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男怨男》 正文 第1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节 梦话之< 旷男怨男 >01 (直人攻x女王受) 梦话其一 旷男怨男 > 01 每年从新历年後到旧历年前,巫泽远总是要吃上好几场尾牙。 办公室里唯一能看见外头景色的窗,难得被拉开了浅色百叶窗帘,巫泽远费了些力才将窗扇朝外推开一缝,十五层楼高的大厦对流强风立即汹涌灌了进来,掀得桌上那本行事历的纸张沙沙作响。 这个城市的空气污染严重,近年来每到冬季,天空更是让蒙古伊始渡海而来的沙尘暴占领得不见天日,每逢阴天光看天色,已经无法正确判断当前的时刻,下午15点跟17点,都是一样的沉晦。 伸手揉揉眉间,污浊的风提醒他要留心长年不愈的乾眼症,将窗扇重新关起放下窗帘,抬起左腕瞄眼表上的时针分针,跟男友约定联络的时间已过将近一个钟头,看来他今晚又要放自己鸽子了。 多好的男人哪,谈吐风趣,温柔体贴,跟自己在床上也很契合……可惜即将要成为一个幸运女子的丈夫了。 还是分手吧,巫泽远有些心酸也有些不舍苦笑出声,他不想破除自己的原则,当人家家庭的第三者。虽然,他比那个幸运女子要早好几个月认识她刚刚文定的未婚夫。 下定决心分手吧,巫泽远劝自己不该再等,走向椅背拎起西装外套,行事历上写明19点入席的乡崇建设年终尾牙,现在开车过去那间附设有停车场的餐厅,应该还来得及。 果然是有钱暴发户办的尾牙,不仅请来原住民歌后放声高歌哪座山的高岗上,还要青春无敌的闪亮亮姐妹花在这麽冷的寒流天穿那麽少登台劲歌热舞,李其徴边饮尽杯中的58度金门高粱,对跟自己敬酒的乡崇建设工程部陈副理笑著杯口朝下示意已乾,边在心里不无感慨地想,现在景气这麽差,把这些请明星的经费拿来给员工分分红,铁定更能提振员工对公司的向心力。 可惜啊,这世间的大老板很多都不这麽想。尾牙请明星来,记者才会跟著来,这种既能趁机替公司在报章媒体打广告提高知名度,又能顺道跟明星“第一类接触”的机会多好啊,一石二鸟,搞不好能搭起包养的桥梁,比起让员工歌功颂德,这样要更风光痛快多了。 「陈副理,我不能再喝了,明天一大早我还要开车带人去南投给某个渡假村装潢,下回吧,下回换我请你去西江渔村吃海鲜喝通海啦。」李其徴的酒量是在工地跟建筑工人修炼出师的,不可谓不好,可是今晚他已经用250cc的杯子喝掉四五杯58度陈高,再喝下去他明早没法上工了。 「李老板,别跟我客气,谁不知道你的酒量?」这陈副理在乡崇是开朝元老,创始的七位股东之ㄧ,可惜是出了名的爱喝能力又平庸,所以只混到个副理养老:「喝个尽兴吧,下回是下回,改天是改天,你要是怕酒驾被临检我替你出计程车钱,我跟这里的经理知会下,你车子放在餐厅停车场就算一个月也不会有事!」 怎麽都拒绝不了陈副理的劝酒,李其徴心里不停建醮表面完全配合,深深後悔跟这个饮君子坐同桌,不知不觉又是几杯陈高下肚,已过微醺警戒的他只能庆幸还好没有混酒喝,否则抱马桶狂吐苦水非但难免,明天一整天肯定都别想下床了…… 「嘿嘿嘿……李老弟……呃……我都听说啦……你别失志啦,我有有两三个……侄女还没没没有嫁人,改天给你……介介介绍,你去把你那个跑掉的……的的的越南坏女人……还是菲律宾的?离一离……」 李其徴身体开始醉,心里还有些清明,面对陈副理在这种场合提起他失败的婚姻,同桌其他同业对他投过来的异样眼神,他全都看在眼里,不觉口里发苦。 跑掉的印尼老婆,原来是母亲中风後请来的外籍看护,有华裔血统的她皮肤白皙笑容甜蜜人也单纯,才看顾母亲不到三个月他就接受她的暗示,任她拉上床将他吃乾抹净,两人认识不到半年她就顺利嫁进门,就因为根本来不及了解她的交友状况,所以结婚还没满一年,待他发现老婆将家用户头里的五十几万提领一空,跟一个从工地逃出的同乡青年私奔时,已经什麽来不及阻止了。 虽然自己忙於四处接case东奔西跑,在家的时间少,休息了往往不是补眠就是你兄我弟自行去找朋友,将老婆丢在家里照顾老妈没花过心思想过好好陪伴她,不过,就算警察替他将老婆找回来,这段婚姻他也不想挽回了。 像他这种例子的异国婚姻据说挺多的,总地来说,自己就是一个既迟钝又傻气,毫不体贴的大男人,女人口中的死沙猪…… 「陈副理,那就先多谢你了……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李其徴其实一点都不感谢这个白目的碎嘴糟老头,可是不这麽说不继续灌酒放倒他,不知他还要爆自己多少的隐私。 唉……常常听人家说一醉解千愁,怎麽自己是酒入愁肠愁更愁,越喝越心里头越紧绷…… 「啊!那个那个,富徴材料的李老板!请等一下!」 尾牙节目已经结束,整个厅里的人都走了七八成,李其徴好不容易将陈副理灌到趴倒在桌,强忍酒意放慢脚步尽量正常行走的他在餐厅大门旁七八辆小黄里挑了辆准备上车,却听见身後有个熟悉的女声叫住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他每回请款都会接触到的出纳会计黄小姐。 「李老板,遇上你正好,那个宜山建筑设计的巫先生啊,他说他住在南屯五权西路靠近交流道那边,我们今晚做招待的同仁里只有三个男的,都有任务了,我知道你也住那附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嗯……帮我一个忙……巫先生刚刚喝到吐了,人不是很清醒,李老板应该也认识他的吧?可以跟他乘同辆taxi……送巫先生回去吗?」 ================================================== 刚刚码的1200字ko因为跳电剩下700字了泣 只好拿前些天做的情色爱爱白日梦码的屯文出来充数了 梦话之< 旷男怨男 >02 (直人攻x女王受) 02 「呃?」不由自主打了个酒嗝:「巫先生……喔……」 李其徵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模拟两可的声音,正当眼前这个明显松口气的女人,笑著要另一个男同事将人架过来的同时,他还在努力驱使自己快要被酒精麻痹怠工的大脑,在记忆里搜寻黄会计口中的这号人物…… 都到眼前了,愈来愈茫的眼睛还是迟迟认不出几时曾见过这个高瘦苍白的青年,李其徵来不及开口拒绝,人就被急著离开的一男一女联手塞进了小黄後座: 「李老板,巫先生就拜托你罗。」 李其徵正想对委托自己的人说他不认识这个巫先生,霎时一个画面跳进发胀的脑海,他想起巫先生是谁了。 他奶奶个熊,不就是上上个月,去心悦大酒店做那批房的内装跟水电,三番两次来看都戴著棉手套东摸西摸,冷言冷语批评自己带的人工艺不精良,糟蹋他设计原意的那个龟毛设计师吗?手底下的几个老师傅因为他的过分挑剔,私底下每顿开饭一坐下来除了往嘴里塞饭,就是从嘴里吐出建醮他的苦水,他家每个老祖宗因他受累,都被老师傅们仔细问候过了! 靠北,他能不能拒绝为这个盖高尚的贵公子服务啊? 「……他刚刚……有说他家地址吗?没有地址……我怎麽送?」不好,李其徵发现自己说话开始变慢了,这下子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可是黄会计跟这个巫先生,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都跟他的生意有著微妙的利害关系。 只能硬著头皮送了,干。 「哎呀真抱歉,巫先生说的时候我没记清楚耶。他刚刚还能跟我对话,李老板要不要问他本人?」黄会计一脸无奈的探头进小黄後座:「巫先生?你还好吗?」 「……唔,还……好。」出乎李其徵意料的,盖高尚的贵公子不但还能说话,眼睛也能睁半开,虽然被架过来时软绵绵的,李其徵暗自庆幸人显然还没死透。 「巫先生,跟计程车司机讲一下你家住址好吗?」 「南屯区……文山三街……七巷5x号……5楼。」不错嘛,还记得老巢在哪,那应该不用人护送到家啦? 彷佛看出李其徵的意图,黄会计将头伸出车外,马上站直身子跟他90度鞠躬:「李老板,巫先生没人扶恐怕没办法好好走路,劳烦你一定要将他送进家门喔。」 妈的!又不是送美女送女友送老婆,一个成年的大男人有这麽娇贵,要送到这种程度?那需不需要送上床? ……可是胳臂粗不过大腿,装潢工比不过设计师,建筑业界就这麽小,讨好盖高尚的贵公子往後合作才有好果子吃,他只能认了。 「我尽量啦……走罗黄小姐。」 钻进副驾驶座报出家中地址,把整个後座让给盖高尚的贵公子,小黄司机放下手煞车踩动油门,黄会计立即又是一个躬身一句多谢送小黄启程。 餐厅离中港交流道不远,小黄司机没有坏心的绕远路,不贪跳表的好处,很快的转上高速公路朝南行驶,可是也没有跟乘客攀谈的意思。 有些不胜酒力的李其徵坐著坐著开始想睡,却因为今晚任务尚未达成而勉强自己撑住眼皮,这四五年来自己招工做装潢,李其徵自然少不了常常喝酒应酬,不过自从两年前母亲中风後,他就自我警惕要保养身体,不管什麽酒都以三至五杯为限,已经很少喝得像今天这麽多了。 伸手按按跳得越来越厉害的太阳穴,李其徵知道烈酒强大的後座力开始发作了,还好不用几分钟就准备下五权西路交流道,他应该还来得及在自己阵亡之前把後座的大麻烦解决: 「巫先生……呃……文山三街到了,要准备下车了。」李其徵从前座侧身转头望向後座,发现男人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巫先生?巫先生!巫先生!!」 「……我没耳聋,听见了。你不用……这麽大声。」幸好幸好,声音虽然微弱,话倒还说得几分清醒。 可是人一下车,依旧跟上车时一样软得像麻糬瘫坐在马路旁,还吐得前来搀扶的李其徵跟自己一整身! 「巫先生站得起……你!干!有够臭!」要不是怕盖高尚的贵公子醉醒回想追究,他真想赏他两巴掌! 就在此时,李其徵的平衡感也逐渐因酒而丧失。只见两个酒醉程度不一的醉鬼,歪歪倒倒朝某栋某人伸手一指的公寓大门行进,比较壮硕的那个咬紧牙根将比较文弱的那个拉手架上肩头,因为两人身高有著将近半颗头的差距,比较文弱的那个简直是被半扛著,硬架住用脚尖行走的。 「妈的……要……感应卡。巫先生,你的……电梯感应卡呢?」 「啊?啊。……我的西装……口袋里……」被问的人没有抬手的意愿,一副要人自己掏的意思。 比较壮硕的那个腾出一手,在比较文弱的那个上身衬衫口袋与下身所有裤袋摸了遍,只摸出一串钥匙,这才後知後觉的发现问题: 「干……你的外套在哪?」比较壮硕的那个忍不住对比较文弱的那个凶了起来! 「啊?啊。在……在刚刚那台小黄上吧?」发现自己掉东西的人不愧是盖高尚的贵公子,态度一点都不著急:「跟我的识别证串在一起……给小黄载走了……」 「干伊娘!」比较壮硕的那个气得将电梯门踹得呯嘣做响,拎起那串钥匙要比较文弱的那个指认:「哪支……呃……是你家门的?」 比较文弱的那个朝其中一只嘟起嘴:「这支……十字型的。」 还算有门可进,比较壮硕的那个低声不停咒骂著,将人架出电梯,往楼梯方向粗鲁地拖著走:「几楼?」 「啊?啊。5楼之3……爬楼梯上去……右手边……那个门。」 比较壮硕的那个拼得大粒汗小粒汗,总算死拖活拖将比较文弱的那个拖上5楼,将人从肩上卸下压上之3大门靠著,把钥匙塞进家门主人的手:「喂,你快开门……滚进去,我看见你进门……就可以走了。」 比较文弱的那个试了三四次才将钥匙顺利插进钥匙孔,左转右转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打开这道三段锁,手放上门把一按,人就往内四肢撑著跌倒在地! 「靠!你……你还真是有够……没路用!」是不是男人啊,这麽软脚虾?比较壮硕的那个骂声连连,伸手捞起比较文弱的那个,将人背靠著自己,单手穿过腋下揽胸抱著:「你家浴室在哪?」 =================================================== 台风让战战好感伤,难以计算到底多少生命财产有形无形的损失 这篇有某秋说设定太短了,那好吧,就延长4倍,这下够意思了吧? 梦话之< 旷男怨男 >03 (直人攻x女王受) 03 这套公寓是很寻常的三房两厅两卫浴格局,大门一进来就是狭长的阳台,铝门纱门打开就是客厅,走到客厅接连厨房的地方就能看见一旁的浴室,另一套卫浴在主卧室里。 这种常识对这两个从事建筑相关行业,不知看过多少房子的人理应不用问也该熟烂於心的。不过李其徵还是站在阳台抱著巫泽远明知故问,醉归醉,他还没醉到忘却初次到陌生人家的礼貌。 「啊?浴室?……你想……做什麽?」问话里只有好奇,听不出戒备。 「巫先生,你……呃……你忘记刚刚在楼下……吐得自己一身都是吗?」还有我这一身! 李其徵背靠著阳台以防跌倒,蹬掉了自己的皮鞋後,又用脚先後踩住身前之人的两只手工皮鞋後跟,偻著身拿空著的那手,将两只一抓就知道比自己的要细上许多的小腿从鞋里拔出:「你还能……自己洗澡吧?」 「啊?洗澡?……应该……可以吧。」回话的声音模糊,有著不确定。 李其徵闻言试著放开揽住巫泽远的手,果不其然,麻糬精元功尚未恢复,还是软绵绵的原形,李其徵不撑住他,他就朝地上瘫。 「切……喂,你……呃……这样叫应.该.可.以?」从下车到现在,麻糬精身上古龙水混著呕吐物的味道就一直让李其徵闻得难受,原来就不算好的脾气被这样一番折腾,已经濒临爆发边缘:「我看你……衣服脱掉先睡,等……醒了再洗好了。」 「啊?啊。我……」巫泽远其实闻不到自己现在的味道有多恐怖,可是一向有身体洁癖的他,几乎没有入睡前没洗澡的纪录。他想了想,才小声地问:「……我能不能……能不能洗好再睡?」 这时李其徵已经将他半搂半拽,开了两个房间的门,摸黑找进主卧室了。 「随便你,我……我要回家了哈。」将麻糬精抛上床,李其徵觉得自己今晚仁至义尽,功德圆满,转身准备离开,让麻糬精自己看著办。 才走到卧室门口,麻糬精又开始伊伊欧欧,出声叫住他! 「呕呕……你!快帮我……呕……垃圾桶!」 李其徵直觉反应地回头,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巫泽远身旁,扳住他略嫌单薄的肩膀将人拉起压跪在床边地板上,见巫泽远还没吐出口,连忙随手从床上扯来脱放在床尾的睡衣摊在他胸前,一秒之差的,正好接个正著! 这晚到目前为止已吐过三次的人,露出总算解脱的神情,长长啊了一声,侧著就往地板倒。 「不行……睡地上,你会感冒!」开玩笑,虽然寒流已经走掉两三天了,这种天气非不得已,谁要受罪睡地板? 「……我不行了……可是脏……也不能睡床上。」黑暗中,眼睛半睁的男人翻身平躺,眸里映著室外走廊的紧急逃生灯流动微光,喏喏哼著鼻音说著自己当前的处境,那声音搔得李其徵耳朵发痒。 妈的个b,一个身高绝对高於175公分的成年大男人竟然在撒娇?跟谈不上有朋友交情的自己?李其徵甚至敢确定,他根本不清楚送他回家的是谁! 干,在家当老母的孝子,偶尔看护休假给老母洗澡还说得过去,没想到他李其徵还会有这麽衰小的一天,出门在外还要客串盖高尚的贵公子的免费一夜褓母?真是他妈的干干干干干! 可是看见他可怜巴巴的,似乎正用眼神恳求协助……好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他彻彻底底认了还不行? 「唉……你有够麻烦耶。」李其徵跪著将双手穿过麻糬精的腋下,双掌十指交扣在巫泽远的脊心,双脚吃力的撑著两个大男人的体重站起,往数步之遥的主卧浴室行进:「你要借我衣服……呃……穿回家,听到没?」 「啊?……好。」巫泽远将胃里剩下的东西连同陈高几乎都吐光了,可是身体已经吸收的酒精作用力还在,手脚虽然开始有恢复听话的迹象,但还使不上力,负责指挥肢体动作的脑也还在醉。 正面拥紧自己的人肩膀跟胸膛好宽阔,手臂也好有力气,鼻子贴著的脖颈,有肥皂混著薄荷洗发精的味道,还有……很浓郁的……天生体味?巫泽远吸了几下,觉得头更晕了…… 李其徵先把麻糬精放在马桶上坐著,脱光自己後开始脱麻糬精的衬衫线衫内衣,然後解开麻糬精的裤扣,将他单手熊抱起褪下内外裤:「喂,抬脚,两只都要。」 麻糬精乖乖照办了,李其徵将脏衣服踢到浴室外的脚踏垫上,抱著将头靠在自己肩膀的大麻烦站到浴缸里拉上浴帘,正用空著的那手打开水龙头试水温,想将悬挂在墙上的莲蓬头拿下时,冷不防腰身被反搂,胯下摸上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搓揉著阴囊与阴茎,喉结也被温热的口腔含住! 李其徵顿觉耳鸣了一下,连忙想甩开贴在身上的人,可是这一推吃痛的是自己,因为整付家俬跟喉咙要害都被麻糬精制住了,平白害得自己喉结被牙齿磕痛,下体被扯痛,麻糬精不知哪来的黏力还是全身紧捱著,竟然还敢忝不知耻地嘟起嘴抱怨:「你为什麽大吼……大叫?害我耳鸣了……」 原来自己刚刚耳鸣是因为自己刚刚大吼大叫了?下体传来的轻微撕裂感让李其徵骴牙裂嘴五官扭曲,来不及伸手自行安慰,麻糬精没有离开的手很是识相地替他秀秀起来,眼睛也往下瞄: 「好像没有受伤……」话还没说完,巫泽远的手就被狠狠拍开,人也被猛力推撞向水龙头那面墙,细嫩白晰的大腿後侧贴上水龙头热水进端的那侧,烫得他唉叫出声! 跳出浴缸的李其徵才想逃开这个变态,就看见大麻烦像炒菜锅里的活虾弹进自己怀里,下意识接住人朝他手揉著的地方一瞧,巫泽远机灵的放开手刻意让他看,趁机双臂揽上李其徵的脖子让两人彻底面对面熨贴在一起,嘴里不忘继续示弱:「好痛啊……」 ============================================ 下回要正式迈入”直男掰弯性爱教战指导”啦小远加油 xd 梦话之< 旷男怨男 >04 (直人攻x女王受) 04 这双大腿看起来挺白嫩的,李其徵定睛在又黏上来的麻糬精放开手那处看了又看,只见一抹不甚明显的可疑红痕,没有多想的便伸出食指用指腹轻碰:「喂,是这里?」 「……啊……应该是吧。」 巫泽远将头枕在肌肉厚实味道又好的肩窝里满足喟叹,贪恋著这人的体温不想放手。 其实热水刚流通没多久,哪来的烫啊?纯粹是刚刚这人明显想抛下他,才想也不想便自己拧了大腿一把,制造个藉口将人留下作伴罢了。毕竟能让有性爱洁癖的自己不排斥的对象很少,就这麽放这人走,太可惜。 早在踏进浴缸小腿被冷水溅上时,巫泽远的神智就被冷醒一大半了。可是,距离上回有人不带情欲地抱著他关怀他,彷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几乎可以回朔到七八岁,父母尚未离异前的美好时光…… 没有男友之前的他,习惯於独来独往,出国求学独居在外,从来不以为苦。 可这才几个月的同眠共枕,竟然就让自己食髓知味,不过四五十天男友没空从未婚妻身边开小差来搭理他这正牌沦为黑牌的情人,有洁癖没法搞一夜情的巫泽元活到快二十八岁,才无可奈何体验到什麽叫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不严重嘛……呃……不搽药不用两天……自然就会好。」 切,煎鱼被油喷到都比这严重好几倍耶,世间伟大的妈妈们在厨房里都没有被烫得哀爸叫母,哪像眼前这个不像男人的大男人如此惜皮,不愧是盖高尚的贵公子,一点痛就大呼小叫,难怪有人要唱别人的性命是镶金又包银,反观跟老母相依为命的辛酸成长过程,自己算是不值钱的贱命一条吧? 确定那伤没有大碍,李其徵抬起手想把麻糬精剥离自己的身体,没料到麻糬精竟然在手臂施力搂得更牢,还张口吸住自己的脖根,用他的家俬磨蹭自己的! 「干!喂喂喂,别乱发情啦,看清楚,我是男的耶!」 麻糬精的肤触很光滑很细致,搞不好很多女的都不如他的触感好,可是可是,再怎麽好他都是男的啊! 麻糬精哼著鼻音笑出来:「嗯……呵呵……这重要吗?你已经升旗了,还在乎我的性别?」 干干干干干!李其徵惊讶低头,果然看见两支硬梆梆的长枪短兵相接,这麽出格的情况他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心脏都快被自己吓停了! 分明自己小时候只对女明星海报流口水,青少年时期只对av女优打手枪,成年後只对两任女友跟老婆负责耕耘,今晚怎会变成对著一个娘娘腔发情的变态? 李其徵举起一手握拳用力敲了脑袋两下,想将自己被酒麻痹的神智敲醒,他相信,这一切都是酒醉惹的祸! 「何必这样……」 麻糬精从他脖子上抽回一只胳膊,用没有任何粗茧的优美指掌捉住那只敲头的拳头,拿到他唇边,每啄吻手背一下,就低声的说一句: 「是男人,积多了难免都会想做……这里没有女的,不小心擦枪走火了,那就让我帮你把上膛的子弹都射了……这样不就结了?」 巫泽远似是而非的这番论调,让李其徵有些发傻愣住了。 在他三十有一的生命里,还没见过这种拿眼媚人的娘炮怪咖,他周遭的同性大多都是跟他一样工地里讨生活的,哪个不是又臭又硬的铁汉子?可是也没见过谁跟谁在工寮一起洗澡,洗到像他们这样,对彼此激动到举枪致意的啊? 「你……你要怎麽帮我?」 话一出口,李其徵便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可是脑子在看见手背被粉粉水水的唇片亲著之後,就更混乱不听意识控制,他思索不出自己哪里错了…… 「除了没有海咪咪可以让你捏著玩……其他的我都能办到。」 巫泽远暧昧笑笑说著,刻意眨了下左眼。 李其徵一听,耳根立即像被火烫著般红了起来,男根更是垂涎地从马眼流下几滴体液,即便直觉这话也有语病,可热血都一腔往下身聚集了,缺乏养分的项上人头即将失去辨别是非与搜查漏洞的能力…… ……漏洞,漏洞?!对啊,李其徵脑内闪过一丝清明,用没让巫泽远抓著的另一只手再次试图把人从身上推出距离,可是攀紧脖子的人实在比三秒胶还厉害,让他无法用行动确认,只好豁出去的直接用嘴问! 「你是双性人喔?阿不然……呃……你哪来的洞……给我插?」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2节 梦话之< 旷男怨男 >05 (直人攻x女王受) 05 这句话让巫泽远笑容凝结,从李其徵的颈窝抬起头,强迫自己好好将视线聚焦,以期看清眼前这人的脸,想搞清楚他是恶意嘲弄取笑呢?还是对性事这方面真的有……那麽单纯? 或者,根本是智商不足的蠢蛋? 然後,他发现自己对上了一双充满疑惑,黑得发亮的曈仁。 好漂亮的眼睛啊。 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套路的审美观。有的男人欣赏美女是从小腿曲线,有的是看上围够不够壮观,有的嗜一头乌黑长发成痴,有的锺爱灵魂之窗,或眼神清澈,或凤眼杏眼,或擅长放电。 巫泽远就是後者。 他总是对眼睛长得好会发亮,看人不闪烁不猥亵,眼神端正自信,透出坚定意志的男性毫无抵抗力。 醉了七八分的李其徵虽然没有平时的神采奕奕,但酒精的後座力使他平素就常常让人称赞,遗传自原住民母系血统的明眸大眼,眼神褪去了几分当决策者的锐利,露出了几分真性情里的坦率。 正当巫泽远被李其徵的眼睛迷惑住的当下,李其徵也给巫泽远俊秀出色的五官,刻意不加掩饰的狐媚勾出来势汹汹的性欲! ……李其徵不自觉伸手握住巫泽远的双臀揉捏,将人用力压进自己胸膛,耳里那个不断骂著变态变态的声音彻底消失,淹死在精虫大军汹涌压境的脑海当中…… 但凡男人就算再完美,没啥致命的弱点,一旦美色当前邀君品嚐,七成九九无法抗拒勾引。当年李其徵的印尼老婆也是这样主动巴住他磨蹭,蹭上床蹭出名份来的。 所以他的合夥人前年因为外遇离婚,外头那女人却骗了钱就远走高飞,今年李其徵又跑了老婆时,苦笑哥俩果然都是春天生的虫,两条春天大虫凑在一起,只能合出个蠢字。 那两成一一不受诱惑的呢? ……不是没带威而钢出门怕被嫌弃,就是武器过於迷你,要不然就是有了威而钢也没起色,或是人类中只占少数10的绝对直人,诱惑的人不恰好,是同性…… 但凭李其徵对巫泽远当前燎原的情欲,绝对可以确定他不在那10的直男范围内。 两个醉到难得糊涂的男人对眼睛所见反应直接,不知是谁先吻上了谁,谁先在谁的身上吸啃吮咬,当巫泽远拿手指戳著李其徵後庭外的绉褶时,李其徵直觉不适的想挥开他! 「喂,妈的……你……呃……你干嘛摸我肛门?」 巫泽远的眼神蒙胧,神情无辜:「……你连插我哪里……都不知道,我没先以身作则……教你一次,你以後怎麽会做?」 「干伊娘!就你这身材力气……呃……竟然有胆子想鸡奸我?」李其徵霍地用力将巫泽远推靠上墙,冰凉的磁砖让巫泽远打了个哆嗦:「你……给我用……用讲的,我照著做!」 「不要,我……不给生手上的。」巫泽远嘟起嘴有些撒娇地喃喃道,看来嘟嘴是他施展媚功时的必备招数:「我还想多活几年。」 李其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管那麽多,学著巫泽远刚刚的手势动作,把人压在自己跟墙壁之间,一手掰开臀丘,一手就想戳向两瓣浑圆当中的小菊花,怀里的人却不依,整个人奋力的扭动! 「我不想……受伤,你的size不小耶……没搞好的话……你做完我大概就要送急诊了……」 ================================================ 事到如今你爱我 : 旷男怨男 , 徵询意见是 6:3 , 包含一个两票都投的 如果喜欢旷文的亲亲们於18号23:59前再不浮上来留言, 这篇我就要按照大纲15万字以内完结~~~~~~~ 补上说明,事篇已经修改大纲,有可能会超过4万字喔,不再是超短篇啦~~~~~~ 梦话之< 旷男怨男 >06h(直人攻x女王受) 06 「喂!你!」 李其徵不耐烦了,双手抽回紧紧抓住怀中之人的胳膊,嘴凑近巫泽远的右肩头又吸又啃,留下一圈淡淡牙印: 「你在……呃……耍著我玩?」 被咬的人眼里更显清明,突然抬脚要踹咬人的急色鬼跨下: 「不想配合我……你可以滚!」 「靠!你想废了我?」 眼明手快的避开攻击,李其徵将左大腿整个抵住巫泽远的性徵,面露凶恶: 「我今天不玩死你,我跟你姓!」 「你想玩可以,可是要听……听我的!」 整个都被箝制住的人,非常固执己见,分才奋力的挣扎,让他的脸颊红扑扑的,像颗七八分熟的水蜜桃,好像挺甜挺好吃的…… 当前色迷心窍的李其徵,其实是个很尊重女性的人,这是从他五岁就独力扶养他成人的老母,给他的潜移默化。 现在在他眼里,秀色可餐的巫泽远越来越像女人,他不自觉的妥协了。 「好,我……配合你……快点!」 肚里的陈高经过身体的激烈运动,好像威力全开了…… 酒量好的李其徵开始不仅是醺然,还浑身热到不行…… 像水蜜桃一样可口的脸蛋,偎上他肩窝: 「先……大概冲一下……我怕脏……」 妈的,玩惯鸡奸的人怕脏?可是李其徵没空跟怀里的水蜜桃计较太多,他向来奉行多做少说。 仗著遗传自山东老兵的身高优势,李其徵将巫泽远揽背熊抱,微微向上一举便让人双脚离地,奋力抱著他跨进浴缸,拿过莲蓬头也不管刚开的水有多冷,就先往自己兜头淋下。 「喂!我会冷!」 水蜜桃又嘟起嘴了,李其徵看见怀里的巫泽远又缩又躲,脖子胸膛手臂全起了鸡皮疙瘩,不知不觉笑弯了双唇。 「你笑个屁啊!」 水蜜桃还会瞪人,可这付落汤鸡的模样实在没有半分平常工地验收的冷厉,只可爱得让李其徵呵呵笑出声来。 「一下子就会热了……呃……乖……」 又是不知不觉,拿出以往哄女友老婆的台词。 酒醉时的巫泽远不会咄咄逼人,虽然好像不吃乖乖这一套,有些不满地伸手在李其徵手臂上无力地拧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进一步洒泼。 李其徵将莲蓬头先挂在水龙头上,拿起沐浴乳给都冲湿的两人都抹上一坨,然後飞快把自己从脖到脚搓上一遍: 「喂!你赶快自己洗啦。」 胸膛被抹上一个手心的沐浴乳份量,巫泽远却仅止用手指慢慢的,诱惑的推著那些黏滑的液体,在自己的胸腹画著圈,然後,拿起莲蓬头,主动替李其徵洗起性徵! 「嗯……啊,你的手好细……」 摸著揉著用水冲著的那里,他妈的有说不出的舒服…… 巫泽远唇边挂著一抹暧昧不明的微笑,只冲乾净李其徵的性徵,其他地方都没冲,然後,拿起沐浴乳又挤出一些,直接淋上李其徵刚洗好的阴茎,见李其徵不解地睁开写满疑问的大眼,只是转过身背向他,翘起窄臀,递出沐浴乳罐子侧头轻声吩咐: 「换你……用食指跟中指……沾沐浴乳戳进来……不要急……喂!不要太用力……转圈……呃嗯……两指撑开……」 方才巫泽远不让他碰的小菊花,好不容易现在肯任君采撷了,李其徵连点头都嫌费事浪费时间,继续奉行身体力行的座右铭,遵循巫泽远的口令,替眼前人做扩张。 「嗯……你……你的手好巧……」 巫泽远说的是废话,李其徵可是做装潢的,需要靠手感吃饭的人: 「现在把无名指也插进去……啊啊……」 靠,有够骚包,大家伙都还没上,就叫得这麽浪,可李其徵还是骂在心里没有出口,直觉忙活手上的事最要紧。 「唔嗯……啊……用你的插进来……快点……」 巫泽远侧著瞧李其徵的那双眼波光潋滟,湿润得都快滴水出来了,再加上低软磁性的呢喃式命令,让李其徵大受刺激,手扶著茎身对准已经无法密合的菊穴,快又狠的一插到底! 「呃啊啊啊!你!轻一点慢啊啊啊啊……快出去!先出去啦!」 被插得哀哀叫的人伸手朝後用力的推李其徵的胸膛,他没想到插进来的人这麽粗鲁又著急,他很少有被插得这麽痛的经验。 事实上,有身体洁癖的他十分挑剔,之前只有过两个性伴侣,而且都是同性的性爱高手,自然不会像李其徵这麽生疏於这种性交。 李其徵挫折得低声怒吼,可是还是忍著顺著巫泽远,先将家伙给拔出来。 「干!你又怎麽了!」 见身前人转身面向他,眼里的水光流到脸上,心里醉死的愧疚被唤醒不少: 「喂,你很痛?」 巫泽远朝李其徵的脸扇了记没用啥力的巴掌,瞪著眼睛软著声音骂: 「你到底有没有……做过?是妓女……才能忍受你这种技术!」 李其徵听了自尊有点受伤,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望著巫泽远的眼泪,宏亮的嗓门自动低减: 「以前我干过的……呃……都没人嫌过我,是你比女人还娇贵!」 「哼,我……我给你用的地方,跟女人那里……不能比?好,那你……滚,去找女人做!」 ========================================== 月初啊亲亲们跟战战有默契的,就知道战战在啊啥 梦话之< 旷男怨男 >07h(直人攻x女王受) 07 巫泽远嘴里虽然呢呢哝哝的赶人,身体却像一条蛇般,朝李其徵靠近并缠上去,两具湿滑的躯体相磨,带起阵阵电流,流窜两人周身! 「你不是要我去……呃……找女人做吗?」 李其徵又好气又好笑,他没见过这麽口嫌体正直的人,今天算开了眼界了: 「那你的手干嘛又……抱住我的脖子?这样我怎麽……怎麽去找?」 「喂……你……你很没风度耶……」 那表情一付就是要你让著我,你却不肯的十足委屈: 「我……我只要今晚要你陪我……过了今晚,随便你去找谁做,都不关我的事……」 这不是废话中的废话吗? 谁会对一夜情的对象这麽鸡婆管这麽宽? 两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无谓的占有欲该搁在哪个基准上? 「你这麽龟毛,我……陪得很辛苦耶。」 李其徵故意挖苦在他身上不住磨赠的男人,见巫泽远自己抬起一腿缠绕著他的腿,只用一脚金鸡独立,便用双手各抓著一瓣浑圆向外掰开,刻意放慢速度的,再次将硬挺的阴茎刺进巫泽远还很松软的菊穴里…… 「嗯……啊……对……啊啊……喔~~~」 这次的进程显然让巫泽远很满意,他挺直颈子头向後仰,发出销魂的呻吟。 李其徵试著深入浅出插拔两三趟,才用力的整根贯入,之前的一插到底只让他觉得插入的地方很紧很热,现在动作放慢了,才发现主动吞吐著他的大家伙这妙处,确实比女人的阴户更会含更会吸,服贴到毫无缝隙的温暖丝绒感,让他爽到因酒醉而略见迟钝的神智更是涣散,逐渐无法自主的,频频粗喘出声…… 一室淫靡,娇吟与低咆合奏,胸贴胸乳对乳尽情摩娑,进攻的人在即将射精的前夕将包容的人压上磁砖猛力迅速的穿刺,包容的人亦神魂颠倒不能自己,甜软的呻吟变成抑住嗓子尖叫,最後,不知是谁的嘴寻著谁的,两个男人到达高潮的呐喊,都让对方吞进肚子里。 这颗水蜜桃的滋味,竟出乎想像的甜美,这是进攻的人稍微回过神後,第一个跳进脑海的念头。 「喂……我累死了,你快把我冲乾净……」 还被压在磁砖上的男人,今晚够呛的了。 酒醉吐了三次,还要被一个不懂同性做爱的鲁男子折腾,背靠著的磁砖冷得像冰块,也难怪他全身微颤,头枕在鲁男子的肩窝,抬都抬不起来。 李其徵其实也觉得很累,男人性欲发泄完一般都只想躺平大睡,可是靠在身上的男人被自己操到抖得站不直身子,他只好认命处理善後。 凭著每周总有一两次给自己老母洗澡的经验,李其徵让巫泽远坐在浴缸边缘,有些条件反射的,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已经轻车熟路地给巫泽远洗好头洗完澡,正将比起自己有二头肌的手臂,显得有够纤细的胳膊架上肩膀,把几乎已经睡著的男人朝床的方向拖过去。 一打开浴室门,李其徵就傻眼了。 数步之遥的床沿,坐著一个西装笔挺,翘著腿抽菸的英俊男人。 而这个阴沉味很重的男人,正用看不出是怒还是冷的眼神,盯著两个未著片褛的男人看。 梦话之< 旷男怨男 >08(直人攻x女王受) 08 「喂喂,你先醒醒!」 见那个阴沉男人没有打算开口,也不离开床沿,李其徵摇晃著抓在巫泽远肩头上的那只手掌,想把人叫醒看看眼前到底是怎麽回事。 巫泽远从舒服的梦乡被摇回残酷的现实,咕哝著不满的声音不知所云,夹杂著李其徵听不懂的语言。 「你……好吵……」总算吐出一句李其徵听得懂的。 「你好像有朋友来了耶……我记得刚刚进来有关门,可是他……现在就坐在你床上喔。」 巫泽远还是迷迷糊糊:「啊?啊。可是我这里只有两个人……有钥匙……」会不会方才开门钥匙没拔,让小偷摸进来了? 「泽远,是我。」 床上那尊终於出声了,虽然脸色不豫,声音却很温柔低沉,声线好听得像李其徵母族部落里,那个天主堂爱唱诗歌的神父。 「……宜闵?」 李其徵可以清楚查觉身畔紧靠自己搀扶的男人身躯一僵,飞快抬起头望向那尊煞在床上不起来的男人,突如其来的挣扎让李其徵措手不及,巫泽远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把自己关回浴室里。 床上那尊慢条斯理将手上即将燃尽的菸奈熄在脚边的水晶菸灰缸里,菸灰缸中有两根菸尸,足见男人并非才刚进房间,不知刚刚浴室里的情事,他从几时就开始窥听? 「泽远,你能接受别人,对我而言算是解脱。我走了,钥匙我就放在客厅桌上。往後,你我还是只做朋友吧。」 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到浴室轻叩门扉,对著门里的男人说出这番话後,在离开房间前莫测高深地将赤裸的李其徵从头看到脚,然後特意盯著李其徵的性徵,无声的以嘴型发出嗤讽,斜高一侧唇角,将不屑的眼神抛给李其徵转头走了。 妈的,看三小,拎杯的大家伙难道还会比不上你?要不要你也脱裤子来比个高下? 李其徵真想这样开口冲那个一看就知道很高傲的男人几句--要不是自己可能是浴室里那个懦夫的奸夫嫌疑人的话--那尊可是有钥匙的耶,还有要走前那些话,一听就知道是正主儿,应该是巫泽远的现任男友。 「喂,那个人走了,你出来啦。」 李其徵想走了,可是没衣服穿,他不想将沾黏呕吐物的肮脏衣裤穿回身上: 「你至少要出来找一套能先借我穿回家的衣服……」 然後,随便你爱躲哪就躲哪,浴室衣橱被窝,电冰箱洗衣机烘碗机,都不关我的事。 再然後,浴室门开了,一个眼睛鼻子通红挂水的男人扑出来,可怜兮兮搂住自己的脖子不放,抖著声不住要求: 「陪我陪我陪我陪我陪我……不准走……我好冷……身体冷心里冷手脚冷……」 哇靠,今晚这份兼职保母的任务,当真不见天亮不到尽头? 李其徵原想伸手拉下那双手臂坚定想走的立场,可是一与巫泽远那双徬徨无助的视线对上,嘴巴自动违背主人的心意,手也不听大脑的指挥,反抱住怀里身体凉透的男人: 「你还真是个任性的女王耶。」李其徵没发觉自己出口的语气,潜藏的无奈里夹杂著怜悯与…… ……一丝丝的宠溺。 =========================================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3节 这篇文看的人应该不少,可是回响却唉 再这样下去,战战要任性,只更自己想写的了 梦话之< 旷男怨男 >09(直人攻x女王受) 09 累极的两个男人相偕上床,眼眶里还有泪光的男人不肯放开攀住的手,随他所兴的男人只得与他头足相抵,相拥而眠。 不带情色的赤裸相依,李其徵的怀抱温暖舒适,安全感十足,让巫泽远放松地越睡越沉。 良好的睡眠品质,对失眠已久的人而言,是梦寐以求的奢侈享受。 直至天色微亮,李其徵才转醒。有些讶异自己身上黏著一头无尾熊,看见巫泽远的脸,昨晚的点点滴滴悉数忆起,他不禁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想赏自己两巴掌,却发现ㄧ只手臂让无尾熊枕到发麻,另ㄧ只手掌被无尾熊捂在他胸口动弹不得。 「呃……」原本想将两手直接抽出就好,但还在沉睡的男人蹙紧的双眉,眼下的青灰,都让李其徵不忍心粗鲁对待他。 轻轻抽出被握著的那手,李其徵正以不自觉的小心温柔,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推开趴住自己大半身正在好眠的无尾熊,然後拉出那只发麻得快残废的手,头重脚轻的掀被下床,忍著宿醉的晕眩失衡感,去翻脏裤子拿手机看时间。 「靠……竟然超过六点半了……来不及回家换衣服开车了……」 发现已经赶不及七点整上工,李其徵正想打电话跟合夥人说自己晚点再开私车去南投工地会合,要他先领师傅们过去,这时床上的男人突然坐起上身,眼睛连睁都没睁开的,就慵懒出声问: 「宜闵……你去哪……要上班了吗?」 宜闵?是谁?李其徵搜寻手机电话簿的手指停下ㄧ响,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宜闵,啊嗯……几点了?」 还没完全睡醒的男人打了个呵欠又问,音色跟李其徵昨晚记忆里的不太相同,比较低磁,口条也很清晰,就跟之前在工地上听见他批评老师傅们的手艺时差不多。 「六点四十二分。」李其徵在继续搜寻电话的同时,顺口给了回答。 「嗯?你是谁?!」 爱困的男人双眼倏地大睁,慵懒亲腻的神情顿时像川剧变脸,ㄧ张带著警戒疏离的面具在转瞬间已经贴妥上脸: 「你为什麽在我房里?你是怎麽进来的?」 「喂,你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啥事了吗?」 要是敢答他酒後失忆,李其徵有八成是不太相信的。 推说喝醉酒就不记得自己干的事说的话,会喝酒的人都知道是藉口。除非是当时大脑醉死了,人完全被放倒,否则,在还有行动能力还能交谈的这个等级这般程度,除了枝微末节,大部分应该都能靠自己醉醒之後回朔想起。 「……你……是昨晚送我回来的那个……乡崇建设的员工?」 巫泽远边想边问,赤著身下床走向衣橱,打开後随手ㄧ挑,往李其徵扔去ㄧ套休閒服: 「这套你将就穿,出去请帮我带上房间门,客厅纱门跟大门。」见李其徵拿眼紧紧盯著自己,巫泽远想了几秒才又说:「昨晚谢谢你。」 然後,随便套了件长棉t恤,穿上下身内著,巫泽远面无表情的将一套由送洗归还袋罩住,有衬衫外套外裤撑在同一个衣架上的西装甩过好几步距离甩上了床。 再然後,对个站在浴室门前,视线全在自己身上的大活人视若无睹地擦身而过,巫泽远走进浴室开始刷牙洗脸,推起马桶盖与座垫,当著李其徵的面将门关上。 从将醒未醒到现在,李其徵有没有回话,有什麽反应,对巫泽远看来完完全全没有差别。 从他打发李其徵的方式来看,很纯粹的,完完全全是对待一个陌生的一夜情对象的方式。 可是李其徵也不懂为什麽,看见巫泽远早上这种冰死人的态度,他就是忍不住想发脾气! ======================================== 这篇是清醒时清冷自恃,醉酒时霸道黏人的小受, 失恋後跟著被前男友”捉奸”的奸夫,让奸夫疗愈情伤的故事~~~~~~~~ 不过,似乎并不让有些亲亲待见,更了也说今日还未更 看见票数跟点击的惨澹,意外激发了战战的恶趣味, 今日明日後日青山自在停更,战战要把阉将一口气写完~~~~~~~~~~~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0h(直人攻x女王受) 010 走到床边,将手机放上床头柜,李其徵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浴室里的那头白眼狼。 「有事?」 听见外面的人用力擂门,坐在马桶上弯腰抱住头,为自己昨晚的饥不择食正在懊悔的巫泽远原来想置之不理的,可撞门的声响实在太大了,他不想因门外之人一大清早就这样扰人清眠的举动,被社区管委会至电关切。 见巫泽远面带不耐,只开一小缝门探出半张脸问他,李其徵肝火更旺了,双臂奋力一推就将门整个推开,门里的人也被自己的蛮力推得退到浴缸旁! 「喂!你想做什麽!唔……」话还没问完,嘴就被强硬堵住了。 靠!问我想干嘛?哼哼,我要讨债,讨昨晚的看护费加夜渡资! 巫泽远使尽全力想挣开一进门就抓住自己双手,将自己压上墙强吻的大块头,却发现这人的臂力异常强健,动作也很快,连双脚都被他的髋部强制大张,他的腿分别勾拐著自己的腿,不让自己有机会用脚踹开他,整个硬梆梆的下身,紧紧贴著自己一样的部位! 巫泽远自认是个文明人,可现在被野兽野蛮攻击中,他顾不得形象,只能用唯一还自由的牙齿当武器,把李其徵的下唇咬破! 被咬的人怒声大吼: 「是你昨晚死活不让我走的,可不是我厚脸皮赖到天亮!」 还好李其徵反应够快,一发现对方下颚有动作,立即将舔遍牙膏芳香的舌头缩回,否则现在可能连话都没法好好说了。 咬人的人不惶多让: 「我不是给你衣服了吗?难不成你兼职在卖,要我付钱?」 侧头吐出嘴里的血,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睁得奇大,眸子里怒气并射如刃,满是刻意要让对方查觉的不欢迎与鄙夷。 「干!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今天我没让你吃顿苦头,你学不会感恩这两个字要怎麽写!」 李其徵说到做到,甚至故意屈辱巫泽远,没将他的底裤脱下就用手指侵犯他,清醒的巫泽远从头到尾一声未吭,只疼得嘶嘶吸气,拿写著痛楚的清澈双眼不住控诉李其徵的暴行。 「……你!呃……!出去!先拔出去!我床头柜……第一个抽屉有……保险套!要做去拿!」 被两个乾涩的指头草草做过扩张的後庭,一下子就塞进尺寸比之前的男友要大不少的家伙,疼到巫泽远的肠子都要抽筋了! 他一向洁身自爱,从来没有让人不带套就插进来,现在这人竟敢让他蒙上罹患性病的风险,他觉得自己快要气到脑中风了! 「嘿嘿,你现在才在意,不觉太晚吗?」 李其徵使坏的,在甬道还这麽乾涩时,第二下就将自己尽根没入,虽然这样做他自己也很痛,可对从小到大拿拳头替自己争取权益的人来说,只要将人打趴,自己挥出去的手就算血流不止,也绝对值回票价! 「你……什麽意思!」 撕裂与刺穿的双重剧痛,让巫泽远人中冒冷汗,泪水反射性的溢流出眼角。 「昨晚你勾引我的时候,那回就没戴了,现在才提醒我,不觉多此一举?」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1h(直人攻x女王受) 011 一向很注重形象的巫大设计师听李其徵这样一说,再也管不住连日来极度沮丧的不稳情绪,西班牙语混著美语的有色咒骂,断断续续的从他咬紧的牙关奋力挤出! 「anda…… oli !」(去……死吧!大白目!) 鸭子听雷的李其徵光看巫泽远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在骂他,腰下顶撞的力道更强了。 「……olesto!」(不上道天王!) 「喂,你是嫌我不够用力吗?」 李其徵乾脆放开禁锢巫泽远双手的那手,两只手用力往巫泽远的两侧腰际抓紧固定,让冲击的力道,由承受的柔软肉穴全部承受。 「……asshole!……scubag!sha……on you……」 没得退开无法缓冲的强烈攻击,让巫泽远痛到大脑无法运作,不再咒骂的他泪水成串的掉,闭起眼睛开始哽声啜泣…… 靠,哭啥屁,拎杯也很痛的好不好,要不是你太嚣张,我干嘛要干得这麽痛苦?! 李其徵在心里骂骂咧咧,可是被自己捅到哭的跩娘炮看起来惨兮兮到一个不行,茂密的眼睫扑扑狂颤,牙齿喀喀作响的声音就在耳边,他不自觉又逐渐心软了。 「喂,你别哭了,哭得我很烦耶。」 李其徵先停下律动,抬起一手勾起食指,用指背轻轻揩拭巫泽远的泪痕,却发现泪水泛滥成灾,多到连连揩了好几次,也弄不乾那张五官贵气的脸庞: 「乖啦,我不会再这麽用力了,你再哭眼睛会很肿,等下怎麽去上班?」 「你出去!」巫泽远一缓过气来,旋即捏拳死命搥著李其徵的肩膀与背部! 「喂!你别不识好歹喔!别逼我再像刚刚那样处罚你!」 妈的,果然还是个男人,那手劲大概会让李其徵被搥的地方瘀青至少三五天。 「那……我的背……又冷又痛,我要去床上!」 巫泽远听见李其徵的威胁,没有五秒钟便识相的停手,他又不是傻子不懂後怕,既然这遭逃不掉,他尽量让自己好过些总可以了吧? 这个要求不超过,李其徵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正想从巫泽远体内退出,要他自己爬上床再继续做,谁知一松开对那两只修长美腿的牵制,那双腿竟然自己缠上他的腰。 「你抱我上床!」一样是霸道的命令,可是昨晚的软言呢喃,比起现在的凉声冷语,要招人疼太多了。 「你口气实在有够差,我又不想放过你了!」李其徵双手捧在巫泽远臀下,用七成的腰力直出直入戳刺了十几下,巫泽远停住没有几秒的眼泪,再次又给疼了出来。 「你!」巫泽远眨掉模糊视线的雾气,忍著想咬住李其徵的肩头,将肉咬一口下来的冲动:「请,抱我去床上。谢谢。」 虽然口气不能算好,可是没有忘了说出请这个字,李其徵便不再苛求,保持握紧两团圆挺的姿势,健步大跨的将人捧著抛上床压上去,没有废话地继续干未完的性事。 「嗯……你……挺进来後慢一点退……」 「唔!啊……刚刚那下……碰到了……」 「继续啊……对……就是那里啊嗯……」 李其徵很卖力的边爽边想,他现在好像是驾训班的学员,这个张著大腿越来越享受他的服务的男人,聒噪得像指导倒车入库的尽责讲师。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2h(直人攻x女王受) 012 天气很凉,晨温很低,床上的两个男人却纠缠出一身热汗。 抓到取悦身下男人的诀窍後,有几个月没有做爱的男人讨债讨得很凶,原本还有馀裕能说几句话的巫泽远被要到四肢无力,神智不清,连呻吟都沙哑破碎。 从面对面到後背式,在射过两次後,侧躺著一腿让进攻的野兽挂在肘上,後庭被戳得快肠穿肚破的坏脾气女王终於忍无可忍的伸长乏力的手,推了还性致勃勃的野兽两下。 「干嘛?你嫌不够?」 野兽光看女王那疲惫中有忿怼的眼神就知道他受不住了,可就是忍不住连口头上也想欺负一番: 「我只要先射过一次,再来这回撑个二三十分钟没问题,你想怎样尽管吩咐,我绝对无条件配合!」 女王自醒来後可是滴水未进就被压著做,早就渴得累得发不出声音,喉咙活似塞满沙土乾涩无比,眼看野兽跟自己的代沟这般深,不禁大感挫折,聚集仅剩的气力在两腿,往李其徵身上踢蹬。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乖嘛,我快好了喔。」 这话本身安抚成分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说出口的人那戏谑的态度。 巫泽远气到眼前发黑,他暗道不妙,空腹进行激烈运动再加上起伏太大的情绪,诱发他的低血压症状比平时晨间要严重好几倍,恐怕会被折腾到晕阙了…… 才刚想到这里,坏脾气女王果然扛不住,手脚一软眼一闭脖子一垂,让野兽给操到昏过去了。 「喂!你怎麽了?!」 李其徵查觉刚刚还想踢开自己的腿失力不动,连忙将大老二插到最深,倾前伸手去扳巫泽远的脸。 「靠北,这样就被我ko了喔?有够肉脚。」 不过就是作个爱,也不用他出力上家伙,这样也会体力不济做到昏倒?他真是败给他了。 「你还好吧?喂?醒一醒!」 手掌探向汗涔涔的额际,发现那全是冷汗,额头凉得不像话,半闭的眼帘可见瞳仁偏上飘,嘴唇也没有血色。 「巫……泽远,你原来就生病了是吗?」 顾不得还在充血的下半身,李其徵将分身抽离迅速跳下床,光著身体冲出房去找饮水机。 结果,这不算小的公寓里有咖啡机有大烤箱有微波炉,找遍厨房客厅,就是没有饮水机。 李其徵没办法,又怕人持续盗汗昏迷到休克,只好从冰箱拿出矿泉水,回到房里喂病人。 他将水先含进口腔,等水变温了再渡给巫泽远,就这样喂了一千cc瓶装的过大半,人总算睁开眼了。 「……你去厨房……冰箱,拿巧克力给我……如果没了,就从瓦斯炉上面的……柜子,拿密封罐……有贴sugar 标签那个……」 「休啥?」巫泽远声音又低又弱,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李其徵听不清他说的那个英文字。 「sugar。s,u,g,a,r。糖。s开头那罐。」 巫泽远没有力气骂人了,耐著性子,慢慢将sugar的字母一个个拆开,边说给李其徵听,边在心里鄙视昨晚的自己。 巫泽远,你真是够了,竟然饥渴到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要找个能凑合的床伴也该稍微挑一下,难道你真的跌价跌到连文盲也能摸上你的床了吗?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3(直人攻x女王受) 013 李其徵喔地一声,不顾自己还光著屁股晃著家伙,将被子给巫泽远从脖子到脚趾盖密实了,赤条条又朝厨房跑,低於摄氏二十度的湿冬室温对他而言,显然透不过皮粗肉厚,传导到脑神经提醒著衣御寒。 「喂……你……」 巫泽远正想要李其徵去衣橱拿件他的睡袍穿,人已经跑出房门了。 巫泽远轻轻叹了声,心想果然,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野兽就是野兽,没有穿衣服的自觉…… 「是这个?」 不出两分钟,高头大马腿长手快的野兽折回床边,将铝箔纸包著的成片巧克力与密封罐递给他,腋下还夹了一瓶家庭号的鲜奶。 「……谢谢。先生贵姓?」 床都上两回了,女王有些良心发现,不好意思再将眼前这头显然挺会照顾人的野兽当陌生人。 正朝喉咙悬空灌鲜奶的李其徵喷了。 还好他面朝的,是床的相反方向。 还好这种不碰嘴的牛饮方式他习以为常,不然要岔气哽死当场了。 「喂,你这样很不卫生,牛奶渍要擦很多次才不会黏脚耶。」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4节 女王坐起上身,先从密封罐里拿颗方糖含进嘴里,边剥巧克力包装边皱起很有读书人味道的修长飞眉,沉著声音指责将他房间地板喷脏一滩浊白的野兽。 「……我会负责擦乾净,ok?」 李其徵将鲜奶的瓶盖放在床头柜上,把鲜奶也递给巫泽远,无奈的蹙起极为英挺的两道浓密剑眉: 「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女王眨著眼做思索状,只想了半分钟就放弃: 「没有。可是你挺眼熟的。还有,我鲜奶只喝温的。」 「你果然是眼高……贵人多忘事,在工地你去验收时,我至少跟在你旁边两三次有了。」 李其徵很想说眼高过顶这句成语,可眼前人刚刚才跟自己嘿咻过,一夜夫妻百世恩,百夜夫妻海样深,总不好这样指责枕边人,是以虽然老大不爽,可还是下意识的含了口鲜奶,等温了才凑近巫泽远的嘴。 「有吗?我确实很少记住跟我不相干的人。你是负责乡唔唔……!」 还在东想西想的女王,冷不防让野兽以嘴喂了一口鲜奶,不想咽下的他用力推开喂食者的肩膀,跳下床往浴室冲,将嘴里的鲜奶吐进洗手台! 「喂!你为什麽朝我嘴里吐鲜奶,恶心死了!还有,你早上还没刷牙吧?你把口腔里的细菌都泡进那口孳生的温床渡给我,要是你生病感冒了,我岂不是难逃唔唔……!」 你恶心死了?我还火大死了咧!靠,吵死了,我乾脆把你肏到死算了! 冲进浴室的女王因为态度恶劣,又被尾随的野兽压在冰凉的磁砖上,狠狠的处罚了…… 这个早晨,野兽饿很久的下半身总算吃饱喝足了,虽然才射两次,可是看见总共射四次,射到後来又清又少的女王瘫在他身上,非但彻底失去骂人的力气,连撑起眼皮瞪人都做不到,李其徵就觉得优越感高涨,心情有说不出的畅快美好。 将快被自己搞到死的巫泽远抱上床盖上被,李其徵眼尾瞄到床头柜上有个物品不停闪烁,定睛一瞧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手机炫灯。 「哇靠死定了,都是陈哥,有十一通耶,他大概急死了。」 陈哥陈敬丰是李其徵的合夥人,起初成立装潢公司的购置成本资金,有将近七成都是陈哥拿出来的,李其徵只拿出一百万,会有30%的股份,主要是技术上的乾股。 所以说,陈哥可算是李其徵小boss顶上的大boss,今天没事先打电话交代行踪就旷工,想必陈哥的一顿好骂,是绝对避不过了。 切,难怪古时候的人要说美色误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床上那个很消火的人虽然是男的,可是,嗯,那个,确实也搆得上美这个字啦,挺有中性美的。 「喂,陈哥吗?我是阿徵。」 李其徵硬著头皮按了回拨,那边接电话的人果然劈劈啪啪一顿好骂。 「啊?真抱歉,我昨晚喝死了,早上手机在响都没听到……」 忙著惩罚坏脾气的女王,真的都没听见手机的响声…… 「现在?我还在朋友家……」 要是陈哥知道这个朋友就是白手套龟毛大巫师,大概会石化……吃东西会噎死…… 「我知道我不对,下午过去给你砍啦,看要砍哪只我都没话说……哎呦,不行砍我大老二,我是独子耶,要害我绝子绝孙喔……」 靠北,巫泽远不是没力了吗?听到这种黄色的,还能睁眼瞪过来? 「今天不用我过去了?啊,大家都没过去,为啥?……渡假村的产权有纠纷,老板喊暂停?……知道啦,我还是会摆一桌请你的啦,谁叫我失联……嗯嗯,那明天公司见,拜拜。」 很好,床上那人还有力气瞪人?那就要他也打电话去请病假,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 咳咳咳,找床伴要擦亮眼挑,要量力而为,不要找那种过度饥渴体力又好的野兽啊除非自己也很强,否则会很辛苦的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4(直人攻x女王受) 014 李其徵一扑上床,趁他刚刚讲电话时已经躺著小小休息一番,恢复些许元气的女王又用那冷死人的声调下达指令: 「你去客厅把茶几上的无线拿给我。」 「你要干嘛?打电话请假?」耶!难道两人已经透过身体的多次交流,步入心意相通的境界了吗? 「……我的车在昨晚的餐厅没开回来,我要叫计程车行派辆车来接我上班。」口气中有著不耐烦。 「你这样还能上班?不会……觉得累?」一个多小时的努力再努力,尚未到达完全榨乾你的地步? 「不劳你费心,你快去拿电话过来,然後回你家去。」半阁的眼帘完全睁开,清冷已然回驻眼底。 看见巫泽远好些後就又变回这副死样子,李其徵的火气忍不住又窜了上来:「喂!你可不可以别喷冷气?天气已经够冷了,你不知道你这样,很想让我干死你,你在做爱时还比较热情!」 「你跟我算得上什麽交情?凭什麽这样批评我?」女王脾气的男人性格上的孤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做几场火热的情事,就能让他雪雕冰砌的心墙,为陌生的李其徵融化出入口。 李其徵霸道的用身体覆上巫泽远,四肢押著四肢,不容拒绝地索吻,狠狠将巫泽远的双唇都啃肿了,才放开巫泽远的右手,将自己的手机塞进他的掌心:「用我的手机打!」 女王右眉一挑:「是市内,用手机很贵,何必这麽浪费?」 野兽喷火低吼:「我甘愿为你破费,你干嘛废话这麽多!」 女王嗤笑出声:「你有毛病?对个一夜情的对象献殷勤?」 野兽咒骂连连:「靠夭!你他妈的叫你打就打,机车啥?」 女王不再坚持,将手机拿到眼前熟练的按了串数字,拨出後,没几响便有个好听的女声回应。 由於李其徵常在吵杂的工地接电话,收音筒的声量是调到最高的,女王的耳膜受不了这麽大的声波,皱著眉将手机拿离耳朵,李其徵瞄见那对修长飞眉难耐地皱起,便体贴的主动伸手过去按两下,将音量下降两格。 「朱姐,我是泽远,昨晚去吃乡崇尾牙喝多了,坐taxi回住处,你帮我叫辆车九点来接我,车号等下传简讯到我手机就好。谢谢。」 对方似乎也很习惯巫泽远这样交待事情的方式,没有寒暄问暖宿醉难不难受啦,身体状况怎样的,只应了声知道了,便率先挂上电话。 「你真的要上班?我今天休假耶。」 李其徵很舍不得这样就跟巫泽远分开,他直觉往後要想再与这个高贵的男人耳鬓厮磨,可能难如登天。 「你休不休假,与我何干?起来。」 巫泽远听得出压住自己的男人,那有些落寞的口气中似乎想表达更多,他不耐烦的缩手在胸去推李其徵的肩膀,想赶快结束这场荒诞到让他自我厌恶的意外。 「喂!你能不能别这样翻脸不认人?好歹我们也算是……呃……」炮友两字在李其徵脑里转了又转,可是心里莫名其妙直觉排斥用这两个字,来界定两人的关系。 「你跟我,什麽都不是,你是异性恋,我,是很纯很纯的同性恋,昨天晚上是我不应该,你往後还是找女人上床吧,你还要传宗接代,碰男人碰多了,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巫泽远很少对个不熟悉的人,耐著脾气说这麽多话。他边说边在心里叹息,这番话就当偿还昨晚人情的最後部分,其他的,用身体还那麽多次,也该够了吧。 李其徵这才明白,为何刚刚他跟陈哥打嘴炮说那啥时,巫泽远会睁开眼睛瞪他了。 可是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确实没有办法对巫泽远说的两人差异持其他意见。他本来就只对女人发情,在昨晚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对一个相同构造的男人勃起,还能跟这个男人数度欢爱,只觉沉溺,不觉恶心排斥! 有原住民血统的他,一向很崇尚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巫泽远给他的感受是与众不同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能让他著迷到荒废工作,之前的两任女友,准备逮到就要离婚遣返的逃妻,都没这能耐。 在他弄清楚他想怎样定位昨晚发生的事情,怎样看待现在正在自己身下不断挣扎的男人之前,他不想喊停,他不想才一脚踏入就被判出局。 「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我不是双性恋?」想了半天,李其徵只能呐呐挤出这句话。 而这句话,更让挣脱不出他压制的巫泽远全身毛孔齐炸! 「shit!你别再赖皮,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已经受够了bi,凭你这种打工的,也想玩我玩烦了拍拍屁股去找女人结婚生子?我就算再犯贱,也不想凑合跟你瞎混!」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5(直人攻x女王受) 015 巫泽远原想自己应该不可能更生气了,岂知李其徵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气到心脏猛然一阵刺痛,肺脏都快裂开了。 「啥是bi?还有跟女人结婚这档子事,我目前就等找到人就能办离婚,我不是个脚踏两条船的人,想跟你在一起的念头一天不灭,我就一天不会再跟其他人有暧昧,我……」 「你有老婆还敢跟我搞一夜情?!」 巫泽远彻彻底底火了,肾上腺素让他的挣扎不再显得小推小就,李其徵这次很确切的被女王的爆发力给推开踢下床! 「你给我混!别让我把昨晚的事情公诸於世!」 尚有巫泽远馀温的手机被当武器朝李其徵的脸上丢过来,运动神经很好的他下意识将手掌挡在鼻子前一把接下。 「喂,你先别发这麽大的火,听我说完再……」 巫泽远从床上动作僵硬的起身离床,对愣愣站著看他发飙的大块头胸前用力一推,将人推得倒退两步。 「三分钟之内你没混,我就拿你射在我里面的精液去验,到警察局说你强暴我,你不想身败名裂就滚出我家!现在!」 还没离婚的李其徵知道自己确实还没有资格跟巫泽远谈交往,只得默默从浴室不远的地上捡起那套休閒服穿上,然後在巫泽远大叫还不快滚的当下从浴室地上拿长棉t恤丢上床,临走前难掩落寞地瞧了巫泽远几眼,这才走出巫泽远公寓,带上了房间门,客厅纱门跟大门。 他知道,从此与坏脾气女王的关系,比关上这些门还要更多隔阂。 巫泽远已经深种偏见的心门,才是最牢不可破的阻隔,想到达他身边,岂止寻常天涯海角,山高水远的距离。 心情低落的李其徵走到巷子外,正在步行返家与拦辆计程车去餐厅开车回来两件事当中犹豫,手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望了眼显示的市内号码,不是很熟悉但好像看过,原想不接又怕是客户下单,不想因为漏接生意被陈哥剥皮的他耐著性子用正常口气接了,打来的地方通知的消息让他精神大振。 「哪里?……还在云林的分局?……喔,好,我自己过去……路我下交流道再问,没问题的。谢谢你。」 挂断电话後,李其徵往车多的地方大步奔跑,跑了快一公里才拦到一辆空的计程车,他一头钻进车里跟司机报了昨晚餐厅的住址,就此奔向命运之神给他与巫泽远安排的笑骂情缘。 而这天中午休息的空档,巫泽远也跑了趟住处附近的派出所,昨晚那个计程车司机很贴心,将他没拿下车的西装外套投交给乘客下车处最近的警局,值班警员照著外套里识别证上面的公司电话,通知他来领取失物。 「请问一下警官,我想给捡到的司机先生一点酬谢,是托给你吗?」 巫泽远要来之前,特意问了公司里三个设计师共用的秘书朱姐关於这种情况的处理方式,朱姐递给他一个红包袋,要他意思意思包点钱给拾获者一个红。 「我们的业务不包括转交酬谢的。这是那个计程车司机的电话,你抄下来自己跟他联络吧。」 正当巫泽远称谢,弯腰在交接日志上看著电话号码输进手机的当下,一辆警车跟著一辆黑色休旅车停在派出所门口,下来了两个警察押著一对男女,还有黑色休旅的车主。 巫泽远只是听到声响无意识抬头一望,谁知望进了一双带著惊讶的明眸大眼。 这世界还真是小,早上才赶出门的人,中午竟然又碰面了。 果然应验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6(直人攻x女王受) 016 李其徵趁著经过巫泽远身边之时,瞄了眼派出所值班员警桌上的交接日志与巫泽远手上手机面板,发现巫泽远正在输入日志上写明“拾获外套者连络电话”那个号码,再看看勾在巫泽远左肘上的西装外套,嘴角扬起一撇调侃的笑。 (喂,你真的去验我给你的精华,来这里备案了?) 错身而过的当下,李其徵故意用气声在巫泽远耳畔丢下这麽一句,果然让西装笔挺的盖高尚贵公子脊梁一僵,呼吸一窒。 可巫泽远的反应就只有这样了。没有拿眼尾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瞪过来,也没有反唇相讥,李其徵觉得不够解早上受的鸟气。 (亲爱的,你想托警察找我,连我姓啥叫啥都不知道,这样很没效率,要查很久耶,毕竟我是清白没前科的老百姓……) (你够了没?来这里做什麽?) 巫泽远自认修养不差,可是身边这个野蛮人总是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撩拨起他的怒气,逼得他无法消极不作反应! 「我抓到逃妻了。」 李其徵恢复正常音量,右手大拇指竖起,朝方才走在他身前的那对马来人种长相的男女一比: 「我早上跟你提过的事,我会办好,然後……你等著哈。对了,我叫李其徵,要记住喔。」 用眼睛爱抚了下巫泽远菱角般的漂亮双唇,李其徵伸舌舔了下自己的上唇,不待巫泽远回话,依旧叼著那抹调侃,继续迈开步伐往那对男女坐著的位置走了进去,没有回身的举起左掌向身後的巫泽远挥别。 谁要等你?谁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少耍流氓! 巫泽远真想这样大骂出声,可是他没有。 要真骂了,岂不是跟他一般见识,变成跟这个流氓一个层次?他才不屑。 於是,在值班员警用带著疑问的眼光,轮流在他跟李其徵之间瞧来瞧去的当下,故作不知的巫泽远很镇定的输完那个手机号码,面带笑意的跟值班员警道谢离开,忍著一身的腰酸背痛与难言私处的钝痛,尽量让自己正常优雅的走出派出所大门,走到大马路旁去拦taxi,欲往昨晚的餐厅开回自己的车。 「喂!你要去哪?我送你。」 巫泽远在大马路旁站了十几分钟,竟然运气差到没拦到半辆空车,只等来一个他再也不想与之接触的流氓。 「我要先回家一趟,拿我那个逃妻锁在我保险箱的护照过来。你要回家还是公司?」 除了公事,私底下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李其徵成年後几乎没再干过,而今却为了一个像冰山一样冷漠的男人,心甘情愿的破例了。 「你能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别来招惹我?」 巫泽远眼看内线道又过了两三辆已经有客的小黄,寒流挟带沙尘暴的冬日街道,烟尘让他罹患乾眼症的双眼吃不消,几乎都要睁不开不说,眼泪还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眼球活像被砂纸磨著刺痛不已。 「不能。你对我而言就像发光体,我没办法对你视而不见。」 巫泽远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你这句话该拿去泡妞,不该拿来恶我。」 「我说的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耶。」这些话都是李其徵陪老母看连续剧学来的:「你快上车,那些警察还在等我。」 「你忙你的去吧,别管我。」一颗泪珠无法避免的形成,溢出巫泽远的眼角。 「亲爱的别因为等不到车就哭啊,上来啦,哥哥我载你。」 李其徵看巫泽远似乎有眼疾,眼白充血还不由自主流泪,原来只是想跟巫泽远斗斗嘴就走的,却发现自己可怜他可怜到走不开脚。 「你再不滚,我要……」 「你要怎样?喊非礼?我坐在车里,可是连你衣服都没摸到喔。」 「你别欺人太甚!」 「宝贝,快上来啦,我认识一家眼科,在丰原,挺有名气的,你下午翘班,哥哥载你过去看。」 让马路荼毒的眼睛泪水开始不停的掉,虽然这个流氓老爱在口头上占他便宜,可是语气中是真的存在著关心,巫泽远忍不住脑筋一拐的,妥协了。 「我这乾眼症已经好几年了,老是无法治愈,我又不想开刀,你说的这家眼科,有办法不经由开刀就治好我吗?」 「这个我是大外行,没办法保证,但去看看总是多个机会。快上车啦,你这模样,都可以去工地秀登台唱梨花泪了。」 於是,走霉运连辆taxi都拦不到的坏脾气女王没有选择的,准备搭上心怀不轨的大野狼黑色休旅避难。 「你先把你的事情办妥,我下午没事,可以打通电话说不去。你要说到做到,带我去那家眼科,不可以打其他主意,知道没?」 女王就算落难还是女王,那口气实在让李其徵很感冒。不过他自认是个讲信用的人,现在婚还没离,他会尽量不要现在就将女王拐带吃掉的。 「遵命,我的女王。」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7(直人攻x女王受) 017 巫泽远听见李其徵这样消遣他,莫明的火气又升上来了: 「你的眼睛是瞎的吗?我是男人,叫什麽女王?还有,谁是你的?刚刚那些亲爱的宝贝之类,你别再用在我身上,否则,哼!」 李其徵在心里大叹,坏脾气女王燃点真低,一句玩笑话,就能引爆蕴藏丰富的怒气。 「好啦别生气,你不喜欢我就不喊,我以後会尽量少在你面前表现李氏幽默,行呗?快上车啦,这里是红线,待会交警来,被开罚单可划不来。」 巫泽远被这麽一气,已经开始後悔方才莫名其妙,想要跟这流氓去看眼科的决定: 「我看还是不用麻烦你了,眼科到处都有,我再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知名权威的。」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5节 巫泽远冷著语气边说边移动两只脚,开始沿著人行道走离黑色休旅打算继续拦车。 「巫大设计师,要不要这麽婆婆妈妈的啊?你说你是男的,可是你比女人还善变难搞耶!」 李其徵放开脚煞车,让车子依d档原就设定的极缓前进力度,边跟在女王身旁边继续游说。 「好啦,我道歉行不?快上车,至少车上空气比外面好,再怎样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嘛。」 一辆排著柴油废气的乌贼砂石车,以不到四十的时速从最外道冒著灰浊经过,巫泽远一时之间彻底无法张眼,脚步也被迫完全停止。 李其徵见状低咒一声,看不下去的将挡推到p拉起手煞车,开门大步跨向人行道,将盖高尚的落难贵公子推进车子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喂!你!」女王又想发飙,野兽倾身在他嘴角偷了个响吻,出声威胁。 「你别叽叽歪歪,再闹别扭,我就拉著你站到分隔岛上,去kiss给这条路上所有的人看!」 「你敢!」巫泽远的桃花眼瞪得浑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流氓,竟然昨晚才尝试过同性性爱,马上就这麽乐在其中的,拿当众亲热来威胁他! 「我这人从小就特立独行,没啥不敢的,你要试一试吗?」 看见野兽釉黑的眼瞳清楚映著自己,巫泽远顿时深感胸口压迫,连忙偏过头深呼吸了几下:「算我败给你了。快上车!」 一物降一物,目前这两个男人的互动看起来,坏脾气女王很显然的,被任性妄为的野兽,暂时克得死死的。 其实,要不是巫泽远因公定居台中不满两年,一遇閒暇就只顾跟前男友成天泡在一起往台北跑,又因己身性向特殊,不想理会外界与自己一切不相干诸事以免惹上麻烦,以致没啥朋友可谘商,对台中市大街小巷不甚熟悉不说,连看个病都摸不著头绪,也不相信网路上的权威广告,李其徵这才有机可趁。 李其徵将逃妻的护照缴交给派出所後,附带补录了尚不齐全的口供,又办了些必要的手续,好让逃妻收押,方便日後处理离异的相关事宜。 跟著他去又复回警局的巫泽远,在李其徵下车到家里拿东西的时候,就坐在车上先打电话回办公室跟秘书报备请了假,在回程往警局的路上,又听李其徵说可能没办法两三下子就办妥申押,只好顺便打了通电话给昨晚拾获他西装外套的计程车司机,想趁这段空档把酬谢送给人家。 可是这司机挺酷的,听见巫泽远感谢之词只报以一声“喔,应该的”,怎样都不肯过来警局,不肯收下巫泽远的一点心意,所以坏脾气女王只得耐著性子,跟不知打哪来的自来熟,对他很是信任的李其徵拿车钥匙,坐在发动的黑色休旅里一边等著李其徵,一边顺从身体的疲惫,将车椅仰倒到极限,静静闭目养眠。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8(直人攻x女王受) 018 昏昏沉沉间,一声开阖声响起,巫泽远迷迷糊糊睁开眼朝主驾驶座那侧望去,望进一双纯正亮褐的含笑双瞳。 比一般东方人深褐近黑的要浅,还不及西方人金中带褐的透明,眸光有如最纯的深色蜂蜜,专注的凝视,让巫泽远胸腹一暖。 这双眼睛生得真是出色,衬著浓浓两排恰如其分的眼睫毛,份外好看。 「让你久等。睡得好吗?」 眼睛的主人音色也很醇厚,回想起昨晚做爱时那几声低吼,巫泽远下腹反射地兴起一阵骚动。 「唔。还很困。」 不自觉的说了实话,这对巫泽远而言算是难得。 他的成长背景,他的害怕受伤,促使他的个性一直偏向矜持,警觉性高,不易亲近。可是这人不知怎麽办到的,竟然从昨晚到现在,都无法让他成功疏离,非但如此,还频频惹出他的真性情。 难道自己真的是太寂寞了吗?巫泽远在心里轻轻叹息,失恋症候群果真会让一个大男人也变得格外脆弱,容易伤感,只要有个不排斥的人陪在身旁,就不觉得那麽冷…… 「那再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车子稳稳开离警局,顺顺通过几个红路灯後爬上了高速公路奔驰著,下交流道遇红灯也不会前後摇晃,这一路将近二三十分钟的路程巫泽远睡得跟车子静止时一样舒适,等李其徵在收费停车场轻声唤醒睡美人,巫泽远发现车子竟然熄火了。 「到了喔,从我们眼前这个巷口走出去,不用三五分钟。」 李其徵开门跳下车,对巫泽远比著四通八达巷弄其中一条,看见巫泽远似乎在认路,不禁轻笑出声。 「喂,你方才睡一路,现在才想记地理位置,会不会太慢啊?」 「我只是看看。我从没来过丰原市。」 虽说巫大设计师的主要业务是商务性质的室内设计,可出没区域没包含紧邻台中市的台中县县会,确实有点扯。 「哦?那我真是荣幸能得到你的第一次哩。」 说者那脸戏谑主要是顽皮,没有丝毫恶意,让巫泽远原想出口的反唇相讥停住,只是赏了个卫生眼。 算了,都是男人,要是又因这句第一次争执不下,岂不是显得自己器量狭小。 巫泽远慢条斯理下了车,跟在李其徵身後行进,发现他回家後换了衬衫牛仔裤,不再穿著他给的休閒套装,眼前这个高大挺拔,肩宽腿长的背影,让巫泽远有些心悸。 他不得不承认昨晚不能算纯粹的意外,除却内在的考量,这个容貌硬朗算得上英俊,彷佛会自体散发热量的男人,完全是自己素来偏爱的那杯茶。 午後临近学生下课时段,看过医生,评估过阶段性,预约下周再复诊的巫泽远,跟著李其徵钻进人潮汹涌的妈祖庙旁小吃街觅食,正当自己不置可否的坐在鲜少尝试过的路边摊等著蚵嗲上桌时,巫泽远心里还在暗暗思索著自己的失常,以及前所未有的随和态度形成的原因。 以往的好友男友也曾有人陪他上医院,帮他挂号陪他等候,可从没一个像这个李其徵这样人人好的跟挂号护士攀谈,还坚持陪他进诊间对医生问东问西的关切他的病情,表现积极的程度,简直比家人还要像家人! 从昨晚对自己的照顾,到今天带自己来仪器完善病人超多的眼科看病,无论从哪件事来看,全都能证明李其徵这个人真的很热情。这是巫泽远几乎观察思索了一个下午,总结出来的结论。 「喂,你别再呆呆盯著我看,我会害羞耶。」 李其徵拿筷子敲敲店家放在巫泽远面前的盘子,将神游太虚的贵公子神魂唤回。盘中装著两块炸得黄澄澄,一看就知道绝对酥脆的蚵嗲,没吃过的巫泽远只觉得窜进鼻腔的胡椒粉味道很重,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不敢贸然举箸。 「别用那种眼神看著蚵嗲,它们又不会骂你,干嘛一副警戒的样子,好像它们惹到你了?」 「……我很少吃汉堡薯条以外的油炸食物。」 梦话之< 旷男怨男 >19(直人攻x女王受) 019 「啊?」 李其徵傻眼,难不成巫泽远真的是玻璃温室养出来的娇娇贵公子?连这种平民小吃看都没看过? 「你该不会只吃麦叔叔跟肯爷爷的吧?」 「嗯。」 巫泽远应声,见李其徵已经吃掉一块也没事,便拿起免洗筷拆开封套从面前盘里挟一块凑近嘴边小小咬了一口: 「好烫,味道好奇怪!」 「有啥好奇怪的?不就是蚵仔加胡椒盐的鲜味而已?」 李其徵挤了些辣椒香味四溢的红色稠酱在小碟子,放到巫泽远的盘子旁示意他沾: 「这家老店用的甜辣酱超棒,试试。」 「还是不要吧,我的胃壁薄,吃太辣会难受很久。」 嘴里嫌弃蚵嗲的味道怪,可还继续啃下肚: 「牡蛎挺大颗的,还算新鲜。我以前还以为牡蛎只能煮汤,炒豆腐,连壳烤熟。」 「喂,你到底是怎麽被养大的啊?」声音里有著笑意跟好奇。 「正常三餐,餐间饿了能吃一两块蛋糕西点,严禁垃圾食物,油炸类几乎没有。」 说著说著,巫泽远不自觉的轻轻叹了口气,既感叹蚵嗲其貌不扬却比想像中美味,也感叹自己如今能够自由自主的幸福。 「我很小父母就分居了。後来父亲想再婚,就跟我妈离婚,带著我娶了个很厉害的後妈。後妈要求饮食均衡,清淡养生,这点整个家都要听她的。每回换新帮佣,新来的要是煮得太油太咸,都要被後妈刁难好一阵子。」 「你後妈对你好吗?」 一问出口李其徵便有些忐忑,自己好像过於好奇了。 「还算……普普通通。我父亲不在,她会罹患重听弱视,将我当成隐形人,可是不会刻意虐待我。」 「喂!你未免太容易满足了吧?这是精神上的虐待,无言的家暴耶,怎能这样对待未成年的小孩?」 「不满足又能怎样?连帮佣也不太爱理睬我,我必须用命令的,才能要他们帮我做事。」 巫泽远无奈的耸耸肩,吃完一块又挟起另一块送进嘴里,脸上已经看不出当年心里的创伤,那爱命令人的口吻却在他的待人接物上,烙上无比深刻的印子。 「难怪你老是……」李其徵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 说话老是命令的口气,这个坏习惯的养成不能怪当事者,他也是冷暴力下的受害者,如果被命令的这方没有提醒,巫泽远大概也不自觉自己的态度有多倨傲,有多顾人怨。 「我老是怎麽样?」口气有些紧绷,又有降温的迹象。 「没事,你其实要常常出来走走,把脑袋跟心情放空,这样你才会快乐。」 李其徵笑了笑,抽张纸巾贴上巫泽远红艳发亮的双唇: 「别老是吃用餐礼仪一大堆的西餐厅,地方小吃能代代传承,自然有它的特色,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带你到处去吃。」 「你把我想得太贵族了吧?我吃饭盒的时候并不少,上班日的午餐,我有时也吃池上便当。」 巫泽远伸手按著纸巾,将一嘴薄油给擦拭乾净:「只是朱姐会提醒店家,不要配油炸物给我。」 「那你刚刚还破例,一下子就吃了两块?」李其徵站起来准备去结帐,听巫泽远这麽说,有些意外。 「总要赏脸给你一回吧?」巫泽远启唇一笑,白白的牙齿弯弯的眉眼,直笑到李其徵的心坎儿里了。 嘿嘿嘿,李其徵整个人有些小小骄傲起来,大巫师的笑脸真的很漂亮,要是跟那些师傅们提,大概会让他们一阵唉声怪叫,不得不称赞自己有够厉害。 梦话之< 旷男怨男 >20(直人攻x女王受) 020 两个人顺著街道继续逛,李其徵随手又买了烤鱿鱼,腌渍的桃李情人菓(糖渍青芒果),巫泽远对著递到面前的烤物摇摇头: 「我只要一吃,皮肤就容易冒出违章建筑,屡试不爽。」 边说著,修长的手指边在那袋腌渍物外头戳戳,一脸不以为然: 「喂,你买这个真能吃下肚?看看那个萤光绿,这个吃多了不会中毒吗?」 「有什麽关系,长就给它长啊,这样代表你还青春。」 又不是女人,还这麽注重皮相的保养?不过他皮肤白皙,有了痘痘确实会很明显: 「这些腌渍的水果我也不爱,我的公司就在你住处附近,等会儿载你回去後,要拿去给我公司的小会计吃,她只要有这些,要她加班到半夜也甘愿,超单纯的小美眉一个。」 巫泽远不由自主对李其徵一脸满满的笑意多看了两眼,心想,这人还真是个对谁都好的热心人。 「喔,对了,你载我去开车好吗?我的车丢在昨晚那个餐厅。」 走出闹哄哄的小吃街,一辆跟自己爱车同个品牌颜色的车子从眼前驶过,巫泽远才想起这事。 「行。不过我还没吃饱耶,我带你去吃丰原最负盛名的排骨酥面好不好?」 说著说著,长腿又往一个小巷子拐进去,用空著的那手拽身旁之人的手肘: 「你大概也没吃过吧?因为排骨是裹粉掺油葱下去炸的。」 「你的食量好大,都吃了两块蚵嗲,一尾烤鱿鱼,这样还不饱?」 被拽的人很久没有这麽心情舒坦了,难得被人拉拉扯扯也不反感。 「啊?难道你这样吃就饱了?你的食量比个小学生还小!」 「是你食量跟牛有拼。我先说我不吃,就陪你进去看看。」 结果李其徵跟店家加要了个空碗,拼命鼓吹巫泽远尝试看看,秀气的男人皱著眉将豪爽的男人挟到他小碗里的排骨酥,原封不动又挟回大碗,被哄著吃下一整个小碗香味四溢的面条与汤头。 「怎麽样?好吃吧。」 李其徵吃面速度速度超快,都吃完大碗的巫泽远那小碗还有一大半,听见秀气的男人小声嚷嚷有些过咸,起身朝店家的冰箱跨去,拎了三罐铝罐装的台啤回桌。 「还好,就是口味挺重。」 拿起李其徵放在他面前已经撬开拉环的啤酒喝了两口,巫泽远突然伸手去抢李其徵正欲往嘴里灌的第二瓶: 「喂,你还要开车,超过一瓶小心被拦了酒测不过!」 「你别担心,我待会带你走没啥红绿灯的小街小巷,那一路没有警察的。」 李其徵运动神经好,巫泽远手还没到,他就将啤酒换另只手拿,手臂伸得远远的不让巫泽远搆著。 「不管,给我拿来。快。」女王说变脸就变脸,声音冷冷沉了下来。 「真是杞人忧天耶。唉。」李其徵不想破坏两人难得的和平气氛,乖乖把酒放在桌上:「喂,我都开了,你说要怎麽办?」 「不怎办,大不了送老板喝。」声音不冷了,可尾调还是硬硬的:「我是为你好。为了一瓶几十块的廉价酒类贪杯,酒驾被抓到,罚款可是用万为单位计算的。」 「好啦我知道,都听你的还不行?」粗长的手指将女王手里那瓶由上拉起,也放上桌:「那你也要开车,一样不能喝。」 (044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1(直人攻x女王受) 021 「嗯,那就留给老板倒掉吧……喂!」 巫泽远唇边那抹淡淡微笑,在看见李其徵舔了下他方才就唇那处罐口,对他眨了下右眼才将啤酒搁上桌角的当下,凝结了。 「别大惊小怪啦,本来没人发现的,你这一嚷嚷,人家不盯著你看都不行。」 李其徵倾身作势要从椅子站起,趁机凑近巫泽远耳边耳语:「你耳壳都红了耶。」 恼羞的男人用脚尖踢了无耻的男人胫骨一下,用气声咬牙切齿的警告: 「你精神有问题?想被人捉去验aids?」就这麽乐於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同性大搞暧昧? 「喔~~~,你对同性恋有偏见喔。」 竟然有这种事情!要不是店里坐得满满都是,他真想一掌往这人脸上招呼过去。 有没有这麽气人的啊?这头野兽的大脑髓质里,充塞的不是脑浆,全是精液吗?无时无刻不看地点,想搞情色就搞? 巫泽远霍地起身,再看也不看李其徵一眼的从裤子後袋掏出皮夹,迳自走向店门口找服务人员结帐,李其徵大步跟进想抢著付钱,被他一眼瞪得缩回手。 「喂!你想走到哪儿去?我们的车在那个方向,你走反啦!」 看见女王又生气了,一出店门就不理人只管走自己的,少根筋的野兽一边在心里哀叹大巫师还是不改难搞本色,一边连忙去拽他的手,自己也不知怎麽回事今天一整天就是想招惹他,招惹完又想好好哄他看他息怒时眉展眼笑的模样,真是犯贱。 「你走吧,不要拉拉扯扯。我坐计程车就可以了。」 「不是说好要去开你的车吗?是我带你来的,这地方你又不熟,自然由我带你回去。」 「不需要。我是个成年人,这种小事难不倒我。」 「我道歉行吗?你别这样,很难看耶。」 「知道难看就放手!」 冷冷的语气并裂了,漏出几丝火气:「你方才的举动让我想打死你!不放开我,我要揍你了!」 李其徵用力拉过巫泽远紧握的拳头,搁在自己厚实的胸膛:「揍吧,揍完我们去开车。」 巫泽远鼻翼掀张,看得出正在忍耐:「你认为这样玩我很有趣?」 「我不是在玩弄你,方才那句也没有讽刺的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反应会这麽大,那只是个小小的打趣,你别多想!」 秀气的男人挣脱锢紧手腕的大掌,将自己的拳头塞进自己的裤袋里,一脸的寒气逼人: 「我早上不是说得很明了?要你别再来招惹我,重新去找个安分守己的女人过日子,听不懂吗?」 「你心态要调整一下啦,别这麽像刺蝟行不行?」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6节 李其徵很想单手揽住巫泽远的肩膀安抚他,可是又不想让女王更生气,只好以拽住他手肘的姿势,硬拉著人往收费停车场行进: 「在这个时代,跟你这种类型一样的择爱方式其实已经不算罕见,你不要反应过度,操烦那些个有的没的。」 「打趣?你刚刚那个举动,一般人发现了绝对不会当作有的没的小菜一碟!你难道不知道在多数世人的眼里,同性……」 「嘘,你音量过高了。真的想要骂,上车後我静静让你骂到痛快还不行?这里人来人往,不要再围绕这个话题吵。」 「知道人来人往,你还不放手!」 巫泽远越想甩开手肘上的钳制,李其徵就抓得越紧,路人朝这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行进投来的目光不掩好奇,巫泽远真想将那只手掌拉到嘴边狠狠给啃了! 「只要你不再闹脾气,乖乖让我送,我就放手。」 停车场位置有些偏僻,愈走人潮愈少,直到停步要过马路,等红绿灯时,见周围没有他人的李其徵把巫泽远拉近身侧,小声警告: 「要是你还继续别扭,我就履行我的威胁,拉你站到马路中央去表演!」 巫泽远没有装作听不懂,早前李其徵说过要拉他当众kiss的事,确实让他心生忌惮。他相信这头野兽不是寻常的善良老百姓,有副根本无惧一般礼法的狂脾气,他的威胁不容忽视,极有可能说到做到。 「动不动就拿这威胁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一向喜欢挑战,你,当前引发我挑战的兴趣!」 望著李其徵不苟言笑的脸色,巫泽远心惊他的认真,却无法看穿他所谓的挑战是指什麽。 「我想不出我有哪一点惹到你,让你非要征服我?」 「我不是想要征服你,我只是,想要你能喜欢我!」 语气也正经起来了。巫泽远越听,越觉心悸,呼吸窘迫。 「你不该做这种尝试,我也不该冒这风险。」 秀气的男人眼露哀伤,眸光闪闪,不知是因路上烟尘又刺激出乾眼症,还是真伤感到想落泪的程度: 「你总有一天会厌烦我,离开我成家生子,到那时你,想看我跳楼?还是跳海?」 「喂,别这样,我发现你胆子很小很不勇敢,又很固执己见耶。」 豪爽的男人目带怜悯,有著不解,还有他自己无法看见没有察觉的一丝丝宠溺,以及一丝丝的心疼: 「世事无绝对,你不能因为今天吃饭噎住,从此就再也不进食,任自己饿到死。」 「这跟本能不一样,你不会懂的。人可以没有爱情,也不会死。」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李其徵拖著人朝对街大步迈开,直将人拖到自己的座车旁,打开车门把巫泽远塞进副驾驶座,才紧盯著他的双眼,接下方才的话题。 「就算是和尚尼姑,也是拿神佛当心灵依靠的对象,平凡的人没有爱情的滋润当凭藉,活著有啥意义?我不清楚你跟昨晚那个人的爱恨纠葛,可是我清楚看见你的压抑你的不快乐。接受我吧,让我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能将快乐带给你!」 巫泽远闻言,笑出一抹辛酸:「那你离开我之後的每一天,你要我如何自处?当个活在美好回忆中,凭藉回忆自己作爱孤单过日子的傻瓜?我的心眼很死,我也不想如此,可这性格要改并不容易,所以我不得不当个胆小的人,保护好自己!」 一声长长鼻息,自李其徵挫败低垂的头底下发出,他明白现在自己的底气不够,尚未厘清对巫泽远的感觉是否真的就是爱情,无法说服对方接受他的追求,本该理所当然。 可是巫泽远带给他的影响,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对象,这点他很肯定。 他对巫泽远的态度,比之前的女友老婆热络很多,互动的方式,比较近似他与那些搏性命讲情义的你兄我弟的相处。 只不过,还是有不同之处。 他不会对那些朋友兄弟有性方面的无穷欲望! 他不会总想要将人惹哭又逗笑,刻意去讨好! 他不会注意措辞,避免爆粗口坏自己的形象! (044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2(直人攻x女王受) 022 「……我不想勉强你,可是你不可以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想了良久良久,尽管心里有著满满的话想表达,李其徵知道,当前的进度只能讲出这句。 他用左手大拇指轻轻抚弄著巫泽远有些破皮的双唇,回想著早上那数个激烈的亲吻,身体跟心灵都对眼前这个男人有著强烈的反应。 「好不好?嗯?」 「啊?什麽?」 李其徵靠得很近,巫泽远鼻腔里全是他独有的气息,注意力涣散的他无法理解这个霸道的男人想问什麽事情好不好。 是想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还是在这里吻他好不好?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诚实吗?」 李其徵皱起鼻子顽皮轻笑,放开脸颊微红的巫泽远将身子挪出车外,绕过车前迅速由驾驶座再次进到车内,然後将座椅下的遮阳隔热厚锡箔软板拉出来,推上挡风玻璃摊开以期阻隔外面望入车内的一切窥探视线,伸长手迅速放倒副驾驶座的椅背跟坐在其上的男人,大张著嘴罩上眼里有些惊慌跟情动的猎物。 这个吻很深入却很短,在李其徵以舌刷过巫泽远嘴里的每个角落,将他的唾液都吞进肚里後,就被用力推开了: 「停!外面有人经过!」 李其徵顺著话意朝窗外瞧,原来是三个中学生并排而行,高声嘻笑的声音清楚地渗进车里。 「乖,别怕,我贴的这款隔热纸是刑警跟监车专用的那种,外面是看不进来的。」 「那你还在挡风玻璃上挡那个做什麽?」 「你不知道贴这种由外看入黑如镜面的隔热纸是违法的吗?所以我的挡风玻璃贴的是一般的,比较不会引来交警找我麻烦。」 巫泽远暗暗松了口气的神情很逗,让李其徵忍不住要取笑他: 「喂,你这麽怕,早上怎会那麽理直气壮跟我说你是很纯很纯的?」同性恋? 「就算我是,也毋须昭告天下,搞得人尽皆知吧?」 秀气的桃花眼朝李其徵抛去一记你很白痴的白眼:「做人要低调,才不会惹不必要的麻烦上身,这道理难道你不懂?」 「喔,懂是懂,可是我不屑迎合世俗人的眼光。」 英气的明眸大眼回巫泽远一记谁敢惹我的嚣张眼神:「我是被人叫外省猪叫到大的,想要得到该有的尊重,只能靠自己!」 「为什麽你会被这样叫?我也是外省籍贯,好像没人这样叫过我啊?」 「你家父母双全,经济方面也很好过吧?」 李其徵眼里的嚣张掺了更多灰暗:「我是遗腹子,我爸娶我阿母时他已经五十好几了,当我还是个胚胎时,他就被台风引爆的山洪流了几十公里,靠著一只露出污泥的手腕,才让搜寻两三天的救难人员挖到他。」 「啊?」巫泽远傻眼了。交浅言深,他实在不应该多问的,这种私密的家务事,他听了心头很觉负担。 李其徵像是无意间不设防的,继续用可怜的身世,勾引巫泽远的同情心: 「我阿母本身就是私生女,她是一个本省人始乱终弃一个山地姑娘的实物见证。穷困无依的外婆为了养她做过很多行业,包括当站壁的流莺。我爸就是这样认识外婆的。」 「喂,你……确定要跟我说这些?」 巫泽远弱弱地问,突然觉得眼前人看来阳光只是表象,实际蕴藏在内的,竟比他认知的深沉许多。 「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让你知道的。」愿者上钩,不愿者回头,他赌前者。 「这可是非比寻常的隐私耶?」比在他面前赤身裸体还要严重干扰他的神智,还要让他手足无措。 李其徵双手捧住一看就知想要撇开退缩的脸庞,又在那刚被亲得红艳艳的唇上啄了两下:「你不想听吗?好吧,那我不说了。」声音里有著深深的落寞。 「……真想说的话,我就听。」在神智意会过来自己的举动有多滥情前,巫泽远的右手掌,已经下意识自行贴上李其徵的左颊。 秀气的男人暗暗骂著自己,都还不知是真是假你就心软个屁,正想把手收回的当下,李其徵却微侧过脸吻了他的手心,敏感的掌心立即像有微弱电流导入,一阵酥麻直窜心窝。 「我爸是撤退来台的老兵,要出来参军前,家里就给他娶老婆了,所以过来後单身很久,一直都排斥再娶一个。可是男人总是会有需求的,忍不住了,就招妓。」说到这儿,李其徵刻意盯住巫泽远的双眼:「我外婆跟我爸就是这种供需关系。我爸是恩客,外婆是他最常找的相好。」 「喔。」巫泽远表情没有波动,其实他早就猜到这层,并不讶异:「你外婆……很辛苦。」 很好嘛,听到这里还能这麽憎恶不形於色,李其徵忍不住将方才吻过的掌心贴上自己的心脏所在: 「出卖灵肉的原始行业得到性病的风险很大,外婆做这个开始没多久就被传染了梅毒,虽然有就医,却是个没牌的密医,没被根治只治标没治本的结果,让她才三十四岁就因为恶化成神经性梅毒死了。外婆最後病发时,身上的积蓄因为要治病又要生活,没多久就坐吃山空全部花光,那时我阿母还在读国中三年级,其他流莺便怂恿她也下海来卖,这样才能继续让外婆看病住院,结果我阿母被说服了,但是第一天要跟那些阿姨出门时,就被常常拿米拿菜来救济的我爸阻止了。」 「你爸是个大好人。」听见李其徵说到他父亲救下他母亲,巫泽远有些动容了:「你妈妈运气很好。」 「是不错。长腿爷爷没有这样就吃掉她,还将退休金一大半拿出来送外婆最後一程,所以呢,我阿母会嫁给我爸,大概报恩的心理占大多数吧。」 「为什麽是长腿爷爷?」 「因为我爸大我妈四十二岁。」 「真的差好多。其实这样的黄昏之恋,要辛苦比较久的会是你妈妈。」 「嗯,我都还没出生,我爸就因水灾走了,一直都只有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记得是我小学时候的事吧,有次很不小心的意外听见,那些外婆的姊妹来找我阿母,提到当时是我阿母硬上我爸逼婚的,那时半懂不懂的不觉得有怎样,现在懂事了,每回回想都忍不住想大笑三声。」 巫泽远知道李其徵刻意将话题转回轻松的部分,可是孤儿寡母的成长背景该有多少辛酸血泪,虽然李其徵没有细细的一样一样说出来,但凭曾被骂过外省猪这点,他可领会一二。 「李其徵,其实你挺不简单的。」在李其徵胸口的那手握成拳头,在原处轻轻搥了两下:「你身材条件不错,家庭又这样,怎麽没有帮派吸收你?」 (044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3(直人攻x女王受) 023 「你的观念有偏差喔。谁说单亲家庭的孩子,就会走上江湖路?」 李其徵故做不爽样,突然攻击巫泽远的腋下搔起痒: 「还是说,你就喜欢bad boy?」 「啊哈哈哈哈,你,你卑鄙!」 被困在座椅与李其徵魁梧的身躯之间,怕痒的人无处可逃,想用手将人推开,两手却让野兽一手就一齐抓紧制伏! 「就算我没当过bad boy,你也不许因为这样就对我失望!」 昨晚就发现每次摸到巫泽远的腰跟乳头他就扭动呻吟不已,所以李其徵猜他应该挺怕痒的,只是没料到竟然这麽敏感。 「喂!呃啊嗯哈哈哈哈,你!停啦!」 秀气的眉头蹙在一块儿,微微上挑的眼尾溢出了眼泪: 「哈哈哈哈哈,我不要了,嗯嗯哈哈哈!拜托你!」 坏心的野兽发现女王的弱点,怎肯就这样轻易罢休? 「答应我,早上我走时,看见客厅桌上放的那把钥匙要保留给我,不许再给其他人!」 「哈哈哈哈哈!你!你说要让我考虑的啊啊哈哈哈!」 「就是给你考虑的时间,不然,我今天就跟你回你家拿了!」 「嗯哈哈嗯嗯!别再痒我了!」 女王的笑声开始有著低吟,李其徵视线扫及他的裤裆,发现巫泽远似乎被他的摸摸搔搔痒出情欲来了。 「喂,不会吧,这样你就勃起了?」 作怪的那手停止哈痒,伸直食指隔著衣物按著肌肤,慢慢划到高级西装裤的跨下: 「你的身体既诚实又敏感。我开始忌妒将你调教成这样的那些人了。」 「你为何要嫉妒?我还不是你的谁吧。」 巫泽远口气有些跩有些傲,可是衬著红眼与泪水,看起来只像个外表正在逞强,内心却很渴望得到关爱的大男孩。 「你为什麽不肯现在就答应我?我听说过很多同性恋私生活很乱,处理感情这方面很速食很随便,可是你一直给我你是例外的感觉?」 「你别这样说,同性之间要谈稳定的感情有多难,你根本还不了解。还有你说的例外,我也很讨厌我是。我对身体跟人接触有怪癖,大部分的人其实连我的手都摸不到的,所以我去工地,一定要戴手套,不然我去哪里清洗被碰到的部位?」 原来,龟毛大巫师是因为有这种症头,才会看见他每回检查及验收时,从一下车就戴著白手套。 「喔?那我呢?你的身体从昨晚我们正式接触,好像都没排斥过我?」 「……你是我这例外意外的例外。」 「你这句话好像绕口令喔,可是我听了觉得超爽。」 野兽露出上下两排洁白的大牙,与齐说他得意的笑,不如说他臭屁嚣张。 巫泽远缓过了气,试图抽出两只被捉在一起的手: 「你少臭美,我只是不排斥,又不是非你不可。」 「靠!他……你非得这样说话吗?」 那张伶牙俐齿真是学不乖,李其徵都快被激出爱骂脏话的原形了。 「我怎麽样说话?我还没认识你之前就是这样了,你不是说之前在工地见过我?跟工作时公事公办的态度相比,我现在说话已经算很温和了。」 这倒是,李其徵无可否认。 「你长得很好看气质又高尚,要是说话做事能别这麽尖锐,你会是万人迷的。」 见巫泽远没有不悦的神色,一向有啥说啥的人更直接了: 「还有,去工地验收别戴白手套,别太吹毛求疵,这样会很顾人怨的。」 「喔?喔。」 虽然没有不高兴,但巫泽远的表情却明显有著不在意与固执: 「我知道你们背著我叫我龟毛大巫师,还有其它绰号吗?」 「啊?你知道?」 师傅们不都确定他离开了,才建醮议论他的行径的吗? 「废话,我没耳聋,有次我折回头拿忘了带走的施工图复本,几乎整个工寮都得听见骂我的声音,还连我爸我妈我家祖先全都株连了。」 哇靠,被这样叫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李其徵有些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没说啥的只是缩回身躯坐正身子,将车发动驶上往昨晚餐厅的路。 「喂,你都没想过,我这麽做是在替咱们国家挣面子吗?」 「啊?喔。」 虽然不以为然,李其徵还是没有出口反驳。 「我的case都是商务的,大多是旅馆酒店渡假村,是接待外国观光客的门面之一。如果粗制滥造,让那些观光客觉得大失品味,就会让他们带著负面的口碑回去宣传开来的。」 李其徵侧头有些无奈的跟巫泽远对望一眼: 「你想得真周到,该找相关单位颁发奖章给你的。」 「难道你没这种想法?」 秀气的男人扬了扬眉,音调也高了几度: 「这是你们那行的潜规则吗?得过且过就好?」 「杀头生意有人做,陪钱生意没人做,听过吗?现在建筑业装潢业都很不景气,发标出来的价钱低到接近成本,我们又不是艺术家,喝西北风就会饱。」 巫泽远冷冷哼了声,撇过头不再接话。 隔了将近十分钟,眼看路程仅剩一小段,李其徵不想与巫泽远因这话题不欢而散,只好选个安全的话题继续聊: 「你昨晚除了骂我英文,还有另一种语言对吧?」 「……西班牙文。我硕士在西班牙读的。」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7节 哇咧他妈妈卡好,虽然听说过巫泽远是喝过洋墨水的,想不到去留学的地方,竟然是他最向往的斗牛国度? 「哇,你真厉害。那你干嘛回来?留在欧洲没得发展吗?」 李其徵掩不住自己的羡慕与热切: 「你去了几年?斗牛场你去看过吗?是不是真的很刺激?那个将牛放出来满街跑的节日,你有让牛满街追著跑过吗?」 「……斗牛场去看过好几次,是第一任男友带我去的。我在马德里四年,每年的斗牛节我都站在我住的公寓窗边看,没下去跟著人来疯。」 巫泽远声音有些闷闷的: 「欧洲比全球还要早经济不景气,我要是不回来,继续待在马德里,大概只能跟那个男友一样做短期约聘的契约工作,回来起码有我爸的人脉好安插业界,学以致用。」 「那你现在待的设计公司,就是你老头……嗯,你爸给你安排的?」 「……不是。回来後因为我跟家里出柜不结婚,我爸将我扫地出门了。」 「啊,歹势,我不知道这个,不是故意问的。」 李其徵陪著小心,很想将巫泽远的手抓来放自己腿上,却还顾忌著身旁这人会突然生起气来朝他发飙,趁机死捏活捏他。 「……没关系。」 原本清澈的男中音好像喉咙被堵住大半,声音听起来更闷了。 (046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4(直人攻x女王受) 024 李其徵虽然很想多了解身边这人,但自己也清楚目前不宜主动问太多以免又惹反感,只好再次让车内气氛沉默下来。 车子驶近餐厅停车场,因为需要按钮取票才能让机械栅栏放行进入,李其徵便将车子停在停车场外头,拿出昨晚那个灌他酒的陈副理给他的名片递给巫泽远,好让他进去跟餐厅柜台取代币注销停车费,将车子取回。 「巫……泽远,你手机借我一下。」 下车前,巫泽远都打开车门踩一脚出去了,李其徵才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没办。 「啊?你手机没电了?」 「对啦,先借我,只传个简讯就好。」 虽然有些迟疑,但看在陪他看病陪了一下午的份上,巫泽远还是将手机掏给李其徵。可当他听见一个陌生的和弦铃声从李其徵裤子後袋响起,马上就意会过来怎麽回事。 「喂,你把我当成马子在泡?」 巫泽远从李其徵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机,一脸的哭笑不得: 「我有不接陌生来电的习惯,你不见得能连络得到我。」 「有总比没有好。」 痞笑加上眨眼,这人其实挺有魅力的,要追谁不行? 巫泽远没再多说多做停留,淡淡抛下一句多谢了便离开,留给一直目送他进餐厅的人一个不曾回头的背影。 「哎呀,忘了问复诊需不需要再陪他去了。」 原来想先开走的人猛然一拍方向盘,不想放弃继续变相约会机会的李其徵只好等著巫泽远开车出来。 没过五分钟,他看见巫泽远驾著一辆白色福斯停在机械栅栏前摇下车窗伸手投币,正想著他要回家应该会顺道内拐开过自己这个方向来,没想到车子竟然反方向转过路口,朝南屯反方向加速驶离了。 「干!溜得挺快。」 不知道是想避开自己还是有事?李其徵从裤後掏出手机默记著巫泽远的手机号码,打算晚些再用家里的电话问他复诊的事。 可从此一别整整快三个礼拜,巫泽远这个人好像从这个城市彻底蒸发了。 李其徵的个性极度好胜死不服输,他不相信凭他的条件,这麽明摆著想要追求用心示好,还会让对象无动於衷存心躲避! 他虽然没有主动追过任何人,但也被倒追成功三次,由此可见自己应算长相不差,他想不透为何巫泽远连一咪咪机会都不肯给他? 农历十一二月年关将近,是装潢业的旺月之一,忙著穿梭在公司包下的大小工程的李其徵脾气前所未有的火爆,几乎就像颗会走路的地雷,那些师傅们表面忍了又忍,私底下偷偷跟大老板陈敬丰抱怨不已: 「大头家,你跟少年头仔说啦,老婆送回去没得消套火气大的话,我可以带他去有美眉的卡拉ok店,要他别憋火憋成这样,今天不过是几根合板柱贴的木皮纹路有一点点没有对好,他就一副要把江仔李仔揍一顿的狠样耶。」 这天外头下著蒙蒙细雨,天气冻得说话都会冒烟,陈敬丰跟某个饭店的代表刚乔好一笔流标後由公司承接,不算小case的翻新内装生意,傍晚才进公司,就让三四个装潢师傅给堵进他办公室: 「对啊大头家,其实是那批木皮从工厂裁来就不连纹,进是少年头仔准进的,我已经很努力将纹路对齐了啊,全都怪我也不厚道!」 「……我知道了,今晚我会给阿徵打电话。」 陈敬丰听著师傅们你一言我ㄧ语的,好一响才这麽回道: 「他最近因为前妻遣返还有妈妈三度中风这些事又忙又烦,你们也多多体谅一下,等事情过了,他会好的啦。」 被师父们弹劾过的李其徵果然不再暴躁喷火,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变,成了必要时才开金口,否则就不讲话也不聊天的超级闷葫芦。 以往的他风趣又健谈,有他在的场合话题荤素不忌,热闹滚滚,哪像最近这几天这麽反常,除了公事问啥都不好好回应,有时还肯点头摇头,有时怎麽问都好像问不进他意识里。最多的时候是一个人默默缩在一旁不停抽菸,脸上有著深深的疲惫线条与落寞神情。 「阿徵,你阿母还没怎样,不要老是摆出一副死人脸好吗。」 这天是这年最後一天上工日,师傅们下工後都欢欢喜喜进公司找会计领了年终跟薪水回家好过年,谁跟谁不是笑头笑脸互道恭喜的,只有李其徵酷著一张性格的俊脸瘫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一只又一只菸接著抽。 「你不是说戒菸了?这几个礼拜怎麽又买菸抽了?」 陈敬丰瞄了眼被菸尸塞爆的小菸灰缸,落坐在李其徵对面的沙发关心地问。 「……陈哥,我现在心里很乱不想说话,你能不能找其他人哈啦?」 李其徵蹙起两道浓眉,不耐的将手中燃尽的菸屁股压进那堆菸尸中,站起身转头就要离开。 「喂,你到底出啥事了啊?我们都认识这麽多年了,还没看过你这麽失常失志。」 陈敬丰连忙伸手捉住李其徵的手,将他拽坐在旁: 「难道你真的有那麽舍不得你那个前妻?是前妻了吧?离婚办好没?」 「……办好了。她走了也好,反正我对她没感情了。」 李其徵被这麽一拽,好像救生圈气阀被扯开一般恹恹地颓下肩膀,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无魂附体,懒懒抬起手探向胸前口袋又要掏菸,被陈敬丰一把抢过! 「你一直叫我陈哥陈哥,心里面真的有把我当成哥哥吗?」 明显也几分动气的男人将菸盒抛上桌,偏著头用力盯著李其徵手肘架在大腿,头低低垂著的沉思姿势: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放在心里闷坏自己,还算不算男子汉?!」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人缘。」 过了好一会儿,李其徵才决定跟陈哥诉苦。 「啥米?」 李其徵的声音模糊低沉,陈敬丰以为自己听错: 「你说谁没人缘?」 「我啦。干。」 李其徵突然抬起头,开始流利的咒骂发泄! 「干伊娘的,拎杯从来没追过人,第一次想追就遇上这麽破麻老鸡掰的,他妈的拎杯是不是运气太差了?还是人缘变差了?干干干干干!」 「阿徵,要不要哥帮忙把这个女孩子约出来?」 「免!肏他娘的,只要他不想,谁也别想找到他,还约个屁!」 「你嘛卡控制点别对著我凶,既然想追追不到,那就换个对象追啊,干嘛为了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把自己搞得这麽悲惨?」 「拎杯偏偏不换!干!就不要让拎杯找到他,否则一定要把他干到这辈子都不能下床!」 「喂,阿徵,你要是真的这样子对待人家女孩子,她会肯跟你好才奇怪。」 陈敬丰还没见过李其徵对过哪个女孩子这麽上心,好奇心随著李其徵在乎的态度水涨船高: 「那个女孩子住哪?叫啥?我也来去趁机先认识认识,帮你探听一下?」 ============================================= 小小开虐一下下,有益身心~~~~~~~~ (05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5(直人攻x女王受) 025 「……真的免,他……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就是男的才难搞,也探听不得…… 李其徵的双肩似乎不堪这段时间家事公事情事的煎熬,都快在胸前拢得碰在一起了…… 严格说起来,巫泽远是让他第二次有这麽心动的感受的对象。 这个清清秀秀,气质很高尚的男人对自己而言有多麽不一般,李其徵这段期间想得越多思念越多,越觉不甘心就此放手! 他第一次单恋一个女孩子,是在国中的时候。 那个女孩子是校长的女儿,弹得一手好钢琴,吹得一口好长笛,总在学校的西乐社团每回表演中出尽风头,让师长家长人人竖起大拇指。 衣裳与肌肤永远都是白白净净的,态度虽然有些孤芳自赏,有些爱指使西乐社团里的同学学弟妹替她跑腿做事,可是笑起来真是迷死人的有气质。 巫泽远给他的感觉,就跟初恋惊人的相似。思咐及此,李其徵愤恨地用力拍了自己的大腿两下! 靠,就连逃避自己出口追求的方式,也是惊人的相似! 一溜烟就消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世界,那女孩子是出国求学了,巫泽远是从此不接他的来电,打电话去巫泽远的公司,他的秘书说他有事留职停薪了,他去他的公寓外巡过几回,发现门把都积了灰尘,显然连家都没有回。 他任性又怕孤单的假面女王,到底遇上啥麻烦事了?李其徵生气的表象下,还有深深的担心。 「陈哥卖替我操烦啦,大过年就要到了,你自己都要回南投给伯母念到耳朵长茧才能回来,拿我这点小事情给你添啥乱?」 李其徵望著外面暗沉沉的天色,几不可闻的轻叹著站起身: 「对了,从除夕开始到大年初三,7-11订好的年菜我每天都有一桌,要是伯母真的太烦了,陈哥若不嫌弃,就来投奔兄弟我一齐过年吧。」 「这你说的喔。到时候我就把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往你家带,刚好可以省吃饭请客钱,哇哈哈!」 陈敬丰也站起身,不轻不重ㄧ拳往李其徵肩窝搥去: 「阿徵,你要是真的不想ㄧ个人,也可以带著你妈跟看护,过年期间来住我老家。」 「然後再陪著你没日没夜,三餐加消夜每顿饭都相亲?不用了,谢谢蛤。」 李其徵苦笑著婉拒,随意摆摆手转身朝外头走,准备回自己那个冷清,已有四五年没有阿母清亮吟唱母族诗歌,母子俩聊天打趣欢度新年的家。 真的,说实话,长达ㄧ周的农历年假,只会让他寂寞到想发狂。 可是自从阿母中风,前两任女友都不肯答应他坚持与母亲同住照顾的决定,先後跟他因送不送阿母去疗养院这事争吵分手,所以他後来宁可娶个懂看护的外籍新娘,也要遵守小时候在阿母面前立下不离不弃的誓言。 但是他妈的有够邪门,凭他李其徵的条件,就连这样委曲求全的异国婚姻竟然也不可得? 李其徵边将车开往住家附近最大的生鲜超市边朝笑自己的烂运气,心想母族传说中,人人都有自己命定的伴侣,那他的呢? 大概,也许,八成不是忘记来投胎了,就是已经嫁人,或是太小太老死了…… 心烦至极的粗鲁男人将车子随意往路边跟另一辆车并排停车,想著只是买鲜奶卫生纸应该不用五分钟,就算挡到人也不至於耽误对方多久,便将故障灯ㄧ打,人就打开车门长腿ㄧ伸下了车,冲进超市去张罗了。 超市里人山人海,每走一步每挤一条通道对李其徵的耐心而言都是煎熬,震天嘎响的应节音乐与特价快讯的女声吵得李其徵鬓边蟀蟀叫,当他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全身似乎都要长出刺来之时,竟然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敢拉住他的袖子叫停他匆忙的脚步! 「帅哥!来喝一杯试试看啦,这个是丰原正港老店推出的排骨酥汤头真空包,晚上肚子饿倒进去锅子里瓦斯切下去面丢下去,还是用大碗公丢泡面拿去微波,超方便又好吃,营养也很够的喔!」 有胆拉住他的,是个跟李其徵阿母年纪差不多的阿桑,堆著一脸满满的笑将一个免洗杯递到他面前,彷佛看不见李其徵隐忍未发的怒气。 「阿姨,免,我赶时间。」李其徵尽量压下满心的烦躁好声好气地拒绝阿桑。 就在这时,有两个穿著幼稚园运动服的小兄弟冲在母亲的推车十几二十步前打打闹闹,在经过临时摊位时,小哥哥无心的一挥掀倒了摺叠桌,眼看电磁炉上的锅子一倾就要淋向弟弟的方向,李其徵眼明手快伸手一扯,就将弟弟给扯进怀里并倒退好几步,堪堪闪过就倒在李其徵脚边一两步之遥的那滩热滚滚的汤! 「啊!!!先生谢谢你!底迪,你有没有怎样?」两个小男孩的母亲急得长声尖叫,甩下推车便朝事发地点冲过来! 「他没事,可是太太,回家後要好好教教这两兄弟,为什麽公共场所要避免嬉戏。」 李其徵平时不会这样跟陌生人多话的。可是他今天心情需要一个发泄口,不知不觉就对著这个母亲训话起来: 「今天底迪的运气不错没有烫到,可是改天两兄弟又遇到类似刚才的这种情形,还能不能这样毫发无伤就很难讲了!小孩子对疼痛的忍受能力大都很缺乏,要是烫伤伤得很重要去住烧烫伤病房,对小孩子的心理发展,绝对会留下永久深刻的痛苦阴影……」 「我,我知道了,多谢你。」 两兄弟的母亲期期艾艾地应对,低著头将两个儿子的小肩膀按在小腹上,恭顺聆听眼前这个又高又壮,一脸胡渣的大男人教训著自己。 没办法,现在的李其徵外表落拓,虽然出自好意,那神情看起来却跟凶神恶煞相去不远,一个理亏的弱女子护著两个幼子,那敢跟他多说什麽。 「对啦对啦,这个先生说得没错。不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次有吓到一定会记很久,稍微骂一骂下次一定就会注意的啦。啊那个小姐,你跟两个小帅哥先後退一点,我拖个地哈。」 推销汤头的阿桑从卖场工具间拿出拖把收拾善後,给孩子们缓缓颊之馀,还不忘自己的本份: 「啊先生小姐你们嘛给我高观一下(光顾一下)我的汤头真空包,回去马上热一热就能吃了喔,也可以当火锅汤底……」 李其徵烦躁扒了扒前额已经刺到眼睛的浏海大吐一口气:「放在哪?」 「啊?喔喔,啊就前面算来第二个冷冻柜,盒子上面就有印丰原排骨酥……」 「我赶时间,走了。」阿桑话还没说完,李其徵已经走到冷冻柜随手捞起两盒,大步一迈没再多瞧那一老一中两少,一头就往卫生用品那条通道钻进去。 而这一切,站在结帐柜台前,一手打著石膏吊在肩脖,脸上还有淡淡瘀痕的清瘦男人不想注意到都不行,从锅子乒乒乓乓落地的那刻开始,他转头一看便不自觉地退出结帐队伍伫足观望,眼光紧紧追随著那个似乎会发光发热的男人。 当他听见男人对著闯祸的孩子的母亲训话时,久违的笑容忍不住撑开一脸的阴霾形显在外,让他看起来总算有些生气,给人的感觉不再那麽黯淡。 ======================================= 猜ㄧ猜,野兽挡到谁的车???过年嘛,总要[ㄧ家人]团圆啊,嘿嘿嘿~~~~~~~~~~~ (044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6(直人攻x女王受) 026 「喂,哪有人像你这样子停车的?」 总算买好东西,一手提著提袋一手提著两大串卫生纸的粗鲁男人一出店门就将车子的遥控锁按开,打开後座把东西一塞便打算开车回家。 平时的李其徵总是会对被自己的随性造成不便的人颔首表示歉意,可是今晚他真的没心没情,要不是被他挡著的车主那魂牵梦萦的嗓音勾起他的注意,他压根没打算朝那个车主多望一眼! 「干!巫泽远!」 虽然那个摇下车窗的车主脸上紫黄肿胀尚未褪尽,鼻梁跟嘴角都贴著ok蹦,清俊的五官有些狼狈有些走样,可是隔著自己黑漆漆的车窗望过去,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的冤家! 钻出後座用力甩上後座车门,李其徵长腿只跨了七八步就窜到巫泽远的窗外,拿手指架高那张还很精彩的脸,恶声恶气的问: 「操你妈的这几个星期你死哪去了?谁这麽好胆敢揍你?跟我说我找人把他的手脚都砍下来烤了!」 「你嘴巴放乾净点,我不喜欢被人这样当面问候我母亲。」 女王脸上原来看见李其徵的笑意,因为野兽粗鲁的说话习惯整个敛去了: 「刚刚在里面才觉得你很拉风,你可不可以不要破坏自己的形象。」 干!我李其徵说话就这鸟样,就这形象!谁说有正义感的男人说话就正经八百,只会满口仁义道德的?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8节 可是李其徵没有这样回应巫泽远,只是将另一只手穿进车窗,轻轻去碰女王打著石膏的地方: 「喂,你受伤了怎麽不连络我?我可以……带水果奶粉啥的去探望你。」我可以……请假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手机被飙车族抢走了,我没有其他方式找到你。」 说著抬起修长的手指摸摸还有伤痕的鼻梁,一脸的心有馀悸: 「本来想等过完年我能上班了,再找人问看看你的。」 「你遇上飙车族?几时?在哪里?」干,最好不是他认识他所想的那票不良少年! 「就你陪我去看病那晚。我接到朱姊电话才想起要尾牙,那个观景餐厅在大肚山上,我中途……有事先离开了,结果在没有路灯比较少人的路段被五六台机车缠上截下,我一个人应付不了一群,只有被抢劫殴打的份……唉……还好有人远远看见替我报了警,刚好附近就有巡逻车,警察一来人就散了,警察说我没被打死算我好运……」 巫泽远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要是顺从自己的直觉,当时接到宜闵要求回来拿东西的电话不要理会,不走捷径往住处赶,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那些东西本来他就打算打包好寄他公司去的。 「哪个路段你还记得吗?」 眼光随著手指抚过,李其徵不难想见那个晚上这张脸变成猪头的样子,却不觉得好笑,只觉得心头有说不上来的憋刺感,很想现在就找到那群人,拿他心爱的棒球棍将他们的头一颗颗打爆! 「你想做什麽?」 女王睁著桃花眼望进野兽灿亮的大眼,不一会儿便好似被催眠般,不顾两人还在路边,亲腻地拿修长的手指摸上李其徵唇边的胡渣,不住轻蹭轻抠: 「你几天没刮了?好粗好硬,又刺又扎人。」 野兽绽唇轻笑,很满意女王这样的举动: 「我想替你报仇啊。不过那个可以等,你摸得我另一个地方更粗更硬,只想刺你扎你耶……要不是这里不合适……我好想亲亲你抱抱你。」 「你会不会太……这麽久不见,遇到我满脑子就只会想这种事?」 碍於身处大庭广众之下,巫泽远将饥渴两字用翻起的白眼表达,将手指缩回去扳手煞车: 「我今天下午才办出院连络上钟点雇佣,之前她找不到我都没能进门打扫,现在人还在我房子里还没回去,我是出来领钱好等下付钱给她,顺便买些食物饮料。你要不要……」 留电话给我日後再连络? 「要!我要现在就跟你去你家!」 李其徵将身躯探进车窗,一手连忙拽住巫泽远那只完好的手腕,一手从後裤袋掏出手机: 「你新办手机了没有?号码呢?念给我。」 「我还没空去办,不是才刚说我下午才从医院回家的吗?」 野兽的行动力还是这麽强,浓烈的体味让女王闻得开始头晕目眩。 「那住院这段期间,有谁在医院照顾你?」 闻到女王久违的体香,性奋的小老弟更不安份了,李其徵被没有弹性的牛仔裤裆撑得不太舒服,不自觉地臀部朝後挪了挪。 「……我请看护。」 目光不由自主让李其徵车外的动作吸引,同是男人,他知道他绷得有多难受。 「虾米?被抢劫被打成这样,你家人还是朋友哪里去了?怎麽都没半个人照顾你?」 李其徵忍不住大叫出声,路过的行人有几个对一车两人怪异的交谈姿势投来好奇的眼光。 「我没让他们知道。没必要。」 父母各自成家,後母跟继父都不喜欢自己,可以算有交情的朋友这个城市要算没有,不请看护要麻烦谁? 「真是的,要是你能连络得上我,就不会这样了。」 李其徵的语气很仗义很热情,让低调的巫泽远原来要他避嫌,快快将上身挪出去的直接要求转换了方式表达,语气更是难得一见的柔和: 「是是是,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大善人,对谁都能这麽热心。要去我家也行,你去开你的车跟著我吧。」 「我不是谁受伤都会去照顾的喔。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 李其徵深怕手一放开,他的女王就又甩头而去避不见面,赶紧灌迷汤表明心志,在将上身抽出窗外前,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巫泽远膝上。 「我有两只手机两个门号,这只是公事用的,反正都放年假了有公事也是年後再说,你先拿著等我,我回家去拿另一只手机来换。」 「你要回家?不跟我去我那里了?」 巫泽远没能看见此刻的自己,眼里的神情有著一丁丁点儿掩不住的莫名失落…… 「我买了需要冷冻的食物,不拿回家冰会坏掉。」 看见那双桃花眼散发著孤寂的讯号,李其徵开心的伸手轻轻捏了捏巫泽远形状漂亮微翘的下巴: 「哥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拿套衣服跟手机就过去,喔?」 巫泽远有些恼羞成怒地拂开那只轻薄自己下颔的手,脸颊窘得微微泛红: 「说要跟的是你,要回家的也是你,随便你要不要过来啦。还有,不要当众吃我豆腐,你年纪不一定比我大,别老是在口头上占我便宜。」 ============================================== 看吧,多麽热力四溅的重逢啊~~~~~~~~~ 战战是亲妈,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虐待自己的攻受儿子的 (056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7(直人攻x女王受) 027 粗旷的男人笑著屈起食指,以指背滑过秀气的男人喉间:「你怎麽看都没有三十岁,我已经三十一岁罗。」 「你这麽毛毛躁躁,真的有三十多?」巫泽远再次将毛毛手拂开:「经过的人都在看,你能不能别对我手来脚来?」 「冤枉啊,我的三条腿一直都乖乖的待在车子外面,没机会碰到你啊。」 「你!这可是你我居处的附近……你就不怕遇上熟人难撇清难解释吗?」 李其徵不在乎的耸耸肩,总算愿意将手缩出车窗外: 「我说过了,我不屑活在其他人的眼光下,我现在又没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只是想了解你想追求你,如果连这样都要在意避讳,未免活得太过辛苦了。」 「……我不得不说,你确实很不一样。」 是勇者无惧,还是有勇无谋?巫泽远望著将手机塞进他衬衫口袋的高大男人,发现自己对李其徵的许多偏见被与时俱增的好感逐渐地冲出心田,流出脑海了…… 「嘿嘿,你别太崇拜我哈。」 豪爽的男人半开玩笑的自吹自擂,朝车里的男人眨了下眼: 「你先回去,我很快就会打电话喔,你别让手机离身。」 「好啦,你真罗嗦。」 目送著李其徵一脸好心情的驾车驶离,此情此景,突然让巫泽远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 北风跟太阳突然兴起打赌,看谁能将乌云底下那个偶然经过,被当成赌注的旅人身上的大衣脱掉,谁就赢了。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任何一个小学生都能将正确答案仔细讲出。 对一个严冬赶路的旅人而言,冷冽的北风只会让他将大衣裹得更紧;想让他脱掉大衣,唯有让他觉得暖和了,才会心甘情愿褪去御寒衣物,朝著暖源敞开自己。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粗糙,很平凡。可之於当前的自己,却是每每都像冬阳一般的存在。 就像刚刚,虽然只是几个亲腻的小接触,几个爽朗没有心机的笑容,几句关切疼惜的话语,就能让他心里的孤寂晦暗被驱离大半,枯燥乏味的日子,突然变得生动起来,还……多了些盼头。 其实,无论从外貌的体面还是家世的优渥,对他的体贴与风趣的谈吐,丰富的学识跟见识品味来看,李其徵真没一样能胜过廖宜闵的。可光就对他的追求勇於表现在外这点,好像就能一举将两个对比之间失衡的天秤几乎拉平! 这……实在太荒谬了!难道又要重蹈覆辙,直到将自己完全毁灭? 巫泽远自己当然清楚,碰直男的下场活该凄惨。他的眼光与运气一直都不好,他的对象算到李其徵,三个都是bi。 可他却没有办法当机立断,彻底的拒绝李其徵。 在这麽需要温情的团圆佳节前夕,将主动煨暖自己的人给赶跑,实在太不人道了。 就让他再赌一回吧,拿他一向烂到底的破运气。 巫泽远用仅剩灵活的右手将车慢慢切进车流往家里开,心理不停告诫自己,这回。 绝对绝对,不要开口说爱! 只要李其徵态度冷了,倦了,变了。 他要当先甩开旧情的那方! 回到公寓後,折进房里又倒出来的巫泽远客气的将月结装在信封里,连同多买的中药一齐递给帮他打扫住处快半年的清洁阿姨,跟她说了声新年快乐。 当清洁阿姨推拒两次才收下中药,从信封将钞票捻出一截点了又点,发现雇主确实多给时,眯眯的眼角笑出了深深的鱼尾纹: 「巫先生,谢谢你。不过喔,这个要是装在红包袋里另外给,会更有意义,好像将对方当成亲人朋友一样压岁祈福,这样才有人情味啦。」 「……也是,是我想得不周到。阿姨,我下次改进。」 巫泽远露齿一笑,这个笑容让清洁阿姨笑得更开心了: 「巫先生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喔?笑起来眼睛都会发亮耶。」 「嗯,去领钱看见我老板给我的年终不因我受伤留停就少给,确实心情挺好的。」 没有像往常钱给了她就转身走开,巫泽远应对起清洁阿姨的攀谈来。 之前刻意不想与清洁阿姨深交多谈的他,虽然从廖宜闵与她几次的閒聊当中发现她十分健谈,这些时日以来也证明她手脚乾净人很正派,可是他就是迟迟无法对同事与廖宜闵之外的人卸下客套的藩篱,始终只当她是清洁公司应他要求派遣来的钟点雇佣。 可今晚的他,却在看见她站在厨房给他烧开水,吩咐他将她要他买回来的枸杞红枣党蔘黄耆拿来,亲手替他泡了杯补气茶的当下,决定做了这件事。而这本来,他一直认为不需要他给,应该是清洁公司给就好的。 说起来,他自己现在也觉得自己有些变了,好像,真的开始有些人情味儿了…… 清洁阿姨说年关将近她还要赶场,所以没有多聊多久便跟巫泽远告辞。 送她进电梯替她刷感应卡回门不到三分钟,发现忘了买晚餐的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再次出趟门上馆子,那只不属於他的手机就在他客厅桌上炫著彩灯,唱起了台语歌曲。 「喂,你吃饭没?」 一按下通话键接通,豪爽的大嗓门就刺得巫泽远耳膜发疼,让他忙不迭将手机拿离耳朵二三十公分远。 「还没。你有重听吗?接听的音量都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下意识想揉揉发疼的耳朵,却发现已经没有另一只手能差使了。 「喔,啊哈哈,歹势,我习惯啦,工地里敲敲打打的,没这样我怕漏听客户的交代,哈哈哈。」 那端还是大喇喇地畅笑出声,语气里听得出好心情: 「等下给你那只我会将声音调小的。你想吃什麽?我去炒几个菜包两碗白饭带上去好不好?」 「我不吃油炸,菜不能太辣太油,不吃内脏。」 女王没有客套拒绝,还直接下令了: 「你买的时候要先看看环境卫生,我肠胃要是出问题,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厚,你真难搞……伺候耶,我知道了啦。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你帮我多买两个青菜,叫店家用水烫,不要淋卤肉的酱汁,加点酱油就好。汤就姜丝煮鲜鱼,不要味增不要九层塔……」 「这样不行不够营养啦,你的手不是还没好吗?」 「要嘛你就这样买,要嘛拉倒,我自己出去吃!」 「……你喔,我败给你了。知道知道,在家乖乖等我,今晚路上车特别多,你一只手开车太危险了。不说啦,等下见。」 巫泽远将手机放回桌上,抬头站直身体看见铝门上深色玻璃的反影,才发现自己满满一脸的笑意。 「白痴,你笑个屁啊,光这样你就开心了?」 巫泽远骂著那个显然心情特佳的身影,忍不住拿手抹抹自己的脸再看: 「还笑?你会不会太纯情太好拐了,巫泽远?」 可是,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就是这种日常生活起居上的温情照顾,寒暄问暖,让他最没辄。根本,毫无免疫力可言。 转身走向厨房,他开始照著清洁阿姨的吩咐,将锅里已经呈温的中药茶,以勺子慢慢勺进她洗好倒扣在水槽旁的两个1250cc可乐宝特瓶,准备待会将它们放进冰箱下层。 才刚做完这件事,李其徵的手机又响了,巫泽远朝客厅边走边想这个铃声好耳熟,隐隐还有车水马龙的杂音,什麽有缘无缘大家来做伙,烧酒饮一杯的,豪迈欢乐的三五个男人合声也算和谐,该不会是李其徵跟他朋友一起唱,然後录下来的吧? ================================ 李其徵的手机铃声,唱的是金门王与李炳辉的[流浪到淡水] ___________________ 流浪到淡水  作词:陈明章 作曲:陈明章 编曲:a be 有缘 无缘 大家来作伙 烧酒喝一杯 乎乾啦 乎乾啦 扞著风琴 提著吉他 双人牵作伙 为著生活流浪到淡水 想起故乡心爱的人 感情用这厚 才知影痴情是第一憨的人 烧酒落喉 心情轻松 郁卒放弃舍 往事将伊当作一场梦 想起故乡 心爱的人 将伊放抹记 流浪到他乡 重新过日子 阮不是喜爱虚华 阮只是环境来拖磨 人客若叫阮 风雨嘛著行 为伊唱出留恋的情歌 人生浮沈 起起落落 毋免来烦恼 有时月圆 有时也抹平 趁著今晚欢欢喜喜 斗阵来作伙 你来跳舞 我来念歌诗 有缘 无缘 大家来作伙 烧酒喝一杯 乎乾啦 乎乾啦 (062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8h(直人攻x女王受) 028 接通手机,果然是喊他开门的,楼下的大铁门这回被关得严密又没有住户进出,任凭李其徵滑溜如泥鳅也钻不进。 走到监视器对讲机旁按下开门钮,汲著室内鞋连换脱鞋都没有的迈出玄关打开自己这座的大门,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三阶一步地窜上最後这段楼梯,手里提著……从塑胶袋冒出头的菜叶? 「你饿坏没?我来烫青菜煮个鱼汤,很快就能吃饭。」 爽朗笑著的男人冲一脸讶然的男人闪闪白牙,侧著身钻进门跟巫泽远之间的缝隙,蹬掉布鞋就熟门熟路泡进了厨房,开始手脚俐落的洗锅洗菜。 「喂……你煮的能吃吗?」 巫泽远将大门关上铝门阖上,想了想还是跟进厨房当监工: 「明天就除夕了,你可别害我再进医院,去跟病床团圆过年。」 「废话,我阿母为了养我开小吃摊卖面,吃饭时间光忙客人都忙翻了,哪有可能餐餐都顾得上我?我可是从国小二年级,就搬著矮凳垫脚端著炒菜锅,炸肉煎鱼炒菜喂饱自己的神童耶。」 「啧,神童,你还真是懂得推销自己。」 巫泽远口气有些吐槽,脸色却是很愉悦的。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9节 李其徵又是一笑,啥都没问他,熟得好似自己厨房迳自从流理台下方的收藏柜拿出汤锅与平底锅,一刻也不停手的将它们洗净後放上瓦斯炉的两个炉台开火,再把买来的两瓶五公升装矿泉水其一打开往汤锅倒,在平底锅爆香了蒜头铲进汤锅然後放处理过的鲜鱼块,平底锅洗过装水继续烫空心菜与番薯叶。 不出二十分钟,巫泽远就稳稳坐在客厅的大茶几上,吃到他要求的低盐少油菜肴了。 虽然饭跟肉丝黄韭,盐水虾是外头包进来的,看不见料理过程乾不乾净,可是巫泽远还是意思意思挟了些进嘴里,而自家厨房处理出来的烫青菜跟鱼汤自然不用多说,全都装进两个大男人的肚子里了。 「看不出你也满能吃的,食量不比我小耶。」 从坐下来就一直替巫泽远盛饭盛汤,布菜去鱼刺的李其徵看见巫泽远用一只手还能吃得挺快挺香,自己煮的也很捧场吃完,好心情全写在脸上。 「离家後,我没有很多机会吃到朴素的家常菜。」 秀气的男人将嘴里的食物都吞下肚了,才张口说话: 「你煮的鱼汤很鲜很甜,我看你没有放味精,改天教我怎麽煮……行吗?」 多了行吗两个字,命令就变成了请求。李其徵忍不住凑头过去啵了下巫泽远红红的菱角嘴,觉得坏脾气女王脱掉刺蝟装,好声好气跟自己相处,这俏模样真他妈的可爱到一个不行。 「你多看我煮几次自然就会了。你喜欢我的手艺,往後可以去我家吃晚餐,我也可以过来弄给你吃。」 「你真恶心,吃饭时候亲嘴!」 女王虽然皱起眉头抱怨,但是口气并不强硬,也没有嫌恶地去擦: 「长期找你搭伙,这样怎麽好意思。」 「喂,巫先生,你现在跟我是交往中喔,一齐吃饭很正常吧?人不总是要吃饭的吗,何况我们都要上班,不趁晚上碰头吃饭,那要几时才一齐吃饭?每个周末一次两次?我个人认为隔太久了。」 李其徵一连好几个吃饭吃饭,逗出巫泽远两颊浅浅的酒窝: 「你很厉害,随口就能来段绕口令,舌头都不打结的。」 「绕口令算啥,我舌头最厉害的本事不是说话,你要不要试试?」 吃饱喝足的高大男人趁著话题话锋一转,就扑向才刚将筷子放下的单手男人耍流氓,一下子就将人吻得晕头转向,衣服裤子能解能拉的都解开拉开了,此刻正凌乱不堪地挂在两人手脚上,两堵火热的胸膛是裸裎相贴的。 「我洗好了才过来的。你呢?」 李其徵小心翼翼地架高巫泽远的伤手,将它提出三角巾外,把毛线外套与衬衫那端的袖子轻手轻脚抽掉。 「出院後一回到家……嗯……我就泡过澡了……」 李其徵低头探舌,轻舔慢挑巫泽远胸前两点深红,让他回话不自觉轻轻嗯地出声…… 听见巫泽远情动的喉音,李其徵血液里掠夺的雄性因子野性都被勾出来了: 「你手伤还没好耶……今晚就只能互摸了事吗?泽远……我想你想好久了……真想进去你里面……」 「啊啊……其实……嗯……你还是能进来的啊……」 面对情欲,巫泽远向来诚实。别说野兽哈很久了,自从上回跟李其徵春风数渡後,这几个星期他也没再跟谁做过,连自渎都没有。 「可是你的手这样,不管哪个姿势都会摇到痛的吧?」 李其徵有断过脚的经验,所以清楚伤手伤脚被摇晃的痛楚。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贪玩又贪吃,跟同学偷爬邻居阿伯家的芒果树,被阿伯拿著竹竿威吓地一敲脚边的叉枝,就吓得从两层楼高的树上往水泥地上跳,当场跳折了右小腿。 那年的少棒锦标赛他跟著校队去比赛,却只能全程坐在休息区的板凳上,要不是他是当家投手之一,而且还有六年级一年可以效力,需要多看多观摩吸取经验,教练本来还不让他跟的哩。 「有个姿势……可以。」 巫泽远单手推推李其徵的肩膀,示意他先起身别压著: 「可是在沙发上……空间不够……」 「那就进你房里做。」 野兽的行动力优於表达,话说完女王也横抱於胸了。 「我又不是脚痛,为什麽要抱我?」 李其徵这样抱著巫泽远,让他很不习惯,也很没安全感,不知会不会半途被摔下地,反而被抱他的大块头压成肉乾。 女王虽然瘦削,可身长有1米77,体重有68kg,前两任男友都是玉树临风型的,可从来没有用这样公主抱的方式抱过他。 李其徵看见巫泽远眼里的质疑,大咧著嘴自豪一笑,边使劲抽动发达的臂肌与坚硬的胸肌现宝,边跨著大步将人往房间床上放: 「你怕啥?我可是跑山鸡不是饲料鸡,我这体格就算你以後被我养胖成80公斤,继续抱你上床也不成问题!」 「你这身材怎麽有的?」 两人上了床以後,巫泽远开始主动单手协助李其徵脱掉衣裤,等两人都赤裸地立跪著面对面相拥,巫泽远完好的手便不停留连在李其徵每块形状美好,结实却不过份夸张的肌理上。 「我从小练棒球,持续到现在还常常练重力训练跟跑步,我参加的那支业馀棒球队常常跟大公司的球队友谊赛,是常胜军喔。」 「切~,你的口气愈来愈臭屁了。看看,连尾椎骨都骄傲得翘到半天高。咦?你的这两团肉也是硬的耶……」 「喂~,你别捏别揉我的汉堡啦,要玩,我前面这根大热狗给你玩啦。它,它常常想你想到硬著抽痛……」 好像为了证实主人没有骗人,李其徵才抓著巫泽远的手包上那支大家伙,它马上雄赳赳气昂昂变粗变大起来,还在那光滑的掌心一弹一弹地跳著。 「你真为了等我,忍了二十几天?」 巫泽远低身跪坐,偏头枕上李其徵的颈窝,半阖著眸媚眼如丝的仔细用手服侍著李其徵的阴囊与茎身。 「喔……你的手好棒好会弄……我自己有打掉4次还是5次,没办法,太想你了,没将它弄软根本没法子睡,满脑子都是你那天早上躺在这里,皮肤被阳光照得又白又透明的样子,耳朵里不停幻听你叫我快一点深一点的叫床声……啊,你慢点!我快要了!」 「你别忍先射一次,等下才能让我舒服……」 巫泽远轻声呢喃,张嘴吮住李其徵不停上下移动的喉结,催促著待会儿要取悦他的肉刃先解放一回,期待著这大家伙再次勃起时,能如上次在这张床上的表现一样持久。 「好……你要不要先拿纸挡一下?」 「没关系,你尽管来吧……我喜欢让你灌溉……」 充满情色暗示的话,让野兽不再忍耐地用力摆动腰身,在女王的手里加大磨擦的力道,将漂亮的肩头箍住菱角嘴儿提上,凑脸过去狠狠吸住不放,如此律动了两三分钟,才将白浊喷在巫泽远的大腿与小腹上,份量虽多但带稠,没有立刻流下滴到床单,看起来极像保湿浓度甚佳的润肤乳液。 李其徵高潮的低咆很性感很动情,勾得巫泽远更是心痒难耐。 巫泽远等李其徵充血的阴茎软下後才放手,再次立跪起身挪著膝盖,去床头抽卫生纸先递给李其徵擦他那大家伙跟腿根的残留,再给自己拭净身上的浊液。然後打开抽屉拿出两个保险套跟一条软管状的润滑液,挪回还立跪著不动,可浑身肌肉已然放松,明显还沉浸在高潮馀韵的男人身前: 「趁你再次奋起的空档,帮我做扩张。」 李其徵微笑著点点头,将塞进手里的保险套拆开一个替巫泽远套上,先把自己的那个放在膝盖旁,然後瞧了眼那管润滑液的包装与字样,心想这管今晚用完了,下回该自己去药局还是情趣用品店补货,买条一样的带过来。 (05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9h(直人攻x女王受) 029 巫泽远背对著李其徵双腿大张,弯下腰只用完好的那手撑著床铺: 「手劲放轻点,别让我痛趴了。」 「这样你会很辛苦耶,我们换个让你省力点的姿势。」 李其徵侧抱住巫泽远不痛的那侧平躺,让巫泽远侧卧在他身上抬高一脚,将食指中指涂满润滑液後,只凭手感的替巫泽远拓开菊穴。 「你真的是生手吗?好舒服又不疼……嗯嗯……老实招来,跟女人有没有用後庭做过?」 那两根手指灵巧又温柔,不躁进不拿指甲刮搔,几乎没让承受的男人领受到痛觉。巫泽远侧脸贴在李其徵耳边与他共枕,嘟哝著声音慵懒地问。 「没有,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要进其他的洞,甚至连口交我都没尝试过。你怎会这样问?我只不过记性好,照著你上次教的做而已。」 李其徵边回话边将手指抽回眼前,拿润滑液沾湿无名指後,想了想又问: 「我的家俬好像比三根手指粗耶,需要我扩张到四根手指吗?」 巫泽远轻轻的鼻出长息,心想这人的性爱悟性真高强,才教一次就做得又快又好,还懂举一反三: 「不用……嗯……我喜欢一开始紧绷的摩擦感,弄太松了就不够刺激……你三根插得很顺时就抽出来,听到没……」 「喂,你会不会太懂享受了点?」 李其徵问话的声音充满笑意,侧过头用舌钻进巫泽远微张呻吟的唇间肆虐,进而交缠起深深的亲吻。 两人直到吻得脸色潮红气喘吁吁才分开,这时李其徵也将三根手指抽出已然湿软的後穴,略哑著嗓子出声催促: 「泽远,够了……你要我用什麽姿势进去?」 「你躺平就好,我来。」 巫泽远恋恋不舍地厥著嘴啄吻了李其徵的双唇几下,这才从枕上抬起头: 「帮我起来。」 李其徵轻著手劲扶住巫泽远的肩头,让他滑开自己身躯跪坐起身,只见眼眉含媚的男人背对著以膝跨过自己腰际,扶著一柱擎天的部位慢慢往下坐: 「喂……你脚底撑著膝盖打弯……将大腿立起给我抱著……」 李其徵依言而做,将与巫泽远完好右手同侧的那腿屈起,让巫泽远能单手穿过他的膝下抱紧,整个上身的重量得以前倾贴上李其徵的腿面,分散负担减轻撞击: 「小心你的痛手,啊……有够紧……好爽……」 李其徵将巫泽远的菊穴里外拓得很湿滑也够松软,所以巫泽远对准後朝下一纳,就顺利地将整个巨硕的顶端都吞了进去;他被大撑得有些辛苦,扑扑不停扇动的眼睫泄漏了难耐的感觉,喉间滚出一声尾音微颤的轻吟,窄而翘的臀部坚决地向上一举,复又多使力气有些嫌重的再次坐下,霎时两人都喟叹出声! 「嗯啊啊……别顶……」 整根都被包进潮湿紧致的所在,野兽再也忍不住本能的驱动腰力,向上顶刺寻求更多快感。巫泽远骨伤未愈的那手不堪颠簸,好似自骨髓里隐隐钻出的痛带著酸软,连忙开口制止李其徵: 「手好痛……你……先不要动嘛……」 李其徵低咒著停下腰间的一切动作: 「肏伊老木!那些敢抢你还打你的不良仔,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害拎北做个爱也不能尽情随兴,还要顾忌这个忌惮那个的,要是因此让拎北的女王以後手变成气象台,拎北绝对要连这些不良仔的第五肢也折断,让那些小老二也跟著报气象! 「你别急……我在动了啊~」 巫泽远搂著身下野兽布满硬毛的大腿,以下半身摆动幅度不大却缩缩放放的技巧,极尽吞吐之能事的取悦著李其徵,虽然已经尽量固定住上半身,胸膛与腿毛那小幅却刺激的磨擦,还是让他胸前两点敏感不已…… 「嗯……你的腿毛磨得我好舒服……你,你想做什麽?」 感觉坐在下头的腹肌突然绷紧坚硬如石,腰际也摸上一双宽厚的大掌各握住两侧,巫泽远回过头瞪了弓起上身30度的李其徵两眼轻叱: 「真是的……慢也有慢的快感,你非要吃这麽重咸?啊啊啊~」 女王还没抱怨完,野兽深插在身体里的钻孔机钻头不顾一切朝上用力顶钻,原本女王就将野兽大家伙的茎端靠在敏感处厮摩,现在撞击力道忽地增强上倍,女王一下子就被顶得哀叫不已,既疼痛又畅快,上面的双眼与下面的马眼同时滴出体液! 「泽远,歹势……我尽量稳住不让你太痛,你让我再好好爽一摆哈……喝!呃啊……你不要夹这麽紧,我又快射了!」 「唔嗯啊啊啊啊啊,你……这野兽!轻点啊~~~嗯啊~~~」 也邻近高潮的受伤男人很想阻止野兽的暴行,因为他实在顶得太卖力,就算有那双大掌固定化去部分冲击力道,还是将他的断手震痛了。 可灭顶的快感来得汹涌迅速,他被顶弄得神智半昏无法好好说话,只能不停喘著低吟,连脸都垂下侧贴住紧抱的大腿,将唇边的ok蹦也给磨得易位,三两下就脱落了…… 尽管落难的女王驯马经验不差,还是让发情的种马狠狠顶了五六分钟才准下马。 女王在中途就先抵高潮,所以後面的过程对他而言十分难捱,手骨的不适痛感远远凌驾於下身的快感馀韵之上。要不是他懂得随著体内的插拔频率缩放穴内的括约肌,这匹狂癫的种马还不知要折腾到几时,才肯想起他身体违和放他干休! 「李先生……你的配合度让我无语……我想直到骨头长好,我都不能再让你碰我。」 野兽在令他疯狂的紧窄甬道使劲深插尽情喷射,等到心满意足後才松开双掌放松上身,瘫回床枕稍事歇息。过了两三分钟才意会到他家女王还挂在自己的大腿上,连忙半坐起来将人捞到怀里让他也能躺著休息。没想到闭著眼白著脸的男人一被扯动就痛得皱眉翘嘴,嘟嘟囔囔朝野兽颁发了禁令。 「泽远,失礼啦,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野兽讨好的用嘴拱著女王的鼻子下巴,顺手牵羊在不肯张开的菱角嘴上又啾又舔好几下: 「这次是因为分开太久,等下一定全程都听你的,我会挺得比白天的僵尸还直还乖,不违抗你的……」 「什麽等下?你今晚都来两发了,还觉不够吗?真是禽兽!」 女王痛白的脸都给气出红潮了,摇摆著头躲著野兽的索吻: 「不要,别亲了,你让我好好呼吸新鲜空气可不可以?」 「那你别生气,要原谅我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才可以。」 野兽听话的不再追著漂亮的菱角嘴,改为含进一边不大却秀气好看的耳垂又吮又啃不松口: 「你都不知道,找不到你的这段时间我火气有多大,师仔没有人想跟我一个工地……」 「那是你个人修养问题,与我何干。」 女王的话引起野兽不满,耳垂即刻吃痛,惹出一声低呼! 「啊,你不想活了,敢咬我?」 巫泽远生气得伸手想偷袭李其徵跨下一把,被一只铁爪捉住压到身侧。 「老婆想打哪都行,就是不能废掉老公让你欲仙欲死的宝贝,你会後悔的。」 野兽放开耳垂凑到女王高挺的鼻子上方,轻轻用牙齿磕碰了鼻准一下。 「去你的老婆!废了你正好,换我打断你的手,然後狠狠上你三天三夜摇散你的骨头,让你知道谁才是老公!」 ========================= 女王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剽悍 (046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30h 完结倒数 030 「你这张嘴喔。」 李其徵无奈一叹: 「唉,实在厉害,一点亏都不肯吃。你不想当老婆,那我叫你老公,这总行了吧?」 「都是男人,叫什麽老公老婆,不觉得奇怪吗?叫名字是常态,这样也不会引起旁人侧目,有什麽不好?」 巫泽远沉著脸色说,李其徵知道他不爱搞肉麻,心想平时就先随著你,我会在床上特训时趁机让你适应这些称呼。等两人感情更稳定了,说不定到时你比我更爱这些亲腻的词汇哩。 「对了,刚刚你怎麽没戴套子就插进来?」 巫泽远躺著久久没有大动作,体温自然降回常温,後庭又湿又黏的感觉愈来愈明显,不禁有些来气地抬膝顶了李其徵大腿内侧一下。 「喂,你急著骑上来的耶,我根本来不及戴!」 事实上,李其徵确实也忘了要戴……可这点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女王招供,会引起坏脾气火山爆发的。 「……哼,强词夺理,你记得帮我戴,怎会不记得顺道给自己戴?你这麽喜欢不戴就来,过完年就给我去作身体检查,听到没有?」 女王脸上故作不悦,其实心里有些尴尬…… 这种急色到连保护自己的措施都主动忽略遗忘的经验,还是第一遭,他也被野兽的兽性逐渐同化了吗…… 「好,要检查就一起去,真金不怕火炼,我可是洁身自爱得很,从没找过特种营业的乱搞,就差不是在室男了。搞不好你跟我比,还比我乱咧。」 「我说过,我不是谁都碰得的,你存心说话贬低我气我的吗?既然信不过我,那就滚……」 李其徵不愿听见巫泽远破坏气氛地赶他走,上回那些尖锐无比的言词他记忆犹新,压根不想再听一次,连忙低头以嘴堵上巫泽远的来记深吻,彻底让女王无言,不再动不动习惯性的出口赶人。 一吻结束後,巫泽远温顺的闭眼轻喘着,任李其徵继续在他鼻尖双颊以唇厮摩。这让野兽更加确定女王的嘴其实最适合拿来亲吻,试图好好跟他说话,最後总是以骂人收场,乾脆以後上床,都不要让他有神智清醒的时候,以免自讨苦吃。 「……黏答答的……真讨厌……」 「你先别睡,去浴室,我替你清理下半身。」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0节 见身下人一副就要这样睡过去,却还不忘抱怨的模样,李其徵只得强打起精神坐起身,准备伺候好他的女王舒服後,再抱著人好好睡上一觉。 「……喔。」虽然应声了,人却连指头都再没动分毫。 「嫌难受的是你,赖皮不想动的也是你,你到底洗不洗?」 「……你不是很爱抱吗?我现在不想走,你抱我。」 女王居然撒起娇来了,虽然是命令的语气,可是李其徵敢确定巫泽远就是在撒娇。 「我没油没动力了,你要给我加点油水我才抱得动。」 好,要比谁比较会撒娇咩?来啊,谁怕谁? 「我还剩哪能让你揩油的?不是都被你吃乾抹净了?」 「你先给我唱首情歌,我就有力气了。」 「……我唱歌五音不全,没有你唱得好。」 「你听过我唱歌?哪里?几时?」 「……你手机的铃声啊。那不是录下来的合唱吗?有个音色一听就知道是你。」 「嘿嘿嘿,亲爱的好厉害,竟然听得出来,那时在露天快炒店录的时候一直有车声干扰,洗掉好几次才录到这遍满意的耶。」 提及这事,李其徵不禁意气风发,眉飞色舞,脸色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天我们球队打下一个有供应奖杯跟一小笔奖金的冠军,大家都爽到翻掉,整个晚上庆功都在吃饭喝酒唱歌,还有人当众跟女朋友玩亲亲的咧。那时要是认识你就好了,我也能够带你去……」 一起去分享我喜悦的每一刻,共渡人生中最惬意的快乐时光! 听见李其徵兴冲冲的提及自己的圈子,还毫不避讳的说要带自己参与,巫泽远忍不住打起精神睁亮眼,想看清这人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如果有下次,你真要带我去?」 「是啊。只要你不嫌弃都是一群粗鲁的劳工朋友就好。」 「那……你想怎麽介绍我?」 第一任男友跟他的同时还有一个要断未断的女友,自然从不带他去认识他的朋友。第二任男友不是没带过他出入他的社交圈,不过次数不多,也避免与他肢体接触,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是普通交情。就不知道这头野兽,会怎麽界定他在他身旁的地位? 「当然是我家亲爱的啊。现在这时代,同志满街趴趴走,球队里都有一对哩,我也没看见有谁因此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啊?还是说泽远……其实你介意?」 李其徵的眼神直率又坦诚,此时正挂著问号陪著小心的徵询著自己,巫泽远被其中的深邃与专注勾住心神,忍不住心跳乱了两拍,比第一回听见心仪的人跟自己告白还要心悸。 「你这口气,活像在跟我求婚似的。」巫泽远由衷地轻笑出声:「喂,你对我真的那麽认真?」 「废话,我都能把公事上的手机拿给你应急,你还能算外人吗?那只电话可是价值连城,里头有多少主顾客的私下联络号码你可知啊?老板娘?」 「去你的老板娘,难不成你以老板自居?」 「我是啊,真的啦,你别拍我脸,我没说谎,虽然我上面还有一个大股东,可是我确实也是老板,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那个大股东陈哥!」 「……就算你是,也跟我没关系。我不是老板娘。」 「好啦好啦,老板让给你做,我做老板娘,行没?」 两人在床上斗嘴,手来脚来的打闹了好一会儿,野兽招架不住女王的伶牙俐齿与细致肤触,忍不住又将女王亲得天昏地暗,上下其手一阵好摸,直摸得两根炮管又硬梆梆靠在一起厮磨,不敢再想入体冲刺的野兽认命的拿手圈住彼此好生伺候,直捣弄了十来分钟才让彼此再次舒畅的软下。 「泽远,别睡,我们真的要洗一下比较好,床单也该换件新的。」李其徵这次弄得两人的小腹跟床单都溅上湿浊点点,枉费女王有经验的一开始就拿出保险套,这防范措施没有另一方配合,果然都是白搭。 「我累到脱力了……该怎样你作主,我不行了……」女王难得将主控权交出,没啥力气的单手搭住野兽的颈後,整个脸埋在野兽的胸前,连话都说在嘴里,显得语意模糊。 可女王的神智却比他外在表现的还要清明。他不想动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想沉浸在深深被爱的幸福感里,但愿长睡不愿醒。 原来,自己也有这种腻在蜜罐里的机会?巫泽远以前一直都以为自己是男人,不需要谁来对自己甜言蜜语。可现在真遇上了,却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完全没有抵抗力…… (052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31 第一部完结 031 野兽认命的把软绵绵紧偎著自己的女王避开伤手的抱起下了床,抱到浴缸里让女王背靠著仰面而坐,拿起莲蓬头想了想又放下,将浴缸的塞子塞住排水口,在洗脸台调出热水才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进温水,避免他的女王被冷到烫到。 「泽远等我一下,我去拿塑胶袋。」 还来不及问做啥用,人已经去而复返,从厨房冰箱旁的架子拿了他今晚提青菜来的超商白厚袋,还有清洁阿姨帮他收著以应不时之需,他却从来用不上的橡皮圈。 「我用塑胶袋套住伤手,这样就能防水啦。」 野兽拿过来时已经用刀将塑胶袋的封底割开,所以套住巫泽远伤手的工程只花了几十秒,先在手上包条乾毛巾以防橡皮筋直接勒伤皮肤血管,袋子穿手套上,两端都略紧的扎上条橡皮筋,就大功告成。 「……好丑。」女王嘴里虽然抱怨,可是野兽对他的体贴实在没话讲。这样的男人满难得的,长得也很帅,他那个老婆为何会选择别人背叛他? 「喂,又没有要你包成这样去街上逛,方便就好,管它丑不丑?」野兽看见女王孩子气的皱鼻,大咧著嘴伸手便去拧:「你喔,比女人还爱美,还注重形象耶。」 女王抬起完好的那手去拍野兽凌虐他高鼻的爪子:「你想捏歪我的鼻子吗?」 野兽不以为杵笑著放手,从毛巾架上随便拉下一条毛巾打湿,将沐浴乳挤上搓揉起泡,开始替他的女王洗澡。 女王本来想提醒他,毛巾架上的四条毛巾各有司职,包在伤手上那条是刮完胡子洗脸用的,现在这条是擦发用的,那条白的才是沐浴用的,那条蓝色是前一个住在这里的男人的,可以打下来当抹布……可是他不想因为罗嗦这种小事让野兽觉得他难搞,破坏了今晚难得的大好气氛,是以他要自己先不提这些,等两人若是将来频繁来往了,再提这些规矩。 野兽很快的就将女王全身都用毛巾擦洗过一遍,女王问他是否常常替前几任洗澡,才会显得这样熟手,野兽哪敢让他误会,连忙解释这经验的累积,都是洗中风的母亲洗出来的。 女王听了抿唇而笑,忍不住称赞他是个孝子,野兽虽然嘴里说哪里这是应该的,可难掩好心情的他还是得意地哼起歌来了。正当他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搓净毛巾上的皂液时,女王总算听出他随口哼唱的歌曲是哪首。 虽然巫泽远的台湾话讲得结结巴巴,听却是没问题的。尤其野兽现在唱这首当时可是红遍大街小巷,巫泽远还是学生时就听过无数次,自然对这首俗俚到不行的台语歌旋律一点也不陌生。 「喂,你唱这首煞到你是什麽意思?想暗示我什麽?」巫泽远啼笑皆非的掬水泼人:「莫非你把我当成小姐在把?」 「嘿嘿嘿,你怎麽知道?」转头看见女王好像瞪他瞪得挺认真的,野兽咧嘴一笑:「别生气嘛,虽然我知道你是男的啦,可是我追求你的心意就跟追老婆一样认真喔,这跟性别没关系,心意比较重要啦。」 女王今晚的心情非常良好,听了野兽这种不黑不白不是不非的解释也不真的不悦,只是斜昵著眼,突然开口要求: 「喂,你把这首歌从头好好唱一遍给我听,然後用国语翻译一次。」 「啊?你听不懂这首歌吗?」 「要你翻就翻,废话那麽多做什麽。」女王抬高一脚踹了野兽翘且圆的臀肉,觉得触感良好,忍不住多踹两下。 「喂喂,你踢上瘾啦?」野兽将女王的脚踝捉住一拖,登时让女王鼻临水面:「这点一定要教训你不能再犯,要是姑息,难保下次你不是踢我前面,那可是让你爽死的宝贝,一点伤都受不得哩!」 看见女王用单手撑著浴缸底,挣扎著要让自己的嘴离水好回话,眼神带笑里头不见愠意火气,可见他对自己这样的玩笑举动不排斥,野兽有些受不了今晚这个好脾气女王散发的的魅力,放开那只白皙的脚踝跳进浴缸,将人抱上大腿背靠著胸膛大声唱了起来。 「呵呵呵,小声点啦,会吵到隔壁。」 虽然李其徵的声线醇厚音准不差,咬字清晰,唱得不输给原唱,让女王听歌词听得忍俊不已,十分具有娱乐效果,可是夜毕竟有些深了,左邻右舍的观感还是需要照顾一下。 「我袂来对你空嘴薄舌,我现在所有陇总给你,没性地啦没性地啦,要安怎样陇没关系……」 (「我不会对你空口白话,我现在所有都能给你,没个性啦没个性啦,要怎样都没关系……」) 李其徵依照怀里男人的要求将声量减半。巫泽远唇角带笑微侧著头,将耳朵贴在隆隆的胸腔听著,当李其徵唱自己窜改的部分唱到第二回时,女王忍不住笑出声来,拿完好的那手去捏野兽的鼻子: 「喂,你是故意改的吗?小姐都唱成先生。」 「当然。因为对象的不同,要懂得变通嘛。」 李其徵将女王的手拉下来,故意皱起鼻梁做凶恶状:「咦?你都听得懂?那还要我翻译干嘛?」 「……我只有简单的一些词句听得懂,太艰深的用法都不行。」女王继续装傻,眨著无辜的眼。 其实,他就是想听听这人翻的内容里,夹杂几分给自己的情意的那种感觉。 「喔。嗯……水有点凉了,我们先起来回床上窝在棉被里,我再唱翻译版给你听。」想到要唱成国语,野兽居然有些羞红了耳廓。 女王见状脸上微笑加大,都快掩不住捉狭的轻微恶意:「你要唱慢点多唱几遍喔,我以前都不觉得这首歌好听,原来是唱的人不对。你可以自封五百五了。」 「你再说我就不翻不唱了。」李其徵可算是枚生意人,巫泽远的捉弄他岂会猜不出,他是让著他。 结果上床唱著唱著,两人又温存起来。女王红著眼角哼著黏腻的鼻音,面对面骑在野兽身上胸贴著胸厮磨,舔著野兽耳垂要他轻轻插入慢慢的做,野兽鼻喷热息尽量照办,这回总算宾主尽欢,女王事後没再嚷著手疼,几乎在高潮後旋即昏睡过去,野兽只得再次认命的起来处理善後,去浴室拧热毛巾来擦掉女王腿腹上属於他自己的白浊,打开双腿用枕头垫高腰部拿毛巾接著,慢慢将不属於身体主人的白浊一指一指地抅挖出来。 伺候完女王後,白天上工晚上做攻的野兽去客厅将手机拿进房。看著手机上显示的01:21 a,李其徵不禁撇嘴苦笑,将手机放在他这侧的床头,看见女王仰面正躺睡得深沉,也就放弃搂著他睡的原意,上床躺下肩贴著女王完好这手的肩,赶赴梦乡继续追他的女王去。 ---第一部完结 将李其徵唱的版本(她都改成他,你都改成你)放上来 煞到你 作词:伍佰 作曲:(吴俊霖)伍佰 演唱:伍佰 & a be 袂後悔啦袂後悔啦 这次绝对袂後悔 婀娜的身躯风情美丽 温柔的头毛随风在飞 哎哟喂啊哎哟喂啊 鼻甲我心花开 归个心变甲荒荒废废 一个人完全有魂无体 没人格啦没人格啦 我是失去了控制 煞到你 煞到你 没问题啦没问题啦 这次绝对没问题 神秘的声音说话桑势 迷人的笑容皮肉幼白 哎哟喂啊哎哟喂啊 眼到我心花开 我袂来对你空嘴薄舌 我现在所有陇总给你 没性地啦没性地啦 要安怎样陇没关系 煞到你 煞到你 做水灾啦做水灾啦 我的感情大风台 跟著你脚步风雨边来 看著你走路心脾开怀 哎哟喂啊哎哟喂啊 行到我心花开 头前的先生要去佗位 你慢慢走我马上来去 稍等一下稍等一下 全世界只爱你一个 煞到你 煞到你 煞到你 煞到你 煞到你 ========================= 应求而生的後续[第二部:相爱]将在入v之後上架 (032鲜币)旷男怨男ii 032吃啥补啥,肾虚需要吃?(h) 032 大年初三一大清早,寒流将至的如毛细雨打在李其徵房间窗户外头的采光罩上,淅淅沥沥地直作响。 「老婆,忍一下,我还想再久一点。」 明知道巫泽远还不太能接受自己喊他老婆,可是,能光明正大地带回家,在自己的床上做到尽兴的对象,在李其徵的观念里,不是老婆是什麽? 「啊……随便,随便你要多久,先放手让我射就对了……」 因为情欲的挟持,声线本来就偏中性的巫泽远闷在嗓子里的呻吟已经媚得雌雄难辨,秀气的脸庞除去那些微青的胡根,连寻常女人都没有他的五官标致: 「嗯~~~哈~~~你不要这麽用力一直在那里磨,太刺激了,我嗯嗯嗯,受不了啊……」 两个都坐著的男人,粗旷的那个背靠著床头,纤瘦的那个背贴著粗旷的那个胸膛坐在他怀里,下体的後庭,插著搂住他的男人跨下那柄极有份量的肉刃。 「我已经把速度放得很慢了耶,再不能整个都插进去搅,老婆你说,要我怎麽能过到瘾爽到射?」 李其徵一手抱在巫泽远的腰际将他固定住,尽量不让他被自己上顶的力道顶得受伤的那手又痛得受不了,一手握著巫泽远的男根捋动把玩著,见心爱的老婆受不了他专攻他敏感的那条腺体,软著声音求他先让他解放,更是玩心大起的以大拇指将马眼按得更紧,不让被他顶得浑身酥软的男人先他一步解放。 「再叫我老婆,等下我就砍死呃,啊,嗯~你这没良心的嗯~啊~到底整我整够了没,别再磨了啊~」 快感堆积到难以忍受的高度,天生有做爱天赋的粗鲁男人技巧与日俱进,体力也是寻常男人望尘莫及的强悍,巫泽远连著这些天只要李其徵想要,无时无刻都担任著协助野兽泄火的对象,於是後庭被塞著异物的撑胀感,与直肠被磨伤的火辣感,就再也没有机会消失过。 「老婆,老婆,我就喜欢这样边叫边干,感觉特别爽。」 李其徵开始觉得两胁发热,知道自己快要高潮了,将巫泽远的腰再搂得更紧一点,他将上顶的速度加快,力道稍微加重,卖力地把自己的分身送进巫泽远甬道所能到达的最里面: 「泽远也爱我吧?跟我爱爱的时候,你就不要再计较这个了,只要专心的享受我的服务就好。」 「谁爱你?鬼才呃啊,爱你!啊啊啊~」 被李其徵最後的冲刺撞击得连话都讲不清楚的巫泽远被迫憋太久了,精液逐渐逆流,阴茎胀痛到不行,心跳紊乱脑子发晕眼前发黑,感觉像是快死了! 「老婆你怎麽了?晕了吗?」 李其徵射得极为爽快,从高潮略微回过神来,就发现巫泽远将头垂靠在他的颈窝,浑身软棉棉地瘫在他怀里。 唉,这个老婆真是有够虚,每天早上都低血压,陪他不过是做个一两次就老是晕过去,看来需要多花点心思帮他好好调养,给他补一补身子骨了。 把已经疲软,自动滑出巫泽远体外大半的性器整个撤出,李其徵将心爱的老婆平放在床,动作缓慢且小心翼翼,深怕一个粗手笨脚,就要挤压到巫泽远断过未愈的左手,将他活活给痛醒。 「泽远,嘴巴张开,吃颗方糖。」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李其徵很懂得变通的在昨天早晨,就把一盒方糖留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被轻轻拍著脸颊的秀气男人有气无力地半启双唇,幅度刚好是一颗方糖能投入的大小。 「有没有好一点了?」李其徵不再拍巫泽远的脸,改为轻轻抚摸著他的眼耳鼻唇,「这次想喝什麽热的,我去弄?」 巫泽远等到嘴里的糖块全都溶化在唾液里吞下腹中,这才厌厌的出声: 「还晕,还要一颗。」 李其徵的效率很高,巫泽远的嘴型还停在颗这个字,糖就到嘴边了。 「腻死了,我要喝咸的。」 除非低血压让他晕阙,否则巫泽远不爱吃甜的。 「昨晚的人蔘鸡汤行不行?我去加热装一碗,给你拿进来?」 「不要,我要不油的。」 「那,泡一包海鲜麦片?」 「不要,那个我上班的时候常常喝,现在是过年期间,我放假,不要喝会让我想起工作压力的。」 李其徵心里喊苦,巫泽远从前天早上被他做晕过去,从此连续这几个早上光问他想吃什麽,就开始拿乔每次都要问很久: 「不然这样好了,看你想吃我的哪只手哪只脚,我剁了给你煮成汤,这总行了吧?」 「真的?你真的肯让我挑?」巫泽远一脸挑剔的不相信,「不是说吃什麽补什麽吗?这几天我给你搞到肾虚,需要喝什麽汤来补,你自己看著办好了。」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1节 (054鲜币)旷男怨男ii 033请替他保密,拜托了 033 野兽当然知道他家女王意指的,无非是他的整付家俬,心想你就嘴上说说发泄发泄而已,要是真的割下来炖人鞭汤,恐怕咱们的性福没了,第一个哭的就是你。 「现在是过年期间,菜市场没有开,而且我没这方面的问题,所以家里没有能补肾壮阳的食材。」 李其徵故意不躲巫泽远踹过来的那条腿,还捉住了往外一张,直著两根手指去摸那还红艳艳,穴口有些外翻的後庭: 「好软喔,真像一张嘟著的小嘴。」被这张小嘴含著,真的很销魂。 「你忘记把保险套剥下来了。」 看见野兽色眯眯的摸著自己方才承受他激情的地方,巫泽远下意识地望向他跨下,然後发现了两件事。 「还有,别想再来一次,今天不是你的合夥人要来吗?给我留点力气撑场面,不要害我整天走路都怪怪的。」 抬高那条又直又长的美腿,凑嘴在膝盖窝响吻了两下,李其徵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将腿的搁放在床,缩回摸著巫泽远穴口的那手剥掉套子。 「好浪费哦,套子不便宜,只用一次真可惜。」 「本来就只能用一次,有什麽好可惜?」这脚亲过了,换另一条腿踹,「不说不气,你每次都一个套子用到精液装不下才换新的,这样很容易外漏,你不知道吗?」 「外漏有啥关系老婆,你又不会怀孕,别那麽讲究嘛。」 俐落地捉住再踹过来的另一条美腿,李其徵一视同仁的也给亲了,还在小腿肚多啃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再说漏了,我也会替你清理的啊,没啥好烦恼的。」 不是清理的问题,人总是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暴露在染病的风险里。 不过,这几天一直绕著这问题打转,巫泽远已经懒得再跟李其徵争执这个,反正他跟自己一样,在性生活这方面都不滥交,他又向来对自己诚心相待,认识到今天为止还没有说谎的纪录,也就对他放宽限制,姑且信之好了。 野兽的固执逻辑,出乎意料的单纯专一,有著另类的传统思维,他开始学著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会有这样的领悟,都要拜这几天的深刻“体会”所赐。 「老婆,咱们还是喝鸡汤吧,没有热来吃完,倒给馊水桶喂猪,实在很浪费。」 「在人前再叫我老婆,你就死定了。」野兽太难沟通了,让女王不得不妥协的事情,不止有使用套子这件事。 野兽咧开一口白牙,「老婆,你这样瞪我,好可爱。」 「可爱个头啦。」其实巫泽远并不算很难养,刚刚只是想刁难李其徵的,他撒娇的对李其徵伸长一手,示意他将他拉起来,「早餐只有鸡汤?」 「我再下个面拌进汤里,怎麽样?」 将巫泽远拉成坐著,李其徵把昨晚亲手从巫泽远身上剥掉的衣物替手伤不方便的老婆一件件穿上,末了还从自己柜子拿出一双没穿过的厚袜给他套上。 寒流接二连三的来,气候又湿又冷,这单薄的身子不穿暖一点,感冒了他可舍不得。 「我想吃荷包蛋。」 看李其徵小心又熟练的把他的伤手从三角巾里拿出来,先後帮他穿上内衣线衫与毛线衣,巫泽远的眼里笑意盈盈。 「这有啥问题。」衣服穿好,李其徵轻轻的又将巫泽远的伤手挪回垂挂在漂亮脖子上的三角巾里,「昨晚洗的高丽菜还有,我给你烫一盘?」 「嗯。」站在床边手扶著李其徵的肩膀,让他给他穿裤子,「你卤的卤肉汤很香,菜烫好我要加那个卤汁。」 「是谁说早上不想吃那麽油腻的?」李其徵的取笑,果然遭到老婆在背上的一记狠捏,不过他皮粗肉厚,不觉得有多痛。 「你不是想将我养肥到80公斤吗?怎麽,我替那些猪帮你把剩菜吃光,这种不浪费的苦差事我以前可是不做的,你还不满意?」 「哪敢啊,我不过是说说,你不要这麽容易生气嘛。」 又是一拧,这次在腋下的嫩肉,李其徵嘿嘿笑著,在将上衣塞进长裤前先撩开衣摆,给巫泽远的肚脐两侧都各吮出两颗草莓: 「你捏我两下,我种两颗草莓,扯平了哈,你要是再捏,我就种你脖子上喔。」 「你要是不介意那个陈哥看见,尽管种。」 於是,稍後,当来串门子的陈敬丰看见来开门的不是李其徵,而是脖子上红痕点点的白手套大巫师,不仅手上礼盒咚的一声落地不说,还口吃得连话都讲不好了。 「你,你是,是那个巫,巫,呃,室内设计师巫先生?」啊谁来给他开解一下,白手套大巫师怎麽会在阿徵这里? 「是陈哥吧?请进,请穿鞋,你的鞋子放那里就好,我来收。」巫泽远俨然一付主人姿态,更让陈敬丰傻眼,「其徵正跟外籍看护帮他妈妈灌食抽痰按摩,你请这边坐,请问你是要喝茶、咖啡、还是饮料?」 「啊?喔喔,那个,喝,喝什麽都可以。」 陈敬丰忙不迭接过白手套大巫师单手执壶给他拿杯子给他倒给他端到面前的茶杯,愣愣地看著对方客气的微笑好几秒,这才想起要说:「啊,多,巫先生,多谢。」 「不用客气。」巫泽远又单手将应景装满糖果瓜子开心果花生的果盘推到陈敬丰身前的桌面上,「想吃什麽请随意,我进去叫其徵出来。」 「喔,好好好。」 出於条件反射,陈敬丰赶紧站起身来“欢送”巫泽远,战战兢兢的程度,让巫泽远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 「陈哥,抱歉,让你等我这麽久。」 其实巫泽远一进妈妈房间叫他,李其徵马上就出来了: 「人来就好了,还提啥米礼盒?明天换我去你家走春,带一瓶阿伯最爱的枸杞人蔘酒过去跟他喝,反正有人载我,这次可以喝个痛快了,哈哈哈!」 「……巫先生怎麽会来你家,大年初三的陪你过年?」这话再不问,陈敬丰觉得自己就快憋死了,「他,他……跟你几时混得这麽熟,我来他还当我是客人,还主动招呼我?」 李其徵很坦然地朗声笑了,他知道陈哥虽然比他严谨,倒不是个拘泥世俗的,他有老婆了,不想要隐瞒跟他交情不一般的陈敬丰,只想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你来我家,我老婆当然是该招呼你啦。」 「老老老婆?」陈敬丰口吃得更严重了,「你你,你跟他,是是是怎麽一一一回事?」 「嘿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李其徵从桌下拿出一瓶没有蒸馏过的红色葡萄酒,再从茶盘拿了两个杯子,开始替陈哥与自己倒。 「阿徵你你你不是,还还还想追小小小姐?」 放年假之前李其徵反常了不少时间,那追不上马子的丧气模样,可还黏在陈敬丰的眼球前,怎麽一转头,阿徵就更不正常起来,喊那个龟毛得上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白手套大巫师“老婆”? 将装了酒的杯子放一杯在陈哥面前,李其徵端起自己的这杯等陈哥也端起来,然後碰杯,再一口气喝掉快一半,只见惬意的男人舒服的长长呼了口气,笑得满面春风: 「那个时候还没有确定,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说得太白,其实齁,陈哥啊,我想追的那个本来就不是小姐,是先生,啊,就是我家的巫泽远啦,嘿嘿嘿。」 「阿徵,你是是是被谁带坏了?你不是是是喜欢女的吗?」陈敬丰再开明,初初听见好友兼合夥人由正常的性向变成同性恋,一时之间也会接受不能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走出房门,听见李其徵在外人面前介绍自己是他老婆已经心有不快,再听见陈敬丰问被谁带坏,巫泽远整个人火气顿时大了起来。 「没有谁,就是我带坏的。」 走到李其徵身旁,刻意有位置不坐偏偏要坐他膝上,巫泽远面上微笑著,手身到李其徵腰後,狠狠的捏起一块皮扭过一圈半! 「陈哥,我很喜欢其徵,没有他不行,可是为了他的前程,你千万要替他保密,拜托了,好吗?」 (044鲜币)旷男怨男ii 034你是不是嫌拎北穷配不上你? 034 「啊?喔,喔好,没没没问题。」 没有看见巫泽远隐在李其徵腰後的手正在施虐的陈敬丰,睁大了眼张著嘴,望著好哥儿们就这麽理所当然的任巫泽远坐他膝上,神智还持续在李其徵喜欢一个带把不能生育的男人的惊吓状态里,面对客户向来八面玲珑对答如流的他,竟然在新年年头就被眼前这一对勾出很久没有出现的口吃,真不知该说这是不是今年运势冒了个前程未卜的先兆? 唉,老婆又生气了,真是个气包,李其徵无奈的想,还是忍著痛随巫泽远捏,笑著对陈哥正式给了介绍: 「陈哥,这就是我以後要一起过日子的人,你应该也在工地见过他好几次了吧?泽远,这是陈哥,也是我的恩人不算是外人,让他知道不会怎样的,你不要介意啦。」 「陈哥。」巫泽远笑不出来,但还是对看起来有点呆的陈敬丰点了点头:「没想到阿徵对你连私下的事情都开诚布公,看来你们的交情还真不是普通的好,让人羡慕啊。」 陈敬丰条件反射的也愣愣地对巫泽远点点头,眼睛在看见巫泽远亲了下李其徵的前额时,都快蹦出眼仁了! (老婆,放手。)趁巫泽远头跟自己凑近的当下,李其徵咧著嘴维持笑容的给了句耳语。 (等你痛死再放。)哼,枉顾我的千交代万交代,痛死你活该! 「呃……那个,你们是怎麽,a,会在一起的?」惊吓过後,陈敬丰将第一个窜过脑里的念头给问了出来。 「啊,就是,去……参加乡崇尾牙的……那次,我送他回家,两人很……聊得来,就交往了,对不对啊……泽远?」 他妈的,老婆的手劲有够大,拎北真的会痛死。 李其徵装作要搔痒的将手伸到腰後去安抚地摸摸那几根死死拧在他肉上的手指,脸上的肉都快抖起来了,眼看笑容就要挂不住。 「嗯。」 巫泽远气归气,倒不是个没有分寸的,看见李其徵在人前并没有因为自己搞小动作而生气,给他处罚也没有反抗,心想剩下的帐等人走了再好好地算也不迟,便松了手挪动屁股,滑坐到一旁去。 「这……个,巫先生,咱们阿徵是个粗人,没有啥心机,有时说话比较直接,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往心里去。」 陈敬丰又不是瞎子,跟李其徵认识更不是一两天,巫泽远伸手到李其徵後腰做了什麽他虽然看不到,但是李其徵的轻微反应,他第一时间就领略到了。 没想到阿徵运气今年还是没有转好,遣走了一个水性杨花的,来了一个河东狮吼的,这只河东狮,竟然还是公的…… 「嗯,陈哥,我知道。」 巫泽远虽然只剩一只手好使,可添茶添酒还是行的,只是边给两个男人倒酒的时候,脸是没有板起来,话却说得很有“妻管严”的味道: 「一大早就拿酒出来喝,你想醉一整天吗?」巫泽远先是瞪了李其徵一眼,然後又转头神色和缓的问陈敬丰,「陈哥怎麽来的?开车?」 「啊?对,我是开车来的。」挖赛,刚刚给阿徵的那眼,好凶喔。 「陈哥今天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 「a,有。」家里今天给他安排了相亲,中午十一点半在x清路的一池春水。 「那你还拿酒出来?」李其徵又挨瞪了,「陈哥,这杯喝完就别再喝了,不是怕你喝,春节值班的警察通常不好惹又难说话啊。」 「对,对,确实是。」挖靠,白手套大巫师管得超级宽,连阿徵这边的朋友人客也一并管进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鸟及鸟”吗? 看来阿徵的鸟日子,以後过得别想要有多自由了。 与李其徵公事私事拉拉杂杂聊了两个多锺头,陈敬丰因为中午与人有约(就是相亲)便没有留下来用餐,大年初三的中午,李其徵家里厨房的餐桌上虽然并不热闹,可也不再像去年,是他跟外籍看护对看默吃的局面。 「来你家住好几天了,我想回家一趟。」巫泽远用筷子戳著那条块头挺大,头尾都露在盘子外的煎黄鱼。 「什麽你家我家的?说得这麽见外。」李其徵将黄鱼的尾巴拦腰折下来,去掉中骨与尾鳍,放进巫泽远的碗里。 「你还真的,已经当我是你老婆了?」不说不气,想了就气,要不是外籍看护低著扒饭的头露著两丸眼珠正在偷偷看著,巫泽远真想赏李其徵几拳! 「是啊。」嘴巴塞得满满的男人居然还敢一本正经的点头,用筷子指指巫泽远,对外籍看护说,「亚霓,以後也要叫他老板,o.k?」 「o.k,老板。」亚霓乖乖的应著,脸抬起来,对著巫泽远叫了声老板。 巫泽远觉得头都痛了。 「你跟我才刚交往,这样的进展会不会太快?」 原来以为李其徵只是在床上精虫上脑的时候叫叫增进情趣而已,没想到今天他在合夥人面前,竟然也这麽介绍他,怎叫他不头痛? 「老婆,难道你对我,没有长远的打算?」 李其徵看见巫泽远一脸不悦的悻然,索性也放下碗跟筷子,皱起眉头接著说: 「拎北一直都是粗鲁派的作风,肚子里只装钱经不装墨水,可是一向说话算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要照顾你一辈子,不是在说假的。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现在就说清楚,我保证你走出拎北这间厝的大门以後,从此再也不会去纠缠你!」 李其徵的话很认真,表情有些凶狠,让巫泽远看了心里喀登了不小的一下,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你叫我老婆,那你养不养我?」 「废话,这还用问吗。」 「我跟你一样是男的,我赚的也许比你还多,如果我要当老公,要你在家里当煮饭婆,你也肯?」 李其徵低下头伸手抓搔,似乎很为难,「可是拎北不习惯做家事,在家也閒不住,要是不让我上班赚钱,我怕我会整天都在外头趴趴走,到处找朋友。」 「让你过这样消遥的生活,不好吗?」 「这……呃摁,其实,也不是不行。」李其徵应得并不顺,卡卡的,还要清喉咙才能将整句话说完,「亚霓,阿嬷今天好像有点发烧,你去替她量一量,看看她的情形。」 将外籍看护支开後,李其徵伸手猛然朝巫泽远完好的这手一拖,就将人给拖进他的房里去! 「泽远,要你当我老婆,真的有那麽委屈吗?」房门才一关上,野兽就放声咆啸了! 「讲真的不用相骗,你,你,你是不是嫌拎北穷,配不上你?!」 (048鲜币)旷男怨男ii 035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035 自从被迫在陈敬丰面前出柜,女王一股气也憋很久了,不过是想回家一趟整理整理年假过完之後就须交件的图稿,不过是随口问个谁养谁的假设问题,没想到就踩著了野兽的沙文主义底线! 「我答应跟你交往,是因为你对我很好,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我又不是养不起自己。」李其徵的态度,让巫泽远的脸也拉长了,「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以男人为天的传统妇女,我也是能养家的男人,是男人,你别老婆老婆的喊著喊著,就真的当我是你的附属,只能依附你而活!」 李其徵明白巫泽远说的是事实,可他还是觉得有一大口气堵在胸口嗝不出来,非常不好受。 「你说,进展太快了,是真心话?」 野兽一手撑腰,一手以指为梳用力耙著浓密的头发,似乎正在压抑怒气,问话的声音平平的,脸上也收拾得面无表情。 「我们认识没多久,还是先相处看看彼此适不适合,再介绍给朋友比较妥当。」 女王虽然早就跟家里出柜了,可离家自立之後,无论是在外交际还是在职场上,他一向对自己的性向保持低调,在gay圈里会进出的场合都集中在北部,这个城市里知道他是同性恋的,原本只有李其徵,现在又横生枝节多了个陈哥,怎能教他不懊恼。 李其徵盯著巫泽远看了几秒,再开口的问话,冷里带角,「所以,一起出门遇到熟人,我要说你是男朋友,还是,只是我朋友?」 「朋友。」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理解程度,还是不如西方的,巫泽远不想被客户排斥,被外人鄙视,「你跟我的关系,我们自己知道就好。」 「……之前我跟你说,想将你介绍给我朋友,你的态度,不是这样的。」李其徵的脸颊出现咬紧牙根的痕迹,「你想隐瞒多久?一辈子?」 「你对跟我交往能坦然以对,我确实很高兴。」 想到出院的那个晚上,李其徵说要带他去参加打赢球赛的庆功宴,巫泽远的不悦减轻了一些,但有些话,不能不趁这个时候讲明白: 「可是,将你我的关系公诸於世,势必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更有可能对事业造成损失,连陈哥都会被你连累,这些出柜之後带来的负面变数,你真的有好好想过了吗?」 李其徵将视线移开巫泽远的脸,抬头望著天花板沉默了整整三分钟,然後以结束话题的姿态转身去开门,背对著巫泽远说: 「我去客厅等你。」 将巫泽远送回他的住处之後,一直到元宵节之前,李其徵连一通电话都不曾再拨给巫泽远。 因为连著几天频繁做爱累积的疲惫,初三整晚加上初四一整天都在补眠的男人很惬意地睡到傍晚,然後叫个义大利面外卖草草解决一餐,就埋首在修稿构思新稿的工作中,这一忙又忙到天色微亮,才又上床休息。 初五的晚上,巫泽远就意识到李其徵已经快两天没有跟他连络,忍著熬夜对伤手造成的酸痛,巫泽远坐在客厅里边吃著请馆子送来的鲜鱼粥跟小菜,边考虑著要不要主动打电话给李其徵。 等到快十点还是没电话进来,巫泽远拿著大年初一李其徵带他去电信直营门市新买的手机,指头几度贴上快速拨出键却又迟疑著,因为他大概能猜得到李其徵不跟他连络的原因,八成是还在生他气。 不连络其实也好,巫泽远在心里跟自己说,野兽旺盛的性欲让他到了初二就已经几乎应付不来,被索求得快散架的身体经过这两天的休养好不容易才刚好些,他目前并不想做,干嘛还要主动招惹那头野兽上门? 由於初四五六据说日子都不好,巫泽远的老板年前就知会他开工日是初七,所以初六一整天,他还是一个人守著自己看著手机,心绪不宁地空度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巫泽远一直反覆回想初三那天两人争执的内容,越想心里越烦闷,越闷越是难合眼,初七那早,他是黑著眼眶上工的。 再来的整整一周,复职的巫泽远都很忙碌,工作室这个年初接了不少件子,却走掉了一个设计师,留下来的case巫泽远承接了大半,画图修图办公室工地两地跑,往往忙到吃饭休息都不定时,伤手常常都觉得酸酸胀胀的,似乎跟他等不到李其徵主动来电关心的阴霾心情一样,离恢复如常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原本是赌气著不打,後来是怕李其徵厌了想散了不想打,等到李其徵元宵节那晚打电话给巫泽远说他就在楼下,要他给他开门的那份上,巫泽远已经瘦得下巴都尖起来了。 「你要回去了?」 李其徵上楼来,在客厅桌上放下手中的提袋,提醒巫泽远袋子里的那碗甜汤圆要趁热吃,炸过的红龟粿有点冷了,要吃若先用烤箱再烤半分钟会比较香,连椅子都没坐下的,掉头又往阳台去穿鞋。 半垂眼帘瞧一眼巫泽远抓在胳膊上的手,李其徵没有说话的将他搂进怀里便吻,十几天没有闻到野兽体味的女王也迅速发情了,两人等不及进房间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先把彼此剥得精光,要不是女王禁不住空气中的湿冷打了两个喷嚔,有可能就要在太过通风的客厅里被野兽肏翻了。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2节 「你要去哪?」 让李其徵熟练地避开手伤,尽兴做了两次的巫泽远懒懒地趴在床上,看见替自己擦洗过下体的男人从浴室走出便往客厅去,连忙撑起上身询问。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看他,「我的工程很赶,要回施工处附近暂时租的地方睡。」 「这次要多久?在哪里?」巫泽远在床上待不住了,忍著一身的酸痛爬下床,李其徵的态度让他心里发毛。 刚刚的过程从头到尾,他除了喘息,连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就连最爱满嘴乱跑的老婆,也没有喊过一次。 「三个礼拜,台南。」 似乎不想让他再近身,李其徵一答完就大步走出房间,对他腰酸背痛的喃喃抱怨置若罔闻,不像之前那麽要紧的回头对他搀扶著呵护著。 难道这男人的心眼比绣花针的针眼还小,初三的气生到现在还没消? 巫泽远追到了客厅,刚好看见动作奇快的李其徵裸著上身替他关上大门的侧面,张嘴想叫人回来说个清楚,却发现自己全身的力气好像也被李其徵带走一般,脚软得站都站不住,只得瘫倒进沙发里,用完好的那手捂住脸…… 李其徵,你他妈的就是一头超级沙文种猪,明明做爱的时候还是那麽投入,对我还是那麽热情,可是一下了床却开始吝於言辞,好像我只是个419的对象? 之前说什麽我是不同的,想好好照顾我,原来只是满嘴的狗屎? 难道就因为赌气,你我的关系就不再是交往中,而是退化成做完就走的床伴了吗? 不过只是意见不同,竟然就这麽对我冷处理! 所以,连一个拥抱,一句再见,都不肯再给? 你,真是。 让我失望透顶…… (046鲜币)旷男怨男ii 036他独他的身,我买我的老婆 036 让女王失望的男人,其实也对自己今晚的行径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在往南的国道上,李其徵狠狠搥著方向盘边开边骂脏话,将油门用力踩了又松,松了又踩,他的车子後头渐渐的,将近七八百公尺没有车敢跟进。 他妈的,不是都想好了吗?之前那两任女友嫌弃他带著老妈,最後因他坚持与老妈同住而抛弃他的教训让他痛苦了那麽久,既然巫泽远跟她们一样,都有了关系还想要慢慢看跟他慢慢来,这就代表他还没认定自己就是他的伴侣,很有可能就跟那两任一样最後非散不可,那麽自己也该踩下煞车跟著放慢,不要太把他当一回事,放到备胎的位置去就好,母族里的表姨打电话要替他介绍对象,更不应该拒绝,毕竟他也有看势面不对就抽脚的同等权利。可是! 白天在工地,听见老师傅们讨论著今天这节日他们的家眷在做什麽,他就忍不住的一直想著,独居又手伤的巫泽远现在正在干什麽,想得一下工就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亲手煮了汤圆炸了从工地带回来的,祭拜过吃了能保平安的红龟粿,也没问他吃不吃这些传统玩意儿的,一头热地就给巫泽远送过来。 原本想,只是单纯放不下还带伤的巫泽远,只是来看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真的没有想再跟他哥哥缠的意思,却发现他更瘦了,脸色也不太好,心疼得让他再也待不住的想落跑,他却一脸可怜兮兮的出手挽留,於是脑子又秀逗了,等他想起自己不该再对巫泽远表现出自己的在乎,已经跟他滚上床了。 要把持住啊,李其徵提醒著自己,所以尽管抱著自己喜欢的人抵死缠绵,他却将心门紧紧阖上,深怕自己陷得更深,再重重被伤一次,做完了爱更不敢继续待在床上,面对那张慵懒性感得让他想占有一辈子不放手的脸,就这麽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全的,像逃命一般跑出巫泽远的公寓。 就这次吧,这次工程结束後有三天空閒,李其徵决定不能让自己再这样下去,为了阿母为了自己,他必须找一个能替他待在家督促看护亚霓打理家里的女人,中意喜欢爱情什麽的,太奢侈太不切实际了,通通不是他应该,也不是他能够考虑的条件。 表姨说,她要介绍的这个族里的女人性情温顺也很能干,虽然前夫死了但很懂持家,把一对公婆跟一个七岁的女儿照顾得很好。聘金三十万是要留给前夫父母安家用的,不能免,女儿也必须跟著她,不过李其徵不觉得这些条件有何苛刻,三十万对扣掉不动产,积蓄有近千万的他只是九牛一毛,帮忙养一个族里的女娃长大换阿母的颐养天年,吃亏不到哪里去。 当陈敬丰经由与李其徵这回在台南共事的老师傅閒谈,得知李其徵打算回他母亲族里“买婚”的消息,吃惊得马上避进办公室去给休假中的李其徵打电话。 「阿徵,你不要因为需要掩护,就找个女人当掩体,让人家浪费青春给你跟大巫师当炮灰。」电话一接通,陈敬丰就直接切入主题。 「没什麽需要掩护的,我跟巫泽远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打契约,他独他的身,我娶我的老婆,两不相干。」李其徵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也不像平常的他老将粗话挂在嘴上,显得十分正经。 会这样,陈敬丰只想得到一个可能,「你已经在女方那边了?」 「嗯。刚在她家里吃过饭。」李其徵对陈敬丰以外的人道了声谢谢,才又继续通话,「陈哥有事吗?」 大年初三,李其徵有多中意巫泽远,他是看在眼里的。这个性格直爽待人真诚的小老弟他很了解,要是不喜欢巫泽远,跟他没有长远的打算,那天他就不可能会介绍给自己认识的。 「你身旁有人?」不会吧,刚刚那番话,李其徵是当著女方的面说的吗? 「没有。」李其徵知道陈敬丰在问什麽,「我在高小姐家的仓库里,替她女儿修脚踏车,刚刚是她女儿进来问我要不要去客厅吃水果。」 「阿徵,你有必要这麽急吗。」 陈敬丰不清楚他跟巫泽远怎麽了,分明大巫师也很在乎李其徵的,连他的朋友如他,也懂一并关心,他不相信才过不到一个月,李其徵就已经对巫泽远全然忘情。 「我阿母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手脚再不快一点,她会连我的孩子都来不及看到。」李其徵的声音过分冷静了,陈敬丰嗅到了他的压抑。 「你跟大巫师怎麽了?吵架了?」 「没什麽好吵的,只是想通了,我配他不得过。」 挖靠,连配不上都说出口了,爱面子的阿徵这次跟巫泽远搞出来的矛盾,绝对不寻常。 「阿徵,你跟大巫师有没有真的分手?」陈敬丰敢打赌,李其徵会这样,肯定是在赌气,「你要买婚的事情,大巫师知道吗?」 「别说买婚,太难听了,我跟高小姐只是各取所需。」李其徵的回答口气挺认命的,「我不是说了,他跟我两不相干,我的私事何必跟他说?」 话只答了一半,有没有分手,不肯松口。 这代表这个嘴硬的男人,心里还是放不下巫泽远的。 「阿徵,我觉得你应该要先知会大巫师,不要伤害他。」陈敬丰是旁观者清,不像李其徵站在局里,任性而为,「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也不一般的,不然有哪个男人,肯在外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叫成老婆还不恼羞成怒的?」 哼,有啊,他有怒的,只是恼羞的报复在你看不见的部位,抗议在你走了之後。 「陈哥,高小姐过来了,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陈敬丰张著嘴还想再疏通疏通李其徵的矛盾,通话就断了。 听著话筒里急促的嘟嘟声,陈敬丰挂回室内机的话筒想了几秒,又重新拿起话筒夹在耳肩之间,两只手一页页的翻过桌上的电话本,花了几十秒才找到他要的那张名片,然後嘴里念著数字自己给自己做确认的,空出一手朝电话按键坚定地按下宜山建筑设计的代表号。 小老弟性子急难免有时比较莽撞,他这做老大哥的人可不能随他胡搞瞎搞,眼睁睁看著他把好好的日子搞得一踏糊涂。 虽然那头河东公狮不能给小老弟生孩子,他并不满意,可是要瞒著他去买婚的话,难保往後买婚这事出破了,不会出些争执见红的社会案件。 所以,他打算问清这件事情,要真是彻底散伙了,虽然这样的结果顺了他的意,可巫泽远那里也必须有技巧的顺道安慰安慰,做做人情,毕竟生意经上有句至理名言“人情留一线,日後好相见”,生意场上总要好好跟上下游搏揉关系搞好,可不能因为私情将关系搞僵,都不给公事上的合作留条後路的。 (042鲜币)旷男怨男ii 037前途未卜的邀约 037 等到巫泽远左瞧右瞧终於满意,将制图桌上的夹子松开,把客户要求多一间房间而重修房间间距的画轴卷起放进圆筒之时,办公室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显示13:23p。 而下午两点半跟业主约好,就要到五期重划区做楼中楼预售屋首批成品验收的他早餐只喝了一杯果汁一颗白煮蛋,午餐的便当还放在办公桌上,根本连套紧盒子的橡皮筋都还没拆,免洗筷也还完整地封在纸套子里。 「巫主任,有外线,是富徴材料的陈老板。」内线响起,刚坐到办公桌前准备用餐的巫泽远顺手接起,听见是陈敬丰打来的,心跳漏了一拍。 富徴材料跟工作室的业务,一向都是由李其徵或是他公司里的会计,直接跟巫泽远的大老板或者设计室的共同秘书接洽的,跟李其徵有所分工的陈敬丰基本上不太管这边,巫泽远也不直接跟业务端请款端有所接触。 算算日子,李其徵跟他十几天没有联络了,该不会是他在工地有了什麽意外,陈敬丰才会直接打来找他? 「请接进来,谢谢。」牵挂李其徵的巫泽远搁下筷子,这下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巫先生,吃饱了没。」 陈敬丰的寒喧没有隐含急切,看来应该不是来报坏消息的,巫泽远暗暗松了口气。 「正在吃。陈哥有事?」 「没有,其实呢,就是关心一下啦,最近阿徵心情不太好,大概也多少有得罪你,他的个性就是这样比较急躁,还希望你多多体谅他,不要跟他计较。」陈哥的口气很客套,听得出来用词有过斟酌。 「……他跟你说,我跟他有不愉快?」这家伙还真是不懂藏拙,什麽私密的事都当公事跟合夥人讲?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猜的。」就算有也不能说,会害你跟他吵得更凶的。 「陈哥,他这几天在哪里的工地?」巫泽远心头一把火又起,他实在不喜欢隐私权被剥夺的感觉,「什麽时候有休假?」 「……他嘛,那个台南的工事一个阶段做好刚验收过,这几天都休假。」 陈哥的话有些小心翼翼的,让巫泽远越听越猜疑。 「陈哥,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讲,我不是难沟通的人。」 通常说自己很明理的人,往往某方面都是很别扭很固执的。 「巫先生。」陈哥清了清喉咙,「你对阿徵,是认真的吗?」 知道了我的隐私就够过分的了,还来刺探? 难不成你还是李其徵的经纪人,还是家长? 「陈哥,我不随便到别人家里当招待的。」碍於陈敬丰跟李其徵交情匪浅,巫泽远耐著性子压下火气慢慢的说,「我跟李其徵刚开始没多久,磨擦总是难免,让你笑话了。」 「你不要这麽说,真的,不要跟我这麽见外。」陈哥似乎也有点不高兴了,「自从阿徵的妈妈中风卧病在床,这些年来阿徵独撑家里的经济,又要赚钱请看护照顾他妈妈又要在外奔波,工期很长的时候,几乎都是我三不五时去他家巡头顾尾的。」 外劳没有主人家盯著,会有卷款落跑的风险的大巫师,这种事情啊你是懂不懂啊? 巫泽远没有接话,陈敬丰停了停想了想,决定将话说得更白一点: 「再坚强他也是个平凡人而已,非常需要有个人跟他兜相担,齐心一起撑住那个家,让他可以放心的出外去打拼,回到家,能有个伴跟他讲话听他倾诉,这个,你能理解吗?」 一起撑起一个家? 这方面李其徵没有提过,之前虽然总在口头上叫他老婆,也说过要养他,可也是男儿身的巫泽远并未想太多,顶多认为李其徵就是沙文主义作祟,在嘴巴上能占的便宜也不放过。 早在跟家里闹翻自力更生之前,从出外求学开始这麽多年以来他一直是一人饱全家饱的状态,过年过节,阖家团圆对他而言意义不大,家庭观念於他,已经淡到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听巫泽远还是沉默著,不知阿徵跟他怎麽了的陈敬丰到此也大概探知一二了,小老弟是个很重视家庭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动了回他妈妈的族里买婚的心思,可大巫师显然在这点上跟阿徵还没有共识,原来老想著要找机会劝劝两人想清楚,两个男人在一起有坏无好没前途,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必要了。 「巫先生,你大概很忙吧?很抱歉占用了你宝贵的时间说这麽多有的没的,要是有空,经过我这里就进来坐坐吧,我给你泡最好的茶。」 「……还好,陈哥别这麽说,最近富徵跟宜山一起合作的case有几件,我会找个机会过去的。」 陈敬丰的话不再涉及私事,还越说越客套,又哈拉了两句便道了再见挂断,方才陈哥说的都让巫泽远直觉很不对劲,可要明白揪出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这个下午巫泽远心绪不宁,无论做什麽总是恍惚,在工地还差点摔下楼梯,还好已经拆掉石膏的左手及时抓住了扶手,要不然他可能又要进医院报到了。 晚上七点半,巫泽远收拾了要回家赶工的图稿卷进图筒里准备下班,刚收进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铃两声,是简讯传进来的提示声,掏出来查看,巫泽远脸上不自觉涌现一抹笑意。 是李其徵,他问巫泽远有没有空,今晚八点半,他想请他去东海别墅国际街的春水堂喝个茶。 两人那晚之後,李其徵偶尔隔个两天才会传来一封嘘寒问暖的简讯,大概也知道巫泽远在生气不敢直接打吧?而确实还生他气的巫泽远也怕李其徵不知道他在生气似的从不回覆,就这样僵持到今天,都有十七天又二十小时又四十二分了...... 巫泽远想了想,飞快在手机里打了个“好”回给李其徵,然後又想了想,走进盥洗室开始洗脸梳头的打理起自己的仪容。 下午那一跤,让深灰色西装裤沾上了掸不乾净的浅色泥灰,巫泽远拿擦手纸巾沾了水去擦,稍微乾了点还是看得出来,试过三次总算勉强不那麽明显了,这才出了盥洗室回到自己的位置背起图筒肘上挽著西装外套,离开公司开车前去赴李其徵的邀约。 (05鲜币)旷男怨男ii 038为何将老婆,换给别人做? 038 定位导航系统很顺利的让巫泽远找到了李其徵说的这家餐厅,才刚看见招牌,就见到一个穿著西装外型很出色的男人站在店门口一旁低著头,背靠在行道树的树干前吞云吐雾。 再开近些瞧,原来是李其徵。 「这里没有位置停车。」 巫泽远停到他面前将车窗按下来,李其徵听见声响抬起头,没有笑容的对来赴他约的巫泽远微微颔首,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熄,「前面转角有家超商附有停车格,店长是我同学,他替我留了一个位置,是给你的。」 说完没有上车,只是站直身躯开始以步带路,他的腿很长步伐很大,巫泽远望了眼仪表板,发现李其徵的时速竟然七八将近十公里,要比平常人慢跑的速度更快。 跟我闹别扭吗?干麻不上车要用走的?巫泽远还拉不下脸来问,只是随在他後侧任车蜗行,将车暂停在划了红线的路旁看他走进店里熟捻的跟一个微胖的男人打招呼笑著说话,然後走出来在店旁拿开一个橘色的请勿停车告示牌,转头对他招手。 停好车巫泽远发现李其徵又靠著围墙燃起一根烟,白色的细长薄雾从他擎在嘴边的手指袅袅上升,路灯照在他的侧脸,显得有些忧郁。 下车走到他身旁,巫泽远刻意跟他保持三四步的距离,一是他不喜欢烟味,一是他不想让自己有多管閒事的机会,去揪下那根烟。 「吃过晚饭了吗。」大大的吸了两口,那根烟被往地上扔,难逃被踩的命运。 「……没。」李其徵问他话却没看他,让巫泽远心生介意。 他从来,就没有对他这麽无视,这麽冷淡过。 「走吧。」李其徵仍旧没有看巫泽远半眼,大步迈开又朝餐厅走,也不管人有没有跟著他,好似不怎麽在意巫泽远跟不跟过来。 他妈的,不想理我又干麻约我?巫泽远气恼归气恼,牙一咬眼一瞪,还是跟上了。 餐厅小有名气又位在大学学区附近,所以到了晚上客人向来很多,李其徵事先订了座,所以两人还能在一楼有位好坐。 巫泽远将菜单翻了又翻看了三回,没有胃口的他还不知道要点什麽,而坐在他对面的李其徵已经点好两盘功夫面,一盘综合卤味跟珍珠奶茶,正偏头望著窗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著水。 巫泽远不想自己开口问那两盘面是不是有一盘是替他点的,服务生在桌旁整整站了快三分钟,就在邻桌要将服务生叫走的时候,李其徵开口了: 「再一盘功夫面,不要辣,香油不要加,一杯中杯的翡翠柠檬。」 原来最先叫的那些都没他的份?巫泽远不知道他瞪向李其徵的眼神有多像怨妇,连一旁的服务生看了都觉暧昧。 「叫我来这里,有事?」 两人相对,默默无言,十分钟过去,餐点几乎都到了,巫泽远实在不想再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率先打破了沉默。 「对。」将筷子搁在一旁拿起饮料牛饮一口,已经吃掉一盘面的李其徵沉著声应了句,总算正眼与巫泽远相对,「你先吃,吃完再说。」 「我很累了,想快点回家,不能边吃边说吗?」李其徵还是懂他的,叫的饮料很合他的口味,面吃起来也很清淡,「我还有图要修。」 一个长长的鼻息声,从李其徵高挺的鼻梁传出,巫泽远见他一脸的沉重,心里有点忐忑。 「我知道你很忙,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好好顾,坏了没有别人能(代)替你(病,疼)。」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要早睡早起,你的黑眼圈才会消。」 「不管以後怎麽样,我都是你的朋友,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有办法我会尽量帮助你。」 朋友? 巫泽远将杯子放回桌上狠狠瞪著李其徵,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他心知肚明,可是凭什麽,是他李其徵,甩了他巫泽远? 「你过日子的方式,跟我很不一样。」李其徵的眼里,流泄著浓浓的悲哀,「单身贵族很适合你,我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妈,无法配合你这样过,可是要单方面要求你来迁就我,的确也太委屈你了。」 我就知道你约我出来没好事,就是想分手! 说什麽想照顾我一辈子,原来是开玩笑的! 巫泽远心里愤怒嘶吼著,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的个性让他无法当众发作。 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如梗在喉。 「再怎麽慢慢来,我的条件都是配不上你的。」 这句话让巫泽远怒得想拍桌子,他已经忘记其实最初两人纠缠不清的那个清晨,他确实曾经嫌弃过李其徵的没文化。 「我的经验告诉我,跟你继续这样下去,再多的努力到最後大概也是白搭。」 你有超能力能窥知未来吗?继续下去会怎样,没有试过,有谁知道? 「我老妈年前,已经住过两次加护病房,发过三次病危通知,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当她儿子我没什麽大能耐,好好让她走完最後一段(人生)路,让她没有牵挂的走,是我唯一能做的。所以......」 所以,你想怎样? 李其徵风卷残云的将另一盘面跟大半的卤味扫进肚里,抽掉吸管灌光那杯珍奶,才花了不到三五分钟,又接著讲: 「既然你都不想问,那就这样切了吧。」 李其徵方才狂吃的时间,其实是给巫泽远一个表现在乎的机会,可是巫泽远连敷衍一下开开金口,问候他阿母现在如何的样子都不肯摆,让李其徵整颗心彻底凉透了! 算了,都算了,反正不打算再见面了,李其徵乾脆豁出去,把心里的话通通倒出来! 「我知道我这样一直找你,让你很烦。」 「现在想想,是我不自量力,单方面一厢情愿的一直强迫你,对不起。」 嘴里说著对不起,李其徵脸上的表情,却是寒心的: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3节 「我已经找到一个好对象照顾我老妈了,她是个很安分守己,很好女德的女人,结婚後我也会好好对待她,生几个孩子给我老爸传香火。你也赶快找个肯对你好的伴一起过日子吧,就这样,我先走,帐单我会付。」 话才说完,人也已经起身离座,倒扣在桌面的帐单一抓转头就往门口的柜台走,没有一句再见,结完帐也没有再朝他这里望过来,李其徵打算就这样毅然决然的走出巫泽远的视线,切断与他的关联。 巫泽远原本不想再看的,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视线,而随著那个高大英挺的背影一起消失的,还有他原想等李其徵跟他道歉之後,答应与他半同居,常常过去他那里当亚霓另一个老板的决心。 这麽个思考了整个下午,都想得差点摔下楼撞得臀上一个乌青,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定下的决心,现在竟成了个大笑话! 就像一开始对他的积极纠缠,李其徵果然想到做到,这麽快就找著一个肯跟他一起撑起一个家,替他守在家里侍奉老母,还兼有他这辈子怎麽做也不可能做到的养儿育女功用的女人,彻底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巫泽远明白事已至此,大概也就底定了,李其徵好本事,根本用不著他可笑至极的决心。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不过才闹短短几个礼拜的脾气,李其徵就将他的老婆,换给别人做? 将早就看不见那个身影的视线调回桌面,巫泽远发现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就连杯子里半透明的吸管,都看不清楚...... (052鲜币)旷男怨男ii 039如果我无牵无挂,不会放弃你 039 爱面子的巫泽远不想出去失态,买了两瓶johnny walk绿牌在家里借酒浇愁,却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一瓶都还没喝完就越过微醺的界线,开始在家里借酒装疯,砸烂了厨房所有玻璃跟瓷制的杯子碗盘之後,他拿起手机按下唯一设定的快速拨号,然後继续砸客厅柜子里的收藏。 李其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今天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男人,却连他的手指半根都没勇气去摸,还脑子一热搞砸了一切灰溜溜的回家,心里的後悔淹得他心头窒息到不行,一向好吃好睡没失眠过的他看来今晚是别想睡著了。 在床上懊悔直到将近午夜,正当他侧著身望著窗外采光罩上反射路灯的点点光亮发呆之际,手机响起他专程设定用来辨识巫泽远来电的歌声。 “煞著你,煞著你,煞著你,煞著你~~~” 要接吗? 李其徵心里有著挣扎,今天分手分得那麽绝决,还好没有丢脸的抱著巫泽远的大腿哀哀请求他委屈的继续跟他,要是接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歌足足唱了一整段才停,李其徵知道这要对方没有挂断直到进语音信箱才办得到,他从床上坐起来,望著书桌上的手机亮著未接来电的炫灯直闪,心里像是爬进了什麽小昆虫,在里头又是飞又是爬的,痒得要死。 才间隔不到半分钟,手机一阵震动,然後,煞著你又开始唱了。 “我袂来对你空嘴薄舌,我现在所有陇总给你,没性地啦没性地啦,要安怎样陇没关系……” 男歌手豪迈性格的嗓音唱出了那晚巫泽远要他唱这首歌给他听的甜蜜情景,想起当时巫泽远脸上的乌青还有笑容,李其徵再也忍不住了,嘴里咒骂了几声,冲下床去拿起手机: 「喂?」 打来电话的人回应李其徵的,是玻璃或是瓷器摔碎在地的清脆声响。 「巫泽远,你干麻?」 又有一件被砸了,李其徵听得心惊,整颗心提得高高的,不祥的感觉充斥他的臆想! 「巫泽远,停!不要再摔东西了!」巫泽远拿起碎片往身上戳刺的画面浮现脑海,李其徵胆颤了,「乖,你先别生气,跟我说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不必,不需要,你来可怜我。」 总算说话了,可明显是边哭边说的腔调,让李其徵急得开始在房里团团转。 「乖啦,你乖,不要哭。」李其徵向来吃软不吃硬,巫泽远的话说得硬气,他却只听见他吸鼻子的声音,「是不是在家里?你等下帮我开门,乖,不要走动,就站在原地等我好吗?」 李其徵只是猜的,巫泽远也不再接腔,唏哩哗啦的破碎声响直到他抓过钥匙跳上摩托车还在持续,李其徵首次为一个不是家人的人感到揪心不已。 两人住得本来就很近,原来骑车只要五分钟的路程更是硬生生被李其徵浓缩成两分钟,急到连安全帽都顾不得戴上的他将车往骑楼随便一停便冲到公寓大门按对讲机,楼上的巫泽远只听见他说了句是我就开门放行。 没想到一上到五楼,巫泽远的门是大敞的,门口站著三四个这栋公寓的其他住户,正在讨论要不要报警。 「对不起对不起,我表弟最近工作压力大,我来安抚他就好请不要报警,打扰到大家了,我替他跟大家赔礼。」 李其徵鞠躬连连的送走这些閒杂人等,然後走进门将锁落上,一打开铝门纱门,就被一地的玻璃陶瓷碎片,刺激得猛爆粗口! 「干伊娘,你骚逼痒了欠人干是不是?这是干什麽,妈的你还不给我站住,不准再砸了!」 站在一地碎片里的男人并不看他,头发蓬松一脸苍白表情木然,眼眶红著眼袋肿著双脚赤著,手里拎著一瓶酒,另一手拿著一个印在瓷盘上的旅游纪念大合照,对李其徵的骂声充耳不闻,迳自将瓷盘继续往地上掼。 「叫你不要走来走去,啊你是耳聋了吗!」 看见巫泽远摔完了眼睛又朝柜子里物色下一件牺牲品,不顾一地的碎片脚步还在挪动,李其徵的脚底涌上一股类似惧高的痒劲,穿著人字拖将地上碎片踩得喀喀响地,冲进客厅从巫泽远背後拦腰一抱,就将人往沙发上抛! 被抛上沙发的男人酒瓶虽未离手,却也洒湿了一张椅面,他将脚都缩上来盘著,继续朝嘴里灌酒,眼睛还是不看李其徵。 「臭鸡掰,这种酒最多假的你还这样喝,是想喝到中毒吗?」 李其徵趋前伸手想夺下巫泽远手里的酒,巫泽远不肯放,眼看酒瓶就要不保,乾脆露出两排牙,做势要咬李其徵的手。 「咬啊,有种你咬咬看,我打得你整排落了了,不信的话试试看!」 酒瓶还是被拿走了,巫泽远偏著头怒瞪管他閒事的男人,瞪得眼里血丝被逼出一大片,这才总算开口发飙! 「哼呵呵,打啊,你伤害我的,还缺这一项吗?」男人肯定是边用喉咙哭还是骂边大口急速的灌酒,所以声带都暂时被灼得沙哑了,「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刚刚吃饭那时你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我被甩得莫名其妙,我不甘愿,我不爽!」 巫泽远在他面前就算鼻青脸肿,也不曾这麽落魄过,李其徵望著他不知流尽多少眼泪,此刻还水光潾潾的双眼,心里说不会舍不得,那是骗人的。 见李其徵不接话,巫泽远凄凄的笑了,「真想不到就连你这种型的,竟然也一样嫌弃我去娶女人,我要眼睛做什麽?不如挖掉算了。」 话还说著没说完,巫泽远就屈起两指去捅自己的眼,李其徵看了大叫一声不可以,甩开手里的酒瓶用力拍开想自残的那只手! 「干!拎北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懂?不是你的原因,是我配不上你!」 李其徵拍得很用力,巫泽远白皙的手背立刻就红起了一大片。 「这种好听话是用来哄女人的,你当我不知道?」巫泽远又哼哼笑,眼睛却开始落泪,「也是,在你眼里我连个陌生的女人都比不上,什麽都不能替你担,屁也放不出半个,更别说生孩子了。」 「……你值得找个比我更好的,不必屈就我。」这些话说过了,可是李其徵实在想不出有什麽更新的说词,「如果我无牵无挂,我是不可能就这样放你过的。」 「你再说一次。」 李其徵的最後一句话就像汽油,让缺乏动力的巫泽远得到力量迅速跪起身伸出双手,用力的抓住了李其徵的两只胳膊! 「妈的。」 李其徵恼怒地低低骂了自己的嘴快,看见巫泽远一付活似要扑上来揍他的狠劲,他在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前,伸手去揩巫泽远脸上的泪。 「叫你再说一次,没听到是不是?」巫泽远的力道,大得让指甲几乎快要掐破三层衣服,整片都陷进李其徵的肉里。 「如果我无牵无挂,我不会放弃你。」臂上越是痛楚,显示他对自己越是在乎,李其徵明白这道理,再开口,声调与口气便不自觉的放软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舍不得,放你再去找别人。」 这些话似乎给巫泽远不小的震撼,只见他放开手颓下肩膀的坐在脚後跟上,嘴巴保持张口欲言的姿态,声音却迟迟没有发出来。 「喂。」 「喂,我说了。」 「我已经说了,你有没有听到?」 李其徵不知道巫泽远怎麽听了他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反而呆住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不见他有反应,便弯著腰侧著头双手撑在膝盖上,凑近脸去看巫泽远的眼睛,「你怎麽了?」 然後,让李其徵促不及防不及回神的,他的脖子,被巫泽远紧紧搂住了,他的嘴唇,被巫泽远深深含住了! (044鲜币)旷男怨男ii 040合好之後的第一个吻 040 「你其实没有厌倦我,对不对?」巫泽远含进李其徵的唇片後用牙齿啮了又啮,所以当他松口後,李其徵的上下两片嘴唇都红肿了,「说啊!」 嘴唇被啃肿的男人很想将胆敢凌虐他嘴巴的男人就地压倒,用下面翘起的那根身体力行当做回答,可是都跟人家说分手了耶,自己如果还这样做,未免太失道义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麽路用,你不要伤害自己,再找过好的挖靠!噢!喂!会痛啦干!松嘴!」 表现不如预期的野兽口不对心,结果就是被女王一口咬住左胳膊的二头肌,怎麽甩都不松口! 「再不松开,我,我就!」一夜夫妻百日恩,打某猪狗牛,李其徵可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拳头抡起捏得死紧,就是舍不得打。 偏偏巫泽远不肯松嘴还用挑衅的目光斜斜的狠瞪著他,李其徵真是无奈到了极点。 「对啦对啦,我还是煞你煞得要死,这样行了没?」拳头比牙齿要先松开,李其徵用手指描过巫泽远的两道怒眉,「你还真狠得下心咬,就这麽恨我吗?」 「我恨死你了,你这死浑蛋。」巫泽远总算咬满意了,可是嘴还是没閒著,「既然还爱我,就不准你去娶别人,你妈我会跟你一起照顾,要小孩我会想办法去找代理孕母做试管婴儿,总归一句,你这辈子我要了,其他人都别肖想!」 陈哥说看面相巫泽远应该很善妒很凶悍,李其徵摸著胳膊上渗血的齿痕,心想陈哥果然有出师,看得有够准。 「我的话你听见没有?去退婚,不准娶!」还揽住李其徵脖子的两只手臂随著巫泽远的咆啸愈勒愈紧,李其徵头都快缺氧犯晕了! 「你,你先放,放手。」再不扳开巫泽远的手,李其徵真的会被他勒死,「我只是去跟女方见过一次面,连满不满意都还没答覆介绍人,退个屁婚啊我。」 「什●麽●???!!!」野兽这麽说非但没有让女王消气,还更倒楣了,女王将他拽上沙发,跨坐在他腰上开始脱他上衣,将他上身剥到精光後,便劈劈啪啪的用力拍打野兽那堵雄厚的胸膛! 「我让你诓我,再诓我啊你有胆再彭风再骗我一次的话试试看,我就拿剪刀阉掉你!」 我哩咧,连阉掉拎北这种话都敢放声喊出口,一点也没有怕邻居听见的意思,巫泽远这回还真是气得不轻啊。 「好了,噢噢,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行不行,哎哟拜托你别再打了,手都不痛吗?」你不痛我好痛,妈的你能不能下手轻一点,拎北快被你打到上八卦内伤了啦。 巫泽远听李其徵哀得真切,不像是装可怜,胸膛上也印著深浅不一的几个红手印,不是真的想将野兽打死的女王将双手停在那些手印上,施力过度又不胜酒力,让他的手掌微微颤抖。 「你为什麽这麽急性子,跟你说我想慢慢来,不是只为我自己,我都已经跟家里出柜了,在业界我也不是第一人,牙一咬迟早忍得到出头那一天,我更多是为了你著想啊,你就这麽不懂人情事故,不懂我的心吗?」 「……」 「我的专长是建筑设计,学历算是好的,不单只有室内设计这条路好走。可是你不同,你跟陈哥好不容易在业界闯出一点名气,公司的规模只算中等,随便一个负面的印象,都有可能将富徵整个摧毁,你也三十几了,陈哥还比你多好几岁,到时候富徵倒了,你可以换个地方找不认识你的公司再干跟装潢相关的工作当师傅,可是你要已经有年纪没体力的陈哥何去何从?东山再起不是只要有资本就行,这个你想过没有?」 李其徵听得眼眶泛红喉咙发堵,他没想到巫泽远事事项项为著他的那一天,竟然这麽早就到来了。 「老婆,这些我都想过了,其实你不用这麽悲观,在我这一行,比当同性恋还要罪大恶极的人多得是,不至於会因为跟你在一起,富徵就会没生意被整倒的。」 伸手握住巫泽远的胳膊,李其徵坐起身将人拥在怀里安抚摇晃,「你刚刚快吓死我了,以後不要再这样摔会破掉会割伤人的东西了,也不要喝酒喝到手发抖,这样我会很担心的,好不好?」 巫泽远没有回答,只是用脸蹭著李其徵胸前的皮肤,将脸上未乾的眼泪,全都抹到李其徵身上之後,用力挣开了李其徵的怀抱。 「我眼睛好酸,我想去睡了。」其实是闻到野兽的体味,女王又发情了,可是两人才刚刚合好,女王不想让野兽这麽快就吃那麽好。 「你等一下先不要下去,我拿扫把先把地上的碎片都扫起来。」 李其徵伸手想去拿他那几件被巫泽远脱掉的上衣,巫泽远啪啪两声,就将他的手拍开,「不准穿,我还没处罚够!」 安娘喂,老婆有够凶的,不想再惹女王生气的野兽只得摸摸鼻子,乖乖的去厨房後面的阳台拿扫手甲笨斗。 女王双手环胸背靠沙发,视线随著野兽忙进忙出,把这当成对野兽最後的处罚。 但是,气温只有十几度出头的通风良好的客厅,再加上胸前迅速失温的潮湿体液,让一向身强体壮的野兽也禁不住一边清扫一边打起喷嚔来了。 「过来,先把衣服穿起来,不然会感冒。」处罚是必要的,可是也不能因此让野兽生病了。 「等一下,快好了。」 既然没有分成手,老婆又是老婆了,野兽心里有个想当然尔的想法,所以他觉得衣服要穿穿脱脱的很麻烦,在想法变成做法做完之前,不如先别穿上。 从茶几下拿出一叠旧报纸,依序横在茶几前分成几个位置摊开,李其徵将这些数量惊人,经过旧报纸包起之後能装满两个超大黑色塑胶袋的碎片都处理好提到阳台上放,这才走回巫泽远身边半蹲著,伸长手臂把已经昏昏欲睡的男人横抱再站起,拥在胸前问: 「老婆,你洗澡了没?」 虽然李其徵不喜欢洋酒的味道,而且巫泽远此刻身上的酒味还挺浓的,可是心爱的人味道怎麽闻都觉得好,有他惯用的那牌古龙水的味道。 「没……」 从买酒回来就顾著喝酒发泄,整个情绪都沉浸在自暴自弃又自怜自艾的愤怒里,哪有那个心思想到要洗澡? 「那我帮你洗!」 野兽这下可乐了,开心的低下头,在女王嘴上啾地一声,没有得到女王的同意,就自做主张的偷走了合好之後的第一个吻。 (054鲜币)旷男怨男ii 041想串成一串,永不分开(h) 041 「嗯......谁准你亲的?」巫泽远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全身就剩嘴还不饶人,「我有说要原谅你了吗?」 口气没啥烟硝味,李其徵知道巫泽远应该没那麽气他了,就是还闹别扭,所以没在怕的边抱著人朝浴室走,边低头又偷了两啾: 「老婆不要再气了,刚刚你处罚也罚过啦,怎麽可以还不原谅我?拜托啦,像我这麽善良烟斗(英俊)又骨力(勤劳)的男人已经是稀有动物了,你就收留我勉强继续用,不要放舍我四界去(到处去),酱子我会变成没人要的流浪狗捏,好不好?」 「谁理你啊。」巫泽远虽然嘴巴还硬著,心早就给李其徵的吻给溶化了,窝在野兽的怀里嗅著野兽浓郁的体味,女王的情欲开始骚动不已...... 「老婆,你的石膏几时拆掉的啊?」将巫泽远抱到浴缸边缘坐好,李其徵在替他老婆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左手上的石膏不见了,後知後觉的问,「现在都好好的吗?还会不会痛?」 现在才想到要关心?巫泽远想了又来气,抬起一脚踹向李其徵的跨下! 「哎哟哎哟,踹哪里都可以,只有这里不行啦,踹坏了以後你只能用按摩棒了,多划不来啊。」野兽赶忙伸手去接巫泽远的脚板,用的是棒球接球的姿势。 「我的手怎麽了都不关你的事,不要问来让我心烦。」巫泽远嗔怪的表情在李其徵眼里有道不尽的可爱,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对不起。」放掉那只用了不少力气,幸好拦得快否则得逞可能就很吃力的脚板,李其徵将巫泽远的左手牵过来沿著手背一路亲到肘弯,「以後不管你怎样,我都会全程伺候你到好,不会再像这次这样了。」 「心情好就哄一哄,不好就半个月都没个人影,谁知道你说真的假的。」野兽的肉麻举动让女王很是受用,可是他满腹的怨气可没那麽容易说消就消,「你豆腐吃够了没有?吃够了就滚出去,我自己会洗。」 「吃不够吃不够,永远拢吃不够气。」亮晃晃的两排白牙露出二十几颗,可见野兽的嘴咧得有多开,「你的手脚都冰冰的,我撂烧水让你泡个热水澡好不好?」 「等你放好水,我大概也冷死了。」上衣已经被脱好身上只剩下裤子的巫泽远不比李其徵的皮粗肉厚,手臂上的毛细孔凝结成小小的一粒粒,鼻孔也觉得痒痒的,再不赶快冲热水的话,眼看就快打喷嚏流鼻水了。 「不会让你冷死的,我手脚很快,等我一分钟。」一手拿著莲蓬头冲,一手回洗著浴缸,不到一分钟,野兽就已经将塞子塞上开始放水,然後转身将他老婆与自己的裤子也剥了,搂著人就朝缸底压进去。 「今晚累死了,不要......唔......」 女王的口气很不耐烦,手脚却只意思意思挣扎了两下,人就乖乖的任野兽拥著啃嘴巴啃脖子,等水漫到他的肚脐眼之时,野兽的进攻已经到了扩张後穴的阶段了。 「老婆,我好想你,你呢,有没有想我?」野兽将女王的头挤上缸尾的枕形凹洞枕著,把一双长腿都扛上肩,沾著沐浴露的二根手指在穴里用力按到最深探向前列腺的所在,另一手替他老婆的前面打飞机。 「谁会想你......呃嗯,哈~」被按到敏感处的感受就像过电,女王的腰都被电酥了。 「很舒服吧?我下次要带录影跟录音的来录你,这样我不能回家的时候,晚上可以看可以听。」 野兽这几个礼拜打手枪的时候,脑海里不停意淫的都是女王在床上的媚态浪声,可用想的,刺激的程度毕竟还是比用看的差一截,不能带老婆的人去赴长期工约那就带他的影去聊慰相思也好,野兽的如意算盘在心里劈哩趴啦打得可开心了。 「谁准你录?啊,慢一点,太刺激了嗯嗯嗯,啊~」 在穴里的手指以指尖的腹肉不停抠弄著腺体末端的肠壁,快感汹涌得让人难以招架,分开的这些日子女王连一次自渎都没有,所以才被这麽抠没几下,前头的茎孔就开始涌现前列腺液,大张的手脚,附在骨上的筋肉也爽到绷直绷紧。 「老婆,你激动的时候,这里特别会吸耶。」野兽受不了视觉的撩拨,抽出手指拿了沐浴露倒上一些裹在自己的阴茎上,腰朝前用力一送,就把自己份量不小的男根插进正在缩放蠕动的穴口,直直的连停也不停的,就这麽一捅到底! 巫泽远被穴里戳进来的强大压迫感逼得腰臀直想後退,可背後就是缸壁,他已退无可退,只能哀鸣,「呜呃,噢......不要一次就这麽深,太撑了,会痛......」 「啊......老婆,好舒服,就跟回家一样,好爽......」插进去的所在很温暖很柔软,十分欢迎他也似的紧紧包覆,嘴上呼痛的男人并没有使上力气排挤他痛绞他还尽量放松,果然还是自己的老婆最懂得疼爱他了。 巫泽远瞧见李其徵一脸满足的模样,心里忍不住甜孜孜的,才插进来就这麽满足,可见他有多眷恋与自己契合的感觉。 而自己对他,何尝没有这样的感受?虽然他的生猛侵入让他疼痛,没戴套子的坏习惯总也改不了,可是那熟悉的体温与粗长的形状却让他排斥不起来,还为了取悦这粗鲁的男人用尽最大的弛度包容他,他说像回家,他也正是怀著迎他回家的心思,不计前嫌的,为他敞开他的身体与心灵...... 「老婆,老婆你知道吗,能再插进来你里面,我就不想拔出去了。」覆著巫泽远的手,李其徵牵他去摸两人结合的地方,「有没有觉得,你的小洞跟我的这里,金速配?」 巫泽远没有用言语回答李其徵,只是用另一手揽低李其徵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唇,用自己的双唇去摩擦那方粗旷又扎人的下巴。 「老婆,你今晚说的是真的吗?」李其徵开始慢慢摆动著腰身,取悦著巫泽远,也让自己爽快,「真的不嫌弃我,要跟我过一辈子?」 「你嗯啊~有够罗唆,快做啦。」废话,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九鼎,一言既出,肆马难追,我说话算不算话,难道你还没把握? 「你再跟我讲一次你说的嘛,我想听。」跨下正忙著,嘴也没閒著,又要说话又要在说话的空档去啄那张摩著他下巴的菱角嘴,整个人看得出来既亢奋心情又好。 巫泽远有些害羞了,乾脆眼睛闭起来,不理他。 除了老爸跟老妈,谁有这麽要紧过他?没有,所以李其徵乐歪了,继续软磨硬泡他老婆,「拜托嘛,老婆,说嘛说嘛。」 菱角嘴从那些胡渣上挪开,扭捏的上唇抿下唇,下唇抿上唇的抿来抿去,就是不再吐出呻吟以外的字句。 「老婆,老婆,你这样可爱死了,我真想就这样跟你插在一起串成一串,无论做什麽,永远都不跟你分开。」李其徵的情话,涵义跟语气实在猥琐到不行,可是怎麽办呢,巫泽远发现自己还挺爱听的。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4节 完了,巫泽远在心里哀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格调遇上这个没文化的男人都派不上用场就算了,现在还甘愿为了与这男人厮守舍弃摩登世界的美好去迁就传统伦理的稞臼,难道李其徵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今生注定的姻缘了吗? 「跟我这样插成一串让世人看,想不想?」进出已经非常顺畅,李其徵逐渐加大抽插的速度与进击的力道,次次都往敏感点上撞。 巫泽远沉浸在快感里,那些话都说过了,李其徵也听见了,为什麽非要他再说?再说一次,又能多出什麽? 「再不说,我就这样抱著你,去阳台肏给那些搞不好都还没睡,还在注意你这边动静的邻居听听看,让他们鉴定鉴定你爽到不行的叫声,有没有比那些发春的野猫叫得还好听!」 (05鲜币)ii 042嘴巴笨死的野兽,需要女王的鞭打(h) 042 「啊~啊啊,你敢的话,我等下就绞断嗯嗯~你!」 被疼爱中的女王吟声极媚,威胁的话听起来一点威力都没有,野兽全都当成打情骂俏了。 「有什麽不敢的?」 野兽当真抱著湿淋淋滑溜溜的女王就著结合的姿势跪坐起来,一副就要挺力站起的模样,跨下的大家伙继续朝上戳刺,尽情的狠狠顶弄著他煞到不行的男人: 「喝呃嗯,我恨不得,喝哼,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家的巫泽远爱我爱得要死,哈,爽啊,我就快幸福死了。」 「不要啊~噢噢噢,轻一点,嗯~」野兽精力旺盛腰力惊人,每一次往里捅都带进不少热水,双重的刺激让女王承受得颇为辛苦,「阳台好冷,我,嗯~~~怕冷......噢!叫你轻一点,你嗯嗯啊啊啊,没听见嘛,啊~~~」 「先让我射一发啦老婆,拜托啦。」都那麽久没“回家”敦伦了,要求野兽轻一点,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下一次我再轻一点,好不好?」 女王处在任人鱼肉的境地,不点头说好,又能怎麽样? 「老婆,呃哈,爽吗?」野兽想跟他老婆露天嘿咻很久了,趁著女王被他爱得只有点头的份上,野兽打算趁火打劫了,「不去阳台可以,可是我要听你说喝嗯嗯,哈,要我一辈子的那些话。」 後庭被直接肉磨肉的磨擦磨得火辣爽快,外头跟里头的水对野兽的攻击有著麻痹女王的推波助澜的效果,前列腺的所在位置被硕大的龟头不停的钻凿引出一阵又一阵电麻整条脊椎直通脑部头皮的电流,这个时候要女王开口讲出那麽一长串的肉麻宣言,对他而言实在不是容易办到的事。 「......嗯,等,等做完嗯~啊~,我再说。」 「我想现在就听嘛。」野兽用嘴唇蹭著女王的脸颊,「我好想听喔老婆,边这样干你边听你说要我,呃哈,铁定会让我爽翻天。」 「不准,嗯哼,不准你去娶别人。」野兽露骨的情话与殷切的请求,让女王无法拒绝,「你这辈子,哈,哈,慢点,我都要定了,其他人别来肖想你......呃哈!」 跟这头出闸的生猛野兽做爱的结果几乎无一例外,女王每一回都很难比野兽持久,通常呢,都是野兽还没射,他就被插到射了。 「好多,好浓,老婆你这阵子很乖哦。」 既然老婆怕冷不肯去阳台,想听的话他也乖乖说了,野兽望著自家老婆的精液在水快满出的浴缸里散成一缕白色的带云,转身腾出一手去关水阀又回过来坐下,紧紧抱著女王的上身继续他的敦伦大业,继续打劫他家的老婆: 「老婆,我很想在外面看著天空做一次,喔,好爽,哈,哈,等天气不会冷了,你要让我试试喔。」 在野兽怀里快瘫成一滩水的女王快要受不了持续的快感了,精液射完阴茎还持续胀著,马眼感觉还在开合,尿意似乎越来越强。 「徵,停一下......我想尿尿......」 野兽也快到临界点了,实在没办法完全停下来,「不能再忍两分钟嘛?」 「不能。」是有听说过有些圈子里的零号喜欢被插到失禁,可是巫泽远跟前两任都没这样玩过,他从来没想过,更不愿意被这样对待,「你先拔出来......让我先尿......」 「不要。」李其徵撒娇的将巫泽远的臀圆盈手握得紧紧,死死的按在跨下,腰耸动得更加卖力,「我宁愿被老婆尿在身上,喝,哈,也不要还没射完精就出去。」 「你。」巫泽远没有力气骂人了,连张大眼睛瞪这个搂他搂得死紧的好色男人的举动,都柔得像抛媚眼似的。 「没关系,哈,哈,我们去浴缸外面,你尽管尿出来。」李其徵边说边站直身躯踩出浴缸,双手开始朝上抛著身上的男人,让他次次落下,都能让自己的阴茎刺得更深! 「你这死浑蛋......啊~~~」 拗不过李其徵,巫泽远也只能认了,松开对膀胱的制约从抱著李其徵双肩的手空出一只去握自己的茎身,将呈现澄黄带著酒味的尿液,导向李其徵站著的下肢,喷得李其徵两只小腿以下都是! 「都是酒味,你今晚,哈,喝了还真不少。」都一脸快要射精的表情了,李其徵还有多馀的注意力去管束他老婆,「下次不准喝这麽多了,哈,哈,听见没有?」 「你自己......那麽爱喝,还管我?」初三早上就拿酒出来喝的饮君子,没有资格管我,巫泽远的脸上这麽写著,「不过才喝一瓶......又多一些,其他的......都被你洒掉了......」 「你哪能跟我比,别人家好命的孩子,喝,哈,是喝牛奶长大的,我可是喝小米酒,哈,当成喝水长大的耶。」又找到下一次的藉口了,李其徵怎麽可能放过,「你不听话,可以,以後再敢这样喝,我就,哈,喝,哈,干你干到三天不能下床!呃啊啊,干,有够爽......」 总算射了,巫泽远将脸贴在李其徵厚实的肩膀上吐了口长气,感受著抱著他的男人全身爽透的轻微颤栗,心里有著甜到化不开的踏实感。 都是我的了,这麽在乎我的男人从今天起从头到脚,从心到身完完全全都是我的哦,巫泽远在心里乐开了花,在李其徵怀里,笑得像个傻瓜。 「老婆,你先下来。」做完这场激烈费力的性事,李其徵有了在部落的山间跑过两座山头的脱力感,撑住两个大男人重量的双腿,颤抖迟迟未能停止,「我给你洗澡。」 「嗯。」巫泽远扶著李其徵的肩膀放自己的双脚落地,他的腿因为後穴被猛力狂肏玩得过久,发软发抖的程度,比李其徵的还厉害。 「能坐吗?」看见巫泽远扔给他这是废话的眼神,李其徵又改口问下一个提议,「要不,你跪进浴缸去,趴在边边上?」 「嗯。」这还差不多,转过脚跟巫泽远又想起刚刚的情事,便拍拍李其徵的肩膀,示意性的以眼瞄过李其徵的下体双脚,与自己的大腿小腹: 「你难道,不先冲一冲?」 「喔喔,对齁。」 李其徵被巫泽远以眼这麽一扫,这才想起他方才强迫老婆在他射精之前不准他断开结合的事情来了,连忙拿水瓢从浴缸杓水给两人冲洗,又拿沐浴露蹲下身体给他老婆尿液沾过的地方都打上泡沫,只是洗著洗著,又开口说了不讨喜的话: 「挖靠老婆,啊你今天是不是都没喝水啊?啊不然尿尿的味道,怎麽骚味这麽重?」 於是呢,太过诚实又嘴巴超级笨(脏?)的野兽,被恼羞成怒的女王拿著毛巾沾湿当成驯兽(驯夫?)鞭子,无情的抽打了! 「你还敢嫌?是谁不让我尿进去马桶的?」 女王已经没有很大的力气抽,也不是真的舍得狠抽心爱的男人,不过湿毛巾拍在湿漉漉的後背皮肤上,发出的声响挺唬人的: 「今天又是修图又要跑验收,忙都快忙死了,我连吃饭都没空吃也就算了,下班後又被你说啥分手娶啥老婆的那些气话气得我光是生气都气饱了,哪来的心情注意到口不口渴,肚子饿不饿?」 (042鲜币)ii 043老婆你请个假,陪我去玩吧?(h) 043 好不容易合好了,又搞定巫泽远的怒气,将他洗乾净抱上床相拥而眠好好睡了一觉之後,觉得自己胡思乱想冷待了巫泽远这麽久的李其徵很对不起他可怜的老婆,连手去拆石膏也没有随侍在侧,第二天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早起习惯的他搂著还睡得安稳香甜的巫泽远左思右想,决定要好好的给老婆一个“补偿”。 「拜托......我还很累,你让我再睡一会儿。」於是,好梦方酣的女王,硬是被野兽的禄山之爪扰醒了。 「老婆,我今天还休假耶。」野兽将正在抚摸怀里流线好看肩背的爪子滑到女王的跨下,发现他老婆果然还没晨勃,一整根一整团都还软的。 「唔。」这巫泽远早就知道了,陈哥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问过了,放三天过了一天,还有两天。 「我明天也休假喔。」野兽将平时自嗨的技巧拿来伺候他老婆,果然成效卓越,女王不想晨勃都不行,「後天只需要去公司报到,要休也行。」 「你到底想说什麽?」虽然没睡好,但是窝在野兽温暖的怀里睡了四五个小时,女王觉得精神已经恢复七八成,「有话一次说完,我讨厌被人拐弯抹角的试探。」 女王眼睛还睁不开,说话的腔调有点绵绵懒懒的,菱角嘴的细致肤理乾燥紧绷,野兽见了想也不想便伸出了舌头,替他老婆将唇片舔湿。 「还没刷牙,不卫生。」女王嘴里这麽说,全身却连稍微动一下都没有,完全不抵抗,「你还真像你的生肖,受不了......嗯......」 龙性好淫,属龙的野兽将舌探进女王嘴里,深深的吻住他家怎麽看怎麽性感的老婆,他本来就是早上都很“龙马精神”的那种人,又不是今天才变成这样的。 「老婆,你陪我休假,好不好?」一吻结束,舌头还在菱角嘴上舔来舔去的李其徵总算将想法问出来了,「我们都还没一起出去玩过,我带你去垦丁的景点逛逛,顺便给你看我去年给凯sa翻新的客房作工有多好,怎样?」 「是你休假,不是我。」跨下的茎与囊还被搓揉捏撸著,嘴上的两片嘴唇正被刷洗舔弄著,巫泽远被这样一再骚扰,不想睁开眼彻底醒来都不行,「你别想要我翘班,昨晚带回来的设计图,我今天一定要修改好交给客户,让他看看行不行,行的话就要联络他指定的装潢公司,开始......」 「他很赶吗?」有比补偿我老婆这事赶吗? 「那是他给儿子准备的新居,想慢慢琢磨出一个“温馨又便利的两人世界”。」巫泽远将委托的客户说的话一字不改的复述,看见李其徵露出失望的神情,忍不住主动啄了啄他的嘴几下,「乖,等周末吧?」 「我休完这几天,又要下台南了,这次大概又是三个礼拜......」李其徵并不擅长跟人撒娇,但这并不表示,他没这方面的天赋,将巫泽远的手抓上来放在自己的心口,李其徵低头看著自己还有浅浅红手印的胸膛,口气里有著满满的委屈,「老婆,你都不疼我,只会打我,我好可怜喔。」 昨晚巫泽远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当然知道他发了多少狠力在李其徵身上。动起手指摸过一个个五指可见的手印,舍不得的感受迅速漫过他的理智,让他没有深思熟虑的,就将决定脱口而出: 「我上午去交接,给你下午跟明後天,够不够?」 巫泽远果然心疼了,诡计得逞的李其徵笑咧了一张大嘴,只差没站起来跳床搥胸,大声欢呼了! 「够了够了,我就知道,老婆果然最爱我了。」看电视看电影台只喜欢看匪影谍战,血染沙场的男人以前看见谈情说爱的画面都会转台,都不知道他现在这样肉麻兮兮的,比那些画面都还要让人抖鸡皮。 「那你还磨蹭什麽?动快点啊。」已经被撸得很硬的下体不解放不会舒服,巫泽远软软的瞪著李其徵,「早点让我射了,我好去修图。」 「嘿嘿嘿,遵命。」 本来想好好的再插进去搅一搅,让两人一早就能享受敦伦之乐,确保整天心情都会嗨翻天的野兽心里有了盘算,也就暂时打消了念头,想让老婆陪自己出门去嘿皮,没让他尽快交接好工作怎麽行? 至於最想要的敦伦之乐嘛,这不用急,整整两天半的假期耶,不怕没时间没地点好好办好这事,想到这里,野兽都忍不住在心里叉腰面仰天,张嘴开始偷笑、窃笑,得意的笑! 噢嗃嗃!哇喀喀!啊哈哈哈哈! 李其徵的手活巫泽远体验多次,自然知道有多厉害,不过,才被搓个几十下就被迫缴械,还是让他有些心惊,毕竟昨晚还有做过,正常情况下,他这回应该要能撑得更久的。 「老婆,你真的该补补了,太稀啦。」野兽将湿淋淋的手伸到他老婆面前,在拿纸巾擦掉之前,让女王有仔细观察的机会,「我们这趟下去,我天天都点海鲜给你补,绝对要让你射出来像米粥一样浓。」 「......不正经。」女王面色淡淡地轻叱了野兽一句,心里边却是翻江倒海的,若有所思的双眼,仍未从野兽擦手的动作中移开。 曾几何时,才要奔三未及而立的自己竟然也开始年老体衰,变成快枪侠了? 看来还真的像李其徵说的,自己确实应该注意养生了。 不再熬夜赶图,吃的也不要一昧清淡,多添些油腥的话,也许不用几天,就能改善太稀的问题...... 两人外型与力气一直相差悬殊,从一开始在一起,巫泽远就被李其徵压在下面吃得死死的直到现在,所以巫泽远还没觉醒自己的震惊底下,真正在乎的是什麽,整个思绪都还胶著在该怎麽样好好的调养身体,才能将自己的持久力以及体液的质量给养回来这块上。 在同性这圈子里,虽然不滥交可跟前任一直都是互攻,已经当惯零点五的巫泽远就算不再排斥被叫成老婆,可他还是个男人,有著男性的自尊与思维。 虽然因为爱上了,所以称呼上不想计较了,可是在床上,巫泽远还是会潜意识的不服气,不想让李其徵有机会,笑话他的性能力。 (032鲜币)ii 044前任想吃回头草 044 「做什麽去,突然要跟我请这麽多天的假?」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待客沙发组里唯一的一张单座沙发上,面相威严端正的中年男人端得四平八稳,两肘都搭在把手上,气势犹如一方霸主。 事实上,巫泽远跟工作室的负责人,也就是他的大boss廖宜山,於公於私一直都是相处愉快的,会觉得廖宜山威严的人,那肯定都是些跟他不熟,不知道他私底下有多搞笑的。 「突然有急事,不得不去办。」不过,此时男人的左手边坐著一个让巫泽远无法轻松以对的对象,所以他一舍平时跟廖宜山说话时的轻松自在,不仅站在门口不靠近沙发,话也说得保守,「我负责的商务case都排开了,帮小罗接收的私人委托那块,最急的那个客户搞定了,其他的都愿意等我回来以後再继续处理。」 「泽远,坐啊,怎麽不坐下来说?」那个让他无法轻松以对的对象说话了,从他一进门,廖宜闵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就是因为这样,巫泽远更不想靠近那组沙发了,「还是我太久没过来,生疏了,把我当客人?」 客人?巫泽远还宁愿与他从此陌路,当陌生人就好哩。 「哪可能啊,你可是幕後老板之一。」既然眼下是不可能避得开了,巫泽远也就拿出应对客户的态度与前任男友应对,「蜜月玩得还愉快吧,雪梨现在是夏末,气候应当很宜人。」 这些都不是问句,只是寒喧的客套话,可是被问候的男人似乎会错了意,以为巫泽远是因为还在乎他,所以闹小脾气姿态刻意摆得疏远,眼睫掩著的眼瞳里登时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花! 「还算可以,那里的风景确实值得一游。」相貌堂堂的廖宜闵,天生有付低沉好听的嗓音,当他温柔起来,那声线能够麻醉他想狩猎的一切对象,无论是男是女,昔日的巫泽远也不例外,「你呢,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巫泽远想起早上趁他画图,安静不吵他还主动帮他款行李的李其徵,眼里有了真正的笑意,客套的笑容看起来多了几分甜份,「嗯,过得去,算......挺不错的吧。」 听见巫泽远说得由衷,廖宜闵反而有些不悦的半眯起眼,这与他原先的预想有所出入,他这趟南下,表面上是来看投资的宜山建筑设计,上个年度的盈利帐本细目与今年营运的大方针,实际上,他是专程来“回收”应该还处在空虚期,应该怀念他怀念到不行的地下情人巫泽远的。 结婚对廖宜闵而言,只是多个需要他负责的家人,没有来找巫泽远的这些日子,他也试图跟之前一样,再去接触圈内其他比较玩得起,至少能好聚好散的男人,却发现他们外在再美再帅,在床上再猛再浪,都没有巫泽远来得吸引他。 那些习惯滥交,喜欢oand,一夜又一夜不停换对象的男人,太没有原则,太没有真心,太没有味道,也太......肮脏了。 「过得好就好。」廖宜闵的目光第n次从巫泽远衬衫领口的半枚红痕扫过,想问的话终究没忍住,「你现在,有正在交往的对象?」 没有避讳的问出口,是因为廖宜山对堂弟与巫泽远怎麽走在一起的过程了如指掌,要巫泽远跟著廖宜山南下台中打天下,正是廖宜闵的主意。 巫泽远点点头,经过昨晚与李其徵的互剖真心,此刻的他答得很有底气,毫不迟疑,「是啊。」 「喔,我认识吗?」廖宜闵浑身的气场开始阴风阵阵,惹得他堂哥频频以眼示意他注意场合,方才巫泽远进来看见廖宜闵在内,便让门敞著不关,工作室共同秘书的座位,可就在董事长室的外头呢。 「如果没记错,应该,你有看过他。」巫泽远低头想了想,然後抬起头的同时也半举左手扭动手肘,翘著唇角说出让廖宜闵更生气的话,「尾牙那晚,有个人约了我,我提早走,钻捷径却遇到飙车族,被打得全身是伤不说,左手还被打断了,多亏有我现在这个照顾我,我才能恢复得这麽快。」 这当然不全是事实,可巫泽远不这样说,难消他满腹怨气。 尾牙那晚遇劫进了医院,满心都还牵挂著要打电话给廖宜闵的巫泽远都被打成重伤了,还是著急地借了急诊护士的手机,请她代为拨号给廖宜闵,再将手机贴近他耳边,没想到廖宜闵的手机一直没有回应,打了十几通巫泽远改请护士拨自己的语音信箱才知道,他又临时有事被未婚妻叫回台北,第n次的,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放了他鸽子! (05鲜币)ii 045给老婆前任一个下马威 045 单是猜测跟获得证实的杀伤力,就像已经知道跟亲眼看到的程度一样,都是後者远高於前者的。 「我几时看过的?」就因为问了这一句,廖宜闵第二次跟李其徵碰面了,只是这回,咱们野兽可是人模人样,穿起衣服来了。 就在巫泽远得到大boss给他的假期,回设计师共用的办公室继续完成休假前夕的前置作业,不顾堂哥频频劝阻的廖宜闵不肯放弃的又去试探巫泽远的态度,巫泽远也不挑明的说他是否还有机会,在笑语殷殷的接了一通电话之後,不过才隔半个小时,廖宜闵便在一脸看不出情绪的巫泽远带领之下,站在宜山建筑设计所在的大楼路边,见著了巫泽远的现任。 「这是我家的男人。」巫泽远的介绍词,真是前所未有的高调,钻出驾驶座站在他身旁,替他接过图筒往後座放的男人还敢明目张胆地瞪他,惹得廖宜闵整个火气都要冒到头顶上来了。 「哦?」什麽叫“我家的男人”?偏著头斜著眼打量再打量,廖宜闵只觉眼前身高比他略高,身材十分壮硕的男人,似乎还真如巫泽远说的有些面熟,颇有似曾相识之感。 「幸会,敝姓廖。」基於礼仪,也基於不想让巫泽远觉得他器量狭小,廖宜闵不悦归不悦,还是主动朝对他敌意难掩的男人伸出手掌示意,「请问怎麽称呼?」 靠,你认拎北不出,拎北可还记得你这爱装腔作势的偷听狂,李其徵仍旧朝张宜闵瞪视以对,也伸出手握上廖宜闵的手掌,用紧得不能再紧的力道死命掐住,「敝姓李。」 从那称不上友善的注视对上自己的双眼开始,廖宜闵就有握手可能会被整的准备,只是李其徵的手劲真是出乎他意料的暴强,让他直痛到想骂人! 「李先生,我们,见过?」暴力男,我跟你有仇是吗?没事握这麽用力做什麽? 「对,见过一次。」不过就是一身衣服的差别,你就认我不出?近视真是有够严重的。 廖宜闵痛得手指轻微挣动,示意李其徵放手,「是吗?在哪里?」 大吃巫泽远前任乾醋的李其徵斜起一边嘴角,刻意上下用力晃了晃跟廖宜闵交握著的手再松开,「廖先生是贵人所以多忘事,我就是一个粗人,也难怪你记我不得。」 「他就是你上次,在我公寓看见的那个。」李其徵的外套领子没翻好,巫泽远看见了,也不避嫌这是在外头的手便伸过去,姿态亲腻的替他理顺,「也难怪你不记得,那时候房间的灯你好像没打开,应该是没看清楚吧?」 bullshit,廖宜闵在心里冷哼几声,原来就是那晚那个,跟巫泽远在浴室里搞得有够久的大屌种马? 「......我应该想到的,毕竟,你不是谁都行。」不过廖宜闵当然不会将大屌种马这四个字说出来,因为这种形容对男人而言根本不像蔑视,反而比较像在肯定该人的性能力,更存在著间接承认自己在size与持久力上,不如对方的潜台词! 「老婆,能走了没。」像是存心要气死他似的,这个当初被他撞破跟巫泽远的情事,认为威胁不大只配跟巫泽远有一夜情的高壮男人,竟然叫巫泽远老婆,「我订的航班,时间差不多了喔。」 虽然旁边没人经过,叫唤的音量也小,可要换以前的巫泽远就算是私下四下无人的场合,肯定也不答应被他这样称呼。但是! 「嗯。大致上都交接妥当,能走了。」自尊心比天都高的巫泽远竟然,竟然毫无违和表示的,就这样应和了这个不知道对他耍了什麽手段,能让他服服贴贴甘愿屈就的男人! 「那就不好意思,失陪了廖先生。」靠,眼睛张那麽大看著我跟我老婆干什麽?又不是第一次给你看到了,我们恩恩爱爱的互动,就让你这麽不能消化咩? 「我跟我家男人赶飞机,下次碰面再聊。」这个他想回收再利用的清秀男人朝他客套的一笑,走到副驾驶座旁拉开这辆他没见过的黑色休旅的车门,一弯腰便钻进去坐好,然後望著也朝他点个头坐进驾驶座的男人,似乎正在等什麽。 李其徵扣上自己的安全带之後,也去拉巫泽远那侧的扣好,动作当中还顺便啄了鼻尖一下,於是廖宜闵瞪著巫泽远脸上那抹惬意的微笑,总算搞清楚他在等什麽。 「bye bye。」车子发动前,李其徵就著车窗原本就半开的状态,有些挑衅意味的跟廖宜闵道别,顺便宣告所有权,「我老婆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下回有机会你也带你的伴过来,一起去玩吧。」 车都走远了,廖宜闵这才会意过来,敢情巫泽远所谓有急事,就是陪这个一直敌视他的男人去玩? 方才那两个看起来已经形成两人默契的男人,让廖宜闵积压再积压了呈倍数成长的郁闷与怒气,每次看见他们视线交融,想咒骂的念头便冲击著廖宜闵的牙关。自制力素来甚强的男人站在路边,垂著双手微微仰望天色,藉著深呼吸又深呼吸的举动,调整著极想就这样当街咆嘨,不顾一切破口大骂的冲动! 巫泽远没有站在原地等他的事实,意外的让平素自负的廖宜闵,心间霎时,溢满了苦涩...... 不过,只看见两人相亲相爱的他,没有看见随後发生的惨案! 「噢噢噢,老婆别再搥我肩膀了,快要被你捶到脱臼了啦!」李其徵的右侧肩膀首当其冲的承接了巫泽远的怒气,让喜欢单用右手开车的他连忙换手,「我又不是故意说漏嘴的,我不知道你请假的藉口嘛,你就原谅我这摆,再有下一次,你真的没头路(没工作)了,大不了就让我养你,省得你还要看人头脸,啊!」 李其徵这样说,每每都让巫泽远更生气,他将李其徵的衣袖推高,露出结实的前臂内侧,拉近嘴边张口一咬,就在靠近肘弯的地方,留下一个清晰整齐的椭圆牙印! 「啊啊,好痛喔老婆,啊我记得你不是属羊咩咩的吗?怎麽像条蛇一样,老是用毒牙逼自己的老公就范啊?」 「去你的老公!」抛下右手臂,巫泽远隔著裤子,去捏了捏李其徵跨下的那一大包突起,「你再有下次,我就咬这里,让你没本钱再耍流氓,到时候看是你当老婆,还是我!」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5节 「靠,搞了半天,原来你还是介意这个喔。」小声的叫一声而已,除了那个阴沉仔也没有再让谁听见,连这样都不行,老婆好小气喔,「可是他看你的眼神,给我很大的压力耶,我不让他搞清楚你有男人了,我怕他还想再把你把回去做小的,偷偷养在地下室。」 「原来,我就这麽让你不能相信,不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要出游的心情逐渐放松,再加上李其徵这麽坦白的说出要紧他的话,让巫泽远难得的顽皮起来,上身还朝前坐得正正的,靠近李其徵的左手却哗啦一声拉开了牛仔裤的拉鍊,隔著内裤,用指尖从头到根部的抚摸起还在沉睡的巨龙。 「老婆,别玩,我在开车耶。」为了储存出游的精力,早上只帮老婆服务自己没有打掉内容物的家俬,是禁不起一咪咪的挑逗的,「乖哈,想摸等到了饭店,关起门来我让你摸到爽,摸到假期结束为止,好不好?」 为毛都米人反应前任的姓氏错了? 战战去墙脚蹲著画圈圈 (046鲜币)ii 046急色的野兽,惹他家女王生气了 046 「当然不好。」巫泽远摇摇头,挣开李其徵来握他手腕的右手,手指从李其徵鼠蹊的裤缝钻进去挑逗那根逐渐冲血硬起的大家伙,心想著就是要趁你不能太过分心,至少有一只手没空的时候才能好好惩罚你,等到了饭店房间,我只有被你从头欺负到底的份了。 李其徵这时恨起了这一路该死的顺畅了,他妈的怎麽都是绿灯啊,就不能给他来个90秒的大红灯,让他好好按耐一下正在“捣蛋”的老婆吗? 「小远,这条路是主要干道,车流量跟交通号志很多,你这样摸我,我会很容易分心,很危险的捏。」只能用言语规劝的感觉,份外苍白无力,可是订好飞高雄的登机时刻只剩不到一个半小时,不容他再停车拖延,「我保证往後在外人面前不再叫你老婆,拜托你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贱命,留著给你做牛做马吧。」 「好。」巫泽远满意的拍拍已经抬起头硬梆梆的那根,然後缩回了手,「等下你要下车前,记得拉起拉鍊。」 李其徵应了声好,被老婆恶意的摸得性起却没得宣泄,让他不由自主的眉垂嘴撇,整张脸活像写上了个“苦”字,「小远,下车前要再提醒我一次喔,我怕我会忘记,吓坏了别人。」 「嗯。」坏心的女王忍不住想窃笑,又怕野兽看见了会在到达目的地之後加讨太多利息,只好将脸转向窗外,再咧开一脸无声的笑容。 将车停好在机场附近信用卡特约的立体停车场,再让停车场的接驳车载到机场航厦,由於国内航班的安检通关通常很快,站在保险柜台买好自己跟老婆意外险的李其徵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离登机时间还小有馀裕,当下便决定花十分钟,先小小整治下刚刚一路都很不乖的老婆。 「小远,上飞机前,我们一起去解放一下?」李其徵拉开行李外边的侧袋,将两份保单都塞进去。 「我不急,行李放下我来看著,你去就好。」巫泽远还有点宿醉,一过了中午,精神便开始萎靡。 「你陪我去嘛。」背著行李袋的高大男人不容拒绝地一路拉著俊秀同伴的胳膊往洗手间疾步而去,外貌都很出色的两人沿途引起不少女性侧目。 「为什麽非要我陪?」巫泽远的问话在一进到男厕,发现李其徵站在门口啥都不干,就等著洗手台那两个人离开的当下,他自己就有了解答。 (不可以!)李其徵本来就高他七八公分,今天又穿了高统厚底的运动鞋,想跟他咬耳朵,巫泽远不得不稍微踮起脚尖,(不能在这种地方,听到没有!) 李其徵淡笑不语,假装没听见他老婆的抗议,以及那两个人投过来的好奇视线。 (李其徵!)巫泽远急了,开始用力扯回自己的胳膊,想从李其徵的铁掌里挣脱出来,(晚上我随你处置,可是现在,绝对不行!) 「少年仔,有话好好说,不要什麽事都要动到拳头母。」洗手台这两人是结伴的,要离开前,其中一个中年的面带严肃对李其徵开口“训话”了,「刚刚航厦的警察,才从这里走出去而已喔。」 「我知道,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的,不打他。」我怎麽可能打我老婆?我想要出头的,是另一种头,「巫泽远,这位阿叔替你求情,还不谢谢人家?」 这都是什麽事跟什麽事啊?陌生人搞不清楚状况,李其徵还要自己跟他道谢,到底要谢人家什麽?巫泽远只觉既郁闷又无奈,但又不得不配合,以免这个热心的大叔真的替他请来了航警,抓走了他家的流氓,「......谢谢。」 中年人用怜悯的眼神多瞧了巫泽远两眼,这才跟等在门边摆明不想管閒事的同伴,拉开男厕大门先後离开了。 男厕大门才刚自动合上,有间隔间又传来冲水声,李其徵趁著冲水的人还没出来,将巫泽远拉进最後一间隔间! (老婆,你刚刚在车上做的事才做到一半,现在我给你五分钟,你替我打出来,要在五分钟之内喔。)李其徵一锁上隔间的门,就将巫泽远往马桶压肩坐下,(要是超过时间,你就是欠我一次,到时候时间、地点、方式、次数都要任随我处置,不得有异议!) (凭什麽?)凭什麽这件事情要他负责?明明是自家流氓的错,凭什麽又是他要吃亏? 李其徵咧嘴笑了,笑得既邪气又不怀好意,动手拉开自己的裤鍊,跨部朝他家老婆嘴的角度顶了顶,(只剩不到五分钟了喔。) 巫泽远不服气了,抬手隔著裤子捏起那半硬不软的长条状肉块用力的搓了又搓,满意的听见头顶上方迅速传来嘶嘶吸气的声响。 (你再不情不愿,就变两次!)虽然会痛,李其徵的跨部还是不闪不避,一付勇者无惧的模样! 他就是笃定,老婆不可能真的舍得废了他,亲手葬送自己的性福! (你老是欺负我,你给我等著。)把那根又粗又长的大家伙从拉低的裤头掏出,巫泽远在凑上嘴之前,撂下了狠话,(总有那麽一天,不要让我逮到机会,我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做一次全都讨回来!) 事实证明,这个小小的惩罚不只有巫泽远受罪,浪费太多时间在谈话上的结果就是,刚射过脚底还觉得有些虚浮的李其徵,必须背著两人两天份冬装的行李,拖著他有点耍脾气故意不配合他小跑步的老婆,飞快的赶通关往机舱奔。 台中与高雄两地机场相距不远,航行的时间短到巫泽远在起飞前叫了杯热开水润喉,还没喝完的那半杯水都还是温的,飞机就降落到跑道上了。 「小远,你看一下嘛。」拉著巫泽远的手肘走到机场里租车公司设置的柜台前,李其徵拿了柜台服务人员递给他的目录,摊开在还对他不理不睬的老婆眼前,「你觉得,我们租什麽样的车子开到垦丁去,会比较合适?」 巫泽远跟前任也趁连假去过垦丁两回,但没租过车,都是跟前任一辆车从北轮流开,一路朝南边走边玩。 不过呢,垦丁是个四季如春的渡假胜地,租车嘛,当然是以能够辅助休閒活动的,比如能四轮传动开到海滨外围的沙滩,兼有车钩或是车架能载自行车到处趴趴走的最好。 「这辆。」巫泽远用手指点了点一辆吉普车,「比较实用。问一下柜台,有没有附自行车钩?」 「下去後,你想骑单车?」 「我喜欢这样逛海岸线。」 李其徵狗腿的拼命点头称赞老婆果然是老经验,转身跟服务人员拿表格登记了个资付好了租金与押金,拿到了钥匙伸手又要去拉巫泽远,却被他侧身缩臂的闪开了。 「从现在开始,到晚上睡觉前,我都不想再跟你有肢体上的接触。」 (046鲜币)ii 047女王的盘算 047 唉,老婆真是个气包,虽不是假日,周围还是人来人往的,不容许李其徵将巫泽远揉进怀里以亲腻的举动消弭掉他的别扭,这时能派得上用场的,还是他认为不如行动有效的言语。 「小远,我要是有哪里做得太超过,你要跟我用说的,这样我才知道要怎麽改进。」肢体接触不允许,那我拉你的西装袖,这总行吧? 「这里很多人,放开。」秀气的眉眼凝上一层霜意,将主人不高兴的心情尽显无遗,尽管还是没说正气著自家男人哪一点,但也还忌惮著身遭的视线,是以巫泽远没有甩动那手,用力挥开李其徵捏在窄袖上的那两根指头。 「你饿不饿?渴不渴?」没有被甩开那就继续拉著,李其徵一如既往的并不在乎陌生人投过来的观感,那些目光都还没有小时候母亲带著他,在最困苦的那时期亲朋好友避他们如乞丐如蛇蝎的一半杀伤力哩,他是顾全著他老婆的在乎啊,「那边有家7-11,我去买?」 这人怎麽这麽爱在大庭广众的场合搞暧昧?为了让自己的袖子自由,不觉饿也不觉渴的巫泽远随口“点菜”,只为遣开李其徵,「一瓶没冰的矿泉水,一片葡萄吐司厚片。」 巫泽远说的时候眼睛打量著四周,间或微微仰头眺望著天花板,就是没有看向李其徵,脚步也一动不动伫在原地,没有跟著去的意思。 「那你别乱走,在这里等我两分钟。」比起那次在排骨酥面店,舔他喝过的瓶口马上就一个不高兴直接走人的绝决,老婆这回已经很顾他面子了,李其徵要自己别这麽快就把巫泽远逼太紧,松开手指快步地朝那家小7走去。 就像野兽说的,他家女王不肯明讲生气的源由,他也很难度测他在想什麽,虽然女王没有不爽他不爽到从他眼前蒸发,可出来玩态度还摆得这麽冷淡,也会让他觉得很扫兴的好不好? 买好东西跟著租车柜台其中一个服务人员走到租来的吉普车旁,野兽一按开遥控器上的中控锁,女王便扳开车门一头钻进後座,站在後座门边看老婆环臂在胸闭目养神的模样,野兽叹了口气帮他将车门关上,随在服务人员後头将车子里外的重点都check过一遍,没问题交车了这才把车开出租车公司的停车处,跟著路上的指标不快不慢地往岛上最南端最四季如春的风景区方向行驶而去。 「老婆,老婆,我口好渴。」知道巫泽远的脾气不能一直问,李其徵只好用撒娇的方式跟不想搭理他的老婆沟通,「前座的塑胶袋里面有矿泉水,你帮我开一瓶好吗?」 不想说话的人继续装睡,想喝不会趁著停红绿灯的时候自给自足吗?拎北县在不想动啦。 盖高尚的贵公子,心里的os被他家男人带坏了。 「老婆,我已经上快速道路了,没办法路边停车。」继续卢,就不信卢不来老婆的恻隐之心,「我从早上到现在,除了中午喝过一碗青菜豆腐汤,连一口水都没时间喝。」 李其徵说的不算诓他老婆,有几分接近事实。载心爱的老婆去上班以後,他回到家一边跟亚霓一同整理家务,一边还给陈哥跟小会计分别打了电话,请他们三不五时替他盯著传送到他公司电脑上的家中监视系统画面,以防外籍看护变成盗卖家产的外贼,或是对母亲轻忽怠慢,动手殴打的杀手。 交代好家里也整理好,趁亚霓下厨煮午餐他才有空泡茶来喝,也不过用品茶的小陶杯喝了七八杯,那一杯都不够他一口呢,他这麽大块头的一个人,熬到下午了才补充那麽点水份,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拜托啦老婆,我快要变人乾了。」 一只手背白皙的手探到前座的塑胶袋里捞出一瓶矿泉水,另一只指头一样雅致修长的手旋开瓶盖,再从袋子里拉出一根吸管褪掉包装纸插进瓶中,漂亮双手的主人很贴心的一手拿著瓶身一手扶在副驾驶座的皮椅侧缘,将吸管开端直接送到他嘴边轻轻戳著他的唇缝。 「谢啦。」含进吸管一口气就吸掉快半瓶水的野兽很满意女王降尊纡贵的服务,按照他得寸进尺的个性,继续请求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我中午只吃半碗饭,现在饿死了。」 漂亮的手伸得老长,将水瓶小心的搁在置杯座里,野兽就等这个时机,飞快偏过头在他老婆光滑的脸颊上,偷香了一记。 「专心的开你的车!」女王被这麽一亲,不想说话都不行了,「不是你习惯开的车,时速又快,你不要命我还要!」 李其徵闻言轻笑,转头再度偷香得逞,有了刚刚那回目测出的角度,这回就很准的亲在那两片有点乾涩的唇上,「老婆,我替你买了一条护唇膏,你看见没?快拿去擦,公司里的小会计说,这个护士牌子的,治嘴唇脱皮最有效了。」 自家男人明知道他在耍脾气,说话的声音还是那麽开朗那麽温柔,巫泽远瞪视英挺帅气侧脸的力度不自觉的软化了,可被迫在机场男厕里帮这头急色的野兽口交,还很没形象的一路被他拽著跑的馀怒犹存,爱面子的女王实在不想这麽快就又原谅神经大条的野兽每每任性而为的行径。 所以,他没有搭话也没有伸手去拿那条护唇膏,只是缩回上身将屁股挪後朝後方的皮椅里一靠,眼睛投向景物飞逝的窗外,看著这城市以南特别多的槟榔树椰子树四处林立的景象。 「老婆,对不起嘛。」老婆生起气来脸不怎麽臭,嘟起嘴来还让他看起来马上少了好几岁,真是可爱死了,「随便你要怎麽处罚我都好,就是不要跟我冷战啦,酱子很伤感情捏,好不好?」 「......真的?」家里这口子确实很欠管教,没趁机会好好教乖,每次跟他出门都暴露在丢脸风险里的感觉,都快让他受不了了,「当真随我想怎麽罚,都行?」 「真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说澎风话的。」野兽点点头,不过有但书,「但还是要留我一条命,让我养你养妈啦。」 後视镜里的清秀男人轻嗤一声,但没辩驳他家男人固执到底的论调,只是脸上的寒霜就像遇见太阳一般,极为迅速的消融无踪了。 看见老婆不再紧绷著一张俊俏的脸庞,李其徵忍不住吁出一口长气,虽然老婆还是不看他,但是眼尖的他还是瞧见了後视镜里那张比任何人都好看的侧面,透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只是,脑筋简单的野兽只感受到他家女王表面上的和缓,却察觉不出那抹笑的底下,其实正逐渐滋生并壮大著一个会让他休完假後,有好几天都沉浸在後悔莫迭情绪里的念头...... (044鲜币)ii 048海边捡石头 048 李其徵开车难得乖乖的都开在速限里,所以从高雄到枋寮,他开了足足一个小时。 「老婆,还要,啊~」李其徵说完又大张著嘴,活像等母鸟刁回小虫喂食的雏鸟。 手里拿著洋芋片圆筒的巫泽远上身趋前,面无表情的又朝那张嗷嗷待哺的大嘴塞了一小叠,眼睛瞄著右手边的窗外,等待著那条长达数十公里的蔚蓝海岸线的出现。 「等下我们在“艳火之莲”那边喝杯咖啡,那边有条小路通海边,可以下去走走,虽然不是沙滩都是黑石头,有时候还是可以翻到值得收藏的宝贝的。」嘴巴被他老婆刻意塞得满满,却还能一边咀嚼一边说话的男人,台湾国语的口音变得粉严重,连他家老婆都听得有点吃力。 「这就是你说的“耶果猪年”?」看见李其徵将车停在一辆行动咖啡车前,巫泽远望著招牌,想不开口挖苦他家男人都很难,「我发现你说国语说台语发音最标准的时候,都是骂脏话的时候。」 李其徵嘿嘿笑了起来,难得的一脸难为情,「我会这样,其实可以算是职业病啦。我爸还在的时候,我家还住在眷村,我那时只会讲国语跟一点点阿母她族里的话,台语嘛,就是阿母在工业区外围开摊卖面,我跟她向常来店里的工人们学的,从最常听见的“三字经”、“五字经”,到比较常见的俗俚用语,越讲越习惯,渐渐的,我讲话就以台语为主了。出了社会又一直都在什麽籍贯都有,三教九流兼具的营建工地里讨生活,所以骂脏话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根深蒂固的变成我习惯的一部份了。」 李其徵的这番解释,说到後头用词较雅且带著成语,腔调竟然还挺字正腔圆的,跟他平素说话的风格大相迳庭,让巫泽远忍不住面露小小的惊讶。 「你干嘛这样看我?」野兽将车停好熄了火,一转头跟女王面朝面相对便发现了女王望他的眼神,「好啦,我会慢慢改进的,你总要给我时间嘛,想戒掉坏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得到的,需要......」 「你要是每次说话都跟现在一样,都能去电台当dj了。」女王打断了野兽的话,上身不再前倾,租来的吉普没有贴深色的隔热纸,两人要是举动太过亲密,外头都能看见,「你曾花时间练过国语发音,还是找过说得好的人给你指导过?」 野兽耸耸肩,含笑的眼底有著几分自豪,「哪需要啊,你忘了吗,我也是外省第二代啊,必要的时候,还是能把国语说得很得体的。」 「......没要你全改,少说就好。」不知道为什麽,只要想到李其徵往後说话不带脏字,巫泽远就觉得这样的李其徵不再像他家男人了。 「哦?」不是假日,行动咖啡车一旁的座位只有三两个客人,閒下来的老板也朝这边直看,李其徵也就没有对他老婆手来脚来,只是笑望著他,用眼神抚过他的脸庞,「其实你也舍不得我都不讲了,对吧?我们在做的时候,我发现只要我说得粗一点,你就特别兴奋,把我吸紧紧的,屁股也摇得特别厉害,好像电动马达一样,腰......」 「你说够了没?无聊!」被自家男人窥穿心思的贵公子忍不住随著那些描述回想起两人昨晚在浴缸里亲热的画面,窘得耳廓整个都红了起来,不再与那双热力四射的眼睛对看的推门下车,迳自走到那排木麻黄防风林旁看海天一色的美景,望都不望也下车去买咖啡的自家男人那方向半眼。 「小远,来,这边。」一手一个纸杯的高大男人站在两株两三层楼高的木麻黄中间,朗声唤著他家老婆,用下巴朝海滩点点,「从这里才有路下到那里去。」 巫泽远走过来,发现他家男人所谓的路,是一个植被上被踩踏形成的缺口,延伸而出的一条三四十公分宽的秃径大概有三四百公尺远,末端就紧接著那一大片黑色卵石铺就而成的石滩。 「皮鞋最怕海水了,你这双看起来不便宜,浸坏了很可惜。」李其徵低头看了看巫泽远的足下,走近他用肘关节碰了碰他一侧的胳膊,示意他掏他裤子口袋拿车钥匙,「去车上换我给你买的凉鞋吧,在行李袋里面,小一号的那双就是你的。」 巫泽远嗯了声,贴近他家男人拿钥匙,没有意外的果然被两片温暖柔软的唇趁机偷袭,轻轻的顺势滑过了他的额际。 跟听不懂人话的野兽沟通,语言上的抗议是难见成效的;巫泽远表面上是连抬头瞪人都懒得瞪了,心里边却默默的又添了一笔晚上要跟口交那笔一齐讨的帐。 「合脚吗?」端著咖啡等了两三分钟,走路姿态很优雅的老婆首度汲著凉鞋走到他眼前,「只看过你穿皮鞋打赤脚,你的脚长得又白又秀气,就想说你穿凉鞋一定也好看,果然。」 「刚刚好,谢了。」真皮材质的深咖啡色凉鞋虽然是巫泽远没看过的牌子,穿起来的质感倒是不差,只输给手工订制的一些些,鞋底是气垫的,size也刚好。 伸手接过李其徵递给他的咖啡边走边喝,跟在自家男人高大的背影後顺顺的走上了海滩,巫泽远学李其徵或蹲或站的,低著头寻找或光滑或有特色的石头,看见喜欢的或互相炫耀分享或握在掌心里把玩,南方就算是冬天,阳光还是非常热情的,开始冒汗的巫泽远乾脆将外套脱下来挂在拿著咖啡的那手手肘上,站直身躯面向天际闭上双眼,惬意的晒起太阳来。 身体暖了,心底残存的阴郁也松动了,随著浪潮声声的拍击,被逐渐推出了体表。不停轻抚身心的温暖海风再一丝一丝的将负面情绪慢慢剥离,然後挟带那些孤寂、哀伤与自怜,转瞬便朝天涯海角,飞逝得无影无踪...... 「老婆,要走了没?」寻常人很平常却很亲密的称呼,在此刻难得的不显突兀,不觉刺耳,「咖啡喝完了就把空杯子给我,让我装小石头。」 「让我看看。」李其徵方才捡了几个都不怎麽大,质地绵密十分细润的,很得巫泽远的喜爱,现在都装在西装外套或是裤子两侧的口袋里。 「诺。」李其徵摊开没拿著咖啡的那手大掌,几颗圆滚滚跟玻璃弹珠一般大小的黑色小圆石就像多胞胎一样的,呈现在巫泽远的眼前,「来,丸子七兄弟要有礼貌喔,乖,叫妈妈。」 (04鲜币)ii 049先吃海鲜,下回吃“肉” 049 「妈个头啦你。」巫泽远嘴里骂著,脸上却是笑意未减,主动将纸杯的防烫盖掀起,凑到那只大掌下让李其徵把那几颗小圆石放进去,眼睛瞄向李其徵的纸杯,「你捡这麽多干什麽?」 「小石头可以放家里跟公司的鱼缸做观赏用。」李其徵家客厅的最里转角,放了一个中型的鱼缸,养著十几条小型的咸水热带鱼,巫泽远也给它们喂食过几回,「这三个大一点的洗乾净上过油,就能跟电视柜那格玉雕奇石放一起。」 巫泽远看著李其徵从他外套口袋拿出三块各有特色的石头,一块光滑墨绿带红丝的椭圆形,明显是大理石材质,一块掌心大小的材质似乎近乎玉石,虽不规则但已经没有尖角的纹路,挺像一幅山水画,最後一块则是容易让人想歪的长条圆柱状,大概有十来公分长,像顶端的部位圆圆的比较细小,像尾端的地方平平的特别粗大,巫泽远见之啧啧称奇,旋即伸手拿来仔细检视。 「这个好特别,摸起来挺像东部玉的材质......你捡它干嘛?也想拿回去,放在酒柜现宝?」 看见巫泽远白皙的手指在那根长黑石上摩挲,李其徵也难免受到视觉上的刺激,浮想连翩之馀,嘴巴又不正经了,「这个放在我们房间,回家後我就给它洗乾净擦上润滑油,我要是去工地不能天天在家的话,你就拿来喂饱你下面的那张嘴好了......噢噢噢,老婆别打了,咖啡车的老板跟我是老朋友,他要是看见了误会了打电话报警怎麽办?」 「报警就报警,把你抓去跟那些强奸犯关一起算了!」光打李其徵的胸膛还不解气,巫泽远用脚狠狠踩住刚用言语轻薄他的男人施力蹂躏,李其徵那脚本来就踩在两颗大圆石的中间,被这麽一踩马上打滑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往後仰跌,他家河东公狮赶紧用力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回来! 「唉哟老婆,我的脚趾头都破皮了。」穿著人字拖的野兽朝老婆一脸委屈的诉苦,女王甩都不甩的掉头就朝小径走,将那块野兽拾得的,天然雕就的玉势就这样放进自己的裤袋,没收了。 等野兽回到路旁,跟咖啡车的老板道别几句再走向吉普车,女王此时已经撢乾净双脚跟鞋底,发动车子吹著冷气,窝在前座喝水吃吐司了。 野兽打开後座放下手里的东西,拉长身躯朝前搆来自己的瓶装水,屁股靠在後座脚还在外的冲洗脚趾带伤的那脚脚板,再从行李袋拿出外伤药膏涂抹在那些红痕之上,女王看见那只脚伤得比他想得还要严重,心里有些歉疚地想这样远观虽是石头居多,海滩上数量最庞大的还是粗沙,自己的鞋子虽新,一路走来鞋底还是沾黏不少沙子,刚刚就这麽没脱鞋直接踩他家男人,也难怪被踩的要磨破皮了。 「其徵,很痛吗?」对不起,巫泽远用眼神跟他家男人道歉,刚坐回驾驶座的男人赤著脚踩煞车,边打方向盘边对著老板挥挥手,等车子再度上路了才拉过巫泽远靠近他的那只手,搁在大腿上用大拇指揉著他老婆的掌心。 「不痛,那点破皮不算什麽,我知道你是跟我玩儿的,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也不打紧,能让你不再闹别扭,这伤受得便很值得,李其徵笑得宽容,眼尾眉稍都是温情,「老婆我又饿了。」 「你还真能吃,都吃一路了还饿。」看见李其徵一脸的无所谓,巫泽远反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家男人其实多数时候都很让著他,跟他相比,自己显得没他大方,也不及他的肚量,「洋芋片快被你吃完了,鳕鱼香丝还没开,先吃剩下的这半块厚片吐司,要不要?」 「当然要。」咧开的嘴笑著说完又大张,「啊~」 这人真是有够憨厚的,巫泽远看著那张也不怕他喂毒药的大嘴,忍不住就想笑,「你先放开啦,这样抓著我的手,我怎麽拿东西喂你?」 「你用另外一只手嘛。」巫泽远十指不沾阳春水,工作最粗重的也只有握画笔,李其徵握住的还是指头没有茧的左手,也难怪他爱不忍释了。 虽然吉普较一般轿车定位要高,停红绿灯的时候,对向来车能透过前方的挡风玻璃将前座之人上半身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可巫泽远还是向他家男人妥协了,整个身躯都转向驾驶座向前倾,用离得较远的右手给李其徵喂吐司,拿水瓶。 冬天的日照较短,故意一路慢慢开,只为享受老婆无微不至的贴心服务的李其徵将车驶进垦丁国家公园的范围之时天色只剩微亮,已经是午後将近六点了。 「喂,李其徵,你,你会不会太夸张啊?」一路吃还一路喊饿的人吃到最後把车上的乾粮都给吃光了,才与国家公园的路标擦车而过就开口提议先去吃晚餐再进饭店,没有异议的人任他将他带到一栋有著很大的前庭能停下几十辆车,人声鼎沸生意好得不得了的海产餐厅,当坐在位置上没有跟过去点餐的巫泽远看见服务人员飞快上了满满一桌子的海鲜,脸上的表情除了十分无力,还有深深的无奈,「......这些份量都可以养半支连队了,你确定吃得完?」 去盛两碗饭回座的高大男人看老婆垂著肩膀皱著眉头瞪著桌上的菜肴,还是不改嘻笑本色的一边替他老婆拿纸巾擦玻璃杯倒乌龙茶,一边如数家珍的点著菜名,「瞧你说得夸张的,我吩咐每盘都是两人份,也不过就是几块生鱼片,几只咸酥虾,一笼红蟳米糕,一锅辣鱼汤,一碟胡椒风螺,一盘烫软丝(花枝的亲戚,肉质更细致),一份炒青菜而已,那些虾啦蟳啦去掉壳,剩下的肉其实不多,今晚我们两个都吃饱一点,那就绝对不会浪费,刚刚好的啦。」 下回反攻,雷者勿入 (054鲜币)ii 050可以打可以踹,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050 都吃饱一点?巫泽远鼻出长息,拿起筷子慢慢的一挟一挟吃著炒青菜,心想他宁愿将菜剩下浪费点,也不愿为了将这餐完食,就把自己撑到死。 「怎麽只吃菜?」双手剥虾剥得不亦乐乎的男人看老婆挟来挟去就是面前的那盘青菜,右侧眉头旋即像个问号挑得高高的。 「......我懒得剥那些壳。」剥了虾啦蟳啊这些海鲜,都会在指间留下很难去除的腥味,巫泽远吃是喜欢吃,却不喜欢剥。 「早说嘛,我剥给你吃。」话还没说完,李其徵手中刚剥好的那尾虾就进了他老婆的碗里,「红蟳吃吗?」 「嗯。」 嗯完几分钟,那两只个头不小的红蟳壳里的蟹膏红卵,十几只脚里剔出的肉又全都在巫泽远的碗里叠在米饭之上,被堆得尖尖高高的。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6节 「这软丝仔跟沙西米(生鱼片)要沾哇沙米才好吃,你吃吃看。」看见巫泽远只顾著吃自己给他剥的,不再挟桌上的,李其徵又向他推销起自己的最爱了,「你不是怕胖吗?全生的跟只有烫过的完全不过油料理,这家的鱼都很新鲜,你不用担心食物中毒啦。」 「......我才不怕胖,我是一直都不敢吃生的鱼肉。」现在入口的口味偏咸,壳都是自家男人剥的,看他一杯又一杯的喝著乌龙茶,可见他口乾舌燥的程度,「这种甜的乌龙茶不够解渴,你去拿啤酒。」 正在剥最後一尾虾的男人眼睛发亮,「确定?那,我能喝两杯吗?」 哼,真是见酒心喜的酒鬼,「你尽管喝,待会你报路,车我来开。」 自家男人忙不迭的点头,长腿迈开一分钟来回,就抓了两瓶玻璃瓶装的生啤回座。 这种包装的生啤一瓶是600l,巫泽远从头到尾只喝了一杯半,其他的都灌进他家男人海量的肚子里了。 为什麽说他海量?因为一桌的海鲜最後真的完食了。最大的“功臣”,自然不可能是他老婆这个一向挑食口味偏淡的贵公子啦。 「喂,李其徵,你真的太夸张了喔。」从海鲜餐厅结完帐离开,换巫泽远坐在驾驶座朝饭店开,中途在恒春街头李其徵比了家超市示意巫泽远暂停,没想到他才进去五分钟,竟然就能扫了满满两大提袋的东西搬上车的後座,「我们只是来玩两天,有需要准备这麽多零食?那袋沉甸甸的,是什麽?」 跟老婆报备说只是下去买零食的男人呵呵笑著搔搔头,从外套口袋掏出刚买的口香糖,拆开包装递给巫泽远一片,「那是酒啦。」 「刚刚你还喝不够?」巫泽远咬进那片薄荷味道的口香糖,看见李其徵给自己塞了三片,忍不住心软了,「其徵,我没有要你一下子就戒掉烟瘾,你可以慢慢来。」 「答应过你就要算数,反正抽烟本来就不是好习惯,戒了也好。」早上在老婆公寓朝北的阳台才抽一根,就被闻到烟味走出书房的老婆念了一顿,李其徵觉得老婆说得很有道理,他们不可能有孩子奉养终老,他不替自己的健康想,也该替怕孤单的老婆想,「意外我不能保证,不过至少,我很努力的往答应你至少要比你多活两天,帮你将骨灰洒在海里再死的目标前进,希望能顺顺利利的,达成你最终的期望。」 看著李其徵微红的颧骨衬著认真的表情,超市门口的灯光穿透车窗映亮这个俊朗男人立体出色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一肚子的虾子加上少许酒精催发传说中壮阳效果的缘故,巫泽远想要彻底占领眼前这个不吝於对他表示爱意的男人的欲望,滋生得前所未有的迅速且强劲,现在就想吻上他跟他亲热的念头,几乎都要挣破他的自制力了! 「老婆,你刚刚是没吃饱吗?」老婆的表情好奇怪,盯在他脸上的眼神,好像蜜蜂盯上了花蜜,「是不是太咸了,所以吃不习惯?我去给你买吐司好了。」 「......不是。」没吃饱的不是肠胃,是它们下方三寸之地的部位,「身上黏黏的,热死了,我想洗澡。」 原来是想冲凉,不是还想吃,李其徵将准备下车的姿势拉回来放松的坐著,「okok,那就走吧,就这条路直直开,快到了我会提醒你。」 到了饭店在停车场停好车,在柜台付了一晚的房钱拿到了钥匙,身无一物的巫泽远走在肩上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李其徵身後,有如饿狼般的盯著前方那两条裹在棉薄材质的小直筒里,随著走动绷出肌肉线条的长腿,感觉自己没弹性的西裤裤裆越来越拥挤,浑身也越来越燥热,热得他都想张嘴大口呼吸了。 「老婆,你看你看,这个衣橱跟浴室,还有床头,都是我带师父们过来做的喔。」没有察觉老婆眼神有多隐忍多不对劲的男人笑开一张脸,一进房间关上门就卸下肩膀双手的重担搂住他老婆的肩头,只顾著在房里走来走去炫耀他经手的大小装潢,孰不知此刻将他家老婆的注意力全盘都引到自己的身上来,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其徵......」一道与李其徵站在浴室里的巫泽远已经听不下看不见他家男人讲著当初怎麽组合他手边正在开閤的那组洗手台上方的柜子,野兽混著汗酸跟酒精的体味,无可避免的勾动了女王犹如山洪爆发的占有欲,「要不要,一起洗澡?」 「好啊。」野兽当然很乐意,毕竟昨晚在女王家里的浴室里,占尽好处的都是他嘛,「要我先拿你的内衣裤进来吗?」 「不必。」说好的是你,事後不可怪我,女王离开野兽的怀抱,朝他一笑便开始脱衣服,「你还不脱,难道想要像你说过的那个老郭穿著洗,洗澡顺便洗衣服?」 这是下午开车的路上,野兽跟女王提过的有趣往事之一,有时候身在偏远地区的工地,常常都能遇上很多克难的事情,当时觉得不方便又辛苦,事後回想,却往往都是些能拿来说笑的奇人趣事。 「哪能啊,那种高竿的功夫我还没学会。」野兽脱衣服的速度向来很快,也一向穿的比女王少,所以比女王慢脱,却比女王还快脱得一乾二净,背对著女王率先走进以两道呈直角的毛玻璃拉门隔成的,不到两坪大的淋浴间,扳开了水阀,开始调整水温。 看见野兽没有拉上拉门,就这样翘著屁股毫无防备的将肌理健美,不至愤张的整个後背留给他,女王热火朝天的心底那根掌管理智的保险丝此刻,完完全全的,彻底烧断了! 「喂,老婆,你不是吧,刚刚在餐厅不是连两杯都没喝完?」领教过女王喝醉之後有多热情多主动的野兽生平第二次,被手指入侵臀圆遮掩的秘处摸了肛门,有胆敢摸的,还都是同一个男人,一个他现在疼爱入心,舍不得下手施力拍个半下的男人。 野兽蹙起眉头,脸色有些凝重的扭过身体别过半圈,可是女王也跟著移动脚步,手指并没有因此离开正在摸索的那个皱如菊瓣的穴口。 「巫泽远,你是故意逗我玩,还是想来真的?」甩不开女王叩关的手指,野兽的表情难掩违和的感受。 「你下午不是说了,随便我要怎麽处罚都好吗?」女王另一手的手里,赫然握著那根野兽捡到,却被他没收的“战利品”,野兽看见了,牙关也随之咬紧了,脸色更是完全沉了下来,「我的处罚很简单,不过就是,今晚换你,当我的老婆。」 「这不行。」很坚定的语气,更坚定的眼神,野兽的性向虽因要得到女王的执著而拗弯,可那弯的程度,毕竟不如天生就是弯的,他伸手朝後,拉开了那只图谋不轨的手,尽量将拒绝说得平静些,以免得罪他爱闹别扭的亲亲老婆,「我说得到自然就做得到,我可以随便你要打要踹,哪怕拿刀捅我一刀都可以,就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包子太吵,下回正戏,“误入歧途”的还有避开的机会 (062鲜币)ii 051反攻g,雷者勿入 (h) 051 「为什麽不行?」明明被触了逆鳞,却还是为了他而忍著怒气,女王倒想测测他家男人对他的爱意,已经到了何等程度,「我也是男人,我都可以了,为什麽你就不行?难不成你把我当女的在用,没将我当成男人?」 你跟我不一样的好不好?!可是野兽不敢这样直接了当说出来,要是把女王给气跑了,他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再找到这麽称他心意的伴侣了,所以他深呼吸了几次,才将老婆的手放开,尽量让解释的口气不要太爆太冲。 「我知道你是男的,但是,那个,你有经验了,可是我没有啊。」缓兵之计是当前野兽唯一能想到的,却刚好落入了女王的预想范围里,「就算想要,你也要给我一段适应的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嘛。」 「这段感情是你先起头的,难道你在追求我以前,都没有想过这一层?」女王将野兽放开的那手就近抚上那只有他两倍粗的胳膊,眼带著迷的望著他指间摸过的每一块线条明确的肌理,他本来就很偏爱雄壮的男性,别说野兽嚐过女王一次就爱上,高大健壮性格开朗的李其徵,又何尝不是巫泽远梦寐以求的对象? 都是我插你,当然没想过啦!不过这句话跟之前的os下场一样,都被压回肚子里闷著,没办法理直气壮的给他大声喊出来。 「巫泽远,改天好不好?我今天很累,你都不累吗?」巫泽远的手摸到哪,李其徵就僵硬到哪,心里直嚷著安娘喂,老婆的眼神未免也饿太久了吧?他又不是满汉全席里那一道被料理得色香味俱全的熊掌,皮跟肉都又硬又粗得很,绝对不好吃的啊! 「不累,开车的又不是我,有什麽好累的?」昨晚宿醉残留的那一些疲倦,被当前的强大占有欲彻底赶跑了,女王现在精神好得很,「我技术很好的,你可以完全放松的躺著,一切让我来就好。」 面对面贴上来的修长身躯体味还是那麽香,手指掌心的轻撩浅拨还是那麽懂他,可野兽却因心理的因素全身都硬了了,唯独跨下的那根大炮还是垂头丧气的,没能像平时那麽有精神的半分钟就硬挺起来,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亲爱的,你是我老公,也是我老婆,只要你肯,我以後的老伴,就只有你了。」出身可以不平等,但是真正的爱情,是超脱外界一切框架的存在,只要你包容我,我包容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渡馀生其实很简单,这是巫泽远遇到李其徵之後,这些时日领悟得出的爱情观,「好,不好,都给我回句话,嗯?」 巫泽远只有说过要了李其徵一辈子,不准李其徵去娶别人,可野兽知道任性的老婆并没说过要对他李其徵专一,要当他李其徵一辈子的老伴。 妈的,李其徵低低咒了一声,整脑一肚子满肠子的不好不愿意不可能,都被巫泽远的表白给打败了,「这是你说的喔。」 「是我说的。」巫泽远将嘴唇贴上李其徵的脖子,开始一下又一下啄著,「我,你还信不过吗?」 老伴,老伴耶,冲著这个好不容易才从老婆嘴里挤出来的称呼,拎北虾米都不管了,反正只要痛一摆就能老鼠钻牛角,稳当当的将老婆套牢,往後是往後,他想耍赖多得是办法,拎北,拎北就给他豁出去啦! 「信,不信就不会选择跟你。」舍不得先放下男性的自尊,可就套不到眼前这个高拐(狡猾)的男人,李其徵又深呼吸了两下,「要做,可以,先洗好澡再说。」 女王的眼睛睁大了,手上的动作完全停下,身体也不再磨蹭著野兽,头顶的照明映入他抬起上眺的眼底,碎如繁星,「你真的肯?」 「再废话,我要反悔了喔。」当然不肯,可我要是再不妥协,你今晚还能放我甘休吗?野兽用眼神控诉著他家任性又迷人的老婆,只换得女王眼眉弯弯的甜蜜一笑。 「亲爱的,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的好。」先走出淋浴间,把手上的玉石放在洗手台的同时拿了竹篮里的小块香皂跟洗发精,回到淋浴间拆掉香皂的包装纸垫在壁里内嵌的皂架上防滑再放上那一小罐洗发精,想把野兽洗乾净稍後才能好好啃的女王笑意殷殷的献著殷勤,主动将他家男人推到高挂著的花洒(莲蓬头)底下,再替他从脖子到脚趾全都打上一层肥皂。 即将上“祭台”为自己的未来“肉身献祭”的野兽任女王搬弄著他的四肢帮他洗澡,可心里实在太紧张了,紧张到女王频频要他放松,他都做不到。 「你不要硬梆梆的,跟个僵尸一样好不好?」习惯定期到健身房健身的女王瘦瘦高高的,不竹竿也不柔弱,可他家男人不能卸除力气的手脚,对他而言还是挺沉重的,「第一次多少都会不舒服,可是你放心,我会爱惜你一如爱惜我自己,绝对不会像你对我那样的横冲直撞,把你弄伤。」 妈了个b,你还真是懂得怎麽让拎北放松啊,听见女王把他高超的技术形容成横冲直撞,知道自己做爱确实没有耐心不够温柔的野兽高高仰起头左摇右摆,试图让自己卸下一身强硬的戒备。 可是成效,还是不彰,就连刻意慢腾腾搓洗了半天的炮管与精囊,也是半软不硬的回应著女王的勾引。 「喂,我没有奸尸的嗜好,你不要装尸体,行吗。」给自家男人洗澡洗出一身汗,越洗越是觉得处男果然可爱的女王心里笑坏了,表面却故意装出一脸不耐地瞪著野兽,「蹲下来,让我洗头!」 「不,不用了。」野兽紧张到连嗓子都发紧了,「我自,自己洗。」 「这怎麽行?」逗著爱人玩儿的女王正玩得不亦乐乎,不肯被剥夺一丝一毫的乐趣,「平常时都是你帮我从头洗到脚,今晚你一定要让我也这麽洗一次!」 拗不过太座旨意的野兽只好蹲下身闭上眼,任他家太座在他这尊太岁的头上大兴土木。 「好了,你先出去等我。」把野兽都洗乾净的女王去拿了大毛巾,摊开罩在野兽湿淋淋的头发上揉搓著,「我很快就能洗好,你要是敢趁机逃走,我就跟你切了,听懂了?」 「......你洗你的,别废话。」干干干干干,拎北是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汉,血可淌头可断,就是不会说话不算话,啊你是懂不懂拎北啊?! 看见野兽披著浴巾捏著拳头直挺挺的,彷佛准备要从容就义似的踢著正步走出淋浴间,女王将头抵在墙上整整笑话他家男人一分多钟,才开始给自己洗头洗澡。 「喂,李其徵,你不是吧,三瓶耶,实在太夸张了啦!」也披著浴巾走出浴室的女王擦著一头湿漉漉的手,在看见野兽正拼命给自己灌啤酒的当下,整个都忘了要继续动作! 斜靠在沙发上的野兽满脸通红,将第四个一公升的空铝罐往他面前的茶几重重一放,空罐子的底部匡啷匡啷地摇摆打了几圈,还是不支倒地的滚下了玻璃几面,滚到野兽的光脚旁停下。 「不要站在那边废话,嗝,想干就干,拎北没在惊,你,嗝,想干,现在就给拎北粗过来(滑过来)!」在餐厅就已经喝了超过一公升的啤酒,现在短短几分钟就又灌了四公升,任凭野兽平时的酒量再怎麽好,啤酒的%数多麽淡薄,身体也承受不住酒精突然且大量的突击,再加上啤酒里面的二氧化碳催发著,野兽很快的就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室内的凉爽空调吹过来,浑身的毛细孔顿觉无比畅快! 有这麽严重吗?不过就是做个爱,竟然还需要藉酒壮胆?女王看见野兽一脸晕红,眼神发直的模样,忍不住哧哧地笑了出来,不仅笑偻了上身,还笑得双肩不停的抖动著。 「干......什麽,你笑三小?」只是略略超过微醺的程度,没有让野兽忘记女王在性事上有喜欢他骂粗话的倾向,他可不想今晚让他老婆太过性奋了,那可是自讨苦吃,讨死的行为,拎北又不笨,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咧! 「我没有笑三小,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脸红红的,特别可爱。」过来就过来,是你怕我,又不是我怕你,女王走近他家男人,手掌揽在颈後的低头给了嘴巴微张呼吸短促的野兽,一记舔过整个口腔的咸湿深吻。 也许真的是酒精的功效,也许是对女王的爱多到泛滥成灾,方才洗澡还绷得像僵尸的男人已经不懂得怕,还主动的将女王拉到膝上跨坐,将这个吻加深加长,也让两根炮管短兵相接的贴在一起,两个跨部相互抵紧的不停磨蹭起来。 「这里太窄了,不好做。」吻到气喘吁吁的两个男人都勃起了,女王一手对著野兽左侧的乳首又是揉捏又是轻扯,另一手拢紧两人的男根上下撸动,时不时用大拇指去摩娑著野兽的龟头,野兽享受其中的喉音,让他光听就忍不住想射,马眼已经涌出不少前列腺的黏液,沾湿了两人的炮管,「我们到床上去,我帮你扩张吧?」 (044鲜币)ii 052反攻持续g,雷者勿入 (hh) [ig]044xbii[/ig] 052 就算不想面对,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等一下,巫泽远。」野兽双手箝在女王胳膊上不让他起身,问话的口气挺像畏惧打针的小男孩,表面装得很勇敢,其实一直都在找藉口以期拖延扎针的时刻,「你,嗝,你说实话,你爱不爱我?」 野兽的双眼有些湿湿的,望著女王的眼神里有著情欲的波动,也有著对於未知的紧张,这麽强势的男人第一次,在女王面前流露出几分不曾让他看过的脆弱与羞涩。 「废话。」女王没攻过雏菊,不过他也曾有过雏菊,谁都想把自己的雏菊献给相爱的对象,他懂他家男人的心情,「不爱你,就不会为你步步退让,允诺你一起照顾你妈妈,还翘班陪你出来散心,我可是有名的工作狂,工作於我,就跟命一样重要。」 与野兽额头相抵的女王口气很柔情,玩弄著乳首的手指很热情,伺弄著两根炮管的技巧很激情,野兽不想陶醉不想屈服都不行。 「老婆,等下,嗝,你要一直跟我说爱我喔,有没有听到?」拎北可是男子汉,竟然会走到给你当女人插这麽牺牲自己成全大局的地步,你要是不跟拎北说爱我,拎北可不保证不起脚踹飞你,「否则我怕我一个,嗝,一个没忍住,会反抗你,打伤你......」 野兽的舌头应该是被酒精麻痹了,讲话有些嘟嘟哝哝不清不楚的,威胁说得跟撒娇似的,女王只好将他当孩子哄,「好,好,我爱你,我爱死你了,你能不能去床上,让我更深入的爱你?」 女王的诱哄让野兽闭了闭眼,又是一个深呼吸之後,总算放开了双手,「你说过不会让我受伤的,对吧?」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爱你呀。」换站起身的女王双手箍住野兽的胳膊,试图将他拔离沙发往床上带,却未果,「亲爱的,你也要动啊,不能装死鱼装尸体,你要投入点,多配合我一点嘛。」 妈的妈的妈的,没三两力还想肏拎北,啊拎北是不是还要主动爬上床主动扒开屁股蛋主动拿手指插自己主动把你那根往屁洞里塞? 「......喔。」心里的os尽管非常干,野兽还是顺著女王拉他的势头站起来,走两步路往离得最近的那张床上侧身倒下。 「你趴著好吗。」女王坐在床沿要求了一句,发现野兽没动作,只是眼巴巴的望著他,「我好爱你,好想要你,你趴著让我爱你,好吗?」 野兽慢腾腾的转个角度俯趴,两手呈投降状手心贴头颅两侧的床单上,将雄健浑厚的整个背臀腰腿都敞开给女王,任君采撷。 「巫泽远,把,嗝,把电灯关掉。」野兽不希望女王看见并且记得他哀北叫母的模样,日後拿来嘲笑他一辈子。 「我扩张好就关,好不好?」女王离开了床边,快步走进浴室又倒出来,站在行李袋旁翻找著,「亲爱的,怎麽只有润滑液?套子呢?」 「......没用盒子装,放在,嗝,暗层拉鍊里。」拎娘卡好,早知道这些东西要用在拎北身上,拎北这次就不带出来了。 野兽的脑子也开始醉了才会这样想,没有准备这些想占有他的女王还是不会放他过的,只会让他死得更惨而已。 「你别缩得这麽紧,放松点。」野兽在女王将他的腿扒成青蛙後腿的姿势时开始僵硬,当沾著冷冷凉凉液体的手指碰到他的屁股蛋之时,他已经浑身硬得像裹著一层皮革的石头了。 真的好可爱啊,女王嘴边那抹无声的窃笑,野兽是看不见的,「李其徵,我爱你,只爱你,亲爱的为了我,放松一些好吗?」 干伊娘,我看你不是真的爱我,是他妈的想干我吧,野兽忍住反身一拳揍晕老婆的冲动,逼自己别在臀部的肌肉上憋力。 野兽每回放松都只能维持几十秒,女王只好不停的说爱他的肉麻话,不过女王的扩张技术真的没话说,不仅力道很恰好,手势也很熟练,一直到三根手指都能顺利进出,野兽都还没觉得怎麽痛,只是不太适应那种类似排泄物出出进进的不适感。 「亲爱的,来,为我呼气。」女王单肘支在野兽的侧边,凑近脸朝他灿烂一笑。 不管女王是哭是笑是悲是怒,只要他面带真情,诚实无伪,野兽全都招架不住。 「你!干......什麽!那是什麽,这麽冰?」野兽用已然剩馀无多的理智,克制著骂脏话的冲动,「要嘛你就给我上真家伙,不要拿奇奇怪怪的东西捅我!」 「我爱你,我怕你受伤,所以用那条长玉石包著套子,给你通开比较深的地方。」女王解释著,没拿著凶器的另一手大拇指抚著野兽泛红的颧骨,「毕竟我的手指没有我的阴茎长,要是没通深一点,等下我插进去搅动,你会有强烈的压迫感,那是不舒服的感觉,而我,只想带给你快乐,不想给你负面的感受。」 野兽闻言双唇紧闭,女王都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会痛?」 「......问那麽多有个屁用,你快点干完,嗝,快点让我睡啦。」将脸转到另一侧,野兽不想这种时刻被女王盯著看,「要干之前,给我关灯,不要假装忘记,嗝,惹我生气。」 「我那麽爱你,当然不会惹你生气啦。」谁看见现在这样,都知道我当然有个“屁”好用的啊大傻瓜,女王一边通著一边测度著肠道的排外程度,直到觉得够松软了,才将玉石抽出来去关灯,只留下没有关上门的浴室透出来的灯光。 再度回到野兽身後的女王站在床边掰开结实的臀瓣,看著那个被拖出一些胭红里肉的雏菊,想了想还是没有再剥一个套子给自己戴上,「亲爱的,我要好好爱你了,吐气,放松,接纳我,包容我,好吗?」 包你的懒叫,拎北要是说不好,你又能拿我怎麽办?野兽又是一个深呼吸,慢慢的呼出,「你娘的......哪来这麽多废话,靠,要干快干啦。」 「亲爱的,我发现做这件事没有你来骂粗话,果然不够劲。」女王一手继续掰著让雏菊露出来,一手勒直自己的男根朝菊芯缓缓插入,没想到才插不到一半,野兽突然撑起上身意图朝前爬开,女王赶忙伸长双手一只压制在野兽的後颈,一只压住较为靠後的手背上,用力的一股作气,将跨下的欲根直捅到耻毛kiss上想要逃跑的雏菊为止! (054鲜币)ii 053反攻落幕,雷者勿入 (hhh) 053 「呃!」干干干干干,他妈的,肛门口从来没有这麽撑的撕裂感,野兽觉得被他老婆的那根插进来,比便秘一个月撇出来的大条还要痛死人! 不过痛到不行的不是只有他,他老婆的那根让他利如肉剪的雏菊芯一夹,也快断在他体内了! 「嘶,你,噢,拜托别那麽紧张,松开你的扩约肌!」女王痛得倒抽凉气,壮硕的男人果然不是好惹的,连不长牙齿没有骨头的雏菊都这麽有杀伤力! 「干伊娘的臭鸡掰,拎北又不是死人不知痛,这样被插进来,就算死八摆(死八次)马a(也会)痛到搁(再)活起来!」野兽受不了了,他发现这个时候只有骂脏话,才能舒缓他羞耻得绷紧紧的神经,修补他郁闷到一个不行的男子汉的自尊心,「肏伊娘a,你要嘛就干呼拎北死,要嘛就拔出去,再叽叽歪歪不乾不脆的,小心拎北揍死你,甲你拖过来干呼你残废!」 「亲爱的,我爱你,就是因为爱你,我才会想得到你,进到你体内跟你结合啊。」野兽强大的力量蓄在那身发达的筋肉里蠢蠢欲动,已经快压不住他的女王虽然很痛,但还是软著口气,安抚他家就快关不住满心暴躁,即将进入暴走状态的男人,「我平时也都是这样接纳你的,你要相信你男人的技术,好不好?」 肏你祖公十八代,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妈的......你那根,明明就没我的大,他妈的干起人来......竟然这麽痛!」埋进体内的男根一直都没动作,闷闷的刺痛感开始式微,野兽再次试图松卸全身的力气。 可是他无心的抱怨,直接贬损了女王的男性尊严,本来想速战速决的巫泽远不服气了,敢说他没他的大?那我就用持久的续航能力,让你见识我不容小觑的能为! 「很快就不痛了,等下我还会让你舒服到欲罢不能的,相信我,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手要压著野兽都不能发挥其他功用的女王低下头,开始以唇舌舔拭吸吮著野兽的背脊,下身也发动了男性本能里为了发泄原就具备的原始拉锯,不快不慢的左突右刺地,寻找著野兽肠道里头的敏感位置。 「唔!呜哇......呃!」一直不想发出声音的野兽被连续几个都在同个方向的摩擦给擦出尿意,不知是啤酒喝多了膀胱太涨受不得刺激,还是前列腺被擦到了。 「这里,是不是?」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野兽身上的女王抬起头来问,下身侵入的动作突然加剧加快起来,次次都往那里顶! 「干!先给拎北拔出来,让我去尿尿!」妈的,有没有这麽刺激啊,野兽撑起上身轻而易举的挣开了女王的压制,下腹里的一腔洪水,眼看就要冲破闸门了! 「很急?」女王当然知道野兽喝了多少,不过他很想利用野兽的涨尿,加强野兽的快感,所以并没有停下攻击,被甩开挥开的双手,进而掐住了野兽的腰固定姿势,让自己能进得更深。 「废话!靠,快尿出来了,闪啦!」想要揍倒老婆的拳头捏得死紧,再朝後一瞥看见女王一脸陶醉的瞬间整个松开了,变成只用四根手指头去推那方汗水淋漓的胸膛,「等我一下啦,乖。」 好吧,浴室是吧,也不是不可以,女王顺著野兽这一推,先退出了,「o.k,我们进去站著做。」 连去放水也不放过?野兽用眼神控诉著老婆,来不及用言语谴责,直接翻下床忍著後庭明显的异物感,迈开腿就往浴室冲。 不想他老婆竟然追过来两手拽住他一只胳膊,把他往浴缸边缘带,不让他靠近马桶,「你两手撑在浴缸的边边上,弯腰半蹲,直接尿在地上吧。」 「肏,巫泽远,你给我差不多一点!」野兽有些怒了,是人的话,忍让都有个限度的,他又不是狗,怎能这样对待他?! 「亲爱的,你也要乖,要听话,相信我,这样会很爽的。」女王出口的麻醉针,口吻还是溺死人不偿命的温柔,边说还边啄著舔著野兽乾乾的唇瓣,「这里只有我跟你,只有两个相爱的男人,不需要顾忌什麽,只要......你能够得到至高无上的欢愉,我就算事後被你惩罚,我都无怨。」 野兽摇摇头不说话,转身朝马桶靠近扶著家伙撒尿,可也没甩开女王还巴在他胳膊上的手。 老天爷,我前辈子是给祢烧了虾米过期的怪香,害祢眼睛过敏了是吗?野兽边撒边在心里哀叹,啊不然祢给我的老伴怎麽是这种篮子型的,虽然是符合我的期待,很漂亮又很有气质没错啦,可是他带的这条把实在给我太有压力了,祢看看,今晚他好像不把我捅残,一付誓不善罢甘休的样子,难道,难道,啊他就是祢赏给我这辈子想甩都舍不得的“终极惩罚”? 「亲爱的,好不好?」好几公升的啤酒下肚,可不是尿一次就能解决的,女王没有打消念头的继续卢,因为光是想像野兽被他插到精液与尿液齐射的画面,他就性奋到连脑浆都要沸腾,「老公~~~好不好嘛?」 靠,平常干你,就没听你这样叫,这种时候了,就知道要叫老公了?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7节 妈的个b,这祸害是哪里修练出来的妖精啊?这麽厉害,拎北这种对他实在没皮条的,这辈子看来,注定要被他害到凄惨落魄就对了? 「干,拎北败给你了。」老婆啊老婆,我认了,谁教我就这款命,就算你是男的,也还是我老婆啊,「从现在起,你插我一下,就要喊我一声老公,不喊我就不给你插,听到没有?!」 女王笑开一口白晃晃的牙,在野兽眼里,他妈的看起来就像个吸人骨髓食文精气的白骨精,「老公,你真好,我最~~~爱你了。」 野兽认命的转身背对著女王,任他再次插入他体内求欢,任他将他前後的要害都掌控著,任他把他插到膀胱跟阴囊都榨乾...... 虽然真正干上的时间不算很多,中场休息的时候还是居多的,可女王还是很努力的整整要了野兽好几个小时,从浴室再转战回床上换了好几个姿势,直到凌晨将至才鸣金收兵,替野兽打理前後都湿搭搭黏tt的下半身,然後再喜滋滋的回到床上钻进野兽的怀里,抱著他家男人结实的腰相拥而眠。 但整个晚上睡得香甜的只有女王,对一向形象雄纠纠气昂昂的李其徵而言,今晚是个既痛苦又痛快的难得体验,虽然他老婆的技术确实他妈的很高超,可是身体高潮了好几次,心里却随著每一次的射精,每一回的出尿,益发的鄙视起自己能从後庭摩擦中寻得快感的淫荡...... 第二天,从张眼醒来出声叫唤,发现他家男人只是嗯声回应,严肃著那张俊脸回过来瞧他一眼便转开继续站在落地窗前掀开一缝窗帘看著外头景色,而没有过来抱他亲他跟他搞肉麻的当下,女王便明显的感受到野兽忧郁的气场所形成的强大低气压。 坐在床上望著他家男人穿著整齐的高大背影,巫泽远用手撩著额顶长长的浏海,微低著头,轻轻的叹了口长气。 现在想来,昨晚自己确实过於性奋了,要他要得太凶,很多举动应该都越过了自家男人的底限,所以惹他生闷气了。 唉,有些懊恼的清秀男人手劲过大,不慎将指间的发丝揪掉了一小撮,可是让他觉得难受的,并非是吃痛的头皮,而是才合好没有两天,又让他家男人开始闹别扭的事实。 「醒了就起来,九点多了。」李其徵的口气淡淡并无不善,但对巫泽远而言,过淡了,「去刷牙洗脸,我带你去吃早餐。」 (052鲜币)ii 054女王的忐忑 (完结倒数) 054 非假日的关山观景台上,春天的下午五点离日落的时间还早,等著看落日浴海的人潮尚未由坡底涌上来,巫泽远双手手肘撑在栏杆上,左右小幅度摆动著头部放目远眺,状似正在欣赏著碎落多变,郁林苍翠的海岸线,与海水蓝紫交融色渐,三两船身洁白的渔船点缀其上的美景,其实一大半的注意力,都在离他有二三十步之遥,背正靠著柱子眼神直直投在海平面上的李其徵身上。 今天的他,没有像昨天在机场里一路对他的拉拉扯扯,也没有在捡石头那时动不动就趁机偷香摸手的举动,从舍饭店的免费早餐不用,到恒春街上吃当地富有独特风味的小菜配清粥,到开车带他去素有海神乐园美誉的佳乐水(原名佳落水,为瀑布之意,是巨石型态的海岸景观区)看蜂巢岩,鹅銮鼻公园看灯塔,猫鼻头看台湾海峡和巴士海峡交界处的海水色度差异,裙礁岩岸旁一块外型像蹲坐的猫的突出珊瑚礁岩,以及崩崖,壶穴,礁柱,层间洞穴等奇特景观,沿著恒春西海岸景观道路一路玩到细砂如白糖的白沙湾,再倒回一些路程开进关山夕照区为止,几乎一整个白天,别说肢体接触了,愣是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碰著。 过犹不及,都是烦恼;昨晚的震撼教育一个不小心做得太成功,带来的後遗症明显太过了,让巫泽远一路玩下来,根本就开心不起来。 因为李其徵今天两只手太安份了,不再主动伸过来摸他牵他搭他,上车也不会再拉他的手握著,下车更是一直都与他保持四五步以上的距离,中午在风景区的小餐厅吃饭还十分规矩的坐他对面背往後靠,连吩咐递张面纸都整包放他面前让他自己拿,没亲手抽给他。 午餐过後,巫泽远次次与他交谈,必定回回视线相对,他的眼神虽不逃避,但也都毫无笑意,更无暧昧,这般相处的互动,已是完完全全的客气避嫌,“尊重”他的程度,都快比普通朋友还要有隔阂了。 上观景台的人声足声从上来的阶间传来,巫泽远忍下叹气的冲动,将视线的馀光从李其徵不知何时改做垂首闭眼的姿态里移开,现在的他开始能体会昨天以前的李其徵,为什麽总是动不动就要找机会碰碰他,因为他发现他竟然逐渐习惯了李其徵对他的不正不经,他不过才刻意对他疏远了几个小时,却已足以让他越来越挂怀,越来越,患得患失起来...... 不过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能让一轮离海平面还有三四个身长的橘澄夕阳整个直直没入海底;就像昨晚,也才几个小时的角色错置,就让一个还不够弯的直男,心情深深陷入谷底。 察觉巫泽远不再分心注意他的男人抬头睁眼,专注地凝视著那张面如冠玉的侧脸,五彩纷呈的天空与海面晚霞美不胜收,他却只补捉到他五官蕴著的那抹光线怎麽都映不亮的黯淡。 经历过昨晚不同寻常的性爱,整晚都睡不好的李其徵每分每秒皆处在後庭不适的提醒底下,巫泽远首度要求进犯的求欢,迫得他必须再仔细的检视一遍自己给巫泽远的定位。 自从两人有了第一晚,他跟巫泽远的人生有了私底下的交集,李其徵一直都掌控著性事上与感情进度上的主导权,对於追求的另一伴“他是男人”这事实他虽然不曾或忘,但从昨晚接受得有多勉强就可窥知,自己之前多少有著“有知没有到”,避重就轻的侥幸心理。 在造物者的设定里,正常生理构造的一男一女在交配上是最为相契的设定,谁插入谁、谁容纳谁也是不言可知的,根本不存在反攻这种可能性。可当相爱的两人都是男人之时,这种绝对就不存在了。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李其徵对巫泽远的了解还是随著强大且难以自拔的好感,每天都有更深的体悟。也正因为不想失去他,所以才有昨晚的让步与一再的妥协,可李其徵脑海里那个不停骂著他怨著他的声音从他答应巫泽远的要求那一秒起,就不曾稍止。 [值得吗大猪头?再好他都是个男人,不能替你生孩子还会心血来潮要你当他的女人给他插,你就不能有骨气一点回归正常,去找个好女人?] ......不能。 [有什麽不能的?同志关系据说都是好聚好散的,你跟他又没签卖身契也没结婚,再说就算一般男女结婚了有孩子了再搞离婚的在所多有,你有啥好顾忌的?] ......不能。 [为什麽,你的理由?] ......因为我没办法放开他。我目前谁都不想要,只想要拥有他,独占他,让他变成我的。 [你神经有问题,才会想要一个会让你变得更不正常的男人!] 正常有什麽好?不正常又有什麽关系?我从小就被一群又一群从没断过的正常人们轻视著鄙视著直到现在,可是我还是能交到好运,遇到陈哥那样的好人当兄弟给钱赚,得到既有才情又有美貌的贵公子当老婆,那些自称自己是正常人的势力眼,能有几个比我还活得好? [可是他们再不济,也不需要活在担心屁股随时都会开花的处境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个有妻小的男人,没有被妻子孩子难住的地方?再说了,换个角度想,要是老婆跟我一样排斥当被压的那个,那我跟他也就不可能走到如今这样迈向稳定关系的地步了。是男子汉,就不可以对老婆太小气,太计较,老婆是讨来疼的,不是讨来呕气的,懂不懂? ...... 「其徵,走了。」内心分成两派,正在激烈斗争的男人胳膊被五根手指稳稳箍住,轻轻拉扯,「天快黑了,你饿不饿?你下午说的那家鸭肉面老店听起来不错,我也想去吃吃看。」 李其徵站直身躯,将背挺离柱子,脚却没有移动,「巫泽远,我有话想跟你说。」 被叫了全名的清秀男人心头一怵,直觉不想听李其徵想了大半天的结论,他不要才刚得到,又要失去! 「我们回去了再说,好不好?」就让我做完这个美梦,再把我摇醒道别,行不行? 「......也好。」李其徵不置可否,有些惊讶他家老婆没有放手的一路将他往坡下拉的举动。 嘿,那个极度爱面子,不喜欢在人前推拉扯拽的巫大设计师哪里去了?难不成老婆终於决定卸下矜持,想要好好放空一下? 吃过颇具闽南风味的鸭肉面回到饭店房里,李其徵试图再提沟通的话题,巫泽远却推说想喝冷饮要他去买的避进浴室洗澡,等李其徵买了两杯乌龙绿茶跟一条治疗扩约肌裂伤专用的乳膏回来,发现他老婆窝进被子里侧著蜷起双脚,一手的手腕空搁在床沿微张著嘴,已经安祥的睡熟了。 李其徵走向茶几放下装著两杯饮料的塑胶袋,然後慢慢的在两张床中间的短毛地毯上跪坐下来,因为怕吵醒心爱的男人,他只敢用眼睛爱抚过巫泽远每一寸露在被子外头的发肤,不敢伸出手去碰。 虽然难以启齿的私密之处因为昨晚的长时间磨擦以及今天一整个白天不停的开车走路,难以忽视的肿胀辣痛似乎更严重了,可他还是无法记取身体的教训,无法从心头割舍掉他眼前这个让他望之忘忧的睡美人。 亲爱的老婆,要睡饱一点,把精力给补足喔,明天带你骑单车绕垦丁国家公园加西海岸景观道路一圈再回家,你可别骑不完回去还铁腿(腿部肌肉酸痛)半个月哈。 (06鲜币)ii 055野兽的告白 (第二部完结) 055 李其徵又梦见了,那一个深夜的风雨交加。 犹如瀑布般狂泻的雨势,让屋外的世界仅剩苍茫的颜色,漂浮在半空中的他转瞬就看不清父亲随部落长者奔出门外救人的高大身影,回头望著挺著一个大肚子,正拿大水桶不停朝屋外泼出屋顶漏进来的,已经水深及膝的浊黄脏水的忙碌母亲,吓得缩成一团的他双手攀在母亲的脖子上躲在她怀里,眼巴巴地从厅门朝外望著,希望能早早等到疼爱母亲的父亲忙完回转,带他跟母亲离开母亲老家这处土造的矮屋,回到山下的文明城市去。 可是等到天都大亮了,母亲身上穿著的外套吸水重得她站都站不直了,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正当母亲没有水可配的乾啃著又硬又潮的白馒头之时,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男人,红著眼眶走进了又矮又窄的厅门,只说了两句话,就让母亲不敢置信的嚎啕大哭起来! 「爸!不要!你回来啊爸爸!」分明是他出生前的事,分明是他懂事之後听母亲讲才凭空杜撰的情节,可为什麽每次让他梦见这些清晰得犹如回忆的片段,都要逼得他眼眶发热,心痛如绞?! 「好了,好了,只是梦而已,醒来,就好了。」由心底流窜到全身的阴冷潮湿,被体表往内渗透的乾爽温暖给捂热了,每一块肌肤都被暖暖包住密不露缝,很快的便闷出他一身汗。 眼睛倏地睁开,却发现这不是梦,身躯连带手脚果然都被严实的裹住,整个後背让一个超超超大的人形暖暖包,给密不透风的贴紧了。 「徵,醒了?」有些沙哑的男性嗓音,不是自己以为的母亲,李其徵正想转头去看,贴在他身後的男人将头探到了他的面前,「现在才刚五点,天都还没亮,再睡一下吧。」 原来是老婆,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虽然整个房间的灯都关了,拉紧的深色窗帘也让房外的光线透不进来,可李其徵对巫泽远的熟悉,已经到了光听声音光闻体味就能分辨的地步。 「那个......我吵醒你了?」神智还在混沌状态的男人脑海里时空交杂一片紊乱,只知道现在跟自己一起裹在被子里,用手脚搂住自己安抚自己的是心爱的老婆,却一时雄雄想不起也叫不出老婆的名字,「对不起。」 「没有吵醒我,在你大吼大叫之前,我就醒了。」这当然不是实话,不过巫泽远确实睡得断断续续,并不深沉,「你的声音很乾,我去给你倒水喝吧?」 没有等李其徵说好或不好,巫泽远就放开他迳自下了床,先点亮了走道的小灯再拿杯子接了小饮水机的温水,走回床边递给已经将双腿挪下床的男人。 「......谢了,老婆。」因折射灯光而显亮的眼珠,方才还随著他的移动而转动,现在他就停在他跟前,专注的视线就显得不偏不倚,更加清灿了。 巫泽远还记得李其徵说过他是遗腹子,方才他梦中不停凄厉地叫唤著的爸爸不清楚是否是继父还是他母亲曾交往过的对象,虽然他对於他的过去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但他明白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如果他跟他还有未来,多的是机会知道,如果没有,那他也没必要去知道了。 所以他只是点下头,说了句不客气,花了几秒做决定,最後还是选择走回自己的床铺躺下。 「老婆,巫泽......小远,我想出去散散步,你能不能陪陪我?」刚刚还搂著自己的温暖去倒了杯茶就不再靠过来,已经理顺脑中一切的李其徵觉得有些失落,替他驱逐恶梦的老婆好温柔好体贴,他真的好喜欢。 「现在?」已经闭上的眼睛再度张开,眼神里还有一丝困盹。 「嗯。」在他面前醒著,却对他不再冷漠不再防备的老婆好可爱,他也很喜欢。 「那还杵著做什麽?去穿衣服,准备走了啊。」有一点凶一点悍的老婆也很迷人,他一样喜欢。 被他喜欢著的男人嘴里没有拒绝,心里却不怎麽想跟他出去走。他不想这麽早就给李其徵机会谈分手,可是眼前已经没有藉口回绝,边穿上长袖衣裤准备抵挡晨间的露气,巫泽远边拿眼偷偷观察另一个也在著衣的男人,李其徵一脸的平静,实在看不出他约他散步的用心。 「要开车?」离开房间,李其徵将巫泽远往停车场带,当他解除防盗替他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巫泽远疑问地蹙起双眉。 「我知道一处没什麽观光客会去的沙滩,虽然没有白沙湾的白,但也还挺不错的,我带你去看。」 一大清早天都还没亮,路上行人车辆稀少,李其徵中途停了一趟便利超商简单买了两杯关东煮给巫泽远捧著,两人各怀心思没有交谈,吉普在夜色中总共才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一片围著铁篱笆的椰子树林边缘。 「因为紧邻私人土地围了篱笆,所以那片沙滩才会人烟罕至。」李其徵下了车,绕过来给巫泽远开车门,伸手去接他手上那两杯尚未开动的热食,「不过这片土地是共业,主人刚好其中之一现在跟著我干装潢,所以篱笆在哪里留了缝能钻,他每次喝酒喝茫就说一次,所以公司里的很多师傅们,都知道他嘴里的狗洞在哪里。」 天色开始蒙蒙亮,巫泽远被李其徵生动的表情给微微逗笑,跟在李其徵的身後走到偏僻处看他掀开一片带著腥味的草藤,随他钻过那个只有一公尺见宽见高的小洞,头发不小心被铁丝网抅掉好几根的巫泽远并没有出声埋怨,忐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想,而他多希望能够实现。 只要李其徵不轻言放弃他,要他天天都陪他来钻狗洞,他也愿意。 「快吃。」穿过高大的椰林,眼界一旦宽敞看见了海,李其徵便将手上的杯子递一杯给巫泽远,「这里有很多寄居蟹潮间蟹,还有贝壳,我们需要杯子装。」 两人先站在椰林靠著沙滩这缘吃掉关东煮,然後脱下凉鞋摆在显眼处,一手互相牵著一手拿著关东煮的大杯子,迎著几缕橙色的晨光,朝著浅蓝色的海水走去。 「冷不冷?」恒春半岛四季如春,可清晨的海风,还是稍有凉意的。 「不会。」去过会下雪的国度比如美、加、日、英,看过很多雪景的巫泽远虽然有些怕冷,但这里的气候对他而言,跟寒冷这词沾不上边。 李其徵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也拿过了巫泽远的放在沙滩上,他面对面的牵著巫泽远的双手,开始笑著倒退行走,「老婆,我为了你练了一首歌,你要不要听?」 「听啊,为什麽不听。」你最好不要唱吻别啦珍重的,小心我推你下去喝海水。 「是英文歌。」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男人,难得的有些腼腆的脸红了,「唱得不好要忍耐著听,不能笑我哈。」 巫泽远摇摇头,嘴角的笑有些期待,又怕受伤害。 李其徵其实没有说实话,这首歌他很早以前就会唱了,不过今天以前,他没专程给谁唱过,因为他直到现在才遇上他母亲的母族传说中,人人都会有的那个,命定的伴侣: you are the dle (你是蜡烛) &he f (爱是火焰) a fire that burns through d and ra (这火焰在风雨中燃烧) & o of e (你照亮了我心) till the end of ti (直到时间尽头) &he dawn through the night (你的到来像是黑夜後的黎明) jt shihe sun (像太阳一样光亮) out of y dreas and to y life (从梦中走到现实) you are the ohe one (你就是梦中人) said i loved you but i lied (说我爱你 但是词不达意) &his is ore than love i feel side (因为这感觉比爱还强烈) said i loved you but i was wrong (说我爱你 但是我错了) ’cae love ever ever feel s (因为从未感觉到如此强烈的爱) said i loved you but i lied (说我爱你 但是词不达意) with all y soul i’ve tried va (凭藉我的灵魂徒劳的努力) howre words y heart exp (我怎麽来解释这几个字) this taste of heaverue (这种感觉如此深刻和真实) i’ve found you (我找到了你) so any reasons so any ways (各方面有太多的原因) y life has jt begun (我的生活刚刚开始) need you forever (永远需要你) i o stay (需要你停留) you are the one, you are the one (你就是那个人) said i loved you (说我爱你) but this is ore than love i feel side (但是这感觉比爱还强烈) said i loved youbut i lied (说我爱你 但是词不达意) ...... 在探出头的旭日照耀下,倒著走的高大男人用他嘹喨的歌声,给他双手紧紧牵住的修长男人,唱了一遍,又一遍。 【v文正文●完结】 第17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