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第1章 .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1 <!go> 王力是被一阵哭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的醒来,王力在心里骂:妈/的,放假也不让人睡懒觉,谁家放电视这么大声?居委会也不管管。 王力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低矮的屋顶,愣了愣,还没等看第二眼,旁边就有一个小孩冲过来,大声喊到:“哥,你醒了,哥,你醒了!” 看了看蓬头垢面,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女?孩儿,再看看原木的屋顶,王力干脆利落得晕了过去。 等王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透过没有窗纸的窗户,可以看见一轮明月,光辉洒向人间。即使是王力这样的大老粗,遇见这样的情况,也要文艺的感慨一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是的,王力喜闻乐见穿越了,遇到这样的情况,王力其实并不慌张,作为一个受到信息大爆炸冲击的人,王力已经有很强大的适应能力。 王力,85年生人,老家四川,五级士官,在34581部队担任司务长,死时享年35岁,父母已去世,妻子去世,有一子,3岁。王力在破破烂烂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该回到自己买的房子睡觉的,若是死在部队,死亡定性的时候,定成因公殉职的可能性比较大,就算是过劳死,也是因公,这样就可以给自己的小儿子多留一份保障了。 唉,自己可爱的小儿子,才3岁,年纪不大,收养的人也愿意领这么个不记事儿的,部队应该会照顾他的,自己平日里也有买保险,能给他留一笔够能撑到长大的钱。王力心里想,翻个身,压着胳膊,看着这明显缩水的胳膊,自嘲到,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总之是回不去了。 王力和所有80后一样,生在观念碰撞的时代,爷爷给他讲的是传统儒家的道义,他爹给他讲的是市场经济,他自己接受的是马克思主义,总之在年轻的时候,王力就是个脑袋迷糊的混球,好在关键步子走对了,他才能在部队担任司务长,勉强在一干老乡同学中,混了个人样儿。 王力老家四川的,经济条件也就那样,记得小时候吃肉是一星期一次,而且父母多要把肉疼给他吃,家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等王力读到高中的时候,乡里有参军的名额,王力他爹,卯足了劲儿想让他去当兵。王力多有主意的人啊,当时讲究的就是个性。王力自己跑去和招兵的打听,直截了当的问人家:当兵有没有前途?幸好当兵的是个实诚的,实话告诉他,若是想混个资历,义务兵就两年,要是真想干这行,还是有学历比较好。 王力又去网吧上网仔细查了查,回家给爹说:“现在去当兵,就是两年义务兵,要转士官也就是一级、二级士官,以后发展空间不大;要是现在去读个大专,再去参军,以后军衔就高了。” 爹妈老老实实了一辈子的农民,也弄不懂什么士官不士官的,只说他也是大小伙儿了,让他自个儿决定。王力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保证道:“现在国家鼓励技术人才培养,咱们镇里的职业高中读书不要钱,一学期还补助一千五,我也去读个能拿补助的大专,你们放心,不花家里的钱。” 王力爹妈已经打算砸锅卖铁供他读书了,现在听说不要钱,哪里得了呢(巴不得的意思),当即大力支持。王力成绩一般,上个大专还是没问题的,努力一把,考了个深圳那边的大专。 高三的暑假里,王力在四川的山上到处挖野菜来卖,那时候,还是能靠山吃山的,拿到市里卖,凭着个破摩托,三个月挣了小一万。加上以前自己攒的,王力愉快的走出大山。 在深圳见识了大都市的灯红酒绿,发现城里人的钱不好挣,打定主意去当兵,混了个大专毕业证,顺利入伍。一级、二级、三级……五级,混了十二年,才混到了五级士官,享正营级待遇,已经是他们村出人头地的了。三十岁参加部队和军医院举办的相亲活动,娶了个护士老婆,可惜,08年地震的时候,爹娘老婆都死了,只剩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小儿子逃过一劫。 如今……如今不说也罢。 王力翻身下床,这床……啧,啧,就是两块不规则的破木板啊!王力走到屋外,本以为有个院子,结果,这是一间类似山中小木屋的地方,屋外就是树林。王力或者说贾演,在月光下,仔细大量自己的身体。 贾演今年十五岁,父亲是个进士,不知怎么回事不下狱了,他娘也跟着上吊了,这段记忆模模糊糊,贾演本身只记得回了父亲的老家,结果族人不待见,怕被连累,直接说了他们这一支除族,连爹娘也不准葬在祖坟。 贾演大小也是个少爷,落到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口骨气不失,一把火烧了爹娘尸身,装在骨灰坛子里,带着弟弟来山中落脚。可惜,这一口意气撑的时间也不长,勉强搭了个遮风避雨的破房子,就高烧不退,让王力拣了个便宜。 贾演甩了甩头,还真不习惯这么个弱鸡的身体,仔细回忆这里应该是江苏境内,前世本就是山里人家,又在部队学了多年,在山上讨生活倒没什么问题。 贾演对着月亮长嘘一口气,进屋,把缩在墙角干草上的小孩儿抱到床上。真小,真轻,贾演感叹到,刚来时本以为是三岁左右的小孩,结果都六岁了,长得倒是漂亮,这么瘦弱更让人辨不出男女。可惜是个早产儿,家里没遭难的时候,三天两头病一次。这次遇劫,更是瘦的一把骨头。把小男孩抱到床上,贾演在小破屋子里翻找,没找到什么吃的,打定主意,先去找东西吃。 —————————————— 贾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哥哥不见了,吓得大哭,一步跳下床,嘴里叫着哥哥,哭着跑出去,才跑两步就看见自家哥哥倒提着两只山鸡过来了。 贾演压吓一跳,快步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找不到哥哥,以为哥哥不要我了。”贾源大哭。 “好了,好了,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哥是出去打猎去了,瞧,”贾演拿起手上的山鸡晃了晃,“这是哥打的,待会儿炖鸡汤好不好?” “好。”贾源破涕为笑。一直都是贾演这个做大哥的照顾他,贾演一倒下,他才慌神了,如今可好了。 贾演要去不远的小溪里清洗山鸡,贾源黏人的很,一定要跟着,贾演也让他跟。到了水源边上,用刚才从屋里拿的瓦罐舀水,几个石头支了个简易炉子,烧开水,睡开了,把鸡往里滚两转,提溜出来,快速把毛拔了。在用匕首开膛破肚,内脏统统丢掉,全是绒毛、不好打理的鸡脑袋也丢掉,两只山鸡就这么清炖。 贾演收拾鸡的功夫,贾源就在上游玩水,贾演叫他过来看着火,仔细讲了活要熄,该怎么加材,不说清楚,少爷出生的贾源一定会干出“听话看着,看着火熄”的笑话来的。 贾演去山上找些,野姜、野椒,再找些苦菜,野菜嚼着苦的,大多是含盐的,现在他们可没有现成的盐,一两个月不吃盐,就容易得夜盲症。多亏两兄弟先前底子好,不然,现在早死了。 贾演回去的时候,贾源仔细的看着火,面朝贾演走的方向坐着,一边看火,一边等哥哥回来,贾演被他看一眼火,看一眼他走时方向的样子萌翻了,多像自己的小儿子啊! 贾源见贾演回来,先小心翼翼的离开瓦罐,再飞奔过去。贾演把食材都换到右手,左手牵着他,来到瓦罐边,把洗过的香料放进去。在炖煮一会儿,拿了两个用竹筒削成的碗,先给贾源舀一碗,叮嘱烫,让他吹着喝。 贾源结果竹碗,大口大口的吹气,烫得直吐舌头,还是飞快的喝完了一碗汤。贾演这次给他舀的汤里才有肉,原来是怕他长久未进食,一下子吃大肉受不住,结果小家伙儿说:“我不爱吃肉,肉给哥哥吃,吃了好打猎。” 贾演摸摸他的头道:“还有很多呢,哥哥一个人吃不完,现在天气热,放着会坏的,源儿帮哥哥吃点儿吧。” 贾源歪着头看了看贾演,似乎在分辨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慢慢点头道:“那我就吃一点儿。” “好,乖。”贾演又给他舀了一块,自己才大口大口吃起来。眼睛被热气熏得湿润,这是什么世道啊?逼得这么个孩子…… 两兄弟在溪水边吃了一顿饱的,贾演带着贾源回了小木屋,先把孩子哄睡了,又在屋里翻找起来。昨天晚上接着月光大致看过一下,如今再清点一下家当。 两个人的户籍还在,有两身换洗的衣服,只是衣服料子太好,还都是丝绸的,有五两银子,一把匕首,余下的就是简易的锅碗瓢盆了。 贾演结合记忆,制定计划,下午去打猎,明天一早去集市上卖掉,那两身绸缎衣服也要当了,买些粗布成衣回来,盐要买。就这些必需品,还要仔细打听打听银子的购买力。唉,事情很多啊。 第1章 .1在线阅读 <!t; 第1章 .1 第1章 .1 第1章 .2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2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2 <!go> 等贾源醒了,贾演交代他把屋子收拾一下,别说什么让个六岁孩子收拾家务虐待啊,农村孩子,从小干活儿,这些算什么。又交代他不要乱走,山里的动物可不认人。 贾源乖巧听话,保证好好看家。 贾演怀踹匕首,拿了一捆藤蔓编的绳子,去检查自己早上挖的陷阱,结果除了一只倒霉兔子,什么都没有,多亏陷阱深,里面又没有尖锐物,兔皮算是保住了。想着许多动物多是昼伏夜出,贾演也不灰心,多挖了几个陷阱,多设了几个套锁,又往山里更深处去讨野菜了。 第二天一早,贾演去查看陷阱,多了一只山鸡、一只兔子,贾演把总共两只兔子、一只山鸡关在小木屋外,只背着一筐野菜去集市。今天是打探信息的日子,把猎物拿去,外人看他年纪小,肯定得欺负他。 叮嘱贾源在家别贪玩,贾演天不亮就从山上走,到了集市,天才麻亮,已经有甚多出早摊的人了。贾演先去买菜那一圈,看了行情,自己这一筐野菜也就十几个铜板的样子。贾演借着嘴甜,奉承着一个一看就是采买仆从的人,好话说尽,二十文买下了那些野菜。 接着,贾演去了当铺,把绸缎衣裳当了一两银子,贾演知道当铺肯定赚了,可他现在除了死当,又能怎么办。 再去肉市打听野物的价格,结果发现,野物的价格很高,这不奇怪,这时候,人们讲究的很,打猎是“绝家子”干的事情,人们都觉得打猎有伤天和,最好还是种地。 贾演可没有这种讲究,饭都吃不饱了,还谈什么天和? 贾演去成衣店换了一身干净粗布衣裳,买了两身替换的,给贾源买了两身衣裳,还额外加了一身细布衣裳,直引得店家夸贾源疼爱弟弟。 在这个小城镇里,没有人知道贾演兄弟是罪官的后人,镇子离贾演的老家族里百里开外,如今的官员恨不得把百姓绑在土地上,一个人走了方圆十里都得说是出了趟远门,所以,除了行商的,百姓大多无甚见识。 贾演现在市场上摸了一圈,买了油盐厨房用品和一些工具,快速回到山中。回来的时候,贾源已经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睡着了,贾演轻轻放下东西,把贾源抱进屋里。贾源似有所觉,迷迷糊糊叫了声“哥”,又睡过去了。 贾演快速在瓦罐里炖了稀粥,配着凉拌鱼腥草这样的野菜,和贾演吃了顿清淡的晚饭。 早上,贾演再去查看陷阱,好家伙,在套锁上套了一头狍子,贾演激动万分,把狍子拉回了家,陷阱里的兔子山鸡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贾演安排贾源看好狍子,自己把三天一共收获的三只兔子、两只野鸡背着,往镇子走去。到了镇子上,从最高档的酒楼开始推销自己的野物,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中午的时候,才在镇子东面的正德搂把野物推销出去。 正德搂一个酒楼,名字却起得却像个书搂,掌柜的更一身书卷气,看样子也是读书人。正德搂的掌柜姓王,和贾演前世是一家,和气到:“我听小兄弟谈吐,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做起这样的行当来了?” “家世倾颓,往事不堪回首。”贾演装逼的回了一句,话题只肯在“正事”上打转:“王掌柜,我自认有些打猎的本事,您的酒楼也是上档次的,不知收不收大型的野物。” “那要看是什么了?” “像狍子、鹿子什么的。” “收的,冬天的时候有鹿尤其好,狍子、獐子之类的也收。”王掌柜还说:“你要是能打死大虫,我也敢收!” “好!王掌柜是个仗义人,我贾演也不啰嗦,以后我打到了好东西,都给您。” 和王掌柜说好了价钱,贾演当天就去把狍子牵了下来,才过来几天,贾演就收获了三两银子。 贾源看着银子道:“哥,打猎真挣钱,你以前还说要买地,咱们不买地了吧,打猎多好。” 贾演笑到:“你又知道了。人人都想种田,不想打猎你以为为什么。只看到哥哥打猎挣钱,不想冬天又靠什么过活,种地知道一年四季都饿不死。” 贾演说的是这个时候的普遍观点,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他计划着这个夏天和秋天靠着打猎把修房子和过冬的钱备好,冬天没有猎物,他可以去镇上的书搂抄书。知识就是力量啊,相信抄书的钱可定更多。 把最迫切的吃饭问题解决了,不会一天不干活儿就没有饭吃,贾演慢慢把前世的功夫拣起来了,军体拳之类的,最强身健体,源儿身体不好,太极是最好的选择。贾演不着急,慢慢教,打猎也不贪心,遇到大型的动物都避开,如今他本事还不到家,有个三长两短,贾源也活不了。 贾演,从镇上买了牛筋等工具,自制了一把复合弓。贾演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上辈子在部队干活儿,是个军事发烧友,这些东西,男孩子多少都懂点。经过反复试验,贾演给自己做了一把复合弓,给贾源做了弹弓,并且保证,如果他功夫练得好,功课都懂,就给他做一把真正的弓箭。 是的,功课,贾演可不愿意自己的弟弟是个睁眼瞎,自从打猎换了钱,就买了笔墨纸砚,去书店看了书,回来再默写给弟弟看。结合原身的记忆,加之练武力气大,手腕上有劲儿,一手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第二年春天,贾演在山下镇子上请了四个壮劳力,一个做饭的婆子,到山上来修房子。这些帮工的工钱便宜的很,说是老家遭了水灾,又遇兵祸,逃荒过来了,什么都不求,有口饭吃就是。 贾演造房子可不是凭嘴说的,还拿了图纸,几个人看着雇主识文断字,更是高看一眼,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个做饭的婆子更是把贾演奉为天神,贾演吃剩了的饭,都当成好东西,和一起做活儿的儿子分吃。 贾演要造的房子并不复杂,没有什么几进的讲究,贾演很明白这个房子他们兄弟俩是住不久的,即便住不久,也必须修,为什么?前期投资。 选址在半山中一个隐蔽的山谷里,山谷的前面是瀑布,边上又长满了藤蔓,视觉差异,常人根本看不见。房子也以木楼和竹搂为主,讲究的是意境,野趣,不讲建筑开阔宏大,很有隐士风范。 为什么要建这么装逼的房子? 这就要从如今的形势开始讲起了。 贾演到了这里一年,终于弄清楚了现在是什么朝代,南宋末年,蒙古铁骑南下,按照历史,会有一个“元”帝国,屹立在世界之东,也会有一个伟大的成吉思汗闪耀在历史长河之中。 可惜,没有人听说过铁木真这个名字,蒙古的确曾经占领北边的疆土,但是中原、南方农民起义不断,蒙古人终究没有征服汉人,后来遇到蒙古内乱,汉人趁机收复了失地。即使蒙古人没有建立统一的政权,百姓的日子依旧过得困苦不堪,挂着朝廷名义的南宋摇摇欲坠,此时的政局类似战国、类似三国,简而言之——乱世。 贾演撞大运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可能真的又主角光环,过得还不错,至少比原身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过得好。所有男人都有野心,贾演前世的时候也看qd文,也幻想自己后宫一群,小弟一堆,既然来了……嘿嘿,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尔,赌了。 贾演原本打算利用这一年来赚的钱,修一组装逼风的建筑,然后把名声散出去,只“躬耕山野,以待明主”。可是,房子快速修好之后,雇来的五个人,都不肯走,跪在地上自卖自身,一定要给贾演当奴才。 贾演即使在心里yy过,也不敢想怎么会有人放着自由人不做,非要做奴仆?李波跪在地上哭到:“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恳请公子也收留!” 李波就是那个带着老母亲做活儿的,贾演在劳力市场上看见他的时候,很雇主都看中他壮实的身板,可他坚持雇他,他要带着他母亲一起,这让很多人却步了,如今世道差,有劳力的男人一抓一把,何必多养一个累赘。 贾演感叹他一片孝心,才雇了他来,事实证明,他母亲李氏也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做饭洒扫,勤快的很。 听到李波这样说,贾演才调整了自己的计划。据说,现在他们金陵还算太平,毕竟是南宋都城,可惜北方已经军阀割据,混战不堪。如今许多人背井离乡,只求在南方找碗饭吃。贾演认为这是个机会,发展自身实力的机会。 房子修好了,贾演和弟弟贾源住中间最开阔,风景最好的二层小楼,买下的四家五人,分别一人一栋木屋,贾演觉得自己真是土豪,这样的山中小木屋,前世价值几百万,就这样分给下人住了。 贾演既然知道了如今世道之差,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先去劳力市场挑选了30个少年,这些少年眼带沧桑,却不怨天尤人,知拼搏,也知满足,再结合前世军队里的政治考察、身体检查、心里测试,贾演在广大的金陵城里,挑挑拣拣,选出了这30个少年。 加上原来做工的5个人,一共35人。贾演先让几个三十多岁的婆子,给这些少年做衣服,做饭,带他们梳洗。三十几岁,贾演前世这个年纪还是风华正茂、正当壮年,在这个年代却是做活都没人要的老弱病残,贾演收拢的这些婆子,多事和少年一起来的,有些是母子关系,有些是姑侄关系,总之沾亲带故。 一行人,早上从金陵城出发,下午回到山上,洗漱整理好了,就在后面连成一排的房子里睡下了。多少人,夜里都睡不着,生怕睡着了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背井离乡到了都城,皇上不管他们,朝廷不管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能有一口饱饭吃,能穿上没有补丁的衣服,好几个少年已经在被子里哭出声来。 第二天一早,贾演带着贾源,坐在他们小楼的正厅里,召集了这三十五个少年。 “如今的世道,不用我多说,现在我买你们来,不仅能给你们一条活路,还能教你们一门手艺,传之子孙。从现在开始,李波你带左边的十八人为一组,你做组长;刘安你带右边的十七人为一组,你做组长。每日跟着我操练,三个月后,我会淘汰五人,你们都拿出本事来,我可不养闲人。” “知道你们都是混过市井,还有些游侠儿风气,想仗着人多给我点颜色看看的,先问问我答不答应!”说完贾演把手往桌子上一拍,桌子就哗啦碎成几块了,木屑横飞。 三十五个人都吓得跪在地上,七嘴八舌的赌咒发誓,不敢违背主子意愿。贾演让他们都下去整理,一刻钟后在后山集合。 待他们出去,贾源跳下椅子,跑过来摸贾演的手,道:“哥哥手没受伤吧。”看到确实没事,才调笑道:“多亏哥哥早把楔子拆了,不然桌子哪儿这么容易就散成几块了。” “哼,没见识,是你哥哥功夫好。” 贾源哈哈大笑。 贾演又把几个婆子叫来,恩威并施了一番,告诫她们一定搞好后勤。 第1章 .2在线阅读 <!t; 第1章 .2 第1章 .2 第1章 .3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3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3 <!go> 人多了,粮食就有些不够吃,贾演一年能存多少粮食下来,更何况现在世道乱,粮食也卖得贵,此时与金银相比,粮食才是硬通货。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月,队伍初步有了形状,贾演宣布了结果,淘汰的五个人如丧考妣,一个个男人,痛哭流涕。 贾演先安排大多数人道:“三个月眨眼而过,李波、刘安做组长,你们中可还有人不服?” 见众人无话,再到,“如今,你们五人一组,共六队,各选一小队长,到年底的时候,我会再淘汰五人,最后,我只要二十四人,你们都要明白。行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今日晚饭有肉,都去吃吧。” 贾演挥退了初步合格的三十人,看着剩下的五人道:“至于你们……” “主子,奴才什么都能干,再不济还有一把子力气,您别敢我们走!”赵全哭着说到。其他人可纷纷附和,主家对自己这样好,不打不骂,用心操练还有肉吃,都怪自己不争气,实在不是那块料,出了这个门,不说找这样好的主家,活不活的下去还是个问题。 看着这五人苦苦哀求,贾演道:“我也不是狠心的人,你们操练我也看了,不是偷奸耍滑的人,只是先天不是干这个的。这样,我会安排你们做其他的。” 贾演知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道理,赵全计算能力强,协调能力好,让他管理后勤、内务是最好不过的,其他人,也安排他们学军械制造、简单外科等等。这三十五人,除去战死的,余下二十八人皆是开国后有名的能臣干将,此乃后话不提。 有了这些人,贾演才敢放开手脚干大事。以前贾演就是有再好的主意也不敢拿出来,因为他知道保不住,没准性命都要搭进去。 现在贾演分两步走,一边拿出制造玻璃等奢侈品的方子,和金陵城中的大户合作,编排了一个北方豪门的隐秘身份和这些人接触,收获大量金银。一边和这三十人的小队,四处抢劫,是的,贾演练兵的方式就是去打劫,稍微有点良知的是,他打劫的都是恶名在外的土匪,商队、百姓不碰。 那些有底蕴的土匪,贾演也不敢硬碰硬,只能从暗处下手,用毒、火攻,不一而足,很少正面对抗,遇到小股残兵,才让手下人见血。贾演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手抖,前世干了十几年的兵,见的死人不超过三个,还是蒙了白布的,他一个管后勤的司务长,哪儿轮得到他上前线。 贾演和手下的人一起成长,把他们抢来的粮食和金银秘密堆放在一个山谷废弃的陵墓里,这陵墓是上溯好几个朝代的侯爷留下的,依山而建,墓室里的都是早就被偷空了,只留空空的石室。但传言这里有诅咒,那些都陪葬品的,都意外惨死,金陵人也不敢到这里来。贾演为了以防万一,把粮食金银堆放在最隐蔽的一个小墓室里,应该是给陪葬下人用的,结实狭小,就是日后金陵城打起来了,躲避的百姓也不会躲到那里去。 可惜,贾演决定淘汰五人,只能淘汰四人了,有一人在和土匪的对战中死了。贾演把他葬在了后山,立碑,抚养他的母亲。贾演和那些跟着他的人说了:“都是兄弟,人死了,葬在我家里,他老母亲现在还能做活儿,日后老了,我给养老送终。” 留下的人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更加卖命。 这些人跟着贾演练了三年,贾演对队员尤其保护,过了三年,没有折掉一人,他们还是二十四人,淘汰的十人,如今除了赵全和陈森留在秘密基地,担任后勤和武器报账员外,其他人呢都分散金陵各方,或负责生意,或负责联络,或负责收集信息。 通过他们的努力,尤其是接着三年前的天象,天下人都知道了“将星出世,文魁已生,苍生有难,期之明主。”当然,对将星的说法比较详细,都说了在南方,是双生将星,无世俗羁绊,将星下凡,只为帮助明主夺取天下,福济苍生。 总之,往贾演、贾源兄弟这边引导就对了。短短的三年,南宋明面上的统治都不能维持,天下即将陷入战火之中。 贾演想着,等自己的根基在夯实一点,让流言再发酵一下,自己做个愿者上钩的姜太公,等着三顾茅庐的诸葛亮,奈何,世事不会等你做好准备。 局势迅速变化,短短一月之内,贾演兄弟收到了十多份橄榄枝,当然其中某些势力和贾演打的是一样的主意,先壮大自身,以此为资本,找个机会投靠希望最大的人。 遇到这样的情况,贾演除了自己的亲弟弟,任何人都不信任,傍晚,贾演说要带着弟弟去散步,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两兄弟走到半山腰开阔的平台上,四周没有树木,只殷殷芳草铺于脚下,贾演道:“源儿,该是咱们出世的时候了。” “哥,我们跟着谁?”贾源也不是笨蛋,这几年跟着哥哥,他也在不停的进步。 “还没想好,源儿,依你看呢?”贾演也有意识的锻炼贾源。 “来招揽咱们的人良莠不齐,其实,说实话,我们兄弟的势力也不大,最中坚的自然是哥哥最早招徕的三十五人,其中二十四人为将杀敌,余下的人也各有所长,这些人与我们同生共死,袍泽情深,是最靠得住的。剩下后来收拢的人,虽人数众多,但出身匪类、农家,随时可能阵亡或被他人威逼利诱……” 贾源的话很有道理,贾演在心中点头,道:“大致不错,但你要相信哥哥治军的本事,就算他们曾经是匪类、农民,哥哥也能把他们调/教成百战之师。” “我自是信哥哥的,可咱们的本事放眼天下,又算什么呢?那些武将世家自有能人。”贾源还是有些不自信。 “哈哈哈哈,源儿,你说的对,可你想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招揽咱们,你口里的武将世家,又有几人看重。”贾源哈哈大笑。 “是啊,为什么呢?” “将星出世,文魁已生,苍生有难,期之明主。”贾演幽幽诵道。 “将星?难道将星说的是我们?真的?”贾源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是将星呢,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本事。 “你说呢。”贾演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贾源看着他哥哥淡定的样子,自己却从容不起来,呼吸急促道,“哥,咱们是将星?咱们是将星?拿我们肯定要辅佐明主才是,谁是明主?” 贾源问的,也是贾演想知道的,贾演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心里也在想,谁是明主? “源儿,你认为谁是明主?” “我?我不知道的。”贾源摆手道,自认为不过是跟在哥哥身后有样学样,这样的大事怎么敢发表意见。 “不,你知道,源儿,将星双生,老天已经注定了你非同凡响,你知道的。”贾源用一种浑厚的音调说到,宛如预言。 “我……拿我先说说,哥你再纠正我说的不对的。”贾源小心翼翼道,生怕他哥就这么轻易以他的话做决定,道:“如今天下纷乱,外有蒙古虎视眈眈,虽然蒙古现在为了汗位分裂,但蒙古人战力太高,十几年前,不就差点打到中原。咱们中原,能称得上一方势力的,就只有越王、唐王、陈王和天一道了。” “先说天一道,天一道遍布全国,但到底是没有自己的地盘,自古哪儿有道士做君王的,天一道的五斗道人肯定也会寻一个靠山,最后封国师,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剩下的三王中,越王占据南方,如今也只有越王的地盘最平稳,毕竟朝廷曾偏安于此,可古往今来,从来没有由南统北的先例,越王……我看悬。唐王占据中原,是优势最大的,故都就在那里,世家也在那里,最最繁华;唐王的军队和蒙古人、土匪、其他势力都交战过,真正的虎狼之师。陈王偏安四川云贵一代,虽称王,但势力不如二王,只借助天险,方得太平。其他大大小小的天将、圣帝就不说了,跳梁小丑罢了。没称王称帝的还好,降得快,以后天下一统,还能捞个富贵,称帝了的,别说自己的性命,合族性命都保不住。” 贾源对天下大势也有自己的理解,贾演一边听,一边点头,也没评点他的这番见解,只问:“合族,源儿,你还惦记族人吗?” “我?族人!”贾源紧紧得握着手,把指骨捏得咕咕作响,恨恨道:“我没有族人,哥,我们没有族人,从父母不能葬在祖坟开始,从咱们哥儿要靠打猎为生开始,我就没有族人了。哥,我永远忘不了你为了一只野猪,半身浸在血里的样子,哥……” 打猎在此时,还是绝户子干的活计,因为有伤天和,猎户都会死于非命,不是葬身野兽之口,就是摔下山崖,做猎户的没有善终,这才是人们明明活不下去了,却少有人做猎户的原因。 “嗯,你就和哥哥相依为命,那些曾经的屈辱和卑微,只会衬托你日后的高贵荣耀。”贾演把贾源一把搂住,十几岁的少年,眼眶发红,身子还在发抖,都是气的! 两兄弟相依,贾演抬头望天,不让弟弟发现自己的眼眶已经湿了。满天的繁星啊,请你告诉我,谁是明主? 第1章 .3在线阅读 <!t; 第1章 .3 第1章 .3 第1章 .4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4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4 <!go> 贾演心中已经模糊有了主意,但现在择主而事不是最紧急的,最要紧的是为什么众多势力突然间就紧迫起来了,这种井喷一样的递橄榄枝,明显有什么事情啊。 等人送来消息,贾演悚然。 来人的汇报是:越王的庶长子夺得了继承人身份,且有人主之像,越王手下大量文臣武纷纷看好,连天一道的掌教都说了,此间身负大气运者。 如此玄乎的描述,贾演是应该呵斥迷信的,奈何一起传来的还有这位越王庶长子的丰功伟绩:玻璃、火药、陌刀队、骑兵…… 贾演要是再猜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又一个穿越者! 贾演即使没有受到过众多模式穿越文的洗脑,但也知道这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时候,看这个穿越者这么大的手笔,也不像是没有野心的人。若是一般人,贾演还想着和他一较高下,可还有天一道掌教的那句“大气运”。贾演想,气运这东西,就是主角光环的另一种说法,跳崖不死会捡到秘籍、总有美人投怀送抱、总有小弟投靠…… 人人都不是“大气运”的对手,贾演也不可能是。 贾演收到消息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金陵城中自己曾经有过的玻璃买卖全面停止。然后捣毁加工作坊,幸好他和一群海上商人有联系,而这些海上商人去年刚刚出海,不定什么时候回来,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时过境迁了。 贾演再把玻璃作坊管事喊过来,细细询问他们做了什么产品。幸好,幸好,都是很简单日常的器皿,绝对没有传说中的手工艺品,而且多但有番邦色彩。其实,这是贾演的失误,他当时扔给工匠的图纸是自己用惯了的样式,而这些样式都是西式的,如果没有另一位穿越者的到来,这绝对会影响他的生意,就是玻璃制品也要本土化啊。 现在贾演只觉得庆幸,有时候失误也不一定是坏事。 把自己异于常人的手段收拾干净,贾演准备去会一会这个身负大气运的人,贾演对天一道掌教的批命是相信的,毕竟连这么不科学的穿越都让他亲身经历了,不是吗? 贾演把后方托付给贾源,交代他不要接受任何势力的拉拢,闭门过日子就是。然后让负责宣传的人,把那句箴言再传播的广一点,贾演的野心本来就只是做一个将军,即使是全国全军最高统领,他绝不认为自己有本事成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 然后,贾演就伴着“将星”的流言,往越王的地盘而去。 贾演带着大刀进入金陵城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近日越王势力异军突起,来投靠的武人文人多不胜数,守城的兵丁还特意告诉贾演,他这样的武人可以到南面的演武堂报名,越王世子礼贤下士、爱惜人才,只要有本事,就能在这里出头。 一个手城门的小兵,倒是有新闻发言人的口才。贾演谢过提醒,开始在金陵城转悠,找了个中等偏下的客栈住下,他如今扮演的是一个来金陵城找出路的小子。 到底是越王的底盘,金陵城繁华且稳定,伴着世子的越发光彩,金陵城中也出现了大量的新鲜事务,包括著名的天然居、醉仙楼和怡红院。 贾演每个和世子沾边的地方都去了,不管是不是坊间谣传。 这日,贾演正在耳熟能详的悦来客栈二楼,听说书。说书人说的,正是越王世子。 “殿下的母亲,本事京中世族之女,奈何老夫人棒打鸳鸯,安排娘家侄女做了王妃,只得委屈殿下出身高贵的母亲做了侧妃。” “越王最爱世子,早年不显,不过是为了保护世子。” “越王府并无嫡子,无嫡立长,这是千百年的规矩。” “世子殿下是个好人啊,昨天,还到城西的贫家巷施粥,殿下说了,日后定要让人人都吃上饱饭的。” “是啊,世子殿下还打杀了卢家那些狗腿子,利滚利的印子钱,我等受苦百姓是不用还了。” 说书先生子啊台上说,下面也有人接话,只是这话挺起来,宣传说教意味怎么这么浓?这位同乡如此高调,真当土著都是傻子吗?看看这悦来客栈二楼坐着的宾客,无一不在撇嘴,贾演还听到邻桌有人小声的说:“……脸皮……无耻……”倒是楼下穿着普通的人大声附和。 这样的人当真是“大气运”的拥有者吗? 正当贾演思考的时候,一队人从后面的楼梯上了三楼,悦来客栈的布局,是三层楼,前后都有楼梯,前面是客人和小二、跑堂走的,后面就是不愿露面的贵宾和主人家自己走的,不知这队上去的人是哪一种。 贾演孤身一人坐在靠近楼梯的地方,心思百转。 突然,贾演上了三楼,在刚才那队人进去的房间外,和守门的侍卫道:“这是你们丢的?” 贾演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香囊,那侍卫点头,贾演把香囊往侍卫手中一放,就要离开,刚走到楼梯口,侍卫又追上来道:“壮士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贾演回身挑眉:“东西对不上号?” 侍卫道:“自然不是,我家主人感激壮士归还失物,特意拜谢。” “不用。” “壮士,壮士,我家主人一片诚心,还请壮士赏脸。我看壮士一身本领,我家主人和金陵城中大户相熟,可为您牵线。”侍卫一脸诚恳,贾演也面无表情的答应了。 贾演进门,绕过屏风,在上首位坐着的是一个锦衣公子,骄傲、悲悯、不屑,是的,这位公子无论是对着贾演还是侍卫,甚至是偶尔目光飘过楼下街道,看那些人也是悲悯、不屑的,犹如菩萨看待众生。 贾演抱拳道:“公子有礼。” 那位锦衣公子微笑示意贾演坐,道:“我这香囊对我尤其重要,幸得壮士送回,不甚感激。”说着不甚感激,可公子的眼里,分明是“你的荣幸”。 贾演自然知道这就是在天下掀起轩然大波的越王世子,只是诧异,他怎么连隐藏情绪的本事都没有,或者只是对着一个陌生低贱之人,没有隐藏的必要? “不敢,举手之劳。”贾演简单答道,犹如一个沉默寡言的粗蠢男人。 “于壮士是举手之劳,于我却至关重要,一定要报答壮士才是。我看壮士不是金陵人,不知到此有何事?不是我自夸,我在金陵还是认识些人的,说不定能帮上壮士。”锦衣公子笑道。 “漂泊无依之人,混口饭吃。” “我看壮士是习武之人,如今天下纷乱,正该投军建功立业。”锦衣公子建议道。 “正有此意,说是投军,却是投人。” “英雄所见略同,不知壮士可有眉目?”锦衣公子眼里浮现出兴致,终于说到感兴趣的话题了。 “还在看。” “壮士待我不诚,你既然来了金陵,是想头越王吧。”锦衣公子笑到。 贾演不说话。 锦衣公子挥退侍卫,侍卫还想想叮嘱他注意安全,但锦衣公子坚持,侍卫们也就顺从退下。 等人走干净了,锦衣公子才到:“我一见壮士便觉得有缘,如今只你我二人,壮士可放心说话,出之汝口,入之吾尔,不会有第三人得知。” 贾演沉默了一会儿,才简单明了的答道:“不是越王,是越王世子。” “哦?”锦衣公子,真正感兴趣了,问道:“为何不是越王。虽然世子主持了众多招揽人才的活动,但大多数人还是冲着越王去的。” “我今年十九岁。”贾演道。 “啊?”锦衣公子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这儿来了。 “越王已老,世子壮年,已经是年轻人的世道了。”贾演回答。 “是啊,是啊,这世界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但终究是我们的。”锦衣公子抚掌大笑,他虽然取得了越王世子的身份,有了第一继承权,但还是受到老人的压制,那些老臣口中说这欣赏他、看好他,但没有一个人明确表示站在他身后,就连他王妃的母家,都态度模糊,这让穿越过来就顺风顺水的越王世子感到恼火。 越王世子过来一年,还是有些沉浮的,问道:“壮士就不怕选错吗?” “我习刀。”贾演拿起手边的大刀,用看情人般的眼光看他的刀,道:“性烈如火,一往无前,是刀,也是我,选了就不会后悔。” 这样装逼的风格,反而投了越王世子的胃口。 “那你准备怎么投靠越王世子?” 贾演起身,深揖到底,口中道:“见过主公。” 越王世子惊讶而起,扶住贾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越王世子。”要知道微服私访、鱼龙白服是经典梗,越王世子出门的时候,还反复检查过的。 “主公人主之像,威仪天成。”贾演只能这样回答,难道说能在金陵城有这样表现的就只有你越王世子一个人,只要不瞎都看的出来,只是他们没有我这么厚的脸皮来恭维你。 “哈哈哈哈~~”越王世子朗声而笑,“慧眼识珠,不知壮士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贾演。” 越王世子眼光微闪,“你可有一个弟弟?” “家弟贾源。” 贾演看着越王世子好像知道的什么的样子,以为他想到的是将星的箴言,面上装着无辜。 “好,好,好,贾兄弟,你先回去准备,我会通知人和你联系的。”越王世子收下了贾演的投诚。 贾演告退,越王世子的房间里自言自语,道:“贾演,贾源,我就说嘛,穿越局给的是言情小说红楼梦,怎么会有争霸副本,宁国公、荣国公,看来我注定是要当皇帝的。嗯,等我当了皇帝一定要把选秀弄出来,居然没有选秀,真是要命……” 贾演退出来,还是保持着沉默寡言、目不斜视的高人姿态,回到租住的客栈,关好门窗,才跨下脸来,细细思索:qd文早期男主模式,但主角光环耀眼,和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看越王嫡子就知道了。 看来,应该去拜访天一道掌教了。贾演想。 第1章 .4在线阅读 <!t; 第1章 .4 第1章 .4 第1章 .5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5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5 <!go> 贾演发现这位越王世子,好像有武侠情节,古龙风在他这里特别好用。所以,贾演一直保持着“我沉默,但言出必行,不惜性命”的形象,加上他是用刀的,古龙所有的男主角都是用刀的,没有身份来历,出场就是满级,总在仰望明月,最后归于天涯。 后来,总有人向越王世子进言,“贾演权势过大”之类的,但越王世子一直坚信“他的归宿在天涯”。贾演听到的时候,默默吐槽,天涯个毛线啊,他要真是“侠客”,还入仕做什么将军! 现在贾演最想知道的是,自己有改天换命的机会吗?如果越王世子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贾演和越王世子的人取得联系,然后让他们转告世子:“等我三年,我会带着足以匹配世子身份的实力回来。”然后就拉风的走了,相信这样的梗,会满足世子殿下骚动的江湖梦、侠客心。 世子殿下承诺贾演,要拜他做大大元帅,而是全国兵马最高统帅,听着就很拉风,贾演也端着逼格,要去建一份配得上世子所赐身份的功业来。 当然,现在贾演最该做的不是去建功立业,而是去见天一道的掌教真人。 天一教遍布全国,掌教在龙虎山修行,龙虎山是道教圣地,天一道也只是道教的一支。 龙虎山在江西,离在江苏的金陵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贾演的交通工具是一匹瘦吗,这还是如今世道混乱才有的待遇,在正常年月,马也是战略物资,只有官府、军方才有资格骑马。 贾演到了龙虎山,龙虎山是附近群峰的总称,天一道的掌教真人,住在天门山,贾演自然去拜访。 天一道虽规模宏达,但待客的道童却非常客气,很有出家人的肚量和气质,贾演虽因前世对佛道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是迷信骗人的,但对着这样有礼貌、年纪小的道童,也不会有什么恶感。 贾演都做好了被晾十天半个月的准备,毕竟人家全国道教领袖,不是人人想见都能见的。结果去通报回来的道童,微笑着对贾演道:“贾居士,掌教真人有请。” 贾演带着受宠若惊的心情,见到了闻名已久的掌教真人。 掌教真人是典型的道士,穿着朴素宽大的道袍,长须飘飘,还有长寿眉,看面相是一个温和慈爱的老人。真人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前供奉的是三清。 “老道青阳子见过居士,苍生受苦,只盼明主,居士身负天命,望居士早安天下。”掌教真人青阳子,刚一见面就放大招,连个过渡都没有。 贾演听了这话,一喜一忧,喜的是“早安天下”,难道自己真的有皇帝命?忧的是一见面就说这样的话,难道天下有点道行的人都能看到面相,那自己岂不是顶着红名到处跑,日好在沙场征战,岂不是人人都知道要先宰了贾演? 青阳子见贾演愣住了,颔首低语道号“无量天尊”,道:“居士何以至天门山?” 贾演也反应过来,恭敬行礼道:“小子贾演,见过真人。”盘腿坐在青阳子对面的蒲团上,恭敬请教:“小子心中有诸多不解,求教真人。” “居士请讲。”青阳子也不端架子,不卖关子,直接道。 “真人让我早安天下,言下之意是我有命主天下,登顶九五的命格?”贾演也没废话,根据他早先收集的资料来看,天一道对信众的*还是能做到保密的,青阳子早年就是因为誓死捍卫信众*而闻名天下的,他们所在的房间一目了然,门窗打开,不可能有人偷听。 青阳子抬头仔细大量了贾演,摇摇头道:“居士身负将星命格,非潜龙之像。” 贾演一惊,真是“将星”?他当初不过是灵机一动,瞎编的,难道他真有所谓将星的命格。 “命格不可更改吗?”贾演不死心道,他亲自见了青阳子批命为“人主”的越王世子,实在不想在这样白目的人手底下办事。 “命格自有天机,岂是凡人说能改就改的?”青阳子摇头,又看了看贾演,沉吟道:“居士的命格将星为主,但其他的就笼于迷雾中,老道也看不清楚。” 贾演心中升起希望,问:“比之越王世子如何?” “世子人主之相,不可更改。”青阳子斩钉截铁道。 “若我与之抗衡?” “将星陨落,真龙无损。”青阳子淡淡道。 “果真天命不可违?”贾演不愿放弃,他接受了几十年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教育。 青阳子没有回答他,在旁边的矮几上端了杯清茶,慢慢喝着。 “笃笃笃”濡染想起的敲门声,贾演想自己的心思想的入神,突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一个五六十岁的道士走了进来,对青阳子行礼,口称“师尊”。 青阳子道:“居士可还认得此人?” 贾演仔细大量了一下刚进来的道士,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摇头道:“不曾见过。” “居士在两年前,救过一批被困于狼山寨的难民,贫道也在其中。”新进门的道士解释。贾演明白过来了,怪不得他这么容易就见到了青阳子,青阳子也不和他绕弯子,原来人家是想要报恩啊。 “白云子,你去书房书架取三三七处书来。”青阳子吩咐道,白云子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在青阳子面前依然恭敬万分,颔首退下。 “真人为我引见白云道长,所为何事?”贾演也明白一个他都记不得的人物不是白白出场的。 “白云子是我俗家侄儿,慧有灵根,精通典籍,对道家天地感悟,在我之上,是我天一道下一任掌教。居士救了白云子,于我天一道有大恩,故此,老道愿为居士解惑。” “真人指点,小子感激在心,只是心中仍有不甘,这天命真不可改吗?”贾演还是不甘心,也许人的野心真是一点一点膨胀起来的,开始的时候,他只想吃饱穿暖,衣食富足之后,他想要位列人上,有了一定地位之后,他想要做将星,如今知道至尊之位就在眼前,他也想争一争。 青阳子叹息摇头。 贾演无奈,起身行礼,就要退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青阳子说话了,声音缥缈,犹如从天际而来,又像在耳边诉说:“此间真龙,身负大气运二十年。” 贾演顿了顿,仿若不觉般走出去,走出了青阳子的院子,才靠在院墙上喘气,这个世界真有神通!青阳子最后说话的时候,贾演一下子觉得周围的空气在迅速流动,空气变得厚重,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贾演绕到正殿,白云子已经在等着他了,白云子把一本蓝色封皮的书交给贾演,道:“居士若有闲暇,可在天门暂留,三日后,就是贫道接任掌教之仪,还请居士赏光。” 贾演恭敬接过书本,道:“乐意之至,不胜荣幸。只是,青阳真人卸任掌教之后,将闭关参悟,还是云游四方。” 白云子微笑,道:“师尊俗缘已了,不日飞升,位列仙籍,福生无量天尊。” 贾演还在担心青阳子会把今天的话告诉别人,没想到他已经时日无多。 “白日飞升,可见青阳真人身负大功德,不知小子可有幸一见。”贾演请求道,但他估计没多大希望,道教飞升是门派幸密,不可能让他围观的。 果然,白云子道:“居士只可在天门客院居住,师尊飞升之时,整个天门山均可见。” “小子不比道长,俗物缠身,无法久留,不知何日是羽化仙日?” “天机贫道也不敢窥探,不过此间前后十日罢了。”白云子回答。 贾演才放心住下,又趁机像白云子打探:“青阳真人火眼金睛,小子在真人面前无所遁形,不知天下有多少人能有此功力。” “天下间唯师尊一人尔。”白云子解释到,只有道家会有人专门精修相人的本领,如今佛门也昌盛,但目前还没有修为能答道青阳子这个水准的人。 贾演彻底放下心来,见证了白云子继任大典,又时不时绕到青阳子的院门外,指望能再见青阳子一面。 请见了好几天,终于见到了,总共也没待几分钟,出来后,伺候青阳子的小道童就高喊,“真人飞升啦。” 在天门的所有天一道道士都飞奔过来,他们也是知道青阳子飞升在即的,贾演紧张的和白云子解释,毕竟他刚刚见过人家,人家就死了,即使有飞升这么一说,还是死了啊。 白云子安抚了紧张的贾演,贾演也不耽搁他们道家的仪式,直接回了客院。 最后见面的时候,贾演问了青阳子一个问题:“此间如我和越王世子般的人多吗?”穿越者多吗? “唯汝等二人。” “日后还会有吗?”现在没有,以后还会有穿越者来吗? “此间不再有。” 贾演到龙虎山的目的全部到达,安心下山了。 第1章 .5在线阅读 <!t; 第1章 .5 第1章 .5 第1章 .6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6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6 <!go> 贾演明白了自己要走的路,就快速回了自己的基地,面对伸来的众多橄榄枝,一一拒绝,领着前两年收来的私兵,开始了征战之旅。 贾演虽在江苏,但离省会金陵有些远,如今他一路往北,打算在北方开辟底盘,首先撞上的就是世家府兵。北方是唐王的基地,但贾演此时,还未被唐王放在眼里,敢称王的,都志在天下,贾演这样草根出生的泥腿子,根本没有被根深树高的世家、唐王放在心上。逐鹿天下,大浪淘沙,最先被淘汰的,总是没有背景的小人物。 贾演的第一步放在了河南,河南是正统的“中原”,世家林立,王、李等大姓,在此聚族而居,实力雄厚。面对山东、河南的选择,贾演选了河南,因为山东乃文人圣地,日后想要有个好名声,对山东最好谨慎一点。 第一战,贾演带着贾源,带着他亲自带出来的二十几位爱将,领一万人,拿与苏、录、豫、皖都接壤的徐州开刀。 徐州古称彭城,历史悠久,本为华夏九州之一,如今也是名城,由世家将领王麟镇守。既然是名城,它的城墙就一定当得起这个名,贾演化妆亲自来打探的时候,望着高耸厚重的城墙,也必须对人的创造性表示感叹。 徐州兵强马壮,城中兵马贰万左右,粮食充足,王麟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所以即使周边有如贾演般的几股较大势力,徐州也不认为自己会被率先攻打。“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之地”不是说着玩儿的,徐州既然这么重要,即使有厚厚的龟壳,贾演也不会放过。 走陆地攻城路线明显难度大,贾演只好从水路进发。徐州豪强林立,唯一可以钻的空子就是普通百姓了。 徐州水系发达,后世已废的黄河,如今依旧穿城而过,京杭大运河也从这里中转,加之北部的沂、沭、泗水系和南部的濉、安河水系,基本形成了一个密集的网络。贾演练兵的时候,很注重水陆结合,如今水军形同虚设,真正的战船都在海上,有本事的人,瞧不起在河里翻腾,没本事的人,连船队都组织不起来,所以河上跑的,绝大多数都是货船。 贾演这边把士兵装成贩货的苦力,分四队,分由贾演、贾源、李波、刘安带领,从四方突击徐州,以烟火为号,若是败了,从徐州港撤退,海上已有船只等候。贾演对自己此生第一战,既高兴,又忐忑,只望一击得中。 四队人马头天潜入,第二天凌晨发起攻击,徐州守将王麟也没有料到有人会率先攻击徐州,明明旁边还有很多软柿子啊!但世家出身的教养与素质不是吹的,王麟很快组织起了反攻。 双方激战一天,从凌晨到第二天傍晚,贾演所在军队,赢得惨胜,损失最重的,就是贾源所在一队。 贾源几年才十一岁,拖着和自己一样高的长刀,分奋力杀敌,即使有老人在旁边看着、辅佐,还是太紧张了,开始的时候指挥失误,后来终于冷静下来,凭着自身勇武,摆把局面稳定下来。 贾演快速占领徐州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土豪、分田地,把“不配合”的土豪劣绅都杀了,空出来的田地分给真正赤贫的农民,并有一系土地列优惠政策,又颁布安民告示,恢复生产。 在民政这一块,贾演反而比打仗更熟悉,他手下也有不善治军,善治民的,贾演不吝啬提拔,指望他们能早日独当一面。 徐州城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打下来的消息,着实震动四方。唐王尤其气愤,徐州战略位置之重要不用赘述,最可恶的是,其他几大势力的底盘上都没有贾演这样的刺头,虽小有波折,但都在可控范围内,为什么是自己的底盘先出事儿? 唐王认为,必须给贾演为代表的小势力一个警告,给其他几王一个警告,贾演就是杀鸡儆猴那只鸡。 贾演能把徐州打下来,就知道必然面临一场艰难的守城战。所以,在占领徐州城后,他们有盲目扩张,而是,把徐州和他曾经的基地连成一片,抓紧清理间谍、训练军队、安抚民生。 唐王军队的到来在意料之中,唐王虽生气,但也不至于派主力过来围剿。领兵的是唐王的幼子,当然小王爷充当的是吉祥物,真正做主的还是唐王麾下老将卢牧之。 小王爷领先遣部队先来试探虚实,遭遇的是联排的绊马索、铁蒺藜、陷阱、毒/药……连个人都没有看到,先遣部队五千人,就被气急败坏的小王爷,指挥得剩下不足一千。 贾演的陷阱虽狠毒,但多不致命,贾演如今的问题就在于,人少啊……他就一个徐州,还是刚打下来的,到哪里去补充兵源?被俘的人,经过再教育,还是可以成为他贾家军的一员的。 等卢牧之接到急报,赶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徐州城外一地的尸体,和一个暴躁的小王爷。 卢牧之探了口气,先安抚住小王爷,又写信给唐王,希望唐王可以召回小王爷,战场凶险,看来对手也不容小觑,他可不敢把这个活祖宗留在这里了。贾演会给他这个机会吗?小王爷年轻气盛,此战是他建功立业的开端,自然要赢得风光,才有资本回去争权夺利。如此明显的猪队友属性,贾演怎么可能让他回去。 现在徐州城墙上天天定时叫骂:“对面的龟儿子,有本事你别躲在龟壳里啊!”“乳臭未干的小儿,不回去吃奶,跑来拖累同袍!”“这姓唐的莫不是间人,不然何故害死众多兄弟,简直是在帮我们啊!”“别躲了,你再躲也不过是暴尸荒野的命!” 诸如此类,贾演手下,还是有很多人才的。 小唐王爷在主帅帐中,暴躁得走来走去,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过一个土里刨食的下等人,居然敢这样侮辱我,欺人太甚!” 卢牧之本来打算让小唐王爷回去的,现在看来不行,也只有尽力劝到:“小王爷误恼,武将,还是要战场上见真章的,那竖子不久是想激怒殿下吗,殿下莫上了他的鬼当。” 小唐王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道:“我自然不会上当,让他得意,只是……只是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卢叔,您看,可有什么办法,能快点把那小贼打出来吗?” “小王爷不必担心,那竖子一无名师教导,二无名士扶持,不过侥幸得了徐州,用的还是卑鄙的偷袭,只要小王爷稳得住,咱们迟早是要赢了这一仗的。”卢牧之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终于把小王爷劝回了自己的营帐。 卢牧之就在对面敌军的叫骂声中思考,也不知怎么回事,对面的人是用什么办法把声音传的这样远,且一天十二个时辰不休息,这都三天了,哪儿来这么多嗓门够大的人。 看卢牧之在椅子上思索,他帐下谋士也不是吃素的,直接道:“大帅,这贾演谁都不骂,只骂小王爷,还是看准了小王爷年轻人,经不起,想激怒他呢。” “这话谁不知道呢,就是小王爷自己也清楚,我只怕小王爷此时还能控制得住,要是贾演又想什么新词一骂,他自己又拎不清了。”卢牧之道。 “其实小王爷的话也有理,总不能任他们疯狗一样叫唤,总要想个办法,先杀杀他们的士气。”谋士建议到,他想,贾演没什么根基,只要士气一破,自然就管不住手下,他们也好趁虚而入。 “谈何容易,贾演既有本事把徐州打下来,就不会这么轻易让咱们反攻,我和小王爷说的是一层意思,但反过来看,没有投靠什么势力,也没有名士帮扶,就这样自己立起来的,本事也不小。”卢牧之感叹。 “不过一战,能看出什么?”长须谋士不屑,他这样从小受精英教育的人,都是三四十岁才上战场观摩的。 “莫欺少年穷啊!”卢牧之摇头,“听说此战最年轻的副帅是贾演的同胞弟弟贾源,那贾源今年才十一岁啊!你我十一岁在做什么,小王爷十一岁又在做什么,逆境出人才啊。” “大帅!”谋士不赞成的呼喊道。 “正因他们可以预见的辉煌未来,我才要把这注定是我唐王的劲敌除掉,不然等他们羽翼丰满……” 唐军营帐中,主帅在分析战事,贾演又何尝不是在日夜推演。 贾源把手上的左手吊在脖子上,掀帘子进来,道:“哥,有头绪了吗?咱们怎么打?” “过来坐,手没事儿吧。”贾演把弟弟引到地图的正前方,关心道。 “没事儿,流矢所伤,擦破点儿皮。” “那你的皮可真够厚的,擦破点儿皮,留那么一大滩血。”贾演打趣道,让一个孩童上战场,在前世,他绝对会上军事法庭的,但现在,他没有时间了,贾源也没有时间了,只有早日适应。 “哥,地图上怎么这么多巷子,咱们是要打巷战吗?”贾源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指着地图上的标示问道。 “徐州才打下来多久,我可不敢玩儿巷战,说不定从哪儿冲出一队隐藏得深的世家忠仆,就让兄弟们白白牺牲了。” “那这是干什么?”贾源不明白了。 “给你和小唐王爷准备的战场,怎么,怕了。” “谁会怕!”贾源挺起小胸脯,不服气道。 “再过段日子,等大家的耐心都磨得差不多了,我会‘急功近利’‘年轻气盛’的主动出击,吸引卢牧之的主力部队,小唐王爷是真年轻气盛,活了这么大,没受过这般罪,肯定会趁我后方空虚的时候,来偷袭,你就准备好伏击他就是。”贾演解释道。 “当然,要是小唐王爷人中俊杰,就是不上当,你就领军来与我汇合,共同歼敌,后方交给李波。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重伤了,等留言放出去,让他们以为我是气疯了,想给你报仇。” “放心吧,哥,装病我最拿手了,我从来就没有被娘亲拆穿过。”贾源一不注意就说到了,死去的爹娘。 贾源摸摸他的头,幽幽道:“娘亲啊,她在天上,会为我们骄傲的。” 第1章 .6在线阅读 <!t; 第1章 .6 第1章 .6 第1章 .7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7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7 <!go> 再等了一个月,多才多艺的叫骂军士,也再想不出新词儿,双方耐心都到顶了,这时候唐军突然发现贾演这边,在收罗名医,细细打听才知道,贾演的同胞弟弟贾源病危。 还不等卢牧之做出什么反应,天还未亮,红了眼的贾演就不顾道义,没有提前知会,就开战了。选的是卢牧之军队里最弱的南军,还有人马绕到后方烧粮草。 卢牧之当机立断,自己出阵迎敌,让自己的副帅到后方保护粮草,让小王爷镇守大营。 徐州本是平原,一眼看到天边,有多少人马是确定的。斥候来报,贾源一方兵丁一万以上,卢牧之才以为贾源是带了主力过来,要决一死战。但打着打着,卢牧之发现上场的就是前面的一千人左右,后面看着烟尘滚滚,就是不见来人。 卢牧之甩了斥候小队长一巴掌,喝道:“你真看清楚了,别是马尾巴后面绑的树枝,糊弄本帅呢!” 斥候也委屈,“大帅,绑树枝,烟尘肯定杂乱无规律,用观尘之法望去,烟尘明显是一队一队的,该是马蹄踏出来的。” 贾演表示,作假为什么一定要用树枝,我可以用四块木头啊,模拟马蹄嘛~ “不行,再让你的人去探探,总觉得不对。”卢牧之吩咐道。 斥候再去探,耗费了好几个兄弟,终于弄清楚了,飞奔来报:“大甩,那小儿果然是骗我们的,没有援军,就是个空壳子。” “大帅,难道他们的主力去烧粮草了,还是去偷袭大营了,好个卑鄙的小儿!”副帅咬牙切齿道。 “不去管他,本帅在大营留了足够多的人,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呢!这贾演既有本事来,就把命留下!传令各部,围剿,一个不留!”卢牧之下令,中军开始步步紧逼,在旁边掠阵,警惕所谓“援军”的侧翼也掩杀过来,刘安抹了把脸上的血水,道:“爷,他们发现了,咱们撤吧。” “嗯,按原计划进行。”贾演道,最危险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贾演一方,趁着敌军还没有完全聚拢,最边上的、实力最弱的一部,已经开始撤退了,留下五百人,都是好手,马好、刀好、身手好,都是贾演训练出来的精英。 这五百精英全部换装,马裹后甲,外围持长矛,内围持长刀,只五排人,若有队友不幸,立马接替位置,形成一个锋利的箭头,把渐渐合拢的唐军入长刀般,分割成几块,为早先撤走的军队断后。 “小子好胆!”卢牧之大喝一声,让他最爱重的中军出战。 贾演就在他队尖刀的刀尖上,就在箭头上,一马当先,快速在中军里几进几出,速度之快,很多唐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冲杀了几个来回。而且贾演和他的人简直悍不畏死,好不容易冲出去了,众人都以为他们要回撤了,结果他们又冲回来了,贾演身边一个擅长射箭的小将,更是张弓连射三箭,差点杀了卢牧之。 贾演这一队在唐军中来回奔袭,等到马受不住了,贾演才组织回撤。卢牧之看着已乱了阵型的大军,心中愤恨不能一次把贾演斩落马下,吩咐收拢军队,也回防大本营。 卢牧之不担心他的大营,敢出来自然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奈何总有猪队友拖后腿,等卢牧之回大营的时候,先是去阻截烧粮草那一队的人回来禀报,贾演他们根本是“围点打援”,他们的目的不在粮草,只在路上伏击去保护粮草的人,副帅带领的人马损失惨重。卢牧之听得心火上涌,一脚踢开哭诉的传令兵,喝道:“何不早报!” 他还没喘匀气,留守的大将就在帐外吵着要见主帅:“军情紧急,尔敢拦我。”留守大将在帐外高喊,卢牧之赶紧让他进来。 大将进来先把传令兵之类不相干的人赶出去,才放低声音和卢牧之和几个副帅大将说话,他还不敢让人知道小王爷不在营中,怕影响军心,小声道:“小王爷去攻打徐州城了!” “什么!”卢牧之拍案而起,“你怎么不拦着他!” “末将怎么没拦……”留守的大将苦笑道,“大帅预估贾演会派人来偷袭,末将也不敢擅离职守,不过已经把最精锐的士卒派给了殿下,杀敌不能,自保无虞。” 其他人也劝卢牧之道:“大帅放心,贾演手下就李波、刘安两人能主持大局,李波和贾演一起,刘安在偷袭粮草,无人可以伤了殿下。” “你们懂什么……”卢牧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传令兵就高叫起来:“大帅,大帅,小王爷的尸身被挂在徐州城头上了。” 卢牧之眼前一黑,还是骑马快奔至城下,果然是小王爷!! “哈哈哈哈!”贾源子啊城头上大笑:“卢老儿,气疯了没有,你家唐王蠢,生出了个更蠢的,还想偷袭徐州城,被我全歼了,啊哈哈哈!” “贾源!你好大的胆子!”卢牧之看见贾源姿态嚣张,还拿着鞭子在抽打小唐王爷的尸身,华丽的铠甲早已被剥下,小唐王爷身上穿的只是一层锦衣,如今锦衣已经碎成几块,零落得挂在尸身上。 “正是你家小爷我,卢老儿,你耐我何?还是想想怎么和唐王交代吧。”贾源示威完,就退出了卢牧之等人的视野,卢牧之面色沉重的带着一干将领回营。 城头上,贾源退后几步,估计城下的人看不到自己了,猛得做到地上,把鞭子仍得远远的,对站在内侧看热闹的贾演抱怨道:“行了吧,狠话放了,尸体鞭打了,我能回去了吧,天啊,哥,你居然让我鞭尸,太恶心了。” “好了,好了,不过是让你装着鲁莽气盛的样子,这样才能迷惑敌人。好,好,好,算我不是,来,哥扶你起来,先回府衙吧。”贾演无奈的扶起撒娇的弟弟,虽然贾源不承认他在撒娇,往府衙走去。 贾演等人攻下徐州城,没有单独找住处,所有主事的人都集中在府衙办事休息,如今徐州城还不算稳当的落在他们手上,不能掉以轻心。 回到府衙,大家集中通气,布置战事。 贾演首先问:“伤亡如何?” “守城的轻伤五百,重伤二百,战死七十;偷袭粮草的轻伤七百,重伤一百,战死五十;对阵中军的无轻伤,重伤八百,战死五百。”赵全流利的把数字报了出来,赵全如今统揽后勤,效率十分高,虽是约数,但贾演他们也才回来。当然伤亡数字能这么快就统计出来了,和贾演用的先进军制也有关系。 “战死这么多人?”贾演沉吟道:“我们的人不多了,让收罗来的大夫充做军医,先给士兵们看病,后勤这块也保证他们吃饱穿暖,既然没死在战场上,就别让他们死在病床上,重伤的人也尽力救回,日后他们不能上战场了,就安排在后勤做事,或者给他们安排个活计。赵全,你日后提醒我,多置田庄,好安排伤兵。” “是,爷。”赵全是最早跟着贾演的三十五人之一,对贾演的称呼一直是“爷”“主子”,完全把贾演看成是他们的天。 “哥,这次小唐王爷死在了徐州城,唐王可定不会善罢甘休,卢牧之也要攻下徐州,将功补过,借来攻势肯定更猛,我们怎么办?”贾源问道。 “我也在想呢!”贾演皱着眉头道,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这打仗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以前知道的也是些理论知识,早几年,也是剿匪,游击,哪儿有机会和正规军作战。 “哥,要不咱们火攻吧,绕到唐军大营后面,一把后烧了就是!”贾源建议道。 “不行,一把火岂不是把粮草也烧了,咱们的存粮也不不多了,要是能烧,我今天就烧了。”贾演否决了。 “是啊,看着那些粮食,真要一把火烧了,我也心疼。”赵全接口道,他管着后勤才知道,几万大军,每天的粮草是多么庞大的数字。 “那咱们偷袭?”李波提议。 “经过这一回,卢牧之肯定有防备了,偷袭也太管用。”贾演也不同意,偷袭要的就是趁其不备,卢牧之多年老将,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靠谱不靠谱的建议,贾演看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结果,接把大家伙儿赶去休息,只说有主意了再来商讨。 小唐王爷的尸体在城墙上挂了三天,威慑、激怒、表态的作用都达到了,贾演也派人把尸体送还给了卢牧之,只说:“卢帅伤了我弟弟,我不过还以颜色,小王爷出身高贵,不忍辱之。” 艹,你都鞭尸了,还什么不忍辱之,卢牧之心头万匹草泥马崩腾而过,然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人家还是来送还尸体的,卢牧之只好让使者活着回去了。 贾演想尽一切办法,还没参详出来要怎么干死卢牧之,结果,就传来了卢牧之被唐王叫回去的消息。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啊!唐王这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太不把贾演放在眼里了? 贾演巴不得唐王再抽几回,四处散步谣言说,卢牧之护主不利,唐王要斩他为爱子报仇。唐王不杀贾演这个罪魁祸首,怎么会反而杀卢牧之呢?就是这样死逻辑的传言,还是击中了几位武将的小心思,唐军顿时乱了。 这个时候,贾演自然趁乱出击,歼灭唐军有生力量,俘虏大量唐军,这些人都为日后名震天下的贾家军添砖加瓦了。 第一战这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第1章 .7在线阅读 <!t; 第1章 .7 第1章 .7 第1章 .8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8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8 <!go> 万事开头难,反之,贾演已经开了一个好头,剩下的就水到渠成,顺势而为了。即使过程还是颇有波折,但三年的时间,贾演已经把河南、山西、陕西、甘肃一代都打下来了,北边打到草原,和蛮族接壤的地方,南边就是越王的地盘,西南是有天险护卫的四川及云贵,东面是收缩势力后的唐王。 三年时间,贾演已经名扬天下,贾源也得了“少年英才”的赞誉,就是他手下的李波、刘安、赵全之流,也是有名有姓儿的人了。 这一二年,因为地盘越大越大,也有很多来投的谋士进谏,请贾演称王,只是贾演都没同意,当然这不是打着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主意,只是贾演还在观察主角光环。 这三年,越王世子也不是白过的,或者现在应该称他为越王了。世子和越王的关系并不太好,越王其实重来没有动过立他为世子的念头,只是嫡子死了,现培养个继承人也来不及,现在的局势必须推个继承人出来稳定人心,所以才有越王世子的轻松上位。要贾演说,这也是穿越者的运道。 奈何请神容易送神难,越王世子上位,招数越来越多,越王招架不住,准备联合不受宠的世子妃、世子妃母家一举把世子拿下。 还是那句话,主角光环又岂是那么容易破的,在贾演看来,越王和世子妃的联盟已经是牢不可破,绝无破绽的了,可是越王世子还是“机缘巧合”的撞破了阴谋,在谋士的建议下,越王被重病,世子成功上位。 如今人人称赞的越王,也遇到了难题,三年已满,他不知道,他许出去的大元帅,还愿意回来不? “王爷,贾演已经占据四省之地,手下兵强马壮,又如何肯这么轻易的归顺王爷。”越王手下首席谋士吴郡道。 “他曾答应过本王三年之后回来的。”越王道。 “答应?恕臣直言,王爷这三年中可有与贾演通信?贾演可曾立下文书契约?”吴郡得理不饶人道。 越王不说话,他要怎么说?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人,就该是一诺千金的“古人”,要知道,他也很不理解,古人常常为了一些所谓的道义就不顾自己的性命,家人的性命,赵氏孤儿居然可以流传千古,被他牺牲的孩子又何辜;埋儿奉母居然是孝行,他儿子的命不是命吗?即使不理解,越王还是对古人有很直观的认识的,古人重诺。 看越王说不出理由,吴郡道:“王爷,当日的贾演不是今日的贾演,逐鹿天下的大业摆在眼前,父母妻儿都不可信,更何况一个外人,一句只有您和他两人知晓的诺言。” 越王被噎了一下,不高兴的挥手道:“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总之先不要和贾演起冲突,再看看吧。” 吴郡还想再劝,后院却有丫鬟上前来请示道:“王爷,雪夫人动了胎气,想请您去呢。” “好,这就来。”越王如今后院混乱,曾经的王妃已经去了,没有留下一子半女,越王新收了许多美人,有世家大族联姻的女子,也有平民女子,更有他身边一直伺候的婢女,统统不设分位,均称夫人。 吴郡看着自己效忠的主公就这样抛下正事往后院而去,心中失望不已。对着同处一屋,却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同僚,道:“王爷这样,大业何时可成啊!” “你有何必担心。”那个搭话的谋士,眼皮都没抬,他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很习惯了,“主公自有主公的道理,就算主公什么都不做,功业自然也会落到他头上。当初老王爷和世子妃的谋算,就是我事后知晓也要称一声精妙,可主公什么都不准备,也能在紧要关头撞破阴谋,这样犹如神助的命格,还需要汲汲营营的谋求什么?” “犹如神助吗?”吴郡低语道,可能这世上真有神明吧,他总觉得王爷的学识与心性不符,见识与年龄不符,要知道,能精通一门学问的人,必须要专心致志,忍受苦难寂寞,最后才能大成,每一个智者、能人心性都是坚不可摧,无法动摇的。 可惜自家王爷、主公完全不具备这样的心智与魄力,做任何事都真的犹如神助,这还是人吗?当然这样的疑问,吴郡只是在心里想想,绝对不可能宣诸于口的。他另起一个话题道:“那贾演的事怎么办?” “等王爷决断吧。”另一个谋士事不关己的模样,放下茶杯,施施然的走了。 吴郡没有办法,只有等王爷的心思从后院抽出来再说了。 贾演怎么办?在围观了被主角光环啪啪打脸之后,贾演还能怎么办? 这日,贾演带着贾源单枪匹马进了金陵城,当然表面上单枪匹马,他规模宏大的护卫队留在金陵城外,城里早就已经有打入内部的探子了。在越王的治理下,金陵城简直就是一个筛子,这样的筛子居然没乱,还要再安稳十六年,贾演简直累觉不爱。 到了越王府,贾演亲自上前与门子说话,道:“去通禀,贾演求见。” “贾演是什么东西?”那门子颇有炮灰风采,看贾演贾源只有两人,且衣着不是很光鲜,口出狂言道。 贾源怒眉倒立,眼含凶光,就要开口叱责,贾演摆摆手,道:“跟只看门狗计较,没得失了身份。” 那门子还想回嘴,和他一起当差的总算把“贾演”这个名字来回嚼了几遍,想起来是谁了。连忙捂住他的口,噗通跪在地上,磕头道:“贾将军恕罪,贾将军恕罪,这门子有癫病,如今犯病冒犯您,不是有意的,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他一命,饶他一命。” 捂同伴嘴的门子是个机灵人,头可得砰砰作响,贾演又何必为难一个门子,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那门子放开同伴的嘴,让他赶紧去通报,自己引着贾演贾源兄弟,慢慢往王府内去。 还没到正厅,越王就已经迎了出来,看到贾演单枪匹马的来了,越王的心就放下一半,虽然他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古人性格很有信心,但在他身边说风凉话的人多了,越王也越来越动摇,如今看到贾演,真是再好不过。 “贾兄弟,你来了。”越王大笑而出,拍着贾演的肩膀道。 “主公,三年之约已到,贾演践诺而来。”贾演又恢复的高人姿态,言简意赅到。 “好,好,贾兄弟果然是一诺千金!”越王高兴极了,引着贾演往大厅而去。 进门分宾主落座,贾演向越王介绍到:“主公,这是我弟弟,贾源。” “贾源见过主公。”贾源在的路上已经听他哥仔仔细细说清楚了,包括飞升的道教名人青阳子的预言,除了贾演自己穿越而来贾源不知道外,其他都清楚了。既然知道哥哥的计划,贾源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开口就叫“主公”。 “少年英才不外如是。”越王赞叹道,“贾源兄弟贵庚啊?” “臣今年十四。” “才十四岁就立下这样赫赫战功,实在是不容易,天才啊,天才。”越王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不敢当主公夸赞。”贾源谦虚道。 越王和贾源不熟,潜意识里,还是亲近自己收下的第一个武将——贾演,第一个嘛,总是特别的。 “贾兄弟,和我讲讲战场上的事吧,你是怎么三年就连下四省的,真是当世战神!” “主公恕罪,臣不擅言辞,打仗,无非就是更快更多的杀人,这些好像天生就在臣脑子里,用的时候知道怎么用,让臣说出个一二三来,臣也不知如何说。”贾演面露羞涩道,“臣麾下有一亲兵,名唤姚乃杰,口齿伶俐,全程参与战事,可为主公讲解。” 越王即使有些扫兴,但相信这就是高人风范,而且再是高人,不也称自己为“主公”吗?心头还有些自得。 贾演从怀中摸出一个双面玉牌,上刻龙九子之一的睚眦,自古就是用在军队中,兵器上,震慑敌军用的,双手奉上,道:“这是我军虎符,请主公收下。” 越王单手拿起那面玉牌,前前后后仔细看了看,雕工精美,但也不是不可复制,完全不明白古人为什么用这个做兵符,甚至还发生过偷盗兵符的事情,自己仿造一个不就是了嘛,反正图案又不复杂,据说古代能工巧匠很多的。越王看了看,又把虎符还给贾演道:“你平日打仗要用这个,我拿着做什么,你自己保管就是。” “主公,此乃投诚信物,臣三年未归,自有小人进谗,臣自不要紧,只是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实在不忍他们战场流血,官场丢命,您知道,武将就是率直得近乎鲁莽。”贾演诚恳道。 “本王知道,本王怎么不知道,自古被冤枉的武将还少吗?本王不是自毁长城了,用人不疑,贾兄弟值得信任,任何人说,本王都不会动摇,你放心!独怜一片精忠骨,不死沙场死法场。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越王还凑了四句诗。 贾演虎目含泪,起身深深一揖,道:“主公……”却因激动难忍,不知如何表达。 越王拍了拍他的臂膀,道:“本王都懂,你放心征战,本王不会让你在前线流血,在背后还要流泪的。” 贾演像收拾好情绪那般,平静点头,但目光坚毅,定定的看着越王。越王自认能从贾演的眼中看到忠心。 他们三人说了几句话,越王座下得到消息的文臣武将也纷纷前来,越王给双方介绍。能叫出名字的,都是彼此听说过的,他们这些人之间,反而更有共同话题。 众人移步接风宴,酒过三巡,谋士的代表吴郡,就委婉要越王索取贾演投诚的信物,还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以吴郡对帝王心性的了解,这样的话,足够让越王对贾演有基本的防范心里。 贾演像没听懂一般,人人问都只有一句:“但凭主公吩咐。” 越王刚刚想到的是什么,是马革裹尸、是岳飞、是袁崇焕,总之都是冤死的名将,现在又有文臣咄咄逼人,武将质朴忠心,怎么选择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本王信贾演,不必多言,本就是本王的兵马大元帅,执掌帅印有何不可?”越王霸气道。 贾演似无表示,但恰巧让越王看到他湿润的眼眶,转头又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越王非常满意。 一顿接风宴,大致圆满结束。贾演走出众人的视线,揉了揉大腿,对这贾源,小声抱怨道:“差点就笑场,掐得太狠,肯定青了。” 第1章 .8在线阅读 <!t; 第1章 .8 第1章 .8 第1章 .9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9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9 <!go> “哥,你也太冒险了,兵符说交出去就交出去了,万一他真的拿了怎么办?”回去的路上,看周边没有行人,贾源小声道。他们还要在金陵城多留一段时间,在城中租了座宅子。 “放心,越王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他对自己的人格魅力非常有信心,就算他拿去了,又如何调动贾家军,难道和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会不追随我们,反去听从一面令牌。”贾演道,越王如果要取代他们兵符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在他们中间收买一部分人,有熟面孔出面才能收服这只军队。贾演相信自己的中层将领里没有叛徒,但主角光环太耀眼,万一遇到“巧合”“为你好”之类的,所以,只要和越王、越王势力有接触的,都是贾演重点防备的对象。 姚乃杰是贾演最早收拢的三十五人之一,不擅征战,但口才好,情商高,非常适合给贾家军做形象代言。 在金陵的日子,贾演献上了他手下四省的地图,足以满足越王手下的文臣武将,但“见多识广”的越王又怎么会把这个放在心上,但架不住姚乃杰和他原本手下天天说,他也意识到贾演把这个拿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样一件不容易的事,肯定是越王手下联合逼迫,贾演才不得已拿出来的,姚乃杰非常强调这件事。 姚乃杰在来的时候,贾演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也做过针对训练。 “还望王爷妥善保管,此物乃贾家军十万性命所寄。”姚乃杰动情道。 “你放心,王府非常安全,我会妥善保管的。”越王道。 姚乃杰在心里抽搐,王府安全?你在逗我吗?谁不知道,王府就是个筛子啊!多亏爷给的地图只是大致图,且有陷阱、错误,不然早晚让你坑死。姚乃杰真诚的看着越王,十分感佩。这样的人,居然能在乱世里活下来,真是见鬼了。 越王看着佩服不已的姚乃杰,十分自得,这就是领先千年文明的力量,这就是现代人的优势,越王自得了一会儿,又为后院的召唤而去了。 贾演到金陵来的目的有三,一是投诚,蹭主角光环;二是交换,他拿不实的投靠要和越王手下交换物资、信息;三是陷阱,离开大本营,不相信唐王和其他势力不动心,不论是截杀贾演,还是趁机攻打四省都是个好主意。贾演重点防范的还不是唐王,而是和甘肃接壤的蛮族,现在贾演最大的压力是草原人。 所以贾演此次到金陵来,还是要用影影绰绰的“杀胡令”“寇可往我亦可往”之类的激起越王的好战心理,更要在他心理树立抵抗草原人是千古功业的形象。不然万一他哪天不顾时代背景,或者被草原女人迷惑,就要“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的时候,贾演才真要吐血…… 在回程的队伍中,贾源已经悄悄回去了,知道这个消息的就是贾演和跟着贾源走的人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如今贾演身边还有和贾源身形相近,身披铠甲的少年,带着头盔和面罩,其实不太看得清面容,贾演要为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做准备。 果然不出贾演的预料,在回程的路上,他受到了大量的狙杀,草原人、唐王,甚至四省中表面顺服的势力,都一下子跳了出来。 贾源在内主持大局,贾演在外施加压力,顺利把四省地盘再梳理了一遍,把草原人赶回了老家。 现在贾演也不紧赶着攻打唐王了,这样的功绩,还是留给越王吧。他现在要做的是掺沙子,在日后的首都及其周边埋下势力。为什么贾演可定首都在北方?要知道现在时人还是多以南面为首都的,即使不是金陵,也该是洛阳。贾演会告诉那些人,越王心里的首都只有一个吗? 时间飞快流逝,贾演巩固北方,渗透南方的时候,越王也完成了对南方的统一,如今越王的势力大增,现在就是龟缩的陈王和唐王了。 众文臣武将聚集,商讨如何攻打,统一全国。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建议,独贾演一言不发。 “安民为何不说话。”越王也入乡随俗的称呼贾演的字。 “若论军力,我负责攻打蜀中,收服云贵;任浩将军挂帅,出击唐军;主公坐镇中原,是最恰当的。”贾演也直接揽活道,“但近日留言纷纷,只说演功高震主,演也斩杀了数名进馋之人。天下大势,均在主公心中,演,惟命是从。” 越王已经过来多少年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有了进步,看着手下欲言又止的文臣武将,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哼!难道自己会是朱八那个丑八怪吗?用人不疑,贾演明明就是最忠心的武将,就因为不擅言词,总被这些文人,和嫉贤妒能的武将记恨。本王这么英明神武,是不会受挑拨的! “就事论事,安民是什么人,本王还不清楚吗?众将听令,贾演领军三十万,收服蜀中;任浩领军二十万,攻打唐王,一切军需后勤,听两位大帅调遣,不得有误!” “是!”众人轰然应诺。 感谢这些年来孜孜不倦的形象塑造,贾演带着贾源又开始了伐蜀之旅。 经过十六年的战争,越王四十三岁,他到此间已经十七年了,贾演三十四岁,他来此间已经十九年了,他们都等到了胜利的果实。 越王登基,国号大越,称太/祖,祭社稷。 后宫无立皇后,位分不明,诸子继承权不明,混战一触即发。 受封功臣时,贾演、贾源不出意料的被封为宁国公、荣国公,一起封国公的武将,还有六位,并称八公;越王同父异母弟也被朝臣所请,封郡王,并称四王。此时的皇帝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想着自己在历史上的功绩,开国皇帝,还要开创盛世,嗯,还有皇帝做到六十岁,然后和红颜知己一起畅游全国,怎么想,都是大好人生呢! 贾演把手下的大将撒到全国各地,贾源被派驻抵御草原人,贾演也托词常年征战,身体撑不住了,在京城修养。 如今的天下,虽说名义上一统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势力最大的是贾演这一支,整个国家西南、西北、东南,都是他们的地盘,只有京城和东北这一片还在其他势力的掌控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枭雄都愿意奉如今的皇帝为主? 贾演在京城,护卫府邸的还有皇帝特意允许保留的府兵,按制是五百人,但贾演受宠,皇帝特意让他增加到一千人,以护卫己身,都是被层出不穷的刺杀闹的。 贾演时常拖着病躯,去陪皇帝聊天,重来不在皇帝面前示弱,但这天说着说着,贾演就昏过去了。皇帝刚要叫御医,贾演就醒过来阻止道:“陛下,臣时日不多,就不用劳烦御医了。” “这怎么行,你才四十岁不到,正值壮年!”皇帝也慌了,在他的设想里,贾演要活到他死之前再杀的,这样就可以给他日后选出来的继承人铺路了,现在死了算什么? “陛下……”贾演声音哽咽道:“臣本不想让陛下担忧,可这不争气的身子……”贾演捶打着自己的双腿,侧身仰起头,把眼泪逼回眼眶,道: “这话不该臣来说,但臣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贾演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递给圣人道:“这都是诸位皇子拉拢臣的书信,有自己亲笔写的,有妻弟、门客写的,在臣的书房已经是厚厚的一叠了,臣是陛下的臣子,又怎会受这些人的蛊惑……” 皇帝接过这些信件,怒不可支,他自认对这些儿子不薄,他们怎么敢!果然,皇家就是没有亲情的,枉费了他这么些年来的教导! 贾演从来就没有“疏不间亲”的忧虑,在这位陛下的心里,儿子和他能算亲吗?真正亲的是那些女人吧,他肯为了一个女人的眼泪改变决定,可不会为了一个儿子的血动摇,这些年死在后宫争斗中的血脉,还少吗? 陛下终究是陛下,拿着证据,天子一怒,雷霆一击,贾演交上去名单中的二十几位皇子就全部烟消云散了,连带他们的母妃也被赐死。皇帝不会想他杀儿子,他会留下什么骂名,他还是有基本安全观念的,杀了儿子,就把他们的母亲一起杀了,不然哪儿敢回后宫睡觉。 贾演对此也很惊讶,还以为这位皇帝还会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无敌,留着那些女人呢! 出了这样的大事,众人又怎会不查,一查就查到了贾演的头上,攻击贾演的奏折差点把龙案压塌了。 然而皇帝早就让御医给贾演诊过脉了,贾演已是强弩之末,活不过三年,对比起来,这些上奏折的人,不是在攻击贾演,而是在指责他!圣人怒了,这是要把他当成傀儡吗? 皇帝以贾演战功卓著、屡次救驾为由,封他为一字并肩王,加“靠山”“镇国”的封号,当然不可世袭,反正就是这么两三年的事儿,给群臣一个警示,不要和皇帝对着干!也让天下臣民看看,对皇帝忠心的人,他是不吝啬奖赏的。皇帝对自己的机智满意得不得了,果然是一箭几雕的好事! 贾演非常给皇帝面子,看上去威风凛凛的走过了封王仪式,等众人退去,只有他和圣人在的时候,才虚弱下来,连解下大礼服的劲的没有,有气无力的对皇帝说:“陛下不该封王的,比臣功劳大的人比比皆是,封了臣,日后又拿什么来封赏他人。” 皇帝看着贾演病入膏肓还不忘为自己打算,十分感动道:“天下没有比你功劳更大的人了。你安心受着就是,朕打算封你的儿子世袭罔替做国公,你帮他挑个好封号吧,不然还是以宁为封号?” 贾演怎么可能答应,自己和面前的皇帝有了君臣之名,已经让他非常被动,日后名声可能会不好听了,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也搅进来,事实上贾演、贾源两兄弟的儿子这一辈,就没有入仕的。 “陛下,万万不可!”贾演艰难的起身,跪下道。 “你干什么,快起来。”皇帝对一个要死的武将,还是很宽容的。 贾演一把拉住皇帝,双手不停颤抖,激动的无法言说,跪坐在地上道:“臣受封王爵,后代便不可轻易入朝,他们自然不会背叛陛下,可架不住有心人啊!那些人会挑拨、进谗,陛下一世英名,不能毁在这上面。更何况,天下承平,该是陛下收回兵权的时候了,陛下不能因为对臣的爱重,就轻忽了天下大事。” 贾演哆哆嗦嗦的从怀里取出兵符,道:“陛下收下吧,这大概是臣最后一次敬献兵符了。” 皇帝收下兵符,心中感慨万千,他真是遇到一个忠臣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啊。贾演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敬献过好几次兵符,但皇帝都没有接,这次终于接下来了。 “陛下恕罪,请您扶臣起来,臣是您的一字并肩王,可不能让外人看出什么来。”贾演虚弱的笑道。 等皇帝把他扶起来,吩咐内侍打开殿门时,贾演给自己两个耳光,脸色终于红润起来,皇帝在一旁看着,眼中含泪。 第1章 .9在线阅读 <!t; 第1章 .9 第1章 .9 第1章 .10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10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10 <!go> 演完了这场君臣相得的大戏,时间已经到了大越三年,按照常理,度过了最开始的三年,整个王朝应该朝着平稳顺利的方向过度,可大越三年却是多事之秋。 “自拔草莽,常能以义藩身,与物无忤,遂得功名始终。参经纶而方面,西定蜀中,北清大漠,威振殊俗,勋书册府。受命而出,成功而旋,不矜不伐,妇女无所爱,财宝无所取,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并肩王一人而已。”大越皇帝不停的给贾演加封号和食邑,都不是能世袭的,贾演死后,都要交还国家,皇帝乐得用这样的恩惠,千金买马骨。 再过两个月,皇帝又以“破虏平蛮,功贯古今人第一;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的名义,拜了贾演做丞相,其实皇帝是不满意如今的丞相,可一时间早不到合适的人选,只能先拿一个注定命不长的占位子,到时候贾演死了,皇帝还可以说“天下唯一人可当丞相尔”之类的话,废除丞相制度,皇帝一想,觉得自己果然英明。 贾演对这些自然是多加推辞的,但到了后来,也就随皇帝了,只说“惟命是从”,这四个字从贾演投靠,就一直被他挂在嘴边上,如今在这样说,皇帝也意识到,贾演知道自己打算压榨他剩余价值的事情了。即使是贾演无所谓,依旧忠心耿耿,但皇帝这个厚脸皮居然感到不好意思,又拼命补偿贾演。 上朝的时候,皇帝公然说:“文武大事,皆托并肩王,国之储君,受教于其。”简直不知道他是在补偿贾演,还是要把重病的贾演累死。 贾演身上兼着的职位太多,很多时候都留宿在宫中,贾演也把那些托付给他的政事,转给皇帝看,让皇帝看到他的忠心。 时间拖了这么久,终于到了二十年的节点上,贾演为了这个时间点,心力交瘁。太早了,炮灰都被主角光环碾压;太迟了,闹出的烂摊子还要他来收拾。 最后……终于……是时候了。 这日,皇子叛乱,皇帝的儿子被他杀了二十多个,其中有不少是无辜的,剩下还有三十几个儿子,只能说,皇帝的生育功能是强大的,这还只是活到能序齿的年纪,中途炮灰了不知道多少。 公主忽略不计,剩下的儿子一同造反,他们当然不可能是同心协力的,但就是某一个兄弟上位,也不现在这个父亲在位置上好,这种颠倒乾坤,全无章法的世道,他们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属于皇帝辉煌的时间并没有走完,及时这些皇子的谋算再强大,拉了多少人入伙,依旧被主角光环秒杀,不停有自己阵营中的人叛变,刺杀皇帝的人不被火烧,就被流矢所伤,即使到了皇帝面前,也会被小酒杯绊倒……总之,犹如神助。 皇帝被这样叛变打懵了,还好贾演带着府兵前来救驾,但贾演也只有一千人,等贾演杀到正殿,把皇帝抢出来的时候,贾演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皇帝把贾演安顿好,让太医好好照料,雷厉风行的把参加叛乱的儿子一个不留全杀了,就是有他血脉的公主也不放过,因为这次叛乱里,有之前母妃被杀公主的手笔。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皇帝处置完一干乱臣贼子,再来看贾演的时候,贾演的夫人、几个儿女在旁边抹泪,御医在旁边磕头。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安民放心,朕富有天下,什么好药都能找得到,你安心养病,朕不会让你死的,朕是天子,上天的宠儿,有朕在,百邪不侵。”皇帝慌张了,到了现在,他身边的儿女、女人、臣子都背叛了他,只有这个古人还在他身边。 “陛下……”贾演虚弱的伸出手,手伸到一半就没力气了,要往下垂,皇帝连忙扶住。 “陛下,并肩王……不成了。”御医提醒道。 “陛下,陛下!”贾演的儿子哭喊道:“父亲本就身子衰弱,接到叛变的消息,更是急怒攻心,亲自点兵出战,甚至……还服了观音散,父亲的身子,是让他自己生生拖垮的啊!” 皇帝虽然不知道观音散是什么东西,但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激发潜能的特效药,后果十分严重。 皇帝感动的不行,问御医,“并肩王,什么时候能好?” “最早后天,最迟五日后。”御医把头嗑得砰砰响,这是备受爱重的靠山王最后的日子了。 皇帝也感动于他在这异世最可靠的存在,抽风一般,在朝堂上宣布了认贾演为义弟,加封皇太弟,连他死后的谥号、葬礼的规格都让礼部制定了。 朝臣被他这种蠢出风格的举动给吓住了,天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们当初是瞎眼了吗?怎么会奉这种人做皇帝。 好在,皇帝抽风没过两天,东北这方势力叛变,叛军杀进宫来,即使贾演拖着残躯为皇帝挡刀,皇帝还是去了。 等皇帝一死,这些东北叛军长刀归鞘,行礼到:“参加主公。” 贾演抬手示意他们起身,默默看着这个皇帝。 突然,贾演感到时间静止了,这个时空好像施了魔法一样,一个身着希腊式长袍的白衣男人出现了。 “王力,本君要感谢你。”男人声音性感磁性,非常好听。 贾演却如临大敌,眼角余光瞟了眼他身后的士兵,那些士兵却没有反应,像武侠里被点穴了一样。 王力这个名字,贾演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现在他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只是睡了一觉,就穿越到了这里。 “不要担心,本君若有恶意,你又怎么能玩好的站在这里。”那个白袍男人微微一笑:“这个灵魂,”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皇帝,“天真、愚蠢,本君为了让他能实现争霸天下的梦想,这是费了不少力气呢!” “当然,本君最要感谢的是你,若不是你坚持到最后,把戏演完,这个灵魂就没有那么纯洁干净了。” “不客气,仙君有什么话,直说吧。”贾演,哦,不,王力直接问道。 “放心,本君是个生意人,做买卖最讲究公平,不会亏待你的。”白袍男人道:“你看到了,就是这样一个蠢货,本君都能那个让他心想事成,更何况是你呢。本君能给你系统、空间等等金手指,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凭自己也能做成,多谢仙君美意了。”王力直接拒绝到。 “哦,真是个狠心的人,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人力不可为,本君可以做到。”白袍男人诱惑道。 “人生难免遗憾,缺失也是一种美,不用了。” 缺憾自然是有的,就像这次,如果有能力,贾演希望能让他的弟弟、妻儿都忘了自己那些阴谋算计,贾演不能解释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在他们看来就是皇帝生死相托,贾演却谋朝篡位,即使能接受,心性还是会受到影响。贾演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形象,而是他的亲人、继承人,能不能以健全的心态活下去,如果别人付出信任,他们却认为是在演戏,想他们的兄长、父亲曾做的一样,这就是贾演的失败了。 可如果要用什么代价去换,贾演也是不愿意的。更改记忆是最保险的,但没有这项特异功能,还可以言语说服,行动改造,就算不那么成功,也绝不接受白袍男人的威胁。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君也直接给你说吧,你能来不在意料之中,可既然你知道了这一切,就没办法脱身了。做本君的下属,去为那些愿意用灵魂交换的人服务吧。” “我本是无辜的,难道做仙君也可以这样不讲理了吗?”王力试探道。 “道理,你说的是拳头吧。”仙君举起芊芊玉手,吹了口气道。 “那仙君可以直接杀了我,能有这一世已经是赚了,不求永久。”王力也不是个软柿子,如果可以强迫的话,仙君直接的压制他了,还和他废话什么。 “唉,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聪明的孩子了,那些小年轻,听到穿越、重生、金手指就疯了一样……好孩子,你通过考验了。”白袍男人笑道。 王力只想回他一句,呵呵呵,你说考验就考验了,爷还不乐意呢。 “世事总有人力不可及的,到了这个时候,贪婪的人类,总想许愿能有机会重来一次,有机会洞察先机,有机会……这些机会当然是有的,但等价交换,嗯~所以,就有了你,你可以收集那些灵魂,兑换任何东西,任何东西……”白袍男人一边说,还一边给他做动画演示,应该是以前那些人的事迹。 “这和那些被绑定系统的穿越者有什么区别呢?我是自己的,还是系统的,我只愿做自己,仙君不用说了。”王力,心里很清楚,这个白袍男人说话的时候,他的心真是蠢蠢欲动,可这样的悸动,不该是自己该有的,也就是说,这个男人还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啊。”仙君感叹,举手做了一个复杂的动作,王力可以感到天地间震动的力量:“苍天后土为证,吾所说一切,均无谎言,对名为王力的灵魂,不存恶意。” “不会选择性告知真相吗?不会只说一半吗?会误导我吗?会有语言陷阱吗?”王力补充问道。 王力和不知名的白袍人来来回回讨论的许久,终于把大致章程定滴下来了。王力作为一个灵魂收集者工作,等他收集到一百个的时候,他就可以取代面前这个白袍男人,成为新一任的白袍了,然后再去挑选继任者。现在这个白袍已经过了一万年,不说自己早就厌倦了,天地规则也不允许他再做下去。 “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吗?”王力问。 “不孩子,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可不多,你要更自信些,大多数人可都是干白工的。”男人撒娇道。 “也就是说还有部分人像我一样,就算是小部分,基数大了,也一样庞大。”王力道:“我以后的工作也是像这样为穿越者、重生者收拾烂摊子吗?”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就够了,他在这个愚蠢的皇帝手下已经忍无可忍了。 “哦,不,不,不,你怎么会这样想,孩子,你这次完全是误入的,你做的,都是出自你的意志,而以后,你做的,是许愿者的意志。”白袍男人也很郁闷好不好,一时失误,让这个男人介入了,这样的模式已经是高级版本了。“你以后会知道的,好了,时间到了。” 白袍男人一挥手,大量白色光晕涌进王力,哦,不,贾演的脑子,周围的空气也看开始流动。 周围亲兵道:“主公,现在怎么办?” 第1章 .10在线阅读 <!t; 第1章 .10 第1章 .10 第1章 .1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1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1章 .11 <!go> 大学校园,课间,教室内。 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在聊天。 “明天就是张大导演的《并肩王》上映了,你们要去看吗?据说投资就是3个亿,场景恢弘,全部是实景拍摄,特效也超级赞。”梳马尾女孩,莎莎问道。 “啊,又是并肩王,我从小到大看的并肩王题材的影视剧都能绕地球三圈了,放过我吧,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好吗?”小安道。 “我也是,并肩王的事迹我都能背了,那些胡编乱造的电影电视剧就歇歇吧。”蓉蓉道。 “就是,特别咱们学历史,每次看到不靠谱的场景布置,我就想砸电视机。”小安抱怨。 “乖,乖,你们都不看广告的吗?这次《并肩王》可是皇家历史学院的教授做的历史顾问,皇室成员看了都点头的,据说剧中的桌椅摆设也是根据皇室保存下来的古董仿造的,不然你以为三亿花到哪儿去了?”马尾女孩子莎莎介绍道。 “真哒,我不关心布景,谁演并肩王。”蓉蓉问。 “天呐,你是山顶洞人吗?这几个月铺天盖地的新闻,你都没看过吗?”莎莎直呼受不了。 “我刚从鸟不拉屎的地方参加集训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教练那叫一个变态,还是你们学历史的好,安安静静当个淑女就好了。” “那我们换啊,我最喜欢你们那个姓安的教练的。莎莎道。 “打住,打住,我说,我们讨论的是并肩王好吗?话说,他明明是大华的开国皇帝,为什么大家还是习惯性的称他为并肩王?”小安话题拉回正轨规。 “因为开国皇帝那么多,可并肩王就只有一个啊!你别看现在的小说,动不动就来一个并肩王、靠山王,正史上的明文被封并肩王,加‘靠山’封号的,就是有贾演一个人啊!”莎莎接口。 “我一直都很疑惑,大越皇帝是多宽的心啊,贾演当时还是他的臣子吧,现在好多历史学家考证说贾演其实是大越皇帝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弟弟,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你们说,一个皇帝这么信任他的臣子,是为什么?” “是啊,据说当时,贾演被封并肩王,一直住在皇宫里,就是这样才能第一时间救驾,然后才被封为皇太弟,正史上他们的感情可好了,大越皇帝对并肩王的赞赏不要太多哦~翻译过来,简直肉麻死我了。”小安道。 “肉麻,你想到了什么?”蓉蓉笑道。 “别笑得那么猥琐,我能想到什么,历史上当爹的写给儿子信也像情书,大臣的上书更是动不动就哀怨、祈盼,总把君王比喻层丈夫,臣子比喻成美人之类的,那次真是闪瞎眼,你别瞎想啊。”小安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了?可见你也是这样想的,是不是?”蓉蓉继续笑。“来,学历史的,给我们评评理吧。”蓉蓉戳了戳莎莎道。 “就是学历史的,我也不是全能神啊,我怎么知道。“莎莎翻白眼道,”不过你们这些腐女的小心思是要落空了,正史上记载,大越皇帝是个风流成性的人,他的红颜知己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九,后宫佳丽三千不是说着玩儿的,而且他还有很多儿女。虽然两次反叛,被他自己杀了,但有记载的也有五十多个儿子,女儿不知道。所以,你说两代皇帝之间可能有什么?” “说不定,大越皇帝是在最后才发现了他对并肩王的情谊,所以宁愿把所有的妻妾和儿女都杀了,干干净净的和并肩王在一起。”蓉蓉脑洞大开。 “别胡思乱想了,纠正一点,不是‘所有妻妾’,大越皇帝没有立皇后,做越王的时候,也没有王妃,他曾经有过一个王妃,但因为反对他的叛乱也被杀了,他没有妻子的。”莎莎纠正道。 “正才是正解啊!大越皇帝没有心爱的女人,所以才没有娶妻立后,他只是像一个正常古代男人一样拥有众多的女人,等到发现了对并肩王的情谊,才把妾室儿女都杀了。”蓉蓉把话题圆了回来。 “拜托!就算大越皇帝愿意,人家并肩王还不愿意呢。他开创了大华之后,可是立了李皇后的,李皇后是出了名的贤后,并肩王,应该说大华太/祖的儿女都是她生的,大华太/祖只有少量姬妾,可见,他的真爱是李皇后。”小安解释。 “可这完全解释不通,大越皇帝为什么要把并肩王封为皇太弟啊,要知道他们之间绝对是不可能有血缘关系的,古代人那么重视血脉传承,除了爱情,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了。”蓉蓉是坚定的越华党。 “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爱情,并肩王子在做了皇帝之后,是有起居注的,他的起居注中,就有史官记载,有一次他和荣亲王贾源、太子贾掵谈论大越皇帝,原话是‘义兄长于大业,短视人心,失之内帷,致使乱生’,还评价大越皇帝七分功三分过,就是单纯的君臣、兄弟情谊啊!”莎莎援引正史上的话说道。 “兄弟情谊?那张大导演还拍个毛线啊,他的风格一向是虐恋的啊!”蓉蓉不满意道。 “所以才推荐你去看啊,张大导演的《并肩王》就是用两代开国帝王的感情做线索的,据说这次认真的不得了,完全没有他以前的那种胡编乱造,所有的细节,都有皇家历史学院的教授审核,既真实,又有想象空间,鉴于他以前的电影……”小安安利道。 “真的,那可不能错过,我先订票,明天下午下课了,我们就去吧。”蓉蓉来劲儿了。 “还用得着你说,我已经把票都订好了,放在寝室。”小安道。 “那我们先回寝室吧。”三个女孩儿说说笑笑的往寝室走去。 坐在他们身后的几个男生,面面相觑,等三个女孩儿走远了,才道:“果然男人的世界和女人的世界就是两个次元吗?” “就是,两个男人,发生爱情的机会微乎其微,只有女人才把爱情当性命,男人要的是建功立业!名流千古!” “大越皇帝和大华太/祖就是真男人啊,你看过以前老版的《开国大业》没有,古今中外,有哪个开国皇帝是吧天下打下来两次的,啊?贾演还是大越臣子的时候,大越的江山就有一大半是他打下来的,等他称帝,更是把天下犁了一遍,所以,他的统治基础才这么稳固啊!” “要我说,还是以前的电视剧严谨,老板的《开国大业》,美食华服,都是当时的情景,哪儿像去年拍的,超短裙都出来了,那么非主流,戏说都称不上,简直是乱搞!” “所以,经过了这件事,我才深深的意识到,咱们皇室是有多么的心胸宽广,要是有人敢那么恶搞我的祖宗,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去,你省省吧,身为皇室,就有娱乐国民的责任啊。” “总算知道什么是欲带皇冠,必承其重了。” “滚,你是来搞笑的吗?不要做那么猥琐的表情!” “猥琐,我哪里猥琐了,我这是深情,深情懂吗?” “呵呵!” 《今日影坛》头版头条: 张导演七年磨一剑,《并肩王》210分钟,无人早退。 期待已久的《并肩王》今日上映,长达三个半小时的放映时间,无一人早退,全程无尿点,电影结束后,电影院工作人员表示:今天才发现我们的厕所不够用。 《并肩王》情节紧凑,恢弘巨制,从贾演十五岁,父母被害,不容于宗族开始讲起,贾将军、宁国公、并肩王、皇太弟、皇帝一路走来,建功立业,激动人心。 在处理大越皇帝与并肩王感情的时候,张导演大胆用了爱情来作诠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很多人都表示,感动,虐哭……看来,我们张导演煽情的功力又加深了。 截止今日22点,全球票房突破5千万,当然,关于首日票房的计算,那些22点后的场次和通宵排队的观众,大家就自己估算吧! 王力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过来休假,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有关爱情的话题,明明是双方心怀鬼胎,结果却……真想把白袍男人给自己的评语,糊到这个导演的脸上:“想太多!” 第1章 .11在线阅读 <!t; 第1章 .11 第1章 .11 第2章 .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1 <!go> 贾代修是谁? 如果你跑到大街上问,“贾代修是谁?”别人肯定给你一个白眼:“神经病,我怎么知道贾代修是谁?”或者“贾代修,没听过啊,是新生代偶像小鲜肉吗?我怎么不知道?” 要王力说,不是铁杆红楼粉或者红学家,一定没有听说过贾代修这个名字,因为他在红楼梦中就只出场了一个名字而已。 不知道贾代修,你可能知道贾代儒,就是那个儿子早死,孙子叫贾瑞,贾瑞啊,那个被凤姐整死的。贾代修和贾代儒,和贾宝玉的爷爷贾代善、贾珍的爷爷贾代化是一辈人。 如果王力不是被坑到了言情小说红楼梦里,他也不可能知道贾代修是谁的。是的,言情小说,不管多少人对红楼梦感情很深,甚至还养活了一大批“红学”文人,对王力这个大老粗而言,这就是一部言情小说而已。并且因为写的太隐晦了,王力对原著的了解,就是中学课本上的选段。 王力收到贾代修临死愿意以灵魂为交换的愿望,直接就过来了,由于经验不足,犯了新手常犯的错误。 王力附身的时候,贾代修的灵魂还残留有原身的记忆,王力把贾代修的灵魂收入灵瓶,准备等完成他的愿望之后,让灵魂验证了,就把这个灵魂作为他的第一个战利品。 原身残留的记忆,一幕幕在王力面前闪过。 贾代修,在几十年后看来,他只是贾府的旁支长辈,而今,他确实生活在荣国府里的正经主子。贾代修是第一代荣国公贾源的庶子,贾源能再新朝初立的时候,凭战功封国公,自然是能人。这样的能人,常年在外征战,妻子不能陪在身边,又是朝不保夕的武将,自然要多纳侍妾,以传承香火。 贾代修的生母,就是战俘,原也是小小的士族,被献给贾源的。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自然是看不上泥腿子出身的武将贾源的,贾源也没有那个怜香惜玉的心,女人嘛,能不能生才是判定一个女人是不是好女人的唯一标准。理所当然的,贾代修的生母并不受宠,只是在生下贾代修后,有一方小小的院子栖身。 如果,王力过来的早,还可以仗着年纪小,卖卖萌,搞好父母关系,可惜他过来的时候生母以逝,贾源已经封了国公,在荣国府住定,一切的秩序都建立起来了,贾代修连与贾源见面的机会都少。 如果按王力自己的意志,他可以去从军,现在天下初定,他又是武将背景,还是能晋升的,可惜贾代修希望他可以从文,高官显爵,封妻荫子,总之,要活得风光,把上辈子靠着打秋风过活的憋屈、被荣国府连累老无所依客死他乡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王力,现在应该叫贾代修捂着自己的头,暗暗后悔,应该看清楚时间线的,千金难买早知道啊!白袍仙君在镜子里看见这一幕,嗤笑道:“你以为时间线是可以选择的吗,图样图森破啊!” 贾代修捂着自己的头,呻/吟出声,一个娇怯怯的女声,小声道:“七爷,可有事?” “无事,你睡吧。”贾代修捂脸,穿到原主刚刚洞房玩的床铺上,这气味、这氛围,简直让人想去死一死。原身却认为,他一声最最快活的日子就是今天了,过了今天,他又要陷入被人蔑视、侮辱,看人眼色过活的日子里了。 贾代修没躺多久,就被叫起来拜见父母了,这是他娶亲的头一天。丫鬟们鱼贯而入,贾代修也分不清哪些是贾府本来的丫鬟,哪些是新妻子带来的,任由她们服侍,等丫鬟们都收拾好了,才回头扶着新婚妻子往门外走去。 贾代修没看见丫鬟们在他身后相互使眼色,看来七奶奶很受七爷的喜爱啊,先前的流留言,果然不是真的。 新媳妇高氏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怔了怔,想把手伸出来,却没成功,害羞道:“七爷……” “怎么?”贾代修挑眉。 “您怎么能扶着妾身呢,妾身跟在您身后就是了。”高氏小声道。 “为什么要跟在我身后,你我夫妻一体,能我我并肩的,只有你。”贾代修说道,高氏闻言,头垂得更低了,后面跟着的丫鬟们假装自己没长耳朵。 贾代修体贴高氏,带路带的慢,等出了他们的小院子,让几个健壮仆妇抬了轿子过来,等走到宽敞处,又换了翠幄青绸车,一路折腾了许久,贾代修这才明白,天还不亮他们就起来是为了什么。等他们走到荣禧堂的时候,贾源夫妇、贾代善夫妇和其他几位兄嫂都已经等着了。 贾代修扶着新妇进门,先告罪道:“儿来迟了,请父亲母亲恕罪。” “新婚燕尔的,迟点好,迟点我才高兴。”贾源妻子,贾代修嫡母抢着说道。 “母亲慈悲。”贾代修如往常一般懦弱沉默的恭维了一句,就安静的站着。 贾代善的妻子,日后的贾母,巧嘴八哥般奉承老太太,几句话就把全场目光都拉了过来。贾代修静静的看着她抢风头,等贾史氏卖弄够了,老太太也觉得给庶子的下马威够了,才打断道:“好了,让新媳妇敬茶吧,你再啰嗦,七哥儿该心疼了。” “是,是,是,是我该打,七哥儿啊,嫂子给你赔不是啦。”贾史氏笑着虚虚去打自己的脸,说着赔罪,人却安安稳稳得坐在椅子上。 贾代修理都没理他,直接扶着高氏上前,贾史氏把手中的绢帕都捏变形了。 贾代修扶着高氏上前行礼,贾源接了茶,押了一口,训导道:“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好好想想日后做什么营生,过几日来寻我。” 贾老太太闻言,不屑的撇了他一眼,道:“七哥儿早几日不是还说要去铺子上帮忙吗?这协力庶务也是一门正经事呀。” “谢母亲关心,儿才新婚,营生的事,日后再说吧。儿有父母在堂,何愁生计。”贾代修道。 贾老太太也不说什么,接了茶,照常例给了新妇见面礼,又训导了几句。 接下来就是贾代善了,他是贾老太太唯一的儿子,也是贾源唯一的嫡子,为人也有才干,在荣国府的地位稳如泰山。 贾代修和高氏行平辈礼,贾代善夫妇也顺势叫起,给了见面礼。贾代善已经年近三十,长子贾赦都十一二岁了,在朝堂上也顺风顺水,一个只比他儿子大几岁的庶弟,贾代善还是愿意装个兄友弟恭的。 接下来就是几个庶出兄长,贾代仁、贾代仪、贾代儒,还有个分别排行老二、老三、老六,排行老四、老五的,年纪够序齿的,但还是夭折了,贾代修也一一拜见。 接下来是贾代修的晚辈,荣国府的长子嫡孙贾赦早就在旁边了,双方见礼过后,贾赦就依在贾老太太怀里撒娇,看来荣国府隔辈亲,是有传统的。 其他晚辈,作为嫡子的贾政还小,贾史氏舍不得让他出来受惊,其他庶子贾史氏也不愿让他们出来碍眼,所以,贾代善这一支,晚辈就只有贾赦一人出席。其他几家倒是来齐了人,贾代修和高氏也舍出去不少东西。 见礼完,象征性吃了顿团圆饭,大忙人贾源、贾代善都有公务,老二贾代仁管着家里的商铺,老三贾代仪掌着田庄,当然都是大丫鬟拿钥匙,真正做主的是贾源、贾代善,他们也就是跑个腿。至于老六贾代儒,是个有志气的,早就禀明了贾源,要科举晋身。贾源应了,贾老太太不愿庶子太过得意,但看贾代儒都二十好几,儿子都满地跑了,连个秀才都没中,也就不做那个恶人了。 贾代修和高氏忙乱了一个上午,把礼节走完了,各自散去。又折腾半天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又是车,又是轿的,可见贾代修的院子离主院荣禧堂有多远,他这个庶子有多不受宠。 贾代修回了院子,吃了些点心垫补,和高氏说了一会儿话,就到小书房小憩了。高氏新婚,也没敢拦,随他去了。 贾代修在小书房叹气,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做贾演的时候,贾源在他心里还是那个手把手教养长大的幼弟,如今…… 看着和上辈子的贾源完全不相同的面容,贾代修终于明白这已经是新生了。 第2章 .1在线阅读 <!t; 第2章 .1 第2章 .1 第2章 .2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2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2 <!go> 贾演给自己放了足足三个月的婚假,当然在这三个月里,他也不是吃白饭的。时间轴已经被理清楚了,新朝初立,还是大越,但皇帝已经不是那个穿越者了,是一位真正心智与手段相符的帝王。 马背上打天下的皇帝,对武将是要优容一些,由于自己也是庶子出生,如今大越在政策上,对庶子也多有宽容。和前朝那种,庶子当奴仆用的情况好了不少,把这些政策套到17岁的贾代修身上,他有这几种选择。 一是作为旁支,依附荣国府生活。等贾源死后,他可以带着少量财产和妻儿一起搬到宁荣街的后街,作为旁支生活。这个少量财产是真少量,整个荣国府的财产除去宫中、御赐、祭田等不能分的,剩下的贾代善那七成,他们剩下的四个庶出分剩下的三成。并且,贾源和贾老太太的私房不计其中,可惜荣国府真正的大头就是两位当家人的私房。贾源打仗,收罗了多少宝贝,都在他的私库里堆着呢! 这样的话,想要过的好,就是讨好贾源和表现出能力两条路的。但让贾代修去讨好贾源,别说过不去自己那一关,就是他想,在这个等级森严的荣国府里,贾老太太不会给他这么干的机会的。至于能力?贾代儒这个前车之鉴就在面前,这堵南墙还是不要撞了。 二是分宗,做自己的嫡支。这就是大越朝对庶子的优待了,等贾源死后,贾代修可以选择自立一支,自己做主,当然,以后别想沾着荣国府一星半点儿的光。大多数人不会这样选,宗族力量强大是一方面,个人力量微弱是另一方面。如果你不确认自己能成功,把后路都斩断了,怎么过活。只要不是嫡支太过,逼得庶子没办法活,一般没人会这么干。而且,新朝才立住不到二十年,律法是一回事儿,世情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贾代修自然愿意走第二条路的,可在此之前,他要有安生立命的本钱。上辈子,直接就落草为寇了,钱多数都是抢的啊,这辈子可没有这样的条件。而且穿越者光环什么的,自从上辈子遇到了那么个货,已经把贾代修打击得够惨了,只愿意融入社会。 而这一方面,贾代修的新婚妻子刚好可以帮得上忙。 高氏是大越太/祖称帝最大的障碍,唐王一方的官员,等到成败落定,当年在唐王手下办事的人,接触核心的都被杀了,剩下的都是些虾米,高氏的爹就是这些虾米中的一员。其实在唐王手下待过,还能赚个五品官儿,已经很了不起了,但在国公府看来,一个五品小官儿,国公爷身边的亲兵都是五品,而这些亲兵在贾家人看来,和仆人也没有什么区别。让庶子取个在她眼里和奴仆一样的人,只能说,贾老太太的心眼儿真不大。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样说服贾源。 这天贾代修早早的等在正厅,在早上请安的时候他就趁机和贾源说过要谈一谈所谓“日后打算”,贾老太太也没拦。所以,如今才有贾代修等在正厅的行为,要知道,往常,贾代修是没有机会在他院子之外,尤其是荣禧堂这种地方多待的。 贾源上朝回来,把等着的贾代修提溜到书房,问:“想好了?”贾源其实有些不耐烦,一件小事儿想了三个月,一点儿都不麻利,不像是他贾源武将家的脾气! “回父亲,儿近日苦思,大哥人中龙凤,自然要帮父亲在朝中打拼,二哥协理商铺,为家中赚取金银,三个打理田庄,也为家中出力,六哥会读书,日后自然也会为家里增光添彩……” “行了,你说的那些我能不知道,说正经的。”贾源不耐烦了,而且听他的用词,怎么那么不顺耳,把几个庶出的孩子,形容的像奴仆一样! “正经的是家中已人人各司其职,儿不敢贸然擦手,想来想去,儿能勉强胜任的,就是回金陵看护老宅,供奉祖宗了。”贾代修诚恳道。 “你想回金陵?”贾源有些诧异,人人都想跑进京城,怎么还有一个想跑出去的? “是。” “你可想好了?金陵可是龙兴之地,咱们家在金陵就算有几分薄面,还能越过皇家去?你若是打着天高皇帝远的主意,可就打错了。”贾源呵斥道,谁会无缘无故的走出京城,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儿不敢。”贾代修麻溜的跪下,道:“儿今日认真思索才发现,白长了十几年,蒙父亲教导庇佑,却身无长物,无法孝敬父亲。思来想去,只有回金陵,日日侍奉祖宗,为父亲祈福罢了。且,儿虽不敏,也可代父亲约束族人,以正家风。” “嗯。”听到约束族人几个字,贾源才算放心了,看来这个老七是想回金陵做个土财主,顺便在没发迹的族人面前摆个国公府少爷的谱。贾源自觉拿住了贾代修想回金陵的原因,他就说嘛,没个利益由头,谁会做事。 “请父亲成全。”贾代修叩首道。 “唉,你一片孝心,为父岂会置之不理。你且收拾收拾,等过完年,开春了,你再回去吧。”贾源想清楚了,也愿意演个父慈子孝,“我会给金陵大房的族长写信,你过去了是晚辈,不可摆嫡支公府的谱,当然,也别落了京城人的脸面,天子脚下的人呢!” 听着贾源又是激励,又是敲打的,贾代修心中酸涩,这真的不是他手把手教导长大的弟弟了。 贾代修心中感慨,这么多愁善感的,日后还有许多人的愿望,这可怎么实现? 既然决定了要走,贾代修就不准备回来了。贾代修开始变卖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除了打上了荣国府标记的东西,其他分给他用的他都拿出去卖了,刚好,临近新年,总有打点关系的冤大头。贾代修只留了几件装脸面的,还让高氏把嫁妆里的摆件拿出来撑脸面,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 一个院子是大变样了,好在贾代修并没有什么知交好友,他开始还想了一套说辞,应对可能被问及屋子摆设的问题,谁知并没有用上。整个新年,来来往往的客人众多,却为一人会到一个年幼、没存在感的庶子院子去。 贾代修变卖房中摆设的事情难道会没有人知道吗?贾史氏管着内院,一早就把这个消息捅给了贾老太太,贾老太太闻言不屑:“到底是小妇养的,眼皮子浅着呢!芝麻大点儿银角子,也要趴子在地上拣。” “可不是嘛,千儿八百的,老太太手指缝里漏上那么一点就够他吃喝一辈子了。显见是个没出息的,从根子上就坏了,枉费您调/教了这么些年,上不得台面。”贾史氏既然把这个消息报给了婆母,打的就是打击庶子讨好婆母的主意,自然怎么尖酸刻薄怎么说。 “老太太,这老七变卖摆件,不知道的还说能刻薄了庶子呢!就是我这个大嫂也讨不了好,您看,是把他传来分说分说。”贾史氏建议道,磨搓庶弟给婆母出气,贾史氏并不介意,于己无损,不是吗? “我可不乐意见那猥琐形状。”贾老太太撇嘴,“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老大家的,回头去账上支一千两给他送过去。” “老太太?”贾史氏迟疑了。 “别忘了让公国爷知道。” “您放心,儿媳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贾史氏明白过来,含笑答道。 等到贾代善回来,贾史氏当着他的面儿吩咐人去账上支取,做足了慈悲人的态度,支银子的仆人也勤快,放着近路不走,捧着银子,从荣禧堂绕了一圈才到贾代修的院子。 看着趾高气昂的仆人,高氏气的眼睛都红了,贾代修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安慰自己,如果受点儿委屈就能赚钱,那就受点儿吧。 贾源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一则埋怨贾代修小家子气,上不得高台面,一则抱怨老妻太过苛责庶子,如果不是没钱,公府长大的公子,谁会想着买摆设换钱?最后,还是埋怨贾代修的心思占了上风,派了亲兵过来教训了几句。 父亲的教导,贾代修只有跪听的,亲兵大早上的,在外院书房传达教导,贾代修跪了一个时辰,大冬天的,回去就卧病了。反正这个荣国府里,对贾代修保持善意的就只有那么几个庶子了,或许,他们也只是物伤其类,贾代修死了,他们日后还能多分些家产呢! 幸好很快就到了三月,贾源也许是为了补偿贾代修在外院跪病了的事,抬了一万两银子给他,贾代修大喜过望。 别看这国公府里的人财大气粗,说银子单位都是万的,其实在民间,一个三口之家一百两银子,就可以宽裕的过十年了。可小老百姓和国公府能一样吗?一万两,也就国公府一年的花销。怪不得那么灰姑娘愿意嫁入豪门,就是争产失败,还是有大笔的银子入账,对胜利的人来讲,这只是九牛一毛,但对底层的百姓来说,这就是巨资。 贾代修年前年后东拼西凑的,总算凑够了三万两银子,都说穷家富路,有了银子也有底气了。走的时候,贾代修也没有自取其辱的去讨要贾家自属的船只,只是自己找了商船,雇了镖师,告别过贾源等人后,慢悠悠往金陵而去。 第2章 .2在线阅读 <!t; 第2章 .2 第2章 .2 第2章 .3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3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3 <!go> 慢悠悠的晃到了金陵,贾代修安顿好妻子,准备拜访族老。如今贾家留在金陵的族人,还是贾演贾源发迹后提拔的,原来也不过是升斗小民,还不是日后跋扈无良的贾家人。 留在金陵老家的人,不过是骤然富贵的老实人,还记得是因为哪个人鸡犬升天,所以贾代修到了之后,还是颇受礼遇。等到几十年之后,两座公府给的太多了,反到成了“斗米仇”。 上一世,作为贾演的时候,他对族人印象太差,等到封王称帝都没有和族人联系,也没有所谓的加恩,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族人。 怎么又想到了前世,贾代修摇了摇头,把纷繁的思绪甩出脑袋,随着引路的族兄进门。 贾家虽未分宗,还是按照地域分了京城二房和金陵六房,族长是宁国府的当家人,金陵这边就委托年岁最长的宗老恭老爷做总揽,贾代修见了也要称呼一声:“恭叔爷。” 恭叔爷如今五十多岁的样子,在这个年级已是难得的高寿,更难得的是他还有个七十多的老母亲,由子观母,大家对恭叔爷长寿毫不怀疑。 “贾代修拜见恭叔爷,叔爷长寿安康。”贾代修进门进深深作揖道。 “起来,起来,都是家人,做什么这样多礼,起来。”恭叔爷亲自把他扶了起来,又介绍了站在两旁的恭叔爷一家三代,刚刚领贾代修进门的,就是第三代的嫡长孙贾代仪。 “叔爷太过客气了,我离家远,日后还要请叔爷多多包涵。” “都是自家人,自家人。”恭叔爷捋着胡须道,恭叔爷一辈子历经两朝,为人忠厚,既得了京城两房的恩惠,自然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贾代修这个小辈。 恭叔爷带着一家人和贾代修叙话,末了,还留饭,贾代修还拜见了先前无缘得见的老太太。 吃饭的时候,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坐在上位,恭叔爷和贾代修分列两侧,这个位置贾代修也是推了又推,才敢坐上上来。 老太太看着满桌子的鸡鸭鱼肉,道:“这鸭子也太肥了,瞧瞧,油都流到盘子里了,要我老婆子说,还是拿馒头沾着吃了,免得浪费。” 老太太话音一落,及时是久经风雨的恭叔爷也愣住了,坐上的年轻人,诸如贾代仪之类更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钻进去。 贾代修笑着解围道:“老太太喜欢用鸭子油沾馒头?倒和我一样,我也爱用菜油拌饭呢,若是红烧了羊肉就爱用拿汤汁拌饭。” “是咧。”老太太身子都侧了过来,拉这贾代修的手道:“你是个识货的,羊肉贵啊,你恭叔爷小时候,要是能由红烧羊肉,饭都能多吃两万,这么大的碗。”老太太夸张的比划着。 “恭叔爷有福气,都是老太太好手艺。” “那是,我年轻时候,那手艺,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儿的。”老太太骄傲道。 贾代修含笑和老太太说话,一桌子人就听着他们说,贾代修也不好总是耽搁吃饭,道:“等哪天您心情好,我可是要来蹭饭的,要是有那个福气能得您一顿红烧羊肉,那才是我的造化呢。” “好,好,我啊,明儿就去买羊肉。” 贾代修按下说风就是雨的老太太,“不忙,咱们先吃饭吧,今日的肥鸭子也很好吃呢,软烂可口,老太太多吃点。” 一桌子人这才拿起筷子,进入正常进餐模式。 等吃过了饭,老太太就拉着贾代修讲古。 “我在后院种这豆苗和小白菜呢,等你有空来了,我给你煮个汤,里面再加两片肥肉,香着呢!”老太太紧拽着贾代修道。 “老太太身康体健,还能下地呢?比我强,我长这么大,就只种过些花花草草,不如老太太本事。” “那是,我身子骨硬朗着呢!要我说,种什么花啊草啊的,还是种菜最实惠,要不是这后院的地不大不小的不好收拾,其实种粮食才是最划得来的。”老天太小声嘀咕道:“儿媳妇孙媳妇还不乐意,花能当饭吃吗?” 最后一句话说是小声,奈何老人家年纪大了,说话不自然的就要大声些,整个房间里陪客的人都听到了。 “您呀这可就说错了,花儿也能当饭吃呢!”贾代修解围道。 “当真?你可别骗我,我老婆子精明着呢?” “哪儿敢啊!您说桂花糕是不是花儿做的吃食?”贾代修道。 “就一个桂花糕啊,可我院子里没栽桂花!”老太太跌足叹道。 “谁说能吃的花儿就桂花一个。藤萝饼、玫瑰糕、荷花粥,好多花儿都是既好看又好吃的,您给我说说您院子里都有什么花儿,到时候我写个方子过来,您试着做做?” 不等老太太说话,恭叔爷就道:“不可,哪儿能要你的方子!” 贾代修转过头委屈的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您瞧瞧,恭叔爷这是不让我来蹭饭呢!我还打算着日后常来呢!” 老太太倾着身子把贾代修护住,道:“修哥儿怎不能来了,你们个个不耐烦听我讲话,好容易来了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你们还要欺负他。”说着就要哭起来,贾代修又连忙劝道:“您可算和恭叔爷说话了,叔爷这是看您只和我说话,不理他,故意的咧。” 老太太这才满足的笑了,施施然道:“嗯,多大个人了,把这个给你吃吧。”老太太指了一盘儿甜的发腻的点心给恭叔爷,算是“安抚”。 吃过三回茶,老太太才意犹未尽的放贾代修离开,临走的时候不住的叮嘱他,要常来。 还是贾代仪送他出去,出去的时候贾代仪不好意思道:“老太太人老了,你别介意。” “都是一家子,没什么好介意的,我看老太太古道热肠,为人简朴,合该是我辈榜样。” “呵呵~”贾代仪傻笑两声,没明白贾代修是怎么得出的古道热肠的评价来,要知道老太太一向是以脾气孤拐著称的。 “今日吃得不尽兴,明儿个我请修贤弟到兴和轩一趟,那里的菜最是入口。”贾代仪笑道,说话处事已经有了公子哥的风采。“对了,修贤弟,你从京里来,天子脚下,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没有,你喜欢吃京菜吧。那我们还是去晚晴楼吧,他们家的京菜最正宗,上菜的碟子都是嵌金银的。” “嵌金银是个什么说法?怎么就他家最正宗了?” “修贤弟,你逗我呢,你能不知道。听说京里的贵人吃饭都是用金碗银盘,端的富贵。也就这般富丽堂皇,才配得上京中贵人。” “吃饭自然是用瓷器的,除了宫中用膳试毒,谁家会用银盘、金器。”贾代修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虽然结婚了,但对京城繁华还是很向往,这倒类似“皇帝用的扁担一定是金子造的”了。 “用瓷器啊,那怎么配得上贵人的身份?”贾代仪问道,他家在金陵有几分薄面,所谓晚晴楼他其实也没去过,只是听人说起里面的富贵,还想着接贾代修的光,去风光风光呢。 “身份又不是用金银都出来的,这世上最有钱的是商贾,他们可有身份?身份是什么,你穿锦绣人赞你风流富贵,你穿松江布,人也要赞你简朴大气。”贾代修笑着随口说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大门口,贾代修拱手告辞而去。 贾代仪送完人回去,家里人都还在厅里说话呢,只除了老太太先回去休息了。 贾代仪进门的时候,他娘和奶奶正在夸贾代修呢! “修哥儿是个好的,模样俊俏不说,嘴也甜,最最难得的是脾气好。”恭叔婆笑道。 “谁说不是呢!”贾代仪的妻子奉承道:“不是我小辈的说嘴,老太太年纪大了,脾性和我们有些不和,修兄弟京中来的贵人,脾气是真真的好,耐心极了!” “是啊,难得不是个挑事儿的,说话既合情理,又兼顾各方,我活这几十年,就没见过这般妥帖的人物。” “是啊,是啊。” 几个女眷在那边说的热闹,恭叔爷这边男宾端着茶水暗自好笑:这说的是人嘛,简直是天上的神仙。 众人看贾代仪把人送走了回来,又叮嘱两句才散了。 贾代仪自然把贾代修随口说的“身份论”说给了他爹、他爷爷听,恭叔爷赞道:“怪不得他和老太太说得到一起,是咧,人的身份岂是外物能称起来的。到底是国公府出来的。” “到底是国公府出来的。”贾代仪也跟着赞道。 贾代修一趟拜访,倒是刷了不少好感度,这是他到金陵的第一步,走的还算稳妥。 贾代修回去的时候,高氏正在整理屋子。他们回了金陵,住的房子是贾家老宅里靠街边的小院儿,贾代修作为京城公府的人,有资格住到老宅里。但贾代修没傻得住到住院去,连挑个好院子都没有,他可不相信老家没有贾源的人盯着,如今的贾家还在上升期,清明着呢。 贾代修挑了靠后街的院子,交通方便,又不吵闹,贾代修很喜欢这份闹中取静的意境。 看见高氏忙乱,贾代修问道:“这是在收拾什么呢?” “七爷,我这是要把卧房的帘子、帐子赶出来,都是现成的,让丫鬟们挂上就是,还有院子里的花木,也要理一理。”高氏道。 “嗯,在朝南的地方给我留出一间书房来。” “七爷的书房早预备着呢,就靠近花园那个小院子,大小六七间,多少书放不了,还能收拾个卧榻出来,方便七爷休息呢。”高氏安排道:“七爷,要不您去看看,我娘家书房倒是把几间房子打通了,您看咱们要不要也这样?” “嗯,我去看看,你忙吧。”贾代修抬腿就往小花园走。 等他走出去,高氏的奶娘才道:“好小姐,您说什么娘家,这是让七爷学着娘家的意思吗?快别这么说,当心七爷不高兴呢!” “夫妻一体,七爷不是个古板计较的,随口说说怎么了,若是夫妻真那般客套,才让人不高兴呢。”高氏不在意的继续整理屋子。 奶娘叹息,不再说话。 第2章 .3在线阅读 <!t; 第2章 .3 第2章 .3 第2章 .4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4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4 <!go> 自从贾代修和恭叔爷家的老太太搞好关系之后,贾代修发现恭叔爷对他的态度也从疏远客气,到亲近关照,这倒是给了贾代修一个启发:走后宅路线。 多少人总以为男人是天,女人是依附者,真是笑话,这个世界就是由男人和女人构成的,那些小瞧女人的,总会让现实给他一巴掌。贾代修就看到了获得女眷喜爱的好处,尤其是中老年妇女这种,他们都有儿子了,而百善孝为先,他们的儿子,自然也会对贾代修有好感。 贾代修一边刷着女眷好感度,一边准备读书。 是的,准备读书,贾代修原本的水平就是能识字,背得下四书五经,学了十几年也就这点儿死功夫,微言大义、深刻理解是想都不要想,能让荣国府老太太放心让庶子求学的老师,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贾代修过来之后,能提升的只有政治眼光和大局意识,关于行文排篇,斟酌字词,贾代修仍然是没有办法。所以,现在贾代修急需一位夫子。 一个好夫子如何产生?走在路上被人拉着死活要收你为徒是不要幻想了。 大家公子会有父母专门聘请老师,这样的路子太正,贾代修是没有机会的;路遇贤者,太奇,贾代修保证自己不会有这样的待遇;所以贾代修走了最平常的方法——学院求学。 此时,开国不久,前朝有名的书院都毁于战火,要知道在战乱时,就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了。新开的书院良莠不齐,贾代修在众多书院中,选了东郊的静流书院。 此时的静流书院还是毫不起眼的小书院,是前朝文学大家叶麟叶大家自娱自乐的产物。前世作为贾源的时候,静流书院可是出了不少人才,最后官高爵显的不计其数。这一世,贾代修先去打听了一下,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就放心大胆的去静流书院求教了。 贾代修发卖了从荣国府带来的奴仆,感谢他的厚脸皮,走的时候,贾代修死皮赖脸的把跟随他仆人的卖身契拿来了。能跟随贾代修来的,都不是什么得脸的人物,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不过是贾史氏和老太太/安过来的眼睛。就算掌着他本人的卖身契,贾代修也没有收服他们的打算,他们在荣国府里还有亲人呢!贾代修相信,无论什么样的手段,都没有直接斩草除根来的干脆。至于贾源和老太太知道之后是什么感想,贾代修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重新挑选了仆人,贾代修带了三万两银子来,留下五百两做生活之用,其他全部投入了合适的项目,不得不说,贾代修还是有赌性的,全然不给自己留后路。 安顿好之后,贾代修就到了东郊,拜访叶麟叶大家。 静流书院开在金陵城东边的静流山上,严格说来已经是金陵下属的溧水县地盘了。 贾代修带着一个小厮上了静流山,牌匾上静流书院四个字独步风流,只是和这原木茅草搭的院门有些不符。 贾代修上前叫门,这静流书院,连个门环都没有,想敲门都没办法。 来应门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虽然年纪尚小,贾代修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高淳,曾经的他在任期间最后一位宰相,若无意外,历经两代帝王是没有问题的。 “公子何人,有何贵干?”高淳小小年纪,寡言老成的脾气已经初现端倪。 “在下金陵贾家贾代修,求见叶大家,烦请高公子通报一声。” 高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吐了两个字:“等着。”转身去了。 白鹤不高兴道:“公子,一个山野小儿,倒给您脸色看了,您可是……”白鹤是新买来的小厮。 “闭嘴。我带你来是让你嚼舌根的吗?”贾代修喝住小厮,心里不快,失策了,相传叶麟喜爱赤子之心,贾代修看着白鹤听天真活泼的,才想着带他来,别弄巧成拙了?贾代修叮嘱白鹤道:“进去见了人,一定要恭敬,管好你的嘴。”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白鹤连声答道。 到底是新来的,做事还不是很合贾代修的脾胃,日后慢慢教吧。 高淳很快就出来了,“跟我来。”说了一句,也不管贾代修跟不跟的上,径直往里面走。贾代修跟着高淳,很快就到了一座修在高大海棠树下的观景搂上。 “师尊在上面,你自去吧。”高淳指了指二楼,便走开了。 贾代修吩咐白鹤在下面等着,自己抬脚上了二楼。 二楼的窗边,海棠树的枝桠靠楼很近,几乎要伸到楼里来了,一个青衣长须的中年人,正拿着一枝海棠花把玩。 “见过叶大家。”贾代修行礼道。 “起,坐。”叶麟拿着花枝,指着旁边的矮凳道。 叶麟拿着花枝深深吸气,去闻那股花香,等自己舒坦了,才回过头来问贾代修:“可喜欢海棠?” “算喜欢吧。”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叫算喜欢。”叶麟和有高人风范的编着绕口令。 “只要是好看新奇的花儿,都喜欢,我没有特别钟爱的花,对海棠自然是算喜欢。” “唉,人无癖不可交啊。”叶麟叹气。 贾代修不语。叶麟又问道:“来干什么的?” “拜师学艺。” “老夫会的多不胜数,你想学什么?” “科举应试。” “笑话,老夫乃山中隐士,岂会这些世俗经济,你去吧。”叶麟不客气的赶人道。 “叶大家自是隐士风流,可我等凡人还是活在红尘里的,就是您这样的神仙中人,也是要吃饭喝茶的。” “哼!听高淳说,你一见面就能叫出他来,看来是下了功夫的?”叶麟问到,刚才高淳来通报的时候,已经把贾代修形容成一个狡诈之徒了。 “事关后半辈子,不打听清楚,不敢来。” “倒是实话,得了,和我说说,你要是真能科举进身,为官做宰,又将如何?”叶麟是真的直脾气,看着贾代修不像高淳说的那般可恶,可开始考虑收徒的问题了。 “待父亲去后,我会另立嫡支,开始科举;我已娶妻,孩子的事顺其自然,若不能有孩子,日后会从我几个哥哥那里择优过继一个;等当了官,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为民做主。”贾代修斟酌着答道。 “你要等你父亲去了,才开始科举?你是庶子?” “是的。” “就没有想着爬上高位,把你那嫡出的兄弟都踩在脚下?”叶麟问道,庶出的孩子,通常对自己的身份十分敏感。 “庶出的可怜一些,得到的东西不如嫡出本就是应该的,我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何况,我没有嫡出的弟弟,只有一个嫡兄,他现在已位列五品,日后也不是我能踩得了的。” “你还是个道学,恪守嫡庶之道。”叶麟讥讽道。 “嫡妻带着嫁妆、娘家势力嫁给你,结的是两姓之好,夫妻的东西留给亲身孩子是最合理不过的。奈何如今世道男尊女卑,所以妻子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之后,还要照顾庶子,让庶子分家产。本就对嫡妻不太公平了,身为庶子还有什么好求的。” “照你这么说,男人不该有庶子。” “是男人不该纳妾。”贾代修更正道。 “哦,你是个圣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 “自然不是,嫡母刻薄的时候,也曾心生怨恨。身为庶子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连我的生母都是被人逼迫的,唯一算得上有错的是父亲,嫡母不怪父亲,来刻薄我又是什么道理?” “子不言父之过,你倒乖戾。”叶麟哈哈大笑。 “早就和先生说过,我不是个假道学。” “倒是个有趣儿人,怎么,你以后不纳妾吗?” “不纳,我已经有妻子了。” “若是以后没有孩子呢?”叶麟刚问出声,又一拍脑袋道:“你刚说了,过继。” “是的。” “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般暮气沉沉,来我这里的少年人谁不是豪气干云,你倒好‘在能力范围内’,时时刻刻想着保全自己,哪儿有心去为民做主。”叶麟再说他为官的态度。 “若只有孤身一人,自然敢慷慨赴死,但我死了,妻儿怎么办,让妻儿顶着烈士的名头朝不保夕吗?”贾代修自认自私,不是一个能为民舍身的人。 “若是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呢?”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境地的。”贾代修自信道。 “世事无常,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叶麟不满道。 贾代修突然笑了起来,这还是他见到叶麟第一次大笑,贾代修道:“所以我努力交好四方、多赚银钱,当面教子,背后教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不幸,能给他们留下更多的好处,我的妻儿能自立。” “老夫还以为你要狡辩如何不死呢!”叶麟笑道,世上的聪明人总会给自己多留几条后路,所谓狡兔三窟,可是世事变化无偿,聪明人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才更容易行差踏错。叶麟本以为想贾代修这样的庶子出身,又聪明的人,心性可能会扭曲,没想到,还真是不畏死。面前身形单薄的少年,倒是称得上一个悍不畏死的“悍”字。 “叶大家……” “谁是叶大家!”叶麟喝道。 贾代修抬头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师父。” “哼!”叶麟站起来,把手里的花枝仍到窗外,往楼下走,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问:“还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呢?” “京城荣国如贾源庶七子贾代修,无字,十七岁,娶妻高氏,暂无子,现居金陵城中贾家老宅。” 第2章 .4在线阅读 <!t; 第2章 .4 第2章 .4 第2章 .5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5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5 <!go> 书院的日子乏善可陈,不过是跟着叶麟认真读书,揣摩历届科举试题,贾代修面对着文山题海才发现,《xx年考题集锦》还是很有历史传统的。活了三辈子,贾代修第一次接受正统科举教育,心里颇有几分高兴的。 在书院的日子,除了认真读书之外,还认识了几个不凡的师兄弟。叶麟叶大家的书院就他一个正经老师,本就是自娱自乐性质的,平日里几个师兄弟有什么问题,都是先讨论交流,得不出结论才找叶麟请教的。 贾代修来的时候,叶麟已经有三个弟子了,大师兄朱淮安、二师兄何远道和小师弟高淳,幸亏叶麟收徒排行是按照年龄来的,所以贾代修才避免了对着比自己小十岁的高淳叫师兄的尴尬。当然,这样的规矩被高淳猛烈抨击,强烈要求按照入门的时间来排。叶麟经不住他歪缠,无奈同意了。贾代修想着日后还有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物对着高淳叫师兄,不知道高淳会不会后悔今天的要求。 书院的日子快活极了,隐士特有的洒脱和学子独特的天真单纯,让贾代修一生三世的老鬼都忍不住心生眷恋。 朱淮安、何远道、高淳三人都还没有成亲,都无家室拖累,朱淮安、何远道是战争孤儿,高淳是叶麟老友的儿子,只一个贾代修在书院待五天,总要回城一天,就为着这个,叶麟已经狠狠生过几次气了,说贾代修求学之心不纯。被贾代修一句“本就不纯,冲着做官来的,不是来做学问的。”哽个半死,之后好久,看见贾代修,叶麟都是拿白眼儿招呼他的。 贾代修常常回家,安排自己早起投下去的那些银钱,没有钱寸步难行啊,更何况他还要养家。 既然常常回家,和高氏的感情自然越来约好,年轻人,把持不住,高氏很快就怀孕了。高氏怀孕,贾代修回城就跑的更勤快了,好在叶麟也知道庶子出身,不打算早早进入官场,贾源还在那儿立着呢! 在贾代修的细心陪伴下,高氏怀胎十月,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哭声响亮,手脚有劲儿,贾代修高兴极了。 赶着今年的年礼,贾代修写信给贾源报告了他喜得麟儿的喜讯,贾代修几个月之后收到了荣国府的回礼的长命锁和贾源给孩子取的“贾效”的名字,贾代善的几个儿子都是贾源起的名字,想贾代修这样的庶子,就只有嫡长子有这样的“荣幸”,得国公爷赐名了。 贾代修拿着“贾效”这个名字,撇嘴,这也太难听了。再难听也没办法,从此,小包子就叫贾效了,希望他日后笑得不要太假。 贾代修等次子出生,才捞到了取名权,给二儿子取名叫贾敉,取其安定之意,是孩子的到来,让贾代修的心安定下来,他现在越来越沉迷于此世的温情中。 等贾敉周岁的时候,贾代修受到了京城荣国府发来的急信:贾源病重。 把妻儿托付给恭叔爷和叶麟,贾代修带着几个家丁,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不过七日,就从金陵赶到了京城。 风尘仆仆的贾代修赶到荣国府,先被安排去洗漱,也许是远香近臭,这次回来几个兄弟嫂子,包括贾代善夫妻对贾代修都颇为和气。 “七弟换好衣服,就和我去拜见父亲吧。”贾代善说到。 “听大哥安排。” “你们也跟着来。”贾代善招呼道其他三位兄弟,一家五兄弟,结伴往荣禧堂看望贾源。 曾经战功赫赫的荣国公,此刻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厚重的被子几乎把他给埋了起来,放在被面上的双手皮肤松弛,老年斑遍布,所谓英雄迟暮,不外如是。 他们几个来得巧,贾源刚刚吃过药,精神还好。 贾代修见他双手不自觉颤抖,再也忍不住,跪下膝行几步到床前,抓住他的手道:“……父亲……” “老七回来了,回来就好。”贾源此时说话已经中气不足,很是虚弱。 “我回来了,父亲,我回来了。”贾代修哭道,即使是不一样的容貌,可人还是那个人啊,贾代修此时心中哀痛,连着上辈子荣亲王的去世一起哭出来了。 “好,好……”贾源摸着贾代修的头,眼含欣慰,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儿子对自己的感情这么深。 几个兄弟一人说几句宽慰的话,很快贾源就打不起精神,昏昏欲睡了。 贾代善带着庶弟们轻手轻脚的退出来,拍了派贾代修的肩膀,没说什么。 也是贾代修今天第一次回来,才显出他的与众不容,接下来的几天,贾代修和几位兄长一起侍疾,倒也没什么不同。 这天,贾代修正和贾代儒说话,贾代儒如今已经有秀才功名了,穿的也是一身书生袍,很有温文尔雅的姿态。突然,下人来禀,贾源有请。 贾代修、贾代儒到的时候,贾源已经穿戴好衣服,让下人拿春凳抬到荣禧堂正厅了,厅内族长、族老也都到了,此时的族长已经是贾代化了,第一代宁国公贾演早已仙逝。在场的还有几位穿官服的人,荣国府是有爵位的,有爵人家分家产,是要在礼部备案的。 贾代修、贾代儒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贾代化接到贾源的示意,开口道:“二叔今日让大家伙儿来,主要是为了主持分家一事,为本劝二叔枝繁叶茂才是,可二叔说树大分叉才是正途,我忝为族长,就把二叔的意思和几位到底说一说,有说的不好、不对的,请二叔指正,请几位族老指点,”贾代化对着屏风一揖道:“也请二婶指点。” 贾源微微点头,虚弱道:“分家。” “分家自有规矩,二叔只有一个嫡子,早已请封爵位,日后代善弟弟得了爵位,按例还有七成的家产,朝廷赏赐的永业田、府中置办的祭田、御赐给荣国府的赏赐等不在七成之类,二婶子的嫁妆、私房不分。二叔已经把帐理出来的交给我,就在这里呢,你们上前看看。”贾代化对着荣国府的五个兄弟道,又对族长和礼部官员道:“也请族老、大人监督。” 礼部的大人和族老先后看过,即使不太公平,也没出大褶子,大多数东西都留给了贾代善,这本就是应该的,更别说现在贾代善已经袭爵为官,都在官场上混,几位礼部大人,又怎会为素不相识的人说话。 贾代善几兄弟也看过,贾代儒是个书呆子、贾代修也不在意能分到多少,说实话,就是一点儿不得,他也不会抱怨。这些年一直协理庶务的贾代仁和贾代仪脸色发青,可惜形式比人强,即使脸色难看,也没说什么。 “几位兄弟有无异议?”贾代化问。 他们无人自然答“无异议”,贾代善得了便宜,其他四个庶出的没人撑腰,能有什么异议。 贾代化点头,招呼礼部官员和族老在分家的文书上签字,一式几份,几个兄弟拿了,在族中和礼部也要有备份。 弄好了文书,贾代化道:“分完了公中财物,该说二叔的私产。二叔的私产也在这边。”贾代化指着放在旁边的一堆账本,道:“这些东西,按二叔的意思分成八分,一分给二婶养老,一分分给跟了二叔多年的亲兵,剩下的六分,你们兄弟一人一份,二叔说了,估价都差不多,只是东西略有不同,你们自选就是。二叔是这个意思吧。” 贾源对着贾代化点头,艰难的指了指那一堆东西道:“选吧。” 贾代善首先推迟道:“我做兄长的理当谦让弟弟,让几位弟弟先选吧。”已经得了大便宜,贾代善也不介意给老爹最后的安慰。 贾代仁有心要谦虚两句,又怕剩下的人真拿着他的话头先选,让别人把好都挑走了,支支吾吾不说话。 贾代修道:“众位哥哥不必谦虚,我说句大话,按照年龄大小来选就很合适了,请代善哥哥先选,代仁哥哥次之,小弟最后选,如何?” “不必,不必,岂不是委屈了你……”贾代善还要谦虚两句,贾代修打断他道:“大哥不必推辞,我相信几位哥哥都会照顾小弟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还有什么好推辞的,其实东西就那样,贾代善选了一个自认为最差的,反正他已经拿了大头。剩下的几个人也挑挑拣拣拿了一份,剩下的被贾代修收入怀中。 这已经是最公平的法子了,贾源在用自己的方式表明,他公私兼顾,按照国法,把该嫡长子得的,都给了,按照私情,做父亲的给每个儿子的都是一样的。 事后,贾老太太伤心丈夫不偏颇儿子,让庶子和嫡子比肩,简直是打她的脸,几位庶出的不忿贾代善已经拿了那么多了,为什么私房还有他的一份,当然这都是私下里的牢骚,当场的时候,每一个人说话。 这笔家产对贾代修来说,只能用意外之财来形容,贾代修想着几十年后,贾代儒连给重病的孙子买根人参的钱都没有,他还是在贾家旁支中能说上点儿话的,想着分家的时候多半是净身出户。没想到还有一笔丰厚的财产,他都不明白原著中的贾代儒是怎么混到那份儿上的? 分完家产没几天,贾源就走完了人生路,圣人让礼部筹办丧礼,还让皇子亲临祭奠,给足了荣国公的面子。一场轰轰烈烈的丧事就这样展开了,贾老太太年纪大,被丧事磨不住,也追随丈夫去了。圣人再此赞扬了荣国公夫人的贤良淑德,太后、皇后也多有赏赐。两夫妻的丧事办得隆重,等停灵四十九天之后,由贾代善兄弟几人扶灵回金陵祖坟安葬。 第2章 .5在线阅读 <!t; 第2章 .5 第2章 .5 第2章 .6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6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6 <!go> 守孝的日子确实清苦,不能吃肉不说,还没有娱乐,所以那些孝期生子的人,贾代修觉得可以理解,尤其是和老爹老娘关系不亲的时候。但对贾代修而言,守孝的日子,才是幸福的日子,不用应酬、不必交往,关在家里,做个幸福的宅男。即使是贾代善来找他,他也会端出一副书呆子的形象,说要守孝,还是不和大哥谈笑了。 贾代善在金陵呆了一年,京城荣国府不好没人照看,还是又风尘仆仆的回去了,只留下几个庶出的兄弟在金陵老实守孝。贾代修对几个庶兄很友好,尤其是对贾代儒,经常和他一起讨论学问什么的,贾代儒身上已经有了功名,对这样能显示自己学识的机会还是很乐意的,而且对贾代修的观点“有点儿兴趣”。 守孝三年一晃而过,等到除服出孝,三位庶兄结伴上京,贾代修也要准备考秀才了。早在三年前分家的时候,在族长族老汇聚一堂的情况下,贾代修当着贾源的面,说了要另立嫡支,把户籍落在金陵。贾源也同意了,如今贾代修已经是金陵九房的老爷了。 考秀才对读书二十年年的贾代修来说不是问题,贾代修顺利的取得了秀才功名,从此见低等官员不用下跪,作揖即可。明年是秋闱,后年是春闱,贾代修感叹时间够巧的,完全不用浪费时间在取得敲门砖上。 贾代修写信给在京城的贾代儒,相互鼓励明年一定要顺利考上举人。贾代儒在回信中对弟弟的上进很满意,字里行间都是欣慰,对自己考上举人也很有把握,甚至好说出了,已经降等袭爵为侯爵的贾代善会帮他的。 贾代修对他这样相信贾代善不知是该提醒,还是该放任,最后只能在心中委婉说几句,毕竟他在京城依附于贾代善,有些话还是不好说。 贾代儒对贾代修的担忧并不赞同,如今荣国府就只有贾代善一个嫡出,连个帮手都没有,他也很需要出色的兄弟帮扶,现在他们两兄弟在科举上有成就,贾代善肯定也乐见其成啊!贾代儒写信呵斥了贾代修的小心眼儿,再次重申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的中心思想。 既然你们是一家人,你后来是怎么混得落魄成那个样子的?!贾代修在心中呐喊,算了,既然他不信,就听天由命吧。 在金陵参加秋闱的都是本朝新贵,毕竟太/祖从这里发家,豪门大户还是不少。如今刚开国,整个国家都处在上升期,政治也比较清明,没有遇到穿越定律的科举舞弊,贾代修顺利的以上等成绩考取举人。 京城传来消息,贾代儒也考上了,成绩比贾代修还好,到底是专研了多年的正经读书人,贾代修也为他高兴。 秋闱的次年就是春闱,贾代修告别过便宜师父叶麟,几个师兄弟,就包袱款款的上了京城。 高氏本来想一路上京照顾他的,奈何高氏又怀孕了,贾效6岁,贾敉3岁,加上一个怀孕的高氏,老弱病残孕的集合体,贾代修再宽的心可不放心他们一起走啊。 更何况如今的秋天已经非常寒冷了,一个不小心病了,可是要命的。贾代修劝住高氏,让她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了再上京城。 “说不得你来的时候,就是进士夫人诰命加身了。”贾代修玩笑道。 “孩子都满地跑了,当爹的还这么不正经。”高氏笑嗔,“我这辈子,要是能得一卷五花诰命,那真是死都瞑目了。” “呸,呸,呸,大好的日子,什么死呀活呀的,你啊,且等着做官夫人吧。” “那我可承七哥的情了。”高氏和贾代修成亲多年,称呼早已亲近非常,玩笑道:“七哥也别心思太重,这科不上还有下科,若是日后七哥不愿意考了,举人也可以授官,我等着咱们儿子给我挣诰命也行。” “不行,我娘子的诰命,哪儿轮得到那个臭小子。”贾代修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高氏应声。往贾代修的行李里又添了几项金陵特产,是送给京城荣国府、几位庶兄和族老的礼物,零零碎碎的东西也有一小箱,等着出门应酬时候做见面礼,荷包十几个,绣纹精致,什么衣服配社么装饰都写好了,让她身边刚升了嬷嬷的红玉打点,事无巨细,当真是贤妻良母。 进了京城,贾代修还是先去荣国府拜访,贾代善果然十分高兴,拉着贾代儒和他在西花厅喝了顿好酒,给他们说了很多应试技巧、考官喜好之类的,还叮嘱他们好好考试,等中了进士,就帮他们跑门路,争取留在京城。贾代儒、贾代修自然感激涕零。 三兄弟醉成一团,歇在荣国府客房,天一亮,叙完话,贾代儒就回去了,他分的房子就在宁荣街后街,现在后街还不是奴仆们置房子的地方,住的全是贾家族人。 贾代修也要告辞而去,贾代善不高兴道:“就住在府上,你要去哪儿?” “大哥,父亲当年给我留了宅子的,就在东市的文汇巷。”贾代修解释道。 “你好几年不曾上京,那房子里冷锅冷灶的,弟妹也没跟着来,不行,还是住在府上,大哥好照料你。”贾代善劝道,他是真希望两个弟弟都一举中进士,好帮上他。 “大哥~”贾代修笑辞:“大哥,我们都是亲兄弟,弟弟也不瞒你,这文官和武官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小弟打算走文官路线,就要学着些清流简朴。你知道的,文汇巷住的多是翰林院的学士,小弟住在那里,也方便请教学问呢。” “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没人照顾可不行……” “大哥,我带了一屋子的小子丫鬟是摆设吗?他们自然会照顾好我的。”贾代修打断道,现在才发现,热情起来的贾代善也让人吃不消啊。 “不然,我送你几个侍妾……” “不用,不用。”贾代修哭笑不得的推辞道,考试当口让人沉迷女色,你真心盼我好吗?贾代修知道世情如此,认为有个知冷热的人看着,心情才能舒畅,贾代善真的是好意。“大哥,我这一心苦读,纳妾算什么,不要了。” “就侍妾,一个小玩意儿,你看得上是她们的福气,既然你不要,就算了。”贾代善不在意道。 贾代善苦留不住,贾代修还是住到了文汇巷的宅子里。这座宅子不算豪华,胜在清贵,贾代修这两年一直有派人维护打扫,如今来了就可以直接入住。把小花园收拾收拾,再把屋里摆设好,宅子里的人多了,人气儿也就来了。 贾代修窝在烧了地龙的卧室里看书,京城的冬天冻死人了,贾代修一点出门的*都没有。也就是独自一人,他才吃饭、看书、作文、睡觉都在卧室里,若是和妻儿住在一起,少不得要给儿子做个榜样。除了每天中午太阳好的时候在宅子里绕一圈,其余时候都舒服的缩在卧房了。 再怎么不乐意出门,过年总是逃不掉的,年三十的时候,已经推了好几次的贾代修,终于让贾代善不耐烦,亲自来请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贾代修听说贾代善来访,匆匆忙忙穿衣洗漱,从卧室里跑出来,贾代善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看着贾代修微湿的头发和脸庞,皱眉道:“你这是才起呢?” “大哥,这冰天雪地的,我起来做什么。”贾代修呵了口气,搓手道,客厅没有火龙,只有炭盆,还开着门,冻死人了。 贾代善看他这么一副作态,知道他是真不想出门,不是避着自己,道:“怎么就冷成这样,我回头给你送几身好皮子来,你多做几件大毛衣裳。” “大哥!这天气,就是被子披身上也冷啊,大毛衣裳我也有,再厚实的衣服,出门也要被这大雪弄湿,我不要出门。” “行了,行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你一个人哪儿能过,一定得去,你不乐意出门,我让人把车赶到廊下,保证你不沾半点儿风雪。”贾代善道。 贾代修拗不过,只得去了,一直在荣国府过完了十五才回文汇巷。告辞出门的时候,贾代修不经意回头看荣国府,发现如今还过着国公府的牌子,贾代修疑惑,如今贾代善已经是侯爵了,怎么还挂着公府的牌子,要像同人文一样建议他换匾吗? 不对啊,红楼梦中,贾母自称是国公夫人,也就是说贾代善袭爵袭的是公爵啊!出什么蝴蝶效应了?贾代修敢保证,他来了之后,没有参与任何事情,哪儿有这么强大的蝴蝶,也就是说,贾代善有其他的机遇,从侯爵升臣公爵。 贾代修一路胡思乱想,被冬雪淋了个正着,病了好几日。 好不容易等来了二月,贾代修穿着十几层单衣,往号房里窝,身心俱疲的出来,被管家扶到马车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梳洗过,倒在床上,睡了个通泰。 睡醒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榜单暂时还没出,小厮一个消息就把他震傻了:“儒六爷最后一场没有进场。” “怎么回事儿?可是六哥身子不妥,怎会没有进场?”贾代修连声追问。 “儒六爷第二场出来就有些撑不住,到了十五日更是身都起不来了,六太太苦劝不住,六爷执意要去,奈何人才下床就昏了过去,唬得六太太不行,都请了太医了。” “我去看看,快备车……算了,把爷的马牵来。” 第2章 .6在线阅读 <!t; 第2章 .6 第2章 .6 第2章 .7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7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7 <!go> 贾代修到的时候,贾代儒正卧病在床,贾代善请了太医来,贾代修进门的时候,正听见太医嘱咐:“六爷这是心神耗的太过,又加上天气寒冷,在号房中受了凉,回来又进了大补燥热的东西,骤冷骤热的,交替之下,受不住。并无大事,好好休养,就是了。” “大哥,六哥,六嫂。”贾代修招呼道:“王太医,我六哥的身子可还好。” “七爷放心,无大碍。”王太医颔首道。 “老七来了,好好安慰你六哥。”贾代善道,又转过头对贾代儒道:“老六,你也放宽心,这可不过,下科再来,反正你还年轻。五十少进士,你今年才多大,放宽心。” “是啊,六哥,你中举人时,名次哪么好,再磨砺三年,定是三鼎甲之才。”贾代修也跟着劝到。 “嗯,我知道了。”贾代儒答道,只这般过耳不过心的样子,敷衍的太明显了。 旁边的王太医已经收拾好医箱交给医童,贾代儒吩咐儿子贾敖道:“去送送王太医。” 贾代修按住要起身的侄儿贾敖,道:“我去送吧,这天寒地冻的,侄儿身子也不好,又衣不解带的照料了这么久,别生出病来。” “是了,老六,你就是看我这贾敖侄儿的面,也该振作起来才是,你可是一家之主,要给孩子撑门户呢。”贾代善也劝到,“我和老七送王太医吧,我也正好要回了。” 说完贾代善和贾代修起身,送王太医出去,王太医口称不敢,让贾代善先行,三人客气许久,还是以贵客礼把王太医送出门去。 送走了贾代善和王太医,贾代修又回了他六哥的卧房,时近中午,六嫂已经去准备午饭了,贾敖侄儿累了许久,也被劝去休息了。贾代修进门的时候,看见贾代儒瞪大眼睛,无神的望着头顶的床帐子。 贾代修走过来,坐在床头上,默默的叹了口气,科举乃人生大事,贾代修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两兄弟相对沉默了许久,贾代儒幽幽道:“小七,我怕是真没有出人头地的命了。” 贾代修大惊,道:“六哥,说什么胡话,不过一科,世上哪个读书人科举不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你千万不可灰心啊!”贾代修不敢相信,一次春闱不过,居然给贾代儒带来这么大的打击。 “你不懂,不懂……”贾代儒双目无神地盯着床帐,呐呐道:“科举是我唯一的出路啊,唯一的出路,从小姨娘就告诉我听父亲的话,听母亲的话,听大哥的话,我都听了,可还是在荣国府里挣扎求生,看奴仆的脸色过活。” “我年纪幼小,又无本事,只能看着姨娘在母亲面前伏低做小,像戏台子上的丑角般逗笑才能让我过得好一点,我不甘啊,小七,我不甘。”贾代儒赫赫喘着粗气,双手紧紧得拽着被子。 “终于,后来我终于找到了能出人头地的办法,读书、科举。父亲在军中的势力是轮不到我一个庶子来说话的,我只有拼命读书,才能让姨娘过上好日子,让姨娘不必在冬日为了多讨一个炭盆给母亲的陪房下话。” “我考秀才都考了几回才上,若是真的读一辈子书,连个秀才功名都考不上,我也就死心了,可我考上了,我还考上了举人,京城第十三名,我能科举入仕,封妻荫子,等我爬上了四品,就可以给姨娘请个诰命了,让她死了也能多受几分香火。可惜啊,全毁了,全毁了,你知道吗,小七,全毁了!” 贾代儒激动的拍打床板,贾代修只能手脚并用的按住他,大声喝道:“不过一科不过,怎么就全毁了,这科不行下科考,你自暴自弃做什么?” 贾代儒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情绪激动,目眦尽裂的嘶吼道:“还想骗我,你还想骗我,王太医的话我都听到了,都听到了!我的身子毁了,再经不住二月在号房里考试的严寒,我没有希望了,没有希望了!” 贾代儒吼完了,突然像精神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萎顿在地上,刚刚贾代修劝阻他,两人如同厮打,贾代儒突然松劲儿,贾代修也放手了。 贾代儒、贾代修兄弟动静太大,在准备午饭的贾六太太都跑过来看个究竟。看着萎顿在地上的贾代儒,贾代修没有办法,在房门口拦着,小声道:“六嫂,你别进去。六哥科举受挫,正是伤心的时候,让他一个人想清楚吧。您放心,我看着呢。” 贾六太太权衡了一下,道:“一切就拜托七叔了。”从后面跟着的丫鬟手里接过食盒道:“劝他吃点东西吧。” 贾代修结果食盒,又小声和六嫂说了几句,把她劝了回去。目送六嫂走远,贾代修才卧房。 看着萎靡不正的贾代儒,贾代修又一次叹气,把他扶到床上躺下。贾代儒如同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般,随便贾代修摆弄。 贾代修把食盒里的清淡食物取出来,放在小炕桌上,道:“六哥,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身子不好,就得养,太医说不行,许是他医术不到家呢。咱们再去找其他太医看看,实在不行找御医,还有隐士高人,怎么就治不好你这小小的病症呢!六哥,身子是自己的,你多少吃点儿,不吃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你就当为了安六嫂的心,啊?” 贾代修车轱辘话轮番说,好不容易说动贾代儒拿起勺子,喝了两口粥。还真是两口,才喝了两勺,贾代儒就道:“嘴里没没味儿,不想吃。” “六哥,喝杯茶提提神吧。”贾代修不敢多劝,把摆放食物的小炕桌移开,拿起贾六太太送进来的铜壶,给贾代儒倒了杯茶递到手里。 贾代儒把茶杯举到嘴边,却被贾代修突然拉住,贾代修声音都变形了的低吼道:“别喝,六哥,别喝。” “怎么了?”贾代儒疑惑的停住。 贾代修一把抢过杯子,拿到贾代儒刚刚举杯时候的角度,阳光刚好照到杯身上,从贾代修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浅浅的一层铜绿,还有些细细的粉末。贾代修一把拉住贾代儒的手,就要给他把脉。贾代修上辈子活在天下最危险的战场和皇宫,医术多少还是会一点的。 “六哥,你这病都有什么症状,王太医是怎么说的,再和我说一遍。”贾代修急吼吼的问道。 “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有人对我不利?”贾代儒不敢置信道,他一个小小的举人,谁会对他不利?别开玩笑了。 “说啊,六哥,快跟我说。” “就是恶心、腹痛、腹泻,都是一般风寒加重的病症。”贾代儒道。 “不对,你可会呕吐,可会呕吐?” “也吐过两回,都是刚吃完东西没多久,太医说我脾胃太过虚弱,不能吃太多。”贾代儒解释道。 “吐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颜色的?”贾代修追问。 “那般腌臜东西,谁会看是什么颜色的。”贾代儒皱眉,仔细想了想道:“颜色还听艳的,花花绿绿的。” “是不是绿蓝色,是不是绿蓝色。”贾代修激动的,几乎每个问题都要重复问两遍。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敢确定。”贾代儒疑惑道,看小七这么激动的神情,难道真有什么。 “六哥,会不会尿血?” “嗯……”贾代儒皱着眉头思索,问题越问越私密,贾代儒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知道弟弟的一片好心,努力思索道:“前天是有些红,但我也不敢确定。小七,到底什么情况,你就别买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贾代修也不说话,把刚才抢到手的杯子里茶水泼掉,把杯子塞到贾代儒手中,道:“你自己看。”贾代修指导着贾代儒把杯子举到与视线几乎持平的地方,阳光又刚好照过来,贾代修道:“看见了吗?” “一层绿色?”贾代儒不确定的问道。 “还有一层粉末。这是被污染的铜器,用铜器盛茶水、盛食物,会导致中毒。”贾代修解释到,他的便宜六哥是典型的重金属铜中毒现象,恶心、呕吐物呈绿蓝色,腹痛、腹泻,严重了还会吐血、尿血。 贾代儒受惊般把铜茶杯丢得远远的,茶杯在地毯上蹦了三下,才滚到桌子下,贾代儒紧紧抓住贾代修的手道:“小七,你说的是真的,有人要害我,是不是?有人要害我。” “六哥,”贾代修把手覆在贾代儒的手背上,安抚他道:“六哥,这该我问你才对,谁会害你,害了你对谁有好处?谁又能害你,你这家里就算不是深宅大院,家丁护卫也是不缺的,层层保护之下,谁能害到你?” “这杯子是谁给你的?”贾代儒问到。 “是六嫂给我的。可我想不应该是六嫂,你是她的丈夫,夫荣妻贵,她有什么理由害你?六哥,你仔细想想,你是什么时候用铜器饮食的?是谁最先开始给你用铜器的?是不是六嫂?咱们勿枉勿纵,不能冤枉人,也不可让害人者逃脱。” “我想想,我想想。”贾代儒知道不是天灾是*,就来了精神,他这是中毒了,解了毒就能好。说不定连王太医都是骗人的,他还是可以科举的。之前的颓废绝望一扫而空,贾代儒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大衣,在房间里转圈圈,抱着脑袋回想。 “是了,我想起来了。”贾代儒一击掌道,“我想起来了,是我中举后参加东山赏桂文会的时候,第一次用铜器。” 第2章 .7在线阅读 <!t; 第2章 .7 第2章 .7 第2章 .8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8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8 <!go> “文会上,文会上的东西不可能做手脚的啊,器具都是随机分发的,举子中也有豪放不羁的风流人物,互用器具也是有的,害人的人,不可能在文会上动手脚,误伤的可能太大,攻击面也太广了。”贾代修首先就排除了在文会上懂手脚的可能。 “然后呢,六哥,你在家里什么时候开始用铜器的。” “大概……好像是冬日吧,对,就是去年冬日,冬天的时候,我读书累了,爱用小铜炉烤些板栗花生之类的吃,再温上点酒……然后,然后,你嫂子劝我读书的时候不要喝酒,免得伤身,我就随口提了一句文会上的茶好喝,后来我就用铜器喝茶了。” “不对,六哥,《茶经》上,铜、锡壶做茶具属下等,这些都是用来储茶的,不会用来煮茶啊、盛茶水啊,茶杯、煮茶的茶壶还是用陶、砂之类的多啊。”贾代修抓住漏洞问道。 “是啊,铜器做茶具是下等,我又怎么会用铜器呢?”贾代儒自己也很疑惑,走过去,在桌子地下把刚刚摔了的茶杯捡起来,在手里慢慢把玩,突然灵光一闪道:“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一个侍妾献给我的,说是唐朝古物,小七,你看这杯身上的花纹,繁复的牡丹纹,样式古朴大方,我当时是很喜爱这套茶具的。” 贾代修结果茶杯仔细辨认,果然是牡丹纹,杯身有些磨损,但不妨碍它的优美大方,一个茶杯就堪称艺术品。贾代修把茶杯和桌子上配套的茶壶茶杯放在一起,果然是一套古物。 “难道是那个贱人害我,害了我她又能有什么好处?”贾代修怒道。 贾代修仔仔细细的检查这套茶具,发现除了三个茶杯有污染的情况,其他的都是正常的。贾代修问:“平日里你用这套器具喝茶,都是谁伺候的?”这里面茶壶是没有毒的,茶杯有些有毒,有些没毒,只能是熟悉的人,才能清楚的辨别出来。 “这套茶具我放在书房,谁都会用啊,伺候的人也不定,姬妾丫鬟小厮都会给我端茶倒水。”贾代儒道。 “不是,谁会和你一起喝茶?不然不能解释问什么茶壶和有些茶杯是没有毒的。”贾代修问道。 “是韩姬。”贾代儒沉声道。 “韩姬?韩姬是谁?”贾代修问,他对几个哥哥的内院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自己的正牌嫂子是谁,其余后院人等,都不了解。 “是大哥送来的姬妾。”贾代儒迷上眼睛,认命一般说道。 “还是不对,六哥,你先别乱想,若真是大哥,他怎么会明摆着送一个有问题的姬妾给你,要是真想阻止你科考,他在官场上打声招呼,你又怎么能考得上。就是考上了,他给你使坏,你又怎能顺利做官,说不得命都要搭在官场上。”贾代修始终不认为贾代善是个伪善的人,再劝道:“你一生病,大哥就请了太医过来,若真是他做的,他就不怕暴露吗?” “王太医是他请来的,可不也什么都没看出来?也许看出来,只是什么都没说。还有,我听到的自己身子毁了,不能再科考的谣言是怎么回事儿?”贾代儒不信。 “你是在哪里听到的谣言?是谁说的。” “就在你们送王太医出去之后,两个丫鬟以为我睡着了,偷偷议论呢。”贾代儒道。 “丫鬟,丫鬟都是你府上的,大哥又怎么能把手伸过来?” “小七,你别忘了,我住在宁荣街,很多丫头小子,都是荣国府里带出来的,大哥怎么就没可能伸手呢?” 贾代修还要辩解,贾代儒问:“他有给你送姬妾吗?” “有,我拒绝了。” “还好你拒绝了,不然你现在就和我一样了。早年听说你一到金陵,就把从荣国府里带出去的奴仆全部发卖了,嫡母还在父亲面前抱怨了很久,分家的时候,你也没要荣国府的家生子,还是你明白。”贾代儒愤恨道:“他要绝我科考之路,何必用这么阴损的手段,如你所说,他发话了,我又如何能中;就是中了补不了官,也是枉然,他竟然连一个进士的名头都不能施舍给我吗?一个念头都不给留了,哈哈,一个念头都不给我留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顾忌什么兄弟情谊、嫡庶之道,都去/他/娘的!” “六哥,六哥!”贾代修抱住贾代儒,制止他发疯道:“一切还只是推测,都是我们俩关着房门想出来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调查呢?就算你要玉石俱焚,也要有证据才能扳倒他啊,你先别冲动。” 贾代儒深吸一口气道,“是了,我不激动,要先先拿着证据,既然这茶杯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表示暗中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证据也还没有销毁,我会查的。小七,帮我。” 看着贾代儒祈求的眼神,贾代修还能说什么,“好!我们从哪里开始?” “就从聪慧可人的韩姬开始吧。”贾代儒阴沉道。 当天吃过午饭,贾代修看望过重病的哥哥,就回去了,贾代儒据说已有好转。为了丈夫的好转,贾六太太决心到庙里还愿,把独子也带去了,因为独子从小身子弱,要带到庙里,沾沾菩萨的福气。 第二天一早,贾代修带着家丁护卫把贾代儒的宅子围了起来,不仅各个门口严加把手,狗洞围墙也没有放过。贾代修带着人伢子和几个嬷嬷、小厮进了门,贾代儒已经把家里所有的姬妾仆人都召到正院里来了。 贾代儒在正厅的门前,上首高坐,抚摸着斗彩瓷器茶杯,他现在对茶水都有了阴影,只把玩杯子,并不喝茶。有几个自认有脸面的老仆和宠妾,多问了一句“老爷什么事儿?”,就被明显不是自家的高大护卫和强壮仆妇堵嘴绑了起来,如此还有谁敢多说一句话。 站在院子里等候的姬妾仆人都沉默安静下来,贾代儒放下茶杯道:“老爷病了一场,幸得上天垂帘,侥幸没死,想放些人出去积福。” 按照常理,这时候奴才们应该跪下来表忠心,哭不舍,可刚刚绑人的时候,最得脸的主子的奶嬷嬷都被赏了几个大耳刮子,奴才们只敢瑟瑟发抖的跪下来,不敢说话。 “你们伺候了这么些年,老爷也不是个刻薄寡恩的,白鹤,你念念,念到名字的站到右边。”贾代儒借了贾代修身边的白鹤来用,白鹤这几年也读了书,识了字,捧出一本册子,翻到第一页念了起来。 白鹤吧啦吧啦的念完,贾代儒道:“好,都是些老实肯干的人,老爷也不亏待你们,赏两个月月钱。你们中有想赎身的没有?若有想的,老爷不要你们赎身银子,还赏你几个辛苦钱。” 看着眼前的架势,就是个傻子也知道出了大事,那些第一批被点出来的奴才,是真老实人啊,被点出来的时候,都要吓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没事儿,还有赏钱拿,谁肯在这个关头多嘴。 “嗯,既然没人想赎身,就先到廊下去等着吧,咱们京城的早春冷着呢,别冻着了。”贾代儒云淡风轻的说道,又让白鹤接着念。白鹤再吧啦吧啦的念一堆人出来。 “你们啦~”贾代儒披着大毛衣裳,把手从精致的小暖炉上拿下来,指了指刚刚念到名字的那些人:“做事偷奸耍滑,敷衍主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主子我却也容不得你们了。来人啊,这些人都让刘婆子带走吧,重新给他们找个主家。” 被贾代修带来的嬷嬷婆子之一就是刘婆子,刘婆子出来千恩万谢,这些人可是不花钱的!多大一笔买卖,还是净赚,真是发财了! 被主家发卖的奴才又有什么好下场,这对被点出来的人顾不得,跪在地上哭号,试图惊动邻里,让要面子的老爷把事情按下去,还有的就要跑上来抱着贾代儒的腿哭,当然他是没有机会的,被做在贾代儒旁边的贾代修一脚踹了出去。贾代修道:“六哥,小心,别被这些个背主的贱人伤了。” 贾代儒拍了拍贾代修的手,对刘婆子道:“刘婆子,既然这些人不识好歹,不愿意重新找个主家,那你就随便找个腌臜地儿卖了吧,还能多赚几个铜板。” 不等刘婆子奉承,那些还在哭号的奴仆如被掐着嗓子的鸭子一般,愣愣发不出声儿来,顺从的跟着刘婆子走了。 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不用白鹤再读名单,贾代儒亲自点了韩姬和府上的管家、厨房总管等几个认出来,对着剩下的人道:“你们在外置的房子田产,主子我已经让人抄了,你们的身契,我也已经给王婆子了,王婆子把你的人带走吧。” 王婆子招呼手下的壮仆,直接把人绑了,王婆子在下人中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专门替主家处理不听话的奴才,她手下的人,就只有矿上、妓院、倌馆,落到王婆子手上,就是生不如死的代名词。有几个奴才,尤其是长的好的丫鬟已经准备撞墙自尽了,王婆子不愧是专业了,三两下把人拦住绑了起来,谢过贾代儒,施施然去了。 “至于你们……”贾代儒对着剩下的三五人,幽幽叹气,如今领赏的人已经站在不沾风雨的廊下了,就剩下他们几个还在院子中间吹冷风,被处理的人一批的罪行重过一批,一批的下场比一批狠,他们几人也心里清楚。 厨房的总管季大娘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股骚臭味儿传来,季大娘已经被吓得失禁了。 这时,两个小厮拖着一个青衣小丫头过来,摔到地上道:“六爷,这个丫头想从狗洞里钻出去,被弟兄们拿住了。” “韩姬,这不是你身边的小青吗?主子说让人人都来主院,她怎么想着往外面跑,你知道为什么吗?”贾代儒语带温柔的问,在贾代修看来,这分明是已经黑化了啊! 韩姬呐呐不敢言。 贾代儒道,“是要去荣国府通风报信吗?一个侍妾身边的小丫头怎么上的了台面,主子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哥,来了,进来吧。” 第2章 .8在线阅读 <!t; 第2章 .8 第2章 .8 第2章 .9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9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9 <!go> 贾代善本隐在正厅院门的帘子后,闻言走出来,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贾代儒这一大早的这么大的动静,街坊四邻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还能隐约听见有哭喊声,再看这家伙齐全守着的家丁护卫,心有些怕,壮起胆子上门打探,守卫却什么也不说。有那些个热心的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连忙跑去禀告贾代善。 贾代善一听也急了,贾代儒才病了一场,他也是很关心的,加上是他荣国府里出来的,他不好不管不问,也来了。到了贾代儒的宅子,守门的早得了吩咐,放他进去。跟随着来的其他族人则被拦了,被拦的人很不服气,还想给守门的护卫“理论理论”。守门的早贾代善耳边说了一句“六爷大病未进考场,非天灾,乃*”,这句话考得近的那么两个族人也听见了。守门的护卫大声道:“侯爷在此,自然听您吩咐。” 贾代善心中一紧,知道事情大了,让族人们回去等消息就是,这事儿和族人本没关系,多是打着关心的旗号来看热闹的。等贾代善进去了,其余族人往回走,刚刚听到护卫那句耳语的两人,自然不瞒着,都说与众人,涉及阴私,连贾代善都惊动了,自然不能轻易了解,其他人也会意的闭嘴,径直回去了。 贾代善在院子门口已经看了一会儿了,瞧见这个阵仗,他的心是不断的往下沉。贾代善穿过院子,走到正厅门口,贾代儒和贾代修坐的地方。贾代儒端坐高位,往常贾代儒早就起身相让了,如今却静静的坐着。贾代修虽然不敢相信是他做的,立场确实和贾代儒一起的,所以也没有起身。 “侯爷,坐吧。”贾代儒指了他左边的座位道:“侯爷还等着我这个草民给您让座吗?可惜这是我府上,该是我当家作主才是。”贾代儒挑衅道。 贾代善还是很有城府的,默默坐了下来。 “好了,人都来齐了,咱这戏就开场吧。”贾代儒环绕一周,对白鹤道:“好白鹤,给侯爷讲讲这出大戏吧。” 白鹤躬身行礼道:“六爷科考艰难,第二场下来就病了,下不得床来,第三场更是场都没进。六爷是心中悲痛,卧病在床,若是六爷自己身子弱,自然怪不得,奈何,却查出非天灾,乃*。” “六爷的饮食让人下了毒,下毒的这是院中跪着的韩姬、大总管和厨房管事等人,这等背主的杀千刀,就是奴才这般低贱之人都看不起,本该以谋害主家的名义,直接打死的。六爷心善,想着勿枉勿纵,多问了几句。” “好家伙,就这多问几句,问出了惊天阴谋。这韩姬和几个奴才也是受人指使才给六爷下毒的。奴才想也是,做人奴仆的,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里捏着,无缘无故的,做这种下十八层地狱的事情做什么。” “就在侯爷来之前,守卫大哥刚刚抓住了韩姬身边的小丫头小青,她正要从狗洞里爬出去报信,还巧了,就是往荣国府去。”白鹤转过头对小青道:“小青啊,荣国府的当家人就在面前,你有什么冤屈要诉,就说吧。” 白鹤倒是唱作俱佳,说书一般解释了前因后果,贾代善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白鹤在暗示什么,他还听不出来吗?贾代善就是心里气得要死,也不会真作死的问一句:“你们怀疑我?”之类的,和不打自招何异? 贾代善把茶盏往小几上一搁,沉声道:“审,严审,本侯也想知道,这么个丫头窥视我荣国府是为了什么!” “没听见吗?侯爷都说了,审吧。”贾代儒道。 白鹤奉命开始问话,声色俱厉的问了几遍,小青不答,白鹤就开始用刑,一个黄花大闺女,被当庭杖责,这杖责可是褪了衣物,打在赤/裸的臀部和腿部,廊下的奴仆可有男子呢,满院子的人都看着。 小青也是硬气,简直是忠仆的典范,被打得血肉模糊,却什么可不肯说,实在受不住了喊出声来,只喊:“小姐,救我,小姐,救我。”主子没喊停,行刑的也不敢住手,一直打,打到最后,整个腿都变形了,软成一滩,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小青最后也没生息了。行刑了人禀报:“罪奴去了。” 白鹤一挥手,就有人把小青的尸身抬下去,最终结果不过一卷破草席,仍乱葬岗罢了。 “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问她的小姐吧。”贾代儒道。 行刑人开始来拖韩姬,韩姬早就被吓住了,小青那凄厉的叫喊还在耳边回荡,那血肉模糊的样子,韩姬吓得不行,现在轮到她褪衣受责,简直不如让她直接撞死。 韩姬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道:“爷,爷,您饶贱妾一条贱命,贱妾不想的,贱妾不想的,是太太,是荣国府太太逼我的,她拿住了我的家里人……” “砰!”贾代善把杯子摔到了院子中,厉声道:“六弟,还是清场吧,让奴才们都下去。” “弟弟这个受害人都不怕丢脸,大哥急什么?”贾代儒豁出去了。 “六哥~”贾代修道。 贾代儒听到摆了摆手,让廊下的奴才和行刑的奴才都退下,只留几个心腹护卫贴身保护,也看着院子中间的几个犯事儿的奴才。 等人都退场了,贾代儒吩咐道:“接着说。” “是,是,是大太太吩咐我的,我也不想的,爷是我一辈子的依靠,我又怎么会害爷,我也是无辜的……”韩姬滔滔不绝得表白自己的委屈,贾代儒不耐烦的扔了个杯子过去,热茶泼了韩姬一脸,烫得皮肤都红肿了,韩姬愣是不敢动。 “爷不想听这些废话。你说是荣国府大太太,有什么证据!” “有,有证据。”韩姬解开衣服,从里衣里拿出一个小包,摊开子啊地上道:“这是大太太给妾的药方,让我抹子铜器上,再用火烤化毒药,这样就可以悄无声息的下毒,铜器古董也是大太太给妾的,还有这个凤头钗也是,大太太赏了妾许多银钱,都在屋子梳妆台中间的抽屉夹层里。只有凤头钗是当时大太太亲自从头上拔下来赏给妾的,就在春闱第三场的当天赏给妾的。还有,还有,这是妾弟弟的长命锁,家里人都被抓了,妾让小青去看过,家里没人了,都被抓了。” 韩姬说完跪在地上碰碰磕头,白鹤过去把放在地上的证据拿上来,贾代儒看都不看,直接示意白鹤呈给贾代善。贾代善看了看,道:“凤头钗上没有荣国府或者保龄候府的标记。”言下之意是不一定是贾史氏做的。 贾代儒嗤笑一声道:“还有好几个奴才呢!” 白鹤会意的接着去审问,大总管是从荣国府里带出来的家生子,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家生子里的第三代了,承平已久,比一般小老百姓过得还滋润,有惨烈的前例在前,哪里敢撒谎狡辩,竹筒倒豆子般,吧啦吧啦的招了。 “是,韩姬说的是,是大太太让奴才们干的。奴才什么牌面的,自然不可能见到大太太金面,但吩咐奴才的是赖大,他娘是大太太的心腹陪房赖嬷嬷。奴才家中,还有大太太赏的大笔银钱,以前更多,只怪奴才的儿子好赌,赌债已经贴了一大笔银子进去。” 其他几个奴才的供词也大同小异,贾代善的脸色已经黑得和包公看齐了,白鹤又根据几个奴才的招供,找到了许多证物呈了上来。 贾代善脸色变了几变,起身作揖,向贾代儒道歉道:“是我帏薄不修,不能约束内人,我给六弟赔罪了,六弟放心,我不会让六弟受委屈的。” “一个内宅妇人,能有什么主意,不是侯爷您的意思,贾史氏她敢吗?这话说出来,侯爷自己信吗?”贾代儒嘲讽道。 贾代善脸色变了几变,心中悲苦,这话自然没人信,可自己是真不知道啊!贾代善的内心是崩溃的,可他还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事关荣国府的声誉啊! “还请六弟再信大哥一回,大哥必定给你一个交代!”贾代善一揖到底。 贾代儒扭过头道:“能不能做兄弟还两说呢,侯爷先别说大话。” 贾代善本想把几个奴才讨过来,看贾代儒的态度,也不多费唇舌了,贾代儒如今态度虽不好,但到底没有留奴才们观看,更没有直接捅到族中,或者应天府,这就是不想撕破脸的意思。 贾代善再三道歉,黑着脸回荣国府去了。 等贾代善走了,贾代儒立刻软下来,一直挺直的背也疲惫的靠着椅背,贾代儒能感到自己的里衣已经湿透,这是他这辈子最硬气的时候,可他的心里还是没底的。贾代儒问道:“小七,我这样可行。” “六哥,没问题,大哥都被你震住了,自然没问题。犯错的奴才在你手上捏着,看大哥往常的表现,也不会是想撕破脸的打算,把这些人带下去关起来吧。”贾代修建议道。 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他们兄弟俩了,贾代修才道:“六哥,现在大哥自然还不想翻脸,我们也推测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只是要防着他和贾史氏一交锋,保龄候府相护,和侯府相比,我等庶子又算个什么,还是把这几个人送走,免得他们杀人灭口,证物也分开保管,别让他们一锅端了。” “小七,你说的对,我手上没什么人,还是你帮我把人送走吧,快,快,趁着荣国府还没反应过来。”贾代儒道。 “好的,六哥,只是,这种大事,你不让六嫂和侄儿参与真的好吗?六嫂先不说,贾敖侄儿日后是要顶门立户的,不知道些世事险恶怎么行?” “唉,都是当爹的,我怎么舍得敖哥儿小小年纪就接触这些阴私。”贾代儒叹气。 “你我像他这样的年纪已经在荣国府挣扎求生了。” “所以,我才发誓,要把我没享受过的一切,都补偿给我的儿子。”贾代儒望着冬日被彤云遮住的太阳道。 第2章 .9在线阅读 <!t; 第2章 .9 第2章 .9 第2章 .10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10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10 <!go> 贾代善怒气冲冲的回了荣国府,直接就杀到了荣禧堂,此时荣禧堂居住的已经是新任的侯爷和侯夫人了。 贾史氏正在小厅中听几个心腹回禀家务,荣国府这么大,内务管理工作量也是非常庞大的,赖嬷嬷作为心腹之一自然也在场候命。 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贾代善刚刚拿到了贾史氏指使赖嬷嬷给庶弟下毒的事情,只觉得贾史氏一天到晚都在和心腹密谋,商议阴损之事,心情更不好了。 贾史氏和贾代善的夫妻关系很好,即使有姨娘在侧,但贾代善是个尊重嫡妻的,贾史氏手段也不凡,因此,夫妻和谐,看到贾代善这般黑着个脸,贾史氏自然要关心,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老六那里出了什么事,这老六也真是的,一大清早的就不消停,难怪考不上进士。” “闭嘴!”贾代善喝道,把手边的茶盏砸在了地上。 贾史氏头一回让丈夫当着下人给没脸,心里十分不高兴,脸上也带了些出来,指着几个心腹,让她们先退下。 “赖嬷嬷留下。”贾代善阻止道。 贾史氏疑惑的看了赖嬷嬷一眼,赖嬷嬷顺势留下。这也是正常的,可现在贾代善如疑邻窃斧一般,看着主仆两个眼神交汇,只以为他这个当家人的话没有效力,赖嬷嬷只有得了贾史氏的同意,才敢留下来,“啪啪”又砸了两个茶杯。 “老爷这是怎么了,也不说什么事儿,在外面受了气就来我们内宅娘们面前发吗?”贾史氏不满道。 “呵呵,若不是为了你这个内宅娘们,爷会在外面受委屈?”贾代善咬牙切齿道。 贾史氏拿帕子抹了抹眼泪道:“老老爷这是要冤死我啊,这没头没脑的,爷这么就说出这种诛心话来戳我的心窝子啊,我是什么品性,老爷还不清楚吗?我对老爷……” “爷就是不清楚你的品性才有今天,没头没脑?也今儿个去的是六弟家中,你可明白,你不明白,爷再提醒提醒你,老六为什么未能进场,那个姓韩的姬妾是怎么回事儿,那套被污染的铜器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为虎作伥的贱人又是怎么回事儿?”贾代善指着赖嬷嬷质问道。 “妾身怎么知道……”贾史氏还要狡辩,旁边赖嬷嬷已经受不住直接跪下了,贾代善怒不可支,一脚把赖嬷嬷踹得撞在靠墙边的桌子上。 “你不知道,还有你这个蛇蝎毒妇不知道的,老六碍着你什么了,啊,你非要把手伸那么长,也不怕人家给你剁下来!” “老爷就为了外人的一面之词来污蔑我吗?我可是保龄候府的爱女,我娘家……” “好一个保龄候府爱女,你拿着休书滚回你的保龄候府去吧。还敢跟爷打哈哈,没有证据,爷能来问你。你赏给那些做鬼奴才的金银,给出去的药方,还有从你头上拔下来赏人的凤头钗,还有你的陪房,证据,你要的证据还不够吗?” 看贾代善言词确凿,贾史氏终于不再喊冤,换了策略道:“老爷不能这么冤枉我,我也是为了你好,来六老七若是真考上了,不是和我们荣国府作对,我这也是帮您啊!” “放屁,我和老六老七是兄弟,他们只会是我的助力,再不济族长、族老还看着呢,哪儿有你这个毒妇什么事儿。”贾代善骂道:“不对,你定有事儿瞒着,之前你可是看不上科举得紧,只说咱家随侍的亲兵的都是五品,考上了进士也是从七品授官,你怎么看得上,说,还有什么事儿瞒着爷!” 贾史氏一时只哭号,不说话,贾代善走过去,捏着她的领子,把人提起来道:“说,给爷说清楚。”贾史氏被衣领勒着脖子,脸色胀得通红,不断挣扎,去掰贾代善的手,倒在地上的赖嬷嬷也跑过来抱着贾代善的腿哭求:“老爷,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有话好好说,您别伤了太太,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滚!”贾代善又一次把赖嬷嬷踢开,信手把贾史氏仍在地上,坐回原位。 贾史氏趴在地上咳嗽不止,赖嬷嬷忍痛爬过来,给贾史氏顺气儿。 “倒是一派主仆情深,可惜,若你今儿个不说清楚,你的忠仆就没命了,这于你,滚回你金尊玉贵的保龄候府去吧!”贾代善居高临下的说道。 “哼,老爷还好意思来指责我,若不是你先不给我脸,我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吗?我就是顾忌着夫妻之情,才把火撒到了老六身上,罪魁祸首是你才对!”贾史氏双目通红,撕心裂肺的喊到。 “关爷什么事?” “都现在了,还装什么糊涂,我早就和你说过白玉玲珑冠是我预备出来要赏给赖大的,还有公中库房里的许多东西,我早就有了安排。你倒好,说都不说一声,就把东西收拾出来了,要给老六老七那两个贱婢所出的贱人,让我在下人面前失了脸面。那扇紫檀木十六开屏风,是我要送给东安郡王妃的贺礼,你也要赏给老六,他一个卑贱庶子,也配用这样的好东西?” “就为了这点儿小事?”贾代善不可思议道。 “小事?这么会是小事,为了这个后院的那些个贱人已经明嘲暗讽过我多少回了,还有那几个贱人,本来准备送给老七的那个贱婢,不就爬上了你的床,不知检点的东西,果然沾上了那两个庶出子,就没有好事!”贾史氏简直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她当初打的也是既除庶弟,又除美婢的一石二鸟主意,现在不管不顾的直接说出来了。 “你我夫妻一体,你不喜欢那些侍妾,直接打杀了就算了,爷又何尝多说过什么,你何必用这样的阴私手段。” “你是没多说什么,你娘也没说什么吗?见天累月的敲打,我前脚发卖了一个,后脚她就赏下来十个。” “你……”在贾代善心里,妾室就是个玩意儿,嫡妻不喜欢,打死发卖都不是事儿,怎么在女人心里这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呢。贾代善决定先不纠结这些事情,问道:“这又和老六老七有什么关系,你去害他们做什么?” “本就是做奴才,低头奉承的命,如今非要去攀高枝,摔下来,怪的了谁?”贾史氏阴沉道。 “放肆,那是爷的兄弟,什么奴才!” “你自卑自贱和个奴婢生的称兄道弟,我可没那么下贱,我的白玉冠赏给谁,也不给那两个庶出的贱人!” “你宁愿把玲珑白玉冠给赖大一个奴才,都不愿给爷的弟弟?” “呸!我没有贱婢所出的弟弟,宁与家奴,不与贱人!”贾史氏目眦尽裂的嘶吼道。 贾代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都要抱孙子的人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就是个疯子啊! “爷懒得理你这个疯婆子,你接了休书,滚回娘家吧。”贾代善拂袖而去。 “我是保龄候爱女,你敢休我,我是保龄候爱女……”贾史氏在屋内嘶吼,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过去。 贾代善夫妻是如何撕逼的,贾代修点儿都不关心,他正在劝贾代儒搬家。“六哥,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这回你把家里和荣国府相关的奴才都清理出去了,可你住在宁荣街一日,就受威胁一日。不说别的,就像我今天帮你处理奴才一样,直接派人把各个出口把住了,里面的人任人宰割了。有朝一日,荣国府的人派人把宁荣街围了,你就如今日的奴仆一般,他们可不会像咱们一样讲道理。” 贾代儒不敢置信,难道在贾代善的眼里,自己和那些奴仆是一样的吗?问道:“我记得你还劝我要相信大哥的,怎么现在?” “六哥!在没撕破脸的时候,我自然是愿意相信大哥的,我也相信这件事他可能真的不知情,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已经是摆明车马,真枪真刀的对上了,就不能把他当兄弟,只能当仇敌看,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敌人,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贾代儒昏昏沉沉道,他今天看似威风,其实都是贾代修在后面出主意,他本质上还是那个懦弱书呆子气的贾代儒啊。 “小七,你让我想想,我是贾家人啊,这么搬走,和除族何异?不行啊……” “六哥,不如你也自立嫡支吧,算是和荣国府彻底撕裂开来,你这样打荣国府的脸,他们难道会善罢甘休吗?再看看如今依附荣国府的二哥、三哥吧,过得还不如荣国府的大管事体面。”贾代修劝道。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贾代儒不敢决定。 “六哥,你我都是庶子,求生艰难,我不会害你的,你好好想想吧。”贾代修也不逼他,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只是快一些决定,还有多派人去保护我六嫂和贾敖侄儿。” 贾代儒如遭雷击,呐呐不能语。 第2章 .10在线阅读 <!t; 第2章 .10 第2章 .10 第2章 .1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1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11 <!go> 贾代修为什么像反派人物的阴险谋士一样,撺掇贾代儒赶紧自立嫡支,因为他需要同路人,他需要盟友。如果一个人被他所有的家人虐待,就算是他家人的错,外界在同情他的时候,也不免会猜测,这个人一定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遇到的都是人渣。同理,只有贾代修一个人自立嫡支,别人会想,是不是贾代修心大了,连养育他的荣国府都呆不住了。现在有了贾代儒就好办了,这就是同路人的作用。 当然,贾代儒中毒的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些听到守门护卫和贾代善私语的族人肯定在脑补,再加上荣国府闹出的动静。就是贾代善最后有本事把事情压下来,人心最不可测,到时,只要一点儿由头,族人就能爆发出来。一个连庶弟都能动手的人,族人对他又算得了什么? 贾代修谋划和荣国府撕扯开来已经很久了,不得不说,这归功于贾代善。贾代善是一个能力卓越的人,对庶出弟弟的看法,也是一般大族的看法,愿意给他们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碍于贾代善的能干,贾代修才要如此迂回的做事。 那贾代儒又为何不能立刻下决定呢?他当初对贾代修的离开也是满含羡慕的,可他真的没有自立的勇气,所以他想等等,也许这件事贾代善真的是不知情的,也许贾代善会处理了贾史氏给他一个公道? 贾代修也打算等等,会有外力迫使贾代儒站到他这边来的,一定会的。 贾代儒等啊等,开始的时候,听说贾史氏被关了禁闭,很可能会被休,贾代儒还是比较开心的,后来保龄候府就来人了,然后传出了贾史氏怀孕,一切都是误会,从来没有禁闭一说,只是贾代善心疼老妻高龄产子,才让妻子静养的,禁闭都是外界的谣言。 听到这个消息,族人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聪明人自然知道真相,可真正的聪明人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有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就好了,何必那么较真呢? 贾代儒侥幸的等着,等啊等,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公道,只等来了贾代善和保龄候府的“补偿”。看着满屋的金银宝贝,贾代儒气得想把这些东西扔到贾代善和保龄候的脸上,那可是一条人命,和他们血脉相通的人命! 贾代修拦住他道:“六哥,不要白不要,你把这些东西仍了又能怎么样?他们不给咱们面子,咱们不能连里子都丢掉啊,东西是好东西,和人有什么关系。” “小七,我不甘心啊!贾代善做了这样的事,还拿内宅妇人来顶岗,现在他连顶岗的人都舍不得了,只推了几个奴才出来,果然,你说的没错,在他心里,我们和奴才又有什么区别,恐怕还比不上他的心腹奴才呢!”贾代儒悲哀道,庶子在设个世道上求生,怎么这么艰难? “六哥,六哥,你还有我的,我们一起努力,几十年后,加官进爵,儿孙昌盛,我们去立一份比荣国府更大的家业!” “小七,我听你的,我想自立嫡支。”贾代儒终于下定决心了。 “六哥,你终于想清楚了。” “嗯,我想清楚了,只是族里肯吗?”贾代儒不敢确定,现在为了避嫌,族中也肯定不会让他自立的。 “六哥,别忘了,荣国府谋害你的证人政物都还在我们手上呢,你我们当初把人送走看管是对的,现在你府上做替身的几个人,不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们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 “哼!”说到这个,贾代儒也十分生气,当初贾代修提议把韩姬等人转移的时候,贾代儒还觉得他小题大做。可惜他们用了几个罪仆来代替韩姬等人被关押在庄子上,结果那些替身都死了,这也是促使贾代儒下定决心的原因。 再过了几日,春闱的榜单就出来了,贾代修榜上有名,二甲十五名,他今年二十七岁,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有了贾代修的帮衬,贾代儒顺利的自立嫡支,还算是贾家的一员,但和荣国府已经撕扯开来,贾代修也顺便给自己谋了些利益,在考中庶吉士之后,让保龄候府和荣国府使劲,当上了侍读学士,负责给皇帝讲解经史,给皇子授课。 贾代儒顺势把宁荣街的房子卖了,在文汇巷买了贾代修隔壁的房子,两兄弟挨着同住。贾代修的经济状况很好,早就把宅子周边都买了下来,翻修一新,现在他的府邸已经是五进的深宅大院了。贾代儒这次发了比财,买下的房子也不差,两座贾府,就这样在文汇巷落地生根了。 该得的利益到手了,贾代修就和贾代儒商量,把那些证人、证据都毁了。现在那些人已经没有用了,更何况威胁后宅阴私这样的手段,用一次有奇效,用多了,人的心性都跟着偏了。 这次的事情,就看似这样风平浪静的落幕了,至于贾史氏捧着自己的肚子庆幸“这个孩子来的好,来的好啊”,贾家的族人对荣国府颇有微词议论纷纷,族长贾代化发现族人离心却无解决良策……这些都不关贾代修的事情了。 贾代修老老实实做他的侍读学士,教导皇子的时候也一视同仁,你不知道这些皇子里面,哪个是真龙。皇家是这天底下最讲规矩,又最不守规矩的地方。 再过三年,贾代儒调养好身体,以榜眼的名次进入官场,从六品的翰林院编修开始做起,他们现在都还太弱小了,不敢和贾代善比,更不敢和保龄候府比。 贾代修本打算考中之后外放的,结果局势骤变,他也不敢走了,或许他走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某年十月,帝王巡幸皇家猎场,大皇子起兵谋反,贾代修此时正随侍在皇帝身边。所以箭矢飞过来的时候,贾代修把皇帝护在身下,重箭插在了他的身上。 叛乱很快就被平息了,贾代修凭借这此次功劳,升官加爵,更进一步打入了皇帝的心腹圈子。 贾代修受伤的时候,被皇帝安置在龙帐的侧帐,待遇极高。一同前来的贾代儒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给他换药、擦身,几乎累脱了形。这次随皇帝出行,以他们官职,都没有带伺候的人过来。 皇帝偶尔探望的时候,就看见了贾代儒累惨了的模样,赞道:“两位家爱卿兄弟情深,十分难得。” 被免礼,躺在床上的贾代修道:“是啊,陛下不知,臣与六哥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感情自然很深。” 贾代儒形容不整被皇帝看到也是失仪,早就告退出去了,所以没有听见皇帝的赞叹,也没有听见贾代修的“胡话”。 皇帝来表示关心的,御医自然也在一旁照料,很快就让人端上一碗苦药汁来,贾代修向皇帝告罪,然后一饮而尽,很快就昏昏欲睡了。皇帝还在向御医询问贾代修的伤势,回过头来,贾代修已经合眼睡了。 御医在一旁解释道:“陛下恕罪,汤药有助眠的成分,贾大人伤重,很容易就睡过去了。” “嗯,朕知道,就让贾爱卿好好休息吧。”皇帝说道。 “是。”过了几息,贾代修突然开口道,皇帝已经准备要走了,还以为贾代修没睡着了,又转过头来准备再温言安抚几句。只是贾代修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不像是醒着的样子。 皇帝示意御医来看,御医扒了眼皮,摸了脉道:“陛下,贾大人这是睡着了,只是睡的不深,对外界还有感应,所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哦,这倒有意思。”皇帝道,逗弄着对贾代修道:“贾爱卿~” “嗯~我没睡。”贾代修虽然反应迟缓,答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还是有反应的。皇帝来了兴致,灵光一闪的喊道:“小七。” “六哥,我没事。” “伤口可好?”皇帝问道。 “我还没给姨娘请诰命,我不能死。” “为何替陛下挡箭?”皇帝看贾代修迷糊着,出言试探道。 “六哥,荣国府早容不下我们了,姨娘早就死了。” “为何替陛下挡箭?”皇帝再问。 “好疼,六哥,好疼啊,别告诉家里我受伤了。” “你怎么去给陛下挡箭了?”皇帝换了个说法问。 “本能啊,想都没想就冲出去了。六哥,我好疼。” 皇帝车轱辘话轮着问了几遍,贾代修的反应越来越迟钝,最后干脆昏睡过去。皇帝示意御医上前检查,御医看过之后道:“贾大人这是睡着了。”当然,用昏过去表达更恰当。 皇帝难得听了几句大实话,心里还是感动感慨的,对御医道:“此间事不可外传,卿家明白?” “臣遵旨。” 皇帝听了最质朴的忠心剖白,又听了一肚子的后宅阴私,对贾代修更是信任了。贾代儒为人踏实,说好听了是执善固执,说难听了是一根筋。皇帝对这样的臣子也放心,加之他对庶弟照顾有加,人品好,学问好,能力也好,就把他调到御史台去了,倒是合了贾代儒书呆子的性子。 贾代修被皇帝看重,步步高升,有时候,贾代修从宁荣街路过,看着荣国府的牌匾想:自己这是抢了贾代善的救驾之功吧,按照剧本,他应该被封国公的。而那时,听了贾代修迷糊几句话的皇帝,对贾代善印象大跌,如今贾代善还做着侯爷,并无升迁。 贾代修投资的皇子最终登上了皇位,他和贾代儒也进了内阁,文汇巷原来有诨号叫翰林巷,现在都改叫双贾巷了,这条巷子里住着两位姓贾的阁老,真是风光啊! 第2章 .11在线阅读 <!t; 第2章 .11 第2章 .11 第2章 .12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12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2章 .12 <!go> 今天是贾代儒贾阁老七十三岁的大寿,人都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所以,贾阁老的七十三岁大寿过的是静悄悄的。老伴儿给煮了碗长寿面,七弟送了两颗寿桃,就这么囫囵这过去了。 这让门外一干等着走关系的人傻了眼,哟喂,知道大贾阁老您高风亮节,可您也要给我们这些小虾米瞻仰您光辉的机会啊! 大贾阁老就这么高冷,吃了面,又啃了两个寿桃,嗯,还是七弟懂自己的心思,其中一个寿桃居然咸味儿的,里面还有肥肉呢!平日里儿孙都不让他吃肥肉,说是对身体不好,当然,这些都是夭寿的太医搞出来的幺蛾子!大贾阁老是嗤之以鼻的,可悲的是全家人都信太医,连最亲近自己的七弟也不例外。大贾阁老奋斗了一辈子,临老了,吃个肉,还跟做贼似的,简直不能更惨了。 终于吃上肉的大贾阁老度着方步,慢悠悠的晃到廊下,躺在摇椅下,任思绪随意飘散。 贾代儒贾阁老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总觉得自己能当上阁老,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还有他的亲亲七弟,也当上了阁老,人称大贾阁老、小贾阁老,翰林巷也改叫双贾巷了。当然,让大贾阁老说,他弟弟当上阁老,那是理所当然了,你不看看他弟弟是多么能干、多么聪明…… 大贾阁老知道自己的性格是不适合混官场的,要不是有七弟护着,早去官丢命了,人家都是做哥哥的护着弟弟,他是个没本事的,倒让弟弟护着他。好在,他们摸爬滚打了几年,七弟就攀上了陛下,又得了后继之君的青眼,此此才有如今的大小贾阁老。 大贾阁老,年轻时候脾气又呆又倔,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当被调到御史台的时候,他给自己的计划就是致仕的时候感到三品御史大夫,就是人生巅峰了。他刚到御史台的时候,他家七弟就跟他说:“六哥,你别怕,也别变,陛下让你去御史台,看中的就是你这一身耿直脾气,这朝堂上圆滑的人还少吗?让陛下满意才是最重要的,你放心,就是日后陛下要过河拆桥了,还有我呢!” 大贾阁老记不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好像是训斥了他七弟一顿,说话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都入官场的人了,真不让他省心! 也许,没有训斥?记不清了,人老人,总是这样。大贾阁老现在能记起来的只有七弟飞扬的眉眼,和自己不好意思回过头去,看见屋檐角,那天阳光正照在屋檐的亮瓦上,真漂亮啊,晃得他眼里都是泪花。 然后,他果然就不怕了,照着七弟说的,还是这么一副牛脾气,看不过眼的就参,皇帝犯错了也参,当然,开始的时候,总免不了和七弟商议一下,七弟说了,不要学魏征,听着名头响了,但遇上个心胸狭窄的帝王,总免不得以血谏,就是如唐太宗那般英明帝王,魏征死后,也被挖坟掘尸呢。 慢慢的,大贾阁老也学到了,再慢慢的,他已经不用七弟再费心帮他了,他偶尔也能帮上他七弟,甚至,入阁的时候,自己的排名居然在七弟之前。 入阁旨意刚出来的时候,大贾阁老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凭他七弟的功劳,为什么排在自己的后面?这些年装惯了耿介,大贾阁老真耿介的在朝堂上就质疑起陛下的旨意,直接给陛下讲道理到:“陛下,爵以赏功,禄以酬能,陛下加封官员应只凭功绩,资历、年岁都是陋俗,何以顾忌!” “爱卿,可是觉得自己的官位低了?”这已经是大贾阁老侍奉的第三位帝王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陛下也清楚大贾阁老的脾性,绝不是朝自己说话的人。 “陛下,贾代修于朝政有功,于陛下有忠,对下不吝提拔才俊,对上从不敷衍了事,对外待友如己,对内睦妻爱子,人品才干具是一等一的好,为什么排在老臣之后!” 陛下看着贾代儒认真严肃的模样,知道他还真不是故作姿态,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大贾阁老这是在给小贾阁老抱不平呢!”就是陛下的这一句话,大小贾阁老的称呼才叫开了。 贾代儒完全get不到笑点在哪里,依旧那么认真严肃的看着皇帝。 陛下给贾代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这个当事人说话。贾代修站出来,笑回道:“陛下圣明,臣无异议。” 陛下听了哈哈大笑的退朝,只留下吹胡子瞪眼的贾代儒,和一朝看笑话的大小臣子。把贾代儒气得喲,好几天没和家亲亲七弟说话。 现在想起来,就算是做了多年阁老的贾代儒依旧忍俊不禁,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呢! 清风袭来,暖风醉人,大贾阁老就这么在摇椅上睡着了。 梦里,他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早年丧母、中年丧子、晚年丧孙,最后连妻子都经不起打击早早抛下那个贾代儒而去,最重要的是,在这样的梦里,没有一个贾代修,没有像自己的七弟那样的贾代修,那是一个顶着贾代修名字的行尸走肉。不过顶着个侯爵在京中过着三流日子的贾代善,居然高居国公之位,深受帝王信任,梦中的贾代修潦倒落魄,还不如来打秋风的农户。 “小七,小七!”大贾阁老梦魇中喊了出来,只望能喊醒那个傀儡。 “人还没到,六哥倒未卜先知了。” 大贾阁老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七弟穿着紫服红袍,逆着阳光,缓步向自己走来,这才是小贾阁老,这才是我的七弟呢! 大贾阁老贾代儒想:果然是场噩梦呢! 第2章 .12在线阅读 <!t; 第2章 .12 第2章 .12 第3章 .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1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1 <!go> 王力从白光里醒过来时,迎接他的是白袍嘲讽的眼神:“这不是我们伟大的贾阁老吗?真是好一派兄弟情深,感人啊感人!” 王力不理他,径直爬起来,查看贾代修的灵魂是否满意。贾代修的灵魂已经由原来的浅灰色变成了纯白,看来王力的任务是成功了。王力收好贾代修的灵魂,示意白袍去看,意思是,人家正主都没意见,你废话什么! “哼,我都不稀罕说你,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你刚过去就不该避到金陵去,贾源已经不是那个贾源了,你顾忌他做什么。过多的记忆已经让你顾虑太多,缩手缩脚了。”白袍教训到。 王力还是一言不发,只盘腿坐下,等待下一个送上门的灵魂。 “唉,和你一个□□说什么,等吃亏了就知道了,对了,墙上的储物架上有情感收集器,可以把你的情感记忆暂时收集,当然情感还是在你的脑子里,只是淡化了而已。”白袍轻描淡写的说完,白光一闪,又不见了。 王力在众多的心愿灵魂中挑选了一个,也没有用所谓的情感收集器,就这么赤手空拳不带外物的投入了下一场任务。 他走后,白袍从墙中闪现出来,微微点头道:“果然是个真聪明人,任务锻炼的就是灵魂,借助外物,终有一天会被外物反噬,本体够强,还怕什么。” ———————— 王力这次选取的任务人物是贾敷,冷子兴演说荣国府的时候,顺嘴提到那么一句:“当日宁国公与荣国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两个。宁公居长,生了四个儿子。宁公死后,贾代化袭了官,也养了两个儿子:长名贾敷,至八/九岁上便死了……” 八岁半的贾敷病得很重,脸烧得通红,本已经断气,一须臾,却又重新有了呼吸,且强健不少。 “水……”贾敷嘶哑着喉咙道。 “啊!”一个值夜的大丫头看见贾敷睁开了眼睛,惊喜的喊道,慌慌忙忙倒了一杯水来喂贾敷吃下,一边说道:“敷大爷,您可醒了,太太已经守了您三天了,老太太也在佛前跪经,给您祈福,果然是菩萨保佑,您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贾敷听着大丫鬟絮叨了一阵,虚弱道:“静声,别扰了祖母、母亲,我先睡一会儿,等祖母母亲来看我了,再叫我。” 大丫鬟自然答是,可这样的大事她又怎么敢瞒,服侍这贾敷舒服的睡着,大丫鬟就跑去给老太太、太太报喜了。 等贾敷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个年轻美貌的妇人正在他床前垂泪,“敷哥儿醒了,醒了就好,如意,快去给老太太报喜。太医啊,劳您来看看,我儿可是好了。” 太医走过来给贾敷把脉,左右手换着来,最后道:“令公子在的弱症是胎中带来的,只能调养,不能根治,像如今稍有风寒入体,就会危机性命。” “那,那可怎么办?” “太太宽心,令公子福泽深厚,熬过了这一劫,倒气息绵长,康健不少,照此情况,多调养几年,当与常人无异。只是,不能习武。”太医道。 “好,好,不能习武不要紧,人没事就好。”贾周氏道,儿子能保住一条命,她就谢天谢地了。 躺在床上的贾敷听了确实眼眸一暗,原身的愿望是身体健康,儿孙满堂,活得岁数越大越好,儿孙越多越好,且要求他这一支血脉不断。这样的要求,没有一个好身体是不行的。 贾周氏正在和太医说话,门外却传来了给老太太请安的声音,以为满头银丝的老太太走了进来,直接拉住贾敷的手道:“乖孙儿,好点儿了?” “祖母,孙儿好多了,孙儿什么时候才能去给您请安啊?”贾敷道。 “乖了,你最乖了,好好听太医的话,乖乖吃药,祖母做了最好吃的芙蓉糕,就等着你呢。” “还要桂花糕。”贾敷得寸进尺的要求道。 “好,好,不仅有桂花糕,还有马蹄糕、水晶糕,都有呢。” “嗯,我乖乖喝药,祖母一定要把糕糕都给我留着啊。”贾敷边说,边把被子拉到胸前,做乖巧睡觉状,都闭上眼睛了,又睁眼道:“祖母和母亲饿了就先吃吧,给我留几块就好了,别饿坏了。” “我的乖孙啊,就是孝顺,乖了,先睡吧。”贾老太太把孙儿哄睡着了,带着儿媳妇,和太医安静的出了贾敷的卧房。贾老太太在正厅请太医喝茶,事无巨细的问了个遍,得知孙儿因祸得福,只要好好调养,身子就无大碍,欢喜极了,给太医包了大大的红封。 等府上的老太爷、老爷下朝回来,得知孙儿没事,也欢喜异常。 贾敷安安静静的养身体,养身这一块他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两辈子活到了古稀之年,老年人总是最注重养身的。所少人年轻的时候,刚吃完热锅子,马上就喝冰水,畅快至极,身子也受得住。老了才知道饭吃八分饱,细嚼慢咽的好处,这种缓慢的节奏,是岁月带来的智慧。 宁国公府的条件是非常不错的,贾敷也有讲究的本钱,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细细调养,加上他身体里住的是一个成年的灵魂,管得住自己的嘴,迈得动自己的腿,慢慢身体也就好了。 自从能下床走动之后,贾敷每天都早起给祖父母、父母请安,不仅表达孝道,更锻炼身体。贾敷多数时候自己走路,宁国府这么大的地盘,相当于几个公园,活动量上去了,身体也结实了。 此时的宁国府布局庄严典雅,开阔大气,还没有后世“会芳园”、“天香楼”之类轻浮香艳的园名,正院乃是华福堂,贾敷这个嫡长孙的住处叫康园,取园名为主人增福增寿的意思。 贾敷从康园到华福堂请安,饶是都在中轴线的主要院落范围内,还是得走四分之一个时辰,老太太多次说过让贾敷乘车或坐轿,贾敷还是一意孤行,只说“孙儿给祖母请安怎能借助外物,徒步而来,才显恭敬。”喜得老太太只搂着他叫心肝儿肉。 这天贾敷刚进华福堂,就看见人人喜气盈腮,老太太和贾周氏更是喜笑颜开,贾敷笑道:“祖母、母亲,可有什么喜事儿,说出来,让孙儿也同喜同乐。” “好孩子,来。”老太太招呼道,“敷哥儿啊,你要有弟弟了。” “真的?太好了。”贾敷反射性的去看贾周氏的肚子,现在月份还浅,加上衣服宽大,又哪里看得出来。 贾敷走到贾周氏身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着她的肚子道:“娘,小弟弟就在这里吗?” “是啊。”贾周氏把手覆在贾敷的小手上,问:“敷哥儿高不高兴?” “高兴!” “就不怕有了小弟弟爹娘就不疼你了?”贾周氏问。 “不怕。我是哥哥啊,等小弟弟来了,我把好吃的糕饼都给他,还教他读书习字,对他很好很好的。”贾敷童稚道,别人家八/九岁的孩子已经有大人样儿了,宁国府中长辈怜惜他久病缠身,倒喜欢看他如孩子一般的形容。 “好孩子。”贾周氏抚摸着贾敷的头道。 “要我说啊,咱家真是雨过天晴了。近几个月,敷哥儿的身子康健了,你又怀上了,连我老婆子的身子骨都硬朗不少,都是菩萨保佑啊!”老太太念佛道。 “母亲说的是,媳妇儿今早来,还看见华福堂外有喜鹊喳喳叫呢!定是应在这儿了。”贾周氏喜道。 “是,是,有喜事儿那喜鹊才来呢。告诉丫头们,不许撵了喜鹊,给它搭个窝儿,喂些米粒。”老太太吩咐道,这样福气的象征,谁不想留着呢。 “要我说,还是母亲的功劳,若不是您在佛前苦求,又哪里有今天呢?若是敷哥儿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贾周氏感慨,说着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娘,你别哭啊。”贾敷劝道,“既然菩萨显灵,那咱们就谢谢菩萨吧。” “敷哥儿说的有道理,你去安排一下,我明日亲自去护国寺烧香还愿,多谢菩萨庇佑。”老太太吩咐贾周氏道。 贾周氏虽然怀孕了,但处理这点儿小事还是没问题的,一会儿功夫就吩咐下去,下人们有条不紊的作准备。 贾敷想,贾周氏生他的时候年岁太小,又伤了身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更要保养才是,平日里,除了早上请安之外,又常常泡在他爹娘的扶云院,对着贾周氏的肚子读书弹琴,美其名曰:和弟弟交流感情。 那小模样,把贾周氏感动的不行,晚上贾代化回来,和他道:“爷是不知道,敷哥儿见天儿的来,对着他弟弟读书谈情,还不许我插嘴,只道是和弟弟说话呢,还说弟弟要是出来认不得他,他就要打弟弟的屁股呢!” “那爷岂不是也要天天对着儿子念叨,不然他出来也认不得父亲啊!”贾代化调笑道。 “多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贾周氏笑嗔,“敷哥儿身子康健了,我也就放心了,尤其他还这么孝顺,你不知道着半年多,给母亲和我请安都是自己走路来的,我这心里啊,是又心疼,又欣慰,可惜不能习武,继承老爷的衣钵。” 这种事情贾代化能不知道?只嘴里傲娇道:“是啊,太医说敷哥儿不能习武,那日后的路子可怎么走,咱家武勋出身,不会武,终归不太合宜。” “哼!不能习武怎么了?”贾周氏没有听出贾代化的傲娇来,只为自己的儿子抱不平道:“敷哥儿书读得可好了,往年请来坐馆的先生,哪个不夸,就是后来身子不适,也手不释卷,如今更是……你这当爹的不说鼓励他,倒来拆台。” 贾代化无语,不知你先挑起这个话题的吗?就是夫妻在床上那么随便一说,贾周氏就给贾代化上纲上线了。贾代化表示: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第3章 .1在线阅读 <!t; 第3章 .1 第3章 .1 第3章 .2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2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2 <!go> 贾代化听了妻子说儿子在文事上表现非凡,即使有“自家儿子最好”的自夸成分在,贾代化还是十分高兴。休沐的时候,特意考校了一番。贾代化简在帝心,即使是武官,文学素养也是不差的。 结果一考校,贾代化在心里感叹:妻子也太谦虚了,这哪里是好苗子,简直就是天才啊!贾代化激动得直搓手,祖宗保佑啊!说不得他们老贾家就要出一个文坛魁首了,贾代化想到这里心就更热了,一溜烟儿跑去和贾源报告。 贾源打天下的时候受了颇多暗伤,现在虽还在朝廷挂职,但也多是荣誉职位,大朝会的时候应个景儿,很是空闲。平日里,皇帝还爱找他们这帮老臣进宫回忆往昔峥嵘岁月,贾源已经进入半养老阶段,已经把儿子送上禁军统领的位置,他就是现在闭眼,也放心了。 “爹,爹,大事儿啊,大事儿!”贾代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被狗撵了,稳重点!”贾源喝到。 “爹!”贾代化整了整跑的飞起来的衣襟,道:“爹,您可知道敷哥儿的本事,了不得啊,了不得。” 贾代化顺着贾源指的位置坐下来,仔细道:“我刚才考校了他一番,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微言大义理解通透,文章写得既文采飞扬,又言之有物,还有,那一笔字,现在看着还稚嫩些,可底子在那里,假以时日,可成一代大家啊!” “慢点说。”贾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你这说的是我孙子,不是文曲星下凡?” “爹啊,咱家敷哥儿肯定就是文曲星下凡!不是儿子说大话,就是现在让他去考个进士回来,也不成问题!”贾代化激动道。 “有没有这么玄乎,让乖孙来见见我。”贾源吩咐道,“算了,刻意来见,吓着孩子,还是我去吧。” 贾源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定了马上就要到康园去,连隔壁的老妻都没通知一声。现今两位老人年纪大了,早已经分房而居。 贾源携贾代化来的时候,贾敷正在院子里银杏树下,呜呜的吹笛子,笛声如泣如诉,有几分功力,只在转承的时候还不太流畅。 贾敷看见祖父、父亲来了,连忙放下笛子,起身相迎。 贾源叫起,顺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道:“敷哥儿,都大秋天了,这石凳凉得很,可不能久坐。” “祖父,您放心吧。孙儿就坐一会儿,还垫着软垫呢。”贾敷笑答。 “你什么时候学的笛子?倒有几分样子。”贾代化端着严父架子道。 “爹,您忘了王夫子就会吹笛啊?” “王夫子,他都辞馆两年了。”贾代化经验道,这个王夫子说的是贾敷身子还行的时候,六岁正式进学,请来的举人。现在王夫子已经进士得中,外放作县令去了,至于王夫子会不会吹笛,贾代化怎么知道。 “是啊,儿子以前见王夫子吹过。” “你看过就会了?”贾演接话道。他不懂乐器也知道,这种东西看管什么用,练才是最重要的,也没听说孙儿练过啊? “孙儿哪有这本事?”贾敷羞涩笑道:“以前看王夫子吹笛,死记硬背下了手法,照着谱子胡乱吹的。孙儿是听说吹笛能让气息绵长,锻炼心肺,孙儿也想试试,喘不上气儿来太难受了。” 看见乖孙儿皱眉,贾源还问什么,故意抓不住重点道:“谁说吹笛子能治病了,胡说八道!” “孙儿也是胡乱听了那么一耳朵,做不得准的。”贾敷撒娇道。 “嗯,曲艺小道,陶冶陶冶还是好的。”贾代化补充道。 “乖孙吹笛子也累了,走跟祖父去屋里说话。”贾演把贾敷往小书房领,这是贾敷开蒙进学后设的小书房,里面摆设性的放了些大众书籍,主要还是小孩子喜欢的彩页绘本,和九连环、鲁班锁之类比较“文雅”的玩具。 贾敷祖孙三人坐定,贾源想了想怎么开场,随手拿下一本书道:“敷哥儿啊~” 贾源随手拿下的一本书,随意看了一眼,发现书上写满了注释,墨迹明显有新旧之分,看样子读过不只一遍,激动道:“敷哥儿,这是你写的。” “是啊,孙儿平日里养病,也不出门,就看书消遣消遣。” 贾代化够着脖子看了一眼他爹手上密密麻麻的批注,自己把书架上的书一一翻出来看,只见每本都有笔记,但书页保护得比较好,翻阅的痕迹不重,所以才这么就都没有人发现。贾代化问:“这书房里的书,你都看完了?” “没有,只把这面墙,和这面墙的看完了。”贾敷指着道。两面墙上放的是儒家经典和游记杂学。贾代化看了贾敷的批注,简直以为自家儿子是天神下凡了,等翻看道游记,看见上面写着“好想去看看”“红色的岩石是哪种红”之类的,才勉强找出自己儿子,还是孩子的证明。 贾源本想再确定一下贾代化的判断没有错,看了这两面墙上写满注释的书本,已经没有必要了,看来自家孙子真是读书的好胚子。 “敷儿啊,你也别太累了啊,小小年纪就看了这么多书,别累坏了。”贾源劝道。 “孙儿不累,读书有意思的紧,再说,孙儿成天白日的都在家里,只能读书消磨时间了。”贾敷道,他现在的身体,不能承受剧烈运动,想像前两世一样做个军中大将,武林高手是没戏了。且他的身体还不能多思忧虑,入官场劳心劳力多半也会小命不保,贾敷试着做一个名士…… “唉,说你呢,谁让你把我的乖孙关在家里了,连个玩伴都没有,可不是只有看书嘛!”贾源对着贾代化发火到:“一点儿都不靠谱,我看,还是让敷儿去家学吧。” 贾代化受了无妄之灾,正想解释,贾源又道,“不行,不行,家学里的莽撞小子太多,把敷儿伤了怎么办,我看还是找几个旁支的来府里念书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贾代化刚要同意,贾敷就反对道:“不行,祖父,我要教弟弟念书呢!我去交新朋友了,弟弟怎么办?” “你弟弟才多大点儿,等他长大了再说。”贾源道。 “不行,我都和弟弟约好了,人不能言而无信!”贾敷对和小孩子玩儿根本没兴趣好不好,也不想成为别人攀上宁国府的梯子,或者政敌眼中的软肋。 贾代化抚头,他早就听贾周氏说贾敷每天去和弟弟说话,还以为是小孩子心性呢,怎么就钻起了牛角尖! “敷哥儿乖啊,弟弟还有七个月才出生呢,生下来要长到五六岁才能进学呢!你先交朋友,多学点本事,以后才能交弟弟啊~”贾源哄道,他对这个嫡长孙倒是耐心无限。 “不,万一弟弟把我忘了怎么办,不行,我不去。”贾敷撒娇不行,直接耍赖。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贾代化语气强硬就要开启严父模式,被真严父贾源拍了回去,贾源道:“好,好,乖孙友爱弟弟,不去就不去,那乖孙以后就多读书给弟弟听,回来就不要看书了。不然累着了,弟弟听不到你读书声可怎么办喲~” “嗯,我才不会让弟弟难受呢!”贾敷做孩子气状。 贾源、贾代化欣慰而去,还答应给贾敷找更多“有意思”的书籍过来,让他准备好给弟弟上课。 贾源回了华福堂,特意去和老妻通气儿,让她以后多关注一下康园,像这次,若不是他们兴致突起去翻书架,还不知道贾敷居然看了那么多书,他一个小人儿做事没节制,万不可放任他伤了身子。 贾老太太闻言怒道:“满院子的丫头婆子是干什么吃的,去把敷哥儿院子里的人给我叫来,我要亲自过问!” “唉,唉,慢着。”贾源叫住就要去传人的的嬷嬷道:“别这么风风火火的,我的意思你多关注敷哥儿,闹得动静大了,别把他吓着,那些个下人都是他用惯了的,你多敲打敲打就是,别吓着敷哥儿。” 贾源连说两遍别吓着贾敷,可见贾敷在他心里是个什么病弱形象。 “既然敷哥儿天赋这么好,要不要给他拜个大儒做师傅?”老太太建议道。 “先看看,都说慧极必伤,老天给了敷哥儿天人般的天赋,又给你他这么一个病弱身子,焉知不是天意。待敷哥儿再长大一些,看他自己的意思吧。咱们作祖父祖母的,只要孩子康健,还求什么呢?”贾源也不求孙儿出人头地,平安健康就是。 “说的是,放心,我懂的。” 所有长辈都交换意见,对贾敷更是体贴,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看书时间多了,还让他多去外面玩儿。“唉,我家孩子就是不爱玩儿,总喜欢读书,这可怎么办啊?”这是古往今来学霸家长的甜蜜苦恼。 …………………… 在贾敷的殷切期盼下,小弟弟终于降生了! 贾周氏生孩子的时候,贾老太太还怕他撞克了,贾敷怕什么,坚持要在产房外守着,等一声婴啼划破长空,产婆把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抱出来的时候,贾敷第一个抱了他。 产婆战战兢兢的在旁边护着,生怕这个传说中病弱的大爷不小心把新生儿摔了,贾敷仰着笑脸,兴高采烈的对贾老太太道:“祖母,弟弟对我笑是不是,是不是~” “是啊。敷哥儿真是个好哥哥!”贾老太太对着一只面无表情的红皮猴子,面不改色道。 第3章 .2在线阅读 <!t; 第3章 .2 第3章 .2 第3章 .3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3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3 <!go> 新生儿的到来,给宁国府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以前,宁国府贾源已老,贾敷病弱,看着总有暮气,安静的过分,如今新生儿的道来,打破了这滩静水。 贾周氏坐月子,婴儿平日里是给奶娘喂养的,当然,他太受欢迎了,到奶娘手里,都是饿了或者睡着了。小婴儿养在扶云院,贾代化每日上朝前,必须先看一眼,要知道,他名下只有一个病弱敷哥儿,曾多么担心绝后,都快打算纳妾生子了,这孩子,来得及时。贾周氏睡醒了,也要看小婴儿,身上掉下来一块肉,怎么都疼不够。 等他的父母亲香过了,早起的贾老太太还会不辞劳苦的从华福堂跑到扶云院来,看望亲亲乖孙,老太条这不是体谅媳妇下人,而是疼爱乖孙,就怕外面风大,把孩子吹着了。贾演下朝回来的头件大事,也是来看乖孙!小婴儿就这么沐浴在全家人疼爱的目光里。 当然,最夸张的还是贾敷,他都快抢了奶娘的活计儿了,从早到晚都泡在他弟弟的房间里,弟弟睡觉的时候,他就自己看书,等弟弟醒了,就和弟弟说话陪弟弟玩,给弟弟换尿布。贾敷都想用奶瓶给弟弟喂奶的,奈何没有找到奶嘴,只能让奶娘亲身上阵了。 贾敷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和小弟弟建立安全依赖。婴儿在三个月以前,基本是无选择的亲近任何人,重点亲近给自己食物的人,三个月到七个月的时候,开始选择性互动,喜欢经常陪在自己身边,和自己玩的人,他会记住那个人的气息。在七个月到一岁左右,明显依赖首要的照顾着,警惕陌生人和陌生环境,过了一岁,才理解物体恒存性,和其他人的交往变多。 什么叫物体恒存性?在婴儿的理解里,在他面前的才存在,他看不到就是没有。所以最熟悉的人不在身边,他就会哇哇大哭,因为他以为哪个人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一岁以前是和婴儿建立依赖关系最重要的时候,贾敷是不会放过的。 见天累月的和小弟弟在一起,小弟弟看不见他就大哭,家里的长辈下人都说,贾敷和弟弟关系好,殊不知,是谁照顾他,他就和谁好。怪不得皇室有那么多乳母最后飞黄腾达了,皇帝也是从婴儿长起来的啊,小时候建立的亲密太重要了! 小婴儿满月的时候,贾周氏也出了月子,这是宁国府这几年难得的大喜事,自然场面盛大,连隔壁的荣国府老祖宗贾演也过来参加这个堂孙儿的满月礼。 宾客盈门,光彩熠熠,能来参加国公爷孙儿的满月礼,自己的身份也不会低,小婴儿只在满月礼上,就得了一笔丰厚的祝福礼物。仪式过后,贾演为这个心新生的婴儿取名贾敬。 这个名字,从贾周氏怀孕就开始准备,贾演把圣人书都翻了几遍,老太太调侃他,等孙子的名字定下来,他去考个举人,不成问题。最后在一家三代男人的努力下,终于定下了这个敬字。敬,肃也,祭祀主敬;敬,警也,敬德之聚也。这个子是贾敷从父、祖备选的一大页纸的名字里挑出来的,与原著无干,只为了自己做兄长的拳拳之心。 被命名为贾敬的“无齿”之徒,笑得口水之流,更逗得内堂女眷哈哈大笑。 过了满月礼,贾周氏重新出山,本想把贾敬带在身边教养,奈何她要掌管这么大的府邸,实在没空。本来奶娘是可以照顾好孩子的,可惜贾敬和贾敷关系太好,一看不到贾敷就嚎啕大哭,奶娘是哄也哄不住。贾敷趁机提出把贾敬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贾周氏哪里肯?贾敷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贾敷也不争辩,只默默的每天天亮就来,等贾敬睡下了才走。婴儿的作息和大人可不一样,晚上时有惊醒,哭着只有贾敷能哄住他。贾敷跟着熬了几天,看着结实了的身子,好像又单薄了。贾周氏能怎么办,只好把贾敬挪到了康园。只要真心疼爱子女的,和子女意见相左,最先妥协的,肯定是父母。 不过是连着三五天,晚上没睡好,脸色苍白了些,精神萎靡了些,贾周氏就吓得把贾敬搬到了康园,贾敷得偿所愿,亲自把自己的卧房收拾出来,准备和弟弟同住。奶娘死活不同意,贾敷这么小,睡觉不注意就会压着孩子,这些年,就是新手父母都有可能压死孩子,更何况贾敷这小小年纪的。 贾敷又岂会听一个奶娘的,一意孤行,让贾敬睡在自己的床上,当然,是睡在自己床上的摇篮、襁褓里。贾敷是想给奶娘一个下马威,要不是如今和动物奶不能解决细菌感染问题,贾敷早就想把奶娘赶了。 贾敬的成长,换尿布的是哥哥、陪玩耍的是哥哥、喂食的是哥哥,等十个月会说话的时候,第一个词自然也是“哥哥”,贾敷一直围绕在弟弟身边。平常人家的孩子,一岁左右会说话就很好了,贾敬被贾敷养着,才十个月就能吐简单叠字词汇了,从祖祖、到娘娘、到爹爹,贾敬那奶声奶气的小声调,还时不时会被口水呛住的小模样,俘获了全家人的心。 贾敷和贾敬相差近十岁,真真是长兄如父,连贾代化都吃错道:“敬小子还要我这个爹做什么,有敷哥儿给他当爹呢!” 贾敷解放了父母了精力,在贾敬三岁的时候,贾周氏又一次怀孕了,这是一个原著里没有的孩子,对于改变贾敷已经很习惯了。此生,他作为贾演的孙子,也没有多少不适,更不会用曾经的“贾演经历”,来臆测如今的祖父,可以说贾敷的性子是越来越稳了。 贾周氏又一次怀孕,贾敷自然也跟着忙前忙后,贾敷对每一个孩子的到来,都十分期待。一忙起来,就有些疏忽贾敬,说疏忽也不至于,毕竟还有那么多丫头婆子呢,只是不像以前眼珠子都盯着贾敬罢了。 所以,当他院子里的大丫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大爷,二爷不见了,奴婢了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此时,贾敷正在扶云院和贾周氏说话,贾周氏闻言,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怀孕的人,哪儿能受刺激。 贾敷扶住贾周氏,喝问道:“怎么不早来报我,你去请大夫来,你接着把事情说清楚,母亲,您别急,府邸这么大,敬哥儿身子小,往花木后一躲,丫鬟们没看到也是有的,您别急。” 贾敷几句话就把几方人的安排安抚好,嬷嬷赶紧出去请养在家里的大夫,丫头跪在地上回禀:“奴婢一直跟着二爷,午睡的时候二爷不让奴婢们在外间伺候,说是奴婢们喘气声太大,吵得二爷睡不着。奴婢就退到西花厅等候。到点儿,奴婢再去叫醒二爷的时候,二爷就不在了。奴婢已经请康园里丫头嬷嬷们去找了,在康园和近处的花园都没有找到。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看着丫鬟在地上砰砰磕头,贾敷连个眼神都欠奉,只对贾周氏道:“母亲,您安心养着,等大夫来了,听大夫的,儿先借您身边的常嬷嬷一用,先封了内院,仔细找吧。” 这些年儿子表现得越来越成熟,家里大事小情都上手了,就是外面爷们儿们的朝政大事,也能说个一二三,贾周氏没少听贾代化夸他,自然是放心的,把内院的权柄交给他,并让常、青两位嬷嬷协助。 贾敷叮嘱大夫来了,一定把脉案送一份给他,才行礼退下。领着嬷嬷召集了下人,细细找寻。宁国公府邸是正经御赐的国公府邸规格,光内院行走就要坐车乘轿,范围太大,吩咐下人子啊各自所属范围内寻找,贾敷又去叫外院管事进来。 外院管事小跑着到了外书房,意外的是还跟着一个外院的护卫。管事磕头请安后,直接把情况汇报清楚:“大爷,今儿个中午,护卫值班,结果在二门外发现的二爷。二爷身边一个人都没带,护卫本想上前请安,二爷高喊着不让护卫近身,三两步就爬上了外院那颗玉兰树,如今正在树上呢,奴才们怕吓着二爷,不敢狠劝,请大爷去看看吧。”管事说完还把身后的护卫推了出来,就是这个护卫发现了贾敬的。 护卫也重复了一边发现贾敬的全过程,和管事说的大同小异。贾敷赶紧让常嬷嬷、青嬷嬷停下对内院的搜寻,自己跟着管事快步向外院跑去。 护卫本以为自己吓着的主子,怎么也会被罚,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过关了,也起身跟着跑出出去。 贾敷到外院的时候,贾敬正抱着玉兰树,站的地方已经是很细的树枝了,就算贾敬再怎么年小身轻,也保不定会摔下来。树下已经铺了很多被子,还有几个长相和蔼的下人,牵着被子,轻声慢语的劝贾敬下来。 贾敬见贾敷来了,眼前一亮,就要叫人。贾敷先先发制人道:“敬儿,还不快下来,你在胡闹什么!” 贾敬闻言,眼泪就刷刷下来了,爬树的时候,手磨破皮了,他都没哭呢! 贾敷黑线,该哭的是我吧! “哥哥果然不要我了,你都有新弟弟了,还管我做什么,我要离家出走,我要离家出走。啊……哥哥不要我了,哥哥凶我……”贾敬抱着树干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跺脚。 贾敷生怕他把脚下的树枝给踩断了,柔声劝道:“敬儿,敬儿,别哭,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哥哥最喜欢了,你先下来,好不好,哥哥让护卫接着你,哎,哎,别动,别动!” 不等贾敷多说,贾敬激动的好像要反驳什么,手一松,人就从树上掉了下来。贾敷吓得,心都漏跳了几拍。 多亏先前管事有在地上铺棉被,下人也牵着比被子等在树下,贾敬掉在被子上,倒没伤着。 贾敷跑过去仔细检查了贾敬没受伤,就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最后的印象,是耳边贾敬尖利的大叫“哥哥!” 第3章 .3在线阅读 <!t; 第3章 .3 第3章 .3 第3章 .4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4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4 <!go> 贾敷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有些闷,刚想动作,感觉手上有什么,侧头一看,只见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不用细看,定是贾敬了。 贾敷睁开眼睛盯着床帐,缓了缓神,想,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黑,柔弱晕倒,怎么演也是女主或者孕妇的剧情啊,他一个大男人,好好的,晕什么晕,几辈子,除了战场上受伤过重,他就没体会过晕过去的滋味儿。 屏风外传来低语声,贾敷凝神去听,约么是太医在嘱咐什么,只断断续续听见:“娘胎里的弱症……大悲大喜……调养……”贾敷大惊,难道他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 不等贾敷细想,贾敬被贾敷无意识的动作惊醒,迷蒙着的小眼神一看贾敷醒了,就高喊道:“娘,太医,哥哥醒了,哥哥醒了。” 只听得慌忙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贾周氏被丫鬟们簇拥着过来,一双美目哭成核桃,太医也紧随其后。进来,太医也不闹虚文,直接上手诊脉。 贾敷看着憔悴不少的贾周氏,心中叹息,又连累她担心了,还怀着孕呢!“让娘亲担心了,您别伤心,儿子没大碍的。” 贾周氏闻言,哭得更伤心的,直接拿帕子捂住眼睛。贾敷只得叠声叫丫鬟们把贾周氏扶到旁边的贵妃榻上坐下,给她上热茶。贾周氏被丫鬟们扶过去坐下,又才想起什么的样子道:“敷儿,不用管为娘,静养就好,不可耗费心力。” 贾敷心力戈登一下,这种照顾人的小事儿他是操心惯了的,如今贾周氏这么说,难道他的身体真不行了? 太医诊了脉,对贾敷笑道:“敷大爷没什么事儿,只安心调养就是。”说完就要去收拾医箱。 贾周氏也立即站起来,想送太医出去。 贾敷看了一看握着自己的手,惶恐茫然看着自己的贾敬,又看了一眼明显没有说实话的太医,道:“太医慈悲,有话不妨直言。身子是我自己的,谁又能比我更清楚呢。再说,要知道了病症,以后才好按医嘱对症调养。” 太医看了看贾周氏,贾周氏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听贾敷的建议了,如今也下意识的看向贾敷,看贾敷坚持,贾周氏道:“劳烦太医了。” “敷大爷今次是未用早膳,气血不足,加上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眩晕,您的身子骨本不康健,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这样的弱症,只能养,不能治,平日里要定时定量饮食,不可多食生冷辛辣,可不可大悲大喜,更不能劳心劳力。”总而言之,这就是个富贵病、懒人病,什么都不要干,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着才能活得长久。 弱症?这是什么鬼?难道是先天性的器官功能不全,或者心脏病,还是先天性的肺动脉狭窄?也许是天生的免疫力不高?贾敷在心里猜测着有可能的病因,细细向太医打听。 太医常年给高官贵族看病,知道病人尤其是内宅女眷都不喜欢掉书袋,说话也是尽量直白浅显,现在听贾敷一问,知道他是真懂点道行的,也直接拿医术上的话来说,两人来回讨论了很久,太医给贾敷推荐了几本医书道:“敷大爷有兴致可以去看看这几本书,只是不可贪多,读书也是件费神的事情呢。” 贾敷和太医说了半天,也没有闹明白弱症是什么病,只得暂时按捺,谢过太医指点。贾周氏没听明白后面两人说的什么,但先前太医说不能劳神,要静养,总是没错的。因此,叫了贾敬,带着丫鬟们送太医出去。 看着贾敬留恋惶恐的小眼神,贾敷不忍,道:“娘,让敬儿陪我吧,闹了一天,敬儿也该睡了。” 平日里像个小话唠的贾敬今天却话都不敢说的样子,只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祈求的看着贾周氏。贾周氏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好,贾敷不就是因为担心贾敬才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到现在的吗?随即点了点头。 等贾周氏出去,贾敬就轻轻拉着贾敷的手,也不像往日那般腻歪,沉默得不像个三岁小孩儿。 “敬儿怎么了,不喜欢和哥哥说话了吗?” “不是,不是,敬儿最喜欢哥哥了,最喜欢!”贾敬抬起头,原来小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贾敷叹了口气,示意贾敬上/床,贾敬呼哧呼哧爬到贾敷的身边,现在贾敷是半躺在床上,背靠着软垫,贾敬也不像往常一样直接躺在贾敷身上,小心翼翼的靠在软垫上,只依偎在贾敷身旁。 “敬儿乖,哥哥也喜欢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你,就算有了新弟弟、新妹妹,还是喜欢你,知道吗?”贾敷终于意识到他让贾敬这么依赖他,也不是好事。贾敬还是婴儿的时候,贾敷以为他们建立的是安全依赖,与其亲近奶娘不如亲近亲哥。后来贾敬慢慢长大,贾敷却没有拉开距离,或者说就算不拉开距离,也应该让他意识到,他最亲近的还有父母、祖父母,不止有一个哥哥是亲人。这样的依赖,已经不在“安全”的范围内了。 “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贾敬哭道:“我不是个好孩子,我害哥哥担心,害哥哥晕倒,害娘亲流眼泪了。哥,我不是个好孩子!” “才不是呢,敬儿是最好、最乖的!只是敬儿以后不能任性了,你看哥哥身体不好,你就要更懂事一点,知道吗?” “嗯,哥,你别怕,我会很快长大的,我会保护你的!”贾敬握拳保证到。 “那哥哥就交给敬儿保护了!”贾敷笑道。“来,把软垫移开,闹了一天了,陪哥哥睡一会儿吧。” 贾敬听话的把枕头和被子理好,钻进被窝,抱着贾敷的手,很快就睡着了。贾敷看着贾敬酣睡的脸,到底是小孩子,今天肯定是累狠了。 门外稀稀疏疏传来声响,贾敷今天累得很,不想应付了,只闭眼装睡。本以为是老太太,进来的却是贾演和贾代化,他们刚从衙门回来,两人看了看熟睡的哥俩,给他们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等他们走了,贾敷才睁开眼睛,想自己的心事。 贾敷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即使知道原来的贾敷是个身体病弱的,但除了最开始的那半年,这个概念并没有被放在心上。总以为灵魂变了,身体也该跟着变化。如今看来,一个纯洁的灵魂并不是好挣的,若是没有难度,又哪里轮得到付出灵魂这样大的代价! 一直以来规划的道路,也该做些调整了。原身贾敷的愿望是多子多福、长寿安康,且血脉不断。贾敷还在想是该妻妾成群,还是该多娶几个。妻妾过多,有了孩子也容易夭折,就算活了下来,不平从出生就开始,并不利于儿孙团结对外,不到万不得已,贾敷不愿走这条路。多娶几个的意思是,不用顾忌妻子的身体健康,不间断的生孩子,这样总会把身子拖垮,前妻死了,再续娶接着生,这样孩子就都是嫡子了。不同母的嫡子比不同母的嫡庶要好,这是贾敷原来的想法,现在嘛…… 就这个身子,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顺利行房,就不要想太多了,先调养身子吧。 贾敷今年十三岁,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声。跟着父、祖在外做客,入宫请安的时候表现都很好,才思敏捷,多才多艺的孩子,大家都喜欢,只是贾敷的身体也太不好了,如今听到贾敷居然又请了太医,这体弱多病的名声也跟着传了出去。 那些被大人教训要向贾敷学习的同圈子的孩子们,总算平衡了。现在大人们也不逼他们向贾敷看齐了,只说慧极必伤,还是普通点好啊。作为“别人家的孩子”,贾敷这几年拉足的仇恨,倒被同情淹没了。 是啊,聪明,有才干又有什么用,身体不好,不能科举、不能武举,就是直接授官,估计也受不了官场的劳心劳力。果然啊,天赋又岂是那么好得的。 这场昏厥,让贾敷的身体彻底打上了病弱的标签,贾敷缓过来之后,开始大量翻阅医书,企图找到能让自己活得更长久的办法。 同时,贾敷也开始引导贾敬去接触同龄人,更亲近父母,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把贾敬绑在自己身上了,不然日后出了事,如何护得住他。同时,一个早就有的念头,更清晰了。 这天,贾敷找到了休沐的贾演和贾代化,禀明了自己的心意: “祖父、父亲,儿请让贾敬袭爵,领导宁国公府。”贾敷跪倒在地,以头触地。 “敷儿,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贾演赶紧把贾敷拉起来。 贾敷不起,坚持跪在地上说:“敷儿知道长辈都疼我,也知我年纪小,说的长辈们可能都以为是孩子心性,还是让我跪着说吧,至少让您知道我是认真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罢了,你先起来,我们认真听你说就是。”贾演还是把贾敷拉了起来。 “我身子不好,不能胜任袭爵人的身份,这几年我也看了敬儿的资质,带领全族不是问题,请祖父和父亲,从现在开始,就把敬儿当成是继承人来培养吧。” “敷儿,你为人早慧,对朝政也看的清楚,并不是没有能力,你要知道,你今天放弃的是什么?”贾代化道,他对这个聪慧又病弱的嫡长子是爱惜的,想让他一生无忧。 “父亲,儿知道,儿愿意辅佐弟弟,守护家族,不过是换一种形式罢了。” “你和敬儿感情好,可以这样想,那你的后人呢,他们和敬儿的后人关系还会像你们哥俩一样亲密吗?到时候,你的儿孙会埋怨你为什么把爵位和族长之位拱手让人。” “我的儿孙,自然会是有本事的人,不会看重这些外物,待儿百年,又关儿什么事儿呢!” “我会多分银钱与你。”贾演最直接,知道贾敷打定主意,也不再劝说,自己也决定把私房全部留给贾敷,以补偿他。 “不必,祖父按规矩分就好。子孙如我,要钱何用,子孙不如我,要钱何用。” “我儿有气魄。”贾代化喃喃道。 第3章 .4在线阅读 <!t; 第3章 .4 第3章 .4 第3章 .5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5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5 <!go> 贾演和贾代化听了贾敷的剖白,打算试试。当然,只是试试!他们不会在正式场合,明确或暗示贾敬将成为接班人,也不会损害贾敷的地位、影响,只是在家族内部,对贾敬的教育方式做调整,引导贾敬用当家人的身份思考。 一切都还只是观望,那种前知五百年,后晓三百载的计谋、决策,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一切都会因势利导、因地制宜的做调整,贾敬有本事就让贾敬上,贾敬没本事就讲贾敷来,他们哥俩都不行,贾周氏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说到家族传承,总觉得有些残酷,把子孙论斤称两,但贾演和贾代化,愿意给不是嫡长子的儿孙上位的资格,已经是难得的开明,当然,贾敷的退让与宽容,必不可少。 这一场病,让贾敷意识到,这具身躯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健康,因此,贾敷开始注意调养,像刚开始那半年一样小心,一样重视。 这一场病,让贾敬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做一个只会让哥哥担心,甚至连累哥哥的小屁孩儿了,更加专心认真的读书。往日让他在椅子上安静一会儿比登天还难,现在都能俩刻钟不走神,专心听贾敷讲课了,真是可喜可贺。 贾敬现在年纪还小,贾敷自己经验学识也够,长辈们也放心,所以贾敬的启蒙是贾敷来做的。贾敷这几年,虽然身体不好,但刷名望、刷成就的大事没有耽误,现在说到当世才子,贾敷必定名列其中,只是后面不免加上一句,天妒英才,慧极必伤。 贾周氏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在全家人的期盼中,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次生产,周老太太也来产房照应,因为贾周氏怀孕的时候已经是快三十的人了,在这个时代而言,妥妥的高龄产妇。贾敷出生的时候,也是周老太太把他从产房里抱出来的,就只有贾敬的出生,周家举家外放,周老太太未能赶来,对此,周老太太每次给贾敬的礼都要多一份,下意识还要多疼他一下。 产婆把孩子抱出去给等在外面的贾家人看,周老太太亲自动手给闺女收拾仪容,贾周氏生产脱力,本该熟睡的,奈何这个时候精神太过亢奋,怎么也睡不着,和亲娘闲谈道:“怎么又是个儿子,我还一心想要个贴心的闺女呢!” “儿子还不好,看姑爷知道了,怎么说你。”周老太太笑嗔,这年头哪个女人嫌自己的儿子多啊? “唉,可惜了我乖乖巧巧的小女儿~” “呸,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丫头,这话啊,也你现在有底气说,早两年,敷儿身子不好,我是天天求神拜佛的让你再生个儿子,如今有了敬儿,你也别松了劲,多个兄弟帮扶总是好的。你生出来的,一奶同胞,能不亲近,只看敷儿和敬儿就知道了。”周老太太教育闺女道,儿子多,才是女儿立足的根本。 贾周氏撇撇嘴,周老太太也知道这么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实在扫兴,放软语气道:“姐儿啊,为娘能不知道你的心吗?儿女双全自然是大福气,娘也盼着白嫩乖巧的外孙女呢,只是这生男生女是送子娘娘的恩典,岂是我们凡人能决定的?娘说这话,也是为你好。” “娘对我好,我能不知道。”贾周氏笑道,她都三十岁的人了,难不成,还为这个和老娘闹别扭。 贾周氏接着感叹道:“有几个亲兄弟帮衬也是好的,看我们爷就是了,老太太就我们爷一个儿子,老太爷现在还在呢,几个庶出的小叔子就分出去了,逢年过节的看见一回,老太爷平日也不常叫他们过来团聚。唉,在我们一家是和顺美满了,那些小叔家,可就艰难了。” “我怎生出你般烂发善心的糊涂丫头。”周老太太指了指贾周氏的额头,“你是嫡女,嫁的是嫡子,生的嫡出,怎么反倒向着庶出说话,你们老太爷做得对,嫡庶不分,乱家之源!” “娘,我就是感叹没有兄弟帮衬,我们也走得艰难,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几个意思,好好给我养着,多给姑爷添几个儿子是正经。”周老太太把贾周氏按到被窝里,给她盖好被子道:“不过,你现在儿子也多,最重要还是顾着身体,若是勉力怀孕,有个好歹,呸呸,娘的意思是,量力而行,量力而行。” 在周老太太前后矛盾的话音里,贾周氏甜蜜的睡着了。 贾周氏生产今日,乃是休沐,即使是休沐,在产房外等着的也只有贾老太太和贾敷、贾敬兄弟,贾演和贾代化,都在扶云院的正厅里等着,这时候的规矩就是这样,贾代化在客厅里,几乎要把地板磨穿了,还是没有到产房门口等着。 孩子一出来,最先抱的还是贾老太太,老太太赞美了一番新生儿的好相貌,把孩子递给贾敷。 贾敷坐在椅子上,把孩子放低,让贾敬也看的清楚。 “好丑啊~”贾敬悄悄的给贾敷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刚出娘胎的婴儿,贾敬深深为自己的弟弟担忧,长得这么丑,以后可怎么办啊! “小孩子都这样,你也是啊。”贾敷笑着解释道。 “不可能,我小时候可好看了,祖母总说我白白嫩嫩的,我才不是红皮猴子的模样呢,是吧,祖母!” “是呢,我家敬哥儿最漂亮了。”贾老太太随口敷衍道,心想,你刚出娘胎的时候,还不如他呢。 贾老太太还要吩咐人做事,处理产房外的后续事宜,就让贾敷抱着孩子,去正厅给贾演和贾代化看看,不住的叮嘱道:“包着帕子啊,不可吹风,走得稳稳的,让那两个看一眼就是了,赶紧抱回来。” 贾演和贾代化早就得了仆人的报喜,正在客厅喜滋滋的喝茶,看贾敷把孩子抱出来了,赶紧上前围观。 贾代化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接过来,揭开帕子,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就在他怀里,真是心都软了。 贾代化虽是严父,但此时也还没有抱子不抱孙的规矩,欢欢喜喜的逗弄一下熟睡的,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儿子一回,在跟着来的嬷嬷的提醒声中,恋恋不舍的把孩子递给嬷嬷。 爷孙几人在客厅的落座,小贾敬对父、祖道:“等弟弟长大了,让哥哥教他读书吧。” 看着贾敬一副不忍心,做出很大牺牲的样子,贾源逗他道:“哟,你不吃醋了,不是说你哥哥只能教你一个人吗?” “唉,没办法,弟弟长得那么丑,再没有学问,以后可怎么办哦~”说完还是模是样的叹了口气。 “噗”正在喝茶的贾代化笑得茶都喷出来了,贾敷也忍俊不禁,贾源更是哈哈大笑。 贾敬看着笑歪了的一群人,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只为弟弟担忧,唉,要不是有他这样一个疼爱的人,弟弟可怎么办哦~ 贾敬一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又引起一场爆笑! …………………… 等贾敬满了六岁,贾代化决定送他去家学念书,贾敷没去是因为身体不好,贾敬作为族长家的儿子,必须去族学做个态度,不然贾家的其他族人怎么想。 贾家的家学还不是后世藏污纳垢的存在,只是不好不坏,没有出名的先生任教,没教出什么出名的学生,和京中各家的家学、族学差不离,不温不火罢了。 现在自己宝贝儿子要进家学了,一向不关心这块事务的贾代化也淡定不起了,早早吩咐人汇报家学的情况,誓把家学打造成一个安乐窝,再让儿子进去。 这方面贾敷有经验,皇子们读书的方案都是他设计的,一个家学不在话下。很快,贾敷就拿出了一套堪称完美的方案,更让贾演和贾代化感叹慧极必伤啊! 贾敬很快就投入了家学的怀抱,认识的同龄人多起来了,见识的风景也多了,就不像小时候那样紧紧的缠着贾敷了。贾敷又开始对三岁左右的贾昄开始了启蒙运动,誓要把弟弟们,个个培养成才。 时间不紧不慢而过,十八岁的贾敷面对的最大问题不是娶妻而是祖父病重。前两年,贾敷十六的时候,开国太/祖就病逝了,如今在位的皇帝,还是跟着先帝马背上打过天下的,对武将们也很尊重,只是和贾演一起征战沙场的人,慢慢都去了。尊贵如皇帝也不能幸免,前段日子,修国公的去世,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他们那批封侯拜相的武将,就只剩贾演、贾源兄弟了。 贾源的身体也不好了,贾演听到这个消息,更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人思想上一钻牛角尖,身体很快就做出连锁反应,现在的贾源已经卧床不起了。 贾代化已经请假在家侍疾,贾敷三兄弟更是事必躬亲的在床前照料,贾敷这些年养得很好的身体,近几日又单薄了起来。 “保住国公府的荣耀,好好孝顺你娘,给敷儿娶个贤惠的妻子,好好照顾敬儿和昄儿,也照顾好你媳妇。” 贾演留下这样简单的遗言,就这般安详的去了。 陛下下旨礼部筹办丧礼,宁国府守孝,这三年,慢慢沉寂下来。 康园里,贾敷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飞舞的银杏叶,想,如何让宁国府的爵位不降等太多? 第3章 .5在线阅读 <!t; 第3章 .5 第3章 .5 第3章 .6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6 红楼之贾家边缘人 作者:简梨 第3章 .6 <!go> 贾演的去世拉开了贾家这一代人去世的序幕,贾源很快随之而去,跟着的还有两位国公夫人。近五年来,贾家几乎都在孝中,本朝对孝道的考察很是严格,贾代化也几乎足不出户,专心教养儿子。 贾周氏的年纪也越来越大,若无意外,贾敷、贾敬、贾昄三兄弟,就是这一代宁国府反文辈的兄弟了。 贾敷被拖到了二十三岁还没有成亲,连订婚的人选都没有,贾周氏对此十分着急。贾敷更着急,他着急的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帮助贾代化回到朝堂?决不能无声无息的回去,五年过去了,各个职位上的人基本上都轮过一遍了,贾代化此时悄无声息的回去,别人只会认为贾家势弱,连族长家都这样了,贾家的其他人又怎么能得到别人足够的尊重。 出孝这天,贾敷找到了贾代化,陪他在华福堂自带的小花园里说话,如今贾代化夫妻已经搬到了主院华福堂,他们曾经居住的扶云院,本打算让贾敷搬进去,但贾敷以病体未愈,康园名字吉利,风水利于养病为由,不肯搬离康园。反而让贾敬搬了进去,这些年贾敬表现得非常好,贾敷也愿意辅助这样一个宽厚而有能力的弟弟,以“一家人,不讲究虚礼”的接口,让贾敬搬了进去。 贾昄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又是老幺,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撒娇卖痴,这些严肃的大事从来都与他无关。 贾代化十分重视与贾敷的谈话,听说贾敷要来,特意把谈话的场合选在了小花园的圆桌上,圆桌没有明显的主次,贾代化真正把贾敷当做可以平等对话的成年人。 “父亲,咱家已经出孝了,不知父亲的官职可有着落。”贾敷开门见山的问道。 贾代化也不介意儿子的冒犯,直接回答:“为父身上袭了伯爵,品级无虞,官职上,约摸还是从原来的兵部郎中做起。我已经和兵部右侍郎通过气了,这个位置可以留给我。” “咱家的爵位降等也降得太厉害了。”贾敷感叹。 “嗯,皇家对爵位是越来越大苛求了,咱家还算好的,缮国公府的爵位已降至子爵,说不得到了你这一辈,咱们家就只能得个一等将军的勋爵,不入正式品级,散阶罢了。”贾代化心灰意冷到。 呵呵,你说的真没错~ 贾敷做皇帝的时候,巴不得底下人拿一份爵位,干三个人的活儿。反之,如今想要提升爵位,风光入朝为官,必须有拿得出手的功绩。 “父亲,儿想,要让圣人重用咱们这些随着他打过天下的勋贵,还是要有别人不可替代的本事、功绩才行。” “说得容易,功劳又岂是那么好立的。”活了几十年的贾代化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贾敷微微一笑,递上自己带来的一本簿册。贾代化接过来,越看越慢,眼睛瞪得溜圆,最后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贾敷,结巴道:“敷儿,这……这是……” “这是儿这几年守孝的成果。”贾敷笑着解释到:“自从得知祖父去后父亲要辞官守孝,儿就开始考虑日后父亲凭什么再入朝堂了。” “其中,有兵政篇,大的是关于改革兵制,如今我朝将官长期带领某军,日子久了,就会出现张家军、王家军之类的私人姓氏命名军队,若是如前朝一般轮岗,或用宦官督军,又常有冗官、宦祸、外行指挥内行之流的弊端,儿在其中提出了标准化建军,陛下担任全国兵马大元岁帅,等等制度,通过制度来约束士兵,不把军队建设寄于一人一事。在募兵上,有强制募兵、义务募兵,提高军人待遇,引导世情舆论等等,这些可进一步规范兵制。若此事牵扯过大,我们宁国府势单力薄不足以抗衡,还有小道,如改良□□,战刀、铠甲,也有军阵改良总结之类的,父亲可编纂兵书,同样可流芳千古。” “其中,有农政篇。在产量上,有海商带来的高产耐旱、耐寒、良种,在土地利用上,有蜀中的梯田,广州福建一代的桑基鱼塘,北方的高产黍米等等。在人员上,朝廷可单立一农部,下属个州郡县,可匹配专职农官,做农官的人,科举功名秀才以上,重点看的还是有无专业农事技巧等等,这些儿都写进了农政篇。” “还有,医政篇。如今若遇大灾大疫,往往绝一县之地,朝廷太医署、惠民署并为真正发挥效力,医政篇中有关于朝廷医疗制度的改革,也有几个重点药方的改良……” “等等,等等。”看着贾敷越说越多,贾代化连忙阻止,这些东西还分了好几篇?贾代化震惊了,他手上拿的,只是兵政篇中关于募兵制改良的办法,就已经很让他吃惊了,现在儿子嘴里,一说就是一大堆,这……这是几个意思?他哪儿有那么大的能量,把所有东西都实现?要是一起上报给朝廷,陛下会不会以为他们宁国府有造反的打算,这些是你一个臣子该想的吗? 贾代化近乎绝望的问:“敷儿,这是你自己想的吗?” “是啊,居家守孝,也没什么事情,胡乱想想。”贾敷腼腆道。 拜托,你要是真害羞腼腆,就不要给我看这种要命的东西!贾代化在心里呐喊,拿到这样的烫手山芋,不实行不甘心,要实行,他又没把握保全宁国府。古往今来,主持改革有什么好下场,贾代化可没有牺牲小家为大家的崇高精神。 贾代化拿着烫手山芋惊疑不定,难道他的儿子已经聪慧到了这个地步?这样的政策和谋略,不是天才不敢想,不是几十个人群策群力,不可能这么完善,他拿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那整个冰山又该是多么的庞大啊? 贾代化心情复杂的放下手中的簿册,道:“敷哥儿,你十多岁就能帮你祖父、帮我分忧,为父是既骄傲有心酸,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还小呢!” “父亲,儿都二十三了,别人像我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是啊,你也该成亲了,若不是接连遇上守孝……”贾代化叹息,这世上遇上接连守孝被耽搁的儿女无数,多亏自家是儿子,若是个姑娘,那可真是…… “父亲,为祖父祖母守孝是应该的,二老身前那么疼我,若守孝等让他们地下有知,心怀安慰,儿道宁愿守孝一辈子!” “胡说!”贾代化嗔道:“看来是给找个人好好管着你才行!行了,你先回吧,我跟你娘商量去。” 贾敷恭敬的退出了华福堂,贾代化等贾敷一走,脸上强装的笑容也垮了下去,他不住的摩挲这本簿册,心里犹豫的很,难啊,难啊! 宁国府出孝后的第一件大喜事就是贾敷要定亲了,贾敷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成亲,在当时是比较罕见的,当然,男人嘛,不已年岁论英雄,你要是为官做宰的,十几岁的时候能去十几岁的小姑娘,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甚至五十几岁都能娶十几岁的小姑娘,说不得有不少小姑娘还哭着喊着要嫁给你,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懂齐大非偶,都愿意踏实度日的。 贾敷是公爷的孙子、伯爷的儿子,身份也算尊贵;本人是个有大学问的,才名远扬,被多少大家赞过,就是当今,也夸了几次难得;家里亲眷也简单,就一双父母,两个小叔子,简单得不能更简单了,比那四世同堂,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轻松到哪里去了。若是人口复杂,从重孙媳妇开始熬起,熬油点灯似的,熬多久,才能出头啊?再遇到个规矩松动的,这辈子就淹没在大宅门里了。 这古往今来结亲的人,总是不知足,人少的时候嫌有事没有人帮衬,人多了,又嫌平日里来往费事,就是公主、皇子也没有这般完美的呢! 贾代化和贾周氏素知贾敷是个有主意的,结亲的时候,也参考了他的意见,把一大叠适宜人选给了他,让他自己挑选。 贾敷拿着名单,先把清贵读书人家的女儿排除,他还想着多子多福呢,这样的女子身体不会太好,再把家世尊贵的女子排除,万一嫡妻无出,他这辈子是准备纳妾的。剩下的人选,在派人出去细细的打听。 贾敷早知自己的身体不适合入官场,就给自己谋了挑生路——消息买卖!日后想要装个神棍,装个名士,消息灵通是必须的! 打探消息的人,还是他的祖父贾演给的,都是当时战场上侥幸活命的斥候、老兵,要知道这样的人,退下来已经不能适应社会了,除了打探消息和杀人,他们又什么都不会,所以都指望只故将接济呢!所以,才有那么多军队,领着领着就成了大将的私兵,主要是朝廷对伤兵和退伍兵的待遇太低了。贾敷的兵政篇里,也有提到这些的分析,只是不知道贾代化有没有那个魄力,把东西递上去了。 贾敷手下的斥候有男有女,女子是他接手后,特意发展出来的,打探这些私密的事情,还是女子比较占便宜,最后贾敷选定了大理寺正卿的女儿何氏,何氏的母亲是将门之女,其父为人也开明,何氏从小能文能武,在闺秀中,是难得的爽利人。 贾敷让手下人把何氏的生活日常点滴都记录下来,一记就是三个月,时不时还要认为制造点事端,考验何氏,贾敷想通过这样的方法,看看何氏到底合不合适自己。 等过了几个月,贾敷才最终把自己选定何氏的消息禀告父母,请父母提亲。 “何家?”贾周氏吃惊道:“何家与我们向来没有交际,敷哥儿怎么就选中了她?” “不是母亲给我的名单吗?我那日在亭中读书,满池荷花,清香扑鼻,忽忆何家小姐闺名正是莲吗?娘亲也喜欢莲花,如此有缘,故选了她。” “你这孩子,选妻也这般惫懒,这可不行,娶妻娶的是家世人品,不可如此胡闹!”贾周氏笑道,她就怕儿子做出什么不和礼仪的事情来。 “能上名单的,肯定是父母早早查探过的,儿有什么好操心的。” “你哟,果然是吃定我了。”贾周氏笑语:“何家是好人家,只是这娶妻,你挑别人,别人也挑你呢,我儿自然是不差的,可保不齐何家有没有别的打算,待为娘去打听打听。咱们男方,总要主动些。” 贾敷绕到贾周氏后面,给他锤肩膀道:“多谢娘亲,还是娘亲疼我!” 贾周氏摩挲着贾敷的臂膀道:“我不疼你,谁疼你啊。” 贾周氏去何家打探,何家刚好也对贾敷有意,两家很快就进入了商量婚期的阶段。在说亲之初,探得何家有意之后,贾敷就催着贾周氏给何家说清楚,自己身体不是很好,并不打算出仕,连宁国府的爵位和贾家的族长之位都是不打算要的。 何家知道这个消息,果然犹豫了好些日子,最后不知什么原因,还是愿意让女儿嫁过来了。只是这嫁妆明显比刚开始打听的何氏小姐几位姐姐多,难道她的父母是怕她日后跟着无官无爵的贾敷受苦吗? 怎么会,贾敷现在手里的资产比宁国府还多,因贾敷早就表现出了不任族长、不袭爵位的意愿,长辈对他总多有愧疚怜惜,贾演夫妻的私房基本上都给他了,贾代化夫妻时不时还要补贴他,要论宁国府第一富豪,非他莫属。 贾敷现在是典型的有钱,有闲了。在婚期定了之后,贾敷也时不时的买些或精致、或有野趣的东西,去何府拜访,虽说十回里只有一两回能见到未婚妻,但贾敷从不放弃给岳母准备些明显不是她这个年纪能用的东西来孝敬岳母。夫妻俩还未成亲,但感情已突飞猛进。 因着贾敷年纪也大了,两家的婚礼仪式走的很快,大半年功夫六礼就走了一多半,贾敷终于赶在金秋十月,把新妇娶进了门。 过五关斩六将的接回了新娘子,看着在红烛映衬下更显娇羞的新娘,贾敷温柔道:“莲娘,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大爷。”何氏,不,贾何氏只羞涩的叫了一声名字,边低头不言,紧张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贾何氏今年已经十八了,也是因为守孝耽搁的了婚期,本来说好的亲事,因为男方等不得了,又耽搁了些。这样形同退婚,对女子的伤害总要大些,而且男方也没有把这件事控制住,小范围还是有流传的。这些贾敷不在意,他也没特意瞒着贾代化和贾周氏,贾周氏听说了,对何氏的遭遇还是颇多同情的,这世上负心薄意的男子多,就是无情义,也该有道义,别把事情宣扬出去啊!这估计也是何家明明知道贾敷不任族长、不袭爵位,还是愿意把女儿嫁过来的原因之一。 第二天一早,贾何氏早早就醒了,家里人早就提醒过他,新妇嫁过来的头一段日子里,是夫家的考察期,要好好表现,以后的日子才好过。因此,不顾身体酸疼,就要起床,正小心翼翼的往床外爬,忽得伸出一只手扶住自己。 贾何氏微微惊讶,还是强装镇定的扶着贾敷的手下了床,又叫了丫鬟进来洗漱。贾何氏的陪嫁丫鬟自然是服侍她的,贾敷也有贴身丫鬟服侍,现在有了新奶奶,就是没留头的小子们,也不进内院了。 两夫妻梳洗完毕,简单用了些小菜清粥,就往华福堂赶,平日里贾敷自然是散步过去的,今日,院门外却早早停好了青幄小轿,贾敷把贾何氏扶上轿,自己上了另外一顶轿子。 到了华福堂的时候,贾代化夫妻、贾敬、贾昄已经等在正厅了。贾敷扶了贾何氏下轿,走到正厅门口的时候,贾何氏下意识的就退后了一步,让贾敷先行。贾敷一把扶住她,让贾何氏与自己走在一起。贾何氏惊疑的看了他一眼,又惴惴不安的偷看了上座的公婆,心中忐忑的走了进来。 侍立的婆子把蒲团摆在贾代化夫妻面前,新婚夫妻分别给贾代化夫妻上茶,贾代化和贾周氏都爽快的接了茶,说了几句吉祥话,又赐了见面礼。贾敬和贾昄就更容易了,贾敬现在正是板着脸装大人的中二阶段,只要把他当大人对待,就能得到他绝大部分的好感。贾昄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去玩儿,不能实现,贾何氏送给他的野趣玩意儿也能勾住他的心。 敬茶完毕,就是一家人的团员早饭,贾何氏自动自觉的站在贾周氏身后,饭桌上是设了贾何氏的座位的,只是作为新妇,贾何氏还是小心翼翼的。待贾何氏给贾代化和贾周氏都盛过汤,夹过菜,贾周氏笑道:“莲娘,好了,有这个意思就行,坐下吃饭吧。” “伺候公婆是儿媳的本分,儿媳站着就是。”贾何氏乖巧道。 “好孩子,知道你有心了,已经伺候过了,坐下吧。”贾周氏并不是磨搓媳妇的人,当初他嫁到宁国府来,老太太也没有磨搓她啊。事实上,哪家娶媳妇是为了磨搓人的,这些规矩不过是让新妇和夫家表达相互尊重的意思。贾何氏已经主动伺候了,贾周氏自然让她意思意思的夹两筷子就算了。 看着贾何氏飘过来的求救目光,贾敷笑道:“是啊,家里丫鬟婆子一堆,莲娘安坐就好。” 贾何氏这才坐下,只吃饭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只吃了面前的几道菜,饭也只吃一点点。贾敷暗笑,这和自己打听到的可不一样啊。 吃过早饭,又要去祭祖,把贾何氏的名字添在族谱上,忙乱了一上午回来,贾何氏基本上已经靠在贾敷身上走路了。 回了院子,把贾何氏扶坐到椅子上,贾敷把几盘甜味糕点放在她面前道:“吃几块点心垫垫,午膳还要点时间。” 贾何氏又惊讶着看着贾敷,脸色羞红。 “好了,你我夫妻,有什么好害羞的,早上你只用了那么一点儿,管什么用,你先吃几块点心,我叫人把我这康园的奴才叫齐了,让他们拜见主母。” 贾何氏这才放心的吃了点心,又随贾敷出来见下人。 一屋子人黑压压的站着,门外的院子里还站着些粗使,见贾敷、贾何氏出来了,都跪倒在地,口呼:“给大爷请安,给大奶奶请安。” 贾何氏叫起,平日里有脸面的奴才就上前依次请安,首先出来的是贾敷的是个大丫鬟:“银杏(白果/公孙/佛手)给大奶奶请安,愿大奶奶福寿安康。” 贾何氏看着四个如花似玉,正值妙龄的少女,心中咯噔一下就有不好的念头,但还是让陪嫁丫鬟看赏。贾敷在旁边解释道:“银杏、白果和公孙都定了人家了,就是为了迎接大奶奶才耽搁的婚期,莲娘,她们的嫁妆你可得出一份才是。” “应该的,应该的。”贾何氏这才扬起真心实意的笑容道:“等几位出门子的时候,我必定厚厚的添妆。” 三个丫鬟谢过,贾敷又指着佛手道:“这丫鬟牛心左性的,非要自梳不嫁,我拿她是无法了,日后内院交与莲娘,这丫头我也交予莲娘了。” 佛手又出列再拜,贾何氏把她叫起来,又赏了一回,只说以后要倚重她。接着就是二等丫鬟了,都是寻常步奏,无可赘诉。 等丫鬟仆妇门拜过,贾何氏又隔着屏风受了贾敷用惯的几个小厮的拜见,按例赏了。 第二日拜见过贾家的族人,贾家现在并没有对外宣布贾敷不任族长,所以那么族人对贾敷夫妻还是十分热情的。第三日回门,接受岳父岳母大小舅子的检阅,如此婚礼仪式才算结束。 贾敷把院子交给贾何氏打理,又让佛手协助,康园可有条不紊的运行着。新婚两月的时候,贾何氏就被发现有了身孕,贾敷久病成医,经验也丰富,早早算好了易于受孕的日子,多辛苦几次,贾何氏自然就有了身孕。 新婚就有孕,这是多么好的兆头,贾何氏喜笑颜开,来探望闺女的何太太也笑得合不拢嘴,当初还怕贾敷体弱多病,现在看来,流言果不可信! 就在贾敷新婚大喜的时候,朝堂上却被陛下投了一颗石子,这颗石子荡起的波澜,也在不停扩散。 贾代化终于还是把兵政篇中,关于武器改良的成果报了上去,他们家就是勋贵出身,贾代化对这方面有研究也是令人信服的。可是陛下从贾代化的武器改良中,看到了要是特殊的兵种、战阵才用得上的某些武器,自然揪着线头,要贾代化交代清楚。 贾代化把关于战阵、兵书的这一溜交代清楚了,心中庆幸,陛下果然不知道他后面还有军制改革的大杀器,这个东西可不好操作。 陛下不知道吗?能从武器该良种,挖出战阵、兵法改良的陛下岂会没有这点眼力。“还不是时候,先给贾代化一个甜枣子,才好让他把剩下的好东西都吐出来。” 很快,贾代化就升了兵部左侍郎,总算是再入朝堂,站稳了脚步。这种武器改良,只涉及军队,而且只是基层士兵,连上朝的武将都不涉及。大将军们最多觉得,哎哟,这东西不错,给我三两个,我试试。大规模武装,还是兵部的事情。 陛下既然揪住了贾代化的尾巴,就不会允许他那么轻易混过关,工部的匠人把研制成果中遇到的问题收集起来请教贾代化的时候,贾代化总是只能说出几个浅显的,深了的,他总要拖到下班,然后说,唉,等明天再说吧。 到了明天,他果真就拿出了详细的解决方案,连后续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有提示,这样明显的行迹,真当皇家暗探是吃素的吗? 贾代化的行踪非常明白,那个真正出主意的人,肯定在宁国府内,皇家暗探们,把宁国府的幕僚、谋士、清客们翻了一遍,均认为不是其中之一。再把脑筋转到贾家人身上,贾敷这个天下闻名的才子就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当然,才子这种生物,不好说。贾敷平日里也就是号称“书画双绝”,激起的浪花还是在文人圈子里。这才子的才在哪一方面,还不好说。暗探们把结论报上去,陛下指示他们最好拿到好东西。 宁国府施行的是军营化管理,外紧内更紧,若是以往,皇家暗探也只能叹气,现在嘛,不是娶新妇了吗?总有可运作的空间。 贾何氏怀孕已经六个月了,肚子鼓了起来,同房不便,就想着给贾敷安排一个通房丫头。 “我这身子渐重,大爷平日里歇在书房,我也担心,白术这丫头容貌姣好,性子也乖巧,让他伺候大爷吧。”贾何氏指着跪在地上的白术道。 “好了,孕中不可多思,你是我的妻子,正给我孕育子嗣呢,我抛下你自己去寻欢作乐像什么样子?当初成亲的时候就说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可,我这……那,万一,婆婆赐人……”贾何氏也不想给丈夫塞人好不好,她主要是怕夫家人觉得自己不贤惠,或者空降一个没有卖身契捏在手里的人,对她不利。 “为夫的身子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我觉得,还是清心寡欲对身子好,夫人说呢!” 看着丈夫调笑的眼神,贾何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通红,“咳咳”咳嗽两声掩饰道:“既然这样,爷自己去和婆婆说。” 看着地上的白术,贾何氏不好意思的把贾敷赶出去,把白术扶起来道:“白术啊,我是有心提拔你,可大爷不愿意,也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你这都和大爷见面了,待在府里也是尴尬,你先回何府吧,放心,我会给你找个家境殷实的好人家,让你做平头娘子的。” 这种自荐枕席被拒,对女子来说,是多大的羞辱,只是白术本来就是从家生子里挑出来,做固宠丫头使唤的,也知道轻重,哭着待贾何氏道:“是奴婢没福气,怨不得大爷瞧不上。” 白术本领着一等丫鬟的月钱,现在被迁到偏僻的下人房里,还要被送回何家,看主子的意思又不像是舍弃了她,毕竟还能经常看见白术从大奶奶或者大奶奶的贴身丫鬟那里拿到赏赐,下人们摸不准,也不好管她,就当看不见她了。 贾敷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女孩子,贾何氏应该先问过自己的,既然贾何氏没有考虑周详,贾敷免不得给她描补描补。贾敷赏了白术一些银两,又把给她选的夫家信息给了她,让她安心待嫁。府里也乜有任何流言蜚语,贾敷自觉收尾收得不错。 贾敷的心思不可能在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丫头身上,现在贾代化在朝中站稳了脚跟,也算得帝王信任,这武器、军阵改良,兵书著作一类的,还是耗费了贾敷大量的经历,他现在不比以往,身体只能支持他专心致志的干一件事情。 贾敷在公事上忙乱的时候,佛手突然跑过来禀报道:“大爷,大奶奶要生了,您快拿个主意。” “不是才九个月吗?怎么回事?走!”贾敷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佛手在他身后小跑着汇报:“今晨,大奶奶胃口极佳,吃了好些点心,正在吃鸡汤面的时候,突然阵痛,奴婢赶紧请了大夫和产婆来,都说大奶奶是误食滑胎的脏东西了,现在大奶奶正在产房呢!大夫说……说,有可能难产,奴婢才请大爷来拿个主意。” 贾敷赶回康园,丫鬟婆子们却让他到正厅等着,坚决不然他去门外等,贾敷喝退了下人道:“爷的院子,爷还不能进了,二弟三弟都是爷看着出生的,要撞克早撞克了,都闪开!” 进了产房,贾敷也只能在帘子外等着,帘子里是正在生产的贾何氏,贾何氏可不愿意让丈夫看见自己的丑态,生孩子的时候,痛的面目扭曲,还有可能挣出大小便来,太腌臜了,贾何氏不愿。 贾敷隔着一道帘子给贾何氏打气,颠来倒去的说什么“用力啊,孩子很快就会出来的”“不要担心,孩子九个月已经不算早产了”之流没有意义的安慰话。 贾何氏也没有高声叫喊,贾敷在帘子外只听得到闷哼声,听声音是嘴里咬着布呢。羊水很快要流尽了,孩子还没生出来,产婆都有些稳不住了,请示贾敷道:“敷大爷,老婆子是没办法了,您给拿个主意,保大还是保小。” “让大夫看看吧。” “不行,我不要。”贾何氏反对,几个人说话就隔着一道帘子,有什么听不见的,“医女呢,让医女看。” 医女也是稀缺资源,今日并不在,贾敷看了看大夫,示意他不要出声,道:“好,让医女来。”就带着大夫就去了,就去之前,给佛手使了眼色,让她封锁住院子里的消息。 贾敷随意抓了个眼生的丫鬟走在身后,对贾何氏道:“幸亏医女来的及时,莲娘,你放心,我陪着你呢。” “大爷,你怎么来了,快,快出去。”贾何氏急急忙忙的要拉棉被把自己盖住,可不能让丈夫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贾敷走过去,握着贾何氏的手道:“莲娘,别怕,我在呢,你喝点参汤,补充元气,我们的儿子还等着你抱她呢,啊,不要松劲儿。” 贾何氏本来都已经迷糊了,是贾敷进来的震惊太大了,才清醒了点,现在丈夫握着他的手,她感动的无以复加,只想把孩子生出来报答丈夫的一片深情。 趁他们说话吃东西的空,大夫已经下针稳住了情况,和产婆交代清楚,悄悄退到帘幔后面,已备不测。 产婆又开始指挥贾何氏调整呼吸,最终拼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产下的一个男孩儿,贾何氏也累极了昏睡过去。 贾敷让大夫给贾何氏诊治,大夫道:“大奶奶此胎凶险,能保母子平安已经是万幸了,日后,大奶奶恐不能孕。” 贾敷皱眉,让大夫尽力医治,看着健康的儿子,心中还是欢喜的。把孩子交给奶娘,贾敷走到前院,让已经嫁人的银杏协助他找出害人的鬼手。 宁国府已经安宁了近五十年,从贾代化的那些庶弟被分出去后,宁国府就是一个温馨普通的家庭,怎知道会有这种阴私事情。 事情也不是什么惊天阴谋,凶手也很快就排查出来,就是那个白术。 “我老实本分,一心向着小姐,她为何这般辱我,与其等着被人磨搓死,不如我现在就抹了脖子,我就是死,也要让害我的人陪葬!”白术引荐被拒,本来已经死心,如果没有人挑拨,给她提供便利,她也不会想着报复之类的。 干这件事儿的人居然是皇家暗探,他们的目的也不过是从白术这里打开一道口子,去书房偷点东西,害人家妻子,绝对是白术自己的主意,暗探们虽然敢的是暗中的活计,还不至于算计一个无辜的手无寸铁的孕妇。只能说是阴差阳错,皇帝知道了,也只说,“心术不正,背主的丫头,留着干什么。” 呵呵,这就是皇帝,让人引诱白术犯罪的是他,看不上白术的也是他。 贾敷既然把凶手查出来了,自然是不能留的。白术是何家的家生子,贾敷把白术押到何家,何家会把白术一家,连同姻亲好友,一起逐出惩戒的。 现在贾敷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妻子不能生了,我该怎么办? 若是自己的意志,有了一个孩子,妻子能不能生就不重要了,可他现在完成的是别人的心愿,“多子多福,长寿安康,本支血脉不断”,他该怎么办? 第3章 .6在线阅读 <!t; 第3章 .6 第3章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