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太子》 正文 第1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1节 《禁脔太子》作者:冰雪漪梦 文案: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总受/正剧 关键字:殷末莲  锦轩  其他 皇城沦陷,殷末莲从皇子沦为禁脔。 花林池畔一场偶遇,不料意中人竟是当今圣上的胞弟 纵然抛却了国仇家恨,但面对圣上的掠夺、太后的阴谋、豪门千金的嫉恨,为能与他厮守,殷末莲罪犯弑君,谋害皇后腹中的胎儿 可谁想到,一片痴心换来的竟是一碗毒药,一场严刑逼供 ☆、1、粉雕玉琢的‘女鬼’ 楔子 殷氏王朝土地肥沃,资源充沛,虽经过一场战乱,仍繁荣鼎盛。 叛军占领皇宫後,殷氏王朝灭,建国峰峦。十七岁的殷末莲 ,前朝太子,被软禁於深宫内。 宫里人将他传得很玄。在他所住的水阁周围开满一池胜雪的白莲。一年四节,花开不败。见过他的人都说他眉似墨画,目若朗星,身姿修长,掩不住的冰肌玉骨,妖而不媚,男色倾城。 正文 凤峦国新皇锦陌御三个月前带兵出征魏成国。锦陌御为武将出生,向来骁勇善战,战无不胜,此次出征凯旋而归。 时值寒季,皇宫校场内大雪纷飞,锦轩一身紫袍裹身,银色的流苏在袍角处勾出一株绽放的兰,他手持弓箭,「咻」的一声,箭直射百尺开外的箭靶,正中红心。 他的随身侍卫德禹忙上前递上另一支箭,说道,「王爷,还要继续吗?皇上今天班师回朝。」 他不答,微微抿唇,拿箭搭上弓,瞄准目标,凝神拉弓又射出一箭,再次正中红心。 「王爷。」德禹正欲再递上一支箭,锦轩却将手中的弓箭交给一旁的侍婢。「不用了。」从听到锦陌御要回宫的消息起,他就没了兴致。锦轩转身离开校场。 「王爷,您要回紫宸殿吗?」德禹上前问道。 「不。」锦轩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德禹忙拿了狐裘为他披上,跟在他身後,「皇上回朝,还是按以往的规矩准备吗?」 锦轩走出校场,沉声道,「恩,你去按着皇上的喜好准备吧。」 「是。」德禹领命退下。 校场外有一片花林,可惜冬日酷寒,花影萧瑟。他朝花林望上一眼,半晌,踩上薄薄的积雪,往林子深处走去。 花林的深处有一池碧湖,湖边树影婆娑,枯叶被寒风吹得飒飒响,残阳鲜红如血,妖冶地映在池内。传说许多後宫妃嫔曾在这里投湖自尽,不管白天还是黑夜,花林内都阴森可怖,久而久之,便盛传这儿闹鬼,鲜少有人踏足。 殷末莲不怕鬼,只觉这里幽静,每当心情不好,他就跑来花林,一个人躲在这里,让谁也找不到。殷末莲 坐在颓败的花树下,低头注视着一池湖水,只见池里映照出一张玉颜。 风过,湖面漾起波纹,模糊了映在水中的黑眸,荡开了他的思绪。他心里空空的,一点也不愿留在这座凄冷的皇宫,好想一死了之,但父皇临终时的遗言,让他进退两难。 一年前,皇城沦陷,父皇惨死。父皇说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便是信错了人,引狼入室,断送了殷氏王朝。 殷末莲正想着心事,听到一阵声势赫赫的足音,散发出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 锦陌御?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殷末莲 愤恨地抬头,却见一陌生的男子站在池对岸,与他隔水而望。 殷末莲 没想到来人,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锦轩早一步绕过池畔,立於他身前,眸角微挑,饶有兴趣道,「都说这池中有女鬼,生得粉妆玉琢,气似幽兰。每到黄昏就出现在池畔独自垂怜。到底有什麽伤心事,让你日日守在这里?」 被人叫做鬼也就罢了,还说他是女的?殷末莲 不悦地楚起眉,朝他一瞪,不予理睬他,准备离开。 不料,锦轩快步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原来是个哑巴鬼。」 殷末莲 朝他投去打量的目光,见他气质尊贵,问道,「你是谁?」不知他怎会认为自己是女鬼? 「原来你会说话。」他浅浅一笑,「我叫锦轩,你呢?」 姓锦?「锦陌御同你什麽关系?」 「你说我皇兄?」 殷末莲 将视线驻留在他身上,听闻锦陌御有一极其疼爱的胞弟,封号文宣王,更特准长居宫中。 锦轩唇畔隐隐含笑,清雅如月,大方接受着眼前‘女鬼’的打量。 「女鬼,你叫什麽?」 殷末莲不说话,并不打算说出自己的名字。纷纷落落的雪珠子轻洒到身上,殷末莲 不禁打了个寒颤,肌肤在颤栗下,起了细小疙瘩,令人心生怜爱。 「鬼也会怕冷吗?」话落,锦轩解下身上的狐裘,腰上玉佩流苏飘然,将它披到殷末莲 身上。 「不必……」殷末莲 刚想推脱,温暖的狐裘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女鬼,这样暖些了吗?」锦轩眼中玩味的意味更浓了几分,这个‘女鬼’已完全勾起他的兴致。 殷末莲 觉得他有些可笑,下颚微扬,故意露出玉白的颈项,「你眼睛花了不成?见过女的有喉结?」 如墨的青丝拂过殷末莲 颈间的喉结,锦轩看了他一小会,忽然咧开唇角,露出玉白的贝齿,放声大笑,与他的气质完全不符。 有什麽好笑的?殷末莲 更生气地看他,刚想解开狐裘要还给他,被他伸手制止。 「你叫什麽名字?」锦轩止住笑声,轻握住他的手腕,与他凑得很近,近到只需微微一低头,就能双唇相碰。 「你我素不相识,你又何必知道我是谁。」殷末莲被他手指的温度惹得羞恼,挣开他,狐裘也顾不上脱,转身就走。这男人,忽清忽邪,还是少惹为妙,更何况他还姓锦。 「你还没告诉我名字。」 殷末莲不理会身後的声音,加快脚步走出花林。 作家的话: 这篇是冰冰的新坑~~~看过《绽烬相思花不语》的同学~有没有发现 两位主角的名字跟~洛景莲、锦华有点像像的呢~~ 这篇其实就是因为锦华被我写挂掉了~~我觉得有些遗憾~所以有了这篇文~~ 是根据洛景莲与锦华之间的感情来写的哦~也可以说是根据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改编的哦~ ~嘿嘿~~慢慢看会发现里面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g~ 我把文中的双引号改成“「 」”喽,这样看起来会不会更清楚,舒服一点呢~ ☆、2、前有狼,後有虎 锦轩不死心的迈开步伐,一路尾随他。 游廊曲径、幽雅宜人。殷末莲 走到御花园,终於忍不住停下脚步,这人一直跟着他做什麽?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麽?」 锦轩看出他的不耐,微微一笑,「同路而已,你怎麽可以说我跟着你?」说罢,他对殷末莲 投去一道魅惑的眼神。 殷末莲 蹙眉道,避开他的目光,他这是在诱惑自己吗? 「想不到文宣王竟是如此轻浮之人。」 锦轩摸了摸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倨傲无礼?」 殷末莲 不悦地朝他一瞪,觉得他很讨厌,回他一道不友善的目光,「你以为我会怕你?别做梦了!」他连锦陌御都不放在眼里,还会怕他? 「是吗?」锦轩的唇扬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突然,一道急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主子,你跑哪去了?皇上驾临幽水阁了!」 侍从曲吟上气不接下气的朝殷末莲 跑去,看样子已经找了他好一会。 殷末莲 的心紧了一下,锦陌御不是要出征四个月吗?怎麽现在就回来了? 「主子快走吧,莫再让皇上久等了。」 伴着曲吟的催促,殷末莲 向幽水阁走去,心底的恨意慢慢加剧,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身边美女如云,为什麽偏偏要纠缠于他? 殷末莲 神情的变化落入锦轩眼中。锦轩眸光微闪,再次跟了上去。 成群的白莲环绕在水阁周围,在雪白皑皑的冬季里,分外引人注目。 幽水阁内,男人金袍锦衣,气宇轩昂,傲然而立,此人正是凤峦国帝君锦陌御。 殷末莲 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冷峻的面庞,犹记得皇城被攻陷的那一天,死尸遍地、哀嚎充斥整个皇城,叛军的首领锦陌御毁了他的家园。 锦陌御是战场上的霸主,亦是凤峦国的王者,而他的另一个身份,曾是殷末莲 父王的心腹爱将。殷末莲 不懂锦陌御为何要造反,父王是那麽的器重他。 殷末莲 则是他的战利品,像一只挣扎不出的笼中囚鸟,逃不出锦陌御的手心。 「去哪了?」他的声音比寒雪更冷上三分。 「出去走走。」 「听宫人说,你最近总往外跑。」 「锦陌御,你把我关在这里,就算是一只温驯的宠物也会受不了。」更何况,他并不是。 「一只断了翅的鸟,除了待在笼子里,你觉得它还能飞?」他的话隐隐带了几分嘲弄。 冷冷地看他,殷末莲 缓缓地勾起了笑,「我们打个赌,你敢打开鸟笼,看看它到底能不能飞。」 「敢跟朕打赌的人,你是第一个。」锦陌御一步步逼近他,眉微挑。 感受到他的冷冽,殷末莲 微微颤栗,「锦陌御,你想怎麽样?」 锦陌御冷邪道,「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可以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此时,传来脚步声,「皇上,文宣王求见。」曲吟进来的禀告。 锦陌御眯了眯眼,有些意外,「宣。」 闻言,殷末莲 微微敛下眼睫,怎麽又是他? 锦陌御坐到太师椅上,在看到来人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温和。 锦轩优雅地走到锦陌御跟前,每一个动作都是那麽赏心悦目,「恭祝皇兄凯旋而归。」 忆起此仗大获全胜,锦陌御意气奋发道,「此次魏成国战败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殷末莲 默不吭声,察觉锦轩总有意无意朝他看,心里产生几分厌烦,这人怎就这麽烦人,总出现在他面前。 锦轩轻笑,「皇兄足智过人,英勇善战,战场上何人能敌?」 宫灯下,殷末莲 身上狐裘的一角以银线绣成兰花,呈现淡淡光泽。一旁的锦轩,紫袍上也绣着淡雅的兰,两人仿若璧人。 锦陌御眸眼微眯,锦轩向来喜好兰花,他是知道的。不过,殷末莲 什麽时候也喜欢上兰花了?而且这件狐裘似乎还些眼熟。 锦陌御目光逼人,审视着殷末莲 ,压迫感顿时蔓延,殷末莲 被他盯的内心不安。 察觉锦陌御犀利的眼神,压抑的气氛,锦轩问,「皇兄,怎麽了?」 锦陌御冷冷一扯嘴角,「没什麽,只是奇怪你今日会主动前来找朕。」 「皇兄出征,三个月未见,有些思念皇兄。」 锦陌御心情愉悦几分,「难得你也会这麽记挂朕。」 「呵呵。」锦轩儒雅地笑着,目光有意无意的在殷末莲 身上徘徊。 锦陌御感到了不对劲,也终於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锦轩,他身上的狐裘是不是朕上个月赏你的那件?」 「恩。」锦轩自若道,「适才外头雪又那麽大,我碰巧遇见他,就将狐裘借了他挡雪。」 「是吗?」锦陌御看着殷末莲 ,冷声命令,「朕皇弟的狐裘也是你能玷污的!脱了!」 殷末莲 二话不说,解开狐裘,这件狐裘本来就不是他的,脱了也无妨。 「皇兄您严重了,一件狐裘而已,我那还有许多皇兄御赐的狐裘。」 锦轩为末盛莲说话惹来锦陌御的不满,故意殷末莲 难堪,「再脱!」 冷言过耳,殷末莲 身形未动,不甘心对锦陌御俯首。他有他的尊严与骄傲,纵使沦为亡国奴,锦陌御的阶下囚,也不允许自己受到这样的羞辱,他讨厌做的事,谁都不能强迫他。 不驯的殷末莲 ,让锦陌御渐渐失去耐心,「呵,你忤逆朕,忤逆上瘾了?」锦轩是他最疼爱的皇弟,别说殷末莲 如此卑贱的身份,就算他还是太子。他也不准殷末莲 与锦轩纠缠! 锦陌御起身,走向殷末莲 ,「想让朕帮你脱吗?」 「锦陌御,你别太过分了。」同时,殷末莲怨愤的朝锦轩望去,都怪这家伙多管闲事,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件狐裘御寒。 锦陌御每朝殷末莲 走近一步,殷末莲 就後腿一步,浑然未觉锦轩站在他身後,差点靠到他身上。 作家的话: ☆、3、横竖都是逃不掉 「皇兄,既然他不愿脱,你又何必勉强,一件狐裘而已。如果皇兄用强的,岂不有失皇兄的英明。」 殷末莲诧异锦轩会出手帮自己。 锦陌御眼中寒光不减,饱含怒意,「锦轩,照你的意思是朕只会靠武力去逼迫别人?」 「皇兄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皇兄做些市井粗人之事,有损龙颜。」锦轩轻描淡写地抚慰锦陌御的怒气。 「你刚才为了他指责朕?」 「皇兄,我只是觉得不该以强欺弱罢了。」 「罢了!」锦陌御压下心中不悦。 殷末莲 暗想,传言不假,锦陌御的确宠爱这个皇弟。殷末莲 也明白锦陌御的怒火来自锦轩对自己的亲近。 「不过,殷末莲 ,你以为你是谁,敢再三忤逆朕,不怕朕真惩罚你?」 「皇上的手段,我当然知道,不过怕也是无益,所以还不如不怕!」 「哈哈……」锦陌御扬起戏谑,讥嘲道,「还有三天就满一年了。」 一年前皇城沦陷的夜晚,锦陌御承诺,让他为死去的父王守孝一年,不会再这段时间里碰他。而这一年的时间里,锦陌御一言九鼎,守约没有碰他。可三天後 锦陌御的话,如潮水般在殷末莲 心里翻涌。殷末莲 心里绝望且无奈,「那也是三天後的事。」 「皇兄。」锦轩笑容儒雅,黑眸如深不可测的幽潭,「为迎接皇兄凯旋而归,我做了一副画,皇兄可有兴趣去紫宸殿看看?」 这个气氛,这个当口,锦轩怀了什麽心思,再明显不过。想为殷末莲 解围吗?虽然如此,锦陌御还是很高兴锦轩的主动邀请。 「既然是为朕而作,朕岂能辜负皇弟的一番好意。」 旋即,锦陌御与锦轩双双离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殷末莲心里迷惑,真奇怪,他为什麽要帮自己? 雪後绽晴,碧空如洗。桌上摆着一架古筝,殷末莲 撩拨琴弦。 幽水阁内溢满撩人心弦的琴音,琴为心声,一想到三日後,殷末莲 怎麽也弹不出欢快之曲。 只是,这般无奈,身不由己的他,根本就无人在意。 琴声终了,他的眼前忽现抹修长的身影。 锦轩站在门口,凝视着他。 再次见到锦轩,殷末莲 有那麽点意外,他仍是一身紫袍,但袍角的兰花变成了朵缠枝莲。 奇怪?怎麽有人进来都没人通报。 锦轩温和淡笑,「你的侍从不在外面。」 「有事吗?」 「刚才的琴音很好听。」 「闲来无趣,随便弹的。」殷末莲 淡淡瞥他一眼,眼眸乌黑深邃,泛着迷人的色泽,没有特意的魅惑,却是魅惑天成,令人忍不住沉浸进去。 锦轩看得神迷,一个卑微的後宫禁脔,竟能如此媚惑人心,难怪锦陌御当初留他活口。 锦轩婉转地试探,「皇兄经常那样对你吗?」 「王爷,多虑了,皇上怎会与我这样卑贱的人计较。」 「也是。皇兄多情却不滥情,你伺候皇兄这麽久,相信皇兄也不会真为难你。」 殷末莲 想起那个一年之约,蹙起眉,反驳道,「现在还不是。」 果真如此,锦轩淡笑,更显俊俏迷人。 「殷末莲 。」简单的三个字从锦轩嘴中飘出,分外清晰。 殷末莲 朝他望上一眼。 锦轩温柔的回看他,「原来你叫殷末莲 ,很好听的名字。」 换了其他人,或许已经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下了,但殷末莲 没有。 「王爷,昨天为什麽要帮我?」 「因为你的倔强,让我心疼。」他的视线一直不曾离开殷末莲的脸。 「谢谢。」殷末莲客套的回避他的视线,并不确定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举手之劳,何必客气。」锦轩的目光落在古筝上,「你也应该是个懂琴之人。」 「略知一二。」 锦轩脸上笑意醉人,「皇兄曾赐过我一架古琴,名曰‘绕梁’,音色清亮悠柔,绕耳不绝。」 「绕梁琴,四大古琴之一。是一把难得的好琴。」 「所谓好琴,能遇上它的伯乐,才算是把真正的绝世好琴。」 殷末莲 点头不予置否。 「以你的琴艺,若用绕梁琴弹奏,应该会更动听,想试试吗?」锦轩放柔嗓音,温和道,「相信你见了这把琴,也一定会喜欢的。」 想邀他去紫宸殿?殷末莲 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拒绝道,「今天有些累,不想出去。」 「没关系。」他以退为进,「那明天呢?」 殷末莲 的眉轻轻的皱了皱,「如果我不答应,王爷是不是会一直相邀下去?」 「应该吧。」他话中带了几分期待,「我会在紫宸殿等你,直到你来为止。」 「如果我不来呢?」 「来不来是你的事,等不等是我的事。」他固执,笑道,「总之,我会等你。」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看样子他也是个难缠的人。他真的只是邀自己去切磋琴艺这麽简单?是否与锦陌御一般心机沉重,别有用心? 「不用等,我现在就跟你去,就当做偿还你昨天的人情。但这次以後,我希望你我能够分道扬镳。」 身处危机重重的皇宫,他不想与与锦氏一族牵扯太多。 ☆、4、竟然被强吻了? 紫宸殿植满梅花,在冬季开得煞是醒目,加上紫宸殿的格局清雅,别有一番风情。 殷末莲 不经意扫过寝宫墙上的一副《梅景》上面写有锦陌玉鉴赏。 随着他的目光,落向那副画,锦轩似笑非笑,「那是昨日,皇兄来紫宸殿画的。」 说完,锦轩命人将绕梁琴摆到寝宫外的八角亭内。 精致的香炉,散着淡淡檀香。绕梁琴上的二十一根琴弦泛着剔透的光泽,殷末莲 不禁被它所吸引,锦轩所言不假,果真是把好琴。 他坐到琴案旁,十指置於绕梁琴上,轻轻拨弄琴弦,悦耳的琴音响起。 一瓣艳红落花,正巧飘至他修长的指间,衬得长指更为白皙。 锦轩笑着伸手拂去花瓣间,有意无意地触过殷末莲 食指。 琴声戛然而止,殷末莲 像被火灼般地缩回手。他抬头,见锦轩的目光带了少许不羁,却是一点都不让人反感。 锦轩无谓一笑,当什麽都没发生,「合奏一曲,如何?」 亭内只有一架古琴,殷末莲 身子朝旁边移了移,挪出一半空位。 锦轩坐到殷末莲 身侧,紫色的袍摆垂落在地。他左手抬起,轻轻落下,琴音蓦然响起。 随之,另一道琴音跟着响起,一连串柔美的音符,自殷末莲 修长的指尖流泻。 琴音由缓到急,由轻到重,婉转如溪水流淌,浩荡如天际惊鸿。 殷末莲 面上无波,心中一愣,这分明就是他今日在幽水阁所弹的那首曲子。他不过弹了一遍,锦轩也只听了一遍,却被锦轩弹得分毫不差。 同一首曲,意境却有所不同。纵然曲意凄柔,又是温暖在心头。 一曲终了,琴音久久不散,殷末莲不由得佩服起锦轩的才情。 「好琴艺。」 锦轩不禁莞尔,「哪里,献丑了。」 「王爷,谦虚了。」 「你不必拘谨,叫我锦轩便可。」 殷末莲刚想拒绝,又听锦轩道,「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什麽要与你合奏?」 「为何?」 锦轩笑中几分怜爱,几分柔情,「因为我想亲近你。」 「亲近我?」 锦轩说得诱惑,「我喜欢你。」 殷末莲 没想到他竟如此直接,垂眸间,目光落向他衣袍上的缠枝莲。 锦轩知道他已发现自己今日穿着的不同,说道,「听说你喜欢莲花。」 「恩。我想做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殷末莲 一直想做一个如莲花般清雅的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但,他就像一株被染了黑色污泥的莲,忍辱活在锦陌御掌心内,立於淤泥中,染於淤泥,妖於清漪。若可以,他也想做一株出尘白莲。 锦轩轻笑不止,「这是你的吗?真是渺小,令我有点意外。」 殷末莲绝色倾城的双瞳,看似无波,却又不知隐藏了多少心思。锦轩是看不透殷末莲心思的,所以也无法明白他的愿望。 「在你眼里这样的心愿,真的很小吗?」 锦轩轻摸指上的玉扳指,「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愿望吗?」 殷末莲 面上淡漠不惊,轻轻地拨了拨琴弦发出一阵琴音。若真有那麽个愿望,那他想离开皇宫。 「这样就满足了?你的愿望真是渺小的可以。」他语气温柔,像是怜惜的安抚,「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殷末莲 吃惊地抬头,唇微启,「为什麽?你觉得我能离开?」 锦轩见他惊讶,低笑道,「很惊讶吗?只要你不放弃,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说话的同时,他低头亲吻上殷末莲的唇。 他昨天就想尝尝殷末莲的味道了,而殷末莲 刚才唇瓣微张的样子就像在勾引他一亲芳泽。 殷末莲 被他忽然的索吻,吓了一跳,惊得忘了呼吸,瞪着眼前近距离的俊颜,身子渐渐陷入他的怀中。 锦轩拥着他,舌尖舔着他的唇,给予他炽热的挑逗。 殷末莲 呼吸渐渐紊乱时,锦轩蓦然离开他微肿的唇,灼热地看他。 「知道吗?我还想要更多。」 他请来他紫宸殿,果然不是单纯的切磋琴艺。在殷末莲想後退时,锦轩环紧他的腰,不容他拒绝的搂住他。 「王爷,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应该马上放手,别再招惹我。」 「殷末莲,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王爷,不是每个人都会臣服在你脚下的。」 锦轩不怒反笑,「看来,你真是被皇兄给宠坏了,迄今为止,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应该是锦陌御把你宠坏了才对,谁不知道你是他最疼爱的胞弟?」 风过,吹起锦轩的衣摆,若有似无的呼吸声,缭绕在殷末莲耳边。 锦轩盯着他,有簇烈焰在他的眸底跳动,「殷末莲,如果我说,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你了呢?」 「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劝你最好不好碰我。」殷末莲若有所思,探究着他话语的真实性。 「给我一个理由。」 「王爷应该知道我身份特殊。」殷末莲心里有七成把握,说道,「而以你的身份根本就没能力与锦陌御对抗,就算锦陌御再宠爱你,也绝不能容忍你指染他的人。」 「你说得确实没错,但你不觉得你说得太多了吗?。」 「王爷,我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是一切都是你能掌控的。」 听着殷末莲毫不客气的话,锦轩轻笑,「殷末莲,我不会因此而打退堂鼓。」 ☆、5、囚笼中的玩物 「王爷,我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是一切都是你能掌控的。」 听着殷末莲毫不客气的话,锦轩轻笑,「殷末莲,我不会因此而打退堂鼓。」 没有理会他的固执,殷末莲拉开锦轩换在他腰间的手,转身离开紫宸殿时,锦轩走到他面前,扣住他的下颚,黑眸盯着他精致的五官。果然,很与众不同,如此的完美标致,却偏偏有着一颗冷漠的心,和一张不讨人喜欢的小嘴。 就在锦轩欣赏他绝色的容颜时,殷末莲问道,「你究竟想做什麽?请王爷放手、」 「放手?」锦轩低声冷嗤一声,「不放,这是你自找的!」 「自找?」这话怎麽说?殷末莲狐疑看他。 「谁让你勾起了我的兴致,让我欲火焚身?」他故意在他的唇上呵气。 殷末莲没料到他竟会这麽说,回道,「你就不怕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锦轩嗤笑,扣住他下颚的力道陡然加重,「本王是什麽身份,谁敢对本王流言蜚语,那是自寻死路!」 殷末莲喉间一阵紧缩,觉得呼吸困难,有些无法动弹,锦氏一族的人都是疯子,他凭什麽这样对他? 殷末莲愤怒地看他,而他勾起唇,瞧着殷末莲脸上的怒意,「只要你乖乖听话,满足了我的兴致,我会像皇兄一样给你想要的一切。」 锦轩说得慢而清晰,字字如尖刀,刺中殷末莲的心,良久,殷末莲用力挣扎,试图与他保持距离,说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吗?」 「知道。」锦轩斩钉截铁地笑道,「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再说,就算你跟了我,对你来说也没有坏处吧。」说完,锦轩改为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近,「殷末莲,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避风港。」 殷末莲的身子紧紧贴着锦轩,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在他拼命扭动之下,袍摆竟被撩起,一只手掌抚上了他的大腿,手下的触感令他目光更灼热,掌心忍不住来回轻抚。 殷末莲心一惊,觉得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下去了,趁他轻薄自己而分心之时,用力抽回手腕,转身向紫宸殿外跑去。 他宁愿再宫中再树一敌,也不要受到锦氏一族的羞辱。但他才跑了几步,便被追上了。 锦轩沉下脸,眸底闪过一丝冷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你就插翅飞出这里,让我不要在皇宫里看见你。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放过你。」 「好!这是你说的!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殷末莲皱了一下眉,而後一刻不停地跑出锦轩的视线,只要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好了吧…… 本是皇储,却沦为亡国禁脔,还得日日与仇人共处,埋藏在殷末莲心底的无奈与心酸,锦轩怎麽会不明白?所以他一眼就看穿了殷末莲的伪装,看到他倔强之下的绝望与无助。 在殷末莲走远後,锦轩唇畔凝起一丝笑,迈开了步伐。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殷末莲 回到幽水阁,曲吟在门口等他,一见他便迎上去。 「主子,您可终於回来了。」 「是锦陌御又来了吗?」殷末莲沉闷地问。 「恩,皇上来了有有一会了。」 「我这就进去。」 殷末莲 没走几步,又被曲吟唤住。 「皇上已经知道您去了紫宸殿。」 「我知道了。」 ,殷末莲进入幽水阁,锦陌御正闲暇地翻阅着书籍,连头也没抬一下,「去紫宸殿做什麽了?」 「弹琴。」 锦陌御抬头,寒眸微眯,「末莲,朕以为经过昨天的教训,你会收敛。」 「我该收敛什麽吗?从头到尾我就没想过要招惹谁。」 锦陌御咄咄逼人,「就算你想招惹,朕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锦陌御,我想说,你所担心的事,绝不可能发生。」 锦陌御冷哼,「别忘了一年之约,你摆脱不了三日後的命运。如果你真与朕的皇弟又什麽,朕要你生不如死!」 「我说了,你担心的事绝不可能发生!」会这样说,并不是他怕了,而是他与锦轩之间根本就不可能,那个阴柔的王爷已经让他避之不及。 「你倒是嘴硬,哼……」锦陌御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全身,伸手摸向他的面颊,「妖而不媚,的确堪称绝色,可惜,只能做个玩物罢了。今天就让朕先教教你,何为床弟之欢,免得三天後你在床上像条死鱼。」 殷末莲抬眸,冷冷看他,「不,你不能出尔反尔。」 锦陌御笑得戏谑,「不?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地挑逗朕?还是在害羞?」 作家的话: ☆、6、插翅也难飞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2节 锦陌御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到自己身前,重重噬咬上他的颈项。 殷末莲一头撞进他怀里,颈上的疼痛让他低呼,用力推抵他的胸膛,强烈的羞辱感涌上,踹向锦陌御股间,趁他吃痛当际,跑了出去。 他拼命地跑着,却不知该跑去哪里。 跑到皇宫深处,殷末莲一下跌坐到湖畔,全身竟都在哆嗦,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他用力捂住嘴。 「你怎麽了……」唐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循声望去,殷末莲 不由一惊。 「你?」怎麽在这? 「今天你回幽水阁後,我在紫宸殿闷得慌,就出来走走,谁知道又刚好遇见你。」锦轩眸光微闪,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 殷末莲心中翻腾不已,他为什麽要这样纠缠自己?如果不是锦氏毁了殷氏王朝,他会沦为锦陌御的阶下囚?陷入今日的境地?这些锦氏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将他当玩物。一个又莫名其妙的献殷勤。 殷末莲一脸恨意,下唇被咬得渗出了鲜血。 锦轩慢慢向他走近,看到他唇上的血丝,眉宇微皱,「你怎麽了?」 殷末莲捏紧衣襟,狠狠咬着唇,「滚!」 锦轩淡淡的目光隐隐辗转了一份疼惜,伸手去碰他,「别再咬唇了,都出血了。」 「滚开!」殷末莲推开他。 锦轩却再次靠近他。 殷末莲慌乱的一味闪躲,不小心碰到锦轩的躯体,立刻挣扎的想要离开。 锦轩心中明白,这分明是遭人强迫後的恐慌。为了证实猜测,锦轩勾起唇角,想了想,决定抓住他的肩,撕开他的衣襟。 「你做什麽?」殷末莲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锦轩的目光定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发现上面红色的痕迹。 「是皇兄,对不对?」心里明知是锦陌御做的,他依然沉声的多此一问,听得出他很不高兴。 殷末莲立刻拉拢衣襟,心里难受的想哭,却还要在锦轩面前佯装没有事。如果锦轩再这麽追问下去,殷末莲难保自己不会崩溃。 「不要忍着,我知道你心里很想哭。如果难过就哭吧。」锦轩用力,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抱进怀中。 「放开我。」殷末莲在他怀中胡乱扭动。 锦轩不管他的抗拒,按住他的後脑,迫使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挣扎到最後,殷末莲没了力气,只能无力的软在他胸前。 「别怕,我不伤害你……」 这一刻,殷末莲微微哽咽,终於宣泄出自己的情欲,感觉好难过。 锦轩轻抚殷末莲的发丝,「心里好受些了吗?」 温和的声音,轻柔和煦,拂上殷末莲 的心。这一年来,不管受了多少苦,都不曾再被有关心过。他就像只困兽,身不由己,能活着,是锦陌御假仁假义的慈悲,被折磨死了,他倒能解脱。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这个忽冷忽热的文宣王,让他感到害怕,莫名的恐慌…… 「我说过我喜欢你。」他温雅的面庞带着势在必得的神情,可惜,殷末莲没有抬头,所以看不见。 「喜欢我?」他的心早就死了,徒留一副失了灵魂的身子,「你喜欢我哪里?这张脸,还是这具身子?」他什麽都没有了,只有这张不俗的容貌与这副身子。 这回,锦轩捧起了他的脸,「你非要把我想成坏人吗?」 「我不需要你帮。」他死心眼的不肯接受锦氏一族的恩惠。 锦轩似笑非笑道,「我说过,如果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放过你,还记得吗?」 殷末莲朝他吼道,「我一点都不想出现在你面前,谁知道你会在这里!」他甚至怀疑锦轩早有预谋的在这里守株待兔,故意等他。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锦轩仍含笑,高深莫测地看他。 「我的事不要你操心!」殷末莲站起身要走,忽然被他一把抓住。 「别逞强了,我帮你吧。」锦轩脸上的笑意加深,徐徐道,「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凡是我看中的东西,没一个能插翅飞走,当然也包括你。」说罢,他蓦然松手。 「唔……」殷末莲颦着眉,身形不稳的跌在地上有些发疼,眼前的男人完全看穿了他,这让他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作家的话: ☆、7、不是欺负,是疼爱 锦轩弯下身,手指轻抚过殷末莲的唇,徐声道,「不用紧张,我没有皇兄那麽霸道,会很温柔的。」说着,他贴近了殷末莲的耳朵,蓦然把他抱进了怀里,两人双双倒在铺着细雪的湖边,冰凉的寒意透过衣料渗入殷末莲的肌肤,冷的让人发颤,耳垂被他吐出的热气烫的发热…… 察觉他的颤栗,锦轩低头擒住了他的唇,一手缓缓退去他的外袍。 殷末莲眼见衣袍被脱去,里衣露一大半,心头一慌,叫道,「你别欺人太甚!」 如果锦轩会乖乖听话,停下来,那他就不是文宣王! 他笑笑,「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我说了,我只是喜欢你。」修长的手指挑起里衣的衣襟,轻轻一扯,殷末莲胸前一凉,来不及做出任何的遮掩,温温热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乳尖,按在了他的胸前,轻轻地摩挲。 「唔……」他咬牙抵触锦轩的碰触,但身子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感受,一道无法言喻的热流从乳尖涌开,冲击着他的感官。 「跟我想的一样,美妙的触感让我快要爱不释手。」锦轩扬唇一笑,眼中饱含浓浓的欲望,俯首用力地吻住他的唇,肆意掠夺。 炽热的气息充满浓重的占有欲以及欲火,殷末莲感受着唇上的火热,咬了咬牙。 锦华眼中闪过笑意,压紧隐殷末莲的身躯,撬开殷末莲的牙关,翻搅里面的软舌,吸吮甘甜的津液。另一手揉捏着他的乳尖,偶尔以掌心摩挲,下身涨热的硬物紧紧抵着他。锦轩无法抗拒被他勾起的欲望,任凭欲火节节高涨,涨的欲望微微发疼。 数道陌生的感觉搅得殷末莲喘息不已,不知名的感觉在他体内奔窜。殷末莲克制着心里的紧张,指尖已经捏得泛白,他怕这个邪魅有风雅的文宣王…… 锦轩粗哑喘息,眯起眼扳开他的双腿,手伸了进去,同时也俯下身,咬住了他敏感的乳尖,带给他灼热如火烧的感觉。 「啊…住手…」欢愉又难受的折磨令他忍不住想要弓起身,看向他勾起笑意的面庞,「你……」 「我什麽?恩?」锦轩抬头,抵上他的额,笑得肆意,「是觉得我轻薄你了?」 锦轩努力地控制着体内的欲望,手轻轻握住了殷末莲欲望的源泉,或轻或重地捏玩。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充满了蛊惑,锦华如玉的面庞在雪白的映衬下更显俊雅。他猛地用力一咬,殷末莲乳尖上一疼,即使模样已是狼狈不堪,仍不肯妥协。 无法用语言形容身上的感受,殷末莲企图阻止他的进犯时,锦轩的手指赫然钻入了他的亵裤,在敏感的精口微微一掐,然後轻轻抚摸。 「啊……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殷末莲低喘,垂眼看到自己衣不遮体的模样,脸色气得涨红。 「呵……」锦轩捏住他的下颚,幽眸望进他掩带着慌乱的眼中,「我说了,我对你有兴趣,而且我还会帮你。」 「如果你皇兄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殷末莲在锦陌御面前向来逞强好胜,频频忤逆,但也只是出於锦陌御灭了殷氏王朝,逼死了他的父王。但他宁愿与锦陌御在一起,也不愿跟这个如狼似虎的文宣王在一起。 「哼。」闻言,锦轩索性放开了他,眸一眼,紧紧盯着他,露出一抹令人费解的笑容,「难道你自己有办法飞出皇宫,飞出我皇兄的手掌心?」 「有!」殷末莲拉拢敞开的衣襟,望了望一旁冰冷的池水,眼睛一闭,神情决绝地蓦然跳入进池内。 跳湖?锦轩俊眉一皱,心猛地跳了一下。 池水虽不深,但冬日的寒意,也足以将人冻伤。 殷末莲 呛了口水,自暴自弃地想,这样就可以了吧,就算死不了,也会染上风寒,到时候就无法伺候圣驾了…… 「殷末莲 !」忽来的变故,锦轩赶忙涉入池中,幸好池子浅,也没费多大力气,拉出殷末莲 ,声音忍不住覆上一层薄怒,「你这是做什麽?」 他怎麽都想不到殷末莲 会用这样的方式抗拒锦陌御,在殷末莲身上,他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隐藏在骨子里的烈性与不屈。 殷末莲浑身湿透,身子发颤,就连吐出的气,都变成了寒气,「染了伤寒,就无法与锦陌御共枕了……就算没人帮我,我也一样可以……」 ☆、8、无法拒绝的殷勤 锦轩的心猛的一抽,殷末莲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傻的人。锦轩不由分说的将他抱入在怀内,只觉怀中一冰,将他搂得更紧。 「你觉得这点小伎俩能骗得了皇兄?如果皇兄有心为难你,即便你死,他也不会放过你。活着才有离开皇宫的一天,不是吗?锦轩对他产生了心疼的感觉。锦轩抱着他静坐在池边,似暗示着什麽,「听过一句话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殷末莲感受着锦轩身上的温暖,扑鼻的男性气息缭绕周围,但他并未被锦轩的忽来的呵护冲昏头脑。 「你真想帮我?」殷末莲不确定。 锦轩轻摸玉扳指,「我说过我喜欢你,刚才对你做出轻薄之事也是一时的情不自禁。其实,我对你并没有坏心。」 「我是锦陌御的人,你就不怕受到牵连?」 锦轩摇头,笑道,「如果我害怕受你牵连,也就不会对你说这一番话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自然不会让你成为皇兄的侍寝,更不会让你日日夜夜伺候皇兄。」 锦轩的话诱人无比,殷末莲沉默,能逃离锦陌御再好不过,可也将落入另一个人的囚笼。 「怎麽不说话?我只是想帮你。」 殷末莲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心有动摇。但他不会忘记锦氏一族的人,是他的仇人! 锦轩知道对殷末莲不能心急,继续道,「你可以慢慢想。」说着,他的手滑到殷末莲的腰上。 殷末莲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横抱起。 「你……干什麽……」 「你衣服湿了,我抱你回去。」 身体亲密的接触让殷末莲 轻颤,不想被他亲密抱着,但染了寒意的身子,酸弱无力。 殷末莲不再挣扎,安静的待在锦轩的怀抱内,倍感失望。不管是锦轩还是锦陌玉,他都逃不开他们的纠缠。 如果离开锦轩的视线,见不到他,也就不会心有动摇,也不会有异样情愫。殷末莲 害怕这些莫名而来的感情。 一刻後,锦轩抱着殷末莲 步入幽水阁。 「主子,你前面怎麽又惹怒皇上了?」曲吟匆匆迎上来,瞧见殷末莲身侧的锦轩,连忙行礼,「奴才见过文宣王。」 「你主子刚才不小心落水,快下去准备热水、还有更换的衣裳。」 「是。」曲吟不敢有误,按吩咐下去忙碌开了。 殿内,被添上暖炉,暖意融融。 锦轩走进一张织锦屏风後,那里有个浴桶,曲吟与侍婢拎着热水往里面倒,一股热气在室内弥漫开。 殷末莲 被锦轩放入温水中,冰冷的身子不再那麽难受。 「还会冷吗?」锦轩伸手拭去殷末莲 脸上的水珠。 「不冷了。」殷末莲脸色红润了一些,为苍白的面庞添上几分媚色,让人过目难忘。 「不冷就好。」锦轩再次为他神迷。 殷末莲缓缓瞌上眼,「我是锦陌御予以寻欢的玩物,我劝你还是不要跟我走得太近,免得遭人话柄。」 「清者自清,别人爱说什麽,就让别人说去。」 殷末莲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莲出淤泥而不染。你的名字里不正带有‘莲’字吗?相信你也与它一样。」 殷末莲赫然睁开眼,震动了一下,不知该说什麽。本不屑受到别人的安慰,也不屑别人的关心,但此时,锦轩说的话戳进了他的内心。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相信我说的话,尤其是这一句。」锦轩冷峻的脸上逸出怜爱的笑,「你就像一朵白莲,又何必再去许那些渺小的愿望。」 这番话真是好听,好听的直捣人心。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锦轩温柔地看着他,将他轻轻的从水中抱起,干擦身子,放到床上。 殷末莲微微挣扎,锦轩拿起被褥,盖上他的身子。 「一冷一热,泡的太久也会伤身。」 在锦轩的目光中,殷末莲有些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还是觉得我不怀好意吗?」锦轩知道殷末莲对他撤下了第一道防线,迳自道,「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殷末莲愣愣地看他,说不出话,曾经他想过要找一个人依赖,可他身处皇宫,除了曲吟,再无亲近的人。如今有人主动让他倚靠… 不等他的回答,锦轩决定给他更多时间慢慢思虑,「天色不早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他的身影没入飘雪中,在朦胧的细雪内显得飘忽。 照顾?多温暖的一个词…… 殷末莲坐起身,望着窗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仍无法收回目光…… ☆、9、输得不服气 肌肉有些酸疼,头强烈的昏沉,殷末莲躺在床上感觉很不舒服。 曲吟站在床边照顾他。 「…」喉咙好痛,殷末莲 疲惫地看着他,这是怎麽了?他一觉醒来,怎麽人变得这麽难受了。 曲吟解释道,「主子,您感了风寒,昨夜发烧了。御医说了,您这几天都不能下床。」 殷末莲点点头,难受的不想说话。 「主子,昨天怎麽会不小心落水的呢?冬天的湖水有多冷啊。幸好现在没事了。」曲吟觉得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是状况不断,总要出点事。 殷末莲勾起一抹自嘲,如果可以,他真想被湖水淹死,可惜,老天不允许,偏偏要让他继续活着。 「主子,我知道您心里是怎麽想的。既然不能改变,为什麽不随遇而安呢?」如果主子少触怒皇上一些,说不定还能在宫中得势一些,占有一席之地。 但殷末莲 一想到要在後宫里暗度馀生就觉得可怕,说得难听一点,他要被囚禁在这里一辈子。 殷末莲无法说话,喉咙痛得好难受,脸色煞白,最後忍受不住地闭上眼睛。 「主子,您没事吧?」曲吟急的上前摸向他的额,发现烫的吓人。「呀,主子您怎麽又烧起来了。我再去请一趟御医。」曲吟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殷末莲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想出声叫曲吟不用麻烦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任他跑远。 「怎麽病成这样?」突兀的男声忽然响起。 锦轩拧着眉,看着殷末莲 受到病痛的折磨。他以为经过一夜,又泡了热水澡应该没事了,谁知,看到的是殷末莲 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曲吟匆忙地领来御医,当他看见床边站的人时,愣了一下,慌忙向锦轩请安。怎麽也没想到文宣王此时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见过王爷。」御医也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锦轩命御医为殷末莲 诊断。 御医不敢马虎的为殷末莲 把脉。 「殷公子染了严重的风寒,所以病情比较重。吃几天药,驱驱寒,注意保暖就好了。」御医写下药方,交给曲吟去抓药。 曲吟准备退下,被锦轩叫住。 「好好照顾他,我明天再来的时候,要看到他已经退烧了,明白吗?」锦轩仍皱着眉,心疼的想他赶快好起来。 「是,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照顾主子,让主子早点退烧。」 「恩,下去吧。」锦轩淡淡搁下话,这才转身离开。 曲吟以最快的速度煎了药,然後赶回房,扶起殷末莲 ,拿了外袍披在他身上。 「主子,喝药了。您得快点把身子养好。」曲吟谨遵锦轩的吩咐,念叨着。 殷末莲 捧起汤药,凝视着黑乎乎的药。可眼前浮现的是锦轩儒雅的面庞。 阳光穿过精致的窗格,映照出寝宫内的景象。 殷末莲因落水染了风寒,一连两日都待在寝宫足不出户。 闲来无聊,殷末莲拿着一本棋谱,摆了一盘棋。他看着棋盘上势均力敌的黑子与白子,思索着该动哪一枚棋子。 「这盘棋根本无解,是个死局。」淡雅的嗓音从他的头顶响起。 殷末莲 抬头,锦轩正盯着他,不由得一愣。 「今天兴致这麽好?下棋吗?」锦轩迳自在他对面坐下,收起棋盘上的黑白子,放入钵内。 之後,锦轩先行,先落下一枚黑子,打趣说,「我也无聊,陪我来一盘吧。除非你不相信我的棋艺,不愿跟我下棋。」 「我怎麽敢嫌弃文宣王的棋艺。」殷末莲看了眼他落子的位置,毫不犹豫地执起一枚棋子落在黑子旁。 锦轩胸有成竹,紧挨着黑子落一枚黑子。 殷末莲有点好奇,他的下法与众不同,并不急着堵自己棋子的路,也不急着包围自己的棋子。这是为什麽呢? 殷末莲再次在将棋子落在锦轩的黑子旁。 「你倒是循规蹈矩。」锦轩抬眼道,「可是太过守旧,容易被人一眼看穿你下一步会走哪里。」 「是我棋艺不精罢了。」殷末莲没想到他又看透了自己。 「我话还没说完。这盘棋只是表面,其实你暗地里心思缜密。」锦轩笑笑。 殷末莲心里诧异,顿了顿,眸光微闪,「你多虑了,我棋艺真的不精。」 锦轩摇头道,「听过一个词叫‘孤掌难鸣’吗?」 一席话,说得殷末莲 哑口无言,锦轩果然看穿了他,看的透彻无比。 沉默了一会,殷末莲 决定大胆试探锦轩究竟洞悉了自己多少。 「我身为前朝太子,怎麽可能会甘愿臣服在锦陌御的脚下,被囚禁在这里?」 锦轩微笑,「我们是朋友对吗?」 「对吗?」 锦轩拿起一颗黑子把玩,继续道,「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对你说这些肺腑之言。你的确有些小聪明,可惜做事不够狠绝,也太过犹豫。这是你致命的缺陷。」如果殷末莲做事够狠够绝,以锦陌御来幽水阁的次数,他可能没有机会报杀父灭国之仇。 殷末莲垂下眼帘,掩饰自己,「你觉得我需要什麽野心来做狠绝的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锦轩又笑道,「我又没有那些神通广大的本领能看透你的心。」 殷末莲总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话中别有深意,却又找不出这番话哪里有问题。 一言一语间,棋盘上已经落满了无数的黑子与白子。锦轩轻笑着落下一子,说道,「你输了。」 恩?这麽快?殷末莲 低头,定眼一看,自己果然输了。刚才的对话中,他分心了。 殷末莲忽然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地推翻这一局,不满道,「这盘不算,你耍诈。」他怀疑刚才锦轩是故意说那些话害他分神而落错了棋子。 「这可不行,愿赌服输。」锦轩目光狡黠,赢得十分轻松。 「你耍手段,这一局当然不算,再来一盘。」 锦轩冲他眨了眨眼,仍笑,故意道,「不行,输了就是输了,莫非你输不起?」 殷末莲听了,不满的朝他瞪去一眼。 「难道你与人下棋,从来没输过吗?」 「你是第一个。」殷末莲郁闷的额理着棋盘上的棋子,将它们一一放回钵内。 「你也是第一个。第一个让我耍诈才能赢的人。」锦轩说得半真半假,又像在开玩笑。 这一盘棋,改变了殷末莲对他的看法。初相识时,殷末莲觉得他是个表面儒雅的无赖,相处後才发现在他温雅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细腻而深沉的心。 ☆、10、一碗银耳粥 锦轩连着两日来幽水阁探望。 此时,殷末莲坐在桌畔,拿着银勺,一口口喝着曲吟送来的银耳粥,目光转到一直盯着他的锦轩身上。 殷末莲不解,「你为什麽一直看着我?」 「没什麽。只是看你吃得很津津有味。」锦轩觉得他小口喝粥的模样,就像小猫舔食般可爱。 「曲吟做的粥很可口。」 「是吗?」 「想尝尝吗?」 「甜吗?」 「银耳粥,自然是甜,我让曲吟再去盛一碗来。」 殷末莲 刚准备开口唤曲吟,被锦轩轻声打断,「不必了,我也不是很饿,我就尝一口好了。」 殷末莲 低头看了眼被自己喝过的银耳粥,虽说大家都是男子……但…… 锦轩见他踌躇,目光清明地看他,「应该很好喝才是。」 殷末莲脑中胡思乱想时,锦轩已先一步握住他的手,双手交叠,温馨暖人,他舀起一小勺,递到唇边。 他张口喝下,眉微微皱起。 「怎麽?不好喝骂?」 「很好吃。」锦轩笑笑,抱歉道,「只是有点太甜了。」 「你不喜欢吃甜的吗?」 「有点不太习惯太甜的东西。」 怪不得他刚才问这个银耳粥甜不甜,「那我刚才告诉你银耳粥是甜的,你怎麽还喝?」 「你亲手喂的,我怎麽能不吃?」 殷末莲 的心一跳,「我可以让曲吟再准备一份不放糖的。」 「没关系。」锦轩深深地看他,「不知道以後是不是还有这个福气,吃到末莲亲手喂的食物。」 「福气?」 「恩。」 「为什麽说是福气?」 锦轩轻笑道,「因为我现在心里很快乐,这不是福气是什麽?」 锦轩眸光流转,带着惑人的风情。 殷末莲抬头,心生警惕,告诉自己不要受他迷惑。 锦轩高挺的鼻梁慢慢触上殷末莲 的鼻尖,在他唇边轻轻吐气,「银耳粥真的好甜。」 殷末莲眨眨眼,说道,「觉得嘴里的味道甜腻,可以喝点水。」 锦轩的黑瞳深沈如海,似能吸人魂魄。「不用麻烦,你让我亲一下就好了。」他捕捉到柔软的唇,轻轻吮吻。 「恩……」暧昧的轻喘,缓缓传出,殷末莲感受着他热烫的气息,心又颤的慌… 「王爷!」德禹忽然出现在门口,一脸有急事的模样。 「恩?」锦轩睨他一眼,蹙起眉,起身走到门口,这个时候德禹会有什麽事? 德禹凑到锦轩耳畔,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好半晌,锦轩都没说话,殷末莲看着他们。 「抱歉,有点公事,我得要走了。」锦轩歉意一笑。 「没事,反正过一会我也打算休息了。」殷末莲回道。 「那麽晚上见。」锦轩迳自扔下一句令殷末莲听不懂的话,与德禹双双离开。 心中不解的殷末莲吁了一口气,暂时摆脱了那种心慌的感觉,很快不再胡思乱想。 谁知,曲吟喘着气跑进来,「主子,今天有贵客驾到,宫里要举办晚宴。」 「晚宴?但那又怎麽样?你那麽急做什麽?」 「因为皇上派人来说,主子也要去啊。」 「什麽贵客?」 「听说是魏成国的使节」 闻言,殷末莲不语,随後正色道,「你觉得我会去吗?」 曲吟想了想,这才回道,「当然会去了,主子向来识大体,进退得宜。」 殷末莲噗嗤一笑,「曲吟,你别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激将法也没用。要不是文宣王今天忽然来了,我今天本是想谁也不见的。」 曲吟不解道,「那主子为什麽要见文宣王呢?」随後又迳自猜测,「不过文宣王对主子挺好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好了?」真情也好,假意也好,殷末莲还是不确定。 「因为那天主子发烧後,文宣王就很紧张呀!如果不是对主子好,又是为什麽呢?」曲吟自以为是的猜测。 「也许吧。」如果锦轩连曲吟的眼睛都骗不过的话,又怎麽能骗过自己呢?殷末莲连忙在心中澄清。殷末莲起身走到床畔,打算睡一会,身子还没痊愈,坐久了觉得有些累了。 「主子,您不能睡啊。」曲吟说道,「皇上派来的人还在外头呢?」 殷末莲皱眉道,「参加宴会有什麽意思?要去让锦陌御自己去,我不去。」 「主子,您别再闹脾气了啊。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参加,那人特别交代,主子还是安分些,不然……」曲吟没往下说,但想想也知道,下面的话一定是不中听的。 ☆、11、莫名其妙的宫宴 「曲吟,你什麽时候这麽索罗了?」殷末莲冷声问道,「又是锦陌御的意思?」 「既然是皇上交代的事,当然不可怠慢了。」 殷末莲想了想,实在不行那就去吧,虽然这样的宴会他一点都不想去参加,即使去了也只是被人笑话。锦陌御分明就是想他去出丑。他可没忘记锦陌御的後宫有多少个妃子,更没忘记自己现下的身份。而且,今天晚上锦轩也会去…… 「主子,你在想什麽呢?」 「没什麽。」殷末莲忽然想起锦轩临走时的话,像是料定他晚上一定会去参加宴会一般。「今天是欢迎魏成国的使节吗?」 「大概是吧。来人没说。」曲吟回道。 「要我去也可以。」殷末莲忽然改变了主意,锦陌御非要他去,那他就去好了。不过……「不过,我要你把我弄丑,越丑越好。」 「啊?」为什麽? 「别啰嗦了,还不快动手。」殷末莲催促,这个皇宫既然没有他能反抗的馀地,横竖都要去参加锦陌御安排的宴会。 「是。」曲吟虽不解,仍按他的吩咐为他换上件极普通的素衫。说不得丑,却是平平凡凡极不惹人注目,更显几分清雅。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3节 夜晚,宫灯盏盏如闪亮的萤火。殷末莲走到宴会场门口,门外的侍卫主动让出一条路来给他通行。 这是怎麽回事?殷末莲踩上艳红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大殿内的最前方。地毯两侧整齐地站着两排侍女。 特意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此时,伴着一声高喊,头戴玉冠,身穿紫缎锦袍。 他勾起温和的淡笑,优雅雍容地走到了殷末莲的身旁坐下。 锦陌御挑了挑眼角,翕动着薄唇,意义不明地说道,「殷末莲,身子好点了吗?」 「多谢皇上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碍於在场人多,殷末莲礼貌地回道,抬起眸,扫向锦陌御时,他正慵懒地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末莲,要不要来一杯呢?」锦轩的唇角正流露出温柔的笑,但淡淡的笑意中似乎又隐隐带着算计,让殷末莲无法抉择。 「末莲,在想什麽?今天的宴会虽然是欢迎魏成国使节,也是皇兄怕你在幽水阁闷着,特地让你出来透透气。」 说完,锦轩为他斟了一杯酒,随後伸出手,拔下发间的一支透绿的翡翠长簪,斜插入殷末莲的青丝内,语气轻柔万分,「太素了,这样好些。」 殷末莲的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感觉。 文宣王又是亲自斟酒,又是赠送发簪。许多视线都聚集在两人身上,锦轩这样做,究竟是在做给谁看呢?还是发自内心的呢? 殷末莲别过脸,拿起酒杯抿一口,目光不期然对上锦陌御的。他狭长的黑眸如一潭沉寂的深水,看得殷末莲忽然间直觉,今晚的宴会一定会不同寻常。 貌美的妃子坐在锦陌御的左右两侧,其中的一个美人气质极为优雅,娇艳的面庞在宫灯的映照下散出冷艳的美感。 这就是皇后姚诗兰了吧。另一侧的美人,五官与姚诗兰有几分相像,但美艳中又有股青涩感,殷末莲猜她或许便是姚诗兰传闻中的妹妹姚诗若了,也是个绝美美人,可是,他并没听说姚家姐妹一同进宫侍候君王。 耳边不时传来锦陌御与姚家姐妹的调笑声,令殷末莲晕眩想要作呕。实在奇怪,姚诗若又怎会坐在锦陌御的身侧呢?依姚诗若的美貌假以时日成为锦陌御的妃子也并非一件难事,想到这,这个问题便被殷末莲抛诸脑後去了。 作家的话: ☆、12、侍寝风波 面对锦陌御与姚家姐妹们调笑不断,相对的,锦轩则显得安静许多。 「你的皇兄平时在朝堂上也是如此放浪不羁吗?」殷末莲略带嘲讽地扫了锦陌御一眼,便离开视线,不再看。 「皇兄本就喜好美人,现下有美人在怀,谈笑风生一点也不奇怪,你不必太在意。」 「那麽你呢?何不像你皇兄一样找几个美人作陪?」 「我对美人不感兴趣。」 很平淡的一句话,从锦轩的口里说出来,却感觉有些怪异。殷末莲假装没听到,抿了口酒。 「皇弟,真是这样吗?」原来他们的对话,已被锦陌御听了去。 「皇兄,只要您软玉在怀就好。我的事就不牢您费心了。」锦轩说完,转向殷末莲,又道,「末莲,你说是不是?皇兄这般风流倜傥,我又是岂能相比的。」 锦陌御收起轻浮之色,正色道,看样子有些不悦,「胡说,朕哪有你这说这般不堪?」 呵,殷末莲佯装观看眼前的歌舞表演,而锦陌御身侧的两个美人都笑意盈盈。 殷末莲对锦轩道,「这些就是请来为魏成国使节助兴的歌舞伎?」 「是这样的,没错。」 「很漂亮,我喜欢。」殷末莲亦真亦假地说道。殷氏王朝还没灭亡时,他也经常参加这样的宫宴,只不过那时,他是高高在上的身份,心境与此时不相同。 锦轩笑了笑,笑得挺开心,蓦然伸手敲了一下殷末莲的头,「喜欢的话,可以把他们叫带幽水阁,慢慢跳给你看。」 看到锦轩脸上的温柔笑意,殷末莲有瞬间的窒息感,分明知道他可能在做戏,却还是有些自认为,锦轩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甚至觉得对方宠爱他。 不喜欢陷入这种乱猜的境地,殷末莲也不喜欢那些虚虚假假的东西…… 当夜锦陌御喝了很多酒,也不知是不是醉了,忽然下旨,命殷末莲明晚侍寝。 被忧愁气氛笼罩的幽水阁,很快迎来了第二天。 殷末莲躺在床上,埋在柔软的被褥中。 曲吟候在一旁许久,终於按捺不住走上前,小心翼翼掀开被褥,「主子?您都睡了一天了。」 「我还想再歇会。」没想到锦陌御竟如此固执,坚持让他侍寝不可。 话声才落,一群侍婢进入房间,手上托着件刺绣长袍。 为首的侍婢姿容艳丽、身段窈窕。她道,「皇上命奴婢来伺候盛公子换衣。」 轻薄如蝉的长袍,根本称不上衣衫,殷末莲 眉一皱,「我不穿!」 侍婢微微一欠身,「皇上临幸,历来都是这样穿的。」 「我说了,我不穿!」 但她们根本不理会殷末莲 的抗拒。为首的侍婢抬手一个示意,几个侍婢将曲吟强行赶出门外,上前强行为殷末莲 换衣。 乌黑的长发被绾起,露出白皙的颈项,单薄的长袍,掩不住春光。殷末莲 从发上拔下玉簪,愤然一扔,他不要穿成这样去取悦锦陌御。 「这是规矩,每个受到宠幸的侍寝都必须遵守,公子也不例外。」侍婢捡起地上的玉簪,重新插入殷末莲 的发间。另一个手捧银盘的侍婢轻声走上前,拿起一颗药丸。 「这药可以令人身心放松,在承受皇上宠幸时,减少要承受的痛苦。」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药,殷末莲 下意识地抗拒。「我不吃!」 「这药是皇上御赐的。」言下之意,他非吃不可。 「我不要……」 「殷公子,既然你已身处皇宫就该有侍奉皇上的觉悟,不然受苦的人除了您,奴婢也会受到牵累的。」侍婢拉着他,准备喂药。 殷末莲用力推开身前侍婢,向外面跑去,不料在门口撞上一抹修长的身影。他抬头一愕,现在才傍晚,锦陌御怎麽来了? 锦陌御冷冷地看着房内侍婢手上的药丸,「把药给朕!」 「是。」侍婢奉命将药丸递上。 「下去吧!没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门被无声无息的合上,锦陌御走近殷末莲 ,黑眸盯着他。 殷末莲 还没反映过来,腰已经被他搂住。 「放手!」惊怒的瞬间,下颚蓦然被扣住,那颗诡异的药丸从微启的檀口内滑入他的喉间。 锦陌御的薄唇轻轻一挑,「从来没有人能让朕亲自喂药。」 淡淡的药香从舌尖泛开,殷末莲 无法推开锦陌御健硕的胸膛,与此同时,一股热,随着药丸的下腹开始蔓延。 身上异样的躁动,让人感到不对劲,热流延至到四肢百骸,殷末莲 的指甲慢慢陷入掌心,紧紧握住拳。 「无耻!」 锦陌御眼内闪过讽刺的光芒,「殷末莲 ,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办法回头吗?」他可没忘记殷末莲 前几天踹他的那一脚,今夜,他打定主意要羞辱殷末莲 一番。 殷末莲像只被困在悬崖边,仍苦苦挣扎的小兽,丝毫不肯放弃最後一丝机会,为自己争取时间。他压抑身上的躁动,颤颤开口,「现在才傍晚。」 锦陌御狂妄笑道,「那朕就再等上一个时辰好了,今晚的侍寝,朕很期待。」他俯首朝殷末莲 的耳珠,轻轻一咬,满意地听见殷末莲 嘤咛一声,这才缓缓松手,放开他。 被欲火逐渐侵蚀的身子,无法忍受任何挑逗,殷末莲 咬住唇,额头冒出一层微汗。 冷风,从未被锦陌御合上的门外窜入,席卷上燥热的身子,得到一丝微微纾解。 殷末莲 颓然的倒在榻上,似置身火山口,又似有无数根羽毛在轻挠他的身子。 「唔……恩……」酥酥痒痒的感觉充斥着感官,心里一阵悲哀,他从床上爬起,拖着颤巍巍的身子跑出幽水阁。 寒烈的冷风,不断刮在身上,与那份狂热,形成对比…… 「主子!你要去哪!」房外的曲吟喊出声,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犹豫再三,最终任他渐渐跑远,希望主子能逃过今夜的侍寝。 「啪!」一声又响又亮的巴掌声落在曲吟脸上。 「殷末莲 ,你还不去追,杵在这做什麽?追不回殷末莲 ,今夜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侍婢狠狠推了他一把,害他重重的跌倒在地,赶忙带人朝前追去。 眼见殷末莲 的身影跑远,就要追不上了,她不由的心急大叫起来,唤来更多侍婢,「不好了!殷末莲 跑了!快来人啊!」 曲吟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救主子。忽然忆起前日主子落水,文宣王心急关切的模样,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如果是文宣王的话,应该可以救主子吧?事不宜迟,曲吟匆忙向紫宸殿跑去。 ☆、13、这回真的被轻薄了 偌大的皇宫,长廊迂回曲折,听着身後变得纷沓的脚步声,殷末莲 不由得一阵急喘,跑进更为幽深的地方,躲开身後的追踪。 寒风吹拂,殷末莲媚药噬身,头重脚轻,意识涣散。他越跑越慢,视线也越发模糊。 因害怕被抓回,殷末莲心里一阵紧张,脚下的步伐又急又乱间,一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拌了一下,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 殷末莲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站起来,并不时焦急的回眸,看向隐现於不远处的道道身影,可是,每当他试图站起,下一刻,又再次跌倒在地。 今夜,他真的躲不过去了吗? 想到这里,殷末莲 的双眸不禁酸涩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殷末莲 心中着急,一咬牙,用尽全力朝前爬去,不出一会,掌心一阵刺疼,划出数道细奴才伤痕。 尽管手疼得厉害,但他不敢停下来,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没命的逃…… 「到处都找不到殷末莲 ,这可怎麽办?」侍婢焦急的声音传入殷末莲 耳内。 「他会不会跑前面去了?」 「再往前面就没路了,他应该不会往哪个方向跑。」 「说不定他朝其他方向跑了,走,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听到她们准备往别处找,殷末莲 爬动的身子不禁一顿,暂时松了口气。 身体仍难受到不行,殷末莲 打了个颤,感觉到下身起了明显的变化。 「唔……」他难以忍受地溢出一声呻吟,无力爬动,只觉得身体好难受…… 在情欲的折磨下,殷末莲深陷欲焰,脸颊红润,丝毫没发现一抹人影正朝他靠近,直到一双手环上了他的腰。 「谁?」 药效比殷末莲 想像中的更强烈,对方仅用指尖触到他的肌肤,他就不由自主的发颤。 「我帮你……」温暖如风的嗓音,渗透了殷末莲的心。 锦轩灼灼的目光带着一丝深意。 殷末莲无力地扯住锦轩的衣袖,急促的呼吸声似低低的啜泣。 「不……不用你帮……」殷末莲轻声摇头,似乎有什麽东西,在他的眼中氤氲开来,体内不断升温的欲焰,让他热极了。他便奋力抬起软弱的手臂,试图远离锦轩,却不知为何变成在锦轩身上摩蹭起来。 殷末莲 痛苦的呻吟,药效几乎要把他折磨疯了,那种感觉难受得让他想大声哭泣。锦轩温柔地将他抱了起来。 「……唔……」殷末莲 重重咬着唇,不许自己再泄露半点呻吟。 「我会帮你……」 凌乱的衣袍,欲褪还遮的效果比除尽衣袍更为香艳,锦轩轻柔淡雅的嗓音透着隐忍。 「不要……」 「不管你今夜愿不愿意,我都会帮你。」他坚持道。 在他灼热的注视下,殷末莲尽量拉给与他的距离,声音虚软,「你想得罪锦陌御吗?」 闻言,锦轩低头,轻轻抵上他的额,说道,「得不得罪皇兄都是我的事。」 不敢看他眼里的柔光,殷末莲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垂下眼,冷冷道,「因为……你是锦氏一族的人……我恨你们……」 「我会让你知道,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锦轩,环在殷末莲 腰间的手掌有意无意的轻轻摩挲着。 孤单无助的殷末莲 ,难以忍受腰间若有似无的挑逗,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心跳,燥热的身子竟然开始逐渐放松。 伴着锦轩稳健的步伐,身子最终陷入丝滑的被褥,殷末莲 难耐地扭动,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暧昧的缠绵悱恻。 「很难受,是吗?」 轻轻地问话间,殷末莲 的腰带被缓缓解开。 「文宣王……你……」殷末莲 看着锦轩俯下身子,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双腿间。 「叫我锦轩……」锦轩眼中闪过一丝柔软,微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诱惑之意。 「唔……」来不及惊呼,湿软的舌舔上殷末莲 扬起的玉茎,强烈的快意袭来,让他快乐的差点哭泣。 眼泪,涌出眼眶,殷末莲 抬起一张泪痕交错的脸,五指抓住锦轩的肩胛,「不要这样……我……我自己可以挺过去……」 但锦轩仿若未闻,情不自禁的继续亲吻他的玉茎。 「恩啊……」殷末莲 脸蛋通红异常,感受着他温热的吮吸,软软的舌尖抵着聆口。 不需要过多刺激,敏感的身子在药力下很快得到了第一次的高潮。 锦轩松开嘴,唇角还沾染着几缕白浊。他偏过头,朝一旁吐出口中的东西,抬手拭去嘴角的痕迹,不再用唇去碰玉茎,而是去吻殷末莲 腿间细致的肌肤,改用双手轻搓着他的玉茎。 「末莲,好受些了吗?」 殷末莲撇开头,低声抽泣,在燥热中哭道,「为什麽?为什麽要碰我?」好不容易躲过了锦陌御,却躲不过锦轩,莫非这就是天意?注定要他与锦氏一族的人纠缠不休吗? 「你中了媚药,我只是想帮你。」 他的温柔,令人不自觉地想要依恋,殷末莲 哭声渐低,没给锦轩任何回答。 得不到回应,锦轩俯身,指尖探入臀缝间的隐秘,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唔……」 指尖正朝里挤入,越刺越深,经不住撩拨的身子,无比滚烫,「啊……恩……我难受……」 ☆、14、卸下心防(微h) 指尖正朝里挤入,越刺越深,经不住撩拨的身子,无比滚烫,「啊……恩……我难受……」 「我知道。」锦轩深夜一般的眼眸,饱含着不亚於殷末莲的情欲。 身上的热,将殷末莲 的理智渐渐焚逝,纤长的手指捏上锦轩的手臂,软绵的推拒。 情欲的气息,最终将两人笼罩。殷末莲 目光迷离的望他,双眸交缠间,带着彼此的欲望。 「末莲,不要乱动……」 锦轩的眸光似团火,在他的注视下,殷末莲觉得更热了,咬唇拼命压抑窜起的欲望,尽管很想要,但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提醒他,不能再与锦轩牵扯不清。 钻入後穴中的手指,摩挲软嫩的肉壁,抚得轻柔。令殷末莲 不自觉的在锦轩身下哆嗦。 「啊啊……恩……」殷末莲 忍不住呻吟,身体是快乐的,不禁主动迎了上去。 锦轩忽重忽轻的摩挲着,「还难受吗?末莲……」 「唔……」殷末莲 闭着眼眸,不愿再看他,心里想抗拒又想要,身体兴奋的颤抖,玉茎上的小孔处溢出的液体染湿股间,强烈的快慰让殷末莲 几乎忘了呼吸。 锦轩低头轻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奇异的魔力,减轻了殷末莲 身上炙热的痛苦。 殷末莲 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在吻中慢慢合上,闭合的牙关被锦轩的舌尖窜入,让他忘了挣扎,也忘了拒绝。 「啊啊……恩啊……」後穴内的手指快速的进出,指甲轻擦过肉壁,带起一阵酥麻,使殷末莲 在刺激下更加快乐,只觉的血液全数往下冲,急聚於他的下身,玉茎持续高高挺起,不断流淌出大量的欲液,敏感的身体从未有过这样激烈的情欲感。 当一股欲液再次从小孔内喷薄而出,殷末莲 大叫一声,又一次达高潮。 情欲得到宣泄,脚踝疼痛,身子疲惫的殷末莲 瘫软在被褥中,眼睛沈重的一闭,睡意朦胧。 柔软的布料,触上他粘湿的下身,轻柔的动作是那麽的真实…… 深陷在锦轩的温柔里,殷末莲躲不开命运的捉弄,逃不出锦轩布下的情网。 身子被擦拭乾净,锦轩抚了抚殷末莲的脸颊,轻轻把他揽进怀里。 殷末莲的脸贴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睁开眼,目光迷离,「你不可以趁人之危……」 「放心,我会等你心甘情愿。」低哑的声音,格外惑人,「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天明时分,殷末莲缓缓醒来,近在咫尺的俊雅容颜,令他身子一僵,昨夜的记忆,慢慢涌上。 鼻尖尽是撩人的男性气息,殷末莲睁开眼,发现腰上被一只手紧紧缠上。无法想像,昨夜的情景,殷末莲眨了眨眼,神智还没恢复清醒时,听见一声男人的呢哝,腰间的手环的更紧了。 殷末莲看向抱住自己的人,身上仅盖着被褥,顿时一阵羞怒,用力将他推开,可是,下刻,那只手掌又缠了上来。 「醒了?」锦轩唇角泛着温柔的笑意。 殷末莲看着他眼底意味深长的情绪,抓着被褥,掩着身子,「滚开!」 「昨夜……」 「闭嘴!」 不容他解释,殷末莲扣住腰上的手掌,用力将它扳开。 「昨夜,是你中了媚药,後来是你主动的。」锦轩无奈地勾起唇,想要陈述昨夜的事实。 「闭嘴!」殷末莲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鲜明的红印出现在锦轩的脸颊上,殷末莲的掌心有些微微的疼,虽然锦轩说的实话,但他怎麽能趁人之危轻薄他。 「锦氏一族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回报我的?」锦轩摸了摸被打的脸颊,「别露出一副我强暴了你的表情,我没有真的动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想到昨夜,殷末莲的心怦怦直跳。察觉下身没任何粘湿的不适感,又想起入睡前有人细心的帮他擦拭身子。殷末莲心下一软,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与锦轩纠缠在了一起,很难再撇清关系。 两人彼此相贴,只感快要喘不过气。殷末莲望进锦轩深不见底的幽眸,「你还想做什麽?」 「吻你。」锦轩低低轻喃,从昨夜尝过他的滋味後,又很想再吻他。 昨夜只是个意外,殷末莲不许自己沦陷在锦轩的柔情下。他是锦陌御疼爱的胞弟,而自己又身负血海深仇,注定与他无缘。 「不可以。」 「!什麽不可以?」 「你我身份悬殊。」 纵使今日接受了他的情意,他们的关系日後又该如何维持? 环在殷末莲 腰间的手依然坚定,「你是皇兄的人,不能吻我,但是我可以吻你。」 殷末莲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楞忡间,锦轩低头,在殷末莲 的注视下一点点靠近。 锦轩的唇很软、很暖,两唇相触的那刻,如同场温暖的春雨。 「唔……」殷末莲 睁着眸,唇上的水润暖人心脾。 锦轩吻得很专注,舔上殷末莲 微抿的唇,朝里探入,勾住他柔软的舌,追逐纠缠。 细微的闷哼从殷末莲 喉头逸出,腰间的手让他不能动一下。 等到彼此分开时,锦轩勾起一抹翩若惊鸿的笑,轻轻摩挲指上的扳指。 殷末莲 注意到他细奴才动作,锦轩似乎很爱摸他的扳指?心中虽奇怪,却没问出口。 「末莲,你又不说话了。」锦轩见他不说话,拉起他的手,发现他指尖冰凉。 指尖被温暖,锦轩的怜惜与温柔,令殷末莲 害怕,担心自己会无法自拔。 「这样暖些了吗?」 「你我身份悬殊,以後不要再接近我了。对不起,我要走了。」抬起酸涩的手臂,殷末莲披上散落在一旁的衣袍,刚起身下榻,脚踝一痛,身子朝後倾斜,差点跌倒时,身子落入锦轩的胸膛。 「想走也要先把伤处理了再走。」锦轩扶起他。 殷末莲脚疼得无法站稳,这副模样想不上药也不行。 锦轩从寝宫内的药箱拿出化血止淤的膏药,涂上殷末莲 受伤的脚踝和掌心。 殷末莲看着半跪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他们的相遇很戏剧化,他也知道昨夜的确是锦轩帮了他,或许锦轩真的跟锦陌御不一样,所以他才像逃避锦轩。 药膏的清凉渐渐化去脚上的疼痛,一如冰封的心,慢慢融化…… 放下膏药,锦轩为他理了理衣袍,「你脚上有伤,我抱你出去。」 ☆、15、东窗事发 紫宸殿外,站着一抹黑色身影,另有侍婢数人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锦轩不紊不慢地走到紫宸殿门口,开口挽留,「末莲,你当真要回去吗?」 殷末莲捏紧双拳,狼狈的转过头,不去看他眼中的挽留之意。 「末莲,别去,可以吗?」 当锦轩的薄唇向他引上来时,殷末莲的心一紧,他一点都不想回去,可是他和锦轩不该有任何交集,锦陌御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殷末莲 ,跟朕回去!」见不得两人暧昧的模样,从锦陌御薄唇中迸出的话冷如冰霜。 殷末莲伏在锦轩怀中,感到腰间的手紧了紧。 锦轩再次问道,「末莲,你考虑清楚了吗?」 殷末莲敛了眉,他不能留下,也无法留下,「对不起。」 锦陌御脸色阴沉,眸中掠过肃杀之意,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殷末莲 !别忘了你下贱的身份,还不快从文宣王身上下来!」锦陌御一声低吼,箭步上前,夺过殷末莲 的身子。 粗暴的动作,让殷末莲 很不舒服 「皇兄,他伤了脚。」锦轩淡淡解释,「还有昨夜,是我轻薄了他,他不是自愿的,请别怪他。」 闻言,锦陌御心里怒到了极致,却是对自己从小就疼爱的皇弟,舍不得责怪半分。锦陌御一语不发地抱着殷末莲 转身离去,手上的力道蓦然加重,几乎要将殷末莲 捏碎。 殷末莲疼得皱眉。 「殷末莲 !昨夜真是锦轩为了解了媚药?」 「是。」象是挑衅,殷末莲 毫不避讳地回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朕的皇弟!」 殷末莲 低头,身上还余有锦轩的气息,最终没有回头再看锦轩一眼。 腾龙阁 景致的雕花,繁美的纹饰,所有摆设皆是由上等红木制成,入眼的皆是夺目的暗红,刺得殷末莲 眼睛生疼。 殷末莲 被锦陌御甩到软榻上,来不及起来,便被他压在身下。 愤怒黑眸,落在殷末莲 僵硬的身子上,空气里,流动着冷凝的沉默。 「别以为你勾引了锦轩,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殷末莲 冷冷的回答,「要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会这样吗?」 锦陌御一把扣住他的下颚,强迫他仰起脸,感觉自己胸腔内的怒火快要爆炸了。 「殷末莲 ,朕劝你别对他动心比较好,否则吃苦的可是你。」 锦陌御劝他别对锦轩动心?殷末莲 勾出抹讽刺的笑容,「如果是他要缠着我呢?」 锦陌御松开他的下颚,「你以为锦轩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什麽棋子?他听不懂。 锦陌御唇角噙着残酷的笑,「怎么说锦轩也是朕的皇弟,你觉得你配的上他吗!你真不识好歹。」 锦陌御粗暴的扯去殷末莲的衣袍,「殷末莲 ,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殷末莲有些心慌意乱,防备地看着他。 ☆、(9鲜币)16、原来他也是被软禁的 「你羞辱我还不够吗?!什麽还不放过我?」 「笑话!朕从头到尾都还没碰你,怎麽就羞辱你了?再说你是先勾引朕的皇弟!」锦陌御狎戏地揉捏上他的分身,嗤笑道,「殷末莲,今天朕一定要得到你,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去勾引锦轩。」 「不!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不是你昨夜下药,我根本就不会碰上他!」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与锦轩纠缠在一起。 看着殷末莲渐红的脸颊,锦陌御的黑眸内染上一丝欲望,「哼,事到如今,不管说什麽,你都不嫌太晚了吗?还有,朕已经没兴趣再陪你浪费时间下去了。朕说过,你配不上锦轩!」 锦陌御重重吮吻上他白皙的颈项。殷末莲身上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心痛得无法呼吸。锦陌御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倍感屈辱,双腿被强行分开的那刻,心剧烈的一阵收缩…… 在殷末莲紧咬着唇,绝望的瞬间,预料中的痛楚迟迟没有到来,门口传来一阵纷乱声。 殷末莲 茫然的睁开眼,压在身上的锦陌御忽然下了床榻,和门口的人争执起来。 「锦轩,你竟敢擅闯朕的寝宫?」 「请皇兄恕罪。」锦轩掠过殷末莲 苍白的面颊,这些事尽管都在他的预料中,但看到时,他的心似被什麽蜇了一下。 殷末莲下意识的朝床内侧缩了缩,不愿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锦轩解下白缎外袍,走上前,披上殷末莲 赤裸的身子,也紧紧裹住了他绝望的心。 锦轩三番两次对他示好,殷末莲忽然很想抛开自己的身份,放纵一回。 锦陌御怒道,「锦轩,为了一个男宠,你竟然以下犯上!枉费朕多年来这麽疼爱你,你倒好,为了个外人,忤逆朕?」 「皇兄,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麽?」 锦轩心疼殷末莲,下定决心道,「希望皇兄能对末莲好一点,好好善待他。」 「闭嘴!朕知道你只是一时受到殷末莲 的迷惑。至於殷末莲 ,区区贱奴之身也敢勾引当朝王爷,淫乱後宫,罪当该诛!」锦陌御暴怒,他对锦轩是这样的宠爱,换来的竟是这种背叛。 「皇兄,是我勾引的他!如果皇兄无法善待他的话,不如让我把末莲带走吧。」 锦陌御失了所有的冷静,「锦轩,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锦轩不紊不慢道,「知道!」 锦陌御被激怒,「锦轩,你当真执意要与他在一起?」 「是的。」 「朕不会成全你们的!今日,朕心情不佳,来人送文宣王出去!」锦陌御手一扬。 「皇兄,你欺人太甚。」锦轩看向殷末莲 颈侧的吻痕,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挥之不去的情愫,萦绕在锦他的心头。 「即使没有殷末莲 ,我与你也不可能。」说完,锦轩不肯再看锦陌御一眼。 「朕给告诉你一句话,就算没有朕,你也不可能如愿以偿,别忘了母後为你订的婚事。」锦陌御心头一痛,重重甩门而去。 宽敞的寝宫,只剩下两人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殷末莲猜测锦轩是恨锦陌御的,那麽他接近自己也因为锦陌御吗? 「末莲,你怎麽了?」锦轩见他脸色不太好,伸手探向他的脸颊,「不舒服?」 殷末莲拉下他的手,摇摇头, 「我没事,只是你们刚才说的话,我有点不明白。」这回他总算明白了锦陌御为何如此讨厌锦轩与他接近了。 「没什麽好不明白的。」 「你当初是怎麽被软禁在皇宫的?」殷末莲想知道更多,更想知道在锦轩心中究竟是怎麽想的。 锦轩神情一黯,之前的柔情似水,瞬间变得冷漠。殷末莲惊觉自己定时触到了他的痛处,心中有些懊悔伤到了他,「锦轩,我不是想让你回忆伤心事,如果你不想说,那便不说。」 锦轩淡然一笑,「其实也没什麽。皇兄称帝後,我一入宫门,就再也没出过去了。」 锦轩的语气虽然淡漠,说的简单,殷末莲 却能想像锦轩心中的苦闷。 锦轩见他似乎在难过,微笑这轻拍他的手,「末莲是在为我难过吗?呵呵…都是过去的事了。」 在知道了锦轩的处境後,殷末莲 心中剪不断理还乱,原来锦轩与他一样,都是被锦陌御软禁的。 「你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殷末莲安慰他。 天无绝人之路?呵呵,锦轩在心中笑殷末莲的天真。他微勾唇角,指尖摩挲了一下玉扳指,低语询问,「末莲,我知道,你对我并非无情。」说着,他低下头,在殷末莲 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 绵绵的吻中,殷末莲轻轻挣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个吻。盛末莲默然,有了种被人珍视在手心内的感觉。他一点都不想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在锦轩的面前,可他做不到。明明抗拒锦氏的人,但他的心就是动摇了,这种感觉令他无地自容。 锦轩看了他一眼,「估计明日宫里就会传,文宣王擅闯腾龙阁,光天化日与後宫男宠搂搂抱抱,果真淫乱宫闱。」 「你会介意吗?」 「如果介意,我就不会来腾龙阁了。」锦轩抱起他,「我送你回幽水阁。」 「那算了,我不走了。」 「末莲!」锦轩不满的低唤一声。 「如果你要抱我回去的话,就别那麽罗嗦。」 「好,那我不说。」 ☆、(10鲜币)17、调戏情敌 曲吟见锦轩抱着殷末莲 回来,也不惊讶,只是道,「主子,外头风大,快进去歇一歇。」 锦轩笑了笑,进了幽水阁後,就让曲吟在外面候着。他将殷末莲 放到榻上,便倒了杯茶给自己暖手。 殷末莲 坐在榻上望着他,白玉扳指在他的拇指上剃透生辉,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麽王爷有时候说话总喜欢摸扳指?」 闻言,锦轩的手不自觉一软,那盏茶微微洒了一些在手上。 「烫到了吗?」殷末莲 赶紧起身,拿开他手里的茶杯,用衣袖拭去他手上的茶渍,将适才的问题抛到脑後去了。 锦轩看着他这样的关心自己,有些恍了神,「小时候,烫伤了手,我的母妃就像你这样。」 提起母妃,殷末莲 也想起自己奴才时候,「还是小时候好,无忧无虑。」从前的事对殷末莲 而言是一份再美好不过的回忆。 锦轩笑着摇摇头,目光内也带着回忆的温暖,「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见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殷末莲 握着他泛红的手指,温柔地一笑,「我去拿药膏给你抹抹。」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4节 「没关系。」 殷末莲 取来药膏,垂下眼睫,为他擦着药。擦药间,目光再次好奇的定在白玉的扳指上。 锦轩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看了眼拇指上的玉扳指,这是母妃留给他的东西,每当他想掩饰自己心绪,就会习惯性的抚摸。 即使抽回了手,锦轩仍能感觉到殷末莲 的那份好奇心,「个人习惯罢了。」 锦轩想了想,再次摸了摸玉扳指藉以掩饰自己。 「是吗?」殷末莲不知在想什麽的垂下眼帘。 锦轩眼中溢满温柔,「末莲,在想什麽?不要让我担心,好吗?」锦轩低头,轻吻上他的眼睫。 「好。」抬眼,望进他的眸底。 人言可畏,文宣王与後宫侍寝有染!这消息迅速传开,宫人议论纷纷,他们讶异、狐疑、甚至不敢相信。 殷末莲 因为脚上的伤,在幽水阁里休息了几日,全然不知外头的议论。 深冬,天气依旧寒冷。他沿窗而坐。幽水阁的碧池,随风漾起微波,白莲轻轻摇曳,绿色的荷叶在池面上飘移。 门外传来一串细碎的脚步声,还没见到来人,殷末莲 就知道来人绝不是曲吟,甚至这些人来意不善。 殷末莲 慢慢坐起身,望向渐渐靠近自己的身影。 是一个女子。 姚诗若? 两名侍婢跟在她身後,姚诗若娇柔的声音响起,「文宣王是我未来的夫君。太后已下旨要促成我们的婚事。」 殷末莲皱起眉,想了想,嘲讽道,「你不是锦陌御的妃子吗?怎麽这会文宣王又成了你夫君了?什麽时候兴起一女二夫了?不知廉耻!」 「你!」姚诗若睨视着他,「我姐姐贵为皇妃,我进宫小住而已,你休得胡说!」 「是吗?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姚诗若正想开口怒斥。曲吟跑了进来,「主子,皇上吩咐您到腾龙阁去侍寝……」 曲吟见了姚诗若一楞,好奇打量,这人是谁? 「侍寝?!果然下贱!」 殷末莲 站起身,淡淡对曲吟道,「我们走吧。」 「是的,主子……」曲吟紧紧跟在殷末莲 身後,好奇主子今日竟这般爽快,一下子就答应去腾龙阁侍寝。 殷末莲 并不是真的想去侍寝,只想避开这个蛮横的千金小姐。才走了两步,身後传来姚诗若讨人厌的声音。 「什麽主子?也不过是个亡国奴而已!」 曲吟脚步一顿「主子这女人是怎敢这麽说你,你倒是也忍得住?」 「多嘴!」殷末莲出声制止,但为时已晚。 「站住!」她听到了曲吟的话,皱起眉,「好个无礼的奴才!」 姚诗若走上前,占在曲吟身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打的曲吟脚步踉跄,後退一步。 殷末莲 眼中却没有任何惊惶之色,淡淡一瞥姚诗若,「姚小姐,消气了吗?」 姚诗若气势逼人,得理不饶人,「这种无礼的侍从还留着做什麽,不如拖出去乱棍打死!」 曲吟自小便跟着他,他自然是不会让姚诗若动曲吟分毫的。「这次是他的错,下次我一定会好好调教他,还望姚小姐大人有大量,饶过他。」 姚诗若讥笑一声,「如果我今日非要替你管教呢?」 「姚小姐,您身份高贵,不要与这贱奴计较为好。」 殷末莲 话中有话,姚诗若怒道,「殷末莲 你什麽意思?」 殷末莲 回以一个嘲讽的笑容,「没什麽意思。」 姚诗若冷冷一哼,「你这样也算是求情的模样?」 「那你想怎样?」 姚诗若猛地扣住他的下颚,指甲差点刮伤他细嫩的肌肤,「越是倾城的脸,越是罪孽。不如你自打三百个巴掌,算是代他受罚,了结这桩事。」 百三个巴掌摆明了是她做故刁难。自小在帝王家长大,比她更嚣张跋扈的女人他见得多了。殷末莲知道,一再谦让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而已。 「好啊,打就打。」殷末莲爽快的手一挥,落下的地方却是姚诗若的面颊。他忍她很久了。 「啪」白皙无暇的脸蛋上立刻添上一道惹眼的红印。 「你!居然敢打我?」 「呵……」殷末莲拐着弯数落她,「越是漂亮的脸,就是越该打对不对?这可是姚小姐教我的。今天,我可是受教了。」 姚诗若一时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气得直跳脚。 殷末莲轻笑出声,挑起眉,轻佻地挑起她的下颚,「好一张倾城的脸呢,怪不得锦陌御喜欢。」 殷末莲本就长得真俊俏,姚诗若被他这般盯着,双颊顿时烧得烫人,磕磕巴巴道,「大胆……竟然对本小姐举止轻佻…」 ☆、(10鲜币)18、自取其辱 姚诗若又气又羞,犹豫着要不要命人打他。 在她犹豫之际,殷末莲 眼尖地看见一抹紫影出现在幽水阁门口。随之立刻松开她的下颚,不屑道,「庸脂俗粉。」 「你说什麽?」姚诗若恨得刚想抬手掌他嘴。 一道清雅之音响起。「诗若!」 姚诗若回头,先是一楞,「王爷?」 「你怎在这?」 「是皇上恩准我进宫暂住。」 锦轩走至殷末莲 身前,关心道,「你没事吧?」 「王爷,他刚才动手打我!」姚诗若气得差点咬断银牙。 「你再多嘴,我就让皇兄送你出宫。」锦轩沉下脸。 「王爷!你怎麽可以护短?」姚诗若心中愤怒,又想要抬掌扇向殷末莲 ,却看到锦轩正冰冷冷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只得忍下怒气收回手。 锦轩出言警告,「你再多说一句,我可饶不了你!」 「王爷,他是皇上的男宠,你怎麽可以亲近他?」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一再被姚诗若戳到痛处,殷末莲 推开锦轩,步回房中,心情败坏地将门随手一关。 锦轩立刻大步追了上去。 「王爷?」眼见抛下她离去,姚诗若不甘叫道。 「带姚小姐离开幽水阁。」锦轩转头对侍婢吩咐。 「是,王爷。」侍婢恭敬道。 姚诗若站在门口,望着锦轩关切而追去的背影,心里的怒意、妒意再添。 殷末莲 心情不佳的坐到床畔,不到一会,就看见锦轩追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麽?」 「有点酸。」锦轩笑吟吟道,「你莫不是吃醋了吧?」 「没有,我只是讨厌那个女人!」 「讨厌,不就是吃醋吗?」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受她气?」 「我保证以後绝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了。」 「你拿什麽保证?」见到姚诗若後,他心里一阵不舒坦,他发现他是喜欢锦轩的,可是他以什麽身份与锦轩在一起?说到底他与锦轩什麽都不是。 「好,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认错了,行不行?」锦轩愉悦地笑了下,有点高兴殷末莲 为他吃醋了。 「你笑什麽?」想到姚诗若,殷末莲 的心陡然泛酸,升起一股烦躁锦轩心中一笑,从来不知殷末莲 的心眼竟这麽小,也爱吃醋。 「我高兴你吃醋了。」一缕乌发从殷末莲 耳畔散落,锦轩抬手将它理到他耳後。 殷末莲别过眼,鬼才吃他的醋呢, 「好了,别生气了,恩?」 温柔的呵护,是殷末莲曾渴望的东西,他凝视着锦轩迷人的黑眸,耳根微微发热。温暖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腰上的力道,像是害怕他会消失一般,牢牢的把他圈在怀中。 亲密的姿势,寒冷的冬日,殷末莲感觉一阵燥热。 「只要你能消气,我任你鱼肉。」 越来越炽热的呼吸,殷末莲的心跳不断的加快,「锦轩,别占了便宜还卖乖。」 「虽然不喜欢你生气,但我喜欢你为我生气的样子。这样我才会知道,你在乎我。」 他的话撩得殷末莲心底一阵发颤…… 「锦轩,你今天怎麽会出现在幽水阁?」 「自然是来找你。」 「找我?做什麽?」 「我想带你去见见我母後。」 「见她做什麽?」殷末莲 口气有些冷,他不想见任何锦家的人,「我不去!」 「为什麽?」 一阵恨意涌上,殷末莲 冷然道,「我恨你们!」 「末莲……」锦轩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从前。 痛苦的记忆拥入脑海,殷末莲 眸一眯,「我恨你们!锦陌御毁了我一生!让别人轻视我、嘲笑我!」 「末莲,这世上有些事都是可以圆满的,我希望你不要难过。」 一句话,紧紧缠住了殷末莲 的心扉。 习惯活在孤寂中的人,不曾尝过相爱的滋味,所以甘於寒寂。 当感受到爱情的珍贵後,是那麽的渴望被爱,希望它们能够驱走所有的孤寂。 锦轩抚上桌案上的琴,琴音委婉,不促不慢,将琴曲中的那份缠绵伤感表达得淋漓尽至。 直至终了,锦轩优雅地将手从琴上收回。 「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记得。」这是当日幽水阁内,他所弹奏的曲子。 「我也记得,一直都记得。」锦轩轻叹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世上还有我记得你,珍惜你,爱护你。」 「锦轩……」殷末莲忍不住沉沦在他的情意内。 「我只是想让母後见见你。」 「为什麽非要见我?」 「因为你是我的挚爱。」 挚爱吗?一丝甜蜜缭绕在殷末莲 心头。 「你当真要跟我在一起吗?」 「当然。」 「太后会同意?」 「当然会。」锦轩意味深长道,「虽然我并非她亲生,但她待我是极好的。」 浓浓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锦轩执着殷末莲 的手,走进朝阳殿。 姚诗若坐在床畔,一见殷末莲 ,立刻站起身,直勾勾地望向两人紧握的双手,这个贱人来朝阳殿做什麽? 等他们走近,姚诗若露出清雅的笑容,「王爷,太后娘娘前面还记挂到您。」 殷末莲 眉一楚,责怪地瞥了锦轩一眼。锦轩一脸无辜,他也不知道姚诗若会在这里。 「王爷,不过来坐吗?」姚诗若体贴的移了移身子,让出身旁的空位。 「皇儿?」 疲倦的嗓音,透着虚软。垂下的床幔,挡住了太后的病容。 「母後,儿臣来给您请安。」 无视姚诗若爱恋的目光,锦轩牵着殷末莲 站在床畔。 「皇儿,他就是殷末莲 ?」 「是,他就是儿臣的挚爱。」 殷末莲 隔着朦胧的纱帐,看不清太后的容貌,但能感受到她的那份犀利与威仪。 「的确是有几分姿色。」太后隔着纱帐斜睨了殷末莲 一眼,重新闭上眼养神,羞辱道,「难得你和御儿都有兴致,就让他好生伺候着吧!」 伺候?殷末莲 身子一僵,甩开锦轩的手。他不该来的,是他太天真了,太后怎麽会喜欢他,又怎麽可能同意让他与锦轩在一起。 今天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 ☆、(10鲜币)19、太后的阴谋 「母後,他是我的挚爱,儿臣希望您能爱屋及乌。」 「哀家的身子最近越来越差了,指不定哪天就去了,有些事你还想让哀家心烦?」话音方落,她一阵剧烈咳嗽。 「母後,您好好休息。」锦轩忙离开殷末莲 身侧,掀开床幔,抚着她的胸口。「母後,这样好些了吗?」 姚诗若拿起药碗,一把推开殷末莲 ,吹凉了药汁,喂太后喝下。一旁的锦轩不时抬袖替太后拭去额上的冷汗,关切的询问她的感觉如何。 眼前温馨的画面,殷末莲 不由自主地想起父皇还在时,自己也是这样坐在床畔,喂他喝药。 站了许久,殷末莲 转身避开眼前刺目的景象,离开朝阳殿。 因为,这里没有他的位置。还有这股温馨的气氛,令他难受的窒息。 锦轩眼角的馀光看到殷末莲 离去的背影,却没有追上去。因为,今天的目地已经达到…… 踏上回廊,殷末莲心里像是刺了一根尖针,锦轩与姚诗若配合默契的情景,刺痛了他的心。 蓦然,一块锦帕捂住了他的口鼻,浓郁而刺鼻的气味不断窜入他的鼻间,殷末莲 被迫吸取着迷药,忍不住瞪大双眼,想挣扎,却浑身逐渐无力,最後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殷末莲 微微转醒。 明亮的光线,刺地眼疼,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终於适应了这道光线。殷末莲 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处布置奢华的寝宫。 此时,一道威严的冷声从前方传来,「殷末莲 !」 殷末莲 闻声抬眸,前方有道珠帘,帘後端坐着一个华贵妇人。殷末莲 看了她许久,发现眼前的人正是太后。 侍婢将珠帘掀起,这是殷末莲 第一次正面打量凤峦国太后。 一袭绣着金凤的宫装,已是中年的她看不出一丝老态,带着不可侵犯的气势,神情高傲冷淡,目空一切。 那目光,让殷末莲 想起了姚诗若。难道姚诗若今天离开幽水阁後与她说了什麽? 除了锦轩的事外,他何时得罪过凤峦国太后?所以一定是有关锦轩的婚事了。 太后声音清冽,「你戴罪之身,不知检点,魅惑君主,勾引王爷,最当该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头到尾,他就没招惹过任何人。 太后见殷末莲 毫不畏惧,忽然扬起笑,诡异道,「姑且就当你无罪。」 殷末莲 见她神色转变之快,忽冷忽热,心中升起不安,之前还声称要杀他,现下又为什麽要轻易的放过他? 「来人,带他先下去。」太后淡淡吩咐。 几个侍婢立刻带着殷末莲 向一旁的房间走去。 殷末莲 被带到一处素雅的房间,他不懂,太后葫芦里究竟卖的什麽药?虽然只有短暂两面,但他能感觉到,太后绝对不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 窗外,已是暮色时分,前面不告而别,不知道锦轩有没有在找他。 原以为有了锦轩,便可以从此远离黑暗,此时才知,彼此之间困难重重,一切只是个奢望罢了。 在房间内静坐片刻,忽听殿外的侍婢宣道,「文宣王驾到!」 殷末莲 一惊,抬眸向外望去,一抹欣长的紫色身影优雅的朝殿中走来。 「儿臣见过母後。」 锦轩的声音从前殿传来,此刻,适才领殷末莲 进房的侍婢,拿下墙上的画卷,一个摆放古玩的多宝格立刻出现在他眼前,透过缝隙,隐隐可见锦轩温润的面容。 殷末莲 的心砰然一跳,抓紧衣袖,原来这处房间与前殿是相连的,他与锦轩仅是一墙之格。 「母後,你召儿臣有什麽事吗?」锦轩疑惑,他才告退不久,又被皇太后召回。 太后慈爱一笑,「前面诗若在,女儿家脸皮薄,哀家有些事不方便问你。」 殷末莲 神色一凝,身子才动,一只纤手立刻紧紧扣上他的手腕。殷末莲 心中有数,知道这侍个婢一定是太后派来监视自己的。 他不再妄动,隔着多宝格,微眯眼,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锦轩看到太后精神比起适才好了许多,心中了然,她前面果然是装的,「母後想问儿臣什麽?」 「魏成国大败,如今成为凤峦国的属国,哀家认为诗若端庄文雅,秀丽娴熟,母後想让你把婚事办了,带诗若一起去魏成国。」 「母後觉得姚诗若好,怎麽不让皇兄娶了他做後?」 太后双眸朝一旁的多宝格飘去,唇畔浮笑,「总之你必须了却哀家这一桩心事。」 「儿臣可以拒绝吗?」 「皇儿。」太后打断道,「哀家知道你喜欢殷末莲 ,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依哀家看,那殷末莲 脾气不驯,就算真要将他留在身边,也需要好好调教。」 「儿臣不介意。」太后葫芦里卖的药,他怎会不知?她无非是想一箭双雕,利用婚事支他离开,又可以利用姚诗若监视他。再说这麽多年来,她早就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锦陌御对他的感情,心里一定容不下他,指不准他人还没到魏成国就在半路上丢了性命。 「你不介意,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皇儿,如果你真不喜欢姚诗若,不如先将她选为侧妃,至於殷末莲 ,哀家先将他留在宫中调教一段时日,等他举止得体,礼数周全,再送他前去魏成国伺候你也不迟。」 见太后姿态强硬,锦轩并不知殷末莲 就在多宝阁後,以退为进道,「一切都听母後的。」看来殷末莲 这步棋要走得更快一些了。 太后心中暗想,没杀殷末莲 是对的,暂时先留着他,等锦轩娶了姚诗若,去了魏成国,断了锦陌御那有违常理的念想,再处理这个殷末莲 也不迟。 殷末莲 男生女相,美丽妖冶,古代有虞公狎昵娈童,而遭亡国。前车之鉴,她绝不会将殷末莲 长留宫中。 ☆、(6鲜币)20、不安的心 直到锦轩转身离去,殷末莲才被侍婢带离房间,去见太后。 适才的慈爱不再,太后眯眼,快意一笑,「殷末莲 ,如果锦轩走了,你在这个宫里该怎麽办呢?」 话落,她被侍婢搀扶着,起身离去。 周围剩下一片宁静,殷末莲 心口一滞,闭上眼睛,心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他心有不甘地离开朝阳殿,谁知没走多远,便碰上寻来的锦轩。 前面殷末莲离开後,就一直不见人影,锦轩不悦道,「你前面哪去了?怎麽也不说一声?」 「我觉得闷就先出来了。」殷末莲别开眼,不愿看他。 「那至少也要跟我说一声。」 「你不是要陪姚诗若跟皇太后吗?我不想打扰你。」 锦轩微微沉下脸,却没有发火,他已经被皇太后弄得够心烦了。他也注意到自己的心情有些急躁,以轻笑掩饰此时心情,「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殷末莲 静静地凝望着他,有些看清他是个善於将喜怒哀乐隐藏在心中的人,更不可能轻易将自己的情绪透露给人。这样的锦轩当真可以依靠吗? 殷末莲满腹辛酸,说道,「如果你真想跟我在一起,那就带我走。不管去哪里,以後就算要饭流浪,我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国破家亡,他什麽都没有了,也不求什麽,只求锦轩不要辜负他的感情。 「我会带你走,但不是现在。」锦轩微愣,第一次听殷末莲 主动要求自己带他离开,有些措手不及。 「那是什麽时候?只要你给我一个时限,我都可以等你。」殷末莲看着他,追问道。 「你也知道现在母後和皇兄都在逼我,等这件事过去了,再说吧。」锦轩语气淡然,开始轻摸玉扳指,淡淡的听不出其他口气。 一股凉意慢慢浸透殷末莲 的身体,越来越觉得锦轩摸玉扳指的动作有着某种含义,锦轩真的透着一丝古怪…… 「这件事什麽时候能过去?」 「不知道。」这时的锦轩退去了几分温文儒雅,变得有些冷酷无情,有些陌生。 这样的锦轩陌生的让人害怕,浑身散发着冷然气息,殷末莲 不着痕迹地朝後退了一步。 锦轩将殷末莲 的举动看在眼里,唇角扬起温柔的笑意,又恢复了温文尔雅,手一伸,握住了殷末莲 的手腕,止住他後退的动作。 他温柔的将殷末莲 拉进自己的怀抱,「末莲,乖乖等着,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殷末莲 心中止不住的发颤,直觉锦轩温柔的里好像掺进了一丝神秘诡谲,直觉告诉他,锦轩心里隐藏着什麽… 「母後身子不好,我要去太医院问问情况,你自己先回去吧。」锦轩松开殷末莲 ,大步离去。 他前面不是才见过太后吗?太后的身子明明就很好,他还去太医院做什麽? 殷末莲站在原地,心头涌上更多的疑惑…… 「末莲,对不起,有些事我身不由已。」锦轩淡淡的抱歉道,「现在真的不行。」 殷末莲看着他,喉头一哽,心里有些不安,凑上前,将脸颊贴上他的心口,心里忍不住轻颤,手越发捏紧他的衣襟。他很担心…… 「锦轩!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如果你辜负了我,信不信我死在你面前……」 「我怎麽会辜负你呢?」锦轩紧搂着他,「怎麽忽然说这种话。」 「就是忽然想说。我要你跟我保证,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殷末莲抬头对上他的黑眸,不许他有任何一点点的犹豫,向他索要承诺。 「好。」他的眸幽深不见底,宠溺地环住殷末莲的腰…… ☆、(12鲜币)21、兄弟之爱 锦轩是今天里第一个前来晋见锦陌御的人。 因为锦陌御的心情很不好,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锦轩步入御书房,看见一日不见的锦陌御正低头批阅奏章。 锦陌御听见脚步,抬起头,「如果你再不来,朕就要派人去请你了。」 「皇兄被政务缠身,当心别累着了。」 锦陌御道,「最近前朝余党蠢蠢欲动,不太安静,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以皇兄的兵力害怕牵制不住乱党吗?我觉得皇兄不必太过忧心。」 「是这样没错,但还是小心点为好。」锦陌御轻笑着,凝视他,像是忘了前几日的不愉快。 「皇兄征战天下,从来只有赢,没有输。」 「恩。」锦陌御看着他,不由得感慨,「现在你已经和朕一般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会跟在他身后转悠的孩子了。 的确,二十三岁的锦轩是个俊秀的男子,曾经年少的身躯变得挺拔强健,稚气的容颜也开始浮现属于男人的刚毅。 「母后想让我去魏成国,皇兄怎么看?」 「母后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够借此磨练一番。」言语间,锦陌御流露出关切之情,「如果你想留在宫中的话,朕可以帮你去跟母后说。但你必须答应朕,不再跟殷末莲 有所瓜葛。」 锦陌御一如既往的对他宽容与宠爱,只要他想要的,锦陌御都会尽力去满足他。多年来,那么多的皇族兄弟中,锦陌御唯独对锦轩才有这样的亲密。只要,锦陌御还对他恩宠一天,他就可以利用这份恩宠去达成自己的愿望。 锦轩的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朕宁愿你去魏成国。」锦陌御凝视眼前平淡无波的黑眸,心中微痛,锦轩当真猜不到他的心思吗?如果他知道,他又怎能这样平静? 「皇兄,像你已经坐拥了江山,一统天下,按理说应该满足了。」 锦陌御正视他道,「你又怎么知道,除了江山,朕就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了?」 锦轩神色自若道,「皇兄,还想要做什么吗?」 「锦轩,你知道朕一直渴望得到什么吗?就是你!」 「皇兄,你是嫌母后心里还不够讨厌我吗?」锦轩在心中打定主意,要尽快完成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幽水阁 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锦轩总是温柔多情,回想起昨日的锦轩,殷末莲感觉锦轩有些不寻常,但他没有机会问清楚。 「曲吟!曲吟!」 曲吟闻声跑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今天文宣王可来过?」 「没有。」曲吟答道,「今日没有任何人来过。」 殷末莲有些失望,认识锦轩以来,几乎每天他都会来幽水阁找他。 心中的疑惑还未解开。如今锦轩又带给他更多的困惑。 冷风从窗外吹入,殷末莲 觉得好冷好冷,今天真不是一个好天气,一缕阳光都没有…… 直到第六天,殷末莲 仍没有见到锦轩的身影。 殷末莲 靠坐在窗台前,望向远处,静寂的幽水阁鲜少有人走动。 曲吟拿着宁神香,将它点燃放置案上。 「这样就好了,主子今晚可以睡个安稳的觉了。」 「恩。」殷末莲 仍望着寝宫门口。 连续几天以来,殷末莲 都坐在这呆呆的看着窗外。 曲吟心中担忧,「主子,您和文宣王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那天之后,他们已有数日未见。 曲吟叹气,这一年里,他将主子的落落寡欢全看在眼里,倘若真有人能令主子心情愉悦起来,他自然乐见其成,只是……最近,主子脸上落寞的意味是那么明显,连自己有心逗主子开心都没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曲吟心疼他,倒了杯热茶,让他暖身。 殷末莲 不是个轻易动心的人,一旦动心,便是固执的死心眼。 「主子,刚才我去准备宁神香时,听侍婢说皇上今夜可能会来幽水阁留宿。」 殷末莲 怔了一怔,锦陌御的咄咄逼人,太后的阴谋诡计,锦轩的怪异,还有姚诗若的刁难都一起朝他压了过来,压抑的他无法喘息。在这种腹背受敌局势下,他必须要为自己做些什么,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曲吟,我出去一下。」 等不及曲吟为他披上狐裘,殷末莲 奔出寝宫,他要去找锦轩问个清楚。 作家的话: ☆、(11鲜币)22、若隐若现的真相 冬天的风刺骨,殷末莲 只穿一件薄薄的锦衣,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冷。 紫宸殿前的梅花,开得盛大,气势磅礴。 姚诗若一身红色衣裙衬得肌肤莹白,乌黑上斜插三支金步摇,一件同色系的狐裘,似朵雍容华贵的红艳牡丹。 殷末莲 站一树梅花下眼前,那抹绚丽的红色灼痛了他的眼,痛得让人忘不掉。 锦轩没看见殷末莲 ,他正扶着姚诗若上软轿。 赐婚是太后强加在锦轩身上的,太后并没有限制锦轩的自由,他为何不来看自己?难道他真要妥协,娶姚诗若了吗? 殷末莲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几乎忘了痛……似乎他来的不是时候,但他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姚诗若进轿的前一刻,看见了他。 「那是殷公子吧?」 锦轩不慌不忙地抬眸,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他等了六日,殷末莲终於按耐不住地来了…… 姚诗若柔柔的嗓音响起,「王爷,今天也约了殷公子吗?」 锦轩柔声道,「没有。」 温柔的眸眼,清雅浅笑,足以醉倒天下任何一个女子,姚诗若也不例外。 「那麽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会。」 锦轩付诸一笑。 姚诗若坐进软轿前,又是不悦的朝殷末莲 望上一眼,这才放下轿帘。 梅影的衬托下,殷末莲被寒风吹久了,终是会觉得冷的,尤其是此刻,殷末莲觉得寒冷如冰。 等软轿走远,锦轩朝他走近,轻声问,「末莲,你怎麽来了?」 「我……」已到喉头的话,怎麽也说不出。殷末莲 打了个冷颤,身子冻得发瑟。 锦轩脱下身上的狐裘,披上他的肩头,关切道,「怎麽出门不穿狐裘,真不爱惜自己。」 身上的暖意,让殷末莲 忍不住拉拢身上的狐裘,试图寻求更多温暖。 「有什麽事吗?」 殷末莲 动了动唇,本来是想了许多话要跟他说,可是现在,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5节 「怎麽不说话?」 殷末莲喉的头似吞了黄连般,苦的难受。这一刻,凌乱的心,只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锦轩见他欲言又止,眸子深深投入殷末莲 眼底,「末莲,你想说什麽?」 殷末莲咬住下唇,「锦陌御今夜留宿幽水阁。如果有一天,你我被迫分开,你会有什麽感受?」 「心痛如绞。」 殷末莲眼波如三月溪水,「真的?」 「真的。」言语间,锦轩下意识抚摸玉扳指。 殷末莲 再次注意到他细奴才动作,综合过往,意识到他每次摸玉扳指时,说话的口吻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殷末莲忽然明白了什麽,自问为什麽会笨到现在才看清…… 静谧的梅林,梅影斑驳,殷末莲默然的仰首,慢慢覆上他柔软的唇瓣轻吻。 暧昧的气氛中,殷末莲 低声轻吟,试探问,「那天我离开了朝阳殿后,你为什麽不马上来找我?」害他竟被太后掳去。 「其实,你离开後,我有去找你,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会那样着急,还差点对你发火?」锦轩解释道。 「是吗?」殷末莲明明亲眼看见锦轩再次折回朝阳殿,并非如他所言。猜测他果然对自己有所隐瞒…… 殷末莲知道自己与他的这段感情多半不会有好结果,他接近自己或许有其他目的。 前有锦陌御,後有皇太后与姚诗若,现在就连锦轩也是在欺骗他,究竟能不能出宫,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不过,锦轩到底有什麽目的呢? 殷末莲问道,「锦轩,你不是太后所出,又是怎麽过继到太后膝下的呢?」 「怎麽忽然问这个?」锦轩挑眉。 「你先回答我。」 「我不是父皇的孩子。但父皇深爱着母妃,母妃替我求情,就留下了我。母妃死後,我便过继给了太后。」锦轩也不知为何,在殷末莲面前坦白了身世。 「这件事太后也知道吗?」 「不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与锦陌御知道,若不是锦陌御抓了他的把柄,他也不会如此受制与锦陌御,被囚在宫中。 殷末莲缄默了一会,「如果锦陌御死了,你就成顺理成章成为新帝,对不对?」 「按常理是这样没错。」 殷末莲心里顿时大骇,一旦锦轩称帝,太后的权势届时也在他之下,还有谁能压制他?锦轩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殷末莲眼底隐隐闪现一丝水光,就算与锦轩不得善终,他也要杀了锦陌御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殷末莲恨恨道,「我恨锦陌御,我要杀了他!」 这盘棋走到这一步,锦轩有了一丝犹豫,忽然间不舍得殷末莲前去冒险。事情已经按照他计画的方向发展了,心里为什麽会疼……不阻止殷末莲的话,便是眼睁睁看着殷末莲去送死。 殷末莲决定刺杀锦陌御,弑君就让他一个人来担,即便失败,也可保护锦轩周全。 失败了,就当从此解脱。成功了,能与锦轩两相依便最好,如果不能,将这片天下交到锦轩手中,他也没任何遗憾。 冷风刮在脸上,犹如掴了一巴掌般刺痛,殷末莲笑得苦涩,又如妖孽惑世般勾人心魄。即使相爱,也不能在一起的话,倒不如分开,省得彼此伤心。 殷末莲冷漠道,「你走吧!」 锦轩眉头微蹙,不明白他怎麽忽然这样善变,「为什麽要我走?」 「你是锦氏的人,自然不应该与我在一起,难道你不怕我连你也杀了?」 「你不会杀我的。」 殷末莲板起脸,「你怎麽知道我不会?你不走也行,你能与我共做一条船去杀了锦陌御吗?」 锦轩沉默。他一直知道殷末莲 心中恨不得杀了锦陌御,所以才在前几天与锦陌御发生冲突後,刻意带殷末莲去拜见太后,为的就是刺激殷末莲 ,而他等得便是殷末莲熬不住的那一天…… 殷末莲很想不顾一切,逼锦轩跟自己远走高飞。但这样的爱,又有什麽意义。 殷末莲心痛的想哭,却又被硬生生哽在喉间。 「我恨锦氏一族的人,谁让你也姓锦!你滚!」是的,他恨!凡是姓锦的,他都恨! 话落,眼内泪珠滚动,差点落下。殷末莲只觉得好笑,他这样欺骗自己,应该厌恨他才是,为何自己还会哭呢? 殷末莲转身跑走。锦轩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一种不曾有过的感觉涌上,让他乱了,无措了。他下意识的想追上去,但殷末莲 已经跑远。 跑到远处,殷末莲 终於忍不住哭出声。曾经一度以为锦轩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但他当真懂他,又岂会这样如此伤害他?原来,锦轩,从来没懂过他…… 作家的话: ☆、(10鲜币)23、梦中的轻轻一吻 不知锦陌御到底来了多久。 幽水阁内,锦陌御站在桌案前,薄唇渐渐勾出讥诮的弧度,「难得朕提早下朝,竟不见你人。」 「我出去了……」殷末莲别开眼,不去看他。 「朕知道,曲吟前面告诉朕了。」 殷末莲 经过锦陌御身侧,脚步却没有停下。 「站住!」锦陌御冷不防地揪住殷末莲,将他扯到自己面前。 殷末莲微皱眉,忍痛道,「有什麽事吗?」 「为什麽还要去紫宸殿找锦轩?」 殷末莲回道,「皇上,如果你真对锦轩有情,就该放了他。」 锦陌御不悦地挑高眉,抬高殷末莲的下颚,「该怎麽做,朕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如果皇上愿意,我愿意代替他留在你身边。」 「你在跟朕谈条件?用你换取他的自由吗?」锦陌御修长的五指忽然用力掐住殷末莲 脖颈,「你连锦轩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你凭什麽认为朕会答应你?」 殷末莲脸憋的泛红,有些喘不过气。他缓缓闭上眼睛,一点都不挣扎,这世上,他已无眷恋。 哼,锦陌御的手蓦然一松,原来他想死?没那麽容易。「别用激将法,逼朕杀了你。」 殷末莲不再说话,安静的像件没有生气的摆设。 「今夜侍寝吧。」锦陌御搂住殷末莲的腰身,将他带上床榻,打定主意今夜要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殷末莲。 殷末莲 想要挣脱,奈何他铁臂如山,非但无法挣脱,还被他一把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锦陌御一脸戏谑,摸向他下身软绵的玉茎,用力揉弄起来,惹得殷末莲面色绯红。「一年之期已到,你早该履行承诺了吧?莫非你想出尔反尔?」 「别逼我。」 「朕就是要逼你,又如何?」锦陌御重重吮吸他的颈侧,给予他羞耻性的惩罚。 下意识地猜到锦陌御要做些什麽,殷末莲喘着粗气,双腿间,被一道滚烫坚硬抵上,殷末莲急了,绝不能让锦陌御得逞,用力朝他的肩膀咬下,唇角溢出一丝猩红。 肩上的刺疼,令锦陌御粗暴的将他推开。 身影一晃,殷末莲撞上床柱,一阵头晕目眩,只恨刚才那一下没有咬死他。 锦陌御暴怒,「殷末莲 !朕有的是时间!在朕腻烦了你之前,乖乖当朕的玩物,说不准把朕伺候高兴了,或许会考虑放你自由。」 「皇上,出什麽事了?」候在外面的宫侍闻声赶进来,见锦陌御肩上的衣料被鲜血染红,大惊道,「皇上,您受伤了。来人啊,快传太医!」 「摆驾回腾龙阁!」锦陌御下令。 「是!」 夜色如墨,床榻上,殷末莲在睡梦中痛苦的呓语,冰冷的汗,布满他的额间。 浓烟滚滚,红色的火焰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宫殿内的每一片屋瓦。殷末莲望着熊熊的烈火将父皇的身影吞噬。 不忍再看悲绝的场面,殷末莲闭上了眼睛,要不是身後的锦陌御强拉着他,他一定随父皇一起去了。 是不是死了,一切就会烟消云散。 父皇死的时候,他没有哭,有的,只有深挚地痛。 为了成全他的自由,父皇竟用了这样惨烈的方式,决绝地去了。虽然这样的自由,如此短暂,只有一年。 宁静的夜,月色迷离,溢满熏香的房间,门被缓缓推开,风吹起来人的紫衣。 锦轩轻声坐上床沿,计画中的自己是不该来看他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更是乱了心。 睡梦中的殷末莲 ,墨发散在雪白的枕上,眉心微蹙,仿佛正承受着什麽,做着噩梦。 锦轩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抬袖抹去他额上的细汗。 额上轻柔的触感,像阵清风,沁凉舒人,化去了梦里难熬的灼热火烧。凝起的眉也一点点舒展。 「末莲……」 如花瓣轻落的声音,是锦轩吗?殷末莲自梦中呓语,寒冷的身子,下意识地贴近身侧的温暖。 锦轩伸手替他捏了捏被角,眼中满是复杂,他一定做噩梦了吧。 殷末莲 轻颤了一下眼睫,眼皮依然有些重,不想睁开。 一道柔软与温热覆上他的唇,软滑的舌头灵活地窜入他的口内,让殷末莲 忍不住回应,与之纠缠。 令人留恋的吻,舍不得分开彼此,锦轩吻得专注,他这样利用殷末莲的感情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戏已经开场,又怎麽能手下留情,如果真要恨,真要怨,那麽就恨吧,怨吧…… 锦轩下意识地看了殷末莲 一眼,心里多了一份烦躁,这不是他计画中该出现的情愫。 以後,不管殷末莲 会不会恨他,都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趁殷末莲 还没醒来,锦轩匆匆离开幽水阁。 周围的一切再次陷入静谧,仿若无人来过。 失了眷恋的温暖,殷末莲不满地伸手想拉住对方,却摸了个空。 锦轩? 殷末莲倏然睁开眼。 床边空无一人,是梦? 殷末莲 下床,点上烛火,眼前豁然清晰,房间里没有任何人。 抬手抚上还留有一丝馀温的唇,殷末莲 望向一旁的镜台,一头青丝披在身後,唇瓣红肿。 刚才真的有人在吻他? 窗外的弦月,如梦似幻,唇瓣上的馀温渐渐退去,徒留似梦非梦的记忆。 殷末莲 坐回床榻,双手抱膝,那个吻,那场记忆,虽朦胧,但他相信,那人是锦轩…… 而刚才的噩梦,仍记忆犹新,让他心底一沈…… 後半夜,殷末莲 无法安然入眠。他不停的回想父皇惨死的情景。甚至幻想自己跳入火海陪父皇一起死去。 锦陌御毁了他的世界,他却背弃杀父之仇,亡国之恨,爱上了锦氏的人。 无法忘怀的噩梦,似在讽刺他的爱情,提醒他,不要忘了身上所背负的仇恨。殷末莲紧紧环住身子,他好害怕父皇的在天之灵不谅解他,惩罚他的背叛。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解脱…… ☆、(11鲜币)24、炙热的表白 晨光露白,殷末莲躺在软榻上,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他敏感的跑下床,打开房门,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单薄的衣服无法御寒,让他打了个寒颤,头脑也渐渐清醒。 昨夜只是一个梦罢了… 他究竟是怎麽了?还在期待着什麽吗? 殷末莲 无力的站在门口,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曲吟。 曲吟端着早膳,心有馀悸道,「主子,不管出了多大的事,你也不能像昨天这样冒犯皇上啊。」 经过一夜,肚子也有些饿了,殷末莲 坐到桌边,拿起小勺喝莲子羹,仍想着昨夜的‘梦’。 曲吟瞧他的模样有些失魂,「主子,怎麽了?身子不舒服?」 「没事。」 「可是您脸色不太好啊。」 殷末莲 强颜浅笑,「真没事……」 昨晚 ‘梦’见了锦轩,他便是夜不能寐,後半夜一直都清醒着,似乎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浮现锦轩温润的面庞。 又想到昨天紫宸殿外锦轩与姚诗若亲昵的样子,心里不禁泛酸,烦乱不堪。 他看向琴案上的琴,心内一阵酸楚,只是短短的时日,便发生了这麽多事。」 如果当初没有对锦轩动心,那麽所有的事是不是都会改变?殷末莲 在心底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即便重来,也不可能改变。 就在此时,窗外一个娇柔的声音喊道,「请问,殷公子可在?」 「你是哪宫的?」曲吟看向门外,不悦问道,「怎麽进来也不通报?」 「我家小姐请殷公子前去游湖。」 「你家小姐是谁?」殷末莲 眉皱,该不会是姚诗若吧? 「我家小姐就是姚将军的掌上明珠。」 「主子今日不适,你回去告诉姚小姐,就说…」 「谁说我不去。」殷末莲 开口制止曲吟,「替我换件衣服一下,姚小姐的盛情,怎好拒绝。」他倒要看看,这次姚诗若又耍什麽把戏。 轻盈的白纱缥缈,精雕的楼船在湖面上摇曳,妖娆多情的歌姬浅浅吟唱。 歌声绕耳,船上粉黛,靡丽多情,其中一抹白色身影,尤为出挑。 酒酿芬芳,殷末莲 拿起一杯玉液,仰头饮尽,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的不是身,更是心。 饮下一杯,又斟满一杯,不一会儿,殷末莲 有些醉态。 「你找我来有什麽事?」 姚诗若眼波荡漾,桃红的裙衫在风里飘扬,「殷公子,听说太后也有意送你去魏成国。」 殷末莲心中不屑,送他去魏成国?这些只不过是太后的一面之词,别说与锦轩在一起,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殷末莲不耐烦道,「姚诗若,你究竟想说什麽?」 「我与王爷自小青梅竹马,要不是你横刀夺爱,王爷怎麽会鬼迷心窍地看上你?」 「我有没有横刀夺爱,你心知肚明。」 姚诗若恨得说不出话来,殷末莲 说得没错,喜欢锦轩,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但锦轩的俊秀儒雅,令她倾心恋慕,她绝不放弃! 姚诗若的话反复折磨着他,提醒着他低下的身份,以及锦陌御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 楼船上,男俊女俏,煞是赏心悦目。 歌声绵延中,隔着清澈湖水,锦轩正站在岸边,望着湖中央。风一吹,袍角微微拂动,上头一角还绣着莲。 殷末莲 走到船头,了望湖畔雪色,看清湖岸人影,四目相对。 殷末莲 没有出声唤他,锦轩怎麽会来? 锦轩站在湖岸未动,回望着他。 殷末莲 伸手抚上唇瓣,在冷风中,又瑟又凉,完全没有昨夜的温暖。 昨夜的人,是不是他锦轩?为何锦轩看到自己,却无动於衷呢? 「殷公子,你相貌出众,又何必要跟我争王爷呢?好好跟着皇上,想必能得到更多吧?」 姚诗若娇软的声音打断了殷末莲 的思绪,伺候那个魔鬼?殷末莲 有些明白了,锦轩会出现在岸边,恐怕也是她的安排。她能约自己,便也能约锦轩,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麽? 「你今日究竟约我来做什麽?」 「做什麽?」姚诗若的美眸里闪着锐利的光芒,她伸手欲扯外袍,「被他人瞧见你我二人衣衫不整,我说你非礼我,你猜别人会信你还是信我? 「是吗?」殷末莲 朝姚诗若逼近,唇角弯出一个弧度。「愚蠢的女人!我看你很有必要清醒一下!」说完,殷末莲 伸手朝她肩头用力一推。 ‘噗咚’,水花四溅,打破平静的湖面。姚诗若陷害不成,反被殷末莲 将了一军。 「啊……救命啊……」她不会游泳,姚诗若呛了几口水,赶紧大喊起来。 船上的歌姬乱成一团,皆不由得倒抽以口气,他竟然这麽大胆,敢将姚家小姐推下水。 「姚小姐落水了,快救人啊!」 不理会水中挣扎的姚诗若,殷末莲直直望着岸边。 船只离岸有数丈远,殷末莲 只觉锦轩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平静的湖面犹如一面镜子,没有波痕。梅花飘落,轻轻地飘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殷末莲不等船靠岸,迈出双足,朝冰冷的湖水中一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断重复,这冬日的湖水,足以冰冻他的心,一定能让他的心不再这麽疼…… 「末莲!」眼看他的身影逐渐没人水中,锦轩也跟着跳进湖内,忙朝殷末莲 游去。 殷末莲 喉间一咸,喝下好几口湖水,很快便被纳入一个紫色的怀抱,在寒冷的湖水中,两人彼此依附。 「你下来救我做什麽?」殷末莲 愤怒地挥出一拳,却舍不得落在他的肩头,最後缠上了他的颈项。 锦轩带他游上岸,「末莲,你刚才吓到我了。」 锦轩克制不住心底的慌乱,捧起他的脸,重重吮住他的唇。 毋需思考,殷末莲 本能地迎向他,缠出此时的深情。 一吻,胜过千言万语。 好一会後,殷末莲 微微喘息,无视自己一身冰寒,抱紧他,「我从不曾为任何人做到这样心念不息的地步。锦轩,我输了,我爱上你了。」这是他第一次对人表白。皇室中人的感情有多真,他早该明白,这一次是他载了。 这样的殷末莲 ,这样的诉衷情,恐怕没有人能抗拒得了。 爱恨分明的他,愁肠百结的他,高傲孤世的他,都在锦轩的心里扎了根,落了地, 把一切都搅乱了。 船靠岸,姚诗若被人救上岸,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陷入昏迷。 「还楞着干什麽,快把姚小姐送回去,传御医过去看诊。」 「是」 姚诗若的落水引起宫内一阵骚乱,侍婢个个鸡飞狗跳,传御医的传御医,准备热水的准备热水,熬驱寒汤的熬驱寒汤。 ☆、(8鲜币)25、主动献身(h) 殿内的暖炉,散着炙热的温度。 殷末莲轻啜一口热茶,双颊浮现淡淡红晕,身上寒意渐褪,暖流在四肢百骸中流窜。 锦轩柔声道,「末莲,过来。」 殷末莲依偎到他身边。 锦轩把他拉入怀,扯下他头上的发带。 「做什麽?」殷末莲倚在他怀中感觉暖意渐深,只觉之前在船上喝下的酒酿又窜起一阵酒意,令他的理智支离破碎。 不一会似乎有一样东西插进了他湿露的发间。他好奇地伸手摸去,垂在身後的头发被简单的绾起,再向上摸去,是一支发簪。 「我母後以前送我的,别在你发上正好。」锦轩拢了拢殷末莲耳侧的发。 这簪子是他母後送给他的东西,那应该很珍贵。殷末莲 心一动,几乎忘了他身上所背负的仇恨,也忘记了锦轩对他的欺骗。 锦轩眼神渐深,俯下头,唇角噙笑,「喜欢这支发簪吗?」 「喜欢。」殷末莲 神情柔和,哪里经得起这样温柔的挑逗? 锦轩一声轻笑,薄唇缓缓压下,亲了亲他的唇。殷末莲 忍不住颤了颤,一把勾住锦轩的脖子,舍不得让锦轩离开喜欢,喜欢他的唇、还有他的吻。 彼此相贴的双唇热了起来,他吸住锦轩探入口中的舌,就算这一刻为锦轩去死,他也愿意。 面对他的主动,锦轩忽然松开他,勾起他下颚,专注地看着,「今天怎麽这麽主动?」 「你不喜欢吗?」殷末莲眼中的情愫渐深,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凝视他。 抚摸着吹弹可破的肌肤,锦轩的指尖轻拂过殷末莲的颈项,有意无意地撩拨他。 锦轩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旋即又被他坚决的否定他喜欢殷末莲 只是为了完成他的计画……今天是殷末莲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他。 锦轩温热的气息拂在殷末莲的脸上,殷末莲只觉一阵晕眩。他的唇下一刻已落入锦轩的唇齿间。 唇上热热麻麻的,就连心窝也变得酥软,殷末莲整个上半身,几乎全贴在锦轩胸膛上,散发出撩人的春情气息。 四周流动的空气,逐渐火热起来。 锦轩环上殷末莲 的腰,越发收拢。 殷末莲眼前一晃,被抱上柔软的床榻。 锦轩摸进他的双腿间。殷末莲 下意识的紧紧合拢双腿,夹住了锦轩的手掌。带着灼意的手掌。 「放松。」锦轩轻哄一声,随即继续吻着他。 「恩……」殷末莲 缓缓闭上眼,顺从地张开腿,迎接他的侵入,试着放松。 激烈的吻,转为温柔,在口内搅动,掠夺每一滴津液。殷末莲 呼吸急促,却不愿意放开锦轩,舍不得分开彼此。 锦轩抱着他,不再顾虑後尘之事,决定放纵一回,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宽阔结实的胸膛与殷末莲 敏感的乳尖互相磨蹭。 殷末莲 说不清到底是舒服还是难过,张腿缠上锦轩腰身,面上的酡红逐渐扩散,整颗心都被锦轩溢满,只想要更多。 呻吟,聆听动人,锦轩抚弄殷末莲 的欲望,从顶微微端渗出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 殷末莲 细微地发颤,期待与他融为一体的交合。 长指挤入紧致的菊穴,挑拨敏感的神经,又一根手指轻缓地探进去,尽量让殷末莲 适应他的存在。 殷末莲 艰难地吸了口气,两根手指的进入,并不疼,只是有些涨。 含苞待放的身子在手指的抽动下绽放,殷末莲 的目光染上情欲,十指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 锦轩看向被手指入侵的菊穴,小穴绞紧手指,只想尽情占有他,在欲海中沈浮。 可殷末莲 初次承欢,贸然进入会承受不住的。 锦轩用手指扩张片刻,这才将硕热的肉刃抵向湿滑的穴口轻磨,顺着湿液顶进软窄的甬道。 殷末莲 不安地扭动,感觉锦轩一点一滴地将他占为己有。 不可避免的痛楚袭来,好烫……体内的硕大将肉壁煨烫得炽热无比,也将後穴无情的撑开。 愤张的欲望在甬道中蠢蠢欲动,锦轩的眼眸内盛满柔情体贴,「很疼?」 「不疼……」怕自己会忍不住痛楚,而叫出声,殷末莲 果断地拉下锦轩的头,以吻封缄住压抑在喉间的痛吟。 温柔不失激情的律动,差点逼出他眼内的晶莹,身与心的融合,原来,是这样的美妙。 耳畔粗重的呼吸扣动殷末莲 的心弦,每律动一下,殷末莲 就会感受到无法言语的兴奋。被盈满的甬道不由自主的收缩,全身心似火在烧。即便下身有着不适的疼痛,也让他无法抗拒,他喜欢这种象徵着被拥有的痛楚。 四周只剩娇弱的呻吟声,沈沈的喘息声,还有床榻的轻摇声,无休无止…… 云收雨歇的那刻,殷末莲 窝在锦轩温暖的怀里,惟愿今生,能做对人人称慕的鸳鸯。 ☆、(17鲜币)26、为爱疯狂 「哼!」一声冷哼划破房间的旖旎,透出那声音里的寒凉,似冬日里的积冰。 殷末莲诧异回头,见到满脸寒霜的锦陌御,以及一脸忧色的曲吟。 「你们在做什麽!」 锦陌御站在门口,直直的望了进来,看见殷末莲与锦轩亲昵地抱在一起。 殷末莲迅速拿过一旁衣袍披上赤裸的身子。凌乱的模样,欢爱後的馀味勃发了锦陌御的怒火,眸中冷光不减。 锦陌御在发怒,走到两人面前,看向殷末莲 的眼神,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你一再与朕的皇弟纠缠不休,更推姚诗若落水,你什麽意思?」 「皇兄,你放开他!」锦轩尔雅的神情被打破,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怒意。 「锦轩,告诉朕!这不是真的!」锦陌御浑眼中带着嫉妒、愤恨、还有那麽一丝悲伤…… 锦轩高扬着下颚,与锦陌御对视,「皇兄,这确实是真的。」 锦陌御紧抿薄唇,「你当真这麽喜欢他?不怕朕赐你死罪?」 「是。」 「殷末莲 ,你可真够本事的!令朕的好皇弟与朕翻脸!」 「皇兄,这不关末莲的事。」 「锦轩!你!」 「不知皇兄想怎麽样?」 锦陌御大步走到房外的侍卫跟前,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心中後悔万分,一年前他就不该留下殷末莲的性命! 心一紧,锦轩紧盯着锐利的剑锋,生怕锦陌御一个用力,刺入殷末莲 的咽喉。 「皇兄!」锦轩急唤一声,只见架在殷末莲脖上的长剑,缓缓下移,直至他的心口处。 「信不信,朕立刻杀了他?锦轩,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选择。」 锦轩重复道,「我喜欢他。」 话音才落,剑尖已稍稍陷入殷末莲 的衣袍,刺入肌肤,顿时将锦袍染红。 「就算皇兄杀了他,我也心意不改。」 「锦轩,你是在用激将法吗?那朕就杀了他,看你还如何喜欢他!」锦陌御笑得冷然,手中的力道再次加重,更多的血珠顺着剑锋缓缓滴下。 殷末莲的脸色因心口的疼痛而苍白,咬牙道,「皇上,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一场?」 锦陌御一脸不屑,「比试?比什麽?」 「若我输了,我任由皇上处置,并从此不再见王爷。」 「殷末莲 !你以为你会赢吗?!」 「怎麽?你不敢吗?当初你弑君夺位的胆量哪去了?」在他眼里,锦陌御不过就是一个乱臣贼子,夺去了殷氏江山。殷末莲忽然笑了,笑得云淡风轻,世间的杀戮纷争,情爱纠葛,都在弹指之间。「皇上,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比?」 事情还是向殷末莲 预想中最坏的那个方向发展了,看来今天的这场祸事是躲不过了。爱了,又能怎样?这尘世的种种伤害都会接踵而来。 「末莲,你确定要跟朕比试?」锦陌御微微惊愕,没想到他如此大胆,「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根本就斗不过朕。」 「对,我确定。」指甲已深陷掌心,殷末莲深深望了一眼锦轩,弑兄的罪名就让他来替他背。 锦陌御收回剑,扬起唇角,「好!那朕成全你!」 「末莲?!你当真?」锦轩在心里笑了,这绝对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锦陌御不悦一哼,以为锦轩又要替殷末莲说话,这麽多年自己都白疼他了,「来人!先将文宣王捉起来,软禁紫宸殿!」 侍卫立刻上前围住锦轩,恭敬道,「文宣王请!」 「慢着!」 殷末莲冲到侍卫面前,推开他,拔出亮晃晃的宝剑。他知道自己的武力不如锦陌御,自然不能与他正面交锋,但他可以智取! 剑锋一转,殷末莲笑着,将剑架到锦轩的脖子上,。「锦轩,如果今生我们不能在一起,不如来生做一对戏水鸳鸯,如何?」 锦轩没表现出一点恐惧,他知道末莲断然不会伤他,笑道,「好。」 倒是锦陌御不敢妄动,厉声道,「贱人!还不快放了朕的皇弟!」 为了锦轩,纵使染血双手也在所不惜。殷末莲无谓一笑,也许从他错误的爱上锦轩的那一天起,他便已堕入万劫不复地之地了。如果这个结果是锦轩想要的,那麽这便是他的幸福。 殷末莲大声道,「我父皇因你而死,殷氏王朝因你而亡,今天,我就用你皇弟的性命来祭奠这一切!」 他一使劲,剑才准备刺下,整把剑忽然剧烈颤动。锦陌御担心他会伤害锦轩,竟单手握住剑锋,在掌心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殷末莲忍着胸口的剑伤,幽眸如潭,彻骨的冰冷。不顾锦陌御的阻止,皓腕一扬,眼也没眨,一剑刺心,血花飞溅,就在锦陌御为锦轩紧张的那一刻,他做梦也想不到,殷末莲手中的剑,刺去的方向,竟然是锦陌御的心坎。 呵,锦陌御心中自嘲,原来如此,他上当了,瞬间明白,殷末莲前面想要杀锦轩是在做戏。不过他没有输给殷末莲 ,而是输在对锦轩的感情上。当他捂着心口,对上锦轩嘲讽的眼神,他彻底的死心了。 「锦轩,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锦陌御苦涩道。 「为了将我软禁在皇宫,你不是很不择手段吗?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锦轩无情道。 「你……」锦陌御胸口火辣辣痛,鲜血染红了皇袍,脚下无法站稳,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几乎说不出话来,为何他会爱上这样倔强的人,宁死也不肯像自己低头。 殷末莲手中的剑‘滴答滴答’倘着鲜血。 锦轩得意的冷笑一声,「皇兄,这个结局,你想不到吧?」 殷末莲 见锦轩的脸上布满阴毒之光,明白他想要的便是这个结局,更知道自己已经替他完成了心愿。 在沦为俘虏的那一刻,殷末莲 就已经不指望今生还能与谁长相厮守了。旁边的侍卫围了上来,殷末莲站在中间,他默默听着,默默看着…… 如果此刻,他还看不出锦轩情绪上的变化,那他就真是一个彻底的傻子。 「皇兄,这都怪你自己太过大意,我会在湖畔遇见殷末莲 ,之後为他解媚药,一切的一切都是做给你看的!」 为的就是让他对殷末莲 出手,为的就是让殷末莲 忍受不住重重羞辱谋刺他! 「怎麽?你想造反吗?」锦陌御冷淡问。 「是又怎样?你能奈我如何?」锦轩声音似万年寒冰。 多年来的步步紧逼,锦轩总是看似轻松避过,今天终於反抗了,这步借刀杀人的棋果然没下错。 「锦轩,这是你对朕的报复吗?一再拒绝朕的感情後,报复朕将你囚在皇宫。」没想到苦等多年,最後还是被他人捷足先登。这是不是证明,他与锦轩此生无缘?「锦轩,你利用殷末莲 演了这一出戏。朕能看出你犹豫、你抗拒、你挣扎……想摆脱殷末莲 对你的影响。呵…锦轩,你没想到的太多太多了……从朕回宫的那日起,发生的每一件事,看似都在你预料中,实际上所有的事都脱离了你的掌控,偏偏你自以为是。刚才朕要杀殷末莲 ,你为什麽要迟疑?为什麽要紧张?」 锦陌御吐出一口血,笑起来,继续道,「锦轩,就算你此时胜券在握……但是,以後应你怎麽办?弑君可是要诛九族的,你忍心看殷末莲去死吗?哈哈……锦轩,你会後悔的……」 望着气息渐弱的锦陌御,终於报了仇,锦轩心里却隐隐有一丝痛,他知道,殷末莲 正看着他,一眨不眨的。殷末莲 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虽看不见伤口,疼痛感却清晰无比。 殷末莲幽幽质问,「锦轩,你从头到尾对我可有半点真心?」 事已至此,殷末莲 有权知道一切,「末莲,你的出现让我异常欣喜,而你也的确没让我失望,让我皇兄一步步走进我设下的圈套。」还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与殷末莲 的相处中,他竟乱了方寸,但他极力否认这种感觉。 殷末莲 望向窗外,艳红的霞光,像化不开的浓烈惆怅,染满天际。 「他毁我殷氏王朝,刺杀锦陌御,并非为你,而是为我!」从一开始了,他就小看了锦轩,表面上看似慵懒无害,那只是锦轩掩饰实力的保护色,为了达到目的,锦轩步步为营,甚至放下身段主动接近他。而锦陌御只是个得不到爱的可怜男人罢了。而殷末莲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扞卫他们的感情而这一切,锦轩会明白吗? 锦轩继续道,「你本是皇储,被迫沦为禁脔,即使知道不能全身而退,也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不愿屈服,却又带着一丝不属於皇族人的天真。」 锦轩便是利用了两点让殷末莲 沉迷在他的感情里。殷末莲想笑,但笑意化成了眼泪,「锦陌御对我的步步紧逼,还有皇太后与姚诗若对我的羞辱,你都看在眼里,但你步步为营,为的就是让我罪犯弑君。其实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 锦轩错愕,「你怎麽发现我是在利用你?」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6节 多可笑的一个问题。「因为你撒谎的时候,总爱摸一下玉扳指。这麽说你明白了吗?」 「你恨我吗?」 「恨。怎会不恨?」但爱比恨更深。若不是爱,他怎麽会费尽心机帮助锦轩完成大计,甘愿背负弑君的罪名。是不是一旦爱上一个人,都是如此的痴?如此的傻?如此的不顾一切? 锦轩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半晌,转身走了出去,剩下殷末莲 一人被侍卫层层围住。 听着渐离渐远的脚步声,殷末莲神情沉静得有犹如一片死海,他心口一疼,气血攻心,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倒在地上,灵魂坠入黑暗的深渊。 黑暗中,他想起那个血色黄昏,在花林的池畔,第一次与锦轩相见,他笑得真挚,「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殷末莲缓缓伸出手,试图触碰锦轩温润依然的轮廓,却是无力垂落。他豁出了一切,还是无法得到锦轩的半分真心吗?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此情悠悠,此恨绵绵。恨也好,爱也罢,木已成舟,谁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凤峦国,皇帝锦陌御遇刺,御医回天乏术,死於腾龙阁内,时年二十八岁。 ☆、(9鲜币)27、他赐的毒药 锦陌御死後,皇太后盛怒,下令将殷末莲立即打入天牢。 冬季萧瑟,皇城内却是热闹非凡。因为,今日是凤峦国新帝纳妃的日子。皇宫内处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的绸花,一片喜气洋洋,宫人来来往往,忙碌无比。 凤冠霞帔的姚诗若安静地坐在腾龙阁的床榻上,片刻不见外头有动静,她不耐烦地掀开头冠上的珠帘,看见锦轩正背对着她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什麽。 「皇上。」她柔柔地唤道。 听到声音,锦轩转身挑眉,「怎麽了?」 她垂下长长的眼睫,噙着浅笑,提醒他,「皇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姐姐姚诗兰因锦陌御的死,伤心过度而病倒,皇太后借此要求锦轩娶了姚诗若,好令皇城喜庆喜庆,而皇太后究竟坏得什麽心思,锦轩又怎会不知,如果没料错,姚诗若与皇太后是一条船上的人才对。 「夜深了,你先睡吧。」锦轩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什麽?姚诗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绞着袖子,「皇上,臣妾哪里做错了吗?」 「你没有错。」 姚诗若见锦轩如此冷淡,不由得心里一气,委屈道,「皇上,您与殷公子的感情我明白,但太后懿旨不可违。」 锦轩无动於衷地望着窗外,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姚诗若的话。 姚诗若见他不理睬自己,哀楚地唤道,「皇上……」 「朕希望你明白,纳你为妃是逼不得已。」 「是,臣妾明白。」夙愿如愿以偿,姚诗若心里除了喜悦外,还有一丝失落,她能感受到锦轩在说这句时的无奈与不高兴。 留下愣坐在床上的姚诗若,锦轩心烦地走出腾龙阁,迳自穿过花园,不自觉地来到幽水阁外,却是人去楼空,至馀水阁孤零零的立在夜空下。 「皇上?」 锦轩循声望去,看见候在幽水阁外的人影。 「曲吟?」 「皇上!」曲吟脸色憔悴,却欣喜地迎上,总算没有在这里白等一夜。皇上会再来幽水阁,心里应该还惦念着主子。 「有事吗?」看着曲吟一脸疲惫,怕是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过。 「皇上,求皇上让奴才去见见主子。」曲吟忧心忡忡道,「主子身上还有剑伤,也不知道在天牢里怎麽样了,都说那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奴才……奴才很担心。」 锦轩暗想,锦陌御死的突然,太后对此事已有所怀疑。如果没猜错的话,太后是想从殷末莲 嘴里问出点什麽,好将他拉下皇位,才会将殷末莲 打入天牢,却不迟迟处死。以皇太后不择手段性子,殷末莲 即便不死,也会生死不如。他忍辱负重这麽久,绝不能因为一颗小小的棋子而失去现在所得到的胜利。 思虑片刻,锦轩决定摆架天牢。 殷末莲静静的在天牢破旧的墙上划了一条横杠,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这期间除了守卫外,没有人再来过,曲吟没来,锦轩没来,谁也没来。殷末莲 笑了笑,听守卫说新帝登基,宫里忙成一片。 ‘吱呀’一声,狱卒为锦轩打开牢门。 殷末莲 转过头,诧异地站起来。 侍从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放到破旧的桌上,然後躬身退出牢房。 锦轩一身皇袍,高高在上,气势磅礴。 「喝了它。」曾经温柔关怀的嗓音,如今一字一句都显得残酷。 「是什麽?」殷末莲 看了那碗汤药一眼,毒药吗? 「断魂。无色无味,不会带给人任何痛苦。」 殷末莲 久久无法动弹。他不是没想过死,只是没想到要赐死他的人竟是锦轩! 更作梦也想不到,到头来,他的付出,换来的竟是一碗毒药? 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怨得了谁? 「锦轩,你好狠的心,再次相见,竟带着毒药来。」所有的情绪都被麻木取代。殷末莲 心碎,绝望,「锦轩,我要你亲口再说一次。」 锦轩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朕命你喝了。」 时至今日,殷末莲 才真正懂得什麽是命运的无情。 锦轩的眼神让殷末莲 想起他曾经如何深陷在这双充满情愫的黑眸中,为他痴狂。殷末莲想起锦轩待自己的温柔,还有两人相处的点滴。 如今,站在殷末莲 面前的不单单是个男人,更是一个坐拥天下的王者。 如今,殷末莲 只是一颗弃子,锦轩又怎麽还会需要他? 可是,殷末莲不甘心,不甘休。 「锦轩,你是在逼我把对你的情意全部抹杀掉吗?」 锦轩面如深潭,「你已经明白了一切,就该知道朕为何要赐你这碗药。」他不想殷末莲死得太痛苦,与其落在皇太后手里生不如死,不如喝了断魂,毫无痛苦的死去。 「现在你贵为天子,你要我死,我便死!你要我喝,我便喝!但喝下这碗毒药,你便不是我心底的锦轩,你我从此是陌路。」 锦轩心里复杂,仍沉默不语。只要喝下这碗药,殷末莲就会坠入黑暗的深渊。可是,他见不得殷末莲这般凄苦,苦涩的味道在他的胸间涌起蔓延。 殷末莲的眼里除了苍凉苦涩外,不再有其他情绪,他已经被伤的太深太深。殷末莲端起药碗,刚要喝下,被锦轩忽然一掌打落,碗落到地上。 「罢了,不喝也罢。」锦轩深深叹息,闭上眼,无奈道,「末莲,对不起……」锦轩知道他在做一件非常残忍的事,可他别无选择。 ☆、(9鲜币)28、期盼之後的绝望 处死殷末莲 的诏书迟迟没下,曲吟也每三日就来看他一次。明知该死心,但锦轩那夜的一番迟疑,给了殷末莲一丝期望,期盼锦轩能来天牢看他,但连个锦轩的消息都没有。他问曲吟,曲吟也总吱吱唔唔说什麽消息都没有。 当夜,曲吟又来探望殷末莲,便看到殷末莲坐在床榻上,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 曲吟走上前,轻唤道,「主子。」 殷末莲回过神,看着他,「曲吟,你来了。」 曲吟担忧道,「您身子不好,怎麽不好好躺着?」 「躺了好几天,身子有些发软。」 「牢里比较阴寒,奴才怕您身子受不住,还是躺到床上盖子薄被吧。」曲吟将带来的药放桌上,扶他躺下,拿了薄被盖在他身上。 殷末莲注意到他带来的药,「桌上的是什麽?」 「是皇上让奴才带来给您敷在伤口上的。」说着,曲吟走到桌前,拿起药瓶,准备给殷末莲上药。 曲吟才近殷末莲的身,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药瓶便被他用力打落,里面的药粉洒在地上。 「主子?」曲吟忙蹲下身,想要去捡。 殷末莲握紧拳头,冷冷道,「不许捡!」 曲吟在他面前跪下,道,「主子,您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殷末莲胸间的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最近外面可有消息?」 曲吟吞吞吐吐,「没有。」 「真的没有吗?」都过去这麽多天了,他不信外面没有任何消息,逼问道,「曲吟,不要瞒我!」 「我……皇上前几天已纳了姚家小姐为妃。」 「我不信。」一字一句击败碎了他的心,殷末莲 揪着衣襟,眸光黯然无色。 「这是真的。」曲吟越说越轻,最後低下头。 他们是什麽时候……锦轩他……就算事实摆在他眼前,也不愿相信。心宛如被血淋淋剜开,流不出的泪,化成鲜血,不断地从心间流淌 曲吟目光掠过木桌上的粥,「主子您又没用膳吗?」 「我不饿。」 粥还冒着热气,应是刚送来不久,曲吟心疼道,「主子,喝点吧,瞧您这几天都瘦了。」 「我不喝……」锦轩终於还是娶了姚诗若…… 「主子……」曲吟小心翼翼地端着粥,跪到他身旁。 「我说了不喝!」殷末莲 皱起眉心,挥手打翻,滚烫的稀粥暂态烫红了曲吟的手,也溅到了他手上。 曲吟抚着被烫红的手,难过得小声抽泣起来,「主子,我去找药膏,为您擦药。」 「不用了。」他累了,倦了,为什麽老天爷在给了他希望後,又将它扼杀。 殷末莲 心灰意冷的神色,令曲吟慌了神,「主子,您怎麽了?」 曲吟近身想去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曲吟,你知道吗?这颗心,从我进天牢第一日起,就一直在痛,一天比一天痛!痛得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真是好笑,以前独自一人的时候,希望能出现个懂自己的人。他出现了,却是一个让我心痛到想要死的人。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孤老终生,他一辈子都不出现。」 曲吟泪流满腮,轻声劝道,「主子跟什麽过不去,也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 「曲吟,你说做人有什麽好?倒不如来生成为一对戏水鸳鸯。」 「主子,你说这话什麽意思?」 「曲吟,我早就该死了。」殷末莲 拔下发上长簪,一年前,他就该随父皇一起去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还有什麽意思。 「主子,你别这样……」曲吟急哭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用力握着殷末莲 的手腕,与他纠缠不休。眼见那长簪逐渐接近殷末莲 颈项,喊道,「主子您别这样,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 如果皇上对主子没有感情的话,皇上也不会准奴才进来探望主子了。主子您还不明白吗?其实皇上是想让奴才照顾您。」 「是吗?」 「恩。」曲吟拼命点头。 「还有呢?」 「主子,我只知道这麽多。」 拿着锦轩赠予发簪,殷末莲 指关节握的泛白,是他赌输了,原以为锦轩成为新帝,也许会排除万难与他厮守。 如今锦轩是皇上啊,至高无上的皇上啊,只要他想,还有什麽事能阻碍他们,莫非锦轩当真要断送他们之间的感情? 「皇上,也是为主子好。」 「先赐我毒药,又派你来照顾我,这样就是为我好吗?曲吟,是我痴心妄想,以为杀了锦陌御,以为助他完成心愿就能与锦轩相伴一生。」殷末莲 低低笑出声,似笑似哭,声音如泣,嘲讽自己痴傻。 殷末莲 忆起自己杀死锦陌御的疯狂行为,难以抑制地流下泪眼,自己真傻,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曲吟被他吓了一跳,「主子,不要这样。」 「无所谓……太后想杀就杀吧。」殷末莲 摇摇头,止住哭声,「曲吟,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主……主子?」曲吟不明白他做什麽。 「我要出去。」殷末莲 解下腰带,「我马上就回来换你。」 曲吟立刻明白了殷末莲 的意思。「主子,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是罪加一等啊!」 「曲吟,我保证会小心的,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曲吟本欲开口劝止,却被殷末莲 执意的神色,吓闭了嘴。 「我要见他问个清楚。」 「主子,您……」曲吟别无选择,只好手脚麻利地为殷末莲 换上侍从的装束。 一刻後,殷末莲 拿着曲吟的腰牌,低头小心翼翼地出了天牢。 ☆、(10鲜币)29、深夜相见 冷月西移,夜露沁凉。 飘雪,吹落在殷末莲 身上,他拉紧衣襟。自小锦衣玉食,住在天牢的这些时日,他明显消瘦了一圈,脸颊变得更瘦削。 杀了锦陌御後,究竟能不能活下来,他不愿去深想,已经有太多的事情让他几乎崩溃。 来到腾龙阁,已是午夜。 殷末莲 朝巡逻的侍卫谦卑道,「奴才想见皇上,可否劳烦通报一声。」 侍卫打量他,看样子他应该是哪宫的侍从,「你是哪宫的?」 「朝阳殿的。」 「朝阳殿?」侍卫有些怀疑,「这麽晚了,有什麽事?」 「太后娘娘让奴才来看看皇上。」殷末莲 紧张的回答。 「撒谎!」侍卫脸一冷,揭穿道,「姚妃娘娘奉太后之命,天天来看望皇上,哪里还需要你再来探望!」 「我……」殷末莲 没想到姚诗若竟然每天都来陪伴锦轩,一时心复杂的说不出话。 侍卫朝他一瞪,凶恶道,「还不快走!」 「只要你通传一声,皇上一定会见奴才。」 侍卫觉得他行迹可疑,不愿与他多废话。「皇上已经歇息了。」 殷末莲心有不甘,不肯轻易离开,「求你为我通传一声。」 「不行。」 层层的侍卫,重重的宫门,将殿外的喧哗阻隔在外。锦轩寂寥地走出寝宫,企图借外面冷冽的风吹走心里的烦闷,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人声。 侍卫手执灯笼,对跪在门口的人说着些什麽,由於距离不是很近,锦轩听得不是很清楚。 他向前走了几步,在朦胧的烛火中看到了那个跪在地上的人。片片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单薄的衣服根本不能御寒,隐隐可见他瑟瑟发抖,一双纤白的手被冻得通红。这麽晚了,天气又这麽冷,殿外怎麽跪了个人? 门外的侍卫,渐渐失了耐心,「你怎麽还不走?不管你跪多久,我都不会放你进去。」 「你不进去通传,怎麽知道皇上不肯见我?」寒冷在身子里蔓延着,一点一滴的夺去了他的体温,但他却不甘心离开,所以他依然跪着。 「快走!」侍卫抬脚不留情地踹过去,殷末莲 身子立刻倒在雪地上。 「你到底走不走!」侍卫吼道。 「不走。」 「要跪就到别处跪去,别在这里碍眼。」守卫拽起他的手臂, 用力一拉,竟撕下殷末莲衣裳上的一大片衣袖,暴露在冷风中的裸臂很快被冻红。 殷末莲轻咳一声,还在调养中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寒冷,他紧紧环住自己的双臂,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可是,他想见锦轩,过去的句句誓言犹在耳畔…… 一道轻然的足音响起,在积雪上印出一连窜深痕,锦轩来到门外。刚才跪在雪地上的人跌倒在地,凌乱的发丝掩去了他的面颊,身上单薄的衣裳凌乱不堪。 「怎麽回事?」 「皇上,您怎麽出来了?」侍卫忙行礼道,「是不是吵到您了?」 「是谁跪在这里?」 「奴才也不知他的身份。」 「把他的头发撩开,让朕瞧瞧。」 「是。」 侍卫上前,撩开殷末莲 脸色的发丝,露出他苍白的容颜。 是他?锦轩神色一变,上前扶起他。 殷末莲惨白的脸色象一朵受不住风雪侵袭而慢慢凋零的花…… 感觉身子被纳入温暖的胸膛,殷末莲 勉强地睁开眼,看向抱住自己的人。 不知是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人,还是身上的寒冷,让他难受的眼泪几欲坠落。 他的眼泪在锦轩的心扉上滴出一道伤口,让锦轩心疼。 「谁准你动手的?」锦轩愤怒难消,厉声道。 「皇上,奴才见他不肯离去,所以才……」侍卫战战磕磕回答,没想到这个侍从还真认识皇上。 「滚!」锦轩冷酷而锐利的看向侍卫,殷末莲的出现,让他的心翻滚如潮…… 曾有那麽一瞬间,在锦陌御死时,锦轩心里有过极致的快意,可下一瞬间,他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与不安。殷末莲 会恨他吗?会原谅他吗? 暖炉散着融融热意,火般灼烫的胸膛,暖了殷末莲 的身子,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 锦轩瞥向他不染一丝血色的脸,在天牢最後一次见他时,他就已经如此憔悴了吗? 明明抱着他,却有种触不可及的感觉。 「还冷吗?」 殷末莲仰起脸,该心存感激吗?毕竟锦轩没眼睁睁的看着他冻死。 「你怎麽从天牢里出来了?」 「我与曲吟对换了衣服,装成侍从偷跑出来的。」 锦轩皱起眉,「这是罪加一等。」 只要能见到锦轩,问个明白,罪加一等又如何?「曲吟说你纳妃了?」 「那是母後的意思。」锦轩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惊觉他消瘦得教人心悸,「这几天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吃与不吃有何差别?死了最好。下令吧!赐我一死,我会永远感激你的。」他後悔当日没喝下锦轩送来的那碗毒药…… 锦轩对他的话感到心惊,「人都死了,还谈什麽感激?」 「那就来生吧!」 「你不会死。」 殷末莲细声道,「你原本不就是想赐死我吗?」 锦轩抿唇不发一语。他的确是这麽想过,这段感情给他的压力太沉重,太后不会轻易放过殷末莲 ,而让他也会因为殷末莲陷入两难,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段感情。 「我死了,不是称你心如你意吗?」 锦轩低眸瞥见殷末莲 手上的红肿,擒握住他的皓腕,审视上面的烫伤,「怎麽弄伤的?」 殷末莲 轻轻抽回手,「不小心烫的。」 「还痛吗?」 「不痛了。」 「那就好。」 伴随着关心的话语,温热的手指,像羽毛一般轻轻扫过红肿的肌肤,锦轩包住殷末莲冰冷的手,缓缓地抚摸,驱走它的凉意。 ☆、(9鲜币)30、一再动摇的心 柔和的烛光映照出一片温暖氛围。 殷末莲伏在他怀内,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声,一如两人之间沉重不堪的感情。 「锦轩。」 这声轻唤像柔和的风,搅了一池春水,带着醉人的情意吹进心里,萦绕着缠绵。 「恩?」锦轩的长指绕着殷末莲的发丝,呼出的热气拂上他敏感的耳後。 殷末莲心里柔肠百转,脑中一片空白。 此景挑起锦轩内心深处的情欲,使他心神一荡,缠绵地吻上去,就当是最後一次罢。 湿滑的舌钻入殷末莲口中轻轻舔吮,闷哼一声,也开始贪婪地索取他的香津。 「嗯……」暧昧的轻喘,偶尔传出,彼此的津液似醇酒,让人欲罢不能。 当两人倒在床上时,早就衣衫不整,两两相望,情愫流转。 床上铺着的锦被已有些凌乱,床帷隐隐摆动。朦胧的烛光,将锦轩的脸遮掩在垂落的青丝内,泛起柔和的魅惑。锦轩把殷末莲压在身下,手指如抚琴般在他身上游移,轻轻地拨动每一根弦。 锦轩微凉的指尖在乾燥的穴口徘徊,有些迟疑。这里没有润滑的药膏,时间也太仓促,直接进去,难免他会受伤。 穴口那处的摩挲如同折磨,殷末莲本能地贴进他,摸上锦轩下身的滚烫,惹来一声饱含欲望的低喘。 殷末莲推开他,解开他的腰带,低头凑向奋涨的欲望,尝试着用舌头去取悦他。 舌尖触到滚烫的肉刃,殷末莲心里微热,启唇轻轻吮吸,不时用牙齿细咬那处的肌肤。 「末莲。」锦轩浑身一颤,惊讶地看他,兴奋沉哑的呻吟从唇间泻出。 高高涨起的欲望不断悸动,殷末莲细软温热的手握住它的根部,嘴被粗大的肉刃喂满,上下移动着头颅,舌尖灵活的舔弄很快就把锦轩的情欲推到了顶峰。 锦轩伸手勾起他的下颚,制止了他的动作,将他重新压在身下,分开他的腿,在穴口处揉抚片刻,腰身急切的一挺,肉刃伴着力道陷入臀缝,挤进後穴。 锦轩心里矛盾不已,正如锦陌御死前所言,他无法抗拒殷末莲 。 「唔…」殷末莲 轻轻呻吟一声,唇随即被他封缄。 这个吻强烈得近乎掠夺,锦轩像头猛兽在吞噬猎物,将舌喂入他口中,开始摆动腰部,用力地冲刺。 没有润滑,没有太多的前戏,软嫩的肉壁摩擦过肿胀硬实的肉刃,将细致的菊蕾完全撑开。殷末莲呻吟中参杂这痛楚,却是舍不得推开他,紧紧搂住他健硕的身躯,更不时催促他以更激烈的方式来爱自己。 快感与痛楚交错,一次次挺进湿热的嫩肉中,锦轩有力的律动,在软绵紧窒中激烈耸弄。 随着,锦轩冲刺的越来越猛,干涩的甬道渐渐柔润。 「啊……」酥麻的感觉从殷末莲 的下身扩散,彼此相结合的美妙感流窜至每一寸肌肤,体验到完美情潮。 极致的紧窒逼得锦轩濒临在疯狂的边缘,耳边是殷末莲的呻吟,一下下快速抽离,又迫不及待地激烈挺进。 「啊恩……啊……恩……」殷末莲 被顶的欲念正炽,每一次的顶入似撞进他的心坎里般,让他心神荡漾。 「恩啊……恩啊……」他的呻吟与轻泣,混合着锦轩的闷声低吼,下身的抽动越加疯狂。 穴口的褶皱被摩擦得充血,红肿肉洞的吞吐着肉刃,抽动间带出血丝,湿润了两人的交合处,犹如滚烫的烛泪滴落,令旖旎的情欲气息内染上一抹腥香。 响亮的肉体拍打声,毫不停歇,每一次的进入都比上一次更深、更重。殷末莲 的意识不禁堕入一片模糊,完全被锦轩卷进情欲的暴风雨中…… 在最後一下深重挺进後,殷末莲颤抖着到达高潮,埋在甬道中的肉刃也射出一股热烫的浊液…… 锦轩牢牢抱紧他,两人的身体仍紧密相连。锦轩刻意不让他说话,再度吻上他。 殷末莲 发出细碎的呻吟,依偎在他怀里,承受他轻柔的吻、直到感觉还停留在他体内的肉刃,再次变得硬热。 锦轩又开始再次爱他,缠绵、温柔…… 暧昧而撩人的暖张内,殷末莲 心里百般滋味,感到幸福是如此的短暂,似花开一瞬,转瞬雕零。 殷末莲将头埋进锦轩的怀内,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怕看过之後,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殷末莲有些恋恋不舍的推开他,「我要走了。」 话刚说完,嘴被锦轩堵了个严严实实。 待长吻结束,两人都是气喘呼呼,气息不稳。锦轩也舍不得他走,却是没再多说一句话,一个字。 「锦轩,如今你已称帝,纳妃立後是无可避免的事,但天下没有君王不可以做的事,只有君王不想做的事。这一次我手染鲜血,不止是为成全你,也是为了我,守住我们的感情,守住我此生唯一的挚爱。可是你没能坚守我们的感情。」或者,锦轩从来没有付出过真心……殷末莲心疼得厉害,随手披上衣袍,等不到锦轩回话,咬牙道,「我走了。」 锦轩被他的话,堵得心慌,听得心都要碎了。 殷末莲的心念不息,像固执的藤蔓,剪不断理不清,一再动摇锦轩的心。殷末莲是他有生以来唯一的悸动,也是他无法淡忘的挚爱。 锦轩愣愣地望着殷末莲离开的方向,许久後,他按耐不住的起身,整装後,离开腾龙阁,往殷末莲所在的天牢走去。 ☆、(14鲜币)31、严刑逼供 殷末莲回到天牢,没想到立刻被狱卒团团围住。 「大胆殷末莲 ,竟敢乔装私逃。」 殷末莲一惊,身子被狱卒一推,人立刻朝里面跌去。只见皇太后坐在里面,姚诗若站在一旁,而曲吟正跪倒在地。 曲吟心一急,重重地磕头,哀求道,「太后娘娘,主意是奴才出的,跟主子没任何关系。」 「大胆!」皇太后怒喝,「主子说话,哪容你插嘴!来人,掌嘴!」 「你敢!」从小曲吟就伺候在他身边,他绝不容许别人动曲吟半分。 「殷末莲 ,不要试着激怒哀家。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该考虑一下别人的吧?把这个贱奴拖下去仗责五十大板!」 殷末莲 咬紧牙,为什麽他们都要逼他,这五十板子下去,曲吟肯定没命,大声叫道,「不许打!」 「你想抗旨不成?」 这时,曲吟抬起头来,对殷末莲 道,「主子,别担心,奴才熬得住。」 好个心狠的妇人,视人命如草芥,殷末莲 目光含恨,「你凭什麽杖责他?你明知道今夜的事不是他的主意。」 「因为他碍眼。」皇太后残酷道,「哀家看不顺眼的东西,就要除去。」 「那麽太后也将我一起除去吧。」 皇太后见殷末莲 面色红润,衣衫不整,冷冷讥笑道,「哼,你个小贱人,看样子是和谁幽会去了吧?」心猜多半是锦轩,但锦轩如今贵为皇帝,有些话不可以明说,但这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诗若,给哀家掌嘴!」 「是!」 姚诗若重重一巴掌打下,似乎这样还不解气,指甲故意划过殷末莲 的面颊,留下一道血痕。 「殷末莲 ,你祸乱後宫,还不快坦白你离开天牢去私会谁?」太后眼一眯,阴险道,「如果你真心悔过,哀家可以留你个全尸。」 殷末莲 铁了心不让皇太后打响她的如意算盘。 「敬酒不吃吃罚酒!用刑!」皇太后冷冷下令,却听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牢内的顿时安静下来。 锦轩一进天牢,看到的就是这副气氛紧张的景象,没料到太后也在 「儿臣,参见母後。」 皇太后别有深意道,「皇上,果然日理万机,这麽晚了还来天牢审问重犯。」 「母後不也是?」锦轩反唇相讥。 「哀家只是想审问犯人为何要谋刺我的皇儿。不料,大胆殷末莲 竟与侍从串通逃狱,哀家怀疑事有蹊跷,正想盘问。」皇太后目光滞留在锦轩身上,想一究竟。 锦轩平静道,「母後想如何审问?」 皇太后阴狠道,「如果他不招,休怪哀家动用酷刑?」 「殷末莲 身份特殊,为前朝皇子,岂能说杀就杀?」 皇太后喝道,「殷末莲 罪犯滔天,即便身份特殊也不可饶恕。」 殷末莲 知皇太后一定是来找他麻烦的,说道,「皇太后想罚就罚,何必找那麽多藉口?」 皇太后心里冷笑一声,想不到殷末莲 对锦轩的执念深到如此地步。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殷末莲 ,哀家问你为何要弑君?今夜你又去私会谁?是否还有其他同谋?」 「没有同谋。」 「说!」皇太后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殷末莲 拼命摇头,明白太后是想逼他供出锦轩。他咬破唇,流出血,说什麽都不肯开口。 周围的人都不明白他为什麽要这样固执倔强,唯有锦轩明白殷末莲 在挣扎什麽。 「不说?上刑。」 太后无情的声音回荡在牢房内,狱卒拿来夹棍,熟练地套上殷末莲 的十指。 「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殷末莲 坚持道,「没有同谋。」 「用刑!」 一声令下,十指连心,殷末莲 凄厉惨叫,生怕熬不住刑囚,会供出锦轩来,狠心咬破舌头,顿时鲜血流出嘴角,疼得他几乎昏死。 太后皱起眉,殷末莲 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怀疑,有什麽事宁愿咬破舌头也不愿招认? 「殷末莲 ,你到底说不说?」 殷末莲 颤抖着闭上眼,从未受过如此之痛,从手指一直蔓延到四肢,疼到头皮都发麻战栗。 「主子……」曲吟哭喊着,挣扎着想要上前,被一旁的狱卒强制拉住。 皇太后以眼神示意狱卒继续用力,殷末莲 不禁再次失声惊叫。 锦轩失去所有的平静,心头一火,「母後,是想屈打成招吗?」 「殷末莲 这样顽固,哀家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锦轩怒道,「住手!」 「是。」狱卒立刻停止用刑。 殷末莲 十指红肿,身形一晃,倒在地上。 「皇上?!」太后不悦地看他。 「朕说不用刑就不用刑。」君无戏言,没人敢反驳。 四周散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殷末莲 舌头很疼,手也很疼。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7节 皇太后道,「皇上想袒护於他?」 「儿臣觉得母後想多了,或许根本没有任何同谋,他已经招供,母後又何必咄咄逼人?」 锦轩面色看似无波,却发现心在颤抖。 「把他拖走!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看他!」 「皇儿,你这是什麽意思?以後哀家也不能进来一步?」 「朕是皇帝,朕想怎麽处置就怎麽处置,母後有异议吗?」锦轩站在殷末莲 身前,泛肿的脸颊,长长的血痕,都是那麽的刺目。原来,自已是如此在乎、紧张殷末莲 。 「是谁伤了他的脸?」 锦轩心里,涌起怒焰,如果他再晚来一步,不知殷末莲 会被折磨成什麽样子。 淡淡一句话,锦轩分明是在问罪,吓得姚诗若身体一颤。 太后道,「这贱人以下犯上,哀家命诗若掌了他几个嘴。」 「巴掌?巴掌能打成这样?」锦轩的声音越渐冰冷。 姚诗若浑身颤抖,锦轩不会为了殷末莲 找他算帐吧?不会的!太后还在这里,就算被他知道自己故意划伤殷末莲 的脸,他也不敢对自己怎麽样的。 锦轩走近姚诗若,只是一眨眼,一个巴掌用力甩到姚诗若脸上。 「唔……」姚诗若捂着火辣的面颊,愣在原地,他连锦轩何时出的手都没看见。 「皇上!」 皇太后怒目瞪视他。「你有何不满尽管冲着哀家来!」 锦轩冷笑,含着讥讽,「母後,夜深了,还请速回寝宫休息,注意身体。」 「你!」锦轩刚才那一巴掌分明是在做戏给她看,警告她别再轻举妄动。 「来人,送太后回朝阳殿。」 太后不甘心地带着姚诗若愤怒离去。 「锦轩……」虚弱的声音呼唤着锦轩。是锦轩救了他!殷末莲 心中惊喜,勾起唇角,舌尖疼得说话困难,「为……什麽要……救我?」 锦轩心头升起痛楚,殷末莲 应该怨他,怪他,甚至恨不得要杀了他,却最不能接受殷末莲 依然无怨无悔的爱着他。 锦轩眸光微闪,下定决心道,「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朕派人送你走。」 殷末莲 诧异地看着他,「送去哪?把我关到其他地方去吗?」 「朕放你自由!」 自由?殷末莲 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朕送你出宫。」 殷末莲 忍着泪,甚至露出微笑,他终於能用於自由了吗?可爲什麽心里没有半分高兴可言…身上的伤绞痛着,殷末莲 觉得眼前发黑,强忍住疼痛从发间拔下一支玉簪,递到锦轩眼前。 「把这簪子……你送给别人吧……」 锦轩立在原地,他接下簪子,千言万语,满腹悔恨到了嘴边,却是转过身,背对着他,令人看不清表情,对一旁的曲吟吩咐道,「跟朕来。」 「是。」曲吟忙起身,跟了上去。 锦轩步出天牢,心里一酸,「你主子杀得毕竟是朕的皇兄,母後素来疼爱皇兄,心里难免怨恨。依母後的性情,恐怕以後还是会对末莲动手。」 曲吟急道,「皇上,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主子。」 「所以朕才要你带末莲速速离宫,走得越远越好…」 曲吟点点头,「是,皇上。」 「朕会为你们安排妥当的。」 梅花随风纷落,锦轩解下腰上的令牌,递给他,眸内闪着坚定的光芒,「拿着,它可以让你不受限制的出入皇宫。」 「好。」曲吟跪下,重重磕了个响头,「曲吟替主子谢过皇上。」 ☆、(7鲜币)32、出宫 殷末莲换上一件普通的白裳,脸上只是薄薄的一层,也不知锦轩派人用了什麽药膏贴在他脸上,殷末莲 瞬间易容成了另外一个人。 出宫时,殷末莲 路过梅林,名贵的梅花一株株静立着。他伸手折下一段梅枝。初见锦轩是在梅林湖畔,现在,他就要走了,就折一枝做纪念罢…… 「主子,马车在偏门候着了。」 「恩。」 曲吟扶着殷末莲 向偏门走去。 殷末莲 捂着心口,觉得那里闷闷的疼,大概是伤口又发作了吧… 殷末莲上了马车,撩开车帘,最望了巍峨的皇宫一眼,浑然未觉宫楼上正有一抹视线追随着他…… 锦轩默默看着殷末莲任自己而去,却无法挽留。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很难再回到过去…… 一路上,曲吟细心照料着殷末莲 ,知道他心口处的伤还没好,生怕他身体不适。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殷末莲 靠在车中的软垫上,偶尔掀开帘子,再看一眼那早已看不见的皇宫,有种说不出地寂寞。他这一走,也许从此再也见不到锦轩了。 「主子,您怎麽一直叹气?」 「没什麽。」 「主子,您舍不得离开吗?」 殷末莲 摇头,从被锦陌御囚禁在皇宫内,他日日夜夜都想离开这里,只是…… 天真的曲吟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等一会出了城,我们就安全了。」 当马车行至城门口,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来。 「停车!按照惯例,凡是出城的车辆都必须接受检查。」 曲吟从马车上跳下,二话不说乖乖的接受他们检查。 「坐在里面的是什麽人?准备去哪里?」士兵盘问。 「里头坐着我家少爷,我家主子是经营药材铺的,正要出城去采购些稀缺的药材。」曲吟掏出几锭银子悄悄塞到士兵手里,「军爷,我家少爷有眼疾,见不得光,麻烦您通融一下。」 士兵垫了垫手里的银子,佯装一丝不苟地又审问上几句,做了一番检查後,觉得没有什麽问题,大声说道,「行了,你们走吧!」 出了城後,曲吟才彻底放心。 「主子,我们终於安全了。」 「恩,快走吧,免得太后的人追上来。」 「是。」 曲吟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殷末莲 的咳嗽声。 「咳……咳咳……。」 「主子?」曲吟大惊,见他不断吐出鲜血,加快速度赶路,想快些寻一处地方给殷末莲养伤。 殷末莲 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都快变成老毛病了,一会就好了。」 「您在天牢里受了那 曲吟在郊外找了处空旷的宅院,安顿了下来。 日子咸淡如水,转眼过了大半个月。殷末莲一直病恹恹的,身子也不曾见有好转。 像往常一样,殷末莲坐在桌边,没什麽胃口,喝了几口汤,便失神地望着窗外结着冷霜的梅树。 曲吟皱眉看着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主子,您怎麽又不好好吃东西?」 「我不是很饿。」殷末莲低下头,心不在焉地搅着菜汤。 曲吟担心他的身子会受不住。「主子,您不吃点东西,怎麽行?」 「饿了,我自己会吃。」 曲吟每次看到他这副消沉的模样,总是无能为力,「主子,既然出了宫,您为什麽不放下一切呢?」 殷末莲走到一旁的琴案前,一段感情的放下是那麽的不容易。 置於琴旁的花瓶内插着一支寒梅,殷末莲触上琴弦,琴声断断续续,曲不成调,随着殷末莲心情的变化而起伏。 曲吟站在一旁生怕他累了,倒了杯茶让他歇息,却见殷末莲微微一颤,唇边逸出一丝鲜血,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麽重的伤,又旅途奔波,一定是累到了,才会吐血。曲吟吓得放下杯子,心里着急。 「主子您怎麽又吐血了?」 「血?哪里?」迷蒙中,殷末莲 脑袋有些晕沉。 殷末莲的身子一直都没好过,加上他根本不按时进食。 「主子,您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没事,吐完了就好了。」 「主子,您等着,奴才去请大夫。」 曲吟不敢耽误,请来大夫,可大夫摇头一叹,说是抑郁成疾,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在这样下去,只怕活不久了。 作家的话: ☆、(7鲜币)33、密杀令 殷末莲旧疾复发。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曲吟熬了几副药喂他喝下,都不见好转。 一连过了几日,殷末莲病的更重了,连药都喂不进,一喂进口,就被全数吐出。 这可怎麽办? 皇上命他好好照顾主子,主子这样,他如何对得起皇上的托付?曲吟从包袱里拿出锦轩给他的令牌,决定去皇宫。 夜色朦胧,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姚诗若端着燕窝候在一旁。 锦轩静静坐在案前,在看奏章。那专注的神情似有似无地撩拨着姚诗若的心。他维持这个动作很久了,一动不动,像在思考什麽,又像在游神。 他到底还打算这样坐多久?姚诗若烦乱的心在叫嚣,但是,她却根本不敢去打扰他,那天他在天牢中的冷厉,仍教她心惊胆战。 等了许久,姚诗若眼皮开始沉重,打了个哈欠。锦轩刚想屏退他,忽然听到书房外有些超你按,他合上奏本,抬起黑眸,冷声问,「德禹,外面发生什麽事了?」 「回皇上,是曲吟。」 德禹的声音隔着门扉传入。锦轩唇一抿,赶忙朝门口走去。 「皇上?」姚诗若觉得奇怪,听太后的意思,曲吟和盛末莲应该都被皇上送走了才对。 锦轩听到她的声音,脸色一沉,觉得她很讨厌。 「姚妃,你难道不知道朕在批阅奏章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吗?」要不是看在她是太后的人,他早就撵她出去了。 「皇上,臣妾只是看您熬夜伤身,想送燕窝给您……」 锦轩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冷声下令「来人,送姚妃回寝宫就寝。」 「皇上……」姚诗若开口欲言,但见锦轩不悦的神色,又不得不端着燕窝跟着侍从离去,毕竟惹恼了皇上得不偿失。 姚诗若打开门,惊见曲吟,果真是他!姚诗若暗中决定去朝阳殿告诉太后。 曲吟跪倒在锦轩面前,哭道,「皇上,实在是情况紧急,不然奴才也不会来找您。」 「到底除了什麽事?」一想到殷末莲可能有事,锦轩不由得心急。 曲吟伤心的哭着,吞吞吐吐地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皇上……主子他……他……」 「末莲怎麽了?」锦轩见他如此,也是心急。 「主子他吐血不止!求皇上去看看主子。主子这几天一直吐血。」 「你说什麽?」 曲吟继续哭道,「前些日子在天牢的时候,主子就抑郁成疾,现在出了宫,病得更厉害了,恐怕就快死了。大夫说心病还需心药医,皇上一定要救主子啊!」 夜色中,锦轩焦急的声音在下刻响起,「来人,宣御医随朕出宫!」 锦轩发现他始终放不下殷末莲,也无法让殷盛莲怀着对他的恨意离开皇城,并且两人从此再无瓜葛。 他不允许殷末莲恨他,更不许殷末莲死。 「皇上,现在就要出宫吗?」 德禹出声劝诫,「这怎麽可以?难道皇上不明白太后现在一直想除去您和殷公子吗?您送殷公子出宫就是为了保全他,如今去找他,不是暴露了殷公子的行踪吗?」 「没关系。」他不在乎。「德禹,准备出宫。」 他欠末莲太多太多。没有人知道,末莲对他有多重要……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重要… 「是。」德禹深深的明白皇上对殷末莲那份不与表达的感情。 锦轩连夜乔装出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后耳内。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但她知道锦轩的离宫与殷末莲的失踪有关。 「太后,您说皇上有什麽急事需要连夜出宫?还带了一个太医?」姚诗若黛眉紧楚。 太后的脸色沉了沉,锦轩未免也太过狂妄!就连弑君重犯也敢私自放走! 这两个人都不可原谅! 御儿,哀家一定要让殷末莲与锦陌御生不如死,让他们去阴曹地府给你赔罪!皇太后心中笃定这个念头! 太后让人找来影卫。这是她秘密训练出来的杀手,今天终於要派上用场了! 「找出殷末莲 与皇上的踪迹,杀无赦!」 「属下遵命!」 「太后?」姚诗若被她的狠厉给吓到了。 皇太后睨视她一眼,不再管她,眸光转向窗外浓浓的夜色,这次她一定要让锦轩出的去,回不来! ☆、(7鲜币)34、他的温柔 殷末莲全身发烫,满身汗水,手指揪紧床单,不知道这样的痛楚还要承受多久,真想就这麽死了算了。 锦轩走进破旧的宅院,在目光落向殷末莲时,瞳孔瞬间紧缩。这样的担心,让他差点承受不住。 殷末莲感觉到了锦轩的气息,眼皮仍沉重地睁不开。 他不是大夫也看得出殷末莲这次病得严重,为什麽会严重成这个样子?!如果殷末莲真死了,他一定会崩溃的!坐拥江山又如何,还有什麽,是值得他留恋的? 一条冰凉的湿帕覆上殷末莲的额,令昏迷的殷末莲有了一丝意识。 真是锦轩吗? 殷末莲在心里反复问着,却又得不到答案。 「末莲,朕来了。」 锦轩心底悲怆如潮,纠缠着深深的懊悔。利用殷末莲 ,伤害了他已经是一个错误。而今,送他出宫,又错了吗? 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崩溃,锦轩抱住殷末莲 的身子,命侯在外面的御医进屋为他把脉。 「怎麽样?」锦轩心急如焚问道。 「回皇上,病人抑郁成疾,再受不得任何打击。」御医打开药箱,拿出银针道,「臣现在要为他施针。」 耳畔的声音让殷末莲缓缓睁开眼,看到一脸焦急的脸华。是做梦吗?锦轩怎会在这里?还有他眼中的晶莹是什麽,他在为自己伤心吗? 「我是要死了?所以你来见我最後一面是吗?」 锦轩听到他的话,胸口绞痛,有些透不过气。「你说的是什麽鬼话!朕不许你死!也不许任何人取走你的命!御医,还不快快施针。」 「是。」 锦轩将手伸到殷末莲的唇畔,担心他熬不住咬自己,温柔道,「如果疼,就咬朕。」 当御医第一针下去,殷末莲受不了地张开嘴用力咬住锦轩的手臂。腥甜味道充斥於口中,殷末莲只是狠命地咬,殷红的血液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锦轩皱着眉,却是一动不动,任他狠狠咬着。 一旁的御医几乎傻了眼,皇上竟如此不顾龙体,转而又迅速落下一针。 锦轩忍痛不吭一声,直至御医施完最後一针,放下一颗心。 见他的手臂已几近血肉模糊,御医担心道,「皇上,微臣为您包扎。」 「恩。」锦轩松开殷末莲,示意曲吟好好照顾,允许御医替他上药,手臂上的牙印渐渐被纱布包裹。 时间渐渐流逝,房内又恢复了安静。 殷末莲睁开眼,从昏迷之中完全清醒,第一眼看到守候在床边的锦轩。 「锦轩。」 「末莲。」锦轩温柔的叫他。「你终於醒了。」他的眼里带着喜色,扶起殷末莲,并在殷末莲的背後放了一个软枕。 殷末莲盯着锦轩被包扎过的手臂,明白了什麽,目光盈盈地看他。 锦轩一叹,「朕输了。」 「什麽?」 锦轩咬牙,低声道,「皇兄说得没错,朕输了。」 殷末莲回想起锦陌御死时的一番话,「你说你爱上我了?」 「是。」 「你确定这一次不再是利用吗?」 锦轩的脸色有些难堪,点头道,「是。」 殷末莲闭上眼,无力再去探究是真是假… 锦轩得不到回应,心里失落… 这夜,殷末莲睡得安心,梦中隐约听到一阵琴声,低回婉转,悠悠传入他耳中,是那样缥缈,又是那样熟悉。 他细细听着,这首曲子他听过。是锦轩曾经弹过的,让他回想起与锦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迎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殷末莲微微眯起眼,瞧见锦轩的双手放在琴弦上,琴音从他的指尖流出。 「打扰到你了吗?」锦轩见他睁开眼,琴声嘎然而止。 「没有。」 「饿吗?」锦轩关切问。 殷末莲 忽略过他,对曲吟道,「曲吟,我饿了。」 「是的,主子。粥已经熬好了。」曲吟很高兴他有了食欲,愿意进食了。「皇上,您一夜滴水未进,要不要也来一碗粥?」 「恩。」锦轩憔悴的应了一声。 曲吟端来两碗粥。殷末莲喝了一小碗後,觉得身子舒服多了,也有了一些力气。 贴心的曲吟为他准备好了起身的衣裳,在旁边候着。殷末莲穿完衣裳,残留的睡意也一消而逝。 殷末莲猜想他在刚才弹琴时弄裂了伤口,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咬得很重,不由心下一阵自责。 ☆、(7鲜币)35、你是我的 「你受伤了,不要乱动,我来喂你。」短暂的踌躇过後,殷末莲拿过他手里的稀粥。 刹那间,锦轩心里一阵激荡。 殷末莲一副俨然要喂他喝粥的姿势。 锦轩眼底含笑地看他,一口一口地喝下他喂到唇边的粥。 曲吟在一旁看得欣慰,只有皇上才是主子心底的柔软,是主子心中最特别的人,「主子,别光喂皇上喝白粥,桌上还有配菜,正热着呢。」 经曲吟提醒,殷末莲夹起小菜喂进锦轩嘴里。 一时间,房里沉闷气氛变得融洽,温暖的沁人心脾。 「饱了吗?」喂下最後一口粥,殷末莲问。 「恩。」锦轩双目温润,眉宇间带着恬淡的柔和。就是这双盈满温情的眼眸,把殷末莲的心搅的一团搅乱。 「这里只有粗茶淡饭,如果你吃不惯,我让曲吟去城里买点荤食来。」 锦轩身子缓缓向前倾,在殷末莲的唇边轻轻一啄,「这里比什麽都好吃……」 殷末莲从来不知道吻原来是一种逃不脱的烙印,是一种蛊惑。 只是一个淡淡的吻,让殷末莲觉得自己被他深深爱着。 交缠的目光,爱语切切,将彼此的心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殷末莲一阵怔忡失神,回过神时,放下碗,逃似地跑出屋子,刚才被亲吻过的唇角,还残留着那轻轻一吻的暖意…… 锦轩深幽的瞳中深深映着殷末莲背影,带着笑意,更多的是爱恋。他上前拉住殷末莲的手。 殷末莲抽回手,说道,「你还来找我做什麽?」 锦轩知他还在意之前的事,眸内闪过一丝受伤,没有立刻接话。 殷末莲说道,「你以为我要死了对吗?你根本就不必来,我不会怪你利用我,这个皇位是我心甘情愿帮你得到的。」殷末莲的声音微冷,「你才登机不久,就私自出宫,不怕被太后抓了把柄?」 「我……」锦轩想说自己担心他,却被殷末莲再次打断。 殷末莲又道,「我讨厌姚诗若,你会废了她吗?」 锦轩凝视他,半晌不说话,脸色有些为难。 「锦轩,你立姚诗若为妃是怕太后对你有所动作吧?既然你担心太后,又何必在担心我,你知道我与太后如同水火不相容。我不会逼你,因为我不再奢望能和你在一起。纵使你这次出宫来了,我也不会再与你回到过去。」 「末莲……你说过你爱我,想与我做一对戏水鸳鸯。」锦轩忽然握住他的双肩,似无法接受这一段逝去的感情。 殷末莲收敛好心思,肩膀微疼,面上平静道,「锦轩,不,应该是皇上,你现在坐拥天下,实在不适合与我再纠缠。」 锦轩无力道,「如果我後悔了呢?」 「後悔?」殷末莲只觉好笑,轻笑道,「那夜我怀着最後一丝希望来找你,如果那时你对我说你後悔了,我一定会原谅你的。」此时殷末莲的心里对锦轩的懊悔没有任何感觉。「锦轩,作为一个王者就算後悔也不该轻易说出来,我相信就算换做从前,你也不是一个轻易後悔的人。」 殷末莲的话语刺入锦轩的心扉,使他面色变得有些苍白。锦轩道,「如果我愿意退位呢?」 「你在开什麽玩笑?你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皇位,如果你放弃皇位,我不是白白背上弑君的罪名吗?」 「殷末莲!」锦轩忽然将他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锦轩,我们回不了头了。我知道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可你要离开我!」他不复冷静。 「把我推开的人是你。」殷末莲推开他。 「送你出宫,我是为了保护你。」锦轩微抿着唇。 「太迟了。但是,我的心里一直都会有这麽一个人,他说他会保护我,照顾我,即使我们无法在一起,我也不会背弃这份感情。」殷末莲曾天真的以为杀了锦陌御就能与锦轩在一起,於是一心一意成全他的计画,可是,成为帝王的锦轩,让殷末莲感觉他们之间更远,更陌生了。 「殷末莲,朕要你听好了!这天下是朕的,你也会是朕的。」锦轩提高嗓音,有些激动。 「我不喜欢当金丝雀。」殷末莲淡淡地回道,忽然转身离开。 锦轩望着他的背影,不言不语,心头染上浓浓的失望之情。 ☆、(8鲜币)36、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 锦轩撇下国事,一直陪着殷末莲没回宫。二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殷末莲有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早晨,在殷末莲摆弄花草时,锦轩闲得自在地坐一旁看书。堂堂天子屈尊在这简陋的宅院中度日,锦轩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他对殷末莲锺情已深,能和心爱之人如此朝夕相对便是最大的幸福。 殷末莲将手中的花苗埋入土中,抬头看到锦轩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书。 锦轩修长的身子靠在躺椅上,一手捧着书,另一手每过一会就会轻轻翻着页。风吹拂起他的发丝,在他俊美的脸旁飘动着。 「喵。」一声猫叫,唤回殷末莲的心思,目光转向忽然出现在树上的小猫。 锦轩闻声望去,一只瘦小的白猫窝在树上喵喵乱叫。 殷末莲瞧着可怜兮兮的小猫,「它好像待在树上下不来了。」 「猫怎麽可能下不来?」锦轩对他开玩笑。 「可是你看它在上面乱叫,还这麽的瘦小,才几个月大的样子。」 锦轩的回答有些无赖,「你这是要朕救它下来吗?」 「我可没这麽说过。」殷末莲不再打算理他。 锦轩只是想逗逗他,但他闻到殷末莲身上淡淡的花草清香,忽然改变了主意,「亲我一下。」锦轩希望这段感情还是有希望挽回的。 「不要!」 「那就算喽了。」锦轩忽然搂住他的腰,吻他。 殷末莲微微启唇的瞬间,一条霸道的热舌窜入他的口中,与他纠缠不休,用着最原始的方式,重申对他的占有。 这是一个带着浓浓相思的吻。锦轩紧搂着他,不放手,也不松口,纾解这段时日的隐忍,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证明殷末莲还真实的在他的怀内,证明殷末莲还是他的。 热烈而激情的吻,让殷末莲快要无法喘息,心跳不已。 「末莲,其实,朕一直都是爱你。」 第一次从锦轩口中听到这个词,殷末莲鼻头一酸。 「对不起,以前伤害过你。」锦轩明知不该,却又偏偏执着这份感情能回到最初。见到殷末莲心酸的模样,猜想自己的话让他难受了吧。 就在锦轩痛心疾首时,殷末莲轻轻回道,「锦轩,其实,我也爱着你。」 「你今天的话,朕永远都不会忘。」 「我也是。」 「朕之前跟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朕真的愿意带你离开皇宫。」不知是不是故意,锦轩可怜兮兮的解释道,「看到你忤逆皇兄时的倔强,朕真的很心疼。当局者迷,是朕没有明白的太晚了。」 「你也说太晚了。」殷末莲垂下眼,他的怀里动了动,分开两人的距离,却被锦轩一把拉回。 「不许你逃。」 「我没有。」 「没有?」锦轩勾起薄唇,一步步设下陷阱,「那你动什麽?」 「这样不舒服,我想换个姿势也不成吗?」 「成,不过你得先证明。」 「证明什麽?」 「心里有朕就吻朕。」锦轩口吻霸道,非要证实殷末莲是爱他的才肯放心。 「不要……」 才说完,看眼锦轩又要吻下,不适宜的猫叫声忽然响起,殷末莲立刻推开了锦轩,瞪道,「还不快去把它抱下来。」 锦轩心里懊恼,这只该死的小猫,太煞风景! 锦轩命德禹将树上的猫儿抱下,受到惊吓的小猫一落地立刻逃得无影无踪。 两人的视线回到彼此的脸上,一袭紫衣的锦轩风华无双。殷末莲看着他,「我还是喜欢你穿紫衣的样子。」 「你若喜欢,朕一直穿紫衣便是。」 「现在你是皇帝了,自然要穿龙袍。」 因为德禹的出现,殷末莲正想找个藉口,分开与锦轩之间的距离,可还没开口,又被锦轩抱地更紧。 殷末莲愣愣地看他,他怎麽能以这麽亲密的姿势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而这个姿势非常的不好,因为殷末莲感受到一道坚硬正抵在他的腿间,倏然,他的脸红了。 听说这个时候,不能随意乱动,不然便会惹得男人的欲望越加亢奋。 可这下该怎麽办?动又不能动?难道要让他继续尴尬的待在他的怀里吗? 锦轩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他发红的面颊,暗哑道,「末莲,你脸红了。」 随之,殷末莲感觉抵着他的东西更坚硬更火热,导致他的脸更加的红。 「末莲…」锦轩故意在他耳边呵气,「朕那里有点难受啊…」 殷末莲的身子一动不敢动,抬头顺着他的下颚往上看去,对上他灼灼的视线,立刻羞窘的移开眼,视线往下,落到他挺起的欲望上。 殷末莲用力推开他,被他紧紧环住,不肯松手。如此一来,拉锯战中,两人不可避免的双双摔倒在地。殷末莲压在锦轩的身上。 「末莲,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呢。」他故意道。 「色狼!」 ☆、(8鲜币)37、暗杀 殷末莲离开离他的怀抱,来不及进屋,一道鬼魅的身形向他,疾冲而来,来人手上剑光刺目,直指殷末莲 。 锦轩一惊,慌忙把他拉到身後,眸内掠过一道犀利的光芒,察觉到周围的情形不对劲。 十几道黑影从一旁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说道,「杀!」 话音一落,十几道黑影一齐亮剑,剑光刺入锦轩与殷末莲的眼中。 「末莲,你到一边去。」锦轩推开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冲着他来的。如果他没料错的话,应该是太后的人。没想到太后这麽快就要对他动手了。 德禹亮出剑,挡住黑衣人向他们刺来的剑。看他们的身手,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单单一德禹一个人将难以招架。 「大胆!竟然行刺圣驾!快来人啊!」德禹喊出随行的侍卫,一起加入打斗。 转眼间,黑衣人到锦轩身前,就在他的剑快要刺进锦轩胸口时,德禹从一旁袭来,剑光过处,毫不留情的击在了黑衣人持剑的那只手上。 「滋」地一声,他的肩膀立刻挂彩,顿时鲜血狂涌。 「你究竟是什麽?」 黑衣人冷哼一声,一旁又跃出更多杀手。 一群侍卫护在锦轩身前,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摆明了这次非要置他们於死地。屋内的曲吟听到打斗声也冲了出来,「出什麽事了?」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8节 「曲吟,你带你主子先走。」 四周血迹斑斑,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具尸体。 虽然影卫人并不多,但他们的身手丝毫不落下风,剑光所到之处,血花四溅。 曲吟不敢有误,拉着殷末莲拔腿就跑,立刻有黑衣人朝他们追去。 树林内,曲吟一边观察後面有没有人追来,一遍跑,说道,「主子,如果一会逃不过了,您就先跑吧。」 眼看身後的杀手紧追不舍,殷末莲急道,「他们要抓我的是我,你快走——」 曲吟固执地摇头,「我奴才答应皇上要保护好主子的,再说奴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抓走啊!」 「我对那些人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不怕他们。我不想你被我拖累。」 曲吟心里一阵感动,「主子,我们不能再一起跑了,两个人目标太大,我们分开跑,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你的意思是?」 曲吟看了眼周围的分岔路口,径直道,「主子,您躲到草丛里,我先跑,等下您再出来。」 殷末莲不肯,曲吟在他心目中已超越了简单的奴仆关系,他怎麽能让曲吟一个人去冒险,而自己却苟且偷生? 「不可以,要逃我们一起逃,我们谁也不能丢弃谁。」 「奴才奔波惯了,一个人跑反而比较快。到时候我们在十米开外的小溪旁会和。」 「不行!」殷末莲 不放心。 「主子,您别忘了皇上还在等着您。总之就这样,奴才会沿着前面这条岔路跑,到时候您按着这个方向来找奴才就行。」说完,曲吟头也不回的往左边的岔路快跑离去。 没过多久,殷末莲 听见一阵喧杂的脚步声,他迅速躲进草丛内。 「那人好像往前面跑了,不过好像只有一个人?」 「管他几个人,抓了再说!」 「是!」 等黑衣人离去,殷末莲顾不得脚已经跑的酸疼,立刻往曲吟的方向追去。 曲吟跑的又急又快,凭着灵活的身影没一会就跑到溪边,他气喘吁吁地掬了口清凉的溪水。 这时候殷末莲 也一路寻着他的踪迹,追到河边。 「曲吟!他们好多人都往这边来了。」 曲吟诧异地看着殷末莲 ,「主子,您这麽快跑过来做什麽?」他就是要这些杀手故意来追自己,这样主子才有机会跑掉,但他又跑了回来。 「曲吟,我不能让你替我冒险!」他真的很担心曲吟会一去不归。 「主子,要是您有什麽不测,皇上一定会很难过。」 「他们是杀手,都杀人不眨眼,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的。」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沙沙’声,殷末莲一转头,一把剑立刻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许碰主子!」 一名黑衣人狠狠甩了曲吟一巴掌,曲吟跌倒在地,嘴角出血。 「闭嘴!」 殷末莲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麽?!」 「你就是殷末莲吧?」 「对,我就是殷末莲 ,你们有什麽事尽管冲着我来。」 黑衣人推了他一把,「把他带走!」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另一边,德禹与一群侍卫已经将那宅院内的黑衣人击毙在地。 「他们都是什麽人?」锦轩看着地上的数具尸体,不悦问道。 「看他的身法应该是大内高手。」德禹如实回禀道。 果然是太后!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派人出宫行刺。从前不对付皇太后,是因为他没把握,但这一次回,行刺圣上,罪该万死。 事不宜迟,现在得先把末莲找出来,也不知道他和曲吟跑哪去了。锦轩带着德禹与侍卫在附近进行搜索。 ☆、(7鲜币)38、再次被囚禁 找了许久都不见曲吟与殷末莲 。锦轩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时,一名侍卫上前禀告,「起禀皇上,在前面河畔发现有血迹。」 锦轩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箭步走到河畔,果然看到泥土上有几滴血迹,他蹲下身,轻触血迹,看样子这血是不久前才染上去的。 一想到殷末莲 可能受伤了,锦轩心中一怒,脸上泛起冷冽的杀气,「他们应该还在附近,继续找!」 「皇上!」 「什麽事?人找到了?」锦轩迫不及待道。 「回皇上,殷公子并未找到,而是属下在杀手身上找到一份懿旨,应该是太后的不会错。」 锦轩手紧握成拳,「派人驻守朝阳殿,不许任何人出入!」 「是。」侍卫立刻站起身,领命赶往宫中。 殷末莲随那黑衣人来到山顶,眼前出现一片连绵不断的峻岭。不知何时,他被推到悬崖边。 凉意从殷末莲的背脊升起,他低头向下望去,不禁头昏目眩。那是万丈深渊,只要稍有不慎,随时都会掉掉去。 「要杀就杀,何必搞这麽多花样?」 「太后慈悲为怀,说是要给公子一条活路,但就看公子自己怎麽把握了。」 呵呵,活路?这一跳,只怕连骨头都不剩了,哪里还谈得上什麽活路?太后果然狠心,毕竟锦陌御死在他手上,换成天下任何一个女人,面对爱子惨死,都会愤怒吧。 悬崖的风,吹得殷末莲发瑟,飘荡的衣裳似秋日里飘荡的落叶。 黑衣人冷冷睥睨着殷末莲 ,逼他做抉择,要麽自己跳下去,要麽他们动手。 他们上前一步,殷末莲就後退一步,黑衣人忽然伸手一推 ,殷末莲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向深渊坠去。 「啊!」他害怕的叫了一声。 但他的身子很快停止了下落,一抹身影从崖上跃出,拉住了他的手。殷末莲 的身子在半空中晃荡。他惊恐抬头,依看到了锦轩。 「末莲!」锦轩紧张的喊出声,形势岌岌可危。 悬崖上的位置与黑衣人再次展开厮杀,一片混战,剑光闪闪,寒意迫人。 寒风劲吹,翻起锦轩翩翩的衣袂,他的脸上布满紧张,还带着心疼。 锦轩用尽力气地拉住他,低低的恳求,「末莲,不要离开朕…千万不要…」 殷末莲看着他,心尖处微微刺痛,他这样奋不顾身地救自己,也不枉自己爱他一场了。 锦轩俯在悬崖边,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会与殷末莲一起跌下悬崖。明知有危险,他还是要救殷末莲。 不一会,锦轩的手臂被粗糙的石子摩出了血,但他依然用力地紧握着,轻轻一笑,「没事的,末莲,朕马上拉你上去。」如果殷末莲死了,他的心将随着殷末莲彻彻底底沉入到无底的深渊。 打斗声渐小,黑衣人一个个倒地,已有不少侍卫加入了对殷末莲的救援,殷末莲的身子逐渐向上攀,最後锦轩长臂一伸,把殷末莲搂进怀里,低沉的嗓音竟有些哽咽,「末莲……」 劫後馀生的殷末莲将脸贴在锦轩温暖的心口。 「刚才可担心死朕了!」 殷末莲双睫一颤,眼睛不禁酸涩起来。 「朕发现把你留在宫外也不安全了,没想到太后会派人出宫暗杀你。」 可想而知,出了这样的事情,锦轩心里有多担心,不敢再将殷末莲留在宫外。在皇太后的眼线之下,明目张胆地再次带殷末莲回了宫,这件事也沸沸扬扬的在宫里传遍了,也成了一件丑闻,这下谁不知道新皇与前朝太子有染。 由於,殷末莲之前得罪过太后,他再次回宫惹得太后勃然大怒。从殷末莲杀死锦陌御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怀疑他与锦轩两人密谋杀害她的孩儿,如今暗杀失败,锦轩又正在光明带他回宫,不正是中了她的猜测?若不是这样,锦轩何必再三救下殷末莲,他们两个一定是一夥的!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忍耐下去,直接下旨处死殷末莲。 只是她懿旨才出,立刻被锦轩挡了回去,只好退一步,先将他囚在幽水阁。 这消息才传到殷末莲的耳朵里,没有感激锦轩保住他一条命,相反,他非常不愿意留在幽水阁。 ☆、(7鲜币)39、立后 殷末莲拿箸圣旨,要死就死吧,他不在乎,他不想再次沦为被囚的命运。他这一次回来,可能没办法再出宫了。 殷末莲不管再如何傲,纵使憎恨锦轩利用他,但彼此间羁绊的感情怎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呢? 从前被锦陌御囚在幽水阁,现又变成被锦轩囚禁在此。 锦轩知道他不愿意,却是一脸无奈,也别无他法,“末莲,你要体谅朕,朕也是……”如今皇太后要处死殷末莲,他怎能不想办法,不心疼呢? 幽水阁外,阳光暖暖地洒在他们的身上,经过这次失而复得,差点生死离别, 锦轩抚上殷末莲的长发,抽去上面简朴的长簪,墨染的青丝披散,从怀中拿出那一支玉簪摆弄起他的发丝,「末莲,朕来帮你绾发。」 殷末莲心中有些动摇,这个主动为他绾发的男人,会是他一生一世的爱人吗? 发丝被锦轩随意的盘成一个发髻,「这次物归原主,不许再还给我了。」 殷末莲抬眸,「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好,你问。」锦轩握着他的手,细细的轻吻。 「我想知道,你是什麽时候爱上我的。」 锦轩眯起眼,似陷入了回忆,「可能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吧?」 「就是下雪那天在池畔吗?」 「不。」锦轩摇头,「不是那一天。」 「那是?」殷末莲不记得之前有见过他。 「那是半年以前,朕无意间经过花林,看见你坐在池畔。之後,又经常在那里看到你。朕就猜你应该喜欢去那里。」 「那你又是什麽时候决定要利用我的呢?」 「皇兄出征回来的那一天。」 「後来呢?你故意和姚诗若在一起,如果不是我主动去找你,你是不是一直不来找我?」 「那是因为朕不敢见你,朕发现自己无时不刻都在想你。所以才不去找你。末莲,不要再介意以前的事了,好吗?」锦轩凑近他的耳畔耳语,吮着他的耳垂。 殷末莲别开脸,「不管怎麽说你都伤过我。」想要解开心结又岂是如此简单? 「想要要惩罚朕吗?可以。」锦轩拉起他的手,笑道,「随便你怎麽罚,只要别罚朕禁欲就成。」 殷末莲的脸迅速涨红。 「管他的,朕只要你。」锦轩迫不及待的拉他进幽水阁,撩起他的衣摆,爱怜地抚摸他的玉茎。 「别这麽急色。」殷末莲轻轻呻吟,不知该怎麽说他。 「让我好好爱你,就当是你给我的惩罚。」锦轩脸上浮起一抹坏笑,旋即褪下他的亵裤,含住他的玉茎。 锦轩的手竟探入臀缝,摩挲他的後穴,在褶皱周围画圈圈撩拨他,牙齿更是轻咬玉茎上的小孔,以舌尖搔弄。 二人正要缠绵时,德禹在门外道,「皇上,太后来了。」 锦轩皱了下眉,「末莲,我去去就来,等我。」 这个时候,太后会来做什麽呢? 锦轩离开许久,殷末莲整好身上的衣物,趁无人注意时,走了出去。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想知道锦轩为什麽还不回来,是不是又受到了太后的刁难。 刚走近书房,太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皇上,这天下交到你上手,不过短短的时日,就有了这番国泰民安的景象,是天下之福。可是,近来,魏成国的叛党馀孽蠢蠢欲动,又免不了一番征战。」 「朝中的事,朕会安排,母後不必担心。」 「皇上,後宫不得干政,哀家不会插手。但有一件事,哀家一定要说。」 「母後想说什麽?」 「御儿死了,诗若是哀家的侄女,你就不能对诗若好点吗?」 「朕封她为妃还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太后也不拐弯抹角,「你带殷末莲回宫,想保住他,就用皇后的位置来换。哀家就这麽一个亲侄女,从小诗若就被捧在手心里,她能嫁给皇上是她的福气,可是皇上似乎一直冷落她。恳请皇上封她为後,保她一生富贵平安,享有皇后的尊荣,再赐她一个子嗣,母凭子贵。」 锦轩沉默了一会,看样子太后是来为姚诗若求情的了。 太后心里另有盘算,「皇上,如果你答应,哀家将对殷末莲既往不咎。」 ☆、(6鲜币)40、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锦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允了皇太後的要求。皇太後分明是看准了他身为新帝,还未站稳脚跟,以及他对殷末莲的感情才故意为难他,这件事,他想不答应也难。 房外偷听的殷末莲,心想,锦轩竟然真会允诺姚诗若母仪天下,一生贵妇平安,让她怀有子嗣…… 心变得好难受,可这件事又能怪谁?谁让他爱上一个身在帝王家的男子。 以眨眼间,殷末莲回到宫里已经有一个月了。虽然他一直待在幽水阁,但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而皇太後那日与锦轩的对话,也一直困扰着他,总令他陷入沈思。 碍於锦轩的关系,所有人对殷末莲看似恭敬,私底下不但把他说的一文不值,还认为他是个不祥之人,一年之前殷氏王朝被灭,皇帝被烧死,一年後,峰峦帝君锦陌御死在他手上,如今,新帝也被他所迷惑。 殷末莲以为自己不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可是,当亲耳听着别人私下里的议论,他还是会无法不去在意。 这个傍晚,姚诗若被封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一个月前锦轩只是口头允诺,没举动,今天忽然的册封这是……要应先允诺了吗? 殷末莲安静地坐在镜台前,看着镜子里映照出的面庞,皮肤白皙,略带一丝病态,当得知锦轩真的立後的时候,当场觉得心里又苦又涩。 曲吟在一旁看着他,知道殷末莲难受,劝道,「主子,您要想开一点。皇上乃一国之君,纳妃立後都是无可厚非的事。主要皇上的心在主子的身上,就够了。」 殷末莲看着他,为了保住自己,锦轩这样做,真的好吗?姚诗若成了皇後,一旦再怀有皇储,日後还有谁能动她呢?这无疑令太後手里又多了一个筹码,也令她日後的势力更大。日後难保皇太後不会再得寸进尺…… 曲吟见他出神,以为他在难过,又自作聪明道,「主子,来日方长,您想这麽多又有什麽用?主子,恕奴才说句不好听的,既然争不过,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殷末莲垂下眼,忧心地苦笑了一下。 这时,锦轩走了进来。殷末莲见到他,立刻收敛起忧郁的眸子,「你怎麽来了,听说你立後了。」 「向来看看你。」锦轩巧妙的避开这个话题,握住他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想我了?」说完,锦轩一把将他抱起来,曲吟见状,偷笑着退下。 「你要做什麽?」殷末莲惊呼,在他的怀里扭动。 「做我们一个月前没做完的事啊。」 「喂,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低低的斥喝,带着一丝无奈,混着彼此津液的交换生,这将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夜晚。 「末莲,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朕的人。」 殷末莲觉得心里很痛很痛,比不上锦轩曾经过他的伤害,也比不上得知姚诗若被封後时的苦涩。 锦轩一点都不後悔借刀杀了锦陌御,锦陌御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殷末莲重重咬了他一口。尝到血的腥咸,牙齿都覆上一层红。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怕皇太後?」殷末莲推开与他的距离,望着他。 「不,朕没有怕她!」锦轩抹去唇边的鲜血,他不怕皇太後,只怕会失去殷末莲。 「那你喜欢姚诗若?」殷末莲当然知道这不可能。 「不!朕说了,这辈子除了你,朕谁都不爱!」他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那你做什麽封她为後?」殷末莲怒道,执意逼他说出实话,「我看你就是喜欢她!」 ☆、(7鲜币)41、他们之间的隔阂 「不许再说了!」锦轩堵住他的唇,把他压到床柱上,薄薄的亵裤被他撕成成破布,手指直闯乾涩的甬道,略带粗暴的插入,带给殷末莲一丝疼痛,「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了。」 他抽出手指,解开裤头,扶住欲望,没给他任何爱抚,粗鲁的进入他体内,抽动了几下。 「啊……」殷末莲用力咬住唇,这个混蛋,竟然这样就进去了!殷末莲觉得有些疼。 没有太多适应的时间,坚硬的欲望在窄紧的甬道中慢慢抽动,「只有朕才能带给你这样的感觉……」说到这,锦轩下身的动作更重,更快了。 早已被对方熟悉了的身子,渐渐有了湿意,在不知不觉中迎合着他,令他进出的动作变得顺畅。 敏感的欲望察觉到甬道不再乾涩,锦轩勾唇一笑,感受着湿软的肉壁紧紧的包裹。他抽出欲望,将殷末莲抱起,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这才又顺着臀缝插了进去,开始了一轮更为猛烈的攻势,疯狂冲刺。 几近快要失控般的抽动速度,浮起的快感渐渐累积,殷末莲急急的喘息,直到粗大的欲望用力地顶上肉壁上的软肉,带给他强烈的酥麻,以及快感。 这种强加在他身上的激情太难以承受了,响亮的肉体啪啪啪的碰撞声毫不间断,好像要将他弄坏一样,没有任何歇停,想要将他永远的留在身边似的。 许久之後,薄薄的汗覆在锦轩的额头,抱着殷末莲,而下身的欲望并没抽离殷末莲的体内,享受着激情过後甬道内的湿润与紧缩。 待抽出欲望时,浊白的液体缓缓流出,殷末莲轻哼一声,忍受抽离时,欲望与肉壁相摩擦时所产生的感觉。 今天的锦轩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无人能驾驭,与他疯狂的交合,竟然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这麽的做了起来。 他望着殷末莲的眸,他爱殷末莲,爱到一种非常执着的地步。 「末莲,我们会相守到老,因为你说过,世界上没有帝王不能做的事。」 殷末莲沈默,继续听着。 他的呼吸不断地喷洒到殷末莲的脸上,「朕的世界里,最在乎的是你,最不想伤害的也是你。可是,你的世界里还能再有朕吗?」 「那你为什麽要立後呢?」殷末莲豁然起身,觉得心里充斥着浓浓的失落,他要一个人静一静。立後的事情绝对不会那麽简单。 殷末莲跑出房间,门重重的关上,好一会,室内才恢复一片寂静,只是剩下锦轩一人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将一个爱自己的人,逼成了恨自己,悔不当初的他,真的无法挽回了吗?心里有失望、还有一股茫然……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到了冬末,迎来了元宵节。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过节的笑容,只有殷末莲静静地站在窗边。姚诗若已经是皇後了,有子嗣更是指日可待。 「主子,夜里风凉。」曲吟担心他站在床边会受凉,忙倒了一杯暖茶给他。 殷末莲捧着茶,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 「哦。」 「皇上明明答应要来陪主子过元宵的,怎麽就……」曲吟不敢再多说什麽,退到一边。 等了又等,不见锦轩进来。殷末莲也就不想等了。但曲吟依旧坚持,固执的游说他等待着,而好不容易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们都以为是锦轩来了。 谁知来的是德禹。房里很安静,所以,德禹的声音格外清晰。「殷公子,皇上让我来传个话,皇後娘娘昏倒了,所以皇上没办法来了,让您不用等他了。」 「恩。」殷末莲淡淡的一声,表面上并无太大的反应。「她真的只是昏倒了吗?」 姚诗若只是昏倒那麽简单的话,锦轩怎麽可能不来? ☆、(5鲜币)42、打胎 事情果真如他所想的不简单。 当殷末莲从侍婢的口中得知姚诗若有了喜时,才知道,那天晚上德禹隐瞒他的是什麽。 他去找锦轩的时候,在花园巧遇姚诗若几次,她娇羞地抚着肚子,唇角多了几份甜蜜,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也期待着母凭子贵。 殷末莲有些羡慕地看着她的笑容,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纵然这个孩子是锦轩的,他也无法为锦轩高兴。 夜晚,雨珠顺着琉璃金瓦的屋檐滴落,殷末莲斜躺在房内的贵妃榻上,身上仅穿着亵衣。从外头回来後,他就呆在房间没出去过,也不想出去。 「哎……」一声轻叹逸出他的唇。 「怎麽了?」从外面进来的锦轩听到他的叹气,皱了皱眉,坐到榻旁。 殷末莲垂眸,没有接话,心里一片迷茫,感觉心力交瘁。不管是谁,我都不想与人分享锦轩,现在有姚诗若,以後还会有小皇子…… 锦轩进房,见他在想心事,轻轻走近他,将他最珍爱的宝贝搂入怀中,「在想什麽?」 「没什麽。」锦轩来之前,殷末莲就被曲吟催着去洗澡,现下身上就一件松垮的衣裳。 锦轩将他紧紧搂入怀中,担心他穿这麽少会冻着。 「这样穿不冷吗?」锦轩轻声问。 「不冷。」殷末莲摇头,锦轩的怀抱就像个暖炉,暖暖的,驱走他身上的冷意。殷末莲靠在他怀里,差点想睡着。 殷末莲搂紧他,孤单脆弱的寻求慰藉。 「锦轩……」 锦轩感觉到了,他的呼唤声是有点哀伤。 「锦轩,她怀孕了,是不是?为什麽要答应太後的要求,你明知这是她的阴谋,一旦姚诗若有了孩子,这天下後继有人,她就更肆无忌惮,不再有顾忌。」 「你知道了?」锦轩觉得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我听到你们谈话了,我不要你这样委屈,不要你这样保全我。趁姚诗若还没生下孩子,你下令把他打了吧?」 「不可以!」锦轩打断他,现在太後对姚诗若宠爱有加,在这个时候打掉她腹中的孩子,无疑是给了太後除去殷末莲的把柄。 「我从来没有对你任性过,也没求过你什麽。」殷末莲执意地看着他,「我要你废了她的後位,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末莲!」他说出来的话,让锦轩心惊。 「哼,你舍不得吗?不是说你爱我吗?」殷末莲心里绝望,紧紧搂住他的腰,「那你就爱我一个人,不要什麽皇後,也不要什麽子嗣好不好?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锦轩何尝不想,可是,生在帝王家,有太多的无奈。他的心几乎要被殷末莲神情里的绝望所碾碎。 「末莲,你再等等,等姚诗若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不!」这件事等不了了,锦轩的心思,他何尝不知?等到姚诗若诞子,将江山交到小皇子手中,但太後恨他们入骨,又怎麽会轻易放过他们? 如果锦轩坚持不同意的话,那麽他只有再像当初杀了锦陌御一样,去杀了姚诗若。这天下,说什麽也不能交到皇太後的手中! ☆、(6鲜币)43、下毒 那夜,殷末莲躺在他怀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他说,却不曾开口。因为他知道多说无益,锦轩肯定也不想听那些不开心的话。 寝宫的纱幔轻飘,锦轩紧紧拥着他入睡,将下颚抵在他的发间…… 一大早,殷末莲打开镜台上的一个暗格,这是亡国那日,他准备自行了断的毒药,却因父皇的一席话,忍辱负重活了下来。 早在一年前,他就该父皇一起去了。 桌上放着曲吟端来的上等参汤…… 殷末莲命曲吟端着参汤来到姚诗若的寝宫。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怀孕後,姚诗若的气色好了不少,态度也得意了不少。见殷末莲来了,姚诗若请他坐下,与他聊了一些怀孕时的开心事,中间还故意在他面前呕吐了几次,挑衅之意甚是明显。 而殷末莲只是笑笑,「皇后娘娘,你一直这麽吐,太伤身子了,御医没来看过吗?」 姚诗若看他现在还笑得出来,只觉他笑得太虚假,她就不信他是来关心她的。 「殷末莲,如果你没有杀死先皇,说不定太后会放过你。如果皇上没有爱上你,或许本宫会放过你。可惜,你不但弑君还抢走了皇上。每次看到你的笑容,本宫都想将你的脸狠狠的撕碎!」 「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心情激动不利於胎儿。」殷末莲依然淡淡的微笑。 提到孩子,姚诗若抚了抚小腹,眼底扬起幸福,「是啊,有了身孕不比平常,他可是未来的皇储,皇上唯一的嫡子。」 悦耳的嗓音,似铁锤一般,重重敲在殷末莲的心上。一旦这个孩子生下来,太后极有可能除去锦轩,册立年幼的皇子为帝,亲自把持朝政。 由始至终,无论太后再如何装的伪善,她始终都没打算要过他和锦轩。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赐我的上等人参。魏成国归降时,进贡了两株。一株被先皇服用了,仅剩下的一株皇上前些日子赐给了我。如今,娘娘有了身孕,正该好好补补身子。」 「哼。」嫉妒锦轩偏爱殷末莲,姚诗若冷哼一声,「本宫不稀罕。」 殷末莲淡笑,「听说这人参补身的效果极好,魏成国的皇妃便是服用了它以後,生下一位聪颖无比的皇子。皇后娘娘不该为一时之气,误了腹中的胎儿。」 姚诗若狐疑地看他,「你会这麽好心?」 「皇后娘娘堤防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您现在腹中怀有龙种,一切都要小心。」话落,殷末莲舀取一小碗参汤,慢慢喝下,冲她一笑,「娘娘,您看?」 参汤的口感甚好,但喝在殷末莲的嘴里有些苦。他看着姚诗若接过参汤,一口一口喝下。他勾起唇角,清冷一笑,有些凄然。 「殷末莲,没想到你今日也会来讨好本宫?你放心,就算本宫诞下龙种,本宫也会看在你曾服侍过皇上的份上,本宫会让皇上留下你的。」姚诗若喝完参汤,拿出手绢擦了擦唇角,得意地看他。谁让殷末莲一直以来都占了上风,害她在宫中总是不得宠。 殷末莲平静地回看他,从什麽时候起,他已经不在乎失去了。 此时,姚诗若脸色忽然一变,身子微微虚软,喉间的腥甜忽然涌上。这汤有问题?! 「你在汤里放了什麽?」 「没什麽,只是能让你流掉你肚中孩子的药。」殷末莲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他,嘴边始终噙着一丝笑,体内似有团烈火再狂烧,无法忍受袭来的剧痛,在姚诗若倒下的那刻,他也笑着倒了下去…… 太好了……姚诗若的孩子了……皇太后的筹码也没了……锦轩的威胁不复存在……皇位也保住了…… ☆、(5鲜币)44、最後的心愿 得知殷末莲的死讯,锦轩一下朝,急急奔向幽水阁。 他不相信,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末莲怎麽会死? 他不是承诺一旦等姚诗若将孩子生下来就带他远走高飞吗? 踏进幽水阁,殷末莲躺在床榻上,周围的幔帘轻轻飘舞。锦轩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身子冰凉。 曲吟在一旁泪流满面,拿出一支发簪递给锦轩。这便是锦轩当初赠予殷末莲的那支。 锦轩握着发簪,忽然泪下,滴落在簪上。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锦轩哽咽着,嗓音嘶哑道,「末莲,你何必这样?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再帮我做些什麽。」 「皇上……」曲吟泣不成声,插嘴道,「主子从来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固执起来比谁都固执,谁也拦不住他。主子离世之前,说的最後一句话,便是想日後能够与皇上合葬。」 「不!」锦轩没了平时的冷静,人都死了,合葬还有什麽意义? 曲吟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哭着恳求,「皇上,这是主子最後的要求,您也不答应吗?」 锦轩目光冷然,胸口的疼痛,化为一颗颗泪滴,终是心有不忍,咬牙道,「好!」 得到承诺,曲吟总算心里了了一桩心事,「谢皇上……」话落,曲吟带着解脱的神情,站起身,快速向一旁宫柱撞去,额间顿时鲜血直涌,他闭上双眼,静静地倒下,以这样的方式了解了性命,随着殷末莲一起去了…… 殷末莲的死,令锦轩沉默寡言。他的葬礼,在第三天举行。 姚诗若幸好只喝了一口,小产了,性命保住了。对於,小皇子的死,不管她如何哭闹,锦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殷末莲下葬的那日,姚诗若披头散发地冲到锦轩的面前,嚎啕大哭道,「皇上,您怎能这般糊涂!这个贱人,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怎麽能将他葬在皇陵?」 锦轩训斥道,「放肆!」 「皇上!您太无情了!」姚诗若不甘叫道,「皇上!他都死了你还要对他念念不忘?」 锦轩听她出言侮辱殷末莲,愤怒至极,「姚诗若你已经是皇后了,你还有不满的?」锦轩想起殷末莲死前的愿望,废黜皇后,打掉她的龙种。如今,他让姚诗若继续安稳的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已经够仁慈了。 姚诗若脸色苍白,她是享受皇后尊贵的身份没错,可是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想要一份爱啊。 「姚诗若,你是朕的皇后没错,但仅限你活着的时候,死後你休想葬入皇陵!」能够躺在他身边的只有殷末莲一人。 姚诗若瞪大眼睛,「皇上你说什麽?」 「朕说,你死後不准葬入皇陵!」锦轩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迳自离去,不忍再看殷末莲入葬的情形。 「皇上……」姚诗若噬魂落魄地跌在地上,木楞的望着锦轩离去的背影,她失去了不仅的是腹中的骨血,还有这个从来不曾得到过的男人。 她双手捂住脸,轻轻抽泣…… ☆、(6鲜币)接第三十八章(he) 尾声 皇宫内一片紧张的气氛,皆因皇太后被囚禁于朝阳宫而起。 在锦轩的陪伴下殷末莲踏进昔日的寝宫。 熟料,殷末莲才走进清和殿,姚诗若披头散发地冲到锦轩身前,嚎啕大哭,愤愤道,「陛下,你怎能这般糊涂!竟全然不顾忠孝幽禁太后。」 「放肆!」锦轩拥着殷末莲後退一步,生怕姚诗若伤了殷末莲。 「陛下!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这般对我,你太无情了!」 「姚诗若,朕只说一次,会纳你为妃完全是因皇太后咄咄逼人。朕爱的人只有末莲一个。」 「陛下!」姚诗若不甘叫道。 锦轩不耐烦道,「姚诗若,朕的身边只要末莲就够了,这麽说你听懂了吗?」 「陛下!这个贱人有什麽好?」 姚诗若继续哭叫。 锦轩愤怒至极,冷声命令道,「把她关进冷宫!」 闻言,姚诗若尖声出声,「陛下!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一旁的侍卫强制将她拖走,耳听得姚诗若漫骂声渐渐远去,殷末莲有些小小同情她,如今皇太后被幽禁,还有谁能为她出头呢? 锦轩唤回他的思绪,「在想什麽?」 目光相碰间,殷末莲在他眼中清晰地看见了幸福而深情的光芒。 「我在想她真可怜。」 锦轩低下头,靠在他耳边,「如果她再敢碰你一下!何止是打入冷宫,朕还要杀了他。」 殷末莲失笑,「她现在都自顾不暇了,你觉得她还有这个能力吗?」 锦轩看着他清澈的眸子,认真道,「末莲,你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凡是伤害你的人或事,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解决!」 殷末莲鼻尖发酸,心中感动。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禁脔太子 作者:冰雪漪梦 第9节 锦轩与他十指相扣,紧紧相握。「只要你想,要朕放了她也行。」 「也不是。」殷末莲看到他眼中深情的光芒,知道他定言出必行。「你才即位,就马上幽禁太后,又将姚诗若打入冷宫,就不怕令朝中众臣不满?」 锦轩将他紧紧环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诉,「朕只知道,朕随着你的痴狂也一并痴狂了。」 殷末莲满足的闭上眼睛,锦轩灼热的唇就这麽落了下来。 阳光明媚,暖暖地洒在他们的身上,殷末莲的身子渐渐软滑在他怀中,一如往昔般的回应他。 往昔的一切,都一点一滴地回来了…… 他的温柔、关切、疼爱、情深…… 殷末莲慢慢沉溺在他的这样的点点滴滴中…… 经过这次的失而复得,差点生死离别,锦轩拥着他的力道渐渐加重,就连吻也逐渐变得激狂,透着一丝霸道。 殷末莲弯起唇角,感受着他的深情与霸道,忍不住轻笑,「锦轩,你做了皇帝,似乎变得霸道了。」 「你不喜欢,那朕便不做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 锦轩抚上殷末莲的长发,抽去上面简朴的长簪,墨染青丝,如水泻般披散。锦轩从怀中拿出那支玉簪摆弄起他的发丝,温声道,「末莲,朕来帮你绾发。」 殷末莲心中曾默默许诺,这个主动为他绾发的男人,将是他一生一世的爱人。 如墨的发丝被随意的盘成一个发髻。 锦轩笑着低声问道,「喜欢吗?」 殷末莲抬眸,与他相视一笑。 冬日虽然冷,但只要有了锦轩的怀抱,他就是温暖的。 轻柔如风的呢喃,拂过锦轩耳畔,「此生此世,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这一生,他的心终有所属,归彼此所有,并蒂相依…… 作家的话: ☆、(5鲜币)番外 锦轩慢慢地睁开眼,入眼的是明黄色的顶账,揉揉额角,长发披散的锦轩坐起身,刚刚睡了一觉,他似乎梦到了末莲。 忽然,德禹走了进来,恭敬道,「皇上,您醒了。」 「恩,朕睡了多久?」 「快一天了。」 锦轩点点头,下了床榻,不再做声。 侍婢手脚利索的为他更衣。整装完毕以後,锦轩走出寝宫,穿过楼阁、遣退德禹,走近鲜少有人踏足的花林,深处有一池碧湖,传说这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阴森可怖。 只听一阵悠扬的琴音响起,声声诉着衷情,在湖边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人影在弹琴。 锦轩停下脚步,微皱眉,心中一紧,见那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撩拨着琴弦,轻柔的琴声带着某种期许。 一曲终了,霎时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树下的人缓缓抬起头。待锦轩看清,内心波涛汹涌,目光充满疼爱,露出一笑,「末莲……」 话落,他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春雪初融,湖面上的薄冰已经化了,所有的梅花都已经枯萎了,他记得初见殷末莲的时候,殷末莲坐在颓败的花树下,低头望着一池湖水。 「末莲……」仿佛被熟悉的气息紧紧包围,锦轩的唇角浮起一个浅浅的笑,看向池畔,仿佛殷末莲就坐在那里。 「末莲……」英俊的面庞,剩下一片灰暗。 他像殷末莲走去,殷末莲抬头看他,淡淡笑了一下,「锦轩,你就爱我一个人,不要什麽皇后,也不要什麽子嗣,好不好?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好,我答应你!」锦轩大步上前,立在水中,伸出手,想抓住他……想与他命运相连…… 殷末莲的声音回响在他耳边,锦轩急着喊,「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怪我自私,以前利用了你。」只要殷末莲愿意,他保着他,不再让他受到伤害,他发誓…… 但是这一次,曲终人散,殷末莲的声音从他的耳边消失了,锦轩看着空无一人的花林,失神了…… 风卷着春日里的花,轻落在湖面上,漾起一圈涟漪…… 「末莲……」一声溢满苦涩的声音,幽幽响起,慢慢消失在花林内。 新帝锦轩登基的第二年末,新帝失足落入花林湖泊,经过搜寻却始终找不到他,生死不明。从此後,皇太后独揽大权,而王朝却渐渐走向衰败之路,天灾不断,国库空虚,短短一年之内,由强转衰,开始了一场内乱…… 其实,锦轩没有死,在落湖的下刻,德禹救了他。然後,他住在凤峦国的边境,看着大片江山衰弱,以及叛乱时的无数厮杀声。 如果他不是生在帝王家,那该多好? 如果他没有坐上锦陌御的位置,那该多好? 所以,这是锦轩选择的路,也是他唯一能选择的路,远离皇宫种种,世间是是非。 很多年後,凤峦国被叛党攻陷,改朝换代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也让曾经的爱与被爱,变成了空…… 第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