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暖茶香》 正文 第1节 柳暖茶香 作者:司马缸砸光 第1节 《柳暖茶香》 作者:司马缸砸光 文案: 从良后的小倌捡到个失忆的杀手,两情相悦后,杀手恢复了记忆。 狠戾处男攻x坚强病弱受 第1章 当他贴身的衣服被撕开时,他突然想起了每次回去的那条小路尽头,拐弯后便可以看到那人在家门口等候自己。 当身体被野蛮地摆弄成羞耻姿势时,他又想起了那人总是梳不好发髻,等着自己来梳头,然后讨好着用头蹭蹭自己的手掌心,抬头露出的微微一笑。 那个和他朝夕相处的人,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身体,甚至不带多余的感情。 原来当初的每一刻,都可以这般刻骨铭心,却又是如此不堪一击。 三个月前。 坐落在江南的宣镇被一层雾气包围着,沉清起床出摊的时候,天还未亮。 他为自己倒了碗热茶,双手捂着茶杯取暖。这几日寒气愈发重了,他的身子骨在以前就落下了病根,不喝些热茶暖暖身子,怕是吃不消。他那营生的摊子除了茶水别无其他,只是为了尽快赚够银两,习惯了早起晚归。 清晨的浓雾渐渐散去。 “馄饨,”一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站在摊外。 “我这里是茶水铺子,不卖馄饨。”沉清坐在里头擦洗茶碗,头也没抬地回道。 那人退后了几步,看了看铺子外头悬着的小旗,上面的确是写了一个大大的“茶”字。他马不停蹄抵达宣镇,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腹中饥饿,但现在天色尚早,这附近的铺子都还没开张,好不容易寻到一家有人的,却是个茶水铺子。 “公子不嫌弃的话,先喝碗热茶暖暖身子罢,”沉清察觉到那位客人还未离开,双手随意往身后抹了一把便出来招呼他。 客人闻声望去,见一身形单薄的青年从茶铺里走了出来,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衫,一头墨发随意绾在肩后。青年相貌清俊,却长着一双含情的凤目,叫人一时移不开眼。美中不足的是,对方脸上从额角到鼻翼间有一片红斑,生生坏了这般风情。 “给我来一碗。”他脚尖一勾凳子,往上面一坐,手上的长剑放在桌上。 “好,”沉清瞥了那柄剑一眼,不再言语。他熟练地取碗倒茶,动作一气呵成,倒入茶碗中的热水沿着碗壁打了个旋,没洒出一滴水来。 那客人接过冒着热气的茶碗呡了一口,只觉齿颊生香,这茶水苦中带甘,滋味比以往喝过的茶都要好上许多。 “这茶为何还带点甘甜?”他忍不住问道。 “我在水中加了点蜂蜜,”沉清答道。前几日他在后山发现个野蜂巢,遂采了些蜜回来。他不敢采太多,只存了小小一罐放在店铺中,难得才拿出来用一点,这客人腹中饥渴,吃点甜食应该能稍稍充饥。 客人仰头将茶水喝尽,抬头望向沉清,而沉清也在偷偷打量着对方,两人眼神交汇,沉清心里一震,忙移开了目光。 那人应该只有十几岁,还是一副少年模样,只是眼神过于凌厉,穿了一袭黑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叫人不敢靠近。 “多少钱?” “一文一碗。” 他从身上摸出个钱袋来,往桌上扔了一块碎银。 沉清刚想把多余的银钱还给那人,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忙活了一天,沉清收好铺子,推着板车回到了居住的落人巷里。 “沉清,你回来啦?”住在巷口的段老五听见动静,推门而出,“瞧你累的,今儿个来我家里吃饭罢!” “不必了段大哥,我回来时在外面吃了碗面,”沉清回绝,“我有些乏了,段大哥也早些休息。” 沉清并非本地人,而是从京城出来的,这些年来他一直走走停停。在途经宣镇时盘缠用尽,便打算在这里停留一段日子,赚些路钱。 他在宣镇最破旧的落人巷里找了处屋子暂住。初来乍到,他不知那租屋的是个无赖,见他弱不禁风又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待他搬进屋里住了一天后突然临时加租,不多付银子就不把屋子租给他,原先的租金也不退还,还将沉清推搡出门。 光是租金几乎就花光了沉清身上所有的银两,他当然是不肯罢休的。两人争执不下,而周遭的人也只是围观着,无一人上来主持公道。 沉清正想去找官府时,段老五出现了。他身强体壮又是个屠夫,落人巷里的人都有些怕他,三两下就要回了沉清的银子,还带着他另找了一间便宜屋子。 自从沉清搬进了落人巷,段老五就对他颇为照顾,住在落人巷的都是些三流九教,像沉清这样白净斯文的总是容易遭人欺侮,不过若是没有困难又怎会流落到那种地方去呢? 段老五满心欢喜的充当起了护花使者,对沉清是能帮则帮,他三十而立还是光棍一个,平日里也不近女色,只对沉清分外殷勤,久而久之他的那份心思自然被沉清察觉。 正因为沉清是个明白人,才会对段老五退避三舍,替他早日消了那不该有的念头,他并不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等赚够了盘缠便会离开宣镇,亦不想和别人有过多牵扯。 回到屋里后,沉清往厨房的炉灶里丢了些柴火,准备烧水洗澡,不用热水泡一泡,就算裹着被子睡上一夜,他的身子也不会暖起来。 正当他坐在炉灶前望着火堆发呆之际,屋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异响。沉清立刻警觉了起来,段老五曾和他说过,这落人巷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时刻都要提防些。 这大晚上能在屋檐上弄出声响的,除了野猫就只有飞贼了。 沉清悄悄走到窗户边上,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忽然又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重物跌落到了地面。 沉清打开门往张望,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转身从炉灶里取出一截燃着火苗的木头,壮起胆子往外走去,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异状,才重新关上屋门。 第2章 这天,沉清只摆了半日摊子。有一商队经过宣镇,指明要喝他的蜜茶,还付下两倍的银子定了明天的份。可摊子里的蜂蜜全用完了,他只好提早收摊,想去山里碰碰运气,看是否还能采到野蜂蜜。 谁知这一次进山,竟叫他在山沟里捡到个人。 那人趴在泥泞之中,血渍、泥巴都和衣物粘在了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沉清唤了几声,见那人没有反应,便小心将人翻过身来,发现这人居然就是昨日遇到的少年。少年原本冷如冰霜的双眸此刻紧闭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莫非发生了意外,跌落山沟? 沉清顾不得多想,背起少年就往山下赶去,山路难行,更别说多背了一个人,他一路跌跌撞撞,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回宣镇。 到家时沉清脸色发青,手脚打颤,已然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时也顾不得对方身上的脏污,直接将人搬到了床铺上,连同自己也一头栽倒在床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他看着躺在身边的少年,对方一双剑眉紧簇在一起,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轻手轻脚脱去少年的血衣,想看看对方到底伤得多重,这一看还真把他吓住了。 那人身上就没一处好的,各种疤痕纵横交错,最严重的就是胸口那道刀伤,从锁骨处一直延伸到腰腹部,煞是吓人。 好在都是些结了疤的旧伤,少年身上并无其他外伤,可他衣服上的血迹又是何人留下?沉清不得其解,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出门去找大夫,为这少年好好诊断一番。 正打算起身出门,忽然手腕一紧,被人拉了一把,整个人都跌坐到少年身上。他低头去看,那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少年的脸近在咫尺,两人面面相觑,沉清甚至能感受到少年吐出的温热气息在脸颊边拂过。 手上赫然传来一阵剧痛,少年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正牢牢抓着沉清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要将他的手腕生生捏碎。 “你……你先放手……” 床上那人漆黑的瞳孔紧盯着沉清,一脸戒备,他开口道:“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茶摊上那个……” “我又是谁?这又是哪里?我怎么想不起来?”不等沉清说完,少年捂住头部自言自语,声音沙哑。 沉清楞了一下,这少年莫不是失忆了? “我也不知你是谁,这里是我的住处,”沉清回忆了下,第一次见少年时,他是独自一个人,手里还有一柄长剑,应该是个剑客,而自己发现少年时,那柄剑却不见踪影,也许只有找到剑,才能知晓少年的身份。“你且安心住下,我先请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 然而沉清请来的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可能是头部受到撞击,才会暂时失忆,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药。沉清跟着大夫去药铺里抓药,大夫问他要不要外敷的药膏时,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竟留下五个青紫的指印,这少年有这么大的手劲,身子应该不打紧,只是失忆的问题不知该如何解决。 回来的路上,沉清又遇到了段老五,段老五拎着块猪肉站在街边,说是铺子里卖剩下的,非要塞给沉清,沉清推拒不掉只得收下。 “沉清,你听说了没有?”段老五神神秘秘凑到沉清耳边,“黄员外死了,行凶的人到还没抓到。” 沉清不太习惯别人靠这么近,稍稍退开几步:“竟出了这种事?”他刚来这没多久,对这黄员外的恶行倒是有所耳闻。 “这几日不太平,你晚上少出门。”段老五叮嘱道,“你要是害怕,可以搬来与我同住。” “多谢段大哥好意,我会小心的。”沉清告别段老五转身回屋,顺手关上了屋门。 段老五朝沉清屋子望了会,眼神晦暗。 屋里的少年乖乖坐在床上,见沉清回来便缩在床铺一角,似乎还是对他有所警觉。 沉清让少年自己先梳洗了一下,对方身上都是泥巴和污血,用了两盆热水才洗净,数不清的疤痕分布在少年肌理分明的麦色皮肤上,对方的身体十分结实,宽肩窄腰,个头虽比沉清矮了几分,却充满了蓬勃的生气,一看便是从小习武之人,也许他的同门正在到处寻他。 沉清正垂眸思量着少年的事情,抬头又和那名少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双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 沉清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天色已晚,明日我再帮你煎药罢。” 闻言,少年紧绷的神色终是有了一丝松动,“为何要救我?”他突然开口问。 “总不能见死不救,”沉清如实回答。 沉清把那盆污水倒掉后,自己随意梳洗了一番,将唯一的一床被子让给了少年,自己则从柜子里拿出了比较厚实的衣服穿在身上,又将家中的两只长凳并排放到一起,充当自己临时的床铺,准备今夜将就着睡一晚。 不知救下这人是福是祸,沉清并不想卷入什么恩怨纷争,只盼着等少年的家人能尽快来寻他回去。 “我把灯灭了,”沉清剪了灯芯,小屋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他今天累极了,躺在长凳上很快熟睡过去,并没注意到床上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他,许久许久。 第3章 沉清习惯了早起,天还未亮便自然而然醒了过来。他浑身酸痛无力,手脚冰凉,冷得直打哆嗦,转过头往床上一看,那少年赤裸着上身,正盘腿坐在床铺上调息。 沉清没有去打扰少年,他洗簌了一下,来到厨房淘米、生火,不一会儿就煮出了一锅香喷喷的小米粥。盛了满满一碗留给少年,自己就着锅子将剩余的粥喝完。 等沉清忙完回到屋里,发觉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又在直愣愣地看着他。 “你原先的衣服怕是没法穿了,先穿我的旧衣将就下,过会我去铺子里帮你做身衣服。我煮了点粥放在桌上,趁热吃,”沉清说道,然后把锅子洗净挪开,换上瓦罐,开始为少年熬药。 少年起身,拿起沉清的衣服放在鼻前嗅了一下,然后往身上一裹,快步走到桌前端起沉清煮的粥,几口喝个精光。 少年喝完粥,站在沉清身后有些不知所措,沉清回头问道:“怎么了?” “你有恩于我,待我恢复,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少年朝他抱拳,略微别扭地鞠躬,似乎很不习惯做这些。 “举手之劳罢了,”沉清忙将他扶起,“你且暂住在这里好生休养,其他事无需忧心。” 沉清见少年衣服穿得乱糟糟的,便重新帮他整好衣襟,又取来木梳,把少年打结的头发梳理整齐,绾好发髻。 “谢谢,”少年挠了挠额角,一脸羞赧。 待少年喝完药,沉清便要出门摆摊,少年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沉清,沉思的沉,清静的清。” “沉清,”少年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完全没有初次见面时的戾气,反倒像个腼腆的邻家小弟弟,他认真地念了一遍,“我想不起自己叫什么,你,你可否帮我取个名字?” 沉清点头:“如今你失去记忆,不知姓甚名谁,我是在山中遇到了你,不如暂时就叫小山如何?” “好,”小山点了点头,“虽然我现在还想不起来,不过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 沉清抽空还到当初发现小山的地方搜寻了一番,始终找不到小山的剑,幸好又在路边发现了些野蜂蜜,商队的蜜茶总算是有了着落。 茶摊上,沉清听几个茶客说起了黄员外被杀一事,据说整个脑袋都被砍了下来,只剩一层皮连着,下手的是个专业的杀手,手法干净利落,一院的护卫都能没拦下他。 黄员外平日在宣镇作恶多端,欺男霸女坏事做尽,前几天刚逼死了一对孤儿寡母,有不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如今得到该有的报应,宣镇里不少百姓拍手叫好。 沉清在一旁静静听着,不知怎的,莫名想到了小山。他摇了摇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在过往的路人里留意了下,并没发现有人在找小山,对于小山的真实身份一时毫无头绪。 招待完那支商队后,今日依旧提早收摊,沉清去菜市买了些蔬菜,打算和段老五昨日送的猪肉一起做几样小菜。他平日里摆完摊回家都已疲惫不堪,不怎么做饭,不过如今家中多了一个人,也不好跟着自己太过随意。 落人巷里住的都是底层的穷人,屋子年久失修,残破不堪,屋上的黑瓦稀稀落落,一到雨天就会漏水,墙沿因无人打理而长满杂草。即便如此,在沉清心中,这也是一处能够遮风挡雨的容身之所。 从菜市出来后,他推着板车走在回去的路上,板车上放着新鲜的青菜和山笋,是他特意为小山准备的。转过巷尾,一眼就瞧见了那白墙黑瓦间,小山正趴在窗边等候自己,对方单手托腮,身上穿着自己那套靛青色的旧衣,乍看之下好似一副秀美的水墨画。 沉清停下脚步,年幼时的记忆一下子从脑海中清晰的涌现出来。小时候母亲恶疾缠身,只能终日待在家中,为了贴补家用,他从小便跟着父亲外出卖茶叶,直到天黑才能回去。每次同父亲回家的路上,总能看见母亲拖着病体,打着破旧的纸灯笼,倚在家门口等他们归来,风雨无阻。天再黑,也有那一盏指路的明灯照亮回家的方向。 这种有人在家中等候自己回去的滋味,已经许久没有尝试过了,忽然间,他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蜂蜜是为了开头让攻加深对受受的印象啦 大家不要在意 马上下场了蜂蜜py浪费食物会被受受骂的,人家才不写呢 ̄へ ̄ 第4章 看到不远处那个细瘦又熟悉的身影,等候了多时的小山高兴的朝他挥了挥手,见对方心不在焉,忙上前询问。 “没什么,”沉清收回思绪,把蔬菜拎进厨房,卷起袖子开始生火做饭。 “我来帮你,”小山说道。 “你帮我择菜罢。” 小山学着沉清的模样,罢袖子卷了起来,动作虽然有些笨拙,却十分认真,原本拿剑的双手此时却被几棵青菜难住了。见小山一脸愁容,沉清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把手教他如何掰开菜梗,将里面的泥沙洗净,却没发现小山的耳尖偷偷红了起来。 沉清只用半碗饭便饱了,肉更是一块也没动,小山饭量较大,见沉清吃得少,他不好意思再吃,也放下了碗筷乖乖坐在一边。 沉清见状又起身帮他添了一碗:“多吃点,你正在长身体。” “不用了……”话音未落,小山的肚子发出了咕噜一声,神情就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动物。 沉清轻笑着往他碗里夹了几筷子菜:“我像你这般大时,饭量比你还大些哩。” “真的吗?” “你多吃点,明天才有力气帮我干活啊。” 小山傻笑了下,这才接过饭碗。 沉清收起笑容,视线越过小山望向窗外。其实他这般年纪时,根本不允许吃饱饭,每日只能吃些汤汤水水,连肉也是很少能碰到,如今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吃东西时,他却再也吃不下去了。 饭后,小山主动帮着沉清洗碗,不小心失手打破了一只碗,还割破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流了一手的血。沉清忙拿出上次剩余的药膏为小山涂抹,小山却自责地摇了摇头,闷闷道:“不痛。” “怎么了?” “我……我吃的多,还老是给你添麻烦……” 沉清摸了摸小山的头:“你如今还生着病,这些事本就不用做,无需放在心上。” 饭后,沉清照例给小山熬药,药汁苦涩不堪,他拿出在集市上买的麦芽糖递给小山,小山含进嘴里,苦味果然淡了许多,想到沉清的细心,心里又甜了几分。 小山见沉清摆出凳子, 巴巴地望着他:“ 床很大,不如你我一同睡吧。” “不必,”沉清直接拒绝了小山的提议。 “那你睡到床上去,我睡凳子,”小山从床铺上跃起,坐到长凳上,双手抱肩看着沉清。 见小山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沉清只得答应,他向来不愿跟人亲近,也不知为何会为小山一再妥协,也许是把他当做弟弟来宠爱,这些年对于亲情的渴望,在潜移默化中尽数转移到了小山身上。 得到沉清的默许,小山的眉眼立刻弯成了的月牙,他跑到床边铺好棉被,为沉清腾出了好大一个位置。 沉清收拾完后便躺到小山身边,但始终与他隔了一拳的距离。 “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耳边传来小山低沉的声音。 沉清神色颇不自在,岔开话题:“莫要乱说,夜深了,睡罢。” 这些年沉清一直畏寒,他体质偏阴寒,就算棉被盖着也是手脚冰凉。他一直是独身一人生活,如今在身边却多了一个鲜活的少年,让他一下子无所适从。对方的身体如同火炉一般,连同被窝也变得暖洋洋起来,这温度令沉清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一夜无梦。 沉清睁开眼睛,觉得通体舒爽,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舒心,刚想要起身才发现整个人都被小山拥在怀中,一转头便是对方宛若孩童的睡颜,那人的胸膛宽厚,臂膀强壮有力,牢牢将沉清禁锢在怀抱之中。 沉清挣脱不得,两人胸口相贴,又穿着单薄的亵衣,暧昧的热量从小山那传来,一连串的动作惊醒了小山,他揉了揉眼睛。趁他松开手这会,沉清连忙从他身边退开,逃也似得离开了床铺。 好捉急哦,什么时候才能写到两情相悦_(:3ゝ∠)_ 第5章 自此以后,小山每日都帮沉清出门摆摊,若有四周的街坊问起,沉清便说小山是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两人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一时间亲密无间。令沉清疑惑的是,习惯独处的他完全不排斥这种亲密感。 天气转凉,沉清捂着茶碗站在茶摊外,小山走了出来,拍落掉在沉清肩头的几片落叶,问道:“冷吗?” 沉清点点头:“我有畏寒的毛病,每到冬天就浑身无力。” 小山上前伸手拢住沉清的双手,拉到面前哈了一口气,温暖他冰凉的指尖。 沉清一时间竟心如鼓擂,忙抽回手转身进了茶摊。 这天收摊后,他们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段老五,那段老五又要送猪肉给沉清,沉清接过猪肉,从袖子里拿出一串铜钱,塞到段老五手里。 “沉清,大家都是邻居,你也太见外了,”段老五面色不豫。 沉清不急不慢地说道:“段大哥也要养家糊口,我不能每次都白拿。” “好罢,这钱我就先收下了,过几日就是中秋,你总该给段大哥个面子,我们一起过中秋。” “这……”沉清有点为难,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站在他身后的小山冷眼看着,眸中则闪过一抹阴郁之色。 中秋那天,段老五果然拎着酒和烧鸡来到沉清家中,沉清也拿出事先买好的月饼瓜果招待他。 三个人坐在屋外赏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看到段老五一个劲和沉清套近乎,小山心中升起一股无名妒火,默默坐在角落一个人喝着闷酒,话也不说一句。 沉清忙着应付段老五,头都大了,一时也无暇顾及小山,以为小山只是想家了,打算等段老五走了再安慰他一番。 另一边的段老五却愈发得寸进尺,满嘴酒气道“我说沉清,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直不成亲?” 沉清笑了笑不做言语。 “莫非你是个断袖?”段老五试探着问道,面前这沉清他是越看越喜欢,虽说脸上有块红疤,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沉清五官本身就生的标致,这皮肤看着比巷子里那些娘们都要水嫩,于是借着酒劲摸上了沉清的脸。 “段大哥,你喝醉了,”沉清脸色骤变,拍开段老五的手,谁知那段老五还搂了过来。 坐在边上的小山忽然暴起,砸了酒杯,一脚将段老五连同他坐着的矮凳踢翻在地。 段老五从地上爬起,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早就看小山不顺眼,什么远房亲戚,整日黏在沉清身边,坏了他不少好事,既然是对方先动的手,他也就不必客气了。 小山块头不如段老五,身手却灵活如风,总能避开段老五的拳头,不让他近身。 “够了,你们不要再打了!”沉清拦在两人中间,直接下了逐客令。“段大哥,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罢。” 段老五啐了一口,转身大步走出沉清的家,一场中秋聚会不欢而散。 沉清将屋外收拾干净,见小山还扳着个脸,便上前哄道:“莫要气了。” 小山眼角有些擦伤,沉清拿出药膏为他涂抹,细滑又带着凉意的指尖摸在小山脸上,小山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心里像有只猫爪子在挠痒。待沉清的手指离了他的眼角,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沉清的手腕,脸颊贴着他的手掌,讨好似得来回蹭着。 沉清瞧见小山脸颊上两抹奇怪的绯色,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无耐地叹了口气:“你啊,简直像……” “像什么?”小山抬眼问道。 “像只小狼狗,动不动就对人龇牙咧嘴,”沉清取笑道。 闻言,小山转过头,故意对着沉清的手背轻轻咬了一口,低声说道:“我只做你的狗。” “胡闹,”沉清想要抽回手,却被小山牢牢抓着,怎么也不肯放开。 小山看着沉清,目若朗星,伸出舌尖在方才留下的咬痕上舔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令沉清几乎要夺路而逃。 两人之间尽是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 现在的两情相悦,是为了以后的小虐以及顺利he,然后楼主就可以放开膀子炖肉啦,各种同志坚持住! 第6章 坐在浴桶里的沉清掬起一把热水拍在脸上,他和小山之间不太对劲。小山对他的某些举动似乎……太过亲密了,而且那天和段老五的斗殴,简直像是在争风吃醋。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小山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还失去了记忆,根本什么都不懂。说不定是自己在无意间诱惑了对方,他不能让这孩子走上歪路。 沉清没了继续泡下去的心情,准备从浴桶里跨出来,赫然发现厨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小山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一片春色尽叫人收在了眼底。 “你突然跑进来做什么?”当初为了避嫌,沉清才把浴桶搬到厨房,谁知这人竟然直接闯了进来,结合刚才的猜想,他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你忘记拿洗换的衣物了,”小山把干净的衣物放在一旁的小凳上,退出了房门。 沉清这才松了口气,穿好衣物走进屋里,发现小山已经早早躺在了床上,背对着自己,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听到沉清的声响,小山绷紧了背脊,方才沉清全身赤裸的画面实在太过震撼,明明是和自己没什么区别的身体,为何会叫人这般血脉偾张。 沉清坐到小桌前,在昏暗的灯光下给小山补衣服,床那边的小山翻来覆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搅得他心神不宁,干脆放下针线问道:“你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小山沉默不语。 沉清继续说道:“那大夫的药已经喝了一段时日,也不见你的失忆症有所好转,明日我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你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你的家人说不定正到处寻你。” “你要赶我走吗?”小山突然问道。 “怎么会?”沉清叹了口气,“只是这宣镇并不是久留之地。” 缝好小山的衣物,沉清也上床睡下,他躺在小山身旁,继续说道:“等我攒够路钱也会离开宣镇。” “可我不想和你分开,”小山的声音突然变得急躁起来,他坐起身来,“也见不得你和别人亲近。” 没料到小山会如此直白的吐露心声,沉清回道:“你年纪还小,现在又失去了记忆,才会对我产生过于依赖的情愫,这些都是错觉,等你恢复记忆,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不管,”小山突然压到沉清身上,借着月光,沉清看到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睛,眼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我就是想同你一直在一起。” 说罢便去亲沉清,沉清一脸错愕,双手被小山紧紧扣住,一时动弹不得:“你……你放开……放手……” 小山没有理会,将双唇紧紧贴着沉清,辗转碾磨,怎么也亲不够,沉清的嘴唇很软,比他接触过的任何东西都要柔软,仿佛还能尝出淡淡的香甜,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只能一直贴着沉清的嘴唇,不断地摩挲,又不忍离开。 “你教教我……”说话间小山依旧不离开沉清的唇,他的嘴唇一张一合,随即福至心灵,无师自通地张嘴去含住沉清的唇瓣,用力吮吸。 沉清被他亲得青丝凌乱,气喘不止,他恼羞成怒道:“唔……你,你究竟要我教……什么?” “教、教我同你亲热。” “好,好,好得很,”沉清磨了磨牙,冷笑道,“没想到你倒是装了一脑袋腌臜事,是我当初错看了你!” “不,不是的,我……”小山急了,忙放开沉清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只是在刚才的一瞬间,身体内仿佛有另一种力量在驱使他,想要不顾一切,彻底霸占眼前的这个人。 在小山愣神这会,已被沉清一把推开,他裹好衣服下了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沉清,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望着沉清的背影,小山无助地乞求道。 是他做错了么? 受受命运多舛,不是那么容易攻陷的,吃肉还要等几章233 第7章 沉清彻底冷落了小山,一天下来和他说的话不到三句,不管小山怎么哀求,沉清也不愿和他睡到同一张床上了。小山怕沉清着凉,只能主动搬到厨房,把床让给沉清睡。 先前在布庄里给小山订做的冬衣到了,沉清把衣服往桌上一放,看也不看小山一眼,小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沉清是真心待自己好的,可是这一片心意却被自己辜负了。他抓着厚实的冬衣,心底苦涩不堪。 天气转凉,茶摊没什么生意,小山坐在竹凳上发呆,除了沉清以外,他几乎不跟其他人说话,如今沉清不搭理他,他便更少开口了。 “店家,来两碗热茶,”茶摊里来了一个锦衣男子。 “少爷,您怎么上这种路边摊吃茶啊?”锦衣男子身边的小厮说道,“这儿的茶叶能入口么?” “多嘴,”男子把玩着腰上的玉佩,继续往茶摊里张望。 沉清听见外头来了客人,便端茶出来,一看见对面的男子大吃一惊,手里的茶碗全摔到了地上。 “玉吟,真的是你,”男子面露喜色,快步走上前来,“我找的你好苦啊,当年我有事离京半年,一回京城便去南馆找你,却被老鸨告知你已赎身,从此了无音讯。” “公子,你认错人了,”沉清满脸惨白,几乎快要站不住,亏得小山在一旁扶住了他。 “我不可能认错,你十四岁便跟了我,倌儿里数你最乖巧,我们每月都会在南馆交颈而卧,我怎么可能认错?对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毁了容貌,才被那老鸨赶出来,流落到这里受苦?”男子大声诉说着两人的过往,丝毫不顾及沉清脸上的难堪。 只听一声脆响,男子惊叫了一下,一只茶碗摔到了他脸上,这才阻止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小山阴狠地盯着男子,正是他将茶碗砸到男子脸上,此时的他只想扭断男子的脖子,敲碎他的脑袋,叫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少爷!”小厮将男子护到身后,“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我家少爷。” 男子疼出了眼泪,鼻血流了一脸:“没事,没事,只是鼻血而已,玉吟,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便狼狈离开。 四周都是些与沉清相识的街坊,他们小声议论着锦衣男子刚才的话语,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宣镇的外乡人的真实身份猜出了一二,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收摊,”沉清低着头,开始自顾自收拾桌椅,小山二话不说,帮着他一起收拾。 回到家中,沉清下了面条,两人一起吃完面,谁也没提锦衣男子的事。沉清面上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小山感觉他们之间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沉清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冷漠和疏离,和之前的截然不同,是那种把自己层层包裹住,不让任何人接近的壁垒。 小山没来由地恐慌起来。 “沉……沉清……”他悄悄拉住沉清衣袖的一角。 “……我没事,”沉清的声音十分消沉,这些年努力想要忘记的伤疤被人当众揭开,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不堪总会消失,可一切皆是自欺欺人,它们一直都在,并且会伴随一生,直到自己埋进土里。 对方灰败的脸色让小山心里一惊,他从背后抱住沉清的腰,头轻轻贴在沉清的背脊。 沉清转拍了拍小山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不管那个人说了什么,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便是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沉清。”小山紧紧抱住面前的沉清,力气之大几乎要把沉清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谢谢你。” 当天夜里,小山被断断续续的呻吟吵醒,他走出厨房来到沉清床边,发现沉清被噩梦魇住了。 “……不要,不要……饶了我……”沉清眉头紧皱,口中念念有词。 “沉清!沉清!”小山轻抚沉清的脸颊,发现他额上全是冷汗,身上也是冰凉一片,没有一丝热气。小山心中一阵抽痛,立即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沉清搂入怀中。 小山把沉清冰凉的双手拢到自己胸口,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窝,伸手搂住他单薄的身子,双腿夹住沉清的脚,尽可能的温暖对方的身体。沉清挣扎了下,没法挣开,便任由小山摆弄,顺从地依偎在他身边大概是他的力道弄疼了沉清,对方用讨好而微弱的语气恳求道:“……爷,轻些……” “沉清……”对方那柔弱而无助的神情令他心如刀绞,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不像第一次那般粗暴,而是带着抚慰和疼惜。沉清双唇微启,探出舌尖引导着小山,小山亦模仿着沉清,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互相汲取彼此的唾液。 缠绵了许久,沉清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时之间有些迷茫:“小山?” “是我,”小山温柔地亲吻着沉清的额头,眉骨,眼睑,然后移到鼻翼,嘴角。“你好些了么?” 鼻间是小山身上熟悉的味道,沉清从来没有这般安心过,身上也暖暖的。此时此刻,他实在拒绝不了小山的怀抱。 沉清的过去,他之后会亲口和小山说_(:3ゝ∠)_ 第8章 “沉清,我方才又亲了你,你……你不要生气。”小山见沉清半天不说话,小心赔罪道。 沉清摇摇头:“我没有生气,只是梦到了以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以前的生活了,那种日子每一天都是折磨。 “那我……”小山垂着眼眸,睫毛微微颤抖,“我这就下床去。” “别动……”沉清并不反感小山的拥抱,此时他只想静静躺在小山怀里。 其实,他内心深处渴望着小山给予的温暖,可是总有种趁虚而入的罪恶感,他现在只是仗着对方年少又失忆,偷窃了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见沉清不反对,小山紧紧抱着沉清,仿佛怀中是失而复得的珍宝:“没事了,都过去了,有我在。” 在小山断断续续的细声软语中,沉清缓缓睡去。两人搂作一团,抵足而眠。 第二日,沉清没有同往日那般早起出摊,他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小山说服他继续睡着,自己下厨做饭,他跟了沉清几日,手脚虽依旧笨拙,不过炖个粥已经不在话下。 小山盛好粥,见沉清披上衣服准备起来,忙道:“你再躺会,外面冷。” “我又没病,窝在床上吃饭成什么样子了,”沉清说道,看到小山脸上沾了生火时的煤灰,便取了快软布帮他擦去。“今天不摆摊了。” “嗯,干脆休息几日。” “我们一起去集市逛逛罢,你在宣镇住了这么久,我都没带着你好好逛过。” 用完早饭,沉清拉着小山去了宣镇最热闹的集市,集市上有各种小吃,精巧的小玩意,稀奇古怪的卖艺人,吆喝声此起彼伏。 小山对那些没多大兴趣,只是为了陪沉清散心,见沉清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开始稍有兴致的去打量街边的摊位,在经过一个木雕铺子时,他被铺里的一把木剑吸引了注意。 “看中什么了?”沉清朝着小山的视线望去。 “觉得有些眼熟,”小山看着那把木剑,木剑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令他觉得似曾相识,脑中偶尔闪过几个片段,却无法一一串连起来。 沉清明白过来小山可能是想起了什么,毕竟小山失忆前有把剑带在身边,也许这木剑能助他找回记忆。 他掏出银子买下这把木剑,递到小山手里:“望你能早日恢复记忆。” “嗯,”小山将木剑紧紧握在手里,这是沉清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接连几日,沉清都没有出摊,而小山也不见人影,沉清以为他贪玩出门,没多在意。之前撞见的那个锦衣男子的确是他从前的恩客,想来自己避了几日,那人应该是离开此地了。 小山对此事只字未问,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沉清不堪的过往,他无时不刻的温柔体贴差点让沉清沉沦其中。对于小山,沉清并非一点都没有动心。小山很好,令尝尽冷暖的沉清想要忍不住接近,如果小山没有失忆,只是个普通人就好了,这样他便无需再顾忌,可以放下心中的枷锁,彻底放纵自己。经历了太多虚情假意,这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真心一片,只是…… 祝大家周末玩得愉快_(:3ゝ∠)_ 第9章 旁晚时分,小山终于回来了,一到家就神神秘秘地拉着沉清,把一样东西放在他的掌心。 沉清摊开手掌一看,是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簪,他面色一沉:“你哪来的钱?” “我跟着东面那群柴夫,进山砍柴赚的,”小山一五一十回答。 沉清忙拉起小山的手,发现上面全是血泡:“你去伐黄金木了?” 小山点头,后山深处有一种稀有的木材,因常年进贡给皇族,价值昂贵可与黄金媲美,所以又被成为黄金木,这种木头质地坚硬又十分沉重,且生长在地势较高的悬崖陡壁,往往十几人劳作一天也收集不了多少。 “我问了别人,送男子什么东西为好,看来看去最后选了这支玉簪。”小山的眼神有些躲闪,显得不太好意思。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想再在你身上看到新的伤口,”沉清板下脸,朝小山的血泡吹了口气,“疼不疼?你数数这都是我第几次给你上药了?”他在小山的伤口上仔细涂抹,原本买来给自己消淤止痛的药膏,反而都用到了小山身上,看来以后得看紧他些,不能再让他乱来。 “你抱抱我就不疼了,”小山听出沉清的语气里并无多少责怪,腆着脸撒娇道。 “你这混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胡话,”沉清戳了下小山的额头。 夜里,见沉清不反对,小山也睡到了床上,自从送出玉簪后,小山整个人都像浮在蜜罐里,飘飘然的,殊不知一旁沉清的忧愁,他一颗心摇摆不定,觉得有必要和小山好好谈一谈。 “睡不着么?”耳边传来小山的声音。 “嗯,”沉清闭了下眼睛,然后又缓缓睁开,眼中多了一份坚定。“我有些事想与你说……我曾经是个小倌,也就是男妓……”他将自己的过往一一展现在小山面前。 沉清十二岁时,母亲重病去世,他便跟着父亲离开家乡外出谋生,谁知途中被人贩所拐。当时男风盛行,有不少年幼的男孩被卖进了南馆中,他便是其中一个,从此开始了卖笑张腿的日子。 然而做小倌的年纪一旦超过二十,就如同那开败的花,客人不喜,老鸨嫌弃,往往只能沦落到最低贱的地位,几文钱就能玩上一整晚,接待的客人也都是些三五大粗,碰上有怪癖的则更惨。 沉清见了几个年长小倌的下场,便开始为离开南馆打算,他千辛万苦才存够了赎身的钱,怕老鸨不肯轻易放人,还故意激怒了一位客人,被扇了一巴掌后,一头撞倒了正在烫酒的火炉,滚烫的酒水泼到了他的脸上,脸上留下了一块消不去的烫疤。 想到这里,沉清下意识里摸了摸脸,仿佛脸上还残留着当时的余痛。毁容之后,彻底没了价值的沉清才得以顺利离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在那种地方待久了,自然不能再做回一个正常的男子,就算给自己赎了身,他也没有娶妻的打算。他不想耽误正经人家的女子,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过往,只好一直孤身一人生活着。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个地方,一边寻父一边赚钱,抵达宣镇时已是他离开南馆后的第三个年头。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柳暖茶香 作者:司马缸砸光 第2节 听沉清说到此处,小山已经凑到沉清身前,吻就像羽毛般轻轻落在他脸上的疤痕。 “……而你不一样,你可能是名门之后,拥有清白的出身,总有一天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与我这样低贱的人搅和在一起,我怕……怕你事后会后悔,”沉清继续说道,他本就一无所有,想不到还有害怕失去的这一天,他惧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更承受不了日后小山的厌弃。 “不会,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我绝对不会后悔自己做下的决定,”小山定定地看着沉清,略带懊恼地说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总是想着你,想和你待在一起,只要别人多瞧你一眼,我、我都生气,控制不住自己。” 沉清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喜欢我吗?” “喜欢?”小山一脸懵懂,小声问道。 “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喜欢!”小山的声音忽然拔高,上前紧紧拥住沉清,略显笨拙的将人抱入自己怀里,“我喜欢你!” 他曾经听过了无数次喜欢,动听的,高明的,煽情的,却不及这声喜欢之万一。 小山轻轻抚摸他的背脊,微微凸起的蝴蝶骨,纤细的腰身,沉清实在太瘦,令小山一阵心疼。这样的沉清,他只想好好捧在怀里疼惜,永远不会抛下他一人。 沉清犹豫了一会,伸手回抱住了小山,他想他是彻底放下了。 毫无干劲的周一,只想躺着不想动(’;°;e;°;) 下章可以上点肉渣了,突然就有点了动力!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完,下次还是写逗比剧情为好_(:3ゝ∠)_ 第10章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再次吻到一起,先是淡淡的触碰,缱绻而缠绵。沉清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眼部投下一片阴影,全部的触感来自唇间,他伸出舌尖勾着小山的舌头,灵巧地引导着对方,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水声,待喘息时才分开,然而很快又黏在一起,久久无法分开。 沉清面上陡然一僵,他感受小山腿间的阳物硬了起来,顶到了自己的大腿,而它的主人却往里缩了缩,想将那物藏在双腿间。 “你在做什么?” “我……对不起,我怕你不高兴。”小山红着脸,额头渗出几滴汗珠,想必忍得有点辛苦。 “傻瓜,难道你要一直忍着,不怕憋坏身子?”沉清好笑道。 “那……我该怎么做?”稚嫩的少年显然没有经历过房事,只能求助于沉清。 沉清笑而不语,一只手钻进被子里去解开小山的裤子,少年的阳物尺寸颇为壮观,仅仅一手不能完全握住,他只好双手并用,上下撸动,灵活的手指在龟头和柱身间来回摩擦,每个位置都被仔细照顾到。 小山从不知道世间竟还有如此快活的事,他多么希望把这种快活也分享给沉清,想要触碰沉清,抚摸沉清的身体,把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亲个遍。小山心里这么想着,不规矩的手早已滑进了沉清轻薄的亵衣中。 沉清的皮肤细滑柔软,跟自己硬邦邦的身体截然不同,摸起来特别舒服。 小山的手指带着薄茧,摸得沉清浑身酥麻,在他掌下微微打颤。沉清身上的衣服被扯开,露出洁白如玉的身体,当小山看到沉清胸前两点诱人的红缨时,忍不住伸出一指,在那挺立起来的小粒上轻轻一碾。 “啊……”沉清整个人为之一颤,急促的呻吟从嘴边逃逸而出,握在他手中的硬挺瞬间又粗壮了几分 。 小山一个翻身将沉清压在身下,面红耳赤,双眼满是渴望,一副要把他吞吃入腹的样子,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不行,”沉清打断了他的动作,拉住被揉乱的衣襟。 “沉清,你教教我罢,”小山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像只被嫌弃的小动物。“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我对你也……可是现在还不行,”沉清摸着小山的脸庞,“等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亲口告诉我的名字,我们才算心意相通,才能真正在一起。” “可是……”小山委屈的用阳物蹭了蹭沉清。 “你别乱动,我先帮你泄出来。” 有了沉清的允诺,小山只能乖乖躺好,沉清的手法娴熟,很快令他全身心沉迷到了欢愉中,他的呼吸越来越急切,没几下就射了沉清一手。 他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一脸窘迫,忙从床上跳起:“我拿草纸帮你擦擦。” 等沉清弄干净手后,小山也想照葫芦画瓢帮沉清弄一回,刚才他快活极了,想让沉清也一同快活,但当他摸到沉清那处,却发现那里软绵绵一片。 “我今天有些乏了,下次罢,”沉清躲开小山的手,声音带着点疲惫。 小山唯有作罢。 日更的第十天,终于有了点进展,上肉渣! 第11章 歇了几日,沉清重新出门摆摊,日子终究要继续过下去,钱也是要赚的。家里多了个人,就多了分开销,沉清的积蓄只减不增,也不知何时才能攒够盘缠离开宣镇。不过,这会沉清倒也不着急,他与小山正蜜里调油,有小山的地方哪儿都是好的,他无需再一人孤苦伶仃。 “他居然还敢出来摆摊。”“原来是个卖的,他那茶我还嫌脏呢。”“简直不知羞耻。” 沉清无视周遭的指指点点,将茶碗一个个擦拭干净,摆放整齐。摊子的生意一落千丈,他做过小倌的事也传的人尽皆知,没人再愿意进来喝茶。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打水回来的小山正巧听见那些闲言碎语,他扔下手中的水桶,想要冲过去让那些人闭嘴。 沉清一把拉住他:“小山,晚上想吃什么?” “沉清……” “我们早些收摊。” 在众人的视线中,两人离开了街市。 “沉清……”小山紧紧拉着沉清的手。 “真的没事,我并不在乎,”沉清点了点小山眉心,那天和小山吐露心声后,他就看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山说的对,一切都已过去,自己又何必拘泥于过去,大不了换个地方摆摊。“今晚我们包饺子好不好?” “好。” “你想吃白菜馅还是荠菜馅?” “都依你。” “又来哄我,罚你去买面粉。” 两人对视一笑,牵着手一同回家。夕阳在两人身上打上了一层暖暖的薄光,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却始终连在一起,亲密无间。 沉清在家剁馅,小山负责去买面粉。他拎着一斤面粉,心里也盘算起了以后的生活。沉清说过攒够钱就要离开宣镇,如今茶摊生意不好,干脆他继续去伐木得了,沉清也别出去摆摊了,以后就由他养着沉清,别人多看他的沉清一眼,他都恼火。他们还可以搬出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住着,反正他们还有数不清的好日子,他可以一直和沉清在一起,白天给沉清洗衣做饭,晚上就一起做羞羞的事情。 小山越想越快活,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 “柳争,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一抹红色的身影蓦地闯入他的视野,声音如同鬼魅一般,从耳边凉飕飕地掠过。 那红衣人身轻如燕,一个转身挡住小山去路。回头望着小山,露出一张似男非女的脸来,脸上尽是嫌弃之色。 “你是何人?”小山警惕地看这红衣人。 “你……失忆了?”红衣人绕着小山转圈,细眉一挑,“你完成任务后一直未回,楼主派我来寻你。” “什么楼主?”小山意识到红衣人可能与自己的有关,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此人绝非善类。 “打赢我便告诉你,”红衣人勾了下嘴角,一掌攻向小山。 小山侧身闪过,胸前的衣襟被对方的真气划出了一道口子,他一面护住手里的面粉,一面躲避红衣人的招式,此人竟敢弄坏沉清给他的衣物,实在可恶! 红衣人虽没有杀意,但招式刁钻狠辣,小山记得印象中明明可以轻易化解这些攻击,可潜藏在自己心里的招式却依旧无法连贯的使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十招之后,小山渐渐落了下风,他躲之不及,手里的面粉被红衣人打散,他怒吼一声,将余下的面粉往红衣人脸上一撒,趁机钻进了旁边的暗巷之中。 “哈哈,镜水楼的头号杀手,竟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红衣人不怒反笑,悠哉地拿出锦帕擦去脸上的面粉,他方才在小山身上下了追魂香,只等香味发作便可以轻易找到对方,见小山变成这副模样,他反倒起了玩心。 红衣助攻出场了_(:3ゝ∠)_ 第12章 灶头边的木柴用完了,沉清来到屋外的墙角整理柴火,在他弯腰拾柴的时候,忽然瞥见柴堆中露出了一截乌黑的东西,拨开一看,里面竟藏了一柄长剑。 沉清拿起长剑细瞧,这剑颇重,剑鞘由乌木所制,剑柄雕刻上柳叶的花纹。他凑近了才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是一把沾过血的剑,剑主还未来得及将血擦去,剑就被丢弃在这里。 沉清认得这把剑,正是当日小山带在身边的那把。 联想到前段时间曾在屋外听到的异响,黄员外的死,以及山中失忆的小山,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似乎昭然若揭。 沉清死死握住长剑,一时心乱如麻,他在木柴堆上呆坐了半天,直到太阳西沉,听到小山回来的动静,才回过神来,匆匆把剑藏回柴堆里,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地走了出去。 见小山一身狼狈,神色凝重,沉清忙问怎么回事,小山解释自己跌了一跤,面粉都撒到了地上。沉清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充满了疑惑,小山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不说,自己该不该问?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 半夜里,小山睁开了眼睛,他听到外面有动静,悄悄下了床,没有惊动身边的沉清。 屋外,那个红衣人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小山负手而立。 “师弟,你也玩够了,是时候该回去了,楼主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红衣人转过身,卷着一缕前额的鬓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等我想明白了,自然会回去。” “怎么?你还想继续赖在这?”红衣人嗤笑道,“你为何不问问屋里那个愿不愿意?” “沉清?”小山回头一看,门内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动,沉清推开木门,从屋里走了出来。 “沉清,你先回屋里。” 小山退到沉清身前,他没有把握制住红衣人,脑内开始盘算起摆脱此人的策略,起码要保证沉清能够全身而退。 “哼,如今你连内力都不懂如何使用,若我有心杀你,你刚才早就没命了。”红衣人继续说道,“楼主如此喜爱你,我岂敢害你,之前不过是逗你玩玩罢了,谁叫你往日里老是目中无人。” “你可否帮小山恢复记忆?”站在小山身后的沉清问道。 红衣人看了沉清一会,忽然笑道:“有点意思,我自然是有办法,不过也要师弟配合才行。” 回头看了看,这几章应该也不是很虐,楼主终究是虐不起来啊233心疼自家的攻受_(:3ゝ∠)_ 第13章 红衣人嫌屋里寒酸,不愿入内。在外面给小山把了脉,脉象并无异常,又探手摸了他身上其他部位,“我看你不像中毒之状,黄竭定是在你身上做了手脚,近日来你可有不适的地方?” 小山满脸不耐:“偶有头疼。” “小山,你头疼为何一直瞒着我?”沉清握住小山的手,在一旁急切地问道。 小山也回握住他的手,手指摸了摸沉清的手背,以示安心:“没什么大碍,我只是怕你担心。” 红衣人嘴角噙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而后发现了小山身上的奇怪之处,不禁皱了下眉:“竟是在这里。” 小山问::“什么?” “我怕你再拖下去会没命。” “他身上到底怎么了?”沉清追问。 “黄竭擅长毒物暗器,他在你体内打入了某种暗器,后遗症便是记忆紊乱,你中招时日已久,若这暗器再不取出,到时只有死路一条。” “还请侠士救救小山,”沉清一听小山有生命危险,立马乱了阵脚,甚至想要跪下恳求红衣人救小山一命。 “你莫要听他装腔作势,”小山拉着沉清,双眼死死盯着红衣人。 “坐好,”红衣人衣袂一挥将两人分开,指尖快速点过小山几处要穴,小山双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红衣人盘腿坐到小山身后,催动内力,双手紧贴着小山的背后,源源不断的内力打入小山体内。片刻,小山的头顶冒出一股白气,没入头部的一枚银针应声飞出,直直射进远处的墙壁之中。 小山一时之间只觉得头痛欲裂,抱着脑袋蜷缩到地上,脑中的一幕幕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快速闪过。他想起了自己来到宣镇的目的,便是杀掉魔教叛徒黄竭,夺走秘笈。 黄竭叛出魔教时盗走了一本双修秘笈,然后化名潜伏在宣镇修炼魔功,被他掳走的男男女女皆死于双修之中。黄竭临死前想将秘笈烧毁,而柳争顾着抢夺,一时不备中了黄竭的暗器,他本想要躲进后山运功疗伤,结果不仅丢了剑还失忆昏迷。 “小山,你怎么样?”沉清扑过去紧紧搂住小山,心疼到无以复加,恢复记忆若是这般痛苦,那就不要治了,他甘愿所有的痛楚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小山满脸狰狞,周身散发出的真气将沉清远远震开,摔倒在地。他神色冷淡,坐到地上盘腿调息,紊乱的真气游走全身,渐渐平息下来。 红衣人捏了把小山的脸颊,笑道:“柳争?可是记起我了?” 柳争缓缓睁开眼睛,面上仿若蒙上了一层冰霜:“纪鸿之。” “又直呼你师兄的名字,白眼狼,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做傻子。” “闭嘴。” 沉清望着眼前的少年,两人曾朝夕相处,可如今他在对方身上找不到一丝熟悉的地方,只觉得无比陌生。 “那人怎么处理?他知道的太多了,不如你将他灭口,”纪鸿之故意说道。 “我不杀寻常百姓,你自己动手。”柳争无所谓地说道,他站起身来想拍去身上的尘土,发觉自己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不禁皱起剑眉。 沉清难以置信地看着柳争,刚刚还豁出性命要护着自己的人,一眨眼便对自己弃之如敝履。 柳争走了,他甚至没有多给沉清一个眼神,沉清倚着门,望着柳争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跌坐在地上,泪水湿了眼眶。 他发觉,原来自己是这般不舍。 意不意外吃不吃惊,楼主居然双更,下章要上肉啦,请系好安全带233 虐点大概就是小山性情大变,不要沉清了_(:3ゝ∠)_但是很快他就会反悔了 第14章 沉清依旧待在宣镇,浑浑噩噩的艰难度日。 小山走得干脆,他却想了许多,比如那红衣人在场,使小山有难言之隐,亦或者小山必须尽快回去复命,所以才久久没有回应。 可是一日接着一日过去,他始终得不到小山的消息,莫不是……沉清作了最坏的打算,小山失去了和自己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所有的记忆。 其实他早有这个准备,只是真到了分别之日,心还是疼到了无以复加沉清一个人出摊,一个人回家,没人光顾他的茶铺,他仍然坚持着经营这个茶摊。段老五曾来拜访过几次,都被沉清拒之门外,他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不愿和任何人接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留在宣镇,只是麻木的等待每一天的到来。今年的冬天格外冷,第一场雪提前而来,沉清套了几件衣服还是觉得冷,身上各处关节都痛得厉害,他还没来得及订做自己的冬衣,只做了一套小山的,可小山已经不在了。他时常拿出来看看这套没了主人的冬衣,摸上一摸,却一直舍不得穿,不管天气有多冷。 沉清做了一夜断断续续的梦,时而梦见在南馆里被迫承欢的岁月,时而梦见与小山朝夕相处的日子。 他是被冻醒的,被窝里早就凉透了,双脚冷的和冰块一般,屋子里没有一丝人气。他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从未觉得如此疲惫,有那么一瞬间希望闭上眼睛后再也不用醒过来,不用面对这一切。 外头的天阴沉沉,依旧下着雪,太阳被乌云挡住,天气愈发寒冷了。 他推开门,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迎面吹来,大雪纷飞的屋外站着一个人,几乎要与雪景交融在了一起。 那人似乎站了有一段时辰了,雪花落满了肩头,却不为所动。 沉清看到柳争时,脑袋里有一瞬间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外面这么大,他眼里却只此一人。 “我来取回我的剑。”那人转过身来,面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沉清一怔,他的确是在柴堆里捡到了小山的长剑,可还没来得及告知,对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后来,他在屋外梧桐树下挖了一个坑,把剑埋了进去,连同对小山的思念。 可人的感情,又怎么会像一件东西那般,说埋葬就埋葬呢? 沉清取来笤帚将梧桐树下的积雪扫去,徒手刨开泥土挖出长剑。见剑鞘被泥土弄脏,他慌忙地用袖子细细擦去剑鞘上的泥土。 柳争就这么站在边上看着,一言不发。 “……小山。”沉清把剑递到柳争面前,他双手冻得通红,手指被冻硬的泥土划破,衣袖上全是泥土,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柳争。”见沉清愣着,他又补充道,“我的名字。”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事吗?”虽然不抱期望,但沉清还是问出了口。 柳争点头。 沉清握着长剑的双手陡然变紧,指尖微微泛白:“原来你一直都记得,我以为你忘了我……”他双唇打颤,哆哆嗦嗦着无法将完整的话语说完,“你上次……什么都不说就直接离开,我以为……” 柳争有些不耐烦, 一把从沉清手中抽出剑来,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刃如霜,在柳争手中灵活自如,恍若一条银蛇,剑身在雪花中穿行而过,发生一串清冽之音,他只顾着看剑,对于沉清的话不甚在意。 柳争自然知道是沉清偷偷藏起了他的剑,他向来视剑如命,当初因为中了暗器而神志不清,才会将剑遗失在这附近,若是别人胆敢指染他的剑,老早就一命呜呼了。可这个人是沉清,想到对方藏剑的目的可能是想留下自己,心中的不快便消退了。 “这样也好……”见柳争没什么反应,沉清期待的眼神黯淡下去,原本见到柳争的喜悦之情也渐渐消散不见。柳争取回剑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断了,以后就彻底形同陌路。 “当初你说过,”柳争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抚摸着剑鞘上的花纹,终于抬头看向沉清,眼中闪动着一股莫名的火焰,“等我告诉你我的真名,你便应了我。” 沉清不可置信地看着柳争,眼里满是惊讶与悲戚。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柳争大步走向沉清,一把将他抱起。沉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已被柳争扛在了肩头。 他一颗心渐渐下沉,跌落到谷底,话语几乎微不可闻:“……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刹那间,柳争迟疑了,他把沉清当做什么? 他也没有答案。 掌风一挥,屋门应声关上,沉清被直接扔到了床上,柳争一边脱去身上的大氅,一边迫不及待去解开沉清的衣带,却弄巧成拙将衣带弄成了死结。 “我自己来,”沉清面若死灰。他从床上撑起身子,一层一层剥开自己的衣服,直到脱至一丝不挂,垂着头站到柳争面前,如同一件让客人随意掂量的货物。 沉清四肢修长,墨发及腰,腰肢的曲线在青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不足盈盈一握。柳争的目光上下巡视着,呼吸渐渐变得浑浊,眼前这具身体留如同屋外的雪景一般洁白无瑕,几缕墨发充作枝桠,两点小乳缀在胸口,像极了雪地里的红梅。 柳争撩起沉清的一缕青丝,紧紧盯着眼前人,沉清随着他的牵引默默走到他面前,然后被他一把搂住腰部,粗暴地噬咬住双唇,一双温热的手掌不断在沉清的腰肢间来回游移,明明带着热度,却令沉清不由自主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因为柳争的力道,沉清被吻得连连后退了几步,直至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背脊靠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光裸的下体和柳争的衣物紧紧贴在一起,透过布料传来令人害怕的炙热,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处巨物的轮廓。布满茧子的双手粗鲁地揉搓他柔软的臀部,沉清死咬着嘴唇,忍受痛楚。眼前的这个人已不是小山,他强势而冷漠,他霸道的动作不带任何感情,只因为他是柳争。 “我该怎么做?”美妙的触感令柳争恨不得马上将人吞吃入腹,却苦于不知如何下口。柳争将头埋在沉清的脖颈,嗅着他身上的淡淡异香,像头盯住猎物的豹子,啃咬舔弄他的皮肤,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他知道沉清懂得如何取悦自己。 沉清默默转过身,爬到床上跪好,背对着柳争抬高自己的臀,左手从双腿间穿过,来到双股间,指尖在穴口处划着圈,然后把穴口往两边撑开:“从这里进来。” 柳争随着他的动作往下一看,只见两瓣雪臀间藏着一处殷红的小穴,这才恍然大悟,男子间的情事竟是需要用到这里。可那么小的地方,该如何容纳他勃起的巨大阳物? 那物已然蓄势待发,他顾不得多想,握着柱身顶入沉清的肉穴。硕大的龟头一点一点将那小穴撑开,穴口一时间被撑得褶皱全无,绷到了极致。 那穴看着虽小,里头却是别有洞天,还贪吃的紧,咬着柳争的龟头,争先恐后的想要将其整根吞入,余下的部分也被顺利吃了进去。甬道深处紧致火热,里面的嫩肉紧紧包裹住他的阳物,比上次沉清用手给他弄时还要快活百倍。 “啊……”沉清低呼一声,额上全是冷汗,跪着的双腿不停打颤,疼痛令他快要支持不住。柳争那玩意儿实在太大,几乎要顶穿他的肚子,虽说他的后穴早年就被调教过,也见惯了风雨,却是第一次接纳如此巨物。 柳争亦是头一回,哪里顾得上分寸,一捅到底后立刻快速征伐起来 ,整根抽出又整根捅入,毫无技巧可言,胯部拍击在沉清的臀尖,把那团雪白的臀肉撞得通红,粗硬而扎人的毛发刮擦在穴口的嫩肉。沉清咬紧嘴唇,将痛苦的呜咽声尽数吞回喉咙,屋子里只剩下肉体间的撞击声,以及黏腻的水声。 沉清整个人汗涔涔的,像是从冷水里捞出来, 湿发粘在后背,仿若蜿蜒在背脊上的笔锋。撕心裂肺的疼痛源源不断从下身传来,柳争只顾自己发泄,完全没有顾及沉清的感受,沉清只能尽量迎合着柳争的动作,自己调整角度,塌着腰承受对方的每次入侵。 他那处许久没有使用,起初还略显生涩,被柳争插了几下才慢慢泌出些淫水来。柳争得了润滑,更是如鱼得水,每次抽出都会带出些液体来,然后再毫不留情地钉入,捅了百余下,将阳精直接射在了沉清体内。 沉清被灌了一屁股精水,察觉后头那巨物终于从体内撤离,习惯性地缩紧嫩穴,想将客人的阳精含在体内,以免流出弄脏了客人。谁知下一刻柳争的阳物再次闯了进来,积满后穴的精液遭到挤压后喷溅了出来,沾到柳争浓密的毛发上,饱满的囊袋上,就连沉清的臀瓣上也挂满了大片精斑。 柳争还想再来一次,询问般伸手去摸沉清的脸,却沾了一手凉水,忙抓住沉清的肩膀,发觉手底下冰凉一片。他眼神一黯,下身继续插在对方体内,拉着沉清的脚踝,托起他臀部,小心将人翻转过身来。毕竟是冬天,屋子里连个暖炉都没有,沉清不像柳争有内力护体,又是浑身赤裸,自然被冻得手脚冰凉,柳争忙往他体内注入一道内力为其取暖。 而后,柳争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内力于习武之人来说,只会越用越少,再练起来需要经年累月,他竟然毫不犹豫就把珍贵的内力传到了一个丝毫不动武功的人体内。 再看沉清,流了满脸的泪水,嘴唇也被咬破,斑斑血迹粘在唇边,跪在床铺上的双膝已磨破了皮 ,他竟生出一丝怜惜之情。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根本不会在意他人死活,这种情绪实在陌生的很。 等沉清身体回暖,柳争扣着他的腰再次顶弄起来。这一次他不愿像之前那次太早泄出,他要慢慢品味这具自己肖想已久的身体。于是放缓了速度,用阳物来回碾磨着那条甬道,弯腰细细亲吻沉清的双唇,右手去拨弄沉清早已硬如小豆的乳头。 那两粒小乳孤零零挺立在沉清平坦的胸口,原本淡粉的乳晕在柳争的玩弄下,渐渐转为更为艳丽的山茶红,还肿了好大一圈。 他的视线巡睃到自己与沉清相连的地方,只见那张小嘴正牢牢吸着他的阳物,不断作着吞吐。想到这人的的确确被自己彻底占有着,柳争整个人更为亢奋,仿佛一股热流直冲脑部,阳物也跟着粗大了几分,恨不得连囊袋一同塞入。他低吼一声,粗大的阳物凶狠地肏入甬道深处,顶在最敏感的那一点,与此同时,沉清猛地一颤,他再也受不住了,睁大眼睛茫然地哭喊了出来。 “啊……啊……不要,不要碰那里……”断断续续的呻吟终于冲破喉咙,从嘴里逃逸出来,沉清崩溃似得摇晃着脑袋,双腿间原本瑟缩着的性器很快充血立起,晶莹的液体源源不断从浅红色的龟头上冒出。“我不要了,放开……放开我……嗯啊……” 柳争想起沉清之前也这么帮自己弄过,一边继续肏着他,一边腾出手来摸住他的性器,上下撸动。沉清的性器虽不及柳争那般大,但外形清秀,色泽干净,更妙的是,这一处连根毛也找不到,摸上去滑不溜丢的,像一枚细心打磨过的玉柄。 “你这里怎么没有毛毛?以后还会长出来吗?” 双重刺激让沉清整个人都迷糊起来,老实回答了柳争的所有问题。以前在南馆时,老鸨为了取悦客人,给小倌们用了某种药水,可以将身体上的毛发尽数脱去,多用几次便永不复长,还有种药水可以让小倌们体内常年发出异香。 听完沉清的回答,柳争沉下脸来,贴到沉清的脸颊边,附耳威胁:“我不管你以前和多少人睡过,从今以后只能被我一个人上。”说完,他咬着沉清脖颈处的皮肉,狠狠肏弄了几下,将阳精尽数射入最深处,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柳争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沉清也被生生肏射了出来,阳精喷在两人的小腹上,他双眼放空望着屋顶,连双腿也无法自然合拢,腿根处被掐得青青紫紫,上面全是柳争的浊液。穴口肿成一团,吐出来的大片阳精中还混杂着几缕血丝,显得淫靡十足。他想起了自己的头一回,与买下他初夜者毫无快意的交合,事后也是这般凄惨,后来他学乖了,不再抗拒,要懂得迎合,尽量使自己在欢爱中不受伤。 他早已习惯了粗暴的情事,只是想到此刻在自己身上泄欲的人是小山,心里的痛苦远远胜过身体上的。 “上次的药膏呢?”相比全裸的沉清,柳争身上的衣服和来时差不多整齐,他穿好裤子打算给沉清上个药。 “无碍,”沉清想要坐起来,却失力瘫倒在床上,只好拉过被子,遮掩身上的不堪。 柳争看了他一眼:“你受伤了。” “男子之间的情事皆是如此,柳爷不必大惊小怪,”沉清淡淡地说道。 柳争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在床边静坐了半天,起身道:“我还有任务在身。”走之前把长剑放在沉清床侧,“这剑暂交你保管,我以后再来取。” 柳争走后,沉清静默了好久,最终痛哭失声,他的小山,终究是失去了。 救命,刹车坏掉了,太兴奋一不小心就爆字数啦,炖了4500+,楼主恶趣味喜欢带点强迫性质的肉,之后会有甜腻腻的肉 第15章 柳争是镜水楼的杀手,镜水楼买下的十几个孤儿里唯一活下来的孩子,自小练得便是绝情绝爱的心法,过得是刀口舐血的日子。只要出得起钱,镜水楼什么人都可以杀,唯一的条件便是只杀恶人。他回到镜水楼后,向楼主汇报了宣镇的来龙去脉,只有他和沉清的事三两句略过。 紧接着便是闭关疗伤,出关后不久,他接到了新的暗杀任务,目标人物与宣镇很近,出于私心他先去宣镇见了沉清。 于是有了那畅快淋漓的一晚。 此刻他正坐在火堆边为自己包扎伤口,身后是刚刚毙命的锡山双怪的尸首。他被其中一人砍伤了手臂,好在并无大碍,距离他离开宣镇已过去半月有余,他总是记挂着沉清,不知对方现在怎么样了。当初恢复记忆之后,他再见到沉清时只觉得不过如此,不明白为何会产生想和对方终老一生的想法,但离了沉清又控制不住去想他。他想睡那倌儿就去睡了,以为睡过他便算了了心愿,可事实并非如此。 这几日来脑海中一直闪现着初见沉清的笑颜,沉清的细声软语,以及最后瑟缩在被窝里的可怜模样,柳争始终无法静下心来,这种不受控制的感情着实怪异,是柳争从未经历过的,既陌生又新鲜。 他向来心里想要什么便会立刻付诸行动,当即砍掉锡山双怪的脑袋,放入包袱之中,不顾疲惫连夜赶回宣镇。 当他来到沉清住处后,才发现沉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是病弱悬丝。只见对方嘴唇青紫,脸上一片死气,柳争慌忙往沉清体内注入一道护体真气,又拿出备在身边的疗伤圣药喂到沉清嘴里,可沉清已经无法吞咽,他只好咬碎药丸,用舌头卷着碎片喂入沉清口中。 不论在什么样的绝境中,柳争都不曾如此害怕过,可以说,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怕。可是这一刻,他竟头一回感到了恐惧,他怕沉清就此死去,怕这世间从此没了沉清。 想到此处,他又往沉清体内注入几道内力,一个时辰后沉清才转醒,但依旧是虚弱不堪,几日不见,他头上竟夹杂了几缕白发。 “我不知道会伤你至此,我无心的,”柳争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沉清张了张嘴,但实在没力气发出声音,他本就病体沉疴,还被柳争那样对待,身心俱创,事后又无人照料,身体一下就垮了,若是柳争晚来几日,说不定就这样静悄悄地死去了。柳争不知沉清有没有听到他的话,然而现在再辩解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带着病重的沉清前往了鬼医谷,鬼医与镜水楼的楼主有点交情,但凡楼里受了重伤的人,都会送去鬼医那处医治。 鬼医为沉清诊断了一番后,当即训斥了柳争一顿,什么禽兽不如,色迷心窍,简直枉为人,将柳争骂得狗血淋头。沉清身体过于虚弱,起码得在这里静养两个月,各种汤药补药都不能间断。 柳争只好带着两个人头先行回楼里复命,有鬼医照看他倒也放心。 在鬼医的照料下,沉清身体渐渐好转,人精神了许多,凹陷的双颊也丰腴起来。他性子安静乖巧,很得鬼医的喜爱,平日里对鬼医和药童们都是有说有笑,唯独见了柳争不声不响。柳争一有时间便过来探望,还给鬼医送来大量金银和名贵药材,几乎把自己当杀手这些年所得的酬劳和赏赐都搬到了鬼医谷,除了接到任务外出杀人外,便是来往于鬼医谷里。 即使如此,鬼医见了他还是没好脸色,药童们因惧怕柳争,遇到了他也是纷纷绕道走。连沉清都是无视他,柳争心中不快,又不好发作,等看过了沉清后不是一个人练剑,便是树下打坐。 沉清帮着药童收了晒在外头的药材,正往药堂里走去,远远瞧见柳争一个人站着,形单影只。像柳争这般年纪,应该还在学堂里念书,树上捉捉鸟,父母膝下撒娇,而不是过着血雨腥风的日子。不过,他又有何资格去怜悯柳争呢?他在这年纪连个尊严也没有,人各有命,不可强求。他与小山,在对方恢复成柳争之后,就已是走到了末路。 柳争发觉沉清走了过来,立刻停下练剑,巴巴地站着看他,有点不知所措。沉清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绕着走开了。 “等等,”柳争追上前来。“你……你身体可还好?” “已无大碍。” “我并非故意伤你,我……我不知后果会这般严重……”柳争懊恼道,沉清总是个寻常百姓,哪里经得起他那样折腾, 他不是没想到,是压根没往后果想,独来独往惯了,他没学过为别人考虑,也没人需要他这么做。 沉清一时恍惚,还以为眼前的是小山,每次小山惹他生气,也会用略微讨饶的口气求情,又听到“咕噜”一声,是从柳争肚中传来。柳争在医谷里小住这几日,药童们不喜他,同时也为了给沉清出气,给他留的都是野菜稀粥,住的是偏角漏雨的破屋,而鬼医谷四周荒无人烟,也没有其他可以打尖住宿的地方。 沉清自然将这些看在眼里,小山正在长身体,之前吃得就多,这几日只喝稀粥肯定是吃不饱的,他摇着头叹了口气,自己怎的跟个老妈子似得,还要去操心这。 “跟我来,”沉清转身带着他进了厨房,亲手给他下了碗面条,又用剩下的面粉蒸了两个炊饼。 饼才出笼,沉清忽觉腰上一紧,原来是被柳争从身后抱住了,气得沉清直叫他放手。柳争闻言忙放开,还以为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又把沉清弄疼了。看到沉清没事,再次上前抱住了他,只是这一次比上次稍微卸去了些力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沉清挣脱不开,无耐道。 “我不知道……”柳争老实作答,他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只想抱着沉清,贴着他,看着他。 “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沉清问道,见柳争不答又问,“你还要回那个组织里吗?” “嗯。” 得到了答案后,沉清顿了顿又说道:“我的病也快养好了,过几日便要启程离开,我虽是为你所伤,却靠了你的关系才能在医谷里得到医治和调养,你以后也不必再来,我们就此两清。” “……两清?”柳争喃喃了一句,迷茫道,“是指你愿意原谅我了?” 沉清想了想,回了句是,既然两清,他自然不会再去怨恨柳争的所作所为。柳争听了之后,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正要吃面,一只鸽子飞进了厨房。他上前解下密函,原来是楼主要他速回。 柳争将炊饼往怀里一塞,又端走了面碗,回头对沉清说道:“ 我有要事离开,你且等我几日,我很快会回来接你出谷,到时……到时你同我一起回镜水楼。” 也没等沉清答应,柳争便施展轻功飞身离开了,沉清低着头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关上了屋门。 半月后,柳争照常前往鬼医谷看望沉清,却在谷内遍寻不到那人,问了药童才知道沉清前几日已经离开了此地。柳争大怒,沉清明明说原谅了他,却不告而别,等他抓到人,定要将他牢牢拴在身边,寸步不离。 鬼医瞧见他这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忍不住又开始数落他,不但待沉清不好,还顺走谷里的碗。镜水楼里出来的人鬼医见多了,除了纪鸿之那个异类,其他人都有一个通病,这与他们修炼的心法有关。柳争习以为常的做派,在别人看来却是另一番光景,他待沉清的态度不像喜欢,反倒有几分横眉冷对,这样要如何讨人欢心呢? 柳争离开鬼医谷后并没有立刻去寻沉清,他自有一套追踪的法子,不怕沉清逃得出他的掌心。当务之急是尽快把鬼医提到的几部书籍去买来,好好学习一番。此外他还买了不少男男欢好的春宫图,日夜翻看,认真研习行房之道。 鬼医推荐的皆是些情情爱爱的话本,除了武功秘笈,柳争就没看过其他闲书,起先觉得书里那些主人公爱来爱去的故事简直烦人,恨不得一把火烧了来个清净,但把里面的痴男怨女替换成自己和沉清,他竟也读出了不少妙趣。 不管如何,他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两情相悦,什么叫举案齐眉。 被嫌弃的柳争【摊手 楼主这几天好倒霉啊,所以下章继续开车_(:3ゝ∠)_ 第16章 过了冬天便是开春时节,上午还是阳光明媚,转眼便下起了一场春雨。在一条僻静的泥泞小道上,一蓝衫青年撑着把破破烂烂的纸伞,肩上背着个旧包袱,正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身上的衣衫有一半被淋湿,带着湿气的青丝粘在额角和脸颊。 青年身后出现了一人一马,穿过雨帘朝着他方向而来,马背上的人戴着斗笠,只露出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两片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始终和青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看到青年被路边的石头绊了一个踉跄后,才加快脚步来到青年身边,他跳下马,不由分说将青年拦腰抱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很快消失在小道上。 柳争带着沉清寻了一处破庙避雨,他用内力蒸干自己的衣物,然后脱下丢给了沉清。树枝烧得劈啪作响,沉清披着柳争的衣物,坐在火堆前发呆。对面的柳争一双剑眉拧在一起,几次欲开口,又怕说错什么再次气跑沉清。 那些话本里怎么说来着,柳争回忆了一番,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的心尖,亲亲小心肝,我找你找得好心焦,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只盼与你化作一对比翼鸟,相守一世不分离。”一说完,立即去偷瞄沉清。 沉清怪异地看向柳争,对方跟了自己几日,既不上前,也不离开,一开口就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柳争见沉清终于有了反应,喜上心头,又说了一大串话本里的淫词浪语,直到沉清忍受不住,出声制止了他。 “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所谓何事?”沉清问。 “因为你擅自离开鬼医谷。”柳争站了起来走到沉清对面,大概是到了岁数,他个子长得极快,半年多功夫已经比沉清高出了大半个头。 “我的病都养好了,自然不能一直留在鬼医前辈那。”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上次我并非故意,”柳争开口道。 沉清叹了口气:“我已经没事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不光没事还因祸得福,鬼医在他身上用了不少好药,把他的身体调养得比往日好多了,夜里也不再发冷,连脸上的红疤也一并去除了。鬼医很是喜欢沉清,还表示会永远在医谷给沉清留出一间空房,希望他有空就能过来小住。 你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这句话柳争没有问出口,答案不用想也知道,沉清分明是想逃离自己,他承认对沉清是过于粗暴了,但他可以改。“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般待你。从小到大,陪伴在我身边只有一把剑,我不知该如何与别人相处。以后要是我做错了,你便告诉我” 自从柳争恢复记忆后,还是头一回与沉清说这么多话。 沉清却摇了摇头:“你我终究云泥有别,是走不到一起的。” “你可是介意我的身份?”柳争追问,“我所杀的皆是无恶不作者,从未滥杀过无辜,你要是不喜,我可以脱离镜水楼,做一个寻常人。以后你要我杀谁,我就杀谁,你要我救谁,我就救谁。” “我并非这个意思,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 ”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棵破败不堪的老树,注定无法开花结果。沉清深深望着柳争,“小山,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这不可能,”柳争一把捏住沉清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这辈子你都休想逃开我。” 沉清也不甘示弱瞪着柳争。 天气突然好冷,大家注意保暖哈 两个人还需要磨合_(:3ゝ∠)_柳争还是挺努力的233 第17章马震了 各位系好安全带 破庙外的桃花开得正盛,因下雨后败落了不少,花瓣掉在草丛上,泥泞里,飘在雨水形成的一个个小水洼里,道路两旁被染成大片大片的胭脂色,如此春色下的两人却是势如水火,无暇欣赏。 柳争强迫沉清坐在马背上,双手将人禁锢在胸前:“别动,我送你回去。” “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走回去。” “你这样要走到何时?”柳争怒道,沉清的鞋子早已磨破,露出一小截指头,再走下去怕是要磨出血来。 沉清一直在马背上挣扎,臀部扭来扭去,很快把身后的柳争蹭硬了。察觉到柳争的阳物顶着自己时,沉清整个人都僵了,然而为时已晚。 柳争把沉清往前一推,让他上半身都伏在马脖子上,伸手去扯对方的腰带。他嫌裤子碍事,直接往两边一扯,裤子应声撕裂,一对挺翘的雪臀从破洞里弹了出来。 拥有这样的景致,就不该让他穿亵裤,一撩开长衫随时随地就能干他。柳争暗暗想着,右手继续拉着缰绳,左手已经摸上了沉清的屁股,手感比以往都要好,忍不住多揉捏了几下。 沉清又羞又恼,手伸到背后企图挡住那外泄的春光。而柳争不但没有拉紧缰绳,反而越骑越快,马背颠簸,震得那两团染了桃色的嫩肉花枝乱颤。 “你做什么?”沉清急道,“不要乱来,会坠马的。” 柳争面无表情地看着沉清的臀缝,内心却是心猿意马,手指已经伸到了密穴附近,只想着如何把阳物塞进对方的屁股里头。 “柳争!柳争!”沉清急得连声叫道,他抱着马脖子无法起身,只能求助于柳争。 “嘘,乖乖让我插进去。”他在春宫图上习得不少奇淫巧技,甚至比练功的时候还要认真上几分,这一次定要叫沉清也好好享受一番,趁早消了离开自己的念头。 沉清那处的伤早已愈合,小穴因主人过分紧张而可怜兮兮地缩着,柳争记得书上提过需要用脂膏润滑之后方能得趣,他一时也没带这东西,左思右想便想到了鬼医的药膏,那是给沉清去疤用的,涂抹在皮肤上还可令肌肤白如凝脂,吹弹可破。鬼医还恶趣味的偷偷将这种药膏加在沉清浸泡的药汤里,将沉清养得跟个玉人似得。 柳争从包袱里找了一瓶药膏来,挖出一坨抹到沉清的后穴上,手指沾着药膏刺入穴内,在里面进进出出,细细抹匀。 沉清后庭一凉,伴随着异物的侵入,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虽说这条小道上人烟稀少,但并不代表就没有来往的路人了,光天化日在野外苟合,若是被人撞见…… 药膏借由体热迅速化开,变得粘稠无比,小穴随着柳争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张一翕 , 吞入了不少药汁,穴口也不像开始那般紧致,渐渐松了嘴。 柳争掏出早已坚硬如铁的阴茎,龟头对准沉清的嫩穴,准备挺身而入,只是那处实在湿滑,白马又不停迈着步子,几次都滑过穴口都不得其入,马眼处蹭满了药汁。柳争一恼,捞着沉清的腹部,将他抱起,沉清随着柳争的动作,一屁股坐到了柳争的胯部,连同胯下凶刃也吞吃了进去。 “啊,”沉清吃痛低呼了一声,双手紧紧抓着马鞍,这是他仅有的支撑点,他的下半身可以说是悬空在马背上,臀部被柳争牢牢握着,跟随着马儿的步子上下摆动,这副光景不是柳争在肏他,更像是他自愿用后庭不断去吞吃柳争的阳物。沉清趴在马背上颠簸不断,快要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马了,只知道他现在被柳争牢牢骑在胯下。来回了百余下,柳争才将阳物抽出,精液洋洋洒洒喷在两片臀瓣上。 柳争本想停下白马,结束这场情事,但沉清误拉鬃毛,抓痛了白马,白马一个起扬, 险将沉清摔落马去。柳争施展轻功,在半空中打了个旋身,搂着沉清的腰部安然落到地面。沉清惊魂未定,双手死死勾着他的脖颈不放,柳争很是受用,将人搂在怀里细声安抚,见沉清面色潮红,身上也无异常,应该是没被自己伤到,放心不下又偷偷在对方体内注入了一些内力。 他温柔抚摩着沉清的头发时,目光看到了对方插在发髻上的簪子,这是他攒钱买给沉清的礼物,没想到沉清一直戴着,对方心里也是自己的,不禁心情大好,拔下簪子想要细看,谁知沉清反应甚大,原本还软软地靠在他怀里,突然奋起要从他手里抢回簪子。 “还给我!”沉清皱眉瞪着柳争,眼睫湿漉漉的,脸上泛着两抹不自然的绯红 。 柳争瞧见了心头一颤,只觉得沉清这副神情着实可爱,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自然是属于你的。” “这是小山送给我的,不是你,从来不是,”沉清矢口否认。 柳争面色微变,冷冷道:“这破玩意儿有甚好,我可以送你更好的簪子,” 沉清嘴角带着一丝讥讽:“小山送的比你好百倍。” 这下,柳争的脸彻底黑了,他把簪子往腰带里一塞,抱起沉清大步走到一颗树下。方才下马时才发现沉清鞋也掉了一只,为了避免沉清的脚底被石子划破,他让对方那条赤足踩在自己鞋背上,同时提起另一条腿,侧着身子又插了进去。 沉清背后突然受力,身子一下往前倾去,面前只有一棵大树,他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撑在树身上,臀部被托得老高,如此一来,屁股借力往后撞到了柳争的胯部,圆润的臀尖遭到挤压,自然又让身后的柳争更为深入地插到了里面。 白马已经平息下来,正打着响鼻在不远处安静地吃草,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两个像野狗般交媾的人影。 柳争较起劲来,非要他说什么小山不如自己,沉清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柳争便一直肏他。沉清上半身的衣物倒还在,下身剩余的布料已被全数扯掉,光着屁股和两条白花花的长腿。 站立的那条腿只能踩在柳争的鞋子上,而另一条腿还被柳争高高提起,胯下春色一览无遗,一根巨物在雪臀间进进出出,顶得沉清身子乱颤,翘在半空中的阳物随着身体上下摇摆,下边的囊袋也不停颤动,两手抱着大树才能稍稍站稳一些。 他腰细,屁股却挺翘丰润,只是现在上面全是指印和精液,有干涸凝结的,也有刚刚射上去的。 “快说,小山没我能干,”柳争也不知自己为何醋成这样,小山便是自己,自己便是小山,可他只希望沉清把他当作柳争,而不是小山,想起失忆期间那个“小山”的蠢样,他就十分不悦,可那段日子和沉清的朝夕相处,又令他甘之如饴。 柳争在他脖子上嗅来嗅去,仿佛一只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沉清真怕他会张开嘴狠狠咬上一口,他的小山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个蛮狠不讲理的混账。 柳争不知他心里所想,一手来到沉清胸前,拉开他的衣襟,摸上里面的乳头。沉清的乳头极为敏感,在外力的刺激下迅速硬了起来,柳争用指腹压着那粒小豆不停转圈,而后又轻轻提了起来,试探性的往前拉扯了一下,乳头连同附近的嫩肉都微微凸了起来,像是发育了一般。松手后乳头又弹了回去,缩回平坦坦的胸口,激得沉清尖叫了一声,连连摇头。 发现了这一趣处,柳争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对小乳着实好摸,他攥了几朵桃花贴在掌心,蹭着乳头连同整片乳晕都揉在掌里,不停搓扁捏圆,花汁将乳晕染得汁水淋漓,色泽光亮艳丽无比,乳头肿了起来,乳晕跟着也大了一圈。 与此同时,柳争的腰腹部也是不停摆动,他上身的衣襟敞开着,露出几块结实的腹肌,绷紧的肌肉如行云流水。毛发间阳物甚伟,囊袋饱满,颜色比沉清的要深一些,粗黑的性器在雪白的双丘间来回抽插,挺入的同时囊袋也不间断地撞击着沉清后庭。 柳争还不死心,他轻轻凑到沉清耳边,恶魔似地低语:“那个小山也像这般弄过你吗?他根本不如我,你说呢?”沉清继续摇着脑袋,嘴里除了呻吟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柳争把右手伸到前头,握住沉清的性器快速套弄起来,还模仿着自己肏弄沉清的节奏,一时之间,沉清也搞不清到底是别人在肏他,还是他在肏别人,亦或他的阳物正在肏着自己的后庭,双重的快感快要将他逼疯。 很快柳争被射了一手,他将精液涂抹在沉清的阴茎上,小腹上,弄得对方整个下体湿哒哒黏糊糊的,而他自己仍是没有射。 “别弄了……我不行了,”沉清终于开口求饶道,“你出去罢,我真的不行了……求你饶了我……快出去……”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柳暖茶香 作者:司马缸砸光 第3节 “那你说是不说?”又是一记深顶,话音未落,一股细流撒在了树枝上,沉清竟是被肏尿了出来,而此时柳争还握着沉清的阴茎,如同他亲自给对方把尿。 沉清剧烈喘息着,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整个后背泛起一阵淡粉。柳争不以为然,甚至一点都不觉得腌臜,还替沉清抖了抖茎身,将龟头上残留的尿液滴落。 然后,他听见沉清报复似得的声音:“ 你要我说,好,好,柳爷真棒,柳爷弄得奴家好舒服。 ” “不准这样叫,”柳争气急,这分明是把他当嫖客了。 沉清平复了些,转过头又恨恨道:“方才还说不该这般对我,转头又强迫于我, 我叫你停下,你可有听进只言半字?柳争啊,就是个无耻之徒,混账王八蛋!” 柳争还没这么被人骂过,一气之下拔出腰带里的簪子,一起插进了沉清的后穴。茎身带着簪子一同在甬道里滑动,明显的异物感更加刺激了火热的肉壁,当沉清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时,崩溃着放声大哭了出来,柳争见他哭得厉害,心里也慌了神,忙抽出阳物,把簪子拔了出来,在自己衣服上来来回回抹了十来遍,再放回沉清手里。又把沉清抱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沉清才渐渐停止了哭泣,有一声没一声地抽噎着,累得睡了过去。 而他下面还硬着。 对不起,又让柳争把沉清日哭了 沉清:让他硬死算了 然后又爆字数了→_→ 第18章 沉清醒来时,身上盖着柳争的外衣,脚上套着柳争略大的靴子。身边的白马屈腿跪坐着,让他靠在身躯上取暖。 他环顾四周,柳争不知去了何处。 “对不住,之前抓痛你了,”沉清顺了顺白马的鬃毛,白马温顺地低下头让他抚摸。他也不知为何一直嘴硬,柳争性情霸道,这种性子的人得顺着他的意才能少受点苦,自己在南馆里学了阿谀奉承的那一套,早些拿出来应付柳争便是,可他虽把柳争唤作柳爷,终究还是没法彻底将他当做往日的恩客。 不远处传来踩在草地里的声响,窸窸窣窣,越靠越近。只见柳争光着上半身赤着双脚,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沉清以为他又要发狂,紧紧抓着外衣,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你……还好吗?”见沉清如此惧怕自己,柳争有些心虚,心中努力搜刮着那些话本里宠爱自己心上人的描绘。“你莫要想不开,你、我……” 沉清横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是做皮肉生意的,难不成被你睡了两次就要寻死觅活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个不讲道理的冤家,但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旧会选择救下小山,与小山在一起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光,无论什么都无法取代。 “别这么说……”柳争出声制止了他,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柳争一坐下,沉清就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 沉清一瘸一拐地走着,没有回头:“我去哪里还要跟您知会?我又不是您的奴才。” “我、我送你。”柳争忙道,转眼又想到沉清刚和自己做过那档子事,定是骑不得马的,又改口道,“我抱你。” 沉清停下脚步,狠狠说道:“你若是再碰我,不如干脆杀了我!” 以前沉清最是怕死的,再痛再苦的日子也咬牙挨着,他告诉自己,只要活下去总会遇到好的事情。只要活着,才有机会离开那个地方,只要活着,才有机会见到他的亲人。 可是如今,他却失口说出了想死的话语,小山也好,柳争也好,总是让他乱了自己的原则。 柳争不再说话,任由沉清继续往前走,他则保持了一段距离,跟在沉清不远处。虽然用了鬼医的药膏,沉清那处并未像第一次那般受伤,但终究是不适,也耗费了太多体力,他走了一段路便走不动了,靠在一块大石头旁休息。 柳争快步来到沉清身旁:“石头上凉,我抱去你附近的客栈投宿,”想到沉清方才的话,又强调道。“我不碰你,只抱你。” 见沉清不说话,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沉清是真的累了,被他抱着也没多做挣扎,双眸半阖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带地处荒郊野外,柳争轻功再好也无法在天黑前赶到城里,最后找了一处荒废的驿站住下。他安顿了沉清在一间房里睡下,又翻箱倒柜找御寒的衣物,驿站里许久没人居住,棉被也都发霉潮湿,柳争只得找出条稍微好些的被子,用内力弄暖和了些才给沉清盖好,转身去外头生火烧水。 听到柳争出去的声音,沉清这才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方才他就觉得股间肿痛,只得让柳争抱着,为了让伤势好起来能尽快走路,他从包袱里摸出鬼医所赠的药膏,发现早就被柳争用去了大半,心里又气又羞,暗骂柳争败家,趁着柳争不在这会,沾了一些到手指上,褪去破破烂烂的裤子给自己上药。 他张开两条白细的长腿,中间的嫩穴才被柳争捅过,又走了不少颠簸的山路,已是红肿不堪。他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穴口,痛感才开始消退。 还未等沉清上完药,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紧接着木门被一股外力推开,只见一黑衣人倒在了门背上,胸口插着柳争的剑。 悄悄地更了一章_(:3ゝ∠)_ 第19章 柳争抽回佩剑,看到沉清时愣了一下,他身后还紧跟着两名黑衣人,分开向他袭来。 他挥剑挡住对方的攻势,左手化掌为钩,一记划破对方的喉咙,大量鲜血霎时喷溅出来。 见同伙倒毙,另一人直接扑向了沉清,柳争见状大步一跃到沉清身边,一把将沉清抱住。 沉清听见了皮肉被利器划破的声音,他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柳争,几缕鲜血从柳争嘴角滑落,溅在沉清面庞,而柳争却对他笑了下,笨拙地试图安抚他。 黑衣人还想再补一刀,柳争抱着沉清翻了个身,躲开了刀刃,一剑刺中黑衣人的腹部。 柳争背后被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所幸他早已点住身上的穴道,将血止住了。 “别怕……他们是冲我来的,我马上把尸首扔出去。”说着,柳争便要起身去搬地上的尸体。 “你到是先包好了伤口!”沉清气急,把手里的药膏扔给柳争,见柳争还是不动,只看着自己,又道,“莫不是还要我帮你上药不成?” 柳争的伤口已自行止血,他本不想浪费沉清的药,而且见着那药膏还有些心虚,听沉清这么一说,反倒顺杆爬了,冲沉清认真地点了点头。 沉清心有不满,但也不能眼睁睁放任柳争的伤势不顾,想来对方后背受伤,要自行上药有些困难,便倒了点药膏到自己手中,抹到了柳争的背部。 他从未见过这么深的伤口,联想到之前捡到柳争时,他身上也有各种纵横交错的旧伤,这一次还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抹好了药膏,沉清又扯开一些碎布,小心翼翼将伤口包扎好。沉清光顾着给柳争上药,还未来得及穿裤子,下身光溜溜的,而柳争的视线一直往那里飘,在伤药的时候还被沉清多碰了几下,结果下身又有了反应。 沉清自然也发现了,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下他的肩膀:“瞎想什么呢,都这种时候了。” 见沉清面露惧色,柳争往那处狠狠一拍,谁知这一拍被那一刀还要痛个好几倍,痛得他眼冒金星差点叫出声来。他咬咬牙,忍着剧痛对沉清说道:“我不会再强迫你做那事。” 话本里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将心上人放在第一位,先考虑心上人的感受。柳争暗自懊恼,方才没忍住又对沉清做了那事,在遇到沉清前他明明无欲无求,这般下去可不行,他不想再被沉清厌恶了。 沉清看了他一眼,穿好裤子起身离开了房间。柳争忙屏住呼吸,仔细倾听房外的声音,脚步走动以及搬动物品的声音,静了一会儿后随即而来的是一个关门声。 柳争忽然有些难过,沉清丢下他走了。也是,像他这种人活该被沉清抛弃,沉清都说了宁愿死也不肯让他再碰。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在恢复记忆后,也是这般丢开沉清自顾自走了,沉清当时的心情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罢,之后又那么对待沉清。 沉清说的没错,他真是个混账啊。 正当柳争暗自神伤之际,他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沉清又回来了,好像还开始生火。 驿站的木柴都受了潮没法生火,沉清只得去外面的林子里捡些枯枝回来。 听到沉清的声音,柳争差点从床板上跳起来,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沉清没有丢下他,沉清果然还是喜欢他的,他恨不得马上跑出来抱着沉清转圈圈。 回想起之前沉清恨不得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现在的转变着实让他摸不清头脑。他看了看自己,现在的他别提有多狼狈了,想到当初失忆变成小山的时候,也是这般。不知道这小山到底哪里入了沉清的眼,能得对方的喜欢,他只记得那时自己的处境可怜的很,可怜……?难道沉清喜欢可怜的东西? 过了一会,沉清端着一碗肉汤进来,由包袱里的肉干熬煮而成,冷硬的干粮也烤热了,见柳争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便把食物放到了床边。 “你的呢?”柳争侧过头看着他,问道。 沉清回了句去外面吃,只剩柳争一个人在屋里待着,直到夜深也没有回来。柳争四下寻找,发现沉清在另一间屋里睡下了,那屋子连床也没有,沉清只是坐在干草堆里,抱着膝盖而眠。柳争默默抱着棉被盖在沉清身上,又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扔了些木柴取暖,然后偷偷把脑袋贴在了他的胳膊处。 大家觉得柳争这算开窍了吗_(:3ゝ∠)_ 第20章 第二日,以及之后的几日,沉清都没有离开,默默负担起了照顾柳争的衣食起居,却不和柳争多说任何话。 柳争的伤势看着严重,但他往日里打打杀杀惯了,实则并没有太多影响。那日他想到沉清也许就喜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东西,便一直装得十分虚弱,离不了沉清的模样。 这不,沉清刚拆开绷带打算他换药的时候,柳争又开始装可怜。 “疼……”柳争小声说道。 沉清不理他。 柳争缩到角落哼哼唧唧的,还发出好像真的很痛的呜咽,像极了某种生怕被遗弃的小动物。 沉清忍无可忍,开口道:“那要怎样你才能不那么疼?” 柳争想起以前他和纪鸿之去鬼医谷疗伤,纪鸿之直喊疼,还要鬼医给他吹一吹,惹得鬼医面红耳赤,便想效仿之:“要……要吹吹。” 沉清抡起拳头:“是要我这般锤一锤?” 柳争看着沉清白皙的拳头,纤瘦的手腕,心想被这样的拳头锤几下也是好的,便认真地点了点头。 沉清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拿这人如何是好。柳争的行事作风,真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好在他也开始慢慢习惯了。 柳争的伤势好得极快,他宁愿伤口多坏几天,生怕沉清会再次不告而别离开自己。那天晚上,柳争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与几个黑衣人不断缠斗,杀完一个又是一个,无数个黑影将他困住,他体力不支险些被刺中命门,但他不能倒下,若是他此刻倒下了,沉清该怎么办? 他脑海中忆起了许多往事,一时想起自己刚到镜水楼里接受的残酷训练,身上每日都痛得无法睡下,一时想起帮沉清摆着茶摊,将茶碗一个一个洗净,心中无限安定,一时又在浴血奋战,拼死将敌人的首级斩落。 不同的画面交织在一起,他仿佛置身在光怪陆离的梦中。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大汗淋漓,眼中一片清明。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到底要什么。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他想和沉清在一起,想要每日都能看到他,能够开怀一笑,不再忧愁的沉清。 天亮之后,柳争出门去打猎,他运气不错竟猎到一只山鸡,交给沉清料理。两人吃了几天干粮,总算能吃上一顿好的。分食完山鸡后,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柳争忽然说道:“我来教你骑马。” 沉清坐在一侧,疑惑地看了柳争一眼。 “我的伤已好,还有事不能送你了,你自己骑马回去,这匹白马略通人性,要驾驭它并不难。”柳争继续说道,他自然是舍不得和沉清分开,不过耽误了这几日,他还有事需要尽快去善后。 看着欲言又止的柳争,沉清虽有疑惑还是照做了,怕是和镜水楼有关,他不便多问。 白马十分乖巧的让沉清骑在马背上,柳争牵着马儿让沉清习惯独自坐在马鞍上,然后把缰绳交到了沉清手里,沉清先是让马儿小步走了一段路,熟悉之后一夹马腹,马儿便快步行走起来,一拉缰绳就稳稳停住。 “靴子可还合脚?”柳争见沉清学了十之七八,又问道。 沉清骑了会马,心情稍稍舒缓了些:“大了些。”驿站里虽有可换的衣物,却没有靴子鞋物,沉清穿的是柳争的靴子,而柳争则是一直赤着脚,他皮糙肉厚行动起来倒是无碍。 “那你踩马镫的时候要小心些,记得用脚尖,不要把整只脚都套进去,”柳争叮嘱道,还是不太放心,又去握住沉清的脚查看。 柳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沉清在宣镇等他,然后交给沉清一个包袱,便放人离去了。 一直目送到沉清的背影消失,柳争才收回目光。那群偷袭的黑衣人是某个魔教的教众,他接到任务杀了他们的教主,这群人便来寻他复仇,还差点连累了沉清。那群人不会就此罢手,他让沉清先走,自己则打算去对方的大本营里做彻底的了断,最后便是镜水楼的事了。 柳争开始一门心思追老婆啦 第21章 离开柳争后,沉清并没有直接回宣镇,他想过就这么浪迹天涯,再也不见柳争,包袱里除了干粮和水袋,还有很多银票,足够沉清过下半辈子了。 独自骑马前行的日子令他想起了刚出南馆的岁月,他年幼时便被卖进南馆里,对外界的事物所知甚少,大部分是从客人口中得知,外面的花花世界虽好,但他什么都不懂,还有各种歹人,他多次被人骗财,有一次还差点再次被人卖了。 到了后来,总算是熬了过来,自己学会做生意,也能慢慢攒下钱来,然后他便离开了京城。 他一路走走停停,几次萌生了远走高飞的念头,但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宣镇,包袱里的干粮和水已在路上吃尽,里面的银子却是一分未动。 他牵着白马回到落人巷时,还惹得不少居民驻足围观。到了家中,他把白马栓在厨房外,抓了几把野菜喂给它,旅途寂寞,多亏有白马作伴。 屋子空置许久,屋内积满了灰尘。沉清打开窗子,将屋子里里外外清扫了一番。他不在的几个月,家里什么棉被床铺都有些发霉了,需尽快拿出去晒一晒。当初送给柳争的木剑依旧在柜底放着,而柳争那件棉衣也孤零零躺在桌子上,屋子里到处都是柳争的气息,既忘不掉也消不去。 棉衣上面还被老鼠咬了破洞,沉清一拿起来里头的棉絮就扑扑往外掉,不知怎么的心里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莫名担心起柳争来。 “沉清,你回来啦?”段老五不请自来,他在街上听见沉清回来的消息,当即关了铺子往这赶来。“这些天你去哪了?好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你的脸?” “我送我的亲戚回家了,”沉清显得心不在焉。“路上遇到一位神医,替我消了疤痕。” “你这样可好多了,”段老五搓了搓手,“前不久房东来收租,我都替你交了,就怕你临时回来没地方住。” 沉清这才想起自己离开了几个月,房租一直都没交过,忙向段老五道谢:“多谢段大哥照看,我这就把银子还给你。” “不急,不急,我这次可不是来要银子的,就是来看看你,”段老五连连摆手,“银子的事慢慢来,你吃了没?不如去我铺子里吃顿饭。” 沉清拿出积蓄塞到段老五手里,神态疏离:“我再住一段时间就要离开这了,今天刚到家,旅途疲惫想早些休息,还见段大哥见谅。” “怎么住的好好的就要走了?”段老五急道。 “我本就不会长住,段大哥,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沉清福薄,怕是消受不起段大哥的美意了,”沉清向他作了一揖,“段大哥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外头阳光正好,沉清坐在屋外晒太阳,屋外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在沉清身上洒下一片斑驳的树影。那日拒绝段老五后,对方再也没来过,他也没出去摆摊,过了好一段清净日子。 沉清正在太阳底下打盹时,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纪鸿之带来了柳争将死的消息。 “我只是想碰碰运气,看你还在不在这。我那傻师弟竟为了你自废武功,想要脱离镜水楼就必须废去一身内力,镜水心法十分霸道,强行废除的人九死一生。我一直觉得柳争没心没肺, 想看看他会改变到什么程度,没想到……”纪鸿之顿了顿,“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师弟,我不希望他留有遗憾,你去看看他罢。“原来柳争在这里等了他许久,在废去内力后,柳争一直在这里等他,可是他却没有回去,纪鸿之本想将他带去鬼医谷疗伤,柳争却不肯离开半步,直到伤势过重失去意识。 沉清没想到柳争会做到这一步,那日柳争让自己骑马离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第22章 沉清跟着纪鸿之赶回了鬼医谷。 柳争住的那间屋子,也是他曾住过的,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柳争的手,原本总是温暖的手掌此刻却比自己的还要冰凉。 柳争浑身缠满绷带,周身几处要穴都受到了重创,上面的绷带已是被血渗透。 “你这是何苦?”沉清跪坐在柳争床边喃喃自语,像在问自己,又像是问柳争,但他却也听不到任何回答。 “鬼医前辈,求你救救他,沉清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留在医谷里,”沉清不停朝鬼医磕头。 鬼医扶起沉清:“我倒是想救,不过恐怕是来不及了,他这伤只有用玉虚丹才能保命,可我这的玉虚丹前几日都用光了,再炼制出来需要足足等上半年才行。” 纪鸿之抱着双臂,倚在门口:“楼主曾赐下一枚玉虚丹给柳争,可我方才搜遍他全身也没有找到,现下他又一直不清醒。” 相比其他的杀手组织,镜水楼的规矩是楼里的杀手可以退出,不过必须承受九九八十一道鞭刑,并将身上所学的镜水楼武学心法全部废去,镜水心法是镜水楼至宝,一生只能练一次,一旦废除必死无疑。玉虚丹有起死回生之效,此刻也只有玉虚丹才能保住柳争的心脉,相当于他的第二条命。 除了柳争,没人知道那粒玉虚丹的下落。 “柳争!醒醒!”沉清轻抚柳争的面庞,贴在他耳边低声唤道,“柳争,我来了,你醒来可好?”一滴眼泪落在柳争脸上,柳争微微动了下,缓慢睁开眼睛,挣扎着去搜寻沉清的身影。 “告诉我,你把玉虚丹放在哪了?”沉清见柳争醒来,忙问他玉虚丹的下落,一说完立即将耳朵紧贴在柳争的唇边。 “他说了什么?”纪鸿之问。 “妄水……” “妄水是柳争曾经的佩剑,不过我已许久未见过他用了,”一旁的纪鸿之提醒道。 “我知道在哪。” “你?”纪鸿之望向沉清,只见对方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发出的声音支离破碎,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 柳争的剑一直在他这里,原来柳争早就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自己,可是他却因为自己的软弱和自卑而动摇了。 “你明明知道我把妄水埋在梧桐树下,为什么不挖出来呢?是因为要等着我回来亲自把剑交到你手里吗?若是我不回来呢?这种把自己逼到绝路的苦肉计,也只有你这倔强霸道的呆瓜才会做了。”小山就是柳争,柳争就是小山,他既喜欢小山,又为何不愿接受柳争呢? 两人的性子都太倔,可柳争比自己年幼,又从小在镜水楼那种地方长大,他本该循循善诱教导对方是非对错,而不该和柳争置气,真的不该。 沉清向纪鸿之说了去向,骑着白马连夜赶回宣镇。马儿马儿,你可跑快些啊,他不断在心里祈祷着,他不能让柳争有事,柳争不可以死。 进屋的时候,沉清看到先前晒太阳时坐过的竹凳依旧放着,屋外被阳光铺满,空气中有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唯一的真实是,他的小山快要死了。 他在树下挖出柳争的长剑,用布紧紧包裹好,正要起身离开,被屋外的段老五拦住去路。段老五这几日越想越忿恨,他关照沉清这么久,对方却拍拍屁股想跟那臭小子私奔。方才见沉清神色匆忙,还以为他要离开宣镇了,错过了这次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便尾随在沉清身后,这块嘴边的肥肉他肖想了许久,这次怎么也不会让沉清轻易逃掉。 段老五眼中闪过一抹讥色:“你急着去哪啊?先别忙,你不是做过小倌么,多少钱? 看在你我相识已久的份上,我来买你一晚。” “让我过去!不然就来不及了!”沉清一手抱着长剑,一手被段老五紧紧扣着,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体力早已透支,走路都晕晕欲坠,根本使不上力气。“事后你想怎么弄我都成……先让我去柳争那里!” “想走很容易,你陪我睡上一觉。”段老五露着鄙夷的笑,“不过是个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你不是老早就陪那小子睡过了么?那天我路过时都听见了屋里的动静了,床上功夫倒是不错。现在是赶着投奔那小白脸了?他愿意养着你?别做梦了,那种小鬼也就图个新鲜,过了几年就会娶妻生子。你现在拿什么乔?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才真把自己当宝了。” 沉清浑浑噩噩,完全听不进段老五的任何话语,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回到柳争身边。 “我必须尽快赶过去……赶过去……”在争执中,沉清被段老五一把推倒在地,瘫坐在地上,一直喃喃自语。 “快点,趁早完事我便放你走,”段老五催促道,一面拉扯着沉清的衣物。 沉清却像失了魂一般,他被段老五牢牢压住,不断挣扎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爬去,口中念念有词要赶过去。 段老五嫌他手上死死抓着的布条碍事,便要去抢。谁知沉清突然发了狂似的,拼命挣扎起来。这一拉扯,段老五直接把剑鞘里从剑身上抽了出来。妄水出鞘,一道白光闪过沉清的脸,他一下回过神来,举着剑一顿乱挥,只听段老五一声惨叫,竟是被削去半只耳朵。妄水剑身沉重,沉清要双手才能抱起,冥冥之中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将剑挥舞了起来。 趁段老五大呼小叫这会,沉清抱着妄水逃离了屋子,跑向屋外的白马。白马似等待了许久,待沉清跨上马背,一个起扬,迈开步子狂奔起来,目标直指鬼医谷。 沉清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医谷,还剩下些路的时候白马力竭,沉清半途下马,一路跑跑停停,披头散发形似鬼魅,脚上全是血泡。满满是让柳争活下去的念头,再也顾不得其他。 最后一点小波折,之后都是甜甜甜,肉肉肉啦2333 第23章 柳争刚睁开眼便知沉清来了,带着玉虚丹来救他了。虽然丹田空空如也,一身内力消失无踪,十几年的功力功亏一篑,但嘴角却止不住地泛着笑意。这样一来他便和沉清一样是个普通人了,可以体会沉清所感受到的春秋冬夏,冷暖人生,和沉清一起生老病死。 他迫不及待想去见沉清,忽然发现靠在身侧的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么? 柳争慢吞吞走下床,他现在还十分虚弱,把沉清抱上床的时候手还是抖的,吃力的将沉清放在床上,再搂着他一起躺下。沉清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憔悴,他想偷偷亲下沉清,却发现对方醒了过来,一双凤目缓缓睁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不一会儿有晶莹的液体从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溢出,一滴一滴打湿了枕巾。 “别哭,别哭,”柳争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抹去沉清的眼泪。沉清却只是哭着,咬着嘴唇不说话。 柳争心中不忍,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抚摸:“不要哭了……” 话音未落,沉清便凑上前,在柳争干裂的唇上亲了一下,柳争整个人都呆滞了。 “我原本想着,若是你因此而死,我也和你一同死在这里。” “不准你死。”柳争斩钉截铁道。 “我也不准你死。”沉清静静靠在柳争肩膀,“只可惜你的武功……” “如此甚好,我没了这身武艺,以后便再也强迫不了你。”柳争满不在乎,“我脾气坏,做事又不留余地,但这件事我知道一定没有做错,以后由你管着我,我若是不听你话,你就打我骂我。” 沉清摇了摇头:“我年纪比你大,理该让着你的。” “我已脱离镜水楼,如今无处可去,你不许再撇下我了。”说完又偷偷去看了沉清一眼沉清沉默了一会,终是点头道:“好。”话音虽轻,却坚定不已。 沉清在鬼医谷门口已经体力不支,只凭最后一丝清明硬撑着,好在纪鸿之正在外头候着,接下沉清手里的妄水,及时找到藏在剑柄里的玉虚丹,兑水后让柳争服下。 由于长时间骑马,沉清的腿根被磨破了一大片,之后又发足狂奔到谷中,双腿已是鲜血淋漓,走一步便留下一个血脚印。睡了一天又惊醒过来,得知柳争无恙后才稍稍安心下来,鬼医要他去柳争隔壁的空屋歇息,但他坚持要陪在柳争身边等他醒来。 柳争的性命是保住了,鬼医叮嘱柳争必须躺足一个月才能下床,一年之内不得练武,沉清的双脚缠着绷带,暂时也行动不便,便在柳争床边支了个卧榻,整日陪着柳争,亲自喂他吃饭,给他擦洗,为他读话本解闷。 “小日子过的可真惬意,”纪鸿之倚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对于纪鸿之,柳争向来冷颜以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纪鸿之年长柳争几岁,一个总是板着脸,一个总是嬉皮笑脸,倒显得柳争更为老成。 “我这不是来辞行的吗?”纪鸿之说道,“刚接到楼主的飞鸽传书,有事要做了。楼主待你不薄,知道留不住你,还提前赐给你玉虚丹。” “我知道……”柳争打断他,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以后就由你替楼主分忧了。” “走了。”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半晌,柳争低声道:“……多谢。” 纪鸿之:吓死我惹,柳争居然对我说蟹蟹光棍节快乐 第24章 柳争底子还在,身体倒也恢复得快,才半月有余便躺不住了,一直想下床,鬼医管不住他,全靠沉清拦了下来。 “你好好养病,老动来动去作甚?”沉清屈腿坐在柳争床边,为他剥了个橘子。 “我身上已无大碍,根本不用躺足一月,”柳争一脸不悦,“老头为了戏耍我,故意往重了说。” “鬼医前辈还会害你?”沉清把橘子塞到柳争手里,又道,“养身子可大意不得,一个疏忽就会落下病根,哎,别动了,莫非你身上长了刺不成?” 柳争忽然安静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的确长了刺。” 原来他双腿间的那根“刺”不知何时立了起来。 “你呀,”沉清无耐着摇了摇头,“饱暖思淫欲。” “它、它自己起来的……”柳争冷峻的脸上浮起两抹淡红,“与我无关。” “是,是,你替我问问它想不想要?”沉清也未注意到自己口气中的宠溺,一手摸上那团火热的硬物,脸也跟着有些微微发红,这几日他天天和柳争住在一起,这小子下面生龙活虎的,动不动就硬给他看,搞得他不知该不该一直装作看不到。“我前几日问过鬼医前辈,他说你现在不能运功,但可以行房了,适当的泄欲有助于吸收吐纳,你……希望我用手……还是用嘴?” 手?嘴? “……”柳争整个呆滞状,嘴张了半天没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由我来做主罢,”沉清弯下腰,抬手将鬓发往耳后一撩,用脸蹭了蹭柳争鼓起的那一团。 柳争闷哼一声,兴奋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这是他恢复记忆以来,沉清第一次肯主动碰他那里。不行,他可千万要控制住自己,双手握拳,两腿紧绷,乱动的话又要把沉清气跑了。 沉清抬眼看他,一双含情的凤目似喜非喜,几乎要把他的魂儿勾了去,用嘴叼着他的腰带扯开,将裤子轻轻褪下,粗大的阳物从裤裆里弹了出来。 只见沉清檀口微张,一小截殷红的舌尖戳弄柳争的龟头,将马眼处渗出的水珠一一舔去,略带干燥的嘴唇自上而下摩擦着柱身,舌尖顺着柱身上凸起的青筋一舔而下,手上还不停揉搓着沉甸甸的双丸。 “沉清……沉清……” 在柳争的呼唤声中,沉清终于将他的整个龟头缓缓含住,喉结滑动,努力吞咽着,把柳争的阳物包裹住,只是柳争那物实在太大,才吞了一半口腔就被塞得满满当当,龟头抵在喉咙深处,柱身挤压着舌头,沉清涨红着脸,几乎要喘不上气。 待嘴巴稍稍习惯后,沉清才开始卖力吞吐起来,唾液不断从沉清嘴角流出,流过柱身隐入下面的毛发里, 他双手揉搓着露在嘴外的下半截,尽量每处都照顾到。 沉清本想着点到为止,早早让柳争泄了,可使尽浑身解数柳争始终忍着不肯射。他吐出柳争的阳物,双唇红肿,上面全是液体,温润一片,小声抱怨道:“怎么还不泄?你别强忍着,快快泄了去,不然就没有下次了。” “你再舔舔……”柳争央求着。 闻言,沉清横了柳争一眼,又将那还硬着的阳物吞入,用力吮吸了几下,那物猛地跳了几跳,浓郁的阳精尽数射在沉清口中,当着柳争的面,沉清一滴不落全部咽下。 见柳争一直傻傻盯着自己看,沉清有点害羞地别过头去。他口鼻间全是柳争阳物的味道,讪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自愿做这档子事。” 柳争心底一窒,想起之前强迫过沉清多次,还把他弄伤,心中第一次产生懊悔的情绪。“我……” “我吃了你的东西,以后便是你的人,就算你要撵我,我也不肯走了。” “我们说好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柳争拉着沉清的手,迟疑了一下突然问道,“你、你要不要也……” 沉清忍不住笑了出来:“下次罢,我们得节制些才是。” 之后,柳争又提了几次,沉清是个惯走后门的,自然不愿做上面那个,而且柳争总是持久不泄,沉清便取笑柳争那物已是成了精,再也做不得下面那个了。以后柳争还要,他便故意作弄他,脱去鞋袜用脚去蹭那物。谁知,这样柳争也能照射不误,从此还惦记上了。 柳争病好之后,沉清不止腰酸、嘴酸,腿也酸。他不禁懊恼,自己还真是一语成谶,遇到个成了精的。 正文完结,潜水的小伙伴们冒个泡吧,感谢大家一路陪伴,么么砸 餐前小点,大餐放到番外啦→_→ 摩拳♂擦掌 第3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