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在明盟主在暗》 正文 第1节 教主在明盟主在暗 作者:俟雾 第1节 ☆、考古发现 公元2023年7月,k国考古学家在世界上最大的沙漠中,挖掘出一处疑似史前文明的遗址,顿时举世轰动。随后k国以其强大的武力为后盾垄断了相关的传闻,展开了进一步的研究。 但越是防范严密,越是引人遐思,原本针对史前古老文明的研究竟然引出了一系列的故事。从来没有某处遗址足以引起这样的关注,这其中肯定有惊人的发现。大家都这样想。 九个月后,天地之间风云变色。未知的神秘病毒笼罩了人类的天空。有人高呼这是迟来的末世,顿时呼天抢地,流言疯了一般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慌了,他们在心中咒骂这可恶可恨的病毒,不知是谁提出这很有可能是k国人造的孽,大家恍然大悟。声讨谴责纷纷而来,眼见k国就要抵挡不住。 k国拒绝承认与此事有关,声明不会对突如其来的病毒事件负责。然而当被问及考古发现时,他们却闭紧了嘴巴。如此言行不一毫不意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弹。 僵持了两个月之后,k国人最终让步。公布了少之又少的史前文明发现。 据悉,考古学家发现的是个先进的文明遗址,甚至于接近现代,所以和病毒的关系压根是八竿子打不着。更有相关证据表明所有参与考古研究的人员并未发现一例病毒感染者,这真是绝妙的讽刺。 可是各国都疯了,他们仅仅凭借只言片语就足以脑补出那些文明是多么的与众不同。k国在明显洗清嫌疑的征兆下,不得不接受各国的联合检查和验证。 这处考古遗迹被封闭起来,等待由各国专家组成的队伍进行检查,k国的考古和科研队伍纷纷撤离其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不速之客趁机躲过严密的封锁线溜了进来。他深知此地隐藏的风险,所以挟持了一名看起来对此地极为熟悉的高级研究员。 在人员撤离之后,整个考古基地陷入了沉静之中,k国在这里留下了完备的设施,走道上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哒哒的脚步声响起,听起来异常吓人。 穿着白衣的研究员哆哆嗦嗦地在前面领路,负责解开各处门锁和限制。他身侧后退一步的是个壮硕的金发男子,高鼻深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随时注意四周变化。他的手也没有闲着,一把灵巧的抢支横在研究员的后脑。 金发男子的目的地是整个基地最严密的所在,这里存放着所有的研究资料,就算k国人有所准备也必然会留下些东西来。更何况他们不可能将整个遗址都给搬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金发男子注意到沿途的防范愈加严密,让他不由兴奋起来。 研究员僵着脑袋回答:“我只是个小小的研究助理,这里我也没有来过,听说,”他很是敬畏身后的男子,不等他催促便一口气说完。 “听说是这次考古遗迹的所在,教授他们在这里成立了专门的探索小组,这应该就是小组工作的地方。”说着他露出向往的表情来。 男子哼了一声,示意他带路。 研究员苦了脸,“我权限不够,不能再往前走了。” 男子取出一副手、铐扣住他,随手一推就将他扔到一边。研究员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靠在墙上喘气,目瞪口呆地望着金发男子取出各式各样匪夷所思的工具,破解了一道又一道的密码和安全门。 男子存心是要让研究员做挡箭牌,一路拉着他到了最后的通道。 通道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上面挂着牌子,写着几行小字:不得一人以上同时进入。除此之外空空如也。怎么也看不出它被层层护住的价值所在。 金发男子如法炮制忙着开锁,研究员在一旁小声提醒他:“我听说这个地方是不能随便进去的,你既然到了能不能放了我?我害怕。” 男子嗤笑一声,也不答话。直到叮的一声,门缓缓开启。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稀罕,你先进去。”说着就要用力将研究员丢进去。岂料研究员这次是真心发了狠,死死扒住门框。 “这里真的不能进去,你相信我。” 男子笑道:“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让你先去的,快点。” 研究员面色变了又变,死活不肯撒手,男子也不和他废话,抬腿就踹。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通道内似乎有人存在,顿时提高警惕。 身侧一股大力袭来,他步伐不稳就要跌进去,他身手不俗反应也快,下意识就将背后袭击他的研究员一起扯了进来。 研究员发出惨叫:“不要啊。” 大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 研究员和男子明显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们拉扯进去,面前出现了两条滑道,两人就此分离开来。高速滑动带来的冲击迅猛无比,转眼之间他们便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发男子恢复了意识,他不敢轻举妄动,而是闭目感知周围的环境。 突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醒了就赶紧起来吧,别装了。” 男子猛地跳起来就地滚到角落,可是四周空空荡荡,他连个遮掩物也寻不到。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这次离得近了些,他听得很清楚。 “我早就说过不能进来,你这个家伙偏不听,现在看看知道有多严重了吧,真是倒霉。”金发男子心头疑惑,听这口气倒像是领路的研究员,可是声音差的太远,而且这声音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可是又那么怪异,不过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了。 他想起来在他们之前还有一人,这说话的肯定就是他了。 这是个四壁光滑的房间,房间内充满着柔和的浅黄色光芒,他一下子就捕捉到研究员的白色身影。他的动作和方才的大吼大叫差的太多,正在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工具,慢斯条理地解着手、铐,一副事不关己安之若素的姿态。 他并不将这没有攻击能力的研究员放在心上,转而开始寻找那位陌生人。 仅仅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房间不大,他甚至都没费力转动脑袋就找到了那人。当看清楚长相时,他完全傻了。 那人还不依不饶,见他看过来,故意大力哼了哼,用着属于他的声音,他的嗓子,他的身体。金发男子听得清楚,看的分明,可是脑子却怎么也不会动了。 那深邃的轮廓,熟悉的黑色高分子防弹服,还有他身后的独特装备,手指上转动的手抢,无一不表明对他说话的就是他本人,难怪他会感觉声音熟悉,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在别的地方,那他现在是谁? 他低头审视,果然发现装扮很奇怪,虽然也随身带着装备和武器,可是明显不是他的身体。也就是说他才是第一个进来的那人。 开什么玩笑?他有过最严格的训练,记忆不可能错乱的。 “看来你终于发现了。”“他自己”这样说着,声音变得有些发虚,这让他难以判断他身体里面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场面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凭他的资历根本就不在话下。 “咔哒”一声,研究员手腕上的手、铐终于解了下来。金发男子一个翻身鱼跃而起,伸手扣住了研究员的脖子,他面色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喊道:“说,快说,你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该死的研究员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研究员再也没有了面对他的畏缩姿态,而是挺立着看他,右手不动神色地将手、铐一端抵住了他的腹部。 金发男子身子一僵,原来这研究员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我在这呢。”“他自己”又开始说话了。 金发男子闻声望过去,心中气的难受,“不要用我的脸做出那副表情。”他早就不记得那副窝囊的样子是几辈子之前的事情了。 “这话也是我想说的,请你注意形象,不要用我的身体滚来滚去的,东西都被你压坏掉了。”这次说话的是研究员。 金发男子惊恐地松开手,他迅速理清思绪,模模糊糊的想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变成了别人,研究员则变成了他,而先前的那人则变成了研究员。 谁能给他个解释?这样想着,他满怀期望地盯着“他自己”,“你,你是先前的研究员,对不对?”为什么会跑到他的身体里去。 “他自己”,也就是里面的研究员,看他醒过来,并且凶狠地瞪着他,总算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现在面对的是先前的那个恶人。可是他摸了摸手上的武器,底气很足。 “没错我是研究员,关于现在的情况,我可以做个说明。在此之前为了便于称呼,请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从我开始,”他指了指手持手、铐的“研究员”的胸口,那里原本有个胸牌,可是在挣扎中掉落了。 “我的研究员工作证编号尾号是1,就叫我一号吧。” “研究员”接着他的话说:“我的代号是云鹰。” 金发男子迟疑了一下,“我是四号。”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不由己 “好吧。”四号[研究员]拍拍手,声音还是发颤,“你们一定得保证在我没有说完之前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不要互相伤害彼此的身体,等我说完了你们再做决定不迟。先说明一下现在的状况,我是研究员,现在在四号的身体内,而四号则跑到了云鹰的身体内,而云鹰在研究员我的身体内。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云鹰[四号]和研究员[云鹰]对视一眼,没有异议。 四号[研究员]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和出于什么目的到达这里,我就不多问了,反正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看你们的样子肯定身手不凡,对这里也有一定的了解。”一旦说道他的专业领域便恢复了生机,开始侃侃而谈。 “这里还有个名称叫做‘灵魂转换秘密探索署’。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才是史前文明遗迹最有价值的地方。k国所有的研究都是围绕这里展开的。” “先前你还说不知道,现在看来还不知道隐瞒了多少,你最好老实交代。”云鹰[四号]对于被懦弱的研究员欺骗一事耿耿于怀。 四号[研究员]对于他的恐吓强行压制住,“我说的是实话,这个地方的确是第一次进来。不过既然在这里工作,怎么可能连这些都不知道,再说你也没有问过。如果你不打算听就算了。” 云鹰[四号]屈服,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个房间有个很神奇的功能,就是它可以将两个人的灵魂对调,这也是门口标明只能一个人进来的缘故。灵魂转换大家肯定都不陌生,比如说穿越重生这一类的话题,一直相当火爆,其实我也挺喜欢看这些和电视剧的,可惜自从进来这里就被限制了。” 四号[研究员]遗憾地回忆他的收藏,直到两人再也忍不住背过身去,他才意犹未尽地拉回正题。 “当某个人因为某种原因而身患重病落水撞车自杀等一系列情况下,身体极度虚弱时,就有可能将同样处于这种状态的另一个人的灵魂赶走,从而寄生,这种情况最是常见,不论时空,不论种族,不论性别,都是可能的。少部分是两人互相对调灵魂。从而开始崭新的人生。 当这种情况在现实中发生时,他就是悲剧而不是供人娱乐的。而这个房间就有这样的功能。不需要你身体虚弱,灵魂无依,只要跨进门,可以交换就成。k国研究很久也没有什么发现,他们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控制和掌握,所以才决定开放出来供各国一起研究。” 研究员[云鹰]插话,“可我们是三个人,怎么也会交换?” 四号[研究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也没有见过。” “那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弄明白要怎么样变回来,还我英勇高大的身躯来。”云鹰[四号]实在忍不住了。 “这个不用担心,会自己换回来的。”四号[研究员]汇报了一个好消息。 “要多久?” “不知道,这个是随机的,说不定是下一秒,也有可能是一辈子都这样啦。”四号[研究员]摊摊手,他也很委屈呢。 研究员[云鹰]皱起眉头,“也就是说我们三个要暂时住在一起等候换回来。” 云鹰[四号]抗议起来,“这怎么行,谁知道要等多久,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他想要抓抓脑袋,结果触手一头利落的短发,让他好不习惯。 “不不不,”四号[研究员]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不是关键,问题在于这种转换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循环使用的,要跟随一辈子的。只要活着就一直存在。” “那如果一方死了呢,这种转换就会停止吧。”云鹰[四号]跃跃欲试,他可是枪、口上过日子的人,不在乎解决掉这两个麻烦。 还是研究员[云鹰]问到重点,“如果身体死去了,那里面的灵魂会怎样?”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四号[研究员]说:“谁在里面谁倒霉,所以我劝你们可不要轻举妄动。” 云鹰[四号]的动作缓了缓,满是迟疑。他抽出云鹰身上携带的武器,一柄笔直的长刀。摆出攻击的架势,他心里很犹豫,似乎研究员[云鹰]的水平和他不相上下,袭击他有点风险。 显然四号[研究员]也看出他的打算,云鹰[四号]不可能自杀,当然也不会袭击他自己的身体,“你敢动手,你就完了。想不想试试被自己的武器打死。” 就在云鹰[四号]犹豫的当口,他手中长刀上那凹凸的花纹刺感被光滑的环状物所取代。他低头一看,暗呼糟糕,这分明是他困住研究员的手、铐。 灵魂转换又一次发生了。 三个人互相打量一番,这才明白这一次的结果变成了研究员[四号],四号[云鹰]和云鹰[研究员]。 三人或是智力超群,或是勇武过人,总之都不是凡人,只需要认真静下来理清思路,就会发现这其中的规律。 四号[云鹰]很不习惯四号那健硕的身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演化起来,“原来如此。看来转换的顺序是和我们进来的顺序有关,首先是我,接着是四号,最后是一号,依次向前推进一位,就是我们第一次转换的结果,再前进一次就是现在。” 研究员[四号]也提起精神,“也就是说还有一次我就可以恢复了,哈哈。” 说着他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云鹰[研究员],似乎在说你死定了,像他这种小角色还是趁早处理掉为妙。 云鹰[研究员]打了个哆嗦,离他远点。 研究员[四号]和四号[云鹰]凑在一起说了两句又赶紧分开,弄得云鹰[研究员]更加紧张,禁不住握紧手中的长刀。 这次等候的时间比较长,天快要亮了。由于考古基地的封闭这两天都不会有人过来,可是他们也不能漫无目的地等下去。 可是商量到去处的时候,三个人根本就不能统一。 研究员[四号]越来越焦躁,他从反抗无力的云鹰[研究员]手中抢回了武器,要不是顾及到四号[云鹰]会因为他的出手而破坏他的身体,他早就宰了云鹰[研究员]。 云鹰[研究员]坚决不同意离开此地,在这里他还安全点,出去后可就没命了,谁知道下一次转换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胶着之下,他们暂时离开了那房间,在基地中找到一些食物和饮水。随时随地的紧绷情绪让他们各个都疲惫不堪。可谁也不能够放松。 第三次转换来的毫无征兆,发生的时候研究员[四号]正在和四号[云鹰]商量要拿回他的背包。四号[云鹰]自然不肯,这里就属他最深藏不露,让人看不透。 研究员[四号]也是发了狠,竟然不管不顾起来,他低估了研究员的身体素质,在一次行动的时候竟然跳过了头,伤到了猝不及防的四号[云鹰],研究员[四号]傻了眼,那可是他的身体哎呦喂。 正心疼的时候,身子猛地后仰,一阵天旋地转,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看到了研究员那张笑嘻嘻的脸,迥然于平日的畏缩和方才的冷漠。他愣住了,脑子已经不会思考。胸前刀刃穿透肌肉的声音和背部子弹滑过的轻响,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在换回身体的瞬间他输得一塌糊涂。 “云鹰,真是好名字。”研究员吹声口哨,神态自若地注视着一旁的云鹰,“我记得l国有个神秘的刀客就叫云鹰。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没想到长得还不错。” 云鹰并不理会他的调侃,对于研究员的变化并没有什么意外,“阁下想必就是国际排名第一的特、工吧,代号梭逻,是个混血儿,看来果真如此。都说梭逻一向是行踪不定,随心所欲,不知怎么就成了考古队员。” 梭逻眨着绿色的眼睛,笑意盈盈,“不错。我早说过这通道不能进,他不听。我早说过我是一号,只有这个笨蛋什么都弄不清楚。仗着自己排名第四就看不清状况。太弱了,这人。做人要低调,尤其是做一名特、工。你说是不是,云鹰。” 两人虽是言语交锋,却暗藏杀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的交换会在什么时候,他们也没有把握一瞬间杀死对方。 “没错,梭逻果真是名不虚传,既然早就设计好这一切又何必假惺惺。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经拿到了所需的资料,为何还不离开。” 梭逻叹道:“我也只是好奇嘛,好不容易混进来,了解到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够不亲自观摩一下,我自己不好尝试,总有人代劳的。结果把自己玩进去了。所以,云鹰你就继续辛苦一下吧。”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枪。 云鹰说道:“看来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早知道我在里面,所以设计让四号进来,发生意外后就用言语和行动逼迫他失去理智,看来你成功了。”然后下一个必然是他,可他还不想步四号的后尘。 “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像你扮演的这种研究员早就在最初撤的一干二净,更不会坚持三天以上的时间而不崩溃。你太优秀,得到的不是嫉妒就是怀疑。”云鹰的话语冷冷的。 梭逻面色不悦,“我还以为自己表演不错,云鹰你当得起我的对手。” “那就来吧。”云鹰说着闪进早就选好的障碍物后面。 一番惨烈的争斗之后,云鹰倒在了血泊之中,刺目的红是他们最熟悉的颜色。梭逻叹息一声,真是个美人呢,可惜了可惜。他作势欲走,却猛然发现全身的力量都在流失,入目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而他仰卧在地上。冷冰冰的地面让他的心凉透了。 他暗骂一声,云鹰的命还真硬,没想到还有一口气在,结果给了灵魂转换最后的机会。 原本走到门口的梭逻身子也顿住了。梭逻[云鹰]转过身来,他摸了摸身上,总算找到了资料盘所在。随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梭逻身边。云鹰[梭逻]吃惊地看着他扬起了手抢,将抢口对准他,他想说你疯了,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苦笑,早听说云鹰忠诚不二,为l国尽心尽力。如今竟是连身体都不要了。他费尽所有力气憋出两个字,“身……份。” 梭逻[云鹰]明白了他的口型,淡淡道:“你放心,就算我换了一张脸也不影响工作。而且这本身就是对于这次任务最好的证明。”说着他扣动了扳机。 云鹰[梭逻]终于不再动弹,他两眼瞪得大大的,直直注视着他那绿色的坚定双眸,曾经属于他的所有,此刻换上的是冰冷无情。 好陌生,好无奈。 梭逻[云鹰]从血泊中寻找他以往携带的东西和工具,这身研究员的装扮还无法让他穿过封锁回到祖国。 倏地,他的动作止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骤然闪起的亮光和爆炸声,梭逻竟然在弥留之际启动他身上携带的微型炸弹。宁愿同归于尽也不肯认输吗,真是讨厌,害他好不容易就要完成的任务就这样失败掉。 云鹰不甘心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考古基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静静等待着。对于这些血腥视而不见。至于爆炸后的纷乱和疑问就留给后来者探讨吧。 作者有话要说: ☆、飞鸽传书 月凉如水,紧闭门扉的房间内却是另一番热情。 身着轻纱的妖娆少年向着另外一人走近,看似职业的微笑中不自觉地带着几分痴迷。用柔腻的声音唤道:“少主。” 少主虽然年幼,但那俊美的样貌让少年羞愧,潇洒不羁的举止更添魅力。他懒洋洋地斜倚在榻上,伸出嫩白的手指勾住少年的下巴,喃喃道:“是差了点,这都第几个了,怎么找个合心意的就那么难呢。不过这个也还过得去,凑合凑合吧。”说着猛地用力拉住少年。少年情不自禁地倒在他怀中。 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少主却突然顿住了。少年会意,主动替他褪去外袍,自是百般手段,定要将往日所学一一施展。 不料他还未来得及表现,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开去。他迷惑地跌倒在地,“少主?”他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早就知道伺候的好有赏,从此生活不愁,如果不好,他不敢再想下去。 少主一扫先前的沉迷,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很快就变成了难以掩盖的厌恶。他四下打量一番,包括躺在地上的少年,突然皱起眉头恶狠狠地喊道:“出去。” 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热情。 本就全力以赴的少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呆住,直到少主理好衣衫向着门口走去,他才反应过来紧随其后。还未到门口便早有人候着将他带走。 少主气恼地推开房门,大踏步走到门外,远远就看到两道人影矗立在院外。 左护法望着远处熟悉的场景,头痛道:“这是第几个了?” 右护法掐指一算,随口道:“不多,才第七个。” “说得轻巧。我们魔教有姿色的少年少女一共也没有几个,辛辛苦苦跑到镇上找的也很一般。穷乡僻壤也没办法,就刚才那个少年我看就挺伶俐的,结果呢?少主还是一样看不上眼,真不愧是我们魔教的少主,这眼光就是高。可为难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 左护法又是骄傲又是烦恼,随口就是一长串的抱怨。 右护法很淡定,“放心,根据少主的暗示,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各大总坛的坛主,各分舵的舵主,嘱托他们今年提前回总部汇报工作,每人必须至少携带一名年轻俊美的男女,供少主差遣。孟长老已经吩咐后勤处开始维修后面的院子,务必保证要为少主打造出一流的后宫。现在只好劝少主先忍耐一下了。” 左护法一听十分满意,“好样的。你做的很好,那么接下来就请你跟少主说吧。” 右护法闻言回头一看,少主满怀不悦地走了出来。 他赶紧上前一步,“少主。请恕罪,属下马上就去换,只求能够宽限些时日。” 少主眉头一皱,沉声道:“少主?” 言下之意,你还记得我是少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右护法面对这样的反问很熟练地应对着,“是,少主。属下冤枉啊。属下绝对是打心眼里把您当成少主的,唯少主独尊,一刻都不敢忘记。只是,这个,本教附近的美人确实不多。” 谁知少主突然问道:“我今年几岁?” 眼见着右护法冷汗涔涔,满脸迷惑,左护法急忙接上,“回少主,的确是属下疏忽了。竟然在少主您年满十三的时候才想起来这回事,这个,应该早就备好的,属下知错。” “行了,”少主重重地强调,“以后坚决一定务必不要再发生这种事。” “是,属下保证下一批的条件会更加完美,绝对不会让少主失望。”左右护法连连点头。急切盼望坛主舵主们的好消息。 少主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秀气的眉毛高高挑起,“我,本少主是说以后不用再送人过来了,我仔细想过,本少主现在还年幼,当以练功为主,定要将本教发扬光大。” 咦,不得了,这严重违背了魔教的行事风格。左护法急忙劝阻。 少主不为所动,“到底谁是少主?我说不用就不用,从今往后坚决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本少主哪一天心血来潮改了主意也不行,就以此时此地为准。” “是,少主。” “对了,书房在哪?” 少主说完神色莫名有些怪异,不过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就听右护法支吾着:“这个,自从老教主离开后,书房就一直闲置,所以容属下命人整理一番。” “嗯,去吧。”少主摆摆手,恢复原本面无表情的样子走了回去。 左护法走了老远直到看不见少主的身影才满脸疑惑地开口:“我说右护法,少主越来越难伺候啦。自从他八岁掌管整个魔教以来,什么时候用过书房,有什么文书还不是在卧房随手就理好。这一直都是本教的骄傲,少主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啊。可如今?” 右护法:“可不是,我看少主是因为受到了打击而性情大变。行,你去整理老教主用过的书房,我还得赶紧的再发一道飞鸽传书,刷新那条献美的信息。” “你打算写什么?” “就说让他们将美人换成话本、画册书卷一类的消遣玩意。” 左护法大奇:“为何?” “且不闻书中自有颜如玉,就我们少主那容貌,天底下有谁能配得上。我看少主是因为现实中的刺激而将目光转移到了书上。这都是我们愧对了老教主,惭愧啊惭愧。” 左护法自愧弗如,叹道:“右护法果真是见多识广,佩服佩服。” 左护法一边盼着坛主舵主们早日前来,一边感叹少主的脾气真是怪,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他可是看着少主长大的,竟从来不知他还有这样谦逊正经的一面,让他好不适应。 前日竟然被少主找去询问了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让他摸不着头脑。 “本教可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回少主,不曾。” “本教可曾危害过天下苍生,武林白道?” “也不曾。” “那本教为何被称为魔教?” “因为我们就是魔教。”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魔教的定义,既是如此,为何武林一直以来都对魔教喊喊杀杀?” “因为我们是魔教啊。”左护法眩晕中。 “魔教魔教魔教,你口口声声魔教,本教的大名是什么?” “魔教。”少主你怎么能连这个都忘记了。 少主忍无可忍,“我要改名。”谁这么糊涂取了这么个名字,好比某人脑子不正常自称混蛋,等着别人来讨伐呢。 左护法劝道:“少主,此事万万不可。魔教成立百年,祖上的规矩不可妄动。我们魔教能够抢先注册这样一个大名,天下广而告之,容易吗,怎么能轻易修改。” “本少主说了要改名。” “少主请三思。” 少主拂袖而去。 左护法和右护法担忧不已,不知道少主在想些什么。近日又见他整日端坐房内打坐练功,心中大感安慰。魔教有少主如此,何愁不能称霸武林,让那些名门正派闻风丧胆。 果然少主真的长大成人了。 如此过了半个月,忽见下人来报,说是少主练功不慎昏倒房内,面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右护法只看了一眼,面色大变,“快,唤孟长老来,少主这是走火入魔了。”说着连忙运功护住他的心脉。 作者有话要说: ☆、同命相连 正是匆忙间,却见少主猝然睁开眼睛,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少主,你千万别乱动,赶紧调息。”孟长老年长些比较稳重,看到少主醒来,赶紧吩咐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可是魔教的首席大夫,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 少主一听这话悚然变了脸色,满脸的懊恼和失望,孟长老以为他是在担忧自己的武功,连连安慰,“少主,不用担心,幸亏发现得早,以后只要小心调养,并无大碍。哎,少主一心为我教劳心劳力,属下深感欣慰,只恨不能为少主分忧。老夫以长辈的身份劝你一句,这练功一事急不得,须得循序渐进。” 少主痛心疾首,连连点头,终于将这几位送走。 过了没几天,左护法颠颠地跑过来,“少主,您最近身体如何?”好久不见少主在书房忙碌的身影,这让他们很不习惯。 “何事?”少主瞥了他一眼,继续望天。 左护法强压着要泄密的欲、望,平淡地说:“只是好奇少主为何骤然远离书房。”坛主舵主们的心意先一步运到山下,如今已老老实实地躺在书房中等着少主临幸呢,这不是要给少主个惊喜嘛。谁知左等右等少主偏不出现,急死个人。 “我为什么要去书房,我长这么大何时进过书房,拿起过书本,你吃错药啦,一边去。”少主行走之间神色如常,可见并无大碍,“对了,上次让你找的美人呢,去叫几个懂事的来。我现在急需佳人安慰安慰受伤的心灵。” 左护法摇头,“少主此言差矣,这些天您不是天天驾临书房,而且是您自己说今后都不用招人进来,只管光大我魔教。这话我和右护法都可以作证,这才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叫人好生难受。” 少主攥紧了拳头,深吸气,最后说:“好了,是我糊涂了。”说完还真的掉头去了书房。左护法一见大喜,迅速找右护法报告这个好消息。 书房里堆得是满满当当,和他一贯的作风太不相符,少主目光一扫,惊觉窗口处的阳光正好,甚合他意。 于是漫不经心地将桌上一摞摞的书册扫到一边,半躺在椅上,架起双腿搁在桌沿。晒着太阳吃着点心,最后打了个瞌睡,等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晚霞满天。 少主伸个懒腰,本就散乱的书册在他的脚下溃不成军,稀里哗啦飞舞到地上,摊成一大片。随意一瞥竟是些坊间话本、故事书卷一类。还夹杂着好些模糊不清富有朦胧美的美人画像。 幼稚,他撇撇嘴,谁要看这些,还不如来个真人更加实在。他不管不顾地踩上去就要离开,却在不经意间扫到某张纸的时候顿住目光。 一瞬间的功夫,那纸片落到他的手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上面画满了诡异的线条和一些奇怪的像是文字一样的东西。 左右护法他们都见过,可谁也不懂那是什么,少主自己也不肯解释,他们还以为是少主新发明的画技呢。 少主随手提起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愣是将那些鬼画符变成了熟悉的文字。片刻后少主终于咆哮起来,“陆安栾,走着瞧。” 如果有旁人在此,一定会来得及在少主毁尸灭迹之前抓住重点,那纸上赫然写着:梭逻,如果你敢毁了我的功法,我就让你变、太、监!!! 少主八岁丧母,父亲从此一去不复返。可惜老教主还记得在走前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他,并嘱托年满十五岁方可正式继承教主之位,之后才可以下山。是以如今众人只唤他为少主。少主随性惯了,对于这一点却还是遵从的。不过,他从小就聪慧得很,处理教务对于他来说一点困难都没有,有没有教主的名号并不介意。 反正自从他投生到这个落后的异世界后,便已经绝望了,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唯一的消遣就是练练武功,逗逗魔教的成员。以便让它名副其实。 谁曾想近日的一番经历让他恍然发觉原来云鹰竟然也和他有一样的遭遇,云鹰运气比他好很多,他托生在洛城十里外的陆家庄,取名陆安栾。 更郁闷的是这灵魂转换的后遗症也跟着来到,这下子可真的是热闹了。 初到洛城他便被乱花迷了眼,和想象中的有很大不同,如果放低身段来看,也还是勉强算是富饶之地。不由感慨这魔教本部还真是西北蛮荒之地,他老爹竟然要让他在此处困住七年。 一想到在这落后之地还有个人陪着他受苦受累,少主不由心情大好,倘若是在平日,他肯定不会放过云鹰的,可是现在平白有个好去处,他怎舍得放弃。 还真是有意思,他都有点舍不得杀掉他呢,至少在他能够离开魔教之前不会动手。 他又开始想念洛城的花花草草了,可惜这次时间太短,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呢。他想到陆安栾的那个武艺高强的跟班,总是对他指手画脚,许看不许碰,真是让人心痒难捺,可是技不如人他也没有办法。 下一次可就说不准了。 想到这里他又拿出陆安栾的留言看起来,他明明没有练功,怎么可能毁掉什么莫名其妙的功法,他细细思量,再对上跟班的举止和言行,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云鹰这倒霉孩子不会练的是童子功吧,啊哈哈哈。 咔嚓一声,健壮的毛笔身躯在少主手中一分为二,少主心中郁闷难当,要是这样他还要陆安栾的身份有什么用,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干脆还是杀掉好了,等他一出山立刻直奔洛城,等解决了陆安栾这个后顾之忧,他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从此之后,不管是魔教还是江湖武林,岂不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地上摊开的书卷已被理好,少主三言两语就弄明白陆安栾在他身上都做了些什么,暗自发笑。他展开一幅美人赏雪图,摇头叹息。左右护法还真是没有明白陆安栾的意思,不过倒是便宜了他。 陆安栾肯定是这样才会郁闷的去练功,结果和魔教功法造成了冲突,差点走火入魔。嗯,这一点一定要写下来提醒他。他弹弹笔尖,挥笔写下乱七八糟的密码和外文。 虽然不知道下一次的交换会是什么时候,但是总要有个准备不是。 哎,要不要将魔教功法告诉他呢,这样他本人不在的时候还有人帮他练功。这是个好主意,记下记下。 少主心情甚好地放过了远道而来的坛主舵主们,没有像以往那样折腾他们。这似乎给了他们一些错误的提示,比如说少主是个不务正业的沉迷于颜色话本的少年,以后可以从此处入手。结果导致少主书房此物泛滥成灾,已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 ☆、堵不如疏 陆安栾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的,仔细一看,这里不是陆家熟悉的后院。他翻身而起,推窗而探。只见酒楼客栈鳞次栉比,远处有早起的小贩吆喝声响起。 这里竟是洛城。如此繁华之地,他不过是在幼年时来过一两次而已。至于这次是如何到来的,他压根就没有印象,想来是和那个原来的梭逻,现在的魔教少主有关了。 不知不觉,来到此地已有十多年时间了,无论如何抗拒,这也是事实,他不得不融入了这个社会,如果不是这次的遭遇,他恐怕快要想不起来上辈子的事情了。 想到那些纠葛,他不由怔了怔,前尘往事早已作罢,并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不如忘怀吧。希望那少主和他是一样的想法才好。 客栈的门被推开,走进的是个打扮利落的青年,大约三十来岁。面色沉稳,不苟言笑,这也是当初陆安栾选中他做跟班的原因。 他苦笑着喊道:“李叔。”余下的话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李叔给他带来了换洗衣物,陆安栾接过走到屏风后。就听李叔开始汇报情况。 “二公子,昨日收到请帖十余封,不知该如何处理?” 请帖,陆安栾问道:“都是些什么人的?” “竹韵轩的抱琴公子请二公子去听曲。” 竹韵轩,听曲,他不记得有认识什么抱琴公子。“不去。” “翠香阁的盈盈小姐邀您去赏花吟诗。还有红莲公子的画舫游湖。以及……” “停下。” 李叔果真是不再言语,陆安栾心中气愤难当,他砰的一声撞倒了屏风,喷着怒火的双眸吓了李叔一跳。李叔暗叹:现在的小孩子想法还真是怪异,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偏偏又不知哪里来的火气。 听到李叔这样说,陆安栾哪里还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向温和的陆安栾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该死的少主,下次见到他一定不会放过。 回想起这些天的经历真的像是做梦一样。 陆安栾纳闷地想起他在书房被那明晃晃的魔教二字晃花了眼。竟然是魔教,他的死对头。前一刻他还是武林世家的小公子,名门正派,眨眼间就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终于确认,前世的梭逻定然也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继续维持着灵魂转换的状态,他以为他云鹰死得不甘,没想到梭逻竟然也在。 可是这一世并没有了任务纠缠,他却是不愿再对他出手的,难道就这样换来换去吗?这怎么行,他想到两人对立的处境,还有陆安栾的家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忍不住提笔写了几句话收好,等该死的魔教少主本尊回来肯定会发现的。 他自幼勤习武艺,一日不可惫懒,理好公文之后,常于室内静静打坐。将在陆家传承的心法拿来修炼。从头开始让他很不习惯,但他勤勉有余,愣是在半个月内练到了第二层。 后面却是很难继续,他琢磨许久,起初怀疑是少主行事不检点坏了根基,但既然功法入了门就代表体质没有问题。最后终于想到这少主定然还修炼过其他功法,所以和陆家内功心法不能兼容。他初次见识到武功的神奇,一时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就此收手又不甘心,谁知道下一次灵魂转换是什么时候。 强行探索之下的后果就是走火入魔,结果一口鲜血喷出,人事不知。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洛城,也就是陆安栾原本的身体内。 原本平静的生活几乎让他忘记了前世种种,今日只愿做个尽孝的儿子,做个好弟弟。不想一次魔教之行,让他明白那次考古遗迹的经历所带来的后遗症并没有消退。 对比一下少主在魔教的所作所为不难明白那些个公子小姐,抱琴盈盈什么的是什么身份。那时他当即制止了没有理智的左右护法,真是废话,这身体以后也是归他所有的,怎可如此乱来。可是却管不了远在陆家庄的少主,那个家伙用他的身份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陆安栾的声音在颤抖,他震惊地问道:“李叔,我的内功还在不在?你怎么不拦住……我。凭你的武功,我肯定出不来山庄的。”哪里用的着今日和小倌歌姬搅合到一块儿。 李叔善解人意地说道:“二公子,你不用害羞。前些天我见你行为迥异,才想起二公子已是到了知人事的年龄。好奇是难免的,可是陆家功法奇特,由不得公子乱来。不过我见公子态度坚决,所谓堵不如疏,一味的打压只会让二公子逆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就做主带你出来见识一下,你放心,有我老李在,分寸把握的极好,断不会毁了你的功法。陆家的希望可全都在二公子身上呢。” 还挺有理的,陆安栾一阵后怕,他难以想象如果他再晚回来几天,那少主可不是无知少年,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李叔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可是当初声名显赫行踪诡秘的非一般特、工,对于他的可怕,陆安栾知之甚详,首次交锋,便以两人的两败俱伤为结局。 这让他不得不正视两人之间的矛盾和相处,他想他应该彻底解决了那少主才是,可是魔教远在天边,他现在恐怕很难有机会过去。 “李叔,是我莽撞,如今还是早日回去吧。”陆安栾心中思绪纷杂,也无法怪罪于他人,只好将所有的委屈都独自担着。 李叔劝他:“既然已经出来,还是过了瘾再走吧。好不容易才趁庄主出远门的时候有个机会,以后可是万万不能的。” 你也知道啊,陆安栾无精打采地拒绝,这话要是说给梭逻那个没有节操的少主听,还不知道会不会天下大乱呢。 李叔咳了一声,正色道:“二公子想好了真的不去吗?”他抖抖手中的请帖,语气很怪异。 陆安栾哪里有心情理会,连连摇头。 李叔说:“二公子,原本属下是想要让你放松放松,结果您竟然不领情。好吧,我就直说了。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对于他来说,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好消息吗,陆安栾说道:“你先说坏消息吧。”他想看看到底坏到了何种地步。 “庄主提前回陆家庄了,明日估计就会到达。”这可是大问题,代表着二公子流连花草丛的时间不多了。 陆安栾身子僵住,如果让那个古板的老爹知道他的辉煌经历,后果不堪设想。 “二公子别紧张,还有好消息呢。”李叔继续说道,“经过二公子连日来的努力,才名已经传遍整个洛城的花街柳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言谈举止自在风流,可谓是真名士。如此才有了这些请帖。” 陆安栾反问:“您是在拿我和那些可怜的女子少年们相比吗,那还真是不必。”他马的少主,搞臭了他的名声,流连于青楼楚馆真是好不快活。 “是属下冒犯了。” 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糟,不能够再糟了。 等到他老爹出差回来听到他的丰功伟绩岂不是要打断他的腿。 其实陆安栾把情况想的太严重,陆庄主怎么会真的打断儿子的腿,不过是打得他屁、股开花而已。 就算李叔为他担保,他也没走上万劫不复之路,可是惩罚还是少不了的。 彼时,陆庄主怒气冲冲地请来家法,将陆安栾教训的是皮开肉绽。陆安栾有苦说不出,将可恶的少主在心中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恨不得立刻冲上山去将对方立斩于刀下。 “爹,孩儿知道错了。”您老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何苦让他背这个黑锅。 陆老爹充耳不闻,直到陆夫人、大公子纷纷求情,他才找了个台阶,“说,你说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胡闹,你置陆家颜面于何地,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小小年纪就如此张狂,以后该当如何,陆家庄的将来又当如何。念你往日还算乖巧,没想到为父出个远门,你就这般,这般……” “老爷,栾儿他只是好奇而已,况且又没出什么事,有李子看着呢。这次就饶过他吧。” “是啊爹,弟弟一向乖巧懂事。” 都怪他自幼体弱,无法习武,竟将这重大担子交到幼弟手中,别的孩子都在玩笑打闹,只有安栾整日里一丝不苟的习武练剑,比谁都懂事。说实话,他的这般作为才真正的像个同龄的孩子。可是这话他自然不敢在陆庄主面前说出。 李叔也早将他堵不如疏的观念传授一番。 陆安栾有苦说不出,他自然是不会这般擅自违背诺言的,早已经将陆家庄当做是自己的家,将责任担在肩上。可是他不能保证少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让他如何说,如何承诺以后不会这样胡闹。 倘若真的出了乱子他岂不是成了小人。 一看他的样子,陆老爹就来气,啪啪啪又是一通抽,他武艺在身,陆安栾不过是个少年,没有运功的条件下如何抵挡住,终究不支晕倒。 陆夫人一声痛哭,扑到他身上,“我的儿啊,你早点认个错许个诺就是,何苦这般倔强。” 陆安栾如果醒着,想必也是无话可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美艳无双 “请记住我的名字,方艳艳,美艳不可方物。”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教主在明盟主在暗 作者:俟雾 第2节 陆安栾虚弱地趴在床上,对着搔首弄姿的小丫头不屑一顾,身后伤口带来的刺痛让他的面目不免狰狞些,呲牙咧嘴地回道:“没看出来。” 方艳艳一怔,登时大怒,待要出手教训,又顾及到眼前的是个病人,只好悻悻地收起软鞭,在地板上戳来戳去地发泄怒气。 身后的疼痛让陉漠难以忍受,话说他已经十多年没有经历过这种创伤了,自从投胎到魔教之后,那更是备受宠爱啊。 陉漠身为魔教少主,不曾想还有沦落到这一步的时候,明明前一刻他还在魔教无聊地教训下属,突然就浑身是伤地躺在病床上。 虽然说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错,没事要去洛城寻什么热闹啊,结果被严肃的陆老爹给教训了一通。 可是陉漠还是无法忍受这种对待,他不由暗暗发誓,可得逮着个机会将陆安栾给杀掉才行,否则老是时不时地找麻烦,也挺让人厌恶的。 魔教虽然苦寒,但再熬个两年也就足够他出山为非作歹了,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吃苦受累,还什么都干不了。 竟然连这样的小丫头片子都瞧不起自己了,陉漠无语得很。 “哼,臭小子,你懂什么,没见过世面。” 陉漠本就躺得无聊,闲得发慌,见来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虽然不太厚道,但还是忍不住讽刺几句,但求转移注意力,缓解周身疼痛。 “方姑娘此言差矣。想必你也听说过洛城无双公子的风流事迹,不才正是在下。” 方艳艳惊讶地瞪大双眼,不住打量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在陆家名声赫赫的贵公子少爷竟然还有这等丰功伟绩,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陉漠努努嘴,示意道:“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就是证明,李叔也可以为我作证。” 方艳艳顿时信了七八成,面露崇拜之色,但很快又拉下脸来,观其神色恨不得冲上来给陆安栾一阵痛揍。 “你,你,真是不要脸。我爹还和陆伯伯说过要结亲呢。你怎么敢?” 陉漠不以为然,就他身上这莫名其妙的祖传功法还这么早就结亲,不是害人吗。再说他也不会同意的。 正要好心劝慰一番,方艳艳早已擦干眼泪,抬头挺胸,义正言辞地说道:“实话跟你说罢,本姑娘还根本就看不上你这种木头,练功狂,好色之徒。”说着她露出神往之色,“你知道吗,每一个武林姑娘的梦想就是和传说中的魔教中人来一段轰天动地的爱情,如果是魔教教主那就更好了,但前提条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据说上一任盟主的女儿就嫁给了当时的魔教教主,其中的艰难和险阻不足为外人所道,但最终他们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地老天荒永不分离。好美的爱情故事,武林姑娘和魔教教主,这才是真爱。” 方艳艳双手合拢抵在胸前,微微低头,目眩神迷,神神叨叨的样子,差点让陉漠没忍住吐出来。幸好她最后提到的人物让他叹了一口气。 天真,实在是天真。 你以为王子和公主一定会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当然不对,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美丽的武林盟主的女儿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却终究抵不过自然规律和生理上的挑战。在生下他之后,身体虚弱,西北苦寒之地到底加速了这种进程,早早逝去,也带走了他那位魔教教主的心神。现如今他的身体还被困在魔教本部呢。 方艳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见他也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心情大好,“怎样,是不是很自卑,放心吧,像你这种武林正道子弟也会有魔教妖女来爱的,好好养伤,加紧练功,这样才能收复妖女。” 陉漠顿时什么伤感的心情都没了,他真恨不得告诉这傻妮子,其实魔教本来就没有什么妖女,至于教主,更是不要想了。就在你面前被你眼睁睁的拒绝掉。 “其实,我也不见得会比魔教中人差啊。” 方艳艳鄙视地瞟了他一眼,“我明白,只要你换个地方重新投胎就好了。”说完蹦蹦跳跳地离开。 方艳艳前脚刚走,后面陆家的大公子陆安协便出现了。 “安栾,你感觉怎么样,哪里还痛。都是哥哥没用,害你受苦。你放心,要是你真心喜欢艳艳,我,我会帮你的。” 陉漠一看他神色黯然,满是不舍的样子就明白几分,这位大哥天生体弱,本就与武林无缘,再加上这文弱书生的模样,想要打动方艳艳,实在是难。不过他这个临时做弟弟的也不能坐视不管,怎么着也是个乐趣。 “大哥,你放心吧,我没事了。就是有点疼,爹下手可真狠。” 陆安协并不赞同,“安栾,这件事是你过了。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身上的责任,断不会如此莽撞,是不是有人撺掇?” 陉漠并不回答,心中暗暗叫苦,这不是撺掇,是无知。无知你懂吗,关键是这苦还得自己来受,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经历过这种切肤之痛了。 “大哥,我知道,你喜欢方妹妹,对吗?” 陆安协闹了个大红脸,再也坐不住,从床边的椅子上腾地站起来。“你,你别胡说。此事爹爹自有定论。” 他不过比陆安栾大了三岁,从小身体不好,自然是小心养着,吃穿用度也不会短缺,但这脸皮可就比不上陆安栾了,更加比不过没脸没皮的魔教少主陉漠。少年的心事岂是可以随随便便说出来的,更何况他明知这辈子是配不上方艳艳的,除非有奇迹,能让他重新习武。 陉漠心头笑得打跌,却又顾忌着伤口,不能乱来,着实不痛快。但他的这个大哥却是个可以解闷的所在。 “大哥,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他学起了陆安协方才的口气说话,但态度坚决,十分真诚,最起码在年轻的陆安协眼中是如此的。 陆安协心头大震,“弟弟,我的好弟弟,真是苦了你了。哥哥对不住你。” 这不对啊,应该是感激涕零才对。陉漠好不郁闷。 又听陆安协接下来说道:“安栾,你的苦心我直到今日才明白,难为你小小年纪就想得这般周全。陆家庄有你,我也就可以放心了。看来爹娘他们全都被你蒙在鼓里。” 此话怎讲啊,哥,你倒是说明白点。 陉漠满眼问号,“大哥,你别这么说,我承受不起。” “不,大家都认为你私自前往洛城花柳之地是胡作非为,可我却明白,你这全都是为了我啊。为了帮助我和艳艳,你竟然,竟然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还受了这些皮肉之苦。我,我这就去和爹娘说出事实。” 陉漠赶紧拉住他,心头真是起伏万千,自感责任重大,这陆安协恶心人的程度当真是一流,从这一点来看,他陆安协和方艳艳简直就是绝配啊。 “别,大哥,你现在过去,我做的一切不就是白费了吗。总有一天爹娘会明白的,只要他们肯原谅我就好。” 陉漠不得不顺着他的话说出了一个稳妥的借口。 陆安协一想的确如此,他温柔地拍拍陆安栾,“那好吧,你以后绝对不可以这样乱来了,懂吗?” 陉漠赶紧点头,生怕他再次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恐怕对他的身体健康不利。 陉漠窝在房中养伤,等到伤好之后,陆老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陆夫人和陆安协在一旁诉说他以前是多么的懂事,所以父子之间关系也好转了起来。 于是,陉漠就开始了从前固定的练武生涯。 作者有话要说: ☆、各自打算 这让陉漠痛苦不已,武林盟主陆老爹的教育方式实在是太不适合他了,每天雷打不动的训练套路,每个时辰都塞得满满当当,这还不算,陆老爹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似乎对他很是不放心,所以还加入了精神摧残,不时地叮嘱他要以维护江湖安宁武林和平为己任,不得松懈,不得推诿,更不得为非作歹。 这让一向随心所欲惯了的陉漠如何能够忍受,关键是武林正道的武功套路似乎也带着刚直,来不得半分投机取巧,这让陉漠的进益总是很缓慢。 他早就习惯了魔教的练功套路,毕竟那和他的性格比较符合,练习来也不痛苦,可是一想到上次陆安栾的走火入魔,陉漠就有些担忧。 所以,他不得不继续修炼陆家的祖传功法,并且严于律己,不能有丝毫逾矩之处。 他已经向李叔打听过了,陆家的功法虽然说是童子功,但只要练到最高层,达到一定的境界还是可以破例的,不然他和陆安协怎么会出生呢。 所以,陉漠如今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拼命地习武,争取早日修炼有成,摆脱这种苦哈哈的无聊日子。 第二个愿望就是能够找到办法让陆安协那个弱鸡恢复身体健康,说到底那货才是正儿八经的老大,陆老爹的亲生儿子,他和陆安栾说到底还是有些来路不明的。 由陆安协来继承武林盟主的一生宏图再合适不过了。 到那个时候老二只要负责吃吃喝喝就完美了。 最后一个期待就是和陆安栾把身体换回来,他宁愿回到魔教去,最起码不用苦练武功。 老天,他可真是命苦,最后两个愿望完全就是奢望,只有第一条才行得通。 陉漠举起武林人士的标配,一把锋利的长剑,慢吞吞地挥舞起来。好不容易才找到点感觉,这种郁闷,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偏偏一旁还有个跟班在唧唧歪歪。 “二公子,你最近武功退步很多,是不是,呃,还想去洛城?”他悄悄地对着陉漠说道。 陉漠不理会他,看得到吃不到才会让他更加疯狂吧。 这不是揭人伤疤吗? “李叔,你就不要打扰我练功了,到时候爹可不会放过你的,你确定要陪我一起受苦受难吗?” 李叔败退。 不同于陉漠的苦日子,方艳艳每日里有陆安协这个好人陪伴着,还可以去往洛城放风,日子别提多逍遥了。 “喂,臭小子,我们来比试一场。” 陉漠注意到她的武器是长鞭,那玩意好像自己用起来也比较顺手哎。 “好啊,你要是输了,那鞭子就归我了。” 陉漠到底是有着前世的经验在,能力和悟性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很快就收获了战利品。 方艳艳哭着跑远了。 陆安协过来为方艳艳打抱不平。 陉漠很是无奈,他就知道陆安栾是个好说话的正人君子,只要他大哥一摆出柔弱的可怜样子,他就会心软。 可是这会子陆安栾根本就不在,陉漠可不吃他这一套,于是,陆安协败退,但他找来了陆夫人做帮手。 陉漠无可奈何,最后决定再也不和这群孩子玩了,真是没劲透了。 为了排解苦闷,他又将老教主传给他的魔教心法拿出来耍耍,小心翼翼地练习着,希望等到有朝一日回到魔教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 说到底,不论是身在魔教还是在陆家庄,陉漠都不打算亏待自己。 他一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而远在魔教的陆安栾却是勤勤恳恳地收拾着魔教的漏洞和管理不恰当的地方。 他试图以此来说服魔教的护法长老们,把魔教的名字改一改。 但是每次他们总喜欢拿出老教主的名号出来,陆安栾是个尊老的,知道此事不可为,只好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管理上。 至于魔教的武功心法,他很是不喜欢。 反正在他的心中,陆家庄才是他的家,这里不过是暂住地而已,如果中途能够换回来最好,倘若不能,他也只好等到十五岁之后立即下山,去找陉漠商量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身在武林,没有武功是万万不能的,所以陆安栾继续尝试着练习那套自小学习的功法。 他并不知晓上次昏迷的缘故是由于走火入魔,但也发现了一点小问题,所以练得很是小心,他也不希望露出太多行迹,恐怕会不好解释。 只是,他太小瞧了那群老家伙,到底还是被孟长老发现了端倪。 “这是我在书房找到的,多学一门功夫总不会错的。” 孟长老半信半疑,并且劝慰他还是将魔教功法练熟了再说吧。 陆安栾只好又将魔教功法捡了起来,但是到底还是从小被陆老爹摧残教育的后遗症,他对魔教的功法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总觉得违背了陆老爹的教育。 他已经决定抛弃过去,安安心心地在这里过上一生,没有打打杀杀,没有做不完的任务,平心静气就好。 所以,他只是将陆家庄放在了心上,那里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以后也将会是他养老的地方。 只是,难道真的要学习魔教的功法,然后将魔教也背在身上吗?他有正义感是因为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但是他并不希望背负太多的责任,一旦背上,他就会全心全意,不会轻易放弃。为了自己能够轻松点,他不想背负太多。 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魔教并不是他以为的那般胡作非为,也不是江湖中传闻的那样不堪,所以这魔教功法又有什么问题呢。 他摇摇头,发觉自己陷入了误区。 他对着镜子又是一声叹息,陉漠的这张脸他也快要习惯了呢。只是这种转换一辈子都不会停止,不可控制,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既然是这样,陆安栾决定就顺其自然吧,身在魔教则为魔教考虑,身在陆家庄则将武林和父亲的传承放在心上。 如此以来便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呢。 就算一辈子都换不回去了,他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真是个绝妙的好点子。 陆安栾心头一阵放松。 左护法见状不由和右护法嘀咕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少主最近很老实呢。”少主已经很久没有折腾他们本人了,当然做事情不算,这是本职工作。 右护法叹道:“是啊,少主长大了啊懂事了,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你有什么不习惯的,真是操心的命。” “……哼,彼此彼此。”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陆安栾收拾好行囊,打算出门探险一番。 两位护法很是不放心,一定要跟着。 “教主,你不知道,江湖险恶啊,有我们两个老骨头跟着,最起码安全哦。”左护法忠心耿耿状。 “我看两位是因为要出去游玩吧,就不用找借口了,我给你们放假。随意就好。” 陆安栾根本不理会他们这一套。再说,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就成了老人家了,真是童心未泯。 “多谢教主。”右护法高兴地说道。 眼见着教主一人孤身下了山,左护法很着急。 “你怎么这么不淡定呢,教主自尊强,不让我们跟着,我们只管答应让他放心就行,之后偷偷跟着呗。” “此计甚妙。”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再见 陆安栾下了山,一路直奔洛城外的陆家庄。 别看他和陉漠灵魂转换的时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换算成实打实的路线,那可就是遥远太多了。 陆安栾足足用了两个月才来到繁华的洛城,一路鞍马劳顿,好不辛苦,哪怕一路都有魔教的分部为他打点行装,但还是很疲乏,唯一能够安慰的就是不用担心银子不够,吃穿用度都还是不错的。 他虽然上辈子早就习惯了奔波劳碌,满世界的出任务,这一刻还是在自己的国家,说不定第二天就到地球另一面去了。但是这种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赶路的日子他还真是吃不消呢。 不过他本身意念强大的很,早就习惯了这些,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而是忍耐了下来。 但他本就是以巡视魔教分舵的名义出来的,也不可能绕过他们,这样一来更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过很快就要见到陉漠了,陆安栾反而不着急了,他只是在努力想着如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不是没有想过趁机解决掉陉漠,因为他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成为魔教教主,也是无所谓的,只是,他不忍心让陆老爹失去那个儿子。 至于要等到两人再次转换身份,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这个是谁也不能够保证的,事到如今,他只能够妥协,和陉漠商量好接下来的打算,但这并不是最终的解决方案,陉漠行事诡异,心思难测,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中,如果他下定主意要对陆安栾下手,他只能一辈子生活在防备之中了。 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呢。 陆安栾想了一路,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防备并且谈判是现在他唯一的选择。 只不过,陆安栾还没有赶到陆家庄,就在洛城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武林大会提前了。 陆安栾正是因为得知武林大会即将在陆家庄举行的消息这才急匆匆地赶路,好不容易达到了正准备休息几天,却又发现大会提前了。 整个洛城都人满为患,陆家庄虽然占地面积广,但能够入住的肯定也是来头不小的武林人物,其他想要凑热闹的就只能在洛城落脚了。 从这里快马加鞭赶到陆家庄也不过是半个时辰而已。 陆安栾有魔教的分舵为其接风洗尘,倒是不用担心没有客栈借住的问题,饶是如此,他也难以安心下来。 陆老爹对他的期望到底有多高,陆安栾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说,这次的武林大会,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表现一番的,陆安栾不敢想象陉漠会如何做? 乖乖地参加比赛,在武林大会上一举成名,从而成为陆老爹和整个陆家庄的骄傲吗?陆安栾表示怀疑,但是他也没有办法阻止。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大会之前找到他,并且两人达成一定的协议才可。 想到此处,陆安栾不得不快速赶到陆家庄去。 陆安栾拿着分舵主不知哪里得来的拜帖进了陆家庄。 他形貌出众,一身白衣不胜潇洒,更重要的是一身正气,看起来也比较温和,这无疑让众多江湖武林人士对他心生好感。 陆安栾虽然着急,但还是与不认识的众人胡乱打了一通招呼,胡乱编了个世外高人的门派,还要应对江湖侠女们的示好,实在是烦不胜烦。 最后实在是受不住,这才施展轻功,一溜烟的不见了。 但是基本上大家也都知道了有个不错的少侠,姓云,很是出众,看来武林后继有人啊。 陉漠也面临着相同的苦恼来着,他被陆老爹带领着像展示商品一样在各大门派或者前辈高人的面前溜来溜去,得到的无非就是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谬赞。 他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就被人拦住了。 陉漠抬头一看,愣住了。 他没有照镜子的喜好,因此对于自己过去的容貌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眼前人的气势让他莫名有些熟悉。 同样是个少年人,和他一样的年纪。不同于自己方便打理的一身黑衣,对方竟然是白衫在身,看上去的确是赏心悦目。 陉漠有些心动,这样出众的人物必须要结交啊。 只是在刚才接见客人的时候分明就没有看见这么一位年轻人啊,不知道师出何方啊。 不过不要紧,人都到了面前了,总不能就这样让他跑掉了。 “兄台真是英俊潇洒。”陉漠一出口就是今日萦绕在耳边的赞美之语。 不料对方竟然是面露嫌弃之色,冷冷地说道:“陉漠,别来无恙。” 陉漠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还真是有些陌生呢,因为在魔教的时候,陉漠总是被唤作少主,直呼他姓名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而两年前莫名来到陆家庄之后陉漠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自己是陆安栾的身份,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直呼陉漠,如此一来,他就是再糊涂也反应过来了。 陉漠愣了一会,随后便笑了,“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陆安栾不置可否,跟在陉漠身后来到了后院一个静僻的院子里。 来不及打量这里的风景,陆安栾就遇到了险境。 陉漠将那柄陆安栾十分熟悉的长剑向他挥来,哪怕是剑未出鞘也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寒意。 陆安栾也不甘示弱,镇定应战。 他的武器是一柄大刀。 两人战到一起之后十分解气,但渐渐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他们使用的都是同一套陆家内功心法,就连武技也是一样的,只不过陆安栾用刀所以稍微做了些改变。 但这并不能阻止两人的心思,他们很轻松就可以猜测到对方的下一个招式是什么,料敌于先机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美好。 陉漠首先反应过来,率先改变了招式,他用回了魔教的武技,陆安栾一见情况变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思,竟然也随即改变了招式。 两人于是又用同样的武功较量了一通。 幸亏周围没人,否则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火眼金睛,很轻松就能够发现他们的猫腻,到时候问题可就闹大了。 就算说是少年意气之争,切磋切磋,恐怕也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前辈子的积怨,一对上陉漠,陆安栾总是难以冷静。 原本并无杀意的他渐渐发现对方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这还得了,陆安栾也不甘示弱。眼见着在这个世界的武功并不能够达到意料之中的效果,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抛却了各自的长刀短剑,开始了肉搏。 其中的惨烈暂且不说,总之两人打的是难解难分,总是难分胜负。 直到力竭为止,两人脱力般地躺在了地上。 “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要了吗?”陆安栾喊道。 陉漠看了看陆安栾一身白衣变灰衣无比狼狈,觉得还是自己占了上风。于是心情很好。 “无所谓,我陉漠不管到了哪里都还是我自己,我会活得很好,身份算个什么,只要能够消除你这个不安定的隐患,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陆安栾眉头一皱,“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奉陪到底。” 他和陉漠不一样,所以他在等,等一个机会来得到自己本来的身份,然后再杀掉对方,这不能够怪自己心狠手辣,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此一来,只能够对不住魔教的那些长辈们了。 他自认为没有能力能够控制住陉漠,这也是无可奈何啊。 而陆安栾话音刚落,陉漠的双手便如蛇蝎一般攀附上他的脖颈,陆安栾虽然虚弱,但也是一直防备着,如此自然不甘落后,两人互掐了一会,发现了很是没有意思,便不得不同时松手。 “这样吧,我们武林大会上决一胜负吧。” “好。”陆安栾同意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自然要使用不同的武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舞林大会 武林大会是在陆家庄的一处广场上举行的,为了表现正道武林的包容,对维护江湖道义的推崇,他们永远都是仁慈的,所以广场周围熙熙攘攘的,就连卖瓜子点心零嘴的小贩都跑过来围观了武林大会。 当然,为了避免刀剑无眼,他们是位于最外围的安全区之内的。 武林最为德高望重的前辈,各个门派的掌门人们端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他们的视野最好,观看角度最佳,很轻松就可以看到比试台上的情况,这方便他们发表比赛点评,同时也能够及时挽救自己门派不幸落难的弟子们,或者说阴别人家的弟子一下下。 总之,当现任的武林盟主陆老爹慷慨激昂地发表一番言论之后,武林大会就开始了。 可以说,现在的武林正是一派和平的,没有魔教或者其他妖人出来作祟,他们没有出差的业务,于是只好武林正道围起来自己好好交流一番罢了。 介于长辈们已经在多年前就已经打过交道,对于各自的招式和水平早就心知肚明,就连那些曾经年轻英气的容貌也早已俗烂了,所以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们过来还不就是为了展示交流,好让人看清楚自家的后辈也是不容小瞧的,我们门派还没有没落呢,以后可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当然如果有得力弟子早就声名在外,自然也是要拿出来争光的。 所以,说来说去,对于江湖来说,对于武林中人而言,打斗才是重头戏。 一个个的少年子弟登上比试台,或输或赢,最后当陉漠踏上比试台的时候,顿时引来一阵欢呼。 可见这两年陉漠的名声传得还挺宽广。 陆安栾在台下看着有些不高兴,其实在洛城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耳闻了,如今他人在台下更是能清楚地听到周围的议论声,真是无法想象陉漠到底对他的身体做过什么,这让他很是气愤。 陉漠不负众望,一出手就迅速踢翻了对手,他站在台上得意洋洋地挥手,陆老爹虽然在众位老友面前斥责他不懂规矩,但满嘴的笑容却是掩盖不住的。 陆安栾看不下去,他已经和陉漠约定好决一胜负,因此握紧手中的大刀就要登台。 却不料被人拦住,他一个愣神差点下意识出手,就意识到了问题。 一个猥琐的小摊贩凑过来,递给他一串糖葫芦。 陆安栾满脸黑线,“右护法,你怎么在这里?” 右护法也是满脸担忧,“教主,你疯了吗?” 陆安栾忍住了自己的怒火,将糖葫芦又放回他扛着的稻草架子上,随后说道:“我心里有数。” 右护法态度坚决,声泪俱下,“教主,我知道你是要为魔教争光,为魔教出气,要教训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武林一通,我也知道教主你武功盖世,可是这里人太多了,这么多人一起冲上来,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且等等,等老左将我们的人聚齐了,再一起砸场子好不好?教主你要冷静啊。” 我不是来砸场子的,我只是来揍人的,陆安栾额头乱跳。 “我只是上去切磋切磋,怎么会有危险,你老就不要多想了,闪开。” 右护法哪里肯,“教主只要你一出手就会被他们认出来武功的,虽然我魔教光芒万丈,他们能够认出来也不出奇,但是让他们一起围攻,我怎么对得起老教主的交代呢。” 原来是这样,陆安栾没有想到还要考虑武功出处的问题,这样一来他上去出手就是找虐了,可是一想到和陉漠的约定,他又不能轻易退缩,否则不是显得怕了他。 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台上的陉漠已经不耐烦了。他四处搜索一番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对手正在吃糖葫芦,顿时气笑了。 原来陆安栾竟是个孬种,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配做他的对手,可是这似乎又不太像是他的作风。 无聊的陉漠接连踢翻了另外的对手,就要想法子激陆安栾上台。 “各位,既然这里是舞林大会,我就给大家来段舞蹈吧,希望接下来的对手不要让我失望。” 陉漠拱手说道,接着便不顾众人的纳闷,将武器抛向一边,随手就来了段街舞。 即便周围没有音乐伴奏,也能够感受到那种强烈的节奏感。 坦白说他跳得不错,也许这就是身为高级特、工的多方面要求吧。 街舞跳完了他还不过瘾,竟然又耍起了踢踏,一个人也玩得热情奔放。 台下围观众人:“……” 这是什么鬼东西? 武当掌门捋着胡须道:“贫道从未见过这般武艺,不知师出哪家。”说着他就看向了陆大盟主。 陆盟主擦汗,摇头,使劲瞪着一无所觉仍旧乐在其中的不肖子,希望他恢复正常,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比武规则将儿子带下来的话,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峨眉掌门皱着眉头,满脸怒气,“如此伤风败俗,贫尼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少林方丈叹息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也是头一回见。” 坐在他旁边的月桂宫宫主是个美貌的女子,她微微笑着说道:“贫……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说着还向台上的舞者抛了个媚眼。 陆安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的脸简直都被丢光了,必须上去阻止他。 想到这里的陆安栾再也无法犹豫了,他不顾右护法的劝阻几个飞跃就登上了比试台。 白衣潇洒,卓然而立。 “哟,你终于舍得上来了。”陉漠舞到他的旁边,趁机去搂住他的腰,要和他来个双人舞。 陆安栾面色变了又变,“我的武功套路不适宜展现,所以还是改日再比试吧。” 说着已经退出了几步远。 可是陉漠哪里肯放过他。 陆盟主只以为终于有人能够挽救他的儿子继续丢脸下去,却想不到情况更加糟糕了。 陆安栾中途却被陉漠截住,他一边飞快地舞动,一边去撩拨陆安栾,如果一个懂得舞蹈的人在这里就可以看出来陉漠的恶意,可是在场的众人只看出了陆安栾在退缩,真是丢了武林正派的脸面,让人无法容忍呢。 陆安栾眼见着避无可避,顿时也笑了。 “奉陪到底。”他对着陉漠说道。 随后就是一连串的单人舞,他表现得是华国的古典舞,每一个动作都优美动人,缓慢的动作恰好符合了武林人士的心意,现场的骚动渐渐平息,大家都看得目不转睛。 繁杂的长袍无法掩盖住他的风姿,反而更添神秘,先是平缓,再是挣扎,激烈的冲突表现得是淋漓尽致,最后几个复杂的低缓动作过后,陆安栾躺在了地上,一个悲伤的故事就此结束。 旁边的陉漠早已经停住了,鼓掌赞道:“不错,不错,韧性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女人呢,哈哈。” 陆安栾做了个手势,大意是说:“这是你的身体。” 陉漠僵住了。 陆安栾从地上爬起来和陉漠对峙着。 台下传来议论声,“这是要比拼内力吗,果然是青出于蓝啊。” 内力比拼往往最能够看出一个人的真实水平,但是也特别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落下难缠的毛病,毕竟这不同于皮肉伤。 平白无故的,谁会想不开比试内力呢。 可是陆安栾一听,却是觉得正合心意。 内力比拼可不会泄露他修炼的是魔教功法呢。 他伸出右掌,陉漠也不甘示弱,两人陷入胶着状态,整个广场都变得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陆安栾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他输了。 随后他的身姿晃动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陉漠也有些愣神,他正要上去看看情况,就听到一个女声喊道:“陆二少,你真是心狠手辣,他都受伤了,你还不放过。” 黑衣少年的动作顿了顿。 少女将陆安栾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白衣的少年微微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了熟悉的少女,随后便说道:“怎么又是你,你不是回家了吗?” 方艳艳一听就有些不高兴,嘟着嘴说道:“武林大会这么热闹,我当然要来了。” 随即她的脸便红了,“你,你认识我?” 白衣少爷忍住五脏六腑的伤痛,说道:“我当然认识你,不过我这是怎么了?” “你暗恋我。”方艳艳的脸更红,不过又正色道,“你受了内伤,我扶你下去。” “原来我输了。”他明白过来,再看看同样满脸迷惑的黑衣少年,再低头瞅瞅自己的衣服,原来是这样。 我陉漠又是陉漠了,真是什么背运啊,在我要取得胜利的时刻,竟然将果实拱手让人,天理何在。 我不服。 作者有话要说: ☆、挡箭替身 比赛到了这个时候,看起来还是陆安栾更胜一筹,不过江湖武林人才辈出,此时依然有人冲上来挑战, 陆安栾正有此意,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自己离开陆家庄之后这武艺是否还正统,他前面十多年都几乎都在在陆家庄长大的,所以自然感情深厚很多。 于是,围观的点评家们自然发现这小子自从跳了那么一通伤风败俗的怪异舞蹈之后,人就变得稳重了起来,稳扎稳打不说,人也变得沉稳起来,表情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白衣少侠虽然落败,但还是让他吃到了不少苦头的,否则怎么可能转变如此之快。 陆安栾赢得漂亮,可以说,经此武林大会之后,陆安栾的大名可以说是传遍了整个武林,他的一身黑衣也成了最厉害的标志,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陆安栾似乎是为了避嫌,之后就穿起了蓝色的衣服,还真是低调啊。 不是没有人提出要让陆安栾继承武林盟主之位,但他实在是太年轻了,陆老爹实在是放心不下将整个武林都交到他的手中,但对于他的成绩还是十分满意的,竟然破天荒地给他放了假,让李叔带着他到洛城去逛逛。 陆安栾无言以对,这话对着他说着实是浪费了,他不需要。 还不如陆家庄的景色更加吸引他的目光呢,毕竟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了,他还是十分怀念的,照例去见过了自己的母亲,少不得要接受那些夫人们的调笑,甚至还有人对他提起了亲事,陆夫人自然是乐意的,说实话她本人也看中了不少呢,可惜的是考虑到家传功法的缘故,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呢,只能以年龄太小江湖人不拘小节不着急等理由给推拒了。众人只当她眼光太高,也没有怀疑,只是有些不高兴罢了。 陆安栾之后还要去看望自己的大哥,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有无好转,却被下人告知大少爷挺忙碌的,现在不在。 忙碌?陆安栾有些奇怪,不过竟然还忙的起来,可见他的身子骨还是不错的,没有到虚弱调理的地步。 下人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诉了大少爷和方家小姐在一起呢,少爷忙的是心甘情愿,也不管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陆安栾对此一无所知,便挥挥手让人离开了,而他则是到了前院,希望能够找到陉漠的下落,不知道当时的那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看起来似乎是和陉漠相熟的。 如今一旦得回了自己的身体,而陉漠又是个油盐不进的,看起来十分难对付,陆安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可不想日后在身边埋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此事虽然很是对不起魔教中人,让他们暂时群龙无首,但是陆安栾也顾不得了,谁让陉漠自以为是,无法无天呢,就算自己不杀他,他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只要这种转换方式仍旧存在,他们就没有友好相处的可能性,必须要决一胜负,才能够彻底安静下来。 其实他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毕竟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唯一的熟人了,看到对方还能得到点心理安慰。哪怕不是如此,就是做个陌生人也是不错的,何苦一定要这样呢,只是情况逼迫的人没有办法啊。 陆安栾心中想了很多,但是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陉漠留不得了。 方艳艳仍旧是在住在陆家庄的后院的,竟然不管不顾地将受伤后的陉漠带了进来照顾,可是却不能够和女眷们安置到一起,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还是要顾忌一些的,所以她去找了陆安协,那人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好用得很。 陆安协虽然对此很不高兴,但是难得方艳艳有事请他帮忙,他还是忙前忙后的,看到那个小白脸对着方艳艳笑得明艳,他就来气 ,只是这人不是不同于自己的亲弟弟,自然不会为自己着想的,他就是着急也没有办法,思来想去还是想找陆安栾帮忙,毕竟这人还是陆安栾的手下败将,又吃自家的用自家的,自然要懂点分寸才行。 等到他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陆安栾曾经来找过他,只是当时他不在,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两人就这样错开了。 陉漠好不容易才将罗里吧嗦的方艳艳那丫头给赶走,他虽然用着陆安栾的身份对付起方艳艳来是驾轻就熟,可是现在不一样,谁让之前陆安栾塑造的就是温和公子的死样子呢,他此时又受了伤,不好大动肝火,只能忍了。 虽然他并不顾及身份的更改,依旧内心不变,但是到底还是要收敛一些,恐怕会露出太多破绽,到时候事情不好收拾。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一定要宰了陆安栾才好,甭管用哪个身份他都是不在意的,但一定要自由才好,像陆安栾这种温温吞吞的人留着当替身都很碍事,他一点都不喜欢,所以,还是杀掉的好。 至于用什么方式他还是需要好好想一想的。 不过,他没有想到陆安栾会来得这么快,竟然趁着他身受重伤的时候落井下石,这样的他可是丝毫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的,也不知道那个叽叽喳喳的方艳艳什么时候回来,好替他阻挡一番,还有魔教的那些人都是做什么吃的,没看到教主身陷险境吗,竟然没有人过来援救,还是说陆安栾当时是悄悄出来的,那可就糟糕了啊。 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为好。 要不,他再仔细考虑下陆安栾之前提出的建议,两人好好协议一番吧。 “陉漠,你今日难逃一死,看在魔教几位长老的份上,我可以替你传达一下遗言。”陆安栾很轻松就找到了陉漠所在的房间。 时机很好,房内只有他一人在,白皙的脸色显示出了他的内伤未愈,而洁白的里衣在深色锦被的映衬之下更是显现出他的脆弱。 陆安栾却不为所动,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副皮囊之下掩盖的本来面目了,无赖阴狠,曾经的顶级特工杀手又怎么会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越是这样,他才越要提高警惕。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教主在明盟主在暗 作者:俟雾 第3节 陆安栾握紧了手中的剑,并且将它放在了陉漠的脖颈旁,只待他说出遗言便要动手。 陉漠内心很是着急,他禁不住咳嗽了两声,那脖子便控制不住地凑近了长剑,即便是陆安栾反应及时,还是有血珠挂在了颈间,看上去很是可怖。 陉漠吓坏了,陆安栾是来真的,于是他便也没有什么可以迟疑的了,哪怕是拼了自己的内伤更重也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于是他拼尽了全力,惊呼道:“救命啊。” 陆安栾气急,果然这就是无赖的作风。 他伸手捂住了陉漠的嘴巴,随后又想要去点住他的穴道,不管是全身要穴还是哑穴,只要一旦制住,他就是成了刀板上的鱼肉了,死都不能安息。 “我知道破解的办法。” 他百般挣扎才将这话断断续续地说出来,也只有陆安栾原本并没有杀他的心思,而是被逼无奈,否则其他人才不会管这些呢。 于是陆安栾松开了口,“如果你再耍花样,后果你知道的。” 陉漠坐起身,缓缓调息了片刻,随后才说道:“你不能杀我,否则就是在自杀。” 陆安栾眉间再次笼上杀气,“我给过你机会的。” 陉漠咳了一声,不再卖关子。 “你应该知道这几次的事情吧,我是说我们互换身份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想过了,无非就是我们两人中间有一个受伤,另外一个就会被唤过来。” 陆安栾点头,“原来你也发现了,如比以来你更是不能留了。我可不想替人受过。” 陉漠大叫:“说话要凭良心好不好,每次都是你受伤,受过的人是我好不好,你看清楚,倒霉的一直都是我,我有说什么吗,真是不识好人心。” 陆安栾并没有理睬他,仔细想了想,“那又如何?” “你可还记得那个地下考古研究所吗?当时是我先进去的,也许这就是福利吧。不过,说真的,陉漠,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要杀你,是你在逼我。你做事从来都不顾及后果,让我很难办。原本我不知道下一次转换的机会,所以才对你忍让,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陉漠冷哼一声,“你真的敢吗,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陆安栾,除非你能够一击毙命,当然这太难了,至少我还有一拼之力,就像上辈子那样,同归于尽,你真的愿意吗?否则,谁也说不准到底会不会再次转换,到时候死的可就是你本人了。” 他说的话正中陆安栾的死穴,他不敢做这个保证,虽然从前几次的事情来看,似乎都是陉漠代替他养伤,可是也许只是巧合呢,因为如果他不小心和别人打斗而濒死,难道陉漠也会过来代替他吗,真的会有这种事情,那么这种神秘研究的出现倒是耐人寻味了。 该死的,无知的事情总是让人难以掌控,陆安栾对此无可奈何,他甚至找不到头绪来进行研究,所有的说法都只是猜测而已,他又不能够真的面临濒死状态只是为了尝试,而这种事情也是不能够找其他人来代替的,而且旁人谁又会相信的,说来说去,到底还是他们两人的问题,难道说这种事情真的是要伴随一辈子的吗?到底怎样才能够解脱呢。 “所以说,我们两个还是来好好想个法子吧。”陉漠自觉已经摆脱了死亡危机,放松不少。 陆安栾看着他,冷笑道:“所以说你知道解决办法完全就是在哄我了。真是该死。” 陉漠晃着脑袋,“来啊来啊,砍我啊,看看会不会变回来。” 真是贱人欠揍,可是陆安栾却再也没有办法下手了。他赌不起,这真是一个坏消息,同样也有个好消息呢,那就是今后陉漠也不会伤害他了。 就是不能够保证会不会有来自外界的伤害呢,不过他们两个人的武功都是不相上下的,再加上身份特殊,能够伤到他们的人还真是不多呢。 不过,陆安栾也不想某天过得好好的,却突然代替别人去受伤,那也太惨太憋屈了。 可是,就算没有办法出手教训,他还是有其他办法的。 “我不会杀你。”陆安栾收回武器,默默地走开。 “哼,我就知道你不敢。”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陉漠笑得像个傻子,洋洋得意。 陆安栾突然也笑了,笑得春光灿烂,他摇摇手指,轻声说道:“陉漠,我不是不敢,是舍不得,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主要是用来为了我承担伤害的,走火入魔的滋味如何,还有屁股开花也不好受吧,现在呢,内力失调是不是很惶恐。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杀你,所以说,这么好的替身,替我受苦受累,我为什么要杀掉呢,你就好好享受吧,疼痛代表我对你的安慰。告辞。” 陆安栾走得潇洒至极,陉漠只能在背后暗暗咬牙。 他刚才竟然被那个笑容晃花了眼,真是没出息,不过他还真的是没有发现,陆安栾那张脸似乎真的很耐看,呸,他暗骂自己一声,不过一天之前还是自己的脸呢,怎么能够如此想象,真是晦气。看来是陆家庄的功法有问题,把人都教坏了。 此时的陉漠似乎忘记了,是谁第一眼看到穿白衣的陆安栾之时就上去搭讪的死样子。 陉漠摸摸鼻子,也许这就是个人魅力吧,灵魂的作用,不管是换到什么躯壳里,还是那么招人啊。 不过陆安栾没走两步就听到头顶传来的破空之声,能够同时瞒过他和陉漠的人恐怕还是很少的,所以这人虽然攻击势头挺猛,不过也只是虚晃一招而已,毕竟他躲得太远,袭击起来需要很长时间。 等到他落地之后,陆安栾也看出来了是魔教的左护法,两人本没有什么仇怨,而且他也不想杀掉左护法,只希望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即可。所以总是以躲避为主,并没有下死手。 可是陉漠不能忍受,他大约猜出来来人是魔教的,可是他担忧陆安栾啊,他宁愿现在身受内伤之苦,也不想没命,所以连忙喊道:“快住手。” 可是迟了,陆安栾一个愣神已经被划破了衣袖,鲜血迅速涌出浸湿了蓝色衣衫。 他故意失手,为的就是做个实验,希望来检测一下这受伤是否真的会引起两人再次互换,可是完全没有反应,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够否定刚才的猜测就是假的,也许是因为这伤势不够重的缘故,可是要做到两人的伤势一样重或者更重,那纯粹就是找虐了,陆安栾做不到。 趁此机会,左护法一把抓起陉漠,从窗户逃走了。 打斗声也惊动了其他人,方艳艳不过是主动跑过去帮陉漠熬药去了,此时满脸黑灰的跑过来,就看到病床上的白衣少年不见了,顿时气急败坏。 “人呢,你把他弄哪去了,交出来。”她沾满黑灰的手指就这样握住了陆安栾受伤的手臂,陆安栾把他当成了陉漠的同伴,本身就不耐烦,但毕竟是个小姑娘,他还是好生说道:“姑娘,你误会了。” “什么,你说什么?”方艳艳一抹脸,顿时更是让人认不出来了,“你陆二少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肯定是心虚。” 陆安栾忍无可忍,“你谁啊,别闹了。” 方艳艳对上对方冷冽的眼神,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是她熟悉的陆二少啊,好久没见,这种恐惧的感觉都陌生了,有点怀念。 陆安栾可不管对方在想什么,他满脑子还是在考虑实验的事情,幸好一个小厮跑过来说出了真相,“方小姐,不好了,那位公子被人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鸿雁传情 武林大会就这样结束了,方艳艳好不容易在陆安栾面前混了个眼熟又离开了。 而陆安栾也恢复了平静的日子,当他沉下心来练功的时候,才发现陉漠果然很是拼命,大约是为了早日去往洛城寻花问柳吧。 狠狠鄙视了对方一番,陆安栾只好接着练下去了,身体毕竟有了之前的基础,再次重练不过是个熟悉的过程,如此一来不过才过了两年多的时间,他就看到陆老爹捻须微笑的样子,还说什么陆家后继有人啦。 再然后陆安栾就看到陆夫人将他叫到一旁,细细盘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这样一来,陆安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练功太拼命也是有不好的地方的。 他也仔细想过这件事,无非是要娶个温柔善良贤淑的姑娘,他既然已经入乡随俗,就打算让母亲去挑,然后自己最后确定了,可是,一想到自己面临的困境,对父母所隐瞒的最大秘密,他就无所适从。 虽然说是自己娶妻,可是面临如此大的隐患,完全就是在害人家姑娘啊,他不知道陉漠会如何对待人家,所以说这人选一事必须得两人都同意才行,这可真难办啊。 而且,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来判断,对于姑娘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而且要骗过周围的人已经是不容易了,确切地说是陉漠根本就没有想要骗过 ,他不过是随便而已,一切都是大家的脑补,把他的变化当成了少年风流。 谁能保证今后他不会再犯呢,到时候真的能够瞒过枕边人吗? 陆安栾打个哆嗦,莫名觉得这事十分不靠谱。 难办,难办啊。 可是他也不能一辈子不成亲,这说不过去,更要命的是,他突然想到回到魔教的陉漠不知道会怎么荒唐呢,第一次过去的时候他竟然遇到了男宠,说起来都是一把泪,今后他应该不会面对一个后宫吧,那可怎么办? 这事不仅难办还糟心。 虽然陆安栾在少年时期曾经叛逆过,荒唐过,但那只是外人的观感,一切都是陉漠造成的,如今他本人回来之后,人又变得沉稳可靠了,可以说那些姑娘们对他还是很满意的。唯一感觉不适的大概就是他的亲大哥陆安协了,因为他发现现在的陆安栾好像再也没提到方艳艳了,也不说帮助自己的事情。 陆安栾左思右想,不能够再拿年纪小来说事了,就拿武功心法来说事。 “不要紧,只是先定下来,等过个一两年再成亲,你小子要是想早点办喜事,就抓紧练功。”陆夫人如此为他考虑,还非常周到。 陆安栾:“……” 正巧这个时候他的大哥陆安协也过来了,一边走一边低声咳嗽着。 于是陆安栾就想到了自己的大哥还没有成亲,自己怎么能越过去呢,这个理由真是太完美了。 陆安协自然百般推脱,说自己身体骨不好,怎么能够拖累人家姑娘呢。在这个年代来说,陆安协可谓是大龄男青年了,所以陆夫人也发愁啊,她自然是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儿子是最好的。 于是,陆安栾便说他要出门去为兄长寻药,务必要治好他的病,将来娶妻生子孝敬父母,说得陆夫人直抹眼泪,陆安协也暗怪自己小人之心,最后可谓是皆大欢喜。 陆安栾也没有耽搁,收拾收拾包袱就离开了陆家庄。 避不过他只好先躲起来了。 陆夫人有些难过,陆盟主赶紧跑过来安慰妻子,还说孩子还年轻,出去历练几年也好。 陆安栾一路向西走去,他还记得魔教的联系方式,便给陉漠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件,让他务必赶紧下山解决问题。 历城分坛的坛主只听说过陆安栾的大名,对于本人却是没有见过的,当然陆安栾也没有报本名,他说他叫云鹰,是教主的好朋友,是他告诉自己用这个联络方式的。 坛主有些犹豫,可是再看看陆安栾满身正气,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这样的人教主会认识吗,总觉得不太可靠的样子,可是他又知道魔教最为紧急的联系方式,这个应该不会是作假的,无奈之下的坛主便往上层去请示了一下,希望看看教主到底认不认识这人。 陆安栾如何不理解这其中的问题,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虽然知道魔教最为隐秘的地点,可是也不想深入虎穴。 谁知道到时候陉漠会如何对待他,想要不杀死一个人却要狠狠教训的办法多得是,万一他狠下心来要拿自个做实验,那可真是有去无回呢。 这里的坛主还在慢慢申请,而陆安栾也没有在历城多逗留,很快就去了其他地方。后来坛主果然收到了教主的亲笔信,上面详细指示了他要让如何做,可惜的是人家云鹰早就离开了,他只好将那封信件送上去。 陉漠看后大乐,遂给各大分坛分舵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说递消息给他的统统都接受。 于是,陉漠便收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暂且不提。 而陆安栾也终于与他联系上了,两人依然就协议一事没有达成共识。 陉漠自以为得势,百般为难,最后逼的陆安栾说要带人捣毁他的老窝,陉漠才总算出来了。 有些事情电话里都说不清楚,更何况写信呢,还是面对面更为靠谱一些。 两人约在醉红楼见面,这是陉漠提出来的,陆安栾无奈赞同,想当初他也曾经为了任务出入各种场所,所以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很是鄙视陉漠的品味,有了后宫还不够,还要跑出来寻花问柳,真的不怕抢救无效吗,他大哥的病不过是天生的体弱都没有办法治疗,只能拖着。 他说这话着实是冤枉陉漠了,想当初陉漠受不了在武林大会之后推测出来的真相,又悲愤地被左右护法强行带回了魔教大本营,心里正是不舒坦呢,他左思右想,决定既然杀不了对方,那就干脆控制住吧,就相当于多给自己备了个身体,所以他非常想把陆安栾养在魔教里,让他不要冻着饿着能够健康地活着以备不时之需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受伤。 可是,这谈何容易呢。 陆安栾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和魔教牵上关系,而一旦他要强行这么做的话,也就代表着要与整个武林为敌了,那岂不是很烦。 他知道魔教水平不差,可是也不想存在太多隐患啊。 那些所谓的江湖正派,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整天魔教魔教地挂在嘴边,恨不得对方犯点事,好一起冲上去呢,日子正无聊啊,他可不能够落下把柄。 哼,他陉漠才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怕麻烦,所以最好还是陆安栾能够乖乖地留下,那是最好不过。 而要控制住对方,首要的一条就是用武力压制,虽说废了对方的武功才是最放心的,可是,那身体他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用到呢,要是对方利用自己的武功反噬了,岂不是亏大了,所以不仅不能够废,还希望对方武力越高越好呢。 也就是说,最好是只比自己低上那么一点点儿。 陉漠算盘打得精妙,他知道陆安栾是个听从长辈教诲的乖孩子,肯定还在陆家庄老老实实地练习陆家功法呢,所以自己也不能够懈怠,要知道在当年,对方虽然声明不显,可最后在考古研究所的对抗却证明了对方是个实力派,他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所以,陉漠丝毫不敢放松,他必须要压制住对方,必须闭关修炼,他要报仇,要掌控一切。 人生就是那么艰难,魔教教主也不是好当的,陉漠的苦练被当成是武林大会失败后的耻辱的洗刷,所以,众人并没有阻拦他,反而多加鼓励,并且各个摩拳擦掌,想要在下一次的大会上露个风头。 所以陉漠清白的很,才不是像陆安栾想象的那样自备后宫呢,真是太冤枉了,这次下山他也是准备充足的很。所以选择醉红楼完全是下意识的,他还当自己是在洛城呢,那时候的才名显赫,出入都是与众不同的场所,见到的都是各具特色的美人,大家不过是喝喝茶弹弹曲,那氛围那场景,真是让人浑身舒畅呢。 所以,他现在很失策。 当被醉红楼的姑娘们包围着的时候,陉漠还感觉良好,而陆安栾见机得快,飞速闪开,然后怜香惜玉的陉漠就被扑倒了,满脸的胭脂味让他差点暴起杀人。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他和陆安栾容貌出众,打扮得体,一看就是贵家公子的样子,和周围那些肥头大耳的家伙们相比,可不就是大家争抢的恩客嘛,就是倒贴钱也愿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栽赃陷害 “一间上房,再来些好酒好菜。”陆安栾完全是将殷勤的老鸨当成了店小二来用的。 老鸨一脸“我懂得”的表情将陆安栾带到楼上,又吩咐备好酒菜,随后便拍拍手,便有四位美女出现在房间中,陆安栾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到房门被猛地推开,陉漠狼狈地闯进来。 “哟,两位爷,这四位可是我们醉红楼的头牌……啊……怎么回事?” 陉漠二话不说就把人轰出去了,随后死死地关上房门。 老鸨拍了两下门,发现没有反应也不再继续,仔细回想着两人的情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该不会是对街的倌馆过来砸场子的吧,她可得小心点。 陉漠喝了口酒压压惊,没好气地嘀咕道:“什么头牌,还没有……”说道这里,他自动消了音,在脑海中补全,还没有陆安栾好看呢。 瞧瞧人家一身深衣,仪表堂堂,长得又出众,真是赏心悦目啊,要不是这样,他才不会屈尊降贵出来谈判呢。 陆安栾简要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够同意在不幸对换身份的时候能够忍耐一下,表演一下,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否则会很不好办。尤其是关于婚姻大事这件事。 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让给别的男人,这怎么能忍?陆安栾想着陉漠一定会同意的。 陉漠反应很强烈,一口酒水喷出来,他见机得快,才没有伤及无辜。可是显然他受到的刺激不小,“你说什么,要成亲了啊,你的神功大成了?” “不要转移话题,这是早晚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一旦我们发生交换,最好找个理由聚到一起去,也好放心。” 这是陆安栾想了很久的法子,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他就不会犯错误了。 陉漠哈哈大笑,他正有此意,而且比陆安栾要夸张得多,所以很容易就同意了,虽然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商谈,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两人难得能够静下来相处,倒也是不错的体验。 可是,陉漠突然又有了其他心思,某天分别在即的时候,他对陆安栾说道:“上次武林大会可是我赢了呢,这一次有没有兴趣再切磋一下,我可是又习得了其他武功,这次我们要好好较量一下。” “奉陪到底。” 两人选在城外的一片竹林处比武,比武过后,不管胜负如何,两人便就此各奔东西,并确保不到紧要关头不能轻易伤害各自的身体,有契约为证。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好好的一场比武愣是被打断无数次。 第一次。 一个一身短打的中年汉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最后叹道:“两位少侠果然是好身手,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 被一片竹叶撂倒后爬起来就跑了。 第二次。 两个身背长剑的武当弟子从下面经过,一个指着穿黑衣的陉漠说道:“师兄,这肯定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了,你看他的身材长相都差不多哎。” “傻子,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一个,这里明明是两个人,快走吧,要是被别人抢了功劳,可别怪师兄我没有提醒过你。” “好的,师兄。” 第三次。 一队江湖中人打扮的人马停下来客客气气地问路:“请问去往龚城是这条路线吗?” 陆安栾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却说道:“走反了。” “不可能吧,我拿到的地图上明明是这条路线啊。不管了,我还是相信地图更多一点,地图一定是对的。” “走。”领头的一挥手,人马迅速走远了。 陉漠停在一根竹枝上哈哈大笑,“有病,有地图还问什么路,一看就是个热爱gps的,肯定哪天就会栽沟里的哈哈。” 陆安栾停下来喘口气,“还继续吗?”这人真是欠揍,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当然。”陉漠以一把竹叶的突袭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第四次。 …… …… 第五次。 …… …… “我们还是停手吧。”陆安栾后退几步,挂在竹枝上,皱着眉头问:“怎么突然有这么多的武林人士都赶往龚城去?” 眼见着他们长刀长剑长鞭地背在身上,一波接一波地往龚城跑过去,傻子也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陉漠无所谓地说道,眼睛里却闪现着兴味的光芒。 这里距离龚城还有几十里地,有什么消息一时半会传不过来也不奇怪。不过,照这个架势来看,肯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足以惊动整个武林江湖的大事件。 两人暂停了比赛,约好他日再续。随后便一前一后赶往龚城。 还没有等到他们前往魔教分部去休息一下,在路边摊喝茶水歇脚的时候,陆安栾他们就大概了解到发什么什么事情。 只听一个充满故事的嗓音动情地说道:“听说了吗,魔教的老魔头又重出江湖了,他练习了吸功大法哦。” “胡说什么啊,我一个表哥的弟妹的姑姑的儿子的邻居的朋友的发小的哥哥的女儿在魔教当厨娘,她说魔教的教主是个年轻的男人,才不是老魔头。” 有人强烈地反驳他,并且举例说明自己知道的更多。 “好吧好吧,魔教的小魔头青出于蓝,他初出江湖了。他练习了采花大法,专门伤害年轻漂亮的姑娘和少年,将人玩弄之后还要吸成人干,真是太惨了啊。这还不算,这一次他可是整整灭了龚城其家满门啊。太残忍了,这样的魔头,必须在他长成之前消灭掉。” “没错,我们要继承先辈的遗愿,消灭魔教。” 陉漠:“……” 肯定不是在说我。 陆安栾压低声音,“该不会真的是你做的吧,或者说是你闲得无聊,带领魔教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这里距离魔教的地盘并不远,还真的是有可能呢,而且陆安栾也知道原来的老教主去了其他国家,根本就不在这里,难道是最近回来了吗,也不可能吧,魔教根本就没有那种功法啊,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就是看陉漠很不爽,所以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要气一气他。 陉漠果然气坏了,他黑着脸狠狠瞪着陆安栾,然后说道:“说不定是你做的呢,你不是也做了两年的教主吗?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是吗?陆安栾回瞪过去,“那你在忙什么,强抢民男民女吧。” 陉漠快要忍不住揍人了,“胡扯,我是在……是在……总之,这不关我的事。” 陆安栾勉强相信了他,却还是决定要去查明真相,说不定这事闹得这么大,很快就会落到武林盟主的头上,到时候他也是要出力的,倒不如现在就先了解些情况。 陆安栾站起身来要走,陉漠赶紧放下茶杯,“你要去哪?” “我先去其府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不许去,太危险了。”陉漠拦住他,他还是觉得围观就行,没有必要掺合进去,当然这事是肯定要查的,他手下有很多魔教弟子,调动起来也是很快速的。 陆安栾不为所动,“这是我身为陆家庄继承人的职责,倒是你,陉漠什么时候这么贪生怕死了,这可是关系到你们的清白,你难道不着急?” 陉漠笑笑,“我当然着急,可是着急也不代表要以身犯险啊,你难道忘了我们刚刚签订的条约吗,这么快就要违约,你想怎样?” 陆安栾深吸口气,回答道:“我当然记得,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 “好吧,一起去,对方来头肯定不小,你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必须得添上我,才有成功的希望啊。而且,我要好好得看着你,免得你冲在最前头,不知轻重受了伤,那可就麻烦了,再多的惩罚也没有用啊,你说是不是?” 陆安栾听后有些生气,但不得不说,陉漠说的是事实。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不能去,你可是大家怀疑的重点对象,众口铄金,要是让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死定了。到时候我也得倒霉,所以你赶紧回你的分坛去吧,避避风头,我会尽快查明真相的。” 陉漠哪里肯,到最后还是陆安栾妥协了,两人携手去往其府。 作者有话要说: ☆、查案风波 其府不仅死得空无一人,而且不知道又被谁放了一把火,结果完全成了一片废墟。龚城的居民走到这里的时候都会绕路,夕阳西下,乌鸦呱呱地在断壁残垣上叫着,看到有人来又飞走了。 陉漠望着眼前的废墟说道:“很不好办啊,单凭这个还不能确定就是同一伙人或者某个人干的啊。” 陆安栾翻开石块,希望能够找到一点证据来。 “你过来看。” 陉漠心知他有所发现,于是顾不得躲避脏污,赶紧飞过去,只见半具烧焦的残尸扭曲地摆在那里,根据残缺的建筑物来判断,这里应该是某个柴房才对,所以大概是这个人发现危险之后躲在了这里,所以才逃过一劫,因为这是整个其府发现的唯一一具尸首,其他人可能都被处理了,也就是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烧毁得太严重,不能判断生前是什么状况。”陉漠无所谓地说道。 “骨骼完整没有破损,而且没有内部明显的伤痕,可见起火得时候很平静。” “中毒,迷药,看来凶手是有备而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一个人说不定也能够做到呢,那就是有可能和前面的案子相关了。” “也许吧。”陆安栾叹口气。 他对其府了解得不多,更多的情况还需要打探才能够继续查下去。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其老太爷当年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后来因为受伤武功受损所以才安定下来,并且开始做生意了 ,据说发展的还不错。 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仇人,才落得这般下场。 这也是武林人士比较热衷的原因了,对于这种江湖仇杀,官府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管做无头公案就好,剩下的可不会掺和,所以说,这是江湖人自己的事,同时也是武林盟主需要关心的大事。 这种杀人狂魔如果不能够尽快解决的话,整个武林都将没有安宁。 既然陆安栾决定留下来查案,陉漠也决定不走了,于是两人就来到了龚城的分部休息。由于聚集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陉漠也不得不吩咐他们低调点,虽然表面上他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但麻烦还是越少越好。 他们的住处也十分普通,就是个两进的院子,只留下个做饭洒扫的,其他都被两人谴退了。 果然陆安栾很快就被大家发现了,他也顺利接到了陆盟主的通知,让他先行锻炼下,他随后就到。 饶是如此,陉漠也没有丝毫收敛的就跟在陆安栾身边,真是没有一点自觉。 众人还记得他当初败给了陆安栾,见到两人竟然待在一处,也大为惊奇。 原来,其府虽说是灭了门,但事实上还有个活口留下来,那就是他们家最小的一个孙女其岚,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她人小又淘气,整日出门闲逛,那日回去得晚,所以避过一劫,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洛城,求见武林盟主,要为她全家报仇。 陆老爹一想,这大约是他任上的最后一次表现得机会了,所以也没有推辞,而是决定要来个完美的谢幕,因此非常积极。还对其他各派武林人士发出了召集令。 要求所有人都必须有义务维持整个武林的和平,对于那些魔头必须严惩不贷。 根据其岚的描述,在之前,她家里就发现有下人被吸干害死的惨剧,所以其家老爷更是严禁她外出,她任性得很,哪里憋得住,这才有了今日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正好可以和之前在其他地方发现的惨案联系到一起,也就是说一个,不,肯定是一群,因为他们男女不忌。 这一群魔头,他们专门吸食年轻的男女,可能是在练习什么邪门功法,这还得了,绝对是整个武林的公敌,必须不能忍。 而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一向为非作歹的魔教,还能是谁呢? 陉漠表示:“……”这关魔教什么事,不就是取了个比较帅气的名字吗,结果你们整天盯着不放,烦都烦死。 陆安栾表示可能是别的新兴门派,因为魔教都存在这么多年了,没听说他们干过什么蠢事啊。 陆老爹恨铁不成钢,其他人也群起而攻之。 “少年,你还是太年轻。” “难道你不知道魔教新换了一个教主吗,这个新教主的脾性自然是和上一任教主不同的,他能做出什么事哪里能够单凭想象呢,说不定比这还要更严重。” “没错,魔教到底还是魔教,就算一时忍住了,也是本性难移呢。” “就是,就是,我们要讨伐魔教,这就是武林人士责无旁贷的事情。”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将尽快召开一次武林大会,选出一个新的领袖,进行魔教讨伐一事。”陆老爹重重地拍下桌子,拉开了又一次武林大会的序幕。 陉漠气得发抖,还是陆安栾使劲抓住他的手才拦住他,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去查吧,万万不能指望这群脑子充血的家伙。 陉漠很想和他们干架,魔教中人听说此事之后也是义愤填膺,决定要给武林人士一点颜色瞧瞧,绝对不能够让他们如此冤枉自己,真是太过分了,简直不能忍。 陆安栾扶额,难道他们不应该想着找出真正的凶手吗,就这样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还不是便宜了凶手。 不过,这是陉漠的主意,他才不管,只要没有伤到两边的领头人物就万事大吉,不过,陉漠也就是说说而已,他还真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 每日里便跟着陆安栾去查探消息,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 直到那个凶手又在其他地方开始作案的时候,陆安栾决定引蛇出洞。 “哈,别开玩笑了,你这张脸虽然很嫩,可是早就天下皆知了,你以为凶手会不认识你吗?你做诱饵不行。还不如我呢”陉漠嘲笑道。 陆安栾凉凉地说道:“那就拜托陉漠兄了。” 陉漠:“……” “不可能,”陉漠缓缓说道:“我整天和你待在一处,当然也是早就扬名了。不行不行。不过我有个好办法,你可以扮成女装嘛,这样绝对没有人想得到。” 陉漠不住打量陆安栾,想象着他女装的时候该有多美。 陆安栾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没好气地说道:“看来陉漠你对此很有经验啊,不如你来吧。” 陉漠:“想得美。” 最后这件事两人也没有谈妥,他们决定从某个楼里找一个漂亮的姑娘来解决这件事。 那姑娘不算太聪明,很容易就被两人忽悠住了,于是便换了一身大家闺秀的服装,在街上溜达了两天,专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到了晚上,便躲到专门的房间里等待凶手上门。 那凶手也奇怪得很,楼里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他们都没有动手,而是专挑良家孩子下手,看来他们练的武功也有奇特之处啊。 这个计划还是很成功的,他们辛苦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心怀不轨之人。陆安栾跳出来和对方过了几招,对方见势不妙,飞快地逃走了。 陆安栾对着陉漠说道:“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你在这里等着。”然后便转身去追。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点水 陉漠压根就没有拦住陆安栾,眼睁睁看着他跑远,他倒没有觉得方才逃跑的那人是调虎离山,分明是逃命呢,没看他打得很辛苦吗,不过陆安栾说的也有道理,谁知道对方还没有留后手。 他四处检查了一番,果然抓住了一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家伙,真是,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陉漠依然没有发现陆安栾的身影,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心头乱跳,要知道陆安栾的生命可是和自己挂钩呢,要是他深入敌穴不幸中了暗算,死了就算了,要是紧急时刻牵连到了自己,那可真是比谁都冤枉。 陉漠很是着急,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他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找,两人早就跑得无影无息了。 只能一直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并且让魔教的弟子悄悄去打探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埋怨陆安栾的乱来,他肯定是顺着那人的踪迹寻到了什么重大的发现,结果就自己一往直前了,真是也不考虑考虑他人的安危。 从一开始的着急到后来的平静,陉漠最后干脆不等了,他直接跑回房间休息了。 反正等真的有了危险再说吧,现在他何苦要担心那个没有自觉的男人呢。 半夜的时候,陉漠被院中的动静惊喜,他警觉地爬起来,仔细查看过后才发现声音是从井旁传来的。 他披上衣服就跑过去,正巧看到陆安栾提着一桶水要往头上倒,不过他看起来跟喝醉酒一样动作很不灵活,所以水桶偏了,那水大部分都流到地上去了。 陆安栾看上去有些焦急,他再次拿起水桶汲水,之后干脆将脑袋都要浸下去。陉漠看看天色,又禁不住紧了紧衣衫,确定这的确不是盛夏之后,对于陆安栾的行为是完全无法理解了。 不过他压根就不关心这些,陆安栾恣意行事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的事情,他还没有好好算账呢。现在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 “你停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了哪里?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我倒是也抓住一个人,不过他只是个小喽罗,据说自己是天华神教的教众,我呸,这名字真难听,哪里有魔教威武霸气,竟然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真是无法容忍。” 陉漠说了半天,可是陆安栾根本就不理会他。 陉漠又气又急,一把就要将他捞出来,他用了十足的劲,毕竟陆安栾的功夫也不比他差不是,谁料到陆安栾根本就没有反抗,而是冷冷地看着他,“放手,把水给我。” 陉漠这才注意到陆安栾的反常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的上半身完全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褐色的痕迹足够隐藏很多,可是陉漠还是清晰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个陆安栾真是太过分了。 他竟然敢受伤,真是让人无法忍受,明明已经说好了双方都尽量要保重身体,可是这种逞英雄式的胡闹简直让人不能够忍受,所以这才是他跑过来冲冷水的原因吧,那就是要掩盖身上的伤痕,因为两人并没有互换身份,可以确定这伤并不是很严重,所以陆安栾才出此下策,他可真是糊涂,做这种蠢事就应该躲起来偷偷摸摸的才对,怎么能随便在院子当中进行呢,可不是等着让他陉漠发现的。 之前已经说好故意不保重自己而受无谓之伤的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呢。所以说,到底应该怎么惩罚他才好呢,陉漠一脚踢开水桶,摸着下巴想要如何提条件。 可是陆安栾似乎很着急,他的声音很是沙哑,“还给我,你太过分了。”他眼睁睁看着水桶滚落井内,又赶紧去捞。 陉漠一听更加来气了,到底是谁过分啊,他一把抓住陆安栾,“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不知道要逃啊,干嘛要逞强,结果就挂彩了,不,不对,没这么简单,你到底怎么了?” 他凑近之后可以感受到陆安栾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了,两人身高相似,他能够感受到那呼吸之中带着的热量,还有他的手腕,尽管刚刚接触凉水并没有多久,可是现在却是越来越热呢。 怎么回事? 是生病吗?不会吧,陆安栾又不是傻子,生病不去看大夫,而是做这种蠢事。 陆安栾似乎也感受到陉漠的疑惑,他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放手,给我水,多点冷水。” 想死也不是这么个办法,陉漠眉头紧皱,在微弱的月光之下,他练武之后,更加敏锐地眼睛才发现陆安栾的异样,他的脸色潮红得厉害,身子又热又软,人也是在勉强站立。他能够感受到陆安栾不止一次地想要往自己身上凑,不过他又很快收敛了。 “哼,站不稳就不要逞强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要不是怕你死了,我才没这么好心,快点,不要磨蹭,已经很晚了。” 陆安栾哪里肯,他死命推拒这陉漠,可是动作却是显得欲拒还迎。 他半倚在陉漠身上,声音也显得飘忽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中了药,你快点停下。”一边说着他又忍不住往陉漠身边凑过去,双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陉漠目瞪口呆,“我以为你是发烧,这难道不是在发烧说胡话吗?” 陆安栾距离他越发近了,可还是在努力维持着神志清明,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在拼命地和本能在作斗争,可是陉漠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什么药?” “。” 多亏了陉漠当然在洛城见多识广,这种东西他还是很清楚的,专门作用于男子,非人力不可解,喷凉水根本就没有用的,这个傻子。 可是看到陆安栾辛辛苦苦地和自己的本能作斗争,他就觉得很解气啊,一向严于律己的武林盟主的儿子竟然也有这样可怜兮兮的一面,在享受和维持自尊之间苦苦挣扎,最后还是会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所有的反抗都是一场笑话而已。 这样的人,这样的对手,如果能够折辱一下,该是多么得让人沉醉,陉漠舔舔嘴唇,心中恶意升腾,他偏不告诉陆安栾这药的特点,反而要借此整治他惩罚他。 光是想想,陉漠就觉得热血沸腾,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迫切地想要看到昔日的对手——当然现在也依然还是对手——被他欺负得哭泣流泪的美好样子。 简直无法忍耐啊,陉漠深吸一口气,一把抱住还在找水的陆安栾,轻声说道:“你过来,水在这边。” 陆安栾难受极了,果然听话地往这边凑过来,陉漠的皮肤摸上去很是凉爽,对于现在浑身像是冒着火的陆安栾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可是,不过两秒钟的时间,陆安栾就略微清醒过来,他甩甩脑袋,不解地问道:“陉漠,你怎么在这里,不对,你走开,离我越远越好。” 陉漠轻声笑了笑,语气恶劣的很,“我也想啊,可是你死抓住不放手喂。我又有什么办法。” 陆安栾低头一看,果然是这样,他又羞又急,竟然用力抓住了手臂上的伤口,疼痛让他清醒了片刻。 他有些留恋地退了一步,看得陉漠暗暗发笑。 “你打算怎么办?” 陆安栾此时还算清醒,他努力调理这内息,希望能够压下心中的躁动。 “熬过去就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陉漠张张嘴却是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岂不是很没有意思吗,那就得不到他要的效果了。 见他仍旧没有离开的意向,陆安栾缓缓说道:“陉漠,你还是走远些好,不要再来招惹我,免得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是到时候我们互换了身份,你说会怎样。” 当然是绝对不可以的,陉漠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事,这种药可是给小倌用的啊,他陉漠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绝对不要去体验。 “是吗?”他咬了咬牙,决定不能够坐以待毙。 “你说得对,既然是这样,可不能让你乱来。” 作者有话要说: ☆、自作自受 “你做什么,快放手。”当陆安栾被陉漠打横抱起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懵掉,他强忍住要钻进对方怀里的冲动,皱眉说道:“陉漠,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要趁人之危,我就不信,你没有遇险的时候,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啊。” 陉漠看到他的反应就乐不可支,心中的成就感爆棚,更加想要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做,因此哪里肯放手。 “我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不要急啊。” 陆安栾挣扎了片刻就觉得情况不妙,就连身上的伤痛也不能够让他清醒了,他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个冰块,巴不得离他更近些,再近些。 这种来自外力的反应让他难以抵抗,直到他被扔到床板上的时候才略微清醒些,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该知道陉漠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陆安栾死死咬着嘴唇,可是随着陉漠的靠近,这种对抗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他沉声说道:“陉漠,你不要乱来,你要知道,这个身体你也是用过的,难道你要对自己下手吗?” 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脸红,更不要说要实施具体行动的陉漠了。 陉漠根本就不为所动,他摇摇头,得意地说道:“你也说了,反正是我的嘛,我想怎么对待都是可以的。而且,也只有我可以碰,难道你想去找其他人不成。” “无耻。”陆安栾扭过头,因为当他发现陉漠在宽衣解带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教主在明盟主在暗 作者:俟雾 第4节 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积蓄了一会力量之后,在陉漠靠过来的时候,猛地发动了攻击,可是陉漠早有准备,他的攻击落空了,还被人抓住了要害。 陆安栾倒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他不自禁地靠在了陉漠身上,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唯有那双眼睛还保留着最后的神智。 “陉漠,别这样。” 陉漠很是得意,“别怎样啊,是你在缠着我啊,真是要命,闹得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就只有我才会帮你了,怎样,你感觉如何,要不要求我?” 陆安栾提高声音,“陉漠,你找死。” 他的话无疑是恶狠狠的,可是声音却绵软无力,听得陉漠心头发痒。 终于,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用这种方式征服了对方,想想也是很不错的发展呢,这种待遇比武林大会的武力较量还要让人上瘾,也让人更有成就感。 他的动作不停,陆安栾仍旧在反抗,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可是眼睛还是那么亮,圆圆的眼睛就这样瞪着他,自以为得力,其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让人更有欺负的念头了。 他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陉漠,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可是,陉漠一点都不怕,他只是觉得兴奋。 对视中,他甚至可以从陆安栾的眼睛中间看到自己的动作,他终于忍不住想要亲吻那双不甘的眼睛,距离越来越近了,陆安栾只是不甘地扭过头去,誓要保持住人体本能。 他所有的神志都只能做到这里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就像是背叛了他。 可是陉漠顾忌着他受伤的手臂,便将他那只手臂固定在床头。陆安栾本身就反抗无望,渐渐地也就不再挣扎了,因为药效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反而在陉漠的动作之下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陆安栾的眼睛渐渐失神,他喃喃地说着什么,陉漠听不清楚,便凑得近些,可是却几乎被他遍布伤痕的嘴唇夺去了目光,他轻轻覆上,慢慢抹平那些痕迹,动作温柔而缱绻,陆安栾已经完全顺从了本能,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也什么都记不得了。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感受到对方的动作之后,陆安栾恶狠狠地吼道:“滚出去。” 陉漠果然听话地退到一边去了,陆安栾忍住身体的不适要爬起来,可是还没等他坐起来,就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该死的。”他恶狠狠地看着陉漠,可是更加厌恶那天华神教了。 陉漠在一旁不语,这就是那药的第二个特点了,循环式发作,给人充分的休息时间好再接再厉。 陆安栾身体素质过硬,应该能够坚持很久的。 这对他来说一定不是好消息,所以陉漠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眼见着陉漠再次过来,陆安栾又是恶心,又是期待,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陉漠已经替他说完了。“乖啊,我可是在救你啊。这药无解。” 原来陉漠也知道吗,当时他听天华神教的教主也提过,当时还不以为意,想不到真的很奇怪呢。 陆安栾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天色大亮的时候,陆安栾终于睁开眼睛,他不过是愣了一秒钟,就记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他的房间。 他从床上爬起来,看也没有看身旁的那人一眼。 浑身的清爽仿佛昨夜的经历就是一场梦,可是身上的痕迹告诉他并不是在做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他动动手脚,感觉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整理好衣物,当将长剑握在手中的时候,他心中恶气难消。 陆安栾举起长剑就要刺下,可是腰部突然有些发软,剑几乎脱手,他再一次用力握紧剑柄,心中更加愤恨。可是随之苏醒的还有昨晚的记忆,那些回忆让他觉得屈辱不堪。 那是将一个男人的自尊给踩在了脚底下,就算是有药物的作用,也让他无法忘记属于自己的屈辱。 喘不上来气的感觉,还有肌肤摩擦形成的战栗,似乎都在眼前,他知道自己一开始是被迫的,可是后来却身不由己了。 他恨,恨自己。 可是不能杀他,因为杀不了。那就想些好的事情吧,救命之恩,对,他救了自己,可是两人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救了谁还真是难说。 这简直就是一笔糊涂账。 手中的剑再也刺不下去,陆安栾沮丧地冷着脸离开了陉漠的房间。 在他身后,假寐的陉漠睁开眼睛,摸了摸胸口,长出一口气。 他虽然狠狠折辱了陆安栾一番,可是最后看到他无助哭泣求他住手的样子,竟然有些心疼,可是药效必须解完,他也是没有办法啊,陉漠给自己找着借口。 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不能够奈何陆安栾之后,竟然对他产生了奇怪的感情,昨天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而且,陉漠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既然你最终没有拔剑相向,那么我便认为你是没有拒绝的了,果然,陆安栾还是舍不得伤害自己啊。这样一来,慢慢的感情总会有的。 如果陆安栾能够知道陉漠此时此刻的想法,知道以后的事情会因为这个误会而变本加厉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出手的。 陉漠摸着嘴巴,脑子里还在回想一些美好的场景,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难道是昨天太买了吗,怎么觉得有点晕呢,而且浑身都很酸痛,没什么力气,他之前为了试探陆安栾的反应而装睡,心思没在这,感觉还不明显,可是这个时候才发现问题不妙。 他抬起一只手臂,再看看另一只绑在床头的,顿时内心呵呵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残忍啊,难道这就是现世报,为什么受罪的总是我,平日里也就忍了,可是这个时候总是觉得尴尬啊。 他回想起来当时陆安栾受伤的时候,他已经帮忙进行了点穴止血还包扎了,后来不知道怎么被睁开了,所以他们又一次互换身份了。 所以说,自己就是替人受过啊,伤口还在慢慢往外渗血,真是要命,嘤嘤嘤,陉漠觉得他整个人都完全不好了,这种情况到底要怎么解决啊,难道是当成请趣吗? 他想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眼睛:我里面有戏,长在脖子以上真好。 嘴巴:闭嘴……闭眼,我才是主角,今后就是我的天下。 眉毛:“蠢货,眉飞入鬓才是真绝色。” 脸:“别吵了,我请你们吃刀削面。” 鼻子:“……感冒中,阿嚏。” ☆、我是盟主 陉漠根本就不想回忆他到底是怎么在醒来之后处理卫生问题的,他也不想说自己尴尬地无地自容。 尤其是从楼里面找来的那位姑娘就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她笑眯眯地找到陆安栾,笑得不怀好意。 当时是陉漠将人找来的,他在这方面比较熟悉,所以对于这个机灵的女人早就看得透彻了,可是的是,她没将聪明用在正道上,她以为陆安栾是个好说话的,毕竟他对自己一直都比较照顾,所以为了保住他武林正派人士的面子,肯定是会屈服的。 所以,她的要求真的有点多。 若是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陆安栾,说不定真的会答应呢,可是她认错了人的本质。陉漠才不会在意这些呢,这件事情早晚会天下皆知的,他在意的是这个女人的不识好歹。 陉漠一向阴狠毒辣,狡诈多变,因为他和陆安栾面对的困境阴差阳错之下才产生了好感,他对陆安栾是特殊的,可是从来就不代表对于别人也一样。 于是,那个女人再也没有走出过那个房间。 再说陆安栾,他径直回到了龚城。 到了那里,他过了老长时间才发现问题的不对劲,因为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很是奇怪,打招呼的时候也会说,“你们两个人关系还真是好啊。” 他摸摸脸没什么感觉,当然衣服是他自己的,所以完全看不出什么问题。 而且他心虚啊,还以为是昨天的事情被别人知晓了,那样的话他一定会疯的,为什么陆家的功法陉漠也练得那么熟呢,等到他接手之后很快就出师了。 尤其是和神教教主的打斗更是让他融会贯通一直以来的瓶颈终于打破,就连这个借口也被陉漠戳灭。 也幸好是这样吧,否则他真的会没命的。 陆安栾懊恼地停止思绪,怎么又想到那个人了,真是可恶。 直到他看到陆盟主的时候,这才打起精神来应对。 “爹,我回来了。” “那个,贤侄啊,”陆盟主很是不好意思,“虽然我很喜欢你这个孩子,可比我家安栾强多了,可是,这事你问过令尊可有?” 陆安栾:“……” 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他还纳闷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他真的是被陉漠给气糊涂了。 可是,如果没有陆安栾的身份,很多事情他就不好插手了。 往好的方面去想,没有陆安栾的限制,这事也压根就和他无关了,还是让陉漠头疼去吧,可是看着武林大会的场地再次搭建起来,还有大家众口一词的要攻打魔教,再次和左右护法会面的陆安栾就知道麻烦来了。 当他成为魔教教主的时候,也必须维护那些人的生命啊,哎,说来说去,他就是个劳碌命。 既然这些正派人士靠不住了,他还是利用魔教的力量去继续追查这件事情吧。 陉漠姗姗来迟,等到他身体舒适点挪到龚城的时候,新的武林大会已经开始了。 这个时候的陆安栾还继承着陆老盟主的厚望呢,必须要上去挑战的。 多亏了陆安栾已经将所有的陆家功法融会贯通,陉漠使用起来竟然觉得分外流畅,看来陆安栾敢于孤身闯虎穴,也是有资本的啊。 没有任何悬念的,陉漠顶着陆安栾的壳子子承父业,成为了新任的武林盟主。 虽然身兼魔教教主与武林盟主两个职位让他很是自得,但同时问题也已经来了。 “盟主威武,有这样年轻的盟主带领,武林一定会更加美好的。” “是啊,所以,现在为了武林的和平,就尽快将魔教解决了吧。” “没错,没错,魔教最近又在继续作案了,此事绝对不能够姑息,还请盟主拿出个主意来。” 魔教魔教,消灭个鬼,陉漠满脑子都是气,他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可是身不由己,他完全不能够直接跳出来说:魔教完全是无辜的。 那么他肯定分分钟就会被拉下盟主的位子,并且从今后都没有机会正大光明地出现了,这真是一群疯子。 他觉得有些忍受不了,如果陆安栾不能够和他换回来的话,那么他岂不是要一辈子都和自己的老窝作对吗。 不,这个并不是重点,关键是要将魔教洗白啊。 这样的话,肯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所以,即便陉漠内心如何抗拒。面上还是微笑着甚至慷慨激昂地说道:“没错,此事事不宜迟。” 天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苦闷和无奈。 好不容易解决这边的事情,和陆老爹回到休息的地方,就看到一位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冲进来,跪倒他面前。 “谢谢盟主,谢谢盟主肯为我其家报仇,我其家上下近百口真是太惨了,盟主,你一定要消灭魔教啊,那些恶人,死后也要下地狱的。” 我呸,本来看到一个小姑娘哭泣,陉漠是打算怜香惜玉的,可是看到这个阵势还是决定眼不见为净吧。 哦,他可是要下地狱的人,简直不能够忍,真是够了。 其岚对此一无所觉,他看着俊美的陆小盟主,再想想自己将来无家可归的可怜日子,就越发哭得伤心了,“盟主,小女子虽然粗鄙,可到底感念盟主之恩,愿意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伺候,请盟主成全。” 陆老爹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满脸笑容,好像是看到了他快要出生的孙子,幸好他还不知道陆安栾已经炼成陆家功法的事情,否则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怎么可能挑中这么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还不就是想着再缓两年。 陆老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老泪纵横,我陆家终于有后了,自己终于不用再操心武林大事了,真是甚好,甚好啊。 陉漠:“……” 可是我不愿意啊。他皱着眉头,也不知道陆安栾跑到哪里去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自己,他可是记得当时的陆安栾跑出来可不就是逃婚的吗,没想到这事却让自己赶上了,且不说自己看不上那些姑娘,现在也已经喜欢上了陆安栾,怎么可能再接受其他人呢。 真是头疼。 “爹,我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这些事还没工夫考虑。” 陆老爹打断他,“这些事哪里需要你考虑,不是有你娘吗,她很乐意的,我看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陉漠:“……” 其岚顿时满脸羞涩,陉漠气得不想再看,转身就走开了。 再说他真的要消极怠工了,虽说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对付自己,可是现在连样子都不想装了,辛辛苦苦一番不说,还得娶个不喜欢的人,这事谁乐意啊。 于是,陉漠溜掉了,他决定循着魔教的踪迹去看看陆安栾到底在忙些什么。 陆安栾的确很忙,他那天晚上虽然跟踪到了神教的一个分部,也见到了那个教主,可是当时势单力薄,他只是勉强伤了那个老家伙,却还是让他逃走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在后来的仔细搜查之中还是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从而能够推断出那个天华神教的老巢来。 原本他是打算将此事公布出来,并且带领武林人士去攻打天华神教的,可是没想到却出了那么大的一个意外,结果他现在竟然又再次成为了魔教教主,想要直接出面那是不行的。 可是又不能够什么都不做。 陉漠很快就找来了,却被左护法拦在门外,“小子,你来做什么,哟,你现在可是武林盟主了,有何贵干,我家少主不欢迎你。” “闪开,”陉漠一张口就喊出了左护法的名字,并且说出了他的一些秘密,左护法大惊失色,真怀疑魔教进入了最顶级的密探,几乎成了筛子,否则怎么可能连他曾经和教主汇报的消息都被人探知了,难怪会有人出来作恶,原来就是冒充的本魔教,真是好大的胆子,左护法觉得自己很是失职。 他一直都听从教主的命令不出面,努力维护着教主的身份,却是想不到人家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武林盟主,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 他拿出了武器,决定还是将这家伙结果掉才是最好的。 “你搞错了,我才是你们的教主啊,那个家伙是个冒牌货。” 陉漠淡淡说道,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你难道没有觉得本教主经常性情大变吗,那是因为里面的人被换掉了啊,所以表现得比较奇怪,你仔细看,透过外面去看,我才是正宗的教主。”陉漠仔细解释着,他越说左护法就越是信服,果然是这样没有错。 那么,里面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呢,现在的教主到底是谁?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解决的,我之所以要告诉你真相,只是希望你能够帮我个忙。” 陉漠仔细说着自己的计划,希望能够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陆安栾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他已经发现了陉漠,可是要拦住他的时候却发现来不及了,他已经说出了真相,可是这种事情如果被更多的人知道岂不是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吗,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左护法看他们两个熟稔的样子就几乎全都明白了。 “你们要怎么样才可以换回来?”他问。 两人俱是摇头,“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陉漠带着从陆安栾这里得到的天华神教的消息回去了 ,他决定带领那些热心的武林人士去好好看看真正的魔教,不,他们怎么配叫魔教,应该说是邪、教才对吧。 那么,今天就让那个邪、教彻底消失吧。 后来,陉漠果然带领着那些人攻到了天华神教的本部,还顺利揪出来几个内奸。 天华神教位于丛山深处,人数并不多,都是些来历不明的混子之类的,武力水平十分低下,他们主要是奉命行事,为教主打听哪里有更好地男女便想办法捉来好让教主练功,所以说出了那些丝状凄惨的受害者之外,还有很多事无故失踪的,根本就没有人想到这事有联系,所有都只是当成了其他原因,没想到他们的罪恶是如此深厚。 神教内部的场景令人发指,那些义愤填膺的武林热血人士终于找打了发泄热情的机会,一个个如狼似虎,拦都拦不住,陉漠便索性不管了,任由他们发挥,就这样,天华神教一朝覆灭。 其实,原本是不应该这么快得,只是武力最高的教主早就被陆安栾打出了重伤,所以不得不顽强抵抗。他人长得差劲,练得也是邪门歪道的快捷功法,竟然活生生地吸食他人生命来提升功力,真是让人厌恶。 这样的人浑身都是恶意,无论是谁下手都不会迟疑地,就这样他被围攻至死。 陉漠成为这场行动中最大的功臣,他这个盟主刚一上任就立此大功,着实让人心服口服,就连魔教内部知道真相的高层也是十分满意,没有人顾忌到真正付出很大牺牲的陆安栾,他虽然还盯着魔教教主的壳子,可是在知道真相的人眼中总是有些怪,他们决定称呼陆安栾为教主夫人。 教主本人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说这没有什么好迟疑的。 陆安栾冷笑几声,什么都没有说,他在寻找更好的机会。 杀人凶手的真面目露出来,却不是大家一直以来以为的魔教,而一直以来低调的魔教这次却一反常态发出声明,表明自己是正义的,是无辜的,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的名称说事呢,以后说邪门歪教的时候请改成邪、教比较好。 这态度还真是气人呢,可是武林盟主竟然同意了,还表示有机会一定要和魔教教主好好切磋一下。 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陆安栾的大婚就要提上日程,对此虽然说是教主,但实际上却是被暗中控制住的陆安栾无可奈何地回到了魔教本营,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陆家庄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可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成亲当日陆安栾失踪了,只是在他的房间中留下一张字条:武林盟主从今后起归魔教教主所有,任何人不得提出异议。 陆夫人差点当场昏倒,她的儿子竟然被人抢走了。 不过细心的仆人却是在陆安栾的房间中发现了一份资料,上面详细地写着如何救治陆安协的方法,并表示一个换一个。 魔教狡诈,多年来都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地址,而且经历过先前的事情之后,魔教名声大好,这种事情说出来总觉得没有人会信呢。 婚礼当天人多事杂,肯定是有人趁乱所为,只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啊。 武林盟主失踪了,那些江湖人士表示不相信,他们口口声声说道:“肯定是邪教干的,不关魔教什么事。” “没错,我看啊,八成是盟主嫌弃新娘子不好看,所以逃婚了。” “有理有理,陈兄真是机智。” 陉漠才不是被劫走的,他是带着陆安栾的身体自动上门的,并且对着陆安栾说道:“你看,我帮你把问题都解决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你高兴吗?” 他那副邀功的嘴脸真是让陆安栾厌恶,可是无事一身轻在魔教修身养性也是不错的选择呢,他有些舍不得,真的要放弃这里回到那种满身责任的生活吗? 他还真不是太想,可是如果不回去的话,总觉得是进入了魔窟呢,这家伙对着自己的脸还能够笑得一脸灿烂,真是无耻啊。 陉漠仿佛看出来他的意思,继续说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还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吗?难道你真的想要回去成亲不成,你敢?” 陆安栾摇头,他不想。 陉漠继续保证,“我是真的爱你啊,爱你的灵魂。” 陆安栾黑线,“停,不要说了,我考虑考虑。” 在他身后,陉漠笑得灿烂,只要有了迟疑,那就是他的机会,陆安栾注定是回不去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写两个强者之间互相征服的故事的,互工,甚至是自攻。正是因为不能够下死手,所以才比较萌啊,结果木柴烤架已经备好,然后说来个凉拌吧,我也是醉了。于是怨念之下,就有了下面的胡言乱语,请无视吧。 有点长,另放一章,和正文有一点关系。 那天晚上,我和英盘偷偷吃了顿小炒肉。当时一气呵成,筷子就没放下过。虽然是参照着私藏多年前的一堆菜谱,味道也不怎么样,可是到底样样俱全,整个流程都没问题。 事后,我和英盘对着那些残羹冷炙,面面相觑。 “怎么办?”我很焦急。 “放到销毁站吧,一了百了。”英盘打着饱嗝说,她从来不关心这些。 我心知她说得对,在这个全民皆素的时代,偷偷炖肉已是罪过,倘若因处理不当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正是因为肉类的存在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各种疾病蔓延开来,终于它从人类的口粮之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营养药丸,因为必需补充的能量是不可以省略的。 那些药丸有名无形,在黑暗之中通过大脑进行扩散开来,俗称补脑,效果一流。 可是我心中着实舍不得,只有亲自动手做过饭的人,才会明白这其中所蕴藏的辛苦,没有人会舍得轻易毁去的,可以说,这其中的每个细胞,甚至每个分子,都包含着我的心血,当然我说的不是食物本身,而是与此同时诞生的那张菜谱。 在这个年代,有着成熟的复制技术,只要有了菜谱就可以轻松做菜,压根就不用费心。而且每一份菜谱都有着不同的味道和特色,所以大家都很喜欢收集。 我恨不得让人捡了去,撒到大街上,从此就可以随时找到它了。 “你疯了?”英盘拦住我,“你不知道这上面会标注你的名字吗?” 是啊,菜谱的制作者是会一直显示出来的。 唉,我也是糊涂了。 过了一会,我决定还是用老办法吧,自己收藏就好。 我从地上捡起网线,对英盘说:“给游湘子打个电话。“ 游湘子来得很快,他一直是个本分老实的孩子。 当听说我的目的之后,他战战兢兢地应了。我不由松了口气。 游湘子果然不愧是我的贤内助。我一般都喜欢将搜集到的玩意放到他那里保存,因为可靠嘛,这次也不例外。 谁知,半道上,他竟然又反悔了,说什么,他那里可能也不安全。我一想也是,毕竟谁也不知道他那里到底会不会被人觊觎,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信息重地。 我顿时又犹豫起来。 不过,游湘子向我推荐了云盘。 云盘长得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就非常可靠,他仔细向我介绍了他的业务范围还有能力水平,我很心动,可是后来才发现,他和游湘子关系太熟了,本质也很相似的,还是算了吧。 英盘也在一旁不屑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 我很犯愁,“要不干脆就放你这里吧,你很弄点防御措施,让别人看不到它。” 英盘无所谓地说道:“放我这里不行,你知道的,我的服务对象很广泛,最可怕的是,如果哪天我生病了,有可能去医院,你想让那些医生都看到吗?” 最后,英盘提到了note 小姐,“她不是总是帮你保存那些口令吗?你看起来很宝贝她呢。” 她不行。我立即摇头。 在这个社会,没有口令真是寸步难行。我也已经习惯了让她保存那些因为我不信任网络,那些整日沉迷其中的我一边利用,一边有很是怀疑,例如游湘子。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被人攻击,然后遭受无妄之灾。 虽说note比较可爱,我也很喜欢她,可是她心无城府,知无不言,对谁都掏心掏肺的。她还喜欢迷路,不小心就会走丢。 我只能随时看着她,真是累啊。 后来,我还是摧毁了菜谱,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想,隐藏一滴水的办法就是放到大海中,而对于菜谱就是将它藏在所有的文字之中了。 我打个呵欠,看着仍旧辛勤工作的英盘,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梦。 我喝了杯饮料,默默想着:有这个就足够了。 第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