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 校 爱》 1-6 巫 校 爱 作者:Nona 16 ☆、第一章·心动的巧遇 二零零三年,故事的始端,就是在这时间。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大多数都是青少年,他们的忙碌,也只是为了寻找一家合适自己的学校就读,那也就是说暑假的那段时间。不同的人都在忙碌着,可是一位少女却是在家中悠闲地看书,脸上带着丝丝笑容,似乎给书中的情节所吸引着,而目不转睛。 「可宁, 你把那学校资料都看完了吗?」少女的母亲从厨房大声地叫喊着,生怕声音无法传到女儿的耳中。为确保问题传到女儿的耳中,她把都沾满了食物污垢的围裙脱下,端着一些小甜点放轻脚步走进少女的房间。 「嗯, 看好了。」名为可宁的少女放下刚才还在阅读中的书本, 抬起头来对着母亲微笑着,她那把乌黑的长发令她看起来格外迷人,「是家名校吗?」 「应该是吧? 你生母希望进去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虽说少女是可宁的母亲, 却只是她的後母,与其他後母不同的是她把可宁视如己出,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怎说也好,校服什麽的我都替你弄好了,准备好迎接新环境没有?」 「准备好了,我期待着开学日呢?」她从椅子站了起来优雅地转了一个身,穿着裙 子的她这个样子像在跳舞一样。 「好好, 我出门了, 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 「放心, 我这麽大一个人不用你那麽c心吧?」 言罢,可宁的後母也放下了心来,离开了可宁的房间。照常理,人长大了的确不用担心太多,不过可宁的外表真的不得不c心,白晢的肌肤、标致的五官、双眼更是难得一见的琥珀色,犹如是童装故事中的公主。那麽吸引人视线的脸孔,对於女生来说不会是件好事。 後母离开後, 可宁再次坐回在椅子上看着书, 但又有些什麽令她分散了注意力。 汪——汪汪! 是小狗的叫声,那声音听起来是那麽的楚楚可怜,令她不禁低头望向窗外,一只白色的小狗在她家门外前叫着,「谁的小狗呢?」她穿上了一件纯白色的棉质外套便步出家门,当她打开大门的一瞬间,那只小狗便立即冲到她的脚边,不停地在可宁的身边转;它那短小的尾巴也不停地摇摆着,看起来就像是想可宁能收养它。 她跪下来伸手着小狗那毛茸茸的皮毛:「你这麽可爱, 没有主人吗?」 呜—— 小狗又怎可能回话? 可宁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犯傻, 便转身回到家里拿一些面包打算喂给这可爱的小白狗:「喏,给你吃面包。」她细心地把面包撕成一块块的放在小狗面前,剃狗一闻到面包那独特的香味,便活蹦乱跳、狼舌虎咽地把一块块面包吃下去。 「看来肚子很饿呢? 」她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小狗的鼻子,「看来你没有主人……那麽做我的小狗,怎样?」 小棋—— 这时远方传来一道男声:「怎麽又跑到别人的家了?!」一个身穿着运动服的少年跑到她的家门前把小狗抱起来。 「小棋?!」这可令可宁顿时惊醒,原来这只小狗是有着主人的, 而它叫小棋,自己竟把这可爱的小狗当成流浪犬,还真的是丢脸到家。 「真的不好意思,这家伙就是喜欢跑到别人家门前装可怜骗点东西吃。」少年抱着小狗小棋鞠躬道歉着,在弯下身的短短数秒间, 小棋开心地用着舌头舔着那男生的脸,「嘿! 够了够了, 你又给别人添麻烦啦! 真是的, 家中又没那麽——」话还没有说完,少年意识到忘了眼前站着一位少女, 对小棋的「训话」也暂时停止了一下。 到底是他的小狗喜欢骗点东西吃,还是他借这只小狗来认识自己呢? 可宁无奈地笑了笑,看着人狗在她眼前「调情」。 「呃—— 真的不好意思, 这太丢脸了。」少年尴尬地用手拨弄着自己短发。 「没关系, 我刚才把你的小棋误以为是流浪犬呢?」可宁伸手了小棋的头,小棋也乖乖地合上双眼给她着自己的小头, 看起来像是在满享受着被人抚时刻。 少年看着可宁的脸, 不禁脸颊出现惊讶的表情:「你……」 「嗯?」 「没有,只是想说你很漂亮。」少年微笑着,俊俏的脸上出现着红晕,「呀呀呀—— 哎呀呀! 这真的是很失礼。我叫杜方, 该如何称呼你呢?」 「我姓闵, 叫可宁。」 「好好听的名字, 很适合你。」 「谢谢。」两人对笑着, 杜方的外表也不一般, 虽然说没有偶像剧那些明星长的帅,但也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令她不敢直视他。 忽然,杜方伸手到可宁的耳边, 把她吓呆了:「你想干什麽?!」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杜方收回了手,出现在可宁眼前的是一朵鲜艳的红玫瑰花,「只是想送你一枝花罢了。」 「怎麽做到的? 你会魔术?」可宁礼貌地双手接过杜方的花, 对於刚刚自己对杜方的误解在她脑海里一扫而空。 「呃,也能那麽说吧? 那麽……有缘再见了。」 杜方留下了迷人的笑容就转身离开, 留下了可宁一人傻傻的站在家门口看着手上那朵玫瑰花…… ap;ap; end if ap;ap;gt; ☆、序言 任何一间书店,很多时候放着都是数不尽的爱情小说, 而那些小说, 也是往往最多人去购买。为何? 因人们都想拥有属於自己的爱情故事, 并且希望能与那些故事中的人物那样过得那麽甜蜜浪漫。不少的故事, 当然也包括着传说故事, 神话故事都有着不同的结局。愉快的、伤心的、 悲伤的, 哪一种结局的味道,才令人着迷? 纽约市的某一个角落, 枯黄的树叶飘飘然地飘落在一块云石墓碑上。那是一个墓园, 每一个墓碑都会附着一个j致的石雕, 都是天使, 千篇一律的存在;可是, 那树叶所掉落的那墓碑石雕, 却是不同, 洁白, 没有一点岁月痕迹—— 是的,连一点点的灰尘也没有, 如同新的一样。 但是墓碑所写的日期,竟是一九八八至二零零四年, 可现在的年份也已经是二零六七年,石雕上却没留下一丝痕迹, 是否不合逻辑? 黄昏的光线照着墓园, 金黄色的光令墓园上的石雕天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墓园里活动着, 就算带着死亡气息的墓园, 此时如同天堂那样的欢乐。 枯黄的树叶一片一片地落下, 一个男人蹒跚地走到墓园里, 手拿着一朵朵蓝色的花,走到那没有岁月痕迹石雕下的墓碑蹲了下来, 把花c在花瓶中。 「老伯,你为什麽每天来这里拜祭?」一个青少年向男人提问,或许那男人应称作老人。 「小子,你知道吗?」老人小心地站了起来望着那少年,「这墓园里大部分的是什麽人吗?」 青少年听到老人问题, 也只能摇头示意不知。 「在这些泥土下面的人,都是一家名校的学生……」 「名校?」青少年出乎意料地回了一声, 怎麽也看不出来这墓园的前身竟是名校。 「而且不是一般的学校呀……当时有很多人不幸死去, 只留下数人存活,政府都把那学校也拆毁了, 把当时死去的人都葬在这里……」老人伸手着那天使石雕, 脸上的伤感少年也受感染, 低头默默地念着主祷文。 「老伯, 为什麽你的脸看起来那麽的忧伤?」 「生命快到尽头时, 却发现自己失去了爱人, 长年的折磨, 忧伤也是应该的。」老人微微地笑了笑, 转头看着少年,「有女友吗?」 少年的脸颊立即泛起红晕:「有……是她有点任x, 关系差点破裂了。」少年话说到此, 脸上也挂着难过之色。 「好好把握着自己的感情,也许 错过就没第二次了。」 老人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便经过少年的侧边离开, 口中默念着:「撒卡离……」 一阵冷风吹过少年的身旁, 一切也回後平静, 黄昏的阳光也消失, 墓园该有的诡异气氛也再现。 「老伯, 这话……老伯?」少年转身想问着老人问题, 老人却是一瞬间失去了踪影,就连那麽点点的脚步声也没有, 一切安静得很, 花瓶上的花也开始枯萎……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章·勾人心弦的乐章 从那一天起,可宁习惯抬头望向窗外,这几乎是她每天都会做的事情。假期的长短在她的眼中已再不重要,她只希望有一天,那只可爱的小白犬小棋会再一次来到了她的家门;而且,带着他来。为什麽就那麽在意他? 她暗暗地叹气,这是她吗? 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数不尽的男生想追求她,可她从来也对其中任何一个留下深刻印象—— 但那位叫社方的少年, 却是令她难以遗忘。 时间是不会停留,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假期就在期待中不知不觉地渡过,她的母亲把新学校的制服放在她的床上:「校服我就放在这里了,早餐我已经准备好放在外面了。」说完便转身离开她的房间到客厅继续为家务事忙碌着。 「我知道了!」可宁大声地回应母亲的话,当她看着床上那新的学校制服那款式,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她梳洗好穿上那套制服,这 制服的设计可说是正常学校不允许存在,是一件黑色的紧身长裙和一件黑色的连帽长袍,犹如是宗教中的邪教信徒所穿着的服饰。正常的学校制服不是应该是颜色较为鲜明、朴素,可这一套校服—— 带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妈, 你肯定是这套校服吗?」她穿着这制服走到母亲的面前问着,虽说她并不太介意穿着这样的衣服,但怎说这也不是一件派对衣服,而是一家学校给学生穿的制服。这种制服能算是正常吗? 「嗯……我想应该是这套, 因为这制服是连着取录通知书一起寄来的, 所以……我想该没错吧?」话是那麽说, 但从她母亲的话中能听出她对这家学校的不安感也是感到有点点不安。 「妈。」 「什麽事?」 「你该不会有事瞒着我吧?」她那琥珀色的双瞳直盯着母亲, 这眼神看起来就像是森林中的豹子在试探外来者对自己有没有抱着加害自己之意。这学校是生母所选, 但是仔细地想一下,却有一处很不自然,不合逻辑。 「你怎麽那麽想呢? 我有什麽事瞒着你了?」 「没有……只是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我亲生母亲在我出生後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她是怎告诉你让我长大後念这家学校的? 是我父亲吗?」 是呀? 她确实无法看到她的亲生母亲,就连她的父亲也已经不在世上,从某个角度而言她确确实实是一名孤儿,令她无奈的是……没有人能让她知道她亲生母亲是长得如何,是怎样的一个人,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存在过於世上的人般。如是她母亲要她进到这家学校就读的话,那麽理由是什麽?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你父亲离开时千叮万嘱说要给你送到那家学校念书去,说这是你亲生母亲希望你去的。所以……我真的不清楚。」 真的是亲生母亲拜托下来的? 母亲这个回答令她震惊了一下,亲生母亲选择让她到那家学校念书肯定有点理由,但那理由到是什麽? 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线索让她去追踪,只能自己慢慢去探索。 看着可宁的思绪一直投放在这问题上,母亲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同时替她略略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好了,时间也是差不多, 再不出门的话……可是会迟到的。」听着母亲的话,可宁乖乖地从餐桌上拿了块面包吃上数口後便快步离开家门,在步出家门的那一瞬间,刚才一直思考着的问题立即一扫而空。 到底这学校是在什麽地方? 她走到街上,不时拿着学校地址去询问路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给她答案。几乎是走到哪,问到哪,最重要的是—— 她走到哪里,众人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那怪异的制服上,令她按捺不住戴上了长袍那帽子免得人看到她的样子。 噗! 「对不起!」戴上了帽子,也理所当然看不到路,她一个不小心便撞到了别人摔倒了。 「小姐, 没事吧?」一把磁x的声音传到了可宁的耳中,如同音乐那般的悦耳,却不失一丝冷酷风格。但是那声音不是杜方的声音, 是谁? 对方对她伸出了手,示意打算扶她起来。 「不好意思。」可宁拉着那人的手站了起来,她握紧那人的手数秒,一股寒流涌进她的全身,就像全身快结成冰。这是真的是人吗? 她心里问着,人是可以有这种的低温,可是——那是在死亡之後。她咽下一口口水,慢慢地把抬头望向那人,那人的衣着及外表令她默然。 「嗯? 看来你也是格伦华的学生……很高兴能遇见你,我叫卡斯。」穿着同样制服的一个男生站在了可宁的面前,这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她不敢靠近—— 银色的发丝,浅蓝色的双眼,标致得像天使的脸孔,任何女生看到这男生的外貌,一定会变成花痴。虽则是如此,但这位美少年的外表并没有打动她的心。 「我叫闵可宁。那麽,你知道怎去学校吗?」 「废话,你觉得呢?」卡斯冷漠地回道。 对初次见面的人这样说话吗? 对於眼前的这位美少年,别说好感,连个好印象也没有留在她的脑海中。 卡斯双手c进裤袋,一道光出现在卡斯的身後:「再不走就迟到了。」语毕,他便转身步进那道光芒中。 这光芒是? 难道说那学校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她惊讶着,同时她紧闭着双眼步进那光芒中—— 光芒逐渐消失後,出现在可宁眼前是,一片片绿草如茵的草原,长生得茂密的树林。这种情况有如那些西方魔幻小说般的内容,打开着某道门能通往另一个世界—— 可是学校在哪里? 不管她怎麽看也没在这地方看到存在着一座像是学校的建筑物。 「卡斯, 学校在哪? 我什麽都没看到。」 「你真的是这学校的学生吗? 还是你是瞎子?」卡斯只是露出了一个令人不禁发寒的眼神给可宁,随後便向某一个方向走去。就在这时,可宁终於看见了一个建筑物的身影,而卡斯就是进入在那建筑物中,最令她吃惊的是—— 这建筑物是透明的,不花些眼力绝对看不出来。 「这……到底是什麽地方?!」 樱花一片片落下 时间消逝不返回 你随花瓣舞动 美得让人难忘 樱花一片片落下 你身影却不存在坐在树下等待 何时能再会—— 突然,一首凄美的歌声传到了可宁的耳中。不知是为何,她很能理解写歌的人那心情,几乎能说是身同感受:「很好听的歌。」 「这家伙……又在唱歌了。喂,我说你再不进去的话可是要受校规惩罚。」卡斯在可宁耳边说着。 「那男生是?」 一个黑色夹杂着棕色头发的少年坐在树下, 双手弹着只有八条弦线的弦琴。似乎发觉了有人在注视着他,深蓝色的双眼转看着可宁,令她顿时吓着;或许,被吓到的人并不是可宁,而是那少年,少年在可宁吃惊的同时那平静的脸上亦出现诧异之色。少年站了起来,高贵、冷酷、迷人等的字眼都能在这男生身上用上。 「他是谁?」 「那家伙? 啊,他可是全校的万人迷,学生中巫术最强的菲尔,女生看到他都会发疯的。不过看来你是最冷静的一个。」 巫术学校? 她现在要在巫术学校念书?! 「菲尔。」为什麽这名字为什麽似曾相识? 可宁心里想着,明明这时是第一次的相遇,但却像是认识了十年的朋友,这到底是为什麽? 这时,那座透明的学校,有一双眼在注视着可宁…… ap;ap; end if ap;ap;gt; ☆、第三章·夺命的比赛 那首听起来异常凄美的歌曲,明明她不是当局者,但犹如是当局者般感到伤感—— 就像自己就是那名叫菲尔的少年所等待的人。菲尔坐在树下弹奏着弦琴的画面不断在她的脑海回播着,他那修长的手指不像是在拨动着弦琴上的弦线,而是拨动着她的心弦。她跟随着卡斯的脚步,进入那座r眼难以看见的学校。 亦因看不见,可宁也不知道这学校的外貌是如何,在她进入校园的那一刻起,眼前的一切令她眼前一亮。巫术学校一词让她想到了非常热门的魔法校园小说《哈利波特》,然而,这一间名为格伦华的巫术学校的内部并非与那小说中所形容的那样古色古香—— 与普通的学校相差无几。 纯白色的墙壁,外层涂上灰色颜料的储物柜……里面的一切,都和普通学校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在走廊播放着令人身心舒畅的古典音乐;学生的口中默默地念着她听不懂的古怪语言,令一些物体移动;有不同的小动物在走廊上跑动着。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学校的环境中, 卡斯已经停下了脚步也完全不知情,一个不留神撞上了卡斯那壮健的背上。 「不好意思!」她连忙道歉着,但是接下来的并不是卡斯那逆耳的回应,而是一阵阵的讨论声。 「卡斯,我的天呀! 你跑到哪去呀?!」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卡斯的面前说,「今天可是有球赛耶,要是我们校输了怎办?!」 「篮球赛? 有这事吗……完全不知道。」 卡斯显然地没有听到可宁的道歉,更把学校重要的篮球赛这事也甩到不知脑袋的什麽地方去了。 「别说这麽多啦! 比赛快开始了,快进更衣室换衣服!」那少年大声地说着,手同时也拉扯着卡斯的衣服,然而这举动换来了卡斯的怒视。 「够了,我不是伤残人士,你倒是应该照顾好新来的c班生。」卡斯说完了之後便扯了扯给少年弄到皱起的袖子,便转身到了附近的更衣室。大赛在即,神情还是没有什麽变化,这下子令可宁对他的印象再次地大减折扣—— 重要的事在他的眼中毫不紧要,还能慢慢吞吞,高傲这词该是最适合形容他。 「c班生?」眼镜少年看了看之前站在卡斯身後的那位可宁,手托了托眼睛好还自己能打量了一下,「你该不是c班生呀?」 「不是? 这不可能吧,我可是今天才来报到的。」可宁娇媚一笑,这学校的怪人还真多呢? 「真的?」 「真的。我姓闵,叫可宁,多多指教。」她礼貌地说着,温文儒雅的举动令眼前的少年双颊不禁红了,犹如不会化妆的女生在上错胭脂那样红——貌似这位少年给可宁的外表及行为都迷至神魂颠倒,说话开始口齿不清;但这口齿不清的举动令可宁用着好奇的眼神直盯着他,令他更说不出话来,只好带她到学校的篮球场。 篮球场的灯光十分刺眼,比一般的篮球场多了一倍的灯光。她认真地一看,这篮球场可不一般,地面并不是木地板,竟然是——冰,可说和溜冰场没什麽两样,只是冰的底下有着篮球场上画的界线。溜冰场似的地面,能打球吗? 球场上的观众席已经是满席,可宁跟随着眼镜少年的身後走到了场外的座位上坐着。 「不用上课?」可宁问着眼镜少年。 「呃……这场比赛也算是上课,该怎说好呢……这类的比赛如同考试,输的话,我们校派出场的学生就成绩零分,而且学校在巫术学校的排名名次会後退了几名;赢的话,教授就会看学生场上的表现给分。话说我们格伦华学校可以说是巫术学校排名第一的哦?」眼镜少年越说越激动。对於这学校的教学方式,她真的是不能理解,哪可能这样的? 雄壮的音乐响起,想必是这学校的校歌。老实地说,听着国歌都没有太大反应的人,听到校歌也不会有什麽特别的反应—— 而这些人里包括着可宁,可这校歌的旋律却是提起了她的j神,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 各位,今天是格伦华巫术学校和卡比力巫术学校的篮球赛,比赛结果将影响到巫术学校的名次及学生的成绩,希望大家享受这比赛过程,请双方比赛的球员上场—— 身穿着黑袍的主持人穿着溜冰鞋滑到这好比溜冰场的篮球场中央说着,声音雄壮得在场地里不停徘徊,更直接的说法就是能绕梁三日—— 但那位主持人并没有用任何器具让自己的声音能如此雄壮,但却大声得全场听得一清二楚,难道这也是使用了巫术? 每一位球员都穿着溜冰鞋滑入比赛场地,而每一个都是抱着十足的信心进入场地中。可宁看着看着,一个人的身影令她吃惊得睁大眼睛:「杜方?」    熟悉的人影,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但这限在可宁的眼中。杜方穿着很像流行乐队的服装,潇洒地溜进了场地中,黑色的碎发於这一刻在那些灯光下闪闪发亮,犹如是明星般。 杜方! 杜方! 加油—— 坐在可宁周围的女生大声地叫喊着,很明显又是一班花痴。 只见杜方冷酷地向观众席上挥了挥手—— 在望向观众席的数秒间,他在众人之中发现了可宁的存在,冷酷的表情瞬间变得带着阳光气息,朝着可宁那方向放了一个「电眼」。 「他看到我了?」可宁这时那标致的脸上泛起着红晕。 「哗! 杜方还是那次之後第一次在学校对女生放电呢!」眼镜少年在可宁身旁大叫道。 「什麽?」那举动是因为看见她吗? 可宁正打算低下头待自己脸颊上的红晕消失後才抬起头的一瞬间,一个人的身影让她无法把目光从这篮球场上移开,「那个人不是刚才那个——」 她口中说的并不是把她带进学校的卡斯,而是—— 在树下弹着弦琴、唱着令人伤感的歌,格伦华巫术学校的王牌——菲尔。菲尔的潇洒程度有过於杜方,他穿着简简单单的衬衫和牛仔裤便进入场内,即使穿着那麽的平凡,但已得到全场观众的目光 ;然而,她之前看到的那把黑色带棕色的头发,这时变成了白银色。 「是用巫术染的吗?」可宁坐在那里喃喃自语,不久她的目光还是落在杜方的身上。 连格伦华的着名王牌菲尔也出场了,比赛现在开始—— 主持人说着,双方的队员只有三人。 菲尔的双眼对上了杜方,明明是队友,但那眼神却是带上了敌意与及恨意:「要我出手吗?」 「谁要你出手?」那番话任谁听都能听出刺来,杜方说完了之後,便向球场的中央溜去,空中出现了一个篮球往球场的正中央掉落。 噢! 格伦华的杜方先抢到了球,看来是抢到了优势呀—— 球赛报导员兴高采烈地说着。杜方在卡比力的球员之间快速穿梭,没一会便到了三分球的s球区。 「拍令!」卡比力的某球员大声叫道,像是巫术语,篮球架随即出现了一面冰墙,阻挡正冲向前方准备s球的杜方的去向。 「当心!」可宁於场外大叫,杜方这时才看到突然冒起的冰墙,但已是收制不及,不出两秒将撞向冰墙上撞个粉身碎骨。 穿针破—— 啪! 突然冰墙破裂,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杜方亦快速投球,可是来不及瞄准投失了。 「谢了, 卡斯。」 「我的老弟,真是的,给我认真一点,不小心可是送命的。」卡斯说完了之後便快速冲向卡比力的球员准备夺回刚才被杜方投失的球。当杜方准备调整好心情去面对这场比赛时,在他的身後弥漫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气息,但这气息的主人却不是他—— 而是一直站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菲尔。 「怎麽? 现在是想笑话我吗?」 「没有,我只是想着要是我不出手,我们会不会输。」菲尔此时深蓝色的双瞳如深渊般不到底,恐怖得让人不禁心里发寒。不久他便滑到众人之间准备实行他脑海里所计划好的战略。 「怎麽一回事?! 怎麽场上会有冰墙?」一直坐在场外的可宁完全无法理解现时的情况,不是篮球赛吗? 这样子还算话吗? 眼睛少年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会巫术的人而言,普通的篮球赛不是更容易赢吗? 在巫术学校中的篮球赛,不但是考试,而且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比赛。这是因为比赛双方的球员都能使用巫术进行比赛,输了不要紧,没命可是糟糕。」说完少年继续全神贯注地看着比赛的进行。 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比赛? 为什麽要举行这样的比赛?! 她的心因此而忐忑不安,这场的比赛一开始,杜方已经差一点点中对方圈套送命,这麽年轻便死於这种的比赛上,值得吗? 她的脑袋不停在幻想着一幕又一幕令人害怕的画面,杜方被巨型的冰块打中流血不止死亡;被人一拳打中骨折;给人用溜冰鞋上的利刀割破皮肤—— 难道第一天上课就要看到有人死自己眼前吗? 还要是自己之前一直期盼能再次遇上的杜方?如果真的是这样, 岂不是令她心痛欲绝? 可宁的双眼跟随着杜方的步伐移动,可是她又能做到些什麽? 「我绝对不允许……」 ap;ap; end if ap;ap;gt; ☆、第四章·没笑容的胜利 看似是溜冰场的篮球场上,格伦华与卡比力双方的队员在冰地上高速地奔驰,在冰地上牵起一阵阵的寒风。篮球在球员之间不停地穿梭,速度快得让人眼花撩乱,在观众席上的人要是不全神贯注地在球员的身上绝对无法看清是哪一方掌握着球的控制权。 卡斯和杜方在冰地上快速滑行,两人的动作如舞者般那麽敏捷,即使对手有意拦截他们,他们也能用着优雅的姿态避开;两人那麽努力地进攻,但身为格伦华的王牌菲尔则是站在场内的一角,用着他那深蓝色的双瞳注视着在场上的众人,完全没有半点意思想行动。他是在等待着时机? 还是因杜方在场而故意不出手? 现在的比数是零比零,什麽时候才会有领先的一方? 咻—— 忽然,一把利刀在杜方的脸颊擦过,为杜方那俊俏的脸带来了一道血痕:「呃!」这突如其来的暗器让他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身体向硬硬的冰地上摔去,加上冰地一部分已溶化的水让他摔至场边,他那把黑发随即渗出鲜血。 眼见自己的兄弟受伤,卡斯立即赶前去扶起杜方:「没事吧?」 「原来格伦华的三剑侠的实力也只是如此,只不过是一把小刀,这样就倒下了?!」卡比力的一位球员说着,那奸险的眼神令坐在格伦华观众席上的学生不满,不停地叫嚣。 这不公平! 不是使用巫术! 他犯了比赛规则! 「呿! 这是因为你们格众人伦华学校的人没用!」对於台上观众那些不满地声音,卡比力的队员那麽回着,可这一举只会令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後不了了之。这样下去比赛怎继续下去? 可宁怒视着场上摆姿态的卡比力队员,默默地念着一句:「冰风暴!」语毕,原本因比赛场地而有点寒冷的篮球场,此时的室内气温急降,整个室内开始出现暴风与及雪花—— 场上出现了强烈的暴风雪,风中还夹杂着冰雹。 坐在评审席上的卡比力的教授站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 我们从没有学生使用过这麽完美的风暴,连教授也不可能,是谁?」在评判席上的巫术教授站起来,用着吃惊的目光看着场上的暴风雪。「冰风暴」的效果令场上大部分人不能动弹,默默承受着风中的冰雹不断击中自己血r之躯所带来的痛苦;但场上的六人中,唯有菲尔还是冷静地站在场上,脸上完全没有惧怕之色,任由暴风雪中的冰雹打中自己的身体。 在评审席上,只有一个人并没有站起来为这场暴风雪而感到吃惊。 「你们的学生当然没有,在本校——曾经出现过两个这样的人才。」在那里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说道,想必他是格伦华巫术学校的教授,他双眼看着场上唯一不怕风雪的菲尔,嘴角微微上扬,「好戏现在才要上演呢?」 「什麽?!」 众教授还没有得到男人的回答, 一首美妙的乐曲传入了他们的耳中,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有着魔法,令暴风雪慢慢地消失—— 在耀眼的灯光照s下,菲尔站在场的正中央用着他的八线弦琴弹奏乐曲,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陶醉的气质,就像刚才的冰雹并没有为他带来任何伤害,甚至在为他增加能量。积在他身上的雪逐渐溶化,这包括卡斯和杜方在内。 「菲尔, 你终於出手了。」卡比力的队员说道,「狂冰锥!」说出该话的卡比力队员往菲尔的方向投出十g如飞标般锐利的圆锥形冰块,但却从菲尔的身边擦过。 菲尔裂嘴一笑:「这种攻击还算是攻击吗?」 菲尔,身後! 「什麽?」他马上转身,一位美人儿站在他身後不远处,那张苍白的脸孔令人恐惧。他顿时了解,那十枝针并不是想打向自己,而是突然出现在他身後的——可宁。 叮—— 菲尔提起弦琴,修长的手指弹动着琴其中的一g弘线,那十枝冰锥马上像被那音频击至粉碎,化成水与冰地融合在一起。 看着这一个画面,对手卡比力的三名队员捧腹大笑:「听说格伦华的王牌很重情,看来是真的呢?」 「给我闭上你们那张臭嘴。」菲尔低声地咆哮着,双眼怒瞪着对手场上的三人,「我出手之时,就是你们惨败之时。」从他那眼眸中能看出这句话的认真。他转身看了看可宁,她已经是失去了知觉晕倒在地,他连忙地抱起她,那虚弱的样子令人心疼:「是她念的巫语吗……」菲尔打量着倒在冰地上的可宁,冰冷如冰的双瞳现在散发着温柔。 「我说……」卡斯拍了拍菲尔的肩膀,「想耍浪漫也别选在这个时候呀?」 对於卡斯的话,菲尔的脸上出现了无奈的表情,把目光转移投向不远处的杜方身上: 「杜方,好好的保护她,要是让她被人伤到一g汗毛我绝对不饶你。」 杜方从衣袋里拿出手帕,把额头上的血迹抹去:「这点我不需要你来提醒。」两人对视,白热化的气氛随即燃起。 「拍令!」杜方念着巫术语,在他的面前突然冒出了一座冰墙:「这样暂时没事吧……」他转眼看了看躺在他身後的可宁,虽则是晕睡了,但她的脸上还带着恐慌的神情,这是一切到底怎麽一回事? 不过,他现在最在意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她的那张迷人的脸孔,令他想起了某人。 「卡斯, 以守为攻。」 「是是是,我的菲尔大人。」 卡斯手轻轻擦了擦他高高的鼻子,就像是一种对对手的挑衅,随後便向卡比力三位球员的方向滑去,卡比力三位球员有见及此亦同时口念着巫术语向卡斯滑去,一gg冰柱从场地中升上来,只见卡斯潇洒地转几个身,跳两三下便躲开了突如其来的冰柱:「嘿,该我喽? 穿针破!」无形的风流成了像针一般的利器,割破了其中一位队员的脚踝,那人随即狠狠摔在冰地上,脸因狠撞在冰地上而变得血r模糊。 攻击结束後,卡斯一个後空翻落地,以眼神示意给准备行动的菲尔。 接下来,应该为对手带来怎样的痛苦? 菲尔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不久後快速地向馀下的卡比力球员冲去,从观众席上望去,他就像是鬼魂一般穿过了对方的身躯:「托你的福,我的手下亡魂再多一名。」他与对方的距离拉开至十米後便停下,馀下的球员这时才对现时的情况作出反应。 「只是这样? 这可伤不了我。」 菲尔一笑,寻去了篮球向对方的篮球架投篮,完美的动作,也带来了胜利—— 噗! 时间到—— 格伦华学校得到了胜利! 保住了巫术学校第一的名誉—— 「撒卡离!」杜方的声音在冰墙的後方传出,一瞬间杜方抱着可宁出现在卡斯和菲尔的面前。 「还以为我不用出手……」菲尔整理着自己的衬衫说着,「看来还是需要我呢?」 「谢了。」 杜方的语气中带着不服,但他也无法否认菸尔那公认的实力。如只是跟菲尔比巫术,他或许有胜利的机会,可是在巫术篮球赛上,他就像是一个刚刚上场的新手般那麽弱小。 「不愧是格伦华的学生,果然厉害。」卡比力巫术学校的教授说着,伸手有意跟那身穿着黑袍的男人握手,只见对方无视了他伸出的那手,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谢了,我叫马华,是格伦华的高级巫术教授。」身穿着黑长袍的格伦华教授马华说道,「顺便一提, 替你学生准备一副棺材好点。」 「这话是什麽意思?」 就在格伦华学生为场上的胜利者菲尔,卡斯和杜方欢呼的同时,除了那两位被卡斯的巫术废了两脚的卡比力队员外,冰地上留下了一座冰雕—— 「冰结令」,那是菲尔对挑衅他的对手所使用的巫术,令球员的身体突然产生低温,细胞发生特变成冰。 「有需要那麽下那麽狠的手吗?」杜方转眼望向去场上的那冰雕,随後瞄了一下菲尔。 「如果我说那家夥想伤害你怀中的那位美女, 那麽你会怎做?」 对於菲尔的疑问,杜方无法作答,两方的敌意眼神顿时消失,反而出现忧伤。 「还忘不了她?」 「彼此彼此。」 菲尔甩了甩自己银白色的头发,头发这时变回了原本的黑棕色:「快送她到医疗室。」言罢,菲尔便拿着他的弦琴离开了比赛场地,留下了杜方和卡斯在场上。 格伦华! 格伦华! 格伦华—— 观众的欢呼声愈来愈激烈,却没让杜方带上了笑容……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五章·疑问 比赛结束後,像是溜冰场的篮球场变回了一片寂静,如一般的运动场完了运动会一样,到处留出现数之不尽的垃圾,例如食物的包装纸什麽的,一个热闹的场地已成了一片像是拾荒者所居住的地方,数名的校工在那里清理残局;而为这个地方制造了无数垃圾的学生并没有离开格伦华,反之站在走廊中讨论兴高采烈在讨论着刚才的比赛。 「那冰风暴不像是菲尔使出来的耶!是谁呢?」 「自从那年之後都没有人使用那巫术语了,也不会是教授呀?」 众人对於那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议论纷纷,但又有谁能不怀疑? 那麽恐怖的「冰风暴」,一旦使出,对敌方一定带来伤害;而且,「冰风暴」能让对手看不清眼前物,与此同时自己亦随时被冰块所打伤,因此自己也有机会被「冰风暴」伤害,是损人不利己的巫术—— 但是,「冰风暴」对菲尔来说是无效,因此最有可能使用的只有他一人。 在格伦华这巫术学校,谁也知道那一年後「冰风暴」这巫术语像是被人封印了般,没有人使用过,连最高的教授和校长也不使用,众人不好奇这次「冰风暴」出现的原因是不可能的。 咯—— 咯—— 菲尔步出篮球场走进走廊之中,深蓝的双眼打量着在走廊里讨论到得意忘形的学生,冷冷地哼了一声。 「菲尔?!」 「真的是他耶!」 菲尔无视着那些学生的声音,从他们身旁的空隙走过,他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着一股寒气在所有东西的表面凝结出一道冰层—— 人也会如此。不少的学生因此全身上下凝结出一层薄冰而动弹不得。 「讨论……是不是该在c场,而不是在这个窄狭的走廊?」他那语气严肃得让人心寒,那深蓝的瞳孔冷冷地注视着这走廊上的「活冰雕」,再加上白晢的脸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令人不敢靠近。过了数秒,菲尔往地面用力一踏,发出巨响众人身上的薄冰随之碎裂:「还不给我快滚?」 「对……不起!」堆在走廊的学生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家想说句话也不让人说吗?」一把熟识的声音从菲尔的身後传出。 「卡斯。」菲尔转身看了一下站在身後卡斯,「有事吗?」 已换上悠闲服的卡斯人靠在墙上,鼓起了腮帮子,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菲尔。不久「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空气放出,走向菲尔的身边:「刚才那个『冰风暴』真的不是你下的?」 对於好友的询问,菲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发过誓不会再使用它。」连自己的好友也不信任自己吗? 他无奈地冷笑数声後抬起头来望去已升至高空的太阳,冷酷的他在这一刻像是普通的少年站在那里,可是那一种独特的气质却不移。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他想着,不久拍了拍卡斯的肩膀离开了那道走廊。 啪——啪啪—— 砰! 啪—— 篮球赛虽是结束,但是距离巫术篮球场外不远处的空地还是能听到篮球落地的声音。换下了那耀眼服装的杜方在那空地上拍着篮球,不时往附近的一面石墙投球,随後停下脚步望向设於巫术篮球场外的医疗室,再继续拍着篮球投球。 躺在医疗室床上的可宁缓慢地睁开眼睛,刹那间发现自己身在的位置有所改变而吃惊: 「呃? 这里是哪里? 我在哪?!」她坐在床上,努力在思考着身在该处的理由,但却是完全想不起来。啪啪啪—— 篮球的落地声在可宁醒来的一瞬间停止,杜方手抱着篮球步进了医疗室。 「可宁,你可醒来了。」杜方把篮球放在一旁後坐在床边,对顺势地向可宁放了一次「电眼」。 「那个……这里是哪里?」 「你忘了吗? 你突然晕倒在场上,所以就被送到这个医疗室里了。但我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他笑着,随後默念了一句「水杯现」,一杯和暖的水便出现在杜方的手中。对於这点,可宁也想起了今天自己进入了一间名为格伦华巫术学校的地方,而自己是一名c班生。 看着可宁像是六神无主的,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水杯放在她的手中:「喝点水吧,感觉会好些的。」 「你……没受伤吗?」可宁认真地看着杜方的衣服,看看有没有破烂之处。 「你那麽想我受伤吗?」杜方坏笑着,但不久便收回了那不正经的表情与语调,认真地问,「对了,刚才比赛进行的时候,是你下了『冰风暴』吗?」 「呀?」这话是什麽意思? 可宁皱了皱眉头,不能理解。 「因为当时的风雪很大,卡斯站的那位置看得并不清楚,只有我和菲尔能看清楚了情况,当时你站在场边——」杜方说到一半便被另一把声音打断。身穿黑袍的男人步入了医疗室,用着严肃的态度对着杜方:「杜方,这现在没你的事,可以出去了。」 虽然是不愿意,但这是教授的命令,他总得乖乖的离开:「是的教授。」他转身拿回了篮球後便离开了医疗室,一直给可宁留下活泼印象的他竟然在教授面前变得像小孩一样,令她忍不住地笑了出声。 「欢迎你来到了格伦华,我叫马华,是这里教高级巫术的教授。」 可宁抬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穿着黑袍的教授马华教授,不禁害怕起来。看着脸上的岁月留痕,也应该是中年的男士;然而脸上有着不少的伤痕,是过往战绩的证明? 过了一段时间,她还是不敢抬头看着站在她眼前的这一位教授,那种威严令她望而生畏。 「不必害怕,请看着我。」马华教授说着,但可宁还是不敢抬起头来,她的额头更是因为流了一滴冷汗。良久,一种不名的力量控制着可宁的头,令她与教授四目交会,「这是很基本的礼仪。」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对方到底想做些什麽? 她全身在颤抖着。就在她快害怕得眼泛眼光之时,马华教授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在安抚着她那脆弱的心灵:「很不错的『冰风暴』,希望你会喜欢这里的生活。」教授说完後,便转身离去。 虽则杜方被教授命令离开,但是最後还是站在医疗室的门外静静守候着。 看着站在门外的杜方,教授嘴角上扬:「好好照顾她吧。」随後便在杜方的身旁经过离开。 「我肯定会的。」杜方说着,他的宠物小棋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脚边,用着可怜的目光看自己的主人,「走了,给你好吃的。」语毕,杜方便抱起了小棋离开了,留下了可宁一人在医疗室内。 冰风暴? 是什麽来着? 她无法理解杜方的话,更不能理解教授对她说的话。到底当时发生了什麽事? 她为什麽会晕倒在地? 此时此刻她脑海中有着无数的问题想得到答案。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杜方,再与他在此地相遇,这对可宁来说是一个戏剧x的发展,可是——之後也会像故事那样发展吗? 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在这间学校的生活并没有想像的那麽简单。 樱花一片片落下 时间消逝不返回 你随花瓣舞动 美得让人难忘 樱花一片片落下 你身影却不存在 坐在树下等待 何时能再会 时间的流去 换来是伤悲 一切都不返回 甜蜜的片段 为何留下那伤感 令人心痛欲绝 樱花如此的美丽 像你那美丽的脸孔 那脸孔不再存在 泪也在能在心中流—— 菲尔的琴声与歌声突然传入医疗室中,那歌词令可宁莫名其妙地流下了泪,是被感动了吗?可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画面,何来的感动? 站在医疗室附近的菲尔放下了弦琴,正当他准备离开之时,一把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杜方站在不远处看着菲尔说着:「你是故意弹的吗?」 「我想抒发感情而唱首曲子有问题吗?」 「抒发感情有必要站在医疗室门外?」杜方放下怀里的小棋,「直说因为想她而弹不就好了?」 「她? 你有资格提起她来吗?」菲尔的怒气一下子升了上来,黑棕色的头发这时再次变回了白银色,「别忘了到现在为止,我没欠你,是你欠我。」言罢,他便离开了医疗室的门外,他经过的位置,那些花草树木顿时成了冰雕…… ap;ap; end if ap;ap;gt; ☆、第六章·突然断裂的琴线 第一天,遇上了同校但令人感到心情不爽快的卡斯、目睹了巫术学校惯常举行的巫术篮球比赛、在再遇杜方後突然在篮球场里昏倒—— 只是来了短短一天,已经发生了那麽多事情,而且是那里的不可思议。这些即使可宁想对任何人说也好,也绝对没有人会相信她所说的是实话, 也许会说:「神经病。」。但这也是理所当然,又不是在看电影,更不是在看罗琳的名着《哈利波特》,那麽抽象、梦幻、巧合的事情,哪有人会相信? 她离开医疗室後,一直站在医疗室门外的杜方似乎担心她不会回家的方法而送她回家。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後母听到家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立即走到玄关,就像是一般父母亲的习惯问可宁第一天上课习不习惯? 老师如何? 认识了新朋友了吗? 如此之类的问题。 对於这些问题,可宁无奈地挂上愉快地笑容说着与内心想法相反的答案,吃过晚饭後她回到房间阅读自己最爱的小说,不时俯首俯望自己的家门前。那真的是偶遇吗? 在初次见面後,再从格伦华中重遇,只是碰巧,还是缘分? 她那琥珀色的双眼凝视被她放在花瓶里的花,那是初次见面时杜方所送的花,脑海里浮现的是比赛中杜方的英姿。 噗嗵—— 她的心跳因此加速,不断升温的血y涌进她的身躯。 这一夜, 叫她如何安睡? 樱花一片片落下 时间消逝不返回 你随花瓣舞动 美得让人难忘 樱花一片片落下 你身影却不存在 坐在树下等待 何时能再会 时间的流去 换来是伤悲 一切都不返回 甜蜜的片段 为何留下那伤感 令人心痛欲绝 樱花如此的美丽 像你那美丽的脸孔 那脸孔不再存在 泪也在能在心中流—— 不知何时,她的脑海里重播菲尔的歌声,慢慢地,她闭上了双眼,进入梦乡…… 「可宁,醒了吗?」 後母那慈爱的声音传进可宁的房间,这时的她就在房间中换上格伦华那套甚带着死亡气息的黑色制服。她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到了现在,她还是没有办法理解亲生母亲为何想把她送进那学校,这当中肯定有些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因为她并不是出生在那边的人,并不会使用巫术语,这样的她有什麽理由进入这种学校? 然而,为什麽现实从来没听说过这家学校? 她看着书桌上与後母的那张合照,不禁暗自叹息,自己都快是成年人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是长什麽样子,那是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遗憾:「醒了! 我现在就出来!」 「快点哦! 早餐都快凉了。」 虽则是知道那些早餐是後母每天特意早起为自己准备的,可是时间真的不早,她再不走的话那可就得迟到了。第二天上课就迟到是会给人一个不好的印象,但不吃下早餐就辜负了後母的心意—— 最後,她还是匆匆忙忙拿起一块面包咬在嘴里跑了出门,这让她狼狈得差点就在家门前摔个正着。 汪汪—— 传来一阵阵可爱的狗叫声,那叫声可宁怎麽也不会忘记,因那是杜方的宠物犬小棋的声音。 「小棋,你怎麽会在这里?」可宁弯下腰抚着小棋那柔软的皮毛,只见小棋很享受地闭上双眼。 「呃呃! 小棋,你已经吃了早餐,不能再骗吃!」穿着格伦华黑色制服的杜方站在小棋的後方,从後抱起差不多给人抚得快想睡着的小棋,随後再对眼前的可宁打招呼,而这招呼只局限於眼神。 「怎麽这时间你会在这里?」可宁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杜方,「你不怕会迟到吗?」 「迟到? 谁跟你说格伦华是有规定学生什麽时候回去的?!」这回到杜方用着惊讶的目光望向可宁,「巫术学校可不像普通学校有这种无聊的规定呢?」 听完了杜方的话,可宁无奈地扬起她那细长的眉毛,她很後悔没有乖乖的在家里吃着美味早餐。 「看来又是卡斯的恶作剧吧? 他每次对新生都是那个样子的。快点回去吧? 穿着这套制服在街上真的很引人注目。」语毕,一名妇人刚好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在擦过的短短数秒间用着对怪人使用的目光看两人。 「同感,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听罢,杜方默念巫术语打开了通往格伦华的通道,两人穿过那道通道所发出的光芒後,眼前的一切已变更,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展现在两人的眼前。可宁跟随着杜方的脚步,走进了格伦华的大门:「为什麽r眼看不到这学校呢?」 「那是保护整个学校跟学生而使用的结界,要知道要是有人想利用巫术对格伦华不利的话那麽是多麽恐怖的事呀?」 两人又说又笑的,寻找着课室的途中不少的人都向着杜方打招呼;然而站在杜方身後的可宁却对那些人的目光感到不安。为什麽? 他们用着那种目光看自己呢? 她很清楚那些学生的焦点并不是放在杜方的身上,而是站在杜方身旁的她:「为什麽他们都看着我?」 对於可宁的问题,杜方停下了脚步:「格伦华难得来了一位美女,他们的目光不放在你身上,难道放在已经待在这里很久的我身上吗?」他用着开玩笑似的语气回答可宁,然而这答案距离可宁发问後差不多一分钟才从他的口里吐出。这是为什麽? 有些什麽东西她不能知道的? 即使她想追问,但如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之的事,总有它的理由,因此她并没有追问下去。 「菲尔学长,早安。」一个女生说道。 「嗯,早。」 这把声音是? 可宁转身一看,穿着黑色制服的菲尔就在她身後的不远处,那制服令他散发出的迷人气息更为强劲。良久,可宁察觉了站在菲尔身後的女孩,那一位女孩看来像是格伦华的校花,这是因为第一天跟随着卡斯走进走廊的时候,她曾目睹有不少男生手拿着花送给这女孩,然而女孩却是不领情—— 就像是不顾他人感受的女王一样。 那女生注意到可宁的目光,当两人视线连接的一瞬间,女孩惊讶地睁大双眼:「你是?」 「我吗?」可宁给女生的反应也错愕一下。 「难道这里我有别的人需要重新认识吗?」 「她是新来的c班生。」杜方面对着这位女生,幽默的他在这一刻完全消失,变得像是菲尔般的冷酷。 「哼,真的只是c班生就好了。」女生冷冷地抛来这句话,令可宁听起来异常刺耳。这话是什麽意思,她不算是c班生那算是什麽? 叮—— 菲尔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一直藏在黑袍下的弦琴,悦耳的音符打断三人那带着敌意的视线:「寂音,你很喜欢吵架吗?」随後便步入就在附近的课室坐下,用着工具调节弦琴的弦线的松紧度。 「不用在意她的可宁,我们进去吧?」杜方握着可宁的手腕带她一同进入课室。 「哟! 杜方,这一大早怎了?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坐在课室最後一行的卡斯拿出一块长方形的镜子照着自己的脸孔,随後拿出一盒发泥在修正自己那把银色的头发,浅蓝的双眼看着杜方,那眼神不知是在笑话杜方还是什麽。 「没事。」杜方说完了之後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像是这学校除了没有时间限制,也没有课室的规则,「可宁,就坐在我旁边吧!有什麽我都可以帮你嘛。」对着可宁,刚才冷酷的杜方又变回了活泼开朗的他,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可宁的心又多了一个问号,但是怎麽也好,杜方也不会伤害她,而且他会保护她。 这个是平时冷酷的杜方吗? 对着这新来的女生竟然变得那麽温柔, 吃错药了。 是不是…… 对於杜方对待可宁的方式,坐在课堂中的学生不停为此讨论着,众人在讨论之中忘记了自己身在课室,没有多久让人畏惧的马华教授便进入课室,课室即时变回一片宁静。 啪—— 突然之间,菲尔的弦琴线断裂,宁静的课室被突然的断琴声打破了静局。 「菲尔,怎了?」马华教授沉厚的声音对着菲尔说着,双眼的焦点在菲尔那断线的弦琴上。 菲尔愣在原处数秒:「没事,抱歉教授,我想离开一下。」 菲尔的神情突然地沉重了下来,拿起属於他的银色弦琴离开了课室。 只是断了弦琴线,巫术高超的菲尔怎麽可能没办法修好?用得着离开课室那麽的严重吗? 可宁心想着,弦琴的线是比其他的线都来得坚硬,会弹琴的人都知道,因此没有理由因为断线而心情低落。 或许,是因为有心事? 可宁猜想着,心里的问题越来越多。 对她而言,最大的疑问是—— 除了杜方和卡斯之外,其他的人都抱着奇怪的目光看着可宁。 「复修织。」 站在走廊的菲尔默念着巫术语,手上的弦琴变回了原样。 为什麽要那样的折磨我? 为什麽—— 深蓝的眼睛开始泛起泪光…… ap;ap; end if ap;ap;gt; 16 欲望文 7-12 巫 校 爱 作者:Nona 712 ☆、第七章·点到即止的交手 对於菲尔突然地离开课室的原因,课室中的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就连马华教授也露出一脸疑惑。平时冷静得如同湖水的菲尔,现在竟是因琴线突然断裂而离开? 是因为琴的重要x? 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当时菲尔的表情由冷酷转为忧伤,是因想起过往的伤痛回忆? 可宁坐在杜方的身旁不断地联想着可能x,就算她如何猜想,所得出来的结果,可能是一个错误的答案。 很在意,这是为什麽呢? 可宁转身问坐在身边的杜方:「杜方,菲尔常常这样子的吗?」可是,这时的杜方脸上是挂着得意的笑容,所说的可不是装可爱的那一种「得意」,而是一种带着恶意耻笑的笑容。 忽然,她这时能理解菲尔突然的离开的原因,这也许是因为杜方的存在—— 但菲尔有可能因杜方的存在而影响心情,甚至离开这间课室吗? 在第一天的那一场比赛,菲尔显然是对杜方抱有敌意,那深蓝的双眼内里满载的是自信,g本没把杜方当作是自己的对手,像是杜方完全没有胜算般。 还是说,两人过往有些什麽过节? 当她思考着的时候,杜方此时才回应她的问题。 「不是,我想他只是在妒忌吧? 第一次上课,要专心哦?」杜方笑着对可宁说道,现在的笑容跟刚才截然不同,是无比的友善。忽然,可宁在想着一个问题,他脸上的这笑容能保持多久? 会像刚才那样突然转变成那个带着恶意笑容的他吗? 言罢,这时菲尔拿着修好的银色弦琴进入课室,琴光滑的表面反s着菲尔那俊俏的脸孔。老实说,这样的他让可宁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虽则她的心早随着杜方的身影离开,但她那琥珀色的双眼现时也无法从菲尔的身上移开,菲尔身上所散发着的高贵气息就如是一种魔力,让看者陶醉,无法人抽离。 菲尔的黑棕色碎发变成闪亮的银白色,这种发色配上他手上的弦琴,他所发出的光芒实在令人无法直视:「浪费了时间真的不好意思。」 马华教授像是一眼看穿菲尔突然离开课室的理由,并没有多说,但是看着菲尔那眼神,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菲尔,但愿你不会那样做。」语毕,马华教授转眼看了看坐在可宁身旁的杜方。 「那样做?」对於教授的话菲尔冷冷地笑了笑,「教授,我会做些什麽呢?」 教授,我会做些什麽呢—— 那是怎样的语气? 可宁听着眼瞄向杜方,女生灵敏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很不妙。 菲尔回到了座位後,马华教授便开始准备教导巫术:「那好,今天你们要学的是『绑扎术』,不同的人使出来形式都会有所不同。」他那锐利的目光那焦点停留在坐在不远处的眼镜少年身上,随後把右手伸出,「绑扎术的巫术语是『绳索扎』,说的时候用的语气必定要强而有力,眼要注视着对方,不然对方很容易破解,就像这样。」 「绳索扎——」马华教授那把沉厚的声音,很明显达到了他口说所须的语气,他的手掌心开始出现了一道蓝光,本来已经没有什麽光线的课室,也一下子被教授手中的蓝色照亮,似实似虚的光令到可宁完全是处於紧张的状态—— 究竟,这巫术语带来的会是什麽效果? 呀—— 一个女生在课室的中央尖叫了起来。有什麽令到那位女生那麽害怕?! 可宁认真地看了看教授的掌心,在蓝光的中央,一条全身都是色彩缤纷花纹的巨型眼镜蛇正在教授的手心伸出,张开它那能吞下一个人的蛇口,准备向眼镜少年攻击。 「教授,不要呀!」眼镜少年惊慌地叫着,可是为时已晚,眼镜蛇已向眼镜少年游去,用它的身体困绑着眼镜少年的身体,使其不能动弹,「啊! 骨头快断了!」眼镜少年痛苦地大叫,可只见眼镜蛇的身体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 「示范完毕。」教授说着,蓝光消失,巨型眼镜蛇也随即消失,「现在到大家试一下了。」 「可是教授……他晕倒了。」可宁无奈地望向那位不幸成为实验中的白老鼠的眼镜少年。 马华教授脱下穿在身上的那黑袍,坐在讲台後的椅子上拿起咖啡杯喝上数口:「不需理会。闵可宁,是你新生,需要的时间会比其他人长,希望你会用心跟上进度。」 绳索扎—— 相同的巫术语不停在课室内里传出,所有的学生不停尝试,可惜都是失败的收场——不是绑中别人,而是自己。然而,使用这种巫术一定是伤害他人,现在的情况却是相反在伤害自己。 「绳索扎——」可宁使劲地念着,但是都是失败收场—— 别说失误困绑着自己,能不能让掌心伸出什麽困绑物件都成一个问题。看着这样的可宁,坐在她身旁的杜方双手抱在x前看着她笑了一声。 「嘿! 能不能不要笑呢? 怎说我是第一次学习巫术,会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对不起,对不起!」看可宁脸上露出怒意,杜方连忙双手合一地向可宁道歉:「只是这样子的你看起来很可爱,所以才忍不住笑了出来嘛?」 看起来很可爱—— 这句话令可宁的双颊泛起一阵红晕。 「各位。」马华教授一句话令所有学生停下动作,「我想请两位学生出来示范如何使用绑扎术。」 不是吧? 现在怎麽可能办到呢?! 不可能的事—— 对於教授的安排,学生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呢喃着。 怎麽可能会选择还不能使出「绑扎术」的学生出来示范? 马华教授冷眼地望去那些没动脑子的学生,随後望向杜方:「杜方、 菲尔,就你们两个出来试范一下。」 卡斯放下发泥,说:「呼—— 真幸运, 不是我。」说完了之後闭上双眼睡着了。 「杜方……对菲尔?」让彼此带着敌意的两人示范? 可宁错愕,这到底是为什麽? 叮—— 菲尔手指轻轻地拨弄弦线发出很清脆的音符,深蓝色的眼睛瞄了一下杜方。 是教授故意安排的吗? 可宁想着,两人这样的关系要是对上其中一方必定受伤,为什麽要这样安排? 菲尔放下弦琴:「那麽就开始吧?」 「我等着呢?」 两人潇洒地站在讲台前的空间上。 马华教授双眼打量了一下两人问道:「准备好了?」 两人不发一言,但从两人的眼神中能看出「好了」两字。 「绳索扎——」杜方伸出了右手後大吼一声,手掌心开始发出橙红色的光芒,把课室染成了橙红色—— 一条火龙在杜方的手掌心出现,向菲尔飞去。站在对面的菲尔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双目紧闭地站在那里。 看着这画面,可宁担心起来:「不妙……」 就在在火龙准备包围菲尔好让身体能困绑对方身体之时,菲尔伸出右手说出了巫术语:「绳索扎」白晢的掌心中发出像是神所发出的白色光芒,一条冰龙从他的掌心中冒出并吼叫着,用着自己的身体困绑杜方的火龙。 冰火相会,温度的差距引起爆炸—— 轰! 巨响过後,两龙消失,馀下水蒸汽包围着两人。 为什麽? 杜方错愕地看着菲尔:「你?」 菲尔嘴角上扬:「这只是示范而已。」语毕,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很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结束。」马华教授拍了一下掌声後便穿回黑袍离开课室。 那表情,到底是什麽意思? 可宁疑惑着,正当她准备问杜方时,对方走到她的面前说:「我回房间休息一下,今天不能陪你了。」言罢,他拿起篮球对坐在远处的卡斯说,「卡斯,走了。」 卡斯睁开眼睛後打了个呵欠:「哦。」随後摇摇晃晃随着杜方的脚步准备离开课室。 啪! 当卡斯经过可宁的身旁时,她一手捉住卡斯的手腕:「卡斯,我能问你一些事情吗?」 「关於?」 「杜方和菲尔……两个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些什麽事?」 卡斯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并没有好处的。」说完後卡斯便离开了课室,留下她一人在那里。 到底是发生了些什麽事? 两人看起来过往并不是那个样子呀? 可宁一个人坐在那里想着,良久,一把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是怎认识他的?」是菲尔。 「杜方吗? 碰巧地……认识吧?」 「哈……看来老天还真喜欢玩游戏呢?」菲尔拿起了弦琴,银白色的头发变回了黑棕色,「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不太接近他,你会受伤的。」 「为什麽?」 菲尔望向可宁,两人四目相投—— 第二次了,他的瞳孔中透露着他的伤痛。 他所受的伤,只是这样看着的她都能感觉到很重。 两人敌对的原因源自那道伤口吗? 「像卡斯说的,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并没有好处的。」菲尔说完了之後便离开了课室。 这次,真的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 ap;ap; end if ap;ap;gt; ☆、第八章·秘密的钥匙 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并没有好处的—— 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不要太接近他,你会受伤的—— 为什麽,菲尔跟卡斯会那麽说呢? 可宁坐在课堂对外那条走廊里的长椅思考着这些话背後的原因跟理由,虽说对两人的事不怎了解的她无法立即解读出这答案,但是也能知道令两人变成这样的关系那成因绝对不普通。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吐出一口气。 也许,菲尔对杜方不是真的存有敌意,不然,刚才杜方一定会命在旦夕。 但是,那到底会是什麽事呢? 现在,她的心、她的脑袋里,所想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想知道两人之间那敌意的源头;第二件,就是要把两个人的心结解开—— 特别是菲尔,他那颗心已经建起了无人能跨越的墙,这样的他只会越来越辛苦。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告诉我吧?」她喃喃自语,抬起头来静听着走廊里所播放的古典音乐,那是一首令人听了觉得很忧愁的一首曲子。 她闭上双眼,回想第一次遇到杜方的那一刻。他—— 应该算是第一个令她那麽害羞的一个人吧? 阳光照s在他的碎发上,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即使他身後是就可宁家那七彩缤纷的花园,在那一刻也变得暗而无色。这原因她很清楚,在那一瞬间,她已经被杜方深深吸引着,思绪已无法从他的身上抽离。 咯—— 咯—— 一个女孩在可宁的眼前走过,身上的那香味令可宁把注意力投在那女孩的身上:「她是?」她绝对没有认错,用着颤抖的声音问着,「那个!」 「啊?!」女孩停下了脚步,棕色卷曲长发使她的身形看起来显得更迷人,「啊—— 那个c班生,有事吗?」 对方的回应让可宁愣在原处,第一句说的竟然是「啊—— 那个c班生,有事吗?」,语气相当无礼并带着点挑衅意味。初次见面的时候已经话里带刺,自己什麽时候有得罪过她吗? 可宁无奈地叹气:「请问,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寂音?」 「是,怎麽?」 「因为你像是跟杜方他们很熟,想问你知不知道菲尔和杜方为什麽关系——」 听罢,寂音冷笑一声:「我说,你不知道这是公认的秘密吗?」 「公认的……秘密?」 「我是知道,可我没打算告诉你。」 「为什麽?」 「因为?」寂音走近可宁,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寂音这一句话直接地刻在可宁的心里,即使她知道对方初次见面时已经是不友善,因此也没有期待对方会对她如朋友般那麽亲切,但是听到这一句话的刹那间,令她顿时失去了思考能力。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讨厌? 她真的令人讨厌吗? 为什麽? 「对了,离菲尔远一点。」 言罢,寂音便从可宁的视线范围消失。现在她的心情,如寂音的名字那样,「寂音」了…… 啪啪—— 吱—— 砰! 啪啪—— 啪啪啪—— 砰! 在格伦华的普通篮球场里,两个少年正在互相较劲—— 杜方领着球在卡斯的身体任何一个角落穿梭,就像是一只行动敏捷的狼为了逃开会伤害自己的敌人不停地跑动着,行动快得让人眼花。 「卡斯,你该不会是因为不能用巫术狼狈成这个样子吧?」杜方笑得很灿烂,右手用力一托,往上一投,砰—— 球再一次地顺利入篮。 「嘿,我还没来劲呢?」话虽是那麽说,但卡斯已经停下来喘气着。 「哦? 是吗? 快来抢球呀!」杜方说完了之後便开始拍起球来,准备进攻。 这是想在耍弄他吗? 卡斯嘴角上扬,开始展开攻势。在杜方准备带球到三分位时,卡斯的身影突然的在杜方眼前略过,在杜方回过神来他已经是不见踪影,而杜方手上的球也不见了。 吱—— 球鞋与地面的摩擦发出的声音,随後也换来了「砰!」的一声,篮球乾净俐落地「穿针」落地。 「哈! 这才是卡斯嘛!」杜方伸出了他的手,示意要来一个击掌。 卡斯拿回球,慢条斯理走到杜方身边,啪—— 两人的手轻轻一拍後,便坐在篮球架下喝饮料。 汪—— 汪汪—— 可爱的小狗声传来,小白犬再次在可宁的脚下出现,用着它那黑黑的鼻子嗅着可宁身上独特的气味,不久後更是发出呜—— 这样可怜的叫声。 「小棋,是你呀? 饿了吗?」可宁弯下腰轻轻地抚着小棋的毛,虽然小棋那可爱的眼神一直看着她、跟她撒着娇,但刚才与寂音对话的画面,还是在她的脑海中记忆犹新,挥之不去。小棋貌似感觉到了可宁的不快,小头靠在了可宁的脚上磨蹭着,犹如在说: 不要不开心啦! 笑一个? 「呃。」卡斯别过头看到了可宁说着,发现了可宁的存在,「新来的美女在和你的小棋玩着。」 「什麽?!」杜方立即望向卡斯所指的方向,「可宁? 她什麽时候站在那里了?」 「你迷上她了?」 「才没。」杜方口虽是那样的说,可他双眼的焦点依然落在可宁的身上。 「少来了,你看着她,简直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一个你,骗不了谁的。」 「卡斯。」对於卡斯的话,杜方略带不满。 「哈,难道你是想逃避吗?」卡斯的话中带着几分讥讽成份,「或是说像当年那样放弃了?」 「服了,我当年没有逃避也没有放弃,好吗?」 「好好好,你就继续自欺欺人,真期待看到你失落到痛哭的样子。」 「也该是你哭吧?!」杜方顺手地拿起手上的罐头投向卡斯的头。 当! 咚! 击中目标的罐头随後在地面上滚动。 卡斯若无其事地伸手拨弄着头发:「啊,很痛,果然是『神s手』。」不久便放下篮球一个人离开篮球场,留下杜方一人留在该处。 现在他应该做些什麽? 他看着可宁,双手呈喇叭状地呼喊着:「小棋!」听到了主人的声音,小棋乖乖地向声音的源头跑去,这时可宁才发现到了杜方的存在—— 他怎麽会在这里?! 可宁现在的脸上正写着这几个大字。 「似乎你跟小棋挺有缘的。」杜方抱起了小棋,并且和小棋对话着,「小棋,你喜欢她吗? 嘿! 回答我呀?」 小棋听着主人对自己的问题, 可以说是「一头雾水」,无奈地歪头。人和狗交谈,跟「同鸭讲」没什麽差别的,直点说—— 对牛弹琴。可宁对於这场人狗交谈也忍不住笑了数声。 「你总算笑了。」 「呀?」 「刚刚我看到你一直苦着脸,发生了些什麽事吗?」 听罢,可宁脸上的笑容立即收回。刚才的事,她真的不想说出口。 「如果不想说就不说好了。」杜方放下小棋,「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一起吃?」 「嗯。」 哼—— 在三楼,菲尔站在石雕制成的石栏看着篮球场上的两人,脸上挂着令人不安的笑意。 「菲尔,你在干什麽?」这时寂音走到他的身旁问道,同时望向菲尔双眼望向的位置,「你该不会……」 「冰冰封。」 菲尔的嘴唇微微一动,一道只有极点所出现的冷风吹向寂音,刹那间寂音除了她的头部,全身上下都被冰的凝结不能动弹:「你不能这样!」 他并没有打算为对方解除巫术,更没有回应寂音。深蓝的瞳孔,现在透露出来的是什麽? 现在不是一道墙——有一个盒子把他的思想藏起来。 一切开始成了一个谜,这个谜藏在盒中,等待着人用钥匙打开…… ap;ap; end if ap;ap;gt; ☆、第九章 突如其来的保护 已到中午吃饭时候,可宁随着指路牌找到了格伦华餐厅的位置。 巫术学校的餐厅, 一切并不像现实中的学生饭堂那麽普通;而这里, 第一次让可宁认为自己的确身在巫术的校园生活里。为何? 有谁尝试过当自己步入餐厅大门的那一刻,餐厅内里并没有服务生,一盆盆一碟碟的菜肴在空中飞翔着, 到了指定的桌面附近—— 就像是西方电影常扯到的ufo外星人的飞碟那样降落。 这样的地方,才像是一个巫术学校才拥有的地方。可宁已经像是石像那样站在那里,呆视着那些菜肴在空中飞舞着。 一只手在可宁的眼前晃来晃去,像是试探着她能否看到东西;当她回过神来时,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可宁,在想什麽那麽入神。是在考虑吃什麽吗?」是杜方?! 她吓得踉跄地退後了数步,脸颊泛起着红晕。他是什麽时候站在自己的身旁呢? 怎麽她完全察觉不了他的气息? 「不是……呢……」她含羞地回答着,但并没有对上杜方的目光。 「哦? 那麽是在想些什麽?」 「只是在想……那些饭菜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倒在人的身上。」 听着可宁的答案,杜方不由得挑起了一边眉:「嗯……这里不时发生那种意外呢? 很多人都因为这样子每次来吃饭都得准备一套新的衣服。」 「呃?!」 「跟你开玩笑的。」杜方笑着,「要是真的像我说的那样这里就没人敢来吃饭了。你说的那情况一般都不会发生,要是遇到人的话它们会拐弯的。」 是这样的吗? 可宁看着眼前的光景想着,心想着: 这太有趣了。 正当她有意走去找空位坐下点餐时,站在她身旁的杜方惊叫着:「小心。」随後,忽然有一种暖流进入了可宁的全身,并有一种陌生的香气进入了她的鼻腔中—— 他在紧抱着她。拥抱,是这种感觉吗? 要是对方放开自己的时候,她再睁开眼睛吧? 她想着,闭上双眼去享受着这一刻,静听着对方的心跳噗嗵噗嗵地急速跳动。 他,也在紧张着吗? 她按捺不住睁开双眼看杜方,只见杜方此时的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双唇发紫—— 怎了? 可宁看着杜方:「杜方?」她只听见杜方不断在她的耳边喘息。这到底是怎了?! 哒……哒…… 断断续续y体滴落的声音,这些声音出自可宁的皮鞋上, 她低头一看,深红色的y体在她的皮鞋表面滑落:「这是……血?! 你受伤了?」她推开了杜方的怀抱,杜方已经是双脚软而无力啪的一声起跑式地跪下。仔细一看,一把菜刀狠狠地刺入了杜方的背, 一道的鲜血从他那黑色皮革外套流下,一瞬间,云石地面已经像是成了血海。 「来人呀! 快找教授呀——」 可宁大声叫喊着,可是餐厅里用餐的人像是没有反应,依旧在坐位上吃着美味的食物。为什麽? 为什麽没有人前来帮忙呢? 她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这要是出了人命怎麽办?! 杜方这时伸出手捉住可宁的手:「帮我……把刀给拔出来……」 「这怎麽可能?! 血会不停地流出来的!」 「相信我吧, 没事的……」杜方翠绿色的双眼看着可宁, 随後狼狈地站起来,无力的他摇摇欲坠,只差些便再次跪下, 吓得可宁立即扶着他以防他倒下。脆弱的女生又怎可能扶得起一位高一米八的男生? 可宁使尽全力扶起杜方,杜方的确是站了起来,可是狠狠地撞向墙壁上:「快拔。」 可宁伸出她那抖着的手,小心翼翼地拔出菜刀。杜方咬紧牙关,在可宁拔出刀的时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她拔出刀後,他默念着:「复修织。」不久他全身发出红色的光芒,流在地面上的血像反地心吸力地往上流动,倒流上那道伤口,可宁手上的血和菜刀上的所沾上的血也同样回到伤口之中;伤口发出红光,红光越来越小,消失的那一刻,伤口亦同时消失,杜方那黑色皮革外套也变回完样。 「这是……」可宁又再一次呆若木看着杜方。这情况,她完全无法理解。 「复修织,可以把任何东西及伤口等复原。但人的话,只限在还活着的人哦?」杜方的脸再次有回了血色, 阳光式的笑容再次展开,他轻轻地用着手指弹了一弹可宁的鼻尖,「吓着你了吗?」 「这一点也不好玩。」可宁一脚踩在杜方的脚上,杜方随即惨叫一声。 「嘿! 我是看刚才那把菜刀往你飞去,所以替你挡住,不然中刀的不是我可是你。」杜方的着可宁生气的表情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大叔! 你的巫术又失灵了啦——」 啪! 突然地,墙壁开了一个四方洞, 一个中年人从洞中伸出头:「呃?! 呀! 抱歉抱歉! 太忙了出了点差错,就别跟我斤斤计较了。要不我请你和这位小姐一餐饭,如何?」 「这还差不多。」杜方说完了之後,墙壁上的那四方洞又啪的一声关上,变回了完好无缺的墙壁。基本上站在杜方身旁的可宁是完全吓呆,因她g本没有想到她旁边会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头说话—— 完全是鬼故事里会出现的情节。 但惊吓过後,她的目光再次回到杜方的身上。杜方身穿的那一套外套是那一天篮球赛时穿着的。他平时穿衣服都是喜欢那麽酷的吗? 牛仔裤破破烂烂的,还挂着两三条的装饰用的铁链;右手戴着像是打架游戏里人物戴的黑色手套—— 其他的不多说,反正穿得像是明星般的耀眼。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窗外的风景任何人看见都会心身舒畅。良久,所谓的免费午餐送到,缓慢地降落在餐桌上。 「吃吧, 应该比外面的好吃多的。」 「嗯。」听着杜方的话,可宁拿起了餐具开动,「好吃。」 「你是怎样来到格伦华的? 像那些从人间界来的学生那样收到录取信进来的吗?」 「听我後母说, 是生母要我来这间学校的。」 「那麽说,你母亲是巫师?」杜方听了听眼睛像是闪闪发亮。 提起了母亲,可宁双眼露出无奈的神色:「我不知道。 我从来都没见过我的母亲,在我出生之後她就不在了。」 「呃…… 对不起,提起了你伤心事。」 可宁笑了笑:「没关系,已经习惯了。快点吃完,不然我会把你的那份也吃下去的。」 「啊?! 你有那麽能吃吗? 真的吓了一大跳了。」 「人不可貌相可是至理名言呀?」 两人就那样在餐厅中胡闹着, 在两人的眼中已经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下午的两时,两人同餐完毕,他为可宁打开了回程的路後目送可宁离开,随後带着宠物犬小棋在走廊上游玩着。 忽然,一把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杜方。」 「寂音?」对於眼前人他震惊不已,「怎麽你全身都湿透了? 发生了什麽事了吗?」 对方沉默不语。 看这样的情况,他已经大约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是菲尔吗?」 「你接近那女的目的是想伤害菲尔吧? 是的话快把她泡到手呀!」 泡到手? 这一句话令他产生了怒意:「你这是什麽话?」 「只要有人想抢走他, 我谁也不会放过!」 听罢,他举起了手有意往寂音的脸上狠狠送上一巴掌,可是最後收回:「你别傻了,他是不会爱上你的,有必要做自找苦吃的事吗?」 「自从她不在我才有机会接近他……我能看得出来他对那个女有意思。难得……他会注意到我,难道要我再被他无视吗?!」寂音激动地说着,美丽的脸孔这时扭曲。 「要来就来,要走最终还是会走,谁也管不了。」 注意? 无视? 看着这样的寂音,他无论叹息,叹息在—— 他曾经也像她一样,抱怨着这一切。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章·针对 已经过了数天, 餐厅的那一幕 一直在可宁的脑海中浮现。 虽然给心上人抱紧的时间是那麽的短暂,但这对她而言已经很满足。她坐在客厅那软绵绵的沙发上看着她平常喜欢看的言情剧,看着剧中的男女主角互相拥抱跟拥吻的时候,她禁不住地笑了出来—— 而这个反应并不是她应该出现的陶醉反应。 她母亲坐在沙发上切着水果, 看着自己女儿反正常的行为,不禁在想她是吃错药了还是发生了些什麽事? 良久,母亲想到了一个可能x。她看女儿看电视看得如此入神,加上为了确认自己猜的是否正确,在可宁放在桌子上的那一杯冰红茶加料—— 加了些什麽来着? 可宁伸手拿起杯加料红茶准备喝, 虽是如此, 双目始终没有离开电视的屏幕,亦因此完全没有发现她母亲那可爱举动—— 当她喝了加料冰红茶一口,不出一秒,口中的红茶在她口中像是火山爆发出来的岩浆,一喷而出:「哇!」 一发不可收拾, 把十尺以外的电视屏幕沾上无数的小水点。 「怎麽一回事?! 这红茶难道坏了吗?」可宁狼狈地从茶几里的暗格拿出一盒抹手纸抹着自己的嘴唇,也擦着不幸得报销的衣服上的茶迹。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杯加料红茶是甜的。」母亲看着可宁中了自己置下的圈套,坏笑了数声,随後向 可宁展示出她那加料冰红茶的重要材料——柠檬。那半个柠檬已经只留下r, 没汁了,可想而知加出来的料是多少。 母亲笑看着可宁,能令人如此的可能x,也只有那种可能了—— 堕入情。 「什麽意思?」 「你看着男女主角拥吻的时候,笑得很甜呀——」 「呃?」笑得很甜? 她立即望向还沾着加料「极酸红茶」的电视机,男女主角拥吻的画面已经结束,现时是双方握着对方的手在海滩上漫步。她看着那个画面,笑了? 意识到那是什麽状况後,她立即用沙发上的小枕头掩住自己的脸,现在她的脸应该是很红吧? 「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被说起心上人这名词时,她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杜方的脸孔:「哪有?!」 「哪有? 有吧? 都写在你的脸上呢?」 「妈, 别胡说好吗?」 「好吧,你说我是胡说那就是胡说吧?」 对方不想说的话,不管是怎逼还是套不出什麽话来。母亲吃完了水果後, 便把茶几上垃圾都收拾好丢去,同时把那杯加料红茶拿到厨房清洗。 而她,坐在沙发上,回忆起在格伦华餐厅时的画面。她跟他,能成为情侣的关系吗? 她坐在那里傻笑,不时默念着:「要是……那段时间可以停留着就好了……」 月亮从黑夜中消失,出现在天空上的是能照亮整片大地的太阳——新的一天就那麽来临。她梳洗後换上那套带着死亡气势的制服,母亲也一如往日在准备着早餐。与之前不相同的是,这一次她可以放心地安坐在餐桌上吃着母亲为自己准备的三文治早餐跟一杯新鲜牛n,不用像之前那样匆忙地咬着面包跑出家门。 「妈,我上学去了!」 「路上小心。」 当可宁开门的一瞬间,杜方的宠物犬小棋就会冲到她的脚边,而同样穿着格伦华制服的杜方站在她家的附近等待着她,像是她的护花使者似的替她打开通往格伦华的通道,护送她回校。这样的行动模式,已经进行有一星期了。 但是回去格伦华的路途上,她不敢一直不敢直视着杜方,因为经过餐厅的事後,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麽态度去跟对方交谈。要跟对方说,她喜欢他吗? 那麽直接地说出来吗? 这样的事她实在是做不出来,而且这些是不是自己的单相思还不知道,要是被对方拒绝了那怎麽办? 像是察觉到可宁的变化,杜方在格伦华那通往课室的走廊停下了脚步,放下身段看着她:「怎麽了? 最近你都没有怎麽说话,有事吗?」 「嗯? 没……事。」 「真的没事?」杜方脸靠近着她,可宁那雪白的瓜子脸上出现红晕在脸颊上,「难道你是在害羞吗?」 「才没有!」 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吧? 女孩突然被异x拥入怀中正常会是那种反应吧? 他微微地笑着:「前几天那麽突然把你抱着,真的不好意思。」 「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因为你是为了替我挡住那把刀才……」可宁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些什麽,「你为什麽不用巫术语挡去那把刀?」 用巫术语挡去那把刀? 是呀? 怎麽他当时没有想起来呢? 为什麽自己那麽傻用自己身体去挡? 听罢,杜方愕在原处。难道那是出於自己的潜意识? 为什麽潜意识要去保护她? 他接近这女孩的目的不是如寂音所说的那样,为了伤害那个人吗? 杜方不停地思考,想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是忽然有一只不属於他的「怪手」在他的眼前挥动着。 「卡斯?!」杜方回过神来,「可宁呢?」 「哈,现在重色轻友了? 听闻你几天前为了替人挡刀在餐厅抱着……那女生叫什麽名字?」 「可宁。卡斯,你真应该去学一些帮助记忆的巫术呢?」杜方紧皱着眉头,这人到底是真不记得人的名字还是为了试探人而常常装忘记了对方的名字? 言罢,他便转身进入课室。如卡斯所说的那样,可宁已经坐在位置上准备着课本。 卡斯打着呵欠,手轻轻地拍了拍杜方的肩膀:「你还是认了吧? 你心里想着些什麽都写在你的脸上。」随後慢条斯理地走到最後的座位坐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认了吧? 认些什麽? 对眼前的这个女孩有另一种感情吗? 杜方想着,不久马华教授步进课室,他被逼地要立即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马华教授脱下外套挂在门後,随後站在讲台後大声地宣布:「今天有一个巫术小测验,看你们掌握好了技巧没有。」就在学生在讨论着应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击测验时,课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力度足够破坏那道门—— 是寂音。 「寂音, 快回到位置上,今天需要进行测验。」教授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右手轻轻一挥那道坏掉的门立即回到它应在的位置并且修好,「谁想先考?」 谁想先考? 杜方和菲尔对视了数秒便各行其事,但并没有出去测验的意思。 「教授, 我先考。」 是谁的声音? 课室里的所有人目光在寻找着说出这话的主人。良久,寂音从座位上站上来,脸上满是自信。 「有没有人出来当她的对手?」 哪有人敢做她对手呀—— 就是呀! 她那麽厉害,谁会跟她一起进行测验呀—— 寂音巫术很厉害吗? 可宁想着。 「教授,要不让新来的闵可宁来试一下吧? 要尝试才能学到东西,不是吗?」寂音说着,矛头直指向了可宁。要她去尝试? 现在的她可是一个巫术都使不出来呀? 这岂不是要她的命吗? 教授真的会安排她跟寂音一起进行测验吗? 然而,教授的一句话粉碎了她最後希望:「闵可宁,你出来试一试。」 什麽?! 可宁的双眼对上了寂音, 对方那双具有杀气的眼神令她感到不安。 坐在一旁的菲尔暂停了清洁弦琴的举动,视线转移至两人的身上。 「其中一方失去了还手的能力, 测试才会结束, 测试现在开始。」 教授话一落, 寂音已经是准备好了, 立即说了一句:「蝶飞刺!」刹那间,她的身後出现了无数只七彩缤纷的蝴蝶,蝴蝶群向可宁冲去并包围着她;蝴蝶的翅膀如是刀片的化身,在可宁的手脚割出无之不尽的伤口。 很痛—— 它们的翅膀带有毒x,可宁的皮肤开始出现红肿反应。 「绳索扎!」可宁伸出右手大叫道,但是没有奏效。 「看来你来了这麽久还没有学到些什麽嘛? 到我了, 冰叶针!」寂音已经是占上了上风, 一个连巫术也使不出的女生,对自己能有什麽伤害? 虽说是如此,但她却没有打算要停手。她伸出右手, 数之不尽的针向可宁s去。 这一次, 本来已经没有办法还手的可宁,失去了知觉倒下。 噗—— 「可宁!」 看着这个情况,杜方立即大声呼叫着她的名,并离开自己的座位前去抱起她。身上布满着针,全身上下都伤痕累累,这对她而言是多麽痛呀? 他把可宁抱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没事了。在这个距离下,他能听到可宁那微弱的声音对他说着:「救……我……」 坐在不远处的菲尔看着寂音,再望向已经不醒人事的可宁。他闭上了双眼,黑棕色的头发再次成了银白色……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一章·迷茫的心 叮……叮…… 寂音所发出来的针就像是从天花板上堕落的水晶灯般,与地面相撞的那一刻,都能听到它们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攻击停止後,课室的地面上布满了「冰叶针」所留下来的碎片,阳光照s下闪闪发光,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并没有因此而留在那些碎片上—— 众人的目光锁定在因此受到重伤的闵可宁身上。 她那把黑发犹如是她的面纱,零乱地散布在她的脸颊上,那炯炯有神双眼神采早已不在,在那些碎片包围之下,如是童话故事中的睡公主—— 唯一不同之处是,这一位公主除了她的脸完美无瑕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被那些蝴蝶割出的伤口更出现发炎红肿的情况。 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身体不停在颤抖着。这测试对她来说和参加那场可能送命的篮球赛完全大同小。现在的她能坚持多久? 能撑着多久? 「可宁, 快醒醒!」杜方慌忙地从座位中冲出来,即使冲出来的一瞬间被桌子的桌角狠狠c中他的腹部,但他毫不在意。他跪在可宁的身旁,用着他那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脸,可是她身上的伤已经令她失去了知觉。这该如何是好? 他念出了巫术语:「复修织!」 在他念出巫术语的下一秒,可宁身上的伤口的确如他所希望的消失了—— 可是,她体内的毒并没有随着巫术语的效果而消失。她的双唇开始发紫。 「怎麽会这样?!」他愕然,紧紧地抱着那不停在抖的可宁。明明复修织能令伤口或是死物恢复原来的样子,那麽为什麽可宁的伤好了,可是毒素还残留在体内? 他没有办法理解,想到这里,他手紧紧地握着可宁那逐渐变得冰冷的手,希望能为她带来些许温柔。 还是一如过往的那麽愚蠢呀? 菲尔放下了手上的琴站起来,深蓝色的双眼这时散发出比平时更令人望而生畏的怒气,这股怒气强烈得令整间课堂里寒风阵阵,就连教授手上的咖啡也凝结成了咖啡冰:「复修织,的确是能令一切破损的物体或是生物回复原样。可是——」 「可是?」 「这限於破损的地方又或是伤口,并没有解除身体毒素的效果,我说的没错吧? 马华教授。」 教授瞪了一下杯中的「咖啡冰」, 不一会,「咖啡冰」又变回了热呼呼的咖啡:「你说得没错,的确是那样。」 怎麽会这样? 难道没有解决的方法吗? 杜方看了看怀中的可宁,再怒视站在一旁幸灾乐祸中的寂音。 「我『蝶飞刺』上的毒,哪有这麽简单解的?」寂音笑道,脸上完全没有一分内疚之色。 「你给我闭嘴!」杜方怒吼,左手用力一挥,一道火舌向寂音挥去,她连忙呼唤着她那宝贝蝴蝶保护着她,一只只的蝴蝶成了她的保护墙,为了她而化为灰烬。 呼—— 可宁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该如何是好? 杜方的手轻轻抚着她那苍白的脸颊,双眼因着急的情绪而泛起了泪水。他有多久没有这一种感觉? 一年还是两年? 他很久没有为一个人这麽紧张过。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吗? 就像当年那样? 面对着眼前的可宁,他该如何是好? 被杜方的举动气着的寂音不甘心地大声喊:「你这种懦弱的人能干些什麽!」 他站起来一手捉住寂音的手:「我叫你闭嘴!」 「那不是件事实吗?! 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当年你是不敢爱也不敢恨,这样的你还能做些什麽!」 语毕,杜方放开了对方的手,双眼环视着在这课堂内的所有人。所有学生都在交头接耳,马华教授更是坐在一旁完全无视他们之间的争执,就像这种事早在意料之中似的。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这样的人吗? 他苦笑,再回首望向刚才可宁身在的位置:「可宁? 她到哪去了?」 「呵……早在你和寂音吵来吵去的时候给菲尔抱走喽。」卡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反应太慢可不是一件好事呢?」 被……菲尔把抱走了? 杜方手握成拳头狠狠打向墙壁:「该死的!」 ※~※ 黄昏那柔和的光线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成了美好的画面,因为这段时间永远都是人们可以从工作中解脱休息的时间。 可宁躺在床上,这时的她脸色已经是有所好转,雪白的脸也有回了血色。她手指微微动一动,令一直呆在她身旁的菲尔马上用冰凉的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感觉好点了吗?」 她睁开双眼:「我……现在在哪?」 「我学校宿舍里的房间。」菲尔转身走到书桌边坐着,拿起盛n茶的杯子喝上几口n茶,n茶那香气在远处的可宁也能闻到。 她缓慢地坐起来观察着四周,菲尔的房间很整齐,房间内的东西不是银色就是白色,家具的设计也别具一格;例如说他房间里的书架,书架钉在墙上,外型是斜着的平衡四边形,只有一层并不碰地面,位置刚刚好是菲尔站起来时手肘上些许的位置。 看着可宁的反应,菲尔忍不住笑了笑:「很好奇我的房间怎样吗?」 「啊! 真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要是我介意也不会把你带到我房间来。」 可是怎麽说她现在身在的可是男生的房间,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开始热了起来。 菲尔再喝数口n茶: 「真的很不幸,那些蝴蝶上的毒对於擅长攻击方面的马华教授可不会解。在这学校里最会解这种毒的米格娜教授也不在,然而除了教授外会解『蝶飞刺』的人只有我而已,因此只好把你带到这来了,但愿你不会怪我这一个做法。」他放下手上的n茶,一向给人感觉冷酷的双眼这时显得很温和,「感觉好多了吗?」 「嗯, 好多了。时间也不早,我也应该回家了。」 正当可宁打算下床的那一刻, 菲尔说了一句令她停止动作。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你家人,说今天需要在学校补课一天。」 「啊?!」 「放心,我模仿你的声音说的。」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後笑了笑,「模仿他人声音对我这种擅长音乐系巫术的人而言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个,才是真正的菲尔吗? 可宁错愕地看着菲尔,他的身上还存在着那一种儒雅的气息,但同时让人感觉他与普通的少年没太大差别,让人能接近他。突然地,她那琥珀色的双眼打量菲尔,心里不久冒出一句: 好高。她从来没有留意到对方的身高,没想到对方相比之下比杜方高五分之一个头。 「补课? 这不是说谎吗?」 「没说谎,我确实有打算替你补课。难不成你打算一直都是那样一个巫术也使不出来吗?」 「不是……我g本没有能力。」 「只要是能进来这学校,就有能力。你现有只是不知道使出的方法而已。」他笑了笑,「你知道吗? 你第一天来到学校那场篮球赛,那场暴风雪是你使出的。」 「呃?!」可宁惊讶的表情令菲尔笑得更灿烂。 「没错,那是巫术语『冰风暴』是很高级的巫术,能令对手不能动弹同时带来伤害。不过,要是自己受不了风暴带来的伤害,那是伤人不利己的巫术。这麽久以来,除了我和——」菲尔话说到一半话停在嘴边,目光显得呆滞。 「和……谁?」 「没,看来你已经没事,是时候替你补课了。」 啪啪—— 砰! 啪啪啪—— 砰! 啪啪啪啪—— 砰! 噗—— 在格伦华的普通篮球场内,杜方不停地在篮球场内练习投篮,每一下都用尽力气。篮球虽然是有着坚硬的塑胶外层,但过了一段时间还是受不了这种冲击,噗的一声爆裂。 他坐在篮球场叹息,抬头看着夜空上的月亮:「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晴圆缺……话说到底我在干什麽。」 「对呀, 你到底在干什麽?」 「卡斯?」杜方瞪着眼前人,「你在这里干什麽?」 「你在干什麽我就在干什麽呗。」卡斯拿着另一个篮球拍着,砰的一声,漂亮进篮。 杜方没有回话,只是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月亮总是那麽耀眼,而我像是那些星星,随时失去光芒。像我这种人应该没有人能注意到吧……」 卡斯瞄了一眼杜方,笑了笑,继续投篮。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二章·另一次心动 明亮的月光照耀着格伦华的每一个角落,在月光之下格伦华学校特有的保护屏障像是失去它的作用,学校在月光下表露无遗,哥德式的死亡建筑风格令人恐惧。外墙有着不同的浮雕,天使与恶魔正在打斗着;狮身鹰头的妖怪在一条村子里大肆破坏 如是在黑夜中走进格伦华,恐怕会误以为自己走进了一间鬼屋。 夜, 总是那麽宁静。杜方睡在自己的床上,翠绿的双眼完全看不出一丝疲倦之意。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再看着那些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树枝,不久闭上双眼在记忆中寻找过去的回忆——故意把伤心的事遗忘, 已经令他身心疲累。 两年前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 他早已忘怀。因为那秘密,除了在卡斯面前脸上会表露自己的心情,可在他人面前, 他与菲尔x格上没太大的差别之处;也许—— 那是因为他和菲尔有着同样的经历。 「到头来我还是什麽都做不了吗?」他冷笑,但脸上露出怜惜的笑容。 在目见可宁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莫名其妙地很痛,就像过去那样为一个人感到心痛、慌张、着急。在那麽的一瞬间,他竟然渴望自己能待在她的身边,对方的眼中只有他—— 这是多麽自私跟幼稚的想法呀? 可是当他意识到对方在痛苦的边缘挣扎之时,已经让菲尔乘虚而入把她抱走。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他翻了翻身,手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张照片:「要是你能给我一个提示那麽多好呀?」照片中的人,是谁? 月亮虽然照耀着每个角落,但却是没照到他手上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 眼角流出眼泪,不久进入梦乡…… 冰冰封—— 冰冰封—— 菲尔的房间里,可宁不断地试着念巫术语。有格伦华学生之中最强的菲尔悉心指导,她怎麽可以辜负菲尔通宵达旦地为她补课的心意? 她不停地练习着,尽管一直失败,她也要一直试下去直到成功为止:「冰冰封!」 老天又怎会那麽残忍对待她? 忽然,从她口中念出的「冰冰封」开始奏效,强烈的冷风吹向房间的木门,没多久木门的外层便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成……成功了?!」 真的是成功了吗?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道木门上的厚冰, 同时用力捏了捏自己白嫩的脸蛋,捏脸蛋後所带来的痛楚令她确认了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假象,按捺不住地叫了一声:「是真的! 真的成功了!」 总算是成功了! 她兴奋跑到菲尔的床边打算告诉对方她已经成功使出「冰封术」之时,发现对方并不在床上看书,然而看到一半的书开着放在床上。他出去了吗? 这不可能呀? 她一直都对着这房间的房门练习,要是菲尔真的离开了房间她应该会知道,他也应该会告诉她呀? 就在她迷惑的时候,床的另一边空隙传来了东西的移动声,她小心翼翼地走去看了看:「菲尔?」 他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睡着了。看着睡着的菲尔,她立即移开自己的视线;卡斯说得没错, 任何女生看见菲尔都会疯掉,虽然她没有那麽严重,但是—— 那麽标致的脸孔,那麽完美的身段,叫人如何能冷静地只看他一眼? 她慢慢地把目光停留在菲尔的身上,黑棕色的碎发,在月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辉。 从某方面来说,他真的是个很完美的男生呀? 她想着。凌晨时分天气也开始转冷,怎麽说也不可能让菲尔就这样坐在那睡着,会着凉的。不久她便从菲尔的床上拿起被子盖在菲尔的身上, 她动作很小心,生怕打扰了菲尔的睡眠。 「啊!」 忽然,对方伸出了手捉住她的手。 「不要走……」 是在说作梦吗? 她吞了一口口水,小心地拿开对方的手,随後准备转身走到沙发坐下。 「为什麽要离开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有跑开,你应该就没事了吧……」 她转身望向菲尔,他那脸上出现了一道道的泪痕。 哭了吗? 她走到菲尔的书桌上找到了一面手帕,正打算替菲尔抹去脸上的泪水时,对方轻轻捉住她的手,随後并把她抱入怀中:「求求你,不要离开。」 对於菲尔这举动,她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睡着了。她轻轻地推开他,他的双眼依然紧闭,这时的他彷佛是找不到母亲的小孩,需要被人爱护—— 但是,她又能做些什麽? 她只是他的一个师妹而已。 可宁坐在菲尔的身旁,看着这样的他,心里冒出了一个疑问: 到底他之前发生了些什麽事? 没一会,睡得正甜的菲尔头开始微微地向可宁倾去,直到靠在可宁的肩膀上为止。看着他那帅气的脸孔可宁的脸颊不禁泛红,然而菲尔身上的玫瑰香味亦令她也陶醉其中,久而久之她并没有想躲开菲尔之意,渐渐地,她的双眼也合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的阳光照入菲尔的房间中,刺眼的光线令可宁清醒过来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什麽时候睡在床上了? 她不是睡在地上吗? 就在她一边迷茫、惊讶、错愕的同时,身穿着衬衫跟牛仔裤的菲尔手端着两份早餐走到她的面前:「醒来了?」言罢,他把早餐放在书桌上,「你在我书桌上吃,我坐在床上吃就好。」 看着菲尔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衣服之时,她才忆起昨晚两人依靠而睡的画面,脸颊瞬间红了起来。昨晚应该是他中途醒来把她抱到床上睡吧? 想到这里她尴尬得抓起枕头遮面去。 菲尔放下早餐,对於她的反应不明所以:「怎麽了?」 呃……可不能被对方看出来她在尴尬害羞呀?! 她拿开枕头:「这样好吗? 我坐在书桌那吃而你在床上吃。」 「难道要让一个女生坐在床上吃早餐失去仪态吗? 这可不是一个男生应该做的事呢?」菲尔笑道,随後拿着自己那一份早餐坐床上慢条斯理地吃着。听罢,她也只好乖乖地走到书桌那边坐下吃早餐,早餐是煎太阳蛋配培g跟牛n。是他自己弄的吗? 她不禁那麽想着。 菲尔吃到一半放下餐具:「昨晚……真的不好意思, 有时我可能会——」 「啊! 对了,昨晚我已经练成了『冰封术』了。」 「哦? 是吗?」 「是呀,这得谢谢你那麽用心指导呢?」 「那很值得庆祝一下呢?」 或许,他昨晚只是纯粹不小心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他看着可宁,微微一笑便再次拿起餐具用餐。 吃完早餐後,两人一同回校。身为格伦华校草的菲尔,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那麽引人注目,而在引人注目的问题不只是出现在他的身上,站在他身旁的可宁同样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但这种目光与他们看菲尔的时候不同,要说是看的话,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盯」。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但最令可宁难受的是——人的闲言闲语。 那不是学长菲尔吗? 他身旁的那个女生是谁—— 她算是哪g葱,竟然靠近菲尔,不要脸—— 寂音这麽漂亮, 她怎麽可能比得上呀—— 这些话当然是菲尔不在可宁身旁时一些女生说的。她看着那些女生的外表与制服,略略能猜到她们是一年级的学生;虽然可宁是刚来格伦华,可是一进已经是快毕业的五年级,原因是为什麽并她不知道,她现在知道的是自己感到很难堪。 寂音突然出现在可宁的眼前, 阻挡着她的前进。 「怎麽,这副表情,不满吗?」 「寂音? 有什麽事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接近菲尔吗? 你把我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了吗?」寂音举起手准备往可宁的脸上送上一掌。 但是就在那麽一瞬间,可宁念出了昨晚练成的「冰封术」:「冰冰封!」她的背後吹来了一阵强烈的冷风,寂音举起的手臂上随即凝结出一层厚冰。 「冰封术?!」 「我……对不起!」 她刚才到底干了些什麽?! 「你!」寂音一声怒叫, 叮—— 琴声落下, 寂音立即感到头昏脑胀跪了下来。 「够了,你这是当我瞎了看不到吗?」菲尔手提着他的银色弦琴站在可宁的身後,严肃的声线令一切回复平静—— 不对,应该是肃静。 菲尔现身护着可宁,她还能做些什麽? 寂音怒气冲冲地转身进入课室。 「谢谢你,要不是昨晚你教我那巫术语,我应该好像昨天那样倒在这里了。」 「寂音人就是比较小心眼,小心一点就是。」他看着可宁,眼神透露出他的温柔。 可宁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的脸,他自动躲开这眼神接触:「菲尔你不舒服吗? 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呀?」 「也许是着凉了,这也没什麽,进去课室吧? 今天是米格娜教授的课,很有趣的。」菲尔说之後便进入课室,而可宁站在课室的门外呆了好一会。 现在的菲尔不像是比赛和平时的他,能做到朋友关系吗? 她心想着,这一天算是过得不错, 桃红色的嘴唇不禁向上扬。 卡斯和杜方一直都站在可宁的身後,但她一直没有发现, 杜方的脸上尽是失落。 「呃……看来鱼像是上了别人的勾了,啊啊啊—— 可惜可惜。我的杜方少爷打怎办呢?」 杜方沉默不语,双眼的焦点落在已经坐在位置上的可宁身上。 「看来是想放弃呀……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那麽你说我应该怎麽做? 嗯? 恋爱大师卡斯先生?」 卡斯像是开玩笑地笑了笑道:「就让她知道你的好,这不是你常使的花招吗?」随後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无视着课堂规则趴在桌上睡觉。 让她知道他的好? 说得还真轻松…… 他有能赢过菲尔的地方吗? 杜方自问没有,他看着可宁心中默默地叹息着。 也许现时他能做的事就是在心中默默祈祷。 他想着,脸上带回对方喜欢看到的笑容步入课室。 ap;ap; end if ap;ap;gt; 712 欲望文 13-17 巫 校 爱 作者:Nona 1317 ☆、第十三章·等待带来的内疚 早晨的阳光总是那麽的耀眼, 可宁一如以往坐那一个位置上, 就算刚才发生的事已被菲尔的一句话在她的脑海里洗得一乾二净。她转眼望去坐在一旁用布擦亮着自己那银色弦琴的菲尔,当他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或是经过他身旁, 那一瞬间都会感觉到一阵阵令人寒得皮疙瘩的冷风吹来;虽说不知为何会有那种冷风,但是在她的观察看来,菲尔令人皮疙瘩的原因不是那冷风,而是他那永远带着同一表情、严肃的脸孔。 虽说如此,现在坐在那里的菲尔脸上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的心扉,在慢慢打开了吗? 她想着, 晨光照在菲尔的头发上发出若隐若现的光,令 她忍不住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良久,菲尔停下手上的动作望向可宁,她慌忙地把脸转过一边去。难道是被他发现刚才她在看着他吗? 她吞了一口口水,脸颊渐渐变红。 「可宁。」对方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是。」果然是被发现了? 她望向菲尔,只见对方以眼神示意要她望向门外,「这是……怎麽一回事……」 她转眼望向课室门外,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的阳光之中—— 杜方低头双手c在裤袋的步进课室。在他步进课室的同时,一滴滴的水从他身上那制服上滴下,他那把黑色的碎发像被水淋过般湿漉漉。 刚才下雨了吗? 但今天她起来到现在天气都是很好的呀? 她想着,到底是怎麽了? 杜方走到可宁的身旁坐下後口中默默念:「呼呼旱。」语毕,他的身体发出鲜艳的红光,那道光芒不仅是光芒, 因坐在他身旁的可宁能 感觉到一种高温在杜方的身上散出让她不禁想躲开;一会儿,令人难受的高温开始温和下来,他身上的红光也跟着消散,湿透的制服亦跟着乾掉。 「杜方, 为什麽衣服都湿透了?」可宁问着, 可对方并没有回应她,只是抬头看着可宁,不久把视线转移到那空白一片的黑板上。在对视的那一瞬间,她所看到的是没有j神、没有活力的杜方。究竟是发生了些什麽事了? 突然,杜方那翠绿的双眼往可宁的方向望去, 可是这不是看着她,而是看着坐在可宁身後的菲尔。两人对视, 轻微的火药味正在课室中漫延。 「各位早上好, 今天是上音乐系的日子, 大家把东西都带齐了吗?」 一位穿着紫色尼龙紧身晚装, 手戴着长黑色丝质手套的成熟女x进入课室。可宁看着眼前人, 这位就是菲尔口中说的米格娜教授? 她心里想着。棕红色中等长度的曲发,棕色的双瞳配上金铜色的眼影,一种让人好奇的神秘感在这位教授身上散发出来。 「这样啊……我不是音乐系的人, 先走一步。」 言罢,杜方离开他的位置并离开课室。 看着杜方离开的背影,可宁感觉有一种孤独感在他的身上散发,怎了? 不久一个个学生也跟着离开课室,整个课室留下少数的女生, 男生只馀下菲尔一人。 音乐的巫术是说使用音乐攻击对手的巫术吗? 可宁不禁皱起了眉头思考着。 「嗯? 」教授走到她的身边,「你就是…… 新来的那位c班生?」 「是的。」 「叫什麽名字?」 「闵可宁。」可宁看着眼前的这位教授, 米格娜教授并没有马华教授那麽严肃,连说话的语气也格外温柔, 简直和普通学校里的教师没多大差别。简单来说,就是和蔼可亲。 米格娜教授开玩笑似的对可宁放了一个「电眼」:「我叫米格娜,教你们音乐系的。你现场知道自己是哪一种系的巫术师了没有?」 「 呃? 有分的吗?」 「有分哦? 像是昆虫系、音乐、火、水、冰和风等等的属系, 如果不是那一种属系的巫术师是使不出那属系的巫术哦? 你现在能使出的是什麽巫术?」米格娜教授那双有点妖魅的眼睛打量着可宁,「那麽你现在能使出的是什麽巫术?」 可宁小声地回:「冰冰封。」 听到了可宁的答覆, 米格娜双眼闪闪发亮:「呃?! 那你不就跟菲尔一样是冰系的巫术师了吗?! 这可真好呀—— 能使用冰系的巫术师为数不多呢!」她说着,同时握起可宁的手。 现在可宁总算有点了解菲尔为什麽说上米格娜教授课「有趣」之处了:「 冰系?」 菲尔停下了自己擦亮弦琴的动作:「嗯, 我是冰系的巫术师, 而杜方是火系的巫术师。虽说如此,我除了冰系还能使用音乐系、风和水系。」 冰、音乐、风跟水系? 一个人能使用那麽多属系? 可宁诧异地看着菲尔,是就是为什麽菲尔那麽强的原因吗? 「哈哈,不用那麽吃惊, 有些人的确是可以这样, 但那种人比较稀有就是了。废话少说, 现在开始上课!」米格娜教授拍拍手,这一课正式开始。 自己是不是应该像杜方那样离开呢? 自己只能使用冰系的巫术呀? 可为什麽马华教授的课是所有人能上的呢? 坐在那里,看着黑板上那些音符,可宁头上多了一个问号。 当——老旧的钟声响起,已到了下课的时间,学生一个一个地离开了课室,久而久之课室里只留下菲尔跟可宁两人。她细声地叫着对方的名字:「菲尔。」 「你快去吃午饭吧。」菲尔脸带微笑说着,随後手提着弦琴离开了课室。 他的心慢慢的对外打开了。她笑着步出课室,准备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不久有把叫声令她停止了脚步。 汪—— 汪汪—— 可爱的叫声传来, 小白犬小棋在人群中跑来跑去跑到可宁的跟前,之後 用着它那小脚弄着可宁的裙脚,就像在说: 陪我玩嘛! 「小棋,你怎麽在这里呀? 杜方呢?」可宁温柔地着小棋的小头, 小棋也伸出它的鼻子轻轻碰了碰可宁的手, 良久往走廊的另一头跑去,「呃? 你到哪去呀?!」 小棋不停在走廊中奔跑着,就像是想带她到一个地方去的样子。到底它想跑到哪里去呢? 她紧随着小棋身後,在走廊中人犬奔跑了五分钟後,喘嘘嘘的小棋在格伦华的花园里停下了脚步。 「杜方在这里吗?」可宁问着小棋, 可它只顾着喘气并没有理会她。 她步进花园里,已经换下格伦华那制服的杜方坐在花园里的凉亭,看起来跟早上一样没有朝气。肯定是发生了些什麽事吧? 她走向凉亭,大声地喊道:「杜方,坐在这里干什麽呀?」 听到了她的声音,杜方缓慢地抬起头望向她:「今天没有课要上,所以 就坐在这里发呆。」他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热巧克力喝上数口,虽然是跟可宁说话, 可他的眼睛没有对上可宁, 就像在避开她似的。 心情很差呢? 她坐在杜方的身旁:「那个,我今天知道自己是什麽系了,是冰系。可是我不太理解为什麽一些课得上,有些不用;就好像马华教授的课, 是整班上的,而米格娜教授只是小部分的人上呢?」 对於她的问题, 杜方迟疑了一般时间才回答:「那是因为马华教授的课是教基本的巫术语,任何系都能使用。」 为什麽想一个人静一静也那麽难呢? 只要回想起她对菲尔微笑的那一幕,只要想起菲尔跟她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那样对话的一幕,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割後倒上一整瓶醋那麽的疼痛为什麽要他失落多一次呢? 他苦笑,再次拿起巧克力喝上数口。 「杜方。」 「嗯?」 「今天下雨了吗? 怎麽全身湿透了?」 杜方杯中的巧克力已经喝光, 他放把杯子放在一边後, 双眼看着可宁: 「你昨天没有回家吧?」 对於对方的话,她愣在了原处。 难道她在菲尔房间里过了一夜的事他知道了? 所以杜方才会这样? 他是在生她的气吗? 她的心跳得很快,这时她应该说些什麽呢? 「下了,不过不是这里下雨,是你住的那一区下雨。」杜方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不等你了,原来真的没有回家呀?」 是你住的那一区下雨—— 对啊? 平常是杜方送她回来的呀? 他特意在自己家门口等着她,连下着大雨也照等着? 可宁错愕地看着眼前人,一个男生能为一个女生做到这样,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喜欢这女生。 「看着你房间的窗帘跟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没能回家。不过看来菲尔昨天有好好的照顾你,不然的话我想我今天也见不到你了吧?」他说着,走到走廊抱起累得睡着的小棋准备离去:「我有点累了,要是有什麽事的话明天再说。」 他,在意她。 他,喜欢她。 她并不是在单相思,对方也在想着她。 「杜方……」 看着杜方离开的身影, 她真的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喜还是哀。现在她该怎麽做? 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吗? 菲尔站在一个没人留意的角落中偷看着两人, 入神得完全没有发现一直躲在一边看着他的卡斯。卡斯打着呵欠,懒洋洋的样子走到菲尔的身旁:「你站在这里看得也够久的, 该不会是在嫉妒杜方吧? 还是说你在计划着些什麽?」 菲尔眼瞄向卡斯,嘴角上扬:「哈……我想些什麽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 「没关系—— 才怪,你那麽说我跟你就不是朋友关系了。反正以前你已经得到过一次, 这一次让一下杜方不好吗?」 「卡斯,你说我得到过吗?」菲尔的眼神带着怒气, 银色弦琴平滑的表面反s着菲尔的右手,他右手手肘有一道像是被利器割破的伤疤:「就是因为他,我失去了我有的一切,这事你也不是知道吗? 你认为我应该让吗?」他那 黑棕色的头发再一次转成银白色,随後转身离去。 卡斯叹一口气,脸上挂上不知是何意的笑容:「但他说得也对,他想些什麽关我什麽事?」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打着呵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四章·晚来的痛楚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那一天过後,杜方并没有像往日那样站在她家楼下守候,亦因此她一直没有回格伦华。对方,是在生气吗? 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意着自己,喜欢自己吗? 每当她俯视着家门下,她的心随着这注视的动作而变得纠结—— 到底那些问题的答案是什麽? 这一天她比平时早了几个小时起床,下床後慢慢地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刺痛着她的双眼。 『看着你房间的窗帘跟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没能回家。不过看来菲尔昨天有好好的照顾你,不然的话我想我今天也见不到你了吧?』 这一句话,就像是硫酸那样在腐蚀她的心,让她无比的难受。他,应该误会了她与菲尔之间的关系了,她想着,琥珀色的双眼一直朝着家门外的那街道上望去。现在她应该怎麽做? 她站在原地暗地叹息後从衣柜中拿出一件休闲服穿上。 也许,她应该直接地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对方。 叮当—— 门铃响起,有人来访。这个时间会是谁? 会是杜方吗? 她推开窗门,伸头望向家门的位置,一个身穿着格伦华那套制服的人站在她的家门前按着门铃,然而她的角度并无法目睹对方的容貌。就在她思考着来者何人的时候,门铃再度响起。 「来了!」可宁大声叫喊着,好让站在家门外的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可是,当她准备开门之时,手不自禁地往後退—— 若果对方真的是杜方的话,她第一句话应该说什麽? 门铃一直响着,她的心跳也不停地加速:「闵可宁,你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呀……你不是喜欢他吗? 打算告诉他这点吗? 还在这里磨蹭些什麽?」 可宁站在门前喃喃自语,她伸出不停抖着的手—— 咔嚓,门缓缓打开,那声音如开宝物箱的声音。 「呃……什麽名字来着……啊! 闵小姐,再次相遇了。」 「这把声音是?」可宁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人,银色幼细得如同丝的头发,浅蓝的双眼,美得如同天堂中的天使—— 卡斯站在她的面前,她脸上的笑容刹时消失:「这种特意制造出来的相遇还能算是『相遇』吗?」对於她的话,对方像是感到没趣似的耸了耸肩,随後开始打起呵欠来。 「你怎麽会来这里? 杜方呢?」 「哈,问候也没一句,一来就问杜方。」卡斯手胡乱地拨弄着他那把银发,「那家伙叫我送你回去。」 送她回去? 果然自己是伤害了他了吧? 她无奈地低下头:「为什麽?」 「我哪想管他的为什麽? 真的是托他的福我今天还没睡够就得起来送你回去,话说……能走了吗?」 「嗯……我回房间换回制服就能走了。」 回到了格伦华後,可宁一直都是低头看着地面不发一言,而身旁的卡斯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双手c在裤袋一边走着一边吹着泡泡糖。从旁看来,两人就像是陌路人,互不相干。 咯—— 咯—— 皮鞋所造成的脚步声渐渐向两人前进,不久卡斯停下了脚步:「谁?」 「嗯?」 因为卡斯停留在原处,在卡斯身旁的可宁也不可能继续前进,她抬起头来看着前方,出现在眼前的人,竟然是—— 冷得如同冰山似的菲尔。如果说菲尔是冰系,那麽卡斯也应该是使用冰系巫术的人,当两人相会,尽管是在一百米那麽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有一股异常的冷风在身边吹过;如这是在黑夜,保证会以为那些冷风是鬼魂所引起的y凉之风吓得「飞狗走」。 「菲尔?」可宁惊讶地叫着菲尔的名字,听罢菲尔的嘴角微微向上扬,那并不是伪装出来的笑容。 「你来干什麽?」卡斯问着。 「卡斯冷静点,我并没有什麽意思,只是看杜方没有前来送你身旁的那位小姐回来格伦华,刚才打算去她家一趟送她回来而已。没想到你比我先行一步了,接下来的交给我吧? 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睡够吧?」 菲尔深蓝的眼像是看穿卡斯的思想,没有一会卡斯便回应:「那好,正合我意。」 「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麽,但你可不能伤害那美人儿。」与菲尔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卡斯在对方耳边小声地说着,随後便转身往通向学生宿舍的走廊走去。 那是什麽话呢? 菲尔苦笑,随後走到可宁的面前。微风吹动着菲尔那黑棕色碎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洒上了金色的粉末,耀眼非常:「对了,我能叫你可宁吗?」 「叫我可宁?」 「嗯,这样叫好像亲切点,可以吗?」 如她所希望的,对方那颗心上所凝结的冰逐渐溶化了。她笑了笑:「可以呀?」 「马华教授的课时间快到了,我们现在还是快点回去吧?」 「那卡斯呢? 缺席的话,马华教授不会生气吗?」 「哈哈,不用担心他,他逃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的懒散跟实力相等,所以他成了所有教授能破例准许逃课的学生。」 两人走进每天都会经过的课室走廊,谈得兴高采烈。菲尔那麽友善的笑容,对於格伦华的那一班花痴而言,简直是极品之中的极品—— 花痴们一个个都拿出手机或是相机打算拍下这难得的画面,但就在她们快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她们的手机已经被菲尔身上所发出的冷风弄得机件故障无法使用。 「哈哈—— 是真的吗? 你这麽厉害也会给人暗算?」 「当然,人总有错误的时候,当时摔得很狠,肩膀上还有一道伤疤呢?」 菲尔对可宁提起了往事,那麽她现在应该能算是他的朋友了吧? 想到这一点,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呃,等等,有花瓣沾在你头发上。」菲尔伸出手打算替可宁把头发上的花瓣拿去,正当他快触碰到可宁的头发时,突然停止了动作,像是在迟疑着。 「怎了?」 「没什麽,拿下来了。」菲尔把一片花瓣拿下,花瓣随风飘走。 「等等,这回到你了,你脸上有点脏……我帮你擦掉。」可宁拿出随身的小手帕,准备替菲尔抹去那张帅气的脸上沾着的尘埃,她小心翼翼地用着手帕抹擦着对方那脸颊。这一个举动,一开始菲尔像是害羞似的向後缩了缩,随後就慢慢站好给可宁替自己处理掉。 「来人呀! 这边出事了——」眼镜少年站在课室门外大叫道。 「发生什麽事了?」 「杜……杜方突然晕倒了!」 「杜方?!」可宁听到杜方似乎是出事了,便匆忙向课室跑去。 菲尔站在原处地呆视可宁离开自己的身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逝。 可宁跑进课室,只见学生们围成一个圈。她使劲地推开人们走到圈中,身穿着制服杜方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 「刚刚我打算找他聊聊下一场篮球赛的事,可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就倒下了!」眼镜少年紧张地说着。 「杜方,快醒醒。」可宁跪在地面上轻轻地拍了拍杜方的脸,杜方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反应,那苍白的脸孔上不时有汗水滑下。见此,她手轻轻地碰了碰杜方的额头:「好烫。」 「让开。」 教授的声音从可宁的身後传来,是教音乐系的米格娜教授。她口中念着:「飘动移!」杜方的身体就像是有一股力量令他离开地面,甚至升上半空中,跟随着她的指示,杜方的身体躺在走廊上的长椅上。 米格娜教授轻轻地碰了碰杜方的额头说着:「重感冒? 火系的人应该很难得感冒呀……」 「感冒? 」 可宁看着杜方,难道说是昨天下雨冷病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双眼开始泛起着泪光……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五章·温柔的一吻 凉风不停地拨弄着可宁那乌黑的头发。米格娜教授把杜方送回到他的房间後便离开,在那之後她便一直坐在杜方的床边,静静地守候着。晨光微微照向杜方那张苍白的脸孔上,他那黑色的发因沾上了他所流出的汗水而紧贴在他的脸颊上,可见得这感冒为他所带来的痛苦有多少。 可宁把放在杜方额头上的小毛巾拿走泡在凉水中,随後细心地把这小毛巾扭乾後摺好再放在杜方的额头上,顺势她轻轻地碰着杜方的脸颊,在触碰到对方的皮肤的一瞬间,心里冒出了一句——好烫。 呃…… 忽然,杜方紧皱起眉头,头别过一边去,把正在碰着他脸颊的可宁吓着。杜方醒了吗? 她暗暗地惊慌,刚才的动作有没有被他发现呢? 想到这里她的脸顿时红了红,听着杜方的呼吸声,似乎g本就没醒来。 但是,很想看他的睡相呀……心上人的脸别过一边去,她怎麽可能受得了这种诱惑呢? 「啊,毛巾快掉了。」同时,对方这举动亦令到放在他额头上的毛巾失去平衡快要掉下,眼看如此她伸出双手把杜方的脸移向自己—— 可是,一个不留神,她那修长的手指碰到了杜方那嘴唇,吓得立即缩开双手,「天呀! 我刚刚做什麽来着?!」 他感觉到吗?! 可宁双脚顿时失去了力气跪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刚才碰到杜方的手发呆。她抬起头看着杜方那脸孔,虽说因病而变得苍白,但对她来说,这是一张能夺去她的心和灵魂的脸孔,然而,她无法拒绝这一种诱惑。 呼—— 杜方呼吸声越来越频密,有点乾涸的双唇微微颤动着:「好……好冷……」 听罢,她心里出现了一丝内疚感。要是她告诉他那天在菲尔那里借宿了一晚,杜方还会给雨水淋个正着吗? 还会躺在这床上当上病人吗? 当时没有了活力的杜方,是因为已经发病的关系吗? 所以才坐在花园喝着热呼呼的巧克力替自己赶走寒意吗? 想着这一点,可宁的眼开始冒出泪光:「对不起……」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令对方病倒这并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小傻瓜……你哭什麽……」 「嗯?」她看着杜方,对方那翠绿色的双瞳已经在注视着她那哭着的脸孔,「杜方,你醒了。」被发现了。可宁别过头去,好让自己能避开对方的视线。 杜方伸出手把额头上的小毛巾拿开:「重感冒罢了……哭什麽呀。」他坐了起来,伸出手指碰了碰刚刚哭哭啼啼的可宁的额头,「毛巾好像效果不太够,去帮我找冰袋吧。」他把小毛巾放在可宁的手中。 毛巾上还有着杜方留下来的体温,这种温暖她绝对不会忘记。她回了杜方一声:「嗯!」後便抹去脸上的泪水,匆匆忙忙走了出去为杜方找冰袋。 「这傻丫头……」杜方蹒跚地走到洗手间里准备洗把脸,当碰到自己嘴唇的时候,停住了动作——他的脑海出现可宁移动他头部的那一幕:「天呀……」 冰袋,冰袋,往哪找呢—— 可宁就像是一只迷途羔羊一样在格伦华到处乱走着,虽然说是在格伦华过了有一段日子,可是她在这学校,不是到课室就是到篮球场、花园和餐厅,其他的地方她去也没去过。冰袋要是在普通的学校,那好找,要冰袋的话八九不离十是得去学生校务处,可是她连校务处在哪也不知道,哪可能找到杜方口中说的冰袋?! 就在她迷惑的时候,一个人从她的身边经过—— 寂音。 「寂音,不好意思,你知道哪里有冰袋吗?」 寂音打量了一下可宁:「要来干什麽?」 「杜方病倒了,知道哪里有吗?」 「杜方?」寂音的眉毛向上扬,「冰袋,这里没有这种东西,能叫冰系的人去做给你吧,你为什麽不找卡斯? 他也算是冰系的高手。」言罢,寂音便继续往她刚才想去的目的地走去,棕色的曲发随着她的步伐摆动,加上她的窈窕的身形,不少在附近的男学生都往她投去倾慕的目光。 「卡斯? 到哪里找他呀?」说实话,她完全没意欲想找那个人来帮忙。 「闵可宁,能过来一下吗?」 可宁一转身,米格娜教授刚好站在她的身後,那个眼神似乎有事想对她说。 教授带着可宁到图书馆,格伦华的图书馆豪华得如同现实五星级酒店。坚固的红衫木、闪闪生辉水晶灯、有着复杂的几何图案的地毯,连天花上的油田也是人手绘画—— 可宁看到目瞪口呆,她身处在哪? 真的是在学校里吗? 唯一一点能令她确认自己身在确实是格伦华的东西,就是在图书馆里飞来飞去的书本。 「啊——」突然,一个男学生冲到可宁的面前,「是你……真的是你吗?! 很久没见啦!」 「呃……你好,可是……请问你是谁?」 很久没见? 她可是没有记忆见过这个人呀? 哪来的很久没见? 噗—— 忽然,眼前这一位男生给人用手臂勾着脖子拖走。是谁? 可宁看了看那手臂的主人,正正是卡斯。 「放开我啦! 我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啦!」 「哦哦哦……你想说什麽? 是想对她说你是一个神经病吗?」卡斯拖着这名男生离开应该很静的图书馆,「格伦华里可是不能有个神经病在闲逛後搭讪的,给我走!」 可宁的额头上不禁出现几条黑线:「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米格娜教授拉出一张椅子给可宁:「闵可宁,坐在这里吧?」 「请问教授找我有什麽事?」 「有关菲尔和杜方的。」 「菲尔和杜方?」可宁看着教授,教授找她是为了谈这两人的事? 「事实上菲尔和杜方两人都很可怜,菲尔无父无母,而杜方从小到大家人都没有关心过他。虽说如此,可是杜方抱着快乐的态度过日子;但菲尔就是把悲伤放在自己的心中,对於身边的一切事都不闻不问。虽说如此,两个可是很好的朋友哦?」 「那麽说……教授,你知道他们反目的原因?」 「哈哈,略知一二吧? 他们两个曾经为一个女生爱得疯狂,这个女生令菲尔打开了心房,换了另一个人似的,变得和蔼可亲。听闻这女生不知是什麽时候失踪了,他们两个本来一个笑一个悲,後来就同时变得冷酷无情了。」 「那个女生到现在还是没有音讯吗?」 「我想应该是吧? 不过,你的出现似乎令两人都回到了原点,所以我想你帮他们打开各自的心锁。」教授伸出手握住可宁的双手,像是把一切的希望放在可宁的身上。 要她为两人解开心结,她何尝不想呢? 虽则现在大约知道两个人反目的原因,但她能做些什麽? 「他们两个怎说都是我们很重视的学生之一呀? 话说到这了,再见喽。」米格娜教授放了一个「电眼」给可宁後便转身离开图书馆。 到底她该怎麽做才能令两人回复当初? 正当可宁想得入神时,才记得她有件事忘了:「我的妈呀……怎麽忘记了呀?! 冰袋呀!」自己竟然把要帮杜方拿冰袋的事给忘了,怎麽会那麽该死的呢? 她匆忙跑出去,卡斯明明刚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怎麽没立即回过神来问他要冰袋呢?! 她不停地骂着自己,想必杜方在房间里病得很辛苦了。她到处去寻找着卡斯的踪影,但都这个时候了,卡斯也许已经离开学校、回了家或是宿舍也不足为奇。她的心很慌,到底要到哪里找到冰袋呀? 突然,可宁忆起些什麽:「对了。」 米格娜教授如果找她的话,那麽课就肯定已经上完,也许菲尔还在课室里。 她匆匆忙忙跑到课室,课室里空无一人:「不会吧……」 良久,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麽看起来那麽匆忙,有事吗?」 可宁一个转身,眼前人令她脸上露出兴幸的笑容:「菲尔,能帮我弄一个冰袋吗?」 手捧着弦琴的菲尔挑起一边眉毛:「冰袋? 你要来做什麽?」 「那个……杜方发烧发得厉害,所以——」 菲尔听着可宁的话低了低头,随後再把目光放回在可宁的身上:「伸出手来吧?」他伸出右手,右手掌心发出刺眼的白光,忽然,一种冰冷的感觉出现在可宁手中。 一袋冰袋出现在可宁的手中:「好神奇……」 「不是要给杜方的吗? 那得快点,冰很快溶化的。」语毕,菲尔便转身离去,在离开之时,那平静的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 啪! 「杜方,我找来了冰袋了!」可宁打开门,只见杜方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而弄得湿透。 她走到杜方的身边,扶起杜方靠坐在床边,用着自己的手帕替杜方抹去脸上的汗水:「对不起,我不该那麽晚回来的。」可是杜方的双眼还是紧闭着,她现在到底该做些什麽? 「算了,试一试吧! 飘动移!」可宁念着巫术语,杜方从冰冷的地面上开始向上移,直到躺在那床上为止。她立即冰袋放在杜方的额头上,正当她转身打算拿毛巾替杜方擦乾身上的汗水时,杜方突然睁开翠绿的双眼,握着可宁的手:「别走开……」 「可是你身上都是汗水会令病情恶化的!」她着急地说着。 杜方从床上坐起来,还离开床站起来,站在可宁的面前:「那也没关系。」他低头看着眼可宁,伸出手双臂把可宁抱在怀中,「只要你在我的眼前就好。」 什麽? 听着这一句话,可宁抬起头来看着杜方。这时,另一种温度涌入她那桃红的嘴唇—— 两人此时嘴唇紧紧贴紧着。 这是,怎麽一回事? 对於这一切她完全来不及反应,她只能做的是闭上双眼……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六章·动摇的心 出乎意料的一吻,足够令可宁整个人失去了魂魄——这就是开始吗? 她跟杜方的关系再也不是同学那麽的单纯吗? 她还没有表白,对方便亲自站在她的面前,抱着她并且迎头送来了一个吻,一个她有期待过的吻。初吻就这样如自己所愿的送给心上人,她怎可能不乐?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那麽的美妙,让她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现实。 杜方帅气的脸孔依然那麽苍白,但是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他,现在应该不用再担心,再烦恼吧? 重感冒所带来的病痛并没有因刚才的那一吻而治愈,一滴滴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滑下,他的身体像是危楼一般,摇摇欲坠。 「小心!」她惊呼着,同时连忙撑扶杜方,可是—— 她没有能撑住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生呀?! 不出数秒,两人双双往房间里的床倒去。噗的一声,安全着「陆」。倒在床上的两人互相对视,一边哈哈大笑,杜方伸出手抚可宁那娇嫩的脸蛋。他总算得到了,这一份满足感,正正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太好了……」 「什麽太好了,你病还没好呢?」 「有你在就够了。」 「哈,原来你是个油嘴滑舌的人呀?」可宁推开了杜方,在床上滚了一个圈後下床站在床边,「你感冒要是没好的话,休想我会理你。」 这是在命令他吗? 这算是有控制欲吗? 他无奈地苦笑,没想到感情一开始,头几句竟然是一句命令。虽是如此,这一句命令就像是蜂蜜,甜得令人如痴如醉。算是,赢了菲尔了吧? 他微笑:「好的,我乖乖睡上一觉行了吧?」言罢,他闭上双眼,没有多久便睡着了。 黄昏的光线照入房间之中,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可宁看着睡得正甜的杜方,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从相遇,再从格伦华中重遇—— 就像两人的关系冥冥中早已安排好,那麽的神奇。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吧? 她坐在杜方的床边,看着他、守着他,不知不觉地闭上了双眼睡在杜方的身边…… 菲尔在格伦华的大门外的楼梯坐下,他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一边喝着一杯已经冷却的咖啡。那深蓝的眼瞳里尽是伤悲,假如他手上的是一瓶酒,他会不会喝醉? 哈—— 一把冷冷的笑声传进菲尔的耳中,菲尔没有打算回首望向声音来源处,继续喝着他的咖啡。 「卡斯,有话就站在我面前说,别偷偷的。」 他喝完手上的咖啡,眼瞄了瞄一下身後,身穿棕色皮革外套的卡斯站在他的身後。这时的卡斯不像是往日的他,在这月色的影s下,他像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果然菲尔就是菲尔,真骗不了你呢?」 「你身上那独特的寒风,还能让人察觉不了你的存在吗?」 「哈,我想这句话也应该能套用在你自己的身上吧?」卡斯走到菲尔的身旁并且坐了下来,菲尔瞄看了卡斯一眼後,再喝上数口咖啡,「大晚上喝咖啡,不怕失眠吗?」 这家伙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怎麽就没句好话呢? 菲尔笑了笑:「你问这问题,难道说你有失眠问题?」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唯一一个明白自己的人,叫他如何讨厌这个人? 「对我来说睡不上十二个小时都算是失眠。」卡斯坐在他的旁边,随手抓起一块石头丢出去,「对了,你难得在意的那个女孩……呀……闵……算了,她叫什麽名字?」 「闵可宁。」 「不是说不会让给杜方吗? 现在她归杜方了,你打算怎样? 抢过来?」 菲尔站了起来,洁白可用神圣光芒来形容的月光,这时照耀着他那黑棕色的发丝,看上去就像是在依靠着月光生存的妖灵,美得让人目不转睛。他手中的咖啡杯滑落在草地上,咖啡四溅在草的叶面上:「只要可宁一天还没知道杜方的真面目,我绝对不会这样放弃她。」他白如雪的脸上,一道泪痕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菲尔,但你应该知道这种感情里面,三个人始终有一人受伤……已经看见结果,却还是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怎麽让他放弃? 他的脑海里尽是她的笑脸,即使她并不是他曾深爱的那个她,但依然触动他那脆弱的心灵,让他尝试打开那道已封闭的心扉—— 叫他如何轻易地放手? 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那个人的真面目心痛欲绝,只要还没有到那个时候,那麽现在的结果就不是真正的结果。 菲尔深呼吸後,缓慢地呼出气,对於卡斯的话他并没有回答,反之转身返回格伦华。 卡斯看着头上的那月亮,摇头叹息:「情……是伤人最深的毒药呀——」 一切都不能回复到从前 从前的那画面 伤得令人心碎的回忆 从过去 到现在 还刻在我心中 又有谁知道我的苦 这苦仅能在心中流 此苦如同硫酸 把我的心伤透 直到不再跳动—— 可宁睡在杜方的床边,听这着些令人心酸的歌词,睁开了眼睛。是幻听吗? 她望向杜方,对方依然躺在床上睡着,翠绿的双眼没有睁开过的痕迹,周边都宁静得很。那歌声,是从她的梦中传来的吗? 一切都不能回复到从前 从前的那画面 甜得令人疯狂的时光 从过去 到现在还刻在我心中 又有谁不知道这甜 这甜却在心中流去…… 正当她想着这问题的时候,歌声再一次地传来,这次她听得很清楚——是格伦华的某一个角落有人在唱着歌。然而,会唱那麽伤感的歌的人,似乎在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 菲尔。 她离开了杜方的房间,走到漆黑一片的走廊中。是否应该回到房间去? 她完全没想到入夜後的格伦华是如此恐怖,虽则她曾经在格伦华睡过一夜,但当时她没有离开过房间。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她能走到最後吗? 歌声在走廊中回响,在黑漆漆的空间里,真的增加了不少压迫及恐怖感。声音越来越大声,这也代表着她越来越接近声音来源地。良久,她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前,伸手索着房间的牌子,她的指头告诉她——那是一间音乐室。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音乐室的门,一道强劲的白光令可宁睁不开眼。在音乐室的中央,有一个人正在拨动着竖琴的弦线,一首首令人沉醉的曲子就这样产生。 「菲尔?!」可宁惊讶地看着弹动着竖琴的菲尔,「你怎麽在这里?」 听到可宁的话,菲尔停下了弹奏的动作转眼望向她:「那你呢? 这个时候还在格伦华,没有没家吗?」 「我……照顾杜方,他的烧没退。」 「哦。」语毕,菲尔再拨动着琴线。 虽说可宁早料到在弹奏的人是菲尔,但她依然感到吃惊;令她吃惊的是,菲尔除了懂得弹奏弦琴之外,连比较巨型的竖琴也可以应付自如:「你唱的那些歌,为什麽都是这麽伤感?」 「人唱歌也是为了诉出心事而已」菲尔停止了动作,向可宁走去,「对了,他……还好吧。」 「嗯。」 「不说这个,想不想编歌词? 跟着我弹奏的曲子来唱,很有趣的。」 「不要吧! 我可不会唱歌呀?!」 「不试一下怎麽知道会不会呢? 或许唱得不错呢?」 菲尔说完之後便回到竖琴旁边,准备弹奏。叮—— 听着琴线发出来的每一道音符,都是那麽的清脆,可是靠自己即时改出来的歌词,她应该怎麽唱呢?! 可宁呆若木站在原地,该怎麽做? 从一开始 和你的短暂相遇 足以令我难忘 你所留下的那玫瑰 把我的心盗走——啪! 正当她唱得入神时,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可宁转眼望去,竖琴的琴线断裂,菲尔的手指像是给坚韧的琴线所割伤,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没事吧?」可宁走向菲尔,用着她随身的小手帕抹去菲尔手指上的鲜血。 真的,只是外表相像而已吗? 菲尔把手缩回去:「不是,你唱得很好,是令我想起了某人……」深蓝色的双眼很明显地躲着她。 某人? 难道是米格娜教授所说的那个女生? 可宁心想着,也许这是一个时机去问菲尔这答案:「菲尔,你说的某人……是不是指你已经喜欢过的女生?」 「一定是米格娜教授告诉你的,对吗?」 「嗯。」 「这一点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杜方得到你了。」菲尔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可宁的肩膀,转身到音乐室的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忧郁的神情再次展露出来。 「这话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我希望他并没有把你当成她的替代品。他如果伤到你的心,就来找我。」言罢,菲尔便离开了音乐室。 替代品,这话是什麽意思? 杜方对她那麽好的原因,是把她当成「那一个她」的关系?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站在原处迷茫,这句说话带来的冲击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七章·神秘关系 没什麽意思,我希望他并没有把你当成她的替代品—— 听着菲尔的话,可宁那颗本来坚定的心,也不禁开始动摇。杜方会喜欢她,保护她,是因为把她当作了那个「她」的代替品了吗?她在黑暗的走廊中慢步,她的步伐随着她那混乱的思绪而显得凌乱,就像随时会踏中制服的末端而跌倒。 在这一刻,这条课室走廊真的是很漫长,像是没有尽头。她忽然停下脚步,静听着从她耳边掠过的风声与及自己那缓慢的呼吸声。到底菲尔所说的话,是出自他的真心? 还是因对杜方有敌意,而说出口的谎言? 她唯一能知道的是,她那颗心很难过。如果这一切都是谎言,一切的美好也跟着随之消失,如同一场自己一直幻想出来的美梦,睁开双眼的一瞬间,所有画面立即破灭。 她—— 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地,她从漆黑一片的走廊中走到杜方的房间门前,眼看着这一道门,该打开吗? 「替代品……这是真的话……那该怎麽办?」 可宁靠着墙壁坐在杜方的房间门前,琥珀色的眸子里尽是失望,那标致的脸孔浮现一道道的泪痕。在如此黑暗的空间中,又有谁看到她脸上的泪水不停地落下? 又有谁能了解现在她心中的苦恼? 也许,在这一刻,唯有全能的上帝才能安慰她那脆弱的心灵。 她闭上双眼,双手合一地祈祷,良久,便悄悄地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光总是那麽微弱,却足够令原本暗黑一片的夜空逐步变成了深蓝色、浅蓝色,可见白云的天空。露水从幼嫩的树叶上滑落,没错,直接来说,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菲尔一如往日在太阳升上的那一刻清醒过来,他看着晚上弹奏竖琴而割伤的手指,那指头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迹,似乎他没有清理好这伤口。 他凝望着眼前这一道伤口,微微一笑—— 虽则她喜欢的是自己对手杜方,但留着这一点点的回忆,不算过份吧? 更何况,还没有真正的结束呢? 菲尔转身把放在书桌上的弦琴拿走後便步出他的宿舍房间。今天算是学校的假期,除了在学校宿舍睡的学生和校工外,教授和校长等等已经不在格伦华,因此整个学校变得静寂,就连风吹动着树枝的声音也可以听到一清二楚。 他在课室走廊里走动着,突然,有一个人的身影走进他的视线范围中—— 闵可宁。 「可宁,你怎麽会睡在这里?」 菲尔伸手拍了拍睡得正甜的可宁,对方的双眼才慢慢睁开:「菲尔?!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房间进出必须经过这里。」他扶起可宁,她像是在地面上睡得太久,双脚麻痹了,差点点扯着菲尔一起倒下。他看了看可宁那脸颊:「你昨晚哭了?」 「呃?」 「你的脸上有泪痕。」 「啊! 这……只是想起些往事而哭了而已。」 这是在说谎吧? 菲尔叹了一口气,双眼瞄向可宁身旁杜方身间的房门:「看样子你昨天应该是在他的房间借宿吧? 怎麽没进去睡而是坐在这里睡?」言罢,可宁像是被一言道中而害怕与他正视,别过头去,「嗯……我把你当成朋友,可你却是——就不能告诉我吗?」他伸出手来替对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 他那冰冷的手轻轻地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去,这时菲尔的眼神里尽是细心,令可宁不禁脸颊发红。虽然是冰冷,但却不失一丝的温柔,她看着菲尔那深蓝的眼,明明心里已经有了杜方,但她的心—— 对着菲尔也是有同样的心动:「我怕打扰了你休息。」 「哈哈,今天是假期,不会打扰。」 「假期?!」可宁看了看菲尔,假期? 她在格伦华这麽久,完全没有发觉有假期这回事,一星期七天都得回校,怎麽会有假期? 但格伦华的生活,对可宁来说已经算是漫长假期,又没功课,要做的事情是学使用巫术,又没普通学校那麽复杂的事干,对普通学生来说,这不是假期能算是什麽? 「嗯,假期才该倒楣呢……宿舍都会关闭,我们都得离开格伦华。」菲尔用着手拨弄着自己那头碎发。 「不会吧? 那麽杜方要到哪里睡?」可宁听着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他。菲尔脸色立刻一沉,这时可宁身後的房门传来了脚步声:「撒卡离。」 杜方打开房门,看到可宁着急地问:「可宁,怎麽你在外面?」 「我……」可宁无言以对,怎麽可能告诉杜方说自己整晚都在他房间门口睡呢? 她和我到篮球场看星空去了—— 另一把声音传来,「不速之客」再次出现。这天的卡斯身穿高领毛衣,看上去就像是已经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般。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向两人:「有问题吗?」 「真的?」 「嘿,昨晚可是很难得晴空万里,很适合看星星呢? 要不然你要可宁一直待在房间里服侍你吗?」卡斯浅蓝色的眼睛直视着杜方,眼再望向站在杜方身边的可宁,皱起了眉头,「呃……我想用『服侍』这一词不太合适。可宁,怎麽就不告诉你的情人杜方昨晚的星空多漂亮呢? 好让他嫉妒一下。」 情人?! 听这到字眼比听到「服侍」这字眼还来得刺激,可宁的脸颊立刻露出红晕。可是为什麽要替她说谎呢? 连卡斯也知道了吗? 她看了看卡斯,那不正经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刚才的话是随口编出来的谎言,难道这人的不正经也是装出来的? 「你瞧我的黑眼圈……唉,我人都还没睡够呢? 就得被人赶出校门了。」 看着卡斯,杜方无奈地苦笑数声,怎麽会认识了这样的损友?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麽今晚就到酒店睡一晚吧?」他双手c着裤袋离开了房间,留下可宁和卡斯两人。 「哈……这家伙到现在还是那麽好骗。」卡斯眼看杜方已远去,挑起一边的眉毛说着。 「为什麽替我说谎?」 「以杜方的x格,如果他知道你晚上中途出去的原因是见菲尔的话……他可是会疯的。我想这对我跟你也没什麽好处。」 「对你没好处? 没好处的人应该是我吧?」 「一直当一个心事重重、发疯的人的垃圾桶,可是没什麽好处的。」言罢,卡斯随着杜方离开的方向走去。 这真的是当时她讨厌的卡斯? 竟然如此地善解人意? 可宁心想着,卡斯又是怎知道晚上她遇见菲尔? 看着卡斯和杜方的身影愈来愈远,她连忙赶上…… 菲尔站在杜方房间对面再上一层的走廊注视着三人的行踪,良久一把声音终止了他这举动。 「菲尔。」 「寂音,还想说些什麽?」 「为什麽要那样折磨自己? 你明明知道你做的这一切是没结果的。」 「那你呢?」菲尔转身望向站在他身後的寂音,「为什麽要那样折磨自己? 你明明知道你做的这一切是没结果的。」听罢,她默然在原处。 菲尔用着同一句话对她说着,这令她完全没有办法对应。她的那一句,是希望菲尔对新来的那c班生放手;菲尔的那一句,却是希望她放下他。很婉转的一句话,就把寂音的希望给打破,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难道她真的比不上「她」? 「为什麽我一直跟着你这麽久,怎麽你就不给我一次机会呢?」 「因为,你的存在只是增加了我j神负担。这样,你还认为我会给你一次的机会吗?」 菲尔说完了之後,便拿着他的银色弦琴离开了寂音的眼前。寂音站在原位上,眼角流出了泪水,这一切的结果,她早该料到—— 可是,爱总是令人失去理x,这又能去怪谁? 杜方使用了巫术打开了与人间界的门,三人回到人间界中漫游。卡斯和杜方两人一直在讨论着这一夜该如何渡过,要到哪里睡;而可宁则是站在两人的身後,就像是一名局外人。怎麽就把她的存在无视了呢? 她是那种存在感很微弱的人吗? 现在她的身上依然穿着格伦华那怪异的制服,街道上不少人都往她的身上投去好奇的目光。 过了一会,两人就像心有灵犀一点通,杜方突然之间转身用着他那翠绿的眼睛看着:「可宁,怎麽都不说话呢?」 「你跟卡斯谈个不停的,我也不知该不该搭话了。」 「啊,生气了。」 杜方突然地停下了脚步,就和第一次与可宁相遇的那时一样,从可宁的耳边变出了一朵鲜艳的红玫瑰。她害羞地接过那玫瑰:「那麽你们打算怎办? 我可是得回家了,昨天一整天没回家,母亲一定很担心的。」 卡斯突然伸手拍了拍可宁的肩膀:「嘿,我老早打电话跟你母亲说你昨天今天不会回家。」 「什麽?!」 杜方用着吃惊的眼神看着卡斯,看着杜方的眼神,可宁才有些许惊觉到这只是卡斯一个人搞的鬼。该说他太「识趣」还是太「欠揍」了呢? 「呃……那麽我们三个就快点找家酒店安顿下吧?」杜方一边苦笑一边拨弄着头发。 杜方—— 就在三人谈得正热烈时,一把陌生的声音在三人的背後传来。可宁转眼望去,一位穿着女士西装,目测像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他们的身後。那位女人是谁? 杜方惊讶地看那个女人: 「妈?」 听着杜方的话,可宁刚刚心中的疑问马上消失,这麽年轻的女士竟然是杜方的母亲?! 米格娜教授跟她说过,杜方的家人对他不是很好,要真的是如此为什麽他母亲会突然前来找他? 为什麽不回家中睡,一直在学校的宿舍呢? 「伯母,很久不见。」卡斯很礼貌地向杜方的母亲打招呼,而这打招呼的姿势和请女生跳舞没差。 「卡斯,看来你没怎麽变嘛……」杜方的母亲双眼扫视着卡斯全身,就像是警察的探测器,她转眼望向站在杜方附近的可宁,双眼不禁睁大,「你是?」 「伯母,我叫闵可宁。」 「闵可宁?」杜方母亲似乎对可宁的名字抱着怀疑,「杜方,这一次休想不跟我回去。」 「为什麽我非得要跟你回去? 我可不是能任你控制的玩具!」 「你认为你能躲我一辈子吗?」 「不行吗?!」 过了十分钟,儿子与母亲之间的战火总算结束—— 有多少个儿子能赢自己的母亲呢? 没有多久,杜方还是得低声下气跟着母亲回家。路途上有不少的十字路口,他竟然是不停地走错。看着这样的杜方,可宁不禁在想到底杜方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到了。」卡斯看着眼前这一座豪华型的别墅说着。 这就是杜方的家? 可宁完全处於目瞪口呆的状态之中,这不是作梦吧? 她偷偷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这的确是事实,那麽她更加想不通了。有这麽豪华的一间房子不住,竟然住相比之下简朴学校宿舍,到底杜方的脑子在想着什麽? 一进入别墅的大门,金碧辉煌这词应该可以简单形容这别墅里的模样,客厅里的所有家俱,都像是由名设计师所设计;一切的布置,都很像电视机介绍的房屋般得摆放得相当合适——她完全是看得入神,什麽都忘了。 「随便坐,我去准备点茶点。」杜方母亲说完後便离开了三人;卡斯像是经常x来杜方家似的,相当熟悉整个房子的结构,没有一会已经是打着呵欠自行上房准备睡上一觉。 「我先去一去洗手间。」杜方轻轻地拍了拍可宁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这麽大的一个地方一个人呆着,莫名之中有一种恐惧感,就算没有恐惧感,也有一点莫名的空虚感。她到处看着,一个玻璃陈列柜上的一张相片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相片中有两个小孩,这两个小孩看起来感觉很熟悉,是谁呢? 「该不会是……」可宁看着看着,答案也像是呼之欲出,有一个人从楼梯一步步地走到客厅里。 「可宁? 你怎麽会在这?」 站在连接一楼的阶段上的菲尔用吃惊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可宁。 可宁转眼望回那一张相片,相片中的那两个小孩,简直和长大後的杜方跟菲尔一模一样,唯一不相同的地方在相片中的两人就像是兄弟似的手互相搭着对方的肩膀上—— 两人是兄弟? 还是什麽关系? 她望向站在远处看着她的菲尔,脑海充满数之不尽的疑问…… ap;ap; end if ap;ap;gt; 1317 欲望文 18-22 巫 校 爱 作者:Nona 1822 ☆、第十八章·那个她 两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她把双眼的目光从那相片上移开,望向站在不远处同样用着惊讶的目光望向她的菲尔。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菲尔住在杜方的家里,两人小时已经相识,是邻居还是亲兄弟? 为什麽相片中的两人如此亲密,现时两人的关系却是僵硬到如冰火般不相容—— 她完全没有办法去理解,良久,菲尔走到客厅,走到她的身边:「怎麽? 看着我和杜方小时候的照片吃惊成这样子了?」 「你和杜方是?」 「我是他的堂哥,那时候真的过得很愉快……可惜这段友好关系没有保持下去。」菲尔伸手打开了陈列柜拿出了那张照片看着,脸上充满遗憾。 菲尔,是杜方的堂哥? 听着,可宁愣在原处。那麽,为什麽他和杜方会出现这麽大的分歧? 真的纯粹是为了那个「她」? 那一个「她」,到底对这两人有什麽影响? 究竟发生了些什麽事?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菲尔看相片时的表情,那带满情感的脸就像他已把心中的枷锁解开。 当时马华教授的课请菲尔跟杜方出来示范时,他明明是可以伤害杜方却没有那麽做;虽然有怀着敌意,却是保留着他对杜方的情义。他,应该不是他自己想像中的那麽恨杜方吧? 可宁想着,进家门後直接到洗手间一趟的杜方这时走进了客厅,看着站在可宁身边的菲尔,平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谁让你来这里的?」 「那你呢? 谁给你回来的?」菲尔这一瞬间就像是变脸大师,即时转回了冷酷的他,他的眼神满带挑衅。两人之间,在这一刻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 这样下去两个人肯定会打起来的—— 可宁站在两人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该站在「知心友」的菲尔这边,还是自己心上人杜方呢? 也在这导火线快被点燃之时,一碟碟的西式点心从空中飘落在客厅的玻璃桌上,把这一条导火线从这一下子熄灭。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 每一次都要这样吗?」杜方的母亲在点心「降落」後步入客厅,送来了一道绝对奏效的休止符,可见这一位母亲应该不简单。杜方母亲双眼直瞪菲尔与杜方,两人对视数秒後乖乖坐在沙发上吃着杜方母亲准备的点心,这时的两人就像是双胞胎一样,除了身上穿着风格不同,动作行动差些许便相同。 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可宁走到沙发那坐下来:「卡斯不下来吃吗?」她吃着那些点心,吃得津津有味,她的後母就算是手艺多高超也好,也弄不出这麽好吃的饼乾和蛋糕。 「卡斯那孩子比起吃他更喜欢睡觉呢?」杜方的母亲回答着,双眼的焦点一直停留在可宁的身上没有离开过—— 这是为什麽呢? 可宁心中想着,难道她知道自己和杜方一起? 不对,男生把一个女生带回家的时候,就如同见家长了,一看就应该知道,那为什麽还一直看着她? 而且那一种眼神,就像是想把她给吃掉一样,那麽的恐怖。 「我能叫你可宁吗?」杜方的母亲问着。 「当……当然可以。」 菲尔喝了一口像是一早放在那玻璃桌上的n茶:「对了,杜方的母亲是格伦华的教授之一,是教冰系的教授。」 杜方的母亲是格伦华的教授之一?! 她差点点吓得把口中的饼乾又像是在火山中喷出的熔岩那样喷了出来。冰系教授? 那麽她晚一些不就是得上眼前这位教授的课吗? 自己同样是冰系,怎麽感觉不到呢? 可宁的眼睛睁至最大,马华教授,继後音乐系的米格娜教授,再加上眼前的—— 这位教授的名字是? 「我叫做蒙丝,我想再过多一个星期你便有机会上我的课了。」 蒙丝? 这名字很熟悉,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明明是初次见面,怎麽会有这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看着这位冰系教授蒙丝的双眼,蓝宝石般的瞳孔,她的确是看见过,到底是什麽时候?! 「可宁,怎了?」杜方轻轻地拍了拍可宁,这时的她才从刚才的思考中返回现实。 「没什麽,我想休息一下了。」 「我陪你上去。」菲尔放下手上的金属杯子,杯中的n茶已经被他喝光了。 「她不用你陪。」杜方冷冷地向菲尔投去这句话,便陪着可宁上楼去,被留下的菲尔别过头去,蓝色的双眼慢慢闭上,是为了杜方的行为吗? 到了楼上,一条像是酒店的走廊出现在可宁的眼前:「我的房间在哪里?」 「你睡这走廊里左手边尽头的那房间。」杜方笑了笑,「对了,我的房间就在你的旁边,有什麽事可以来找我。」他说完了之後便转身到自己房间去,当他一打开门,一把可爱的叫声又再次传出。 汪——汪! 呜呜—— 可爱的小白犬小棋在杜方的脚下不停地跳跃着,似乎对着主人的回归感到高兴,杜方把这一只顽皮的小棋抱着怀中:「怎了? 在学校还玩不够?」 看着杜方和小棋的「对话」,可宁不禁心中微微一笑: 两人还真的喜欢背着自己的心做事呀……她想着,杜方事实上也和菲尔没什麽差别,对着某些人物便会变得冷酷,可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变得温柔,其实……杜方真的是想那样对待菲尔,还是他并不了解菲尔呢? 可是小时候的两人如此亲密,会不了解吗? 「杜方。」 「什麽事?」 「看照片你跟菲尔应该感情很不错,怎麽现在变成了这种关系呢?」 听到了可宁的问题,杜方像是中了石化咒的似的,站在原位上。 「是……为了那个『她』吗?」 为了那个『她』吗—— 这一个问题就像是一把利刀直接地c入他的心脏。她是怎麽知道的?杜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过了数秒後才反应过来:「别提了,有些事情不能回头的。」 「到底是什麽事?」 翠绿的眼眸里充满着忧伤与及绝望,杜方猛然转身大吼:「求你别再提起『她』好吗?!」 他,竟然对自己大吼。可宁错愕地看着杜方,那一个「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有那麽高吗? 现在跟他已经不只是朋友的关系,也不能告诉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吗? 难道真的如菲尔所说的那样,他只是把她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尽管是难受,但也不能在对方的面前流露出来,可宁转身打开杜方旁边的那道房门:「我知道了。」啪的一声,两人就被这一道门分隔。 她,应该是哭了吧? 杜方站在可宁的房门前,断断续续的饮泣声从门後传出:「可宁,对不起……唯独这件事我让你知道。」 啪—— 房门关上的声音在空气中传送着,卡斯打着呵欠从他的房间中出来,那把帅帅的头发这时乱得像是街边上的乞丐那麽糟糕。他穿着和这别墅不太合调的「人字拖」在走廊慢步着,同时伸出手拨弄着乱成一团的头发,不少发丝因此掉落,掉落的那一刻卡斯发现在他的眼前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卡斯打呵欠: 「菲尔。」 菲尔听到了卡斯叫着他,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向沙发准备坐下来:「有话要说?」 「那叫可宁的女生,像是记起了些什麽。」他浅蓝色的双眼瞄向菲尔,「或许说她知道些什麽?」 「也许。」 「是你说的吧? 杜方那家伙可能把她当成了『她』的替代品,想这样反败为胜吗?」 「卡斯,你不是一开始也看出了他的算盘吗? 我说的话也不是谎话,不是吗?」菲尔坐在沙发上,拿起盛着红茶的茶杯喝上数口,「对了,蒙丝刚刚出去了,厨房的冰块用完了。」 卡斯不爽地挑起眉:「你这家伙……我可不是制冰机。」 「但是你是懂得制冰吧?」 卡斯乱抓上把头发:「算你狠。」他那把银色的发丝这时比刚才更加一团糟了,「该死的!」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黄昏,黄昏的光照耀在可宁那比她自己家房间还要大的睡房,她躺在那舒适的床上迟迟不能入睡,一直思考着当时与杜方的对话。到底那一个「她」,长得是什麽样子? 为什麽令菲尔及杜方不能至今仍然忘怀? 可宁看着天花板,口中小声地数着: 一、二、三…… 她到底在干什麽?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呜—— 一把可怜的叫声在杜方的身边绕旋着,小棋用着它那柔软的身体在杜方的脚边摩擦着,像是在向杜方说: 我很闷……陪我玩一会嘛! 一会就好啦! 杜方坐在书桌看着日记,转眼望向眼神那麽楚楚可怜的小棋:「好啦,但之後别阻碍我做事哦,知道吗?」他把小棋抱在怀中,小棋开心地用着它的小鼻子点了点杜方的脸颊,随後他继续翻阅日记。 看着这日记里的每一个字,他双眼泛起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九章·冷藏已久的真相 为何,就不愿意告诉她,那个「她」的事呢? 太阳那刺眼的光辉,已经被那像是世界末日的黑夜吞噬,馀下的也是星空的月亮和星在闪闪生辉。可宁一直待在房间里,有时坐在窗户边看着在组织一幅幅图画的星空,有时躺在软得像是躺在云中的床上看着天花发呆。尽管她用尽方法想把自己的思绪从那个问题移开,但并不如愿。 既然他喜欢的,爱的人是她的话,为何不能告诉她那件事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真的莫名地疼痛起来,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杜方还没有把「她」给放下。要是真的如此,他的心还存在的「她」,那麽她是什麽? 代替着那个「她」的代替品吗? 因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她一直联想着所有的可能x,并且所想出来的可能x越来越极端。 她回望着床边的那枝玫瑰,当时的美丽已经是不复存在,鲜艳如血色的花瓣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色彩,变得暗淡无光——这如同她现在的心,开始慢慢枯萎。 咯—— 咯咯咯—— 有人敲着她的房门。她抬头看着房间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的九时,是谁? 她心想着,随後从床上坐起来去打开房门,只见换上一身休闲服的菲尔站在房门前,那深蓝的双瞳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他轻声地问:「还没睡吗?」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呢? 你要是知道我睡了还会过来问我还没睡吗?」 「哈,你说得很对,这开场白有点白痴。」菲尔步进可宁的房间之中,他那料事如神的双眼望向可宁的床上,看见那朵快枯萎的玫瑰,本来神采亦亦的他这时变得忧心忡忡,「是杜方给你的?」 「嗯。」 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她的心立即心乱如麻。此时此刻她真的不太想提起有关杜方的事,良久她抬头望向菲尔,直视着眼前的菲尔那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一向对方总是不用她开口说便能得知她所想的事。这回,他能跟以往一样的,能读出她的心思吗? 她心里暗中祈祷着,希望菲尔能无声地听到她的烦恼。 菲尔眼看可宁并没有拒绝让他不进房里,便走到她的床边,伸手拿起那朵杜方所送的玫瑰细看:「看你这副模样,想必你的心都快给他伤透了……我不是告诉你,如果他伤到你的心就来找我吗?」 「因为……告诉你也许也是无济於事,还是不知那一个『她』是不是还存在他的心中。」 「每朵长得漂亮的玫瑰都带刺,我们也是。」菲尔走到可宁的面前,看着可宁那失去神采的双眼,脸上也难免挂上难过之色,「虽然说我和杜方的确是水火不相融,但是他不把『她』的事告诉你确实有他的理由。比如说,他想保护跟你的这段关系。」他把那朵玫瑰随手地丢进房门附近的那垃圾桶中。在与可宁对视的这短短数秒间,他的心中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抱着怀里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 但有这机会吗? 良久,可宁的脸上开始露出笑意:「果然是格伦华的天才学生菲尔,你到底有没有什麽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菲尔苦笑数声,伸手用手轻轻索了一下那高挺的鼻子:「呃……事实上我也会点心系的巫术,俗话有句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吗?」 「不过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哈哈,那麽你还想知道那麽多来干什麽?」 「可能就是在自寻烦恼吧? 人总是这个样子的。」 菲尔听着可宁的话,冰冷的脸上挂上温暖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推了推可宁的额头,把可宁从悲伤中带回来。这是真正的他吗? 可宁看着菲尔那俊美的脸想着,眼前人那一种强劲的神秘感是他的一种魅力,对着他也许什麽事都得用猜的去得到答案,可是—— 他却是能一眼洞悉你所想的,给你心中默默想追求的,这不是女生对男生其中一个条件之一吗? 「菲尔,要不要下来打一场篮球赛?」 一句话狠狠地把这有点浪漫的气氛打个粉碎。神出鬼没的卡斯站在可宁的房门外,看他的眼神似乎对於菲尔在可宁的房间中的原因完全没有任何疑问。 「不怕输得澈底吗?」菲尔眼打量一下卡斯。 卡斯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篮球,篮球在他那修长的指尖上快速旋转着:「对着你这座高不可攀的墙,才能有进步的空间。跟你打一场比跟杜方打一场还来得有意思多了。」看着卡斯灵活的动作,虽说他那轻挑的语气曾经让可宁反感过,但这时她心中却不禁冒出一个问题,为什麽这一名外表长得相当俊朗的男生并没有花痴缠绕在他的左右? 「呀—— 言之有理,」菲尔回过卡斯的话後嘴角坏坏向上扬,像是已经设计好如何玩弄卡斯一番,「可宁,要是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睡的话,那麽我再找你。」他在可宁的面前打了一声响指—— 啪的一声,在可宁的眼前出现了另一朵玫瑰,这玫瑰并不是颜色鲜艳的红玫瑰,而是洁白犹如雪的白玫瑰。 菲尔把手上的那枝玫瑰放在可宁的手中,之後便跟随着卡斯离去。她看着手上的这一朵玫瑰,犹如是童话故事中带有着魔力的花,永远的不会枯萎。她微微一笑,心想着: 假如当时第一次遇到的不是杜方,而是菲尔,她的心会不会随着菲尔而去? 「我在想些什麽?」她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刚才那些无谓的联想可以消去。 这种感情上的烦恼,还是直接面对跟解决比较好。 咯—— 咯咯—— 她敲着杜方的房门,但久久没有人回应的关系,她悄悄地拉下门柄:「杜方,我进来喽。」 房间里空无一人,能看到的是可用「七国大乱」来形容的房间。她走到杜方的书桌边,看着书桌上放着一本笔记似的本子,似乎杜方当时看完没有合上。她看着微微一笑,把这本子合上,黑色的封面上印着记事本,银色的字明显地随着时间而逐渐脱色,算是岁月留痕吧? 她的好奇心打开了那本记事本略看了数眼,是一本日记:「二零零一年?」 第一页中的日记写的时间是二零零一年,这日记本是两年前的? 可宁惊讶地看着,她看着第一页,是零一年的九月三日。 ※ 二零零一年九月三日  星期一  晴 格伦华的暑假总算是结束了,我可以回校再次看到她,不知道她这两个月变得如何了,头发还是那麽秀丽吗? 哈,太记得她那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样子,真的很难忘记。对着她,我就像是乌g那样的胆子,小得要命,也难怪给那家伙卡斯笑话,对着自己爱的人敢爱不敢言,还是个男人吗? 下午时在图书馆里看到她,她样子还是没有什麽变化。老实说真不知道怎找话题,我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说: 这个暑假我试着去参加职业巫术篮球队的队员那选拔。本来还希望她对我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她似乎因为看书的关系,只是哦了一声,便拿着书从我的眼线范围内消失。 求求你,对我说几句话有那麽难吗? ※ 「她」? 「她」这一本diary上出现了,当时她还没有失踪,还存在? 两年前的时候,「她」真的还在杜方的生命中。或许,有关「她」的一切都在记录在这记事本中,但是她应该看下去吗? 只是看到「她」出现在日记上,她的心就如同被针刺,隐隐作痛,真的要看下去? 好奇心果然是人的毒药,结果,她还是翻了好几页阅读着。 ※ 二零零一年九月三十日  星期日 y 快乐还真的不能长久呀…… 今天看着她和菲尔一起同行,形影不离,看样子自己输了,完全输了,输得相当澈底。 虽说跟菲尔和卡斯一样是格伦华篮球赛里的主力球员,但自己的实力并不在两人之上的这点还是很清楚的。以她的能力,应该也知道了我的心意,只欠在我自己有没有明确的行动吧? 谁知道呢? 像她那样的女孩应该只喜欢像菲尔那种才貌双全的男生吧? 连我自己也没办法找到一点能赢过菲尔,真的是可悲。反正,她过得幸福,开心就可以了。 ※ 『反正,她过得幸福,开心就可以了。』 看到了这一句,她的心狠狠地揪了揪,这句话真的是杜方说出来的吗? 是他写的吗? 这和现在的他,真的是天和地比,完全无法跟现在的他联想起来。他现在完全是不想输给菲尔,也不想给菲尔赢的机会,简直是想把所有菲尔能赢的通道都封掉。 这是因为他不想失去自己爱的人才如此吗? 还是想把自己痛苦利用她还送给菲尔,让他感受这一种痛彻心扉的痛苦? 「还是想把自己痛苦利用她送给菲尔……」 奇怪,她怎麽会冒出这个想法? 琥珀色的眼睛里出现了无数的疑惑,这到底是怎麽了?! 不可能的……这种事情不可能的……她心里想着,双眼不禁红了起来:「闵可宁,你不能哭,哭了你就成为了败者……」但是她的这番说话并没有令她的泪水停止涌出,反之不断流出。 她狼狈地想合上这记事本放回原位时,一张纸从记事本其他的页数中掉了下来。 那是什麽? 她捡起来可看了看,是一封信: 杜方: 很对不起,我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我和菲尔的事。我们之间,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好朋友,希望我们这一种的关系不会改变……哀字 是「她」写给杜方的信? 哀字? 这女生叫哀? 这一下子,她终究知道了那个「她」的名字。但她在意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当时杜方到底被这位叫哀的女生伤得多深? 她把这信纸夹回在记乾本内,随後便离开了杜方的房间。 砰,这道声音很微弱,可宁小心地把门给关上。 她转头环视四周,整条走廊里很宁静。对了,菲尔和卡斯去打篮球去了。 可宁心想着,她手上还拿着菲尔送给她的白玫瑰,她的心这时真的已经枯萎了,死掉了,没生命了。当她凝视着手上的白玫瑰,这朵花似乎能把她把死亡之中带回去,可是能吗? 能办到吗? 白玫瑰的美丽依然,可是,她这时的心情已经是无法陶醉在这美丽之中。 她蹒跚地步出那道寂静的走廊,走向通往华丽的客厅的阶梯。她手抓紧身旁的墙壁,所防自己失去重心滚下楼梯,正当她快碰到第一层阶级,她停下了脚步:「伯母?」 杜方的母亲蒙丝现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纯音乐边喝着香浓咖啡。 怎麽可以打扰到别人? 她正打算转身回房间休息的时候,给杜方母亲及教授的话留住了脚步。 「还不去睡吗?」 可宁错愕地看了看在自己下方的蒙丝教授,她—— 什麽时候发现自己的存在? 「要你管?」 另一道声音传来,可宁一听,那不是杜方的声音吗? 原来蒙丝的说话对象并不是她,而是杜方。这时杜方双手c在裤袋中走往客厅之中,冷冷的一句话投向自己的母亲。 「你长那麽大了当然不用管,那叫闵可宁的女生,现在是你女友?」 「是与不是,跟你有什麽关系吗?」 「没什麽……不过如果她知道哀的事吗?」 「别提起她。」 「哦? 为什麽? 因为她死了,所以别提起她?!」杜方母亲蒙丝这时脸上挂着邪恶笑容,「这还不是该怪你自己吗?」 「什麽?!」杜方的声音提高了两倍,怒吼声传遍了整间别墅,别墅本来的宁静,在这一瞬间破坏。 「你不记得吗? 是谁令菲尔那麽痛苦? 又是谁在樱花树林里把她亲手杀了?」蒙丝站了起来,与杜方四目相投,「别说你不记得……我的好儿子—— 杜方。」 「够了……」杜方别过头去,双手握成拳头,两人的眼神交会立即中断。 「还记得当时吗? 你一拳打穿了她的身体,双手都沾满了她的鲜血。要是闵可宁知道,她在你心中只是哀的代替品时,应该会心痛欲绝,对吧?」蒙丝说到这里,杜方的神色开始慌张。 然而,站在楼上听着这一切的可宁,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尸体。一道包含着失望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随後被冷血无情的地面吸收……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章·另一个选择 夜, 总是恐怖电影会选择的一个场景, 可这一次—— 它成了一套悲剧电影的场景。在真相暴露於自己面前的一瞬间, 外边便下着倾盆大雨,不时有着闪电划破星空。 可宁站在一楼的通往客厅的楼梯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在客厅的两人。 是真的吗? 杜方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全身不禁抖着, 没想到, 她最不想听到的, 最不想知道的此时此刻竟然在从空气中传入在她的耳边。 「代替品」这词语是多麽刺耳呀? 她的脑海回想那一晚, 菲尔对她说的话「我希望他没有把你当成『她』的代替品。」当时她游说自己的心,对自己说那并不是真的,杜方对她的感情绝对不会只有那个程度—— 可是现在叫她如何再对自己游说, 那不是事实? 可宁手上的那枝白玫瑰这时从她的手上掉落, 白色的花瓣亦同时脱落, 如同雪花。 但是,比起知道名叫薜哀的女生的存在,得知那女孩死在杜方的手里更令她难以接受。 这怎麽可能? 他亲手杀害了自己喜欢的人? 为什麽? 「够了! 你说够了没有!」杜方对着自己的母亲蒙丝怒叫, 可他的母亲也只是一笑置之。 蒙丝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抬头面向通往楼上的阶梯上:「说够了, 因为她该听到的, 都听到了。」 杜方转身望向一楼, 只见可宁的双眼开始变成红色,那双 琥珀色的眸子里满载的是她的失望:「可宁! 你什麽时候?!」 可宁一步步走下楼梯, 双眼看了一下杜方的母亲。当时她看见自己 脸上所露出的疑问,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回头凝望杜方, 杜方此时此刻的眼神像是想解释, 但—— 杀人, 这一种罪, 能用解释二字免了吗? 「就在你跟伯母对话之前。」 「可宁, 这件事并不像我妈说的那样, 你要相信我!」杜方慌张地捉着可宁说着。 「不完全是真的? 那假的在哪? 你对我的情, 对我的义, 都是假的?」这一刻, 可宁的双眼忍不住流下了泪来,「我早该相信菲尔说的话, 不要太接近你, 你竟然可以把哀给杀了, 她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吗? 为什麽要把她给杀了?!」 「可宁, 哀的死并不是我所希望的呀!」 「可你真的亲手把她杀了, 不是吗? 你敢打包票你对我好, 说喜欢我不是因为心中的内疚吗? 想赎罪吗? 怎麽说也好,我也只是哀的代替品, 我的存在对你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可宁对着杜方大吼,同时她的 泪水犹如是泉水不停涌出,这是她一辈子的第一次怒吼。她用力地推开站在她面前的杜方, 打算快步离开这伤心之地, 给杜方一手捉住了她的手:「不是,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对你是真心的!」 「谁能保证? 你母亲? 卡斯? 还是说菲尔?」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出现了无数的血丝, 眼神中充满怨恨。 确实,他的真心现在无法再用行动来证明,因为这时的问题再也不是单纯的误会问题,而是牵涉到他过往所犯下的错误。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他得不到、留不住自己心上人的心吗? 杜方微微地张开嘴巴,但并没有说任何话,看似欲言又止。 不久他松开了手, 可宁便快速地离开了杜方的别墅…… 啪—— 啪啪—— 吱! 砰! 啪啪啪—— 砰! 外面依然是下着倾盆大雨, 卡斯和菲尔在别墅不远处打着篮球, 两人全身都被雨水淋湿。,尽管如此,并没有令两人失去自身的魅力, 两人的脸上都是愉快的笑容。 特别是菲尔, 那笑容宛如是在冬季里开花的梅花,在那寒冷的环境下能温暖着人心。 「好久没看见你这样笑了, 怎麽? 是 给叫什麽……可宁的女生迷住了?」 彼此之间的切磋结束,两人坐在湿漉漉的篮球场上看聊天,卡斯这一次总算是记得了可宁的名字 。 「不知道, 总有一种想保护她的感觉。」菲尔用手拨弄着湿透的头发, 随後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种感觉和哀一样?」 「那倒不是,可宁和她比起来太软弱了。」菲尔闭着眼享受着雨水打在脸上的冰凉感。 卡斯同样躺在都是水的篮球场上:「哈, 不过怎说也好, 我也得谢她。」 听着卡斯的话, 菲尔一脸不解看着身旁的卡斯:「怎说?」 「她把以前的你带回来了, 不是吗?」 「哈, 这倒是真的。」 菲尔听着卡斯的话不禁大笑着, 他有多久没有开怀大笑了, 呀—— 应该从薜哀离开之後算起,他一直都没有笑过。 砰—— 别墅传来了一道很大声的声响, 卡斯转眼望去:「刚才是有人离开了别墅了吗?」 菲尔望向相同方向,只见可宁并没有带着雨伞便步离别墅:「是可宁? 她这时出来干什麽?」 「菲尔, 她像是想去别墅後面的山林里。」 他赶紧站起来向杜方的别墅跑去:「我的天……该死的!」 别墅後面的那山林,绝对不是人能儿戏的地方,有无数的猛兽居住, 没有人进去能有命活着回来,因此一直都被封锁。假如像是可宁这一种柔弱女子, 可能没有一个小时便成了那些猛兽的猎物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菲尔飞奔到别墅,只见杜方站在家门前呆站着:「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为什麽可宁会突然跑出去了?」对於菲尔的问题, 杜方像是一点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双眼依然凝视着可宁离去的方向,「回答我!」 「她知道了哀的事。」 「你这个混蛋!」 噗! 菲尔一拳打向杜方的脸上, 杜方的嘴角擦破流出血来。 「哀的死 是你欠我的, 这个我也算了, 为什麽连可宁也不放过?」他一手揪起杜方的衣领,右手拳头准备再一次打去,「假如可宁出了什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像是在告诉杜方, 这一次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再者他的能力本来就有过於杜方,要伤害他、要杀害他, 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可宁进入那山林里, 在菲尔快速放开杜方转身向山林跑去的时候, 可宁的身影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兄弟, 这次又输了。」卡斯站在杜方的面前说着, 这句话是在讽刺他还是安慰, 从卡斯的语气之中无法分别。 杜方双脚一软, 整个人跪在地上, 看着他的双手:「为什麽没有解释的机会……一次也没有……」翠绿的瞳孔里尽是伤感, 这一晚, 过得并不平静。 啪哒—— 啪哒—— 可宁往杜方别墅後的山林跑去, 雨水不停地打在她的身上, 发出啪哒啪哒的声音, 同时也把她那把乌黑的头发弄得湿漉漉。 为什麽? 为什麽以为得到了一切, 到了最後都是失去, 甚至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这一切都在这一晚里破灭, 如同像是一场梦。 她在山林里走着, 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里。 良久,她跪在湿润的草地上, 不停地饮泣。心灵上的伤害令她感到很疲累,无法再往前走。 吼—— 一把令人心寒的叫声传来, 可宁抬起头来, 看见一双发光的眼睛在草丛之中闪烁着。 虽然是看不清眼前的这双眼是属谁, 但是第六感告诉她, 情况很不妙。月亮从云中逃出, 白色的光线照入山林, 现在眼前的所有展现在眼前—— 一只黑豹瞪着可宁, 犹如在告诉她: 它锁定了可宁将会成为它这晚的晚餐。 这个时候,她该做些什麽? 能做些什麽? 吼—— 啊—— 「可宁!」听着可宁的尖叫声, 菲尔就知道自己来得太晚, 到底可宁在哪? 「可宁, 听到就回答我!」他大声呼唤, 但换来的是只是自己的回音。 糟糕, 要是可宁真的给猛兽盯上了, 他该怎做? 「冰冰封——」面对着眼前的黑豹, 孤身一人的可宁也只能自己应战。巫术语很明显应验,一道寒气吹袭着黑豹, 加上这一场雨带来的雨水使这一次的冰封术更为完美, 黑豹的四肢都被厚冰所封锁不能动弹,「成功了吗?」 可宁看着眼前的这一头黑豹不停地挣扎着, 想逃出这些封着自己四肢的冰。但是 会成功吗? 如果是对人的话, 一定百分之一百失败,;可是眼前的是一侵强悍吃人不眨眼的黑豹, 真的能那麽容易就封锁住它的举动吗? 没一会, 封着黑豹四肢的冰已经被溶化, 危险再现。 吼—— 黑豹被刚才可宁的巫术语激起了怒火, 雪白的利齿在月光下如同利刀。 「啊——」 呃—— 「这把声音是?」她缓慢地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男生为她挡住了黑豹的攻击。 然而,这个男生是不过他人,而是菲尔。 菲尔的左臂被黑豹狠狠咬穿, 洁白的皮肤涌出大量鲜血:「撒卡离。」冷冷的一句, 黑豹咬着的左臂瞬间消失, 就连菲尔也在可宁的眼前消失, 如同幻影。 「我在这呢……」 他的声音从黑豹的身後传来, 正当这黑豹转头望向他的时候,另一道巫术语从他的嘴中吐出:「冰结令!」强而有力的一声, 黑豹停下了动作, 渐渐地, 这一头豹子由四肢、尾巴、身体、一步步地变了透明的冰。 不用多久 这一头黑豹这时成了最逼真的冰雕, 并且最为完美, 回头望向天空, 看着那永恒的月亮, 身体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可宁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座「冰雕」, 再看了看菲尔, 暗底里说了一声:「天呀……」 「可宁, 你没事吧?」 菲尔狼狈不堪地走向可宁, 可宁摇头示意没事。被他保护着, 怎麽可能有事? 可是被黑豹咬穿左臂的菲尔, 很明显筋疲力尽。与卡斯的篮球赛和寻找着她的时候所花的力气, 已经是令他疲惫不堪,再加上 鲜血到现在还是不停地往地面滴落。 菲尔双眼一合, 立刻在可宁的眼前昏倒:「菲尔!」她慌忙地扶起菲尔坐起来, 看眼前的菲尔, 本来白晢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粉色的双唇这时变成了灰白, 加上身体带来的痛苦和疲累感, 令他没来得及说出巫术语「复修织」。 她暗地里想着, 自己为菲尔带了多少的麻烦?  晚来的发现, 令她的双眼再一次落泪。 「傻瓜, 哭什麽?」菲尔虽然是累透了, 但也不至於没有反应。他伸手抹去可宁脸上的泪水, 深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不要为这次我受伤而内疚, 我可是心甘情愿的, 之前不是跟你说别让我看见你那种表情, 你忘了?」 「复修织。」他幽幽地说着, 左臂的伤口也回复当初, 但体力并没有因此而复原,「你知道了哀的事了?」 「嗯……真该听你的话, 我真不应该太接近他。」 「我总不能强逼你别走近他……他把哀夺去之後, 我就一直那样过着痛苦的日子。」 可宁直视着菲尔深蓝色的眼睛, 那眼神再也不像当初相遇, 也找不到那时的墙。 她—— 跃过菲尔自我保护的墙了, 打开了他心中的锁了, 她想到这一点, 脸上再次有回笑容。 「你和杜方, 哀……是怎样的关系?」 「哀当时和你一样是c班生, 能力竟然是可以与我媲美, 或许在我之上也说不定。她不管是能力还是外貌都相当出众, 我和杜方为了她做过很多傻事, 呃……傻事不多提……我和哀是两情相悦, 所以杜方自愿退出, 可是我们三人的感情从来也没有变差过。」 「後来?」 「有一天我和哀到图书馆看着书,而杜方就在这时约哀到樱花树林谈些事,我当时对他还是信任,也没多说什麽, 任得他带哀离去。 可是, 谈事也不可能过三小时, 我便到学校樱花树林找他们, 谁知道……」他的双眼开始出现了泪痕,并没有把後来的事情接着说下去。 接下来的,应该是看到了那一幕,杜方杀死了薜哀的那一幕。 这到底怎麽的感觉?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人杀害,凶手是自己的堂兄弟,这种矛盾感,该有多难受? 「所以你一直唱着那首歌, 对吗?」 「嗯……有时会回去樱花树林, 以为她会再一次在树下出现, 很傻对吧?」 「不傻,那也是正常的。」可宁看着菲尔, 虽说平时的他真的是冷血无情, 就算是对战也绝不留手, 可是在感情上, 他也只像一个小孩那麽软弱, 心灵一触即碎。 「可宁, 如果我现在跟你说, 我想追求你, 你会给一次机会我吗?」 她被菲尔突如其来的一句吓着了:「什麽?」 菲尔轻轻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对方的心跳声在这一瞬间就像是音乐的音符, 组织着乐曲;那种 感觉不像杜方所给她的感觉, 感觉很舒畅, 很安全, 而且是自己的所希望拥有的。 这,是在表白吗? 可宁想着,对方用行动表现出来的这种爱, 比所有的都来得真。 良久,两人互相对视,但是不发一语。 菲尔的脸慢慢向可宁靠去, 桃红色的双唇轻轻地压在可宁的唇上, 温温的、 轻轻的感觉, 生怕可宁不喜欢被吻的那样子, 吻了没两秒钟他离开了可宁眼前, 也放开了怀中的她:「当然,你可以拒绝。」 「可以……」 「可以?」 「给你一次机会。」 可宁的双眼看着菲尔, 如杜方要和菲尔相比, 菲尔真的完美到无可挑剔。对她保护、 对她的理解等等的一切, 菲尔都比杜方做得好。 无可否认,眼前人她能信任。 菲尔露出幸福的微笑, 轻轻地用着指头点了点可宁的鼻尖:「太晚了, 呆会我送你回去。」 「嗯!」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一章·点燃导火线 月亮在夜空中高挂,用它那洁白的月光照耀大地,即使居住在树丛之中的小动物,在那月光下还是会露出自己的身影—— 既然连细小动物也会被照出,何况是身在树林中寻找着出路的两人? 菲尔和可宁两人在树林之中漫步,可宁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再加上菲尔的忧郁,在月光之下的衬托下简直是绝配。 这一刻,所有的花草树木像是为了两人悄悄移动,生怕两人所走的路过於迂回曲折,为两人开一条新的道路。被雨水淋至湿透的泥地,因两人的脚步而出现了无数的脚印,虽则泥土沾上两人的鞋子表面上,但并没有让两人那份浪漫气氛减淡。深蓝色的瞳孔与琥珀色的双眼对望,两人脸上挂的都是甜蜜的笑容,那麽的天真烂漫。 菲尔一路上摇摇晃晃,走路一拐一拐,尽管他不想让对方c心,可是—— 这一夜并不是一般的夜,虽则有着月光替他们照耀前路,但是雨水依然无情落下。没有多久,他一个不留神整个人摔倒在地,发出响亮的「噗嗵」声。 可宁伸出手来扶起他:「小心一点,这里有点滑。」 「我有点累了,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吗?」 「雨还在下呢? 再回去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感冒的。」可宁一脸严肃地说着,却换来菲尔的笑话,「你笑什麽?」 「原来你还有这一面呀? 还真的是难得一见。」菲尔大笑,同时伸手拨弄着自己那头湿透了的头发,但此举让他的脸上沾上了泥巴。 噗—— 可宁双手捂住嘴巴忍笑。 原来,菲尔也会有那麽狼狈的一面呀? 因手沾上了泥巴,拨弄头发的时候泥巴也同时沾在了菲尔的头发跟脸上,看起来活像是已经有七日七夜在街上游荡的流浪者。看见这副模样的她,怎麽可能不笑出来? 过不了几秒,她便噗哈哈的笑了出声:「不行了……快……快笑死我了。」 「你在笑些什麽?」 对於可宁的笑声完全不解的菲尔,转身望向身後的那水坑,当目睹自己的脸成了像露宿者那麽寒酸的样子时,用着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表情望向可宁:「这有那麽好笑吗?」言罢,他抓起了一手泥巴往可宁的身上丢去,只顾在笑的可宁一个不留神被泥巴击中了左颊,「哈,现在这里多了一只脏兮兮的花猫了。」 「嘿!」 「呀,生气了?」 可宁二话不说往菲尔的肩膀上狠狠打上一拳。但一个柔弱女生的拳头怎麽会打得疼他呢? 菲尔手轻轻地捉住可宁的手,用着温柔的语调说着:「真冷,我们回去吧?」 「呃?」 突如其来的一句关心令可宁一下子愣在那里,正常的话不是和她继续开玩笑下去的吗? 还没有等她说下一句话,握着她手的菲尔已经默默地念了巫术语「撒卡离」,一瞬间两人身在的位置再不是别墅对外的那山林,而是别墅里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 身在的位置突然变更,可宁很自然适应不来,对於眼前的这一个空间,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间是别墅里的房间,但她是什麽时候回来的? 自己身在谁人的房间? 看着房间的格局和布置风格,八九不离十是这位菲尔的房间。她扫视整个房间,不久便发现菲尔整个人躺在房间那又冷又硬的云石地板上,他闭上双眼,似乎已经累到睡着了。 怎麽就这样子躺在地上睡着呢? 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湿的呀?! 「菲尔,醒醒!」想到这一点,她马上用那娇柔的手推推菲尔,但对方那双深蓝色的双眼依然闭得紧紧的。这情况就和杜方重感冒时一样,差在他还没有真正的发病—— 不会那麽不幸的再次因为自己的失误结果令对方病倒吧? 「闵可宁,快快想方法!」可宁一边自言自语,她突然灵机一动,「对了! 呼呼旱!」 良久,巫术语并没有奏效,对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 这灵机一动是不是太傻了? 冰系的人又怎麽可能用上火系的巫术? 「呀……忘了自己是冰系呀……」 可宁垂头丧气地跪坐在菲尔的身旁,但她完全是没有留意到这时的菲尔,脸上挂着的是在忍笑的笑容。他暗暗地说出了巫术语「撒卡离」,像是鬼魂般消失在可宁的眼前後,突然出现在可宁的身後:「抱歉,让你担心了。」 「吓!」可宁吓得整个人倒在地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菲尔g本就没有理会可宁的话,只伸出手扶起可宁:「我不再开玩笑了,你房间在对面,快洗个热水澡吧? 你全身都湿透了,要是不小心着凉的话就糟糕了。」 「呀……嗯。」可宁支支吾吾的回道,本来气鼓鼓的脸这时变回原样。 这种是什麽感觉? 真的很窝心呀…… 忽然地,她不禁羡慕着那女生哀,有这麽好的一个男生爱她、疼她,她生前一定是很幸福的吧? 她向菲尔点了点头,便开了房门,亦在她开门的一瞬间,看见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在她的眼前出现—— 杜方。杜方站在她的房门前,神情呆滞,完全没有发现他所等待的人便站在自己的眼前。 她该上前告诉他,自己刚刚已经答应了菲尔要跟他交往吗? 要是闵可宁知道,她在你心中只是哀的代替品时,应该会心痛欲绝,对吧—— 还是算了吧? 以现在这个情况,她值得要为这种人烦恼吗? 不久,她提起脚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而这时站在那里的杜方才发现她就站在那里,着急地捉住她的双臂:「可宁! 你没有事吧?」 「有没有事,已经和你没有关系。」 「可宁,能给我一次机会去解释吗?」 「麻烦让开,我要去洗澡。」语毕,她推开他,伸手扭下门把,进入了房间。 麻烦……让开…… 冷冷的句子,足够击碎一个人的心灵。杜方默然地站在原处,翠绿色的双眼无神望向四周,这一刻就连呼吸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费力的动作。一切真的没有办法回头了吗? 当时的那些话,只是事实的一部分,为什麽就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呢? 他想着,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那就像是心爱的人薜哀离开他时一样,心如同被人掏空,只馀下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你这个不会保护爱人的人,站在这里做什麽?」 菲尔也从他的房间出来,发现杜方站在可宁的房门前的一瞬间,眼神从刚才的温柔变回原来的冷酷:「是想得到别人的同情吗?」 「你说什麽?」杜方走近菲尔并一手揪起对方的衣领,「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令她失望,伤心难过得逃到那个所有人都知道很危险的山林里,还不算是不会保护自己爱人的人吗?」 「你给我闭嘴!」 「我会闭嘴的,但在我闭嘴之前得把一件事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被我取代了。」 「什麽?!」 听罢,杜方双瞳不禁放大,可宁转投向菲尔的怀抱?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转变得如此快,只不过是几个小时,已经把一切扭转:「你休想!」他把菲尔推倒在地,随後全身发出耀眼的红光,周边的空气顿时成了热空气,翠绿色的双眼尽是敌意;他右手用力一挥,一瞬间化成了一头火龙,火龙张开它那「火盆大口」往菲尔冲去。 怎麽可能坐以待毙? 菲尔的手轻轻一拍,银色的弦琴再度出现在他的手中。 叮—— 清脆的音符,令火龙立即消散。 「这程度……能伤害到我吗?」 语毕,菲尔那把黑棕色的头发变成白色,他修长的手指在弦琴上的八条弦线中飞快拨动着,一首首拥有着魔力的音符在菲尔的指尖不停跑出。他深蓝色的双目现己闭上,完完全全地享受着在一刻。然而这些美妙乐章,在杜方的耳中犹如魔咒,全身就像有无数的银针刺入自己的身体。 杜方身上的红光在这一下子消失,身上的剧痛令他疲而乏力,噗的一声,应声倒地。 只是这样子吗? 菲尔睁开双眼走近杜方,似乎并没有打算停止攻势,他正想为杜方送上一曲安魂曲。 雪风吹—— 卡斯站在楼梯前说出巫术语,一道道强烈的冷风向菲尔吹去,弦琴上的八条弦线因卡斯的冷风结成了冰,继而碎裂,攻击必须立即停止。 菲尔深蓝色的双眼和卡斯对上,不久银色的弦琴像幻影在他手中消失後,把视线转移到杜方的身上:「要是你再令可宁流泪,下一次我可不会这样便宜你了。」言罢,菲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华丽的走廊上留下了卡斯和杜方。 杜方一拳打向墙壁:「该死的。」 「作为好友的我也不知该站哪边才算正确。」卡斯右手c着裤袋幽幽的说着,「不过我能给你一个忠告,小心菲尔。」 小心菲尔? 下一次我可不会这样便宜你了—— 这样下去,哪一天死在菲尔手里也不知道。 杜方凝视着菲尔的房间,对於对方所说的话,他希望那只是玩弄他的谎言……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这一章的修改还是挺大的,不过我想没看过糟糕的原版的大家是不会知道多大吧? ((默 希望不会太糟糕? ☆、第二十二章·不该出现的画面 从现在开始,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被我取代了—— 菲尔的声音宛如是他那弦琴所奏出的音乐,在杜方的脑海中不停回播,扰乱他的心思。一切,就像在这一夜里定了各人最终的路,并没有任何的转机……可是,为什麽 一个解释机会都没有? 因绝望而神色憔悴的他孤单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静坐在床上。 难道他就是不可饶恕的那种人吗? 他的房间依旧是凌乱不堪, 犹如现时他的心情一样那麽的烦躁。这种时候他应该做些什麽? 他完全是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无法确定自己眼前的这一段路,这一刻他的生命道路 已经是一片漆黑, 如不见尽头的隧道。 自己这样子真的是可悲呢? 杜方不禁自嘲,不久更是低头饮泣。尽管他多努力去追赶也好,永远都只能站在菲尔的身後看着对方站在最高峰;尽管他努力去尝试成为像菲尔那麽完美的人,但是永远都办不到,就像他这一辈永远都只能站在菲尔的身後看着对方过得风光、快乐,而自己得站在一边独自悲哀。 到头来,还是这副模样吗? 他步向书桌, 眼看着书桌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已经不需要了吧?」言罢,他手一挥,原本放在书桌上的书本与文具一下子全跌落在地,发出响亮的声音。然而,这时才发现,在那些被他扫落在地上的物件里,有一样是不应该存在在那一个位置上—— 他用作写日记的记事本也混在那些物件之中。 「怎麽会在这里?」他并不记得他离开房间的时间曾把这记事本拿出来过呀? 他立即翻阅着记事本,不久,发现那封当年「她」写给他的信所夹的位置已变更,这只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这记事本曾有人翻阅过。在这别墅里没有人会碰他的东西,即使怨恨他的菲尔也不会,那麽,馀下的可能x便是可宁进入过他的房间,无意之中找到了这本记事本:「可宁,当时已经……」 『够了! 你说够了没有!』 『说够了, 因为她该听到的, 都听到了。』 『可宁! 你什麽时候?!』 『就在你跟伯母对话之前。』 这次,确实是他的错误。假如他当年没有把薜哀送进黄泉的话,要是他把记事本藏好的话,就算薜哀的那件事他算是被冤枉的,起码他与可宁的关系不会那麽快就决裂,他还有成功的机会。但是,这一切也恐怕处理得太迟,他的位置已经由比他还要完美的菲尔取代,他几乎一点胜算都没有。 看来想像某些故事中的人物那样,化成蜻蜓守着对方, 也是一件难事。 杜方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伸手索着床边的那道墙:「她……应该睡了吧?」 那张憔悴的脸上这时换上满足的笑容…… ※~※ 不会吧! 菲尔学长和新来的那闵可宁一起了? 那麽寂音学姐怎办? 真可恶! 她这不是在横刀夺爱吗? 虽然说这个闵可宁是长得挺漂亮的啦, 但也不可以这样呀—— 格伦华的走廊里传来滔滔不绝的讨论声, 站在菲尔身旁的可宁, 本来愉快的心情顿时成了无奈。 虽然她也早料到会有这些流言蜚语, 可是只自己听到都觉得刺耳—— 只是短短一天,就把一切给改变了,除了身边人的关系已经改变之外,连学校内学生所讨论的话题也转成了针对她的言论。 从早上菲尔把一碟西式火腿丝炒蛋加一个牛油方包送到她面前, 直到把她送到学校, 对於菲尔对她的爱护, 令她感觉像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如此俊俏的帅男站在自己的身旁, 在学校的走廊之中引来了不少羡慕夹杂妒忌的目光;卡斯也曾经说过,任何女生看到菲尔都会疯的, 何况现在的菲尔已经是名草有主了, 周边的女生那些妒忌目光怎会放过菲尔身旁的她? 「可宁, 她们的话是不是令你难堪了?」 菲尔低头看着可宁, 深蓝的眸子所见的尽是细心。看着菲尔的双眼, 假如她说: 嗯, 真的很难受——那时候, 刚才说着她的那班女生还不会麻烦吗? 「没事, 都习惯了。」 「是吗?」菲尔转眼望向身後的那群「格伦华讨论团」, 眼神之中尽是厌恶。那班女生看见了菲尔的眼神马上收歛起来, 匆匆忙忙回到自己该回去的课室之中。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寂音?」 身穿着格伦华制服的寂音,她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愧疚在她的心中萌生。 「早, 看来j神不错。」寂音的脸上挂上难能可贵的笑容, 这和之前的她相比真的是温柔多了。之前给可宁感到恐惧的敌意, 这一次并不存在, 而且异常友善, 这让可宁不禁疑惑站在眼前的人真的是她? 「哦。」菲尔冷漠地回了话。 简简单单的回答还是这种冷漠的语气,这样子 好吗? 可宁望向菲尔,但没有特别说些什麽。 「对於之前我对你所做的事, 我感到很抱歉,你会原谅我吧? 可宁。」寂音伸出她的右手, 从她的双眼, 可宁看得出来她这一次是很诚恳请求她的原谅,求和的。 多一个朋友, 少一个敌人, 这才会令生活过得更加愉快, 事事顺心, 这是人生其中的一个道理——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可宁伸出她的手握对方的手, 随後两人互相展开笑容, 站在一旁的菲尔像是被人冷落了般, 不顾两人自己双手c袋回到课室中,「他是怎麽了?」 「他总是这样, 一当被人冷落了就会自己一个人走开, 一会就没事了。」寂音这麽一说, 可宁也终於发现刚才的确是有点忘了菲尔的存在, 忍不住伸出小舌头。 「好了, 那班女生就交给我处理, 快去找菲尔吧? 那家伙表面上不怕寂寞, 事实内心怕得很。」寂音说完之後便放开可宁的手, 往可宁的身後走去。 也许,这天并没有她想像的那麽坏。可宁想着,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後进入课室,当她步入课室门口的同时,目光不自觉地放在 平时杜方坐的位置上—— 出乎意料地,那一个位置没有人坐。 他今天没有回校吗? 她心想着, 但那个人有没有上学现在对她来说重要吗? 已经不是值得她去在意的事吧? 过了数秒,她走往菲尔的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寂音学姐, 你看到那新来的c班生夺走了你喜欢这麽多年的菲尔, 不会生气吗?」 「就是! 就是!」 「大家, 谢谢大家那麽关心我,不过我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更何况, 假如她真的和以前的校花一样令他着迷, 那可能也算是一件好事。」寂音回头望向课室的方向, 她脸上的表情, 无法得知她心想所想的是什麽, 令这一切也开始感觉进入迷g之中…… 叮—— 古老的钟声响起, 代表着这一天的课已结束。 本来平静犹如死城的课室走廊, 再次有回了生气, 在走廊人来人往。然而在那些人之中共没有杜方的身影,难道他是真的没有回校? 可是为什麽她要那麽在意他有没有回来上课呢? 可宁在课室之中与菲尔共处, 课室里除了两人, 已经是绝无他人的存在。 菲尔坐在位置上, 用着他那雪般洁白的手指在银色的弦琴上拨动着弦线。弦线所发出的每一道清脆音符, 让可宁不禁闭上双目来享受, 就像是贝多芬这类的音乐家所编写的乐曲般,他的音乐总是有一种引人入胜的魅力。 我早已忘怀  当时的痛, 孤寂的心  已不存在。 只因你在我身边  才能得到这美好, 只因你的存在  令我的心得安慰。 如同神一般的你  把我心中的伤口得以康复, 忘掉从前,  忘记过往,  只看到现在—— 可宁睁开她那琥珀色的眼看着菲尔,这首歌,是他为自己而唱的吗? 真的纯粹是为了自己而唱的吗? 她眼睛滚滚看着他, 深蓝色的双眼这时慢慢打开。 菲尔凝望着她, 到底眼前的可宁, 心中是不是真的没有了杜方的存在? 他试着进入可宁心里寻找答案, 可是不知是为何, 眼前的可宁明明是对自己毫无防备, 但是在她的心中冥冥有一道无形的墙让他无法读取她的心思。 菲尔的心中多了一个问号,她是一个巫术的新手, 怎可能……怎可能有能力令他无法看到她的心? 这麽久也只有一人能是如此,就是—— 哀。可是哀已经在两年前死去了, 眼前的可宁又怎麽可能是她? 「可宁。」 「怎麽?」可宁看着菲尔, 不知是为什麽, 她能感觉到菲尔的心有一种疑问, 奇怪? 从以前到现在, 她看着菲尔都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 而对着杜方 却是不能, 这是为什麽? 到底菲尔想对她说些什麽? 「想不想……去一次樱花树林?」 「樱花树林?」 可宁惊讶地看着菲尔,为什麽突然问想不想去那个树林? 不怕触动他的伤口吗? 她不禁扬起那道修长的眉毛, 似乎感觉到这背後有着什麽目的般。 言罢, 菲尔便伸出他那右手示意要可宁握着他的手, 而她也知道菲尔真的是想带她到那里——樱花树林……这时她的脑海里只响起菲尔曾经唱过的那首歌里的一句歌词。 樱花一片片的落下, 你的身影却不存在—— 「可宁,闭上双眼。」 她乖乖地合上双眼,过了一阵子,她隐隐约约也闻到了花香,像是樱花的花香;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身位的位置已经改变,不光是改变,她握着菲尔的手在空中飞翔。这是巫术的效果吗? 虽则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地放开自己的手,但她看着脚下的树林还是怕得在发抖。 「害怕吗?」 风的阻力令她睁不开眼睛来:「不……不!」 可是看起来像是怕极了呢? 菲尔看了看可宁。 这种感觉,真的很熟悉,就像跟她一样,几乎要忘记眼前的人 是闵可宁,而不是那个已经不在的她。菲尔苦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是吗……那麽我要加快速度了。」他温柔的声音轻轻一落, 他身体微微向前倾,就像是天空中的飞鹰往树林中冲去, 握着他手的可宁也随着那风流在空中飞翔着。 「啊——」此举让可宁按捺不住地尖叫了起来。 随着那强风渐渐减退, 两人开始从高空中降落回到地面上。 「这里是?」 现在, 在可宁的眼前, 只有一行行排得整整齐齐的枯树, 这就是所谓的樱花树林? 菲尔握着可宁的手走到这些枯树的下方,「这些只是我的幻术, 真正的樱花树林, 是这模样——」话一落, 一行行的枯树顿时有回了生机, 长出嫩叶, 出现了粉红色的樱花。 一瞬间, 生长得相当茂盛的樱花树林立即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景色,可宁惊叹了起来:「好美……」樱花树上的花瓣开始慢慢飘落, 可宁伸出手尝试触碰从树上落下的花瓣, 情不自禁地跳着舞, 这犹如童话故事中的白雪公主, 唯一不同之处是白雪公主并不在樱花下舞动。 站在一旁的菲尔看着可宁这样子, 右手变出银色弦琴, 他那修长的手指再一次在弦线上拨动, 为这位公主加上美妙的背景音乐:「真的很像……」 听着菲尔所弹奏的音乐, 可宁更是跳得尽情, 完全进入了忘我境界。 凑巧, 一片樱花花瓣掉落在她肩膀上, 一段段可怕的片段在她的脑海及眼前中冒现—— 哀, 能和我去一下樱花树林吗? 那是杜方的声音……怎麽一回事? 她身在的位置并不是樱花树林, 而是在格伦华的图书馆。杜方出现在她的眼前,双眼无神地向自己的眼前说着话。 杜方叫自己哀? 怎麽一回事? 她正想了解发生些什麽事的时间, 眼前的环境已经是回到了樱花树林,可是在樱花树林也只有她和杜方两人。 「杜方, 有什麽话想跟我说吗?」 是她在说话吗? 但……她会说那种话吗? 「你这个贱人!」翠绿的双眼,像是失去了灵魂,可宁的第六感告诉她: 这并不是真正的杜方! 噗—— 血流如柱,可宁这时只感觉到剧痛,低头一看,杜方的手已经是穿过她的身体。 『还记得当时吗? 你一拳打穿了她的身体,双手都沾满了她的鲜血。要是闵可宁知道,她在你心中只是哀的代替品时,应该会心痛欲绝,对吧?』 这些片段是? 她顿时了解, 眼前的一切画面是哀生前的画面, 但为什麽她鹿看见? 她感觉到自己无力地往地面倾倒, 倾倒的一瞬间看见菲尔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正当可宁再想看多一些时, 眼前的画面再次扭转;现在可宁只看到菲尔抱着自己痛哭, 花瓣依然飘落, 可成了陪衬。 她转眼看了看, 发现除了菲尔, 还有一人在旁看着, 是谁? 就在这一刻,可宁返回现实之中,但是刚才的那些画面真实得让她难以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菲尔的音乐声依然存在, 似乎他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该把刚才才看到的告诉他吗? 她望向菲尔的身後不远处, 孤单落寞的杜方以缓慢的脚步来到了樱花树林:「杜方?」 啪! 菲尔似乎被可宁的话所惊吓, 银色弦琴的弦线再一次被拨断, 浓浓的火药味开始蔓延……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又令大家久等了,呀我想这章之後接着是大修(连情节也改了),希望问题不大吧? 1822 欲望文 23-26 巫 校 爱 作者:Nona 2326 ☆、第二十三章·怨恨终止 叮! 啪—— 弦线的断裂声音打破了樱花树林宁静的气氛。樱花树林原来的那份浪漫温馨气氛,此时被菲尔那即将爆发的怨恨及怒火所掩盖,就像这一切是为了这场打斗而存在。在如此火药味浓厚的树林之中,樱花树的樱花花瓣依旧落下,犹如是为这场即将展开的打斗而流下的眼泪;天色亦随着花瓣落下而转差,下着毛毛细雨,雨水夹杂着花瓣滑落在菲尔的银色弦琴上,希望洗去他的怒气。 杜方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哀最喜欢的樱花树林里? 为什麽能力与他不相伯仲的哀会死在杜方手上? 菲尔深蓝的眸子里满载的是不解与及数不尽的怨恨,他那头黑棕色的头发化成白银色。突然,他手往断裂的弦线上挥了挥,本来已经是断裂的琴线已修复,他—— 正等待着时机。 他怎麽来了? 可宁望向杜方,对方那憔悴的脸让她不禁想着,在刚才浮现的画面中他双眼无神,他真的是有意去杀害薜哀的吗? 如果他真的是把自己当成是薜哀感情上的替代品,那他现在又是为了些什麽而憔悴? 她的心中冒出了无数的可能x、无数的问号,她很想开口问杜方,可是——她能感觉到在附近的菲尔对杜方的敌意越来越强烈。 还是算了吧? 她站在原处,花瓣不断地在天空中飘落在她身上。她低头望去,这时的花瓣颜色已经是化成了深红,红得如同是沾满了鲜血,这是怎麽一回事? 就在她思考这些樱花花瓣为何转色的时候,杜方用着有点沙哑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可宁?」 在那一瞬间,杜方那憔悴的脸上挂上了希望的笑容,可是当他发现菲尔,那笑容随即消逝。 菲尔,是想打他吧? 他很清楚菲尔的x格,眼看着菲尔修长的手指已经是放在银色弦琴中,他就知道,这一天也许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转眼望向可宁:「给我看多一会,一会就好……」这句话,声线微弱,也来得轻,即使可宁站在杜方面前,也未必能听清。 杜方翠绿的眸子里,开始冒出些少的泪光,要在可宁眼前流泪? 绝对不可能,就算要死在菲尔手上,也要死得有男子气慨。 「杜方,你来这里干什麽。」 「散心。菲尔,反正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用不着这样看我吧?」 「哈……可宁会离开你那是正常的事,我用不着花神为了那种无聊的理由看你。」 「那麽你现在看些什麽?」 「你说呢?」 言罢,菲尔白晢修长的手指在弦琴上弹动着琴线,指尖再一次冒现带着魔力的乐章。 过往他所弹奏的乐曲总是温柔的,轻轻的,悲伤的,可是—— 这时的在银色弦琴中所弹奏出来的乐章,给人的感觉是恐怖,就像一般恐怖故事的前奏曲。 看着这情况可宁忍不住对菲尔开口问:「菲尔,你该不会是想和杜——」 她还没有说完,菲尔已经是对她下了巫术:「冰冷之箱。」语毕,在可宁四周,前、後、左、右的地面上出现四座冰墙,形成一个冰制的箱子把她困在里头这时的她已经被冰所困。他到底想做些什麽? 她惊慌地用手敲打着冰墙,但是冰墙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出现裂纹,还是很稳固地耸立在那里。 眼看着可宁被下巫术,杜方着急地冲到冰墙旁,他右手顿时冒出火焰一拳往冰墙打去,可是冰墙并没有因那火焰的热度而溶化:「菲尔,你想要对付的人是我,不是她!」 「那麽你认为她在旁观看不会被我们的巫术误击中吗? 我只是怕她会受伤而已,以我的能力那冰墙可没那麽容易就被溶化或打碎呢?」菲尔以潇洒的步伐向杜方的方向走去,「我们之间的怨恨应该处理一下了。」 处理? 这是单纯的处理吗? 不论他怎麽看对方都有意令自己至於死地。杜方翠绿的双眼看着菲尔,光是看那双蓝瞳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能得知自己毫无胜算。他转眼望向可宁,那冰墙似的监狱有着火系巫术师也不无忍受的那种冷,那家伙到底在想着些什麽? 可宁还不是成熟的冰系巫术师呀? 这样下去,危险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看着可宁琥珀色的双目,杜方在菲尔开始接近他的时候:「焰火!」他伸出手,手掌中出现了一条像是火焰造成的鞭子。 他轻轻一挥,火鞭已经向菲尔的方向打去,只见菲尔很轻松转身便躲过:「狂冰锥。」言罢,菲尔随即摆出投s飞标的动作,把手中突然冒出的一ggchu的圆锥状的冰块向杜方投去。太突如其来的关系杜方躲避不及,冰锥擦过他的脸颊,一道血痕出现。 那家伙真的来真的—— 杜方惊恐地看着菲尔,只见对方站在原处看着杜方,用着冷酷的目光望向他。 「菲尔,快住手!」 「可宁,我跟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早晚有一天得解决,然而今天就是解决这事的日子!」 菲尔继续弹奏着他的乐曲,这时每一道音符化成了看不见的针刺进杜方每一寸皮肤中。杜方节节败退,无形的攻击,他能怎样躲避? 良久他失去重心倒下。 「杜方!」可宁眼看这情况惊叫起来,可是现在的菲尔已经没有打算放过杜方的意思。 她该怎麽做? 厚厚的冰墙令她无法干出什麽事来,只能看着两人互相打斗。这是为了死去了哀,还是为了她自己? 现在的她已经是弄不清楚状况。 杜方狼狈地站起来:「可恶……撒卡达之火!」言罢,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红光,刹那间整片天空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晚霞景色。良久外型看似中国传说的龙从云层中出现,在云海中露出修长的龙身,身上的鳞片因阳光而发出耀眼的光芒照耀四周。良久,龙向菲尔张开口,一道异常高温的火焰向菲尔喷去。 「菲尔!」 叮—— 叮—— 乐曲依然在空气中传播着。 为什麽? 不是命中目标了吗? 他惊讶地望向前方,本应在眼前的菲尔已是从原位上消失踪影「怎麽?」 他环视四周,不久发现他身後的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冰墙,而菲尔就坐在冰墙的上方弹奏着乐曲。 「真厉害,让我吃了一惊,现在已经会召唤术了呀?」菲尔冷冷一笑,「但是经验还不够呢?」 天空中的龙依然在云端穿梭着,菲尔手拨弄着银色弦琴上的弦线,这时曲子的节奏与旋律比刚才强劲得多—— 唯一不同之处是,整个树林在传播着同一首音乐,几乎同步宛如在听着大合奏。 「这是?」杜方回望周围,竟然发现菲尔的身影出现在树林任何一个角落,树下、树上等等的位置,都能看到菲尔的身影,「幻影术?!」 刚刚打中的,是他的分身? 重叠的乐曲不禁令杜方感觉昏头转向,菲尔那些数之不尽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摇晃:「地狱之火——」 得到指令後,天空中的龙向着樱花树林喷着火焰。一瞬间樱花树林变成火海,因四周着火令菲尔的分身一个接一个地消失。那麽,真正的菲尔在哪? 菲尔坐在冰墙上方,火焰所发出的高温令他开始受不了。 噗—— 他从高处堕下,银白色的发丝现在夹杂着鲜血的血水滑紧贴在他那白晢的脸上。怎麽可能会败给一直实力在他之下的杜方? 菲尔狼狈不堪地站起来:「水涌柱!」言罢,在杜方眼前那地面上冒出一道道水柱,犹如喷泉—— 忽然一道水柱从杜方的脚下涌上,强大的冲力令杜方从地面冲上高空之中;就在离地面数十米後水柱突然消失,杜方随即从高处堕落。 菲尔继续下着巫术:「冰冰封!」他向着地面念着,花不了多少时间已经被刚才的火烧得只留下灰烬的地面上,因为那些水柱所带来的水,再加上菲尔的巫术立即成为坚硬无比的冰地。 噗—— 杜方狠狠掉落在冰地上,厚厚的冰不禁出现裂痕。从高空跌落在坚硬无比的冰地,当中所产生的冲击力足够让他全身多处骨折,伤口所流出来的血凝结在冷冰冰的冰地上。已经没有体力的他,天空中的龙也不再受他的控制,云中的红光渐渐消失——胜利者,已定。 闵可宁,你受得了吗? 两个那麽爱你的男生在为你而伤害对方,受得了吗—— 可宁在这「监狱」中看着菲尔和杜方两人的打斗,脸上已经留下无数的泪痕。 她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生,值得两位帅哥为她打成这样吗? 看着菲尔,虽然说他是赢了,脸上尽是痛苦—— 菲尔g本就没真正打算把杜方杀死。 是呀? 他可是连「冰风暴」和「冰结令」也没有使出呀? 她转眼望向躺在冰地上的杜方,她的心随即隐隐作痛—— 她还爱杜方吗? 忽然,一把声音从她的脑海中响起。 是不是不知如何抉择—— 「是。」 那麽,让我帮你一把—— 这刻,可宁感觉到有一道强劲的力量流至全身,琥珀色的瞳孔变成了海蓝色…… 哈—— 哈哈—— 得到胜利的菲尔,对着天空大笑着,就像是心中所有的愤恨,心中所有的伤痛已经在刚刚的那一战中消除。虽则他的身体并没有像杜方有会流血的伤,但刚才杜方所召唤的龙所喷出的火焰那高温足够让他失去体力。这全因,对冰系巫术师而言,最怕的就是高温。 他蹒跚地走到杜方的身边,右手握着冰锥。不久他瞄准杜方的x口高举右臂:「受一下……哀当时受到的痛苦吧!」 命中注定的吧? 杜方闭上双眼,等待着对方手上的冰锥c入他x口的那一刻。 只是,过了好一阵子,并没有他所期待的有一种剧痛感涌入全身。杜方睁开双眼,菲尔的手依然高举,那深蓝的双眼里泛起着泪光。 菲尔那银白色的头发再次变回黑棕色:「可悲……为什麽你是我那个可爱的堂弟呢……」说完此话,他体力尽失,身体慢慢向後倾倒,啪的一声昏倒在地,但是挂着愉快的微笑。 「复修织……」杜方声音微弱地说着,全身发出鲜红的红光,骨折的位置已经慢慢复原。他狼狈地站起来,看着倒在一旁的菲尔,举起开始冒出火焰的拳头往菲尔的身上挥去,但就在快碰到对方身体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确实,可宁会离开他也是应该的,他一开始的原意就没有那麽单纯。 想利用她刺激菲尔,想利用她修补过往的伤痛。 这是多麽愚蠢的想法? 杜方收起他的拳头,跪在菲尔的身旁:「抱歉〝如能一切能重头来过就好了。」 假如一切真的能重头来过,是不是你会把命还给我—— 一把冷冷的声音传来,这声音熟悉,也令杜方惊愕。当他回头看去,一把冰造的剑狠狠刺入他的x口,几乎要穿透他的身体:「可……宁?」 可宁手握着冰剑,脸上毫无表情,犹如人形木偶似的站在那里。 「菲尔? 杜方? 你们是不是在这里?」 卡斯走到樱花树林,只见四处不是成了灰烬便是被冰掩盖:「哈……八九不离十那两人打斗过来了。」 他步入进树林之中,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噢……这到底是?!」 眼前那一幕完全令他呆了,杜方和菲尔倒在冰地上,而软弱的可宁手拿着一把带着血迹的冰剑站在杜方的身旁。 可宁那海蓝色的瞳孔这时变回了原本的琥珀色,当她看见眼前的杜方和菲尔倒在面前,是完全不知情。 当时她看到菲尔不是好好的吗? 怎麽倒下了? 杜方不是应该只是摔成重伤吗? 怎麽多了一个被利器刺伤的伤口? 正当她想着这问题的时候,卡斯已经跑到那里看着两人伤势:「可宁,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 噗! 「可宁?」卡斯回首望去,可宁已昏倒在地,「嘿! 这到底是发生了些什麽事? 闵可宁! 你给我醒醒!」他扶起可宁不停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可是对方那琥珀色的双眼并没有再次睁开……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四章·索命咒 阳光穿透窗帘照耀可宁那标致的脸,刺眼的光线让她按捺不住睁开双眼,随後用力地深呼吸。早晨清新的气息、小鸟可爱的叫声、树叶被吹动而发出的声音,这一切看起来是多麽的美好,可是—— 这里是哪里? 她环视四周,这房间里的一切她相当熟悉,不用花太多时间她便能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是杜方的房间。 可是她怎麽会在他的房间? 在她不是应该身在樱花树林吗? 可宁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环境一边努力重新整理着自己的记忆。她双眼瞄向枕头的方向,发现有一张照片夹在枕头底下:「那是什麽?」 被杜方放在枕头底下的照片,照片中的人是谁? 好奇心令她拿出照片看看:「这是?」照片,有人的部分被人剪去,留下了一个空洞,看起来就像是想隐藏着些什麽秘密似的。 咯咯咯—— 有人在门外轻敲着门後,便扭动着门柄进入房间里。 「谁?」她慌张地问着,同时把照片放回原处。 「可宁,你醒来了?」 杜方拿着一盒格伦华餐厅里的便当放在她身旁,随後便收拾着乱葬岗似的房间:「给你买了一份早餐,趁它们还没有冷下来的时候快吃吧?」 难道,他跟菲尔的打斗已经结束了? 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举动,看起来并没有受过伤似的。也对,只要用那句「复修织」就能让伤口复原,哪有个笨蛋会任由自己的伤口不断地流血而不理会? 「你怎麽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 「没事。」 她微微一笑,之後打开便当拿起里头的面包吃起来。即使现在看起来像是什麽问题都没有,但第六感告诉她这里肯定有些什麽不对劲。然而,当她看到便当里放着的银制餐具时,零碎的记忆片段在她的脑海中回播—— 她身在樱花树林,手握着一把用冰造的剑狠狠刺入杜方的身体。 回想到这里,她连忙望向杜方,但对方的身上并无任何伤口。 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到底对杜方做了些什麽? 闵可宁,你记得他对你的伤害有多深吗—— 「这把声音是……」 回答我,你记得他对你的伤害有多深吗—— 听罢,一种酸涩的感觉立即涌入她全身。由始至终,她只是薜哀的代替品,他真正爱的人并不是她;他只是想弥补自己亲手杀死薜哀这错失,而接近她—— 到底当时薜哀被他杀害的时候会有多麽的痛苦? 她那琥珀色的双眼,再度流露出伤感的表情。 杜方看着可宁一直沉默不语,便走到她面前问着:「怎了?」 我恨他……很想杀死他…… 她拿起便当里放着的那一把餐刀,随後狠狠捅入杜方的x口,鲜血染红了杜方的衣服。良久,她凝视眼前人,杜方那翠绿色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神采…… 不要呀—— 可宁大叫一声,接下来的是有一道暖流打进她的心窝。玫瑰花的香味涌入她的鼻腔之中,那是菲尔身上独有的气味。她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眼睛滚滚地看着眼前人,菲尔把她轻轻抱在怀里,刚才的那画面如同泡沫瞬间消失。 菲尔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以安抚她那受惊的心灵。不久,他放开可宁,用那深蓝的瞳孔直视她:「刚刚发恶梦了?」 「嗯……你的伤呢?」可宁抬起头来看着菲尔,她伸出手索着菲尔的头,看看伤口康复没有。 看着可宁用着她那小手索着自己的头,他没有退缩之意,反之桃红色的嘴唇上是微微的一弯,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那只是皮外伤,不打紧。」 「对了,这里是……」 菲尔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可宁的鼻尖:「医疗室,你忘了曾经躺在这里过吗?」 「对了……杜方他——」 他站起来笑了笑:「他没事,那家伙像是火凤凰一样,打不死的。」 菲尔,笑了;而且,在言语之中再没有过往对杜方所抱着的敌意。可宁笑看着他:「你和杜方和好如初了?」 「打成那样子,也够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买点饮料过来。」言罢,他便转身离去,留下可宁一人在医疗室待着。 离开医疗室後,菲尔站在门外瞄看可宁一眼,再继续往餐厅的方向前进。 这感觉,相当奇怪。那种相似程度,真的可以单作纯粹是巧合? 他到餐厅里买了两罐果汁饮料後便回去,回途中脑海不停地回播他倒地後所看见的画面—— 杜方对他说了抱歉的话後,可宁突然出现在杜方的身後,用着冰剑狠狠捅入杜方的x口,并用那种她不可能用到的语气说「假如一切真的能重头来过,是不是你会把命还给我。」。 她是怎样逃出「冰冷之箱」? 怎麽会说出那样的话跟做出那种事来? 「莫非……怎麽可能?」 忽然,他加快脚步往医疗室的方向走去。 身在医疗室的可宁躺在床上,静看着医疗室窗外的黄昏景色。菲尔跟杜方两人之间的问题就此结束,可说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现在还有让她困惑的事情,那就是,到底她现在的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 在看见杜方被菲尔狠狠击倒在地的时候,她的心隐隐作痛,她的心还在杜方的身上吗? 要是她对杜方的感觉并没有减退,但却答应菲尔当他女友的话,这是多麽过份的事情? 「闵可宁,你现在爱的人不是杜方,是菲尔,不要搞错了。」 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脸说着。就在这时候,她右手臂突然剧痛起来,犹如手臂的整个肌r都在抽筋般的疼痛。不管她怎样按摩着右臂,都无法减轻痛楚。 「难道哪里弄伤了吗?」她翻开衣袖一看,右手臂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个像是荆棘的图案,「这是什麽?」那图案看似从皮肤底层开始冒现,就像是纹身一样擦不去。 噗! 啪! 菲尔一打开医疗室的门,只见床上已经是空无一人。正当他以为可宁离开了医疗室的时候,一把微弱的声音在呼叫着他的名字:「菲尔……」他随即转身望向声音来源处,可宁整个人倒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得如同死尸。 「可宁? 你怎麽会在这里?」 他连忙抱起对方,让对方躺在床上。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他伸手放在可宁额头上,对方的额头g本就没有发热,体温也像是与正常无异,到底出了些什麽问题? 良久,他注意到可宁的右手臂不停颤抖着,随後发现那个不自然的图案在那白晢的皮肤底下冒出:「这是……」 啪—— 啪啪—— 砰! 格伦华的室外篮球场上,杜方独自一人在拍打着篮球,他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复原。 啪啪啪—— 砰! 篮球一个接一个顺利进篮。即使这样杜方投篮的力度越来越大,大得篮球架已经摇摇晃晃,砰! 轰—— 他的第五十次投球,终究篮球架招架不住渐渐向地面倾去倒下:「复修织!」他大声一吼,全身散发着鲜艳的红光,倒下的篮球架开始慢慢地从「倒卧」,变成了「站立」。 他脸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落下,到底自己在干什麽、想做什麽,已经搞不清楚了。 『假如一切真的能重头来过,是不是你会把命还给我——』 那句说话,绝对是哀对他说的。尽管说出这句话的人确实是可宁,但是直觉告诉他那绝对是薜哀对他说的话。 是薜哀的鬼魂回来向他报仇吗? 他手轻轻放在自己的x口上,虽然伤口已经不在,但那疼痛的感觉依然存在。 「怎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打闷球?」 「卡斯?」 「伤口还疼吗?」神出鬼没的卡斯拿起在篮球场上的篮球,啪—— 啪啪啪—— 砰! 很乾净俐落地投出一个「穿针」。 「已经没事了。」 卡斯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哦,是吗? 那女生,为什麽会一剑向你刺去?」 「可能是薜哀。」 「薜哀?」卡斯被他所说的话错愕了一下,「她可是已经死了的人,怎麽可能——」 「这点我当然知道,不过她真的想回来想要我命的话,我可是随时欢迎的。」他苦笑数声。要是真的她回来想取他x命,他也绝不退缩,该还的还是要还回去。 忽然,一把急速的脚步声从课室走廊传出,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头望去,只见菲尔匆忙地在走廊中跑动着:「菲尔,出什麽事了?」 「马华在哪里?」 「他似乎是在三楼的课室。」卡斯到处看了一下说着,「你找他那麽急做什麽?」 「可宁她昏倒了。」 言罢,菲尔便快速跑离走廊,往楼梯方向跑去。 「昏倒?」杜方立即紧随着菲尔的身後,只是当他跑到三楼的时候,已经发现不了对方的身影,「他到哪里去了?」 「马华教授,这情况是不是……」 菲尔与马华教授已经回到医疗室,教授认真地观察着可宁的手臂。良久,马华教授坐在一边拿起从课室带来的咖啡喝着,看似没有把菲尔的着急放在眼内。 「教授。」菲尔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教授杯中的咖啡再一次变成了「咖啡冰」。 「如你所想的一样,那个被禁的巫术带来的诅咒。」 对此,菲尔的脸上难得露出愕然的表情。 「下巫术的人对受害者定了一个日子,只有那日子一到,诅咒立即生效。」 「那麽说,闵可宁现在只能等死,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教授伸出手指向可宁的右手臂,菲尔翻开一看,荆棘的图案开始在扩大着。 「等等,教授g本就知道她会这样子?」 「她刚刚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可是……这女孩跟薜哀很像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马华教授用着冷静的语气说着,「当那荆棘图案散到掌背的时候,那就是她生命结束的时候。」 诅咒……生命结束…… 杜方站在医疗室门外,嘴边不停重覆念着那几个字。 马华教授所说的话是真的? 可宁会死去? 为什麽是可宁? 为什麽不是他? 是他把哀给杀了,应该是他去受那诅咒,而不是可宁。 可是,现在的他能改变些什麽? 他的脸上,开始出现泪痕……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五章·恶梦前奏曲 她刚刚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可是……这女孩跟薜哀很像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的确,这一点他很清楚,这个名叫闵可宁的女孩真的太像她了。菲尔背着昏睡不醒的可宁回到人间界,用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到对方的家门前,随後那双眼带着百感交缠的目光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可宁:「睡得还真甜。」 昏迷的过後,总会带来不祥的预兆,然而那预兆所暗示的是什麽,没有人能知道,亦没有人想知道。她醒来之後,该告诉她诅咒的事吗? 他深呼吸後缓缓地把气吐出来,看着眼前这建筑物,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这就是她的家?」良久,他按下了门铃。 叮当—— 过了数秒,身上还穿着围裙的後母匆匆忙忙地走出来开门,第一时间是望向在菲尔背上的可宁:「可宁!」她着急地抚着自己女儿的脸,「她这是怎麽了?!」 他站在有点点古典风味的铁闸门,转头看着脸靠在他肩上的可宁,那苍白的脸令他那深蓝的眸子里尽是忧虑:「伯母,在这里我一言难尽,能让我把她背进房间里让她躺下来再说吗?」 「快,快进来。」 後母让菲尔进家里,伴随着他进可宁的房间里。他轻轻地把可宁放在床上,细心地替对方盖上被子,随後转身对一直站在他身後看着他如何做的可宁後母用诚恳的态度说着:「伯母,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能否让我留下来照顾她?」 「不过,你是?」 「伯母,初次见面。我叫菲尔,是可宁的同班同学也是她的男友。」 男友? 听罢,可宁的後母露出惊讶的表情後望向躺在床上熟睡的可宁,过了好一阵子她的脸上才带回了笑容:「那麽,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待会我拿点吃的进来。」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菲尔的肩膀,之後放轻自己的脚步离开房间。 要是她知道自己女儿活不长了,那会怎样? 她还笑得出来吗? 菲尔深蓝色的双眼望向缓缓关上的房门想着,暗地里叹息。他回头看着可宁,不禁在想,她手臂上那图案扩散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能撑到什麽时候? 若果这真的是那个被禁术所带来的结果,那麽做得最错的人并不是杜方,而是他。 他坐在床边,伸手抚可宁的脸,对方那苍白的脸开始有回了血色。看着可宁那张令人心疼的脸,他真的很想抱着她、很想亲她的脸,可是这些在这一刻不太重要,重要的似乎是她休息得是否足够。 这里是哪…… 可宁那把夹杂着疲惫和睡意的声音传到他的耳里,似乎被可宁突然的一句话给吓着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他也忍不住站起来离开了床边,脸上难得地露出惊慌的神色。菲尔看着在伸着「懒腰」的可宁,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变脸大师,从惊慌成了傻笑—— 在家里的可宁,就是那麽可爱吗? 他笑了笑:「你的家、你的房间、你的床,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对这里很陌生吧?」 「啊?」 可宁伸懒腰的动作就给菲尔的一句话停止了下来,如同中了石化咒,琥珀色的眼睛滚滚看着站在身边的菲尔:「我怎麽会这里? 难不成是菲尔……你背我回来的?」 「不然?」 「背了我多久?」 「用了巫术,怎麽算也花了不多於半小时的时间。」 言罢,两人之间迎来了长时间的沉默无声。 「真的不好意思!」可宁听完菲尔刚刚那一句,立即坐在床上道歉着。 看着可宁如此可爱的举动,真的给她平时的文静骗了。菲尔无奈笑了笑,这时才发现他了解可宁的真的不多。他扫视可宁房间中的一切,最後焦点停留在她房间书柜上里的书—— 她喜欢看的言情小说:「那些是什麽书?」他随意地从中拿出一本看着,之後像是小孩子地走到可宁的身边问着。 「菲尔,那是爱情小说,你没看过?」 「没兴趣。」 菲尔深蓝的双眼对上了可宁,脑海思考着一个问题—— 他现在该把诅咒的事说出来吗? 可宁双眼看着菲尔,期待着他口中想说出来的话。 「你……」 「我……些什麽?」 还是晚点再告诉她这件事吧? 他微笑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右臂还好吗?」 可宁拉开她的衣袖,右臂上的那荆棘图案,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消失了? 是怎麽一回事? 菲尔看着可宁的手臂,瞳孔不禁睁大。 「看来没事了。对了,之後我像是晕倒了吧? 不过现在没事就好了。」 「傻瓜。」 虽则两人大致上是一模一样,可是x格的方面还真的是差得太远了;起码,「好」并没有可宁那麽的脆弱,让人感到心疼。这样的话,叫他如何告诉她那个事实? 菲尔静静地待在那里看着可宁脸上的笑容想着,这时他应该做些什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唦—— 唦—— 可宁窗户外的那棵大树上的树叶都掉光了,一阵阵秋凉的凉风吹入房间。 「秋天到了。」他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 「嗯……我的生日也快到了,有点期待呢?」 「生日? 什麽时候?」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 怎麽是在那种值得高兴的日子里生日?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花了一段时间才能调整好心思,用平和的声音说:「那不就是下个月的事情了? 嗯……得好好替你庆祝一下。」言罢,可宁对着菲尔展开她的温柔的笑容。这笑容,能存在多久? 一年? 几个月? 几个星期? 下个月的十二月尾,谁能保证她还活着? 树叶不停在空中飘落,如同生命的消逝,如同时间般的流去…… 啪! 可恶—— 在另一处,格伦华的某一个角落,有一个人在努力着,寻找着能解开那夺命诅咒的方法。 杜方一个人在格伦华的图书馆里,在一层层的书架里寻找着与诅咒相关的书,可惜—— 即使他花尽了自己的j神也无法从图书馆那些书里找出解除诅咒的方法,一本本书就这样被杜方狠狠摔往地面上:「难道就没有方法吗!」 如此没用的书值得留在格伦华的图书馆里吗? 他注视被他摔到地上的书,在这刻他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些书都烧掉。书不是让人找出答案的工具吗? 没有答案的书还留着干什麽? 一滴滴的眼泪,从翠绿色的眼睛里掉落,滴落在地面上。那眼泪中包含着他的绝望、他的痛苦。 到底他的存在是为了什麽? 把薜哀杀害,令她从此消失;因薜哀的消失,令自己的兄弟菲尔受伤害因此反面;现在爱上了可宁,却令可宁受伤。现在就连想保护、替她解除痛苦的能力也没有——他该怎麽办? 叮—— 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传来:「菲尔,可宁怎样?」 「她还好,可是我还没告诉她诅咒的事。」 「要命! 都不知道这算什麽图书馆,一本能解除那该死诅咒的书也没有。」 「马华说过这诅咒没人能解,那麽那些书上又怎麽会写出解除方法? 冷静下来,慢慢的想总会想到办法的。」 「但愿如此。」 叮—— 当—— 可宁的家大门门铃再次响起。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深夜,是谁深夜来到访? 可宁的後母狼狈地穿上外套从房间里出来,开门到底是谁人在门外。 「你是?」 砰—— 一声落下,一切再度回复平静,树上叶的依旧落下…… 「嗯? 是谁按的门铃?」 躺在床上的可宁也被那门铃声弄醒,这个时间到底谁会来?要是推销员,也不会傻到选择深夜来推销;如果是亲戚,那为什麽家里客厅没传来谈话声? 似乎有点不太合逻辑,可宁伸手拍了拍在椅子上发呆的菲尔:「菲尔。」 「嗯?」 「刚才有人按门铃,可好像现在静得有点怪……能陪我下去客厅看看吗?」 这个要求,菲尔没有可能拒绝。 可宁躲在菲尔的身後走到客厅,哒的一声接下了灯光的开关。两人能按下关系也代表没人开过客厅灯光,也就是没有人在这客厅中,那是谁按的门铃? 「的确有点怪,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菲尔查看屋子的四周,一切都是保持原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是?」可宁走到了餐桌发现了一张便条。 可宁: 我的妈妈生病了,得回家一趟,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哦? 「这太奇怪了,她可以先跟我说再离开呀?」可宁看着手上这一张便条,感觉很可疑,而站在她身旁的菲尔,更是眉头皱起,「菲尔,你怎麽这个样子?」 「没有,你肯定这便条上的字迹是你母亲的?」 「这个……我不太肯定,怎麽这麽问?」 「因这字迹和我认识的某人很相似。不过应该只是近似罢了,都很晚了,快上床休息去吧?」 「嗯。」 语毕,可宁听菲尔的话回到自己房间。 这件事确实太不寻常。菲尔站在原位上,他摊开自己的右手,那银色的弦琴立即出现在他的手上。他凝视四周,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代表将有人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例如说,可宁的母亲。 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母亲,怎会什麽话都不跟在家里的女儿说就离开? 直接说不是比留下便条更好?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可宁的母亲已经被人捉去,又或是被人杀害,到底是哪一样? 此时此刻,他希望的是,他的推测是错误。 噗—— 可宁的房间传出巨响。 「可宁?」 菲尔像是鬼影般的速度跑回去房间之中,进入房间只看起可宁整个人倒地上,而从衣袖露出的右臂上那荆棘图案再度冒现。那图案就像是有生命般,在蠕动着。 现在他该怎麽做? 那图案就像是随时会把可宁的生命一下子取去,留下没有灵魂的空壳……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因为将会找到工作的关系 在这之後的更新速度可能会变得更慢 但是《巫ii》应该能如期一星期内更新一次 希望大家见谅呀 ☆、第二十六章·回归 她右臂上的荆棘图案就像是一颗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何时会把死神引来,把她从世界接往另一个世界。这也许是她命中注定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可是在这种时候天让她碰上这种事,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现在,除了他,应该就没有其他人能静静地待在她身旁,保护她—— 菲尔站在可宁房间的一个角落,静看着晨光下她那睡颜。 真的,太像了。他幽幽地笑了笑,凝视着可宁的右臂,那诅咒图案此时此刻并没有消失。为什麽? 那图案忽然出现,忽然消失的原因是什麽? 「是跟……她的情绪有关系……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子,那麽当她知道母亲可能出事了,将会带来什麽後果? 对此他不敢猜测,那一个可能正确的答案让他忐忑不安。 还在守着她?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那份宁静,对於这把声音他有点吃惊。菲尔回首望向房门的方向,不速之客卡斯站在那里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他,而这种目光在这个时候对他来说是一种冒犯:「卡斯,不懂进入别人家里时需要打个招呼的这个礼仪吗?」他那深蓝色的双眼直盯向卡斯,对方每次都出现背後总有一个目的,这次突然前来这里的原因是什麽? 良久,他对卡斯现时身上的礼服吓了一跳:「你这一身打扮是怎麽一回事?」 对方身穿着银色的燕尾服,银色的头发也梳理得相当得体,就像是准备出席些什麽重要场合般。 「啊! 这个呀? 今天所有教授休课,因为要举行舞会。」 「舞会? 之前我可没听说过学校准备举办舞会,这是怎麽一回事?」 「这个我倒不是太清楚,也许是那些学校搞关系的活动吧? 谁会想管那些烦人的事?」 听罢,菲尔挑起一边的眉毛点了点头:「哦,那麽找到舞伴没有?」 「哈哈—— 我准备来个单人舞。」卡斯耍帅似的在走廊上转了个圈,「我这个无聊的问题人物不是个重点,重点现在这女孩怎样了?」 「杜方跟你说了些什麽?」 「没有,我只知道的是她昏倒,不过你这个问题背後是什麽意思?」 菲尔口中默默地念着巫术语,身上发出白色的光芒,在光芒消失後,他身上本来的衬衫已经变成了白色的礼服:「没事,待会我会跟她一起回去的。」 「卡斯,今天格伦华举行舞会吗?」躺在床上的可宁在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醒来,听完两人的对话後问道。 卡斯一轻拍菲尔肩膀一下後便转身离开。只见菲尔对她轻轻点头示意: 是。 「可是……我没有裙子穿去那种场合里呀?」 言罢,一条浅蓝色尼龙布质的晚装裙出现在可宁眼前:「拿去,身为我的舞伴怎可以丢人现眼?」菲尔用着略微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把手上的那条晚装裙放在对方床上後便举步离开房间。 ※~※ 一个个穿得很整齐的男生,站在舞会场地举杯谈吐,不时看着大门外,自己的舞伴何时出现? 格伦华每一个角落都布置得像六星级酒店里的宴会厅;巫术篮球场也被下了巫术,天上缓缓飘落雪花;室内都挂有设计华丽的水晶灯,并播放着一首首悦耳的舞曲,令人不禁陶醉於当中—— 这就是格伦华所举行的舞会。 已换上礼服的杜方站在格伦华大门前的空地,轻轻摇晃着手上的那杯红酒,神色憔悴。确实,现在这一个地方现在充满着愉快的气氛,可是这份喜悦并没有感染到他。这个时候叫他如何脸带着微笑迎接其他人? 他现在唯一在意的只有她,担心的也只有她,可宁现在如何了? 他望向远方,只见从饮品处里拿了杯香槟的卡斯往自己的方向走去:「怎麽,我们格伦华的校草竟然没找到舞伴?」 「卡斯,你是在拨我冷水吗?」杜方瞄看拿着香槟在自己面前喝上一口装出陶醉模样的卡斯,不久用手肘撞了对方一下,「我现在可没有心思跟你开这种玩笑。」 「那个女孩现在没事,待会菲尔会带她回来,放心吧?」 「你这家伙……」杜方看着卡斯无奈地笑了笑,能如此明白他的人,也许只有站在他身边这位又欠揍又神出鬼没的卡斯了。 「今天我弟也来了,他跟我们一样也没有舞伴。要不要跟他聊一下?」 「等等,卡斯,你有弟弟的吗?」 「卡亚,我在这里!」卡斯双手弄成喇叭状放在嘴前後大叫着,一名与卡斯一样拥有着一头银发、浅蓝双瞳的少年在人群中转身望向两人,不久往两人的方向走去。在少年快走到两人面前之时,杜方对於对方的外貌感到震惊,对方同样拥有着如天使般美丽的脸孔,简直就像和卡斯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 「哥,好久不见。」 卡斯的弟弟卡亚对杜方伸手示意握手,他的声音也与卡斯的声音一模一样—— 双胞胎? 「卡亚,你总算来了,这位是格伦华火系的高手,杜方。」卡斯介绍着。 「我叫卡亚,是兰丝特的学生。下一场的巫术篮球赛里,多多指教。」卡亚微笑地说着,那笑容看似相当温暖,跟哥哥卡斯完全相反。两人拥有着相同的外貌,却给人不同的感觉,哥哥卡斯感觉y险奸猾;弟弟卡亚却让人感觉平易近人。 下一次的篮球赛是对手是实力紧贴格伦华後面的兰丝特? 杜方看着卡亚,比起比赛,他更在意的是卡亚那双眼所给他的感觉。对方那浅蓝色的眸子里像是收藏着不少伤心的往事,虽然脸上没有在告诉别人「他是一个可怜的人」,可是他所感觉到的,确实如此。 当—— 当—— 当—— 宴会场地里的古典大钟,时针指向下午三点正,舞会正式开始。一位位穿得像是明星似的女生用着优雅的脚步走向宴会场地之中,在场上寻找着自己的舞伴。 「啊……真够烦人的,卡亚,我坐在一边睡一会,你跟杜方这家伙聊聊吧?」言罢,卡斯便一边打着呵欠往长椅走去,留下卡亚和杜方两人站在该处。 杜方注视着舞池上的各人,却是发现不了菲尔和可宁的行踪,他们还没来吗? 见此,卡亚问了一句:「杜方,冒昧问一句,你的舞伴没来?」 「不是,我g本就没有舞——」话一下,一位穿着黑色晚装的女生,站在杜方面前伸出手,「能与我跳一场舞吗?」 杜方翠绿色的双眼看着这位女生,她脸上戴着面具。那乌黑的头发和琥珀色的双眼……是可宁吗? 他握住对方的手走到舞池准备起舞:「只要你愿意。」 站在一边的卡亚看着这位女生,浅蓝色的双瞳露出担心的神色…… 「可宁,菲尔呢?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那是我的愿望,放松地去跳这一场舞吧。」 对方的话一落身体便开始跟随着音乐声而舞动,动作优美同时相像在挑逗着杜方,就像是跳着社交舞中的探戈。杜方尽量配合着对方的舞步,可是对方的步法实在是难以捉,让他几乎跟不上。良久,对方那舞步令身在舞池中其他人停下动作,站到场边静看两人的这一场舞蹈,就连坐在餐桌上的教授注视着两人。 杜方看着眼前这个女生,这真的是他认识的可宁吗? 那个文静的可宁吗? 「菲尔,杜方在哪里?」 「不知道,也许坐在某一个角落喝着闷酒。」 此时,菲尔和可宁同时进入宴会厅,在宴会里的众人全神贯注看着杜方与那女生的舞蹈。 那个女生……是谁? 可宁目瞪口呆地凝视着在舞池中跳舞的两人,怎麽杜方和另一个女生在跳舞,而且舞步还如此的:「冰冰封!」她忍无可忍地大声叫道,一道强劲的冷风吹去杜方,令杜方的双脚完全被厚冰所封,舞曲也同时被停止播放。 脸戴着面具的女生转眼望向使出冰封术的可宁。女生拥有着与可宁同样的发色、颜色相同的双瞳,可是面具下的双眼所带着的锐气,令可宁不禁往自己喉咙送下一口口水。 「卡亚,发生什麽事了?」卡斯走到卡亚的身旁,只见自己的弟弟往杜方的方向指去,「杜方,可宁? 等等,那麽说……杜方快离那个女生远一点!」卡斯顿时向杜方被冰封的脚上送去数g冰锥,可是那厚冰依然存在,那巫术像是对可宁那冰封术毫无作用,厚冰上一点裂痕也没有。 火系的杜方又怎麽可能轻易被厚冰所封? 杜方的身体开始发出红光,随後双脚上的冰块开始溶解。 这个女生到底是谁? 为什麽跟可宁长得一模一样? 杜方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在心里问着。 良久,女生的脸上带上一丝笑意,可这笑容令所有人不安。她拿出一枝银色的钢笔在手指之间转动着,动作熟练得如同魔术师的双手般的灵活。 「那女生该不会是?」站在一旁的蒙丝教授看着那女生,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恐慌还是高兴。 马华教授看着笑了起来:「哈哈……我们的高材生回来了……」 转动中的钢笔突然停止,女生手像是夹飞标似的夹住钢笔,她妩媚一笑,一个转身举起钢笔往可宁的方向投去;那枝钢笔就像是飞标似的往可宁的方向飞去,那速度快得r眼无法看见。 拍令—— 噗! 可宁的面前忽然地起了一座冰墙,把那枝突如其来的钢笔挡住。 卡斯转眼望向杜方身後的卡亚,他注视着可宁的方向,是自己的弟弟使出的巫术吗? 「你们对从地狱回来的人,是这样子对待的呀?」女生的脸上那笑容越来越令人心寒,「电冰谱线。」女生的五指在空中轻轻地划动着,忽然之间,卡亚的身体就像是被无形的线所绑,不能动弹。她的手指轻轻一拉,帅气的脸,立即出现无数的血痕,痕迹就像是曲谱中的五线谱一般。 「卡亚!」卡斯担心地叫道,可是能换来的是什麽,只要她手指轻轻一拉,卡亚的生命就到此结束。 「你是不是……薜哀?」杜方站在女生的身後问着。 女生转身望向身後的杜方,噗—— 女生手犹如剑一样刺进杜方的身体内,她并没有把手给抽出来,而是用着另一只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把乌黑的假发拿下、琥珀色的双眼变成了浅蓝色:「这一种痛苦,你明白吗?」 一头黑灰色的长碎发散落在女生身上,短短一瞬间所有人都清楚眼前这一个人是谁。 对於这一幕,可宁完全愣在原处。 她的第六感也告诉自己,那女生—— 就是薜哀。 然而,她跟薜哀除了双眼跟发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这是……怎麽一回事……」 现在,整个舞会变得一片肃静。直到菲尔的脚步声传出为止。 他缓缓地走到薜哀的身旁:「薜哀,你回来了?」 对方那浅蓝色的双眼对上了菲尔的双眼,两人的情意像是再次点燃。 薜哀的手离开了杜方,杜方身上的伤口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年的三角恋人物已齐,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菲尔似乎对自己的情再也不在,她该怎办? 可宁那琥珀色的双眼再一次露出绝望之色,右臂上的荆棘图案开始逐渐扩大…… ap;ap; end if ap;ap;gt; 2326 欲望文 27-30 巫 校 爱 作者:Nona 2730 ☆、第二十七章·牺牲的心 会场任何一个角落都被水晶灯那耀眼的光芒所照亮,本应充满着浪漫气氛的舞会,现在气氛变得无比肃静,原因是众人的目光都是在——舞池上的三人,冷漠如冰的菲尔、像太阳般的阳光少年杜方与及美丽得如带刺玫瑰的薜哀;她宛若是从地狱来的使者,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目的为一个,就是把「名单」上的人带进地狱。 众人的注意力都聚集於薜哀身上,如是格伦华的旧生,绝对会对薜哀突然地在失踪後的两年,突然现身在格伦华这一场舞会中感到吃惊;而新生,也只会好奇地看着分隔四米远的闵可宁,看着在想着几个问题——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为什麽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着这画面议论纷纷。 站在宴会某一角落的马华教授,正在凝视场上有关联的四人。 「刚刚的只不过是幻象,你们不需要害怕,我绝对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薜哀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杜方与卡亚,脸上露出的是让人不着头绪的笑容,但是从她那浅蓝色的双眼隐隐约约能看到藏在那双瞳後面的恨意,那股恨意强烈得能把在场的所有人永远都活在恐惧之中。 大家对着这两位像是双胞胎般的美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依然停留在众人的脸上,这两人到底是什麽关系? 薜哀浅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所信任,可是亲手把她送进另一个世界的杜方後,以缓慢的步伐走到杜方的面前:「杜方,虽说是你自己杀了我,但是我没有打算恨你。」这句话,声音微弱得没人听得见,似乎只有站在薜哀面前的杜方才得听清楚。 但是我没有打算恨你—— 薜哀的这话,令杜方一时间无法理解。为什麽? 是他杀了她,她怎麽可能会不怪他? 叮—— 忽然,肃静的宴会场地,开始传出一首令人陶醉的琴声,同时一道寒风吹入会场,那种的冷,令全场的灯光瞬间熄灭,除了—— 那些为了带出浪漫气氛而点燃的蜡烛外。菲尔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拨动着他那银色弦琴上的琴线,在场听着这曲子的人大多数都听而流泪,流泪的原因不是因那曲子伤感,而是曲子触动人心。 那首曲子,是他弹给薜哀听的。可宁望向弹奏着乐曲中的菲尔,他那冷酷的脸上都是温柔的笑容,是的,他也曾经在她的面前流露出温柔的笑容,可是这和之前对她所展开的笑容有所不同,这时的微笑是他最快乐的笑容、最幸福的笑容。犹如所有人都不存在他的世界之中,他的眼中除了刚从死神手中回来的薜哀,其他人都不存在。 听着菲尔那迷人乐声,薜哀的脸上挂上欢喜的笑容,虽说可宁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身上那高贵、神秘、闪烁得犹如天上北极星的气质,在可宁的身上绝对找不到。薜哀闭上她的双眼,右手慢慢地举起,攻击可宁的那枝银色钢笔活像是她忠心的神犬,随即从地面飞往她的手中;钢笔在她手中发出刺眼的光,一瞬间,她的右手中再也不是一枝短短的钢笔——而是一枝长长的银色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的长笛。 呜—— 她吹起了手上那枝长笛,两把优美的乐章二合为一,成为完美的合奏,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身不由己跟随着音乐的节奏鼓起掌来。 这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介入两人感情的第三者。 可宁站在舞池边呆视着两人,薜哀的归来就像是把她的所有夺去,菲尔的心在看见薜哀的一瞬间回到对方的身上。到最後,她还是一个替代品,对吧? 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她也是一个人,并不是没有感情的生物,她强忍着出现在她眼角的的泪水,悄悄走到她身旁的卡斯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你还好吧?」 「嗯。」 也许……还好吧? 浪漫感人的音乐蓦然停止,大部分人为菲尔与薜哀两人送去热烈的掌声,同时两人手上的乐器如烟般消失不见。见此,会场再次播起原先准备好的舞曲,两人走近跳起了浪漫的华尔滋,这感觉就像是希腊神话中忧伤的天琴座的奥菲斯,因妻子的离开,而不停弹奏着哀伤乐曲—— 只是,现在他的爱人已经归来,他再也不需弹奏悲伤的曲子。 站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的可宁,她已经受不了了,伤心的泪水从她那鹅蛋脸滑落,现在的她只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好好静静:「卡斯,我想离开一下。」 「可宁!」卡斯并没有办法阻止可宁离开,他随即望向不远处的杜方,「嘿! 那个女孩走了,你不跟上去看看她怎样吗?」 为什麽,看着两人回到一起,他一点都不觉得痛苦呢—— 杜方看着菲尔与薜哀在舞池中舞动,脸上挂着的都是祝福的笑容。可这时他才发现,假如菲尔出现在此地,可宁也应当在此地。他东张西望寻找着可宁的身影,可惜她早已离开了宴会场地,她看到这一幕会如何? 会不会疯掉?! 他心开始着急着。 「杜方!」 「怎麽了?」 「哈……原来是魂魄还没回来呀? 那个女孩刚刚出去了,快跟上去看看她怎样吧? 看着这一幕不管是谁都会痛苦的。」 言罢,杜方立即离开会场。 「他是去找刚才的那个女生吗?」 「卡亚? 你还好吧?」 「没事,如现在在跳舞的那个女说的,只是幻象而已。话说回来,他能找到那个女生吧?」 卡斯手肘撞了一下卡亚:「当然,不然我们就不算是格伦华的学生了。」 语毕,卡亚说之後便拿起一杯酒喝清光。 看着这一幕不管是谁都会痛苦的—— 现在的她,身体已经够虚弱的了,受这样的打击她能受得了吗? 杜方跑遍课室的走廊、课室、图书馆等等的地方,可是都没有可宁的踪影,她到底去哪了? 以她现在的能力也不可能自行回到人界间的家,她能往哪去? 呜……呜…… 一阵阵的抽泣声走进杜方的耳中:「那些声音是?」 是她,肯定是她准没错—— 他跑往格伦华对外的草地,只见可宁一人孤伶伶坐在那里上,抬头看着月光流着泪,这模样令他看得很心疼。 「傻丫头……坐在这哭什麽?」杜方把手帕递给可宁,可她并没有接过。 「你当初喜欢我的原因……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对吧?」 「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快拿去。」 「不重要?」可宁转身看着他,双眼带着怒意,「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一个玩具,被你们任意对待至全身出现了裂纹,体无完肤……你告诉我,是不是每个男生都是这样的?」 是不是每个男生都是这样的—— 是,我曾经有打算把你当成是她的替代品,也曾经想过利用过你伤害菲尔,可是……那是之前的事了—— 他没有回可宁的话,只是默默地站在对方的身旁,守望着对方。 回到舞会上,众人已经是开始用餐,而菲尔和薜哀却是站在一旁喝着红酒,继续无视他人存在。 「你终究是回来了……真没有想到你挑这个时候回来。」 「你已经知道了?」 「啊,死亡替身术,当自己死了之後,这世界便会出现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代替自己的位置,当到了一定的时间真身回来的时候——替身就会开始步向死亡之路,到时候任何人也无法阻止。最无法令人接受的是,那替身是真正的生命体,有自己的思想,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因此被列为禁术。」菲尔说完,拿起红酒杯喝上一口。 「不愧是你,知道得很清楚。」薜哀笑了笑,「没错,那女孩是我的『替身』……可是也因为她的存在,我终究了解是谁把我送进那死城。」 薜哀怨恨的目光转移到各教授所坐的餐桌上,似乎这餐桌上存在一位杀人如麻的人,是谁? 「是吗? 那麽是谁?」 「这件事现在不太重要呢? 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如何了,去看看她吧? 我相信她的心已经全碎了。」她浅浅地笑了一下,便离开菲尔的身旁,走到人群之中享受舞会过後的平静。 ※~※ 「为什麽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我有做错些什麽吗?」 「可宁,你能静静地听我说吗?」 「闭嘴!」 可宁一声怒吼,天色忽然急剧转变,不合时节的雪开始降下,并且越下越多—— 无意中,她使出了「冰风暴」。 一颗颗冰雹打在自己身体上的痛,杜方从来也没有办法忍受下来,还没过多久他已经忍受不了疼痛倒下。 「呃!」 这把声音,并不属於他:「可宁?」 只见可宁双手捂住x口,右手臂的那荆棘图案越来越大,而且像是实体化,她的右臂开始长出无数黑色的长荆棘。 「可宁——」 杜方大声叫喊着,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良久,可宁抬头望向天空发出足够惊动所有人的惨叫声:「啊——」 「可宁!」他连忙把可宁抱入怀中,「呃。」 这一声的惨叫声,并不是可宁所发,是他自己—— 他的身体被可宁右臂所长出的荆棘所刺穿x口右侧,也许身体的内脏已经被这些荆棘遭到严重受创,可他依然站着。 绝对不能让可宁倒下雪地……绝对…… 他伤口所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他脚下的雪。 杜方—— 就在这时,菲尔终於找到两人:「可宁! 杜方!」 荆棘就像因为可宁失去知觉而慢慢消失,而无力的她与身负重伤的杜方—— 纷纷倒下在血迹斑斑的雪地,两人虽则倒下,可杜方很自然地抱着可宁,转过身让自己先落地,失血过多的他已经忘记了「复修织」:「可宁,说真的……我……不想……伤害你……」 「牺牲,看来也是一门学问呢?」 薜哀从菲尔的身後出现,随後快步走往躺在地面上的两人。 复修织——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第二十八章·难以面对的真相 可宁,说真的……我……不想……伤害你—— 当杜方在昏倒前的一刻,用尽剩馀下来的力气所说的话,她听到吗? 她在对方说这句话之前已经昏睡过去,如此深情、出自真心的一句话,似乎是有点白费,人体的机能上她是听到,可是她的脑袋并没有消化或储存起这一句话。然而在这个时候,她那颗伤口才刚刚愈合的心,再次被他人弄得伤痕累累。 在这个世界上,她还能否找到能信任的人? 也许,她能信奉的—— 可能只有全能的神。 可宁躺在格伦华的医疗室的床上,她虽则睡着了,但是眼角依然流出一滴滴眼泪。眼泪在灯光的照耀下尤其显眼,犹如是夜空上的流星,在滑落在枕头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还在痛苦着吧? 菲尔坐在床边,用着他那冰冷的手指抹去可宁脸颊上的泪痕,深蓝的双瞳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犹如童话故事中睡美人的她。一个个她真心去信任的人,一个个伤害她的心;杜方,她第一个喜欢的人,竟然是欺骗了她那纯真的心;而他,一个有实力有魅力的男生,受重伤的心因她而复原,可是—— 当薜哀的回归的一瞬间,自己的心也立即回到了对方的身上。 跟杜方对可宁所干的事比起来,他对可宁干的事情更加过份。 菲尔手拿着银色弦琴,静静地坐在床边上的椅子上,手指拨动着那八g弦线,悦耳的曲子传遍整个医疗室中,曲中满载的—— 都是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他的话,轻得像是风沙,一吹即散。 这一切的发展并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他怎知道两年前在自己眼前离去的薜哀会突然地回来他的身边? 又有谁会料到眼前的闵可宁,只是薜哀使的「死亡替身术」中所出现的「替身」? 所有的都出他的乎意料,而他任何人也对此而感到惊讶。然而在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为眼前的她做些什麽。 可是他现在能干的是什麽? 陷入苦恼中的菲尔,手指的指甲把坚硬的琴线再度割断。 啪—— 弦线断裂的一瞬间发出诡异的声响,的一声,打破医疗室原有的宁静。对此,可宁睁开那琥珀色的双目。 「抱歉,把你吵醒了。」 可宁没有理会菲尔的话,更别过头让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无法看到他的任何一部分。 「怎麽我会在这里?」 「你晕倒了,所以才把你送到这里来。」 听罢,可宁冷笑起来:「这里应该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吧? 薜哀应该在等着你,不是吗?」 薜哀应该在等着你,不是吗—— 这句话在他的脑袋里不停回响,就像是在告诉他所做的事有多麽的可恶,让人难以原谅他。菲尔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可宁,随後把聚焦点放在可宁的右臂上。到底那个诅咒扩大到什麽地步了? 现在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存在的理由是当薜哀的替身的话,那会如何? 「我——」 啪! 他那张如雪般白晢无瑕的脸上多了一道红色的掌印白如雪的俊脸上多了,就在他想开口说话之时,对方已离开床往自己的脸上狠狠送上一巴掌。这一巴掌来得爽快,来得乾脆,可宁那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怒气,也许这一巴掌也不能消除她心头的怒火。 「抱歉……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菲尔愕然,回过神後用微弱的声线回道:「知道了。」语毕,他转身离开医疗室。 果然,现在他能干的事情只能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跟保护她。菲尔回望向医疗室的门,苦笑数声後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我……刚才对菲尔干了些什麽?」 可宁看着手掌心,刚刚她打菲尔的那一巴掌,会否太过份了? 菲尔的离开为医疗室换来了平静,她坐在医疗室床上是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 还是逃避? 她真的不晓得,就算她的外貌跟薜哀长得异常相似,还是不能跟对方相提并论—— 全因对方的气质绝对在自己之上,要是她是男生,也会在目睹对方那容貌的一瞬间堕入爱河。 而这个宁静的空间,犹如是给战败者而设的一个场所,除了自己以外,什麽人也没有。 咯—— 有人敲着医疗室的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 她望向医疗室的门,那道门没有一会就被人拉开,身穿着有点成熟x感的黑色连身裙薜哀站在门口:「你好,看到你已经醒来就放心了。」 是……薜哀? 可宁愣在原处,双眼注视着对方那张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 「我能进来吗?」 「嗯。」 薜哀妩媚地笑了笑,便举步进入了医疗室,把自己的那头黑灰色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上,略眼望去宛如她的肩上披上的是深灰色的披肩。她走到可宁的面前,双眼注视着对方,那浅蓝色的眸子像是无底深渊让人无法清她的思绪,即使这样,她在医疗室那灯光下散发着让所有人注视着她的魅力。 多麽完美的一个人,如此平凡的她,怎麽能跟如此美丽的薜哀相提并论—— 可宁别开头想着,但是这不代表她能避开薜哀的视线。 薜哀伸出手示意握手:「初次见面,我叫薜哀。」 对於对方那眼神,可宁的感觉并不是害怕,而是熟悉:「嗯……我叫——」 「闵可宁。」薜哀一句中断她的话,「应该没弄错吧?」 「你怎知道?」 「第一个可能x,是菲尔或杜方还有那个善忘的卡斯告诉我;第二个可能x,就是我早打听到了,这两种可能x哪一种你比较容易接受?」薜哀几乎零距离地坐在她的身旁,她隐约能闻到那清香的薰衣草味。 可宁站起来转头望向窗户外:「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家? 你还能回家吗?」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母亲的妈妈生病了,我得回娘家,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哦—— 你不是看到这样的一张便条纸吗?」薜哀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犹如事不关己。 『这太奇怪了,她可以先跟我说再离开呀? 菲尔,你怎麽这个样子?』 『没有,你肯定这便条上的字迹是你母亲的?』 『这个……我不太肯定,怎麽这麽问?』 『因这字迹和我认识的某人很相似。不过应该只是近似罢了,都很晚了,快上床休息去吧?』 字迹,和他认识的某个人很相似,而薜哀知道那便条的内容……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难道说她後母突然离开家里的原因跟她有关系? 可宁错愕地回望向还坐在那里的薜哀:「你怎知道的?」 「因为当晚我也在那里,看着你那母亲如何离开家、看着她的生命怎麽终结。她被人在家门外下了巫术,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再化成一片清水……真可悲。」 言罢,整个医疗室变得冷清。 「你刚才……说些什麽?」听着薜哀的话,可宁只能是目瞪口呆、呆若木地看着薜哀,「你刚刚是在跟我玩笑吧?」 「看我这模样像是玩笑?」薜哀的脸上挂上诡异的笑容。 她被人在家门外下了巫术,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再化成一片清水—— 她那仁慈的後母,亲得如亲生母亲的後母,被人下巫术成了冰雕,最近溶化成一摊水? 这是说她後母已经不存在这世界上了? 如是普通人,听到也觉得不可能,那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是一个会巫术的女生,然而有一道巫术语的确是能如此—— 冰结令。 现在,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後母出事了,被些什麽人杀了;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坐在她眼前的薜哀。对於这个结果,可宁怒不可遏:「冰风暴!」 可是,坐在床边上的薜哀,只是微微一笑,无视这「冰风暴」…… ※~※ 抱歉……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这一句话,该是他经常摆在嘴边的一句话,可是这一次却是出在别人的口中。跟他相比起来,那个女孩需要的人也许不是他,而是那个人;菲尔无声地苦笑数声,缓步地走到杜方的房间门外,伸手轻轻地敲着房门:「杜方,我能进来吗?」过不了许久,房间里头便传出「进来」的回覆。 「菲尔,你怎麽会来这里? 你不是应该照顾可宁吗?」 「本来应该是那样子,可她醒来……哈,第一次给人扇了一巴掌。」 可是,这也算是一个解脱,那一巴掌至少替菲尔减少了些内疚感。他轻拍一下杜方的肩膀:「过去看一下她吧? 她不愿意见到我的话,她也许会愿意见你。」 「是吗……」杜方摇摇欲坠。 「怎麽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什麽,那伤口很深……还没康复过来。」杜方笑了笑,轻推了一下菲尔,「不用担心我,去找哀吧? 她应该为了你才从世界的另一端回来。」 这个家伙…… 菲尔嘴角微微上扬,接下来并没有说些什麽,只是转身离去。 ※~※ 冰风暴—— 医疗室一瞬间变成了冰天雪地,明明是头上是天花板,也像是天空一样有着天气变化下着大雪、打着暴风、下着冰雹。可宁那乌黑的发丝上沾满雪花,全身上下都披上白茫茫的白雪,风中那冰雹不停地敲打着她那娇小身躯。虽说她能使出这风暴,但是这也不代表她能接受那极度寒冷及冰雹的敲打——现在的她只是勉强地撑着。 「果然……长得像我,连能力也和我相像—— 可惜,体力差太远了。」 薜哀对於这风暴及冰雹的吹打,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恐惧,简直是面不改色,像是这没人能承受的风暴在她眼中也只是小菜一碟。对於冰雹对她身上的敲打,她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只是享受的神色:「你撑不了多久的,闵可宁。」 她拿出那枝银色钢笔,不久钢笔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消失,可风暴继续。 呜—— 她吹起了由钢笔变成的长笛,美妙的乐声,令风暴开始有所转变。所有的风在两人之间旋转着,成了「雪龙卷」。一声的高音,雪龙卷消失—— 可出现了美丽的白色凤凰在空中展开那漂亮的翅膀,乐声停止,这凤凰像沙子那般的散开,留下的只是一堆白雪。 「想为你母亲报仇? 这未免太可笑了。」薜哀很流畅的动作把银色长笛放在手中转动着,就像是童军的领队一样挥动着长笛,随後她闭上双眼,并没有直视着可宁。 「我知道我能力不如你,可没人会放过杀害自己父母的人!」 「谁跟你说你有父母?」薜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手上的长笛也停止了转动。 「这话是什麽意思?!」 薜哀苦叹一声:「你……只不过是我临死前使出的『死亡替身术』所出现的替身,明白吗?」 死亡……替身术…… 那到底是什麽东西? 可宁脸上一片茫然。 「想必你从来没有见过你亲生母亲是什麽样吧? 你长那麽大了有看见过父亲的照片吗?」 亲生母亲……跟父亲……可宁看着薜哀的那张脸,回想起之前与後母之间的对话。 应该是吧? 你生母希望进去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你父亲离开时千叮万嘱说要给你送到那家学校念书去,说这是你亲生母亲希望你去的。所以……我真的不清楚—— 话说回来,她确实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父母两人长什麽样子,亲生母亲更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切如对方说的那样。 薜哀没有等待可宁的回应,接着说:「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明白我刚才说的话是什麽意思。正正因为你是我的替身,所以你不光对杜方有感觉,就连菲尔也有好感;第一天进入格伦华,有人对你是c班生的身份有所怀疑;明明没学过巫术,竟使出教授也使不好的冰风暴……这一切能有这麽巧合吗?」 c班生? 你该不是c班生呀—— 这时的可宁,脑海中冒现了当初的画面—— 在初次观看巫术篮球赛的时候,眼看着杜方遇上危险之时,她默默地在人群中念着「冰风暴」;寂音对自己所投去的怪异目光……曾经,她也觉得那很奇怪,却没有想到背後的原因是这样子的残酷。 所有的画面,都像是跟随着薜哀的话开始冒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的思绪也因这些画面而开始混乱,开始头痛起来。 「从你踏进格伦华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回来了。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可惜替身的生命……就是短暂,你身上的诅咒已经开始……」 「诅……咒? 什麽诅咒?」 对此,薜哀并没有再多说些什麽,反之轻轻一笑後离开医疗室,而这一个举动间接地告诉了她那难以接受的答案—— 她已经被诅咒,命不久而。她那琥珀色的双眼开始泛起着泪光,到头来她的存在不光是杜方跟菲尔两人感情上的代替品,还是暂时代替薜哀活在这世上的替身,只是一个巫术所产生出来的「产品」。 不公平……不公平……即使她是一个「产品」,也是有生命的一个生命体,有自己的意识。 「怎麽会……这样?」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上天开的这个玩笑,真的是太大了。 啪! 良久她站起来跑离医疗室,站在医疗室门外的薜哀静看着她跑离医疗室:「上帝,至少最後给她一个快乐的时光吧?」 啪啪啪—— 可宁在走廊上奔跑着,为什麽现在才给她知道一切? 为什麽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生命快到尽头? 泪水犹如溪水源源不绝在眼角流出,从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使她的视线朦胧,不一会已经与在走廊中走着的某个人迎面撞个正着:「抱歉!」她抬头一看,是杜方。 杜方脸色略为苍白,在这一刻看来像被可宁吓得面无血色。 「可宁,你怎麽在这里?」 「走开!」可宁大叫一声,便把杜方甩开一边,杜方狠狠地撞向走廊上的墙壁上,当他想叫住可宁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口突然的剧痛,令杜方双脚一软,靠在墙壁坐在地面上,在他坐下来後墙壁上都是深红色的血迹。杜方用手按着自己的x口,不禁再度忍痛惨叫一声—— 他手指的两节能c入身体中:「呃……」 「为什麽你不告诉她,你因为帮她而中了诅咒的事?」薜哀从黑暗的走廊中走到他身边,不理解地问道,「那麽做的话她可能回到你身边。」 「如果她会相信我的话,也许……会像你说的那样吧? 你还没有告诉菲尔跟卡斯两个我中毒的事吧?」他因为剧痛而脸色苍白,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复修织」,立时全身都散发着温暖红色的光芒。 「还没有,可是—— 这毒可是跟着你一辈子,伤口可是一直不能康复……这永恒的痛苦,你能承受过来吗?」 「当她离开了,留下给我的……也可能只有这痛苦,就算没伤口,也还是痛不欲生,对吧?」 杜方x口上的伤口暂时x地复原,可是能保持多久?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狼狈不堪地站起来向薜哀耍帅挥了挥手:「你还会关心我就够了。」言罢,他便自己一人离开了课室走廊。 「还真的是一个傻瓜。」薜哀看着杜方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九章·困惑、真心、假意 还有谁能信任? 自己又是谁?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什麽意义—— 类似的问题不休止地在可宁的脑海中浮现。她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就算是回到家,又能办到些什麽? 到头来还不是孤伶伶的一人? 她一个人躲在格伦华的某一个角落细声抽泣着,有谁能接受这种的事实? 活了这麽久才知道,自己什麽也不是,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这种痛苦也许对旁人来说,可能只是小事一件;可对她来说—— 是绝望的深渊。 她的时间还馀下多少? 她翻开衣袖看看那出现诅咒标记的手臂,黑色荆棘图案的颜色并没有消退,而且已经扩散到接近手肘的位置。虽说没人告诉她那图案所代表的是什麽,可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的生命将会随着这荆棘图案的扩散而缩短。 你在这里哭,有什麽用—— 一把冷酷的声音传来,声音之中没有任何感情。已进入宁静的黑夜,周遭的环境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是谁? 是谁在说话? 可宁错愕地看着眼前那漆黑的画面,那把声音她认出是卡斯,可是给她的感觉却是异常地陌生—— 卡斯说话总是表面直接实质婉转,可这一句话的内容,却是如此直接,这并不是卡斯的作风:「你不是卡斯,是谁?」 「卡斯双胞胎弟弟,卡亚。」 脚步声越来越大,这也代表卡亚愈来愈接近可宁。 瞬间,黑暗之中传来一声拍掌声,只是微微的一声,已经令这漆黑一片的环境带来了丝丝的光芒。一个像是球体的物体在空中散发着如极光般美丽的光芒,那光芒时红,时橙,像天空中的彩虹般的五颜六色,如此类推。这幻光就像是有一种魔力,令她的抽泣声顿时停止。 可宁凝望着这幻光,感觉就像是天使出现在她眼前,安抚着她那伤痕累累的心灵,而在幻彩的背後,她也看到了如天使般的卡亚。 无论是身高、双眼、样貌,卡亚都和卡斯几乎是同一个模具倒出来般的相似,可是卡亚的眼神及发型、表情和卡斯并不一样。卡斯给人一眼看去是有着天使脸孔的魔鬼;相反,卡亚第一眼给可宁的感觉,像是像魔鬼般冷酷的天使,像在为全世界不幸的人感到悲哀的天使。 可宁抹去眼角上的泪水看着卡亚:「你……认识我?」 「我哥有跟我提起过你。」卡亚冷淡地说着,「你现在为杜方跟菲尔对自己干的事伤心着?」 「也许是,也许不是……到底这痛苦的源头来自哪里自己也不清楚了。」 可宁别开头,躲开卡亚的目光。与卡亚对视的一瞬间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看光,只是—— 这感觉不像菲尔把她的思想看穿一样,这一个人纯粹从表面的线索推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即使对方与她对视的用意是为开解她,可是这时这刻她却是不想直视对方那双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卡亚伸出手把可宁的小脸移向他,要可宁双眼看着他,「抱歉,我这行为对女x而言绝对是一种冒犯,不过我想告诉你,这一切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糟。你的伤害,你的伤感,在我眼里是你自己带来的。我所看到的,感觉到的,是你比所有人都来得幸福……你心中真正喜欢的是杜方,这点你自己已经老早知道了,可是为什麽在知道杜方亲手杀害了薜哀就不信任他?」 「这是因为他杀了人。」 「那麽说你认为手拿着凶器的人就绝对是犯人了? 由始至终你都没有信任过他,对吧?」 对於卡亚的话,可宁不知如何回应,而他的手依然在可宁的脸上:「他对你的爱护,是真的。我哥并不知道死亡替身术的『替身』身上那诅咒是怎样的一回事,不对,应该说他不知道你发生了什麽事。可是我、杜方和菲尔却很清楚。」 听罢,她愕然地望向卡亚:「他们……早就知道了?」 「尽管他们是有愧於你,不过两人对待你的方式绝对不是虚情假意。」卡亚浅蓝色的眸子里注满的都是他那份肯定,而他每一句话用的语气冷淡但让人感觉到他心中的那份激动,那份激动并没有伤害到可宁,「我话已经说完,你之後怎麽想,作出怎样的选择与我无关。只是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在失去之後才醒觉,因为有可能醒觉之後那个人已经不在,那麽剩下来的只有後悔。」 语毕,卡亚的眼里泛起了些泪光,可不至於滑落。他缓缓放开了可宁,别开了头把泛在眼角边的泪水抹去,随後手握着那颗发出着幻光的球体离开了走廊,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卡斯的弟弟,曾经发生过些什麽事吧? 看着卡亚,可宁像是感觉到了卡亚心中的忧伤,就像是之前的菲尔一样,也许卡亚所遇到的事比菲尔还来得悲惨。但那到底是什麽事,是一个谜。 杜方跟菲尔,那两个人对自己所做的,真的全部发自他们内心的吗? 对於卡亚的话,也不禁令可宁的心有所动摇,就像是有一种不明的魔力影响着她。 可能卡亚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吧? 说起来,两个人也冒过生命危险去救她,当她来格伦华不久时,到了格伦华里面的餐厅,杜方为她挡下了刀;与寂音交手、在山林里被黑豹盯上,要不是菲尔,她也许已经一命呜呼。 的确,菲尔的心里一直有着薜哀,可是她不也得不承认,在与菲尔一起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存在着杜方。看着杜方与薜哀共舞的那一刻,她的心很酸,很痛。 要是闵可宁知道,她在你心中只是哀的代替品时,应该会心痛欲绝,对吧—— 这一句话,是杜方的母亲蒙丝口中说出来的。 「这也是一个事实。」 不管怎样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薜哀的替身,这点已经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良久,走廊里并没有饮泣声,更没有脚步声,只有安稳的呼吸声…… ※~※ 啪—— 啪啪—— 砰! 吱—— 啪啪—— 第二天的早晨,可宁那琥珀色的双眼终究睁开看着这空间,一阵阵的控球声从附近的露天篮球场传来。她从课室走廊之中醒来,身上还是穿着为前往舞会菲尔给她的晚装,她的双脚因昨晚长期屈膝而变得僵硬,在她伸直双脚的一瞬间所带来的痛楚令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她狼狈地在课室走廊走着,走向篮球场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一切在她的意料之内,是杜方和卡斯正在篮球场上打球。 啪—— 啪啪啪—— 吱—— 啪啪—— 卡斯一直控制着篮球的移动,杜方从旁找着机会把卡斯手上的球夺走。杜方不停地伸手想夺去这球,可惜不停错失机会。 可宁在旁观看着,不知不觉全神贯注。 怎麽了? 他怎麽可能不能从卡斯的手上夺过球来? 她心里问着。 砰! 卡斯用力跃起,右手一投,顺利进篮,送来了一个漂亮的「穿针」。 卡斯手拍着球:「杜方,你今天是怎麽了? 虽说平时都不是我的对手,但还不至於不能从我的手上夺过球吧?」 「要你管—— 再来!」杜方翠绿色的双眼横视了一下这位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卡斯,没一会,卡斯手上的球突然失去了踪影—— 砰! 他一瞬间把卡斯的球夺去,「砰」的一声把哥送进篮,他额头上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洒落在空中,汗水在太阳下闪闪发亮。 「啊,我们的杜方竟然发毛了?」 只见杜方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卡斯,一道火焰从指尖冒出:「嘿—— 我这才叫发毛!」 在走廊中偷看着杜方的可宁,看见这一幕她忍不住笑出了一声。杜方果然还是杜方,活泼阳光气息的他,还存在着。 「她不是闵可宁吗? 怎麽还穿着晚装呀?」 「别管了! 先拍下杜方的相片吧!」 咔嚓! 两个像是花痴的女生在走廊着拿着手机相机对着杜方拍着照,杜方给「咔嚓」的声音引开了注意力,转眼望向走廊处,两位花痴就像是被吓的老鼠溜之大吉,而她—— 就躲在走廊的大柱後。 「人气还真高。」卡斯不屑地说着,随後手轻轻一挥,把女生们手上的手机跟相机冰封,「你们这些女生没听过什麽叫肖像权跟私稳权吗?」 「你再干这种事就休想有女孩喜欢上你。」 「这更好,没有什麽比爱上些什麽人更麻烦的了。」卡斯瞄向走廊,嘴角微微上扬,「我也是时候洗个澡回房间睡个觉。」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篮球场,球场上只馀下杜方一人。 杜方转身拍动着球,继续投篮。 在偷看杜方打球—— 突如其来的一把声音把全神贯注看着杜方打破的可宁吓呆,她转眼望去,卡亚穿着轻便的恤衫跟牛仔裤站在她身後,至於卡亚是什麽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後的? 完全不知道。 他偷看了自己多久? 可宁想着脸颊不禁泛红:「我没有在偷看他打球。」 「但你脸上就写着『我是在偷看他打球』。」 「我没有。」 卡亚耸肩:「女士说什麽就是什麽。」 「你不用回校吗?」可宁轻声地问着。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 十二月尾有一场巫术学校的比赛,所有比赛的学校都会给参赛学生放一个月假去练习,这是惯常的安排。」 啪啪—— 吱—— 噗! 这一声,并不是杜方投篮成功,而是他没投篮已经是整个人向地面倒下,灰色的背心上开始出现一大片血迹。他脸色从平常变得苍白,x口的那伤口再度出现,身体上的空洞再度展开。 杜方躺在地面上不停地喘气着,鲜血快染满篮球架下的空地。 看着这一幕,可宁吓得双手捂住嘴巴:「他这是怎麽了?!」 「昨天晚上我不是说了,他对你所做的一切不是全部都是虚情假意。」卡亚叹了一口气,「他这一辈子每天都得承受着这种剧痛,因为他的伤口永远都不能完全消失,这是那诅咒弄伤的後果。他如果这麽下去,与我校的篮球赛,一定命在旦夕……」 「什麽?」 「我哥、菲尔都不知道他受这伤的後果,身为格伦华的对手,我是不会把这情报告诉我哥的。」 听罢,可宁愣住,格伦华下一场巫术篮球赛的对手就是卡亚的那间学校,兰丝特? 卡亚,也许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麽的心地善良—— 那一刻,她不禁那麽想着。 「看你冲出舞会会场之後找你碰巧看到你误伤杜方的那幕,对我而言那某程度是一件好事。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打算现在就看着杜方死去,这样会令我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坏人。」 卡亚没理会可宁的反应,只是快步走向杜方,扶起着现在弱不禁风的杜方。杜方不停地咳着,鲜血也跟着涌出来,这令他来不及说出「复修织」。 「哈,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不过休想我会跟我哥卡斯一样在这种情况二话不说默默支持你。杜方,你是撞坏了脑袋了吗? 你该知道自己身体现在受不了激烈运动,想死也别给我选自己心仪的人的时候!」卡亚对着杜方怒骂着,他跪在地面上让杜方躺在自己的怀中,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杜方伤口所流出来的血所染红。 「值……得的……这痛苦算不了什麽……帮我使出『复修织』,我没……能力……」 杜方帅气的脸上沾上无数的血点,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现在的他已经是疲惫不堪。 见状,卡亚默念着『复修织』,杜方的身体散出橙红的光,渐渐地身上的血、地面上的没乾透的血都开始回到杜方那伤口中,伤口慢慢复原。可是,他已经是痛苦得昏睡过去。 卡亚把昏倒的杜方背在背上,回到走廊上,再找杜方所住的宿舍。 可宁看着被卡亚背在身後的杜方,现在因失血过多而软弱无力的他,简直比染上重感冒更加痛苦。 他这一辈子每天都得承受着这种剧痛,因为他的伤口永远都不能完全消失,这是那诅咒弄伤的後果—— 诅咒,是指会侵蚀她全身令她从这世界上消失的那诅咒吗? 他是怎样被那诅咒弄伤的? 『可宁,说真的……我……不想……伤害你……』 「是那时候吗……」 到底她对杜方做过些什麽事? 『尽管他们是有愧於你,不过两人对待你的方式绝对不是虚情假意。』 她现在该怎做? 此时,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在远处注视着可宁的一举一动。 ※~※ 「篮球场上有什麽可看的,看得这麽入神?」 在能看见露天篮球场的二楼课室,菲尔坐在椅子上弹奏着悦耳的乐曲,深蓝的双眼闭上,他在享受着。 「你对可宁是抱着怎样的感觉?」薜哀把自己的目光从窗外转移到室内,凝视着专注於弹奏着乐曲的菲尔问着。 「愧疚。」菲尔停下了弹奏,银色的弦琴就这样消失不见。 「嗯……了解,可也许你的补偿也不够杜方来得真诚。」 「哦? 他想到办法哄回可宁了?」菲尔嘴角微微上扬。 「不是那个意思。他愿意和可宁受同样的痛苦……噢不! 应该说是双倍的痛苦。」 「双倍?」 「记得你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吗? 杜方抱着可宁可身体被可宁的诅咒荆棘刺穿身体。」 「记得,那又如何?」菲尔不了解地扬起了眉。 薜哀转身拿出她的银色钢笔在手上转动着:「那荆棘上带毒,荆棘穿破的位置,永远不能康复……你了解我的意思?」 顿时,菲尔明白薜哀话中之意,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我想他在图书馆找书的那一刻就知道诅咒的效果,也知道直接接触後的後果。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什麽……我现在只觉得他很傻……傻得可怜。」薜哀的钢笔停止转动,脸上挂着的上无奈的表情。 菲尔沉思着,无发一语,而薜哀再次转动着钢笔,准备离开课室。 「哀……你恨不恨杜方? 可宁母亲的那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突然, 菲尔问着。 薜哀停下了脚步:「他太可怜了,g本不能恨他。我为何把可宁母亲给杀了? 在你眼中我像是那麽冷血的人吗?」 「不像,只是想确定一下。」 「不过,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个人让我很想把他给杀掉。」 「谁?」 菲尔望向薜哀,但对方没有说些什麽,只是脸上微微带着笑容。 「你恨的不是杜方的原因,是因为他g本就不是杀你的那个人?」 「隔墙有耳呢……」 薜哀转眼望向课室的墙壁上,浅蓝色的双眼都是恨意…… ap;ap; end if ap;ap;gt; ☆、第三十章·藏在某处的真相 我话已经说完,你之後怎麽想,作出怎样的选择与我无关。只是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在失去之後才醒觉,因为有可能醒觉之後那个人已经不在,那麽剩下来的只有後悔—— 在可宁目睹杜方身上的那一道伤口之後,她的脑海不停地回播着卡斯弟弟卡亚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现在,她该怎麽做? 此时此刻她已经是不知如何是好,那可是连巫术语也没有办法治好的伤,杜方会一辈子这样生活下去吗? 那有多痛苦呀? 唦……唦……她静静地坐在米格娜教授为她安排的宿舍房间里想着,手撑着腮帮子看着窗外那像快掉落的树枝跟随着风在空中摇动着。 「啊。」 突然,那g树枝在她的眼前掉落。那跌落的姿态,就像是上天想告诉她些什麽。 『看你冲出舞会会场之後找你碰巧看到你误伤杜方的那幕,对我而言那某程度是一件好事。』 卡亚,他是那样说着呢? 她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忆起那段不知如何被遗忘的记忆。 可宁—— 呃—— 杜方……可宁的内心默默地叫着他的名字,明明对方并不在她的身边,但却有一种被对方紧紧地拥入怀中的感觉;对方那急促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响着,那像是带着他体温的y体弄湿了她的衣服—— 不对,那不是普通的y体,那是血。 他,是在那时候受的伤吗? 她缓慢地睁开双眼,泪水从她的眼角流出。 她醒来後衣服完全没有沾上任何的血迹,是因为有人对他使用了「复修织」吗? 「他当时肯定很痛苦吧……」 也许,最过份的人不是杜方,亦不是菲尔,而是她自己。她受的只不过是心灵上的伤害,可是她为杜方所带来的也许不光是心灵上的伤害,还有的是永远都不能被治好的伤口;自己的痛苦也许在日後不久的日子就能结束,而杜方,他的人生还得继续下去。 她已经有两星期以上没再见过他,那个神采奕奕的他。 到底杜方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 是否是自己还没有真正了解他? 她已经不知道了。 然而,她右手上的荆棘,还是继续扩散…… ※~※ 格伦华与兰丝特这两家着名的巫术学校实力大比拼的巫术篮球赛举行在即,格伦华的学生都忙着布置着比赛场地,可是—— 除了篮球场被布置之外,格伦华的其他地方还是一如平常,课室走廊里依旧播放着古典的西方乐曲,篮球场内与外这两个环境格调可算是格格不入。 我们这次怎办好呀! 格伦华的三剑侠已经是帅到快疯了,现在兰丝特的校草名将也来—— 呀! 疯了啦! 听说那学校的队长是卡斯的弟弟哦,不知道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呢—— 我见过他了! 长得一模一样也算了,弟弟比哥哥卡斯还更加友善呢—— 对着这场比赛,最乐透的恐怕就是那班花痴女学生,两间巫术名校的校草都现身展示他们的实力,她们的手机照相机记忆体不够的话,可真的是错失良机。三位女生聚集在篮球场门外交谈着她们的「镜头捕捉计划」。 「你们在扯什麽嘛! 我们是格伦华的人! 支持的当然是我们学校的人! 我呢—— 是绝对支持杜方和卡斯,当然少不了冷酷王子菲尔大人喽!」 「这还用你说!」另外两名女生斜视了一下刚才说那话的女生,本来议论纷纷的三人,顿时停下了她们「计划研讨会」的对话,注视着正在步向她们的「三剑侠」之一 —— 杜方。 杜方穿着轻便的运动汗衫和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走到女生们的眼前,脸色像是有回了之前的红润,可是—— 脸上却没挂上一丝笑容,他那阳光式的笑容。他不发一语从三人身旁擦身而过,就像是没有看见任何人一般,冷漠的气息在他身上开始散发。 「杜方他是怎了?」 「现在他对着那个闵可宁才会温柔起来,听说闵可宁和他闹翻了—— 算了,拍照好了!」 言罢,一阵阵的照相机的「咔嚓」传来,没一会那位女生手上的照相机已经是化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雕:「这——」 我可不记得教授说过可以进行偷拍行为呢—— 菲尔像是鬼魂般地突然出现在三位女生的身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独特的寒气令女生们皮疙瘩起来。 「对不起!」言罢,三位女生九秒九的速度迅速逃离。 「不需要那麽凶吧? 菲尔,可会吓怕那些女生的哦。」杜方站在菲尔的身後说着。 「我可不想被刚才脸上抱着一张扑克牌的你那麽说。话说,你的伤……怎样了?」 杜方双手c在牛仔裤的裤袋里:「大概每天裂开一次……哈,已经习惯了。」 听罢,菲尔深蓝色的瞳孔不禁睁大。习惯? 这是能用习惯了就没事的句子带过的事吗? 如此深的伤口,愈合後再次出现,日日如是,任谁也没有办法承受这种长期x的剧痛。这夺命的伤口,只要裂开一次都会令人痛不欲生,要是晚了说出「复修织」,可能x命不保。到底杜方这个人的脑袋是怎想的? 他完全不能理解:「可宁,她知道吗?」 「没,我可没告诉她,我不想在她离开之前还为我担心着……」杜方伸手着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说着。 傻瓜,要是告诉她,身上这伤口是为了她而受的话,关系早就和好如初了—— 菲尔深蓝色的双眼看着杜方,即使如此,他还是了解杜方的心情。 「话又说回来,你和哀——」 「少担心我和她,我和她可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过跟这件事相比起来,我想有件事必须告诉你。那就是,她之前跟我说两年前杀她的人—— 并不是你。」 并不是你—— 这短短一句话,足够让他的脑海一切空白。那是什麽意思? 杜方翠绿色惊慌地看着菲尔,当年杀害薜哀的人怎麽可能不是他? 自己的手c入薜哀身体的时候,他的的确确感觉到哀的体温,对方的血也确实洒落在他的脸上,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凶手,那麽凶手是何人? 刹时,两人之间出现着如陌生人初遇上时特有的那份沉默。 答案,到底是什麽? ※~※ 咯——咯—— 高跟鞋与地面接触时传来的碰撞声在课室的走廊里回响,明明在那道走廊上有不少学生,可是那里只听到她的脚步声;在走廊上的男生都用着那种色迷迷的目光看着在走廊上慢行的她,她那标准身材跟脸孔美得犹如传说中的女神的她—— 薜哀。 两年前的校花,即使现在出现外貌与她一模一样的闵可宁,那校花的名誉还是在她的身上。神秘、成熟、冷酷的她,令她在男生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女神,如迷魂香一样,只要目睹她的身影,就没有办法把自己双眼的聚焦点从她身上移开。 「薜哀!」 一把男声令薜哀停下了脚步。 她那浅蓝色的双目微微转向身後,一位男生站在她的身後。 她打量了一下对方,不久挑起眉毛:「你是谁?」 「我是你师弟呀! 好久不见啦! 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师弟? 她的记忆中,她从来都不认识一位师弟如眼前这位那麽愚蠢。薜哀妩媚一笑:「喉音封。」语毕,「师弟」立即说不出话来,他使劲地想令自己的喉咙发出任何声音,结果还是徒劳无功。 「虽说我了解话说到嘴唇边说不出来的感觉很难受,可是对於我没兴趣的东西可不想多浪费时间去听呢……我可、爱、的—— 师弟。」她走到「师弟」的身旁,在对方的耳边说着,这句话来得轻,也来得柔。 她对着这位「有苦说不出」的师弟放了一下电眼,便离开了走廊。霎时,走廊上的男生目光落在那名「师弟」身上,那目光并没有带着丝毫的怜悯之意,反之抱着怒意。接下来在走廊回荡的不是她离开时所发出的脚步声,而是悲哀的惨叫声—— 然而,她对此毫不在意,原因是她回归到这里的目的不是为这些琐碎事。 咯咯—— 薜哀站在马华教授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着门,可是没有人应门。 「出外了吗?」她想着,可是不在办公室门前挂上出外的牌子真不像是教授的作风。 嚓的一声,她扭动门柄进入办公室,在眼前的办公室桌上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新生们的资料及其他文件。马华这麽早就得处理收生的事了吗? 可是为什麽眼前的这一切让她感觉如此不安? 那份不安感,跟熟识的人已经离去的感觉一模一样。 教授,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对吧? 她挑起眉,她的直觉一向准确无误,这份不安要不是来自那种「离去」,就是来自「预知」;而这代表着少数知道当年事件真相的马华也许已经察觉到了些什麽,暗里寻找着能证明他的假设正常的证据。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出错,「那个人」也已经注意到,并且在想办法把马华从这牌局中剔除,可是以「那个人」的能力,能把格伦华教授里曾经任职巫术调查局中掌管捕手们的高级主任马华除掉吗? 好久不见,格伦华的天才学生—— 薜哀—— 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背後传来,她转身打算查看声音主人为何人之时,一g圆锥的冰针从她的脸颊边擦过:「什麽?」不知是出自反攻的心理还是自卫,薜哀迅速从自己的衣袋里拿出随身带备的银色钢笔快速向後投去—— 噗! 冰针轻轻地擦过薜哀她那灰色的头发,深深c入她身後的那书柜之中;而她的那钢笔却是被人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一瞬间,在这空间里充满着敌意与及杀意。 「对呀……我『亲爱』的教授, 蒙丝。」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里,用着让人感到不安的笑容看着她:「你来找马华干什麽?」 「那你来这里又是干什麽?」 「教授们总得抽点时间来沟通一下交流交流,不是吗?」 「哈,那麽你知道现在马华在哪里吗? 他应该不会去了一个只能进去可不能回来的地方吧?」 蒙丝听罢,冷冷地笑了一声,随後靠坐在马华的那办公桌边:「我可爱的学生薜哀,怎麽我觉得你这句话里带话呢? 说起来你应该是从那个『只能进去可不能回来的地方』回来的吧? 这次回来为了些什麽? 是想找我儿子报仇?」 「找你儿子? 哼,你儿子如此善良,我完全没有想找他报仇的想法。反倒是你这个借刀杀人的教授……」薜哀横眼看了看蒙丝,浅蓝色的眸子里尽是怒火,「要是给人知道你怕学生夺去你冰系之后的名誉而把学生给杀了会怎样呢?」 蒙丝嘴角微微上扬,随後顺势手上的钢笔往对方的方向投去:「你这话也未免太过份了。」 「这倒未必。」薜哀轻松地接过,钢笔在她的手中慢慢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银剑,「在这办公室里比我更过份的人大有人在。」 「哦? 你是指我吗? 要不是当年我把这事情的真相隐瞒下来,你现在就不是失踪人士而是躺在泥土下身体逐渐腐烂的死者了,还能那麽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吗? 再说了,知道你不是失踪而是死去的人只有我跟菲尔他们三个。你说,现在是谁更过份呢?」 语毕,薜哀眉头紧逼:「你到底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把你再度送入那个『只能进去可不能回来的地方』。」蒙丝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听罢,薜哀双眼顿时睁大。 眼前这个人,简直是恶魔。 她整理回思绪,冷静下来冷笑了一声:「哦? 就算这决定会让你儿子在比赛中送命也要那样做吗?」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 你儿子杜方中了我『替身术』附带着的毒,现在他x膛上的伤口会不停爆裂,如果出场比赛他的伤口很容易在比赛中途爆裂。然而对手可是兰丝特的学生,他们为了取得胜利就算杀了对手也在所不惜,这点跟菲尔可是不遑多让,可没有学生敢冒死的可能x上场代替杜方进行比赛。」她冷静地说着,「再说了兰丝特的队员里还有卡斯的弟弟卡亚,为了赢过哥哥就更加不会因为杜方身上负着重伤而手下留情了。」 「你这是想用杜方来威胁我吗?」 「你没对外说我死了的原因是……不管怎看杜方都是犯人凶手,换句话说你只是想保护自己儿子的名誉而谎称我失踪而已。但我想你该知道杜方在篮球赛上的能力跟菲尔、卡斯、我相比起来还逊色了点。你真打算现在把我再次送入那『地方』也没关系,可是唯一能代替杜方上场的人,只有我,除了我之外绝无其他选择。」 说完,她没有看对方的反应便转身离开了马华教授的办公室。 『你竟然这麽快就掌握到「冰风暴」了呀?』 『教授,接下来你会教我些什麽?』 『之後我教你心系的巫术吧? 放心,我会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教给你,薜哀,你可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聪明的。』 …… 『我赢了教授……我能使出召唤术了! 教授!』 『薜哀,你果然很厉害呢……』 可是说着这话的时候,那个人的脸上并没有带着任何笑容,语气里甚至带着点;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她的能力比自己还要高而不满,而把她从一名学生变成了自己的眼中钉,必须把这颗钉拔除。 然而,她能掌握的巫术属系,除了冰、音乐、风及雷系外还能使用心系的巫术,只要能直接须对方对视,她就能阅读对方的心思与及记忆—— 甚至改写或删除他人的记忆的能力。与杜方对视的瞬间,她没有办法从杜方的记忆中看到杀害自己的片段,唯一能看见的—— 是杜方找她之前曾经与那个人见面,并且她让杜方喝下一杯放在桌上的水。 虽说她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去证明那杯水里含有些什麽东西令杜方失去意识,不过巫术界里有那种能控制他人意识的药物并不奇怪。 再说,杜方并没有要杀害她的理由;可是那个人却有,因为害怕着某天自己眼前的这个学生会夺去自己冰系之后的地位,借用自己儿子的手把这个学生杀害。 薜哀站在办公室的门前,那浅蓝色的双眼紧紧闭上,透明的泪水从她那眼角滑落。 「为什麽……那个人是你……」 刚才,只要把那个谎言继续编下去不就好了? 为什麽要承认? 可是要让那个人承认了对自己所干的事不就是她回来的理由吗? 她双手握成拳状,回望向早已关上的门。 她不害怕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可是害怕这次的回来她没能改变些什麽,而是把这场恶梦继续延长下去。 到底那个女人有没有所谓的人x? 这决定了她与杜方的命运。 「这场赌局,谁能最後笑着结束呢……」 她闭上双眼,尽量使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往菲尔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 「卡亚,怎麽? 你打算今天回去吗?」 卡斯进入自己弟弟卡亚的房间之中,这时的对方正在堆头收拾自己的行李。 「比赛快开始,身为队长的我也该回去打点一切。」 「哈! 好一个敬业的队长理由,我没话可说了。」卡斯不满地说着,随後挑起眉头瞄看卡亚,「你和那个叫暗紫的女生发展如何?」 「死了。」 随即,接要两人的是沉默。 「什麽?」 「她死了,为了把我活过来,用自己的灵魂把我从死神手里救回来了。」卡亚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语气中能听到他的忧伤:「这都得怪自己对她的不信任。」 「卡亚,你在兰丝特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薜哀之前说一句话真好,牺牲也是一门学问。」 「别给我装听不见,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可我学不来这学问。哥,我不想那叫可宁的女生步我後尘,我走了之後你就帮我解决她和杜方的问题,你可以的吧?」 卡斯沉默数秒,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这本来就不是你能管的范围,竟然还敢说到像没自己不行似的。」 「总而言之,在比赛场上我不会手下留情。」 「啊啊,我期待着有多不留情。」 「嗯——很好。」 卡亚平和的脸上露出有意把对方完全击败的表情,随後拉着行李离开了房间。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过了很久才抽出时间修好这30章呢 很抱歉令大家久等((跪 2730 欲望文 31-34 巫 校 爱 作者:Nona 3134 ☆、第三十一章·各人的比赛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格伦华与兰丝特这两间巫术学校的巫术篮球赛,即将於格伦华的室内篮球场举行。所有的人都在享受着紧张的气氛,两方校内的啦啦队都在篮球赛场外的空地讨论如何为代表学校参赛的人打气。对学生而言,篮球赛的结果能影响他们的成绩;对学校而言,则是影响着他们在巫术界的影响力。 然而,格伦华与兰丝特的实力只是一步之隔,只要一方失手,另一方便得到胜利。 所有学生都在格伦华的学校范围内讨论着哪一间学校会胜利,而兰丝特的教授们也同时向格伦华的蒙丝和米格娜教授说着教学心得,可是那些话句中的本意是否真心於与对方分享,还是想让对方认清自己的实力,双方心里早已知道答案。 米格娜教授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对着站在身旁的蒙丝说道:「马华那老家伙跑哪去了? 我快受不了兰丝特这班虚伪的人了。」 要是马华在场的话,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绝对会「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可惜的是,他人并不在这里。 「马华呀……我也不知道呢? 也许他忙着些私事来不及回来观赛。」蒙丝说着,嘴角微微弯起,虽说她想做的是露出无奈的笑容,但脸部肌r的绷紧度让她此时此刻的表情显得异常沉重。 确实,那个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她并不知道,那个曾经为巫术调查局捕手主任的男人,莫非在那个女孩回来的瞬间洞察到了些什麽?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她的心漫延开去,即使到现时为止没有人发现当年的事有点不对劲,但不代表能这样松懈下来。蒙丝心里想着,双眼望向那些不知道自己行为多麽丑陋的教授,顿时,她的双眼出现高傲的眼神。 那些教授,不会是她的对手,亦不配为她的对手—— 她心里所想的话,在场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继续说着对教学或比赛结果毫无帮助的话。 兰丝特的教授哈哈大笑道:「蒙丝教授,不瞒你说,我们兰丝特的卡亚能是校内最好的一名冰系学生呢? 也许是家族遗传? 挺有哥哥卡斯的影子。不过—— 他和你们教出来的冰系高手菲尔来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呀?」 「说实话你们这话算是什麽意——」米格娜教授正想回话之时,给蒙丝一手捉着了手,她轻微地摇头示意: 别轻举妄动。 确实呢? 如果跟他们两个相比起来,结果还真的有可能是小巫见大巫呢—— 刚刚是谁在说话? 有人走过来了—— 咯—— 咯—— 高跟鞋发出的声音令全场人士同时往同一个方向望去,原来热闹不堪的大堂一瞬间变得肃静。身穿着黑色衬衫与黑色牛仔裤、配白色的皮革高跟鞋的薜哀用着不快不慢的步伐走到众人的中央,衬衫的剪裁突显出她的窈窕身型,全身黑色的服装让她全身上下带着一种神秘感,而那双略带点妩媚感的眼眸让在场的人士对她投去倾幕的目光。 「那个女生是谁? 太漂亮了吧?」 「她是我们格伦华的校花,还是少数能跟菲尔打到不相伯仲的人呢!」 两校的学生说着,同时让出一条路让薜哀能走到教授们身在的位置。 然而,薜哀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暂时看不出她的主意。在她快走到教授们的眼前时,她从裤袋中拿出那支银色钢笔放在手指之间灵活地转动着,自然快速的动作令兰丝特的所有学生目不转睛。她手边转动着钢笔,同时闭上双眼,毫不惧怕手上的钢笔会突然从手上滑落:「兰丝特的各位教授,我很荣幸能与你们见面。」 言罢,她停下转动钢笔的动作,浅蓝色的双眼与兰丝特的教授们对视,冷酷不畏惧任何事的眼神令兰丝特的教授失去了作出反应的能力。 「你是?」 「我叫薜哀,是格伦华的冰系学生,多多指教。」薜哀对兰丝特的教授微微地曲身鞠躬,「我似乎听到教授对自己学生卡亚和我校菲尔的赞赏,但这赞赏似乎—— 别有一番意思呢?」 兰丝特的教授对於薜哀的话感到愤怒:「这位学生是不是太冒犯了点?」 可是她还是不为所动:「凡丝拉丁之风雪鸟。」薜哀桃红色的双唇微微动一动,本来已经因比赛场地而冰凉的大堂更加的冷,温度急降使空中出现白色的雪花在空中飘落,而她的身上发出像是圣神所拥有的白光—— 一只雪白得像是光芒的雪凤凰在她的头上展开它那雪白的翅膀。 这实在是太美了—— 美人配雪白的凤凰,这画面太美妙了—— 薜哀无视着在场所有人士的反应,伸出修长的右手,雪凤凰就像是x格温驯的小鸟那样停靠在她的手上。 「这不是……召唤术?」兰丝特的几位教授对薜哀所使出的巫术惊讶得嘴巴张大,没有合起来。 「教授果然是教授,这是冰系巫术师守护神之一的雪凤凰,可惜我这位学生真的是略知一二,不知道这就是召唤术,啊……真失礼,那我让它离开好了。」薜哀脸上挂上诡异的微笑,右手轻轻一挥,雪凤凰随即升上高空之中。 噗! 雪凤凰被突如其来的电流打破身躯,化成了轻飘飘的雪,散落在各人的身上。 薜哀轻轻一笑:「卡亚的实力我略有所闻,可是格伦华除了现在那三位名将,还差一位名将有一段时间完全没有现身呢? 在下有机会和兰丝特的学生交手,实在是感到荣幸,但愿你们的学生能撑到最後一分、一秒。」她的这番话,令兰丝特的教授顿时哑口无言。 刚才召唤术的演示,已经足够证明双方实力的差距,再也没有回驳的证点可使用。 「就这样,我先失陪了。」薜哀转身离去。 「薜哀,她……她不是……她什麽时候回来的?」米格娜教授诧异地看着薜哀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对身旁的蒙丝问着。 「那算是不久前的事,看来她回来之後还没来得及通知所有人呢?」 蒙丝瞄向薜哀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抽搐。 薜哀刚才的举动,表面上是想为格伦华夺回面子,但事实上,那是挑衅她的行为。 而这点,除了她与薜哀,没有人会知道…… ※~※ 「哀,你站在这里干什麽?」 杜方的声音从薜哀的身後传来。 「杜方? 这个时间你怎麽在这里? 菲尔呢?」 「他去准备了,我只是碰巧见到看到你这副样子走来看看你而已。没什麽事吧?」 杜方说着,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暗示对方的脸色很不好。 「嗯。你身上的伤口可能随时会裂开,之前我跟米格娜教授说了会当後备,所以待会要是挺不住就别硬撑让我替上,明白吗?」 「明白了。」 「你和可宁,还是这样?」 「我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到她了。」杜方对着薜哀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还是不敢去主动,这是弱者的所作所为。 「你还是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呀……是温柔,不过就特别胆小。」 「你还不是一样的美,一样的厉害? 嘿! 等等,你这不是在取笑我吗?」杜方伸手轻轻地推了推薜哀的肩膀,两年前的友好关系,就好像在这一刻再新开始。 「杜方,把你的日记给我。」 听罢,杜方脸上挂上不解之色,但数秒後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麽似的,点了点头:「就在我床头柜那抽屉里……那麽就拜托你了。」 薜哀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尽力吧?」之後挥手离开。 噗—— 噗—— 噗噗—— 纸p声四起,如溜冰场般的篮球场上方应声出现大量纸碎在空中飘扬着,照耀着篮球场的灯光也一个接一个亮起,灯光的刺眼得令人无法直视。这与可宁第一次看见的篮球场没有什麽差别,她跟随着人们的移动走向观众席坐下。看着这场地,令她回想起初次与杜方相遇的画面,那一切,她至今仍然因为相当巧合。 能巧合到这种地步,只能说两人有缘。不过,这麽有缘的两个人,现在却是找不到对话的机会。 他现在身体的情况如何呢? 能撑得住吗? 她的心中多的是这一个疑问。 主持人穿着溜冰鞋滑到「篮球场」的中央,依然没有用扬声器可声音还是传至千里。 各位! 今天是两间名校格伦华和兰丝特的比赛,一如以往,这比赛结果将会决定学校的名次,与及影响参赛学生的成绩! 接下来,希望大家享受这比赛—— 言罢,激昂的音乐响起,兰丝特的三位队员开始滑进比赛场地中,女生们拿着照相机等等的对着这三人拍着照,可是能被人真正拍进照相机中的,也只有卡斯的弟弟—— 卡亚。他身穿着兰丝特的白袍制服,潇洒地滑进场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扑克牌上的画像那样。 「和卡斯长得超像的耶!」 「就是! 赶快拍啦!」 快门咔嚓的声音在可宁的身旁响个不停,比起卡亚,她更在意的是那个人,她的目光都放在格伦华队员的进场入口。 不久,格伦华的卡斯、杜方、菲尔也相继进场,这次的三人表情再也不像之前对卡比力的时候那麽轻松,开始严肃起来。 是因为对手之中还有实力跟卡斯不遑多让的卡亚,还是因为杜方身上的伤让另外两人相当在意? 可宁想着,同时双眼注视着站在场上的杜方;然而,杜方亦似是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望向可宁那方向的观众席寻找着她的身影。 不能被他发现自己—— 这个念头令可宁躲在女生们的身後,对方看到的只是拿着相机的女生们,而找不着她。 卡斯轻轻地拍了拍杜方:「你魂游到哪去了? 比赛要开始了。」 「是呢? 这回得注意点呀……对手可是你的弟弟。」 「不是要注意,是要使劲。别因为那家伙是我的弟弟就手下留情,要耍狠就狠别跟我客气。」卡斯的这番话,让杜方与菲尔不经意地笑了出来。 比赛开始—— 主持人一声令下,篮球场上方立即落下一个篮球,兰丝特的一名队员便快速地跃起在空中的篮球夺了过来,而卡斯迅速滑到对手的附近,他的动作快得使气流成了一道道无形的利刀,不稍会那位夺过球的队员已经是遍体鳞伤,夺来的球已经是不知去向。 「嘿……这也太简单了点。」 卡斯传球给杜方,正当球快接触到杜方的指尖时—— 「水涌柱。」 卡亚话柔柔一落,篮球在快碰到杜方指尖的的瞬间被地面突然喷出的水柱冲至高空,随後以完美的抛物线那种弧度掉落在卡亚的手上。他轻轻摇头:「哥,别太大意了哦?」 只见卡斯的脸上挂上「奸计得逞」的笑容。 「你的对手,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啊?」 霎时比赛场地上传来悦耳的乐曲声。 「是菲尔?」卡亚惊讶地叫了声。 站在一旁的菲尔拿着银色弦琴在弹奏着,乐曲中的音符就像是带着魔咒,令卡亚的身体无法正常活动。 卡斯手指向卡亚的脚: 「我们不是没有认真,而是—— 很认真。」 卡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已经被菲尔弦琴中的某一g弦线绑着,无奈地哼笑一声:「原来如此。」这话来得太晚,当菲尔轻轻弹动那g弦线时,卡亚即时双脚麻痹跪在地上……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第三十二章·注定的事 你,在害怕吗—— 忽然地,有一把声音在可宁的耳边响起,突然的声音把她吓得正着:「薜哀? 你什麽时候来的?」 「就刚才,菲尔有份参加的比赛,我怎麽可以不来看呢?」薜哀浅浅地笑了笑,可是那双浅蓝色的眼眸里却渗透着一种无法用言语说清楚的忧郁感,就像在前来这里之前在外头遇到些什麽事情般。两人对视的瞬间,薜哀似乎察觉对方发现到了些什麽,轻笑了一声:「刚才看你那麽全神贯注地看比赛,忍不住过来让你分个神。你是在担心杜方,我没说错吧?」 她能说对方说错了吗? 可宁用力地叹了一口气,随後把目光放回在场上努力中的人身上,她无意跟薜哀交谈,至少现在她没这个兴致。然而无视对方的话也并不是一个好决定,因此她用着一种想打发对方的语气回道:「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受伤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就是这样。」 「不过,你之前就应该知道了吧? 杜方因为你,完好的身体上多了一道永远都不能痊愈的伤口,不是吗?」薜哀用着轻柔的语调说着,「不管怎麽看,你都是在担心着他,别在自欺欺人了,乖乖的承认会令自己过得舒服点。」 即使对方一句中的指出了可宁内心的想法,但是在这种时候显得无谓的自尊心让她无法爽快地说出「是呀! 你说得很对,我是在担心着他,在意他!」这样的话。可宁眼睛瞄看了薜哀一下,再次地把目光移到场上,她没有办法说任何话,这个时间她只想静静地一个人待在这里,等待着比赛的结果。 尽管,「静静」地一个人待在那里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她还是想保持内心的平静。 不知是否因为自己是对方的「替身」,她有一种感觉,对方跟自己一样坐立难安,只是假装冷静站在自己的身旁说话。 「你还爱着杜方吧? 他为你所牺牲的一切已经足够弥补之前他所犯的错,而你现在所剩下的时间也不多,对他还是对你自己,你是时候给出一个答案。」薜哀说话的同时把那本对方并不陌生的记事本放在对方的座位旁边,「人啊……最好懂得给自己制造一个好的回忆,以免到最後回想起来过去时感到後悔。」 可宁因为对方摆放东西的动作,望向被放在自己旁边的记事本:「这记事本不是……」 「放心他那个傻瓜什麽都不知道的。」薜哀眨了一边的眼後,准备转身离开。 「那个。」 「还有些什麽事吗?」 「在刚才的对话中,我感觉得到你所说的话都发出内心的善意。因此,我也有些事想向你确认一下。」 是的,比起杜方的事,她更想在薜哀的身上确认一件事。 「什麽事?」 「我的母亲……不对,我的养母,到底是被谁杀害的?」 对此,薜哀沉默了数秒後说了一句对方无法即时理解的话。 「对不起,我会为你养母与自己报仇。」 语毕,薜哀快步离开了可宁身在的那观众席,在她离开的途中有一名学生把信纸似的东西交到她的手里。 「她是……发生了些什麽事吗?」 看着薜哀的身影逐渐远去的可宁自言自语着,不知道为什麽,她就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转眼望向场上的众人—— 一如之前她所猜想的那样,卡亚并不是等闲之辈,在被菲尔的琴声影响下,他还是使出了「穿针破」把菲尔的弦割断,这同时也令菲尔那张漂亮的脸出现了一道血痕。 现在,她该把神放在记事本上,还是该放在比赛上? 她迷茫地看着记事本,直到最後,个人的意识为她决定了一切…… ※~※ 呜哇—— 不愧为兰丝特的名将,卡斯的弟弟卡亚很漂亮地把菲尔的琴线弄断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看来这会是一场会令所有人热血沸腾的比赛,大家,快为在场上的人呐喊打气吧—— 没有人看到主持人的身影,但那把声音依然能贯彻整个场地。也在主持人的语句影响下,大家都拿起了手头上写着场上人名字的大型纸牌,比刚才更放开嗓子呼叫着自己所支持的人的名字。不过对场上的他们而言,那些声音还不能成为他们的最大动力,因为他们的动力不是来自这些外在因素,而是来自他们各自自身内心深处的渴望。 格伦华的三剑侠,向对方证明他们的实力无人能及;兰丝特的名将卡亚,则为打赢自己的哥哥。 怎麽可能那麽轻易就认输? 这种程度的攻击都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一切都会以他所猜测的那样进行。卡亚妩媚地笑了一笑,虽说外表是一张天使的脸孔,但是那双眼睛却流露出老谋深算、宛若魔鬼似的神色。在杜方准备传球给菲尔之时,卡亚以人间界的溜冰运动员所有的华丽动作把篮球抢走。 流畅,美丽而又乾净俐落,这是唯一能对他能使用的形容词。 而此时,主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实在是太美了,这场比赛快不算是一场比赛了,是一场表演赛。卡斯,这样下去你的弟弟会替代了你的位置了哦—— 言罢,格伦华的那边场地传出了几乎让众学生错愕的声音;噗的一声,卡亚顺利地把球投进篮中。 「你们的实力该没那麽差劲吧? 好好的让我见识一下格伦华三剑华三剑侠的实力吧!」 卡斯别头望向菲尔:「啧,菲尔,你该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那小子吧?」 「偶然动真格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菲尔说着,嘴角上扬,他手上所托着的银色弦琴凭空消失,同时地他那头黑棕色的碎发逐步变成了银白色。格伦华的人都知道,那是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原因是每逢他的头发变成了这种颜色,他的对手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因此,格伦华的所有学生停止了呼喊声,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将会如此对付自己的好友卡斯的亲弟弟。 「既然不能像对付之前的那些没用的学生那样对付他的话,那麽只好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道让别人破相要付上多大的代价。」 菲尔松动着脖子,发出「喀啪」的声音。 如果「死亡」是有形态,也许,菲尔就是「死亡」的一部分,一种能令所有人畏惧的气息弥漫全场。 以朋友的关系而言,菲尔绝对不会夺去卡亚的x命,不过卡亚的另两位队友则是另外一回事。 这一个人,现在的目标不是他。 在察觉了这点的瞬间,卡亚全身的肌r不受控地绷紧起来:「他这几年被人誉为巫术篮球赛里的死神就是这个原因吗?」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菲尔的双眼,寻找着能击破这种悲剧的心灵钥匙,可是他找不到。反而找到令他不禁毛骨悚然的东西。 除非是自己所看重的人,否则他人的生死与他个人无关。 然而最可怕的是,那并不是出自怒意,纯粹出自本x。 「注意菲尔的一举一动,不可以让他接近自己!」卡亚大声叫喊着,听着队长的指使,另外的两名兰丝特学生的注意力都从卡斯及杜方身上转移至菲尔的身上。 只见菲尔的脸上忽然挂上诡异的笑容。 「不愧为卡斯的弟弟,我实在欣赏你,不过这一切已经太迟了。」 语毕,菲尔的身体活像细胞分裂那样分出另外的两个他:「那我不客气了。」 忽然另外两名菲尔从众人的眼前消失。 「冰冷之箱!」卡亚慌忙念道,他的两名队员立即各自被四面冰墙所封,「这就应该没……什麽?」 救命—— 啊—— 他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两个菲尔分别出现在两人的身边,拿着冰制的冰锥狠狠刺入两人的x口後拔出,所洒出的鲜血染红了那四道冰墙。 「你能看穿我,我也能看穿你。」菲尔一副无力的样子摊开双手,「卡亚,快使出让我跟你哥哥惊叹的巫术,否则我绝对要让你带伤离开这里。」 这句话冷酷得不带丝毫感情,如说那是提醒,倒不如说那是在威胁。 卡亚苦笑了声:「但你不认为这样对我不公平吗? 现在成了三打一了。」 「你可以在为你打气的同校学生们选出两位取代刚才的那两位队员的位置,不过我想他们不会那麽蠢真的听话上场,你不那麽认为吗?」 这次换卡亚无力摊手:「不过接下来你们的主力再也不是你了,不是吗?」 菲尔浅浅一笑,那头白发刹那间变回了原来的颜色:「一切就如你所想的那样决定。」 ※~※ 二零零三年八月一日 晴 今天我带着小棋散步,这家伙又跑到别人家中去找免费午餐,但……这次给它食物的人,是一个女生,长得和哀接近一模一样。这世界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她说她叫闵可宁,我想我会记着的。 …… 二零零三年九月三日 晴 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闵可宁会出现在格伦华,似乎她是以c班生的身份进入格伦华。那麽像哀的女孩,还要是以c班生的身份? 再怎麽说也有点过於巧合了,然後在比赛上,她突然使出了「冰风暴」。 越来越搞不懂了,这一切意味着些什麽? 在那之後我与她对话,发现她g本对巫术一无所知。菲尔也不知出自哪个原因……不对,那个原因其实也很显而易见,因为闵可宁跟她实在太相像了,那家伙对闵可宁产生了一种好感。 如果那家伙的目标猎物不是敌人,而是女的话,她们肯定会中了他的迷汤,死心塌地地喜欢他,爱着他。要是他这次的猎物是闵可宁……我夺走她的话,他那张高傲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我不禁好奇起来。他想得到的东西总会到手,这次会不会也那麽顺利呢? 貌似,那个女孩在跟我初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对我产生一定程度的好感,我有一种预感,自己这次能击溃他。 …… 二零零三年十月七日 晴 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女x的第六感,可宁似乎感觉到了我跟菲尔的关系并不是那麽普通。可是我和菲尔的关系现在这种情况又怎可能告诉她? 下午的时候,我带她去餐厅吃饭,餐厅的那大叔又巫术失灵把刀子飞向可宁,我把刀用身体挡住了,可是我为什麽要那麽做? 本能? …… 二零零三年十月十一日 怎办? 我似乎真的爱上可宁了……而在我注意到这点的时候,实在太晚了。菲尔那家伙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是发自内心的对她相当的好,这令可宁的心动摇了。 我赢不了他,从以前到现在,只要对手是他,我都没有任何胜算。没有什麽比自己喜欢的人被抢走来得更痛苦,这点我实在太清楚了。 ……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三十日 哀回来了,菲尔的心还是在哀的身上,到最後会选择回到她的身边。虽说他从小到大都没什麽同情心,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跟可宁之间的事情感到相当愧疚,也许是因为当时他确实是付出真心追求对方,而到最後落下对方的人却是他自己吧? 我跟菲尔两个人都伤害过她,这点是事实。 因此,要我去分担她的痛苦,我是万分愿意的,所以就算那是可是避免的情况,我还是实行了,让自己的身上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消失的伤。她手臂的荆棘图案越来越大,也许她不久就会消失在我的眼前了。或者我会比她早一步离开……说真的,如果人生的终点不是死亡,那谁能知道最後迎接自己的会是什麽? …… 十一月三十日的那篇日记,杜方的字迹与先前所写的日记写的字迹不同,显得有些凌乱跟草率。那原因,可宁大既能猜想得到,也许是那个被诅咒了的伤口为他所带来的影响,让他没办法把字写好。 人间界,人们常说,用电脑所打出来的信总没有手写的信来得动人。 现在,她总算能明白那原因。这些日记,深深打动了她。 如果当时她有好好的去翻後来的页数,也许她与杜方早已是一对,即使薜哀回来,也不会引发起像现在的尴尬情况。 「对不起……对不起……」 可宁合上日记,这时篮球场的战况已经打得难分难解。 当她把目光放回在场上的时候,才发现篮球落在场地的中央位置,而场上的人数由六人变成了四人。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完全没有时间去搞懂,原因是卡亚已经开始进攻,他以溜冰运动员那样美丽的动作滑向三人:「狂奔之锥。」 巫术语一下,整个冰地霎时出现无数巨型的冰锥,封住了对方的进攻路线,同时也把篮球封在尖锐的冰锥之中。 只见杜方伸出右手,全身散发着橙红色的光芒,在光芒消失的瞬间他的右臂化成了一条火龙:「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处理这情况的!」杜方用力一挥,火龙立即张开「火口」往那些冰锥咬去,冰与火的碰撞所引起的副带效果是,蒸气弥漫四周。 「杜方,快躲开!」 那是卡斯的声音。 「卡斯?」杜方东张西望,可是蒸气的影响下他无法看清四周。 「狂冰锥。」 良久,蒸气消散开去,场上的情况让场外的所有人都顿时安静起来。 卡亚手指之间夹着三g冰锥,以拳击的动作把冰锥狠狠刺进杜方的x膛。 杜方的鲜血渐渐把冰地染成血红色,而他的嘴角已流出鲜红的血。没一会他双脚一软,整个人倒在冰地之上…… 我的天……难以置信,我们的杜方……格伦华的杜方竟然被简单的冰针刺穿x口,恐怕会在此断送x命的啊—— 「不……不……不要……」身在观众席上的可宁全身颤抖着,随後用着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对方的名字,「杜方——」 「可……宁……」 杜方那翠绿色眸子里尽是可宁的身影…… ※~※ 「怎麽把我叫到这麽远的地方?」 「因为我找不到一个能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把你再次送到死神的怀抱里。」 在樱花树林里,薜哀与蒙丝对视着。 之後的再也不需要多说,因为双方都知道这背後的意思。 薜哀拿出钢笔并令钢笔化成尖锐的银剑:「你觉得你能办到吗?」 「哈哈……似乎你完全不担心杜方的情况呢? 你现在因为我的信而来到这里,你就不怕现在他已经倒在场上,命在旦夕吗?」 听到对方的话,薜哀的怒意全起。 「像你这种人,还是快点死去比较好。」 她举起银剑,往蒙丝挥去。 ap;ap; end if ap;ap;gt; ☆、第三十三章·悲剧 我的天……难以置信,我们的杜方……格伦华的杜方竟然被简单的冰针刺穿x口,恐怕会在此断送x命的啊—— 现在的情况是,兰丝特有两名学生在比赛中不身亡,格伦华则有一名主将身受重伤。看起来占有优势的是格伦华,可是实际的分数来说却是兰丝特领先。 在所有人以为被胜利女神所看顾的是格伦华这一方之时,这突发的状况让人刹时失去了反应。卡亚突然利用「狂冰锥」所制出的冰锥刺伤杜方,这一击同时令杜方的伤口再度破裂,深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冰地。也没过多久,他整个人往前倾去,狠狠地摔在冰地上。 很冷……这就是死亡的先兆吗? 杜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参加了巫术篮球赛的人都得抱着随时在比赛中送命的心理准备,因为对手不一定是有良心或同情心的人——不过,不管是谁,在知道自己快将死亡的时候,就算之前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会害怕。 不……不……不要—— 在远处的卡斯见此立即奔到杜方的身边:「杜方! 啊……该死的! 你给我撑着!」 明明卡斯就在他的身旁说话,可是他却接收不了对方的语句;他接收到的,却是那一把不属於这场上的人的声音。 杜方—— 「可……宁……」 杜方像是失去了灵魂那样,双眼无焦点直视着某个角落,而那双逐渐显得苍白的唇微微地颤抖着,发出因剧痛而引起的呻吟声。也许,死神并没有打算对他仁慈,选择现在这个时候带走他;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也不代表他不能反抗死神的旨意。 只要她还在,愿意正眼看他,愿意充出他的名字—— 他使劲地翻身躺在地上,虚弱地吐出那三个字:「复修织。」在那三字的音消失於空气之中的时候,冰地上的血与他身上的血都倒流上他的伤口,直至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消失为止。随後杜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虽说卡斯就在他的身旁,但这时他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只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卡亚。 「杜方,你这是打算做些什麽?」卡斯连忙追上杜方,用着他的手阻止对方前进,「嘿,我不知道你想干些什麽,不过我们还有薜哀,你想找死也不需要找这个时间。」 「现在的我就好比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在场上因为诅咒而死、早晚都会引爆的话……我不介意那会是现在。撒卡离。」 杜方於卡斯的眼前消失,不久场上响起冰的碎裂声与进球之声。 噗! 噢,大家看到了吗! 我们的杜方再度站起来,并为我们在这比赛上添多一分,现在比数一比一。可是他还能在这场比赛坚持多久呢……格伦华的学生们,快给杜方打气、呐喊助威吧! 主持人的声音在场上回荡,也一如主持人所说的话那样,在那之後於观众席上的格伦华一众学生都拿起自制的打气用品有节奏地敲出声响,一同呼喊着杜方的名字。他们的声音有如现实中的国歌那般的雄壮,却没有国歌那般的严肃,每次的叫喊都震撼着整个篮球场,那种另类的暖流影响着在场上比赛的人。 「菲尔,薜哀她人在哪里?」 「她向来都是来去如风,在杜方倒下之前,我会先让你弟倒下。」菲尔看了看杜方之後转眼望向卡亚说着,「我不是主力,不代表我干不出比刚才更过分的事。」菲尔说着,轻轻地提起右手,在右手突然做出捏碎东西的动作时,冰地上的巨型冰锥瞬间碎裂。 「呃。」卡斯瞄看自己的弟弟卡亚,卡亚因全场的冰锥突然碎裂而愕然,踉跄地退後了数步。看完卡亚的情况,卡斯再回望向菲尔,「你本来就是『过分』的存在。」 听着菲尔微微地笑了笑,缓步地向场边走去。 实在是太过分了—— 兰丝特的教授场外咆哮着:「你们格伦华的学生可是杀了我们的两名学生,怎麽现在像是个英雄似的被人追捧着? 这算是什麽道理!」 「教授,我们都知道巫术篮球赛的规则,在比赛的规则上可是没有人情可言,这点我们不是老早就知道的事情吗?」米格娜教授拿起水杯喝上一口水,用着蔑视的目光看着对方,「别忘了,你们的卡亚刚才也想夺去杜方的x命,只是人家没死去而已。」 「不过看他的样子是离死亡不远了,我们的卡亚可是会替自己的队员报仇的。」兰丝特的教授哈哈大笑起来,而他的笑声在一把女声传入场上的时候顿时停止。 等等—— 那个女孩是谁呀—— 她想做些什麽啊—— 「她不是之前那个……」兰丝特那教授愕然地望向忽然出现在蓝球场正门的女生。 「薜哀! 你可总算来了!」米格娜教授看着那女生兴奋得站起来,转身对兰丝特那名教授做了一个英文字母o的动作,「看来你们赢的机会是—— 零哦?」 「我是格伦华的学生薜哀,想对场上受伤的队员杜方交换上场。」 薜哀生怕他人会看不到她的样子,高高举起自己的右臂,然後缓步走进场内。她的出现对兰丝特的学生而言没有什麽意义,但是对於格伦华的所有人来说,她的现身就等同是一种希望—— 因为她是格伦华一直以来巫术最高强的学生,光凭她一个人的实力就可以把参加比赛的三位队员以压倒x的攻势击倒,得到胜利。 看着薜哀缓步进场,卡亚浅蓝色的双眼内尽是惊讶。 薜哀与菲尔,长笛与弦琴,融合的瞬间敌人只有拜倒在乐曲底下的份而绝对没有赢的机会。 是薜哀! 那不是失踪两年的那位天才中的天才的学生薜哀—— 哇! 假如替换成功,兰丝特可是遇上大麻烦喽—— 薜哀,快点让她上啊—— 主持人看着已经站在比赛场地中央的薜哀,用着严肃的语调说着:「格伦华参赛学生卡斯、菲尔,你们同意让薜哀替代杜方上场吗?」 菲尔看着薜哀,眼神有的只是愕然。薜哀有告诉过他假如杜方受伤她会替上—— 可是这时的薜哀,他却是有一种那不是她的感觉:「卡斯,她应该不是……」 卡斯并没有听到菲尔的话,直接对比赛的主持人说道:「同意,快让她上来之後找人把这麻烦的家伙抬走吧?」 「不可以!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派多两位队员上场比赛。」兰丝特的教授反驳道。 「教授,我们是不介意你们找多两位学生替上那空出来的位置。」就坐在那名教授身旁的米格娜教授说着,同时转身回望那些穿着兰丝特制服的学生们,「但你也得找同意用生命换学校名誉的学生才行啊?」 学生们对兰丝特教授都露出不愿与害怕的表情,开始打算离开这观众席,以免被教授强行让自己参加这种危险的比赛。 兰丝特的教授无言以对:「可——」 主持人的声音於这时候再度响起:「那麽格伦华的教授,请问是否同意薜哀加入比赛?」 「同意,就给我往敌方阵营尽情进攻吧!」 只听见米格娜教授的话一落,全场迎来热烈的欢呼声。 薜哀走到杜方身旁,浅蓝色的双眼与杜方对视着:「你快回到场边的坐位上休息,知道吗?」 只见杜方把薜哀抱在怀中:「你不是薜哀,你是闵可宁。」 「是,我是可宁。」可宁轻轻地把头埋在杜方的肩膀上,轻声道,「你的可宁。」 这突然的浪漫场面令全场的女生的下巴掉在地上,这不是横刀夺爱吗? 然而应为当局者的菲尔看着这一幕,脸上也只是温柔地笑着:「米格娜教授,现在场上的不是薜哀,而是闵可宁。」这话声音音量小得只有米格娜教授才能听清。 教授一听,也只是点了点头,可宁这样上场,感觉就和薜哀无异,也许也是一个好开始。 可宁依然是在杜方的怀抱中,她有多久没有感觉到他的体温? 她享受着这一刻,诅咒的荆棘图案已经开始漫延到她的手背,再不把握着这一分这一秒,恐怕之後的时间就没有机会了:「杜方,对不起……让你c心了。」 「没关系,我也有错——」 「薜哀给我看了你的日记,为什麽那麽傻? 怎麽就不告诉我?」 「这现在已经是不要紧了……」杜方抱着可宁,让她靠在自己的x膛上,翠绿色的双眼已经开始泛起泪光。他期待着这一刻多久呀? 即使那道伤口永远康复不了,但可宁原谅了他,代替他上场比赛,伤口带来的痛已经是算不了什麽了:「谢谢你,可宁,谢谢你。」 呃—— 虽然说我不想当颗电灯p,不过真想提醒两位,比赛还没结束的哦—— 那把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两人立即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只见卡斯用手甩了甩他那银白色的发丝,用着眼神提醒着两人: 打情骂俏也得找对时候呀? 好! 现在比赛再次开始,比赛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杜方换成了是失踪两年的薜哀,大家! 再次为场上的队员加油打气吧—— 主持人的声音在「篮球场」上回绕着,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对「薜哀」的行动有所期待,她会不会把卡斯的弟弟也杀了呢? 然而「薜哀」的真正身份,只有三剑侠跟教授知情。 「小心!」 菲尔大叫着。 敌人松懈,就是机会。 有点头脑的人,从来都不会让机会在自己的眼前溜走。卡亚不动声色对可宁和杜方两人使出了「冰叶针」,水晶状的针向两人飞去。 可宁一手把杜方推开:「拍令!」 噗……噗、噗、噗—— 一gg狠狠c入在冰墙上。 随後可宁双手一拍,冰墙即时消失:「让我们爽快地比一场吧!」可宁从自己的裙袋中拿出薜哀的银色钢笔,银色钢笔在可宁手中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光芒消失,出现在可宁手中的是一枝长笛。 「那是……」 菲尔惊讶地看着可宁手中的长笛—— 除了薜哀本人或是被她允许使用该钢笔的人,否则,没有人能令那钢笔变形。这笔是代表着她对别人的信任,因此菲尔自己也有一枝,可是他却不能把笔变成笛子:「她是什麽时候得到的钢笔?」 「谢谢你,薜哀。」可宁轻声道。 在她想把杜方的日记放在一旁的时候,一张纸从日记中滑落,纸上有着秀丽的字迹,写着: 你就等於我,我等同你。要是杜方撑不住的时候,你就替我上场比赛—— 能保护你的东西我放在你的裙袋中。 她是薜哀,也是闵可宁。可宁吹着长笛,一道道音符组成一首美妙乐曲,令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听着这悦耳动人的乐曲;乐曲的背後,也是在下一道巫术指令—— 冰风暴。 瞬间,整个比赛场地都被「冰风暴」的暴风雪侵袭,所有待在观众席上的人都寻找着能保护自己身体的物品,以免被风雪中的冰雹击中;然而待在空旷场地上的卡亚因风雪的强烈暴风而不能行动,再加上暴风雪中带来的冰雹,比赛上一直安然无恙的他也开始遍体鳞伤。 「虽说是很有天份,不过身体却没办法承受『冰风暴』这本事呢?」 菲尔笑了笑望向卡斯,只见卡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可宁沉思些什麽,完全无视了「冰风暴」的影响:「看来这次也是哥哥赢了。」 菲尔冲向卡亚,把篮球夺去—— 砰! 之後,主持人那把响亮的声音再次传出。 时间到,二比一,格伦华得到胜利—— ※~※ 樱花树林,每棵树的树干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打击痕迹,有的是剑划过而出现的刀痕、有的是被人轰出了个大洞、有的是完全给人打断。这代表着,两人的交手很激烈。经过激烈的巫术比试,蒙丝已经是没有多少的力气再和薜哀抗衡,反而,薜哀就像是没有花过多少力气,简直没把蒙丝放在眼里。 「受人尊敬的冰系蒙丝教授,怎麽了? 」薜哀优雅的步伐走向蒙丝,银剑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这种程度就想把我给杀了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蒙丝冷冷地念着: 「冰冷之箱。」 语毕,这时薜哀身前、身後、左边、右边,都冒起一道厚厚的冰墙。 「打算用这招封住我的行动吗?」 薜哀举起银剑,一瞬间剑尖冒出了耀眼的火焰,她像是跳着剑舞似的转动着身躯,随着她的动作带着火焰的银剑划过四面冰墙,冰墙没多久变溶化、蒸发、变成了水蒸气在包围着她。这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直隐居在山谷中的高手一样,用着早已看穿对方的心思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注视着已经处於下风的蒙丝:「你是在开我玩笑吧?」 「你怎麽可能……」 「托你的福,现在我可是能使用好几种属系的巫术语了,当然这里头包括着冰系巫术师不可能使用的火系。」 薜哀冷眼看着对方:「对於这点,我真的对你心怀感激。不过这不代表我会跟那些愚蠢的学生那样尊敬你。」她左手轻轻一挥,「诅咒之藤!」 蒙丝脚下忽然长出无数的藤蔓,把她绑紧:「撒卡离!」 「这可是你逼我的。」 薜哀转身望向身後的高空,看着在高空现身的蒙丝,她的脸上挂上一抹笑容:「蝶飞刺!」言罢,薜哀身後出现大量色彩斑斓的蝴蝶,蝴蝶群把包裹着她的水蒸气驱散後在飞向蒙丝,於半空中的蒙丝无处可逃,只能被一群群翅膀带毒的蝴蝶割破自己的皮肤—— 随後掉落在地面上。 可薜哀并没有想这样便停止:「水涌柱。」 一道水柱在蒙丝的下方冲上,再次把蒙丝抛至空中。 薜哀冷冷地笑了笑:「冰冰封。」在蒙丝的嘴巴被冰所封住的瞬间再下着下一道巫术语,「烈焰之海。」 在蒙丝再度往地面堕落之时,迎接她的再也不是普通的地面,而是一大片火海。冰系的巫术师最害怕的是—— 高温。 啊—— 蒙丝被高温的火焰烧得痛苦大喊。 「让你就这样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还是等你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之後……」 薜哀拿起银剑走向蒙丝,把火海消去准备封锁对方行动带走之时。对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 「冷血之毒。」 薜哀愣在原处,一g幼细得r眼看不见的针刺入她体内,接下来她—— 视线开始朦胧。 「要知道,就是你这种想法才让你一步步接近死亡。」 蒙丝蹒跚地站起来,站起来的同时身上被火烧到血r模糊的伤口也顿然消失。她走到薜哀的面前,用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对方:「如果是菲尔的话,他肯定不会留情把我给杀了,因为他聪明得很……像我这种的人,有头脑的人都不会让我还活在这世界上,你能像他那样狠心的话,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毒,开始漫延至薜哀的四肢。 「菲……尔……」麻痹感侵袭了她的全身。 她双眼一合,倒在地上。 樱花的花瓣不停地落下,就像是眼泪般掉落在薜哀身上…… ※~※ 大家,即使有场比赛有点伤感,可是依然是一场相当j彩的比赛,为此我们该为现在依然还在场上的人鼓掌—— 主持人的话,让学生们都站起来为这次参赛的学生送上热烈的掌声,尽管兰丝特的学生们心里有着一股怒气,但是因为格伦华的菲尔、杜方、薜哀及卡斯等人的实力实在是他们之上,最後抱着无奈及伤感的心为他们鼓掌。 「闵可宁,你确实很厉害。」遍体鳞伤的卡亚走到可宁的身边,伸手示意握手,「你能力也到这种地步,我没办法想像要是自己的对手真的是她会是什麽情况。」 可宁握了握卡亚的手,他的手跟哥哥卡斯一样,相当冰冷:「我还以为只有杜方等人看出来我是谁而已……你什麽时候看出来的?」 「如果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要看出来不是一件难事。」卡亚笑了笑,「再说了,你再怎扮演薜哀,跟她长得多相似也好都跟我哥所说的她差太远了。」 「等等……他怎样形容薜哀? 总觉得他的嘴巴不会吐出什麽好的东西来。」 卡亚对此笑而不语,而在他发现可宁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你……该不会是在看我的记忆?」 可宁的双眼微微泛红:「那个叫闍紫的女孩……你跟她……」 「不愧为她的替身,你真的是一步一步变成薜哀了。」卡亚那双眼开始被泪腺影响而泛红,「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被人追杀,她为了让我活来下来牺牲了自己……很烂的故事,对吧? 所以,我真心希望你跟杜方好好善用时间,好好相处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你知道的,你时间不多了。」他说完动了动鼻翼。 可宁望向那荆棘图案。时间,对了,她确实活不长了。 她望向杜方……在没有她的日子,他会如何呢? 想着想着,突然的,她眼前一片空白,然而没多久再度回复正常:「怎麽一回事……」 原来在场外的杜方,貌似看到她有点不对劲,担心地跑到她的身旁:「不舒服吗?」 刚才那感觉……说不舒服,更准确的说法是……感觉自己跟什麽东西之间的联系突然断了。 但那是什麽东西? 「菲尔?」 卡斯的声音,让可宁回过神来望向菲尔。只见菲尔忽然整个人无力地跪在地上,茫然地望向四周。那是菲尔从来都没有露出过的表情,是恐慌中的表情。 「菲尔,你怎麽了?」卡斯蹲在菲尔的身边,在对方身边轻声问着。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薜哀,她人在哪里?」 菲尔站起来环视四周。 他听到她的声音……刚才他的心犹如被人砍成两半,这感觉跟当年她从我身边消失的时候,一模一样—— ap;ap; end if ap;ap;gt; ☆、第三十四章·永恒的痛楚 是啊? 这个时候薜哀到底跑到哪去了? 观众席上的人为这场比赛默哀,亦为这场比赛拍手叫好,可是站在那场上的人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事情上面。卡斯等人把自己双眼的焦点都集中在人群中寻找薜哀,只可惜不管他们再怎麽看,在那观众席上并没有发现薜哀的身影,就像她向来的作风,突然挥袖而去。只是这一次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自然。 菲尔的双眼继续无神,他站起来对可宁问着: 「可宁,薜哀把那笔交给你的时候有说些什麽吗?」 「没有……」 可宁在说出这个答案之後,却忆起了些什麽。 对不起,我会为你养母与自己报仇—— 对,对方曾经说出这句话,再那之後有一名学生给予她一张信纸;她并不知道薜哀接过的那张信纸上写的是什麽,只知道一点的是,当时对方欲言又止。 「不……也许当时有人叫她出去了也说不定。」 「可宁,你刚才在说些什麽?」菲尔的脸上完全失去了过去所拥有的冷静,「是谁找她?」 「这个……」 就那麽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不属於她记忆一部分的画面,然而,这该是薜哀双眼所看到的事物—— 那名学生把信纸似的东西交到她的手中。 『薜哀学姐,蒙丝教授有封信给你。』 『要开始了吗?』 …… 『让你就这样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还是等你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之後……』 『冷血之毒。』 「天啊……」 这段记忆,这部分的画面让可宁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因惊讶、慌张而张大了的嘴巴,眼泪开始弄湿她的脸颊。那个答案实在是残酷得让她无法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出来;对她而言,这是能敲碎她与杜方那脆弱心灵……名为「真相」的锤子;对菲尔而言,这是一颗会让他选择自毁的炸弹,因为只要他知道它的存在,他绝对不会多加考虑点燃那炸弹的导火线。 最糟糕的是,她没办法瞒过菲尔。 「可宁! 她让你看到了些什麽!」他紧捉住她的手臂。 「我——」 在找你的薜哀吗—— 一把声音传进这室内篮球场内,这声量响亮得能与主持人那几乎能响彻云霄的声音相提并论。然而,这把声音对格伦华的学生而言绝不陌生,尤其对杜方,那是一把他无法遗忘的声音—— 他的母亲,蒙丝的声音。在蒙丝的声音传进场内的时候,全场霎时安静了起来,宛如感觉到在这之後会有大事发生一样。 蒙丝穿着格伦华的黑袍缓步走进场内,一步步走近众人:「噢,这是多麽让人感动的画面呀? 败的一方在之後依然能跟敌人保持友好的关系,实在是难得。」 杜方走向前: 「你这时候来这里干什麽?」 「菲尔不是想知道她跑到哪里去吗? 我这就准备告诉他。」 「什麽?」 蒙丝轻轻一挥右臂,她的身後冰地开始有东西升上,是一个冰制的方形的柱体。 然而,那柱体中有着人的身影。 「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卡亚望向附近的卡斯说着,只见卡斯的脸色不知何时开始刷白起来,双眼惊愕地看着那个突然从冰地里冒起的柱体。 在这冰地上的人,除了菲尔,都在那一刻开始失去了反应能力。 菲尔滑到那柱体,伸手抹去那柱体表面的冰霜,看到柱体中那人影的本体之後,他的脸上露出崩溃的表情:「不……不……」 柱体里的人影,正正是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的薜哀。她灰色的头发在柱体里的水中飘动着,而那浅蓝色的双眼紧紧合。 「薜哀! 快给我醒醒! 醒来! 快给我醒来!」 菲尔使劲地敲打着柱体,可是在水中的薜哀显然早已断气:「不……不!」他举起了拳头,狠狠打向柱体,柱体的外层开始出现裂痕,随後因里头的水感受到震动後猛然裂开,水连同一直被冷藏於其内的薜哀顿时流出。菲尔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紧抱着身体冰冷的薜哀痛哭:「我知道你能醒来的,你能办到的,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厉害……不可能就这麽死掉,不可能。」 可惜的是,薜哀的双眼再也没法睁开。 在观众席上的学生与教授不发一言,这个场合,本应有人说话,可是现时没有人的脑海里组织出语句,连惊叫声也无法从喉咙发出。因为任谁也看得出这背後的真相,就因为看得出来,这震撼得几乎让人呼吸困难的真相令他们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发生。 过了一阵子,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发言的卡斯在所有人失去该有的反应时回过神来,低声问道:「蒙丝教授,你能告诉我们这是怎麽一回事吗?」 这句话,也让思绪混乱的杜方清醒过来,愤怒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麽!」 「我的乖儿子,我只是把她送回她该去的地方而已。」蒙丝理直气壮地笑着,「没有人能夺去『冰系王者』的称号! 谁也不能! 冰结令!」她双手往兰丝特学生所坐的观众席上舞去,在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麽事的时候,所有兰丝特的学生都化成了冰雕。 「该死,她是澈底疯了!」卡斯惊呼,随後对着尚未波及到的人大喊,「快逃!」 啊—— 所有的学生尖叫起来,恐慌地向出口奔去;教授们都从自己的座位中站起来,准备阻止蒙丝的行动时,chu暴的旋律突然从场上传出,他们的身体瞬间被无形的利刀划伤而无法行动。被划伤小腿而无法走动的米格娜教授惊恐地望向场上的菲尔:「菲尔! 快醒来!」 菲尔不知何时站起来,他那头黑棕色的头发已变成白色,手拿着那银色弦琴弹奏着,然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起来异常地平静;唯一与过去完全不相同的是,他所弹奏出来的乐曲再也没有那种温文儒雅的感觉,那些音符带出来是怨恨、悲伤与愤怒—— 他的灵魂与情感完完全全变成了音符,不顾後果,把一切都释放於空气中,目的相当的单纯,就是想把这一切都给摧毁。 他忽然用力同时拨弄八g弦,所发出的声音把所有教授震昏。 这麽下去,他会死—— 不知道为什麽,看着这样的菲尔,可宁有这种感觉。感觉告诉她,要是再那麽下去,菲尔的灵魂会在他用尽自己体力的瞬间消失。 可宁跑到菲尔的身後,想阻止他,让他停止弹奏,可是并不奏效:「菲尔,冷静下来呀! 杜方! 快来阻止他!」 「菲尔!」 杜方准备靠近他的时候,一道强风袭向他,让他整个人失去重心倒在地上:「菲尔! 快停止!」 现在的菲尔,活像是被下了咒语的玩偶,不停地弹奏着。 「完全失去理智的菲尔怎麽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哈哈哈—— 再也没有人能影响我的地位了! 没有! 再也不会有! 哈哈哈哈——」蒙丝放声大笑着,在众人的集中力都落在菲尔身上的时候,提起了手,「冷血之毒!」 「拍令!」 卡斯即时念出巫术语,但是,为时太晚。 噗,菲尔手上的弦琴跌落在地上。 「菲尔?」 菲尔的双眼早已无神,他微微张开双唇,看起来像是想说些什麽,然而在他喉咙准备发出声音的时候,整个人忽然倒下。 可宁使劲地抱起菲尔的上半身,可是他完全失去了气息:「不! 菲尔! 不能就那麽结束! 菲尔!」而那张刚才没任何表情的脸扬上了对一切释然了似的表情。她不知道菲尔这表情所表达的准确意思是什麽,像是告诉他们: 这死亡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无论如何,那种言语上难以说明的哀伤感猛然侵蚀着她的心。 「菲尔……他怎麽了?」杜方狼狈不堪地站起来走到可宁的身边轻声问着,在看到可宁摇头开始饮泣的时候,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怎麽可能,这家伙可是天才,不会这样倒下……刚才我并没看到有东西伤到他……卡斯,没有对吧?」 「那是『冰血之毒』,禁术的一种。专门对付我们这些冰系巫术师的巫术,只要不留神被击中的话会即时死亡的巫术。」卡斯走近杜方,「抱歉……杜方,如果我能再早一点念咒的话……」 「这不是你的错。」 「或许。」卡斯低头思考着些什麽,「怎麽说也好,教授们已经因为菲尔而晕过去了,我们得想办法制止蒙丝。」 杜方凝视着可宁怀中的菲尔,双手握成了拳状。 也许是已看出杜方的想法,卡斯手搭在杜方的肩膀上:「杜方,冷静。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杜方蓦然回看着自己的母亲。 「为什麽我是你的儿子?」 「杜方,别再说下去!」 杜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你这种人不配当我的母亲!」 蒙丝望向杜方,她的脸早已被「疯狂」所影响而扭曲起来。 「所有背叛我,阻碍我的人都得死……都得死!」蒙丝大声叫道,刹那间整个室内篮球场的出入口都被厚厚的冰所封死:「全部都得给我死——」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这里有事要向大家公布。 就是这《巫i》修改版後会有一个正式加料版,不过那是用来投稿专用。 所以现时整大大大编幅大修正,但那就不公开了。 (希望大家快点看完吧我怕来个c手不及需要删除时就没) 要是事成了,而对方说不需要删的话,这就可成了试阅版了哟? 3134 欲望文 第二部 1-5 巫 校 爱 作者:Nona 第二部 15 ☆、序幕 一切犹如过眼云烟,以往的美好并不会永远陪伴在你的左右,能陪伴着你的只是那美好的回忆——又或是永恒的寂寞。这种的生活,便是格伦华巫术学校最後一位健在的巫术师的命运,他所需要接受的命运。穿着棕色大衣的老人,用着蹒跚的步伐走进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墓园,走到已经离开甚久的好友墓碑前,放下准备好的鲜花。 老人小心翼翼地蹲下,以免伤及自己的关节,并对着数座墓碑默默地说句无人了解的语言:「洁切清。」在他面前的那几面墓碑随即焕然一新。离世者的墓碑上那年份,一九八六年到二零零四年间,现今二零六八年,墓碑上还依然如新的一样。 除非是有心人每天打扫,不然这是不可能之事,总该有着物件的岁月痕迹。 他抬头看着逐渐带黄昏色彩的天空,即使是寒冷的冬天,太阳的暖和光线令人感到温暖无比。老人伸手索着其中两个墓碑,索着上方的那名字——菲尔、杜方,用着深沉得有点沙哑的声音说着:「菲尔,杜方,很怀念以前在比赛我们的合作无间……认识在球场,结束也在球场……真可笑。但你们可好,不会寂寞,可为什麽非得留下我不可? 该死的。」 这问题,永远也得不到回音,能得到的也许只是轻微的微风。 「哈……我不应该留在这里,对呀……」老人自己喃喃自语,虽说已经高龄,再也看不见当年的风采,但行动於该年纪来说算敏捷。他站起来,转身离去,在他身後的那数面墓碑隐约像向他道别,墓碑上的石雕天使也像在为他的孤单一人而饮泣。 为什麽? 要留下他? 对呀? 他的命是谁换回来的? 现在的他无法为「他」好好地活着,已经寻找不到任何理由,让他好好活着。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年轻,时日也不多,已经没有什麽可以做到。 老人走到墓园的那道大闸口前,蓦然回首看着身後的那墓园。熟悉的好友身影正在那里,凝视着他,向他挥手道别。可悲的幻觉,他想着,再继续向前走。 「先生,请问您是不是当年格伦华巫术学校的唯一健在的学生卡斯先生?」 这把声音,令老人停下了脚步:「你是谁?」他转身,一名看像四十来岁穿着皮革大衣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後,看着他。看他那大衣衣领上的动物皮毛,这人并不是身份低微的人。 「我是兰丝特的教授,雷g。」 「兰丝特?」老人沉思数秒,「哦……卡亚身前念的那家巫术学校?」 「正是。」 「哦,有话直说,别婆婆妈妈。」 「那麽我就直说了,我们学校希望您到我校一趟。」 「什麽?」老人似乎听不清,但言出於对方说完「趟」前的零点一秒。 对方也不厌其烦再说道:「我校希望卡斯先生到本校一趟。」 「请人过去一趟,不需要说原因吗? 嗯?」老人冷冷笑着,对方的脸上本来的笑容消失,变得严肃。 对方,是认真,绝对认真。 老人浅蓝色的双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原因是什麽? 「卡斯先生,您应该知道巫术界现时发生些什麽事。」 嚓! 积聚在树枝上的积雪开始溶化,准备落在老人的身上—— 只见老人拍了一下掌声,那些积雪如同粉末般随风飘散。 「带我去那里。」 男人脸上挂着尊敬的笑容,双唇微微颤动,一道强光出现在两人的前方。 墓园的那片雪地有着访客的脚印,却没有脚印主人的身影…… ap;ap; end if ap;ap;gt; ☆、第一章·如天使般的少年 唦—— 秋风在红树海中随意穿梭,枫树上的红叶随着秋风流动方向的摆动,奏出能让人心境平静的自然乐曲,随後乘着秋风飘向远方。在这红树海的正中央,有着一座哥德式的城堡,城堡的外墙被长着花朵的藤蔓包裹着,宛如是童话中j灵们居住的城堡那麽美丽—— 但住在这城堡的并不是j灵,亦不是皇家贵族,而是巫术师;而这城堡的名字是兰丝特巫术学校。 这是培训出巫术师的巫术学校,而兰丝特是巫术界中数一数二的名校。 咻—— 一束光柱突然在兰丝特不远处的草地上冒出,随後消失。光柱的消失处站在身穿着白袍的少女,少女抬头对着蔚蓝的天空叹息,一只白猫从少女的手提包里探出头来,用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身边的事物。 「奇丝,今天我们要继续加油呢?」少女把白猫抱在怀里抚着,白猫一脸幸福地把头靠在少女肩膀上轻轻地在磨蹭,并发出着咕噜咕噜的声音,「别在撒娇了,再不快点回去的话会错过了今天的比赛呢?」少女用手指轻弹着白猫的鼻子後便准备把白猫放回在手提包里,随後继续前行—— 可是,这并不如意,名为奇丝的白猫一跃摆脱了主人的双手,向树林的某个角落跑去。 奇丝—— 少女一边追赶一边呼喊着自己的爱宠奇丝的名字,但它依然没有理会,一个劲地向同一方向跑去:「奇丝! 快回来!」 喵噢! 奇丝似乎发现自己的目标,停下了脚步,双眼锁定在目标猎物身上。 「到底是什麽东西呀……追得那麽——」少女看着自己宠物的目标猎物,脸部的肌r顿时僵硬化,「奇丝,我警告你别那麽干。」 它的双眼,正锁定躺在草地上的少年;它的身体,正准备往少年的身上扑去。 对方怎麽会躺在这位置? 还把书盖在自己的脸上—— 睡觉? 少女思考着,但这个时间并不是用作思考这问题,而是思考如何阻止自己的宠物扑到对方的身上。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奇丝的身旁:「奇丝——乖——」但是,不如意的事要来,人还是挡不住的。 喵噢! 奇丝跳上少年盖在脸上的书本上,书本随即落地。 少女怒吼并跑上去想把那只顽皮猫捉住:「奇丝!」 「嗯……亲亲?」少年缓慢地坐起,伸手拨弄着那头银色的碎发;同时,少女被草地上隐藏着的树g绊到脚,扑倒在少年的身上;而白猫奇丝坐在少年後方的草地,别过头,用着自己的爪子掩住眼睛,以免看到这尴尬画面。 「痛……」她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奇丝,愤怒两字涌上心头,「奇丝,今晚没你的饭吃!」 「那个,这能算是非礼吧?」 一把甚带着磁x的男声传到她的耳边,此时,她才察觉自己正躺在那少年的身上,连忙站起来:「真的不好意思,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只是——」看着对方,她无法说出後来的句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银白色短发、白晢得让女x羡慕的肌肤、能与雕像相提并论的五官……全身上下散发着如天使般那麽神圣的气息,这是她能想到能套用在眼前这少年身上的形容词。 少年慢慢睁开那一直紧闭的双眼,浅蓝得如中国九寨沟里的湖泊那麽的清澈美丽,修长的眼睫毛因眨眼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着。 她不敢直视着对方的脸,只是低头把掉在一旁的书捡起放在少年的手上:「真的……不好意思,刚才因为想拿住『奇丝』,一个不留神就……」语毕,她双眼盯着不知何时躲在少年身後的奇丝,就像在说: 回去再跟你慢慢算帐。 「哦—— 原来是『奇丝』? 刚才的话我是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少年转身把躲在他身後的奇丝抱在x前,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梳着那雪白的皮毛,「太顽皮了呢? 我有那麽帅气吗? 帅气到想扑在我身上的地步吗?」少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玩弄在他怀中的奇丝,奇丝一脸满足地用着双爪玩少年那手指。 「真的很不好意思,今天有比赛要进行,我得赶回去了。」 「是吗……可惜呢?」少年把奇丝还给少女,「你是兰丝特的学生?」 「是的,你也是兰丝特的学生吗?」 「可以那麽说,我叫莱特。」莱特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顺势拍走沾在身上的沙子。 「我叫罗依。今天真的很抱歉,要是之後在兰丝特里碰面的话,我请你吃饭当赔罪。」她狼狈地抱起奇丝向兰丝特的方向跑去。 这女孩,真的是兰丝特里的学生? 莱特不禁挑眉看着努力往前奔跑的罗依苦笑着:「嘿,罗依小姐,你不是兰丝特的学生吗? 还打算跑回去?」 「不然?!」 秋风再起,无数的红叶因此飘落,少年莱特的身影被飘落的红叶影响下逐渐模糊—— 最後消失。 她错愕地看着眼前这画面:「消失了?」 「呃?」正当她回过神来之时,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莱特紧握着她的手,这一个动作出乎意料,亦令她的心跳速度瞬间加快。 「我们回去吧?」他轻笑着,「撒卡离。」 语毕,她眼前的景物已变更;两人身在的位置再也不是红树林的某处,而是在兰丝特里的庭院。这一句巫术语能这样用的吗? 怎麽她一直都不知道?! 罗依紧抱着自己的白猫奇丝,身体因刚才的诧异感而微微颤抖着,更不自觉地紧紧握着莱特的手。 莱特双眼打量着这庭院,随後深呼吸,再把视线放回紧紧握住自己手不放的罗依:「可爱的罗依小姐,你的手——」 「啊! 真的不好意思。」这是多麽失礼加丢脸的举动呀? 她连忙放开对方的手鞠躬道歉:「这真的是太失礼了。」 「嗯,这的确是很失礼。」 「抱歉……」 忽然,一阵冰冷感从她的下巴传到她的全身。莱特轻轻抬起她的脸,微微弯下高挑的身段,清澈得如同湖水般的双眼打量着眼前这名叫罗依的少女,天使般的脸孔突然出现令人感到不安的笑容:「这样一看,罗依你也长得挺漂亮的嘛……」 对方到底想干些什麽? 她有意往後退,但身体却像中了石化咒般定格在原处,只能看着那张挂着不怀好意的脸慢慢逼近自己—— 怎麽可以这样就把自己的初吻送出去? 她紧皱着眉,一个劲地把头往莱特的额头撞去,只见莱特同时放开她,站在原处、手摆在腰间凝视着通向城堡的走廊:「我是时候去找我的房间去了。」 「痛……」因某人突然地放开她,她失去重心地扑倒在地,「找房间? 你是新生?」 莱特玩弄自己那束长得特长的发鬓:「算是吧?」随後蹲下看着她,「你念多久了? 是哪系的?」 「我不久通过考试才升上二级,火、地系。」 言罢,对方不发一语,只是看着她。 「那麽你呢?」 「冰、水、雷系。站起来吧?」莱特伸手捉住罗依的手,让对方向自己借力站起来,「那麽今天的比赛你有参与?」 「对,这是学校安排给我们实习的机会。」 「是吗?」莱特那俊俏的脸孔再次挂回友善的笑容,随後放开她,从身上的皮革中拿出一朵鲜红色的花放在她的手里,「比赛时把这朵花带在身上,这花能保护你一段时间的。」他的手,异常地冰冷,但却让她感到有一丝的暖意。 这是冰系的巫师的特徵? 罗依一边沉思,一边看着手里的那朵花,任谁也知道能使用冰系巫术的人实属少数,几乎能用稀有来形容—— 而现时,在她眼前就有一位能使用冰系的少年巫术师莱特。她抬头看着莱特,这时对方已步向那走廊准备离开,不少的女学生正向这名陌生的人士投去惊奇的目光。 「那个。」那把熟悉的声音再度传入她的耳中—— 刚才一直往前走的莱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加油,我会去看你的比赛的。」言罢,他便举步离开,与此同时他经过的地方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谢谢!」她回道,随後抱起在她身旁不停徘徊的奇丝,「莱特……看来是个不错的人呢?」她把花系在头发上,把奇丝放回手提包里後便步向走廊离开那庭院。 啪……啪—— 忽然,走廊上所凝结的薄冰裂开,掉落四周。 「怎麽?!」 罗依转身望向庭院,身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注视着站在走廊上的她,那冷如冰的双瞳像有意把她吞噬般,让她感到不安。 在兰丝特中,只有一名学生有着这样的气场。 「埃佛尔?」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章·兰丝特的王牌 比赛时把这朵花带在身上,这花能保护你一段时间的—— 莱特那把磁x的声音在罗依的脑海里不断回播。她步进比赛场地附近的那女更衣室,不少的女学生正在换上战衣或战袍、练习着巫术语准备出场比赛。罗依把奇丝放在椅子上,随後站在更衣室的一面全身镜前把象徵是兰丝特的白袍解下,一直隐藏在那白袍下的红色战衣随即展现在那全身镜内里。 刹那间,她成为全场女学生的焦点。高领尼龙质感的长袖红色上衣配上皮革腰带;黑色紧身裤外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巾——这时的她已经是能站在战场上的火系巫术师,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望而却步的气势:「是时候出去应战了。」她说着,双眼的视线转移至头上的那朵红色鲜花上,「绝对要赢。」绝对要让大家看到自己的实力,包括他在内。 「奇丝,乖乖的留在这里哦? 比赛完了之後我就带你回家。」罗依说着,边抚着奇丝那洁白的皮毛。 只见坐在长椅上的奇丝打了一个呵欠,把身体卷起缩到一边睡去。 看着自己爱宠这副模样,她也不知该放心还是该担心。罗依无奈地叹气,转身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回想起莱特那突如其来的举动:「我长得漂亮?」语毕,她把目光转移到在更衣室内里的女学生,在这更衣室内任何一位的外貌都比自己的外貌出众,他是因为还没有遇上兰丝特其他的女学生才说出那话? 这个问题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中,伴随着她离开那女更衣室。 「我到底在想些什麽呀……真是的。」站在女更衣室的门前,罗依双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脸,希望能拍走存在自己脑海中的那句话。但是,那句话却像是魔咒般停留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加油,我会去看你的比赛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在空气中轻轻比划着:「花火烟。」忽然,无数的小火苗在半空中冒出,犹如鬼怪故事中的鬼火般在半空中飘浮。罗依紧皱着眉大叫一声:「破。」 啪……啪啪啪—— 小火苗发出p竹的爆破声,随之消失,一层浓烟笼罩四周。 「看来今天的状态不错嘛?」 一把男声突然从她的耳边传出:「谁?!」 「你说呢?」一颗火球出现在罗依的眼前,那火球的主人那身影亦随之出现。身穿着黑色衬衫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拨弄着他那把棕色的短发:「你认为你身边还能出现另一把那麽x感的男声吗?」少年说着,双手c在那设计得有点破烂感的牛仔裤裤袋中,那双蓝绿色的眼睛直看着罗依。与此同时,不少在女更衣室经过的女生都向少年投去倾慕的目光。 「格雷?! 你怎麽来了? 不用练习?」 「最近也没什麽比赛,闲得很呢? 嘿,我可是特意来给你打打气的,你怎麽就这副样子了?」看着罗依的神情有些略的不满,格雷伸手捏了一下她那脸颊,「嗯? 你头上这花是?」 她立即用手固定着头上那朵红花的位置:「今天碰上了一个新生,这花是他送给我的。」 「难怪你心情不错……原来是收到花了呀?」格雷略有所思地看着她,微微弯下身子,「怎样的新生?」 「嗯……外表相当出众的男生来着,像是冰系的巫术师,而且对巫术语相当熟悉……」话说到此处,她突然忆起莱特离开後出现在庭院里的那少年,「格雷,我们校里的那天才生埃佛尔有来到这里吗?」 「没有,你看到他了?」 「就在学校的那庭院里,我想这学校里能看到他本人的学生也只有你跟校队里的人,所以不敢肯定那个人是他……」罗依说着,脑海回播着当时与那少年对视的画面—— 那双如南极的冰山那麽冷冰冰的眼眸,像是想把她封印在其中,「他那时的神情,就像是猛兽看到猎物时那样……」 兰丝特,只有一位学生散发着王者般气势从而让人望而生畏—— 埃佛尔,是现时唯一能使用各系巫术的巫术师,宛如是掌握着所有权力与及力量的王者;犹如是在游戏中使用必胜工具,每当他出现在比赛场地,便可立即分出胜负。 而这样的人,对她投去欲挑战难度的目光。想到此处,罗依双手抱在x前,全身微微颤抖着:「格雷,他真的没来到校里吗?」 「我想他应该是像平时那样留在房间里休息吧? 话说回来,我倒没见过他除了练习时间外还有离开房门的时候呢? 虽说他外表看起来是挺冷漠的一个人,不过没你想的那麽恐怖。」格雷手轻轻拍着罗依的肩膀,脸上挂上灿烂的笑容,「好了,我的罗依小姐,你刚才的那份斗志到哪去了? 比赛快要开始了哦?」 啊—— 言罢,一把尖叫声从罗依的口中发出,声音大得在那走廊中不断回响着。格雷刹时收回自己的手堵住耳朵以防自己的耳膜被这把尖叫声刺破。 罗依伸手把格雷堵耳的两手拿开:「我先走了!」随後拔腿就跑。 该说她可爱,还是说她纯真? 格雷边苦笑边无奈地摇着头:「罗依!」 「什麽?!」 「你今天很漂亮,所以待会也要赢得漂亮,知道吗!」他笑道,左手对她作出开枪动作。 对此,她也作出同样的举动,向格雷作出开枪的动作:「撒卡离。」念出巫术语後的一秒,她的身影便从女更衣室对外的那走廊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格雷一人呆站在原处,凝视着她刚才停留的位置:「罗依,加油。」随後转身,用着散步用的那速度慢慢步离那走廊…… 加油—— 加油—— 彼得加油—— 罗依缓缓地睁开双眼,身在的位置已变更,已站在兰丝特的室内战斗场。室内战斗场的设计及大小与罗马斗兽场大同小异—— 唯一的差别在战斗场看似没有天花,有着阳光在照耀整个场地,抬头望向天能看到云在「空中」随着风的方向移动,但确是建在兰丝特那城堡内里及有着天花;而用途并不是斗兽,是巫师之间切磋的场地。 不少的学生坐在观众席上挥动着写着参战者名字的旗子、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为对方加油。她深呼吸一口气,微微整理着衣服便向集中参战者的空地走去,同时双眼的视线亦投向观众席上—— 他在哪里? 真的坐在这些人当中看她比赛? 「他可是冰系的高手呀……怎会有兴趣看我这种程度的比赛呀……」她喃喃自语着,把自己目光的焦点转移放在站立於比赛场地上的两名学生。 那个人是? 她错愕着看着其中一名学生:「怎——」 她细心一听,在这室内战斗场内,观众席上的学生除了在呼喊着那名学生彼得的名字,同时亦呼喊着另一个看起来熟悉听起来陌生的名字—— 埃佛尔。 在所有学生的印象如传奇人物般的埃佛尔此时站在那战斗范围内,双手抱在x前,双眼紧闭,宛如是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伯爵站在该处沉睡着—— 在战斗中神色还能处之泰然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除了学校的球队队员,没有学生亲眼看过埃佛尔的实力如何,亦没有人目睹过他真人,而这时他却出现在这里……正常吗? 她呆视站在战场上的埃佛尔,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这就是王者,王者该有的气势。 「彼得对埃佛尔,只要抢去对方系在腰间的丝巾就得到胜利。比赛开始!」比赛的主持人说着,比赛正式开始。 「真的是出乎意料呢……竟然这次的比赛能对上埃佛尔。巫术的篮球赛我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但是……这种的挑战赛我可是老手呢! 绳索扎!」名叫彼得的学生大吼着,掌心出现无数g藤蔓往埃佛尔的方向伸去。 只见埃佛尔紧闭着双目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他的银色西装背心及手袖。 就在藤蔓快包围着他的一瞬间,那标致的脸挂上了让人不安的笑容—— 埃佛尔的双眼微微睁开,犹如冰块那般冰冷的蓝瞳随即展现於人前,在光线的影响下泛起粼粼波光:「火噬。」刹时,数道火焰从他脚边冒出形成火舌,如同蟒蛇般缠绕着那藤蔓,把藤蔓烧成灰烬後从地面上消失—— 对方的攻击已无效。 灰烬随着凉风在他的身边飘动着,他轻轻挥动手臂,灰烬随即化成冰雹停留於半空中。 「这程度而已? 我的丝巾还在腰带上呢?」言罢,埃佛尔嘴角上扬,微微倾头松动着筋骨,「那麽到我了。」他的手作出投掷手势,一直悬浮在半空中的冰雹随即向彼得击去。 「糟! 怨恨之g!」 咔,啪—— 嚓—— 地面突然裂开,数g似是触手般的树g伸出地面并胡乱挥动,把冰雹逐一击走。 「哈……只是这样而已嘛……」 正当想松一口气之时—— 「啊——」惨叫声就此传出,宛如是能使所有人安静的咒语般,全场即时肃静。学生彼得的小腿已逐渐结成冰,为免祸及全身,他随即使用巫术语把自己已成冰的小腿敲断。 只见埃佛尔用着优雅的步伐穿过那些树g,数秒间,那一直胡乱挥动的树g的表面凝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随後碎裂。 「不知道自己能力到哪去的人,可没资格说出目中无人的话。」 语毕,他步向那学生的身边,把对方身上的那丝巾解去,顺势把那被折断出来的小腿踩成碎冰。 埃佛尔蹲在一旁,那冷酷的蓝瞳直视着对方:「巫术的篮球赛里我不可能放过你,但是……像这种的挑战赛的话—— 复修织。」语毕,学生彼得那伤口慢慢地长回骨与及血r,逐渐长出新的小腿…… 这,就是他,在比赛中让人恐惧的埃佛尔。 兰丝特比赛中的王牌—— 所有人对这一幕目瞪口呆,包括她在内。 「难……难道说……」罗依全身颤抖着,也许,她真的成为了他的目标。 所有的人都不发一语,生怕自己会成为这位如死神般的埃佛尔下一个目标对象。 埃佛尔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环视四周,焦点最後落於她的身上:「你,你跟我比一场。」 「我?!」 「糟糕……罗依!」赶到战斗场的格雷呼喊着她的名字,但一切已成定局……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呃? 多了「作家的话」这一栏呀? 要说些什麽呢 很奇怪的感觉呀? 没更完《巫》就在更《巫ii》,但很幸好两篇的关联x不太大。 比起第一季的《巫》,《巫ii》貌似不太重言情方面 《巫ii》的内容比《巫》还长上一倍呢? 真的把我给考起来了。 怎麽说也好,希望大家喜欢。(苦笑) ☆、第三章·初次对垒 罗依—— 那把突如其来的呼叫声把在观众席里睡得正甜的某人吵醒,慢条斯理地从观众席里站起来打着呵欠,清澈得如湖水般的双眼凝视着战斗场门外的那黑衣少年:「是那个女孩的朋友?」莱特用着幽幽的语调说着,同时继续打着呵欠,「这也太安静了……吧?」言罢,他的视线从那黑衣少年转移至站在比赛场地里那身穿银色西装背心的银色长发少年身上,脸上露出旁人猜不透其意的笑容。 对方的挑战函……她能拒绝吗? 罗依全身微微颤抖着,看着刚才与埃佛尔对战的学生彼得那景象,才刚刚升上二级的她能是他的对手吗? 只见对方没有等待她的答覆便步向比赛场地的另一端,微微整理着那白衬衫以示已作好准备迎战。她,已经没有可後退的空间。 让她跟埃佛尔对战? 他绝不允许—— 站在战斗场门外的格雷见此随即跑到埃佛尔的身边,并把对方拉出场外:「埃佛尔,我是能理解你想挑战比自己更强的巫术师那心情,可是这女孩只是刚考上二级的巫术师,怎麽可能会是你的对手?」 「哦? 二级? 那麽说她也算半个成熟的巫术师……」埃佛尔那海蓝的双瞳移向站在另一头的罗依,「那麽,她就更应该跟我比一场。能被实力几乎能跟教授相提并论的高才生挑战可不到谁都能碰到的事。」 「埃佛尔!」 对於格雷的咆哮声,埃佛尔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用着打量的目光看格雷与罗依。良久,那如止水般的脸孔上出现了一道弧线。 「知道了,我会点到即止的。」语毕,埃佛尔把束着他那把银发的丝带拉紧,随後回到比赛场地上并对比赛主持人投去眼色,提醒比赛即将进行。 有见及此,主持人战战兢兢地提起着麦克风说着那固定的开场白:「埃佛尔对罗依,同样只要夺去对方系在腰间的丝巾便胜利,比赛开始——」这把声音经过麦克风再从战斗场里的扬声器传出,宛如是在洞x中不断徘徊的回音,在战斗场入里回荡着—— 如同刀锋在罗依的皮肤轻轻划过,刺激着她的神经。 全场因那开场白而变得更加肃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罗依的身上。接下来会发生的会是什麽? 「怎麽办……」罗依吞了一口口水,因不安而紧握着拳头。面对着埃佛尔这样的对手,还能有胜算吗? 或许,能在他的手下活命已经是一件值得去庆祝的事也说不定。她的双眼这时与站在对面的埃佛尔对上,「为什麽他会想跟我对战呢……实力明明就是天与地的距离来着。」她喃喃自语,同时回想着在庭院里遇见埃佛尔的画面—— 莱特身上所发出的寒气让走廊的墙表面凝结出一层薄冰。 他想挑战的人,并不是她。 「莱……特……」这能否算是在背某个人的黑锅? 正当她想着这问题的时候,一把声音传到她的耳中。 小心—— 「呃?!」 埃佛尔横挥着手臂,一股寒气随之而起,让泥地的表面逐渐出现一层层的冰:「狂奔之锥。」语毕,由泥地转化为冰地的地面开始无规律地冒起巨型冰锥,冒起的速度以零点零一秒,并向她的方向展去。 「气舞炎!」她慌忙说道,一道夹带火花的热气随之袭来,宛如是无数的火j灵包围她五米外的突然冒出的冰锥,把冰锥热至溶化——如说那些随风出现的火花是j灵,那麽她便是带领着j灵们的使者。这样的她,并不像是初级的巫术师。 看着这样的罗依,埃佛尔那张冷漠如冰般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女孩……就让我看看你程度到哪里去吧?」他放下身段,白晢的手在皮鞋的表面上轻轻划过,皮鞋随即变成溜冰鞋,随後在有无数障碍物的冰地上快速滑行。 在有无数冰锥的冰地上快速滑行,能行吗? 为何不能? 埃佛尔的嘴角微微上扬,在一个个冰锥的表面上滑过,随後一跃至另一冰锥的表面上,动作如日本忍者般那麽敏捷。 「罗依,要冷静……」她自言自语着,随後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花火烟!」 「就这种小花招能难住我吗?」埃佛尔滑到罗依不远处的冰锥便停下,「窒雨。」 「窒雨?!」这是什麽? 罗依愣在原处,不久她头上方开始落下毛毛细雨,但雨水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花火烟」所带来的小火苗身上,犹如是果冻的分子般把火苗包裹在其中,火苗随之熄灭。 「糟糕!」她惊呼着,随後念着从莱特身上所学的那巫术语,「撒卡难!」 「休想成功。」埃佛尔用力一跃,如溜冰运动员般潇洒的动作落地,落在她的不远处。言罢,她的双脚已被厚厚的冰包裹在其中,动弹不得 见状,站在场外的格雷随即呼唤着她的名:「罗依! 快把冰给热溶去呀!」 「呼呼旱!」她念着,但脚上的厚冰并没有因此溶化。 果然,实力差距太大了……她紧咬着牙关,接下来迎接她的会是什麽?! 埃佛尔那冷酷如冰山般的蓝瞳如被施了魔咒般,逐渐变成妖艳的紫红:「比赛现在才开始。」此时,他身上所散发的寒气比之前更甚;之前的他如同王者,此刻的他已是王者—— 冰系巫术师中的王者。他缓缓地举高手臂,一股寒流从他的手掌心传出:「就让我看你实力到哪去吧!」 这种寒流,她知道是什麽——冰风暴,冰系中攻守皆备的最强巫术语。 一瞬间,寒风吹袭着整个战斗场,同时附带着雪与冰雹,从带着阳光的舒适之地变成暴风雪的危险地带,大部分的学生因此纷纷逃离战斗场。 噗! 一块冰雹落在她的身旁,她吃力地调整着姿态看那冰雹,随後双眼因恐惧而睁大。 那些冰雹并不是呈球状,而是锥状。 「罗依——」格雷大声呼喊着她的名,但在风雪下他的声音无法传开去。该如何是好? 他冲进场内,但不久便因冰雹击中脚而倒下。即使是他,也没有办法对付这场风雪,何况是她? 格雷狼狈地撑起上半身望着远方的埃佛尔,这股气势他并不感到陌生;但是,每逢他散发出这种气势之时—— 必定有人英年早逝。 埃佛尔冷眼看着眼前的罗依:「你也只有这程度而已吗……」随後步向她准备夺去她腰间那白色丝巾。 忽然,一道红光冒现,令他停下了脚步:「这是?」 罗依头上那朵红花发出着微弱红光,数秒後她脚上的厚冰便溶化成水。 拍令—— 一把似曾相识但亦陌生的声音传出,一道冰墙随即从埃佛尔的面前冒起。 「真搞笑,自己强到不用上课的程度叫一个小师妹跟自己打当然对方只有那程度而已,不然你还能站在这里炫耀自己实力吗?」 身穿着皮革外套配着围巾的银发少年慢条斯理地步入场内,无惧冰雹的无情敲打,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步向埃佛尔,那双浅蓝色的双瞳直视着对方。良久,少年停下脚步,薄薄的双唇微微动着:「哈,亏你还那麽能说呢?」 是他,他真的来了—— 她用着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中,他确是一名天使,会保护她的天使。 ap;ap; end if ap;ap;gt; ☆、第四章·比赛背後的心 因「冰风暴」的效果,白雪纷飞,整个室内战斗场变成了冰雪之地,如身在南极。在这环境里仅有两名少年站立於战场上,任由冰雪吹袭着他们的身躯;两人那银色的发丝随着风向摆动,宛若是随着冰雪出现的j灵般—— 埃佛尔那紫红色的双眼直视着莱特,冷酷如冰的俊脸逐渐露出怒意。 眼前人到底是谁? 从来没有学生敢向他说出如此无礼的话,而眼前这名看似跟自己同龄的少年敢对他说教? 妖魅的双瞳那视线转移到在那冰墙後方的罗依身上。 「可恶……」在远处的格雷此时狼狈地从雪地站起来,对自己施着不知何名的咒语把攻击自己的冰雹溶掉,随後目光停留在与埃佛尔同样拥有着一头银发的莱特身上,「他是谁?」他那蓝绿色的双瞳注视着那突然从地面冒出的冰墙,脑海回播着罗依在更衣室门前说的话: 今天碰上了一个新生……外表相当出众的男生来着,像是冰系的巫术师,而且对巫术语相当熟悉…… 「他就是……那个新生?」他错愕着,错愕的原因,是这名新生全身不光是散发着冰系巫术师那独有的气场,还散发着一种深不可测、高贵儒雅的气质—— 绝对是能与埃佛尔相提并论的巫术师。 「哈,那麽你这是想英雄救美吗?」 「呃……我想我应该没有那麽伟大的念头,只是这场比赛的主持人跟评审全跑了才下来终止比赛的。」莱特用着幽幽的语意说着,随後把视线转移到站在远处的格雷身上,「抱有这种念头的人恐怕是站在那边的黑衣男吧?」语毕,他打了个呵欠後双手拍了三下掌声,刹那间吹袭着战斗场的暴风雪消失,只馀下白茫茫的雪与冰块遍布在这战斗场的四周。 竟然,就这样解除了「冰风暴」? 那麽轻易地把它给解除了? 这人到底是何人? 埃佛尔不禁打量着莱特的实力。 难道说—— 他想着,那紫红色的双眼顿时睁大。 莱特双手放在裤袋,慢条斯理地绕过冰墙走到罗依的身旁,弯下身子看着她:「比赛已经结束了,还待在这麽干什麽?」 「那……个,这个嘛……」事情发生得那麽突然,叫她怎可能一下子给反应?! 「把湿掉的衣服弄乾後到这里的餐厅吃饭吧。别说你忘了还欠我一顿饭呢?」莱特紧皱着眉头,随後把沾在他那皮革外套上的雪拍走转身准备离开。 怎麽可以就这样结束? 埃佛尔紧握着拳头,数秒後松开。他绝对不能允许对手这样离开:「狂冰锥。」他默念着,那双白晢的手指间出现了数枝冰锥,如马戏团中的飞刀者挥动着左臂把冰锥投出。 咻—— 「糟糕!」罗依随即冲到莱特的身旁把他推倒,即使是这样,那四枝冰锥依然从莱特那银发擦过。 绝不能就这样结束,他所期待的东西现在才出现呢—— 「只要我的丝巾还在腰间,那麽这比赛就得继续。」语毕,整个战斗场突然出现浓雾笼罩四周,彷佛身处在小说中的鬼怪森林,危机四伏。 「罗依当心!」格雷大声地呼叫着。就在罗依身旁的莱特那冰冷带着骨感的手紧握着她的手,随後用手一挥把她一甩至场外。他想干些什麽?! 她思考着,在与莱特目光交接的那短短数秒间,她看见莱特那清澈如湖水般的蓝瞳有束光芒掠过,那让人感觉漫不经心的形象随即在那瞬间在她的心中瓦解—— 他,正保护着她。 咻—— 嚯—— 四枝冰锥从莱特的身後投来,只见莱特一个转身用着武器把冰锥打至粉碎,冰锥的碎片在半空中发出闪烁的光芒。仔细望去,他此时此刻手上握着一条长两米的白色皮鞭,那白色皮鞭的表面不知为何如湖水的表面泛起着粼粼波光,犹如是神赐给凡人的圣物。 他调整着姿势,整个感觉如同是站在溜冰场上的舞者;忽然,莱特往前走快行数步後跃至半空,挥动着那皮鞭作出凌空翻腾的动作。噗! 皮鞭狠狠地敲落在地面上,地面随即出现着如地裂般的裂口,但与此同时埃佛尔所制造的浓雾随之消散。 这才是他渴望的比赛,能在他的人生画上休止符的比赛—— 埃佛尔手提着一把冰剑从莱特的身後击去,莱特一个转身拉紧着皮鞭把这击挡下:「嘿,不认为你这举动很可耻吗?」 「哈,哪个举动? 我现在挑战的对手是你,你也使用了皮鞭,难道我就不能有武器?」 莱特那天使般的脸孔终於露出如魔鬼般的笑容,下一秒从对方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逃跑了? 埃佛尔环视四周,并没有对方的身影。 「他们……人呢?」罗依说着,确实在场上除了格雷外,她并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 嗞—— 一股电流涌入他的全身。 雷池波?! 他默念着可破解这巫术的巫术语,但完全不奏效。怎麽可能?! 这股电流宛若毒y般把他的体力逐步带走,那妖艳的紫瞳此时变回原本海蓝色的蓝瞳。 能,就这样结束吗? 埃佛尔紧闭着双眼,期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埃佛尔—— 那把熟识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是格雷。 「结束……了?」他想着,视线转移到他腰间那皮带上,那系在上方的丝巾依然在原处。那个人,什麽也没有夺去……连这挑战赛决定胜负的丝巾亦没有夺去……埃佛尔冷笑着,是呀? 他这次的行为是如此可耻可笑呀? 忽然,他的左手有着异物—— 是他束着他那把银发的丝带。 噗! 已走到他身旁的格雷狠狠地往他的脸上送上一拳:「你比赛前跟我说过些什麽? 答应了我些什麽?! 你那叫点到即止吗?!」他怒吼着,顺势揪起埃佛尔的衣领,「要是罗依出了什麽事的话我绝对不放过你。」 埃佛尔的脸上并无笑意,他只是伸手把嘴角流出的血抹去:「说完了?」 「什麽?」 「我有伤害到她?」他说着,同时把对方的手从他的衣领上拿开,「我有像对付那叫彼得的人那样对待她? 要是真的那麽害怕我会伤害她,为什麽不像那男生冲上场上挡住我,而是站在这里跟我吵吵闹闹?」 言罢,他用着手上那丝带把已散开的银发束起,随後慢条斯理地离开这已因这场比赛而弄到混乱不堪的室内战斗场…… 这触感,像是他的手—— 罗依想着,缓缓睁开她那棕色的双眼,身在的位置已不是那室内战斗场,而是通去男女更衣室的那通道;然而,她紧握着的确实是莱特的手,这时对方再次懒洋洋地打着呵欠,随後拿回自己的手把那白皮鞭收回在腰间。他是何时握着自己的手? 想到此处,她感觉到自己的血y在身体内里沸腾,那脸颊泛红。 莱特手拨弄着他那短发,用着还带着睡意的双眼看着她:「收拾好东西後到兰丝特那餐厅,我到那边等你。」 虽则现在的他看上去像是干不了大事的人,但在与他人对战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暗中保卫着国家的勇者般,让人按捺不住想依靠他。她呆视着双手,不由自主地傻笑着:「刚才……真的很感谢你。」 「感谢? 感谢什麽?」 「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会像那彼得一样,受重伤吧?」她叹了一口气,当埃佛尔封锁着她的那一瞬间,目睹那些冰雹呈锥状的一瞬间,她唯一想到的是她的生命有可能从此结束。假若莱特当时不在场,现在的她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不可能吧? 她笑着,很想看对方这时的表情,但身体却不听指挥一直低头。 「即使我不下来帮你,我想那叫……呃……那家伙叫什麽名字来着?」莱特话说到嘴边便打住。 「埃佛尔。」 「啊! 原来他叫埃佛尔……尽量记在脑子里吧……我不下来他也不会像对付那学生那样的对待你的。」 「为什麽?」 「那家伙真的耍狠你早就成冰雕了,可他只是封锁你行动而已。那时他走过来只是想把你那丝巾夺去就结束比赛,就这样。」莱特说完,便转身往通向餐厅的那走廊走去。 「那麽你为什麽……」 「因为他是现时兰丝特比赛中的王牌,比棋盘里的骑士更带攻击力的车,所以才走下来跟那家伙玩玩罢了。」 玩玩罢了? 罗依愣在原处,刚才他只是玩玩而已? 看着罗依这时的表情,莱特放下那高挑的身段,微微弯身地看着她:「不过要是你认为我是想英雄救美也可以,」随後伸手轻推她那额头,「谁知道我的猜测有没有错呢?」他坏笑一声便转身继续往前迈进。 突然,他又停止脚步:「对了。」 「嗯?」罗依无奈地笑着,这人还真的是个怪人呀? 「别让我在餐厅里等太久。」言毕,他便快步地离开罗依身在的那走廊,消失在她的眼前。到底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站在原处傻笑着,随後默念着「呼呼旱」把身上湿掉的衣服弄乾,再把c在头上的那朵花拿下—— 但不知为何,c在她头上的那朵花不见了,连香味亦没有残留在她的发丝中:「是……道具?」 他是早料到她会遇到危险情况而给她的吗? 罗依想到此处,一道暖流涌入她的心窝:「要是真的花那多好呀……」她叹了口气,进入了更衣室。一名身穿着兰丝特制服的女生经过那女更衣室门前,用着打量的眼神看着那刚关上的门,後快步离开走廊。 啪! 埃佛尔回到自己的寝室,把身上那西装背心解下,随後躺在床上闭上双目休息。 砰! 突然,房门被人爆开,一个身穿着黑袍的男人走进他的寝室,满布血丝的双眼怒视正躺在床上的他:「埃佛尔,谁允许你出现在所有学生面前?」男人咆哮着,并走到床边一手揪起他,「我有说你能跟兰丝特队员外的学生对战吗?!」说完,男人一记重拳打落埃佛尔的侧脸,他随即倒地。 「回答!」噗,男人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埃佛尔吐出数口鲜血後大笑着:「哈……哈哈哈—— 科博特校长……」他一个挥手,男人随即退後数步,那范围的地面凝结出一层厚冰,「多想给那些愚蠢的学生看到他们所拥戴的校长是这样的人呀? 哈哈……」 「你——」男人欲言又止,嚓! 随手拿起床边柜上放着的信封刀狠狠c入他的手背,「别忘了,我是能把你所拥有的一切收回来。」 只见埃佛尔紧咬着牙关倒在原处:「哈哈……可笑,我拥有些什麽? 从头到尾……我只是你手上的一只棋子……并无其他价值可言……不是吗!」最後的一句埃佛尔大声吼出,这为他带来头部的攻击—— 噗! 从他口中流出的血y把他那银发染红。 「埃佛尔,从今天开始我会派人来守着你,除了球队的练习时间你休想离开这房间半步。」男人说完便举步离去。 即使那身份为校长的男人已离去,但他依然躺在那冰冷的地面上,双眼紧闭。 「痛快……」 他笑着,随後就在地上昏睡过去……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五章·骤然心动 哼—— 这并不是那些带着恶意的声音,而是身在室内战斗场附近那女更衣室的罗依哼歌时所发出的声音。那个人说不能让他等太久呢? 她一边想一边笑着,很匆忙地把象徵着是兰丝特学生的白袍穿在身上,随後把因比赛而变得略为零乱的头发束好。罗依看着更衣室内那全身镜中的自己,脑海所浮现的并不是比赛中与埃佛尔对垒时的紧张画面,而是他把她甩出场外的那双眼所发出的光芒。 「莱特……」她不自觉地念着他的名字,那脸颊微微泛红。对於只是刚认识的人,对方这样的行为会否太过温柔了? 还是自己想多了? 对方真的只是看那情况不对劲所以出手相救? 罗依想到此处突然大叫起来:「啊—— 到底是什麽意思嘛!」因她这把声音而惊醒的奇丝从长椅上坐起来,用着「干什麽」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主人。 她弯下身子看着自己的爱宠奇丝,用手轻轻打了它的头一下,奇丝随即害怕地紧闭着双眼:「奇丝,待会看到莱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扑在人的身上,」言罢,便把它塞进手提包里,这举动令奇丝惊叫一声,「不然的话今晚就真的没你的饭吃。撒卡离!」她念着咒语,眼前的景物再次变更,她已身在兰丝特那餐厅中。 嘿,今天吃什麽好呢? 嗯……要不吃新推出的沙拉套餐? 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不少的学生从她的身旁经过,带着愉快的笑容讨论着今天的午餐该吃什麽。对了,她应该吃什麽呢? 她转身望向就在她身後的餐单显示版上,那看似只是一张羊皮纸的显示版上不停地浮现草书的英文字,把当日的菜色详列在版上。但是她无法看清显示版上有何套餐,因一大群貌似刚下课的学生都挤到显示版前,把站在显示版前的她挤开。 「为什麽要刚好碰上繁忙时段呀……」她低头叹息,在兰丝特念了一段时间的她很清楚,只要在繁忙时段,那餐厅可以在短短一分钟就被学生攻陷绝大部分的座位—— 而那绝大部分外的小部分可以安然无恙的座位、可以安然无恙的空间是校内特设的贵宾座席,只设给教授等人士使用的位置。 罗依回首看着已是「人头涌涌」的餐厅,那个人真的能在这餐厅里找到座位吗? 不对,对方是新生,没有在这如迷g似的校园里迷路吗? 她想着,双眼便像是搜寻器般在这人海中寻找着他的身影,良久,她发现这人海中有一个奇异的地方—— 所有学生的视线只聚焦在一个位置上。 「等等,难……道说?!」 能发生这样画面的原因,恐怕也只有那个了! 她冲向那「焦点」,只见身穿皮革外套系着围巾的莱特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着双眼慢条斯理饮用着咖啡,看着外貌美如天仙的人脸上出现平和的表情,不管是何人都会把目光投在那人的身上—— 而对那人投去这种目光的人,当然包括她在内。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举动在诱惑人?! 她愣在原处,继续呆视着对方喝咖啡。 莱特喝完咖啡用力地呼出一口气:「总算是j神了点。」他那浅蓝的双眼直看站在餐桌边的罗依,「你再晚一点来的话我肯定会睡着的。坐下来吧?」语毕,他轻轻拍了一下桌面,在餐桌边的那张靠椅就此拉出。 「你是怎找到空位的? 这时间我从来无法找到位子而在房间里吃便当呢?」 「好问题。」莱特一手撑着腮帮子,视线投在那些正对他「放电」的女生身上,「可我不知道答案呢? 反正就是先占领了这空位的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让座就是了,怎麽这年头的女孩思想都是那麽莫名其妙呢?」言罢,他的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数秒後,再松动着有点僵硬的脖子,发出「喀啪」的声音。 这话是对她说还是只在说那些女生? 罗依无奈地挑眉,与此同时,一直待在手提包里的奇丝从包里跳出,跳到莱特的腿上後打个大呵欠便继续睡觉:「奇丝!」这也太丢人了吧? 「不打紧。」他说着,左手抚着奇丝那雪白的皮毛,「我并不讨厌动物呢?」躺在他腿上的奇丝随即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不过莱特你跟埃佛尔对上的时候很应付自如,以前在别的巫术学校考到哪级了?」 「哪级?」莱特听着皱起了眉头,「嘿,我真的是新来的学生,你口说的那个什麽等级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现在学校是以级数去定学生的能力范围?」 真的是新生? 那样的程度对所有的学生而言已是望尘莫及的能力范围了,假若眼前这人真的是新生,那麽他会用的那些巫术是与生俱来的? 罗依不禁用打量的目光看着莱特,随後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枝铅笔在餐巾纸上写着:「是,那些级别分五级,第五级是最高等级,考上後就可以从学校里毕业或在学校里干别的工作。然而每年的九月份都会有一场的升级试,能通过的话就升一级;不能通过的话就得继续学习直到考上为止。」她边说着,边回想起今年考试时的画面,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阵寒颤。 而这次,换莱特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哦,那麽说那个叫埃佛尔的已经是考上五级能毕业的学生?」 「这个嘛……其实我们不知道埃佛尔是哪级,只是认为他已经是考上了第五级的学生……罢了。」 听到此处,莱特双手抱在x前,挑起一边的眉毛啊了一声。 「我已经帮你叫了一份八成熟的黑椒牛扒套餐,但饮料替你叫的是热可可,合胃口?」莱特手提起那已空的咖啡杯,在他手指碰上杯耳的那一瞬间咖啡杯已被注满热呼呼的咖啡;他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动作及表情如无视坐在对面的罗依:「真暖和。」 「嗯。」她回道,下一秒间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什麽时候点的餐?!」 「就在你坐下来前的一分钟里下的,不然我想现在你也不能挤到那些人前面去点餐吧? 怎麽,不满意?」 这也太贴心了吧? 她心里想着,为免被对方看到她那泛红的脸颊,她微微低着头玩弄铅笔。 「这顿饭的钱我已经付了,应该过一会就会有人送来。我也是时候找找把我给拐来的教授问问看我到底算是哪级。」他笑道,随後便把睡得正甜的奇丝放在椅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呃?! 不是说这顿饭是我请客吗?」 只见莱特微微弯下身子,那浅蓝如湖水般那麽清澈的双眼直盯着她,身高一米八二的他在这种有限距离弯下身子,那俊俏的脸庞差两厘米便能碰到她的脸颊。他所呼出的暖气从她的脸颊边轻轻擦过,噗嗵—— 她那突然加速的心跳声随即传入她的耳内。 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她惊讶地睁大双眼看着对方,与此同时,那些一直注视着莱特的女生亦投去吃惊的目光。 「那套餐再加上我吃的那份一共是二百五十多,你认为你有能力付上的话我是很欢迎你把钱还我的。」 二百五十?! 这笔钱够她一个月花呀?! 莱特没等她的回应便离开了餐桌,但是不久便停下了脚步。 「比起叫彼得那学生的比赛,你跟埃佛尔对战的那场更有可看x。」 「呃?」罗依错愕地看着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的房间是在兰丝特西边那座建筑物的二楼一室,」他蓦然回首,「要是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到那找我。」言罢,他便双手c在裤袋举步离开餐厅。 喵噢—— 奇丝突然地扑在她身上。 「奇丝!」她大吃一惊後抱着奇丝叹了口气,看着莱特的身影逐渐远去,一种不舍之感随即涌上心头。 比起叫彼得那学生的比赛,你跟埃佛尔对战的那场更有可看x—— 他是在鼓励她吗? 安慰她吗? 她想到到里,脑海浮现刚才莱特弯下身段看她的画面,即使她想令自己冷静下来,但那跳得很急促的心脏并没有打算让她冷静:「啊……好丢人呀……」 「您点的套餐。」一个侍应生把那份牛扒放在餐桌上。 「算了,不要想太多。」 说完,她便拿起餐具开始享用着这份对方为她点的套餐:「好吃!」 莱特在通往各处的走廊上慢步着,即使不少的学生对他投去惊奇的目光,他依然是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热死了……」他把系在脖子上的围巾脱下,走到陈列各届兰丝特学生所赢得的奖杯及奖状那陈列柜前停下脚步细看着。 忽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旁人看不出其意的微笑。 「那个。」一把男声传入他的耳中—— 格雷走到他的身旁,伸出手示意握手:「我叫格雷。」 他握过对方的手後便报上自己的名字:「莱特。」 「今天听罗依说遇到一名新生,应该是你没错吧?」格雷身靠在陈列柜上,双手不断地变出小火苗玩弄着。 「我想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你应该是有什麽话想跟我说,不是吗?」 「没有,只是……」他那蓝绿色的双眼直看着莱特,「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阻止埃佛尔,我真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莱特听罢轻笑一声,随後视线转回至陈列柜上。 「看来莱特你不是那麽简单的人物呢? 没多少人能跟埃佛尔不相伯仲的,你是从哪家学校转来这里念的? 已经考上五级了?」 「哈,谁知道呢?」莱特笑道,随後调整好姿势看着对方,「看来你是兰丝特里巫术篮球赛中主要队员之一吧?」 「是,难道你曾经也是学校比赛里的主力?」 「我跟罗依离开之後,你揍过他吧? 是吧?」莱特说着,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去。 他,是怎知道的? 格雷惊讶着,他的手并没有任何痕迹证明他打过任何人呀? 「你怎知道的?」 「你的衣服上残留着那家伙用的古龙水味。」莱特用着冷淡的语气说着,「你能沾上他那古龙水的理由,不是你在比赛後拥抱过他,就是在比赛後你揍过他。不过……以当时我看到的情况看来,像後者呢?」 格雷沉默不语,眼前的人果然如他一开始所想的一样,并不是泛泛之辈。 「要是很紧张罗依的话,就别只在旁看着,纯粹看着却什麽都没干的人我遇到太多了。女生可不会爱上一直守着她但一点表示也没的男生,那些人可以说是笨蛋呢?」莱特冷笑着,手索着下巴看着对方,不久便举步准备离开。 「你……」这人到底是什麽人? 格雷一手变出一颗火球并向莱特投去,莱特挥动着手上的那围巾把火球击落并打散。 「如没有对伙伴抱有信任的心,那麽那人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失败者。」 莱特说完,便把围巾系回在脖子上,拍了一下掌声便从陈列柜前消失。 我有伤害到她? 我有像对付那叫彼得的人那样对待她? 「难道……」回想到此处,格雷一拳击向陈列柜对面的石墙,「真是的! 我对他干了些什麽?!」 啪! 已换上新衬衫的埃佛尔推开房间内里的窗户,窗外阳光照耀着他那把银色的秀发、他那白晢的肌肤,他闭着双眼享受着阳光为他所带来的温暖感。有离开这里的方法吗? 不对,他不可能做到,不可能找到。埃佛尔冷笑着,被信封刀刺伤的手已裹上纱布,但伤口流出的血早已把那纱布给染红。 他看着玻璃窗投s自己那张附着瘀血的脸:「可笑……这就是众人敬仰的天才埃佛尔,哈……」 他蹒跚地步向床边躺下,脑海回想着比赛中的画面—— 格雷及那人突然冲入比赛场地的画面。是呀? 他们在保护着自己想保护的东西,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这是多幸福的事呀? 但他可无法拥有这些东西,这种的幸福他不可能拥有,亦无资格拥有。 房门外,已有名校长的手下在看守。 连自由也无法拥有的人,能拥有些什麽? 「你真让人妒嫉呢? 格雷。」语毕,他已全身乏力闭上双眼睡着了……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部 15 欲望文 6-10 巫 校 爱 作者:Nona 610 ☆、第六章·喜欢与被喜欢 这样就够了—— 一名身穿着白色连身裙的女孩一手捧着调色盘,一手提着画笔在画架上的画布上作画,不少的颜料因此沾在她那洁白的裙上。女孩的房间内里放满她亲手作画的作品,从窗外照进来的温和光线让整个房间充满着秋意及艺术气息。她放下手上的画具,走到门边的那鞋柜上开了那唱片机,一道道优美的旋律随即传入她的耳蜗中。 咯咯—— 有人在敲着她的房门,良久,房门被缓缓推开,罗依从门缝伸出小头看着对方:「贝琳,格雷不在吧?」 「嗯,不过我想我哥听到你这问题肯定会很伤心的。」名叫贝琳的女孩笑着,「进来吧?」语毕,她便用手势请突然前来的罗依坐在房间内里的沙发上,自己走到茶几那里准备着茶点。她那个样子,肯定是在烦扰些什麽吧? 贝琳微笑着,把刚泡好的红茶放在沙发前的那小桌上:「今天是什麽风把你给吹来了?」 只见罗依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景物发呆。 『我的房间是在兰丝特西边那座建筑物的二楼一室。』他在餐厅里最後说的那句话依然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回播着,这是怎麽了? 她双手轻轻拍动着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下:「今天来了一个新生。」 「新生吗?」贝琳听罢,不禁皱着眉头,「这可有点奇怪,现在已经快到学期中还有新生吗?」 「不知道,莱特说他真的是新来的……」 「会不会是转校生?」 「这莱特可没说,但他对学校的分级制度一点都不熟悉呢? 也许真的是新生吧? 今天在餐厅跟他一起……不对,聊天的时候像是说被我们的某位教授请来的。」罗依耸肩地说着,随後拿起对方为自己泡的红菜喝上数口,「贝琳泡的红茶永远是一流水准呀?」 看着罗依脸上的笑意,贝琳那五官标致的脸挂上「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拿起茶杯喝着自己泡的红茶,继续询问着对方新生问题:「那麽那个叫莱特的新生是哪系的?」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说是冰、雷、水系,不过我觉得他没那麽简单呢? 他使用巫术语的时候就像是巫术语他们的驯兽师似的,很流畅,夸张一点就是看不出有漏洞可攻击。」 「呃,冰系? 看来真的是巫术高手了。那麽……人长得帅吗?」 「像天使一样……」罗依说的同时,害羞地低着头。 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贝琳按捺不住坏笑着:「你喜欢那男生?」 「呃?!」 「好啦,不耍你了。」自己的好友难得情窦初开,她又怎能借此玩弄对方呢? 贝琳放下茶杯,双手抱在x前看着眼前这好友那快红到像桃子似的脸,忍不住笑了数声:「那今天的比赛如何了?」话说到此,罗依随即默然。 「我今天的对手……是兰丝特的王牌级人物埃佛尔。」 「你说什麽?!」贝琳惊讶得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你今天的对手是……从不出现在兰丝特范围里的那个埃佛尔? 这可真的是一则惊人的新闻呀? 你没受伤吧?!」 「没有,莱特及时保护了我。虽说格雷当时在场,他像对埃佛尔说要让一下我……别说,我跟他对垒的时候多怕我就这样完了。」就在罗依把话说完的一瞬间,唱片机已播完歌曲停下,原本还弥漫着愉快气氛的空间,此时有着一种令人喘不着气的压迫感存在。这僵硬的气氛,持续了两分钟,打破的契机是因贝琳离开沙发收拾小桌上的杯碟。 「罗依,你那只奇丝呢?」 「呀……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玩去了,反正它到晚上就会回到房间呼呼大睡的了。」罗依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欣赏着这房间内里的画作,在黄昏的光线照s下,那些画作犹如是被赐予一般说不出的魔力,让人不愿转移自己的视线。 的确,在学生的心目中,那人是很值得尊重的人物;同时,亦是所有巫术学生最害怕在比赛场地上面对的人物,因那人如西方妖怪小说中的吸血鬼般,那麽的冷血无情—— 但又有谁知道这样的人内心的悲哀? 时间而到晚间,身穿着白衬衫的埃佛尔坐在书桌上,海蓝色的双眼凝视着窗外那固定的风景,亦任由凉风轻轻拨动着他那银色的发丝。他把视线转移至他那负伤的手上,裹着伤口的那纱布早已被他的血完全染红:「又得换呢……」言罢,他手小心翼翼地拉出书桌那抽屉,把剪刀、药棉及纱布等取出,再把那已被血完全沾湿的纱布解下。 虽说已过了一段时间,但伤口并没有因此而完全止血。他咬紧牙关,用着还健全的手拿已沾上消毒酒j的药棉抹去伤口边的血迹。即使那酒j让伤口的刺痛感加剧,让他汗流浃背,他依然进行着这消毒动作—— 但是不断在颤抖的手,如何完成这工作? 不久,埃佛尔那健全的手已停止动作,无力地靠在桌上,而他本身亦坐在桌上喘气着。 「埃佛尔。」 忽然,一名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少女出现在他的房间内里。 「克丝汀?」他说着,同时拉出书桌里的那张椅子坐下,「你来这里干什麽? 外面可有科博特的手下守着,被他们发现你可没命了。」 「又被他打了吗?」少女步向他,伸手抚着他那张还带着瘀伤的脸,「为什麽就不肯用巫术治好自己呢?」 啪! 他拨开对方的手,用着略带怒意的目光看着对方:「这里可没你的事。」 只见少女依然站在原处,手拿起已沾上酒j的药棉细心地为他的伤口消毒:「那至少也让我替你消毒吧?」少女看着这样的他,脸上露出痛心的表情,「你为什麽还要跟那个女孩对战? 以她的实力她g本不能当你的对手呀?」 「她是一个有潜力的巫术师。」 「好吧! 就当她是有潜力好了,你明知道他不喜欢你出现在校园里跟其他学生见面,你这样做不是在自找苦吃吗?!」 「复修织。」他默念着巫术语,短短两秒间那手上的伤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白晢的肌肤再现,「现在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给我快点离开。」 「你非要那麽排斥我吗?!」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些什麽吗? 给我快点离开。」他站起来,海蓝的双眼已慢慢转化为紫红。 「埃佛尔,为什麽就不愿意为我开启你的心房让我进去呢?」 「同样的话别让我重覆多次,给我快点离开。」埃佛尔手轻轻地触碰着书桌,那书桌的表面随即凝结出一层薄冰—— 这是他的最後警告。听着这一番话,少女那漂亮的眼眸最终泛起泪光,默念着「撒卡离」消失在他的眼前。 开启心房? 对他而言,那才是最自找苦吃的事。他环视着这平静得如无人居住的房间,无奈地苦笑一声,便从书柜中取出一本书後坐在房间唯一的一张沙发上阅读着,在这种不像生活的生活而言唯一的乐趣就是阅读书本、听音乐。 正当他打开书的瞬间,一只白猫从窗户外跳进他的房间,并走到他的脚边用它的头磨蹭着他的小腿。 「小猫,你怎麽又来了?」他抱起着这头白猫,手抚着它那雪白的皮毛,「肚子饿不饿?」白猫爬到他的肩膀上,伸出小小的舌头轻轻舔着他的嘴唇,「别闹了,我去拿牛n给你喝,乖乖的坐在这里。」语毕,他便离开沙发到厨柜里拿出一盒牛n倒在餐桌上的盘子里,再把坐在他肩上的白猫放到餐桌上。 喵噢—— 白猫欢喜地叫了一声,便埋头喝着这美味的牛n。 「你怎麽会饿成这副样子了?」他笑着,手一边抚着白猫的头,「慢慢喝,不够我待会再给你倒点。」 奇丝—— 奇丝—— 一把女声从走廊传进他的房间中,白猫随即耸立耳朵聆听着。 奇丝,你在哪—— 白猫一跃跳下餐桌,用双爪抓着埃佛尔的房门,有意开门。 「是你的主人吗?」他说着,随後生怕撞伤白猫而缓慢地开门,白猫立即冲出门口到走廊坐着,而出乎意料地门外并没有人把守,「回去了?」他尝试把手伸出门外,但如有座看不见的墙般,他的手无法伸出门外,「果然。」 「奇丝!」罗依看到乖乖坐在走廊上的奇丝马上把它抱起,再用手敲打着它的小头,「你可把我给吓死了,怎麽这麽晚还不回来呀?!」 「这女孩……」埃佛尔靠在门边说着,「差点把它给饿死、没负好责任的主人有资格骂它吗?」 「埃……埃佛尔?! 你怎麽在这里?!」她惊呼着,怎麽会在这里碰上他?! 「问错人了。」该说这女孩头脑过於简单吗? 他皱眉头准备关上房门,但却被对方一手压着房门关不上,「干什麽?」 「谢谢你照顾了奇丝。」她用着颤抖的声线说道,但对方的脸上挂着不耐烦的表情准备关门。 啪! 罗依一脚踢开埃佛尔的房门。 「又怎麽?」 「既然……既然你能对动物这麽好,为什麽在比赛上就对人那麽冷血无情呢?」她能闻到奇丝嘴上的牛n那独特的香味,刚才它肯定是跑到了埃佛尔的房间,而对方看到它就给了点牛n它喝—— 如此细心的人怎麽会那麽冷血? 在比赛场上不顾他人的生死? 这点她绝对不能理解。 「你了解人x吗?」 对於埃佛尔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她呆在原处。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 言罢,他便关上房门,原本还带着些声音的走廊,此时寂静无声…… 咯咯—— 一道挂着「雷g教授」名牌的门被人敲着。 「请进。」 叽—— 有着一头银发的少年步进这房间中,浅蓝色的双瞳直视着坐在看起来有些许残旧的书桌後的男人:「有打扰到您吗?」男人看见少年的外貌随即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拉出另一张椅子请对方坐下後,便到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及两个红酒杯放在书桌上:「绝对不打扰,第一天在兰丝特感觉如何?」 「一是怀念;二是无聊;三是可悲。」少年说着,那浅蓝色的双眼看着对方把红酒倒在杯中,「那个,雷g教授—— 我算是哪级?」 「别跟我开玩笑了,您哪能用现时的制度来评定能力范围呢?」 少年坏笑数声:「那麽晚过来是有事拜托你的。」 「什麽事?」 「让我加入兰丝特巫术篮球队的队员之一。」 少年那俊俏的脸上带着笑容,似是天使,亦似是恶魔…… ap;ap; end if ap;ap;gt; ☆、第七章·不速之客 『哥,你知道吗? 罗依像是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一个新来的新生。』 『女生可不会爱上一直守着她但一点表示也没的男生,那些人可以说是笨蛋呢?』 那个人,是故意跟他说那些话的吗? 格雷用着钥匙开了房门,房内的一切并没有改变,依然是井井有条,但却是弥漫着一种名为孤单的气氛。他步入房门後,一件事并不是坐在沙发上稍为休息,而是脱去上衣躺在床上,双眼盯着那空白一片的天花回忆在战斗场时的画面—— 是呀,他是多麽的无力,看着罗依身犯险境也无法出手相救,这样的他让对方能把抢去亦是理所当然的事。 『今天碰上了一个新生,这花是他送给我的。』她说出这话时的笑容,他还牢记在心中。 「看来,从他到踏进兰丝特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得到她的心了……」格雷苦笑着,蓝绿色的双眼望去书桌上那张他与妹妹贝琳及罗依拍的合照,他那一直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眼眸此时泛起泪光,「为什麽,总是看不到我的存在呢?」他闭上双眼,回想着初次与她见面的画面,用力地叹了一口气。 即使,他是校内数一数二的校草,却与她对视的短短数秒被对方夺去他的心,让他在这三年间无时无刻注视着她;然而,在他期待被她发现的那一刻,却被一名新生夺去他一直期待拥有的位置—— 现在的他应该做些什麽? 直接告诉她,他喜欢她,爱着她吗? 凉风从窗户钻进他的房间中,为他带来断断续续的寒意,但是并没有带走他的忧愁。格雷不久後站起来,在厨柜中取出一罐啤酒一饮而尽…… 咯咯—— 有人正在敲着罗依的房门。这时间会是谁找她呢? 难道是他吗?! 一直埋头弄着便当的罗依想着,随後依依不舍地放下菜刀开门,身穿着黑色衬衫的格雷就在她开门的那刻出现在她眼前:「格雷,你怎麽来了?!」她惊讶着,同时回首看着因准备便当而乱七八糟的房间,这哪是能被人看到的女生房间? 「只是想找你聊聊天罢了,我就那麽的不受欢迎吗?」对方说这话的同时,亦因看见这零乱不堪的房间而挑起眉毛。 是的,不受欢迎,至少是在这一刻很不受欢迎—— 罗依紧皱着眉头:「我在忙着呢,过段时间再来吧?」言罢,她便准备关上门;当然,她关不上门,因某人一手把门推开後便进去了。 「奇丝—— 嗯,睡得很甜呢?」格雷弯下身段伸手抚着在沙发上睡得正甜的奇丝那皮毛,随後便走到餐桌上坐着,蓝绿色的双眼被桌上那只弄好一半的便当沉思着,「在弄便当?」 她看着混乱程度好比「乱葬岗」的房间竟是因为弄一份便当而出现,不禁地低着头叹息:「是,现在才弄到一半呢?」 「自己吃还是弄给谁的?」 「给莱特的。」一旦说起他的名字,她的脸颊便出现红晕,「因为我还欠他一顿饭呢?」 是给他的? 从她的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确实像被数百把看不到的刀割着他的心,可是这难过与及痛苦的表情却不能被她看见,因此他依然努力把脸上的笑容保持下去,即使僵硬也好:「下回也给我弄一份吧? 让我在练习前吃。」他双眼的焦点放在她的脸上,并默默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 「贝琳不是会给你弄吗? 你哪需要我替你准备呀?」罗依用着似是开玩笑的语气说着,随後便把馀下的菜肴放进便当内里,「完成! 我要拿去给莱特了,如果你还想留在这里的话就……自便吧?」她笑道,不久便束好头发穿上兰丝特的白袍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他一人呆坐在那里。 多麽想说,我只想吃你亲手弄的便当—— 但是这番说话他却永远说不出口,或许这就是被人乘虚而入的原因。格雷想到这里,他苦笑数声,不久便走到沙发抱起睡得正甜的奇丝玩弄:「看来唯一不会讨厌我的只有你呢?」他望向窗外,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他的视线范围,「希望那个人能为她带来幸福吧……」语毕,他便转身开始收拾这「残局」。 咯咯—— 罗依轻轻地敲着莱特的房门,她的心跳声亦随着这敲门声而更加响亮。在等待对方开门的时间,她打量着这座建筑物的位置及走廊的设计,这并不是一般学生能住进的地方,难道他对兰丝特而言是像埃佛尔那样重要的学生吗? 她想着,良久,上身穿着高领毛衣的莱特一手拨弄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手开着房门边打着呵欠看着她:「怎麽? 有事?」 「没有……只是准备了便当……」她的声音略为颤抖,这不是因为紧张而颤抖,而是看见对方因被吵醒而不爽的脸而颤抖。 莱特那浅蓝色的双眼打量了一下特意前来送便当的罗依:「亲手弄的?」 「是。」 他听着,不久双手抱在x前,身子靠在门边说:「而且是当作赔礼而弄的。」 「是……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不然,她应该用些什麽办法去补回莱特上次请她的二百五十元呢?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着这位脸上还带着睡意的人士。 「进来吧。」莱特说完便调整好姿势示意邀请对方步入他的房间中。 当罗依放下了手上提着的便当在桌上後,对眼前的画面大为惊讶—— 莱特的房间极为简朴,只有着一张长椭圆形的餐桌连四张椅子、一个小厨房、一张床跟一张能坐三人的真皮沙发,假若不是有色彩斑斓的墙纸作点缀,没有人能想像这间是这座建筑物里的一个房间。是因为刚刚搬来所以房间才那麽空吗? 她思考着,不久莱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很漂亮,看来你花了不少的时间去弄呢?」莱特从厨柜中取出刀叉後,便坐在餐桌那边吃着罗依亲手弄的便当,「味道还不错……但你没有因为准备这便当而弄到房间——」该说他已经是了解了她的x格,还是碰巧猜中呢? 他的话并没有完整地说完,但听者已能从中明白当中意思,罗依站在一旁无奈地笑着。 看完对方的表情,莱特嘴角微微上扬:「坐下来吧? 我可不想在外面听到有人说我虐待过你。」言罢,就像那天在餐厅一样轻轻地拍一下桌面把椅子推出。 「你的房间很简朴……是因为刚来的原因吗?」 「嘿,有必要把自己的房间弄得与众不同吗?」他挑起一边的眉毛说着,不久便手捧着腮帮子看着对方,「你对我的问题也挺多的。」 「不好意思,只是……有点好奇。」 「那麽到我问你了,你跟家人是住在这边的,还是人间界的?」 「呃……我是住在人间界那边的,所以每到星期天的时候会回去一次喘一口气。」说起了家,罗依不禁面有难色,到底在这一边过得比较开心? 还是在家里过得轻松一点? 老实说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从某方面来说,她在人间界住的房间也像莱特这房间一样,简朴无比,但却不是她想要这样的。 莱特看着她这样子,放下了刀叉看着她:「罗依,你知道吗? 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朋友?」 「是呀……他跟你一样是火系,把火玩得出神入化;很喜欢喝热可可,也很喜欢照顾小动物;曾经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火系高手,但他的母亲却不曾看重过他,只是把他当作手上的棋子。」莱特说着,从餐桌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喝着,「有的时候我能从你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是吗? 那麽你这朋友现在念哪家巫术学校?」 说到此处,他面色一沉:「没有人能再看到他,恐怕知道他存在过的人,也只有我了。」 「噢……抱歉。」罗依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勾起了他人的伤心事确是一个不善之举—— 可是,这就是为什麽他会对她那麽温柔的原因吗? 为什麽心里有一种失望难过的感觉? 「不打紧。嗯,时间刚刚好呢?」莱特已把罗依亲手弄的便当吃得一乾二净,喝了数口水之後便站起来到房门後的衣袈拿了件外套穿上,「罗依,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一步。谢谢你的便当。」言罢便走到床边把格仔花纹的围巾系在脖子上,随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後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为什麽,会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是因为像贝琳说的那样,自己喜欢上他了吗? 明明对方称赞了她亲手弄的便当,但这一刻却没有喜悦感涌上她的心头,有的只是一种酸涩的感觉。到底她在不开心些什麽? 对方没有批评她的便当不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她双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随後便站在那小厨房里清洗那便当盒和刀叉。 轰隆! 啪! 噼啪! 砰! 这些巨响是从位於兰丝特北面的那座建筑物传出,那建筑物的周边被一道寒气围绕着,在附近的空地可说是寸草不生,因草地被一层层的冰雪所包裹着早已枯死—— 这就是兰丝特室内巫术篮球场。这篮球场不可以常人的常识或认知去想像,原因是这比赛场地并不一般,因这篮球场并不是木地板,而是冰地,如溜冰场般。 然而,巫术篮球赛的参赛者需穿着溜冰鞋在冰地上快速滑动,把篮球投进篮中;但是比赛途中,双方队员可使用巫术阻碍对手,除了禁咒,所有咒语语均可使用—— 因此,即使让对方队员死亡,也不是犯法的事;所以这项比赛是求学中巫师之间的实力比试,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决斗。 衣着犹如是人间界模特儿般的莱特步入这场地中,浅蓝的双眼扫视着在这篮球场练习的学生,脸上挂上不值一看的表情。良久,他的视线落在站在一旁的格雷身上,对方似乎发现他这目光而回望过去。 格雷走到他的面前:「你怎麽在这里? 这可不是一般学生能进的地方。」只见他一笑置之。 「没听到我说些什麽吗?」 「看来兰丝特的巫术篮球队中只有你跟那个家伙是有用的呢?」莱特冷笑数声,随後在这篮球场的场外闲逛着。 眼看对方无视着自己,格雷怒得一手抓着莱特的手臂:「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格雷,你怎麽能对新成员那麽无礼呢?」一把声音传到了格雷的耳中,他转身一看,身穿着动物皮毛制成的大衣的雷g教授慢条斯理地走近两人。 「什麽?」新成员? 一个新生加入兰丝特的团队中? 格雷错愕着看着就站在他身旁的莱特,缓慢地松开手,「你,加入我们? 教授,他可是一个新生,怎麽能加入我们之中?」 「放心格雷,他可是的实力可是非同小可的。」 「我知道,可是巫术篮球赛跟平时的比赛可不相同呀?!」 听到这里,莱特笑了数声:「呃,的确不相同,那就是能出人命跟不能出人命;校外跟校内的差别。」 「莱特你真会开玩笑。」雷g教授听着他这话禁不住笑了出来,「格雷,你就相信他吧?」 能吗? 能相信刚来兰丝特就读就被选入球队中的人吗? 格雷皱着眉头地打量着眼前的莱特,只见对方用着无视的态度对待他。 「雷g教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种问题不解决可很难在比赛中合作呢?」莱特手索着下巴思考着,浅蓝的双瞳直看着格雷,「要不这样吧? 我们来一场一对一的篮球赛,格雷认为如何呢?」明明是那麽清澈动人的眼眸,此时却有着魔鬼般让人不安之感—— 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咯—— 咯—— 埃佛尔穿着皮鞋在走廊里慢步着,不久停步在那兰丝特的奖杯及奖状那陈列柜前,海蓝色的双眼扫视着那些奖状及相片:「可笑……没有一个奖杯跟奖状不是靠手段得来的。」他苦笑,正有意举步走向室内巫术篮球场进行练习时,一张残旧的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个人是?!」 那残旧的照片上的银发少年,与现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 ap;ap; end if ap;ap;gt; ☆、第八章·来自过去的影子 到底这会是怎样的一场比赛? 身在兰丝特巫术篮球场中的学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当局者的莱特这时解下系在脖子上的围巾,把呈正方的大围巾摺成大三角形後系在腰间後慢条斯理步入如溜冰场般的篮球场中;当他的皮鞋接触冰面的一瞬间,鞋底便出现溜冰鞋上的鞋刀随之出现。他站在场中的一端,继续用着令人感到滑稽的语调说着:「雷g教授,这样我们怎麽定胜负呀?」 「既然只是一场切磋较量的比赛,那就不用跟正规模式进行了,先进五球的人为胜。」雷g教授说着,同时在场外寻找着让他可坐下的椅子,坐下来後用着警告的目光看着莱特,「亦因为只是切磋,我不希望看到有人流血。」 莱特紧皱眉头看着教授,不久便深呼吸为待会的比赛作好作战的心理准备:「那就得看看格雷先生有没有打算手下留情了。」 有没有打算手下留情? 这话应该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吗?! 这个人在盘算些什麽? 格雷换上溜冰鞋滑进场中,站在莱特对面的与对方对视,双手不知自觉中握成了拳头。这是因怨恨? 不对,他只是不能理解一个刚刚进入兰丝特的新生,为什麽就能一下子混入了他的生活中? 为什麽就能一下子把他所喜欢的环境变成让他感到不安的地方? 格雷微微变下身子,蓝绿色的双眼直盯着对手:「绝对不能输……」不能输,绝对不能输,他已经输掉了他心仪的对象,不能再巫术篮球赛上也输给眼前的这个银发少年。哨子声一响,篮球场的天花随即在场中央投下一个篮球,两人随即快速往球的方向滑去。 他怎麽可能一开始就让对方得到球? 格雷一挥右臂,莱特眼前的冰面随即有一道火墙冒起阻碍他的前进,立即煞住在原处;而他一跃至半空把篮球夺过,迅速地滑向莱特那边的篮球架投篮—— 噗! 先得一球。 「我说过的,巫术篮球赛可是跟一般的比赛不同。」格雷转身望向站在自己身後不远处的莱特,随後把那篮球投出场外,「以刚才的动作你是不可能赢我的。」 对於对手的这番话,莱特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俊俏得如天使般的脸孔出现了一道弧线,是让无法透的背後意思的微笑—— 啪—— 噗! 唦—— 啪! 这并不是从巫术篮球场中传出的声音,而是从兰丝特的图书馆中传出。埃佛尔步入图书馆中寻找着记录历年兰丝特篮球队成员的纪念册,寻找着那张照片上的银发少年的身影,但二零六八至二零四七年也没有这少年的任何资料:「到底是哪本……」他继续寻找着,无视着在图书馆中的学生那奇异目光。 二零三七至二零一零年的纪念册依然是没有那银发少年的照片—— 那少年到底是什麽人物? 埃佛尔对此感到疑惑,那少年的照片有被存放在那陈列柜的话,那绝对是兰丝特巫术篮球队的成员之一,怎麽可能找不到? 他双手微微按摩着太阳x,好让自己的思绪清晰一点:「等等。」 那张照片,摆放的方式并不是展示,而是掉落在该处,刚好卡在那里。 『对了,你给我把那学生处理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句话,他曾经在科博特的办公室门外听到。 「难道……那少年……」埃佛尔回想到此处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那是科博特对没有利用价值、对自己不利的人的处理方式,到最後那不幸的学生所有资料会在众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被消除。难道那个少年真的遇到不幸的事?! 他想着,心越感到不安,转身继续在摆放纪念册中寻找着那少年的资料:「到底是哪届的……」要是那陈列柜还能有着那少年的资料,那代表着那少年的资料并未给科博特消除。 正当他苦恼到底是哪一本纪念册有着那少年的资料时,一个错手把二零零零至二零零四年的纪念册倒出,其中一本更被摔至打开—— 打开的页数是比赛时的各人负责岗位资料,前锋及主力位置印有着那少年的照片及资料:「卡亚,一九九一至二零零三年间於兰丝特就读,是校内排名第一的冰系高手。」 一九九一年? 现时已经是二零六八年,假若这名为卡亚还活在世上也已经是年迈八十多岁的老人;如果现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莱特是卡亚,那他是怎麽以现在这模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还是两人并不是同一人? 这怎说两人长得异常相似也并非是一件巧合的事,除了发型,照片中的人跟莱特没有一个处能让人分别出是两个人。 「莱特……你到底是谁?」埃佛尔合上纪念册,身体因诧异而微微颤抖…… 噗! 格雷再次把篮球投入莱特的篮中,现时格雷已投入三球,莱特还没有任何的得分。这是否赢得太轻易了? 能跟埃佛尔抗衡的人只有这程度而已吗? 格雷转身望向站在自己那场上的莱特,对方对自己的入球若无其事,只是双手抱在x前,双眼打量着那离地面有一段距离的篮球架:「你该不是想放弃吧?」 「怎麽可能会有那种念头呢?」莱特苦笑着,双手轻轻地扯了扯外套,「作好了心理准备了吧?」 「什麽?!」 良久,篮球场的天花再往中央投下一个篮球。莱特并没有因此而直接往中央冲去,反之脸带着微笑看着格雷。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但比赛时并没有多馀的时间作思考,格雷照样往球场的中央滑去准备把篮球夺去—— 但是篮球却在他快碰到的那一刻消失,莱特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把球夺去,用着如仙子般的轻巧的动作落地快速往敌方篮球架的方向滑去。 格雷? 我给你送便当来了—— 此时贝琳提着便当盒来到篮球场的大门,当她推开大门的那一刻,莱特那如同仙子般那麽漂亮的动作刚好进入她的视线中,美丽得让她心跳加速:「这个人是?」 「刚才只是在打量我的实力而已吗?!」格雷对此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是无法挽回的事,「绳索扎!」一条火蛇从他的手掌心冒出并向莱特的方向冲去,可是每当它快碰到莱特那外套的瞬间,莱特都用着如舞者那般轻柔的动作巧妙地躲开,流畅而美丽—— 噗! 投进。 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吗? 可是他决不会因此认输—— 格雷当天花板准备再投下篮球的瞬间,大声地吼出巫术语:「岩裂动!」语毕,冰地随即发生剧烈的震动,整个如溜冰场般篮球场冰面开始出现着一道巨大裂缝,裂缝并开始涌出热腾腾的岩浆与及火舌;莱特立即跪在还原好无缺的冰地上等待地面平静:「真乱来呢?!」 篮球此时落下,格雷避开涌出的岩浆从裂缝边滑过:「飘动移。」刚投下的篮球随即向莱特的篮球架飞去。 莱特冷笑一声:「拍令。」一道冰墙突然从地面冒出,把篮球挡开。 「什麽?!」 地面的震动开始减弱,莱特狼狈地站起来:「水涌柱。」格雷脚下的冰地突然出现喷泉,把泉水把他带至半空中,即使这样莱特的攻击还没有停止,「点冰。」言罢,从冰地中不断地涌出的泉水突然变成形状不一的冰柱,把格雷的四肢冰封在冰柱中。 「糟糕!」他正打算使用巫术把封锁着自己行动的冰溶去时,莱特从腰间拿出白皮鞭往冰柱挥去—— 噗啪! 冰柱随即被打碎,格雷惊叫:「呀!」 这高度往冰地堕下绝对会粉身碎骨的! 贝琳看见这一幕吓得大叫起来:「哥!」就在格雷从高空中堕下的前数秒,莱特用着旁人r眼看不见的速度把篮球投进篮中,再迅速地回到格雷的下方把准备堕落在冰地上的格雷接好。 格雷看见对手这举动立即大吼:「你!」 在场外看着这一幕的众人不禁发出惊叹声,惊叹着莱特的攻击及处理突发事件的速度,而这些惊叹着莱特能力的人中还包括着从刚才一直站在大门附近的贝琳。 「难道他……就是莱特?」贝琳看着莱特那把银发想着,脸上挂上幸福的笑容。 「嘿,看来这场要是正式比赛,你老早被我摔半死了。」莱特放开格雷,顺势把白皮鞭收回在腰间,「这才开始呢?」他用手指再指向场外的计分牌,已经是二比三。 「这点不用你来提醒。」 「那就最好不过了—— 幻镜雾。」莱特说着,场上开始出现一道浓雾—— 场上的两人突然在众人的眼前消失。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令所有人默然,贝琳扫视着全场:「他们……到哪里了?」 可是,即使两人的确突然地从场上消失了影纵,但这不代表两人真的消失,因这只是「幻镜雾」的效果;两人依然在场上进行比赛,只是众人无法观看,能看到的只是在不断跳动的分牌,从二比三跳动成四比四—— 然而,格雷的第四球是由莱特投进。 这到底是为什麽? 格雷绝对不能理解:「你到底想做些什麽?」 「老兄,这场比赛是为了让我们两个好好认识而已,有必要把胜负看得那麽重要吗?」莱特停在拍着篮球,那清澈如湖水的双瞳亦如无底的深渊般无法看透,他抱着篮球缓慢地滑到自己场上的篮球架下—— 噗! 投入篮中。他转身看着无法理解自己的格雷,无奈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我对胜负可没看得那麽重呢? 但是要是身为兰丝特现时的主力队员被一个新来的学生轻易打败,那麽你就难在众人眼前站起来了。」 言罢,「幻镜雾」的效果被消除,两人再次出现在场上,分牌已跳动成四比五。 莱特叹了一口气:「看来跟格雷比起来我还是略为逊色的,既然已经成了定局,那就好好合作吧?」他说着手轻轻地拍了拍格雷的肩膀,随後像是个不在意胜负般的败者潇洒地步出场外,跟贝琳擦身而过。 在莱特从贝琳身旁经过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不禁投在他的身上:「哥,那个男生是?」 「莱特,篮球队里的新成员。」 就在那短短的数秒,她完全明白罗依喜欢上他的理由,与此同时她也无法把她的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喀啪—— 离开了巫术篮球场的莱特在走廊中慢步着,不时在松动着已僵硬的关节,发出响亮的声音:「还真的是苦差事呀……」言罢,他把系在腰间的围巾系回在脖子上,准备往餐厅的方向前进—— 可是,一个人的目光让他停下了脚步:「埃佛尔? 看来是来找我呢?」 埃佛尔海蓝的双眼直视着莱特,并一步步地走到对方的面前:「你是为了什麽来兰丝特?」 「我想我进来的理由应该跟这里的其他学生一样吧?」莱特微笑地回答着,正当他准备继续往餐厅前进的时候,被埃佛尔一手揪起着衣领逼至墙上,「我说你这样很不礼貌吧?」 「你不是新生,我说的没错吧?」 对於埃佛尔的提问,莱特一笑置之。 「那边的奖状陈列柜上有你的照片,而且是很老旧的照片,九一至零四年之间拍的照片。」埃佛尔逼近着莱特,莱特脖子上的围巾表面凝结起少量冰雪,「你并不是莱特,你是卡亚。说,为什麽以这姿态回来兰丝特?」 「哈哈哈——」莱特放声大笑。 「你笑什麽?」 放开他—— 一把女声从走廊传出,不久一条火鞭把埃佛尔索起并把他摔在一旁。 罗依跑到莱特的身旁,着急地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你没事吧?」 莱特没有理会在为他紧张的罗依,他走到埃佛尔的跟前,用着难得严肃的语气说:「我不是卡亚,也不是兰丝特的敌人,更不是你的敌人。」 语毕,他转身走到罗依的身旁,捉着她的手步向餐厅,留下埃佛尔,留下一堆疑团在该处…… ap;ap; end if ap;ap;gt; ☆、第九章·不能说的秘密 『刚才是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埃佛尔会那样对你?』 『男人之间的事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比较好。』 罗依推开她房间内里的窗户,凉风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发丝。她人靠在窗边,抬头望着星空,看着在那黑漆漆的夜空里不停地闪烁着的星星,她的脑海浮现着在走廊中莱特与埃佛尔争执的画面。到底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麽事? 不管她怎麽想那看起来也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只要回想埃佛尔在庭院中那充满着敌意的眼神,她全身会不自觉地颤抖着—— 而这次,埃佛尔对莱特所使用的眼神,就像是想把他从在世上消除般那麽凶狠。 喵噢—— 奇丝从床上跳落地面,跑到罗依的脚边,用着它那小头磨蹭着她的小腿。 「怎麽了?」她抱起奇丝,坐在放在窗户边的椅子上抚着奇丝那雪白顺滑的皮毛,奇丝随即发出着幸福的咕噜咕噜声。 忽然,她的手停止了抚的动作。 埃佛尔,他并不是那麽冷血无情的人—— 突然地,她那麽想着。之前他不就照顾过奇丝一阵子吗? 要是那麽无情的人怎能那麽细心地照顾动物? 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是呀,下午的时候她曾用「绳索扎」把埃佛尔狠狠摔到一旁呢?! 她想着想着已经无法再安坐在椅子上,不久放下手上抱着的奇丝,穿上兰丝特那白袍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往埃佛尔住的建筑物跑去。 然而,埃佛尔这时躺在沙发上休息,海蓝色的双眼呆视着那道被下了咒的房门,这副样子的他就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般躺在那里。很痛,为什麽就那麽痛呢? 他紧皱着眉头,缓慢地反过身来面向着沙发的靠背,本想闭上双眼稍睡一会,但是他的脑海却不断地回播着那叫罗依的女孩为分开他和莱特而把他狠狠摔向墙上的情境。 他手轻轻地按压着受伤的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怎麽就这麽痛……」确实,很痛,但他更不了解的是,为什麽心里感到那麽不舒服。 那个女孩,喜欢那个身分不明的男人吧? 他该可怜苦苦守护在她的格雷吗? 那个女孩为了保护对方不理会自己安全舍身相救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呢? 他苦笑着,这样的女孩,他也曾经遇到过—— 『埃佛尔!』 『你为什麽要替我挡去那球呢?! 你看,手臂都青了!』 『不要紧,埃佛尔可是兰丝特的最大希望呀? 怎能受伤呢?』 她的笑容,现在还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中—— 这已经是他十岁时的事了,那名曾经让他心动的女孩就在当年的某一天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在这世上再也无法找到她存在过的痕迹;或者,唯一能证明她曾活在这世界上的人只有他一个人,曾经为了她有意去寻死的他。 如果,她没有遇上他,那麽现在她应该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吧? 他拥有着能让所有人为他疯狂的脸孔,但是却不能拥有与他人接近的权利,有如身上被施了毒咒般,只要接近他就会得到不幸—— 拥有着这样身世的他,没有爱人的权利。 他缓慢地从沙发坐起来,回想着莱特的话。 『我不是卡亚,也不是兰丝特的敌人,更不是你的敌人。』 「你不是卡亚……那麽你是谁?」这一个世界上尽管会存在着一两个与自己长得相像的人,但那也只是相像,并非是一模一样,他坐在沙发上思考着,「那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语毕,他便解下了束着他那把银发的丝带,随後再躺回在沙发上打算小睡一会—— 可是这并不如意,有人突然造访使他无法入眠。 这时间会是谁? 他扣好钮扣後便去开门。看着来访者,他那平如止水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惊讶之色:「罗依?」 「那个……今天下午的事,真的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情急才——」罗依一直低着头说着,完全没有正视过他。 「我有说要追究?」 「没有,只是……想知道为什麽今天你跟莱特发生争执,非得那麽不和谐吗?」 是为了那个人吗? 他叹了一口气:「你了解那个人多少?」 「虽说认识莱特不是很长时间,但他绝对不会是坏人,这点我肯定。如果……如果埃佛尔打算要针对他的话,尽管我能力不足,我还是会尽力去阻止你的。」 「他值得你那麽做吗?」 「值得,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理解我的人。」 罗依此时双眼直视着他,她微微鞠躬後便快走离开了埃佛尔房门前的那走廊,把身影埋在那黑暗之中。他站在原处,呆视对方的身影逐渐远去:「总算有点了解格雷为什麽那麽保护她了。」他无奈地笑了笑,随後把房门关上。 『我有说要追究?』 埃佛尔的这句话不停在她的脑海中回响着—— 果然,他并不是那种冷血无情、无理可说的人,罗依那麽想着。但是,两人到底为了些什麽而发生争执? 莱特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到了第二天,这两条问题一直在她的脑袋里酝酿着。她抱着奇丝在兰丝特的走廊里快步走动,火系的教学快开始了。 「糟糕了……这下子可是会迟到的!」正当她准备以跑的方式到那课室的时候,一个跟她同样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少女站在她的面前阻挡了她的去路,「不好意思,能让一让吗?」罗依双眼的焦点落在了少女白袍上的徽章上,脸部的肌r因此而顿时僵硬,全因那少女是已考上第五级的学生—— 然而,没多少学生能在校里遇上已是五级的巫术师。 少女看起来并没有意思让路,罗依眼看如此只好往少女旁边的那空隙走过去,但少女再次挡住她的去路:「真的不好意思,我赶着上课呢?」 「是上瑞秋教授的课吧? 我稍後会替你跟她解释的了。我叫克丝汀,现在能抽出点时间聊聊吗?」少女伸出手示意握手,罗依不禁在打量着这位名叫克丝汀的少女,过了数秒才伸出手与对方握手。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上次被埃佛尔指名挑战的女孩是你吧?」 「呃?」 「跟我比试一场。」克丝汀双眼的焦点落在罗依白袍上的二级徽章上,「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到什麽程度。」到底眼前这位只是考上二级的少女,什麽地方值得让埃佛尔提出挑战? 她真的很好奇。克丝汀转身走了数步,让自己跟罗依的位置相距五十米:「来吧,用你会的巫术来跟我比试一场吧?」 要她跟已经考上五级的学生比试,这与当时跟埃佛尔对垒的情况有什麽差别?! 罗依踉跄地往後退数步,别说是火系的巫术,现在的她连这时间最应该使用的「撒卡离」也不敢说出口,叫她如何跟一个巫术程度已到五级的学生比试? 「那麽,我出招了。」语毕,对方便挥动着手臂,一种黄色的粉末开始弥漫四周。 「难道是粉虫?!」罗依惊呼着,她现在应该怎做? 花火烟—— 一把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说着,但却不是她的声音:「花火烟!」罗依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比划着,无数的小火苗在半空中冒出,「破!」她的话一下,火苗立即爆裂,把在空气中无法看清数量的粉虫一瞬间烧成灰烬。 克丝汀看着罗依身後的位置惊讶着:「埃佛尔?!」 埃佛尔? 罗依回首,身穿着白衬衫配银色西装背心的埃佛尔站在不远处,眼神似想把眼前的空间化成极地:「你没听到她说赶去上课?」 「我只是——」 「身为前辈的你,不该让开吗?」 「明白了。」言罢,克丝汀双眼泛起着泪光离开。 罗依走向站在不远处的埃佛尔面前,看着对方那目无表情的样子,谢谢两字无法说出口;同时看着罗依的他,亦没有打算说些什麽,站在原处与对方对视数秒後便把视线移开,举步离去。 那两个字总该说出口—— 她不久大声地叫喊着:「那个!」听到对方的声音,埃佛尔停下了脚步,「刚才,谢谢!」 只见他蓦然回首,被阳光照耀完美侧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弧线,随後继续往前步进。 「他……刚才笑了吗?」 原来他还有着这样的表情,罗依看着笑了笑,随後抱着奇丝跑到在走廊附近的课室。 这段时间,换上黑色高领毛衣的莱特蹒跚地走到兰丝特那座院里的凉亭坐了下来,浅蓝得如湖泊的双眼扫视着这弥漫着花香的花圃,不久便闭上了双眼,静听雀鸟在树上窃窃私语的声音。静静地坐在那里的他,引来了不少经过庭院的少女她们的好奇目光;阳光温柔地照耀着他那白晢的皮肤及那银色的发丝,假若他现时身穿的是白衣,恐怕真的能与画作中的天使相提并论。 这里的一切并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人和事—— 他微微睁开眼睛,修长的睫毛因这动作而微微抖了抖,在他的视线范围里,逐渐出现着久违的身影。身穿着悠闲服的他与另一位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少年站在这庭院中,欣赏着庭院内里的花草树木。 『你到底喜欢兰丝特些什麽地方?』 『哥,你知道吗?』 『知道什麽?』 『在众人的眼中,你是天使,我是魔鬼;但论人品,你是魔鬼,我是天使。即使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却像是磁石那样同x相拒,所以嘛……你在格伦华,我在兰丝特就好。』 『少来这套,你这副样子我从某个人身上看上好几百遍了。说吧,是喜欢这里的某个女孩吧?』 『哥,要是我是你的话多好? 有你那麽坚强的话,现在应该不会那麽难过了吧?』 回想到这里,莱特慢慢地闭上双眼,以免准备涌出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不断流出:「要是我是你的话多好? 至少不用坐在这里活受罪了。」他人靠在亭中的圆柱,疲惫感让他打算闭上双眼稍作休息,可是并不如愿,因一名少女的身影此时跑入他的眼帘下,「你……」 「我是格雷的妹妹,贝琳。」贝琳坐在他对面的石椅上说着,「刚才你哭了?」 怎麽可能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说自己刚才哭了? 莱特挑起了眉:「没有。」 「可是你刚才看着那些花草确实那麽想吧—— 要是我是你的话多好? 至少不用坐在这里活受罪了。」 莱特直瞪着贝琳,看着这模样的莱特,贝琳按捺不住笑了笑:「刚才在想我这女的怎搞的是吧? 我是会读心术的。」 「哈?! 那麽你乾脆把我整个脑袋里的东西看光算了。」 「那倒不可能,因为我只能看到对方当时在想些什麽罢了,又不可能看到对方的记忆。」她从白袍的口袋里拿出橡皮圈,把她那把自然卷的黑中略带灰色的的秀发後棕色的双眼直看着莱特,「谢谢,昨天的比赛是你故意让我哥赢的吧?」 莱特冷笑数声:「你不是会读心术吗? 这还要问?」语毕,两人傻笑起来。 「虽说嘴巴不留人,可是看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嘛?」贝琳坐近他。对於对方的举动与语句,莱特只是一笑置之:「我跟你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女孩子这样子像话吗?」 「那麽你对初次见面的罗依还不是——」 「等等,你是她的朋友?」 「你应该猜到才对吧? 罗依认识我哥,认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听罢,莱特的面部肌r顿时僵硬:「要疯了……」确实要疯了,怎麽有那麽多的连带关系? 那麽他接下来要烦的事一共会有多少?! 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他身旁的贝琳,微微移动身子令自己跟贝琳离一段距离。 「你……喜欢罗依?」 「啊?」 「对初次见面的罗依出手相救,还那麽关心她……你喜欢她?」问出这问题的同时,贝琳的心亦不禁愀了愀。如果答案是喜欢的话,她该高兴吗? 听着这样的问题,莱特无奈地苦笑了数秒钟,随後身子略略靠近贝琳:「我不会什麽读心术,可是你这问题不是帮你的朋友罗依问的,而是替你自己问的吧?」问题一针见血,贝琳满脸通红,立即低下头以免跟他有眼神接触。只是看着对方在场上伸展巫术时的姿态,已经足够让她对莱特产生好奇与好感,这样叫她如何否认? 「虽说抱歉,」莱特说着,浅蓝色的双眼直盯着贝琳那长得标致的脸孔,「但我还是得说一句我对恋爱这回事不感兴趣。」 「为什麽? 因为那个『他』吗?」 他缓慢地站起来:「恋爱这东西跟糖衣包裹着的梅子一样,吃第一层的糖衣时甘甜可口,可当糖衣被吃光的时候,留下的只是让人味觉难受的酸涩味,甚至最後的可能不是酸味,而是过酸而成苦的味道—— 所以别乱碰。」言罢,他便准备举步离开,但全身带着疲惫跟酸痛感的他已无力往前走一步。噗的一声,他整个人往庭院上的草地倒去。 「怎麽了?!」贝琳连忙扶起他,只见他的脸色已刹时惨白。 「只是太久没有做运动,昨天跟格雷这麽一比赛,身体有点消受不来,让我睡一会就好。」 「怎让你这样子回去呢?」贝琳紧握着他的手,「撒卡离。」她念着,刹那间两人身处的位置再也不是兰丝特那鸟语花香的庭院,而是她的房间。她使劲地扶起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以上的莱特到床边躺下,随後匆忙拿餐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放在莱特的手里:「喝点水会比较好。」看着莱特那错愕的表情,她再道,「不用再想了,这里是我的房间。」 莱特扫视了一下贝琳的房间,随後喝下了水:「你是画家?」 她微微笑了笑:「累就睡一会吧?」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小提琴奏着乐曲,那悦耳的音符就像是魔咒要莱特睡着。 这个女孩—— 他无法再多想,因不久後他便进入了梦乡……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章·格伦华的幸存者 黄昏的光景被夜幕取代,清凉的晚风进入了贝琳的房间,轻轻拨弄着莱特那银色的发丝,这轻柔的动作并没有惊动还在熟睡中的他。贝琳安坐在床边,双眼的焦点落在莱特那俊俏的脸,她的手有意去触碰对方那高挺的鼻梁,但在快碰到那白晢的皮肤那瞬间收回了手—— 她怎说跟他也不是那种关系,怎能随意地碰他呢? 『我对恋爱这回事不感兴趣。』 她的脑海浮现出莱特当时说这话的脸,那脸上表情并不是一个完全对感情事没兴趣的人能出现的—— 是一种无奈混合着悲伤的表情。到底在他身上发生过了些什麽事? 她无法读取他的心思,即使能看见他心里的即时反应,但还是无法了解他的真正想法;因他故意用着对一切事物不重视的态度去掩饰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是因为『他』才害怕恋爱这回事吗?」她喃喃自语。到底是为什麽对他那麽在意呢? 就像是一种无形的绳索,在他身影进入她视线范围的短短一秒间把她的思绪紧紧系在他的身上,这也许就是罗依对他有好感的原因—— 她那麽想着,但同时心里有一种苦涩的感觉,因为她并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因他是自己好友喜欢的人,因他没打算对任何人打开心房。 莱特那修长的睫毛抖了抖,那美丽的眼眸出现在她的眼前,贝琳吓得即时缩到房间的一角。 「我没有些什麽别的意思! 真的!」 他缓慢地坐起来,打了一个呵欠後用着还带着倦意的双眼看着贝琳:「你口中说的那个『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以前是兰丝特的学生……嗯,很有名气的学生。」 「双胞胎弟弟? 他叫什麽名字? 那他现在不在这里念了吗?」 「不在了,我也无法再看到他那张像是我影子般的脸了。」莱特的脸上虽则带着笑容,但是能从他那双眼看出他的心在哭泣着,「他是在我的怀里离开的,很安祥的离开。」说完,他走向房间里的画堆,仔细地欣赏着贝琳的画作。 要是我是你的话多好? 至少不用坐在这里活受罪了—— 那麽说,他当时是在回忆着与弟弟一起的时刻? 贝琳惊讶地看着莱特:「对不起,我不应该勾起你的伤心事。」对於贝琳的道歉莱特看似没有放在心里,双眼依然是停留在那些画作中,但是会读心术的她却能知道他已经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里,标致的脸上再次带上笑容,「要喝杯茶再走吗?」言罢,她走到房间里的那小厨房里把泡好的红茶端出来。 「你这问题还有给人不留的选择吗? 怎麽我没听出来?」莱特冷笑数声後拿起茶杯喝上数口红茶,「嗯,很香。」 听着对方这话,贝琳禁不住地笑了出声:「对於第一次见面的女生,你还真随便留下呀?」 「反正已经被人随便过了也不差在随便留下了。」他说着,同时也笑着,竟然被一个女孩这样的带去房间还真的是史上第一次,要是被他的死党知道肯定会铭记於心用作耻笑他之用。他视线不久落在被人放在一旁的小提琴身上,那久违的旋律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怎麽了?」 「那首曲子,不要在我的面前演奏了。」 「呀? 为什麽? 不好听吗?」 莱特放下杯子,原本还挂上他脸上的笑意随即消失:「很好听,但对我而言,这首曲子是『她』的……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演奏。」 刹那间,整个房间宁静得可听见窗外的风声,甚至能听到两人那平缓的呼吸声;但是不久後,贝琳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速,这并不是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了那个机会——而是因为知道对方口中说的是一个女孩,一个曾经他很重视的女孩,然而自己奏出那首曲子似乎被对方厌恶,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了她心头。 看着这样子的贝琳,莱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话带着伤害x,可是正当他有意解释时,有人前来拜访。 啪! 「贝琳! 我那本书有落在你这里吗?!」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罗依此时突然地开了贝琳的房门大声地问着,当她发现这内里不只是贝琳还有莱特在房间的时候,脸上那开朗的笑容随之抹煞。这个时间,莱特怎麽会在贝琳的房间? 两人是怎认识的? 一种诧异混合着伤心的感觉直接影响着她的思绪。 这一刻,这房间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当局者的莱特一眼看穿这情况,可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安或着急,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贝琳,再看了看站在门後的罗依:「我是时候该离开了。」言罢,他便从罗依的身旁擦过离开了贝琳的房间,对这一切他没打算作出任何的解释—— 因为,他知道这样对她们两个都好。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呢……」罗依说着,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这就是所谓的背叛吗? 或是说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 她踉跄地後退,现在这一个时间她想干的事就是快步离开这个令她不能自由地呼吸的空间。 「罗依,你听我解释!」 只可惜,任凭谁在这一个时刻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去倾听事实的真相;因为在那一刻,对那双眼的主人而言,所看到的一切便是真相—— 罗依跑离贝琳的房间。整个房间现时不只是宁静无比,还充满着一种让人无法消受的苦涩感,它们像带刺的荆棘般在缠绕着人的心,让人似痛非痛、欲哭无泪…… 刚才,谢谢—— 虽则事过数天,但罗依的这段话不断在埃佛尔的脑海里回响,那就像是一种特别的音符,写入他脑海那五线谱中随时在他耳边响起。他坐在房间的书桌上翻阅着一本看起来挺残旧的书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由心发起的微笑为这甚带着古典情怀的房间里带回点生气。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向他道谢? 他仔细地回想,或许在这之前听到的道谢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 他合上书,海蓝的双眼望向窗外,看着树上那些逐渐泛黄的树叶随风摆动:「克丝汀的行动应该不会就此结束……」虽则他不是女生,但绝对了解女生的嫉妒心理,那并不是容易解决的事情;当时他只是刚好碰上练习时间才能离开房间遇见那一幕,要是克丝汀找罗依麻烦的时间是在他被锁在房间里的时候呢? 「可恶。」他默念了一句後离开了书桌,到餐桌那倒了一杯水喝上数口。 咯咯—— 有人前来找他。 「谁?」 「是我,格雷。」 「进来吧。」 房门缓缓打开,依然穿着黑色衬衫的格雷步进了他的房间里,随後坐在沙发上:「你最近没来练习,还以为你有什麽事呢? 看你这样子过得挺不错的。」这话里带着点开玩笑的意味,不久他乾咳了数声再道,「那个,之前在战斗场的事,抱歉了。」 「我没放在心上。」话虽这样说,但埃佛尔的嘴角还是因为这句话而微微上扬,「你跟那个女孩很熟?」 「哪个女孩?」 「罗依。」 从埃佛尔的嘴中听到女孩的名字已经是难得,可是他口中说的女孩是罗依就更是令人惊奇。格雷禁不住地挑起一边的眉毛打量着眼前的埃佛尔:「是很熟,有什麽事吗?」 「没什麽。不过之前我跟她的比赛也许会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要是你在她身边的话多保护她。」 这像是埃佛尔会说的话吗? 格雷对於眼前说出这话的埃佛尔目瞪口呆。 「有问题?」 「不是,只是这点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干的。」格雷摇了摇头,「别再说那事了,我是跟你报告一下最近队里的情况。今年加入的新人已经开始进入了状态,使用巫术的速度与及反应已经能应付那些突如其来的情况……不过——」 「不过?」 「那个叫莱特的新生,也就是跟你正面交锋过的那个男生,他现在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了。」 听到了莱特的名字,埃佛尔的脸部肌r顿时僵硬。那个男的为什麽要加入兰丝特的篮球队中? 对方到底是在盘算着些什麽? 目的是什麽?! 他的双眼不停地左右移动,好让自己的思绪不会被这突然涌上脑袋中的问题扰乱:「他为什麽加入?」 「是雷g教授安排,不过无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个高手。一个星期前我跟他用篮球赛比过一次,还真的输得一败涂地……幸好他手下留情,他让所有人以为是我赢了他,事实是他把球往我那边投让我赢了那比赛。」格雷想了想叹了口气,「还真的是名怪人。」 高手? 埃佛尔的脑海立即联想到的是那两个字—— 卡亚,那个人曾经也是兰丝特中的冰系高手:「格雷,你知不知道我们校里曾经出过一个叫卡亚的人物?」 「呃……这当然知道,基本上所有学生都知道呢? 因为就是他的存在才令兰丝特在所有的巫术学校中冒出个名号来,不过像是在过往最着名的那家学校,那学校叫什麽名字来着……」格雷手开始拨弄着头发,令本来已经是带着点零乱感的曲发变得乱成一团,「对了,叫格伦华,他就在格伦华那最严重的事件中英年早逝了。话说起来,虽说我们是知道这号人物,可是却没什麽人知道他长得是什麽样子呢? 只知道他是一个长得很唯美的少年,哈! 真像个传奇人物……」 对於格雷後来的话,埃佛尔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格雷口中所说的事件。 格伦华—— 那是当时最着名,所有人梦寐以求想进入的巫术学校,因为在那学校毕业的学生都成为了巫术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是当年一件惨绝人寰的事件令学校倒闭,从此消失。那事件并不是不为人知的事,因为惊动了整个巫术界—— 教授蒙丝杀害了格伦华大部分的学生,血染整个校园。 『我不是卡亚。』 「那麽说……他真的不是卡亚,他是谁……」 埃佛尔全身不寒而栗,尽管用任何道具或巫术让自己变成他人的外貌,也无法把自身的东西改变—— 但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个人确实拥有着让人惊叹的实力,与卡亚同样为冰系巫术师,熟悉巫术篮球赛的所有规则。 当—— 当—— 当—— 墙上的大钟发出钟声,队伍练习的时间己到。 「埃佛尔?」 「我得去查点东西。」 言罢,他用飞快的速度跑离房间,往图书馆的方向前进。 只要想到那一个人并不是一个平凡的人物,他的脑袋就无法再平静下来—— 他在走廊上奔跑着,无视所有在走廊里来往的学生那些诧异目光,只想快到图书馆里寻找着他问题的答案。到了图书馆後,他第一时间拿起图书馆那些用来搜寻以往新闻的羊皮纸,白晢的手在那羊皮纸上轻轻一拨,纸上开始浮现出相片与及文字—— 血洗格伦华。 埃佛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阅读着那些文字: 二零零三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新年前夕,巫术学校排名第一的格伦华遭遇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血色洗礼,格伦华的冰系教授蒙丝杀害了校内九百多名的学生。当日正举行着格伦华与兰丝特两校的巫术篮球赛,比赛途中教授蒙丝突然混入把正在场上进行比赛的学生菲尔杀害,前来比赛的兰丝特学生亦无一幸免,随後她攻击在场观看赛事的其他学生,不少的学生无法及时逃离不幸身亡。 …… 当日出战的学生为巫术界的明日之星,格伦华的菲尔、杜方、卡斯以及兰丝特的卡亚,而卡斯与卡亚为双胞胎兄弟,因此这场会是两兄弟之间的角力,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比赛的胜负。可惜,这事件过後,在场上唯一有幸活下来的学生只有杜方以及卡斯。对於当时的情况,杜方及卡斯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回应…… 「卡斯与卡亚……双胞胎兄弟……」 我不是卡亚,也不是兰丝特的敌人,更不是你的敌人—— 这,就是答案,最能解释眼前一切问题的答案;而这一个答案亦令他全身颤抖,因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同辈,而是当年实力非凡的前辈及长辈。这是多麽天方夜谭的事? 在这短短一瞬间,他全身的力气就像被人注s了麻醉剂般,被无情地抽去,海蓝的双瞳无力地望向图书馆内那大窗户外。 他应该怎做? 揭开对方的面纱,还是把这事实隐瞒下去? 他的双眼开始泛红,因强忍着眼泪而引起的酸涩感让他闭上了双眼。对方用着现在的身份混入兰丝特总有理由,而且这理由并不简单—— 也许会破坏了整个兰丝特,像当年那为蒙丝教授般破坏了格伦华一样。 让兰丝特从此消失…… 他的脑海里曾经出现过这念头,只要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公开,兰丝特就可以从此从巫术界消失,但是他却是无法实行。 『你们的那个学生可真的是万中无一的高手,怎能教出能使用所有属系的人呢?』 『哈哈……怎麽可能有人能使用所有属系的巫术呢? 他是我手上最完美的作品。』 让我从此消失…… 埃佛尔那海蓝的双眼已逐渐变化成妖艳的紫红色,他握紧着拳头:「撒卡离。」转眼间,他身在的位置是兰丝特那室内篮球场内,用着那双妖治的双瞳直瞪着站还在场内的莱特,其他的学生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而纷纷离开。 「哟。」莱特双手抱在x前,「怎麽看起来你想把我给吃了似的?」 埃佛尔不发一言,右手一挥,整个篮球场的出入口随即关上,同时锁上。 对於埃佛尔这举动,莱特只是点了点头:「我可没打算跟你来场『困兽斗』,失陪。」当他转身准备步向大门时,久违的名字在他耳边响起。 「是吗? 格伦华唯一还健在的学生卡斯!」埃佛尔怒吼着,最後那两字的声量足够震破人的耳膜。 莱特缓慢转身:「什麽?」 「你确实不是当年兰丝特里的重要人物卡亚,」埃佛尔一步步地走近莱特,在对方的耳边说道,「因为你是当年格伦华数一数二的冰系高手卡斯,卡亚的双胞胎哥哥……对吧?」 莱特没有回话,只是脸上再次挂回让人不着头脑的笑容。 「不作任何解释?」 「莱特确实不是我的名字。」莱特调整好姿态好让自己双眼与对方对上,「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位,格伦华巫术学校里现时唯一健在的学生卡斯,被人称作冰上魔幻师的人。」言罢,他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留下一张与他真实年龄相符的严肃表情,「那麽小子,知道了之後你想做些什麽?」 埃佛尔那双紫红色的眼睛直视着格伦华事件的幸存者卡斯的脸,用着微弱的声音说着:「跟我比一场。」 让我从此消失—— ap;ap; end if ap;ap;gt; 610 欲望文 11-15 巫 校 爱 作者:Nona 1115 ☆、第十一章·敌人还是友人 跟我比一场—— 埃佛尔的这一句话在整个室内巫术篮球场带来极大的回音,原本已经有点低温的篮球场此时的温度变得如身在极点,他那妖治的双眼直看站在他眼前的卡斯,那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杀气;卡斯脸上常带着的笑意早已消失,那浅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泛起粼粼波光,就像是湖泊那样,深不见底—— 这时的他,再也不需要为隐瞒身份而强颜欢笑。 「哼。」卡斯冷笑一声,便解下系在脖子上的围巾,随手甩到场外去,「给我一个理由。」 「我会把你混入兰丝特的事告诉科博特,让你的计划到此结束。」埃佛尔说着,嘴角微微上扬,「要是想你的计划能继续下去的话,就给我来一场正式的比试,不顾生死的比试。」语毕,他滑向冰地篮球场地另一头,像是跳着踢躂舞似的把皮鞋附着冰刀狠狠c入冰层,不久冰地冒出了数棵冰树,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冰树林。 「埃佛尔,我建议你还是适可而止,这对你没任何好处。」 「谁知道呢?」他右臂横挥,冰地面随即冒出无数的巨型冰锥往卡斯的方向冲去;卡斯拔起挂在腰间的白皮鞭挥向那些冰树,像野人泰山用藤蔓的方式越过冰锥到冰地的中央,随後一手如使用着空手道的手刀c入冰地,把十万伏特的电流导入冰层,刹那间冰地上的一切溶化变成水池。 这就是传闻中的冰上魔幻师的真正实力? 埃佛尔脸上挂上兴奋的笑容,水池剩馀的电流就像是兴奋剂导入他的全身,让他进入兴奋的状态。这才是他一直期待的战斗,一直期待遇到的对手—— 他把皮鞋连着的那冰刀折断,向卡斯跑去:「狂冰锥。」他双手出现数g冰锥,瞄准卡斯的方向投出。 此时此刻的卡斯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调整着身姿,握着皮鞭在水池里像是舞者般原地旋转,就像是一直居住在水中的j灵突然浮出水面在水上舞动起来;皮鞭的末端溅出水花,水花在半空中突变成冰针,把埃佛尔投出的数g冰锥击落,如同雨水般的数量往埃佛尔的方向飞去——眼前并没有能避开的空间。 「撒卡离。」埃佛尔见此随即念着,瞬间出现在卡斯的身後,手变出冰剑後准备向卡斯刺去;但亦在短短一瞬间,卡斯停下原地旋转的动作,拉紧皮鞭把埃佛尔的剑挡下,刚才一直包围着他的水花亦随之破开:「不愧为兰丝特的王牌爱将,不过还差点呢?」言罢,埃佛尔的那冰剑把卡斯那白皮鞭上缠着的水管割破,内里的水立即泻出,「我知道你的一切,埃佛尔。」卡斯的嘴角上扬,皮鞭所流出的水包裹着皮鞭的整个外层,一直在水管内闪闪发亮的东西随即浮现出来。 埃佛尔紫红色的双眼看着那闪烁着的东西露出诧异的神色:「头发?!」 水管内那银色细长的发丝紧紧裹着皮鞭的外层,不久,卡斯双手所散发出的寒气令水凝结成冰,皮鞭随即成为坚硬无比的长剑,在灯光下闪耀着它的光芒。 「对,为了纪念我不幸离开世界的朋友而留的头发。」卡斯那浅蓝的瞳孔望着自己那细长的发鬓,随後再把视线移到埃佛尔的身上,「你的实力只有这个程度而已吗? 那还真令人大失所望呢?」他微笑,挥动着由皮鞭变成的冰剑把埃佛尔甩到一旁。 「就像对付那个叫彼得那个小子那样,狠狠的攻过来吧!」 卡斯单手举起着剑,剑尖对准埃佛尔,此时,冰上王者称号已是他的囊中物。 让我从此消失—— 「要痛痛快快的结束……」埃佛尔把手上的冰剑狠狠c入地面,地面上的水立即凝结成冰,「冰风暴。」一声令下,场上开始有强风吹袭…… 一众学生得知兰丝特王牌埃佛尔与莱特的比赛,纷纷前去室内篮球场希望一睹这场j彩的比试,但因室内篮球场所有出入口已被埃佛尔使用巫术锁上,众人无法进入而包围着整个篮球场。看着这个壮观的画面,本打算回篮球场练习的格雷不禁目瞪口呆:「发生什麽事了?」他辛苦穿过人群,挤到了大门的那玻璃窗看着室内情况,「莱特……埃佛尔? 他们怎麽了?」 同为兰丝特巫术篮球队之一的学生轻拍格雷的肩膀後道:「谁知道呢? 埃佛尔突然冲进来找莱特碴,看不对劲我们都先跑了。还真不知道两个人会打成如何呢? 刚刚看起来很激烈呢?」 「要赌一场看看吗? 看谁赢?」 「好主意!」 对於队员之间的对话格雷已没有兴趣参与下去,他抹去玻璃上的水雾後继续看着两人的比试。如说埃佛尔要寻找一个能与自己不相伯仲的对手,以现时来说的确只有莱特一人符合资格,但是有必要把所有人赶出这室内篮球场外吗? 不久,场内再次出现水雾,把整个玻璃窗给蒙上了,谁人都无法再看到场内的情况。 『我得去查点东西。』 「难道说埃佛尔是在查莱特?」他想着,但是场外的众人都无法给予他一个明显的答案。然而一个女孩的身影引开了他的视线:「罗依?」 噗—— 砰—— 「冰风暴」的效果持续,寒风与冰雪继续吹袭整个场馆,眼前的一切已变成白茫茫一片,如身在当中恐怕难以分出位置所在。埃佛尔蹲在地上喘气着,身上的白衬衫与及西装背心已被弄得残破不堪,他那紫红的双瞳望向场地的尽头:「命中了吗……」良久,他的问题得到答案,卡斯挥动着回复原型的白皮鞭打破了这片白海,慢条斯理地步近他。 卡斯那冷酷如冰的双瞳直盯着埃佛尔:「一个年轻人也打不过我一个老头子这成何体统?」言罢他再次挥动着皮鞭,鞭打着埃佛尔的身体,发出响亮的声音—— 噗! 很痛,但是值得。埃佛尔狼狈地站起来,可下一秒卡斯再次挥鞭把他打倒在地。 「你不是说要来一场不顾生死的比试吗? 逼我出手後现在这个样子算什麽?」 噗! 「这样挨人打有什麽意思?」卡斯怒吼着,再次挥动着鞭子鞭打躺在地上的埃佛尔,「给我站起来——」噗的一声,这次皮鞭落的位置是埃佛尔的腹部,埃佛尔随即口吐鲜血。 是呀? 这场的比试他错漏百出,让对方有机可乘,但又如何? 眼前的人士确实是一个他能力范围里无法打败的人,正因为这样他才想跟对方来一场,来一场他想要的最後比试。埃佛尔脸靠在冰地上,不时把血块吐出,皮鞭为他带来的伤口所流出来的血已染红了那附近的冰地。痛快,真的很痛快,这样下去他的目的就能达成了——他那紫红的双瞳注视着卡斯手上握着的那白皮鞭,期待着下一鞭的来临。 可是,对方并没有那样做,反之把皮鞭收回在腰间,一手揪起他:「埃佛尔,我知道你想做些什麽……你是想借我的手从这地方得到解脱吧? 没错吧?」卡斯的语气中略带着愤怒,「很可惜,我没打算那麽干呢? 小伙子。」 「你……」全身的疼痛感让埃佛尔无法说话。 「我的弟弟,他的死并不是因当年格伦华的那场意外,在那之前他已经在死过一次了。」 对於卡斯这番话,埃佛尔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卡斯放开了他,好让他坐在地上好好听他说话:「你没有不相信我这话的理由,因为你比我更清楚这里有多黑暗。」 噗噗噗—— 大门外开始有人在敲打着门锁意图开门。 「看来是你们那亲爱的校长科博特派人来了呢?」卡斯凝视着大门,不久把视线转移到埃佛尔的身上,「这里交给我处理,你给我赶紧离开这里。在我救你离开这里之前给我乖乖的保护好自己的命。」语毕,他伸手向大门默念着「雪风吹」,大门的大锁表面凝结出一层厚冰阻碍着外人推开大门。 在我救你离开这里之前给我乖乖的保护好自己的命—— 『我不是卡亚,也不是兰丝特的敌人,更不是你的敌人。』 当时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埃佛尔默然,随後念着「撒卡离」消失在这个空间中。 目送埃佛尔离开後,卡斯叹了一口气,不久脸上换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噗—— 噗—— 砰! 一名身穿着白袍的男人把门锁打破冲入篮球场内:「埃佛尔呢?」 只见莱特坐在场外的长椅上打着呵欠,用着不知情的样子看着对方:「嗯? 你是说那个穿得像管家的那家伙吗? 嗯……他骂我偷了他那西装背心後走了,但是给我留了只狼後把我锁在这了,刚刚把处理好那尸体呢? 你看看,地上还血迹来着。」眼看对方对他的话有所怀疑,莱特连忙接道,「不相信的话你就问一下大门外的那些学生呗,看看这里是不是间中有狼什麽的跑进来?」 的确,兰丝特位於树林,是容易有野兽跑入校园中。 那男人打量了一下莱特後便离去,接下来迎接他的是身穿着白袍的罗依。 「你没事吗? 真的没事吗?」罗依连忙走到莱特的身边,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不久发现他的双手沾有血迹,「真的有狼跑进来了? 埃佛尔没有伤害你吗?」 莱特苦叹一声,该称赞这女孩够天真呢? 还是太善良呢? 他捡起被他丢在一旁的围巾,轻声地问:「罗依,你讨厌埃佛尔吗?」 「呃?」 「我手上的血迹不是狼的、不是我的更不是你的,埃佛尔的。」 「什麽?!」莱特手上的血迹是埃佛尔的血吗? 也就是说刚才两人确实打过一场? 罗依吃惊地看着莱特,思绪混乱得无法整顿。 「你没听错,是那家伙的。他给我打到遍体鳞伤,现在不知道躲在兰丝特的哪个角落了。 你要是不讨厌他的话,今天是星期天你就带他到你家去避一下,不然他被科博特的人找到的话下场会比被我打到遍体鳞伤还来得严重。」 莱特说完後便跟往常一样,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呼呼大睡,留下罗依一下在室内篮球场中……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第十二章·冷酷底下所藏的温柔 被科博特的人找到的话,埃佛尔会伤得更加严重? 莱特离开了巫术篮球场後,陆陆续续有不少的学生涌入场内,用着好奇与惊讶的心态研究着冰地上的血迹。看着那片血迹,罗依的脑海立即在幻想着当时两人使用着巫术战斗的情形,因看着那些血迹完全能想像出埃佛尔受的伤有多重;但是,兰丝特的校长科博特的人为什麽会伤害他? 有理由吗? 她想着,双眼移向篮球场的大门,大门外有两名教授在门前左右徘徊—— 是莱特口中所说的「科博特的人」吗?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步向大门,从那两名教授的身旁擦过。 「你觉得那个学生说的话是实话吗?」 「确实有时会有野兽闯进来,但是我刚才并没有闻到任何野兽所散发出来的气味,而且也太不自然。怎说也好,我们得把他带到科博特校长面前。」 两名教授在窃窃私语,生怕他人听到那对话内容。可是,罗依还是能听到那内容,听着那两名教授说话的语气,她大约猜测到带埃佛尔见校长是什麽理由,能猜到受伤的埃佛尔见校长後将会发生些什麽事情。尽管她无法理解校长此举的原因,但是这一个时刻她应该做的事就跟莱特说的那样,她得找到埃佛尔,带他离开兰丝特。 当离开了那两名教授的视线范围後,她在走廊上用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走着,双眼不停地扫视着自己所经过的位置,试着寻找着埃佛尔身在的位置。他总不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吧? 这个时候他的房间门外应该也有人在守着吧? 她想着,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她经过一道再一道的走廊,还是无法找到他:「你到底躲在哪里呢……」 喵噢—— 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白猫奇丝坐在走廊上的栏杆上,用着无比悠闲的姿势躺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主人。 「奇丝? 你怎麽会在这里?!」她惊讶得张开嘴巴愣在原处,正当她正准备把这只猫捉回房间的时候,脑袋里萌起一个不错的主意,「奇丝,你能带我去找那个请你喝牛n的那帅哥吗?」言罢,奇丝坐了起来摇了摇尾巴,用着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主人。 「拜托啦。我可是有要紧事要找他呢?」 奇丝眨了眨眼,随後闭上眼睛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数秒,它从栏杆上跳下来在走廊上狂奔,罗依连忙追上:「果然是一个好主意。」她笑着,一直紧随着奇丝的身後,看着奇丝跑过的路线,她开始能确定埃佛尔身在何方。良久,奇丝停下了脚步,坐在走廊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那雪白的皮毛。 「是在……庭院里吗……」 呼—— 呼—— 宁静的庭院里传出生物的呼吸声,急速并很用力。罗依步入庭院中,放轻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埃佛尔?」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但她能听出那道呼吸声比刚才更用力得多——准是他没错! 她想着,双眼同时扫视整个庭院并依着传来呼吸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过了一会,她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冒出了一双带着血迹的皮鞋:「埃佛尔?!」 她跑到那草丛前,用力地拨开那些草木:「天呀——」她诧异得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埃佛尔人躺在草丛中,身上的衣服因遭到鞭打而变得破破烂烂,从衣服的裂口能看到他那白晢的皮肤被打得皮开r绽,体无完肤;伤口所流的血染红了在他身边的草叶,看着就像是被上帝折断了双翼的天使堕落在该处。 埃佛尔缓慢地睁开眼皮,用着他那深蓝色的双眼凝视在眼前的罗依:「是……你吗……」言罢,他闭上双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天呀……他怎麽把你打成这样?!」她扶起埃佛尔,口默念着「复修织」,埃佛尔身上的伤口随即慢慢愈合。她看着埃佛尔身上的伤口,完全能知道莱特当时下手有多重,但是有需要下手那麽重吗? 「因为,这是我想要的。」埃佛尔苦笑地说道,此时阳光正照耀着他那英俊的脸孔,而他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和谐可亲,与阳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如同是随着阳光而来的神之使者。这一刻,两人并不没有对望,因他依然紧闭着双眼;但她双眼的焦点却停留在他的脸庞上—— 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子吗? 喵噢—— 奇丝不知何时跑到了埃佛尔的身边,用着前脚轻轻地推着他的手臂。 「是你呀?」埃佛尔睁开双眼,把奇丝把入怀里抚着它那柔软的皮毛,而奇丝像是在回礼似的伸出小舌头轻舔着埃佛尔的脸颊。 看着这一幕,罗依才忆起她现时必须要做的事:「埃佛尔。」 「嗯?」 「莱特说……要让你在我家里躲一晚。」她伸出手,示意要对方握住她的手。 他说的? 埃佛尔想着,看了看走廊的方向,再看了看罗依所伸出的手:「知道了。」语毕,他紧握着罗依的手,「那麽去吧。」 刹那间,一道像是电流般的感觉涌入她的全身。 「怎麽?」 「没什麽。」她连忙摇头回过神来,「撒卡离。」 咯咯—— 一个人轻轻地敲着兰丝特校长科博特办公室的门,不久室内传出「请进」的声音,那人听罢便推开了那道门,用那浅蓝色如同天使那麽洁净的双眼打量着整个环境。穿着白袍的科博特脸带着笑容看着那人:「莱特,坐下吧?」 「谢谢。」莱特笑道,随後毫不客气地坐在科博特办公室里的那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倒茶喝,「请问校长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呢?」 「哈哈……你还真够随意呢?」 「嗯?」莱特喝上数口茶,「啊—— 听说科博特校长是个很随意、善解人意的人,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科博特脸色微微一沉,但没有多久脸上便带回了刚才的笑意:「不会。莱特,你能告诉我今天跟埃佛尔发生了些什麽事吗?」 「那个呀? 就像我说的那样,骂了我一顿之後那家伙就走了。」 「但我听那些学生说不像如此。」 莱特听罢,放下手上的茶杯後眉毛上扬:「其实校长先生是在关心埃佛尔有没有伤害到我,还是在担心埃佛尔做了些什麽会损坏校誉还是校长您的事情呢?」 「哈哈,那当然是前者。」科博特笑道,随後拉出另一张椅子坐下;可是莱特却站起来,如有意跟对方唱反调。对於莱特的举动,科博特的笑容如定格似的僵硬在那里收不回来。 「但看起来像是後者呢?」莱特手扯了一下外套,「相对来说我比较担心校长您呢? 兰丝特一千多个学生,每个学生都这样问一问、看一看,难怪被学生视为善解人意的校长先生呢?」语毕,两人四目交投,莱特那浅蓝得如能洞悉人心的双瞳宛若一枝玻璃b在轻轻拨弄对方内心的池水,让对方忐忑不安—— 这样的气势并不是一般学生该有的,这让科博特不禁打量着眼前这名莱特。 莱特的一举一动如准备了一个定时炸弹放在对方的心里,不知何时何日按下那控制器进行爆破。他并没有等待对方的反应,投去一句「失礼了」便离开了科博特的办公室…… 罗依的一句「撒卡离」把自己跟埃佛尔身在的位置更改,刹那间,眼前的景物已更改,一种陌生的气味传入埃佛尔的鼻腔中。他环视着周遭的环境,心里不禁冒起一个问题—— 这就是人间界? 路上人来人往、像是同一个系列的商店、一座座如山般高的建筑物……看着眼前的这个光景,他默然地站原处。 罗依放开了握着埃佛尔的手,尴尬地咳了几声:「我的家过了三个街口就到了。」她说完後,便把一直把头埋在埃佛尔x膛的奇丝抱走,随後往自己家的方向前进;而埃佛尔就紧随其後,他那似是王家贵族的气质令不少的路人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可是对於他人目光的这一点他并不在意。 一部部没有固定外型的汽车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到底这是怎样的地方? 埃佛尔伸手微微捂住自己的鼻子,以免汽车所排放出的气体影响着自己的嗅觉。他一路上在东张西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初到现代化城市的乡下人,好听一点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在对身边的一切充满着好奇;这样的他跟他的外表真的是格格不入。 「我想到了这里应该就没有人来找你麻烦了吧?」罗依说着,看着埃佛尔脸上难得一见的表情按捺不住笑了笑,「你第一次来到这边吗?」 他看了看罗依,深蓝的双眼收回了好奇的视线,转回冷酷:「我们可不像你能随时到这边一趟的。」 「为什麽?」 「你的家到底在哪?」就像是想逃避问题似的,埃佛尔即时地问出这一个问题。 「啊啊! 快到了。」听出对方有点不耐烦,罗依随即加快了她的脚步,没有多久一间两层式的别墅便出现在两人的眼前。这个女孩的家是这样子的? 埃佛尔对整个别墅的外貌仔细观察一番後才随着罗依的步伐进入别墅的小型花园中。 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女生,会这样的没自信? 他打量着罗依,只见她把奇丝放下後对他说了句「随便坐吧」便一个劲地往屋子里的某一个房间跑去把吸尘器取出来,开动後便在打扫着屋子的客厅。他随意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视着这别墅的内部设计跟布置,毫无疑问是有钱人家才能有的房间,时尚并且有心思—— 但这只限在整个别墅的内部设计,因布置令整个房子失去了「品味」两字;他叹了一口气:「这麽大个别墅怎麽没佣人? 用得着你来打扫这里?」 嗡—— 哒! 埃佛尔的问题吓得罗依把吸尘器跌在地上:「呃……这个……」 她的短短一个不像是回答的回答已经令他了解了情况,他再看了看整个客厅:「交给我。」 「呃?!」 他并没有理会到罗依的反应,站起来,深蓝的双眼不久转化成紫红:「洁切清。」他默念着,一个呈圆形的光环在他的脚下出现,随後不断放大穿透整间屋子,短短数秒整间屋子就像是新的一样那麽的漂亮;然而,下一秒,他那紫红的双瞳变回原样。 埃佛尔皱了一下眉头後便坐回在沙发。 「那个……谢谢。」 他看了看罗依,脸上露出了笑意。 咔啪—— 有人回来。 「今天可真高兴呢?」 「这衣服好看吧? 好看吧!」 是继母跟妹妹,罗依惊慌着,抱起躺在沙发上的奇丝站到玄关前,一边做着手势示意要埃佛尔躲起来:「你们回来了。」到底,她在这家里是怎样的存在? 埃佛尔慢条斯理地躲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静听着三人的对话。 「回来了? 家务做好了?」 「妈,她做好了才怪吧? 每次都有好几个地方没弄乾净呢? 饿了,快点弄晚饭吧?」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准备。」 她的家人,是这样子的吗—— 埃佛尔深蓝的双眼凝视着站在玄关的那两个女人,不久走到罗依的身後:「伯母,不好意思来打扰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埃佛尔,现实中难碰上的美男子,两人立即收起了那可耻的举动与言语,换上一张友善的脸孔看着他;对於这两人无比「友善」的笑容,他嘴角上扬,那是他有生以来除了科博特那令他厌恶的笑容外令他感到无比恶心的脸孔。 身穿着相当时尚,但并不适当她穿着的罗依妹妹看着埃佛尔,用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罗依,你身後的这位是?」 「啊……他是我校里的师兄埃佛尔,家里出了点事需要来借宿一晚。」罗依说着,不忘用着唇语跟埃佛尔碎碎念;但是,他绝对清楚眼前这两个女的现在想着些什麽,脸上带着笑意问道:「伯母应该不会介意吧?」 「怎麽会介意呢? 埃佛尔,随便坐吧?」罗依的继母说着,再转向罗依,「还不快去准备晚餐?」 言罢,下一秒罗依妹妹紧捉着她的手臂:「你是怎认识这个帅哥的? 他有女朋友了吗?」 应该说这两个人肤浅还是虚伪? 或许两者皆是。埃佛尔一手搭在罗依的肩膀上:「伯母,那麽就由我跟罗依去准备晚餐吧?」 「这怎麽可以呢?!」 「你在说些什麽?!」罗依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就当作是借宿一晚的代价。」 再次没有等待罗依的回应便把罗依推走:「厨房在哪?」 看着与帅哥合聚的机会减少了,罗依的妹妹便立即追上:「我也去帮忙吧!」只见埃佛尔以眼神示意别在追上来,那没有带任何笑意的脸令人望而却步。 两人到了厨房後,埃佛尔立即松开手看着厨柜里放着的材料:「这个地方没什麽东西能让人看得顺眼,但是吃的方面还是得赞一句不错的。」语毕他从厨柜中取出菜刀与刀板,再寻找着别的材料,在那被现代人称为「冰箱」的东西里取出蕃茄跟黄瓜,放在刀板上用菜刀快速地把它们切片,那切菜的功夫就像是酒店里的大厨般那麽的出色。 「这些让我来吧? 怎说这是应该由我来做的。」罗依说着,随後有意夺过埃佛尔手上的菜刀。 他看了看罗依,之後把已经切好片的蕃茄片跟黄瓜片放在小碟子上:「把那个放在『箱子』里的鱼拿出来洗洗。」说完,他再从厨柜中拿出一个玻璃碗跟筷子,把蛋打在碗中拨打。 罗依双眼看着这样的埃佛尔,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虽说对方并没有说出口,但是还能感觉到对方在替她现时的情况感到担忧,想帮助她。 「怎麽愣在那里? 要是想吃好的就快点去把鱼洗洗。」 「是!」她笑道,立即从冰箱里拿出鱼放进微波炉中解雪。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三章·埋下的种子 「好了,这样就完成了。」埃佛尔手拿着抹布把沾在碟边的酱汁抹去,如有名餐厅的大厨般不容许看见自己的作品有任何的瑕疵。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对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罗依微微一笑,之後便把一道道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法国菜端出;依r、菜、汤这样的次序把菜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上後,再从餐桌附近的那餐具柜中取出餐具摆放在各人将会坐的位置上。 现在的她应该做些什麽? 罗依站在一旁默视埃佛尔人在餐桌边及厨房之间快速走动,很想帮忙,但是对方却像是没有让她帮忙的意思,除了之前让她帮忙清洗那些菜跟r外,对方基本上把煮菜等等的活都扛在身上自己做完。她到现在一直能做的事,只是站在埃佛尔的身後看着他如何准备好这顿晚饭。 总得做些什麽吧? 她想着,随後便从厨房里拿出水壶打算往餐桌上的水杯倒水,但她还没走到餐桌边,埃佛尔已经站在那里把双手放在桌上,餐桌上的水杯底部开始涌出冰凉的水:「大功告成。」眼看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他耸了耸肩後便走到连接到楼上的楼梯梯级坐下,「你也坐下来吧?」 「啊? 哦。」罗依诧异地回道,无奈地把手上的水壶放回厨房的桌子上後走到埃佛尔再上一点的梯级坐下。 「我很久没有下厨,你觉得如何?」 「嗯? 啊,那个呀……很不错呀?」她弱弱的说着,双眼的焦点也落在餐桌上那些菜肴上。明明那些应该是她要做的事,却让初次来到家里的埃佛尔做了,就算对方弄的菜不好,她也没有那个资格那麽说—— 当然,现在这个情况她更没有理由那麽说。 埃佛尔微微调整着姿势好让自己能回首望向坐在自己身後位置的罗依,看着对方的双眼像是故意地避开自己,他无奈地苦笑了数声:「有必要这样子躲我吗?」他暗自叹息,也对,他一直以来给人们所留的印象就是难以靠近,如人群中的异类般让人不安。言罢,他解开了身上那银色背心西装外套的钮扣,双手合十地托起自己的下巴,静静地看着眼前由他自己准备的晚餐。 「我没有躲呀?」躲他? 是呀? 她为什麽要坐在他後面呢? 对方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自己某程度更是对方的救命恩人,有必要躲对方吗?! 正当她有意坐在埃佛尔旁边时,脑海浮现出对方握着她的手那画面,身体就像被静电击中般颤抖了一下,到最後还是决定坐回原位,「只是……给家人看到误会就不好了。」 「哈,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字『躲』吗?」埃佛尔用着幽幽的语气说着,接下来迎接两人的是「静局」,因他不知已闭上双眼睡着了。 罗依的视线转移至埃佛尔的身上,并没有发现对方已经睡着。这是怎样的感觉? 这一刻,几乎可说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种莫名的尴尬气氛在她心中弥漫着,虽则对方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难以接近的气息,但绝对不能去否认那同时像香水似在诱惑人。良久,噗的一声,埃佛尔整个人靠在墙上,那俊俏的脸孔微微移向罗依的方向时:「睡着了?!」 是呀? 这一天,他与莱特对战後伤痕累累,随後使用的巫术把整个屋子打扫乾净,再替她准备晚餐……虽则使用巫术时巫术师只需念出咒语便可,可是念的同时还得花体力跟j神。看着这样子的埃佛尔,她叹了口气:「他应该是累坏了吧?」随後便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披肩披在埃佛尔的身上。 在把披肩披上对方身上的短短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埃佛尔并不像是之前她所认识的埃佛尔,现在的他和蔼可亲,就像是一直在校照顾她已久的师兄般—— 甚至,像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喵噢—— 奇丝突然跳过罗依的肩膀,扑在埃佛尔的怀里:「奇丝!」 「啊……睡着了。」埃佛尔睡眼惺忪地坐好。 嚓啪—— 家的大门狠狠关上。 「老公,你回来了呀。」 「今天有客人?」 「爸回来了?!」罗依连忙地抱走埃佛尔怀里的奇丝。 身穿着灰色西装的父亲慢条斯理地步入饭厅,看着餐桌上那些一般只能在有名餐厅里看到的菜肴,双眼露出惊讶的神色:「罗依,这些是你准备的吗?」随後再把略带怒意的目光投向站在他身後的内人及小女儿身上。 「呃……那个不全是我准备的……」罗依支支吾吾地说着,不是她弄的怎能说是她弄的呢? 看着这样的罗依,再看着罗依的父亲,埃佛尔那俊俏的脸上再度挂上友善的笑容:「伯父,我叫埃佛尔,是罗依的师兄。今天有事要来借宿一晚的关系,就下厨为您准备晚餐当作是租金。」 罗依父亲对着埃佛尔笑了笑,随後手轻轻地拍了拍埃佛尔的肩膀:「不用那麽客气,这些给我内人准备就好。老实说是我该谢谢,平时我们家的罗依应该替你带来不少麻烦吧?」听着,埃佛尔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像是被对方误会了些什麽? 「爸!」罗依脸颊红了起来。 「别说那麽多,你给我洗好手坐下来准备吃饭。」罗依父亲说着,之後把交谈对象换成埃佛尔,「请坐。我那傻瓜女儿一直都没告诉我有在校内认识了朋友,你有空可以过来坐坐,我随时欢迎。你会下棋吗?」对於被罗依父亲这热情的招呼方式,埃佛尔愣在那里,只能乖乖地顺着对方的意思安坐在椅子上,随後用着僵硬的笑容回应对方的话。 可是,这样温柔、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有多少? 埃佛尔心里想着,不久打开了一直封闭着的心,跟罗依父亲无话不谈,如碰上人生难得遇上的知己。 ※~※ 只要穿过兰丝特那片枫树林,你就能看到一个名叫史希欧拉的城镇,该城镇的四周总会被白雪所掩盖,就像是被下了咒语要居住在那里的人们生活在冰雪之中—— 话虽这样说,但城镇里的居民并不讨厌这一个地方,在镇内随处都可见一些如是冰j灵似的冰雕,人们总喜欢手拿着刀在巨型的冰块上雕刻雕像;犹如是现实中的巴黎充满着艺术气息。 叮叮当当—— 一名身穿着皮革大衣的老人步入史希欧拉的一家酒吧中,走到酒吧里一个隐蔽的角落坐後向侍应点了一杯伏特加。虽说那位是一名看似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但是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似是薰衣草那麽诱人的魅力,就像是岁月并没有为他带来任何损失般,在酒吧里不少年约四十岁的女巫师都不禁把目光投在这名老人的身上。 对於那些目光,老人只是轻轻地把嘴角往上扬,无视众人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伏特加喝上数口,随後用手指在散满白雪的桌上没有固定规则地比划:「我快要睡着了,真好意思叫我这老人家等那麽久……」老人碎碎念着,把手上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後再向侍应要多一杯。 叮叮当当—— 兰丝特教授雷g穿着动物皮毛制成的大衣步进那酒吧中,双眼扫视整个酒家寻找着目标人物:「在那里。」找到後便立即坐在老人的对面,「抱歉,久等了卡斯先生。」 「知道就好了,明明知道我是那种引人注目的人还敢让我坐在这里那麽久,你打算让今天我们同坐在这里的事给那个手脚不乾净的科博特知道吗?」老人迅速地把话完,之後用着那清澈如水似的双眼探视着对方的内心。 「当然不能让那个人知道,但是……卡斯先生您今天找我来的原因是?」 「你应该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些什麽事吧? 埃佛尔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了,嘛……也是时候让他发现,只是那小子这举动惊动了兰丝特里面的学生跟科博特。」 雷g向侍应点了一杯啤酒後,对於老人的话不禁皱起眉头:「这事我听说了,科博特像是想审问您些什麽吧?」 老人听着,突然冷笑数声:「怎可以说是审问呢? 那种假惺惺假慈悲的人可是很喜欢保护自己在人前的印象,岂敢审问一个有资格入兰丝特巫术篮球队的人?」老人双手抱在x前再道,「不过我相信那家伙应该在怀疑我,我建议你最近要小心点,或许你应该请个假离开兰丝特一段时间。」 「为什麽? 科博特查觉到了您的身分?」 「哈,是我故意让想他怀疑我,待在那里越长时间就越觉得不舒服,如果能尽快的让埃佛尔逃离科博特的魔掌跟破坏科博特的权力恐怕也只有令他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想他不久会找人查我,如果他查到是你请我来兰丝特的话,到时候——」老人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对方一看立即了解其意。 「卡斯先生,我了解您的意思,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 「嘿,到底是你请我来帮忙还是我请你来帮忙?」 语毕,两人大笑一会後回到刚才的严肃气氛。 老人手玩弄杯中的冰块:「谢谢你请我回来。」 雷g听罢,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令我明白当年我弟说的话是什麽意思。」老人说完,举杯示意要与对方碰杯。叮的一声,围绕着两人的紧张气氛随即消散…… ※~※ 夜已深,罗依一家已经吃完了由埃佛尔亲手准备的晚餐,大家不是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就是回到房间处理着还没有完成的工作。罗依抱起着奇丝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一个人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夜空,即使已明白埃佛尔并不是人们所想的那麽冷血的人,但他与莱特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时好时坏? 为什麽校长科博特会针对他? 咯咯—— 有人敲着她的房门。她放奇丝在床上後便开门:「谁?」已换上一般人穿着的运动衫跟运动长裤的埃佛尔站在她的房门前,手端着两杯微温的牛n。 「伯父要我拿给你喝。」埃佛尔说着,并把盛着牛n的杯子递到罗依的面前,可他的视线并没有对上罗依的双眼,就像是怕尴尬而避开似的。 比起为何是埃佛尔拿牛n给自己喝,罗依更在意的是埃佛尔身上的这套服装,恐怕他从来都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吧? 她笑了笑,接过了埃佛尔递来的牛n:「是借了我爸的运动服吧?」 「嗯,你父亲很温柔体贴,我想这应该是你愿意回来这个家的唯一理由。」 「被你看出来了?」罗依惊讶得睁大双眼,良久才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些什麽,「那个,想进来聊一会吗?」 埃佛尔喝了一口牛n後回:「呃,你不介意的话。」言罢,埃佛尔随着罗依的脚步进入了房间,随後选择坐在像是袋子似的沙发上,「怎说,整个屋子的设计似乎只有这个房间比较舒服。」 「因为这房间是爸说要让我自己决定怎布置,你也觉得这个地方不舒服?」 「相当的不舒服,太刻意制造时尚感却是把整个地方弄成三不像,这应该就是人们说的弄巧成拙?」埃佛尔说完笑了笑,再喝上数口牛n。一直躺在床上的奇丝看见埃佛尔後,跳下床走到埃佛尔的脚边躺下:「怎麽了奇丝?」 「它很喜欢你似的。」 「哈,那我还真的是受宠若惊。」埃佛尔把杯子放在附近的小柜子上方後,看着罗依,「今天谢谢你。」 罗依坐回在床边:「也没什麽,你也替我打扫了屋子跟准备了那麽丰盛的晚餐,不是吗?」 「嗯,你说得对。哈哈……你跟莱特很熟?」 「嗯……不算很熟,只是有天回兰丝特的时候刚好碰上而已。」 埃佛尔嘴角微微上扬:「你喜欢他?」 被人一句命中红心,罗依尴尬得拿起床上的枕头捂着脸:「才没有。」 「乾脆认了比较好,你可是上次为了保护他把我狠狠摔到一边去。」 埃佛尔的这话,罗依无法反驳,那的确是个事实。 埃佛尔那深蓝的双瞳注视着罗依那羞涩的表情,再喝上一口牛n:「但是他对你没那意思。」 「你怎知道?!」 他眼睛滚了滚,过了数秒回道:「男人的直觉。」这一句话令罗依刹时整个人像中了石化咒似的僵硬了起来。 「老实说,我很久没有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他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我宁可像你这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想像现在那样处处受人控制。」 「受人控制? 你是兰丝特的王牌又那麽恐怖还有人敢控制你吗?」罗依喝着牛n问着。 「如果你有一样极为珍贵,需要保护的东西,你会选择用什麽方式去保护它?」 「嗯……把它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语毕,罗依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因此把视线停留在一直凝视着窗外的埃佛尔。只是短短的数句对话,她忽然明白莱特当时所说的话,也明白为何兰丝特会在报告板上贴上埃佛尔的报导及相片,但从没有人可以在篮球场外目睹他的身影—— 他是兰丝特最重要的人,甚至是决定兰丝特生死的人? 她想着,同时不由自主地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所以……科博特校长想捉你回去?」 埃佛尔闭上双眼,不发一言。 罗依眼睛左右滚了滚:「那麽说,莱特知道这些事?」 「罗依。」 「嗯?」 「话题不要留在那范围里好吗?」埃佛尔的语调略为悲哀,「我不想因为那些事破坏了难得的好心情。」 「对不起。」 「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的个人问题。像我这样人是没有资格要求些什麽。」埃佛尔说着,随後把他那杯牛n一饮而尽,「奇丝,我走了哦?」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 忽然,她的脑海回播着这一句话。看着这样的埃佛尔,她突然意识到些什麽—— 他厌恶自己。为什麽? 她想问,但却问不出口。 走到房门前准备开门离开的埃佛尔蓦然回首看着她:「罗依。」 「什麽事?」 「科博特是不会放过跟我除了比赛外有任何联系的人,也许这次的事会为你带来危险,如果能的话回到兰丝特的时候尽量装成不认识我。」 带来危险? 罗依脑海随即回播着今天在篮球场大门外徘徊的两名教授,兰丝特的校长也会像那天那样派教授去捉拿她吗? 她想到这里,整个人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埃佛尔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这样说很无礼,不过我并不希望因为我而令你同样遭到不幸。我想莱特跟格雷应该会保护你,至少会比我来得及时。」 「埃佛尔。」 「嗯?」 「现在我们算是朋友吗?」 对於罗依的问题,埃佛尔并没有回应,只是脸上带着校内无人能看见的微笑说:「晚安。」随後关门房门离开了她的房间……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四章·危险气息 一首像是西方童谣似的曲子从莱特的房间内传出,莱特坐在床上,手提着设计独特的银制长笛吹奏乐曲。良久,他那薄唇离开了那长笛,浅蓝色的双眼凝望着窗外的树林,一片片橙红色的枫叶随风飘落,就像是沙计时里的沙子一点一点的落在瓶底似的,告诉他时间已经逝去不再返回。 对於窗外的画面,他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视线转移至手上的银制长笛—— 长笛变成一枝钢笔。看着手上这枝钢笔,那久违的樱花香气传入他的鼻腔之中……脑海为他所带来的画面是刻划在他记忆中的樱花树林,年仅十五岁的他为了避开训练躲在树林中,看着樱花的花瓣随风吹散的美景。 然而,一个少女却知道他的藏身处,到樱花树林中寻找他。 『卡斯,你躲在那里,对吧?』 『你还是死心好了,不管你怎麽说我也不会回去跟你们练习。』 『死心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你害怕的是什麽我都知道。』 随後,少女拿出银制长笛吹奏一首乐曲,乐曲中的音符在他的脑海中转化成文字,拨弄着他的思绪—— 令他在树上掉落在地,用着诧异的目光望向少女。 『要是你不知道怎跟菲尔、杜方两个沟通的话,我来当你们之间的沟通桥梁。你现在可是格伦华巫术篮球队里主力球员,除非你有把握能一个人赢得比赛,不然乖乖的跟我回去—— 在我没打算用音乐给你洗脑之前。』 少女灿笑,把长笛变回钢笔後把笔送给他,她那笑容跟语句把他那被冰封的心解封。 那是什麽? 初恋的感觉? 应该是这样吧? 後来的日子,只要跟少女对视,他总是尴尬得别过头来用简短的句子回答。表白? 当年的他察觉到那并不是单纯的感情时,发现了少女的心早有所属,少女心里所在意的人是已经成为自己知己之一的菲尔;然而同样是他好友的杜方所喜欢的人亦是少女。 这是什麽感觉? 原来感情事会令人那麽烦恼痛苦的吗? 那麽,他要的东西就单纯是这份友谊好了—— 当年的他那麽想着,用着似是带着恶意的语句让对方远离自己,把那份感觉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如今,那种感情他不再需要了,也不会再有。 莱特手拨弄着他那把银发,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後把那枝钢笔收在他那裤袋中後便离开自己的房间,到兰丝特对外的枫树林中散步。他随意地拿起飘落在地上的枫叶,後轻轻咬着叶柄,牙齿咬着叶柄前後轻轻摩擦,枫叶因此像扇子似的在扇动—— 看起来就像是一名不良少年在那里寻找着能挑衅的对象。 忽然,一个身影摄入他的眼帘:「贝琳?」 贝琳上身穿着白色的悠闲服,下身穿着牛仔裤;之前见面她也是穿着白色的连身裙,现在这一看就像白色是代表着她似的。她左手提着调色板,右手用着画笔在量度着角度,不久便拿起画笔在调色板上点上所需的颜料在画布上画画。 在当风景写生? 莱特笑了笑,站在原处注视着她那画布上的构图,但是因那距离看不清楚,他往前走了数步;而贝琳这时刚好打算往後退上数步—— 噗! 「对不……起。」她那双眼与莱特对上。他怎麽这个时候会在这里? 她想着,之後立即捡起跌落在地上的画具回到画布前继续作画:「你怎麽会在这里?」现在的她,不敢与他对视。 「散步。我相信兰丝特没有规定学生早上不可到校外的范围活动吧?」莱特看着对方的举动,即使不会所谓的读心术,但也能知道对方心里所烦扰的是什麽,因此他再道,「那晚之後你跟罗依怎麽了?」 听罢,贝琳放下画笔,转身望向莱特:「托你的福,她在那之後没有像平时那样来找我了。」 「是在害怕自己跟罗依的关系会因为这样而决裂?」莱特用着似是在调戏的语气问着。 「那是当然的,对女生来说,这是很严重的一件事。」对方听完她的话坏笑数声,「你在笑些什麽?」 「你们两个的友谊那麽容易因为这种小事而结束的话,」他拿下从刚才一直咬着的枫叶,随後让那片叶像其他枫叶那样飘落在地上,「那麽这种关系在意来是毫无意义的。」 看着莱特那双眼,贝琳似乎已经明白他当时举动的意思,脸上带回笑容地继续作画:「总是觉得少了些什麽呢……」 莱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人。」 贝琳笑了笑:「你说得对,那麽莱特你能坐在那树下给我画吗?」 说出那样的话,理当知道那後果。莱特轻轻一笑,随後慢条斯理地走到贝琳口中所说的树下坐下来,就像是人间界所说的模特儿般摆一个姿势让对方好去绘画。听着树叶所发出的唦唦声,他闭上双眼稍作休息,反正绘画并不像拍照能短短数秒能完成的事。 贝琳举笔,准备在画上增加莱特这一个角色,可是在作画的时间总得聊些什麽吧? 她想着想着,忆起昨天从格雷的口中所得知的事,问莱特:「你……昨天埃佛尔是不是跟你比过一场?」莱特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但她很清楚对方并没有睡着,「你们两个有些什麽过节吗?」 有—— 她从莱特的意识上看到这答案,但看不到别的。 莱特睁开眼睛望向她:「像我当时说的,埃佛尔找我聊了聊之後就走了,有一匹狼躲在篮球场的後台,之後突然冲上来攻击我,就那样。」 不要再追查下去—— 这是莱特心里所说的话,为什麽? 她不能了解,那里面藏着些什麽秘密吗? 莱特的一句话打破了静局:「贝琳,你知道我喜欢哪种画吗?」 「风景画?」 「只是用铅笔画的画。」莱特闭上双眼说着,「因为那种画里只有黑、灰跟白,不像彩绘的画让人眼花撩乱。」 贝琳听罢,笑了笑:「可是不就是因为色彩够丰富所以才想看,才觉得眼花撩乱吗?」 像人生那样,复杂才显得j彩—— 莱特笑了数声,但正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黑白构成的画作,简单而直接的视觉感能一瞬间震撼人心。 良久,贝琳放下画笔:「完成了!」 言罢,莱特站起来拍走沾在衣服上的泥土,随後走到贝琳的身旁欣赏着这作品:「你打算怎命名这幅画?」 「就叫《惦记》吧? 因为莱特你刚才的动作就像是在想些自己难以忘怀的事似的。」 惦记? 莱特看着画中的自己,靠坐在树下,闭着双眼抬头面向天空,那脸上的表情就像在为着些什麽在忧郁—— 因为惦记起过去般。多贴切的名字? 他望向站在他身旁的贝琳笑了笑,这样一看,还真有点像她呢? 正当他有意拿起画板时,x口忽然绞痛,使他不得不停下刚才的动作。 「莱特?」 「没事。我替你把这些画具拿回房间去吧。」 他笑着拿起画板,跟贝琳一起在走廊上慢行—— 时间,足够吗? 当—— 放在罗依床头的闹钟响起,她睁开双眼,时间已是中午的十二点正。是时候回去了,她想着,在洗手间梳洗後便穿上了兰丝特的制服,抱着奇丝准备回去上课。当她准备离开房间时,感觉有什麽东西忘掉了,她望向自己房间里的那豆袋沙发:「对了,埃佛尔。」怎麽忘了他昨晚在自己家里借宿的事呢? 咯咯—— 「谁?」 「是我。」 妹妹? 她疑惑地开了门,只见她妹妹递上一张纸给她:「这是什麽?」 「你那个帅气师兄留的便条,叫我交给你。」被人交待要做的事已经做完,妹妹哼了一声後便回到客厅看她的电视。 便条? 她看着,纸上写: 我先回去兰丝特,不用担心。记得要装作不认识我。埃佛尔字。 喵噢—— 奇丝不耐烦地用爪子抓住罗依的头发。 「痛!」她叫了一声,随後把调皮的奇丝放进袋子里後便步出家门,踏上街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我救你离开这里之前给我乖乖的保护好自己的命—— 咻的一声,埃佛尔从兰丝特的大堂出现,就像是魔术师的把戏般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现在的他,绝对不能像过往那样的任由他人摆布。他伸手解开绑着他那银发的丝带,飘逸的银发随即披在他的肩膀上—— 这算是在挑衅吗? 或许吧? 谁知道呢? 他那深蓝的双瞳扫视着眼前的学生,学生们看着他纷纷快步离开。 接下来近接他的是什麽? 科博特的暴力盘问? 会再次伤痕累累? 跟卡斯的鞭子比起来,科博特给他身上带来的伤口算是什麽? 他紧皱着眉,把一直用来束着头发的那丝带系在手腕上:「不能再这样下去。」现在的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後举步往自己的房间方向前进,那个人的手下肯定在那里守着,等待着他归来。 忽然,一把声音传进他的耳中:「埃佛尔!」不久他被人一手拉入一间没有人使用的课室中。埃佛尔下意识地使出巫术冻结对方的手,随後一掌推开对方:「是谁?」在那微弱的光线下,勉强能看到对方那标致的容貌。 「克丝汀。」克丝汀拨开遮掩着自己视线的头发,但因右手被冻结痛苦地坐在一旁。 看着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埃佛尔放下戒心,手握起对方那只被冻结的手替对方解冻:「你不怕被人发现你跟我在一起吗?」 「埃佛尔,我担心的只有你而已。你知道你上次的事科博特气得半死吗? 上次他不光是对你拳打脚踢,还用刀刺穿你的手,这次的事他会怎样对你难道没有想过吗?!」克丝汀说着,之後用着已经解冻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我不想你有事,你明白吗?」 「那麽,你是想我一直躲着?」 「不,但起码等他的怒气消了点再回来也不迟。」 到底,这个女的在想什麽? 他真的是无法理解,他值得她那麽对他那麽好吗? 只不过碰巧在一次的女子巫术篮球赛上救了她,被她目睹科博特对自己所做的事而已,有必要这个样子? 这是在报恩还是真的如她口中所说的喜欢? 埃佛尔皱起眉头,甩开对方的手:「你真的那麽喜欢我?」 「埃佛尔,我——」 「要是想活下去的话,那麽不要再c手。」 一阵强风吹起了他那把银发,即使那只是风,但就像是助语词般加强了他的语气,让人无法反抗。埃佛尔没有再多说,更没有理会克丝汀的反应,只是微微整理好自己的服饰後便开了那课室的门离开。那话绝情吗? 他一边走一边闭上双眼想着,可是,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反正他的存在就是为他人带来不幸,一个不值一提的战斗机器罢了。 啪!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谁? 他回首一望:「教授。」 「校长想你到办公室一趟。」 埃佛尔微微一笑,闭上双眼後默念「撒卡离」,身在的位置立即变更,深蓝的双眼所看到的是写着「校长办公室」的门:「我是埃佛尔。」数秒後,门缓缓打开让他进入。穿着白袍的科博特坐在沙发上,手提着烟枪吸着,看着这个男人,埃佛尔按捺不住双手握成拳状:「有话就快说。」 「昨天那是怎麽一回事?」科博特吐出一口烟,「别打算用那个莱特那家伙编的故事混过去。」 「连唯一的人证你都不相信,那麽我的话更没有相信的价值吧?」 听罢,科博特脸上露出笑容—— 要来了,埃佛尔双眼转成紫红色。科博特举起烟枪,犹如是在敲打着大鼓似的,用烟枪敲打着桌面,发出噗噗的声音;同时,埃佛尔的数条肋骨断裂:「啊——」他跪在地上,口吐出数口鲜血。 「看来你跟那个叫莱特的小子关系很不错呢? 竟然会替对方保住谎言,还是说那个小子的实力能跟你媲美?」科博特拿起烟枪再吸上数口,「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子挑衅呢? 而且看起来知道不少事情……」 「你想……干些什麽?」 在我救你离开这里之前给我乖乖的保护好自己的命—— 难道,这是他的计划? 埃佛尔诧异地望向远方。 「看起来那小子是一个不错的人才……要不让他像你那样成为我的棋子,要不就成为那个墓园里的其中一员。」科博特眼瞄向埃佛尔,脸上露出y险的笑容……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五章·成长中的种子 要是想活下去的话,那麽不要再c手—— 这句话出自埃佛尔的口中,语气并不像往日般那麽冷酷,甚至带渗入些少的温柔。克丝汀凝视着刚才被埃佛尔冻结又解冻过的手沉思,站在通往兰丝特餐厅的通道上叹了口气,标致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他会治疗她的伤,这是第一次吧? 是什麽事令他有点改变了呢? 她想着,目光的焦点落在那些从餐厅里步出,穿着战斗服的学生:「难道是……」 咯咯—— 格雷用着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罗依的房门,但是过了数秒,门後还是没有传出什麽声音来回应。今天,也不在吗? 他手随意地拨弄着他那把棕色的曲发,看似想把脑袋里那烦躁感甩去般:「怎麽还没回来……」他不耐烦地踢了数下墙脚後打算转身离开,可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脑海浮现昨日罗依站在巫术篮球场外的那模样,按捺不住再转个身站在对方的房门前呢喃,「格雷,就等等吧? 她差不多回来的了,嗯……差不多。」 良久,一把熟悉的叫声传入他的耳中。喵噢—— 身上披着柔软白毛的奇丝一个劲跑到格雷的脚边,用着它的身子磨擦着格雷的小腿;但当格雷有意弯下身子抱它的时候,它却躲在格雷的身後,就像在跟他玩着「躲猫猫」似的:「奇丝,你这是在耍我是不是?」 只见奇丝用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似在回答: 是哟? 随後一跃扑在格雷的肩膀上,再用爪子玩弄格雷的头发,令原本已经有点乱七八糟的头发更加的乱成一团。 看见格雷在自己的房门前,罗依惊讶地叫了一声:「格雷,你怎麽在这里?!」 「总算见到你了。」格雷说着,顺势把一直在他头上搞破坏的奇丝捉下来,「能请我喝杯茶吗?」 有可能说不吗? 罗依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之後用着钥匙开了房门请对方进去。进入房间後,格雷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跟兴致勃勃的奇丝玩耍,与此同时双眼打量着现在他眼前的罗依。那件事没有影响到她吗? 当时只是他的错觉吗? 他想着,不留神给奇丝的爪子抓伤了手臂:「啊! 你怎麽谁都不抓就喜欢抓我呢?!」言罢,奇丝坐在那舔了舔爪子便跳下沙发到墙角准备睡觉。 看来,这真的是经常发生的事呢? 罗依对格雷的叫声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只是把一杯热呼呼的红茶端到格雷的面前:「你找我有事吗?」 对於罗依的话,他一下子僵在原处。他应该怎问呢? 咳咳,他清了清嗓门後道:「昨天的练习出了大事……你有听说过吗?」语毕,他拿起茶杯喝茶,貌似被烫着了舌头,脸一瞬间绷紧了起来。 记得要装作不认识我—— 埃佛尔的话在罗依的脑海里回播着。他是在问昨天的事吗? 她迟疑了一下:「你是说昨天莱特跟埃佛尔在巫术篮球场像打起来的那件事吗?」 「是,当时我刚好不在呢……不然我会阻止他们两个的。」 「但是埃佛尔要是动真格的话没有人能阻碍他呢?」她说着,视线也尽量避开免得跟格雷直接对上—— 因为,这一个谎言。要是埃佛尔选择的对手是其他学生,那些学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要是他选择的对手是莱特,那麽处於下风的不会是莱特,而是他—— 因此能阻碍他的人,确实存在。 看着罗依的神情,格雷放下了茶杯:「当时……你很担心莱特的情况吧?」 嗯? 她惊讶地看着格雷,他是在担心自己才来吗? 「呃……我没什麽别的意思,只是当时我看到你站在篮球场外,你样子看起来很担心似的。」 白害怕了吗? 她默然,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担心说错话的问题了:「嗯,怎麽说埃佛尔不是一个普通人,两个人打起来肯定有人会受伤。」 「是呢? 那两个人实力还不相伯仲,真的打起来的话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後来听说後来两人没打起来,跟莱特打起来的是不知何时躲在篮球场里的狼,现在大家都很小心锁好门免得再有野兽跑进来呢?」格雷笑道,再拿起茶杯喝上数口茶。看来,她没事呢? 他想着,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哈哈,你有心思说这个倒不如花点时间弄一下你的头发吧? 看起来能跟乱成一团的毛线球媲美了。」 言罢,格雷立即离开沙发跑到房间里的全身镜前照着:「啊—— 臭、奇、丝!」随後立即用着手指把头上那不堪入目的头发尽量把头发回复到原本的样子。看着这样子的格雷,她不禁站在原处抱腹大笑,怎麽这个人永远都像个小孩呢? 听到罗依的笑声,格雷停下了整理头发的动作笑了笑:「罗依。」 「嗯?」 他转身看着她:「日後,发生了什麽事……觉得困扰的话,可以来找我聊聊,不要一个人硬撑。」 听罢,罗依愣在原处,虽说她对格雷无意,但这句话还是带着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全身。 然而,一种尴尬感让他不知所c,他拍了拍手:「当然了,你要是觉得找我不方便也可以找我妹聊,虽说你老早习惯找她聊了。」 「我知道了。谢、谢、喽?」罗依笑道。这个好意,她绝对会收下的。 咯咯—— 有人到访。 「是谁呢?」 「这时间……会是我妹吗?」格雷喃喃自语着,随後开房门,眼前人令他愕然,「克丝汀?」 克丝汀那双眼看了看站在格雷身後不远处的罗依,再看回格雷:「你怎麽会在这里?」 「这问题应该也是我的问题吧? 兰丝特的克丝汀小姐怎麽会来找罗依?」格雷的语气略带着点挑衅意味。已经考上五级、是现时兰丝特的领袖生首领的人,怎麽会在这里? 这一个女人,找罗依有什麽事? 他直瞪着克丝汀,犹如遇上死敌般。 「格雷,我只是想跟她单独聊聊而已,你能回避一下吗?」克丝汀那锐利的眼神,就像在向对方下着不可反抗的命令般,让人无法不顺从她的意思去做。格雷回首看了看罗依後便离开了房间,在关上房门後站在门前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个人,是当时的那个少女。罗依愣在原处:「请问……找我有什麽事吗?」 「我叫克丝汀。不用害怕我,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克丝汀走到罗依的面前,「有关埃佛尔的事。」 埃佛尔的事? 听到这一句,一种名为惊恐的电流导入罗依的全身。 记得要装作不认识我—— 她静静地吞了一口口水,冷静下来回道:「是。」 这个女孩,是在害怕我吧? 克丝汀看着罗依,原本严肃的脸孔带回了点笑容:「说实话,我听到埃佛尔选择你作对手这点感到相当吃惊,不管我怎麽想,在这个校里没有几个人值得被他挑战……可是,他却选择了你。」 听着完克丝汀的这番话,罗依的脑海立即回播着当天的片段—— 你也只有这程度而已吗……这句话,是他正准备夺去她腰间的丝巾时所说的话。现时的她,g本无法成为埃佛尔的对手,如埃佛尔是棋局上的车,那麽她只是在车前面的卒子,在整个棋局里最快成为p灰的人。想到这里,她用着有点颤抖的声音回:「这点……」但是,当时埃佛尔想找的对手应该不是她,而是隐藏了不少实力了莱特;当时的她是那麽想着的。 「可是从那天之後,埃佛尔有点变了。」克丝汀举起之前被埃佛尔冻结过的手,「他一向对任何人都是很冷淡、无情,可是那天之後,他在我面前替你说话、帮助你,而且还出乎意料地会温柔地对待我……你在那天的挑战赛之後,有接触过他吗?」 对於克丝汀的问题,她错愕得睁大了双眼;而她这一个反应,间接地告诉了克丝汀答案。 克丝汀叹了一口气後再道:「果然……也许你不知道,要是埃佛尔鲁莽行动的话,我们的校长科博特会严惩他。然而,除了兰丝特的球员,要是有其他人接近他,接近他的人都遭到不幸。」 「不幸?」 「轻则离开兰丝特,重则——」克丝汀走到罗依的身旁,「在这世界上消失。」 罗依全身乏力地跪在地上:「消……失……」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 我并不希望因为我而令你同样遭到不幸—— 他说的那些话,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忽然,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她的鼻腔,双眼泛起泪光。 「放心,你跟埃佛尔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克丝汀弯下身子,用着她那修长的手指拨开遮掩着罗依双眼的头发,「我会尽力的保护埃佛尔跟你的。」言罢,她扶起罗依,随後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 「克丝汀。」 「嗯?」 「已经考上五级的你……为什麽还留在兰丝特?」 她妩媚一笑:「这是我的宿命。」语毕,她扭动门柄离开了罗依的房间,即使她已经离开,但房间里还是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咯——咯—— 克丝汀离开後,格雷从那走廊一个y间的角落露出自己的身影,之後站在房门前默视写着罗依名字的门牌,蓝绿色的眼眸泛起了泪光。 『你跟那个女孩很熟?』 『哪个女孩?』 『罗依。』 『是很熟,有什麽事吗?』 『没什麽。不过之前我跟她的比赛也许会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要是你在她身边的话多保护她。』 到底,罗依跟埃佛尔什麽时候认识了? 埃佛尔有些什麽事没有告诉他? 他是因为些什麽理由接近罗依? 林林总总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着,但他最在意的并不是两人现时是什麽关系,而是埃佛尔接近罗依後会为罗依带来怎样的危险、怎样的不幸:「可恶。」他用微弱的声线说着,随後一拳打向墙,这一击所带来的伤口流出的血沾在墙壁上。 现在,他应该要做些什麽? 日後该怎样面对埃佛尔? 他收回了拳头,以蹒跚的步伐走出这道走廊…… 咯咯—— 有人敲着房门。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莱特挑了挑眉,放下手上的报纸跟咖啡杯後用懒洋洋的声线说:「进来吧。」不久,房门开了,还穿着带着血迹的白衬衫、看起来衣衫不整的埃佛尔步入莱特的房间,随後一个劲地躺在莱特的床上喘气,犹如无视了这房间主人的存在般。对於这不速之客的举动,莱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怒意,更没有露出惊讶之意,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对方喘气。 「看来又给那个『仁慈』的科博特校长『友善』的对待了。」莱特挑起眉说着,用着与外表年龄不乎的态度与神情看着埃佛尔,嘴角微微向上扬,「等我猜猜,他一拳打在你x口?」 「敲桌,打断了我几g肋骨……」埃佛尔缓慢地坐起来看着莱特,「卡斯先生,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呃……你还没到垂死的状态那还不算太严重吧? 对一个特意前来帮你、救你的人你还好意思去挑对方的玩笑是善意还是恶意这种小事吗?」莱特拿起咖啡杯喝上数口,「不过你还真的不客气呢?」 埃佛尔冷笑一声:「这总比你的鞭子客气得多。」 对於这点,莱特笑了数声当作回应。 「你故意挑衅科博特,是吗? 为了引开他对我的注意力?」 埃佛尔的问题,莱特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笑脸默默地看着对方。 「这一切是你的计划?」 莱特那浅蓝色如湖泊般剔透的双瞳瞄向埃佛尔:「对了,十一月五日也就是下个星期六,我们要跟黎德索那边比赛,第一次跟有名的前辈合作,做好一个心理准备吧?」 这是在逃避他的问题吗? 埃佛尔离开床边步向莱特。很不安,为什麽? 是因为眼前人是他现时唯一能依靠的人吗? 他解下系在自己手腕上的丝带,放在莱特的掌心中:「千万不要输给科博特。」 莱特看着手上的丝带,以眼神回应「了解」,随後再拿起咖啡杯喝上数口:「难得能这样聊天,呃……换个话题了,昨晚过得如何?」 『现在我们算是朋友吗?』 她的话,在埃佛尔的脑海里回响。昨晚,过得如何? 他转身坐在莱特的身旁,任由他那把银发遮掩他的脸庞。 『我这女儿呀……就算遇上些什麽问题,她常常选择自行解决。在这边已经没多少同辈会帮助她,在那边就更少了吧? 她都没怎告诉我那边的事,更没提到些什麽朋友的名字,所以要是你愿意的话,能的话,替我照顾一下她吧?』 「卡斯。」 「什麽事?」 「下次,能不能避免让罗依加入我们的事中?」 莱特眼睛瞄向莱特的侧脸:「为什麽?」 「太危险。」 是呀? 他的身份、他的身世……这样子的他,没有接近其他人的理由。 「在你挑战赛时选择她为对手的时候,你已经为她带来危险了。」 「什麽?」 「要是害怕她会给科博特盯上的话,那麽不应该拜托我。」莱特离开沙发,到小厨房里拿着咖啡壶倒了一杯热呼呼的咖啡,随後递在埃佛尔的面前,「自己去承担这後果,这才是一个『人』应该做的事。」这句话里,莱特在「人」一字上加强了语气。在埃佛尔从他手上接过咖啡杯後,他再冲了一杯咖啡,拿着咖啡杯走到窗户,浅蓝色的双眼打量着这一名年约十八岁的少年。 这少年,应该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 他笑了笑,喝上一口咖啡。 一切依着计划进行,但似乎现时出现了特殊情况呢? 莱特站在那里,右手索着他那薄薄的嘴唇:「有趣。」 己去承担这後果,这才是一个「人」应该做的事—— 人吗? 埃佛尔苦笑,拿起咖啡喝上几口,双眼的焦点落在莱特房间里的一幅油画中,久违的笑容如昙花一现,在那俊美的脸上悄然绽放…… ap;ap; end if ap;ap;gt; 1115 欲望文 16-20 巫 校 爱 作者:Nona 1620 ☆、第十六章·挑战函 哒……哒…… 莱特房间的厨房里的水龙头不停漏水,但那原因并不是那水龙头的开关已经坏了,而是使用者的手还在它的开关上面,却没有想完全关上它的意欲,犹如想借着那滴水清除心中的不安似的。莱特一手放在那水龙头的上面,一手拿着兰丝特密函的信封,脸上露出「终於来了」的表情,嘴角僵硬地往上翘。 他暗笑了一声,破坏信封上的蜡印後拿出信阅读。叽—— 数秒後,放在水龙头开关上的手扭紧开关,水再没有滴落。 「嗯——」莱特轻叹一声,浅蓝的双瞳在阳光下泛起着波光,不久信封以及他手上的信如被利器千刀万剐般肢离破碎,在空气中随意飘动随後飘落,「出乎意料地慢呢?」是呀? 科博特这一封信真的是来得太慢了,应该是他虐待埃佛尔後一天里收到的信,却是隔了四天才送到他的手上。 莱特站在窗户前灿笑,他这笑容,任何人都无法从这笑容里解读出他笑的意思。他穿上外套後举步离开房间,科博特办公室的方向前进。咯咯—— 他敲着对方的办公室门数下,还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便开门进入办公室内:「前来打扰了。」言罢,双眼打量着对方,随後毫不客气地坐在对方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科博特穿着有些像唐人服的黑袍坐在那办公椅上,拿着红酒杯摇晃着,对莱特的突然拜访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怎麽会打扰呢?」尽管对方看着他笑容的表情像是在期待这名小丑的脸上会挂上什麽面具,他还是用着那仁爱的笑容拿着红酒跟红酒杯走到莱特的面前坐下,把红酒杯放在莱特的上手并牡杯里倒酒,「我还期待着你来找我呢?」 浅蓝的双眼打量着科博特此举动的背後意义。 「考虑得如何?」科博特靠坐在茶几上,「很多学生期待着这个机会呢?」 莱特拿起红酒杯,像是在鉴赏红酒似的摇晃红酒杯後闻着酒的香味,随後看着科博特:「你是说让我成为领袖生首领的事?」 「是。」 「哈哈……这酒我可喝不下呢?」莱特冷笑数声,後把红酒倒进放在沙发旁的垃圾桶里,「我还是头一次知道请学生当学校里的领袖生需要出到密函。」他瞄向对方的脸,双眼对上对方的目光,「科博特,直接说想我像埃佛尔那样当你的棋子不就好了?」 这少年……到底是什麽人? 还敢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科博特脸上还不算太显眼的皱纹开始冒出,笑容僵在那里,脖子开始冒出青筋。是埃佛尔已经告诉了他些什麽了? 还是说他老早知道他的把柄? 科博特放下红酒跟杯子:「我说,莱特,你是不是有点误会了?」 「哈,可是我知道呢? 兰丝特里所谓的领袖生,只你的手下的棋子,用来清理门户用的小兵而已,不是吗?」 这小子?! 科博特拿出系在腰间的烟枪,准备敲向茶几—— 对方那浅蓝的瞳孔瞬间缩小,他提着烟枪的手随即冻结:「你。」这家伙,果然不是一个学生那麽简单。科博特看着莱特不禁咬牙切齿,到底他知道了多少? 「嘿,你可以放心,这些事不是你那棋子埃佛尔告诉我的,他压g儿没想到兰丝特的领袖生是干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呢?」莱特灿笑,脸上一副怜悯着对方的神情。 「你知道的事还不少呢? 莱特。」 「哈哈……」莱特大笑,「那是因为你知道的事太少吧?」 「什麽?」 莱特悠游自在地手撑的腮帮子:「我这张脸孔,你联想不起来些什麽吗?」 联想起些什麽? 科博特愣在原处,只能确认对方的意思是——这张脸孔,他曾经见过。 「你,到底是谁?」 莱特收回笑容,手指玩弄着他那修长的发鬓:「谁? 曾经被你们这些无良、贪图利益跟权利不幸成为牺牲品的人呀?」那双浅蓝的眼眸中的灵魂,并不像是那位名为莱特的少年的灵魂;脸上所带着的表情,亦不像是名为莱特所拥有的表情—— 就像是从过去回来的灵魂,寻找着仇人准备进行复仇般。 窗外吹来阵阵凉风,凉风拨弄着两人的发丝。 哼—— 莱特微微一笑,对方随即吓得站起来:「你想做些什麽?」 「做些什麽?」他妩媚一笑,「这点……校长先生自行猜想吧?」 语毕,莱特举步离开了校长科博特的办公室,如鬼魂一样地在走廊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叮当,教授一句「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便结束了课堂,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总算是结束了—— 罗依在座位上伸个懒腰後便抱着奇丝离开教室,到走廊放下奇丝,随着奇丝的脚步在走廊上慢步着。经过兰丝特的那庭院时,她禁不住停下了脚步,凝望向庭院的某个位置——那个人,埃佛尔现在在做些什麽呢? 『你要是不讨厌他的话,今天是星期天你就带他到你家去避一下,不然他被科博特的人找到的话下场会比被我打到遍体鳞伤还来得严重。』 『要是埃佛尔鲁莽行动的话,我们的校长科博特会严惩他。』 严惩……校长那天之後有惩罚他吗? 算是她连累他的吗? 在与克丝汀的对话中,她能了解的不光是现时他的处境,同时了解一直避免与他人接触的埃佛尔那境况。是被怎样的理由被人这样对待的呢? 他又是什麽时候开始被人这样对待的呢? 不管是何时开始的,也肯定很辛苦跟痛苦吧? 她想着,不久步入了庭院那小亭坐下。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 「埃佛尔明明就是那麽温柔的人……」她呢喃着,转身伸手拨弄着亭子对外的花,清新的花香随即随风飘入她的鼻腔中。 「罗依。」 她回头,已经换上长袖运动上衣的格雷站在走廊上,手弄成喇叭状地呼叫着她的名字:「已经下课了吗!」 她离开亭子步向格雷:「怎麽你在这里?」 「找你呀?」格雷笑着,从裤袋中拿出两张兰丝特餐厅的优惠券,「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从教授那里得到了两张高级套餐的优惠券,一起到餐厅吃饭吧?」 「今天球队没有练习吗?」 「没那麽早,而且总不能让一个没吃饭的人去练习吧?」格雷说着,伸出手替罗依整理着围巾。 这个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呢? 罗依笑了笑:「那麽先捉回奇丝回房间去吧? 呃……它跑到哪去了? 奇丝——」她叫着,眼看座院里没有任何动静,便在走廊上寻找着她那调皮猫的踪影,格雷亦跟随她的身後寻找。那家伙到底跑到哪去了? 她在心里碎碎念着:「奇丝——」良久,走廊的某处传出猫的叫声。 格雷立即分出声音的来源,往那方向走去:「像是在那里呢?」 「奇丝? 奇——」罗依叫着叫着,停了下来。它,是跟他在一起吗? 通往餐厅的走廊,埃佛尔蹲在地上,跟奇丝玩着。不同往日的是,他那把银发并不是用丝带束着,而是用普通的绳子绑紧。 埃佛尔察觉了两人的存在:「罗……」诧异的神情刹那间消失,那张冷酷的脸孔再现。他那深蓝的双眼望向两人,随後慢条斯理地抱着奇丝站起来:「这是你的猫吗?」他,并不认识她—— 这是离开了她家以後所定下的规则,所定下的模式;可是,为什麽心里有种郁闷的感觉? 他怎麽会在这里? 格雷双手握成拳头,再看着埃佛尔怀里的奇丝。能那样的跟奇丝玩耍,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了吗? 蓝绿色的双眼直瞪着埃佛尔,如想把对方吞噬般。 埃佛尔看了看格雷,再望向罗依:「不要再让它走失了。」语毕,他把奇丝放在罗依的怀里,只见奇丝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看着他;他再望向格雷。那家伙,在生气吗? 为什麽? 他除了那次挑战赛外并没有做了些会令他生气的事,那是什麽事? 良久,他开口问道:「格雷,没有去练习吗?」 「嗯,准备跟她去吃午饭。」格雷说着,手从裤袋中拿出一张优惠券,「罗依,你先进餐厅找个位置坐下吧? 我想跟埃佛尔聊一会。」 「哦。」罗依接过优惠券後抱着奇丝离开了走廊。 这是想跟他单对单的「聊天」的前兆吧? 埃佛尔双眼瞄向格雷:「似乎你有些话想对我说?」 嚯! 噗! 砰! 格雷用尽全力地往埃佛尔脸上狠狠送上一拳,埃佛尔整个人往墙壁撞去。 埃佛尔蹒跚地站着,手抹去嘴角上的血丝:「格雷,我可不记得我干过些什麽令你生气的事。」 「罗依。」格雷手揪起埃佛尔的衣领,「你什麽时候接近她了? 为什麽要接近她?!」 格雷,他知道了? 所以才那麽生气? 埃佛尔看着格雷,即使脑海里想着那些问题,但他那张脸谁人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为什麽不说? 为什麽?!」格雷摇晃着他的身躯,「那天你对我说要保护罗依时我就觉得奇怪……你是什麽时候接近罗依的? 为什麽克丝汀说除了球队的人接近你的人都会不幸? 要是接近你会不幸为什麽你还要接近罗依? 你到底还有些什麽事我是不知道的?」 「什麽? 你说克丝汀来找过罗依?」 听到此处,埃佛尔双眼放大,她告诉了她些什麽? 噗! 格雷再次挥拳,这次埃佛尔倒在地上:「你这个混蛋! 罗依不像我们,她还不能好好的使用巫术去保护自己,你为什麽要接近她为她带来危险?!」为什麽? 他不还手? 以他的x格,他不是老早还手了吗? 格雷怒视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埃佛尔,不久怒气降了下来,「难道说……你?」这怎麽可能?! 埃佛尔抬头望向格雷,对於对方口中说的「难道」,他很清楚那背後意思是什麽—— 难道说你喜欢上她了吗? 他苦笑,是什麽时候的事? 他自身已经无法确定那时间,是他被她狼狼摔到一边的那一瞬间? 还是特意前来跟他道歉的时候? 可是,他却不能随意的把这种感觉套在罗依的身上,因那会像诅咒一样伤害着她。 他并没有那种权力,喜欢人的权力。 埃佛尔狼狈地站起来望向格雷:「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但是你可以放心,我没有打算把她从你的身旁抢走。」 这是什麽情况? 到底是什麽情况?! 格雷愣在原处,眼前人并不像他一直以来所认识的埃佛尔。 「现在的我也在苦恼如何解除我为罗依所带来的危险跟麻烦。」埃佛尔说着,不久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因为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是个混蛋。」言罢,他默念着「复修织」把嘴角的伤口复原,随後整理好服装後便往通向巫术篮球场的走廊走去,留下格雷一人在那里。 为什麽,他生气不起来? 格雷那蓝绿色的双瞳凝视着埃佛尔的背影,在这一刻,他看到的并不是往日带着光彩的埃佛尔,而是陷入绝望深渊中的埃佛尔…… ※~※ 身穿着白袍的克丝汀坐在图书馆中,注视着手上的那密函。 这次的任务是什麽? 她想着,随後破坏在信封上的蜡印取出信阅读。 在十一月五日,比赛当日,将队员之一的莱特解决掉。 她看着信去里面附着的相片:「这回,是他吗……」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七章·潘多拉的宝盒 可恶的家伙—— 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科博特在走廊上慢步,不时从窗户偷看着学生们的上课情况,同时与在自己身旁经过的学生们打着招呼。那张看上来约是四十多岁的脸孔,在黄昏那柔和光线的照s下甚带着温暖人心的慈爱感,就像是上天派来照顾这班学生的使者般;可是这一个使者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麽仁爱,心里所在意的事与他口中所说的话完全相反。 那些富丽堂皇的语句只是他用来包装自己的东西,相信他那些话的人都是愚蠢的人们。 科博特慢步到兰丝特巫术篮球场外,双眼注视着包裹着巫术篮球场的藤蔓,不久伸手随意地扯断其中一节,被扯断的藤蔓随即枯萎掉落。正因为这样,他才能拥有控制这一切的权力,而他能控制的东西不仅是死物,还有人们的生命—— 只要他想要,那麽那样东西,绝对会如他所愿的落在他的手上。 啪,他推开篮球场的其中一道门进入场内,巫术篮球队的学生正努力练习着,但他的聚焦点只在一名拥有着银发的学生身上:「莱特。」 莱特拿出挂在腰间的白皮鞭,用力一挥,篮球立即入篮—— 啪! 伴随着那一鞭的冷风如刀一样地劈向他,他一手挡开;莱特那浅蓝的双瞳瞄向他,脸上露出讥笑的笑容。这个可恶的家伙刚才已经察觉到我站在这里盯着他看吧? 科博特冷笑一声,便离开了篮球场。 『儿子,你在做什麽?!』 『以你那种方式是不能让兰丝特像格伦华那样有影响一切的力量,感谢我吧? 我有力量影响这一切。』 『什麽? 你这臭小子! 你这是在摧毁兰丝特!』 『摧毁? 你为了保护你的兰丝特杀了不少学生了,这到底是谁在摧毁兰丝特呢? 我只是在制造一个天才,可没有杀人,就像你几十年前那样依靠着那名学生一样而已。』 他能创造生命的那一刻,他就是神。那个叫莱特的小子,到底知道了多少? 那一个笑容,就像已经拥有了能把他辛苦建立的一切毁灭掉的把柄一样,让他不安。 我这张脸孔,你联想不起来些什麽吗—— 谁? 曾经被你们这些无良、贪图利益跟权力不幸成为牺牲品的人呀—— 那两句话,在他的脑海里回播着。成为牺牲品的人? 难道是被他杀害过的学生? 可这也太不合逻辑,死去的人怎麽可能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再者他那张脸那麽的引人注目,要是他真的见过怎麽可能记不起来? 他停下脚步,双眼望向那放满着奖杯及奖状的陈列柜,一段回忆再度勾起。 『科博特,你知道吗?』 『知道什麽?』 『这一辈子我最後悔的是杀死了当年令兰丝特名列前茅的学生。』 『谁?』 『这照片里的少年,虽说我用过不少见不得人的方法让兰丝特一步步接近格伦华,但这少年却是光明正大地让兰丝特逐步发展能跟格伦华相提并论的地步……可惜他知道太多了,要是他不知道兰丝特这些秘密的话,我肯定会收他为我的乾儿子的。』 『他的名字像是叫卡亚吧? 杀死他? 他不是死在格伦华那次的事件吗?』 『是,不过在那件事之前我已经下令派人处理他了,也亲眼确实了他的死亡,但不知为什麽……之後他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回不管我用什麽方法都除不掉他,他就像是能预料我的所有计划般一步步地打乱我的如意算盘,反过来他拥有了能让我消失在巫术界的所有证据。虽说那次的事件後令我放下心来,但是失去了这位学生是兰丝特最大的损失,到现在我都是那麽想的,他要是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 少年……卡亚? 科博特愕视陈列柜内里的奖杯及奖状。 谁? 曾经被你们这些无良、贪图利益跟权力不幸成为牺牲品的人呀—— 来自过去的鬼魂吗? 这怎麽可能? 他双手握成拳头,但不久後便松开:「哦……原来如此。」 原来是那位大人物吗? 确实是一位很棘手的对手,但是这里是他的地方,他的棋已进入对手的最後防守位置,等待的只是喊出「将军」的那一刻—— 然而,那一刻并不遥远。 ※~※ 今天是十一月五日,是兰丝特跟另一间名为黎德索的巫术学校进行比赛。啪! 叽叽—— 噗! 啪! 两队的球员都在球场上热身,为即将进行的激烈比赛做好准备。换回惯常穿着的黑衬衫的格雷坐在场外,默视着众人在篮球场上的冰场滑行,可是他的脑海里所想的并不是比赛的事,而是昨日埃佛尔的事。 『难道说……你?』 『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但是你可以放心,我没有打算把她从你的身旁抢走。』 他,肯定是跟自己一样爱上了单纯的罗依了吧? 但为什麽不像往日一样,无视他人的感受直接把自己想要的得到手呢? 为什麽打他的时候不还手? 为什麽要骂自己是一个混蛋? 他没有办法去理解,看着那模样的埃佛尔,他无法对他产生恨意。格雷坐在那里,双手拨弄着他那把棕色的曲发,蓝绿色的眼眸里满载的是泪水。 啪! 啪! 叽叽—— 噗! 啪! 他的心,随着那些队员在场上所发出的声音逐渐瓦解。 现在他应该怎麽办? 他已经不知道了。 「格雷。」 「谁?」 他一抬头,罗依站在他的眼前,用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你刚才哭了?」 「没有,只是打呵欠的时候流了点眼泪出来而已。很难得你会来找我嘛? 有事吗?」 听着格雷的话,她苦笑数声。的确一般来说她很少会自动找他,几乎不是他前来找她,她可以完全跟格雷毫无交流—— 这有点过份吧? 她心里想着,之後提起装着数盒便当的袋子:「你们今天比赛,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便当。」看着格雷的怀疑表情,她连忙补充道,「放心,也给你准备了。」 格雷接过罗依手上的袋子,眼略看袋里的便当数—— 三盒。是给他、莱特跟埃佛尔的吗? 他想着,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希望我的便当里没有被人下了泻药。」 「嘿! 我哪有你想的那麽坏心眼呀?!」 「哈哈,冷静冷静,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看着罗依鼓起腮生气的样子,他不禁笑了出来。 良久,他静静地看着她,随後站起来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 「格雷?」 「罗依,你知道吗?」 「知道些什麽?」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喜欢你。」 喜欢我? 罗依错愕得推开他:「可是我……可是我——」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莱特。只是我想把这事告诉你而已,因为你不论是发生了些什麽事,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的。」 这一个结局,他早预料到了,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听到对方回应的那一刻是那麽苦不堪言。也许自己这举动会令他跟她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吧? 但是总比一直把心意藏在心里来得好。他暗叹一口气,脸上挂上惯常带着的笑容,随後伸手轻轻拍了拍罗依的头便换上了溜冰鞋滑进篮球场内跟队员们一同热身。 呆站在场边的罗依目送着格雷进入场内。有人说过,有时男孩喜欢对方的时候,会喜欢欺负对方的习惯—— 格雷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想着,看着格雷放在一边的便当,心里充满的是一份内疚感。到底对方的这份感情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虽说已经辜负了对方的心意,但是真的不希望自己辜负对方的期待时间有那麽长。 良久,她微笑,双手作喇叭状:「格雷,待会的比赛不可以输!」 格雷在冰地上拐过弯好让自己看到罗依,总是那麽阳光的脸上打了一个眼色: 知道了。 尽管是这样,他们的关系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一样都是不需要言语便可知道对方心意的知己。罗依笑着,双眼望向篮球场的大门—— 那两个人,何时才进场热身呢? ※~※ 咯咯—— 有人敲动着房门。 「是谁呢?」贝琳开门,看到眼前人不禁吃了一惊,是戴着领袖生徽章的女学生,「有什麽事吗?」 学生把一个保温瓶交到她的手上:「这是女生们给莱特的礼物,是为他打气而准备的。」 「是吗? 为什麽不亲自给莱特呢?」 「他似乎不在房间,不知道他在哪里的关系只好交给常常会准备食物给队员们的你了。」 「那麽我待会带给他吧? 我代莱特谢谢你们。」 言罢,贝琳换上衣服离开房间往莱特的房间走去。咯咯—— 「谁?」莱特开门,脸上还带着浓浓睡意,「是你?」 「你现在才睡醒吗?」贝琳不管对方的反应直接进入房内,在厨柜中拿出一个小碗并把汤倒入碗中,「嗯—— 真香,这可是女生们为你准备的赛前汤水哦?」 赛前汤水? 莱特紧皱着眉头,闻了闻那汤的香味,喝了下去:「贝琳,你有听说过双子的传闻吗?」 「呃……你是说那个什麽双子各有一半的力量,一方不在时,那一半的力量会流入还存在世上的那一方身上的那个传闻吗?」 「对,我想那传闻是真的。」莱特再喝几口汤,「昨天我感觉到我弟弟在我的身体里。」 「真的?」 「嗯,或许不只是力量,连灵魂也——」 哥—— 噗! 在莱特手里的碗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八章·受难前奏 噗的一声,莱特握在手里的碗跌落地面上摔个粉身碎骨,碗内馀下的汤水亦因此四浅—— 他的全身由那一刻开始不停地颤抖,浅蓝的眼眸里满载的是不解以及绝望的情感。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一手用椅子借力站稳,双眼望向准备走到他身边收拾这残局的贝琳,同时听着对方口中说的话喘气。 「怎麽了? 汤太热了吗?」贝琳从厨房里拿出抹布,蹲下来把抹布当成手套捡起碗的碎片放进垃圾桶,当她抬起头来看着莱特时,惊叫了一声,「天呀! 这是发生什麽事了?!」莱特原本已经白晢的皮肤这时显得更为苍白并无血色,那张俊俏的脸孔充满着因身体不适而冒出的汗水,有见及此她连忙从裙袋中取出一面手帕抹去莱特脸上的汗水,同时伸手有意扶他。 见此,莱特那逐渐变白的双唇微微颤动着,貌似想说些什麽,但眼前的画面让他惊吓得那浅蓝的双瞳瞬间张大,全身乏力地拉着贝琳倒在地上—— 砰! 即使他倒地,在倒地前的一瞬间双眼仍然睁开望向这房间里的一个角落;一名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少年站在该处,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他。 哥—— 久违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浅蓝的眼眶里开始涌出泪水,心里默默地呼喊着那少年的名字: 卡亚。少年的目光聚焦在贝琳的身上,看着少年的眼神,莱特紧皱着眉头,用着不停在颤抖的手捉紧贝琳的手:「你……是科博特的手下?」 「你在说些什麽? 我听不懂,什麽科博特校长的手下?! 你弄疼我了!」 哥,不是她—— 不是她? 也对,要是眼前人是那个男人的手下,他怎麽可能察觉不到呢? 他松开手,苍白的脸上勉强地挂上笑容:「对不起……贝琳,这些汤是谁送来的?」 贝琳狼狈地坐起来,同时用力地扶起莱特好让他在椅脚借力靠坐着:「兰丝特的一个领袖生送来的,说是女生们给你准备的打气汤……」言罢,她望向莱特脸上的表情,再望向在地上不停流开的汤水,「难道说……有人在这汤里下了毒吗?!」 听罢,莱特立即哈哈大笑,但任谁也能听出那是无奈的苦笑声。 「是谁下的毒……怎麽会有人想杀害你呢?」贝琳看着莱特的脸色越来越差,着急地拿回保温瓶,尝试着闻出汤中的毒是哪种毒素,「这样下去不行,我去医疗室找教授来帮忙! 应该有教授能解这种毒的!」 「哈,没用的……」他痛咳了数声再道,「在汤里下毒的人、想杀害我的人,就是你们那位以仁爱见称的科博特校长,兰丝特的领袖生都是他的手下、他的士兵,一向都认为他是个好校长的你们肯定没有想到他会干这种那麽肮脏的事。哈……话说我也不知道他在任的这段时间里有多少学生死在他手里了。像他这种人会用那麽容易解除的毒药来毒杀我吗?」 「科博特校长……这……怎麽可能?」 对呀? 怎麽可能? 那麽慈爱的科博特校长怎麽会干出这麽伤天害理的事? 难道她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莱特在她的眼前燃尽他的生命之火吗? 她站起来注视着四周,这简朴得过分的房间里,只有那一个行李箱能让人意识到有人在这里居住;然而,在这一刻,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早料到莱特将会离去,因此早把房间收拾好,所以看起来才会那麽的简朴及空虚。 要是送汤给他,为什麽不到比赛休息时间或是当面送给他呢? 为什麽是领袖生替那些女生们送汤呢? 她当时不就觉得很奇怪吗? 想到这里,她跪在地上痛哭:「为什麽我没有察觉到呢? 要是早点发现到不对劲的话……」 莱特看着贝琳这个模样,脸上挂上柔和的笑容,手在x膛上比划着:「默撒卡拉恩德,班默结。」语毕,他全身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光芒结束後他那苍白有回了些许的血色。他走到贝琳的面前蹲下,伸出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抹去:「这不是你的错,我应该要料到他会出这一招,这回算是我失策。无论如何,我也得参加这次的比赛,得让那只老狐狸掉眼镜才行,怎麽可以就这样子倒下呢?」 「不可以! 你这样子怎麽可以参加比赛?! 这次可不是挑战赛,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呀!」 「死吗? 嘿,那件事我并不害怕,再说现在参不参加我最後还不是会死吗? 贝琳,我并不是你想像中那种脆弱的人。」 「莱特你很强我知道,可是也不能这麽乱来呀!」 他笑了笑,浅蓝的双眼所流露出的眼神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犹如是一位老迈的老人用着疼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孙子般。他双手轻轻捉住贝琳的肩膀:「看着我。」贝琳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脸、他那清澈如水般的双瞳,在四目交投的一瞬间,她读出了他的心思。 贝琳,听我说—— 唦—— 窗外的枫树林中的树随着凉风轻轻摇摆着,奏出了如蝉声般能让人顿时心境平静的自然乐章。在两人对视的这短短数秒间,一切就像不受不停流逝的时间影响,停顿在两人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 ※~※ 兰丝特! 黎德索! 兰丝特! 黎德索! 兰丝特的巫术篮球场内,学生们在观众席上扬起了自制的旗帜并不停地呼喊着自己学校的名字,尽管自己这叫喊声的声量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喉咙或是声带,他们还是以自己的声音为代学校参赛的队员们打气。良久,篮球场内的扬声器播出比赛前必须播放的乐曲,全场即时肃静,双方校长及嘉宾随着那音乐缓步地走到为他们而设的嘉宾席坐下。 身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主持人站在比赛场地的正中央,他向观众席上的众人微微鞠躬,随後用着不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量说着:「各位,今天是兰丝特跟黎德索进行巫术篮球赛的日子! 比赛的结果会是谁胜谁负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现在请双方的队员进场!」言罢,观众席上的学生站起来欢呼。 黎德索的三名队员慢条斯理地步入场内後在冰地上热身,脸上的表情看不出那是充满信心还是在害怕,就像是木偶般那麽木讷。 喀啪……喀啪……格雷松动着骨头,蓝绿色的双眼注视着今天需要对付的对手:「看来黎德索这次派上场的人有点水准呀?」他回首,站在黑暗处的埃佛尔嘴角上扬,冷酷如冰似的眼睛瞄向已在冰地上的对手,不久便举步进入那充满着寒气的比赛场地上。 哼,这种角色,他不是见多了吗? 埃佛尔那张脸上挂上了充满着期待的笑容,左手c在裤袋,此时此刻的他犹如是男士杂志中的模特儿般,高贵迷人的气质让观众席上的女生同时为他而尖叫—— 但这些并不是他所期待的东西,他所期待的是能与前辈合作参加比赛的那一种快感。 只要有他在场,对方百分之九十九的机会率会败在他的手上;然而,这次除了他在场,还有被人称为冰上魔幻师的高手在场—— 绝对会得到压倒x的胜利。他回首望向队员进场的大门,并没有任何的动静:「格雷,莱特呢?」 「呃……话说热身的时候没看到他,或许是睡晚了吧? 听贝琳说他很喜欢睡觉似的。」 尽管有多喜欢睡觉也好,像他那种人绝对不会在重要的时刻迟到,这里面肯定有些什麽问题。埃佛尔想着,双眼望向嘉宾席上的科博特:「难道,是他搞的鬼吗……」 似是注意到埃佛尔的目光,科博特那张脸上出现了令看者感到心寒的微笑。 糟糕! 他心里喊着,就在他为此忐忑不安的时候,那大门的尽头传出了脚步声。 咯……咯……场内的灯光逐渐熄灭,但没有多久,场内的投影灯亮起照耀着一名初次出场的少年—— 莱特站在冰地上,手轻轻拨开遮掩着他视线的发y,在灯光的照耀下他宛如是来到凡间的天使,让人惊叹着他的美丽。他面前嘉宾席抬起头来,右手呈枪状举起,指向坐在嘉宾席上的科博特:「砰!」一声之下,带起了全场的气氛,所有的学生不停在叫嚣。 怎麽可能? 他不是下了命令要在比赛前把他处理掉吗?! 那家伙的举动,显然是在挑衅着他—— 科博特全身因愤怒而颤抖。 各位! 刚刚步入场内的少年便是兰丝特的新血——莱特! 短短一个多月就成为了兰丝特的一线队员,实力绝对不能轻视! 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吧—— 神圣、潇洒、神秘并俱有震慑他人的气势,这便是所有人对莱特的第一印象。莱特步向埃佛尔的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让我们三个好好的合作一场吧?」 他,真的没事吗? 埃佛尔惊讶地看着站在他身旁的莱特,刚才科博特的笑容摆明是做了些什麽恶行而一脸得意。还是说莱特察觉了科博特的举动而没事? 他没有办法理解,至少,他在这一刻并没有在莱特的脸上看到以往那种不打紧、没烦扰的笑容:「莱特,刚才没出什麽事吧?」 只见对方笑了笑,道:「能有什麽事? 我可是有『冰上魔幻师』称号的人。」 是他多疑了? 他不禁苦笑起来。 兰丝特对黎德索,比赛正式开始—— 当! 钟声响起,一个篮球从天而降,双方的一名队员立即往中央滑去。格雷一个跳跃接过球後随即向对方的场地滑去。 「尽管这场比赛是以卵击石也好,怎麽可能会让你赢得那麽轻易?」黎德索的队长说着,一手放在冰地上,「沙崩刃!」语毕,冰地上的微风开始凝聚成为小型龙卷风,场外地面上的沙粒以及木屑随之被吸起卷入龙卷风之中。看着那龙卷风的去向,就像想把格雷变成那些沙粒似的卷入龙卷风中逐步摧毁。 风? 这对擅长火、地系的格雷极为不利。正当埃佛尔有意出手之时,龙卷风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莱特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并任由那强风连带碎片吹袭他的全身。 「这个人疯了吗?!」 「是我眼花吧?! 这怎麽可能?」 天呀! 兰丝特的莱特竟然在这龙卷风的中央呀!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听着主持人的广播,莱特在这龙卷风中睁开了双眼,浅蓝的双瞳掠过了一道光芒。 「凌卡命。」他默念着,随後双手一合,「散!」 刹那间,龙卷风被瓦解,但被龙卷风卷入其中的沙粒与及木屑等的东西在空中飘浮着。 对於对手这不合逻辑的破解方法,黎德索的队长站在原处地吃惊:「这个人……真的是学生而已吗……」 「嘿,那招是哪一属系的呀? 好酷!」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风可又像是没有属系之分……可是没有听说过这巫术语呀?」 这可是「悬浮术」呀! 莱特以雷系的「悬浮术」漂亮地破解了黎德索队长提戈使出的风系「沙崩刃」! 「悬浮术」可是五级,不对! 要有像教授们那样的人才能随意便出巫术,但兰丝特的新血莱特轻易地使出,看来这少年身上隐藏的实力非同小可—— 莱特妩媚一笑,举起右臂并张开右手,短短数秒间他身边开始有一阵阵寒风围绕着他:「凡丝拉丁之风雪鸟。」言罢,在空中飘浮的木屑等逐渐被风雪所包裹,没有多久,莱特的头上出现了一只全身犹如是由雪组成的凤凰在空中飞舞;他缓缓地提起手臂,雪凤凰如是他的宠物般乖巧地停在他的手臂上。 比赛刚开始便使出召唤术,这是在对他们发出挑战函吗? 黎德索三人凝视着站在他们眼前的莱特想着。 竟然……使出召唤术…… 埃佛尔错愕地望向莱特。还有j神使出召唤术的话,应该没事吧? 他往前滑了数米停下,深蓝的双瞳在停下来的一瞬间转为妖艳的紫红色:「冰风暴。」 在寒风的吹打下,手捧着雪凤凰的莱特就像是冰雪上的王者,有着一种让是敬畏至恐惧的那种威严。 「是呀? 尽管这场比赛是以卵击石也好,怎麽可能会让我们赢得那麽轻易呢?」莱特微笑,「挺不错的『沙崩刃』,不过这样可是不够的。」 「什麽?!」 埃佛尔滑到格雷的身旁:「因为,我们的比赛现在才开始。」 坐在场外观看着比赛的罗依因目见莱特突然出现在那龙卷风的正中央而大吃一惊,但後来看见莱特轻而易举地把那巫术效果解除後松一口气。果然,莱特是个很强的巫术师。她笑着,转头望向坐在不远处的贝琳。 贝琳双手合十,看起来在为些什麽事在忧心。发生了些什麽事呢? 罗依想走到她身边坐下问问看,但是同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麽说,两人也算是冷战了一段时间了。 「罗依? 怎麽了?」 就在她迷茫的时候,贝琳在叫着她。 看着贝琳脸上的笑容,在那瞬间那份迷茫顿时消除,她快步地走到贝琳的身旁坐下:「贝琳,发生什麽事了吗? 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贝琳说着,双眼的目光聚焦在莱特的身上。 贝琳,听我说—— 他是咬紧牙关,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要撑下去……」她坐在那里,双手合十地为他祈祷……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九章·最後留在宝盒里的东西 咻—— 碰! 叽咻—— 埃佛尔、格雷及莱特三人在冰地上痛快地滑行,虽则场上有暴风雪的吹袭,但这些对他们三人而言毫无影响;埃佛尔把球传给格雷,格雷再把球传回给埃佛尔,那麽另一个人莱特做些什麽? 他所做的是挥动着他那白皮鞭,把对方对自己那方攻击不费吹灰之力逐一击破。 噗啪! 不久,球再度入篮。现时双方的得分为十比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兰丝特完全压抑着黎德索的攻势。 格雷停下脚步,蓝绿色的双眼注视着待在场中央与黎德索三人对峙中的莱特,用着佩服的语气说:「埃佛尔,在我看来莱特那家伙刚才到现在为止好像都没怎使劲呢?」语毕,他就像是跳舞般微微摇摆着自己的身体,他那奇特的「舞步」最後的一个动作举起拇指往下指。即使他并没有说出口,但旁人能看出他是在讥笑对手像是一个个子细小的玩具军人,在莱特的手上被人随意地左捏捏右敲敲,毫无反抗的能力。 看着格雷这举动,埃佛尔那张一向冷酷无情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弧线,深感同意地:「啊。」了一声。的确,莱特……不是,卡斯在这场比赛开始到现在表现得悠游自在,即使破解对方的攻击方式,他那潇洒的举止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并处理得乾净俐落。 这,也许就是当年格伦华能成为所有巫术学校中最着名、最有实力巫术学校之称的原因吧? 埃佛尔站在原处,任由寒风吹袭他的全身,那紫红的双瞳环视这因为被施加了巫术而变得凹凸不平的冰地—— 就像是北方的冰雕节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冰桥、一座又一座冰山,假如不是在比赛的话,这可能会成为一个冬季展览的推荐的首选景点;然而,令这一个地方变成这样子的就是带着年轻外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冰上魔幻师」卡斯造成。 抬头望去观众席,兰丝特的学生开始举起了写着「莱特,加油!」的牌子,同时为莱特刚才的表现从观众席上站起来欢呼。 当年,要是卡斯是做防守的话,只是他一个人已经那种程度,另外两位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他苦笑了笑,用着旁人绝对无法听到的声线说着:「要是时间能回到那个时候,恐怕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难怪,他能拥有「冰之魔幻师」这称号,这绝对是实至名归—— 他想着,不久为了整理回队形往莱特的方向滑去。 就当他快滑到莱特身边之时,突然地莱特跪了下来,并在喘息。 主持人小心翼翼滑到冰地的中央,开尽嗓门大喊道:「很j彩的比赛呀—— 这场比赛上半场结束,现在双方队员可以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後再进行下半场比赛。」良久,由对方黎德索的校长解除「冰风暴」的效果,双方队员缓缓滑到场边休息并调整下半场的战略。 这喘息声,绝对不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而引起。 埃佛尔那紫红色的双眼慢慢变回那海蓝的双瞳,他轻轻拍莱特的肩膀:「你怎麽了?」 对方缓缓站起,转身望向他。莱特那白晢的脸孔有不少汗水流出:「哦,是你。我没事呀?」 看着对方的面色,他诧异得睁大双眼。那副模样哪能是没事? 难道刚才比赛中受伤了? 这不可能呀? 他扫视着莱特全身,如他所料并没有哪里受伤的痕迹—— 那麽,可能x只有一个。埃佛尔抬头望向观众人,应该安坐在贵宾席上的科博特早不见影踪。 莱特滑到场边,贝琳立即从袋里取出一条大毛巾披在他的身上:「这样感觉会暖和一点吗?」他并没有回应,只是含笑地接过贝琳的毛巾走到场外的长椅坐了下来。这一幕令原先想步走他身旁聊天的罗依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处呆视两人的肢体交流,一种酸涩的刺痛感弥漫她的全身—— 是什麽时候两人的关系变成那麽密切?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呢……』 『罗依,你听我解释!』 不对,这种情况她应该料到才对,像贝琳这种女孩才配得上那麽优秀的莱特;尽管她尝试那麽想,但是这一种想法并没有为她消除那种因失恋带来的苦涩感。此时此刻她应该用什麽态度面对眼前的两个人? 她已经不知道了,在这一刻她最想做的事是立即离开这比赛会场回到自己的房间冷静冷静。 在这种想法下,她的脚缓缓向後移,而这移动的声音不久被坐在一边的莱特听见,他用着惯常友善的目光望向她:「哦? 罗依,你也来了吗?」他脸上依然挂着那像是玩世不恭的笑容,「啊……你那样子该不是想说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想走开吧?」 被说中了。她苦笑着,在她身边的长椅那装着便当的袋子里取出便当步向莱特:「怎麽会呢? 我今天是给你们送来便当的。」 莱特看了看她递到他眼前的便当後,浅蓝的双眼看了看那长椅装着便当的袋子:「看来这次还不光有我的份还有别人的份呢?」他笑了笑後便开了打开了便当,拿起餐具吃了数口,「好吃。」 站在一旁看着莱特的贝琳,似是已看懂了他的心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来这次还不光有我的份还有别人的份呢—— 不是那样的……我本来只想准备给你而已;罗依想着,因为内心过於难受双手握成拳头。她望向莱特那张脸,心里逐渐萌生出一个念头—— 告诉他,喜欢他。但这种话现在怎能说出口? 更何况贝琳就在他的身边,她怎麽能说出来?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本想静静地把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身上,可是这时埃佛尔走到莱特的面前,那双一向冷漠的双瞳流露出些许怒气。 「怎……麽了?」 此话并不是出自罗依的口中,而是出自贝琳。 埃佛尔一手拿走莱特手上的便当:「你,给我过来一下。」那深蓝的眼眸里散发着对方不可反抗的气势。 对於埃佛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莱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惊讶之色,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的双眼,随後慢慢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好吧。」不久两人走到进场入口的那条通道上对视。 噗! 埃佛尔一手把莱特压向墙壁,发出响亮的一声:「你……在隐瞒着些什麽对吧?」 「隐瞒些什麽?」 他揪起对方的衣领:「你这一身汗绝对不会是因为刚才的比赛流的。你骗得过别人但绝对骗不了我,对方那种程度的攻击能令你流出这麽多汗脸色变差?」语毕,对方并没有回话,只是脸带着笑意看着对方,「是科博特对你做了些什麽了,是那样子吧?」 莱特微微一笑,没有一会突然整个人向他身上靠。 他望向对方的手,指甲的颜色已变成浅紫色:「你?!」 「哈哈……为了卡亚,为了你,我还能撑多一阵子。」莱特推开他後站好,「因此在比赛结束前,你最好装作什麽都不知道。」言罢,他回到众人的身边闲聊,同时把刚才还没有吃完的便当吃完,样子看起来除了面色有点苍白外与往日大同小异。 埃佛尔回首望向对方那身影,久违的无力感弥漫他的全身。 那个人,到底对他做了些什麽? 难道自己就没有办法解决现在这状态吗? 名为「绝望」的种子在他的心中萌芽—— 现在,他该做些什麽? 他望向坐在对面在思考着战略的黎德索:「那麽,这次防守就由我来干吧……」说完,他那深蓝的双瞳变回了妖治的紫红色,随後以一贯冷酷的作风回到场边坐下…… 你是怎麽办事的—— 兰丝特校长办公室内传出怒吼声。 科博特一手用力地拍在书桌上,其发出的巨响惊动了整间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的摆设都微微颤动,犹如刚才经历了地震般。他怒视站在他面前的领袖生克丝汀,不久一掌打落对方那娇嫩的脸颊上,发出响亮的「啪」声:「我不是跟你们说了,要比赛前把他处理掉吗? 怎麽现在那家伙还能出现在场上?!」 「我已经在比赛前派人把毒汤送到跟他关系密切的学生手上,他们也确认了他把那汤喝下去。」克丝汀手轻轻抚着被打红的脸颊,「对於为什麽他还能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这点我们也感到很疑惑,我们下的毒可是无色无味的『菲拉迪』,喝下的人照道理活不过五分钟。」 「他喝下了『菲拉迪』?」听罢,科博特那愤怒的脸上慢慢挂上令人不安的笑容,「他喝下了还能撑到现在……那家伙不愧为『冰上魔幻师』啊—— 不过恐怕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他拿起系在腰间的烟枪吸了数口,不久开怀大笑。 那家伙不愧为『冰上魔幻师』啊—— 克丝汀望向科博特,调整好思绪後道:「请问还有事需要我去跟进吗?」 「这回干得很好,退下吧。」 「知道了。」 她离开科博特的办公室并小心翼翼关上门,所有的一切看似什麽都没有发生过般,相当平静。 ※~※ 兰丝特对黎德索的下半场比赛到目前为止跟上半场一样是十比零,在馀下的短短三分钟里黎德索能突破兰丝特的埃佛尔跟莱特这两面高墙得到一分吗—— 主持人快速地「滑」离现场,双方的队员开始滑进冰地再次整理着队形,场上的六人脸上略略露出疲倦的神色,肌r的酸痛感亦慢慢地侵略全身。尽管是如此,但仍然不能松懈,黎德索的队长凝视着埃佛尔三人,脑海里开始组织着应对的突击策略。 莱特缓慢地抬起头吐出一口气,再从腰间拔出白皮鞭准备迎战,即使额头上满是汗水,但是看上去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埃佛尔双眼望向站在自己眼前不远处的莱特,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状。 拜托,要撑下去。 「格雷听好,待会让莱特休息一会,由你来进攻,我来防守。」 「什麽?!」格雷还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篮球便从半空中掉下。 「卡……莱特,这次前面的事就交给——」埃佛尔的话还没有结束,对方的行动已经间接地中止他的语句;莱特挥动着他那白皮鞭,一鞭狠狠打落在冰地上,就在皮鞭打落冰地的那一瞬间,他快速向敌方的阵营滑去,宛如是古代愿意为国捐躯的勇士般一人冲向前方,「太胡来了!」 对方可不是普通的人物,黎德索的队长见状立即大喊:「快阻止他!」 是毒x发作了吗? 埃佛尔马上跟上莱特的身後:「格雷! 不要让他们接近莱特!」 「啊?!」 这叫人如何应对? 一会叫人攻上去,一会叫人保护人,到底应该听哪句? 格雷呆视不断挥动着皮鞭往前冲的莱特,的确,这是怎麽一回事? 像他那一种人会那麽冲动吗? 想着想着,他拔腿滑到莱特身後附近,就在他打算念出巫术语之时,对方的一个动作令他停止了行动—— 莱特紧皱眉头,并往他的方向轻轻挥上一鞭,他立即刹停。 他的嘴唇,已经发紫。 「怎……」是因为这样而突然改变了行动模式吗? 他想着,同时因对方的情况而愣在原处。 莱特一边在冰地上滑行,同时挥动着鞭子夺过篮球。 「突崩!」黎德索的队员念着,他脚下的冰地随即下陷。 得快点结束。 他一鞭挥向下陷的冰地上,一道水柱从下陷的位置涌出。 「那家伙……原来如此。」黎德索的队长看了看莱特的脸色,不久伸出手,「绳索扎!」他的掌心散出绿光,无数的藤蔓从他掌心中伸出紧紧困绑莱特的身躯,他用力一拉莱特整个人陷入水柱的中央—— 过了一会水柱消失,莱特从高处狠狠摔落在地上。 噗! 咔! 这冲击力让莱特身体受重创动弹不得口吐鲜血,右肩的关节亦因此碎裂:「咳!」 莱特—— 站在场外的罗依与贝琳大声叫喊着。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会被这种小技巧弄成这个样子—— 罗依手紧紧抓住场边的围栏,看着遍体鳞伤的莱特,她的心就像被人用手狠狠抓住并扭捏般那麽疼痛:「莱……特。」 「快! 在他们混乱的时候快进攻!」 在队长的指示下,黎德索两名队员立即夺去莱特手上的篮球向兰丝特的阵地滑去。 「你当我们像你们那麽弱小吗?!」格雷咆哮着,一拳打向地面,「狱火!」在他面前的那冰地应声出现一道横向的裂缝,裂缝的中央开始冒出火舌与火焰令对方不能再前进;另一边埃佛尔对那两名黎德索的队员使出「冰封术」把他们锁在那裂缝的边缘,让火舌轻轻鞭策着他们的身体,惩罚他们那愚蠢至极的进攻方法。 「哈哈,到现在这时间我们可没打算得分呢? 只要能打倒你们其中一人已经等同得到胜利了。」黎德索的队长滑到莱特的身边,「要怪就怪你们新加入的新血体能那麽差了。冰结令!」 不行,来不及了! 埃佛尔大叫:「快站起来!」 刹那间,莱特从对方的眼前消失—— 这一幕让全场惊呼。 忽然,有只手塔在黎德索队长的肩膀上。 「很高兴这一辈的学生还会动点脑筋,可是那一种愚昧的想法只是那种低级听头目指示办事的流氓才会有。披着黎德索的制服而嘴里吐出那麽肮脏的思想可是严重地影响你同辈给人的印象分呢……嗯……要是那样子你就是千古罪人了。」莱特站在队长的身後,在对方的耳边细语,「虽说很想称赞你的观察力,不过我完全没打算因为想称赞你而把命送出去哦?」 「你想怎样?」 「不是有句话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他轻笑,「那麽,不送了。」 语毕,黎德索队长的四肢开始变异成晶莹剔透的冰,不久这情况蔓延至全身—— 冰结令的效果在短短一秒间完成,冰地上出现了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塑,雕塑的面部表情就像是惊慌着眼前的东西。 叮—— 比赛完结的钟声响起。 本次比赛由兰丝特取得胜利—— 埃佛尔那紫红的双瞳变回了原来的颜色:「结……束了……」 莱特—— 莱特—— 莱特——所有兰丝特的学生起立,高声呼喊着莱特的名字。听到主持人广播的一瞬间,莱特身上所有的体力已用尽,就像失去了灵魂似的倒地。 「莱特!」格雷迅速地滑到莱特的身边扶起他,「撑着! 现在就送你到医疗室!」 「啊啊啊……竟然狼狈成这副模样了。」莱特望向格雷身後的埃佛尔笑道,「送我回我的房间,之後我们两个好好聊一会。」 埃佛尔迟疑一阵子,望向站在场外的贝琳和罗依:「格雷,我先送莱特回房间,待会跟贝琳、罗依到莱特的房间去。」 「我知道了。」 他接格雷的力扶起莱特,口念着:「撒卡离。」刹那间他们身在的位置已经是莱特房间的正中央,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莱特到床上躺下,莱特的脸色早已失去了血色,犹如是刚刚制成还没有上色的人偶般;他手轻轻放在莱特的右肩上:「复修织。」莱特身上的伤口逐渐复原。这一刻,在这一个空间他再没有担心害怕被人偷听的需要,如莱特所希望的,在这里能好好聊聊。 「科博特给你下的是什麽毒? 能解吗?」 「哈哈……能解的话我老早解了,我想这恐怕是到现时都没有解药的『菲拉迪』,上场之前使了点巫术令身体机能运行得慢一点……嗯,这决定果然没错。」 「这决定果然没错?」 莱特眼看了看埃佛尔,不久闭上双眼:「我现身的话一来能给科博特一个下马威,二来那些学生一下子就能记得我的存在议论纷纷,要是突然消失的话……」 那个人没有办法乱编个骗言混过去—— 这个人已经算到这一步了? 然而为了他这种人牺牲到这种地步? 埃佛尔看着莱特沉默不语。 「那个,我告诉了贝琳一些有关兰丝特的事情,不过她并不知道你的事所以可以放心……你要提防兰丝特的领袖生,他们也是科博特的爪牙,在我不在的日子里给我小心一点,能的话也跟贝琳合作一下,那个女孩应该能代替我帮助你。」莱特微微笑了笑,「话说我比较喜欢我原来的名字,叫回我卡斯吧?」 在我不在的日子里给我小心一点—— 这算是什麽? 算是在对他说遗言吗? 埃佛尔双眼因酸涩感而泛起泪光,不久跪在地上:「这算什麽……你不是答应我不会输给他吗?」 「要是你认为我输了那麽我就是输了。不过我不认为我输了,因为这次来兰丝特我至少为你找到了能逃离那男人魔掌的大门,虽说还没有完成最终的目标,」莱特闭上双眼叹了口气,提起还在颤抖的手到裤袋里拿出之前埃佛尔交到他手上的丝带,小心地放在埃佛尔的掌心中,「但至少我完成了我来这里的其中一个任务,这就够了。」 「卡斯。」 「我现在能做的只是这些,接下来的要靠你自己。」 对呀? 现在的确如他所说的找到了逃离这里的大门了呀? 对方用他的生命换来了能逃出这里的曙光,他还要求些什麽? 他调整好情绪後缓缓站起来:「卡斯,感谢你,真的。」 卡斯突然手捉住他的裤管:「对了。」 「是。」 他慢慢地提起还握着鞭子的手:「替我好好保管这皮鞭。」 「了解,还有什麽事我能帮你做的?」 「啊……我想他们应该快来到这里,出去的时候叫贝琳进来,我想再跟她聊聊。」 要是相识不在这种情况下那是多好的事? 埃佛尔想着,接过卡斯手上的皮鞭後离开房间,开门後所看到的情况如卡斯所猜测的,三人已经走到他的房间门前等着。 啪! 贝琳步进房间,拉出餐桌边的餐椅後坐在床边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卡斯,双眼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出:「为什麽不叫罗依进来? 她可是为了你哭了很久,让她见一下你不行吗?」硬撑到现在应该很辛苦吧? 她想着,手同时抹去脸上的泪水。 「哈……你的意思是想我叫她看着我这老人家可怜兮兮断气的样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刚才看她那样子八九不离十的误会我跟你的关系,这不是挺好吗? 起码她能狠狠的死掉这条心。」 「你直接告诉她你的身分不就好了?」 「啊……现在她知道太多没好处的,再者她早晚也会知道,在知道之前我当一阵子的负心汉也没差……」他笑道,浅蓝的双眼望向天花板,看似思考着,「反正我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被你们这些女生当成负心汉多少次了。」 事到如今还是那麽的不正经。她无奈地笑着,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我还有什麽事能帮你做的? 有的话告诉我。」 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 「莱……卡斯?」 他那双已经没有血色并乾涸的嘴唇微微颤动:「从倒下的那一瞬间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卡斯?!」她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对方的手已经失去了力气,触感如同瓷制的假手般。 「真……冷……」 「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她说着,唇轻轻地贴在他那逐渐冰冷的双唇上。 卡亚,死亡原来就是这样呀—— 这盘棋局,他赢了。 而他那张俊俏的脸上还留着一丝笑意,但已无人能得知当中的含意。 那失去神采的双目缓缓闭上,就连那微弱的气息亦随之静止……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章·魔幻师的遗言 已经,走了吗? 贝琳睁开她的那双眼,注视着那张异常平静的脸庞—— 是的,他很安祥的去了。他那张冰冷的脸在最後的一刻还是挂着仁爱的笑容,看着这一个笑容,就像他g本还没有离开,只是躺在那里闭上双眼休息着。叫她怎麽能忍住不哭? 在她双手触碰着他那冰冷的身躯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如同溪水般不停流出。 他那把磁x的声音,曾对她说过的语句在她的脑海中回播着。 『你冷静地听我说,我并不是新生,更不是你们这一代的人。』 『莱特,你在说些什麽……你怎看也只是十八、九岁而已,不是吗?』 『听好,我的本名不是莱特,我真正的名字是卡斯,就是人们嘴里常提起的那个格伦华事件里的幸存者——人称「冰上魔幻师」的卡斯。』 我对恋爱这回事不感兴趣—— 当时说这句话的原因,原来就是这样吗? 也对,都那个年纪了怎麽还会对爱情这种事情感兴趣? 她苦笑,这算是被他给骗了吗? 被耍了吗? 就算是被耍也是心甘情愿地被他那张脸孔骗过去,愿意被他给耍了吧? 她把对方那只完全失去血色的双手轻轻地放在x膛前,随後轻吻着对方的额头:「安睡吧。」言罢,她略略地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痕,离开对方的房间。 啪! 「贝琳,他怎样了?」格雷站在门外问道。 只见贝琳慢慢地低下头,犹如是个罪人般跪倒在地上,而她那断断续续的饮泣声让众人得知情况。 他该不会? 想到那里,罗依蹲了下来,双手用力地摇着贝琳的身体:「莱特他没事的,对吧? 告诉我呀? 贝琳?」 「莱特……他已经……」贝琳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馀下的语句便被不断涌出的眼泪所掩没。 「怎麽可……能,那家伙那麽强,却就这样结束了?! 妹妹,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哥!」贝琳拥入格雷的x膛前痛哭。 这,是他开的玩笑吧? 并不是真的。罗依缓慢地站起来,被这消息所震撼至颤抖的手轻轻地拉下门柄进入了对方的房间,她的双眼直接望向躺在床上的莱特,在这寂静的房间里除了她的呼吸声并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呼吸声,而对方那壮硕的x膛亦没有起伏—— 一切平静得异常。他真的,走了吗? 这简朴得犹如没有人居住在此地的房间,在这一刻看来如现实中医院的病房、太平间般,让人感到忧伤。 她蹒跚地走到对方的床边,对方那张美如天使般的脸孔上依然挂着能令所有人着迷的笑容,不管她怎麽看,对方都像只是睡着了,并没有真的「离开」。 把湿掉的衣服弄乾後到这里的餐厅吃饭吧。别说你忘了还欠我一顿饭呢—— 要是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到那找我—— 窗外的枫树随着凉风摇摆,不少的枫叶因此落下,宛如在为这一位天才巫术师的离世而感到惋惜,藉此举为对方送行。黄昏的光线照耀着莱特那张脸孔,让那标致的轮廓更为突出,为那苍白的脸颊带回点色彩;带着些许秋意的凉风轻轻掠过他那头银发,犹如他那些看不见的天使同伴伸手为他拨开遮掩着他双眼的发y。 初次见面时,他躺在枫树林中午睡;最後一面时,他躺在这房间里沉睡。 把她的心偷走後,就这样的不负责任的走了吗? 她什麽话都还没有说就这样悄悄的走了吗? 为什麽就不等她说出那句话後才走呢? 罗依手握起莱特那已冰冷的手,他的手向来都是那麽的冷,尽管已经失去了血色,但这冰冷的手依然是那麽的柔软—— 叫她如何相信眼前人只是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莱特,你这是在捉弄人是吧? 是那样吧?」她轻拍对方的肩膀,「大家都给你吓着了,你成功了哦? 快醒过来吧?」 躺在床上的莱特的双眼依然紧闭,没有丝毫反应。 是真的,走了…… 「莱特……你给我听好,那便当,给你的那份便当可是我弄那三份便当里做得最用心的一份,因为那是给你吃的……」 她哭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对方的手背上,泪珠滴落在手背上後四散。 「我不知道现在你能不能听到……莱特,我喜欢你,在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就喜欢你上了哦?」她说着,眼泪依然是不受控地流下,「为什麽……你是那麽温柔、友善……那麽厉害的一个人……怎麽就这样子走了呢?」言罢,她无力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对方那俊俏的脸孔,把这一张脸好好地刻划在记忆中—— 良久,房门外的声音传进房间里,打破了刚才因忧伤而肃静的气氛。 你们来这里想干些什麽—— 我们是奉命过来看莱特情况的—— 是谁? 罗依打开房门,格雷与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克丝汀对峙着:「格雷、克丝汀,发生……什麽事了?」 克丝汀手拨开肩前的长发,调整着姿势好让自己正面对着她:「科博特校长接到有人通报说莱特在比赛下半场时被人在水里下了毒,所以派我来处理一下。」 「被人在水里……下了毒?」罗依愣在原处,下半场莱特行动被人看破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吗? 「接到通报了还等到比赛後才来吗? 人死了才来吗?!」格雷步步逼近克丝汀,蓝绿的双眼充满怒火,「人命是给你们这样耍的吗?!」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校长是在下半场比赛进行快结束的时候接到通报的,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终止比赛来救他,这某程度也得怪当事人中毒後不说出来而引起的结果呀!」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是说你们一点错也没有吗?」格雷一拳打向克丝汀身後的墙壁,假若对方是男的话,他绝对会揪起对方痛打一顿。 『你要提防兰丝特的领袖生,他们也是科博特的爪牙。』 站在一旁的埃佛尔默不出声,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罗依手捉住克丝汀的手袖:「那个……莱特中的是什麽毒? 你们知道吗?」 「听说那些人下的是至今都没有解药的『菲拉迪』。」克丝汀眼神露出惋惜的神色,「难得莱特是那麽强的人,但他是新生,有可能来兰丝特之前惹了些仇人我们并不知道吧? 待会我会派人带走莱特。」 「你们会怎麽处理他?」一直站在一旁静听的埃佛尔突然c口道,「应该不会很随意的把他埋在什麽地方……那样做吧?」 对於埃佛尔这提问,克丝汀那双眼微微移到他的方向:「这当然不会,他怎说也是代表着兰丝特出战并且得到胜利的学生。」言罢,她举步离开那条走廊,连接到莱特房间的走廊回复到往常那麽的平静,唯一不同之处是这平静中暗藏着悲伤—— 这种感觉就像是还安放在莱特房间里的那幅名为《惦记》的油画一样。 众人的目光焦点都投放在那道房门後的房间,放在那幅画上的莱特身上。 贝琳拿出手帕抹去脸颊上的泪痕,步进房间里拿起那幅画:「这幅画我先拿回去吧? 怎说也是我特意画来送给他的礼物……也是我的作品。」 「这样也好,那麽我送完罗依回房间之後再来找你。」 「哥,你陪我回去吧? 顺便帮我把莱特的行李拉到房间去。」 「诶? 为什麽?!」 贝琳一手拉着格雷的衣服,并顺势地把对方推入莱特的房间中:「别问为什麽了! 快帮我拿行李! 埃佛尔,你不介意送罗依回去吧?」 埃佛尔送她回去? 罗依诧异得睁大眼睛回首望向站在她身後的埃佛尔。埃佛尔深蓝的双瞳打量着贝琳,不久把目光转移到罗依的身上,薄薄粉色的双唇微微张开:「不介意。」言罢,他那握着白皮鞭的手c在裤袋,步姿如模特儿似的走到这走廊的尽头後回首望向还站在原处发呆的罗依,以眼神示意: 快跟上来。眼看如此罗依慌忙追上。 目送两人离开後,格雷双眼瞄向忙在莱特房间里整理的贝琳,手胡乱地拨弄着他那把棕红色的曲发後深呼吸吐出一口气:「贝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我知道些什麽?」 「我怎麽想也觉得你走来这里时太冷静了,那怎麽说也不像是你的作风。」他走到贝琳旁边,双手捉住对方的肩膀逼使对方正眼看着他,「再加上你刚才让埃佛尔送罗依回去……这代表你也知道两个人关系不是那麽简单,是那样吧?」 「哥。」 「怎麽?」 「回到房间後我再向你解释,好吗?」 格雷松开双手,看着她那双眼,即使对方还没开始说明,他也能猜到当中必有隐情。 咯—— 咯—— 埃佛尔那皮鞋所发出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着,两人一前一後地在那走廊里慢步,看起来就像是互不相识的陌路人。罗依紧随在对方的身後,虽说看不到对方的正面,刚才到现在那张冷漠如冰似的脸上并没有因莱特的离去露出几分伤感之色,但从这背影看来他的心情十分低落。 是在抑压着自己的情感吗? 她想着,一路上不发一语,直到回到她的房间门前两人才有交流。 「我的任务完成,回去了。」 「那个。」 埃佛尔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冷冷地说:「还有事?」 虽说老早理解了为什麽埃佛尔对她说话得那麽冷酷无情,但听着还是有点点难受。她无奈笑着:「听克丝汀说莱特中的是剧毒,而且有可能是莱特的仇人下的毒,可是以莱特的为人不可能会跟人结仇的……不是吗? 再者他比赛前後一杯水都没有喝过,怎麽可能被人比赛中途下了毒呢?」 嗯……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埃佛尔那张扑克牌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那是为了安抚人心而出现的笑容:「我们认识的是现在的他,不是过去的他,既然我们选择相信现在的他,那麽就不要去猜测过去的他是怎样的了。」 选择相信现在的他……确实,她相信他,就是因为相信,才无法相信他被人那麽残忍地毒死。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地流下。 看着这样子的她,叫他怎样强装作无情呢? 埃佛尔苦笑,从西装背心的袋子里拿出手帕递到罗依的眼前:「人存在不是为了哭的,要是还有力气哭,那麽就留下那力气面对未来。」对方接过手帕後,他便转身默念着「撒卡离」消失在对方的眼前…… 啪! 贝琳两人把东西都搬进房间里後,坐在沙发上神色凝重。 「现在你能说了吧?」格雷双眼锁定在放在一边的《惦记》上一边问道。 「莱特被人毒杀的原因,是他的身份g本就不是莱特。」 「这话是什麽意思?」 贝琳双手捂住脸,以免泪水再次涌出:「他是格伦华事件里的幸存者,人称『冰上魔幻师』的卡斯。他以年轻的面貌回来的原因是为了调查当年他弟弟卡亚的事。」 听罢,格雷愕在原处,脑海刹那间回播着之前埃佛尔对他所问的问题。 格雷,你知不知道我们校里曾经出过一个叫卡亚的人物—— 竟然,那个夺去了他心上人的心的人,把他在巫术篮球场上狠狠打败的人,在比赛上与他并肩作战的人……就是当年格伦华最後出来的一个天才冰系巫术师卡斯? 然而这一个人却在这里被人毒杀? 他愣在原处,这惊人的真相几乎吓得他无法呼吸:「你说的这些……是真的?」这一下子完全能解释为何莱特拥有不是学生能有的应变能力跟观察力了。 贝琳点头,并忆述卡斯最後所对她说的话。 『我的弟弟卡亚并不是死於格伦华那次事件中,在那事件之前他已经在这家学校里被人暗杀死了一次,这件事我也是前几年收拾卡亚的遗物时看他的其中一篇日记得知,不过他并没有详细的写下……我回来这里是受雷g教授之托,他察觉了兰丝特的秘密,可是以他的知名度以及能力是干不了些什麽事,所以他请我过来了……本来我对卡亚日记中所提的事不太相信,但到了这一刻我再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兰丝特的什麽秘密? 除了领袖生这些还能再告诉我一点吗?』 『确实的……我现在没办法确认,能确认的是这些年来兰丝特的校长,不管是前任还是现任,为了保护自己在巫术界的权势杀害了不少人,也牺牲了不少人……这些人里包括常常没有在人们前露面的埃佛尔。』 『埃佛尔?』 『他没有常出现在这校园里是因为科博特怕他把所有的秘密抖出来,所以一直把他关在房间里,埃佛尔的身上拥有能令兰丝特或是科博特被解雇的秘密——』 「天呀……他如果说的东西都是真的话……这里会天下大乱的。」格雷惊愕地说着,双眼诧异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贝琳,不久再把视线转移到脚前的茶几上,「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接近埃佛尔的人都会遭到不幸……吗? 这下子我总算是明白了。可是你刚才让埃佛尔送罗依回去的话不是令罗依更危险了吗?」 贝琳笑了笑,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再道:「我也那麽认为,但是卡斯说埃佛尔跟罗依发展出来的关系已经不像我们眼看的那麽单纯了,或许说……两人之间有一种谁也管不着的羁绊联系着。」 「哈哈……直接的说就是叫我死了对罗依的这条心吧?」格雷苦笑,整个人往沙发的靠背上靠。 女生可不会爱上一直守着她但一点表示也没的男生,那些人可以说是笨蛋呢—— 这一瞬间,他得承认老人说的话有他一定的道理,他不是败给了化名为莱特的卡斯,而是败给了他自己。格雷想着想着,那麽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况? 罗依的心向已经不在的卡斯;埃佛尔的心与他一样的放在了罗依的身上,然而埃佛尔选择的是袖手旁观……良久,他发疯了似的抓头发:「啊—— 完全搞不懂状况了!」 咯……啪—— 埃佛尔回到房间里,提起握住卡斯那白皮鞭的手。 「卡斯,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一番苦心。」他呢喃着,随後把皮鞭放在床边的抽屉中。 绝对……要逃离这为了他而设的监牢——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总算是到了故事进入高潮的位置了 (现在才是? ((也许老是在高潮的位置? 更得比较慢呢希望大家能见谅呢? 最近都忙着工作的关系少了时间打文,可是能保证的是不会弃文,所以放心吧! 1620 欲望文 21-25 巫 校 爱 作者:Nona 2125 ☆、第二十一章·王牌的挣扎 唦—— 浴室的莲蓬头所洒出的水把埃佛尔那头银色曲发弄得湿透并变得笔直,平均地披在他那宽阔的肩膀上,他闭上双眼慢慢地抬起头,任由水无情地拍打着他的脸孔。下一步他应该怎麽做? 想到这里他猛然地低下了头,水沿着他的头发像是瀑布般冲落在白云石的地面上,发出比刚才的水声还要响亮的声音。 哒哒哒—— 犹如是无底洞的蓝眼打量着自己主人的身体,埃佛尔那白晢的皮肤上有着数之不尽的伤疤,有的像是被利器割伤而成,有的像是被高温的铁块烫伤;假若这是比赛上的战绩证明,他绝对会为身上这些伤疤感到自豪,但那些伤疤却是证明他只是那个男人手下的一个棋子——比那些被人们养着的猫狗都不如。 为什麽,为什麽那麽多年来他都没有反抗? 只要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那一切都不就结束了? 可是自己为什麽那麽多年都没有那麽做呢—— 还是说,他想死,却害怕面对真正的「死亡」而自己懵然不知? 「哼……」他闷哼一声後苦笑数声,同时伸手关上水源,水珠沿着他身体轮廓缓慢地流下。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把那个男人击败? 虽说他能使用大部分属系,但绝对不是那男人的对手:「只好拼了吧?」他微笑,擦乾後换上丝绸质地的睡衣,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地步出洗手间。 凉风阵阵,他的双眼焦点落在已打开的窗户上,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看来,今晚不会跑过来呀? 他灿笑,走到厨柜里拿出一瓶牛n,牛n在他的手里被冷冻起来,不久被他啪的一声开了瓶盖,半瓶牛n顺着他的喉咙流入胃中:「痛快。」双眼的目光投向在床边的那个抽屉。 如果是他的话,下一步会怎麽做? 良久,他的脑袋就像有道微弱的电流掠过般,刺激着他的思绪—— 那个男人的下一步会做些什麽? 一切的重点不在於自己的下一步,而是对方的下一步。埃佛尔把馀下的半瓶的牛n一口气喝完後把瓶子丢在房间那小厨房的垃圾桶中:「应该,很快就有行动了。」 他望向窗外,唦—— 凉风继续在吹动着枫树,这看似是平静的地方有着r眼看不见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 我们校的那新血莱特真的是很强呀? 有可能比埃佛尔更强呢? 可是怎麽比赛之後医疗室什麽的消息都没有呢? 他样子长得那麽帅,离场之後应该有挺多的女生都会到医疗室去看他情况如何的吧—— 在兰丝特,很多的学生都在讨论着那场对黎德索的比赛,讨论着初次登场但实力以及其魅力足以压倒全场的新血莱特。俊美的脸庞、潇洒的举止、应变能力相当厉害的一个人物,怎麽出现後就如是鬼魂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他们的眼中,莱特慢慢地变成了像是传说中的巫术师这麽像谜般的人物。 格雷站在巫术篮球场的大门,偷听着学生们的讨论内容。在这种情况下,科博特要是用昨天对他们解释的情况来把这一切掩藏过去,可行吗? 蓝绿色双瞳转向望向在球场边休息的队员们,不少都手拿着白色的玫瑰花放在冰地上的某处,以拜祭已经不在人世的莱特。尽管他们己从格雷的口中得知「真实」的情况,但他们也没有办法相信那是真相—— 在短短一个月的相处下,莱特已在他们的心中有一个他专属的位置。 这麽有影响力的人,尽管校长想用那种「解释」掩藏真相,也肯定弄到对他不利的传闻在学校里满天飞吧? 「因为这样才特意硬撑下去完成比赛……这一招还真的够狠的,卡斯。」格雷无奈叹息,到现在他仍然没有办法相信这一切是那麽的黑暗,那麽的攻心计。他双手c在裤袋准备回球场继续练习时,待在球场外的空地闲逛的学生们突然地一个劲往通向兰丝特不同地方的走廊奔去,就像是发生了什麽灾难似的在逃亡。见此,他一手捉住其中一个女学生,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容问着:「嘿! 你们这是要去哪?」 「是……是格……雷?!」女学生看着格雷,脸上露出花痴到近乎到「色」痴的表情,「就是……校长准备对外开记者会说莱特的事啦……所以大家才会那样的飞奔去哦?」 「记者会在哪里举行?」 「听说是在兰丝特的正门前面那空地。」 「谢谢了!」言罢,他立即往枫树林的捷径往那空地跑去。 你只要照我刚才说的话去说就行了—— 身穿白衬衫的埃佛尔坐在席上,深蓝的双眼瞄向站在他身旁的科博特。这就是你所准备好洗去杀害了被人称为『冰上魔幻师』的卡斯这罪名的计划吗? 他想着,在记者们的视线下,他不得不把视线放回台下,并且脸上要挂上名叫「什麽也不知道」的面具。 良久,科博特站起来对着所有记者们说:「今天,兰丝特请来大家来除了是想跟大家介绍昨天在比赛上有着令人惊叹的新血莱特之外,同时也想跟各位说一下比赛之後莱特的受伤情况。」语毕,记者们开始手拿起不同款式的相机拍照,几乎整个场地都被相机的快门声弄得什麽也听不到。 「听说莱特是新生是吗? 他之前有在什麽学校念过吗?」 「是的,他在上个月收到我们的通知书来到兰丝特就读,听他说像是从来没有在哪家巫术学校念过呢? 像是自学回来的巫术语。自学也有这种程度真的是一个天才学生呀? 哈哈。」 「那他的伤势如何? 现场看他的样子伤得不轻。」 「啊……是的,在比赛的下半场进行到快结束,有人跟我通报说有人在下半场开始之前对莱特饮用的水里下了现时还没有解药的『菲拉迪』,也就是说下半场的时候莱特是带着中毒的身体上阵。虽说得知後想立即终止比赛,但是很可惜的,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推测在他来我校之前有跟些什麽人结仇而遭到毒杀的可能x很大。」语毕,站在空地後的学生们发出诧异之声。 怎麽会这样呀? 难怪下半场时他那麽容易就被对方击落了……学生们说着,脸上都挂上难以相信的表情。 哼……以这种无奈的话把责任从自己的身上推走吗? 埃佛尔冷眼望向科博特,不久嘴角上扬。而这时格雷赶到现场,蓝绿色的双眼注视着坐在那里的埃佛尔—— 他那笑容,打算做些什麽? 一名记者皱起眉头:「那麽当时跟莱特一同比赛的埃佛尔的看法是? 对方生前有透露过他有世仇之类的事吗?」 你只要照我刚才说的话去说就行了—— 那就谎话我可说不出来。埃佛尔站起来:「很可惜,我完全没有听说过莱特有仇人,也很可惜,」他用着不屑的眼神看着科博特,「以我所知……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像科博特校长说的那样。」 那家伙想做什麽?! 是想正面跟科博特挑衅吗?! 格雷错愕地看着坐在远方的埃佛尔,可是这时这刻的他并不能做些什麽。 「那麽当时的情况究竟是如何的?」 「据我所知的是莱特在比赛前已经中了毒,他能在场上站那麽久只是因为他知道有种巫术语能令阻挠毒素蔓延全身的速度,然而他在整场比赛里并没有饮用过水,像科博特校长说的那样是喝了含有『菲拉迪』的水而中毒的话……这是不可能的,我想那通报八九不离十地出错了。」 「那麽中了毒还要上场比赛? 不是更危险吗?」 「的确,但莱特比赛前跟我说,要是这样倒下的话就正中对方下怀了,所以绝对不能在比赛中倒下。」 「科博特校长,您真的是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才收到通报吗? 通报的内容真的是如您所说的那样吗?」 科博特望向埃佛尔,脸上依然是挂着仁爱的笑容:「那通报如我所说的内容一样。这样看来这件事并没有我想像的那麽简单,我将会派人对此进行调查,锁定了犯人之後会再通知大家。」语毕,他拉着埃佛尔的手离席,所有的记者因得不到理想的答案而纷纷追上,但不久便双眼前失去了两人的身影。 但到了这一刻我再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真的,亲眼目睹後,他没有理由去找别的藉口去否定事实。格雷惊恐地看着不停地寻找两人身影的记者群与及刚才埃佛尔坐着的位置,虽说他认识埃佛尔那麽久是有看见过他挑衅他人的事,但刚才的那一刻显然是「狗急佛跳墙」才做的事呀? 不是被逼到尽头,他所认识的埃佛尔绝对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 他没有常出现在这校园里是因为科博特怕他把所有的秘密抖出来,所以一直把他关在房间里,埃佛尔的身上拥有能令兰丝特或是科博特被解雇的秘密—— 「如卡斯所说的那样的话……那麽科博特肯定不会放过埃佛尔……天呀—— 糟糕!」 他惊叫着,慌忙地往走廊跑去。 ※~※ 啪! 噗—— 埃佛尔被科博特用力墙角,在这撞击下他那白晢的额头冒出数条血痕。 「我就觉得奇怪,最近你动作多了那麽多……原来是有了个卡斯当靠山了呀?」科博特说着,脚一边狠狠地踢着埃佛尔的腹部,埃佛尔随即口吐鲜血,「看样子,他应该也告诉了你有关你的身世吧? 嗯?」 可笑,得知自己的身世却不是从卡斯的口中得知,而是从你那该死的只会说谎言的嘴巴里得知——埃佛尔冷笑着,对於眼前人的问题没有任何回应。 噗! 「连直接跟那些记者说毒杀莱特的人是我的本事也没有……还敢对记者说出那样的话来?」 噗! 「哈……哈……要是我说的话对你没有影响……你应该不就会在这地方痛打我一顿吧?」他笑着,身上那白色的衬衫已被他吐出的鲜血弄得血红一片,「反正我只是你的棋盘里那不值一提的小兵,只要在你的面前我就使不出任何巫术……有时还真弄不清楚我是怪物……还是你是怪物?」 科博特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带毁裂。」 一种剧痛感从埃佛尔的喉咙冒出,他那乏力的手缓缓地握着自己的脖子,欲减轻那疼痛感。 但是,对方的暴力不会因此结束,科博特揪起他的衣领,拿出他的烟枪往埃佛尔头狠狠挥去。噗! 埃佛尔再次倒下,左边的脸颊被烟枪的一击打出瘀血及伤口。 「以你现在的体力应该也没办法不出声地使出巫术语了吧? 现在也休想能对向求救,这个地方可是所有学生和教授都不知道的地方,反正在那些学生的对你的印象就是不会出现在学校里的传闻人物,突然失踪可不会像莱特那麽轰动……啊……不应该再叫那个人莱特了,他可是大名鼎鼎人称冰上魔幻师的卡斯呀——」 言罢,科博特脚狠狠地往埃佛尔的脚踩去,之後离开。 喀嚓! 脚踝附近的关节随即碎裂,声带被毁的他只能痛不出声。 或许,死去真的是唯一能解放他的办法。 虽说没有直接指出杀死化名为莱特的卡斯凶手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可那些记者应该会开始暗中调查了吧? 他躺在那冰冷的地上,环视着四周。除了唯一的通风口为这地方带来光线外,几乎是漆黑一片,不少的昆虫在地面上爬行,空气中除了金属氧化的生锈气味还有着刺鼻的腐臭气味。深蓝的双眼凝视着墙上的那些铁链。 也许,之後的时间会被人双手锁在那铁链上吧? 但是,这事不再牵连到任何人,就这样结束也不错。他想着,双眼慢慢闭上……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二章·两人的羁绊 咯……咯…… 罗依抱着奇丝在通往贝琳房间的走廊上慢行着,到了现在她还是没有办法相信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的生活范围。她望去走廊对外的那枫树林,放下奇丝走到树下捡起一片枫叶,把枫叶摺成一个等腰三角形似的形状後像当是发髻c在头发上。对她来说,这是她唯一能为莱特做的事情,那就是把他记在心中:「奇丝,我们走吧?」 白猫奇丝坐在一边舔着前爪的毛,一副不满的表情看了看罗依後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後。 良久,她走到了对方的房间门前,抱起奇丝後伸手轻轻敲着门。 「谁呀?」 「是我,罗依。」 「罗依呀? 进来吧?」 咔嚓—— 门缓缓打开,当进入对方房间的那一瞬间,她视线的焦点并不在这房间的主人贝琳身上,而是落在被放在玄关附近内里装着莱特物品的行李箱及名为《惦记》的画上。虽说这并不是他的房间,但看着画作的那一刻,他就像还在她的身边,用着不正经的语句玩弄着她。这一个空间除了那些不属贝琳本人的物品外,房间内的一切没有任何改变,唯一改变的是房间里的空气弥漫着忧伤的气息。 依然身穿着白色连身裙的贝琳从那小厨房里泡好茶後,便把属罗依的那杯红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坐下来吧? 看样子你还在想着莱特呢?」放下茶杯後她从床边的小柜子里拿出绑头发用的橡皮圈,把她那把秀发束起来後回到沙发那坐下。 先不说罗依自己,在她怀里的奇丝听罢立即跳到沙发上,身子卷成一团後打了个呵欠便睡着了。罗依看着自己的宠物随便成这个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後坐在沙发上:「我想,你也跟我一样想念他吧? 你跟他的关系那麽的……」 果然误会得很深呢? 真的很如他所愿的发展呢? 贝琳放下手上的茶杯,苦笑了数声:「罗依,我跟莱特的关系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子哦?」 「诶? 这话是什麽意思。」 贝琳转身双手轻轻握住罗依的双手:「我跟你一样,被他拒绝了。」 我跟你一样,被他拒绝了—— 被拒绝了? 这怎麽可能? 罗依听着愣在原处。两个人的关系怎麽可能不是那样子? 先不要说那晚莱特到贝琳房间里的事,昨日的比赛两人不管怎看都像已经发展成情侣似的关系,就像已经有着一定的默契,即使话不说出口对方也能得知——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还没有发展过? 这叫她如何相信? 贝琳叹了一口气,还沾着些许颜料的手指勾起茶杯,拿起来喝上数口:「就在你来我这里,发现莱特也在的那天晚上,我就被他狠狠地拒绝了。那天他突然倒下了,看着他那样子我就把他送到我房间休息了。虽说我什麽话都没说,但他已经知道了我在想些什麽,他说对恋爱这种东西不感兴趣,要我放弃对他的那个念头……那已经是你没敲门进来前几秒钟的事了。」说完,贝琳笑了笑放下茶杯,手轻轻地抚着奇丝的皮毛。 「对恋爱……不感兴趣?」她听着,默然地低下了头,「怎麽可能……」 「哈哈,是呀? 不过哪有可能有男人完全对恋爱没兴趣的呢? 不过我想应该是他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所以让不了别的女生住进去才那个样子吧?」 莱特,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 听着贝琳的这句话,她那颗老早被一道道伤口包裹着的心酸痛得让她作不了任何反应,她望向被暂时放在一旁的《惦记》—— 莱特那个样子,是因为在想念着某一个人才流露出来的吗?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像他那麽优秀的人,喜欢他的人肯定很多吧? 而像他那麽优秀的人,他喜欢的那个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喵噢—— 坐在沙发上的奇丝突然打着呵欠,伸了个「猫懒腰」後便继续睡下去。它这突然的举动打断了两人之间那有些许尴尬的气氛。 贝琳喝完她那杯红茶後,双眼打量着现在的罗依:「对了,昨天你看起来像是不再害怕埃佛尔了,在那次比赛之後你们两个是不是见过面?」 「什麽?」 「昨天我让他送你回去,以他的x格应该会觉得麻烦拒绝的吧……但他可没有那麽做,而且他看起来——」贝琳欲言又止。 「看起来? 看起来什麽?」 「很照顾你。」 人存在不是为了哭的,要是还有力气哭,那麽就留下那力气面对未来—— 埃佛尔当时的那句话在罗依的脑海里回播,那句话,他确实是为了安慰她而说。很照顾她……回想起来,在那次的挑战赛後埃佛尔的确是帮助了她不少,不管是在校里还是校外,要是知道她遇到问题对方总是会帮助她。罗依脸上带回了些许的笑容,从兰丝特的白袍里的暗格拿出昨日埃佛尔递给他的手帕。 「这手帕是?」 「昨天我哭的时候他给我的。」 给她的? 这两个人到底发展到什麽地步了? 贝琳用着诧异的目光看着罗依,不久把视线转移到罗依手上的手帕。 「该如何说起呢……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的事,奇丝原来晚上常常跑到埃佛尔的房间找埃佛尔要东西吃去,有次找不到它我在校内到处找时才发现的事……然後,不久前不是说埃佛尔跟莱特打过一场吗? 莱特要我把受了重伤的埃佛尔带到我人间界的家里借宿一晚。」 「借宿……一晚?!」贝琳惊讶得双手捂住嘴巴。 「因为莱特说科博特之後肯定会修理埃佛尔,本来我还不相信的,但我去找埃佛尔的时候就有两位教授在找着埃佛尔,说要捉他回去见校长……以当时埃佛尔的伤势,要是真的再被科博特惩罚的话就真的惨不忍睹了,所以我也二话不说地……」罗依说着,伸手抚着奇丝的小头,「埃佛尔叫我别把我认识他的这件事说出去,不然的话有可能遭到不幸。贝琳,你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真的不如他们想像的那麽单纯了。这两个人到底察觉到了没有? 贝琳看着罗依,标致的脸上挂上好奇的笑容。那麽,到底是哪一方有意呢? 看样子应该是态度装作冷淡的埃佛尔吧? 想到这里,她别过头去,忍得对方看到她偷笑的模样。 砰! 突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喘气嘘嘘的格雷神色紧张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哥,什麽事急成这副样子了?」 「糟……糟糕了! 刚才开记者会交待昨天的比赛莱特的情况时,埃佛尔在校长的面前暗示是他干的好事!」 听罢,两人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罗依走到格雷的身旁:「那麽现在埃佛尔在哪里?!」 「不知道,在那之後科博特就把埃佛尔带走了! 我刚才几乎快把兰丝特找翻一遍也没看到他的影子呀!」格雷说着,气愤得双手抓住自己头上的头发,「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麽呀?!」 不行……埃佛尔这样弄去会出事的…… 罗依心里碎碎念着,不久便自行离开。 「罗依!」 「哥,她是去找埃佛尔而已,我们也分头去找吧!」 到底科博特校长会怎样对待埃佛尔? 为什麽他要暗示莱特的事是校长干的好事? 这到底是为什麽? 罗依快步地在兰丝特各条走廊快步,双眼扫视四周寻找着埃佛尔的身影,但是又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找到呢? 他可是直接地被科博特带走的呀? 连跟他相处那麽长时间的格雷也找不到他的话,那她怎能找到? 嚓……c在她头发上的枫叶突然掉落在地上,并沿着摺痕裂开。 是,不祥的先兆吗? 她看着,想着,不安的感觉弥漫全身:「埃佛尔……你到底在哪呢?」 唦唦—— 枫树林里的树随着风摆动着,就像是一双手随意拨弄罗依的心弦,让她内心那不安的声音更加响亮。 忽然,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身上,当她回头查看手的主人时,一种不应该从那个人身上感觉到的y森随即传出:「校长?」 ※~※ 呼……呼…… 体力尽失,汗水不停滑过他的脸颊沾湿他那把银发,只要他微微移动身体,剧痛感便会无情地侵略他的全身。那麽讨厌他的话,直接把他杀了不就好了? 是觉得浪费了这花了不少心血调教出来的棋子,所以不想就这样把他这个叛逆的棋子处理掉吗? 躺在那黑暗空间里的埃佛尔想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大家,现在如何呢? 应该不会注意到他失踪的这一件事吧? 就这样好了…… 他冷笑,闭上双眼。 良久,一个脚步声传到他的耳中。是谁? 他张开眼睛,往声源看去。黑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女子似的身影。虽则无法看到对方的脸孔,但他清楚来者何人—— 是克丝汀。 克丝汀走到他的身旁,用着手巾把他脸上的血迹抹去。 别打算用你那双肮脏的手来碰我—— 他心里咆哮着,无力的手拼命地想把对方的手移开。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讨厌我,很恨我,可是这是我的宿命……就像你永远都得被他控制一样,是我们的宿命。」 宿命? 这女的嘴里说出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埃佛尔嘴角上扬,手轻轻放在脖子上,微弱的寒气从掌心传出。 「埃佛尔,你这是想做什麽?!」 你再靠近我一步,敢再碰他一下,我就自行了结自己的生命。 只要那个男人不在,使出微弱的寒气把部分东西冻结的程度他还是能办到。他怒视着克丝汀,眼神警告着对方不能再接近他。 砰! 空间外传出关门的声音。 「科博特回来了。」克丝汀说着,随後念着「撒卡离」从那空间消失。 那个男人回来了? 那就是说他又得受罚了吧? 他苦笑,再次闭上双眼。 罗依,坐下来吧? 听说之前的挑战赛你被埃佛尔挑战了吧? 会害怕吗—— 那……当然是害怕呀—— 罗……依? 他错愕地睁开双眼,往声音的源头看去。那个男人在做些什麽? 是想先下罗依毒手吗? 愤怒感让他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该死的,动呀! 想再发生当年那样的事情吗?! 快动呀! 他使劲地想爬到传出声音那地方,想偷听着那男人与罗依的对话,但全身老早乏力的他这种事g本做不出来。 拜托,大声一点。他内心喊道。 哈哈,但你看来不太害怕他呀? 刚才是在找他吧—— 挑战赛之後他借了我手帕……现在洗乾净了,想还给他而已—— 找他? 为什麽要来找他? 他那深蓝的双眼泛起着泪光。 『埃佛尔,星期五的这个时候我会来找你哦?』 『找我来干什麽? 每次来都要受着伤回家的,你就这麽不怕给家人骂吗?』 『因为我有东西想要送给你呀?』 那一天,他等了很久,可她并没有来;然而,第二天,那个男人的手下在房间里说—— 已经处理掉那个女孩。 真傻呀……为什麽要那麽傻呀……不是叫她装作不认识他吗? 还找他来做什麽呀—— 他指尖用力地抓住地面,尽量让自己靠近那位置。 过了一会,空间的那一端传出「噗」的一声,他的心亦应声一沉。 罗依? 刹那间,那深蓝的双瞳变成妖治的紫红色。 ※~※ 啪。她关上科博特校长办公室的门後随即松了一口气。虽则对方的语气与过往的印象相同,但是却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 人不可貌相的这点,完全能应用在科博特的身上;亦因为这样,她更加担心埃佛尔现时的情况。 是已经逃走了? 还是只像平常那样被锁在房间里? 但这次的事科博特会那麽轻易地放过埃佛尔吗? 怎麽说也不太可能吧? 那到底在哪里呢? 兰丝特还些有什麽地方能把人藏起来的吗?! 她到贝琳的房间抱回奇丝後,在回自己房间的走廊上想着。 噗! 有一只手突然从走廊的一处伸出,捂住她的嘴巴後把她拖到一边去。 到底是谁?! 她惊慌着,正想张开嘴用力咬对方的手好让对方放开她之时,对方的呼吸声让她在意。 呼……呼……呼…… 对方的呼吸声微弱得就像刚刚死里逃生似的,那麽虚弱。良久,对方松开了手,她回首望向那名不速之客:「埃……佛尔?!」她手捂住嘴巴说着,此时此刻的画面让她无比惊讶;惊讶的原因不是因为对方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而是对方身上的伤口比与莱特对战受的伤口来得严重。 黄昏那温和的光线照耀着埃佛尔的侧身,那俊俏的脸孔已经瘀伤处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弄破并被血染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无缺。他那紫红色的双瞳逐渐变回原来的深蓝,应该炯炯有神的双眼看似已失去了焦点。 到底,科博特校长对他做了些什麽?! 她放下奇丝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口。 咯咔……良久,埃佛尔的左脚发出骨头裂开的声音,整个人随即摇摇欲坠。 「埃佛尔……你怎麽伤成……」她连忙扶着埃佛尔,但对方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埃佛尔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但他那双唇并没有动,更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她的肩膀上无力地喘息。 现在她应该做些什麽? 这一刻,她真的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只能这样默默地在对方的怀里;她唯一知道的是,有一种窝心的感觉从对方的手传入她的全身……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如果可以真的想有点回应呀 ☆、第二十三章·暴风雨前夕 (缺) ☆、第二十四章·这个时刻 「到了。」罗依放开对方的手说着,当她的双眼瞄向对方的脸孔时,却无法再移开自己的目光—— 埃佛尔睁开双眼,在月光之下他那修长的睫毛闪烁着,就像是彗星在夜空中划过所发出的光芒那麽耀眼。在这一刻,站在漆黑一片房间里的埃佛尔,犹如是一直不出家门、不见天日的王子,散发着一种深沉、忧郁的神秘气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忽然,她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对方突然把她抱入怀里的画面。那种印象中的感觉让她的脸颊不知不觉地变红—— 她这是在想些什麽呀?! 埃佛尔环视着四周,除了漆黑一片之外,一切还是如当天初次到访时的一样;然而,他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罗依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用着还有点沙哑的声音问着:「怎麽了?」 糟糕,便发现了! 罗依慌忙地别过头去,再慌张地走到房门边寻找着电灯的开关,一个不留神脚绊到了房间里的小椅子,在快摔倒的那一瞬间埃佛尔一手捉住她的肩膀,并顺势地按下电灯的开关。哒! 漆黑一片的房间立即被照亮,埃佛尔很绅士地扶着她到那看似是豆袋般的沙发坐下:「小心点。」他那张像是艺术品那般完美的脸孔露出担心的表情,不久他把刚才那张绊到罗依脚的椅子搬到一边去,「那个,这个时间你家里有人吗?」 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只见罗依发呆似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呆滞地望向前方。那是怎样的感觉? 看着埃佛尔刚才的表情与及刚才对她的举动,有一种麻醉她思考能力的电流导入她的全身。这一种感觉与莱特给她的感觉相当不同,除了让她心跳有些许加速外,还让她的脑海突然地一片空白。 眼看罗依像是发呆似的看着前方,埃佛尔伸手在罗依的眼前挥了挥:「罗依?」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嗯? 什麽事?」 「我说,这个时间你家里有人吗?」 「呃……不太确定。」 埃佛尔困惑地挑起了一边眉毛,张开双手,默念:「世卡门图。」不久掌心开始冒出无数的水球凝聚在两手中间的空间,形成一个看似玻璃球的冰球落在他的掌心中,「这屋子里除了我跟罗依,还有其他人在吗?」言罢,冰球的中心发出青绿色的光芒,随後化成白烟从他的掌心中消失。 「这巫术语是?」坐在一旁看的罗依不解问道。 「冰系的显示术,一般用来调查用,要是问题的答案『是』的话就会像刚才那样发出青绿色的光芒,但要是『不是』的话,那就发出红色的光芒。不过不是什麽人都会用呢? 因为有点浪费时间。」他笑了笑便转身走到房门前,「那麽我先洗个澡,之後再借用你家的客房睡一晚。」 「呃,那麽你更换的衣服呢?」 「嗯……这个嘛……我想我得当一次小偷在伯父的房间里偷一套衣服来穿。」 「啊?」 还真的相信呀? 埃佛尔笑了几声再道:「只是开玩笑,我待会在伯父那衣柜里找回之前穿过的那套运动服来穿。」 运动服? 听到这个字眼,她突然联想到些什麽:「埃佛尔,你平时都是穿白衬衫跟西装背心配西裤皮鞋,是吧?」对方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 是。 「一直留着长发吗?」 「嗯,有问题?」 「我突然地想到个主意,明天早上你使用『撒卡离』从房间到我的家门前等我吧? 我也许能帮你逃出科博特的视线。」 逃出科博特的视线? 这话是什麽意思? 埃佛尔不解地挑起一边的眉毛,那深蓝得如宝石般那麽诱人的眼眸像想探视着对方的意图,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一侧嘴角微微上扬:「今天辛苦了,晚安。」语毕,他开了房门往罗依父亲的房间方向走去。 ※~※ 清晨,史希欧拉城镇里依然是白雪纷飞,每户人家都拿着扫把把门前的积雪一扫而空。一名身穿黑豹皮毛所制成的大衣的男人从家门步出,从家门前的信箱里取过报纸後,便往一间名为「弗格斯」的酒吧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男人那双带着岁月痕迹的眼睛环扫酒吧里的所有人後,眼见一切还如之前那般平静後,便嚓一声的打开报纸阅读。 整份报纸吸引着男人的并不是那些故意引人瞩目的标题,而是那些照片—— 一篇报导中附着一名银发少年的相片,少年有着一双如湖水般那麽清澈美丽的眼眸,如雪般白晢的皮肤及高挺的鼻子,乍眼看去就像能洗去人心中罪恶的天使般那麽俊美得惊人。然而,这一个少年,男人认识。 男人捧着报纸的手因此微微颤抖着,那双眼凝视着报纸的标题: 兰丝特新血惨被毒杀。 「怎麽可能?」男人愕然,立即扫视着那篇报章上的文字: 二零六八年十一月五日,兰丝特跟黎德索进行一场巫术篮球赛,兰丝特的队伍略为整顿,除了王牌主将埃佛尔与格雷外,加入了一名新血名叫莱特的学生。埃佛尔是兰丝特的王牌,新加入的新血莱特就像是整副扑克牌里的鬼牌那样不安的存在,一上场以一脸悠闲的模样破解了黎德索队伍的攻击,成为了黎德索队员们最棘手的眼中钉,经常x使用高难度巫术语的他亦成为全场的焦点。 但比赛下半场突然状态不佳,比赛结果後传出被人毒杀的死讯。兰丝特校长表示於比赛快结束前收到通报说参赛学生莱特身中「菲拉迪」剧毒,因得知後比赛已经结束,来不及终止比赛。比赛第二日科博特校长於记者会上表示莱特为今年进入兰丝特就读的新生,不排除有仇杀的可能x。可是,身为兰丝特王牌的埃佛尔则表示比赛前莱特已身中剧毒,真相到底是如何仍然是个谜,巫术调查局对此事开始进行调查。 难道,科博特已经得知莱特的身份毒杀他? 男人愤怒地抓住报纸,原本扁平的报纸此时变成不成纸的形状。男人双眼望向坐在这酒吧里的人,这平静看似自然但其实不自然。是因为没有察觉邀请卡斯到校内的人是他,所以到现在还是那麽的风平浪静吗? 而那个孩子现在怎样了? 忽然,一名女侍应走到男人的身旁,问:「要喝点什麽? 跟平时一样吗?」 「给我一杯满天星。」 「好的。」女侍应笑了笑,看了看桌上的报纸再道,「兰丝特的雷g教授,你的研究进行的如何? 看起来像碰到瓶颈。」 「是啊……真的是糟透了,到现在还是毫无进展。」男人苦笑,不久动身脱下身上的大衣挂在椅背上,「看来我的研究得暂时地中断一下了。」 「真可惜呢? 很多人都好奇鬼系巫术语是怎样的存在呀?」 男人笑了笑,目送女侍应转身到调酒师的身旁後,继续阅读那份皱得不像纸的报纸。 ※~※ 早上八时十分,依然穿着那套运动服的埃佛尔站在罗依的家门附近的街道上,等待着对方从家里步出。人间界的天气老早步入了冬季,不少身穿着厚衣的路人在街道上行走时口吐白烟,这与身穿着像是夏季穿着的运动服的埃佛尔成很强烈的对比,因此有不少的人用着佩服的目光注视着他;同时,亦抱着倾慕的目光看着他。 尽管他那把长发与身上的运动服款式格格不入,他那张如影星般那样俊俏的脸孔依然是那麽的引人注意。 这就是居住在人间界的凡人的生活模式吗? 看着步伐急促的人们,他想着,这一种生活也许比他们这些能使用巫术的人来得更好。他双手c在裤袋,抬头望向天空深呼吸一口气。很舒服,能随意呼吸的感觉真好,这就是人们所谓的自由吗? 他笑了笑,双眼再把焦点放回在罗依的家门前:「到底要我等到什麽时候呢……」 啪的一声,罗依从家里步出,看着这样的罗依,他的双眼难得地露出了诧异的目光。今天的她放下了她那把秀发并穿着高领的白色毛衣,配上深红色的女士西装外套跟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是生活在平民家中的公主,即使身上的衣服相当朴素,还是散发着一种典雅的气质。 罗依不久便发现他站在家门对面的那条街道上,随即奔到他的面前:「抱歉,久等了。」 「呃……不打紧。」对於罗依的举动,他有点愣住了,「话说回来,你到底想到些什麽主意?」 突然,罗依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老爸偷偷放在我房间里的零用钱,我们去商场逛一下吧?」 商场? 何谓商场? 集中一些商人做交易的场地? 就在他思考那「商场」的字眼到底是什麽意思之时,罗依便捉住他的手臂拖着他往前走:「我们得快一点呢? 不然今天我们很晚才能回家。」 「嘿!」这女孩有这种力气吗? 他惊讶,同时也担心要是自己一个不留神会摔个正着。到底人间界所谓的商场是个怎样的地方? 良久,两人便进入了一间外型蛋形状的白色巨型建筑物,当两人推开那建筑物的落地玻璃门後,在他们眼前的是多得让人眼花撩乱的店铺:「这地方就是……商场?」 「对,巫术界可没有这种地方吧?」罗依笑了笑,之後双眼打量着埃佛尔的全身,「嗯……好,我们就先去理个发吧?」 听罢,埃佛尔错愕得微微张开了口。理发? 看着她那眼神,他大概能猜想到她所想到的是什麽主意,但是能行吗? 现在的他就像是任人摆布的人偶般,随着罗依所希望的坐在一间理发店的椅子上,只能静静地看着对方拿着一本写着「发型设计」的杂志看着,替自己选择新的发型。过了数分钟後,罗依拿着杂志跟一名身穿制服的发型设计师窃窃私语。 「了解,包在我的身上。」设计师笑着回答罗依,不久拿起梳子梳理着他那把银发。 为什麽会有点不安的感觉? 到底她替他选择了些什麽发型? 在眼前那面镜子里的自己将会变成什麽模样? 嚓……嚓嚓……设计师拿起理发专用的剪刀快速地剪下他的头发,被剪下的发碎就像带着过去的记忆,在被剪下的那一刻在他的记忆中消除——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记忆不会真的被消除。 忽然,他有些许期待当那设计师说出「好了」的时刻,期待看到全新面貌的自己。他闭上双眼,在那之前他绝对不要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头发被洗、被不知名的y体包裹着、头的四周被高温包围—— 就当他快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把声音:「好了。」 埃佛尔缓缓地睁开双眼,当双眼目睹镜中的人时,那深蓝的瞳孔即时睁大。 镜子中的人真的是他吗? 他惊讶地伸手触他的头发,头发的分界位置与之前相同,长发变成了清爽的短发,两侧的头发微微向後翘;头发的颜色不再是单调的银色,而是茶银色,除了发g的位置是银色外,头发其馀的部分茶色—— 现在看起来,他就像是一名沉沦自己研究或是文学着作的学生,散发着一种学者才拥有的儒雅气息。 一直坐在店内椅子的罗依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很适合你呢?」 他转头望向她,那眼眸里充满着激动的情感,这激动并不是因生气而来。 这是……全新的他,一个他不曾认识的他。 罗依把钱交给发型设计师後,再次捉住他的手臂:「好了,这下子应该到衣服了。」 「衣服?」 她笑了笑,便捉住他走到男士服装店购物。埃佛尔此时此刻就像是准备上台的模特儿,试穿设计师为自己所设计的服装,他在更衣室进进出出,只等待着坐在店内沙发上的罗依一个点头。试穿这举动持续了一个小时,能停止了吗? 他想着,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坐在沙发上的罗依露出惊讶之色:「就这套!」 这套? 他走到全身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身穿白色衬衣加一件黑色格纹背心毛衣,配黑色西裤及棕色的皮鞋。这套衣服也太平庸了吧? 他挑起眉毛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虽说这的确不是他的衣着风格,但却出奇地适合现在这模样的他。 罗依走到他的身边,把一瓶装着像人视角膜的东西放在他的手里:「现在把这镜片戴进去吧?」 「戴进去?」 「对,戴进去。」 把这种东西放进眼里? 对於这点他有点迟疑,可还是依对方的话做,随後看着镜中的自己。现在的他,是拥有着一双棕色瞳孔的人。这真的是他吗? 是埃佛尔吗——他有点难以相信镜中的自己是他。 「看你的样子像是吓了一大跳了吧?」罗依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说我对时潮流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不过倒是知道一个人适合穿些什麽衣服的。」语毕,她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眼镜盒,打开後拿出盒中的眼镜戴在他的身上。 这叫他该给些什麽反应? 他无奈地苦笑起来,对於现在镜中的那个人,他敢说那个人并不是他。 嚓—— 嚓嚓—— 店内传出不少快门的声音,不少女x拿起智能手机或相机拍下站在店中的埃佛尔。 他感叹了一口气:「虽说这样的我是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但你认为能瞒过别人吗?」 「嗯……这个嘛……」罗依索着下巴作思考状,「今天出门的时候看到老爸在桌上留了便条说今天下午回来,我想他现在应该回到家了吧? 你现在到我家一下不就知道会不会被人认出了。」言罢,她拿起剪刀把衣服挂着的牌子剪去,到收银处付款後便捉住他的手腕离开店铺及商场,往回家的路走去。 他那双不属他瞳孔颜色的眼睛注视着罗依的手。 真的,很感谢她。也真的,很想停止在这一个时刻,但这显然是一种罪过。 这风平浪静的时刻还能持续多久时间? 良久,他深叹一口气——既然不知道,那麽就依她的主意走吧? 把自己改头换面成另一个人;就像突然造访兰丝特的卡斯一样,用着另一个身份出现他人的眼前吧? 咯嚓—— 罗依的家门打开,两人步进玄关,罗依父亲听到声音立即走到玄关看来者何人。 「罗依,今天怎麽回来了?」 「有点事要做。」她笑道,随後目光放在站於她身旁的埃佛尔身上,「对了,今天我带了朋友来哦?」 罗依父亲看着埃佛尔,思考着眼前人是否认识,良久伸出手:「你好,我是罗依的父亲。」 「伯父,我是上次前来借宿的埃佛尔。」 「你是埃佛尔? 这怎麽可能呢? 埃佛尔是那麽的——」 「伯父,我真的是埃佛尔,是罗依把我改造成这个样子。」 罗依父亲还是对埃佛尔的话带着怀疑的态度:「罗依,是真的吗?」 眼看父亲的反应,她亦不知该笑还是该怒:「是啦。」 「天呀,感觉完全是两个人呀? 难得来一趟就别一直站在玄关了,快点进来吧?」语毕,罗依父亲快步地回到客厅中。 「我就说这主意能行的吧? 快点进去吧?」罗依兴高采烈地轻拍了拍埃佛尔的肩膀後便跟着父亲的身後走到客厅。 「嗯。」他轻轻点头,随後把目光落在玄关那鞋柜上的那花瓶,那像是中国制造的花瓶的瓶身有着不显眼的裂纹。见此,他默念:「复修织。」 过了数秒,那花瓶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怎麽一回事? 他想着,再念:「复修织。」 噗! 突然花瓶爆裂,碎片四散。 「埃佛尔,怎麽了?」 「没事。」 言罢,他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再把手放在碎片上,心中默念着「复修织」,不久无数的碎片开始聚集起来慢慢组出花瓶形状,回复本来的模样……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五章·隐藏著的危机 是到了……那个时候了吗? 戴上了镜片的埃佛尔,那棕色的双眼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良久才把目光转移到眼前的晚餐上。这次的晚餐并不再是由罗依或他作准备,因罗依的父亲已经请来了厨师到家中烹调西式菜肴—— 可是看着眼前的佳肴,他并没有食欲,全部心思都放在思考下午巫术失灵的事上。 「埃佛尔,不用跟我客气,尽情地享受这些美食吧?」看着他迟迟还没有用餐,罗依的父亲友善地说着,同时拿起刀叉切开放在他面前的那份七成熟的牛排。 「我会的。」他缓缓地抬头,微笑地回应罗依父亲的话,再把视线放在同样坐在这餐桌边的罗依後母以及妹妹,两人与之前一样用着倾慕似的目光看着他。在这种环境里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觉得丢脸吗? 他不屑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拿起刀叉切着眼前的那份牛排,思绪再次回到那个问题上。 这应该是那种巫术有机会出现的後遗症? 如果真的是那样,接下来会出现在他的身上还会出现怎样的问题? 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手提起红酒杯喝上数口。坐在他旁边的罗依见此停下了吃的动作,看着他轻声问道:「在想科博特将会如何对付你吗?」 那种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来得好。埃佛尔笑了笑,把已经切好的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有点。那麽你呢? 不担心你那只顽皮猫奇丝有没有把你的便条纸交到贝琳的手上,不担心它不在你的视线范围时惹出什麽麻烦来吗?」 听罢,罗依双眼顿时睁大:「那便条我倒觉得不会出什麽事的……但它会不会给我惹麻烦的这点还真的没想过。」 「哈哈,奇丝很乖巧,应该不会干那种坏事的。」他说完,再把一小块的牛排往嘴里送。 「埃佛尔,你这是在捉弄我吧?」 「哪里?」 罗依拿起叉子,对准埃佛尔的脸:「你也觉得奇丝乖巧还故意问那些问题来做什麽?!」 当当当—— 罗依父亲拿起餐刀在红酒杯上轻敲上几下:「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在那里打情骂俏的了,菜都快凉了。」 打情骂俏?! 听着这四个字罗依的脸就像刚刚做完运动似的那样那麽的红润,随後尴尬地切着牛排低下头吃着;坐在罗依旁边的埃佛尔则是笑了笑,放下刀叉拿起红酒浅浅地喝上数口。要是说那是想在捉弄她的话,更好的解释是他想让她暂时地离开不应该属於她的那份烦恼吧? 他双眼微微瞄向罗依,罗依像是吃得太急的关系,脸颊上沾上了些酱汁。 不久,他拿起餐巾小心翼翼地抹去对方脸上的酱汁。 「呃!」 「脸脏了。」 每当他抹一下对方的脸,心中的酸涩感便会逐步增加,像是硫酸那种的y体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心,让他感到难受。再这样下去,他逃离那个人掌心的理由是什麽? 让所有人为他冒生命危险的理由又是什麽? 突然地,他开始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要反抗那个人,不能确定现在他所做的事是否正确。 也许,他g本就没有理由要去逃离那个人为他而设的监牢,只要默默地等着那一刻来临就好—— 他想着,那张略为改变了的脸依然挂着能温暖人心的微笑:「乾净了。」言罢他便移开了视线,把目光放回在眼前的食物上,并没有留意到餐桌上其他人那错愕的目光,更没有注意到坐在他身旁的罗依因他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而红了的脸…… ※~※ 喵噢……白猫奇丝轻巧地跳到了格雷的床上,用着它那柔软的r球轻轻地推着还沉睡在梦中的格雷。他呢喃一声反後睁开双眼,蓝绿色的双眼扫视着房间周遭的环境……再次忘记把窗帘拉上,忘记把昨晚吃完的零食包装袋丢进垃圾桶,忘记了应该放一条鱼或是放一碗牛n在桌上给奇丝—— 好让它不会在他不用上课的日子里把他给吵醒。 他翻开被子,下床後把随意地踢开房间地上阻碍他前进的东西,这举动让奇丝追着那些被他踢到滚来滚去的东西,发出「咔……咯……咔咔」的声音:「嘿,别把我的水晶球弄坏了。」听罢,奇丝停下了玩弄水晶球的举动,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格雷,眼神里尽是不满,就像在说: 不想我弄坏就别乱放乱踢呗。 清理完房间那餐桌上的垃圾後,他走到小厨房里拿出一瓶牛n倒在小碗里给奇丝喝後,双眼看了看挂在玄关位置的时钟:「是时候到篮球场一趟了。」他匆忙地跑到洗手间换衣服梳洗後便准备冲出房门到巫术篮球场那里去,「奇丝,别给我到处跑或破坏东西!」说完,他便步出房门,在走廊上快步。 事过三日,一切平静得让人感到惊讶。尽管当时莱特在比赛中莫名地被人毒杀一事让所有的学生感到惊讶及悲伤,但是过了数天人们便不再提起,话题已经转移到校里其他人的是是非非,就像死去的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般。格雷在走廊上以急促的步伐走动,在他身边经过的女生都向他投去倾慕的目光。 这就是人x的丑陋吗? 他想着,同时皱起了眉头,不久兰丝特那巫术篮球场的正门就在他的面前。在他推开大门的一瞬间,在练习中的学生都停下了投球及在冰地上对战的举动,向他打招呼:「格雷,来得真晚呀? 现在都已经一点多了。」 「起来晚了,你们练得怎样了?」 「还不错,话说回来莱特的後事校方怎麽处理?」 「不知道,他们跟我提也没提过。」 或许,卡斯该兴幸还有他们这些後辈记得他。格雷随後跑到坐在一旁等着他的贝琳,她正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吃着自己准备的便当:「反正你也是过来找我的,为什麽来的时候不到我房间看我在不在呢? 坐在这样呆等不无聊吗?」 贝琳放下餐具,抬头看着他:「嘿,别看少你妹妹,我可是很有人缘的。埃佛尔跟罗依还没有回来?」 「应该是吧? 但我想他们在那边会比较安全。」他坐在贝琳的旁边,「在那之後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这有点不太寻常。」 「知道埃佛尔跟罗依朝夕相对,你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格雷听着妹妹贝琳的话,脸上一如过往带着孩子气的笑容:「你看就能知道了,明知故问来做什麽?」 怎麽说,他也喜欢了她三年,爱着她三年,怎麽可能会那麽容易地把那种感觉转换成朋友之间的感情? 格雷轻叹了一口气,最近发生的事确实能证明了卡斯所说的是正确的—— 埃佛尔即使心里在意罗依,却不愿与对方过份接近;当知道埃佛尔有可能出事的那一瞬间,罗依便立即去寻找他。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建立起任何人都破坏不了的关系,让他无法界入两个人中间。 败得真漂亮,这是他唯一想说的。 啪—— 忽然,篮球场的正门被人推开。所有的学生立即挺直x膛:「午安,雷g教授。」 「教授回来了?」格雷惊讶得站起来,走到雷g的面前,「教授,你之前到了哪里了?」 依然身穿皮毛大衣的雷g看着格雷哈哈大笑,随後手轻拍格雷的肩膀:「请假去研究对所有巫师都不能完全了解的鬼系。不说这个,埃佛尔在哪里呢? 我看到新闻之後有点担心就赶回来了。」 听罢,格雷与及站在不远处的贝琳低下头沉默了起来;而其他的学生则摇头示意不知道。 雷g双眼打量了两人,脸上露出让人猜不出其意的表情,良久用着雄厚的声线说着:「好了,我放假的这段时间你们没有偷懒吧?! 待会我得看看你们现在进步了多少!」言罢便走到两人的身边,以手势示意两人跟随他到外面一趟。 到了巫术篮球场外的那片空地後,格雷便立即对雷g提问:「教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们两个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教授的意思是?」 雷g皱起眉头,看起来像是因为担忧些什麽脸紧绷着:「你们两个是不是知道埃佛尔些什麽?」 贝琳看了看雷g的双眼,脸上刹时露出诧异的表情:「教授老早知道了?! 所以请假离开兰丝特这麽长时间吗?」 「啊? 你说什麽? 教授知道些什麽?」格雷无法理解。 雷g深呼吸了一口气後再问:「看来你们两个应该都知道了,是卡斯先生告诉你们的?」 贝琳赶紧点头:「卡斯在快离开的时候告诉了我们,希望我们帮助埃佛尔。」 是冰上魔幻师卡斯最後为对付科博特而下的一步棋吗? 雷g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这一下子他现在应该做些什麽? 站在贝琳身旁的格雷困惑地抓了一把头发:「嘿! 贝琳,等等……现在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到底教授知道些什麽?!」 「格雷,雷g教授就是——」 贝琳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雷g阻止:「格雷,你给我听好—— 是我请卡斯先生来这里调查的。」 「什麽?!」 出大事了—— 在格雷惊讶的同时,巫术篮球场外通往各处的走廊有一名身穿兰丝特白袍的男学生慌张地奔跑着,最後像是被白袍绊脚而跌倒在地上。眼见及此,身为兰丝特教授之一雷g赶紧走到那名学生的身边并扶起学生:「卡夫,发生了什麽事了? 怎麽急成这副样子了?」 「雷……雷g教授……」 「有话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刚才巫术调查局的人来搜埃佛尔的房间,他们在埃佛尔的房间里搜到了『菲拉迪』,现在他们下令要追捕埃佛尔!」 听罢,雷g全身一软:「我的天呀——」 格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学生:「这可是会当成谋杀而判死刑呀?! 科博特的下一步, 直接把埃佛尔除去吗?!」 事先变成这个样子,接下来他们应该怎麽做? 愣在一边的贝琳抬头望向天空想着,这样下去不光是埃佛尔,跟埃佛尔扯上关系的人也会有危险。把这样的麻烦留给她帮忙处理,叫她该如何应付? 她双手合一,对着天空用着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说着: 卡斯,求你告诉我之後应该怎麽做吧—— 唦—— 一道强风吹袭巫术篮球场对外的枫树林,地上的落叶随着强风而被吹起,就像是海上的波浪往他们的方向涌去…… ※~※ 「校长,那个叫罗依的女孩回来了。」 「回来了?」科博特提起烟枪吸上一口後吐出白烟,「那小子?」 「校长,我们并没有发现埃佛尔。」 听罢,科博特放下烟枪,用着锐利的眼神看着前通报的两位领袖生:「没发现? 怎麽可能呢……」 「但是那女孩回来的时候,身边有一位男生陪着她一同进入校门。」 「哈……那不就是埃佛尔吗?」 两位领袖生害怕得低下头来:「不是的校长,那男生像是另一间学校的学生,是使用雷系的巫术师,跟使用冰系的埃佛尔完全是不相同的两个人。」 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 怎麽可能? 科博特愤怒得双手握成拳状:「躲在哪里呢? 埃佛尔……」 在兰丝特的那餐厅里,本应该人头涌涌的菜色显示版上变得空空荡荡,所有点了餐还是还没有点餐的学生都先抢下位置坐下,没有找到空位的便站在外面探头望去某个位置——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一名拥有着一头茶银色头发的眼镜少年身上。 少年拿起餐具切着牛柳,动作温文儒雅,就像是出生在人间界的英国人般,脸上带着能把所有人的悲伤融化掉的微笑。少年的对面坐着一名换上了兰丝特白袍的女生,她拿着汤匙喝着热呼呼的白汤。 「小心烫到舌头。」少年看着女学生的食相笑了笑,棕色的双眼不久瞄向了一直注视着他的其他女学生,这举动令那些女学生立即迷至昏倒,「这个地方真的很不舒服呢?」少年说着,脸上挂着与语句完全不符的笑容。 「嗯……埃—— 不对,丹尼尔,你接下来打算做些什麽?」 少年笑了笑:「走一步,算一步喽?」他站起来弯下身子,伸手拨开那女生的浏海,「头发差点沾到汤了。」见此,女生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少年望向窗外,脸上依然挂着让人陶醉的笑容。 又回到了这犹如是地狱的地方了,接下来他应该做些什麽呢? 少年再把视线放回坐在他对面的那女生,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现在,他暂时找到了那个理由……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让大家严重久等不好意思! 《巫ii》将会正常更新,不过就《巫》则不定期更新,呃 那个这个 大家还是把我杀了吧? qaq ((土下座 2125 欲望文 26-30 巫 校 爱 作者:Nona 2630 ☆、第二十六章·开始涌出的硫酸 尽管这是因为掩饰他真正身份的手段之一,但是依然能让人轻易地对他动心——罗依坐在埃佛尔的对面,因为还能看到对方,所以她脸颊上的红晕并没有消去,就像被人在她的脸上涂上浓浓的胭脂般那麽红润。免得头发沾到汤汁,她把两边的头发拨到耳後,控制好自己进食的速度而喝得慢吞吞,同时双眼偷偷瞄向埃佛尔。 他这个样子,真的很难让人认出他就是兰丝特比赛上的王牌埃佛尔,就像是一个拥有着多重x格或是多重身份的人—— 现在他的名字不是那拥有着悲哀故事的埃佛尔,而是文质彬彬得像是天生当艺术家般的丹尼尔。她看着,按捺不住心里暗笑数声,造出令见者陶醉的丹尼尔竟然是她自己,怎麽可能不让她沾沾自喜呢? 在餐厅里不管是男是女都用着一种像是倾慕或是仰慕似的目光看着初次出现在兰丝特内的丹尼尔,纷纷讨论着这一名看似是才子似的少年是兰丝特的新生还是兰丝特新请来的助理? 跟那个女生到底是什麽关系? 丹尼尔伸手挺了挺眼镜,那棕色得快像是琥珀般那麽晶莹剔透的双眼望向罗依:「吃饱了吗?」 「肚子都快饱得撑起来了。」她笑道,随後两人同时离开餐桌边,一直挤在餐厅走廊的学生们就像被下了咒语似的自动排成一列,目光两人离开餐厅,犹如两人是兰丝特的贵宾。 两人在走廊上慢步,在他们身旁经过的人完全没有发现她身边这名像是才子似的少年就是埃佛尔。应该,校长科博特完全没有想到埃佛尔能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吧? 她心里想着,同时笑着,双手握在身後,就像是一个小孩似的,对方往前走一步,她才往前走一步。忽然的,走在前头的丹尼尔转身望向罗依:「罗依,这样很好玩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吓得跳了起来。 「我……我没干些什麽呀?」 「哦? 是吗?」丹尼尔挑起一边的眉毛打量着她,嘴角坏坏地往上翘,犹如在对她说: 少跟他来这一套了。没有一会,他便再提起步伐,往前方走去;而她,却是愣在原处。 明明,站在她眼前的人就是埃佛尔,但是他现时的所有举止都无法让她联想起那就是总喜欢沉默,只要微微笑一笑就能让对方胆颤心惊的埃佛尔。虽说改变了外表後必须要把自己惯常的小动作改去,这样才能把自己的身份完全隐藏起来,但是改变得如此自然,真的只是装出来而已吗? 她跟在丹尼尔的身後,对方慢步时候,轻轻地在哼着一些乐章—— 还是说,这就是他隐藏在那张冷酷的面下的真实x格? 看着她怀有心事似的,丹尼尔停下了脚步:「怎麽了?」 「没……事。」 噗嗵——噗嗵——刹那间,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种感觉跟莱特接触时所产生的完全不同,这是什麽感觉? 他在那里—— 有两名教授快步地往两人的方向走去。她能认出那两位教授,是当时莱特与埃佛尔打斗後被科博特派来捉埃佛尔回去的那两个人。 其中一名教授走到丹尼尔的面前,用着友好的语气问着:「你是新生吗?」 丹尼尔轻轻一笑并微微鞠躬,就像是出生在英国的人那麽的有礼:「哈哈,不是呀? 我是卡特莱兰的学生,今天过来参观一下这里的设施跟送我的表妹罗依来上学而已。」他双手c在裤袋,「这里果然跟人们说的一样环境优美呀? 难怪那麽多人希望到这里就读呢?」 听罢,两位教授望向站在他身旁的罗依,对於丹尼尔的话半信半疑。 「两位教授怎麽露出这种表情,是觉得我在说谎吗?」丹尼尔无奈地皱起了眉头。 「并不是,我是这里的水系教授克姆,你的名字是?」 「丹尼尔。」他笑了笑,双手从裤袋中取出,掌心冒出两个雷球,对於他这举动站在他身旁的罗依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肩膀,眼神示意: 别乱来了。随後他便把两个雷球变走:「是雷系的巫术师。」 克姆教授看了看两人後松了一口气:「对了,你们两个知道我们校最近发生了件不幸的事件吧?」 丹尼尔手再次地弄了弄眼镜,棕色的双眼像是在阅读着对方的思绪似的直盯着对方的双眼:「你说那个新血惨遭人毒杀的事件?」 「教授,是不是有什麽话想告诉我们?」罗依走到教授的面前问着。 「今天中午的时候巫术调查局派人来了调查,在埃佛尔的房间里找到了毒杀新血莱特用的毒药『菲拉迪』,下令要追捕他。现在我们不知道他躲在哪里,要是发现了他的行踪最好告诉我们。」言罢,克姆教授双眼再次打量着两人,不久便拉着另一名教授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下令要追捕他? 罗依惊慌失措地看着丹尼尔。要是真的被捉的话,肯定会没命的呀? 这就是科博特校长所想出来的办法吗? 她吞了一口口水,那两名教授八九不离十地怀疑埃佛尔会随着她回来兰丝特而前来试探,假若站在身边的他不是碰巧地被她给改头换面的话,那麽不就出大事了吗? 站在她身边的丹尼尔脸上并没有露出不安的神色,只是默默地望向前方,望向那两名教授离开的方向。现在,那个男人是正式地跟他宣战了吧? 还是说,宣明了他已经下了决心要把这颗眼中钉永久地拔除? 可是被一个女孩的小花招把这一步棋轻易地破解了呢? 他轻笑,伸手拨弄着他那把飘逸的头发,就像刚才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般。 接下来迎接他的到底是什麽? 他望向罗依,脸上带着足够能融化一切的笑容。现在的他,害怕的并不是那个男人,更不是被发现了他的身份,而是身边的她陷入危险;只要她安然无恙,那些事他并不忧心: 「我们接下去到哪里逛好呢?」 罗依—— 忽然,一把熟悉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後传来。罗依站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声音主人的模样:「格雷?」 丹尼尔惊讶地望向站在格雷身後的人,用轻得就连站在他身边的罗依都无法听到的声音说着:「雷g……他怎麽……」只见站在格雷身旁的雷g教授用着初次见面的眼神望向他,露出友善的笑容,并没有发现眼前人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 咯咯—— 两名教授敲过科博特办公室的门後,听到允许进入的声音後便开门步入其中。看似是忙碌处理着文件的科博特并没有直视两位教授,双眼只注视着印有巫术调查局标志的文件上:「如何?」 「一切就如那个学生说的,那个少年跟埃佛尔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在握手的那一瞬间还能感觉他那温热的体温。」名为克姆的教授用着肯定的语气说着,「那少年的名字叫丹尼尔,是卡特莱兰的学生。」 「卡特莱兰?」科博特放下手上的文件,「克姆,你确定他真的是那家学校的学生?」 「回校长您的话,那少年不像是在说谎。」 听罢,科博特那还算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怒气。还没有确认就告诉他,那个人不是埃佛尔? 他拿起被放在一旁的烟枪轻轻地吸了一口後吐出白烟,用着令人心寒的目光凝视着眼前两名办事效率够差的部下:「不像是在说谎? 还是说,你们两个在替他说谎?」 站在克姆旁边看起来有点瘦弱的教授用着弱弱的声线说着:「不是的……那个少年真的不是埃佛尔,要是校长您不相信……的话,可以稍後亲自见一下那位少年的。」 「校长,您也知道我们是没有权力去调查其他学校的学生的。」克姆说着,双眼瞄向桌面上的文件,看似是巫术调查局派发给兰丝特的通告。 只要那个女孩在,他不会躲得多远的……但为什麽陪同那女孩回来的人,并不是埃佛尔,而是名为丹尼尔,在卡特莱兰念书的学生,那叫丹尼尔的当真是那女孩的表哥? 科博特手索着下巴,双眼转移望向窗外,他手指上戴着的宝石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在意那个女孩的这点,是推测错误了? 这怎麽可能? 沉默良久,他那沉厚的声音说着:「你们,替我把这些通告贴在校里任何一个当眼处。」他双眼瞄向两人,「既然如此,我也得会一会那个孩子了。」两名教授听罢,脸上露出些许惊慌的表情,不久小心翼翼拿起科博特桌面的那几份通告步出办公室…… ※~※ 那个男生是谁? 并不像是兰丝特的学生,更不可能是新生,到底是哪来的人? 格雷快步地走向两人,双眼同时打量着站在罗依身旁的丹尼尔,对方似乎亦注意到他那目光,微微转过头好让自己的目光能与他对上。他走到罗依的面前,用着欣慰的态度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这几天过得还好吧?」 「还算不错。」罗依笑了笑,双手做了个姿态示意她要介绍身边人,「这位是丹尼尔,是我的表哥。」 「表哥? 怎麽我都没有听说过你有那麽帅的表哥?」 语毕,站在罗依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丹尼尔大笑数声:「哈哈,她也没跟我说她认识兰丝特的巫术篮球队里主力之一的帅哥格雷呀?」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办法清楚地分出那是在讽刺对方还是真心的话句,但听完後罗依及雷g都因为这句说话而抱腹大笑,就像听到一个笑话般。对此,格雷心有不甘地挑了一下眉毛,双眼仍然是不忘打量这位口才比自己还要高强的丹尼尔。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在这里任教冰系巫术的雷g教授。」雷g伸手示意有意与丹尼尔握手,见此丹尼尔也马上伸手回握,「我还有些事要忙的关系,先走一步了。」 这个人,会是那男人的部下之一吗? 丹尼尔脸带着笑容目送雷g离开。 罗依看着雷g突然回到兰丝特问着:「格雷,雷g教授是什麽时候回来的呀?」 「刚刚不久,雷g教授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所以不用害怕他跟校长说些什麽的。」格雷说着,露出手臂让罗依看到他臂上的爪痕,「顺便地告诉你,你那只奇丝暂时住在我房间里。」 「啊?!」 在罗依惊讶的同时,格雷把她拉到一边去,好让站在一边的丹尼尔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但你怎麽一个人回来了,埃佛尔呢? 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听着,罗依错愕得瞪大了眼睛,想着: 果然当时该听埃佛尔的话别让奇丝送信,但下一秒间神便回到对方问题的重心上。她双眼望向丹尼尔的方向,过了数秒才把目光转移到格雷的身上:「他老早站在你的眼前了。」 「什麽? 怎麽可能? 我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的说?!」 罗依无奈地耸肩,眼继续盯着格雷,这时对方才略略理解到她刚才眼神中的意思:「那个叫丹尼尔的家伙……是埃佛尔?」说完,罗依轻轻点头,格雷惊讶得嘴巴张大,「像个书呆子还是研究生的家伙是埃佛尔?」言罢,一道有点久违的寒气让格雷寒得皮疙瘩。 「诶?!」 丹尼尔嘴角上扬,慢吞吞地走到格雷的身後,尽管他的脚步是相当缓慢,但就像是人体里的肾上腺让格雷全身的血y沸腾—— 因恐惧而沸腾。他走到格雷的身後,用着幽幽的语调说着:「是的,我就是你说的那位现在看起来像个书呆子还是研究生的家伙埃佛尔。」他手再弄一下眼镜,「可是我并不记得自己有那麽高尚的人格能忍受人那麽说我,格雷?」 意识到眼前人就是平时那位只能用沉默、冷酷、不近人情、冷血等等字眼形容他的埃佛尔,格雷收歛回刚才那不太正经的态度:「可是,你怎麽成了这副模样? 真的认不出你来了。」 「这得谢谢罗依,她的这主意看来碰巧地能救我一命。」丹尼尔看了看罗依,再转眼望向格雷,「罗依,你先回房间,我有些话想跟格雷聊聊。」 「那麽我现在先去找贝琳吧? 我想她应该也在担心我吧?」罗依说完,便往能通往贝琳房间的那座建筑物的走廊走去。 为什麽要使开罗依? 她现在知道的不就已经够多了吗? 格雷想着,同时对方开口说起话来:「格雷,你妹妹已经告诉你有关我的事了?」 「嗯,还知道你现在的情况现在非同小可。」格雷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你身上有些什麽秘密害得科博特非要把你铲除不可?」 丹尼尔笑了笑,这笑容显得相当无力。 「你笑些什麽?」 丹尼尔脸上的笑脸刹时消失:「格雷,我也许活不了多久。」 「当然……要是你被捉到的话。」 「我并不是指那情况下我活不了多久。」他伸手拿下眼镜,从裤袋中拿出抹布擦着玻璃,「是我也许真的活不到那个时候。」 听着这种宣告自己将会死亡的对白,格雷愣在该处,脸上穿着「怎麽可能」这四个大字。 丹尼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用着轻得如烟似的声量说着: 我是一只怪物,一只被人类巫术所创造出来的怪物—— 没有受到祝福……是为争夺权力及名利而诞生於世上的……生物—— 他的声音相当得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入对方的耳中。 在那短短的数秒间,他的这些语句毁灭了众人眼前的一片美好,只留下让人陷入罪恶深渊的痛苦……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七章·逐渐崩坏的人 我是一只怪物,一只被人类巫术所创造出来的怪物,没有受到祝福……是为争夺权力及名利而诞生於世止的生物—— 这一番话,是什麽意思? 怪物? 什麽怪物?! 格雷听罢,脸上的肌r瞬间僵硬,嘴角的肌r就像因为受到惊吓而抽搐了起来:「埃佛尔……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他那蓝绿色的双眼盯着对方,希望对方的脸上能露出一副「我是在开玩笑」的表情,但对方的眼神与及那忧伤的表情能很准确地告诉他—— 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两人站在走廊的正中央,不少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学生从他们身旁走过,用着惊叹两人那俊朗外貌的目光看着两人。丹尼尔轻轻一笑,把已经抹乾净的眼镜戴回在脸上,随後左手打了一声响指,同时嘴里念着对方相当陌生的巫术语:「幻镜雾。」语毕,两人的四周开始泛起了一道浓雾,把两人包围了起来,随後在众人的眼前像是使用了能让人化成烟雾的巫术般消失;同时身在走廊的其他人亦在他们的眼前消失。 这个巫术语格雷并没有遗忘,是初次与化名为莱特的卡斯对战时对方所使用的巫术,他诧异地望向丹尼尔,他到底想做些什麽? 像是已经看穿了格雷的心思,丹尼尔轻轻拍了拍格雷的肩膀:「是卡斯教我的,真的是一道挺方便的巫术语。刚才的那事,我慢慢跟你说。」他苦叹了一口气後便缓缓地往前走,整个动作就像在告诉对方: 跟在他的身後吧? 我想跟你边走边聊。他的步伐相当轻挑,下午的耀眼阳光照耀着他那把茶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有阳光气息的书生,让人无法看着他联想起他身上有段惨不忍睹的秘密。 「埃佛尔,我……好了,你刚才那话是什麽意思?」 听罢,丹尼尔停下了脚步,微微回首望向站在他身後的格雷,随後继续往前走:「跟我相处了那麽久,你认为我是能使用哪些属系的巫术师?」 哪些属系? 这真的是一个难题,格雷挑起一边眉开口数道:「冰、水、风、雷、地、虫、火,没记错我只看过你用过这几种属系的巫术,但你不就是因为能使用那麽多的巫术而被人称为万中无一的天才巫术师吗?」 「这个世界上就算是以前被人称为最伟大的巫术师的人,他们最多能用到的巫术属系只有三项。一般的巫术师只能用一两个系的巫术,能用上三个系以上的已经是难能可贵……」丹尼尔的脸上开始流露出往常那深沈的神色,「你该很久以前巫术界里最有权威的学校不是兰丝特,而是格伦华吧?」 「这当然知道,但是这跟你刚才说你自己是怪物的那段话有什麽关系? 跟你活不了多久有什麽关系?」 「在巫术界里,能站在那位置上的巫术学校……能当上那家学校的校长的话,可说名利跟权力都到那个人的手上,尽管是干教育的……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影响巫术界。而要赢到那个位置,必须需要找到相当有实力的学生赢巫术篮球赛,打败其他的学校後站在最高的位置。」 丹尼尔突然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格雷,「然而,兰丝特的校长为了能站到那个位置而不择手段,有什麽能比得上利用能使上三个属系以上的学生更容易赢得比赛? 但这种人才哪有那麽好找呢—— 所以科博特下了一个决定,要使用禁术创造出一个生命体,一个能使用所有属系、披着……人类外表的生物……」最後的一句话他说得相当无力,就像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附着利刀,割着他的皮肤。 言罢,两人之间的气氛由尴尬变成僵硬,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科博特要铲除埃佛尔的理由—— 这,就是接近埃佛尔的人会遭到不幸的理由—— 看着丹尼尔那泛红并泛起泪光的双眼,在那短短的数秒间,对方的那份绝望感及悲伤完完全全地从空气传递到格雷的身上。他全身乏力似的靠站在那道走廊最接近他的那道柱子上,眼珠就像在迷茫中在左右快速移动。 「这种事……你应该不是从校长的口中知道的吧?」格雷一拳打向身後的柱子,「该死的……这件事你是何时知道的?」 「是在我十岁的那年,碰巧地听到的。」丹尼尔苦笑数声,双眼缓缓闭上,脑海里回想着当年的他站在科博特房门前所听到的话句。 『那孩子像很在意那个女孩,整天都在房间里傻傻的望向窗外,应该在好奇她为什麽突然地失踪了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埃佛尔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绝对不能让埃佛尔的存在被他人知道的。那个女孩已经处理掉了吧?』 『是的,我已经告诉那女孩的父母说她出了意外死了,应该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女儿真正的消失原因是什麽。』 『那麽之前试着制造的生命体如何?』 『噢,别提了,已经死翘翘的了。不过你已经有埃佛尔这一个能使用大部分属系的怪物,能很轻易地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还用得着使用巫术再弄一个吗?』 『他还不算最完美的,他不能使用音乐系跟心系呢?』 哼,可耻的,如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他确实不完美。丹尼尔摇摇晃晃地走到格雷旁边的另一道柱子靠着,无力地喘息。 「那麽,为什麽你说你活不了多久? 难道科博特也在你身上下了什麽毒吗?」格雷问着,突然地走廊上开始出现在那条走廊上来回走动的学生身影—— 巫术开始失效。他转头一看:「埃……丹尼尔?!」 丹尼尔的眼帘缓缓落下,犹如患有渴睡症的人般,突然昏睡倒下—— 噗! ※~※ 哼……哼哼…… 罗依在走廊上边跳边走着,同时在嘴边在哼着调子,就像一个小孩初次到访这个地方似的,兴奋非常。柔和的阳光照耀着她的脸庞,犹如是人的双手般轻轻地抚着她那幼嫩的肌肤,这一种感觉舒服得让她停下了脚步,抬头面向天空—— 在那短短的数秒间,她的脑海浮现出改名为丹尼尔的埃佛尔忽然转身望向她的画面。 罗依—— 他那头茶银色的头发随着凉风微微摆动,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令看者会不由自主地陶醉在他那俊美的外貌与及气质上。 罗依—— 她站在原位傻笑,良久,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打断了她刚才的思绪。 「罗依,我叫了你好几次了,都没听到吗?」 「贝琳? 你什麽时候在我的身後面来了?」 依然是穿着洁白无瑕连身裙的贝琳对於她的问题苦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呢? 你怎麽会在这里呢?」 答案,老早就在两人的心中。两人对望数秒後,贝琳轻轻握着罗依的手,带她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一切如往日一样,当她安坐在那松软的沙发上後,贝琳便会走到房间里的小厨房里给她泡上一杯散发着浓厚茶香的红茶放在沙发上的小茶几上给她饮用。她拿起杯子浅浅喝上数口红茶,随後满足地吐出一口气,双眼的焦点都落在贝琳房间的新画作上:「你什麽时候开始画起素描来了?」 收拾好用来泡茶的茶具後,贝琳便走到沙发坐在她的身旁:「最近想试一下画回素描,我也很久没画素描的画了。对了,你怎麽突然回来了? 那麽埃佛尔呢?」 「我觉得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埃佛尔也跟着我回来了。」 听罢,贝琳吓得双手捂住嘴巴:「天呀,现在巫术调查局的人正准备要捉拿他呀? 你跟他回来不等同送羊入虎口吗?!」 「你放心好了。」罗依放下茶杯,充满着自信的眼睛直盯着贝琳,「科博特校长的手下也见过埃佛尔,不过没有认出是他来呢?」 没有认出他来? 这怎麽可能? 贝琳看了看罗依的双眼,因担心而紧绷着的脸不久便松弛下来,她略略已经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情况。这两个人应该发展得相当迅速了吧? 她的脸上挂上有点坏的笑容:「看来那是你的点子吧? 这样说我暂时能放下心来。那麽不在兰丝特里的几天过得如何? 埃佛尔有欺负你吗?」 说到这里,罗依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看着罗依这副模样,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不怀好意:「是被欺负了吧?」 「那……那有,我这几天都被他照顾。」 「哦?」贝琳挑起眉毛,打量着罗依,「他怎样照顾你?」 他,怎样照顾她? 听着这一个问题,她愣在了原处,脑海回播着这几天里的所发生的事与及那些深深刻在她脑海里的画面—— 看到她的脸上沾上酱汁,他细心地用餐巾轻轻的把她脸上的酱汁抹去,轻得生怕会弄疼她似的;出门怕她会冷坏,把披肩披在她的身上;怕她的头发沾上汤汁,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发拨开…… 噗嗵……噗嗵……她的心跳随着脑海浮现出的画面而加快。 那是什麽感觉? 难以形容,又酸又甜的,让她感到窝心。 想到这里她微微地笑了笑,要是真正的他是这副模样,那样多麽好? 「罗依,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埃佛尔了吧?」 「呃?!」 「问到埃佛尔对你怎样,你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表情,你是喜欢上他了吧?」 「怎麽可能?!」 「罗依,你骗得了自己,可骗不了我哦? 可别忘了我算是个心系巫术师。」贝琳坏笑道,「埃佛尔给你的感觉,应该跟莱特给你的感觉很不同吧?」 莱特? 这个名字,让她陷入了沉思状态。 无可否认,莱特跟埃佛尔两人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可是,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生,到底给她的是怎样的感觉? 『加油,我会去看你的比赛的。』 『我的房间是在兰丝特西边那座建筑物的二楼一室,要是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到那找我。』 那种感觉,跟埃佛尔给她的完全不同:「像……兄妹……的那种感觉。」 听完,贝琳从沙发站起来,把已经乾掉的油画放在一边:「罗依,你知道埃佛尔现在身在哪里吗? 虽说你的点子是能让他暂时安全,但还是没有完全脱险哦?」 对呀? 他现在的身份,是卡特莱兰的学生,是来兰丝特参观表妹念书环境的表哥呀? 「贝琳,我先走了!」言罢,罗依立即放下茶杯离开了房间,留下贝琳一人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景物。 一切真的依照他所希望的进行—— 贝琳笑着抬头望向墙上挂的那幅《惦记》,随後便收拾那茶几上的茶杯,拿起铅笔对着放在窗边的一个花瓶画着素描:「罗依,得好好捉住他呀……」 咯咯咯—— 罗依在走廊上奔跑着,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让原本宁静的走廊不得安宁。现在的他会在哪里? 会跟格雷到室外的篮球场打篮球吗? 还是说跟格雷走到庭园里聊天? 对於这两个人到底会到哪里去她完全没有头绪。但两个人聊的内容总不能让其他人听到或是看到,那麽那个会是什麽地方? 「对了……房间。」她想着,嘴默念着,「撒卡离。」 刹那间,她便身在格雷的房间门口,在她在意敲门确认里面有没有人的时候,房间内里已传出丹尼尔与格雷对话的声音。虽说不是很大声,但只要耳朵靠在门上,还是能听到部分内容,因此她把耳朵轻轻地靠在门上。 「埃佛尔……看来你身体情况有点不太妙,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格雷,我可不像你们,你们是个正常的人呀?」 「但这样下去你可是会——」 「这点知道,所以我才告诉你,我可能活不长了……谁叫我只是那个男人用巫术制造出来的生物? 只要是巫术制造出来的东西,早晚有天会消失,失效。」 「这件事罗依知道吗?」 「不要告诉她……要是她知道了这秘密就更加危险……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格雷,答应我一件事,不用想办法保护我或是救我,但想办法保护好罗依。」 听罢,罗依的耳朵离开了门,她凝视着眼前的这道门,思考着那句说话。 谁叫我只是那个男人用巫术制造出来的生物呢? 只要是巫术制造出来的东西,早晚有天会消失,失效的—— 她全身颤抖,无力地靠在墙上:「埃佛尔……他……会死吗……」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 有谁能告诉她,刚才听到的不是事实的全部? 告诉她,那只是她听错了呢? 她现在会做的只有一件事,站在格雷的房门前,忍声痛哭……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八章·计划中的变数 唦—— 凉风掠过枫树林後,悄悄地吹进房间里,就像上天已经听到两人心中的那饮泣声,想藉此凉风吹散两人心中的那份绝望与哀伤之感。可是,似乎不能如衪所希望的发展,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就像是能照出人体构造的伦琴s线一样,把两人内心的所有忧愁清清楚楚地影s了出来,让两人无法不去面对各自眼前的事实。 兰丝特是拥有着漂亮的外表,但内部丑陋得不堪入目,这是个事实;坐在这里房间里,化身为丹尼尔的少年,拥有着让人惊叹的天赋,但那份天赋却是因某个人以不人道的方式得到,就连他的身世也是那麽的惨不忍睹……这一切一切,都是事实。 呼……丹尼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微微托了托脸上的眼镜,那张比之前看起来略为显得苍白的脸孔露出旁人完全触不透他心思的笑容。良久,他幽幽地笑出声来,随後从格雷那张乱七八糟的床上坐了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得如琥珀似的双眼注视着这房间的主人:「让你们替心真的不好意思呢? 以我现在的身份不太适合长时间待在你的房间里,怎说也好,我现在只是兰丝特里的一名访客而已。」 言罢,他离开了床,用着有点飘忽的脚步走到玄关那里穿回皮鞋。 看着他这副样子,坐在沙发上的格雷也不由得问:「你这样子回去可以吗?」 对此,丹尼尔微微一笑後便开了门,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那张原本相当平和的脸上出现了慌张的神色——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罗依站在房门前,低着头凝视着地面,沉默不语。 难道,她听到了? 他注视她的脸庞,她那眼眸里像是还有些许泪光。没有多久她抬起头来,脸上跟以往一样挂着附着童真的笑容,刚才那双看似泛起泪光的眼睛滚滚地望着他:「原来你们在这里聊天呀? 害我找你找了很久呢?」 「罗依,你……」後句,他无法问出口,只能用着看似是百感交集的表情回望对方。两人对视的刹那间,两人之间就像默默地建起了一道他们自身也无法发现的墙壁,有意接近,却害怕接近。她,刚才是哭了吧? 他举起因诧异而不颤抖的手,想轻轻抚着对方的脸颊,用着他的拇指轻轻抹走在她眼眶里将快流出的泪水,但是就在他的手快触碰到对方的脸时,一把熟悉的叫声传出。 喵噢—— 白猫奇丝一个劲地跳到主人罗依的身上,罗依立即弯下身子抱起它:「这几天过得如何了? 没有给我搞破坏吧?」 「这小家伙不是给你搞破坏,」看到罗依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格雷打了个呵欠便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轻轻敲了敲白猫奇丝的小头,「是来给我的房间搞破坏,对吧? 丹尼尔?」语毕,格雷一手搭在丹尼尔的肩上,用着像是在打探对方思想的目光盯着丹尼尔看,只见丹尼尔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声「哦」。 罗依双眼扫视格雷的房间:「应该不是奇丝在你的房间搞破坏,是你给你自己的房间搞破坏吧?」 「好了好了,你今天应该是下午五六点才有课要上吧?」格雷露出不爽的神色,再看看那条走廊来来往往的学生,「现在还有点时间,你还不带你的堂哥参观一下这里? 看你的堂哥像个书呆子似的,应该会喜欢上这里的图书馆呢?」 听罢,罗依与丹尼尔同时愣一愣,过了数秒才回过神来。 「啊! 我差点忘了带你参观一下兰丝特的图书馆了。」 「呵? 我的罗依好堂妹,我一直就在等你说这句话呢?」 两人犹如是即时表演相声的演员,随着对方出乎意料的对白而立即作出应对。罗依笑了笑,不久便抱着奇丝往能通去兰丝特图书馆的走廊走去,在她身後的丹尼尔愣在原处数秒後,正想举步紧随在对方的背後之时,站在他身旁的格雷忽然伸手捉紧他的手臂。 格雷把头靠近在丹尼尔的耳边,轻声道:「埃佛尔,照我看罗依刚才的样子,她不像是刚刚才来到这里……我想你知道我想说些什麽。」 丹尼尔轻叹一声:「嗯,她知道了。」随後快步地跟着罗依的步伐,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後。 正因为她知道了,她的双眼才会泛起泪光,那眼眶犹如刚才已经痛哭一场过般那麽的通红。这是多麽大的罪过呀? 他想着,那双不属他原本双瞳颜色的眼睛凝视着罗依的背影,对方每走一步就像是在拉远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让他不敢靠近她。可是,这又是怎麽一回事? 能让他跟罗依之间保持一段距离,这是他一直渴望的事情,为什麽在这一刻他觉得如此难受? 走廊上无数的学生与及教授从两人的身边擦过,但并没有破坏两人此时此刻的气氛—— 两人一路上并没有对话,只是一个走在前方,一个走在後头,并没有任何的交流。 唦—— 唦—— 树叶所扇动出来的声音,宛如是看不见的刀刃,轻轻割着他的皮肤。 她,应该是一个人在困惑吧? 然而,他现在总该说些什麽吧?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微微地张开嘴轻声地叫着对方的名字:「罗依。」听到他的声音,罗依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望向他,在她转身望向他的一瞬间,她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怎麽? 他转身望向身後,惊栗感涌上他的全身。那一个身穿着兰丝特白袍,手持着烟枪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用着他那招牌式地友善笑容迎接两人:「科……博特?」丹尼尔错愕地看着眼前人,只见对方一步步地步向他,尽管对方的脸上挂着无比亲切的笑容,但是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科博特望向罗依,用着相当温柔的声线问着:「罗依,这一位是?」 「这位是我的堂哥丹尼尔,今天来送我上学,顺便来参观一下兰丝特的环境的。」罗依强行静下心来回道。 丹尼尔眼镜下的双眼在刹那间露出了闪铄的光芒,那是迎敌的目光。 到了这一刻,他绝不能轻易退缩—— 丹尼尔微微一笑,微微弯身鞠躬,很礼貌伸手到科博特的面前:「您好,想必你就是兰丝特里的科博特校长吧?」对此,科博特亦同样伸出手与他握手,「我叫丹尼尔。」 「你是……卡特莱兰的学生?」 「果然是校长呀? 竟然被你一眼看出来了?」言罢,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科博特提起烟枪吸上一口後吐出烟雾:「喜欢这里的环境吗?」 「这个嘛……假如我们那边的学校也能那麽亲近自然的话,我想我不会被这里的一切迷上的。」 「那就好。」科博特笑了笑,双眼的焦点落在罗依的身上,「对了,罗依把那手帕还给了埃佛尔了吗?」 罗依连忙摇头:「没有,到现在我还没找到他。」 「噢……我希望你最近别太亲近或是找他,因为他最近惹到了一个大麻烦,巫术调查局里的人正准备追捕他呢?」语毕,他对丹尼尔说了一句「尽情参观」後便挥袖离开,就像是故意出现在两人眼前吓他们的怨灵般,无声地出现吓他们一跳後再无声地在他们的眼前消失。 离开了两人的视线范围後,科博特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望着刚才经过的那段路。确实,那个少年的身上并没有散发着跟埃佛尔的气息,双手并没有因为是能使用冰系巫术而极端冰冷……虽则是与关系不浅的罗依一同进入兰丝特,但举止完全与及声音、语调完全无法与埃佛尔混为一谈—— 一眼望去两个人犹如是太阳与月亮的化身,这个少年是太阳,而那个反叛、极度消极的埃佛尔是月亮。 难道,他真的是看错了那两个孩子的关系? 并不是如他想所的关系密切? 他慢步到走廊的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枫树。良久,一片枫叶突然落下,但并没有飘落,而是在空中飞舞数秒後飞离那窗户的可视范围内。 「莫非?!」科博特惊讶地睁大双眼,眉头间的川字纹变得更加深陷,「世卡门图。」巫术语一落,他的掌心开始冒出无数的水球在半空中凝聚起来,不久形成一个体积如一个小型地球仪似的冰球落在他的掌心中。 他用着沉厚得让人感到不安的声音问道:「埃佛尔现在是在兰丝特的范围里吗?」过了数秒,那个冰球便作出反应,冰球的中央发出青绿色的光芒,随後一瞬间化成蒸气从他的掌心消失。这一个结果让他那张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原本带着慈爱目光的双眼此时露出无比奸诈的眼神。 他再度提起烟枪吸了一口後吐出白色的烟雾,缓步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途中他用着谁人也无法听到的声量说着—— 你没棋了。 ※~※ 呀呜—— 野狼的叫声在这整个区域里回响,在这个区域里除了野兽、完全枯死的树林、腐臭得让你身在垃圾场的泥沼及让人看不清眼前路的浓雾笼罩外,你完全无法从这一个区域里找出有人居住过的踪影,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那里永远只有黑夜,没有白昼,一眼望去,犹如是地狱的某一个角落,毫无生气。 只要踏入那区域一步,你便能闻到一阵阵强烈得能让你一瞬间把昨晚的饭菜呕出来的腥臭味。是的,因为在那一瞬间,你能看到一具具可能不幸失去了头、失去了脚、失去了内脏的尸体躺在你所站的位置的某个角落里,让你产生恐惧。然而,那些尸体有时可能是野兽的尸体,有时是巫术师的尸体。这个地方,是巫术界里没有人敢前去的一个区域,它的名叫—— 撒逊克。 这个地方,进了去,便休想能幸运的活着回去;除非你有把握,赢过这里所有陷阱与及出其不意的野兽。 叽……叽……无数外型长得相当呕心的昆虫在泥巴上爬行,它们爬进一些正在腐烂中的尸体,寻找它们的食粮。不久,它们爬到了一副貌似刚死去不久,外型相当完整的尸体上,正当它们认为找到了很好的食物时,那具尸体忽然动了起来—— 用着僵硬的手,使尽力地把它们从它的脸上拨走。 哒……咳…… 尸体站了起来,张开双眼凝视着自己的全身,略为苍老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笑容。 也许,它再不能称为一具尸体,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蹒跚地在泥巴中行走着,口中默默地念着一些名字。忽然,他的脚步加快,犹如他的眼前出现了些什麽亲人般。他快步一会後,便停下了脚步,环视着四周的环境,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地方,他曾听说过。 吼—— 两头巨大得是一般野狼身型两倍的狼走近男人,张开它们的嘴巴,露出它们的獠牙,锐利的双眼直盯着男人,就像非要把这名男人变成它们这一晚上的晚餐般。可是,男人并没有对那两头巨狼露出丝毫恐慌之色,而是脸带着笑容迎向那两头狼。男人双唇微微一动:「华拉撒斯。」语毕,泥巴的地面上出现数个光圈,其光芒足够照耀四周。 两头巨狼不久便跑往男人,就在它们的脚触碰到光圈之时,光圈内部开始长出像是无数g触手似能随意扭曲的光,缠绕着它们的全身让他们动弹不得;那些光就像是藤蔓似的,困绑它们的四肢,并把它们拉向光圈的正中央—— 那些光只有那两头狼与男人才能目睹,旁人站在那里只能看见它们在空气中慌忙地想在挣脱些什麽。 呜—— 狼痛苦地呻吟着,但并没有看见它们的身上有任何伤口。 「游戏现在才开始呢?」男人笑了笑,「洁切清。」 言罢,男人全身的污泥与及衣服上的污迹都刹那间消失,对此男人感到相当满意。 男人伸手抚着自己那把头发後,轻念:「达丝兰卡。」一道光芒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条通道。男人回首望向撒逊克的环境,略有所思似的,步进了通道,之後随着光芒消失…… ※~※ 算是顺利地瞒骗了过去了? 看着科博特的身影远去,丹尼尔那张略为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变成惨白,他的身体宛如危楼摇摇欲坠,就像在刚才与科博特握手的一瞬间,全身的体力都被对方吸去。他无力地把身子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那琥珀色似的双眼无焦点地快速左右转动,转动的速动与他心中的恐慌程度形成正比。 有见及此,罗依放下了奇丝,着急地走到他的身旁,用着他害怕见到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还好吗?」她担心地问着,同时伸手拨开他额头上被汗水沾湿了的发丝,「不舒服为什麽不早说呢? 你可以不回来这个地方呀?」 听罢,他欲言又止,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你的这句话,我牢牢的记在心里。」 「你知道了……」 这时,罗依的泪水再次涌出:「嗯,知道了,也明白了。不要打算把我给甩开,也别只想办法保护我……在这一刻开始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直到你安全从科博特手上逃脱为止。」 「罗依,你不可以这——」 忽然,她把脸靠近丹尼尔,把自己的双唇紧贴在对方那嘴唇上。过了一会她移开,双眼凝视着对方那双眼:「难得我确定自己喜欢的是什麽,你就不要打算把我给甩开,知道吗?」 那眼神,是恳求的眼神。喜悦与痛苦混合出来的感觉让丹尼尔愣在原处。 这该让他如何是好? 他苦笑,过了一会,一把声音打破了这个和谐的气氛。 真的是很浪漫的情节呀—— 两人连忙望向声音来源处,科博特站在走廊的尽头,脸上挂着让人感到心寒的笑容。 「变装成这副样子回来真的把我也骗过去了,这真得称赞你们一下。」科博特提起烟枪吸上一口再道,「但是别忘了,埃佛尔的身上可是有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罗依,你。」 「科博特!」丹尼尔咆哮着,但并没有让科博特动摇半分。 科博特放下烟枪,双眼凝视着眼前这对刚成为情侣的两人,用着可粉碎他们希望的声音说着——捉到你了。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九章·王牌的暴走 (缺) ☆、第三十章·警报声 哼……哼哼……哼……埃佛尔,快醒醒—— 一把熟悉的女声轻轻在呼唤着他,虽说记忆模糊,但是他还是能认出那把声音,是那把他当年玩伴莉莉安的声音。他缓慢地张开双眼,海蓝的双眼环视着四周,身边的事物已经变更,不再是兰丝特里那些他非常熟悉的古典建筑与及火红一片的枫树林,而是白茫茫的花田。像是羽毛般轻巧的蒲公英在他的脸旁,随着他的气息轻轻左右摇晃,犹如是童话故事中那些有生命的花儿般。 这里,是哪里? 他坐起来,愕然地看着自己身在的这一个地方,上有蔚蓝的蓝天,下有雪白的花田—— 天国吗? 他已经死掉了? 他的眼帘缓缓落下,不久一阵微风袭来,吓得他立即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刹那间让他惊叹得几乎忘记如何呼吸。微风吹袭蒲公英花田,宛如有一只无形的手随意在拨弄着那些娇柔的花,令他们那些有着白色小伞子的种子随风飘散,就像不会一下子落地的雪花似的在半空中飘浮。 嚓……嚓…… 他往前走了数步,并伸手有意抓住那些在空中飘浮着的种子。就在他快抓到一把蒲公英种子的时候,一首像是用树叶吹出的乐曲传到他的耳中:「莉莉安?」会是她吗? 他想着,同时拔腿往声音的源头跑去。 良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棵大树,一个身穿着娃娃装、双手拿着一块树叶的女孩坐在chu壮的树干上,炯炯有神的双眼凝视着他:「埃佛尔,你醒来了吗?」 「莉莉安,你怎麽会在这里?」 对方并没有回应,只是坐在树干上踢动双脚,用着他怀念的笑脸凝望着他。 「在上面很危险,莉莉安,你下来好吗?」 「埃佛尔还是跟以前一样,很温柔呢?」 「莉莉安。」 「不过失控的埃佛尔一点都不温柔呢?」女孩笑道随後把手上的那块树叶撕碎洒落四周,「这样子可是没有人会喜欢你的哦?」 失控? 他失控了吗? 什麽时候? 埃佛尔低头俯视自己的双手,脑海开始浮现闭上双眼倒下前所发现的事情的所有画面,把无辜的学生击至重伤、破坏兰丝特部分建筑物、全身伤痕累累的科博特站在他的面前无力喘息,用尽一切办法只求在他手下能活下来—— 确实,他失控了。 然而,到最後,一时大意让科博特的那烟枪狠狠捅入自己的身躯。 「果然,」他苦笑,抬头望向坐在树上的女孩,「我已经死了,对吧?」 女孩用力地摇了摇头,之後再用天真的笑脸看着他:「埃佛尔,你可是兰丝特最大的希望呀?」 希望,名为希望的东西,真的会存在於这个世界吗? 他苦笑了数声,双眼的焦点依然落在那女孩的笑脸上。似乎,他遗忘了些什麽,遗忘了他曾经在最黑暗的时期找到让他想活下去的「希望」。 唦—— 凉风阵阵,如雪似的蒲公英种子们随着风向涌到他的身边,包围着他…… 埃佛尔—— 这把声音……罗依? 他吃力地微微睁开双眼,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先环视四周,而是注视眼前人。依然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罗依坐在他的身边,双手紧握住他的右手,眼眶里载满泪水:「你总算醒来了。」她说着,感恩地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尽管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能从身上那件忽然沾上水的衬衫上知道,她哭了。 埃佛尔,你可是兰丝特最大的希望呀—— 刚才的一切、画面,只是一场梦—— 他还活着。为什麽会梦见那个一直活在他记忆里的她呢? 他无奈一笑,现在对他而言,他最大的希望也许只是静静地待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因为,她是他能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他能在她的身边多久? 他微微挪动身体,即使伤口已经被治愈,可是在他移动的那一瞬间还是产生剧痛,犹如科博特在他的烟枪上涂上了剧毒般。他该说些什麽? 埃佛尔伸手轻轻地拨弄着罗依那头已经凌乱起来的头发,顺势地用拇指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看来,又被你救了。」言罢,他把自己的额头靠在罗依的额头上,不久便别过头看身在何方,「可是,这里是哪里?」 他坐在床上扫视四周,是一间家俱齐全的木屋,望向窗户外头并不是草地或树林,而是无尽头的夜空:「树屋?」 罗依缓步走到窗户边:「嗯,在我想带你离开兰丝特的时候念了『撒卡离』,但不知为什麽来到这一个地方了。不过我想我们在这里还是安全的,因为到现在外面都没有什麽动静。」 花火烟—— 破—— 罗依那把念巫术语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在这一刻他想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与她初次见面的时候所感觉的一样,她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女巫术师。埃佛尔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因对方忽然地回首让他慌忙地别过头去:「之前不是说好,不要再把我给甩开吗? 那时候你怎麽把我送走呢?」 「罗依,你不会是科博特的对手。」 「那麽不能在他面前使用巫术的你又能成为他的对手吗?」她快步地走回到他的身边,用着训话似的目光看着他,「你可是为了救我,整个人几乎是失控了,要是回复不了理智那怎麽办?」 「罗依,我只是……」 「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说对付科博特或保护你是很天真、很孩子气的事,甚至可能拖累到你……」她的双眼再次泛起了泪光,声线亦因此而变得有些许微弱,「虽说有可能你认为你时间不多牺牲自己也没什麽大不了,但是别忘了还有其他人是站在你那边。就算是我一个人不行,别忘了除了我还有格雷跟贝琳,我们并不是孤身应战的。」 听罢,埃佛尔的脸上露出愕然之色,过了一会他才回神,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他苦叹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不过现在我的巫术很不稳定,这次是失控,我不知道下一秒钟自己会干些什麽事来。」 「越诅咒自己出事越不可能发生哦?」罗依孩子气般的语调说完,随手拿起放在床边木柜上的那水杯走到餐桌那里加水。 或许,她说得对,最起码的是他越想对自己不利但越不会成功的这点是真的。埃佛尔笑了数声,双眼瞄看手臂上累积下来的伤疤,想着当时自己干的那些事情是多麽愚蠢,随後再把目光放回在罗依的身上。这晚的事,彷佛就是身体对他响起了一个警号,这样下去不光会出现失控危机,如此虚弱的身体也许突然倒下来也不自知。 「罗依,你知道吗? 你总是令我很惊讶。」他幽幽的说道,双眼的焦点完全落在对方的脸上,「谢谢你在意我这种人。」 罗依回首望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也谢谢你,谢谢你注意像我这样不显眼的女孩。」 清凉的晚风夹杂着自然的气息,在树林中的雀鸟所颂唱的歌更是那麽的让人心旷神怡,简朴但让人感到舒心的树屋……对着这优美的环境,虽说那是一个很老套的想法,但是他的内心不禁有那个想法: 要是这一分钟能停止下来那麽多好? 可是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看着罗依替自己倒水,良久把思绪放回在这树屋中。 怎麽这里会没有人居住? 虽说这里只有他和罗依两人,但是房子里的一切却没有一处能看出是一个长期没有人居住的地方,这种情况下他只有想到一种可能x——有人送他们两个到这里暂避。 忽然,他快速转过头来望向罗依:「话说回来,罗依,『撒卡离』这巫术语是谁教你的?」 『我们回去吧? 撒卡离——』 那把久违的声音在她的脑海回播,酸涩的感觉立即涌上心头。她停止了倒水的动作,双眼呆滞地望向树屋中的标本并微微地泛起了泪光—— 莱特,那个几乎被她遗忘掉的名字,再次在她的记忆中出现;对方那友善的笑容,让人惊叹的才华,那张犹如是天使所附有的仁爱脸庞……怎麽,把他的存在忘记了呢? 她拿起杯子走到床边,把杯递到埃佛尔的手里:「是跟莱特初次见面的时候,他送我回兰丝特的时候用过,那时候我把这巫术语记下来了。」 「莱特?」埃佛尔愣住,过了数秒表情才回复正常,「难怪呢? 那可是第四级巫术师才会提到的巫术语,可你第二级就会了。」 「但是也像科博特校长说的,我还不够熟练,会也发挥不了些什麽作用。」 「罗依,那只是你不太熟识『撒卡离』的用法才那样子,怎说你也只是听莱特念过一次照用回去,使用错误不能奏效是正常的。」 「『撒卡离』是有特定环境才能使用吗?」 听罢,埃佛尔大笑了数声:「哈哈,不是说特定环境,而是你念的时候,脑海所想的地方是必须你知道的地方所能奏效。当然,『撒卡离』能把自己送走也能把对方送走,不过一般而言送走对方是很花劲的。」 「所以你当时问我想的是哪里吗?」 「对,也因为这样,我在想今天你念『撒卡离』的时候应该有谁暗中为我们伸出援手而送来这里。」 这肯定有人暗中在帮忙,但是那个人绝对不是已经离开了他们身边的卡斯,起码这间树屋的主人不像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回去。会是雷g教授出手相救? 埃佛尔想着想着喝了一口水,在那口水通过喉咙进入食道及胃的时候,他忽然地惊觉自己刚才貌似说错了些什麽,慌忙地望回站在自己身旁的罗依,只见对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罗依站在一旁喃喃自语:「所想的地方是必须你知道的地方所能奏效……」 我们回去吧? 撒卡离—— 我真的是新来的学生,你口中说的那个什麽等级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我遇到莱特是在枫树林里,他送我回来的时候不是送到兰丝特的大门而是兰丝特的庭院……也有直接送我到更衣室门口……埃佛尔,那是不是代表他很熟悉兰丝特的结构?」 「这个……罗依,听我说。」 「一般的新生总会在学校里迷路但他却没有……他使用巫术相当熟练而且都是很高难度的巫术语……那g本不是一个新生能办到的,是吧?」她望向埃佛尔,「莱特说自己是新生……是说谎吗? 他骗了我们吗?」 「罗依,你先听我说,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埃佛尔,你老早就知道了? 知道莱特不是新生吗?」 埃佛尔愣在原处,六神无主地望向四周,过了数秒才正面看着罗依:「是的,我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跟他那天大打了起来。」 「身份?」罗依愕然,同时双手捂住嘴巴,「那麽他是谁?」 她的眼泪不受控地流了下来,就如当日得知对方已经不幸离世时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唯一一点与当时不相同的是,她的眼泪并不是因为对方离开而流,而是得知自己被欺骗,得知自己当时所喜欢的、在意的人,只是一个虚伪的身份。 埃佛尔紧皱起眉头。这个问题他该如何解释? 是否,他自己也早料到会有这一刻? 埃佛尔吞下一口口水,轻叹一口气:「当我得知他身份跟名字是虚构的时候,我跟你一样相当震惊而且愤怒,但是……他并不是我想猜想的那一种人,绝对不是那种犯了欺骗这错误而需要我们去怨恨他的那一种人。」他手玩弄杯边,此举让杯中的水无法平静,「罗依,要是你认为你当时喜欢错人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当时你没有选错人……因为要是我是女生,也会被他的才能跟个x所吸引,只是很可惜地他不是我们这年代的人。」 「你说什麽……那话是什麽意思? 他不是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人吗?」 「他本名叫卡斯,在使用冰系巫术师里数一数二、当年格伦华的有名学生之一、人称冰上魔幻师的那个卡斯。」他的双眼开始泛起着泪光,「是雷g教授邀请他来兰丝特,告诉了他部分兰丝特一些事情,所以他变回年轻的模样回来这里,是想知道兰丝特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时去查探他弟弟曾在校里出过什麽事……但最重点的是,他回来兰丝特最重要的任务是,把我从科博特的手中救出—— 罗依?」 「莱特……他是卡斯……」 这是真相? 她全身因惊愕而颤抖。 突然,她踉跄地退後数步,随後走到树屋的大门爬下梯子。 「罗依! 你要去哪里?!」 他刚刚是否说错了些什麽? 是否该替卡斯隐瞒下去而不是该把那事实告诉她? 埃佛尔惊慌地离床蹒跚向树屋的大门走去,还没有走到大门前便已因全身乏力而倒下。这该怎麽办? 这个地方是哪里还不知道,要是刚好在那个人的线人附近那怎麽办? 他俯视屋下,树下早已没有人影,只听到树林中有人正在奔跑:「罗依!」 他的呼喊声并没有迎来任何回应,在这寂静的夜里唯一能听到的心跳声,那是他自己那颗惊惶失措的心所发出的心跳声—— ※~※ 「科博特校长。」穿着战斗服的克丝汀站在兰丝特的医疗室,对躺在病床上休息的科博特微微鞠躬行礼,「听说您在找我。」 科博特看着她,不久闭上双眼养神:「是呀,今天下午的时候听说你出去替克姆他去买些东西了……有没有觉得自己逃过一刧是件幸运的事?」 「哈哈……校长您真的会开玩笑,我怎麽会那麽想呢?」 「不过……埃佛尔那小子发起火来还真的是非同小可,我想就算巫术调查局那些人调多少来帮忙也没什麽结果,恐怕都会像那些没用的教授、像我这样躺在这种地方。」说完,科博特嘴角上翘了一下,再道,「但这样也好,他这一步可是令我的谎言成真的了。」 「还有些什麽需要我处理的吗?」 「我接下来要做的,已经交代给克姆去干了,再者我还有别的计划是你处理不来的。现在我需要你干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给我吹上一首安神的曲子。」 「我知道了。」 语毕,克丝汀从腰间取出一个银制的口琴,放在她那幼嫩的嘴唇上後,一首旋律优美的乐曲随即传出…… 所有巫术篮球队的学生请到兰丝特大门对外的空地集合——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为什麽要叫我们出来呢? 就是呀? 都已经到休息的时间了。 会不会是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他们穿上兰丝特的白袍,在到那片空地前都在议论纷纷,讨论的声音在他们都站在空地上时结束。 同样身穿白袍的克姆教授站在大门前所放的讲台後,用着雄壮的声音说着:「今天下午的事,埃佛尔伤害了你们的朋友,也伤害了在部分兰丝特任教的教授,相信大家也知道埃佛尔现在不光是巫术调查局需要捉拿的嫌疑犯那麽简单,他已经成为兰丝特的危险人物—— 我们确信他现在是和校里一个名叫罗依的女生一起逃亡。 现在巫术调查局除了在捉拿埃佛尔,也准备捉拿那个女生。我们知道那个女生经常会跟你们打交道,所以相信你们认识她,要是你们知道些什麽请说出来,以免被调查局怀疑结果蒙上不白之冤。」 说完,克姆教授的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的格雷身上,不久转身回到校内,放学生回房间。 「格雷,看来这次罗依她惹到了大麻烦了。」 「今天你有见过她吗?」 「哈,我怎麽可能见过她,见到的话还不给人报出来吗?」 格雷转身跟队友说着,随後把目光放在前方。 刚才的话,g本就是放话给他的。 他快步回到房间,只见罗依的爱宠奇丝乖乖地坐在他的床上等他回来。 「糟——透了。」他故意地拉长声线说着,走到床边抱起奇丝,「奇丝,你说是吧?」 格雷深呼吸一口气,蓝绿色的双眼望向夜空。 这一切,犹如下棋时不慎移动桌子,部分的棋子移动了位置——形势即时扭转。 当——当——当—— 九次钟声响起,棋局继续进行。 ap;ap; end if ap;ap;gt; 2630 欲望文 35-38 巫 校 爱 作者:Nona 3538 ☆、第三十五章·希望与绝望 「罗依,你怎麽会在这里?」 她不应该在这里,至少,在这种时候她不应该出现在兰丝特任何一个角落。贝琳走近罗依,但并没有说些什麽,只是默默地站在对方的面前不发一语——在她的面前,对方不再需要言语表达自己所想;对方脸上的那表情,身上那破烂并沾上泥巴的衣服,光看着这些她便能知道发生了些什麽事让对方不得不冒险来到她这里向自己求助。 「发生了什麽事?」看着罗依那双眼,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是两词,着紧与伤感,「你怎麽成了这样子了?」 两人对视良久,罗依按捺不住靠在她的肩上痛哭:「贝琳,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了……埃佛尔他……」 「埃佛尔? 他怎麽了?」 「他被科博特捉走了……本来莉莉安,不对,克丝汀把我跟他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被冒牌的莉莉安发现把埃佛尔给捉走了!」语毕,罗依无力地跪在地上饮泣。清凉的晚风轻轻地拨弄着她那凌乱的发丝,可是并没有让她那慌乱的心冷静下来,而是像在她那软弱的心扇风,让她内心更加忐忑不安。 「克丝汀?」 兰丝特的领袖生都是他的手下、他的士兵—— 克丝汀把她跟埃佛尔送到安全的地方? 克丝汀本名叫莉莉安? 那麽谁是冒牌的莉莉安? 卡斯不是对她说过兰丝特的领袖生都是科博特的手下吗? 贝琳对於罗依的话一时间没有办法消化过来,她只是抱着对方同样地跪在地上,无声地安慰对方。她双眼瞄向还没有完成的那张素描画,画中那白色代表着车的棋子。在这种的局势,会出现像车那样能扭转局势的人吗? 还是说,克丝汀会是扭转局势的那个人? 到底这事情是怎样的? 真的是完全没有头绪呀—— 贝琳闭上双眼,为什麽她的能力只足够读出对方当时的心思,却无法读取他人的记忆? 她慨叹一口气,要是那个人的话会怎麽做? 咯咯……有人前来,站在房门前轻轻地敲着门。 「是谁?」贝琳站起来大声问道。 「领袖生的克丝汀。」 克丝汀? 怎麽会这个时候来? 贝琳立即扶起还跪坐在地上的罗依:「罗依,快躲起来。」 「没有那个必要躲她呀?」 「罗依,你知道吗? 兰丝特的领袖生都是校长的人,她就算是救了你也不代表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来找你呀?」贝琳压下声线再道,「也许你回来兰丝特的事传到了科博特耳里的可能x也有呀?」 罗依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放心,她不会那麽做的。」 那个表情,她是相当肯定对方的来意并不是自己,也不会威胁到她。为什麽? 贝琳不解地皱起眉头,在那一瞬间透过罗依的双眼读取了对方的思想。 因为她是埃佛尔的童年的玩伴,跟埃佛尔是青梅竹马,她当时并没有让冒牌的莉莉安捉走我,所以这次来的目的也不会是想捉拿她—— 「青梅……竹马?」 那个女生,竟然是? 贝琳愣在原处,愕然地看着罗依,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片段。 『哥,虽说平时埃佛尔让人感觉他很冷酷无情,但怎麽今天他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是呢? 那家伙总让人觉得他很可怕,不过他每年到了这天总是会那个样子。』 『为什麽? 哥,你是唯一在球队中能跟他沟通的人,应该是知道些什麽。是吧?』 『呃……说知道也不算知道,说不知道也不算不知道。我们不是有时候也会有一天这个样子吗?』 『难道说他的父亲还是母亲——』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关於父母,那家伙不太在意父母这个词,但是肯定是对他相当重要的人在这个日子离开了他身边。』 如果说埃佛尔重视的人不是他的父母,那就是他的朋友,还是关系非一般的朋友;要是克丝汀跟埃佛尔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而埃佛尔对於对方抱着的感情是—— 贝琳转身望向房门,到底这个地方隐藏了多少让人刹那间感到悲哀的故事? 良久,她拉下门柄,开了门,身上披着兰丝特白袍的克丝汀静静地站在那里,那表情像是对於她晚开门的这问题并不感到出奇。 然而,当克丝汀发现站在贝琳身後的罗依,一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还真敢回到这个地方呢?」言罢,她没有理会贝琳的反应,直接走进房间里并顺手地关上门。 「克丝汀,埃佛尔如何了?」罗依第一时间对克丝汀问着。 「他还没死,但调查局的人有可能今晚带走他去审问。」克丝汀把视线放回在贝琳的身上,「不过,我这次来目的是来通知你,格雷已经被科博特的人带走了。」 「什麽?」 「既然你们都应该知道莱特的事,那麽那个人到底为了些什麽理由捉走他,这点我应该不用怎麽费唇舌去解释。接下来我还有点事得处理,先走了。」 就在克丝汀准备转身离开之时,罗依一手捉住她的手臂:「等等! 你怎麽可能任由调查局的人带走他,他要是被带走的话可是会死的呀!」 克丝汀没有回应,双眼望向贝琳:「你是心、光系第三级的巫术师吧?」 「是,有什麽问题吗?」 听罢,克丝汀双眼微微瞄向罗依,随後直接与贝琳对视:「我并不知道莉莉安会带格雷到哪里,但以那个人对我所说的,所她带走的人都会被她虐待致死。你既然是第三级的心系巫术师,应该有能力阻止自己跟他人不让其他心系巫术师读取自己思想跟位置,这程度你能办到吧?」 「你是想我跟罗依去救格雷吗?」 「我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些。」 克丝汀并没有再说些什麽,只是站在那里跟贝琳对视,过了数秒後挥袖离去。 罗依再次地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这该怎麽办……埃佛尔跟格雷都被捉走了,但不可能只救其中一个呀?」 「罗依,你不用担心埃佛尔……克丝汀会去救他的。」 在她与克丝汀对视的短短数秒,对方那双晶莹剔透、勾人心弦的眼眸背後在告诉她—— 她正准备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把埃佛尔救出离兰丝特,让他离开那个男人的魔掌,因此现在两人需要做的事就是找到莉莉安的藏身位置把格雷救出;然而,对方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对她流露出抱歉的表情。 对於莱特……卡斯的事,我深感抱歉—— 为何,她没有办法怨恨克丝汀? 对方可是夺去卡斯x命的其中一人呀? 也许,她也是後来才得知莱特……那个真正身分为「冰上魔幻师」的传奇人物出现在兰丝特,是为了揭开那个男人的真面目,把埃佛尔从那男人的魔掌中救出;她那麽想着。 唦……唦—— 窗外随风摇摆的枫树发出声音,犹如在对她说: 时间不多了。 「得快找到格雷,我们快走!」贝琳捉住罗依的手拉对方起来,随後慌忙地跑离房间…… ※~※ 嗖—— 啪! 嗖—— 啪! 噗! 「啊!」 格雷的全身被看不到的「风鞭」鞭打,只是短短一秒他身上的衣服全被割破,衣服下那带着健康肤色的皮肤出现一道道瘀血及红肿的伤口,活像是在十九世纪前被严刑审问的那些犯人。现在,他唯一能感觉到的不是伤口所带来的疼痛,而是伤口带来的麻痹感;在被鞭打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他的皮肤在那一瞬间裂开,体内的血不停地往外流。 可是,他叫的只有刚才的那一下—— 因被鞭打的位置,是他的脖子。 格雷吃力地睁开双眼,那蓝绿色的双瞳望向在远处坐於摇椅上看到他痛苦表情而欢喜的莉莉安。跟埃佛尔比起来,科博特制造的这个披着天真无邪小孩脸孔的莉莉安,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怪物。 然而这时的他却无法反抗,他的双手与双脚都锁上了铁链,只能像蚯蚓一样在地上使劲地挪动身躯前进。 在这个怪物面前,他不能思考任何东西,以免他脑袋里的东西都被对方读取。 「真的是很有毅力呀? 不愧为兰丝特巫术篮球队的主力之一呢?」 「你给我……闭嘴!」 「而且又长得相当不错,说真的很不想把你玩到像他们一样呢?」 坐在摇椅上摇晃的莉莉安说着,随後伸手指向一个陈列柜,看着陈列柜里所放的东西,格雷只能露出惊恐的神色。那陈列柜里所放着的是人体的残肢、内脏,没有腐化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被制成了标本。 那些被她杀害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会跟他一样只是一名学生吗? 格雷紧闭着双眼,但是刚才看到的东西都演变成残影,残留在他的脑海之中。 「把人弄成那样子……很好玩吗?」 「我只是好奇每个人的身体构造是怎样的而已,反正已经得到科博特校长的允许,要怎麽处理那是随我喜欢的了。」莉莉安用着童真的笑脸说着,「再者在人的身上试验一些新的毒药跟巫术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格雷凝视着双手的铁链,就像被对方下了巫术似的难以解除。要是一直待在这个地方,惨死是必然的事。应该怎麽办? 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 他扫视四周,看似是位置兰丝特那枫树林里一家起在隐蔽处的小屋,有人会来到这地方吗? 「不过,我想把你当成是宠物那样子养会更加好呢?」 「休想!」 「在这里你没有反抗的权利!」莉莉安怒吼,她掌心霎时冒出一道火舌似的火鞭向格雷挥去。 噗的一声,格雷身上的衣服立即被烧焦,皮肤更被灼伤,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惨叫,而是咬紧牙关地强忍了下来。会不会,在奇丝把便条纸送到雷g的手上之前,他就已经被这一个怪物活活弄死了? 现在他感觉到的是,全身开始发冷并且有强烈的晕眩感充斥住他的头脑。 原来,埃佛尔生活的环境是这样的呀? 到底是怎样撑过来的? 这种人间地狱的地方,不管是谁都想以死的形式离开……他冷笑、冷看着对方再次举起着那幼小的手,准备再向他挥鞭。 就这样晕过去就好。 啊—— 这悲鸣声是? 他那逐渐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一名身穿着白衣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这屋子里,阻止了莉莉安的攻击。 「是……贝琳吗……」他呢喃道,可是这把声音并没有传到正在打斗中的莉莉安耳中。 「你到底是什麽人? 怎麽会找到这里?」 「真的不好意思呢? 我向来对帅哥身在的位置那方向感是很强大的!」 那把声音,并不是贝琳的,到底是谁? 他想着,但是体力尽失的他没有多久便闭上双眼悄然地睡着了。 「你是来救他的吧? 要救他自打倒我再说!」莉莉安说着,那双眼的颜色在一瞬间转变成鲜艳的红色,屋子的四周开始被水蒸气所包围,良久屋子的环境更被变更—— 变成活火山的附近,四周被流动中的熔岩包围,能让人站立的地方只有那些不算是平地的巨石。她一个挥手,熔岩立即往女孩的方向洒去,只见女孩以野豹似的速度迅速地跳到附近的巨石上,轻易地避过她的攻击:「怎麽可能?!」 女孩张开嘴露出她的獠牙,那头黑色的短发像是感受到她内心的愤怒而变得蓬松,犹如是野兽为了警告敌人而竖起自己的毛发般。 「你是……传说中的……j……灵?」 女孩怒瞪着莉莉安:「欺负格雷的人我绝对不会原谅的!」言罢,女孩张开右手向对方的方向用力挥去,宛如是一头野兽向对方挥爪似的;莉莉安的双臂两边各自在那一瞬间出现四道像被利器割出的伤口:「啊!」 真够难缠的怪物呀? 女孩怒视着莉莉安,随後一跃到格雷的身旁,用着手指的指甲把锁着格雷双手双脚的铁链弄断,再轻力地推推对方:「格雷,快点醒醒呀?」只见对方的双眼依然紧闭,被鞭打至裂开的皮肤仍然流出鲜血,「天呀!」 她应该做些什麽? 回望着那个「怪物」,以现在的伤势对方还能向自己攻击,她有足够时间把他带出去吗? 以她现在的能力可是没有办法医治他的伤口,更别说有能力救他出去的同时有破坏这幻象的能力了——再这样下去,格雷跟她都有危险的。 「到底那个人都在干些什麽呀……」 女孩心里不停地埋怨,双眼依然瞪着站在远处准备攻击她的莉莉安。既然是回来了,为什麽不过来帮忙呀?! 真的认真她有那麽大的本领吗? 什麽叫我有办法办到呀? 我的办法只是「找到他的位置」而已呀! 怎麽可能赢过眼前那个比自己还要像怪物的小女孩呀! 「去死吧!」莉莉安咆哮着,「蝶飞刺!」语毕,四周开始传出「唦唦」的声音—— 不稍会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从半空中出现,并像是有灵x似的围绕着她飞行;她伸手指向女孩与格雷的方向,蝴蝶群随即往两人的方向飞去,就像是烦人的苍蝇一样缠绕着两人,它们那些看似无毫杀伤力的翅膀在那一瞬间如同美工刀的刀片不停地割破两人的皮肤,同时把毒素沾在两人的伤口之上。 格雷! 快醒醒呀—— 忽然那双蓝绿的双瞳再现,格雷注视着前方:「火噬。」言罢,两人的身边立即冒出数道火焰,火焰继而化成如蟒蛇似的火舌,把不停缠扰着两人的蝴蝶吞噬里那「火腔」中,把它们全数化为灰烬。 可恶,以现在的体力g本做不了些什麽。他使劲地坐起来,在这时才发现刚才那些蝴蝶为他所带来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发紫,强烈的麻痹感让他动弹不得:「该……死的……」他望向从刚才就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女孩,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就在他想看清楚之时,他的视线再度模糊。 「看来那些蝴蝶对j灵是没有效的呢?」 「同时看来你会的巫术不少,不过念的书还真不够多呢?」女孩不甘示弱地说道。 听罢,莉莉安笑了笑:「哈哈,可是在这个地方不用念很多书,只要能把巫术使出来便行了。冰结令——」 撒卡达之火—— 一把极为陌生的声音传出,霎时四周由活火山的四周变成地狱独有的火海,眼前除了相当耀眼的火海外,四周只馀下看似没有尽头的黑暗,而那些火焰无法把这片黑暗消去;然而,莉莉安所使出的「冷结令」那火海出现的那一刻马上失效,她身上那可爱的娃娃装更是被火焰熏成黑色。这绝不是已经动弹不得、全身乏力的格雷所做的,到底是谁—— ap;ap; end if ap;ap;gt; ☆、第三十六章·逝去的人们 「这是……」 很强大的气势,这种气场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散发出来的……是谁? 突然,火海的火势微微减弱,一条外形酷似是中国传说中的龙在火海中现身,在格雷与女孩的身边飞过,再埋身於火海之中—— 一名少年站在两人的眼前,用着无比亲切的眼神看着两人,并伸手扶起他们。这个人……是谁? 格雷以那视线越来越模糊的双眼望向来者,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办法看清对方的外貌,只知对方看似与自己一样是十来岁的少年,并且拥有着一双能温柔所有人心的绿瞳。 在接触对方伸出的那手的瞬间,他能感觉到的是像冰般冰冷的手,可是……却是让人安心。 这种感觉……相当熟悉,是谁呢? 「卡……斯?」 不对,对方并没有拥有标志似的银发,到底是谁? 在握住对方手的那一刻,他全身上下的伤口顿时消失,「蝶飞刺」所带来的毒素也被清除。 「您是?」女孩用着礼貌的语气问着,双眼似乎被对方的外貌所吸引。 只见对方轻轻一笑,随後转身面向莉莉安:「勒菲塞尔之身。」 巫术语轻轻一落,藏身於火海之中的火龙再次现身,飞到了少年的身後全身化为火花消失,继後少年的全身发出耀眼的红光。少年缓缓地举起右臂,动作宛如是在耍着中国的太极拳,忽然他整个右臂化成了火龙,火龙张开着它那「火盆大口」往莉莉安的方向冲去。 「水舞!」莉莉安慌忙念着巫术语,刹时火龙的全身被一条条水柱以螺旋的方式包裹,「冷冷封!」 只见少年脸上露出微笑,他向上挥动右臂,火龙立即化成无数道火舌在空中徘徊。 「你到底是些什麽人?!」 无法读取对方记忆与思想,这是怎麽一回事?! 她慌张地往後退,但少年貌似没有意思放过她;少年的右臂变回原样,他手打了一声响指,莉莉安身边的火势立即加强—— 对方再没有逃的空间。 刚才你不是说「这个地方不用念很多书,只要能把巫术使出来便行了。」的吗—— 少年轻轻地笑了笑,右手轻轻一拨,莉莉安整个人向火海里头摔去。 「不能……这个时候杀了她,她是科博特的罪行证明之一。」格雷使劲地说着。 少年听罢,再次打了一声响指,他所使下的巫术立即解开—— 只是他所使的不同於莉莉安的幻术,是真实的;屋子的四周被烧毁,莉莉安全身烧伤地躺在地上,在这个地方完全没有被刚才的火海所伤的,只有还站在那里的三人。 「格雷!」女孩慌忙地扶起再次昏睡的格雷。 少年没有说些什麽,只是手轻轻地搭在女孩的肩上,刹那间两人身在的位置在也不是那间已经烧毁的屋子,而是一间位於人间界的一间小型渡假屋。 「那个……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女孩把格雷放在屋中的沙发时顺便问着。 少年继续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渡假屋的大门前,远视躺在沙发上昏睡的格雷。格雷眼帘下的眼球不停左右溜动,就像是在作梦中—— 撒卡达之火……那到底是怎样的巫术? 埃佛尔,你会用吗?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那是召唤术,不被那些j灵或是神兽认可自己的实力是不会依你希望的出现。我是会用火系的巫术,可是我有的冰系巫术师的身体,可忍受不了那些火系神兽发出来的热力。 父亲曾经提过,当年最有名、巫术界里头排名第一的巫术学校格伦华曾经出现过三个学生能使用召唤术,然而那几个学生却是不幸的在那次的事件中身亡……除了那个被当时学生称为冰之女的那女学生之外,能使用召唤术的两位学生是格伦华当时巫术篮球赛中的其中两名主将。 一名是擅长使用冰系巫术的菲尔,另一位是—— 「火系的杜方。」 没错,是杜方,会使用那个巫术语的人是格伦华的学生杜方——格雷睁开双眼,坐在沙发上,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一切已经变更。这里是哪里? 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叫莉莉安的女孩那魔掌了吗? 他呆视四周,只发现奇丝懒洋洋地卷成一团睡在沙发前的那茶几上:「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不是叫你送信给雷g……等等,还是说这里是雷g的家?」他抱起奇丝说着,很难得地奇丝并没有醒来,反而在他的怀里睡得甜甜的。 他抱起奇丝参观这个地方:「这里不是巫术界,是……人间界?」 他怎麽会来到这个地方? 良久,那屋子里的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走近去看……是一张大合照。照片中最令他注意的是他见过的少年卡斯,照片中的卡斯身穿着连帽的运动服,脸上并没有带上之前那样的友善笑容;站在卡斯身边的两名少年,其中一名手上提着有着美丽花纹的银制小型弦琴,另一名则是身穿着悠闲服的黑发少年…… 「杜方……当时我看到的人是……杜方?」 怎麽可能? 咯的一声,让他的注意力放回身後,身上还穿着当年摇滚乐队流行的服饰少年—— 杜方站在那里,把一杯看似是热可可的饮料递到他的手中。 「你就是……当年格伦华的学生……杜方?」 少年杜方平和地笑了笑,只是看着他不作任何回应。 「刚才是你把我救来这里的? 你跟卡斯一样用巫术变回年轻吗?」 对方依然微笑,没有回答。 「这里是……你的家吗?」 对方这时笑着提起手,指向他身後的那张合照。 这里是……卡斯的家,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想继续与当年格伦华的有名学生聊天之时,对方已经离开了那个位置,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唯一能让他知道刚才所看到的不是他的幻觉的东西,就是对方给他的那杯热呼呼的可可…… ※~※ 埃佛尔,醒醒—— 是克丝汀……埃佛尔睁开双眼,身穿着战斗服的克丝汀站在他的面前,对方使用着「草切」把吊起他双手及锁在他双脚的铁链斩断:「你在做些什麽?」 「待会巫术调查局的人就会来把你捉走,你能逃走的时机只有现在。」 「那麽你自己呢? 要是科博特发现是你把我放走的话就不是被罚那麽简单。」 「不要管那麽多,现在外面的教授都忙碌在处理着科博特特下的指令,暂时是没有空去理会这个地方。」 「发生了些什麽事?」 克丝汀捉住他的手:「撒卡离。」言罢,两人身在的位置立即变更为现时寂静无比的走廊,「我也不清楚,但就是因为大家都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你现在逃跑是最安全的。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回头。」 对於克丝汀的话,他愣在原处不知该作什麽回应。怎麽,在这一个时候他有一种感觉,是他亏欠了对方? 他回首望向这条走廊,如无意外是能直接通往巫术篮球场的那条通道,只要到了那里就能直接地逃到枫树林并逃到其他地方去;然而,这应该是他唯一能离开这个地方的方法。 咯—— 咯—— 是教授们的脚步声。 「时间不多了,你快走吧?」 他抬头望向那夜空,明亮的月亮照耀着四周,在这一刻他从那月光所感受到的不再是悲伤,而是对未来的希望。也许,他跟兰丝特直接断绝任何关系是一件好事,就这样地逃到人间界的话,至少会比逗留在巫术界安全得多。他回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克丝汀,他伸出了手,示意握手:「克丝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能说谢谢你。」 克丝汀笑了笑:「虽说这话是很好听,不过现在别先谢我,因为我也不能告诉你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不过你得先救了自己才能救其他人,不是吗?」 「也对。」他回笑,「我们会有机会再见面吗?」 「总有机会的。」克丝汀用力地推埃佛尔一下,「快走吧!」 埃佛尔,为什麽就不愿意为我开启你的心房让我进去呢—— 她曾经那麽说过,是啊? 或许他应该老早相信她,那麽就不会出现像现在那麽尴尬的情况了,可是,又有谁知道现在会发生这样无奈的事情? 他苦笑数秒,再看了看对方一眼,随後大步地往巫术篮球场的那方向走去,如对方所希望的,不会回头。 现在,馀下的问题是,要处理那些烦人加愚蠢的教授们。克丝汀往走廊的另一方向走去,埃佛尔逃离的事科博特早晚会发现,唯一知道埃佛尔身在那个地方的人只有她,因为唯一知道那个密室的人也只有她。既然也早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又有些什麽可怕的呢? 她妩媚地笑了笑,跟随到那些教授的身旁:「发生什麽事了? 怎麽大家都那麽的慌张?」 「克丝汀,你不知道吗? 人称『冰上魔幻师』的卡斯将会来兰丝特,以现在的情况要是有大人物到访的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一个教授说着,其他教授都纷纷到其他的地方准备,「但是你这个时候怎麽会在这里?」 「睡不着所以出来散步。」她不慌不忙地回答着。 埃佛尔! 埃佛尔在这里—— 「他不是被关起来的吗? 怎麽会——」站在克丝汀面前的教授说着,不久他的後脑被击中,随即倒下。 好歹她也是考上了第五级的巫术师,即使不一定能成为教授们的对手,也总算是一个相当棘手的眼中钉。克丝汀那标致的脸孔上那最後的笑意消失,留下的是准备对战的严肃表情,她从腰间取出那口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华夫? 克丝汀这是怎麽一回事?」 这麽愚蠢的问题,为什麽还要回答呢? 她闭上双眼,用口琴吹奏起音乐,听似是用来舒解他人心结的音符,这时却甚带攻击力。所有身在那走廊上的教授们听着那曲子後,全身上下被一种莫名的拉力拉扯着,不能行动,亦无法思考—— 所谓的音乐,就是这样能影响人潜下意识的东西。 她停止吹奏,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用着微弱得无人能听见的声线念着:「虫粉。」语毕,她举起左臂,她那手袖里开始吹出大量黄色的粉末;细眼看去那些并不是粉末,而是身形细少得犹如尘埃似的小昆虫,它们散风飘散,落在教授们的身上时立即从皮肤跑入对方的体内,侵蚀着那脆弱的神经线。 「克丝汀,你打算造反吗?」一个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教授跑到那走廊里,伸出右手大声念着,「沙崩刃!」言罢走廊上立即牵起一道强烈的风,继而化成龙卷风把克丝汀所使出的「虫粉」纳入其中往,往她的方向袭去。 埃佛尔,趁这个混乱的时间,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逃得越远越好—— 她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举起着右臂大声呼喊道:「草切!」 轰—— 那是什麽声音? 已经逃到枫树林的埃佛尔蓦然回首望向兰丝特,那里传出不少的打斗声,不时传出像是有些什麽巨大的东西被打至粉碎的声音。那些打斗声是怎麽回事? 难道是自己逃跑的时候不慎被发现,克丝汀前去阻挠所发出来的声音吗? 他停下脚步,凝视着在远方的兰丝特,现在他该怎麽办? 『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回头。』 对,他现在不可以回头,要是回头的话,不管是他还是为他而冒险的克丝汀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前功尽废。他闭上双眼转身,面向着刚才前进的方向准备快步离去。 『那个莉莉安,跟你的童年玩伴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吗?』 他低头望向自己的裤袋,确实,当时她把一样东西塞到了他的裤袋中,那是什麽? 他索着裤袋,从中拿出一封比普通的信封小一点的信:「这是什麽?」他快步地躲在一棵大树後,拆开信封取出信封中的东西,是一张照片跟一封信;而且,这一张照片并不是谁人的照片,而是他童年的照片,他坐在草地上静静地看书。 然而,照片中的人不是只有他,还有莉莉安。她的脸缩在照片的右下角,傻气地做出一个敬礼的手势——这是她的自拍照,但自拍的动机不是拍她自己,而是拍一直静静地坐在草地上看书的他。他,才是这张照片的主人翁。 「这到底是?」 这张照片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张照片,克丝汀怎麽会有这照片? 他望向手上的那封信,直觉已经告诉他,他所感觉到的,是事实,是那个可悲的事实。 『莉莉安,你似乎没有怎麽提起你父母,你父母是干些什麽的?』 『嗯……我父亲是个摄影师,而我母亲是个裁缝师,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我母亲给我弄的,怎样? 好看吧?』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有人能告诉他,这只是错觉而已吗?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呀? 他那眼眸已充满了泪水,他的心就像被一g名叫懊恼的线拉扯,疼痛无比。 你知道科博特多少秘密—— 嗯,也许能说知道全部,因为连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那颤抖的手打开了信,阅读着里头的文字: 埃佛尔: 没有想到,是以这方式,这个时候告诉你我的事情呢? 很高兴到现在你还记得我。我就是当年因为好奇心不小心撞入兰丝特的禁区,跟你又谈又笑的那个女孩莉莉安。吓了一跳了吧? 也对,当时被科博特发现的时候,我真的在想我会被杀死了吧? 可是并没有发生那种的事情呢? 还意外地知道了你的秘密,当时被科博特相中,他编完了一个谎言对我父母说我在兰丝特里出了意外死了之後,就偷偷地把我藏在一个地方训练我,想把我训练成现在杀人不眨眼的工具。 得说,他成功了。不过最没有成功的是,他没有如愿地让我完全跟你断绝任何关系,说真的没想到会再遇见你,能再遇见你真的很高兴。 那个信里附着的照片,是当年跟你最後一次见面时,我说要送给你的礼物,晚了很多才送到你的手上呢? 那可是我亲自拍跟冲洗的照片。不过看到这信的时候你应该不在兰丝特,应该也不会再回去,不对,是绝对不要回来。这个地方出现的悲剧太多了,到现在你还没有沾上真正的罪过,而我的双手已经沾上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不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莉莉安了。 最後想说的是,千万、千万不要回头,不要回到这个鬼地方。罗依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她。 埃佛尔,虽说一直我没有说过这句话,但我在这里跟你说: 我爱你。 克丝汀 本名: 莉莉安 这算是什麽? 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个事实来干什麽? 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到结束也不要告诉他不是更好? 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无声地落下的泪水沾湿了信纸。叫他坐在那里安然无恙,而对方却为他冒着生命危险换取逃走的时间,这叫他怎麽能接受? 他站起来,回首望向兰丝特,那里依然发出打斗而发出的巨响。 「撒卡离。」 瞬间,他身在的位置已经是兰丝特的庭院,所有的宿舍的灯都亮起,只差在没有学生走出走廊看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 你到这边搜,我到图书馆的那边搜—— 一个教授对另一名教授说着。 「克丝汀,你到底在哪里?」 他小心翼翼在走廊中走动,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教授战斗跟她的身影。 「埃佛尔! 他在这里!」 「拍令!」他大声喝道,走廊立即冒出一面冰墙把教授们隔开。 到底在哪里? 砰! 「那里!」他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只见到那走廊的柱子都被击至碎裂;而克丝汀浑身是伤地倒在一边,他连忙跑到她的身边去,「克丝汀,撑着,我现在救你出去!」 「你……你为什麽要回来? 为什麽!」 「埃佛尔? 这下可好了,捉到你们就真的立大功了!」一名教授说着,举起着右手准备向两人攻击。 住手—— 「校长?!」 「只有我才可以攻击他们两个。」身穿着黑袍的科博特走到那名教授的身边说着,随後从腰间拿起烟枪准备往两人的方向挥去;为此埃佛尔紧紧地抱着克丝汀。 叮—— 忽然一把像是由弦琴所发出的声音传出,科博特手上的烟枪马上裂开:「这是?」 走廊黑暗的那一边,一个手捧着弦琴的少年出现,那深蓝色的双眼所散露出的是让人心寒的杀气。 少年缓步地走到埃佛尔两人的身旁,举起右手,脸上挂上让人惊恐万分的诡异笑容;那头黑棕色的头发更是一瞬间地变成白色,在月光下犹如是由弦琴变成的妖怪般那麽吓人。 「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少年把右手轻轻放在弦琴的弦线上,嘴角微微上扬。 他轻轻地拨弄一g弦线—— 叮! 站在科博特身旁的那名教授的脖子立即出现了一道被利器割开的伤口:「啊!」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麽人? 科博特立即对那名教授使出「复修织」,正想转身向少年发动攻击之时,少年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旁,展开那修长的四指拨弄着那弦线。每一个音符宛如是一把把被打磨得相当锐利的刀,像是挑逗似的轻轻切割着人的脑袋,让对方痛不欲生;别说是反击,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 「可……可恶!」科博特有意一拳打向对方,但拳到之时对方全身化成碎冰散开,「这是?」 少年犹如鬼魅般出现在科博特的身後,用着如冰般坚硬的手一拳打向科博特的腹部—— 噗! 砰! 这一击突如其来,更效果卓越,科博特被打飞撞向走廊尽头的墙壁上,那与少年所站的位置距离有三十米。 良久,少年回首望向埃佛尔与克丝汀,那头白发总算变回原样。 「你是来救我们?」埃佛尔问着。 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双眼却示意他需要注意怀中的克丝汀。 克丝汀在埃佛尔的怀中无力喘息,嘴唇开始发紫:「幸好,有人来救你呢?」 「你中的是什麽毒? 撑着,我找解药!」 「没用了……已经过了段时间……毒已经完全弥漫全身了……」她闭上双眼,「为什麽回来呢? 你不回来的话,这事件的主谋会被判在我身上,那麽你起码罪行不会再加多……」 「别再说了! 我求你别再说了!」 如埃佛尔所愿,她再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呼吸,静静躺在他的怀里,悄然离去。 「克丝汀?」他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脸庞,「克……莉莉安,你给我醒醒,你这样子告诉我一切又这样走了算什麽意思! 快给我醒醒!」 他转身望向少年:「你是救我们的话,为什麽不早点来?」 少年无奈地叹息,右手轻弹一g弦线,随即埃佛尔全身麻痹躺下。 咯—— 哒—— 是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不是教授们所发出,而是巫术调查局所派来的人。 少年走向埃佛尔,一手揪起了埃佛尔的衣领,用着比埃佛尔冰冷无数倍的语调说着:「你,现在很不爽,是吗?」 埃佛尔沉默不语,对方的那双眼并没有流露出刚才的那惧人的杀气,只是流露出愤怒。 「这女孩的牺牲是为了些什麽,你知道吗? 你认为痛苦的人只是你一个,是吗?」少年怒视着埃佛尔,「我告诉你,你回来的此举不是帮了这个女孩,你是毁了她的最後心愿,她是抱着为你牺牲的心站在这个地方为你战斗。你真的以为这麽年轻的人会甘心这样子离开这世界吗? 没有人甘心在自己还有心愿还没有完成前离开,绝不!」 埃佛尔双眼望向躺在一旁的克丝汀。他,回来这里的决定,真的是个错误? 「小子,你的记忆告诉我你有多麽的愚昧无知,曾经想过以死逃避这个现实对吧?」少年那深蓝色的双眼直视着埃佛尔,「就让我来告诉你,能死去确实是一件很快活的事,但只限在上天所给你设的时间下死去才算快活。你,现在还在起跑点上呢?」 咯—— 哒—— 调查局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 少年再也没有说话,脸上那愤怒之色也逐渐散去。他轻轻一笑,两人身在的位置已不在兰丝特,而是在一间位置人间界的小型渡假屋的门前。 少年一手放开埃佛尔,转身走进屋中,犹如在说: 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唦……唦…… 凉风轻轻地拨弄着埃佛尔的发丝,宛如在安慰着他。 为什麽……为什麽……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啊—— 他对天呐喊,他的声音在广阔的草原与湖泊上回荡,震撼着那空间,震撼着他自己…… ap;ap; end if ap;ap;gt; ☆、第三十七章·黑与白的双子 唦—— 唦—— 穿着皮革大衣,脖子上系上围巾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兰丝特对出的那枫树林中,即管他的脸上布满岁月痕迹,但是依然无损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王者气息;就算他年事已高,若他站在年轻一辈之中,仍然是最吸引异x的人。火红色的枫叶随风飘落,看起来像是不会为任何人带来伤害的火苗,轻轻地落在男人的肩上。 他拿下那片枫叶,仔细地欣赏着它那鲜艳的颜色。忽然,叶子的表面凝结了一层冰霜,不久在他的手上碎裂,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上。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美丽得让人目不暇给的东西,要是那份美丽只是存在於表面的话,那份美丽总会有消失的一刻,因为那只是在瞒骗人的双眼,丑陋的内在总有一天会把那份美丽吞噬;然而,兰丝特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有令所有人向往的华丽「外表」,但是那外表下的「内涵」却那麽的让人咋舌。 既然是他们没有打算把那虚伪的「外表」撕破的话,那麽就由我来把它给撕破吧——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男人妩媚地笑了笑,浅蓝得如同湖水那般清澈的双眼注视着远处的兰丝特,良久他坐在树下闭上双眼,脑海里不停地播放着不属於他的那份记忆—— 那份属於弟弟卡亚想让他亲自看的那份记忆。 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眼前的一切已经变更,他依然身在兰丝特的枫树林,可是在他眼前的兰丝特并不是二零六八年在巫术学校名列一线的兰丝特,而是二零零零年排名还是在格伦华後面 的兰丝特。 不是这个地方呢? 男人拍一下手,眼前的光景再次变换,他身在的位置为兰丝特的走廊。 哒……哒…… 与他一样拥有着一头银发的男孩在走廊里漫无目的似的走着,双眼不停地打量着这个地方。那是少年时的他,当时的他年仅十五岁,刚刚才加入格伦华的巫术篮球队,但却三两下就成为主力球员,与另外两名队员菲尔与杜方一起被称为格伦华三剑客。即使如此他却不管怎麽看也只是一个r臭未乾的小子。 多麽让人怀念呀? 男人笑了笑,跟着那少年时的他继续往前走。 「卡亚,原来你在这里……早知道我就不到别的地方到这里找你就好了。」 「哥,你怎麽来了?」跟他身形与外表一模一样的卡亚站在走廊上,用着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他,不久後用冰冷的语气回他:「别给我露出那张不爽的脸,很明显是你自己想以哥哥找弟弟的名义在这里到处乱逛吧?」 「哈,你说的话比我更狠呢?」 「这得谢谢我有一位毒舌功力那麽高的哥哥,我才能说话那麽狠。」 「呃?」一个女孩从走廊的一端走来,「怎麽……有两个卡亚?」 「暗紫,他是我的哥哥卡斯,格伦华的学生,现在是他们主力的球员之一。」卡亚向女孩介绍着。 「双胞胎吗?」女孩暗紫惊讶得双手捂住嘴巴,「这也太像了吧?」 与那个女孩第一次见面,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男人凝视着那女孩,思考着对方让自己看这段记忆的理由。 「我叫暗紫。」暗紫说着,伸出手握着少年卡斯的手,「是兰丝特的领袖生。」 「领袖生? 那麽你就给我看好这个弟弟,要是他犯了校规不用给我留面子,给我狠狠地修理他就可以了。」说完,少年卡斯便收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去。 「哈哈,我的哥哥总是那个样子,不用去理会他。」卡亚苦笑数声,「虽说我们两个常常被人说长得很像天使,不过他看似是天使,x格却像魔鬼般让人讨厌,而我则是相反。」 「那麽说你被人说像魔鬼可x格像天使般的善良吗?」 「是呀? 很搞笑吧?」 「但是为什麽刚刚看到你哥的时候,感觉是相反的呢?」暗紫皱起了眉头,「应该反过来,你哥哥卡斯看起来像魔鬼似的,但其实心底很善良,而你才是看似天使,x格其实是跟魔鬼一样的邪恶吧?」 卡亚沉默不语,拿着笔记离开走廊,留下暗紫在那里,一个人不解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已经是成年男人的卡斯紧随着弟弟卡亚的身後,到底当时在他离开之後弟弟做了些什麽,在想些什麽,他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个弟弟貌似认识到了一位人品不赖的女孩。良久,他弟弟停下了脚步,把笔记放在地上後,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被发现了。」卡亚偷偷地瞄向还待在那走廊上的暗紫,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 应该就是这个时候,这小子对那个女孩产生了好感吧? 卡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挑起眉毛,笑看着眼前这个还只是十五岁的卡亚情窦初开,然而那个动情的理由身为哥哥的他很清楚—— 总算有一个人看穿了自己的本x,再也不需要伪装下去。那麽接下来的记忆片段是什麽? 卡斯回首望向身後,已经是十七岁的卡亚站在那里,跟已经亭亭玉立的暗紫聊天。 「你最近总是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发生什麽事了?」 「有一个队员失踪了,身为队长的我能不担心吗?」卡亚看着暗紫,轻轻地握着对方的手,「你最近有见过凯斯那家伙吗?」 「没……没有。」 言罢,卡亚用着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但不久脸带着笑容转移话题。 刹时,卡斯身在的位置再度转换,他身位的位置为校长办公室外。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卡亚走到办公室门外,准备伸手敲门的时候,他的手被办公室内传出的声音停下了下来。 知道内幕的学生已经全部都处理掉了吧? 校长,您放心,已经处理掉了。不过其中一个是巫术篮球队里的队员,应该怎样跟那些学生解释? 你的脑子是用什麽做的? 你既然是对他们的父母用那个理由解释的话,能对那些学生用别的解释混水鱼过去吗! 「处理?」卡亚愣在原处,愕然地看着校长办公室上的门牌。 嚓! 突然办公室的门打开,当时的兰丝特校长吃惊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卡亚:「你在这里做些什麽?」 下一秒,卡亚被真相吓至僵硬的脸,忽然挂上了魔鬼似的邪恶笑容:「没有做些什麽,很可惜的是我确实没有做些什麽,可是人的耳朵不干任何事都会接收外来讯息。」 「你!」 「我是这里的学生,但也正正因为我是兰丝特的学生,更加不能容忍像你这样的校长破坏这个地方呢?」卡亚的语调中略带着点怒气,「那麽,我先告辞了。」 这就是……原因吗? 卡斯潜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再一次地拍了一次手,身在的位置不再是兰丝特的办公室,而是兰丝特的那个枫树林里。他并没有思考为何身在的位置在那个地方,原因是眼前的情况已经告诉了他答案,数名身上披着兰丝特白袍的领袖生围攻已受重伤的卡亚,他们正准备「处理」掉他。 「没想到……所谓的领袖生都是那个人的走狗!」卡亚咬牙切齿地说着。只见那些领袖生之中有人念了一句「冷血之毒」,卡亚随即倒地不醒。 卡亚—— 身为兄长的卡斯看着这一个画面不禁叫道,但是这只不过是一段记忆,记忆中是没有办法听到来自现在的声音。 良久,暗紫跑到了卡亚的身旁,并抱着他的上身痛哭:「不……不要! 卡亚,快醒来呀?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快醒来呀!」 已经断气的人,又如何醒来? 对方的双眼依然紧闭着,虽说看似是睡着了,但那张睡脸看起来并不安稳。这是卡亚人生中的第一次死亡,那麽他是如何活过来的? 卡斯注视着少女暗紫,不久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难道是?」 『你怎麽一个人来,那个女孩呢?』 『哥,你不是喜欢那个叫薜哀的女孩吗? 那女孩跟她一样,出了些意外,回不来了。』 暗紫的全身忽然发出白光,她紧握着卡亚的手,不久卡亚的全身也发出同样的光芒。过了许久,一直躺在对方怀里的卡亚缓慢地睁开双眼,但是他身上的光芒并没有因此消失,反之越来越强烈,强烈得他几乎没有办法看到对方的容貌:「暗紫? 是你吗?」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卡亚,不要再纠结在这件事上了。」 「你到底在干些什麽? 快住手!」 「答应我,替我好好的活下去吧?」她灿笑,那笑容与跟初次与卡斯见面时一样。许久,她身上的光芒消失,她的生命也因此终结,活下来的人却是本应已死的卡亚。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不应该是跟那个人一伙的吗? 她到底对自己干了些什麽事—— 当时的卡亚脸上挂着那样的表情,并看着自己的双手饮泣起来…… 吱—— 幼鸟的叫声让一直闭上双眼回忆往事的卡斯睁开双眼,此时时间已是早上的九时三十分,兰丝特那城堡里开始传出学生们吵闹的声音,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狼狈地站起来把沾在身上的尘埃与泥土拍去,双眼的焦点放在远处的兰丝特上,脸上挂着不透其意的笑容:「世卡门图。」言罢,他的掌心开始凝聚起小水点,水点继後形成水球後凝结成冰球,「格雷跟埃佛尔两个是否已经待在我的家里?」 语毕,冰球发出青绿色的光芒,随後化成白烟消失。 「不愧我的兄弟,这种事果真对他们两个来说是小菜一碟呀?」他笑道,然後伸出手默念着,「分影。」 一道人形的黑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伸手触碰着黑影,影子随即发出微弱的光芒—— 出现了人的五官、头发……身穿着灰色高领长袖的银发少年站在他的面前,用着与他相同的眼眸直视他:「哥。」 「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与你见面呢?」卡斯苦笑数声後,回望向对方,「从鬼门关回来後才肯把那件事告诉我,你还真把我当成哥看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还不是後来才能看到我的存在吗? 真不愧为我的双胞胎哥哥,反应还真够快的。」 语毕,两人对视数秒後傻笑起来。 「那麽,是时候告诉接下来我的任务是什麽了。」 「你之前应该见过罗依跟贝琳了吧?」 「哦,那两个看到你会小鹿乱撞的女孩?」 「随你怎样说了,把她们带到我人间界的家里。这里的事由我来解决。」卡斯蓦然回首望向兰丝特的方向,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像你那种可歌可泣的悲剧故事该是时候给它画上一个休止符了。」 对於眼前这个人的x格相当熟悉的关系,少年只是微笑并没有再说些什麽,看了久违的兰丝特那城堡数眼後转身离去;而他,站在那里目送自己的弟弟离开後,以「冰上魔幻师」的身分,往兰丝特的正门方向前进…… ap;ap; end if ap;ap;gt; ☆、第三十八章·宣告函 这封,是「冰上魔幻师」给所有学生的信? 那麽说,那个人还没有死吗—— 雷g手拿着封冰制的信封沉思着,双眼向聚集在兰丝特室内战斗场的学生们,他们并没有因为昨晚校内发生的那暴动而感到不安,反之继续为名人卡斯将会前来一事兴奋万分;而那些教授们却是忙碌着处理昨晚埃佛尔逃跑一事,生怕魔幻师到来察觉到这里的秘密似的。 「太巧合了……」 过於巧合了,昨晚才发生了埃佛尔逃离兰丝特一事,现在那个人却选在这种混乱的时候来拜访,到底在想些什麽? 还是说就是故意那样子做的? 他望向战斗场大门外的那道走廊,只见瑞秋神色慌张地往他的方向跑去:「瑞秋,发生些什麽事了?」 「雷g,你知道昨晚的事吧?」 「你是在说埃佛尔昨晚逃离兰丝特的事?」 「是的,但是埃佛尔能逃出这里是因为克丝汀那孩子把他放走,而且为了替他争取离开的时间跟那些人打了起来。」瑞秋话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好让自己喘过气来,「长话短说好了,之後那孩子因为这样被杀了,但是听他们说像是在那孩子死之後埃佛尔有回来找她,科博特出手想活捉埃佛尔回来,可是出现了一个相当擅长冰跟音乐系的少年一下子把科博特打成重伤。」 「能把科博特一下子打成重伤? 哈……这可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那少年长什麽样子?」 听罢,瑞秋挑起眉看了雷g数眼:「看来不是想回来要跟科博特算帐的那个莱特呢? 他们说那少年比妖怪还要恐怖,有着一头白发,手提着一个小型弦琴。」 白发少年,手提着一个小型弦琴? 那麽就绝对不是化身为莱特的卡斯,那个少年到底是谁? 雷g把视线移到走廊上的学生。 「雷g,你相信写这信的人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不管怎说死去的人是……」 「可是,在这个时代除了他已经没有人能使用冰到这种地步了。」雷g打开那冰信封的封口,此举并没有令它顿时碎裂,封口与信封硬如薄铁板,两者之间有关节连接,只要轻轻地揭起封口便能取出信封内的信。这种的东西,只有能随意玩弄冰的那个人才办得到,那个人亦因此被人称为冰上魔幻师。 认真的回想起来,也许那个人死去是他所表演的魔术之一 —— 他想着,良久,战斗场里一把脚步声如魔咒般传入他的耳中,犹如一g鼓棍在敲动着他的耳鼓,雄壮的鼓声震撼他的脑部每一个细胞;不久,所有人都察觉到有一名不属兰丝特的人出现在战斗场内里,学生们用着发现异人的目光望向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男人缓步走到战斗场的正中央。 「这位先生,这里不是能让外人随意进来的——」瑞秋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雷g一手阻止,「雷g,你怎麽了?」 「他来了。」 男人站在战斗场的中央,他头上戴着的那顶深褐色的礼帽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虽则如此,男人身上所穿的皮革大衣那衣领上的以银发缝制而成的花纹,足够让所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缓慢地举起右臂,那种慢犹如他在演示着某种舞蹈的其中一种舞姿,在所有人都以惊奇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右臂用力地往下挥去。 噗! 无数条水柱从男人的身边冒出,呈圈状地包围着他,并以抛物线的方式在他的头上交错,略眼望去宛如是一个「水之笼」。在众人惊叹之时,所有水柱霎时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由水之笼变成了冰之笼—— 可是,这些只不过男人这场魔术的序幕。 男人轻轻一笑,再次举起手:「凡丝拉丁之风雪鸟。」语毕,男人掌心冒出白色的气体,而气体的正中央出现了鸟类的头—— 全身犹如是雪所组成的凤凰从他的掌心飞出,冲破男人头上「冰之笼」的交错处,被撞至粉碎的冰在灯光下闪烁,如同晶石般那麽美丽。 男人双手一合,雪凤凰随即飞至室内战斗场的天花板上,停留在半空中展开衪那雪白的翅膀,然後往站在场边的学生头上飞过……绕场飞一周。 刹那间兰丝特的室内战斗场已经冰天雪地,墙壁、地面全部布满着洁白的雪,可是最令所有人赞叹的是,那些雪中长出「植物」;地上的雪逐渐演变成「雪草地」;无数朵娇小玲珑的花在众人的脚边长出,并散发着香气;场内长出数棵chu壮的「冰树」,其叶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是雪的春季—— 凤凰在那些「植物」中飞过後,优雅地飞到男人的身边,轻站在男人的肩上,把那漂亮的尾巴如头发似的披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拿下帽子後微微弯身鞠躬,那张看似已有六十岁的脸依然为在场的人带来视觉上的冲击感:「冰上魔幻师卡斯,前来跟大家报到——」 啪……啪啪啪—— 对於眼前的这个景象,所有人都为卡斯送上最热情、热烈的掌声。 真的是卡斯本人呀! 太帅气了! 真的是太厉害了! 不愧是冰上魔幻师呀! 兰丝特可没有一个教授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这就是……那个魔幻师卡斯?」瑞秋目不转睛地望向依然站在场中央的卡斯说着,随後把目光移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雷g,只见对方脸上摆着一副: 我就说了,除了那个人绝对没有人能用冰系巫术做到这种地步。 卡斯环视站在场边的学生们:「好了,那麽先跟你们之中的哪位切磋一下呢?」 「我!」 「选我!」 「卡斯先生拜托选我!」 他那一句话令全场学生极为起哄。 只见卡斯与雪凤凰对视数秒,凤凰展翅飞上高空,再次地绕场飞了一圈。 「呃? 是让凤凰来选吗?」 「啊—— 一定要飞过来呀!」 良久,雪凤凰飞到一个人的头上。 学生们看着那个人惊讶地叫道:「科博特……校长?」 身披着兰丝特白袍的科博特站在战斗场的大门前,用着一种百感交集的表情看着站在场中央的卡斯,随後对战斗场现时的景象露出吃惊的表情。 如果这个地方的一切是眼前的这个人弄出来的话,那麽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冰上魔幻师」卡斯没错,可是对方的来意绝对不善……到底这个人如何从鬼门关里逃出来? 究竟在计划着些什麽? 科博特低头沉思一会,不久脸带着笑容缓步走向对方的面前:「您好,卡斯先生,今天总算能亲眼目睹您的魅力了。」 「哈哈,你想必就是兰丝特的校长科博特,雪凤凰希望你能跟我切磋一场呢?」卡斯浅笑,伸出手臂示意要雪凤凰飞回来。 「卡斯先生,您开玩笑吧? 我有什麽能耐成为您的对手呢?」 卡斯听罢,挑起左边眉毛,雪凤凰立即飞离他的手臂,在半空中化为雪花消失:「也对呢? 听说昨晚兰丝特出了件大事,那个学生逃跑的时候有人出手打伤了校长,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起来就跟我切磋确实是没什麽能耐呢?」 语毕,所有的学生们对此哑口无言,而躲在一旁静看两人对话的雷g与瑞秋则「噗」一声地笑了出来。 「卡斯先生,您这话是什麽意思?」科博特难得地在众人面前用起严肃的语气说道,但对方并没有因为这样而脸上挂上害怕的表情,反之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不善。 卡斯走到科博特的身边,用着其他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说着:「嘿……你连那一g琴线发出的一道小音符都对付不了,要是真的跟我打起来的话不是转个头就得找人把你送进棺材里永远等人拜祭你吗?」 「你!」 卡斯忽然转身向所有人说着:「不过谁会相信兰丝特的校长一点能力也没有呢?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呢? 既然我难得来到这里,科博特校长,我们就为这些学生来一场表演赛,你意下如何?」 表演赛—— 表演赛—— 表演赛—— 学生们叫嚣起来。 突然,两名教授跑到科博特的身後,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校长,已经发现了那个女孩了,她似乎跟格雷的妹妹贝琳一起。」随後便匆忙地离开战斗场。 那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只要不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就不能阻止他把那两个女孩处理掉吧? 科博特脸上挂上往常那「慈爱」笑容:「这样子没办法拒绝呢? 那麽卡斯先生,接下来就请您多指教在下了。」 卡斯嘴角缓缓上扬,并没有回话,只是走到场边把大衣与围巾脱下交到雷g的手里,随後拔出挂在腰间的白皮鞭轻力地往地面一挥—— 啪! 一点都没有学乖呢? 他灿笑:「比试开始。」 ※~※ 快点! 她们在这里—— 数名穿着兰丝特白帽的教授说着,伸手指向某条走廊,示意跟随着他们身後的那些领袖生要往那个方向前进。接着她们应该躲到哪里去? 跟躲起来相比,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到格雷,可是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里她们能干些什麽? 罗依与贝琳两人躲在校内的展示柜下方,待在那里等待追捕她们的人远去。 良久,脚步声逐渐变成了回音,继而无声。两人站起来东张西望,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她们完全没有头绪。 「贝琳,兰丝特还有哪些地方是能把人藏起来的?」 「要是那麽容易知道的话,我们老早就能捉到科博特的把柄把他送进监狱里等死了。」贝琳双眼注视着现时身在的这条走廊,「罗依,你不觉得奇怪吗? 感觉今天我们在走廊时都没怎看到学生经过走廊到课室或是什麽地方去。」 「啊! 你这麽一说的确是呢? 会不会是科博特要他们待在宿舍里?」 「不排除这个可能x。总而言之,我们先离开这条走廊再说。」 如果那些学生像埃佛尔那样的话,那麽科博特就有可能那样指示学生留在宿舍里,但是他们并不是,再者那种的处手方式绝对会破坏了他在学生心里所建起的形象,这种愚蠢的事那个人才不会干。贝琳心里想着,手捉住罗依的手,拉着对方往她眼前的另一道走廊前进。 找到你们了—— 「什麽?」 一名领袖生站在两人的身後,伸出手:「绳索扎!」 怎麽能在这个时候被人捉到呢? 贝琳腾出手来:「罗依,快闭上双眼! 米雪波!」言罢,她的掌心冒出一道强光,并形成了一个光球的形态,「休想得逞!」她使劲一投,光球随即往那名领袖生的方向飞去,可是击中点并不是身对方的身上,而是对方眼前的那云石地上。 砰! 光球掉落地面上的那一瞬间发出能照亮所有地方的光芒,那光芒却没有像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所发出的光线那麽温和,反之刺眼非常,让目睹它那光彩的人顿时无法睁开双眼—— 有种像能破坏视力的酸x物质在侵蚀着命中者的眼球。对此,那领袖生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啊! 啊——」 「贝琳,你刚才干了些什麽?!」罗依睁开双眼,惊恐地问着。 「别管我刚才干了些什麽了! 快逃!」 就在她捉住罗依的手准备转身逃走的时候,眼前所发现的事情让两人停下了脚步。 噗! 砰! 啪—— 一名银发少年站在两人的不远处,对刚前来不久的两名领袖生迎面送去右勾拳与相当标准的左肩摔。 在目睹那少年正面的那一刻,罗依诧异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是……莱……」会否是那个人? 这怎麽可能? 她愣在原处,转眼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贝琳,对方的惊讶度绝对是在她之上。 是……卡斯? 他……回来了? 贝琳以蹒跚的步伐走到少年的面前,那双瞳确实跟她所认识的那个他一样,但为何这回看起来是之前还要忧伤? 而且,完全无法看到他的心思。看着她那举动,银发少年并没有说些什麽,只是微笑。 不对,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卡斯—— 「你是谁?」她毫不犹豫地问道。 「贝琳,他不是……不对,他不是卡斯吗?」 这一个人绝对不是卡斯,绝对。她注视着对方的双眼,即使对方的外貌跟年轻时的卡斯可说是一模一样,但是有着一种很微妙的差别,而这差别是什麽她却是无法说出口。 『你口中说的那个「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以前是兰丝特的学生……嗯,很有名气的学生。』 『双胞胎弟弟? 他叫什麽名字? 那他现在不在这里念了吗?』 『不在了,我也无法再看到他那张像是我影子般的脸了。』 难道说? 她睁大双眼:「你难道是……卡亚?」 少年刹那间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露出不悦的表情。 「是卡亚没错吧?」 少年耸了耸肩,轻轻点头回答。 「贝琳,你说的卡亚是?」 「罗依,他就是卡斯的双胞胎弟弟卡亚。」贝琳对罗依介绍着,随後转身再跟少年卡亚对话,「你不是应该……那麽你回来了,你哥哥呢?」 少年卡亚挑起一边眉表示不耐烦,良久後点头:「说起这个,我们得跑了。」语毕,他举起右臂,手握成拳状後狠狠往身旁的墙壁送上一拳—— 噗! 墙壁随即出现无数道裂,被击中的位置更是凹陷下去。此举目的是什麽? 就在站在他身边的两人思考着的一瞬间,他的拳头四周出现了强劲电流所发出的光线。 啪啪啪啪—— 墙壁在那一刻变成了传导器,把电流传到墙壁的尽头—— 电向站在那附近的两名教授。 「厉害!」 少年无暇顾及两人的反应,霎时捉住两人的人往另一方向跑去。 ※~※ 轰—— 啪啪! 噗! 噗—— 砰! 「冰冷之箱!」科博特念着,站在对面的卡斯脚下四周开始冒起四道厚达五十厘米的冰墙,只见对方一手挥鞭,轻轻松松地跃到冰墙的上方,用着不屑的目光看着他。现在别说是要他攻击对方,连对方接下来会干些什麽他也无法知道,原因是他眼前的这个人到现时都没有正式对自己发出攻势,犹如是无视他的存在。 为什麽卡斯没有攻过去呢? 就是就是,完全只是在避开校长的攻击。 还是说他看不起校长? 这怎麽可能—— 坐在观众席上的学生对着这场比赛开始议论着,令战斗场里弥漫着一种让人觉得烦躁的气氛。对於这些学生们之间的对话,他并不在意,他现在唯一在意的是眼前这个老人到底想干些什麽? 卡斯悠游自在地站在冰墙的顶端,那浅蓝的双瞳如魔鬼似的在探视着科博特。然而,场上除了卡斯所站的那个场完好无缺外,科博特那边已经是洞口处处、凹凸不平、寸「草」不生。 可恶,就那麽确定自己能赢得胜利吗—— 「卡斯先生,到现在只有我在出招,这样不太好吧?」 「确实呢? 那麽我就不客气了。」卡斯用着他那把极富滋x的声音说着,随後拿起白皮鞭往脚下的冰墙上送上一鞭,冰墙顿时粉碎,而他则从半空中消失。 到哪里去了? 科博特环视四周,对方并没有出现在场内任何一个角落。 「等等……」他回首望向身後,身後依然空无一人。 咻—— 啪! 科博特的脚边地面出现了一道被皮鞭打出来的裂痕:「怎?!」 哈哈—— 然而,卡斯如鬼影般再次出现在场上,举起皮鞭往眼前的地面狠狠送上一鞭。接下来的并不是地面崩裂,而是那皮鞭内里的那水管在那一瞬间爆裂,水沿着皮鞭的表面流动,连着鞭中的银发化成独一无二的冰剑。 现在才开始认真吗? 科博特大声念着:「狂奔之——」 然而,他无法把最後一字说出来;对方已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後,用着剑尖指着他的後脑。 「真抱歉,老人家不适宜干太多剧烈运动,所以只能这样子速战速决了。」卡斯笑了笑,但剑尖并没有往地面挪去。 这一个人,g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科博特脸上挂回往常的绅士笑容,往後退数步後对卡斯鞠躬敬礼:「不愧为魔幻师,果然我不是您的对手呢?」 卡斯转身望向站在场外观战的雷g与瑞秋,之後望向着观众席上的学生。到底在他面前的这些学生有着怎样的能力? 真的能独当一面吗? 他苦笑许久後双手一拍,战斗场上所有的植物,场上因巫术语效果所出现的巨石巨冰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如同梦般消失,回复原貌。 「学生们,巫术师之间的战斗可不是光靠巫术语就行的,如果少了点脑筋被对方吃了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所以……为了不要被对方吃掉,要多点使用脑袋。」他缓步走到科博特的面前,「兰丝特的科博特校长,我说得对吗?」 「是的。」 卡斯满意地轻点了点头:「很好。」 砰! 两名教授冲入战斗场里,并没有理会在场其他人士的反应,只顾走到科博特的身旁把消息传到对方的耳中。而对话结束之时,科博特以震怒的脸孔望向两名教授,再怒视站在自己面前的「魔幻师」,对此对方并没有露出不解的神色,而是露出四字「理所当然」。 「看来,科博特校长恨得没有时间招呼我这个老人家呢? 不过你可以放十万个心,因为雷g跟那位女教授应该会好好接待我。」 「你……」 「兰丝特科博特教授,校长,我刚刚说过了——」卡斯淡淡地笑了笑,「为了不要被对方吃掉,要多点使用脑袋。」 那一瞬间卡斯那张看似平易近人相当仁爱的脸上,露流出像是魔鬼般那麽邪恶的表情,那浅蓝色的双瞳宛如黑洞誓要将对方吸进其内,慢慢折磨至死。 这盘棋局,他赢了—— ap;ap; end if ap;ap;gt; 3538 欲望文 39-41 巫 校 爱 作者:Nona 3941 ☆、第三十九章·被遗忘的一方 『我刚刚说过了——为了不要被对方吃掉,要多点用脑袋。』 砰! 科博特狠狠地关上他办公室的门,门在关上的那一刻发出极其响亮的声音,犹如在对在外的人们哭诉自己的主人如何对待自己。巨响过後继续平静,办公室内的大钟上那秒针依然有节奏地发出「嘀嗒」的声音,窗外继续传来雀鸟欢喜唱歌的歌声,然而这些声音在这一刻对他而言并不是代表着一切风平浪静。r眼看不到的死神在某处注视着他,准备把他带到地狱的无底深渊中。 那个人,到底是怎样活下来的? 此时,他的脑海里所浮现出的不是自己的思路,而是那个从地狱回归找他清算旧帐的卡斯,在他离开之前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笑容;就像是一切在对方的计算之内进行,他自己在那同时变成了对方手上的棋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依着对方所希望的方向前进:「该死的!」他怒吼一声,顺势把自己办公桌上所放的文件一口气扫落在地。 他,还没有输呢—— 科博特环视着自己的办公室,结实但表面上还有不少被利器割花痕迹的办公桌、陈列柜中的所有奖状及奖杯、墙上所挂着的照片,那些东西都在证明着他的功绩,是他的东西。只要它们还在兰丝特这个地方,他就不会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地方,绝对没有。 咯咯! 有人敲门。 「进来。」他说着,在对方进来後双眼瞄看来者,「克姆,事情办得如何?」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卡斯不会在这地方找到实质的证据交给巫术调查局的。可是,那个女孩的尸体要如何处理? 跟平时一样丢到撒逊克处理掉?」克姆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额头上冒出与现时气温不合的汗水,汗水沿着他脸上的刀疤流下,「校长?」 「把她……埋在那棵树下。」 「什麽?」 「没听到我说什麽吗? 我说让你把她埋在拉卡菲特那有树屋的棵树下!」科博特激动得大声咆哮道,同时手狠狠地往身旁的办公桌上拍去,发出能「惊动」办公室里所有存在物的巨响。听罢,对方被他那这份难以理解的怒气惊愕了起来,良久才愣愣的点了点头,用着微弱的声线回应:「我……知道了。」後举步离开他的办公室。 在克姆关上办公室的门之时,科博特如是漏气的气球,整个人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无力叹息,微微泛红的双眼望向这空间里的某个角落。 『我对你可是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是的话你不妨直说,我不怪你。』 『你能把我当成亲女儿那样看待的话,那麽为何要那样子对待埃佛尔? 从某层面来说,他也算是你的儿子不是吗?』 『所以?』 『说什麽不会怪你的话,我恐怕那只是您的谎言。』 由始至终,我都没打算杀掉你呀? 傻孩子——他苦叹一声,到现在为止他都是孤身一人过着日子,儿女私情什麽的完全没有思考过,更没有想到要一个後人继承自己的位置;可是在看到原名为莉莉安的克丝汀,那看似是天真无邪其实相当了解世道与人心的女孩,就不由得产生一个念头—— 让这个女孩,成为我的养女,当我的左右臂吧? 用心的去栽培她,让她年纪轻轻就成为独当一面的巫术师,随後安排她该自己处理一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人所能干出来的事情……原本,那应该是由埃佛尔去干的肮脏事,却因为「它」不是一个完美的制成品,不会乖乖的服从自己的指令,结果那些事情都得让那个孩子干了。 但是,到现在为止,他没有一件事干得像是一个父亲。 在克丝汀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只懂得利用人去进行自己计划的人物,那种没有任何情感能动摇到他计划的冷血生物。然而,她只不过是他自己手下一个没有多少存在价值的棋子。 科博特闭上双眼,在脑海里回想昨晚的片段。 埃佛尔? 这下可好了,捉到你们就真的立大功了! 住手—— 校长?! 只有我才可以攻击他们两个——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科博特睁开双眼望向窗外,现在该烦恼的不该是那孩子的事,而是该想如何拔去魔幻师卡斯这个棘手的人物。到底那个人是怎样在中那剧毒後安然无恙地回到这里? 这次巍然地出现在众人眼前,绝对没有可能只是跟他公开宣战那麽简单,肯定有些什麽计划,「他下一步棋会怎走呢……」他皱着眉头想着,这样望去他活像已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士。 恐怕,那个人不知道还有一个学生在他的手里。想到这里,他笑了笑。 他安排莉莉安去处理格雷果然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自己也许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但是莉莉安可以。 「现在定输赢,还早着呢?」科博特拿出烟枪,在他准备点燃烟枪内的烟丝时,再有来人前来到访。 咯咯—— 来者敲着门:「校长,您在吗?」 「进来,还是没有捉到那两个女孩吗?」他望向前来的那名教授。 「没有,校长这事绝对没有那麽简单,救走她们的是一个跟卡斯年轻时期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可是事发的时候卡斯本人正跟校长您交手……」 听罢,科博特一愣:「你刚才说什麽,一个跟卡斯年轻时期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是的。」 为了不要被对方吃掉,要多点用脑袋—— 与他对手的人的确是卡斯本人没错,当时那个人绝对没有可能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把那两个女孩救走,即使许多故事里都有出现过「分身术」这类的技巧,可是在巫术里绝对没有这样的术语……换句话说,那个人的身份是—— 「是卡斯的双胞胎弟弟……卡亚?」科博特脸色恐慌地说出这个名字,「怎麽可能……」 那麽说,已经死去的人出现在……这怎麽可能? 刹时,他思绪混乱得好比被人弄成一团的蜘蛛丝,无法找出思路的始端。 不对,还有一种属系是能呼唤亡者,那个属系便是比濒临绝种生物还要少人拥有的鬼系。鬼系巫术师不需要学会所有巫术,只要在世界的另一头找到愿意帮助自己的亡者,把它们召回在这世界上,便能借助它们去解决自己无法处理的问题;因此,有时候会听到有百年前的知名巫术师出现在巫术界。 然而这个属系并不是巫术师天生才能拥有的才能,绝对只能从後天获得,获得的方法不明,世人唯一知道的其中一个途径是—— 死一次後,复活过来。 因此,有少人为了能使用鬼系巫术,自行了断生命,可是一去不返。 尽管有些巫术师在断气後死灰复燃,但也没有因而拥有鬼系的能力。 如果他猜想的没有错……卡斯复活过来的时候,意外地得到了鬼系这属系能力。 「那麽说……」 那个手提着弦琴的少年,也是那个人所召唤回来的亡者。它们都是什麽人,怎麽有那麽强的能力? 科博特冷笑一声:「是想借已经死去的人来对付我吗……可没有那麽简单。」 「校长,我们接下来该怎麽做?」 他双手合一捧在脸前:「不用着急,那个人有王牌,我们也有。」 派莉莉安先去对付那个人就好了—— 他那麽想着。 校长—— 一把娇柔的声音在科博特的办公室某处传出。 「这把声音是……」科博特慌忙走到声音的来源处,他办公桌的下方,全身被火烧伤的莉莉安缩成一团地蹲在那里,用着惊惶的表情望向他,「莉莉安,发生什麽事了?」 「我……我本来想跟格雷好好玩玩的……呜—— 可是……之後出现了一个j灵,後来更来了一个男生救他们……」莉莉安捉住科博特身上的白袍大哭了起来,「那个人太强了,我g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莉莉安,乖。告诉我,是谁来救他们? 有着一头银发吗?」 「呜—— 不是银发! 不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很强的火系巫术师。」 火系巫术师? 又是被那个人呼召来的亡者吗? 「竟然……连你也被打败了……」 「校长,我们该怎麽办? 这样下去可不妙呀?」 那个人……果然是一个麻烦人物。 已经不能再直接往前进攻,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等等。」科博特伸手示意要众人住口,「那个人既然活着回来,以他的地位直接跟调查局说是我在背後设计杀他,这样不就一了百了? 怎麽还大费周章来这里跟我打打闹闹……」言罢,他刚才不自觉紧绷起来的脸开始缓和下来,挑起眉转身望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两名教授。 「校长,你想到了些什麽。」 「放心,我想到办法。你们不用再去找罗依跟贝琳两个女孩,现在要干的事情是,处理掉任何当时事件的证据,想办法阻止卡斯再次进入兰丝特,明白吗?」 「是的!」两名教授爽快回答後便离开了科博特的办公室。 是想我在调查局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可没那麽简单。 科博特轻轻地笑了笑,便蹲下来安抚着不停哭闹着的莉莉安。 「只能以守为攻了。」 ※~※ 「好了,尽情地攻过来吧!」 这场,只不过是一场交流x质的比试而已—— 一名身穿着兰丝特白袍,袍上挂着代表能力已到第四级巫术师的徽章的男学生站在场上,双眼凝视着站在对面的「冰上魔幻师」卡斯,用力地呼出一口气,藉此减轻自己的紧张感;作为学生对手的卡斯站在那里,用打量的目光望向那名学生。 众人期待许久,该名学生终於有动静。学生忽然用力地踩踏地面,举起右手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带着光的圆圈:「炎哮火!」语毕,学生手所比划出来的圆圈中突然喷出高温得可把金属瞬间烧红的火焰,火焰直接往卡斯的方向喷去,这好比现实科幻电影中的激光p。尽管这名学生的徽章是第四级,但是那火焰的威力好比成熟火系巫术师所使出的威力。 有见威力到此,站在场边观战的瑞秋不禁捂着嘴巴暗叫起来:「我的天呀!」 「认真看一下卡斯先生的表情吧!」雷g轻拍了一下瑞秋的肩膀说道。 对於眼前的那道火焰,卡斯的脸上所露出的是满意的笑容,浅蓝的瞳孔里掠过一道光芒—— 那麽,魔幻师会如何破解这巫术? 他慢条斯理地提起右臂,再把左手轻搭在右臂之上後展开右手五指,用着不快不慢的节奏念着:「风印之盾。」在火焰快涌至他身上的刹那间,他右手掌心喷出一股带着气压的暴风吹袭迎面而来的火焰,後更是把火焰推後十米。 在火焰被暴风推後的瞬间能看见高温的火被强行散开,从侧边看去火如被一道无形无色的罩着。 男学生对於卡斯的这招吓到:「风系?」 魔幻师卡斯,除了冰跟水系,还能使用风系的巫术吗—— 「雷g,难道卡斯先生也跟埃佛尔一样能使用三系以上的巫术?」瑞秋转身问着雷g,只见雷g那张四十多岁的脸挂着像小孩看到什麽不该看见的东西,错愕得张开嘴巴目瞪口呆,「雷g?!」 此时,雷g才回过神来:「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当年格伦华里的学生都非常优秀,身为格伦华主力之一的卡斯先生,有这种天赋也说不定。」 面对学生这攻势,卡斯依然站在原处并没有往後退,而且脸上还是挂着不知何等意思的笑容。接下来他的反攻会是如何? 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目光从那名男学生的身上转移到卡斯的身上。 「是机会!」男学生突然大声叫道,「岩熔解流!」 巫术语一落,卡斯脚边的地面开始出现裂隙,一道道可把一切吞噬化为岩石的熔岩如喷泉般一涌而出,随後在半空中化为「熔岩雨」准备落在卡斯的身上。虽则如此,卡斯的脸上依然挂上悠闲的笑容,他嘴角微微上扬,在「熔岩雨」快落在他身上的一刻时他如烟般消散,从场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卡斯消失的一瞬间,所有巫术语的效果都一同消失。 众人讶异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之时,卡斯神出鬼没地站在刚才消失的位置後数米的位置,拍着手慢步走到那名男学生的面前:「很好,很好,总算是发现兰丝特这里还有那麽出色的学生。」 「卡斯先生,刚才的是……」 「是幻系的『异距离影』,能使人的视觉上出现距离差距。怎麽样,知道我这个『魔幻师』也不是浪得虚名了吧?」卡斯转身望向坐在观察席上的学生,「叫你们努力学习这种过时又无聊又不实用的话我就不再这里说了,接下来我要干的事就是回家大睡一觉,那麽……就这样。」言罢,他向雷g及瑞秋两人打眼色要两人跟随在自己的身後,之後便举步离开兰丝特的室内战斗场。 卡斯先生,多留一会吧—— 再跟我们多聊一阵子吧—— 尽管场内的所有学生都在呼叫着卡斯的名字,有意留住这名「魔幻师」,但到最後还是徒劳无功。 如果刚才向科博特提出挑战是这个人准备将军而下的一步棋,那真的是下得漂亮—— 雷g与瑞秋两人紧随在卡斯的身後,都为刚才科博特瞬间被击败的那一幕挂上无声笑着,无疑卡斯那看似是无意实为有意的举动为两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可是眼前这个无法了解其思维的人,下一步会做些什麽? 许久,雷g忽然停下脚步:「卡斯先生,您没事回来真的是太好了。跟你介绍,这位是我们火系的教授瑞秋,她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听罢,卡斯像是跳爵士舞似的霎时转身望向两人,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个「上拉链」的动作:「这点我老早知道不用特意跟我说,不然我想刚才也没有理由叫你跟她一起过来。无论如何今天科博特已经知道你们两个跟我是一伙的关系,有可能下一个矛头不是指向那些无辜的学生,而是指向你们两个。」 「他是何时知道的?」 「被我打到『面子全飞』的时候。」卡斯一脸严肃地说着,同时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从雷g的手上拿回自己的大衣跟围巾穿上,「现在我需要你们干的事是……什麽事都别干。」 什麽事都别干? 此话何解? 瑞秋按捺不住c口问道:「可是,卡斯先生,现在不是把科博特这人连g拔起的好时机吗?」 「我们没干错些什麽所以多做些什麽少做些什麽都是没错,不过已经干错些什麽的人不管多做些什麽或是少做些什麽都肯定出错。」卡斯用着没有起伏的语调说着,好比在念着绕口令,而脸上的表情就像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现在得去找某两个人,所以得先失陪了。」言罢,轻轻一笑後他刹时从两人的眼前消失。 「雷g,卡斯先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很奇怪的一个人吧? 不过是一个很能靠的人,看你的样子似乎在困扰着些什麽,是害怕我们有机会像『莱特』那样被科博特处理掉吗?」雷g转眼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瑞秋,只见对方低头在思考着些什麽。 「没有,冰系的巫术师能使用水系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可是……要是莱特是卡斯先生,卡斯先生是莱特的话,他能使用的属系是不是太多了? 怎麽说他不像埃佛尔是那种的存在呀?」 听着瑞秋的这个疑问,雷g的脑海开始回播着过去他见过卡斯所使用过的巫术语—— 确实,与普通的巫术师能使用的巫术属系多很多。在那次带毒之身上场的巫术篮球场比赛中,卡斯使用了雷系的「悬浮术」破解了对方学生所使出的「沙崩刀」;在刚才的比试中使用了风系的「风印之盾」;最後使用了主要用来迷惑敌人视觉继而影响行动的幻系巫术「异距离影」……这样一算,那个人可使用的巫术起码有五种属系。 然而,不把埃佛尔计算在内,能使用四种属系的巫术师早已绝迹。 雷g沉默良久,继後叹了一口气。 「怎麽了?」 「双胞胎从很久以前就有一个说法,一个灵魂一分为二生存在双子的身体里,要是其中一方不幸离去的话,那麽离去的一方那力量会流入还活着的那一方身上。」雷g闭上双眼数秒,再道,「卡斯先生应该也有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吧?」 是其中一方不幸离去的话,那麽离去的一方那力量会流入还活着的那一方身上—— 弟弟卡亚的能力转移到哥哥卡斯的身上,是这样的意思吗? 瑞秋错愕地站在原处看着雷g。对此,两人也只是猜测,并无法知道最真确的答案;那只不过一个传闻的说法,是真是假无人得知。 唯一能得知的是,那个人从来都没有打算让他人了解自己。 与埃佛尔一样,藏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 啪! 「是杜方先生吗?」 格雷把手上的热可可放在茶几上後从客厅的沙发里站起来,走到屋子的玄关看来者何人。良久,目睹来者的容貌他露出震惊之色:「埃佛尔? 你怎麽会来到这里,是杜方先生送你来这里的吗?」 埃佛尔眼神飘忽,他望向格雷,那双眼满载的都是哀怨。 为什麽……为什麽是他活下来? 为什麽被救的人只有他? 他g本就不是一个值得被人救的人,连一个待在自己身边那麽久,那麽在意、那麽重要的人都察觉不了,g本不值得人为他而牺牲。 「埃佛尔,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克丝汀……不,莉莉安……她死了……」 「你在说些什麽? 谁死了?」 「克丝汀她死了!」埃佛尔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为什麽……为什麽一次又一次把我最重要的人抢走啊!」随後他跪在地上,乱抓起自己的一把头发痛哭。 克丝汀死了? 那个真实身份是科博特手下的那个女的死了,而她是埃佛尔最重视的人,这是怎麽一回事? 格雷皱起眉头,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现时他所听到的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尽管有一个人不幸离世也好,现在亦不是埃佛尔伤心难过到失去理x的时候,罗依应该还是一个人不知道在哪里想办法去救他,要说克丝汀是他最重要的人,那麽罗依也应是「重要」中的其中一人。 格雷走到埃佛尔的身边,尽量放轻语气地问着:「你知道罗依在哪里吗? 她一个人很危险的。」 「不知道! 现在我谁都不想管!」 听罢,格雷一手揪起埃佛尔的衣领,另一手握成拳头狠狠地往埃佛尔的脸送上一拳。 噗—— 此声音惊动了一直躲在楼上的少年杜方与另一位少年,两位站在梯级上静看在客厅中嘈吵的两人。 「这一拳,是我替罗依打的。」格雷把埃佛尔摔到地上,「她为你做了那麽多,冒这样的危险,到头来比不上一个克丝汀……我错看你了。」 我告诉你,你回来的此举不是帮了这个女孩,你是毁了她的最後心愿—— 埃佛尔坐在地上,静看着格雷转身而去。 果然,他是这世界最差劲的人。 眼泪再次从他的眼角流出…… ap;ap; end if ap;ap;gt; ☆、第四十章·那份感情、那份忧伤 「这里是哪里?」 「好……漂亮。」 现时,进入贝琳跟罗依眼帘的是绿意盎然的草地、盛开着花儿的树林、宛如镜子般能投影或折s光线的湖泊。鸟语花香,让人心旷神怡。然而在这美丽的地方有着一座看似是渡假屋的建筑物竖立在湖边,屋子的外观如同建於树上的树屋,外层由一gg被人一分为二的木材包裹着,木材的表面亦被生命力相当旺盛的藤蔓所缠绕;充满着大自然的气息,与周边的景物风格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在人类的世界,现实的世界,除了电影,绝对难寻找得到这种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在卡亚的带领下,两人站在那里赞叹着眼前的一切—— 怀旧、自然。 而两人无法否认的是,眼前的这个地方极有可能就是卡斯在人间界隐居的场所。 会选择这麽漂亮的地方生活,真像是他的风格……贝琳环视着四周,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这天她总算能再次地目睹他的容貌,得知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事情比这件事来得重要—— 可是,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是不是回到兰丝特那里找科博特算帐? 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节奏能放缓下来,但是并不如愿,她的心跳速度加快的同时让她的呼吸节奏也随之加快。 她期待,也同时害怕,害怕自己的期待有可能会落空。 他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对吧? 唦……唦……春风掠过草地,平静的湖水泛起着阵阵波浪,发出与草叶挥动声不同的声音。在这声音里,并没有夹带着半点人为发出的杂声。 噗嗵—— 噗嗵—— 神,求求你别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她紧闭着双眼,生怕睁开眼睛的瞬间发现身在的位置依然在兰丝特的某处。 嚓……嚓……草地发出被人践踏的声音,有人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会是他吗? 贝琳连忙转身望向传来声音的身後,一名看似六十多岁、身上穿着皮革大衣、脖子上系着围巾的银发老人缓步地向他们的方向走去。那老人的脸上挂着能融化所有忧伤的笑容,虽则脸部轮廓因为年岁的影响而有所改变,但是那份气质跟那双清澈得如同湖水似的眼眸依然能告诉他们—— 他的身份。 「这个人是……」 「哈哈,我还以为罗依小姐能一眼看出这个人是谁呢?」 「贝琳,他难道是?」 「他就是冰上魔幻师……卡斯。」贝琳愕然地望向眼前的老人。 刹那间,一直压抑在她心里的语句在蠢蠢欲动;只要她微微张开口,对方凝视着她双眼,它们便会倾巢而出,失控地进入对方的耳中、脑中。 卡亚举止轻挑地走到老人卡斯的身旁,手轻轻地搭在卡斯的肩上:「回来得真慢,还以为你会三两下把那个老头子连g拔出呢?」 「臭小子,你自己明明也不想那个人败得那麽轻易,不是吗?」 「总而言之,」卡亚妩媚一笑,「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看你了。」 言罢,卡亚的身体开始失去了颜色,身上的衣服也逐步变得透明—— 那只不过是一个人形的冰雕,完全不是一个生命体。良久人形冰雕随着气温的转变而裂开,一分为十地跌落四周。对此卡斯无奈苦笑一声,没有多久便把目光放在依然站在那里的两人身上:「贝琳,罗依,很久没见了,最近的日子应该过得相当j彩吧?」 罗依走近卡斯,到底这个时候该挂上个什麽表情? 她真的是不知道,唯一能说的是这刻百感交集:「卡斯……呃,卡斯先生。」 听罢,卡斯露齿地大笑数声後把手放在罗依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罗依不用那麽见外,直接叫我卡斯就可以了。」 最近的日子应该过得相当j彩吧—— 那算是什麽话呀? 贝琳顿时低下头,双手握成拳头,全身因激动而颤动着,不久抬起头来向卡斯咆哮:「什麽过得j彩呀!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这把声音宛若是一把利刀划破这个地方的宁静,震动着空气中的分子,也吓到了站在一边正聊着天的两人。 「贝琳……」罗依把视线转移到贝琳的身上,这份怒气是她认识对方那麽久以来都没有见过的。 她到底在干些什麽? 怎麽可能对他怒吼呢? 带着青草那气味的春风轻轻从她的身旁擦过,拨弄着她那飘逸的秀发。虽说自己不应该那样咆哮,可是看着对方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与及语句已经没有办法一如往日地藏在心中。贝琳走近卡斯,用着自己的拳头敲打着卡斯的肩膀:「现在有些什麽好笑的! 你不是知道我们很危险才派你弟弟来救我们吗! 就算是想逗我们笑也该看看情况呀!」 与此同时,她的眼泪亦倾盆而出。 「贝琳。」 「要是能没事的回来那麽为什麽当时还要那样的吓人! 这一……一点都不好玩!」 噗! 噗嗵……噗嗵……这心跳声并不是从她的心脏所发出来,而是属於对方,卡斯的心跳声,那声音强而有力、节奏平稳。卡斯温柔地把贝琳拥入怀里,手抚着她那把秀发,整个举动就像是看到妹妹伤心难过而加以安慰;然而在这一刻他并没有说些什麽,只让对方轻轻靠在自己的x膛,让对方用着那娇柔、永远沾着点颜料的手敲打着他。 「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有多难过吗……」 「我知道,但这是唯一能骗过科博特的方法。」卡斯放开贝琳,那浅蓝色的双眼直视着她的瞳孔,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为了道歉,我在之後的时间让你再一次绘画我的画像,这样子总行了吧?」 听罢,贝琳哭笑不得,手用力拍打卡斯的肩膀:「你这算是哪门子的道歉呀? 你只是想我再替你画一次画而已。」 「嘿,我可没那麽说。你眼前的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冰上魔幻师卡斯,没多少人见过我本人,要是看到有人能画出我的样子难道还不大卖出名? 我这样可是在把钱塞进你的口袋。」 「你是想说我刚才没看出你的意图吗?」 「刚才那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麽都没说。」 言罢,贝琳再次用手拍打着卡斯,假若两人不是长辈与後辈的差别,也许看起来像是一对相当了解彼此的青梅竹马。在那麽一瞬间,罗依惊觉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并不是老年的卡斯,而是少年莱特。此时此刻,那张曾经让她着迷过的脸孔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假若是两人真的曾对方有意的话,两人是同辈的话,也许当时介入这个感情之间的人并不是贝琳,而是她自己。 然而,那只不过是假设。从现在所见到的看来,卡斯对贝琳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贝琳这一方在单相思。该说可悲吗? 罗依望向两人,两人依然继续着刚才的那话题,看似是一老大小孩在跟一名少女吵闹。以她所认识的莱特,那做法是在哄对方高兴起来,恐怕这点贝琳也知道吧? 忽然卡斯往罗依的方向望去,脸上挂回跟他合乎他年龄的笑容:「罗依,埃佛尔就在那屋子里。」说完打了个眼色: 快点进去吧? 埃佛尔,就在那屋子里—— 他没事? 「卡斯,你说的是真的吗?」罗依连忙走到卡斯的面前问着。 「除了骗你我是莱特之外,我应该没对你说过些什麽谎话,对吧?」卡斯灿笑了一下,顺势整理一下脖上的围巾,「一切都在我意料之内,紧张埃佛尔就到快去屋里找他。」言罢,他脸上露出不知是何意的笑容。 卡斯,把他也救了回来……罗依想到这里,立即像个小孩子似的拥抱了一下卡斯,正有意转身跑向那渡假屋似的屋子时,屋子传出一声巨响—— 砰! 有人用力甩门。 「哥!」 从屋子里冲出来的格雷惊愕地望向三人:「罗依,贝琳,你们是怎麽回——」良久他的目光落在站在贝琳与罗依中间的老人身上,那双清澈得像湖泊变幻莫测的眼眸,只有那个人才拥有,「那个老人,难道是……卡斯?」听着他说出自己的名字,站在远处的卡斯挑起一边的眉毛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望向他,露出与当时与他对战时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 这个人是怎麽活过来的? 还是说人如其名,之前的一切是他戏法的一种? 那麽说,杜方出现把他救到这个地方是卡斯指示的? 格雷想着,脸上那诧异的表逐步地放缓下来;眼前这个人从地狱中回来,这是一个事实,同时代表着他们再也不用担心科博特耍些什麽手段陷害他们。他们能依靠的人,也只有卡斯一个人而已。 不久,格雷把目光放回在罗依的身上,看着她身上满是石灰的瞬间,他立即跑到对方的面前拥抱对方:「罗依,你没事吧? 真的没伤到哪里吧?」 「在卡斯的保护之下我怎麽可能会有事呢?」 「那就太好了。对了,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可是当年格伦华学校里的着名学生杜方先生。」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埃佛尔是不是就在那屋里,我想见见他。」 格雷放开罗依,与罗依四目交投。果然,在这种时候她最担心的人还是他,可是在那屋子里的他所挂念的人却不是她,那麽她的担心值得吗? 他微微地皱起着眉头,让罗依现在去见埃佛尔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原因是,当她目睹自己所爱的人心里所在意的不是自己的时候,犹如被人用刀片轻割皮肤再往伤口倒上一瓶醋一样那麽难受。 不知道! 现在我谁都不想管—— 这句话,可是他说的。 「罗依,你不要再担心那家伙了,他不值得你c心。」 「怎麽了? 他发生了什麽事了吗?」 砰! 在不远处的屋子再度传来门关上时的声音,众人听声把聚焦点落在站於那门前的两名年约十八岁的少年身上,两名少年用着一副坐在一旁吃着花生看好戏的样子站在那里数秒,随後两人互相对视打了眼色後往众人的方向前进。其中一人是有着一头黑发的火系巫术师杜方,另外一人携带着一个小型的弦琴,却还没有在众人的眼前现身过。 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只是目测,已经完全得知绝对不会是兰丝特的学生,两人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已经超越现时所有巫术学校的学生,而这样的人却完全没有被巫术界的记者刊登在报纸上。罗依与贝琳目瞪口呆地望向两名少年,直到两名少年在她们面前停下脚步为止。 「杜方先生,你来了。」在看见杜方的瞬间,格雷脸上那不满的表情变得兴奋万分,不久聚焦点落在杜方身旁的那名少年身上,「这位是……菲尔。罗依! 我跟你介绍,这两位可是跟卡斯一样是格伦华的……」 在他转身望向罗依的同时,发现卡斯的脸上露出些许难过之色。 那个表情,是惦记着已经不在世上的人才会露出的神色。 「难道是……」刹时,他了解到些什麽,用着诧异的目光望向杜方与菲尔,只见两人用着一副能理解的表情回应他。 杜方、菲尔与卡斯,当年巫术篮球赛中的铁三角,格伦华中最强劲的组合,因此被人称为三剑侠;然而这个组合在格伦华事件发生之後,不幸解散,因三剑侠中的菲尔在那场比赛中不幸离世。 杜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轻拍了一下格雷的肩膀:「格雷,我也相当希望自己能像你为很不正经的卡斯一样用年轻时的脸孔跟你们见面,很可惜的是我的人生在二十岁的时候已经结束,所以说g本不用改变自己的身体年龄了。」 那就是说……他现在所看见的,是来自过去的鬼魂? 那是怎麽一回事? 眼前人确实是实体,能触碰自己的身躯呀? 格雷不解地转身望向卡斯,只见卡斯缓步地走向杜方与菲尔的身边,拥抱着两人:「杜方,菲尔,麻烦到你们了。」 「这算是什麽话,我们是兄弟吧?」杜方轻轻踢卡斯的脚,「还是说过了那麽多年你没把我这兄弟放在心里了? 对了,你抱够了没?」 「哦,去了那麽多年连一次梦都没报给我这又算是兄弟呀?」卡斯松开手,手c在衣袋里说着。 「过了那麽久你的嘴巴还是老样子的毒。」 「那是我的本色。」卡斯坏笑了数声,转身望向菲尔,「菲尔,她在那里怎样了? 应该过得比以前还要幸福,是吧?」 菲尔挑起一边的眉毛,但是并没有回答卡斯这一个问题,只是那张永远像石板似那麽冷酷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之後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这次你可得到了一份很不错的礼物呢? 小聚就到这里结束,你交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说到这里,菲尔拨动着弦琴上的那八g弦线,手指停留在最後的那g弦线上,「现在琴已经有七g弦线修好,可是还有一g受不住拉扯断了,不先修好可是弹不出最後的乐章—— 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言罢,菲尔手拨动着那一g弦线,发出清脆的音符。在那一瞬间杜方与菲尔全身化为冰雕随後碎裂,消失在众人眼前;卡斯随手在半空中捉起一块冰雕的碎片,碎片因他双手的温度而没有溶化,那双清澈得如湖水的眼睛凝视着那碎片,脸上那从容的笑脸霎时僵硬了起来,随後一手把那冰碎片捏碎。 有见及此,站於卡斯身旁的贝琳轻声问:「那个……卡斯,菲尔先生说的弦线是怎麽一回事?」 哦,原来如此—— 卡斯双眼微微瞄向格雷:「我们先进屋再说。」 咔嚓! 门锁被扭开,进入众人眼帘的是富有着自然与现代设计气息的玄关,木制的墙壁有着形状如树枝似的透明玻璃,玻璃後是一个能陈列饰物的展览柜,柜中放满着迷你的塑料仿真盆栽;其次进於众人眼内的是被格雷摔倒後依然还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埃佛尔。埃佛尔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拿着已离去的童年玩伴所送的相片,双眼无力地望向天花默然落泪,活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活人。 「埃佛尔,他怎麽了?」贝琳转物望向身後的格雷,「哥,是你对他干了些什麽吗?」 「嘿! 你怎麽可以这样看我?」格雷的语气略带怒气,「你认为我会对他干些什麽过份的事吗!」 「他脸颊不是红肿了一片吗? 我不相信杜方跟菲尔先生会那麽chu鲁对待埃佛尔!」 卡斯站在两兄妹的前方,静听着两人的对话,略有所思,随後举步经过埃佛尔往客厅的沙发前进。即使如此,埃佛尔依然毫无反应默默地待在那里,不发一声。 罗依站在原处看着埃佛尔,那略为凌乱的茶银色发丝令他显得憔悴万分。是发生了些什麽事了吧? 她望向对方手上的那张照片,那照片中年幼的埃佛尔,一瞬间明白了发生何事—— 他肯定知道了克丝汀的真正身份了吧? 那张照片,应该就是从对方的手上得到的。也许,克丝汀如贝琳所说的那样,拼死地把他救出来,结果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现在应该是很痛苦吧? 她深呼吸一口气,放轻着脚步走近他。 眼看罗依走近埃佛尔,格雷马上大吼:「罗依,像他这种的人不值得你为他c心,你在冒生命危险去救他找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想的只有别人!」 突然,埃佛尔低下了头,无视将走近自己的罗依,缓慢地站起来後往客厅的方向前进。 「卡斯……是你吧?」埃佛尔走到卡斯的面前,用着微弱的声线问着,「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昨天的晚上。」坐在沙发上的卡斯拿起茶壶往茶几上的茶杯倒上茶,「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在你变装之後不久回来或是刚刚进来,怎麽,你看起来好像很有意见?」 埃佛尔嘴角一侧微微上扬:「也就是说来救我来这里的人是你派来的?」 「是又如何?」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在出事之前就能把问题解决,救他们离开那个男人的魔掌,只是他却什麽都没干坐在一边看好戏,到现在才出手……这样子吗? 埃佛尔冷眼望向卡斯,静默许久後突然一手揪起对方的衣领:「既然如此,为什麽现在才出现? 有多少人被那个男人伤害,死在那个人的手里? 你真的想救我们为什麽现在才像个英雄伟人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听罢,卡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坐在那里,凝视着埃佛尔那充满着哀伤与愤怒的眼睛。 「埃佛尔,你在干些什麽! 快放手!」从玄关赶来的贝琳见状叫道。 「克丝汀……她死了……为了保住我们那麽多人她死了!」埃佛尔歇斯底里地叫喊着,「要是你真的回来了为什麽不快点来救我们?」 卡斯浅蓝的眼眸望向埃佛尔裤袋中的照片,随後再把目光放回在对方的身上:「果然,菲尔说的那g拉扯断了的弦线就是你,真是来得及时的忠告。」他一手捉住埃佛尔揪出来自己的手,即使冰冷但强而有力,只要在力度再加些少便能把对方的手腕捏断,「克丝汀不是那个男人的人,为了大家而死又如何? 难道说你认为每个人真的有义务牺牲自己救任何人这样子吗?」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跟你是有着怎样的关系,可是没有人会愿意白白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救另一个人,人能作出这个程度的牺牲只为一个理由,希望那个人得救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可是我跟那女孩都牺牲了的结果就是在看你副样子对着自己不知感恩只懂抱怨?」卡斯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怒意,这股怒意被他捉住手的埃佛尔全身麻痹,「你真的以为每个人都能那麽幸运从死神的手里逃出来吗? 埃佛尔,我能再出现在你眼前的机会——只有那千分之一。」 言罢,卡斯忽然地从沙发站起来,捉住埃佛尔的手臂为对方送上一记左肩摔。 噗的一声,让刚刚才步进客厅中的三人默然呆站在那里。 可是跟那声音比起来,令所有人在意的是,对方最後的那一句话—— 能再出现在你眼前的机会,只有那千分之一。 「班默结,心脏跳动的次数减少,全身的细胞暂时保持在冰冻的状态……那是能暂时阻止毒素漫延全身的巫术语。」卡斯语气平淡地说着,随後双眼的聚焦点完完全全落於坐在地上愕然的埃佛尔,但是接下来却没有说些什麽,只是整理回外套後再次坐在沙发上。 即使如此,听者埃佛尔,在场的另外三人即时了解其意,那便是能让卡斯中「菲拉迪」这剧毒并没有短时间内死亡的原因。 「可是那个咒语并不能够把那种毒素清除。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些书籍中看见过一道巫术语,说它能把使用者从死神的手中救回来,只是成功率为千分之一。」卡斯坐在沙发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移到刚赶来不久的贝琳身上,「那巫术语就是——默撒卡拉恩德。」 默撒卡拉恩德……对,这一句巫术语她当时曾经从对方的口中听说过,就在进行着那场以y谋论为主的比赛之前—— 『为什麽我没有察觉到呢? 要是早点发现到不对劲的话……』 『默撒卡拉恩德,班默结。这不是你的错,我应该要料到他会出这一招,这回算是我失策。无论如何,我也得参加这次的比赛,得让那只老狐狸掉眼镜才行,怎麽可以就这样子倒下呢?』 这个男人,在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这一个不知能否奏效的计划了吗? 贝琳凝视着卡斯不发一言。那到底会是怎麽的感觉? 实质是想活下来,可是活下来的可能x只有那六千分之一,比起遇上意外丧命的机会率还要低;即使是多麽勇敢的人也好,在那一瞬间总会忧心跟害怕—— 然而,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当时……现在,何时那脸上都挂着一副「没什麽大不了」的表情。 忽然,卡斯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并从腰间拿出被困成圈状的白皮鞭丢在埃佛尔的面前。 「这独一无二的皮鞭能把科博特治於死地,可是这一颗早已设好的棋子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真得说你们真会『敬老』。」卡斯不屑地看了埃佛尔一眼後,离开沙发往能通往楼上的楼梯走去,「要是你想把害死那女孩的罪名套在我身上完全没问题,不过,在我看来那个罪名不在我身上……啊,到底是在谁身上呢?」言罢,他双眼再次瞄向埃佛尔,不久举步踏上梯级走到楼上。 也许,他说得没错,那一个罪名不应该落在他的身上—— 而是应该落在自己的身上;或者自己该老早发现到对方身分的话,老早察觉到卡斯把皮鞭交给他的理由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总而言之…… 「最错的人,是我自己。」 对,一切做得最错的人不是他人,而是他—— 埃佛尔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头使劲地往茶几撞去,发出响亮的声音。 看罢,站在不远处的罗依立即惊叫:「埃佛尔,你在干些什麽?」 「罗依,你就别管他! 他要疯就随便他去疯!」格雷说着,下一秒钟被自己的妹妹怒视。贝琳狠狠地往格雷的脸上送上一巴:「你连发生了些什麽事情都不知道没资格说那样的话!」 噗! 噗! 噗—— 埃佛尔只是撞了数下,他额头已经颈破血流。 「在埃佛尔的心里,克丝汀是跟罗依一样,占他心里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因为她是埃佛尔的童年玩伴,恐怕……她同时是他初恋的对象。」贝琳说这话的时候,站在附近的罗依立即冲到埃佛尔的身边,用力地把他拥入怀中,阻止他继续这个伤己的行为。 罗依轻轻抚着他那把茶色并夹杂些银发的头发,在他的耳边轻道:「埃佛尔,那件事上最错的人不是你,所以不要这样子好吗?」 「不……要是我老早发现她就是莉莉安的话,那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不,也许错的人是我。」她凝视着埃佛尔那双眼,「我比你更早知道她的身分,却没有告诉你,没办法阻止这件事发生,所以事情算起来我也有错。」 她为你做了那麽多,冒这样的危险,到头来比不上一个克丝汀……我错看你了—— 埃佛尔望向听完贝琳的话恍然大悟的格雷,再回望在自己身边的罗依,他脸部的肌r已经没有办法将他内心那复杂的情绪表达出来。他回抱罗依,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罗依,对不起,我竟然……只想着克丝汀而把你给忘了。」 她苦笑一声後同样把自己的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是呢,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不怪你,就像克丝汀从头到尾都没有怪你的一样。」 埃佛尔闭上双眼,尽管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也好,他的脸上挂着的是舒心的微笑。 「嗯。」 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那g受不了拉扯而断裂的弦线已经修好,可以再次弹奏出美轮美奂的乐章。 躲在楼上的卡斯站在隐蔽处,静听着楼下众人之间的对话,脸上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望向挂在楼上走廊墙壁上的大合照,那张与他年少时一模一样的两名少年的合照,感慨地叹息:「年轻真好啊……」他浅笑了笑,往走廊中的一道门走去。 胜利的乐谱已经到手了——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大家,真的相相相相当抱歉! 前些日子因为忙着工作跟创作新故事结果忘了更新了! 我怎麽那麽chu心大意了我 ((死 让大家久候—— 我真该死 ☆、第四十一章·胜利的乐谱 卡斯嚓的一声拉开自己房间的窗帘後,静静地坐在窗户左下方那张披着人造皮草的沙发上,手拿起刚冲好的泡沫咖啡喝着,顺势抬起头来凝视着窗外那像在组成无数幅图画的星空。那因年岁影响而带着点深邃味道的双眼此时此刻显得疲惫不堪,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带着能煞去周边光芒的自信。 他把咖啡杯放在沙发旁的一张木制的小茶几上,再缓慢地闭上双眼轻叹一声,一种言词难以说明的感觉在他的x口漫延开去。那感觉不是痛苦,也不是酸涩,似是无力,但那又不像是正确的答案。他坐在那里,静听着窗外的风声,直至有人「咯咯」敲着他的房门为止:「谁?」 「是我,埃佛尔。」 卡斯脸上挂上一抹笑容,用着懒洋洋的声线说着:「进来吧。」 咔,埃佛尔扭动门柄进入了卡斯的房间,在目睹卡斯房间环境的一瞬间,他只能默然地微微张开嘴巴,说不出任何话来。明明房间不算细小,起码是有半个篮球场般的面积,可是摆设只占用了整间房间的五分之一;不算上墙壁上的挂画跟照片架,整间房间只有两个书柜、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一张手工木制书桌跟椅子、沙发跟一张小茶几,与在兰丝特的那宿舍相比起来是多了几样物件,但是那份简朴而又空虚的感觉却是有增无减。 他望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卡斯:「看来你在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没事,今天的事得今天办完。」卡斯依然紧闭着双眼,他伸手指向在窗户右下方的床,「坐下来。」 到底是怎麽了? 埃佛尔坐在卡斯的睡床上想着,直觉告诉着他,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有些什麽事情还没有告诉大家,可是那是什麽事他却没有打算过问。这个人要说的话,总会说出来。 似是听到埃佛尔坐下来的声音,卡斯睁开双眼瞄向埃佛尔,慢条斯理地再从那茶几拿起杯子喝着:「看来我的罪名已经洗清了,是这样吧?」 「别再这样子挖苦我了。」 卡斯挑起一边的眉毛,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有吗?」 有没有,谁知道呢? 两人对视许久,之後忽然大笑起来。 「那女孩还好吧?」 「你说罗依?」 「还能有谁? 难道是那个害我背上莫须有罪名的女孩吗?」卡斯把眼帘落下一半,双眼现时看起来就像是在想从对方的瞳孔中打探到些什麽。 埃佛尔听罢苦笑一声,即使对方的语调里略带着一份冷嘲热讽的感觉,可是他亦能从中听出对方在关心着他与她。他从自己的裤袋中拿出眼镜盒,打开盒子後把眼镜放在手心,喜悦、苦涩、苦恼这三种感觉在他触碰到眼镜的一瞬间在他的心中萌生出来。是罗依让他能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是她让自己有勇气去逃离那个男人的魔掌并把他救出,亦是她一步步地把自己内心的所有伤疤抹去—— 可是,在她遇上危机的时候,自己心里所想到的人却不是她。 这样的自己真的是有多差劲就有多差劲。 然而,这样的他。她出乎意料地不讨厌。 「她替我弄热一杯牛n後就回到房间睡了。」埃佛尔说着,脸上挂上一抹笑意,顺手地把眼镜戴上。 「那很好。」卡斯笑了笑,再次地闭上眼睛。 「跟罗依的事比起来,我更加在乎的是……你计划如何对付科博特? 他现在应该跟当时一样想着办法把你给处理掉。」 言罢,房间里寂静无声,犹如两人之前完全没有建立起任何话题。 「你应该有一套计划吧? 对吧?」埃佛尔继续问着,可是对方依然没有回应,「卡斯,不——要——告诉我你完全没有想过怎对付那个人。」尽管他已经令自己的语气略带着点怒气,对方还是无动於衷。 这一个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站起来,有意揪起卡斯的衣领,可是他的身分没有那个资格:「我不想你跟那次一样,死在他的手里。卡斯,你明白吗?」 「王牌。」 「什麽?」 「对你们而言,我不就是那张你们最後能打败科博特那个卑鄙无耻臭男人的王牌吗?」卡斯睁开双眼,那双原本颜色略变得有点暗淡的眼眸此时泛起了一道能让人胆怯的光芒。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窗外的星空,在窗外的星空衬托之下,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份威严感让人误以为他是管理着这世界黑夜的王者:「既然这一张是你们唯一能反败为胜的王牌,为什麽你们不肯去信任这张最後的王牌?」 「就是……因为这是最後的希望,所以才不想失去。」 「噢! 希望我能成明星;希望自己能当上一家公司的大老板;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艺术家,希望这个,希望那个。」卡斯继续坐在沙发上,只是上身往前微倾,拿着那杯咖啡再喝上几口,「希望不是那种自己创造之後坐在那里空想盼望、何时何地都能冒出来的东西吗? 我只是一张王牌,这游戏里的一颗棋子,一个人,可不是你们『最後的希望』。」语毕,卡斯把杯子放回在茶几上,那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在那一瞬间杯底再次涌出热呼呼的泡沫咖啡。 埃佛尔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卡斯,再望向那杯像是不会被喝光的咖啡,脸上挂着恍然大悟的表情。 在他眼前的这一个人,不愧为巫术界里的传奇人物。 有可能在之後的日子,巫术界再也不会出现像他这样全身充满着魅力能让所有人迷上他的巫术师。 不对,也许之後的日子还会出现像他这样的人。 可是绝对不会跟他一样,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 埃佛尔双手c在裤袋感慨地叹息,笑看着一直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对他说着些什麽的卡斯:「那麽你打算什麽时候再回兰丝特看看?」 「我要是说待会的话有问题吗?」 「了解,那麽我待会跟格雷一起回去看那个人到底想干些什麽。」 卡斯挑起一边眉毛:「你这是想帮我忙吗? 你这是想为那个女孩报仇而已吧?」 「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兰丝特的秘道与密室,不是吗?」 听罢,卡斯脸上挂上满意的笑容。 「那麽在那之前我还能干些什麽?」 「给我闭上你的嘴,出去之後给我关门。」卡斯说着,双眼再次闭上,「我的『待会』可是在明天早上十点。」 埃佛尔愣住数秒,随後无奈地笑了笑,放轻脚步离开卡斯的房间,依照对方的要求离开後关门。过後,房间再次变回一片宁静——直到第二天早晨来临为止。 ※~※ 嘀嗒—— 嘀嗒—— 科博特办公室内的大钟不停地发出富有节奏感的声音,而科博特则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後的椅子上,凝视着大钟上的分针往前移动。他举起着烟枪,随後用烟枪轻轻敲打垃圾桶的边缘,把里头已经烧完的烟草敲出:「这一次……绝对不能输。」除了死神,没有人能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扯下来。 良久,啪的一声,一名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教授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校长,巫术调查局的人已经来了。」 「很好,让他们先到会议室里,我待会就来。」 来了,能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来了。 回来之後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给调查局的理由是,想跟他一样借正义的手把碍事的人除去,借调查局的手间接把自己给杀掉,这样子吧? 这样的把戏怎可能让你得逞呢? 科博特嘴角微微上扬,在阳光的照耀下这笑容并没有带着丝毫能温暖人心的功能,反之让人毛骨悚然。一切绝对会依他所想的那样进行,因为由这一刻开始他所说的话再也不是谎言,而是事实,那一个人与他一样有着无法脱离制裁的罪名。 冰上魔幻师卡斯,看看这回谁才是赢家吧? 在那名教授离开不久後,他便站起来把那烟枪收回在腰间,穿起兰丝特的白袍後便离开他那办公室,往会议室的那方向前进。 接下来的是,他以众人所认识的那个仁爱、平易近人的兰丝特校长身份推开那道会议室的门,走到那张会议桌的主席座位上,对所有巫术调查局的人微微鞠躬行礼:「华夫先生跟在座的各位,麻烦大家腾出时间来到这里,本人在此致歉。」 曾经因为埃佛尔所引发的骚动而前来过兰丝特的华夫以打量的目光望向科博特,如当初一样用着命令式的语气对科博特问着:「科博特校长,你特意把我们都请来所为何事?」 「想必大家都知道『冰上魔幻师』卡斯是谁,对吧?」 「那又如何?」 「如果我说不幸被人落毒杀害的那名学生莱特就是大名鼎鼎的卡斯,大家觉得呢?」 言罢,全场一片肃静,除了发言者科博特以外,其他人犹如中了某种巫术似的全身僵硬坐在那里默视着这位发言者。 「科博特校长,您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吗?」华夫双手整理着自己的灰色西装外套,神色依然严肃。 「当然我知道那麽说是很冒犯卡斯先生,可是我说的话并不是毫无g据的。」科博特说着,一边走到华夫的身旁,感叹一口气後从自己的白袍的暗格里拿出一张已经相当残旧典发黄的剪报放在对方的桌面上,「请看看,这是当年有名的格伦华巫术学校最出名的三名学生,大家都知道那三名学生的名字是菲尔、杜方跟卡斯,这相片中站在最左手边的银发少年,也就是年少时的卡斯先生。大家不认为那个叫莱特的孩子很像他吗?」 确实呢—— 太像了,就像是倒模出来的人一样—— 同一个人的可能x也不是没有呢—— 其他人看着剪报中的照片讨论着,各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华夫略眼扫视那则剪报,转动椅子让自己能正视那个刚才站在自己後方的科博特:「两个人确实是很相似,可是这不能明确指出那名学生跟卡斯先生实属同一个人,人有相似的可能x也很高。这个世界上还有些方法让自己的外貌变成另一个人,除了这照片,您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要知道您说的话要是事实的话,公认为世上数一数二冰系巫术师的卡斯先生就在那场比赛里被人设计杀害,那麽这件事情可没之前那麽简单了。科博特先生,你该懂我的意思。」 在最後的一句话里,对方已经把「您」转换说成「你」,由「校长」这称呼变成「先生」—— 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把自己当作是一般的市民那样审问,甚至已经把自己列入为嫌疑人的范围里;可是这也没什麽大不了,因为在他打算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瞬间,就料到会有这一刻。科博特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质问而有所变化,反而自信满满。 「我明白华夫先生的忧虑,可是我的猜测也不是毫无g据,试想想,一个只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在比赛上竟然使出连我们都不知道或是都要苦练一段时间才能成功的巫术,而且看起来相当轻松……那合理吗?」科博特手在空气中比划着,「再者,以卡斯先生的能力,将自己的外貌改变也不是奇事。大家应该知道卡斯先生後来是有一样世上独一无二的武器,那个能变成冰剑的白皮鞭。之後想想莱特那孩子当时手拿着的是什麽武器?」 一位坐在角落里的调查局人员不加思索回应:「白皮鞭。」 科博特打了一声响指:「对,就是这样。」 「无可否认,卡斯先生的那白皮鞭是独一无二,原因是他个人设计出来的武器。我得承认这个说法很带说服力。」华夫手索着自己的小胡须,「如你那样说的话,卡斯先生就已经不幸被人谋杀死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科博特先生,你是什麽时候发现到那名学生有可能就是卡斯先生?」 「那是从我那些可爱的领袖生替我整理过去的学生档案跟报纸时发现的,当我得知的时候还真的是相当震惊。不管怎麽说,是我的学生埃佛尔杀害了卡斯先生那麽伟大的人呀。」 「科博特先生,我们到现在都没把埃佛尔列入嫌疑犯的范围里。」 这回,脸上的肌r僵硬化的并不是其他人,而是科博特他自己。 「华夫先生,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华夫严肃的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就是我们g本不认为埃佛尔那孩子是犯人。」 g本没有认为埃佛尔是犯人,那是什麽意思? 科博特露出愕然的表情,往後退一步:「华夫先生,你们不是之前在埃佛尔的房间找到了『菲拉迪』,证明了那孩子是犯人吗?」 「的确是像你说的一样,我们在埃佛尔的房间找到了『菲拉迪』,可是我们还没有捉到他人来审问那毒药是从哪里得到的,然而我们发现的时间是在那孩子逃亡之後,在那之前也有可能谁把那药放在他的房间里。」华夫说着,慢条斯理地拿起会议桌上一早为他们而准备的清水喝着。 「那麽你们为什麽前来兰丝特去捉拿埃佛尔?」 「上一次在这里开的紧急会议里我不是说了吗? 埃佛尔失控伤害了不少的师生,因此我们把他列入危险人物之一,同时他已经犯了足够被人定下罪名的罪行,不管他是不是有杀那名新生也好,我们也会追捕他。」华夫瞄看着科博特的脸,就像坐在那里看着一些小丑演的滑稽戏。他吞了一口水後再说:「再说,像埃佛尔那麽聪明的孩子,要是他真的是犯人的话,怎麽可能向外公开当时的情况跟把毒药留在自己房间让我们搜到?」 「可是,你们怎麽确定他说的不是谎言? 如果他说的话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呢?」 「因为,那孩子当时在记者会上露出的是想为死者取回公道的表情。」华夫握着杯的左手空出食指指向科博特,「可不是那种想把问题转移到别人身上的表情。」 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把他列入在嫌疑犯的名单之中了吗? 看来巫术调查局的人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无能呢—— 科博特站在原处默然地注视着坐在那里像在欣赏着自己表情变化的华夫,努力地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那个亲切的笑容。这个情况不是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了吗? 那麽就没有慌张的需要,他那样想着。不久,他微笑问着:「华夫先生,我想你不是在指我吗? 我会是那样的人吗?」 「不知道,我并不算是认识你,科博特先生。我们只是在上一次的会议上见过面而已。」华夫轻轻地放下手上的玻璃杯,举止活像是出身於人间界的英国绅士,「只是身为一个校长竟然没打算卫护那名曾经为自己学校争光多次、记录良好的学生,这真的太令人惊讶了。」 看来,这一个人跟那个魔幻师一样,那麽的缠人。 科博特打量着眼前的这一个身穿着整齐西服的男人,冷冷地哼笑一声:「那麽我得说华夫先生不太了解埃佛尔那孩子了,他一向都很自以为是,结果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语毕,华夫并没有回应科博特的话,而是一笑置之。 「说回莱特可能是卡斯先生本人的事,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原因是从来没听说过卡斯先生有寻找自己的後继者,因此不太可能在其他人的手里看见卡斯先生那独一无二的白皮鞭……我相信大家明白我说的话是什麽意思,只是我想说的是,昨天卡斯先生亲自来到本校跟本校的学生切磋过。」科博特双手抱在x前,「卡斯先生是用些什麽方法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要是他没事的话,为什麽不出面洗清埃佛尔这可怜孩子的杀人嫌疑?」 真的很奇怪呢—— 难道是卡斯先生用了些什麽禁术让自己死灰复燃—— 还是说他g本就没死呢—— 听着自己手下的讨论内容,华夫眉头微微皱起,用着疑惑的目光望向科博特:「暂时从科博特先生的话听来,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是真是假不能确定。既然如此,校长亲自带我们去检查一下莱特那孩子的坟墓就一清二楚。」他说着,手指轻轻按压着自己的太阳x,「如果那坟墓里没有尸体的话,不就能证明那学生莱特就是卡斯先生本人,而且他死而复生了吗?」 带你们去看莱特的坟墓……这怎麽可能呢? 科博特脸上继续露出平和的笑容:「这点——」 咯咯—— 有人敲着会议室的大门。 科博特转眼望向大门。谁会这个时间来? 「是谁?」华夫率先开口问道。 门外人回答:「雷g。」 「进来。」华夫并没有理会科博特的反应,自个说着。 在得到对方的准许下,雷g进入了会议室,他环视在座的所有人,双眼最後的焦点落在脸色有些许显得苍白的科博特跟准许他进入的华夫身上:「您好,华夫先生。」 「雷g,你这个时间来这里做什麽? 我不是说这个时间不能有人来打扰的吗?」科博特脸带着怒气说着。 然而,就在科博特旁边的华夫没有理会对方的情绪,用着平和的语气问着:「雷g教授,你突然来这里是有事吧? 说吧?」 雷g双眼打量着这间会议室里的人与气氛,即使他刚才不在现场,但大约能猜到在他来到这里之前这些人在讨论着些什麽话题,只是不能确定那话题是他想到之中的哪一个;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都好,他感觉到的是科博特曾经说了些什麽话,令这里的气氛霎时紧张化起来。 我们没干错些什麽所以多做些什麽少做些什麽都是没错,不过已经干错些什麽的人不管多做些什麽或是少做些什麽肯定会出错—— 而那是什麽话,就是令他自己的计划失败的说话;也许那个人说他们不需要特别做些什麽的原因就是这个,因为总有人会自打嘴巴。雷g尽量令自己不要露出感叹的表情,用着认真的态度望向询问着他的华夫:「是的,卡斯先生来了,他现在坐在科博特校长的办公室里等着,他叫我过来通知大家这事而已。」 言罢,这会议室的气氛在那一瞬间变得更加严肃,所有人用着言语难以形容的表情望向站在大门前的雷g,但是沉默不语。 科博特走到雷g的面前,用着那种明显能听出他在压制自己怒火的声线问着:「卡斯,他现在真的在我的办公室里?」 「是的,校长。」 那个人怎麽会选在这一个时间来造访? 还是说是他老早算好的? 科博特转身瞄看在这会议室里的调查局成员,所有人的目光以代表着言语,对他说着: 快带他们到办公室去。应否把这些人带到办公室,让那个人跟他们直接对质? 这绝对是危机的一着,他绝对得深思熟虑作出抉择。 「既然如此,我就跟校长一同去会一会卡斯先生,刚好我正有意跟卡斯先生好好聊聊。」华夫轻笑了笑,那张脸孔并没有像刚才一开始时那麽冷酷无情,反而带着点普通人的味道,「你们暂时在这里等等我,我待会就回来。」 华夫继续没有理会科博特的任何反应,宛如无视着对方的存在与地位,他说完後便站起来穿起大衣擦过雷g的身旁离开了会议室,行动犹如肯定对方会跟随着他的脚步走到任何地方。 到底那个人想干些什麽? 华夫到底想跟卡斯聊些什麽? 科博特想着,随後怒瞪雷g一眼後紧随着华夫离开。 咔嚓! 华夫扭动门柄开了门,那浅绿色的双眼在打开门的瞬间聚焦点落在那名坐在科博特办公桌前的老人身上,那头银白色的头发足够让他肯定对方的身份:「卡斯先生,我叫华夫,是被派来调查新生被毒杀一事的人。」他走到老人的面前,鞠躬敬礼,「让您久等,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要紧,怎麽说你们是在开会,中途被人打断了可不是件好事呢?」老人卡斯对华夫笑道,不久把目光望向还站在门外的科博特,「我说得对吧? 科博特校长?」 「卡斯先生,也许你会怪我唐突,但是刚才开会的内容是跟你有关系。」科博特挑起一侧的眉毛说着,随後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 「哦? 跟我有些什麽关系?」 「我们怀疑你就是那名新生莱特,而且死後用了些什麽禁术死而复生。」科博特直视着卡斯的双眼,眼神中甚带挑衅的味道。 卡斯眼瞄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看似是调查局任职主任的华夫,再望向科博特,脸上一如以往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但是并没有回答些什麽,只是默默坐在那里。 华夫再次向卡斯微微弯身鞠躬:「卡斯先生,在巫术界里您是所有巫术师崇拜的人,我相当尊敬您。因此我希望在你的口中知道真相。」 刹时,卡斯的脸上露出如魔鬼般邪恶的笑容,那浅蓝色的双眼犹如是海里的旋涡,有意把这里的所有人吸进其内。他依然没有回应众人的话,只是坐在那里微笑着,那微笑表面上毫无问题,可是令在场的两人莫名心寒—— 完全没法猜透他的真正想法是什麽。 直至,他嘴里冒出了一个问题。 「那麽,莱特的墓碑在哪里?」 ※~※ 「埃佛尔,那麽我们现在做些什麽?」 「废话少说,握紧我的手。」 在他睁开双眼的时候,身在的位置会是兰丝特的什麽地方? 格雷低头俯视着埃佛尔的手,迟疑数秒後才紧握着对方的手腕。 「撒卡离。」 接下来他双眼所看见的,不是他所认识的兰丝特任何一个角落或任何一个空间,尽管不认识,尽管他多麽不想相信—— 这一个看起来跟刑房相差无几的地方就在兰丝特一个不为人知的位置里,可是眼前的事实告诉了他,这个充满着腐臭跟腥臭味的空间就在兰丝特里。 「埃佛尔……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 埃佛尔听罢,没有正面回应格雷,只是举起依然负着被铁链弄伤的手给对方看。 「这里也许是所有莫名奇妙失踪或意外死的学生,死前逗留过的地方。」 「那伤是怎麽一回事? 他对你干了些什麽?」 埃佛尔没有回话,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安静。 我们怀疑你就是那名新生莱特,而且死後用了些什麽禁术死而复生—— 卡斯先生,在巫术界里您是所有巫术师崇拜的人,我相当尊敬您。因此我希望在你的口中知道真相—— 那麽,莱特的墓碑在哪里—— 是时候了。 埃佛尔望向格雷,两人互相对望,随後轻轻点头,异口同声地道:「花火烟,破——」 ※~※ 轰! 轰—— 隆—— 突然,办公室那挂着大钟的墙後发出被硬物敲打跟爆开的声音。 华夫错愕地望着那道墙: 「科博特校长,那是什麽声音?」 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科博特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望向声音的来源处说着:「我想……有可能是学生在试用某些巫术语失败而发出的声音。」 「我可不那麽认为呢? 在我的记忆里——」卡斯站起来,拔出腰间的白皮鞭,往那墙狠狠鞭去—— 噗啪! 咔! 轰隆! 墙顿时被轰出一个大洞,出现在众人眼出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密室,那不应该存在於任何校园里的腐烂与腥臭味随即弥漫四周:「那位置可是该什麽都没有呀?」 可恶…… 科博特那因愤怒而颤抖的手这时紧握着腰间的烟枪。 即使如此,卡斯毫无避忌直视这个身上背负着无数罪孽的男人,用着事不关己似的语气说着:「对了,华夫,我们刚才的话题是什麽来着?」 时间已经到早上十一点,依然在那墙上的大钟响声报时。 当—— 当—— 当—— 此时此刻,这钟声犹如在跟众人说,这场游戏已经终止。 也在跟众人说,被科博特掌握的时期已结束。 这数下钟声,亦告诉所有人——黑棋,将军没棋。 白棋胜利。 ap;ap; end if ap;ap;gt; 3941 欲望文 42-45 巫 校 爱 作者:Nona 4245 ☆、第四十二章·论点、论据、论证 当—— 当—— 当—— 科博特办公室里的大钟在响到第十一次的时候便稍稍地安静了下来,宛如知道自己所发出的声音在那一刻不该响起般,因为那声音如同死神在敲着衪名单上那人的亡命钟,让那人在死亡之前都得在那时间里惊惶着。在这一个空间里惊惶并为此愤怒的人却不是在场的华夫或卡斯,而是这一间办公室的使用者及主人—— 科博特。 他紧握着一直挂在自己腰间的烟枪,打算随时像日本的剑士那样拔出腰间那锐利的剑舞向站在自己眼前不远处的两人。 可恶,你这个浑蛋到底给我干了些什麽好事—— 科博特怒视着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卡斯。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那麽轻易地夺去我的名与利,破坏我那麽久以来所建立起来的一切,而且看起来就像随手捏死一只在世界上很难带来什麽威胁的蚂蚁那麽容易,是这样子吗? 他不改面容瞪着对方,藏在皮下的牙齿用力在前後磨擦着。 可是,对方就像还没有满意现在他这一个结果,用着轻挑的语气问就在一旁愕视着那大洞的华夫:「对了,华夫,我们刚才的话题是什麽来着?」 到底,这一个人打算要怎样才收手? 事情发展到这一个地步,他已经再也没有胜算,即使这样还是要把他逼到尽头吗? 「你这个浑蛋……」 科博特轻声地说着,这一个空间里除了他自己并没有人听到他这句话。 无论如何…… 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麽,他都要把这一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从自己的视线范围里删除—— 绝对。 「哼。」卡斯脸带着笑容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後转身望向科博特,那清澈得如泉水般美丽的双眼直接看着对方,而那眼神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不像是属於卡斯自身,「看来最该被怀疑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一位大名鼎鼎,被人称最仁慈的兰丝特校长科博特先生呢?」他脸上的笑容并不是日常脸上会挂着的那种恶作剧意味的笑容,那笑容所表现出来的—— 是恶意。 就如同魔鬼一样,誓要把你折磨到崩溃,然後站在一旁看着你那痛苦的表情大笑。 现时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那种笑容绝对不属於卡斯。 难道是? 科博特直接与卡斯对视,在那双会被光线影响而闪烁的蓝瞳,看到另一个的人的身影。 「卡亚?」 忽然,卡斯刚才那脸上的笑容悄然消失,用着对之前发生的事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环视四周。 这是怎麽一回事? 莫非现在身在他眼前的人是卡斯,可是体内的灵魂并不是卡斯? 到底现在他眼前的敌人是卡斯,还是那个已经死去许久的卡亚? 哈哈,科博特,你的死期到了—— 一把声音在他的耳边那样说着。明明没有人站在他的身旁,但他却有一种有人就站在他身後,冷眼看着自己落魄模样欢愉大笑的感觉。 「你给我闭嘴!」科博特怒吼,同时拔出挂在自己腰间的烟枪往刚才那声音的来源狠狠挥去,划破空气的一瞬间把自己身後的那面墙击至粉碎。此举让就在附近的卡斯回过神来,举起一直在自己手里的白皮鞭用力地挥动着,虽说皮鞭无眼,但此刻犹如是拥有了生命了似的往科博特的方向舞去,把对方手上的烟枪击落後绑紧对方的手。 科博特提起另一边空出来的手一边念着:「狂冰锥!」他的掌心即时变出四g冰锥准备往卡斯的方向投去。 怎麽可能会让你得逞? 卡斯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笑容,反之流露出些许怒意。他只不过是脸上露出些许怒意,全身上下依然散发出一种让所有人都不能违抗自己的气场,令整个空间的人不知不觉地听命於自己的号令—— 然而,在这一个空间里没有听命於自己命令的人只有在他眼前如此无礼的人。 卡斯手忽然用力地扭动着皮鞭,刹时藏在皮鞭内里的水管爆裂—— 一瞬间皮鞭除了困绑着科博特手的那部分外,其他部分化成了晶莹剔透的冰刀,他把科博特逼至角落,让冰刀的刀锋紧贴在对方的喉咙上,只要他微微移动那冰刀就能在对方那皮肤划出一条血痕:「科博特,你该懂什麽叫『适可而止』。」 「你到底想要些什麽?」 卡斯并没有回话,只是脸上挂回平常的笑容:「嗯,这个我自己也说不准。」他转身望向就在他身後不远处的华夫,用着不该像他那年龄的人所用的语气说着,「嘿! 华夫,你是不是现在该说些什麽?」 此时华夫才略为从诧异之中回过神来:「卡斯先生……你说得很对。巫术学校的兰丝特校长科博特,你对这事到底有什麽解释? 那个密室不管我怎麽看也不像是一间学校会有的地方。」 「那只是我用来放在森林里打猎回来的动物而已,这有什麽问题?」 噗! 言罢,卡斯狠狠往科博特的身上送上一拳。 「华夫,这家伙说得很对。」 「什麽?」 「那个地方是放他的猎物的。」卡斯冷笑数声,「因为他的猎物就是这学校里最无辜的学生。」 科博特望向卡斯:「那麽,受众人所尊敬的伟大冰系巫术师卡斯,你的证据呢?」 「证据? 我想就凭你刚才看着我打破你那道墙生气到这副样子跟到现在都不能回答那个叫莱特的学生那墓在那里的这两点就知道了。」卡斯像是在念着绕口令那样一口气地把话说光,完全没有停顿,「再说了——」 我就是这一切的证据—— 在卡斯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另一把不属於这空间里的人的声音从那密室里传出来。 两个人从密室那黑暗的角落里步出。 「你们是……埃佛尔跟格雷,你们怎麽会在这里?」 这一切,是时候结束了。 「因为,我得揭开这个男人那虚伪的面具。」 对,他现在最该干的事,就是阻止这个男人。 埃佛尔以摇摆不定的步伐走到华夫的面前,在逃离那个像是监狱般的密室後,他的体力g本没有回复,身上的伤如纹身一样深深地印在他的皮肤上。即使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是此时就是有着一种力量让他站在所有人的眼前,让他能诉说着这一切—— 可是,他走到华夫的面前後,却没有说些什麽;反之,解开自己的手袖钮扣,解开自己的衣服,让所有人看到他身上的伤口。 没有什麽能比他这身上的伤口更有说服力。 华夫错愕地看着埃佛尔身上的伤口与疤痕,经验老到的他一眼看出那些疤痕是数年来累积下来的,然而没有一道伤痕似是意外所造成:「埃佛尔,你这一身伤口是怎麽一回事?」 埃佛尔举起他那双还有着被铁链锁过痕迹的手,在眼镜下的眼怒视着被人逼在墙角的科博特:「所有学生眼中所敬重的科博特校长,我这一身伤口是怎来的?」说完了之後,他把视线转回到华夫的身上,「华夫先生,兰丝特每年都有些学生失踪或出了些意外离开了,你认为那是偶然的吗?」 「埃佛尔,你的意思是?」 「只要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兰丝特。」埃佛尔望向依然压制着科博特的卡斯,「因此,新生莱特被人落毒杀害……死後更没有墓碑,因为他的尸体老早被这一个人丢到所有巫术师不敢前去的地方——撒逊克。」 语毕,华夫顿时察觉了些什麽,回望了一下科博特:「知道他的什麽秘密?」 「虐待、谋杀、要胁学生,实质受害的学生有多少我并不知道,因为兰丝特的领袖生、教授跟我都被这个人逼使为他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任务。」埃佛尔说着,拿下眼镜,双眼直视着华夫,「但跟那些秘密相比,没什麽比他使用巫术制造人类更加见不得人了。」 霎时,华夫脸上惊讶的神色:「你的眼睛?」 「这就是证明我是那个人造人的证据。」 言罢,埃佛尔张开双手,双手的掌中忽然冒出水,随後球状的模样悬浮在空中;接下来霎时凝结成冰球再被看不见的刀斩碎後再变成一只只蝗虫,接下来它们再被掌心突然喷出的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我能使用的巫术,不光是冰、水、火系,其他的属系我也能使用。华夫先生,你明白吗?」 他被那个人关在房间里的原因,就是这样。因为他会是这个男人最後的武器,最能破坏他一切的东西,所以不能让他随时随地在其他地方活动。 已经大约明白事情来龙去脉的华夫愕然数秒,再望向埃佛尔:「那麽,你知道接下来你可能会面对的事情,是吧? 埃佛尔?」 「已经有觉悟了,华夫先生。」他微笑,可是这笑容所流露出来的是痛苦。 「华夫,你在说些什麽?」在旁听的卡斯无法理解两人的对话而问着。 「卡斯先生,埃佛尔可是一个巫术效果所制造出来的人,换句话说……」 「我随时会消失。」埃佛尔苦笑,随後用着那妖治的双瞳凝视着被卡斯压在一边的科博特,「可是我会在看到你被判死刑跟被处死後才消失的。」 卡斯听罢,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又是巫术效果的副作用吗……你这个浑蛋还真的干了件很了不得的事呢? 华夫,除了埃佛尔这家伙还弄了另一个人造人,像是叫什麽名字来着?」 「莉莉安。」格雷说着,「嘿! 等等,现在她在什麽地方?」 这话一落,迎接众人的只有「默然」两字。对於那个人来说,现时他最後的王牌绝对不会是埃佛尔,而是那个外貌与克丝汀一样的小女孩莉莉安;然而,被卡斯从世界尽头的那边召唤回来的杜方并没有把她杀掉—— 那麽,她究竟躲在哪里? 除了科博特,在这空间里的其他人互相对望,最後把目光落在埃佛尔的身上。 格雷走到埃佛尔的身旁问着:「兰丝特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能让他藏人的?」 「有,可是——」 呃—— 众人把目光放回在声音的来源处—— 卡斯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活像是失去了支撑体重并借力行走的拐杖那样的老人,他跟那种老人的唯一差别是他的腹部c着八g冰锥,这让他只能倒在地上虚弱地喘息;而那个刺伤卡斯的人,则是不知何时出现在科博特身旁的小女孩莉莉安,她那细小的双手各自夹着四g冰锥,用着愤怒的眼神望向倒在地上的卡斯:「谁也不能伤害科博特校长!」 「卡斯!」格雷慌张地扶起卡斯,「科博特! 你嫌自己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哈!」 「反正真的动了手杀人的人不是我,那麽又有什麽关系。」 「你这个连猪狗不如的人渣!」 格雷怒骂着,只见卡斯用力抓住他的衣领,示意住口。 「随你怎麽说,我可没打算就这样束手就擒呢?」科博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随後抱起莉莉安,「埃佛尔,我绝对会活着看你痛苦到崩溃、消失在这世界上的。撒卡离!」言罢,他在众人的眼前瞬间消失。 崩溃? 那个人想干些什麽? 埃佛尔那双紫瞳呆视着科博特消失的那位置,这一句话绝对不会是单纯的恐吓语句,那个人肯定刚才计划了些什麽并且准备实行。现在对他而言,有什麽东西能让他j神刹那间处於崩溃状态? 他可是将会面对死亡的人,有什麽东西比不情愿之下走到死神的面前更为崩溃? 不要打算把我给甩开,也别只想办法保护我……在这一刻开始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直到你安全从科博特手上逃脱为止—— 「罗依……」 那个该死的男人……埃佛尔紧握着拳头,在那一刻手指的关节发出响亮的「噼拍」声:「撒卡离!」他怒吼一声,後宛如鬼魂般在那空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埃佛尔!」 「随他去吧。」 「可是这样下去他身体会……不行,这样太乱来了,卡斯,你怎麽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哈,那也是他的决定,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有权利去推翻。」 卡斯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後把还c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冰锥拔出,在拔出冰锥时其举动犹如只是拔去自己的一g头发那样,是疼却不至於让他感到难受。他蹒跚地站起来,手轻拍着自己刚才受伤的位置,那伤口活像是那些用颜料与棉花所制造的假伤口,被擦去并消失:「在意埃佛尔倒不如先派人包围这里并暂时封锁兰丝特巫术学校所有的范围,不是吗? 巫术调查局里的主任,华夫先生?」 言罢,华夫点了点头,二话不说离开了已经变得凌乱不堪的办公室。 「好吧! 就算你说的都对,那麽我们现在应该干些什麽?」格雷用着忧虑的目光望向卡斯。 「你保护剩下来需要保护的人。」 「谁?」 「埃佛尔所选择的是谁,那麽剩下来的就是『谁』。」卡斯用着一副老顽童开玩笑似的口吻说着,「之後我所选择保护的就是我最初需要保护的,不管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他一脚踢起因为自己受伤而被放在一边的白皮鞭,随後如挥动着体c专用的丝带那样挥着皮鞭,霎时他的身体与皮鞭如同是烟雾所组成的那样,随着空气的流动逐点逐点消失,犹如幻影。 他说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格雷皱紧着眉毛环视四周,但却没有人能回答他这内心的疑问。 埃佛尔会冲去保护的人,而他自己不得不去保护的人—— 「原来如此……那麽简单能说明的事情为什麽非得用那麽难懂的话说呢?!」 他自个站在那里碎碎念着,下一秒嘴角微微往上弯。 「罗依……贝琳,我来了,撒卡离。」 ap;ap; end if ap;ap;gt; ☆、第四十三章·各人所珍重之物 所有人注意,巫术调查区将会派人封锁兰丝特及兰丝特附近的树林进行调查,兰丝特的教授、学生、访客一律不得离开,直到调查结束为止—— 重覆,巫术调查区将会派人封锁兰丝特及兰丝特附近的树林进行调查,兰丝特的教授、学生、访客一律不得离开,直到调查结束为止—— 一把众人都感到陌生的声音在兰丝特的广播器中传出,那把听似是用录音带播放出来般沙哑的声音惊动了整个兰丝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有人走到课室走廊仰头凝视着挂在高处的广播器,皱着眉头思考到底发生了什麽事需惊动巫术调查局封锁整个兰丝特;亦有人走到兰丝特的空地大声讨论着,会否是埃佛尔再次回到兰丝特捣乱? 可是不管他们怎样想,也没有办法得知答案,因为那广播背後的真相,只有当局者才能知道。 这次的广播,犹如在对「众人」宣告,兰丝特将会从此消失。 「要来了吗?」 在告知科博特与华夫等人卡斯在办公室等待着他们之後,雷g回到自己於兰丝特的宿舍里休息着。他坐在那里,静静阅读着今天的报纸,另一手拿起着刚泡好没多久的满天星喝着,那双眼露出一副「总算开始了」的神色。听着在走廊里的广播回音与人的脚步声,他放下了报纸与饮料,走到玄关那里拿起放在那里的狐皮大衣穿在身上。 既然老人家都在为兰丝特拼命,身为後辈的他不干些什麽能行吗? 他站在玄关,苦笑一声後伸手开门:「呃? 瑞秋?」 瑞秋站在他的房门前,看起来像是刚刚才赶到那里。 「你什麽时候来到这里?」 「就刚才不久,那广播是怎麽一回事?」 「卡斯先生今天早上来过这里,也许在华夫他们的面前揭穿了科博特那老狐狸虚伪的面具了。」 「他来了? 那麽你怎麽还在这里?」 「因为他叫我留在这里,原因不太清楚,不过我想他那样说总有他的理由。」雷g边说着,边用手弄着他副默然表情的脸,「要是我们真的出了什麽事的话,我想卡斯先生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应该。」瑞秋挑起一边修长的眉毛说着,她那头红发下的双眼在注视着走廊的尽头,「华夫跟他的人来了。」 言罢,两个人同时望向那走廊的尽头,附带着点节奏感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传出。依旧身穿着整齐西装的华夫与数名外套上挂有巫术调查局徽章的人,用着急促的步伐来到雷g与瑞秋面前,双眼带着审视的态度注视着两人;华夫手上所拿着的一串钥匙,让两人大概得知有多少名教授牵涉在内。 华夫从西装外套的暗格内拿出一条新的手铐:「我相信两位应该知道我们这次到访来意是什麽,对吧?」 「嗯,大概知道,我想应该是卡斯先生把科博特的秘密都抖出来了。」雷g说着,一边对上对方双眼,活像坐在赌桌上打量着对方手上的牌那样,「可是,华夫先生,你该不会打算为我跟瑞秋的双手加上手铐吧?」 华夫手打了一声响指,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调查局人员立即上前捉紧两人的双手:「接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合作协助我们的调查。」 怎麽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雷g大叫一声:「冰冷之箱!」随即他身边的地面冒起一道道冰墙,在冰墙冒起的一瞬间,顺势把准备为他带上手铐的人员撞开。 「不愧为兰丝特的冰系教授,可是你看到我手上的钥匙时,应该知道不管你怎样反抗也是没……你想干些什麽?」华夫诧异地看着在「冰箱」中的雷g,只见对方在作出一个准备使出巫山的姿势。 「世卡门图。」雷g低下头默念着,虽则隔着一道厚实的冰,但站在冰墙外的人仍能看到他张开双手。他双手之间的寒气逐渐凝聚起来—— 一个冰球悬浮在他双手掌心的上方,就像占卜师专用的那些水晶球那样,依着主人心里所想的方向在空中飘浮着:「人的话里可能会混合着谎言,可是它不会。」 「你想证明什麽?」 雷g在「冰箱」内微微回首望向就在附近的瑞秋,瑞秋疑惑数秒後,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原来如此,那麽就由我来问吧? 站在这段走廊里的人当中,有人是杀人犯,是? 还是否?」 良久,在「冰箱」中的冰球发出耀眼的红光。 华夫见状,浓密的眉毛轻轻挑起:「你们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跟科博特一伙,是这样吧?」 「虽说我不知道你会否相信,但是已经隐居的卡斯先生会来到兰丝特,完全是因为我请求他来这里调查一下。」雷g一边说着,一边把「冰冷之箱」的效果消除,「也因此,卡斯先生拜托我到办公室传话。」 这些话,要是当成是实话,那就是实话;可是当成谎话的话,就算他怎样解释也好,对方也只会把自己的话扭曲成谎话。再说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跟科博特没有任何关系,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人也成一个问题—— 因为他g本不认识这一个人,他唯一知道的是眼前这一个身穿着整齐西服的华夫是调查局里职位很高的人。 整个走廊,弥漫着让人不能自由呼吸的气息,而那「气息」的名字是「不安」。 到底这个人是站哪一边的? 雷g站在那里与华夫直接对视,对方那双眼犹如一早知道眼前的人会探视自己内心那样,老早在瞳孔里设了一道大闸,把思绪都藏在那大闸的背後让人无法看清。 突然,华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张像从刚才开始就在思考中的脸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麽说,科博特说莱特就是卡斯先生的这话是真的了。」 「什麽?」 雷g错愕地望向华夫,自己有说错了些什麽了吗? 华夫没理会雷g的表情,只是望向还站在雷g跟瑞秋身旁的同僚:「这两个人就交给我,你们去找努力想躲起来的那些教授,给我动作快点!」 是! 他的命令一下,其他同僚立即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前进。 「华夫先生,你刚才那话是什麽意思?」 「放心好了,就算卡斯先生使用了禁术活过来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某方面来说也算是正当防卫、自救行为。」华夫轻笑了笑,那张严肃的脸孔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即使这样,我还是决定当什麽都不知道。」 科博特到底跟华夫说了些什麽? 雷g与瑞秋两人愣住,默然地望向这名调查局的人。 「暂且相信你们两人跟科博特所策划的事没有任何关系,但烦请将你们所知道的从现在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说完,华夫便转身往刚才走来的方向走去,整个行走的步伐就像是暗示着两人从现在开始必须紧贴着他的身後…… ※~※ 真相曝光就等同结束? 这种设定谁说的,只要他还能呼吸,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麽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只要重整旗鼓,便能东山再起。科博特握着莉莉安的小手,在人间界的街道上走着,然而这是人间界的什麽地方,他完全不知道。这一路上,平凡的人们用着他不认识的语言兴高采烈地聊着天,拿着印着店铺标志的纸袋走到店子里购物;坐着喷着让人闻着比闻香烟更难受的烟的车到处逛,可是却不会撞到任何人,相当有纪律。 这就是人间界吗? 科博特咧嘴笑着,在这种平凡人的面前,他的能力也许能跟神相提并论了吧? 「埃佛尔,太少看我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科博特校长,我们接下来该怎麽办? 要把罗依姐姐她们找出来吗?」莉莉安说着,那双变成鲜红色的双瞳扫视着整条街道。 他哼笑一声:「不,现在埃佛尔那小子除了有魔幻师卡斯在背後撑腰,巫术调查局里最有行动力的华夫也站在他那边……以我们现在的状况,那样干就太乱来了。」 有谁会那麽笨在人间界的城市里打起来? 就算是巫术多厉害的人,也没有愚蠢到让人知道这世界上存在着另一个世界这个地步。而且,要是惊动起调查局那些人怎麽办? 不管怎样说,这一个界域绝对是让他能喘口气,养j蓄锐再次进行着计划的好地方。 这里到底是人间界的什麽地方,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找到人当他的扯线玩偶。 「来吧,莉莉安,我们得找一个地方暂住了。」 「我知道了。」 正当他想举步往前走之时,一把声音令他停下了脚步。 科博特,我找到你了—— 「科博特校长!」 追上来了吗? 科博特转身望向身後,在他所站的行人道上人来人往,可是无碍让他发现那个人的影踪—— 埃佛尔站在远处,用着那双不是借人工制成的彩色镜片而造成的紫瞳怒瞪着他,就像是不久前被他杀害了自己母亲的野生狼,誓要把对方碎尸万段。 「你是怎样跟到这里来的?」 「就算是用『撒卡离』瞬间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在移动的时候还是会留下移动的轨迹。」 「还真能干呀? 想在这里杀了我吗? 这里可是人间界呢?」科博特瞄向就站在自己身旁的莉莉安,「埃佛尔,你认为以你现在这状态能当莉莉安的对手吗?」 「我追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埃佛尔双手握成拳状,「这一切的重点不在於能否当你或她的对手,而是在於能否把你们两个击至残废。」 哼,真够大的口气,那副已经体力透支的身躯能干出些什麽事来? 科博特看着埃佛尔沉默不语,莉莉安败在当年格伦华巫术篮球队的杜方并不是件奇事,可是败在埃佛尔手下……如果说他全身毫无损伤,在正常的状态下跟莉莉安交手,应该还能打成平手,不过他现在只要有人在他背後用力推一下就会倒地的情况看来——能赢就是件奇迹。 既然结果已经显而易见,那麽就不用他出手了。科博特嘴角上扬,手轻轻地拍了拍莉莉安的肩膀:「那麽,这里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 虽说不是二对一而是一对一,但怎麽我看着就觉得很不爽呢—— 科博特转身望向身後:「这把声音是?」 嘿? 谁说是那边,是这边—— 「啊!」 莉莉安惨叫一声,她身体被一条白皮鞭紧紧地困绑起来,动弹不得。 「卡斯?」 外貌变成年轻时模样的卡斯站在埃佛尔的面前,一手握着皮鞭,一臂紧紧扣住莉莉安的脖子:「这孩子叫什麽名字来着? 嗯……这不打紧了,这种好玩的玩具还是留给我玩好了,像那边已经被人玩到破旧不堪还有种怪味道的玩具——」卡斯瞄了瞄看就在站在他对面的科博特说着,再把视线放回在埃佛尔的身上,「你自己看着办,撒卡离。」 言罢,卡斯刹时消失在两人眼前,可是这举动并没有为同样在这街道上的人带来恐慌。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埃佛尔愕然环视四周,人们像往日那样在街上行走,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难道是……『幻镜雾』?」 换句话说,卡斯比他先找到了科博特跟他吗? 埃佛尔感恩地叹了一口气,卡斯的目的是什麽他很清楚,因为除了那个理由,再没有别的理由能解说刚才的那举动。 「玩具? 还真够自以为是呢?」科博特脸上露出奸险的笑容,「到底谁才是玩具,现在还不知道呢?」 现在,对手是科博特,情况是一对一。 他,也许有赢的机会。 「那句话,应该是我说的。」 埃佛尔说着,那妖治的双瞳发出诡异的光芒。 ※~※ 这里相当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有点不自然,那份不自然在於—— 在这个时刻这一个地方不应处於一副安然无恙的状态。格雷站在卡斯那座外型设计看似是渡假屋的屋子前方的草原,环视四周,以现时的情况,他不得不留意周遭的环境变化以防万一。 科博特在哪里? 埃佛尔在哪里? 卡斯在那之後到了哪里?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可是此举并没有让他得知答案,然而草原上那阵阵凉风无情地拨弄着他那头棕色的曲发,拨弄着他那早已零乱不堪的思绪。 「不行,我该得干些什麽。」 没错,他站在这里的目的,不是让他站在那里发呆思考这些有的没的问题,此时此刻他站在这里的原因是得保护依然在屋中的贝琳与罗依。他能干的不应只是站在门外当一名警备员,以他的能力不该是那样。 格雷闭上双眼後展开双臂,抬头望向天空。 这,是他所知的巫术语中保护效果最强的巫术语。 「达弗沙玛之约!」 巫术语一落,四周的平静骤变成一片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他睁开双眼,那蓝绿色的眼眸里掠过一道不属阳光照s而出现的光芒。刹那间,屋子上方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光,红光包裹整间屋子後便消失,一切看起来毫无变化—— 直到他退後数步,嘴里默念着巫术语为止。 「焰火。」他念着,随後他的右手立即冒出异常高温的火焰,火焰的火舌如带着生命般不断伸长,形成没有实体、没有确定长度但带着攻击x的「火鞭」。 接下来,是该测试这结界的效果了。格雷忽然紧皱起眉头,用力地向屋子的方向挥动着「火鞭」:「去吧!」 噗! 火鞭在触碰屋子之前被一道r眼看不见的墙所挡,在被挡住攻击的一瞬间,「火鞭」失去了形态,变回普通的火焰继後消失。 「这样就可以了。」 除了那无影的墙外,被这巫术语所影响的范围里要是有施术者不允许通过的人士进入的话,那范围的地面将会出现强烈的震动,後出现巨大的裂缝把那人吞噬—— 没有什麽巫术语比这个更加适合现时用了。格雷苦笑了一声,全身因使出「达弗沙玛之约」而疲惫乏力,要是失去了必须往前进的意识,他会马上失去重心倒地:「真不愧为第五级巫术师才能使用的巫术语呢……」他呢喃道,随後心里默念着「撒卡离」瞬间转移到屋子里的客厅中。 贝琳……罗依…… 你们没事就太好了—— 格雷笑了笑,站在一边静静呆看一直坐在沙发上苦等消息的贝琳两人。两人坐在那里,手紧握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热度的红茶沉默不语,犹如害怕着自己说出心中的话句不是解放那颗被「担心」困住的心,而是在那颗心上再缠上带着刺的荆棘,让自己心神不定。 到底事情进展如何了? 他们没事吧—— 她们的脸上,写着的是这两条问题,绝无其他。 「罗依,贝琳,我回来了。」 「格雷,卡斯他怎样了?」「格雷,埃佛尔他怎样了?」 在听到格雷声音的瞬间,两人同时放下杯子,站起来望向格雷,异口同声地问着一条内容可说相同亦算不相同的问题。对此,格雷的脸上并没有挂上惊讶之色,而是用着一副想让对方放心的表情回道:「卡斯跟埃佛尔他们两个没事,放心吧? 他们晚点就会回来的。」 「不……」听罢,似乎已能阅读格雷心思的贝琳猛摇起头来,「哥,你说谎,对吧?」 「我为什麽要骗你们?」 「因为不想我跟罗依过於担心难过而失控。」贝琳说着,全身因激动而颤抖起来,「哥,你老实地回答我,卡斯……他受伤了,是吧? 是这样对吧?」 「好吧,你要我直说就说吧! 卡斯是受伤了,两个人一个冲出去追科博特,另一个不知道跑到哪里。我想阻止他们两个,可是……你知道的,卡斯跟埃佛尔只要决定了要那麽干,谁人也阻止不了。」 换句话说,埃佛尔出事了? 罗依无力地坐回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向那杯已经放凉了的红茶。他到底干了些什麽,到底当时发生了些什麽事? 不是说这趟回去兰丝特纯粹想帮卡斯把科博特藏在校里的密室跟犯罪证据都挖出来而已吗? 以他的能力,只要把证据交到卡斯的手上後稍稍离开并不是一件难事,为什麽……还会出现这种令人担忧的情况? 她紧闭上双眼,格雷与贝琳这两兄妹接下来的对话她完全没有听进耳里。 「我们现在能办的事也只能是坐在这里等他们回来。虽说我也担心卡斯跟埃佛尔,不过我相信以卡斯的能力绝对能无事回来,他知道太多我们这一代不知道的巫术语了,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点我也知道,只是……他再强也好,也是一名老人,叫人很难不c心。卡斯知道埃佛尔在哪里吗?」在最後的那句话里,贝琳放轻了声音,以免坐在沙发上的罗依听到她不想听到的事情。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现在只能祈祷他能找到埃佛尔,把科博特跟那个怪物莉莉安打到连一点自尊心也没有。不过我认为卡斯让我留在这里是一件正确的事,谁知道那个疯子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伤害你跟罗……」格雷话说着到一半停地,目光落在突然站起来往玄关走去的罗依身上,「罗依,你这是想到哪里?」 可是,对方似乎完全听不到他说的话,依然往前走。 「罗依!」 他冲上去,捉住罗依的手臂:「你现在想到哪里?」 「埃佛尔遇到危险……我得去救他。」 「我知道你担心埃佛尔,可是……到底现在是什麽状况我们大家都不清楚,也许卡斯就在埃佛尔的身边保护着他,我们毅然冲出去找埃佛尔或卡斯只会为他们添麻烦,你明白吗?」 罗依回首望向紧握着她手臂的格雷:「也许……那只是也许,也许卡斯不在他身边呢? 放开我,我要去找他,现在就要。」 「罗依,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吗?」 言罢,罗依往格雷的手狠狠咬去,他顿时松开了手:「啊!」 「罗依!」 即使在旁看着的贝琳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她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直接走到玄关并穿上鞋子,准备步离这间屋子。 到底,要怎样才能令你明白现在的情况呢—— 格雷站在原处黯然叹息,她的x格,他最了解不过。 「真爱横冲直撞呢……撒卡离。」 霎时,他身在卡斯家的外头,迎面看着罗依步出大门。 「你想离开这里,可以……不过前提是,那是我完全失去意识得像死人一样的时候。」 这句话的後果是什麽,他不知道,他知道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不能让眼前的她离开这个范围,绝不。 ap;ap; end if ap;ap;gt; ☆、第四十四章·迷g的出口 他的声音在这片草原上回响着,刹那间当局者无办法听到外来的声音——原因是他所说的话在各人的脑袋里激荡,就像有一双手在他们的脑海里随意捉走些什麽丢在回收桶里。格雷站在原位上,注视着罗依那张脸所流露出来的表情。也许,她被自己的话吓着了? 由刚才他说出那句话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分钟以上,对方的脸依然写着的是「诧异」跟「不知所c」这几个字。 随後会发生的会是什麽? 罗依不顾一切地向自己发动攻击? 还是明白了他的用心而乖乖转身回到屋子里等待消息? 老实说,他已经没有办法肯定对方所选择的是前者还是後者,横冲直撞是她的本x,可是渴望保护自己最珍重的东西却是她现在实行这本x的最大动力。 不过,说出「你想离开这里,可以……不过前提是,那是我完全失去意识得像死人一样的时候。」这句话的他也许比站在自己眼前的罗依更加乱来呢? 格雷苦笑一声,举起被罗依咬出瘀痕的手:「罗依,这一切就看你的意愿了。」 凉风吹动着罗依的发丝,但没有令她从刚才被格雷的话中抽离,回神到现实中。要不,待在卡斯的家里等待着消息;要不就跟格雷狠狠的打一场,现在的她只有这两项选择——可是,她怎麽可能会是兰丝特巫术篮球队中担任前锋的格雷的对手? 她不过是一名刚考上第二级巫术师资格的学生,而格雷则是准备考第五级巫术师的人。 她g本就没有赢他的可能x。 他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对她那样说的吧? 罗依望向就站在不远处的格雷,表面上似乎有选择,但实则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可能她能选的下场是按着内心的冲动待在屋子里等埃佛尔回来或是全身伤痕累累被人强行带回屋里这两种。 「怎样,罗依,你打算如何?」 是啊? 打算如何? 要是埃佛尔的话,他会怎样做呢—— 她站在那里思考着,全身微微抖着:「花火烟!」语毕,她身边立即冒出无数的小火苗在半空中悬浮着,并且瞬间以秒速的速度往格雷的方向冲去。 格雷伸出右手横挥,「挪火。」他的掌心冒出着高温的火炎,火炎随着他挥动的方向演变出一条长度有限的「火彩带」,把罗依那些一涌而上的小火苗瞬间吞噬随後消失:「这就是你的答案对吗?」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们快给我住手!」此时赶到屋外的贝琳大声骂道,只见格雷空出左手打了一声响指,不久她的脚下的木板像是分子解体似的由固体转变成y体包裹着她的脚,後霎时变回固体,牢牢地锁着她的双脚令她不能行动:「格雷!」 「贝琳,这是我跟罗依之间的事,你就不要c手吧。」格雷笑了笑,即使这笑容并不是出自真心也好,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往日那阳光的笑容,「罗依,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我再怎麽说也是准备考上第五级师的火跟地系巫术师,想令我完全失去意识可是很高难度的事。」 「就算是那样我也要试试,因为我知道要是埃佛尔跟我的处境交换了也会作出同样的决定!」言罢,罗依往格雷的方向跑去,「焰火!」她的右手掌心立即冒出火舌似的火鞭,她举起着火鞭往对方的方向狠狠挥去。 就是知道你会那样子,才要阻止呀—— 格雷无奈苦笑,这场比试,最後全身伤痕累累的人会是谁? 他轻松地微微转身避开,并顺势出空手道所有的手刃打击罗依握着火鞭的右手,「动作太慢了!」他说着,随後用着手肘用力撞向对方的肩膀,动作乾净俐落。这击即使没有击中对方的肩骨,力度也足够让人疼痛得踉跄退後数步。 罗依咬紧牙关地站稳阵脚:「诅咒之藤!」 「对火系的人用这一招实在太——」 噗! 格雷话还没说完,便被罗依旋转脚狠狠地踢中左腹部:「啊!」他大叫一声後整个人在地上。 「确实,我只不过是一名二级巫术师,可是……近身战而言,在人间界长大的我绝对会在一直生活在巫术界的你们强!」 罗依调整好姿势,双眼现时所流露出的眼神如同准备发动攻击的猫似的,注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在有利的时间里找出对方的弱点狠狠咬去。 这是什麽? 人间界的体术跟巫术界的巫术所混合出来的结果吗? 格雷左手抱着刚刚被击中的位置狼狈地站起来,他能感觉到胃酸在胃里激荡着,犹如放在车头上的一杯水那样,只要再轻轻推它一把就会全部倾泻而出—— 然而他不能在这一刻在对方面前把那些呕心的y体呕出,被对方发现他老早筋疲力尽g本无法像平常那样发动攻势。 不,不对,他这情况用「攻势」一词也不太合适,他想干的事只不过是阻止对方离开这个范围,除此以外他g本就没有伤害对方的理由。 「很好,可是这种程度的攻击是不会令我失去意识。」格雷说着,嘴角微微上扬,「既然知道你接下来的攻击模式,那麽我就不能让你那麽容易得逞了。」在阳光下,他的眼眸里泛起了不显眼的泪光。 他在哭,至少,内心在哭。 既然那麽痛苦,为什麽还要进行这场没必要进行的打斗呢? 贝琳站在原处看着两个人交手,有意阻止却无法行动。她没有办法理解这个傻哥哥的想法,尽管她能看透那双蓝绿色双眼背後的心情与思绪,但仍然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自寻痛苦的做法:「哥,快停手呀!」 很痛苦……这做法明明就违背自己的初衷,他只不过是想保护罗依而已,而此时此刻的做法则是伤害着对方;即使他并没有意思对罗依作出什麽特别或致命x的攻击,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个时刻不适宜擅自行动,但却不代表对方能发现到这一点。也许,在这场比试里,会身受重伤的人不是罗依,而是他。 那个让他动心的女孩挥动着拳头冒死地攻击着自己,目的是救他另一个好友,她的爱人;而他对於对方的攻击必须要做出相等的反应。 有够失败啊? 格雷一边化解罗依的攻势,脑海里那样想着——绝对不能就这样倒下。 她或者不知道,当自己全神贯注寻找着对方弱点的样子很像故事中的女战士那样的帅气,迷人吧? 他笑了笑,看起来就像是当对方的攻击毫不在意般:「很好很好,绳索扎!」 「撒卡离! 气舞炎!」 「你们两个给我快住手啊——」 高挂在天空上的太阳,随着风微微摇摆的树木们与绿草们与静静待在那里的湖泊都对此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各自做着自己责任上需做的事—— 旁观者贝琳的声音并没有传到两人的耳里,格雷忙着在化解罗依攻击的同时发出杀害力不大的巫术语,罗依则忙於寻找格雷的弱点以便攻破其防线。 亦不知从何时开始,那抱着两个不同目的的对战显得像是朋友们的切磋。 只是,这切磋并没有那麽让人感到愉快。 ※~※ 「放开我!」 真够烦人的小丫头—— 卡斯不耐烦地瞄看了头依然被锁在自己右手臂弯里的小女孩莉莉安,不久右手紧紧捉住莉莉安的衣服,并用力地把对方甩开、摔倒在地上,完全没有把对方当成一个小女孩那样子的对待:「噢,那麽我放手了。」反之,他整个动作看起来就是想彻底破坏自己一个已经玩厌了的玩具,要是不把「它」弄得肢离破碎就浑身不爽。 「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我……」 卡斯双手抱在x前,脸上挂着像开玩笑的笑脸:「这有什麽关系,你又不是我侄女又不是我妹妹更不是淑女,有需要把你当成宠物那样的宠爱吗? 啊……话说回来,我可是没妹妹也没侄女的人呢?」可是在说完的一瞬间皱起眉头来,双眼打量着依然趴在地上的莉莉安,用着无知的语气问着,「对了,你是淑女吗?」 莉莉安站起来,在使用着「洁切清」洗去衣服上的泥土时,发现自己那一身可爱的服装早已被眼前的这个外表与真实年龄不符的男人弄得残破不堪。 「可恶。」她不满地呢喃着。 这个人,g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尽管他的实力确是现时巫术界里数一数二的也好,被人冠上「冰上魔幻师」的名号,但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她再怎麽说也是这世界唯一能使用大部分属系巫术语的巫术师,是能跟那跟埃佛尔打得轰轰烈烈的对手,是科博特的最终王牌,对方如此轻视自己简直是太愚蠢了—— 她专长的属系,可是心系呀? 「卡斯叔叔,欺负小孩子可是不行呢?」莉莉安说着,孩子气地笑了笑,那双老早变成了鲜红色的眼睛直视卡斯,「其实,叔叔把我带走的目的只是想埃佛尔哥哥不用对付像我那麽难缠的对手而已;然而,叔叔早知道这次与我交手的下场不管是输还是赢,自己也会重新回到死神的怀抱里,不是吗?」 对此,卡斯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表情不变地注视对方。 「所以你才会带我到这个人间界的墓园吧?」 听罢,卡斯轻轻一笑。 「你笑什麽?」 「看来你确实是会很多属系的巫术语,而且还是擅长看透人内心的心系巫术师,可是……跟我认识的那位朋友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笑了笑,「以你这种程度,想阅读我的记忆倒是没难度,但想看透我的思维就……恐怕你还嫩得很。」 还嫩得很? 怎麽可能? 莉莉安那张脸露出愤怒的神色。 她凝视着对方那浅蓝的双瞳,但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她只能阅读到那些无关痛痒的过去,可是没有办法读取对方现时的心思—— 就像有一道坚硬无比的闸门不让她通过那样。 这是不可能的,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人能阻止她的读心术。 她的读心术可是众人之上,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绝对不允许—— 莉莉安脸上露出小孩不该有的诡异笑容。 「既然叔叔你长得那麽漂亮,那麽我就送你一份礼物吧?」语毕,她握紧拳头,从卡斯的眼前消失,「噬吞之茧!」语毕,她从卡斯的背後现身,狠狠往卡斯的背後送上一拳。 噗! 只见卡斯神色呆滞,踉跄地往前走了数步,随後如烟雾般随风消散。 「是『异距离影』?」 干得真不错呢—— 她惊慌地转身望向身後,卡斯完好无缺地站在她的身後,拍着手一副悠闲的样子走到她的面前:「要是不小心被你打中了,我想真的会因为你的虫子在吃我的内脏而死吧? 能使出这种的巫术语可见你真的不是淑女。」 「你不是只能用冰、水、雷、鬼系吗?!」 「那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小朋友,你刚才不是说我能用鬼系吗?」卡斯开怀大笑,「哈哈,你连我那位火系巫术师朋友杜方都赢不了……如果我说你赢我的机会率是百分之七十五已经可以说是荒谬了。」 不管是在之前,或是现在,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没有认真过吗? 莉莉安愣在原处,全身发抖。这就是「冰上魔幻师」的能力范围吗? 到底过去的巫术师跟现在的巫术师实力差距有多大,她已经没有办法猜得透。 唦—— 凉风轻揉着树枝发声音,黄昏那柔和的光线开始照进墓园,一瞬间墓园的墓碑上的雕像似乎有了生命了般动了起来,用着警惕的目光望向站在墓园中间的莉莉安。 「你刚才的读心术只说对了一半,不过——」 卡斯背向着阳光,靠坐在附近的墓碑上,手放在x膛前。即使如此他那浅蓝的双瞳依然带着能迷惑人心的光芒,犹如宝石那般晶莹剔透。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嘴角微微上扬,微弱的光线的影响下他的微笑显得万分诡异,活着是西方宗教中的魔鬼般让人感到不安:「跟这个相比起来,小朋友,我认为你现在该思考的是如何逃出这个地方。」 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 『但想看透我的思维就……恐怕你还嫩得很。』 莉莉安的脸因为过度慌张的关系肌r僵化起来。 她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这个人的想法,完全没有办法理解! 她後退数步,可是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光圈:「你这个披着天使脸孔的魔鬼!」 我们向来都被人那麽说—— 一把声音那样说着,那一刻,在卡斯坐着的那块墓碑另一端出现了一名少年的身影,少年脸带着友善的笑容望向莉莉安,可是眼神却流露出与笑容相反的东西,那便是杀气。 「啊——」 ※~※ 噗—— 轰—— 一声巨响传入埃佛尔的耳朵里,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那声音到底是什麽声音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男人似乎突然消失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到底在哪里? 完全没有头绪,以他所感觉到的风速跟气压,他推断自己站的位置是人间界某座大厦的天台。 他不能向前进,原因是他不知道前方是哪里,也许他再踏前一步就会从高处堕落死亡。 到底是怎麽了? 「罗依……」 这里到底是哪里? 到底是怎了—— 他什麽都看不见,就连自己的眼睛是否睁开了也不知道。 在他的记忆里,只记得他追赶着科博特到一座还在兴建中的建筑物里,之後的记忆是空白一片。 难道说……这就是消失的前兆吗? 不行,怎麽可能这样就消失? 罗依还在等着他回去,要消失也起码等到他回到她的身边之後。他站在原处,眼泪不停流出,但眼前依然一片漆黑:「撒卡离!」 他大声地叫道,可是似乎没有成功,因为他还闻到一阵强烈的化学物品所散发的味道。 「罗依……」 要是他没有追出去的话,现在也许还能待在她的身边,他那样想着并同时苦笑。 「小子,你在这里干些什麽? 没看到那写着『禁止进入』牌子吗?」 噗! 「这个人到底是怎麽了?!」 「快叫救护车!」 对不起…… ap;ap; end if ap;ap;gt; ☆、第四十五章·休止符 唦……唦……兰丝特外围的枫树林因为凉风发出的自然乐声传入校园的四周,那本该是能让人遗忘日常烦恼的声音,但此时此刻却没有带来这种效果,反之带来更加不安的气氛。原本充满着和谐气息的兰丝特,现时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地方,充分地带出了其哥德式外型的特点。除了兰丝特的会议室传出审问所带来的声响外,整个城堡里再没有其他人为所发出的声音,原因是众人都静静地待在各自的宿舍房间,没有外出。 至今,除了部分教授及领袖生外,其他人一概不知道这调查的目的是什麽。他们期待的不是答案,而那个广播器说出「调查结束」这四字。 藏在这华丽外表下的黑暗秘密曝光了之後,这些学生会露出的会是怎样的表情? 默然? 恐慌? 还是对现实抱着绝望的态度? 也许以上都是答案。雷g与瑞秋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看着华夫的人押送着有关的教授与学生一个个送入会议室中审问,随後被人用已经施了巫术的绳索困绑四肢跪在一旁等待发落的模样,两人都不禁露出惊讶与绝望的表情。 「克姆,听说你是科博特所重视的一个教授之一,从科博特任职校长到现在到底有多少名学生被杀害?」 「我怎麽可能知道,你们最应该问的应该是那班学生而不是我。」 「我建议你最好是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我们跟科博特一样,为了调查出答案使出不择手段也是在所不惜的。」 「我只不过是帮科博特传递讯息而已,说真的有多少个我哪知道。何况你刚才自己不是说了吗? 我只是那个人重视的教授之一,谁知道他还有没有派其他人传递的工作? 想知道的话你们最该问的是那些老早手沾满鲜血的领袖生,而不是我。」 「克姆! 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明明就只有你一个人干那种肮脏的事,还敢把罪过推到我们的身上吗!」 那就是他们所认识的同事,他们所教的学生。 到底,他们身边还有多少无辜被利用、居心不良、毫无良心的人? 雷g看着华夫每次的审问过程想着,可是并没有说出口。他瞄看着在一旁写记录跟查看文件的人员,也许这次的调查已经快走进尾声。 一直在旁观看着下属审问过程的华夫单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x,随後对自己的下属下指令:「这闹剧够了,给我把这些人都带回局去。这个地方还有没有我们还没去审问的共犯者?」 「回长官,没有。」 听罢,华夫回首望向雷g的方向:「很好,那麽雷g跟瑞秋教授,你们有想起些什麽别的可疑人物吗?」 「嗯……我相信没有。」 为此,华夫满意地点了点头:「那麽事情暂时就这样结束,接下来只是我对两位的提问,你们认为我该如何公开这事?」 这是什麽问题? 瑞秋望向雷g,而雷g望向华夫:「什麽?」 「你们认为我们该如何向大众说明这次兰丝特的黑暗史?」 雷g歪了歪头:「华夫先生,你这问题的目的是?」 「我只是想听听看热衷於教育後辈的教授看法。」 「如实地说吧? 虽则兰丝特发生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但兰丝特所选的学生都是有天赋的巫术师,就如当年的格伦华巫术学校一样。如果再把事实隐瞒下去……恐怕兰丝特会跟格伦华一样消失於巫术界,个人不认为巫术界再失去这样的学校是件好事。」雷g索着下巴说着,良久似乎意识到些什麽,慌忙说着,「呃……这只不过是个人的看法而已,要怎麽处理似乎得看你们。」 「你认为在这件事後兰丝特巫术学校还有救,」华夫听着,那双看起来总是想看穿人心的眼睛直盯着对方的双眼,「对吧?」 「最起码,兰丝特还有一些心地善良的教授跟学生,也许没当年的格伦华那麽糟。」 言罢,华夫的脸上闪过一种奇怪的笑意,不知那笑意是出自满意还是认为对方这想法幼稚。他对下属示意「收队」後,便对坐在那里的两人深深地鞠躬,随後留下两人於会议室,自行离开。 ※~※ 赢了吗? 罗依边凝视被她打倒在地的格雷边想着,要问她这场比试打了几分几小时,她绝对不能回答出个准确答案。唯一她知道的是,现时天空充满着黄昏的那柔和色彩,在那光线的衬托下,她犹如得到了胜利女神的看顾,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r眼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的「光芒」;然而,依然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的格雷,在那环境的衬托下却显得无比的哀伤。 到底是怎麽了? 他不是想要阻止自己的吗? 就这样失去意识算什麽? 罗依握紧着拳头走近格雷的身边,打算在对方准备站起来的瞬间脑准头狠狠送上一击,可是过了数秒格雷还是倒在那里,如同一个玩了一整天的小孩那样累得直接躺在地上陷入睡梦之中不肯醒来。 「身为第四级巫术师的你就只是这样而已吗?」她问着,同时提防对方忽然一个反身把自己捉住送来重击,可是格雷还是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那里,汗水不停从他的额头与脸颊冒出并滑落,「格雷?」 不对,即使这场比试双方都费了不少体力,可是她都没有体力透支到这种地步,那麽现任为兰丝特巫术篮球队的格雷怎麽可能就此倒下不起——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罗依站在那里,看着格雷那张被汗水及泥土弄得脏兮兮的脸想着,要是认真的说起来,对象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使出尽力攻击她,而是……全力地化解她的攻击。 唯一能令他现时显得如此疲惫的可能x是,他在回到这个屋子之前干了些什麽事消耗了过多的体力。她回首望去依然站在那里的贝琳,对方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两人战斗,伤心与揪心让她老早哭成了泪人:「难道……」 我干了件愚蠢的事? 她愣在原处,呆视自己的双手。 『我知道你担心埃佛尔,可是……到底现在是什麽状况我们大家都不清楚,也许卡斯就在埃佛尔的身边保护着他,我们毅然冲出去找埃佛尔或卡斯只会为他们添麻烦,你明白吗?』 呜—— 「什麽声音?」她慌忙望去,一只狐狸在屋子附近徘徊着,它那眼神似乎在问: 这里是怎麽一回事呢? 随後小心翼翼伸出个爪着像想穿过些什麽,但结果—— 草原的泥土如泥浆般那样涌出并包裹着狐狸的四肢,随後变成坚硬无比的石头锁住这只无辜并不知情的狐狸。为此,狐狸发出可怜的叫声。 这是怎麽一回事? 罗依抬头环视四周,在阳光的照s下,她隐约地能看见屋子跟附近的草原被一种像是气泡似的保护膜所罩着。这一种巫术也许其他属系的巫术师不会知道该名字,不过她知道这一种巫术是什麽,因为她曾经在瑞秋教授的课里听说过:「是『达弗沙玛之约』……」 要是有施术者不允许通过的人士进入的话,被施术的那范围地面将会出现强烈的震动,後出现巨大的裂缝把那人吞噬;要是其馀生物则会出现刚才那只狐狸的情况,除非是施术者解除巫术语,否则效果持续,因此每次使用将会花巫术师一半的体力。 那道没达到第五级巫术师能力的人难以使出的地系保护巫术,格雷还是第四级巫术师使出了……她错愕地回望就在自己脚边的格雷,她到底干了些什麽蠢事? 毫无疑问,在念出那巫术语之後,对方应该疲倦到无法站好的地步。 她打不赢格雷,就别说帮忙,也许赶到了也只会成为埃佛尔的包袱。然而,格雷却是为了让她知道这一点跟她战斗,浪费了那麽多的体力,纯粹只是为了阻止她。 「格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蹲下来轻轻拨弄着格雷那头已经被汗水弄至湿透的头发,不过对方的双眼依然紧闭,能确认他只是昏睡了过去的证据只有他那缓慢的呼吸声,「我只是想知道埃佛尔是否没事而已……」 他那副身体,已经再受不了些什麽剧烈的动作。埃佛尔,你到底在哪里? 罗依抬头望向天空,不知道为何,天空上那黄褐色的色彩总给她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色彩感觉犹如是举行了葬礼後下午天空所浮现出的颜色。也许,是因为头顶上的云并不是白云,而是将会带来大雨的雨云。 罗依—— 「什麽?」这声音是? 她愕然地站起来:「埃佛尔?」 罗依—— 「贝琳,你有听到那声音吗?」 「什麽声音?」 「埃佛尔的声音呀!」她东张西望,期盼他的身影会突然地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埃佛尔! 你在哪?」她大声地呼喊着,可是换来的只是自己声音的回音。 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罗依低头望向格雷,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伸手紧捉住她的脚:「格雷,埃佛尔在找我,快放开!」即使如此,格雷的手依然紧捉住她的脚,「格雷!」 怎麽办? 刚才那声音绝对是埃佛尔的声音,他在哪里呼叫着她,肯定是出了些什麽事,而最肯定的是现在他很需要她。罗依使尽办法想把格雷的手甩开,但不能如愿,如对方一开始所说的那样,要是不能令他完全失去意识,她绝对没离开这里的可能x。 嚓……嚓…… 一把脚步声传来。 「埃佛尔?!」她惊喜地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可是只见到衣衫不整的少年卡斯缓步地往她的方向步去,「是卡斯?」 「看来你们在这里都拼得相当辛苦呀? 辛苦了。」卡斯的嘴角上扬,这弧度看不出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坏笑,他拍着手环视四周,「啊呀,这可不是地系的『达弗沙玛之约』吗? 肯定是格雷那小子用的吧? 难怪他累成这副样子了。」言罢,他走进了那受保护的范围,是施术的一瞬间已经对结界告知「允许者」的名单还是倒在地上的格雷知道前来的人是卡斯本人此时已无法确定,确定的事只有卡斯进入那范围时并没有引起任何巫术反应。 「卡斯,埃佛尔呢? 他还没事吗?」 「不知道,我找不到他,可也没见得他出事。」卡斯说着,同时从衣袋中拿出一副镜片已经摔至碎裂的眼镜递到罗依的面前,「也许他突然有兴趣跟你来一场『灰王子』这童话故事吧?」言罢,他瞄看倒在地上的格雷,手指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格雷的手随即松开。 「这话是……」 卡斯轻笑了笑:「不过连我也没办法找到他,也许你去找他也得花很长时间,希望到最後你找到的不是他遗留下来的衣服。」 衣服? 埃佛尔到底发生些什麽事了? 罗依瞪大了眼睛,随後口念着「撒卡离」从卡斯的眼前消失。 卡斯轻叹一口气後往贝琳的方向走去,手指着她的脚後不久,那锁住她的「木板」马上放开了她:「似乎我回来得有点晚,是吧?」 「是很晚,你要是能早点回来也许格雷跟罗依就不用打成这样……不用把格雷带进屋里吗?」 卡斯对着她笑了笑,这次显然是坏笑: 「放心,他自然会有人照顾的。」 「卡斯,你这脸色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事也没有,我现在比较想坐下来喝一杯可口的红茶,希望这对我眼前这位女士来说不是一件麻烦事。」卡斯说着的同时扭动着大门的门柄进入了屋内,用着相当随意的步伐走到客厅里坐下,然後把皮革外套脱下放在一边,活像是刚刚在人间界办公室勤劳工作回到家里的上班一族。他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用力地喘着气。 是因为之前的战斗过份激烈吗? 看着卡斯那副模样,贝琳想着,可是对方那双眼藏在那眼皮後,她无法读取对方的思绪,然而她也不想特意去问。眼前的这个人,永远办的事看起来不合常理,但却是有一定的理由,因此,她选择相信他。她走到屋子里那开放式设计的厨房,从厨柜里拿出茶叶,依着煮水器的指示接下开关:「老实说,我也很想知道埃佛尔的情况,你找不到他是指?」 「我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是错,他应该没事……我也不确定,反正找不出任何证据说他消失了或死了,事情就是这样。」 「如果……埃佛尔真的出事了,那麽罗依怎麽办?」 「她本身不就知道对方的身体状况吗? 早该打好心理准备了。」 「你怎麽能这样说呢? 你认为任何人都能接受之前还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突然离去的事吗?」贝琳转身望向客厅的方向,卡斯依然是闭上眼睛,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般。 咇! 水开了。她忍住这份怒气冲着红茶,随後放在对方的面前,此时对方才缓缓地露出一直藏在眼皮底下的蓝瞳,但没有望向她:「谢了,之後我想你帮我烤一下放在厨柜里的那条法国长面包,对了,记得先帮我切片。」 这个人只是在回避她,不想被她读取自己的心思,仅此而已—— 刹那间,她那样想着。 「这次体力消耗得很厉害吗?」 卡斯并没有回话。 「我能肯定的一件事是,科博特已经被埃佛尔杀死了,从高处堕落的时候同时被在附近开过的车撞到,而受他宠爱的那个女娃莉莉安也死了。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这算是现时来说唯一的好消息。」 「确实。」 他的样子,看起来是很努力在隐瞒着些什麽,可是他刚才说的话里绝对不含有「谎言」这成份,那麽他想隐藏的事情是什麽? 贝琳打开一个个厨柜,寻找着对方说的那法国长面包放在哪里:「在这里呀……」她拿下来,随後在放刀具的抽屉里拿出切面包专用的面包刀,细心地把长面包切成一片片,再从面包上涂上一层牛油後放进了烤箱。 在那之後,卡斯一直都没有说话,而她亦没有回头看他在干些什麽。一切,平静得很,也许尴尬是形成这种情况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 在这种时候该找怎样的话题? 还是他已经睡着了? 她想着,同时眼瞄看着烤箱的那计时器何时响起;而她在困惑如何开新话题之时,对方那把听起来懒洋洋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谢谢你,贝琳—— 「你说什麽?」 叮! 在她惊讶地回首望向客厅的同时,烤箱发出「时间到」的声音:「卡斯?」 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的下意识让自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跑到哪里去了? 从刚才到现在她都没有听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离开的声音,是默念了「撒卡离」吗? 可是这里就是他的家,所有的事情已经处理好,那麽现在他还有必要东奔西跑吗? 还有,刚才的那句「谢谢」,会否是她的幻觉? 她走进客厅,环视四周,可是除了她自己的脚步声,并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卡斯,你要的面包已经弄好了,你现在在哪?」语毕,迎接她的依然是一片寂静,这让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皮肤渗入到她的血管,随後侵占她的全身与及意识,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个好的预兆。 他应该不会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这样离开的,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贝琳凝视着沙发前那茶几上的那红茶,杯耳的方向跟她放在那里时所呈的方向一样,没有任何变动;而杯中红茶更没有被人喝过的痕迹—— 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喝这杯红茶,这是唯一的解释:「那麽为什麽要跟我说想喝红茶呢……」她低着头,此时在沙发跟茶几下方的那张地毯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张人造地毯就像是有人故意在上方倒了一大桶水般,完全湿透。 不对,从一开始这个地方就没有东西所盛的水能弄湿整块地毯……那麽…… 『你不是应该……那麽你回来了,你哥哥呢?』 只馀下那个可能x。 「不……不,这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他刚才还好好的……」 自己所看到的不会是暂时依附在冰雕上的灵魂,不可能是这样的—— 她无力地跪在地上,眼泪开始不受控涌出。 『哥,你老实地回答我,卡斯……他受伤了,是吧? 是这样对吧?』 『好吧,你要我直说就说吧! 卡斯是受伤了,两个人一个冲出去追科博特,另一个不知道跑到哪里。我想阻止他们两个,可是……你知道的,卡斯跟埃佛尔只要决定了要那麽干,谁人也阻止不了。』 即使她那样地游说自己,但眼前的事实最终击破了她为自己所编写的谎言。 『卡斯,你这脸色是怎麽一回事?』 『这次体力消耗得很厉害吗?』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回应她这些问题,说没有回应,倒不如说刻意回避;然而,这就是她所感觉到他在掩饰着什麽的原因。她没有办法再从他那双眼读取到些什麽,可是在这一刻,她的耳方边却是响起了那把磁x并懒洋洋的声音。 谢谢你,贝琳,曾经错爱过我这个人—— 他特意以那副身体出现在她们的眼前,只是想告诉她们现时的情况。 「卡斯……你这个没心肝的魔鬼……」贝琳无声地饮泣,那到底是自己过分伤心而出现的幻听,还是真的出自那个人的口中,她已经不知道。在这一瞬间,她希望自己当时并不是一厢情愿,只到底对方内心的答案是什麽,现时再也没有办法知道。 卡斯,那个被人称为「冰上魔幻师」的男人,已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消失。 对方最後所留下的,只有那件被他脱下放在一边的皮革外套。正当她打算拿起外套放好的时候,白色的小信封从外套的暗格掉落,她慌忙地接好。 看着里头的钥匙与信纸,她哭笑不得。 「真是的。」 格雷到罗依到最後都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比埃佛尔更先消失。 也许,到最後还在担心不知去向的埃佛尔。 不过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就让那个人以一个传奇似的身分继续存在於这世界上吧? 她手拿着信纸,抹去眼角的泪痕,拿着那杯还有点馀温的红茶喝上一口。 「谢谢你,卡斯。」 ap;ap; end if ap;ap;gt; 4245 欲望文 完结 巫 校 爱 作者:Nona 完结 ☆、落幕 有谁会相信,在自己所认识的世界里还存在另一个世界? 那里的人不会依赖着自然产物的东西所带来的电生活,更不需要些什麽机械帮助他们完成一些工作,他们需要的只是……能随口念出来的巫术语,只是那些平凡人没有办法听懂的语言而已。一名看起来是二十岁出头、身穿着白色衬衫跟迷彩色短裤的青年站在另一头的世界,手提着行李箱,那双蓝绿的双眼注视着眼前那座不知有多少年历史的古堡。 那古堡的外型确实是哥德式的设计,可是并没有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全因外围都被绿意盎然的花草所包裹着,如生机的始源於死亡。 太阳那柔和的光线照耀着青年那把棕红色、长度中等的曲发,这令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会让人不自觉心情愉快起来的朝气。他站在那里没有说些什麽,只是耍帅似的用手拨弄着自己那头发:「我回来了。」语毕,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後举步进那古堡的正门。 而当他步进古堡的大堂,迎来的是学生们的尖叫声与欢呼声。 格雷前辈,恭喜你再次成为兰丝特巫术学校的一份子—— 对此,青年格雷不感到吃惊,反而自满似的放声大笑:「是的,各位! 我现在以你们火系教授跟巫术篮球队的总教头身份回归。」随後举起手,指向在场的所有人,「要是有谁给我偷懒的话,我敢保证他後门会着火。」 众人听罢,迟疑了数秒,再发出足够轰动整个校园的笑声。 说什麽呀! 格雷前辈,他自己才是最会偷懒的那个吧? 他能狠下心来欺负别人的话,太阳绝对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哈哈—— 学生不是抱腹大笑,就是捂着自己的嘴巴以防笑声发出。看着这一个画面,格雷并没有感到愤怒。他笑着望向眼前这些後辈与兰丝特的环境及气氛,这里表面看起来跟当初的差别不大,可是内在的人与事早已改头换面。现时的兰丝特,再也不披着那虚构的华丽外表,而是从内至外变成一个世外桃源。 「格雷。」 「嗨,雷g校长。」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除非在外面碰见我,不然别叫我校长,怎麽老是说你都记不着?」 「但同时我这个老花招总能逼你说出这句。」言罢,两人互相报以微笑。 一如以往身穿动物皮毛大衣的雷g对众人挥手示意「散场」,所有的学生随即散去。即使他快要离开中年人的行列,但现时身为兰丝特校长的他身上散发着能让人目睹他的瞬间产生敬佩之情。原因是在五年前的事件过後,经过巫术调查局的副局长华夫的推荐,他成为了兰丝特新一任的校长,担当着重整及复兴兰丝特这责任;然而,他成功让兰丝特逃过去格伦华巫术学校那样的命运。 与过去那名恶名昭彰的科博特相比,他让人感到真实。全因,他没有刻意地去讨好任何人。 雷g一手轻轻拍了一下格雷的肩膀,另一手指向能通往兰丝特其他地方的通道说着:「经过这三个月教授课程的磨练,现时感觉如何?」 「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大睡上一觉,我想这不是太过分吧?」格雷说着,用着打量的目光望向对方,「瑞秋教授呢? 忙着处理新生的名单吗?」 雷g以点头回应他的问题,接着说道:「你要是在苦恼如何设计教学内容去教那些学生的话,不妨去问一下瑞秋。」 「那当然,我再怎麽说也是她的学生,身为教授的她绝对没有不教学生之理。」 「小子,你现在不是学生,是我们的同僚了。」雷g开玩笑地哼笑一声,「顺便跟你说,你的妹妹贝琳可是这三个月都没回来过这里,换句话说……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还有事要忙,我先失陪了。」说完,他无视对方的反应,转身离去。 然而,依然还站在那走廊通道上的格雷的脸部肌r顿时僵硬了起来—— 他绝对明白那句话的背後意思是什麽,那就是说,他那位亲爱的妹妹没来帮他收拾过房间,他那房间一直保持着「整齐」跟「乾净」的状态:「不……会吧?」想到这里,他手提着行李箱跑到自己的房间门前,从自己的裤袋中拿出钥匙开门。 嚓! 叽—— 眼前的环境,与他所猜测的一样,乱七八糟。 要是他打算躺下来睡上一觉,那绝对会是他把这里打扫乾净之後的事。为此,他心里默念着「洁切清」,刹那间房间里的污迹与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来他要干的事只是收拾好床上、椅上、地上的杂物而已。他蹲下来,把一本本的书跟笔记整齐地放回在书架上,也把一些衣服摺好放回在衣柜中。虽说这些小事花不上他多少时间,但不到「这种时候」,他是不会自行收拾。 良久,房间的一切已经井井有条,他唯一要处理的是那份之前被他随意丢到一旁的报纸。也就在他伸手想捡起报纸之时,报纸的底下传出一种古怪的声音。 咕噜咕噜—— 「这难道是?!」格雷嚓的一声把报纸拿开,只见一身白毛的奇丝趴在那里睡得正甜,「它怎麽会在这里?」他瞄看着它脖子上的颈圈,颈圈上头夹着一张便条纸,上头写着: 明天是扫墓的日子,记得回来,贝琳字。 他不爽地把便条纸丢到床边的垃圾桶中,後抱起睡得很香的奇丝到床上躺着:「还真的是辛苦你了呢?」他闭上双眼,手轻轻地抚着奇丝的头,睡意快完全侵占他意识之时,他感觉到有一只不属於他的手放在自己的x膛上。 这是怎麽一回事? 格雷睁开双眼,只发现一名身穿白裙的少女躺在自己的身边,对方似乎在发着甜美的梦,并不自觉伸手紧抱着他的身躯:「嘿! 你……呃,这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这句话他说到嘴边便硬吞了回去,在他眼前的这名少女到底是谁? 她什麽时候进入了他的房间? 他为什麽不知道? 然而最奇怪的是,他此时此刻完全没有打算推开对方。他瞄看对方那张看起来像是十六岁多的脸,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在他思考的时候,少女继续往他的身上靠拢,并用头在他的肩膀上磨蹭着:「嗯……」 这声音……确是那个时候…… 『你到底是什麽人? 怎麽会找到这里?』 『真的不好意思呢? 我向来对帅哥身在的位置那方向感是很强大的!』 难道说,她是那个时候的女孩? 格雷凝视着那张脸想着,不过眼前的女生要真的是她的话,那麽在那之後她到哪里去了? 说起来,她的举动很像…… 「奇丝?」他的下意识,让他不自禁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而在他怀中的那少女揉着眼睛後用水汪汪的眼望向他:「搞什麽呀……人家难得发了个甜梦,干嘛要吵醒人家啦!」两人对视数秒後,少女总算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与以往不同,看着自己人化了的「爪」时,吓得即时把对方推开并往房门跑去,「啊!」 对於这种情况,格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挥了挥手,房门的锁从内里涌出泥土把锁封死。少女再怎样扭动着门柄,都无法开门:「呜……你到底想对我干些什麽啦! 我要出去啦!」 果然,对方是那只对帅哥情有独锺的白猫奇丝;而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一只猫j灵;然而这也解释了它为什麽如此聪明的原因。即使是确认了少女的身分,格雷的眉头依然按捺不住地皱了起来,露出不知是在笑还是困惑的表情。他离开了床,缓步向少女的方向走去。 『你跟这只猫的感情很好呢?』 『教授,它只欺负我而已,对着别人是不会这个样子的。』 『那就代表它很喜欢你呀?』 他望向少女,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你……你别过来! 你这是想非礼我吗! 我可是j灵来的! 伤害j灵的人到最後都没有好下场的!」 「嘿,刚才似乎被非礼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吧? 一个大帅哥被你吃了那麽多次豆腐还没向你的主人投诉,你是不是该高兴一下呀?」格雷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对方的头上,「奇丝?」 听罢,少女的脸颊上立即泛起红晕。 「放心吧? 这件事我是不会跟罗依说的。不过托你的福,这下子我的睡意全消,饿意很足。我现在要去餐厅吃饭,你想跟上来吗?」 「跟!」 格雷开门的瞬间,少女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如过去那样,紧紧地黏着他不放。 唦……唦……唦…… 粉蓝,那是天空的颜色;翠绿,那是树林的颜色;艳红,那是花瓣的颜色——身穿浅褐色悠闲服的贝琳小心翼翼地从画具箱中拿出颜料,把所需的颜料挤在调色板上後,便提起着铅笔在画布上画上草稿。有多久没有画色彩斑斓的画? 她浅浅地笑了笑,用手把头发拨至耳後。她那把柔顺的长发就在几年前修剪成层次分明的短发,即使自己的哥哥格雷说过去那个样子已经很好看,不需要特意剪成这样,但是她认为现在的发型令她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多了、舒畅多了。 奇丝,应该有好好的把便条交到格雷的手上吧? 贝琳想着,看着耸立在自然中的人工产物,露出满意的笑容,提笔在画布上画上那间过去为「冰上魔幻师」所住的屋子,继後让自己的画笔沾上颜料,逐步上色。尽管已经过了五年,那个人的身影依然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再说,他们的父亲早已经离开他们的身边,现时她与格雷能居住的地方,除了兰丝特的宿舍外,就只在那个人留给他们的这间屋子。在这种情况下,叫谁能把那个人的一切遗忘呢? 她画着画着,嘴角的肌r绷紧起来。 「卡斯,你会回来吗?」 那个人,最後在纸上留下的句子是: 这间屋子从现在开始为你们两兄妹的家,就当作是我送给你们最後的礼物。不用伤心,也许,有天我会从世界的尽头回来看看你们这些让人放不下心来的後辈干了些什麽麻烦事来。 字虽是那样写,可是五年来没有人再目睹过他的身影。 这让她不禁在想着那个人说的那句话会否纯粹只是想安慰他们。 「算了,还是专心画画吧?」她说着,继续在画布上作画,不知不觉间,画有九成的部分已经完成,「总觉得差了些什麽……少了些什麽呢……」她皱起眉头想着,忽然一阵冰凉的感觉侵占着她握画笔的右手。 这里忘了上色了—— 她全身僵硬,僵硬的原因不是来自恐慌,而是激动。那把声音无可否认是那个人年轻时期的声音,而紧握着她的那只手所拥有的体温,亦是那个人才能拥有。她吞下一口口水後,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後的少年,只见少年那双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睛聚焦点落在画布上,手捉住她的手在为画作上色,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让她眼眶注满泪水:「看来有人这几年只顾着画素描画,结果上色技巧生疏了啊……」 「那似乎得谢谢某个人的喜好吧?」 少年听着,无奈地哼笑了一声:「你这话说得像我害你成这样似的,我当时只是表达我的个人喜好并没有说你日後必须得画素描画,当然要是有人自个那样认为的话本人也毫无办法。」 真是的…… 这个时刻,她还要顾及些什麽面子呢? 贝琳转个身紧紧地抱着少年,把脸埋在对方的衣服上: 「卡斯!」 「没想到你会把那头长发给剪了,不过出乎意料地很适合你。」对方无奈地笑了笑,「罗依呢? 她最近在忙些什麽? 我把整间屋子都翻遍了,除了知道她准备考第五级巫术师资格之外,别的完全不知道。」 「她现在在人间界里的电视台工作,得说她快放弃了。」 「很努力地想得到埃佛尔的消息啊……就这样放弃倒不像是她的作风。那麽我也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告诉我们些什麽?」 「人间界里似乎在某个马戏团里有着一名双目失明的魔术师,因为外表长得不错跟魔术手法很高超的关系是马戏团里的重要人物,他们都把那魔术师的消息好好的藏起来,以防被人挖走。」 听罢,贝琳抬起头来望向对方的脸,一瞬间,她明白对方这次回来的原因不在於她。也是的,对方老早离开了他们的生活范围,心里亦老早就已经住着另一个人,再说了,自己也只不过是对方的後辈……到底,她在期待些什麽? 她默然地低下了头,放开对方,强颜欢笑:「看来我们寻找的范围又缩小了。」 少年没有再说些什麽,用着他那冰冷的手托起她的下巴,那浅蓝的眼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想干些什麽? 因为他的「身分」,她没有办法读取他的心思。 不久,那冰冷但柔软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刹时,对方的意识传到她的脑海中。 要是你当时是格伦华的学生,那多好啊—— 「卡斯?」 「我要走了。」 「不……不要走。」 他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头上:「放心,我永远住在你的心里。」他浅浅一笑,身体在阳光之下逐步化成了蒸气,在她的眼前随风飘散;即使她如何努力想把对方留在自己的身边,对方到最後都会变成幻影似的在她眼前消失。 真不愧拥有着魔鬼脸孔天使心的人呀? 这样下去,她不就更难放下他了吗? 贝琳回望向一直在画架上的画作,不知何时的事,画作的屋子前方的长椅上出现了一名老人。老人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茶杯,看起来悠游自在的样子。 她抬头望着广阔的天空,呢喃着:「那个人,还真的是过份呀……」 可是,永远都有着他的道理。 就如那个女孩,继续寻找着对方的下落,也是有着她的道理。 在巫术界,她是一名第四级火系巫术师,能随意地把身边的一切烧毁;而於人间界,她原本是一名在电视台时事节目组里头工作的小员工,没什麽太特别的技能,唯一让上司对她留下印象的工作能力是,她永远能一字不漏地把会议跟他人演说的内容立即记在笔记簿中,因此被上司聘请为私人助理。 到底有多少像她这样的巫术师混在人间界里头呢? 罗依坐在一家室外的咖啡厅,双眼注视着笔记簿上那些杂乱无章的重点,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後,伸出手在笔记簿一拨—— 里头的重点全部变成了文章形式表现,活像是一篇准备刊登出来的报导;可是这本笔记簿里头,永远没有一道消息是跟他有关。 或许,他已经不在了;或许,他还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 然而,时至今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相信哪一种想法,原因是……放弃与坚持下去这两种矛盾的念头在她的脑袋里不停打转,而这世上没有什麽比等待、期盼与希望落空这些更令人难受。她把修长的头发拨至脑後,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走在街上的、在她身旁经过的异x,双眼的焦点总会落在她的身上。 那种目光,跟当年第一次与化名为莱特的卡斯相遇时一样,是好奇与「喜欢」的混合体。 叮—— 一直被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喂,我是罗依,有什麽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 「市中心那露天广场对外的咖啡厅,怎麽了?」 「噢! 那太好了,你快点来露天广场中央的露天剧场,我找到这次节目的题目是什麽了。」 罗依不解地挑起了眉毛,对侍应生说句结帐後把应付的钱放在桌上,随後走进咖啡厅的洗手间:「撒卡离。」 那里有些什麽呢? 在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在剧场附近,可是她依然没有办法看到剧场里有什麽人在表演,这全因为数不少的女生包围着剧场的四周,每个人都拿着有摄影功能的手机拍摄表演内容。 那个人真的长得很帅呀—— 他实在是长得太美了……到底他的失明是因为事故还是疾病呢—— 太厉害了,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人竟然能变出这样的魔术—— 人们这样说着,除了女生,不少男士也涌上前观看着表演。 「罗依!」人群中,一名身穿着西装,身上挂着电视台证件的男士对她招着手,「这里!」 这叫她怎样过去呢? 罗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人们左右摇摆努力寻找着最好角度观看表演所出现的空隙里,她隐约地看到了表演者的身影—— 一名看起来年约二十四岁,拥有着一头银发的男生站在表演台的中央,双手像是在探索些什麽,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无焦点地望着四周。他戴着眼镜,身穿浅蓝色衬衫与棕色格纹毛衣,看起来犹如是常待在大学图书馆查阅资料的书呆子。 「真的不好意思……我总觉得有些什麽东西在阻碍着我行动呢? 嗯……是什麽呢?」 他突然地张开掌心,像默剧的表演者那样,两手在停留在半空中探索着,动作看起来在他的面前有一面看不见的墙;然而不久,他的右手忽然改变了动作,敲打着那面「墙」。 咯! 咯咯! 明明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实物,但他的敲打动作依然制造出敲门的声响。 怎麽可能? 他那是在敲打着空气呀—— 他是怎办到的? 太神奇了—— 人们为男生这表演送上最热烈的掌声,不过男生的表演还没有结束,他摺起手袖,左手打了一声响指……一个球在他的左手掌心出现。他微微地笑了笑,拿起了球往前方丢去。 观众下意识地往左右两则散开,可是球则是没有如他们意识所料的那样往他们的方向撞去;球撞到那道「墙」後反弹,回到男生的手里。 「这不可能呀!」 「这位先生,你能过来看呀?」男生笑道,那名观众也那麽干了,使劲地往「空气」打去,结果迎来的是砰的巨响与剧痛。 埃…… 她轻轻地叫着那个名字的第一个音,但接下来的那几个音,都卡在她的喉咙里无法发出。 「罗依。」 貌似发现她已经看得入神,那名身穿西装的男士努力地穿过人群走到她的身边:「罗依?」 「啊! 是的,总编。」 「你看到了吧? 他就是我说的题目,能变出让人惊叹的失明的魔术少年丹尼尔,他是这马戏团里的新人,听团长说是在脏乱的巷子里发现他的,因为他看起来不是本地人,更身无分文也没有住处,怪可怜的就收留他了。谁知道他是个天才,这个马戏团本来得解散了,可是因为他的存在……老实说这很有卖点,罗依,你有听我说话吗?」 是他……绝对是他。 罗依走到刚才人们散开时所出现的「通道」之中,无视众人的反应直接走到舞台的前方。 男生似乎感应到她的存在,没有焦点的双眼慢慢地望向她,只见她伸手触碰着那道「墙」,而她的手安然无恙地穿过它:「听说你还会人间蒸发这戏法……那是真的吧?」 男生没有回话,但是听着她的声音,那张一直表现得平和跟处变不惊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那个女的是怎麽一回事呀—— 难道是他认识的人吗—— 罗依继续无视他人的目光,靠近对方的耳边,轻道:「回来吧?」 埃佛尔,我的丹尼尔—— 回来吧—— 男生没有回话,但他那双眼所流出的泪水让所有人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展开双臂,把罗依紧紧地抱入怀里,看起来像害怕对方会再次地从他的身边消失;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对方的头发里,闻着深藏在对方发丝里的香气;手抚着对方的脸庞,以便在自己的脑海中构成画像。有多久没有这样子了? 他已经不知道了,在那个几乎快要被他遗忘的名字再次传入他的耳中时,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在紧要了。 「太好了……你还活着,这太好了。」 「罗依,对不起……我实在是……」 他再也说不了话,因为对方那柔软的唇已紧紧地贴在他的唇上。 「那麽,丹尼尔魔术师,」她说着,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放,「你是时候表演了。」 「是呢? 是时候结束了。」 他报以微笑,可是这时真正表演的人却不是他。 两人牵手,互相对视,构成最让人感到窝心的画面。 随後两人从众人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犹如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一场梦。 然而,後来的掌声让他们确定刚才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现实。 那是人间界的魔术手法? 还是巫术界的巫术语? 只有那两人才能知道,他人唯一记得、知道的是,两人久别重逢,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线把两人连在一起,除了死亡,没有什麽能再让两人分开…… ◎theend◎ 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