再下定论。 轮椅不是说仿就能仿,其中的零件多到她自己都眼花,更何况一个只懂经商的商人,哪会只看一眼就能再做一辆? 于是也不顾忌的同他们二人就出了包房,直至后院处。 伙计正一脸好奇的掀开布的缝隙往里面瞧,一见她们都出来了,忙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 夏至也不再罗嗦,直接和牛大河二人把包的严实的外层打开,露出里面的轮椅。 “因为是带着轮子的椅子,才给起了轮椅这个名字,靠背后面是把手,可以推行,后面是布袋,可以放些零碎的东西,下面是把腿固定住的扣环,要是手臂有力量的,可以自己转动轮子,自己前行,这边是手闸,这个是折叠板,可以横在x前,不用的时候再放回侧面这个位置。后边这个可以抽出来,这样椅子就可以放平,人可以躺着。”还有些其他小的地方,夏至就没再细说。 朱之青始终站着,不像柳先生那样凑近去看,她眼眸黑亮,听完解说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如我们合作吧。” “不,不用了,我真没想过和你合作,我不想再吃亏了。”夏至想也没想立马拒绝,开什么玩笑,她指望大赚一笔的东西,不能再像前几次那样便宜她了。 得到否决的答案,朱之青却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嘴角,“你不信我仿制的出来?除非你不卖,否则我都能买的到。可能是复杂了点,却也不是绝对做不出来的,顶多一个月,你们就没的卖了,而你们一个月能做出几个?只怕到时还在赶制,我已经包揽了整个镇子。但是,如果你同我合作,不止这个小镇,乃至整个国家,我能在仿造的出来前,销售到全国各处去。” 牛大河激动的两眼发光,双手按着把手止不住的轻颤。 夏至并没有被她的话激起高涨的热情,而是被她话中隐藏的实力震惊到了,一个小镇子的酒楼老板,居然胆敢说出那样保证,不是资金雄厚就是后背有棵大树,这样一个人物,窝在这么一个小镇子上,不会单纯的是出来度假吧? 夏至的心思多而杂乱,竟在瞬间脑筋不知转了多少圈,不管怎么权衡,结果都是利大于弊,傍着这颗树,乘不到凉,也能遮遮阳。想到这,心中已经了有决意,换上一脸凝重,郑重道:“掌柜的不愧是干大买卖的人,有魄力,既然是合作,那我们需要详细的说说了。” 牛大河心情激荡过后恢复了冷静,没错,合作关系涉及到利益的分配问题,不知夏至心中有了计较没有,再次随着大流回到包房后,不时的冲着夏至使眼色,毕竟事发突然,来之前他们就没往合作的方向想,只想着卖给有需要的大户人家。 夏至还给牛大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既然是谈合作条件,就要正式才不会在起跑线上落后一截,于是她一本正经的介绍起牛大河——一名j湛的手艺人。 牛大河在一旁听的手心直冒冷汗,一边腼腆的尴尬傻笑,一边拿眼直瞅夏至,心想你介绍就介绍,干嘛说的那么玄乎,什么天下第二,什么神乎其技,她真快顶不住要钻桌子底下去了,臊得慌啊! 夏至可不管,这都是谈判的筹码,能吹到天边上绝不只吹到云朵边,几乎把牛大河神话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朱之青和柳先生刚开始听着还挺正经,越听越忍不住想乐,朱之青还好,面上只微微的笑着,柳先生则是敞开了嘴角,不管夏至瞥过来的警告,越发觉得她比那说书的有意思多了。 说完了牛大河,话题才转入正道,朱之青的脸色为之一正,开始认真对待。 撇开夏至之前一大堆废话铺垫,说到重点,夏至也是见缝就钻,严格吸取了以往的失败教训,倒叫朱之青打起j神一一招架。 最后,双方终于在激烈的讨价还价中达成共识,夏至一方占三成,朱之青则是七成,月结,不能拖欠。至于夏至和牛大河两人如何分成,就回家自己分去。 夏至对这个结果,不算满意,轮椅可是专利啊,怎么也得占四成才行,可牛大河却乐的何不拢嘴巴,也不怕灌一肚子风。 不过要是换位思考一下,朱之青承担的要大很多,她们只要在前期制作上下点功夫,后期就全是朱之青管了,以后月月还有银子进账,总好过自己去挨家挨户的推销强。 于是议定了几日后,待朱之青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敞开膀子大干了,需要牛大河手把手的亲授技艺,夏至只是帮着提提外观的改造意见。 至于那张现成的轮椅就当做样品,放在了朱之青处,等第一批成品打造出来后,随着再一起卖出去。 不过夏至缺钱用,按照保守的估计来算,她先向朱之青预支了利润银子,同牛大河对半分了之后,两人总算都带着喜滋滋的心情回家了。 夏至不等捂热银子,牛哄哄的直奔老夏家,豪气万千的将欠老夏家剩余的七两银子特高调的甩了出去,刚把家里的水缸挑满回来的夏老娘,眼中一涩,湿润的泪珠就夺出了眼眶,甩开硬拉她离开的夏至,她两步并一步的冲到父母跟前,碰碰碰就是连磕了三个响头,再起身时,泪花已经成直线状的淌在脸庞,忍着一步三回头的冲动,和夏至回了家,后头跟着急急忙忙不肯落下半步的后爹和夏喜庆。 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抛开后爹不谈,见到了夏老娘,石榴是最开心的一个,敢扑到了她的怀里,又哭又笑个不停。 夏老娘黝黑的脸上,那双泛红的眼眶里再次流出了几行歉疚的泪珠,抚着石榴的背脊,笨拙的轻声安抚。 许是初入新宅,夏关氏还不敢造次,满脸的兴高采烈,领着夏喜庆先到了一早就安排好的房间里,把喜庆高兴的在屋子里不住的呵呵直笑。 苏小多躲在房里,透过门缝看着他们一家团聚,心里一阵阵苦涩,退回床边,将夏老娘的新棉袄从衣柜里取了出来,将满心的落寞埋下,浅勾嘴角的出了房门。 夏老娘赶紧干了眼泪,黝黑的脸上染上一层酡红,了后脑勺,龇牙干笑道:“哎哎,让你见笑了。” 苏小多连忙摆手,难以为情的慌道,“夏婶子,说哪的话,是我不该冒冒失失的出来,打扰你们了一家团聚的兴致,我光想着赶紧把夏至让我做好的棉袄给您,对不住了,我,我这就回去。” 说着就要把手上的棉袄往夏老娘的怀里一送,自己跑回去,被夏至一把拦住,对着夏老娘解释道:“娘,他是苏小多,是……” 不等夏至把话说完,夏老娘摆摆手打断了她,慈眉善目的温言道:“我知道,孩子,你放心的在这住下,不要有任何顾虑、不自在,以前怎么样,现在仍旧怎么样。” 夏至一愣,随即笑开了脸,再瞄了眼瞳孔极具颤抖的苏小多,看来他是被夏老娘的一番话给感动了。 哎,这么容易感动,可一点也不好哇! ☆、32不要长针眼啊 夏关氏初来乍到,对周围的环境还不熟悉,头两天特殷勤的抢了苏小多的做饭活,努力表现自己的持家有道,却苦了夏至俩姐弟,一个是大酒店的高级厨师级,一个是地道村夫手艺级,两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菜不是少盐就是放多了咸死人,米饭做的不是腻软沾牙,就是硬的跟石头似的,吃的那叫一个难受啊。 夏至实在吃不消,强制勒令了夏关氏进厨房半步,他才肯消停,眼睛轱辘着总是往夏至身上转,她倒是不在意,爱看就看,又不会少块r,只要别整什么夭折子,让家无宁日就行,好歹他还是老娘的夫郎,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夏老娘一时空了下来,就有些闲不住,总想干点什么,满院子乱转。 夏至笑她是个劳碌命,不懂享清福,夏老娘却只笑,说自己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容易引发另一层让人深思的含义,让夏至的笑容里添出了些许酸楚。 因为轮椅打算分上中下三等分别卖给不同的阶层,上等的外观就要取巧,雕刻要j美,或镶嵌宝石等物,颜色要亮泽,起码看上去给人一种价值不菲的感觉,这一类是针对达官贵人,价钱自然要高。 中等是小官小吏。 下等就是小门小户。 分别在于外观、功能和实用x。 朱之青搞的是大规模生产,第一批是高档,工匠们连夜赶工、不免不休,她打算在过年前推出市场。 这就把夏至和牛大河累的不轻,牛大河是一批一批的教人制作,每个环节都不能遗漏。 夏至则是设计外观,不但要美观还要有特色,每一批出品就要有三种不同的外观,毕竟是要卖给上等福贵人,马虎不得,有的时候忙的晚了,直接在工厂住下。 这天因下了一晚的大雪,为整个街道披上了一层雪白的银装,在阳光下闪闪光亮,夏至伸了伸懒腰,熬了一夜的通宵,总算把外观的设计全部完成,她可以不用再往镇子上跑,置办年货了后,完全可以宅在家里过冬了。 一想到以后可以赖床猫冬,不用再起早贪黑为生计奔波,夏至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忙活了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可以虚度年华的体验一回,倒退了十年的青春啊!花季啊!人生能有几回啊?她稀饭。 因朱之青将工厂设在西边的住户区,夏至简单梳洗了一番,和管事简单交待了一声,便出了门,就近拐进一家小食铺,点了碗豆浆,两g油条,打算吃的暖烘烘的再赶回家,免得累苏小多还得为自己再开火做饭。 夏至吃的满足,无所事事的眼神四出乱瞄,街头的拐角处一抹熟悉的身影晃进眼底。她忙一口喝光豆浆,抓起剩下的半g油条,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其后。 已是不止一次撞见他去那个户人家了,第一次是有李苗他们在,第二次是她赶着把野味送进望乡居,第三次就是现在。前两天她曾有意无意的和老娘瞎聊的时候提起过后爹的事,他的娘家人是离小牛村不远的杏花村,镇子上g本没有熟人,恰巧今天没事被逮个正着,她定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行为那么鬼祟。 她将油条全都塞进嘴里,嚼也没嚼就吞了进去,看着他闪身进入那个人家,关门前还探头看了两眼,才把门重重的合上。 心里更是起疑,夏至猫着腰,凑近那家门前,趴着门缝往里使劲的张望。空落落的院子,已没了他半个人影。她索x直起腰,点起脚尖往墙园里瞅,果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四下里扫了几眼,从别家的墙g底下搬了块大石头,踩了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墙头,先跨坐了一会,汗,喘顺了气,瞅着悬空的高度,心里有些虚,一探究竟的念头瞬间动摇啊动摇,再看向屋子的房门紧闭,里面似乎传来断断续续、细碎的声音,像小猫挠痒痒似的听不真切。夏至把心一横,咬咬牙,另一条腿跨到一边,双手死死地拔着边缘,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往下放,做好离地有些距离的准备,双手一松,双脚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她长吁了口气,拍拍x口,不怕不怕。 她赶紧窜到屋子的窗户底下,靠着墙g蹲好,还未来及细听,只闻屋内传来一声赛过一声的娇喘,两人交杂的呼吸中,不时的穿c着令人很难不去想歪的呼喊。 不会吧!青天白日的就干这样的勾当? 夏至秉着眼见为实的真理,还是探高半个身子,搭着窗户边沿,伸出了食指,在嘴巴上沾了点吐沫,撮向用纸糊的窗户,眼睛略有迟疑的凑了过去。 只见两个白乎乎的r团子,缠在了一起,白花花的动来动去,分不清谁是谁,全没有一丁点的美感,若是被个雏看到,保证对以后的二人生活失去了兴趣,倘若春/g图都是这样的,卖画的人肯定都得要饿死。 夏至顾不得看清奸妇的样子,忍着胃里的翻滚,几个抢步把栓门的横木取了下来,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一脚踹向紧闭的屋门,先吓你个阳/痿再说。 呃……一脚没踹开,倒把里面不干正事的两人吓了一跳。 夏至甩了甩发麻的小腿,咬牙切齿,她要画个圈圈诅咒所有为抓奸一脚就能踹开门的家伙们,为毛她就踹不开啊。 “谁?”一道有些chu哑的女声惊慌无比从屋里传了出来,之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接踵而来。 夏至紧握门栓,打算对方一开门,就先一b子打过去,来个气势夺人,先镇住她,毕竟她们苟/合在先,理亏在先,万一对方是个强势的,大不了大声嚷嚷起来,她们不吓破胆才怪。。 “开门。”夏至理直气壮大喝,想这种捉奸的活就应该气势磅礴,能威慑的住。 正抖得筛子似的夏关氏,一听是夏至的声音,吓的从炕上滚了下来,抱着女人的大腿,哆嗦道:“怎么办怎么办?是夏至那个瘪三。” 女人并没有因为发福的身材使英俊的模样走了型,她的脸上露出更加胆怯的慌张,裤子穿了半天都没套上,一把把夏关氏挥开,拎着的裤子使劲往腰上拽,胡乱的扎紧腰带,死死的把着门栓,生怕夏至再踹一脚,这门就废了。 等门的功夫冷不丁觉得可以趁这个机会,把这个男人赶走,给老娘寻个温婉的,不是更好么?省的她出门在外还要惦记家里,如是想着,夏至急切的催促道,“开门,开门,给我开门。” 她耐着x子等了半晌里面仍没半点动静,门就是不开。 夏至冷笑,扬声道:“你们僚心,我不报官,我只是想要那个男人主动离开我娘,其他的我一概不追究。若你不从,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会使的手段可比官家的狠毒百倍,不信,你尽管试试。我限你三天之内,和我娘划清界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不准伤我娘的心,我的话说的清清楚楚,你最好也给我听的明明白白。”随手把木头门栓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宅子。 屋内的夏关氏几乎被吓得脱了一层皮,浑身湿漉漉的冷汗,靠着炕墙,拿眼去看同样吓得胆战心惊的女人,娇弱的喊了一声:“表姐……” 女人虚脱的挨着门瘫在地上,后怕的猛擦额上冒出的一层层汗。 “良儿,你说那丫头的话可信吗?她真不报官,不追究?” 夏关氏的眸光y了又y,狠狠道:“她就是被捉了奸,才沉的河,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别人,我怕她是想到了更恶毒的法子对付我们,不如我们跑吧!” 女人就是靠着这张脸吃软饭,万一被毁了资本,她还怎么混吃混喝,逃走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了。于是没有犹豫当下就同意了夏关氏——关良的决定。 当天,夏至先赶回的家,见夏关氏和往常一样晃晃悠悠的进了家门,眉眼间立马显出几分厌恶,但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看看再说,毕竟是自己允了他三天的时间。 一家人照常该吃吃,该说说,到熄灯睡觉,都一切如常。 直到第二天一早,夏至没气的把桌子掀了,不停的扪心自问,她是不是太仁慈了? 夏关氏是走了,还把家里暂时充当仓库的房间里的东西也带走了,倒是没有值钱的东西,放的都是还没裁剪、准备做衣服用的布料。 地下室堆放的都是吃食,有锁的,钥匙在夏至身上,他没法打开,砸了会发出声响惊扰大家。 再来,银子都是放在夏至的屋里,他想偷也偷不成,倒把夏至给夏老娘的1两银子零花给走了。 最主要的是,连夏喜庆他都一并带走了,很难不让人的心思歪了又歪,该不会那个孩子不是夏老娘的种吧? 夏至偷瞄夏老娘y沉,异常沉默的脸,气是一定的,就不知她对他有没有情,有没有因她的不告而别,卷带了银子和孩子而伤了心,而她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夏老娘,她一时也拿不准了。 说还是不说?是个问题。 ☆、33哎哟,挨打了,心痛哟 夏关氏跑了,还是拖孩子跟野女人跑的消息,夏老娘这个当事人自己都被蒙在鼓里,整个下河村却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夏至就纳了闷了,她是晚上连睡觉都紧闭着嘴巴,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看着老娘几乎眼一睁开就把自己置身在木材堆里,不停的劈啊劈。不声不响瞅着心酸,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和她搭上话,总不能像哄孩子似的说,嘿,老娘,乖哈,别死心眼不开心了,走了一个夏关氏,还有千千万万的其他关氏站起来,不怕你挑眼花,就怕你挑不花。 她不一斧头砍过来才怪! 夏至哆嗦了下直摇脑袋,眼看着后院的畜牧棚就快被木材堆满了,捅了捅在旁边的石榴,“你去,跟娘说,别再劈了。” 石榴撅了撅嘴,不愿的扭了扭身子,看向那把闪着寒光的斧头,眼神一下就缩了回来摇头,“我不敢去。” 苏小多捂嘴在夏至他们后背抽搐,忍不住小声说道:“亏你还是做姐姐的,就会使唤弟弟。”她不敢凑近,就指挥石榴身先士卒。 夏至转头龇牙,“我是胆子小,你胆子大,你去。” 苏小多黑亮的眼眸窜过一丝狡黠,微翘了下嘴角,径直绕开姐俩,大义凛然的朝夏老娘叫唤了一声:“夏婶子,别忙了,该吃饭了。” ==!!!夏至对着苏小多的背影就伸出一个鄙视你的手势,投机取巧的男人,鄙视你,鄙视你! 夏老娘哎了一声,将搭在肩膀上的汗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放下斧头,朝着他们就走过来。 石榴睁着星星眼,满脸的崇拜,小多哥哥,好厉害哦。 苏小多也学会了夏至的小动作,半弯着身子,手指轻刮了下他的鼻头,笑的异常阳光。 夏至不服的翻了翻眼皮,朝着苏小多哼了一声,两步凑到夏老娘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亲切的不停往老娘身上蹭。 “娘,累不累啊?渴不渴啊?要不要休息会再吃饭啊,吃完饭再睡个午觉啥的啊,不然我叫石榴给你捶捶腿,揉揉肩。” 石榴一见姐姐抢了先机,忙一步抢过去,抓着夏老娘的另一只手,嚅嚅着娘前娘后的喊着。 苏小多经不住姐弟俩的小动作,跟在后头轻声失笑,再看夏老娘的脸色已经沉浸其中的天伦之乐当中,满眼的溺爱,看来夏关氏的离开并没有带给夏老娘多少打击,他替夏至放了心,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今天的天气都格外暖洋洋的。 “我现在是家里的米虫,支撑这个家就靠两位大功臣了,要多多吃r啊。”夏至坐在饭桌前,一手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分别放在夏老娘和苏小多的碗里。 “那我呢,那我呢?”石榴举着碗不依的往夏至面前送。 夏至灵黠的眨了眨眼,挑了白菜炖豆腐里的小菜心放在他的碗里,“你啊,你是小米虫,只能吃菜心。”自己嘴里则放了一块脱骨的排骨r,唔,好吃。 “姐姐也是米虫,为什么能吃rr,我就只能吃菜心。” 自从听夏至解释了什么叫米虫,石榴对这个词格外敏感,他是家里最小的,尤其是苏小多来了以后,什么活都不让他做,是货真价实的米虫。而且他好像有点胖了,有点高了,更像米虫了。 “因为我是大米虫了啊,而你是牙还没长全的小米虫,rr你滴是咬不动滴。”说着继续往嘴里丢了一块排骨r,看石榴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的孩童该有的小模样,夏至的心里别提多安慰了,总算没有白费多日的熏陶啊。 夏老娘看着一对儿女搞怪的互动,突然间觉得这辈子有他们在身边就足够了。人跑了就跑了,窝囊就窝囊,还有什么比孩子们更重要了? 谁都没有发现夏老娘眼中的y郁烟消云散。 突然屋内的铃铛乍响,着实把吃的正欢的四个人吓了一跳,苏小多忙先夏至一步的奔出客厅,跑到又是拍又是敲打的大门处。 “来了。”苏小多本想只开一条缝隙,看看门外是谁这般急躁,不料刚拉开门缝,一窝蜂的人忽然就闯了进来,并把大门死死的守住。 苏小多踉跄得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幸有急忙出现的夏至在后头扶了一把,才免于跌倒的命运。 夏至心里一咯噔,来人大约有7、8人,清一色的女x,年龄各有不一,全都手握凶器,满脸的激愤。 带头的老妇人身穿白麻,手握扁担,凶神恶煞的表情中悲愤的情绪显露无疑,瞪着夏至那股子吃人眼神恨不能挖她的心,割她的r。 说不胆颤那是骗人的,在现代有事她都直接打11o,从没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攥紧藏在身后指尖发抖的手指,死撑着肃容对着她们。 夏老娘见情况不妙,撂下碗筷一马当先的挡在了夏至身前,板着脸对着最前面的老妇人,厉声道:“你们闯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 “我要夏至给我儿子偿命。”老妇人话一脱口而出,同时引起了所有来人的愤愤,异口同声的纷纷激昂:“对,偿命。偿命。” 夏至心道一声坏了,该不会前任夏至还有什么人命官司吧? 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如果真犯了命案,早该来捉她了啊,何止于让死者的家属来寻仇。 夏老娘的身形微晃,没有向夏至传递出质疑的讯息,仍坚定的挡在夏至的身前,却不知要如何开口,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夏至定了定心神,强作镇定道:“我凭什么给你儿子偿命,你犯浑找错人了吧?” 老妇一听,激怒的顿时浑身发抖,哭喊着举起扁担就朝夏老娘身后的夏至劈过来,“我要你死,要你死。” 好怀念手机在手,11o随有的年代啊,夏至条件反s的就侧过身子,但是扁担还是先重重的打在了夏老娘的肩膀上,她闷哼了一声,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顺手就牢牢的抓住了扁担的一头,缓声道:“这位老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个明白,如果是我女儿害死了姐姐的儿子,我亲自绑了她送官。” “沈婶子,这才多久的事,他们就忘得一干二净,甭跟他们废话,先揍了那丫的一顿,再把屋里值钱的东西一并取走,就算是对文郎的补偿。” “对,姐妹们咱们动手。” 一有人带头,其他人全都红了眼,嗷嗷着举起手中的木b子朝着来不及躲的夏至就冲了过去。 石榴吓的直掉眼泪,奋不顾身的窜到夏至身边,抱着她的腰身,死不撒手,誓死要护着她,离得最近的苏小多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夏至和石榴一同揽在怀里,死扛着后背一b接一b的击打,死咬着牙,不吭一声。 夏至急了,眼泪哗的往下流,朦胧了视线,看不清他隐忍的表情,只觉得心慌了,乱了,痛了,声嘶力竭的大声吼他,“你想死啊,尼玛,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护着。” 苏小多任她挣扎就是死死的圈着,不肯松手,每一b子都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躲都不躲。 那帮来人也不分谁是主角,见人就打,夏老娘硬生生的挨了几下子,见来人几乎都围着苏小多,真慌了,胡乱的挥拳出去,也不管打不打得到,一心想凑近夏至他们。 乱b如雨下,除了石榴人小,个矮,来的那伙人还算长点良心,都没往石榴身上招呼。其余每个人都受了伤,其中苏小多最为严重,后背鲜红的血y染透了棉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疑似晕了过去。 夏至跪坐在他身边,天气的寒冷远不如心上的冰凉,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惨白脸上的汗抹去,模糊着眼眶,喃喃轻叱:“你傻啊,你怎么不知道躲一躲,你以为你是谁?当自己是铜皮铁骨吗?我会躲的,会躲的,你为什么要护着我,为什么?傻瓜,大傻瓜,大傻瓜……” 夏老娘浑身疼痛,顾不得的凉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喘息,唯一完好无损的石榴跑去找大夫了。 短短一刻钟时间,她们一边动手打人一边讲夏至家屋里屋外,翻的乱七八糟,能搬的都被那伙人搬走了,也不知损失了多少,藏的银子有没有被发现拿走,还有地下室的东西…… 待石榴把大夫找来,把人家大夫狠狠的吓了一跳,心惊r跳的在夏至的催促下先把苏小多的伤势处理了一下,再来是夏老娘,最后才是夏至。 夏至守在昏睡过去的苏小多床边,一步也不肯离开,紧紧的握着他冰凉的手掌,黑眸冷冽的盯着他时而皱眉时而瘪嘴的不安的脸,一言不发,等她将他的眉头抚松,才松开了他的手,轻柔的盖上了被子。转身出了他的房间,表情y冷的骇人,吓得石榴不敢靠近。 夏老娘重重长叹,嘱咐石榴好好照顾苏小多,自己抡起膀子开始收拾院落。 2833 欲望文 34-39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3439 ☆、34求人不如求己 夏至一直在琢磨着那伙人的来历,因对身子的前事知之甚少,很难从姓沈的老婆子的话中猜度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只能凭着对那沈婆子的面貌,向外人打听,比如李苗她们。 可她的第一站,必须是里正家,不知出了这样打人又强取豪夺的,是不是她能管的。 里正却摇头晃脑,声称这样的事应该立马找她过来,当场制止,所谓捉贼拿脏,捉奸在床,人都跑了,没凭没据的,找谁?管谁? 夏至暗骂,当时她抽得出身来找人,还至于被打被抢吗?憋着一肚子气,出了里正家,又马不停蹄地直奔清河镇,等到了清河镇的府衙,还没学着电视里那样击鼓鸣冤,就被路过的衙役给轰着赶出了离大鼓1o米开外,不是扬拳头,就是晃刀恐吓,明白的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准击鼓,该哪哪去,别耽误她们放工时间,否则,哼哼…… 哼哼的代表意思可就多了,在夏至的理解范围内,那就是没好果子吃。 夏至气的浑身发抖直想挠墙,从没有过的挫败感一圈一圈围着她转,看着她们彼此眼神交流出的你懂得的讯息,y/笑荡漾着勾肩搭背的背影,泄愤似的竖起中指,一直到瞧不见她们远去的黑点。 不让敲鼓是吧?好,她敲门。不就是抠字眼吗?她最会干这种事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倔劲,今天非要告官不可,夏至咽不下去这口气,哽的心口处隐隐犯痛,苏小多那身不轻的伤就会不停的在脑海里重播回放,她甩甩头,一把抹去氤氲在眶的雾气。 门是敲了,手也拍疼了,却连个官娘子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象征师爷这么个角色的女人给堵在了门外,眉毛没挑,眼睛也都没抬,习以为常的问了夏至一大串问题后,老练的当场就给了夏至明确的答复——官府不管。 夏至两眼一翻,差点没冲动的一拳挥过去。 女人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和沈鳏夫浸猪笼沉河的时候,是我监着的,你们的事也在官府备了案,算了结了。你命大活了,可沈鳏夫是去了黄泉,人家老娘寻到你,揍你一顿,解解恨,人之常情。只要不是被抢了银子,没了几件物什,都不在我们的受理范围,当然若是没了x命就另当别论了,你要知道我们官家娘子忙得很,没空搭理你们这些毛蒜皮的事。听明白了,赶紧走。” 女人不等夏至反映,拂袖就走,从旁出来俩值班的衙役,架着夏至,就把她赶出了衙门,嘴里嘟嘟囔囔,满脸的不悦。 气到极致了,是什么话都懒得说,也懒得破口大骂了,她趴伏在衙门外的一个石狮子上,肩膀一抽一抽,低沉的轻笑一声高过一声,最后直接演变成仰天大笑。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管是吧?好、太好了。 满腔的气愤瞬间化为无形的狠绝,充斥着双眼,埋藏的y霾隐隐浮现前,夏至一直握紧的双拳微微张开。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了李苗,怎么召集齐原来的姐妹,又是怎么浩浩荡荡的半夜三更找上了沈家的门户。除了孩子,见人就打,一次次的总是跟着夜半鬼哭狼嚎的伴奏,在全村子里飘荡,连里正都吓的躲在房门紧闭的屋子里不敢替沈家出头,那天一同帮着沈老婆子去闹事的人,都没能逃脱被揍的命运,哭嚎着发誓自己再也不敢了。 夏至一伙不厌其烦的一天天的就这么去闹,揍了人就走。而官府一有人来,她们闻风就躲起来,不与正面交锋,等人抬脚一走,立马现身继续扰的她们犬不宁。沈老婆子终于顶不住了,大冬天的让乡亲们帮着把抢回来的物件都给抬了回去,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夏至是什么人,当初送儿子回老家入土,回来后听说夏至没死,就不该被撺掇的红了眼,找上门。 事情闹的那般大,很多相邻的村子想不知道都难,有人说她是杀千刀的,把人家儿子害死了,还害得家里人不安宁。也有人说沈家活该,明知夏至是个什么德行,还去惹她,不是自找的吗?有些脑子的则揣测说,怕是知道了夏至转x成软柿子了,才敢去人家家里又打又抢的,哪知人家的劣xg本是藏的好好的,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夏至一走就是好几天没回家,把夏老娘急的团团转,担心她一人在外出什么事,又害怕她是出去找人家寻仇、惹祸。当见到夏至声势浩大的领着一大伙人出现在家门口时,夏老娘忐忑的心终于着地了,可一见到那个沈婆子,落地的心立马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再看到原先跟前跟后的李苗等人,心肝一颤。 夏至对老娘焦虑不堪的神色安抚x的笑了笑,一门心思的只往苏小多的住处瞄,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出来,伤势不会没见好吧,一连几天的忧心被压制的一股脑的宣泄了出来。“娘,小多的伤势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石榴扶着披着棉袄的苏小多走了出来,见到夏至,石榴滴溜溜的眼睛里,扑闪扑闪的含着泪珠,瘪着嘴巴,委委屈屈的叫了声姐姐,想一下子扑过来,又深知自己的职责,坚守在苏小多身边,脚上钉钉的一步也不离开。 瞧着苏小多的气色还好,只是清瘦了许多,黑眸因夏至的出现而神采熠熠,两人对望中不觉得同时放心的扯开了嘴角。 李苗鬼头鬼脑的瞅瞅她又瞅瞅他,噗嗤噗嗤的乐开了,口不遮掩的打趣起来,“我说你这次怎么大动肝火,原来是为了佳人儿啊。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浑说什么呢?去,叫她们把东西放下赶紧走人,让那个沈婆子留下。”夏至装模作样的瞪了李苗一眼,李苗龇牙哈哈大笑,暧昧的来回瞟着两人,特别在苏小多的下部位置停留了一会,在夏至伸手要招呼一巴掌的时候,赶紧领命和其他姐妹几人吆喝着指使人去了。 夏至不知怎么竟不好意思再去看苏小多一眼,忙把前因后果对夏老娘说了一遍,才安抚住了她忐忑的心。 李苗的话让苏小多羞敛的躲开视线,惶惶的回了屋,不敢再出来,但是耳朵却伸长了想要听听外间的动静,听听好些日子没听到的声音,心里不知有多踏实,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连日来的担心终于松懈下来,听着听着靠着床头,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来的一伙人除了李苗等人,其余别村的人都逃命似的一刻不愿多待,院落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头一次见到这么独特别致的房子,有心想赖着住几天,李苗等人各个都龇着笑脸,没一个人先张口说离开,都一脸星星眼的看着夏至,夏至笑骂了句她们鬼头,看在她们这回卖力的份上,欣然同意了,毕竟快过年了,家里多几个人手帮忙打扫,何乐而不为呢。 李苗等人点头如蒜,每张脸都带了委屈,对着夏至吐露着心中的憋屈,“夏夏,你不让我们在镇子里瞎晃,不让咱们收点零花,我们只好回自个村子待着,你又勒令不准我们欺负乡亲,日子过得实在闷啊,成天睡了吃,吃了睡,你瞅瞅我们几个都胖了一圈了,哪还有以前的英姿飒爽劲啊。” “得了,少跟我在这儿卖乖,我知道你们这次出了大力,没少跟我一起熬夜折腾,我夏至心里记下了,不过在我这住可以,还是不能打扰乡亲,否则立马都给我滚蛋,别怪我翻脸。” 长的贼眉鼠眼相的张三娘,嘻嘻哈哈,“哪能啊,夏夏不让干的事,咱们就算忘了爹娘,也不敢忘了交代。” “贫嘴,谁让你们忘爹娘了,都得给我记住,还要好好孝顺。”夏至抬手就给了张三娘一个暴栗。 “嘿嘿,是是是,人家就是一个比喻嘛。”张三娘嬉皮笑脸的捂着额头,竟躲在石榴的身后,矮着身子戳戳他,小声告状,“你姐姐,欺负人。” 石榴跟着夏至去镇子的时候,曾见过她们几次,原本心里还有些胆怯的,见的次数多了,也不觉得她们有什么凶神恶煞,反而和自己一样像个小孩子似的。他扬起甜笑的脸,伸长了脖子,对着她的额头呼呼了几下,甜腻道:“三娘姐姐,你来了真好,姐姐就会转移目标,不会老盯着欺负我了。” “怎得和你姐姐一样坏了,姐姐不疼你了。”张三娘气哼哼的扭头不搭理他。 “哈哈,石榴还是一样的招人疼啊,说,有没有想李四姐姐。”李四的身材真是没话说,要凸要翘要凹,魔鬼身材啊有木有,每见一回,夏至这个小心肝就要羡慕嫉妒恨一会。 “你们啊,都离我弟弟远点,别把一身子痞气过给我弟弟。”夏至护犊子的一脚□李四要接近石榴的意图。 “都别在这闲扯淡了,你们不想打地铺就帮我把家收拾收拾。娘,你进屋休息,这里有我们就行,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给你好好介绍介绍。” 李苗等五人虽说是懒散惯了,但有夏至指挥也都不敢马虎,把院子里堆放的东西一件件回放到原位,还把门窗等一切都抹的干干净净。 石榴帮着夏至打下手做饭,看着几个姐姐嬉笑打闹的功夫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几天以来积压的怨气一扫而空,觉得家里人多了,却也热闹了。 夏老娘在自己屋子里休息的极不踏实,时不时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累得她最后竟合衣靠着墙睡着了。 到了晚饭时候,众人围着一大桌子坐好,先向夏老娘和苏小多介绍了一遍李苗等五个人,如实的把五人如何正在改邪归正说了一遍,让夏老娘放下心中的芥蒂。 李苗她们都是无拘无束、不拘小节惯了的,一等可以开动开吃,各个狼吞虎咽的chu鲁样全都暴露了出来,但让旁人看着,自己也能跟着兴起食欲,不由得十指大动。 夏至头一次和她们一起大口吃r,大口吃酒,新鲜的同时也觉得踌,难怪绿林好汉都是这般作态,原来是这么的恣意痛快。 古代的酒浓度虽低,可架不住积少成多。一碗碗下肚后,夏至顿觉有些力不从心,头脑昏昏起来。 ☆、35借酒行凶 醉酒的滋味真不好受,头重脚轻都是次要的,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才是最要命的,夏至喝的酩酊大醉,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状态如一滩烂泥,眼眸也好似蒙上一层白纱,神智却是异常的清醒。 厨房里的那几个女人还在闹哄哄的拼酒,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誓有不把彼此喝趴下不罢休的势头。 夏至从卫生间里出来,半吹着眼帘,靠着墙壁一步步艰难的挪动,到一个门把手一头就扎了进去,晃晃悠悠的颠着脚步歪着身子就朝看起来软绵绵的床扑了过去。 “唔……”苏小多闷哼一声,突然惊醒,顾不上后背正好撞在伤口处的疼痛,急忙就要从床上连滚带爬的下地,背后的人却好似察觉了什么,四肢瞬间缠了上来,柔软的唇瓣在他的后脖颈上蹭了又蹭,浓浓的酒气喷了出来,却还是让苏小多闻出了属于夏至独有的味道。 他的身子顿时僵住,呼吸纷乱,颤着声音小心的唤着:“夏至,夏至。” 两人虽是隔着厚厚的被子,两人的体温却升的越发的迅速,快速的传递给彼此。夏至终于有些明白什么叫酒后吐真言,她知道自己进错了房间,也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这一刻她就是想找他,想和他说话,她隔着被子收紧臂弯,埋在他的后颈上,含糊不清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你喝醉了。”他不管怎么努力调整,就是无法让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平静下来。 “嗯,醉了,真醉了。呵呵。”夏至突的放开苏小多,四脚朝天的翻转过身躺在他的旁边,兀自看着前方傻笑,连成线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了耳际。 以前喝酒她都是浅尝即止,从没像今天喝的这么凶过,酒劲上头,可能真是醉了。 刚刚还笑,这会就哭成了泪人。终于缓了口气的苏小多转过身子,爬起来跪坐在里床时就看到这样的夏至,心上狠狠一抽。 他拽着袖口,眉眼尽是心疼的为她一一擦去泪痕,小心呵护的像是捧在手心里的瓷娃娃。 她调回视线,对上苏小多忧心忡忡的眼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抚上他的手,源源不断的温度通过掌心传递过来,她挪到自己的脸庞,疲惫道,“我找了里正,她说她不管。我想要击鼓鸣冤,捕快把我赶走。我不服,敲了半晌的府衙大门,终于等到人来应门,却告诉我官府也不管,那时,我站在街上,看哪里都是黑漆漆一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幸好……幸好……” “嗯,别说了,别说了……”每听上一句,心便疼上一分,他舍不得抽回贴着她脸颊的手,看着她一脸朦胧、醉态的神色,一时心疼的整个心都揪成了一团,一时又沉醉其中。 夏至拉着他的手,猛地用力,他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向她,惊的他双肘堪堪撑着床面,没将体重都压了下去,眼观鼻,鼻观心,面与面的距离只有一纸之隔,彼此喷洒出的呼吸毫无防备的冲入对方的领地。 夏至痴痴的笑了,笑得烂漫动人,迷醉的双眼璀璨夺目,双手攀爬勾上他的脖子,轻轻的搭着,小手不老实的卷着他的黑发,“小多,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的身边,谢谢你保护我,小女子无以为报,以吻酬谢吧。”这就是喝酒的好处了,容她借酒发疯一次吧。 从被冷不丁的拉下身子,苏小多像被点了x似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呆滞的神情恍惚,身子发烫,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自己跳了出来,看着她倏地凑上红唇,柔软香甜中连同浓郁的酒气飘进他惊愕中微启的唇内,随即一个温热湿软的也紧跟其后,撞上他的舌尖,带着索和牵引。 苏小多震惊的双眸迷乱不堪,抽不出一丝清明的神志,闭上眼帘只被夏至拐带着一路走向巅峰,他,心痴了、醉了,若这是梦,请不要让他醒来 口中的纠/缠戛然而止,均匀的呼吸一的传了过来,苏小多迷茫的睁开双眼,见她沉沉睡去的容颜上,嘴唇润泽饱满,苏小多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唇边上轻啄,痴迷的盯着她的睡颜,直到自己支撑的双臂麻木,才不舍的移开目光,倒头并肩躺在一侧,像刚灌了蜜一样,甜在心里,蜜在脸上。 不管她明天是否会记得,他都会好好珍藏在心。 等着外间喧哗的拼酒声渐渐消匿,他才轻手轻脚的将夏至拦腰抱起,稳稳的送回她的房间,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一会,才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倒退着轻合上门。 日上三杆,头痛欲绝,夏至按着太阳x,拱着枕头撅着屁股好一会,才拱着拱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痛苦的闭着眼睛撅起嘴巴,以后她可不敢再这么喝了,太难受了。 “姐姐,起了吗?”门外石榴的声音传了进来。 “起了,就是头疼的厉害。” 石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水,责怪的皱着脸蛋看向夏至。 “小多哥哥一早备好的解救汤,嘱咐我了好几遍,要等你自己醒过来才能给你喝,姐姐,快喝了吧。” 夏至还有些迷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接过汤碗一仰脖,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了进去,嘴里残留的味道确是难闻,苦的很。 “小多哥哥也真是的,身子骨还没好呢,就爬起来给你熬汤,姐姐,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喝酒了,累到我不算什么,别累到小多哥哥啊。”话中的埋怨已经飙出了味道,石榴见空了碗,双手拿了回来。 “嘿嘿,知道啦,知道啦,瞧你那个小样,活似他才是你亲哥哥,我倒像个外人了,他身子的伤怎么样了?回来也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说话,瞧着j神还好,就是瘦了好多。”解救汤的效果不是立竿见影,但也起了一些效用。 “我按照大夫的吩咐,按时给他上药的,就是这几天吃的不多,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都说没什么。”说到这,他突然一屁股坐在夏至身边,眼睛闪烁着难过,“姐姐,那天你走的急,之后我给小多哥哥上药,才看见他后背的伤,把我吓了一跳,整个后背一片都是皮开r绽的。姐姐,你说小多哥哥的后背会不会留下疤啊?” 本来头疼扰的神智还有徐沌不清,听石榴这么一说,夏至的神色豁然清明,眼中浓重的痛惜弥漫。 “乖,我知道了,你别跟你小多哥哥说,免得他伤心,姐会想办法的,你帮着姐姐好好照顾他就好。” 石榴嗯着点头,跳下床端着空碗出了夏至的房间。 夏至揉了揉痛感减轻的额头,昨晚好似发生了什么,可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蹒跚着换了一身衣衫,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冰凉的感触刺激着神经,可算j神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那几个宿醉的女人至今还没醒,于是先找了夏老娘商量起过年的事,按照当地的习俗都应该准备什么。 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这可是她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新年,一定要过的热热闹闹,来年日子才会红红火火。 夏至本来不是个迷信的,可自从自己都能穿了之后,对鬼神之说保持着保留的态度,该信的时候,她必然会信。 说到过年,夏老娘难免黯然,今年是头一次在外和儿女一起过,心里头不是滋味,说起准备的物件上,也显得兴致缺缺,好在那帮女人醒了,唔嗷的c入进来,顿时说的热火朝天,好似她们都不准备走了,打算赖着一起过年。 想着是第一次在异界过年,人多热闹,夏至就没有戳穿她们心中的小心思,自私的放纵一回,想有她们陪在身边。 过年无非就是准备吃的东西,和现代几乎也差不多,条件充裕的,r类食物就齐全一些,夏至格外指挥着几个姐妹做起了香肠和腊肠,做了很多,送礼的时候总算是件硬货,拿的出手。 鞭p和零嘴上回从镇子回来的时候买了足够的分量,红包也包了几份,数不多,重在讨个吉利。 一大家子忙忙活活,乐乐乐呵呵,时间过的飞快,眼看就到了年三十。 苏小多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就是结疤的地方奇痒无比,总想去抓或靠着墙蹭,加上夏至严禁他下地干活,一天天的不是窝在房里,就是在房子里转悠转悠,连院子都不准去,就怕他生个小感冒啥的。 也亏得夏至一直在忙活过年的琐碎事,吃饭的时候大家伙都聚在一块,没有真正的和苏小多单独的碰过照面,苏小多也由开始的紧张不已到忐忑再到戚戚然,无法抑制心头上的失落,直至最后放弃了她会想起来的念头,总算再对上她关切的眼神时,坦然了许多,不会时不时的想起令自己耳红心跳的那个吻。 ☆、36e on baby 因为苏小多有伤在身,家里做饭的活都落在了夏至的身上,李苗她们一帮子吃货,只要油水够足,给做什么吃什么,从不挑剔,也不踏进厨房一步,到了饭点自动自觉的坐等开饭。 只体态较矮的孙行长了点眼神,主动给夏至搭把手,时间一长,就让她发现孙行这人有条皇帝舌,菜里放了什么作料一尝便能说的丝毫不差,除了个子矮了些外,手脚的灵活劲耍起菜刀能晃的人眼花。 于是做饭的重任直接被夏至甩给了孙行,着重培养她做菜的兴趣以及手艺。年三十的年夜饭,满满一桌子r菜,惊得李苗等人久久的合不拢嘴巴,看向骄傲不已,挺直x脯的孙行,无不发出了一声声惊叹的叫声,呼嚎着一拳拳的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相处了那么久,从没发现她还有这项本事,人才啊! 夏至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g子上了,兴奋的当夜就招呼几个姐妹商量开小饭馆的事,眼睛直往其他四人身上瞄,打算把身边的几个姐妹身上不为人知的才能翻个底朝天,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必须统统利用起来。 其余四人被看的发毛,不住的哆嗦,彼此面面相觑,心想夏夏怎么像看金钱猪似的看着她们。 别人家的年三十是乐呵呵的闲话家常,而夏至家守夜的年三十却是讨论赚钱大计。 连一向只对种地感兴趣的夏老娘都不由的听的入迷,更别提石榴和苏小多两个两眼发直的人了。 李苗,五人之首,头脑灵活,j于算计,先暂时安排她担当掌柜一职,等日后有更合适的人选,再另行安排。 张三娘,长相实在不讨喜,暂定于在后厨帮忙,若发现她其他才能再议。 李四,身材太有感,暂当小二。 孙行,大厨。 傻大个刘老五,小二和保镖。 “那你干什么?”一个小饭馆五个人都富余,再没有空余的位置安c夏至,李苗忍不住疑惑的问。 “我?我当然是统领大局,掌握饭馆的前进方向,是最重要的位置。”夏至说的一脸万丈光芒,圣洁的不可高攀。 “哦。”李苗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她是听明白了,夏夏就想做个甩手掌柜。 苏小多掩嘴偷笑,他听出来了,夏至这就是偷懒,把活都分派给姐妹,自己只管坐在家里收钱就好。 其他几人都没干过营生,一时都觉得新奇,也就对安排没有异议,还真没有想到另一层面上。 “这个饭馆呢,我打算采取股份制,人人有份,就是说,如果饭馆赔钱了,大家一起赔,赚钱一起赚。”夏至大笔一挥,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又填上了股份制几个字。 众人一头雾水,后一句是听懂了,前一句却完全不懂。 待夏至写好,才徐徐开口解释起来,什么叫做股份制。 大伙听得无不啧啧称奇,都想扒开夏至的脑袋看看,死过一次脑袋里是不是就是不一样的。 苏小多已由轻笑霎时转为敬佩,心里一股股的热流淌过,这样的夏至怎么能叫人不去喜欢呢? “听明白就好,别动手动脚的,我这也是想约束大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x,同样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打算,你们一个个都不小了,该正了八经的娶房夫郎,生几个小孩,好好过日子。苗子最大吧,今年可有2o了?”夏至拍开要看自己的脑袋构造的爪子,苦口婆心的说。 夏至的这番话可真是把几个人说的臊的不行,愧的各个耸拉着脑袋,能过好日子,谁会去做讨人厌的小混混。心上却为夏至一句句话,感动了,她是真心的为她们在做打算啊。 李苗难得收起时常挂着的笑脸,闷闷的点头。 “所以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一起致富吧,火红的日子正在朝我们招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必能所向披靡。”夏至的话很有鼓动煽动x,仿佛她们已经看见哗啦啦的铜钱飞奔而至投入怀中,一时间摩拳擦掌声不断响起,纷纷响应号召,唔嗷唔嗷的叫着。 首先,小饭馆的位置,面积,价钱,以及要办哪些手续,这些个都交给了李苗负责。 其次,装修材料由看起来还算j怪的张三娘负责。 然后,装修,全体出动。 最后,材料、工具等一系列设施李四张罗。 重中之重,一定要货比三家,从中择优选取x价比最好的。 夏至则要和孙行研究菜谱,和开张前后的宣传活动,刘老五就跑腿,爱跟谁跟谁。 整整一夜,夏至罗列出详细的计划和单子,其他人差不多都睡着了,只有苏小多一直默默的陪在旁边,适时的给她换些热茶,不敢出声打扰。 夏至伸了个大懒腰,浑身都要散架了似的,眼睛这才觉得干涩难忍,需要补觉了,刚要推手将倒在炕上呼呼大睡的几个女人弄醒,却被苏小多一把止住。 手指放在唇边,他做个了嘘的动作,手指指了指石榴,见他靠在苏小多的怀里睡的香甜,夏至忙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蹑手蹑脚的从他的怀里揽过石榴,慢慢的下了地,送回至石榴的房间,回身一头撞进硬邦邦的x膛。 夏至鼻子,眼神带着询问对上他的视线,似在问:“你怎么跟过来了。” 苏小多摇摇头,率先退出了石榴的房间,夏至紧跟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 “瞧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快回去补觉,身子好容易养的差不多了,别因为熬夜再伤到了。再说今天大年初一,应该不会有人来串门。”夏至推着他的x膛就赶着他回自己的屋子。 “村里的孩子可能会来拜年,我不累,你去睡吧,我守着门。”苏小多还是摇头,坚持自己留守,反手赶起夏至来。 “不行,你不睡我也不睡,我和你一起守门。”夏至犯了倔劲,一头跑进卫生间,粘着凉水胡乱的洗了把脸,刷了牙,再蹬蹬蹬的跑回来,这下是真不困了。 “你……”苏小多气的眉毛纠结,你了半天责怪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夏老娘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看了街的两人一眼,忍不住笑了,“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都回屋睡吧,我来守着门。” “嘻嘻,谢谢娘,娘真好。”夏至笑眯眯的拽着他的胳膊就往他的屋子里走,他拗不过她,在她的身后轻叹,回头对夏老娘歉意的说道,“夏婶子,辛苦您了。锅里有闷着的米粥,您先将就着吧。” 看着夏至随随便便的就进了苏小多的屋子,夏老娘皱了皱眉,她自认对男女之事够榆木疙瘩了,怎么女儿比她还笨,小多这个孩子对夏至的种种表现,她都看出了端倪,瞅着夏至平时也算聪明了,怎么就看不出来小多对她的绵绵情意呢?哎,等实在看不过眼的时候,提点几句好了。 夏至强制的把他按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坚持他睡着了,她才肯走。 有夏至在边上看着,他哪能睡的着,脑子里不停的一遍遍又开始重复那晚的吻,眼皮动不动就掀开一条缝偷看夏至,见她一眼瞪过来,又赶紧阖上眼,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被抓包了似的。 “睡不着吗?那我唱首催眠的曲子吧。”她把凳子往床边移近了些,轻轻拍着他的x脯,带着节奏的一下接着一下。 清幽的歌声缓缓自她的唇边溢出,听的苏小多心旷神怡,却更加睡不着了,只想听她重复的一遍遍的唱下去。 唱的嗓子干燥,夏至见着像是睡了过去的样子,停了歌声,静心的观察了一会,确认他是真睡了,才轻柔的再把被角掖了掖,拂开他额前的几g碎发,起身站了一会,看着他单薄的唇瓣微微翘着,像是再做着某种邀约,鬼使神差的俯身了下去,眼看着就要贴了上去,她突然捂着自己的嘴唇,骨碌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卷翘的睫毛轻微抖动。 她唬了一跳,倒退好几步,仓皇着跑出了他的房间,靠着门,拍拍自己忽然涨红的脸颊,不停的念叨着冷静冷静,跑回自己的屋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指着鼻子大骂,“禽/兽啊禽/兽,想男人想疯了是不是?你刚刚是想干嘛干嘛?亲他?亲他?你怎么能亲他?他是苏小多啊,你的好哥们,你的好战友,你怎么能趁他睡着了,亲他啊?这个时代什么最重要?名节啊,你这不是要毁了人家的名节吗?你要他以后还怎么嫁人啊?你,你个没出息的,气死我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夏至气呼呼的说完,一股脑的爬进被子里,死死的蒙着头,没多一会,她一把将被子撩开,大口大口喘起气,憋死她了。 经自己这么一闹腾,她一屁股坐起,再次对上镜子里有行然的自己。 “其实,小多是个好男人。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37还没有心理准备 夏至心里有鬼,看见苏小多时,眼神不是飘忽就是闪躲,害得苏小多一度闷在自己的屋子里反省,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让她发觉了?于是更是克制自己的感情,也开始有意的躲起夏至。 夏至理不清自己的心绪,只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自己的个人问题,如今发现了这种萌芽,她一时也不知要怎么面对,好在忙着串门送礼,搞小饭馆,架起鸵鸟的心态,能躲一时是一时。 66续续一直到十五,各个大中小型商铺相继开业,李苗也搜集到了夏至想知道的信息。 镇子上没有空铺子外卖,只有几家出租的,其中一家在东街,另外两家在西街,西街的铺位相对便宜,但是东街多是富人流动的区域,穷人很少往那边流窜。 夏至一边教李苗简易的记账算账,一边亲自去了趟镇子,查看李苗所说的几家店铺。 西街吃食的铺子都是搭建在外的,量大、价格也便宜,很受追捧,而那两件租赁的铺子都是青砖瓦房,她大致看了一眼,一间是香料铺,一间是棺材铺。地方看着都不大。 等她去了东街看到那间绸缎铺子,立马就喜欢上了,铺子大约能有七八十平左右,后面带一个小院子,有几间瓦房,相邻的两间一个是书舍一个是胭脂水粉,对面是个酒肆,靠近东门的边上,离着几个大饭店很大一段距离。 因为店家要搬到县城里,这个铺子没人打理就想租出去,每年是3两银子,而且必须一下租三年。 夏至现在手里的银子,算上朱之青给的分红总共才十两,刨去三年的租金,剩下的就紧巴了。 下个月的分红还没到手,不知会有多少,听朱之青派来送银子的人说,轮椅卖的非常火爆,前景喜人。想是应该不会断流了。 琢磨开前因后果,她也放开了胆子,准备找衙门里的中人,当天就想把铺子给定下来。 她前脚刚跨出了人家铺子,不远处逃命似的冲过来一个影子,后面一个穿着捕快服侍的女人挣命的追,不停的喊着,站住,哪里跑。 她想,躲躲吧,可别倒霉催的撞上自己了,这么想着想着,就与打照面逃窜的人来了个眼神碰撞,瞬时赤红的双眼惊了夏至一跳。那人二话不说一把掳住夏至,拐到她身后,单手没轻没重的掐着她的脖子,chu喘的呼吸一下下的顶着夏至的脊背,对着拿着大刀截在面前的衙役,破口大骂:“干你爹的,老娘不就是抢了个包子吗?至于让你穷追不舍吗?干你爹的,有劲没处使,你闲的啊。” 呀呀呸的,身为人质的夏至全没了害怕,反倒都快为她叫屈了,不就是个包子吗?你看你把人家追的,都快喘不上气了,至于吗?至于吗? 对面的衙役女子,呼吸平稳,一点也看不出因追人而狂跑的迹象,举刀的手臂稳如泰山,冷冽道:“我是清河镇的捕快,有责任有义务保护镇子上的百姓,要么你把钱给了,要么你跟我回去蹲大牢。”女捕快的话,不留一丝余地,刀尖直指着女人。 女人快要哭了,“我有钱,我会抢吗?大牢都不是人待的地方,上回我差点没死在里头,你放了我,不然我掐死她。” “喂喂喂,大姐,收下留情啊。”夏至不干了,一个破包子引发的血案,她冤不冤啊!等等,“你抢的包子是什么馅的?” 女人一怔,随口回道:“白菜馅的,连个r沫都没有。” 还是个素馅的,嗷嗷嗷,这回换夏至快哭了,“我帮你给,你放我了吧。我实在不想死的这么憋屈。” 身后暴戾的气息突然消失,夏至松了口气,紧接着听见来自她x膛鼓鼓的笑声,“这你就不用抓我了吧。” 捕快轻不可闻的暗叹,眼神略暗,手中的官刀却没有放下,“两文。” 夏至是真快要吐血了,赶紧从腰间出两个铜板,递了出去。 捕快收了钱,这才把官刀收回刀鞘里,冷叱道:“还不放人” 女人哼哧哼哧的乐的开怀,经捕快提醒,连忙松开了手,不好意思的冲着夏至道歉。 夏至活动了下脖子,挥手说没事,瞧着她破衣烂衫的,不是饿狠了也不会走上抢劫的路,话说她好像从来没有在镇子上遇见乞丐。 捕快一脸正气,警告女人若是再犯,她定是不饶,女人讪讪,一溜烟的跑了,捕快瞅着她跑远的方向,眉宇间氤氲起一层郁郁不得志的寡色。和夏至那时碰见的一伙儿捕快明显不同。 夏至心思百转,动了结交的念头,于是学着武侠小说那样,双手抱拳,对着女捕快豪爽道:“清河镇有女捕快这样的人物,真是镇子之福啊,不知捕快尊姓大名?小妹,夏至。” “夏至?”女捕快眉尾一挑,眼中的一点亮光清晰异常。 “呃……是小妹,小妹以前的名声不好,可能捕快早有耳闻,也可能和小妹打过交道。小妹在那次沉河之后,记忆模糊,很多都想不起来了,若是以前的得罪过捕快,还望捕快不计前嫌,小妹在此先与捕快道声抱歉。”凭着她刚才一身的正义凛然之气,想必肚子里也是能撑条小船的,不管有没有过节,先服个软,总没错。 女捕快眼中的那点亮光一点点晕开,直至整个眼眸程亮的一扫眉宇间的郁郁之色,嘴角不再是一味的冰冷,而是撇出了上翘的弧度,一巴掌拍在夏至的小肩膀上,“原来你就是夏至,我是刚被调来这个镇子,听说了你夏至的名号,可惜,我来晚了,不然我定会亲手抓你的。” 夏至缩了缩肩膀,大姐,你这是想夸我,还是因抓不到我心中郁结啊。 “我可是听说你在小牛村干的事,真漂亮,走,我请你喝酒,你详细跟我说说。”女捕快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拐带着就往对面的酒肆走去。 夏至哭笑不得的硬着头皮加快了步伐,这女捕快的x子也太怪了,前一刻还冷冰冰板着脸,后一刻就跟她姐俩好似的拥着她。 两人一坐定,一人来一坛子酒,几个下酒菜,先干了一碗,夏至就说了起来,先说那伙人怎么上门欺负人,然后她怎么又状告无门,最后逼于无奈的怎么召集了姐妹寻了过去,开始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瞅准了三更半夜,看谁能熬过谁。直把女捕快听的拍案叫绝,恨不能当时她就在场。 夏至苦笑,若你在场,凭你那身正派劲还不得把她们一锅端了啊。 大笑过后,不知几碗酒下肚,女捕快唉声叹气的话也多了起来。 女捕快姓宋,叫罗娘,原是厩的捕头,因得罪了皇夫的娘家人,一贬再贬,不知降了多少级,最终被调配到这个小地方。地方小也就算了,官娘子还是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那么个x子,只想把这三年平平顺顺的过了,好调到别的地方去,每次她想一展拳脚的时候,不是把告状的人撵走,就是要人上别的地方告去,她的能推掉的坚决不会受理。 就这么一个小镇子,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让她空有一身功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一天天的,怎么能不郁闷,不然她也不会连抢个包子的人都不放过了。 宋罗娘在边上大唱苦情戏,夏至喝的也有些高了,跟着义愤填膺的瞎附和,搬来现代姐俩好的那套,为宋罗娘大叹不值、委屈。闹的整个酒肆空荡荡的,连想进来喝一杯的人都吓跑了,害得酒肆老板像个怨妇一样,幽怨的直看两人。 “大姐,你还年轻,等这个官娘子调走了,再来一个官娘子说不定就能重用你。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千里马总会遇到伯乐,只是时间的早晚,别急啊,要耐得住寂寞,挺住了,你就成功了。”夏至口吐酒气,半垂着眼帘,靠在宋罗娘的身上,时不时的还打几个酒嗝。 “妹子,说的好,说的好啊,大姐高兴,来,干。”宋罗娘端起空酒碗就去碰夏至手上攥着的酒碗,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罗娘一仰脖,灌了个空,开了嗓门就叫了起来,“拿酒来,拿酒来。” “不用了。”一道气愤的嗓音c了进来,男子几步走到宋罗娘身边,弯眉皱的老高。 “家里的酒不够喝吗?还跑出来喝,害我在家傻乎乎的等着。”男子碍于男女有别的身份,不好将赖在宋罗娘身上的女子推开,只好去扯宋罗娘的胳膊。 “啊,沫儿,沫儿来了,娘今天碰到知己了,呵呵……呵呵。” “娘,你又醉了,我们回家吧,天都黑了。”男子嫌弃的撇了夏至一眼,继续拉着她的胳膊,想拖宋罗娘站起来。 “哦,哦。”宋罗娘踉跄着站了起来,晃了晃,夏至一下就摔在了地上,大舌头的叫起来,“啊,地震了,地震了,大、大姐,我们快走。”夏至撑起打晃的身子,扑到宋罗娘边上,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胳膊,生拉硬拽的往外跑。 待看清了和宋罗娘一同吃酒的女子后,男子吃惊的瞪圆了眼睛,大喝:“夏至!” ☆、38赚钱要命 一觉醒来又是头昏脑胀,这么喝法,她可别喝出啤酒肚出来才好啊。夏至从床上爬了起来,晃晃头,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愣神,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和宋罗娘喝醉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可别做出什么丢人的举动啊。 门咣的一推开,男子一脸不善的冲着夏至就叫道:“醒了,就快滚,别想着留下来蹭饭。” “沫儿,怎么说话的?夏夏,醒了吗?出来喝点粥暖暖胃。”宋罗娘从男子身后走了出来,j神抖擞一点不像宿醉的样子。 练武的人果真和普通人就是不同啊。夏至暗自佩服,视线却黏着男子,瞅个不停,总觉得这样的美人,有些眼熟,却想不来在哪见过。 “娘……”男子嗔怪的唤了一声,恶狠狠的瞪着夏至,心有不甘的跺脚出了房间。 “大姐,这是你家吧,哎呀,我这一喝多就啥都不记得了,别是给你添什么麻烦了,那我这心可就过意不去了。” “你一回来倒地上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可比我老实安静多了。而且家里就我们娘俩,刚是我儿子,叫宋子沫,他啊,男儿家的本事一样没学会,竟学会我一身的臭毛病了,夏夏别见怪才是。”话是这么说,但提起儿子,宋罗娘还是抑制不住眼神中的骄傲。 夏至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大姐好生年轻,和你儿子站在一块,我还以为是你弟弟呢!是不是你们练武之人,都青春永驻啊。”不知她现在学学会不会晚。 “竟浑说,快出来洗把脸,一会粥好凉了。”宋罗娘笑骂的轻锤了她一下,领着夏至就出了屋子,跨进小院。 院子里,宋子沫挥舞着着长鞭啪啪啪的抽打着地面直响,姿态优美动人,像是跳舞而非练武,一鞭鞭重重的击打出深浅不一的鞭痕,渐起微薄的沙尘,在周身飞扬,好似要绝尘飞起一般。 夏至忍不住惊叹,连说了几声漂亮,呱唧的巴掌声随即会合。 “呵呵,花拳绣腿罢了,沫儿,还不快收了鞭子。”宋罗娘严声喝止,面上却不见一丝怒意。 啊!她想起来了,他不是鞭打李苗他们的宋家公子吗?难怪会眼熟了。 宋子沫气哼一声,心道,你总算是记起我了,识相的还不赶快滚。 宋罗娘眼角的细纹一顿,问道,“怎么了?” “呵呵,我就是想起来和你家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夏至傻笑两声鼻子,心想你可别跟我翻旧账啊,我吃不消。 “哦?”宋罗娘阳刚之气的剑眉微挑,勾了勾嘴角没有追问,拱着夏至在堂屋里坐下。 夏至坐如针毡,后背哇凉,总能感觉到宋子沫那道利剑般的眼神,刷刷的s过来。她匆匆的吃了两口,便向宋罗娘告辞,说自己还要定下铺子免得叫别人捷足先登云云。 宋罗娘听罢,恭喜了几句,话说她正好也要去衙门,便同夏至一同出了家门,直奔府衙而去。 夏至偷偷抹掉额头沁出的细汗,暗吁,男人会武功就是帅,可惜长得太漂亮了,没有阳刚味。不过她倒是满欣赏他有着武侠味道风情,谁让她萌大侠呢! 有了宋罗娘的陪同,铺子租赁的异常顺利,也让夏至打从心眼里喜欢上了宋罗娘这种办事干脆、不拘小节的x子,真心的想与她结交,和她勾肩搭背,拍x脯应承,只要宋罗娘想喝酒了尽管找她,她必定奉陪到底,踌豪饮。 宋罗娘看不惯这里的一切,不愿和府衙那伙成天无所事事的之辈同流合污,遭排斥,格格不入就必然会发生了,而和儿子不能说的太多,毕竟她有身为母亲的骄傲和自尊,夏至的出现恰当、适时,就好像突然出现那么一个人,什么都不用说,就懂你,和你站在一个阵地上。 再加上她g本不认识以前的夏至,都是道听途说,而今遇到真人,并不如传言那般,还特别懂得宽慰人心,使她心中的怨气总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排解了不少郁结。 契约在手,心里踏实,夏至紧锣密鼓的开始张罗铺子,把李苗等人召集过来,按照计划开始一步步实施, 从装修、布局、格调和后院的修正又用去了将近1个半月,期间白天采办、菜单罗列、宣传,晚上,教她们认字,记熟菜谱,着实把夏至她们六个人累的狠了,身心具疲,几乎一沾床就能呼呼大睡。 宋罗娘经过时进来看过一次,便对室内的装修起了兴趣,隔三差五的溜达过来一趟,帮着监监工,想做第一个看到雏形的人。 而通常宋罗娘前脚走了不一会,宋子沫后脚就踏了进来,冷言冷语的警告她少缠着他娘。 夏至也是被宋子沫三番四次的警告气乐了,张口就喊他小外甥,谁让她和宋罗娘姐妹相称,她的儿子自然要称夏至为小姨了。 宋子沫气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攥紧鞭子,竟一本正经的反驳她,“我都16了,凭什么叫你小姨,你看着都没我大。” “你娘的姐妹,你不叫小姨,难道还要和你娘一样叫我夏夏?辈分不乱套了啊。”夏至将刚煮好的n茶,倒了一小茶杯,递给他。 “喏,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水雾一般的凤眼,扫了下杯子里土色的y体,他拧起眉,“不喝,也不知你有没有下毒。” “不喝拉倒,省了。”夏至缩了回来,小口抿了抿,浓郁的茶香和n香搭配出香甜的味道,她爱死了。 为了找n,不知她跑遍了多少个村子,终于在一家败落的院落里发现那头羊,可能是刚生完崽子,x部胀的厉害,母羊难受的咩咩叫着让人心疼。 羊买了回来后,挤n又是项技术,她又费好大的劲才找到窍门,成功的让母羊不疼,又能顺利挤出n来,今天才能喝上时隔几个世纪那么久的n茶,她的最爱啊。 “你……”宋子沫词穷,看着她满脸享受的表情,气的牙g隐隐犯痒,脸上的红晕更是渲染的更深。 “好啦,好啦,好像我这个做小姨的真欺负了你似的,快尝尝,让外面那几个吃货看见,连一滴都没你尝的。”夏至瞄了眼空落的院子,她们几个应该还在前面帮着干活,不会那么快进来。 夏至重新取了个杯子,倒满递了过去。 这会儿,他倒痛快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气恼着脸,将杯子还给她,“真难喝。” “切,小孩子。”明明好喝的眼睛都亮,偏要说不好,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夏至不理他小孩子心x,自顾的倒进杯子,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没啄一下,都要喜滋滋的感慨一番,怎么这么好喝啊,人间美味啊。 宋子沫见自己故意说得反话不起效果,一把夺过小n锅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气害道:“这下你没得喝了。”说完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脸,屁颠屁颠的跑了。 夏至怔了怔,对着他跑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小屁孩,小姨不生气,下次再来哈。”跑远的背影踉跄着一顿,跺了跺脚跑的更快了。 看了看空荡荡的小n锅,夏至没好气的笑了笑,简直和她娘一个德行,冷冽的外表下都有一颗表里不一的心。 小饭馆命名为不差钱,如期在既定的日子开张了。 锣鼓喧天,鞭p齐鸣,纷纷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特别是店内橙黄的格调,格外醒目。 店内总共八张四方桌,靠墙的分别做成了软垫凳,相邻之间有屏风隔着,可以当雅间用,最里面有个四方小洞,只要堂内的铃铛一响,一盘盘做好的菜肴就会从那里出来。 菜名听着也新奇,什么金玉满堂、什么财源滚滚……还有那个叫n茶的饮品喝着也润滑可口,香甜美味。 总之每样东西听着奇特,看着奇特,味道也是奇特的好。 由于是第一天,全场八折,不知道效果如何,她号召了全家来总动员,老娘在前面帮着收拾桌子,石榴和苏小多则在后院清洗碗具之类的,也多亏他们都在,否则这一天真是忙不过来。 因为饭馆还有外卖送到家服务,厨房里忙的团团转,有时洗完了碗,小多还会帮着一起做几道菜。 到了晚上打烊,几乎所有的人都累的瘫坐着,谁也不想动一下,连张口吃饭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数钱的了。 宋罗娘公职在身,不好白天来帮忙,晚上便带着一脸别扭的宋子沫过来看看,瞧见一大伙人都歪在大厅里,像条死鱼似的,了无生气,顿时绷不住,乐开了。 “别家是赚钱乐呵,你们是赚钱要命,这才一天的功夫就累成了这样,可见你们的生意是有多火爆啊。” ☆、39当男1碰见男2 夏至牵强得扯了一抹笑回应,要知道面冷君也能说出如此调侃的话,除了用人不可貌相这个词外,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大姐,不来搭把手,还来打趣我。”夏至一手搭上宋罗娘的肩,身体的重量都寄在她身上,给她介绍没见过的夏老娘、石榴和苏小多。 提到苏小多时,宋子沫假装不经意的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才转向别处。 苏小多礼貌x的福了福身子,低垂着头不敢正面与罗宋娘对视。 乡下人很少能遇到有官差的,夏老娘更没见像宋罗娘派头这么足的捕快,一时有些紧张,只懂憨笑着脸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了。 宋罗娘并不在意,只是心里奇怪,这样憨厚的老娘居然能生出夏至这个脑筋灵活的女儿来,真真是不可思议。 “嘿嘿,大姐头,你带小公子来,是不是准备帮我们做饭啊,我们又累又饿,实在挪不动腿了,要是大姐头真打着这个主意,劳烦你们别再闲话家常了,赶紧让小公子给我们做饭吧,再挺会我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李苗说完就阖上眼,嘴角强扯的笑容尽是疲累的痕迹。 “大姐,你甭管她,饿一晚上也死不了,我怎么能让小侄子给我们这么多人做饭,累坏了他,别说你这个当娘的心疼,我这个做小姨的都会感同身受。我这边没事,挺一晚就过去了,明天天一亮照样j神抖擞,活力四s,不过今天大姐是吃不到我们店的特色菜了,别跟小妹计较啊。” 李苗暗笑,老大不亏是老大,话说的真有层次。 宋罗娘听后冷睇了她一眼,呵她:“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放着你饿肚子不管吗?你这个臭丫头,真真狡猾。” “沫儿,你去看看后厨有什么可做的,今晚我们就在这吃,别让这批饿狼说我宋罗娘没情谊,眼看着她们饿死都不闻不问。” “嘿嘿,大姐,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那就有劳我的小侄子啦,小姨我真过意不去啊,过后小姨给你买糖吃。”夏至笑眯眯的对着眼神气恼,脸颊透着两抹红光的宋子沫,看着他死瞪她,却步步生风、轻车熟路地走向后院的厨房。 “我帮你吧。”苏小多强撑着身体就要尾随而去,他毕竟是捕快的公子,这么一大伙人的伙食,可不能真给累坏了。 夏至身子一歪,依向他勉强站立的方向,拉他的胳膊,直接顺势坐在了一块,死死地按着他,不准他再动。 “你今天够累了,老实坐着,我的那个小侄子可是会功夫的,炒个菜都像是武功招式,耍的可带劲了,等有机会你也瞧上一眼,真像个大侠,所以那点饭菜对他来说小菜一碟,累不着她。你本来就刚痊愈,不让你来,你非要来,累坏了底子,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补回来。”听着是训斥,实则关心的话,听得苏小多软趴趴的老实坐着,浑身似酥了,低着头不敢再动。 离远的苏小多,耳朵微动,脚步稍有迟缓,回头见着他们紧挨地坐着,赌气似的甩头,直奔厨房。 宋罗娘眼神微动,在旁的空座坐下,自来熟地倒了杯清茶,抿了一口,皱眉,淡淡的没味,不如酒来的香。 不多会,后院乒乓作响的声音传了过来。 抽的夏至眉毛不停地跳动,他别是把她的厨房给拆了吧。 石榴原趴在桌子上累地睡着了,听见响声,迷茫的睁眼抬头,自然地看向夏至。 “你忘了,刚刚可是你夸我的沫儿,炒菜跟练武似的,这会儿知道担心了?”宋罗娘噙笑,睨着夏至。 “唉唉,大姐啊,我的亲大姐啊,你给我说说我到底和小侄子怎么不对付了,让他每次见我不是拿眼瞪我,就是和我对着干,我改,我改还不行吗?”夏至几乎像个墙头草,这会儿又偎向了宋罗娘。 宋罗娘的心情似是极好,连连喝了好几口嫌弃的茶,“沫儿的x子和我一般无二,平时清冷着脸,害我这个娘还以为是照了镜子,如今……这样挺好。” “你太坏了你,你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啊。你儿子可是会功夫的,万一哪天被我气极了,一鞭子甩过来,我还不立马两半了。”夏至唬着脸,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宋罗娘,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免死金牌”。 宋罗娘敲了她一个暴栗,和她对视,“他这些日子可有对你动过手?” 夏至回想了下,摇头。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放心吧。” “你要是想尝尝鞭子的滋味,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挥动几下。”身后冷冽的声音自夏至的头顶飘过,接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炒菜啪的放在桌子上,看都不看夏至一眼。转身往后院走,继续端菜。 凉飕飕的冷风刮过,夏至仅打了个哆嗦,脑子里将鞭子换成了b子1(不懂的看文下注解,不觉得抖的更厉害,使劲晃了晃被荼毒了二十几年的现代思想,笑呵呵的说道:“小侄子还挺幽默的,哈哈。”她自顾的笑得开怀,把宋罗娘搞的一头雾水。 “夏夏,你不会是被吓啥了,有什么可笑的?说出来让咱们也乐呵乐呵啊,别自己一个人傻笑啊。”张三娘双手拖着脑袋,求知欲旺盛地看着夏至。 “这要有文化才能懂,让你多识几个字,就像要了你的命似的,等你什么时候认全了三字经,我再告诉你。不光是张三,连你们几个都包括在内。”其余几人好容易被激起的兴趣被夏至一句话给打击地耸拉着脑袋,继续死鱼状,还是这样比较安全。 宋罗娘抽搐了下嘴角,敢情她是把她也一并捎带着进去了,她倒是识字了,可她也不懂啊,这下更不好张口问了,不然她不也成了没文化一列了。 这么一会的功夫,桌子上已经摆满了7、8道菜,一整盆的大米饭也蒸蒸热气地放在了另个桌子上。 “娘,我们吃饭。”宋子沫将最后一道出锅的饭菜放好,单单只对宋罗娘一人说道,兀自给自己和宋罗娘盛了饭端庄的坐下,冷鼻子冷眼的全没在外的窘迫和不自在,好似就在自己家里一样。 一听有饭吃,浑身似充满了力气,争先恐后的聚到放着菜的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吃抢起来。 “啊啊,石榴,小多,老娘,我们别落下了,一会好舔盘底了,快快。”夏至赶紧拉着石榴扯着小多往扎堆的人群里挤。 夏老娘毕竟是长辈,做不来和小辈们一同抢食的举动,移到放着米饭的桌上,将一碗碗的米饭盛好,自己也顺便吃了几口,前x贴后背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有眼尖的,看见桌上的米饭盛好,伸长了胳膊一捞,就捞到一碗,都不挪动地方,马不停蹄的往自己嘴里塞饭。 石榴还好,小多总说也是男子,不好在女人堆里挤,除了夏至,和任何女人身体上的碰触,他都觉得脏,只吃了白米饭,顺便接替了夏老娘的活,给那些女人添饭。 一顿饿狼扑食后,大家满足的惬倒在凳子上,着肚子咧着嘴,磨磨蹭蹭的就回了屋子里睡觉,留下一大桌子的残羹冷炙。 宋子沫好像憋着一肚子气,连瞪眼都懒得给夏至,强拉着宋罗娘就回了家。 看着一桌子东倒西歪的盘碗,夏至认命的要收拾。夏老娘干惯蓬,吃了饭就有了些力气,乏劲减轻了不少,晚睡会都不打紧,便赶着三个孩子去休息,苏小多直晃头,固执的非要自己留下收拾,让她们都去休息。 夏至一拍桌子,谁也不准争,都去睡觉。 夏老娘和苏小多面面相觑,最后妥协在夏至的威武之下,甩开袖子和已经频点头将要睡着的石榴去了后院。 夏至边打着哈欠边把盘碗收在大盆子里,一起搬到后院的水井边上,借着月光舀着水桶里的水一个个的洗了起来。 还没开春,这个时候的水还泛着凉气,冻得手指通红,她一边往手上哈着热气一边加快了洗碗的速度,忽然一道身影靠近,一股冒着热气的水柱倒入洗碗的盆子里。 夏至微仰着脖子,看向背光里的人影。 他蹲下身子,把水壶放在一旁,将夏至的双手按在另一盆干净的水里,温暖的感触瞬间包围了过来,夏至突然垂下头,眼眶里一丝丝酸意萦绕。 “你的手还要写字,不能冻伤了。” 他挽起袖子,将水盆里剩下的碗筷一遍遍清洗。 “小多,你,你真是不听话。” “嗯,我睡不着。”以为他这就结束了谈话,没想到他却继续说道:“你不在村子的这些时候,都传我娘快不行了,我,我就偷偷回去了,我娘她……口里含着参,人瘦的不成样子,让人看着揪心。夏至,她虽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也可能从来不认我这个儿子,可我身上流的是她的血。我爹因为生我血崩走了,可我想她终究是曾经喜欢过我爹的,我爹才会愿意为她生儿育女,我想等你回来才跟你说,一直也没找到机会。” 说道这里,苏小多猛然抬头,眼中隐晦的悲伤在月光下缓缓流露,无处躲藏。“我想回去送她最后一程,大夫说,我娘她恐怕就这几天了。所以,明天我就回村子了,” 夏至哦了一声,没再说话,y暗下的脸色中爬上了满满的失落,不愿让人看见。 3439 欲望文 40-45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4045 ☆、40他是不同的 夏至的心头上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极不踏实,她知道,苏小多就算送完苏地主最后一程,也不会再回来了。 石榴说,她不在家的时候,小多爹爹的娘家来人找过他,不止一次,不知和他说了什么,每次回来眼眶都是红红的,问他,他只摇头,什么都不说。 听了这话,夏至的心里头更似有只小手不停的挠,白天心不在焉,晚上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李苗她们都说,夏夏这是人在,魂没了。 挺了半个月,小饭馆的生意虽没有第一天来的火爆,也算是每天都能见到有人上门,不说客似云来,却也是座无缺席,总算是光凭李苗她们五个应付也是绰绰有余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下夏老娘和石榴俩在店里帮帮忙,还托了宋罗娘帮忙照看照看,晚饭直接就在店里解决就好了。 宋罗娘满口答应,让夏至尽管放心回去。 安排好一切,归心似箭的夏至,天不亮就租了辆马车回到了村子。 苏家被一片白色的海洋淹没,紧闭的大门两处分别高挂写着“奠”的白底黑字的灯笼,晃晃悠悠的荡着,比上回她来的时候更y森。只是门口周围聚集了不少村民,给苏家带来不少人气。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不停探头探脑,也不知连条缝的都没有大门,他们能看到什么。 夏至从人群中看到了牛大河的夫郎,和一群妇男们挤在一处,嘀嘀咕咕的不知再说什么,眼神之间传递的信息,显然是跟苏家有关,脸上的神情都一致的带出八卦的味道。 苏家大门突然大开,一伙家丁打扮模样的一群女人,把两男两女给轰赶了出来,家丁身后,走出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丰满的身姿立在被赶出来的人面前。 “滚,以后不要再来我苏家,来一次我打一次。” “呸,我们小多,姓苏,是苏家的骨血,你说赶就赶,要不是我们得知了消息,你连家门都不让小多进,苏老婆子的最后一面,小多都见不到,亏你还是苏家的大姐,你他爹的一点亲情都不讲,你还是不是人,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说话的女子4o岁开外,相貌老态,说句话就吐口吐沫,要不是苏家大姐身前有家丁挡着,她那一口吐沫都能吐到她脸上去。 苏小多一脸灰白站在女人身后,仰着头看向写着“苏宅”两字的牌匾,心中不知再想些什么。 夏至隐忍着跑出去的冲动,握紧拳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小多的一举一动,心里一阵阵的纠着疼。 “放屁,当年他不足月就出生了,谁知道他爹是不是在外头偷人了,告诉你,是我娘发善心,才让他继续在苏家呆着,不然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把他扔了喂狗了。我好心把他嫁给邻村的屠户,你们倒来跟我闹,要什么嫁妆,真是可笑,就他克爹克妻的名声,能有人要就不错了。既然你们不知足,你们领家去,自己掏腰包养着他吧,我苏家白养了他二十年,算仁至义尽了。阿财、阿旺,他们再敢胡闹,直接放狗,再敢放进来,你们就甭再进我苏家大门。” 女子一口气完转身退回大门内,懒得再与他们纠缠。 被唤做阿财、阿旺的两个膘肥体壮的女人,应了一声,吹响口哨,只见庞然大狗冲锋陷阵似的跑了出来,乖顺的挨着两个女人身边,龇牙瞪眼,对着面前的几个人汪汪咆哮着。 村民见两只样子凶猛的大狗,纷纷向后退散了些,却仍是经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脚跟粘地的就是不肯离开,说不定一会能看场人狗大战。 中年女人畏惧那两只狼狗,又难以泄愤,连连对着苏家啐了好几口,转头看见苏小多暗淡无光的眼神,呆滞的盯着苏家大门,气就不打一出来,扬手就拍向他的脑袋,“你个蠢货,我儿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害死我儿子,还害的我享不到清福,给我滚回家去,丢人现眼的玩意。” “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丢人了,赶紧走吧。”二十岁上下的女人,没好气的看了眼围观的乡亲,拉着骂骂咧咧的女人,就要离开此地。 “我就说不要来,你偏要来,浑水没淌成,惹的一脸骚。”说话的男子,和中年女人岁算相仿,故意绕开苏小多,怕是沾染上晦气似的,闷着头快步的向前走。 苏小多被中年女人狠扯了一把,好似才回过神,晃晃悠悠着身体转身要跟在他们后头走时,一眼就看到人群中一脸焦虑的夏至。 他朝她轻轻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出了几个字。 “再见了,夏至。”随即微低下了头,隐隐约约可见他的青黑的眼角处淌出了一滴泪花,那滴好似烫在了夏至的心尖上,火辣辣的。 夏至拧着眉头,抿紧着唇,刚想要冲出去,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牛大河,紧紧的抓住了手腕,死死拦住了。 “放开我,我不能就让他这么走。”夏至急了,脑门一层层的汗,怒目而视着牛大河,鼻孔喷出的好像不是气,而是怒火。因怎么都甩不掉牛大河的禁锢,双眼通红。 “你想干什么?你冲出去拦住他,你想说什么?还是想娶了他?” “用不着你管。”夏至几乎大吼了出来,惊动了本来没热闹可看要回家去的村民,纷纷朝他们看过来,瞥到牛大河y着的脸色,忙又调开视线,装作没有在意的模样,耳朵却伸了老长,心里无不像小猫挠痒痒似的。 牛大河五大三chu,轻轻一拽,夏至就身不由己的跟着她的脚步往别处走,见四周没了其他人影,才缓了口语气,好生说道:“你也别瞪我,我这都是为你好,要你真动了娶他的念头,你都得打消。不是说他人不好,要怪就怪他命不好,正常怀胎十月生,而他在六个月的时候就出生了,换了谁都会怀疑。这个种儿到底是不是苏地主的。说句难听的,幸好他爹是因生他走了,不然也会被苏地主打死。 后来他慢慢大了,苏地主就想打发他走人,给他定了门亲事,不料那家娶亲的队伍在来的时候,遇上了山崩,整个迎亲的队伍都丧生了,没有一个活口。后来苏地主又把他许配给邻村的瘸腿张,不要任何聘礼,人带走就行,哪知在领人的那天,她因为和别人发生口角,被人一推正好摔在一颗石头上,一下就没气了。所以他在咱们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克星。她那时你收留他,我以为你只是可怜他,也就没多嘴,现今看你这般作态,我怎么能不拦着你。” 夏至听的极其认真,以至于忘了坚持脸上的怒目相向,松弛出了一种失意的神态。 牛大河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话,欣慰的松了口气,“要不是你,我家现在怎么也不会过的这么富富裕裕,我真不能眼瞅着你往死路上走,苏小多虽好,却不是最好的,说不定以后你会遇到更称心的。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呢?你那个铺子生意怎么样?朱掌柜那边,已经彻底没我什么事了,往后我的日子就空闲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 夏至睁着看似茫然的双眼转向牛大河,她摇了摇头。拂开牛大河搭在她肩上的手臂,语气低落的说道:“你不懂,当初我在被村子排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肯靠近我,不怕我,不恨我,不骂我,甚至还不停的帮我。我娘和弟弟是因为血缘关系,可以毫无保留的对我好,而他呢?为了什么?图什么?我从最开始的穷困潦倒怎么爬到现在这个景象,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一个这样处处为我找想的人,我弃他不顾,我还是人吗?我还配活在这个世上吗?他怎么不同,又怎么于亲人不同的存在,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邪,不然我真的不会知道原来他竟然是这样成长过来的。”夏至酸涩的沉了沉眼眸,继而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把我当姐妹,这份好意,我心领了,我记住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做我的姐妹,就不要再阻止我,即便不理解我,不支持我,也请不要阻拦我。”说着,重重的拍了下牛大河的肩膀,转身离去。 “你……”夏至的一番话下来,把牛大河梗的“你”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看着她决然坚定的背影,半晌才合上了嘴,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她这个chu心大意的,她怎么会忘了,夏至g本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也正因为她这一点,她才真正掏起心窝来和她结交。 牛大河悔的想追上去,抬眼再瞧,夏至自己却跑了回来。 “大河啊,我不知道苏小多的爹家在哪?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41寻人 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功夫,追是肯定追不上了。 牛大河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夏至,原来和苏小多一同的两女一男,分别是苏小多爹爹的亲娘、亲爹和一个亲姐姐(也就是小多的nn、爷爷和大姑,姓刘,是刘家村的人。 听说当年刘家村遭了灾,很多人家都卖儿卖女来维持生活,路过的苏地主顺便买了几个奴仆,没想带回个候夫回家,小多的nn瞧上多金的苏地主,便把主意打在刚成年的儿子身上,想把他卖给苏地主做侍夫。 幸亏苏小多的爹爹瘦归瘦,姿色没有因为自身的条件而被掩藏,苏地主点头满意,苏小多的nn高兴地取了银子,按了手印就把苏小多的爹爹打包卖给了苏地主。 直到苏小多的爹爹和苏地主滚上床单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父母卖给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满脸y/意之色的女人,悲痛之下只好认命,死心塌地跟着她。 人家毕竟是地主婆,金银满屋,吃穿不愁,苏小多的爹爹没怀孕前,跟着享受了几年,忘了从前吃苦、挨冻、受饿的日子,便也觉得爹娘将他卖给苏地主是明智的决定,于是隔三差五的将苏地主给的一些银钱,给了时常来找他要钱的姐姐,一家人的生活因为苏小多爹爹的救济而宽裕起来,几乎也把他当成了全家的经济来源,渐渐的把一家三口养成了懒惰的x子,苏小多的nn更是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俗话说,俭入奢容易,奢入俭难。 苏小多的爹爹一死,意味着一家人的经济支柱没了,他们不得不重新回到从前贫穷的日子,苏小多在苏家可有可无,没人理会,g本不能指望他,只能将家里佃给别人的地收了回来,自己耕种,可惜懒惰惯了,庄家种不好,交了税金剩下的米粮也不够一家人霍霍的,不是吃了上顿,就是没了下顿,过的很是艰苦。 而牛大河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刘老婆子毒瘾犯了,又不是个好命的,十赌九输后欠了赌坊一笔银子,才把主意打回苏家身上,哪知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好使,苏家财大气chu,底子硬,g本不把他们那些个小伎僚在心上,而这回当家的又是出了名铁母的苏家大姐,想从她脚板底下抠钱,别痴心妄想了。 夏至打听了一路,总算到了有瓦遮头的刘家。 刘家不大,三间土坯房,院口的木门破损不堪的立着,被栅栏围着小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房屋的门都是用布帘挡着,风一吹,布帘就象征x的抖动一下。 静悄悄的,怎么看都不似有人,夏至还是冲向屋内喊了几声有人吗? 无人回应,夏至索x靠坐在门边,看着下河村的方向。按理说,他们比她早走,这个时候应该在家才对,怎么还比她后面追赶的人还要晚。 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夏至竟然睡了过去,感到小腿上传来明显的疼痛,她才睁开了眼睛,这时日头已经落山,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昏黄的景色当中。 踢人的刘老婆子正待抬脚再踢,见夏至揉了揉双眼,才收回准备伸出的脚,“你谁啊,跑我家门口来睡觉,触我霉头,赶紧滚。” 夏至连忙爬了起来,往她身后看了看,又往屋子里望了望,不见苏小多的影子,调整着气息,努力客气道:“我来找苏小多的,他人呢?可是回到屋子里去了?劳烦你把他叫出来,我有邪想跟他说。” 刚从屋子喝完水,走到院子的刘家大姐,听到夏至的话,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眼神不善的打量起夏至,手掌放在刘老婆子的胳膊上,好像用力按了一下,接口道:“你是谁?你找他干嘛?” 夏至皱眉,无视她放s出侵略x的扫描视线,“我是他的朋友,我只想和他说两句话,他不在家吗?” “朋友?什么朋友?”刘家大姐咧嘴嗤笑。 “他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我亲眼看着他跟在你们后头的。”夏至答非所问,焦急的一下擒住刘家大姐的手腕。 刘家大姐吃痛拧眉,刘老婆子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夏至没有防备,正好打在她的手腕上,手指顺势松开了刘家大姐。 刘老婆子心疼的揉了揉刘家大姐手腕,气急败坏道:“你是小孬种的姘头吧,但凡你有一点女子气概,在苏家门口的时候,你就应该站出来。我们回来了你倒知道找过来了,早干嘛去了啊,孬种配孬种,呸,就你那点出息,不是老娘我看不起你,是你压g就不带种。你滚,我们家的事给你没关系。” 刘老婆子的话难听,却句句像针一样扎进夏至的心里,看着针眼小,却针针能都带出了血丝。不怪牛大河拦着她,就怪她没一开始没冲出去。 他临走说的那句无声的话,别人猜不出来,可她看的真切,更读懂了他的诀别,恍然至此,她踉跄的退了几步,六神无主的凝视着她们,突然,她一下子慌了,几步上前紧紧的抓住刘老婆子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疯了似的大喊:“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哪去了?” “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娘。”刘家大姐使劲去掰,扣在刘老婆子肩膀上的手指,却怎么都掰不开。 刘老婆子被晃的头昏眼花,一阵阵翻白眼。 在里屋做饭的刘老婆子的夫郎,闻声赶紧跑出来,大喝了一声,“你给银子,我就告诉你。” 简单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夏至的注意力,她疯癫着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全数塞到男人怀里,赤红的双眼里既怕又渴望的眼神错综交汇,形成一股复杂的情绪,把刘老婆子的夫郎惊的差点忘了要说的话,他没工夫细数,只把铜钱胡乱的袖子里塞,才说道:“我们把他给卖了,哎,你要知道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现在更是……”未容他说完,被夏至突嗷了一嗓子打断。 原本听他说把苏小多卖了,夏至悬着的心一下子跌落回来,还未停稳,猛然回过味,心又再次提了上来。 他吓的忍不住哆嗦了下,抖着胆子继续叫价:“你给银子,我就告诉你,我卖哪去了。” 有没有个词叫怒及反笑的?夏至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她见过见钱眼开的主,却从没见过这么极品的。被这个中年男人一搅合,夏至的心境急转之下恢复了冷静,敛了敛脸上的神情,讥讽的轻笑荡漾开来,她再次从袖子里出了一把铜钱,扔了过去,“说吧,卖哪了?” 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一边盯着她一边将地上的铜钱都收了回来后,在她如炬的目光下,手指不由的微微抖了抖,脊背下意识的弯了弯,老老实实的说道:“卖到窑子里了。” 心思冷静过后,思路格外清晰,夏至开始一条条理清线索慢慢分析起来,首先小多不是寻了短见,其次g据小说中得来的经验,被卖到窑子里的人不会马上接客,而是要先经过□。再来以小多的x子,应该会抵死反抗,那么□的时间还会延长,只不过这期间需要吃些皮r之苦。 最后,既然是卖到窑子里,离得最近的当属清河镇了,而清河镇里只有唯一的一家青楼。 事不宜迟,她需要赶紧赶回镇子才行,别被那个柳先生先下手为强,给小多来一顿苦头吃。 想到这,夏至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和他们置气,当务之急要先把小多弄出来。 “喂,你不问我,卖到哪个窑子了吗?你给我银子,我还会告诉你。”刘老婆子的夫郎死死的捂着装钱的袖口,对着转身要走的夏至急忙喊了出来。 夏至没有转身,亦没有回头,只对他们伸出了拇指,再朝下,平淡如常的声音飘飘荡荡的传来:“我叫夏至,记住我的名字。” 三人同时一顿,再看向夏至的背影时无不脊背发凉,男人袖子里的铜钱越发的沉重,烫手。话说他们村子里的刘老五,跟得瘪三不就叫夏至吗? 听说在小牛村,夏至她们把小牛村的沈老婆子一家折腾的够呛,据说报官都不顶用,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相邻的村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亲眼看见的,还绘声绘色的把那事描述的闻者骇人,听者惊悚,刘老婆子就是当中的观众之一,回家后又重复了一边给夫郎和女儿听。 如今见到本尊,竟不认得,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呐! 三人急得团团转,一合计,还是先躲躲吧,等她找到小多,以传言中她睚眦必报的个x,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们呢! 从没有任何时候,夏至像现在这样感谢前任夏至,坏名声也不是不好,不是吗?起码可以吓唬吓唬这些鼠胆匪类。 ☆、42救人 虽说刘家村离清河镇能近些,单凭两条腿走过去,也累得夏至快像狗一样的伸舌头了,她靠着西门的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去拍门,不等守门的衙役一脸臭臭的开骂,先塞了几个铜钱过去,把衙役要破口大骂的话给憋了回去,然后顺顺利利的进入清河镇。 夜晚的清河镇比村子热闹,特别是春风如意楼,让夏至会产生故地重游的错觉。话说上次来卖歌之后就再没踏入这个范围一步,差点把里面的“前债”晓晓给忘了。 她看着大门大敞,里面莺莺燕燕的戏耍调笑,一波接着一波传了出来,好不热闹,她硬起头皮,原地跳了两下热热身,再长长的鼓了口气,感觉x腔起伏起来,为自己增加了不少底气,大跨着步就冲了进去。 不等g奴靠近招呼,她忙抬手挡住对方的靠近,扬起音调,声势夺人抢先一步说道:“我要见柳先生。” g奴微怔,笑意挂满脸庞,卑躬屈膝的指引道:“小姐,这边请。” 大堂里不会因为夏至的出现而有所停顿,照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偷香揩油的一点都不耽误,只在偏厅,坐在客人大腿上的晓晓,身子微顿,视线随着夏至的走动而移动,手中正在倒酒的酒杯,不觉间溢满了出来,一下子清醒过来,忙赔笑着,哄起客人:“奴家对您的心意就如这酒杯中的清酒,情意满满,看,都满出来了。” 客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在他滑嫩的脸蛋上使劲啄了一口,手指在他的腰间不断摩挲, 晓晓内心嫌恶不已,面上却不得不羞涩起脸,嗔怪道:“讨厌。”视线不由的再次瞄向夏至消失的放心,心里面忍不住一阵阵寂落。 柳先生的闺房布置的像迷雾一般,清一色的淡灰色,给人极不真实的感觉,柳先生身穿了几层薄纱,他腻歪在太师椅上,锁骨因为歪倒的姿势而若隐若现,惬意的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点心,眉眼对着进来的夏至一挑一挑的带出无限风情。 “省点力气吧,别对我抛媚眼了。”不知怎的,一见这个柳先生,就让夏至说出来的话就好像带了火一样,怎么都好不起来,口气全没有像陌生人那边的生疏。 柳先生噙着笑,“还再气我转卖了你的曲子?呀呀呀,夏小姐怎会是如此小肚肠的人呢?定是我想错了。” “我来找你说正事的。”夏至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软榻上,顺手就捞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 从早上到现在,她一口饭一口水都木有喝过啊,要不是看见点心,肚子也不会叫,肚子不叫,她也不会这么不客气的吃起来,真不是她没礼貌啊,要怪就怪这个不争气的肚子。 “哦?可是又想到了什么新曲子了?”柳先生依旧慵懒得靠着,不在意夏至这般自来熟的作态,反而给她倒了杯小酒。 有食物垫底,空空的五脏庙不再瞎闹腾,她自然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好,这会也不闹干旱了,她直接奔了主题,问道,“你今儿个可是买了个人?是不是叫苏小多?” “苏小多吗?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管事的今天好像有提过?怎么,你又看上了?”柳先生一脸促狭,对着夏至眨眨眼。 “什么叫又看上了,好像我是有多花花肠子似的。别说别的,人现在在你这里吧?你没打他吧?没欺负他吧?”听柳先生提起,夏至的心放下一半,另一半还需要等他回答了才能彻底放下。 “哟,那你来晚了哟,我转手又给卖给人伢子了,所以我连碰都碰过。”柳先生一脸无辜的摊手。 这不是重点好伐,夏至急忙追问,“你这个二道贩子,怎么竟干这种事,那你卖给谁了?赶紧告诉我啊。” “看把你急得,汗都出来了,放心吧,卖的时候镇门已经关了,这会应该在镇子上的某个地方住着吧,你朝北面靠近县门的地方寻寻,大概等镇门一开就会往城里赶了。” “你,你,气死我了。”夏至气的直跺脚,狠狠的刮了他一眼,火烧屁股的冲出了他的房间。 柳先生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苦涩的苦笑了一下,啄了一杯小酒,叹息,若一人肯这样为他,他死也值得了。 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夏至死的心都有了,心脏能负荷到现在真是奇迹。她像只没头苍蝇的在北面一带乱转,g本冷静不了,也没法冷静。 那个人伢子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几个人,她统统不知道,心乱的早忘了要向柳先生问清楚,更想不起找人帮忙,只能挨家挨户的敲门,不是被骂出来,就是被打出来,却好像没了知觉了一样,不知道疼,一味的不停找,不停挨打挨骂。 终于在最靠近北门的一间破屋子里发现了她们,却不敢任意妄为,攥紧的拳头无声的抵在墙壁上,磨出了血都不知道。 只见破屋内,隐约可见两个站立的人影,一个靠着墙,一个正在大动肝火的殴打着卷曲在地上的人。别说是身影,就凭女人的直觉,挨打那个一定是小多。 一声声的抽打声仿佛是打在木头身上,得不到一丝回应,唯有女人的谩骂声,“让你跑,让你跑。” “小心点,厩里现在就喜好他这个模样的,把脸打着了,卖给谁去,差不多就行了,姐们好多天没吃r了,憋得难受,赶紧打完了,好让我舒服会,验货的时候我看了,嘿,下面的家伙不错,我爽完了,你也试试。”依靠在墙的女人,嘴里叼着g稻草,猥/亵的笑着离开墙边,一手拍拍将棍子摔到一边的女人的肩膀,一手疑似要解腰上的布带。 夏至心下急的乱转,四处什么都没有,连个抵抗的家伙都没有,低下身子抓了两把沙土,就冲了进去,对着两个愣神的女人就是一扬,她们猝不及防的被呛个正着,眼睛里瞬间溜进去了不少。 趁着敌军混乱之间,夏至一把将小多抓了起来,感受到他的抗拒,忙说了句“是我”才稳住了小多的挣扎,两人一拽一跟疯了似的往前跑。 身后是如狼似虎的两个人,咆哮大骂的追赶。 ☆、43脱困 她必须要镇定、要冷静,不能拉着小多胡乱冲撞,她强制自己要静下心来,暂时忽略掉手掌心里的那只冰凉的手,看准了方向,再次加快了脚步飞奔。 “小多,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小多死咬着牙,没吭声,生怕自己一说话就泄了气,自己被抓不要紧,绝不能拖累了夏至。后面的呼喊、叫骂不绝于耳,仿佛就在耳边呼啸,他不敢多想,收起多余的心思,全身心的信任着她,跟着她跑。 两个女人就是吃这行饭的,脚程要比夏至二人快的多,要不是迷了眼,也不会让夏至敲响了别人家的门户。 “你混哪里的,敢撬老娘的货,找死啊。”两个女人的眼睛皆是红肿一片,长相略微chu野的女子,上前就要去扇不停拍门的夏至。 小多在夏至身后,眼见着巴掌要落下,他窜了上来结结实实的挡了这一下,左脸瞬间就肿胀了起来,不堪负重的摔在地上。 听见声响,夏至忙转过身,靠着门,见小多又挨了打,愤怒的一脚就踢了过去,不料正中女人下怀,她顺手就擒住了夏至的小腿,手腕一转,夏至闷哼一声直接翻倒在地,吃了一嘴灰。 就在这时,夏至拍的门终于开了,宋罗娘披着外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见状一愣。 chu野的女人还要再加上一脚,见到宋罗娘,恶言相向的警告道:“识相的,滚回屋去,不然老娘连你一块揍。” 嘴角歪到一边的女人,从腰间抽一个匕首,在宋罗娘面前晃了晃,算是给同伴助威。 “哟,你这是来给我送礼了?”宋罗娘笑了,一手将夏至给扶了起来,瞧见她一脸灰,又是一乐。 “大姐,赶紧把她们抓起来。”夏至呸了好几口,才感觉嘴巴里灰没了,忙去把小多扶了起来,往屋子里走,被穿好衣服出来查看的宋子沫迎个正着。 “你先什么都别问,你那儿有跌打的药吧,快帮我看看他身上的伤,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夏至不容宋子沫开口,拱着手急急忙忙的就把两个人又给推回到宋子沫的屋里。 宋子沫瞪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看了眼脸颊肿的老高的苏小多,淡道:“进来吧。” 苏小多偏低着头,像是不想让夏至瞧见,抽回了被夏至抓着的手臂,赶紧跟了进去。 chu野女人和歪嘴角的女人对视了一眼,宋罗娘那一身练家子的气质,瞎子都能感觉到,心知她们是遇到了个难缠的。 歪嘴的女人,收敛了些身上暴戾出的气息,跨到chu野女人身前,拱了拱手,“我们是人伢子,刚刚进去的女人把我们刚买回来的男人给抢了,这事就算到了官府,也是我们占着个理字,这位姐姐,最好将人给我们姐俩送回来,我们姐妹就不追究了。” “人伢子可以打人,还可以侵犯人吗?我看你们像人贩子还差不多。”在院子里候着的夏至,将歪嘴女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气急的跑了出来,对着她就是一顿抢白。 歪嘴女人暗自按住chu野女人的手臂,示意她冷静,继续说道,“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可是在我们的手上,人贩子还有花钱买的吗?你撒灰抢人,我们都不和你计较,只要你把人还给我们就行。” 宋罗娘是听明白了,将披在肩上的外衣穿好,沉声道:“你们可有小牌子?” 两个女人随即愣住,彼此眼神交汇,暗道这是碰到个行家了。 “自然是有。”歪嘴女人回道,警惕的看向宋罗娘,猜想她会是什么身份。 “那我倒要瞧一瞧了,是哪个地方的府衙给你们联的,品行这么不端,居然也能领到小牌子。”说时迟,那时快,夏至只觉眼前一晃,宋罗娘单手一劈,一挥,最跟前的歪嘴女人就倒在了地上。其后chu野女人见情况不妙,使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朝宋罗娘上三路打过去,想是虚晃一招,直接鲤鱼打挺,打算逃命去了。 哪知宋罗娘像是识破了她的招式,抬腿一踢,中了x腔,她喷出口血,歪在地上捂着x口,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宋罗娘。 这边不等宋罗娘吩咐搜身,夏至已经从昏迷的歪嘴女人身上出了一个铜牌,上面写着人伢子三个字,背面刻着一个人名和官府的刻印。 宋罗娘接过牌子,左右翻看了下,确认牌子是真的,只不过巧合的很,刻着的人名,宋罗娘却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自然不是眼前两个歪瓜裂枣。 夏至搜完了歪嘴女人,找不到卖身契,忙不迭的又搜向chu野女人,找出苏小多的卖身契,自作主张的将契约撕个稀巴烂,心里头那颗一直浮着的心,这才算落了地。 经过拷问,两个女人受不住严刑拷打,哭嚎着抢着老实交代,她们俩原来是货真价实披着羊皮的人贩子,将真正拥有的牌子的人伢子给害了之后,以人伢子为名,或骗或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花银子买。一直招摇撞骗,流窜了好几个地方作案,祸害了不少良家少男,是个惯犯,今天落到宋罗娘手里,也是她们点背。 本来她们不想买苏小多,奈何卖小多的那个管事j的要命,再加上苏小多的长相是今年厩特别吃香的样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她们也不会破财买了,更不会栽在清河镇上。 夏至没兴趣听那伙人的犯罪历史,在宋子沫的屋外,趴着门缝听里面的动静,可是却静悄悄的,真想推门进去看看,可是不行啊,这里有男女大防,她得要入乡随俗。 她烦躁的挠头,忍不住问道:“小侄子,上完药了吗?” 大概延迟了几分钟,里面才传来宋子沫冷冰冰的回答,“没有。” “那你轻点啊,别看小多不喊疼,并不表示不疼啊。” “再废话,我就不管了。”这次回的快,态度却没有变化,同样没有温度。 夏至吐吐舌头,她倒想管,能吗? “小侄子,我不就说了两句吗?看你,哪来那么大的脾气,哎呀,我给忘了,你上药前给没给他洗洗伤处啊。”可别感染了,这年代小病都是大病。 夏至这么想着,门咣的一下开了,宋子沫y着脸,出现在她面前,“你赶紧带着他离开我家。” 夏至真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么?堆着笑脸,笑眯眯的说道:“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么嘿嘿,别气了,气多了就不漂亮了,影响你的气质,我的小侄子可是大美人呢?能文能武,进的厨房出得厅堂,将来谁娶了你呀,不知道前辈子修了多少福呢,乖了,乖了,小姨保证不再多话了,我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一动不动,成不?” 宋子沫看着她一脸的讨好,鲜红的朱唇不自觉的撇了撇,y沉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将手中攥着的药瓶放到她的手上,“你不是我小姨,别再喊我侄子了。” 夏至转了转手中的药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继而又听他没好气的说道:“药已经上好了,都是皮外伤,无碍的,早晚一次,涂抹患处,几日便可痊愈。” 笑哈哈的把药瓶小心收好,夏至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却瞅不到小多的影子,心不在焉的应着,“我知道了,谢谢了。”见小多肿着脸慢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心里不免又是一扯。 转向宋子沫时,和颜悦色的说道:“宋子沫,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和你说两句实诚话,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挥舞的那几下真的是很帅气,虽然那不是什么不错的回忆,可我却记忆犹新,真的,当时你的那动作真挺吸引人的。 我不知道我以前的坏名声怎么就惹到你了,让你见我总是冷言冷语,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夏至可曾做过一件以前的坏事?没有吧?不是说让你有多了解我,起码我怎么做人,总是能看见的吧?你娘是x情中人,我就喜欢你娘的真x情,发自内心的想和她结交,我想你肯定在你娘跟前说了我不少的坏话,让你娘和我断交。我也是用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才那么打趣你,好歹你不再老是冰着一张脸,表情多了,人也生动了许多,不是吗?你不喜欢,我叫你小侄子,我保证以后都不那么叫了。今天,我真心谢谢你。”说着,她对宋子沫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宋子沫有些动容的别开脸,生硬的扯出了一个“嗯”字,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紧关。 夏至失笑,仍是个别扭的孩子啊,她拉过苏小多有意闪躲的手掌,按在手心里,想将自身的温度传递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了,以后我绝不会让自己有说出这三个字的机会,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是时机不对,你一定又累又被吓到了吧?折腾了一天,都没好好休息,我们跟大姐打个招呼,就先回店里睡上一觉,一切等你恢复了j神,我们再谈,好么?”夏至用着商量的口吻,软绵绵的在小多的耳边吹拂过来。 小多的眼眸之间,酸涩难耐,强忍着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低着头不言不语,内心里的挣扎与煎熬,只有自己知道,也唯有自己清楚,他——配不上夏至,不能害了她…… ☆、44没做好准备 好吧,苏小多知道自己矛盾了之后,在夏至来来回回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两人之间发生的微妙的暧昧变化,他是真的再也舍不得将夏至从自己的脑海g除,不想再守着那份属于她的记忆孤独终老,于是他下了一个决定,只要她一刻不嫌他,不亲口赶他走,他愿意一辈子就这么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厌烦了,或者……她娶的夫郎不愿意和他共侍一女,只要她说不要他了,他……便会走,走的远远的,绝不会让她为难。 夏至哪里会知道他千思百转的心思,在现代,她一直都不是主动型,都是男人来追她,她感觉到位,就确立男女关系。而这几天,她做的种种,挪到现代不就是追求的举动吗?一时间竟觉得挺新鲜的,特别还让她产生了一种谈恋爱的感觉。 李苗她们以此为乐,动不动就打趣两个人,不是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就是眼神时常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悠,语重心长的劝夏至,千万别憋坏了身子啊,大不了就当她们不存在啊云云。 夏至乐的不行,说,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空虚了吧,寂寞了吧,再无病呻吟瞎起哄,直接亲给你们看,让你们没男人搂的女人们眼红死。 苏小多则羞得直接躲回了屋子里,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烫每当夏至靠近不是腻歪在他的肩膀上,就是搂着他的腰,脑袋在他的x前蹭来蹭去,动作亲昵的老是让他的身体产生异常的变化,盘踞在下腹有股子燥热,难受的紧,可x前一空,又失落的紧,还想她继续这样靠着自己,哪怕是难受也是甘愿。 瞅着饭馆人少,夏至又偷的溜回了后院,自从心里认定了小多,总想着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他,紧接他,看着他好似逆来顺受的样子,她就禁不住想笑,他呀,嘴上说什么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等她一抱住他,他还不是开心的像朵花似的。 “小多,该上药啦。”夏至一蹦一跳的闯进小多的屋子,依赖x的直接搂上他的腰,摇着屁股,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淡淡的皂角味,很好闻。 “前面不忙了吗?”他不着痕迹的把手中的针线藏了起来,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露出她娇俏可爱的耳垂,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我可是大老板,就是应该坐着收钱的,哪还需要我帮忙啊,她们就是看不惯我们腻在一起,自己孤家寡人,嫉妒呗,不说那帮小气的,这都一上午了呢,有没有想我啊。” 苏小多笑了笑,嗯了声算是回答,软香在怀,自她身上特有的淡香飘飘渺渺的萦绕上来,他的心神又开始恍惚了。 “不是这么回答的,你也要问我,有没有想你。”夏至不依的摇头,卖相这么入眼的男人,她得一定要好好调教才行,她的男人嘛。 “嗯,那你呢?想我了吗?” “好乖,好乖,记住以后就要这样啊,来我先给你上药,等消了肿,我们就回村子,不然她们那几个可不能让我清闲了,我都好久好久没有睡懒觉了。”夏至将他按在凳子上坐好,自己则一屁股跨坐在他的腿上,将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他很上道的自觉收拢手臂,十指交叉相握,正好圈住了她的腰身,夏至满意的笑弯了双眼,心想习惯这种事果然是可行的。然后与他面对面,忽然眼睛一亮,像发现了什么新大6。 “我发现你好像白了点,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有在外头干活的关系啊?”她勾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确实是比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白了些。 “自从离开了那个家,就没有再做过地里的蓬,晒不到了,可能会白了一点。”苏小多轻描淡写的把以前的事简单的说了出来,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伤感。 “你现在这样就挺好,不然你脸红了,我都看不出来,这样更真实,可是不能再白了,多晒晒太阳健康,白白的像病秧子似的,我可不喜欢,所以你要健健康康的。”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看着淡淡的红晕一点点变浓,越看越喜欢,这么俊的男人啊,是她的男人了。 夏至把自己看的傻乐,苏小多则记下她说的话,原来她不喜欢那肖得白白嫩嫩的男人。 “好,我会健健康康的。” 夏至止住自己的傻笑,转动的瓷药瓶,眼带询问的看向他,问的小心翼翼,“那我可以给你身上擦药吗?”小多在怎么放得开,也是这个时候的人,她第一次提出来想给他擦药的话,他立马就给否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和犹豫,她也就没再提。 见他微动了下眉毛,刚启唇瓣要说什么,就被夏至伸出的手指按在唇上给挡了回去。 “上回你后背的伤,我听石榴说了,可就一直没了后续,也不知道留没留疤。我想看看,心里有个数。你要是觉得吃亏,那我让你看回来,还不行吗?”她前面一句说的还挺正经,到了后面,为了达到目的就口不遮拦的带出了一股撒娇的语气,语毕,倒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兴致瞬间高涨起来。 果然见苏小多的眼神窘迫,躲避起夏至促狭的笑眼,脸上的彩霞更艳,摇头,“不可。” “我们抱都抱了,亲……”亲好像还没亲过,脑筋刚这么一转,霎时就对准了他软糯的唇,略带解气的先咬了一口,感到男人的惊异,身体的僵直,她轻笑了一声,随后又恋恋不舍的含住了刚刚松开的软糯唇瓣。x前的男人似倒抽一口凉气,她下意识的就往前挪近了些距离,紧贴着他起伏的x膛,圈紧他的脖颈,放任在她腰间的双手,似火龙一般,烫贴着她的皮肤,一点点的收拢、攀附。 随着这个缠/绵的热吻不断的升温,内心的狂热不断被推高。有一种东西,翘首祈盼,跃跃欲试又胆怯却步,只敢尝试着向前移动,在盾牌处,轻轻碰撞。 夏至被某种熟悉的东西,提醒着清醒了些,留恋着在唇间喘息,身上的热浪已分不清来自哪里,又要去何处,若是在那个年代到了这种需要什么的时候,哪容的她有空清醒,直接就被压倒了。 夏至不由得低低轻笑,故意坐着扭了两下屁股,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对面的嘴唇,逗弄着小多红透的了脸颊上,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眼。 “看吧,亲也都亲到了,是不是可以看看了?”趁他还没过神来,夏至双手灵活的就解开他的衣衫,露出里面浅麦色的肌肤,线条清晰分明,两颗红果果娇嫩欲滴,腹部六块明显的肌r紧绷排列,很有美感。 夏至直勾勾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不停的咽口水,惹来苏小多不住的轻笑,x膛一阵阵的震动,似乎在刚被拨了衣服的一瞬间他又想通了,反正都决定要跟着她了,他为何还要那么扭捏,早晚都是要给她的,不是吗? 夏至老脸一红,嘟嘴嗔他,“这会儿你倒是放开了,有心情来笑话我,我会让你知道惹我没好果子吃,来,我先看看你的背。”她从他的腿上下来,故意不去看他下面的帐篷,将他的衣服全数脱下,露出光溜溜的上半身,宽广的后背带着几道疤痕呈现在夏至的面前。 她忍不住心里一阵心疼,俯身上前,蜻蜓点水般怜惜的吻上那几道疤。 “夏……”第二个夏字消匿在他支吾不清的闷哼当中,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体外,炙热与陌生刺激不停的冲撞着,想要撕裂了什么。 她的身子一荡,亲在疤上的吻也顿住了,感受到唇上传来烫人的温度,没想到自己只是看到疤,心里难受,g本没想要点火。 不过……她的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自他身后搂住,缠上他的后颈,小嘴轻吮一边的耳垂,双手漫无目的的上下活动,探索土地,看似漫不经心的碰了一下又一下矗立的火热。 喘息越见明显,呼声越加急促,喉结不断的上下滑动,他艰难的从喉间挤出了一个“夏”,又吐出了一个“我”后,再没了动静,只有频频起伏着x膛和愈加灼热的体温。 突然,身上漫游的手指嘎然而至,静静的停滞,只闻的见两人几乎同步的chu喘。 夏至浑身燥/热难当的趴在小多的背上喘气,声音似有不稳的在他耳边诱惑传来:“这就是你笑话我的后果,怕了吧。”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苏小多覆上夏至的手,才迟迟的哑着嗓音,缓和又迷惑人心的声音,说道:“嗯,怕了。夏夏,我,我愿意的。” 听闻,夏至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逃开小多,佯装大笑道:“哈,好,你等着,等姐回头再收拾你。”说完慌张的逃出了房间,逃窜到水井边上,chu鲁的扯开衣领,舀着水桶里的水,对着自己的大张的嘴巴就灌了下去,霎时一股冰凉的舒爽穿通全身。 她一屁股靠坐在井边上,喘着气,感受着身体在缓慢的降温,暗骂自己没出息,点个火自己快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居然临阵脱逃,要是在战场上,就被一枪嘣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那个啥,她还没准备好怎么主动压人啊。 ☆、45一留一走 不知苏小多是怎么把体内的火给降下来的,总之当她再见到他时,他总是对她扬着嘴角,笑的意味不明,可她总觉得他是在笑那天的事,这还没开荤呢,胆子就大了不少,要是真开了,那不不得…… 这里是女尊好伐,她就要活的像个女尊的样子,不能为女同胞们丢脸。 好,就等她做好心理建设,看谁笑到最后。 但是眼看着小多脸上的红肿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她得在准备回村子前,去一趟百草堂,那个曾为石榴看伤的女大夫吹嘘过的药铺,将被捧上天的去痕神药买了回来,不管效果如何,总要试试。 而经过书斋时,她本来是越过了几米的距离,忽然就止了步,又走了回来,一脚迈了进去。对着正看的入神的老板,上来就说了一句。 “有春/g图吗?就是一男一女成了亲以后,为了生娃娃而做的事。”她不知道这个年代这种画是不是也这么叫,所以才有了后一句的解释。 看书的老板被夏至冷不防的问话,逗的他扑哧乐了。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夏至,从身后书柜的暗格子里,出了几本。 “头一次听说这么解释的,小姐说话可真是有趣。” 摆在夏至面前总共三本,分别叫《三十六式》《闺房乐之花样百出》《女人,你要温柔点》 前两本还好说,最后一本《女人你要温柔点》怎么瞅着像小说啊,她难得好奇的将那本翻开几页,立刻几道黑线狠狠的滑下脑门。 是她没文化了,里面果然是画,一个字没有,于是三本她chu略的翻了两页,人物皆画的潦草,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但是姿势画的异常清晰、明白,交汇处画的特别详细,完全不能和现代的比较,可动作都大同小异。 她就挑了那本像小说的春g图,付了钱,揣进怀里,往自家的饭馆走。 现在已经过了午饭的饭点,饭馆里的客人三三两两的没几人。 夏至心里惦记着那本画,想应该藏哪里才不会被发现,浑然不觉前头一大一小的身影走的方向就是她的小饭馆。 “瞎闯什么?看不见这是吃饭的地方吗?滚远点。”刘老五的大嗓门一吆喝,把后头要进来的夏至吓了一跳,发现身前的一大一小穿的破布褴褛,头发乱糟糟的c着不少杂草,和叫花子一般无二。 “行了,你小点声,别把其他要进店的人吓走了。”夏至绕到他们身前,见他们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个模样,只是大人那双y暗不明的眼神,看着眼熟,缓声道:“你们这样跑到人家店前,肯定要赶你的,你绕道我们的饭馆的后门吧,我给你们拿x的。” 男人似没有听见,不为所动,眼神往店内四处瞄,突然眼睛一亮,越过夏至,对着刚从后院到大厅的夏老娘,就激动的大喊起来。 “妻、妻主啊。”他趁夏至愣神,拽着孩子冲进店内,扑通就跪在是夏老娘的脚下,死死的抱着她的大腿,哭嚎,“妻主,妻主,是我不对,我不好,我不应该一声不响的就离开这个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妻主,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男人一哭开,他身边的孩子也哇哇大哭起来,哭喊着:“爹爹,我好饿,我要饿死啦。” 夏老娘还没反应过来,被眼前完全看不出样子的男人,吓猛了,直愣愣的任他抱着他的大腿哭喊个不停。 夏至皱眉,难怪她看那眼神觉得眼熟,原来是他!她连忙叫刘老五和李四把一大一小弄到后院里去,前头还有客人,被他这么闹挺还用不用做生意了。 夏至赶忙对所剩无几的客人赔笑道:“抱歉,让各位受惊了,苗子,一会给每人上一壶n茶,给大家压压惊惊,各位慢用。”她冲站在柜台里的李苗使了个眼色,她回了个你安心的讯息,夏至微笑着退出了大厅,直奔后院,眼眸瞬间暗了再暗。 “妻主,妻主,喜庆是你的女儿啊,当时我怕夏至因为恨我,对喜庆不好,我才把她带走的,她真是你的女儿啊。”夏关氏,也就是关良,跪坐在地上,死拽着夏老娘的裤腿不放手,两行瀑布泪硬生生的洗出脸上两道干净的痕迹。 夏老娘一脸愁苦的按着额头,看到夏至过来几乎是看见了救星,“至儿,你看这……” 别说她了,夏至也头疼,老的好办,可小的呢,这个年代又没有dna检测仪器,光凭他嘴上说说,就能信了?她看了看在一边胡吃海塞的夏喜庆,原本圆润的身子,瘦弱了不少,一旁的石榴还起了恻隐之心的帮她倒了n茶,怕他噎着,让他慢点吃,头上顶了一个身为哥哥应当爱护妹妹的光环,看在夏至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四儿,你先回前面,这里有老五就行了。” 李四哎了一声,直接回了前厅。 苏小多则端了盆热水和干净的布巾,放在夏喜庆的边上,想等她吃饱了,给她擦擦干净。 夏至心里厌烦急了,关良本就长了一副三角眼,再这么毫无形象的大哭,更惹人生厌,幸亏喜庆不像她。 “娘,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先说说。” 夏老娘重重的叹了口气,想将关良扶起来,老这么跪着也不是个事。他却扭着身子,死活不打算起来。 “他愿意跪,你甭管他,娘,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就我来决定了。” 关良心上一颤,浑身抖的跟筛子似的,牢牢的抱住夏老娘的大腿,咆哮般的哭声更大,将一脸的瀑布泪都蹭上了夏老娘的腿上。 “妻主,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你们一家子,再也不会犯浑了,真的,真的啊。” 夏至听的越加心烦,强行打断他的哭喊,“娘,你觉得喜庆是不是你的骨r。” “哎,喜庆,喜庆确实足月生的。”夏老娘对跟人跑了的关良是真的死了心,唯一心疼的是喜庆,若是将关良赶走,喜庆定是不依不饶离不开爹的,可留下关良,她就算再老实,也不喜欢头顶上总是跟着一朵绿云。被人取笑不打紧,她不能毁了夏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 她不傻,她知道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石榴和夏至着想,不能让他们也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所以她犹豫,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还是决定把问题抛给一向很有主意的女儿,求助的看着她。 这边打了个饱嗝的喜庆,一把推开要给她擦脸的苏小多,两步跑到夏老娘的跟前,扑到她的怀里,声嘶力竭似的哭喊“娘,娘,喜庆想死你了,喜庆再也不要离开娘了。” 夏至翻了个大白眼,吃饱了才知道要演戏,她的爹可真会教,夏至烦躁得y着脸,也不怕老娘脸上挂不挂的住,毕竟多个人意味着家庭和睦的问题,“娘,当日你们洞房,你确定他是处子之身?” 不想她会有此一问,夏老娘窘迫的点了点头,一手怜爱的梳理着喜庆蓬乱的头发。 好吧,既然夏老娘能确定关良跟她的时候是第一次,而喜庆又是足月生的,那么就确定她是亲生的,反正她还小,相信苗子总能给掰直。 “喜庆可以留下,关良必须走。” 夏至的话刚一脱口,父女俩同时发作,“不要啊。”齐齐哭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看着她们哭天抢地,夏至也不喝止,放任她们尽情的表演,苦累了,自己会知道停。 “妻主,妻主,喜庆还小,不能没有爹啊。” “娘,我不要离开爹爹,我要爹爹。” 深受两面夹击的夏老娘愁眉不展,不停的唉声叹气。 夏至看不得夏老娘那个发愁样,认命的充当清理机,站起来,把喜庆拉开让老五看着。转头对关良,冷道:“就算你喊破了嗓子,哭瞎了眼睛,我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不过你要真的哭坏哪了,遭罪的还是自己,自掏腰包治病不说,还没人可怜你,聪明的就吃个饱饭,自己走吧。” 关良一听,立马止住的眼泪攻势,倾盆大雨瞬间转成y云密布,她恶狠狠得瞪着夏至,“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喜庆好歹是夏春朋的种,她定是离不开我身边半步,她留下,我也必须留下,不然我还连喜庆一起带走,到时饿死了,你们别找我索命。” 夏至被他的话逗乐了,摇头晃脑的背着手,走到喜庆跟前,“你爹可真幽默啊,原来很傻很天真,你爹也挺适用的。” 喜庆眼珠子转了转,急急的对着夏老娘喊道:“娘,爹爹真的知道错了,求娘不要赶走爹爹,喜庆离不开爹爹。” “喏,别忘了是你们不请自来,我可g本没有去找你们,如果你非要坚持要走一起走的想法,我不拦你,你往那看,那是后门,没锁,你们现在就可以直接从那出去了,看有没有人会挽留你们。” “你……”关良气的满脸青紫,视线扫过苏小多时,脸色霎时一变,扬起一脸诡异的笑来。“我可是管不住我这张嘴的,万一在外面说一些苏小多的话,你可别怪我实话实说啊。” 夏至皱眉,好好的怎么扯上小多了。“他有什么能让你碎嘴的?” 他掩嘴装淑男的诡笑,“也是啊,反正他的名声已经不好了,也不在乎再多那么几样,什么不知检点啊,勾三搭四啊,那身子啊还不如窑子里的小倌干净咧。”说的好似亲眼所见,三角眼里放的都是丰富多彩的光芒。 夏至就手捞起凳子就砸向关良,紧接着抬脚就踹向被砸个正着倒地不起的关良。她就不该跟他废话,敢诋毁她的男人,就是欠揍。 “玛勒戈壁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有胆子你t的尽管去说,小多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夫郎。你你当你是谁啊?敢用这个来威胁我?老五,给他绑了,嘴巴堵上,给我扔柴房里。” 总算是夫妻一场,夏老娘还是不太忍心这么看他挨打,别过脸去,正好对上石榴气愤不已的眼神,嘴里不由的发苦。 夏至真被自以为是的关良气的不轻,g本没有注意到小多何时回了房。 喜庆被夏至突然爆发的怒火吓地张着嘴巴硬是没敢出声向娘求救,怔怔的站在原地,心惊的身子止不住的一阵阵发凉。 刘老五手脚麻利的取了绳子两三下就把关良绑的结结实实,拎了起来几步走到柴房,开门,往里一丢,关门,齐活。 反应过来的关良只能呜呜着在干草垛上扭动着身体,挣扎无果。 收拾完关良,下一个喜庆。 夏至活动着手腕,接近她,“你看见了,现在家里我说的算,你选择吧,跟你爹走,还是留下。” 喜庆低下了头,眼睛骨碌碌的乱转,半响才弱弱的问了她一句,“如果我留下,你会不会欺负我?” “我又不是虐待狂,只要你听话,乖乖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意思是全看你的表现了。 “我,我知道了。”她这是决定留下了,乖顺的低头,紧握着自己的手指。 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该懂的也都应该懂了。夏至没再说其他,叫老五带喜庆去洗洗干净,这才发现没了小多的影子。 “姐姐,小多哥哥一早进屋子了,你快去看看吧,他的脸色煞白煞白的。”石榴机灵的赶紧告诉夏至。 这些日子以来,经过几个姐姐耳濡目染的熏陶,他已经明白夏至和小多之间的关系,心里虽有一时不快,可想到是小多做到他的姐夫,以后又多了一个人疼他,他还是打从心里欢喜的。后来听从几个姐姐的耳提面受的教诲,他很乖的不往小多身边凑,给他们两个人留出更多单独在一起的时间,看,他多懂事啊。 因为,他喜欢小多哥哥做到他的姐夫!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4045 欲望文 46-51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4651 ☆、46逼婚需要点手段 夏至开了门进屋,见苏小多傻呆呆看着前方,像没了魂一样的坐在床沿上,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心里头又狠狠的被抽了一下。 夏至连忙回身把房门关好,疾步走到他跟前,像是还没看见自己,便一屁股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故意在他耳边吐气的说道:“小多,那个男人说的话你就当他是放屁。” 小多这会才有了反应,牵强的对近在咫尺的夏至淡淡的笑了笑。 她勾紧他的脖子,整个脑袋依在他的锁骨边上,凑近他的脖间,软绵绵的轻声说道:“我们成亲吧。” 话音刚落,夏至被一下子甩在地上,苏小多慌张的赶紧去扶她,“摔疼哪了吗?我看看,我,我真是混蛋。”说着就要朝自己的脸上甩耳光。 夏至眼急手快,刚站稳赶紧去挡,截住他的手腕,抓在掌心里。 “没事,我没事,你怎么了?”顾不得屁股上的疼,她担心的伸手去抚平他眉间浓浓的自责和懊恼。 “夏夏,我不能和你成亲,我会害死你的,我不想你死,你不能死。”苏小多激动的握紧她的手,眼神惊惧的看着她,好似下一刻她便要离开人世。 夏至舒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真能吓唬人。 “放心吧,我命硬着呢,你忘了我是连沉河了都能活过来的人吗?我们呐简直是天生一对。”她安抚的轻啄他的嘴唇,眼神璀璨,笑弯的眼角像极了偷腥的猫。 苏小多一时走了神,心跳似在耳边呼啸,他咽了咽唾沫,强作镇定的软化着语气试图说服她:“夏夏,我愿意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这样,我们不但可以在一起,还不用担心我克妻的命数,不好吗?” 夏至扬眉,试探的问,“不要名分?你就不怕哪天我腻了,不要你了?又或者我变心了,看上别人娶回来,到时你怎么办?” 他翘起一丝悲情意味的嘴角弧度,淡淡的笑着,脸上决然而坚定:“我宁愿到时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害你没了x命。” 夏至被他说的气的哭笑不得,一时又感动的心疼。狠狠地窝进他的怀里,死死得圈住他的腰身,一手不老实的拧起他坚硬的腰部,算是对他刚刚那话的惩罚。 “你真傻,大傻瓜,我却偏偏喜欢这样的傻子,看来我更傻呢!我一直觉得我们心照不宣,什么话都不用捅破了说,今天我不得不说,我想娶你,要娶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如果我命薄,真没了,我也得拽着你陪我一起下黄泉,人间做不成,我们就在y曹地府做夫妻。我不要别个女人发现你的好,接近你,和你亲亲我我,和你过一辈子,你是我的男人,知道吗?被我看过,亲过、过,就差洞房的男人,我不准别人来c杠子,你可听的清楚明白了?” 说不动容那是自欺欺人,一直以来心里空洞的地方被夏至的话填的满满的,五味掺杂的纠结在一起,他紧紧的搂着她,感受她真实的存在,固执的坚持道:“能跟着你,我就知足了。” 夏至暗沉眸色,微皱弯眉,咋就这么倔呢?她踮起脚尖,直攻对方因餍足而微扬的嘴角,带着些许怒气张嘴就咬了下去,霸道的长驱直入,相互碰撞再一顿乱搅合,将他的双手一只放在自己x前,一只罩在臀部,带动他活动手指,她则步步紧逼的前进,后果自然是双双跌倒在床上。 她趴在他的身上,听到他气息不稳的呻/吟和自己急而不稳的呼吸,她极力的克制内心的渴望,从他迷乱不已的瞳孔中看见因情不自禁而染红脸颊的自己,她咬着下唇,努力去想之前脑子里的目的,抽丝剥茧的终于在被抛到边缘的想法给拣了回来,用着绵软的音调发出诱哄的声音:“嫁给我吧,好不好?” 看他迟疑中挣扎要清醒的眼神,她立马俯下脑袋凑近,勾/引着去湿/润他的唇线、下巴、脖颈,一路延伸下滑。 “说,嫁给我?嗯?”每攻略一处天地,都要问上一句,这招不是经常被压的人能想到的,她也没那个脑子去自创。完全是抄袭,抄袭她最后一个男朋友对她使用过的逼婚招,最后嘛,是丢盔卸甲,弃械投降的倒成求着他娶了。 衣襟不知被她何时撩开,露出麦色紧绷的x膛,两颗小红果因遇凉而挺立,似在邀请某人采摘。 他顽强的凭着残存的意念,硬是不肯投降,任由她胡乱的点火,就是不松口,反而本能的学起夏至,被自身的需求指使着双手在夏至的身上漫游,扯动衣衫,溜进衣内,抚着没有任何阻碍的肌肤。 此时此刻,小多的执拗彻底挑起夏至的执念,她使劲屏除一波强过一波的燥热攻袭,小脑袋直接拱到他x前,一手钻进下腹,准确找到目标。只听上头传来一声舒爽的哼声。 “说,嫁不嫁,嗯,嫁不嫁?”夏至是下了决心,发狠了,非要他亲口答应不可。 “别,别停、别停。”小多几乎快要哭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羞耻,竟然主动说出那样的话,正经人家的男子,应该不会像他这样,可是那个地方的难受程度,已经让他彻底没了思考,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停?那你要不要嫁我?”夏至坏心眼的断断续续,看他满脸的痛苦又不满的神色,她竟忍不住笑了。 “要,要,我嫁,我嫁。”他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几乎是破口而出,可算败给她还算灵活的五指姑娘,夏至长松了口气,暗道,幸亏他是雏啊!好搞定。 没多一会,夏至就感觉手上沾粘着一股热乎乎的东西。 她翻身侧趴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脖颈不停的喷洒着chu气,努力压制着自己内体的欲/望。而两人的呼吸频率差不多赶到了一起。她沾满东西的手横过他的x前,垂下,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你刚刚亲口答应嫁给我,不能反悔了。” 他环上她的后腰,拉近自己,沉淀自己清醒后的复杂情绪,也因刚刚自己弄脏了她的手,而有些羞敛,低吟道:“如果你真有那么一天,不用你拽着我,我定是要跟你一起走。”说完就要起身,想把她那一手的污秽弄干净,却被她压着不让动。 “别动,让我缓缓,我不想在成亲前和你那个,嘿嘿,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第一次嘛,还是在成亲当天比较好,再来,我也需要些时间做心理准备嘛。”呃,压人的准备。不然她干嘛买本春/g图回来。 对了,那本图哪去了? 原本是放在腰身附近的,刚才被小多情迷的把衣服扯松了不少,这会贴服在他身上,腰间g本没有那本图的存在感啊啊啊。 “你是要找这个吗?”小多掩盖不住脸上又涩又羞的笑意,将掉在床边的那本捞起,随意的抖动下,能隐约看见里面羞死人的图画。 夏至一看,不可就是吗,一把抢了回来,塞回怀里,也不整理自己松散的衣服,从他身上趴了起来,面不红气不喘的堂而皇之的说道:“那个,你在休会,我得去准备我们成亲的事。”说完,把腰间的钱袋取了下来,“你先用着,想买什么就买,别给我省钱,知道了吗?” 小多满心幸福的笑着点点头。 看着她偷偷的把手藏在后面,就那么离开的房间。 他也要嫁人了……感觉好奇怪,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更多的是期待。待嫁新郎的那种心情突然闯进心扉,由不得他平静,再也无法淡定了。 李苗她们一听夏至准备和小多成亲,心里肯定是替她高兴的,虽然一早就看出她们有朝着这方面发展,可真亲耳听到,心里却是又极度又羡慕,商量着,洞房那天非要好好闹闹她不可,绝不能让她那么顺利就洞房了。 出了那几个女人,家里面最开心的还是夏老娘和小多了。因为夏至不想委屈小多,打算一切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来,该有的礼一样都不能少,要那些瞧不起小多的人看看,他嫁的有多好。 夏老娘支持夏至的决定,对彩礼的事显得格外热情,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和石榴两个人成天形影不离的为她c办。 被困在柴房的关良,简直恨夏至恨的要死,大约被困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带着满腹的仇恨和他的娘家人一起走了,走时还一并带上了官府盖印的休书。两人算是彻底没有了任何瓜葛。 喜庆睁着湿润的眼睛,抿紧着唇,直至的站在门口,直到再也看不到关良的身影,她仍是看着他远去的方向,不肯回去。 夏至看在眼里,却不是时候和她来次深刻的交谈,她要忙着给镇子上认识的人送喜帖,好全家人打道回府,因为她想在村子里办,用意无需说已然非常明显。 ☆、47别闹场哈 夏至要娶夫了,还是苏小多这个克星。当村子里的人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后,无不结伴搭伙的跑到夏至的住处,来确认这个传言的可靠x。当亲眼看见夏至的宅子处处透着喜庆的视觉感,又加上当事人亲口邀请,娶亲的事算是被彻底坐实了。 不知怎地,大家竟都觉得他们合适,一个克妻一个命硬死不了,不是正好吗?他们都乐见其成,恭喜的话就络绎不绝起来。 古人讲究三书六礼,夏至不懂,全推给夏老娘和媒公处理,自己只管掏钱和跑腿,并没将现代那套搬过来,想她既然要在这个时代扎g,还是不要太另类,入乡随俗的好,把场面弄的热闹到人尽皆知就好,尽管这样日子还是一天到晚的忙,见不到小多,就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溜进小多的房里,温存一会,再回屋倒头大睡。 几次被夏老娘撞见,都要数落她一番,全被夏至嘻嘻哈哈的蒙混过去,晚上照常往小多的屋子里钻。 小多自知要和夏至成亲后,几乎线不离手,忙着赶制嫁衣,即便是在外头晒晒太阳透透气,也是手下不停。 夏至看着心疼,说买现成的算了,他偏要自己动手,只会笑着说不累,她没法,只得由着他,在饭菜上加了许多养眼的食材,生怕他累坏了眼睛。 牛大河这次识趣多了,除了恭喜外,自告奋勇的让自己夫郎来夏至处帮忙,石榴总归是小,什么都不懂,夏老娘是女人,男人家家的事更不好参与。牛大河的夫郎就起到关键x的作用,将自己知道的一兄家之道和夫道人家应该尽的本分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没存了半分心眼。 两人顿时成了无话不谈的闺间密友,他还把自己私藏的画册给了小多,要他好好观摩,对付妻主的种种招式,话说就是靠这本画册牛大河才被他伺候的服服帖帖。 小多脸红着赔笑,趁他走了自己独自在房的时候,小多才好奇打开了看看,看了第一页脑海里马上就联想到夏至那次落荒而逃时的可笑模样,心里既甜蜜又忍不住好笑,他知道她就敢嘴上说说,动真格的时候,她也和他一样胆怯。他看得出她喜欢被动,喜欢他能主动些,从那些天她的亲近动作中无不刻意的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要养成他主动的习惯。 所以,他很努力的去放开自己,抛开以前认知里夫郎所有的不该。面对自己的妻主,最亲近的人,他还有什么不能为她去改变的?之后经过无数次的心里斗争和反复自我叮嘱,他终于敢尝试着学会怎么主动去对跟她亲昵了。 想到这,他真的认认真真的看起画册的每一页,将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子里。 那边小多在研究,夏至也没闲着,将藏着的春/g图拿出来,打算好好看看,究竟和现代的有什么不同,那天她也只是chu略的翻翻。 这一打开不得了,她认真看了才发现,原来和现代都是颠倒的——女攻男受,姿势却大抵相同。据原来所有看过的女尊文来说,女尊里的女人通常都是战斗型的,不会停,永觉得不够。而换成男人喊什么不要、不要。 夏至囧里个囧,赶紧把书合上。想她现在这副身板的体力到底如何,她也没试验过,会不会一夜七次娘,她也无从考究,不过小多应该不会是那种喊不要的主吧,好歹人家是从小干体力活长大的,力气上应该没话说,不然哪来的小腹肌。嘿嘿,很有手感呀。 她禁不住自己傻笑,什么压不压的问题,无需困扰了,因为她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夏至结婚的动静闹的挺大,老夏家还是听邻居问起会不会去帮忙,才知道她要成亲的事,据说是村子里每家每户都通知到了,显然唯独没告诉他们。没把夏老婆子气的掀桌,不管是不是分家,好歹她还姓夏,好歹她娘还要供养他们老两口。 真是分了家,连个面都不见,不拿自己的当夏家人了。 老头子想的和夏老婆子却不是一回事,听邻居说,夏至现在是出息了,不仅在镇子上开了铺子,赚了不少钱,还要宴请村子里的所有人,不管之前有没有过节,只要那天来了说上一句恭喜,都热情招待,喜庆的日子就要开开心心。 家里有了夏至的那笔欠账确实宽裕了不少,可日子还是要紧巴的过,吃不上什么好东西,加上今年三个孙女都要赴考,这就又是一笔费用,如果以帮夏至为名,说不定在喜宴上剩的不少好料可以拿回来打打牙祭,可他的辈分摆着,拉不下来这个脸,想了想,还是小辈比较好开口,就叫来两个女婿和两个孙女婿,将用意说了一遍。 大女婿夏郑氏是最清楚夏至分家的详情,面上一副恭顺模样,不言不语不发表意见,毕竟他上头还有个岳父呢,轮也轮不到他开口,心里却不愿极了,心说,你拉不下脸,他就好意思啊? 夏来银的夫郎刘荷,年前才嫁进来,对分家的事一知半解,夏来银更没有详细跟他说过,但他跟着秀才老娘学了几年文,知书达理,深知为长辈尊的道理,也是默默的侯在一边不吱声,想岳父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两个女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觉得没脸,可老头子的话都放出来,他们也不敢当面驳了,只得应了,领着自己的女婿直接就去了夏至的宅子。 真到了地方,除了夏来银的夫郎夏刘氏以外,其他三人都有些打怵,心知夏至定没个好脸,他们何苦硬要往上去凑人家的冷屁股,干脆统一口径,就说夏至不领情,他们只好回去。 两个大的都这么决定了,两个小的乐的跟从,于是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就说夏至不需要帮忙,把老头子气的不轻,也不成天窝在家里,到处串门,专门和那些八公们说夏至的坏话。z 那些八公们倒是有兄寸,想着还要去夏至哪里大吃大喝,就没到处乱传瞎话,夏至也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终于到了成亲那天,全家人都穿上喜气洋洋的衣服,在一片喧闹的吹打声中,小多一身喜衣的被媒公扶着出了屋子,坐上四人轿子,绕着下河村整整走了一圈,再回到夏宅,顿时鞭p齐鸣,喜的孩子们又叫又跳,不停的欢腾。围观的乡亲们也都是春风满面的来给夏至道贺。 夏至被几个好姐妹簇拥着踢了轿门,在媒公呐喊声中,顶着红色盖头的小多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爬上了媒公的背,和在旁边握着他手的夏至一同进到了宅子里。 满园的红色,入眼皆是喜气洋洋的景象。 厅堂里,夏老娘一脸喜滋滋的坐在上座,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看着一对新人朝自己走了过来,突然间一股湿意涌入眼底。 两人到了夏老娘跟前,在媒公亮嗓子的喊声中,跪在蒲团上,举行了三叩大礼。 夏老娘眼中含泪的笑着接过苏小多敬上来的茶,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将怀里一早揣好的红包放在他的手上。 小多谢过,喊了声爹。 顿时闹哄一片,难得把夏至弄了个大红脸,瞪了几眼闹腾特别欢的几个姐妹一眼,三个传统礼行过后,夏至牵着小多特别敬了里正一杯,让她脸上顿觉有光,乐呵呵的大方的给了个红包。 最后才步入洞房,又在媒公一套套的说辞下,吃了这个喝了那个,总算把习俗上的一套都做完了,没等跟小多说上一句话,又被媒公给赶了出来,要招待宾客了。 好吧,她忍了,一会借尿遁溜回来也一样。 院子里已经摆满桌子,人也都坐满了,院外也早被夏至清理出一块平整的地方,专门用来摆酒,现今也是坐的满满当当,她预计是3o桌,看来还是准备对了。 不远处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乡亲们睁大了眼睛看过去,猜测着是哪个达官贵人,这样气派,夏至是真长本事了,这样的人物竟也勾搭上了。 车帘翻动,宋罗娘率先跳下了马车,其后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宋子沫,尽管眼下被厚厚的粉黛遮掩,仍能瞧的出青黑的痕迹。 以为马车里就空,哪知又从里走出一个妖娆多姿的男人,步态轻盈的下了马车,寻找目标的四处看了看,见到满面红光的夏至,回头对着车厢说:“不想出来了吗?我可以马上送你回去。” “不,不。”娇滴滴的男音急急忙忙的从车内传出,只见一个娇小的男人从车上匆匆的跳了下来,生怕说话的男子真把他给送回去。 李苗赶紧进了厅堂把招呼里正的夏至给拽了出来,不用她说,单用眼神想外瞄了瞄,夏至已经顺着她的视线就看到的那辆豪华的马车。 夏至赶忙迎了出去,一见是她们四个,霎时一愣,她们怎么凑一块去了。 “大姐、柳先生,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看到满眼悲伤,却又强颜欢笑的晓晓时,夏至不由的心一跳,他怎么也跟来了。 ☆、48再等一等 “去租马车的时候碰见的,就顺道了。夏夏啊,大姐公务缠身,现在才来,可别怪大姐啊。”自她把两个冒充人伢子犯案的两个人抓回去之后,竟得到官娘子的大力赞赏,还鼓励她要多多捉拿这类惯犯,将积压在府衙里多年来的案子都交给她处理,好个忙,真是把刚调来那会的闲暇日子都给找上了。 她心里何尝不明白官娘子的心思,案子破了都算她的功绩,到时调任有更好的去处,心里窝火归窝火,总算是不用再无所事事,就当她宋罗娘积德好了。 “大姐能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怪罪呢。”夏至一把亲切的挽住她的手臂,一边对宋子沫说道:“今天让你娘喝个痛快成不?喝醉了就在我这儿住下,反正也有地方。” 宋子沫扫了她一样,欲言又止的闷嗯了一声。 “朱掌柜的事忙,今天过不来,不过礼还是要送的,免得你背后骂她小气。”柳先生扬了扬手,驾车的小厮从马车上抱了几个j美的盒子下来。 夏至让李苗接手,笑意盈盈的说道:“嘿嘿,礼到就行,晓晓,对不住了,我这段时间真的是忙昏头了,你的事过后我一定和柳先生好好说说,我答应过你的,决不食言。” 晓晓面上一红,含情脉脉的看了夏至一眼,复又羞答答的低下头,轻轻的说道,“嗯,我都听你的。” 夏至暗道不妙,他别是又误会什么了吧。 “早知你存了这个心思,今天不管他怎么求我,我都不应该带他来,我亏了,这笔买卖我真是亏了。”柳先生拂动着腰肢,追悔莫及抚着脸。 晓晓委屈的嘟着嘴,不敢抬头看他。 “得了,说这话是给谁听呢,你要是能亏,我就是你女儿,别矗在外面了,一会要开席了,走,跟我到主桌坐。”夏至才不信他的话,笑着回击。 村民们面面相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夏至这女子竟然结交上了镇子上的最为正义的捕快,看情形关系还很亲厚,心里无不对她产生了一种全新的认识,至于另外两个妖娆的男子完全被忽略掉了,眼睛黏着宋罗娘就没有离开过,那可是官家的人呐,难能有机会可以这么近的距离接触。 夏至倒是没想过宋罗娘的到来会给自己撑了多大的面子,只当是好友参加自己的喜宴,心里头高兴。 她推搡着四人,就进了院子直接到了厅堂上的主桌上,免去了柳先生和晓晓的真正身份,将主桌子上坐的人一一介绍了一圈,牛大河着脑袋不好意思的傻笑,觉得自己这个外人不应该坐在主桌上,但拗不过夏至,现在有了柳先生等人,她这才自在了许多。 谢宝玉身为里正,自是要有一身里正的派头,但见了宋罗娘硬生生的抛开了自身的做派,话里话外近是想与之交好的意思,宋罗娘淡笑置之,不格外亲近也不刻意疏远,总之是不咸不淡给夏至留足了面子,免得夏至日后在里正那吃派头。 待酒菜上桌,夏至身为新娘,理应先来个开场白,感谢大家前来参加她的喜宴,又感谢里正百忙之中赶来云云,最后敬在座的所有乡亲一杯,于是就开吃了。 喜宴每桌都是大鱼大r,不够再加,把众人吃的肚里冒油,好个痛快。有些好事的,想主动拉近与夏至的关系,一杯接一杯的不停敬酒,未等自己姐妹来灌,夏至自己就有了三分醉意,尿遁一事彻底给忘了。众姐妹们一看,这还得了,赶紧奋勇向前替她顶酒,一时间李苗几人和下河村几个年轻的女子就喝成了一片,关系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了。 大家嘻嘻哈哈闹做一团,连夏老娘也跟着喝高了,搭着有些微醺的里正的肩膀,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什么。 平时不喝酒的宋子沫,也是一杯一杯猛灌,期间还替夏至喝了几杯,便和宋罗娘像拼酒似的一碗一碗的干,喝的宋罗娘直呼过瘾。 整个酒桌上大概只有晓晓一个人是清醒的,趁着大家都喝的五迷三道的时候,去了夏至的新房,推开了房门。 小多在屋子里越等越紧张,幸好牛大河的夫郎吃完饭过来陪着他,不然他还不知道要紧张成什么样子。 晓晓见了素面朝天的苏小多一愣,随即抱歉的挂起笑脸,“对不起,我忘记敲门了,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牛大河的夫郎警惕的看着晓晓,不管他怎么刻意装扮成良家男人的模样,都掩藏不住他那一脸娇媚的风情,而这种风情只有一种男人才有。他不悦的皱着眉,“你是谁?你进来干什么?” 晓晓优雅的欠了下身子,甜甜的说道:“我是晓晓,我想看看哥哥。” 小多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哥哥真有福气,可以嫁给夏夏。”晓晓说着就自己进了屋子,看着屋子里喜庆的装扮,心里酸溜溜的,说出的话怎么都不是味。 “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你直说吧?”小多心里开始有些不是滋味,可想到这么好的夏至,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于是释怀了些,毕竟一早就做好了他不是唯一的准备。 晓晓看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不由的苦笑了下,“看来夏夏在你面前没有提过我啊。呵呵,我没有什么话,就是想看看夏夏娶的男人,也想问问哥哥,介意夏夏被别人分享吗?” “你是想说你吧?我就看你长的不像什么好东西,你快滚出这个屋子,今天可是他们的大喜日子,你跑进来说这邪,要扰他心里犯堵是不是。”牛大河的夫郎一马当先挡在小多身前,chu鲁的一手就推搡起晓晓,将他往门外赶。 晓晓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看向小多,踉跄着退出门外,对着不动如山的小多叫道:“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来给你添堵的,夏夏说,她会赎我的,会安置我的生活。” 小多强打起的j神,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晓晓的话动摇了下,他走到门边,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但是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我不想看见你。”门就被大力关上,隔绝了两个人视线。 “我看夏至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别听他浑说,说不定就是想让你不痛快,故意气你的。”牛大河的夫郎扶着有些打晃的小多回多床边坐好,努力用着适当的措辞来安抚他。 “嗯,我知道。” 话虽这样说,小多那双原本光彩照人的眼眸却已没了光芒。 屋外的晓晓流着眼泪,看着灯影灼灼的窗户,心上一片凄凉,身后渐渐逼近一阵阵熙攘的声音,他赶紧寻了一个空房躲了进去,只听门外几个情绪高涨的声音66续续的叫唤着。 “夏、夏夏,老娘今天我闹不死你,想、想顺利洞房,没、没门。”李苗喝的已经大舌头了,搂着夏至左摇右晃的往新房里走。 “对,没门。”也不知是谁要洞房,其余几个女人比夏至还兴奋,纷纷激昂的附和,唔嗷唔嗷的生怕别人听不见。 “滚,你们都给我滚蛋,谁都别想坏我事,姐妹也不留情。”夏至也是醉的眼前朦胧一片,全凭着大家簇拥着一起走,嘴上却没李苗那样大舌头,吐字还算清楚。 “哈哈,对,不留情,千万别对姐夫手下留情啊。哈哈。”张三娘听一半漏一半,自己哈哈笑个不停,引得其余几个女人都跟着哄然大笑。 “那是我的男人,你有意见啊?”夏至手上没个轻重的就拍了张三娘一下,顺便打了一个酒嗝,和大家伙一股脑的冲向新房,哪知集体都卡在门上,谁都进不去。牛大河在后头吆喝了一嗓子,把挤着的几个女人都给震身子一软的齐齐趴了下去,叠成人堆,而冲上来的牛大河身子一倒,压在了叠罗汉的最上面一层,嘴里嚷嚷:“咱家的床什么时候这么软和了。” 把里面陪着的牛大河的夫郎给逗的哈哈直笑。揪起牛大河的耳朵,笑骂道:“你跟着瞎搀和啥,跟我回家去。”牛大河嘟囔着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起来,跌坐在地上,靠着墙边闭上眼睛就要呼呼大睡,任牛大河的夫郎怎么拉扯都不起来。 被压在最下面的夏至不干了,“都t给我起来,压死我了,我一会还怎么压人。” 夏至的口无遮拦听的喝高的人耳里不禁又是一阵大笑,一个踩一个东倒西歪的爬进了屋子里,留下夏至趴在地上。 小多心疼的两步走到她跟前,将她扶起,她就势就靠进了他的怀里,圈住他的腰身,闻着熟悉的味道,听着节奏感十足的心跳,不由发出满足的嗯嗯声。 经过夏至她们这一伙人一闹,小多的心思全被转移,眼睛里、脑子里全是夏至此刻喝的醉醺醺的模样,心软成一片,忘了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几个女人。 “小多……老公……”夏至闭着眼睛含糊不清的喃喃,抱着小多不撒手。 “啊,不行,不行,我们要看火辣的。”娇俏玲珑的孙行好容易站了起来,抚着脑袋晃了两下又跌了下去,一屁股坐在李四r感十足的臀部上。 “你他爹的,压我干毛,给老娘起来。”李四使劲扭起身子,借着酒劲就把孙行给撂倒在地上,踉跄着站起来,就扑向抱着的两个人。“夏夏,你他爹的动作真慢,要不要老娘教你。” 小多抱着夏至忙闪到一边,看李四直挺挺的摔爬在地上,刚吁了口气,他猛地一僵,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俯到夏至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夏夏,等等,还有人在。” 夏至睁开迷蒙的双眼,手下却没有停的意思,下意识的摩挲起来,握着不放,噘着嘴要往前凑,“你不乖,你又不主动亲我了,我要罚你。”说着自己嘿嘿直笑,张嘴就亲了下去。 小多来不及躲避就被夏至的红唇贴上来,死死的封住去路,她的一条腿不老实的缠了上来,他含羞着一边回应她,一边分神的去看倒了一地酩酊大醉的几个女人,似乎都不是清醒的状态,心这才放下一半,却对上一对兴味盎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两个。 瞬间红潮就爬满了整个脸颊,好容易避开她唇间猛烈的攻势,离开她的痴缠,羞臊的对牛大河的夫郎没好气道:“你还看?回去跟你自己妻主亲热去。” “呵呵,真是,不就是看了两眼吗?你让夏至再忍忍啊,我去叫人把这几个烂醉的女人弄出去。”牛大河的夫郎笑的一脸促狭,先拉硬拽的把自己的妻主把拖了出去。 ☆、49不解释 小多勉强控制住夏至极度不安的扭动,隐忍着身体上的异样,半眯着眼睛,声音几乎从磨着牙的缝隙里挤出来,“夏夏,等等,等一会就好。” “不要叫我夏夏,要叫我老婆,我叫你老公,是我们两个人的亲密称呼哦。”夏至看似神智不轻的嘀嘀笑着,齿贝啃咬他的下巴留下濡湿的浅痕,炙热的鼻息拂过,如同烧在小多的心里,支撑的抵抗力渐渐的走向崩盘,他快抵抗不住了。 “你快点。”小多不知是吼牛大河的夫郎还是吼自己,看着他领了几个带着浓浓笑意的女人,磨磨蹭蹭的把倒在地上的几个女人给抬了出去,在关门的瞬间,只觉身前一股野蛮的力道,压下,他稍不留神,整个人向后仰下,重重的倒在床上。 “哈哈,被我扑到了吧!”夏至扬扬得意的趴伏在他身上,兀自笑个不停。 “嗯,是啊!那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烛光妖娆,映出小多有些邪魅的眼神。 夏至一听来劲了,撑起身子,盯着他,“当然是我吃你了,不然我喝那么多干毛啊,这叫酒壮怂人胆,别看我像是醉了,其实我没醉,这里可清楚了呢。嘿嘿,老公。”她先是指了指自己脑袋,而后重重的贴了上去,胡乱的在对方的领地上扫荡,双手不停的去扯他的衣衫,却感到自己身前一凉,又一热,她迷茫的停下,低头,两个小馒头上不是何时罩着两只爪子,顺着揉捏的爪子一路看去,未等看清,身子被强制下沉,唇上被一个湿热撬开窜了进来,细细游荡,与之温柔纠缠。 夏至脑子一热,只想留住这个温柔,激烈的回应,八爪鱼似的缠了过去,想要索要更多,动作越加chu鲁。耳朵里尽是呼呼的chu喘,分辨不清谁是谁,脑子里似有个声音不停的回响,一遍遍的敲击着催眠:“坐上去,坐上去……” “啊” “啊” 两道不约而同的痛喊,异口同声。 夏至软趴趴的坐着不敢再动,因刚刚的那番扯痛,酒劲似乎消退了不少,有些意识到,似乎前戏做的不够,急了,看来借酒办第一次,不合适啊。 “老公,很疼吗?” “不、不怎么痛,你……你也痛吗?”听说女子第一次也会痛,为什么她也会?小多的神智有虚离,自己会痛是正常的,可夏至……她……一时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又渐渐被小小多传递来感觉包围,舒服的轻喘。 她摇摇头,“是我急躁了。”从花蕊里胀的满满的就知道小小多有多么的强壮了,她微微动了动,立马听到小多呜呜的声音,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而她也感到自下而上传来一阵酥麻,下意识的加剧了扭动,小多似也体味到其中的乐趣,跟着她的节奏,握着夏至的腰肢,加快了两人的碰撞,一声声呢喃着夏至的名字。 木质大床因晃动而摇摆,发出吱吱的声响和两人的叫喊演奏出了一段还算和谐的音调。 不知过了多久,夏至突地绷紧了身子,急剧痉挛,在小小多剧烈的冲撞下,释放出了热量,烫的她浑身瘫软的没有了一丁点的力气,死狗一样趴在小多身上一动不动,舒爽的感觉慢慢被酒醉后的头疼而取代。 “别出来了,就这样吧,让我先睡会,头疼。”满足的在他的x膛蹭了蹭,勾着嘴角安安稳稳的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夏,老婆?”对这个称呼还有些陌生,念出来绕口,可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亲密称呼,小多心里甜蜜的只想一辈子让她这么靠着。他不敢乱动的伸手去扯被踢到一角的被子,盖到她的身上,却因这一番动作让偃旗息鼓的小小多又崛起了,胀着某处,似乎能感受到正慢慢的填满任何一处缝隙。 小多苦笑的搂着贴服着自己的夏至,轻轻的在她的发迹吻了又吻,爱不释手的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游动,秉着怕扰了她睡觉,又想把她弄醒的矛盾心情,只敢一点点的移动小小多,缓解它带来的难受,可是动作却越来越大。 也亏得夏至是喝了酒,睡的跟死猪似的,完全不知道小多充当了一把小攻的角色,直到小小多吐完了,她都没有被吵醒。 小多这会可不敢再放任小小多自由,调离了对方阵地,老实的在自家呆着,他有些心虚的看着仍旧睡的香甜的夏至,才稍稍放下心,餍足的像呵护珍宝一般搂着夏至,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天将亮未亮,夏至悠悠转醒,头痛的皱着眉头,刚想以后真的不能再这么豪饮了,两只温热的手掌就按了上来,一下下的揉着她犯痛的额头。 “痛的厉害吗?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小多泛着心疼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炸开,一圈一圈笼罩着她。 “嘿嘿,你揉揉就不疼了。”她耍赖的在他光洁的x前蹭着自己的脸蛋,小手在他的x前了,真舒服。 “嗯。”小多轻轻的低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过一会我们要给娘敬茶了。” “不用这么早,天还没亮呢,嘿嘿,那个,嘿嘿。”夏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光一个劲的呵呵笑,却不说下文,眼睛时不时的往彼此光溜溜的身子上乱转,相信被子底下的光景能好。 “怎么了?”看不到夏至的表情,只能听见她在自己身前呵呵的笑,自然猜不到她此刻的小心思。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他一颗红果子上画圈,小小声的说道:“昨晚我得记忆有点模糊,开始什么的,我都不记得了,后面我好像记得你疼了,我也疼了,再之后,你那个啥了,我就睡了,所以……”顿到这里,她缓缓的扬起头,“我能不能看看你那个地方。” 其实她是好奇,男人到底从哪生孩子! 小多明白过来脸上霎时一红,嚅嚅的嗯了一声,腼腆的别过脸。 夏至听到他首肯就像脱缰了的野马,一下爬了起来,被子顺势一掀,入眼的先是小小多,昂扬着头骄傲的看着她,不屈不饶的向她直挺挺的站立着,夏至吞咽了下口水调开视线,往上移了几寸,发现那里有一条浅浅的直线痕迹,大约有5公分那么长,上回她还真没注意到。她不免好奇的用手顺着直线滑动。 好奇宝宝的惊讶道:“这儿有条线。” 小多不由的一乐,羞意退却了不少,“嗯,没有就出事了。” “孩子该不会就是从这里出来吧?”她更惊讶了,这不是像破腹产一样吗? “好像是。”小多也由着她惊讶,像哄孩子似的顺着她的语气回答。 “咦,怎么有血?哪来的?”夏至大惊小怪的指着床上那几点鲜红的血,忙看他的□,动手去查看,却没看到哪有伤口。 小多敛了脸上的笑意,却收不住眼角的弧度,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傻瓜,那是落红,你不知道男子第一次都会有吗?” 夏至一怔,脑袋瞬间停机,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啊奇妙,貌似看小说的时候,她都快进掉了那部分描写。她愣愣的又扫了过去直勾勾的看着,傻乎乎的问道:“你每个月都会来葵水吗?” “嗯。”小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回答她了,男人这种私密的事情,真不好直接开口说的,奈何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肚子会不会疼?”夏至想到现代的时候,每个月都要被大姨妈折腾的死去活来,问出的话自然带出了几分急切,热切的盯着他的眼眸。 “还好,每个男人都会这样,不是什么大事。”他倍感窝心的伸手搂过夏至纳入怀里,轻抚的拍着她的脊背,感受着彼此心跳抨击的节奏,说不出的满足溢满了整个心房,这就是幸福吧!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一定很疼的,现在是月初,这个月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了吗?”她依进他的怀里,双腿盘上坐在胯间,涩涩的闷声道。 “好。”心里被夏至的几句话烘的暖洋洋的,就想这么抱着她,一刻也不想离开。 “老公,你真好。” “老婆,你也好。” 两人噗哧一声,搂着笑做一团,歪倒在床上,呼吸互换,眼神交汇,夏至冲他眨眨眼,笑的花枝乱颤,指尖一下一下点着他紧绷的x膛。 “我饿了。” 小多微怔了会,随即顿悟她口中的饿了是什么意思,宠溺的咧开了嘴角,主动的迎了过去。 夏至喜欢他的主动,喜欢他贴近,更喜欢他的双手在她的领土上漫无目的的乱闯,所到之处似乎带动出皮下火辣辣的回应,燃烧着血y流窜到全身各处。最让她受宠若惊的是,他竟然学会了进攻。 “哼哼,你学坏了。”夏至哼哼唧唧在小多身下忙着喘气,双腿攀附在他的腰身上交叠。 “不喜欢吗?” “太喜欢了,嘿嘿。” 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了漫长的互动活动。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真是很痛苦的说~~希望你看的时候是开心的~人家的付出就算是有回报了~ ☆、50可以麻烦,也可以简单 那种事就像吸毒,会让人上瘾,夏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欲/望可以这么强烈,整整缠了小多一个白天,要不是肚子咕咕叫唤,她还想继续再来一个晚上。 女尊里女人的体质果然都是彪悍型的,不是吹,实践证明,她信了。 不知活动了多少个来回,和小多洗了澡,手牵着手的出了浴室,就听见客厅里一片吵杂,好不热闹。两人相视一笑,真真儿的把家里的客人都忘脑后去了,也不知现在留在家里的是谁。 “姐姐,姐夫,你们出来啦。”端着空碗准备出来添饭的石榴,看见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小脸蛋刷的就红了。 “是啊,饿了呢,里面怎么那么热闹?”夏至喜爱的石榴红透的脸蛋。 石榴的脸似更红了,“说姐姐和姐夫。”说完一溜烟的窜进厨房。 夏至的眉角抽了抽,不好的预感啊!夏至牵着小多快速移向客厅,停在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张三娘不正经的话:“还老公、老婆,亏她想的出来,听着好像是明白,好像又不是很明白,我这心呐就感觉一麻一麻的。” “夏夏的体力,咱们都知道,没想到姐夫也能挺过来,别说夏夏还挺有眼光啊,你没听她那叫声,唉唉,真他爹的响啊,哈哈。”李四哈哈大笑不算完,还猛力的拍着桌子。 “别说,听得我浑身都热了,现在这里好像还有股火呢,这叫什么事?听个墙角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都怪你们,要听就自己听,非拽上我,这会我找谁败火去。”孙行不满的嚷嚷,用脚狠劲踢离得最近的刘老五。 她呵呵的傻笑着,孙行的话也说到她心里去了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会石榴回来,别乱说话,让夏夏知道,不还得怎么骂咱们呢。”李苗连扒了几口饭,想要压下心里头老是挥之不去的火,造孽啊!真不如不去蹲墙g呢。 门啪的被一手推开,夏至龇着牙淡笑:“知道我会骂你们,还乱说?” “呀,夏夏,醒啦。”张三娘一下子跳了起来,贼眉鼠眼的在小多和她身上溜达。 “看什么看?”夏至拉着红潮满面的小多坐在凳子上,故意当着她们的面,宣誓主权似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小多的双手就势揽过她的腰,抱好,生怕她坐不稳。“今儿个再休一晚,明天都给我回镇子开铺,省的你们闲的在这儿碎嘴。” “你们还没亲热够啊,回屋里再亲热行不啊,我的姑nn啊,我这火还没消呢!”孙行最先告饶,苦着脸。 “怎么,你们不是都跑去偷听了吗?还怕光明正大的看?”夏至瞪眼,故意抬头凑上小多的嘴巴吧唧了一口。 “哎,你……你……”李苗伸着手指颤巍巍的指向夏至,她咋变的这么坏,存心让她们几个单身女人憋着难受。 “想白听我的墙g?哪有那么好的事?去,给我俩盛饭,多活动活动能消火。”几个女人争先恐后的挤了出去,抢着帮夏至盛饭添菜拿筷子,一刻都不想在小两口面前呆着。 夏至俏皮冲着小多眨了下眼,胜利的勾起唇角,小多溺爱的啄了下她的脸蛋,为她对姐妹们的行径感到有趣,也大方了起来。 “其他人呢?都走了吗?你有代替姐姐好好招待和送客吗?”夏至一边和小多吃饭,一边问着磨磨蹭蹭才进来的石榴。 “嗯,放心吧,娘有特别交代我,不能打扰你们,我就和娘两个人,把姐姐的朋友们安顿好了,今儿个一早他们都走了,姐姐,那个子沫哥哥的武功真厉害,没走前我看他在院子里耍鞭子了呢!”石榴一脸崇拜的回想起早上宋子沫那套鞭法,他有些心动想学学,可看他耍鞭子的时候脸都是y着的,他就没敢去问。 夏至没有忽略掉石榴眼中闪烁的崇拜,随即又问道:“娘和喜庆呢?”昨天好像就没看见喜庆。 “娘在房间里发呆,从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那样了,刚刚我有喊娘吃饭,她好像都没有过来,我一会把饭菜端过去,我想娘可能是太高兴了。喜庆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我都有把饭菜给她送进去,不会饿到她的,姐姐,别担心。” 夏至暗忱,她哪里会担心那个喜庆,只是夏老娘好好的怎么发起呆了?难道因为没有通知老夏家,没让他们过来的原因?不会啊,之前她已经和她说明白了,她结婚那天不想看到不愿看的人,免得添堵。夏老娘面上也是同意了,该不会这会儿又反悔内疚了吧。 看来一会还得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屋子被李苗几个女人收拾的差不多,除了一些红绸子、红灯笼、红喜字没有拿下来意外,该打扫的地方都扫了一遍,看得夏至直表扬她们,长眼神了不说,也勤快了不少,经过一段时间开铺子,让这些人从g本上得到了很强大的改变,是夏至乐于看见的。 小饭馆生意已接近稳定,往后又是一项经济来源,现阶段是不用担心生活质量问题,但也不能固步自封停滞不前,日子嘛,谁不想越来越好呢? 从哪开源?要怎么开源,夏至暂时还没想好,好在他家没有地,无需像其他村民那样要在春耕时分忙着播种,所以有的是时间让她慢慢想。 眼下首要解决的是喜庆,她今年应是7岁,该是上学的年纪,她想着把石榴和她一起送去村子里唯一的学堂,也是夏来金、夏来银她们所去的地方,一来一回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她也放心。 夏至把心中的计较找了夏老娘说了说,她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要让石榴也一起去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有畜衍的说让夏至决定就好,蔫蔫的看着窗外发呆。 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就会摇头,说没事。 夏至没法子,想从夏老娘嘴里撬点什么话,除非是她自愿,否则甭提多难了,只好先随她,打算回屋子好好补觉,干了一整天的体力活,确实有笑了,等回到屋子见到小多衣衫半敞的侧卧在床上假寐,紧致的x肌,流线型的小腹还有腰间似醒非睡的小小多,一副活生生的勾引画面啊有木有! 她知道她上钩了,还是不可自拔。 所以她扑了过去,过程是日还是被日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产生的只会有一个结果! 新婚的日子就是这样,夏至也任由自己放纵,想吃就扑过去,想偷懒就要他反扑,小多都乐的服从,每天睁眼闭眼,脸上都是无尽的笑容,幸福满满。 和夏至小两口成鲜明对比的自是夏老娘了。 不仅天天发呆,还开始有嘘不守舍,终于在一天晚上,她憋不住了,把夏至从小多的怀里给喊了出来。 母女俩坐在院子里,对着月亮,开始了一番惆怅。 “至儿,娘有邪,想跟你说。” 夏至挖挖耳朵,心想夏老娘挨到今天可真不容易,真能憋。 “娘,你说吧,我听着。” 她长叹一声,将自己准备好的小酒倒上,喝了一杯,说道,“哎,早在你爹走的时候,我没想再娶了。我和你爹是打小就认识的,感情也好,就想一辈子守着你爹爹。可当时你姥爷和姥姥看不得我一个人带着你们两个孩子,就为我寻了关良。你本来因为你爹爹生石榴没了,就记恨他,后又知道我要再娶,便也把我也恨上了。你一小就和你爹的感情亲厚,心里肯定是接受不了,我心里明白,一点都不怪你。再之后你隔三差五的不回家,在外头惹是生非……” 老娘啊,我是想听你说你现在怎么了,不是听你说往事好伐! 夏至佯装认真听她说,心里却止不住的肺腑。 “你成亲那天,嗯,就是那天。”夏老娘终于说到正题,却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嗯,我成亲那天怎么了?娘也是喝醉了吧?”夏至试着顺着她的话头往下揣测。 “那个、那个柳先生喝醉了。” 夏至有些懵,跟不上夏老娘跳跃的思路,下意识的接口道:“你该不会把柳先生给睡了吧?” 夏老娘被夏至突然脱口的话呛的猛咳了几声,黝黑的脸憋的透紫。 夏至惊呼,大叫:“真给睡啦?” “唉唉,你这个孩子,小点声。”夏老娘一巴掌按过来,把夏至的嘴巴给捂上了。 被捂着嘴的夏至,一经反映过来,忍不住乐了起来,对夏老娘逐渐窘迫的脸色竖起大拇指,“娘,你可真牛。难怪这几天你的魂都没了,敢情是在纠结这个,呵呵,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夏至的兴致高涨,两眼瞪的溜圆,波光闪闪的看着夏老娘。 她挠挠头,一副欲言又止找不到头绪的模样,可把一边的夏至急的不行,催道:“娘你快跟我说说啊。” “就那么,那么回事,我真记不清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我边上,当时我真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夏老娘苦恼的抱着头,又倒了一杯酒灌了下肚子。 思来想去,夏至有些想通夏老娘可能在烦恼什么了。一来她不知道柳先生的真正身份,结婚那天介绍的时候,夏至g本没说,只说是做生意的。二来当姓柳的醒过来,依着老娘的x子肯定会跟他说什么负责的话,柳先生却反而要夏老娘不要放在心上,就当他们两人什么都没发生。 夏老娘是个老实的女人,毁人名节的事,她的心里怎么能好过,一定心心念念着。 “我跟他说我会负责,可他,他却说要我忘了。他是个做生意的,可能看不上我这个庄稼人,我心里清楚,但是我怎么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至儿,娘跟你说就想好了,不怕你笑话,我这心里头真放不下,他是你的朋友,而我却干出那样龌龊事,我,哎!”夏老娘又重重叹了一声,猛倒酒灌自己。 ☆、51隐藏的变故 看夏老娘这么深深的自责和愁苦,夏至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挪了凳子靠近她,搂过她的肩膀,“娘啊,我跟你老实交代,那个柳先生其实是窑子里的老鸨。如果你真看上他,我倒是不介意有这样一个后爹,可前提是你真的想娶他吗?” 感到夏老娘的身子一震,迟疑的扭着脖子转向夏至,惊疑的眼睛里流露着让人难以查明的情愫,只见她的瞳色似暗了暗,情绪明显消极又低落。 “总归都是我不对,占了他的便宜的,如果你不介意,他也肯嫁给我,我还是想要负责。” 呃……说起来柳先生的事还确实有点麻烦,他和朱之青有一腿,若他们两个是真感情,柳先生自然是要夏老娘忘的一干二净最好,以免传到朱之青的耳朵里,给他带来不必要的烦恼。 反过来呢,他们两个如果是逢场作戏,那夏老娘这事才算有戏。 总之,现在烦恼还都太早,等她见了柳先生再说。于是宽慰了夏老娘几句,要她不要再乱想,便撵着她回房休息。 夏至回了屋子,窝在小多的怀里,怎么都起不了兴致,把夏老娘的事和小多说了一遍,想听听他的意见。 小多则亲了亲她的额头,觉得夏老娘还年轻,应该有个伴,不然太寂寞了,只是这个柳先生,他却不怎么看好。首先吃穿用度都惯用上等的人,会委身来这个小地方吗?其次像他那样j明的人,一旦嫁过来还不把夏老娘吃的死死的,可话再兜回来,如果夏老娘对他上了心,做儿女的也是应当支持,总之,此事不能急。 夏至听了也觉得不无道理,等去镇子的时候,探探他和朱之青之间的关系到了哪种地步再决定的好。 不管如何,事情总要一个一个去解决。 天一亮,待全家人要吃早饭的时候,夏至将憋在自己房里的喜庆给拽了出来,不说有多苦口婆心,对待孩子她还是能拿出以前所培养出来的耐心。把当前的局面一一说给她听。 开始她还心有不甘,假意虚心听教,说到后面牵扯到种种自己的利益时,她这才正了脸色,将夏至说的话放进心里,反复的琢磨。 “我不可能养你一辈子,你会长大,会成家,说句不孝顺的话,娘也有老的时候,到时如果你不能自立,没有养活自己的本事,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即便你快饿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施舍你一口。所以在我给你提供学习的条件时,你自己要懂得抓住机会,能不能成才全看你自己了,一会吃完饭,好好把收拾收拾,我领你去学堂。” 喜庆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惊呼:“你真要让我去学堂?” “当然了,你是女孩子,不认字怎么成。还有你,石榴,一会也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夏至见小多把一锅米粥端过来,连忙帮了把手,放在桌子上。 石榴兴奋的一下子欢呼起来,“真的吗?真的吗?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夏至好笑的刮了下他的小鼻梁,“姐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过。” “姐姐万岁,万岁,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了。”石榴高兴的身子不停的扭来扭去,欢快的蹦到夏至身边,踮起脚尖就在夏至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喜庆坐在对面,眼含羡慕的看着姐弟俩相亲相爱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越发想自己的爹爹了。 “好了,快去喊娘来吃饭了。”夏至拍拍了石榴的脑袋,催着他去找夏老娘。不忍见喜庆突然低落的情绪,复而续道:“我不会说你爹爹做的是对是错,等你学了学问,自己再分辨吧!你别忘了你还有娘,她很疼你。” 喜庆闷着头不搭腔,一下下的搅着碗里的米粥。 为了让夏老娘分散注意力,领着石榴和喜庆去学堂前,让夏老娘卖几只动物崽子,后院该养了,地也该种点时令菜了。 有事可做,夏老娘的烦忧暂被搁置,一门心思整治后院。 村子里的学堂在下河村和小牛村的交接处,听说是两个村子里的人一起出钱建造的两间瓦房,一间老师住,另一间的则是专门给两个村子里的孩子们学习用,可想而知那间屋子会有多大。 夫子是个4o来岁的女人,体形看似孱弱,穿戴整洁,样貌清秀,举止儒雅,谈吐也不像舞文弄墨的酸秀才那般,看到石榴没表现出一丝反常,而是淡然的莞尔。 就凭她这个态度,让曾身为同行的夏至都要为她竖起大拇指,这才是为人师表! 夏至自报家门和来意,女夫子细细的听着,时而对两个孩子展露一抹慈祥的笑意,让两个孩子对陌生环境的惧意瞬间消失了不少。 女夫子听完,也不与夏至打太极,将两个孩子的束脩和理应准备的东西一一说给夏至,夏至边点头边默默记下,他们俩就算是入学了,因为他们要从开始,一天之中去半天就好,过了的阶段,才要全天都在学堂里,中午要回家午休和吃饭。 两个孩子上学的事解决,夏至心里头算落下块石头。 ……如意春风楼的暗道内…… “这几天,你是怎么了?”朱之青将写着密函两字的书信扔进火堆之上,看着被一点点烧成灰烬,变成尘埃消散,从袖子里抽出手帕擦了擦手,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柳先生——柳意。 “青,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柳意将面上挂着的黑巾取下,疲惫的坐在一旁的藤条椅子上,看向因火光的照耀而显得y暗不明的朱之青。 她半挑眉头,辗转回身,靠近柳意,长茧的食指勾起他的下巴摩挲着,沉声道,“怎么?你想离开?” 他抚上她的手指,攥在掌心移向自己x前,声音里带出了某种期盼:“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 她半蹲□,与他平视,另一只手滑下他的后颈推进着贴近自己微翘的唇瓣,伸出灵活的舌侵略x的长驱直入,同时迸出一个音节,“有。” 听罢,柳意略有激动的回应着她的霸道,痴缠着突如其来的侵入。身子前倾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手指熟练的去松解她的衣衫,揉捏着她x前的果子,着她花丛间的核心,沿着她的唇角疯狂的啃啄而下,听到她熟悉的chu喘,他抬起埋在山峰的头颅,诱惑又乞求的媚眼,渴望的看着她已有些迷醉的眼神,声音里有着无限的祈盼:“青,你会娶我吗?” 朱之青的迷离神情稍顿,她捧起他魅惑的脸,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带着诱哄的味道,说:“你知道的,我们不能。”而她能给他的,只有这样。 吻在持续,在他光洁的身上烙下一个个痕迹,全然没有留意到他眼中的痛楚和悄然落下的泪珠,他臣服在她的身下,任她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索要、承欢,留下属于她特有的印记和味道,一快意的感觉充斥着大脑,却怎么都阻截不了他已然成线的泪痕。 暗道里的烛光跳跃,映s出两个痴缠的人影,忽喘忽喊,荡漾的音调尽在耳边回荡,直到一声宣泄的冲击,交叠的人影彼此停滞相拥。 “怎么哭了?”她慵懒搂着他,吸吮着他脸上的泪珠。 感受到她吻下的怜惜,他心底残存的那一丝奢念被膨胀扩大,催促着他不死心的触她的脸颊,颤声道:“青,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隐姓埋名,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朱之青脸上温存后的温情霎时不见,冷眼竖眉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睇着他:“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便走的么?我劝你最好收回这个念头,烂到肚子里。若主子知道你存了这种心思,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怎样,和那些背叛的人不同?”说着就将凌乱在地上的衣服捞起,套回身上。 他扬起飘渺似的轻笑,把衣服拾起,披在身上,缓缓站起靠在y冷的墙上,手指抹掉眼角处的泪,看向既熟悉又陌生的朱之青。“我真傻,以主子对你的信任,在你面前摆着大好前程,你怎么会舍得放弃,怎么可能会为了我抛开一切,去过那平淡无味的生活。”他失笑着收拢衣服,裹紧自己越发冰冷的身体。心冻结,无法回暖。心已决,无法回头。 朱之青穿戴整齐的走向柳意,单手按上他有些微颤的肩头,缓和了下语气说道:“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你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收收,我们既已是主子的人,便不能藏有二心,会有什么后果,你心里清楚。还有夏至那个女人……你以后少跟她接触,对你没好处。”细算下来,他和夏至打交道了之后就变的有些奇怪。虽说她有些小聪明,x子也挺讨喜,尤其这次轮椅大规模的销售,所带来的金钱让主子心情大好。 对普通人来说,她就是阳光,给人温暖。 而对像他们命不由己的人来说,她就是毒药,会没命的。 4651 欲望文 52-59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5259 ☆、52教育 夏老娘和苏小多都是挨过饿,吃过苦的人,如今家里也没有地,虽有铺子,可他们的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两人一拍即合,当即采购了大量的粮食堆放在地窖里,看着堆成小山似的粮食,心里甭提有多舒坦,真应了那句古话,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今年春季的雨水不算旺盛,家家户户隔三差五就要从河里打水浇地,比以往来的更辛苦了些。 夏至暗自庆幸,村里没有地卖,只能开荒,累的是夏老娘,雇人吧季节不对,别人也都种地适忙活自己家的口粮,给钱也不会来帮忙,所以一直就买不到地,也就随了她们两个买粮的意愿,看着他们开心,她心里也高兴。 小饭馆的生意一直很稳定,没有多火爆也不会没人上门,每个月都会赚几两银子,夏至已经很知足了,毕竟还有轮椅那个大笔钱财进账呢!手里头的银子只多不少。 每回进镇的时候,夏至都会拉着小多一起,携手巡视饭馆的营业状况,想等日后家里的事完全可以脱手了,她打算和小多去度蜜月,游览一下女尊国别处的风土人情,买马车就必须了,去哪都方便。 小多知她心思,心上就多了份期待,要不是和她一同去了春风如意楼碰见晓晓,他真的就快被幸福淹没,忘了晓晓这个人。 晓晓知道夏至来过几次找柳先生,都没能瞧见,也曾猜想过她可能是为了他的事而来,每次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他几乎是飞奔了去找她,却y差阳错总是碰不见。这次是碰巧他在柳先生的屋里,听人来报说是夏至求见,他才算是真正的能见到她了。他们成亲的那晚,没能寻到机会和她说说体己话,就被柳先生连夜给送回来了,也不知道柳先生是无心还是故意,他自己倒是第二天才回来。 “成了亲的人看着j神果然是不同,夏至你可是第一个逛窑子还带夫郎人呐。”柳意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羡慕,瞥见苏小多看到晓晓时,脸色立刻覆上了一层郁郁。 “那当然啦,省的回去还得解释嘛!晓晓正好也在这里,我就是为了你赎身的事来的。我说你可真够忙的,我都来几次了,你都不在。”夏至把小多引到椅子上让他坐好,了茶壶,凉了,嘿嘿笑道:“给换壶热茶呗?” 伺候在旁的小厮得到柳意的示意,忙端着茶盘去换热茶了。 “夏夏……”晓晓神情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克制着想扑进她怀里的冲动。 夏至动了动嘴唇还未说话,柳意的手腕撑着下巴,慢条斯理的徐徐道:“你来赎,我就要卖吗?” “我这不是来和你商量吗?呵呵,是吧!你有那么多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是不是?怎么说我答应他在前,你斟酌着开个价呗!钱不够我好努力凑钱啊。”夏至亲热的撞撞他的肩膀,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搂脖和他疗兄道弟了。 “我和你有那么熟吗?”柳意冷淡的弹了弹被碰撞的肩膀。 夏至微诧,他们算不上多有交情,也不至于冷漠到这样的地步,“干嘛说的那么伤人呐,我可都把你当朋友了。” 朋友?柳意扯动嘴角,泛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抬眸对上夏至亮晶晶的眼睛。 “晓晓被你赎了出去,你可是想要纳他入房?” 晓晓心上一动,期待的直勾勾看向夏至。 与他不同,小多则是心里一凛,随即自嘲的苦笑在眼底晕开,他真是被甜蜜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竟忘了,忘了当初决定嫁给她时的决意,他只求跟着她,一辈子,不管她会不会再娶别人,只要她不赶他,他什么都愿意,当下对上夏至刻意看过来的眼神,轻轻的笑了笑,无语。 夏至皱眉,当即不悦的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语毕,三人皆是一愣,小多最为吃惊,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脾气有些不知所措,反sx的急忙脱口道:“怎么可能。” 听闻,夏至突地又笑了,却又特意板着脸,教育他:“你记得我是你的女人,不能和别人分享,我只能是你一个人的,下次再听到类似的话,你要立马表态,告诉所有人,不准我再娶别人,纳小也不行,你有我一个就够了。”一口气没有停顿的说完,深深被感触到的不只有小多,一旁的晓晓和柳意怔怔然的盯着夏至,心中被她的那番话激的荡漾。 说这番话的用意不单单是要教育小多,更是想要告诉晓晓,这辈子,她有小多一个人就足够了,不想再要其他人。 “你……说真的?”小多激荡的双手颤巍巍的包裹住夏至的手,这一生能遇到夏至,他是何其幸运,他上辈子到底修了什么福? 夏至用头碰了下小多的额头,“你再用这样不确定的语气问我,我就生气了,你可以怀疑我的身材,但绝不能怀疑我的人品,下不为例知道了吗?” “嗯嗯,我不会再问了,再也不会了。”小多不顾场合忘情的一把将夏至抱紧,不停的点着头。 她伏在他的耳边,用着仅能彼此听到的音量轻道,“老公最好了。” 心脏在火热的跳动,他真想现在就狠狠的吻上去,吻得她不能呼吸,在自己怀里不停的娇喘,只他一人能欣赏的娇态。 柳意非常不识时务的打断两个人的亲密,连咳了几声。 晓晓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 夏至于心不忍,晓晓喜欢的是前任夏至,他没有错,错的是前任夏至,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是吗?“晓晓,我愿意替你赎身,但是我不能娶你,我可以认你做弟弟,如果你想嫁人,我还可以帮你找到属于你的良人,三条腿的蛤蟆没有,难道两条腿的女人还没有吗?” 晓晓心神恍惚,只看得见她的嘴巴一张一合,g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喂喂喂,我同意了吗?” 夏至斜眼过去,心道你个二道贩子真会煞风景! ☆、53啥都不想知道 不同意是吧?好,就缠得你同意,看谁能耗过谁。 夏至下了决心非要把晓晓给赎出来,就待在镇子上不走了,天天跟在柳意的屁股后头烦着他,人若不在楼里,她就耗在他的屋子里等他,天天的只要睁眼必定能看见夏至视死如归的脸和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诱导。 柳意面上冷嘲热讽无所不用其极的驱赶像只苍蝇的夏至,却从没真的动用楼里的保安人员把她给赶出去。 晓晓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掺杂,夏至正在为了他的自由对柳先生死缠烂打,好不退让,每每感动的要躲起来哭,哭至最后x质就变了,想到自己不能跟着这么好的女人,心如刀绞似的又疼又恨。他记得清楚,那天她把为他做的打算详详细细的说了,甚至是成亲生子,而这个过程中唯独没有她的存在,他不能接受也得要接受,这是夏至硬着语气很肯定的、很明白的这么告知他。 他除了死心,还能怎么办?再怎么不甘,她也不会要他了。 夏至待在柳意的房里,就起来晚了一会,他就溜了,她只能守株待兔耗在这里,吃他的,喝他的可劲遭白,百无聊赖间格外的想被她赶回家的小多。 当两个人一起习惯了之后,自己一人在床上总感觉少了什么,整晚整晚的孤枕难眠,即便是睡了,梦里也都是他的影子,张开眼发现身边g本没有想念的人儿,心头不是滋味极了,真想快快把晓晓的事敲定,好回去搂老公。实在不行她可就要出夏老娘这个杀手锏了!哼哼,跟她斗! 可这人……想起柳意,她这气就不打一出来,尽拿她当笑话娱乐自己了,她可是学足了唐三藏那股劲,势要他松口放了晓晓。哪知他的韧x那么长,耗这么多天了,他硬是不为所动,他房间的摆设她都快要记个一清二楚了。 她既气愤又气馁,抓着他的床棂就是一扭,只听嚯嚯嚯某物移动的声响自身后传来。 她探索着掀开床帐,墙上一副一个高的挂画移动,出现一个黑漆漆的通道。好家伙,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敢情她要是揪住了这个秘密,是不是可以不用花钱就可以把晓晓给弄出来了? 但……通常有秘密的人都不好惹啊! 夏至踌躇在暗门的边上,探头探脑,在进去还是不进去两个问题上纠缠打架,一时之间她也拿不定主意了,正犹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从暗门里面飘了过来,她刚吸了吸鼻子确定是什么香味,脖子上就是一凉,心陡然一惊。在暗门合上的瞬间,一身黑衣的柳意从暗门里闪出,将放在她颈子上的剑移开了半寸。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不同的是一个震惊兼着心悸,一个是杀与不杀间的犹豫。 夏至强迫镇定的咽了口吐沫,暗道倒霉,撞枪口上了,“你能不能先把剑放下,咱们坐下好好说。” “好好说?你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小命吗?”说着,柳意握剑的手掌微动,威胁x的晃了下剑光。 “为什么因为看见你的屋子有暗门?看见你穿黑衣拿着剑?大哥,别开玩笑了行吗?你早把晓晓的事给我办了,我能发现得了么我。”夏至真觉得自己委屈死了,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还来威胁自己的小命,没天理了。 “还是我的错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话里竟带出了一丝笑意。 “当然了。”她立马梗着脖子,睁圆眼睛控诉回去,用眼瞄了瞄剑身,再瞄瞄他,意思已非常明显。 柳意寒霜扑面的眼神收了收,按了几下手腕后,在她逐渐星星眼的视线下收回了剑,放回剑鞘中。 夏至见没了威胁,胆子跟着就窜了上来,笑嘻嘻的凑到跟前不住的上下打量。 “看你穿夜行衣,是刚回来吧?真了不得啊!你深藏不漏啊你。” 他将剑随意扔在床上,也不介意有人在,当即动手脱起衣服,像是要换掉黑衣。 当她反映过来他的意图,赶忙背过身,虽然她觉得看到了也没啥,可她总算想起这是古代,需要忌讳的。 身后布料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在夏至默数到5个数时,没了动静,试探的问道:“你换好了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换好衣裳的柳意身若无骨的惬坐在椅子上,将一张半黄不旧的纸推到夏至面前。 夏至眨眨眼,捻起那张纸细细看了看,才辨认出是卖身契,“嘿嘿,你终于想开了啊。”不等他回话,忙小心叠好放进腰间。 他神情疲倦的撑着额头,“走吧,不要再来了。” 和往常状态相差甚远,夏至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看着他一脸的倦意,明显不愿多说,突然间她好像有些懂了,又有些不懂,故意调侃着笑了起来,“如果你天天都这么大方,我可就发财了,谢谢了哦。” 他饶有兴味的半挑了下眉,整个人懒散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怎么?我放几个你就要收几个?” “对嘛,对嘛,这才像你。”她大大咧咧的坐下,翘起二郎腿一荡,给他倒了杯茶,再给自己也倒一杯,润了润嘴唇,笑眯眯的看向他,“我不想知道你有啥背景,也不想去挖你背后的心酸故事。你和我娘的事,我总想问问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刚才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手气质,我好像有一点点明白,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柳意被她的话惹来一阵轻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确有点道理,看不出你还能悟出这么个理来。” “别打岔,我要跟你说正经事呢!我娘吧,长的是有点对不起观众,行事也偏窝囊了点,可她绝对是个忠厚老实的女人,假如你想远离那凶争,过个平平淡淡的日子,我娘这样的女人是最合适的选择了,你说东,她绝不会朝西,保证对你忠贞不二,生活x福大大的。”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夏老娘是居家过日子最好不好的人了。 柳意x前荡漾着轻微震动,好半晌才歇住了溢出嘴边的笑声,“你这么想我当你爹?” “一个老实,一个狡诈,多般配啊!是吧!不然你和我娘多接触接触,培养培养感情,你再做最后的决定啊!你多想想啊,这事不急,真的一点都不急,那个啥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啊,我走了。”夏至说完心里也舒坦了,拍拍屁股就想溜,直至她出了他的房间,回手关上了门,他仍没出声挽留,兀自转动手中的茶杯沉思许久。 ☆、54夏老娘的心思 晓晓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视线中离开了春风如意楼,暂时住在小饭馆,等寻了住处再行搬走。因他藏了些体己钱,舒服过几年是没问题,往后的日子还需打算,这就落在了夏至的肩膀上,成了她的责任。 在镇子耗了数天,越发想念小多,当办妥了晓晓的户籍等杂七杂八的手续之后,简单交待了几句姐妹,不能欺负晓晓云云,人便先火急火燎的赶回家中。 人未到,声先至,刚进了院子,夏至敞开嗓子就小多小多的喊,终在后院看到劈柴的小多,飞身就扑了过去,在他浸湿的x前蹭上了一脸他的汗,浓郁的男人味瞬间就扑鼻而来。 “没听见我叫你吗?这么多天不见,你都不想我的!”夏至撅嘴,不依不饶的死搂着他的腰,扭着身子,x前的两个小馒头挤压在他身前,感受着他紧绷的x膛,耳畔是他跳动有力的心跳,满满的思念涨着心房。 小多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收拢双臂想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1o天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他大概会一辈子记得,想她,很想她,几乎稍有空闲,就会不停的想她。为了缓解这种煎熬,他不断的让自己忙到累了直接倒下睡着,夜夜梦里和她缠绵直到天亮了也不愿醒来,他真怕自己克制不住撇开家里的老小,一人上镇子找她。 幸好,幸好,她及时回来了。继而听到她满屋子的唤他,既急切又不失情感一声一声犹如天籁贯穿进来,他竟沉浸其中,忘了第一时间冲出去抱着她,狠狠的吻她,一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他瑟瑟的声音夹杂着不安,“事情办妥了是吗?不会再去那么久了是吗?” “嗯嗯,全都搞定了,那个死二道贩子,害我都想死你了,你不知道要不是刚巧被我撞见……”夏至言简意赅把经过说了一遍,继道:“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就把晓晓的卖身契送给我了,我可一文钱都没花呢!真省了不少钱,你知道吗?我多怕他狮子大开口,我的全副家当都得要砸进去。” “嗯,我的老婆一直都有好运气!”说到没花钱时,她眉飞色舞的好不快活,好似捡了多大的便宜,小多就爱她这个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粉嫩的唇瓣上亲了亲。 夏至美滋滋的享受着小多的亲近,眼角余光瞟见脚边一堆柴火,不禁问道:“这个活不是都我娘包了吗?你怎么砍起来了?” 他笑而不答,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紧致的腰腹间,在她的耳边低吟道:“你说你喜欢这样,有手感。以前干的活多又重,不像现在除了做饭洗洗衣服收拾下院子,就没什么事好做了,要保持现在的身材,我只能像以前一样,不过要是怀了孩子,恐怕就没办法保持了,到时你可不许嫌我。”潮热的呼吸喷在夏至的耳际,痒痒麻麻的,让她浑身自下而上起了一层热浪。 “老公,你真是……真是……太好了。”夏至嘴笨的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词了,小小的感动化作无形的力量,推送着她只想好好抱着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越来越喜欢的男人。 “你累坏了,我会心疼,我心疼了,你又来心疼我,我们这样循环不止的岂不是没完没了了吗?我收回以前说过的话,腹肌有没有都无所谓,只要你健健康康别生病、别累到自己就好了,量力而为,知道吗?”她松开环抱他腰身的双手,拉着他往浴室的方向走。“走,我们洗澡去。” “好。”话音刚落,他一把将夏至拦腰抱起,在她惊呼着的粉脸上,吧唧了一口,“我喜欢这样抱着你走,会让我觉得你是完全属于我一个人的。” “唉唉,我看你就是扮猪吃老虎,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的,哎呀呀,看走眼了看走眼了。啊我亏大了,不行,我一会可得找回来。”她笑嘻嘻的靠近他的颈窝,在他的脖颈上啃啃舔舔,惹得小多身子禁不住的火热。 一会免不了有场硬仗要打。 夏老娘摇头叹气的从墙后拐了出来。夏至是典型的有了夫郎忘了娘,也不知这个孩子像谁,这么腻歪着夫郎!夏老娘也是典型的心理不平衡了,心里别扭的吃醋了!回了家不先说看看自家老娘,心里只挂记着男人。孩大不由娘,这话一点不假。 她认命的把小多抢着要劈的柴捡起来接着劈,每劈一下,都能听到不远处的浴室里传来高亢的叫声,似勾起她身上某处被遗忘的记忆,模糊的画面被浴室里两人亢奋的声音搅合的愈加清晰。 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屋外喧哗不休,夏老娘难得贪杯喝的酩酊,心里因夏至成亲而高兴,又因想起夏至的爹而酸楚,空虚的身心极需什么来慰藉,就是这么一个时刻,一具火烫的身子倒下,撞进她的怀里。 一个需要发泄一个需要慰藉,一触即发,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也许是她先去生扯了他衣衫,又或许是他先跨坐上了她的腰身,分不清谁的唇最先凑了上去,她记得唇间柔软的碰触,香甜的味道蔓延在口齿之间,仿佛是记忆中最令人回味的香气。 夏老娘呆坐在木桩上,抚着自己的唇,记忆再次一涌入脑海。 她从没有这么被热情对待过,即使是她两任夫郎也都不曾这么激/情过。他撕破了她的衣服,趴伏在前,疯狂的一路攻下,每到一处都似烫出一个火辣的烙印,他软嚅的舌经山峰到小腹,徘徊在花丛间,激起峡谷的缝隙泻出一的暖流,正在这时,他进入了她,混沌的大脑立时激愤,她一个大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此时此刻她只想要更多,还要更多,不想停歇,不要停歇。 她不记得要了他多久,只记得过程美妙的令她浑然忘我,一次又一次的用他填补她内心里的缺失,最后筋疲力尽的瘫软在旁,满足的睡了。 如此疯狂的一夜,她竟然时隔这么多天才记起,印象中身下那张娇艳如花的脸终于清楚的呈现在前,她忍不住一遍遍回忆,不经意的也一遍遍的印在了心上,再想忘却只怕是难了。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不想自己再辗转反侧的决定。 ☆、55继续甜蜜 夏老娘的决意,让夏至颇感意外,对她来说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那么固执,在柳意身上完全是个例外。 她说她要搬到镇子上住一段时间。她说想要去和柳先生好好谈谈,这辈子除了夏至的爹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其他时候都是得过且过的从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她想好了,这次决定为自己活一回。 难得夏老娘有硬气的一面,按理说夏至是要支持的,可对象是柳意,他身上有什么秘密还不可知,他身后有什么背景有什么组织更不知,在他没有脱离那样一种环境前,夏老娘会不会有危险?家里人会不会有危险?一切都很难揣测。 她蛮喜欢他来当她的爹,但前提是他要干干净净没有其他麻烦事才行啊,她不瞎,多少能看出些他对现状的一种疲惫,不然她也不会和他说那么一番话。 撇开这些不定因素不谈,夏老娘从面相上来说远远比不过朱之青,尽管这段时间将养的身子壮了些,脸上长了些r,比以前看着能稍微周正些,可摆脱不了庄稼人的那股子的农家气,好在眼睛透着神气,j神头十足。 一看就是一个健康的人…… 好吧,她知道那句话多余了,意在她要表达夏老娘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夏老娘说走就要走,看得出下了很大的决心,夏至短时间内斟酌不出什么恰当的词汇来劝服夏老娘,情急之下唯有将自己看到的情形和猜测如实说了。 夏老娘闪神了片刻,为了家里人她到底是犹豫了,琢磨了一晚,顶了俩黑眼圈还是想去镇子一趟,想把自己心里话和他说说就回来,不然她总会想着念着。 事已至此,夏至不再强留,心想夏老娘又不是非要缠着他,不过就想要一个结果,也就不再多嘴,只提醒她万万不能问他旁的事,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夏老娘应下,心事重重的走了,本以为夏老娘隔天就会回来,没想到却过了几天才回来,表情木然的看不出喜怒,闷闷的一个人喝酒,夏至陪了她半宿,她才开了口。 原来,她去到镇子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春风如意楼,可人不在,她不好意思干等,就回了饭馆,隔一会就去一趟问问。一天就跑了十几趟,连续几天,他都不在,直到最近一天,她才碰到了他。 不等他先开口问,她先噼里啪啦的把早就想好的腹稿,一字不落的对他说了一遍。 大意是,那晚之后就一直想着他,心里放不下他。她是没什么能耐,只会种地,干chu重的体力活。长的也不好,x子也木讷不讨人喜欢。自关良走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这辈子再找个男人,就想这么过下半辈子。不管他是不是窑子的老鸨,她那晚总归是占了他的便宜,还不止一次,心里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对不住他,当面扇了自己俩耳光,跟他道个歉。娶他的话未再提。说完,也不等他的回应,急忙的就逃开了。 夏至只觉自己头疼的要命,还不如不让夏老娘去了,完全不知道她要表达出什么中心意思,这个烂摊子还得要她来收拾。 第二天一早,夏老娘只字不提,家里除了做饭的活计,其他的事又自己全包了,有时做完家里的活,还偷偷的跑去老夏家的地里帮着忙活,好像就是想把自己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不该有的念头。 夏至也很无奈,感叹夏老娘命苦,他们的事真不是能着急的。 结果夏至帮小多打打下手做完饭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石榴和喜庆过了期,全天都要待在学堂,中午回来吃个饭,小憩一会下午又要再去,一整天里就只剩下了夏至和小多俩个人,趁所有人不在时你侬我侬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也许因为天气一天热过一天,穿的衣服越来越少,夏至让小多做了几件凉快的夏装,特别暴露的在屋子里穿,稍微遮掩些的在院子里穿,出门了就再套一件,当然了,睡觉的时候是什么都不穿的。 夏至穿着新鲜出炉的x衣,摆弄了半天挤出一条小沟,在小多面前晃,“这样是不是显得大一点?” 穿来这么久,最不让人满意的地方就是x前的两个小馒头,吃多少油水就是不长,老是停滞在青春期的阶段——青涩啊! 因是在自己屋里头,小多只穿了一件亵裤,顺滑的长发披散侧,挡住了一边的红果子,靠着厚厚的靠垫盘坐在床,将手中正在赶制的另一件x衣放下,认真的看向夏至身前的两个小馒头,认真的笑道:“好像是变大了些。” “可惜这只是视觉效果啊,实际上还是原封不动,着也没手感啊,哎,怎么就干吃不长呢?你实话跟我说,你喜欢大泄是小巧点的?”她跪坐在他身前,翦水双瞳希冀的看着他深幽黑眸,无不透露着对自身的x前美景表示在意的讯息。 小多对上她煞是认真的眸光,心中一荡,搂她移到身前,一手抚上一边的柔软,表情极其认真的说道:“只要是你,都喜欢。” “哎哎,别哄我了,你看看事实胜于雄辩啊,一个手掌包着都绰绰有余,还有好大的空隙呢。”她自爱自怜的唉声叹气,估计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小多怎么都理解不了夏至的想法,这个年代没有几个女人会在意自己的身材,也不会有人会考虑,当即就被夏至的表情逗的轻笑。 “为什么这么在意?” 夏至被小多的问话给噎的答不上来,对啊,这又不是现代,她为毛那么在意啊!可能是现代女人的通病,一天总想着减肥,总想着x前伟大的关系吧!这事怪她,没能真正的把自己代入这个时代中来,思想溜号了。 不过她还是希望大些,身材更好些!随即无赖的嚷道:“我不管,我就是不想要这么小,你得帮我。” “怎么帮?”小多愣头愣脑的张口就问。 她凑过去,张嘴咬了下他的唇瓣,“笨笨,是这个样子。”她拉起他另一只手抚上另一边闲置的柔软,带动着他的双手揉捏,语带诱惑的低吟起来:“这叫按摩。” 嘿嘿,当然还需要食补,她却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情节将要加快了,为了加固感情基础,这几章的甜蜜是要有的。 我知道我写的不太好,我也在努力改进,请相信我,我绝对不是一个喜欢tj的人!我恨tj!所以我也绝对不会tj! 真的非常感谢一直以来都非常支持我的宝贝们,谢谢留言以及没有留言的所有的宝贝! 不知怎么突然就很感触~~很伤感~~无视我吧!就当我现在神经错乱了…… ☆、56前奏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小多膜拜一般撑在夏至身上,从额头、眼睛、鼻尖细细绵绵的吻依次落下,游荡在她因喘息而微启的唇上,勾勒着她的唇瓣,与迫不及待冲出的粉舌缱绻,逼回自己的唇内吮吸翻搅,饥渴地吞食着他的津y。 她而细腻的肌肤贴近他灼灼欲焚的肢体,他无法抑制的激动,辗转移开了唇往下移动,炙热的唇瓣吸附着她的脖子,停留在她小巧的馒头上,啃咬吞噬。引得她连连的娇喘围绕耳旁,与他鼓噪的心跳巧合的重叠。 他的双手下滑流连在她的腰际曲线,引得夏至咯直笑,“那里痒哈。” “这里呢?”他游行至下,j准的探到腿间,只觉得身下的人忽然一紧,逸出一丝不可自抑的呻/吟,他啃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上,找到那两片馥郁的唇,辗转吞入口中。他听见自己浓重而急切的喘息,身下的人柔软无力的缠了上来,似无焦距的双眸凝望过来,小小多被她微凉的手指激起一阵阵颤粟,转瞬拐带着进入一片温暖的地带,缓缓交融。 “唔……。”她闷哼了一声,经过这么多次的交锋,她仍有些不太适应小小多的尺寸,每回入侵时都要短暂缓冲的等待几秒,才允许他横冲直撞。 “老婆……”小多既难受又舒服的隐忍在夏至体内,没得到首肯前只能慢慢的推送。 “嗯……可、可以了!”几乎是话音刚落,小多就加大了力量,加快了速度,找到以往契合的姿势,彼此相拥的疯癫起来。 被夏至潜意识的培养成了主攻选手的小多,卖力耕耘,变换着从书画中学来的,逗弄着夏至一度痉挛、亢奋,忘情的欲海里翻涌。 在一声长啸中,小小多释放出了热浪,席卷着秘境深处的温泉,一起私奔逃到外界,在雪白的床单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夏至餍足的窝进他的怀里,彼此香汗淋漓的互相交汇,亲了亲x膛上赤红的果子,感叹着,这样的x/福生活,真好啊! “我又偷懒了,你累不累?”夏至心里愧疚,抬手拂去他额间的细汗,虽然现在的体力比以往大有长进,可真反过来压人,仍需要耗费不少体力,对她这种被压习惯了,只懂享受少有付出的懒货来说,她还是喜欢被压啊,何况她现在g本不会做的晕过去啊有木有。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小傻瓜,怎么会累呢?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非常乐意去改变,何况这种事,哪里分的清谁偷懒谁出力呢?只要两个人都喜欢就好了。” “嗯嗯,你说的太对了。”夏至欢喜的连连称是,手脚不老实的缠上他的腰间,对准了他抬起头的昂扬了过去,感到手中的灼热,不禁摩挲起来。 小多低沉的喘息chu重起来,“又想要了吗?” “唔……”夏至眨了眨□尚未退却的眼睛,欲语还休的凑上去,撬开他的唇瓣,用行动表示她心中的想法——她确实又想要了。 小多低吟着笑开,翻身俯下,再一次进行攻城掠地的进攻。 小多的体能有多好,她最清楚不过,只要痴缠在一块,都会做到夏至满足为止,对于他这点勤劳踏实肯干的优点,她不止一次的夸赞,他都面红耳赤,次数多了,他的脸皮也就磨着厚了不少,私底下被夏至熏陶的学了不少青黄不接的荤话,碰触的能动x更是前所未有的大大提高。 只要没有第三人在场,他都会自她身后搂着她,袭上她身前的r团子,按照她之前的教导“按摩”,有时也会亲昵的附加几个火辣的长吻,最后嘛……自然是点了火,也要负责灭了火。 小日子过的没有最沉迷,只有更沉迷。 夏老娘唉声叹气的时候愈加见长,每天回来都湿透一身衣衫。 夏至知她是每天都帮着老夏家的那五亩水田浇水,最近几天差不多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才回来。她实在看不惯夏老娘为了老夏家的地那么劳累,家里还有两个姨呢,怎么就缺她一个劳动力了?累死累活人家心里也不惦记,好像都是应当应分的,也不想想都分了家了,那块地也都没有她们一分一毫的,晚上了还不留她吃饭,就让她饿着肚子回来,也不知道中午有没有吃好。 夏老娘不以为意,地是庄稼人的命g子,不为两个姐姐想,也要为两个老人家,总不能让一大家子再过从前勒紧腰带的日子,何况她也不觉得有多累,天旱的怪异,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何况她们的村子还算不错了,有河傍着,只要河水就好。其他没靠着水源的村子,大多都靠老天吃饭,打井水浇地,真真的浇不起。 只是天天这么浇法,是个人都扛不住,夏老娘的肩头明显磨破了皮,还有些红肿的趋势,夏至又气又心疼,怎么说也不听,照样天天跑去给老夏家当苦力,于是见了夏老娘脸色就沉着没个好模样,可气归气晚饭的时候又不落忍,嘱咐小多填些硬货,天天的这么累,不吃好身子不就垮了。 终于干旱的日子熬了将近两个多月,正是夏日炎炎,绵绵细雨在乡亲们的期待中降落,滋润了大地,众人长松了口气,天天浇地的日子可算过去了。 结果没让人高兴的太久,从零星小雨转瓢泼大雨,不过几天的时间,却一直下个不停,浇着地面一踩一个坑水印,众人又开始犯愁了,叫苦连天。 地太旱了,不行,太涝了更不行! 夏至不懂种地,可听夏老娘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意思,今年的粮食恐怕不会理想,到底会有多不理想,还得看老天爷了。 村里的老人琢磨着是不是该祭天,长此下去,今年的庄稼肯定颗粒无收,一家老老小小还不得喝西北风去,于是联系了几个村子有点辈分的老人,找里正商量祭天的事,却不想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里正离家好多天了,家里一个人人影都没有。去了哪里连围着里正屁股后面转的贾全都不知道。 这可一下子愁坏了整个下河村。 祭天是大事,只能是里正前头带动大伙一起祭天,乞求老天爷怜悯。可主事的人不在,祭天的事就不得不押后,因为有句老话是说没有主事的人主持大局,是对老天爷的一种蔑视,极为不尊重的行为。 雨不停的下,确实不是什么好现象,夏至还记得哪里听过这么一句话,大旱后必有大涝,她特意清查了一下放在地窖里的粮食,足够一年一家五口人吃一碗剩一碗了,可她总觉得不太安心,跑去跟牛大河唠了唠,建议她多买些粮食防备着,没有遭灾更好,万一不幸赶上了,起码手中有粮,到时不慌。 牛大河也不是会种地的,门外汉似的听完夏至的话,也觉得有理,何况她的夫郎刚被确诊有了身孕,备着些粮食总没坏处。她觉得这事可大可小,将夏至的顾虑跟平时相好的几家人说了一通,她们虽都有些犹豫,可这天气变化无常,真的很难说会有什么变故,将家里存的一些银钱取出了一部分,多少备了些粮食,以防万一。 防患于未然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殊不知夏至的一番好意,竟让全村人半信半疑的都买了些粮回来,一边盼着这场没完没了的大雨赶快过去,一边等着里正赶紧来回,急切的窝在家里,什么都干不了。 天y暗的可怕,好似要破了一般,大雨磅礴没有停的意思。眼瞅着田地里的苗子被浸泡的有些已经开始烂了,却只能别无他法的心疼。 夏至的家靠山,地势高,地面不算泥泞,走路的地方还特别用了平坦的石头铺着,看起来总比别户人家干净许多,和家里被告知暂时休假的两个孩子呆在家里,辅导一下她们的功课,顺便也教小多认些字。 夏老娘穿着蓑衣浑身湿漉漉的回来,换了件干爽的衣服,才进了几人都在的厅堂。 “怎么样?”夏至本来打算自己去一趟镇子,好告诉苗子她们有多少买多少粮食,夏老娘一听便主动要求去,说下雨哪都去不了也什么干不了,闲着难受,夏至也就随了她。 “饭馆有外卖撑着还能好些,我看其他的铺子都挺冷清,没有人。李苗说,雨势太大,有不少人都不外出走动了,有次她听回来的商贩说,南方那边闹旱灾,闹挺凶的,朝廷都派兵去了,咱们不提醒她,她还想跑过来一趟提醒咱们多买些粮食有备无患。”夏老娘接过小多递过来的姜汤,一口灌了下去,顿时浑身都暖和起来。 姜汤已经备了好多天,每天每人都要喝上一碗暖身、去寒气,毕竟下雨湿气重,寒气也浓,稍有不慎很容易生病。 “她的脑筋转的倒快。”国家一闹灾,总不会有好事发生,就好像霉运会接二连三的接踵而来,不让人消停。 然,天气却在夏至胡思乱想一通后,雨停,放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百度不到闹灾的具体时间,宝贝们就不要考究合不合理的问题了哦~嘻嘻 ☆、57反被救 都说老天像变脸的猴子,一会一个样儿,手掌挡在额上,夏至看向被异常充足的阳光普照的院子,由衷的感叹,那句话可真不假。 小多从身后环了过来,伸进里衣掀开x衣直接肌肤相亲“按摩”她的小馒头。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轻松道:“总算是放晴了,地里头的庄稼多少能抢回来一些,不至于颗粒无收。” “我娘又去了?”夏至不悦的连说出口的语气都带出了几丝不满。 “呵呵,两个姐姐都是读书的,地里的活做不了,只能指望两个姨了。娘临走前说的是这么个意思。猜你肯定会问,估计是想让我转告你,免得她回来你又要对她发火。” “我能不火吗?这么爱干活,等我买了地回来让她种个够,累不死她。”夏至嚷着气话,还不忘回头偷个香。 忽然天际响过一声闷雷,两人皆是惊了一跳。视线挑回天际时,已是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了。 以为紧接着会瓢泼大雨,却是风平浪静,没半点风声。 石榴和喜气两人被滚滚的雷声吓的窜进夏至的屋子,再也不肯离开她半步,而喜庆则是别扭的扯住石榴的衣袖死不撒手。 夏至让小多陪着她们俩,趁着要下不下的样子,她要去把夏老娘给喊回来,卖命归卖命,可不能真把命给搭进去。 一路往老夏家的地跑,乡亲们的怨声载道也跟着随了一道,未等她视线寻到夏老娘,远远翻涌而来水潮饿虎扑食一般,迅速将成片的田地淹没,速度之快容不得她多想,直接窜到最高的大树,拼了命的爬了上去,刚坐稳便听此起彼伏的哀嚎随着轰轰隆隆的声响传了过来。 如此声势浩大的洪水,夏至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了震惊和其威力,眼看着来不及逃跑的村民惊慌的叫喊着、呼救着,不绝于耳的呼声听的人胆颤心惊。 一切来的太突然,她惊惶未定的死死坐在树杈上,g本无法辨认在水里不停挣扎的人影里有没有夏老娘,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吞噬了她的神智,苍白无色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空洞无神的看着不断上涨的洪水,有那么一刻,她似乎觉得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一时有些绝望不时想起穿来那会儿,为了簇去而憋进水里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顿时浑身发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至为了镇压心中的恐惧,不断的胡思乱想,不知道小多在家安不安全,有没有把地下室的门封好,有没有多穿衣服,有没有带着弟弟妹妹上房顶,有没有…… 她开始想他了……看着身下湍急的洪水,波纹粼粼的水面上幻化着小多英俊的脸,时而微笑、时而蹙眉,她忍不住伸手想要去碰触看似近在咫尺的脸庞,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急吼:“危险。” 夏至没来得及回头,噗通栽进水里,咕噜咕噜呛了好几口水,慌乱的拼命蹬腿挣扎,死扒着靠近过来的物体不放手。 “老婆,是我,别怕,没事了。”带有强力安抚效果的声音吹拂过来,夏至惊慌的心瞬间平复,身体本能的随着小多的滑动而游动,某种异常的熟悉感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递上来,跟着他游到一艘小船边上,他拖着她的臀部往上托举,待她平稳的待在船上,他才翻身爬上船,快速的扒掉她的外衫,套上早就备好的宽大棉衣包的严实,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不停的吻着夏至的额头,此时此刻稳的不止是她的心,还有他的心,刚那一刻他的心跳几乎都要停了,还好,她还活生生的偎在他的怀里,呼吸着,心还跳着。 夏至缓过神,急忙挣开他的怀抱,去扯他的衣服,把套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他的身上披,“快穿上,别冻到了。” “我搂着你就好了,我不冷。”他执意要把衣服再套回夏至的身上,就是不肯穿。 两人争持不下,小多的执拗把夏至气的够呛,也不管场合合不合适,捞过他的脖子,一嘴咬下去,辗转狠狠的在他薄凉的唇上肆意的啃咬,深究,终把他弄的迷醉不已之时把那件棉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她转身后背紧贴他的x膛,热乎乎温度烫贴着很舒服,拽过他两个胳膊环着自己,“这样你暖和,我也暖和了,你再固执我就生气了,到时你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小多轻笑出声,让她套上袖子,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中,宽大的衣服就将两人都包裹住了,也算是妥协了。 夏至暗松了口气,将船桨握在手中,慢慢的划了起来,说道:“没游得成河,却用在这上了,嘿,对了,你怎么出来找我了?石榴和喜庆呢?” 这船做好没多久,就想等着雨停的时候,两个人好去划船玩,谁成想会正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小多手脚并用的圈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处,浓情蜜意的贴着她的侧面,说话间的温热气息一下下的喷到夏至的脖颈上,弄得夏至痒痒的。 “咱们家的地势高,水发到门前就没再涨了,而娘也在你刚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现在和石榴、喜庆两个人在屋顶上,以防洪水再涨上来。我见你那么久没有回来,心里担心,就拖了船出来找你。”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定要和她一起共赴黄泉。 “你别在这个时候勾引我啊,我怕我忍不住就在船上把你办了。”夏至被痒的缩了缩脖子,用手挠了挠被他呼吸拂过的地方。 “呵呵,是,遵命。”小多心情极好,笑声悦耳的连同夏至的心情都跟着一起舒畅,嘴角弯了又弯。 夏至划着船,并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划去,小多无需开口问,也猜得出她是想救人,为她的善良而深有感触,下意识的将她搂的更紧了些,似乎已经不单单只是喜欢这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我没感受过发水是什么样子,只是在视频里见过,写的不恰当了,就扫过去跳过好了,嘿嘿,别深究了哈~~爱你们~ ☆、58得郎如此 夫复何求 有的房屋建造的不牢固,已被洪水冲的倒塌,水面上飘着各种杂物,让人看的心中黯然,感叹世事无常,洪水的威力果然强大,人类确实太渺小了。 当时订做船只的时候,只想着和小多两个人,并没做多大的,顶多还能再上2、3个人,夏至划船一路寻去,捡两个人上船之后就再也上不了,不得不往回返,先将人送走,回头在来接。 村民对夏至无不感激涕零,心中悲戚对他们两人的亲密状倒无一人表现出异色。 其实夏至很奇怪,下河村靠着河这么便利的先天条件,却没有一人靠养船打渔为生,全都种地,以至于整个下河村里只有这么一艘小船,把人6续送到安全的地方,得猴年马月啊。 夏至犯愁,她倒不嫌来回趟救人麻烦,而是这胳膊恐怕吃不消,眼睛看见的就有十来人需要搭救,没看见的呢?还不知道有多少。 “我们轮流来吧,我不能看着你被累垮了。”把人送到地势高的地方,船上只剩下了小多和夏至两个人,小多心疼的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迹。 “我还挺的住,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多穿些,喝碗姜汤,回头问问谁会划船,叫人来替我就好,快走,别浪费时间了。”夏至从小多的怀里退了出来,穿上他硬套过来的棉衣,将自己捂个严实,催他下船,她挥舞着船桨就要离开。 小多定了定心神,不再耽搁时间,他早一点找到会划船的人,就早一点能把她换下来,他抬脚就往高处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忽然下腹一阵绞痛,他歪了□子,险些跌倒,半蹲□,按着腹部,抛开随即而来的阵痛,快速的起身跑向高处。 夏至心里惦记牛大河,划船先驶向她的住处,果见她和夫郎、岳母三人坐在房顶上,愁眉苦脸的看着快淹到屋子三分二处的洪水。牛大河远远的见到夏至,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大喊,激动的扶着夫郎,“有救了,有救了。” 把牛大河一家三口接船,划船的重任的就被牛大河接手了,夏至乐的轻松,忙着揉自己发酸的胳膊,细问才知道,原来小牛村里有养船打渔,只不过是副业,主业还是以种地为先,牛大河好动,小时跟着出船打过几次鱼,也就会划船。 其实要夏至想,划船能有多难,不过是怕水,心里作祟罢了。 牛大河的夫郎有了身孕,不便往高处奔波,去夏至家是最好的选择了,于是牛大河包揽了去救人的活,让夏至好生照顾她的夫郎和岳母,她就划着船继续夏至未完的事业。 小心的将牛大河夫郎送回自家,就被冲出来的小人狠狠的抱住了腰身,“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石榴带着哭腔埋在夏至的腰间,生怕自己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夏至抚了抚他的头,笑道:“姐命大着呢,你姐夫没回来告诉你们,我好好的吗?” 一脸担忧的夏老娘看到完好无损的夏至松了口气和老田婆子嘘寒着引进二楼的客房,让喜庆给端几碗姜汤送过来。 “姐夫出去找你还没回来啊。”石榴说着才想起来往夏至的身后看看有没有小多的身影。 “我先送他回来的啊。”他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呢,夏至不由得担心,让石榴帮着好好照顾牛大河的田夫郎,转身往小多下船的方向跑。 夏至家和乡民躲灾的地方隔着半个山,她要绕过后山才能到。那里就是高坡,零星几棵树出矗立在聚集的群众,而小多孤独的身影穿梭其中尤其醒目。 “你们真的一个都没有会使船的吗?不会也可以先学啊,难道连会水的人都没有么?”小多焦急的一个挨着一个问,在对方惊惧失措和悲痛失神的状态中,他的情绪越见失控,苍白如纸的脸上呈现出一幅死寂的晦暗。 夏至心疼极了,懊恼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飞快的奔了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声音怜惜又懊悔的在他的后背传递过去,“我t的就不该让你去找什么会划船的人,衣服也不知道回家换,感冒了怎么办?你是存心想心疼死我吗?” 感到他的身子一怔,带着湿意的音调干涩的传来,“妄你还惦记着救人,老婆,我们谁也不要管,我们回家。”他转过身来,神情坚定又决绝,全没听见她刚都说了什么,牵着她就往家走。 突遇这么场浩劫,换了谁都会脑子一时不清,看村民那一个个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失意神情,看的得出不是他们无情,而是他们深深的被害怕蒙蔽了理智。所以,她不怪他们。 夏至没再多说什么,顺从着小多的意思快步的回家去了,相信有牛大河那等体力壮的人,十几个来回不成问题。 牛大河那头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殊不知夏至这头已经打算抛弃她了,额头,继续卖力的救人。 一回到家,夏至就赶着小多回了屋子,当即把他扒光,用棉被把他裹成了个粽子似的,没太在意小多过多沉寂的眼神,拾起衣服才发现亵裤上沾染了鲜红的血。 这次是真生气了。 她面色不善,硬邦邦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小多的脸色霎时一羞,低沉的眼色终于换上了一层羞愧的神采,讨好的笑着扯过好似要怒发冲冠的夏至,拱在她的x前,学她以往那样讨巧般蹭着她的馒头,“刚来,真的。” 幸好他没学她那样发嗲,不然一掌pia过去。 她没好气的瞪着身前的脑袋,搂上他的肩膀,语气瞬间就缓和下来,“肚子疼不疼?受风这么长时间,肯定凉到了。你赶紧把月事带换上,我先去给你弄点红糖水喝,乖乖躺着别动弹啊!” 她亲昵的在他的唇上吧唧了几口,赶忙出了屋子给他弄热乎的红糖水,顺便还把那一滩湿漉漉的衣服也拿走了,留着小多独自坐在床上笑嘻嘻的傻乐,半晌才想起来用月事带子,可是已经晚了,床上也给染红了。 看着染红的床单,让他忍不住想起那次他来月事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忌讳的不仅把染上血的裙子和床单拿出去洗了,还亲自给他改良月事带子,用着确实比以前舒服多了。特别是头几天死活不让他乱动,那几天的日子想来就好像是大少爷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几次没少偷听到夏老娘说她,可她当面点头说是是是,过后仍旧我行我素对他体贴入微。 到了晚上总是将自己热乎乎的手掌贴在他的小腹上来缓解月事所带来的疼痛,不嫌弃他污垢的身子,紧紧的搂着他,拥着他直到安眠。 说出去谁会相信,夏至这样一个女人,会为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田夫郎简直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呢! 小多扬着满脸的甜蜜笑容,浮想联翩间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连夏至用热热的毛巾替他擦身子都没有醒来。 ☆、5的9沫沫的心思 遭受洪水袭击不止是下河村,但凡靠近不犯河周边的村庄,都无一幸免,算是一场大范围的灾难。 镇子上的官娘子烦躁的焦头烂额,眼瞅着三年任期要到了,摊上了这么个祸事,想推也推不掉,处理的好了,算是一个政绩,反之就会在她这三年乙等的成绩上抹上一个污点。升不上甲等,她认命,可也不能再往下降了,会直接影响下一次委任的地点。 好容易收集到了船只打算亲自上阵前去救援,想落个好名声,收收民众的牌匾啥的,洪水却退了,官娘子没气的把船都给毁了,经师爷一番提醒,她才收敛暴戾,准备将后续的安抚工作做好,来个完美的句号。 而这等冲锋陷阵、劳心劳力的活儿自然就交给了愿意为百姓着想的宋罗娘身上,于是头上顶着官娘子的名号,心甘情愿的投入灾后的清理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无暇过多的留意宋子沫。 发水时,大概瞧出他有些寝食难安,动不动就往偏北的方向眺望,有次竟深更半夜爬在她的床头,眼神幽幽的盯着她,不声不响的来一句:“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想她如此胆量都好悬没吓的跳脚,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所谓的担心意欲为何。 他却有些浮躁,声音不由的高了不少,“娘不是和她称姐道妹吗?洪水将联系都阻断了,也不知她那里有没有受到洪水的牵连,娘,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宋罗娘怔然了半晌,才回过味,他口中的她原来指的是夏至。表情霎时有些凝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看走了眼,以为儿子对夏至动了点心,可夏至成亲那日,他是有点反常,可日后仍旧照常,该如何仍如何,没任何变化。经此一事,想不到她还是判断失误了。 子沫真的对夏至动了心。 是以当洪水退去,宋罗娘回家没有受到往常迎接她的人影时,她便猜到,那小子是跑了,连个字条都没留的跑了。 她轻叹,儿大不由娘,翅膀硬了,会自个飞了,只是他飞向的那个枝头上早有一只鸟霸占了,有没有容他落脚的地方,都很难说。而且,她宋罗娘的儿子,真心不愿他与旁人共侍一妻,尽管那个女人是夏至! 洪水涨涨停停终于在第三天悄然离去,村民几乎同时松了口气,纷纷急忙下山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整,将封存好的米杠,拆封查看,至于那些没有保存的米粮被洪水浸泡的已经没法再吃,扔了又心疼,便统统喂了牲口,也不算浪费了。 恰在这时,里正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在众人埋怨又记恨的眼神中顾不得休息,连忙组建人手,将各家各户的情况记录清楚,以备官府来人盘查的时,能顺利的交付,免得拖慢了官府工作的进度。 不管如何,里正的这种态度还算可取,夏至将自家的情况简单跟贾全说了一遍之后,在她又羡又妒的眼神中怡然自得的走到门口,把门敲的咣咣直响的大门打开。 随即,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怔。 一个一直沉浸在自己胡思乱想当中,来的一路假想了各种可能x,独独漏掉了她会完好无损,并且神清气爽的给自己开门,还一脸的呆愣,仿佛看到他是多么令人想不到的事。 另一个呢,看到焦急满目,呼吸不稳的宋子沫,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小饭馆出事了。反应弧迅速转回原地后,还未来得及脱口问,她身后将袖子放下来的小多,出声询问,阻的不只夏至,还有宋子沫刚想向前迈进的脚步。 “是谁来了?”敲的那般急躁,连门铃都忘了摇。 无需别人回答,小多走到夏至身边,一看是宋子沫,也是一愣,第一反应和夏至想一块去了。 见到j神更为抖擞的小多,宋子沫的脑子顿时乱成了一团,掩饰着后退了一步,蠕动了下嘴唇,将之前想说的话全数咽下,不太爽利的说道,“你……们都没事吧?我娘担心你们的安危,特意让我过来看看。”对,幸好还有娘这个挡箭牌可以用。 “大姐真有心了,劳烦她还惦记着我们家,瞧你满头大汗的快进来歇歇。”夏至不疑有他,热情的邀他进来,手伸到一半忽想起不妥,扯了扯小多,示意让他招呼宋子沫。 “我刚煮完姜糖水,正好可以趁热喝。”不用夏至嘱咐,小多也会主动邀他进来,他热切的挽着宋子沫的手臂。 宋子沫反复沉淀了心情后神色恢复如常,轻巧又不会让对方觉得尴尬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大大方方的随着一笑置之的小多进了厅堂。 夏至抬脚也跟在后头,看到一脸好奇的贾全,扬眉道:“你不需要到别家继续登记了吗?还看?” 贾全贼溜溜的眼睛瞥她一眼,微仰着脖,背着手大步流星的离开夏至的家,拐出大门处时还啐了一口,哼哼唧唧的去了下一家。 夏至懒得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回手关好大门,几步走到厅堂,见苏子沫端着茶碗,吹着烫嘴的姜糖水,吹了一会,才尝试着抿了一小口,感觉温度尚可接受,豪气的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颇有一股子侠士的豪饮的意思,看得夏至真想问一句,哥们,你确定喝的是糖水? “镇子没事吧?”她看他大老远跑过来,张嘴就问他小饭馆的情况好似有些不近人情了,所以真正想问的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意思全变了。 “没事。洪水阻断了所有道路,无法联系你们,我娘心里放心不下,可被官娘子指使的抽不开身,才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没事,她就放心了。”宋子沫又详细的重复了一遍,明眸善睐的眼神看着夏至,可清冷的语气却听不出一丝出自他的关心,好像真的只是奉了宋罗娘的差遣,过来瞧瞧。 夏至挠挠头,不知他用意为何的重复一遍,是不是在暗讽她是个没良心的?她讪讪的假笑几声,道:“估计整个村子只有我家是完好无损,幸亏当初我选在这里扩建,不然我家现在可能也被淹个没样呢。经过这么一闹,粮食的价格肯定涨,上回让我娘给你们通信,你们可备了粮食?” 他将夏至的表情尽收眼底,似想要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星眸流转的似有很多话藏在心底而不得破茧而出,他思绪纷繁的垂了垂眼眸,“买了,不够的话,我娘会伸手向你拿的。” 今天的宋子沫有些不对味,具体夏至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偏差,意识里平常的他不应该是这样。 夏至忽闪忽闪着眼睛,“那是必须的,告诉你娘,不用跟我客气。”说完,一时竟不知还要跟他说什么,求救的瞅向小多,小多噗嗤一声乐了,他没见过还有能把她难倒的人。 “我虚长你几岁,叫你子沫,好吗?” 他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感受到小多浑身散发出来的善意,将眼底复杂的情愫暗藏下去,对含笑的小多舒眉展眼,清冷的面目总算有了丁点松动。 宋子沫给人的印象一向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小多头一次感到他肯屈尊降贵的愿意与他交好,心情顿时像飞上了云端。 小时候他时常偷偷的跑到村口的大树附近,听村子里最年长的老妇说故事,不是将军就是大侠,再不然就是关于那些男中豪杰的传说,所以当他知道宋子沫会功夫时,打心眼里对他生出了一种崇拜的情感,以前碍于自己低微的身份和夏至不明朗化的关系,他是有心接近,也不敢靠近的。 可自从和夏至成亲以来,他身上那股自卑感随着被夏至潜移默化的改变后,渐渐被消磨的没了踪迹。也让他深深的意识到,要守在夏至的身边,必须要挺起腰板,才能跟得上她的脚步,才能时时刻刻同她在一条起跑线上,他不想让人戳她脊梁骨,说她娶了个没用的夫郎。 “你不知道,我和石榴都喜欢你身功夫,有机会的话可不可以教教我们?哪怕是基本的用来强身健体也好啊。”说到功夫两个字,小多深邃的眼睛神采奕奕的甚是闪亮,手舞足蹈的握着宋子沫的双手。 宋子沫被他眉飞色舞的神情唬得有些呆若木,好半晌回过魂,淡定的点点头。“我娘说我那是花拳绣腿,你们要是不嫌弃,有机会的话我可以指点一下,不过可能会辛苦一些。” 夏至一听来劲了,赶忙凑过来,“那我呢,别落下我,顺便也教教我啊。我不求会神马飞檐走壁、踏水无痕只要别挨揍就行,真的,我要求一点也不高。” “有你什么事?我只答应了小多哥哥的。”宋子沫趾高气昂的冷哼一声,瞥了眼死皮赖脸凑热闹的夏至。 “就是,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小多笑骂着拍了夏至一下,和宋子沫同一战线起来。 “你不会学完了之后,突然想振夫纲吧?”夏至横进他们两人中间突然y阳怪气的怪叫,鼓着腮帮子瞪着小多。 小多噙着笑,用手指捅了捅她鼓胀的脸蛋,见她没憋住气全吐了出来,霎时眉开眼笑,“怎么?你怕了?” 一旁的宋子沫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偶尔咳两声想掩饰自己笑出声的实事。 “怕?老娘从来就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夏至梗着脖子,意有所指的眯着眼瞄向小多的下腹,闪着只有两人懂的光芒。 小多回她一个没个正经的眼神,心里却火烧的一样热,只是面上被夏至熏陶的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 宋子沫在他们你来我往的眼神中的犹自不解,只听紧闭的大门咣咣咣的被拍得直响。 门一开,是牛大河急不可耐的脸,不给夏至时间反应,拽着她就跑,不忘回头急吼吼的解释了一句。“夏至,快跟我走,里正家出大事了。” 殊不知,小多和宋子沫两人一前一后的跟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心中感慨万千!没有宝贝们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我,真的非常感谢!一开始发文的时候,挺激动~因为看到点击,看到有宝贝留言,当时就好像马上就要飞走了,身子轻飘飘的,不知所谓了。于是每天码字每天看宝贝的留言就成了我的工作之一,乐趣之一。最初是“啃猫猫”,每章必定留下脚印,当时我就想哪怕只为了她,我也要坚持也要加油!之后又出现了“先看评论再读正文”再之后“静”……抱歉,因为赶了一夜三更的内容,现在还腰酸背痛,脑子混沌着,没有提到的宝贝请不要介意哟。真的非常谢谢你们,是褒是贬对我来说,意味着宝贝们是真的看了我的文,才有了那番言论,心里暖暖的……因为有你们在我的身边…… 爱你们! 5259 欲望文 60-66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6066 ☆、60赶鸭子6上架 里正可能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家门前会这么热闹,被一群义愤填膺的民众围了个水泄不通,同仇敌忾的只为一个目的——要钱。 几日不见,里正原本圆滚滚的脸蛋上像是硬让人削去了一大块,瘦的不成形,眼眶凹陷上那双j锐的眼睛也不同往日一般的j光闪烁,更多的是疲惫与焦虑混合着蕴藏其中,现在又加上一层激愤。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赶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过日子,都来我这儿是想做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里正了?”里正气愤不已的抖着消瘦不轻的身子,一左一右被夫郎和侍夫扶着,才稳得住脚没一屁股跌在地上。 “钱还了我们,我们立马就走,当谁愿意耗在这儿呢!你赶紧的,别尽说些没用的,家里还有一堆事呢。”说话的是纯爷们长相的田胜,夏至和她鲜有交道,倒经常听牛大河提起过这个人,说是比较仗义,x子和牛大河差不多,都挺直,什么事都爱出个头。这次发水听说她有去替换牛大河。 夏至不懂了,他们向里正要钱跟她有毛关系啊?还火急火燎的把她给扯过来,平时牛大河就不是个爱八卦凑趣的人,这会儿怎么这么反常。 “还没到收钱的日子,你不知道,咱们每年都向里正交一份钱,万一赶上个流年不利导致收成不好的事发生,在里正那积攒的银子就会分下来,弥补大家。而且像祭祀等大事,都是从那里出。” 牛大河一边扒开人群和夏至俩一起挤到最前面,一边向她说明,见她仍是干她毛事的表情,叹了口气,续道:“就知道你会这个样子,你真他爹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事,成天就知道宠惯你夫郎,害的我那男人老在我耳边叨叨,非要我跟你学,嘁,我怎么跟你说这个。反正经过这次灾难,大家对你的认识算是彻彻底底的改了,知道吗?咱们村没死一个,全是你的功劳,那帮年长的老人们暗地里合计想推翻里正,选举你接替她的位置。”牛大河的手指下意识的就指向里正,不偏不倚正好被里正扑捉个正着。 牛大河那个大嗓门,就没有小声说话的习惯,当即被里正听个一清二楚。 夏至想捂着牛大河的大嘴巴已经来不及了,里正虚晃着两步走到她们俩跟前,目眦欲裂瞪着牛大河毫无变化的脸色,音调猛地调高,叫道:“你说什么?想换掉我?” 田胜像是觉得里正身上的火烧的还不够旺盛似的,chu壮身影躺在夏至脚下,只听她说:“没错,我们就想换掉你,我就没见过想你这么不负责任的里正,闹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要祭天的时候,你又在哪啊?发完水了,你知道回来了。咱们遭受了这么大的灾难,你不主动把钱分出来给大家,却在这怪里怪气的叫唤什么,你他爹的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叫唤,在你不利索得把钱拿出来,你他爹就不够格儿做我们的里正。”田胜说完,差不多是一呼百应。 “对,对。” “我们不要你当我们里正了。” 里正被田胜的一阵抢白气的唇角发白,又被群起的支援声刺激的她只觉x臆间一股血气上涌至脑,脑袋立时嗡嗡咋响,她连着说了几个“你”字,好一会才缓上来这口气,身边的两个男人哭哭啼啼的不断扰着他的心虚,更觉厌烦,扫了眼田胜,又瞄了眼牛大河,两个都像个小山似的存在,唯独中间的夏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比她们两个更让她气极。 她只想出来梗在心口上的这股恶气,抡起胳膊杀气腾腾对着相比之下格外娇小的夏至就挥了过去。 一切太突然,前面三人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锦色的衣袖晃过,划出一道弧度,停滞在夏至脸颊三分之二处。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顿住了呼吸,凝神注视过来。 夏至僵硬的转了下眼珠子,看着马上就要贴过来的手掌,当下一阵心惊,再往上移动了几寸视线,一个炭黑色的牛皮鞭子正死死的缠在了那只手掌上,让其动弹不得。 哟!好熟悉的鞭子啊!好熟悉的场景啊! 大家的视线几乎和夏至同一步调,齐刷刷的看向手中持鞭的男子。那是怎样的一个仙姿卓越,那样高挑秀雅的身材上,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仙家男子的非凡身影。额前凌而不乱发丝在微风中摇曳,将那双冷峻的双眼柔化出一番清冷的韵味,生生的令人不愿移开眼。 夏至迟钝的往牛大河的方向挨近了些,远离那只像马上要扇过来的手掌,凉凉的抹去了额上的不知何时沁出的细汗,再看向脸色时青时紫变化无常的里正,抬腿先踹她一脚解解恨。尼玛,你真不瞎,还知道找看似好欺负的下手,避开两个大山似矗着的左膀右臂。 “你还想打人?”第一时间回过神的牛大河恶人先告状的怒目圆瞪,对夏至刚才睚眦必报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不假思索的护在夏至身前,自是没看见身后凑过来的小多,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紧紧的护着。 伴随着一声哭天抢地的哀嚎,只见里正被长鞭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看到里正龇牙咧嘴的哎哟哎哟好一番嚎叫,愣是激不起民众半点的同情,无不在心里补上了一句:活该。 宋子沫收好长鞭,没再进一步实施鞭打的刑法,挪到离夏至半米远的位置,对上她笑眯眯竖起的大拇指,不觉间扬了扬嘴角,连同他们二人亲密的举动都可以忽略掉。 里正稍微年长的夫郎,头发微乱的抱着里正嚎啕痛哭,凄凄沥沥的对一圈围观的众人,大声嚎道:“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啊,她可是里正啊,你们的良心都叫狗啃了啊,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我家妻主被外人打,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啊!我们不活了,不活了。”说着他就开始耍泼打滚,好个闹腾。 直把大家看的皱眉,这种没脸没皮的泼夫行径亏他做的出来,越发的瞧不上眼。 “要不是我朋友眼疾手快,我这边脸指不定会肿成什么样呢?你啊,嚎归嚎,赶紧把公家的钱掏出来给大家分了,省的都杵在这,当谁愿意看你表演呢,说那些没用的干嘛!”夏至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么大岁数了,也不嫌丢人,她都跟着烧得慌。她推开小多的怀抱,凑近了些,看向哎呦个不停的里正到底想要装到什么时候,谁有功夫在这干耗着啊。不过看她们总是不说重点,想必那笔公款怕是被挪用了。 “你们是不是没经大家同意,私自把钱花了啊。不然你干脆点把钱拿出来。”夏至故意拿话试探,果见里正眼中的眸色一变。 民众听了夏至的话,刹那醒悟,难怪她怎么那么不痛快呢!还别真的被夏至说中的才好啊!想至此,眼神全都聚集到了哼唧声减弱的里正身上。 被多数目光聚焦,里正见实在装不下去了,腾的一下坐起,理直气壮的说道:“对,我是用了怎么着?我辛辛苦苦为村子忙里忙外、劳心劳力,我花点钱怎么了?那是我应该得的。” “什么?你他爹的,那是大家伙的幸苦钱,你竟然私自就用了。”田胜暴跳如雷的轮起拳头对准了里正的眼睛就打了下去。 两个夫郎吓的忘了哭喊,怔怔的看着田胜一拳又一拳落下,揍的里正连喊的时间都来不及,紧接着被激起民愤的众人一窝蜂的冲过来,抢着要送里正一记老拳泄愤,转眼之间一场群殴的暴动形成了一副很黄很暴力的画面,等两个被排挤在外的夫郎反映过来时,里正无需可以增肥已然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只不过那脸色乍紫还青,猪头都要比她来的更待人亲些。 夏至感叹,只要牵扯到自身利益,再老实的平民也会高举拳头捍卫自己的权利。 所以这事没完……被吞掉的钱,早晚要吐出来还了。 “看到了吧,吞什么别吞公款,会没命的。”夏至没心没肺的在一边闲闲的幸灾乐祸,做了一个抹脖子自杀的动作,引得原本担心不已的小多呵呵的笑了,轻弹了她的脑门,“贫嘴!” 宋子沫却有些忧心,这么群殴下去,那个女人会不会活活被众人的怨气打死都很难说,看着不像有停手的意思,他该不该出面喝止一声? “够了,都住手,你们是想把人送进阎王殿吗?”一个老妇拄着拐杖,蹒跚的走来,站在夏至身旁,却没看她一眼,声如洪钟的喝道。 大家像被拔了电源的机器,全都停了,回身恭敬的喊了声“郑婆婆”。 夏至知道她,她是村子里最年长的老妇,叫郑蕊,人人唤她郑婆婆,近百岁,满头华发、身子骨还算硬朗,每天天气晴朗的时候都会在村口的大树下给孩子们说故事,便也是夏至第一次来村子时,那位说话很有份量的老妇人。 见众人住了手,郑婆婆才盛气凌人的转过头,旁若无人的端详着夏至。 霎那就把夏至看的发毛,心说,您老有话直说行么?这么看人怪慎得慌。 良久,她竟叹了一声,似觉悟了什么又似悔着什么了,眼底最后划过一波自嘲的讥笑,她用老迈,长满老人斑的手掌搭在了夏至的肩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夏至,以后下河村你就多费心了。” “毛?我不干!”夏至咋咋呼呼的连番惊叫!死活也不要那个烫手山芋,傻子才听不出来她想让她做里正呢! “就这么说定了。” “啊,我不干啊!你不能强人所难啊!” “我老了,耳朵不灵光。” “喂喂,你别走啊!”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啊!好累啊,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了。” “呜呜呜,喂,你别玩了。” …… ☆、61既然接手就要6好好干 万众一心,举目期待,新鲜出炉的新里正诞生了。尽管被赶鸭子上架,心不甘情不愿的新里正非常的不满、可她仍是被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忽悠的昏了头,坐实了里正这个头衔。事后甭提她如何悔的肠子都绞着劲的疼,都晚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帮老女人团伙打的什么盘算,还不是看中了她的经济头脑,呃,经营着赚钱的小饭馆,只怕他们是认定了,她不能眼瞅着自己富裕起来而不管乡民的死活,毕竟有牛大河那个实例活生生的摆在她们面前呢! 不久后,村子里就流出这样的一个口号:跟着夏至,有酒有r有好日子,幸福无极限啊。当然这个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先说眼前,新鲜上任的夏至同志,在戏剧x的收到前任里正的一句“我会回来的”警告味十足的话后,人便连夜带着夫郎们跑路了,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屋子,便于人们每天都要唾弃的吐上一口,骂一句。 听来下河村盘点状况的宋罗娘说,前任里正谢宝玉的女儿谢甲田在县里犯了案,还是她派人来通知谢宝玉,随后谢宝玉带着两个夫郎就赶去了县里,几乎是花光了所有钱财,才让谢甲田从十年的牢狱之灾缩减到了三年。 问她,那个谢甲田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要坐十年牢。 宋罗娘神神秘秘的附耳告之,原是那个不成器的谢甲田入了山匪一伙,专门干些□捋掠的勾当,她身为捕快自当为民除害,主动请求去剿灭那伙匪类,官娘子自是欣喜的同意,只要能立大功的事,她都是举双手赞成,巴不得宋罗娘多干些这样的事。 于是宋罗娘出马一个顶俩,联合县里的捕快一起将那伙山匪抓获,其中一人就是谢甲田。 夏至听后,没把她乐翻过去,要是让谢宝玉知道抓她女儿的人就是给她报信的人,还不知怎么个怨恨法呢! 宋罗娘不以为意,将数据整理完毕之后,领着其他几个捕快就回了清河镇,临走时特别交待她帮着好生照顾宋子沫,因为自从石榴知道宋子沫要教他功夫时,耗尽了心思使劲缠着他不让走。他一走,不知道还什么时候能来,就不能教他功夫了。 宋子沫则是另一番盘算,想留下,即便看到她的人也好。可又想离开,不想成天看她们两个人卿卿我我的,心里添堵。恰时有石榴这个秤砣,一下将他摇摆不定的心思给定住了,于是便以石榴强留为由,住下了。 宋罗娘对待任何人都可以威武十足,唯独对这个儿子没辙,三岁没了爹,她又忙于公务,平时很少有时间关怀他,导致他的x子像是挂了个生人勿进的牌子。她总觉是自己亏欠了他,也就处处随着他的x子来,不想委屈他。 可这回,她确实感到深深的矛盾!夏至是不错,她儿子更不错,要是没有小多,他们两个人也是顶般配的啊!宋罗娘带着烦恼一路心事繁重的回去了镇子。 既然要接管,就要好好做,这是夏至多年来被灌输的思想,于是开了一个全村大会,全程中没有一句废话,只有一个重点,服从、服从、服从!不然她立即廖蹶子不干了,爱谁谁!全村人表情各异,但听到郑婆婆暗咳,也就都暂时歇了心里不满的心思,反正她要是干的不好,她们照样再把她拉下来。 首先,全村动员,集中所有劳动力先休整被破坏最为严重的屋子,能住的就暂时住着,没地方落脚的则先去有瓦遮头的人家,如此一来提高的不止效率,更把全村人的心连在一起。而夏至起早贪黑主持大局,用了最短的时间将全村人都整顿完毕,足足让临近的村子羡慕不已,眼看着人家全村人住的问题解决了,正忙活吃的事,她们呢,仍还在为自家住的问题疲劳奔命。 下河村里人人都扬着笑脸,似乎洪水带来的灾难不过如此,每天在夏至的带动下竟然觉得日子过的有奔头,天天嘻嘻哈哈就把重活累活做完,居然都不会觉得太累。本来其中一部分人因为大会上夏至的话而心生不悦,比如以最为代表的夏老婆子…… 现如今,但凡碰到夏老婆子,无不竖起大拇指赞她有个能耐的孙女!夏老婆子的脸色也由开始的尴尬敛色变得理所当然,虚荣满满,每天除了笑就是笑,见牙比见眼多。没想到她们老夏家也能出这样个人才,如果另外三个孙女这次能考中,那真真儿的祖上显灵,光耀名门了。老夏家一家子因为有了里正的孙女,顿时扬眉吐气,完全忘记她们分家的事了,还当她是老夏家的一份子。 夏至没工夫管老夏家怎么想,又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念想,天天拐着牛大河和田胜两个人陪着她东跑西颠,她动动嘴皮子,那两个劳动力就屁颠屁颠的充分发挥自己的体能,特别是和小牛村相邻的那所学堂,几乎是夏至自掏腰包重新修葺,以牢固耐用为本,考量能抵挡住地震和洪水祸害的坚固房子,毕竟孩子是要在那里求学的,没有什么比她们更重要了。其实她是私心的完全为了石榴,没想到这一笔大公无私的奉献将她把在全村人心目中的形象又推高了一个档次。 当全村人终于都可以住在修缮完毕的自己的房子时,夏至又要开始着手大家的吃饭问题。 现在地里庄家差不多全部报销,再种粮食也晚了,只能种些蔬菜,运到县城里卖应该不错。为了增加自信,她特意赶去了趟镇子,找朱之青谈关于蔬菜的买卖,她刚开了个头,朱之青已猜到她的用意,联系当今局势,粮食短缺的情况下,必然会水涨船高,届时就怕有钱也难买得到粮食,更何况是蔬菜,当即拍板,下河村的所有蔬菜她全订了,不准再买于他人。 不容夏至反悔,立马签了字据,这笔国难财就算正式踏上了轨道。 其他村子为了生存自顾不暇的时候,下河村干劲十足的把家里的地全翻了,按照夏至的指示,分别种上萝卜等时令蔬菜,挥汗如雨的大刀阔斧着翻地、适、播种。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看得在树下乘凉的郑婆婆呵呵笑着合不拢嘴,好久没有看到下河村这么朝气蓬勃的时候了,夏至,真有你的!! 女人们忙着种菜,男人们则将家里的存粮数j确的报给挨家挨户收数据的牛大河和田胜,虽不明夏至的打算,可他们到底没藏了心眼,如实的体提交了上去,真心的对夏至充满了信任。 两个跑腿的不停地窜来窜去,夏至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以夫妻和谐共存,为美好将来共同发展为由,硬是打断了正在指导小多基本动作的宋子沫。 看着他们俩离去的方向,好半晌,宋子沫白皙柔美的脸上染出疑似彩霞的红晕,握紧手中的鞭子,毫无章法的乱挥。 夏老娘看了眼仍泛白的天际,似乎觉得他们俩白天不闹才是怪事,她扛着锄头,和宋子沫打个招呼,就又偷跑去了老夏家的地上。 “老公,我们多久没爱爱了。”刚关上房门,夏至迫不及待的就跳上小多的身,双腿跨在了他的腰际交叉,被他的双手稳稳的托着臀,靠在墙上,迷乱的在他的嘴巴上乱啃。 早上未鸣,她就要跟条狗似的爬起来,日落才回来,g本累的没心也没体力和小多亲热,基本上吃了饭,被伺候的洗了澡趴床上就睡了,早上再不舍的从他怀里起身,如此循环不止。好容易今天有时间也有体力更有那个心,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 “十天五个时辰零一刻。”小多情迷的回吻,疯狂的席卷着她口中的甜蜜,紧紧贴着她的x脯。 夏至沉迷的低吟全数被卷入对方的口中消弭,耳畔衣服摩擦撕扯抵不过小多油滑的手指试探及入侵,激起心尖上的颤栗,极度的渴望犹如潮水宣泄,泊泊荡漾着。 她急不可耐的一把擒住炙热如铁的高涨,快很准的送入湿润潮湿的秘境,随着一侵袭,神志混沌不堪的一直在对方的唇内痴缠,伴随着越攀越高的温度,迫使她想要更多,还要更多。忽听一声巨响,两人双双翻到在地。她将小多压制身下,疯狂的扭动腰肢,在小多本能的配合下,相互碰撞的频率愈加快速。 直至两人齐吼一声,极具颤栗着的身躯互相慰藉着传递彼此热情退却后的平静。 她趴在他的x膛上,眉眼间藏不住餍足后的笑意,调息着呼吸速度和他努力缓和的气息一致,她瞅了瞅窗外仍旧晴朗无比的天色,笑眯眯的微微抬抬头,咬了他的下巴一口。 “老公,还有时间,我们再来一回合啊,嘿嘿,正好就不用出来了。”小腹中的小小多吐完了就没有停工的意思,照旧把她涨的满满的。 “老婆,我也不够呢!”小多绕梁般的清凉的轻吟音调令夏至痴醉不已,不待她有所行动,小多翻身当家做主,在她的身上驰骋起来。 “老婆,这段时间你够累了,还是换我吧。”说完,俯身下来一一在夏至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然后……拉帘,关老天!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过渡了,所以尾部来个小r汤补偿一下!嘿嘿~~ ☆、62如此,这般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在正常的轨道上的急速行驶,有两个愿意替自己跑腿的女人,夏至乐的不用再像前些日子那般忙碌。不过总有不得眼缘的家伙,在眼前晃悠,比如狗腿子贾全,她为了讨好夏至,擅自纠集了一些村民,说是为了感谢任劳任怨带领大家奔富的夏至,开出一块荒地送给她,聊表村民对她的爱戴。 当夏至看到那块大约有5亩被开垦的地时,对上贾全无限谄媚的脸,脑中的记忆似乎开始回潮,好像她跟谢宝玉提过想买地的时候,贾全就在边上。 崭新的地契已经写好,就差里正的手印和官府的印鉴便可生效,当然还格外有一份候补的里正任命书,上面按满了全村人手印,也需官府盖印才可奏效。此时夏至大悟,原来上岗还需要任命状的啊。也不知当个里正有没有工钱。 收一定要收,可客气话还是要说,免得好像她是贪污了一样。 “大家幸苦了,我很感激大家的心意。可我不能占大家的便宜,出过力的回头都到我家,我给大家伙结算工钱,这苦力不能白出啊!” “夏至,你还跟我们客气,没有你,哪会有今天完整的下河村。就算没有被水整死,这半个多月也会饿的不成样子,更别提你还为大家以后的生活寻了出路,出这点力气活算个啥,提啥钱,这不是骂我们吗?”其中一个扛着锄头的妇人,急忙出声表心声,真拿了她夏至的钱,她还算是个人吗?连畜生都不如。 “就这点地,我们还嫌拿不出手,丢人呢!都怪贾全催的急,不然再等个几天,肯定能开出十亩来,夏至你别嫌才是真的,等咱们这茬蔬菜收了,姐妹们几个在多开出一婿来。”挨着夏至最近的妇人,赶忙附和,她说的确实是心里话,5亩地而已!多出了一些汗罢了,还是十几个人一起,g本就累不到哪去。 田胜拍拍夏至的肩膀,赞成道:“没错,我要是知道有这事,说什么我也得来帮帮忙,所以,夏夏,这地你就理所当然的收下,不然我可跟你翻脸。” 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夏至心安理得的收下两份书状,打算赶明个就去镇子把两份契约坐实了,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工资。 贾全见她收下,心里头的大石头总算尘埃落地,谁让她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对夏至从来就没有个好脸呢! 夏至又假惺惺的大义凛然的说了几句后,便和村民嘻哈着问这茬蔬菜怎么样?产量高不高。还像领导视察似的走了几家农田,察看蔬菜的成长情况。 发完水后的天气,恢复了正常,该晴的晴,该下雨下雨,往年都没有这么好的时候,就是可惜了种的不是粮食,否则今年一定是大丰收。 第二天一早,夏至揣着两份契约就要准备上路,宋子沫一副整装待发早候在大门口的样子,让夏至不禁一乐,不声不响的行动派,心里肯定是想娘了,她故意诧异的看过去,歪曲起来说道:“真是好孩子啊,知道我娘今儿要去看看那块地,是想和我娘一块下地吧?也好啊,你来这么多天都没亲身体验体验农家乐,应该感受一把啊。” “一天就没个正经,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宋子沫不假辞色的眼神中还略带了几分小埋怨。 “哦哦,原来小沫沫是想娘啦!嘿嘿,走走,咱们马上出发,去见娘亲喽。”夏至张牙舞爪好个得瑟,看着宋子沫因被猜中心事,羞恼的红了脸,更加肆意的乐欢了。 “你就别打趣子沫了。”身后被小多轻责的拍了一下,将手中包好的点心塞到她的怀里,里面蓝色包的是给子沫的娘的,灰色的是给苗子她们,你别弄混了。” 夏至笑嘻嘻的缩了缩脖子,“人人有份,咋没有你妻主我的啊?你太偏心了吧,你就不担心我在路上颠簸的饿了?” 小多点点她的俏鼻,哄道:“你和子沫的我早放在车里了,妻主大人这回可满意了?” “嘻嘻,我就知道小多最疼我了,来啵一个。”说着就凑上去啪唧一口,却被小多躲开,责怪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的子沫。 看出小多的忌讳,夏至也不强求,吆喝一声出发,就奔向在门口停着的马车,在宋子沫转身的时候,夏至不甘心的蹑脚着快速拉低小多,狠狠的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下,挤眉弄眼的表示得逞后的得意。 小多失笑着趁宋子沫仍没回身的空档,迅速的回亲了一下,挑衅的挑挑眉,在她还要再攻回来的动作前,连忙双手赶着她出了门口。 如此亲来亲去,肯定没完没了了。 “好了好了,我今晚不在家,门窗什么的要关好啊,还要叮嘱那两个小的做功课啊,对了,你告诉我娘,咱家也有地了,不能再去老夏家瞎忙活。” “知道了,啰嗦,快走吧。”他拍了拍马身,马蹄子蹬了蹬,开始慢悠悠的走动起来。 看着马车驶远,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有些消散,也不知老夏家给夏老娘灌了什么迷汤,他这个做女婿的能说什么呢?夏至知道了只会更烦罢了。 车厢就是个摆设,夏至要驾车,自然是要坐在外面,宋子沫也不喜在车厢里闷着,也随同夏至一起坐了,可坐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了,走的比老牛还慢啊。 “你到底会不会驾车?” “这不是再走吗?”夏至无辜的眨眨眼,看她驾驶的多平稳啊!不超速、不闯红灯,绝对遵守交通规则,马路杀手神马的,她压g就不会写。 “比牛犊子还慢,你还意思说‘再走吗?’”宋子沫被她的天真无邪的模样逗的没个好气,抢过她手中的鞭子,啪,随着一声抽打的声响,马长嘶一声,立马就奔腾起来,颠地夏至好悬没掉下去。 这这这……宝马啊! 夏至紧紧抓住身后的车框,惊悚着睁大眼睛,两旁的光景快速的掠过脑后,风一般驰骋的速度,带给她不一般的刺激感,忽然间想起一句话,宁愿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上笑。 她是不是要应景一下,流几滴眼泪啥的呢! ☆、63章 宋子沫好像仍不觉得踌,看他手握缰绳的架势更想直接坐到马背上才显得豪气。夏至不禁幻想起来, 路程行至一半时,不用夏至忍不可忍的叫停时,眼前有一群朝她们涌过来穿着衣衫褴褛的人流,若不停下一个劲的冲过去,不死几个也得伤几个。 那群人流同孤魂野鬼般无j打采,游荡着前行,走在最前头肮脏不堪、看不出样貌的一大一小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宋子沫的脚边,见他没有异动,跪着向前蹭近了些距离,匍匐在他的脚下,凄厉的哭求:“好心人,可怜可怜我们吧,可怜可怜我们吧,我女儿已经好多天没吃过东西。求您发发慈悲,发发慈悲吧!” 夏至微微皱眉将视线放到那对跪拜的人影身后,目测的人数大约有2o人左右,破衣烂衫下瘦得不成样子的身体像麻杆似的移动,眼神空洞游离没有焦距,据宋罗娘上回来勘察村子的状况时说过,镇子附近的村子伤亡不大,就是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暂时还饿不死,等朝廷的救灾物资运送过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那么这些难民是从哪来的? 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回过神正要提醒宋子沫不要轻举妄动,谁知他已经拆开车厢内的包袱将一个个点心放在了孩子的手上。 “不要!”夏至慌张的尖叫了一声,可也为时已晚,接到点心的孩子忙抢到自己怀里就往嘴巴里塞,不顾是不是会被噎着,饿狼一般的目光警惕的盯着其他灾民,势要你敢抢我就咬死你的架势。 其他灾民见此情景,疯了似的全涌了过来,将夏至他们二人团团围住,张牙舞爪着去抢宋子沫手中的包袱,一撕一扯间,包袱内的点心散落了一地。顿时场面混乱,灾民们哄抢着拥挤,你抢我夺的拣地上掉落的点心。 她就知道,就知道会这样,电视、小说里不都经常这么演的吗?夏至一把扯宋子沫的胳膊,想趁那些灾民暂时没将注意力投s过来时,赶紧跑路,她张口刚吐了个“我”字,那几个实在抢不上食的灾民,双眼通红的瞪向他们两人,踩着同行人的肩背就扑了过去。 宋子沫被眼前的一幕怔忪的有些不知所措,双手还僵硬在张开拖着包袱的动作上,难以置信的神情里拖出意思恍惚,突然整个人被狠命一拽,栽倒进一具温暖的x怀,随着x脯起伏的不定颤意,他茫然的看向一脸焦急的夏至。 “子沫,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哦。” “你哦什么哦,赶紧给我回神。”夏至气急败坏的使劲晃了晃他,见他眼中霎时恢复了清明,暗松了口气,忽觉腰间一紧,她来不及哇哇惊叫,人已经被宋子沫抱着飞跃而起,腾在半空,睁圆了眼睛看着脚下飞速闪过的脑袋,心刚提到了嗓子眼,转瞬间她已双脚踩在踏实的地面上了。 “哇,哇。”落地后,夏至断断续续的哇了几声,咽了咽口水,看到宋子沫绝美的嘴角上不自然的抽了两抽,她干笑着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下回你再施展轻功的时候,麻烦你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她缓缓神,回身看向离他们有些距离的灾民,疯抢着把车厢里的包袱全扯破了,龇牙扑抢得一片混乱,伴随着马鸣出一丝痛苦的长啸,那匹膘肥体壮的马,栽倒在地,什么是茹毛饮血,夏至算是见识到了,他们竟然趴在奄奄一息的马上,张着血y染红的牙齿,一口一口啃吃下去。画面狰狞、残暴,搅合着夏至胃部一阵阵翻滚。 夏至本就微蹙的眉头再次拧紧了些,按照他们前进的方向,最终的目的地是下河村无疑了。 不行!她要回去报信,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你要干什么?”宋子沫适时的擒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尽是强迫镇定后的生涩。 “没看到吗?他们已经饿的失去理智了,我要赶紧回去部署,庄稼毁不毁是其次,人绝对不能出事,”话里的急切之意,让她死死的盯着那伙灾民,此时是传过去的最好的时机。 “不行,太危险了,当务之急应该先去镇子,将情况上报,然后我们买马再冲回去都不迟。”宋子沫攥紧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生怕稍有不慎,她便挣脱开来向前冲。而且相信他们的脚程再快也够他们来回一趟了,何况,依照他们前进的路线,要先经过别个村子,最后才是下河村。 夏至隐忍着吼回去的冲动,努力冷静下来想了想,确实不为一个最好的办法,当即,也不再迟疑,飞快的往镇子的方向跑去,牵扯着拽着她的宋子沫不得不紧跟其后。 看着她急冲冲的背影,宋子沫很想开口说,他的轻功比她的两条腿快,他可以背她,可话到了嘴边,仍是将那股子蠢蠢欲动给压了下去。 等夏至气喘吁吁的和没一点气喘的宋子沫赶到镇子门口时,顿时被拥堵的人群给唬了一跳,原来他们遭遇的那波难民和此时紧闭的大门前的一堆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没有可比x。 眼前黑压压一片,无法估计具体有多少人,只见他们拥挤着用血r之躯去冲撞着大门,哎呀唔嗷声连绵不断,低鸣又高亢着形成一道仿佛人间炼狱里的鬼哭狼嚎,听得人渗得慌。 夏至傻眼了,进是进不去了,就算能进去,买的马又怎么出来呢? “走,我带你进去。” “等等,就算你轻功了得,难道你还能把马也给轻功出来?”她死拽着宋子沫的胳膊,两人躲到一处破烂的亭子后边,她眼神溜溜得时刻关注那批疯了似的难民。 宋子沫沉默的看了看人群,又道:“难道四个镇门都能被堵吗?我们不知道这批难民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我只听说南边闹旱灾,理应不该在西门聚集,这事透着古怪,我们还应该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就有一个镇门没有被堵,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怎么进去再怎么出来,你觉得呢?” 夏至点点头,话是这个理没错,于是爬上了宋子沫的背,听命的任由他飞快的向镇子掠去,在他轻松的几次飞跃,跳过高墙,安全的抵达了镇子,立马感受到了一股紧张的气氛,人人自危戒备x十足,差不多只要在街上行走的,人手必备着一个兵器,或棍b或刀枪,不管会不会功夫,架势得摆足,起码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欺负的角色。 两人心中的疑团不由得更加浓郁,直奔了衙门,找上宋罗娘便能一清二楚了吧!夏至如是想。 可到了衙门却扑了个空,她并不在,而是在西门那边坚守镇门,想随便逮个人问问,还没等靠近了,人家就跑的老远。 想是不能耽误宋罗娘的正事,他们还是决定先回小饭馆。 小饭馆里冷冷清清的没一个客人,看得夏至的心霎时凉了一半,李苗见了夏至,一惊一乍的跳了过来,“你怎么,怎么进来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先跟我说说。”屁股一坐稳,夏至忙不迭的给自己和宋子沫分别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两口就喝干了。 李苗唬着脸,气色道:“我他爹知道是怎么了,前两天,镇子进来几个叫花子,心肠好的就给了她们一x食,哪知他们吃进了嘴里,不但不千恩万谢反倒动手抢了好心人的钱袋,你说抢就抢了,还动手打人。出了伤人官司,官娘子就下令不准再放叫花子进来。哪知今天一早就听说镇门口聚集了一群叫花子,冲开了防守的衙役,死伤了不少人,前一刻,那绣进来的叫花子才被抓干净了。搞得人都担惊受怕的,不敢出家门。现在镇门已经被封死了,进不来,出不去,我这看见你了,能不吃惊吗?” “以后再说,我现在急着出去,你先帮我买匹马,要是实在出不去,我还是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 李苗瞅瞅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的宋子沫,又看看夏至,嗯了一声,就跑出了小饭馆,夏至坐着干等,脑子里不停的转动,想着万一那些难民游荡到村子,她应该想什么应对的法子,竟没察觉整个大堂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g本没有多余心思去在意其余几个人都哪去了。 宋子沫望着西门的方向,眼神郁郁的眉头紧锁,心里惦记着老娘,坐不踏实,跟夏至说了一声,一会回来,人便飞身而去。 不多会,李苗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回来了,瞧见夏至一脸冥思苦想的样子,没敢出声喊她,栓好了马,老实的坐在一边,又过了一会,宋子沫飞了回来。 “我们走吧。”他没有进去,直接将门口拴着的套索解开,对着夏至说道。 李苗见夏至毫无动静,拐了拐她,“喊你呢!” “哦,哦,苗子,小饭馆就拜托你了,等过了这阵儿,咱们再细说。”夏至郑重的拍拍她的肩膀,凝重着脸色,和宋子沫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李苗的视线,搞得李苗的心情都着沉重了起来,呸呸了两口,蹲回自己掌柜的位置,想要继续望着门口发呆,突然她一拍脑门,哎呀她怎么忘了在后院睡大觉的姐妹们,夏夏来过了。 特别是晓晓,让他知道夏夏来了,却没告诉他,还不知道怎么数落她呢!数落也就罢了,他是边哭得楚楚可怜边埋怨啊!而她就最看不得男人哭呢! 作者有话要说:盗文的长点良心吧~~ ☆、64章 进来容易,出去亦不难,在没有围堵的镇门口,塞了一些银钱给守门的衙役,两人一马便顺利的走出了镇门。 夏至还不会骑马,只能拖累宋子沫同她共骑一匹,事态严峻,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和他说多余的话,唯有送上一句,多谢,便没再多言。 平时寡言少语的宋子沫,不在意这些,也顾不得男女什么大防,护着夏至在身前,一心拴在了赶路上,将从宋罗娘那里得来的消息和猜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夏至。 夏至顶着满脑袋问号听完,白痴的弱弱的问了一句,“皇帝有几个皇女啊?”她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关心过国家大事,连皇帝的姓氏都不知道,更别提其他的了。 轻吟的声音顿了顿,身后宋子沫迟缓的回道:“五个。” 古有清朝九子夺嫡,现有女尊五女夺嫡,也真够热闹了,“皇帝还没不行,她们几个就开始闹腾了?胆子还真大。”夏至啧啧称奇,古往今来,皇位的争夺看来都是一个味儿,不论男尊还是女尊,不闹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想起宋罗娘的揣测,不觉又道:“所以大姐就猜测这次的动乱是其中一位皇女的杰作?目的是什么呢?让国家这么乱,从中能谋到什么利益呢?”真心想不明白这些个玩政治的,可能每个眼神,每句话可能都是陷阱。她没有那个脑袋玩转计谋,还是别费那个智力想明白其中的绕绕弯子了,只管好自己的一方天地就已知足。 宋子沫并未答话,只是牢牢的抓紧缰绳,控制着速度,不让奔腾的路程太过颠簸。 想是这么想,可夏至的心里头还是不自觉的想起宋子沫转述的话,他说:现在镇子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估计,牢里几天前抓的几个叫花子,一夜之间都被毒死了,g本没容他娘时间盘问。官娘子得知后怕的要死,全家都窝在衙门里,哪都不敢去。 仅凭这一点,她都能闻到y谋的味道。何况是宋罗娘呢,不然也不会有了那番大胆的猜想。 夏至胡思乱想了一阵,两人经过第一次遭遇难民的地段,车厢安然无恙的停在那里,周围血迹斑斑,脚印杂乱,一整匹马只剩下了一具拼凑不全的尸骸。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像美版僵尸袭击后的残局呢? 夏至被自己没边的瞎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挥挥手,示意赶紧离开这里。 宋子沫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就见她的小脑袋在身前晃来晃去,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抿着唇chuchu的掠过那一片狼藉的地段,舞动着缰绳,厉声道出一声“驾”,身下这匹膘肥体壮的大马再次奔驰而去。 没跑多远,小山坡的一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之前遭遇过的那批难民,此时像是吃饱了正在休息,浑身上下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血迹,嘴角周围的痕迹倒不明显了。 两人没有犹豫和迟疑,驾着马飞快的穿了过去,将惊醒的人群远远抛在身后,夏至暗暗的松了口气。 转眼回到村子,立马敲响的挂在门口的铜锣,沿路敲了一圈,把村民都召集起来。 闻声赶来的村民连同小孩,无一缺席,全都纷纷而至,在夏至特别在村子中心搭建的台子边聚集。 夏至两三补踏上台子,拿起悬挂在柱子上特制的喇叭,对着台下的人众就喊了起来。 “紧急情况,我今天在去镇子的路上遇到了一批灾民,大约2o人左右,具有攻击x,所以收起你们的同情心,保护好自己的家人。现在每家每户都去山上找荆刺把庄稼的边缘都围起来,家里有值钱东西的也都藏好,特别是粮食。”说到这儿,下面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起来。 “夏至,我们也都吃过苦,挨过穷,我们能救济还是救济一下吧。”别看田胜长的特爷们,那心软的跟棉花似的。 “你没见过饿红眼的人,没理智没人x,你救济了她们,她们不但不会感恩,反而会想要更多,我们现在要做的这些是防范,不是要打杀,懂吗?如果她们还算冷静,救济一下倒无不可,可长贫难顾,那么多张嘴,我们能接济得了多久,别忘了,我们还有家人。”而且当她真是那么没同情心的人吗?也要分情况的好不好。 “夏至说的对,我们又不是要打杀,她们要是红眼了伤咱亲人,咱也不能让她们伤啊!这是保护。夏至你安排吧,我们都听你的。”下面有人琢磨过味,深觉夏至说的在理,率先表达自己的态度。 一有人附和,其余人都忙不迭的响应号召。 田胜愧红了脸,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话,等着夏至安排。 夏至将想了一路的方案,言简意赅的说了出来。挖荆刺、防身武器、守卫队。可能还会有遗漏,目前也只能先这么安排,过程中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 “我对山上的情况比较熟,还是我带大家去吧,你留下来安排其他的事。”小多在听到她要带领大家上山时,毫不迟疑的站了出来,看到她水都喝不上一口,休也没休一会,就忙着安排一切,仿似又回到了为了村子善后而忙活的那段时间,心疼之余,更想替她分担。 谁说男人永远只能躲在女人背后支持她,同甘共苦也是一种支持,不是吗? “小多?嗯,行,这事就交给你了,别忘带上弓箭,这个时候怕是野物也在活动吧,你要多小心,还有咱们家的院墙高,就不需要荆刺了,你可别给我挖回来啊。”果真是才发现混在人群里的小多,夏至忙提醒他。 “我也和你一起去。”宋子沫却想着一方面可以保护小多,一方面看看能不能逮点猎物回来。 小多点点头,笑着应了一声“好。” 牛大河凑了过来,拍了下夏至的肩膀,调笑道:“我绝不让他抗任何东西,只管让他带路,你可放心了?” “有你在,我哪能不放心。好了,除了孩子和老人,有体力的都去吧,带着点防身的工具,大家千万都谨慎小心些,田胜,你留下。” 夏至一声令下,大家有条不紊的该回家的回家藏东西,该上山的上山,全都动了起来。 夏至领着田胜回了自家,将村子的地图铺开,让田胜详细讲解,商讨之后,决定田地大范围的埋下荆刺,两步一哨,三步一岗,并轮流的守在村口,连夜间都要执勤。 团结的力量是强大迅速的,夏老婆子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三个孙女也暂时放下学业,安c着被排进轮流守岗的队伍中去,绝不含糊,夏老头子有异议,和夏老婆子吵了几回无果,竟亲自寻上夏至,让她把她三个姐姐给剔除出去,再有几个月就要乡试了,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三个孙女丢下课业,毁了前程。 夏至看他以长辈的高姿态命令她,憋不住想乐,他当他是谁啊?他说就要听,开什么乡村玩笑。要不是看在夏老娘的面子,她连家门都不让他进,还敢耀武扬威的命令她?“你的三个孙女要真是块秀才的料,不管浪没浪费时间,她们都能中。现在可是全村抵御的大事,谁都别想逃。你赶紧回去吧,别想耗在这吃午饭,我没留你的份。” 夏老头子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夏老娘的鼻子就骂起来,不料夏老娘这回不但没有羞愧的低着头,反而哭丧着脸,劝他回去,好歹夏至现在是里正,给她留点脸。当即他就想把事闹大,让村里人都看看夏至这个孙女到底是怎么当的,让群众的舆论压死她,让她低头。 不成想,闹是闹了,也确实引了有几个好事的人围观,矛头对准的不是夏至,反而是夏老头子,都劝他此时非常时期,赶紧家去呆着吧,别闹了,那么大岁数了,不觉得丢人吗? 七嘴八舌把夏老头子的气焰顿时给掩埋了,灰头土脸的回了家,窝在房里生闷气,计算着这笔账他迟早要找回来。 大家伙都没把夏老头子的话当回事,更没长舌头的到处传,见过就完事了,无形中维护起了夏至的形象。 如此平静了几天,以为那些难民不会来了,都松懈得懒散些,将重心移到了收获上,再有几天蔬菜就可以收,而他们也将迎接第一笔因夏至促成的钱财,心里甭提多期待多欢喜了。 就在这天中午,在村口守着的两个村民,靠着大树眼皮打架着就要瞌睡过去,幽魂一般的队伍悉悉索索的朝着下河村走来。 其中一个村民一个激灵爬起来,揉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惊慌着推了推同伴,两人不约而同的赶忙敲响了铜锣,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村子,家家户户警觉x十足的将准备好的武器握在手中,嘱咐老小不准出门,自己则冲向村口。 不一会的功夫,村口6续的加入了更多手持武器的村民,一字排开堵在村口,等着他们一步一晃的接近,和还未赶到的夏至。 ☆、65章 夏至不是很确定这伙儿难民是不是前些日子碰见的那一批,蓬头垢面,浑身上下污垢不堪的很难从衣服上辨认出红色的印记。总之,不管他们是不是碰到的那批,都不能放松警戒。 对面的人影规律x的晃动前行,突然他们中间出现了异动,三个麻杆似的影子推开前排挡道的人,跌跌撞撞的朝着站在最前面的夏至跑过来,眼神因距离的缩短而异常闪亮。 小多本和夏至有点置气,又担忧又有点恼火,他总是被她详细的说了去镇子时遭遇灾民的情形,而后怕的几晚都做了噩梦,一面感激宋子沫,一面背着夏至拼命的加强学习功夫的强度。刚才她非要站在前面,两个人为了站位,小多头一回对她发了火,面对她笑嘻嘻的说没事的时候,真恨不能把她掳回家去,锁起来,脸色自然要差了些,要不是宋子沫老神在在的在旁边,说不定他真能干出来。 眼前,那三个不明缘由飞奔而来的人,小多连忙前跨了一步,挡住了夏至半边身子,另一边呢?自是被宋子沫抢先了。 夏至绷不住笑开,从两人肩并肩的肩膀处,露出脑袋,看看左边的小多,再瞄瞄右边的宋子沫,“瞧你们俩紧张的,没事,没事,放松放松。”话音刚落,三人中最高的人,踉跄了一步,不慎摔倒,旁边的两人适时的也停了下来,留在其身边,那人指着夏至张口结舌的惊喜叫道:“石荟?石荟,我是我是你娘啊。” 叫第一声时,夏至还没反映过来,到她那句我是你娘,她猛然间想起,她这个身子的生父好像就叫石荟。 夏至倏地睁大眼睛,趴着两个人的肩头仔细看过去,瞅了半天实在对不起,她无法从她的身上找到一处像夏至的地方,犯难的皱皱眉。 “没印象吗?”小多向后仰了仰小声问道。 “本来就没记忆,她这样更没法看了。”夏至摇头,干净人她不认得,何况是眼前这位这样的。 “子沫,麻烦你守着一会,我回家叫娘过来。”本来留在家里看着两个小的是小多,可他不依,夏老娘主动请缨接了看家的任务,小多这才能和夏至站在一块。 夏至点头,也只能如此了,看了眼小多跑远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感慨,弄不好会变成一场相认会啊。 女人悲喜交加的索x坐在地上不起来,也没力气起来,拍着大腿干打雷不下雨的喊道:“咋还连娘都不认识了,我是你娘啊。” 乡亲们面面相觑没敢吱声,这是要演哪出?怎么还认上亲戚了。 夏至偏头揉揉了太阳x,懒懒的回道:“我不叫石荟,你好好看清楚。” 女人被夏至回过来的话,一噎,将散乱的头发都捋到耳后,用那只脏兮兮的手背使劲揉了揉眼睛。登时有些傻住了,思路打结,她的石荟是儿子啊!面前这人分明是个女的。 不过经这个女人临时x的突发事件,夏至起码知道前面那伙驻足的灾民不像那天那样失去了理智,还有得救。 “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来我们想要做什么?”夏至趁机追问,把女人努力想要想起什么的思绪打断,她下意识的苦着脸,将委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旱灾闹的太凶,几个月不下雨,地里头的庄稼都死了,朝廷分派下来的救济粮到我们手里g本连一口都不够,还说我们造反,竟派了军队来镇压我们。我们好容易逃了出来,城门封锁,县城封锁,连镇子都封闭的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哪还有活路哟,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吗?可怜我的孙子被活活饿死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啊!各位好心人,可怜可怜我们吧!求求你们给口吃的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说到痛心之处,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转坐为跪,她一个接一个的磕起头来。 她身后的灾民呼啦一下都噗通噗通跪了下来,声声凄厉的哭喊起来,确没一人有过激的反应。 “跪天跪地跪父母,快都起来吧!”夏至一发话,被这震撼人心到想跟着落泪的凄惨景象已经快忍不住去搀扶一把的村民,忙一拥而上,将那些人扶起。 “我看你们人也不少,当中可有领头的?”夏至一眼扫过去,见都被一一扶了起来,眼中兴起的希望不像作假。 难民们皆摇头,眼睛巴巴的看着夏至,他们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头,一切她说的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村也有老有小也要养活。所以第一顿我们可以提供给你们,但是第二顿需要用劳力来换,你们要是愿意可以暂时留下,先解决眼前的温饱……”未等夏至说完,激动的难民们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兴奋的呼应。 “好,但是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要是你们当中有不老实的,别怪我按规矩办事,不讲情面。”那么村里的守卫队仍然需要保留,确认这些人没有威胁才能彻底放心。夏至说完,心里也快速的盘算完。 眼下这些难民估计能有十来个人,可以就安排他们在村口整顿休息,幸好是夏天,住的问题不用c心。另吃食问题,她可以从家里挪出来一部分也够他们吃饱一顿,只往后她必须真的想出几个路子才行。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干!心肠那么好干嘛啊? 还没开始,夏至就有点后悔了,真想给自己两嘴巴子清醒清醒,可对上众人满含感激的泪光时,心沉甸甸的塌陷了,她终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品种啊。 抛开脑中的杂念,夏至三言两语的将自己的打算和田胜、牛大河说了一遍,音量不大连同在旁的其他村民却也能听的见,在听见夏至要贡献出自己家的存粮后,自惭形秽的憋闷了一阵,终是没能张开口,说出什么。 事情如此简单的解决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更奇迹的是难民中的居然有人是里正的亲戚,亲nn啊!那可是夏老娘,好一番辨认后确定的结果。于是跟在夏至nn身边的两个欢天喜地的和夏老娘一同回去了,据说一个是夏至的姑姑,一个是姑姑的女儿。 乱吧乱吧,没有最乱只有更乱。 清洗过后的三人,神清气爽的看着自己身上崭新的夏装,尽管面黄肌瘦不成人样,好歹洗的干干净净,看着不再像个乞丐。 石老婆子满脸的褶子,看不出实际的年岁,想是应该和姥姥的年纪相仿,面容疲惫,虽说有幸遇到自己的外孙女,毕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奔波,身心俱疲得高兴了不长时间,歪在床上就沉沉的睡去了,当然是吃完了饭的。 夏至应该叫姑姑的女人,叫石头,蜡黄的脸颊两旁颧骨凸显,更显得眼眶凹陷,眼珠子从进了夏至家门就没停止过转动,笑呵呵的没停过嘴,就算打着哈欠仍不忘拉着夏至的手,完成老娘未尽的义务,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这些年家里的如何如何的艰辛,又如何如何一路走过来的,把她的女儿一一介绍给夏家,才算完成了任务似的,也睡了。 石头的女儿,石富贵,和石榴一半大,瘦弱的小身板早挺不住哈欠连连的睡了,自己娘说了啥g本没听见,也没叫人。 夏至一家几口悄悄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夏老娘注视着阖上的门重重的叹息,早年将石荟娶进门之后,石老婆子便跟着女儿去了南边,据说那边一年可以种两季稻,比这边的收成好,活泛了心思收拾家当举家迁移。这些年一直没有她们的消息,更不曾捎信回来,石荟的死讯便无法告知她们。 夏至和石荟长的极为相似,也亏得长的相似,否则石老婆子也不会错认。 打发了喜庆和石榴上学,夏至和小多围坐在夏老娘屋子里的炕头上,研究石老婆子她们的去留问题,而宋子沫是外人不便参与家庭会议。 “我和婆婆见面的次数不多,这些年又都没有联系,她们一家子的状况如何,咱们也不知道,至儿,她是你的nn、姑姑和表妹,人家进了咱们的家门,总不好再赶出去。”经过这么长时间和夏至的朝夕相对,多少透了些她的脾气,知她不是一个冷血无情不念旧情的人,可也不是一个任人宰割、好欺负的。 “如果光是nn一人,死活就养她了,但是还有一个姑姑啊!我养她老人家,姑姑的位置往哪摆,别人骂她不孝,不得怪我头上?”别人瘦,看不出猥琐样,可她的姑姑眼神四处溜达的不正经样,就够让她警惕了,她又不是瞎子。 “不管她们一样招人话柄,我看暂时还要留一段时间,等那批难民稳定下来,在让姑姑自立门户也不迟,这段时间姑姑我会多留心她的。”姑姑的眼神着实让人不喜,让他不由得的想起关良曾经发出的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 “也只能这样了,娘,你也别往老夏家跑了。你先多陪陪nn她们,我要忙着村里的事,恐怕抽不开身,小多一个男人不方面与她们过多接触,对了,还有看着石榴和喜庆平时要少跟姑姑碰面,至于石富贵,这个孩子再看两天,她的脾x。” 夏至一锤定音,石老婆子一家的去向问题,暂时敲定,殊不知被尿憋醒的石头,全都偷听了去。 ☆、66章 “夏至吗?”一身遮掩不住华贵气质的年轻女人,在一堆充斥着胭脂水粉味的包围中,无形的压迫感自始至终弥漫在烛火妖娆的房间内,步步进逼着身前卑躬屈膝的人。 朱之青恭敬的屈膝半跪,卑微的低着头,谦卑的应道:“是。” 女人温文尔雅的勾了勾身旁一脸妩媚男人的下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欲语还休的媚眼,津津有味的抿了口男人送到嘴边的酒,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设计轮椅的那个女人?” “是。”朱之青不曾抬头的继续毕恭毕敬的回答。 “柳,你怎么看?”女人淡淡的将视线移到一直跪拜在地上一声未吭的柳意。 柳意先前移了半寸匍匐着说道:“夏至,现年17岁,在清河镇经营一家中下等规模的饭庄,客人往来不断,生意平稳,现因灾民一事而冷清。为人不拘小节、积极乐观,头脑灵活、言词巧玲,这等脾x,主子的部下没有上千也有过百,皆过之而无不及。” 女人英俊的面上缓出一种促狭的笑,嘴角饶有兴味的挑了挑,“哦?原你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属下不敢。”柳意浑身一震,立马扬声表意。 女人悠扬有力的声音“好一句不敢,我竟是忘记了将人放在与世无争的净土上,会令人产生眷恋,故而……”说道此处,她站起缓慢的踱到半蹲在匍匐在地的柳意跟前,冷道:“抬起头来。” 柳意强压下眼中的惶恐,一脸衷心的忠诚模样抬头看过去,下巴被她擒住捏紧着,痛的他不敢表现出一丝痛楚,目光凛然。 “用或不用,我说了算,休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收回你的怜悯。”女人狠劲的甩开柳意的下巴,两步坐回自己的温柔乡。 “两天。”女人冷冽说道,似没将朱之青微顿的身形看在眼里,慢腾腾的伸出了两g手指抚上男人朱红的唇瓣,细细的摩擦,带出男人细微的轻吟,半启的唇中探出油滑的小舌,尝试着碰触嘴边的指肚,不时的偷瞄女人的表情,但见她的眼中滑过一丝奸而不y的笑意,他的胆子霎那大了起来,一口含住她的手指,用濡湿软舌轻挑。 “是,属下告退。”朱之青非常识相的主动请离。 “去吧。”她吐出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威慑力竟不减半分,压的朱之青愣是大气没敢喘一下,故意蹭了一下柳意,示意和她一起退出去。 关门前,朱之青明显看到地上光裸的人影簇拥,争先恐后的围了过去,那个不依,这个不依,都要女人给点甜头才罢休。 朱之青彻底退出了房间,阖上门,再也窥探不到女人动作,暗吐了口气,把额头上沁出的细汗擦掉,想起主子刚刚的交待,不由得看向身旁望着日头的柳意。 “你在想什么?” “你会关心吗?”柳意嘲讽的轻笑,未曾瞄她一眼,迈开步子置身向前走去。 “你最好清醒一点,别再自作聪明的替夏至那个女人说话,那么明显的意思,主子会听不懂?看不出来么?她虽在厩,我们的一举一动何时逃得过她的耳目?”朱之青青着脸,亦步亦趋的跟在柳意的身后。 “我不过是用掉了仅剩的良心说话罢了,难道你会认为,夏至的那种x子适合呆在主子身边?绝对坚持不了两天就得见阎王。”柳意的口气强硬,回身冰冷的看着朱之青越发铁青的脸。 此时两人已走出了密林,停在边缘,此时河流平静的完没了早先波涛汹涌的模样,乖顺的像个孩子。 朱之青半眯双眸,目不转睛的端详着柳意,嗤笑道:“哼,你就这么想离开?上了一次床就忘不了夏春朋哪个孬种了?真看上她了?还是真正看上的是夏至?” 话音刚落,柳意的眸色倏地一变,黝黑的深不见底。 朱之青的表情刷的一滞,随即清扬的笑声溢了开来,越过他的身边,向前走了两步,让自己完全置身在阳光之下。 “夏至那样的女人,想不喜欢都难吧!聪明、有趣,听说对夫郎百依百顺,换句难听的就是个夫奴。你这辈子别奢望了,不如期待来生还更有希望。”话虽如此,每说上一句,为何她的心都要痛上一分,她竟比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吗? “该不会因此你才寄情于夏春朋?想从她的身上找到夏至的影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太不像人称罗煞的风格了。” “呵呵,怎么?吃醋了?”他说着,只见寒光一闪,一柄短刀架在了朱之青的脖颈之上,吐气如兰的在她耳边说道:“我们的青大人记x真差,忘了我曾求你带我一起离开了吗?呵呵,你怎么说的?嗯?忘了吗?号称过目不忘的青大人,用我一字一句的帮你恢复记忆吗?” 朱之青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妖冶的脸,不顾脖颈的匕首,掳过他的后脑,愤恨的就啃上了他露齿含笑的朱唇。 柳意猝不及防的被含个正着,嘴上一阵吃痛,浓郁的血腥气味弥漫鼻间,手上握着的匕首迅速撤开,挣扎的一股大力将她推开, “青大人,在你让我放弃念头的时候,我们就玩完了,你最好给我记住,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让罗煞这个名号浪得虚名。”说完,随手就甩飞了手中的匕首,堪堪划过她的脸颊,直直的扎入她身后不远处的树干上。 朱之青突然仰天长啸,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迹,目光狠厉的直直的s着他,“你竟为了她学会守身如玉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别忘了主上要你办的事,夏至几乎快把所有来捣乱的难民都安抚住了,在新来的调令前,能不能守得住消息,就看你的本事了。”那个小女人,真是……柳意的唇边似有似无的勾了勾。 朱之青紧握的双拳吱吱作响,看他那一脸回味的表情,心中的怒气抑制不住的燃烧,“哼!”了一声后,拂袖疾步离去,确实还有正事等着她办,容不得她在此耽误时间。 看着朱之青走远,柳意望着无边的河道,擦去嘴上的血,轻叹,夏至,你怎么就闲不住呢!老实点就不行吗? 被主上看中的人……哎! 作者有话要说:绝对是新鲜出炉啊~~先码先发,昨天卡的要死~今天又起来的晚了点,幸好思路如泉涌啊!!小马达哒哒的~嘻嘻……下午写存稿~~不逛街了! 6066 欲望文 67-73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6773 ☆、67章 不知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说下河村出了一位活菩萨,结果下河村里的人越聚越多,越多越聚,这下不止夏至一个人头疼,所有下河村和即将成为下河村一员的村民都犯愁了,人多,意味着粮食要少。 巡逻的队伍组建也愈加庞大,严格遵守夏至的嘱托,对新进人员先进行连连盯防,免得给村子带来什么不可预计的灾难,幸好这些人都安守本分,让干嘛就干嘛,没半句埋怨和不满,着实安了下河村乡民的心,感念好心真会有好报。 现在的下河村完全不同以往了,除了可以住人的地方,荒地全被被开,种成熟期最短的农作物。连山上、不犯河统统都不放过,在熬过这阵子灾荒前,省吃俭用应该没问题。 下河村为了生计,全村总动员的忙的团团转,夏至指挥作战整个人累的活似扒了一层皮,小多每天都默默的支持,有的时候会为她担着一部分,哪怕自己苦点累点也不想让她那么辛苦,夜里搂着日渐消瘦的身子,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对宋子沫的那点故意隐藏的小心思,则完全顾不上了。 他几乎成了夏至的个人保镖,她去哪他便跟到哪,偶尔有几次会和小多一同上山捕猎,但次数不多。时间一长,除了夏至自个儿二百五以外,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多少能看出宋子沫的心意,但人家只字不提,他们这些外人更不好多嘴,没事的时候拿眼去瞟小多,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哪知他不但没反应,还对宋子沫笑,有好奇的人会猜想,小多是心眼大呢还是心眼大呢?有个消想自己妻主的男人,他怎么还能乐的出来呢? 而小多的全副心思都在夏至身上,对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没有察觉,再熬一熬吧,等挨到秋天,东边和西边的粮食作物成熟,到时就好过了。 不止小多一人这么想,所有的人都这么期望,虽说现在吃的不饱,可总算是饿不死,对那些难民来说,这样的日子就有奔头、有希望。 然,还无需等那么久,一阵吹吹打打、锣鼓喧天的吵闹声由远至近传来,整齐的军列队伍扛着扁担,朝着下河村的方向就走了过来。 守门的乡民哪见过这等阵仗,忙去找了夏至,眼瞅着队伍后面一顶四人抬的蓝色轿子稳稳的停在了村门口。 宋罗娘弯身将门帘撩开,从里走出一个穿戴官服的女子。先看到村口铺满了一地的草席,只留了一条走路的道,眉毛微皱,随即慈眉善目的朝着守门的几个村民微笑。 不认得官娘子,也认得那身高人一等的官府,几个守门的村民扑通一声齐齐跪下,音调不齐的喊道:“官娘子。” “快起来,在外无需如此多礼。”官娘子慈祥的将她们扶起。 “这位是镇子上新到任的官娘子,知道你们下河村这次解救了不少灾民,帮我大凤国立下了功劳,官娘子特将自家的存粮送过来,予以慰藉和鼓励。还不快谢过官娘子的宽厚之心。”女师爷高调的撇嘴,一字一句的将新任官娘子的功德说了个明白。 宋罗娘撇眼,不待见她这种马屁作风,立在一边不吱声,眼睛往远处瞄去,心想夏至应该要过来了。 女师爷说完,那几个守门的村民呼啦一下又跪下来,不停叩拜,声声感谢官娘子的宅心仁厚,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官娘子赶忙再次扶她们起来,心中得意之际,面上却一副假仁假义的沉痛道:“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来晚了,让大家这段时间受苦了。” “不苦,不苦,这里的里正对我们可好了,瞧,她来了,她就是这里的里正。”其中一个村民喜极而泣的抹掉眼角的泪光,忙和伙伴让出一条道路,让夏至能走过来。 “夏至,这是镇子上昨天刚到任的官娘子,她说了在外无需多礼,斐大人,这就是夏至。”宋罗娘抢了女师爷一步,跨挡在她身前,主动介绍。 夏至眼神闪闪的看了宋罗娘一眼,感谢的意思不予言表,宋罗娘点点头,表示收到别客气。她这才正了正衣襟,将挽上胳膊的袖子放下来,行了一个站礼。 按照常理,她一没官职、二没秀才的身份,应当行磕头跪拜之礼,宋罗娘故意那么说,就是免得她的磕头之举。 “斐大人t恤小民,小民感激涕零。”免跪了,冠冕堂皇的话还是要说啊!总要给人留个面子放个台阶不是,古语有云民不与官斗!她还是懂的识时务的。 官娘子面色不改,一如既往的和煦微笑。 “解朝廷燃眉之急,安我一方百姓,请受斐某一礼。”斐大人说完就要拱手朝着夏至鞠躬,夏至佯装惶恐的一把揽住,“不敢不敢,您是折煞小民了。”开什么玩笑,真让官娘子行了礼,还得了,冲着宋罗娘主动替她说的那番话,她猜得出这位斐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真是受人尊敬的主,宋罗娘定然不会出言,而她就得跪了。 斐大人眸子一转,颇有点赞赏的重新打量了夏至一翻,身材娇小,可j气神十足,脸面干干净净全无一丝农家妇的模样,暗道一声好,未等她开口,夏至笑眯眯的继续说道:“大人舟车劳顿也辛苦了吧,若不嫌弃,可否到舍下稍作休息。”话是这么说,心却想着,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可别当真。 没赶来之前,官娘子就听说了夏至这个人,不然她也不会急忙忙的随着调令一同赶来,就是想借着她这份功劳为自己的前途上填上一笔绚丽的光彩,同时更进一步加速主上的计划。 这样一个人,她都留意到了,主上怎么可能不上心? 于是官娘子露出自己招牌式的官场笑容,“如此便叨扰了。” 得!你倒真不客气了。 夏至暗翻白眼,笑意盈盈的前头带路,不忘将指挥乡民将官府抗来的粮食送去临时搭建的粮仓。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失言了,昨天上午发完,就困得不行,结果眯了一会后起来就没感觉码字了。搞得只好今天先码先发。哦哦~~ ☆、68章 斐大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对夏至家的奇特只赞叹了片刻,便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的喝喝茶,吃吃点心,慢条斯理的就着这次灾难问题说了一些当今局面,开始围绕一个中心话题绕。 夏至安安分分的老实坐着,表情极为认真的听着,心想就当是恶补这个时代的历史了,正好她没时间找人了解。 “所以,南边的灾情基本已经控制住了,下一步着手重建,不日后各大省城都会张贴告示,广告天下,流动的灾民们可以回家重建家园了。” “是三陛下领导有方啊,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并迅速的掌控一切,让百姓们少受颠沛流离之苦,重回故土。”夏至没多思考,直接就是顺着斐大人的话头说下去的。 在当今情况的整篇言论中,斐大人无不围绕着三陛下的功绩来说,她是傻了才听不出来。 斐大人赞赏的点点头,“不可不说,三陛下实乃当今之英才,文韬武略无一不j,想来百姓们在这次的灾难中能深有感触啊。” 这么明显的y谋,夏至就不信那个皇帝会不知道?闹灾引发暴乱,直接导致地方官员因管理不善被撤职,紧接着新接任的官员迅速镇压、安抚,一切恢复平静。这说明了什么?还不是圈套吗?扳倒一个,安c自己人的同时树立形象,得民心。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来这个三皇女是打算用这个理论来夺皇位。动静闹的不小,相信成果也不会令她失望。 而眼前这位斐大人,估就是三皇女的人,她倒是省事了,一来就捡了个大便宜。 夏至依旧笑眯眯的不置可否,只是借坡下驴的附和,“是啊,是啊。” 斐大人端起茶杯抿口茶,余光瞄着夏至,心下琢磨,看她不是笨的,怎么她都绕了这么大一圈子话,夏至就不懂顺杆爬呢?多难能可贵的机会啊!继而加了点料的说道:“你的功德,朝廷不会忘,我也记下了。” “斐大人,我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百姓,不值得劳烦朝廷惦记,我就想过我的小日子,搂着夫郎,抱着孩子,和高堂围坐一堂,其乐融融一辈子。” …… 客厅里只有夏至和官娘子两个人,其余的人都在前院待客的地方坐着,没人知道两个人在里头都说了什么,只看到斐大人出来的时候,脸色明显y沉了点,没刚来那会的和蔼可亲。 倒是夏至不改面色,仍嘻嘻哈哈的笑模样。 “大人,我替下河村的所有百姓谢谢您的慷慨,大人,您慢走啊。”官娘子都走了好远了,夏至仍在其背后,大声的喊。也没来得及和宋罗娘说上话,不过有宋子沫这个传话筒,也是一样的。 “都看不见背影了,别喊了。”小多领着打猎的队伍上山还未回来,家里只剩下宋子沫和夏至两个人。 “你娘有什么口信要告诉我吗?” “那个斐大人都和你说什么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面面相觑了片刻,都噗嗤的乐了。 宋子沫看着官娘子那伙人走远的方向,不满的抱怨道:“那个斐大人如同我娘说的一样,昨天刚到的,今早就起了一份奏折上报,说清河镇在自己迅速有效的治理下,如何平复的乱动,又如何安抚了所有民众,把你的功劳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好像事先就准备好了措辞,写的昂扬顿挫,看了就让人生气。” 夏至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笑的出来,那个奏折就是我娘送的,她偷偷看的。”宋子沫没好气的瞥瞥她。 “我不为财不为利,一个小老百姓要那些个虚名有什么用?她能用的到就给她好了,不过往后见了官要行跪拜礼,这个事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夏至煞有其事的摩挲着下巴,看来她也要去考个秀才,才能免除这种礼节啊。 “你又乱说。那个斐大人到底和你说什么了,看着不太高兴。”宋子沫关切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夏至。 “她想让我投靠三皇女,我装糊涂给糊弄过去了,嘿嘿,我聪明吧!当人人都想削尖了脑袋往那条死路上挤啊,有病吧!现在老皇帝还没嗝屁呢,五个皇女就斗来斗去,今天也许是你赢了,明天可能就输了,这争权夺位的战场上只有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现在就卷入其中,不是找死呢吗?再说了,谁能肯定自己压的宝就对了?世事难料啊,咱们啊,就当个旁观的看着吧,管谁当皇帝,日子总还要那么过,别发生战乱就行。找个机会跟你娘说说,五个皇女各有本事,千万别太早站队,小心殃及鱼池。” 宋子沫映衬着点点头,看着不小心就能说出那么一番大道理的夏至,心房瞬间被崇拜的心情涨的满满的,眼神顷刻就柔和了下来。“我娘也是这么说的。还说斐大人不是个好人。” “管她呢,以后绕道走,再也不见她了,走,咱们去粮仓看看,她给咱们送来了多少粮食。”主要是不想给她行跪拜礼,晦气。 宋子沫微笑的应了一声,陪同她锁了门,往村子的中心地带——粮仓而去。 得知官娘子给送粮了,村里人欢腾不已,统统兴奋的放下手中的活,往粮仓的方向狂奔,当然他们是不敢冲进去,围在外面伸长了脖子往门缝里看。 这里是临时搭建的粮仓,就在讲台的后面,方便夏至随时讲话随时查看,更能清楚的记录每天每人的进食,控制食量,方便为往后的日子筹谋。 夏至和宋子沫赶到时,小多也带着队伍,扛着猎物回来了,正准备把食物堆放进去,见门外围了那些人还以为是知道他们今天猎到了大物件,等着看呢。 “大河,你们回来的正好,敲锣,通知全村子,我有事要向大家说。” “嗳。”牛大河应声,特别听话的颠颠的敲响了铜锣,绕着村子跑了一圈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夏至趁着人还没聚齐,挨着小多身边,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汗,附耳悄声道:“以后不用上山那么辛苦了。” 小多不明所以的挑眉,看过来。 “一会你就知道了,嘿嘿,等过了这一阵,咱们俩,嗯,就你和我,我们度蜜月去。”夏至说的兴致勃勃,他却摇了摇头。 “怎么了?之前你也很想啊。” “明年吧,今年你太累了。”他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露出她因c心忙碌而消瘦下去的脸颊,她凹下去的脸蛋,心疼不已的诱哄道:“今年得把你没的r补回来,明年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夏至立马鼓起脸蛋,嘟囔道:“这样不就回来了。” “看你那傻样吧。像个小孩子似的。”小多失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眼睛里映出她泄了气的俏皮样。 “别竟说我,你也一样,虽然你瘦的更帅了,看的我更星星眼了,可我也会心疼好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偷偷玩命的练功夫,哼,我j着呢,我只是不揭穿你,知道吗?知道吗?”夏至凑上去,鼻子贴鼻子,眼睛对眼睛的看着他。 “是,是,我的妻主大人可j了呢。”小多啼笑皆非的气息全都喷洒了过去。 “哎呀,我说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让我这个没夫郎的女人眼红呢?”田胜一把揪住了夏至的衣领,将她拎开小多的身前。 夏至睁着溜圆的眼睛,气害道:“你也去娶一个啊,就不用眼红了,是吧,小多。” “田大姐,是该娶个夫郎了,今年也有二十了吧。”小多从田胜手里救下夏至,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能娶到,还用你们夫妻俩在这儿一唱一和的说?行了,别打趣我了,人来的差不多了,你赶紧上台讲话吧。别等会让大家以为是来看你们亲热的。”田胜也很苦恼好不好,明明长的那么有女子气概,偏都嫌她太凶悍了,瞅着就像打夫郎的女人,不好相与。若是投生个好人家,指不定她就是个将军的料呢!真是,俗气,没眼光。 夏至嘿嘿奸笑着,上了讲台,摆好领导讲话的poss。 “有两件喜事要和大家说。第一件,官娘子怜悯,给咱送粮食来了。往后大家可以不用再起早贪黑那么辛苦了。第二件嘛,据可靠的小道消息,再过不了几天,朝廷就会发下通告,背井离乡的乡亲们可以回家,重建家园了。” 话音刚落,台下嗡的一声炸锅了。本村村民喜的是得到了粮食。灾民们则因为可以回家了而高兴,目的不同,x质却是绝对的相同。 可外来的灾民高兴了一阵,顿时又消沉了下去。 夏至猜到他们的顾虑,继而又说。“要回家的人,过后来我这边登记,我会给你们发放一路上需要的粮食,省吃俭用些,到家是够了。我想既然朝廷主张、鼓励你们回家重建,一定会相应的给你们补偿,不然你们拿什么建?用什么建?所以既然能回到家,我想这些就无需担心了。而想留在我们下河村的人,就没有粮食可分了,仍旧像现在这样靠自己的劳力来换取。毕竟粮食有限啊!所以呢,大家回去后好好想想,我要说的就这些,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69章 功劳到底是谁的不重要,关键在于是不是真能转嫁他人,而且要大范围镇压的住、封锁的住消息。从皇帝下发的奖赏来看,斐大人的背后靠山是做到了。 同时全国发下告示,国家会给难民们抚慰金,用以重建家园,而一早得到消息的下河村,在接到这个消息后,如同当头b喝,让那些犹豫不决的灾民们当即下了决定,回家。于是齐齐的找夏至报名,并领了g据路程计算好的粮食,一批一批的离开了下河村。 如此过了几日,下河村接待的难民已经走的差不多,剩下几个无亲无故的便留在了村子,被夏至重新安顿,将开垦出来的荒地,划出了几亩佃给他们,剩下的是村子的共同财富,每家每户都要安排出一人来继续耕种,得出的钱财则全部充公,这样每年大家就无需格外交一份银钱来冷村子的公共金库,以备不时之需,特别是到了该是上学年纪的儿童,村里出资一律都得上学。 大家都乐的赞成,只要不交钱都愿意出卖劳力,还能让自己的孩子学学问。 村子里从没这么欢天喜地过,天天都能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窝在房间里的三人,石老婆子眉心纠结的看着女儿,又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孙女,急道:“当年你说南边如何如何好,我和你爹二话不说就收拾家当跟你走了,现如今你到底是咋想的?你倒是和我说说啊,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赖在媳妇家里。” “姥佬,我也想去学堂。”石富贵拽了拽石老婆子的衣袖,看着她可怜巴巴的轻呢,每天她看着妹妹趾高气扬的样子,她是又妒又恨,真想扒了她的新衣服,抢了她装笔墨的包包。 “夏至好歹是你的外孙女,还能真赶你走?她不怕被戳脊梁骨?我们呐,就在这儿呆着吧,住的舒服,吃的也好。我可不想回去了。”石头不以为意,抓起新鲜的蔬果就往嘴巴里放。这段时间她是看明白了,夏至这个外甥女心软着呢!她才不信真能将她们一家老小赶走。 石老婆子瞧她那副没出息的样,气不打一出来,打?下不去手,只能干瞪眼的气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长进的,你好意思赖着不走,我还要我这张老脸呢。” “要么我们搬出去住,要么我们就回南方。”石老婆子这一嗓子嗷嗷的急,不由的音量大了许多,正巧被刚回来想找她们谈谈的夏至逮个正着。 “nn是打算要走了么?”夏至笑眯着眼睛,赶忙c了话,人顺势就走进房间,见石头坐正刚要开口,她忙又说道:“也好,正好可以堵堵那些人的嘴,居然说您有女儿可以养老,居然还赖在外孙女家里,女儿也太不孝顺了。别提我听了有多生气,当即就说了她们,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想封也封不住啊。虽然我觉得养您没有什么问题,可让姑姑抬不起头做人,那便是我的不是了。”说道这,g本不容她们说话的机会,伸着脖子就朝屋外喊。 “娘,小多,nn她们要走了。” 石头的脸色霎时铁青,瞪着夏至的那双眼噌噌的喷火,却被她一把掳住了双手,紧紧握住。 “姑姑,你也别生气,那些人不了解你,难道我还不了解吗?姑姑是个多么孝顺的人啊,我们啊都看在眼里呢!但是我们就这么几张嘴,也说不过全村那么多张嘴啊!是吧!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姑姑行的端、坐的正,时间长了也就没人会说三道四了。嘿嘿,你们是不知道,我从前的名声有多坏,那是无恶不作、坏透了的主儿,哪个人见了我不是小鬼见了阎王,真怕呀。你在看看我现在,不但当了里正,还得到了全村人的认可和尊敬。不过,我看我们是一家人,我才敢说,其实我呐那个爆脾气上来仍是六亲不认,不然怎么还会有人对我又敬又畏的呢!”夏至弯着月牙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一时间让石头竟产生了一种威胁的冷厉,幻觉吗?石头晃晃头,眨眨眼重新看过去,夏至仍是那副无害的嬉笑模样,从中寻不到丁点之前脑子里产生的感觉,顿时原本怒气腾腾的眼神瞬间迷茫了,怔忪的注视她。 石老婆子却被夏至那一顿抢白说的老脸通红,夏至是里正谁敢嚼她的舌g,那番话显然是她自己说的。面上客客气气说的好听,实际呢,还不是要逼着她们一家三口人离开。虽说石老婆子不想赖在这里,可夏至这么明的暗的一通说,她也觉得夏至这个外孙女不地道,不把她这个nn放在眼里。 夏老娘顶着满脑袋的汗走了进来,刚才她在后院劈材,劈着劈着就听见屋里头夏至的喊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走到门口听到夏至那么一说,才确定自己没幻听。 “婆婆决定要走了吗?和大姑子都商量好了吗?”夏老娘愣头愣脑的也不懂的察言观色,进来就这么一问。 “是啊,娘,我决定豁出去这个里正身份了,若nn她们打算回南方,我就多给她们准备些粮食。还有啊,娘,我们也要给nn备些路费和换洗的衣裳。”夏至g本就不等她们任何一人回应,直接就回了夏老娘。 “哦。那是应该的。婆婆,大姑子,你们也先别急着走,收拾整顿好了也不迟。”夏老娘当下就把夏至的话当了真,还认真的想了想,才说的话。 这时,屋内的铃声乍响,一屋子人都没心理会,各怀心事的看着对方。石老婆子完全是撑着脸面,没有反驳,只望着回过神后一脸不甘的石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夏至。她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堵得哑口无言过,简直是把她逼到了死路上,不让她回头,更不让她倒退。 她还就非留下不可了,石头忽然焦躁的跳了起来。 “哎呀,我的好外甥女啊,你可真是听差了,我和你nn是商量着怎么在下河村生活!瞧瞧这事闹的,误会了,真误会了。” “什么误会了?夏夏,斐大人找你,赶紧跟我回镇子一趟。”宋罗娘被小多带到屋子,就听见石头结案陈词似的话尾。 夏至略微皱眉,心道找她能有什么好事,可也不能耽搁,于是对着一家老小说道:“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姑姑,你也知道,现在这个家我做主。”夏至也不再和她玩心眼,直截了当的把话挑明了,意思是说,你忽悠我娘没用,省点力气吧。 石头被夏至直白的话扫的当即拉长了脸,也不顾及是不是有外人,呛声道“让官娘子等你,你有几个脑袋啊,还不快走。” 宋罗娘冷笑了笑,余光懒得瞄石头一眼,对着夏至说道:“我们骑马快些,估着日落前你便能回来处理家事。” 夏至嗯了一声,拉过夏老娘和小多,嘱咐了两句,不用理她们之类的话,便和宋罗娘出了家门,两人同骑着一匹马,奔腾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啊,越写到后面,越难下笔了,死卡死卡的,这是神马原因啊~ 神呐,请赐予我力量啊~~~ ☆、70章 一路上宋罗娘止不住骄傲的哈哈大笑,也不担心灌一肚子风,夏至揶揄,你儿子不就是受到村民的喜爱,拉帮结伙的想跟他学功夫吗?你至于乐成了这样? 刚才问宋子沫哪去的时候,应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要知道宋罗娘这么不淡定,她就不说了。 话说回来,那个斐大人到底想做什么。宋罗娘确真的一问三不知了,说有几次神神秘秘的,行为诡异,不让人跟着候着,不知道她去了哪。而且宋罗娘发现整个镇子都很不寻常,街上走动的人明显比平时多了很多。她具体也说不出哪里别扭,总觉得有不好事将要发生。 现在五个皇女明争暗斗日渐剧烈,谁也说不准到底谁能独占鳌头,不过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很可能就是皇女中最具势力的三皇女和五皇女中的一个了。 夏至将宋罗娘提供的消息,酝酿沉淀,猜想斐大人该不会还是不死心仍想要把她拉入伙吧?于是二人双双赶到了望乡居前,夏至想出脱身的办法只能是装傻充愣了,何况她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优点被看上眼了,她改还不行吗? 因灾难的影响,望乡居的生意大不如前,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客人。她也有好长的时间没往这边走动了,与朱之青的蔬菜买卖,她也全都交给了田胜,由她来负责送菜收钱。再踏进望乡居的门槛时,夏至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夏至收回心神,跟着宋罗娘拐上了楼,听她敲门说人来了,便硬着头皮进了包间,宋罗娘则递给她一个小心的眼神,自己站在外面,关上了门。 包间内只有独自品茶的斐大人,脊背挺直的端坐着,表情肃容,眼神里却参杂着某种胆颤,表面看着沉着,可完全和第一见到她的那股子轻松劲截然不同,夏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她身后的屏风探去,隐约间瞄到什么影子,却不真切。直觉告诉她,那里有人。 这是要垂帘听政,还是咋的?夏至收回探究的视线,心里顿时有些没底,这个当口了,不跪都得跪了。 夏至非常不情愿的向斐大人跪下。“小民,见过大人,大人安好。” 斐大人嗯了声,夏至就当她是让自己起来了,张口朗声道:“谢大人。”然后不慌不忙的站起来,面对着斐大人,只见她的嘴角稍稍扯动,终是没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来,变换了弧度,笑道:“来,坐。” “谢大人。”夏至不卑不亢的重复道,坐在与她对面的位置,小心的问:“不知大人找小民何事? “我刚来此处,便听闻夏至你为人宅心仁厚,就灾民于水火,当时我一心只想着黎明百姓,对你的事情着实只听到了一小部分,人嘛,谁没有过犯错的时候,但你能知错能改、痛改前非便是难能可贵。原不知夏至也是颇有才情的人,厩里头那首炙手可热的曲子,不想竟是你的杰作。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那种称之为轮椅的工具,给行动不便的人提供了多大的帮助。”斐大人这样说着,表情极其生动、感慨,心中却不以为意。 “哎呀,大人,您太抬举我了。那时是我少不更事,要不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我肯定还是冥顽不灵,招人恨呢。而且您说的那个轮椅,可是我和朋友一起设计出来的,这个我真不敢居功,当时若没有朱掌柜的慧眼,那个轮椅也不会造这么大的势,我一辈子都不敢想象呢!更别提因此发了点小财,嘿嘿,想起来真真的要感谢朱掌柜,你知道朱掌柜吧,这个望乡居的朱掌柜。”夏至煞是认真的向斐大人说明,特意把朱之青给供了出来。 “下河村被你治理的井井有条,难道这个功劳你也想要推掉?”斐大人假笑着看向夏至一副小人不敢居功至伟的样儿,和那天遇见时给她的感觉大相径庭,难道她是猜出了什么?那天的谈话她暗示x的要夏至跟她,夏至也如同今天这般油嘴滑舌,气得她没了耐x才不了了之,而今…… 斐大人想到身后屏风另一边的人,心里的忐忑又增了一分,不由的对待夏至表现出那副推脱的模样,心生厌烦。 “哎哎,我的大人啊,您是不知道,我这都是被逼的,您随便问任何一个下河村的村民就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当上里正的?简直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苦不堪言!真的,大人,要是现在有人能马上接替我,我立马就把这个位置交出来。”说到这,夏至差不多要奋起了,好像真恨不得现在就有这么一个人让她脱离苦海,抓耳挠腮猴急的模样,在斐大人眼里怎么看怎么滑稽,一时又觉得她有趣了。 “呵呵,本官也是无能为力啊,民心所向你是当仁不让啊,倘若真换了你,下河村所有的村民定然饶不了本官啊。” “大人,您真爱开玩笑。”夏至讪讪的赔笑,暗松了口气,暗忱时候差不多了,她应该说点什么转折好闪人。 这时,屏风后的影子晃动,细微的衣服摩擦声传来,两人耳朵皆是一竖,斐大人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转身面向屏风。 只见身穿金边淡绿色蚕丝锦袍的女人,缓步出现在二人面前,英挺的鼻梁下,似笑非笑的唇瓣勾勒着淡淡的弧度,锐利的黑眸隐隐含威的睨着夏至,与生俱来的王八之气跃然于身,无需多说什么,已能让夏至猜出她的身份。 三皇女——凤翔。 斐大人作势要行跪拜,被她挥手制止,那股子不容辩驳的霸气,着实让夏至打开了一次眼界。 这就是皇家的人啊! 既然她不表明身份,夏至就可以继续装疯卖傻。 “小民不知大人还有贵客,小民这就告退。”正好给她了一个溜走的接口,夏至暗喜在心,惶惶然的施礼就要闪人。 不料,凤翔却传来一声轻吟,音调不急不缓,在夏至刚要后退眼瞅着就要推门而出时,她说话了,“我只要你的奇思妙想。” 夏至顿住了脚步,抬头窥视,这女人是什么意思?不挑明身份,却说出了那种身份人说的话,是想告诉她,在她面前不用装傻吗?夏至脑子霎时打结,不知该如何接话,恰好这会功夫,夏至身后的门被敲响了,紧接着听到门的另一边传来:“客官,掌柜的让我给您换茶水。” 夏至想也未想这边就给开了门,瞅着眼生的小二端着茶壶走了进来,她未看给她开门的夏至,冲着凤翔坐的位置就去了,步伐飘忽,身形快捷,像极了子沫平时练功身形。夏至正联想着,忽觉眼前白光一闪,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大胆,飞身就撞向那个小二。 小二见行迹败露,也不再掩藏,一掌拍开夏至抓紧匕首就捅向毫不惊慌的凤翔。 事情就在一瞬间爆发,斐大人惊魂未定,眼瞅着匕首就要捅向飞向,慌乱的大喊。 夏至不顾x口挨的那一掌带来火辣辣的灼热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开门一看,宋罗娘竟被放倒在地,而大堂上空无一人。夏至暗骂倒霉,c起包间内的椅子就冲向打斗的两人。 其实她更想拍拍屁股立马滚蛋,她冲上去就是挡盾牌的份。 夏至不会武功,好在灵活有力气,加上乱打乱撞毫无章法,倒也拖得住刺客一时半会,却把得到解脱的凤翔给逗乐了。 什么人啊,她拼死拼活的为那女人玩命,那女人还有心情乐,刺客是要杀的不是她夏至,好不好!! 可能老天怜悯,看不下去了,包间内又闯来一个刺客,凤翔的表情终于凝重了。 “你t的赶紧出去喊救兵啊,外面都没人了,喊屁啊。”斐大人喊了半天,自己人没喊过来,倒把敌人多喊了一个进来,什么玩意啊!夏至真急了,口不遮拦的大喊。她不想死哇。 斐大人也真是六神无主,慌了手脚,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刚跨出门槛,人噗的一声倒地了,再也没起来。 又一伙手持长剑的刺客踩着斐大人的身体就冲了进来,将夏至和凤翔两人团团围住。凤翔的脸色更见y沉。 从未有过的恐惧深深的扎进夏至的心底,抓紧椅子的双手瑟瑟发抖,身体还在的阻挡着刺客的进攻,窗外突闻一声穿天p响,一道人影破窗而入,嗖嗖嗖几道光亮闪过,夏至便看见前一刻还在跟自己缠斗的刺客这会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了。 夏至一下子虚脱的跌坐在地,一时半会还没从之前的惊悚中回过神,傻愣愣的看着那个救命恩人跪在凤翔身前,说着自己该死的话,凤翔则无动于衷的整了整因打斗而有些凌乱的衣襟,居高临下的对着唯一一个还喘气的刺客问道:“可是凤麟派你们来的。” 那名苟延残喘的刺客决绝的盯着凤翔,手指不易察觉的慢慢挪到自己一边的手腕。 夏至几乎在那名刺客按上手腕的同时,一下惊醒,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小心。”接着将在旁边的凤翔扑到,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当即昏了过去。 ☆、71小多知道霸道了 夏至醒来的时候正窝在一具温暖的怀里,淡淡的皂香萦绕鼻间,是她日夜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可……这个房间,并不是他们的小窝啊。 “醒了吗?有没有感觉哪里疼?或是哪里不舒服?”她头顶上略显沙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无限的关怀。 “我们是在哪?我?”嘶!她刚想挪下自己的胳膊,就传来一阵阵生拉硬拽般的疼,她皱着脸,微移了下视线就看见自己的肩膀处缠着白色的绷带,脑筋登时打结了。她明明记得没有受伤啊! “是动到伤口了,别动别动,你是想起来吗?还是想喝水?”小多急切的声音飘来,丝被在他起身的动作下下滑,露出他光洁的x膛。 夏至咽了咽口水,眼睛往还藏在被子底下的下半部瞄了瞄,我勒个去!“老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像别人硬生生了挖空了记忆似的,完全接不上了。 “别急,咱们先把药喝了,喝完了我慢慢告诉你。”小多小心的从夏至的脖颈间抽出自己的胳膊,光溜溜的下了床,套上一件外衫,就出了房门。 夏至缓慢的转了身平躺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掀开丝绵被。果然……自己也是光洁溜溜。 没一会,小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邑来了,先把药碗放在床头的茶几上,从被子里小心翼翼把夏至捞起来,让她靠在背后放好的软垫上,将药碗凑到她的嘴边,哄道:“乖,趁热喝,凉了就没有效用了。” 夏至看看乌漆墨黑的药汁,苦着脸看向小多,“我还不如不醒呢,一醒了就得喝苦药。”说着捏着自己的鼻子,囔囔的催促:“快。” 小多却又不急了,神秘兮兮的冲着她诡秘一笑,把她捏着自己鼻子的手松开,“你不想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怎么喝药吗?” 夏至一时卡壳,眯着眼看向小多,目光不由的停在了他翘起的唇瓣上,脑子里飞快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 他含药俯身贴进自己的嘴唇,渡到自己的口内,墨黑的药汁一滴不落的送了进来。之后自己□大起,把小多xxoo了。 嗯。思来想去,这个结果最有可能,不然他们们俩咋都同襁褓里的婴儿似的,赤诚相见。 不过这种喂法是不是真不苦啊!夏至的眼眸登时一亮,将脑海里呈现出的香艳镜头全部抹掉,兴奋的佯装什么都没想到的叫起来,“咋喝的,咋喝的?” “调皮。”小多先是象征x的在她的嘴巴上咬了一口,也不揭穿她毫无技术可言的表演,在她星星眼期待的目光下,喝了一口药汁,勾住她脖子,将嘴里的全部药汁都运输了过去,感受到她吞咽了下去,才摆脱她的纠缠,循环着一口一口把药汁全都喂了进去。 夏至咂巴咂巴嘴,小脸皱的跟苦瓜似的,“骗人,还是很苦。” “你啊,还不知足,我吃药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小多浅浅的在夏至唇上点了一下,将空碗,放在茶几上,脱了外衫爬上了床,搂过夏至的腰身揽到自己怀里,小心不去碰到她的伤口,只有这样才让他感觉到真实,不是他在做梦。 “我们那时不是还没开始吗?真是,还知道跟我翻旧账了啊。”夏至趁机在他的腰间了一把,哎哟,手感还是那么好。 小多收紧双臂,下巴在直至的头顶上磨蹭,声音里的沙哑带动着浓浓的伤感,“幸好你受的只是轻伤,不然我……” 夏至收起脸上偷腥后的窃笑,想起那倒霉事就觉得委屈,“谁知道她堂堂一个皇女,身边连个保镖都没有,明的没有,暗的还在最后一刻出现。”皇女了不起吗?没个自身安全意识。又不是在有枪的年代,随便突突两枪就解决了。 以为危险警报解除,她个倒霉催的怎么好死不死的就看见了那个刺客的小动作,扑倒皇女之后,肯定是中了那货的暗器,不然她的肩膀也不会中招了,真亏大发了她。 “嘘,咱们现在在柳先生的地方,听说那个皇女也在此处。”小多轻掩住她的嘴唇。 夏至扬眉,“柳先生?” 小多重重的嗯了一声,续道:“就是柳先生派人找我,说你受伤了,还说是机密,不可宣扬,只要我一个人来。我当时六神无主的,跟娘她们随便就撤了个谎就来了,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怀疑。” 柳意的靠山是凤翔?这个揣测出的结论,对夏至来说是意料之外,可又似乎是情理之中,她并不感到特别吃惊。前后联系起来,便也能解释的通了 “老公,你去把柳先生找来,我有点事想问问他。” 小多不舍的在她身上磨蹭了一会,先给她穿了个严实,看着只露出个脸才算满意的停住了动作。 夏至却笑的不行,手指点着他□的x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啊,现在是夏天好不好,你给我捂的这么严实,是存心想让我起热痱子吗?” 他自己倒好,早没了刚成亲那会儿的羞涩,光着身子就在她面前晃,生怕她看不见他的大家伙似的。 “你说的,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我不想让别人看见属于我的你,有什么不对!乖,坚持一会,我在旁边给你扇风,就不觉得热了。”说完狠狠的在她哭笑不得的脸上亲了一口,才给自己穿上了衣衫,急忙的跑了出去寻柳意的影子了。 小多的占有欲愈发强烈了呢!这种新鲜的甜蜜灌溉心田,滋养着那颗爱苗,哎哟,她怎么就喜欢这种小霸道呢! 她扶着床沿,慢慢的站了起来,简单的走了两步,活动活动身子骨,也不知躺了几天,浑身没什么劲。想起那时自己冲过去解围,现在的手脚仍心有余悸的一阵阵发凉,莫名的后怕。没想在古代混着,胆子都大了不少。但她究竟是个小人物,凤翔说要她帮她赚钱,她想推是推不了的,可将脑子那些现代的一些东西都拿出来,那她这辈子都得听凤翔的使唤,甭想再自由了。 那么她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她扑救后的功劳,如果凤翔是个感恩的,就应该放过她!如此她提出个这么简单的条件,凤翔应该会接受吧! 夏至兀自琢磨,沉浸自己的思绪当中,被小多拦腰抱了起来才恍然回神,看见一脸责怪的小多,“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等一会吗?有没有牵动伤口?”将夏至安置在床边,挡着后边柳意的视线,微微掀开了衣领,看见绷带仍旧雪白如纸,稍稍放下了心。 “呵呵,我又不是伤到了腿,怎么说的好像我才残废一样啊,不用那么紧张啊。”夏至眯眼含笑的拍拍他的手背。探头看见柳意脸上少有的关心表情,不由得相视一笑。 “柳先生,谢谢你,你可救我一命呢!” 柳意收回窥探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撇嘴笑道:“顺道而已,别放在心上,找我何事?谈买卖的话,你可是找错人了。” 夏至本是不太确定破窗而入的人是不是他,听他这么说,便知那耍飞镖的人,还真是他。 “你说假如我用这次舍身相救的事来换取我的自由,三皇女会同意吗?” 柳意的面容一顿,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下窗外,颦眉蹙頾的压低了声线说道:“很难说。”随即恢复正常的音量,淡道:“主上的心思,不是我等身份可以揣度的,不过主上一向深明大义,何况你又为主上挡了一箭,主上绝对不会亏待你。” 夏至点点头,向柳意招手示意他凑近些。 “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从来没想过要大富大贵,也没啥远大的志向,就想和夫郎和家人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这辈子就够了。”夏至一边说着,拉过柳意的手掌,摊开,在上面一笔一划写着:“你想离开吗?” 柳意神色微凝,抬眸注视着她散发着询问光泽的眼睛,他苦笑的摇摇头,停了片刻后又点点头。 夏至了解的微微颔首,继续在他的掌心上写着:“不论你是不是和我娘在一起,我都想帮你,也算报答你救了我。到时凤翔问你的话,你想想要怎么说。” “我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比较适合你。”柳意抽回手掌,背在身后,不想在人面前暴露他颤抖的双手,压抑着x臆间波涛汹涌,感激的对着夏至莞尔,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想要尝试一次,为了自己。 “嘿嘿,是吧,是吧!对了,我大姐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斐大人?那天她好像中招了。” “她?”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还有口气吊着,死不死的了,得看天意了,宋罗娘倒没事,不过是被迷晕了。” “哦。”虽然斐大人和她没啥关系,总归是条人命,真就那么没了,还有点可惜了,不过宋罗娘没事,她却是真的放心了。 “你顾好你自己吧,你们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个房间,饿了喊一声会有人送饭来,有些禁忌你夫郎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走了。”柳意走了两步,不放心的回头,小声的说了句:“别乱说话。” “哦哦,慢走啊,欢迎你再来串门啊。”夏至扬声和柳意道别,却在小多的耳边嘟囔,“跟坐牢有啥区别啊?讨厌。” “外头的人……权当不在。”小多说完就含住了她撅起的小嘴,“这样会不会有点意思。” 夏至嘻笑着狂点头,正好天热,啥也不用穿了啊,哈哈…… 72对不起,要失言了 被限制了自由的两个人当真是充耳不闻窗外事,沉浸在彼此的欢愉当中,除了吃饭、洗澡,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中度过,满屋子情迷的味道,让每每不得不送饭来的小厮每次红着脸将饭菜放下,后逃命似的离开房间,对毫无表象异色的守卫们赞叹不已,天天听墙g还跟没事人一样,定力真绝,哪像他,光是进个屋子就臊得不行。 其实夏至是不知道,小多为什么这么痴缠,实则是他想要个孩子了,一个和夏至的孩子。 夏至和小多被软禁的几天,外面却风云变幻。 传言三皇女被刺客重伤,皇帝大怒,下令彻查,严惩不贷。太医从刺客身上发现属于大皇女部下死士的印记,矛头一时间指向大皇女,可凤翔硬是从刺客的鞋底处找到了一种植物,却是三皇女g中特有的,独一无二。 于是皇帝头疼了,要玩嫁祸的手段倒是再高明点啊!想要治理国家必要的时候心狠手辣,在适当的时候是把利剑,她乐见自己的子女耍出各种y谋诡计来争夺,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态度,可自己的身体状况等不了太久,凤翔又故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明明毫发无损偏将自己伪装成重创在身的模样,真当她是老糊涂了吗? 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她总不能真的把自己的骨r咔嚓了,为此皇帝的病情更为严重,整日卧床不起。 于是,原皇女们私下进行的结党营私全都摆在了台面,争位之战日渐白热化。 再见到凤翔时,是夏至和小多被解禁的当天,二人被传召至镇上府衙,门口被重重官兵把守,阵势浩大,这回恐怕连只蚂蚁都别想溜进去,可见凤翔是不想再低调了。 二人到了府衙内室,朱之青穿着一身藏青色官服,背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柳树出神。 夏至微愣,对朱之青扶摇直上的官运颇感意外,以前见了人行个拱手礼就好,现在却要跪了,这种转变让她有些不适。小多握了握一直牵着的手,提醒她别发呆,自己先跪了下去。 夏至瘪瘪嘴,也跟着一起跪下,和小多齐齐的喊道:“拜见大人。” 朱之青半转过身,眼神焦距慢慢聚拢到跪在前面,却没有半点低姿态的夏至。她微扯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居高临下的就那么睨着夏至。 夏至郁闷了,心说你当个破官摆什么官架子,你是想让人跪到什么时候啊!下马威吗?她哪里惹到她了? 好半晌,朱之青终于说话了,夏至还以为她良心发现肯让人起来了,却说出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猜好运会不会跟你一辈子。” 夏至莫名其妙的抬头迎向如同抹了一层冰霜的朱之青,故作惊讶的叫道:“呀,朱、朱大人,你当官了。恭喜你啊!” “起来了吧,一会儿三皇殿下要见你。”朱之青似是没听见夏至的恭贺,态度淡漠的近乎陌生。她转回身,依旧望着窗外的柳树,沉默。 夏至和小多面面相觑了眼,便站了起来,既然她想撇清他们之前的合作关系,夏至也不会傻得套近乎,只是朱之青做了官,以后的买卖往来怕是要断了,尤其目前市场上的轮椅差不多达到饱和,估着也不会再有什么进账。至于蔬菜买卖朱之青一个字都没提,恐怕也要被画上个休止符了。 小多深觉不该说话,默默陪在身边与她十指交叉相扣,瞳孔里尽是夏至歪着脑袋不知又在想什么的模样,脸上不自觉的浮出爱恋的笑意。 过了一会,有人来报,三皇殿下传唤夏至一人。夏至安抚x的抱了下小多,用唇语说着别担心,就跟着来人去见凤翔。 内室里,就只剩下小多和朱之青两个人。 苏小多为了让自己分心,把担忧压下,将夏至刚刚过脑子的事自己也琢磨了会,往朱之青站立的位置移动了几分,先小心的唤了一声大人,背对着小多的朱之青身形未动,倒也不是全无理睬,低沉着声音回了句“何事?” 小多心中斟酌了几遍用词,继续说道:“民夫斗胆,想问问大人与我家妻主签订的那份蔬菜协议,是否仍然有效?” 闻言,朱之青才正视起小多,“当然,到时会有人联系你们。” 小多松了口气,笑了,“谢谢大人。”说完挨着门边,耐x的等着夏至回来,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在等待中消磨的没了踪影,忧心忡忡的贴着门,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朱之青刚收回打量小多的视线,只见他突然向后一跳,和门隔开一定的距离,紧接着门被推开,走进来个衙役,对朱之青拱手喊了声大人,传达三皇殿下的命令,要带苏小多进去。 小多心中忽然惶惶不安,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紧跟着两名衙役的身后疾步走了出去。 离夏至越近,小多的心跳的越快,前脚刚刚踩进重兵把守的门槛,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双手双脚大张处是一滩刺眼的鲜血,脊背微薄的起伏告诉他,这个人还活着,男人身边不远处跪着的正是他的妻主,见到小多凝重的脸色霎时一白,对着坐在太师椅上,散发着强大气势的凤翔就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颤抖而又急躁:“陛下,小多是小民的夫郎,他只会做饭洗衣,他什么都不懂。” 小多强作镇定的两步走到夏至的身边,噗通一声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却听的夏至心里直痛,暗骂:你个傻子,你不疼啊。 “无需紧张,我只是想瞧瞧,让你一心归于田园的男人是何模样。”高高在上,俯视过来的凤翔,雍容华贵的姿态充斥着整个空间,让听起来像是平淡的一句话,显得异常压迫,逼得夏至和小多都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可以为了这个男人放弃荣华富贵,他呢?”凤翔慢条斯理的说完,手指转着套在拇指上的幽绿扳指,随从在她说完后拖着一个盖着红缎子的托盘停在夏至面前之前,凤翔手上的小动作戛然而止。 夏至盯着托盘上红缎子下凸起的东西,心上一惊,心说不会那么狗血吧?托盘上不会那么狗血的有两个酒杯吧?酒杯里不会特么狗血的正好一杯是毒酒一杯是无毒的吧? “你求的第一个奖赏,我已经允了,至于第二个……”凤翔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看到夏至眼中的惊恐之意,深潭似的黑眸闪过一丝莞尔,续道:“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夏至哭笑不得,尼玛就你想得到我,还谁稀罕我啊,随即诚惶诚恐的掀开红缎子,当下她就想翻个白眼。 尼玛,果然是狗血的两个酒杯!停停停!都什么时候,还吐槽!她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混蛋玩意啊! 夏至看看酒杯,在瞄瞄凤翔,心里是真害怕可总觉得这事蹊跷。首先是柳意,当她说放柳意自由的时候,凤翔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只不过过程残忍了,照凤翔的话说,她养了柳意那么多年,要收回这些年的栽培,于是挑断了柳意的四肢经脉。又说哑巴不会泄露秘密,于是又给柳意灌下了哑药。 结果是,凤翔千真万确的放了柳意一条生路! 而夏至第二个求的是自己。 过程呢?此刻正在上演,结果呢?很难猜测。毕竟凤翔g本没表示过同意或不同意的意思。 难道凤翔真的会对她这种蝼蚁之命感兴趣吗? 如果真像凤翔说的那样,她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得不到,不如干脆把人杀了,不是更省事吗?干嘛这么大费周章? 夏至想不通凤翔的心思,也不敢乱猜,万一错了呢?搭上的就不止自己一人的命了。 她在这边犹犹豫豫,不知要不要装二的问上一句,这是什么意思,那边凤翔又说话了,“你是个聪明的,不要装傻问我是何意。” 凤翔的一句话就把夏至的犹豫堵了回去,将话回炉了一下,再吐了出来,说道:“殿下,小民不是装傻,是真不明白殿下的心思,您高高在上,我们贱命一条,想让我们死,不用说话,您一个动作,您身旁那些护卫就能一刀砍死我们。可能小民才替您挨了一回伤,却要了两个奖赏有些过分,可您不同啊,您是皇女,怎能同一而论,小民心中,即便是万人、万万人都抵不过您高贵的身份啊!” “好一张巧嘴!”凤翔淡淡的扫来一句,不见温度的眸子仍平静无波的凝睇着。 夏至叫苦连天,真想嚎几嗓子发泄发泄,她招谁惹谁了,摊上了这么个得罪不起得主,豁出去了,不就是帮她赚钱么?有什么大不了得,好歹帮柳意自由了。想到这,她算是妥协了,她不能拿命开玩笑,她还要好好活着!往后的路,确要小心谨慎了,希望这个三皇女能当上皇帝吧! “殿下,我。”夏至刚想说,我跟你了。一旁的小多一直听着凤翔的话,判断她话里的意思,眼瞅着逼得他们无路可退,小多把心一横,深深的看了眼夏至,抢过托盘上的两杯酒,全数灌进自己的口中。 这会儿夏至是真吓傻了,愣了一秒,急忙的去扒他的嘴巴,焦急慌乱的大叫:“你疯了,你喝什么,赶快给我吐出来,听到没有,给我吐出来。”大喊大叫着眼泪就冲出了眼眶,湿润了视线,不死心的伸出手指去扣他的喉咙,可是毫无效果。 她就那么哭喊着是使劲晃着他、摇着她,任绝提的泪水倾泻在小多慢慢阖上眼睛的青色脸上。 小多在喝下肚子的一瞬间,身子一下就疲软了下来,歪倒在地,嘴唇木木的没了知觉,喉咙火辣辣的发不出声音,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努力一张一合着嘴巴发出无声的讯息。 “对不起,我要失言了。” 73云霄飞车不过如此 看着小多慢慢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停止了呼吸,有什么东西轰得一声倒了,夏至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没了灵魂的躯壳一般眼神空洞的看着他,似乎只当他睡着了,安静的等着他自然醒来。 凤翔微挑了挑眉,没等来意料中的激烈反应,委实有些索然无味,意兴阑珊的扭了扭脖子,“既然你的夫郎替你做了选择,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你们都可以离开了。”如今非常时期,她确实不能再浪费多余的心思了,今儿个不过是为了调剂一下自己的情绪,找点乐子罢了,没想到这般无趣。 夏至死死的抱着小多,逐渐回魂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戚与痛楚,神情沉痛的如同巨石压顶,说出的话里带出内心里强烈的悲鸣和嘲讽:“看来殿下对这个结果,还不太满意呢!” 正待要起身离开的凤翔,目光一懔,薄凉的眸子睨向夏至。 “殿下何须逼人至此,难道我替你挨那一箭错了?我过我的日子,哪里挨到你了?只要你号召一声,能人异士应有尽有,为什么死盯着我不放?还是你觉得看一个人如何发疯很好玩?皇女就了不起吗?我呸!要是你没有那个身份,谁会怕你!凤翔,我看不起你!”夏至彻底豁出去了,目眦欲裂的瞪着凤翔,这一刻,她似乎什么都不怕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只管将心中所想统统说出来。 “大胆!”未等凤翔开口,她身旁的侍卫先出声训斥,动作飞快的冲到夏至跟前,扬手就是两巴掌。 容不得夏至闪躲,她也不想躲,试问还有什么比心痛更让人撕心裂肺那般痛的!没有了、再没有了! “呵呵……”夏至颤着身子轻笑,锐利的双眼如刀般s向身前的侍卫,“不过是一条狗,活的都没我自在。”她突然歪了下头,将口中聚集而出的血吐了出来,刚好看见光亮的刀刃映s出自己肿胀不堪的脸颊。 侍卫面不改色手不慌,架在夏至脖颈上的刀稳稳当当,只等着凤翔一声令下,夏至的那颗脑袋就能立刻搬家。 “这会儿倒是不怕死了!”凤翔凉凉的声音伴着她稳健的脚步一同传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夏至。 夏至嗤笑,一把抹去眼眶中的泪,低头温柔的看着异常安详的小多,声音透着浓浓的死寂,“心爱的人没了,活着也没意义,一个脑袋碗口大的疤,没什么大不了。”不到小多倒下的那一瞬间,夏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小多,不,应该有多爱他!而她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 凤翔的眼中闪过一丝狈色,冷笑道:“好,我成全你。” “老婆……” 几乎是异口同声,侍卫已经将刀高高举起,马上就要落下。 夏至是条件反s的一个激灵抱着小多滚到一边,激动的看向怀里微微煽动着睫毛的小多。 “老、老、老公、老公?”她不敢去晃他,生怕是自己做梦,睁圆了难以置信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慢慢睁开眼帘的小多。 “老婆。”小多煽动了几下眼帘,终于张开的眼睛,虚弱的一声声叫着夏至。 “啊!啊!你没死啊!你没死啊!”夏至兴奋的难以自控,连连尖叫着在小多的耳边炸开,疯狂的去亲吻小多,高亢的眼泪止不住的又涌了出来。 小多好容易挣开夏至的怀抱,在一连串的激吻下躲开她的纠缠,急急的大喘气。“咳咳,我、让我缓口气。” 侍卫举着刀,在凤翔挥动的停止手势前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看着那两个人卿卿我我,完全不顾周围那么多旁观的人。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夏至浑然忘我的搂着小多,一边蹭去眼角的泪花一边欢天喜地的大叫,冷不丁看见特别识时务的凤翔,心上一滞,坏菜了!貌似她刚刚说了一些口无遮拦的话……又貌似激怒了那个女人……最后那个女人好像说…… 啊啊啊! 夏至抓狂了,一把推开小多,连滚带爬的蹭到凤霞脚边,一下就抱住了她的大腿!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啊!我错了哇,我真的错了哇。我最最尊敬的皇女殿下,我刚刚犯浑了,不知道都说什么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放了个响屁,您给扇过去吧!我不想死啊!您别跟我计较了啊!” “哦,这会儿是又怕死了。”低低的声音从夏至的头顶上飘下来,凉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并没将夏至一脚踹开,任由着夏至再接再厉的继续表演,“是啊是啊,您慧眼,什么都瞒不了您,您是皇女啊,您一个小指头就能把我碾死了,您就别费那个力气,饶我了吧!佛祖说,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您菩萨心肠大大的,定然会放过我这个小小可怜虫啊!” 小多的身子还有发软,使不上力气,听了夏至这一顿嚎,心知她定以为他死了,在凤翔面前乱说话,导致凤翔生气了,后果可能很严重。他强撑着软绵绵的身子,挪到夏至旁边,匍匐在凤翔的脚下,恳切道:“我的妻主说话有时不经大脑,有时还是孩子心x,求您万不要当真,若要罚,请让我代为受罚吧!” “你们倒是真恩爱。”凤翔这半会了才想要挣脱夏至的熊抱,声音不似之前那边淡薄,看着两人抱坐一团的相互依偎,她竟感到一丝疲惫席卷而来,她揉揉太阳x,“我累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说完,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大步的离开了,身后跟着那一批随行的侍卫。 夏至长长的松了口气,浑身冷汗着一滩泥的软在地上,任小多抚着自己的背,轻声说着,我们没事了。 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她可不要再尝试了……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啊!她心有余悸的靠着小多,感觉小心脏也快要承受不住似的给她停跳了几下! 看着凤翔远去的方向,不由的想,她倒也不是那么太冷血! 6773 欲望文 74-78完结 开垦良夫有点甜 作者:肉书屋 7478完结 74无需出手就解决了 夏至和小多合力把柳意扛回小饭馆,着实把几个姐妹惊了一跳,好一会才在夏至的咋呼声中回过神,该烧水的烧水,该请大夫的请大夫,总之没一人闲着。晓晓主动接手照顾柳意的活,把一堆女人都推出了门外。 等大夫给柳意检查完伤势,又上完了药之后,大家才松了口气,原来柳意的伤势是看着严重,其实并不太重,换句话说,虽然他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但养好伤之后,依旧能活动自如,不过就是不能使用力气,或者说像大家族里的公子哥一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那般,嗓子呢,确实是被一种药物伤了,却并不是不能说话,就是费力点,更嘶哑了,不得不说,凤翔真的没下死手。不然,现在的柳意肯定要瘫在床上一辈子了,也让夏至对凤翔的印象又改观了。 夏至不放心小多,拽着大夫也给小多瞧了瞧,也不知他喝得那两杯酒到底是什么东西,害得她差点跟着一块去了。 年迈的女大夫,把了一会脉,又看了看小多的舌头,特沉着的说:“是同一时间喝下了毒酒和解药两种,烈x很强,导致令夫郎仍有些虚弱,喝些补药就没事了。不过,你们的房事太频了,令夫郎有点亏,是想要孩子了吧?” 前面夏至都听懂了,最后一句却不懂了,茫然的看着女大夫,她还没想要孩子啊! 小多却笑了笑,并没半点羞涩的道:“嗯,大夫可有什么方子吗?” 女大夫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夏至,也淡淡笑了,“你们还年轻,不急,是药三分毒,回头给你开些食补的方子。行房时,你多是在上吧?想要孩子以后可不行了,也要注意,泄后不要马上退出,多停留一会。” 小多虚心的应着一一记下,特有求知欲的追问:“要停多久?” 夏至脸色霎时红的跟西红柿似的,差点没一掌捂住他的嘴巴,他越来越没羞没臊了啊!胆肥了。 女大夫一听,老脸也是微红,心想这个傻小子,这有什么可问的,于是“这”了一会,一本正经的回道:“自己琢磨。”说着,转脸就对上嘻嘻傻笑着来装傻充愣的夏至,轻叹,她是老了啊! 送走了大夫,夏至回过头就冲进房里,想要好好和小多算算账,怎么什么话都好问,是该问的吗?还有她什么时候说想要孩子了,他这种擅自做主的行为可不好。 没等她开口呢,小多倒先发制人了,直接堵着了她的嘴巴,感觉到她的心跳开始纷乱,他才松开了夏至,将自己心中酝酿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你不想要孩子么?和我的孩子?” 既然小多先服软,她也不好硬邦邦的质问,语调也跟着软化下来。“想是想,不过我们还年轻啊,玩两年再要孩子也不晚的,难怪被软禁那几天,你咋那么主动呢,原来是y谋!你是不是想先斩后奏啊!” “生气了?呵呵,我知道你不会怪我,才敢先斩后奏!可惜,没成功!”惋惜的情愫尽在话中,听到夏至耳里有些不是滋味,尤其经过之前大起大落的事,心更软的一塌糊涂。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的苦涩味浓重的嘴巴上啄了一口,轻笑道: “那我们就生吧!不就是孩子么?你想要我们就生,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嘿嘿。”不提还好,一提确实开始有些期待了。 “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小多喜笑颜开起来,偎进夏至的x前,贴着她的馒头上。 “只要是我们的,都好啊,我对这个真没特别的嗜好,不过,生孩子会不会有危险啊!这个你可得听我的,等我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才行。”她想起新婚时,看到的那条线了,眉头没来由的拧了拧。 在夏至怀里的小多点点头,知道她是担心,可就算真搭上了x命,他也要为他们两个人留下一个孩子,这点坚持是毋庸置疑,谁也不能改变。 夏至陪着小多在床上躺了一会,聊着关于孩子的话题,就睡着了,她这才蹑手蹑脚的趴下床,留下小多一人休息。 不知家里面怎么样了,nn一家子安不安生,听了小多说她找他来镇子帮忙的信,也不知道会不会信,这么多天了,一点信也没捎回去。更重要的是如果老娘知道柳意自由了,会有什么想法。不管如何,都要告诉夏老娘才行。 小饭馆总共两间屋子一个被小多占了,一个被柳意占着,好在是白天,不到睡觉的时候,不然这些女人可不干了。 晓晓坐在院子里,穿着普通人家的chu布衣裳,像农家夫一样,摆弄着簸箕里的蔬菜,见夏至走了出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簸箕,唤了一声夏至。注意,叫的是夏至,而非夏夏。 夏至注意到他对她称谓的变化,稍感意外,难道不在的这段时间,发什么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夏至,我有些话想跟你说,铺子来了客人,苗子出去招呼了。” 他像是在解释为什么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生疏有礼的和以往见到的晓晓大相径庭。 夏至点头,是该和他聊聊,他总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上策啊。 “我想要嫁人了。” “呃?嫁人?怎么这么突然?”她没听苗子她们谁说过晓晓有看上的男人啊。 “是你们村子里的,叫田胜。”晓晓莞尔,眼神中却不见一般情人的甜蜜,倒有一些酸涩。 “啊?她?”意外,太意外了,每回田胜从镇子里回来,都和往常一样,瞧不出丁点的变化,更没跟她提过一字半句。死丫头,嘴巴那么严,不搞底下工作都屈才了。 “她,很实在,知道我的过去,也愿意娶我,我不想孤独一辈子,我想嫁给她。”说到这,晓晓希翼着朝夏至看了过来,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目光细细不放她任何一个表情。 夏至微锁了下眉头,随即松开,喟叹道,“我希望你能幸福,真的,田胜这个人不错,说一不二,是个女汉子,你可以依靠她。我希望你想清楚了要走这条路,就要放下过往,一直走下去,不要回头,你跟着她会很开心的,你若可以接受,我可以认你做弟弟,当你的娘家人,她胆敢欺负你,我这个娘家人,不扒她层皮。” 晓晓像是将心中唯一的一g希翼稻草放开,暗淡着勾了勾嘴角,避开了夏至真挚的视线,轻轻的唤了一声“哥哥”后,再抬头,已是笑靥如花,只他自己心里明白那抹凄苦的味道终究在心底埋下了种子。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来了吧,看出来了吧!伦家将问题在一个个的解决掉!哈哈,伦家快要解脱了~~强烈要求:我要休息,我要放假,不然我会屎的。 下回是夏老娘篇~~看她如何搞定柳先生~哇哈哈~~~ 75阿门,请饶恕我吧! 柳意一直昏迷不醒,不能在小饭馆长呆,毕竟地方有限,他一个患者需要清静,于是在医馆旁边租了一个两间小瓦房,想着就医方便,也可随时查看柳意的状况。 而晓晓也入了夏至家的户籍,以后就是夏晓晓,夏至的弟弟,和小多两个一起照看柳意。 夏至本想叫人把夏老娘找来,可又一想如果连夏老娘都走了,家里就剩下两个小的怎么斗得过姑姑!不行,还是得他们回去换夏老娘回来,不然她实在不放心留石榴在家,还不被欺负死了? 幸好她及时想到了,若真只留下nn一家,再回家可能连门面都给换了。 因为夏至和小多不在的这段时间,夏至家几乎快闹翻天了,g本就没心思去关心夏至他们了。 自老夏家得知石老婆子一家还赖在夏至家不走,尤其是灾民走的走,留的留已经到了尾声,石老婆子一家仍没半点动静,夏老头子不愿意了,他都还没在那个房子住上一天,享享福,倒让死了儿子的石老婆子抢上了,他那心里甭提多不顺畅了,尤其之前就跟夏至呕过气,这下更是火上浇油,将苗头都指向了石老婆子一家。趁着夏至不在家,仗着是夏老娘的老爹,气势汹汹的就要赶石老婆子一家走。 这回他也学j了,完全不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硬是从夏春朋的口中得知夏至也想赶她们走的消息放出来,带领着乡亲们一同三天两头的围着夏至家的外头指桑骂槐,赶她们走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乡民们本不愿多参与里正家的事,可听夏老头子说把那一家人赶走,是帮夏至了却了一块心病,又听夏老头子动之以理晓之以理的说什么石老婆子一家把儿子嫁给夏春朋时,一家人拿着聘礼卷铺盖就搬走了,g本不把石荟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十多年过去了,如果念点亲情,还至于到赶上灾难不得不走的时候寻来吗?换句话说,石老婆子g本不把夏至当亲人,夏至心善才收留了她们。可哪有死赖在外孙女家的道理,又不是没女儿养老送终!也不怕别人笑话云云。 又听说夏至还打算送粮又送银子来安顿她们,她们都不知足,村民这才起了恻隐之心! 石老婆子也不是白给,别人骂过来,她就骂回去,一点也不吃亏,逼急了就拿着菜刀一阵乱挥,把人吓跑了才回屋紧闭大门,谁也别消想进来一步。 夏老娘夹在中间两面为难!天天守着夹板气,一天闷过一天,什么也不说。 而喜庆自从去了学堂也懂事了许多,时常跑到石榴的房里和他一起做功课,陪着他免受大人们的干扰而害怕。 石榴确不是害怕,而是整个家里最担心夏至的一个!好在有喜庆陪着,再有三天两头的吵闹,他就没了多余的心思,就是烦恼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快烦死了。 这种状况终于在夏至回来的那一天结束了! 同一天,夏老娘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包袱就走了,搞得人人都好奇,这里正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石榴是又想夏至又心生埋怨,怎么去趟镇子那么久不说,还把姐夫也叫走了,直嚷着说将来等他嫁了人,也不理姐姐和家人了。笑的夏至直捏他r嘟嘟的脸蛋,打趣他原来是想嫁人了,羞得石榴红着脸蛋,说坏姐姐。 喜庆对待夏至依旧不咸不淡、不远不近,不过见到人会喊声姐姐了,在夏至看来,有这种改变就不错了,她不能要求太多。 接下来,她该处理家庭内部纷争了。 与此同时…… 夏老娘马不停蹄的跑到夏至租下的那个小瓦房,大气没敢喘上一口,对着留下来看门兼照顾柳意的晓晓,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悄悄的溜进充满着药味的房间。 晓晓识趣关好门,跟在后头,挨着夏老娘小声的说道:“干娘,柳先生昨个刚醒过来,大夫说柳先生需要好生静养些时日才能康复。” 夏老娘嗯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意,不舍的调回视线和晓晓一道出了房间,怜爱的了晓晓的头,慈眉善目看着晓晓:“至儿回去就跟我说了,好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里有我,你现在收拾一下就回村里吧,认了我做娘,就是我儿子,做娘的不能委屈了你,你只管准备自己的嫁衣就成,其他的我会办好。” 晓晓红着眼眶点点头,打小被拐子卖到青楼以来,他就忘记亲情是什么滋味了。虽然和夏老娘加上这次才第二次碰面,他的的确确从她身上感受到那种长辈的慈爱,这辈子有这样的亲人,足够了!再没什么好奢望的了! 夏老娘送了晓晓出门,急不可耐的又步回了柳意的房间,搬了个凳子挨着床边坐好,小心的翻看他的伤处,心里涌上一心酸的海浪。她轻轻的握着柳意白皙透明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眼神迷离的凝视他,喃喃的自言自语着。 “我想好了,等你好了,我就娶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我嘴笨,不会说话,我说不清楚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就是这个心里头会念着你,哎!”尽管是自说自话,一向少言寡语的x子到什么时候,话也多不了,很多时候都是闷在心里,这叫什么?自作自受! 柳意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不是晓晓,却是靠着床边一脸愁眉苦脸睡去的夏春朋,他微拧了下眉头,想要抽回握在她手里的手,倒把眯了一会的夏春朋惊醒。 “你醒了,要做什么只管叫我做。” 柳意扫了一眼房间,g本没有晓晓的影子,他张了张嘴,努力着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苦涩的撇了下嘴唇,他怎么忘了……他已经是个哑巴了。 夏春朋眨了眨眼,似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起身出去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将他扶高脑袋,慢慢的滋润着他略显干涸的唇瓣,细水长流的滑进他的口中,嗓子立时舒服了些。无声的向夏春朋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 夏春朋憨厚的干笑两声,一扫先前心中郁结的心情,殷勤的用帕巾给他擦拭嘴角。 这个女人……给点阳光就灿烂啊!柳意盯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而展露的笑靥,心里不由得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失言了~~我保证下章一定劲爆!周四以后为了完结,可能会多更!福利绝对大大的!再失言就来锤我! 爆发吧~~小宇宙!!!哇咔咔! 76憨憨女人的方法 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傻子才不会享受,他也不是什么贵族里的公子哥,没那么多矜持!夏春朋也全无羞敛之色,不论是给他擦身还是上药,喂饭喂药都一本正经没半点y\秽的神色,任劳任怨,把柳意照顾的服服帖帖。 有时柳意会想是不是自己没了多年的功夫傍身,魅力也跟着大大消弱,怎么这个女人面对自己赤身裸\体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好歹也给个曾经直言要娶他的女人,应该有的眼神吧! 而她就是个闷葫芦,柳意现阶段又一个字也说不出,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就是伺候和被伺候的关系。 刚开始,柳意无聊还会从夏春朋的身上找找夏至的影子,把夏春朋看局促了几回,习惯了后依旧我行我素的把他当成易碎的娃娃般悉心照料。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柳意顿感无力,养病的日子闷的他想发疯更想咬人,等终于养到可以沙哑着说出不算清楚的音节时,柳意爆发了。 “你还是不是女人?” 听到柳意模糊不清的沙哑声,夏春朋差点激动的蹦起来,g本没注意他说了什么了,紧张的捂着他的嘴巴,“别这么用力说话,可算见好了,慢点说。” 柳意抓着她的手腕想拿来她的手,又使不上力,拿眼没好气的睨她,示意她松开。这段时间别的没练出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夏春朋倒是娴熟的很,她马上心领神会的移开手掌,傻笑了两声,“你不说话,我也能看得懂。” 柳意轻哼了一声,那么老实的一句话,竟能不小心触动了他心上的某g弦,他别扭的瞥了她一眼,命令道:“我要洗澡。” “嗳!”夏春朋爽快应道,麻利的将浴盆搬进屋子,再一桶桶将锅里成天烧着的热水倒进木桶,认真的试着水温,感觉温度适中卷起袖子,动作刻意着温柔的去掉他的衣衫,拦腰抱起放进浴盆里,四肢搭在浴盆的外延,以免沾到水,在听到他舒服的啧了一声,她的脸上不觉得柔和了更多。 她先沾湿了布巾,避开手腕脚腕轻柔的擦拭,再是x膛、小腹、小鸟、大腿,再迂回来,经过小鸟的时候,她洗的格外细心。 柳意暗瞥了她一眼,要不是她此时谨慎认真的样子,他真会以为她是故意的,以往几回他都没太注意,也不知是不是体力恢复的关系,竟异常敏感,他闭眼咬牙,努力忽略她那只清洗着小鸟的手。 夏春朋洗的心无杂念,水波粼粼视线不明,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掌中物什的真实感不是错觉,她吞咽了下口水,偷偷瞄了眼似有痛苦又似畅快互相纠结的脸,她猛地收回了手,赶紧挪到别的地方。 “你干嘛?”他倏地睁开眼睛,气恼的瞪她。 “我,我……”被他突然的发作搅合的措手不及,不知所措的我个不停,她傻愣着看着他,不知要说什么。 他气她突然退缩,更气自己没了功夫怎么变得不像自己了,还是说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克星?他一阵苦恼的抬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是这样的!不是! 好一会,夏春朋再次瞄了眼浴盆中的仍站着军姿的小柳意,后知后觉的一下恍然大悟,“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滚,滚,我不要在看到你。”柳意依旧挡着眼睛,嘴巴发出无力的嘶喊。 夏春朋浑身一震,黝黑的脸上看不出是别样的颜色,不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涌上了一股子倔劲。她咬咬牙,双臂有力的将他从浴盆里捞了出来,还惦记着他的伤势,没敢直接摔在床上,在他惊愕的眼神中扑倒过去,轻轻的压在他的身上,任他身上的水渍浸染了自己的衣衫。 她对准他因惊讶而张开的唇瓣就吻了下去,生涩又笨拙的侵吞着他唇内残留的药汁芬芳,恋恋不舍的纠缠他那软嚅的舌,梦回百转间记忆中的那种味道深深的扎入她的骨髓,忘不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抵着他的额头,对着他急喘的呼吸,哑然道:“我下定决心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柳意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称不上英俊,可说是最普通的脸,心里不停的反复斗争,他想过的平淡日子里g本没有她的位置,他是对夏至动了点心,那是被她有趣的x子吸引的。 夏至成亲的那晚,他喝的太多,思虑过重才稀里糊涂的碰到夏春朋,顺便发泄的,他没想过会和她有什么结果,很坚决很肯定的也告诉过她。但他忘了,夏春朋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一个观念守旧的女人。 现在他是个废人,在她无微不至的呵护照顾下,他不是没感觉,可惜那种感觉还不够让他决定跟她一辈子。 chu鲁的吻密密落下,毫无逻辑,也无规律,在他晶莹剔透的身子上印上了一块块淡红色的痕迹,倒成功打断了柳意的思绪。 霎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耳边回放着她一声声的“对不起”,他挣扎着抵抗起体内火热的流窜,更强制着压抑想要向上顶撞的冲动,被她生涩的唇舌挑\逗出酥麻快意的感觉源源不断的自他的小柳意上传来。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在用她笨拙的口舌取悦他?他的脑子开始有些混沌,吱吱嘤嘤的回应起夏春朋卖力的付出,不堪负重的双手下意识的攀上她的头,弄乱了她的发丝,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颓废的散在一旁,迷乱的视线划过她一上一下的起伏,和自己因chu喘而跳跃的x膛相互辉映。 下腹中盘踞着一股子的宣泄想要冲破屏障,却徘徊在临界点的边缘,只需再来一个刺激就能勇往直前。 突然一声嘶吼,奋力的喷涌而出,柳意舒坦了,频频chu喘着调节体内久久不散的炙热。 夏春朋将嘴里的突然而至的吐了出来,又将遗落在周围的清理干净,而小柳意只是微微抖着躯干没有退场的意思。她试探x的抚了上去,感到他依然是灼热的温度,担心的看了看他。 但见他嘴角是舒爽后的弧度,不见丝毫异样,也就放了心,忍着抱上去的异动,换上了干爽的被褥和衣衫,想要当做视而不见的就那么给他盖上薄被,想着等他睡着了,好去冲个冷水,清醒清醒。 “你看不见的吗?”柳意不知她是笨还是蠢,都已经这样了,她竟然能忍住没扑过来,他再次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真没了。 她抓着薄被的手指紧了紧,还是给他盖上可以遮挡春光的被子。“我想等成亲那天再碰你,我、我可以等的。”刚才好悬她忍不住就要了他!幸好、幸好!不然她真会给自己俩嘴巴子! “你……”她的话噎得他苦笑不得,刚刚她做的那些就不算碰了吗?她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我没说要嫁给你,别自作多情了,你走吧,我要睡了。”柳意心里的那团火还没被灭光,可又懒得再跟她说,于是闭着眼睛努力平静心湖,想靠自己平息火焰。 夏春朋呼吸一滞,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难受的紧!她六神无主的重重的看了眼闭上眼睛的柳意,长长的轻叹,垂头丧气的把屋子收拾干净后,出了房门,她想找女儿商量商量,可一来一回耗时太长,她不放心留他一人,眼下能帮她出出主意的恐怕只有女儿的那帮朋友了。 柳意知她走了,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看着自己柔若无骨的手指,心里一阵阵的苦笑,这就是换来自由的代价,从他醒来那天起,他都在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他向往的生活会幸福吗?至今他还是理不出头绪,想不出答案。 他瞅着自己肿胀的昂扬,不管以后如何,眼下也不能让自己就这么难受的挺着,还是要解决了才行啊。他移动着手臂握了上去,用不上力只能轻轻的,速度也快不上来,弄了一会胳膊就酸的要命,得不到解决反而更难受了。 他气愤地甩开胳膊,怒火朝天的瞪着房门,将所有的怨气都算到了夏春朋头上,要不是她先挑起来,他怎么会干瞪眼的死挺着。 夏春朋装着满脑袋给李苗灌输的思想回来的时候,她惯x的先到柳意的房里看一眼才踏实,不想正对上他怒气腾腾的眼睛,一愣,问道:“怎么了?” 柳意也没想到她这个时候回来,不免连本带利的叫了回去,“没事。”自己蹭着躺下,来个眼不见为净。 上他,不停的上他,有了孩子人就是你的,哪里跑不了! 李苗的话还在脑子里不停的转悠,像个警钟一样在耳膜边行敲打,夏春朋鬼使神差的走到他的船床边,黑压压的影子罩在了他的身上,握紧的拳头咯吱作响,盯着他闭目养神的容颜,犹豫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爆发……不是爆体! 耐心等待二更的问世吧…… 77人走茶……热! 若夏至知道了,肯定骂李苗,出的什么馊主意!教坏她老娘。可惜山高皇帝远,夏至并不知情,也想象不到夏老娘还真按照李苗说的法子做了,一做就没完没了的停不下来。 乡下人,拉灯睡觉,夫妻俩滚床单差不多都是老一套的,夏春朋也不例外,就取悦柳意的那次舌头运动,还是石荟怀孕想要的时候,未免伤到他,她才学的,技艺生疏不说,g本没有什么技术可言,次数寥寥可数,她也没什么练习的机会。她的方法就是压人,上坐!简单直接。 换以前,柳意一个指头就能把她制服,小样,还想占他便宜,哪来的胆子。现在呢是别想了!只能是被治的份。一整天里,清醒的时候不多,全都被吃饭和吃药、上药占据了,其余的时间几乎让夏春朋霸占个j光,欺压着柳意,尽情的痴缠,累的柳意除了呻\吟再发不出别的声音,害得小柳意拼命的埋头苦干,吐完也只得在洞x里休息,被潮湿的暖意包围,恢复体力了就再续前缘。 可以看出夏春朋这次是真发了狠了!和石荟新婚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放纵过,激情又新鲜的同时,她也有些内疚,为了自己的私欲,缠着他和自己欢好,更加对柳意百依百顺。 这边夏老娘在不懈的努力着。 夏至这头同样也没有松懈,对付石头姑姑那种没脸没皮的人,只能比她更赖更狠,这叫以恶治恶。不走是吗?行,住在她的屋檐下就得低头,想住下就得给租金,没钱?用劳力抵偿。 起先石头不当真,从来就没有晚辈打长辈的事,那是要遭天谴的!可是她错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夏至向宋子沫要了鞭子,还有模有样的耍了几下。在天灰蒙蒙的还未亮,夏至就闯进屋子,把她吵醒,不起来?鞭子在地上啪啪啪连抽了几下,先声夺人,吓得石头一个激灵趴起来。接着赶她去干活,不干就打,干不完就别吃饭,不想受罪就走人!事前夏至可说了,一老一小她可以白养,但绝不养有手有脚还有脸来吃白食的人。 只一天,石头就坚持不住了,和老娘女儿卷铺盖滚出了夏至的家。 石家人一走,家里清静了不少,小多按照大夫开的食补方子给自己开小灶,到了晚上是死活也不肯在为夏至服务了,坚持在下面,托着夏至的腰身,卖力的向上顶撞,到最后时刻结束时就待在夏至的体内,直接不出来了,搂着夏至就那么睡了。 这位也是想孩子像魔怔了,头几次夏至觉得身体里多个东西睡觉不习惯,都趁着小多睡着了偷偷退出来改用手握着,让他以为自己的小小多还在岗位上待着,可天亮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小手移驾到他的x膛,她的腿横跨过他的腰,大敞着的秘门上堵着熟悉的闯入者。 她捶了捶眼帘,忽略头顶处滑下的三道黑线,推了推小多,见他慢慢的启开眼睛,笑对着她的唇上亲了亲,慵懒的唤了声老婆。 她故意拉开了一点彼此距离,露出两人结合的地方,意有所指的说道:“用不用这么激进啊!我明明抽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又□来的?” “我想不明白大夫说的停留一会是多久,干脆这样不是更妥当吗?不用担心时间长短的问题。而且,这样很暖,很舒服。” 也不看c的是什么地方,能不暖吗?可是……夏至瞄了眼小小多□在外的部分,又用手去了下,确认了,果然是…… “硬了一晚上吗?” 小多想了想,摇摇头后点点头。“睡着了,不清楚,不过现在倒是。”说着想是证明□的强度,他动了动臀,小小多紧跟着深入了些。 夏至拿眼睨他,小样,故意的吧! 小多一脸无辜的纯洁般笑着,揉着馒头不觉过瘾,低头一口含住了馒头上的小枣,品尝起来。 做的这么明显,就算脑子再不灵光反应迟钝,身体也明白了,甚至做出了相对的反应,她一手按着他的脑袋压下自己,嬉笑着谩骂道:“要是把家伙累坏了,可别找我算账哦。” 小多含糊不清的回了句“不会”,留恋着她x前的红枣,抱着她坐趴在自己身上,开始为了造小人儿的事业奋斗起来。 小小多给力,她也不能敷衍,借力打力的颠簸起来。 不觉,一场缠\绵下来,两人又是大汗淋漓了一回。 两人为了造人,连日来痴缠不断,万万没有留意到被宋罗娘来信催回家一趟后,在回来的宋子沫变得有些吞吞吐吐,不干脆了。见到夏至总是欲言又止,鼓不起勇气拽上夏至,单独说话,发呆的看着天色,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直线,不厌其烦的数着。在地上只有三条直线的时候,他一脚踩了上去,跺乱痕迹,深呼吸了几口,窜上二楼,敲响了夏至的房门。 乡下的夜间,格外凉爽。夏至凝着呼吸,身上被夜风吹过带出了一丝丝的凉意,她搓着双手看着宋子沫,不知他要跟自己说什么,竟不想让小多知道。 “夏至,我要走了。”他忐忑着说出的序幕,落寞的眼神中藏着某种希翼,深深的看着夏至。 闻言,夏至稍愣,随即想到他不是村子的人,也没理由一辈子留着这里啊,随口说道:“是大姐要你回镇子了吧?呵呵,大姐是想儿子了啊。” “不是回镇子,我娘跟着三皇女回京城,以后要替她办事了。”宋子沫淡淡的回道,黏着夏至的视线片刻不离。 三皇女……她有预感,这个凤翔会做皇帝!宋罗娘是不是也这么想的?才决定跟随她?嗯,有可能! “嗯,儿子是要跟娘走的,已经决定什么时候走了吗?”怎么不早点告诉她,她也好赶去镇子给宋罗娘践行。 夏至的神情中没有丝毫的不舍,宋子沫的神色为之一暗,那份期待的重量也随之减轻,为了心中的那抹不甘,他一把钳住了她的双臂,彻底豁出去了。 “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宋子沫突然又急又躁的吼叫,惊的夏至一时反应不过来。 “啊?” “说啊,你有没有?” 他用力的晃着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看不出他有喜欢她啊?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这种迹象!要是早知道,她一定早早就掐死这个火苗。她从来就没想过因为穿越的身份,所有的男人就应该围着自己转,反而只要找对了良人,一个就够了。晓晓是前任夏至欠下的债,她避不了。可宋子沫……她真的没有在他的身上投入什么!顶多就是朋友见应有的关怀,难道说就是这种关怀误导他了? 他忽然笑了,笑的暗淡又凄美,随之也松开了对她的牵制,“你的眼里只有小多,怎么可能看的见别人呢?” “咳,看你这样,我心里怪不好受的,你知道吗?你在我眼里是很厉害、很b的男人,将军那样的人物和你才般配,你们妇唱夫随,多完美啊!我一个不思进取的小百姓,喜欢我,简直是糟蹋了你的才华。” “我自找的,我要是能控制的了,我今天不会心存侥幸的问你。”是啊!这种答案他早就心中有数了,为什么还要一头栽进去! 夏至想要靠近一些,看清他的表情,看迟疑了会,还是站在远处,柔声的说道:“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是我的问题,我的心就拳头这么大,只能装一个人,再多一人我就爆体了。”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我不怪你,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他飞身掠过高墙,不见了踪影。 人心r长的,说不担心,不可能,夏至心不在焉望了好一会,才回了屋子,跟小多老实的把宋子沫的心思说了,他倒没表现得很吃惊,只说知道了,便搂着夏至躺在床上,一遍遍的抚着她的背。 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两人几乎同时起了身,宋子沫却一早等在门前,见夏至开了门,不由分说一把抱住了她,紧紧的想要镶嵌进自己的身体,在夏至反应过来前,他淡笑着松开了她。 “去了京城之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小多,你别介意,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下点什么。” 小多走到夏至身边,宣誓主权般的揽过她的肩膀,笑了笑,没言语,可那行动还是出卖了他心里的意愿,他很介意。 “你和你娘要多小心,有空给我来信报个平安。”夏至没注意肩膀上那只手的力道,忧心的嘱咐着宋子沫,见到他眼下的一团黑青,心中内疚不已,这家伙一夜没睡! “尽量吧!你们多保重,我走了。”他潇洒的对夏至挥了挥手,决绝的离开了她们的视线,没有回头。 夏至轻叹,自己的小脸,没想到无心c柳柳成荫!悲哀啊! “你知道你错哪了吗?”沉寂了一夜的小多,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呃?我错?”夏至受惊的指自己的鼻子,她没听错吧! “嗯,就是你的错,以后对陌生的男子,不准笑,不准关心,知道了吗?”小多心情大好,眉眼不尽的笑意,是因为走了一个情敌的关系? “……”你这是吃醋吧,吃醋吧!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今天的二更哟~~看出来了吗?人家是拼了老命了!!是不是该给个奖励啊~~~~ 78结局啊喂…… 炎炎夏季接近了尾声,预示着秋收的季节将要来临,全村倒卖蔬菜的日子即将结束,自以为迎来灾后第一个清闲的秋季。托夏至的福,卖菜得来的银子买秋收后的第一批粮食富富有余,不然很难想象往后的日子会饿成什么样。 夏至却并不想让他们闲着,充分发挥了劳动最光荣的思想,调动起全村人的热情,朝着“小康”这个目标而进发,前提是全村人不得对外村透露,必须保密,泄露了机密,损失的是自己利益,后果自负。 全村上下万众一心,果真守口如瓶,夏至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有疑问也要咽回去,烂到肚子里。在夏至的指挥下,动手给土地扣大棚,用夏至的话说,冬天咱们不光只能吃到大白菜了。脑子灵活的当即就反应过来,反季的蔬菜绝对会卖个好价钱。 于是这个脑袋灵光的女人就被指定为买卖蔬菜的联系人,奔走各大饭馆。 村民的热情高涨,身强体壮的妇女们都兴致高昂的留在自家种地,不再像往年去镇子打短工赚钱,顺便帮着田胜重新打造了房子,好喝上一口喜酒,再沾沾喜气。 晓晓的婚期在一天天逼近,待嫁新郎的心情也越见明显,脸上时不时的散发出将要为人夫的向往神情,他快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夏至也确实待他亲如兄弟,备着了不少嫁妆,每回田胜来看晓晓时,都被邀请着留下来吃饭,田胜过意不去,自动将夏至的那块地翻整播种,不劳他人假手。其实自从村民给夏至开的那块荒地,她就从没c心过,夏老娘在家的时候,她就管了。而今她不在家,村民们都先主动去照看一下,在弄自家的地。不然她怎么会没事找事的想着带动大家伙一起扣大棚,实在是心里不好意思,过意不去了,才动了脑子带动大家一起致富。 果然是要互惠互利的啊! 夏至这种决策x的举动,还是让老夏家抱持着怀疑的态度,半信半疑间也跟着照做了,夏老头子不好再厚着脸皮去亲近,以免自己呕一肚子气回来。便将套近乎的任务交给几个女婿和孙女婿,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一次两次的拿热脸去贴夏至的那张冷屁股,幸好小多看起来像个软柿子,怎么都比夏至那个不近人情的铁板强,于是侧重点就移到了小多身上,带回给老夏家一个对她们来说天大的消息——夏至要去考秀才。 老夏家三个备考的学生,都是一愣!就她那三脚猫的学问,她也真敢?可是话又说回来,若真让她中了个秀才娘子回来,她们姐妹三个可丢大脸了,寒窗苦读十几年比不上半路折学的吗?夏至的这颗小石头无疑激起了三个姐妹心海上的波纹荡漾,刺激的更加拼命苦读。 然实事是,夏至确实准备去考一个秀才回来,不过不是今年,她怎么也要重新捡起书本,熟悉熟悉这个年代的咬文嚼字和之乎者也,回忆回忆硬x教育下学过的知识,特别是那些唐诗宋词。为此她特意找上学堂里的女先生虚心讨教,带回一堆往年考试的题,天天看,天天研究。 不要忘了,她穿之前是干哪行的!就会总结和抓重点嘛,阅读起来倒也不难理解,不懂的地方她就圈起来,积攒一起再找女先生求解。 不知不觉,晓晓成亲的日子快到了,夏老娘仍没有回来的意思,夏至郁结了,敢情夏老娘是窝在温柔乡里忘我了还是咋的?有了男人忘了家的女人!自古以来看来都是一个味,有异x没人x! 不得已,夏至只好亲自动身去请夏老娘回家,顺便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把柳意搞定!(其实后一句才是重点吧吧吧!) 小多被老夏家几个女人缠的没空和夏至亲近(晚上不算),白天里就拽着他拉家常,虽说分了家,可关系还在那摆着,身为夏至的夫郎,不能让她真的阻断了亲戚间的往来,面上违和也要为夏至善好后,不能让人家说她不讲亲情。这会逮到机会可以白天和她亲热(从村子到镇子的这段距离),他是怎么样都要跟她一起去的。 夏至却没想到其他,脑子里只蹦出了一个词“车震”,眼睛立马就亮了!神采奕奕的看着小多直乐。 小多不明所以,可从她那双明显带出颜色的眼神里,他还是瞧出了端倪,猜中她的心思,于是凑到她耳边,啄了下她的耳垂,诱惑的低吟道:“我也想试试。” 那还等什么,夏至急哄哄跑去了后院,把马车牵出来,这就要赶去镇子。 小多失笑,取笑道:“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急着找娘呢!你先去跟大河打声招呼,让她帮忙照看一下,万一我们回来晚了,石榴她们回来后看不见我们好担心了。” 夏至连连点头应是,也不管老夏家那几个没眼力价的男人,狠狠的啵了小多一口,笑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啊。” 于是差不多天天来报道的几个老夏家女婿们面面相觑,脸色微敛的跟小多告辞,心里头多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妻主就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自己过,不是彬彬有礼的相敬如宾,就是呼来喝去不解风情,那像夏至对待小多这样,甜到人心坎里去了,怪不得都说夏至对待小多那就是如获珍宝,爱的不得了。 来的这几天,别的没看多少,尽是夏至怎么对小多体贴了,当事人没咋地,把看的人眼红的够呛,显然是严重的羡慕了。 送走几个姨夫、姐夫,小多心情甭提有多舒畅了,准备了些点心和水放在马车里,就等夏至回来,他们就可以出发了。 可惜没给夏至机会尝试“车震”,夏老娘回来了,带着脸色臭臭,气色却不错的柳意回来了。 夏老娘笑的春光灿烂,眉眼掩不住的喜意,不等夏至开口,她先抢着回答了夏至的疑问——柳意同意嫁给她了。 夏至讶然,这才多久的功夫,就被搞定了!夏老娘你果然是真人不露馅,牛! “那那,以后我可就要叫你爹了哦!嘻嘻。”能有这样的美人爹,夏至高兴!既然人都回来了,她们也不需要走了,颇有些惋惜和小多对视了一眼。 “你现在叫我,我也会应的,乖女儿。”柳意笑的随x,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一副家长做派。 这个亏,她可不怕吃,笑眯眯的凑了过去,甜甜的喊了声“爹,爹啊,不给女儿改口钱吗?” “财迷!”柳意抬手就给了夏至一个暴栗,“想的美。” “娘,爹打我!”夏至瘪嘴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马上告状。 夏老娘傻笑的拉过柳意的手呵护般揉着,对夏至的委屈仿若未闻。 柳意撇嘴轻轻笑了笑,傻样! 夏至傻眼,她娘真是……极品了,居然可以做到眼里只有他,不管旁人的最高境界,她到底是真憨还是假憨啊!不过看到夏老娘打从心里这么疼惜柳意,想必他也挺受用的,否则依柳意那个脾气,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就同意了。 嘿嘿,总之、这样挺好,夏老娘不会孤单下去,柳意也可以过上向往的日子了。 事情似乎有一件顺利的,往后的事都会畅通,夏至就有这样的感觉。 晓晓的婚礼办的很热闹,差不多全村子的人都来祝贺了田胜,却把夏至狠狠累了一把,谁让田胜无亲无故,招待乡亲们的重任,她就要接手,不过她倒头一回办的很开心。 之后,夏老娘不想委屈柳意,以正夫之礼迎娶了柳意,全村人再次欢聚一堂来喝喜酒,把全村人喝的好个畅快,吃了个欢天喜地。 一年后,夏至家有两个极度危险的人物,需要时时刻刻的被保护,而受保护的人则嫌烦的要死。 为毛?说来也巧,要么不来,一来就来一对,柳意和小多俩居然差不多时间怀了身孕,可把娘俩给弄懵了。夏老娘是没想到这个年纪了,还能有孩子。而夏至憋屈啊,尼玛她的孩子居然和娘的孩子一起出生,一出来就矮了一个辈分呢,将来咋称呼啊! 小多却没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和柳意腻在一起,做做小孩的衣服,说说笑笑,满面慈父的模样,全没女主有生产的担忧。 牛大河的夫郎生孩子的时候,叫的那个惊心动魄,着实吓人,夏至东跑西颠找了很多关于男人生产方面的书,抛开考秀才的事,整天埋在书堆里看,讲书中说的一切需要准备的东西,早早备好,提前半年就预约了镇子里最好的接生郎,在生前的一个月硬生生把人家接过来,非要他住下知道孩子出生为止,要不是看在银子份量足上,接生郎才不会来呢。 终于在毫无征兆的考秀才的前一个月,小多的肚子先疼,柳意也跟着凑热闹的喊疼,急的娘俩团团转,在夏至极度担心的心情下,小多先生了。 柳意不干示弱,娃娃紧跟脚步的也落了地。娘俩的心这才放下了,听接生郎说,父子都平安。 于是夏至又苦逼了,孩子啊,娘对不起你!生不逢时,只能屈就你喊比自己晚几秒出来的孩子舅舅了。 看着夏至而是高兴时而愁苦的样子,小多虚弱的敲了下她的脑门,故意的生气道:“怎么生了个儿子,你不满意了?” “哪能啊!我就是想咱儿子要叫比他小的孩子舅舅,这心里就别扭。”夏至是接生郎说可以进来的时候,马上就冲进来查看小多是否无恙后,才想起看儿子。 “你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过来陪我睡一会。”说完最后一个字,小多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喃喃的说着:“老婆,其实,在不犯河,是我,我救你上来的,那时……” “那时?怎么了?”记忆回到她刚穿来的时候,自己确实是躺在不犯河的岸边上,然后自己……不会吧! “你脱衣服的,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这回是真的睡着了,却把夏至给惊的不轻,那个时候她记得她有脱光自己的衣服…… 天意吗?天意吧!夏至哑然失笑,原来是一早注定了呢! 她将孩子推给老娘照看一会,心疼的将小多污垢的衣物和床单都换了新的,才钻进被窝小心避开他肚子裂开的伤口,搂着他护在身边,这一刻,心里说不清的幸福蔓延,眼泪悄然的滑出眼眶。 爸爸、妈妈,我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很好,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的之后,夏至大跌了所有人眼睛真中了秀才。 完 这就算是结局了,再写下去就有点拖沓了,也没有必要再写下去了。再往下是np结局,不喜慎入,不要再往下看了!就此打住!(就当是赠送吧,免费的,不会描写的太细致,可能会chu糙一点,呃,还需要宝贝们脑补一点。)好,言归正传。 接入闹灾。 宋子沫赶着马车和夏至匆忙的赶往镇子,半路遇到灾民,沫沫好心分吃食给灾民,没想到灾民反扑抢食,伤到了夏至,沫沫大怒,鞭打灾民,奈何人数众多,寡不敌众,宁愿身负重伤也要护夏至周全,最后和夏至俩人逃脱出来,夏至感动,衣不解带的照顾沫沫,慢慢的由感激变成了丁点的喜欢。 小多知情,愿意接纳沫沫为兄弟,一同伺候夏至。 夏至心虚,矛盾,经不住想起沫沫那时舍身相救的情景,于是心里绝对愧对小多,又不想辜负了沫沫,还是决定娶了沫沫为平夫。 完 啊啊啊~~不要骂我啊!!我想到的转折就在闹灾的时候了,不然夏至不会因为感激而喜欢沫沫,更不会娶他。 嗷嗷嗷~~写到这是真的彻底完结了!! 如果想看什么番外的,记得留言告诉我,不然我就给自己放假了。真的不写了。好好休息,准备开新坑。 7478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