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日记》 第1节:总有意外发生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节:总有意外发生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节:总有意外发生 >/ 她很富有。(⊙﹏⊙中文网最新章节首发⊙﹏⊙) 她很漂亮。 她似乎什么都不缺。 她似乎没有大户人家的轿车接送,但总算有父亲单位买来的校车和同学一起上下学。 她似乎没有花不完的钱,但想花钱的时候总是不缺钱花。 “嘿,柯西!” 早上好,欣欣。我没回答,浑身累得快要散架。 欣欣在食堂点了份早就被放凉的小米粥,要了点咸菜,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没什么胃口,只喝了袋。 (她就是我,不用怀疑了,我叫柯西,可惜的柯西。) “数学卷子写完了没?” “写完了,总算写完了,都没时间玩。” “嘿,一周才刚开始,你想玩什么?上个周末干嘛去了?” 欣欣,别问我这个好吗?我很累啊,真的很累,但还要忙着应付早上每个认识的同学、阿姨、叔叔、婶婶、伯伯的招呼。 “我写完了一部分,等会儿上车借来抄。” 我可以说不要吗?掏书包这个动作很麻烦啊。但好像也无所谓。 我又买了个面包才迟迟上车,负责管理校车上的学生的老师是一个退休的大婶,姓段,很开朗,嗓门也很大,令我们感到惊奇的是,她都快50了,还有不少桃花运,被人当成小三骂过。不骗你,就在一次准备开车的时候,她突然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拉出去,然后可大声地骂她小三。我们都当没听见,她自个儿稀里糊涂地,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当成小三了。 她不错,至少对所有人都很好,不爱发脾气,很理解人。 车上我眯了会儿,竹芋翻开速写本,在练习,我就坐在她的正前方,能听见她笔尖的沙沙声,混杂着发动机可怕的轰鸣声。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不知道她怎么保持一种平和的状态画画,我就没办法忍受。 天不是很晴朗,刚过了十月,假期在过去不可改变的地方嘲笑着,我很想再次拥住它,但它不可能回到我的手中。 竹芋继续画着,忽然白板一下子盖住了我的视线——她画的是我,懒散地像猪一样倚在车座上。 她冲我笑,我瞪了她一眼,她画得很好,真的很好。我自愧不如。 对画画基本没有什么特殊感觉,至少在升入初一的现在,一切都是很陌生的。 我从来不敢想象我有多后悔不早点喜欢艺术这个东西。 它给我的感觉又,又残忍。欲罢不能。 她爱画人,有时我能看见她画板里几张裸身的人物画,我不表态,这无所谓吧?如果我喜爱某样东西,别人对我指手画脚,还说我是变态的话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基本上是混混沌沌度过早上的,各科老师讲了什么,完全没有概念。 我总是很累,以前没觉得,现在每时每刻都糟糕透顶。 “午饭你想吃什么?”我在问自己,然后回答,“炒面吧。”可那太干了。“汤面比较好。” 去食堂吃饭前,我总是会等一段时间,因为刚开始食堂肯定人满为患,过一段时间就不会这样了。 教室里剩了很少人,有些泡泡面,有些在提前写作业。 广播里播着清爽男音——“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十月季,我们中学生……” 是的,你很废话,可以闭嘴吗?我想睡觉。 “咦?还剩不少人嘛。那个,柯西,跟我过来。”班主任张老师突然闯进教室,逮住我这个没什么事干的人就走,我跟在他身后,他走路一向很快,我几乎跟不上,索慢着点。拉了很长的距离,但还是能看见张老师往哪里去,是多功能厅,校内专门举办演讲、庆祝活动的地方,能容纳一千多人,还都是软席,全校内共有六个一样的多功能厅。每次我都喜欢在这样的椅子上睡会儿,所以基本上我都是选择最边缘的角落。 “下午要彩排英语剧,帮忙先打扫下。”张老师吩咐道。 我真的很想开口问他,这种剧真的有人看吗?如果没有人强求的话? 我老实地打扫了一遍,有点晚,食堂基本上都剩剩菜了,张老师找了几个一同和我打扫完卫生的女孩一起从我身边走过,欢欢笑笑地去校外聚餐了。 我跟她们的区别就是,我从来不说取悦别人的话,哪怕微不足道,这样也能阻止我说别人的不是,这很好,即使被冷漠地抛在一边也无所谓,这无所谓的,我自己可以拿钱一个人随便狂吃,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不需要心里不舒服。 下午有两节刚好是活动课,我撇下篮球第二课堂,跑来看英语剧的彩排。 “咚!!!” 第1节:总有意外发生在线阅读 第1节:总有意外发生 第1节:总有意外发生 第2节:杂乱,他算是初恋吗……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节:杂乱,他算是初恋吗……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节:杂乱,他算是初恋吗…… >/ 他摔了一跤,的确是很丢脸地在上台阶的时候栽了一跤,还把牙摔了,流了血,在原地发抖地打颤,哭啼。(⊙﹏⊙中文网最新章节首发⊙﹏⊙) 我笑不出来。 在场的老师学生都疯了,忙着这个,乱喊着那个,有人掏出自己的餐巾纸,只能起一点点作用。 我郁闷了,掰开人群,不管她们有没有瞪我,或者他们,老师说我别捣乱,推着我,我不理睬,径直走到那个摔了一跤的男生面前,说实话他长得实在普通,额头上的刘海微微有点卷,黑色纯正的头发令人有些羡慕,(一般人的头发都是偏黄色,因为大部分时间在晒太阳)我告诉他,露出我的半截牙齿,他就呆住了。 我骑过车,曾经摔了一跤就变成了这样。 “没事的,看起来牙齿松了下,不要把血咽下去,吐到纸上,还有,闭上嘴的时候不要咬牙,然后麻烦某位老师送他去医院。” 一个看起来挺可靠的老师背起那个男生就走了,临走前,我注意到他在淡然地望了我一眼,不算是感谢的意思,但眼神很有意思。挺难捉。 “我们就那一个配音,没有别人了。” “老师,咋办啊?” 演戏的同学慌了起来,马上就要演出了,没有配音是挺麻烦的。 “柯西,你试试吧。”张老师说。 我愣了一小会儿然后答应,不就一句台词吗?“hey,stopaome!”不用排练我都能背过。 但是彩排是一回事,真正上场是一回事。很多人都不认为我会站在配音人员区,还是给一个男强盗配音,大笑的声音清楚地盘旋在头顶空大的建筑内。我感觉脸发烫,借来的新校裙穿在身上很不舒服。我忍受着,听着刺耳的笑声,不管台上还有没有专注表演的学生演员,自顾自走下场,离开多功能厅。 笑吧,这无所谓的。 “其实你很不错,我觉得你很勇敢。”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说话的是林铭,比我高一年级。 “假话。”我不信。 “那些笑你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换成相同状况她们敢上台吗?” “至少她们不要上台,不必丢脸。” “柯西——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争这无所谓的耻辱?争这不属于我的光荣? 我没想要争,但事实往往把我推向争的局面。 “我很累,我想回教室,再见。”我礼貌地躲开他。 林铭不顾我逃避的动作,硬生生拉住我:“柯西,我可以喜欢你吗?” “我不是拒绝了你吗?!”我大力甩开他,喘着气。 “现在谁也没有真心!谁也没有那个闲心!而且我们才多大啊?你能想象我20岁的样子吗?别骗人了!”我喊着,晕乎乎地向后倒退。“林铭,别来纠缠我,我很烦你。” 他总是说,喜欢我,喜欢我,我本不信! 林铭的眼神很受伤,但这不可能持久,因为青春期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们在无聊的日子里找寻到的一点趣味而已,持续的时间那么短,叫人怎么承受之后的冷弃? 我还不想这么早受伤——求你离开我。 “我们能做什么?我来告诉你,我们能做什么。” 冰冷的唇贴在我的鼻尖,滑落至我的唇……他怎么在吻我? “你神经病!”我推开他,使劲擦着嘴角他留下的温度,转身快步离开。 对了,错了。 也许还有一种判定介于两者之间吧? 林铭,你只是我美好初恋的一角,我还可以喜欢很多很多人,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 第2节:杂乱,他算是初恋吗……在线阅读 第2节:杂乱,他算是初恋吗…… 第2节:杂乱,他算是初恋吗…… 第3节:一日夏天(上)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节:一日夏天(上)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节:一日夏天(上) >/ 如果你认定了一件事,那么它注定会变得无聊,无论它是不是你再喜欢不过的事情。看小说就上比*奇*中*文*网 当我认定我不会喜欢上林铭,一切变得是那么的无聊,我厌倦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这种孤独感了。 不禁开始想象,如果我和他互相喜欢,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星空台还在播着《我叫金三顺》,我看得很入迷,连作业都忘了写,直到九点。 欣欣住在隔壁,也是玩了会儿网游才过来跟我互抄作业,这个方法是我们认定最快做完作业的方法。我不喜欢网游,不太爱上网,甚至,连qq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有个功能叫做隐身,在聊天室内,有个功能叫做密谈。 欣欣很矮,比我小三岁,却跟我上同一年级,她很聪明,尤其是对电脑方面的知识,她爸如雷贯耳的每日讲说讲给她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内容,同时她爸也是一个非常宠爱女儿的父亲,容不得自己的女儿受一丝委屈。 “看看看!就知道看电视剧!这种垃圾有什么好看的?”相对的,一个极端出现,另一个极端也会应运而生,一切都是注定。这个声音的主人——我的父亲。 我很讨厌叫他爸爸,这种亲昵的称呼我早已嗤之以鼻。他是个跟我有血缘关系,却不配做个父亲的人。他遇到了糟糕的女人,也就是我的母亲,他连婚前检查都省了,所以他只能沉默地忍受母亲可怜的神分裂症。听,又有她在厕所大喊大叫的声音——“我又拉到厕所外面了!”她本不蹲在马桶上,她只觉得好玩,父亲没工夫再理我了,慌忙去收拾,然后,又是一片谩骂声。 我转念想到林铭,思绪徘徊在和他纠葛不清的情节上。 几个月前,还是5月火辣的天,躲在树荫下一分钟就觉得是神赐的恩惠的那种程度,我被张老师再次抓去苦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没事干,还是给人太能干的感觉,张老师总是一眼认定我去干活,而我总是烂好人似的不懂得拒绝。 学校新办的图书馆最近开始进书,它的进度十分缓慢,直到现在,它才刚开始开放给学生。 那一次搬书,是我第一次见到高年级的人。我从来只呆在自己年级的那一层,就连上、周一升旗我也不敢向那个方向看。那里是个谜——对我来说。 林铭和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整理书的类型,他们干的是这项“工程”里最轻松的活,而跟我来的几个低年级生,只能老实地每次搬不多地运输书籍。 周三的后两节总是活动课,八年级以上基本没有第二课堂,我要去参加篮球课,所以没办法搬书,这时林铭走过来上下仔细打量着我:“你还打篮球?” “是,没错,而且我还是队长。”我没有什么跟男生交谈的经历,除了跟男老师问问题,或者跟着他,看他吩咐我什么事,然后默不啃声去做就完——这两种情况。 “你挺厉害的嘛,上次我看到运动会上你一个人在跑3000米吧?” 他大概说的是夏季的一次运动会,那次最囧了,没有人报这个项目,也不知道张老师是怎么想的,非要有一个人参加不可,结果我成了灰,全年级只有我一个人在跑,整个赛场全乱套了,初中三个年级都集中在一起,我不记得身边站了谁,很少,但我不记得。 “你很勇敢,真的。” 他称赞我,还是第一个,我忽然轻飘飘起来,觉得极了,直到我在篮球课上始终投不进三分为止。 但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会跟我——在图书馆事件整理完后——把我一个人叫到走廊深处—— ——向我告白了! 第3节:一日夏天(上)在线阅读 第3节:一日夏天(上) 第3节:一日夏天(上) 第4节:一日夏天(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节:一日夏天(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节:一日夏天(下) >/ 我忘了我在写作业,黑白纸上薄薄的一层,被突兀地划了一道,我的思想神游出去,这会儿才醒过来。修_真_谷_小_说_网原_创 林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不曾了解过他,只是被他突然叫出来喜欢我这句话吓到了,算是很有勇气的一个男生?这种勇气就算了吧。 被告白是件挺开心的事吧,可我直接说了不要,他的脸色刷地变白,苍白,窘迫。 我的确看出了某些事,一些不想承认,他也不愿意接受的事——他只是喜欢我,然后可能会放弃,可能会坚持,只不过放弃比坚持更容易些,我感觉到,他也表现出来——他想要放弃这种无理由的事情——喜欢我,不如随便抓个人陪陪自己。 后来一段时间他的确是这么做的,偶尔会在校内遇到,也装作没看见。 直到今天下午的一次,他追了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 “咚——”父母卧室的门被狠狠地一摔,父亲呆立在门前,估计是被母亲摔了吧,他还像个受伤害的小孩,真可笑的嘴脸。 “不要管闲事,好好做你的作业。”他吼道,比平常的声调高了数倍的分贝。 我当没听见,这无所谓,我不用在意。 “我喜欢你,柯西。” 这的确很诱人,这么一句话,百听不厌,百念不厌。 这才周三,我刚和欣欣抱怨周一刚过去两天,还不能玩什么,周五就到了,那天的大扫除,我和欣欣不是一组,让她告诉段老师我会晚点上车——这件事很重要,可是我忘了说,自顾自地开始扫地、拖地、擦黑板,这些要不是我做的话,都没办法合格。结果,她显然是和别人聊得很开心,把我忽略了,等我到了校门口,校车早已不在。 我数了数口袋里的钱,准备坐公交,我第一次去学校旁边的公交车站,找了一辆刚好能到家门口的一路车,来了三趟,都没办法挤上去。从校内冲出一辆炫蓝色跑车,几个烫了头发的男生边呼喊边招摇地挥舞着身体,他们开上公路,从我眼前飞过,我记得其中红头发的一个绝对是我在隔壁班看到的人,他应该是叫徐浩,每次做事都浩浩荡荡。 他绝对不是个乖孩子。 瞥了眼周围的景色,昏暗的云彩在学校大楼上方堆积,太阳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一片昏黄的红色。 我等不下去了,估计还是人多,索打辆出租,当我的手准备拉住把手时,另一双比我大点的手也碰到了把手,我瞧见了林铭,他背着挺厚的一个书包,手上还拿着塑料袋装的换洗衣物。 “我们坐一辆吧,现在不好打车,你去哪?”林铭无所谓地问我。 我说了地点,他想也不想就说顺路,在车的后备箱内放好东西后,我以为他会跟我一起坐后排,即使我觉得不便,他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车开得很慢,因为这个时候是堵车高峰期。 我们明明可以说很多话,却谁也不先开口。 车司机不耐烦地打开音响,里面播着张韶涵的歌。 然后变成一首唱尽离别的歌—— 我回了家,周末不曾好好玩过,我发现——我竟然可以发疯似的想念林铭,是的,的确是想念,我觉得应该和他道歉,应该试着—— 可我再也没见过他,他就像消失了一般。 后来,校内的公告栏上写着——林铭被退学了。 他不在了…… 第4节:一日夏天(下)在线阅读 第4节:一日夏天(下) 第4节:一日夏天(下) 第5节:被欺负的正义之士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5节:被欺负的正义之士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5节:被欺负的正义之士 >/ 经历的事,经历的人,只有自己最清楚的角色——恐怕只剩下属于你身体的那个意识了,它才是主角,别的无论多重要都只是过客罢了。(仙界小說網.xianjie.me) 林铭忽地出现,又忽地消失,连原因都没有,我还在一旁漠不关心地继续扮演我的角色。谁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悄溜走了。 又到了周三,我刚刚练习完篮球,准备回班里的时候洗了把脸。 “你再说一遍!” 洗手台离楼梯不远,只有一个拐角,我听到一声很火大的声音,而且是男生,不由得一愣,有人在打架吗? “徐浩……你很可怕你知道吗?你不务正业,老是跟别人打架,老是抽烟,你本就不是个学生!” 听起来这个声音很有正义感嘛,不过他干嘛这么哆嗦? “你小子是欠揍!”咚——他大概是挥了一拳,我听见刚才那个正义男生倒地呜咽的声音。 为什么我非要听到不可呢?我该死的良心让我的双脚慢慢走出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浩,他注意到我,反应迟了一下,然后逃避开。 如果这个时候,我在那个倒在地上的男生求救般的目光中说一句:“您随意,我路过。”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这不是柯西吗?”另外跟着徐浩的男生有些不怀好意地指着我说。 “很抱歉,就是我,你们在做什么?”我这不废话吗?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你别多管闲事!”徐浩说。 “难不成打了他你就是个十足的好学生了?” 我这是欠扁,绝对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露出难过又无所谓的表情,撇开目光,游离在外。 “哥几个就是想教训教训他。”旁边他的兄弟好像挺尊重我的感觉,没有给我脸色看。 我顿了顿:“打了人,老师也会说:‘你们这帮兔崽子真会惹麻烦啊!’这种话的——” “算了,算他***运气好!我们走!”徐浩吐了句脏话,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我问那个被打的男生。 “不、不用了!”说着,他狼狈地爬起来,慌张地逃开。 我回到教室,今天的课没什么内容,留下不去参加第二课堂在教室里写作业的人变得非常少,我收拾了一遍书包,掏出数学作业本开始写会儿,等我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了,校车才刚刚抵达学校。 段老师总是很忙,因为不仅要催促我们这些高年级的老师不要补课耽误校车,还要在小学区内找到不知道校车在哪的小孩子,今天她进行得很顺利,有不少在校的生活老师认识了她,把放学后的小孩都送到门口,省了不少功夫。 人差不多齐了的时候,我问段老师怎么还不出发,段老师告诉我今天有个新来的男生,也是所里的,(所里就是指某某研究所家属院的人)早上他爸从另外一个区送他到学校,回来的时候要送回我现在生活的这个区,也就是从乙区送到学校,再从学校送到甲区。 车内人声鼎沸,别的车都走光了,就我们留在原地,我开始抱怨起那个男生,他怎么这么晚?让全车的人都在等他! 欣欣跑来后座,她本来坐的位置挺靠前,跟我过来聊了会儿,王策也是个小个子,但他喜欢跟一群“奥数天才们”坐在车的最后头,拼命地开发升级版的枕头战。 他挺爱说话,跟欣欣一样的小个子,但很爱闹。 欣欣偷偷告诉过我,她挺喜欢王策的。 跟我说这话,目光有时会飘到王策身上。 如果一切都是按理智进行,那么铁定不会有那么多乐趣了。 “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 “没事,不晚,你的脸怎么了?” “摔了下。” 车子总算发动了,那个男生竟然是刚才被徐浩打了的那个人。我屏住呼吸,故意不说话,但只有我左侧的位置是空的,他坐了下来,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但我想,打他的又不是我,我干嘛这么害怕? 等等,他会这么晚难道是去了医务室包扎? “这不是党鑫吗?!”竹芋突然叫道,然后把目光转向我:“你不记得了,柯西?我们以前一个幼儿园的!!” 第5节:被欺负的正义之士在线阅读 第5节:被欺负的正义之士 第5节:被欺负的正义之士 第6节:幼儿园的追忆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6节:幼儿园的追忆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6节:幼儿园的追忆 >/ 幼儿园的事能记得多少?我大概能想象很多人面对这个问题茫然的表情,但是我可以清楚地记得,当我父亲单位发了一个电话本并且被我偷到时,我拿着电话本一个一个询问我的班友,结果他们无一不填成123456789…… 记忆很会说谎,它是个出色的作家,能把没有发生过的事变成有的,还能让你相信片刻。[本书来源.biqi.me]除非我剖开自己的大脑,玩命地电击我的海马体,不然我本想不起这个“党鑫”究竟是谁。 他的姓很特别,容易叫人记住,我似乎朦朦胧胧间知道他,但很不确定,接着,我铁定是用迷茫的眼神回敬竹芋,她笑着,有点尴尬:“柯西你什么都不记得啦?” 是的,这种事除了你,恐怕找不出第二个能想起来的。 “党鑫啊,不记得算了。”当事人没在意这种事,竹芋却显得有些气愤,刚开始遇见她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起她是谁,当她穿着土黄色的连衣裙,走到我面前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幼儿园的同学?我还记得你。”那场面,就像《还珠格格》里紫薇问乾隆“您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的感觉。 当时代课的英语老师胖乎乎的,似乎肩膀上压了不少胆子,对学生很严格,出点差错就要去办公室,起码要训斥半个小时才会结束。她没给过谁好脸,一整天都冷冰冰的。 现在见了她我还是躲开的。如果竹芋能给我如此的冲击力,我也不会健忘了吧?大概是我给她那么强的冲击力,她才能记得我。 党鑫看起来只有脸上一块地方淤青,上了碘酒,还有些深黄色体黏在肌肤上,他不该得罪徐浩,尤其还是在第一天,我不由得纳闷他干嘛这么讨厌徐浩那种学生?跟别人一样不要去管,不就省了很多事吗?但他似乎并没有后悔说过那种话的样子,看起来很平静,夹杂着一些委屈。 我年迈的大脑已经痴呆了,我完全想不出原来身边有这号人物,我还有点吃惊我还认识他,和他有点交集。 校车开得很快,这会儿了没有什么人,一路顺畅,我刚下了车,门口一位阿姨在等着我的样子,伸手递给我一部手机,我知道这个手机,是属于我父亲的。 “我在后院捡到,可能是你爸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父亲不会把重要的手机丢到窗外的,他的手机会有人一直打来,忙着接听都来不及。 剩下的可能就只有—— “我回来了。”脱了鞋,我将手机在眼前晃了晃,父亲很生气地走过来夺走,母亲在卧室门口呆呆地说:“怎么了孩子?不认识我啦?” 我没理她,她又开始犯病了。 “明天我要出差,你要好好照顾你妈。”父亲过来对我说。 我没敢说——叫她去死好吗? 然后,点点头…… 对于母亲,她破坏了不知多少我的美梦。一次又一次,疲惫的脆弱,折磨神经了。 第6节:幼儿园的追忆在线阅读 第6节:幼儿园的追忆 第6节:幼儿园的追忆 第7节:小大人的生活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7节:小大人的生活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7节:小大人的生活 >/ 母亲犯病的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父亲出差,他一走,母亲更没有安全感,那么就会把一切感情加在我的身上。(仙界小說網.xianjie.me)成为折磨还算是轻了。 父亲第二天中午就像逃命似的领着巨大的行李箱去了瑞士,空荡荡的中午,我刚刚考完期中测试,放半天假的那天,她开始在家里胡七八乱整。 每隔十分钟她都要去上一趟厕所,然后拼命地换护垫,等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家里所有的护垫都没了,她开始在厕所里哭,哇哇大哭,我止不住她,她的眼泪来的汹涌,我只好锁好门出去到商店去买,附近的小商店都没有这类的用品,基本上都是卖的文具,零食。我漫无目的地走了,不希望回去,希望有条路让我走不完,可是当我走过步行街的时候,我发现那里的尽头,紧挨着赛格电脑城旁建了一间大型的超市——人人乐,我估计它里面肯定有我要的东西,该死,我必须买完回去。 走了很久,腿有点痛,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一间报刊,买了本《story100》,然后发现了在它名下的《漫友》,封面的海报是客心的《未成年》。两个我都买了,拎着回家,面对那个噩梦。 四点半,我刚回到家就听见锅碗瓢盆摔了一地,地上还粘着韭菜叶,我连门都没关,连忙去看她在干吗,厨房里狼藉一片,锅里的油烧得冒烟,她跺着末,四处飞,韭菜切好了被硬塞进一个盆里,我记得那个盆是家里洗脚的盆,接着她把倒进装有韭菜的那个盆里,用力搅合,再把几乎烧糊的油倒进去,把烧油的锅扔到水池里,平时谁也不会塞住下水道口,她之前一定塞住了,然后接满了水,锅被扔进去的时候溅出很大的水花,冒出刺啦啦声音的热气。 煤气灶没有关火,冒着蹭蹭的火焰,我绕过去,先关了总闸,再关了煤气灶的开关。 “妈,你要做什么?” “没看到吗?我在包饺子!去去去去,写作业,别来打扰我!”她推了推我。 “妈,我来弄吧。” “你弄不好,这么小一点。” 我坚决不会吃在洗脚盆里装着的饺子馅,我提醒了她,她愣了一小会儿,索说洗一下就好了,连看都不看就把盆里所有的东西扔到刚才那个水池子里,还飘着油星的水里。 她又哭了,握着筷子的那只手把两只筷子狠命地扔了出去。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妈,你别累了,我去买点吃的,就剩咱们两个了,随便吃点。”她没说话,任由我扶着她去卧室,等她躺好,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我松了一口气,拿了条很湿的毛巾擦了擦她油腻的手,然后洗干净拧干,再擦了遍。她慢慢合上眼,开始一张一合,好像在努力保持清醒,然后过了十五分钟我收拾了一下厨房再去看,她已经合上眼不动弹了。 厨房弄得很乱,不容易收拾,她大概很不耐烦地在做饭吧。 我首先拿出水池里的东西,发现还有一堆脏掉的衣服放在另一个红色的盆里,吸满了水,很重,不容易拿出来,放到地上积满了水,我去拿拖布,拖干净,顺便放掉水池里的水,脏兮兮的水利满是土,还有黏在水池壁上的油,我那刷子刷了一遍总算弄好,然后把所有的饺子馅扔进垃圾袋里,垃圾袋很快装满,我只好跑一趟楼下,扔到垃圾桶里,小区每栋楼下面都有两个垃圾桶,专门放垃圾,明天清晨都会有人来收拾。 回到厨房,我才发现她和好了面,我不想扔了,太可惜了,等我把弄脏的餐具收拾好了以后,再把衣服洗干净晾干,这些对我来说不太容易,但我还是做到了,学着母亲还没有犯病时的样子。我把面杆平,切成细条状,我切得不好,不如母亲,虽然她总是犯病,但是当她好的时候做饭总是很认真,切面切得很好,我煮开了水,下了两个**蛋,这时老妈醒来了,好像恢复了一点,问我在干什么,怎么不下点菜。我说不会切。这是真的,我懒得把裁切成小块块。她没再说什么,推了推我,站在煤气灶前搅了搅面,然后下了盐、味、香油。 晚饭就在我们一前一后吃着面条结束。 第7节:小大人的生活在线阅读 第7节:小大人的生活 第7节:小大人的生活 第8节:闲暇时光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8节:闲暇时光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8节:闲暇时光 >/ 上了两天的课,母亲的状态还算良好,我不知道中午我没回家的时候妈在干什么,应该在上班或者在家?我觉得她不可能以这种状态上班的。有次她硬撑着去上班,最后被一个熟识的阿姨送了回来,她没见母亲两眼直愣、呆滞、面无表情的样子,吓坏了:“柯西,你快看看你妈!” 周五晚上,我不想做周末的作业,就陪她一起看电视,西安台在播放很久的一个电影,我以为是抗战的,结果是讲日本七三一研究所的,生生冻僵人然后撕开皮肤的画面吓到我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母亲就大叫着,尖锐地扯喊着,我捂住她的眼睛,没有想到换台是个更好的方法,不过既然已经看到这么恐怖的画面,如果不看到结尾,我会崩溃的。 僵硬了一会儿,就有一堆中国烈士冲进去把研究所毁了的场景,我松开举酸了的手,母亲一直吵吵着换台,我看电影里的研究所快要完蛋了,也无所谓了,换了几个,看了看钟表,还不到八点,《我叫金三顺》还没开始,在此之前看什么都好。和星空台连在一块的节目是一个电视剧台,平时播的都是《家有儿女》《我爱我家》的节目,我懒得看,母亲喜欢看,我停了会儿,母亲看得津津有味。 谁知那是《我爱我家》的最后一集,紧接着开始播新剧《孝庄秘史》,片头曲挺好听,我就没换台,马景涛和宁静演得真是绝了,母亲不想看,我却想看得要命,不想换台,她过来抢,没抢到。动作停歇了一阵,她又过来抢,这种孩子气的做法令我这个孩子深感无奈,我就是不给,也倔强了起来。她妥协了,跑去厕所洗脚。 一集很长,等完了我才发现星空台的《我叫金三顺》播了快半个小时!难道我注定看不完全吗?平日里我都是牺牲睡眠时间看的啊,从来没错过,这次算什么啊? 我一直停在星空台,连个广告都不放过地再看,拼命忍耐想换台的冲动,继续看着。 母亲洗完脚就去卧室睡了,把门摔得很响,好像在介意刚才我不给她换台的事情。 她只要睡好了,犯病的时候就不会过度,我不敢影响她,关了电视,去自己的房间,打开父亲给我的笔记本,双击word。在学校里,计算机课我还是挺喜欢的,也学得不错,因为父亲在我三年级的时候就买了电脑,然后给我播《唐老鸭》,教我打字。所以跟大部分学生一样,计算机课都是a+。 我没想写什么,随便胡诌了一个故事大纲,写完发现不错,就开始写正文,我写得很慢,没什么概念。写得累了,还不困,就翻了翻《狼的诱惑》,接着有了灵光一闪,回到word上继续写。 《圣母的诱惑》原谅我抄袭可爱淘的书名,因为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有关出版权的事,而是我深深喜欢那种风格的表达方式。出场人物不多,女主角爱上了一个如天使般的男生,谁知男主角接近女主角是有目的的,因为他知道只能爱上的人是她,但是他不关命运怎么安排,他要杀掉女主角重新爱上一个真正的女生,就算背负杀戮的殊途,可是如同命运所暗示的那样,他还是爱上了女主角。 我写了足足一万字,时间在指尖敲击旁侧慢慢流逝,很晚的时间,我关闭了电源,沉沉地睡下。 第8节:闲暇时光在线阅读 第8节:闲暇时光 第8节:闲暇时光 第9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上)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9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上)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9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上) >/ 天真和残酷经常是连接在一起的。/瑤池電子書。yaochi.me⊙﹏⊙/ 等父亲从瑞士回来,我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母亲却住进了红十字会的疗养院,她入住的那一周的周末,父亲带着我打的到疗养院去看她,在走廊上我看见她拿着儿童文学和邻近的室友在说着什么。 疗养院很老旧,蓝色的栏杆发绿还有点生锈,墙壁很久没打理过了,脏兮兮的,墙皮都脱落了,可以看见**裸的红色砖块,房间门的锁不是很牢固,旁边的窗户脏得都看不见里面,厚厚的污垢遮住了视线,我参观了一遍母亲住的地方,一张木床,紧贴在暖气管旁,头顶是打开了就会很摇晃的电风扇,有几个柜子,最大的一个是装衣服的,其他都是抽屉式的,随便放什么。 我带的新出的杂志放到其中一个挺空的抽屉里,和母亲聊了几句。 离开的时候,母亲追了过来,目光很凶狠地望着父亲:“你这个混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以为父亲在身边她就不会过分,谁知——是我太天真了。 如此天真的我,必须参加平安夜当天下午直到晚上的庆典活动。表演的节目都是学生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筛选,进行练习的内容,竹芋曾经试着表演唱歌,但是评审没有让她过,表演歌曲的另有音乐老师亲自培训的合唱班。 平安夜是在周五,等节目表演完就直接放假,我很喜欢这种安排,很惬意。 跟我一个所的江媛媛和几个高个子女生安排了一场小品,很无聊,几乎没人笑,她们也察觉到了,但还是坚持表演完了。她在校车上的位置是我的右边邻座,每天早上我必须尽量躲着从她脸上掉落的粉,还有忍受浓烈的香水味,在下课之余,我必须给她讲一遍她不懂的内容不然她就弄得全班尽知的尴尬,如果我不回答她说话她会大吵大嚷,她很有礼貌地谦虚不已,但是不会借给别的同学她的笔记,她就是如此难搞。 她们刚收拾了道具,我迷迷糊糊的,准备偷偷睡会儿,主持人说的大声却不清晰的鬼话我一点也没听见,意识朦胧地任由身体瘫软在多功能厅柔软的坐席上,突然,一阵强烈的音乐声轰炸了我的脑袋,我差点没岔气!接着台上五彩的灯光噼里啪啦地照着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舞蹈者,她们抬手的瞬间音乐开始变得有节奏了,一连串街舞动作纷纷应得观众的欢呼声。 九年级没什么节目,因为他们都忙着准备中考。 由老师组成的合唱团唱起了东方红,我觉得很可笑。 由学生组成的合唱团,乐音老师担任指挥,首先演唱了国歌,然后演唱了欢乐颂,接着是圣诞颂歌。 场内陆续有人走了,老师提前说过这场表演你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可以回家,后面的节目确实没意思了,有个单品相声,其中一个人竟然忘了台词,当众从口袋中掏出小纸条,然后继续说着;另外,乐音老师指导过一个乐团,合奏乐章,弹钢琴的和吹萨克斯的都是我们班的,另外还有两个萨克斯,一个小提琴。江媛媛还有一个古筝单曲的节目,她弹得很吃力,明显没有熟练,加上她之前搬来古筝的时候,很多手贱的男生把古筝弄得五音不全,听她的弹奏确实变成了一种享受着的痛苦。 我一直没走,身边只剩下欣欣和偷偷跑来的竹芋,身边到处都是空位,九年级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张老师坐到前排,江媛媛走下来的时候张老师帮了她一把,然后就跟她们几个聊了起来。 最后的节目是由外国留学生表演的歌剧,话说她们的表情都希望掌声,可惜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晚会是为留学生举办的,食堂搬出料理摆放在场上,场早已贴满横幅,还有撑起的帐篷,里面摆着一张挺大的桌子,放了好几张教室板凳,提前走的人绝对没有机会看到,外国留学生几乎都在狂欢,到处挂着霓虹灯的小彩灯泡,用线连在建筑里以提供电源。 所有的老师都留下了,欣欣不愿意很晚才回去所以走了,我和竹芋留下了,约定晚了的时候打车aa制。 “圣诞万岁!” 我第一次听到异国的语言是那么真切,听说八年级开始会有外教授课的口语课,真的很期待啊。 烟火不知从哪升起,光晕闪烁的前方,似乎听不见抱怨、看不见残酷—— 第9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上)在线阅读 第9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上) 第9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上) 第10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中)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0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中)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0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中) >/ 没有校车,事先也没有告诉爸妈会晚点回家,我姑且不在乎会有什么后果,抓了一大把糖果塞进自己的口袋,竹芋不在我身旁,我看到她和几个住宿生谈得很火。我嘎子一下咬掉了娃娃形硬糖的一半,摊在手心上的变成两半的短腿紧接着被我弄成了碎末末,含在嘴里等它彻底融化。 天空湛蓝的黑暗,萦绕着歌声徐徐上方的夜景,绽放出几朵烟花,张老师过来跟我说了些话,因为烟花的声响我没听清楚,他拍了拍的肩膀,然后走到外国学生堆里,神气又很神奇地开怀大笑。 烟花还在持续,被闪烁着一眨眼的光芒照亮的身影,在点燃烟花旁边几米的地方,捂着耳朵眨巴眼睛向上看的几个老师,包括袁老师,她很矮,比欣欣高个三厘米左右,写的字十分漂亮,很严格,也很会照顾我们的心情,好比一次体育课我们刚跑完1500米,累得只剩喘气,下节她上的语文课时,就会叫我们趴着休息十分钟再说;她也很爱拖堂,偶尔一两分钟,都是在说明怎么做作业; 乐音老师和大队长都是校董,她们都是女老师,所做的工作无所不包,像是处理所有校内杂物细节的黑手党; 帮忙的还有一个外教,她很瘦,双腿细成两条芦苇似的,走起路来上下惦着,好像双腿支撑不住上半身似的;此刻她穿着紫色的光片棉袄,大肆地乱跑,乱蹦的烟花末一烧喷出碎碎的烟,她貌似以为会被点燃。 在这个国际学校内,外国人挺多见的,但是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留学生还是第一次。 披着肥大厚重的画有五彩条纹长袍的一个男生,剃了个平底头,脸上画上了加拿大的国旗,他的眼睛比我们都要深邃,凹下去的部分眼窝长出了纤长浓密的睫毛,鼻子十分高挺,围着场大跨步奔跑。 外国人都很瘦,还有跟我们一样传统的习惯,美女都是聚在一起的,我发现外国学生也会有聚众八卦的女生们,也有被抛弃在一遍默默地吃着饼干蛋糕的某些人。 我想自己的英语还算不错,过了剑桥三级,还在学新概念,普通对话应该没问题,我刚想找一个看起来比较孤单,没什么话说的外国学生锻炼一下自己,右手却某人拉住了。 那是一位我从没注意过,或者说不敢注意的帅气男生,他好笑地抓着我,好像逮住了一只猫。 “hello?” 他的口气让我放松了一下:“hello。” “mayi?” 这两个词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做练习不知做了多少遍,但他问我什么啊? 我注意到他的手松开了我,然后摊开在我面前,这时广播里播着一首温柔的英文歌,没有歌词,我忽然想他不是邀请我跳舞。 “dance?” 他点点头,可是我摇摇头,说我不会,他说“that\\sok!”不再询问我的意见,将我带到一群对对跳舞的人当中。我不会跳,但是歌曲包括跳舞部分都十分的慢,而且他的脸从来没有觉得我有点迟钝的动作惹恼了他,一步步顺着我的反应,来回不断地重复一个动作。 很快我就学会了,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来回跳就好了,我有些得意,不知歌曲到了最后忽然升高了几个音调,本来我的双手被他一个握在手里,一个搭在腰间,在歌曲变奏的一瞬间他松开了我搭在他胳膊上的一只,在另一只手上加了点力道,我感觉自己被他退了出去,眼看要摔倒地上,又被有力地、旋转着拉回他的怀里!我大概是太紧张了,鼻子完完全全撞在他的口,他那么高,看起来体型也很标准,被我撞到的时候还是缩了一下,我真不应该把自己锻炼得这么好…… 曲子结束的时候,我连看都不敢看他慌慌张张就跑走了,要不是竹芋拉住我,还不知道自己能跑去哪里。 “我看见你和外国人跳舞了!感觉如何?” 我感觉自己被火烧了,全是火辣辣的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啊,不都是学生嘛!” “我也想和外国人跳支舞呢!” “那你去吧。” “机会可遇不可求啊!柯西,你简直太幸运了!” 又有几朵烟花在天上绽放,我看到人群中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人的刚才请我跳舞的男生,他四处望了下,然后锁定在我身上。 第10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中)在线阅读 第10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中) 第10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中) 第11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1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1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下) >/ 吃过点心,有些酥的饼不是很好吃,我去食堂看有没有米饭或者面条,吃了碗熟悉的牛面,肚子总算满了,暖呼呼的,后来竹芋跟着几个女生来了,没看见我,我从侧门去教室,把收拾好的书包拿好,再把竹芋的书包拿上,回到食堂,找到竹芋把书包地给她,她诧异地看着我:“再玩会儿吧?” “恩,我只是拿了书包。(小说1314最新章节首发)刚才张老师说要关教室的门,如果想再玩一会儿的话就把书包放到场附近的花坛上,没人管,但是不会有人拿。” 走到食堂的时候,刚好看见张老师吃完饭和乐音老师一起笑嘻嘻地走着,巧合遇到我的时候才说的这话。 场上烟花已经放完,刚刚播出的一首我从来没听过的舞曲,显得空旷的地方格外得清晰,我佩服这种总是能引人入胜的节奏,好像什么也不用学,自然而然就能跳出舞步,回想刚才被一个陌生外国人牵着舞蹈,感觉脸颊附近又开始绯红一片,当时没有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忽然记起,那味道真是好闻,亲近别人的感觉原来可以这样啊。我第一次发现。 大概要庆祝的时间不多了,在这里毕竟不如自己的国家吧,不是那么自由的,况且还是住校生,学校举办这个特殊的聚会已是恩惠了。亏得现在的校长是出国留过学的高材生,通金融,却不是教育的料,校内的关系很复杂,如今这个校长也不过是高新区的一个新起公司的董事长,他和几个商业好友创建了这所学校,然后由董事会决定校长,每期大概是一年,我听别的老师说,这个校长是连任两年的,现在没有可以在职的人。 我觉得他要是一直连任下去就好了,换成是别人哪里允许举办这种聚会? 我又吃了点点心,嘴馋起来就是没办法,反正是免费的,而且数量惊人,我干嘛不吃?神啊,原谅我的贪吃吧,不要让我变胖!求你! “嘿,你。” 这句搭讪让我想到前几周的英语剧上的台词,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该死,我又想到了林铭,他莫名其妙地走了,我什么原因都不知道,总觉得这样内疚,难过,不太过火的那种程度。 我转过身,嘴里还塞着点心的渣渣,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才发现自己被刚才请我跳舞的男生盯着死死的。我说:“怎么了?” “还想吃点别的吗?我宿舍里还有别的好东西。” 我不明白他所说的好东西是指什么,当然也不会跟他去他的宿舍拿,这样很怪异,而且他是男生啊,总会不方便的。 说着他还是拉着我绕过场,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进到了男生宿舍,一间屋里,他在门口放开了我,在柜子里找东找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学校宿舍的真面目,屋里两边分别摆了两张双层床,都是统一颜色的床单和被罩,屋子里充溢着很多不一样的香水味,还有一点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他似乎找半天没有找到,我感觉我该走了。 “啊哈!”他叫一声,从底部的地方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透明袋子,装了几烟头,很短,我没见过。 不对,那个是—— “那是——?”我不确定地问了一下。 “这会让你舒服。” 好吧,这句话够流氓了。我飞快地跑掉了,拿起花坛上的书包尽量贴着老师走。 我不想再见到他,那个明明是——大麻,绝对是,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觉得刚才因为他请我跳舞还害羞的那个神经病真该去死了。 世界上没有童话,我早该明白的,言情小说只不顾是安慰心灵的补品罢了。 聚会总算在最后一次舞曲后结束,我没等多长时间竹芋就找到了我,我们一起走出校门,场的霓虹灯刷地一下都灭了,校外的路灯昏暗的一闪,成斑驳的碎影,难过得像雨淋的笨鸟。 晚上的空车很多,窗外迷离的地方,总是昏黄的照影,数年之久的树木两旁密密麻麻地排列,灯光似乎遮住了,想走进一条隧道,漫漫无期地等待出口。 我心口的失望,怎么也挥之不去。 第11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下)在线阅读 第11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下) 第11节:庆祝圣诞的舞曲(下) 第12节:神秘的告白者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2节:神秘的告白者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2节:神秘的告白者 >/ 放了一天假,转眼离元旦只剩四天,实在没心情上课,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师抓得紧,除了体育课依旧懒洋洋的,作业似乎比平常还要多。仙_界_小_说_网_原_创 我再没见过圣诞晚会上请我跳舞的男生,他给我拿的东西实在是吓到我了。 很累,每天睁眼我都觉得像是末日。欣欣和竹芋,一堆认识的人从来都是在耳旁叨唠着我完全不想听的话,我总是在发呆,总是没办法睡好,我想听会儿音乐,家里还没给我买mp3,什么也没办法听,江媛倒是有一个,不过她不肯借。 这个礼拜五是元旦,加上周六周日放三天假,周四的课就显得格外得沉重。 尤其是最后一节自习课,度日如年。 外面沉沉的,我没带伞,祈求不要下雨。 走廊有些别的班的值日生从洗手间冲干净拖布,嘻嘻哈哈地走过,教室里也不安静,班长在弄元旦的黑板报,不久之后估计会弄新年板报;老师布置的作业全部早已写在黑板上,可惜作业本还没批完不能做,只能先把演算好的答案写到课本上,或者练习册上(这个还真多),不费多少时间基本上都写完了,虽然很多,但是不难,做得快。 我无聊地转来转去,反正没人管,就走到欣欣的课桌前,搬了个没人要的凳子,坐下也不说话,和她不时发会儿呆,摆弄一放桌上的东西,竹芋过来说要画我们,我笑了动了,她不高兴,欣欣拍了我一下,然后我们两个就当竹芋的模特,拼命忍住不要动,坐姿不好使腰发酸得难受我也没动,过了大概十分钟她总算画好了,有点歪,她刚才斜着头才会这样吧,但是整体画得挺好看,至少比真人好看,嘿—— 我也想动手了,询问了一下竹芋,竹芋说干脆我们来比赛,她随手找来一本杂志,封面上是一个画人物,她跟我比赛看谁画得像,我倒是觉得这种比赛没什么意思,就自己拿了张白纸,用圆珠笔开始画,竹芋用的是2b的铅笔,过了不知多久,江媛路过这里本来想说我怎么在这儿啊,后来就当了画画比赛的裁判,判了竹芋的画好,我不高兴,脸上虽然傻呵呵地笑了。 总算下了课,却轮到我做值日,倒霉的孩子还有党鑫,他偏巧不巧地跟我一个组,加上每次节日放假都要很认真地打扫干净,节后教室才会好看,寒暑假前还都是全班一起打扫的,每个角落都要故到,就连黑板也要擦得一尘不染。 “嗨。” 刚出教室门,走廊上一个穿蓝色长袖衫,紧身黑色裤的不认识的男生朝我打了声招呼,长袖衫一直垂落到胯间,显得他很修长;他很爱梳理自己的头发吧,染成了不容易发现的紫灰色,烫染了一番,刘海不规则地分布;不戴眼镜,书包是单肩的,样子很大,大概有30厘米。 “我喜欢你。” 他平平淡淡地说。 而我只给了一个反应:“哈?” 他轻笑了一下,有点腼腆,“反正我说过了——算是交差了。”我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有几个男生嬉皮笑脸地朝这边看过来,我真的不知道给什么反应才好。 “快走快走~”从男人群中冲出一个拉着他走掉了。 我真是无言了,什么意思啊—— 学校对面的街上放起了烟花竹,校车又刚好堵在路上,就算把窗户关上还是能听见阵阵轰鸣的响声,我听着,看着,慢慢出了神…… 第12节:神秘的告白者在线阅读 第12节:神秘的告白者 第12节:神秘的告白者 第13节:元旦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3节:元旦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3节:元旦 >/ 每次过节最爱做的事大概就是回姥姥家了;至今对家属称谓完全还是一头雾水的情况得拜母亲所致,她从来不让我叫姥姥“姥姥”,嫌这个称呼像是在骂人,必须叫“”,其余的亲戚她几乎不让我见,父亲懒得管丈母娘家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只能叫得出父亲亲人的称谓,而母亲这边的家人都很陌生。小_说_1_3_1_4原_创 姥姥家住在几个街区外的小寨,那里是西安最热闹的地方了,最早的百盛百货就建于姥姥家门口那条小巷的尽头;最早的电影院是在钟楼的东大街上,不过小寨的保利仅隔了不久相继建立两所分店,一个在靠近子午路附近的大厦六层,一个是在健康东路的地下城;再说小寨的学校,中央的十字口,向北是长安大学,有点远的是音乐学院,还有汇集所有小摊的百汇;向东是博物馆,向南是嘉汇汉唐书城,此刻我还不知它的存在,后来发生的事太出乎意料了,我彻底拥有了它,不过这是后话。 经过向北的一条街再朝东的小巷走一段路就是姥姥家所属的家属院了。 我曾经骑过车,路过这里,还在周末问过婉姐姐拿过漫画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没还过去,她也忘了这事。现在想来我真的疯了吧,那是夏日里最热的一天,还是大中午,我无事可做才想骑车的,稀里糊涂就跑去了,完全没有概念。 每次过节才回家,门口基本上有几辆空车,但是为了省钱还是坐公交车,刚好在小寨一站,面朝好又多超市,挤公交车的时候不用拎着沉甸甸的礼品,只要下车后到好又多买点就行了。姥爷也说过,在好又多都买好了,父母再买就是浪费钱。 好又多很大,逛完后还得绕出来再去姥姥家,路挺远的,至少在拎着这么沉甸甸的礼品,绝对是折磨。 我长得够结实,不受什么累,关键是看见父亲太宠母亲了,每次都把重物自己拿着,我看不过去才分担点,不过一旦看见母亲什么也不拿还皱着眉头对我和父亲说三道四就来气,她每次说得都很孩子气,听着——只有些生气罢了。 姥姥家在家属院的中间,停车场附近低矮的五层楼的二层东面,从阳台的窗户上可以看见来来往往出入的人,以前小时候父母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把我送来这里度过暑假的时候,我总是盯着这条路,希望谁能把我带走,这里太无聊了。 对了,无聊得很,我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不愿意把我留在家里,还可以跟所里其他认识的朋友聊聊,或者玩闹,我很爱折腾,有时很过火——偏偏把我送来这里受罪! 婉姐姐很孝顺,凡事都听姥姥姥爷的,她是我舅舅的女儿,但是舅妈不喜欢女儿,领养了一个男孩就把姐姐交给姥姥来养,从小到大,姐姐都没离开过这里。 “来了!”刚摁了门铃,婉姐姐就来开门,如我记忆里存在的那样,姥姥家还是很暗,等开了灯,整个屋子有股监狱味。 母亲跟我说过,家里是在她五岁的时候搬来城市的,她一直住到工作。 我觉得这里哪是适合母亲那样的人住的? 估计和她变成这幅鬼样子有关系吧。 放下了礼品,姥姥步履蹒跚地从阳台处拿了三个苹果,父亲傻呵呵地:“不用拿,不用!不用!” 结果手上还是拿了,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又放在我面前的高凳子上,上面放着一个空盘子刚好用来放水果,他说:“你吃吧。” 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你学得怎么样?”婉姐姐走过来和父亲撞了下,然后慌忙让开道,姥姥家的客厅有一张特大的床,刚好在门口,所以过来的地方就很窄,时常碰到。 “还好。”婉姐姐刚好是高考,估计现在很紧张。 父亲跟她聊了很久,母亲帮姥姥做饭,我一个人无聊看电视。 吃过午饭,再帮忙洗了碗,陪姐姐再聊会儿,一直拖到下午五点,母亲想走,姥爷又留,再吃了顿晚饭才离开。 下了台阶很高的两层,出了过道门,我突然怎么有种关押很久终于被释放的错觉? 第13节:元旦在线阅读 第13节:元旦 第13节:元旦 第14节:动态十足的外国留学生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4节:动态十足的外国留学生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4节:动态十足的外国留学生 >/ 过了一年,还有20多天就是过年了,班里果然开始准备新年的板报,将元旦前好不容易赶好的元旦主题的板报全部擦掉换上新的。修_真_谷_小_说_网原_创 苦了江媛,她可是班长,和宣传委员一起折腾。 刚放了三天假,一回来,学业显得过于重了,不太习惯老师抓紧抓紧再抓紧的模样。 自习课再也不是可以完成作业的好时光了,是拼命赶作业的时光了,老师像是发了疯,作业铺天盖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繁花似锦,却是跌进了玫瑰森林! 我整天不像别人,总是一副无打采的态度,我也想提起神专心听别人讲话,可我没办法在她开口的时候不感到厌烦,这对我是种凌迟,对别人我更是亏心,欣欣和我是一个所,又是对门的好朋友,竹芋虽然每次都在炫耀她超级喜欢绘画,但毕竟对我很好,也跟我聊过不少,说说笑笑不少。 我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这一切很假,很想撕开自己伪善的嘴脸,尤其是——没事就爱傻笑弯起的嘴角,时常总不是我自己的错,气氛尴尬往往是我开口说了些什么,类似如此,多得我数不清,我不太爱讲话,别人会笑我发呆的时候挺可爱的,至少比讨厌好点吧,所以我情愿保持如此。 那天我也不是故意注意校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跟欣欣是一个班,可每次早或者升旗回来都碰不到,她便自己和其它认识不怎么熟的同学一起说说话,后来散会了好长时间,她和别人都停在公告栏前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我看了一眼被众人议论的公告栏上,列出几个被开除学籍的名单,都是很复杂的名字,我都感觉那不可能是人的名字,没什么大不了可在意的,我说快上课了,就跟着欣欣一起走,她和别人说话,我继续发我的呆。 等等—— 学校为什么无缘无故开除外国学生?公告栏上写明是生活不良,我怎么忽然想起上次给我看一样不干净东西的男生,难道被发现的是他?会有他的名字吗?可是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那么昂长的名字我可记不住。 最后,还是觉得不关我的事就随便抛开脑海了。 隔了一周,升旗仪式轮到我们班派发女生全部去发奖励旗帜,我正站着无聊,校长突然邀请了早已准备好表演的几个外国学生在台上表演说唱秀,谁能听懂呢?我估计台下都是一片迷茫,只有留过学的校长很沉醉其中,一个人罢了。 我从台下一个角落看到了上次晚会上的男生,他有点紧张,不过眼下估计是没有开除。我总觉得心里放心不下,难道我看到的都是幻觉不成? 他表演完“don\\ttroubletroubleiftroubletroublesyou”瞄了我一眼,等我发完旗帜突然被谁拽到了离场最近的建筑楼里,这里连着食堂后面的垃圾桶,味道格外熏人,我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来!这骇人的家伙想干什么啊? “你好,我是——” “你有什么事吗?” 我们还是用了英语,即使我不太熟练,但是能听懂些,会说些。 “上次的事对不起…我听有个人说可以拿那个东西讨好女生所以才——只是我没想到那是非法的,差点被陷害,所以告发了老师,开除了他们。” 好吧,我承认,这些话我听得过于吃力了,而且他说得也太快了吧? “我喜欢你。” 这下我听懂了—— “我不想吓到你,但是你真的很让我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你,你……” 他似乎得到了什么好的答案,猛地靠近我,大概是在我嘴上使劲扭了一段时间才跑掉…… 他有点绯红的脸颊落在我的视线里久久挥之不去—— 我是不是被一个外国人……轻薄了?? 第14节:动态十足的外国留学生在线阅读 第14节:动态十足的外国留学生 第14节:动态十足的外国留学生 第15节:好学生,坏学生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5节:好学生,坏学生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5节:好学生,坏学生 >/ 我怔了半响,仔细留意着嘴上的感觉,那样很怪,简直怪异透了。(⊙﹏⊙中文网最新章节首发⊙﹏⊙)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啊!而且还是个外国人! “柯西!该归队了!你干嘛去了?”欣欣来找我,我看尽头有不少人都走掉了,大概是回场上的队伍里了。欣欣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不然肯定吓死了。 不过,接吻这种事,我真的不该不好意思吧?上次我亲眼见到两个低年级的学生互相说着什么然后就两张嘴巴亲昵地碰在一起,连小学生都能做的事,我为什么要如此讶异呢? 早上草草过了四节课,最后一节的英语课提早下了课,张老师也是饿了吧,大家零零散散地走向食堂,比起平常,总是六个班在一楼里拥挤地走动,眼下非常安静,人少,又不能打扰别的班继续上课。 食堂很暗,让我想起了姥姥家,学校曾经因为天价的电费而公众在周一升旗仪式上大声宣布节电公益,可是也没见学费少了多少,杂费少了多少。 我要了碗杂酱面,又因为口感买了包牛,这里离隔壁的食堂很近,可以听见开始闹哄哄起来,小学部大概是下课了吧,那边的食堂跟这里不同,都是有专门的人负责打饭,饭食基本上是四菜一汤,而这边高年级的食堂则是打卡消费,什么食物都有,不过偶尔会看见几个低年级生在这里晃荡,也拿了卡消费,其实,只要不在意每月交的统一食费,再交点钱办张卡,就可以在这里随便买些吃的了。生活老师管得不严,谁也不在意这种小事。 我记得外国留学生在学校上学总是比我们国内的学生下的课要早点,和小学生共有一个食堂,统一饭食,有些外教可以在高年级的食堂里消费,而学生基本上都很守规矩,没有见过。 只是此刻,我真的想,如果能巧遇那个之前就在不远处似乎吻了我的那个男生就好了,但这样又觉得自己没有忠心,别人问一下就对他思前想后的,那么我也太水杨花了! 沉默中的过活,总是少了很多趣味,压抑中的人生又岂能班门弄斧? 可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生活无聊得过火。 我该死不偏不着地又见到了党鑫被徐浩几人欺负的场景,就是从食堂后面的垃圾堆绕过,再沿着校内围墙走回教室的一条鲜有人走的路上,边缘的校舍连着图书馆,和我们学生普通上课的楼层成了个夹角,刚好这个夹角没有人来,徐浩估计是这样想的才把党鑫带到这里,不停地扇打他的耳光,看似不轻,但也不重,在旁的还是那几位,都在笑得殷勤。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党鑫你也太惨了吧?干嘛再次招惹徐浩?还被我这个总是注意别人不注意的地方的无聊之人发现? “看你以后还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架子不!”徐浩说得很大声,耳光子就跟电视剧里老子扇不孝儿子的耳光的场景一样。 好学生?党鑫的确是好学生,这让我想起了元旦放假三天,袁老师布置了临摹一本任意字帖的作业,可写可不写,我只写了一半,党鑫却是唯一一个写全了的,袁老师不仅表扬了他的认真,还夸他字写得好。不过他练过钢琴,大拇指有些畸形,字很好看,但是拿笔的姿势很不舒服。 我嫉妒过他,想来只有认真和学习好才能被表扬,我只是个中不溜,老师表扬的口吻总是那么高兴,乐呵呵的,又总是不在意地瞥向别的人,好像说,你们没做到真是太不应该了。 如果说,每个人都完成得很好,自然也就不用听这种非常无意义的话,但是老师估计还是会为了不让我们骄傲,而说出令学生寒颤,又伤心的话了。 开始一次,我很同情党鑫,认为他被欺负实在是徐浩几个人做过火了,但是如今想来,我能明白一点所谓的不好学生心里在想什么,恨老师是肯定的,但是讨厌不起来,毕竟还有两年要学,可是对于那些认真作态,又居高临下的学生,当真是恨之入骨了!再者眼下,党鑫肯定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我管那么多呢? 所以,我索走了,连头也不回。 黄昏坐校车的时候,我却内心泛起了内疚的感觉,不自觉瞄了党鑫一眼,他翻着今天要背的古文,谁也不搭理。 认真很好吧,估计连被欺负也不在意,如果真值得这个本钱,努力也是别人谁也不能说什么的了。 我错了,有些人的思想碰到了,会弄疼自己的,但是也会提醒自己吧…… 第15节:好学生,坏学生在线阅读 第15节:好学生,坏学生 第15节:好学生,坏学生 第16节:送走外教的路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6节:送走外教的路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6节:送走外教的路 >/ 快到过年了,也是快到寒假的时候了,今年过得早,一月底就是农历三十。小_说_1_3_1_4原_创 我最近不想学习,可是无奈马上就是期末考,很多拉着没有背诵的课文全部要背过,之前老师没有检查过,但如今马上要考试了,各小组的组长听老师的话检查背诵,周末之前必须背过。我平时对背诵这类的事不怎么懒,就是生怕有一天老师心血来潮要检查,万一背不过,就连中等学生都算不上了。 张老师是教英语的,但他不怎么让我们背诵文章,连听写单词都很少,他总是一副懒洋洋又无所谓的样子,可以放心他不会布置特别多的作业。 就是其他的事,他饱览无遗,恨不得学校里每件差事都由他来做。 我还觉得自己总算可以清静一阵,没想到他又来找我干活了。听说校内的一个外教老师要走了,张老师跟他挺熟悉的,就想找个学生拎行李,我故意长这么强壮真是太碍眼了,张老师总是能发现我,让我干这些无聊的事情。 外教和外国留学生是住在一栋楼里的,还是一层的,外国人不多,这层还空出了很多屋子没人住。 周三下午的两节活动课,本来被组长抓着不放背诵的我被张老师叫到这栋楼里,二层不高,但宿舍的楼梯台阶很高,上次来的时候也发现了,又高又窄,脚踩上去只有一半是稳的。 跟那个男生不同,外教的房屋靠外第一间,还是单人间,看上去和学生宿舍大小一样,但摆设很不一样,只有一张木制的单人床,收拾得干净,被褥一律没留;单人床在右上角靠墙边,紧挨着床左边是一张混合木制的桌子,椅子跟我平常上课做的椅子没什么区别;接着靠左边墙上的是一个较大的衣柜,敞开着门,都被掏空,只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衣架。 这里也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大概外国人都喜欢有味道的房间吧,不然这么干净的学院环境会需要喷清洗剂才可以住下吗? 外教的东西不多,张老师自己拿了一部分,我拿了一点点,走在外教和张老师的后面。 “mr.zhang.”外教好像走得不情愿,好久才说话。 听在眼前流利地被说着有些口音的英语,不像一般就算是好学生说英语的那样,总有些磕绊——这样的感觉不算是古怪,只觉得,原来英语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像我和周遭的人说汉语那样的母语,以前我连原声电影都没看过,大部分都是译制的,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听过英语话。 外教说得好快,张老师对答如流,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好看。 是被辞退了吗? 总感觉,是这样没错。但是这里是国际学校,哪能没有国外的老师授课?他走了,也会有新来的吧? 走过场,基本上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没事做发呆,有些在练习长跑,围着边缘跑道的还有几个散步的,我看到了党鑫,他往我这边瞅了一眼,然后当没看见坐到场中央的塑料草坪上看书。 平常场不太大,最多五分钟走完,但面前这两个上了岁数的老男人走得格外得慢吞吞,简直就跟俩快要分别的小情人似的。 “那么校长会被开除吗?” 这句话他说得有些高昂,我听得十分清楚,心里也不舒服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张老师好像在逃避这个问题,支支吾吾了。 然后他们开始加快速度了,校门口经过的出租车不多,所以等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往街对面走,可是刚一走,一辆空车就从身后快速飞过,张老师笑得很尴尬:“早知道多等一会儿了。” “那我们回去等。”外教说。 然后街对面又有一辆往相反方向去的空车。 我突然感到头顶飞过好多乌鸦…… 等了很久,还是没见空车,这里是郊外,连过往的车辆都很少。 我索让自己到街对面去等,张老师和外教留在原地,不一会儿我拦到了一辆空车,转了个向,下了车,把外教的东西搬到后备箱,有一个箱子很大,张老师半天塞不进去,还说就这样吧,我无语了,默不吭声地把放好的行李箱搬出来,再想了个办法摆列,轻轻松松地合上了盖子,张老师笑了,身子向后,避开我似的。最后,他有礼貌地向再转回街对面的那条道上的出租车里坐着的外教招手,外教没反应,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时间还早,张老师回办公室,我去了第二课堂的活动地——建在食堂楼上的室内体育馆,外侧有一个相邻的室外体育场,用栏杆围住,室外体育馆正对着食堂的正门,(连接小学食堂的是后门)食堂的门不占地方,所以在外多建了一个连接二楼的楼梯,楼梯很宽,走上去右边便是室内体育馆的玻璃门,过了走廊再往里走就是九年级的教室,沉沉的,过道几乎没有光,听说口语教室也是这样,在整栋楼的四层。这栋楼也叫e楼,我平时上课的地方在a楼——从e楼往南走就是了,小学一般在b楼,和往a楼的方向一致,不过离e楼近点,b楼和a楼之间有个夹角的楼,很大,是f楼,图书馆就在f楼的一层。 四栋楼从南往北热闹的程度递减,而平时安静的二楼的体院馆现在却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阵阵的欢呼声,不仅有平时听惯了的汉语,还有英语和口哨。 再到玻璃门前,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到处都是人,我看到欣欣被挤到门边上和我打招呼,她旁边是江媛,我刚想问什么,她们就告诉我了答案—— “咱们篮球社和外国留学的,在比赛呢!” 第16节:送走外教的路在线阅读 第16节:送走外教的路 第16节:送走外教的路 第17节:绝对不能一球不进!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7节:绝对不能一球不进!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7节:绝对不能一球不进! >/ 篮球赛?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通知过的? 我推开人群往里走,可是真的好挤,谁也不愿意让开,刚推开一个,另外一个就把我推回去,我到观众席附近的时候,有几个刚想走开的学生又坐了回去,眼睛很谨慎地看着我,好像我会抢她们的座位似的。(匕匕奇中文網.biqi.) 不仅是一楼爆满,连二楼都是人,胡乱欢呼着,也不知道给谁加油嘞! “20:0!”一记三分飞过脑顶,一个浑厚的男音传出,可能是哪个老师临时充当裁判吧。 我很好奇,这个0分是哪一队的。 我从观众席后面狭窄的空走道绕过,转个弯直接到了篮筐底下,迎面触及了一番难以拒绝的热气,和速度极快的掠过风感,丢进篮筐里的篮球不偏不着地打到我的脑袋,痛得我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人一蒙,激烈的痛感立马占据了我的理智,我凶巴巴地差点没剁了人。 一双清澈的瓦蓝色眼珠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有些琐碎的细发沾上了水珠,眉间、鼻处发出均匀的呼吸热流,起伏的膛,锁骨的轮廓格外清晰,让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是,那上面也沾上了汗珠子,因为刚才跳跃灌篮滑下了几滴。 本来应该是一个彩的灌篮,在这个城市都很少见的姿势应该获得震碎房顶的欢呼和掌声,但现在因为我被砸到,顿时安静得十分不可思议。 &?”他问我。 “fine.”好在只持续了一部分时间。 “队长!你终于来了!”向一飞跑过来的时候面对一帮外国人明显害羞得要命,不过她集中注意力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确定我没事的时候,才跟我说这场比赛是怎么来的—— 本来篮球第二课堂一如既往地训练,校长和外国老师带着学生来这里参观,目的是想让外国留学生也能参加活动,为不久之后的正式校内篮球赛增加点活力,所以友谊赛在此刻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这么说倒是挺符合逻辑的,不过这个20:0有点太…… 估计我真的要泪流满面了,亏我还是篮球社的社长啊!情何以堪!哪怕得两分也好啊!这球赛是怎么打的!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帮爱偷懒的家伙! 反正我的地位和教练差不多,就主动让那个弱不禁风的六年级生下场换做我。 这时我看到张老师也来了,跟篮球社的我们的教练嘿嘿地指着我笑,还大声说:“我们的王牌来了!” 教练还知道我的实力啊,进国家队都可惜了。 我没换衣服,可外国学生们都很认真地对待,特别换上了背心和短裤,我听向一飞说是校长特意买的,也给我们背了一份,可谁也没当真去换。 我的出现明显令他有些慌乱。我说的他,是我还不知道的名字的,令我的心情反复无常的男生。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不能再不高兴了。 “下半场,开始!”裁判老师宣布。 抢球的是向一飞,她超级害羞,蹦得低低的,把手随便一挥,在原地打转憨笑。我说你这个花痴,能不能给力点?见到帅哥就不行了吗? 等我发现只有我一个人乱跑时,我真的要吐血了,他带着球毫无阻拦地投进我们队的篮筐,朝我胜利地一笑,好吧,这个时候我也有点晕菜,我得承认。 不过打到26:0的时候他们看起来似乎认定我们不会打球,放松了警惕,脚步变慢了,传递球也不是那么神速了,不过就是这样向一飞和其他队员还是抢不到球! 我看着眼睛快要废掉了! 你抢不到就抢不到吧,输球了你笑什么笑啊!不要站着不动啊,居然只剩喘气?还没开始吧? 啊啊,我真的不行了,眼睛真的要废掉了! 球又轻松地进入我们队的篮筐,对方简直就把这场比赛当做练习投篮的闲暇时光! 又开始发球,向一飞把球传给了我,运球到半场,他来防我。至少投进一球,这是我现在全部的想法,他就是长成上帝我也要扇给他一巴掌,从他这里突破。我知道再传给别人肯定又会因为犯花痴或者干脆放弃就被抢走球,这一次,我只能靠自己突破所有的防线冲出去! 我最有把握的是三步跨篮,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我一次也没走步过,进球率也很高,我看了一眼全场,想从哪冲过去比较好,手上拍的球却不见了! 他居然趁机抢走了球! 我想也不想就去追,他似乎没想到,停顿了一下,刚才他趁我不备抢走了,现在换成了我,抢到了球,它不听话地跑开了几下,我赶紧追上眼睛闪过一眼对方的篮筐,空大的间隙简直就是天助! 有股劲头涌了上来,告诉我冲过去绝对没错,一定能进! 我照做了,几乎没遇到什么防守,接着—— 球进了! 第17节:绝对不能一球不进!在线阅读 第17节:绝对不能一球不进! 第17节:绝对不能一球不进! 第18节:差别对待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8节:差别对待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8节:差别对待 >/ 哐啷! “太厉害了,队长!”向一飞拼命地鼓掌。看小说就上比*奇*中*文*网 “civic万岁!civic万岁~!” 我的英文名就是civic,很男孩子气,不过我挺喜欢的。 “加油!”我做了个手势给我们队的队员看,裁判的哨声一响,对方就开始传球,我有点筋疲力尽,赶不上回防,不过他队的一个球员似乎疏忽了我们队的实力,在三分区内被夺了球。我刚过半场一记有力的传球由向一飞传到我的手里,她好像有了状态,迅速从我的右后方跑过去,我传给她,她后方的一个对方球员很快绕过她拦住,向一飞可能以为会顺利进球吧,被突如其来的拦截吓了半响,我冲到她附近,没想一个身影很快罩住了我。 是他,笑眯眯地拦着我的去路。 我拼命提醒自己这里是战场,我不可以随便犯花痴!保持清醒!这个挡在我面前的只是一萝卜……一只非常好吃的萝卜……一只非常诱人的萝卜……可恶的家伙,别这么帅可以吗? “咚!”他的后脑勺似乎受到了重创,向一飞准备传给我的球居然偏移传到了他的头上!我估计会很痛吧,跟我刚才被投进的篮球砸到是一回事,铁定痛死。 “暂停!”裁判慌忙过来查看伤势,他憨憨地笑着,拿过某位队员递过来的毛巾,竟然擦出了血。 裁判赶紧告诉校长,张老师和教练也过去商量着什么。我扶着他准备带他去医务室,不过好像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好心,只要是女的都挤过我对他嘘寒问暖的,江媛和几个姐妹都凑过去,可我估计能听懂他说话的只有江媛一个。 从远处看,校长好像很生气,向一飞也注意到了,赶忙跑到我身边好像我这里很安全似的。 “好了好了!都回去上自习!”教练和张老师联手把人群赶走,有几个想留下的没留成,心有不甘地离开。向一飞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校长叫住。校长平时很好脾气的感觉,但现在我觉得向一飞的处境会很不好。但是毕竟是体育比赛,受伤是自然的吧?至于这么大的火气吗? 张老师跟我说回去,我不回去,倔强地呆在向一飞旁边,我想就算他还是叫我回去,我就说我是篮球社的队长,可以留在这里解决事情不是吗?张老师在某些时候还是很软弱的,所以我敢打包票,等我说了这番话他肯定让我留在这里。 向一飞在我耳边嘀咕:“我又不是故意的……” 本来输得很惨的我们终于有点干劲了,不小心的事故难道不能原谅吗? 校长果然开始训斥向一飞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打出了事情怎么办?只不过是友谊赛,没必要真的赢,尽可能努力就行了。” 我注意到他还没走,教练再次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张老师一旁在当翻译。 “校长老师,这是比赛,难免会有这种事啊,向一飞又不是故意的。” “你是哪个班的?怎么还留在这里?” 对了,校长还不认识我,话说回来他怎么可能记住所有的学生? “校长老师,我是一班的柯西,张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我想校长还是认得张老师的吧,“现在让他赶紧去医务室才对,不是留在这里训斥学生。” 校长担忧地看了一眼他的方向,他似乎真的很痛啊,皱紧的眉头就没松过。 “校长老师,有件事我想问你。” 校长回过头:“怎么了?” “我是从六年级开始参加篮球社的,但是从来没听说还有队服,可是校长老师您准备让外国留学生参加的时候才想起准备队服,难道您很重视外国留学生胜过我们?” 校长老师抿了抿嘴巴,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 果然是吧,校长如此努力贴近外国留学生的事情,是为了对得起这个国际学校吧,他准备很多关于国外的活动,参考举办,有时候我们的确乐在其中,但是这样过于偏袒国外留学生总觉得不好。我还不敢把这种话说出来,毕竟我才15岁吧。谁会把我的话当真呢? “柯西,过来!”张老师的声音总算把我叫开。“送奥斯丁去医务室。” “哦。”尽管我的声音似乎不情愿,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原来叫奥斯丁啊,是名字还是姓氏呢? 我扶着他,他摇摇晃晃地走不稳。我说向一飞这个球传得也太猛烈了。这180cm的男子汉被她打得晕头转向,人才是也。 “霍伯华·奥斯丁。”路过巨大的场时,他冲我一笑,说出了这个词,我还想是不是什么我不认识的词汇,但出现了奥斯丁这个发音又连着一个不长的词,极有可能是他的名字。 “霍伯华·奥斯丁?”我重复了一遍,他点点头说:“柯西,你很迷人。” 他知道了我的名字……是张老师叫我的时候发现的吗? 迷人……g…… “身上也很好闻……”他突兀地抱住了我,我有点吓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推开他。我这么做了,他很不稳地倒在地上。 我不信啊,他在玩我吧,或者在耍流氓? “你自己去。”感觉心被恐惧吞噬了,我不喜欢这个男生,他很奇怪,很讨厌。 转眼,我看到党鑫坐着望了这边一眼,不知道刚才……他看到了吗…… 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我不相信他敢去告状,就算去了也没有证据,难不成校内还有摄像头?我扫了一眼,不远处围栏上不仅新增了尖锐的防护栏,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摄像头,此刻它正对着我,闪了一下光芒,差点刺伤了双眼。 第18节:差别对待在线阅读 第18节:差别对待 第18节:差别对待 第19节:独自暗暗发呆的夜晚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9节:独自暗暗发呆的夜晚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19节:独自暗暗发呆的夜晚 >/ 夜,很安静吧。(中文网最新章节首发)下午发生的事,我感觉声音还残留在耳际,久久散去的迷惘视线在灯光灼热的环境中慢慢堆积,我写得作业大部分都做完了,此刻,10点多吧,我有点想哭,欣欣没有来抄作业真的太好了,可能是第二课堂时间没有去社团而是留在教室里做作业的缘故才早早完事没有来。啊啊,我很想哭啊,可我并不想和欣欣敞开心扉说话啊。 怎么这么累啊?为什么我的每天都在疲惫和呆滞中度过呢? 我真的不想靠近谁,我很高,所以很少有人敢接近我,即使是欣欣吧,她更喜欢和她差不多高的女生呆在一起,我给自己的孤独找了个借口,在和她们一起走的时候,我总是缄默保持我呆呆的形象,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住什么东西,一个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但此刻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知道该怎么找回它,它跑得太快了,迷雾般的疲惫遮住了我的视线,我越来越累。好像就此消失不见,连我自己都找不到我自己的那种。 我不相信霍伯华·奥斯丁说的鬼话,他分明是在玩弄我,以为这样很好玩,什么都不知道,去年元旦也有一个男生这么做,啊啊,我喜欢你,然后和朋友们交差,留下的我,感觉超级糟糕。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令人难过的打赌游戏?难道他们都没有知觉吗?不知道这句话都多么美吗?肆意说出来然后当成玩腻的游戏撇在一边算什么? 如果有人真的在默默地喜欢着你,然后你和别的朋友打赌和这个女生告白,会怎么样呢?这种伤害滋味我连想想都觉得可怕,怎么会有人玩这种游戏呢?我不会故作坚强,强势地不愿意面对,反过来嘲笑他们的幼稚。我只想执着地说出我真的想法,有些感觉如果不直说只会令人更痛苦。 我真的累了,我想起林铭了。他为什么要走呢?什么先兆都没有啊…… 桌上的笔记本闪烁着电源的红光,我摁了开机键,启动得很慢,还是win98系统。我打开word,空白的一片,我想起几个月前写的小说,还没完,在几个常常放置的文件夹里找了一会儿。我现在已经不看可爱淘了,开始看向国内新起的言情小说,小妮子、郭妮、郭敬明等等的小说。如今看了我的文章,起的名字有点幼稚,文笔也是。 想起来了,我的语文每次都是倒数第一,不只是我自己的个人成绩,还是全班倒数第一。以前我很爱写作文的,不过现在每次只占30分的10分上下的分数搞得我完全对它厌恶透顶。我喜欢看言情小说,几乎一目十行,不过很多只翻一遍就过了,因为都明白了故事,过目不忘。 我阅读了一遍自己之前写的一万字,忽然冒出很多想法来,有些不符合逻辑,有些却在我一遍遍抓住的过程中慢慢变得融合,我改变了神话似的风格,改成军统的风格,一个几乎整垮号称不败的军队的女间谍却救了上将,上将对她恨之入骨,甚至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获得永世不死的能力,他拼命找寻那个女间谍,却一个世纪接着一个世纪过去,直到他找到她的转世,再次被爱束缚。向往自由的恋人,终于在一个自由时代见面,却无奈那痛苦的离别,化成盐沫的男子,永远的祝福。 不知道为什么,我写到男子重遇她的时候,已经想好的结局把我弄得想哭,心情却变得不再那么抑郁了,什么10分,什么阅读差,都无关紧要,我真的想把这个结局写出来,可在我刚要继续写下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从我身后抓住笔记本的电源一拔。没保存的文档就这么没了。 “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在玩电脑?给我睡觉去!”父亲说。 我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听到他跟发病的母亲又在吵什么。 眼泪又涌上了框架,在麻木的脸颊上缓缓滑落。 模糊的视线,血红染的皮肤在镜子前一大片一大片地形成。 我终究还是哭了一场,无声的电影。 第19节:独自暗暗发呆的夜晚在线阅读 第19节:独自暗暗发呆的夜晚 第19节:独自暗暗发呆的夜晚 第20节:他离开的时间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0节:他离开的时间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0节:他离开的时间 >/ 隔天去了学校,往日依旧。阅读vip最新章节\比.奇.中.文.网\ 只不过多了一节口语课开堂,一组人在上午第二节浩浩荡荡地去外教的教室。 这个外教有着凌乱的棕色卷头发,他的眼窝很深,嘴唇很厚,胡渣满满的一下巴,身体有点发福,穿着红白横条纹的衬衫,下身穿了一件颜色很深的牛仔裤,看不清是黑色还是深蓝色。 他很幽默,说自己没有girlfriend,他有girlfriends……末了还不忘做了个夸张的嘘声动作。 我们都笑了,然后他让我们写下对他的看法,反正我想他有很多女朋友估计会很忙吧,虽有不寻常的概念在里面但“healwaysmakeslovewithgirl”这句话我实在没多想。他拿去看的时候差点没打我,不过表情是开了玩笑的模样。 课下,我一个人盲目地走,党鑫坐在我的正前方第三排,所以这次来上口语课他也在场,我不知道要不要注意他,昨天他可能看到了全部,我真的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告诉别人。还有那个栏杆上的摄像头,会有老师发现吗?我不知道。这事真的很麻烦。 中午吃完饭,我依旧走着那条鲜有人走的路,再次看到徐浩欺负党鑫的画面,我已经无语了,转个道走去图书馆,结果我遇到了一个更不想碰到的人——霍伯华·奥斯丁。 他一个人在翻看三毛的小说。我真的想躲开,可我一想出去铁定碰到党鑫,他这么执着地找徐浩的不爽,估计一时半会还没完,总要待到那个时候走才行。 我故意找了个幽静偏僻的场所随便翻书。《第八号当铺》我看过电视剧就不想再看小说了,其他喜欢的一概没有,不过我翻到了《我为歌狂》,江媛上次在小车里说她花了一夜全部看完了,听说还有另外两部,校内没有,市面上也没见过。我也看过一部分,索干脆读完吧,就拿起来忽然手腕就这么被握住了。 是他,他很快松开了手,帮我拿起了《我为歌狂》递给我。 我没接。他也没说话。僵持了一会儿,我说了谢谢拿开。其实那本书本不高,按我的高度完全可以拿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呢? “你知道我并不来留学的。” 他在说中文?原来说得这么好啊?那我之前是为了什么才费力听他说英语的啊? “我想了解人心,不止是加拿大人,包括全世界的所有人,我都想了解,尽我所有的可能……” “你是加拿大的吗?” 他说:“我是加拿大的交换生。” 交换生?我一蒙,交换生就是说他只在这里呆一年?那么他去年圣诞节在的话,今年夏天就会回国吗? “我不是耍流氓,我真的是心动了,你能了解吗?” 他开始鼻头,整理了几下本来挺好的头发,“如果你不能接受,能不能把这当做一次实验?” “什么意思……” “一次人心的实验,一次本不存在糟糕后果的实验。” “你的意思是——”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感觉就好,如果你真的能感觉到什么,到最后把这种感觉记录在案,然后当做一次很宝贵的实验忘了?” “我不明白,你在公开玩弄我吗?” “我是说,你不能接受的话。” “不对吧,你能把这种事当做试验,那么你本不在乎自己的感觉也不在乎实验对象的感觉吧?你说的一切都是假话,凭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把它当成真话,我只是在这里呆了半年就知道这里的人有多么保守,最真的话到最后也会变成甜蜜的谎言。” “我不该跟你说这个,你找别人去好吗?”我甩开他,他本就是个疯子。 “对不起,我只想……”他又不顾我的意愿抓住我的胳膊不放开,“有时候我很不会处理这些事,甚至把那种非法的东西都带给我喜欢的女孩,但我说得都是真的,我怕我说的真话,此刻真正的真话被当做耍流氓。” “你说你是交换生,过了不足半年就会走吧?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呢?为了你此刻的心安,未来你回国了甩干净一切我就会好过吗?” “所以我说把这次当做一个实验……” “啊,对啊,不过失败还是成功都是实验罢了,反正一定会结束,你太聪明了,不愧是国外交换生。” “对不起……我控不住自己的感觉,我控不住……” 注定会流失的事情,我还会飞蛾扑火吗?不,我不会那么傻,我会推开,远离,不闻不问。但是昨晚哭得乱七八糟的那个人是谁呢?抱怨自己无法跟谁好好说上一会儿话的人是谁呢?哪一分哪一秒我不是在担心会有一个坏的结局而止步不前呢? 也许,是实验也不错,至少可以踏出第一步,踏出那个禁区,踏出畏惧接受坏结局的困境…… 霍伯华·奥斯丁,他只是个过客,只不过是感觉玩弄的一场游戏,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我停止了反抗,慢慢靠近他。 时间一秒钟的变化,他好好地抱了我一下,那股安全感令人痴醉。 我注定要放手的,不要再在这个时候就担心得要死,好好享受一下也不错吧? 第20节:他离开的时间在线阅读 第20节:他离开的时间 第20节:他离开的时间 第21节:被抓住把柄的矫情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1节:被抓住把柄的矫情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1节:被抓住把柄的矫情 >/ 用痴醉这两个字形容一个简单的拥抱可能太过了,慢动作开始的时候,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奥斯丁口一条十字架银质项链,上面有两个字母“h”和“o”,他的名字开头的大写。(最新章节首发)我知道他伸过来的手准备做什么,但是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准备好接受。我没被别人拥抱过,甚至包括我的父母。我想应该会很温暖吧,但是每次远远地看去,只是一片冰冷。 我懵了,他的手聚集了力量,团团围住我的外侧后我竟然不自觉缩了一下,没有逃避,没有惧怕,与他奇怪的接触像抹了蜜,酥到了心里最深的地方,那里整日的冰寒地洞,忽然遇到了一股暖流,迅速崩溃般地瓦解,融化,此刻的颤抖,微微提示着我盲目却十分肯定会发生下去的事情—— 蒙了,蒙了。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脑袋可以放大无数姿色画面,包括我和奥斯丁,他帅酷了,不只是表面上的,我不自觉地,真的,呼吸着他身上充满的香水味,朦胧间刹那扑朔脸颊的触感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又是海平线上夕日谢落的那份清醒和宁静。 我混乱了。很快我发现我不该这么大胆,过于直接的方式令我应接不暇。 我开始担心会不会有人看见?像是党鑫?他此刻被徐浩揪住不放,应该不会……就算不是他,说不定也会有别人看见,她们会不会告诉老师?不对,我在担心什么……明明已经说好,准备一切面对最坏的结局,做一次真正自己才可以做的事,才过了几秒钟,我就想要放弃吗? 我好想推开奥斯丁,我害怕啊,腿都软了,我不想被开除,我不想冠上早恋的名称。人,不过是一堆化学物,却有这么多、这么乱的思维,搅得生活不得安宁。我并没有离开半步,没有推开他。细胞一个接着一个慢慢钝化我的理智,我开始明白小的年纪总是希望自己的感觉是真的,但这么多的感觉却抵不过一次惩罚,一次流言蜚语。 成长很过分……是这样吗? 我命令自己不准在多想,专注眼下这个时候,他微笑着用手再跟我拉开一段距离,好好看着我的脸。 他说:“这太神奇了。” 奥斯丁用的是amazing这个词,我真有点受宠若惊。 “你有邮箱吗?” 这个倒是听过,就是没用过。“没有。” “那,能在家上网吗?” “可以。” 他找了张纸迅速写下了一个很奇怪的网址一样的连串名称,包括英文和字母。开头是他名字,后戳了一个日期,我不禁暗暗记了下来,看起来很像是他的生日——19xx年5月19日。后面又有一个名称,像是qq。中间加了个“@”,我不知道这个是干嘛的,他写完很慎重地递给我,所以我决定好好收着。 “柯西?”他叫我的名字。 “什么?” “啊,没什么……就是谢谢,还有,保持联系。” 等我搞懂这个地址究竟该怎么用会保持联系的。 我看了看表,《我为歌狂》已经翻到最后一章节,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我看书的速度向来很快,但内容掌握得可不咋地。说不准这还是个坏毛病,每次我的阅读题总是得不了高分就是这个缘故。令我能好好保持这个坏毛病还得拜整天读的那些小说所赐,其中的人物、地点名称我一概记不得,甚至书名都记得很模糊,不过里面的过程、□□、情节,我从来都是过目不忘。在我眼里,人物不关名字、地点,在小说里发生的所有事只是种种各式各样的元素,而所谓的主人公就是承载这些元素的特殊个体。我从没忘过自己看的这些故事,即使他们在我的脑子里堆得乱七八糟。 中午总是很累的,我把书放回原位,准备回教室睡一觉,没想到徐浩和党鑫才刚刚分开。 徐浩头也不回地离开没有看到我,党鑫伤得不轻,黑裤子上都是土,还有脚印子,铁定是徐浩的,脸上也有一块青的,看起来他站起身都很吃力。我不得不承认,徐浩真的有点过分了! “我看到你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冲我直冲过来怒气不小:“我以为你去找老师了!结果却在旁边看热闹?” “我没有看热闹。” “为什么不找老师来?你就是这种人吗?”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有点惊慌:“什么这种人?我去图书馆……什么也没看到。”该死,我怎么这么底气不足?“再说,我也没这个义务找老师去吧?明明惹到徐浩的人是你,如果不想挨打就离他远远的!” “……”他很生气,估计快要把我五马分尸了。 我以为他会把气出到我身上,结果他快步离开了,撇下一句:“你也不是好东西……小心下次被老师抓到!” 天哪!他看到了!我现在十分肯定了! 第21节:被抓住把柄的矫情在线阅读 第21节:被抓住把柄的矫情 第21节:被抓住把柄的矫情 第22节:22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2节:22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2节:22 >/ 我的回家路变得有点难过了。阅读vip最新章节\比.奇.中.文.网\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该担心。欣欣说她该去一趟书店,马上期末考所以准备拿几套试题做。党鑫居然在车上就跟她说了起来,他买了不少辅导书,每次看他的书包都是鼓鼓囊囊的。结果貌似好玩又提升了我的心情的事情是,王策不知道为什么很慌张,然后忙忙说这边还有奥数题,自己看过可以借给欣欣。哦,欣欣结果接了,差点没害羞得背过气去,或者昏倒?我朋友还没这么脆弱…… 周四不是个好心情的日子,尤其当你知道周五就在明天却面对着西面有点冷的红色夕阳的时候。作业不是很多,课程基本上安排的都是副科,除了抄书没有别的内容了。再者老师也想留点时间给学生自己复习,总之,今天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但不至于难过。我应该抛开一些烦乱的事。 实际上,我没办法不去担心。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古时候做了坏事的□□,就怕来了个钦差把我带走,给他多少钞票都不行。 原来被人逮住死的滋味是这样啊。 校车停在所门口,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欣欣住在我家对面所以跟我一起走。我们聊了几句,她开始说到影桐。我对影桐的印象大概是从一个小学开始的,后来六年级开始我和欣欣在国际学校上学,而影桐去了高新一中。她和欣欣的关系最好,后来……大概转学、又过了两年,关系不怎么熟悉了。 “影桐要转到我们学校了。” “她不是在全市最好的一中吗?为什么要转学?” “不知道,她爸要这么做。” 影桐的父亲是个不错的叔叔,另外做事狠了点,意志十分坚定,从不怀疑自己的做法。他跟我父亲很像,只不过他生了个更漂亮的女儿。是的,影桐是所里最漂亮的孩子,她的嘴唇下方有一颗美人痣足以证明这一点。我和欣欣也都肯定将来她绝对是个大美人。 “她要跟我们一个班就好了。就像以前一样。”我说。但欣欣的表情告诉我,她不太欢迎影桐。 “你做作业了吗?”她岔开话题。 “数学和历史做完了,还差语文和英语。” “数学借我抄抄。” “没问题。” 第22节:22在线阅读 第22节:22 第22节:22 第23节:追逐的快感(上)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3节:追逐的快感(上)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3节:追逐的快感(上) >/ “**,把那个板子拿走。小_说_1_3_1_4原_创”和欣欣霾的脸色不同,我刚回到家就闻见一股面味,客厅里的餐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饺子,母亲她很忙乎地把饺子端到厨房。厨房的门正对着大门口,她把沉甸甸的装满饺子的板小心地搬去厨房的台子上。父亲从厨房出来,脸色还好:“赶紧吃饭咯。” 我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紧靠在房门的右侧床铺刚刚换上了新的床单被褥;书架在右上角,显然也被整理过;书桌的台灯是打开的,笔记本合着摆在上面,我了一下还是热乎的。 数学作业整了出来后,我把它交给欣欣,家里的大门也不锁,直接敲她家的门,她好像也在吃饭,很快开门后我看到她嘴巴油腻腻的。欣欣的妈做饭很好吃,是某家大酒店的经理,干事的速度极快。 “你家包饺子呢?” “是啊,不过肯定不太好吃。” 她笑了一下,“作业明天还你。” 想来没什么不可以,我走了两步回到家里,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大,还有噗噗的水声。 家里从去年开始就装了防盗门,把手很好用,哐叽锁上的时候很稳。但每次我没办法不去想是不是有点像监狱。 饺子煮好后盛了一大盘,母亲拿到已经被父亲斜放的餐桌上后又火急火燎地赶回厨房去弄下一盘。父亲很喜欢边吃东西边看电视,所以每次都会把南北摆向的餐桌逆时针旋转30度左右,正对着电视机。这种东西大概是遗传的,一般电视剧从7点钟开始,大概就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每次又能吃饭又能看电视对我来说再好不过。 母亲是个十分苛求的人,但是某些方面这点是很好的,比如她配的酱油醋,酱油和醋分配得很均匀,所以味道很好,很好吃。我怎么做也没办法做到她那样。再者就是包饺子,我就没有包过两个一样的,就是相似的也没有,包饺子是我最差的手艺了,但却是她最好的手艺,她包的饺子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总是要摆列得很整齐才满意。 刚吃了几个饺子,我忽然想到一个词,疲力尽。当一个人满心专注干完一件事的时候,还会又多余的力气再去做别的事吗?母亲大概是用了很强的注意力去包饺子,之后就不想费心费神地煮饺子了,这盘韭菜馅的饺子最多煮了四开就盛出来,还有股苦味。 好在韭菜的味道大,还能咽下去。我是第一个吃的,刚把电视台换到星空,刚过了7点,《我叫金三顺》开始,父亲的一份也弄好了,他自己去端,过来想抢遥控器换到中央五台,天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看那些汗淋淋的**撞来撞去不亦乐乎的样子,我是坚决不会给他的,他拗不过我,埋头吃饭:“破韩剧有什么好看的?不务正业,吃完赶紧去做作业。”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只能以我最慢的速度吃了。 母亲忙坏了,等煮好了自己的那一份,终于松了一口气和我同仇敌对想换到体育台的父亲。她也爱看韩剧。 外面一下子变天了,风似乎可以吹列一切般的能量帕拉帕拉地击打着玻璃窗,父亲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以免发生意外。但意外的不是这个,电视台开始受到影响,星空台变成雪花,金三顺哭了的脸瞬间消失,这么关键的时刻,信号就这么消失了。我刚想朝天骂上几句省级的电视台,父亲就把遥控器夺走换到了中央五台,那画面,咋就这么清楚呢! 我欲哭无泪,赶紧吃完饺子回房间做作业,满脑子都在猜想金三顺接下来发生的事,玄振轩会不会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三顺呢?该死,他竟敢那么对她,以后要是意识到的话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是这么多奇怪的念头在家里放松了才会产生,做作业的效率明显没有学校里的好,都过了一个小时,我才把语文的部分写完。 英语简单些,无非是抄单词和短语,外加百分之五十会检查的背诵。 党鑫那家伙很会背诵,袁老师和张老师不知道在课上表扬了他多少次,而且早读从来都是他出尽风头的时光——班里的黑板侧面会留出一部分给早读,专门记载背诵先后的人名,党鑫始终是第一个。 他那嘴脸,好像无人能打败他似的。现在,也该是有人超越他了。 我一般不会在晚上背诵,因为很多人都说晚上背诵没什么效果,第二天会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我坚决不会相信党鑫真的有什么天赋能在早读时间背过那么多东西,偶尔下午在校车上我还能看见他在背诵,要是真没什么效率,他怎么每次都背得那么快? 我决定试一次,花些心思,把学期末最后一篇文言文背下来,估计袁老师明天早读会检查,她总是乐此不疲。 这一篇文言文袁老师才讲了开头,介绍了作者,内容没怎么讲,全篇读下来什么意思都不明白,我尽量不去想意思,一句念上七八遍的把它背过,可惜才读到第二段我就完全念不下去,刚才背的也没记得多少。我想了想,还是再背一段时间,奇怪的是,我背得好多了,后面的内容背得极快,我开始从头背到尾然后重复一遍又一遍,等父亲过来催我睡觉才发现已经过了11点,我还没这么晚睡过,可是也没这么满意地睡下过。 周五的早晨有点冷,昨晚竟然下了雪,路面有点滑,六点半左右我去了食堂吃早饭,欣欣过了七点才来,脸也没洗,无打采:“柯西,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事……昨天有点累。” “那去车上睡会?” 她点点头,车上现在来的人很少,因为过四十分钟才会开车,到了七点半才陆续有人来,江媛每次都很慢,卡着最后一刻才到,段老师说过她几次,她不听。 今天的校车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两分钟,轰鸣的发动机震到了熟睡的欣欣,她迷瞪了一会儿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胡乱在书包里翻腾,竹芋纳闷了:“你找什么呢?” 只见她有气无力地把目光转向我,她这样无辜、惊慌的眼神弄得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柯西,我把你的数学作业落在家里了……” 良久,等校车开过了第一个交通灯,后车窗看不见所的大门,我才咆哮一声:“尼玛呀!!” 第23节:追逐的快感(上)在线阅读 第23节:追逐的快感(上) 第23节:追逐的快感(上) 第24节:追逐的快感(中)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4节:追逐的快感(中)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4节:追逐的快感(中) >/ “咋了咋了?”段老师听见动静连忙过来看。阅读vip最新章节\仙.界.小.说.网\ “作业忘带了……”欣欣说。 “没事,跟老师说一下明天再交呗。”段老师一副“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的表情。 “老师,明天放假。”我好心提醒一句。 “那就下周一再交。”段老师懒得理,前面小学生突然闹了起来,她忙去管了。这年头,生活老师也不容易当啊。 “现在还不晚,我先回去拿。”欣欣一脸愧疚,跟司机说了一声,下了车开始往回走,毕竟是为了我的作业也不能不管,我也跟着下了车,竹芋探出头说:“马上早读了,回去拿来不及了,跟老师说一下没关系的。” 她可说的是现在的数学老师没关系吗?这位更年期的老师可真是没一点好脾气,错一道题就给d,不交作业铁定会在中午休息时间叫你补四遍。就算平时我的表现还算良好她没对我发过,也不能确定这种“忘带作业”的撇脚理由会过关。我一点也不抱希望。 离所有一段距离了,好在附近刚好来了辆公交车,我和欣欣一块冲上去。但这没快多少,附近所有的研究所都开始上班,人潮汹涌,车辆又把路填满,移动的速度跟走路几乎没什么区别。反正下车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一定会迟到,也就不在乎这点时间被浪费了。我不会拿出英语书开始背诵,虽然我见过某位奥数天才这么干过,他是王策的一个朋友也是班里的同学,我还想找老公就得找这样的,不过后来我知道他喜欢的是江媛,虽然不舒服,但觉得物以类聚也就没什么感触了。我没那么刻苦,我情愿现在翻开小妮子的小说也不愿意再看一眼课本。只是,我想起昨天努力背诵的文言文,在行驶速度这么慢的车辆上,我无聊得发慌,真的想看一眼,于是我打开书包翻到了那一页,记忆还是很清楚的,我默默背诵了一整遍,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没有昨晚睡觉前背得那么流利了,这让我有点不高兴,我再试了一次,好了点,但依旧磕磕绊绊,这会儿又加上堵车,我真的有点恼火了。 “她们是去w子校的,柯西你看,不知道有没有潘晓晨?”欣欣指着窗外往w子校走的学生们,都穿着w子校的校服。 “我跟她是冤孽,不要跟我提她。”凡是跟江媛有点关系的我都排斥,潘晓晨就是一个。我曾经偷过她的一只中笔,没有理由就想这么做一次,接着当时的班主任听了潘晓晨的话把我母亲叫到小学,逮着我拼命地教育,该死的叫谁不好偏偏叫的是母亲!从那以后,即使我和潘晓晨还是同桌,我再也不跟她说话。她比我学习好,比我漂亮,比我认真,比我更会交朋友,就算理由沦落到嫉妒这个恶心贬义的词上,我也甘愿,她离我越远越好。 “我们三个从一年级就开始在w子校上学,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但是……我不如她你知道吗?她很聪明,都能考上高新一中,又那么……男生估计都喜欢她,不是我说……” 欣欣说的一定是影桐没错了。她坐在我前面的单座上,上面盖着一层破旧的广告布“老弱病残孕专座”,我看了半天,没怎么注意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可是我却没有以前那种疲惫的感觉了,她这种情况反而让我有点高兴,我知道这很不好,但是我来了神,这没办法控制……我该说些什么呢?影桐对我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朋友,对欣欣这种态度我本没有头绪,我认为影桐转来国际学校本没什么坏处,反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干嘛这么大的反应?又是睡不好觉,又是这么伤感的? “你知道吗?上次回家我碰到了影桐,她跟另外几个同校的学生站在门口,我跟她打招呼,她本不理我!我知道她看见我了,就是装作没看见!什么人啊!高新一中就那么了不起?” 原来如此。换做是我也会生气,从欣欣嘴里讲出来肯定要比换做是我经历好多了。 也许我该说一些影桐的坏话?“没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转到跟我们一个学校了吗?” “就是,肯定是学得不好才转走!” 之后我们没再说什么了,车到了所门口,我和欣欣加快速度回家拿作业,父亲刚刚出门:“怎么回来了?” “作业忘拿了。”我解释说。 “快回家拿。”父亲重新打开防盗门。 “在欣欣家里。” 父亲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又重力地关上了防盗门,锁好以后给了我二十块钱:“一会儿赶紧打车去上学,别迟到了!” 手腕上的表已经七点五十五了,估计不可能不迟到吧…… 我收好钱,刚好在欣欣家门口撞上了欣欣的,她从今年元旦开始就住在了欣欣家,欣欣超级爱这个,她的爷爷是个军人,受了伤才战死的,所以她一直很敬佩爷爷一家,进而“偶像”来到家里来住当然高兴得不行。 “赶紧走吧!”欣欣手上拿好作业本和数学书,和我一块匆匆下了楼,这会儿出租车还算好打,司机一看我们是学生还马上就要迟到了,立即使出家传的功夫,飙车一路。 早读开始五分钟,我和欣欣终于赶到,袁老师也不知道准备了什么,这会儿才到:“你们两怎么迟到了?” “作业忘家里了,回去拿才迟到了……” “哦,”袁老师点点头,“快进去吧。” 欣欣的位置在第一排,所以袁老师没走多远她就坐了回去,我的位置刚好在中央的最后一排,必须从袁老师站的地方走过去,我正想抬脚,袁老师喘了口气说:“赶紧背诵!学期末最后一篇文言文,一定要认真啊!坚持到最后!”她很偏心地望了一眼党鑫的位置,他堵住自己的双耳,努力复习最后一遍似的。 我就站在袁老师的旁边,连书包都没放下,天知道,这是不是注定? 第24节:追逐的快感(中)在线阅读 第24节:追逐的快感(中) 第24节:追逐的快感(中) 第25节:追逐的快感(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5节:追逐的快感(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5节:追逐的快感(下) >/ 我站在袁老师的左侧,她讲完话就站在原地,我可以不放书包直接向她背诵。[百度搜索.xianjie。me]党鑫还在窝里捂着耳朵复习最后一遍。天赐良机,还会有比这更好地机会吗? 袁老师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别着急,先把书包放好。” 我把书包放到最近的讲台上,要是我放回书包的空隙被党鑫抢先了怎么办?我现在得沉住气,快速回忆一遍整个文章。抽空瞄了一眼党鑫的位置,他正有点瞪目结舌的味道,我几乎听见各个手指扭动关节时发出的脆响,咯啦咯吱地向党鑫□□呢! 开头并不容易,我背得有点磕绊,袁老师的表情由欣喜转到严肃,我感觉她在向我施压——背得不流利可不会过关。我集中神总算硬是想起了一些内容,再往后点的就没办法想起来,怎么弄得这么紧张呢?我赶紧拿出书包里的语文课本扫了一眼,袁老师看得哭笑不得,正她准备送我回去座位,我又开始背,她没有制止我,耐心等我背完,袁老师这个举动让我放松了许多,过程逐渐变得简单,一文背下来,她十分高兴,跟我一块走到讲台上。 黑板被昨天的值日生打扫的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袁老师递给我一个新的粉笔,我拿它在边缘写了个“1”。我知道自己的手在打哆嗦,这会儿竟然出现的轻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该好好体会半响。没错了,我第一个背过,超过了党鑫,他不再是榜上第一人了!现在我要写上我的名字了,我希望写得尽量好看些,可是我也明白自己的字只能称得上整齐,并不好看,加上我从入学以来还是第一次在黑板上写字,就连我做某某委员的时候都不曾在黑板上写过什么通知,手心的确浸湿了,汗有点多,就两个字,我感觉写了好长时间。我还是把字写歪了,在袁老师和一部分同学掌声鼓励中——回到自己座位上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了——那名字写得也太歪了! 事实上,虽然有点丢面子,但心情还是不错的。党鑫落到了第三名,他在座位上复习了太多次,仿佛怎么也肯定不了。江媛打败了她。她学习很好,却从来不在这方面好强,一般都是处在10名上下。估计吧,这“背诵第一名”的头衔还挺抢手的。 第四节体育课,体育老师也就是篮球社不管事的男教练——当着全班人的面印上次篮球赛夸了我几句,我听着正美滋滋,场另一头也正在上体育课的二班(竹芋在的班级)忽然爆发出一声:“柯西,我爱你!” 这节体育课,给二班代课的是一位女体育老师,平时超好说话,就算测试学生不达标她也会给个优+,跟某个数学老师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眼下不是说她有多么美好的时候。我刚觉得那声音是徐浩同志的,他就走出了班级的队伍,在外扎了个奇怪的马步,运足了力气喊:“就像老鼠爱大米!” 两年前流行的歌还搬出来有意思没意思啊?还有,凭什么我是大米? 得了,全班都乱开了——吹口哨的、死劲鼓掌的、咦个没完的、对我指指点点的……关键时刻能镇住同胞、稳定秩序的体育老师好死不死地也跟着起哄,那张有点发福的脸笑得挤住颧骨部分的,咧开的嘴不时喷出口水。这种情况足足维持了一分钟,是的,一分钟的地狱,一分钟的差点去见上帝的经历。我亲爱的内心挣扎得翻江倒海倾吴蜀! 好在之后是两个班各占场的相对跑道测百米。由学生计时,老师可以轻松点,只负责记录。经过刚才的一幕,我出乎意料地跑了个10.6秒,还没及格!我停在终点,气得直冒火:“哪个眼残的白痴给我计的时?”欣欣拉过我,她的学号比我靠前,早都测好了在终点没事干瞎晃悠:“你不要命了!”她简直可以哭着笑死了:“刚计时的是某某,才跟你一块跑的,现在计时的是体育老师!”顿时,我的喉部一阵痉挛!我赶紧扫搜了一遍周围,那位好色的男教练正跟江媛几个在露天观众席上聊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这里的情况。我谢谢江媛了,笑得超级无力。上帝保佑,阿门。 午休保持高亢情绪的时候我一般会在教室里看谁谁的小说,我知道桌兜里放着一本郭敬明的《最小说》,已经看到一半了。不过我更想去图书馆,看完《我为歌狂》的最后一章,花不了多少时间我就会回教室去,所以——何乐不为呢? 我想该是换个路走了,不想再从食堂后那条僻静的小路走回去了,不然铁定又会遇到我不想看见的事。食堂正门前的室外体育场里六个篮球架都被人占了去,其中包括刚才体育课上——脑袋百分之百秀逗了的徐浩同志,他的的周围总是不乏跟随者,我听竹芋提过两个人名——卢帅、唐腾,除了他们其他都是别的班。 “嘿!徐浩!” 校内有“男人帮”,怎么会没有“女人帮”?在另一栋大楼f座——同一年级后三个班坐落的地方,随时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女生。每天去食堂必经那条路,所以总能记得某个特殊人物——“骨感美女”——许睿。听说她光是小学就拿下了数届舞蹈大赛的冠军,最近她热心的班主任正跟其他老师炫耀班上出名的许睿即将拿下全国青少年现代舞蹈决赛的冠军(比赛还没开始他就觉得即将拿下,可见真是信心十足!),同时他猜测许睿的父母会在不久的将来把她推向国际大赛。 “中午的事我听说了,你是想甩了我吗?” 徐浩停下手中的活动,走到许睿面前狠狠地吻了她一口。我看得目呆口咂,估计在场的无一例外。 “嘿嘿——嘿!干什么——干什么呢!嗯?像不像个学生样子了还!?”徐浩做这件事的时候肯定是忽略了巧合这个甜心,这么个人物——许睿刚吃完杂酱面的班主任军老师登场了,他整个下垂眼紧紧扣成一条够可以的缝隙,其余部分的赘离谱地扭曲在一块,像极了便秘。“都跟我去办公室!” 徐浩摆开手,好像这个罪魁祸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又不能找律师似的。 他绕着栏杆走到出口,刚好看见我,与期待好戏的尴尬表情不同的是——“柯西!原谅我的身体只能属于别人!你要相信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哦,死去吧你! 第25节:追逐的快感(下)在线阅读 第25节:追逐的快感(下) 第25节:追逐的快感(下) 第26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上)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6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上)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6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上) >/ 我按照原计划向图书馆走去,希望再没什么风波发生。[本书来源.biqi.me] “嘿。” 奥斯丁今天竟然还在图书馆。我被突然撞上的高兴乐昏了头,硬从嗓子眼里突出一个和他相同的词:“嘿。”然后?沉默、沉默再沉默。 什么叫脑子一片空白?当一个人站在3000米比赛的开始线上时、当你被完全不熟悉的学长告白时、当你大号完毕发现没带手纸时(够尴尬的了)……当你面对昨天刚开始准备交往的帅熏熏的外国交换生时……该作何感想?我吧,光是站在他面前就足够呼吸困难了,加上我平时不怎么多话,没经验应对眼下这个状况……下一步该说什么,完全没有概念,总不能学着言情小说上的女主角可爱地撒娇吧?那不是我,诸场面在脑海中过一遍就知道有多怪异了。 小时候都会有这样一段经历,当你遇到比父母更厉害的某人,很浅的意识中你会抵制他们,不愿意对他们亲切,甚至有可能恶作剧。还没形成优胜劣汰这一观念的幼年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处事方法呢?我不明白,那其实很像一种本能,我们会为了维护自身或者跟自身有关的人物——做成抵抗心理。 奥斯丁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过高的对象了。 我这么想,就会越来越靠近逃避的边缘。按照之前的计划我该去找那本小说,至少现在可以打破沉默——有了借口行动。书架近在咫尺,可昨天放好的位置,今天却变得空空如也。 “我们可以谈谈?” 他说中文的时候都是发的一声调,比如“谈谈”读成了“瘫瘫”。我有点想笑,看他挺严肃的表情就憋了回去。 “你知道一个小时前发生了什么吗?” 一个小时前?那不是第四节体育课吗?他应该在e座四楼上课,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我准备下了课回宿舍去,经过就在靠近外面马路的场边缘跑道上,我听见有谁在喊你的名字,而且还说‘我爱你’,看,我想做一个大度的人,不过也不是谁都能说‘我爱你’的……我感觉糟糕透了,我认为你出轨了,但是我没听到你的回应,我知道是那个男人自己的单恋。我的感觉由糟糕变成了沮丧,我不知道有没有足够的信心战胜他。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这时他做个夸张的fight动作,“我必须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某个想和我较量的男人。我和他必须有个了断,相信我,柯西,我会和他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我会用我的能力告诉他——你由我守护!” “不至于决斗吧……”我注意到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安心这么一大段话没人听到。 我的回答使他急躁了起来:“我们是男人,你知道?同时爱上一个女生当然要做个了断!” 他怎么这么可爱啊?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就不怕开除?” “不,老师会理解我的,再说,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不至于受罚开除学籍。” 我的荷尔蒙估着堵进整个大脑了,行为主动顺理成不由分说地吻了他的侧脸一口。 胆小会引来欺负,胆大却能引来超越预期值很多倍的增加型异类大胆,所以总要在某些时刻保持低调才好。 为了回敬我的轻吻,奥斯丁竟然对我的嘴巴下大了破釜沉舟的命令,深究牙齿与舌头联盟关系活动状况的吻几乎叫我窒息!我拼命呼吸,总感觉氧气不够,微量沫子的鼻涕顺着通道喷溅到奥斯丁的脸上,我睁大了眼,他却什么也没发觉,换了个姿势继续—— 说真的,滋味还不错。不过他的身体太过僵硬地往我正面身体上靠了,我无力支撑他,背后又没有椅背,如果他没察觉到,不一会儿我们就会煞风景地双双摔倒在地。 他没我想象中的不顾一切:“感觉怎么样?” 我了下嘴,还存有余温:“不坏。” “我感觉极了!” 我真想笑话他,可是眼角的余光竟然瞄到了党鑫——他拿着一本名著,只对管理员老师说了一个字便离开。我连确定他到底有看见没的功夫都没有。 我觉得和奥斯丁该到此为止,一路跟着党鑫。我原以为他会告诉老师,路经开着门的教师办公室是个绝好的机会,但是他竟看也不看径直回教室,翻看自己刚借来的书——《巴黎圣母院》。 真是个了不得的高人啊,外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无聊的折腾——真是感觉糟极了! 背部触凉,一月份的天总是不散,无论哪里都是用白瓷砖不成的地板——染上了我最不喜欢的颜色——灰,还变成了走去断头台的生死路一样。 我赶紧洗了冷水,把这晦气的想法赶出脑海。冬季的冷水要是扑在脚上我绝对不敢,虽然有种说法是,这种做法可以醒神,不过我想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脱皮吧?我可不会干那种事,冷水浸湿的范围只限于手和脸,这样已足够。 生物钟这回事最难捉了。我以为刚才用劲往脸上扑冷水的事可以让我睡意全无,但是它只是让我还算清醒,并不是不想睡觉了。 人变困的时候很难注意到变化,我知道党鑫暂时不会说什么,但是其他的事,我无法承载那般思考的专注力,忽略了一个小细节——教室里的同班同学似乎比平常回来得更晚些。 我懒得理会,毕竟到了周五,还能发生什么重要的事? 可是,我错了。 第26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上)在线阅读 第26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上) 第26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上) 第27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中)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7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中)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7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中) >/ 是的,它在那儿,好长时间了。看小说就上小*说*1*3*1*4 眼下已经过了六点半。它不该在那儿的,但它的确在。谁也没发现不该在那儿的它还是在了,没人来为此罚它的款。 引擎热得冒气,炫蓝色钢制做的外表用过的痕迹很明显。它不时发出呜呜闷重的声音,有点像连环。 开车的是个穿着黑夹克,剃了光头的男子,应该是25岁左右。他不拘束地当着我的面点着烟,我讨厌烟味,我的嗅觉比平常人都敏感,经常晕车。我受不了烟味,弹开一段距离,正好看见在他的右侧坐着卢帅,后面的座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蹭地跃起,站着好不乐乎地跟我打招呼的徐浩说:“这不是我认定将来要娶的老婆吗?怎么没回家?” 估着,我免不了被他缠上一会儿。 “我现在准备回家。” “还没吃饭吧?反正明天周末,今天好好玩!我们一块出去吃顿饭怎么样?”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原本我应该在校车上怀着松懈的心情无聊地望着窗外看过几百遍的风景,忧伤自己的未来,跟欣欣说几句老师的坏话然后相互约定抄作业,制定相关计划……可是如今我人是站在这里,空荡荡的无人烟的学校大门只有孤零零的两个门卫在室内取暖,然后这个家伙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要不要和他一块出去吃顿饭。 现在,我必须好好回顾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才能回答他。 下午的政治课,向来是我印象中作业留得最简单,最容易的一科。代课的老师姓孙,是个非常瘦弱的女老师,身高和袁老师差不多,袁老师和欣欣差不多;孙老师不爱打扮,从来没见过她烫头发的样子,她蓬乱的头发基本上都是梳成马尾,周边的自来卷也很多。 孙老师从七年级开始就代课,一直没有固定课代表,全权都交给班长江媛负责。江媛跟张老师说过,张老师一直没有管,今天他似乎比较闲,这时他还是个年级组长,这类的事基本都是要麻烦他的。他在上课前几秒才到班上,找到孙老师,提醒她选一个课代表。 没人喊起立,孙老师和张老师多谈了一会儿,有说有笑的,班里因为快放假的浮躁情绪变得像下课时的乱哄哄状,光是能看见孙老师和张老师谈话时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呢。 孙老师最后点了点头,走到讲台上放好课件说:“我们班上要选一个课代表,谁愿意当,举手。” 还真没人举手——为什么?玩还来不及,谁愿意当这个没什么意思还费神的“官”?在我们班吧,踏踏实实当老百姓的在多数。 “那我随便叫学号,叫到的就是课代表啊。”孙老师可是被气昏了,竟然真的开始翻学生名册,找得倍仔细,谁被抓阄到还真是不好说,“20号吧……” 事情就是这么巧,上帝是铁了心玩我这个整天蔫不拉他的人。 “20号是谁?站起来给大家看看!” 这是卖呢?还挂起来给大家看看新不新鲜?敢情班上同学都是买菜的欧巴桑啊? 我排开这些荒诞的念头,猛地站起来,后头的椅子我习惯在椅背上挂书包(这样能节约桌兜空间),没想这个时候椅子承受不住书包的重量摇摇欲坠又被我一撞特大声地摔到在地:“当——” “好了好了,就你了。以后班上的政治作业就交给你了。”孙老师打开电脑开始放课件,“现在开始上课。” 我捡起椅子,还挺重。有人在笑,但是我没办法听清,我只能说,搞不好是觉得课太无聊了跟同桌乱说话笑出声的,过了会儿我就想抽自己,傻啊你! 椅子摔得不轻,所幸没坏掉,不然我铁定要陪。我重新坐好,心跳不由得加快。我是课代表了,可我的政治成绩并不好,应该说糟糕,只能过及格线,要不是孙老师用抓阄的方法分定课代表,我一点机会也没有。 孙老师的课我从来没认真听过,我听不明白。有次讨论用洗衣机洗袜子浪费水的问题,别人回答的头头是道的人品问题、环保问题,而我整天乱想的大脑并没有给我一丁点关于人品环保的问题,我认为用洗衣机洗袜子本身就不可能,那人除非是猪脑子!再说,这么批判洗衣机哪里对了?人为什么发明洗衣机?不就是手洗太累太繁琐了吗?整天洗得手肿才算是对环保做出了贡献? 那天也是周五,我没有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毕竟与课程无关,我把别人的回答总结下来写到作业上,交了。 如今我变成了课代表就应该好好学习,把那些胡七八乱的观念扔掉,扔得干干净净。但奇怪的是,未来,很多年后,我又开始慢慢找回这些东西,而且找得十分辛苦。 就这样,有点扯淡地,我当上了课代表。 我记得我上了校车,欣欣立马塞给我一个软糖,她经常把这些东西放在身上,偶尔下课也见她在吃,她庆祝我当官了,然后问了我一个关键的问题。 段老师也是个关键,她这天似乎超级有神,拼命地赶时间,去找小学区的小孩时都是用跑的。 段老师在我上车的时候不在,我刚捕捉到她去小学区的背影,欣欣塞了块糖,然后很安然地问我:“今天你什么时候打的疫苗?” 是的,打疫苗——关于近期流行的病毒感冒的抗病毒疫苗! “打什么疫苗?什么时候通知的?” “昨天放学张老师说的,你没听见?” 该死,我一直注意党鑫来着。“我去一趟医务室,五分钟之内回来!”看起来我今天也必须打起神了。我连书包都没卸,冲出车只想赶紧打完疫苗快速回来。 “别去了!段老师马上回来了!要开车了!” 我没听她的话。我真该听她的话。 原本,我是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搞定,说不准段老师还没找齐低年级生;不过,做人还是对事情有几个保守点的猜测,我也考虑到有些状况,所以我估计有另外两种情况——一、我从医务室回来,段老师才点好人数发现我不在正准备发火时,我特戏剧地嫁到;二、也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校车早走了,所有来接孩子的私家车也走了。整个校园就没被我遇到这么空旷安静的时候过。 加上,我口袋里只剩下父亲早上给我打车的钱余下的七块五。 还有更糟糕的吗? “还没吃饭吧?反正明天周末,今天好好玩!我们一块出去吃顿饭怎么样?” ——有啊。 第27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中)在线阅读 第27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中) 第27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中) 第28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插曲)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8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插曲)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8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插曲) >/ 夜晚的时候,我常常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仙界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声音不大,需要周围保持安静的时候才能听见。偶尔会在昏昏沉沉入睡,发出猛烈的震鸣。你感觉声音应该是外面来的,但更像是内部自发出来的声音。 我的听力也向来低人一等。时常需要电视放大声音才能听见,父母都说吵闹的时候,我才觉得音量刚刚好。 我问过父亲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才导致听力下降,他的语气想来很讨厌:“没关系,别乱瞎想!跟我说话的时候不是没事吗?担心什么东西!”ok,如果后来出了什么事我就可以把责任推卸到父亲此刻的话上,自己专心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多么巧妙的安排不是?我是这么地佩服年少无知的青春期的我啊! —— 校车开动那会儿,我正因为扎了针浑身开始出问题,天旋地转,摇摇晃晃。从小打过的疫苗多了去,所区的诊所经常贴出12岁以下幼童统一打预防针的告示。家长对这方面很用心,潜移默化地造就了我必须在周末之前打完疫苗的事实,而我很忠实地被动固定的思想,去了医务室。 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不是个爱哭的孩子。母亲心情好了会告诉我一些事,比如婴儿时期,无论什么样的跌打损伤,我都没有哭过,直到大人们看到我肿的包或者流的血才反应过来。她说幼儿园的时候我玩玩具把眼睛上方割了个口子,足足缝了五针,而我从头到尾都没哭过,就傻啦吧唧地听大人的话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样与生俱来的坚强格,形成了——每当所区组织打疫苗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被护士抓去打针的局面。好像我的不哭不闹会使后面的小孩安心,有个慰藉。欣欣有次在诊所走廊里比我先来的在那里等候,一见我就喊:“柯□□了!快快快!让开道!让她先过!”紧接着,其他提前到的小孩都乖乖地让开道。我就像古代大将军刚刚平定关外凯旋而归,众老百姓、官员齐齐接驾! 学校的校医水平我真不想提,但打针是国家给的药,她们(都是女的)只需要在肱二头肌处扎一下就完事,这个过程我都会做,那也就肯定了,不是把空气打进去才让我不适的。只剩药物本身的作用影响的缘故了,但是我没听说欣欣打完针有什么问题,不然她早就说了而不是问我有没有去打针。 我的耳边震得发聋,外界的声音飞快地变小。我模糊意识到校医在问我情况,露出很担心的表情,我无力回答她们,嘴巴附近的肌都差不多变得麻木,不仅如此,我还站不稳。校医赶紧让我坐在□□休息。医务室很小,只有一张床,我躺在上面,眩晕感还没有丧失,我估计我会掉下去,因为这张床太窄了。 可还好没有,情况开始好转。 门口陆续来了几个周五不回家的住宿生,这会儿人超级少,她们打完疫苗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才走。接连五六个人都打完了,我还在医务室躺着。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六点三十分,我才恍恍惚惚地走出医务室的门,花费了比平常多两倍的时间才走到门口。 —— 跑车上只有卢帅、徐浩、开车的三个人,后座还剩一个空位子刚好留给我。之前的状态令我有些疲惫不堪,反正也没人来接我,又是有人上门请客邀请的便宜事,我完全可以成全他的好意不是?算是对自己的奖赏。 我从车头绕道后座的车门旁,徐浩好心提前为我打开门,结果撞到了我的大腿,我忍着轻微的疼痛上了车,车座有点暖和,似乎刚才有人在这里坐过。徐浩没在意撞到我的小事,整个人显得很亢奋:“这是卢帅,这是我哥——徐岸海。人超牛b,什么都会!” 跑车发动开向远处。我有点后悔,我并不想和徐浩扯上关系,党鑫虽然老是惹怒徐浩遭打,但是他对徐浩的见解也不是完全不对的。对他有点害怕,有点不愿搭理。态度就因此慢慢下滑,连我自己都察觉到那股敷衍感。行驶的过程中,我每分每秒都在担心他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受欢迎”然后把我踢下车,这种事他做得出来。但是,一路平安,跑车开往离校很远的小寨,他们一开始就计划好去哪里,而且熟门熟路。 天黑得很快,街道的景色被各家百货小吃店招牌的霓虹灯照出与白昼十分不同的场景,夜晚的街道是伤感的,放纵的,属于个人黑夜**的。这里很乱,我可以清楚看见店里卖的什么东西,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拿对钱;我可以闻见馋嘴的烤,但是我没办法注意脚下乱扔的垃圾,指不定还会被恶心的体滑一跤。 稳稳地踩到下水道入口的铁盖上我才敢一步跨上人行道,头顶是离长安大学最近的架桥,过了架桥的对面全部的小店都属于百汇,百汇什么都卖,盗版碟、盗版衣服、盗版文具、盗版包包、盗版小吃……应有尽有。这会儿我没钱,不然肯定想去逛一逛。 肚子很饿了,我想吃烤,这里最多的就是烤,可是他们三个对此视而不见,找了一会儿方向,又商量了一会儿才叫我一块去了一家辣子**小馆。他们一进门首先点了啤酒,再令每个在场的人叫两份菜,我没在外和同龄的人吃过饭,菜都是由父母点的,突然改革开放叫我点菜的时候,我乐歪了嘴却真不知道该点什么,糊弄了两个素菜交给卢帅点。 算了算,一共四个人,却坐了一张能聚集12个人左右的圆形大桌子,等菜全部上齐才知道这本没有多大。 跟不太熟悉的人吃不要钱的饭,我心里直哆嗦,出于礼仪和良心,我最后一个动筷子,只加了一点点我自己点的菜,徐浩很贴心地把最大的辣子**转到我面前叫我加块,我无言,只好慢吞吞地吃了一个较小的,没想到还挺好吃,馋得我差点忘了矜持。 适应了餐桌上的气氛,徐浩和卢帅飞快地说着笑话,几次都弄得人想喷饭。我也熟悉了这两个人,状态松懈了许多。 这时,徐浩拿出了我十分羡慕但又不知道怎么使用的手机说: “喂,谁啊?” 第28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插曲)在线阅读 第28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插曲) 第28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插曲) 第29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9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29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下) >/ “吃饭呢,别瞎凑热闹……小妞,大爷我爱跟谁在一块就跟谁在一块,你管得着吗?……那都是过去式了小妞,英语没学过时态啊?……什么?你怎么扯开那么大一截?我?我在小寨……你***不是套我的话吧?你简直是……”徐浩挂了电话,神色变化很大,“兄弟们,我们得赶紧撤!有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要杀过来了!” 我可不觉得那位“小妞”是什么危险人物,倒觉得她挺像准备捉老公奸情的妻子,而我恰恰成了第三者。[百度搜索.xianjie。me]所以,如今肚子大概填饱了,该是跑路的时候了。 “哪去啊?各位?” 说曹,曹就如旋风一般驾到。 奇怪的是,跟在许睿和几个姐妹后面的唐腾兄台明显在逃避着徐浩杀人的目光。我还纳闷这家伙的跟班怎么少了一个,原来在许睿这边。但是他搞错阵营了吧?而且徐浩盯着他的感觉就好像要活活把他生吞了一样。 “叛徒。”徐浩真冲上去抓住唐腾的领子准备修理他。 眼看就要打起来,在我阻止之前,离他更近的许睿鲁地首先推开徐浩,徐浩本没想自己会被推开,向后踉跄几步,撞倒了椅子,他骂道:“你抽风啊?”许睿毫不客气地回答他:“丢下自己的兄弟在大街上,然后美滋滋地去跟别的女生约会,我怎么看你这么恶心的!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叛徒?” 总觉得跟我扯上了关系,徐浩在空余之间望了我一眼。我回敬给他一个强有力的白眼,抽身欲走,许睿拉住我,表情特恐怖地说:“别走啊,好戏还没上场呢!估计菜还剩那么多,你也没吃饱吧?接下来我请客,随便点,爱吃多少就吃多少,爱喝多少就喝多少,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课,老师也管不着!” 我说这娃也是年级出了名的优秀学生,怎么出了校门就成这样了呢?她的口气实在是太放纵了。 事已至此,既然上了贼船,行驶在汪洋大海之上,澎湃浪尖之顶,我就不能只盲目地想怎么求生,还要和贼人们玩心理战术,最好整得他们内乱。当下,我就是处在这么一个状况。 桌旁立马添了许睿几个人的板凳,靠椅都不怎么结实,坐得特不踏实。许睿手里拎着几个装衣服的塑料袋,透明的,能看到背心短裤什么的。她重新搬了个凳子放好。闺蜜姐妹最能在这方面说个没完,许睿还没来得及“收拾”徐浩,就被百汇里“某某商店好不好,怎么样?”的话题扯散了注意力。 反正如果他两开拼我只有逃离战场的份,不如趁他们现在还算和平,多吃点美餐慰劳自己的胃。这么想着,我刚把一块残缺的**腿捞到自己盘里,徐浩摔了碗喊一句:“小娘们还没完了?” 许睿嗤笑:“告诉你徐浩,中午你占了我的便宜然后告诉我只有当老二的份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从小到大我还没被谁这么羞辱过!今儿晚上长着呢!我们慢慢侃!喝死撑死去!来服务员!点单!” 羞辱有点过了吧……这要闹到什么时候去啊?今晚可不长啊!妹子!我要是弄得半夜回家,父亲还不得轮死我? 徐浩特义正言辞地解释道:“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 好吧,我现在就想轮死徐浩。 “仗着老娘喜欢你还敢无法无天了?” 天知道军老师听见他班上的可人儿说话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徐浩面对许睿强有力的质问从容不迫地说:“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已经给了你名分,你还想怎么样?” 许睿狠狠拍了下桌子说:“我要当你的大老婆!你看着办!” “我不爱你,我爱的是柯西,她才是我要明媒正娶的老婆!” 我刚喝一口苦涩的啤酒准备看好戏,话题峰回路转气势磅礴地向我□□——我的胃里一阵反呕,差点没吐出来!还没来得及庆幸没吐,嗓子眼就有阵堵塞,卡在呼气道中间呛得直咳,这也够丢脸了,呛得浑天地暗,面红耳赤,浑身跟火烤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推进真正的火坑里烧得干净! “她有什么好?是比我好看?” “是,她的确没你好看……” 喂喂,两位,当事人还在这里,留点面子成不成? “什么原因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也想知道。 “我第一眼看见可惜,我就觉得柯西身材是我见过的女生当中是最好的!”徐浩还不知廉耻地比划下。 有没有人因为旁人说的褒义词扁过说话者?很好,今天至少八个人可以见证——我抽不死他! “瞎胡说八道什么!你这碎娃子迟早要吓跑所有女生,知道不?”徐岸海看不过他弟了一句,一口一个陕西话,幸亏他口头教训了他一下,我的怒火被平息了一阵,不然这里会见血。 服务员拿了整整一个托盘的啤酒瓶,都是冰镇的,起子敲开了所有冒泡的瓶盖,分别给在座的一人倒一杯。许睿默不吭声喝了很多,到最后终于大声喊出来:“我失恋了!居然是因为还没发育好!可恶!身体早熟的女生真受欢迎!”她狂灌自己,徐浩来回打量我和许睿,时不时抿一口冰啤酒。 我刚喝过不少,开始喝的时候有股还可以忍受的味道,但是体到了舌准备下咽的时候就变得特别苦,我不想再喝了,和谁谁火拼似的喝酒的事离得越远越好。我没拿起眼前的啤酒杯,吃了几口素菜,喝了点冷掉的汤羹,没有放盐,但谁都懒得去跟厨师□□。在无人注意之下,任凭时间推移,两三片语中,看着别人慢慢变醉——说胡话、手舞足蹈、最后瘫倒。 没有醉的包括我,还有徐岸海,他骂了徐浩一句,嫌他醉得太快,忒没男子气,而且貌似他们从小就在培养酒量,这么多年他就没见徐浩的酒量增长,骂他不是他家的人。 “你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去。”他过来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说了地址。拾起自己外套的时候,许睿很诚实地扑进徐浩的怀里,徐浩喃喃着谁的名字,盖住了许睿的身体,在她的发间来回乱。对此,我无言以对。 我跟徐岸海一起去了外面。冰冷的风刮醒了我,这时太晚了,当街上不再出现车辆,所有的店都关了门,再无几个人在街上闲逛的时刻,是这么晚了的时间啊! 徐岸海独自发动了车,我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车座很快变暖和,但是冷风吹得我十分难受,徐岸海把他的外套甩给我,我差点没接住,突然发现这两兄弟的行为还挺相像,都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我盖住自己的上半身,还挺暖。 我把脖子上的厚围巾整开,套住自己的脑袋,又把胳膊缩回外套里。徐岸海发动了跑车,开始前行。 第29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下)在线阅读 第29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下) 第29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下) 第30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尾)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0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尾)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0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尾) >/ 徐岸海开车的速度不快,我看得出他有点累,还有点晕,估计是刚才喝够了酒——再有酒量的人还是会神志不清一会儿吧? 一路很畅快,除了等交通灯的时间。[本书来源.biqi.me] 坐在副驾驶座上跟坐在出租车上的完全不一样,因为坐在你身边的是个蛮熟悉的家伙,座位的质量也有很大的不同,你可以随便抱怨出租车的脏乱差,但无法对认识的人好心送你回家的途中抱怨这类的话。我开不了口,我不爱说话,可是每当沉默,我又觉得该说些什么,反反复复,心里折腾得没完没了。 “你还别瞧不起我弟,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徐岸海说的调子变回了普通话,这让我感觉不错了些。 “我应该坦然接受吗?这种话可以乱说的?”我无奈,虽然听起来挺让人得意的。 脚下我踩到了一个包装袋,发出很大的咯吱声,我猜是某个虾条薯片的包装袋,还有几个塑料瓶易拉罐,啤酒饮料样样都有。 徐岸海注意到我的表情,和脚下的动静,憨憨一笑:“有点乱,不好意思。” 这情况在他眼里只是有点乱吗?脏兮兮的油渍沾到车座上的各个角落,还有口香糖。都不知道他们平时在车上都干什么,能弄到这种地步才是“有点乱”!为什么之前上车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呢?早知道鬼才会上车嘞! “我跟你说,不是跟你吹,我弟长得不错吧?以前在村里有不少家长过来跟我爸妈约定娃娃亲,我爸妈一个也没答应,都是新社会的人了,哪能还做这种事?不是让人笑话吗?” 徐浩那样的长相是还不错,不过他的气势估计能吓跑所有人。 “你得是叫柯西?” 他好像不经意就会冒出一句陕西话,我回答他说:“恩。” “柯西,可惜,怎么叫这个名呢?不吉利啊。” “怎么不吉利?” “这不是说你一辈子都可惜了吗?取名应该红红火火的,有福气的。” 这时我哪能知道,在我生命里,很多时候我都是那么可惜。徐岸海的一句话,简直就像一句微妙的预言。 从丈八东路往右拐再走过一个交通灯,左转后再到一个交通灯左转,绕回相对现在方向的平行街道就是所区了。右拐的方向是北,所区在西边的街道上。望着西边的高楼,可以清楚看见所区的单栋楼,一排排尤其整齐。但位置挺远的,这里不能随便往西走,就跟刚才说的方法,走过一段距离再左转,到街的尽头再左转。那条街是西京公司的场地,不算太宽的街道,只有一辆公交车从这边走,街道上基本都是家属院,尽头有个菜市场,不大,隶属西京公司的房地产,还有两条直角相连的小吃街,可以通过西京公司的家属区。平常父亲工作完会在这条街上买馒头。 往西边的所区有两条正对着东边的街道,也就是我现在准备走的右拐方向的街道,这两条街道并不是真正的街道,都用泥土垃圾堵住了路,还没有计划清理。但是有消息说再过一年就会开工,到时候就会连接正街(右拐的街道)和所区西门正对的三路街,面积还很大,路要是建成了,宽度可想而知。 徐岸海从丈八东路开始就放松了警惕,开始闯红灯,我吓得一阵一阵的。他还想笑我怕什么,就听见背后响起警笛声。他喝了酒,身上还有很浓的味道,如果规规矩矩靠边停,肯定会被抓。他加足了马力,试图摆脱交警,天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可以! 到了正街的入口,他连忙拐进了一条很深的巷子,连我也没去过,巷子的道路错综复杂,他也不知道方向是什么地乱开,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我看到某家家庭式餐馆还在煮着面招待客人,里面开着电视。徐岸海开车的速度慢了,后面没再响起警笛声,可能是甩掉了。 他下了车,刚好遇见一个阿姨,他们站在不远处聊了会儿。阿姨解释了半天索坐到后驾驶座上,为我们指路。速度惊人得快,看到了正街熟悉的饭馆和服装店后,阿姨才下了车。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刚才那辆追着我们的交警摩托车就从我们眼前掠过,他似乎在搜索着徐岸海的车,可能刚才记下了车牌号。 徐岸海说了脏话,关上敞篷车的车顶,拔了钥匙:“我走路送你回去,带路吧。” 我们一块绕道街上,有几个年纪大点的叔叔喝得烂醉如泥在树旁边随便吐,看得我恶心得很。还有几个打扮暴露的女孩搂着彼此逛街,不时被喝醉的大叔调戏。我有点害怕,尽量贴在徐岸海身后。徐岸海见多了这种场景,告诉我没什么事。 我们还是绕着夜里这群人走,我想快点回家,不想再绕到西京公司的街道上。我知道走那条垃圾场的路更近点,我跟徐岸海说,他也同意了。我感觉他有点像哥。 刚走没两分钟我就后悔了,地面都是堆积的泥泞,稍不留神就会摔一跤,而且到处都是臭烘烘的味道,简直让人受不了。徐岸海本来走在我后面,因为他不熟悉这里,我被他拉到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他指给我另外一个方向,往北的一条不算太难走的路通向西京公司的街道,他不知道怎么发现这条很黑的路,可能是不远处微弱的路灯光提示的吧。 我不想再走了,我觉得这种小便宜没什么意思,搞不好会摔到垃圾上。沿着这条胡同往光亮的地方走,可以闻见烧烤的味道,一家餐馆在外摆了几张桌子,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还有不少人在吃饭,其中不乏有很多情侣卿卿我我。 徐岸海叫我等一会儿,到不远处的24小时超市买了一袋热牛,我喝下去后才知道肯定是被热过很多次的,味道都有点变质了。 我还是一股脑喝掉了,准备扔到垃圾桶里。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环保意识,垃圾必须要扔到垃圾桶才行。我把喝完的牛袋握在手里,等路上找到垃圾桶再说,徐岸海问了一句我干嘛不扔,我说要找垃圾桶的时候他有点惊讶。余下的路都有头顶的灯光照着,所以很踏实。我找到了垃圾桶,但是它被填得满满的,旁边乱扔的垃圾像是被它吐出来的。我咬咬牙,索随便一扔,扔到了垃圾桶上专门捏烟的凹下去的地方,上面不知被谁吐了口痰,牛袋刚好盖住了它。 进去所区,我就安全了,徐岸海回去找他的车,估计他的晚上会不好过。 我回到家里,父亲在看体育频道,母亲刚好在厨房忙乎完,出来碰到刚打开大门的我,紧张地问去哪了,我说一个同学家,父亲压着怒火说哪个同学。我懒得回答,说了你也不认识。他摔了遥控器,又摔了台灯,向我□□似的。 我习惯了他这么个脾气,回到房间锁上门,刚放下书包门就被父亲一脚踹开:“问你话去哪了?” 房间门上的锁只是最简单的锁,被父亲一脚踹弯,我有点心疼,这个木门只能靠它合拢,这个踹坏了,我就必须自己换一个。 “去别人家写作业不可以吗?” “作业是什么?写了多少?那给我看!”父亲不容置疑地伸出手。 我胡诌了几句,反正课间我一般都在写作业,这样能让我晚上轻松点,我给他看了我写过的,他没再说什么。母亲说下次记得先打家里的电话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要我说,真担心的话就不会在家看电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我有点舍不得怪段老师,但是我不觉得她回所里后没告诉父母我被留在学校这种事她做对了。起码校车不等我,总该告诉父母来接我吧?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我今天太累了,赶紧刷了牙睡觉。 第30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尾)在线阅读 第30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尾) 第30节:周五总该发生的事(尾) 第31节:形式主义者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1节:形式主义者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1节:形式主义者 >/ 我还刷个牙就睡了?开什么玩笑啊?我怎么说睡就睡? 我现在很生气!气我怎么这么悲剧!我一个人被留在学校,谁也没管是吧?排除有些无能为力的欣欣、竹芋等等,我的父母真的不管不顾吗?连找我都没找过我!好嘛,担心?我就带着七块五,公交车全是人满为患,我最害怕的黑夜就这么降临,我连路都不敢走,竟然就被这么抛弃在学校里?我该怎么做?除了奖励自己跟徐浩一块走以外我可以做什么能让那个我好受点啊? 我真伤心。(仙界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段老师也很过分,我想找到她问她到底为什么不等我,可我并不知道她住哪里,说真的,我连她全名都不知道,就在一年前我也才知道父母的全名,对这方面我都是很迟钝的。我想了几个理由,首先,她肯定我父母会来找我所以才按时开走校车,她认为我是大孩子了,应该安全的,不必付出跟低年级生一样的神。可是这点早就令我窝火,难道长大了就可以不管不顾吗?再说欣欣也会告诉她我在医务室,起码也要找找才能开车啊!就算我不舒服也可以支撑着到车上再说,毕竟医务室做的有限,回到家才能真正的放松不是吗?我实在弄不明白,段老师今天是怎么了! 我想去欣欣家,确定她跟段老师说了我的“临时有事”,可是欣欣的妈告诉我她已经睡了,我就没再打扰。看看表,早已过了11点。算是半夜的钟头,我频临崩溃的神丧失了斗争的力气,我睡了吧,明天周末,是该把一切不愉快都忘掉的时候了。 这事算是完了?我想应该。但是父亲并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对我的辩词无话可说,但是貌似我误会了他和母亲对我的漠不关心,隔天,父亲和母亲去买菜,一块做了午饭,他又提起这件事。“你昨天怎么没给段老师说一声?” “什么意思?”被父亲一问,我倒是不着头脑。 “昨天你没回来我跟你妈都担心得很,问熊欣欣她说你去学校的医务室打针一直没回来,段老师就不管你,把你一个人扔在学校。我跟你妈还说这个段老师也太不负责任了,后来我找到她,她说她都等了半个小时没见人影才走的。她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没上车。”父亲思索了一会儿,“说,你到底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给段老师和其他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你这个娃怎么这样啊?” 我本来可以说出来的,在医务室发生的身体异常反应,但是我不能了现在。我想到,回家的时候父亲若无其事地看电视,母亲如平常一样收拾着厨房,那么无所谓的样子;我想到,黑夜的校园,还有在垃圾场里拼命保持清醒走路时的感觉。我咬住牙,什么也不想说! 我荒唐极了。做错了事。但我不该怪自己不是吗? 母亲端上最后一个菜,我默默地吃着,父亲叹了口气:“回来就行,下次注意点。” 注意个屁,要是你们来找我就不会有这事!可是谁也没来不是吗? 之前,医务室老师告诉我应该去看大医院的医生,想来我说了爸妈也不会相信,现在我感觉很不错,没什么变化,估计我打疫苗出了点问题是因为体质的不同,我不用再啰嗦去找原因了。 熊欣欣三点左右到我家来抄作业,我大致都写完了。很快我们便聊起昨天的事,我把父亲的话告诉她,她义愤填膺地骂道:“还等你半个小时?段老师找小学生找了半个小时!回来一看你不在,想也不想就说不等了出发!我说要去医务室找你,她本不听!” 那就好,我没错怪段老师,下周一我再见到她,一定好好问清楚。 “你昨天怎么回来的?坐公交车?” “差不多。”反正是别人自愿开车送的我,跟坐公交车没有本质的差别。 欣欣向后一倒,正面躺在我的□□,有点扎眼,我是有点洁癖的人,就算是好朋友,我也会不舒服。可是我没拦着她,放纵着她,让那么感伤的眼睛盯向天花板。一碰到影桐,欣欣就没办法乐观向上。她给我们的印象很深,她的父亲很有人缘,每次都能沾着她的光吃到便宜,那时我们三形影不离,好得不得了,而且我们都不是那么爱讲话的人,只有对着两外两个人才能说个不停。还拜了把子,对着欣欣爷爷的遗像,隆重地跪下磕头。后来又解散了,就在影桐说她要去高新一中的时候,她哭了,被欣欣弄哭了。我们三不再是姐妹了。但我认为会有一天,我们都意识到还是好朋友…… 影桐、熊欣欣、柯西……好朋友。 “我最近都没办法睡觉,整天就是混。”欣欣说。 “你该不是爱上她了所以才被伤害得这么深吧?”言情小说看多了我。 欣欣狠狠地瞪我:“一边玩去!” 还真别说,欣欣喜欢过高年级的漂亮姐姐,在原来的w子校里,她每天下课都跑到外边仰视二楼的某位长得漂亮的高年级生,转校的时候还哭了,说再也见不到漂亮姐姐了。她发誓一辈子也不忘那名字——陈季,铁铮铮的初恋情人。 我发誓,我怀疑她喜欢影桐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只不过,现在还是正常社会,没那么多伦理变化,最多在这方面只是开玩笑。 欣欣接着说:“你昨天到底去干嘛了?你爸妈找你找得快疯了,去学校也找不到你,每个人都打了电话。” 昨天,父亲是开着电视,但如今想起来,他正在打电话,我以为刚好有同事跟他说事,照欣欣的话来看,是在找我吗? 这只是可能,我不能随便动摇。 晚上我刚吃完饭接了个电话,父亲先去接,因为家里的电话基本上都是找他的,听出是个男生他还惊讶不已,愣愣地把话筒递给我,我搁着话筒耳边半天没反应,想不通谁知道我家电话,所里的人一个个都想过了,可……男的?谁啊?“喂?” “我,徐浩。” “啊?”我大叫一声,把正在应母亲要求和她一块看韩剧的父亲两人都惊住了。我收了声找个隐秘的角落,在背靠隔间的地方,它和大门成直角镶在墙上,有很多木制的挡板专门设计放东西,最大的一个我放了几朵百合花,在喝完的装上自来水的大可乐瓶中。百合花还有香味,我却没办法觉得香,这声音让我担心得吓死,他不会跟我计较他表哥的事吧?可那是他半夜乱闯红灯……“干嘛?” “没事,就想问问你。”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 “学校不是有记录吗?还有一个手机号码我没敢打。” 谢谢哦……还没英勇地闯进我家……“没事我就挂了。” “我哥蹲拘留所了。” “猜到了。” “好歹我哥是送你回家才被抓的,你就没一点责任?” “我没叫他闯红灯啊……算了,关我的事。他现在呢?怎么样了?” “还行还行,已经出来了,车被扣押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事,你的钱包拉在我这边了,我就在大门门口等着,你过来拿。”说罢,他就挂了电话。 我找了一遍钱包果然找不到,我随便披了件外套出门。父亲在门口拦着我:“刚才那男生是谁啊?你不会早恋吧?”他的口气很好笑,完全不相信又不得不问声。 “早恋个什么啊,你把你女儿想得多有魅力啊?” 我现在觉得特别对不起奥斯丁,哐啷关上防盗门后我就艰难地撇开这个想法了。 走到大门口,徐浩孤单地坐在栏杆下的水泥矮墙上,见我来露出笑容,懒散地在原地踱步等我走近,我拿了钱包就走,本来打算这样,不过事实是他就爱开玩笑,我问他给我钱包,他说放家里了。我气得想揍他,他看我快发火了赶紧掏出兜里的我的钱包递给我,我没想多说什么就走。 “我跟你说!”徐浩还没等我走远,用我能听见却听不清的声音说,“我他妈就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以后我就对你好,管你愿不愿意!迟早有一天我真的娶你做老婆!你等着吧!” 我吓出一身冷汗,见他越走越远。 老天爷,你真是要玩死我吧?啊? 第31节:形式主义者在线阅读 第31节:形式主义者 第31节:形式主义者 第32节:第一场雪,纪念我无法安睡的前兆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2节:第一场雪,纪念我无法安睡的前兆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2节:第一场雪,纪念我无法安睡的前兆 >/ 我最不想听见的声音,还是在夜里悄然而至。o(∩_∩)o~~.xiuzhengi.“嗡嗡……”开始还是一点,越到后来我没办法睡熟,它就越厉害。我还是不困吧,可是已经过了12点,如果我再起来做点什么能让我累得不行的事,肯定会影响父母。父亲的脾气肯定要骂上好几句难听的。他从来没打过我,但是说过我的话难听得惊世骇俗! 床边的东西不多,靠近墙角的地方我一般放了小说零食等等。没多久以前,父亲单位发了一个磁带机,他自己买了个高档的随身听所以把这个磁带机送给我,刚开始我只会拿它听收音机,后来有次逛街看见有家名叫音像店的地方专门兜售磁带,可以放在磁带机里听。我第一次买了林俊杰的歌,因为在音像店的时候店内播放着他的“爱情就像泡沫/轻轻一碰就破……”,我从来没听过流行歌曲,觉得这首歌不错,就把整个专辑买了,不太贵,只要10块。上面还有两首有点相像的歌曲名,《一千年之后》《一千年之前》。我想听会儿歌,起码能压住耳边这个烦人的声音。 它有点效果,杂乱烦人的声音消失了。 “咚咚!”是外面的声音吗?“咚咚!”“啪啪!” 不像!是家里的声音,而且还是父母卧室里传出的声音!母亲不会又犯病了吧?在做什么弄得这么大动静?我努力保持镇静,却离不开惊恐不淡定的心情,拖鞋上床前就被扔得东一个西一个,我黑找到了,开了灯,视线有点模糊,周围都很酥软,空气变得很稀薄,邪门的是窗户早已开到最大,薄而透明的窗帘被冷风吹得像恐怖片中的镜头。今天的夜里特别奇怪,外面好像白昼但云层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气温又冷又潮湿,到处都是深灰色。 父母卧室的门没有锁,我刚走到客厅就听见母亲的声音:“叫你不起来!叫你不起来!” 走进一看,父亲正恼怒地坐起身瞪着不停捶打他胳膊的母亲:“发什么神经!赶紧睡觉!”他看见我更没好气:“起来干嘛啊?赶紧回去睡觉!” “睡个屁,这么吵我怎么睡?”我跟他说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这么没大没小了。 “你妈不好好喝药就是不行!你看看她这个鬼样子!应该多喝药,加大剂量她才能好好睡觉!”他叹了口气,僵硬地盘腿坐好,卧室里的灯被我打开,父母的面容表情更加清楚了。母亲闹过没力气了,靠在床头板一会儿眯眼一会儿又睁开。父亲总算清醒了,下了床去拿药,母亲开始不喝非要热水,父亲没反驳,又给她拿去换。 客厅餐桌的靠墙上摆了一个年代久远的时钟,如果坐在最边缘的沙发上抬头就能很好地看见时间显示。我就这么发会儿呆,盯着时间过了一点。 连着三天,我体会到了半夜的感觉。那真的是,筋疲力尽。 喝了药,父亲和母亲聊了会儿天,母亲说她想哭,父亲安慰她,没过一分钟他的声调就提高了数倍,一般骂人的时候他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我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回屋睡觉,这次,一躺倒在□□,我就睡熟了。谁也不能告诉我,睡熟了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我曾试图保持清醒等待那一刻的来临,结果始终没有任何结果。 脚步蔓延生命的旅程中,越是保持清醒,我们越没有办法知道那些匪夷所思的事,这也就注定我们生来就会对可怕的事产生逃避的心理,这种状态保护了我们,也是一种无知的残忍。 没睡几个小时,我就奋激地起床,脸都没洗,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半,本来周末的最后一天我该再扎实睡个懒觉,却如此早醒。疲惫感反而消失了,连续这几天的晚睡竟然没有影响到我。不是经历过,我还真不知道,就算睡熟两三个小时,我也是很神的。 打开笔记本,父亲平常不太用所以一般放在我的桌子上不管了。周三我费心费力地写了那么多却被父亲拔了电源的事叫我很恼火。我特别想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他做得不对,应该向我道歉。可我一想他跟我道歉,怎么会觉得不好笑呢?父亲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得理不饶人,一身的莫名正义感。他巴不得别人整天恭维他,尊敬他,从来说话不经过大脑,想说什么说什么,伤害了别人也没察觉。道歉?除非我是智障,才会抱有他真的会道歉的想法。 我不愿意再往下写《圣母的诱惑》了,情节我想了又想,总觉得扯淡,而且很单调很无趣。偶尔有几个能让我自己都觉得不错的点子,比如他重新找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和她开始了奇怪的生活。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不足,他一直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死亡,那是不正常的,魔鬼应该告诉了他,他这么安然地享受和她的重逢,在逻辑上总有点问题,他应该有点疑虑,有股哀伤,他应该试着不要爱上她,离开她,他是个智者,复仇的恶魔,怎么会没有想到自己的下场?可这也不是重点。我写过的文字特别简单,甚至形容词都没几个,成语本没用过,我这时学得不多,也没有耐心去抄一遍成语大全。我唾弃自己的懒惰,这样的我本不愿意为了写作付出努力,我注定得不到结果。我的脑海有很多很多灵感,但是我没有语言和能力组织它们,一部分离开,一部分新的又来,我抓不住,抓了也放了手,我承认本没本事,我承认是被每次作文的分数打击到了,我承认我嫉妒很多很多人,嫉妒小妮子、嫉妒郭妮、嫉妒明晓溪、嫉妒郭敬明、嫉妒韩寒、嫉妒在杂志上刊登作品的所有作者……因为我从来不敢把我的文字拿出来,这是没人要的文字,一个体现真正的晦涩难懂的我的文字,它是不会被人接受的,就算我怀着足够的勇气去招摇它,它也会被委婉地拒绝。我对此失望,父亲说得对了,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无聊”的事情上。 电脑的作用大概只有工作了的大人才能深刻体会。我心情不好,望着屏幕没几个程序的window98桌面,发会呆,等窗外凌空白色漫不经意在垂下眼帘之际靠拢我的神经,我才产生了兴奋的反应,原来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雪,入冬以来第一场鹅毛大雪。 “咋这么早起来了,丫头娃子?”父亲没戴眼镜,刚穿好家里的衣服。 “下雪了!你看外面下雪了!”我简直不能自理。我闻到了一股干干的清爽味道。我可以分辨出草和泥土的味道,楼下出了门就是的场上满盖着土,雪盖上后就成了泥,泥是有点干的糙的味道,但干干的又很清爽的味道并不是它,而是雪。在我的耳力逐渐流失的不被察觉的期间,嗅觉却在飞快猛涨,特别细微的区别我都能闻见。它越来越快地变化,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 父亲走到房间的窗口旁,迷着眼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景色:“还真的下了,走,我们去家,跟你婉姐姐一块玩。”父亲也习惯把在陕西的姥姥叫成家,母亲在这方面的执拗谁也傲不过她。反正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 九点多欣欣来找我去场玩,母亲刚刚起床,吩咐我除场外不要去别的地方,等会儿她和父亲会来找我一块打车去家。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总喜欢扮演大人上班出差的场景,好像这是一种非常不错的荣耀,所以有时候我会产生一股得意感——别的小孩只能在家里呆着的时候,我出门有事——这可以极大地满足我的虚荣心,而且没人知道。 欣欣一路开唱军歌,我们在场上踩雪,捏几个雪球乱逛,捏大点的堆一个小雪人,捏小点的砸到对方的身上,更多的时候我们一句话也不说,保持沉默,也许都在准备突然发起攻击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玩累了差不多的时候,父母刚好下楼来,我首先看见了他们才走过去,然后一起穿过场从另一个门出去。欣欣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准备回家,我跟她说拜拜。 所区西门前刚好来了辆公交车,也是唯一经过这里的公交车。父母一看见车来,奋不顾身地拉着我一块赶,我都瞅见后面即将来的空出租车了,还是无奈被他们拽上了挤满人的公交车上。 “一会儿咱们去博物馆玩,你还没去过吧,丫头?” 跟父亲站着,我几乎跟他一样高。他说的博物馆,刚好在家住的小区门口对面,却不对正门,正门在翠华路,必须绕过大半个博物馆才能走到,路并不远,有几次去家父亲都说这样的话,但每一次都没有真正实现过。三年前左右,哥哥韩鹏带我和婉姐姐偷偷地去过博物馆,当然不是正常进去。那时博物馆正在整修,有一部分不引人注意的栏杆被截断了,韩鹏哥无意间发现特高兴地带我们姐妹俩一块去免费参观,但那天不巧,博物馆锁了门,没办法找到屋子的入口,只能呆在周围的花园里逛。其实当中还有一个小曲,博物馆的中心楼建在一个高地基上,韩鹏哥和婉姐姐都从上面跳下来,如果找楼梯下必须要走一段距离,那时大家都在较真看谁勇敢,我比较看重我的生命安全。韩鹏哥都说会接住我了,我还是不肯相信他去找楼梯,倒也不是不相信他能接住我,我害怕的是我撞到他就麻烦了,而且我还更拼命地害怕……“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韩鹏哥是大姨妈的孩子,(大姨妈非那个“大姨妈”而是真正的大姨妈。)大姨妈身体不好,伯伯很照顾她。他们唯一的儿子韩鹏哥大学毕业后,半年前去了厦门工作,现在很少再见他了。 婉姐姐是舅舅的孩子,舅舅是个有钱的老板,平常都开车出入。舅妈我不怎么熟悉,听说她不喜欢女儿,早就领养了一个男孩,起名叫貊氺。我为婉姐姐打过抱不平,称他为祸水。 雪天,家的样子也变了很多。咯吱咯吱,湿漉漉的脚,不觉得冰冷。出了太阳,并不暖和,也不刮风,冬季这么久以来,突然不刮冷风,反而不熟悉这个冬天了。 第32节:第一场雪,纪念我无法安睡的前兆在线阅读 第32节:第一场雪,纪念我无法安睡的前兆 第32节:第一场雪,纪念我无法安睡的前兆 第33节:婉姐姐家,摆脱一切的打架事件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3节:婉姐姐家,摆脱一切的打架事件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3节:婉姐姐家,摆脱一切的打架事件 >/ 婉姐姐每次都是很欢迎客人的,很懂事,能做多少就能做多少,十分孝敬长辈。(修真谷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 她跟母亲有一惯的毛病,那就是太矫情,做事都是想得特别多,打**蛋都不敢靠近锅,锅内滚烫的油似乎能把她一招毙命。 我都不记得自己也是不是经历过这种事,会做饭早已是我的本能了。 “西西准备过年来家不?”婉姐姐问倒我了。父亲去年没有回家,今年就算要他抛下母亲都要回家的,我了解,父亲表现得很坚定,其实心里很贱地打马虎眼。 父亲说:“今年不打算来了,准备一块回老家。” 瞧,他特心虚地看了母亲一眼。 炒好了菜,婉姐姐特准时地去端,我此刻如果什么也不做,代表我这个人从小接受的教育有问题,我必须搁置习惯的懒惰神,有一搭没一搭地端菜。会做的菜就跟五星级酒店的大厨的手艺差不多,来家不少回了,就没见桌上有重样的。 “瑞兹呢?”母亲问了小姨。 “刚离婚立马找了个人,过年准备带过来,连孩子都有了,你说这个娃瞎胡整什么!”***陕西话很纯正,从小耳濡目染,没什么听不懂的。 婉姐姐刚切好苹果放上来,听见鬼来了一样变了脸色。 等她回到厨房,我去找她,本来打算问她出了什么事,可一想她出的事也不是我能解决的,于是立马改口:“要不要一起出去玩雪?下得可大了……” “好啊!”她换了外套跟我一块出去,父母的兴致也很高,四个人一起走出院门,在博物馆旁逛了一圈。走累了开始堆雪人,婉姐姐滚了三个雪人脑袋才满意,我负责找树枝,父母滚的雪人身体到处都是土,我看不下去,他们还挺有辩词,随便找几块干净的雪拍在上面遮住有土的部分。父亲带了相机,母亲和我、婉姐姐搂得很紧地照了一张,婉姐姐给父母两人照了一张,这是最后一张,父亲忘了带备份的新胶卷,本来打算一家三个照相的,现在无可奈何地放弃了。 我们家,所有的照片里,从来没有三个人在一起的,一张也没有。是不是真的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又或者,上帝早已有他的暗示,这个家注定支离破碎? 没过多久,吃过午饭父母和我就回家去了。欣欣刚好开门去哪,见我来问一句:“明天你不会拿菜刀宰了段老师吧?” “想得美。”我说。 她笑了笑,卸了外套,用脚关上了门。 父母刚午睡,家里的电话就响了,介于昨天徐浩惊人的举动,现在我一听见电话铃声我就想挂,可我不敢,怕是真的找父亲有事的工作单位的人。 在它响到第二声的时候我接了电话:“喂?” “我。” 还真是徐浩的声音,要是可以杀人的话,我想干掉他。“什么事?找谁?” “我找老婆……” “她死了,请节哀,再见。” “等等等等……等会儿,你干嘛老挂我电话?” “你要是再打来,我就真的要被父母逼死了。请你以后不要打电话来成不?”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么,听见了吧?再见。” “好。”说完他真挂了。我又要哭又要笑。 周一重新上课,我的情绪坏透了,疲惫感再次来临。我还没做好准备,周四就要期末考,我什么复习都没做。 段老师早上很早就来了,说了我几句,其中很是强调校车不等人,我听父亲说她女儿那天出国留学回家,她那么着急是去接女儿。我本就没打算再计较,也是我自己没听好老师的话才会弄成这样。校车还是一如既往地停在门口,我乖乖听段老师教诲,等完了,装作释然一笑,沉默地上车。 我真想和她吵一架,她女儿很重要是真的,可毕竟是回来了,以后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多得是,非要去接她连学生都可以丢在几乎无人管的学校,这个接送就有那么重要?她本是个形式主义者!我看着她,再也没有原来的尊敬。 刚进教室走廊,徐浩和卢帅、唐腾特悠哉地放松,对我吹了口哨,眼神非常贱地打量我。我一想到上次他看上我身材好的那句话就想吐,不带这么折腾人的!身材好当然我得美滋滋,不过要是他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浑身不舒服甚至打哆嗦的。 —— 有些事不碰到就算了,碰到了就很不想管,真的不想管。 这天中午我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还是抽风,或是吃饱没事干,看见徐浩一个人殴打党鑫就觉得十分不爽、不舒服、不公平,猛地爆发出强烈的正义感。我上前有礼貌地拍拍他的肩膀叫他住手吧。 “现在不要打扰我!”徐浩彻底疯了,鲁地推开我。 我气疯了,他什么玩意?心情好了一个劲地叫老婆,心情不好就爱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我对这种态度早就恨之入骨了!他还敢这么乱放肆?我发起脾气来是很恐怖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做到多恐怖——我给了徐浩一拳,他就这么惊奇地跌在地上看我。 “够了没啊?你还没完了!欺负同学很好玩很骄傲是不是?你还真是烂透了!”我生平第一次接受党鑫崇拜的目光,扶他起来。可我也没好话给他:“你是白痴还是智障?徐浩坏不坏关你什么事啊?你那强烈的该死的正义感哪来的啊?!有病是吧?到时你只能吃亏知不知道?由他自生自灭不就完了?他就是坨屎,你还往上面踩,以为踩太平了就能净化环境啊?你没脑子还是心肝肺都捐赠了?我说你给张老师请个假去看神科医生吧,孩子!” 我还有更难听的没说出口,这两个人都懵了,一个坐着不起,另一个站着不动。 “还有你,你再往我家打电话,我就让你尝尝被打的滋味!告诉你,那滋味——”我最后可笑地叭叭嘴,露出我认为最险最具威胁的笑容。徐浩真是什么愣是没法说出来,沉默无声地离开了。 党鑫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我懒得再理这两个神经病,走向图书馆。 奥斯丁从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他在搬书。朝我一笑。我居然无耻地想起了林铭,该死啊,他又这么闯进我的记忆…… 静静地看他帮忙搬书,那年夏天发生的事本来都变得陌生了,现在霎时又记起,而且格外清晰。 奥斯丁没有借书,拉我去了走廊的更深处,这里曾经是林铭向我告白我狠狠地拒绝他的地方。他拿出mp3,上了扩音音响,截断的歌声徐徐响起,我知道那是没多久之前圣诞晚会上的歌,我和他跳了一支舞,这支舞把我自己搭进去了。 他牵起我的手,沉稳地用眼神迷惑我。 他的手慢慢放在我的腰部,滑上我有点敏感的部位,我没有阻止,曲子□□的时候他搭在我肩膀上的下巴出乎我的意料地吻上我的脸颊。 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好,心跳也没有加快。 “嘿,你喜欢这种方式吗?书上说,亲昵的动作可以拉近两个人心的距离。” 我停止了,他松懈了身体。我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身材很好才喜欢我?” 他不明索然。 我笑得勉强,“没什么。我走了。” 他想拉住我。我厌恶地推了他。 “你怎么了?”他很受伤,吃力地保持平静。也许,这其实只是我想太多?不…… 他准备给我一个奇怪姿势的安慰吻,我不想要,他靠近我嘴唇的几厘米处,我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我太小,太容易被大人的世界诱惑了,以为自己真的能处理,其实只是孤单在胡乱整。 我当时怎么答应的呢,理由是什么,我真的搞不清,弄不明白。 “奥斯丁,你换个实验品好不?” 第33节:婉姐姐家,摆脱一切的打架事件在线阅读 第33节:婉姐姐家,摆脱一切的打架事件 第33节:婉姐姐家,摆脱一切的打架事件 第34节:荒凉的孤独之城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4节:荒凉的孤独之城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4节:荒凉的孤独之城 >/ 徐浩和许睿公开在一块,老师们还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到了我面前就好像是特别故意的,为此我和许睿吵过一架。 “被甩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就知道徐浩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我真不想给她这幸福的笑容添上一笔污迹,可我真的忍不住内心怪异的痛苦感,大声说:“关我什么事?请不要再为这该死的家伙烦我行不?我巴不得他跟你一块,死翘翘!到处宣扬你们的恋情,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吧?我说,许睿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从头到尾我什么时候跟徐浩扯一块了?我压就没想这么小的时候跟谁谁谈什么可笑的恋爱。我不是你可以用来提升自我价值或者自尊心的东西,麻烦你滚远点,不然我会揍人的。你最好相信我。” 许睿被我的威胁吓到了。再没烦过我。 奥斯丁呢?也找了个代替,这个新上任的他的研究对象就是江媛,她就没想过真的和外国人说话,奥斯丁实现了她小时候的梦想,至少一部分。 我发现的时候,两个人都被我推得远远的。 该为自己的自由欢呼呢?还是为落寞无奈的对他人没办法靠近的孤单悲伤呢? 我想在夜里,声音特别大的时候找人来说话,我想有人来拍拍我哄我睡觉。最近的两个熟悉的人,却每次都在另一间房睡得打呼噜,要么就是整得谁也没法睡。 我叫不了欣欣,叫不了影桐,叫不了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他们都离我那么远,我知道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推开的,想拉回来,却过不了自己该死的自尊心。 期末考试我彻底砸锅了,政治居然是不及格,数学也是低分。父亲骂了我一顿,属于他高考年代的时候,是以数学状元的身份被清华大学录取的,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在数学方面这么糟糕。 他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我也怀疑过,我真想他找个医生检验dna,可是一直没有任何机会。 考试已经结束,就算想重新来,父亲也明白不可能,他尽量放低压力对待我。教我怎么上网,我学会了怎么建立邮箱,想起以前奥斯丁给的一个奇怪的地址,还留在我的文具盒里,被铅笔染上了石墨,折叠处泛黄开。我从来没写过电子邮件,打字也有点生疏。 开头很难,我真不知写什么好,对奥斯丁我没有说话的余地了。他和江媛处得很好,大概也会做点出格的事,讨好她,用不知从哪学来的文字打动她。我想,这么小就会算计人心,他也不容易的。就像我明白竹芋,我也明白他。 但是,起码让他知道,我还留着这个地址吧。告诉他,我不是个坏人。 我输入了我的名字,第一次没看好,屏幕上出现了可惜两字,我赶紧删了,差点窒息。这是什么大错误呢?为一件小事就对自己咋呼,骂得狗血淋头,弄得心惊胆战,这才是错误,才是胡来吧。 ——我是柯西。 输入完毕。 这就够了。 —— 有种东西就做失望,往往明白了这点才会长大。我试图接受没有回信的事实,一连几天,我都把所有的寒假作业做完,忍着每分每秒想去看回信的冲动,憋足了劲去查看email。可是我一无所获。 父亲和母亲准备好了行装,回老家的前一天查了时刻表,提前四个小时到火车站,当天走当天买票——这通常行得通,很多人喜欢提前买票,但还不是可以联网买票的时代,各个买票点收购的火车票有限,往往到最后火车站本站售的票还有一部分。 父母喜欢在茶座候车,不仅能提前上车,还可以有舒适的沙发坐,不过价格要得很贵。 火车晚上七点出发,大概四点能抵达老家。在车上换票后列车员会提前半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叫醒。硬卧列车当中经常有推荐卖东西的,偶尔是小玩意解闷的,偶尔是高科技租盘,偶尔是家用电器。 母亲下车后告诉我有个下铺的阿姨偷偷拿了列车员箱子里的货物,害得她担心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父亲下车后接到电话,他另外一个非回来不可的理由已经显现出来了。 行李比以往带的都少,母亲也不像从前有那么多怨言,她不喜欢到乡下的地方,这次她回来竟然一句话也不说,我还在想父亲用什么理由堵住她的口呢,原来本就没有准备呆多久。 ***眼睛不好,过年前住在县医院治疗,父亲知道后打算在过年期间接回西安。刚到本地,父亲搭上一辆私家车,这里没有出租车,基本上都是黑车,平时连公交车都没有,除私家车外最多的只有机动三轮车,要了将近50块抵达县医院。 县医院的环境很差,父亲找到病房,先是和姑姑打声招呼,姑姑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旁边站的是刚上三年级的我的表妹——沈娜娜。沈娜娜递给她妈一壶热水,姑姑匆匆把热水壶端给里面的,她表现得十分镇定,和父亲商量了很多事,爷爷刚进来一句话也不说,瞅瞅父亲,瞅瞅我。 母亲先回车站买票,这次回去是一大帮的人,票钱都由父亲来出。医药费姑姑跟父亲商量,父亲打算全包,毕竟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一个,但是姑姑不让,她愿意出一半的钱,姑父在城市打工,没什么钱,一半的治疗费是相当多的。父亲是家里的老三,老大大姑妈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许飞哥哥和许婷姐姐,许婷姐姐早就辍学打工为家里挣钱补贴,许飞哥哥刚刚考入大学,家里的经济状况很不乐观,但是,大姑妈早就来照顾了,并且一直以来出医药费的都是她。 父亲出于愧疚,坚持自己付在西安治疗的所有费用,姑姑说了半天,对父亲的态度很无奈,但终究还是妥协了。 私底下,姑姑偷偷塞给我五百块的压岁钱,爷爷给了两百,大姑妈给了三百。 我真心觉得,这个家很好。每次回来,不管在家受了什么气,回了老家,什么都能忘记,因为我知道,我很重要。所有的亲人,都很重要。不管有多困难。而父亲,在城市里慢慢苦熬自己的日子的同时,忘记了这些事,母亲的病又给他加重了负担,我承认有时候他说话很难听,还会动手打碎家里的东西,但是我很明白父亲的压力。我固然觉得不舒服吧,但是我理解。 理解对我来说,是最容易掌握的事,这就是一个天赋,我总是理解别人,从来不敢对别人说三道四,除非真的惹怒了我。 我明白竹芋、明白奥斯丁、甚至明白徐浩,这就造成了我本没有底子和他们共处,因为我知道最后我一定会被“开除”。 我没有一刻真正放松过。这就是我的悲伤。 天赋,亦是折磨。 第34节:荒凉的孤独之城在线阅读 第34节:荒凉的孤独之城 第34节:荒凉的孤独之城 第35节:番外:正义感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5节:番外:正义感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5节:番外:正义感 >/ 我叫党鑫。/ 今年还没过生日,大概在七月份。 我的父亲在研究所乙区担任工厂的副厂长,母亲在甲区是个研究室的研究员,家里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早些年父亲还没有在甲区的家属院买房,母亲住在临时的单身公寓,后来所里买了客车,才是甲乙两个区连成一块,母亲每天下了班都要乘坐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才能回家,父亲基本上把家里的活都包了,不让母亲受一点苦。 就在父亲决定好在甲区买一套房子的时候,母亲提出了离婚,她准备在北京发展。他们吵了很久,母亲妥协了,放弃这个念头和父亲一块凑了钱。这么不易得来的房子和安定,父亲每回一有空就带我去看新房子的装修情况,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他每次和装修工人谈事的时候我就到外面的场看书。 以前的冬天,每年都能下好几场雪,刚好轮到一天,我翻了几页课外书,雪后的环境冷飕飕得冻着我了,我准备回屋去,这时屋子的卧室基本上修建好了,我可以呆一阵。 如果我走得快了该有多好,就不用看见那种场景,也不会认识柯西。 两个女孩在场中央等人,一会儿很多男生加入她们,不时又加入了很多人,所有人分了组开始打雪仗,我在他们玩了快三十分钟的时候走的,刚过场门,几乎所有的女生都约好不打了,一同结伴走回家。 只有一个留在原地,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玩,如果归为贪玩,那么她后来被七八个男生围攻打得满身满嘴巴都是雪的下场也太惨了。谁也不顾她的感受,打中的人都在欢呼雀跃,为自己可笑的胜利沾沾自喜。 我突然真的被惹怒了,特别想冲上去帮她,她一个人在原地反击,本不是七八个人的对手,这场打雪仗成了欺负人,我该上前去,可我没有,我软弱了。移步走开。 那件事成了我心里一块伤疤。 我再也无法忍受那些在校嚣张跋扈的人。我感觉是在为那件事补偿。 —— 七年级,我转学进了国际学校,遇到了徐浩。 他不仅是个品行恶劣的人,还拉帮结派,认小弟。我对他满是厌恶,但我同时也知道我惹不起这个人。 周三下午的两节活动课,我去e楼交报告,回来在楼梯口看见徐浩在抽烟,我泰然地走过去,他赶紧捏了烟头,生怕我去告状:“喂,叫你呢,过来!” 我不想过去,本来我真的想去告诉老师。 “你***没听到是不是?”徐浩带着两个人围住我,我走不了,在恐惧和勇气之间做出了一个选择,一个我当初不敢选择的。 “我就要告诉老师你在这里抽烟!”我说。 徐浩四下望望,怕谁听见,我却希望有谁能听见,最好是路过的老师,这样我就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你***找死!” 勇气是真的,但是疼痛也是真的。我错估了疼痛带给我的悲剧,我从来不知道对疼痛的体验和恐惧可以取走很多东西,包括勇气。 “嘿,你们在干什么呢?” 我懵了。这个声音的主人跟原来没多大变化。 她好像很颓气,手上湿漉漉的。 徐浩见了她赶紧收拾了自己凶煞的表情,声音变软了,跟柯西说了几句话便走了。柯西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知道我现在特别丢脸,哪里还敢让她扶我起来呢? 我飞快离开这里,飞奔至医务室,途中还崴了脚,医务室老师简单在伤口上涂了碘酒,告诉我尽量别再碰只等慢慢好就行。她们望我的时候有点怪异,我害怕她们会问我这些伤是从哪来的,我特别想说是徐浩干的,我还想告诉她们,徐浩是个坏学生,在学校抽烟。 如果我说了,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我的确鼓起勇气了,虽然做得很丢脸,可我鼓起勇气对抗了那种人,我一个人做到了,我不该让属于我一个人的功劳前功尽弃。我该对此保持沉默,好让我一个人慢慢享受这种胜利。 医务室老师果然问我伤是从哪儿来的,我没直接回答,找了个“赶校车”的借口逃掉。 我赶紧回教室,这才知道赶校车并不是借口,而是真的要赶校车。放学铃早就打过了,等我回教室收拾好书包上车,段老师对我说了几句,好在是第一次,她没多说什么。 车上几乎坐满了低年级生,我走到最后几排,只有柯西旁边的位置空着,介于刚才发生的事,我不敢靠近她一公里圈内的距离,可是在校车上没办法,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持平静,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可能我做得太好了,柯西没有再提刚才的事。 “党鑫?”一个坐在柯西后面的女生看见我感到特别惊奇。 她长得很面熟,没多久我就想起来,她叫竹芋,小时候跟我一个幼儿园的。一年前父亲单位的人请客,我见过她一次,当时我们没有打招呼,听父母说才知道是幼儿园的“老相识”。 竹芋告诉柯西,柯西原来也在那所幼儿园,可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 一连几天,徐浩都在走廊堵着我,上来就打,我本没有招架之力。 柯西有次看见直直地离开,我以为她去找老师了,可是过了很久她都没回来,我被打得鼻青脸肿,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医务室老师。纠结了一会儿,我才站起来,刚好看见柯西迎面走来。 我朝她争论,可是无济于事。她说,不关她的事。 我突然想到那天的雪,也是这么一个借口,让我走掉了。 我该被打,这是我的报应。 —— 我以为徐浩殴打的行为会持续下去,不变更方式、不变更人数,忍过就没事。 可是那天,徐浩一个人发泄似的使劲扇了我一巴掌,摁在地上使劲摔。途中一个女生哭着给了他一巴掌,摔得很重,徐浩没还手,就这么干站着。女生说:“徐浩,你***最好去死!” 他发狠了,接着打我,用的力道都很大。 我不想再这么下去,我要告诉老师。 “有完没完!”柯西就这么勇敢地出现了,骂了徐浩一通,还给了他一拳,我看得吓到了,柯西又骂了我一顿,徐浩愤愤离开。柯西盯着他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似的。 我也走了,什么话也没留。 柯西问我这该死的正义感哪来的。我真想回答她说—— “还不是因为你?!” 第35节:番外:正义感在线阅读 第35节:番外:正义感 第35节:番外:正义感 第36节:火车“艳遇”?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6节:火车“艳遇”?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6节:火车“艳遇”? >/ 刚过初二,马上就要回去了,感觉我只是个过场的,可有可无。o(∩_∩)o~~.xiuzhengi. 老家的火车站很简单,检票口只有一个,提前二十分钟检票。经停的火车不多,主要是武昌和南京开往西安的车辆。票买好了以后,母亲连牙都不刷,凑合睡了一晚,在父亲的要求下,用井水漱口刷牙,用烧开的水第一个洗了把脸。父亲是第二个洗的,我是第三个,姑姑和沈娜娜在我们之后用了这盆脏水。我心里不安,回屋歇了会儿。 老家一共有两个大屋子,一间客厅,摆上小桌子,七八个低矮的座椅,家里人都到齐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空余的了;客厅连接着大卧室,基本上和客厅一般大小,角落的床几乎占了一半空间,紧靠着床是一扇连着小卧室的土门,上面挂着生锈的锁,木门是手做的,基本都是空隙;另外两间空余的房间我没有去过,只听父亲提起过。 没有带书,不知道可以干什么。胡乱瞅着墙上很早以前的照片,有我还是个婴儿时候的照片,有父亲和爷爷***照片,也有姑姑和稍小时候的沈娜娜的照片。 我跟老家的人语言不通,基本上都是听父亲说话,姑姑会说一点普通话,我有时会跟她聊聊。这次她跟父亲一块去西安,沈娜娜年纪小,被大姑妈带回家,等过了寒假姑姑再接她回家。 父亲和我们几个提前四个小时出门,一辆足够带我们去火车站的车都没有,最后好不容易来了辆大巴,讹了二百块才带上我们。一口气站到火车站,路途有些颠簸,我站得腿酸,父亲给我看手机上下载的图片,翻了几张,还没看过瘾,车就到了。 火车大概是九点到站,天已经完全黑了。站台的风吹得呼呼的,白天看惯了的树林竟然老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好在周遭都是亲人。 首先一阵鸣笛,巨大的灯光从远方携近,鸣笛声越来越大,窗口的内光几乎连成条直线地从我眼前滑过——真冷。被震慑的寒冷特别的醒神。火车停下,母亲掏出票越往后走,过了卧铺的车厢,我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上的是硬座车。 坐票在夹层,有三个大叔在我们之前坐在那里,父亲和他们争辩,直到列车员前来处理才解决了这件事,他们本没看懂票上的数字和称谓,被列车员带到正确的位置上了。 我怏怏地挑了个里座靠窗边随便望,外面反着内部光亮的部分,本什么也看不到。我看见自己的影子。父亲忙前忙后看有没有空余的卧铺,总算在餐厅补了一张,让先去睡了。 父亲坐到爷爷身边,姑姑坐在他对面。母亲跟我坐在另一个四人座,她翻了会儿杂志,准备就这样度过一晚上。车次很快到了信阳,对面空余的座位终于有了它的乘客。 一位也是生了病的母亲,刚泡好一杯菊花茶,她的身边跟了她的儿子,有说有笑的放好行李就坐。我闲着无聊,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前方,一只指头异常纤长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好,是不是困了?” 是对面阿姨的儿子。一头蓬松的半分发,耷拉在肩膀,眼睛十分专注,有些胡须,嘴唇偏薄。他对我说:“是不是困了?” “嗯,想睡觉没地方。”我说。母亲回过头来顶顶我,示意我不要随便跟别人乱说话。 奇了怪了,在这方面她总是一副准备跟我吵架的模式。 难道我还能勾引这个男生不成?他看起来都有24,大学都毕业了。再说,如果我这么小就有足够的魅力勾引别人的话,那罪魁祸首也是这个把我生下来的人吧? 奥斯丁…… 我再次没理由地想起这个名字。他是被我勾引了吗?因为我的身材很好? 为什么还要不知廉耻地给他发email呢?他不会回的,如果回了,那么他又跟江媛一块算什么呢?搞不好,我神经的email给了他足够的本钱花心。 我对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搞不懂啊。脑子里一团乱。 “给你吃这个。”男生又说,递给我一块可可巧克力,“这个可以让你清醒会儿。” “还有一整夜要熬呢,吃块巧克力有什么用啊?”可我还是贪吃地拿起他手上的巧克力,以前父母从来不让我吃这些垃圾食品,他们不知道我自己偷偷向欣欣要了好几回来吃,欣欣总是有很多零食,她妈从来不限制零食,因为欣欣不爱吃饭,经常无聊就吃零食,她妈想尽办法做好吃的,磨练厨艺,买一堆好吃的回家,羡慕的我直想做欣欣妈真正的女儿。 “小孩子没有熬过夜吗?爸妈没买着卧铺票?” 这不废话吗?就算补了,也该是先睡。我把他给我的巧克力全部吃下去,一点效果也没有,甜甜的,夹杂着敏感麻舌的苦味,这股苦味不怎么起作用,咽下去后会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淡得一会儿就消失了。 “哥们,我还是很困啊。”我故意这么说,母亲特别用力地顶我:“说什么呢你?像个女孩子家吗?”转过脸朝对面抿嘴笑的两个人说:“不好意思,小孩子乱说话,啊。” “那我给你看点东西。”他只带了个中型的旅行包,从里面掏出一部相机,摁好开关后,拿到我跟前。左侧荧幕上播出好几百张的图片,各式各样,他不停地摁下一个,轮换着乡村、城市、沙漠、海边的图。 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可以照这么多照片?而且还是数码相机,至今我们家只有老式的一部胶卷相机,拍照的时候绝对不可以手抖,不然照出来的效果就是模糊重影的。 “你是做什么的?”直到前几张重复出现在我面前才知道全部都看过了,大概是过了很久,背有点酸,胳膊被压了一个很深的印子。 “我是个画家,但一点也不出名。” “画家啊。”竹芋以后也会是画家吧?“有没有作品?我可以看看吗?” “不可以。”他凌然拒绝。 “小气鬼,只是看一眼嘛。” “很不好意思,我就是小气鬼。” 我懒得理他,趴在桌台上迷瞪一会儿,我本来以为这肯定睡不着,但是,渐渐地,几天来的疲惫叠加在我身上,入睡得十分快。梦里,我好像听见笔尖沙沙的声音,可能是听了画家一词才会在做梦的时候听见这样的幻听吧。 一觉起来,早已是七点多钟,离西安还有三个小时,对面的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母亲懒懒地换了个座位靠在父亲的肩膀上熟睡,坐在我身边的是还算清醒的姑姑,爷爷不在,姑姑跟我说爷爷去抽烟室抽烟了,爷爷有烟瘾,父亲每次回家都会带上好的烟品回家,不仅是烟,爷爷还很爱喝酒,朝鲜战争当兵时,一次烟没抽过,一口酒也没喝过,都是退役之后才开始的,就这么逐渐养成了瘾。 早餐车很快推过来,父亲叫醒了母亲,给所有人买了一份盒饭,盒饭很简单,馒头、水煮蛋、两份不同的咸菜。我慢吞吞地吃,本不管饱。姑姑泡了一杯方便面,我也想吃,姑姑把她那份泡得差不多的一份让给我,之后再去弄一杯。 父亲洗了把脸,递给我一张铅笔画:“昨天晚上,那个画家画了个你留作纪念,我看还不错。” 我茫然地接过来,画上出现了一双只属于我的小眯眼,刘海在胳膊肘附近蹭得乱七八糟,后面的马尾也有些松驰;手指乎乎的,大衣包裹着我简直像个球。我不得不佩服,这的确是我,十分地相像,倒是不如照片那样,有人说过,画要是像照片一样就没意思了,这里一张关于我的画,抓住了我所有的神态,尤其是皱着眉头睡得很不舒服的模样。 本来欣赏得好好的,但是右下角出现的他的签名和日期让我感觉很郁闷,不过这样也好,能知道他的名字——年平。这幅画真的算是纪念吧,但是也没办法再见一次了。 路过的旅人,留下一丝秋风过耳的想念。 货架上摆了很多行李,记得很久以前,还是很小的时候,身体也不像这般大小,只能坐在火车上度过漫漫旅途上时,父母甚至可以把我端到空出的货架上,让我睡一晚上,那天醒来我还以为是在家,差点从高处的货架跌落,父亲和母亲那个时候吓得直叫,引来了周围很多人的侧目,事后,一家人都胆战心惊地回忆,侃侃不绝。 对于父母也不是没有好的回忆吧? 车到站了。寒假还有二十天。 第36节:火车“艳遇”?在线阅读 第36节:火车“艳遇”? 第36节:火车“艳遇”? 第37节:被真心所耍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7节:被真心所耍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7节:被真心所耍 >/ 睡了一觉,却不是很神。(仙界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父亲首先和姑姑一块送去联系好的医院,我和母亲搭另外一辆车回家。姑打算住在医院,爷爷会在家住一段时间。 回家没有什么事做,只好看看网,然后我又特别纠结地进入邮箱查看——竟然有一封回信!来自奥斯丁。 ——想吃凉皮吗? 一行字我看了半天才理解,他想吃凉皮?在西安呆了这么久对地方风味小吃知道并不为奇,但是叫上我去吃是怎么回事?而且我不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回信,之前我等于说是把他撇了,虽然这无耻的倒贴等于反悔,但我不觉得他可以轻易要请我做什么。 ——你确定?告诉我时间地点。 没两分钟,他回了一句——明天,下午两点,小寨百汇门口。 暂且不说他怎么熟悉小寨的,我该不该去呢?投硬币吧,正面去,反面去……总之去吧,反正明天也没事可做。 —— 寒冷的天气也不知道穿什么好看点。 午饭也没吃,希望中午的公交车能少点人。 长安大学一站显得特别空旷,街上没几个人,辣子**店却还在不远处生意红火。我过了架桥,百汇里到处都是吃小吃的情侣。我希望奥斯丁能早点赴约,这样我就不用再等两个小时了。 找了个餐馆坐下,点了菜,过了很久才上好面,馆子里的人很多,服务生都忙不顾来,客人如流水一样进来,望望门口,不乏等候的人群。 我吃得特别慢,也不是故意气别人,我只是不想呆在外面傻站着等候,从这里的落地窗可以看清百汇门口走动的身影,如果奥斯丁来了,我再走过去打招呼。 等了二十分钟我就没有耐心了,表上的针头快要把我逼疯,这才过了一点。 从车站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江媛,她穿了一身特别亮彩的羽绒服,头发烫得笔直,自然地垂放在脖子附近,嘴上涂了一层反光的色调,脸上的粉更加的厚实了。 她不会是来约会的吧?等等—— 江媛去的方向是百汇,在百汇门口站着等人,过了十分钟她又走到小吃摊买了几串烤填饱。我决定耐心地等待,翻了会儿包里的小说,不时看看江媛的动静。 两点一到,奥斯丁出现了。 他真的很帅,所有经过他身边的女生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我看不清他和江媛之间的表情,可是他们的确谈得很不错,一会儿贴近,一会儿又开心地疏远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啊? 奥斯丁约的人是江媛?那我呢?我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并不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 可是我必须从外面搭车,如果我现在出去会被他们看见——也不一定,因为我在他们眼里很有可能只是个路人,他们会对我视而不见。我担心过多了,他们并没有朝这边走过来,我可以安全地出去了。 为什么我要像做贼一样地思前想后呢? 不明白,但我现在必须离开。 坐了很久,走出餐馆并不容易,花了一些功夫总算到了门口,我却碰上了原路返回的奥斯丁和江媛。我怔了下,完全没理解现在的情况,他们不是向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吗?怎么折回来了? “呀,柯西!”江媛向我打招呼。 我无力地回应:“你在这儿做什么?” “一块吃饭呗,你吃过了?” “吃过了,你们慢慢玩。”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什么叫“你们慢慢玩”? 奥斯丁看着我的神情有些得意。他果然是个神经病! “听说这里的凉皮很好吃,再吃一点吧?”奥斯丁的发音还是一声调,我听着别扭,不想再呆下去了。 “刚才吃饱了,不想吃了。”说罢我就走了。 也不知道去哪,懒得回头看他们到底进去没有,一直笔直地朝前走——不管路会不会变得不认识,也不管是不是冷飕飕的天气。就这么一直走啊走,来到了嘉汇汉唐书城门口。 我不爱逛书店的,大部分的小说我都是从超市买的,那里更新的速度特别慢,有几次我也想过是不是换个地方买小说。这次刚好心情糟糕,逛逛书店看有没有喜欢的小说买来看。 正规的书店和超市里的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这里的书满目琳琅,甚至日本、美国、英国的小说都有,我第一次看蒙了,从来没发现这么多的书,我竟然一次也没来过这里买书!天知道我为什么就是不换个地方!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我挑了几本被翻过的言情小说去茶座慢慢看,没翻几页,前面的座位上就填了一个人,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秀他嫩白的牙齿似的说:“嗨。” “你有病吧?啊?哥们,去看看医生。”我发现我说“哥们”两个字的时候说得特别的顺溜。 “我想你总该给我一个回答的机会吧?” “回答什么?” “首先说那封信,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给我发email,尤其在你把我扔在图书馆之后——我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也被扔在那里了。后来,我想玩玩你,把相同内容的email发给chery,然后告诉你我是故意发错给你难堪的。” “你的心还真歹毒啊?这只有小学生才能做出来的吧?” “不管是不是,我好像做到了,你现在特别生气吧?” “我干嘛生气?生气会在这里好好看书吗?” 他突然靠近我的脸,专注地准备拆穿我的谎言。我泄了气:“是,我有点生气。” “人果然是只有当快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柯西,你别生气,我可能在这部分做了一项实验,但你不会是实验品这么简单,也不是我想回国后就随便忘记的人;仅仅过了半个多月,我感觉状态糟糕透顶了,我想起那天的晚会,人群嘈杂,茫茫一片我谁也不认识,这时提醒我还在原地活生生地呼吸的人是你,也许我们太过年小了,一点也不胆大,做事始终畏首畏尾的,可是我想我会注定走向你的。这种感觉十分真实,十分具有命运的色彩。我不能换人,我不能找借口撇干净一切,如果到时候我必须走,那么我也要好好跟你告别,我不想就这么无缘无故被你推开。我不想跟别的女生研究,我只想跟你。还有,你要是不提自己的身材我还真没注意,不过那时候我可以确定吸引我的——在所有的表情里,你的神态几乎令所有人着迷。我爱上了你的表情,爱上了你这个特别认真对待的眼睛。请你相信我,好吗?” 爱上了……他是用这个词吗?还是他一声调的发音给我一阵错觉? 乱糟糟的杂音充斥着真空。 我说:“我不明白啊…… “我没办法学会与人相处的本事,我没办法和一堆人说说笑笑,我情愿一个人呆着。我总是冷着脸,老师也不爱搭理我。我学不会……我学不会跟谁……” 总是孤零零的。 好像全世界都只是我从眼睛看到的迷离,过重的驱壳到处刻印苦痛。 我没办法承受冷漠,所以一贯冷漠了。 这么多年了,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这样,甚至林铭,我都残忍地推开了。 一步步地走过来,一步步地养成习惯。 但是此刻,我必须承认,奥斯丁彻底动摇了我,而且还是翻天覆地。 第37节:被真心所耍在线阅读 第37节:被真心所耍 第37节:被真心所耍 第38节:最满足的距离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8节:最满足的距离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8节:最满足的距离 >/ “你喜欢什么书?”他随手拿起我手上的书问道,“原来喜欢这类的啊,看来你真的希望有个白马王子出现,不过现在你如愿以偿了——”他把书还给我。[本书来源.xiaoshuo1314.] “你的中文要不要这么好啊?” “不是我吹,在学语言这方面我是有天赋的。” “牛皮吹得不错。”我继续看我的书。下午冷掉光的余阳透露在百叶窗的缝隙,施舍而来的莫名的悸动悄悄地弄疼了心情,我忍不住在分开奥斯丁身上的视线不过五秒钟再次回到他身上,他是我见过最帅气的男生了,虽然个怪怪的。 “我很累,走之前要叫我。”说着,也不等我答应,斜着身躺在沙发上,睫毛眯在余阳光束间,发出好看的色调,我看呆了,幸亏他睡着了不用看见我几乎流口水的模样。就这么安心地望着他,特别希望自己带了相机,美美地照下来。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奥斯丁,你的国家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很美呢……加拿大……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也许能看见你真正的模样……你有什么样的父母……你的本国朋友是什么样子的……我贪心地都想知道…… 这个,是不是个美梦呢?我明知道今年暑假,他就会离开,我该是怎么讨厌自己才要这么玩我自己呢?如果他真的留下了很多很多东西给我,我又该……怎么跟他说再见呢? 他累了吧……我也累了。 躺在他的对面,慢慢对上他的脸庞,隔着反光玻璃桌,他的样子蕴吻一道高贵的光芒。以后的他竟然可以专属我吗……不敢相信。 书城的工作人员顺着每个垃圾桶打扫卫生,我坐起来轻声告诉她声音小点,她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刚刚萌生的困意刷地一下被打散,奥斯丁还在熟睡,我随便翻了下小说,翻到他打断我的那一页上,女主角终于被男主角英雄救美的行为感动,顺势和他接吻了。 接吻……说实话,每次我都是被动地被奥斯丁大胆地吻了,完全没有时间接受,硬着头皮坚持到他松开我,然后听着他的话笑呵呵地满足。可是,一次也好,我想尝试如果是我先吻他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 眼下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他大概是睡得很熟,有人经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扣好书,我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到处都是人,没办法偷偷完成。反正放弃也好,万一在我准备扑上去前他醒了指不定怎么尴尬呢。 等我翻完这本书,看到圆满的结局,奥斯丁还在睡。越到晚时间,人越多。酸软的背部和大腿只伸伸懒腰是不管用的,我站起来走动两下,前面有一对情侣正盲目地找寻空位,我也没想太多,绕过他们买了两瓶温热的茶,等我回座位上时,刚才那对情侣已经坐到我的位置上了,他们的年龄比我大不少,但男生的个子还没有我高,更别说奥斯丁了,他比我高出一个半头,所以我总是被他牵引着乱来。 没来得及生气,身体已经靠近奥斯丁这边,情侣中女生那位的眼神尽是对奥斯丁的放电,连男方都有点吃醋了。 我将热乎乎的茶贴在奥斯丁的脸颊,他睡得迷糊,双手胡乱索着是什么东西打扰了他的美梦,等睁开眼看清楚了眼前的茶才坐起来,他喝了一大口,总算彻底清醒了,察觉到对面我刚才的位置被占了,立马拍拍旁边空着的地方示意让我坐下。 “走吧?已经很晚了。”我并不是扫兴,现在差不多已经是黄昏了。 奥斯丁捂着肚子怏怏地说:“我饿了,带我去吃点东西吧,我对这一带不熟。” “不熟还敢来吗?” “因为你在。”说得我骨头都酥了。 “不对吧,我看chery也不是来了吗?”好吧,我真不是故意提起江媛的。我从来都很羡慕那样的好学生,总是在脑海提醒自己和她们的差距,每次经历什么好事,总要拿出她们攀比一番,有时比她们好,有时还是比她们糟糕。“走吧?”我不等他回答立马离开,桌上放着挑好的还没拆封的新书都没来得及有带走。我真想摆脱这个该死的嫉妒心,这个该死的攀比心。可这些不是我现在能控制住的东西,有一天我挣脱了,会更舒畅吧,如今,我理解的虽然带给我折磨,却也同时是我心里的一场安慰。 我矜持地推开它,只不过不想我太过难堪。 大路靠边,没有一辆空出租车经过,我只好埋头走向公交车站,奥斯丁跟在我旁边。 “你不是想吃凉皮吗?我知道有一家店不错的。” “那你带我去吧。” 搭上回家的公交车,在西京公司站下,走了一段路,便来到隶属西京的小吃城,奥斯丁在这里就像一个怪胎,到处都有人对他侧目,捂嘴笑。 我们找了个位置,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每个摊位都是人。卖凉皮的小摊动作很快,我首先买了两个夹馍,才去那里排队,队伍很长,前面几个70后女生挤在一团滔滔不绝地讲,我站在她们身后排队,不想听也必须听。她们说淘宝网,说小说网,说工作室的恋情,说哪本言情小说红火,有些我也知道点,有些我本听都没听说过。淘宝网是什么?网购又是什么意思? 总算轮到我,老板娘的面皮都卖完了,后面坐着磨面的是他的老公,还有等一会儿才能出面,老板娘先收了我的钱,找半天没有剩余的了,之前那群人只要了五份凉皮却付了一百块,老板娘找完她们的钱,抽屉里几乎不剩什么零钱了,她找了几家小摊的主人,用大钱换了一部分零钱,找给我后她老公磨好了热面皮,她开始熟练地切,奥斯丁大概吃不惯辣,我要了麻酱,另一份加了很多辣子,我一并端回去的时候,奥斯丁早已站在我身后,我把加了麻酱的一份给了他,一起又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西京的小吃城几乎都是公司的人,隔壁就是家属院,虽然摆设了很多空位置,但基本上都是买回家吃没有人坐的。 奥斯丁瞅瞅两份不一样颜色的凉皮:“怎么回事?怎么两个不一样?” “一份是麻酱凉皮,一份是麻辣凉皮。” “麻酱?麻辣?”他发音的时候特别咬重这两个字。 “随便吃呗,如果你喜欢麻辣的我可以分给你点。”我把夹馍递给他,“还有这个,一人一份,都是一样的不用抢。” “我尝尝不行吗?”奥斯丁不习惯用筷子,夹面的时候弄得乱七八糟,我好心帮他搅拌好两碗凉皮,推到他面前,他还撅嘴,始终相信自己能做好。“很不错。”奥斯丁勉强夹了一面条含在嘴里,过了很久才咽下去说道。 我真是无言以对了,夹了一大口往肚子里咽,嘴上沾满了辣椒油也不顾。他吃惊地看着我,学着我夹了一大块,还没到自己的嘴巴部位,他手上的筷子就跟抽筋似的哆嗦了两下,夹好的面全部洒在桌子上,有些差点溅到他身上,奥斯丁反应很快,赶紧抛弃座椅向后一跃,什么油渍都没沾到。对于他恐慌的表情,我笑得快岔气了,他慢吞吞地换了个位子,坐到我的斜对面,看他的时候这个角度十分不舒服,我索也换了座位,正对着他。 现在只剩下我这碗吃得差不多的凉皮,我都递给他,他撇撇嘴还是吃了,如我猜想的那样,奥斯丁不会吃辣,刚一口就不停地喘气,疯狂地要水喝,我赶紧去外面买一瓶矿泉水。我就知道那碗凉皮奥斯丁肯定吃不了,我还特意以我的口味多加了辣子,从没吃过辣的人肯定难受,我几乎是以跑百米测试的速度去外面的小商店买了矿泉水,出门有一个抽烟的老家伙撞了我,刚拿好的矿泉水被他一撞滚落到地上,沾上了泥,我气愤地瞪他,他长满了雀斑,使劲地抽烟,本没在意撞了我,摆出一副“准备耗时间,爱咋地咋地”的混蛋样,还踢了踢脚边的泥,好像我是他准备教训他的妈。 我再买了一瓶矿泉水,把那瓶脏了的矿泉水甩到他身后的墙上,他还乐得屁颠屁颠地拿起来随便用手糊弄干净喝下去,老家伙的旁边杵了一条眼巴巴望着他的狗,连狗都不耻他。我冷笑着,大踏步回到小吃城。 可出乎我意外的是,奥斯丁应该是辣得难受,拼命忍着等水来的感觉,却变成很欣然地看着门口的我,什么事都没的样子有,而且刚才一碗凉皮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他是装的吗?把我支开好一个人吃凉皮吗?我简直哭笑不得。 “还吃吗?我再去买一份?”刚才的霾被抛得老远,眼下,我只专心眼前这个男生。 “好啊!”他不介意和我一块再吃一份。 酒足饭饱后,奥斯丁准备打的回学校,晚上的车不少,路上也不是很堵,上车前,他主动抱了我一下,满足地上车,他还没说目的地,摇下窗户说:“我感觉在小吃城里,我就是个怪胎。” “这里很少有人见过外国人的,你得习惯你无穷大的魅力。”我说得连自己都该脸红,不过奥斯丁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似的。 “改天再一块吃怎么样?” “嗯。” 奥斯丁刚说了半句:“再发email……”司机就不耐烦地问他:“到底走不走啊?” “走呢!”奥斯丁说,回给我一个无声的笑容。 —— 车开走后,我走回家,心里,也是很满足的。 第38节:最满足的距离在线阅读 第38节:最满足的距离 第38节:最满足的距离 第39节:春节和平常没有区别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9节:春节和平常没有区别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39节:春节和平常没有区别 >/ 我回到家,母亲刚刚做好晚饭,爷爷在阳台抽烟,父亲在电脑桌前处理文件,我本来想再上会儿网,不过现在是不可能了。(仙界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 “去哪儿了啊?怎么才回来?”母亲把西红柿炒**蛋搬上餐桌,边走边问我。 “没去哪,看书去了。” “过来吃饭。”母亲无心回答我,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不会在外面吃过了吧?吃的什么?” “凉皮。” “吃些有营养的嘛,过来再吃一点,喝口汤也行。”说罢,她转身去拿鱼汤了。 我喝了一碗鱼汤觉得还不错,可是我已经饱了。父亲非要看中央台,我只好上上网解闷。 登录了邮箱,有一封未读邮件—— “到家了吗?” 很简单的内容,主题和正文是一样的。发信人是奥斯丁。 我回信说到了。发送完毕后,想把奥斯丁的名字改一改,可刚一想到改成男朋友的话会不会太嚣张了,右手就收不住地关上了窗口。 我胡乱在163网站主页上翻看,很多都是新闻,不然就是小说,我翻了几页,都是婚外情的内容,没什么可看的,也不适合我看。主页上还有名画家的介绍,大多都是画国画的,偶尔是油画写实风格的画家,那就像真人一样,画家还在采访中说他创作这幅画用了整整15天。神啊,还有这样耐心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新闻很多,我没兴趣看,八卦更不想看。 我想找点有意思的,翻到漫画一栏,跳出海量的内容,榜上有名的差不多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海贼王、火影忍者,连载了很久,还是超长篇,我哆嗦一下,没敢看,点了一个还不算长的漫画,作者小畑健的棋魂。 我彻底入迷了,这种状态就像真空了自己。 好想继续看,可父亲要忙工作,吃完饭就赶走了我。 —— 母亲在我身边睡得很沉,几天下来的折腾,她终于累了。 我无法安睡,心里满是看过的内容。 这个就是漫画啊……我以前从来不知道。 我尽量不晃动床爬到电脑桌前,爷爷来了以后我的卧室就贡献给他和父亲睡了,我被安排给母亲睡大卧室,电脑本来在客厅,没有桌子专门放,父亲没过多久去了一趟电脑城买回来一架高档的电脑桌搬到大卧室空出的地方,才把电脑放在大卧室。他凡事都要求最好的,从不姑息每一个新出电子科技品,尤其对电脑这方面。 拔了音响线,不想开机的系统声音吵到父母。胆战心惊地看了半宿不觉得累,母亲也很配合地没有因为电脑蓝屏的光刺眼醒来。越来越晚,神还是很足的,但眼睛开始越来越涩疼,开始眨眼几下还能恢复,不过,终于还是忍不住疼和无法恢复的模糊回去睡了。 —— 我大概是贪睡了,耳边模糊听见父亲接了姥姥家的电话。面前挂了几件母亲刚洗好的衣服,她再去洗了把脸,挂在同一铁丝上的毛巾被她拿来擦干水渍。爷爷没在抽烟,好像不在家。父亲叫了婉姐姐的名字挂掉电话,过来叫醒我,我一边晕头转向,一边答应他回姥姥家,刚好修理姥姥家的电视机。 脑子都是疑问,不知道要不要问出口。把姥姥叫还要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能休息一天?结果注定是去姥姥家,与其被骂,不如索赶快起床。 过节来了很多亲戚,小姨和新姨夫也来了,婉姐姐不再忙碌,坐在姨夫边上,跟父亲随便聊聊,她即将要考大学,父亲给了她几点建议。我看着凡是高考都能这么惹人注目的时候总觉得心里不自在。 我上了趟厕所,婉姐姐的房间在右边,出于有预感的好奇,我望了一眼。平时姐姐不关门的,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关上了,我透过门缝竟然看到姨夫背对着我的身影,姐姐在他前面若隐若现。 “真的?恭喜你了!”母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小姨笑得很开心。客厅就在对面,可没人往这边看一眼,我真怕姨夫从姐姐房间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其他人基本上都在客厅,我故意站在门口,全部挡住了黑漆漆的过道。原本我可以直接冲进门然后无辜地问道“你们在干吗?”惹得所有人都来观看,但我没有这样做。我情愿做个帮凶。 小姨还在说:“我也没想怀孕,现在已经怀了没办法,只好赶快结婚。这次我一定要生下来。”小姨的经历说来让人有些伤感,曾经怀过两个孩子,一个流产了,一个因为估错时间生生憋死在子里,可她还是一样的乐观,一样不屈于残酷追求幸福。现在,连我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找到她自己的幸福了。 这次在姥姥家没待多长时间。父亲去省医院看望,我和母亲坐车回家。 母亲很累。两点刚过,她便开始睡午觉。 我查看自己的邮箱,奥斯丁昨天没过几分钟就回了我的信—— “发现你很明啊,竟然到家门口的小吃摊请我,连送你回家都免了。” 我回信说——“家的地理条件太好又不是我的错。” 一边看棋魂,一边刷新邮箱页等待回信。我发现在这方面我学习得挺快。 等了半天没耐心了,可能他没有在上网,我昨天也不是一样的状况吗? —— 今年的春节,过得很没有意思啊。 第39节:春节和平常没有区别在线阅读 第39节:春节和平常没有区别 第39节:春节和平常没有区别 第40节:捕捉不到肯定的姐妹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0节:捕捉不到肯定的姐妹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0节:捕捉不到肯定的姐妹 >/ 生日这回事,不过是庆祝自己诞生的周律日期。但是,每年到了这种日子,总是十分释怀的,不论有什么烦恼,都想忘得干干净净。因为这一天,不允许有人破坏,也不允许自己心情不好。 情人节前夕。 白天我特意去步行街礼品店买了一个蓝色铃铛风铃,包装好准备送给欣欣。晚上六点多,欣欣洗了个澡特地邀请我去她家吃晚饭,爷爷还纳闷我要去干嘛,父亲解释了下在欣欣面前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过去。 欣欣妈准备好十二个菜,茶几的中央摆着蛋糕,一人再一双碗筷,整个玻璃桌几乎摇摇欲坠。我家的茶几和欣欣家的比起来就简单得多——是以前用过的小餐桌,圆形可以折叠,桌上某处被烧黑了一块,都归功于小时候我玩火柴不小心烧到的,那次还烧掉了我不少头发。 欣欣家的餐桌在厨房,平时没什么人在上面吃饭,欣欣妈一般堆放面粉或者大米袋。 切了蛋糕,我几乎吃不下菜了,欣欣妈还准备了面条在锅里放着,有谁想要可以盛。我是吃不动了,带鱼的味道不错,我吐了好几口刺,欣欣妈看我吃得美,也觉得菜差不多可以收走了,于是说:“这凉菜的调料还可以用,明天我们接着吃。”她刚拿起一碗吃剩的凉菜,猛然发现好几我吐过的鱼刺在里面,“哎哟!柯西!你把鱼刺吐到这里面了!”欣欣妈开玩笑地“指责”我,我赶紧扔了嘴边吃到一半的带鱼,欣欣妈笑得更欢了:“阿姨跟你开玩笑呢,你好好吃。” 快到八点,欣欣家的门被敲响了。 欣欣妈首先去开的门惊讶道:“这不是影桐吗?来庆祝欣欣的生日?” “阿姨好。” 久违的嗓音。电视机再好看再好听的内容也吸引不了我了。 ——影桐来了。 在我旁边坐着的欣欣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呆呆地扭过身体去看门口的方向,但是视线被开着的铁门挡住了,从沙发上本看不见影桐。欣欣蹭地一下站起,站到欣欣妈的身边,这下,她看到了影桐。 “生日快乐,欣欣。”影桐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来,你们三个好久没见了,一块出去玩会儿。”欣欣妈说,推搡着我,随手递给欣欣她的外套。 楼道内,欣欣妈客气地说:“好好玩,早点回家!” 我不明白,究竟该“好好玩”呢,还是该“早点回家”? 小场外的石板凳是原来小时候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写作业的地方,江媛也加入过。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呆在这里写作业了。 夜里静悄悄的,只能感觉脚塌地的沉重闷震。 “下学期我就要转到国际学校了,我爸都安排好了,跟你们一个班的。对了,班主任叫什么?”影桐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你爸可真厉害!愿意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上学!”欣欣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情。 “什么呀,干嘛啊?” “你很得意吧?在高新一中上学,那可是全省最好的学校!我们可不是你这样好学生的朋友,麻烦以后少来找我们。” 影桐听了,踢着空气坐到石板凳上,哭出声来,好长时间不曾间断,稀里哗啦。 原来的时候,我们曾在这几张石板凳上唱着土了吧唧的歌互相安慰,互相聆听,现在,只听见这个哭声,哭得很难受,很难受。 “我爸说,在高新一中读中学可以直接升入本部高中,就像你说的,高新一中是全省最好,升学率最高的高中……小学毕业考试后,我去参加他们的入学考试,以边界分考进。我爸特别高兴,但我很不好受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得过这么低的分数,而且还是最后一名,我不想进校,我爸非逼着我去,上半个学期,每次考试我都是最后末尾几名。同学要么不跟我说话,要么把我当奴隶一样使唤,连收作业的组长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每天都那么压抑地去上学,我都快累死了……整天不吃饭,也不想做作业,我爸这才答应我转学,我想转学还不如跟你们一块上……有个伴……” “你个没出息的!”欣欣笑了,脸上也哭了。 我没哭。也不知道是不是愤怒惹火了我。我完全可以想象影桐不好过的日子。那些好学生总是物以类聚,把比她们学习差的人当作空气,或者乞丐,从不深交,偶尔说两句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高贵,不然就是选班长的时候。江媛就做过这种事,张老师还没选班长的时候,她对谁都很好,话多又乐意帮忙,直到张老师因为她学习好分配她当班长之后,她再也不担心了,拉着姐妹团谁也不爱理。我看不惯,也不好跟她翻脸。 一个江媛就够了,高新一中什么地方?凡是从小显露出学习天分的人聚集的地方,是汇聚无数个江媛的地方,影桐怎么会吃得消? “你干嘛不说啊?上次见到我也跟没见到似的,就算不是一个学校我们也可以说说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啊!”欣欣擦干眼泪,跟影桐站近了点。 “我怕你们知道……怕你们瞧不起我。”影桐嚎一声,眼泪又落了好几滴。 “影桐,你还真傻。”我忍不住说话了,“白痴吗你?以为我和欣欣只是两个摆设吗?我们可是拜过把子的姐妹,我知道,欣欣也知道,上哪个学校都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父母安排到哪哪里就是,我们自己的意愿本什么也不算。但是,我觉得,最起码,朋友并不是家长说算了就算了的,这可能是一辈子的。你应该告诉我们真心话,毕竟都相处六年了,六年一起回家,一起玩,生日的时候每个人家里轮流请客,咱们三个整天在另外两个人面前晃啊晃,哪那么容易就忘掉?我想,就算我是个乞丐,你们也不会瞧不起我,相对地,你还是个好学生,照样比我们优秀,怎么能说我们会瞧不起你?” “我只是……感觉这样争来争去……瞎折腾……很丢脸……” “不会,这种丢脸的事我都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影桐的表情很复杂。 “我说影桐同志?”我叫了她一声,她没给我反应。 “我不知道…欣欣,你还当我是朋友吗?”影桐望着欣欣,专注地等她的反应。 欣欣无奈地差点翻白眼:“刚才柯西白说了,那是当然了!影桐,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 “太好了——”影桐终于擦好自己的泪水,分别朝我和欣欣一笑。 我们三个在场互相说着胡话,到处追逐,很晚才回家。 上楼的时候欣欣在我前面哼着军歌,比以前都要嘹亮许多。 不止影桐回来了,欣欣也回来了…… 第40节:捕捉不到肯定的姐妹在线阅读 第40节:捕捉不到肯定的姐妹 第40节:捕捉不到肯定的姐妹 第41节:精神崩溃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1节:精神崩溃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1节:精神崩溃 >/ “你疯了!住院费加上手术费总共十万多!你还一个人全部支付?” “你说什么呢!我看你没好好吃药!” “告诉你,柯波,你要是敢付这钱,我就跟你离婚!” “胡说什么狗屁东西!在爸面前给我闭上嘴!” 父亲掏出银行卡走出门,母亲不顾坐在客厅抽烟很久的爷爷难看的脸色,“砰——”地一声隔绝大卧室。看小说就上仙*界*小*说*网 我刚从厕所洗漱出来,处于特别尴尬的地位,母亲把门关上我也不可能去看她,爷爷脸色差得要命,我要是问怎么了绝对挨训,还不如什么也不说回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还剩两篇日记的作业内容,我刚写好一半,家里又传出摔东西的声音,我关着门,希望下一刻声音会消失,可它没有,还愈演愈烈。大人吵架我一般不会加入,因为他们高架于我之上很多倍,他们无论何时何地都有资格训斥我。我不会去干明知道会输的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什么!”爷爷地道的方言犀利地出声。 “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只会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每年都不知道给你们送了多少钱还不够!没事就生病,这也要钱,那也要钱!我们家本不富还叫我们付钱!凭什么叫我们付钱啊?!家里三个孩子只会叫我们家干这干那!既然老了就少添点麻烦,一口气死掉算了!” 妈呀,这说的什么话!母亲是真的疯了吧?! 爷爷没再回话,我不知道他是对母亲彻底愤怒到极点了,还是本没听懂普通话,我希望是后一种。 眼看母亲还在扔家的东西,爷爷冲上前抓住母亲的手不动声色地生气,如果刚才母亲说的听不明白的话,接下来母亲做的这些事已经很明了了。爷爷力气还算大,母亲被他抓着本动弹不得,一个劲地发狠,腿也不闲着,乱挥舞,站都站不好,最后摔了一跤,终于消停。 我偷偷走出来跟父亲打了个电话,他正在车上,脾气很不好,叫我别管回屋写作业。挂了电话,母亲还在地上瘫坐着,目光呆滞地盯着地板,爷爷回到沙发上又点了烟,味道已经很浓了,我呛了几下,锁好木门的简易锁,把窗户开到最大,这才发现又下雪了,下得很小,夹杂着雨点。 —— 手术的时间安排在明天。 母亲和爷爷吵架的那天,父亲拿了一大叠用信封包好的钱回家后看到一切依旧凌乱的衣物,当即放下钱拉着母亲冲出家门,母亲被父亲的表情吓怕了,软弱无力地任由他拽着,我不敢跟着,只能从窗台上看他们去哪儿。我非常慌张,我怕父亲会干出什么事来,他十分生气,气到极点了。 父亲和母亲去了大门口,再远的我没办法看清,爷爷在我身旁也在看着,等他们消失在视野中,爷爷又回去抽烟。我讨厌那个味,烟熏得让人难受,貌似呼吸道堵塞了一堆堆的杂物,疼得心里不舒服;加上我的嗅觉比常人更加灵敏,这股烟味就好像毒气。 回来的只有父亲一个人,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母亲埋尸了,后来他准备了一些母亲常用的衣服、干净新买的洗漱用品再次出门,我就明白了——父亲把母亲又送回了红十字医院。 等待母亲的,又将是一长串神折磨的治疗。 父亲准备在他不在的时候把我放在欣欣家,欣欣的在家,所以他放心。但我想跟他一块去,他犹豫了一下,脸上模糊见到连日来的心憔悴。母亲也是心疼父亲吧?可她说的话太过火了。父亲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他经常心情好的时候这么对我做这个动作,拍在肩上的力气还不小,有几次我都没站稳,不过父亲没在意过。他说:“好孩子,跟你妈妈不一样。” 我还是同情母亲的,她也只不过为父亲担心了,自从来到西安,父亲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请假,熬过初五,医院主任大夫休完假安排手术,前几天漫长的等待才终于有了结果,不过之后父亲还是身无乏术,又必须取大部分的积蓄帮治病,母亲只是看到这些,心疼了。我想说母亲的好话,可张不了嘴巴。 在医院的病号房换了一身衣服,意识不是很清楚,姑姑简短说了几句话,就被护士推进手术室。眼睛微创手术,稍不留神就会出错,导致再也看不见。父亲说,就是因为老是在灶台做饭,长期被柴烧的烟熏,眼睛才会出问题。我迟疑地盯着手术室上微亮的灯泡,不禁开始担心手术的情况了。我希望能好。 手术的时间持续2个半小时,期间我去了两趟厕所,买了三瓶暖矿泉水,父亲、姑姑、我每人一瓶。姑姑把手术费一半的钱还给父亲,父亲推回给她,姑姑硬塞到父亲怀里用方言说了好长一段话,我听不懂,父亲在最后老实地收好钱。 术后,还需观察半个月。 再过两天就要开学,姑姑不能再呆了,爷爷也要回老家看情况,收拾收拾家里,父亲找所里专门订火车票的人买了两张下铺,走之前爷爷跟我说要好好学习,又用挺简单的我能听懂的方言跟父亲说:“以后要好好管孩子,别宠坏了。”父亲憨笑着看了我一眼,似乎没在意,至少现在并没有多想。 我真不懂他呆在家里的这么些天,怎么会觉得我被宠坏了,总之他说的这句话,将来竟成了我的噩梦。 父亲和我一块送爷爷姑姑上火车,那时已经晚了,姑姑进去的时候都开始检票了,父亲只是送人,在火车上父亲又塞给爷爷不少生活费,还说到快开车了才下车带我一块从出站口离开。出站口贯穿五个站台,下坡是防滑阶梯,有轱辘的旅行箱在上面走的时候声音会很响很。我跑得很快,父亲追不上我,二站台刚到站的从上海开过来的列车满是人下,转眼我差点丢了父亲的踪影,他找到我,拉着我的胳膊绕开人群,沿着边缘走。出站口只有两个查票的人员,父亲拿好站票,排在队伍之后,很多人都在队,队伍前进得很慢。我对那些队的有苦说不出,好像谁不是回家似的。 出了火车站,栏杆围空了一块用地,隔开栏杆外接人的——挤在一块到处都是牌子,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称谓。父亲带我笔直地朝年久的城门走去,城门靠近火车站方向不远的是唯一个出租车乘车点,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物,首选肯定是搭乘方便快捷的出租车,所以,乘车点的队伍也很长,数了数,大概有五十左右个人排在前面。 等轮到父亲和我的时候,出租车来得不是很勤了,火车站周围的交通很乱,到处都是堵车,空车几乎进不来。今天还算幸运,最后一辆在车道的出租被我们拿下。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车才离开火车站,从五路口一直往前开。西安的出租车开始发生变化,有些新型的车辆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了,父亲和我做的还是老式的方块车,新型车的外部结构是有些曲度的,而且更宽敞,我真想有一天坐坐新车。 —— 父亲做了饭,几乎都把菜炒糊了,稀饭也熬得很稀。 我啃了两个他在外买的馒头,没吃多少菜,稀饭几乎不喝,因为它们简直难以下咽之极! 第41节:精神崩溃在线阅读 第41节:精神崩溃 第41节:精神崩溃 第42节:又开始作乱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2节:又开始作乱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2节:又开始作乱 >/ 开学后,我准备再接再厉,在背诵这方面超过党鑫。阅读vip最新章节\比.奇.中.文.网\先前领回新书后,大致翻了翻课本,都不太长,基本上都是诗,只要晚上努力点,早上在党鑫之前抢先给袁老师背诵就可以了。 班级第一次会议,张老师带江媛几个去了别处,过了几分钟,她们回来抱着一堆红色的小本子进门,分给各组长,组长开始挨个发放,到了手里才知道这个是本日记本。班里很热闹,到处都是说话的声音,我坐在最后一排,没有同桌,只好听听前面的同学说什么,可是我的耳朵不太好,总是能听见,但很难听清。大概是对比谁的本子跟某某不太一样,和该做什么用之类的。 “安静点安静点,听我说,”张老师说话特别无奈,总是管不住班里的这四十几张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即使能震得住一时,只要挨过几句话的训斥,(他的脾气也只够维持这么点时间)然后班里再吵吵起来,他就无力再训斥谁了,“我跟你们说,这个本子是用来记日记的,”(话说,如果不是用来记日记的,为什么它的名字叫做日记本?)“内容写短点,就那么几行,尽量每天都记,隔一个礼拜收一次检查,听明白没有?”张老师的话刚一结束,放学铃就打了,看他好像没说完,狠狠地瞪了教室前墙面高处的闹铃一眼,挥挥手说:“算了算了!放学!好好做作业!” 很多人都被张老师的样子逗乐了。 我被留下来打扫卫生,欣欣铁了心一定要通知段老师多等一会儿,再不发生上学期的事。 “hello,请问这里是七年级(一)班吗?” “是啊,你找谁……奥斯丁?”我说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开学前几天都是用email联系的,基本上不再见面——除了他发给我的单人照片,光着上半身,差点让我留鼻血。 “刚路过那几个班的时候,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也走了。” “我在值日,肯定要晚点。”我扫好垃圾,准备拿簸箕,奥斯丁挡在簸箕前面一脸茫然,“我说了,我在值日,让一下,我要拿簸箕。”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想跟我说这个?”奥斯丁嘴上不服气,还是乖乖让开了。 “咦,对哦。”我用一副看商品的眼神打量着他,奥斯丁浑身一哆嗦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不是你的猎物……” “嘿嘿,刚才扫半天累得很,你帮忙倒垃圾怎么样?” 奥斯丁估计快吐血了,“好好……”他乖乖地用簸箕盛起垃圾堆,在垃圾袋上绑了个奇怪的结,刚一抽手,薄薄的黑色环保塑料袋被扯破了,里面的垃圾全部倒出来,撒得我疼…要不要这么衰啊……奥斯丁特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垃圾,垂气地望了我一眼,又撇开眼神跟我一样不愿见到这惨无人道的画面。 我只好重新从讲桌拿出新的黑袋子,装好垃圾,这次我弄得特别小心,袋子绑好结后一点事也没有,奥斯丁很亏心地帮我拿垃圾袋,开始我介于刚才的事不肯给他,他非要我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赎罪这个词都出来了,我只好给了他,他拿着比刚才小心翼翼了很多,我看着放心了。 垃圾收集箱在各楼层的男厕所旁边,我跟着奥斯丁一块走过去,还没走到,徐浩浑身散发着一股烟味从男厕所里出来,挡住我们的去路。 “柯西,这谁啊?”徐浩吊儿郎当地问。 我懒得理他,瞪了他一眼,只求上次的教训他还记着不再骚扰我,可我明显低估他的程度:“怪不得你甩了老子,原来喜欢外国人啊!我看也不咋地,我们班上就有一个比他还帅的人。” “不会是你吧?” “你猜对了,就是老子。” 我真的懒得理这个自恋狂——“麻烦让开,我要扔垃圾。” 徐浩猛地拽住奥斯丁的衣领发混地谗语:“柯西是老子认定的老婆,你***想也别想,以后最好小心着点,记住了没?” 奥斯丁并没有回应,目光冰冷地看着徐浩,辗转几秒,他具有威慑力的面无表情惹恼了徐浩,他使劲拽紧了:“我问你话,听见了没有?” “有本事决斗,我奉陪。”奥斯丁毫不客气地回答。 那姿势,可真够帅的。两个人几乎势均力敌,奥斯丁绝不占下风。 “嘿嘿,你还挺不客气的,好嘛!”徐浩夺走奥斯丁手上的垃圾袋用力朝下一扔□□,“你最好记住,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 垃圾散落各处,跟奥斯丁刚才弄乱的场景有得一拼,而罪魁祸首徐浩头也不回地走了。 “……” “……” 让我理清一下思绪,现在垃圾弄得到处都是,我必须重新扫成一堆,用簸箕捞到从讲台新拿的黑色塑料袋里,我不知道这回会不会扎破,必须特别小心地使用,弄完这些还不算完,倒完垃圾我又必须忙着收拾书包,各科的作业本、课本都没有整理好,随便放在桌兜里,接下来我肯定会迟到,段老师非教训我几句不可,全车的人都对我等大小眼……很好,想清楚就明白了—— 徐浩,你个挨千刀的! —— 奥斯丁把我送到e座空旷的大厅,这里直面停车场——不远处的校车还是一如既往地停靠。我跟他道别,奥斯丁不习惯地说明天见,这次他的发音出奇得好,二声调和四声调发得特别的准确。 我忍不住笑得很开心,奥斯丁突兀地抱了我一下,我几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方式,呼吸也不像之前那么难过了。我蹭蹭他的肩膀,露出鼻头好好吸气,胳膊也不闲着,虽然略带迟疑,还是反抱住了他。他的身上好香啊……我碰到的外国人身上都有股属于他们的味道,似乎特别执着于这点。奥斯丁也有他的味道,跟我闻过的都很不一样。这个味道,是我该记住的味道,是我真的想靠拢的味道。 从开始被他拥抱开始计时,到他松开我的这段时间,是不是过于短暂了……我还留恋着他身上的味道。鼻尖残余,奥斯丁走远了,似乎我只能走向校车,然后回家,不能再填充一番令我真的有点心动的味了。 父亲在家肯定又做一堆炒糊的菜,我准备去欣欣家蹭饭,没想到家的防盗门没关,里面的铁门也开了一条缝,我还想父亲是不是刚回来——如果他听见欣欣和我,而我又没跟他打招呼的话,肯定又要被骂。 我只好忍耐,吃他做的饭,毕竟是为了我做的,不然他肯定直接在外解决了。 “西西,你回来了?” 在家的并不是父亲,而是—— “小姨?!” 第42节:又开始作乱在线阅读 第42节:又开始作乱 第42节:又开始作乱 第43节:小姨隐瞒的,作为学生应该做的这些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3节:小姨隐瞒的,作为学生应该做的这些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3节:小姨隐瞒的,作为学生应该做的这些事 >/ 我绝对是走错了吧?怎么会见到小姨呢? “过来先吃饭。(匕匕奇中文網.biqi.)”小姨准备了两个菜一个汤,闻着很香,我真庆幸不用再吃父亲做的糊饭,赶紧锁好防盗门,卸了书包,手都没洗夹起一块干扁豆角往嘴里咽。母亲一般炒菜只放盐和味,但小姨不一样,除了必须的盐和味之外,还放了很多包括胡椒、五香粉之类的其他我见都没见识过的调味料。 “你爸妈今天下午一块出差去了,家里没人在,前几天你爸联系到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就过来看着你。”小姨盛了两碗米饭,用香米蒸的,我特别喜欢这个味道。 “那我不用洗碗吧?”总觉得,小姨是那种家教特别严的女,由她看着,指不定让我做什么事。倒不是不愿意做,平常除非是母亲犯病家务活我能做多少才做多少,其他时间我都是什么也不干的,如果做家务活,作业就必须拖到很晚才能完成,第二天会很累的。 “哎呀,到自己家就什么也不愿意做了?在家不是挺勤快的吗?真是家里的小皇帝。” “我不是。”我的语气很冷,尽量控制不要发脾气。小姨的话是脱口而出的,我应当理解为她在开玩笑,过去就算了,要是较真,反而把自己弄得很不高兴。 “不用你洗,我来就行了,小孩子也洗不干净。”小姨苦笑了一下,吃了几口菜,表情不怎么舒服,可能是怀孕的反应吧。我重新拿了碗给她盛好汤,小姨看着我递过去有点诧异,接着喝得很快,总算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小姨怀着孕不舒服就不应该答应我爸。”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不要问了……小姨我没关系的,反正在家也是,不忙。”小姨好像不敢看我,怎么回事啊?平时她都是直来直去,毫不忌讳的,今天脸色不仅不好,好像还瞒着我什么事似的。 “刚才为什么不关大门?” “我不会用你们家的抽油烟机,只好先打开门通气,反正我人在家里,怕什么?” 我无言,吞了饭回屋。 夜里八点,作业比预计的简单得多,很快就完成了。欣欣几乎破门而入,拉我去场逛,前去的还包括影桐。我们三个总算是重归于好了,可以随便挑时间聚在一块玩。下了楼,我没想欣欣还走去江媛家的楼下喊她,我不喜欢江媛,欣欣也是,但是新转来的影桐什么也不知道,跟江媛约好晚上出来逛,欣欣和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迁就着影桐。 江媛也不是骨子里很坏的那种人,除开学校,她喜欢的东西几乎和我们差不多。在场上,她跟欣欣聊得最多的就是she,影桐和欣欣有着相同的爱好,也和江媛聊得很开心,还在寂静的场上,唱着紫藤花,侏罗纪。江媛是学音乐的,唱的歌也很好听。她还自编了一套街舞,跳给我们看。累了,聊天的时候,我真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回家非要听她把话说完。 江媛陶醉地讲:“哎,我告诉你啊,在咱们学校我认识了一个外国男留学生,名字叫做霍伯华奥斯丁。他特别厉害,会吉他、架子鼓、钢琴、萨克斯,还可会唱歌了,上次他约了几个人一块出去唱ktv的时候唱得可好听了你们都不知道!而且他很会表演,会很多幽默,听说他在学校有n个女朋友,特别花心!反正我也无聊,他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我就说好了。” 欣欣还笑话她是不是喜欢奥斯丁,江媛说怎么可能。 啊啊,我说不出话了。好孩子就该早早去睡觉,不然会有噩梦的…… 好疼啊……口心脏的部分。它还在持续地跳动,一动,一痛。我情愿它是一块石头。 什么都明白了。 脱口而出的俗烂腔调原是早己累累经验。随便几下就能感动人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我竟然还这么傻傻地相信了……傻子啊,谁叫你把那些埋藏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的?不是生生——撕裂了自己吗?但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知道了也不错……我可以这么安慰自己。分明知道事实总是残忍无极的,却还要期望有人能拯救自己,希望可以相信一个完整的人……等到了被拆穿的时候,还需要什么来证明,一切的谎言都是从相信开始的呢? 告别另外三个人,我祈求江媛能表现出一丝欺骗的痕迹,可是没有。 回到家,我又回忆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希望捕捉到蛛丝马迹,可是也没有。 我的心又累又不肯睡。 奥斯丁——放学时,我还在努力记住你的味道,此刻,我真的无法再想你,一想到,几乎是扑影,我都会增加很重的累的负担。我止不住猜测如果我质问你,你会有什么反应,会有什么回答,我甚至把你想成一个混蛋,想成跟徐浩一样的人物。 但是我的内心告诉我,这不对——我了解你,我了解你想要融入集体的心情,了解你为什么怀有热情地研究人,我还了解,其实你很冲动的,怕失去的东西很多,跟我一样茫然无措,还爱做孩子的事,我了解,我感觉得到。 我只是不敢留在你身边。我怕被嘲笑,被江媛比下去。 林铭曾经说过我很勇敢,其实很多时候我只是不得不上,基本都是赶□□上架的情况。我没有一次做得出色,我知道能力有限是种很残忍的认知。在一次次被迫下,我几乎忘了我想要追求的东西,适合我的东西。我醒悟了,情愿什么也不做,也不要离那个真正属于我的地方越来越远。 奥斯丁,这次不是借口。 —— 昏昏沉沉地床,鼻子内堵满了杂物。我的状态比以往更加糟糕。 早上小姨做了稀饭,我没去食堂,紧赶慢赶上了校车,睡了很不安稳的觉。竹芋从来没见过我在校车上睡,推了推我,见我没醒也不管了。 今天有一节政治课,留了作业。中午十二点以前我就收好只差三个人的作业本,在他们趴下前,我催促着他们写完,他们哭笑不得地赶,没有给我难堪。午休时间,我没有把收齐的作业交给老师,我不知道孙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副科老师的办公室和张老师的办公室不在一起,而且睡觉的时间没有老师在办公室,所以我只好等到午休之后。 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十五分钟,我抱着整齐的作业本出发,先到张老师办公室问清孙老师的地点——在同一层的e座靠西的楼里。e座是全校最大的楼了,一般我只去过最顶层的音乐教室,教室和外国教学区是不同的,隔着楼梯,延伸很长,都是空余的教室。 我还真不知道每层有多少个这样的教室。孙老师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我怀着揣测不安的心情一直到办公室门口,孙老师办公室里有五六个副科老师,几乎都有电脑,我放好作业后告诉孙老师是哪个班的,孙老师的电脑界面上有一个小窗口,蓝色的,有很多列表,标题栏很简单写明是qq,孙老师还打开了一个网页,是装扮qq秀的界面。 “你是叫柯西吧?一班的课代表。”见我点点头,孙老师很不放心又尽量照顾我的心情说:“我看了你的成绩单,下次要好好努力,已经是课代表了嘛。” 我听完她说的,忧郁的心情抹上一层更重的影。 也不是我想当的课代表,我自己明白本不合适,是孙老师自己随便抓阄选中的错,为什么我一定要挨批,非得学好政治不可? 哎,想太多了。无论什么,不都得好好学吗? 学不好,从来都不是天赋的差异,而是为不努力找的——那样无耻的借口。 所以,我们得学好。 第43节:小姨隐瞒的,作为学生应该做的这些事在线阅读 第43节:小姨隐瞒的,作为学生应该做的这些事 第43节:小姨隐瞒的,作为学生应该做的这些事 第44节:没被点名的无资格的人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4节:没被点名的无资格的人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4节:没被点名的无资格的人 >/ 我依旧没办法睡好,状态经过一夜,变得神游太虚一般,也不是拿这种状态没办法,就是不好去控制,口中说的话,完全是无意识的。看小说就上比*奇*中*文*网欣欣在车上对我特别无语,她问我作业写完了没,我回答她早上吃的油条稀饭,她问我是不是神经了,我就望着窗外发呆,愣是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回答这个问题,很复杂啊。 竹芋又画了一幅我的画,这次我更懒散,简直看不下去。 平常上课就算不认真听讲也不会睡得一塌糊涂,一点知觉也没有。英语课上我几乎就没醒过,张老师好像带动了很多人,气氛似乎很活跃,不过本就没我什么事情。我躲在最遥远的角落,呼呼大睡,直到午休。 睡了那么久,好像是为了和奥斯丁对峙才准备的。我硬着头皮去了图书馆没有找到他,奥斯丁不会每天都在吧?于是我走过场,到他的宿舍楼下。奥斯丁迎面走来,我没想会这么巧,差点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当谁也没遇见谁。 奥斯丁的想法没我这么荒诞,很简单地向我打招呼:“我正想去找你。”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憋屈地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对于江媛的话,我也不是全信的,她没有露出蛛丝马迹这点——也不是她不会说谎的必要决定。关键还是看我,到底是不是有决心。实话说,我还真没有,一点决心,一大片疑虑。 “嗨,奥斯丁,我就想问问你,我是实验品几号?” 奥斯丁没明白:“什么几号?” “别装了,除了我,你应该还有更多的实验品吧?你说你喜欢研究人,那么一定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不然这样得出来的结论会很片面吧?很花心的话早点说嘛,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最多也就生生气呗,反正我也理解——” “花心?我花心?谁说的?” “江媛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别告诉我不是,开始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你不找别人而是约了江媛,肯定之前就有联系,我应该早点想到的。不好意思啊,我有点自恋了,我以为你是单独跟我一个人约定好的。可这怎么可能呢,呵呵。”我还笑?这样的笑,我究竟练了多久啊?怎么这么熟练……怎么这么疼呢……“事情也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得不做点表示哈,呵呵。我们干脆不要……” 奥斯丁猛地吻上我的唇,阻止我接下来想说的话,瓜皮话。 我特想骂自己。 等我不知用了多牛的劲道擦拭刚才被奥斯丁碰过的地方,才狠狠地说:“你也吻过江媛吧?很恶心你知道吗?麻烦下次先喷点口腔清新剂,不然我会呕吐。其实,我恨透了花心,请你以后离我远点。” “是江媛跟你说的吗?我跟她……” “别那么慌张,江媛不知道比我强多少倍,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我,不过以后丢了我不要紧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出色的人,不用……” “不准这样贬低自己。” 我气极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愿意贬低自己不行吗?而且这是事实你知道吗?奥斯丁,你不是很会研究人吗?那我告诉你这叫什么——你是个外国人,拥有在校谁也比不过的厉害吸引力,不准笑!听好,你可以花心,因为你有这个本钱还有资格,我被选中了,当然会很开心,但是想想,这不该是我的,就好像参加一项活动,榜上有名的最后一个。我知道江媛无论如何都比我强,我注定会被你抛弃。在此之前,我更生气的是你的花心,我真没想到,我以为我还可以相信……但是没有,你恶劣的地方多得我都不知道从哪该骂你,可我不敢……你知道吗……我不敢,我没有资格,我本不会,也没有自主权,我想我们该签个合同,不过那样更滑稽不是吗?我想了很多,夜里本睡不了,每分每秒都在担心。我以为会很快乐,可是我受到了折磨。奥斯丁,我什么也不敢对你说。我害怕留不住你,也许有些麻,对不起……我很烦了。总是要道歉。我想不出方法,我很厌恶,很嫉妒。嫉妒可以随便控别人的家伙,嫉妒随便就能超越别人的家伙……以后别来找我,求你了。我不适合,我…我……习惯一个人。” 奥斯丁不可相信地说:“为什么你总要推开我?这很奇怪,我没做过的事被你拿来指责我!柯西,我很生气,这没有的事为什么你会认定它是真的,难道一次也好,你没有对我……算了,如你所愿,反正!我无所谓!”奥斯丁从我身旁掠过,完全不当我在。 好的,这样最好。我是习惯一个人的。总是猜测,总是担心,总是不安,那不是我想得到的。对的,柯西。结果注定不好,只要不开始做就行了。再说,狗血一点,我也不是那种早恋还能和家长老师抗争的料。我没有那本事。 会不会随着暑假来临,我会越来越后悔?也许吧。不过下午的活动课,我就知道没必要那么久,我就后悔了。 我是第一个到达篮球社的,向一飞临时闹肚子,跟我请了会儿假。 教练还是不怎么管事的样子,拿了个通知单讲起四月中旬的篮球比赛:“比赛定在14号和15号两天,分男女两组,小学生不得参加。其他按正规比赛规则——每队五个人,每场只比赛40分钟,没有中场休息。” 还没等教练说完,我就怀着特别大的疑问说:“教练,篮球社没有初中年级的男生,都是女的,男子组怎么比赛啊?” 教练特沉稳地说:“没事,我看室外体育场内下课没事的时候就有很多打篮球的,到比赛的时候,随便抓几个就行了。” “……” 教练张望着门口,向一飞首先出现,接着是江媛,她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一块来的。我记得江媛是报的篮球社,但是从七年级开始就一次也没参加过,身为队长我还提醒过她,她本没当回事。 江媛见到我好像很高兴:“柯西,一会儿外国学生也会来呢!” 我脑袋一蒙,上学期校长也来通知过这件事,我怎么忘了呢?奥斯丁肯定在,中午说了那么多没头没脑的话,现在碰上了该怎么办?等等,我紧张什么,他不是无所谓吗?那也就是说我和他基本上是约定好了的意思吧? 在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奥斯丁和其他几个外国留学生由张老师带着走进来。 江媛看起来很兴奋,朝几个外国女生招手,她们也很愉快地回应。 奥斯丁没有朝这边看一眼。 向一飞认出了他,还是很不安地跟我侃几句。我的目光没办法离开奥斯丁,本就没心思和向一飞说话。她走远了,我又为刚才的不搭理感到愧疚。向一飞是我的朋友,一个不会弄伤我的朋友。我们有共同点,也一致反感江媛。 张老师和教练商量了一下,室内和外场轮流着使用,今天我们的训练在外场,国外的学生在室内。 前天刚下过雨,外场又在两个建筑之间,平常很难照到太阳,但雨水就不一样了,淋得到处都是,隔了一天,还是有很多水渍。 我和向一飞一组练习传球,江媛和另一个女生练习投篮,不时和教练“打情骂俏”,教练平时很懒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很用神地指导了。我表现得不怎么地,思绪总是跑到奥斯丁身上。刚才路过他附近的时候,心里特别难受。 训练结束后,教练在板子上写着什么,我整了队站好,教练没脸看我似的宣布:“比赛名额我先提前定下了——分别是,向一飞、江媛、…、…、…。” “……” 发现教练念的名字有点问题。哦。明白了—— 没有。我的名字。 从六年级开始,每周三下午,我没有迟到过,也没有早退过,也没有不来过。 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是队长。 过了一年半,江媛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教练决定的人里,却有她的名字。 没有我的名字。 没有。不用确定了,这回我听得很清楚。 “老师!为什么没有柯西的名字?”向一飞替我说了公道话。 教练本就没看我,坦然自若地说:“国外的女生实力不高,分配队伍的时候要考虑实力平衡,柯西一出场还不吓死人,是吧?要是真不行再上场嘛,先暂时做个候补队员。”他得意地冲我一笑,好像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我……脑袋里的那句话变了个样,还在不停地回响—— 没有。我的名字,有江媛的名字,她是正牌队员,我成了候补队员。 “……” 有些时候,嫉妒不是偶然,不是一方面。不是一段时间。 而是很复杂,很昂长,很不甘心的。 那教练的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没有。 ——没有。柯西,不论你问多少遍。 它没有,你的名字。 你很可能不能参加比赛。 你很可能只是个观众。必须鼓掌的观众。哪怕,观众席如坐针毡。 我的资格,如我所说,从来没有。 第44节:没被点名的无资格的人在线阅读 第44节:没被点名的无资格的人 第44节:没被点名的无资格的人 第45节:示威,摸不透的安慰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5节:示威,摸不透的安慰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5节:示威,摸不透的安慰 >/ 王八蛋! 是的,我说了。我真的想骂他一句。我不管他是不是我的老师,我不管这个是不是过分的脏话!总之——这个脸上笑起来全是赘的老男人,每次上课只会跟那些贴着他黏着他的女学生谈天说地,不亦乐乎!这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除了一张教师文凭什么也没有,第一次示范投篮,五个球一个没进!这个浑身邋里邋遢的老男人,成天穿的旅游鞋也不知道系鞋带,我每天看着,都诅咒他踩到鞋带摔一跤! ——他怎么敢无耻地报出江媛的名字啊? ——是什么逻辑给他这个决定? “训练完了没?”张老师刚刚下楼,和教练攀谈起来。 奥斯丁跟在张老师的后面,还有几个认识江媛的女外国学生,远远地朝她打招呼。江媛讪笑着,拉着姐妹淘一块过去。奥斯丁没望我这边看一眼,好像本不认识我。我又难受起来,索本不去看江媛无论哪个地方都吃香的模样。 放学铃还没有响起,我又试着分神去投篮,向一飞陪着我,可是目光不时被门口的笑声吸引,侧目,没当训练。我自己也做不到的事,也不可能去责怪向一飞。江媛好像和奥斯丁说得很高兴,还互相约好了要去做什么,张老师听见了话,不像教训的口吻,大概只是说说罢了,并不限制。他们要去做什么呢?我有点纳闷了。奥斯丁这个家伙干吗笑得这么好看?果然是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表现吧。江媛,总是要比我强点。 替补…… 教练说,我是个替补。 好累啊,看的景色都是模糊的。向一飞被我留下一块收拾散落在各处的篮球,她经常和我干最后的整理工作。这次,她停着,呆呆地望着我,我刚想提醒她赶快收拾,心里一抽抽,嗓子竟然哑得痛苦不已,麻生的侧脸起来既没有知觉,又是潮湿的。我的眼睛肿了,水润的体顺流而下,我想俯身不让谁看见,谁知它越掉越快,我止不住将它收回。 “别哭了,柯西,别哭了。”向一飞伸出手替我擦掉大部分的眼泪,我很感谢她,但是被人这么看着,感觉不是很好。 向一飞还想说什么,江媛拿着一把钥匙站到我面前有点假惺惺地问我:“你没事吧?” 会好的。只不过是替补而已,也不是什么正规球赛,我也不是非要打篮球不可。 我可以不在意的。不用在意,弄烦自己。 但是,当我看见江媛无辜的表情,看到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模样—— 我真的说服不了自己。 “教练……”向一飞喊着,声音不大,因为他慢慢走过来了,“为什么不让柯西上场?” 别说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么大点事。”教练苦笑。 别说了—— “老师,要不我不上场了,换成柯西吧。”江媛说。 别说了—— “行,就换你吧。那个,行了吧,别哭了!”教练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望着我半天喊不出。 我的手上还握着一个篮球,积了泥,刚才用了两节课,在场上沾上的吧?不太滑,一般脏兮兮的篮球都会被磨得光,不容易单手握住,但这个篮球着手感很好。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这个篮球用尽力气扔到教练的脸上。江媛就免了。 我大概是冲动的,握球的手胳膊开始颤抖起来,不掷出去绝对会逼疯自己。 没有地方可以扔。我所处的半场——是整个球场最空的地方,因为从这里开始,所有的东西都是未知数,有些过去,有些正在你手上,无法估计的是你进入对方半场或者回防的时候难以预料的结局。所以有时我会害怕呆在半场,希望赶紧跑过去。 我投了。往其中一个篮球框里扔。哪里来的力气,不知道,反正,球进了。 半场的距离,我单手投进了。 连我自己都没法相信,球,空心球,进得十分潇洒。 所有人都诧异得不得了,脸上出现猛然又振奋神的令我愉快的表情 外国学生还没走远,离球场出口不远。 我看不到奥斯丁,能看到的和江媛、向一飞的表情差不多。 “不需要。” 撇下这三个字,我头也不回地离开。第一次,没有善后,直奔教室。 我想回教室,想好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哭——那不会是教室。我停在e座边缘的楼梯过道犹豫不知接下来可以去哪,随便观望,只有一个长宽比很高的窗户开着,天气要比过年前好太多了,算是很舒服的晴朗。 多功能厅在楼上,在e座的北边,比食堂还要北端。我想现在也不可能开着门,但是也没有人锁。抱着侥幸的心理,多功能厅的大门真的被我稀里糊涂地打开了。诺大的地方,安静得不像话,静谧的光影闪烁轮番落处其它,柔软的沙发座散发着清晰的味道,知觉触感频繁活跃,我知道可以有个地方休息一会儿了。 “嘿。” 被声音突兀地吓到了,我不安地回头,奥斯丁忍不住的笑容表情出现在深处,变暗的屋里,中和了他不一样的脸型,像是一次完美的妆容。 “奥斯丁——” “你刚才,很帅嘛……”奥斯丁笑眯眯地夸奖我。 林铭第一次夸奖我的时候,我差点喜欢上他。 真心的赞美,我无法说出可以拒绝倾听的理由。 有些话,你肯定知道是谎话,相对地,你肯定知道哪些话是真的。 为什么中午一定要说那些话呢?我本不相信江媛说的一切,早就不相信,却一定要说。 …已经什么都说了,收不回来了…… “为什么跟我到这里?” 奥斯丁收住了笑容,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也许并不想真的看到我。 犹豫了半天,泪已经干得彻底,结咖在皮肤上。 “……” 什么也说不了。没资格了。他怎么老是杵在面前,连离开的路也不让给我。 奇怪——也许谁也不想离开? “……肩膀,借我靠会儿。”我见他点了点头,很缓慢,但的确答应了。 靠近他,好像是项对我而言很困难的工作。 头顶微凉的触意提醒我到了想要达到的地方。 没有灯光,只有从门缝里透漏的光线,也不是很强,什么也看不清楚。 呼吸,很匀称。他的心跳,也很好听。 借口,我说的都是借口。 “对不起……” 我找不到可以好好呆在你身边的理由,找不到以后可以不受伤害的真正的方法。 所以,我本不懂自己在干什么——居然提前感受那份我害怕的伤害。 我以为这是场训练,就跟学习一样,不停地做题,不停地考试,不停地面对自己本不想面对的问题,最后就可以磨练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但是,我错了。这没那么简单。很多事,其实不需要那种努力的。坚强,也不是要什么理由。生活和考试是不同的两回事,无法相提并论——生活是真正的经历,是真正伴随的感觉,而考试——只是不停地估测,然后估测解决,在一些老成的眼里评分分组的一段过程。题目永远不会像生活可以真正经历感觉的。 好一会儿。我没法挪开。想了太多。 脚酸了。我想坐一会儿,可现在还不敢动。 我后悔了。 奥斯丁,怎么回事啊,你怎么那么有办法,总是让我倒贴啊,好丢脸,真没法说出口。 他的胳膊早在我靠在他肩膀额一瞬间稳稳地搂住了我。 时间过得很慢。腿也开始发酸了。可我什么也不说…… “好点了吗?” 我还在沉浸那种微妙的气氛当中,奥斯丁有些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落到了结尾。 “我站酸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接着抱?” 被他的话无言地逗笑了。 放学铃响起,我还记得前天张老师要说什么被铃声打断的模样,现在很能明白。 沉默笼罩两个“我们”,慢慢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他回去场。 我往a楼的方向走,走得特别慢,慢得我无法记得,是如何迟到的。 一段段,完全丢失了时间的概念。 第45节:示威,摸不透的安慰在线阅读 第45节:示威,摸不透的安慰 第45节:示威,摸不透的安慰 第46节:情况怎么了?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6节:情况怎么了?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6节:情况怎么了? >/ 昏昏沉沉。/瑤池電子書。yaochi.me⊙﹏⊙/ 我是睡着了?不过,怎么这么吵啊?还在做什么诡异的梦吗? “喂喂,你们两个都醒醒,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他手上的味道好难闻啊,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沾到这个味啊?走开走开,我现在还不想起来,过会儿再说,没看见我连眼皮都睁不开吗? 翻个身,脊背忽然传来阵痛! 我不是睡在□□而是坐到了某处,上半身和下半身弯成角度,被我习惯的一翻身,竟然扭到了骨头,痛得我直掉眼泪,慢慢张开双眼。 周围好臭,不仅是推我的人手上。我才发现自己坐的地方是个垃圾场,包装袋、菜叶子、塑料瓶甚至呕吐物到处都是的地方。和睦的阳从顶端铺张地笼罩,已是早上的时间,拉菜的三轮摩托车呼啦啦地从我眼前经过,一排摆好的沾满泥土的莲菜晃在眼前。我慢慢思考着这里会是哪儿,莲菜硕大的果令我不觉大吸一口冷气,酸软的水味从隔壁传来,只有泡过豆类的净水才会变成这股味道,我扭过头看了一眼,真的是卖豆腐的小店,照的灯光并不亮,对我而言却是很刺眼的。我知道了,这里是菜市场! 不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情况我好像是睡了一觉,为什么?我怎么会也不归宿? “哎哎,总算起来了,不要再睡了,学生,赶紧回家。”刚才摇晃我的人是一个卖菜的大叔,手上夹杂着泥土的味道,估计是离我最近的卖莲菜的摊上老板,“把你男朋友耶叫起来,别睡感冒了。” 男朋友?我呆呆地望向自己的左侧,不由得大量半天冒出一句——这个挨千刀的生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小伙子,别睡了,赶紧起来!”见他蹙眉有醒来的迹象,卖菜的大叔赶紧一鼓作气叫醒他。 “嗯?别烦我,让我再睡会儿。” 他呢喃着跟我刚才的状态差不多,我努力坐直了,使劲把他推到一边,他的肩膀摔到地上,头磕得不轻,立马清醒过来:“谁呀谁啊!” “我,赶紧起来!告诉我怎么回事,徐浩同志!”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头痛得要命。我尽可能忍受着这般浓烈的臭气,憋着鼻子,只用嘴巴呼吸。 “柯西?你怎么会在这里?”徐浩也是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 “我问你呢!”我没好气地叹气。 过了一会儿,徐浩眨巴眨巴眼睛,清醒了很多,看来他也不好受,头也很疼。“先起来再说吧,我给我哥打个电话,看他知道不。”毕竟是男生,恢复得很快,三下五除二就站了起来,虽然站起来了但还是晕头转向了一会儿,他倚在最近的墙面上,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喂,哥……我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这儿好像是菜市场,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天晚上怎么了?好好,你先来接我吧。” 看来有些可靠的徐岸海等会儿会过来,等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走也不迟。 徐岸海很快开着那辆敞篷车跌跌撞撞地驶入,徐浩拉了我一把,一块坐到车的后座,然后他看着后面的路,指挥徐岸海倒车,等车开出菜市场的时候我才觉得这里格外的熟悉,好像之前来过这里,具体是哪里还没想起来。不过没等我想多,徐岸海受不了总是挡在车前的买菜的大叔大妈,一个劲地摁笛,打乱了我的思路。 “柯西?” 被他这么一叫,我才想起来这是哪里。“哥…?”韩鹏哥好像是一个人来出来买菜,拎着不少东西。我记得过年的时候姥姥无意提起韩鹏哥已经从外地回来的消息,他初二的时候回过姥姥家,和我们去的时间错开了才没见到。 没想到,自己竟然到了韩鹏哥家的家属院附近。 可是,这儿足足离学校几十公里,我怎么会和徐浩睡在菜市场的垃圾堆里? “那是你妹?”徐岸海诧异地来回观望。 “是啊,我二姨的女儿。”韩鹏哥走到徐岸海跟前。 “那是我弟的同学,带她出来玩的,我一会儿送她回家。” “哦,行。送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放心。”韩鹏哥朝我挥了挥手,“早点回去,别乱玩啊。” “啊……哦。”我怏怏地回答。 一大早的路不是很好走,都是堵车,公交车上的人也满当当。 “徐岸海,你怎么会认识韩鹏哥?”我不禁好奇他们怎么会认识,难道是大学同学? “嗨,你哥和我是一个高中,后来我去上海混了没成,在厦门遇见你哥才又联系上的。”徐岸海无所谓地讲,“我也是你哥,懂不懂?” “快叫岸海哥。”徐浩指着徐岸海推崇得要命,我给他一记白眼算是回答。 离家也很远,我靠在软乎舒服的座上,禁不住困意再次□□,迷瞪几下,彻底失去意识。 我想不起分外好奇发生了什么的事情,却可以如此安心地睡着。 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梦里,我在奋力地背诵课文,一篇很长很长的古诗文。它很熟悉,也许现实中,我真的背过。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党鑫——他这个背诵狂人总是爱跟我抢名次,好,我也接受挑战,第二天早只要是语文早读我都在老师办公室门前候着,等袁老师一出现,不管她是不是还拿着面包什么也没吃呢,就开始背诵。这样总是能抢先一步。 连着两周,我再没去过第二课堂。每周三两节可以写作业的自习课给了我充足的时间,我庆幸这种跟以前不一样的状态,庆幸自己还可以跟欣欣、影桐一块聊天,偶尔竹芋也会过来,给我们每人画幅画——这样的改变,比在篮球社里受气好太多。即使这几天,江媛没事就去体育馆训练闹得我不太舒服。我感觉这是在闹情绪,没被选上就不训练好像是做给谁看一样。但这并不是事实,我只是不想去那没道理的地方,如果我这样不对,那么,难道情愿荒废也不值得去的地方不应该先遭人骂的吗? 浮想联翩。 好在开头总算出现了原因。 慢慢地,我回想起昨天周五发生的。这个总是充满怨念的、总是爱发生事情的周五—— 是怎样调皮地把我带到了这里。 第46节:情况怎么了?在线阅读 第46节:情况怎么了? 第46节:情况怎么了? 第47节:事出有因,开始狂乱的街头篮球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7节:事出有因,开始狂乱的街头篮球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7节:事出有因,开始狂乱的街头篮球 >/ 下礼拜三礼拜四是比赛的日子。我的心情因为江媛训练拥有了很多特权变得很不开心。这个本应该属于我的机会,被她高傲地拿着不说,还到处显摆,好像自己真的很能。 在食堂后门待了一阵,口中刚喝过的绿茶黏在牙齿上,发涩,苦味的舌过头的难过。 明天是周末呐……平时我不会这么不好受。 真蠢哎,为这么点小事不停地骂江媛,其实更多的时候我在骂自己,骂自己这个老爱嫉妒别人,老爱骂别人的我。特别讨厌这个人,它怎么这么讨厌呢?消停会儿吧,木已成舟,除非你想放把火把它烧了。等会儿,这样想也没错啊!大不了破坏这次比赛,谁也别想玩一场,老老实实地上课——忒不道德了我!我竟然还想出第一步该做什么——去买打火机。 有时候,我搞不清自己的做法算什么,一个品德优良的好学生?还是一个坏学生?如果我算是安分守己,称得上是好学生,那么我那些yy的恶念想是什么意思,我想把它们付诸实现,诚实地打击自己的良好形象——这一做法不整个颠倒了?如果我是坏学生,那么我也没做出真的害别人的事,最多心里念念叨叨她们的坏话,这种不吐不快,不骂不爽的心情实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所谓的骇人事情,那么如果极端又打回好学生的原型,我却算不上。 我是个什么呢?夹层?一个普普通通会被人不怎么在乎地遗忘但是总有些不明显的特征知道这个是谁的人?我不要这样……我真的想做个重要的人……不想当个只知道名字的家伙…… 正当我不断地思考时,徐浩突兀地跟卢帅、唐腾一块出现。我装作没看见,撇开目光,直到脚下多了三双运动鞋——我感觉有道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我半天,然后一声没出就走开了,好像只是欣赏完名叫柯西的某作品踱步离开的样子。 下午的课除了政治,其他我都没怎么听。最后一节自习课张老师吹嘘自己的成长经历,滔滔不绝地讲他如何买了辆属于自己的第一辆小轿车,虽然是二手的,但张老师第一次感觉这么多年挣钱总算了有回报。要我说那辆小轿车也太小了,本不值得提,但张老师很得意,似乎比买了劳力士的九十年代的人还要高兴。 听他慢慢吹嘘,放学时间比平常来得要早很多。 我把政治作业交给孙老师以后,赶紧收拾书包赶校车。教室里剩下的只有拖地的江媛,她似乎并不着急,我还想说要不要一块走,她首先知道了我的意思说:“你先走吧,快来不及了。” 等我赶上校车,段老师还在找低年级的学生,一个劲地大声点名,司机大叔开始发动引擎,江媛迟迟未来。没等到,段老师就要开车,我有点纳闷:“江媛还没来呢。” 回答我的是欣欣:“她爸今天来接她,好像有事。” 有事不能先回到所区再说吗?奇怪。 等校车回到所区,段老师碰到刚刚回家的江媛爸,就知道出事了。江媛撒了谎,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跟欣欣、影桐以一种又担忧又看好戏的状态——观看江媛爸不停打电话、段老师大声喧哗“这些娃怎么都这样啊”的样子。被毁了兴致后,才议论三两句回家。 我也没想会来电话,吃过晚饭后我一点也不想做作业,准备一下看电视看到困,江媛的电话突兀就打来了。小姨早早睡下,没有听见这个铃声。我考虑要不要接起来,因为现在已经是10点多了,给我打电话的人微乎其微得少,我觉得铃声很急,还是接了,居然是江媛吓了我一跳:“柯西,你救救命,来丈八东路的旧体育场,奥斯丁也在呢。” 关我什么鸟事啊……话说这个人不知道她爸找得有多着急,还不回家? 等会儿,奥斯丁?这个家伙真的不理我跟江媛勾肩搭背吗?好嘛,我这股没由来的无名火蹭地吞没了理智,也不知自己某天中午说的那些鬼话没资格管,还一个劲地答应,挂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裹上外套冲出门。 丈八东路的旧体育场我是很熟悉的,w子校曾经举办一场舞蹈比赛,地点就在旧体育场内,它离w子校不远,所有学生都扛着木头板凳浩浩荡荡地从街上由老师组织带领前往。那时,班里有个可漂亮的女生,表演舞蹈的时候走光了,看到在座的男士无不遮眼挠腮,“咦——”个没完。舞蹈还不错,那女生硬是撑完了整个舞蹈时间,之后,逐一灭了看她走光的男生……那场“腥风血雨的战争”,我至今,记忆犹新。 听说,旧体育场因为总是有不良人士聚会,所以准备拆迁改造。丈八东路一条街都是乱哄哄的,连着蔬菜批发市场,到处都是卡车和货物,还有很多饭馆,半夜还在营业。 等我找到江媛,她正躲在奥斯丁的身后,很害怕地望着前方,她害怕的对象是几个看起来年纪够分量的大学生,穿着宽松的化纤衣制,胳膊上貌似有一个校徽。 “你输了,外国人,按规矩办,不然叫你好看!”大学生几乎都一个模样,好笑地盯着奥斯丁和江媛两个,其它在奥斯丁这边的人,包括几个外国女学生,江媛的姐妹淘,都躲得远远的。她们的脚边散落着几个啤酒瓶,还有一堆吃过的零食,残剩的包装袋。 在校是优良,在外是逍遥。 江媛这次是逍遥过头了。她估计也是想,跟她爸求救肯定会更糟才打电话给我吧,上次□□的动作连我自己都吓到了,也是有这个本钱的。但是,时机不对,我现在特别讨厌她,只是听奥斯丁在这里,自己不由得赶过来而已。 情况比我想象得要糟。我居然看见了徐岸海,就在篮球架下事不关己地投篮,他似乎本没有打算解救自己弟弟的同学的意思,目不斜视,偶尔跟大学生们打个眼色,显然是一伙的。徐岸海这个人总是深藏不露,感觉哪天被他卖到菲律宾去都有可能。我不信他,如果他在上海没有混好,那么他那辆价值不菲的敞篷车是用什么买来的?他好像除了他弟弟,对谁都防范着,强忍着。 “放开我。只针对我一个就行。”奥斯丁背对着我,丝毫不畏惧。 “哟,你小子还挺能的,可是不行啊,你们这帮小鬼太讨人厌了,我得给你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才行。”大个子不想就此放过奥斯丁,一把搂过江媛入怀,敢情是在耍流氓,奥斯丁想冲过去拦着他,谁知他的一个兄弟立马给他猝不及防的一拳,奥斯丁努力站稳,怒光火视。 “别、别碰我!”江媛在大个子怀里努力挣扎,忽然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柯西!柯□□了!我们能赢这场球赛!赢了就没事吧?!柯西!柯西!救命!” 我不是来帮忙的,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管冷静旁观的。 奥斯丁站在我旁边,却没有看我一眼,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怒气,扫视一遍遍站在他面前讪笑的大个子们。我也觉得他们笑得欠揍。 “你谁啊!滚远点!”其中一个大个子准备轮我一拳,早在他动手的时候,徐岸海已经站到他旁边,见他动了手,毫不客气地猛推他一把:“你他妈准备打谁呢!” “哥、哥……这女的你认识?” 徐岸海瞄了我一眼:“我弟喜欢的女生,不准你们对她动手,听明白没有?” “知道了,哥!但是她要手这件事,有规矩在我们也没办法。” 徐岸海皱着眉头看向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江媛是我同学,打电话过来让我帮忙我就来了。” “帮忙?你知道帮什么吗?这里的规矩可没那么简单,我劝你还是事不关已走人。” “不行,我都穿好衣服一路过来,难道我什么也不做就回去?” “哥,我看你别劝她了,这妮子本不听你的。”大个子们好像都对徐岸海恭恭敬敬的。 “那我跟你比。”徐岸海无奈地瞪我一眼,“全部的人,进一球放一人,总共十二个,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输一球,就所有人必须留下挨揍。” “这谁出的破主意?”我脱口而出,某些大个子们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然你就别比,马上离开。”徐岸海下了最后通牒,“柯西,你自己选择吧!” 第47节:事出有因,开始狂乱的街头篮球在线阅读 第47节:事出有因,开始狂乱的街头篮球 第47节:事出有因,开始狂乱的街头篮球 第48节:一球一人的变态玩法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8节:一球一人的变态玩法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8节:一球一人的变态玩法 >/ “柯西,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一定可以……”江媛偷偷跑来搁我耳边说。看小说就上仙*界*小*说*网 “不是,你们为什么会惹上他们?”我首先提问道,不能不明不白地也把自己赔进去挨揍。就算有徐岸海,但这家伙好像也对所谓的规矩无奈,做不了什么。 “本来奥斯丁一个人能打败他们,比赛赢了也就没什么事,但是他们本不管规则,使尽肮脏的手段……我们这才输了。” “你木啊,一开始不要比赛不就完了?” “我们碰上他们也无可奈何。” 江媛,我真的不得不说,你真是自找麻烦。果然就像段老师说的那样“这些娃怎么都这样啊”,一个比一个能惹事。我不想管,虽然我打篮球打得还行,但是我没有足够地信心一球不输,再者徐岸海给了我一个离开的机会,我可以当作什么电话也没接到,什么事也不知道,回家舒舒服服睡觉。 “她们是女生!你怎么可以——!”奥斯丁趁谁也不注意给了徐岸海一拳,徐岸海挨了这一拳后毫不留情地回击,奥斯丁很敏捷地躲过去,“身手不错。”徐岸海嘲笑着他,拳头不停歇地劲道十足地向奥斯丁的腹部突击,这一拳擦到了奥斯丁的腰部。 “住手!不就是比赛吗?这有什么难的?”就算留下来挨揍也行了,不能看着他们打下去。 “不行!我来比!”奥斯丁忍着疼,咬牙切齿地说。 “倒不是不可以,但你现在受了伤也没办法吧?到时候输了,谁也走不了!”徐岸海痕唾弃地看了奥斯丁一眼。他很瞧不起面前挨了他一拳的男生,受了伤还耍威风。 我想奥斯丁的意思是自己比赛可以吸引大个子们的注意力,到时江媛几个女生可以偷偷地溜走,只不过,大个子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几个人统统围住她们,堵住出口的方向,示意一个也别想溜走。 “……” ——也许,我,会错了意,奥斯丁没想这么多……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好像……很担心这个在他眼中的人…… “让柯西走吧,不关她的事。” 奥斯丁的声音很哑。几乎在哀求。 为什么……为什么感觉心快要停止了呢……他在遮掩什么啊……为什么我感觉他很痛苦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那种无法理解的冲动……把他带到这里,也把我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深知那股不安,却义无反顾……这种感觉叫什么呢……叫什么呢…… 我不能退缩。我必须有信心赢。 “反正我是来了,一定要比赛的。”我对徐岸海说,他的表情很无奈:“如你所愿,不过我提醒你,我们几个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这妮子还真是厉害啊!”大个子总是对我的话有反应,我听着他们对妮子这个发音感觉很不爽,现在我的书柜里有不少小妮子的书,他们的叫法又不好听,又像是侮辱:“我说,你们能别‘这妮子’‘这妮子’地叫好吗?又不是很好听的话!” “靠。”大个子瞪着我好像要打我一顿,不过我本不怕,徐岸海先我一步推回那个准备杀过来的大个子,然后走入半场,招呼我过去。 大个子投了一个脏兮兮的球。 我很没好气地又指出:“没有别的干净一点的球吗?” “我说你别得寸进尺了!” “什么啊,难道你们的眼睛是瞎的吗?这么脏都看不见?” “我们玩的是街头篮球,这样才有感觉。” “玩街头篮球的人怎么这么穷啊,也不知道给自己买个高档……不说高档的了,起码换个新的也好,就这么穷困潦倒还敢嚣张?” 我成功激怒了他们,大个子很快向徐岸海投唇舌压力,不停叫他“灭了我”。 很好,我只要堵住耳朵,不听这些烦人的唠叨,就可以打败被朋友干扰的徐岸海。他那么如我所料地对这一阵阵呐喊——感到极其无奈加厌烦。 站在半场的中央,我又想起那天□□的景象,我只是想吓吓她们,真的不知道可以从这么远的距离投进去……如今,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来一次。徐岸海看起来很强,防守在罚球线附近,随着大个子一声“开始”,气氛彻底变了样,他开始冲过来夺球,我没有思考的时间,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越过他,情急之下,在第一次无奈的状况中,用力将球投到篮球框上,不过很不幸,没有足够的力越过这么远的距离,篮球很不顺利地离开了球场,砸到江媛的身上。 江媛“哎呀”一声跳开,奥斯丁立马冲过去问她有没有事。 “什么啊,这就是你们请的帮手?太差劲了吧?” 这群大个子不说话能死是不是?还有奥斯丁,干嘛那么关心江媛?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太紧张了!可恶,为什么心这么难受啊! 徐岸海过去拿球,再次传到我手上。我屏住呼吸,再慢慢放松,观察周围的景象,大个子好像也不是光看守着江媛她们,还在收集散落的玻璃啤酒瓶,在建筑物脚下整齐地摆放,收集到一定数目后就不动了,数了数,竟然刚好有12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挨揍就是指这个?那可是玻璃瓶啊! 该死,我真的非赢不可!不能手软!很好,现在冷静了,我得想想怎么越过徐岸海,首先——他是个男的。等等,我想这个干嘛?哦,对了,江媛说他们不择手段,那也就是说只要赢,什么手段就可以使出来了?想想看,男的有什么弱点…… 我不禁开始同情如果遭我毒手的徐岸海会怎么样……我尽量轻点,免得他真的没有“后”了……“呼呼~”我尽量收紧腿部,等大个子再次说开始,徐岸海冲过来夺球的瞬间——看准缝隙,将篮球一次、特别用力、无比准确地扔到他的某部位上。 “呃……”徐岸海没想到我来这招,加上球弹回来的时候我还厌恶地不想接——他彻底失去了言语,趴在地上抱肚……“你居然……***屁股…太狠了…” “这妮子也太能了吧?!” “哥,你没事吧?还能继续比吗?要不要换人?” “你笨啊!惩罚游戏是不能换人的!” “无耻的女人!那可是命子!!” “哥要是娶不到老婆你得伺候他一辈子!告诉你!” 大个子很鄙夷地冲我大喊。反正,我当没听到,经过徐岸海到篮筐下自在逍遥地投篮,我挑了个自己很有把握能投进的地方,抓紧时间投了十一个,大个子一个个放走了所有的女生,最后一个是江媛,她不肯走,坚持要等奥斯丁。 “嘿!哥,你好了!” 什么?来不及了!奥斯丁的一个必须投进,可是我瞄到了徐岸海冲过来的场景,吓破了胆,手一哆嗦,球本没进,徐岸海变换了方向去追球,我赶紧反应抬起脚也去追,球出了外场,来到江媛脚下,她抱起球很慌张地投给我,谁知她这个不入流的二手竟然把球传给了徐岸海! “你会不会传啊!”我气极了。就差一个球所有人都没事了! “对不起,”江媛的耐心忍到了极限,眼泪都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 “啊哦,看来情况有变化,现在剩下的人都不准走!”大个子貌似对此很得意。 我刚想再冲江媛发泄几句,一记重力球差点没把我撞得岔气。 “干嘛啊?”徐岸海干嘛给我传球?我刚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番对江媛早已累计过头的不满,他好意地破坏是什么意思? “让他们走吧,我受罚就行了。”徐岸海无所谓地站到大个子们的面前。 他受罚是什么意思? “哥!你干什么啊!本来就要赢了!” “要是我不站起来,会是相同的结果。就算他们赢了,放他们走。”徐岸海挥了挥手,看守江媛和奥斯丁的大个子立马退开,江媛拉着奥斯丁:“快走吧!” “你受罚是什么意思?”虽然可以走,但我并没有想到如果输了,徐岸海会受到惩罚。 “赶紧走!不关你的事!” 大个子想推走我,不过我没理会他,不客气地拉过徐岸海,面对着他:“我问你,受罚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还会受罚?” “呵呵,你想得美啊,如果我输了,就必须挨相同数量的啤酒瓶。”徐岸海指指额头,“这里,挨十二个酒瓶子。” “什么——?!没听说这样的!”我诧异地来回扫视着大个子们,他们一个个都无言以对。“喂,刚才哥啊哥叫得挺欢畅,现在一个个哑巴了?” “这是规矩,没办法的事。” “你……这什么破规矩必须守啊!凭什么!” “哥,我替你挨。”徐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我的身后。 “不用。”徐岸海铁了心要接受惩罚。 “哥,还有我们,四个人平均三个啤酒瓶,这样就不会出事。”卢帅和唐腾也来了,不远处停着他们那辆炫蓝色敞篷车。 “不行,规矩只准一个人。”大个子严厉地指出。 可恶,这变态的规矩——真叫人受够了! 第48节:一球一人的变态玩法在线阅读 第48节:一球一人的变态玩法 第48节:一球一人的变态玩法 第49节:奥斯丁……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9节:奥斯丁……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49节:奥斯丁…… >/ “快走吧!”这是chery对我说的话。[本书来源.xianjie.me] 她是好心的。现在,安全了,谁都可以离开了。 但我不能。柯西,没走…… 药物的作用彻底消失了,我试着理解发生过的事。柯西的打扮很简单,其实说真的,她不算是很漂亮的女生,chery这类的女生才是我的胃口。但是,奇怪的是,那一次晚会上,我并没有注意到chery,她和谁都能相处融洽,总是不乏有话题可以说。我喜欢的类型应该是她才对。 事实上,我没有请她跳舞。而是,这个扎着蓬松马尾自来卷横生的女孩。 我开始怀疑,喜欢的类型和真正的心动到底是不是两回事,这两点太容易混淆了,我经常搞不清楚对柯西的感觉,和对chery的感觉。柯西对我来说,总是要更胜一筹,但我挣扎地想理解自己本喜欢的类型,应当说一不二——我对自己的认知是正确的。从叔叔拿给我的第一本哲学书开始,我就认定自己肯定能找到自我,认清本质。现在,我却越来越发现,我做的真的有足够糟糕的了。我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自我的东西,只是在不停地规定法则,不停地违背罢了。这就跟那句话玩笑话一样“规则就是用来违反的”。 柯西好像很生气,她对我不理不睬,偶尔望一眼也只是特别难受的样子。我是不是应该跟她道歉呢?原谅我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坚决地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吗……是呀,我喜欢你,柯西,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类型,因为chery就在我面前,而我却没办法将视线挪开你半分。 但是,我忽略了一个事实——我们都是需要拯救的。你的眼里充满落寞,跟我一样害怕孤单,只有可以带给我们真正快乐的人,只有能用恒心拯救我们的人,才是我们应该喜欢的人。显然,我们两个并不能带给对方——不再孤单的快乐,偶然可以下定决心——可那太容易被扑灭了希望,一点点挫折都没办法承受。哭泣,心疼,却没法迈出一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两个总是很奇怪地在一块,又很奇怪地仇视对方…… 懦弱。很多时候,是不是都希望自己能醒悟,却在开头找尽了借口放弃呢? 我没有动一动,没有由来地慌张——也许应该离开了。chery好像很慌张,一辆炫蓝色跑车驶入体育场的大门,他从车上跳下来,我认得他,在场上大声宣告他喜欢柯西的事实的讨厌的家伙,那次我真的动火了,我差点前去揍他一顿,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面对柯西,狠狠地给她一个吻,末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享受,很贱的感觉,柯西显然吓懵了,我才发现那次是我们的初吻。至少是我们,母亲逼着我不知道和未婚妻列安娜做了多少离谱的事,还有调皮捣蛋的奥斯蒂尼,这个妹妹总是爱偷袭帅气的哥哥,丝毫没有约束,母亲也拿她没有办法。 他想也不想地跑到柯西的身后,柯西似乎在对什么很生气。 “我们快走吧!”chery又拉了拉我,可我并不想走。 我得告诉她:“放开我吧,chery,我不想走。” chery怔了下:“奥斯丁,你是不是喜欢柯西?” 我尽量避免在意这个问题,因为我真的喜欢啊,该怎么回答江媛呢?我还没想好,每次和她们几个出来玩,服了那种东西后,总是无意间表露出对chery的好感。这是没办法控制的事情,而且就算反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啊,你是不是喜欢柯西?” chery的声音像是质问,我习惯地惊慌了,我确实该好好回答这个问题,不该再逃避了:“是的,我喜欢她。” “……”chery要到了答案,她并不为此高兴,“原来如此,我早就猜到了。” “你是不是跟柯西说了什么?” “奥斯丁,柯西……她不是个好人……将来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她的话令我很生气。 “她偷过别人的东西,而且对谁也不爱搭理,好像全世界都是围绕着她转。她本不如我……奥斯丁,不要喜欢上她。” 我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呢…… 柯西偷过别人东西这点我不知道有发生过,我很好奇她偷了什么,眼下似乎chery觉得柯西是个惯偷,个冷傲不易近人,整天捉着别人害怕的事。这点我倒是深有感触——柯西总是没事就爱乱想,不尊重自己,用真心去开玩笑。要不是我每次都先一步,她恐怕早就不知躲哪儿去了。想了想,原来如此,我是害怕每次先一步的做法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会乱找借口吧?我原来一直都在害怕期待的人是自己——只稍稍努力就可以做到的那种是我一直以来渴望得到的人。他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令我有些迷茫——该不该肯定他,该不该认可他。 的确存在。 我喜欢上柯西的那一刻,并没有料想,自己会成为所期待出现的那样的人。自然而然,对她于我的不安和不肯定做出的最忠实的反应演变过来的而已。 “呃哈……”忽地,chery颤抖了好几下,倒在地上。 整个表情是紧绷着的。 她被电击了,而且是很强的电压。我很快反应过来——能持有触电枪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人,只有…… 我猜到了。他们只出现了三个黑色西服的家伙,手里一人一个触电枪。 他们还是找到了我,或者说,他们一直监视着我。 “住手!” 来不及了,他们的手段就是处理掉所有的人,包括柯西,她比别人的反应快些,只不过还是被电晕过去,抽搐的肌吞噬了她仅有的意识,我还接受着她双眼的凝视,逐渐因为高压,变成了呆板。 我料想不远处就是一辆最高档的豪华轿车,霍伯华家族从来不做有**份的事,从车上会走出某位代表她的人物,的确,下来的是本诺执事,他留着鲜艳的红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低矮的地方,他佩戴一只传统的挂链式金质眼镜,度数很高,虽然他的年龄并不大。其实我比较喜欢斯图执事,他黑亮的短发让我感觉更舒服点。 “大少爷,夫人在线上。” 本诺执事大概指的是轿车内的晶显示器,我要了杯红酒才哆嗦地上了车,车内什么都有,只是没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柯西,我希望下属处理的时候能温柔点,他们每次都调查得很清楚才做事,我相信柯西应该会没事。 “……” 晶显示器从车顶缓缓开启,豪华车开动后,上面出现了一秒不到的闪屏,最终,一个贵妇人的画面定格在上面。 “母亲。”我不忘礼仪,微微颔首。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我亲爱的儿子。” 看来她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我回答什么都无济于事,索乖乖地听完还能早点回去睡。 “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亲爱的奥斯丁,如果你不能按时吃药,我恐怕不会再给你自由的时间了。” 本诺执事递给我两片白色颗粒,我知道那是母亲要求我必须吃的镇定剂。有时候我厌恶那种恶心的昏睡感,抗拒吃这个药,在校内宿舍居住的时候,我可以一连七天都不吃的,但是,如果出去胡来,我会服用过量的。 可现在,我必须吃,母亲可以看见我。 “很好,那么接下来,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要谈什么?”药物很快产生了作用,开始飘飘然。 “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奥斯丁,镇定剂可以帮到你,但你不能滥用,任何药物都是有副作用的。霍伯华家族不需要一个瘾君子。” “谁稀罕……”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换做平常我是不敢的,但是服用了它之后,什么也无所谓了。 “我认识到一个错误,我的儿子,将有些名气的叔叔带回家里并不是荣耀,相反,他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用我们给他的钱投资了国际学校,还纵容你跑去中国……” “叔叔没有错!” 那个家里……除了叔叔,有谁真的关心我…… “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怎么诡辩的,轻信别人带来的后果是可怕的,我的儿子。我会尽可能挽回这一切,使得全部回到原点。” “回到原点?母亲……你不是想?” “我有权收回你叔叔的钱,撤资的事也容易解决,到时对于德莱克的处置还需要跟你父亲商量。国际学校将会倒闭,本诺会带你回国,请不要再惹事,我亲爱的儿子,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你是要毁了一间学校!” “是的,关于家族的事我绝不会手软。” “那么,你考虑过我吗,母亲……” “……你想说明什么,奥斯丁,我什么都给了你,你却不珍惜。” “什么都给了我……真可笑……” “我必须要提醒你,奥斯丁。为了家族,几十代人牺牲了无数东西才换来今天的地位,我不允许有一丝污点,包括我的儿子,如果你再做出有辱家族的事,我将从族谱剔除你的名字,领养另外一个儿子做霍伯华家族的继承人。你听清楚了吗?” 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在这样的车里……在家族的仆人面前…… 淋漓数落。 对于家族……霍伯华奥斯丁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滴答。对方关掉了显示器。晶显示器缓缓地收回车顶的空处,合拢,黑道的缝隙不怎么明显。 母亲,你什么也没给我啊,除了无尽的要求,无尽的折磨。 你给我的,只有这些,我本不想要的东西—— “……” 我才发现,原来,我一无所有。一无是处。 第49节:奥斯丁……在线阅读 第49节:奥斯丁…… 第49节:奥斯丁…… 第50节:整顿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50节:整顿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50节:整顿 >/ 我渐渐醒来,奥斯丁最后的残像还留在闭眼的黑暗中,轮廓很完美。 睁开眼,有些疼痛难忍,折腾了几下,总算看见了外界——绿荧光似的视面,被阳光灼热的沥青路,车轮压过,咯咯吱吱地响。 徐岸海开得很稳,就算车流比刚出发的那阵要少了很多,车速也没有提升多少,托他的福,我睡得很舒服。 “哥,我们在哪儿吃顿饭吧?你请客吧,我的钱包不见了。”徐浩一跃跨到副驾驶座上。 刚过了大雁塔,车开到翠华路。翠华路一条巷子里传来包子的香味,也许还可以喝点胡辣汤填饱?我迫不及待地想下车,不过徐岸海本没理会徐浩的声音,笔直地开过我准备好吃早餐的小馆,因为饥肠咕噜的压迫,我几乎想要卡住他的脖子命令他掉头! “先赶紧回家,我总觉得昨天那帮人很不对劲。”徐岸海好像是在说真的。 “他们到底是谁啊?”我想,谁也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徐浩摇摇头也说不知道。那么,我们昨天为什么会触电昏迷?奥斯丁怎么样了呢……为什么自己会在韩鹏哥的家附近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该死,那帮人好像理解我们似的。” “怎么说?” “我就住在那儿不远,你哥不是也回来住在那里吗?他们把我们送到那里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会安全,而且不在丈八东路会省事许多,闹了那么大的事,肯定引来□□调查,他们必须带离我们。没被解决掉,算我们幸运。”徐岸海点了烟,我换了个地方坐,避免烟气顺风扑向的我的脸。“他们好像是为私家服务的,到底因为什么电晕咱们,咱们都不知道。不过……我最后看见那个外国人跟黑衣人一块上了车。妈的,肯定跟他有关系。” 他的脏话咬字咬得令人不舒服。 我也看到了,奥斯丁好像没事,黑色西装的家伙貌似不敢动他,对付我们的时候出奇得快,而对离他们最近的奥斯丁却碰也没碰。他们是来带走斯丁的吗?所以不敢伤害?一群成年人还穿着高档的西服带走一个初中留学生?这是为什么啊…… 徐岸海马不停蹄地开车,在所区门口的时候突然拉过我小声说:“嘿,告诉你一件事,刚才你睡着的时候,徐浩偷偷吻了你一下。” 我想,他以后不会再告诉我这句话了,因为我给他的回答是:“他不想活了?” “啪!”刚开了家里的门,自己的脸上就多了五个红手指印。 怒气冲冲的父亲,旁边是一脸担忧的小姨,客厅放着父亲的行李。对了,小姨跟我说过,父亲周六早上回家,我怎么忘了……这下该如何是好?如果只是小姨的话,为了不让父亲知道,我可以找借口让她不说,但父亲回来什么都知道了。一切都晚了,太迟了。 “去哪儿了?你小姨担心了整整一宿不知道啊!王八蛋。狗娘养的货厮,就知道瞎跑!”父亲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行了行了,人没事就好了。” 一时间有种错觉,以为小姨是我的母亲,在竭尽全力地保护我。 可那是不可能的。小姨演得有点假,我也不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父亲在小姨的推搡下回到客厅,我关好大门,父亲不罢休地又吵嚷:“你说!你去哪儿了!小小年纪不学好,疯玩个什么烂劲!你要是敢去什么酒吧,我非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那你就是狗娘!你不是养我的吗?”我脱口而出地反驳。他那一巴掌打懵了我。 “你***屁股!还不听话!下次你就死在外面!我和你妈都不认你,你爱咋地咋地。王八蛋!不认真学习还搞这么多烂事!” 我气得摔了房间的门,对准简易锁一个劲地乱捅,好不容易锁上,刚倒在□□,父亲一脚踹开门,简易锁直接蹦出去。 我害怕了。父亲没有这么生气过。 怎么办?我该怎么说?努力保持清醒啊,柯西,你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不能耍脾气最后什么也没解决。停止害怕,好好解释…… “我本没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江媛昨天自己跑出去得罪了人,必须打篮球赢了才行,她没办法找我去!可谁知道出现了几个人把我们电晕了,扔到别处了,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不是故意不回家!再说,也是江媛的错!” “我就说江媛她爸急急忙忙去哪里了,你们几个怎么搞的?遇到什么人电晕你们了?快说!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群人突然来,吓死我们了……” “你不会被谁给……赶紧跟我去医院!”父亲说着,真拉着我的胳膊往出走。 “没有没有!你想什么啊!我本什么事都没有!” “这个要检查了以后才能知道!”父亲死倔地拉着我,好像我真的被怎么了。 可是我的衣服很好,也没有疼痛的感觉,那帮黑衣人本不是冲我来的,我怎么会有事? “我本没有!我很好!别拉我——”父亲本不听,小姨还在一旁叨唠,好像也有类似的猜疑。 我无奈,只好任凭他们拉着我一块去了医院。 什么事都没有。开始还不知道看什么科好,父亲大吵大嚷好不容易决定看妇科,女医生安排了我到一个帘子后面,检查了一遍脱掉下半身的部分,我很害羞,觉得都不能见人了,不过还好很快地,她得出了结论。 闹了一场,父亲和我都累了。小姨收拾了东西回家,父亲将她送到门口,我淡淡地说了声:“小姨再见。”小姨真心我的头,“不送了!不送了!”父亲不准:“没事,没事,我送你到门口。”“那行吧。”父亲拎过小姨的行李,锁好门,发出下楼时的脚步声。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写着作业,父亲回来了,开始做午饭。 “你看人家江媛,学习好也不行,对不?你再努力努力,做人端正最重要。” 天,他说话真是峰回路转!我真想给他一个白眼,可我没有,只是聆听,偶尔发出“嗯嗯”的回答。 “叮铃铃——” “喂?江媛?”她干嘛这个时候打过来? “柯西,你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居然在延安我表姐家门口!” 那么远?“我也不知道得太清楚,昨天来了一群我们本不认识的人……” “他们到底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 “那算了,我挂了。”嘀一声,她挂了电话。 我去查看了邮箱,奥斯丁并没有发来任何东西,不仅仅是失望了,我感觉那群黑衣人很可能对奥斯丁做了什么,具体也没办法猜到,我很担心他,总感觉,不对劲。他好像要离开似的。谁要他离开似的。 “作业做完了没?”父亲突然在我身后了一句。 他怎么老是悄声无息的啊?“还没呢,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吗?” “你这个丫头,今天做完明天不就可以玩了吗?” “我今天先玩一会儿嘛,别打扰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占着电脑我怎么工作?” “你要用电脑啊?好吧。”我起开,慢吞吞地往房间走,打开笔记本,不知道可以再写什么。玩了会儿地雷,突然发现这个超级无聊,然后我翻了翻父亲留在这里面的文档,什么也看不明白。难道我只能写作业吗? 本来是没心情写的,只是无聊到极点,没办法才开始的。 不过后来很快写完了给我很大的鼓励。 我想欣欣也无聊着吧,就找她去了,谁知她告诉我欣欣去影桐家了。影桐家在十号楼,离三号楼挺远,我正考虑要不要去找她们,欣欣哼着歌回家了。夜里的楼道很黑,虽然有声控的灯,但是偶尔就有坏掉的,我经常做着关于楼道的噩梦,所以欣欣教我——夜里上楼回家的时候,哼会儿歌给自己壮胆。有时是流行歌,有时是小时候第一次野外军训学来的军歌——“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哼着歌,不一定代表心情好。显然,欣欣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柯西,你怎么在外面?” “来找你玩啊,你刚才去影桐那儿了?” “嗯,她家没什么好玩的。”欣欣在门口换了鞋,“要不要来我家玩?” “不了,有点困,算了。” “哦。” 很多很多,我没办法知道的事,只能留给他们,那些我在意的人,自己体验了。 我真的无法给出建议。 因为,我没法知道…… 第50节:整顿在线阅读 第50节:整顿 第50节:整顿 第51节:比赛开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51节:比赛开始 荆棘日记 作者:黑圣母 第51节:比赛开始 >/ 无论如何,周三最后两节课开始进行比赛,明天周四下午相同时间也改成了活动课。修_真_谷_小_说_网原_创 首先是女子组,江媛穿的是新号球服,向一飞还是穿的原来的那件,有些磨损。对手是一群看起来不怎么厉害的外国女留学生,她们的球服是蓝颜色的,向一飞几个是红色的球服,在球场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 没有人在喊队伍加油,偶尔喊的也是对江媛而言,她真的是好人缘啊。 向一飞在场上来来回回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比赛还没开始,教练没有到场,学生却挤了一片,她最后找到竹芋,我看见她们的方位,硬挤着过去。 “嘿,civic!”向一飞还是喜欢叫我英文名,其实大部分人之后都爱叫我的英文名,因为这个很像“sissy(□□)”,张老师刚开始并没有记得所有人的名字,直到有次,大家都变态地齐声叫我的英文名,张老师听错,还以为是恶作剧,写了这个同音词,全班乃至全年级都知道这个名字了,不知道我真名叫什么的大有人在,但是无人不知这个“civic”。 “加油啊!”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你应该上场的,绝对能赢,吓跑她们,嘿嘿!” “我也想啊……” “等会儿我下场换你,我就不信教练还能说什么!” “……”回答不上来,总觉得很高兴。但明显我的胃部不高兴,中午因为心情不好吃多了,到现在还觉得撑,每次疼去了厕所却没有感觉。直到现在,堵得我发慌,无可奈何。 “好了好了!都离开球场!”教练慢吞吞地跟校长一起从里门走入。 里门的走廊更靠e座的边缘,准确的说,它除了连接锅炉房没有别的作用,一到冬天从那里走会很热。更衣室是指走廊尽头的小型多功能厅,安了几个柜子当作临时的休息室。 可惜,我只用了两三次。休息室只提供给女士,男士的更衣室在男生宿舍某个空屋子里,具体我不可能得知…… 外国没有参加比赛的有几个女生穿成拉拉队的服饰,手拿着彩条球,欢呼着给她们队加油,她们站在场外,却可以如此情绪高昂吗…… 难道我也应该如此…… 为她们加油……? “……” 不可能。喉咙像堵住了一团杂物。 如果有注定的角色,那么我应该在场上才对,教练的无知并不能成为我另外一个角色的借口,江媛不配站在球场上,明知道如此我还要为她们加油?不可能。我没那么贱。我没有往场上的她们扔西红柿**蛋就算好的了。 我的肚子又开始疼了,反正也好,不用看她们比赛。 观众席上的人映入我的眼帘,奥斯丁和几个男生坐在那里专注地看着球场,并没有注意人群中盯着他看的我,这里又乱,怎么指望他能看见我呢,还有为什么,凭什么。 他看起来没什么事,看来那群黑衣人没有把他怎么样。 我走开了不想再看。 疼得不是很厉害,我猛灌了几口温水,温水很难下咽,不知道那股不愿意吞下去的感觉算什么。如我所料,它开始疼得厉害,刚好在教室,厕所离得很近。解决完以后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我在考虑要不要去看比赛,不过显然不用了,这没什么意义,挣扎着想要上场却无济于事,当作本不喜欢篮球呆在教室里写作业更简单些。 好比在座的党鑫。他才发现我也在这只有他和我两个人在的教室里:“你怎么没比赛?” “啊,就那样。没选上。” “不可能吧?”瞧吧,连这个书呆子都觉得不可能。“你不是队长吗?我听别人说的。” “……教练就是没选我,我本不知道为什么。” 我想这个话题不应该持续下去,再这样下去我又开始难受了。 上次看到一篇文章,说是解决完如厕会得到一阵欣悦感,会持续着受罪的放松感。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我不想被人打扰,只想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忘了这件事。 “你作业写完了没?”党鑫问道。今天的作业老师们像是格外开恩,一点也不多,课间我就写得差不多了,只差填在发下来的作业本上的工作。 “写完了,怎么了?” “那你背过吗?那三篇古诗?” 原来是“打探敌军情报”啊……“背过了,等着吧!” “切!这次我一定要拿第一。” 我用藐视的目光送他回座位上。 “civic!快来!” “欣欣?”看起来欣欣和影桐跑了好长时间。 “快来啊!咱们队的一个女生摔伤了,不能再比赛了!教练让我来找你去比赛!” 可是—— 我并不想去。 第51节:比赛开始在线阅读 第51节:比赛开始 第51节: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