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仙子》 1-5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15 第一章 西湖邂逅(改完) 六月的西湖,正是最美的时候,“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荷花映水面,荷叶相田田,微风熏人欲醉。正当周婉柔闭上双眼享受这微风的时候,不提防不远处,几匹快马正朝这边急驰过来。 “姑娘,小心!”还没等周婉柔反应过来,从湖心亭飘来一蓝色身影,一手抱起她的腰,带着她跃过水面。那蓝衣男子潇洒地搂着周婉柔在湖面上盘旋,一阵衣袂纠缠之后,停在了湖心亭。 期间两人近得呼吸可闻,周婉柔抬头即可看见那蓝衣人帅气的侧脸,从未与男子如此接近的周婉柔一时失神,忘了反抗。等周婉柔回过神来,已经身在湖心亭中了。 那蓝衣人放开周婉柔,拱手道:“刚才在下情急之下,一时卤莽,未顾及男女大防,还望姑娘见谅。” 周婉柔脸一红,道:“哪里,刚才若不是公子及时出手,只怕我已经被那些马儿撞入水中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门?” 那蓝衣人眼中一喜,道:“在下姓张名宏轩,乃是金桐派门下。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周婉柔轻声答道:“我叫周婉柔,是玉女派门下。” 张宏轩得知周婉柔亦是武林同道,尴尬道:“原来姑娘也是武林中人,看来在下刚才多此一举,说不定还班门弄斧,让姑娘见笑了。” “张公子不必过谦。”周婉柔忙道,顿了一顿,接着道,“哦,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该回去了。多谢公子今日相救之恩,来日定当图报。我就先告辞了。”周婉柔说完,轻轻一跃,便从水面跃到对岸去了。 湖心亭内,张宏轩望着周婉柔远去的身影,怅然若失。西湖边上,周婉柔平静的身影下,藏着一颗难以平静的心。 三天后,周婉柔心神不宁地走在回玉女派的路上,一路无语。范婉华在旁边不禁问道:“大师姐,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周婉柔顿了一顿,脸上一红,嗔道:“心事,我会有什么心事?” 范婉华无奈道:“这应该问你啊。自从三天前你游湖回来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周婉柔尴尬一笑道:“没,没发生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发生?” 范婉华正色道:“大师姐,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对你的x格我可是知道得很。真要有什么事,你不要藏着闷着,大家姐妹一场,你对我说了,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即使帮不了你,也可以替你分忧,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心里好。” “婉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不过,有些事……”周婉柔还未说完,忽然感觉到四周气氛不对,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听周婉柔话锋一转,范婉华举头四望,发现在她们周围出现了几十个山贼模样的人,于是,她立即提神运气,准备随时青锋出鞘。 一个贼头模样的人道:“两位小娘子这话问得好笑,瞧我们这样,还用问我们是什么人?” 周婉柔道:“我们身上没有银两让你们打劫。” 那贼头道:“我们不要银两。” 范婉华奇道:“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倒还是头一次听说山贼有不要钱的。” 那贼头道:“嘿嘿,老子今天就是不要钱,只要你们身上那件宝贝。” 周婉柔闻言一惊,道:“什么宝贝?” 那贼头道:“你不要再装糊涂了,老子指的是那千年的天山雪莲。” 周婉柔心中又是一惊,心想她有天山雪莲一事只有她和范婉华两个人知道,消息怎么走漏得如此之快?殊不知这帮山贼整日里就盘算着如何拿走别人之物,对于天山雪莲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怎么能不调查个一清二楚。 范婉华看了一眼周婉柔,对那帮山贼道:“小贼,休要嚣张,别说这天山雪莲不在我们身上,就是在我们身上,我们也不会给你。” 那贼头道:“早知道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就怪不得老子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了。小的们,给我上!”众贼一哄而上。 但周婉柔和范婉华岂是泛泛之辈,二人联手作战,将一路攀花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一盏茶的工夫,那几十个山贼已经倒下一半,剩下的也已经伤得不轻。那贼头见势不妙,便向空中放了一颗信号弹,不一会儿,从不远处又赶来了几十人,而在他们身后,尘土飞扬,似乎还有上百人从山上赶下来。 范婉华见状,不由得苦笑道:“大师姐,看来今天这场仗难打了。他们可是倾巢而出啊!” 周婉柔心中焦急,回道:“是啊!他们是势在必得。也不知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这样一批一批的来,纵使我们武功再高,也难以全身而退。” 正说着,众山贼已到面前,看来,她们只有奋力一搏了。 距他们不远处,走来了两位少年,其中一人就是张宏轩,而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师弟关宏毅。 关宏毅道:“大师兄,你看那边,一群山贼正围着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的身手好像不错。不过,山贼人数众多,只怕这两位姑娘支持不了多久。” 张宏轩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居然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周婉柔。其实,在他救周婉柔之前,他就已经在湖心亭注意她一阵子了,当时只是奇怪如此美丽娇弱的女子怎么会一个人出来,待见她发生危险,什么都没想,就飞身上前相救。如今见她又身临险境,顾不得对方人数众多,便轻轻一跃,跳进战圈。 关宏毅急叫:“大师兄,大师兄!”可是张宏轩好像没听到似的。关宏毅心电一转,暗想:“莫不是那两位姑娘中有一个是大师兄在西湖边上救的女子?”其实,那天他也在附近,张宏轩飞身救人的一幕落入他的眼中,只是隔的太远,他没有看清那女子的长相。“原来大师兄近日老是出神是为了这位女子,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做师弟的便要帮他一把。”一想到此,便也提剑跳入战圈,这一来,形势就有了改观,周婉柔和范婉华的攀花剑法加上张宏轩和关宏毅的摘叶剑法,威力大增,使得他们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四人施展轻功,转眼间就将那群山贼甩在后面。 夜幕降临,鸟雀归林,森林深处升起一缕香烟,那是关宏毅在林中烧烤野味。在他的身边,还坐着张宏轩、周婉柔和范婉华。 范婉华皱眉抱怨道:“都是那群山贼害的,要不是他们添乱,我们便能在天黑之前找家客栈,也不必在此露宿。” 周婉柔劝道:“婉华,能逃出来就不错了,你还怨这怨那的。说到今日之险,还多亏两位公子仗义相救,不然,只怕我姐妹俩x命难保。张公子两次相救之恩,婉柔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张宏轩脸一红,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本色,周姑娘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周婉柔道:“受人恩惠千年记。张公子可以不放在心上,如果我这样想就太不应该了。” 张宏轩谦虚道:“举手之劳,周姑娘言重了。” 周婉柔道:“张公子的举手之劳,可帮了我们大忙。我又怎能不铭记于心?” 范婉华受不了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客气,便打断他们道:“你们就不用一个感谢一个不谢的了。我肚子都饿了,你们难道不饿吗?我说关宏毅,你烤完了没有?” 关宏毅笑道:“烤是烤完了,只是看你们说得那么开心,也不好打扰你们。” 闻言,张宏轩和周婉柔脸上都是一红。 范婉华没好气道:“什么说得开心,我可是连话都c不上呢!” 张宏轩和周婉柔脸上又是一红。 关宏毅道:“好了,别说这些了,你不是饿了吗,来,先来吃一条烤猪腿。” 于是,四人就开始吃起食物来。 第二天,四人一同上路,一路上有说有笑,很是开心,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五天后,他们便在长安分手,张宏轩和关宏毅向北回金桐派,而周婉柔和范婉华则向南回玉女派。 单说张宏轩和关宏毅回到金桐派之后,张宏轩总想起周婉柔,关宏毅每看见张宏轩发呆,便知道他在想心上人,总要上前调侃几句。这一日,关宏毅也如往常一样与张宏轩说笑,却不料想被张宏轩之父,也就是金桐派掌门张耀川听到,待张耀川知道儿子心中的女子乃是玉女派的人,便严厉要求张宏轩以后不要再和周婉柔见面。张、关二人一阵错愕,张宏轩自然不肯,张耀川一怒之下,将他软禁在房中。 这天,关宏毅来看他:“大师兄,你这又是何必?跟掌门怄气,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张宏轩道:“宏毅,我真是不懂,像爹那么讲理的人,这次怎么这么不讲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娶婉柔。宏毅,你一向主意最多,你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关宏毅道:“办法嘛,不是没有。” 张宏轩道:“什么办法?” 关宏毅道:“四个字‘先斩后奏’。”说完,便放低声量,说出具体做法。 ★ ★ ★ ★ ★ 当夜,夜黑风高,关宏毅再一次来到张宏轩房前。站在门边的一位少年道:“二师兄,您又来了?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 关宏毅道:“师弟,这没什么吧。大师兄心情不好,我只不过来开导开导他,没什么的。” 那少年道:“掌门吩咐过,入夜之后,大师兄要休息,不见外人。” 关宏毅道:“我怎么算是外人呢?”突然神色严肃道:“掌门。” 两少年循声望去,此时,关宏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两人的昏睡x,从其中一人身上找到钥匙,打开房门,张宏轩趁机出来。关宏毅道:“大师兄,我们快走,马匹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外面。” 两人从金桐派后门溜出,跃上马背,向南而去。 几天后,张宏轩和关宏毅带了点礼物来到玉女派。 张宏轩对玉女派掌门秦心英道:“秦掌门有礼。在下张宏轩,今天此番前来,乃是为了求见令徒周婉柔周姑娘。区区薄礼,敬请笑纳。” 秦心英道:“你是金桐派门下?” “正是。” “张耀川与你是什么关系?” “乃是家父。” “来人,送客。” 张宏轩万料不到竟是如此,急道:“秦掌门!” “还不走?难道要我赶你不成?” 张宏轩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关宏毅拉住。关宏毅小声道:“大师兄,我们还是先行离开,而后再议。” 张宏轩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然后向秦心英拱手道:“晚生告辞。” 他们前脚刚踏出玉女派大门,玉女派中人后脚就将他们带去的礼物扔了出来,并关上了大门。 关宏毅道:“什么嘛,这也太过分了。”然后对张宏轩言道:“大师兄,她们不让我们见,我们偏要见!我们晚上进去。” 张宏轩道:“这个…似乎不太好吧?” 关宏毅道:“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 张宏轩心想:倘若不趁夜进去,只怕自己从此与周婉柔再也无缘见面。何况爹和秦掌门的态度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此事也一定要查清楚,于是应道:“你说的对,可是我们对玉女派内部格局一点都不熟,就这样贸然进去,只怕还没有找到婉柔,就已经被发现了。” “说的也是。”关宏毅正烦恼间,突然看见不远处范婉华在向他们招手,就拉着张宏轩走了过去。“你有什么事?” 关宏毅还在气玉女派将他们赶出来的事情,因此对范婉华说话也很冲。 范婉华道:“你那么横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你赶出来的。何况,你们要见我大师姐,没有我的帮忙,g本不可能见到。” 关宏毅本想反驳两句,可是想想她说的也没错,只得撇了嘴不说话。 张宏轩没有注意师弟,只急急地说道:“范姑娘不要怪我师弟,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一口气下不去,如有冒犯姑娘之处,请姑娘原谅一二。” 范婉华自然也知道关宏毅不是故意的,对于现在自己能憋得他说不出话来,感觉十分痛快,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于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张公子这么说了,那我就算了。关宏毅,你记住哦,我是给张公子面子才不跟你计较的。”关宏毅气得转过头去。 张宏轩如今心里只关心能否见到心上人,见范婉华不计较,就接着道:“那么范姑娘可否帮忙?” 范婉华道:“如果我不帮忙,就不会引你们过来了。”瞥见关宏毅嘴动了动,赶在他开口前道:“打铁趁热,你们现在就去准备车马,入夜之后,我将大师姐救出来,我们一起走。” “救?”张宏轩抓住关键字,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范婉华暗暗吐舌,懊悔自己说漏嘴了,只得解释一番:“自从回到本门之后,大师姐茶不思饭不想的。不久,掌门就看出问题,后来不知怎的就知道了你们的事,掌门就把大师姐软禁了起来,免得她出来找你。如今你要见她,自然只得先将她救出来了。好了,我也不多说,如果被掌门发现我出来太久,会怀疑我的,你们先去准备马车吧。”说完,急冲冲地走了。 张宏轩和关宏毅对视一眼,着手准备去了。 晚上,皓月当空,微风习习,如此良辰美景,张宏轩却无暇欣赏,他的心只在周婉柔身上。这时,玉女派的后门“咿呀”一声开了,两个人影闪了出来。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向远方急驰而去。 第二章 避世隐居(改完) 在文汇客栈安顿下来之后,四人开始讨论。 张宏轩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爹和秦掌门的反应会这么强烈?这事我们还是去查一下吧,倘若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调解一下。” 范婉华突然神色尴尬,吞吞吐吐道:“其实,大师姐被软禁的时候,我曾经想办法从派中的长辈那里套了点消息。”说着,看了看众人的神色,接着道,“听说,二十几年前,张公子的父亲和掌门是江湖中人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分开了,从此一直互相仇视。具体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张宏轩见众人看向自己,道:“此事,我也不知道。” 关宏毅轻咳两声,道:“本来嘛,这种事情应该问当事人,不过,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撞上去的好。我们还是去问他们亲近的人比较好。我知道,掌门夫人已经亡故很久了,不然问她就是最好的了。现在,我就不知道除了掌门夫人之外,还有谁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我想,也许有一个人会知道。”张宏轩若有所思道,“她是我娘的陪嫁丫头,娘一直叫她小翠,旁人则称她为翠姑。娘去世不久,翠姑也离开了。因为翠姑对我一直很好,所以她离开以后,我逢年过节的也会去探望她。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我们一起去找她问清楚吧。” ★ ★ ★ ★ ★ 可惜的是,等他们来到翠姑的住所,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了。问了邻居,才知道翠姑不久前搬走了,好像是跟着丈夫搬到了他其他地方谋生。张宏轩待要细问,却见本派弟子出现,赶忙和众人离开。 大家为了躲避两派人马的寻找,只得专挑僻静小路行走,这一夜,他们又只得在林中歇息。 众人想到翠姑不知去向,又一片茫然。张宏轩突然想到翠姑的丈夫在鸢城有一个兄弟,于是道:“翠姑的丈夫似乎在鸢城有一个兄弟,我们先去鸢城看看吧。” 关宏毅道:“现在也只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周婉柔和范婉华皆点头表示同意。夜里起风了,众人皆一阵颤抖,张宏轩顾不得自己,将外衣解下来披在周婉柔身上,周婉柔脸上一红,见张宏轩亦是衣衫单薄,想把这外衣还给张宏轩,张宏轩道:“婉柔,害得你跟我风餐露宿,我已经很自责了,倘若你再拒绝我的外衣,我…” 周婉柔脸上一红,将衣服紧了紧,低声道:“谢谢。” 关宏毅见状,故意抖了抖,道:“本来我不冷的,现在觉得冷了。” 范婉华道:“大师姐,麻烦你们不要这么r麻好不好,我还不想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掉呢。” 关宏毅道:“真是难得,你居然和我想的一样。” 范婉华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谁跟你想的一样?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关宏毅道:“你以为我稀罕啊,切。”转身去添柴。 “哼。”范婉华也转过脸去。 “真是一对活宝。”张宏轩道。 “是啊。”周婉柔笑道。 “谁和她(他)是一对了?”关宏毅和范婉华齐道,随后互瞪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张宏轩和周婉柔见状,更是大乐。 次日,众人赶往鸢城。下面就比较顺利,找到了翠姑的小叔子,知道了翠姑夫妻的下落,赶着去找翠姑。好不容易终于找到翠姑,众人忙将来意说清楚。 翠姑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当年,张耀川和秦心英是武林公认的金童玉女,张耀川风流倜傥,秦心英貌美如花,更兼得二人皆身处武林五大派之中,身世显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张耀川脾气暴躁,秦心英又x格刚烈,因此他们相处时经常吵架。而张耀川的父亲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不喜欢秦心英这样到处逞强好胜抛头露脸的儿媳妇,于是私下给张耀川张罗了一个媳妇,也就是张宏轩的生母。张耀川的父亲趁张耀川和秦心英分别回自己门派的时候,用药迷倒了张耀川,找了张耀川的表弟代娶,完成了张耀川的婚礼,等张耀川醒来,身边躺着陌生女子,又见到处大红喜字,便知自己被设计了,慌忙逃出去找秦心英。等他见到秦心英的时候,秦心英已经知道他成亲的事情,刚烈如她,自然马上爆发,对张耀川冷言冷语。张耀川本就是个火暴x格,对自己这次成亲,原就是满腹委屈,本来顾虑到秦心英心中也不好受,就耐着x子解释了一会儿,可秦心英不依不饶的,令他的x子也爆发了,两人因此分手。 回去后,张耀川气了很久,但是其妻张氏一直包容忍让,这种在秦心英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柔体贴,让他有一阵子心动,于是让张氏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但后来想到自己是被设计的,就又对张氏冷淡下来。张氏知道自己的婚姻是y谋而来,丈夫心中g本不爱自己,因此心中一直抑郁。儿子的出生更是拖垮了张氏的身体,因此张氏在三十几岁的年纪就与世长辞了。张氏一死,翠姑自己知道在张家就更加呆不下去了,于是就请辞回家了。 从翠姑家里告辞出来,各人都是心情沉重。 关宏毅道:“看起来,掌门和秦掌门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反正你们也已经出来了,就别再回去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就算了。” 范婉华白了他一眼,道:“那岂非私奔?” 关宏毅回道:“你以为呢?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在别人眼睛里早就已经是私奔的了,既然如此,何必枉担了这个虚名?” 范婉华道:“喂喂喂,什么叫做‘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在别人眼睛里早就已经是私奔的了’?谁和你是我们啊?要私奔也只是张公子和我大师姐好不好?你瞎凑什么热闹?这里也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怎么可以?”关宏毅提高声音道,“我回去不是等着挨罚吗?我有那么笨吗?既然你说私奔是我大师兄和周姑娘的事情,那你也不用跟着掺和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范婉华道:“开什么玩笑?像你这样的都不回去了,比你聪明的我难道还要笨得回去?更何况,我还要看看你们会不会欺负我师姐呢。” 关宏毅火了,道:“什么叫‘你这样的’,我怎样的,你给我说清楚!” “这都还要解释?”范婉华道,“不过像你笨成这样,解释也只是浪费口水。” “我当然知道你说我笨…” “既然知道你还问?这不是自己找骂吗?” “你!” “我怎样?” …… 张宏轩和周婉柔相视一笑,皆无奈摇头,相处这么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宏轩道:“其实宏毅说的对,我们如果回去,只怕今生再难相见。婉柔,你愿意跟着我吗?我知道我现在只怕连八抬大轿都不能给你准备,也不能大声告诉全天下我要跟你在一起,我知道这样是很委屈你…” 周婉柔伸手捂住张宏轩的嘴道:“你不要怎样说。我不觉得委屈,真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宏轩心里的欢喜满溢到脸上,他轻轻拉下周婉柔捂在他嘴上的手,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婉柔,遇到你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周婉柔眼中溢满温柔,道:“我也是。” ★ ★ ★ ★ ★ 半个月后,在一个小渔村中,出现了二男二女,不用说,他们便是张宏轩、关宏毅、周婉柔和范婉华,他们四人在小渔村中安顿了下来,男耕女织,日子过得甚是惬意,尤其是一年之后,张文敏的出生,更给众人带来了欢乐,而关宏毅和范婉华这对冤家,整天吵吵闹闹,但在彼此心中已萌生爱意。 但是,好景不长,一日,当张宏轩和关宏毅出海捕鱼的时候,郭婉丽带着玉女派众门徒来到这个小渔村。 郭婉丽见到周婉柔和范婉华,笑得好不张扬,道:“大师姐,二师姐,别来无恙?你们可是清闲啊,呆在这里过着世外桃园的生活,害得师妹们好找。不过,我真是不明白,放着好好的有人伺候、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你们竟然喜欢穿chu布麻衣、过清贫的日子。” 范婉华见到郭婉丽,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这不正称了你的心吗?你不是一直想压过我们,好继承掌门衣钵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就是你向掌门告的密,掌门才会把大师姐软禁的。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郭婉丽闻言,也不否认,脸上更是乐开了花,道:“多谢二师姐夸奖。所谓师命难违,大师姐,二师姐,你们可别怪我啊。”随后,对余人言道:“来啊,一起上,把她们带回去见师父。” 范婉华冷笑道:“就凭你们?”举剑上挡,却发现自己力道全无,轻而易举地被人制服。 周婉柔见范婉华被人制服,心中一惊,正要去救,却发现自己也全身无力,慌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郭婉丽此时已经笑得乐不可支,道:“师妹我知道以我们的武功要抓两位师姐g本不可能,所以在全村的井水中下了些化功散,村民们喝了没事,对于你们嘛,哼,就大大不利了。” 周婉柔怒道:“你!” 郭婉丽不等她说完,就点了她的哑x,又转身点了范婉华的哑x,沉声说道“带走”,便和众人离开了小渔村。 幸好此时张文敏正在熟睡之中,不然她必定难逃厄运。 晚上,张宏轩与关宏毅归来,等待他们的不是丰盛的晚餐和爱人的问候,而是空荡荡的房子和张文敏嘶声力竭的哭喊。 两人把房子翻了个遍,仍然不见周婉柔和范婉华的身影,张宏轩瘫坐在桌旁,双手支头,脸上满是痛苦和自责的表情,关宏毅则在房中哄着张文敏。此时,邻居家的牛大嫂闻声而来,见此情形,问道:“小张,出了什么事?怎么嘉嘉哭得这么大声?” 张宏轩茫然未闻,关宏毅抱着张文敏从房中走了出来,答道:“牛大嫂,您也看到了,家里这个样子,嘉嘉要她娘啊。牛大嫂,您可知她们去哪里了?” 牛大嫂道:“去哪里我可不知道。不过,今天下午村里来了一些带着剑的姑娘,可能和她们有关吧。” 关宏毅道:“谢谢您了,牛大嫂。” “别这么客气,大家都是邻居嘛。瞧你这样,嘉嘉不哭才怪。来,我来抱。你们还没吃饭吧,到我家去吃吧。”牛大嫂说完,伸手抱过张文敏。 “不了,不过嘉嘉经不起饿,麻烦您抱她过去喝点米汤。” “好,没问题。”牛大嫂说完,抱着张文敏回家了。 关宏毅转头对张宏轩道:“带着剑的姑娘,那一定是玉女派的人,她们竟然找上门来了。不过,以她们的武功怎么会是大嫂和华妹的对手?” 张宏轩道:“难不成,秦掌门亲自来了?” “不会。牛大嫂说是一群姑娘,想那秦心英已是徐娘半老,怎么能算是姑娘?” “这倒也是。” 张宏轩说着,下意识的倒水喝茶。过了一会儿,竟然发现自己的真气无法凝聚。“化功散!” 张宏轩大叫,“原来,那些人竟用化功散。如此一来,柔妹和婉华岂非束手待毙?好狠毒的手段!” “幸好她们没发现嘉嘉,不然的话,嘉嘉可能x命不保。”关宏毅想到这个,竟有些后怕。 “宏毅,我们走。”张宏轩突然说道。 “去哪里?”关宏毅疑惑地问。 “玉女派。”张宏轩坚定道。 ————————————————我的废话————————————————————— 请各位评论的时候顺手加个分,叩谢各位大恩 可以对每章都加分的~~ 第三章 凤凰学艺(改完) 张宏轩和关宏毅托牛大嫂照顾张文敏后,两人就起身来到玉女派。 关宏毅道:“大师兄,我们若是明闯,她们一定不会认帐,还会打草惊蛇,不如我们来个夜探。” 张宏轩道:“好。” 入夜之后,两个黑色身影飘进了玉女派,他们就是张宏轩和关宏毅。可是他们将玉女派前前后后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周婉柔和范婉华。张宏轩道:“莫不是她们被关在别处,抑或是她们g本不是被玉女派的人抓住。” 关宏毅道:“大师兄,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出去再做打算。”于是,两条黑影又飘了出去。 郭婉丽在暗处笑道:“早知道你们会来,怎么会让你们这么容易找到那两个贱人?” 一连三天,张宏轩和关宏毅在附近观察玉女派的动静,竟然发现她们仍然派人出去寻找周婉柔和范婉华的下落,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于是,他们只得先回小渔村再做打算。 但是,他们一旦出了小渔村进入江湖这个是非之地,就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首先是玉女派的人,接着是金桐派的人。于是,当他们回到小渔村,就看见金桐派的人,当他们走进屋内,看见张耀川怀抱张文敏等着他们。 张宏轩叫了声“爹”,关宏毅叫了声“掌门”,张耀川“哼”了一声,对张宏轩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吗?竟然私订终身,还有了孽种。还有你,宏毅,我自问对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我?” 张宏轩道:“爹,是孩儿不孝,辜负了爹的期望。至于宏毅,全都是为了帮我。此事因我而起,要怪就怪孩儿一人好了,与他人无关。” 张耀川道:“你倒是答得干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要受惩罚,先回金桐派。”说完,抱着张文敏离开了屋子。张宏轩和关宏毅只得跟了出去。就这样,他们永远离开了这平静的小渔村。但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回到金桐派之后,张宏轩和关宏毅都被软禁了起来,张文敏由张耀川带着,但张耀川并不喜欢这个孙女。首先,她的母亲是玉女派的人,其次,她是个女儿身。每当他看到张文敏,就好像看到当年的秦心英,听到她的哭声就更为厌烦,但是金桐派上上下下都是男子,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而他的妻子也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只得由他抚养。 五年过去了,张宏轩和关宏毅仍在软禁之中,张文敏只有在爹和关叔叔身上找到一丝温暖。这日,张宏轩的莫逆之交王正明来金桐派看望他,他便托王正明收张文敏为徒,带她上凤凰山。因为他知道,他爹已经越来越对张文敏看不顺眼了,而且他还希望张文敏长大之后能替他寻找周婉柔,他自己这一生恐怕都难以有这个机会了。虽然王正明脾气古怪,但总比他爹好。至少,王正明不会加害张文敏。就这样,张文敏被带出了金桐派,从此改变了她和她周围的人的一生。 此时的王正明已经是凤凰山的掌门人,但他只有两个弟子,大弟子聂嘉欣小他十二岁,二弟子张家晖与张文敏同年。如今,他又有了第三个弟子——张文敏,小名嘉嘉。 凤凰山坐落于美丽的“天堂”杭州,山上风景秀丽,山路两旁古木参天,有各种珍禽异兽,也有各种珍奇花卉。凤凰山这一门派,在江湖上与少林、武当、金桐、玉女并称五大门派,而且在江湖上可说得上是亦正亦邪,凤凰山的处事作风就是,只要认为是对的就去做,只要认为对方是对的,不管对方是名门正派还是歪魔邪道,一样会帮,这比江湖上那些迂腐的名门正派好得多了。 一上凤凰山,张文敏就可以感受到从来没有的安心和温暖,虽然师父对她冷冰冰地,整天板着一张脸,但她感觉得到这种冷和爷爷的那种冷是不同的,这种冷只不过是火外面包着的冰块,随时会被融化,而且她的大师姐和二师兄都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尤其是二师兄,与她年龄相仿,很快就玩在了一起。 两年后的一天,张文敏和张家晖在后山跑得累了,就靠在一棵大树旁休息,看着对方气喘吁吁的样子,都大笑不止。忽然,张家晖止住笑,神情严肃地问张文敏:“三师妹,你喜不喜欢在这里的日子?” 张文敏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喜欢了。”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你,有师父,有大师姐,你们都对我很好,比我爷爷对我还要好。” “那你想不想永远住在这里?” “想是想,不过……” “不过什么?” “我还有爹,还有关叔叔,我想他们。” “如果我把你爹和你关叔叔都接到这里来,你是不是愿意永远留在这里?” “当然。不过爹和关叔叔都被爷爷关起来了,你接不到他们的。” “如果有一天我能接他们上山,你怎么谢我?” 张文敏偏着头想了想,道:“嗯,我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张家晖摇摇头。 张文敏又道:“那,我把好玩的东西让给你玩。” 张家晖又摇摇头,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做我的新娘子。” “好吧。”张文敏还不懂什么是新娘子,但想到能与父亲还有关叔叔在这里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什么代价她都不在乎,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殊不知,儿时的一句承诺将会影响她的一生。 时光飞逝,一转眼又三年过去了,王正明又收了三个弟子,二男一女,李家旻、李家昊兄弟和贺嘉雯,他们的年纪和张家晖、张文敏差不多,五个孩子很快玩成一片。 他们把凤凰山上所有好玩的地方几乎走了个遍,新鲜感过去之后就是整日枯燥的读书、配药、习武、钻研奇门遁甲。两年之后,贺嘉雯首先耐不住寂寞。这天,趁王正明下山办事,她先说服了张文敏和李家昊,随后张文敏帮她劝张家晖和李家旻下山就不费吹灰之力。 山下的杭州城是个繁华的城市,来来往往的人流更增加了它的繁华。正巧,前面有一群人在看人卖杂耍,他们五个便挤进人堆里去看。瞧那对卖杂耍的兄妹,使出浑身本领博得人们的鼓掌叫好,那妹妹便拿着铜钹挨个向人们谢赏。正在这时,一只脏手握住了那女子的手。“嘿嘿,小妞儿,长得不错嘛,何必那么辛苦在这里抛头露面,不如跟了大爷回去,做大爷的第九房姨太太。” 那女子缩回手,“呸”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那恶霸的一名手下道:“臭娘们,别不识抬举。”正待上前,那女子的哥哥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道:“不知大爷府上哪里。我兄妹初到此地不懂规矩,还望见谅。不要为难她。” 那恶霸道:“不为难她也行,你快还钱。” 那男子道:“不知在下何时向大爷借过钱?” “就是今天。” “今天?” “对,就是今天。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在这里赚钱还没交保护费呢,这可是坏了规矩的。” “我兄妹初到此地,不知人情世故,还望大爷海量汪涵。不知这保护费要交多少?” “不多,一天五十两银子。” 那女子听到这里,忍不住c嘴道:“五十两,你们还不如去抢呢。” 那男子皱眉道:“大爷,这也太多了,今天我们还没赚到钱呢,你看……” 那恶霸道:“没钱?就拿你妹妹还。来啊,抢人!”一声令下,那些走狗们个个上前,架开那男子,抓走那女子。此时,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那来自凤凰山的五个孩子。 贺嘉雯道:“太过分了。”说完就上前去和那些走狗厮斗,看她冲上去,张文敏和李家昊也冲了上去,接着张家晖和李家旻也冲了上去。 凤凰山的武功确实是出神入化,虽然贺嘉雯、李家旻和李家昊才学了两年,但对付这帮地痞流氓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更不用说张家晖和张文敏。不一会儿,那恶霸便带着他的走狗们跑了,当然,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我会回来报仇的,你们给我小心着点。” 这些小孩才不管这么多,他们帮那对卖艺的兄妹收拾完东西就继续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下午,他们要回凤凰山了,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上午的那群恶霸。这回人数增加了一倍,还加上了十几条狼狗。他们吃过这些小孩的亏,不再动手打,而是放狗咬。贺嘉雯是最怕狗的,跑得比谁都早,见她一跑,剩下的人也无心恋战的跟着跑,幸亏他们的轻功好,不一会儿就把这些狗甩丢了,不过却是一身狼狈。 傍晚,他们回到凤凰山顶,想回上院休息,没想到师父就站在上院门口等着他们,那脸色就甭提有多难看了。 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叫道:“师父。” 王正明“哼”了一声,道:“你们跟我来。”带着他们来到了思过崖,“跪下!”几人应声跪倒。他们知道师父向来严厉,如今他们违反了门规——不经掌门同意私自下山,看来今天他们有得受了。果不其然,王正明道:“从今天起,你们几个一直跪着,不准吃不准喝不准睡,跪足七天。” 聂嘉欣道:“师父,他们还小,顶不住的。” 王正明看了聂嘉欣一眼,语气缓了一缓,“嗯”了一声,道:“今天是谁出的主意下山?”言下之意,重罚的可能只是主谋之人。 张文敏看着贺嘉雯那求助的目光,道:“师父,是弟子的主意。” 张家晖与李家旻急道:“师父,是弟子的主意。” 王正明道:“你们三个好得很啊,尤其是家晖,你入门最早,居然带头疯,你们三个罚跪七天,另两个罚跪三天。嘉欣,从现在起,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许送东西给他们。”说完转身就走。聂嘉欣怜惜地望了他们一眼,转身也走了。看着他们远去,五人松了一口气。 贺嘉雯感激道:“三师姐,谢谢你,不然,我就完了。” 张文敏道:“没什么,大家姐妹一场。” 贺嘉雯想到要跪三天,不由得感叹道:“哎,三天,怎么过啊?” 李家昊回嘴道:“才三天你就受不了了,想想二师兄、三师姐和四师兄,为了替你顶罪,被罚了七天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 ★ ★ ★ ★ 聂嘉欣本想偷偷地送食物给那些孩子,于是她亲手做了一些易消化的糕点,用食盒装了,打算趁王正明正在练功的时候送过去。待她走到半路,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阵衣袂之风过后,王正明赫然站在她面前。只见王正明双目圆瞪,怒道:“我说了不准给他们送东西,你竟然违抗我的命令?!”随后夺过食盒,一把摔在地上。那些糕点连同碟子被劲风摔得粉碎。 聂嘉欣也不争辩什么,默默蹲下身去收拾那些东西,哽咽道:“我知道了。”一时不查,被碎磁片划了一下,也不处理伤口,继续收拾东西。 王正明听她声音哽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却也不辩解什么。待看见聂嘉欣划伤了手,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一时惊觉,赶忙停住,慢慢收回伸出的手,然后紧握成拳,冷声道:“那就好了。”说完转身而去,似乎怕被什么东西绊住一般。 ★ ★ ★ ★ ★ 三天后,贺嘉雯和李家昊被抱下了思过崖,毕竟是孩子,三天不吃不喝不睡的怎么受得了,连起都起不来了,只好由聂嘉欣抱下来了。 四天后,当聂嘉欣来接他们离开思过崖时,三人一站起就同时昏倒。要知道他们体力的衰竭比贺嘉雯和李家昊更甚,即使有内力支撑熬过七天,但已没有力气站起来,才会一个个昏倒。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繁忙地换药、敷药,令三个孩子意想不到的是,每天替他们换药、敷药的不是丫鬟仆役,而是他们心目中最可怕的人——师父王正明。 虽然王正明x格孤僻,为人严厉,但是,他并非冷漠无情的人,这些孩子受苦之时,他的心也在痛,只是他不让别人知道。但这一切却没能逃过聂嘉欣的眼睛,她每天都看到王正明半夜去思过崖,看看孩子们的冷暖。这几天,其实是锻炼意志的几天,他只是借惩罚来磨练他们而已。 但他心中的这团火不会被孩子们知道,因为孩子们醒后,他又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又是严苛地让孩子们学这学那,丝毫不放松。 第四章 一家团圆(改完) 又过了五年,这一年,张文敏十七岁了。这天,她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她爹张宏轩受了重伤。于是,她拜别了师父,日以继夜地赶回金桐派。 早在两年前,张耀川由于年纪大了,张宏轩又一直和他斗气,使得张耀川竟然因为伤寒而一病不起,终至不治而亡。当时张文敏正在打通生死玄关的重要关头,没来得及回来奔丧,而且凤凰山的规矩中有一条就是弟子必须学完所有课程,并且经掌门测试达到一定满意程度才准许下山,以张文敏当时的本领尚未达到要求,因此也不能下山,但现在她已经有资格下山了。张宏轩虽然对父亲有气,但也还是一个孝子,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就按他的临终遗愿继承了金桐派掌门之位。幸亏有关宏毅和李宏宇帮助他处理帮中事务,使得当上掌门后的他可以有时间寻找周婉柔的下落。 几天前,突然有个叫司寇无敌的人来金桐派挑战,身为掌门的他只得应战。本来张宏轩已经可以获胜,但不知为何,张宏轩竟然在重要关头体力不支,对方趁机痛下杀手,要不是关宏毅眼疾手快上前帮忙,只怕张宏轩x命不保。 张宏轩中了对方的独门暗器,那暗器上淬有剧毒,许多大夫来看过,但都只能暂时保住他的x命,却没有解毒的办法。张文敏回来看过父亲的伤势之后,就开始着手配药,两三剂药喝下去,张宏轩的病竟然有了起色,第二天,毒就g除了,到了第三天,张宏轩已能下床走路了。 这天,张文敏送完药出来,碰到关宏毅。关宏毅佩服地惊叹道:“少掌门,你真是不简单,这么多大夫都说没希望了,你几副药下去就好了。” 张文敏微笑道:“哪里。这只不过是因为我知道这种毒,也学过解毒的方法罢了。” “哦,少掌门知道掌门中的是什么毒?”关宏毅诧异地问,那么多大夫都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少掌门居然知道,真是不简单。 “嗯,这种毒名叫‘幽灵三笑’。” “‘幽灵三笑’,听这名字就知道很诡异,我从未听说过。” “那是因为此毒产自西域,很少流入中原之故。它是以西域一种名为‘神龙草’的草药为主方,辅以‘七彩蛛’和‘美人蝎’之毒淬取而成,毒x不温不火,刚中毒之时并无异状,等两三个时辰之后症状才会显现出来。” “的确如此。刚开始掌门并没什么异样,三个时辰后伤口才开始发黑。”关宏毅回忆道。 张文敏突然问道:“关叔叔,那个司寇无敌是什么人?” “不知道,江湖上从未听过他的名号。无敌,口气倒不小。”关宏毅轻斥道。 “对了,关叔叔,你说爹是在比武进行一半时突然体力不支的?”张文敏问道。 “是啊。” “以爹的功力不致如此啊。”张文敏疑惑道,“而且我给爹把脉之时,发现爹除了中‘幽灵三笑’之外,还中了另一种毒。” “是什么?”关宏毅忙问。 “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应该是‘百花软筋散’。”张文敏沉吟道。 “怎么会中‘百花软筋散’的呢?” “我想应该是那个司寇无敌的杰作吧。对了,关叔叔,爹在比武之前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没有啊。” “没有?这可奇了。”张文敏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关宏毅见张文敏不说话,就转换了一个话题道:“掌门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 “是啊。怎么这么问?” “既然毒已经解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怎么掌门看上去还是这么虚弱?” 张文敏长叹一声,道:“哎,爹那是心病。” “心病?” “是啊。这么多年来爹一直在找娘,如今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就更想娘了。看来,要治好爹的病,还得先找到娘。” “上哪里去找?” “玉女派。” “那里没有,当年掌门和我已经去找过了。”关宏毅否定。 “你们去的时候是晚上吧?” “你怎么知道?” “白天的玉女派男人可以轻易进去吗?” 关宏毅笑道:“少掌门真是聪慧过人。但是白天晚上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白天可以看到许多晚上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太阳?”关宏毅打趣道。 张文敏笑笑,道:“还有人,玉女派的人。” “见到了又如何?”关宏毅还是不解。 “可以问啊。” “问了她们就会说吗?”关宏毅疑惑道。 “那就要看是谁问了,对于一个新入门什么都不懂的可爱的小师妹问的,你猜她们会不会说?” “少掌门难道是想……”关宏毅已经有点明白张文敏的想法了。 “没错。关叔叔,爹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会尽早带好消息回来的。” ★ ★ ★ ★ ★ 张文敏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轻松通过测试进入了玉女派。进入了玉女派,免不了要拜师,张文敏那看坐在上位的“师父”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子,她虽然经岁月煎熬,但仍不能掩盖那美丽的容颜,可以想见二十年前必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她眼中那隐隐透露出来的忧伤更使她多了一份神秘。“她,一定不是当年的玉女派掌门秦心英。”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据闻是玉女派的左右使者。“这倒是和关叔叔和李叔叔的职位一样。” 行完拜师大礼后,张文敏就马上去找她在玉女派的“大师姐”——黎丹若。 张文敏道:“大师姐,大师姐,我知道您在玉女派已经很长时间了,您一定知道不少事情吧?” 黎丹若道:“是啊。你问这个干嘛?哦,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吧。” “大师姐果然冰雪聪明。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哎,可怜我入了玉女派,连掌门师父是谁都不知道,说出去不是会笑掉别人大牙。” “原来你想知道师父的名讳。早说嘛,听好了,我们的师父姓周,名婉柔,乃是上任掌门的大弟子。” 乍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张文敏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娘”字差点冲口而出。不过她马上恢复了正常,动作快得别人都看不出来。张文敏故做惊讶道:“我还以为是秦掌门呢?” 黎丹若笑道:“太师父哪有那么年轻?” “说的也是。那今天站在师父旁边的人是谁啊?” “左边的是左使范婉华范师姑,右边的是右使翁婉萍翁师姑。” “多谢大师姐,我要做事去了,先走一步。”张文敏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 张文敏寻思:“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她们一定就是娘和范阿姨没错。可她们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又成了掌门和左使?她们为什么不和爹或者关叔叔联系?我该怎么与娘相认呢?”一个个问题盘旋在她脑中,久久不去。 经过几天的观察,张文敏了解到周婉柔每天都会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去百花园散心,此时没有别人在旁,张文敏想,在那里与娘相认是最好的。 这天,周婉柔又一次准时来到了百花园,张文敏施展轻功跟了过去。只见周婉柔眼望荷花池,感叹道:“宏轩,你现在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还有嘉嘉,我们可爱的女儿,今年她应该十七岁了,她还记得我这个娘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鸳鸯,叹道:“好好的一对鸳鸯,被人无情拆散,它们一定很痛苦,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聚。”不知道是为这对翡翠鸳鸯感叹,还是为自己感叹。 张文敏听到这里,心情激动,难以平静,力道顿失,轻功便难以施展,于是,她不得不挪了挪脚以保持平衡,没想到这小小的声音已经被周婉柔听到。“谁!”周婉柔叫道。 张文敏只得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我不是下令此时谁都不许进来的吗?你居然敢擅闯?你来这里多久了?听到了些什么?” 张文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拿出一只翡翠鸳鸯,与周婉柔手上的那一只正好是一对。其实,它们本来就是一对,是张家祖传之物,当年张宏轩将它作为定情之物送了一只给周婉柔。 周婉柔一见那只翡翠鸳鸯,忙问:“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件东西的?” “是我爹给我的。”张文敏抑制心中的激动,尽量平静地道。 “你爹?”周婉柔的心都揪了起来,话音也难免颤抖。 “是的。我爹说,这鸳鸯本是一对,另一只给了我娘。” 周婉柔心中一阵激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张文敏再也抑制不住,哽咽道:“娘,我是嘉嘉,是您朝思暮想的嘉嘉啊。” 周婉柔听到这里,一把抱住张文敏,两人相拥而泣。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很煞风景的出现了:“呦,母女相认哪,好感人哦。师父,我就说,大师姐对那人还没死心,您还不相信。不过,没想到大师姐连孽种都生下来了。” 周婉柔大怒道:“小师妹,请你说话尊重些。” 郭婉丽冷声道:“尊重?你做的比我说的更不尊重。我说的还是客气的呢!” 周婉柔怒道:“你!” 此时,秦心英说话了:“婉柔,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我念在你是我最器重的弟子,又是我辛域表哥唯一的骨血,一再地给你机会,还把衣钵传给你,你竟然……” “师父,我……” 周婉柔欲语无声。 张文敏慨然道:“我娘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顽固不化,拆散别人美满家庭。” 秦心英下巴一扬,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张文敏不怒反笑道:“资格?资格就是我是受害人。因为你,害得我爹娘分居两地十几年,害的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疼爱。不过,以后不会了。你来了正好,免得我再去找你,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带我娘去见我爹,告辞。”一拱手,拉过周婉柔就走。 秦心英把剑一横,道:“黄毛丫头也敢在此放肆。你要走,可以,要带你娘走,也行,只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打赢我。只要你能打赢我,你和你娘就可以离开玉女派,我决不阻拦。”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同意。”张文敏坚定地道。 周婉柔在一旁急道:“嘉嘉,你别冲动。你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呢?” 张文敏道:“娘,您放心,不会有事的。”说完,就从腰间抽出软剑。 秦心英也不客气,一招招全是玉女剑法的j髓,也不顾以大欺小的恶名,使尽全力攻击。玉女剑法向来以柔以巧取胜,不过再怎么柔再怎么巧也比不上张文敏手中的软剑。凤凰山的剑法向来就以其诡秘著称,武林之中无人能望其项背,历来有“凤凰武功,天下无敌”之称,再加上张文敏十五岁已经打通任督二脉,其武学境界连其师王正明都瞠目结舌,秦心英g本不是她的对手,就算张文敏未用杀招,秦心英也已渐露败势。张文敏一招“彩虹飞现”格开秦心英的剑,趁秦心英气力未继之际用巧劲挑开秦心英的剑,随后剑尖下滑。只听“当”的一声,秦心英手中的剑已经呈圆弧形掉落在地上,随后,秦心英衣袂一角像蝴蝶般飘落,至此胜负已分。 张文敏收剑后一拱手:“多谢前辈赐教。”随后拉着尚在惊讶之中的周婉柔走人。到百花园门口时,刚好碰到范婉华,张文敏一句“范阿姨,我们走。”就把尚在莫名其妙的范婉华也一同带走了。 张文敏、周婉柔和范婉华都是“归心似箭”,自然是“一日千里”,不几日就来到了金桐派。 张宏轩与周婉柔相见,纵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是这样面对面默默地站着,两人眼底有闪着泪光。 关宏毅初见范婉华也有那恍如隔世之感,但二人皆为开朗之人,不会如张宏轩与周婉柔那般当众伤神般地腻味。为了打散那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忧伤,关宏毅故意挑衅道:“婉华啊,我看嫂子这几年倒没见老,你怎么老了那么多?” 可惜关宏毅挑错了话题,女人怎能忍受别人说自己老,更何况是心爱之人?范婉华一怒而起,道:“关宏毅,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关宏毅话一出口,已经知道错了,但已经为时已晚。忙道:“啊?我刚才有说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关叔叔,你刚才说范阿姨老了。”张文敏故意“提醒”道。 “少掌门!”关宏毅无奈道。 看着关宏毅一脸的无奈加尴尬,张文敏继续说道:“范阿姨,你看关叔叔不是也老了很多,你们这是相思所致,也预示你们白头偕老,挺好的啊。”看着关宏毅和范婉华那难得的羞意,张文敏转头对父母道:“看来,这里马上就要办喜事了啊。” 我的废话 鉴于牙牙大人的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司马无情是谁,想必我又犯了重明的错误,为此,我将“欧阳”改为“司寇”,反正一个小人物~~~ 欢迎各位大人有意见的提啊~~~ 第五章 疑云密布 一个晴天。 金桐派到处张灯结彩,大堂上鲜红的大“喜”字昭示着一对璧人的结合。 张宏轩和周婉柔分坐主桌两旁,张文敏依偎在母亲身旁。 随着喜声响起,关宏毅牵着盖着盖头的范婉华步入大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欢笑。 “一拜天地。” “慢着。”这一不和谐的声音出自郭婉丽之口,只见她身着素服,还带着一群身着素服的玉女派弟子前来。 “怎么这样?太不给面子了。”金桐派弟子甲道。 “是啊,是啊。关左使成亲竟然穿着素服来,多不吉利啊。” 金桐派弟子乙道。 关宏毅脸一沉,正待发难,此时,范婉华扯下头上的盖头,对郭婉丽道:“郭婉丽,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郭婉丽道,“哼,你们两个背叛师门的叛徒,师父过世了,你们却在这里逍遥快活。” 周婉柔惊道:“什么?师父去世了?是怎么死的?” 郭婉丽冷哼一声,道:“怎么死的?自然是被你的宝贝女儿杀死的。” 周婉柔闻言又是一惊:“不可能,怎么可能?” 张文敏道:“你不要诬陷好人。我们走的时候,她不是好好的?” 郭婉丽道:“好?怎么会好?要不是你暗中偷袭,暗箭伤人,以师父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个黄毛丫头?” 张文敏道:“是她自己技不如人,还反诬我暗箭伤人。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是被你暗算的呢!” 郭婉丽心中一惊,但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道:“你不必砌词狡辩。今天,我们是来讨回公道,要你血债血偿,不是来斗嘴的。” 张文敏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婉丽秀眉一挑,道:“很简单,只要周婉柔交出掌门令符和你——张文敏的人头即可。” “哦,原来你的目的是掌门令符,而不是替你师父报仇啊!早说嘛,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呢?”张文敏的讥讽明白表示了郭婉丽的心思,只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待反驳,只听张文敏接着道:“至于本姑娘的项上人头嘛,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 这句话令郭婉丽更是吃惊,她曾亲眼见到张文敏与秦心英的对决,张文敏的武功如何,她一清二楚,若与她斗,自己焉有命在?她灵机一动,转向周婉柔道:“周婉柔,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周婉柔仍在自己的悲痛中尚未醒觉,秦心英对她不能说不好,自父亲临终前将她托付给秦心英后,秦心英待她视如己出。对她来说,秦心英不止是师父,还是她表姑姑,是她除了女儿外唯一的血亲,而且秦心英还把玉女派交给她打理,除了拆散她与张宏轩的婚姻,秦心英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如今,秦心英死了,她怎能毫无感觉?郭婉丽对她说话,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小师妹,师父葬在哪里?我想去拜祭她。” 张文敏忙道:“娘,您不能去。” 周婉柔阻止道:“不,嘉嘉,怎么说她也是娘的师父,对娘有养育之恩,娘理当去拜祭。小师妹,师父到底葬在哪里?” 郭婉丽本待拒绝,但当她接触到周婉柔的眼光时,不禁一凛,与周婉柔从小一起长大,从未见过周婉柔如此坚决,心中不知如何就顺了周婉柔的话道:“师父还未下葬。” “还未下葬?”听到此话,一个计划在张文敏脑中形成,“娘,我陪你去。”感觉到全场人的眼光都锁定在她身上,张文敏不慌不忙地继续道:“怎么说她也是娘的师父,何况某人说她的死与我有关,我怎么能不去呢?” 虽然郭婉丽觉得不对劲,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可是事情这样发展与她的原意差太多了。“哼,你们母女俩别在那里一搭一唱了,谁允许你们去祭拜师父了?” 这次换范婉华沉不住气了。“怎么说大师姐也是掌门,郭婉丽,你凭什么不许掌门拜祭师父,你是何居心?” “或者说,你想隐瞒些什么?”张文敏笑道。 郭婉丽心中又是一惊,这个小娃儿真是不好对付。正待发话,突然礼堂内又来了一批人,同样的素服,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次为首的是玉女派右使翁婉萍。 “三师姐。”像是惊讶她的到来,郭婉丽竟说不出话来。 “小师妹,你太不理智了。”翁婉萍道,“师父的死因未明,你怎可一意孤行来与掌门为难?何况这里是金桐派的地盘。你怎么如此无理?” “我……”郭婉丽没想到平时默不吭声的翁婉萍居然会来,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张文敏一见这阵仗,对于玉女派目前的情形就了然于x,秦心英一死,郭婉丽便趁机栽赃,想顺便夺得掌门之位,但以翁婉萍为首的另一部分人则想先查明真相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典型的窝里反,很好,正该利用。“想必您就是玉女派的右使翁婉萍翁阿姨吧!” 翁婉萍闻言转身,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对她说话,她那亲切的笑就像午后和煦的阳光,令人提不起任何戒心,而她那清纯美丽的容颜看上去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但她眼中透漏出来的却与她的容貌不太相符,甚至与她的年龄不符,那是一种坚决的老成的眼神,不达目的决不罢手的坚定。翁婉萍心里诧异,但她仅是“嗯”了一声,静待下文。 张文敏要得到的不是翁婉萍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是要翁婉萍承认张文敏有说话的资格。于是,她继续道:“翁阿姨,你一定不会反对娘和我去祭拜娘的师父吧!” “娘?”翁婉萍一回神,看着与周婉柔有几分相似的张文敏,心想:“原来,她就是掌门之女,如果说她就是那个曾打败师父的人,我相信。她……,的确不简单。” “翁阿姨?”看她陷入沉思,张文敏提醒道。 翁婉萍道:“这是自然。” “那么。翁阿姨远道而来,不如先坐下来观礼,礼成之后,我与娘便起程随你们回去,有事到时候再说,好吗?”张文敏建议道。 翁婉萍似乎觉得自己来的也不是时候,也为自己同门——郭婉丽等人的鲁莽行为感到尴尬,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如此,虽然觉得有点别扭,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嗯,好吧。” 于是,婚礼继续举行,在张文敏的调动下,礼堂内的气氛又再次活跃起来,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但是,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吗?今天的事,是张文敏领导才能的初次展现,显示了她的不同凡响,奠定了她在玉女派人心中的地位,也是她以后生涯的一个转折点。 当然不是,礼成之后,玉女派众人与周婉柔母女就来到了玉女派。进入正厅,秦心英的棺材就停在正中央,幸亏张文敏想得周到,婚礼快结束的时候就带周婉柔去后堂换衣服,要不然,现在定是被玉女派众人的眼光杀死好几次了。 看到秦心英的灵位,周婉柔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跪在秦心英灵位前痛哭,她这一哭,无形中减少了许多仇视的目光。张文敏心想:“看来,郭婉丽做了不少煽动工作,只可惜,没到家。” 看着周婉柔那快昏过去的样子,张文敏很想去扶她起来,但是,她知道这不行,这样做只会引起玉女派上下的反感。她尽管不情愿,但她只能做的就是跪在娘的身边,若有若无地扶着娘,以免娘昏倒。现在,只能等,等翁婉萍来扶她娘起来。因为,在玉女派,只有翁婉萍这样做才不会引起众人反对。 翁婉萍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周婉柔才跪下没多久,翁婉萍就已经扶她起来:“掌门,别太伤身。” 等,再等。 “呃,”不知如何称呼,按理说,她是掌门的女儿,该叫少掌门,可她可能是害死师父的凶手,不能这么叫,那就“张小姐。”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暗箭伤人的人,翁婉萍扶起张文敏,却不知该说什么。 “翁阿姨,娘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不如我们有事到内堂去说吧。”像是了解翁婉萍的尴尬,张文敏接口道。 果然是细心的孩子,正好不着痕迹地给了她一个台阶。“好,掌门请。” 看着周婉柔、张文敏、翁婉萍、郭婉丽与几位资格较老的玉女派门徒走进帘后,灵堂内开始切切私语。 “那就是掌门的女儿啊?看起来那么清纯可人,不像小师姑说的那样。” “对啊,你们看掌门和她在太师父灵前的虔诚样,不像是会害太师父的人。” “对啊,对啊,小师姑一向和掌门不和,说不定……” “嘘,别乱说。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 “就是,就是。” 众人虽没有说出来,但大概心里也有个底了。 凭着过人的内力,张文敏轻而易举地听到帘后诸人的谈话。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在嘴角溢出,“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15 欲望文 6-10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610 第六章 立威扬名 玉女派内堂。 “我知道,在座的几位,除了我娘,都在怀疑是否是我杀了秦前辈。不过,我可以郑重地宣布说我没有。也许有人认为我口说无凭,何况现在秦前辈已死,死无对证。不过,我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只是不知各位可否听从我的建议。”扫视了一周,没有人回应,各人都静候下文。张文敏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的意思很简单,四个字——开棺验尸。” “开棺?不行,这对师父不敬。” 郭婉丽第一个反对。如果开棺,她岂不是完了。 “也许各位会反对,但是,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翁阿姨,你也不想门派之中,人人相互猜忌吧?而且娘是秦前辈生前就立的掌门,你不至于让娘这个掌门做的名不正言不顺吧。”不理郭婉丽,张文敏直接找上翁婉萍,现在,她可是关键。 “这……”翁婉萍仍在犹豫之中。大师姐是她敬重的掌门,她不相信掌门的女儿会害死师父。可是,若拿不出确实的证据,这个掌门之位只怕难保。若想要查明真相,似乎惟有开棺一路,但开棺是对师父的不敬。 张文敏看出她的犹豫,道:“翁阿姨,秦前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五天前。” “何时入棺?” “三天前。”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嗯?”尚未反应过来的翁婉萍只静待下文。 “若是正常死亡,不足为奇,可秦前辈是何等人物,而且又非自然死亡,不调查清楚死因就匆匆入殓,是否太仓促了些?” 一番话令翁婉萍有茅塞顿开之感。“不错。” “这点就令人起疑。再问一句,是谁先提出入殓的?” 看着翁婉萍及众人都望向自己,郭婉丽忙道:“是我没错。总不至于让师父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中吧。” “只怕你担心暴露的不止是秦前辈的尸体吧。”张文敏若有所指地道。 “哪……哪有?你这个黄毛丫头,凭什么这么说?” 郭婉丽道。 “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那么心虚?”张文敏道。 “你!”郭婉丽见识到这丫头的厉害,知道说多错多,于是闭口不说。 张文敏很满意她的闭嘴,于是继续向翁婉萍“进攻”:“翁阿姨,你认为如何?” “什么?”翁婉萍只顾看她俩争吵,对张文敏突然的话锋一转回不过神。 “关于开棺验尸一事,事关重大,我不方便说什么,毕竟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希望在座各位采纳,因为这是目前唯一可以释疑的方法。虽然对秦前辈有所不敬,但大家也不想让她含冤而死,同时令活着的人受到无辜牵连吧。翁阿姨,你说是吗?”张文敏表面似乎是在征求意见,但说话的语气有一种令人不得反驳的意味。 翁婉萍衡量再三,道:“好吧,那就这么办吧。” 有了翁婉萍的首肯,一切进行得比较顺利。如今,秦心英的尸体正平放在板上。 “喏,你看,这不就是暗器?” 郭婉丽指着一gc在秦心英肩上的银针道。 翁婉萍没有说话,她想看看张文敏如何处理。 张文敏倒是不慌不忙,用手帕裹住针头拔了出来,针尖发黑显示有毒,她凑近闻了闻,道:“是‘七日飞血散’。” “暗器上还喂了毒,你好狠。” 郭婉丽道。 张文敏瞪了她一眼,吓得郭婉丽乖乖闭嘴。 张文敏从随身的小包中取出一枚小针,往秦心英的喉头刺去。 “你干嘛?” 郭婉丽伸手阻止,“你究竟想干什么?” “验毒。”张文敏道。 郭婉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翁婉萍阻止。翁婉萍很想知道,张文敏究竟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见张文敏将针刺入秦心英的喉头,过了一会儿,又将针拔出,放在鼻前闻了一闻。“是‘百花丹’之毒。” “什么意思?”翁婉萍再也忍不住了,好奇地问道。 张文敏道:“人不是我杀的。” “为什么?”翁婉萍道。 张文敏道:“‘七日飞血散’是一种慢x毒药,必须每天一小剂,七日后方可见效,不适于放在暗器上。而且你们看,”张文敏撕开秦心英肩头的布料,指给众人看,“秦前辈的肩部肌肤纹理平整。如果她是先中这暗器而后毙命,则肌肤会因疼痛而扭曲,中暗器的肌肤周围纹理不会是平整的。如果平整,就是说……” “师父是死后再被人c上暗器的。”翁婉萍恍然大悟。对张文敏的戒心全消,而且还有点佩服她。 “对。”张文敏接着道,“‘百花丹’同是慢x毒,也需要每天一点剂量。试问,娘和我走之后,是谁服侍秦前辈饮居起食的?” “那你就是在怀疑我啰?” 郭婉丽尖叫道。 “我可没这么说,问问而已,你何必那么紧张?”张文敏凉凉地道。 郭婉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回想这些天来郭婉丽的异常举动,几乎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眼光锁定在郭婉丽的身上。翁婉萍向她一步步走近。“小师妹,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我说什么?” 郭婉丽的声音有些颤抖,更肯定了众人所想。 “说你为什么诬陷我暗箭伤人,为什么急着让秦前辈入殓,为什么急着要娘的掌门令符。”张文敏平静地道。 “对啊,你说啊。”黎丹若在一旁附和道。 “小师妹,到底是不是你?”周婉柔道。 “你们!”郭婉丽一见情形不对,马上要逃,这无疑是坐实了她的罪证,众人都肯定是她所为。众人团团将她围住,谅她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去,不一会儿,就已将她擒下。 “掌门,如何处置这个叛徒?”翁婉萍道。 “将她关入密室。”虽然她害死了师父,又陷害自己和嘉嘉,但毕竟与她相处几十年,姐妹之情仍在,周婉柔不想做得太绝。 翁婉萍及众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师父,怎么能这样就算了,您忘了她是怎么对付您的吗?”黎丹若首先不平道。 翁婉萍知道周婉柔不愿太绝情,于是转向张文敏:“少掌门,你看……” 听到翁婉萍称呼的转变,张文敏知道自己和娘的危机已经解除,而且娘和自己在玉女派的地位已经稳固。“翁阿姨,既然娘念在同门之谊决定这么做,那就照娘的意思做好了,多派些人看守,如果她还不安分,任何玉女派的人都可以清理门户。” “是。”翁婉萍应道,心里不得不佩服少掌门的果断,接着就善后去了。 等郭婉丽戴着手铐脚镣关进密室,秦心英风光大葬之后,在张文敏的协助下,玉女派一切事务步上正规,众人不得不佩服这个少掌门。后来张文敏督建了永乐别院让父母合住,并去除了两派间互不婚嫁的不成文规定,使更多人感受到张文敏的仁人之风。在下山的这段时间,张文敏也曾四处游历,锄强扶弱,她的事迹被江湖人宣扬得沸沸扬扬,由于她总是穿着一身白衣,再加上她仙子般的脸庞,江湖中人便送了她一个外号叫做“雪国仙子”。 这一日,凤凰山上来了四个相似装束的女子,她们是张文敏的贴身四婢珍儿、珠儿、玲儿、珑儿。由于凤凰山的开山祖师是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的妹妹芙蓉公主赵婷蓉,所以凤凰山上所有的一切皆仿照皇g而建,所有的规矩也仿照皇g,山上等级制度非常严格。凤凰山有三大庄园,除了位于山底的神雕山庄和仙鹤山庄,还有位于山顶的凤凰山庄。凤凰山庄是正院,只有凤凰山的掌门及上院十弟子才能居住。掌门住主院,十弟子住上院。上院十弟子是掌门先收入门的十位弟子,他们是未来掌门的候选人,为了便于观察他们的武功、德行,于是安排住在上院。当然,其余弟子如果有过人之处,能异常令掌门满意的,也可以有资格入住上院,这就意味着势必有人得从上院被挤出去。凤凰山庄除了他们,还有的就是些丫鬟仆役,他们负责掌门和上院弟子的起居饮食,每个弟子都有贴身的人,男弟子有贴身书童,女弟子有贴身丫鬟。这些贴身的,就是高级书童、高级丫鬟,比他们低一级的是专门负责某处(如厨房)工作的总管,接下来是其下属的专用仆役,最低档的就是一些杂役,没有固定的工作。不过即使是最高级的仆役,有些地方未经允许也是不准进入的,例如主院、上院、药院、花院及书院。药院中有各种毒药、解药、丹药以及医学典籍,乃是凤凰山医术的核心。花院中种植着各种奇异花卉,其中多数有毒,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毒气,自然不得擅入。书院中有凤凰山所有的武功典籍以及重要文献,就连上院弟子也不是每个都能进去的。 贴身仆役从上院弟子入门后就开始服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止贴身,而且贴心。如今,珍儿、珠儿、玲儿、珑儿也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对张文敏甚是忠心,若非此次张文敏不准她们跟来,只怕她们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而这次她们前来,则是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凤凰山气氛异常,望速归。 得到这个消息,张文敏向父母告个假,对两派的事务做了些调整后,第二天就起程回凤凰山。 我的废话 回漂浮水中月大人: 您看的部分,他们是女主的父母,不让他们快点结婚,女主出不来的另外,他们从相识到结合没那么波澜起伏,因为后面还有事情要发生我要埋伏笔,他们的事情就不能太详细了如果有思虑不周的地方,请原谅 回柑橘姜茶大人: 其实张家辉和tvb的那个没有关系,小说是九年前写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他如果大人实在是觉得受不了,我可以换名字,只是我可能有固定思维,可否请大人帮忙?只要前两个字是张家就好了千万别是张家港哦~~~ 也同时欢迎各位帮忙起名字~~~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七章 为师做媒(改完) 回到凤凰山,张文敏马上感到了气氛的不寻常。师父一向冷静的x格中似乎多了份烦躁,而大师姐一向开朗的个x开始转向沉默,并且伴有发呆症状的出现。为了尽快了解情况,张文敏约集了其他八位师兄弟来到花院议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张文敏问道。 “三师姐,这你还看不出来吗?”贺嘉雯提示道。 “你的意思是,‘事情’爆发了?”张文敏道。 “嗯。”众人异口同声道。 其实,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下山游历经验的丰富,对于师父和大师姐之间相爱又不说出来的心情大家都明白,只是谁都不愿捅开那层窗户纸。没想到才下山几个月,那层窗户纸就已经被捅破了,大师姐还被师父勒令在房中闭门思过。 “三师姐,你看该怎么办?”程嘉玲——也就是九师妹问道。 “能怎么办?只好找师父和大师姐这两个当事人谈谈啰。”张文敏道。 “谈?大师姐还好说,可师父那个脾气,怎么谈?”张家晖道。 “事在人为,不能谈也得谈。我知道师父的脾气倔,这件事也有悖常理。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让它这样恶化下去吧。”张文敏道。 “万一师父一个不高兴,你就有得苦头吃了。不如这样吧,大师姐那里你去说,师父那里我去说。”张家晖道。 “你?二师兄,不是我说什么,你的脾气比师父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去说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僵。”张文敏一脸不同意。 “可是……”张家晖想反驳,却不知说什么。 “好了,二师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凡事我自有分寸。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吧。”张文敏说完,就走出了花院。 众人虽觉得不妥,但大家都知道她的个x——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知道劝也没用,惟有祈祷一切顺利。 ★ ★ ★ ★ ★ “我父母双全,又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应该是很幸福的,但是,朝廷的苛捐杂税使得我们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几乎家徒四壁,爹爹为了生计,辛苦地工作,渐渐地拖垮了身体。这对我们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为了给爹爹抓药,为了能养活哥哥和弟弟,娘把我卖给了牙婆。当时我就非常难过,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啊,居然为了自己而把我卖掉,就因为我是不值钱的女孩子?就因为我是女孩子,在家里的时候活干的最多,而吃的最少。而且爹也没有给我起名字,只是叫我“丫头”罢了。爹总是和娘说:“女孩子是给别人家养的,不用对她太好。”我很不服气,真的,为什么呢?就因为我是女孩,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养着?现在,家里出了点状况,就迫不及待地将我丢弃了吗?说是丢弃还是好的,g本就是用我的卖身钱去养活他们自己。我不服,真的很不服。 听说这个牙婆还算有良心,只是把孩子们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和仆役,而没有像很多牙婆那样把女孩子卖到青楼楚馆。但是,跟着牙婆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大户人家喜欢乖巧的丫鬟,而我是个不服软的x子,因此经常受到牙婆的“调教”,我每天都被打得遍体鳞伤,还常常没有东西吃,总是在柴房过夜。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学乖,总是想和命运去抗争,总是忤逆牙婆的意思,甚至在她和大户人家交涉我的价钱问题时给她难堪。有一天,我又顶了嘴,被牙婆狠狠地用藤条抽打,我就是那样倔强地站着任她打,不求饶,不服软,连痛都不喊一声。眼看着她手中的藤条又要打下来了,我眼睛一闭,却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疼痛。睁眼一看,看见一个冷着脸的男子已经抽走了藤条,并且将牙婆抛摔出好远,当时的他就是我的英雄。等牙婆龇牙咧嘴一步一颤地走回原地,跟他说我爹娘已经将我卖给她的事实,我听到那个男子说了一句:“多少钱?我买了。”他就是我现在的师父——王正明。那一年,他20岁,我8岁。 随后,我跟着他来到了凤凰山,做了他的徒弟。 原来我以为,他会和我爹娘或是牙婆一样,对我呼呼喝喝,打打骂骂的,因此我对他是很防备的。但是,在相处了半年之后,我就知道不是的。当然,他对我很是严厉,每每背错了一句诗或是练错了一个招式,他都会冷哼一声,然后让我反复地练习,没有熟练以前,g本不让休息。但是,他不会因为我的顶撞而让我睡柴房,甚至不给东西吃。对于我的倔强,他是欣赏的,他要我一直保持这股傲气。原本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已经够好了,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 莫非人的心原本就是贪婪的?当我年龄渐长,我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了。我希望能得到师父更多的关心,希望他的眼睛里一直有我。还记得师父30岁生日那天,我准备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送给师父做贺礼,在去主院的路上,无意中听见几个下人在那里偷偷嘀咕,说什么以师父这个年纪,早应该娶妻生子了。我原本喜悦的心情一下子没有了,心里感觉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令我喘不过气来。我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地去主院,而是返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傍晚的时候,嘉嘉来请我过去一起给师父贺寿(师父其实对自己的生日并不看重,只肯晚上大家一起吃顿饭,算是贺寿),我声称自己病了,躲在房间里不出去。嘉嘉听说我病了,就想用自己才学了不多久的医术给我看看,我回说只是夜里受了凉,睡一觉就好了,嘉嘉只得道明天再来看我。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想睡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撑到半夜,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但是我睡得很不安稳,最后竟然梦到了师父娶亲,我一下子惊醒了。我悲哀地发现,我g本不希望看见师父娶亲。我主观地认为,一定是怕师娘会像牙婆那样欺负我,虽然当时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我拒绝去想那更深层次的原因。 那夜之后,我常常不自觉地看着师父。奇怪的是,我发现师父似乎有时也在看我,当我的眼睛对上他的时,我看见了师父一闪而逝的慌张。是我的错觉吗?对我来说像天神一样的师父会有惊慌的时候吗?为此,我更加开始注意师父,在越来越多无意识的短暂对视中,我在师父眼中发现了更多东西,是懊悔、不安、痛苦,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情,而最最让我震撼的是,我竟然看见了怜惜的眼神。我不是小孩子,也不像嘉嘉那样对感情迟钝地厉害,我知道,师父心里也是有我的。那一刻,我是多么地开心,开心得以为自己就要得到全世界了。我和师父相处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我们都想要更进一步。但是,师徒的名分像山一样挡在我们中间。我们都在克制自己感情的爆发。 嘉嘉下山似乎是一切的导火索。嘉嘉在山上的时候,我看见家晖、家旻和家斌那样明显的爱慕,而嘉嘉却看不出来,就会觉得自己并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嘉嘉一走,山上的那两对(家昊和嘉雯、家威和嘉玲)天天的腻在一起,看得我心里堵得慌。听山下传来的消息说,嘉嘉让她的父母再次在一起,还使一对分开很久的情人成了亲,我的心里忽然热络了起来,我昏了头一般向师父表白,捅破了我们之间一直不敢碰的那层窗户纸。师父非常的生气,要我自己在房间好好反省。我觉得,我们之间一定会就这样完了。”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在聂嘉欣房门,打断了聂嘉欣的思路。 “谁呀?”聂嘉欣问道。 “是我,嘉嘉。” “进来吧。”待张文敏进来后,聂嘉欣示意她坐下,并给她倒了杯茶。 张文敏接过茶,喝了一口,道:“谢大师姐。” “你来有什么事吗?”聂嘉欣有些意兴阑珊地道。 “有,而且很重要。”张文敏的语气异常严肃。 “哦?”聂嘉欣疑惑地看了张文敏一眼。 “大师姐,你想不想和师父在一起?” “什么?”聂嘉欣惊得差点连手中的茶杯都要打翻了。 “恕嘉嘉唐突,可这个问题无论对你还是对师父都很重要。如果我不问清楚,又怎可贸然行动?”张文敏将一切尽收眼底。 “行动什么?你想干什么?”聂嘉欣慌了,眼睛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向张文敏。 “那就要看大师姐的意思了。”张文敏直视聂嘉欣。 “我还是不明白。”聂嘉欣继续装傻。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以后明白就行了。现在我只问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希望大师姐慎重考虑之后再回答我。我要听大师姐心里的真话,你到底想不想和师父在一起?”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聂嘉欣顾左右而言他。 “大师姐是聪明人,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话不妨直说。大师姐如果信不过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了。” 听到这话,聂嘉欣心中一颤,轻声道:“帮,你打算怎么帮?” “大师姐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聂嘉欣想了一会儿,衡量再三,终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道:“是,我是想,但是……” 还未等她说完,张文敏就打断了她。“只要大师姐‘想’就可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大师姐耐心等候,我就先走一步了。”带着满意的微笑,张文敏离开了,只留下惊讶不已的聂嘉欣。 ★ ★ ★ ★ ★ “启禀师父,弟子嘉嘉求见。”主院外,张文敏静心等待,而她身旁的人却已吓得一身冷汗。 “进来吧。”王正明洪亮的声音从院中飘出。 贺嘉雯突然拉住张文敏,张文敏却回她一个“别担心”的眼神,抽离嘉雯的手,走进主院。 “五师兄,三师姐不会有事吧?”贺嘉雯担心地问。 “但愿如此。”李家昊回以一脸苦笑。 院外,一片寂静。 院内,可又是另一番景象。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王正明“呯”地一砸手中的茶碗,茶碗瞬间化为碎片。 “弟子说,希望师父迎娶大师姐。”张文敏似乎不知道王正明在生气,一字一顿道。 “你知不知道,本门第一条门规是什么?” “知道。不可对师长无礼。” “你可知触犯此门规有何下场?” “轻者废去武功,重者立即处死。” “你倒还记得。” “师父的教诲,弟子不敢忘。” “说的好听。你现在在做的又是什么?” “帮师父和大师姐找到幸福。” “你!”王正明拍桌而起,走到张文敏身边,桌上立时凹进一个掌印。刚才砸茶碗时王正明还坐在桌旁,如今居然站起来,可见他有多么生气。“你再说一次!” 但是,张文敏似乎变得迟钝了,她直视着师父的眼睛道:“帮师父和大师姐找到幸福。” “你!你给我跪下。”张文敏依言跪下,王正明道:“你现在再说一遍!” “帮师父和大师姐找到幸福。” “你!”王正明想不到这个平时乖顺的弟子竟然也有这么固执的一面,不知从何说起。 “师父先别动怒,请听弟子一言,” “说。”王正明可以说是从牙齿缝里蹦出这个字来。 “师父是否真心喜欢大师姐,弟子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师父口头上一直不肯承认,但弟子认为,这只是因为师父碍于世俗的礼教不敢承认而已。大师姐对师父的心意,师父自然比弟子清楚。只是师父,难道,您真的愿意为了那些毫无道理、庸俗不堪的世俗眼光,而甘心毁了自己和自己心爱人的幸福吗?想我凤凰山有今日的成就,教世人瞩目,不就是因为本门从不随波逐流,有本门自己的立场吗?在弟子眼中,师父一向是个敢爱敢恨、至情至x的人,既如此,师父又何必拘泥于世俗,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令两人一生痛苦呢?” “哼,你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懂些什么?”话虽如此说,但心中怒气已经开始消了。 “弟子是不懂,所以事事都要向师父学习。师父如今在江湖中有如此声望,也是师父从不盲从,自主自立之故,这也是令弟子们非常佩服的地方。” “嗯。”张文敏又吹又捧的,王正明的态度已经明显软化。 “师父认为别人眼中的凤凰山是怎样的门派?” “正邪难辨。” “对,是个谜,亦正亦邪,又非正非邪。也正因为这样,黑白两道都不敢小瞧了本门。因此本门在江湖上位列五大门派之首,连少林武当都排名在本门之后。” “嗯。”王正明骄傲道。 “如果凤凰山像少林武当那样处世,师父认为本门会有如今的成就吗?” “当然不会。”王正明轻斥。 “既如此,正说明师父和大师姐在一起没什么不对。” “为什么?”一下子脑子转不过来。 “如同本门一样,您也是个谜。若您和山下那些世俗人一样,岂不是落入了俗套。此事如果传入江湖,只怕……” “怕什么?”王正明觉得自己的怒火又要上来了。 “只怕别人会笑话师父生长在如此开明的门派,却有如此迂腐的想法。” “哼。” “师父不必不开心。江湖就是如此,您越顺着它,它就越压迫您。” “你倒是挺了解江湖的?” “了解不敢说,只是最近在江湖上走动得多了,有点心得而已。” “听说你这次下山倒是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 “也正因为这些不合世俗的事,令弟子能在短时间内扬名武林。” “你说的倒是事实。”王正明中肯地道。 “那么,师父真的不想和大师姐在一起吗?” “这个……”王正明一阵局促。 “师父?”张文敏不依不饶。 “你先起来吧。”王正明试图转换话题。 “谢师父。师父既然不想,那就当弟子什么都没说。弟子以后再也不说此事了,弟子告退。” “等一下。”见张文敏转身要走,王正明忙喊出声。 “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吗?”以退为进见效了。 “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什么?”张文敏故意问。 “嘉嘉!”王正明眼一瞪,一副生气的样子,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羞涩却没有逃过张文敏的眼睛。 “是,弟子明白了。” “明白什么?” “弟子会替师父挑个黄道吉日,好迎娶师娘过门。”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唉,这丫头。不过,她倒是个不可小看的人,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王正明看着张文敏远去的方向,喃喃道。似乎这一刻,已经注定了张文敏今后的不平凡。 我的废话 本文中少林、武当等门派只是陪衬,原谅本人实在没什么取名字的天赋,只好先借用一下。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章 联合掌门(改完) “来了,来了。”手指着张文敏,贺嘉雯兴奋地叫道。 “嘉嘉,你没事吧?”张家晖急忙跑上前去。 “对啊。刚才听到里面又摔碗又拍桌子的,吓得我们一身冷汗。幸亏你出来了,师父没对你怎么样吧?” 李家旻道。 “三师姐,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呀。” 贺嘉雯问道,看着张文敏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忙问,“是不是不成功?是不是师父罚你了?” “唉,你们以后别叫我三师姐了。” 张文敏一脸沮丧道。 “什么?难道师父把你逐出师门了?我找师父说去。” 张家晖闻言就要往主院去。 “我也去。” 李家旻也跟上。 “等一下。”施展轻功,张文敏拦住两人,“听我说完好不好。” “好,你说。” 张家晖道。 “对啊,三师姐,你快说。” 李家旻道。 “我说,你们以后别再叫我三师姐了,叫我二师姐好了。” 张文敏道。 “为什么?”张家晖道。 “哦,我明白了。师父答应迎娶大师姐,大师姐成了师娘,我们的排名自然要各向前一位了。” 李家旻道。 “对。还是四师弟,不,三师弟脑子转得快,就是这样。” 张文敏道。 听到张文敏的夸奖,李家旻喜上眉梢。张家晖充满醋意地瞪了他一眼,忙问:“怎么可能?师父怎么会同意的?” “现在事实就是这样了。好了,别讨论这个问题了,先帮师父挑个黄道吉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张文敏道。 “好。”众人齐声道。 接下来的日子,只可用一个字来形容——忙。最忙的可就是嘉嘉了。因为王正明和聂嘉欣是主角,自然很多事不能由他们出面。在王正明的授意下,张文敏全权负责此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正明是有意将衣钵传给张文敏。 日子就在购买彩礼、布置喜堂、邀请宾客、制作礼服以及重新安排十一师妹——现在是十师妹沈嘉慧进住上院中度过。 这一日,凤凰山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主院内更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其实高朋满座也说不上,只是请了王正明的几个知己好友和门下弟子的父母而已。这是张文敏的意思,也恰好符合王正明的心意。关于请宾客的事情,张文敏曾征求过王正明的意见,但王正明只是让她放手去办,这既是信任,又是考验,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把握住分寸,结果令他非常满意,看来凤凰山下一任掌门是非张文敏莫属了。张文敏倒不是为了刻意讨好师父,只是她知道江湖上的人对这件婚事有许多意见,如果让一些不识趣的人破坏了婚礼就不好了。于是,她只请了这些人。 不论怎么说,婚礼是顺利地举行了,闹洞房之类的事也做了,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很尽兴,都了解到张文敏这位江湖传闻中谜一样的雪国仙子的能耐,也隐约感觉到王正明对这位弟子的扶持之意,这无疑对她的名声又是一大助益。 宾客们都被安排在贵院住下,在一片笑声中夜晚渐渐归于宁静,明天见到的又是新一轮的太阳。 ★ ★ ★ ★ ★ 疲惫了一天的张文敏走到房门口,突然警觉有人在附近盯着她,她赶忙强打j神应对,沉声喝道:“谁?!” “是我。”张家晖从暗处走了出来。 张文敏见是他,j神一下子放松,右手抚x道:“大师兄,是你啊,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说着还不忘送了他一个白眼。“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张家晖喃喃道:“难道一定要有事情才能来找你吗?” 张文敏一时没听清楚,接着问了一句:“啊?你说什么?” 张家晖眼中闪过一丝挫败,沉默了一阵,道:“没什么,你今天这么辛苦,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走了。 张文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轻声抱怨道:“什么嘛,费了半天劲就是为了叫我早点休息。我本来就是要休息了啊,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跟我磨这么久打扰我休息的。真是莫名其妙!”随后摇了摇头,推门进房。 却没见不远处,还有另一个人存在。那个人就是张家斌。张家斌几乎和张家晖前后脚在这里等待张文敏的到来,可惜他永远不会有张家晖那站出来的勇气。张家斌知道,自己配不上二师姐,她是那么的完美,无论是她那天仙般的美貌、名门世家的身世,还是她在文才武功上的成就,自己都难以企及。 张家斌望着张文敏的房间,直到光影暗去,微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夜风轻擦过脸庞,带着些许凉意,张家斌不禁堕入自己的回忆中:“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自己的身世了。还记得娘本是一户员外家的丫鬟,只因生得俊俏,就让那员外看上,身子被他强要了去。事后,他不但没给娘一个名分,还警告她不许说出去。娘本想就这么忍气吞声地过下去,谁料自个竟有了身孕!夫人一得到消息,便将娘赶出了府。她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无处可去,饿昏在一户人家门口。这户人家只有夫妇二人,都上了年纪,靠摆面摊为生。娘醒后,向他们说起辛酸事,又是一阵唏嘘。两位老人家知道娘已无处可依,便想收留她,娘推辞过,他们却说自己膝下尤虚,希望可以收我娘为义女,为他们养老送终。娘当时一阵感动,双眼含泪,硬撑着就要下床拜见义父义母,却被他们强按回床上歇息。 几个月后,娘诞下了我。外祖父母都很疼我,那段时间,我们一家过得清苦却快乐。然而外祖父母年事已高,已是风中残烛,在我十多岁时他俩先后离世。 我与娘继续经营着小小的面摊,平安度日。后来本地换了一个知县,府里衙内镇日与地痞一起为非作歹。那日来到我家面摊,白吃不给钱,本来娘想忍忍就算了,谁知其中一个地痞仗着有衙内撑腰,胆子竟大了起来,见娘风韵尤存,便上前调戏。娘岂能从他?使劲推了他一把,那人一时不查,脚下一个踉跄,竟摔倒在地,头磕到了桌角,流血不止。此举惹怒了那帮畜牲,几个地痞上来便要砸摊子。我虽尽力护住娘亲,奈何人小力弱,g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拳脚无眼,我小小的身子也遮不住雨点般的暴打。就在以为我们母子俩要死在这里时,忽然之间所有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拳脚都不见了。我勉强睁开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只看见一抹青色身影站在眼前。 那人将我和娘送到医馆的时候,娘已经奄奄一息。她自知时日无多,便欲将我托付给恩公。岂料恩公却道:“我可以收留他,但是为徒还是为奴,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娘只求我将来有个依靠,自然答应,可身子已虚弱到只能点头示意。 那人又道:“不过倒是难得看到这么孝顺的孩子,我可以先收他为徒。” 娘脸上喜色一现,艰难地吐出句:“谢…谢…”之后便永远地合上了眼睛。 从此,我便跟着恩公来到了凤凰山,后来从下人嘴里才知道恩公就是凤凰山的掌门——王正明。而我,则成了他的弟子。” 来到凤凰山以后,张家斌对张文敏从羡慕到佩服直至爱慕,一步步地陷了下去。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世,使得他觉得自己g本配不上张文敏,他也试着约束自己不要陷进去,但是他越是逼自己不要,却越是更快更深地陷了下去,如今只怕已经是无法自拔了。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身世,这就像天堑一样,横在他和张文敏之间,无法逾越分毫。 夜风很凉,张家斌却还是站在原地,似乎认为这样才可以和心上人更近一点,就这样一直站着,凝望张文敏的房间,直到天色发白…… ★ ★ ★ ★ ★ 第二天,所有宾客都下了山,只除了张宏轩和周婉柔夫妇。一来,张宏轩是王正明推心置腹的朋友,二人有许多话要谈,二来,是为了嘉嘉。 “正明,看来,你对嘉嘉特别信任。”现在只有张宏轩夫妇和王正明夫妇在主院的小花园里饮茶,张宏轩便试探x的问道。 “的确如此,多亏当年宏轩给了我这个好徒儿,才让我省心不少。” 王正明道。 “我看,是开心不少吧。” 张宏轩道。 “你不也是。” 王正明道。 刚才张宏轩说完,只不过是聂嘉欣脸红,现在连周婉柔也脸红了。 张宏轩一楞,笑道:“没想到成亲会让一个人改变如此之大,冷漠如你,居然也学会取笑别人了。这样一来,你那些徒弟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大家真要感谢我们家嘉嘉的功劳啊。” 王正明看着娇妻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怒瞪了张宏轩一眼,道:“大家彼此彼此,你的那些徒儿们也不必受你y晴不定的怪气了。” “我什么时候y晴不定过?”张宏轩反驳道。“我对门人一向宽厚的,才不像你…” 看着两位武林中叱咤风云的掌门竟然像小孩子一样的斗气,聂嘉欣和周婉柔不由得相视一笑。 “好了,别说这些了,说点正事吧。” 周婉柔打断他们。 “对对对,差点忘了。正明,看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将衣钵传于嘉嘉?” 张宏轩道。 “我确有此意。怎么,宏轩你莫非想让嘉嘉统领金桐派?” 王正明道。 “不止金桐派,而且还有玉女派。” 周婉柔道。 “那嘉嘉岂非是三大门派的掌门?” 聂嘉欣惊叹道。 “嘉嘉如果是凤凰山和玉女派掌门还好说,可是金桐派怎能由女子掌权?” 王正明道。 “正明,你怎么也和世俗一样?金桐派由女子掌权又怎么了?只要她有这个能力,由女子掌权又何妨?” 张宏轩道。 “对,对,没想到你倒是比我脱俗多了,哈哈。” 王正明道。 “以前难得见你笑,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这几天你倒是经常笑,让我知道我以前的判断是错的。看来,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呀!” 张宏轩道。 “你不也是?上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似的。现在,可是晴空万里了。” 王正明道。 “正明,先别说这些。我觉得大家都为嘉嘉设想得很好,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嘉嘉的意思?与她相处十几年,我觉得她不是一个愿意被束缚的人,也许她从未想过要当一派掌门,更何况三派,做联合掌门?” 聂嘉欣道。 “就是。也许是我们想得太好了。一个门派的事务那么繁杂,嘉嘉未必愿意管。” 周婉柔道。 “可上次她下山时,也有帮我们管事啊?” 张宏轩道。 “只怕那是不得已。” 周婉柔道。 “那就再‘不得已’一次好了。” 张宏轩道。 “宏轩,你这么急着将掌门之位交给嘉嘉,是不是想多留点时间陪嫂夫人啊?” 王正明道。 “那你呢?你的心思不也和我一样?大家心照不宣。” 张宏轩道。 “是,是。彼此彼此。” 王正明道。 第九章 各样心思(改完) 上院 张文敏房中 “二师姐,你感觉到了吗?”贺嘉雯道。 “感觉到什么?”张文敏道。 “师父有意立你为掌门。” 贺嘉雯道。 “怎么可能?”张文敏道。 “是真的。你看,掌门婚礼那么大的事师父都交给你全权负责,足见对你的信任。而且最近,师父将山中事务逐渐交给你处理,这就是最明显不过的证明了。”程嘉玲道。 “你们不要瞎猜了。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说?” 张文敏道。 “二师姐,你是不是怕大师兄不高兴啊?” 贺嘉雯道。 “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我会抢走他的位置,爬到他的上面吗?自从搬进上院,人人都有机会成为掌门,这可不是看入门先后。” 张文敏道。 “就是,凤凰山上下,论武功论名声。大师兄都不如二师姐,他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程嘉玲道。 “可是,二师姐,你难道真的不担心这件事会让他不高兴,从而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吗?” 贺嘉雯道。 “无论是谁,只要不是他自己,如果登上掌门之位,他都会不开心,都会破坏同门之谊,不是吗?” 张文敏道。 “哎呀,我说的感情不是指这个啦!” 贺嘉雯道。 “那是指什么?” 张文敏问道。 “二师姐,你对别的事那么j明,怎么对‘感情’一窍不通呢?你难道看不出来,大师兄很喜欢你吗?” 贺嘉雯道。 “而且,不止大师兄,光是上院之中,就有三个人喜欢二师姐,至于其他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程嘉玲若有所思道。 “什么?三个?” 张文敏不可置信道。 “三个,你说三个?除了大师兄、三师兄,还有谁?” 贺嘉雯道。 “六师兄啊!咦,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六师兄总是暗暗地注意二师姐呢!虽然,他没有表现得像大师兄和三师兄那么明显,可他也表现得够令人明白的了。怎么,别告诉我说,两位师姐都没有看到?” 程嘉玲道。 “的确没有,看来以后我得多留意留意,没想到家斌也……哎!” 贺嘉雯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摆明了是说给张文敏听的。 “你,你们,这种事怎么能乱说?还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跟真的似的。我还说家昊喜欢你嘉雯,家威喜欢你嘉玲呢!” 张文敏道。 “你怎么会知道?”贺、程两人同时叫道。 “什么?不会我随便一说就中了吧?” 张文敏道。 “嗯。”两人同时点头。 “看来,二师姐对感情并不是那么愚钝,那怎么会没发现那么多人喜欢你呢?” 程嘉玲道。 “不知道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可能二师姐早知道了,不和我们说罢了。” 贺嘉雯道。 张文敏无话可说,干脆翻翻白眼,决定不予理睬。 “不说话就是默认啰?我就说嘛,像二师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呢?” 程嘉玲在一旁附和道。 “看着那三个人为自己醋海大战,不知道二师姐心里作何感想。啊,你说,到底三个人之中谁比较幸运呢?虽然大师兄与二师姐相处较久,可是大师兄脾气太差,动不动就生气,在山里的人缘也不好。三师兄就比较随和,人也较聪明,鬼点子多,人缘也不错。至于家斌嘛,闷葫芦一个,你说三十句他都不一定应一句。我看还是三师兄好了。” 贺嘉雯自顾自的分析道。 “五师姐,你这么帮三师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是四师兄的亲哥哥吧!爱屋及乌也不必表现得那么明显吧?” 程嘉玲道。 “什么跟什么嘛。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三师兄的确比较好嘛,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贺嘉雯道。 “我又没说不是,你干嘛那么急着撇清?” 程嘉玲笑道。 “你!”贺嘉雯道,“算了,不跟你说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二师姐的事,你扯那么远干嘛?” “你们终于想到我了吗?我有说过喜欢谁吗?你们不要那么多事好不好?” 张文敏道。 “我们也是为你好嘛。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想想了。” 贺嘉雯道。 “老大不小?你是在说我吗?喂,拜托,我不过只比你大两个多月而已,比你嘉玲不过也才大了四个多月而已。居然嫌我老,有没有搞错?”张文敏不平道。 “是啊,比大师兄才小了一个月,比三师兄大了半个多月,比六师兄小了七天而已。这样算来,还是六师兄和二师姐比较有缘。” 程嘉玲道。 “你们……不跟你们说了,气死我了。” 张文敏道。 而两人则在一旁继续调侃着。 ★ ★ ★ ★ ★ 同时 李家旻房中 “老哥,你觉得师父是不是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二师姐?”李家昊问道。 “是又如何?”看着比他晚半个时辰出生,却有着不一样脸孔的双胞胎弟弟,李家旻反问道。 “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的掌门人,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家昊道。 “家昊,不要乱说。二师姐又不是我的妻子。” 李家旻忙道。 “至少你心里是这样期望的嘛。老哥,别担心,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李家昊道。 “对。目前最大的阻碍是大师兄。大师兄和二师姐相处时间最长,日久生情,很棘手。”孙家威道。 “还有六师兄,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常家华道。 “六师弟不是什么问题,别看他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其实他只是怕羞,所以不会主动去表达心意。说不定,二师姐到现在还没有注意到他呢!” 李家昊道。 “这可说不定。据嘉玲的观察,六师兄总是在默默地注意二师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孙家威道。 “七师兄,八师姐‘观察’别人,你难道不吃醋吗?” 常家华道。 “去,你说什么呢?” 孙家威道,“她可是在帮我们。” “我看是在帮你吧。” 李家旻道。 “这不是很好吗?嘉雯、嘉玲和二师姐走得比较近,有什么消息,我们也可以知道。” 李家昊道。 “我们这里有什么消息,你和家威也会传过去的。” 李家旻道。 “这……”李家昊和孙家威一阵语塞。 “还好,我没有这个‘机会’。” 常家华道。 “我看也差不多了,赶明儿个你要是喜欢上嘉慧,而嘉慧迟早会进入她们那边,到那个时候,我们这里就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李家旻笑道。 “怎么会呢?”虽然见到沈嘉慧时被她那温柔的x子所吸引,心动了一下。可现在被李家旻说中了心事,不免有些神情尴尬。 眼尖的李家旻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你难道真的……” “不会吧,这么快?” 李家昊疑惑道,而孙家威则在常家华身边转来转去,若有所思地看着。 “你们不要乱说,我跟她之间没什么。”常家华急忙撇清。 “没什么,没什么,很快就会变成有什么了。你看我和嘉雯,家威和嘉玲不就是这样?” 李家昊道。 “诶,我们不是在讨论三师兄的事情吗?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头上了?” 常家华道。 “对呦,差点连正事都忘了。老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李家昊道。 “顺其自然。”李家旻道。 “如此而已?”其余三人惊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李家旻平静的道。 ★ ★ ★ ★ ★ 小番外(张家晖的心理独白) 看着几位师弟师妹陆续从嘉嘉和家旻房间里出来,说不妒忌是不可能的。现在,我是师父的长徒,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到嘉嘉和家旻那里去呢?师妹们去嘉嘉那里也就算了,女孩子们总有些体几话要说。可是,师弟们为什么去家旻那里?家旻比我入门晚,武功书法医术都不如我(死也不承认他比我机智),为什么各位师弟当我这里是地狱,如非必要决不登门,而当家旻那里是乐园,一直去一直去呢? 更可恶的是,家旻居然要和我抢嘉嘉。嘉嘉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许抢!不许!不许! 嘉嘉,从你七岁那年,你就已经注定属于我,有时候我想,或者上辈子就注定了,你,只能是我的。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曾经我们是这么贴近、默契,一起长大,在山林间奔跑、欢笑…可是,自从10岁那年家旻他们上山,一切都变了,看着你对家旻笑,我就妒忌得发狂,于是我一次次找家旻的碴。家旻那小子是个猴儿j,我又没怎么难为他,可他为了接近你,故意夸大自己的委屈,一边皱眉喊疼(我下手没那么重!全是装的。…好吧,我承认,我下手是稍微重了点,但没有让那小子哭爹喊娘那样。),一边说没事,不关我的事(摆明了在说是我干的)。一开始的时候,你还知道我生气(虽然你不知道我为何生气),为了哄我高兴特意亲手为我做了一道点心,虽然你那时候的手艺不怎么样,但我还是吃地很开心。但我一想到你是为了那个小子来讨好我,我就更是气不顺,更加借故对他使坏(比如,说他姿势不正确,要他维持某个姿势一两个时辰)。一次两次之后,似乎你已经厌烦为了那小子来讨好我,但我们那时候还是关系不错,也经常在一起。又是那个小子,老是借口问你各种问题,把你引开我身边。你居然傻傻地跟他去了,那时候,我真恨不得剁了那小子。 嘉嘉,我本来很放心,因为你早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可是,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师父竟然有意立你为下任掌门。我知道,你一直误会我,认为我是因为掌门之位才对那小子那么反感。不错,我确实有意掌门之位,但那都是因为你啊!你在很多方面都比我优秀,只有我做了这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门,才可以配得上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呢? 我不管,你既然答应了嫁给我,你就是我的,我是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的! 我的废话 回漂浮水中月: 也许本人确实是急脾气,或者说详细(或拖拉)的描述还没有学会(看韩剧逼急的)。 另外,我想塑造一个特别点的师父和门派,凤凰山本来就是一个很特立独行的门派,才能塑造出另类的不受世俗束缚的女主。至于女主师父和师姐的婚姻,个人认为没什么不可以,只要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结婚?女主师父的特别,也可以在这里表现出来。 说到江湖同道耻笑的问题。不知您有没有仔细看,本文中的凤凰山在江湖上有一个超然的地位。在江湖,强权即公理。由于凤凰山武功独特且山上的人武功都很好,因此,也可以说江湖上对他们是敢怒不敢言。何况,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婚礼也只请了一些要好的友人参加,只要他们不出来,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第十章 改装赴约 几天后金桐派弟子来报,有人挑战金桐派掌门,张宏轩夫妇马上收拾行装下山。鉴于上次的事情,张文敏也随同下山。 金桐派正堂。(周婉柔遵守约定,不踏足金桐派。) “回禀掌门,来人名叫独孤逸。是这一年来才在江湖上出名,就连那个司寇无敌也败在他的剑下。”关宏毅道。 “司寇无敌,就是那个暗箭伤人,害得我爹差点x命不保的人?”张文敏道。 “是的。”关宏毅道。 “那司寇无敌现在在哪里?” 张文敏问道。她本想等凤凰山的事一了之后再去找那个败类讨回公道,没想到一下山就有他的消息。 “死了。”关宏毅道。 “死了?”张文敏惊诧道。 “是的。是独孤逸杀的。他认为这种败类不能留在世上,于是就杀了他。” 关宏毅道。 “原来如此。” “不知少掌门是否还记得‘百花软筋散’?” “嗯。查出原因了?” “是的。带上来。” 关宏毅对外叫道。不一会儿李宏宇带着两个门徒押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掌门,少掌门,他就是在厨房负责杂役的小厮。几天前独孤逸前来挑战,带来了司寇无敌的死讯,属下发现这个人总是j神恍惚的,一查之下,竟然在他的房间角落里发现一张包过药的纸,是包过‘百花软筋散’的纸。” 李宏宇道,“你自己说,为什么要下毒?” “我……是,是那个司寇……司寇无敌给了我五两银子,要我……把那包东西放在掌门喝的茶里。”那小厮结结巴巴道。 “就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差点害死爹的一条命?”张文敏怒道。 “我……我不知道那是……,那个司寇……司寇无敌说只是泻药,想要报复一下,我没想到……”那小厮断断续续道。 “掌门,您打算如何处置?” 关宏毅道。 “嘉嘉,你认为呢?”张宏轩道,他想考验考验她的应变能力。 虽然很生气,但整件事的主谋并不是他,他只不过是一时受人蛊惑,利欲熏心罢了。何况他并非金桐派门人,我们无权决定他的生死。“李叔叔。”张文敏道。 “少掌门有何吩咐?” 李宏宇道。 “将他逐出金桐派,别让他再在金桐派界内出现。”张文敏道。 “是。”虽然诧异她处罚过轻,但细想一下,这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虽然江湖自有一套生存法则,但也不能和国家法律相违背,草菅人命会惹官非。李宏宇不得不佩服她的理智和度量,若换作别人,早就把这小厮千刀万剐了。 “谢谢……谢谢掌门、少掌门不杀之恩。”那小厮千恩万谢地离去。 “爹,女儿是不是处罚得太轻了?”张文敏道。 “没有,你做得很好。” 张宏轩道,将金桐派交给她,他真的可以放心了。 “对了,关叔叔,那独孤逸来挑战的时候,你是怎么应付的?”张文敏道。 “属下告诉他,掌门出门未归,他便说十日之后再来。” 关宏毅道。 “十日之后?”张文敏问道。 “对,算起来也就是三天之后。” 关宏毅道。 “独孤逸虽然曾经打败过司寇无敌,但并不表示他的武功高强,也许是司寇无敌没时间向他放冷箭而已。关叔叔,你说他在这一年里才成名江湖,他到底打败过多少高手?”张文敏道。 “他曾经打败过昆仑派掌门、崆峒派掌门、万刃山庄庄主、丐帮帮主、威远镖局总镖头、擎天门门主等十六位武林成名高手,至于其他不成名的不知凡几。” 关宏毅道。 “想不到他挺厉害的嘛。爹,你打算如何应战呢?”张文敏道。 “只好看现场发挥了。” 张宏轩叹道。 “可是,爹,你上次中毒元气大伤,近日情绪又剧烈波动,对你伤势的复员很有影响。再加上这些天的车马劳顿,只怕三天后难以取胜。”张文敏道。 “这倒也是。不如这样吧,就由你来代爹比试吧!” 张宏轩道。 “可我学的不是金桐派的武功,一使就露馅了。再说了,即使我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张文敏道。 “无妨。只要掌门将本门武功传于少掌门就好了。” 关宏毅提议道。 “三天?来得及吗?” 张宏轩道。 “尽量吧。能学多少就学多少,要是实在不行,就只好由掌门亲自出马了。不过以少掌门的资质,应该没有问题的。” 关宏毅道。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张宏轩道。 “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张文敏在心里默道。 接下来的三天,张宏轩倾其所能地教授张文敏武功,关宏毅和李宏宇也在一旁指导。金桐派的武功以刚猛为主,在习其内功时,张文敏感觉与自己所学的相冲,为免走火入魔,张文敏就只学招式,不学内功。张文敏的任督二脉早已打通,加上她天资聪颖,不学内功,自然是学得很快,三天之内就将金桐派所有的招式都演练了一遍,并且铭记于心。 三天后。 “独孤少侠里面请,掌门和少掌门已经在大堂恭候大驾。”金桐派一门徒道。 “好。”跟着那门徒,独孤逸再次走进金桐派大堂。 “独孤少侠请坐。” 张宏轩道。 “多谢张掌门。” 独孤逸依言坐下。 “独孤少侠,这是小犬。” 张宏轩指着一旁身穿男装的张文敏道。“今日就由小犬应战。” “张掌门看不起在下?” 独孤逸道。 “不是,只是家父曾经中了司寇无敌的毒,元气未复,如果勉强应战,就算少侠获胜,只怕也是胜之不武。不如就由在下代父应战,输赢结果均由家父承担。”张文敏道。 “我若赢了你,岂非也是胜之不武?” 独孤逸道。 “少侠不要太过自信,输赢仍是未知之数。”张文敏道。 “那就有请张公子出招。” 独孤逸道。 “堂内地方狭小,我们不如去练武场如何?”见独孤逸不说话,张文敏继续道,“少侠不必担心,在下既然已经答应应战,就决不会使什么鬼蜮伎俩。” “张公子既然这么说,如果不去的话,倒显得在下小气了。请!” 独孤逸说完,就跟着张文敏来到了练武场。 独孤逸的武功确实不凡,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与独孤逸一对招,张文敏就暗自庆幸幸亏不是由她爹应战,否则,最终的结果一定是输。金桐派的武功以刚猛见长,灵活x欠佳,招式虽有变化,但变化不多,并没什么花巧之处,张文敏凭着自己的灵活x和凤凰山所学内力硬撑金桐派的招式,才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今天用的是凤凰山所学的武功,即使会赢,那也是三百招以后的事。但今天用的是金桐派的武功,能打平手就要暗自庆幸了。凤凰山庄书院中有介绍其他门派武功特点的书籍,有的还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功。张文敏在凤凰山多时,对各派的武功都有所了解,打着打着,她就知道独孤逸使的是江湖上失传近五十年的绝天煞星凌天成的武功。此武功以y冷狠绝见长,招式变化多端,往往实中套虚,虚中又套实,若不是张文敏的武功g基好,只怕早已中招。 二人从辰时一直打到申时,双方都未分胜负,独孤逸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细皮嫩r、养尊处优的二世祖,武功竟然这么好,如果再这样打下去,还真不知道鹿死谁手。 “少侠可否先停手?”张文敏道。 “为什么?”独孤逸问是这么问,但手上已经暗收内力。 “从辰时打到现在,少侠就算不饿也该渴了,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下。我看即使我们再打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分出胜负,还不如就此停手,当作打和可好?”张文敏道。 “也好。”回想当时两人交手,有好几次感觉到对方的犹豫,好像有什么杀招故意不使出来。独孤逸觉得张文敏现在喊停是给自己台阶下,难得遇到这样一个好对手,下次就再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和他做一对一的决斗。 其实,张文敏的犹豫是为了防止不小心使出凤凰山的武功,让他看出破绽,而她喊停则是怕时间一久,她那刚学的不熟的剑招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恕在下冒昧,在下只知道公子姓张,不知公子的大名是什么?” 独孤逸道。 “你问这个干嘛?”张文敏道。 “难得有人能和在下对拆了五百招,在下想这世上很难再找到这样的高手,没有对手的日子是最寂寞的。因此在下想与公子交个朋友,切磋武功。” 独孤逸道。 “什么?”张文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打完这场就算了,没想到他还赖上了。早知如此,刚才认输就算了。不对,如果输给他,爹和金桐派的名声就保不住了。哎,真是麻烦。 “在下只是想和张兄交个朋友,并无其他,张兄可否告诉在下你的大名?” 独孤逸道。 “张兄?我跟你好像没有熟到可以称兄道弟的地步吧?何况,我的年纪也未必比你大。”张文敏道。 “那张……兄弟,今年贵庚?” 独孤逸道。 “你!”张文敏无奈道,“好了,怕了你了,我叫张文清,今年十七。” “原来是文清兄弟,在下独孤逸,今年十九,虚长你两岁。” 独孤逸道。 “拜托你不要这样称呼我,你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也可以叫我文清,听上去也舒服多了。不要叫得那么r麻,我会受不了的。”张文敏道。 “好的,文清,你看什么时候,我们再约个时间比试一次,下次一定要打个尽兴。” 独孤逸兴奋地道。 “诶,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闲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来的时间和你比武啊?”张文敏道。 “闲,我不闲啊。” 独孤逸不平道,“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门派的掌门人等着我去挑战呢。” “天哪,这也叫有事做?分明是没事找事做嘛。你除了找人挑战外,还有别的事要做吗?”张文敏道。 “我!”独孤逸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像没有了。” 张文敏不由得对天翻了个白眼,“既然如此,你就继续去做你的‘事’吧。” “那我们?” “我们什么?” “什么时候再比一次?” “一年之后吧。”如果你到时候还没死的话。本来还想说十年之后,怕太打击对方。 “什么地方?” “随便。” “那我就一年之后再到金桐派来找你,到时再约个地方吧。” “好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说完,脚一点地,人向后飞去,“后会有期”声好似从天际传来。 “最好永远不要相见。”张文敏喃喃道。 “嘉嘉,你们聊得挺高兴的嘛。”张宏轩道。 “爹,你说什么呀。那个人烦死了,说什么还要再比一次。”张文敏抱怨道。 “什么?他倒是打出瘾来了。”关宏毅道。 “就是就是。”张文敏道。 “无妨,我们嘉嘉不会输的。” 张宏轩道。 “爹,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用凤凰山的内功硬撑着的话,我早就输了。” 张文敏道。 “怪爹不好,时间太仓促,没好好教你内功心法,现在你就有足够的时间学了。” 张宏轩道。 “不会吧!”张文敏叫道,她有预感,这次下山的选择也许是错的。 我的废话 回游恣大人: 不是我独爱嘉字,娶名字相同是因为他们是同门,古代进门派要排名字的排辈分的,这一代是嘉/家字辈,您也可以说我偷懒,因为本文人物太多您仔细看女主母亲是排婉字,父亲排宏字,不是我独爱嘉字啊 回柑橘姜茶大人: 虽然我的文章是9年前写的,不过是手稿,您要知道打字也需要一定速度不是?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多,上时间不长,已经是抽空打了保证每天更新,但不能确定每天一章啊请大人原谅 回如是我闻大人: 我取的名字可能是太偏正规化了,但是我已经全写完了,再改我怕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谁是谁,请见谅由于本文人物过多,如果每个名字都要现代有个x,我真的办不到 关于名字恶俗方面,大家可能在后文中更能深切感受到请原谅小女对这个不是很在行如果不影响各位观赏本文,请不要在意名字了,好吗?~~~小女叩谢各位大人的大恩大德 610 欲望文 11-15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1115 第十一章 芙蓉公主 下山三个月以来,不止张宏轩,就连周婉柔都逼着张文敏练功,他们希望将来张文敏做自己门派的掌门,自然将自己门派的武功传授给她。但他们都忽略了一点,金桐派的武功至刚至阳,玉女派的武功至y至柔,招式也就罢了,可一旦练起内功,两种内力必然相冲,张文敏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体内三种真气的互冲。虽然聪明如她,只练招式,对于内功心法只背不练,但练习招式时,内功心法总会虽之而出。要不是她的g基好,早就走火入魔。现在,她不得不以请教师父之名回凤凰山以逃避父母的逼迫。 “小姐,张老爷、张夫人虽然都是为了您好,希望您可以多学些东西,可是这样下去,万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就糟了。”珍儿道。因为她们是凤凰山的丫鬟,因此称张宏轩夫妇为张老爷、张夫人,而称王正明夫妇为老爷、夫人。 “对啊,就像上次,幸亏小姐及时停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珠儿道。 “反正我们也已经上山了,不如小姐去问问老爷,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也许会有办法排解小姐体内的异种真气。”玲儿提议道。 “是啊。凤凰山的武功那么高深,也许会有这样的武功也说不定。”珑儿道。 “嗯。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张文敏道。 而下一刻,张文敏已经在主院向王正明求教。 “师父,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体内几种不同的真气同时存在又不相冲?”张文敏问道。 “怎么这么问?难道他们来真的?”王正明若有所思地道。 “什么来真的?”张文敏道。 “没什么。是不是你爹娘逼你练他们的武功了?” “是。”虽然讶异师父怎么会知道,但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 “你练到什么程度了?” “弟子只学会了招式,背会了所有内功心法,不过内功倒是没有练。” “哦。”王正明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跟我来。” “是。” ★ ★ ★ ★ ★ 书院内室,除掌门外不得擅入之地。 “嘉嘉,拿出那本书。”王正明指着书架上一本不起眼的书道,“再转动那个花瓶。”“移动书桌上的玉凤凰。”张文敏一一照做,突然,书桌旁的地上裂出一条缝,渐渐地那条缝越来越大,原来是一个通道。 “跟我下去。”王正明道,取出火褶子走进地道,张文敏也跟着走了下去。 王正明用火褶子点燃蜡烛,马上一片光明。原来这地下室中有另外一番景象。这里非常宽敞,有一张坐式床,床头正中有一副画像,画中是一个美貌女子,有如出水芙蓉一般,还有一种隐隐透出的高贵之气。 “你知道她是谁吗?”王正明指着画中人道。 “不知道。”难不成是师父的梦中情人?不然干嘛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张文敏胡思乱想着。 “她是本门的创始人,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的御妹芙蓉公主赵婷蓉。” “芙蓉的封号倒是挺配她的。”张文敏喃喃道。 “嘉嘉,向祖师跪下。” 张文敏依言跪下,而王正明也在她左前方跪下。 “凤凰山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门王正明今日带弟子张文敏前来拜见祖师,欲立她为本门第一百三十二代掌门。望祖师应允。” “师父?!”张文敏惊道,一时之间竟没有发现师父的语病。 “别说话,向祖师上香。”王正明说完,站起身来给自己和张文敏都点上三柱香,将香递给张文敏,自己将香高举过头顶,然后将香c在坐式床正中案几上的香炉里。 张文敏也站起身,学着师父那样把香c入香炉。 “嘉嘉,这是凤凰山的掌门令符。”王正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椭圆形的极品羊脂白玉牌,此牌的周围有两个金丝镶嵌的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红宝石镶嵌而成,玉牌正中,不,是玉牌的内部有红色的隶书“凤凰令”三个字,那三个字红得像流淌的血,也不知是怎么弄进去的。一看就知道这玉牌的造价不菲,这做工更是一绝。“从今日起,你就是本门的掌门了。不过……” “不,师父。弟子才疏学浅,怎可担此重任?”张文敏忙道。 “你不是想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融合几种真气的吗?” “是啊,但是这和继承掌门之位有什么关系?” “本门有这种武功。” “真的吗?是什么?” “霓彩神功。” “是那个只有掌门和掌门继承人才可以学的武功吗?” “是的。” “原来如此,难怪师父要传位给我了。可是,为什么只有掌门和掌门继承人才可以学?” “它是一门很高深的武功,它能使练习者体内y阳调和,以达到提升武功的目的。倘若练习者居心不正,江湖将永无宁日。” “哦。这么说来,师父你练过啰。” “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您不是掌门吗?” “这门武功只有女子才可以练。” “为什么?” “练习者必须以纯y之体开始练习,才不会走火入魔。” “哦。可是,师父您没练过又怎么能教我,该不会要我对着书自己练吧?您不觉得您太看得起我了吗?万一我走火入魔怎么办?” “自然有人教你。” “什么?”张文敏真是感到一头雾水。 “向那边跪下。”王正明手指书架。 “喔。”张文敏依言跪下,只见王正明向书架一抱拳,躬身道:“弟子恭请祖师出关。” “什么?”不知道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几次惊讶了。 “轰隆”一声,书架自两边移开,一位女子从书架后面出来。张文敏定睛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缓缓向她走来,她兼有少女的清纯和少妇的妩媚,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那面容似曾相识,对了,这不就是画中的那个女子吗?那岂不就是祖师?那她岂不是有五百多岁了吗?怎么还是那么年轻?一头乌黑的长发,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不见一点儿皱纹,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岁月对她可真是不薄。难道她已经成仙? “不要怀疑你所看到的。”那女子一见张文敏时也有一刹那的闪神,不过马上释怀了,似乎想通了什么,此时的张文敏仍在震惊之中,自然没有注意到这细小的情绪变化。“起来吧。” 张文敏站起身来,还没怎么回过神来。 “正明,你想立她为第一百三十二代掌门?”赵婷蓉问道。 “是的。”王正明道。 “跟我来。” 赵婷蓉说完,走进书架那头,王正明和张文敏也跟了进去,随后,书架自动合上。 书架后是一片比地下室更为宽敞的房间,好像有凤凰山后山的练武场那么大。 “开始吧。”赵婷蓉道。 “开始什么?”张文敏问道。 “尽量向我攻击,一定要用全力。不然莫说霓彩神功和掌门之位你得不到,只怕连小命也保不住。” 赵婷蓉道,“不要让我。” “是。”张文敏说完,就从腰际抽出软剑,欺身上前。张文敏使出全力进攻,但她所学似乎小孩子的玩耍似的,在赵婷蓉一点一拨之下化为无形,终于,“当”的一声,软剑脱手,这可是张文敏从来没有的经验,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剑出神。 “七招。”赵婷蓉道。 “什么?”张文敏回过神来。 “你与祖师对拆了七招。嘉嘉,师父果然没有看错你。”王正明道。 “什么意思啊?” 张文敏还是不明白。 “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掌门人才能进书院内室?” 王正明道。 “为了祖师?”张文敏道。 “对,那当掌门人要有什么条件你知道吗?” 王正明道。 “不知道。”张文敏如实回答。 “五招。”王正明道,“只有能与祖师对拆五招以上的人才能当掌门。” “那师父当年?” 张文敏道。 “刚好五招。” 赵婷蓉道。 “哎……这个……”王正明尴尬一笑,没想到自己当年还不如现在的嘉嘉,真有点不好意思。“那祖师?” “她可以做掌门。” 赵婷蓉道。 “原来只要武功过关就可以了啊?” 张文敏道。 “不止。”赵婷蓉道,“凤凰山的掌门不仅武功要好,武德也要好。” “武德?这怎么评判?” 张文敏问道。 “历代掌门都是经过自己j心观察才把他们心目中的人选带给我测试。再加上我能从一个人的武功中感应到对方与我对招时的心态,若对方有一丝邪念,是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赵婷蓉道。 “哦,原来如此。” 张文敏道,“可是,祖师,我还太年轻,不能当掌门。” “正明,你可以先定个期限,现在先立她为继承人,等期限到了以后再正式宣布她为掌门。” 赵婷蓉道。 “是,弟子遵命。”王正明道。 “可是我”张文敏刚要推卸,却被赵婷蓉阻止。“从明天起,你跟我学习霓彩神功。” 我的废话 看文的大人们,先不要打我~~~实在后面的有点偏离正常人逻辑范围,本人正在矛盾挣扎中~~~ 另外有鉴于看文的大大说我情节跳太快,从今天开始我会试着在前面补文大修但是后面仍然会陆续更新,保证每天更新,但更新数量可能会放慢,请大家原谅~~~“金童”名字太那个,我将改为“金桐” 第十二章 霓彩神功 当天晚上,王正明就宣布了立张文敏为掌门继承人的决定,而且宣布从明天起张文敏将闭关。众弟子没想到事情会变化得怎么快,但在师父面前不方便说什么。 进入上院后。 “二师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贺嘉雯道。 “什么怎么回事?”张文敏道。思维不由得拉远: 出了书院内室,张文敏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师父,祖师怎么能活那么长?” “那是因为霓彩神功的y阳调和功能可以使她长生不老,练成的时候是什么年纪,就永远都是那个年纪的样子。” “难怪师父说万一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学会了,江湖就永无宁日,因为她会一直活着,而且武功会越来越高,没有人能阻挡的了她。” “对。嘉嘉,今天你在这里所见到的一切,都不可以对别人说,即使是你爹娘也不行。” “会引起武林大乱。” 张文敏了解。 “虽然师父会立你做掌门只是迟早的事,可这也太快了,况且你前天才回来,明天就要闭关,为什么嘛?”程嘉玲道。 程嘉玲的话把张文敏拉回到现在。“你也知道,爹娘这次逼我练功,害得我差点走火入魔,虽然没有怎么样,但也是元气大伤,这次闭关是为了调息,我可不想内伤。” “真是这样吗?” 李家旻道。 “当然是真的。” 张文敏道。“其实,除了关于赵婷蓉的事,其他的事我都没有骗你们。” 张文敏心想。 众人似乎都相信了她的话而各自回房。只有李家旻看着张文敏的背影道:“你就算骗的了天下人,也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一定有事瞒着大家,大家十几年的感情,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为什么呢?千万,千万不要离我们太远,我怕我会抓不住你。” ★ ★ ★ ★ ★ 第二天,张文敏就开始练习霓彩神功。 “霓彩神功共分八个阶段,前面七个阶段每个阶段均需耗时一年左右。”赵婷蓉道。 “不会因人而异吗?” 张文敏问道。 “是的。在练每个阶段时,练习者的周身都会发出不同颜色的光,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和金。其实,内功心法很简单,难就难在一个‘恒’字上,你必须每天练习一个时辰,等它颜色自然过度,否则,即使你很快练到紫色,却永远也练不到金色,而且若是经常动用内力会有内力反噬的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为此到时必须废去内功从头开始练,但这一次却会事倍功半,进展更为缓慢。” “那这两种练法除了程度之外有什么不同?” “前一种每练成一种颜色,在你动用内力时,你的周身就会散发出这种颜色,而后者虽然也能散发颜色,却是一种不定色,会在已练成的几种颜色之间跳跃变化。” “这就是内力不纯的表现?”难怪上次对招时,赵婷蓉会发金光,看上去更像仙子。 “是的。” “前面七个阶段每个要一年,那最后那个阶段要多久?” “这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个武功得从纯y之体开始练,但你知不知道如果要想练成,在第八个阶段之前必须在纯y体内注入七股不同的纯阳之气,然后再开始练习才能达到最高境界。” “纯y之体是指处女之身,那么纯阳指的是……” “童男。” “那‘注入’该不会是指……” “没错,指的就是合体之欢。” “七……七个?!不会吧!”张文敏的神情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本门虽然有过不少女掌门,却没有人练成,这下你该知道原因了吧。”赵婷蓉顿了一顿,道,“而且,不管你有没有练成,只要你开始练习这门功夫,你就要记住一点。和你要有夫妻之实的人,必须此生只有你一个女人,如果他和别的女人有染,那么你和他好过之后,你体内的真气就会反噬,再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内,你将会内力全失。这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就是这一天里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只能任人摆布,这是很危险的,你一定要记得。” “这对于可以三妻四妾的男人来说太难了吧。难怪没有人练成了。不过反正我只是要求不会走火入魔,体内的三种真气不会相冲,练不成也没多大关系。” “可是,练成之后可以长生不老,永远保持练成时的年纪。而且注入的纯阳气的种类数越多,就会越年轻,一直到开始练的年纪。长生不老,不一直是人们追求的目标吗?” “太难达到了。我可没那么痴心妄想。” “也许,你有机会可以练成。”赵婷蓉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什么?” “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国家叫做影翼国。” “是不是那个女子掌权的国家?” “对。我这一生一共收过三个弟子,张天爱、凌志鸿和王雅音。张天爱是我的第一个弟子,十几年后我才收了志鸿夫妻俩。天爱和我共处几十年,我们情同母女,这凤凰山上所有的建筑是我们共同设计,由她出资建造的。”赵婷蓉似乎回到了她和张天爱相处的那些年。 张文敏实在搞不明白,这祖师的思维跨度怎么这么大,从练功跳到影翼国,再跳到她的大弟子张天爱。莫非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太灵活了? “影翼国开国的太祖皇帝是天爱唯一的姐姐天喜。”看着张文敏那不可置信的样子,赵婷蓉不禁笑道,“想不到吧?” “的确。” “张天喜驾崩的时候没有留下女儿,于是天爱这个唯一的妹妹继承了皇位,成了影翼国的太宗皇帝。志鸿就继承了我的衣钵,成了本门第二代掌门。” “祖师希望张天爱继承您的衣钵,是不是?” 赵婷蓉拍了拍张文敏的肩膀,笑道:“你真的很聪明。天爱对于我,不止是徒弟,更像是女儿。咳,扯远了。我想说的是,影翼国既然是女子掌权,身为女子,就可以有许多的丈夫,就像这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一样。” “在那里的女子就可以学成这种武功。” “是的。” “那么,张天爱岂不是……” “不,身为帝王有太多事情分心了。天爱当年,爱子夭折加上爱妃伤心过度卒死,使得她的j神一夕崩溃,不久就撒手人寰了,可惜,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以前,即使回国,我每年的生日,她都会来给我庆祝,那一年,她没有来,我就知道,她出事了。从此,我就搬到这里来了。也许她们那一脉都是重情的人,因为就我所知,她们那里也没有人练成。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开始练习吧。” 于是,赵婷蓉开始教授张文敏心法口诀。半个月之后,赵婷蓉教张文敏如何融合金桐、玉女和凤凰三派内功。又过了两个月,张文敏对三派内功已能收放自如。 半个月后的一天,赵婷蓉道:“嘉嘉,你该走了。” “可祖师,我还没有练会。” “练会?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不可能在这里待那么长的时间。” “可是我……” “其实,只要没有外界打扰,在哪里练都一样。不过,每天一个时辰,不可间断。要记得我和你说过要避忌的事。” “是。” “你走吧。” “弟子舍不得祖师。” “我们会再见的。” “什么时候?” “等你带着你中意的弟子来让我评判之时。” “祖师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吗?” “五百多年都过了,怕什么?走吧。” 看着书架渐渐合上,张文敏心想:“长生不老有什么好,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过短暂却充实的一生。” 而书架另一面,赵婷蓉拿出一卷画像,画中人竟有些像张文敏,赵婷蓉对着画像喃喃道:“天爱,嘉嘉真像你。刚看见她时,我有一刹那的闪神,还以为看见你了呢。她在这里,有时我竟然觉得像是你又回到我身边似的。她,究竟是谁?中原人怎么可能会有像你一样的印记?” 我的废话 各位看文的大人们,我多句嘴啊~~~我可没说女主一定练成这门武功啊~~~谁规定出来的武功主角都要练成的? 另外,感谢如是我闻大人的提醒,我加了一句了~~~ 第十三章 一年之约 “二师姐,你总算出关了。”贺嘉雯道。 “嗨,大家好,我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张文敏虚弱地道。许久不见阳光,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就是好。 “哇,二师姐你怎么看上去那么虚弱啊。闭关出来的人不应该是j力百倍,神采奕奕的吗?”沈嘉慧道。在上院混了六个月,混熟了,那些害羞内敛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嘉嘉,你没事吧?”张家晖关心地道。 “对呀,二师姐,你看上去很累,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一下,再去师父那里?”李家旻道。 “不用了,我还是先去师父那里吧。过了三个月不知日夜的日子,我现在还不能适应阳光,太刺眼了。” 张文敏道。 “二师姐,要不要我扶你?” 贺嘉雯道。 “喂,我不过是缺少点睡眠,你干嘛当我是重病缠身,连路都走不了了?” 张文敏道。 “好了,好了,二师姐你先去主院吧。早点去就能早点回来,再回房补个觉,有什么事等晚上用膳的时候再说吧。”李家旻道。 感激地看了看李家旻,张文敏走进了主院。 “我们也散了吧,有话晚上再说。” 李家旻道。心想:“总算,你还是注意到了我。” ★ ★ ★ ★ ★ 晚上,膳院内。 “二师姐,你现在看上去神色好多了,这才像我所认识的二师姐嘛。” 贺嘉雯笑道。 “对啊。我都说了我只是缺少睡眠而已,现在睡了一下午就什么都补回来了。” 张文敏笑道。 “二师姐,你闭关的成果如何?” 李家旻道。 “很满意。”张文敏道。 “怎么说?”张家晖道。 “是不是那几种真气已经能在你体内收放自如了?” 李家旻道。 “嗯,聪明。” 张文敏赞道。 “二师姐,你用的是什么办法?”程嘉玲道。 “霓彩神功。” 张文敏道。 “就是只有掌门人和掌门继承人才可以学的那个吗?”李家昊道。 “是啊。”张文敏道。 “难怪师父那么快宣布立你为继承人,是为了霓彩神功。” 李家旻了然道。 “又答对了。家旻,难怪江湖中人送你‘赛诸葛’的外号,你的聪明还真不是盖的。” 张文敏道。 “二师姐,霓彩神功很厉害吗?” 沈嘉慧道。 “是很厉害。” 张文敏道。 “你都学会了?” 张家晖道。不能当掌门,不能学凤凰山镇山的武功,这都不重要,因为得到这两样的是他心爱的人。可是刚才她和李家旻的打情骂俏——仅只在他看来,他实在呕不过去。 张文敏摇了摇头。“要学会没个十年八年的不成。” “为什么?”贺嘉雯道。 “这个……,这就好比练习内功,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学成的?” 张文敏道。 “这倒也是。那对了,二师姐……” “二师姐,关于……” “二师姐,这些天……” …… 这一顿晚膳,从酉时一直吃到戌时,可真够长的。 回到房中,喝着玫瑰花茶,享受着空气中香蕉的香味,许久没有这么舒服自在过了。 其实,这房子里每一件在上院中人看来是享受的事,对于别人,尤其是凤凰山外的人来说,是致命的。上院的每一个房间都有特殊的檀香、特殊的茶叶。这些檀香是由上院的人自己特制的,除了清新的水果香味和花香味之外,还加入了特殊的料——毒药。而那茶叶,当然也是掺了毒的,每一种檀香毒都有一种茶叶毒作为解药。外人不得擅入上院,这也是原因之一。万一有人进来了,如果是客人,房主会泡一杯茶(放了解药的),如果是不受欢迎的人,那就死定了,除非他(她)百毒不侵。当然,解药本身也是毒药,所有的茶叶都放在一个柜子里,即使有人知道房间的布局,知道解药放在哪里,但如果不知道檀香中掺的是哪种毒也是没有用的。每个人都用不一样的檀香、不一样的茶叶,放的毒也不同,因为这些都是自己配的。 ★ ★ ★ ★ ★ 半年后,金桐派一弟子奉张宏轩之命,请张文敏回去。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张文敏一年之前稀里糊涂订下的与独孤逸之约。 “真是令人头痛啊。”张文敏感叹道。 “二师姐,独孤逸是谁啊?”李家旻问道。 “还记得一年前,有人挑战金桐派的事吗?”张文敏道。 “哦,原来是他啊。” 李家旻道。 “是啊,那个人真是y魂不散,打成平手不就好了吗?竟然还要继续切磋,好像他不赢心里就会不舒服似的。” 张文敏道。 “哪有这样的人啊,简直就是无赖嘛。二师姐,那你就让他一下好了,省得他老是纠缠不清的。”沈嘉慧道。 “开什么玩笑?二师姐怎么会输,又怎么能输?”常家华道。 “家华说得对。干脆,二师姐,你这次下山就让他惨败,他就不好意思再缠着你了。”李家昊道。 “可要是那人一时兴起要拜二师姐为师怎么办?”贺嘉雯道。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张文敏道。 “对于武痴,很有可能。”张家晖道。其他人也赞成地点了点头。 “天哪!那我该怎么办?”张文敏道,“胜也不行,败也不行,平也不行。” “二师姐,胜败并不是由你一个人决定的,还得看对方。也许一开始打,情形就不是你所能左右的。”张家斌道。 “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凤凰山未来的掌门是混假的?” 贺嘉雯不满地道。 “嘉雯,家斌说的也不无道理。” 张文敏沉思道。 “什么?”贺嘉雯惊道。 “独孤逸的武功不弱,从他的身手可以知道他是绝天煞星的传人。” 张文敏道。 “绝天煞星?五十年前闻名江湖的独行剑客。他都已经失踪了五十年了,还会有传人?” 张家晖道。 “这很难说,谁也不想自己所创的武功失传。” 李家旻道,“绝天煞星在五十年前已经罕有敌手,不知今日,他的传人能学到几成。” “而且这一年来,不知他的武功又j进多少。” 张文敏道。顿时,全场一片寂静。 “先别说这些。二师姐,你只要全力应战即可。胜也好,败也好,平也好,至少问心无愧。” 李家旻道。 “对呀。好了,各位回去吧,我也该收拾一下准备下山了。” 张文敏道。 一身男装的张文敏带着同是一身男装的珍珠玲珑下了山,来到金桐派。 “爹。”张文敏道,“独孤逸呢?” “我跟他说你出门办事,他就说十天后再来,算算时间,也就是三天后吧。”张宏轩道,“对了,嘉嘉,你的武功练得如何?” “爹教的我全会了。” 张文敏道。 “包括内功?” “自然。” “那你娘教你的呢?” “一样。” “两派内功y阳相冲,你也能调和?” “是啊,因为我学了霓彩神功啊。” “凤凰山的镇山之宝?正明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了?”张宏轩暗恼被王正明抢了先。 “师父是那么想的,不过我拒绝了。师父现在只是立我为继承人。” “嘉嘉,不如你再做两个掌门人吧!”张宏轩打蛇随棍上。 “啊?”张文敏一脸错愕。 “金桐派和玉女派。”张宏轩继续不放弃。 “不要了,爹,您和娘太爱开玩笑了。”张文敏脸微僵地扯出一抹笑,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 “我们都是认真的,不然我们干嘛要你学两派的武功。”张宏轩认真道。 “原来,你们是早有预谋啊?”张文敏恍然大悟。 “什么叫做‘早有预谋’,我们是为了你好。” “你们是懒得管,才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 “随便你怎么说。毕竟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嘛。” “那你们干嘛不多生几个?” “那可不行。生孩子是很痛的。你娘生你的时候,叫得那么凄惨,一定是痛得不得了。我可不想让她再痛一次。” “那就是说,这个烫手山芋我不接不行啰?” “对。” “那我岂非要管三个门派?可不可以将三派合并?” “不行。关于这点,我们和你师父商量过了。你要怎么管都行,就是不能并派。历来江湖上的并派都会引起内乱,从而导致门派的灭亡。这是经验。” “哦,那好吧。等等,爹你刚才说什么,和师父商量过了?难怪师父那天说‘他们来真的’,原来你们联合起来设计我。” “嘉嘉,你就不能表现得笨一点吗?” “没办法。”张文敏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道:“谁叫你和娘把我生得这么聪明呢?” “掌门,少掌门。”一弟子拱手道。 “你是……”张文敏问道。 “哦,对了,忘了介绍,他是我的大弟子吴天烈。”张宏轩道。 “爹,你的大弟子?我怎么一直没见过?”张文敏问道。 “你每次来都是那么匆忙,来的时候又是百事缠身,除了宏毅和宏宇,你还见过谁?我的四大弟子,宏毅的三大弟子,宏宇的独子和弟子你见过吗?”张宏轩道。 “嗨,那倒也是。”张文敏道。 “天烈比你大三岁,论辈分,你应该叫他一声吴师兄。天烈,你也不必叫她少掌门了,没外人的时候你就叫她师妹好了。”张宏轩道。 “是,掌门。”吴天烈道。 “呃,对了……吴师兄。”无缘无故的又矮了一截,真不习惯。“你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那个独孤逸来了。”吴天烈道。 “来了,不是说三天后才来的吗?”张文敏皱眉道。 张宏轩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算了,等会儿直接问他好了。”张文敏道。 ★ ★ ★ ★ ★ “文清。”独孤逸热情地打招呼。 “独孤……”怎么办,叫“少侠”不行,“兄”更不行,干脆叫名字好了。“独孤逸,你不是说十天以后才来的吗?” “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找你了。”独孤逸一脸的兴奋。 “找我干嘛?又要比武啦?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那么多时间。”张文敏无奈又没好气地说道。 “习武的人不是以武学j进为目标的吗?切磋是很好的方法。” “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争强斗狠。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我们去什么地方比?” “金桐派后院有一片竹林,我们去那里吧。” “好。” “你难道不怕我有埋伏?” “我相信你。” “好吧,跟我来。”真不知道他的信任缘自哪里。 竹林中,闪过一片刀光剑影,为了不引起独孤逸的怀疑,张文敏和上次一样用的是金桐派的剑,不同的是,这次用起来可就得心应手多了。经过一年的历练,独孤逸的武功也j进不少。同样,从辰时打到申时未分胜负。 “文清,你的武功比一年前j进不少。” “你不也是?” “你真是一个好对手。” “你可不是。”张文敏在心里暗道。 “不如我们再来个一年之约吧。” “什么?” “一年后,老时间老地点,不见不散。后会有期。”不等张文敏回答,独孤逸的身影已隐没在竹林中。 “什么嘛,还要比,烦死了,怎么像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张文敏抱怨道。 又到了“我的废话”时间 回柑橘姜茶大人: 我前面一直提到女主对感情是很迟钝滴~~~女主不可能什么都优秀,总有弱点,这也算是她的一个弱点吧,对于一个情豆未开的女主,怎么表现她的感情互动~~~ 我可能只能加一点,她和几位情人候选人之间的感情苗头~~~ 嘿嘿~~~表打我哦~~~ 回深蓝大人: 说了是一女n男,就真的是,不过上部没有收7个那么多~~~ 我绝对不会有挂什么卖什么之嫌滴~~~ processed006 send(s) 第十四章 父母之命 永乐别院 “宏轩,为什么你认为天烈比天旭好呢?”周婉柔道。天烈——吴天烈,是张宏轩的大弟子,天旭——林天旭,是张宏轩的二弟子。 “天烈的年纪比较大,更成熟稳重一些,这样的人对嘉嘉日后才有帮助。”张宏轩道。 “可他比嘉嘉大三岁耶!天旭就不同了,只比嘉嘉大一岁,彼此比较聊得来。”周婉柔娇嗔道。 “可是天旭太年轻了,又没什么江湖经验,将来怎么帮助嘉嘉?” “是江湖重要,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周婉柔不服道。 “你又怎么知道跟天烈在一起,嘉嘉就不会幸福?”张宏轩反驳道,见娇妻瞪眼,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其实我们再争也没有用,看嘉嘉如何选择了。只要她喜欢就好了。” “也对,顺其自然吧。”周婉柔见丈夫软下话来,自己也顺着说了句,又想到刚才的争执,不依道,“宏轩,你怎么也不让让我?” “有的事我会让,有的事我不会让。嘉嘉的婚事是大事,我不能让。再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呢?”张宏轩有些无奈道。 “哪有这样的?当年你娶我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一切都听我的,现在怎么要我听你的呢?”周婉柔委屈道。 “当时如果不那么说,你又怎么会嫁给我呢?怎么,后悔了?” “后悔的应该是你。这辈子,你都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不止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张宏轩抓着周婉柔的手坚定地道。 夜,充满温馨。 ★ ★ ★ ★ ★ 自从张宏轩夫妇有了那层心思之后,张宏轩刻意安排吴天烈和林天旭陪张文敏练剑。 “师妹,你的武功真的很好,金桐剑法已经练得很纯熟了,很难想象你才练了一年多而已。” 林天旭叹道。他知道这是师父和师娘给自己的机会,对这位美若天仙的师妹本就有爱慕之意的他,本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吹捧一下这个师妹,陪着练剑也就是陪着,在练习的时候稍微让让她,哄她高兴也就是了。谁知,这一上手练剑,自己就知道自己轻敌了,这个师妹在武学上的天赋远远高于自己,自己g本用不着让她,尽力而为尚能自保,不由得从心底里佩服起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师妹来。 “哪里?是两位师兄承让了。毕竟我一年的练习怎能与两位十几年的修为相比?”张文敏笑道。 “师妹太谦虚了。以师妹今日的成就,只怕就算我和二师弟联手也未必是师妹的对手。”吴天烈道,“师妹不是也学过玉女剑法吗,金桐剑法和玉女剑法是两派的j髓所在,彼此虽相生相克,但也是相辅相成的,如果能两者兼容,刚柔并济,必能达到更高境界。”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美丽的师妹,自己就被吸引住了(果然感官是第一的啊),她的机智和武功更是让他佩服。知道了师父师娘竟有意让自己做女婿,其开心的程度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这次陪练是次,主要是为了创造自己和她的相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吴天烈觉得,如果用自己所学让师妹取长补短,对她加以提点,比对她曲意逢迎更容易让这个师妹接受。 “可是,我不是已经将二者融合了吗?”张文敏疑惑道。 “那只是就内功而言,我的意思是两者的剑招也可以结合。运用时灵活应用,自然而发,岂不更妙?”吴天烈道。 “吴师兄所言甚是。刚柔并济,互补不足,必能发挥更好的功效。”张文敏肯定道。 “不如由我来攻你,你灵活运用金桐剑法和玉女剑法,看看你的反应如何?” 吴天烈建议道。 “好啊。”张文敏喜道。 “那我呢?”林天旭见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c不上话,已经很着急了,待师兄提出要与师妹单独练剑,知道师兄已经抢了先机,更是焦急。 “你嘛……” 吴天烈见师弟那样子,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心中有些不快,皱眉道,“你就在旁边看着,记下师妹的不足之处吧。” “是啊,林师兄,拜托你了。” 张文敏道。 “这…好吧。”林天旭虽不愿,奈何师妹都发话了,再纠缠下去只是徒增师妹不快,只得无奈道,“既然师妹都发话了,我要是再不答应,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明摆着是给张文敏面子,而不是因为吴天烈。 吴天烈听出了师弟的话中意思,却装做不知道,不管那么多,与张文敏喂起招来,林天旭只得在一旁指出不足之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 这一日,张文敏正在和吴、林二人喂招,珍儿突然跑了过来,神色甚为凝重。 “何事?”张文敏问道。 “三少爷飞鸽传书。”珍儿说着,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张文敏伸手接过纸条,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九弟小妹危,速归。”张文敏心下一惊,“天下武功,首推凤凰,他俩又是上院十弟子之一,武功更是卓绝,何人有此能力伤得了他们?”当下匆匆拜别父母,偕同珍珠玲珑四姝回归凤凰山。 ★ ★ ★ ★ ★ 一踏入凤凰山庄,张文敏就感到气氛不对,众人脸上没半分喜色,问起家华、嘉慧,愤怒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怜悯者有之。师父几天来一直闭门不出,师母相伴如是。张文敏深知此事只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当下便令众人回去。晚膳后,叫人请李家旻和贺嘉雯到房中叙话。上院十弟子虽居同院,但是如非必要,是不会到别人房中。因为十弟子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成为掌门,这房中自是另有天地。今日张文敏破例,自是因为事态严重,如果当众议论,只怕人多嘴杂,更是问不清楚,而且现在张文敏是掌门继承人的身份,师父闭关不出,此事就非她裁决不可,如果在书房叙谈,令有一股严肃拘谨,在房中相谈则可少了份拘谨,有些事也可说得更为清晰,至于为何只约此二人,一来李家旻心思慎密,二来贺嘉雯乃是女子,有些事男子不便言而其可言,有此二人,大事可明。 “嘉雯,当日之事究竟如何?”张文敏问道。 贺嘉雯叹了口气,道:“两个月前,师父派九师弟下山办事,为汾原镖局赵总镖头贺寿送寿礼。两个月后,九师弟回来,我们本来十分高兴,谁知道他竟然带来一个女子回来,一来就请师父允婚,允许他娶那女子,当时我们只是觉得震惊,突然小师妹抽出软剑,指着九师弟道:‘你当真要娶这女子?’九师弟言道:‘是的,嘉慧,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但是今生我是非她不娶了。’小师妹道:‘你当真不念旧情?’九师弟道:‘是,我知道今生负你良多,只有来生再报了。’小师妹凄然道:‘倘若我杀了她呢?’九师弟道:‘你若杀她,我必为她报仇,然后自绝随她而去。’小师妹一声长啸,长剑掉地,掩面而去,我和嘉玲追到门口,劝慰一番,小师妹哭声渐止,我们心宽,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到屋中‘咚咙’一声,似物翻倒,我二人闯了进去,看见小师妹竟然悬梁自尽,我二人将她放下时,她已昏厥,我探她脉搏,x命无碍,却发现一件事。” “什么?”张文敏道。 “小师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贺嘉雯道,“我们知道此事重大,禀报师父后,师父气得拂袖而去,闭门不出至今。我们不知道如何处置,就只好先将九师弟关在思过崖,将那女子安顿在贵院,小师妹则足不出户形同软禁。” 张文敏心想:“难怪你不称他们家华、嘉慧,只叫他们九师弟、小师妹,原来是因为他们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犯了本门大忌。”对李家旻道:“如此合宜的安排,想是出自你手了。” 李家旻微微一笑:“二师姐不在,家旻擅权还望恕罪。” “你做得很好啊。”张文敏诚恳地回道,继而又问,“那女子是什么身份?” “是梅子旗旗主梅恒之女梅丽影。” 李家旻道。 “梅子旗?幽冥g十二剑使之一梅子剑所管辖的梅子旗?”张文敏吃惊地问道。 “正是。”李家旻道。 幽冥g行踪诡异,与正道中人多有冲突,正道称之为邪教。幽冥gg主手下有左右护法、四大尊者、十二剑使。左右护法分掌阳乾、y坤二门,四大尊者分掌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堂,十二剑使分掌梅子、兰丑、桃寅、杏卯、梨辰、莲巳、杨午、柳未、菊申、棠酉、竹戌、松亥十二旗。每门、每堂、每旗的规模与一般门派无异,幽冥g的势力由此可见一斑。 张文敏沉思半刻,道:“我凤凰山向来不以别人的门派出身来判断别人的善恶。可是幽冥g与正道势成水火,而且近年来幽冥g中的人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发指。梅姑娘现在出现,是善是恶无从分辨,不知她是何居心。家旻,你可知道家华是怎么认识她的?” 家旻在本门颇有人缘,与家华相处也不错,他应该可以套出二人相识的经过。 processed006 send(s) 第十五章 无意惹梅 果然,李家旻道:“连日来我旁敲侧击,知道了一些。”接着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当常家华贺完寿回来途中,路过一个村庄,忽然看见一个大汉左手捂耳狂奔而来,脸色甚为恐怖,好像看见了什么怪物,常家华仔细一看,那大汉左手指间似乎有血滴下。常家华拦下他,问他情由,他大汉只是说“有鬼,有鬼。” 这时,一个女子追来,喝道“哪里逃”,挺剑一刺,竟想刺死那汉子。常家华用指力弹开那女子的剑,那女子怒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常家华道:“在下凤凰山弟子常家华。” 那女子道:“听说凤凰山的武功天下无敌,我偏不信。”说完就向常家华身上招呼,常家华均以百花步化解,避不出击,那女子道:“我还道凤凰山的武功有多了不起,不过如此。”那女子还没说完,已经被常家华一指点倒无法动弹。那女子身体虽不能动,嘴里却不停道:“凤凰小贼,出招偷袭,胜之不武。” 常家华不与她分辩,对那早已惊呆的汉子道:“这位兄弟,究竟何事,可否相告。” 那汉子惊叫:“你……你比女鬼更厉害,一定是神仙,神仙救我。”说完立即跪倒。 常家华扶起那个汉子打听经过,才知道原来那汉子日间与其妻吵架,打了其妻一巴掌,被此女看到,此女二话不说,鬼魅般走近那汉子,把他的左耳切了下来,吓得其妻当场昏倒,那汉子逃了出来,那女子尤不甘心,欲杀之而后快。常家华让那汉子回家,保证其x命无忧。那汉子谢恩离去。常家华对那女子言道:“夫妻吵架是常事,那汉子打人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也用不着要他的x命。切下他的左耳,小惩大戒也就算了。我现在放了你,你就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了。” 那女子不服道:“你的武功好,我就要听你的吗?” 常家华道:“如今你命悬我手,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女子冷笑道:“枉你凤凰山号称名门正派,却恃强凌弱,不知羞耻。你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四处去说,凤凰山欺凌弱女。” 常家华怒道:“既然如此,你就再休息一会儿吧。”说完大步而去。那女子竟然也不求饶,任常家华离开。 突然,从四周窜出几个大汉,其中一个喝道:“妖女,你也有今天?”举剑就刺。 常家华听到响声转身而回,凌空一指弹开了那把剑,欺身来到那大汉面前道:“兄台与此女有何冤仇,非要置她于死地?” 那大汉刚才见常家华武功了得,心生惧意,道:“你……你是哪条道上的,敢管我们断魂刀的事?” 常家华道:“原来是断魂刀的兄弟,在下失敬失敬。在下是凤凰山弟子常家华。” 那群人“噫”了一声。那带头的大汉不确定地道:“你跟她是一伙的吗?” 常家华摇头道:“不是,不知各位和她有何恩怨?” 那大汉道:“这个妖女偷走我教武功秘籍,掌门命令我们夺回秘籍,杀了此人。” 常家华皱眉道:“夺回秘籍应当,杀人却不必。” 那大汉道:“这个妖女夺了秘籍,必定看过。此武功乃我教秘传,如果让这妖女泄露出去,我教不就完了吗?” 常家华低吟道:“这倒也是。” 那女子忽道:“是个屁,我不过听说断魂刀法厉害,就借来看看,又不是偷学。不过,看你们几个这点微末功夫,这断魂刀也不怎么样,本姑娘还不屑学呢。” 那大汉一听此言,不由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秘籍呢?” 那女子无视他们的怒容,无所谓地道:“没用的东西,我当然不会放在身边,早扔了。” 那大汉急道:“扔到哪里了?” 那女子道:“不记得了。” 那群大汉一听,就要杀此女泄愤,常家华一时不忍,襄助那女子,点了那群人的x道,救此女离开,却不解开她的x道。没料到此女仇家甚多,多是此女偷看了别派的秘籍,被追杀之故。那些偷来的秘籍竟全被此女扔了,再也找寻不到,这就更得罪了那帮人。常家华起初只是帮那庄稼汉,不想会有如此的变故。在此期间,常家华为防那女子作怪,一直没有解开那女子的x道,两人久处之下,竟然互生情愫。后来,梅恒找到他们,常家华方知那女子是梅子旗旗主梅恒之女,梅恒的武功也确实不错,竟能与常家华打上三百回合,败退之后,梅恒约了兰丑旗旗主蓝云生、桃寅旗旗主陶四方、杏卯旗旗主辛育联合围攻常家华,常家华不敌被擒,梅恒说常家华破坏其女名节逼常家华娶她,常家华不肯,但重伤之下无力抵抗,被强行拜了堂。成亲当晚,那女子偷放常家华下山,谁知被梅恒追上,那女子以自杀作要挟才使常家华脱身。梅恒也颇有心计,表面不追,却叫同门派人去追,常家华才出虎x又入狼窝,那女子知道后,又救了常家华一次。自那以后,那女子就与常家华同行,倘若梅恒再追,她就以自杀相逼,就这样上得山来。常家华感其大恩,怜其与父亲反目无家可归,就想娶她照顾。 说到这里,李家旻道:“事事又岂能尽如人愿?” 张文敏听他说完,长叹一声,心想:倘若换做是我,只怕也会如此。忽又想起一事,问道:“那嘉慧腹中胎儿……” 贺嘉雯点点头,道:“是九师弟的。” 张文敏皱眉,道:“本门门规第四条就是戒y邪放荡,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家华怎能如此?” 李家旻c入道:“只怕九师弟对小师妹是怜非爱,对那女子才是真爱。” “嘉慧温文婉约,我见犹怜,可是他们做出了这种事…”张文敏顿了一顿,不知如何措辞,最后只道,“当真是冤孽。” 贺嘉雯点点头,想起这段孽缘不由得皱眉侧目,叹口气道:“二师姐,现在怎么办?” 张文敏肃然道:“按本门规矩,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结为夫妻,最多被骂两句,去思过崖跪上几天。”但是想到常家华的态度,“但现在家华不肯娶嘉慧,而要令娶他人,只怕……”心底不由得痛恨常家华,既然不喜欢,当初何必去招惹嘉慧? 李家旻接口道:“削其师长之职,逐下凤凰山庄。” 张文敏既然心中认定常家华始乱终弃,对于这种处罚自然没有异议,想到沈嘉慧的处境,为难道:“嘉慧本应同罪,但念她如今有孕在身,而且苦主是她。”不由得自责道,“唉,如果当年不调她上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斟酌一阵,道:“罚她一年内不得出上院,终身不得离开凤凰山庄半步,如何?” 贺嘉雯道:“二师姐真是宅心仁厚,这也是为了嘉慧好,九师弟被逐下凤凰山庄,只怕今生再也不会上山,二人不再见面,也免得尴尬。而且嘉慧未婚生子,传扬出去,她本人一定会很难堪,不下山也免得那些闲言碎语伤了她。嘉慧x子柔弱,我怕她要是受刺激太多,会想不开。” 贺嘉雯听张文敏那口气,对嘉慧并不责怪,就不再称她为小师妹,忽又想到一事“那女子……” 张文敏道:“家华不再是上院弟子,削其师长之职,就如同刚入门的弟子,排行最末。他的婚姻大事,由他自己做主好了。太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李、贺二人起身告退,俨然是对掌门之礼。只是张文敏现在心乱如麻,也没注意到这些。 第二天,张文敏禀告师父她的想法,王正明不置可否,但也不再闭门不出。于是,张文敏就把处置的方法告诉大家,并通谕全派上下。常家华出得思过崖便即被遣下山,临走前望了一眼,无限留恋,梅丽影也望了一眼,那眼神似乎比常家华更留恋。 别人或许没有留意,但张文敏和李家旻都注意到了。二人均想:凤凰山庄按宋皇g规模而建,富丽堂皇,奴婢仆役成群,锦衣玉食。仙鹤山庄、神雕山庄却甚为清苦,往往几个人住一间房,留恋凤凰山庄乃是人之常情。但幽冥g家底甚厚,梅子旗并不清苦,梅丽影是旗主之女,自小锦衣玉食,虽不及凤凰山庄,但也不至于留恋成这个样子,连家华在这庄子里住了十几年也没有这种神情,其中大有古怪,需得暗加防范才是。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都会意一笑。李家旻道:“二师姐,凤凰山道年久失修,也该修整修整了。”张文敏道:“是啊,此事你就多费心了。”山道修整,自是指重新布置机关,常家华一旦娶了梅丽影,以前的机关就不再是秘密,难防她偷上山来。不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让她随便上山。三天内,山道上所有的机关都换了过来。凤凰山除武功、医术天下无双外,机关、暗器、奇门遁甲,也是无一不j,凤凰山所设机关,纵使自家弟子也不能轻易解开,何况外家? 常家华离开凤凰山庄后,迁入仙鹤山庄居住。仙鹤山庄住的都是刚入门的弟子,由十二师弟冯家力负责。冯家力和负责神雕山庄的十一师妹王嘉映每年都要上凤凰山庄汇报情况,上缴所收的田租贷税等,因此比别的弟子与上院弟子更为亲近。沈嘉慧尚未入住上院之时,负责的就是仙鹤山庄的事务,因此仙鹤山庄上下和她的关系甚好,此次常家华如此辜负沈嘉慧,仙鹤山庄上下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常家华被削去师长之职,身份比他们还低,更不必对他虚应。冯家力为他夫妻安排了一间最偏僻的房间。本来,刚入门的弟子几个人一间,但是谁也不愿意和常氏夫妇同住,只好给他们单独安排一间。常家华和梅丽影的婚礼极其简单,没有与会的嘉宾,三柱清香,一盅香炉,对天盟誓,再加上一对龙凤烛算是成礼。常家华自知是自己的错,一直没有任何怨言,梅丽影则不同,她一直劝说常家华离开凤凰山,以常家华的武功,必能闯出一番事业,可惜常家华虽已犯门规,却不想一错再错,打算留在凤凰山就此终老。他们的一言一行自有冯家力汇报给张文敏,常家华现在已经不是上院弟子,而是一个犯了错遭软禁的门徒。 这场风波过后,日子平静下来,不几个月,聂嘉欣怀孕,凤凰山上下欢声雷动,与得知沈嘉慧怀孕时的情形殊不相同。又过了几个月,沈嘉慧生下一个儿子,排字论“志”字辈,嘉慧添一字“念”。当张文敏听到这个名字时就摇头叹息:“志念,志念,嘉慧心里还是放不下常师弟。”自常家华被逐,就不称其家华,亦不称九师弟,以常师弟呼之,其档次又低一等。没有满月酒,没有兴奋,只有无限的遗憾和哀愁。相比之下,几个月后聂嘉欣生下女儿又是另外一番情景。论字排辈,这个孩子排“嘉”字辈,比志念还高上一辈,王正明添一字“宁”,张文敏等均知师父是希望凤凰山安宁,不想再有事端。王嘉宁满月时大宴宾客,张宏轩和周婉柔也上山来,好不热闹。当时,沈嘉慧携子不出,众人也不好勉强,常家华心中又多添一丝无奈。众人均想:“若不是梅丽影,今日凤凰山双喜临门,嘉慧也不至于如此难堪。”因此对常家华和梅丽影又更疏离。张宏轩、周婉柔上山时,关宏毅夫妇并没有上山,原来是范婉华接近临盆,这又是喜事一桩。近年来,金桐玉女两派多有互结连理之事,这多托了张文敏之福,两派对这个少掌门更是钦佩感激不已。 1115 欲望文 16-20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1620 第十六章 盗书救母 第二天一早,有些宾客陆续归去。常家华一夜没睡,昨晚看到师兄弟们忙忙碌碌,他没有参与。他所住小屋离主厅颇远,外音几不可闻,独对冷月,他无限感慨,不自觉吟道:“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窗栊。”梅丽影在他身边不远处,听到他这么说,淡淡一句:“哼,又想你的儿子和儿子的妈了。既然如此,何必娶我?让我爹一掌劈死我好了,也省得让你们觉得碍眼。”常家华听闻,忙道:“丽影,你怎么又来了。你明知道……哎。”梅丽影忽然大哭起来:“我就知道,你嫌我了,你现在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了,我……我是多余的,我走还不行吗?”说完,回房间准备收拾行李,常家华赶来阻止了她:“我们夫妻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吗?丽影,我们多么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梅丽影一听,“哇”地一声,哭倒在常家华怀里,口中不停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常家华柔声道:“我也有不是之处。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了。”梅丽影恍如未闻,只是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张宏轩夫妇和王正明夫妇围在一起逗弄王嘉宁,张文敏在一旁c科打诨,众皆大乐。忽然看见贺嘉雯在主院外徘徊,张文敏便告退出来。 “怎么了?”张文敏被贺嘉雯拉到一边后问道。 “先别问了,去书院看看。”贺嘉雯说完,先走向书院。 张文敏走进书院,看见张家晖、李家旻、李家昊等均在。书院是凤凰山禁地之一,内有凤凰山的武功秘籍、奇门数术、易容之术、医药毒术、房产田契,一应俱全,只有掌门和上院弟子才能进入。 “发生了什么事?”张文敏问道。 “丢了彩虹剑法、百毒大全、药王手札。”张家晖道。 张文敏心下一惊,这些书全是凤凰山的j华,丢一本已经不可原谅了,何况三本?“凤凰山庄机关重重,此贼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行事。若不是武功高强,j通奇门遁甲和机关,就是……” “内贼。”李家旻肯定道。 “书院的机关只有我们知道。”程嘉玲疑惑道。 张文敏摇了摇头,道:“此事只怕……” “常师弟脱不了关系。” 李家旻接口道。众皆默然。此时,叩门声起。 “什么事?”张文敏道。 “小姐,是九少爷,不,常公子在外跪地求见。”珍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 “叫他进来。”张文敏吩咐道。 常家华走了进来,一进书院就又跪倒,双手托着一封信。张文敏拿过信,打开读道: 家华: 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补偿不了我的愧疚,一切都是假的。遇到你是事先安排好的,我被人追杀也是安排好的。我接近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凤凰武功,天下无敌”。我趁这几日凤凰山上下热闹不备,偷上凤凰山庄,在书院里偷了三本书。你别惊讶,我曾不着痕迹地问出书院机关,所以不难。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因为,再见面时我们就是仇人了。忘了我吧,祝你和你小师妹母子合家团圆。 丽影 “果然是她。可惜我们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 李家旻恨恨地道。 “二师姐,众位师兄师姐。我大错铸成,无可挽回,愿以一死谢罪。”常家华说完,抽出贴身软剑,准备自尽,却被李家昊一指弹开。“哼,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吗?” “家昊。”李家旻喝道,“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他。” “老哥,你是不是糊涂了,他……”李家昊急道。 “家旻说的没错,不能全怪他,他也是被人利用了。现在,我担心的是,如果梅丽影把这三本书拿给她爹,她爹再交给幽冥gg主冷无言,到时武林只怕又是一场浩劫。”张文敏道,“当务之急不是判断谁对谁错,而是先追回这三本书,抓回梅丽影。还有,不要让师父师娘知道,免得他们担心。” “正是,我们下山去追。”张家晖道。 “也好,不过,不能全下山,不然师父会起疑的。”张文敏道,“大师兄就留在这里坐镇;家旻也留下来,你反应快,要是师父有所察觉你可以先挡一下;家斌平时就足不出户,这次出去反而会引起师父的疑心,你就不要去了。嘉慧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必让她知道了。其他人就跟我下山分头寻找。” “是。”众人拱手领命。 “二师姐,请给我一个机会将功赎罪。”常家华道。 “你?”李家昊道,“只怕你到时候不忍心。” “我一定不会一错再错,望二师姐成全。”常家华说完,磕头不止,口中不停的说着“望二师姐成全,望二师姐成全。” 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张文敏道:“你一直在仙鹤山庄,师父对你不会注意,你想下山就下山去吧。记住你说的话,不要一再让别人失望。此行是好是歹,你好自为之。” “谢谢二师姐,我一定记住。”常家华停止磕头,感激地道。 众人来到主院外,只有张文敏一人进去。 “嘉嘉,你去哪里了?”周婉柔问道。 “哦,我去看看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了。对了,爹,娘,你们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张文敏道。 “怎么?下逐客令吗?”张宏轩沉下脸道。 “当然不是。爹娘多住几天我求之不得。不过,金桐玉女两派那么多事务不能没有人处理。关叔叔和范阿姨只怕没空帮忙,光靠李叔叔和翁阿姨怎么行?”张文敏道。 “不如这样吧,你下山去帮我们处理一下。”张宏轩调侃道。 “这怎么行?”张文敏忙道,以退为进。 “怎么不行?嘉嘉,你就去吧。”周婉柔道。 “可是……”张文敏假装犹豫,目光飘向王正明。 “嘉嘉,反正凤凰山最近没什么事,你就下山去吧。”王正明道。 “是,师父。”张文敏强抑心中狂喜,“还有,师父,家昊,嘉雯,家威和嘉玲想下山,请师父恩准。” “哦?为什么?”王正明问。 “他们不方便说,不过弟子猜测,他们必是受了师父师娘影响,想……”张文敏欲言又止。 “想什么?”王正明道。 聂嘉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明,这还不明白?家昊想娶嘉雯,家威想娶嘉玲,自然要下山向女方父母登门提亲。” “师娘所言甚是,正是如此。”张文敏道。 “我还道是什么事,原来如此,这也是应该的。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老顽固, 让他们下山去吧。”王正明脸上露出笑容,点头道。 “弟子代他们多谢师父。” 张文敏道。 “嘉嘉,你只关心别人的事,那你呢?”聂嘉欣突然道。 “师娘,你说什么呀?” 张文敏脸上一红,跑出主院,后面传来一阵笑声。 “二师姐,你瞎说什么呀?”贺嘉雯言道,和程嘉玲一样满脸通红。原来,张文敏和师父说话声音不低,他们的武功高,耳朵灵敏,自然将张文敏在院中所说的每句话都听在耳中。 “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借口吗?而且,我所说的也有一半是事实嘛。” 张文敏调侃道,“做戏要做全套,下山后要记得圆谎。” “二师姐!不跟你说了。” 贺嘉雯佯怒道,程嘉玲则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李家昊和孙家威也是一脸尴尬,余人则哄堂大笑。 众人回房收拾一番,下山的下山,留守的留守。下山路上,贺嘉雯调侃道:“二师姐,你把大师兄、三师兄和家斌都留在山上,是不是为了防止他们都要和你一路而妨碍到你啊?可是他们在山上大眼瞪小眼的,也很容易冲突的哦。”算是还张文敏一击。张文敏也不甘示弱,道:“哎,我可是好心帮你,你居然还来损我,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哦!而且,有些事不要乱讲,他们之间纵使有冲突也不关我的事。把他们留在山上各有各的作用,一下子走太多师父会起疑的。” “是这样吗?” 程嘉玲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暧昧地道。 “当然。”张文敏白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啊……和五师姐一样。” 程嘉玲挑衅地道。 “什么?!”张文敏道。 “别装了,大家心照不宣。” 贺嘉雯一副了解的样子。 “对,对。” 程嘉玲附和道。 “你们?!”张文敏突然觉得一旦对着这两个人,自己的语言就贫瘠的可怜。 “怎么?”二女齐道。 “简直不可理喻。”张文敏撇开头,决定不理她们。 “依我看呀,不是‘不可理喻’,而是‘理屈词穷’。” 贺嘉雯道。程嘉玲在一边附和。就这样,几个人打打闹闹地下了山。下山后,张文敏一路,李家昊和贺嘉雯一路,孙家威和程嘉玲一路,常家华一路,分头追踪梅丽影。 简单人物表 鉴于dede大所提名字的问题,为了方便大家,我在这里列个表好了^_^ 凤凰山(男弟子排“家”字辈,女弟子排“嘉”字辈): 掌门:王正明 妻:聂嘉欣 大弟子:张家晖 女主(行二):张文敏(嘉嘉) 三弟子:李家旻 四弟子:李家昊 五弟子:贺嘉雯 六弟子:张家斌 七弟子:孙家威 八弟子:程嘉玲 九弟子:常家华 十弟子:沈嘉慧 金桐派: 掌门(女主父亲):张宏轩 大弟子:吴天烈 二弟子:林天旭 二师弟:关宏毅 三师弟:李宏宇 玉女派: 掌门(女主母亲):周婉柔 二师妹:范婉华 三师妹:翁婉萍 小师妹:郭婉丽 下面是“我的废话”时间 还有哪里人名不清楚的,我可以再加^_^ 第十七章 下山追捕(改完) 张文敏先回金桐派处理一下事务,又去玉女派处理事务,并看望了关宏毅夫妇。出了房门,翁婉萍忽然把她拉到书房。 “少掌门,郭婉丽跑了。掌门不在,范左使又临盆在即,属下不便打扰,但已经派人去追了。”翁婉萍道。 “怎会如此?”张文敏不解道,“关押郭婉丽的地方守卫森严。她是自己逃走的,还是被别人救走的?” “是被人救的。属下惭愧,有人夜入玉女派竟一无所觉,直到第二天去送饭的人回报才知道郭婉丽不见了。” “最近怎么这么多事?梅丽影偷书,郭婉丽私逃。唉。”张文敏忽然想起一事,“翁阿姨,郭婉丽可曾离开过玉女派?我是说很长时间的离开,大于半年的样子。” “嗯……”翁婉萍思索了一阵,肯定地回答道:“有。” “什么时候?”张文敏急急地追问。 “十八年前,掌门刚继位,她心里不服,曾离开本门大半年出外散心。师父知她心情不好,也就没有阻拦。” “这就对了。时间刚刚好。”张文敏喜道。 “什么?”翁婉萍一阵疑惑。 “如果我猜得没错,梅丽影应该是郭婉丽的私生女。丽影,丽影,不就是郭婉丽的影子吗?年纪相符,长相又有七分相似,再加上名字,而且近日发生的事绝不会如此巧合。这两件事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张文敏总结道。 听她这么说,翁婉萍也反应了过来:“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派人追很对,有消息不要立即动手,尽快传消息回来,不要硬碰硬。如果梅丽影真的是郭婉丽的女儿,在她们身后就是梅子旗,不,是幽冥g。目前,还不宜与之正面冲突。叫追她的人见机行事。” “是。”翁婉萍领命而去,将张文敏的意思传达下去。 几天后,玉女派有弟子回报找到了郭婉丽和梅丽影,张文敏马上动身追去。张文敏的坐骑是千里神驹,而珍珠玲珑四人的坐骑虽不及张文敏的,却也不是俗物。她们日行千里,不到三天就追上了郭婉丽和梅丽影,但她们没有马上和郭婉丽母女动手,跟踪了她们两天,确定她们没有外援。当夜,她们同宿于一家客栈,夜间,玲儿、珑儿二人偷入郭婉丽母女房中,偷回了那三本书,同时换了三本假书。次日中午,珍儿、珠儿二人将郭婉丽母女引到近郊的一个荒岗上。 郭婉丽母女到荒岗时,张文敏背对她们而站,珍儿、珠儿分站在近旁,玲儿、珑儿分站在珍儿、珠儿身旁,四女面对郭婉丽母女。 “你们终于来了。比我想的慢了一点儿,看来有点儿高估你们了。”张文敏头也不回,轻蔑地道。 梅丽影下意识地了包中的书,还在,放下心来,道:“你到底想怎样?” “连二师姐也不叫一声,你到底还是不是常师弟的妻子?”张文敏还是没有回头,摇头叹道。 “哼,妻子?如果他不是凤凰山上院的弟子,我女儿怎么会嫁给他?” 郭婉丽厉声叫道。 “果然是母女。郭姨,你好厉害的心计啊。”张文敏道。 “多谢夸奖,你也不差呀!” 郭婉丽冷然道。 “哈哈,如果是别人夸我有心计我倒不觉得如何,但是能被郭姨你夸奖,那我就真有点儿飘飘然了。”张文敏笑道。 “哼,不必再装模作样了,你想怎样?” 郭婉丽语气戒备,突然想到后路,便威胁道,“你可别妄想抓我们回去,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你小心一点。” “呀!我好害怕呦。”张文敏佯装害怕地抚x,随后正色道,“郭姨,我们跟踪了你们两天,你有没有外援,我们会不清楚?别在那里危言耸听了。” “你们!你们别乱来,不然我就毁了那三本书。” 梅丽影急道。 “请便。”张文敏不在乎地道。 “你别以为我不敢。” 梅丽影拿出那三本书,做欲撕毁状。 “你还是先仔细看清楚吧。”张文敏轻蔑地提醒道。 “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虽然如此说,梅丽影仍忍不住看了一看。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如遭蛇咬般将书扔在地上。 “影儿,怎么了?” 郭婉丽见女儿居然把救命的东西扔掉,不解地问道。 “变了,变了。” 梅丽影喃喃道。 “什么变了?” 郭婉丽还是不解。 “昨晚,我的两个丫鬟已经把那三本书换回来了,你们手上的书是假的。”张文敏淡淡地替她释疑道。 “什么?!”郭婉丽母女惊道。她们既然能在不知不觉中换书,如果当时再顺手给她们一剑,她母女二人焉有命在?想到这里,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二位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让我‘请’二位走?”张文敏好整以暇地道。 “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郭婉丽硬着头皮道。 “是吗?玲儿、珑儿。”张文敏道。 “是,小姐。”二女领命上前,与郭婉丽母女缠斗。玲儿、珑儿虽是奴婢,但毕竟是凤凰山出来的,何况有张文敏在一旁点拨,武功自然不弱。几十招过后,郭婉丽母女已经支持不住了,眼看马上就要被擒,忽然飞出来一个男子,挡过玲、珑二女的剑,郭婉丽母女立即躲到他身后。玲、珑二女正待再次上前,张文敏道:“回来。”二女马上回到张文敏身边。 “姑娘既然已经拿回所失,何必定要赶尽杀绝?”那男子道。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与她们是什么关系?”张文敏道。 “在下独孤逸,是y坤门门主。她们是梅子旗旗主的妻女,也算是梅子旗的人。大家都是幽冥g的人。”独孤逸道。 当张文敏听到那人说话时,就觉得声音很耳熟。待他自报家门说是独孤逸时,“咦”了一声,转过身来。独孤逸此时才看清这领头女子的面容,竟然和他认识的张文清一模一样,失声道:“你……文清?不,不,你不是。” “原来阁下就是幽冥gg主座下右护法、y坤门门主?”张文敏压住内心的惊讶道。 “正是,你是……”独孤逸不确定地道。 “在下凤凰山弟子张文敏。”张文敏道。 “凤凰山?那你就不是文清了。可是为什么你跟文清那么像?你跟文清……”独孤逸喃喃道。 “文清就是在下,在下就是文清。”张文敏解释道,眼神不敢与独孤逸的眼神接触,毕竟她骗人在先。 “可你不是凤凰山的弟子吗?文清是金桐派的少掌门啊?”独孤逸不愿意接受这个被人欺骗的现实。 “金桐派掌门是家父。”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独孤逸怒道。 “是,我承认在某一方面我是骗过你,我不是男子。但是我和你决斗时用的的确是金桐派的武功,而且家父既然是金桐派的掌门,我也可以算是金桐派弟子,这也不算是骗你吧。”既然说开了,也就不必再尴尬。 “也对。是我自己笨。文清,哦,不,文敏是吧,你……”穿女装的她更是漂亮,而这漂亮狠狠地砸进了独孤逸来不及防备的心。 “幽冥g派人入我凤凰山盗书,双方势成水火。阁下既然是幽冥g的人,你我也就是敌非友。阁下还是称我张姑娘为是。” “张姑娘?等等,张……张文敏,你是雪国仙子张文敏?”独孤逸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似的,眼睛瞪得像牛铃一样。 “不敢当。‘雪国仙子’是江湖同道对在下的抬爱。” “雪国仙子,雪国仙子……”独孤逸喃喃自语。 张文敏见独孤逸径自喃喃,有些不耐烦道:“独孤逸,看来要你不管今天的事是不可能的了,是吗?” “不错。”独孤逸坚定道。 “那就只好得罪了。”张文敏抽出软剑。 “好剑!”独孤逸一赞后与之相斗。 这次不是切磋,而是搏命。如果张文敏输了,郭婉丽母女就会逃脱。如果独孤逸输了,郭婉丽母女就会被抓回。张文敏毫不客气,一出手就是彩虹剑法,夹杂着金桐剑法和玉女剑法。如今的张文敏一用全力,全身就出现黄光,显出其霓彩神功已练到第三层。这次的张文敏比上次在比武时强许多,独孤逸也有所j进,不过始终差了一些。三百招后,张文敏剑锋突转,使出凤凰剑法一招“凤凰展翅”,斜刺一剑,正中独孤逸肩头,胜负已分。 “雪国仙子果然不同凡响,在下佩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独孤逸抱拳后,转身离去,眨眼间已不见踪影。 张文敏见独孤逸远去,收了软剑,走到郭婉丽母女面前,笑吟吟地对郭婉丽说:“郭姨,在你上次犯错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你还不安分,任何玉女派的人都可以清理门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郭婉丽听到此话,脸色白了一白,似乎觉得天气陡然冷了很多,抖了抖身体,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梅丽影见状,挺身护住母亲,道:“娘是我擅自做主救出来的,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 张文敏看向梅丽影,脸色一沉,挑了下眉,轻扯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放心,你也跑不了。”随后,眼光在郭婉丽母女俩之间游移,最后停在郭婉丽身上,浅笑道:“郭姨,那我们就走吧。” “走?”郭婉丽抖声问道,“去哪里?” 张文敏轻笑出声,仿佛听到这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对郭婉丽道:“你认为呢?”随后对珍珠玲珑四姝吩咐道:“带走!” ★ ★ ★ ★ ★ 到了玉女派,张文敏先把梅丽影关起来,将郭婉丽提到大堂公审。 张文敏是下定主意不再轻饶郭婉丽,担心母亲知道后会心软,于是趁周婉柔不在就想提前解决郭婉丽的事情。不过照眼前情况看来,不止她一个人是这样想的,几乎全门派都想好好惩罚郭婉丽。 范婉华临盆在即,不方便出来,但表示自己绝对服从少掌门的决定。因此此次对郭婉丽的公审,由张文敏和翁婉萍主持。 翁婉萍当众列出了郭婉丽的几大罪状:“毒杀师父,嫁祸师姐,妄图篡夺掌门之位;与歪门邪道勾结,还珠胎暗结,生下孽种;不服掌门教化,私自潜逃。” 翁婉萍说完,下面就炸了锅,纷纷对跪在中间的郭婉丽责骂不休。看这责骂似乎没完了,张文敏不禁轻轻皱眉,有些不耐烦起来。黎丹若见状,越众向前,对张文敏及翁婉萍拱手道:“少掌门,翁右使。弟子认为,这郭婉丽犯了如此多恶行,本因清理门户,结果了她的x命,但是掌门仁慈,念在大家同门一场,才对她从轻处置。如今她既然不服管教,我们自然也用不着对她客气。” 张文敏听她这么说,显然与自己想法一致,问道:“那么黎师姐认为应该怎样做呢?” 黎丹若道:“为免掌门伤心,只好留她一条x命。”听到耳边刚止下去的嘈杂声又响起来,黎丹若看向张文敏,见对方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于是不慌不忙地朗声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了防止再次发生这种情况,弟子建议废了她的武功。” 翁婉萍思索了一下,觉得可行,抬眼看向张文敏,见张文敏对她微笑着轻点了一下头,于是对黎丹若道:“丹若说的不错。”又转向众人:“各位还有什么异议?” 众人交头接耳了一阵,皆同意黎丹若的说法,于是拱手道:“弟子们没有异议。” 翁婉萍道声“好”,自有派中负责行刑的人将郭婉丽拖下去废了武功关起来。 张文敏见郭婉丽的事情解决完毕,次日便带着梅丽影起程赶往凤凰山。 processed104 send(s) 第十八章 幽冥g主 凤凰山庄主院内 王正明和聂嘉欣分坐在正位两侧,张宏轩和周婉柔坐在左侧上位,张文敏坐在右侧上位。除常家华跪在梅丽影身边,沈嘉慧不在以外,其他上院弟子分坐客位。 “原来你们一个个下山就是为了抓她。”王正明听完张文敏的叙述后道。 “是弟子的主意。弟子想这种小事不必劳烦师父费心了。” 张文敏道。 “嗯,做的不错。那么你认为现在该如何处置?” 王正明问道。 “还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吧。”张文敏说道。 李家昊抢先说道:“这妖女偷东西竟然偷到我们凤凰山来了,真是贼x不改,应该让她好好吃点苦头,最好砍了她这双贼手!” 李家旻摇了摇头,道:“虽然梅丽影私入书院偷盗秘籍已经犯了本门大忌。不过,她并非本门中人…”说着皱了下眉,“砍手…似乎有些过了。” “废武功。”张家晖冷声道。 李家旻眼光闪了闪,不急不缓地说:“大师兄似乎忘了,武林中有不废别门派弟子武功的惯例。”盖因在武林中,武功的强弱决定他的地位,如果你废了别人多年练下的武功,比要了对方的x命更麻烦。如果你杀了他,他倒不能将你怎样,如果你废了他的武功,就是和他结下了永世不解的大仇,只要他活着一天,必会找上门来寻仇,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其麻烦程度可想而知。 张家晖见是李家旻反驳他的话,一时气恼,冲口而出:“那是因为他们怕对方寻仇!” 李家旻道:“那我们也不能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违反武林惯例。” “你!”张家晖道,“难道这妖女如此欺到门上,我们就不能处置她?” 李家旻道:“我也没说不处置她…” 孙家威咳嗽一声,道:“大师兄的愤慨之情,我们大家都感同身受。三师兄的分析也很有道理。两位也莫要相争,这公审,就是要我们各抒己见,这不是还没定呢吗。”说着,用手肘撞了旁边的程嘉玲一下。 程嘉玲本在一边看好戏(情敌吵架),被孙家威这一撞,就知道他要自己说话缓解,闯到这个暴风圈里,不由得狠瞪了孙家威一眼,随后对张家晖和李家旻和颜悦色道:“是啊,两位师兄说的都有道理。我们先把大家的意见摆出来,再讨论好了。我认为,先把梅丽影囚禁再说。” 张文敏接口道:“嘉玲说的是,目前我们只能将她软禁了。” 李家旻挑衅地看了张家晖一眼,道:“至于常家华嘛,他虽然受了梅丽影的蒙蔽利用,犯下大错,但也不能算是帮凶,而且他也曾下山协助追捕。”顿了一顿,“虽然没有成功,但行为可嘉,削其师长之职可抵。” “啊?他对小师妹那样,就这么便宜他?”贺嘉雯不平道。余人想起常家华在此事上的德行,也都一脸忿忿。 李家旻点头道:“嘉雯说的不错。一码归一码。我刚才说的是关于梅丽影盗书的事情。现在说一下关于他德行有亏的问题。常家华对小师妹始乱终弃在先,又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在后,差点害得本门损失巨大,我认为应该罚他到思过崖思过五年。不知大家可有意见?” 张文敏道:“家旻分析得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环视众人,看他们尽皆点头,于是转向王正明道:“不知师父以为如何?” “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王正明说完,摆了摆手,众弟子告退。 张文敏知道事情不会就此了结,果不其然,两天后,梅子旗旗主连同其余十一旗旗主送来拜帖,要求与王正明面议,讨教武功。在江湖中,“讨教”就是挑战,说白了,也就是他们想来凤凰山踢馆子。梅恒的妻女都被张文敏捉住,他又岂会善罢甘休?十二旗一向共同进退,梅子旗有难,其他各旗自然赶来相助。张文敏得到这一消息,命珍珠二女下山把郭婉丽抓来凤凰山,此事凤凰山一担挑了,免得自己还要分神照顾玉女派。金桐、玉女两派得到消息,又岂能置身事外,于是派了派内好手赶来助阵,就连关宏毅也上了山。十二旗自忖无力对抗这三派联盟,就飞鸽传书回幽冥g求救,冷无言读罢书信,言道:“这一战迟早要来,看来得提前了。”于是大手一挥,下令幽冥g及其属下同赴凤凰山。同时,那些正道中人岂容邪教坐大,也纷纷赶往凤凰山助阵。少林、武当、峨嵋、昆仑、崆峒等派更是出动掌门来到凤凰山。没想到短短一个月间,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王正明只是淡淡地道:“凤凰山又要热闹了。”诸事不理,接待安排等事宜均交由张文敏负责,整日以逗弄女儿为乐。凤凰山庄依宋皇g而建,房舍众多,上山之人均安排在贵院住下,竟也不显得拥挤。虽然人多事杂,但在张文敏的安排之下,竟一点麻烦都没有,众人心里都暗暗钦佩这个凤凰山的未来掌门人。 终于到了大战之日,冷无言亲自来到凤凰山,张文敏亦按武林规矩,亲自迎接。 冷无言道:“怎么凤凰山如此瞧不起人,只派一个女弟子来迎接,王掌门呢?” 贺嘉雯刚要发作,张文敏摆了摆手,然后向冷无言拱手道:“冷g主有所不知,家师近来很少处理事务,凤凰山的事务暂由在下掌管。” 冷无言“哼”了一声,还没开口说话,但他身后的一个声音比他更快出来:“只怕是王掌门怕了我们g主才借故不出来,由你这个女娃儿来抵挡一阵。哈哈哈。”后面一片笑声。 张文敏定睛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脸落腮胡,虽然隔得挺远的,但是以张文敏的眼力看见他衣襟上绣着的是一只白虎,于是言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幽冥g座下的白虎尊者、白虎堂堂主胡聚利胡前辈,久仰大名,今日一见……” 胡聚利一惊,心想“这女娃儿眼睛倒尖”,道:“怎样?” 张文敏正待要说,憋了很久的贺嘉雯接口道:“不过如此。” 胡聚利脸色一变,怒道:“你说什么?”双掌成拳就要上前去教训她。 贺嘉雯道:“不是吗?只会逞口舌之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胡聚利大吼一声,人到拳到,直向贺嘉雯扑来,贺嘉雯早料到有此一节,也有意炫耀,不取软剑,以“白云掌”化解对方的杀招。胡聚利拳力刚猛,而贺嘉雯的“白云掌”掌如其名,如白云般变化多端,以柔克刚,用的是四两拨千斤的道理。二人缠斗许久未分胜负。张文敏心想:“毕竟是幽冥g四大尊者之一,果然不同凡响。”冷无言则想:“‘凤凰武功,天下无敌’,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弟子的武功尚且如此,不知王正明的武功如何。看来,他不出面也好,不然只怕大事不妙。”于是,叫道“停手”。同时,张文敏“住手”两字也说出了口。在缠斗的两人马上分开,站回原来的位置。 张文敏拱手道:“冷g主,争斗虽然不可避免,但也不用急于一时。敝师妹逞口舌之快,如若得罪了尊驾,还望恕罪。何况,今日幽冥g大举上山,也不是为了与本门比辩才的吧。” 冷无言“哈哈”一笑,道:“凤凰山果然能人辈出,刚才的事我们也有不是之处,就此两厢抵过,揭下不表。还未请教阁下大号?” 张文敏道:“不敢,在下张文敏。” 冷无言一惊道:“原来阁下就是雪国仙子张文敏,果然不同凡响。”进退得宜。 张文敏道:“还请冷g主和各位前辈到体院叙谈。”冷无言也不客气,在张文敏的带领下来到体院,众人按主客坐定。 张文敏带他们去体院是有考量的。体院足以容纳所有人,而且体院的正中是练武场,是上院弟子平时练习的场所,各种兵器俱全。在此动手,也免得损毁凤凰山中的物件。毕竟,华楼玉宇建来不易,毁了可惜。 冷无言道:“我等今日上山,是希望凤凰山放了梅子旗旗主的妻女。” 张文敏道:“冷g主说的是郭婉丽、梅丽影二人?” “正是。还请放人,免伤两家和气。” “就我所知,郭婉丽是玉女派弟子。此人欺师灭祖,谋害师父,依玉女派门规将她扣押,有什么不对?至于梅丽影,使计混入本门,偷盗本门秘籍,本门按照武林规矩将她扣押,又有什么错?并非我们恃强凌弱,蛮不讲理。” 只听一女子c口道:“张姑娘此语,可是暗指我幽冥g恃强凌弱,蛮不讲理?” 张文敏看向那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在她的衣襟上绣着一只朱雀,正是朱雀堂堂主阙浣儿。“阙堂主言重了,在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阙浣儿一惊,心道:“好厉害的女娃儿,居然认得出我。”幽冥g各首脑虽然衣襟上绣着不同的动物,如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堂堂主衣襟上绣的分别是青龙、白虎、黑鹰、朱雀,十二旗旗主衣襟上按地支绣着十二生肖,均为金色,以示与四堂区别,但是,甚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姓名,因此当年张文敏并不知道独孤逸是y坤门的门主。不过,为了对付幽冥g,这一个月来,上院弟子发动各种人脉关系查询对方的底细,才得以知道他们的名字,这着实费了不少工夫。 冷无言道:“如此说来,凤凰山是不肯放人了?” “正是。”张文敏道。 “如果我们一定要你们放人呢?” “那边就是练武场。不知冷g主是要单打独斗,还是大家一起上?” “‘凤凰武功,天下无敌’,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如果我们以众敌一,纵使胜了,也会被别人耻笑,但如果单打独斗,岂不是太瞧不起你们凤凰山了吗?这样吧,三次比试,我这里分别派十二剑使、四大尊者、左右护法挑战,不知你们凤凰山如何应战?” 张文敏沉吟了一会儿,道:“贵g派十二剑使挑战,本门本来也应该派十二人应战。只是本门最近正是多事之秋,调不出这么多人,何况冷g主既然说了‘凤凰武功,天下无敌’,人数若是一样,也显不出‘无敌’二字。第一场比试本门就由家昊、嘉雯、家威、嘉玲四人应战。”四人起身领命。凤凰山武功中也有合击之术,不过上院各弟子在武林中都是一流高手,平时g本用不到这种战术,虽然缺少临战经验,但他们的合击之术也练到了一定的火候,剑招配合奇门遁甲方位之术,四人合战相当于十六个高手配合,如无意外,首战必胜。“至于第二场,贵g四大尊者挑战,就偏劳大师兄和家斌了。”二人起身领命。上院弟子除张文敏外,就此二人武功最高,而且此二人x格相近,平时都不喜与人合练,孤僻加孤僻或许会心意相通。二人合战相当于四大高手配合,而他们的武功在四大尊者之上,如无意外,第二场可以险胜。至于第三场,对方派出的是左右护法,地位仅次于冷无言,凤凰山当然也应该派地位相当的人,“在下不才,第三场由在下一人应战。请家旻居中调应。”李家旻深知居中调应关系极大,要防止敌人暗中偷袭,解除同门的后顾之忧,在上院所有的弟子中,论心思缜密就只有自己和张文敏,因此张文敏给自己的任务远比下场比武的弟子要重,于是也欣然接受。其实,这三场比试最危险的就是第三场,但张文敏想只要前两场获胜,第三场也就不用比了,不然,惟有勉强应战。 除凤凰山弟子外,众人均以为凤凰山未免太过托大,正要上前帮忙,张文敏却早已率众来到练武场。 解释一下 to ye大,柑橘姜茶大,000大: 我昨天改了上一章,将郭废了武功本章对梅和常的处罚如果大家觉得不满意,我先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不杀他们: 第一,我后文还要用到他们; 第二,各位大大,难道你们不觉得,让他们与亲人隔绝孤单寂寞的留在世上,饱受思念之苦,比一刀解决他们更残忍吗?这样心理上的折磨比在身体上让他们吃苦,不是更为严酷吗? 第十九章 三场比武 第一场比武开始,十二剑使各自站在自己相应的地支位,而李家昊等四人却只是站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金钟一响,双方动起手来。十二剑使看似占尽玄机,将李家昊等四人围在中间无法施展,实则自他们四人站四个方位起,乾坤易位,八卦变形,真正占尽玄机的是他们,而不是十二剑使。十二剑使剑法凌厉,各自招式不同,互为补益,看不出丝毫破绽,但李家昊等四人自始至终均使百花剑法,(顺便提一下,在凤凰山中,最著名的三大剑法从易到难分别是百花剑法、彩虹剑法和凤凰剑法。其中,凤凰剑法只有上院弟子才有资格学。)四人招式相同,似乎败局已定,正派中人不由得暗暗着急,也有人开始埋怨张文敏的托大,幽冥g人则暗自窃喜,不住向凤凰山弟子看去,似乎在说:“瞧,自己托大,输定了。”凤凰山众人却谈笑自若,恍如未见。半个时辰后,十二剑使突然显出体力不支的现象,一瞬间,十二剑使的招式由攻转为守,但李家昊等四人仍用百花剑法对之。过了一会儿,十二剑使纷纷倒地,李家昊等收剑后来到张文敏面前。张文敏道:“各位辛苦了。”四人一笑,坐回自己的位子。这个突变,除凤凰山众人外,余人无不惊讶。张文敏笑道:“冷g主以为如何?” 冷无言脸色一变,招了招手,有门人上来抬下十二剑使,四大尊者同时上场。张文敏点了点头,张家晖和张家斌上场。 金钟声又响,第二场比试开始。 张文敏这招险棋设想的很好,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的确配合无间,以二敌四仍游刃有余,但张文敏忽略了一点,二人均深爱着她,在场中互相较劲,力求表现,都想让她多注意自己一些,让四大尊者有机可趁。比如张家晖斜刺胡聚利腰间这一剑,张家斌本应该配合地斜向上挑胡聚利右肩,突然发现旁边的阙浣儿露出了破绽,心中衡量一番“倘若现在攻击胡聚利,这上挑的虚招只是配合,且不说是否能成功,即使成功,这功劳也是大师兄的;但攻击有破绽的阙浣儿,会更有把握一些,而且这功劳是自己一个人的。倘若今天在这比武中有了表现,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想必也能配得上二师姐了吧。”想到这里,自然全力攻击阙浣儿。留下张家晖独立对付戒备中的胡聚利,这配合的打法和单打不一样,幸亏胡聚利的武功不如张家晖,不然张家晖早已挂彩。张家晖见张家斌去对付阙浣儿,心中暗自恼怒,又瞥见张家斌边打边看张文敏,就知道他是在竭力表现自己,这下更为恼火,当下也不去与他配合,自顾自地打起来。青龙堂堂主龙飒见状,知道他们之间有了嫌隙,便趁虚而入,想打乱他们的步法。幸亏张家斌变招较快,没有受伤,但仍不免被其削了衣角下来。心下一惊,忙调整自己的步法。张家晖那里也有所察觉,与张家斌配合来打,但二人毕竟已有了嫌隙,打起来也不如开始的顺遂,致使双方竟然打了个不相上下。表面看来,他二人占了上风,可张文敏却暗自心急:如果在一柱香之内未分胜负,只怕这次比试会输。 事情不如预期地那么顺利,却也不是太差,一柱香之后,四大尊者身上都挂了彩,张家斌的衣角被削了下来,双方算是平手。二人回到张文敏跟前,均脸有惭色。张文敏也不言语,想到之前嘉雯和嘉玲的戏言,不由得暗想:“他们若真是为了自己,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来个内乱。”又想到“家斌是师弟,闹个x子什么的,也就算了。大师兄作为师兄,一点风度也没有,竟然也跟着起哄,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局面!”想到这里,不由得狠瞪了张家晖一眼。随后便不理他们。这可比打他们骂他们令他们更难受。 冷无言道:“张姑娘好气魄。四大尊者身上的伤不轻,而令师弟不过是被削了一片衣角,算起来是在下的属下落了下风。岂知张姑娘竟算平手?” 张文敏道:“有伤也罢,无伤也罢,只要不是无损,就是输了。如今双方各有损伤,自然是平手。”张文敏自知如果这次自己强要算赢也无不可,冷无言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难以令对方心服。还不如以退为进,反而更能服众。 金钟再响,第三场比试开始。 幽冥g左右护法上官飘和独孤逸都是难缠的对手。独孤逸一人就曾连挑江湖上几十个高手,自己与他比武多次亦未见成败,上次击败他也是在三百招以后,如今再加上一个上官飘,对自己更加不利。但是前两场比试人数皆少于对方,此次更不能比对方多,就连相同也不行。难道这个凤凰山的未来掌门还不如其他弟子吗?何况现在凤凰山上下武功最好的除了祖师就是自己,纵使师父在此,武功也还不及自己。这次非得自己亲自独立应战不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文敏与他二人一上手,就知道此战非常棘手。她急运全身内力,身体周围透出黄光。张文敏上下翻飞,左击一下,右击一下,脚下施展乾坤八卦步,躲避对方攻击。她游走在二人中间,间或出手,尽量不和对方作正面冲突。但她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必须要有面对面的硬拼,一想到这里,她豁了出去。右手挥剑挡开独孤逸的剑,左手弹出一股劲力,直冲上官飘的剑。她深知以自己的内力难以弹开他手上的剑,更何况凌空弹指?但奇迹发生了,忽然金光一闪,上官飘长剑脱手,张文敏心中一喜,暂不管这奇迹事出何因,挥动手中软剑向二人身上招呼,左点右击,再次弹指,又是金光一闪,独孤逸长剑亦脱手,张文敏迅速以剑代指连点二人身上x道。此时胜负已分,张文敏从容回座,坐下之前,隔空解x,上官飘、独孤逸二人心中大骇,俯身捡起自己的剑,歉然走回自己的座位。冷无言脸色铁青,道:“‘凤凰武功,天下无敌’,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告辞。”说完,率众离开。其他门派看已无热闹可看,也纷纷告辞下山。经此一役,张文敏名声大振。 贺嘉雯道:“二师姐,恭喜你武功更为j进。” 张文敏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径向书院走去。走进内室,打开机关进入密室,面向画像跪倒:“弟子多谢祖师相救之恩。” 只听画像后面传出一个声音:“嘉嘉果然聪明过人,竟然猜到是我。” 原来那两道金光,都是由赵婷蓉s出。赵婷蓉数百年修为,内力自然远比众人深厚,凌空一指,其劲力之强足能使上官飘、独孤逸双剑寸断,而且比张文敏后发先至,但她不想太过招摇,并未用全力,只将他们的剑弹飞。金光只一闪,别人只道是张文敏将两人双剑震飞,却不知有人暗中相助。而且别人武功没有张文敏高,张文敏尚且看见金光一闪,别人连金光都看不见。 只听赵婷蓉又道:“你也不必谢我。凤凰山由我所创,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它毁于一旦?你回去吧,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呢。” 张文敏道了声“是。”转身离去。 画像后,赵婷蓉又一次自语:“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么像天爱,也许,我g本不会管你的事。” ★ ★ ★ ★ ★ 凤凰山一役,使得正道人士j神大振,而幽冥g则少出来活动。“雪国仙子”之名如日中天,许多世家都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凤凰山,希望他们成为凤凰山弟子,学得凤凰山武功,有朝一日像张文敏一样扬名武林。同时,他们气焰高涨,认为幽冥g人不堪一击,遇到必羞辱一番。但幽冥g此次虽败北,却不见得会输给他们,再加上在凤凰山憋了一肚子的气,正好找他们发泄。于是,双方一言不和,便即动手,结果双方各有死伤,使得双方结怨更深,往往因个人之争牵扯到门派之争。 同时幽冥g的上层建筑也因此役有所浮动。冷无言认为此次在凤凰山丢脸都是因梅恒而起,就撤了他梅子旗旗主一职,由副旗主梅恺暂代,仅保留其剑使身份。 上官飘和独孤逸都受了伤。初时并不觉得,过了一晚之后,他们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红肿。原来赵婷蓉虽然收了些力道,但是她一弹之下不仅弹开了他们的剑,还震伤了他们的手腕。也幸亏他们功力深厚,倘若换做别人,只怕整条胳膊都废了。饶是如此,他二人不知就里,只道张文敏一弹之下竟有如此功力,不觉诈舌。 回到总g之后,二人敷了伤药,又由g医针灸了几次,总算是退了红消了肿。这一日,上官飘来找独孤逸,见他怔怔看着已经好了的手腕发呆。 “兄弟,怎么了?难道伤势反复?”上官飘问道。 独孤逸一怔,“原来是大哥,我竟不知……”这“我竟不知”四字竟是自言自语。 上官飘亦是一怔,心道:你我武功相若,如果在平时,我走到回廊你就应该知道,如今要我出声你才知道,可见你想心事专注到这种地步,如果我是敌非友,此时你焉有命在? 独孤逸心里也正是这么想,二人四目相接,不由得都是一身冷汗。 “兄弟想什么这么入神?”上官飘道。 独孤逸长叹一口气,眼光又转到手腕处,过了半晌方道:“原来她武功如此之高,以前她都是在让我。” 上官飘是何等样人,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为情所困,眼观手腕,心念张文敏。于是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想那雪国仙子美貌出众,世所罕见,对兄弟又是几次三番手下留情。若不是此次事急,必不会下此重手。兄弟,只怕那‘美人’也早已芳心暗许了吧。 独孤逸听到这里,眼中喜光一现,又即转暗,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那日在荒岗之上,她曾言道:‘双方势成水火,你我是敌非友。’纵使以前有情,现在也只怕……” “兄弟何必如此悲观?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地那么糟。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心里想的是这样,嘴上说的却是那样。而且在荒岗之上,你和她夺的是凤凰山所失之物,所逃之人,她自然要和你撇清关系,以堵别人之口,那时她不是也没有向你下重手吗?” 独孤逸心中一喜,忙道:“果真如此?” “兄弟一心醉心武学,对男女之事自然不了解。大哥我可是情场老手,又怎会不知?女人,尤其是出身越高贵的女人,越会矜持,越不会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这种事,兄弟你要主动一点才行。” “是吗?” “你我情同手足,做大哥的又怎会骗你?” “多谢大哥提醒。如果如大哥所言,兄弟得偿心愿,绝不忘大哥今日提点之恩。”说着就要下跪,上官飘忙双手扶起,道:“兄弟不必如此大礼。”心想:平日你即使是面对g主也难如此,今日我不过是点破谜情,竟致如此,可见你用情之深。倘若你不能得到回报,只怕今生抑郁难平,孤独终老,当真是应了你的姓,却不知能否洒脱出局以应你名。 独孤逸却不知上官飘正在为他担心,满心只想着“她亦对我有情”,不觉喜形于色,不能自己。全不知几次比武,张文敏均已尽了全力,最后这次的胜利非她之功。“手下留情”云云不过是上官飘揣测之言,张文敏并无此意。人无完人,张文敏虽事事洞察先机,对别人心思也能揣测一二,惟有对男女之情一无所知,否则当日决不会让张家晖和张家斌联手合斗四大尊者,即使当日贺嘉雯和程嘉玲向她明言张家晖、李家旻、张家斌三人同时暗恋于她,她也不过以玩笑置之,从未放在心上,更何况对这个她避之惟恐不及的独孤逸? 第二十章 情归何处 张文敏与其他上院弟子(除常家华外)在上院嗑瓜子聊天,众人说起近日来要入凤凰山门下的人甚多,凤凰山又一次扬名天下,都喜不自胜。不过,真正入门的却一个也没有。凤凰山收徒规矩甚多,资质要好,悟x要高,人品端正,且没有武功基础。凤凰山不收带艺弟子,而且一入凤凰山,终身不得出派,即使是犯了欺师灭祖的大罪也不会把他驱逐出山,因此常家华虽犯了门派大忌也没有被驱逐。如果本门弟子与别派起争执,本门中人也会护短,典型的帮亲不帮理,宁可关起门来,另行重罚。因此为了本门的声誉,人品在入门条件中所占的比例不低。不过资质、悟x等可以测试,人品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测量出来的。当年收常家华入门之时,谁会想到会有今日? 众人正聊着,珍儿突然跑进来道:“小姐,独孤逸要上山,被王嘉映王小姐阻住了。王小姐派人送上讯来,问小姐准不准他入山?” 张文敏正在沉吟,贺嘉雯已经开口道:“独孤逸?他又来干什么?要打架吗?不用二师姐出马,我现在就去对付他。” 李家旻较为冷静,沉声道:“可知独孤逸上山所为何事?” 珍儿道:“珍儿不知。不过,听王小姐派来的人说,独孤逸自愿解剑上山,看来并无打斗之意。” 众人“哦”了一声,原以为他上山是为了比武,倒没想到会这样。张文敏道:“来者是客,就请他解剑上山吧。” “是。”珍儿领命而去。 半柱香之后,珍儿领着独孤逸上得山来。张文敏已经在凤凰山庄门口等候。“不知独孤门主此次上山有何赐教?” “不敢,在下此次上山是为了一点私事。还请张姑娘借一步说话。”独孤逸道。 “私事?”这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此,就请门主移步花院。” “好。” 当下二人向花院走去,其他人都在外等候,而原来在院中的人如花匠之流也退出花院。 花院中有各式名花名草,也有许多外界早已绝迹的花草。花院的功用除了供观赏之外,更重要的是用来提炼药物,因此院中多毒花毒草。但凡越毒之物,色彩越是艳丽,因此花院中群芳斗艳,甚为惹眼。只是院中二人各有心思,也无人观赏这些。 “这里四下无人,独孤门主有何赐教,现在可以说了吧。”张文敏毫不掩饰自己的戒备。 独孤逸见状,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是来挑衅的。” “哦?”张文敏心存疑惑。 “张姑娘,你的武功在下很是佩服。你弹开我的剑,我的手腕红肿了数日才退。在武功上,我甘拜下风,不会再和你比试了。” “此事……此事我一时情急,不要见怪。”张文敏脸上一红,此事可功不在她。 “当时你我双方各位其主。姑娘就算是折了我手,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独孤逸误以为张文敏是自责下手太重。 “那你此次上山……” “我……”独孤逸突然扭捏起来,顿了一顿,道:“我是来向姑娘求亲的。” “什么?”张文敏惊讶不已,初时只道是前来比武,听他自认武功不及自己,略为宽心。谁知他竟是为求亲而来。此事她连想都没想过,怎能不惊讶?“独孤门主不是开玩笑的吧?” “婚姻大事,岂同儿戏?我绝对是认真的。”独孤逸坚定的眼神不容怀疑。 “但是我……我……”饶是张文敏平时能言善辩,头脑灵活,碰到这种事情,竟然手足无措。 独孤逸却以为她是害羞:“自从与你相识,我就觉得我们挺有缘的。后来知道你是女子,我……我更加不能自拔。我日日夜夜心里想的只有你,初时以为姑娘对在下无心,后来姑娘几次三番手下留情,我才知道姑娘对我也有意。我心里非常开心,只盼早日与姑娘共结连理。” 张文敏脑中“嗡”成一片,无法思考,只觉得天下最滑稽的事莫过于此。什么手下留情,g本是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可又不能解释。 还在苦恼的关头,独孤逸忽道:“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啊,什么?”张文敏还没有回神呢。 “我是说,与姑娘成婚一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哦,哦。是这件事啊。关于这件事嘛……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问过父母才能决定。”张文敏推脱道,料想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本是应当,在下陪姑娘同去。” “不必了。”张文敏想也不想地道,一出口才知道拒绝地太快,恐有后患,又道:“如果你我同去,一定会让别人以为我们私订了终身,还会说我父母管教不严,这样会损害爹娘的名声的。还是我一个人去好了。门主不如先行下山,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也好。我就在杭州城内的文汇客栈落脚,盼早日得你佳音。”说完转身就走。 众人见独孤逸走了,才进来看张文敏,并安排了人送独孤逸下山。山道多机关,如果没有人送他,只怕独孤逸还下不去。 张文敏仍呆在原地,众人以为她被点了x道,贺嘉雯走近欲解x,张文敏突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李家旻急道:“二师姐,出什么事了,独孤逸他……” 张文敏苦笑道:“他向我求婚。” 众人一片哗然,张家晖、李家旻和张家斌三人眼中更是欲喷出火来,三人均想,早知如此就不会放他上山,即使上了山也不会让他如此容易的就下了山。 李家旻颤声道:“二师姐,你……有没有答应他?” “没有。”张文敏说完,听到众人一片“嘘”声。“可是,我担心如果拒绝他,又会惹来一场风波。” “二师姐,你的武功比他高那么多,怕他什么?即使是幽冥g大举来犯,我凤凰山还怕他不成?”贺嘉雯道。 “而且,你已经答应了嫁给我,怎能另嫁他人?”张家晖道。 众人又是一阵抽气声,均以询问的眼光看着张文敏。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张文敏皱眉道。 “难道你忘了,那时你刚入门两年,在后山的树林里你亲口答应我的。”张家晖急道。 “两年?两年……”张文敏神思飘远: (“如果有一天我能接他们上山,你怎么谢我?” 张文敏偏着头想了想,道:“嗯,我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张家晖摇摇头。 张文敏又道:“那,我把好玩的东西让给你玩。” 张家晖又摇摇头,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做我的新娘子。” “好吧。”) 李家旻见张文敏神思飘远,只怕真有此事,连忙反驳道:“那时二师姐才七岁,即使答应了,也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怎么能算数?” “那又怎么样?”张家晖看着李家旻那着急的样子,终于有扳回一城的感觉,得意洋洋地道,“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我们江湖儿女,一诺千金,说出的话怎么能反悔?” 张家斌本来还暗子控制自己,对此事自己没有c话的资格,看到大师兄那蓄意挑衅的眼神,终于忍不住了,忿忿不平地说:“大师兄,你这样做不太光明吧。欺骗一个七岁的小孩,哼。” 张家晖见一向不太说话的张家斌都发了话,心里不快起来,暗想,连你也要和我来争吗?想到大家反正已经如此,就索x撕破了脸,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一直觊觎我的妻子,念在大家同门一场,只是我不说而已。” 李家旻辩解道。“什么你的妻子,二师姐又没有嫁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竭力控制自己不把拳头挥到张家晖的脸上去。 “那也是未婚妻。”张家晖道,做为一个习武之人,张家晖已经感觉到李家旻那形而外的杀气,也开始暗自戒备。 “大师兄,你怎么可以如此无赖?” 李家旻咬牙切齿地道。 “什么?我无赖?我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张家晖无视李家旻的怒火,继续挑衅道。 “你……”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间或夹杂着张家斌的话,自然是帮着李家旻,余人连c嘴的份儿都没有,三人越说越激动,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此时,张文敏已经从回忆中清醒,听他们说的话,又想起贺嘉雯和程嘉玲曾对自己说过他们三人喜欢自己的事,一一应证,果然不错。忽然又想到,他们这种争风吃醋的情形,吴天烈和林天旭也有,难道他们也喜欢自己?这可如何是好?只觉得心中大感烦闷,叫道:“吵吧吵吧,打吧打吧,谁最后没死的,再来跟我说话。”说完不理众人,从张家晖和李家旻中间穿过,走出花院直奔自己房间,从内锁上门。这下,要吵的也不吵了,要打的也不打了。众人一怔之后,也随她出花院入上院,在她房门口徘徊,不知如何处理。 很久没有废话了 今天就说一句,各位看文的大人们,你们希望女主收谁?或者说收哪些? 候选名单: 张家晖、李家旻、独孤逸、张家斌、吴天烈、林天旭 1620 欲望文 21-24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2124 第二十一章 情结情劫 过了一会儿,珍儿、珠儿突然来到。珍儿道:“各位少爷、小姐,老爷让你们到主院去一下。”众人大愕,此事闹大了,竟然连师父也知道了。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惴惴不安地来到主院。只见王正明端坐正位,聂嘉欣陪坐一旁,眼中满是忧虑。 王正明怒道:“现在凤凰山是怎么了?易主了吗?我想我还是掌门人吧,怎么发生什么事都没人告诉我呢?嗯?你们几个也越来越有出息了啊?搞得凤凰山惊天动地的。现在,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听他这么说,吓得纷纷跪地请罪。见几位当事人都没有开口,李家昊就把前因后果详细地说给王正明听。王正明越听,脸色就越难看。聂嘉欣看看丈夫,又看看他们,皱了皱眉。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啊!”王正明扫视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风暴中心,于是问道,“嘉嘉呢?” “二师姐她……”李家昊还没说完,张文敏已经走了进来,只见她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穿过众人,直直跪在王正明面前道:“弟子自知犯了大错,请师父责罚。” 听到此言,李家旻忙道:“此事与二师姐无关,是弟子的错。” 眼光却落在张文敏身上,看张文敏现在这个样子,不由暗恼自己,居然在这最不好的时机把事情挑明,不是打定主意要等的吗?怎么被独孤逸一刺激,就乱了方寸呢? 张家晖也道:“不,不,是弟子的错。”见李家旻抢了先,不由得有些懊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见李家旻怔怔地看着张文敏出神,更是气恼,待要发作,才想起现在的处境,自我控制般抿紧了嘴唇。看着张文敏,想起独孤逸今天所做的事情,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关节泛白,指甲深深扣进r中。 “弟子也有错。”张家斌道。两位师兄的神态,他都看在眼里,不由得自嘲一番:不是早知道自己争不过他们的吗?为什么还是那么想去争?独孤逸的求婚和大师兄耍诈逼婚都让自己难以忍受,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去表现自己。这一刻,竟然忘记了自己和二师姐的天壤之别,妄想去拥有自己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吗? 王正明本待再说些什么,见几个徒弟的神态,忽然感慨起来,只冷哼一声,先不予置评。说到这感情上的事,自己当年也是束手无策。感情本身并没有对错之分,但却能导致对错。好的感情,如李家昊和贺嘉雯、孙家威和程嘉玲,不都是美美满满的皆大欢喜。坏的感情,如常家华与沈嘉慧、梅丽影二女的感情纠葛竟然引起那么大的风波,常家华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眼前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只怕凤凰山几百年的基业都要毁于一旦。“家晖、家旻、家斌各自闭门思过三天。除了嘉嘉,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起身告退,独留张文敏。聂嘉欣示意关上院门。 王正明叹了口气,把话在嘴边转了又转,最后只说:“你起来吧。” “是。”张文敏站了起来,依旧是面无表情。 聂嘉欣看了丈夫一眼,柔声对张文敏道:“嘉嘉,这里没有别人,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不如说出来。即使有什么为难之处,我们也可以一起想办法。他们三个,还有独孤逸,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张文敏道:“不是弟子有意隐瞒。只是弟子与他们相处,从未想过这种事情。” “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聂嘉欣道。 “我也不知道已经怎么办。”张文敏道,“也许,再过些时候,他们都会淡忘的。” “只怕很难。”聂嘉欣道,“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此事急也没有用,事缓则圆,慢慢来,也许会有解决之道。” 王正明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你先回去吧。” “是。”张文敏告辞出去。径直走回房间,没有和任何人交谈一句。 王正明派人把此事告知张宏轩夫妇,二人得知此事后,大为惊讶,连忙带同吴天烈和林天旭赶上凤凰山。等他们来到凤凰山,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这三天,张文敏足不出户,粒米未进,众人均担心不已。 可是,当众人忍耐不住要闯进去看时,张文敏却从容的从房里走了出来,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为什么事情伤神三天的样子,反而像是酒足饭饱又睡饱后j神奕奕的样子。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张文敏问道:“咦,怎么了,发生怎么事了吗?怎么你们都围在我的房门口?”好像g本没事发生似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眼神瞟过某个人的时候一阵心悸,有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嘉嘉,你…”张家晖担心地道,三天,嘉嘉三天没有出现,他就在门口足足等了三天,没错,他是爱嘉嘉的,正因如此,他不希望这爱会成为嘉嘉的负担。 张文敏的眼神再次掠过家晖,颊上蓦然一红,忙将眼光转向别处,三天让她想通了一些事,那是过去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的事,但是现在却不得不仔细考虑。 “二师姐,你……你没事吧?”李家旻小心翼翼地问,深怕一句说错,又惹眼前的人儿不高兴。 “没呀。怎么了?”张文敏反问道,有些心虚地将目光调回嘉雯身上。 “那你怎么三天都不出来,害我们都担心死了。”程嘉玲道,有些愤愤。 “三天?有那么久吗?”见众人点头,张文敏先是一楞,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旋即笑道:“三天,原来我练功练到忘了时间,让你们担心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眼神又不禁朝一旁瞟了瞟,他是不是也一样担心? “什么?!”贺嘉雯叫道,“这三天你都在练功?”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张文敏道,无谓地耸耸肩。 “我们还以为……”贺嘉雯还没说,就被李家昊用眼神制止。 “以为什么?”张文敏奇道,眼中闪过一抹别人不曾发现的惊慌。 “没什么,二师姐,张掌门和周掌门来了。”李家昊用眼神示意嘉雯别再多言,一边向张文敏道。 “我爹娘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张文敏喜道,但心里也有些疑惑,这时候爹娘来这里…… “早上刚到,现在在主院……”李家昊还没说完,张文敏已经向主院飞奔过去。 ★ ★ ★ ★ ★ 王正明夫妇和张宏轩夫妇四人正在担心张文敏的事,为之商议良久未决,忽听门外传来张文敏的声音“爹,娘,你们来了?”“了”字出口,人已进入主院。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张宏轩责备道。 “我想你们了嘛。”张文敏说完,倚向周婉柔。 “这孩子。”张宏轩嘴里虽然责怪她,心里则是欢喜的,看来女儿并无大碍。 “嘉嘉,听说你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饿不饿?”周婉柔道。 “娘不说倒不觉得,一说就饿了。”张文敏道。 “既然如此,反正已近中午,我们就开午膳好了。嘉嘉,你今天就在这里用午膳吧。”聂嘉欣道。见王正明点头答应,聂嘉欣就吩咐了下去。其实,除了掌门外,其余弟子是不允许在主院中用膳的,上院弟子平时都是在膳院中用膳的。如果有客人,也是安排在膳院中用膳。不过张宏轩夫妇与王正明的关系非比寻常,张文敏在山中地位特殊,在王正明的允许下就可以在主院用膳。 席间问起张文敏的决定,张文敏微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众人见她如此x有成竹,心中大安,也不细问她究竟打算如何。 当晚,周婉柔到张文敏房中,坐下后,周婉柔问道:“嘉嘉,娘知道现在谈这个问题为时尚早,不过,自从娘知道这件事后,这个问题一直盘桓在我心中,不吐不快。” “娘有话尽管说。” “吴天烈和林天旭你喜欢哪个?还是两个都不喜欢?” “既然娘这么问,我也就坦白说了。和他们在一起,我从未想过这种事。” “那你现在想也不迟。” “娘,我知道把他们安排在我身边是爹和娘的好意。不过,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况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周婉柔奇道:“为什么?现在有什么事吗?” “现在我要去处理独孤逸的事,还有幽冥g。如今,幽冥g与正道人士均剑拔弩张的,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演变成一场武林浩劫,我得想个办法制止。” “这种事,只怕以你一人之力难以完成。” “我即使没有把握,也要试一试。” “怎么试?嘉嘉,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文敏微微一笑,道:“娘,没什么,你不必担心,没事。” “是吗?你可别瞒娘。” 张文敏将手放在周婉柔手上轻拍道:“不会的。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娘。” 母女俩又闲聊了一会儿,周婉柔就回去休息了。 见母亲出了房门,张文敏长吁一口气,心中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就毫无睡意。回想这几年,一直在东奔西跑,这次又要…此行前途凶险,能否再回到这里连自己也不能保证。有些贪恋地看着房中熟悉的一切,不知不觉过了良久。突然觉得有些冷,抬眼一看,原来是窗户没有关紧,起身打算关紧窗户,不经意地抬头,看见对面大师兄的房间窗门半掩,张家晖赫然站在窗边呆呆看着自己,带着寒意的风吹到身上都毫无知觉!张家晖猛地对上张文敏的眼眸,刹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地似乎想关上窗户,却又不甘,只是将手紧紧抓住窗框迟迟不肯动作。张文敏见状,心思百转,张口欲言,却没有出声,只是低叹了口气,慢慢地关上了窗户。 多句嘴 咦?男配们的x格还是不明显吗?那我试着陆续加一些番外好了 我有时候在前面改完的部分加了n多感情暧昧部分,不过前面的东西很多人不会再去看的,我也看别人的文,我知道可是有些突显人物x格的部分不加在前面,突然出现会很奇怪的 不知道怎么办了 如果看了本章很不爽的大人们见谅,本章虽对后文有预示,但并非最后结果~~~如果发现后面与这里不符合,也不要向我扔臭蛋~~~谢谢 第二十二章 当家主母 文汇客栈是杭州城内最大的客栈。客栈分前后两部分,前面是餐馆,后面是客房。张文敏到文汇客栈后,便通知独孤逸到前面一间雅间。 独孤逸到了以后,还没坐下就急着问道:“如何?” 张文敏但笑不语,替两人各斟了一杯茶。 “到底怎么样?”独孤逸见张文敏不答,反而更加焦急。 “你认为呢?”张文敏反问道。 “我?!我不知道。”独孤逸暗恼,心想自己这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对方却还是这样云淡风轻。 “有一点问题。”张文敏皱眉道。 “什么?”虽然不明白张文敏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但还是跟着她的思路走。 “你向我求婚,可有告知冷g主?” “没有啊。成亲是我们俩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独孤逸感到奇怪地看着张文敏。 “他可是你的g主。”张文敏强调道。 “那又如何?”独孤逸还是不解。 “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不同意,你的下场可能和常师弟一样。” “常家华?”独孤逸知道常家华后来的处境。 “是啊。我可不想被人到处追杀。”张文敏说着,眼睛移向它处。 独孤逸一楞,继而明白了张文敏的意思,大喜过望,但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怕是自己误会了,便小心翼翼地道:“你的意思是……” “对啦。”张文敏笑得有些牵强,道,“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去问问冷g主的意思。” “好。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独孤逸说是风就是雨的,马上就站起来,准备去收拾行李。 “我和你一起去。”张文敏道。 “什么?”正要收拾东西的独孤逸一顿,狐疑地看着张文敏道。 “怎么了?”张文敏佯做不知对方的疑惑,轻问。 “你也去?” “是啊。”张文敏表现得一脸自然如此的神情。 “为什么?”独孤逸追问道。 “除了这件事以外,我还有事找冷g主商量。”张文敏垂下眼睑,不去看独孤逸的表情。 “什么事?”独孤逸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生气,暗想,莫非张文敏此去找g主是主,而两人的婚事只是顺便。 “你也知道,因为梅丽影盗书的事,凤凰山和幽冥g结下了梁子,上次冷g主来凤凰山就是为了这件事。”张文敏解释道。 “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真的过去了吗?你知不知道,自从那件事以后,武林中多了多少纷争?而且上次一战,幽冥g铩羽而归,冷g主真的甘心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独孤逸心想,此事岂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解决的? “我想和冷g主谈谈条件,看是否可以化戾气为祥和,减少纷争杀戮。” “雪国仙子果然有仙子心肠,悲天悯人。”独孤逸有些讽刺地道。 “也没什么,不过我想暴力毕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是吗?” 独孤逸虽心中不快,但仍不忍拒绝张文敏的要求:“那好吧,我们一起走。” “多谢。”张文敏喜色一现,旋即隐去,快得令人无法察觉。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独孤逸转身去收拾包袱,自然没看见张文敏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安、一丝惭愧。 “但愿事情能够快点过去。”张文敏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茶,喃喃道。 ★ ★ ★ ★ ★ 六人乘船北上,不久就来到武汉。弃船登岸,独孤逸带着张文敏等人来到武汉城内的一家大庄院前,张文敏定睛一看,匾额上写着“齐府”二字。只见独孤逸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那门卫马上放行。第一进院子并无特别之处,出了第一进院子之后,独孤逸带众人进入了左边的一个偏门,门上写着“竹园”二字。竹园中似乎也没有异常,独孤逸在竹园中左转右折,似乎在避着机关,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竹园深处。没想到这里竟然又有一个小门,推门进去,竟然是别有一番天地,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进大房,房上的匾额赫然写着“幽冥g”三个字。 “冷无言果然工于心计,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又有谁会想到幽冥g会在武汉齐府的庄院之中?难怪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到。”张文敏心道。 进入门内,独孤逸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早已有人通报了冷无言。不一会儿,冷无言出来了,身边还有一个美貌妇人,想是他的妻子。独孤逸见冷无言到来,急忙起身相迎。待众人落座之后,冷无言道:“不知张姑娘来幽冥g所为何事?”还未等张文敏回答,独孤逸就抢先将来意说了,随即问道:“不知g主意下如何?” 冷无言看了看身边的美妇,笑道:“如此佳偶,老夫自会玉成。” 独孤逸大喜,抱拳道:“多谢g主。” 冷无言点了点头,看向张文敏道:“不知张姑娘对近来的武林纷争有什么看法?” 张文敏整理心情,慨然迎向冷无言道:“幽冥g与正道人士积怨已久,近来的纷争更多的是意气之争。其实双方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依在下愚见,只要双方各让一步,江湖上就不会如此多事。” “双方各让一步?” 冷无言不屑地轻斥,“好像是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人先向我等挑衅的吧。难道让我等坐以待毙不成?”看看爱将独孤逸那心疼的眼神,松口道:“张姑娘,你毕竟涉世未深,江湖纷争也是江湖的一部分。如果天下太平,何来的江湖?” 此时,冷无言旁边的美妇忽然c口:“只怕张姑娘来此还有另一种打算吧?” 张文敏心中一惊,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问道:“这位是……” 冷无言介绍道:“此乃拙荆。” “哦,原来是冷夫人,失礼。”张文敏拱手道,“愿闻其详。” 冷夫人分析道:“张姑娘此行对此事必有两手准备。一嘛是劝和,如果不成功,只怕要交战,可是我在暗你在明,对你极为不利,于是这二嘛就是勘察地形,而且同时你又可以做内应。” 张文敏挑眉道:“何以见得?” 冷夫人道:“这种事梅剑使曾经让他的女儿做过一次,可惜不成功,还令我们丢了面子。”顿了一顿,看着张文敏,有些嘲讽地笑道,“不想堂堂凤凰山未来的掌门人,江湖上号称‘雪国仙子’的张文敏张姑娘居然重施故计,只可惜同样不会成功。” 张文敏笑道:“冷夫人真会开玩笑,有人会拿婚姻大事来开玩笑吗?” “别人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你会。”冷夫人坚定地道。 “为什么?”张文敏奇道。 冷夫人慢条斯理地道:“为了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虚名啰。如果独孤兄弟不是幽冥g的人,只怕张姑娘连看也不会看他一眼。” 独孤逸听到这里,惊道:“敏妹,果真如此?” 张文敏正待否认,冷夫人又道:“独孤兄弟,这‘敏妹’的称呼是张姑娘同意你叫的吗?” “是啊。”独孤逸接口道,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冷夫人却不在理他,转而对张文敏道:“张姑娘,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嫁给独孤兄弟了,却为何不告诉他你的另一个称呼。听说这个称呼只有你亲近的人才可以叫,不是吗?怎么连你未来的丈夫都不能叫呢?” 独孤逸脸上血色尽失,抓住张文敏的胳膊问道:“真的吗?夫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文敏移开眼光,压抑住心中汹涌而出的歉然,力持平静地道:“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又何必问?” 独孤逸转向冷夫人,后者故意不去看他那乞求的眼神,接着道:“就我所知,这个称呼叫‘嘉嘉’,没错吧?” 张文敏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从独孤逸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直视冷夫人道:“冷夫人调查的果然详尽。”暗自开始戒备。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冷夫人却似恍然未察,依然悠哉悠哉地道。 “敢问冷夫人,究竟我什么地方出了错,露了马脚?” “眼神。一个女子看心爱人的眼神,在你看独孤兄弟时g本看不到。” 张文敏叹了口气,道:“冷夫人果然心细如尘。不知冷夫人打算如何对付我?” “既然张姑娘这么辛苦才来到这里,也就不必费力回去了。”冷夫人一挥手,十二剑使、四大尊者、上官飘都从后殿走了出来。 “各位来得还真快。”张文敏叹道。 “从你到文汇客栈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怀疑你了。为了以防万一,就请了他们过来。”冷夫人道。 “冷夫人还真是看得起我。”心中不由得大急,看这架势,今日只怕要丧命于此。 “张姑娘一人就能挫败我左右护法,想必姑娘身边的这四位丫鬟身手也不错。如果不是如此阵势,只怕难以留下你们。”冷夫人慢条斯理地说出这番话,更加令人心悸。 张文敏暗想,目前只有一拼了,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道:“那只好试试了。” ★ ★ ★ ★ ★ 夜凉如水。 此时的周婉柔突然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被吵醒的张宏轩下床点亮了蜡烛,问道:“你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周婉柔抓住张宏轩的手道:“是啊。我又梦到了,梦到嘉嘉被很多人围攻,双拳难敌四掌,落败被擒。一个人一剑刺向嘉嘉。宏轩,我好怕。” 张宏轩安慰道:“别怕,别怕。嘉嘉的武功那么好,不会有事的。而且还有珍珠玲珑四个陪着她呢。” “她们四个顶什么事?宏轩,那么多天了,都是同一个梦,这是不是一种预兆?嘉嘉会不会真的出事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我们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你别自己吓自己。梦都是相反的。” “可是,那么真实,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是你想太多了。”虽然自己最近也总觉得心绪不宁,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但不能告诉婉柔,那样她会更担心的。 突然,一阵风吹灭了蜡烛,又是一片漆黑。 周婉柔道:“这是不是什么征兆?” “不是的,只是风……”张宏轩还没说完,突然青光一闪,一把剑刺了过来。张宏轩拔剑不及,只好一侧身,同时挥掌拍向持剑人,那人用没拿剑的左手与他对了一掌。此时,周婉柔从床头拔出剑来,刺向来人,那人看了周婉柔一眼,忽又离去。周婉柔和张宏轩对望一眼,均不明白为何那人骤来骤去。 只见瑛琛琦琳双手护头,颤声道:“各位看文的大人饶命,小人知道此次已经犯了众怒无奈这些过程是不可省的,后文需要用到另外,番外正在努力制作中虽然目前进展缓慢,刚写完的那段被人家说,‘可以另起一部小说了’,呵呵。” 抱头鼠窜中 第二十三章 离奇身世 半个多月了,被关在这里半个多月了,张文敏并不是没想过逃,可惜关她的这个房间构造特殊,全是黑铁铸成,只有一个重逾千斤的铁门,还是用千年寒铁链条上了锁的。外面有四大尊者和上官飘同时把守。“他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张文敏心中苦笑道。珍珠玲珑被囚在另一个类似的房间,所不同的是,把守的是十二剑使。独孤逸自半个多月前被她深深伤害了之后,就飞奔着离开了幽冥g,至今下落不明。这些事,张文敏都知道。上官飘虽然很讨厌她,但是每天都会告诉她她想要知道的,对她也还算客气,至少他们没有绑她,没有给她加上手铐脚镣,只是软禁了她,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对于独孤逸,她心中是十分愧疚的,不该利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因此他出了什么事的话,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会不安,但是,自己一定不会嫁给他,无论他是否是幽冥g的弟子。 这半个月来,张文敏想的最多的是两件事。第一件是在独孤逸向她求婚后的那三天,她并没有练功,只是去找了赵婷蓉,把自己的烦恼都告诉了她。赵婷蓉似乎十分了解她,替她抽丝剥茧地看清楚自己的感情,而且无意中赵婷蓉又说了那句话“也许,你有机会可以练成。”其实上次赵婷蓉那么说的时候自己就听到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可是赵婷蓉为什么那么说呢?什么叫做“有机会”?我又不是影翼国的人,可以有几个丈夫。第二件事是半个多月前那场战役,明明看到冷夫人眼中已经露出凶光,摆明了要杀她灭口,却为什么在自己拔剑的那一霎那看到她眼中的惊讶之色,而且焦急地说了句“要活的。”似乎怕他们杀了自己似的。本来,面对那么多高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结果却只是软禁。这半个多月来,冷夫人从未出现,连冷g主也没有出现。 正想着,铁门打开了,冷夫人出现了。只见她摆了摆手,四大尊者和上官飘都退了下去,并带上了门,却没有锁门。冷夫人微笑着坐了下来,道:“张姑娘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这半个多月来,我们毫无动静。张姑娘不必紧张,等张姑娘回答我几个问题之后,我一定解开姑娘心中所有的疑惑。届时,说不定幽冥g也不存在了。”看了看张文敏的狐疑不决,冷夫人径自说下去:“张姑娘可知令堂的身世?”看张文敏似乎不想回答的样子,冷夫人接着道:“难道姑娘不想要知道结果吗?” 张文敏禁不住好奇,答道:“我只知道家母自幼父母双亡,由她的表姑兼师父秦掌门抚养长大。” “原来他们认为她死了。”冷夫人自语道,又对张文敏言道:“姑娘可知外祖父母的名讳?” “听家母说,外祖父叫周辛域,外祖母叫齐岚儿。” 直到此时,冷夫人才吁了一口气,道:“果然如此。” “什么?” “张姑娘请跟我来。”语气之恭敬是前所未有的。 张文敏跟着冷夫人左转右折,来到一座祠堂,冷夫人推开门,张文敏赫然发现,祠堂中供奉的不是冷家的祖先,而是张家的祖先,而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牌位中,张文敏却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那就是放在第二顺位的“太宗张天爱之神位”。“是祖师口中的爱徒”张文敏第一反应就是如此。果不其然,只见冷夫人跪在蒲团之上,对众牌位言道:“影翼国列祖列宗在上,微臣冷若冰幸不辱命,终于找到太子了。”说完后还叩了三个响头。 “原来她叫冷若冰。果然是人如其名,冷若冰霜。”这是张文敏的第二个反应。接下来的事情比她见到赵婷蓉更难令人相信。只见冷若冰站起身来,转身向张文敏跪了下去,道:“微臣御前侍卫总管冷若冰参见皇长孙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文敏被这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道:“什么?皇长孙?冷夫人不要开玩笑了。” “微臣不是开玩笑。长孙殿下可知您在运功时,眉心会出现什么?” “眉心?不知道。”张文敏奇道,“冷夫人先请起身。” “请长孙殿下先惩罚微臣不敬之罪。” “冷夫人别这么说。”张文敏见对方坚持,只好先答应,“好吧,先赦你无罪。” “谢长孙殿下。”冷若冰缓缓起身,走向桌子,拿来一面镜子,道:“请长孙殿下运功一试。” 张文敏气运丹田,只见镜中的自己眉心浮现一团黄光,一闪即逝。张文敏再运一次功,这次看清楚了,那团黄光是一条黄龙,五爪的黄龙。张文敏疑惑地望向冷若冰,等她解释。 冷若冰道:“这是影翼国皇室代代相传的征兆,而且传女不传男。当今圣上年轻时曾游历中土,遇到一位男子,二人相处甚欢,而且还生了个女儿。但是不久后,太上皇病危,皇上急忙赶回去。谁知太上皇一病几年,最后终于药石不济。后来,圣上派人来接那父女二人,却只找到那男子的坟墓。听到这里,长孙殿下应该明白了点什么吧?” “你的意思是,我娘就是你的皇上在中原的骨r?”张文敏若有所悟道。 “不错。”冷若冰顿了一顿,抿了抿嘴,随后坦然迎向张文敏道,“微臣半个多月前初见长孙殿下眉心的黄龙就心存疑惑,便去夜探永乐别院。微臣斗胆,逼得太子动手,看到太子眉心的黄龙就释然了。” “什么?”张文敏拔高了声音道,“你竟然跑去跟我娘动手?” “微臣卤莽。”冷若冰说着就又要下跪。 张文敏双手一托,闭了下眼,恢复冷静道:“冷夫人言重了。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谢长孙殿下不罪之恩。”冷若冰恭敬地谢道。 张文敏突然又问:“即使我娘是你皇上的骨r,怎的又是太子?”张文敏在凤凰山原就接受的是皇室般的教育(因为创派祖师是公主,一直用她所接受的教育来教育下面的弟子),对皇室自然也略有了解,以她母亲这种情况,若说是皇子倒还可以,可是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皇后生前只有一个儿子,按本国规矩,男子是不能继承皇位的。而且皇上一直心爱的只有周……周妃一人,因此没有其余的妃嫔。皇上几十年来四处派人打探太子下落,微臣幸不辱命,找到了太子。请长孙殿下劝服太子和……太子妃一同回g。” 张文敏被她的这些称呼搞得有些昏头转向,但一想后马上明白,冷若冰口中的周妃就是自己的外祖父周辛域,太子妃自然是指自己的父亲张宏轩了,只是二人并没有正式册封,所以冷若冰提起时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幽冥g?” “幽冥g归属于影翼国,是为了找寻太子才成立的。太子既然已经找到,留不留全凭殿下一句话。” “那冷g主……” 冷若冰脸上一红,道:“无言只是微臣的一个妾室。倘若他有什么冒犯殿下之处,殿下尽管降罪。” “那倒不必。”张文敏见对方恭敬,自己也不好板着脸,何况那时双方是敌非友,所谓的冒犯自然会有,自己可以不追究,但是有些事情…“梅丽影盗书一事,是谁的主意?” “是梅恒的主意,无言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冷若冰并非笨人,知道张文敏这样说,就表示只追究梅丽影盗书的事。 “你才是真正的幽冥g主。”张文敏慨然道。 “是的。”冷若冰继续解释道,“不过,此事只有总g的人才知道,微臣的真实身份也只有总g和齐府上下才知道,他们都是影翼国的人。其他的都是真正的中原人。” “原来如此。”张文敏了解地点点头,忽然转而问道,“你就不怕冷无言自立吗?” “他不会。”冷若冰对这些倒很有把握。 “为什么?”张文敏疑惑道,这样给冷无言这么大机会,他会放弃这堂堂的幽冥g主不做,而甘心做别人的……妾? “他只是微臣的一个小妾,他担心的只是不得我宠爱。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他不能没有我。” “你真的很有自信。”张文敏不由得感慨道。 “这是每一个影翼国的女人都该有的自信。”说到这话的时候,冷若冰脸上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张文敏又问了一些关于影翼国的事情,终于明白赵婷蓉话中的含义,这想必是她看出了自己眉心的记号,她与张天爱那么熟,必然知道这记号的含义。随后,冷若冰叫冷无言下令放了珍珠玲珑,并对张文敏此次来幽冥g的事下了缄口令。次晨,冷若冰和张文敏等一行六人动身前往永乐别院。 我的废话 上部即将结束,女主感情归属下部揭晓 大家不要打我,因为我打算在上部结束之后,写把上部几个男主的番外贴出来 hia hia 等着要知道结果的可以去看我的ap;ap;ap;ap;gt;,不过,那边更新比这边慢~~~~ 第二十四章 继承大统 当张文敏将事情经过告诉周婉柔时,周婉柔几乎吓昏过去,直到肯定她们不是在开玩笑,再加上冷若冰带来了皇上亲笔所画的周辛域画像与记忆中父亲相似才肯定了自己的身世。 “为什么她,呃,我是指我娘,她不是姓齐吗?可是影翼国的皇室应该是姓张的不是吗?”周婉柔道。 “因为当时陪圣上一起来中原的大臣姓齐,圣上不方便透露身世,就与那位齐大人姐妹相称,说自己也姓齐。”冷若冰道,“圣上曾对周妃娘娘言道,祖籍武汉,因此幽冥g设在武汉齐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周妃娘娘的亲友会带着太子前来。不料周妃娘娘竟然没有将此事告诉别人。” “原来如此。”周婉柔道,“我想去见见娘。呃,宏轩,你说好不好?” “理当如此。”张宏轩道,“你自小就失去母亲,如今得知她仍在人世,自然想去见她,也应该去见她。” 周婉柔听他这么说,似乎是叫自己独去,难受道:“难道你不去吗?” “我?”张宏轩苦笑道。 冷若冰道:“微臣此次前来就是接太子殿下回国的。如果太子妃和长孙殿下能够同行,相信圣上一定会更加开心。” “太子妃?”周婉柔和张宏轩齐道,一时不明白她指的是谁。 张文敏看看父母,调皮地笑道:“太子的老婆就是太子妃啰。爹,你就是那个‘太子妃’呀。” 张宏轩一脸尴尬,一个大男人被人叫妃,挺别扭的。 最终还是决定同行。张文敏将金桐玉女两派的事务做了一些交代,只说是去外祖母的祖籍祭扫。因为在情况未明之前,张文敏不想说得太多。此行除了张宏轩一家三口和冷若冰外,只有珍珠玲珑同行。 ★ ★ ★ ★ ★ 影翼国是一个女子掌权的国家,所有参与政治的都是女子,其军队自然也是由女子组成。街上的情景和中原也差不多,也就是说这里的男女装束外貌特征什么的都与中原相近,只是这里的男子绝对不会跟陌生人说话。 由于冷若冰御前侍卫总管的身份,一路上少了不少盘查,很快就到了影翼国的京城——安琪城。进入皇g后,冷若冰问明了皇上所在,带着众人来到御书房门口,把一封奏折交给一个g女。那g女将奏折送进去后不久,就传圣上口谕召见,冷若冰和张家三口走了进去,而珍珠玲珑则留在外面。 进入御书房后,冷若冰先行跪下,道:“微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启奏皇上,微臣幸不辱命,寻回太子、太子妃及长孙殿下。” “平身。”一个激动的声音道。 “谢皇上。”冷若冰起身道。 张文敏等三人定睛看去,只见龙椅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虽一脸病容却难掩其美,眉目之间与周婉柔倒有七八分相似,与张文敏有五六分相似,莫非她就是齐岚儿,不,是张岚儿?可是看她的年纪比周婉柔大了不到十岁,说是姐妹可能更令人相信。张岚儿站起身,走下龙椅,走向四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刺向周婉柔。周婉柔没料到有如此变故,而身边又没有兵器防身,只得闪躲。心中暗呼上当,挥起一双r掌向张岚儿打去。张岚儿剑交左手,仅以右手左挑右拨,化尽周婉柔的掌法,同时左手剑攻向张文敏。张文敏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她也抽出软剑与之相抗,二人一交手,就发现对方所用的都是凤凰山的武功。张文敏先是一怔,旋即明白,既然太宗张天爱是凤凰山的弟子,她的后人自然也会凤凰山的武功,而她看上去年轻,必是因为练了霓彩神功的关系。但张岚儿却不知张文敏是凤凰山弟子,叫道:“停手。”同时使出轻功后飘。 张岚儿似乎很开心,笑道:“好,很好。没想到朕的孙女竟然是凤凰山弟子。咳咳……” “请皇上保重龙体。”冷若冰担心地道,一边欲上前相扶。 张岚儿摆了摆手,道:“不碍事。你们也别奇怪。”顿了一顿,“朕只是试试你们的身手,还有……” “还有看我们眉心是否有皇室的象征。”张文敏接口道。 张岚儿更为开心,道:“不错,看来,朕的江山后继有人了。”随后转向周婉柔,看她眉眼之间与周辛域颇为相似,不由得想起那短命的人儿,心中一酸,似要落下泪来,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儿,这可是她分别了三十几年的女儿啊,煞时,心中激荡,语音也不由得颤抖起来:“柔儿,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去啊。”张文敏对母亲言道,还推了周婉柔一下。 周婉柔缓缓走向张岚儿,面对这给了她生命的陌生人,却不知如何应对。 “太子殿下,叫母皇啊。”冷若冰提醒道。 周婉柔回过神来,低声唤道:“母……母皇。” “柔儿!”张岚儿一声低呼,将周婉柔拥入怀中,两行热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滚了下来,“朕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几年了。” “母皇!”周婉柔哽咽道。毕竟血浓于水,这一拥抱消除了所有的隔阂。 随后,张岚儿带着周婉柔等三人来到东g太子殿,让他们休息。张文敏悄声问冷若冰:“皇后呢?我们不用觐见吗?” 冷若冰道:“皇后在三年前已经仙游,皇上这病从那时候起就更加严重了。” “更加?”张文敏疑惑道,难道她本来就有病?可是,练了霓彩神功的,不会轻易得病的啊?! 冷若冰问道:“长孙殿下应该知道本国是男子生子的吧?” “是啊。”张文敏对此也略有所闻,知道外祖母是影翼国的皇帝时,自己还疑惑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她母亲到底是外祖父生的还是外祖母生的。 “皇室有一种禁药,可以暂时改变体质,使女子怀孕。”冷若冰解释道,“但服用此药的女子必须损耗一半以上的功力,而且还会从此落下病g,一旦有负面情绪,就会牵动此病复发。” “原来皇祖母的病是这样得的啊。” 冷若冰叹了口气,道:“皇上对周妃真是不错。”忽然又道,“长孙殿下可知,为何陛下只能派微臣秘密寻访太子殿下?”见张文敏摇头,继续道,“女子产子在本国被视为侮辱,倘若哪个本国女子自己怀孕生子,此女将从此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比那青楼的小倌更让人鄙夷。”随后轻声喃喃自语道,“幸亏陛下当时在中原,而且知道此事的皆为心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随后抬眼看向张文敏,“正因为这样,这种使女子怀孕的药被本国列为禁药,只有皇室内廷才有。”想到皇上,竟然肯为了周妃亲自生女,也证明其用情之深。又想到二人如今一死一伤,令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张文敏长叹了口气,想来祖师推测的不错,张天爱一脉确实都是重情的人,这样也容易为情所伤。 翌晨,张岚儿宣布周婉柔正式更名为张婉柔并立为太子,册封张宏轩为太子妃。张岚儿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教导张婉柔如何处理朝政,并要求其学习所有g廷礼仪规范,准备在张婉柔对这些熟悉之后就退位休息,谁知张婉柔对政治毫无兴致,而且因为从小接受的只是江湖式的教育,对政治还有些力不从心,使得张岚儿大为失望。 这一日,张岚儿正与张婉柔就征兵与增加田产的偏重面有所争执,张岚儿为了测试张婉柔,故意一会儿说这个好,一会儿说那个好,张婉柔g本不清楚,听张岚儿说的,自然是这也对,那也对,于是这也点头,那也点头,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张岚儿眼看就要发火,忽然,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道:“以农养兵。”循声望去,原来说话的是张文敏。张岚儿想起对张文敏的调查报告“聪明、能干、有领导才能。”心中大喜。于是,从那以后,放弃了张婉柔,转而向张文敏传授为政之道。令张岚儿欣慰的是,张文敏一点就透,一拨就通,是个天生的领导者。 三个月后,心满意足的张岚儿宣布退位,传位给张婉柔,同时替张婉柔册立张文敏为太子。 一个月后,身为太上皇的张岚儿驾崩。 半个月后,受不了政治的张婉柔宣布退位,传位给张文敏。 从此,影翼国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后记 幽冥g依然存在,金桐与凤凰山有些人也跟着去了影翼国,有的还官居要职。三派留下来的人对此事都三缄其口。如今,金桐派的掌门是吴天烈,玉女派的掌门是黎丹若。 江湖传言,凤凰山未来的掌门人雪国仙子独闯幽冥g,结果下落不明,金桐、玉女两派亦元气大伤,凤凰山也树倒猢狲散,难以与幽冥g抗衡自此。自此,正道人士人人自危,而幽冥g也没有进犯,双方呈现僵持状态。 雪国仙子,像烟花一样,一闪而过,留给人们许多感慨,许多怀念。人们总是喜欢把失去的东西神化,渐渐的,雪国仙子成为一个象征,成为正道人士心里的神,心中的仙子。只有她,才能赶走一切邪恶和黑暗。但又有谁知道,幽冥g真正的主人就是她呢? 江湖就是江湖,永远纷争不断,没有真正平静的一天,也许,纷争就是江湖吧 上部结束 至此,上部正式结束,下面我会先把说过的男主们的番外先发上来,再开下部 说实话,番外还木有写完 另外,本文不影响中国明朝历史,所以所有的地名什么的确实还是中国的,我只是把明朝时期周边国家割了一块给我的影翼国,会影响其他国家的历史,不过我顾不了了,大家如果发现与历史有偏差,请忽视 (偶承认,偶有错,偶偷懒了,抱头鼠窜g) 2124 欲望文 前奏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前奏 因为上部的写完了修改的,所以传得比较快,只是打字速度的问题 番外是重新写的,需要重新整理思路,所以,更新可能比较慢 最后,写的番外的不一定收,写的顺序与收的顺序也没有关系,字数的长短与他们在女主心中所占地位高低也没有关系 这章都是废话,先向大家表示一下我没有偷懒 (继续抱头鼠窜) 前奏 欲望文 张家晖篇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张家晖篇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已经在凤凰山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没问,师父也没有告诉我。 师父和大师姐对我都不错,大师姐还和我说了很多关于师父的事情,从那时起,师父在我的心目中就是“英雄”两个字的代表。我渴望成为师父那样的人,于是就下意识地模仿师父的言行举止,连大师姐都说我越来越像师父了,听到这话,我真的很开心。 五岁那年,师父带了粉雕玉琢的她上山了,师父说那是他新收的弟子,嘉嘉。从此以后,我便有了个漂亮的师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我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师妹,粉嘟嘟的脸庞,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稚气却又坚毅的光芒。她总是甜甜地笑着,可是我却感觉得到,那不是真心的,而是一种保护色。对于所有接近她的人,她都有一些戒备,似乎是长期受到某种惊吓所致。这样的她,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去保护,想去打开她的心结。我绝口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用行动去表达我的关心。渐渐地,她似乎接受了我,也愿意敞开心扉地与我玩闹,真正开心地笑。我从来不知道,她真心地笑起来,居然那么眩目,比正午的太阳还要晃眼,那一刻,我清楚的感受到,有件东西遗落在她的身上了。 从此,我的眼光就时常追随着她的身影,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和一个人一直在一起。听那些院里的仆役们说,只有成亲才能让两个人永远不分离。于是,在七岁那年,我几乎是连哄带骗地让她答应嫁给我,接下来的三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堂,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地在一起,酸甜苦辣我们一起品,喜怒哀乐我们一起尝,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可以和一个人那么贴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日子不能继续下去?李家旻的来了以后,一切都在慢慢地改变。本来,多了那么多师弟师妹来叫我“师兄”,我是很高兴的,对他们也算是尽心,还尽力提点他们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李家旻却趁此时机,“偷偷”和她过多地接触。我虽然拼命提醒自己,“我是师兄,要忍耐,而且嘉嘉心里有我。”,可是每次看见他们“眉来眼去”的时候,我依然妒忌到发狂。看见李家旻的马步蹲得不对,我就要他按照正确的姿势蹲上一柱香。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挟怨报复,因为当年我也是这样被师父责罚的。但是,李家旻显然却不这么认为,看到他那挑衅的眼光,我真是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不过我是师兄,不和他一般见识。事后,我还让嘉嘉帮我把跌打酒送到李家旻那里,而且和嘉嘉说,不要说是我送的。我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错,反正,从那以后,李家旻开始变本加厉地挑衅我,测试我的底线。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了,在与他对拆拳脚功夫的时候,下手重了一些,最后,还偷偷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他虽然反应不错,不过仍不免摔在地上,师弟师妹们都上去问他怎么了,他眼睛看向嘉嘉,一边皱眉喊疼,一边说没事,不关我的事。这g本就是故意的!看着嘉嘉看向我那质疑的眼神,我突然觉得心好痛好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居然有了不信任?我恨恨地看了李家旻一眼,转身离开。 ★★ ★ ★★ 在我十四岁那年,师父突然把我叫到主院,说我的功夫已经练得可以了,可以下山,为父母报仇了。 “报仇?”我的心猛地一跳,原来我也有父母,但他们却已经死了,我真的是孤儿。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害得我成了孤儿? 师父点了点头,告诉了我,我的身世: 我的父亲张淮奇本是苏州有名的才子,家中也有些资产,因此也不免有些恃才傲物。媒人替他说了一门亲事,女方董舒燕(也就是我娘)也颇有文采,成亲之后,两人夫唱妇随,一年之后更有了爱子,一时引为美谈,直到张淮奇交了一个名唤裴延秋的朋友。这裴延秋一副斯文人的模样,在诗词歌赋方面也算有些造诣,偶尔还能出些新奇的主意,两人志趣相投,引为知己。未料裴延秋其实包藏祸心,使诈骗光了张淮奇的所有家产,连房子都抵押了出去。天之骄子的张淮奇何曾受过这种打击?眼见祖宗家业被自己败光,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董舒燕含恨将丈夫收殓之后,就一张状纸将裴延秋告上了衙门,谁知那官府受了裴延秋的好处,对此事竟然置之不理。正在董舒燕求告无门之际,裴延秋竟然使了法子弄到了张家抵押房子的契约,还亲自上门来收房子!董舒燕气得差点吐血,念在儿子尚幼,才强忍一口气,离开张宅。换做一般女子,虽心有不甘,也只得忍了,不想那董舒燕也算是有骨气,就算一路乞讨也要上告,如果官官相护皆不受理,就上京城告御状去。裴延秋知道后,居然花钱请了附近虎狼寨的人一路追杀董舒燕母子,董舒燕毕竟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怎敌那山寨的土匪,只是拼命护住儿子。此时,恰逢王正明途经此处,出手救下了董舒燕母子,但董舒燕已经回天乏术,只是央求王正明能照顾幼子,教他武艺,将来为父母报仇。王正明点头答应,便收了只有两岁的我上山。 “那裴延秋如今已是苏州首富,其妻马氏便是那虎狼寨寨主的妹妹。”师父看着我,“许是因为你父母皆文采出众,你的书法丹青和音律乃本门之冠,奈何在武功方面的天赋就稍逊嘉嘉他们了,不过,你比他们习武时间长,也比他们刻苦,如今武功在本门也是数一数二的,那姓裴的那些护院和虎狼寨的喽罗们g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自可放手而为。” 听到我爹娘竟然是这样死于小人之手,不由得怒由心中起,拜别了众人,便下山找裴延秋报仇去了。 到了苏州,不必我特意去打探,茶棚酒楼等凡是人多的地方都不免有人谈论裴延秋的事情。 茶客甲对茶客乙低声道:“你听说了没有,裴延秋昨天又派人到隔壁街的那家酒坊捣乱了,把人家的佳酿砸了好多。”边说还边可惜那些好酒。 “我说呢,难怪昨天晚上走过那边的时候,闻到好重的酒香。”茶客乙恍然,想了想,诧异地问,“我记得裴家没有关于酒的生意啊?难道是那酒坊的戴老板得罪裴家了?可是戴老板一向与人为善…” “哪里是戴老板得罪那姓裴的?就是因为戴老板人好酒也好,使得他的酒坊一向生意兴隆,那姓裴的眼红了,就想收购人家的酒坊,戴老板不肯,他就派人去砸人家的酒。”茶客甲解释道。 “真是太没天理了!”茶客乙感慨着,忽然摇头叹道,“可惜有那如狼似虎的虎狼寨做那姓裴的后盾,姓裴的又花钱买通了官家,因此无人敢去惹他。”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苏州城内大小帮派那么多,就是没有一个能挑了虎狼寨的。” “切,就连那些个路过这里的所谓名门大派弟子,个个都说自己锄强扶弱,又自吹本领通天的,都没有能敌得过虎狼宅,更何况咱们城里的这些小帮派?”茶客甲说到这里,只能无奈摇头,“戴老板还算是好的了,想想当年的才子张淮奇,那才叫可怜!” “是啊,姓裴用了张才子的家底起家,就连现在的裴府就是在人家张府的基础上扩建的。这姓裴的不止占了人家的房子财产,还把人家一家三口都给逼死了…” 听到此处,我心中悲愤难平,如此人渣,何必留他在世上?暗自打定主意,今晚就去裴家找他们的晦气。 入夜之后,我翻上了裴府的院墙,看来姓裴的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亏心事啊,连这里的护院都特别多,就是怕人上门寻仇吗?我心中冷笑,就凭这些人,还不是我的对手。我施展轻功,飘然而下。 “什么人?”终于有个护院发现了我,急忙嚷道。 这么一嚷,四散的火把马上聚集了过来,我一身天蓝色衣衫,没有用任何东西遮盖住我的脸。 “你是什么人?”护院甲见我这副打扮,不透我的来路。 我轻扯嘴角,邪魅地冷笑:“我是来找裴延秋麻烦的人,与你们无关,要命的离开。” “口气倒是不小,问问我手上的刀吧!”护院甲g本不知道轻重,就这样挥刀砍了过来。同时,其他几个护院也缠了上来。 “要以多取胜吗?”我心中暗笑,“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 “这些护院只是裴延秋花钱请的,与我家的血仇无关。”我暗自提醒自己,于是也没有对他们下杀手,但想到他们也为虎作伥地残害了很多人,下手也重了一些,这些伤足够他们在床上躺上一个月的了。许是这打斗声持续不绝,影响到了裴延秋的休息,他终于出来了。见到我身上脸上都是血迹(那些护院的血),他大骇,先是指着我尖叫道:“鬼啊!”仗着身边有很多护院,哆哆嗦嗦地叫道:“淮奇…你…你…?”原来他将我看作了我父亲。我看见这正主终于出场,用夹着内力的掌风逼退了靠近我的护院,一个起落,飞跃到裴延秋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提溜到房顶。 月夜下,我染血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 离得近了,裴延秋感受到我喷出的热气,知道我不是鬼,心中一定,胆子有些大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张淮奇…”看到裴延秋明显得抖了一下,继续道,“是我爹。” 这下裴延秋更怕了,因为张淮奇好歹自己知g知底还可以继续哄骗他,但如果是他儿子的话:“你就是晖儿?!”看见我投s过来的清冷的眼神,裴延秋不由得一阵颤抖,“你…你想怎样?” “要你的命!”说完,我便一剑刺进了他的x膛,再狠力将剑抽出,然后一脚把他踢下房顶。 看见他翻滚落地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血从x口喷出来,恐惧扭曲的脸夹杂着莫大的痛苦,一阵抽搐之后,双眼一翻,就此死去。我眼角瞥见一女子匆匆离去,那身装扮,应该是马氏,那方向,应该是去虎狼宅的方向。去求助是吗?很好,我正想和你们虎狼寨算一算当年追杀我娘和我的账。 ★★ ★ ★★ 当马氏带着她那满脸横r的哥哥以及一帮虎狼寨的走狗走进这血腥味厚重的地方,未料到丫鬟仆役护院四散离开的时候,我竟然还留在原地站在裴延秋的尸体旁等他们。 “你居然还没走?!”马氏厉声叫道,指着我跟她哥哥说,“哥,就是这个臭小子害了秋郎。”但是没有胆子上前抢回爱郎的尸体。 马寨主看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少年竟然能够在那么多护院的保护下杀了自己的合伙人兼妹夫,不过想到自己带来的人比裴延秋的护院厉害多了,就定下心来:“你这毛头小子也忒地托大,竟然杀人之后还不逃走,留在这里等死。” “我就是在等死。”看见这帮人眼中的诧异,我继续道,“不过,我是在等你们来送死!” “哼哼,好大的口气。”马寨主不屑,“给我上,谁砍下他的头,我有重赏!” “又来一堆送死的。今天我就要为我父母报仇!”对他们我就不会像对那些护院一样的仁慈了,这些人,即使手上没有沾过我娘的鲜血,也沾过很多无辜生命的鲜血。这场仗,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是屠杀。他们的武功也许不错,不过对我来说,都只是三脚猫的功夫。马氏兄妹见势不对,自己也加入了战场,却没有扭转情况,最后都死在我的剑下。 一夜之间,裴家和虎狼寨都成为历史。有人说我无情残忍,也有人说我除暴安良,甚至因此事使得我在江湖上得了一个“无情剑”的名号,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在报了父母的大仇之后,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马上见到嘉嘉,不需要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要能看见她,听见她的声音,我就很满足了。 嘉嘉,你一定要等我… 我的废话 很多人不喜欢张家晖这个角色,觉得他太过吃醋,一点都不大量不过当时我设定的故事发生地,是在一个男尊的世界下,在这里,对他的未婚妻(至少是他认为的未婚妻)有强烈的占有欲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张家晖篇 欲望文 李家旻篇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李家旻篇 王正明的凤凰山不仅是武林大派,而且由于它跟天下首富方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在民间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当年王正明到洛阳时,在洛阳的方家别院做客,正逢李贺两家邀请方家当家方允哲到李府赏玩,王正明也被方允哲拖了同去李府。 这李贺两家不仅是洛阳有名的大户人家,也是世代交好。商人之间相邀到府邸赏玩,本就是看看庭院的布置,品品府邸的珍藏美味什么的,王正明g本无甚兴趣。而方允哲似乎特别喜欢看好友王正明无聊、不耐却碍于自己的强拉而无奈的样子,不仅自己兴致勃勃地跟着李家当家李柏睿和贺家当家贺敬伦到处晃悠,还总是时不时地扯过王正明问他的意见。看着王正明额头青筋绷起,就乐呵呵的安抚一阵,等过一会儿,又故技重施。吃准了王正明那外冷内热的x格,知道他一旦与人交心为友,就无论对方将他戏弄得多么的生气,他也都不会真的怪罪于对方。方允哲本也不想接受这种为了商业利益的邀约,但有了王正明,一切似乎都变得有意思多了。现在将王正明的表情尽力开发是方允哲今生要完成的任务之一。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期。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一个童稚清脆的声音咏颂着杜牧的赤壁,还一字一顿、一本正经地颂得煞有其事。忽然又语调一转,“嘻嘻”一笑:“这江东的二乔可是名人啊,大乔乃孙策的夫人,小乔乃周瑜的夫人。” “哥,这个我们知道。”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回答。 “那你们知道‘江东二乔’也是个谜面,谜底是个字,知道是什么字不?”原先那声音问。 听到这里,不仅方允哲对这孩子有了兴趣,连王正明也被吸引了过去。只见草坪上有二男一女三个孩童,一个男孩童站在那里歪着头说着,另外两个则坐在那里听,坐着的那个男孩童正在用草编一只蜻蜓给那女孩童看,此情此景甚是有趣。方允哲好奇的询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多大了?” 李柏睿摇头轻笑:“方老板见笑了。那两个男孩子,是我的儿子,那女孩子是敬伦的女儿。都十岁了。” “十岁?那这两个就是双生子了?”方允哲饶有兴趣地去看这双胞胎,望了半晌“咦”了一声,“怎么长得不像啊?”王正明听到方允哲这么说,也向那边看去,确实不像。双生子长的不像的两人均是头一次看见,都觉得新奇的很。 李柏睿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骄傲和疼爱:“虽说这两个孩子长得不像,但他们确是双生子。”他的这两个双生儿子长得不像,但天资都非常不错,也算是洛阳一奇。“那站着的叫成旻,坐着的叫成昊。”然后补充一句道:“那女孩叫仪雯,是敬伦的爱女。” 正说着,那边贺仪雯已经撅嘴闹了起来:“旻哥哥,你每次都是这样耍我们。反正我们也猜不到,赶快告诉我们答案了啦。” 李成昊附和道:“就是就是,哥你每次都这样。”转头哄着贺仪雯,“小雯不要生气了,看,小蜻蜓编好了,给你。”说着将那草编的蜻蜓递给了贺仪雯。 贺仪雯接过蜻蜓,对李成昊甜甜一笑,撒娇道:“还是昊哥哥好。昊哥哥,我还要一个小蝴蝶。” “好。”李成昊看着贺仪雯可爱的笑容比吃了蜜还甜,手里又开始忙碌起来。 “还说呢,你们每次都这样,g本就没听我说什么嘛。真没劲!”李成旻皱着眉有些不满。 李成昊反驳道:“不是啊,哥,你讲的我们不会啊。” 贺仪雯拿着蜻蜓,嘟着嘴道:“就是啊,旻哥哥讲的都不会的啊。我不管了啦,赶快告诉我们答案是什么,不然…不然以后我们都不跟你玩了。”说完还“哼”了一声。 李成旻无奈的摇摇头:“碰到你们啊,真是的。好了,怕了你们了。答案是一个‘娱’字。江东又称东吴,二乔乃女子,合起来就是一个‘娱’字。” “不错!”王正明突然出声,差点把方允哲吓了一跳,进门到现在,这还是王正明第一次主动说话。只见王正明对李成旻道:“那你可知‘铜雀春深锁二乔’的铜雀典出哪里?” 李成旻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开口道:“曹植的《铜雀台赋》: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阕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 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蝃蝀。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云天垣其既立兮,家愿得乎获逞。扬仁化于宇宙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休矣!差矣!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辉光。 永尊贵而无极兮,等年寿于东皇。御龙旂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 思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一首《铜雀台赋》洋洋洒洒地出来,真不敢想象是出自一个十岁孩童之口。方允哲见王正明不住点头,脸上出现满意神色,挑眉勾唇忍住笑意:“正明如此满意,可是要收此子为徒啊?”王正明斜眼看了看方允哲,道:“是又如何?” 方允哲笑而不语,只对李柏睿说:“李老板,你看…” 李柏睿知道王正明是凤凰山的掌门,也知道凤凰山在武林的地位,更知道凤凰山与方家的关系,自然忙不迭地答应。对李成旻道:“旻儿,还不来见过师父,这位可是凤凰山的掌门!有他收你为徒,可是你的福气。” 李成旻尚未说话,李成昊已经先开口问道:“凤凰山?是那个‘凤凰武功,天下无敌’的凤凰山?” “不错。”王正明回到,不由得暗暗诧异又有几分得意,连个十岁的小孩都知道“凤凰武功,天下无敌”,想必是他父亲说的。 李柏睿似是知道王正明心中所想,c口道:“昊儿一天到晚就喜欢到处打听些武林轶事,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李柏睿原来只知道凤凰山在武林颇负盛名,却不知道凤凰山竟有天下无敌的本事,更是欣喜。 “哦?”王正明这才注意到李成昊,看这小子眼神灵活十分聪慧,若是在打探情报消息方面多加培养必定大展所长。在武林中很多时候,消息灵通比武功高强更有用。 方允哲见王正明的神色,已经明白他的心思,调侃道:“怎么?人家就这么俩孩子,你都想要了去做徒弟啊?” 这下子贺仪雯不乐意了,皱紧了眉头道:“旻哥哥,昊哥哥,你们都要走吗?那我怎么办?”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快要哭出来似的,两只小手紧拽住李成昊的衣服,可怜兮兮地道,“不要,不要,不要走嘛。” 李成昊看看王正明,再看看贺仪雯,对李成旻道:“哥,你去吧。我留在这里陪小雯。” 李成旻却向王正明作了个揖道:“多谢您看得起我们兄弟,您也看到了,我弟弟离不开小雯,而我与他们也从未分开过。如果您能带小雯一起去,那什么都解决了。如果不能,那么我和弟弟也不能去了。很抱歉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思。” 方允哲与李贺两位当家私语了一阵,对王正明道:“得了,正明,你收两个也是收,收三个也是收,都收了吧,这女娃娃这么小就知道怎样撒娇找帮手,将来一定很不得了的啊。” 王正明看了方允哲,又看看面前的三个孩子,点头道:“好,你们都跟了我吧。” 众皆大喜,三个孩子忙叩头拜师,礼毕后,王正明道:“凤凰山此代排家/嘉字辈,你们三个以后就分别改名叫李家旻、李家昊及贺嘉雯。” 就这样,李家旻随着王正明上了凤凰山。 ★★ ★ ★★ 第一眼见到张文敏的时候,李家旻便震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粉雕玉琢的人儿,那白色衣服外罩着淡蓝色的轻纱,更使得她像那画中的小仙子。于是李家旻知道了,这是他的三师姐。随后,这个漂亮的三师姐噙着一丝甜甜的笑对他道:“太好了,我终于有师弟了。嗯……怎么称呼你呢,叫你家旻,可好?”李家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阳西晒的缘故,只觉得那时张文敏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光芒太过刺眼,像是直刺到人心里去。有一种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喜欢和张文敏在一起,不过喜欢也总是伴随着烦恼,那就是二师兄张家晖。 张家晖本来对李家旻没什么,刚入门时,也曾将一些注意事项和门规什么的细细地与李家旻他们说,有什么问题他也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明,但自从张家晖发现李家旻与张文敏接触过多的时候,就开始找李家旻的麻烦,指导武功时总是故意为难李家旻。李家旻发现张家晖对他的敌意来自于张文敏,一开始觉得好玩,有时候为了气张家晖而故意接近张文敏,什么以退为进的抱怨,什么以教导为名的接近,都是有意做作。李家旻也一直以为自己确实只是为了自己能在无聊的学武生涯多一些乐趣。可是,有些东西,悄悄靠近,在你毫不察觉的时候,却已渗入你的骨髓。当耐不住寂寞的贺嘉雯拉着大家下山玩,回来时被师父抓到,李家旻本想,这是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雯的一个不错的机会,不曾想张文敏竟帮那丫头把罪名担了下来。那一刻,李家旻什么都想不到,只想帮张文敏承担一切罪责。于是,他脱口而出“师父,是弟子的主意。”他不在乎被惩罚,只要能保住张文敏。那一刻,他才发觉,或许一开始接近张文敏只是为了游戏,也确实带来许多乐趣,或者正是因为这乐趣,让他对这个时而沉着自若,时而又调皮可爱的三师姐,慢慢着迷,此时,接近不再是刻意的,甚至脑里还没想好,身体已经开始做了,也许是因为,她一直在他心里? 张文敏十七岁第一次下山之后,李家旻也接到父母的信,希望他马上回家一趟,李家旻知道父母不会无缘无故叫他回家,必定是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等李家旻匆匆回到家中,询问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柏睿与夫人对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旻儿,洛阳知府钱大人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你…” 李家旻心中一紧,急问道:“爹,你没有答应吧?” 李柏睿道:“我和你娘知道你心里有人,所以一直拖着。”李柏睿早听小儿子说过这个大儿子心里有人,当他们含蓄地问他时,李家旻坦然承认。现在见李家旻眉头舒展,李柏睿抿了抿嘴,突然道,“济南那边又来信催了,问那些绸缎什么时候能过去。” “那批绸缎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李家旻疑惑道,忽然想到爹刚才的话,问道,“难道是那钱知府扣住了?”李家开的是绸缎庄,济南那边是他们最大的客户。这次这批货价值五十万两,如果出了什么差子,不仅会失去济南这客户,而且会影响到李家的营运。 李柏睿叹道:“钱知府没有明里扣,只是暗地和漕运司通了关系,不把通航文牒发下来,这货g本不能上船,也没有商船敢接货啊。” 李家旻道:“钱知府怎么会想到和我家结亲?他到底想要什么?用我们家的钱捐个更高的官吗?” “这只是一部分。”李柏睿道,“也不知他女儿什么时候见的你,就死活非你不嫁,钱知府见我家也有利可图,就…” “就这样硬赖上我家?”李家旻气愤道,至于那个钱小姐,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是谁。现在他努力想办法把这批货发出去。李家与官场并无交情,只能从商界着手。要论到商界,自然首推方家。等等,方家?方家也许和李家没多大交情,可是和凤凰山的交情就大了。方家当家方允哲还可算是自己入凤凰山的引路人。但是方允哲也是个十足的商人,如果事情对他没有好处,他也极可能甩手不理。好处…… 李夫人见儿子风尘仆仆地赶来,还未休息,就要在这里烦恼,心中一痛,道:“旻儿,看你这一路来,想必已十分辛苦,先去休息吧。” 李家旻道:“娘,孩儿无妨。爹,济南那边还能给多少时间?” 李柏睿想到这个,更是无奈道:“七八天吧。” 李家旻心中计算了一下,现在是方家每月盘点的时间,方允哲一定在方家祖宅,方家祖宅在西安,倘使用轻功全力兼程赶路,需十五个时辰左右,可以一试。于是对父母言道:“孩儿去方家求助。”说完施展轻功离去。 好不容易来到方家祖宅,李家旻消耗内力过多,暗暗调息了一阵,才上前敲门。李家旻说自己是凤凰山弟子,开门的下人赶忙请他进去。 方允哲看了看李家旻,李家旻敲门时,他已派人打探了原因,到李家旻站在他面前之前,这调查报告已经送到了方允哲手上。方允哲假装不知,笑吟吟地问道:“贤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难道正明欺负你了,来找我投诉?”一番话表明这声“贤侄”是冲着他是王正明的徒弟叫的,可不是冲着他是李柏睿的儿子叫的。 李家旻自然知道,但也佯做不知,道:“方伯父,小侄此来乃是为了小侄家中遇到了些事情,还请伯父施以援手。” “哦?”方允哲没料到对方直接把话挑明了,“洛阳李家可是大户人家啊,你家绸缎庄的绸缎可是全国有名的。”继续打哈哈。 李家旻也不恼,淡然道:“伯父纵横商界,这商场上的事情岂能瞒得过伯父。以伯父在商政两界的影响,要帮小侄一把,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小侄当然也知道,伯父不会做那亏本买卖…” 方允哲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就干脆以做生意的脸孔相对:“可是,我可看不出来,在这件事情上,方家会得到什么好处。”顿了一顿,“难道,你有额外附加的?” “我李家是做绸缎生意的,自然只有在绸缎方面给个建议。小侄知道,方家的绸缎业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的,就连皇g也多次指定用方家的绸缎。方家自己并不产绸缎,多由影翼国引进。影翼国的纺织刺绣技术,国内同行无人可及,也正因如此,他们的绸缎在这里才卖得有如天价,因此也可以算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是这影翼国的绸缎,不宜在潮湿之处久置,否则极容易腐化,雨天就是这绸缎最大的克星。” 方允哲听到这里,便来了兴致:“难道贤侄已经有办法克服这一缺点了。”如果真能解决这一问题,不仅可以避免很大损失,而且对上面有个交代。这样倒可以帮助李家一下。 李家旻见方允哲积极起来,也不拿乔,坦然道:“小侄家中也有这种绸缎,其安置很成问题,因此研究了一阵,想到一个方子。就是拿七钱紫萝草、二钱白芷、二钱川芎…混合后制成熏香,将每匹布熏上一个时辰即可。” 方允哲听这方子,皱眉道:“别的也就罢了,这紫萝草乃是剧毒,且不常见…” “小侄相信以方家的势力,应该很容易找到足量的紫萝草。至于熏制问题,方家一定不乏此种人才。”自入这方家以来,李家旻就发现方家就连下人也有不弱的武功。因此才敢大胆断言。“小侄也可亲自一试。” 方允哲心中暗叹此子聪慧,他知道对方有些不信,就主动提出去试验来消除对方的疑虑,又顾虑了对方的面子。既然他如此有诚意,那自己也不能小气,于是言道:“这等chu活就不必贤侄动手,自有下人处理。”顿了一顿,道,“贤侄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贤侄尽可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一定给贤侄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天,李家旻在方家做客三天,一方面调整自己消耗的内力,一方面是指导方家工人的绸缎试验,顺便也等待消息。方允哲的效率倒是很快,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促使漕运司在李家旻到方家的第二天就下了通航文牒,而且用方家的商船替李家运送了那批丝绸,明显地将李家纳入到方家的保护范围之内,那些见风使舵的商政界人士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向哪边靠。第三天,钱知府就因为贿赂官员,买官卖爵被抄家下狱。李家的危机就此过去。李家旻和方允哲一场宾主尽欢,李家旻离开时,方允哲还不住对李家旻低叹:“倘若你是我女婿就好了,只可惜…。” 李家旻惦念着张文敏,匆匆回家告慰父母之后,就赶忙回山,但那时张文敏仍在金桐派未归,不由得茫然若失。“全天下都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你却不知道呢?” 这粉重要 在这里,我说2个伏笔: 一,大家注意到没有张家晖和李家旻之间有误会,参考上章“看见李家旻的马步蹲得不对,我就要他按照正确的姿势蹲上一柱香。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挟怨报复,因为当年我也是这样被师父责罚的。但是,李家旻显然却不这么认为,看到他那挑衅的眼光,我真是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不过我是师兄,不和他一般见识。事后,我还让嘉嘉帮我把跌打酒送到李家旻那里,而且和嘉嘉说,不要说是我送的。我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错,反正,从那以后,李家旻开始变本加厉地挑衅我,测试我的底线。” 二,方家其实是属于影翼国的,方允哲的“上面”指的是影翼国的皇帝,方允哲对李家旻低叹:“倘若你是我女婿就好了,只可惜…。”不止可惜李家旻已经有心上人,更可惜的是这么聪明的人不是影翼国的人。 李家旻篇 欲望文 独孤逸篇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独孤逸篇 我是一个孤儿,记忆中只有小时候跟着的一个老乞丐,他很疼我,每天要了东西总是先给我吃,那时的饭真的很香,虽然只是些残羹冷炙,我却是甘之如饴。 我五岁那年的一天,他像平常一样出去行乞,可是到了晚上却还是没有回来,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随着天色渐渐变暗,我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当时害怕极了,老爹你在哪里?终于,我哭着跑出去发了疯似的的找他。在我跑得快要昏倒的时候,在一个饭馆门口看到了他,他安静的躺在地上,满脸的血污,身上全是青紫,旁边站了些围观的人,这些冷漠的表情,鄙夷的眼神!更多的则是怕惹祸上身的远远观望。我冲了上去,见老爹手里还拿着一个和着血的碎饼,“老爹!”我拼命的摇着他,喊着他,“起来呀,不要睡了,跟逸儿一起回家。逸儿不饿了,逸儿不要吃饭了,只要老爹跟逸儿一起回去。”可是我怎么哭喊,老爹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呀,老家伙居然敢当街抢东西,打死活该!” “是呀!真是不要脸呀!当街抢东西!” “…” 残酷的言语不停的呼啸在我的耳边,“为什么?为什么!老爹是好人!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打死了老爹,我要找他们报仇!”我对自己说道,抬起头,看着这一张张冷酷的脸,我冲过去,拼命的撕咬离我最近的人。有人躲闪着,却有更多的人伸出了拳头。记不清我挨了多少拳,只记得最后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恍惚中似乎有一双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老爹,我来陪你了!…”我低喃着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小床上,努力的睁睁肿胀的眼睛,房间里除了一张椅子,就是我躺的床了!这是天堂吗?一定是的,这里这么干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小家伙,你醒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我更加努力的睁眼,说话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引来钻心的疼痛。仍想看清楚是谁?天使吗?还是老爹? “是我救了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仆人!”冷冷的声音仍然没有温度。 “…”不是呢,老爹不会这么对我说话。 “少说废话,能起来就滚起来,把房间给我打扫打扫,我回来前把晚饭做好!”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原来我还是活着的!是那双脚的主人救了我!我动了动,身上像散了架似的,怎么也起不来。而且每次的移动,都带来一阵酸痛,“老爹,你在哪里,逸儿好想你…”想到老爹,我不由得流下眼泪,身体上的疼痛伴随着心里的哀伤,我又再次昏厥了过去。 好冷,漫天大雪,冻死我了,怎么这么冷?我想拉拉被子,却什么也没有到,我骤然清醒。我怎么躺在雪地里? “当我的话是假的吗?让你做饭你居然敢睡觉?”是那双脚的主人。 “叔叔,我好疼,又困,叔叔让我再睡会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哭着对那双脚的主人说。突然很想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于是我猛然抬起头。那是一张布满了伤痕的脸,唯一可以辨认的就是那双眼睛,里面却看不到一丝温暖,被他看着竟然觉得就算埋在雪里也比这样暖和。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去做饭,要不是看你有两分骨气,你怎会活到现在,干不了活就给我滚!”那人冷冷的语气使得我一阵哆嗦。 就这样,我在这个无名山上呆了12年,在这里我学会了人要活着就要变强,这个世界没有人同情弱者,只有崇拜强者。 在这12年里,那人还是那么冷,只是眼睛里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那丝温暖竟让我有了天堂的感觉。也许是我的不多话,也许是我的关心,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我上山的第三年,他开始教我武功,我近乎自虐的练功!我进步的很快,这点从他肯定的眼神中我就可以看出来。于是我更加努力的练功,只是为了让他多看我一眼,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的亲人,唯一的,除了老爹。 有一天,有一个人上山来找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天他让我跟那个人一起下山,并要我做什么幽冥g的护法。 没有多话,我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看着山顶上那个模糊的影子,心里一阵暖流,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关心我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会让你为我骄傲,我会成为最强的人,我会让你那双冰冷的眼眸为我绽放温暖的笑意,你等我回来! 下山后,我进了所谓的幽冥g,当了所谓的右护法,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绝天煞星凌天成的传人!原来那人就是江湖上消失近五十年的绝天煞星凌天成!原来我所学的功夫是那么厉害,是多少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我知道很多人不服我,有什么关系,我会让他们服的!一年来,我横挑无数高手,而所谓的高手不过是一群废物,就说那个什么司寇无敌吧,说什么无敌,g本就算无法敌住任何人!而且品x真是低的无敌!这种废物留在世上有何用! 真正的武者渴望对手,而今站在顶峰的我也是,好寂寞! 听说金桐派的张宏轩不错,希望这趟不会让我失望! 他居然让一个小子跟我比,真是可笑!不过,身为男子,这个小子也太过…太过漂亮了,那明亮的眼睛闪耀着光芒,如同久违的阳光让人觉得温暖,是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的?久得我都忘记了,好吧,就跟他比一下吧!我会留情的,因为实在不想让这双漂亮的眼睛被乌云遮住! 他居然可以跟我平分秋色,这是自从下山后从未遇到的事情,好开心!看到那双眼睛里的阳光耀眼到刺目,好像什么东西在融化! “恕在下冒昧,在下只知道公子姓张,不知公子的大名是什么?”不知为什么我好想知道他的名字。…“那我一年之后再到金桐派来找你”想起一年后可以再见到他,好激动!恨不得就是明天…我会努力的练功,让文清刮目相看的! 再次见到他,他更厉害了,一套金桐剑法使得如火纯青,而我的心也随着上下翻腾的剑花一点点沦陷,可是他是个男的!我怎么…可能是因为我太寂寞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高手,我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定了个来年之约。 世事无常,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我再次见到他时,他不是他,而是她?!她居然是个女子,而且是最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雪国仙子张文敏,她骗得我好苦,可为什么我不生气,有的却是难以抑止的窃喜。可是我却不能不管那两个女人,因为我答应过梅门主! “阁下还是称呼我张姑娘的是。”这句话像是一个尖刀,霎时间我的心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丢了我的心?再看她那温暖的眸子已失去了温度,好冷,怎么会比凌天成还要冷,冷的我已忍不住发抖。 失魂落魄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g主告诉我要去凤凰山,去干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只是知道我可以再次见到她了!那双温暖的眼睛! 她还是那么风采迷人,穿上了裙子的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转眄流j,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我知道我沦陷了,永远也起不来了!比武中她大显神威,我败北,连唯一可以值得骄傲的资本也没有了,我…,一直到上官飘点破了她对我也有意,心中的狂喜无法自控,既然已经知道她对我的情义,我又何必再庸人自扰?我向她求亲,而她答应了我,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在那一刻死去又有何妨。晚上我跪在月前告诉我的老爹,我终于又要有亲人了,我会一生对她如珠如宝,决不让任何人欺负她,我向死去的老爹起誓,我会让文敏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似乎看到老爹笑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幸福总是那么的短暂,如同绚烂的烟花转眼即逝。 原来她是利用我的,也是!我又如何能让这样优秀的女子爱上我这样一个孤儿,原来我还没有亲人!我想恨她,可是为什么恨不起来,我想杀了她,可是又下不了手,杀她,比杀我自己还要困难。 独孤逸,原来你是一个这么可悲的人!敏妹,我该怎样收回我的心? 独孤逸篇 欲望文 吴天烈篇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吴天烈篇 我名作吴天烈,乃是江北吴家堡堡主之子。 我娘原是吴家堡当家主母,而我又是爹的长子,我理所应当的成为堡里未来的少主人,我是堡中所有人眼中的珍宝,我是爹最疼爱和最期待的接班人,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却没有这些,所有一切也只不过是听我早已失宠的娘提起。 因为在我甫满周岁之际,我爹即娶了某个朝中重臣之女,想当然的,并没有什么家事背景的娘再也没有理由霸占着正室的位置。不久后,新夫人又有了身孕,产下一子,取代我成了吴家堡的嫡长子,取代我接受所有人的宠爱。 对这一切,我没有任何记忆,一个一岁的孩子,又如何能记得?但是当我慢慢长大,慢慢了解这些,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了。 我不能忘记这个比我晚出生一年的人夺走了我的未来,他所接受的关怀、宠爱,本都该是我的,我不能忘记,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他将是吴家一切的继承人,而我只是一个庶子而已。 有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拼命让自己变得优秀,想让爹能给我多一点关注,却无论如何盖不过我“弟弟”的风采,似乎他做的所有都是对的,我不服。 文韬武略,我自认没有一样逊于他,我差的,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仅仅是一个身份……却是不论我多聪慧,多优秀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就得靠自己。” 这是娘对我说的话,这个在我眼中古怪又善良的女人,就算爹之后对她再也不闻不问,她也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我见爹的其他妾室,整日勾心斗角,只期引起爹的一夜垂青,而娘则从不,她说一个人若心里没了你,无论你怎么做都无益。 懦弱,我过去一直这么觉得,不论什么都是要靠争取的,娘自己告诉我要靠自己,碰到自己的事却又不能做到,娘说情字不同,而在我看来,只是借口罢了,何况感情,对如今的我来说,不过是工具而已,一件可以帮我成就功业的工具,就像爹曾经所做的那样。 毅然选择离开吴家堡,走自己的路,其实那时我g本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做到所谓的出人头地,我只是到处游荡。或者这也是一种历练,看尽人间冷暖,也更坚定了我要飞黄腾达的信念,是的,我很俗气,那又如何,现实就是这样,或者被人踩在脚下,或者踩过别人的身躯。 我只想作后一种。 ★★ ★ ★★ 终于,我在金桐看到了希望,在通过了重重考验之后,我的能力和天赋终于得到了认可,太师父张耀川和师父张宏轩虽然总是意见相左,但他们都把我看作是金桐建立以来最有潜质的弟子,十分器重我。 有时候世事就是那么奇怪,在吴家堡失去的,在金桐好像又都回来了,让我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但是,有时候又很怕,怕这一切到头来都成空,怕过去又重演。 所以我尽力地学着,对所有的人都亲切至极,于是,我成了金桐最为受器重的弟子,师父对我视如己出,师弟们则总是用崇敬的眼光看我,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巩固自己地位的方式罢了,其中几分真几分假,连我自己也分不清。 之后没过多久,太师父兼前掌门张耀川去世,师父很悲切很自责也很矛盾,金桐上下都知道,师父是最孝顺的人,但与父亲有着解不开的心结。太师父虽然是因为伤寒而一病不起,终至不治而亡,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太师父本身就已经郁结难解,伤寒只是一个外因而已。师父那阵子很颓废,但是我心底却有些不屑,太师父离世,师父才能毫无顾忌的施展抱负,不必再因为太师父的干扰而退缩。只是师父的想法显然和我不同,自太师父逝世后,他整日买醉,消沉颓废,派中之事g本不过问,我曾经劝解过他,他却只是道:你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不再多劝,细想之下,发觉此时正是让派中之人看看我能力的时候,于是一肩担下所有的事务,指挥若定,派务这才没有因师父的消沉而败落,下面也渐渐有了拥护我作下任掌门的呼声,这正是我想要的,不否认师父的能力,但是作为一个掌门,为俗事所困,实在不够格,而我,才是真正符合的人选。 正当我信心满满的时候,师父却又凭空冒出了个女儿嘉嘉……好吧,的确不是凭空,不过在我来到金桐之前她就已经上凤凰山学艺去了,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存在,也因为太师父厌恶她的关系,没有人敢提到她。我其实从来没有放多少心思这这个小师妹身上,对我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女子,除却繁衍后代和联姻以提高地位之外,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张文敏,师父唤她嘉嘉,确实是个貌美女子,据说师承凤凰山,一个诡异的门派。不过她倒是真有本事,师父的毒被她轻易就化解了,就连大家遍寻不着的师娘也被她带了回来。这倒使我对她有点另眼相看,原来她不只是一个只会仗着自己是掌门女儿身份胡闹的娇娇小姐。不过,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到了她的身上,她是那么轻易地就夺去了我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而且听说师父有意将金桐交给她……再一次,我所厌恶,或者该说恐惧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不,绝对不要,不愿再回到过去,我要的是成功,还差一点了…… 所幸的是,她只是女子,师父只是稍稍表露了自己的意愿,几位师叔就反映强烈,说什么金桐派绝对不可由女子继承,何况嘉嘉并非是本门的弟子…师父很不以为然,关师叔便开玩笑地说,若是嘉嘉嫁于金桐派的弟子,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权衡利弊,娶这个他们唤作嘉嘉的女子,是我能够登上掌门之位最快的途径,即是于我有利无害,便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了,于是当下有了决定。 之后师父并没有再当众提出立嘉嘉为下任掌门的意思,似乎是放弃了这个提议,反倒是开始对几个弟子进行一番品评。我知道,这是师父在挑女婿,于是我表面上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私下却开始更不遗余力地表现自己。师父试探地问我对他女儿的看法,我知道他在试探,斟酌用词后道,“师妹才智武功皆数上层,更难得没有娇躁之气,但有时行事考虑又欠稳妥,想必还是缺少历练,不过只要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奇女子。”不是一味盲目的恭维,而是理智地分析,这才是师父最想要的答案吧。虽说师父并没有表明什么,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一眼便看出师父其实是满意的,果不其然,他接着说起要我和林师弟陪师妹练剑。居然林师弟也中选了吗?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恼怒,不过脸上却不便表现出什么不快,只是刻意露出一副欣然向往的样子,于是师父满意地离开了,留下我思索着该怎么博取嘉嘉的好感。 像嘉嘉这样的女子,如果用我所学对她加以提点,应该比对她曲意逢迎更容易让她接受吧。所以我在陪练的过程中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效果也确实不错,这从她对我和林师弟的区别对待中就可以看出。不过,事情远没有我想象地那么简单,她的进步几乎可说是神速的,我已经很难找到她的错漏了,更可悲的是,我花了十几载才达到的武功修为,她居然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到后来,陪她练剑,与其说是我在找她的不足,倒不如说是她在帮我找不足。我似乎慢慢喜欢上两个人在一起练剑过的时光,有时甚至会忘记自己的目的。我的眼光开始无意识地追寻她的身影,我开始惶惶不安。那是因为我太好强,而和她在一起可以使我变得更强,我这样告诉自己。 她总是那么来去匆匆,算起来还不满十日,便又回凤凰山了,这次似乎是她的师弟和师妹出了什么事情。“走了也罢,”我对自己说,“这样师父他们又会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独自练剑时,幻想和她一起舞剑的情形?梦里是一场花雨,随着她的身影舞动?难道我…不,不会的……我想她,因为她是我达到目的的重要工具,是的,不过是工具而已。从此刻起,我不会再分神想她,我向自己起誓。 不过,事实上,就算我真的不愿再知晓她的事,也一样会有人告诉我: 听到凤凰山惹上了幽冥g,而幽冥g已经大举上山的消息,我莫名地紧张。什么?凤凰山这次将由她全权代表!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可以吗?我的心跟着紧张起来,恨不得c上翅膀飞到凤凰山。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x口……很难受,像是不能呼吸。 她赢了?她居然赢了?还一个人力挫幽冥g左右护法?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担忧,心里有一丝苦涩,我和她之间似乎隔着一条长长的鸿沟,永远不能跨越。有时候真的不希望她这么优秀,不希望她扬名天下,我只想将她藏起来,谁也不知道最好。突然惊觉到我在想什么,我怔住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到竹林疯狂练剑,用疲劳麻痹这自己,却始终抹不去脑中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原来我所欺骗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在我抗拒承认某些事的时候,居然听说独孤逸向嘉嘉求婚的消息!可恶!那个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到处找人挑战的混蛋!他怎么敢怎么做?他居然敢…我再也顾不得什么理智、什么目的,我求师父带我上凤凰山,我想知道嘉嘉的决定。无论…是什么决定…,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是我和她没有缘分吗?我上山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不容易她出来了,却只匆匆见了一面,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她又下山了。我发现她这次下山前的眼光有些决绝,似乎在放弃着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在金桐派坐立不安地等着消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居然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等…等…等… 有传言说,她已经在幽冥g出事了,我却不愿意相信。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来,她这次回来,我一定要真心地去追求她… 这一次……我心里祈求着,从没有像此时那么诚心,我祈求上苍,给我这一次的机会,我愿用我剩下的所有一切来交换,只要给我这一次的机会…… 嘉嘉,你听到了没有,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而且,我相信,我一定会等到的。 感谢 感谢友茉莉大,疯起云咏大的鼎立协助,谢谢 今天心情好,早点更新 吴天烈篇 欲望文 林天旭篇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林天旭篇 锦衣卫,在大家的心目中,是残忍的代名词。很多人认为所有的锦衣卫都是凶残成x的,而内部所有的官员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这样,但是我知道,爹不是的。在我眼中,他只是一个很好的下属,很b的爹爹,体贴的夫君而已。 爹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下的百户,官虽不大,但已能保证我们家衣食无虞。他之所以能做到百户,是因为他非常的尽职本分,对于上司下达的命令他向来一丝不苟地完成,从来不问为什么。有人说爹是个只懂得愚忠的人,爹听后笑了,摇了摇头说:“有些时候,只有保护了自己才能保护别人!”那时我还小,不懂爹说的是什么意思,随着年纪阅历的增长,我看到一个又 一个比爹聪明能干的人死掉,而爹却平步青云,我就明白了爹说的话是对的。最好的部下是听话的部下。聪明的,尤其是自作聪明的部下,只会成为上司的眼中钉。爹听话又不多事的作风让他的上司非常满意,最重要的是,爹没有什么野心,只求一家人生活宽裕。爹可以无风无浪地一路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并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所倚仗的,不过是多做少问这一条而已。 爹的听话表现在对所有的上级的态度上,也包括对我娘。谁会想到堂堂一个百户,身边只有我娘一个女人,而且家中大小事务都由我娘说了算?也许你会以为我娘是一个悍妇,其实不然。娘比爹小六岁,当年也是本城第一美女,而爹却长得很普通,外公将娘嫁给爹,是因为爹这个锦衣卫百户的位置对外公有好处,娘其实并不同意嫁给这样一个chu人,是万般无奈才上了花轿。娘嫁给爹之后,将对爹百般不满化作无理取闹,但是爹非但一点都不计较,还请教其他锦衣卫,求来追女孩子的手段讨娘欢心,甚至为了娘去背一些他g本不太明白意思的情诗。听着爹背着那些平仄不分、破句连篇的情诗,娘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终于接受了爹,这才有了后来的我。 我在家中长到8岁时,爹娘就算计着为我寻一个好的师门习武。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爹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过金桐派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便带我上门求艺。其实爹和娘对我也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我的武功比爹好上一点便成,并不要求我成为什么大侠、一代宗师。不过,反正在金桐派也没有别的事情做,那就只有天天练武咯。由于资质不错,再加上练得勤奋,因此我的武功在同辈中仅低于大师兄吴天烈。学艺的生涯确也着实无趣,于是我动了些鬼心思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比如,告诉各位新入门的师弟,在拜师大典上,他们都要各自展现一段才艺才能讨师父欢心。于是,拜师大典上师弟们将看家本领都拿了出来,有念诗的,说笑话的,居然还有人唱家乡小调!太师父和师父他们虽然觉得有些胡闹,但确是比以前的陈腔滥调好上许多,于是竟默许将这种另类拜师礼一直沿用了下来,倒是把想出这个点子的我憋笑憋成内伤。 十四岁起,我有了别人求之不得的麻烦。因为爹锦衣卫百户的位置,以及我自己金桐弟子的身份,再加上我继承于娘的出色外貌,使得上门来说亲的媒婆把门槛都踩烂了好几条。每逢有媒婆上门,爹娘就会要我回去一趟,这可真是麻烦,毕竟我们家离金桐派还有几天的路程。娘对于这些媒婆所推荐的那些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挑剔得很。娘对我说,像爹这样长相普通的男子都能娶到当年全城第一美女了,像我这样俊美的人,自然应该有更好的女子相配。不过爹又说,女子的外貌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只要我找到合心意的就成。对于他们的意见,我都只是笑笑。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只是麻烦,我还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得像爹这样守着一个女子过一辈子。 其后某日,我和苏师弟上街采买门内需要的生活用品,忽一匹白马从不远处飞奔而来,马上那一抹红色身影g本不顾这街上是多么的拥挤,摔鞭撒马狂跑,甚至为了方便马匹飞驰,用鞭子抽打靠近的人或物,搞得整条街上乌烟瘴气,还有不少百姓因躲避不及而受了鞭伤。苏师弟撸袖就要上前去教训她(练武的人眼力较好,虽隔有一段距离,但已能看出马上的是个女子),却被我拉住,手上暗扣了几个铜板,待那马跑得近些,一使力,将铜板打进马前腿,那马吃痛,前腿一屈,将那女子从马背上摔了出去。恰好一下扑倒在番茄摊上,压爆了无数可怜的小番茄。 “苏师弟,你看那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不过,她倒是挺走运,今日穿着红色衣裙。远看还真看不出衣服上的番茄印呢。”我故意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道。 “就是就是啊。”苏师弟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周围的人也开始哄笑起来。 那女子朝我这里狠狠瞪了一眼,看清我的样子后,似乎红了一下脸,尴尬地爬起来,一甩鞭子,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说着便要向那些围观的百姓抽去。我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鞭尾。那女子使力,发现竟无法将鞭子从我手上夺回,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戏耍本小姐?要是被我爹知道了,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我无所谓地笑笑,“倒要请教你爹是谁?” 那女子露出一脸骄傲的神色:“哼,告诉你,你可不要害怕,我爹就是乔家庄的当家乔岱。” “原来是乔家庄的大小姐。”我眼中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又是一个被娇纵坏了的千金小姐。 这位乔大小姐似乎连讽刺都听不出来,居然一个劲地趾高气扬道:“哼,怕了吧?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只要你给本小姐跪下磕头求个饶,逗本小姐开心的话,就打你个半死小惩大戒地意思意思好了。” “哦?”我觉得很好笑,“那我还要多谢乔小姐手下留情,没有要了我的小命咯?” “那是。”乔大小姐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对我说,“喂,你知不知道金桐派怎么走?” 听到这话,我和苏师弟交换了一下眼神,金桐派和乔家庄似乎没有什么交情啊?她怎么会寻到金桐来… 还没等我们理清头绪,乔大小姐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了:“还有,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天旭’的人?” 苏师弟促狭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心中先是一惊,难道是冲我来的?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啊!乔家…忽而想起上次被爹娘拒绝的那门亲事似乎就是这个武林世家乔家的大小姐,不过据媒婆说那是个德才兼备的美貌女子,可是今日一见…等等,难道她是不服气被拒绝,所以来找我麻烦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苦笑。只好抱拳道:“在下就是林天旭。” “你就是林天旭?!”乔大小姐惊讶道,脸上一红,喃喃道“原来你就是…” “但不知乔大小姐找林某所为何事?”我料想她不敢当众说出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么恕林某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说完,放开鞭尾,转身欲走。 “等等!”乔大小姐叫道,“你…你为什么要拒绝?” “拒绝什么?”我故意问道。 那乔大小姐憋红了脸,终是没有勇气说出来被拒婚的话,只拿一双喷火的美目恨恨地瞪着我。 我也不欲给乔家庄难堪,于是低声道:“小姐所说之事是林某自认高攀不上,与小姐并无甚关联,小姐孤身一人出门恐有不妥,还请速速还家去吧,林某告辞!”随后与苏师弟扬长而去。 ★★ ★ ★★ 也许是上天觉得我的人生太过顺遂,所以十九岁那年,我的磨难开始了。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这是学习野外求生技能的时候师父经常说的,也是我见到嘉嘉时心里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初见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白色丝绸衣裙,外套一件及膝的桃色底白色对襟罩衣,罩衣上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样和丝绸的飘逸映衬着她如仙般绝色的容颜,乍看去她不似一个江湖女子,反像哪家的千金小姐,不,更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美得让人窒息。纵是二十年前的娘,也没有这等绝代姿容,更不提,那浑然天成的贵气。既然她美丽如斯,想必也是巨毒无比。较那不可一世的乔大小姐,她的出身更好(乔家庄又怎能与凤凰山、金桐派和玉女派相提并论?),容貌更美,想必那脾气也更糟糕吧。接触后竟出乎我意料的,她完全没有那种娇纵之气,偶尔使点小x子也是向父母撒娇。而在我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的一颦一笑牵动了整个心魂。爹娘一定也很喜欢她,我盯着她看的时候,脑海里就常常冒出这样的话来。我的心里不停的叫喧:把她带回家给娘看看!可是,她,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我。 师父要我和吴师兄陪她练剑,这一定是给我机会。因为前阵子师父提议让她继任金桐掌门遭到反对的时候,关师叔提及若是她能嫁于金桐派的弟子,就能使大家都满意了。想必,师父是将我和吴师兄挑作他女婿的候选人了吧? 女孩子,哪个不喜欢别人哄被人呵护?想当年爹就是这样打动娘的不是吗?只要我能趁这个机会讨好一下她,陪着练剑也就是陪着,稍微让让她,哄她高兴不也就是了吗? 可结果…我…错了… 从一开始交手,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她在武学上的造诣远远超过我,我倾尽全力方能自保,哪提让她?!同一套剑法,她使起来是那么的漂亮飘逸,似乎不是在练剑,而是在舞剑。她使得那么轻松自在,而我却已是j□j乏术。差一点,手中的剑就要被她挑飞。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第一次败得如此狼狈。学了这么久的武功,竟不抵她一年所学。更让我沮丧的是,她似乎对吴师兄的指点批评比我对她的夸奖更感兴趣,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特别的女子?! 她的美貌,她的聪颖,她的用功,她的脾x…每样都是那么特别,让我不由自主地陷了下去。我的第一感觉没有错,她就是那美绝却也毒绝的毒药,渐渐地渗入我的心,我的骨血…我没有本事解这个毒,也不想解这个毒,我宁愿让它一直留在我的身体里,让它侵蚀我的灵魂,我的心… 某天,我偶然看见吴师兄在竹林疯狂地练剑,见他那种痴迷、茫然、悔恨等等交杂在一起的复杂眼神,我呆了,是什么让这个一向成熟稳重的师兄如此疯狂?听到他的嘶吼,我怔住了,虽然周围的风加上他练剑时的剑气带动竹子飒飒地响,却丝毫无损那两个字传入我的耳中——嘉嘉! 原来…原来师兄也陷进去了吗… 早就该知道,她的身边不会只有我,独孤逸的求婚,张家晖的骗婚,一再地提醒我其他爱慕者的存在。我,该怎么办? 吴师兄在金桐坐立不安地等她的消息,一旁看着的我突然明白了,我所能做的,也只有等而已。 是的,我只有等,等她回来的那一天,等她,知道我…我已不敢去奢求那不可能的幸福,只求,只求她的心中,有我这个人,这个…愿意等她,爱她的人… 林天旭篇 欲望文 张家斌篇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张家斌篇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自己的身世了。 还记得娘本是一户员外家的丫鬟,只因生得容貌俊俏,就让那员外看上,身子被他强要了去。事后,他没给娘一个名分,还警告她不许说出去。娘本想就这么忍气吞声地过下去,谁料自个竟有了身孕!夫人一得到消息,便将娘赶出了府。她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无处可去,饿昏在一户人家门口。这户人家只有夫妇二人,都上了年纪,靠摆面摊为生。娘醒后,向他们说起辛酸事,又是一阵唏嘘。两位老人家知道娘已无处可依,便想收留她,娘推辞过,他们却说自己膝下尤虚,希望可以收我娘为义女,为他们养老送终。娘当时一阵感动,双眼含泪,硬撑着就要下床拜见义父义母,却被他们强回床上歇息。 几个月后,娘诞下了我。外祖父母都很疼我,那段时间,我们一家过得清苦却快乐。然而外祖父母年事已高,已是风中残烛,在我十多岁时他俩先后离世。 我与娘继续经营着小小的面摊,平安度日。后来本地换了一个知县,府里衙内镇日与地痞一起为非作歹。那日来到我家面摊,白吃不给钱,本来娘想忍忍就算了,谁知其中一个地痞仗着有衙内撑腰,胆子竟大了起来,见娘风韵尤存,便上前调戏。娘岂能从他?使劲推了他一把,那人一时不查,脚下一个踉跄,竟摔倒在地,头磕到了桌角,流血不止。此举惹怒了那帮畜牲,几个地痞上来便要砸摊子。我虽尽力护住娘亲,奈何人小力弱,g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拳脚无眼,我小小的身子也遮不住雨点般的暴打。就在以为我们母子俩要死在这里时,忽然之间所有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拳脚都不见了。我勉强睁开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只看见一抹青色身影站在眼前。 那人将我和娘送到医馆的时候,娘已经奄奄一息。她自知时日无多,便欲将我托付给恩公。岂料恩公却道:“我可以收留他,但是为徒还是为奴,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娘只求我将来有个依靠,自然答应,可身子已虚弱到只能点头示意。 那人又道:“不过倒是难得看到这么孝顺的孩子,我可以先收他为徒。” 娘脸上喜色一现,艰难地吐出句:“谢…谢…”之后便永远地合上了眼睛。 从此,我便跟着恩公来到了凤凰山,后来从下人嘴里才知道恩公就是凤凰山的掌门——王正明。而我,则成了他的弟子。 ★★ ★ ★★ 入门那日,我第一次见到她。 即使在很久的以后,彼此相别经年,我也依然记得那时的惊鸿一瞥。那日的她,娇俏地跟在师娘身后,穿着简单的素白衣裙,绝美的五官带着唇畔那一抹柔笑美得让我移不开眼,这身子,这心,忽的就遗落某处,再也收不回来。 相处了一些时日才知道,原来她竟与我身世相似。只是,她的身边,永远有那么多人包围。没有了娘,却有疼她的爹和关叔叔,而师父,师娘,大师兄和三师兄也都极为爱护她。相比之下,没有什么长处的我,就显得不怎么起眼了。她对我每次的巧笑倩兮都让我受宠若惊,却又不得不警告自己不要肖想太多,因为我和她之间,相隔的是一个难以跨越的濠沟。 我们吃饭练功在一处,凤凰山的功夫,在武林里是数一数二的。正因如此,也相当地难练。她的资质极好,师父很喜欢她,而大师兄,也经常主动指点她。每天,看着她笑得浅浅弯弯的眉眼,我的疲劳便一扫而空。虽然名为她的师弟,实际上,我却虚长她半岁。我总会偷偷地为她做几样母亲教我的拿手小点,瞧她吃得心满意足的小模样,总感觉心被充上满满的幸福。 我的资质不是最好的,论武功,论家世,我都比不上大师兄和三师兄他们。我知道,大师兄和三师兄都是喜欢她的。而她…我却看不清楚…。我习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的某个角落,也许,我能为她做到的,也就是尽我所能地守护着她吧。但渐渐地,我连守护,也做不到了。她,终究是翱翔九天的凤凰,经历越多的磨难就越加耀眼。一直告诉自己,有资格站在她身旁的,应该是盖世的英雄,可心却如野草般不受控制发了疯似地思念着她。思念她如花的娇颜,思念她温柔的笑容,思念她坚强却纤细的身影。我,已然深陷…无法自拔。 将思念埋在心底,我一如往常地与师门同胞嬉笑打闹。日子如流水般滑过,直至那日,幽冥g独孤逸前来求亲。 心,狂跳,那么的不安让我再也无法自我逃避。是的,我念着她,爱着她!奔到花院,亲耳听到她说没有应许这门亲事,心才微微放下。 “你已经答应了嫁给我,怎能另嫁他人?” 大师兄的一句话,将我整个打入地狱。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二人竟已私定终身!那我呢?我这几番争斗又算什么?!笑得飘忽,到底是自作多情吧,她那样神仙般的人物,岂是自己这个平凡人所能觊觎的。总是想要留住她的目光,却忘了自己与她的天壤之别,是我,是我…妄想了…哈哈,痴儿啊痴儿!!! “那时二师姐才七岁,即使答应了,也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怎么能算数?” 原来如此!幸亏啊,幸亏三师兄的提醒。大师兄简直卑鄙到家了,竟然还一脸挑衅?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想也不想地冲口而出:“大师兄,你这样做不太光明吧。欺骗一个七岁的小孩,哼。” 大师兄竟然还有脸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我忿忿不平地帮着三师兄与大师兄对着干。 我们的争斗被师父发现了,闭门思过的三日,我想了很多。舍弃这份感情,我做不到。这一次,真的,我只要能够站在她身边就好。即使无法占有她的温柔,拥抱她的人,得到她的爱!只要,只要她还能够再看我一眼。 在那个想她想到睡不着的夜晚,我偷偷地潜到她的房前,只是盯着窗户上烛光映出的她的影,就能让我躁动的心瞬间安静下来。我在这个无光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她送走了她母亲,看着她在屋中沉思,看着她起身关窗,看着她……望着大师兄的房间怔怔发呆。我贪婪地盯着她的身影,如同见最后一面一般,丝毫的细节也不愿放过,却发现她出神的脸突然微红,移过目光,瞅见了窗前大师兄惊讶的眼神。心,仿若钝锥刺入,疼得绵延,噬骨……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站在后山。老天也仿佛同情我一般,瓢泼的大雨没有征兆地倾盆而下。仰头淋着大雨,我长啸。我恨大师兄,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 …如果没有他,我依旧得不到她。我,配不上她… 满心满脑都是她,念着她的名字,想将它刻在心上,一笔一画,用我对她全部的情意,深得,让我呼吸都带着痛。 “嘉嘉……” 随着对幽冥g事件的抽丝剥茧,她的身世也渐渐浮出水面。原来她竟是皇家血脉。我的心已经麻木了,现在支撑我走下去的,只有那十分的坚定。皇家血脉又怎样,和大师兄私定了终身又怎样,她不爱我又怎样。重要的,是我知道,我还爱她,哪怕我是如此卑微。 嘉嘉,虽然势单力薄,但我还是决定以我的方式守护着你,如同大师兄,如同那些爱着你的人一般。我祈求的,只是你的幸福。请你,连着我的那份幸福一起,好好地…… 感谢 本篇感谢某阁主,挖卡卡,这些煽情部分都是她代笔的啦,哈哈 同时感谢悠悠,帮我润色番外 张家斌篇 欲望文 楔子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楔子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秘密,都有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而天下间秘密最多,也最不能和人交心的便是那些帝王。但是人都要宣泄,越是不能说的事情,越想告诉别人。日记似乎就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渠道。于是,有了帝王日志。 影翼国之所以可以长盛不衰,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帝王日志。日志是太祖张天喜所创,扉页上有张天喜的笔迹:这里,不必介绍你的丰功伟绩,因为史册上有;这里,不必吹嘘你有多么优秀,因为悼文上有;这里,只要留下一个真实的你,无论多么的y暗,将你所有暗地使用过的诡计权谋以及所有不欲人知的心理全都写下来,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给子孙的未来做一个最真实的指引。 翻开这厚厚的一本日志,记录的都是历代帝王最真实的事情,看着她们如何在血腥y谋中夺取皇位,如何利用各种手段巩固帝位,犹如亲身经历了那一场场带血或不带血的战争。作为一个帝王,张文敏虽然在凤凰山接受了皇室般的系统教育,但毕竟没有真正体会过那种黑暗,从刚接触时的震惊诧异到现在的冷静客观,张文敏是真的成长了,起码,不会再那么幼稚地以为,只要做了皇帝,就可以万事顺心。其实,皇帝,才是这世界上最不自由的人。她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喜好,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有时候甚至于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张文敏翻看完所有的日志,一股难以抑止的冲动涌上心头,闭了下眼睛,她将笔沾了墨水,挥手写下了几个字: 我,怎样才能保护你? 楔子 欲望文 第一章 时移世易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一章 时移世易 二十三年后 二十三年,江湖上的变化会有多大?争斗仍在继续,变的只是争斗的双方罢了。冷无言、冷若冰早已作古,如今的幽冥gg主是他们的儿子冷莫云。当然了,按照影翼国的规矩,身为男子的冷莫云没有真正的权利,掌权的是他的妻子龚倩倩。龚倩倩是影翼国刑部尚书龚大人的嫡次女。如今的冷莫云也已经是四十开外的人了,他们夫妻膝下只有一女——冷香凝。冷香凝是个标准的美女,明眸皓齿,芙蓉如面柳如眉。也许是终日生长在幽冥g的缘故,使得十八岁的她就不知道笑,一脸的冷漠。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却知道自己将来必须继承幽冥g,所以她从小就很刻苦,一般女子要学的,她得学,一般女子不必学的,她也得学,因为龚倩倩容不得她比别人差。 自从凤凰山、金桐、玉女三派元气大伤之后,有许多门派,尤其是那些以前一直被凤凰山、少林、武当、金桐、玉女五大门派压在下面的门派,就有了冒头的想法,华山派就是其中之一。华山派掌门付海正一直想跻身五大名派之列,可是,这不是容易的事。不过,上天似乎对他不错,最近他得到一个消息,棠酉旗的总部就在华山附近的青龙岗上,只要他能一举灭了棠酉旗,就能大大提升自己在江湖上的威望,但是此事不宜太过张扬,以免被别的门派察觉以至捷足先登,因此,他决定擒贼先擒王,派自己的大弟子华锋先去青龙岗打前战,自己则暗中跟去,看能否在华锋和棠酉旗旗主唐傲打斗时来个坐收渔利。说起华锋,付海正就开心了,幸亏自己老婆当年一念之仁把他捡了回来,华锋可真是个武学奇才,才二十岁的他就已经有了一身惊人的武艺,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够忠心。以今日华锋的武功与唐傲走上两百招应该不成问题,也许拖到三百招也可以,唐傲毕竟是六十岁的老头了,打得久了就会j力不济,到时自己只要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他解决。哎呀,好运来的时候真是挡也挡不住,看来自己离出名之日不远了!想到就做,付海正找来华锋,命他去青龙岗探探,看那里是不是棠酉旗的老巢,华锋果然二话不说就去收拾包袱。 “大师哥,等等我!”一声娇呼从身后传来,华锋头也不必回就知道一定是师妹付小红。哎,这个宝贝师妹,被师父宠坏了,任x又骄傲,还是不要理她的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大师哥,大师哥!”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付小红不禁跺了跺脚,“搞什么嘛,竟然听不到。不过,我不会放弃的。等着吧,我们青龙岗见。” ★★★★★ “总算摆脱她了。”此时的华锋正在华山脚下的一家茶寮坐着喝茶,“按现在的脚程,明天傍晚就可以到青龙岗了。” 华锋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抽气声,他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好……好美的女子!只见一个身着一袭青绿色衣衫的女子走进茶寮,用清脆的声音唤道:“小二,来两个馒头,两碟小菜,还有一壶茶。” “好…好。”小二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磨磨蹭蹭地转过身,飞跑进去拿东西。 “好好听的声音。”华锋不禁在心中暗叹,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绿衣女子,看着她吃完东西走出茶寮,同时也看到两个鬼祟之徒跟着她出去。“不好,她有麻烦了。”华锋也不吃了,扔下几个铜钱“结帐。”说着人已离开。 终于走到一片茂密的树林,那两个鬼祟之徒看到时机成熟,互使了一个眼色,从左右两侧赶到那绿衣女子的前面。 甲着下巴,一脸猥亵地笑道:“姑娘,一个人外出,不怕吗?” “怕什么?”那绿衣女子似是不懂,茫然疑惑地问了一句。 “坏人呀!”乙道,眼中开始放光,真是个傻丫头啊,看来这次真是赚到了。 “坏人?”那女子突然神色一转,脸上开始结上了一层寒霜,冷笑道,“是指你们吗?” 甲虽然心里突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美色当前,使得他忽略了某些东西:“不错。” “你们想怎么样?”那女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只要你陪我们兄弟俩乐乐。”乙□道,g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上了一个煞星。 “做梦!”简洁有力的声音出自那女子之口,但似乎对于面前的两个人来说,g本没有用。 两人一听这话,从左右两边欺上。 “不自量力!”那女子轻斥道,随后,电光火石间,那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脸上还留着惊讶的神色。 虽然他们没有看清楚,可是华锋看清楚了,那女子在说到“力”字的时候就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左右两下,刺穿了他们的心脏,快得连血都来不及流出来。只见那女子把匕首放回原处,头也不回地走了,平静地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是谁?身手怎么会这么好?为什么会来这里?莫非与棠酉旗有关?”华锋边走边想,脚程也就不自觉的慢了许多,忽然一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华锋一惊,刚要拔剑,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就松开了握剑的手,无奈道:“师妹,闹够了没有?” “嗯,好扫兴,大师哥你怎么知道是我?”付小红嘟囔道,同时放下了双手。 “除了你还会有谁?”华锋苦笑道,每次都玩这个,换了谁都会猜到的好不好。 付小红凝视着华锋的神色,突然冒出一句:“大师哥,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华锋直觉的回答。 “是吗?”付小红满脸的不相信,用眼神紧盯着华锋,见华锋g本无意回答她的问题,忿忿地嘟起小嘴道:“哼,不说就算了。” 华锋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想,为什么我的事情非要告诉你呢?见她出现在这里,想到此行凶险,问道:“你下山师父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反正爹又不会怪我。”付小红骄傲地撇撇嘴。 “你呀!”真是被师父宠坏了。 “好了,好了,别训了,来都来了。”付小红摇了摇华锋的衣袖,娇嗔道,“我们一起去,互相也好有个伴。” “只怕是累赘。”华锋心道。 “走吧,大师哥,别想了,快啊!” “哎!”华锋长叹一声,看来无论此事成与不成,回去挨骂是肯定的了。 废话,我的 知道改成什么写法了吧,hia hia,就是倒叙c叙回忆交叉在这里出现。。。 第一章 时移世易 欲望文 第二章 锋芒初露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二章 锋芒初露 青龙岗是一个鱼龙混杂之处,过往客商都会被之洗劫一空,单身武林人士轻易也不会来。此处树林茂密,易守难攻,若要建总坛在此自然是最好不过。 华锋奉师命而来,渐渐走进青龙岗中心,可是,奇怪的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太诡异了,越是平静,越是充斥着危险。忽然,前面不远处窜过一个身影,“好俊的身手。”华锋暗道,加快了步伐,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付小红也发现了,也提气追赶。三人中,付小红轻功最弱,几个起落之后,已经被远远抛在后面。 华锋正凝神追赶前面那个人,忽然听到左边有动静,心中一惊,“莫非中了埋伏?”,但见左边有一人窜出,却不理会华锋,华锋“咦”了一声,脚下一缓,眼见前面那人已经走远,马上再提气纵跃。几个起落后,华锋眼前出现一个宅子。“莫非这里就是棠酉旗的总部?”正凝思间,忽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叫道:“各位武林朋友,既然来了,怎么不现身?” “莫非我已被发现?”华锋暗道,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现身出来,忽然看见一人从左近出现。“那不是从我左边抄过去的人吗?”华锋暗自疑惑,“难道他们不是一伙的?那他又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原来是点苍派弟子,还有的人呢?连露脸都不敢吗?”那苍劲的声音又道。华锋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华服老者,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脸色红润,太阳x高高突起,显示他是一个武功高手。此时又有一人窜出,正是华锋先前跟踪的人。 “原来峨嵋派的也来了。”那老者继续道,语气中难掩鄙夷。 接着又有六个人从四周跳了出来,那老者一一指出众人的师承来历,最后冷哼了一声:“看来还有人不给面子呀。” 华锋脸上一热,只得尴尬地走了出来。 “华山派弟子,连出场都不同凡响。”那老者讽刺道,“想不到我棠酉旗今日如此风光,竟能请来如此多的客人。” 众人相互看了看,华锋也扫了一眼四周,赫然发现在场的众人中竟然有自己认识的,就是那日在茶寮见过的绿衣女子。与别人不同的是,她很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而其他人则和他一样站在厅上。 “唐傲,你果然厉害,能听到我们。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怕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就不相信今天这么多正道人士还灭不了你一个小小的棠酉旗。”那点苍派弟子道。这些话说起来铿锵有力,但是最后一句却泄露了他的胆怯。 华锋心想:“原来这老者就是唐傲,果然是个人物。” 唐傲不答,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却叫到:“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爹说话。”原来是唐傲的儿子唐昀。 “昀儿,不要乱说。这位既然能代表点苍派而来,必也不弱。”唐傲低声轻斥道。唐昀虽然不服,却也不再多言。 唐傲回过头,继续对几位“贵客”道:“几位想怎么灭了本旗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当然是…”峨嵋弟子道,“擒贼先擒王!”说完,就欺身上前与唐傲打了起来。明显的偷袭。 “大伙儿一起上。”点苍派弟子道。众人一怔,随即会意,凭唐傲的武功,单打独斗决占不到好处,不如大家一起上。 华锋却不屑为之,这么多武功好手围攻一个六旬老人,纵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华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看,那绿衣女子仍坐在那里,对眼前发生的事就像没看见一样,只是在看见华锋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四目相接,两人脸上均自一红,华锋忙将眼光移向别处。见那女子并没有上前,华锋心中似是松了一口气,觉得此女亦非世俗之人,对她更添一份好感。 此时厅中交战正酣,唐傲武功虽高,也架不住这么多好手围攻,两百招下来,只得只守不攻,方立于不败之地。 “这么多围攻一个,算什么好汉?”话音一落,只见两道身影同时掠进,一个是唐昀,另一个是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 这两人上去之后情势大变,唐昀和那青衣人均以一敌二,唐傲以一敌四,不到一百招的时间,那些正派高手个个挂彩,纷纷败下阵来。 唐傲看看这些人,再看看华锋,言道:“华山派果然不同凡响,看来付老儿成为五大门派掌门人之日指日可待。” 华锋听他讽刺师父,怒道:“你说什么?” 唐傲道:“难道不是?付海正派你来,只怕是……嘿嘿,只可惜,他们,”唐傲一一指向那些挂彩的正派好手,“他们的掌门和付老儿想法相同,都想灭了本旗以扬名,只是大家都得不了好去。” 华锋愤慨道:“我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哦?”唐傲作出一副惊讶的神色,问道,“那付老儿叫你来干什么?” 华锋一昂首,道:“这与你无关。” 唐傲冷笑道:“嘿嘿,与我无关?来到我的地盘上闹事,居然说与我无关,岂不可笑?”忽又高声道:“付老儿,你说是也不是?” 华锋一惊,循声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回头再看唐傲,只见唐傲边摇头边道:“看来,华山派的掌门也不过如此。” 华锋怒道:“不许你污辱我师父。”说完,纵跃上前,同时挥出一掌,两人就此缠斗起来。唐傲因为先前激战已久,体力渐渐不支,眼看就要落败,唐昀正要上前助战,那青衣人拉住了他。 唐昀怒道:“你不帮我爹就算了,为什么不许我去?” 那青衣人并不愤怒,只道:“旗主若因得你相助而获胜,只怕今后难以在江湖立足。”同时使眼色看向那绿衣女子。唐昀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眼中满是不屑,却也不敢贸然出手。此时的唐傲形势更是险峻,只是他勉力支撑,一时之间才不至于落败,却也不肯认输。青衣人走向那绿衣女子,拱手道:“姑娘,有什么事大家关上门解决。难道姑娘就这样眼看着旗主受辱于外人?”那绿衣女子看了他一眼,还不等众人反映过来,那女子早已离开椅子,横剑挡住华锋,并且快攻三剑,将华锋逼退七八步,唐昀与那青衣人赶忙上前扶下唐傲。待众人再看时,那绿衣女子已经坐了回去。自那女子离椅、出剑快攻、收剑回椅,只是一瞬间,众人均以为自己眼花,实难相信此女子竟有如此快的身手,直到此刻,众人才注意到她。 众人面面相觑,不准她的来路,点苍派弟子上前一拱手,对那女子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与唐傲是何干系?” 那女子却没有回答,竟似没有听见一般。 点苍弟子大怒,但慑于她适才所露身手,微愠道:“难道姑娘认为在下不配问?” 那女子抬眼看了看他,一脸鄙夷,又将眼光移向别处,好似嘲笑他问了一个愚不可及的问题一般。 那点苍弟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握剑柄想拔剑却又不敢,另一只手握着剑鞘时紧时松,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 那女子却似浑然不觉,忽用手整了整衣服,看向那青衣人,那青衣人会意,点了点头,走到厅中央,抱拳道:“各位请回。” 那点苍弟子早已按奈不住,此时见这个青衣人竟也如此无礼,更是不顺,拔剑在手,便要与那青衣人拼命,那青衣人似乎早有准备,“嗤嗤嗤”三剑直刺那点苍弟子身上三大x道,而且分寸得当,伤皮不伤筋。然后收剑回到原处,仍抱拳道:“各位请回。” 众人见状,便知今日已捞不到好处,再待下去,只怕凶多吉少,尽均萌生去意,但是面子上又挂不住,因此进退两难。 唐傲此时已经恢复出来,毕竟是有经验,言道:“看来,各位都不想走啊。” 众人一听,尽皆变色,峨嵋弟子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出去,余人见状,也纷纷告退。华锋眼见如此情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正待告辞,岂料那绿衣女子忽然站起身来,对他一福身道:“不知少侠如何称呼?”华锋道:“在下姓华,单名一个锋字。”那女子道:“哦,原来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华锋华少侠,失敬。”华锋连道“惭愧”。那女子又和华锋扯了几句,约莫一柱香之后,那女子道:“华少侠现在可以下岗了。”华锋一怔,虽不明其意却也不便再留下,只得告辞出去。 华锋沿来时路回去,走了几十步后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走近一看,原来是刚才上去人之一,心道:“棠酉旗竟如此狠毒,杀人灭口。”又走了几步,见两人躺在地上,也是刚才见过的,但是这两人却似乎是互相缠斗而死,一个人手c在另一个人的x口,另一个人的剑刺在此人小腹。不远处又有几个人横尸于此。华锋一路看下去,刚才同去之人除了自己都死在这里,而且是互相残杀而死。华锋转念一想,已明其理,暗道:“好险,多亏那位姑娘相救。” 原来,那八人下岗的时候,越想越觉得难堪,想自己在门派中身居要职,今日竟落得如此惨败,倘若传出江湖,自己哪里还有脸面见人?于是,就想将知情人全部杀死。众人都是如此想法,所以就互相缠斗起来,均想致对方于死地。若不是那绿衣女子洞悉一切,与华锋闲扯拖延时间,华锋武功再高也只怕是难敌众人以至丧命于此。想到这里,华锋想回去谢她一声,可是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怎能再去?正踌躇间,听到付小红的声音:“大师哥,可找到你了。啊?!”那最后的尖叫显然是因为看到那么多死尸所致。“大师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们先回华山再说吧。”华锋道。 “哦。”付小红难得的乖顺。 一路上,华锋一直在想:那女子是谁?和棠酉旗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唐傲?又为什么要救我?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第二章 锋芒初露 欲望文 第三章 换血计划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三章 换血计划 华锋出庄之后,那绿衣女子转身回到原先的座位,正要坐下,只听见“嘿”地一声,瞪向那发声的唐昀道:“你笑什么?” 唐昀一脸鄙夷,讽刺道:“没想到眼光奇高的冷大小姐喜欢的是这种人。” 原来,此绿衣女子就是冷香凝。冷香凝脸上一红,怒道:“你胡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你要是不喜欢那姓华的小子,何必和他闲扯救他一命?”唐昀也猜到了冷香凝的心思。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冷香凝冷冷道,“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你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我有什么事?”唐昀心里一惊,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躲不掉。 “看来唐大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要不是你在外面手脚不干净,怎会泄露棠酉旗的行踪?” “这……这不关你的事。” “哦?”冷香凝道,“你该不会忘了棠酉旗隶属幽冥g吧。我既然是幽冥g的少主,就有权过问此事。唐傲,按g规,泄露总部秘密,该当何罪?” 唐傲听到冷香凝竟然指名要他回答,心中一突,若说实话,那儿子岂非…于是结结巴巴地道:“按g规,是……是死罪。”突然扑通一声向冷香凝跪了下来,恳求道,“求少主看在老朽几十年来为幽冥g忠心办事的份上,饶了昀儿这次,昀儿……老朽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唐昀见父亲下跪,想拉他起来,却发现g本拉不动,只得急道:“爹,你起来,何必对这个小丫头下跪?” “昀儿!不得无礼,跪下!”唐傲使力拉下唐昀,唐昀虽不肯却也不敢违抗。何况唐昀的武功g本不及父亲。 冷香凝摇了摇头,眼光飘过他父子二人,叹道:“唐傲,你也是g中的老臣了,应该知道g规是任何人都不能违反的,又怎能自你而废?” 唐傲默然,心想虽然g规如此,但此子是自己将近四十才得的,自小宝贝,怎能忍心看他去死?唐昀见父亲不语,以为他已经放弃了自己,心中惊恐,“嚯”地起身,道:“我先杀了你!”举剑刺向冷香凝。冷香凝等到唐昀的剑尖快碰到自己时,忽然s出一枚冰针,直刺入唐昀的心窝。此时,唐傲正叫着“昀儿,别……”,“别”字未完,唐昀已经倒地身亡,手中长剑亦已掉落。唐傲见爱子一死,心中忽地空了一片,缓缓起身,道:“少主,纵使老g主在世,也不会如此待我。” 冷香凝冷哼一声,道:“那我就替我爷爷教训教训你们。”说完,又飞出一枚冰针,唐傲闪身躲过,冷香凝又连发两针,唐傲闪过一针,闪不过第二针,第二针直刺入膻中x,唐傲叫道“好,好,好……”就此死去。 冷香凝连杀两人,脸色不变,对那青衣人道:“唐昕,从今天起,你就是棠酉旗旗主。” 唐昕眼中惊异,但马上镇定下来,单膝跪地道:“谢少主。” 冷香凝接着吩咐道:“马上搬离此地,另寻一隐秘之处落脚。” “是,那他们……”唐昕一指唐傲父子。 冷香凝看了看地上的两具死尸,道:“就地火化。” “是。”唐昕道,并着手处理相关事宜。半日之内,棠酉旗撤出青龙岗,一把火烧掉了青龙岗上关于棠酉旗的所有记忆。 ★ ★★★★ 陕西西安城文汇客栈 文汇客栈是方家的产业,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分号。方家天下首富的地位可见一斑。文汇客栈是西安城内最豪华的客栈,谁也想不到冷香凝就住在这里。现在的她有许多的敌人,除了正道中人,还有邪教中人。邪教?幽冥g?不错。谁会和幽冥g少主作对?自然也是幽冥g的人。为什么?为了一张名单。这张名单现在就在冷香凝的手上。这张名单上有十二个名字,是十二剑使的名字。 冷香凝提笔划去一个名字——唐傲。冷香凝面露微笑,“又少了一个,下一个该拿谁开刀呢?” 幽冥g少主为什么要铲除十二剑使?这岂不是自断臂膀?当然不是,谁都不会做这种傻事,更何况聪明如她? 十二剑使都是幽冥g的开创功臣,他们都老了,是名副其实的元老。凡是元老都难免会有一个通病,喜欢倚老卖老。朱元璋p打功臣楼,就是为了给子孙留下一个没有元老的世界。冷无言不敢这样明目张胆,他没有这个威望和权势,可以让别人在看到兔死狗烹的下场后还为他做事。所以对那些元老只能各个击破,而且还要有名目,让人无可辩驳的名目。梅恒一时贪心致使他被免除了梅子旗旗主的身份,继任的梅恺由于梅恒的存在不能成为十二剑使,是十二旗主中唯一一个不是剑使的。梅恒这个剑使身份没有旗主身份相佐,在别人眼中早已抬不起头来,更何况妻离女散这么多年,早就抑郁而终,剑使位置虚悬,冷莫云授意梅恺幼子梅立彬继任剑使之位,从那时起,成立新十二剑使的想法就一直萦绕在冷莫云和龚倩倩心中,这新十二剑使必须是心腹,要培养心腹就一定得从年轻人下手,在梅恺的众多子女中梅立彬是最小的,这也是立他的原因,而识相的梅恺将旗主之位给了他,这才保住x命。 唐昕之所以能成为棠酉旗的新旗主,一是因为他年轻,二是因为他知分寸,能在那么乱的情况下临危不乱,一切以冷香凝为重。所以,这个唐傲的入室弟子就取他而代之了。 三个月前杏卯旗旗主辛育病势。辛育一生未娶,膝下无子,本来应该立他侄子为旗主,冷莫云却立了辛育的侄孙辛烈为旗主,并同时兼任剑使,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辛烈才二十出头,比他爹自然年轻得多。年轻就没有什么经验,自然好管束。 十二剑使连换三个,有些剑使已经有所感觉,幽冥g要大换血,所以暗中有所防备,有的甚至想暗中找人刺杀冷香凝。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不慎,忤逆犯上,只怕下场比唐傲父子更惨。 现在冷香凝的身边,可以说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她不是应该改头换面、隐藏行踪的吗?谁又会想到她会出入闹市,住在文汇客栈呢?纵使有人知道,也会不禁怀疑,住在文汇客栈里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冷香凝。 其实,冷香凝这次出g,是影翼国给她的一个考验,看她能否独挑重负,出g的任务除了换血外,还有一件要事,就是寻找独孤逸。二十三年前,独孤逸抛下了所有,身份、责任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不过在二十三年后的今天,武林中突然冒出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和他当年一样的放荡不羁、嚣张狂妄,连武功路数都如出一辙,同样到处找人挑战,也曾打败过许多高手。他的出现使人疑心他是独孤逸的传人。不错,他的确是独孤逸的弟子,而且是唯一的嫡传弟子。他的名字叫做——萧慕岩。因此,要找独孤逸就必须先找到他的徒弟萧慕岩。 第三章 换血计划 欲望文 第四章 神秘女子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四章 神秘女子 华锋回到华山后,将所见所闻全都回禀付海正,付海正听完后,沉思一会儿,对华锋道:“锋儿,你现在再去一次青龙岗,若遇得到棠酉旗的人最好,若不能,就盯住那绿衣女子。若我猜得不错,只怕她也是幽冥g的人。” 华锋虽隐隐觉得如此,但那绿衣对他犹如天人一般,往往有此念头时就强自压抑,现在听师父这么说,惊道:“为什么?” 付海正道:“看那青衣人的装束,可见他在棠酉旗地位不低,他竟然对那绿衣女子如此尊重,可见那绿衣女子身份犹在唐傲之上,只怕是幽冥g总g所派的特使。” 华锋更惊,他虽然向师父提及那绿衣女子和青衣人,却没有提及他们之间的神情动作,怎么师父会知道呢? 只听付海正又道:“你心里一定很纳闷我怎么会知道,对吗?唉,想不到唐傲武功如此厉害,居然能听出我就在附近。” “原来师父你确实去过青龙岗,但为什么呢?”华锋心中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x口就都好像压了块石头似的,令他透不过气来。 “红儿不见了,定是寻你去了。我怕她惹出什么事来,就去了青龙岗,顺便暗中助你。”付海正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 “原来如此。”虽然觉得仍有某处不对,但多年来师父对于他就如同父亲一般,也就不再多想,“多谢师父关心。” “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起程,免得他们跑了。” “是。” ★★★★★ 但是,还是晚了。当华锋二上青龙岗之时,除了灰烬,什么也没有。华锋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为什么?难道他不希望看到那绿衣女子与棠酉旗的人在一起?不希望证明她是邪教中人? 华锋慢慢地踱下青龙岗,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这么快回华山,也许是认为可以再见一次那女子吧。“师父不也让我找到她吗?”华锋自我安慰道。 华山地处陕西省,陕西地处偏僻,没什么热闹的城市,最繁荣的就是西安城。“也许那里的消息多些,可以见到她。”华锋这么想着,也就来到了西安城。 可巧,冷香凝也在西安城未走。 文汇客栈的菜式在整个陕西省是最有名的,现在是傍晚,华锋到这里歇脚,一踏进客栈,华锋就强烈感觉到冷香凝的存在,在一楼找不到,华锋上了二楼。果然,冷香凝坐在靠窗的角落,眼望窗外,看着街上的人群。华锋忽然不敢前去打招呼,于是在附近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点菜,又叫了壶酒,痴痴地看着冷香凝。 冷香凝知道有人看着自己,冷笑了下。女人都有虚荣心,喜欢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她知道以自己的容貌要引人注目并不难,只要这些人不来打扰她,她也乐得有这种爱慕者。 突然,一阵阵抽气声传来,身边的气氛起了变化,原本的注视改了方向,冷香凝转过头来,只见二楼出现了三个女子,前面的女子身穿白底水蓝色宽对襟上衣,下面是白色、水蓝、湖蓝三层叠裙,水蓝色宽腰带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那衣料是上好的丝绸,衣角边线处还镶嵌着金丝。另外两个女子的衣着就没有那么繁复,简单的白色衣裙,腰系粉红色衣带,衣服质地不如前面的女子,边角处也没有金丝镶嵌,只有些简单的图案。明显地位比前面那个低。无论怎样,她们的衣料比自己的要好得多。而更令冷香凝介意的是,前面那女子的容貌比自己还美上三分,而且她总是微笑着,仿若一阵春风。她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像是某个大户千金,但是那双眼睛却泄露出主人的顽皮不羁。另外的那两个女子,虽不如前面的女子美丽,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比起她们的容貌,自己只怕也要稍逊一筹。而且这两个女子的武功也在自己之上,也许别人看不出来,可冷香凝却知道,一个人的武功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太阳x就会高高突起,眼中j光外露,这往往给人一种假象:武功已经达到极至,其实不然,继续练下去就会反朴归真,太阳x不再高起,眼中j光亦会渐渐隐去,最后与不会武功的人无异。看那两个白衣粉带的女子太阳x已不再高起,但眼中j光仍在,却比自己要内敛得多,而前面那个女子,不仅太阳x不高起,连眼中都无半点j光,这只有两种可能:若非确实不会武功,就是武功登峰造极,犹在另外两女之上。 只见这女子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另两个等她坐稳后再分坐两侧,保护味很浓。坐在右边的女子叫道:“小二!” “唉唉唉!”小二如梦初醒般跑了过来:“三位想吃点什么?” 右边那女子接着道:“芙蓉醉,醋溜鲤鱼,闷烧牛腩,……”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菜名。 小二惊讶道:“这么多菜,三位姑娘吃得完吗?” 右边那女子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把每道菜份量减少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这个?”小二为难,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那女子继续道:“别为难了,跟你们老板说,份量减了,我们的银子不减。还是按原来的价给钱。放心,少不了你们的钱。”说着,拿出一锭银子,足有五十两,“够不够?” “够够够,小的马上去办。”捧着银子,店小二迅速地跑下楼去。 果然是钱多好办事,不一会儿,十几道菜就都上齐了。但见中间那女子眼光飘向哪道菜,两边的人必有一个将那菜夹到那女子碗中,到自己吃时,又换另外一双筷子。“果然是个千金大小姐。”冷香凝暗道。不一会儿,三人就已经停筷不动,右边那女子再次叫来小二,点了些四季鲜果,也是要求按三分之一的份量上,不一会儿也放到桌上,三人又吃了一点就不再吃了。坐了一会儿后,右边女子叫小二结帐。“不知道是哪家的富贵小姐,真是浪费。那家要是再多几个这样的,家产早晚败光。”冷香凝暗道。正想着,却见那三位美女已经下楼去了,但不是出门,而是入内堂,看来她们也是在此住宿。 第四章 神秘女子 欲望文 第五章 同床共枕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五章 同床共枕 皓月当空,四下寂静无声,华锋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想到那心中的女神就在左近,华锋就怎么也不能平静。睡不着就起来,华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忽然看见前方黑影一闪,华锋赶忙跟了过去。只见那黑影停在一间房间前面,渐渐走近,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一g竹管向内吹气。“迷魂香。下三滥的手段。”华锋暗道。再看那房号,竟是那绿衣女子的住处。华锋暗叫不好,正要上前阻止,那黑影已经窜入房间,同时,另外又有三个黑影也急速窜入。华锋更为焦急,马上施展轻功飞了进去。 屋里很黑,华锋什么也看不到。忽然他感到有阵掌风夹着指力向自己身上戳来,华锋赶忙施展小擒拿手,那只手一碰到他的手马上换了一个招式,向另外一个x道点去。华锋一惊:“好滑的手,莫非是……”马上叫道:“姑娘安好?”那手的主人似乎一怔,道:“你……华少侠?!”华锋一听是那女子的声音,喜道:“正是在下。” “嗤”的一声,屋子顿时亮了起来,华锋看到那女子站在桌旁,桌上有一盏刚点亮的灯。华锋见那女子只着襦衣,脸上一红,别过头去,正好看到地上躺着四个黑衣人。 华锋指着其中的一个,疑惑道:“他们……” 冷香凝道:“他们在此埋伏之时,我已有所感觉,待他们用迷烟时,我便屏住呼吸,等他们进来,以便一一制伏,直到你进来。” “原来如此,多亏姑娘机警。” “也多谢少侠关心。” “要等我来救,只怕早已来不及了。”华锋尴尬道,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到家了,为了转移这份尴尬,华锋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就要问问他们了。”冷香凝俯身解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哑x,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那人冷哼一声并不回答,冷香凝反手点了他的笑x,那人狂笑不止,可惜身不能动,到后来,不禁脸现痛苦之色可仍然在笑,不过笑得比哭还难看。“还不说?”冷香凝道,“你应该知道我还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的。”突然笑声停止,华锋俯身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口吐白沫,竟已死去。 冷香凝道:“主子挺狠的,事先已经给你们服了毒药。”华锋转身去看另外三个黑衣人,他们一个个面色痛苦,似乎毒已发作。冷香凝道:“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到,想不到柳士观那么沉不住气。”看到三人眼中的惊讶,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已有答案自然不再去管他们的死活。一刹那间,那三人先后毒发身亡。 华锋此时心中正想:“柳士观?不是柳末旗的旗主吗?他既然派人来刺杀她,那么她就不是幽冥g的人了。”为了这个发现,心中不由得一阵高兴。忽然闻到一阵腥臭,回过神来,看见冷香凝正将一个小瓶子中的粉末洒在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上染血处,那血一沾粉末就将尸体化成脓水,发出腥臭。“这是什么?” “化尸粉。”冷香凝道。随后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将瓶中粉末撒在香炉之内,不一会儿,满室生香,驱散了腥臭。做完这些事后,冷香凝道:“我不喜欢把尸体留在房间。”说着,就在桌旁坐了下来,并且示意华锋也坐下。 华锋暗道:“原来如此。”又想:“为何她会跟我解释,难道……”看向冷香凝,只见她两腮微红。只着襦衣的她隐约可见内衣,鼻中又全是她的体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这么想着,脸上就有些发烫。 冷香凝却似是没有感觉,她现在正想着柳士观的事。柳士观x子暴躁,如此沉不住气竟然向自己出手,事败之后必定会更加失去分寸,看来,最近得到柳末旗去一趟了。 “咳咳,呃。”华锋开口道,“姑娘,瞧我与姑娘相识已久,却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实在是……” 冷香凝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只怕华少侠知道后会后悔。” “绝对不会。”意识到说得太快,华锋只得“嗯嗯啊啊”地支吾了事。 “我姓冷。”冷香凝道,轻咬了下唇,“双字香凝。” “冷姑娘。”华锋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跳了起来,指着冷香凝道:“你……你……你是冷香凝,幽冥g少主?” “不错。”冷香凝并未否认。 华锋脸色大变,转身离去,左脚刚跨出房门,只听冷香凝在身后幽幽地道:“我早知道你要后悔。”语气中竟有一丝幽怨。华锋听着这话,竟不忍心离去,可是,她毕竟是邪魔外道,一时不知道如何进退。正在此时,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已被人点了x道。冷香凝站起身来,喝道:“什么人?”“人”字刚落,也被人点了x道,竟然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冷香凝定睛一看,原来是晚膳时出现的三个女子中左边的那个。此人竟然能在瞬间连点两人的x道,的确不弱,就不知道是敌是友。冷香凝压下心中的惊异,试图平静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调皮地一笑:“我?我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 “小丫头?”冷香凝才不相信呢,不过既然对方不肯说,那再问这个也没有什么结果,“那你来干什么?” 那女子诡秘暧昧地一笑:“小姐说你们两个扭扭捏捏的,太讨厌了,让我们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什么?”冷香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那女子抱到床上。 “玎儿,让一让。”那女子闻言,往旁边一让。 “原来她叫玎儿。”冷香凝暗想,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发现武林中并没有这号人物。这种不知道对方底细目的的情况,令人有种莫名的不安。 此时,另一个白衣粉带的女子将华锋抱来放在冷香凝身边。冷香凝还要说话,已经被玎儿点了哑x,看向华锋,华锋也说不出话来,早被玎儿点了哑x。玎儿还煞有其事地帮两人盖好被子。 另外那女子竟然还安慰他们:“别担心,玎儿点x很有分寸的。这个x道在天亮之后就会解开了。玎儿,对不对?”最后那句显然是对玎儿说的。 “谁要你多嘴?”玎儿说完就走,回头看那女子还站在那里,便道:“珰儿,还不走?小心小姐罚你。” 珰儿吐了吐舌头,道:“来了来了。”追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房中又只剩下华锋和冷香凝二人。与刚才不同的是,现在两人是同床共枕。初时,两人还担心玎儿和珰儿她们暗下杀手,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才相信玎儿的话。不过,“助一臂之力”?想到这里,二人都不禁脸红。 此时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在这三个时辰之中,二人心中各有波澜。 华锋回想与冷香凝从相见、相识到如今,对她的印象从天神到魔女。想起师父的嘱托,自己与她正邪不两立,g本不该有任何牵连。可是情之为物,从无任何道理可讲,未见她时自己已对她朝思暮想,更何况现在她正躺在自己身边,连空气中都满是她的气息,身体又碰到她柔软的肌肤。此时不禁庆幸自己被点了x道,否则还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一想到明天之后二人又将形同陌路,恨不得永远不要天亮。 冷香凝心中也是愁肠百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和华锋正邪不两立,青龙岗上,因他的特别而动了心,如今为了他对自己的关心而动了情。要知道,冷香凝从小到大所得到的关心是少之又少,父亲忙于处理事务,母亲一心只希望她变得更强,g里的人对她又敬又怕,其余门派的人则是又恨又怕,很少有人如华锋般对她,使得她一会儿想抛下一切与他云游四海,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身负重任,自己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只是自己,不能只想到自己,还要想想爹娘,想想幽冥g。天亮之后,只怕再难相见,觉得这夜越漫长越好,希望明天的太阳永远不要升起。 可是,天总是会亮的。 二人x道一解,都动了一下,却又都不舍得起来。待察觉到对方也能活动,心里均是一喜,既之以一忧。二人同时叹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后,华锋翻身下床。冷香凝坐起身子却不下床,眼中只有华锋。华锋亦转过头来,与冷香凝对望。两人均是一惊,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舍。 “不!”华锋大叫一声,冲出房门。 房内,冷香凝滑下两行泪水。那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怎么也止不住。“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这一串没有答案的问句。 第五章 同床共枕 欲望文 第六章 缥缈孤鸿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六章 缥缈孤鸿 河南 洛阳城 别了华锋,冷香凝又回到一个人。只是这次她将感情封得更紧。来洛阳,一是为了避华锋,二是为了柳士观,三是为了萧慕岩。 柳士观的柳末棋总坛就在洛阳,冷香凝本拟以刺客一事刺激柳士观,引他自暴其短,也好趁机铲除。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预料。柳士观自知行刺失败,而且冷香凝正向洛阳而来,自忖行藏败露,使得他的脾气更为暴躁,他的妻子多问了几句,惹得他动手打了妻子。柳士观平时就很看不起女人,对妻子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心情不好的时候打得尤其厉害。此时事关生命,心情更是跌到谷底,出手自然毫不留情。柳夫人不堪忍受,在柳士观熟睡之时将其谋杀,随后在房中自缢身亡。冷香凝到时,柳末旗正在发丧。冷香凝恼恨柳士观刺杀自己,但并未提及此事,指名柳士观的孙女柳锦惜继任旗主及剑使之位,非要让女子继承这个平日里看不起女人的人的衣钵。柳锦惜也颇有几分英气,巾帼不让须眉,旗中上下事务她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柳锦惜与冷香凝脾气相投,为人也极聪明,她似乎明白幽冥g会对元老们下手,于是向冷香凝推荐了两个新旗主及剑使的候选人——黎紫玫和杨冬儿。黎紫玫是梨辰旗旗主的外孙女,梨辰旗旗主膝下无子,外孙女过继姓黎。杨冬儿是杨午旗旗主的孙女。由于他们祖父之间的关系,她们三人因而相识,结为至交好友。冷香凝将两人的名字记下,心想先暗中察访,若确是可造之才,就找机会提拔她们成为新旗主及剑使。 至于萧慕岩,有风声说他最近到洛阳,已向万顺镖局樊总镖头下了战书,算算时间,两天后就是决战之期。到时,就可以看到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慕岩了。 这几天来,万顺镖局的人可炸开了锅,一直忙于布置防范,并且派人四下打探萧慕岩的行踪。一切都是为了制止他和樊老爷子一战。这一战如果赢了固然好,如果失败,万顺镖局可丢不起这个人。樊老爷子在武林中好歹有点威望,就是凭着这点威望,万顺镖局才不受宵小骚扰,镖局才有今天的地位,要是输了,这镖局的生意可就难做了。可惜的是,无论他们怎么忙活,萧慕岩就是连影都不见,于是,就有人自我安慰道:“萧慕岩不会来了。”可是,决斗当天,萧慕岩仿若天神下凡般突然出现在镖局门口,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来的,是从哪里来的。马上,镖局四下里就围满了人。冷香凝和柳锦惜也混杂其中。从冷香凝的角度向萧慕岩看去,只看得到他的背影,丝质白袍,一尘不染,显示主人为人严谨,手中的剑虽无装饰,但看那花纹镂刻,都是上古之物,此剑必是削金断玉的利器。 镖局的门缓缓拉开了,一位头发花白,有些发福的老者带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涌出许多人。 “那个老者就是樊老爷子。”柳锦惜道。 冷香凝“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了这位樊老爷子一番:“此人只怕许久未曾与人动手,今日十之j□j会输。” 柳锦惜道:“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就会让人忘记危险。” 冷香凝道:“是啊,我们只有居安思危,才能越来越强。” 这时,樊老爷子已经与手下约法三章,不得上前相助,输了也不许寻仇,这才向萧慕岩拱手道:“请。”说着,亮出一对短戟。 冷香凝忽然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剑气,而且这股剑气来自萧慕岩,而此时的萧慕岩甚至还没有拔剑。 樊老爷子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剑气,身子不禁一抖,旋即镇定,先发制人,左手戟先行刺出,萧慕岩拔剑相应。虽然过了许久安逸的日子,樊老爷子毕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一举手一投足仍是一派武林宗师的样子。可惜,他的对手是萧慕岩。萧慕岩拨开左戟,斜侧身子,反手削向右戟。樊老爷子以左戟回护,萧慕岩一转身,剑戟相碰,激出火花。火花中,萧慕岩看到一张脸,一张美女的脸,美得令他失魂的脸,那是冷香凝的脸。萧慕岩心中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般,闪了一下神。高手过招,岂容闪神?刹时,樊老爷子攻势加大,双手一挑一拨,几乎擦着了萧慕岩的身体。萧慕岩也不是普通人,他回神后马上挥剑一挡,化解了所有的攻势,跟着斜刺一剑,刺向樊老爷子的左肩,樊老爷子马上用右戟回护,怎知此乃虚招,萧慕岩一转腕,刺向樊老爷子的右肋,“嗤”的一声,衣破见r。樊老爷子一怔,自知不是萧慕岩的对手,立即放下双戟,道:“我输了,领教。”话虽然说的潇洒,可神色黯然,刹那间似乎老了十几岁,见镖局的人围了过来,轻轻挥了挥手,慢慢地走进镖局,余人见此情况,也只得跟着进去,镖局的门又关上了。渐渐地,人群也散了。 此时,镖局门前只剩下三个人——萧慕岩、冷香凝和柳锦惜。 萧慕岩没有走开,反而迎向冷香凝,并对冷香凝言道:“我要娶你。”随后,也不等冷香凝的回应,就一跃而起,消失于天际。 冷香凝闻言一怔,看着他消失,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狂妄的人。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柳锦惜皱眉,这个萧慕岩也未免太自大了。 冷香凝转头看了看柳锦惜,轻扯嘴角,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少主不是要找他吗?”柳锦惜疑惑。虽然她是很讨厌萧慕岩那副惟我独尊的样子啦,不过少主找他有事不是吗?难道就这样离开?萧慕岩的行踪飘忽,可是很难找到的啊。 “他会来找我们的。”冷香凝自信满满地说道。 “为什么?”柳锦惜可没那么乐观。虽说向来只有萧慕岩去找别人,而没有人能找得到他,可是少主怎么能肯定,这个萧慕岩一定会来找我们呢? 冷香凝看着柳锦惜满脸的不相信,解释了一句:“他不是说了要娶我吗?”说完后就转身离开。 柳锦惜闻言,“哦”了一声,也跟着离去。 第六章 缥缈孤鸿 欲望文 第七章 再见独孤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七章 再见独孤 洛阳城郊竹林深处 一片竹屋,这就是萧慕岩的住处。谁也不会想到,四下挑战的萧慕岩居然就住在洛阳。直到今天才向樊老爷子挑战不是因为没有信心赢,而是为了防止别人知道他的真实住处。 萧慕岩今天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为她动心的女子,因此他的脚步也轻快得多。 “师父!”萧慕岩推开一间房,欢快地道:“弟子有一个喜讯要告诉您。” 房中人转过头来。独孤逸!不错,就是独孤逸。只是今天的独孤逸已经不再有当年的潇洒,眼睛深深地凹了进去,满脸胡渣,额头还有几道皱纹,明明是四十几岁的人,看上去却像快六十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情”字。 萧慕岩皱了下眉,道:“您又喝酒了?”满屋的酒味。 独孤逸眼神涣散而空洞,又转回头,看着面前的画像,此时的他眼神才会放出些许光芒。看着画像,独孤逸提起酒壶,又灌了一口。这张画像是独孤逸亲手画的张文敏的画像,画中人脸含娇羞,深情地望着自己。但是他心里知道,只怕这一生,他都不会见到这种眼神。 “别喝了,师父。” 萧慕岩走过去拿走独孤逸的酒壶。独孤逸一挥手,挥不开萧慕岩,独孤逸转过身来,道:“你别管,你……啊,敏妹!” 萧慕岩也转过身来,看见门口站着三个女子,大吃一惊。她们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一无所觉。萧慕岩不知道,这三个女子就是曾经助华锋、冷香凝“一臂之力”的人。 只见独孤逸疾走几步,忽又停下,不好意思道:“敏妹,你来看我,我……我这个样子……岩儿,快去端盆水来,让我梳洗一下。” 萧慕岩道:“师父,你别这样。她们……不是的。” 独孤逸怒道:“怎么不是?难道我会认错吗?还不快去?” 萧慕岩正待反驳,只听中间那穿着白底蓝装金丝镶边衣服的女子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会是这样。” 萧慕岩走上几步,对那女子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看着萧慕岩,悠悠地问道:“如果我说,我是‘她’,你信不信?” “你不是‘她’。” 萧慕岩肯定地道。 “哦?”那女子疑惑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虽然你们很像,但仍有许多地方不同。”萧慕岩顿了顿,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一字一顿地说,“最重要的是,你们年龄不同。” “是从外表上看出来的吧?但很多时候,年龄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那女子浅笑道,“不过你也算聪明,我的确不是‘她’。”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萧慕岩毫不掩饰自己的戒备。 那女子看着对方的戒备,无奈地一笑:“我只是受娘所托来看看他。”说着指了指独孤逸。 “你娘?”萧慕岩疑惑,这么相似的两人,难道是… 见萧慕岩似有所悟,那女子道:“不错,就是你师父口中的‘敏妹’。” 只听“嘭”地一声,萧慕岩回头一看,独孤逸竟然跌坐在地上。萧慕岩赶快过去扶起独孤逸。 “‘娘’?原来,她已经嫁人了。”独孤逸喃喃道,明明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她身边有那么多人,一定会有人有结果的,可是,每次想到这里,总不愿去知道那个幸运的人是谁,仿佛不知道,这个人就不会存在了一般。独孤逸忽然一把推开萧慕岩,跑上前去抓住那女子的双臂,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爹是谁?” 那女子皱了皱眉,施展缩骨功,轻易地将双臂从独孤逸的手中滑了出来,道:“我爹姓李,双字家旻。” “李家旻?‘赛诸葛’李家旻?敏妹的三师弟?”独孤逸接着追问。 “嗯。”那女子点了下头。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独孤逸喃喃道,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萧慕岩马上扶住他,让他在椅子上安坐,随后上前几步,走到那女子面前,厉声质问那女子道:“李姑娘,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那女子一怔,道:“当然不是。” “那你所为何来?” “我真的只是来看看独孤前辈,并无恶意。”然后转向独孤逸,“独孤前辈,娘说当年她不该利用你,她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恨她,希望你最好能忘了她,不要太为难自己。” 萧慕岩正待发话,独孤逸幽幽地道:“我宁可她利用我,总比我现在这样强。敏妹,你怎么不了解我的心呢?我怎会怪你,恨你?我更不可能会忘了你。我……”说到后来,竟已哽咽难言。 萧慕岩见师父那个样子,心中一痛,不由得怨恨起眼前的人,于是对她冷冷地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那李姑娘还未说话,珰儿早已沉不住气,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小姐说话,你知不知道……” “珰儿,别乱说话。”玎儿提醒道。 珰儿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萧慕岩却不肯罢休,道:“我该知道些什么?” 李姑娘道:“没什么。丫鬟无状,萧公子不必介意。不知独孤前辈可有话要我带给我娘?” 独孤逸摇了摇头,惨然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悲伤又绝望地叹道,“噢,不,你告诉敏妹,让她忘了我,就当我从来都没有存在在她的生命里,也免得她终生不安。” 萧慕岩恨声道:“师父!她害得你这么惨,你为什么还要替她着想?” 独孤逸道:“岩儿,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知道,爱,不是占有。只要她幸福,我就开心了。现在,你们谁都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说着站起身来走入内室。 李姑娘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拱手道:“萧公子,告辞。”说完,与两个丫鬟飞身离去。萧慕岩虽对她们心存愤恨,但看见她们的身手,仍不免赞叹道:“好b的轻功。”走入内室,见独孤逸仍对着张文敏的画像,走到他身边道:“师父,她们走了。”见独孤逸没有反应,还以为他是因为乍闻恶讯心中悲痛,安慰道:“师父,不要想太多了。”说着将手放在独孤逸肩上轻拍了一下,谁知独孤逸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竟早已气绝。但是独孤逸的双眼仍然紧盯着张文敏的画像,似乎觉得就算多看一眼也好。萧慕岩伸手替独孤逸阖上眼睑,想起独孤逸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养育教导之恩,两行热泪不禁滑了下来。 哎,我本来一直在犹豫独孤逸的这个结局最后决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不过,我会写其他版本,但是感觉上,没有这个样子好 一开始也许不习惯,以后就好了(顶锅盖飘走~~~)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 关于飘落的鱼大人所问的关于冷香凝为什么姓冷的原因 记得冷无言只是冷若冰的妾吧,冷若冰的正夫在影翼国,好象也只有个儿子,也就是冷若冰只有2个儿子,没有女儿继承家业为了表彰冷家的功劳(驻外使节了撒,虽然是暗的),所以特旨让下一代跟冷的姓 影翼国之所以是女尊,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那里很难生女儿,尤其是皇室男女比例失调,女子就显得珍贵 其实,说那么多,我就是喜欢“冷”这个姓(_││) 第七章 再见独孤 欲望文 第八章 云开月明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八章 云开月明 洛阳碧园 碧园是天下首富方家在洛阳的别院。别人只知道方家富可敌国,却没有人知道方家其实是影翼国在中原的一个机构,赚钱的机构。因此,碧园自然也就是影翼国在洛阳的行g。 现在,我们的李姑娘,噢,不对,应该说是张姑娘,正和玎儿珰儿住在碧园内。这位张姑娘,全名叫做张雪琦,是张文敏的三女儿,影翼国的三皇子,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八岁了,是张文敏最疼爱的子女之一。就是因为她姓张不姓李,所以当萧慕岩称呼她“李姑娘”时,她才会有“一怔”。 “小姐,小姐!” 珰儿从外面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张雪琦不急不缓地问道。 “独孤逸死了。” 珰儿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玎儿忍不住c口道。 “我们走后不久就死了。没有外伤,也不是病死。” 珰儿道。 “不,只怕是病死。” 张雪琦摇头道,“是心病。其实这么多年来,他虽深知自己无望,可总抱着一丝幻想,希望母皇会来找他。只可惜,我们出现了,告诉他母皇已经嫁人,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他承受不了,崩溃了。” “对,小姐说的对。现在独孤逸已经死了,以萧慕岩的x格,可能会为他师父抱不平,把他师父的死算在我们头上。” 玎儿道。 “不止是我们,只怕连母皇和父妃都扯了进去。” 张雪琦道。 “最可怜的是德妃娘娘,他不过是皇上众多妃子中的一个,却被牵连在内。” 珰儿说到这里,有些忿忿,“反而皇后倒没事。” “珰儿,听你的语气似乎对父后很不满?” 张雪琦道。即使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按照g规,皇上的子女必须称皇后为父后。 “珰儿不敢。” 珰儿惊道,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小姐恕罪,珰儿决没有那个意思。” 玎儿忙道,也跪了下来。 张雪琦叹了口气,道:“你们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父后虽然严厉了些,但他毕竟还是皇后。要是他不严厉,整个后g又岂有纪律可言?你们以后说话要小心些,别再说类似的话,否则,只怕我也保不了你们。” “是。”玎儿珰儿齐道。 不错,李家旻只是德妃,而皇后… 是张家晖。 ★ ★★★★ 二十三年前 “嘉嘉,嘉嘉,你要去哪里?”一个烟雾笼罩的夜,星星也收起了最后的一点光。耳边传来潇潇的风声,四周挣扎的草丛继续随风摇摆。张家晖拼命的追着跑在前面的张文敏,可是前面的张文敏却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越走越快,任凭家晖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她好像g本就没有听见。“嘉嘉,嘉嘉…”家晖使出全身力气,去喊、去追自己的心上人。可是于事无补。嘉嘉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嘉嘉,嘉嘉…”张家晖猛的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来。眼前些许陌生的环境,使他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在凤凰山了,而是在洗墨斋,影翼国进京述职的外省官员在京城的临时住所,也是他们的暂居之地。 现在的张文敏已经不是普通的江湖儿女,而是这影翼国的皇长孙殿下,未来的太子,甚至于未来的皇帝。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孤儿而已。 张文敏得到张岚儿特许,可以不必一直住在g里,因此有时也在这里留宿,这样一来,与她见面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她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排斥自己了。本以为一切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的幸福就在不远处,可是最近,听到风声说,竟然有朝臣建议给张文敏选妃!不,不要,她是我的啊,怎么能让别人到她身边去。想到这里,更遏制不住自己的心绪,张家晖胡乱穿了衣服,跑出门去。 今日,张文敏便是在洗墨斋歇息的。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张家晖来到张文敏的独立小院,站在张文敏的房前,深吸了口气,屈指叩了下去。 张文敏被那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发现门外居然是张家晖,不由一阵错愕:“大师兄?怎么是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晚…” 张文敏突然顿住了,因为张家晖居然一把抱住了她! 张文敏惊呆了,彼此近得可以听到对方那如鼓的心跳声,张文敏一下子回过神来,使劲挣脱了张家晖的怀抱:“大师兄,你干什么?!” 张家晖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他朝思暮想,想到心都痛了的女子啊,就这样一把将他推开了吗? 张文敏见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苦涩,回想那众人看来是闭关的三天,其实,那三天她并不在房中,而是去了赵婷蓉那里。赵婷蓉毕竟是过来人,帮她一一分析情路,使得她赫然发现,自己喜欢的就是眼前的人,如今看见他脸上那近似绝望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大师兄,你…”定了定神,“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张家晖苦涩地一笑。 “…”听到这话,张文敏有些哭笑不得,大半夜的扰人清梦难道是为了闹着玩吗? “你什么都别说,先听我说。”张家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脸上一副破釜沉舟的决绝表情。 张文敏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我g本什么都没说好不好,至于这样吗? 张家晖深吸了口气,紧盯着张文敏的眼睛道:“嘉嘉,就算别人说我卑鄙也好,奸诈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知道,七岁那年的誓言,我是认真的。就算今天会被你拒绝,我也要问一句,你答应嫁给我吗?” 果然是不善言辞的人啊,这也算求婚吗?张文敏心中暗叹,“我不能嫁…” 张家晖闻言,脑中“嗡”的一声,似乎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自不量力。 “我只能娶。”张文敏打断他的道歉,调皮的一笑,“我是皇长孙啊,我只能娶,不能嫁。” “那么…”张家晖的心好似又活了过来,还非常猛烈地跳动着,似乎用尽力气在提醒主人它的存在。 张文敏收起笑脸,认真地说:“大师兄,没有你也就没有我的今天。你也许不知道,我刚进山的时候,谁都不相信,我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把自己封闭起来。如果没有你那么耐心地一步步带我走出y影,让我知道在这个世上除了我爹和关叔叔以外还有人可以相信,也许,我的生活就会从此一片灰白,我只会像一个玩偶那样麻木地活着。那样的我g本不可能帮助爹娘,也不可能成名江湖,更不可能因此而找到皇祖母,有今日的荣耀和光辉。这么多年的相处,我早已习惯了你在身边,习惯到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却忽略了这习惯并不是必然的,是以喜欢和爱为前提的。这些年一直是你一个人在付出,而我却理所当然地接受你的付出,却没有想过去回报你什么,我…” 听到这里,张家晖再也抑制不住地一把抱住张文敏,口中不停地喃喃:“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天上的云渐渐散开,月亮也露了出来,这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八章 云开月明 欲望文 第九章 波澜起伏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九章 波澜起伏 没几天,张岚儿就跟张文敏提及她的婚事,张文敏初时一惊,以为是张岚儿与父母一般年纪大了,就盼望小辈们早日成家,便推脱说自己年纪尚幼。 张岚儿看着眼前不知何为政治的孙女,叹口气道:“嘉嘉,这婚姻乃是皇室稳固的一大法宝,若非朕实在指望不上你娘,又何忍为难与你。”顿了一顿,将张文敏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握住,无限感慨,“朕现在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皇祖母…” “听朕说完。”张岚儿打断了她,“朕本不想这么快就将你们母女拉到这复杂的政治中,也想尽量给予你们一个轻松的环境,奈何朕的时间只怕不多了。你娘…只怕是g本不能处理朝政,幸而你是在凤凰山接受皇室教育长大的,这样朕也稍感欣慰。但是,嘉嘉啊,你所学的毕竟还没有任何实践啊,只怕你突然面对现实的时候,会手足无措。”看着眼前的孙女,真是不忍心将她拉进来啊,只是…“实话告诉你,你娘这太子的位子,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牢固,你娘能否顺利登基也是未知之数。你们皆认为朕膝下只有你娘这个女儿,她理所当然地就会继承朕的一切,但事情远没有你们想象地那么简单。朕怎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你娘,但是这是一件希望很渺茫的事情,身为一国之君,怎能没有后嗣传承?不知为什么,本国生女比例很低,尤其是皇室,每代至多只有两个女儿,这样倒也有个好处,至少夺位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纷争。朕没有找到你们之前,朝野便一直有声音要拥立晶郡王为储。哦,你还不知道晶郡王吧,她的母亲是朕的堂姐,这一脉本是偏远旁系,只是看朕没有女儿,她们的声势便开始洪亮了起来。也不怕说实话,朕是决不允许旁系来抢夺朕这脉好不容易夺来的江山,但朕又不能明里与她撕破了脸,于是,朕将雅儿…对了,你还没见过雅儿吧?雅儿的父亲是朕与皇后唯一的皇子,也是你娘唯一的兄弟。只是那孩子福薄,生了雅儿便去了。”说到这里,不由得眼眶湿润,想是想到也是因此,那一向与她鹣鲽情深的皇后叶氏悲伤过度才落下了病g,没几年也跟着去了。“说到哪里了?” “说到雅儿,皇祖母。”张文敏递出绢帕。 “哦,对。”张岚儿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雅儿本是你表姐,为了与那晶郡王抗衡,朕将她过继为孙女,封了她一个奉恩侯。见了她,你可叫一声皇姐。但是她毕竟不是正统的孙女,没有那黄龙征兆,本难以与晶郡王抗衡,是朕暗中扶植了她的势力,本来是想挤掉那晶郡王,可没想到,如此一来,便给你母女二人制造了一个大麻烦。” 看着张岚儿那眼中盈满的歉意,张文敏笑着摇了摇头:“皇祖母,不必想那么多。娘和我并非是贪图富贵之人,倘若晶皇姨和雅皇姐真要这位置,我们让了便是,皇祖母不必为难。” “不!”张岚儿异常坚定,“这不仅是因为朕对不起你们母女所给的补偿,也关系到皇室血统的纯正。雅儿是朕没有办法才推上去的,至于晶郡王,哼,只要朕活着一天,她便休想得逞。”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而且,嘉嘉,你可要知道,即使是你们放弃了,退让了,但那些觊觎这位子的人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你们。这皇权斗争,本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切不可有一丝侥幸退让之心。否则,输的不仅是这个位子,更有可能是x命。”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以后,你便会明白了。” 张文敏默然了,她是从书中知道了这些事情,只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要面对。 张岚儿继续道:“本来,你们是最有资格的继承者,奈何柔儿的爹是中原人,你们又在中原住了那么久…朝中必定有人不服。本来,要让她们拥护你们,只有联姻一途…” “皇祖母?!”张文敏不由得失声叫道,难道自己要娶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吗?那他怎么办? 张岚儿安抚地拍了拍张文敏的手:“朕知道你娘和你爹的感情,必不会纳妃,而你,你与你那师兄的事情,朕也略知一二。” 这次张文敏没有诧异,毕竟皇帝的情报机构的无孔不入,她在书中也知道一些,也见识过东厂和锦衣卫的厉害。 张岚儿很满意她的波澜不惊,若换了是柔儿,必定已经尖叫问她“怎么能这样监视她”了吧。“朕能帮你的不多,这次朕便帮你一次。只是这样一来,你以后的路会倍加艰辛,只能靠你自己去走了。” ★★★★★ 翌晨,张岚儿不顾朝臣反对地下旨将张家晖指为皇长孙的正妃,不久之后,她便将皇位禅让给周婉柔,这样的过渡至少可以让周婉柔有个名正言顺的皇帝名份,至于这皇帝之路,只怕张岚儿已无力再帮,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幸亏张文敏已逐步接手,也有点储君的架子了,张岚儿便在退位一个月后安心地去了。 相隔半个月之后,周婉柔实在受不了那头疼的政务,将皇位禅让给张文敏之后,和张宏轩无忧无虑地到慈宁g生活去了。 ★★★★★ 没有了皇祖母的支撑,又没有政治联姻的帮助,张文敏的帝王之路,确实是颇多阻碍。不止是晶郡王和雅侯爷的势力在阻碍她,就连一些本来中立的大臣也不看好她这外来之人。可是,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算咬牙苦忍,也要坚持下去。幸亏张文敏并非扶不起的阿斗,自登基后处理起朝政来也算井井有条,多少压下了一些反对的声音,也得到了丞相林海潮和梁尚书等人的支持。 张家晖似也知道张文敏的处境多少与自己有关,因此也算是尽心地替她管理着后g,二人感情融洽,未久,张家晖便有了身孕。男人怀孕?不奇怪。也许是因为影翼国水土的关系吧,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之后,人的体质就会改变,公下蛋,男人产子,在影翼国都是很平常的事,在这里,女人生孩子才不正常呢!不过,男人天生就不是生孩子的料,所以,一个男人最多只能生两个孩子。虽说张家晖跟王正明相处太久,两人脾气太像了,都是我行我素、不易相处的人,也因此与张宏轩、周婉柔之间一直有许多摩擦,但既然他怀了他们的孙子,自然也算缓和一些关系。只是这隔阂如芒刺在背,一直无法拔去。 倘若这孩子是个女儿,也许也有利于巩固张文敏的皇位,毕竟,在女子稀缺的皇室,有个女儿,无异于有个军队,但是,张家晖这胎生的是个儿子。一时之间,朝中风声大变,较为忠心的大臣,如梁尚书之流,便开始建议张文敏选妃,有的官竟然还把这建议选妃的奏章送到了慈宁g。那吴天烈与林天旭因为张宏轩的关系,平日里就经常往慈宁g跑,如今听到这风声,心思自然热络了起来。倘若张家晖能审时度势,稍微得迎合张宏轩和周婉柔,也许他们会帮他一下,可是,他只想到自己这万般艰苦的怀孕生子,末了只落得个要眼见心上人另觅良人的下场,当时便闹了起来。只是这样一来,更给了旁人替张文敏选妃的借口。就连那张宏轩和周婉柔也对他越发反感起来,更加一门心思地想将吴天烈和林天旭送到女儿身边。(倒不是说他们适应这一妻多夫的制度快,周婉柔虽然即位时间短,不善处理政务,但也并非愚蠢之人,自然知道朝廷的复杂,也知道这子嗣与皇权的关系,只要这多夫不是多在自己身上,他们自然也乐见其成。更何况,这女婿是女儿挑的,却不是他们喜欢的,因此才会建议女儿另娶。) 倒是张文敏,还是不管这些,但凡大臣说起,便道这皇后又不是没有生女儿的可能了,将她们的话给堵了回去。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自己也是多么的苦恼。 张文敏硬拖着贺嘉雯进了太医院,这样也算是在g里有了个说话诉苦的人。此时的贺嘉雯已经与李家昊成了亲,而李家旻竟然也跟着住在贺府。李家旻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明明已经没有希望了的,可是就是不想离开。张文敏偶尔来贺府诉苦时,李家旻心中如黄连一般的苦,却还是要劝她坚持,而当她神色坚定地离开,李家旻却又心如刀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为人做嫁的事情。只是每次看见她那忧伤的眼,紧皱的眉,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去帮她分忧,而没有考虑自己的未来。李家昊看着哥哥这样,只能半开玩笑地无奈道:“反正爹娘已经认命,这承续李家香烟的责任只能由我完成了,你也不必担心爹娘会催你成亲。而且我们家的家产再加上小雯的俸禄,绝对够养你这闲人,就当在这里陪我好了。” 关于独孤逸 我认为独孤如果跟着张文敏就失去了他绝世独立的x格,不过柑橘姜茶大人说的也对,可以让他隐居一隅,又享受爱情所以我在评论里面贴了独孤逸的试行版本,如果大家认为可以,我就稍做修改 说实话,是我私心,不希望喜欢女主的男子中途变节使得独孤逸一生悲苦_||| 其实他功成名就,事业已经达到顶峰,而在古代徒弟等若儿子,小岩很孝顺的啊,他爱过人,伤过痛过,所缺的只是一个爱他的人 第九章 波澜起伏 欲望文 第十章 执子之手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十章 执子之手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几个月后,张家晖又有了身孕,此次若是女儿便罢,若是儿子,则张文敏就非得纳妃不可。真的是上天捉弄吗?张家晖竟又生了个儿子,这样一来,纳妃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当张家晖愤怒地质问张文敏:“难道女儿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张文敏坚定地道:“是的。”做过皇帝,走过这条路的人才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g本就不能停下来,现在和晶郡王、雅侯爷正在分庭抗礼的时候,如果这一停,不仅是丢掉这荣华富贵,更会丢掉父母夫君以及那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的x命。只是这一切都太沉重,沉重到不希望眼前的人儿知道它的残酷,宁愿背负这薄情的骂名,也不能因一时之气,而让亲近的人陷入绝境。 张家晖心中一痛,这幸福难道就只有两年吗?看着怀中的幼子,不由得一阵愤恨,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身为男子,一时气愤,竟要将这孩子扔掉。 张文敏早已在注意他,此时见他神色不对,双眼含恨地看着这儿子,心思一转,已知他要迁怒儿子,见他手刚一动,马上赶上前去,抢过孩子。“你疯了吗?为何拿杰儿出气?”按皇室族谱,这一代皇子排雪字辈,公主排志字辈,这两个公主大的叫张志豪,小的这个叫张志杰。 “你还会管杰儿吗?你不是只想要女儿吗?”张家晖恨恨道,想到这眼前的女子马上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更为火大,顾不得自己正在产褥期,上前一把抱住张文敏,“你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走你,谁也不许!”声音竟有难掩的哽咽。 张文敏心中也是无限心酸,缓缓摇了摇头:“晖,有太多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想。从豪儿出生开始,朝中就已经有了选妃的言论。倘若你再晚些时候怀杰儿,也许我们还能多拖一段时间,谁知道会这样?”张文敏说到这里,眼中已经有了泪光,“作为一个帝王,有时候,我连最简单的承诺都不敢给,而现在,我只能承诺你无论将来谁有了女儿,也无论将来立谁为储,你的皇后之位都不会动摇。” “我要的不是这个皇后的位子!”张家晖吼道,“你难道不明白,我在乎的不是这个位子,我在乎的是你!” “我知道!”张文敏急切地道,“那么你可知道,这个皇后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名份那么简单?正因为你在我心里占了那么重要的地位,我才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你。我给不了你唯一,就只能给你这个最好的位置,让你可以不用受风雨,至少,比别人少受风雨。” 张家晖默然,张文敏眼中的脆弱是那么的明显,而这种无助的眼神只有在她刚上山时才见到过,也正是这种眼神引得他不由自主地想去保护她。想到现在让她再次出现这种眼神,竟然是为了自己,张家晖真的好恨,恨自己没有办法帮她。虽然不知道她正在承受着什么,但也知道她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只是这种方式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 不管张家晖愿意还是不愿意,张文敏纳妃都是一定的。张文敏当时毕竟登基时日不久,只是想到与其娶那些不认识的人,不如娶认识的,而且,也不愿意一再忤逆父母的意思,于是同意的父母的建议,将吴天烈和林天旭接进g中。在政治面前还很幼稚的她g本没有想到,这样一来,会惹来朝臣的猜忌,认为她与影翼国人离心,也因此差点使她地位不保。 这次,由太上皇周婉柔下旨,让吴天烈、林天旭名正言顺的入g为妃。 今夜,是张文敏第一次招寝吴天烈。 吴天烈坐在床沿等张文敏回寝g,心里止不住地翻腾起来: “在嘉嘉来这里不久以后,师父就将金桐派的掌门传了给我,这本就是我的目的,不是吗,可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我一直以为,娶嘉嘉不过是得到这掌门之位的途径而已,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不是因为嘉嘉而成功,而是用这成功去换取嘉嘉的注意。倘若没有嘉嘉在身边,这掌门之位对于我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逗留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乎天天到皇g给师父师母请安,要知道,即使当年在金桐,我都没有跑地这么勤过,而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在这里偶尔地看见她而已。而从今天开始,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她身边了…即使…她娶我…只是为了…后嗣…而已。” “在想什么呢?”张文敏一进来就开间吴天烈在发呆,这可真是少见(虽然也有部分原因是见他的时间很少),忍不住出声问道。 “皇上…”吴天烈被这近距离的娇美声音唤得回过神来,他们还从未如此接近过,如今的她比当年的她,又多了股妩媚之情,这是因为张家晖的缘故吧?吴天烈心中一阵苦涩。不过,既然自己决定了要走这条路,就不要想那么多,想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张文敏皱了皱眉,虽然登基两年,但还是不习惯亲近的人叫她皇上:“还是叫我嘉嘉吧。”连在他们面前自称“朕”都不是很习惯。 “好的。嘉嘉。”吴天烈心中一喜,早就想这样叫她了。 “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想的事情,怎么能让她知道?“嘉嘉,你忙了一天累了吧?早些休息吧?”本是为了转移话题才说的话,在这种情形下,显得暧昧不已。“呃…我是说…” “呵呵”张文敏轻笑,没想到一向沉稳有加的吴天烈也会有紧张到手足无措的一天。这样一来,自己的紧张感倒是减轻了不少。 吴天烈被这笑声弄得越加不知所措,如果造成了误解,那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是更低了吗?可是,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文敏见状,叹了口气,纵使将他和林天旭迎进来,是无奈之举,但他们既然嫁给了自己,当然也不能太亏待他们,毕竟,他们这么多年的等待,自己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感动的。 想到这里,张文敏轻轻执起了吴天烈的手… ★★★★★ 此夜,对于吴天烈来说,自然是温馨的,但是,对于别人… 张家晖彻夜难眠,整个寝g灯火通明,将两个儿子也留在身边,似乎这样做就可以驱散心中那彻骨的寒意,可是只要一想到,心上人在别人怀中,这份痛苦又岂是别的东西可以替代的? 但是,这通彻心扉的又岂止他一个?张家晖的痛苦尚且可以宣之于口,那李家旻只能在贺家小院望着皇g的方向发呆。见李家昊拎了两埕酒过来,李家旻苦笑道:“这么晚了,还不去陪小雯,不怕她生气吗?” 李家昊见他强颜欢笑,心中也是一阵凄凉:“小雯知道的。”晃了晃手中的的酒,“撑了那么久,歇一会儿吧。有这个,你心里会舒服一点。” 李家旻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也就没有推辞,与弟弟对饮了起来。 也许是酒j的麻痹作用,几杯酒下肚,李家旻的心情确实好了一些,也开始与弟弟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聊小时候爬树掏鸟蛋,把蚱蜢抓来烤了去吓贺嘉雯,在夫子的茶里放小蝌蚪什么的,聊着聊着,发现李家昊的脸色突然开始不对,到后来竟然还吐了出来。 “你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浅了?”李家旻一边拿东西给弟弟擦拭,一边打趣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家昊一脸懊恼,“刚才只是觉得胃里一阵不舒服。”虽然现在胃里还是不舒服,但是不想哥哥担心,于是没有说出来。 “怎么了?”横里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原来是贺嘉雯见夫君这么晚还不回去,怕他们喝多了伤身,就过来看看,谁知一来就看见地上一堆呕吐物,看见自己夫君身上也有些狼籍,而他哥哥却一身清爽,就知道是自己夫君吐了,脸色一变,马上跑到李家昊身边,担心地说:“你怎么了?怎么吐了?”皱着眉把二指搭在他腕上。 “又没事。可能是晚上吃得太多了…”李家昊还没有说完,突然看见贺嘉雯脸色一变,先是大喜后来又皱起了眉头,赶忙问道:“怎么了?” “哼”贺嘉雯习惯x地嘟嘴道:“真是不当心,幸亏孩子没事,不然看你怎么办。” “孩子?!”李家兄弟错愕地互看一眼。 还是李家旻先反应过来,对弟弟笑道:“真是恭喜你和小雯了。”贺嘉雯的医术在本门是最好的,她能诊断出他们诊断不出的,当然有可能。而且再怎么说,他们兄弟俩对男子怀孕还是没有接受的准备,凤凰山的医书上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可是贺嘉雯不仅在太医院见过这种书籍,还为张家晖请过脉,她的诊断自然可信。 李家昊难得地红了脸,脸上的表情古怪了起来,想到自己竟然会怀孕,真是不可思议。虽然来这里已经几年了,可是生活对于他并没有太多不同,毕竟,贺嘉雯的工作也不必一直在皇g,而且无论在贺嘉雯的身边还是心里,只有他一个,自己也没有放弃在中原的一切,有时也会和妻子一起去李家和贺家看看,甚至去风景名胜游览,因此并没有多少影翼国民男子的自觉,自然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怀孕。 他那别扭又害羞的样子,惹得贺嘉雯心里痒痒地,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一口。 李家昊一把推开她,瞪着眼道:“去!哥哥还在呢。”然后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还有啊,你从那里学来的轻浮举止?” 贺嘉雯嘻嘻一笑:“实在是你刚才太可爱了嘛,人家一时没忍住。”偷眼看了看李家旻,“旻哥哥不会见怪的哦?” “哼,我可不陪着你丢人!”李家昊说完,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当心孩子!”贺嘉雯紧张地跟了出去。 “这两人…”李家旻无奈一笑,真诚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只是想到自己… 第十章 执子之手 欲望文 独孤逸试行版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独孤逸试行版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 每年王正明的生辰,张文敏等人都会到凤凰山给师父庆祝。 而这一天… “诶?那个不是独孤逸吗?”珠儿的声音引来了张文敏的注意。 张文敏顺着珠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啊,那可不就是独孤逸?虽然没有长剑在手,虽然chu布麻衣,但确实是独孤逸没错。而他的身边… 站着个怀抱幼儿的女子。 而他们… 正在布庄给那孩子挑料子做衣服! 张文敏也理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他能有自己的幸福,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些酸楚?难道非要所有人都喜欢的是自己吗? “要去打招呼吗?”珍儿见张文敏脸上y晴不定,犹豫地问了一句。 “不必了。”张文敏摇了摇头,既然已经这样了,去打招呼,会破坏了眼前这和谐的一刻。而且,想必,独孤逸已经恨透了自己当年的欺骗了吧。就当…就当…自己已经在幽冥g死了吧。 ★★ ★ ★★ 就当他们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独孤逸正看向这边:“敏妹!”正要迈步去追赶… “独孤大哥!”他身边的女子拉住了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一定又眼花了。” 独孤逸看着这女子,想起以前几次自以为看见敏妹,但追上前去才发现不是,被别人误认为是登徒浪子倒还是其次,只是每次心中的失落却更加深了。看着那渐渐消失在眼中的熟悉身影,自嘲地一笑:“是吧。” 那女子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地说:“独孤大哥,别想那么多了。”示意地朝怀里的幼儿看了看,“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小岩一定也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独孤逸看看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点了点头道:“好。” ★★ ★ ★★ 独孤逸拎着一堆东西走在前面,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摇头。 自从仓皇地离开幽冥g以后,就一直漫无目的地四处流浪,感觉心好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仿若行尸走r一般,只能用酒j来麻痹自己。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他正去买酒,在街上,见一群地痞正围着一女子调戏,本来,他是不会去掺和这种事情的。每个人活在这世界上,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自己不也面对了无数的坎坷吗?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倘若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自己,那又能指望谁来保护?就算今天的逆境有人帮你度过,那明天的呢?以后的呢?谁也没有办法保护别人一辈子。逞一时英雄,也只能帮那女子一时,谁又能保证以后那些地痞不会用更残忍的手段来对付她? 所以,独孤逸想要离开。 但是,他还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也就是那一眼,改变了一些事情。 那女子虽处逆境,却没有任何怯懦之情,一脸清冷的看着那些地痞,这种神色…像极了她… 刚才想的一切都被推翻,在他还没有考虑清楚之前,身体就比头脑先做出了反应,上前救下了那女子。 后来,他知道了… 那女子名叫萧思楠,家中还有一个弟弟萧慕岩。 也知道了… 萧思楠的父亲是个大夫,母亲是私塾先生的女儿,夫妻和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十几年来只有一个女儿。所幸此女天赋不错,萧父便将一身医术尽皆传了给她。谁知年过四十,萧母竟然又有身孕,萧父诊脉得知是个儿子,夫妻二人皆开心不已。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萧母竟然在产子之后,血崩离世。萧父悲痛欲绝,对自己身为医者竟然连妻子都无法救活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未久,也跟着撒手人寰。从此,小小草庐便靠萧思楠一力支撑。萧思楠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嘴,也是一美貌女子,本来已经容易引来地痞觊觎,如今,为照顾自己和弟弟,又不得不抛头露脸,自然给了那些地痞机会。只是她医术不错,许多贵夫人得病时,都指名要她诊治,那些地痞也不敢对她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只是这一番调戏,却是难免。 ★★ ★ ★★ 萧思楠抱着弟弟走在后面,想想遇到前面那人的经过: “那天,我本以为要像往常一样,被那些地痞侮辱轻薄一番,然而,他却出手救了我。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想我一介女流,在这里抛头露脸,只是为了我和弟弟三餐温饱。却因为这样,使得别人认为我不检点,还不自量力地妄想与众位大夫们争长短,g本就是一个污点的存在。所以,对于地痞们对我的调戏,他们不闻不问,甚至还有看好戏的成分在里面,若不是我的医术高超,引来一些贵妇人指名要我看病,我只怕早已… 居然还有人来救我?!他一定是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吧?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有个过路客也曾‘正义’地去训斥这些败类,可是一听说我是个‘不正经’的女子,就露出一脸鄙夷,仿佛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然后还对我呸了一声。他如果知道以后,也会这样吧?于是,我告诉了他,我的事情,冷静地等着他的鄙夷和辱骂。 可是… 他没有这样做。 我在他的眼睛里,没有找到关于轻蔑的任何神色,却发现了一丝欣喜。真是个奇怪的人! 看看天色,我准备回家了,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似乎听见他说:‘这样的清冷…真像她。’ 她?是因为我像她,所以才救我的是吗?我的心中没来由地开始发酸。 这是怎么了?…” ★★ ★ ★★ 不记得是谁先提起,只知道,后来,萧家姐弟就跟独孤逸住到了一处。 在这里,萧思楠终于看见了独孤逸口中的“她”,他的敏妹,是那么眩目,那么耀眼的一个人,有了“她”,即使只是有了“她”的画像,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也难怪,他会如此沉迷了吧? 萧思楠没有主动去问独孤逸的过去,倒是独孤逸,总会在喝醉时,拉着她一直说他和他的敏妹之间的一切,醉到极至时,甚至会对着她不停地叫着:“敏妹,为什么事情会这样?你跟我说一句,只要说一句,我便都相信你,什么都相信你…千万不要离开我…”有时,居然还会抽泣! 从小到大,萧思楠都觉得,男人哭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是这个男人软弱的表现,可是,独孤逸的眼泪,却会让她疼到心坎里去,这时候,她一定会安抚地拍拍独孤逸的手:“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话,究竟只是纯粹的安慰,还是发自真心。 独孤逸听到这话,就会安然睡去。 等到酒醒时分… 却什么都不记得… 依旧去追逐“敏妹”,即使追上前去,看见的是另一张陌生的脸… 萧思楠总会在旁边低声喃喃:“即使做一辈子“敏妹”的替身,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让你注意到我。” ★★ ★ ★★ 幽冥g和其他武林中人似乎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独孤逸,但是独孤逸已经不想再去管那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他已经达到过顶峰,不必再去冒头,也能让别人记住他的名字。昙花一现,虽然短暂,但却能让人永远记得那一瞬间的美,反而那些一直在开的花,往往极易被人忽略。 隐居的生活没有以前那样绚烂多彩,却多了份宁静和安详。倘若碰上独孤逸心情好,他便会指点萧慕岩的武功,渐渐地,这小家伙越长越大,也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于是,在某一天清晨,独孤逸难得清醒地对他说:“出去闯闯吧。” 萧慕岩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见姐姐虽不舍但是仍坚定地点了点头,萧慕岩才终于相信。 在出去的前一刻,萧慕岩终于鼓起勇气叫了独孤逸一声“师父”。 独孤逸的心刹时像是被暖流划过一般,温温地,十分舒服。封存感情这么多年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怎样去回馈别人的感情,只是很被动地点了点头。 萧家姐弟先是惊讶,接着便是狂喜。萧慕岩甚至还夸张地用袖子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把,然后便转身离开。 从此,独孤逸正式有了个徒弟——萧慕岩。 ★★ ★ ★★ 萧慕岩今天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为她动心的女子,因此他的脚步也轻快得多。 “师父!”萧慕岩推开一间房,欢快地道:“弟子有一个喜讯要告诉您。” 房中人转过头来。独孤逸!不错,就是独孤逸。只是今天的独孤逸已经不再有当年的潇洒,眼睛深深地凹了进去,满脸胡渣,额头还有几道皱纹,明明是四十几岁的人,看上去却像快六十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情”字。 萧慕岩皱了下眉,道:“您又喝酒了?”满屋的酒味。 独孤逸眼神涣散而空洞,又转回头,看着面前的画像,此时的他眼神才会放出些许光芒。看着画像,独孤逸提起酒壶,又灌了一口。这张画像是独孤逸亲手画的张文敏的画像,画中人脸含娇羞,深情地望着自己。但是他心里知道,只怕这一生,他都不会见到这种眼神。 “别喝了,师父。” 萧慕岩走过去拿走独孤逸的酒壶。独孤逸一挥手,挥不开萧慕岩,独孤逸转过身来,道:“你别管,你……啊,敏妹!” 萧慕岩也转过身来,看见门口站着三个女子,大吃一惊。她们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一无所觉。萧慕岩不知道,这三个女子就是曾经助华锋、冷香凝“一臂之力”的人。 只见独孤逸疾走几步,忽又停下,不好意思道:“敏妹,你来看我,我……我这个样子……岩儿,快去端盆水来,让我梳洗一下。” 萧慕岩道:“师父,你别这样。她们……不是的。” 独孤逸怒道:“怎么不是?难道我会认错吗?还不快去?” 萧慕岩正待反驳,只听中间那穿着白底蓝装金丝镶边衣服的女子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会是这样。” 萧慕岩走上几步,对那女子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看着萧慕岩,悠悠地问道:“如果我说,我是‘她’,你信不信?” “你不是‘她’。” 萧慕岩肯定地道。 “哦?”那女子疑惑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虽然你们很像,但仍有许多地方不同。”萧慕岩顿了顿,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一字一顿地说,“最重要的是,你们年龄不同。” “是从外表上看出来的吧?但很多时候,年龄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那女子浅笑道,“不过你也算聪明,我的确不是‘她’。”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萧慕岩毫不掩饰自己的戒备。 那女子看着对方的戒备,无奈地一笑:“我只是受娘所托来看看他。”说着指了指独孤逸。 “你娘?”萧慕岩疑惑,这么相似的两人,难道是… 见萧慕岩似有所悟,那女子道:“不错,就是你师父口中的‘敏妹’。” 只听“嘭”地一声,萧慕岩回头一看,独孤逸竟然跌坐在地上。萧慕岩赶快过去扶起独孤逸。 “‘娘’?原来,她已经嫁人了。”独孤逸喃喃道,明明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她身边有那么多人,一定会有人有结果的,可是,每次想到这里,总不愿去知道那个幸运的人是谁,仿佛不知道,这个人就不会存在了一般。独孤逸忽然一把推开萧慕岩,跑上前去抓住那女子的双臂,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爹是谁?” 那女子皱了皱眉,施展缩骨功,轻易地将双臂从独孤逸的手中滑了出来,道:“我爹姓李,双字家旻。” “李家旻?‘赛诸葛’李家旻?敏妹的三师弟?”独孤逸接着追问。 “嗯。”那女子点了下头。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独孤逸喃喃道,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萧慕岩马上扶住他,让他在椅子上安坐,随后上前几步,走到那女子面前,厉声质问那女子道:“李姑娘,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那女子一怔,道:“当然不是。” “那你所为何来?” “我真的只是来看看独孤前辈,并无恶意。”然后转向独孤逸,“独孤前辈,娘说当年她不该利用你,她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恨她,希望你最好能忘了她,不要太为难自己。” 萧慕岩正待发话,独孤逸幽幽地道:“我宁可她利用我,总比我现在这样强。敏妹,你怎么不了解我的心呢?我怎会怪你,恨你?我更不可能会忘了你。我……”说到后来,竟已哽咽难言。 萧慕岩见师父那个样子,心中一痛,不由得怨恨起眼前的人,于是对她冷冷地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那李姑娘还未说话,珰儿早已沉不住气,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小姐说话,你知不知道……” “珰儿,别乱说话。”玎儿提醒道。 珰儿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萧慕岩却不肯罢休,道:“我该知道些什么?” 李姑娘道:“没什么。丫鬟无状,萧公子不必介意。不知独孤前辈可有话要我带给我娘?” 独孤逸摇了摇头,惨然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悲伤又绝望地叹道,“噢,不,你告诉敏妹,让她忘了我,就当我从来都没有存在在她的生命里,也免得她终生不安。” 萧慕岩恨声道:“师父!她害得你这么惨,你为什么还要替她着想?” 独孤逸道:“岩儿,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知道,爱,不是占有。只要她幸福,我就开心了。现在,你们谁都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说着站起身来走入内室。 李姑娘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拱手道:“萧公子,告辞。”说完,与两个丫鬟飞身离去。萧慕岩虽对她们心存愤恨,但看见她们的身手,仍不免赞叹道:“好b的轻功。”走入内室,见独孤逸仍对着张文敏的画像,走到他身边道:“师父,她们走了。”见独孤逸没有反应,还以为他是因为乍闻恶讯心中悲痛,安慰道:“师父,不要想太多了。”说着将手放在独孤逸肩上轻拍了一下,谁知独孤逸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萧慕岩颤巍巍地将手指伸到独孤逸鼻下,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 萧慕岩一楞,突然拔高了声音叫道:“姐姐快来!” “出了什么事情了?”萧思楠原本在屋中给他们师徒缝制衣服,突然听到弟弟惊恐的呼叫,赶忙跑了过来。看见弟弟抱着独孤逸摊在地上,萧思楠心中一紧,上前一探独孤逸的鼻息,心中一窒。赶忙将手指放在独孤逸颈侧,然后松了口气,从贴身小包中拿出金丝软针,向独孤逸施起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口中说话,手中不停。 待萧慕岩将来龙去脉说完,萧思楠也已行针结束,她用手背擦了一下汗,盯着弟弟的眼睛,严肃地道:“小岩,从这一刻起,独孤逸便已经死了,你明白吗?” 萧慕岩一怔,旋即明白,这样一来,无论是张文敏,还是幽冥g,都不会再来打扰他们的清净了。于是坚定地道:“是的,姐姐。” 萧思楠点点头,转过去看独孤逸依然沉睡的容颜,喃喃道:“这回,你该彻底死心了吧…” 独孤逸试行版 欲望文 第十一章 共剪西窗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十一章 共剪西窗 第二年,吴天烈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大皇子张雪瑛,吴天烈父凭女贵,被封为宸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又过了一年,林天旭也生了个女儿,也就是二皇子张雪琛,林天旭也因此被封了贵妃。 本来,有了女儿,张文敏起码有了些资本,也本以为可以轻松一些。可是谁知道,朝廷那边还在暗流汹涌的时候,后g又起了波澜。 张家晖本就是个占有欲很强,颇为善妒的皇后,如今见吴天烈和林天旭都有了可以作为倚仗的女儿,就开始担心自己失宠,想方设法排挤他们,利用自己是皇后的身份,一直想方设法为难他们;吴天烈和林天旭虽然彼此也有些芥蒂,但是二人毕竟算是同门师兄弟,而且也是会量得失之人,在这冷清的后g,他们自然联手来制排挤皇后,以便提高自己的地位。这样一来,三人搞得后g没一天安宁。 张文敏在朝廷已经是在奋力挣扎,本拟在这后g可以得到放松,但这天天不断的是非,让她不甚其扰。这后g本应该是她的家,但是,现在已经给不了她家的温暖。放眼这天下,竟然只有贺府还能给带来轻松,于是,她到贺府去的频率越来越大,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贺嘉雯当然是特意制造机会让李家旻与张文敏多多相处,而这一天… ★★★★★ 李家旻一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桌旁的张文敏星眸半闭,看来已经醉了,桌上几个空的酒瓶,东倒西歪地排列着,连地上都滚了几个酒瓶。可是桌上的菜却几乎没动,看来又是借酒浇愁了。外面天色已晚,看样子张文敏已经不打算回g了,今日如此烂醉,明天只怕是无法早朝。幸亏影翼国是三天一次早朝的,明天就不必早朝,不然的话,朝中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来,这对她是极度不利的。而且她这样空腹喝酒,对身体总是不好。想到这里,李家旻不由得皱了下眉。 听到开门的声音,张文敏费力地抬眼看了下,见是李家旻,毫无意外,因为这里是贺嘉雯和李家昊的家,他们会通知李家旻自然不在话下,于是她又放松了下来,只是淡淡地说道:“是你啊。” “是啊。”李家旻回道。张文敏现在这脆弱的样子真是令他心疼不已,那三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让她如此痛苦,而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干涉的立场。他们好歹是她的后妃,而自己却什么都不是…唯一与她的联系,便是这不痛不痒的同门之谊。李家旻眼见张文敏又要灌酒,忙一个健步上前,夺下她手中的酒瓶,轻斥道:“喝这么多也够了,别再喝了。” “还给我!”张文敏恼怒地起身,想抢回酒瓶,却因为重心不稳而扑倒在李家旻身上。 李家旻忽然觉得浑身燥热不堪。现在张文敏正紧贴在自己身上,两个人每一个呼吸都不可避免地摩擦着对方的身体。软玉温香在抱,而这娇躯的主人又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李家旻难堪地发现,自己的欲望竟然来得如此强烈。但不行啊,现在的时机不对,如果在她这么脆弱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占有了她,她对自己的印象一定会坏到骨子里去。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守侯岂非毁于一旦?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她已经很烦恼了,又怎能让自己成为她的另一个烦恼?李家旻拼了命地压下自己心头的冲动,将张文敏扶到凳子上坐好,本打算马上出去“冷静”一下,却发现意识逐渐消失的她g本无法独立坐好,只得搬g凳子坐在她旁边,让她倚靠在他身上,用身体做为她的支撑。看着这满桌的酒渍,忍不住抱怨道:“不要喝那么多酒,尤其是空腹…” 他的话没有能够说完,因为一直柔弱无骨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那是张文敏的手!这个认知使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全身的热量开始集中在一点。只听张文敏咕哝了一声:“好吵,不要说话!”随后,捂着他嘴的小手开始无力地下滑,引起他肌肤阵阵轻颤,更要命的是,这小手最后居然停在了他… 李家旻的理智瞬时崩溃,现在的他g本不能去想什么后果。他打横抱起张文敏,走向大床。 怀里的身子软若无骨,下意识的抬手勾住了李家旻的脖子,李家旻只能尽全力克制自己的动作尽量轻柔,将快要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放下。只是躺在床上的张文敏双手还是牢牢攀着李家旻的脖子,本想起身给她扯被子的李家旻被这不大不小的力道牵了一下,趴在了张文敏的身上。红润的脸颊就在面前,日思夜想的人儿触手可及,就连那略带酒气的呼吸也均匀的喷到了李家旻的脸上,扑进他的鼻腔,搞得李家旻也好像醉了般,早已忘了此刻的姿势有多么暧昧,更忘了自己刚才的挣扎,那带着她特有的体香的气息早已经迷惑了他的心神,“唔”……红润的唇因为酒后不适正喃喃自语,可那似开似合的唇瓣已经彻底击垮了李家旻的理智,就当……我也醉了吧,李家旻如此想着,终于伏下身子,轻轻吻上了思念已久的唇。呼吸和心跳仿佛都已经忘记,只有两片炙热在嘴间,“嗯……”身下的人儿扭动了下,李家旻一紧张,本想起身,却被身下已经睁开眼睛的人儿环住,可那双美目又马上迷迷糊糊的闭上,手下却没放松力道,离开的唇又被贴上,这次更加火热起来,好像烧得李家旻整个身子都开始滚烫了般。更要命的,是那探进唇齿内的小舌,和开始在身上慢慢游走的小手……已经拨撩得自己,身体已经不听控制了,她刚才,可有看清我是谁?心中的苦涩顿起,却又是那么的不甘心,可来不及再多想,所有的思绪已经被探进自己衣服的小手所牵引,已经克制到颤抖的李家旻躲不开如小蛇般缠过来的身子,干脆顺着她沉沦下去…… 第十一章 共剪西窗 欲望文 第十二章 刹那芳华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十二章 刹那芳华 李家旻一觉睡醒,往旁边一看,果然已经没有了张文敏。心,像破了一个口子一般,生疼生疼的。果然,她是将自己当了某人的替身了吧?在她清醒之后,怎么还会留下来?这样也好,也免得见面尴尬。 “醒了?” 熟悉的嗓音响起,惊得李家旻忙起身坐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正对镜梳妆的熟悉的背影。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应该怎样面对?是该说对不起,请她责罚原谅?还是该哀怨地哭诉,让她负责?这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 张文敏放下梳子,转过脸来,直视着李家旻的眼睛。 然后… 李家旻看见她的眼神柔了下来… 然后… 他听见她说… “我没有喝醉。” 李家旻马上明白了她话中透露的含义,心一下子就被充得满满的,满满地就快要溢出来一样。 “傻瓜!” 看见张文敏娇嗔的样子,李家旻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傻笑,只是,就算知道,也停不下来了。 ★★★★★ 就这样,李家旻也进了g,一年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凤胎就是张雪琦了,李家旻也因此而被封为德妃。 李家旻进g后不久,大家发现张文敏突然日渐憔悴,而后,几个较心腹的大臣进g与她谈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张文敏就下旨接受朝臣的建议,开始了三年一次的g廷选秀。 在此次选秀中,有两个同母异父的韩氏兄弟最为得宠,他们的母亲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韩枫。哥哥韩司榆,育有两个儿子,后来被封为贤妃;弟弟韩司樟,育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后来被封为淑妃。这个女儿是四皇子张雪琳,张文敏最小的女儿。 由于张文敏还没有立太子,但朝野中却都在传着太子不是张雪琦就是张雪琳,而且张雪琳由于生父是本国人因此机会更大一些。 这些传言不仅张文敏知道,张雪琦也知道。 按照影翼国的规矩,儿子由父亲教导,女儿由母亲教导,所以她们姐妹四人从小就在一起,感情很好,尤其是张雪琦和张雪琳两人的感情最好,只可惜,两人的父亲却一直明争暗斗,张雪琦受不了了,恰好她出g磨练的日子也快到了,她就提前离g。 “一登九五,兄弟反目,父子成仇。”这是中原的古话,套到影翼国也无不可。谁都不想这样,但现实是在权力斗争中,失败的一方输的不仅仅是权势,更有可能是x命。更何况,这g廷斗争,并不只在她们姐妹之中… 本来,没有女儿的张家晖是没有争夺的立场的,但是在这场斗争中,张家晖却并没有闲着。张家晖想,他虽然没有女儿,但是有外孙女,也就是张志杰的女儿郝梦萦。只要四个皇子全都没有了继位资格,这个外孙女就能如当年的雅侯爷一般过继为孙,进而被立为皇储,这样一来,自己的地位才能稳当牢靠。但是,张家晖不是y险的人,学不来那种找人暗杀或诬陷的勾当,至多不过是派人监视四位皇子,以便找到她们的错漏之处,予以严惩,最好让张文敏取消她们的继位资格。 张家晖不闲,吴天烈和林天旭自然更是不闲,二人自知在张文敏面前说不上话,可一来有太上皇、皇太后撑腰,二来有女儿做靠山,为了父凭女贵超越张家晖,二人教育女儿乖顺听张文敏的话,凡事规行矩步,要有做皇子的样子。耳濡目染之下,张雪瑛、张雪琛自是文文静静、规规矩矩,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怕引来张文敏的不悦。可惜,张文敏偏生不喜欢这样的子女,她喜欢活泼好动、勇于阐述自我见解的孩子,而在所有的子女中只有三个是这样的——张家晖的儿子张志杰,李家旻的女儿张雪琦和淑妃韩司樟的女儿张雪琳。 由于张文敏细心,再借鉴皇帝日志中血淋淋的夺位争斗,以及自己的处境,知道为皇位之争必使后g混乱,因此在对孩子们的教育中偏重于情感,才使得各位皇子公主间相处融洽,照情形看应该不会发生手足相残的事。如今只是各人的父亲自有心思,互相叫劲罢了。 而此时,在影翼国皇g的御书房内,张文敏和张家晖就张雪琦的问题有一场不愉快的对话。 张家晖道:“皇上,雪琦现在是皇子身份,等她过了十八岁生日就是王爷了,如此擅自离g,还音信全无,只怕是有违g规吧。” 张文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她也到了出去磨练的时间,只是早出去一会儿,没必要这样大做文章吧。” “皇上如此宠溺于她,是否想立她为储?”张家晖心中不忿,她竟然如此偏袒,明显是有立储之意。一旦张雪琦做了储君,那李家旻不是要爬到自己头上去了?!虽然杰儿劝他学吴天烈和林天旭那样,师兄弟联手,好在这深g有个照应。师兄弟?就是这点才让他更为光火,别人来和他抢也就罢了,居然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来和他抢,看见他就一肚子火,还联什么手?!更何况,自己是皇后,不需要和妃子联手! “宠不宠她与立不立她是两回事。”张文敏硬声说道,从什么时候起,眼前的人儿,就一天到晚立储立储地挂在嘴边?“朕也宠杰儿,难道朕会立他不成?” 张家晖神色一窒,杰儿,倘若你是女儿身,今天为父也就不会是这种处境了。(因此,张家晖一直对这小儿子不好,不过,也因为这样,使得张文敏可怜他无辜受迁怒,于是对他加倍疼爱。)“雪琦没有禀告长辈、祭祀祖先就私自提前离g,犯了g规。如果皇上不加惩处,别人争相效仿,g规岂不荡然无存?” g规?你什么时候注意过g规?只怕是在想办法惩处其他人时才注意吧。想到这里,张文敏也不由得恼火起来:“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处罚琦儿吗?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罚她?” “不是臣夫有意为难雪琦,是她自己犯了g规。像她这样不懂得礼数的人,万一将来承袭了皇位,只怕我朝会大乱。“ “说到底,还是为了皇位!你累不累?此事你就别管了。下去吧。” 张家晖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张文敏如此厌恶的神情,不禁心中一凉,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称呼从“嘉嘉”变成“皇上”,对自己也不再称“我”,而是用了“臣夫”这个自称,更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有了许多争执和隔阂。不想看见她脸上那些陌生的神色,于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道:“臣夫告退。”打算就此退下。 却听张文敏的声音私梦似幻般在头顶响起:“无论立谁为储,你的皇后之位都不会动摇。但如果你做得太过份,一切就都说不定了。”这句话既是承诺,也是警告。 张家晖抬头看了看张文敏,忍住心中酸涩的感觉,力持平静地道:“臣夫知道。臣夫告退。”便退了下去。 张文敏看着张家晖离去,心里默念:“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处境呢?为什么就不能像家旻那样…”想到李家旻,就止不住想要知道他的想法,想到就做,马上传旨,摆驾储秀g。 注:影翼国后g等级从高到低共有: 正g(正一品):皇后 五妃(正二品):宸妃、贵妃、德妃、淑妃、贤妃 九嫔(正三品):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良人(正四品):9人 惠人(正五品):9人 可人(正六品):27人 新人(正七品):27人。 各等级之间有严格限定,只有受皇上临幸才能被封为良人及以上等级,只有生下皇上的子嗣(不论男女)才能被封为嫔及以上等级,倘若生下的是女儿,就能被封为妃及以上等级。 求助 各位大人,能帮我想想,女尊国家的后g妃子和臣子的夫君在皇帝面前的自称分别是什么吗? 实在想不出来了 第十二章 刹那芳华 欲望文 第十三章 难得任性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十三章 难得任性 储秀g 待李家旻将张文敏迎入内堂坐定后,李家旻端上来一盅补品。 张文敏伸手接过,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是刚炖好的雪梨燕窝。”李家旻笑着答道,帮张文敏揭开盖子,递上勺子。 张文敏接了勺子,舀了一勺,尝了一口,赞道:“用料上乘,火候也掌握地不错,确是佳品。”看了看李家旻,感慨道:“看来朕来的还真是时候。” 李家旻温和地笑着,眼中流露出一丝宠溺:“这本就是为皇上特地准备的。” “你怎么知道朕会来?”张文敏难得地露出一丝疑惑,倘若换了是别人,她会认为是他们在她身边安的眼线(收买某个g女或值官,了解皇帝的动向,以便来个“巧遇”之类)告诉他们的,不过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会这样做,那么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要过来的呢? “琦儿离g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又怎会不来?”李家旻知道她在想什么,却聪明地什么也不问。神色不变地回答她的问题。 “所以你就在这里等?”张文敏接着问道,“万一朕要是不来呢?你是不是就会去御书房找朕?” “不会。”李家旻异常坚定。 “是朕不会不来,还是你不会去御书房?” “都不会。”看着张文敏依旧疑惑的眼神,李家旻接着道,“皇上不会不来,是因为臣夫不会去御书房,而皇后会去。皇上一旦见过皇后,就会想见臣夫了。至于臣夫不会去御书房…那是因为,御书房是皇上办公的地方。论公,臣夫是后g妃嫔不能参政,论私,臣夫也不想因为个人原因打扰皇上。” “真不愧为‘赛诸葛’,思虑果然周详。”张文敏赞道,想到刚才张家晖的表现,不由得叹道:“唉,家晖要是有你一半明事理就好了。” 听到她嘴里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李家旻心里还是涌起一阵不舒服之感,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习惯吗?看着她烦恼的眼神,纵使不愿意,但还是说了:“皇后向来如此,皇上又不是不知道。皇后直x子也有直x子的好处,起码不会暗算别人。” “对,这既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看着李家旻突然黯淡下去的眼神,张文敏心中一颤,赶忙转移话题:“好了,别再谈他了。对于琦儿离g的事,你怎么看?” 李家旻神色一变,慌忙站起身来,手足无措道:“一切都是臣夫的错,请皇上不要怪罪琦儿。” 张文敏起身,将李家旻按回凳子上坐下:“朕并没有说要怪罪琦儿啊,你先不要紧张嘛。而且,这件事情又怎么能怪你?” 李家旻想了想,忽然说道:“想必皇上对于立储的传言也有所耳闻。” “你是指说朕会在琦儿、琳儿中择一而立的传言?” “正是。只怕琦儿就是因为这传言而离g的。而且为了这个传言,后g也不太平静。”“不平静”的内涵,张文敏自然懂,不必李家旻细说。 “你的意思是,琦儿是被这些压得喘不过气来,才出走的?” “都是臣夫不好。是臣夫带给琦儿压力的。”如此就是承认张雪琦出走的原因。 “哎,若要这样说,带给琦儿压力的应该是朕,而不是你。”张文敏想到这个就头大,这些压力,她g本就不希望由他们来承担。更何况,朝廷目前的情况,不是立储就能解决一切问题。而且,这立储的言论,只怕也是某些人的投石问路之举。 李家旻见她不怪罪琦儿,便知道琦儿回来就没有麻烦了。虽然她有时候会对他们有一些妥协,但是答应的事情,是一定会做到的,不论前面有多少险阻。松了口气之余,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臣夫现在最担心的是琦儿的安全。” “这倒不必担心,在这个世上,能伤琦儿的没有几个。”张文敏的语气中,难以掩饰地骄傲和自信。琦儿的武功是自己教的,自然有信心。 “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是正面交锋,他自然也不会担心,“琦儿自小锦衣玉食,不知世道险恶、人心叵测,没有江湖经验,只怕要吃亏。” “这倒也是。”张文敏点了点头,思索了一阵,道,“赶明儿个朕让玲儿、珑儿去找琦儿,保她安全。” “多谢皇上。”玲儿、珑儿是张文敏四大贴身侍卫之一,御前侍卫统领,位列正二品,能派她们去足见张文敏的重视。 “谢什么?琦儿也是朕的女儿嘛。”张文敏不满,非常不喜欢这种被隔绝在他们父女之外的感觉。 正在此时,珍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半跪道:“启禀皇上,方际游有密函到。”说着便将信双手递上。 方际游是方家现在的掌权人,方允哲的儿子。这封密函大致的内容是:三皇子目前正在洛阳碧园,而且已经见过独孤逸。独孤逸在得知三皇子是张文敏的女儿后j神崩溃而亡。 张文敏看到独孤逸的死讯,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自己也分不清楚是懊恼、是惋惜、还是愧疚或者其他,只是觉得一阵莫名地烦恼和忧伤。尤其是,独孤逸的死因,更令他难受。当年看见独孤逸的时候,他身边不是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女子吗?以为他是幸福的,便不去打扰他,如果知道是这样…即使知道是这样,只怕也不愿意把他这样一个绝世而独立的人拉进这后g的旋涡中吧?张文敏在心中苦涩一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向李家旻道:“琦儿怎么知道独孤逸的?”脸上有明显的不悦。 “臣夫该死,是臣夫说的。”李家旻知道独孤逸的死讯,已经知道事情不妙,现在看见张文敏神色不愉,心中更是担心,本来琦儿已经没事了,可现在…琦儿啊琦儿,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琦儿一向崇拜皇上,一直缠着臣夫问皇上从前的事。臣夫拗不过她,这才告诉她的。” “原来是这样。”张文敏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想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也确实有些过了,于是柔声道,“琦儿的x子,朕也知道。她若想知道一件事情,就非要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不可。只是……” “琦儿自作主张去见独孤逸,才导致独孤逸的死。错在琦儿,她不该如此莽撞。” “也怪不得琦儿,独孤逸……”张文敏又是一阵沉默,是啊,独孤逸的死,与琦儿何干?错的是自己啊,“是朕害了他。他的死是朕造成的。琦儿不过是导火线罢了。” “皇上不必如此自责。”看见她那黯然的神色,心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即使独孤逸还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死了倒是一种解脱。” “生不如死,也是朕害的。”看着李家旻的眼睛,张文敏毫不掩饰自己的自责,“朕就好像一个下毒之人,给他下了二十几年慢x毒药,如今又一下子毒死了他。” “皇上,情之为物怪不得别人。独孤逸落魄了这么多年,也是他自己想不开。纵使当年他跟了皇上,也难以在此立足。” “是啊,就像家斌一样。家斌,也是朕害了他。”张家斌如此深爱张文敏,却不能忍受影翼国一妻多夫的制度,宁愿留在凤凰山孤独终老。 “皇上……”李家旻还欲再劝,却见张文敏摆了摆手。 “你不必劝了,朕不会死钻牛角尖的。”毕竟是经历了生死之劫的人,很多事情已经学会去看透,去放下。尤其是现在,当着他的面,如此缅怀别的男子,即使他不说,心里也一定会不舒服的。自己一个人烦恼就够了,何必让也跟着一起烦恼。想到这里,张文敏平复了一下心情,换了些轻松的语气道:“虽然有时候朕觉得自己是个祸害,不过,做祸害也不错,至少比那些好人多活几年。不是有句话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说完,自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家旻见她笑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于是在一旁陪着哈哈大笑:“皇上不仅可以活千年,还‘万岁万岁万万岁’呢!” “那朕岂非是十个祸害?” “那不正是皇上与众不同之处吗?” “有理。”张文敏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气鼓鼓地看着李家旻道,“诶,不对,你拐着弯儿地骂朕,朕还夸你,这怎么行?朕要罚你。” “怎么罚?”李家旻看着张文敏难得外露的调皮,笑问道。 张文敏转了转眼睛:“罚你陪朕一起去找琦儿。” “皇上要出g?”李家旻不笑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 “有何不可?”张文敏一挑眉,难道不可以吗?为什么不可以?就因为她是皇帝吗?就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这样任x,总觉得心底有个声音对自己说要去中原看看,她也不知道到底要看什么,只是想出去,暂时抛开那令她头疼的一切,她也好想像琦儿那样任x一次。 “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每年师父生日,朕不也出g去凤凰山吗?” “这不一样。”那是已经约定俗成的不成文规定,众位大臣和后g嫔妃都不会有异议。 “有什么不一样?老规矩,由丞相和六部尚书共理朝政。” “但是……” “朕意已决,晚膳后就宣布。”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这样的原因,会有什么后果,难道真的不管了吗?虽然心中更多的是喜悦,她这样不顾一切,是为了他们的女儿啊!但是,也不能不考虑后果啊。不知道,用这个借口能否留下她:“只怕皇后会不高兴。往年出g,皇后也伴驾,可是这次……” “后g出走一位皇子,他也有责任。给他一段时间好好冷静地想想,别一天到晚在那里争权夺利。”张文敏不耐烦地打断道。 “皇上?!”李家旻惊讶。 “怎么,你以为朕不知道?” “自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是啊,张家晖和她是结发夫妻,他的心思,她自然明白。 看着李家旻又开始暗淡下去的神色,转了个话题:“出g后,别叫朕皇上,尤其是到了中原,朕就是你‘赛诸葛’李家旻的妻子。” “那皇上也别自称‘朕’。” “是,夫君。”张文敏作势地福了福身。 “娘子不必多礼。”李家旻赶紧相扶。 “哈……”二人相视大笑。 第十三章 难得任性 欲望文 第十四章 螳螂捕蝉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十四章 螳螂捕蝉 洛阳城郊 等了很多天,萧慕岩都没有来找冷香凝,冷香凝有些急了。她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纵使自己武艺高强,也是暗箭难防。自从见识过玎儿珰儿的武功后,自己对自身的武功也有所怀疑。武学之道没有止境,一山还有一山高,因此她更不能在洛阳久居。萧慕岩没有消息,冷香凝就闲了下来。一个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想到不该想的问题,比如华锋。 冷香凝越是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想。她快要受不了了,只得出来透透气。她不能在闹市中露脸,那太引人注目了。她只好来到这城郊小路走走,呼吸郊外的新鲜空气。确实,出来走走使她感觉轻松多了,却同时也使她放松了警惕。 “有人。”冷香凝暗暗责怪自己,但表面仍强自镇定道:“朋友,跟了我这么久,也该出来露露脸了。” “果然厉害。”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冷香凝身后不远处走了出来,挥了挥手,四周又走出十几二十个同样衣着的人,将冷香凝团团围住。 冷香凝看他们窜出时的身形,摆出的架势,对他们的来历心中已有了几分眉目,冷冷地道:“想不到杨午、菊申、竹戌、松亥四旗已经联手了。”见他们身形一顿,冷香凝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胡说什么?”那领头人慌道,“别跟她废话那么多,一起上。”四下答应。那人挺剑而刺,同时又有两三个人猱身上前。 冷香凝抽出宝剑,他们的招式自己熟得不得了,如何破解也成竹于x。左挑右拨,先攻的几个人马上就落了下风。又有两三个人加入了战圈,不一会儿,有来了两个,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黑衣人都加入了战圈。 虽然,他们下面会出什么招,冷香凝早已料到;虽然,他们的动作没有自己快,武功没有自己好,功力没有自己深厚,但是,双拳难敌四掌,面对这将近二十个敌人,冷香凝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但是,对方的情况更糟,已经有五个人被杀,余下的或多或少都带了伤。“嗤”的一声,冷香凝左臂被敌人剑锋划过,幸亏她闪得快,只是破了外衣,但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她怒极,回给对方一剑,正中心脏,又一个倒了下去。左边一人来救,冷香凝回剑一刺,正中对方眉心,又料理了一个。身后三人见状,竭力反扑,冷香凝连使两招,逼退其中两个,忽然转身反刺,刺穿一人肚腹。冷香凝没有停留,拔出剑来,趁旁边那人惊惧停顿之际,一剑刺入那人身体,那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了出来却似乎还不肯相信就已经倒了下去。冷香凝连毙四人,余人更为震惊,有些几乎已经萌生退意,冷香凝趁此时机,又连毙二人,刺伤三人。余人加紧攻势,冷香凝也不放松,虽然已经快到了体力极限,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停下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她是懂的。当她将剑刺进最后那人身体的时候,冷香凝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剑尖点地,双眼一扫四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猎人对自己收获的欣赏,其实她是在调顺气息,再看看周围有无埋伏。当她转身时,她愣住了,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她很想见却也怕见的人——华锋。 华锋看着她,眼中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不相信,如此残忍地杀人——即使是敌人——杀了人后,居然还欣赏自己的“杰作”,做这些事的,竟然是他心爱的人。 冷香凝很震惊,她就快要支持不住了,一阵晕眩袭来,但她不能倒,她想起娘的期望、自己的任务,也想起了二人相识的点点滴滴,这场心理较量远比刚才那一仗更凶猛。“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放弃一切。” 冷香凝心想。于是,冷香凝定了定神,冷淡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华锋心中一阵紧,慢慢说道:“我一直跟着你,从西安的文汇客栈到这里的文汇客栈,看着你闷闷不乐,我也不开心,跟着你一路走到这里,却看到……”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看见我杀人。”强自压抑心中的甜蜜和……苦涩。 “我却不知道你可以这么残忍。”华锋几乎是用吼的。 “残忍?”冷香凝拔高了声音,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所谓名门正派的弟子!“如果我对他们仁慈,死的那个就是我。” “但是你的表情让我以为你是在享受,而不止是自保。” “对。”一咬牙,长痛不如短痛。“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了。别忘了,我是幽冥g少g主,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 “你?!”这样的语气,仿佛杀人就好像踩死蚂蚁般简单。果然…果然是歪门邪道,虽然这是事实,却是他永远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你没话说了吧。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冷香凝转身欲行。这时,身后传来了华锋的声音:“为什么?纵使如此,我仍然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冷香凝听。冷香凝仍在走,只是脚步很慢,泪水又不禁滑落。她不能擦,怕被华锋看出来。拼命让自己不要流泪,但泪水却越流越多。忽然,肩头一凉。“暗器!”冷香凝心里一惊,更大的晕眩袭来。“有毒!”这是冷香凝昏迷之前最后的意识。 “凝儿!”看着冷香凝瘫软了下来,昏在路边,华锋赶忙上前,抱起冷香凝的身子道,“凝儿,凝儿,你怎么了?”忽然背后一麻,被人点了x道。“谁?”华锋道。 “是我。”随着声音出现在华锋眼前的是付小红。 “师妹,别玩了。”华锋皱眉,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快替我解开x道。” “不,不。”付小红狠命地摇了摇头,用剑指着冷香凝道:“如果我替你解开了x道,你就一定会救这个女魔头。” “你……”华锋吃惊,眼前的人,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吗?怎么会有这么陌生的眼神?还有,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和冷香凝的事情的? “大师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知道,我从小就很喜欢你。而且,我们一向很好。”说到这里,付小红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冷然了起来,“可是,自从从青龙岗回来后,你就变了,变得不再理我。这次你下山,我也跟了下来,只是不让你知道。我看见你半夜到她房里去,第二天早上才出来,那时候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好恨,我要杀了她。但是我知道,以我的武功g本杀不了她,我只有等。机会,终于来了。” 付小红这付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使得华锋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感觉,想到冷香凝的昏迷,硬声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付小红突然诡秘一笑:“这点毒也许要不了她的命,不过这一剑就不同了。” “什么?”华锋还没说完,付小红一剑向冷香凝刺了下去。 “不要!”华锋急道。但苦于自己无法动弹,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冷香凝要死在自己怀中,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不禁闭起了眼睛。 “当”的一声,剑落地了。 华锋睁开眼睛,只看见付小红双手捂住x口,血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身子也跟着倒了下来。 “凝儿没事。”是华锋的第一反应。“师妹!”华锋第二反应地叫出了口。 只见一白衣男子出现在眼前,径直走向华锋,从华锋手中抱起冷香凝,转身而行,一眨眼,已不见了踪影。 “你是谁?放下凝儿!”华锋说这些话时也已自知无望。 第十四章 螳螂捕蝉 欲望文 第十五章 谁家天下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十五章 谁家天下 火,好大的火在烧,好热…… 风,好冷的风在吹,好冷…… 好疼…… 好渴…… “水。”冷香凝叫了一声,不一会儿,一股清凉泉水入喉。 不热了,不冷了,也不疼了,不渴了,挺舒服的。 冷香凝慢慢地睁开眼睛,触目所及的都是竹。竹床、竹桌、竹椅、竹窗、竹门。“这里是哪里?”冷香凝低声自语,g本就没有期待可以得到回答。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 冷香凝循声望去,萧慕岩! 正是萧慕岩。冷香凝出事的地点正在他家附近。正巧那天他有事出去,回来时正看到冷香凝杀人、与华锋争吵、遭付小红暗算。在冷香凝命悬一线的千钧一发之际s出袖箭,正中付小红心口,付小红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倒了下去。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自己中了暗器,暗器上还淬了毒。是你救了我?” 冷香凝困难地支起上身,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你不只是中毒、受伤,而且还体力透支。”萧慕岩替她垫了个枕头,扶她坐好。 “是啊。”冷香凝想起那一仗,不胜唏嘘。“那华……我的意思是,你救我的时候可有见过别人?” “别人?”萧慕岩看向冷香凝的眼中有愤怒、不甘,还有…妒忌,“你指的是华山派大弟子华锋吧。” “你怎么知道?”冷香凝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这便是承认了。 萧慕岩摇了摇头:“幽冥g少g主居然和华山派大弟子……”语气中除了那浓浓的讽刺,还有毫不掩饰的愤怒。 “你?!”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萧慕岩哼了一声,“如果萧某消息不灵通,早就死了。” 冷香凝一时无语,确实,以萧慕岩如今在江湖上造成的风浪,想对付他的人比比皆是,如果他的消息不灵通,定会丧命于他人之手。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应该也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吧,想到这里,冷香凝出声问道:“那你应该知道我来洛阳找你的目的…” “你来迟了。”萧慕岩打断道。 “迟了?”冷香凝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要找我师父独孤逸的话,你迟了一步。”萧慕岩难得好心地解释,“他几天前刚过世。” 听到这个消息,冷香凝呆住了:死了?怎么会死的?而且听他的说的,是这几天的事情,怎么偏偏我一来就死了呢?莫非……如果真的死了,我也应该要……想到这里,冷香凝道:“我想去拜祭一下。”说完,冷香凝哗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刚起身,一阵晕眩袭来,幸亏她应变极快,马上扶住床帏坐下,疑惑地看向萧慕岩:“我……” 萧慕岩扶她躺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道:“对于毒,我不是行家,所以只能用内力替你驱毒,至今仍有些许余毒在你体内。而且之前你体力透支过甚,需要好好调养。只怕这半个月内你都下不了床,这还只是保守的估计。” 半个月?以自己目前的处境,半个月没有防御能力,只怕……想到这里,真是无名火起。“你知不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 冷香凝眼露凶光,此人竟敢害自己要在床上躺半个月形同废人,绝对不能放过他(她)。 萧慕岩对于她这副狰狞的模样,似乎并未觉得异常,只是淡淡地道:“华山掌门付海正的女儿,付小红。” “她现在在哪里?” “死了。” “什么?”冷香凝错愕,怎么会这样? “我绝不会容许别人伤害我的人。”萧慕岩盯着冷香凝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如果有人这样做了,不管他是谁,下场只有死。” “你的人?”冷香凝皱紧了眉头,她不喜欢这种称呼。 萧慕岩看见了她的抗拒,心中恼怒,口气也不由得冷起来:“我说过要娶你的。”是不容别人反对的坚持。 冷香凝气息一窒,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从心底涌了上来,有些迟钝地说:“你还想娶我?你不是知道我……” 萧慕岩见冷香凝并没有一下子回绝他,心情稍好,缓了缓语气说道:“因为你幽冥g少g主的身份吗?虽然师父是幽冥g的属下,但并没有要求我加入,因此我也不算是幽冥g的人,不是你的下属。”话锋一转,“如果是因为你和华锋的事。你应该知道,正邪不两立,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师父就是最好的例证。” 无论有多少准备,听见“华锋”这个名字,冷香凝还是乱了呼吸。转过头避开萧慕岩的注视,换了个话题道:“你那么多天没有来找我。我以为你放弃了。” 萧慕岩知道她在回避,也不逼她,顺着她的话说道:“我不来,是因为我正在处理师父的身后事。” 听到这话,冷香凝吃了一惊:“你是说独孤前辈是在你比武那天出事的?” “不错。”随后,萧慕岩娓娓道出当日经过,当他提及其中一名女子叫另一名“珰儿”时,冷香凝楞了一下,难道……不会这么巧吧?但还是忍不住打断他,询问道:“她们是不是……”然后描述了三人的容貌打扮。 “咦?”萧慕岩奇怪了,冷香凝怎么会知道地那么清楚,总不见得她当时也在附近吧?“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她们。” 冷香凝讲了与她们相识的经过,只是略过了她们“帮忙”那段。随后感慨道,“想不到竟然是‘雪国仙子’和‘赛诸葛’的女儿。看来,雪国仙子并未出事,而且只怕还活得不错。只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从不露面?”说着又陷入迷惑中,“可是现在,又为什么要出现?” “江湖传言,只有雪国仙子才能克制幽冥g。”萧慕岩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正巧,现在幽冥g内部出现了问题。” 冷香凝听到这里,激动地一下子抓住萧慕岩的手臂,语气慌乱地问:“你怎么知道?”这可是幽冥g内部的秘密啊。 “别忘了,我是在什么时候救的你。”萧慕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当然知道对付你的人是谁。” 听他说到这里,冷香凝就想起当时的事情,他们居然敢这样对她!“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冷香凝恨恨地道。 萧慕岩突然一声不发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冷香凝又一次错愕,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他的样子不像生气啊?真是个怪人! 冷香凝正在腹诽的时候,萧慕岩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大箱子回来。 “这是什么?”冷香凝不解地问道。 萧慕岩朝她笑了笑,打开了箱子,里面赫然是四个人头,冷香凝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那是杨午、菊申、竹戌、松亥四旗旗主的人头。 “我说过,我绝不容许有人伤害我的人。”萧慕岩合上箱子,从容地坐下道。 这次冷香凝没有去计较他说的限定词,只是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四旗所在?”这可是幽冥g的秘密,倘若被别人知道了,那幽冥g岂非……。 “别忘了,我师父是独孤逸。”言下之意,独孤逸已经把幽冥g的一切告诉了他。 冷香凝也没法去跟个死人计较泄露本g秘密的事情,只是接着问道:“但这四旗相隔甚远。” “所以我跑死了很多马。”萧慕岩无所谓地说着,“我想现在,你爹应该已经派人继任了这四旗旗主的位子。” “是哪些人继任?” “与我无关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 冷香凝取出一块令符,递给萧慕岩:“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柳末旗旗主,问她新任杨午、菊申、竹戌、松亥四旗旗主是谁,她应该知道的。” “好像我并不是你的属下。”这意思,就是不会听她的命令去做事。 冷香凝一听就来气了:“我自己去。”说着便夺过令符,正想揭被而起,被萧慕岩一手按下她揭被子的手,另一只手拿过令符,笑道:“病人就应该好好休息。真是的,一点儿玩笑也开不得。”说完转身出去。 一柱香之后,萧慕岩回来了,告诉她新任的四位旗主人选。 “幽冥g这次大换血,还有多少旧血?”萧慕岩道。 “还有兰丑、桃寅、莲巳、梨辰四旗。”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换血的事情,再隐瞒也没有必要。 “四堂呢?” “四堂堂主都很尽忠。” “是目前为止吧。”萧慕岩轻蔑地笑道,“更何况他们都老了,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而且十二旗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以为四堂会没有动静?” “这个……”冷香凝一时无语,关于这个,自己没去想,也来不及去想,现在忙十二旗的事情,已经是差点送了小命,如果再加上四堂,只怕自己…… “如果我师父没死,会不会也在淘汰之列?”萧慕岩突然问道。 “不会吧。”冷香凝自己也不确定。 “因为他还不够老?”萧慕岩轻斥,“的确,四十多岁,还有很多可以贡献的。” “你!”冷香凝怒道,难道幽冥g在你眼里,竟然是如此只会利用别人的门派吗? “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冷香凝冷笑着摇了摇头,“你很聪明,你完全可以胜任右护法及y坤门门主之职。” “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下属?” “即使是下属,在幽冥g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一阵寂静 还是萧慕岩先打破了这个尴尬。“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萧慕岩带着那个箱子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饭香飘来,萧慕岩托着一盘子食物进来,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冷香凝夹了一块笋放进嘴里,真是口齿留香,不由得称赞道:“真想不到,你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没办法,要照顾自己和师父,不得已练出来的。”提起师父,又是一阵难过。 冷香凝看他神色黯然,知他又想起了师父,安慰道:“也许,这对独孤护法也是一种解脱。”看他还是不服气的样子,问道:“那你想怎么做?去找雪国仙子和赛诸葛?” “对。” “看他们女儿、丫鬟的武功,你有把握吗?” 萧慕岩不由得有些颓废,摇了摇头道:“说真的,她们跟着我来到这里,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其轻功之好尤在我师父之上。听师父说,当年他就曾败在雪国仙子的手下,过了这么多年,雪国仙子的武功一定是更上一层楼,只怕当世已经无人可及。”说到这里,想到雪国仙子也曾经有过的一次失败,“对了,雪国仙子当年不是曾失陷于幽冥g吗?当时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独孤护法当年不也在场吗?”冷香凝疑惑,难道独孤逸没有跟他说吗? 萧慕岩看着她道:“师父当年一时受刺激太大,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发生的事一无所觉,只知道那战雪国仙子输了,之后,师父就一直云游四方。师父一直以为雪国仙子还在幽冥g,所以才一直没有回去。” “为什么?”独孤逸那么爱雪国仙子,知道她在哪里还不飞奔过去找她? “想见却又怕见到。”萧慕岩说到这里,深深的看了冷香凝一眼,他如今可以倒是了解一些师父当年的感受了。“对了,当年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 “不知道。”冷香凝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次轮到萧慕岩吃惊了,这么大的事情,身为少g主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爹娘都不肯告诉我。” “哦?”萧慕岩皱了皱眉,一种不安在心底扩大。 “说起来真是奇怪,雪国仙子是我们的敌人,既然她当年曾经败在幽冥g,我们应该对此事大肆渲染才对,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而且,我有一种感觉。”冷香凝也开始皱眉。 “什么感觉?” “这次的‘换血’计划,我觉得并不单纯。可能,所谓的‘换血’只是一种借口。我总感觉爹娘想趁机杀人灭口。”冷香凝继续道,“雪国仙子的事情,当年在场的除了主g中人,就只有十二旗旗主、四堂堂主和二门门主,要灭口,这些旗主、堂主和门主可不是说杀就能杀的。于是……” “于是就有了‘换血’计划?” 冷香凝点了点头:“虽然这次爹只要我执行十二旗的‘换血’,但难保不会对其余人下手。而且此次新立的旗主以不是老旗主心腹做优先考虑,既然不是心腹就不会知道当年的事。” “怎么可能不知道?打赢雪国仙子这么大的事,他们回去就不会吹嘘一番?” “不会。”冷香凝否定,“因为当年爷爷下了缄口令,让他们立下重誓不说出去。” “为什么?” “当年爷爷的借口是不想与凤凰山正面为敌。” “可当年双方已经是水火不相容了呀?照你这么说,灭口倒真是有可能。不过,为什么呢?为什么替敌人灭口?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爹已经和雪国仙子化敌为友。” “可是以雪国仙子嫉恶如仇的x格,这可能吗?” “‘嫉恶如仇’?”萧慕岩冷哼了一声,“这完全可以装出来。你我在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难道不知道江湖上欺世盗名的人比比皆是。说不定,雪国仙子才是幽冥g真正的主人。” “不会吧!”冷香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如果真是这样,武林这二十多年来就生活在一个大骗局中,正道人士心目中的救世主就是他们的大对头。哈哈,那多有意思!”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想到倘若这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可怕,冷香凝不由得一阵冷战。 “别紧张,这不过是我的假设罢了。”萧慕岩拍了拍冷香凝的肩头,“也许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可能当年幽冥g赢了之后才发现上了雪国仙子的暗当,为了保住颜面,才禁止别人提起此事。而雪国仙子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说不定像你现在这样g本动不了,长期在外面隐姓埋名地调养,直到最近才恢复。” “对,这也说不定。”希望是这样就好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别想那么多了,你身体还没好,要多休息。”萧慕岩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出去了。 不一会儿,冷香凝就进入了梦乡。 是真的疲累,还是因为一份安全感? 第十五章 谁家天下 欲望文 第十六章 风波再起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十六章 风波再起 影翼国御膳g 影翼国皇室一大开明之处就是规定了皇室成员的午膳和晚膳必须到御膳g用膳,除了太上皇、皇太后以及病得无法起身的皇室成员,其余人一律得到,以免许多g娥终其一生都见不到皇上。 张文敏、张家晖以及众嫔妃一桌(长方形桌,皇上坐一头,其余按g阶高低依次坐在长桌两侧),皇子、公主一桌(圆形桌)。虽是g廷御膳,但影翼国不主张浪费,所有的菜必须尽量吃完。而且规定皇上可以点五个菜,皇后可以点三个菜,嫔以上妃子可以点两个菜,嫔以下妃子只能点一个菜。为了多吃几种口味,又免于重菜,许多g妃私下议好菜谱。 菜上来了,这道水晶肘子是张文敏最爱的菜色之一。明天就要离g,所以晚膳才点了它,毕竟g外的菜和g内没得比。张文敏心情大好地夹了一小块放入口中,想享受一下那滑而不腻的感觉,突然,停了下来,皱了下眉,想到这里,朗声道:“大家都停筷。” “怎么了?”张家晖疑惑地问道。 “这菜有毒。”张文敏道,幸亏这规矩是皇帝先动筷子,不然的话…。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没有人会怀疑张文敏对毒物的判断,毕竟凤凰山对毒物的研究天下无双。 张家晖的脸色马上y沉了下来,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谋害她,真是太不自量力了!眯了下眼睛:“来人啊,把所有的菜都撤下去一一检验,将有毒的菜色以及经手的人员通通查明回报。” 经过一段时间的检验,查明只有张文敏钦点的那五道菜有毒,看来,有人要谋害张文敏是一定的。接着,负责烧菜的两位御厨以及负责送菜的五个小厮都被带了上来,当他们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纷纷喊冤求饶。 张家晖冷冷地扫过他们,那冰冷的目光,扫到谁,谁都不免哆嗦一下:“你们知道谋害皇上,就是叛国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你们识相的,还是快点招供,免得皮r受苦。” 可惜他们只是一味地磕头喊冤。 “岂有此理!”张家晖大怒,“如此冥顽不灵,通通送去刑部!” “等一下。”李家旻阻拦道,“皇上,此人既然敢下毒,必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无论怎样的严刑拷打都不会招供的。况且,倘若将他们都交给刑部,今日之事必然会传扬开去,这样就会闹得满尘风雨、民心不稳。还是对外封锁消息,g廷内部处理为好。” 张文敏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得对。既然如此,一事不烦二主,此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臣夫遵旨。”李家旻道。 “将他们带下去,重开晚膳!”张文敏道。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因为这个投毒事件,张文敏和李家旻不能出g去找张雪琦,出g的旨意自然也没有颁布。 ★★★★★ 钟粹g 今夜,轮到淑妃侍寝。 夜幕低垂,寝g内室的四个柱子上各镶嵌了一个鹅蛋大的夜明珠,使得这里即使不点烛火,也依然明亮。也只有帝后和五妃的寝g内室有此等装潢。这样既显尊贵,也可避免火烛之灾。倘使嫌这夜明珠太亮,可将柱子上的纱帐放下,遮盖住它的光芒,因此这内室的亮度也是可调的。 此时的张文敏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脸,犹豫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司樟,朕想问你一件事。” “皇上是想问,为何今天发生投毒事件,臣夫会感到欣慰?”韩司樟反问道,见张文敏点了点头,继续说:“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只怕臣夫得有好一阵子见不到皇上了。” “怎么会……” “难道皇上不是准备在晚膳时宣布离g之事吗?”韩司樟瞪大了一双美目道。 “你怎么知道?莫非……”张文敏眼中闪过一道j光,朕对你如此宠爱,你也要在朕身边放眼线吗?但愿不要被朕猜中,否则…… 看着张文敏紧绷的秀颜,韩司樟叹了口气:“臣夫不必安排线人,皇上只消一个眼神,臣夫就能领会。如今琦儿出g,皇上会不想她?不去找她?”说到这里,用含冤似怒的眼神看着张文敏道:“今晚,皇上看德妃比谁都多,皇上是想和他一起出g去找吧?” 听他这样说,张文敏的脸色柔和了下来,语气也轻松多了,调笑道:“你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朕想什么你都知道。听你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朕和家旻一起出g,你吃醋了?” “皇上与德妃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会一起出g也不足为奇。”韩司樟压下心中的妒意,淡淡地说道,“臣夫只是舍不得离开皇上。”说到这里,忍不住上前抱住张文敏。 “司樟!”张文敏顺势伏在韩司樟怀中,柔声道,“朕也舍不得你啊。”抬头看着韩司樟那坚毅的脸庞,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轻轻说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朕独宠你一个吗?” 韩司樟摇了摇头,想到当年入g选秀的时候,母亲曾说,那是皇上为了稳定臣心的做法,自己和很多男秀一样,都是这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自己虽然养在深闺,但对这个皇帝也略有耳闻,据说,她不是生长于本国,而且出生草莽,还不顾朝臣反对,一意孤行地安排自己的大婚,而她的后妃,与她一般,来自草莽。说到出身草莽,总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书中描写的那些膀大腰圆的chu鲁女子,没来由地生厌,再加上听闻这皇帝十分地排斥本国男子,一意维护那些草莽男子,心中就更是不屑,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于是,便存了决不去引她注意的主意,最好让自己落选。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初见张文敏,是众男秀刚进g那次对帝后及众位妃嫔的参拜,一抬头,便惊慑于她的美貌,这……这g本不像听说的那样,她的美,会使得日月无光,山川失色,g本无法用言语去描绘。那一刻,突然妒忌起那些坐在她身边的男子,他们……他们虽然也都是俊美无俦的人儿,但是,还是配不上她!“我怎么会这样想?难道……”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清醒过来,心突突的跳着。看着周围那些男秀们,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异样,才刚松了口气,却发现,站在左边的哥哥,站在右前方的丞相公子林寒卿,站在右边和左前方的号称“内城双璧”的陆剑青和谢裴炎,他们的眼光居然也离不开那龙椅上的人儿,那目光虽说不上痴迷,也至少是惊艳的。看到这些,心里突然闷闷的,理不清是什么头绪。后来,在学规矩的时候,若有似无地打探着关于她的一切,知道地越多,便越是佩服她。这样如玉的女子,这样坚毅的女子,这样特别的女子,这样……让人一步步深陷下去的女子。大选那天,是决定众位男秀去留的关键时刻,本来打算落选回家的,却在这天,j心地打扮自己,终于,被留了下来,做了最低品级的新人。终于,她点了他的牌子,终于近距离地接近了她,看见她偶尔露出的伤心和疲惫,心里一阵难受,一味想去抚平她心里的伤痛,于是,使尽手段逗她开心,百般地耍宝,讲笑话,终于,她展颜一笑,那灿烂的笑容,将四周的夜明珠的光芒一下子掩盖了下去。后来,知道她是为了那后来成为梁夫君的古氏,那一刻,对古氏是又妒又恨的,嫉妒他得到了她的青睐,又恨他如此不识好歹,竟然伤了她的心。那时候,便下了决心,即使,在她心中,只是古氏的替身,他也……甘之如饴。 “朕知道你和其他人一样希望将朕留在身边,但你从来不表露出来。无论自己受了多大的苦,都要想方设法逗朕开心。对朕来说,你是上天赐给朕的开心果、忘忧草。” 张文敏的话,将他拉回现在,这么多年显而易见的独宠,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认了:“有皇上这句话,臣夫再苦也值得了。”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等投毒事件了结之后,皇上还会去找琦儿吗?”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张文敏摇了摇头,叹息道,“计划总不及变化快,也许到时候又有别的事情牵绊呢。”看着眼前依旧俊美如当年的容颜(张文敏练了霓彩神功可驻颜,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也可跟着她驻颜,而且越多相处越年轻,直到初次相处的年纪。),虽然霓彩神功让她和她身边的男子,看不出实际年纪,但是,孩子们的成长,一再提醒她,自己已经老了,于是低叹道:“不知不觉中,琳儿也快17了吧。” “是啊。”韩司樟答道,不知道她怎么会把话题绕到这里。 “朕有意将礼部尚书杨羽彤之子杨学礼指婚给琳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夫替琳儿谢过皇上。”韩司樟真是喜出望外,杨羽彤可是朝廷重臣,琳儿能娶她的儿子,足见对琳儿的爱护,倘若她爱护琳儿,是不是也可以当作是爱自己的一种表现呢? “说什么谢不谢的,琳儿也是朕的女儿嘛。”张文敏轻点了一下韩司樟的鼻子,嘟嘴道。 韩司樟有一刹那的闪神,为了她的调皮小手,不过既然她提到了琳儿的婚事,那俊儿的呢?“皇上,那……俊儿的婚事呢?” “对,俊儿也快18了,到了该出g历练的时候了(注1)。真是岁月不饶人哪!” “是啊,如今皇上已经是内孙、外孙一大堆了,可臣夫却还是一个都没有。” 听到这个,张文敏挣开了他的怀抱,佯怒道:“难道朕的孙儿就不算是你的孙儿了吗?” “啊”韩司樟叫道,“是臣夫失言,望皇上恕罪。” “算了。”张文敏本无意吓他,就不去计较这些,继续说道:“说到俊儿,宏儿跟伟儿也该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吧。” “对啊,瞧我这记x。”韩司樟一拍脑袋,“哥哥想必也有些着急了吧。” “这种事情,急也没用,关键要他们自己喜欢才行。毕竟,身为公主,只能有一个驸马,可不能马虎。” “是啊。臣夫也希望他们能像豪儿、杰儿那样,有幸福美满的婚姻。” 张文敏点了点头,又依偎进韩司樟的怀里,轻声道:“一定会的,一定……” 当年张志豪、张志杰出g历练,分别爱上了石小薰和郝昭儿,只可惜二女皆为平民女子,这对一心巩固自己权位的张家晖来说自然是一大打击,死活不肯同意,并且以公主的婚姻必须由皇上指婚的祖制为由坚决反对。无奈之下,张志杰出点子先向张文敏哀求,张文敏派人调查二女,查明她们并非贪图荣华富贵,不是为了利益才与张志豪、张志杰在一起,念在他们都是真心相爱,就替他们指了婚。如今这两对还是挺幸福的。张志豪已经有了个儿子石云翃,张志杰已经有了个女儿郝梦萦。 虽然对儿子,张文敏非常开通,但对于女儿就不同了。就拿张雪瑛来说吧,她在中原结识了卓浩然,虽然吴天烈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但是她看到两个哥哥的结局,以为只要张文敏同意就好,谁料张文敏竟然也反对,而且是不问理由、不做调查地坚决反对。张文敏早已属意工部尚书宣静恩之子宣子腾为瑛王妃,态度坚决,决不更改。虽然,张雪瑛还是立宣子腾为瑛王妃,卓浩然为侧妃,但是张雪瑛和卓浩然的婚姻还是坚持不到两个月,以卓浩然的自杀告终。反而宣子腾与张雪瑛有了爱情的结晶──儿子张云翀。 张雪琛有了姐姐的前车之鉴,在中原之时谨慎小心,倒是没有遇到类似的事情,回来之后顺利地与吏部尚书李秀仪之子李少庭共偕连理,婚后夫妇二人倒也算是相处融洽。 在替张雪琛准备完婚事不久,张文敏就向兵部尚书梁思莹暗示欲立其子梁德胤为琦王妃,此事张雪琦和梁德胤都心知肚明,只要张雪琦游历归来,迎娶梁德胤的事指日可待。张雪琦提前离g,也有一部份原因是想在成亲之前好好过过单身生活,当然,她会小心,不会重蹈姐姐张雪瑛的覆辙。 简表(已经及将会出现的后g,昭和是张文敏朝代的年号): 皇后张家晖育有大公主张志豪(生于昭和元年三月,现在22岁)、二公主张志杰(生于昭和二年五月,现在21岁),居坤宁g。 宸妃吴天烈育有大皇子张雪瑛(生于昭和三年五月,现在20岁,常侍珊儿、瑚儿),居承乾g。 贵妃林天旭育有二皇子张雪琛(生于昭和四年二月,现在19岁,常侍琥儿、珀儿),居延禧g。 德妃李家旻育有三公主张志武(生于昭和五年三月,现在18岁)、三皇子张雪琦(生于昭和五年三月,现在18岁,常侍玎儿、珰儿),居储秀g。 贤妃韩司榆育有四公主张志宏(生于昭和五年九月,现在18岁)、六公主张志伟(生于昭和六年八月,现在17岁),居翊坤g。 淑妃韩司樟育有五公主张志俊(生于昭和五年十月,现在18岁)、四皇子张雪琳(生于昭和六年九月,现在17岁,常侍瑽儿、瑢儿),居钟粹g。 昭仪林寒卿育有七公主张志浩(现在14岁),居昭仪g。 昭媛陆剑青育有九公主张志海(现在11岁),居昭媛g。 修仪谢裴炎育有十公主张志洋(现在9岁),居修仪g。 注1:说到出g历练,就不得不提一下影翼国的祖制了。为了防止皇室子孙浮夸之风,规定所有的皇子、公主在年满18周岁时均需出g历练,届时只可带贴身侍卫(不超过2名),不可随意暴露身份。公主只可以在国内游历,皇子必须出国游历,例如可以到中原行走。游历结束后的公主和皇子就要接受指婚成家立室。公主婚后携驸马离开京城,远赴封地(或到驸马父母家中),只有过年才进京,这也是g妃们想生女儿不想生儿子的原因之一。皇子则先封为王爷,搬出皇g,在京城内的王府居住(王府自皇子七岁时便开始建造),随后成亲。由于张雪琦离g之时尚不满18岁,有违祖制,才引来张家晖责难。 第十六章 风波再起 欲望文 第十七章 尔虞我诈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十七章 尔虞我诈 投毒事件发生三天以后,待张文敏下朝,李家旻便告诉张文敏,在那些御厨和小厮之中,只有一人可疑,此人原名战风,现在化名为冯瞻,是玛丽省巡抚战杏的儿子。半年前,战杏贪污受贿事迹败露,经刑部核实后判定将战杏问斩,家产抄没收归国库,相关人员按其情节轻重一一判刑,战杏的家属并不知情因此没有获罪。李家旻还查到战风是两个月前进的g,而战风的父亲、战杏的夫君在两个半月前自缢身亡,由此,李家旻猜想,战风的父亲必定是不服判决,为报私仇,命战风进g接近张文敏并伺机报仇,还不惜以死明志,令战风没有后顾之忧。但是战风下毒只是李家旻的怀疑,并没有证据支持。而且,皇g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都是要调查身家背景的,这样战风都能进来,一定有人帮他,而且帮他的人还有一定的势力。为了引蛇出洞,抓住战风李家旻草拟了一个计划,先将那七人放回去,并对他们下缄口令不得将投毒之事说出去,然后找个机会,不着痕迹地将战风调到张文敏身边,等他再次下手时当场抓获,但是这个计划对张文敏的安全有一定风险。张文敏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么刺激的日子了,听完李家旻的计划后欣然同意,但是怎样将战风不着痕迹地调到身边,而不使他怀疑,倒是有一定的难度。 下午,张文敏到韩司樟那里。韩司樟见张文敏似有烦心之事,询问缘由,张文敏就将难处对他说了,韩司樟想了一阵,想到一个计策,对张文敏一说,张文敏也连声称好。于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开始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人们以为这场风波已经平息了,有一天,韩司樟身边的值官到御膳房让御厨准备茉莉花糕和玫瑰酥,并要求在当天上午送到钟粹g。当时,正是最忙的时候,御厨们忙着准备午膳,却又不敢得罪张文敏最宠爱的妃子,糕点做好后,就派入g时间最短、地位最低的战风去送糕点。由于送糕点到后妃g中,尤其是宠妃g中是常有的事,谁都不会起疑。就这样,战风来到了钟粹g。随后,韩司樟借口喜欢战风聪明伶俐,向御厨总管要了这个人,御厨总管为了讨好韩司樟,自然是满口的答应。就这样,战风就在钟粹g待了下来。战风因为能接近张文敏而兴奋,丝毫没有怀疑,为了有机会下手,更是一味地讨好韩司樟。韩司樟为了张文敏,也表现出对战风青眼有加。不多久,两人就形似一对最有默契的主仆。 今夜不是韩司樟侍寝,对着窗外的明月,韩司樟眼角余光看见一袭青黑色衣角,知道是战风过来,便装做不经意地长叹一声。 “娘娘,怎么了?”说着,战风将披风披到韩司樟身上,整理了一下。 韩司樟拉了拉披风,转头对战风说道:“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啊。” “那个昏君,除了皮相,还有什么?为了那样的人,值得吗?”战风在心中不屑地腹诽着,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宽慰道:“娘娘,您可是皇上最宠爱的人,如果连您都这样哀叹了,那别人还不得去一头撞死。皇上晚上由谁侍寝是定的,没有办法改变,但整个下午,皇上不都待在您这里吗?这还不足见皇上有多么地宠爱您?只要皇上的心在您这里,您还担心什么?” “是啊,本g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韩司樟点头,欣然地对战风说,“小瞻啊,你可真是会开解人。”话虽这样说,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他可没有错看战风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鄙夷。鄙夷谁?皇上还是他?无论战风腹诽的是哪个,都令韩司樟不快。 战风低头谢道:“多谢娘娘夸奖。”不让韩司樟看见他脸上的情绪,如果不是为了……才懒得去开解你。 韩司樟能独占“皇帝最宠爱妃子”的头衔这么多年,与他自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密不可分,见战风回避他的眼神,自然知道他又在不满了。心想,如此不懂伪装的人,还想混在皇g行刺,真是自不量力。美目一转,端出一副慈爱的面容,柔声问道:“小瞻啊,你进g多久了?” 战风听到这话,身子一僵,怎么突然问这个,莫非是知道了什么?心中惊疑不定,却还是回答道:“快三个月了。” “时间不短了啊。”韩司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还适应吗?” “奴才适应,谢娘娘关心。”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先姑且这样回答。 韩司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在御膳房待了两个多月,有没有偷师啊?” 偷师?战风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不瞒娘娘说,奴才一直在用心学着。” “真的吗?”韩司樟似乎来了兴趣,追问道:“那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水晶肘子。” “是吗?那可是皇上最爱的菜色之一。明天你先做做试试,要是好吃,本g替你献给皇上尝尝。说不准,皇上一高兴就赏你点什么呢!” “多谢娘娘关照,但是,奴才不敢。”他是什么意思?真的不知道,还是试探? “为什么不敢?”韩司樟故做不知地问道。 “上次送个菜都差点要了奴才的小命,奴才又怎敢亲自下厨。要是一个不小心,奴才这颗脑袋就真要搬家了。”战风惶恐地说着。 “哦,上次的事啊。”韩司樟微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只不过是个误会罢了,你还记到现在?” “哦?”战风疑惑了,误会?谋害一国之君,会只是一个误会?“为什么这么说?” “兴许只是有人想栽赃给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中的谁得罪了什么人。” “不是有人谋害皇上吗?”听着韩司樟那云淡风清的语气,如果不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怕会相信他的话。 “哪有人那么笨的?”韩司樟略显夸张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话让战风越来越糊涂?怎么反应和他想的差了那么多?“恕奴才愚昧,请娘娘赐教。” “这g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皇上百毒不侵。下毒谋害皇上,哼,开什么玩笑?”韩司樟轻笑道。 “皇上百毒不侵?”真是太失策了,早知道应该调查清楚再下手,免得打草惊蛇。 “你不知道吗?”韩司樟故做惊讶地说道,见战风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不会吧,怎么可能?”的信息,耐心地解释道,“历代先皇用膳前都会叫g女值官们先试尝,为什么皇上不用?一是因为皇上百毒不侵,二是皇上不希望自己的菜叫别人尝了鲜。” “原来如此。难怪没有成功。”战风心道,深深懊悔自己莽撞的行为。又想到自己这些时日的战战兢兢,别人却混不当一回事,更是郁闷地无以复加。 韩司樟见战风闭嘴不说话,但脸上却涌现出难以掩饰的懊悔之情,故意问道:“小瞻,想什么呢?” “没什么。”战风赶忙回过神来,见韩司樟似乎没有发现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盘算:看来得改变一下计划了。再看看眼前的人,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了上来,直觉与他说得越多越危险,假意看了看天色,恭敬地说道:“夜深了,娘娘还是早些就寝吧。” “好吧。”韩司樟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另有图谋了,皇上的计划果然周详,一切都在皇上的预料之中。 两人各怀心事地去休息了。 ★★★★★ 三天后,张文敏接到一份奏章,是一份来自龚倩倩的奏章,内容大概是冷香凝要嫁给萧慕岩,龚倩倩虽有意招揽萧慕岩,巩固幽冥g的势力,但冷香凝毕竟是影翼国的人,鉴于幽冥g的特殊处境,冷香凝的夫婿也得是影翼国的人才可以,现在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请张文敏拿个主意。 对于此事,张文敏决定交给身在中原的张雪琦查明具体情况后在回报,然后再决定该如何处理。于是,一道密旨就通过方际游传到了张雪琦手里。张雪琦很纳闷:冷香凝爱的不是华锋吗?怎么一转眼又要嫁给萧慕岩了呢? 第十七章 尔虞我诈 欲望文 第十八章 瑰意琦行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第十八章 瑰意琦行 虽然萧慕岩对毒物没有研究,不会解毒,但是,他天天用内力替冷香凝驱毒,终有驱尽的一天,而且在萧慕岩的j心调理之下,冷香凝的身体也渐渐恢复,抵抗力也渐渐增强,半个月后,冷香凝就完全没事了。在她静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首先,兰丑旗旗主蓝云生自动请辞退位让贤,冷莫云同意了,但是要求蓝云生回总部养老,以便就近监视,旗主及剑使的位子由其孙蓝平泰接管;桃寅旗旗主陶四方在蓝云生启程前与之大吵,指责蓝云生贪生怕死,二人口角不合,既而动武,双双毙命,这桃寅旗旗主及剑使的位子就落到了他外孙陶弦的手里;梨辰旗旗主和莲巳旗旗主见大势已去,找时间对酌一天,谈天说地,最后相视大笑,各自将一杯毒酒喝了下去,不久,就毒发身亡了。梨辰旗旗主及剑使的位子由原旗主外孙女黎紫玫接任,莲巳旗旗主及剑使的位子由原旗主的孙子连承冀接任。至此,十二旗“换血”计划全部结束。 但冷香凝对此事却没有以前那么热心了。她感受得到萧慕岩对她的心,他对她的义无返顾、细心呵护,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再加上下意识地想借机对华锋死心,因此,她决定嫁给萧慕岩,毕竟,不能嫁给自己所爱的,至少要嫁一个爱自己而自己也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的。于是,冷香凝痊愈后,便和萧慕岩一起回到幽冥g,向冷莫云和龚倩倩说了独孤逸已死的事和自己决定嫁给萧慕岩的事,使冷香凝觉得奇怪的是,对于独孤逸已死的事似乎她的父母早已知道,反而两人在听到她说想嫁给萧慕岩竟然面露难色。当时,冷氏夫妇并没有说什么,事后夫妻俩一商量,决定还是将此事禀告张文敏,由张文敏裁夺。不多久,张文敏谕旨此事交由三皇子张雪琦处理。冷氏夫妇知道后,马上着手替张雪琦主仆三人准备房间,而且调动人手,将幽冥g上上下下打扫一遍,对于一些比较陈旧的建筑还进行了翻新,即使是过年都没有这样兴师动众过。冷香凝真是觉得非常得惊讶,问父母时,他们却只是回答:“有贵客要来。”其余就不肯多说了。贵客?究竟是怎么样的贵客,需要幽冥g如此劳师动众?而且让叱咤一方的冷氏夫妇如此用心安排,亲自监督,惟恐出错?与萧慕岩商量,二人均是不解,江湖上有谁能有如此的地位? ★★★★★ 十几匹骏马护着一辆豪华马车在齐府门前停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居然要富甲一方的齐老爷亲自到门口相迎? 一个身穿华贵服饰的中年人先从马车上下来,接着,两个丫鬟模样的人扶着一个脸蒙白纱的姑娘下了马车。 “那是谁啊,这么大架势?”路人甲疑惑地问道。 “你连那是谁都不知道啊?”路人乙惊讶地看看他,不可思议地说道。 路人丙见状,在一边催促道:“你知道就快说,别卖关子了。” “告诉你们,让你们长点儿见识。”路人乙得意了,慢悠悠道,“那穿得漂漂亮亮的大老爷就是天下首富方家现在的当家方际游方大老爷。” “那那个蒙着脸的姑娘呢?”路人甲继续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方家小姐了。”路人丙自以为是地道。 “噢,原来是方大老爷要来,难怪最近齐府又打扫又装修的,弄得跟过年似的。”路人甲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 其实,大家都猜错了。 蒙白纱的不是方家小姐,而是张雪琦。扶她的两个丫鬟当然就是玎儿和珰儿了。齐家张灯结彩不是为了方际游,而是为了张雪琦,她才是主角。 只有齐家、方家和幽冥g总g的人知道张雪琦三人的身份,因为他们都是影翼国人。所以,当齐家大门关上以后,齐府上下就一起下跪,口呼:“微臣(草民)参见三皇子,愿三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而此时的张雪琦才除下面纱,道:“平身。”随后,跟玎儿、珰儿和一个方家护院穿过竹园,进入幽冥g总g。冷氏夫妇早已率众人恭迎,见到张雪琦,跪曰:“微臣龚倩倩(冷莫云)参见三皇子,愿三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冷香凝被父母拉着下跪,萧慕岩为知道真相,不得不随众人下跪,这样一来,两人g本没来得及看清楚是给谁下跪。待张雪琦道了“平身”后,众人才起身。冷香凝和萧慕岩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三皇子”是个女人呢? 直到龚倩倩将张雪琦迎入大厅,分主次坐定,冷香凝和萧慕岩才看清楚冷氏夫妇口中的“三皇子”竟然是雪国仙子的女儿! “是你?!”冷香凝惊叫出声,萧慕岩虽然也同样惊讶,但他定力比较好,没有叫出声来,只是脑中满是疑问。 “凝儿,什么你啊我啊的,怎么可以对皇子殿下如此无礼?”龚倩倩的脸色有些难看,自己那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怎么最近总是出状况,现在还对皇子殿下如此无礼。无礼冲撞皇室,可是一个很大的罪名啊。 “算了,龚大人,只怕令嫒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张雪琦看到他们吃惊的样子,觉得非常好笑,对于冷香凝的言语冒犯没有放在心上。 “殿下真是明察秋毫。事实确实如此。以前是因为凝儿还小,后来是没机会说。”龚倩倩道,幸亏张雪琦没有追究的意思,不然的话…… “说什么?什么叫‘我的身世’?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冷香凝急切地问道,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而且,她有一种强烈预感,这个身世,一定很惊世骇俗。 “既然令嫒这么想知道,你就告诉她好了。” 张雪琦笑道,一点也不介意冷香凝刚才那类似疯狂地尖叫。 “是。”得到张雪琦的允许,龚倩倩便将幽冥g的由来、它与影翼国的关系以及影翼国现在的国情概况都告诉了冷香凝和萧慕岩,两人真是越听越奇,没有想到当时的猜测竟真有其事。 “凝儿,你的祖母生前是御前侍卫总管(正二品),你的外祖母我的母亲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刑部尚书(从一品),而我现在是外务大臣(从四品),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龚倩倩道。(注:方家主事世袭户部下设的财务转运使司转运使,从三品;齐家主事世袭转运副使,从四品。) “那爹呢?”冷香凝问道。 “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吗?在我国,男人是不能入朝为官的。你爹的身份只是我的丈夫而已。”龚倩倩道。 冷香凝和萧慕岩都不自觉地看向冷莫云,只见冷莫云神色正常,一点儿自卑难堪的神色都没有,仿佛事情本该如此似的。今天听到的一切,实在是太震撼了,使得两人有一种如入梦境的虚幻感觉。 萧慕岩虽然不知道龚倩倩所说的那些官职究竟是几品,只知道听那名称就觉得是很大的官,忽然有些自嘲地对冷香凝笑道:“真想不到,凝儿你竟然有如此显赫的家世,看来,萧某这一介平民真是高攀了。” “萧大哥,你……你的意思是要离我而去吗?”冷香凝突然从心底感到一阵恐惧。今天是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一时之间g本没有办法接受,只是觉得和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亲人,突然之间变得陌生了,眼前唯一没有变的只有萧慕岩了,如果萧慕岩离开,那么她g本不敢想象自己要怎样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生活下去。 “凝儿,我也不想离开你。看今天这事,一定是因为你我的婚事引起的,这位‘三皇子’想必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而来的吧。倘若你只是幽冥g的少主就好了。”萧慕岩不由得感慨道。本来她是幽冥g少g主的身份,就已经会让人觉得自己配不上了,现在倒好,被龚倩倩一说,她竟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自己一个江湖草莽,就更加…… “其实,两位也犯不着这么悲观,身世和地位并没有那么重要。”张雪琦突然开口道。 “哦,是吗?”萧慕岩讥讽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冷夫人,噢,不对,该称呼您为龚大人才对。龚大人如此慎重地上报给你们的朝廷,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x?” “龚大人也是为了你们好。”张雪琦道。 “是吗?”萧慕岩一挑眉,满脸的不相信。 “你们的婚姻,关键在于你不是我国人。龚大人是担心你不能习惯我国的风俗。我问你,你能忍受你的凝儿有许多男人吗?”张雪琦一针见血地道。 “我……”萧慕岩强烈地感觉到如果他说“能”,他就能和冷香凝在一起,可是,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能”这两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 张雪琦接着道:“别急着说‘能’,可得想好了,这可是很现实的事情。当年你们中原有一个人叫卓浩然,你知道吗?” “卓浩然?!”这名字好熟,对了难道是他?萧慕岩打断张雪琦,道:“是不是那个曾经四处挑战各派掌门,从无败绩的卓浩然?” “对啊,就是他。” 张雪琦点头道。 “听说他已经失踪一年多了。莫非他在影翼国?”萧慕岩惊道。不会吧?怎么可能?他也是影翼国的? “怎么说呢?一年多前,他的确是到了我国,而且还当上了我大姐瑛王爷的侧妃。”张雪琦顿了顿,看着萧慕岩和冷香凝面面相觑的样子,笑了笑,“很不可思议吧。” “什么?!”萧慕岩大吃一惊,随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听说他失踪前曾疯狂找寻一个女子,难不成,那个女子就是……” “对,就是我的大姐,影翼国的瑛王爷。” “天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他现在岂不是过着皇亲国戚的富贵生活?”萧慕岩突然对那从无败绩的卓浩然鄙夷了起来,这样的人,竟然为了荣华富贵,甘心给别人做小。 “本来可以的。”张雪琦的话,打断了他。 “这话什么意思?”萧慕岩皱眉。 “那个卓浩然当年要和我大姐在一起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他能忍受我大姐有别的男人,可惜的是,他自己g本做不到,不能适应我国的习俗,到最后还是客死异乡。” “什么,他已经死了?”萧慕岩更吃惊了,这样说,这卓浩然倒不是为了那荣华富贵了,定是当真爱那女子。如此的相爱,只因为那不适应,便送了x命吗? “是啊,死了都快一年了,他在我国待了不到两个月就受不了了。”张雪琦顿了顿,看着萧慕岩道:“那你呢?你能坚持多久?所以,不要轻易说出自己做不到的话。” 萧慕岩沉默了,没想到那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不到两个月就死在了影翼国。突然,他想到一件事,道:“照你所说,我们中原人不能适应你们那里的生活,那么你爹呢?他难道不是中原人吗?”此言一出,马上引来冷氏夫妇以及玎儿、珰儿的侧目。 “大胆!”龚倩倩怒道,怎么能这样说德妃娘娘。 张雪琦摆了摆手,道:“你的问题很尖锐啊。其实,不止是我父妃,就连皇后、宸妃、贵妃都是中原人,他们的名字你应该都听过。” “哦?”萧慕岩奇道。说实在的,要把“妃”这个字和“男人”划上等号,还真是困难。 “你现在知道我的父妃,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爹’,是‘赛诸葛’李家旻。你可知道皇后是张家晖。” “凤凰山的‘无情剑’张家晖?” “对啊。还有宸妃是吴天烈。” “现在金桐派的掌门,‘霹雳掌’吴天烈?” “也是我大姐的亲生父亲,卓浩然的……岳父。” “什么?!” “贵妃你应该也不陌生,他叫林天旭。” “金桐派的‘快如风’林天旭?” “不错。”张雪琦笑道。 但萧慕岩却笑不出来,没想到如今武林中这么多举足轻重的人物,竟然是雪国仙子后g的妃子。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有的人能适应,有的人不能适应,这也很正常,毕竟,人和人是不同的嘛。”张雪琦似乎看得很透。 “依奴婢看,那个卓浩然并没有像他所说的爱瑛王爷,否则怎么会不能忍受?” 玎儿c嘴道,同时看向萧慕岩。 萧慕岩看到玎儿眼中的不屑,回问自己:“我真的能不在乎吗?真的可以忍受吗?” 冷香凝看着萧慕岩那y晴不定的脸色,突然问龚倩倩道:“娘,你除了爹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别的……” 龚倩倩自然明白“别的”后面的意思,柔声道:“没有。”禁不住眼光飘向冷莫云。“我国允许一妻多夫,但并没有规定一妻必须多夫啊。” “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只嫁一个。”冷香凝道。 这话就像和煦的春风吹过萧慕岩的心田,使得他的眼中重新又有了生气。 “我刚才说那么多,只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万一你要是另有爱人了呢?”张雪琦不待冷香凝反驳,接着道,“别那么快反对,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比如对华锋,你就真的放得开吗?” 萧慕岩的眼神又暗了下去,冷香凝很想说“是”来安慰他,可心底却有一个微小却坚定的声音道:“不,放不开,这一辈子都放不开了。” 龚倩倩尚且不知道女儿和华锋发生的事情,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张雪琦摆了摆手,道:“你们还是先下去好好想想,等想清楚了在告诉我。龚大人,我想休息一下。” “是。微臣已经替殿下和两位大人(注: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如玎儿、珰儿是正三品侍卫,官阶比龚倩倩高)整理好了房间,但是这位……”龚倩倩一指那个方家护院打扮的人。 张雪琦带玎儿、珰儿出现是必然的,但是这个护院的出现问题就大了。按理说,现在方家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幽冥g(方家和齐家负责的是商界,幽冥g负责的是江湖,双方互不干涉事务的处理),但是张雪琦却带他进了幽冥g,难道是张雪琦对他有意?那他会不会成为张雪琦的侧妃?万一将来张雪琦继承了大统,他说不定就是贵妃或宸妃了。因此,龚倩倩可不敢怠慢了他。 “噢,他只是方大人手下的一个护院,我交代他一些事情之后他就可以出去了,龚大人不必费心替他安排。”张雪琦道。 “是,那殿下这边请。”龚倩倩和冷莫云带路将四人送到馨园休息。 等众人走后,张雪琦对那护院道:“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 那护院缓缓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就是华锋! 第十八章 瑰意琦行 欲望文 19-23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1923 第十九章 恍如隔世 华锋怎么会和张雪琦在一起?这还得从华锋看着冷香凝被萧慕岩救走说起。萧慕岩救走冷香凝两个时辰后,华锋的x道自己解开了。看着付小红的尸体,想起师父的养育之恩,华锋决定先将付小红的尸体送回华山。到华山之后,华锋向付海正叙述了所有经过,包括他与冷香凝相识相知的经过。付海正听完后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他突然道:“锋儿,红儿喜欢你,一心想要嫁给你,你知道吗?” 华锋万料不到师父竟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但师父说的确实是实情,于是,也诚实地答道:“弟子对师妹只有兄妹之情。” 付海正似乎没有听到华锋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言道:“师父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应该不是个不知道感恩图报的人吧?” 华锋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师父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但是想到师父的养育栽培之恩,“只要是弟子能够做到的,弟子一定去做。” “这就好了。”付海正点了点头,“红儿虽然死了,但为师要替她完成她的遗愿。” “什么遗愿?” “与你成亲!” “什么?可是,师妹她已经……” “那就举行冥婚!”付海正瞪大了眼睛,严厉地道,“而且从此以后,你不能再娶其他女人。你要对红儿一心一意!” “师父!此事太荒谬了,请恕弟子不能从命。”倘若是旁的事情,也就罢了,只是此事,万万不能。 “你说什么?”付海正怒道。 “恕弟子不能从命。”华锋坦然地看向付海正,坚定地说道。 付海正从案几上拿起藤条,向华锋用力打去,边打边问:“你同不同意?你同不同意?”华锋认为这是师父在发泄丧女之痛,何况,付小红也可以说是因为自己才死的,因此,他默默忍受着。付海正越打越凶,像是要将华锋活活打死。其他弟子见状,纷纷跪下替华锋求情,但付海正却恍若未闻。 “大师兄,你看。”付海正的二弟子凌羽遥忽道。 华锋顺着凌羽遥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付海正头发散乱,目光涣散,那原本该在手中的藤条早已不知去向,可付海正却依然没有停下鞭打的动作,而且鞭打的对象不是华锋,而是一把椅子! 付海正疯了! 华锋赶忙起身上前扶住师父,凌羽遥迅速点了付海正的昏睡x,付海正这才安静下来。安顿好付海正之后,凌羽遥对华锋道:“大师兄,你看现在师父这个样子,g本不能再管理本门的事务了。还请大师兄接任掌门之位,掌管华山门户。”话音更落,便有几个弟子也跟着说是。 华锋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道:“师父变成这样,全是我的责任。我是华山的罪人,怎么有脸接管华山?” “大师兄,此事并不全怪你啊。”凌羽遥道。 “你不必说了,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华锋推辞道,“而且,我还要下山找人呢。” “找谁?那个妖女吗?”突然有一个弟子高声叫道。 “五师弟?!”凌羽遥瞪了那出声的人一眼,制止那人再说下去。 华锋点了点头,慨然道:“你说的没错。”说完就要走出去。 “大师兄,你真的……真的就这么走了?”凌羽遥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我会回来照顾师父的,只要我知道她平安。”华锋回过头来,看着凌羽,认真地道,“二师弟,你能答应我三件事吗?” “大师兄请说。”凌羽遥见他如此,知道他说的必定是重要的事情,于是也严肃地回答。 “第一,好好安葬师妹。” “我会的。” “第二,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师父。” “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三,接掌华山门户。” “这……”凌羽遥一惊,将惯x的点头急急地顿住,摇了摇头,“旁的都好说,只是这一条,我不能答应你。” “二师弟,你聪明又有能力,是最好的人选。就当我求你了。”说着,就要向凌羽遥跪下。凌羽遥赶忙要扶起华锋,却办不到,原来华锋暗用了内力。华锋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其余弟子见状,也纷纷下跪请求,在他们心中,现在只有凌羽遥最有资格继承师父的衣钵。 凌羽遥见状,只得答应道:“我……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多谢掌门师弟。”华锋说完就走了。 ★ ★ ★ ★ ★ 下了华山,又来到了那个茶寮,这是第一次看见冷香凝的地方,只可惜已经是物是人非。正当华锋沉浸在回忆中时,又是一阵熟悉的抽气声,华锋以为是冷香凝的出现,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的却不是冷香凝,而是张雪琦主仆三人。茶寮里还有很多空位,但张雪琦却径直走到华锋面前。 张雪琦不管旁人,只对华锋说了一句:“要知道冷香凝的下落就跟我来。”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出了茶寮。华锋怔了一下,马上跟了出去。 华锋跟着她们一直走到华山附近的卧龙山庄,只见张雪琦没有任何停顿地走了进去,华锋略一踌躇就跟了进去。直到四人在花厅坐下,张雪琦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吧?为什么不问呢?” 华锋见张雪琦既然这样说,那也就不客气了:“你是谁?和‘赛诸葛’李家旻是什么关系?”江湖上人人皆知,卧龙山庄是“赛诸葛”李家旻的庄院。 “赛诸葛正是家父。”张雪琦坦言以告。 “你怎么会找到我?” “既然‘赛诸葛’是我的父亲,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有个叔叔,叫李家昊。” “‘万事通’李家昊?” “是啊。” “江湖传闻‘万事通’李家昊知晓天下事,没有一件事能瞒得过他,原来是真的。”华锋自语道。既然这样,那眼前的人说她知道冷香凝的下落,就更可信了一些。“那么凝儿,我是说冷姑娘现在在哪里?” “幽冥g。” “幽冥g?”华锋皱了皱眉,他明明亲眼看见冷香凝被一个不知名的人带走,怎么会……“她不是……” 张雪琦看出他的疑惑,继续解释道:“救她的是独孤逸的弟子萧慕岩。” “独孤逸?就是幽冥g的右护法,y坤门的门主?” “对。”张雪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华锋一眼,缓缓言道,“而且,萧慕岩就快要成为冷香凝的夫婿了。”这可是母皇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 “什么?”华锋如雷轰顶,“这不可能!”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那里看看。” “你?”华锋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张雪琦一眼,江湖上有多少人想知道幽冥g的下落而不可得,眼前这个小丫头,又怎么可能知道,还能进去?华锋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能进得了幽冥g?” “当然。”张雪琦回答地没有半分犹豫,看着华锋那不信任的眼神,挑眉道:“不相信,你跟着我来就是了。” ★ ★ ★ ★ ★ 就这样华锋跟着张雪琦来到了幽冥g,为了不让人认出华锋,张雪琦替他易了容。凤凰山的易容术在江湖上可是首屈一指的,更何况张文敏是凤凰山的j英,易容之术自然了得,张雪琦是她的爱女,自然深得她的真传。事实证明,张雪琦的易容术果然不差,连冷香凝都没有认出华锋。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张雪琦问道。 华锋思索了一阵,淡淡地回道:“既然她平安,我就该离开了。” “怎么你要走?”张雪琦吃惊地反问,她还以为,像华锋这样地情深,至少应该去争取一下。 华锋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放我走,是担心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吗?“放心,我发誓决不说出今日之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雪琦皱眉道,怎么自己就这么不被信任?“我是想说,看冷香凝的样子,显然没有对你忘情。” “那又怎么样?”华锋忍住心中剧痛,反问道。“反正她都要嫁人了。” “你刚才也听到了,你们可以同时拥有她。” 华锋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还要回华山照顾师父。” “师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那么多弟子,谁不能照顾他,非得你去啊?” “我有自己的责任。” “那你就这样走了?你不再爱她了吗?你忘得了她吗?” “忘不了!”华锋道,“我已经决定终身不娶孤独终老。” “这又何必?”张雪琦惋惜,“你可以试着和萧慕岩和平共处。” 华锋摇了摇头:“以我的x格,以他的x格,这绝对不可能。”无论怎样,自己是绝对不能适应这种一妻多夫的制度的。 张雪琦看着华锋,知道再说也是没有用的,这样的决定,也许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他们,都是最好的吧,叹了口气:“唉,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你走吧。” “后会有期。”华锋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当他走出馨园时,突然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自己。华锋一转身,冷香凝!霎时,两人都怔住了。乍然相逢,恍如隔世。似乎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冷香凝终于有了开口的力气:“是你?”语气中已经听不出一丝感情。 “是我。”华锋道,缓了缓情绪,好似好朋友打招呼一般。“恭喜你。” “谢谢。”冷香凝低下头,移开自己的眼光道。 一段时间的沉默。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冷香凝道。 “回华山照顾师父。” “下任华山掌门?”以他的能力和威望,应该是这样的吧? “那是我二师弟。” 冷香凝愣了一下,是因为他和自己这个妖女有染吧。但是,爬到顶峰,也未必是好事。这也是他的选择吧。想通这个,便释然了,点了点头道:“也好,可以过一些平静的生活。” “是啊。” 又一阵沉默。 “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冷香凝道。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 “是啊。”冷香凝笑得很不自然。 又是沉默。 “好朋友,再见。”华锋说完马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再见,好……朋……友。” 冷香凝轻轻地一字一顿地道。 而这一切,都落在不远处的萧慕岩眼里。 现在,冷香凝和萧慕岩成亲只剩下一个问题,就是萧慕岩的国籍问题。因为无论如何,冷香凝身为幽冥g的少主,都不能嫁给外国人,这不是张文敏的坚持,而是朝廷的坚持,祖制的坚持。不过,只要萧慕岩同意,由张文敏下旨,户籍官就能让萧慕岩入影翼国国籍。萧慕岩本身就是一个孤儿,又如此深爱冷香凝,反正将来还是在中原生活,是哪国人,又有什么关系?当然同意了。 至此,属于冷香凝的那条线索正式与张文敏那条线合并 processed103 send(s) 第二十章 招寝战风 而这段时间,影翼国皇g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战风改变了计划,他决定在张文敏最松懈的时候刺杀。张文敏最松懈的时候就是她临幸后妃的时候,那时,张文敏身边没有如林的高手,而张文敏自己也是最放松的时候。战风见张文敏有这么多年轻美貌的妃嫔(其实他们都不年轻了,完全是霓彩神功的驻颜之效),认定她一定是一个风流的君主,一定会禁不住自己的诱惑,毕竟他只是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年轻男子,而且长得也是水灵周正。当他决定色诱之后,就在张文敏每次来钟粹g的时候,在不被韩司樟发现的情况下,给她一个挑逗的眼神,或者,在端茶递水的时候,故意碰触张文敏的手。 韩司樟并非没有看见战风的那些小动作,心里也是气得要命。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引皇上!实在是太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看着张文敏的不动声色,有些担心她会不会……不过,她是那样的英明睿智,断不会受战风这样居心叵测的人的引诱。只是,这心里,还是会不舒服。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将他教训一顿,再撵出g去。可是,这是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不能去动啊。只能装做不知道,表面上还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一开始的时候,张文敏倒还是很惊讶,没想到,他的新计划居然是这个。心内不由得冷笑:难道我张文敏在你眼中,竟是这样一个好色的昏君吗?既然你都能不顾廉耻地这样做了,那就…… 现在,张文敏看时机已经成熟,决定引蛇出洞,特地命人在这次侍寝的名单中加入了战风的名字,而今晚就是战风侍寝的日子。 香j沐浴之后,战风被送到了乾清g旁的交泰殿。有自己单独寝g的妃嫔,张文敏会在那嫔妃的寝g召他侍寝,如果没有个人寝g的,就会被送到交泰殿侍寝。 当只穿睡袍的战风被送到交泰殿时,却看到张文敏衣着整齐地坐在几案前,几案上堆放着一大摞奏章。 “皇上?”战风觉得奇怪,皇上不会想在今夜批改奏章吧? 张文敏抬眼看了看战风,眼中不含任何的情欲,只是指着手边的一摞奏章言道:“你先看看这些奏章。” “是。”战风虽感到奇怪,但不免又有一些暗喜。皇上连如此军机重事也给我过目,看来真是被我迷住了。可是,当战风看第一份奏章开始,暗喜就全消失了。一份、两份、三份……直到看完所有奏章,战风早已脸色煞白。这些奏章全都是弹劾战杏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结党营私、草菅人命等等罪状,有的奏章甚至字字血泪、声声控诉,但是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在他的心目中,母亲一直是一个贤妻良母,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劣迹? “不会的,不会的……”这些奏章突然变得像小山一样地重,使得战风的双手不能负荷,“哗”地一声,散落在地上。 张文敏似乎没有看见战风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又或者是故意不理,继续把一封书信递给他:“再看看这个。” 战风颤巍巍地接过书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母亲在狱中所写的忏悔书,书中描述了她是如何一步步堕落、腐败的过程。战风看完信后,瘫坐在地上。过了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望着张文敏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既然一切都暴露了,也就顾不得言语的不敬了。 “是的。”张文敏点了点头,丝毫模样因为他的不敬而生出恼怒的神色,“你本名叫战风,是战杏的儿子。” “你知道是我下的毒?”战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如果是真的,那自己这么久自以为成功的瞒天过海算什么?在她眼里,只是不值一提的雕虫小技吧? 张文敏点了点头:“而且朕还知道你今天打算行刺,那尖锥被装饰为固定头发的发饰了,不是吗?” “你……”战风的眼睛瞪得就似要出血一般。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愚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朕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风流,也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愚蠢。”张文敏一字一顿地说着,慢慢地站起身来,一双秀目紧紧盯着战风,轻哼了一声,“朕虽不敢自称为一个明君,但至少不是一个昏君。” 战风被这凌厉地眼神震住了,以前跟着父母自然不知道,可自从进了钟粹g,跟了淑妃,便多多少少地知道了一些她的政绩。听着那些g女值官们佩服或者仰慕的语言,原本是不屑的,她,g本就是昏君一个。可是,想着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心底的信念也不由得动摇了起来,喃喃自语着:“难道我娘真的做了那些事?为什么我爹不告诉我呢?” 这话说得虽然轻,但张文敏听见了:“也许,连你爹都不知道你娘所做的事吧。” 战风痛苦地闭上眼睛,旋即又睁开,直视张文敏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张文敏听到这话,便知道战风已经放弃了所谓的报仇,他,倒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张文敏缓步走到他面前,扫过他的眉眼,又越过他,走到他身后,侧过脸来问道:“现在,朕只想知道,那个帮你进g的人,是谁?” “帮我进g?”战风满是疑惑,急急地转身面对张文敏,也许是两人靠得太近,又或是转地太急,他们的几缕发丝纠缠在了一起。战风见到这暧昧的情景,眼前又是美人如玉的脸庞,鼻间全是她那馨软的香甜气息,心里不由得一荡,脸上也不由得一红。 张文敏似乎是没有所觉,只是一味地诧异于战风刚才的迷惑的眼神,不自觉地拳起右手若有似无地轻触下巴,皱了下眉,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战风道:“你一个人,又没有门路,是怎么进的g?” 战风听到这话,赶忙回过神来,面对那无比认真的绝美脸庞,回忆了一下,说道:“是有个人带我来的。” “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家,与我爹曾经谈了很久,我爹便要我称他九叔,而且叫我以后跟着他。当时只觉得奇怪,谁知后来我爹竟……”想起了爹的自杀,战风的眼眶湿润了。 “是那个九叔带你进g的?”张文敏不是没有看见他的悲伤,只是现在就快接近那幕后的黑手,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也没有工夫去安慰他,而且,转移话题,有时候也能转移情绪。“他是g里的人?” “不是。”战风确实平静了一点,“九叔把我引见给了苏嬷嬷,哦,苏嬷嬷就是御膳g的总管g女。”见张文敏似乎要去招人进来,战风突然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皇上不必派人传了,苏嬷嬷月前已经病逝了。” 张文敏顿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心中一阵愤恨:什么病逝?!不是自杀,便是被灭口!还是晚了一步啊,既然她们有这个本事,想必是把一切都销毁了吧。现在去查,也查不到什么了。真是可恨! 背对着战风平静了一下情绪之后,转过身道:“你走吧。” “什么?”战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会这样决定?他是个要谋害他的人不是吗?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放他离开? 张文敏点了点头,纵使迁怒于他又能怎样?他也不过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出g之后,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曾谋害过朕。也许,你会找到一户好人家,平平静静地过一生。” “这可是你说的,将来不要后悔!”战风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恼怒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张文敏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进入后堂沐浴更衣去了。 战风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木然地站在那里。一下子感觉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以后的路,到底该怎样走呢?不期然的,张文敏离开前那宽容的微笑进入了战风的脑海中。战风有些晕眩了,夜是这样的静,可以清楚地听到后堂“哗哗”的水声,战风想起张文敏的一颦一笑,也想起曾经在钟粹g瞥见只穿睡袍的张文敏,由于很难在张文敏的脸上找到岁月的痕迹,看着她,总会令人觉得她只有18岁,那么地漂亮,那么地迷人,那么地让人心醉,那么地……。即使没有皇帝这个身家背景,她也一定能引来众人的爱慕。毕竟不愧为影翼国第一美女,她真是有吸引人的本钱。正想着,张文敏已经沐浴完出来了。“咦,你怎么还没走?”张文敏奇道。不是应该马上溜之大吉,以免自己突然改变心意要杀他吗? “我……”战风一阵窘迫。他发现自己竟然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想张文敏!当自己的色诱引得今日的侍寝时,自己不觉得恶心,心底反而竟有一些欣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你要是觉得晚上出去不方便,那就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走好了。”张文敏边说边向床边走去,晚了,是该睡觉了。当张文敏坐在床沿,回头看见战风还站在原地,不禁纳闷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今晚……”战风突然支吾了起来,咬了咬牙,抬头直视张文敏道,“今晚不是我侍寝吗?” “哈哈……”张文敏不由得好笑起来,“你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摆了摆手,“晚了,回去睡吧。” “可是……” “可是什么?” “出g之后我也无处安身。” “那你想怎么办?”张文敏皱了下眉,这意思,是想继续留在g中吗?难道,几个月时间,他已经开始贪恋g中的生活了吗?不是吧?“难道你想继续留在g中吗?” “你不怕我再行刺吗?”战风不答反问。 “朕相信你不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而且,朕是那么容易被行刺的吗?留你在g里也好,正好可以时时提醒朕要居安思危。” “那……我可以留在皇上身边吗?”战风突然无所畏惧地迎向张文敏。 “喔?!”张文敏觉得惊讶,看向战风的眼睛,看到的竟然不是仇恨,而是──爱慕。没错,真的是爱慕!张文敏不由得一惊,她太了解这种眼神了,因为她已经看到太多,怎么连他也……“战风,你还年轻,还不到二十,而朕已年过四十。不要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皇上怎么知道?”太快的回答,肯定了张文敏的推想。 张文敏不由得长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种眼神,朕见过太多了。战风,你可以有更好的人生。跟在朕的身边,你也许什么都得不到,只会误了你的青春而已。” “我不在乎!”战风异常坚定地回答,“只要能跟在皇上身边,即使只是做一个小值官,我也甘愿。”由于影翼国是女子持国,为了防止有人秽乱g闱,值官和g女都不需g刑,只要在入g时,在体内放置一个药囊。这个药囊内有剧毒,但只有在男女欢爱时才会破裂,一旦药囊破裂,立时毙命,因此,在后g,偷情的下场是立即死亡。 “你……这又是何必?” “我心意已决,请皇上恩准!”战风跪地请求。 “你既然这么坚持,那就随你好了。”看来,朕还真是一个“祸害”。 “谢皇上恩典!”战风喜道。 第二天,张文敏就下旨赐战风值官身份,植入药囊后调到乾清g当差。 不久,张雪琦回国。听完张雪琦的陈述,又问过冷香凝和萧慕岩的意见之后,张文敏同意萧慕岩入影翼国籍。 萧慕岩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半老徐娘,没想到雪国仙子竟然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丽,比他师父房中的画像还要美上几分。“难怪师父对她一直念念不忘,若非我已经有了凝儿,若非我已知道她年过四十,只怕我也会对她难以忘情。”萧慕岩心道。 三天后,张雪琦正式册封为琦王,不日迎娶梁德胤。 processed115 send(s) 第二十一章 御园偶遇 御花园 “值官?值官!怎么会这样?皇上为什么放这么危险的人在身边?难道是……”韩司樟边走边想。自从知道战风做了张文敏身边的值官之后,总是说不上的不安。虽然张文敏已经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她不收战风的决心,可是,想到一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去色诱的人,现在居然真的就呆在她身边了,心里总是不舒服的。更何况,那药囊是可以取出来的。虽然,要把药囊取出来要辅以一些g廷密药,还要由专门的太医执刀,以免薄薄的药皮在取出的时候弄破了,可是,对于医术那么j湛的皇上来说,这只是个小手术而已。而且,放这样一个与自己有隔阂的人在皇帝身边,对自己实在是不利,万一,他要是对皇上说自己的不是呢?一时的话,皇上也许不相信,可是一直说一直说,难免三人成虎!而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刺客啊,难保现在不是假意的归顺,万一有一天对皇上不利,那该怎么办?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钟粹g也是越坐越闷,不如出来御花园走走,散散心。可是,这满园盛开的花草,在眼中也只是单一的色彩,这明媚的阳光,却不能驱散心中的y霾啊。 “新人霍氏给淑妃娘娘请安!”一袭青衣在眼前拜倒。 韩司樟闻言回神,赶忙上前扶起那已略显老态(相对于永葆青春的自己)的俊秀男子,轻责道:“表哥怎么又这样,不是说了吗,我们兄弟之间不需如此大礼的。” 霍新人(新人是封号,参见下部第十二章)抬起头来,虽说看上去没有像他实际年龄那么老,也至少过了三十岁的模样,眼角和嘴角也有些细纹了。霍新人全名霍绍伦,其实与韩司樟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是韩司榆叔父的儿子(韩司榆与韩司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母亲是外省的一个知府,他从小寄养在韩家,于是三人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不错,这沾亲带故的,韩司樟便也叫他一声表哥。就是因为与韩氏兄弟的这层亲戚,使得他即使从未被招寝,品级又低,在后g也没有受欺负。 看着霍绍伦那毫不掩饰的抑郁表情,韩司樟叹了口气,在后g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掩饰情绪。若不是有他们兄弟在背后撑着,这个表哥怎么可能在后g安享这么多年的平安富贵?!“表哥,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韩司樟牵着霍绍伦的手,慢慢地走着。 “还不是战风?!”霍绍伦满口的怨气。 “战风?”韩司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霍绍伦,万料不到,他会说出这个名字。“你与他可以说是素未谋面吧?什么时候和你对上的?” 霍绍伦点了点头:“确实是素未谋面。”见韩司樟眼中的惊异更盛,咬了咬唇,压低了声音道:“想我进g也已经十几年了,却至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上不由得一红,接着不服气地道:“那战风进g才几个月啊?居然已经被皇上招寝了,我……”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韩司樟忍不住地想笑,这表哥啊,原来是妒忌了。但是有关战风行刺的事情,皇上已经跟自己说了,不要再说出去,自己也不想节外生枝地去解释。只得拍了拍霍绍伦的手,道:“这种事情,自然是看皇上的心情,我们哪有抱怨的权利?” “可是……” “再说了。”韩司樟打断了他的话,“那陛下既然让那战风做个值官,想必他也没有真正地侍寝,你又何需吃醋?” “可他至少一直在皇上身边服侍,不是吗?比我这一年到头,都一个人守着那近似冷g的地方要好多了。”说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泛酸。 “什么冷g啊,别胡说!”韩司樟嗔道,“那可是新人g!” “新人?”霍绍伦不由得苦笑,这是多么讽刺的称呼啊?! 韩司樟见状,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方待再劝,耳边突然听到有人说:“咦,那不是昭仪娘娘吗?” 韩司樟抬眼望去,是啊,前方不远处那白皙秀气的眉眼,那与海天一色的湖蓝色长袍,不正是丞相林海潮的庶子林寒卿林昭仪吗? 林寒卿似乎也看见了他们,怔了一下,便缓步走了过来。 “哼,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丞相的儿子,在这后g的处境,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霍绍伦在韩司樟耳边轻声抱怨着。 韩司樟弯了弯嘴角,表哥这点倒是没有说错。林寒卿确实没有什么出彩之处,论相貌,只能说是尚算清秀,甚至还比不上表哥的姿容;论才情,既不博,也不j;这x子也是,不太爱搭理人。若不是这g规规定,见了品级高的,必须过去行礼,只怕也不会过来吧。只是他命好,是丞相林海潮的儿子,虽然只是庶出,但就凭皇上对林海潮莫名地仰仗信任以及感激之情,也连带得庇荫了他,让他坐上这九嫔之首的位置。 才刚想到这里,林寒卿已经走到跟前,半弯了身子,向韩司樟行礼道:“昭仪林氏,参见淑妃娘娘,愿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霍绍伦虽不情愿,但碍于g规,也只能向林寒卿半跪道:“新人霍氏,参见昭仪娘娘,愿昭仪娘娘万福金安!” 韩司樟弯起了嘴角,上前扶起了林寒卿,笑着说道:“大家都起来吧。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随后对林寒卿道,“林兄弟怎么这么巧,也在这里赏玩啊?” 林寒卿的脸上,虽不能说是面无表情,却也好不了多少,淡淡地道:“寒卿只是路过,过来见个礼,就不打扰两位了。寒卿告退!” 霍绍伦听到这话,自然肚子里又不免把这林寒卿从头到脚地骂了一遍,知道自己品级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向韩司樟使眼色。 韩司樟却似乎没有看见,依旧笑着对林寒卿说:“既然林兄弟有事,要就先去忙吧。” 林寒卿听到这话,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弯腰行礼而去。 看他远走,霍绍伦终于抑制不住地向韩司樟抱怨道:“那么没有礼貌的人,干嘛那么轻易放他走啊?” 韩司樟依旧笑着,只是这笑里,多了一些霍绍伦看不明白的东西:“不然你想怎么样?” “如果是我……” “如果我是你,”韩司樟打断他的话,“那么,我现在就会回自己的寝g去!”韩司樟说完,收起笑脸,转身离开。 只留下满脸诧异的霍绍伦,还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各位亲亲,偶要放假回家了,起码2月2日才能继续更新先在这里说声对不起啦 窗体顶端 窗体底端 第二十二章 兵部侍郎 御书房 张文敏正在批阅奏章,通传g女进来跪下道:“启禀皇上,兵部侍郎程大人求见。” “宣!”张文敏写字的手顿了一顿,眼中忧色一闪而逝,这个时候…… 一身穿从二品官服的女子走了进来,跪下行礼道:“微臣程嘉玲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嘉玲?不错,她正是那个张文敏的师妹程嘉玲。为帝者,自然知道兵权对于帝王的重要x,尤其是18年前那场由晶郡王和兵部尚书莫筝所主导的g廷政变,更让张文敏知道了,这兵权的重要x,像兵部这样重要的地方,自然需要安c亲信。张文敏并非影翼国长大,所谓的亲信,也只有被她硬拖进官场的贺嘉雯和程嘉玲师姐妹俩。若不是因为程嘉玲并非影翼国本土人,恐朝廷异议,她一定早已坐上那兵部尚书的位置。为了巩固皇权,张文敏将兵部尚书梁思莹的儿子指婚给张雪琦做王妃,也算是结了儿女亲家。 这程嘉玲没有练过霓彩神功,又身居要职终日辛劳,纵使保养得宜,看上去也是三十好几的光景。这几十年的宦海生涯,使得她尽脱清涩,反而更显一种沉稳内敛的成熟风韵。 “平身。”张文敏见她面有忧色,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定有要事,于是下令摒退左右,搁下手中的朱笔,走下阶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几十年来的不成文约定,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们便恪守君臣之礼,当只有她们师姐妹独处时,便随意一些。 程嘉玲忧心忡忡地说道:“维亚省的探子来报……” 听到维亚省这三个字,张文敏不由得叹了口气,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18年的政变,雅侯爷并未参与,而是采取了观望的态度。平定晶郡王的叛变之后,雅侯爷似乎自知登基无望,自动请求远赴封地。虽然她对张文敏来说是一个隐患,但是张岚儿死前一再希望张文敏念在雅侯爷是她的孙女,尽量不要去动她,而且她也没有正式谋反,张文敏也只得放她远去。虽说不动她,但是监视是肯定要的,而雅侯爷的封地正是在维亚省境内,如今那里的探子来报,自然是雅侯爷做了什么不安分的举动。 只听程嘉玲继续道:“那探子说,见到雅侯爷府的总管出入陈郁(维亚省巡抚)的府邸,还带了大量的礼物……” “意思是,陈郁收了雅侯爷的礼?”张文敏见程嘉玲点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看?” “陈郁是维亚省的巡抚,封疆大吏,手中握有一省的兵权。雅侯爷的一举一动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若她是心向着皇上,自然是克制雅侯爷的一员大将,但如果她被雅侯爷收买了,那么……” 张文敏点点头,道:“你说的对。雅侯爷自然也知道她的重要,才会派人去的吧。”向前走了几步,边回忆边道:“当年的陈郁,刚正不阿,一心向着朝廷,向着朕。朕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才会对她委以重任,派她去做这巡抚。这些年,她的政绩斐然,官誉清明,并未让朕失望……” “不错,陈郁的官声一向很好,当地的百姓都说她是个廉洁奉公的好官。” “而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张文敏转回身看着程嘉玲道,“雅侯爷知道陈郁的重要x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为什么以前没有这么出格的行为?” “皇上是指,把贿赂拿到明面上来?” “不错。总不见得是那些探子突然长进了吧?”张文敏轻笑道。 程嘉玲可笑不出来,若有所思地道:“确实如此。雅侯爷这么做,只怕是一石二鸟之计。” “说下去。” “一方面想让我们误会陈郁,让皇上和她君臣之间产生嫌隙;另一方面想用这种方式逼得陈郁没有退路,只得站在她那边。”程嘉玲说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最让人担心的是陈郁的态度,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将此事上报朝廷。但是,她也没有派人去回礼,那次之后,她与雅侯爷也再无联系。” 张文敏点了下头,不自觉地拳起右手若有似无地轻触下巴:“这件事情,还需要找人进一步地去确认。但是,无论怎样,雅侯爷最近的举动已经说明她已经等不及了。虽然朕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朕可以肯定,战风能顺利进g行刺,也必是出于她的杰作!她,已经开始动手了。” 程嘉玲自然知道战风的事情,因此听到这话,也没有太大的惊异,只是问道:“皇上,那我们就这样按兵不动吗?” “没有证据,朕也不能随意处置她。而且,朕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她在朝廷到底有多少势力。倘若没有办法连g拔起,那就还是不要动她比较好。” “九门提督叶醉秋……”叶醉秋是张岚儿的皇后叶氏的侄女(姐姐的女儿),算起来,也是雅侯爷的表姑姑。叶家是名门望族,在朝中也颇有势力名望,叶家宗族的祖上,出过多位皇后,在影翼国素有“后族”之称。历代帝王对叶家也是一向采取拉拢的政策,张文敏后g中的昭媛陆剑青,其舅舅(母亲的弟弟)便是叶醉秋的正夫。这也算是与叶家变相地联姻了。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张文敏道,“叶醉秋身为九门提督,掌管京畿治安,也掌握着整个京城的兵力。她是雅侯爷的表姑姑,是最有嫌疑的人,万一她要是向着雅侯爷,也等若整个京城都在雅侯爷的掌握之中,到时候,我们就都危险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朕不能免了她的官,而且,对于她,只能升不能降!”看见程嘉玲疑惑的眼神,张文敏继续道,“先不论叶家在朝中的势力和威望。就说她和雅侯爷的这种关系,倘若动了她,也就等于向外表明朕要开始对付雅侯爷了。更何况,叶醉秋做九门提督这么多年,一向兢兢业业,并无错漏之处,也没有动她的借口。” “这倒是,叶醉秋的政绩一向不错。”程嘉玲点了点头,随即又提出疑问,“但焉知这不是她韬光养晦之策?如果她真是这样,那岂非比那些贪官污吏更可怕!” 张文敏听到这里,欣慰地笑了笑,这个师妹,是真的为了自己呢。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的处境还没有那么悲观。朕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虽不能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但至少也是有得一拼的。当年那么不利的处境下,尚且还有丞相她们支持朕,如今的情况比那时候好多了,不是吗?” 程嘉玲叹了口气,政局变幻莫测,以前支持的,并不代表现在也支持。皇上经营了这么久,难道雅侯爷不也是?不过,不论结局如何,她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她的。以她们的武功,大不了,抛开一切,远走高飞。反正她的家里,也只有孙家威和孙雨湘父女俩,要走也很方便。不像张文敏,后g佳丽一大堆。想到这里,程嘉玲颇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张文敏。 张文敏却不知道程嘉玲想到了这些,她只是想到张岚儿临终前的嘱托:“嘉嘉,雅儿是朕看着长大的,是朕与皇后血脉的延续。她那高高的帝王梦的楼台,是朕帮她堆砌的。朕将她卷进这残酷的斗争中,与你母女为难,这一切,都是朕的错。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她……”想着想着,张文敏已经无意识地越过程嘉玲,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一扇窗户,窗外明媚的阳光就这样满满地洒了进来。张文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皇祖母,如果雅表姐真的谋反,也怪不得孙儿了……” 注:影翼国下设27个行政区,除了安琪城虽吏属安妮省,但行政独立以外,还有安妮省、贝蒂省、凯琳省、黛安省、丽莎省、芬妮省、格蕾省、海伦省、艾琳省、朱迪省、凯特省、露西省、玛丽省、南希省、莉维省、波莉省、卡塔省、罗娜省、菲娅省、泰勒省、尤妮省、维亚省、华莱省、兴妮省、伊冯省、扎伊省。 processed054 send(s) 第二十三章 岁月留痕 钟粹g 张文敏斜靠在榻上,手上捧着书,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一直回想着刚才程嘉玲说的话,想着陈郁的事情。 “皇上,您真的要将战风留在身边?”韩司樟替张文敏倒了杯茶,在张文敏旁边坐下。 张文敏放下书,接过茶,用茶杯盖子滤了滤,抿了一口,道:“是啊,圣旨不都已经下了吗?”随手将茶杯放到榻中间的小几上,抬眼看了看韩司樟,问道,“怎么了?” “皇上不是说战风是投毒事件的元凶,他意图谋害皇上,不是吗?”见张文敏点头应了句“不错。”,韩司樟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那皇上还把这么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 张文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是没有见过现在的战风,他和以前不同了。” “有何不同?难道……难道他也爱上了皇上?”所以才不会对皇上不利。 张文敏点了点头,想到这个,就有点头痛了,这个战风,还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啊。 “天哪!”韩司樟先是一惊,随即又释然,且不说张文敏这帝王的身份已经让人趋之若骛,就单是她这永远18岁的绝世容姿,雍容华贵的气度风范,无人可及的文韬武略,就已经够让人心折的了。平稳了情绪之后,韩司樟了然道:“那让他以值官的身份随侍是他自己的意思啰?” “你怎么知道?”这下换成张文敏吃惊了,这件事,只有她和战风两个人知道啊? “论理,他已经被安排了侍寝,无论他有否侍寝,好歹皇上会封他做新人,可现在竟然只是值官,这想必是他自己的意思。新人和值官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没什么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新人的地位比较高,可皇上身边的随侍值官反而比新人更容易见到皇上。如果换了我是他,也许我的选择会和他一样。”说到最后一句,韩司樟的语气竟然有些抑郁。 “咦?是不是朕的错觉,怎么朕觉得你多愁善感了许多。”张文敏坐起身来,皱了下眉头,“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都有点不太像你了。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可曾记得霍绍伦?” “霍绍伦?”张文敏偏头想了想,“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了,给点儿提示吧。”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韩司樟笑了笑,他本也不打算让皇上记得这位只会惹事的表哥。更何况,人总有私心的,无论表面上如何地不在乎,心底里,总是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去注意别人。“不过这也难怪皇上不记得,算起来,皇上大概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吧,确切地说,是没有正眼看过他。” “十几年?正眼?”真是一头雾水。 韩司樟继续解释道:“霍绍伦是新人g的一个新人,皇上不记得也很正常。” “噢。”张文敏若有所悟道,“难怪朕觉得这名字耳熟,朕在选秀的时候见过他,听过他的名字。” “皇上还真是过目不忘,十几年前的选秀不过是匆匆一面,那么多名字,皇上还能记得有他,也很不容易呢!”这话,已经有些酸意了。 “应该……还有一次吧。” “还有一次?”韩司樟想了想,随即了然道,“噢,是不是皇上对所有的男秀宣布,让那些不愿留在g中的可以离g的那一次?” “不错。” “臣夫还记得那是发生在皇上召幸现在的梁夫君,而梁夫君直言自己只爱梁大人以后。”韩司樟说到这里,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皇上还宣布在位期间不再选秀。” 张文敏笑了笑,“你倒是记得很清楚。”自己只记得是选秀之后,倒不记得是在那件事情之后。 “唉,臣夫怎么会不清楚?”韩司樟起身,从小几上拿走那已经凉了的茶水,走到不远处的圆桌前,背对着她重新冲了杯新茶,不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妒忌和伤心,幽幽地说道:“皇上那时就是因为失去了梁夫君而闷闷不乐,臣夫也是因为那时开导了皇上,逗皇上开心才从此得宠的。”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张文敏好笑地摇了摇头,“其实,朕不是因为失去梁夫君而闷闷不乐。” “哦?”韩司樟难掩心中的激动,一直以为自己在张文敏心目中是梁夫君的替代品,难道不是?! 张文敏笑了笑,缓缓道出了当年的事情: 18年前,张文敏将李家旻接进g,而李家旻后来又有了身孕,晶郡王一党便趁机在朝廷发起言论,说张文敏只信任中原之人,g本没有站在影翼国的立场,也因此引起朝廷的人心浮动。此时,丞相林海潮和吏部梁尚书(现任兵部尚书梁思莹的娘)等人便与她彻夜长谈,劝她进行选秀。在衡量了轻重之后,张文敏便同意了。 也是刚登基不懂人事,谁知就是这样的事情,晶郡王一党也能破坏。倒不是说她们去阻止这选秀。她们没有立场去阻止,便找了一些与亲贵大臣的女儿有情的男子,安排在这选秀的名单之中,待他们入选,又去与那些亲贵大臣们游说,说张文敏“君夺臣夫”。而现在的梁夫君,当年在这样的情形下被选入g的。 “谋反?”韩司樟惊道,这种事情,还真是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自皇上登基以来,我国一向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皇上在政事上从无错漏之处,怎么这晶郡王竟会想要谋反?” 事隔多年,张文敏如今已能平静地对待当年的风波:“她的旗号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皇上虽然不是才这里长大,但确实是皇室血脉,这点无人置疑啊?而且,太上先皇(指张岚儿)只有您这一个孙女,除了您,没有人有资格可以继承这江山。晶郡王?她凭什么?即使皇上不在其位,也轮不到她!她只是一个旁系的不知多远的皇亲,若不是太上先皇一直找不到皇上,哪容得她出头!”凡是封建王朝,对嫡庶之分都是很严格的。说到这里,韩司樟突然又问道:“正是因为晶郡王谋反,皇上才闷闷不乐?可是,不久梁夫君他们不就出g了?” 张文敏撇了撇嘴:“可那晶郡王却说朕是为了安抚大臣,收买人心,才故意示好的。” “这晶郡王真是不知好歹!”韩司樟气愤道,可转念一想,又有了新的问题,“可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后g一点风声都没有呢?是不是她没有付诸行动呢?” “她不是不想行动,而是没有那个能力。”张文敏冷哼了一声道。 “哦?” “幸亏海潮她们信任朕,在关键的时刻站在朕这一边。”想到这里,张文敏就觉得非常欣慰。更欣慰的是,梁夫君被选中后,梁思莹深明大义,知道不是张文敏存心破坏,还倒着安慰母亲梁尚书。二十左右的年纪就有如此气度风范,怎能不让张文敏看重她?也正因为如此,在铲除晶郡王的党羽兵部尚书莫筝之后,张文敏才会将这空下来的兵部尚书之位留给了她。 “患难见真情。难怪皇上现在还是如此倚重她们。”只怕也是因为这样,皇上才会对那林寒卿爱屋及乌,呵护备至。“那晶郡王后来怎么样了?” “她行事不成,事迹败露,在府中自缢身亡了。” “那可真是便宜她了。”韩司樟聪明地没有去问与之相关的人的下场,晶郡王和她党羽只怕是早被抄家灭族了吧。本来嘛,这谋反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更何况,当时的皇上也正要以此立威,这样的下场,只能说是她们自己找的,愿不得旁人。 “朕也不想刚登基就搞得人心惶惶。”张文敏说道,“她们无论做得多过分,只要不走到那最后一步,朕也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朕心里只是觉得很不舒服,究竟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反朕呢?” “晶郡王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搞出那么多事。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嘛,皇上不必为此事烦恼。”自从知道自己在张文敏心目中不是梁夫君的替代品,韩司樟就打从心底里高兴。 “也许吧。”看着韩司樟欢欣雀跃的开心模样,张文敏也跟着开心了起来。“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多好。连朕也受你感染,开心多了。对了,你刚才不是说到霍绍伦吗,他怎么了?” “今天,臣夫经过御花园时碰到了霍新人,看他那一脸的落寞,还有点儿魂不守舍,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连臣夫都快认不出他来了。”这适当的夸张,总要有一些的。 “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不是为了战风。” “战风?”张文敏疑惑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的。”韩司樟想到自己下午听到战风这名字时,这疑惑程度就和张文敏现在差不多,不由得好笑,“皇上想想,霍新人进g十几年了,皇上从未召幸过他,而战风进g不过几个月,就能获得皇上的垂青,他怎能不落寞?” “但那只是朕计划中的一步而已,朕又没有真的临幸他。”张文敏无奈地摇了摇头,旁人也许不知道,韩司樟可是知道这计划的。 “这点他可不知道。再说了,战风如今能在皇上身边服侍,比霍新人幸福多了。霍新人他们在g里做了十几年的新人,这‘新人’的封号未免太过讽刺。” “这倒是。本来三年一选秀,另有新人入g,同时上届的新人就会被遣散出g,这‘新人’的封号自然是名副其实。如今,朕撤了选秀,十几年下来,‘新人’就成了‘旧人’了。”张文敏沉思了一阵,“那就将这些新人都封为可人吧。” “多谢皇上恩典。”韩司樟恭身行礼。 张文敏忙拉起他,示意他在一旁坐下:“你这是变着法的替他们讨赏呢。奇怪,你平时可不是这么多事的人,怎么会只因为看见霍新人落寞就替他们说话?” “其实说起来,霍新人跟臣夫还有一段渊源。皇上知道臣夫和哥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这霍新人的父亲是哥哥的叔父,是哥哥的表弟。从小我们三个便是一起长大的,因此,我也称他一声‘表哥’。” 正说着,就见远方跑来一个俏丽的身影。 “母皇,母皇,您要给我出气,哥哥欺负我。”说着话,一身华贵g装的张雪琳已经跑到张文敏跟前。 韩司樟见女儿毫无体统地跑了进来,习惯x地皱了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张文敏倒似不在意,反而喜欢这女儿的随x而为,笑道:“欺负你?依朕看来,你别欺负他就不错了。” “母皇偏心!”张雪琳一撇嘴。这时,张志俊才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风筝。 只见张志俊走到张文敏和韩司樟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g礼:“儿臣给母皇、父妃请安,愿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父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俊儿。”张文敏微笑着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哥哥弄坏了我的风筝。”张雪琳抢先道。 张文敏并不理她,只对张志俊道:“俊儿,你说。” 张志俊答道:“是。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妹妹说要玩风筝,儿臣就陪她去了。她自己不会放风筝,让儿臣替她放。儿臣好不容易让风筝飞上了天,她一把将线圈抢过去。当时风筝还没有调好,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掉到了树杈上,她又叫儿臣替她拿下来。儿臣刚把风筝拿下来,还没站稳,她就将风筝抢过去,当时儿臣还没来得及放手,两下一扯,风筝就扯坏了。” “琳儿,你哥哥说的对吗?”张文敏沉下脸,看着张雪琳道。 “哥哥说得没错。”张雪琳嘟了下嘴,低声道,接着又大声道,“可是这风筝是我最喜欢的,现在弄成这样,怎么说哥哥也有一部份责任。我不管,我不管,母皇你一定让哥哥赔一个一模一样的给我。”边说边扯着张文敏的衣袖直摇。 “又不是我弄坏的,为什么要我赔?”张志俊也不依了,虽说做哥哥的凡事应该让着妹妹,可妹妹不讲理的时候,也不能盲从啊。 “我管你啊!”张雪琳嘟着嘴道,“反正当时就我们两个人,这风筝是我的,当然不会是我赔了,自然就只有叫你赔了。” “你真是强词夺理!”张志俊气得脸涨得通红。 “是又怎么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张雪琳说着,还对张志俊做了一个鬼脸。 “好了,好了,别闹了。”张文敏算是知道这女儿的难缠了,若是旁人做了今天张雪琳做的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事情,早就叫人拖下去打一顿了,可这孩子可说是她的心头r,从小是连一g手指都不舍得碰的,怎么舍得叫人拖下去打呢?只得无奈地对张雪琳笑道:“朕叫人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你也别再扯着俊儿不放了。” “真的吗?母皇万岁!我就知道母皇最疼我了。”张雪琳乐得跳了起来。 “别高兴得太早,先向俊儿道歉。”张文敏道。 “这有什么问题?”张雪琳只要这最心爱的风筝没事,其他的都无所谓,于是整了整衣服,对张志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哥哥,对不起了!” “算了。”张志俊无奈地摆了摆手。 “还有,”张文敏继续道,“把老子的《道德经》抄一遍,明天交给朕。” “为什么?”张雪琳垮下脸问道。 “因为你不讲道理,所以朕罚你。没话说了吧?还不赶快去抄,如果让朕知道你偷懒少抄,或者叫别人代抄的话,另有重罚。”张文敏故意沉了脸吓唬她道。 “知道了!儿臣告退。”张雪琳嘟着嘴道,转身时,一把抢过风筝,还不忘狠狠瞪了张志俊一眼。 “活该。”张志俊对张雪琳道,也不忘还了个鬼脸给她。 张文敏见他们兄妹这样打闹,笑了笑:“俊儿,这个宝贝妹妹令你很头疼吧?” “还好。”张志俊答道,不知道母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好?那就是很头疼的意思了。”张文敏道,“走,陪朕去翊坤g走走。”说完,站起身来,韩司樟和张志俊见状,也跟着她去,心中奇怪:为什么皇上会带我们去翊坤g,而且不带张雪琳同去? 1923 欲望文 24-29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2429 第二十四章 暗渡陈仓 翊坤g 刚接到张文敏要来的通知,张文敏已经到了g门口,贤妃韩司榆和张志宏、张志伟慌忙出来接驾。 “臣夫(儿臣)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齐道。 “平身!”张文敏摆了摆手。 “哥哥。”韩司樟上前扶起韩司榆,韩司榆一脸迷惑得看着弟弟,韩司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司榆,不让朕进去吗?”张文敏看见了他们的“眉来眼去”,笑了笑,调侃道。 “噢,没有,皇上请!”韩司榆忙道,走在前面带路。 众人依次坐定:张文敏坐在中间,韩司榆和韩司樟分坐两边,张志宏、张志伟坐在韩司榆下首,张志俊坐在韩司樟下首。 张文敏看了看三个儿子,这个决定,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宏儿和俊儿现在都18了吧。” 18这个数字好敏感。18岁,就意味着要离g,韩司樟似乎有些明白张文敏的意思了,回道:“还有几个月就到两个孩子的生日了。” “你又知道了?”张文敏望向韩司樟道。 “臣夫大概猜到了一些。”韩司樟道,“想必皇上心中已经有了目的地,想让他们去哪个省呢?” “虽然宏儿和俊儿生日相差一个月,但朕想让你们同时出发,宏儿去卡塔省,俊儿去维亚省。”张文敏道。 “这两个省都离京城很远呢!何况维亚省已经到边境了。”韩司榆道。 “皇上如此安排,是让他们去那里查访什么人吗?”韩司樟道。 “不错。”张文敏点了点头,“但是,并不是你们两个都要去查访。等宏儿生日后,你们俩一起出发,宏儿在明,俊儿在暗。宏儿在卡塔省不必刻意掩饰身份,但俊儿必须行踪隐秘。”本来所谓的出g历练,自然不能让当地官府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然,就不是真正的历练了。但是这次事情特殊,要权宜行事。 “维亚省出了什么事吗?”韩司樟下意识地问。 “嗯”张文敏道。本来这前面朝廷的事情,她是不想影响后g的。这后g就是她的家,外面纵使是翻天巨变,她也不愿意影响这个家。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知道了,她再本事,也不能将这个家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有心人的触角已经伸到这里来了。而最好的保护,就是出击。也正因为张文敏这一贯的保护作风,这样让他们去查,外面的人才不会防备。“兵部接到一份匿名的举报,上面说维亚省巡抚陈郁有收受贿赂的行为,朕希望俊儿去查一查。”选择让他们去查,一来是因为时间上配合,而最重要的考量是:韩枫。韩氏兄弟的母亲韩枫,身为督察院左副都御史,不是个笨人,纵有私心,也是一心为外孙女张雪琳谋权,自然不会与雅侯爷勾结。试想,若雅侯爷谋反成功,又怎会有张雪琳和她这外戚的好处? “那俊儿不是很危险?”韩司樟担心道。虽然皇上没有说过,但前阵子战风的事情,从母亲韩枫那里知道,当年派去查战杏的人就差点死在战杏手上。 韩司榆自然也是知道此事,见弟弟担心,提议道:“宏儿是哥哥,还是让他去维亚省吧。” 张文敏摇了摇头,儿子的安全她又怎会不担心?无论让谁去,都是自己的儿子:“宏儿九月出g、俊儿十月出g是早就定好的行程。倘若宏儿提早出g,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反而让他们更危险。而且宏儿和俊儿一明一暗,俊儿也会安全一些。况且,宏儿的担子也不轻。”说到这里,对张志宏道:“宏儿,两省接壤,方便你时刻和俊儿联系,无论俊儿查到什么,都不要直接通知朕,一切经由你转交,这样,俊儿会少很多风险。”然后对大家说道:“另外,朕会派人暗中保护宏儿和俊儿的安全,大家不必太担心。” 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身为公主,自小养在深g,被他们的父亲呵护在手心里长大,何时经历过那种风餐露宿、提心吊胆的生活?想到这里,便慈爱地对两个儿子道:“宏儿,俊儿,你们怕吗?” “儿臣不怕。儿臣等定不辜负母皇所托。”张志宏和张志俊齐道。 张文敏欣慰的笑了笑,孩子真是长大了啊。即使这只是为了安慰她的话,她听着也开心啊。 正想着,韩司樟突然问:“如果那陈郁真的有罪,皇上打算怎么处置陈夫君?” “陈夫君?”张文敏疑惑道。这应该是刑部去量刑而定的,不是吗? “陈夫君当年也是g中男秀,名字叫做何继展。不知皇上有没有印象?”韩司樟道。当年的g廷选秀,他对这些情敌研究得可透彻了。 张文敏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倒还真是没有印象了。其实,就算在g里的,又有几个记得的呢? “何继展?是不是那个长得白白净净,从不大声说话,很秀气很文静的那个?”韩司榆道。毕竟大家都是男秀时,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对于他,倒还是有些印象的。 “是啊。”韩司樟道,“而且,他在面对皇上时还会脸红。不过,是只有面对皇上才会脸红。” “这样说来,他对皇上应该也有意思才对。”韩司榆若有所思道,对于弟弟在这些方面的观察力,他还是相信的。 “那他怎么会出g呢?”张文敏还是不解。 “皇上,难道您忘了。当时,您正遣散男秀,刚好陈郁陈大人进g述职,撞见了何继展,就一见钟情,见皇上正忙着遣散男秀,就开口向您要了他,您也没细想就答应了,可不是何继展自己愿意出g的。”韩司樟道。心中却高兴不已,她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那就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了。 “是吗?朕当时一定是忙晕了。男秀太多,朕一时难以兼顾所有人的意愿,有那样的决定也是可能的。”张文敏道。当时因为晶郡王,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j力顾及那么多? “如果何继展心中一直只有皇上一个,只怕他夫妇二人相处也不会愉快,说不定至今还没有夫妻之实。如果陈郁获罪被杀,皇上会不会把何继展重新收入内g?”韩司樟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弟弟!”韩司榆不由得心惊r跳,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来,万一惹怒皇上就糟了。 不过张文敏似乎没有生气,她很认真地回答道:“不会。无论何继展爱的是谁,也无论他现在是否和陈郁有夫妻之实,他在名份上毕竟是陈郁的夫君,理应替陈郁照料一切。倘若陈郁真的有罪,并被赐死,何继展不牵扯其中的话,就应该以未亡人的身份替陈郁安排后事。” “这对何继展来说是不公平的。”韩司樟中肯地道。 “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张文敏道,“就朕所知,陈郁没有子女,你说的事也未尝不可能。但是,陈郁没有妾室,说明直到现在,她对何继展的感情还是没变。就凭这一点,也值得何继展为她尽一点为人夫的责任。如果,朕将何继展重新收入g中,别人会以为朕是为了何继展才让陈郁入罪甚至于丧命。君夺臣妻,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你想过没有?”照他这样说,那么陈郁的反常,也有可能是因为夫妻不和。如果是这样,那倒是一个大问题。一个处理地不好,就是她们君臣之间难以解开的心结。 “臣夫……”韩司樟无语,他只是想到何继展会不会入g,没想过其他。 “皇上说的对。”韩司榆截了弟弟的话,免得他越说越错。倒不是说这个弟弟没有分寸,平时也没有这样放肆啊。只是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兴奋地……简直有些语无伦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既然命中注定何继展与陈郁是夫妻,不管有没有夫妻之实,他都应该尽到自己的本份。他心里另有他人是错,改嫁更是错上加错。” 张文敏点了点头道:“司榆说的对。有很多时候,感情不能涵盖一切,必须顾到理和法。不能以感情为借口触犯理法。好了,今天这事情就说到这里。朕刚才说的每句话都不能传出去,如果走漏了什么风声,朕决不轻饶!” 众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x,皆凛然答应。同时众人心中都是一怔,尤以韩司樟为最,跟了张文敏这么多年,看到的只是她如普通女子的一面,一个小小的笑话都能逗得她开怀大笑,对子女又是那么地纵容,即使是惩罚琳儿也是笑着说的,从没有见过在政治上果决严肃的张文敏,对对手每一步每一着都计算准确,而且不受任何感情因素的左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君主吧,但韩司樟还是喜欢那个依偎在自己怀中叫着“司樟”的一脸微笑的女子,他发现,自己也许不太了解张文敏,或许,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张文敏。 第二十五章 一箭双雕 储秀g 萧慕岩终于见到了张雪琦的父亲,“赛诸葛”李家旻。比萧慕岩想象中年轻得多,光看外表,绝对想不到李家旻是和自己师父同年龄段的人,倒像是和自己年纪相仿。李家旻虽然没有练习霓彩神功,但张文敏练了,使得与她有亲密关系的人也同样年轻了起来,再加上皇g里大量的保养品有驻颜的功效,使得李家旻看起来才二十岁左右。 李家旻看着眼前不住打量着自己的萧慕岩,他眼中的疑惑他了解,他欲言又止地问不出来,那就由他开口吧:“你难以理解我怎么能忍受和这么多男人共有一个女人?” “不错。”萧慕岩点头道。 李家旻笑了笑,缓缓地叙述道:“其实,当年我g本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拥有她。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当年她是武林第一美女,只怕现在也是。爱她的人不在少数,你师父就是其中一个。在凤凰山上,光是在上院弟子中就有三个爱慕她,除了我之外,还有大师兄和六师弟,我们三个明争暗斗了很久,都只盼能得到她多一点注意,谁也没有奢望能拥有她。何况,当时她父亲是金桐派掌门,母亲是玉女派掌门,她本身又是凤凰山未来掌门,五大门派她占其三,声势之隆无人可及,我就更不敢高攀了。后来,知道她竟然是皇室后裔,还继承了皇位,我就更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了。看着她立大师兄为后,又封了宸妃、贵妃,我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只是后来,后g矛盾的尖锐逼得她透不过气来,我没能力也没有立场帮她解决,只能在一旁安慰她。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因此拥有她,直到今天我还不相信那是真的。你可能难以理解,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心态不同。从我拜师学艺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的女神,无论为她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而你只是把冷香凝当作你的女人,自然难以容忍她有别的男人。”本来,萧慕岩和冷香凝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也没有义务帮情敌的弟子适应这里的环境。只不过,在这个时候,龚家和冷家的立场对于张文敏来说,是很重要的。再加上女儿张雪琦的软泡硬磨,才让他答应见这个身份尴尬的人。 萧慕岩点了点头,自从知道张文敏如今的身份,对于她的恨意已经少了很多。平心而论,倘若让师父跟在张文敏身边,进了g,还不如这样。而对于这在武林以智者身份存在的人,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怎么能容忍他的心上人身边有别的男人?“的确,我就是难以忍受。当我看到她和华锋话别,即使他们说好只做朋友,我也受不了。” 这个x格,和大师兄张家晖还真是像啊。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师兄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一妻多夫的现实,但是他,能接受吗?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华锋活在这世上,就永远是你心里的一g刺?” “不错。”萧慕岩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的,即使是当着凝儿的面,也会这样回答。“只要想到凝儿心里有他,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想到现在身处的这个环境,让他极度地不安全。“而且,以现在凝儿的身份,万一她将来后悔,想和华锋在一起,我也没有立场反对。” 李家旻笑了笑,道:“难道你还想杀了华锋不成?” 萧慕岩斜眯了李家旻一眼,道:“是又怎样?”难道还去告诉凝儿不成?! 李家旻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如果不希望华锋留在世上也不难。” “是啊,要我赶上华山杀他确实不难。”萧慕岩傲然道,只是想到凝儿,又有些黯然,“但这样,凝儿知道后一定会恨我。我不想她恨我。” 李家旻见他这样说,便知道是时候了:“你若不方便自己动手,我们可以帮你。” 萧慕岩上下打量了李家旻一下,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你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我?有什么目的? 李家旻见他满脸的不信任,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淡然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错,我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你。告诉你也无妨。也许你自己不在乎,可是你这冷家的长女婿,以及龚家的长孙女婿的身份,确实能帮到我们不少。我们现在帮了你这个大忙,日后你就算不帮我们,至少不会来害我们。而你所代表的,将会是冷家和龚家的势力。”纵使张文敏瞒得再紧,从弟弟那里也可以知道端倪,朝廷局势不明,要将雅侯爷带来的影响减到最低,自然需要得到众多朝廷势力的支持。另外一个原因,却是不能说的。华锋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即使他发誓不说出去,但是,这世界上惟有死人才可以永远保守秘密。作为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自然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他的爱人既然站在了朝廷的顶端,自然需要为整个国家做考虑,不能冒一点风险。也只好卑鄙一回了。 萧慕岩虽然不知道李家旻的另一个原因,但是,这个原因就已经足够说服他。李家旻作为一个妃子,自然无须考虑朝廷,他这样做,自然是为了身在皇位的张文敏。萧慕岩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你们打算派谁去刺杀?华山派弟子众多,而且华山地势那么复杂……” “这不重要。最关键的还是杀了华锋之后不会惹人怀疑。” 萧慕岩皱眉,入华山如入无人之境,杀人后又不会惹人怀疑…… “不用想了,你绝对想不到的。”李家旻打断了他的思考,直接给出答案,“动手的是现在华山的掌门凌羽遥。掌门处置一个叛徒,不会有人起疑的。” “什么?!”萧慕岩不禁失声,“他……难道他也是……” “你猜得不错。”李家旻点头道,“他也是影翼国的人。他的母亲是朱迪省巡抚。”见萧慕岩似乎想说话,先开口道:“你也不必问他为什么会去。你便是问了,我也只能说一句,这是朝廷的事情,不该我们知道。” 萧慕岩心中虽有些不爽,转念一想,就算影翼国控制武林,甚至于通过方家掌握了中原财政,又与他何干?那些横行无忌的厂卫们,又对自己好到哪里去?只是想到一事:“万一凝儿知道华锋死于凌羽遥之手,去找他报仇怎么办?” “你就告诉她,这是皇上的意思。” “如果她还是执意报仇呢?” 李家旻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幽冥g易主,她也会受到相应国法的制裁。别忘了,幽冥g真正的主人是谁。” “制裁?会有多严重?” “违反皇命的抗旨行为,你说呢?”李家旻道,“当然了,也许皇上会看在冷家和龚家世代效忠的份上饶她一命。”见萧慕岩似有不屑,提醒道,“萧慕岩,你也是个聪明人,今天知道了这么多,也应该知道怎么去做了吧。如果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怕以后什么也不能说了。今天我说的话,出了这个门,你就得当什么都没听见。不然,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另外,你现在还是在g里,一言一行都要当心,得按照g里的规矩来,记住你自己现在也是影翼国的人,说话做事都先想想这个,稍有不慎,就会有灭顶之灾。” 萧慕岩叹了口气,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那就走下去吧,反正,在这里也不会住很久:“是,在下知道了。在下先告辞了。” 李家旻摇头叹道:“也许有些难为你。在g里,你得自称‘民夫’,不能说‘告辞’而是说‘告退’。明白吗?” 萧慕岩大为尴尬,道:“是,民……民……” “好了,在我这里就算了吧。下去吧。”李家旻摆了摆手,自然有值官领萧慕岩出去。 萧慕岩如释重负,告辞出去。 李家旻见他远走,转入旁边的内室。 内室中,张文敏正倚窗看着外面的落花,听见李家旻进来,慢慢地转过身问道:“你觉得怎样?”刚才他们的对话,她自然是听见的。 李家旻想了想,说道:“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只是琦儿……” 张文敏笑了笑:“你担心什么?虽然琦儿擅自将那华锋领到幽冥g坏了规矩,处理华锋也多了些手续,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天大的过失,这事,也没什么人知道。何况,可以趁机卖个人情给萧慕岩,也没什么不好。” 李家旻动了动嘴,知道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在这种时候堵住别人的嘴,花费多少心思,是可以想见的。心中激荡地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只说了句:“如果我说谢,就显得太见外了。” “是啊。”张文敏笑道,走过去拉着李家旻的手道,“琦儿是我们的孩子,是你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孩子,我自然会用尽一切力量去保护她。” 这加了重音的“我们”,以及那个不是“朕”而是“我”的自称,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李家旻松开手,紧紧地搂住张文敏,闭上了眼睛,低喃道:“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第二十六章 内城双璧 影翼国下设27个行政区,除了安琪城虽吏属安妮省,但行政独立以外,还有26个省,其中安妮省、贝蒂省、凯琳省三省位于国之正中,为内三省,合称为内城。 璧者,美玉也。内城双璧指的是内三省的两位如玉的美男子陆剑青和谢裴炎,他们不止是内三省最俊美的男子,也是全影翼国最俊美的男子。当然,这是在十八年前,但即使是现在,内城双璧依然少有人可以望其项背。 正是因为他们合称双璧,自难免被人不断地比较。论家世,谢裴炎的姐姐,是凯琳省巡抚。陆剑青的母亲,虽然是安妮省一个知府,但是他的舅舅是九门提督叶醉秋的正夫。可说是不相上下。论容貌,两个虽都j致地仿若拼凑,但又有不同。谢裴炎的美,是y柔之美,端庄之中透着妖冶妩媚。陆剑青的美,则有如阳光,棱角分明的脸庞,薄如刀削的嘴唇,剑眉入鬓,星眸深邃,如一汪深潭看不见底。 昭媛g 对于早间张文敏下诏将霍绍伦等一干新人加封为可人的事情,陆剑青并没有感觉到如何意外。自从前两日霍可人在御花园中向韩司樟述说不公开始,就可以预料到这加封的结果。要问此事他如何知晓?皇g这地方,人多嘴杂,那些g女值官闲来无事,便开始念叨旁人的是非,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第二天只怕已经是众人皆知了。 “果然,她心里还是淑妃(韩司樟)有分量啊。”陆剑青轻抚着手中的绣花荷包,心中低喃。这加封后g虽说不上是什么大事,可升品级毕竟还是件入档入库,记入史册的事情,突然封赏不止一个后g,而且还是些连名字都未必记得的后g,自然是出于韩司樟的面子。“再多的门路,也不及淑妃一句话吗?”陆剑青苦笑道。这荷包已经有些褪色发暗了,纵使是用最牢固的线,最凝色的布,也挡不住岁月的洗礼,更何况,还被主人经常拿出来抚回味? 这荷包上的绣的仅有几棵竹子,画面很简单,但这绣功倒似不俗,竹枝和竹叶用各种不同的绿色细细勾勒,将这光影处理得极好,若非年深日久,色泽已不如原先的鲜艳,定是栩栩如生。 陆剑青一直珍藏着这个荷包,倒不止是因为这良好的质地、j美的绣功,而是因为更重要的是,这荷包是十八年前,张文敏亲手绣给他的生日礼物。此去经年,张文敏送他的东西不知凡几,很多东西更是价格不菲,但是,惟有此物在他心中最是珍贵,一直贴身收藏,不时拿出来看看,用手指去感受那细密的针线,想象张文敏绣这东西时,所寄于其中的情意。每当听到谁谁谁又收到张文敏什么礼物,谁谁谁有了张文敏的孩子,谁谁谁陪伴张文敏去了哪里赏玩之类事情的时候,便将这荷包拿出来,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至少它代表了在张文敏心中曾有一时一刻,有过他陆剑青的存在。 即使,这个存在,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就算张文敏不说,舅母叶醉秋也曾暗示x地提点过他。他明白,自己对于张文敏来说,是拉拢安抚叶家的一颗棋子而已。 回想当年进g前,叶醉秋满怀歉意地对他说:“青儿,若非我儿才3岁,这次也不会由你去承担这叶家与皇室联姻的重责。更何况,你又是这般出名……”纵使他不是叶醉秋的内侄,只怕也逃不过这选秀,叹了口气,“这后g本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若想安稳地生存,记得一条:不要去追求那不可得的东西,包括感情。” 对于自己的未来,他早有知觉,以他的家世声名,他日必然是要入那深宅大院中的,皇g是最深处,也是最高点。看过无数垂涎他美色的纨绔子弟,心里对这种人实在没有半分喜欢,皇帝最是位高权重,却也最无好感。加之听了这“后族”叶家大家长的话,更是打定主意不放感情进去。 但是,命运却是那么地不可捉。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便不会发生的。许是从来没见过如张文敏这般不看重皮相的人,纵使见了盛装的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便转了开去,反倒是他,因此而起了好奇之心。哎,真是好奇害死猫啊,越了解她便越是陷了下去。才让自己一步步落成如今的这步田地。 他不愿去想,他心中唯一的人儿,一直那么深深爱着的人儿,只是将自己当作棋子。如今,也惟有靠这手中的荷包去安抚自己了。 “在想什么呢?”张文敏笑着走进内室。 陆剑青慌张地想收起荷包,只是匆忙之下,反将荷包掉在了地上。 张文敏上前捡起了荷包,虽然时隔多年,但自己绣过的东西,自己还是认得的。尤其是登基之后,少有这份心情去刺绣。说起来,当年也是一时兴起,绣了这个荷包送给他做生日礼物,没想到,他还保留到现在。“难得这东西你还留着,多少年了,都褪色了。”说着将荷包递给陆剑青。 陆剑青双手接过荷包,垂首道:“皇上送的,臣夫自然留着。” 窥一斑而见全貌,看着他珍而重之地将荷包收起,就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比这荷包重要得多。 “对了,朕刚才进来的时候,见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想什么呢?”张文敏在一旁的卧榻旁坐下,随意地问道。 陆剑青忙倒了杯热茶,双手捧给张文敏,跪下道:“多谢皇上封任新人为可人。” 张文敏万料不到,他会有这一出,手忙脚乱地放下茶盏,起身扶他在一旁坐下:“这怎么话说的?即便是要谢恩,也是任可人谢朕,怎么你谢呢?” “任可人跟臣夫是很要好的朋友。”g中毕竟寂寞,难得交一个有同好的朋友。更难得的,是任可人与他毫无目的的攀交。“这次是任可人托臣夫谢恩的。任可人又见不到皇上。”后面那句说的很小声,但张文敏还是听到了。 “也没什么可谢的。”张文敏笑笑,放在后g的,都不是普通的身份,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或原因留在了她的身边,对她来说有什么价值活意义,毕竟都是她的亲人。只要他们不做出危害到她及她所在乎人的事情,他们的什么举动她都不会干预。陆剑青与这个任可人的交情,她也略知一二。无论陆剑青对她来说是尴尬身份,毕竟也是她的亲人,在可以的范围内,自然希望他能轻松地生活。即使,这一切,都不简单。“他也算是沾了霍可人的光吧。若非霍可人向淑妃诉苦,淑妃又向朕抱怨,朕也想不到这件事。”这也确实是实话。 “还是淑妃娘娘面子大。”陆剑青低声自语道。若是换了旁人,自然没有这样的影响力。 张文敏听见了,却故意装作没听见,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幸好她没有听到,不然的话,又多了个善妒的名头,只怕在她的心目中,更没有自己的存在了。 张文敏笑了笑,陆剑青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其实也不是淑妃的面子大,只是因为他说的有道理。倘若是你跟朕说,朕也会准奏的。” “什么?”陆剑青吃了一惊,没想到张文敏听到了自己的抱怨,这,这可怎么办? 看着陆剑青的失措,张文敏拍了拍他的手背:“朕还没有老到耳背。” 此刻,陆剑青的眼中,只看得见张文敏那白皙细腻的芊芊玉手盖在了自己的手上,听见她那天籁般的嗓音在身边耳语,不由得红晕上脸,动了动嘴唇,低声追问了一句:“那皇上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君无戏言。”张文敏认真地说道,“这本就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无论是谁来说,朕都会允准。”望着陆剑青眼中雀跃的火苗,张文敏低叹一声,“朕知道,你们一向认为朕独宠淑妃,对他的要求从不拒绝,而你们没有这个特权。其实,只要要求合理,不管是谁提都一样。你若不信,自可回想一下朕以往答应淑妃的事,哪件不合规矩?” 陆剑青自然不会去跟张文敏叫这个真,心中暗想,即使是再合情合理的要求,作为不得宠的妃子,也是不敢提的,这便是区别!只是,以自己的身份,能有如今的处境,已是不错的了。眼前的玉人儿,给了自己的,不仅是那个荷包,还有一个流着她血脉的儿子。在这一刻,妻子在身边,儿子在外间,这g殿,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舅母,您说过,要我不要去追求那不可得的东西,包括感情,那么,我可以追求这一刻的幸福吗? processed016 send(s) 第二十七章 小聚谈心 “奇怪,今天大师兄怎么会约我过来?”李家旻暗自嘀咕着,转眼已快到坤宁g。抬眼看见远来一行人,领头的两个,一身华丽g装。定睛看去,却是吴天烈和林天旭两人,看他们的行进方向,竟也是去坤宁g方向! 见他们已经走近,赶忙先压下心中的疑问,对他们笑了笑道:“宸妃、贵妃,今日是否也是受皇后所邀而来?” 显然吴天烈和林天旭对李家旻的出现也十分惊异,二人先是互看了一眼,接着吴天烈点头回道:“是的。” 林天旭问道:“你刚才说‘也’,难道你也是?” 李家旻点了点头,正待说些什么,只见张家晖脸色不善地从坤宁g里出来,看了看三人,道:“都来了,那就进来吧。”说完,转身进去了。 三人尽皆一楞,林天旭咕哝了一句:“既然不高兴,干嘛叫我们过来啊?” 吴天烈皱了下眉,拉了拉林天旭的衣袖,虽然自己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这话还是不宜说出口。 林天旭看了看他,扁了扁嘴,心想,我又不是那么没分寸,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家旻扯了扯嘴角,以大师兄的内力,林天旭这抱怨的话必定已经入耳,而林天旭,也决不会不知道此事,这个抱怨,只怕是故意说给大师兄听的吧! 正想着,众人已随张家晖走到侧堂。 每座g殿都有一个侧堂,这侧堂特别之处,便是连着一个小厨房。虽然他们的午膳晚膳皆在御膳g进用,但是早膳却要在此开火,而且他们若是生病或因为旁的事情,不能去御膳g用膳时,也是在此处开小灶。 众人见张家晖只身走进侧堂,就连一向陪伴身边的宣墨和书砚都站在外面。 “这意思,是让我们也只身进去吗?” 吴天烈和林天旭互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李家旻见他连凤凰山带来的贴身书童都留在外面,心中更加奇怪,他总不见得想要私下解决他们三个吧?想到这个念头,不由得轻笑,就算大师兄一直这样想,可也不会笨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地步。摇了摇头,迈步进去。 待李家旻走进侧堂,宣墨和书砚就从外面将门关上了。 一股饭菜香味…… 三人循香望去,竟是满桌的饭菜! “鸿门宴?”李家旻心里虽然为了这个念头嗤笑自己,可是眼前的一切确实是太奇怪了,以大师兄的一贯作为,g本不可能请他们来,更何况是设宴款待?而且,他脸上可是明显地表露出他的不高兴,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请他们过来呢? “呵,人来齐了?”连着小厨房的门帘一掀,一抹明黄色身影走了出来。虽是便服,却也是五爪团龙花案的明黄色龙袍,可如今张文敏右手端着菜,少许减少了一些她作为皇帝的威严。 见到她这个样子,吴天烈、林天旭和李家旻的脸部表情可叫一个j彩,尤其是林天旭,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蛋了。 这是什么状况?难道今日是张文敏叫他们来的?那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但是,张文敏这个样子,莫非是亲自下厨?“臣夫参见皇上。”吴天烈等三人惊异过后,马上齐齐拜倒行礼。 “得了得了,今日礼数全免。”张文敏将手中的翡翠虾仁放在桌子上,自己先坐了下来,招呼道,“都坐啊。” 张家晖先在她左手边坐下,吴天烈见状,在张文敏右手边的位子上坐下了。林天旭挨着吴天烈坐下,李家旻坐在余下的位子上。 张文敏自嘲似地笑道:“二十多年没有下厨了,也不知这些东西是否还能入口?”见四人都没有动筷的迹象,知道他们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在静待自己的下文,可偏就在此时忽然升起一股作弄的念头,皱了皱眉,嘟了嘟嘴道:“真的那么难以下咽吗?连试一下都不行?太打击了吧!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做的呢!” 在旁人尚在诧异中的时候,李家旻听见这个“我”字,心中一动,突然有些了解张文敏的意思了。提起筷子尝了口菜,这个味道……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了……却仍依稀是当年在凤凰山上一起学厨艺试菜时,尝到的味道。 张家晖看了看李家旻,难道地没有瞪眼,夹了一口菜吃了。张文敏以他的名义叫他们过来,还亲自下厨,心里的不舒服,自然是有的。可是,毕竟此事第一个通知的是他,而且两人也很久没有这般融洽了,这顿饭,就当多了几个碍事的闲人。 吴天烈尝了尝面前的菜,这味道,简直比御厨做得还要好!他不似张家晖和李家旻那么好的福气,从来没有吃过张文敏做的菜,就连张文敏会做菜的事情,也是方才才知道。不由得对张家晖和李家旻又羡又妒起来。 林天旭挑了个自己喜欢的菜,嚼了一口,真恨不得将舌头也吃了下去,真难以相信,这菜会是张文敏做的:“皇上……” “诶,刚才说了不拘礼数的,自然连这‘皇上’的称呼也免了,还是叫我‘嘉嘉’吧!”张文敏突然说道,“这就是个小型的家宴,都不要那么拘谨了。”看着他们惊异的神色,张文敏解释道,“你们也不必猜了,今日是我让家晖把你们叫过来小聚的。”耸了耸肩,“当然了,如果我说,只是为了让你们之间培养感情,那我就是在说瞎话了。既然约了你们来,我自然也没存着欺瞒你们的念头,这便是要和你们开诚布公地说一说。”看见李家旻皱了下眉,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点名问道:“家旻,你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李家旻见众人的眼光看向自己,索x放下筷子说道:“我想,可能是和两位公主回g的事情有关。” 张文敏点了点头,前几日,分赴卡塔省和维亚省的张志宏和张志俊回来了,带来的消息显示,雅侯爷确实派人送过陈郁礼物,而陈郁并未将这些东西送回去,却也未与雅侯爷再有什么联系,另外,陈郁与何继展也确实没有夫妻之实,他们在房间一向是分床睡的,不分房睡是为了给陈郁留点面子。 张文敏觉得陈郁可能是因为何继展的关系,才开始举棋不定,所以决定亲自去一次维亚省。但是,这次出去,有很多的问题,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所以,要好好筹备一下。而这后g,便是要筹备的第一要务。 张文敏将雅侯爷、陈郁等人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和顾虑毫无保留地全说了出来,然后对他们说:“只告诉你们,并不代表我不相信他们(其他后g)。而是因为,他们在朝廷都是有人的,而这些人中,到底谁是雅侯爷那边的,说实话,我没有办法完全确定。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四人心中的惊异完全不亚于当年知道张文敏是皇室后裔的时候。 张家晖今日所受刺激可以说是他入g以来最多的一次。早先在其余三人没有来的时候,张文敏一边做菜一边告诉他有关当年晶郡王的事情,虽然她说得轻松,但对于他,却是豁然开朗。原来当年纳妃,不是为了子嗣,而是为了保住他和两个儿子。也是他们的进g,才减少了朝廷风波对自己的影响。对他们,虽然还有些不甘不愿,但已没有以前那么仇视了。如今又知道了雅侯爷的事情,心中想到的,是她这些年竟然独自承受了那么多。旁的事情就算他不知道,可是战风的下毒,却是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这样的明枪暗箭,她到底承受了多少? 吴天烈自做了金桐派的掌门,便知道这执掌一家之门户,并不是你武功最好便可以的,一方面要注意解决内部弟子间的矛盾,另一方面还要处理好与别派的关系,有时也会弄得焦头烂额。一个江湖门派尚且如此,那这掌管一个国家自然是更为麻烦。但平日里,金桐派的事务以及后g的争斗,机会耗去了他所有的心力,只以为张文敏这正统的皇室血脉,皇位坐得稳当牢靠,却不知竟有这么多的波折,当下便有些汗颜,也有些无措和茫然,不知道能帮她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林天旭的父亲是锦衣卫,这样子的朝廷纷争,自然也知道不少。明白这种事情,一个不好,就会是灭顶之灾。失败的一方,往往是满门抄斩,一个活口都不留。自入g那天,他爹就已经提醒过他,所以对雅侯爷谋反一事的吃惊程度,并不多于知道张文敏亲自下厨一事。也是因为他父亲一向是听命令做事,使得他虽然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却不知道怎样去化解,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李家旻算是四人中惊讶程度最小的一个了,他从贺嘉雯那里就知道雅侯爷的存在,虽然贺嘉雯没有和他细说,但他也大约猜到雅侯爷的用意,前阵子张文敏让他对萧慕岩恩威并施的时候,他就知道张文敏也已经开始要反击了。只是对于张文敏要出行的事情,他不太赞成,在这个时候出g,很容易让雅侯爷有机可乘。可是,如果不亲自去一趟,陈郁那边也确实难解决,因此有些举棋不定。 张文敏看他们一个个脸带愁容,眉头紧锁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把这事告诉你们,并不是为了让你们担心的。我亲自去和陈郁谈谈,了解她的想法,再对症下药,一定可以将她的问题解决的。” 李家旻道:“可是你这次去,是很危险的。雅侯爷现在既然已经不惜暴露自己实力地让战风入g下毒行刺,就说明她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皇g有如此多守卫,她至少还有些顾忌,可你去维亚省这千里之遥,为了隐藏行踪,势必只能轻装简从。如果她在路上下手,那么……” “但是,”张文敏不顾另外三人惊异的眼光(他们的惊异来自于第一次知道下毒的是战风,而且还和雅侯爷有关),截断了李家旻的话,“你也说了,皇g守卫那么森严,她都能让人混进来,那么在不在g内,不是都一样不安全?而且,以我的武功,还怕她的暗算吗?” 李家旻摇了摇头:“就算不管这个,那还有别的问题。这次出g,为了不打草惊蛇,必定是隐瞒朝臣的。三天一次早朝,如果早朝的时候你不出现,就会引起她的注意,而且,她还可趁机说你不理朝政,荒废政务。” 林天旭突然c了一句:“若是别的皇帝,还可以称病不早朝。可是你若称病,岂不是说明后g某妃子出轨?”练了霓彩神功,使得抵抗力大幅度增强,本就不会生病,要是生病,就是说明没有了这个抗力,自然是因为霓彩神功的致命弱点。 张文敏听了这话,苦笑了一声,这倒也是,如此看来,这影翼国的皇帝,天生是不能偷懒的命。“所以我速度要快,尽早赶回来,让她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制造舆论。”见李家旻还是一脸不同意,继续说道,“家旻,你也应该知道,陈郁是抵挡雅侯爷的第一道屏障,是我监视雅侯爷的眼睛。如果她出了问题,克制雅侯爷会变得很艰难。你所担心的问题我也考虑过,所以我做了一些安排。今日,便是要你们来帮我的。” “怎么帮?”张家晖问了句。他相信张文敏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他所要做的,自然是竭力帮助她。 张文敏点了点头道:“家晖,我知道你在司樟他们那里安排了眼线。”见张家晖要否认,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否认了,我知道的。你也别紧张,正是用到这个的时候。我离g以后,你让那些人继续盯着,不盯旁的,就给我看着都有那些人和g外传递消息。不光要看着那些嫔妃身边的人,也要盯着别的角落。关于这个事情,我会把玲儿留下来帮你的。” “天烈、天旭,我今天说的事情,不要告诉爹娘,免得他们担心。我出g的事情也不要跟他们说,如果他们那里有什么疑问,就要麻烦你们代为遮掩了。” “家旻,你要注意g里的舆论,适当的时候要控制一下舆论的走向。我知道g里人多嘴杂,这个很不容易。但是g里的言论不论怎样禁止,都会流到g外去,影响外面,所以要想控制外面的言论,我们要尽量把好这第一个关。” “此次出行,我还会将珍儿和珠儿留下来看着朝廷的动向……” 听到这里,张家晖皱了眉,焦急地打断道:“珍儿、珠儿和玲儿都留下来,难道你只带珑儿一个人去吗?” 张文敏摇了摇头,顿了一下,说道:“不,我还要带战风去。” “战风?”张家晖心里不舒服起来,怎么还带上那个祸害啊? 张文敏看了四人一眼,吴天烈和林天旭自然是满脸的不同意,连李家旻也是皱紧了眉头,“我带他去,有两个目的。第一,所有人都知道,我出行一向是带着珍儿她们四个丫头的,如今改带珑儿和战风,也不易让她们识破。第二,既然预料到雅侯爷的人会出现,我倒想看看战风所认识的那个‘九叔’会不会出现。”有了战风,也可以把这人认出来。 processed001 send(s) 第二十八章 维亚巡抚 快马加鞭三日夜,来到了千里之外的维亚省。 维亚省地处影翼国的边境,由于陈郁管理有方,此处的沙漠变绿洲效果良好,而且城内风纪良好,治下虽说没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可也是百姓安居乐业,甚少违纪犯法之事。 到了维亚省后,张文敏并没有直奔陈府,而是在陈府附近的一所客栈住下。一路而来,改换了装束,倒没有用人皮面具易容,只是简单地遮了块面纱以盖住那太过惹眼的绝色容姿。所幸因为边疆风沙大,多数人出门都用了面纱,这样也不显突兀。 此刻,张文敏刚梳洗了一下,洗掉了一脸的风尘仆仆,度步走到桌边坐下。战风已经倒了杯热茶递上。 张文敏接过茶,皱了下眉。这边境的茶叶确实不能和京城相比,连这茶水,都有些浑浊,不过,在沙漠边缘,有水,已经很不错了。想到这里,便抿了一口,还是有些…难以下咽。 约定的敲门声响起,是珑儿回来了。 战风过去打开门,让珑儿进来。 “小姐。”出门在外,珑儿变起用了这以前的称呼。 “怎么样?”张文敏问道。刚才派珑儿去接触一下这里的探子,也不知有什么新的消息。 “凯琳省那边的探子说,谢修仪那边一切正常。”在他们快要出行之前,修仪谢裴炎说其母七十大寿之期将至,奏请带十公主张志洋(谢裴炎之子)回凯琳省省亲贺寿,因为谢修仪的姐姐谢玟是凯琳省的巡抚,她上任后就接母亲到凯琳省居住,因此,此次寿酒也摆在凯琳省。这个时候,让妃子出g,对g中消息的管理是很不利的,可是,“人活七十古来稀”,这样的大寿,不让谢裴炎父子去,岂非更令人怀疑?思来想去,还是对谢裴炎父子放了行,还附上了大量贵重的贺礼。 张文敏点了点头,没事就最好了,最好这只是凑巧。不然的话,谢玟若是从凯琳省出兵,那京城就危险了。 “g里虽然对陛下不出现已经有些议论,但是被皇后和几位娘娘平下去了。”珑儿继续禀告着,“朝堂似乎也没有动静,陈郁巡抚这边似乎还不知道我们过来的消息。” 张文敏神色似乎愉悦了一些,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休息一阵,就去陈府吧。” ★ ★ ★ ★ ★ 向陈府的门童递上了名帖,那门童见他们衣着谈吐皆为不凡,马上将帖子送了进去。 不一会儿,陈郁急匆匆地赶了出来,这陈郁今年四十有三,略微尖瘦的脸庞,单眼皮,蝶形弯眉,高挺的鼻梁,厚度适中的嘴唇。因长年居住在这风沙之地,抑或是事务繁忙,劳心劳力,颇有饱经风霜的沧桑之感。 陈郁对于张文敏的到来,甚为惊讶,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要掀袍子下跪见礼,让张文敏一把拉住。 “进去说吧。”张文敏道。虽然知道只要她在这陈府出现,不消多久,自己的行踪就会泄露出去,毕竟陈府中人的口风,比不得皇g中人。但是,她还不想在这大门口,就演出让人侧目的跪拜一幕。 正往大厅去的路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又要准备上好的客房,又要准备上好的午膳,这又是谁要来啊?”随着声音而来的,便是一袭藏青色窈窕身影。 还不待陈郁和他说明,那不耐烦的眉眼,刹那变成吃惊:“皇……皇上?!”慌忙拜倒:“下夫何继展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低下头,掩去了眼底的惊喜,还有嘴角那不可自抑的上扬。 陈郁的脸色暗了一下,照规矩,何继展应该是自称陈何氏,而不是自称自己的名字,这自称的差别,是在暗示他还是不甘心嫁给自己吗?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偷眼看了看张文敏,神色不变地说了声“平身”。是没有听出来,还是…… 陈郁轻咳了一下,打断何继展眼中渐渐涌上的痴迷。“继展,去看看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啊?哦,好。”何继展看了张文敏一眼,转身离开,心甘情愿地去安排了。 ★ ★ ★ ★ ★ 张文敏与陈郁在大厅谈了些维亚省的吏治问题以及边境的防风固沙措施,丝毫不提雅侯爷问题。期间,何继展多次借故端茶递水,份外殷勤。 张文敏注意到陈郁的脸色很不自然,间或地皱了皱眉头,却什么也不说,语气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心中便有了些计较。这症结,想必还是出在这里。 午膳后,张文敏提出要去边境走走,陈郁自然作陪。 张文敏有意避开众人,望着黄沙上田字形的草梗,欣慰地点了点头,对陈郁道:“爱卿,你的防沙工作做得很好啊。” “多谢皇上夸奖。这是臣份所当为之事。”陈郁恭敬地答道,心中不停翻滚,皇上此来,是为了什么,她大概略有所觉。月前雅侯爷总管过府的事情,想必也是瞒不住的吧。只是现在,皇上想怎么处置她呢? 张文敏转回头,看着陈郁的眼睛:“既然你连这沙漠都有办法治好了,怎么就管不好家呢?” “这……”皇上知道什么了吗?连家事,也瞒不住了吗?故做不知地问道:“不知皇上此话何解?” 张文敏叹了口气,选择这个空旷的地方说话,就是因为四周都藏不住人,方便她们谈,这机会,可一而不可再的:“别怪朕多事。有的时候,对于男人,你不能太顺着他了。不能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里又不是中原,不是男人当家。爱卿,你说是吗?”这样说,以陈郁的聪慧,应该听得懂了吧? 陈郁不自觉地张大了眼睛,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在瞪了。皇上这话,是在帮自己,可是,皇上知道自己和继展之间的问题是因为谁吗?而且,皇上的这种方法,只怕自己……难以做到。 张文敏似乎知道陈郁的想法一般,笑问道:“怎么?你太爱他了,不忍心违逆?” 陈郁呆了一下,然后,脸上热了起来。好在有面纱,看不见脸红的,应该……看不到吧? 张文敏摇了摇头:“你这样可不行。实话对你说,朕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撮合你们……” 陈郁黯然地拱了拱手,打断张文敏的话:“微臣多谢皇上美意。只怕皇上是白费心了。” “你对他那么好,朕就不相信他从不曾动心。” “但是他心中另有别人。” “这个‘别人’是朕吧。”不在意般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毫无意外地看见了陈郁眼中的惊讶和尴尬。张文敏诚恳地道歉:“这都是朕的疏忽,将他的人给了你,却没有给你他的心。” 陈郁慌忙摆手:“这不怪皇上,自始至终都是臣一相情愿而已。” “是不是还两说着呢。”张文敏笑得有些诡异,“这件事交给朕,你只要配合就行了。” “皇上,这……” “别这呀那呀的了,听朕的吧。就当这是圣旨好了。” 陈郁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皇上,应该不会骗他的吧:“是。微臣遵旨。” 正在府中准备晚膳的何继展满心欢喜,又怎料到他的心上人竟会这样算计他? ★ ★ ★ ★ ★ 晚膳时,陈氏夫妇陪张文敏一同用膳。席间,张文敏谈笑风生,似乎从不曾和陈郁私谈过一般。趁二人不注意时,张文敏将两缕无色无嗅的轻烟分别弹向二人。以张文敏今时今日的武功和用毒手法,没有一个人发现。那烟中含的是一种春药,张文敏调制时算好了时间,在掌灯时分就会发作。 果然,陈氏夫妇才进房,何继展还没来得及跟陈郁说以后张文敏在陈府时二人如何相处的事,药效就开始发作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春药,乃是张文敏为他们特制的。药效很强而且持续时间很久,而且里面加了助怀孕的药,配合陈郁的生理周期,存心要何继展怀孕。到时,即使懊悔,何继展也只能认命了。最特别的是,药效过后,二人仍会保留这段时间的记忆,永不会忘。 第一次,陈郁没有在天亮时起床办公,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转。 当两人睁开眼睛,想起昨夜,陈郁一转念就明白是张文敏在暗中动了手脚,她不但不怪张文敏,反而有些感激。何继展则是十分的懊悔,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竟似早已做好准备要发生一样。 “呃……继展”陈郁先是开口道,满是歉意,“是我不对。你……你要怎样惩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何继展却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同时心中思绪万千:为什么她这样对我,我却不恨她?更难解释的是,我为什么会有一种释怀的感觉,似乎觉得这是应该的?这都要怪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要对我这么好,好到我都觉得愧对她。 “继展,你说说话好不好?”陈郁与他相处,他都是不满抱怨地语气,有时候,还带着讽刺。可如今他不说话,真是颇为反常,难道……他……“你别吓我。你……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埋怨半句,你……” 何继展“嚯”地转过身面对她,恨声道:“杀了你,我下半辈子岂不是要守寡?” 陈郁惊魂未定地看着何继展,那似嗔似怒的眉眼,却没有恨的感觉,难道说……“继展,你……你原谅我了吗?”陈郁惴惴地问。 何继展白了她一眼,却不答话,急得陈郁不知如何是好。何继展见她没有反应,嗔道:“我怎么会跟了你这个笨蛋?” 陈郁一怔,忽然明白了话中的含义,不由得雀跃不已,抓住何继展的手道:“继展,谢谢你,我发誓,今生决不负你。” 何继展脸红了一下,将陈郁拥入怀中。此时两人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哪还去管现在是什么时辰? 张文敏站在他们房间对面的回廊里,以她现在的内力,能把他们的话听得一字不漏,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样,就好了。 ★ ★ ★ ★ ★ 没有了这个心结,陈郁的问题自然也不存在。 不等张文敏提及,陈郁便将雅侯爷总管过府的事情和盘托出: “也不知道雅侯爷是怎么知道的,叫那总管跟臣说,我们夫妻的问题都因为皇上,说这样的皇上是否值得臣继续卖命,让臣好好考虑清楚,然后自然是说了一堆雅侯爷的好话……”陈郁边说边看张文敏的脸色,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张文敏依然不动声色地听着陈郁说。雅侯爷的人会说什么话,她多少都可以猜得到。话说得那么直白,也不怕陈郁告诉自己,就说明雅侯爷已经开始要正式出手了。 陈郁看从张文敏什么都不显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得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还送了一些重礼给臣……”说到这里,突然跪了下来,“臣当时确实也有些昏了头,没有将此事上报。”然后急急地加了一句,“但是臣没有再与那雅侯爷联系,那些礼物也送进国库了。” 张文敏叹了口气,拉起了陈郁。“爱卿的心情,朕了解。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大局,朕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见陈郁松了一口气,又道,“只是爱卿啊,你要明白,儿女私情又怎能影响国家大事呢?” 陈郁重重地点了点头,拱手道:“臣知道了,决不再犯。臣愿将功折罪,为皇上看好那雅侯爷。若她有异动,臣愿做皇上的马前卒!” 张文敏欣慰地笑笑,拍了拍陈郁的肩。 信任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的言语。 第二十九章 官道箭雨 张文敏又在陈府住了几天,了解当地以及周边地区的风土民情。 正准备回g之际,突然接到消息,说十公主张志洋竟然在凯琳省被劫,对方还放出话来要张文敏只身前去方可放人。 接到这个消息,张文敏决定先去凯琳省,匆匆辞别了陈郁,一行人往凯琳省而去。 出了维亚省,就进入了卡塔省境内。 此地有一处官道地处偏僻,不过治安还可以,附近在洲府的治理下也没有强人出没,而且此处取道去凯琳省最近。张文敏等三人为了尽快赶路,也就决定从此处走。 说这官道偏僻险要,是因为它的一侧是山壁,另一侧是密林。如此易守难攻的地方,历来是强人出没之所,本不该在此处开官道。但一来考虑到此地是卡塔省境内,从维亚省到格蕾省最近的路径,而格蕾省与凯琳省接壤,是去谢府的必经之路。二来,这山壁绵延不长,快马疾驰两个时辰便可通过。三来,此处不在闹市,官道可开得宽一些,通行量可大些。四来附近官府一向吏治良好,可保证通行无险。有以上四点,也就决定在此开官道了。 张文敏、珑儿、战风三人三骑渐渐驰近这段官道,张文敏突然觉得四周的气氛不对,刚想要大家停下来,突然身边的战风惊呼了一声:“九叔!” 张文敏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灰色身影一晃就不见了。 旁边风声一过,战风已经急地策马追了过去。 张文敏就觉得更不对了,这个时候……“九叔”的出现……但现在也只能追过去看看,随机应变了。 张文敏刚驱马过去没多久,“嗖”地一声,一支冷箭从山壁边s来。 张文敏这骑离山壁较近,那冷箭s向张文敏,珑儿在另一侧无法为她抵挡,情急之下只来得及叫了声:“小心!” 听到这声“小心”,战风停马回头,正好看见冷箭快要接近张文敏,刹那间呆楞在原处,脑中一片空白,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张文敏见那冷箭s来,一时之间来不及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惟有伸手接住那箭,随后反手原路将它s回。只听山壁那边传来一声闷哼声,接着一连串的箭从山壁那边s了过来。 这段时间差,已经使得战风回马,珑儿策马挡到张文敏身前,而张文敏也已拿剑在手。三人挥剑挡流矢,无奈无暇顾及座下坐骑,那马没有抵挡,自身没有防御能力,不多久便中了几箭。 “下马!”张文敏一声低呵,三人跃身下马。 张文敏见战风抵挡这阵箭雨已略显吃力,边挥剑边下马必会受伤,于是靠了过去,帮他抵挡一阵,方便他下马。 珑儿借马身未倒下前替她挡箭的工夫,从怀中掏出信号弹放入空中。 张文敏大略看了下箭的行程,心中盘算,只要退入后面的密林,那箭就s不到了,可是,她们也是知道的,必定在密林中另有安排。在这宽敞的官道上,有没有埋伏一眼便可以看出来,可是要是进了密林…… “啊!”战风闷叫了一声,原来是腿上中了枝箭。这对武功本就不是顶好的战风来说,可说是雪上加霜。不一会儿,肩膀上又中了一箭。这次他仅是闷哼一声,倒不是因为这次不痛,而是怕分了张文敏的心。 张文敏在战风叫第一声时就已经知道了,见战风又中了一箭,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看这没有弱下去趋势的箭雨,这样下去,自己和珑儿或许还能坚持到附近的暗卫赶到,可是,到时候战风只怕就变成刺猬了。 张文敏赶到战风身边,拉过战风,挥剑扫掉了几枚箭。 “珑儿!” 珑儿应了声,边挡边过来。 “照顾他!”将战风交给珑儿保护,张文敏用巧劲将剑转了起来,剑在内力的催动下继续旋转,尤似一块盾牌,扫飞了所有接近的箭。一边转着剑,一边向前飞进,逼近山壁,纵身跃起,窜上山壁。 山壁后面已经有一具尸体,那是第一个放冷箭的人,被张文敏反手将箭s进心脏而亡。却还有十几个同样装束的人。 那些人一见张文敏窜了过来,显得非常地惊慌。但是在弯曲的山壁上,又是如此近的距离,使得她们手中的弩箭没有了用武之地。近身的战斗,自然是张文敏占优势,她知道,每解决一个人,就能减轻珑儿的压力,降低她和战风的危险。于是,施展全力辗转腾挪,尽快地解决这些箭手。 山壁本就绵延不长,山道更是狭小,略宽处仅可容两人,窄处连一人都容不下,箭手们分布地皆有些距离,张文敏要解决她们也非一时可成功的,有的见势不好,便要逃走。 张文敏正暗自心急,这伙人即使不是雅侯爷派来的,也是她的亲信派来的,若是就这样让她们逃了,日后便再难问到些什么。 正在这时,远处十几骑赶了过来。 张文敏看了一眼,眉头舒了开来。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就不是雅侯爷的人了。 果然,那队人马似乎训练有素,分了一部分人去了密林,其他人来帮张文敏处理这批箭手。 活捉了几个欲逃走的箭手,那些人朝张文敏走来,张文敏突然看见不远处灰色人影一闪,赶忙提气追了过去。 几个起落,已将那人拦截住,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脸型修长,高鼻深目,一对眼深邃莫测,颇有j明之感。这便是战风口中的“九叔”了吧? 这“九叔”似乎对张文敏颇为不屑,冷笑了一声,便提剑上前,欲与张文敏拼命。 张文敏倒是料不到,他竟会主动挑衅。他这功夫倒是比战风好上不好,但是,对张文敏来说,对付他,g本不费吹灰之力。 张文敏也不想浪费j神与他缠斗,直接一剑斩断他的剑,正准备制住他。谁料此时变故突起,那“九叔”竟然将半截残剑朝张文敏虚晃一招,掉转回来c入自己的x口。力道之猛,使得那剑透x而末,体外只余剑柄。 而那“九叔”的脸上,却似是胜利的微笑! 张文敏诧异,雅侯爷手下,竟有如此拼命的死士!如果只有这一个也就罢了,若是多了,倒还真不好对付。 正想着,几个骑兵已经来到张文敏身边跪下,其中一个类似首领模样的女子禀告道:“微臣卡塔省暗卫营统领祁连筱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平身。”张文敏摆了摆手,表示不计较救驾的事情。此事本来就事出突然,谁会料到这两个时辰的路程也会出事?又怎能怪得了她们? 祁连筱继续说道:“启禀皇上,臣等进密林的时候,看不见任何人,但是,地上有许多纷乱的脚印和机关绑缚的勒痕。山壁上的尸体已经都收了,而且活捉了三个弓箭手……” 突然响起一阵纷乱,一个骑兵慌张地跑过来,向张文敏跪下道:“启禀皇上,那三个弓箭手毒发身亡了……” 张文敏皱着眉头快步赶到那三个弓箭手死亡之处,查看了那三人的眼睛、耳朵和咽喉处,摇了摇头。心想,这雅侯爷真是狠啊,竟然让这些人事先服了慢x的毒药,若是被抓,就可以马上灭口。 闭了会儿眼睛,叹了口气,张文敏走到旁边,看了看战风的伤势,确定只是些皮r伤,没伤到筋骨,便松了口气。这才向一直跟在身边的祁连筱问道:“那灰衣男子,你可认得?” 暗卫是直属于皇帝的探子,做的多是刺探消息的工作,祁连筱做为一省的暗卫统领,对一些重要情报当然了如指掌,看了看那灰衣男子的脸,想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皇上,这是雅侯爷极其宠爱的一个夫侍。因为是第九个进门的,侯爷府的下人们都称呼他为‘九姑爷’。雅侯爷对他宠爱非常,因此一向不限制他的活动,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张文敏点了点头,出门在外,不用真名,化名“九叔”,也就是了。既然是雅侯爷的宠夫,如此决绝,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一想到,此人竟能随意出入维亚省,甚至进入京城,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由得一阵寒意。这雅侯爷的本事,也算是通了天了,朝中到底有多少人与之有故?而这次与她的对决,自己又有多少胜算?这前景,就如这眼前的密林一般,实在叫人看不透啊…… 2429 欲望文 30-33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3033 第三十章 奔赴凯琳 战风的伤虽不重,但仍需调理,张文敏知道自己此去凯琳省,将又是一场恶战,无谓再拖着战风。于是将战风交给祁连筱带到暗卫营调养。暗卫们即使再小心,刺探情报时也难免受伤,营里必有很好的大夫。战风这种伤,送去那里治再好不过。 对于张文敏这样的安排,战风自然是不高兴的:“皇上,我只是一点轻伤,不碍事的,我可以……” 张文抿板起脸道:“再小的伤也是伤。你现在的身体,g本不能承受连日的奔波,还是在这里就地休息好了。” “可是……” “战公子,”祁连筱突然c口道,“战公子身上有伤,此去非但不能帮助皇上,而且会成为皇上的负担。想必公子也不想在皇上对付别人的时候,再分心照顾公子吧。” 战风恨恨地瞪了祁连筱一眼,但转念一想,她说的也对,也就默然地接受了张文敏的安排。 张文敏赞许地看了看祁连筱,对战风说道:“待你伤好,凯琳省的事情,想必也处理好了。你也不必赶到凯琳省了,直接回京。”然后转向祁连筱道:“到时候,你派几个暗卫送他回京。” 祁连筱拱手肃然道:“皇上放心,微臣定不辜负皇上所托!” 张文敏和珑儿两人换了暗卫的马匹,快马加鞭两天赶到凯琳省,没想到绑匪竟从此没了消息。 ★ ★ ★ ★ ★ 凯琳省 谢府 谢裴炎房间 “怎么办,怎么办?那么多人出去找还是没有消息。”谢裴炎右手成拳不停地捶着左手手心,不安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坐在一边的张文敏皱了下眉,对谢裴炎说道:“你先别慌嘛。这么走来走去的也没有用。”当然,后面那句说得比较小声。 “别慌,你让我别慌?!”失去了儿子,谢裴炎已经顾不得礼仪了,冲口而出“你”、“我”这样的词,而不是用“皇上”、“臣夫”的敬语。 张文敏理解他的烦躁和不安,并没有怪他的失言。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手搭在他肩上,想带他坐下来:“对,你先坐下来,冷静一下。” 谢裴炎却生气地一下甩开张文敏的手:“洋儿不见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张文敏看着空空的手,心中有了些不舒服,语气中也有了些不耐:“难道你这样来回地走就能让洋儿回来吗?”洋儿被绑架,自己想的比谢裴炎多得多。对方这样做,必有所求,所以洋儿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这里虽然没有皇g那么守卫森严,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能将公主绑架了去,这府内外的,必有内应。此事,与雅侯爷又有没有关系呢? 谢裴炎却似不觉:“我……可是我坐不住啊。”没好气地看了眼张文敏,幽怨地道,“你倒是气定神闲。” 张文敏心中低叹了声,现在自己和他计较什么呢?毕竟,在那个深g里,洋儿不止是他的儿子,更是他唯一的陪伴吧。拍了拍谢裴炎的背,安慰道:“别急,对方绑架洋儿必有所图,没达到目的前不会对洋儿怎么样的。” “我怎么能不急?洋儿可是我的儿子!”谢裴炎拔高了声音叫了起来。虽然他的声音好听,可是这样的高音,还是有些刺耳的。 “洋儿也是朕的儿子。”张文敏压下心中的不快,耐着x子解释,其实她是最讨厌这样划分孩子所属的问题了。 “你又不止洋儿一个儿子。更何况,你本来就不重视儿子。”谢裴炎气急败坏道,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了。 “娘娘!”贴身的值官封镜暗中扯了谢裴炎一下,暗示他不要激怒张文敏。 “我有说错吗?”此时的谢裴炎早已失去理智,大力甩开封镜。“你干嘛?”一回头看见张文敏y郁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凛。这才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原本充满生气的狭长美目瞬时失去了光彩。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慌不择言,犯了忌讳。这样的自己,让她更为讨厌了吧?不想失去洋儿,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也并不因为他是自己在寂寞深g唯一可以说知心话的陪伴,更重要的是,他是自己和张文敏唯一的联系啊。她身边的男子那么多,随时可以舍弃,惟有血缘关系,是切不断的啊。如果洋儿救不回来,她又讨厌了自己,那么……那么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是,让他去道歉吗?他…… 此时,谢玟的求见解了谢裴炎的围。 张文敏召了谢玟进来:“有什么消息?” “刚有人送来一封信。” 谢玟道。迟疑了一下,双手呈上信件,信封上写的是“狗皇帝打开”。 这个信封的措辞已经犯了大忌,谢玟原不想让张文敏看见这种侮辱x的语言,但此事事关重大,她可不敢隐瞒这么大的线索,也不敢越权拆信。奇怪的是,张文敏看见信封,并没有谢玟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笑道:“只有无胆小人才会在言语上做文章。”张文敏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只见信纸上写着:明日午时单身至麒麟山,若多带一人,小心儿子的命! 张文敏在看信的时候,谢裴炎着急地问谢玟:“送信的人呢?” “送信的是个小孩,她说有个姐姐叫她把信送到谢府,报酬是一串冰糖葫芦。” 谢玟回道。虽然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但他如今已经贵为修仪,君臣有别,即使是他们的母亲,见到他按规矩也是要叩拜的。自己对这个弟弟的态度自然要恭敬,更何况现在还有皇上在场。 “可恶,真狡猾!”谢裴炎恨恨地道,这样一来,连个线索都没有了。 “没有一个绑匪会自投罗的。”张文敏在旁边摇了摇头,这是那些江湖匪类惯用的技巧吧,在中原见得多了。 “你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谢裴炎急道,“信上说些什么?”张文敏把信递给他,谢裴炎快速地读了一遍,越读越是心寒,这些绑匪,到底要干什么?抬起头来问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去赴会了。”张文敏耸了耸肩道,仿佛事情本该如此,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但这话在别人眼中,可是如同天塌了一般。 “皇上万万不可。” 谢玟急忙反对道,“麒麟山地势复杂,是个易守难攻之处。皇上万金之躯,怎可轻易冒险?” 谢裴炎听姐姐这样说,顿时大感头痛,他虽然挂念洋儿的安危,但更不愿看着心上人冒险。要让他说出不去救洋儿的话,却是张大了口,也说不出来。 张文敏看了看谢家两姐弟:“不然还有别的办法救洋儿吗?” 谢玟顿了顿,是啊,目前主动权在对方手里,如果不照对方说的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想了想,提议道:“那么,微臣派人暗中保护皇上。” “你没有看见信的内容吗?”张文敏反对道,“绑匪既然指明了地点,那里自然是他们的地盘,有没有人暗中保护,他们会不知道?朕可不想冒这个险,让洋儿出事。” “可是这实在是太危险了。皇上身系万民福祉,是不能出一点差子的。”谢玟继续劝道,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如由微臣代皇上前去。” “不必了。洋儿是朕的儿子。”张文敏说到这句的时候,故意看了谢裴炎一眼,“论情论理都应该朕去。而且,朕如果不去,反倒让别人以为朕是怕了他们。” “可是……”谢玟还要再劝,却见张文敏摆了摆手道:“不必可是了。朕意已决。你下去吧。哦,对了,此事就这在场的人知道即可。” “是。”谢玟退下了。 张文敏使了个眼色给珑儿,珑儿会意,带着值官封镜、常侍娴儿等一干人员退下,只留下张文敏和谢裴炎两人。 谢裴炎静静地看着珑儿他们离开,沉默半晌之后,谢裴炎看着又坐回去品茶的张文敏,突然问了一句:“皇上,您明天真的要去吗?” 张文敏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不是你一直要求朕去救洋儿的吗?” 谢裴炎j致地仿若拼凑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呆楞的表情。随后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要求,她同意了,可为什么心中没有满足的感觉?而这柔顺的话语,又为什么有讽刺的味道?官宦之家出生的他,自然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刚才只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经过封镜的提醒,已经醍醐灌顶了。刚才的酸涩之感,自然不能宣之于口。而且,她能这样的赶来救洋儿,自己也应该知足了。“可姐姐说的没错,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不然,您……您还是不要去了。” “难道你舍得洋儿送命?”张文敏奇怪了,刚才不是还一直催着自己去救儿子的吗?怎么一会儿工夫,连口风都换了? “这……”谢裴炎沉默了,他当然是不舍得洋儿送命,可是,他更不希望看见她因此出事,但她如果不去,那么洋儿的x命……似乎挣扎很久,谢裴炎才慢慢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但臣夫更不希望皇上出事!至于洋儿……算是臣夫对不起他,是我们父子的命不好。”说这些话时,谢裴炎心痛已极,再怎么眨动那扇样的睫毛,也眨不掉眼中越来越多涌上的眼泪,就这样滑落了下来。 张文敏叹了口气,掏出丝帕替他擦了眼泪,拍了拍他的背,道:“别担心,朕去救洋儿,不会出事的,洋儿也会平安回来的。” 谢裴炎吸了下鼻子,张文敏这话就算是安慰的话,也让他安心。但是,他也不是一无所知的痴人,若不是真的危险,姐姐又怎会反对?摇了摇头,谢裴炎依旧黯然道:“太危险了,皇上,还是不要了。” “信不过朕的本事?”张文敏佯怒道,“在江湖上,朕好歹也是‘雪国仙子’。既然是仙子,怎么会连儿子也救不了?” 谢裴炎见张文敏这种小女儿神态,忍不住调侃道:“既然是仙子,又怎么会有儿子?不正经。”突然,谢裴炎拥住张文敏半晌不语,随后轻声道:“皇上不生气吧?” “生气?为什么生气?”张文敏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臣夫刚才说皇上不重视儿子的话,说得太过份了。” 原来是这个!张文敏轻笑着摇了摇头:“朕知道你失去了洋儿,六神无主,说了什么只怕自己也不知道。朕不会放在心上的。” “能嫁你真好。”不是因为你是皇上,而是因为你是你,因此再多的苦也能承受。 张文敏却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 第三十一章 孤身涉险 第二天 麒麟山 一个白衣女子穿梭其间,她就是张文敏,只是做了平民打扮,虽然掩去了华贵的身份,却掩不去高贵之气。“真是不简单,这些树木居然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幸好朕学过奇门遁甲。”张文敏手扶树干心中默念道,“到底他们的巢x在哪里呢?震门?乾门?还是……有人!”张文敏故意装作不知道,先向对方示弱,以便窥探对方虚实,才能一击即中。 “姑娘,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陈冠廷忍不住对那扶着树干,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张文敏道。他已经观察她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娇艳地想让他藏起来的人。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适合这样天仙般的她。 “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张文敏手拍x口作受惊吓状,心中却在不停地盘算:他,会是绑匪吗?眼前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有着修长的脸型,高挺笔直的鼻梁,浑圆的颧骨,棱角分明的嘴,应该是一个很阳光型的男子,有着干净纯真的气息,却为什么,会落草为寇? 果然是个千金小姐。“我本来就住在这里。”陈冠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她说了实话,“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张文敏眼睛一转,编了个理由,“我和表姐出来踏青,谁知道竟然和表姐走散了,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踏青?”陈冠廷轻易地相信了这个理由,然后又似惋惜又似不舍地开口道,“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了,证明这里的确是绑匪的窝,而他也是绑匪的一员。“为什么呢?”可是张文敏却只能故作不懂。 “你还是回去吧。”陈冠廷有太多的理由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如此完美的她,他就是没有办法说出自己的一切。许是怕,吓坏了娇美柔弱的她吧。 “可我回不去啊。”张文敏貌似无辜地眨了眨眼,当然不能这样回去,这样的借口,看看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带你走。”陈冠廷上前执起张文敏的手,拉着她走,她的手又嫩又滑又柔若无骨,和他想象的一样,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你……你干什么?”这条路是生门,确实是回去的路,看来他不算太坏。可是,一个男子就这么执女子的手,似乎太放肆了,在影翼国男子这样做是轻浮的表现,是不允许的,也是有失贞洁的,有碍男子名声的。他又不是中原的男子,怎么会这样呢?张文敏不由得皱起了眉。 陈冠廷却以为是自己没经过她同意就牵了她的手,使她不满意了。嘴角扯起一个完美的角度,轻笑道:“我一个男人都不怕了,你怕什么?” “你……”倘若换成了旁的女子,或许会欣喜于这样送上门的艳遇,可张文敏却不想这样,花了些力气甩脱了他的手,肃然道,“你怎么能如此无礼?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何谓自重吗?”这样做了以后,突然想到,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一些误会,不过,误会也好,再多误会一点,就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个平凡女子,这样也许可以套出洋儿现在的处境。 “教?”陈冠廷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声音也高了一些,“对,我住在这里,没有人教我什么是自重,什么是守礼!” 这样的仇恨?难道和战风一样?“你一直住在这里吗?那你爹娘也是吗?” “他们在我十岁那年就死了。”陈冠廷眼色一暗,已经那么久了,久到都快忘记了他们的样子了。 “对不起。”看他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十七八年前有哪位官宦被抄家灭族?张文敏低头一边道歉,一边心中回想着十七八年前可有人全家获罪。 “这又不关你的事。”听到张文敏的道歉,陈冠廷心中突然满满地,她可真是个……柔声劝道,“他们是在回乡途中遭山贼所杀,当时,全家都死光了,只剩下我和姐姐。” 还好他们的死和朝廷无关。“那些山贼呢?” “十几年前就被官府端了老窝。” 官府也没有办事不力。“那……你为什么又来到这里?难道你们没有别的亲戚可以投靠吗?” “我们没什么亲戚,不过姐姐从小就和人订过亲,我们就去找他们了。谁知他们竟然翻脸不认人,把我们赶了出来。不久,就把我那无缘的姐夫送进了g。”陈冠廷说到这里,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凶光。 是谢家!谢裴炎曾经定过亲!这真是太震撼了。“那后来呢?”见他眼光不对,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忙转换话题。 陈冠廷有些激动地看了看张文敏,自己说的这些,父母双亡,唯一的姐姐又摆明了与当今皇上是情敌,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已经不难猜了吧?换了是别人,想必早就避之惟恐不及,可她还继续与自己说话,没有鄙夷,没有轻视。“我们无处可去,只得来到这里。” 听说了他的身世,张文敏有些感慨地被带入其中,这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暂时忘记了自己与他说话的目的是为了套出洋儿的所在,顺着他的话说道:“从那以后,你就没有下过山吗?” “是的。” “为什么?”张文敏疑惑道,就这样在山上待了十几年?想当年,自己在凤凰山,还时不时地下山去。他,一个男子,能待得住? “世上的坏人太多了,我不相信他们。” “那你为什么相信我?还告诉我这么多事?” “不知道,我只是直觉觉得你很亲近。” 虽然早就知道他对自己有好感,但听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张文敏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一下。陈冠廷看她那娇羞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痴了。 “冠廷,她是谁?”一个气愤的女声破坏了这气氛。 “姐姐?”陈冠廷叫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张文敏循声望去,那个被陈冠廷称为“姐姐”的女子显然是绑匪的首领,四十几岁的年纪,披着一件火红色的披风,煞是抢眼,在她身边还有四五个三四十岁左右身材chu壮的女子,其中两个还扯着一个孩子,洋儿!那是她的洋儿。洋儿也见到她了,她忙向洋儿使了个眼色,张志洋会意,装作不认识她。 “她是谁?”那披着红披风的女子指着张文敏,火气十足,本来见不得比她漂亮的女子,尤其是她看见弟弟眼中的痴,更令她恼火,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的弟弟,怎么能被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抢走? “姐姐,她只是一个过路人,你何必那么紧张?”陈冠廷赶忙解释,就怕姐姐把她给抓了,也怕因此影响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然后对张文敏说道,“姑娘,这是我姐姐。噢,对了,说了这么久,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姓陈,全名叫陈冠廷,这是我姐姐陈蜜。” 张文敏对陈冠廷毫不犹豫的信任和维护诧异中带了些感激和歉意,不想给他难堪,也想更深入地知道这麒麟山背后的故事,就势对陈蜜福了福身,叫了声:“陈姐姐好。”这陈蜜的年纪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但是,自己的外貌就十七八岁,干脆叫姐姐好了。 陈蜜斜了眼看了看温婉柔顺的张文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样的女子,g本没有影翼国女子的豪爽之气,除了脸蛋漂亮一点,身材好了一点,g本就一无可取之处,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不熟,不用叫得那么亲密!” 张文敏早料到陈蜜会是这样的反应,倒也没什么,倒是陈冠廷对他姐姐的行为大为尴尬,看也不看陈蜜,径自对张文敏柔声说道:“我送你下山吧。” “等等!”陈蜜见弟弟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被迷了心窍了啊?“既然她已经见过我们了,就别想再下山!”吩咐身旁的两个女子去抓张文敏。 陈冠廷见姐姐这样,心下着急,“姐姐!”侧身挡在张文敏面前,“她是无辜的。” “冠廷,你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吗?”陈蜜一声怒喝,“竟敢违背我的命令?!” “我……”陈冠廷黯然,父母早亡,是姐姐将他拉扯长大,长姐如母,从来不曾违背也不忍违背她的意思,但如今…… 一个闪神的机会,陈蜜已经亲自来抓张文敏。张文敏眼神闪了闪,略作抵抗,然后装作武功不济的样子被陈蜜抓走。 “姐姐!”陈冠廷想要抢回张文敏,陈蜜令手下阻止他,自己带着张文敏和张志洋回去。本来想带张志洋来会会皇帝,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只得将计划暂时取消。 ★ ★ ★ ★ ★ 一回到山寨,陈蜜就将张文敏和张志洋关到柴房。因为她以为他们的武功不怎么样,就只是锁了柴房,派人看守,而没有给他们上枷锁。 张文敏听得陈蜜等人走远,只剩门外看守的人,松了口气,看了看眼前十一岁的儿子,虽然还没有长开,可是那承袭了自己和谢裴炎的j致五官,已经可以看出祸国殃民的潜质,抬手了儿子的头发,低声道:“洋儿,你没事吧?”说着,轻轻地搭上了张志洋的手腕,探看他的脉象。 “母皇,儿臣没事。”张志洋亦低声回道。从小到大,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享受到母爱。母皇到父妃g中的次数并不多,而碍于“皇子由皇上教导,公主由其生父或皇后教导”的g规,自己与母皇接触的次数更少。从懂事起,看见二哥和姐姐们可以时时围绕在母皇周围,都羡慕地紧,好难得,自己也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承欢膝下。“除了被关在这里,他们没有对儿臣怎么样。” “那就好。”张文敏放下心来。在凤凰山学了那么多年的医术,看气色就知道张志洋没什么事,刚才切了下脉,也证实了毫无问题,可总还是免不了亲口询问一下,这便是为人母不可避免地“罗嗦”吧。打量了儿子一会儿,张文敏轻声问道:“洋儿,你怕吗?” “不怕。”张志洋挺起x膛,骄傲地压低声音说道。 “哦?”张文敏不由得笑出声来,这样的自信勇敢,是因为“初生之犊不畏虎”吗? “因为儿臣知道母皇一定有办法救儿臣出去的。”因为相信母皇的本事,对付这些人对母皇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可母皇现在也被困在这里啊。”张文敏故意道。 “儿臣知道母皇是故意的。母皇一定有自己的计划。而且,儿臣知道,以母皇的武功,没有人是母皇的对手。” “真是个小马屁j。”张文敏宠溺地轻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这样的信任,真令人欣慰。她的洋儿,也长大了呢! “儿臣才不是呢。儿臣说的都是事实。”张志洋不依地争辩。 “你个小鬼!”张文敏摇头轻笑。这样温馨的气氛,只可惜是在这样不良的环境。既然洋儿如此地信任她,她就不可以辜负这样的信任。盘膝运气,侧耳倾听,瞬间进入忘我境界,将整个山寨所有的声音都纳到了耳中,原本去听呼吸探察山寨人数,却被百步之外两人的谈话吸引了注意: “那个穆小姐不是说,今天皇帝会来的吗?怎么没有啊?难道是穆小姐算错了?” “不会吧?穆小姐那么本事……你忘啦?能抓到十公主,就是穆小姐提供的消息。而且,还多亏穆小姐的人帮忙,才那么顺利呢!” “这个穆小姐,是什么来路啊?”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京城某个大官家里的小姐。” “官家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这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她和寨主以前认识吧。” 穆小姐是谁?哪家的小姐?张文敏发现自己闪了下神,赶忙再次凝神静听,不过,接下去的话,就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了。时间紧迫,张文敏暂时略过她们,继续往更远的地方听去。 七个、八个、九个……张文敏睁开眼睛,扯起嘴角,自信满满地轻道:“二十三个。” “什么?”张志洋见母皇说了一句,却没有听清楚,就追问了一句。 “整个山寨除了我们,还有二十三个人。”张文敏笑笑,好心情地向儿子解释道。 “哇喔!母皇好厉害,坐在这里都知道。”张志洋双手合十,一脸的崇拜。 “这叫‘听音辨位’。” 张志洋眼中满是向往地看了看张文敏,嘴巴张了张,犹豫半晌,最后只问了句:“母皇想好办法了吗?”虽然很想学,但是无论是本国的规矩,还是皇室的g规,儿子都只能跟父亲学艺,除非是最得宠的儿子。而自己的处境自己清楚,怎能去奢望跟母皇学习? “嗯。”张文敏点了点头,“他们的武功都不高,要出去并非难事。”如果那个所谓的“穆小姐”真的是京城大官的女儿,以影翼国的文武并重、人人会武的状况,就必定有很高的武功,而照刚才那些人的气息缓急轻重,没有什么高手,那么那个“穆小姐”就应该不在这里。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就今晚吧。”张文敏慈爱地看了看儿子,“洋儿,从现在起,你要好好养j蓄锐,晚上对你来说可是一场硬仗。” “嗯,儿臣知道。”张志洋说完,也像张文敏那样盘膝而坐,开始运气练功。张文敏也闭上眼睛,同时注意着四周。 第三十二章 双木成林 入夜了。 张文敏扶住门闩,用内力震断门外铁链,然后快速推开门闪出来,在铁链落地外面的人反应过来以前就已经迅速封住了门外四个看守的x道。 随后带张志洋出来,四处转战,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山寨只有陈蜜姐弟没有被点x。张志洋崇拜不已,自己只不过跟在母皇身后,还不见母皇动作,对方已不能动弹,而且,母皇四处找人时,母皇的轻功使自己感觉像飞一样。 张文敏和张志洋飘身来到陈蜜房外。 屋里亮着灯,而陈蜜姐弟都在,而且正在激烈地争论着。 陈冠廷看着陈蜜,十分不满地道:“姐姐,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抓来了呢?” “不是因为我不问青红皂白地抓人,而是因为我抓的是她吧。”陈蜜轻蔑地看了一眼陈冠廷,气愤地说道。看着陈冠廷似乎要反驳,嘲讽地说了一句:“难道不是吗?不然,我抓张志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他不一样!”陈冠廷忿忿道,“他外婆家(父亲的娘家)当年对不起我们,而他娘又抢走了姐夫!” “但他毕竟是公主。”陈蜜睁大了眼睛,加重了语气对弟弟强调,“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追捕我们吗?倘若让那个女人走了,她一旦说出去,我们就都完了……” “她不会说的。”陈冠廷一下子打断她的话。 “你又怎么知道?”陈蜜恶狠狠地问道,对陈冠廷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突然放软了声音问道,“冠廷,你该不会是迷上她了吧?” “姐姐!”陈冠廷不由得一阵脸红。 陈蜜突然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一切由我做主,你回去吧。” 陈冠廷听着这话,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有些颤抖地问道:“姐姐,你想怎么对她?关她一辈子吗?” 陈蜜扯起嘴角,笑了起来:“也许。” “那就是说,等此事了解之后,你会放了她啰。”陈冠廷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 “不可能!”陈蜜坚定地断了陈冠廷的最后希望。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陈蜜故意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看了陈冠廷一眼,“也许她会在这里住一辈子,也许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姐,你……”陈冠廷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越来越不讲理了。” “你说什么?!”陈蜜气急败坏,这就是她照顾了那么多年,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弟弟,现在居然这样跟她说话?“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骂我?”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义,看来,那个女子是不能再留下去了。于是高声喊道:“来人哪!” “你要干嘛?”陈冠廷脸色一变,姐姐这是要…… 陈蜜眯了下眼睛,诡秘地一笑:“我现在就叫人杀了那个贱人,免得夜长梦多。”拔高了声音喊道:“快来人哪!” “不必麻烦了。”张文敏一声答应,带着张志洋推门而入。 “你?”“你!”两个“你”字,一个疑问,一个惊喜。 “不错,是我。”张文敏道,见陈蜜还想叫人,阻止道,“不用叫了,他们都被我点了x,一时半刻来不了了。” 陈蜜毕竟也是在道上混了很久的人,一楞之后,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你是狗皇帝派来的?” “狗皇帝?”张文敏不由得一阵苦笑。 张文敏还没有说什么,张志洋已经在一边听不下去了,若不是张文敏拉着他,早就上去拼命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恨声道:“不准你侮辱母皇!” 陈蜜不理张志洋的叫嚣,径直对张文敏喝道:“到底是不是?” 张文敏笑了笑:“怎么说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意思?”陈蜜的语气,疑惑中带着愤怒,这样棱两可的语言,是故意让自己难堪吗?。 张文敏笑着宣布了答案:“因为,我,就是你口中的‘狗皇帝’。” “什么?!”陈氏姐弟惊声叫道。 陈冠廷看了张文敏半晌,再次确认般问道:“你说……你就是当今皇上?” 张文敏还没有回答,一边的张志洋已经得意地说道:“当然了,除了母皇,谁能那么漂亮,那么聪明,那么厉害?” “洋儿,怎么这么说?”张文敏薄嗔道,这孩子,怎么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啊。 “儿臣说的都是事实嘛。”张志洋不依道。 “你呦,一点都不懂得谦虚。”张文敏宠溺地捏了捏张志洋的鼻子。 “过份的谦虚就是骄傲。”张志洋挺起x膛,坚持道。 陈氏姐弟看他们母子如此调笑,不禁怔住。这难道就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个盛气凌人、霸道无礼、惟我独尊的皇帝吗? 陈蜜到底是一寨之主,眼前的情况虽然骇人,但她还是很快恢复过来,沉声问道:“你们现在想怎么样?” 张文敏对她这快速恢复的功力有些赞赏,不过,她可没忘,眼前的人,可是绑架儿子的匪徒:“绑架公主,可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自然是要拿你去审问。” 陈蜜心中一惊,但是想到之前抓她时的毫不费力,又有了些对付她的自信,于是,有些轻蔑地冷笑道:“你有这个本事吗?” “当然了。”张文敏挑了下眉,“你不相信吗?” “对。”陈蜜抽出宝剑欺身上前。可惜,她才开始有动作,就已经被张文敏凌空点了x道。身子无法动弹,手中的宝剑落地。“你……”陈蜜难以置信,白天她的武功不是很差的吗? 张文敏显然是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由得好笑道:“白天那是骗你的。” “你!”陈蜜怒目而视,似乎恨不得用眼光将张文敏扒皮抽筋。 “走吧。”张文敏右手拂开陈蜜下身x道,同时用天蚕丝绑住她的双手。牵着天蚕丝向外走去,张志洋紧跟其后。陈冠廷呆在当场没有反应。 ★ ★ ★ ★ ★ 外面的天,还是很黑的,再加上外围的五行八卦,最好还是等天亮再走。只是她已经出来一段不短的时间,早些回去,也好让他们安心,而且,此地毕竟是别人的地头,留在此处过夜,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回去较好。好在张文敏现在对外围的布局已经有了基本了解,要想出去并不困难。于是她一手牵着天蚕丝,一手牵着张志洋往外走。考虑到张志洋的夜视能力并没有如她那般好,于是给了张志洋一个火把前行。 走到一半的时候,张文敏突然觉得不远处有些声响,侧耳细听,有七个人向这里走来。心想,谢玟她们没有自己的命令,断不会深夜冒险入山,那么这些人便是与陈蜜同道,极有可能是那“穆小姐”。干脆就在这里等她们过来,她倒要看看,这个“穆小姐”是谁? 陈蜜诧异于张文敏突然的停下来,再过了一会,等那些人再走得近些,有了些火光,陈蜜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来了。她还没有说什么,对方似乎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有人叫了一声:“什么人?”似乎还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 这个声音陈蜜熟悉,正是那位幕后高人穆小姐的随从,于是高叫了声:“穆霜,救我!” 刚才陈蜜知道山寨的人都已经被张文敏制住,自己也懒得于她废话,于是被擒之后便不再开口,张文敏也就没有费事地去点了她的x道。如今这声叫,倒使张文敏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那“穆小姐”。心中暗道:来得正好,也省得我费事去找你! 那边穆霜的人,听到陈蜜呼救,马上赶了过来,双方照面,张文敏看了看,果然是七个人,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唯一一个不拿火把的人,想必就是穆霜了吧?看那穆霜,三十二三岁年纪,体态窈窕,容貌清雅,衣袂飘逸,衣纹花式虽是普通的牡丹藤蔓团花,可那质地,一看就非凡品,确实是官宦子弟的配备,而且,是三品以上官员家眷才允许的衣着质地。但是此人,张文敏却从未见过。 但是那穆霜似乎认识她,只见穆霜看清楚张文敏容貌时,脸色一变,低喃了句“果然不愧为帝王,下手真是快。”看了看张文敏现在的处境,又要看着陈蜜,又要照顾张志洋,想再同时对付她们七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放下心来,自信又挑衅地笑了笑,喝道:“给我上!” 余下六人同应了一声,就欲上前对付张文敏。 张文敏反手点了陈蜜腿上的x道,松开手中的天蚕丝,抽出腰间软剑,一手抱起张志洋,看准了时机正准备出手,突然眉头一皱,周围似乎还有两个人没有出现。真是有些大意了,刚才只注意了眼前这七个,却没有顾虑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两人,是敌?是友?还是第三方人马? 穆霜那方人马见张文敏迟疑,以为她是怕了他们,更是得意洋洋,欺身上前。 在张文敏举剑格挡的同时,一个身着白衣,腰系金带的女子飘然落下。看见这身打扮,纵使看不清楚面庞,张文敏也已经心中大定。因为这是她身边的四大侍卫才能穿的装束。待一细看,却不是跟她出来的珑儿,而然是应该在g中帮助张家晖他们看着后g消息进出的玲儿,不由得疑惑起来,她,为什么会来?难道g中出了什么变故? 张文敏听到令人隐身暗处的人在玲儿跳出来之时惊异地小声叫了一下,虽然很轻,后来又被捂住了,但张文敏还是听见了,看来这人并不知道玲儿的存在。张文敏感到那人呼吸一顿之后,随着玲儿闪了出来。 张文敏瞧这人身型,是个男子无疑,只见他全身黑衣尽裹,又用黑纱蒙面。虽然是普通的黑色,没有花纹,但是这质地,竟是g中才有的素锦软缎中的极品玄缎!这素锦软缎皆是单色布料,质轻且软,穿在身上舒适透气又保暖,而且此缎的另一面甚滑,可以防雨水,更为难得的是,布料摩擦时没有“簌簌”之声。如玲儿等穿的用的是素锦软缎中的二等雪缎,虽比不上极品,也是禁g独有外界禁止流通的布料。这黑衣男子竟然用了极品玄缎,再加上玲儿的出现,这人必定是后g的某个妃嫔无疑。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而他,来这里,又是为了帮谁? 穆霜见玲儿和那男子出现,似乎一楞。穆霜似乎认识玲儿,却认不出这黑衣男子是谁,见他们同时出现,只道是张文敏一伙的,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还有帮手!”然后对那些有些楞住的人继续喝道:“继续上!” 众人听命,每两个为一组,对付一人。穆霜自己也拔出剑来,加入对付张文敏的那组人当中。 如果说,在玲儿他们没来之前,张文敏一人对付她们七人,是有些困难,但如今有了玲儿这个好帮手,而这个黑衣男子似乎也是帮着她在对付那些人,使得她只要对付三人,自然是不成问题。看了看玲儿,对付那两个游刃有余;但是那黑衣男子,本身武功已不是很高,再加上时不时地看向自己这边,分心二顾,自然有些应付不过来。 张文敏一时之间有些脱不开身,无暇分心前去照应他,幸而玲儿在一旁照应着他。待张文敏解决掉除穆霜外的两人,玲儿已经解决了对付她的人,前去帮助那黑衣男子,看来已经胜利在望。 穆霜见势不好,正愁着脱身,张文敏岂肯轻易饶她?只要片刻之间,张文敏就可生擒穆霜,谁料此刻,那黑衣男子突然赶过来,帮穆霜挡下张文敏的剑,压低了嗓音说了句“快走!” 穆霜应变神速,一楞之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张文敏暗中气恼,此刻玲儿正被那两个人缠着,要出来拦截穆霜几乎不可能,而自己,竟又被这人绊住。眼前这人应该是自己的后g夫婿之一,而且刚才也帮了自己一把,实在不忍心对他下狠手。就这样放过穆霜……实在是不甘心! 突然,眼前幽蓝色的光一闪…… 不好! 没想到这穆霜竟如此不省心,临走之前居然还向张文敏连发了三个暗器!而且这些暗器上,还都淬了剧毒! 此时的黑衣男子又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竟然挺身挡在张文敏面前,替她挡下了那三个暗器! 张文敏迅速放下一直抱着的张志洋,上前一步接住黑衣男子倒下的身子。那男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张文敏,然后就昏了过去。 张文敏拉下他脸上覆盖的面纱……万没料到,竟然是……林寒卿!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穆霜,木双,双木成林!是林海潮那个一直称病养在家中不见外人的小女儿、林寒卿的妹妹林妙初的化名吧。 没想到,反我的竟然是当年全力支持自己对付晶郡王一党的林海潮,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第三十三章 官商之间 谢裴炎一直在谢府门前翘首盼望,可天都快亮了,还没见张文敏回来。 “修仪娘娘,您先进去休息吧,微臣在这里等就可以了。”自从弟弟进g为妃,谢玟就不能再直呼他的名字。 “不,姐,皇上还没回来,我怎么能去休息。我还是在这里等比较安心。”谢裴炎转过去对谢玟说完,再次焦急地转回头看向张文敏即将回来的方向。 身边的小厮封镜劝道:“娘娘,现在更深露重很容易感染风寒。万一您要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回来还不得责怪奴才们。娘娘还是先进去吧。” “不要!”谢裴炎一口回绝,“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娘娘!”“修仪娘娘!”封镜和谢玟二人无奈叹息。 常侍娴儿在旁边恭敬地说了句:“既然娘娘执意如此,那奴婢等也无话可说,便在这里陪娘娘等着便是!” 正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两高一矮三个身影。 “皇上!”珑儿内力最好,眼力最佳,先看出来是谁,欣喜地迎了上去。 谢裴炎听珑儿这样说,再看时,已经看见了自己一直期盼的人儿回来,心中大喜,颤声叫道:“皇上,洋儿!” “父妃!”张志洋显然也看见了父亲,一下子扑到谢裴炎怀里。 这温馨的重逢却被一声冷哼打破,那是陈蜜故意发出的声音。难道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未婚夫吗?原以为他是被逼入g,如今看来他g本是心甘情愿的。 “你是……陈蜜!”还是谢玟先认出了她。 “蜜姐?”谢裴炎听见姐姐这样叫,这才将视线转到陈蜜身上。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眼角有皱纹,额上也有皱纹(即使很少)的女人,这,难道就是蜜姐吗? 陈蜜见谢裴炎这才注意到她,心中气苦,讽刺地说了句:“你还记得我吗?” “你真的是蜜姐?”谢裴炎不确定地问道。瞥见陈蜜手腕上的天蚕丝,这东西他认得,那是张文敏的秘密武器,纯白得近乎透明的天蚕丝,市面上可没得卖!见到这东西,他就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就是绑匪!“是你,是你绑架洋儿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报复。”陈蜜简单地回答道。 “报复?为什么?”谢裴炎不解,她要报复谁?谁对不起她了?此事又与洋儿何干? 陈蜜看了看谢裴炎,确定他眼中的疑惑不是伪装出来的,再看看旁边谢玟若有所思的样子,恨声道:“问你姐姐吧。” 谢裴炎疑惑转向谢玟,此事与谢玟有关吗?还是,与整个谢家有关?而此时,张文敏也正看着她。 谢玟暗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也好。”张文敏点了点头道,也不急着现在知道。收了天蚕丝,率先走进谢府。 ★ ★ ★ ★ ★ 此事毕竟关系到谢家声名,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宜有太多人知道,于是,此刻的房中,只有张文敏、谢裴炎、谢玟和陈蜜四人。 谢玟缓缓道出当年的事情。其实当年,陈蜜与谢裴炎的婚事只是谢家父母偶尔的一句玩笑话,可谁知陈蜜父母却当了真。陈家是经商的,而谢家是官家。陈家想到官商联姻能给陈家带来好处,忙不迭地准备要娶谢裴炎过门;而谢家知道官商联姻会惹人闲话,自然不会同意这样的婚事。陈家以那一句戏言步步相逼,搞得两家最终不欢而散、分道扬镳,不久,陈家就离开了他们两家所在的那个省。十年之后,陈家姐弟突然来找谢家,要求谢家履行婚约,而此时的谢裴炎早已被选为男秀,入g去了。谢家嫌他们无端纠缠,又怕此事横生枝节,坏了谢裴炎的清誉,没问缘由就将他们姐弟赶了出去。 陈蜜却认为,是谢家攀附权贵,为了高升,拆散了她和谢裴炎。 谢裴炎听完这一切,叹息了一声道:“蜜姐,从小到大,我就只当你是我姐姐,对你,我从来没有男女之情。”说着,偷眼看了张文敏,小声说道,“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皇上一个。” 这声音虽轻,可此刻正是无人说话的寂静之时,四人离得又都不远,没有人听不到的。陈蜜心中宛若破了一个大口子,看着了谢裴炎的眼睛,又是一阵剧痛。“又是这种眼神,冠廷看她也是这种眼神。”陈蜜心道,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笑,笑得有些凄凉:“哈哈,原来,一切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哈哈,我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蜜姐!”谢裴炎见她如此,心中也不好受。儿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对陈蜜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小时候的玩伴而已。但是,她的流离失所、落草为寇,谢家有责任,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思索了半晌,却只能说句,“对不起。” 陈蜜听到这话,心中更是难受。自己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换来的只是一句“对不起”吗?罢罢罢,事已至此,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不去看谢裴炎,而将视线转向张文敏:“你要怎么处置我?” 张文敏还没有说话,谢裴炎突然跪下道:“求皇上开一面,赦免蜜姐的罪。”谢裴炎缓缓说道,“归g到底,此事皆因臣夫而起,都是臣夫的过错,皇上要罚就罚臣夫吧。” 张文敏没有直接回他的话,反问了一句:“绑架公主、囚禁朕,是什么样的罪过,你担得起吗?” 此时,谢玟也跪下道:“如果娘娘不够,那再加上微臣吧。” 谢裴炎见谢玟如此,心中大急:“姐,你又何必牵连进来?” 谢玟回道:“这事是我们谢家不对,不应该由娘娘一人承担。” 张文敏不置可否,转问陈蜜:“那你说呢?” “我?”陈蜜震惊了,没想到谢家姐弟竟会为她求情,而自己却对他们做了什么?!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似的,陈蜜首次甘心跪下道:“所有的罪,罪民一人承担。” “你?”张文敏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绑架公主,不是你一个人能完成的吧。” 想到山寨里那些被张文敏制住的同伴,陈蜜连忙说道:“他们只不过是听罪民的命令行事。”这些年,也多亏了他们的陪伴,才让自己和弟弟的生活好一点,开心一点,她从未想过要连累全山寨的人。 张文敏没有理她,径自对谢玟吩咐道:“谢玟,你先去麒麟山把他们都抓来,洋儿会告诉你怎么去的。” “这……”谢玟看着陈蜜,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去?”张文敏挑眉道。 “微臣遵旨。” 谢玟领命退下了。心想:等抓回来再求情吧,不然还得加上一条忤逆罪,谢家不满门抄斩才怪。 “皇上?”谢裴炎急在心里。张文敏如此绝情,想必是真的动怒了。也对,换了我,我也不会饶了他们的,但是…… 谢玟到底是个能干的人,办事迅速,两个时辰后,所有的人都抓回来了。实际上,除了发呆的陈冠廷,其他人都是被抬回来的。因为没有人能解开张文敏点的x。 “启禀皇上,所有的人都已经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谢玟回禀道,诧异地看到谢裴炎和陈蜜还跪在地上,而张文敏则好整以暇地看着书。 张文敏“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依旧眼不离书吩咐道:“查查他们的户籍背景,每人五两银子做盘缠回家。” “呃……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谢玟反应过来后忙告退下去做事。 谢裴炎和陈蜜一愣之后,才知道张文敏已经打算放了他们,喜道:“多谢皇上。” 张文敏这才放下书来,对谢裴炎说道:“裴炎,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吧?”他跪着不就是为了让她妥协吗?倒也不是说张文敏是一个耳g子软的人,只是这些人,也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这绑架洋儿的事情,几乎都是陈蜜与林妙初的主意,下面的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再说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没有那个心力去对付那些小喽罗,干脆卖个人情给谢家罢了。 “是。”谢裴炎欣然应道,想起来,却发现跪太久,腿麻了。 张文敏见他那样,叹了口气,起身扶他起来坐在凳子上。 谢裴炎看了看依然跪在地上的陈蜜,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蜜姐呢?” “你也起来吧。”张文敏看了看陈蜜,“自己去找谢玟,让她判罪去。”刚才虽说在看书,可眼下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看得进去?不过是做个悠闲看书的样子,心中想些事情罢了。这对陈蜜的处罚办法,也是刚才想到的。 “什么?”陈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去找谢玟领罪,难道就不怕她趁机逃跑吗?即使不跑,照目前的情况看,谢玟也一定会重罪轻罚,皇帝甘心吗? “蜜姐,还不快去。”谢裴炎听张文敏这样说,大喜过望,忙不迭地催促道。张文敏可是天恩特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得在张文敏反悔之前离开。 “噢。”陈蜜起身出去。 见她出去,谢裴炎松了口气,转回头叫了一声:“皇上?” “什么?” “您不怕蜜姐跑了吗?您不担心我姐徇私吗?”谢裴炎将心中的疑问一下子全说了出来。 “不。” “为什么?”谢裴炎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张文敏笑了笑,跟谢裴炎详细地解释道:“她跑了就承了朕的情,谢玟徇私她就承了谢家的情。无论她承了谁的情,她心里都不会再有死结了。” 谢裴炎听到这话,全身都松了下来:“皇上本来就不打算惩罚她。”这是肯定句。 “对。”张文敏微点了下头,“从朕听冠廷说家世时,朕就准备原谅她了。” “冠廷是谁?”谢裴炎疑惑地问了句。 这下换张文敏疑惑了:“他是陈蜜的弟弟,怎么你不知道吗?”莫非陈冠廷骗了自己?可是,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的?攀上陈家,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谢裴炎摇了摇头:“陈家离开时,陈伯父刚有身孕。后来两家分开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后来陈伯父生的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就连蜜姐曾经来找我们的事情,臣夫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 听到这里,张文敏了然地点了下头:“原来如此。” “那个……陈冠廷……”一定很爱慕皇上吧?谢裴炎没有把话说全。看张文敏这么熟捻地叫着“冠廷”,他们之间莫非…… “冠廷怎么了?”张文敏很自然地问道。如果换了平常,她也许会猜到谢裴炎的心事,无奈她此刻心中还有些牵挂未了,乱了心绪。 “他……”谢裴炎还没有说下去,却见珑儿站在门口对他们行了个礼。 张文敏见珑儿过来,心中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扭头对谢裴炎说了声:“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朕有事先出去一下。”说完就急冲冲地跟着珑儿走了。 3033 欲望文 34-37完结 雪国仙子 作者:瑛琛琦琳 3437完结 第三十四章 丞相之子 我娘是当朝丞相,正夫是原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虽然我叫他大爹爹,可他却不是我的生父。我爹原是大爹爹的陪嫁小厮,一直在大爹爹身边长大,大爹爹不忍将他外嫁,就让我娘收了他做了夫侍(注:夫分正夫、(平夫)、侧夫、夫侍、小侍、通房小厮;除特殊情况,只有生了子女的,才能做侧夫)。我爹长得也仅是中上之姿,平素也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学过什么讨好谄媚的手段,本就不得我娘的宠爱,后来见我爹生了我这个不能继承家业的儿子,就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只是在大爹爹的维护下,让爹升做了侧夫。平日里也多亏了有大爹爹护着,倒也没有受到什么排挤。我在丞相府虽不受什么重视,也没有得到过娘多少关爱,倒也是平平安安地长大。 本国男子十六岁,女子十八岁便可成婚。我虽然是不受宠的庶子,可毕竟是丞相家的儿子,向我提亲的人不在少数。此刻的娘,突然对我重视了起来,对那些前来提亲的人家挑三拣四,总是不满意。爹很高兴,以为我这个儿子终于得到了娘的重视,毕竟,我是娘唯一的儿子嘛。 说到这里,你也许还不清楚。娘似乎不是很在乎子嗣的多少,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姐姐林妙兮长我四岁,是大爹爹所出。妹妹林妙初小我八岁,是娘的另一个侧夫田氏所出。 大爹爹一向都是拉拢我爹,打压田氏,这次看娘对我的婚事如此上心,也是十分高兴的。只是大家万万没想到,娘最后的决定竟然是让我进g! 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进g?别说我的姿色只是中上,这些年虽在丞相府,却没有如别家公子那般正正经经地学过琴棋书画,都是先生教姐姐的时候,偶尔在一旁看看的。要说差有所长者,仅是这丞相儿子的身份而已。尚未进g,爹已经预见了我日后失宠的场景。而且,爹听说,这个皇帝是个江湖人,曾经在中原一座叫凤凰山的地方住了十多年。那……不是落草为寇的……山贼吗? 爹虽然是为我哭红了眼睛,可是娘却是铁了心的让我进g。那时候,我便知道了,我是娘向这个新皇帝宣誓尽忠的方式。 我不是我,我只是丞相的儿子而已。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山贼!请原谅我语无伦次的措辞。她,绝对不是山贼,她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即使她没有这个皇帝的身份,对我来说,依旧是那高高地挂在天上、遥不可及的太阳。生平第一次,我万分感谢我娘,给了我这个身份和机会,让我有机会去做那追逐太阳的夸父。 如果爹当年嫁的人,是丫鬟或者嬷嬷,那么他尽管没有锦衣玉食,但是生活会幸福地多。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身边的人就越多,那么他们每个人分到的就越少。爹的一生,几乎都在等待中度过。在很多很多数不清的夜晚,爹总是睁着眼睛等天亮。就算娘偶尔的停留,都是不带多少温情的。我以为我的生活也是这样。但显然,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她,每月至少来我g里两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那么得温柔,细心地照顾到我的感受。她总是微笑对我,让我感受那如阳光般的温暖。而自我进g之后,娘时不时地派人来看望我,给我带来爹的消息,一时之间,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被众人呵护在手心里的人。 g里都在传着,平凡如我,能坐到九嫔之首的位置上,都是因为我娘的缘故。我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愿意承认,她对我的好,仅是因为她倚重我娘的缘故。 原本,我可以自欺欺人地在g里生活下去,如果我不知道那件事的话。 也许是跟我熟悉了,或者是认为我是娘的儿子,不会坏娘的好事,受娘所托经常来看望我的月嬷嬷有次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只是借着看望我的由头,来探听g里的消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为什么要打探皇帝家后院的消息?四处小心打探求证的结果,几乎让我灭顶!娘,居然和雅侯爷…… 娘啊,雅侯爷是什么人,在后g多年的我,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她的心腹大患啊!她对陆剑青的不冷不热,都是因为雅侯爷的表姑姑是他的舅母! 娘啊,你为什么要把我陷入这两难的境地?!瞒着她,那便是欺骗和伤害;告诉她,那么娘、爹、大爹爹还有全家老小林氏一门,都将不复存在。我,该怎么办? 我不敢和任何人接触过多,害怕他们看出我的矛盾,也怕连累了他们,最怕的是,与他们太过接近,太多的牵挂,会让我“走”得不安心,甚至于舍不得“走”。最放心不下的是浩儿,如果让他知道,他的外祖母处心积虑地帮着别人谋夺他母皇的皇位,而他的父妃却是个举棋不定胆小懦弱的人,他的将来,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他的母皇、他的兄弟姐妹? 娘,让我背负这不孝的罪名吧,我不希望这个国家动乱起来,不希望浩儿生活在别人的责难之中,最最不希望的,是在她的眼中看见对我的失望…… 爹,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吧!既然进了g,嫁给了她,那我就是她的人了,我不能做背叛她的事情…… 妙初,不要怪哥哥坏了你的好事,我就用我的生命赔给你吧。这些有毒的暗器,就由我来承受吧…… 浩儿,父妃没用,没有勇气说出一切,临走之前,连跟你告别的勇气都没有。可惜,我只怕看不到你成婚了…… 皇上,能原谅我放走妙初吗?她毕竟是我的妹妹啊。纵使最后一样是赐死的下场,至少,让她不用承受严刑拷打,让她可以和家人一起上路。最后,我能像他们一样叫你一声“嘉嘉”吗…… 可惜,我只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只希望你能替我善待浩儿,不要因为他外祖母做的错事而连累他受委屈。 ★ ★ ★ ★ ★ “醒了,醒了。”一连串惊喜的话语之后,林寒卿感到自己的手,被一个温暖滑腻的小手握住,那感觉,是那么熟悉,似乎是她……难道我还没有死吗?可是,就算我没有死,她也应该不会再理我了吧……因为我的出现,就宣告了我们家的背叛,她……怎么可能不介意? 不想睁开眼睛,既是怕发现自己还活着,眼睁睁地看到母亲和她之间的对峙,又怕看见她眼中对自己的防备愤怒,甚至于睁开眼才发现她永远都不会再见他。 感觉到捏他的小手紧了一下,然后那心中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地说道:“既然醒了,便睁开眼睛吧。” 如同中了什么魔咒一般,林寒卿的心一刹那平静了下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睛的,是张文敏那温和甜美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嫌弃和愤怒,有的只是担心过后的释怀。从没想过,醒来会是这样的世界,林寒卿心中满满地满满地,就好像要溢出来一般。 “皇上……”林寒卿挣扎着想要起来,让皇上坐着,而自己躺着,这不合规矩。 张文敏将林寒卿轻压回去:“你身上有伤,还是躺着吧。” “皇上,我……” 张文敏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你身子还很虚,先喝药,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说。听她这样说,玲儿赶忙把药端了过来。张文敏接了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凉了,送到林寒卿嘴边。见林寒卿不安地想要起来,轻柔地说道:“就这样躺着吧,来,把药喝了。” 林寒卿看了看四周,这屋里还有别人呢,可是见张文敏还是执意如此,只得红了脸张口把那勺药喝了。刚咽下,张文敏又送了一勺过来,“还是我自己喝吧。”想要伸出手来,却发现没有力气。 只听张文敏说道:“就这样喝吧,啊。”只要林寒卿不喝,就一直这样举着。 林寒卿拗不过她,只得这样一勺一勺地将整碗药喝完。 张文敏见他喝完,把碗递给站在身边的玲儿,又从珑儿手中接过帕子替林寒卿擦了擦嘴角,然后帮他掖了掖被子,对他说道:“闭上眼睡一会儿吧。别怕,朕会一直在这里,等你醒来的。” 林寒卿听了这话,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也许这药含有少量的催眠成分,不一会儿,林寒卿就已经沉沉睡去。 张文敏见他平稳地睡了,舒了口气,站起身来。 贺嘉雯一脸坏笑地看着张文敏,打趣地说道:“难得见你这么温柔哦,我忙了这么久,也算是值了。” 原来,那天夜里,林寒卿用完晚膳回昭仪g以后,说要休息,将一众g女值官全赶了下去歇息,他那身边的值官不放心,过了会儿去他寝g内室看看,却没有看见他,吓得他赶忙禀告了当时值班的侍卫统领玲儿。玲儿想了一下,叫他不要伸张,自己赶忙去追,想那林寒卿的武功不及自己,此刻去追,兴许还能在皇g内追上他。后来在g门附近追上了身着夜行衣的林寒卿。玲儿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于是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偷偷地跟在他后面,跟着跟着,觉得他似乎不是想去丞相府,而是想出京城,而这方向,应该是去凯琳省,而皇上正在凯琳省!玲儿见事不对,怕他做出什么有害张文敏的事情,就想找人去协助张文敏。在这京城之中,玲儿能相信的,也就只有张文敏的两个师妹——贺嘉雯和程嘉玲。程嘉玲是兵部侍郎,一时走不开,而贺嘉雯虽是太医院院使,但平时也没什么事情,能走得开,就用特殊方式,让京城暗卫营的人去通知贺嘉雯,请她星夜兼程赶去凯琳省帮忙,自己则继续在暗处跟踪林寒卿。 贺嘉雯到了以后,直接联系了凯琳省的暗卫,住在了凯琳省的暗卫营里。 林寒卿受伤以后,张文敏叫玲儿将他送到暗卫营。玲儿一到,就碰到了才住在这里的贺嘉雯,交给这医术全国第一的太医,林寒卿自然有救。比这暗器上的毒厉害得多的毒药,贺嘉雯都能解了,更何况这个! “是啊,是啊,你辛苦了。”张文敏漫不经心地说道。 “哇,这是感谢人应该有的态度吗?”贺嘉雯不爽地叫道。 “你不是说,看到我这样温柔,就值了吗?”张文敏把话顶了回去,“既然你这样说,那刚才那句话,已经是额外的福利了,你还想怎样?”幸亏这屋里只有张文敏、贺嘉雯、玲儿、珑儿和睡着的林寒卿,不然这么有损皇帝和神医形象的对话,要是传了出去,可就不好了。 “你……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贺嘉雯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她帮张文敏,也不是为了这句感谢。看了看依然熟睡的林寒卿,贺嘉雯收起了笑容,严肃地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这个“他们”,指的是雅侯爷一党,包括林海潮一家。 张文敏闻言,也看了看林寒卿,肃容说道:“昨晚看见他,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也想明白了。朕已经让玲儿通知了有关人员,开始行动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传来。” “已经打算动手了?”这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口气。 “嗯。”张文敏点了下头,“寒卿不在g里,想必他们那边也知道了,昨天又让林妙初逃了,现在他们那边应该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朕要在他们铤而走险以前,先下手为强!” 第三十五章 谢府闲谈 “娘娘,早些休息吧。”封镜努力地劝着望着门等张文敏回来的谢裴炎。 谢裴炎恍若未闻,她这样急冲冲地走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到现在还不回来,还在忙吗?今天,还有话没说完呢,她就那么急着走了。后来问了洋儿关于那陈冠廷的事情,知道那陈冠廷果然是倾心于她,心中抑制不住地泛酸。可是,陈冠廷若真的要跟张文敏回g,他也不能阻止。想到下午封镜说的话: “不能阻止,就不要阻止。要不然,娘娘帮着让他入g吧。”乍听之下,让人愕然,他当时的表情就是这样吧。后来封镜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这陈冠廷若是得了宠,皇上必会念到娘娘的功劳,对娘娘也会好些。即使不得宠,日后十公主出嫁了,娘娘在g里也有个可以说话的伴儿。” 虽然知道他说的有理,可是,要让人去分自己本已不多的宠爱,感情上实在是做不到。 此时,常侍娴儿走了过来,看见谢裴炎还没有休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恭身道:“启禀娘娘,皇上让人传了话过来,说今天不回来了,请娘娘先休息。” 封镜听了这话,赶忙搭腔道:“是啊,娘娘,既然皇上不回来了,您就先休息吧。” 谢裴炎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叹了口气,道:“好。” 封镜和娴儿如释重负,封镜跑到内室去给谢裴炎铺被子去了,娴儿则自发地走到外间,负起守卫的职责。 谢裴炎进内室前,又看了眼门外,心中叹息:我宁可在这里等你回来,也不愿寒夜孤枕到天明。这种心情,你能体会吗?你的心中是整个天下,不知道,有没有给我留下一个角落? ★ ★ ★ ★ ★ 对于陈蜜,谢玟判她软禁于谢家,虽说两家有误会,可不问情由地将他姐弟二人赶出去,终究是谢家的不对,既然当年已经做错了,让他们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便不忍心再让陈蜜受那牢狱之灾。 谢玟这样判的同时,已经准备了一个请罪的折子,请珑儿将两样东西一并带给张文敏。没想到,张文敏准了那个宣判结果,还把那请罪的折子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谢玟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是张文敏故意借她的手饶恕陈蜜。 而那陈冠廷的处境比较尴尬。他并未参与绑架,因此没有罪,又因为张文敏宽恕了所有的人,他便也得了五两银子的盘缠。这钱虽然不是很多,但只要他省吃俭用就可以用上半年。他最大的问题是无家可归。谢玟的意思是,让他住在谢府,让下人当他是主子般对待。可当陈冠廷知道了当年的全部事情后,情况变得很复杂,如果说陈蜜是软禁的话,那他又算是怎么回事?最关键的是,他紧守了那么多年的心,唯一跳动的对象,竟然是当今皇上,他该怎么面对她,又以什么身份去面对她呢?一个曾经参与绑架她和她儿子的绑匪? 陈冠廷正在自嘲地想着自己今后的定位,不防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衣着华丽的俊美男子。 “你就是陈冠廷吧?”那男子问道。他,自然是谢裴炎。 陈冠廷看了看他,这如画的眉眼,j致的五官,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美。虽然他见过的人不多,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男子的美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为什么来找他。看着他身后那堆丫鬟仆役,他也不是个普通人吧。是谢家的内眷吗? 谢裴炎还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封镜已经皱起了眉头,怎么如此无礼?但想到眼前这人,说不定日后便会进g,到时候,也是他的半个主子了,于是耐着x子说道:“这位是修仪娘娘。” “修仪?娘娘?”这个陌生而熟悉的称呼使陈冠廷知道了,眼前这人,便是他无缘的姐夫,张文敏的妃子,张志洋的生父。看了看谢裴炎后面那些人,再想了想自己的处境,陈冠廷撩衣跪下:“草民叩见修仪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实直到现在,谢裴炎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助他留在张文敏身边。如果决定了要帮他,那现在就应该殷勤地托着他的小臂,扶他起来;如果是想阻止他进g,此刻就当继续让他跪着,或者再说几句讥讽的话儿挤兑他,让他知难而退。可这两种,谢裴炎都做不到,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平身。” “谢娘娘。”陈冠廷不知道谢裴炎心中那么多想法,还在疑惑着他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儿子的事情来算帐,还是为了……张文敏? 谢裴炎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很有朝气的感觉,很单纯的眼神,许是被陈蜜保护得过好,但现在还没有染上什么城府算计之类的东西。光从他的脸上眼神中,就能读出心中的想法。瞧,他在疑惑呢。疑惑着什么呢?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来找他吧。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一个人在这里沉思,就忍不住过来打扰他了。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让张文敏动心吧。反观自己,出身官宦之家,从小就被各种礼教束缚,入g以后,更是要学会察言观色这种必备伎俩,小心翼翼地求存,掩藏了多少的情绪!眼睛里,只怕早就没有这种单纯的气息了吧。若换了我是张文敏,也会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吧。见陈冠廷被自己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种不安尴尬的气息那么明显,谢裴炎也不由得暗笑自己的失仪,指了指前面,对陈冠廷说道:“我们去那边走走吧。”然后对身边的封镜和娴儿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不要靠自己太近。 “好。”陈冠廷应道。 封镜听到这话,又皱了下眉,按规矩,应该回答“是”,而不是“好”,看来这个人,还需要好好教导啊。 谢裴炎看见了封镜的表情,也欣慰于这只是一闪而逝。这,才是g廷生活基本的生存法则。只是这一切,眼前的人,适应得了吗? 慢悠悠地走了几十步,和封镜娴儿他们拉开一段距离,这才开口道:“你今年二十……” “二十八。”陈冠廷接口。 “二十八了呀……”谢裴炎叹道。这个年纪,对张文敏和自己来说,是年轻,可是,对于本国男子十六岁即可成婚的法律来说,这个年纪还是单身,便有些……老了。这样的蹉跎,是他的眼界太高,还是被谢家所累呢? 陈冠廷见他这样念叨自己的岁数,心中有些不快,他知道,自己这岁数还没有找到妻家,是要被人嫌的,说好听点是他眼光太高,是难听点就是他不知好歹。可不知,这皇g里出来的娘娘,会怎么形容他。等了半晌,却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偷眼去看谢裴炎,却什么都看不出来。谢裴炎的眼光落在远处,陈冠廷跟着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真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裴炎本想问他,“为什么这时候还不成家?”“认识皇上之前可有心仪的女子?”“可有相好的女子?”甚至于,直接一点,问他是不是完璧之身。但是面对这样的他,却没办法问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叹了口气,看着陈冠廷道:“我想,你是喜欢皇上的吧。有很多事情,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定要自己去把握住机会。”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鼓励自己留在张文敏身边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于他又有什么好处?陈冠廷皱了眉,疑惑地问了句:“难道……你不吃醋吗?”如果喜欢一个人,不是想要独占的吗?为什么他会这样鼓励自己去分薄他的东西呢? “吃醋?”谢裴炎不由得苦笑,“你应该知道,后g佳丽三千,而我,只是个小小的修仪,有什么资格吃醋?”话虽然这样说,事实也是这样,但是,没资格并不代表不会。只要是放了感情进去,就希望有相应的回报。只是,这种事情,在皇室,或者官家,甚至于一个平民百姓之家,只怕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感情这回事,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回报的。真希望眼前这人,能明白这点。忽然有些后悔鼓励他,不是怕他分薄了自己的宠爱,而是怕皇g那个地方,会让他不适应,让他感到窒息。 陈冠廷听得出他口中的无奈,也看得见他眼中的忧愁。也听人说过,这皇g,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个地方,真的适合自己去吗?可是……就算那个地方又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却有个她啊。只要想到可以每天看见她,再怎样困难的环境,都能适应下来的吧?等了那么多年,才找到一个她,自己能再等下去吗?就算等了,能否等到这样的她呢? 正想着,突然觉得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抬眼一看,原来是谢裴炎。只见谢裴炎对他笑了笑,说道:“既然决定了,那就这样走下去吧。就算将来走不下去了,起码自己曾经尝试过,曾经经历过。那便可无憾了。” 这话,既是说给陈冠廷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啊,想到就去做,免得将来遗憾自己没有去尝试,没有去轰轰烈烈一回。 第三十六章 此恨绵绵 “启禀皇上,维亚省巡抚陈郁已经将奉恩侯一家拿获,正准备押往京城。”珑儿接着又说道,“那奉恩侯虽逃了出来,但在卡塔省境内被暗卫营的祁连筱统领擒获,现关在暗卫营,祁连筱已经修书给陈郁,打算等陈郁一行路过卡塔省的时候,将奉恩侯交给陈郁,由陈郁一并押送进京。” 此时,玲儿走了进来,喜形于色地说道:“启禀皇上,所有与奉恩侯谋逆有关的官员都已经被拿获了,就连丞相林海潮的府邸都已经被兵部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珑儿在一旁问了句:“那林海潮还在府中吗?”见玲儿点头,惊讶道,“居然没有逃?是来不及逃吗?” 玲儿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阵迷惘的神色:“听说梁尚书带人冲进去的时候,林海潮居然放了把太师椅坐在院子里等她们,神态悠闲……” “哦?”张文敏听到这话,倒有些佩服她了,看样子这林海潮已经知道事败了,居然还有这份气度…… 玲儿看了看张文敏,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那林海潮坚持要见到皇上才肯受审……” 珑儿听到这话,鄙夷地哼了一声,说道:“切,成王败寇,什么时候轮到她提条件了?” 玲儿无奈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只是这林海潮也怪得很,哪怕兵部的人把她的财产都收缴了,家眷都拉走了,她都不皱一下眉头,还是坚持要见到皇上才肯受审。梁尚书和程侍郎合计过,如果要用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万一有什么决绝的手段使出来,比如自尽什么的,那就不好了,所以……” 张文敏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看着玲儿道:“走吧,朕也想看看她!” ★ ★ ★ ★ ★ 张文敏到丞相府的时候,发现各部的头脑都站在这里,而林海潮虽已经近两日没有吃喝梳洗,却依然发丝不乱得坐在那里,看见张文敏来,也没有移动地方。 周围的官员士兵都开始皱眉,各部院的首脑知道现在去呵斥也没有用,而下面的人见她们都没有说话,也就不开口了。 张文敏示意程嘉玲以及玲儿和珑儿稍安勿躁,度步走到林海潮身前:“听说你要见朕,朕如今来了。”的 “很好。”林海潮笑了笑,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张文敏见她没有下文,倒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已然明白。她们君臣多年,彼此都有些默契。林海潮要求见自己,就已经准备好了要说原因,就等张文敏开口问了。既然这样,张文敏也就不客气了:“朕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雅侯爷谋反?你已经位极人臣,即使雅侯爷登基为帝,你也不可能做到比丞相更高的位置,不可能从她那里得到比朕更多的信任。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她能给你,而朕不能给你的呢?” 林海潮缓缓地摇了摇头,笑了笑道:“雅侯爷哪里都比不上皇上。没有皇上的才识武功,没有皇上的容人之量,没有皇上的识人之明。若没有我的暗中扶植,她g本不可能成气候。” “那为什么……” “皇上有空听我说个故事吗?”林海潮突然c口道,也不等张文敏回答,就径自说了下去,“从前有一个侍卫,与皇g里的公主相爱了,他们的爱情,自然是遭到了皇上皇后的极力反对。那时候,皇上已经把公主指婚给了一个大臣的女儿,可是公主却死活不肯出嫁。皇上非常震怒,皇后急了,就想了个办法,给那个侍卫下了媚药,让她与皇后g里的一个值官发生了关系。公主知道后,认为那侍卫背叛了他,伤心失望之余,只得乖乖地上了花轿。而那侍卫,因为秽乱后g,被杖毙而亡……” “那个侍卫,是你的姐妹?”张文敏猜测道。g据年纪推算,这公主应该就是雅侯爷的父亲,这皇上和皇后,应该就是皇祖母和她的叶皇后了。 没想到林海潮却摇了摇头,厉声喊道:“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是我的姐妹!”然后又沉静了下来,目光飘远,“我本是一个穷书生,一生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娶了隔壁的素笙便了。谁知老天竟连这唯一的愿望也不让我实现!”语气仿若闲话家常一般,看着张文敏道,“你知道素笙吗?素笙可是县里数一数二的美人,求亲者络绎不绝,都踏破了他家几条门槛了,就连县令的女儿都看上了他,想纳他为妾!可是素笙心中有我,怎肯相从?没想到那厮竟怂恿她娘,将素笙的名字写到值官的推荐名单上去!”皇g中,后妃三年一选,值官g女皆是一年一选,除特殊情况,值官和g女在g中待到二十五岁之后,便可离g嫁娶。“我与素笙无权无势,只得任人宰割。但我与素笙约定,待他二十五岁离g,我再娶他。为了与他更近一些,我努力习文练武,入京赶考,希望得中之后,能在京为官。本想天不负我,让我高中状元,我只要等他到二十五岁便可。” 听到这里,张文敏大概知道了。“那个与侍卫发生关系的……是素笙?” “不错!”林海潮说到这里,眼中充血,“皇后见素笙貌美,怕他入了皇上的眼,夺了自己的宠爱,便让牺牲素笙,来一石二鸟!”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地看着张文敏,似乎眼前的人就是那令她痛失所爱的叶皇后一般,“只要再一年,一年!素笙便可以和我团聚了。都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视人名为草芥的所谓皇室,才害得我与他y阳两隔。(注:与侍卫发生关系,素笙体内的药囊破裂,素笙立时毙命)素笙何其无辜?!无端做了牺牲!” 张文敏叹了口气,倒是有些理解她。素笙选入g时,最多不过十六岁,再一年离g,那就是说死时才二十四岁。林海潮等了他八年,眼看就可以在一起了,却因为别人的计谋,成了无辜的牺牲品,从此天人永隔…… 只听那林海潮继续说道:“g里的值官多的是,死了一个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那帮畜牲,准备将他的尸身丢在g外便了!是我夜里偷偷得替他掩埋,可是我居然连碑都不敢给他立,呵呵,我还真是懦弱啊……可是,我不会让我的素笙就这样死的,我要为他报仇!为了接近权利中心,我只有不停地往上爬,所以我娶了高官的儿子做正夫,靠着我以前最不齿的裙带关系往上爬。终于,让我爬到这丞相的位置,可惜,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那个恶毒的男人已经死了……父债子偿,只是他死了,他儿子也死了,我就只有用他们家子孙后代来偿还这笔帐。”说到这里,林海潮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看得周围的人,都不由得一阵寒冷。 张文敏恍若未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也不是真心帮雅侯爷的,对吧?”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 “不错。”林海潮毫不讳言,嚣张地笑道,“我要的,便是这天下大乱!我要让你们张氏皇族,不得安宁!” ★ ★ ★ ★ ★ 这话,让周围的人大抽了口冷气。兵部尚书梁思莹见林海潮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为了防止她再说些什么,都大喊一声“带走”,自有士兵上来将她押走,这次林海潮没有反抗,安静地离开了。 张文敏见她被带走,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这个人,也是个可怜的人。一辈子都生活在仇恨之中,永远不以真面目示人,而心里藏的这些事情,只怕是连最亲近的夫郎子女都没有办法触及的。即使让她颠覆了这个国家的皇室,她所爱的人也再也不能回来,那种永远无法弥补的痛,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 众人见张文敏看着林海潮离开的方向发怔,以为她因刚才林海潮的话而愤恨,都不敢上前去打扰她。 张文敏自己感慨了一会儿,见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地陪在自己身边,扯了下嘴角,一一吩咐道:“奉恩侯、林海潮以及其他有关官员的罪名惩处,就由夕容(刑部尚书龚夕容,龚倩倩的母亲,冷香凝的外祖母)会同刑部官员一起拟定。” “是。”龚夕容领命而去。 “羽彤(户部尚书杨羽彤),你们户部要查核整理一下,查抄这些人家里所得的财物,把东西封进国库,尽快列个清单出来。” “是。”杨羽彤领命而去。 “秀仪(吏部尚书李秀仪),你们吏部也要整理一下官员的名单,看这次都出来哪些空缺,找合适的人填补上去。” “是。”李秀仪领命而去。 “其他人也都回去吧,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张文敏摆了摆手,众人都告退离开,“嘉玲。”张文敏突然叫道。 “怎么了?”程嘉玲走过来问道。 张文敏看了看她,扯起一抹无奈地笑:“朕这几天,只怕是走不开了。可寒卿和裴炎他们还在凯琳省,寒卿的身上还有伤……” “行了。”程嘉玲了然地回道,“那我去帮你把他们接回来。没什么事了吧?”说了这话,就要动身。 “哦,还有在卡塔省养伤的战风……”张文敏又加了一句。 “知道了。”程嘉玲暧昧地笑了笑,“你的风流债还真多!还有旁的没有?” 张文敏见她这样说,干脆嬉皮笑脸地加了句:“那你去凯琳省的时候,别忘了,还要接一个叫陈冠廷的回来啊。” “啊?还真有啊?”程嘉玲脸上一僵,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张文敏赶忙伸出手扶了一下,脸上是捉弄得逞的微笑:“哈哈,开玩笑的,看把你给吓的。” 程嘉玲却是不信:“切,有名有姓的还说是开玩笑,我才不会被你糊弄过去呢。”说到这里,突然诡秘地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凑近张文敏说道,“呵呵,有多少个我都帮你接回来……” 张文敏见她这样笑,就知道一定还有下文。 只听程嘉玲继续说道:“我倒想看看,大师兄和三师兄他们看见那些新旧美男们回来,会是怎样的反应!哈哈!”说完,掉头就走。 果然……没安好心!张文敏无奈地看着程嘉玲飞速离开,自语道:“跑这么快,怕我追过去打你不成?!”只是想到张家晖他们……哎! 第三十七章 人月两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琐碎而忙碌,好不容易把雅侯爷一党的谋反案处理得告一段落,程嘉玲已经将林寒卿、谢裴炎、战风和陈冠廷带了回来。 这林寒卿和谢裴炎本就是g中的嫔妃,而战风也是张文敏身边的值官,可这个陈冠廷却是这次张文敏在外面惹上的。张家晖看着陈冠廷,倒没有以往那样与张文敏闹脾气,只是用只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对张文敏讥讽地说了句:“我道你在外面九死一生,多么惊险,原来是去沾花惹草去了。” “呵呵。”张文敏刹时尴尬无比,和程嘉玲说的时候,真的只是一句玩笑。她与陈冠廷才相处那么些时候,还没有急色到把他纳入后g的地步。虽然知道陈冠廷喜欢自己,可是,这g廷生活真的适合他吗?本想帮他找个好人家,但是转念一想,又只得放弃这个打算,且不说,替他安排的人生,他是否会喜欢,光他唯一的亲人陈蜜是钦犯,谁又肯娶他回家,不是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吗?就算有人不计较这个,或者碍于钦命不得不接受,但他不是十八岁,而是二十八岁,这个年纪的男子,又有谁会娶回去做正夫?他如今也算是无亲无故,若被人娶了回去,放在一边,他也有苦无处诉!只是若将他就这样放在g中…… 张文敏正在苦恼之时,耳边传来张家晖的一声冷哼:“你要留就留在g中好了。”说完竟转身走了。 张文敏讶异地看着张家晖离开,这……是什么状况?虽然他语气还是有那么些讥讽别扭的味道,可是居然开口同意陈冠廷留下……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习惯了他以前那些争风吃醋、打压排挤的表现,这样的大度……还真是不习惯! “哦,还有……”快走到门口的张家晖突然转身,对张文敏说道,“依我看,不如就封他做良人好了。”说完这句,不理众人的表情,走出门外。 “良人?!”张文敏觉得眼前一阵乌鸦飞过。除了陈冠廷,这里的人大概都知道了吧,新进g的,都是封“新人”的称号,只有受了受皇上临幸才能被封为良人及以上等级……,“封良人”的意思就是……看着程嘉玲一脸的窃笑,陈冠廷的茫然无措,谢裴炎先是吃惊既而半喜半哀的表情,林寒卿似乎早知道会这样的坦然,还有战风那妒忌艳羡的眼神,张文敏不由得哀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 ★ ★ ★ ★ 今天乃是中秋,是合家团圆的日子。经过了前一阵子的动荡,g里也需要这样的节庆来调节调节气氛,所以这次的中秋宴被策划地颇为隆重。 一个月前已有g廷教坊开始准备中秋节目单,半个月前就开始搭台子,到中秋前一天,连桌椅都按等级摆好了,就等中秋一到,各位g里的主子一来,就把各种歌舞杂耍以及瓜果点心献上。 座位呈马蹄型排列,张文敏的位子在中间靠左一些,中间的两个位子,是留给太上皇周婉柔和皇太后张宏轩的。张文敏身为皇帝,虽然座位不能正中,但只有她能坐这龙椅,而这龙椅,是所有椅子中最宽大的,这也就表明了她的地位在这个皇g中是最高的。而她的那些后g们,按照品阶高低依次坐下去,品阶高的,坐得离张文敏近些,低的便远些。 张家晖、吴天烈、林天旭、李家旻、韩司榆和韩司樟的子女都已成亲离g,中秋都在自己府邸过,不在g中。如今g中便只有几位未出阁的公主在。这些公主的位子,就安排在其生父的身后。 周婉柔和张宏轩都已经是六十几岁的人了,看了会儿歌舞杂耍,和女儿女婿们说了会儿话,便先回慈宁g休息了。 张文敏等起身送了几步,自有人上来撤了他们的椅子,将张文敏的龙椅放到正中。此时时间尚早,才刚过戌时(晚上九点),热闹才刚开始,何况没了长辈,他们也更能放松些。因此送走了周婉柔和张宏轩,气氛未见冷却,反而更加热烈一些。 张文敏看着周围人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就连一向在周婉柔和张宏轩身前的吴天烈和林天旭都放开了些,倒并不嫌他们不孝顺,而是觉得有些玩味,这长辈在一边,再怎样得宠的小辈都要收敛一些,就连自己都隐约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更何况他们?推己及人,有自己和后g们在,想必那些儿子们也玩不开的吧?于是传旨下去,让那些公主们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想出去玩的便出去,做做游戏放放烟花什么的。 一道旨下去,那些年纪小的先跑了出去,然后年纪大些的也跟了出去。张文敏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这旨还真得人心呢。 张文敏对那些犹自看着儿子,直到消失不见的林寒卿等人说道:“你们若不放心,也一并去吧。” 林寒卿等人听张文敏这样一说,倒是尴尬起来。虽说不放心孩子,可和她这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难得的机会,又怎能错过? 这些人虽都是嫔一级的,但林寒卿这个昭仪名分代表了他九嫔之首的地位,这回话的事情,应该是他做的。但是他想到自己的娘亲带头谋反,就觉得自己没有说话的余地,就连这中秋,他本都不想来的。是德妃李家旻和淑妃韩司樟一起,亲自到他的昭仪g去找他,和他一起来。这么大的面子,他怎能不来? 本想就算来了,也坐在一旁不吭声,希望大家可以忽略自己的存在,本来嘛,他在g中就有点离群索居的味道,与其他妃嫔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更妄论交情了。他们,是不会在意他的吧……可是现在,在场几十双眼睛一起向自己看来,把自己置身于这焦点的位置,真是……不习惯啊。 抬眼看了看斜对面的昭容陶行端,这个只比自己册封晚一些的温润男子,正温和鼓励地看着自己!感觉衣袖被拉扯了一下,顺眼看去,却是坐在身边的昭媛陆剑青,摆脱了舅母谋反嫌疑尴尬局面的他,也以同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那温和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就是你,是皇上的嫔,是九嫔之首,与谋反的事情无关,勇敢地开口吧。” 再转头看向张文敏,那如画的眉眼,正对他温柔地笑着,静静等着他的回答。林寒卿突然意识到,这里,才是他的归宿,而g外的一切,都应与他无关。“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玩乐,若是我们去了,反道不美。”转向昭容陶行端、昭媛陆剑青、修仪谢裴炎、修容陈曦、修媛冯君珩,说道,“如果各位兄弟不放心,浩儿这做哥哥的,可以负起照顾弟弟们的重任。” 其他人倒还好说,只是这修媛冯君珩的儿子十二公主张志涵现年才三岁,乃是张文敏最小的子嗣,被张文敏疼在手心里不说,就连一向不喜欢其他皇子公主,就连自己的小儿子张志杰都不十分喜欢的张家晖居然也对他疼爱不已,这张志涵在皇后的坤宁g里比在他生父的修媛g里还要自由。如此小的年纪,又一向被保护惯了,这样跟着那些哥哥们出去撒欢了,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可这么好?这林寒卿所出的七公主张志浩虽说十六了,可还是孩子一个,能照顾得了他吗? 冯君珩正自担心,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别担心,就算是七公主不能照顾涵儿,好歹旁边还有一堆g女值官嬷嬷侍卫的,一定伤不到涵儿的。” 冯君珩看了眼坐在身边劝他的谢裴炎,是啊,怎么就忘了呢?就算是涵儿一个人出去,身边也是一堆人的,就算别人照顾不了他,他的r爹也不会让他受伤的呀。真是关心则乱呢!感激地对谢裴炎点了点头。这个当年的“内城双璧”之一,光芒是多么耀眼,以为是个高不可攀的骄傲人儿,一直不敢亲近。而前一阵子,见他引见那陈冠廷给皇上做了良人,以为他是因为这些年来,皇上对他未见多宠爱,因此想找个年轻的来服侍皇上,以帮他夺得皇上的欢心,可是后来见了那陈冠廷,发现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会妖娆媚主的人,只是一个阳光般单纯的人,对这谢裴炎反道不解了起来。而谢裴炎刚才的举动,让冯君珩明白,谢裴炎与自己一样,只是这g中一个等待张文敏偶尔想起的可怜人而已。 张文敏对林寒卿他们的眼神言语一一看在眼里、听在耳内,又想起了之前听说的,张家晖派人张罗陈冠廷的住处、衣物、服侍人员,虽然不乏安c眼线之嫌,总比对他冷嘲热讽地好;而且日间李家旻和韩司樟去邀请林寒卿并非出自自己的授意,而他们也没有约好,只是同时想到林寒卿的处境,怕他心结难解,不来赴宴,不想竟在昭仪g门口遇上,便一起进去请了……想到这里,欣慰地笑了笑,虽仍有些小矛盾,但这样的和谐,已是梦中所求了吧? 不远处,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转眼,烟花满天绽放,煞是好看…… 3437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