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爱》 1-1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110 001、职场女x “在商业广告的界定上,无论是chu俗的广告还是高雅的广告,只要是能让人牢牢记住,这都是最好的广告形式。”一袭淡蓝色职业套装的安然端坐在会议桌的正前方,面色平静的向广告部的新分配的大学生传输学院派广告与商业广告的区别,“当然,你若是能创造出既能高雅又能受到受众关注的广告这是最好的,但是如若达不到那个层次,反倒不如将自己学院派的身姿慢慢降下来,做些稍微大众化的创意,如此循序渐进,倒也算个好的开始。” “那以安前辈的意思,是要我们做些直白恶俗的广告来么?”一旁听讲的大学生突然打断安冉的话,“如果我们要卖某种产品,是不是就要直接将我们产品的用途告诉消费者,如果那样的话,要我们广告学专业的人做些什么?” “对啊,安老师。”那男生一开头,立即引来同行的青年学生的一致响应,“如果现在的广告水准还停留在单纯吆喝卖品的时代,那要我们还有些什么用途?” 安冉微眯起眼睛,略带凌厉的眼风缓缓的环顾了四周,手中拿着的笔轻轻在桌上叩响,那些青年学生虽然不懂社会世故,但最起码的眼力还是有的。眼看安冉作出如此动作,场面便立即静了起来,一个个恢复了自己的乖学生风格,再也不敢说二话。 “我说让你们抛弃创意了吗?”安冉微微拧眉,声音竟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个八度,她不明白这些刚出校门的孩子们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有一身子傲骨,没有实际运作案子的能力,论辩的水平却高超不少。想当年她作为刚毕业的广告人混迹于社会的时候,可是什么也不敢说,只知道跟在广告策划师面前唯唯诺诺做事。“有大众化的创意,但又不失商业广告的水准才是我们所要达到的效果!你瞧瞧你们做的案子!”安冉啪的从身旁甩过一沓创意文本来,甚至有些厉声,“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商铺报广,你们却偏偏要把他与维也纳大厅联系起来,什么富丽堂皇,永世尊贵,这些都是商铺业主们所要关注的么?作为商铺的主要受众,他们关注的往往只有投资回报率而已!他们只关心你的铺子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收益,能让他们的升值空间可以提升多少幅度!”安冉微微喘息,看着学生们一派战战兢兢的表情,自己也觉得自己严厉了些,便缓缓的将语调放松下来,“所以说,我们做商业广告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能推销出去我们所宣传的产品,所以,务必要把握住产品诉求,要很j准的提炼卖,这才是商业广告最基本的入门之道。” “所以,这些案子,都拿回去重做!”安冉飞快的瞥了那些学生一眼,看到他们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才放心的起身,“欲速则不达,做案子之前,好好想想受众的特与商品特x,不要老追求什么艺术效果。这是个商业社会,最看重的是利益,而不是什么艺术价值!”话说完之后,安冉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推门走了出去。 “安大策划,又发火了啊?”安冉刚一出门,杜子皓便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并且很不老实的想将左手抚上安冉微皱的眉头,却被安冉一瞪眼睛,很不客气的拂了下去。杜子皓机敏的将胳膊一缩,那让人发麻的笑意却愈发明朗,不由分说便将安冉拉到了自己的业务经理办公室里,将愁眉不展的安冉按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则殷勤的为安冉端来一杯咖啡,“如果这样的愁下去,我们的安大小姐迟早会早早的成为半老徐娘的,那时候就不怕便宜了我这么个混头小子?” 安冉不解,扬头斜睨他。 “我可是在大学时候就对你穷追不舍。”杜子皓摆出一副苦脸的模样,“是,我是承认被你拒绝之后在大学谈了两个女朋友,但是那都是寂寞所致孤单所扰不得已而为之,其实我心里还是一直对你一片情深,念念不忘的。” 看到安冉表现出一副恶心的样子,杜子皓越发卖力的表演起来,并且试探的慢慢将手凑到了安冉搭在膝盖上的手上,“安大小姐,不如,你从了我吧!” 安冉扑哧一笑,终于被他的表演搞的忍俊不禁起来,便笑嗔道,“就你死恶心,就会说出这样让我皮疙瘩起了一身的话来逗弄我。” 虽然是笑骂的口吻,但安冉僵硬的表情却渐渐柔和起来,微笑着看着杜子皓。杜子皓与她毕竟是七年的好友,大学四年便在一个班里就读,毕业之后,曾经因为工作不同而分离了一段时间,但是不久之后便再次走到了一起,这对于他们而言,不得不说是很巧妙的缘分。安冉知道杜子皓一直对她有意,却喜欢装作糊涂。因为杜子皓是身边从不缺女人的那种男人,一日没有女朋友就像是断了粮一样,提不起j神。安冉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但他确实很适合做朋友,数年来在安冉困苦无奈的时候,都是杜子皓陪伴在他身边,颇有一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别人看来也许两人关系暧昧,但安冉心里清楚,她与杜子皓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上升不了爱情高度,这就像是商业广告与公益广告之间的关系,原本就不是一个类别。 “唉,这些学生。”安冉慢慢的收起笑意,轻轻的叹息,“一个个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目中无人狂傲无敌,觉得自己x中有理论便可横走天下,真不知道他们骨子里的这种傲气是从哪儿来的?偏偏我说了几句他们,还都一个个横眉竖眼的不乐意听。” “什么傲气,这就是书生意气。”杜子皓半眯着眼睛,看似慵懒的靠在老板椅微微晃动,眼睛仿佛无意的瞥了一眼安冉,“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男生么?” 安冉没料到他会说这话,心里一惊,随即猛地站起身子,怒目看向杜子皓,“杜子皓,你有完没完?偏要隔三差五的提他一次吗?” 杜子皓连忙起身拉住安冉即将跨出门外的身子,“安冉!” “干什么?”安冉不耐的看着他。 “关嘉俞回国了。”杜子皓紧紧的盯着安冉的眼睛,仿佛不愿意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关嘉俞从瑞典回来了,名要见你。刚才电话都打给我了,约好下午一块儿在毓泰酒店吃饭!” “你们吃饭和我有什么关系?”安冉拼命的挣脱杜子皓的拉扯,却无奈他像是卯足了劲儿一样依然拽的死紧,“毓泰那么好的酒店,我吃不起也不愿意去!” “你究竟是吃不起还是不愿意见关嘉俞?”杜子皓死死的看着她,“再说吃饭也是关嘉俞买单,你c哪些心做什么?” “安冉,都多长时间了,你还是忘不掉他吗?”杜子皓看安冉放弃了挣扎,只是愣愣的看着门外,质问的语气也缓和了些,“已经分开了四年,还是不能忘掉他?” 安冉无神的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杜子皓的声音却一遍遍在耳旁回响。是啊,难道自己还忘不了他吗?事隔那么久,怎么一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她的心还是像被仙人掌扎入手掌一般隐隐疼痛?她默默的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细细的疤痕,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那是那道印记却像是烙在安冉心上的耻辱,每每提及便会再次新鲜。 杜子皓看着安冉茫然若失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他轻轻握起安冉的左手,“安冉,你难道不想让关嘉俞知道你生活的多么美好么?你难道还是希望在关嘉俞的记忆里,留下的永远都是那个你痛哭流涕的请他留下,而他却绝情的随富家女出国的身影?安冉,你……” 没等杜子皓说完,安冉便一昂头,向他绽放一个自信的微笑,仿佛刚才的落寞与失意都没在她脸上出现过一样,“好,我去就是了。” 安冉走出公司,几乎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在大街上。已经到了深秋,她的蓝色风衣孤单的在秋风中飒飒摇摆,像极了安冉此时漂移不定的心情。他到底是回来了,阔别四年之久,他终于回到了这个城市。 犹记得四年前,谈了两年恋爱的关嘉俞突然在临近毕业前的一天告诉她,他爱上了一个新的女朋友,并且要随她一块儿出国。安冉现在还忘不了关嘉俞面对她时的表情,那是一种希望摆脱安冉的绝情与厌弃,任凭安冉如何痛哭的让他留下,他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个坚挺的影子。从此,关嘉俞便成了安冉心中不可触及的疼痛。转眼又是四年如水般的流过,安冉在中间遇到过很多优异的男子,但是一想到关嘉俞临走时的决绝,那份对感情的热度便会不由自主的冷却下来,以至于杜子皓都会取笑她,说关嘉俞像是一剂毒药,瞬间便害了她的一生。 002、昔日恋人 如今的安冉已在广告行业小有成就,不像同龄人一般沉浸在爱情世界里的她,反而要感谢关嘉俞的狠心离别。因为他,她才会安安分分的专注于事业,以至于现在也算是小小年纪便赢得了广告同行们的尊重。安冉现在与杜子皓在一家公司就职,杜子皓是业务部经理,而安冉则是公司的策划总监,熟悉广告行业的人都知道,策划总监的水平高低,可以最大程度的反映一个广告公司的实力水平。安冉慢慢的走在一个专卖店的门口停下,无比绚烂的灯柱广告的灯光将她的脸照得一片青一片白,她却愣愣的看着街的对面,那一边,斗大的毓泰酒店四个字招摇的显示在这个并不寂静的城市夜空。安冉不由的深吸一口气,刚才那股无奈与游移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消失,她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纯真的女孩儿,经过职业生涯历练的她,不会给四年前看过她笑话的人再一次鄙视她的机会。 想到这儿,她忽然反身,在那个大大的落地窗里看到了自己巧笑倩兮的影子,j致的职业淡妆素雅大方,微卷的头发整齐的别在两耳之后,既有一种职场女x的干练,又有一种女孩儿的活泼与纯美。安冉满意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终于昂首的走到了人行横道上去,她暗暗的叮嘱自己,一定要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告诉那负心男人自己生活的有多么好,纵使没有他在身边,她安冉一定也是最为完美的,她要有她最好的j神状态,来回击他当年狠心撇下他的薄情。 “杜子皓,我到了,你在哪儿呢?”安冉到了毓泰酒店的大厅,左看右看却没看到杜子皓的影子,便掏出手机与杜子皓打了个电话。 “我还没到,路上塞车。”杜子皓的声音渗透着浓浓的焦虑,“你先在大厅等我一会儿,大约还有一刻钟我便能赶过去了。” “嗯。”安冉挂了电话,刚要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休息,耳边却传来熟悉但却遥远的声音,“安冉。” 安冉的心仿佛被人拨动了一下,平静的心海慢慢甚至荡起层层涟漪。她募得回头,果真在不远处看到了那个似曾熟悉的影子。关嘉俞正站在距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既不迈前几步,也不向她挥手示意。安冉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身后,他不是应该衣锦还乡的回归故里么?在他的身后,怎么没看见他那个富家女友的影子? “安冉。”关嘉俞又轻柔的唤了她一声,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恋爱时一般,总是极力将安冉的名字叫的千回百转。安冉看着关嘉俞,明明还是那个人的面貌,但却不由自主的感到陌生,她想过千万次与关嘉俞重逢的情景,总觉得应该是漠然与疏离的,却没想到关嘉俞却是这么一副刻意示好的表情,这与她印象中高傲的关嘉俞相比,简直让她感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不适应。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笑意来面对以往的恋人,“你好。” 就在两人凝笑尴尬之时,杜子皓终于急急火火的赶了过来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僵持,三人终于踏上电梯,到14层的碧波厅就餐相聚。 “老关,”杜子皓一边打笑着关嘉俞,一边体贴的为安冉倒上菊花茶,“在外混的不错啊,黑西服白衬衫,真真是海归白领级别的人物!” “没有。”关嘉俞淡笑着回应,眼睛却看似无意的打量安冉,“在外面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我倒是觉得你与安冉好像生活的蛮不错的,怎么?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和安冉?”杜子皓张扬的一甩胳膊,“就我们n大出来的学生,想不被社会关注都难,再加之我与安冉天赋异禀又后天努力刻苦,现在我们在一家公司就职,我是业务部经理,她是策划部总监。整个公司最为核心的部门,都被我们俩掌控着呢!” 安冉抿了一口茶,不由的低声笑,杜子皓就是这样,什么时候也不忘夸自己几句。他夸自己还好了,每次还要捎带着她,美其名曰是义气。 “那就好。”关嘉俞低头饮茶,却不做声。 “可是老关,你那娇滴滴的富家老婆怎么没带来?”杜子皓突然的一句话,引得安冉倏的抬头,恰巧与关嘉俞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安冉看似无意的夹了放在她面前的甜放在嘴里以作掩饰,内心却极想知道答案,却听关嘉俞顿了一顿,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甚至带了那么一丝寡淡,“她啊,怀了孩子,在瑞典养着呢。这次只是我一个人过来。” “有了孩子?”杜子皓夸张的扬声,并做了个恭喜的抱拳姿势,“恭喜啊老关!” “恭喜。”安冉也乖张的一头,“等着孩子生出来以后,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才是。” 安冉很庆幸她现在的状态,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复杂与纠结,面对如今的关嘉俞,她也没了那么多深刻的辛酸与跌宕,看来时间真的是治愈心伤的良药,只是四年,便将安冉当初要死要活维系的感情冲淡的如同水墨画一般。 她自己左手腕的细细刀痕,心想看来还是情不到深处,或许也是关嘉俞的影响力并没有深入的探入她这个顽固的受众心里,她忽然想起今天对那些学生们讲的话来,无论chu俗与高雅,只要是能被人记住便是好广告,但是她忘了提醒那些孩子们一句,能被人记住的期限,也是衡量广告质效的一个重要标准。眼前的关嘉俞,当初对她影响足够深刻,但是因为他并不是她心中那一抹最亮丽的广告卖,所以虽然遮蔽了她生活的阳光,甚至是影响了她日后的择偶观,但是依然没能屏挡住她现在的生活。 “那你这次回来做什么?”安冉微微坐直身子,面带笑意。 “我岳父在咱们这儿投资想做房地产,于是便让我回来主持一下工作。”关嘉俞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皖雅房产,听说过么?” “皖雅?!”安然几乎与杜子皓同时叫了起来,“那就是你的?” 他们今日看过报纸,知道本市新上了一家名为皖雅的房地产企业,注册资金约1个亿,这么大手笔的投资自然会上报纸的头条。杜子皓今天早上还笑着与安冉说,等他打听清楚了这个皖雅老板的底细,将他们公司的业务归为他们手底下也不一定,一旦他们的楚宸广告与皖雅房产合作关系建立,楚宸的业务水平又会上一个新的台阶。 003、遇上抢包贼 却没料到,这个大背景的皖雅,竟然是关嘉俞的资产。 “是啊。”关嘉俞的目光依然如水般平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我们计划在这儿策划最高档的别墅项目,因为项目很大,所以我可能要在这儿停留很长时间。” 接下来的谈话杜子皓变得兴奋无比,他仔细向关嘉俞打探着皖雅房产的一切情况,将自己的职业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关嘉俞谦和有礼的回答着杜子皓的十万个疑问,却时不时的将目光转向安冉身上来。而安冉的脑子早已经是满脑子浆糊,她耳边回响的一直是刚才关嘉俞有意无意的加重“停留很长时间”这几个字的音节上,难道关嘉俞特地想告诉她他要在这个城市停留很长时间吗?安冉惴惴的想,可是关系已然结束,就算她知道了这个信息,又有什么用途? 一顿好好的聚餐在三个人的各怀鬼胎中慢慢结束,安冉长舒一口气,与其他二人在毓泰酒店大厅前便要离别,却没想到刚要转身,便被关嘉俞喊住,只见他站在一辆锃亮的黑色奔驰面前,眉角轻扬,“我送你们吧。” 看着杜子皓羡慕的眼睛几乎要印在那车身之上,安冉好笑的摇摇头,“不用了,我家离这儿很近,我打车便是。”说完,便快速的向路边走,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关嘉俞已明显不与她和杜子皓一个级别,在关嘉俞现在的身份面前,安冉只觉得压抑,并有一种迫切想要逃脱的冲动。金钱能改变一切,不是安冉敏感,现在的他们,好像已经被金钱改变了原有的x质。 想到这儿,安冉越走越快,甚至不理会身后杜子皓的大声追赶,微微低头,只能听见凛冽的秋风在耳边肆虐。安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正想随便拦一辆出租车。却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炫黑,仿佛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倏的抬头,突然有淡雅的菊花香味悠悠的挑逗着她的嗅觉,别有一种怡人的甜美。安冉不由得猛吸了一口气,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觉得胳膊一阵疼痛,她的挎包,竟被一个人蛮横的扯了过去! 安冉有片刻的恍惚,她怔怔的看着夺她包的青衫男子慢慢跑远,身姿矫健,步履轻盈,竟有一种俊逸的飒爽。若不是旁边人已经大呼小叫的喊有贼,安冉还没意识到自己竟遇到了传说中的抢包贼。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卯足了劲儿狠狠的追过去,跑了两步才发现自己的高跟鞋实在耽误速度,于是边跑边解开鞋子上的扣子,将鞋子一手一只拿在手上,赤脚向前狂奔。 身后突然响起了喇叭的声音,安冉边跑边回头,这才看到关嘉俞竟示意她上车。安冉原本想上车追那飞贼,四个轮子总比两条腿也快得多,可是没料到那飞贼竟然三闪两闪,拐到了步行街的一个胡同里面,那个胡同压g不能行车,安冉无法,只能喘了口chu气,再次撒丫子的追去。 安冉想起那包里还有自己的身份证、策划师证与工作卡,顿时有些急火攻心。眼看着那男子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颓败的蹲在路口处大口大口的喘着chu气。过了一会儿,杜子皓与关嘉俞赶了过来,看安冉蹲在路口,两个大男人眼里顿时流露出一丝自责。 其实也不怨他们,安冉无奈的摇摇头,这条街原本就人多,车辆行进的速度还不如人步行的速度快,他们自然跟不上她的步伐,迎上杜子皓同情的目光,安冉拉长声音哀怨道,“银行卡什么的丢了我都不怕,可是里面有身份证等其他证件啊!” “谢天谢地!手机还在!”安冉了自己的风衣口袋,庆幸自己将手机放到了风衣里,将手机抱在怀里大呼,“那些证件或者可以补办,但是客户的联系方式若是丢了的话,我就真的不能活了。” 杜子皓大舒了口气,伸出手示意拉安冉站起来,安冉慢慢起身,突然感觉从脚心涌上来一阵难耐的疼痛,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脚面,这才发现自己竟赤脚跑了这么久,脚面已是污迹斑斑,而那白色的裤脚也已经溅上很多泥。安冉猛然抬头,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关嘉俞,如此长时间未见,她可不想让关嘉俞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 可是事不如她愿,大概是她现在的形象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关嘉俞怔怔的看着她,眼睛竟也一眨不眨。安冉的心里顿时掀起另一阵狂风暴雨,原本以为她被人抢了包就已经够惨的了,但竟没想到她竟然还在这个昔日恋人面前出演了这么一出悍妇追贼的好戏,安冉是个要面子的人,她原本想在关嘉俞面前表现的足够智慧,足够高雅,足够平和,以便狠狠的报复关嘉俞当时弃她而去的恶行,可是现在算是什么?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了她刚才这幅德行,恐怕都要退避三舍。 倒是杜子皓看她愣呼呼的样子及时反应了过来,连忙蹲下身帮她穿好鞋子。安冉心里很复杂,甚至不想抬头看着关嘉俞,却听关嘉俞满怀关切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脚伤到了没?看你疼成这个样子,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安冉一听他的话,突然转身,风衣里大概还有几十块钱的样子,便伸出胳膊一挥,从路边截了个出租车上去,甚至连招呼也没和杜子皓他们打,她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只有一个冲动,那就是夺落而逃,离那个地方愈远愈好。 经过一晚上的仔细思考与分析,安冉最终为自己最后逃跑的举动总结了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强烈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在关嘉俞那个男人面前出现任何差错,她要在他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潜意识里仿佛是想刻意塑造一个完美的自己,面对着关嘉俞海外归来的优异,就那么得意的一仰头,对他很不屑的一挑眉毛,“这就是你前女朋友,瞧瞧你自己弄丢了多么好的一个女人,自己可劲儿的后悔去吧。” 对,这就是安冉心里的潜台词。安冉看着镜中的自己,重重的着头,可是为什么已经分开,还是会有这样的在乎呢?难道是自己还喜欢着他?安冉被心里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会的,不会的,自己只是被自己的自尊所驱使,想要看他下不来台罢了。 可是事情的结果呢?还是她在关嘉俞面前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丑,安冉想起昨天自己的狼狈,几乎想要锤死自己,她蹙起眉毛,恶狠狠的诅咒那个抢他包的人,从那个人自己诅咒到那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只要是关乎那个人的所有亲系,都在安冉的恶毒心理下无一幸免。 004、失而复得 安冉向来都主张公私分明,因此她竭力压制住自己糟糕的心情,不让自己郁闷的遭遇渗透到工作中去。于是还是与往常一样来到楚宸的写字楼,只是略显疲惫的在办公桌面前坐下,却见杜子皓几乎冲了进来,“安冉,你没事儿吧?昨天怎么就那么气冲冲的走了?” 安冉无奈的摆手,苦笑道,“没事儿,就是不想在那个倒霉的地方多呆。” “我已经和沐总说好了。”杜子皓眼中虽然闪过一丝狐疑,但还是没追究下去,只是大大咧咧的坐在安冉对面的办公桌上,“你今天早走一会儿,去有关部门将证件尽快补齐,那些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 安冉头,向杜子皓展开一个感激的微笑。这杜子皓不愧是她最好的哥们儿,知道她现在最需要做些什么事情,抿嘴一笑之后,她刚要端起面前的咖啡提提j神,却听到有人在敲她的门,安冉哼了一声,紧接着就看见策划助理晓月探过脑袋,“安总监,前台有人给您送来这个。”说完便将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安冉十分奇怪的看着信封,上面只写着安冉两字,笔力苍劲却不失隽秀,除此之外,什么邮编地址统统没有。杜子皓也将头凑了过来,看着安冉纳闷的样子突然吃吃笑道,“安冉,难道还有人现在玩如此古朴浪漫的游戏,将情书放在信封里送过来啊?” 安冉嗔怪的斜睨她一眼,迅速拆开信封,一张薄薄的信纸飘了出来,“速去楚宸写字楼前石狮子处。” 简简单单一句话,甚至没有主语。杜子皓只看了一眼,笑声却更加放大,甚至狠狠拍了一下安冉的肩膀,y阳怪气道,“行啊,老安!那石狮子那儿是不是有玫瑰花什么的?”没等安冉回复便又自顾自的笑道,“我看着这小子行,竟然想出这么个主意来追女人。诡异是诡异了儿,但还算是有些创意!” 安冉伸出手来,趁杜子皓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猛地在她腰间狠狠的扭了一下。伴着杜子皓无比凄厉的叫喊声,安冉昂首阔步的踏出办公室。她心里也是纳闷的要命,因此也迫不及待的赶到那个狮子那儿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赶到石狮子那儿的时候,安冉左顾右盼,却并没有发现异常的人。她来来回回的围着石狮子晃荡了三圈儿,突然在石狮子巨大的嘴里发现了情况,她昨天被人抢走的包,此时正安静的窝在狮子的嘴里。 安冉心里一阵狂喜,忙打开包查看里面的损缺状况,她在心里默默祈祷,钱包里的现金丢了没关系,卡丢了也没关系,只要她那些客户名片和证件别丢就成。却没想到查看了一遍,所有的东西竟然无一损失。她简直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辨查能力,于是更加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竟然连张废纸也没丢! 安冉几乎有热泪盈眶的冲动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包包能失而复得,她有些激动的将包紧紧的拥入怀里,甚至有些神经质的看了看四周,对那个偷她包的贼默默的用口形说了声谢谢,然后笑靥如花的转身踏进了写字楼,一整夜,她想的都是自己如此凄惨倒霉的遭遇,却没想到这一通折腾之后竟会有一个如此美好的结尾。人在不幸之后总会特别知道感恩,安冉便是如此,此时的她,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杜子皓看到安冉微笑着拿回包更是惊讶,连连叹道现在贼竟也有贼业道德。两人一通庆贺之后,安冉的办公室门再一次被叩响,安冉大呼请进,沉在欢喜中的她底气自然无比足,却没料到这次进来的不是晓月,竟然是一个警察。 藏青色的警服庄重的出现在安冉面前,与她刚才高兴至极的表情对比起来竟有些滑稽与突兀。虽然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安冉见到警察还是会莫名的感到凝重与紧张,她咽了口唾沫,微笑的迎上警察,“你好,有事儿么?” “请问是安冉女士么?” “是。” “那就好,我们有一个案子,需要您配合一下。” “案子?”安冉一听到案子两个字,就想起电视上看的那些血腥的杀人场景来,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的。”那警察颇为斯文的为安冉打开办公室的门,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我已经和你们的沐总说过了,所以说现在就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是这样的。”到了公安局,安冉被安排到一个大桌子前坐下,对面坐的是一个胖胖的警察,上来就开门见山,“我们昨天接到一个报警电话,知道安小姐被抢了,于是想让你来辅助我们了解一些情况。” 安冉愣了愣,她原本以为她找到包了事情就会就此结束,却没料到警察会因为此事把她叫到公安局来,她没有报警,看杜子皓今天的表情也没有报警,看来肯定是关嘉俞报警了。 中国的老百姓虽然知道有困难找警察,但却是一般不劳烦警察动手,大概由于中国人多,小偷小盗的事情发生的过于频繁,如果发生一例便让警察出手的话,警察估计会成为中国最不人道的职业。而关嘉俞那个定居瑞典的家伙,大概脑子也被西方资本主义的自来水浸染了透底,所以这才会打电话报警麻烦人家警察。 “那个包我已经找到了。”安冉不好意思的赔笑,“所以就不用麻烦你们了,给你们带来很多不便我也过意不去。” “安小姐不要误会。”那个胖胖的警察一脸公式化的表情,“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最近接到了多起这样的报案,当事人都反映自己的包突然被人夺走,但是在第二天又会有人通知他们到指定地领取,且包里的东西无一损缺。”那胖警察笃定的头,“因此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故意危害社会安全的系列案件,犯罪嫌疑人不是针对财物,只是想故意引起社会的不安骚乱而已。” 安冉大惊,她原本是认为自己好命遇到了一个有道德的好贼,却没料到大家竟都是如此。胖警察无视安冉此时的惊讶,继续自己特有的面无表情,“安小姐,下面我问一些事情,你就照实答好了。” “嗯。”安冉头。 “你还记得是个什么样的人抢你的包吗?”胖警察掏出一个本子,打算仔细的做着笔记,不时抬头看向安冉,“x别?身高?体型?穿着?” 安冉努力回忆起那天的忙乱场景,“是个大约1米85左右的男x,体型适中,看起来蛮壮的,上衣穿得好像是蓝色衬衫,当时天太黑了,再加之乱了手脚,因此看的不是很清楚,也有可能是记错了。” “嗯,那男子你能看出是多大年龄么?” “不知道。”安冉摇摇头,“当时一门心思追他去了,他夺走包就飞快的跑,因此年龄外貌我都无法辨识。” “大约是几被抢得?” “晚上940。”这是安冉唯一能给予肯定答案的问题,“因为被抢之后我看了一下手机,正好是那个时间。” “那好。”那胖警察若有所思的头,最后起身与安冉握手,“安小姐,谢谢你向我们提供了线索,你可以回去了。” 这是安冉平生第一次去公安局,当然去公安局户籍科办身份证这个除外。出了公安局之后,安冉竟发现杜子皓正在门口等她,一见她便飞快的跑了过来,“没事儿吧?” “没事儿。”安冉与杜子皓并排走着,“就是为了我那天被抢包的一些细节,关嘉俞这个家伙竟报案了,这不是明摆着给人家添麻烦吗!” “呵呵。”杜子皓突然轻笑,转头看了看公安局大门,“我一向认为现在公安局办事挺拖拉的,却没料到时效x还挺高,比我们还注重效率,昨天的事儿,今天就寻访了。” 005、巧舌如簧 总算是有惊无险,两人一起回到楚宸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楚宸沐丛总经理看到安冉安好无恙的回来,马上召集安冉与杜子皓等部门主管开会。 “已经到了下半年,”沐丛环视了一周自己的手下强将,得体的淡笑道,“我今天主要是给大家说说我们下半年的任务,大家都知道楚宸发展到今天也实属不易,特别是在现在的社会,广告业的更新频率几乎要比数码产品更新换代速度还要惊人,今天我刚拿到一项数据,在咱们市,今年又有15的广告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现在的楚宸已经在市里有了一定的影响力,所以大家务必要乘胜追击,争取在下半年创造出更大的奇迹出来。” 安冉与杜子皓默契的相视一笑,他俩都是喜欢做实事的人,最不喜欢领导讲话时的开场帽子。 “下面我讲讲咱们下半年的任务,下半年我们主要想拿下两个项目。”沐丛警告的瞥了一眼安冉和杜子皓,继续说道,“一个是雅高集团投资开发的雅高别墅社区,大家都知道雅高,咱们市最有名的毓泰酒店便是他们集团的旗下资产。另一个就是新入咱们市的皖雅房产,据我打听,他们是瑞典投资的房产企业,也瞄准了咱们市东部山区的美丽景色想开发洋房。现在很多广告公司都想与他们合作,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企业是下半年房产的重头戏,而我们楚宸一向是主打房产广告策划品牌的,因此这两个企业如果拿下,我们楚宸的风头也就保住了,大家也可以安安稳稳过个好年。如果不能拿下,”沐丛的丹凤眼突然凌厉的一瞥,“那么大家苦苦期盼的年终分红,很有可能就会是泡影了!” 杜子皓与安冉相对而视,皖雅房产?他们真的要将皖雅房产作为楚宸的客户资源来开发? “杜子皓,你们业务部的任务很重,要在这一个星期内拿下皖雅与雅高的第一手资料,然后交给安冉,策划部负责第一时间整出提案,争取最快时间交予两个集团。”沐丛身子微微前倾,虽是微笑的看着安冉与杜子皓,但总让人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的不怀好意,“很多公司都看上了这两块肥r,你们俩必须给我做最快的猎狗,将这两块r给我叼回来!” 安冉和杜子皓早已习惯了沐丛毫无人x可言的比喻,如果说现在的男x上班族被人当作猪,女x上班族被人当作狗,那么在他们楚宸,压g就没有男女之别,因此楚宸的职员都笑称自己是社会的最底层——猪狗不如的一类。 “怎么办?”安冉愁眉不展的坐在办公桌前,“沐总让我们这个星期就联系上皖雅与雅高,这不是疯了么?” “皖雅好办。”杜子皓别有深意的笑容悬于嘴角,“凭你和关嘉俞的关系,他能不给面子?” “打住!”安冉没有好气的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你是最知道我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不喜欢做这些公私不分的来往。” “那能怎么办?”杜子皓一个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管怎么着,皖雅总算是好说,我先给关嘉俞打个电话,相信他能照顾一下我们的意愿。但是那个雅高,”一向乐观的杜子皓竟然也深锁起了眉头,“他们在咱们城市g基很深,很多项目都有专门的代理公司为他们策划代理,我们若想一下子c入进去成为他们的合作伙伴,真是难上加难啊!” “也就是说,皖雅还可以拖一拖,但是雅高是半儿也拖延不得!”杜子皓揉了揉太阳x,突然站起身子,双目炯炯的看向安冉,“安冉,下午我们便去雅高总部,咱们先去探听一些情况!” g据杜子皓的当机立断,安冉下午便和杜子皓去了雅高总部,雅高是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公司,因此集团的办公楼也是盖得异常气派。大约得有30层的主体楼,呈现出貌似龙卷风尾巴的奇特造型。大概是有着年底分红作为威胁,杜子皓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拽着安冉的胳膊来到了他们的前台,“小姐你好,我们是楚宸广告的,有事儿想找你们宣传策划部门的相关负责人。”说完便毕恭毕敬的呈上他与安冉的名片。 那小姐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去,安冉扯了扯杜子皓,老觉得那小姐的目光透着一股疏离,便很是不放心,“你这样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们万一不见我们怎么办?” “他们这么大的项目,肯定会采取招标的方式来决定代理公司的选择。”杜子皓笃定道,“我们这一次来,只是探路而已,让他们的负责人知道有个楚宸希望与他们合作。” “那你是打定了我们见不到人的主意?”安冉不满的反过身去不看杜子皓,“早知道如此,你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还拽着我做什么?” “这……”,杜子皓刚要说话,身后便传来那个前台小姐职业有礼的声音,“你们好,我们策划部严经理在六楼会客厅等着你们。” 匆匆来到雅高的六楼会客厅,杜子皓先在会客厅门外整了整衣服,他本来打算是来探探路的主意,却没料到竟然真的能有幸与策划部经理相谈商,因此更得格外慎重。 与他们沟通的严经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着黑色西服,戴着金丝眼镜,说不出的斯文。 “你们好。”两方人员匆匆的打了个招呼坐定之后,严经理便看了看腕表确定了一下时间,“现在是1450,我1510分还要去毓泰一趟,因此咱们的谈话只能维持20分钟时间。” 杜子皓连连称是,然后从身边的资料袋里掏出楚宸的资料双手呈给严经理,严经理大致的翻了一遍就放在旁边,将目光锁在安冉身上,“看到贵公司的资料了,您就是策划总监安小姐?” “是。”安冉头。 “那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如果你们取得了雅高项目,打算有着怎么样的策划思路?” 安冉脑子突然发蒙,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对方就会问他们策划思路。这对于一个只对他们总部雅高集团有着简单了解的安冉来说,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安小姐作为策划总监,难道只想取得我们公司的业务,却连一儿策划思路也没有吗?”严经理细小的眼睛眨了眨,开始咄咄逼人,“如果这样的话,我会认为贵公司没有与我们合作的诚意。” 都说广告人从事的都是忽悠人的行业,安冉在广告业爬滚打多年,更是深谙此道。说安冉思维敏捷也好,巧舌如簧也罢,就在严经理皮笑r不笑的看她那一瞬间,安冉已经想好了为自己辩白的口辞,只见她职业化的微笑一下,冲着严经理微微颔首,“严经理,你我都是策划人,相信都知道策划最讲究有的放矢四个字。” “我们此次来就是想来亲身体验一下雅高集团的公司氛围,如果可能的话,再获取一些雅高置业的相关资料。”安冉看着严经理已对她敛起了那股别扭的笑意,便知他已听进了她的话,“您也知道,雅高从没有以任何规模化的渠道向我们这样的公司派发过项目资料,我们所了解的雅高,都是从络、报纸等大众媒体得来的。也就是说,我们楚宸所知道的,其它公司肯定也知道的差不多,而所谓广告所要追求的卖,必是一个集团一个项目所最不普通的部分,所以,很抱歉我们现在拿不出有关于雅高项目的任何提案,是因为我们并不想草率的c作这个案子,如果以我们现在接触的浅薄层面硬硬运作下去的话,这个城市顶多会多一个不入档次的三流策划案,相信一旦酿成那样的结果,不仅是对我们楚宸的不负责,更是对雅高集团的不负责。” 严经理的嘴角微抿,细小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了一抹赞赏,“那以安总监的意思?” “如果雅高集团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一些企业相关资料?”安冉微微直起身子,越说越有自信,“第一,是你们想运作的雅高置业的主要项目类型,我们只听说是别墅洋房,但到底是什么风格的别墅和洋房?法式的?西班牙式的?还是墨西哥式的?” “其二,关于此项目的初步定位。”安冉微微一笑,“当然,项目定位是我们代理公司的分内之事,但是秉着对项目负责的原则,我们必须了解雅高负责人开发这个项目的初衷,如果我们以后有幸合作的话,也可保证我们甲乙双方的意见可最大程度的保持契合,这也算是成功的基本条件。” “以目前的形势看,我们只需要这两项资料。”安冉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尽显她的职业女x自信本色,“希望雅高集团能将这两项提供给我们,无论以后我们能不能达成合作关系,我们都不胜感激。” “安总监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们这些资料,或者,”严经理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又不会认为我还会给你们其他的资料供你们参考?” “严经理说笑了。”安冉优雅的拿起摆在前方的茶杯小啜了一口,“你既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与我们对话,这不就是证明有着最大的诚意了么?”安冉瞥了一眼杜子皓,看着杜子皓正殷勤的向严经理头不禁想笑,“我们的杜经理说,您这样职位的人只会在公开招标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时一般不会接待我们的。” “所以,我才觉得您也是有诚意的人,才敢斗胆的向你们要些资料。双方诚意是合作的基础,而对于您所说的第二个问题,”安冉了然于x的看着严经理,“看得出您是个有原则的人,在招标之前应该不会向各公司提供过多的资料,我向你们请求这些资料如果您答应给予的话已是法外开恩,而我们楚宸也是知道自己分量的人,只会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并不会以向你拉关系的形式取得这一笔业务,虽然,”安冉与杜子皓相视一笑,“我们老板今天龇牙咧嘴的告诉我们,务必要把雅高拿下来。” “好!”严经理突然站起身,看了看腕表,“今天我们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实在抱歉我还要去毓泰一趟,小宋,”严经理侧头招呼一旁招待的女孩,“告诉策划部成助理,让他们拿一套我们雅高置业的项目资料来给安总监和杜经理。” 杜子皓与安冉心里都是欢喜异常,经过一番舌战之后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却听严经理又是一笑,“今天和你们沟通的很愉快,恕我必须先行一步,还请两位回公司之后尽快作出有关于我们项目的提案,如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再与我联系。”说完,便从自己的秘书手里拿过一张名片,放到安冉手里,“你们先稍坐一会儿,等着小宋拿来资料,我先走了。” 果真过了一小会儿,那个小宋便拿来一个资料袋,安冉与杜子皓大松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大功告成。他们心情愉悦的踏出策划部会客厅大门,满腹欢喜的等在电梯门口,却听到楼的尽头仿佛有人在说话,循声望去,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满面愁容的看着另一个中年女人,虽然声音很低但还是能勉强分辨的清楚,“弈辰又惹祸了,这该怎么办?” 安冉看了看那边,无心关注他们的八卦,却见那两个人竟也冲着电梯走来,大概是上班时间,这个电梯并无别人等候,只有安冉杜子皓与他们两人等着,那两人看了他们一眼,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明天上午派人去公安局看看吧,不管怎么样都得把他保回来。我们只有弈辰一个孩子……” 可怜的。安冉不禁在心里念叨,大概是这对中年夫妇的孩子闯了什么祸事,被公安局捉去了。她这两天也是奇了怪了,今天亲自去的公安局一趟,下午出来办个事儿竟然也能碰到去公安局的人,真说不出是幸还是不幸。 006、所谓交换 一出雅高大楼,杜子皓便做出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着安冉,“行啊,安冉,什么叫无理辩三分,我算是晓得了。” 安冉狠狠地捶了他肩膀一下,也嚣张的笑,“咱们广告人,练得就是这个本事!” “没有准备而来本来就是贸然的事情。”杜子皓扯着安冉的胳膊上了出租车,“你安冉偏偏还巧舌如簧的为自己辩解,还过分的要来独家资料!安冉,要不你以后调我们业务部得了!” 安冉捂着嘴偷笑,自己也觉得刚才在雅高的举动很具有侠女风范,不自觉往窗外一瞅,和他们同行的那两个中年人正站在雅高大楼前,很多人都毕恭毕敬的向他们弯腰示意,大概是雅高的高层吧,安冉心里暗暗琢磨,这时出租车突然发动,安冉没来得及继续思索,便踏上了回楚宸的路程。 安冉给自己下达了一个任务表,务必于四日之内将策划提案完毕,因为这是沐丛亲自下达的任务,安冉并没有交付给策划助理完成,而是亲力亲为起来。 一大早安冉便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她仔细研究雅高给的项目资料,正准备对比旁边的别墅项目做个简单chu略的swot分析,就被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思路。安冉瞪着眼睛,刚要对来访的人发火,没想到又是一个警察。 安冉满脸是笑,她已经找回了包,也配合警方做了很多交代,但警察怎么还会找上来。她正要问,那警察迈向前一步,“安小姐,麻烦你随我去公安局一趟。” 就这样,伴随着公司所有同事的灼灼目光,安冉两天之内被警察第二次带到了公安局。还是上次那个胖胖的警察迎接的她,“安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已经逮到了犯罪嫌疑人,把你叫来就是想让你确认一下。” “啊?捉到了?”安冉在内心里大赞公安局的办事速度,“这么快?” 那警察微微一笑,随即示意安冉走到另一间房间,“安小姐,犯罪嫌疑人就在里面,你只需进去说是与不是就好。” 安冉头,她一向是恨贼入骨,但是对于抢他包的贼,她却并不是那么反感,最起码那个人本质不坏,还良心发现的将东西还给他。但是即便这样安冉心里还是非常奇怪,她很想知道这个贼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小武!”胖胖的警察将安冉带进那个房间,隔着门吆喝,“这是受害人,让她分辨一下犯罪嫌疑人!” 这是安冉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贼,只见那人一袭黑色风衣坐在椅子上,五官长的却是很俊朗,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与坚毅。大概觉察到安冉看到他,他眼眸微眯,近乎不屑的瞥了安冉一眼。安冉最受不住别人对她不尊重的斜睨,心里大呼若不是警察说这个人是贼,以他的派头,倒像是个大集团的老董少爷。 是个贼还这么大的架势,抢了我的包反倒像是我要求着你似的,安冉不满的想,就凭你刚才看我的态度,我偏要让你下不来台。 “警官你好。”安冉转身看着那个名叫小武的警察,“那天事发时天色太黑,我只能记住个大体轮廓,如果您能让他站起身来,我看看他的身高,应该就能知道他是不是那个人了。” 那个贼听见安冉如是说,仿佛有些惊讶,抬眸看了看安冉,见安冉挑衅的回视过去重新回归漠然。 “林弈辰,你站起来!” 林弈辰?安冉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从哪儿听说过,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见那人听了警察的召唤之后,懒洋洋的站起身。安冉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仔细打量着他,确实有1米85左右的样子,于是笃定的头,“嗯,应该就是。” 话刚说完,房间外的走廊突然传来胖警察的叫嚷声,“小武,确认了就赶紧将人带到我这儿来,亲属来看人了!” 还没跨出房间,安冉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个中年老太太猛地将那个骄傲的贼揽在怀里,猛地捶打着他的背,“你啊你啊,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而那贼却好似麻木了一样无动于衷的任老妇人抱在怀里,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疏离的让人觉得可怕。安冉看到这幅场景,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便将头扭向一旁,却没料到这一转视线,却对上了一双审视的眸子! 这一对老人好像见过,一直注视着安冉的中年男人也仿佛觉察到了这个信息,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冉。安冉努力在脑中搜索,终于想起了这两个中年人好像是昨天去雅高时遇到的那两位愁容满面的高层。原来他们说的弈辰,就是眼前的这个贼! 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们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安冉瘪了瘪嘴,刚要同情的看过两位中年人,但是那名中年男人却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紧紧盯着她,嘴角紧紧抿起,冰冷的眸子里渗透出一种叫做危险的气息,看的安冉竟是不由自主的一凛。 “你们将他带走吧。”那个胖警察掏出钥匙解开那个贼手腕上的镣铐,对着那两名中年人头,“将他保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育他,千万别让他再做这样的事情出来。这次的劣迹我们不会向任何人说起,你们就放心好了。” 中年男人头,g据胖警察的指示又到了什么什么房间里填表。安冉问了问一旁的小武,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准备离开公安局。 安冉走到出租车车位那儿等车,心里一直在想临走时那名中年男子的表情,按道理是他们儿子抢了她的包,他理应觉得亏欠自己才对,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竟会是那么一种恨不得杀死她的表情? 远远的过来一辆出租车,安冉刚要挥手截住,身后却传来喊她的声音,“安冉小姐?” 安冉回头一看,正是那贼的一家人。 “安小姐。”那名中年男子伸出手来与安冉握手,“你到哪儿?我派车送你,顺便我们还可以在车里谈一谈。” 安冉看看前方,那个叫做林弈辰的贼已进了另一辆车里。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可怕,仿佛有想灭口的意味。但是看着那中年男子的眼睛,虽然严酷,但又不像存了多少恶意,便想自己反正也没做错什么事儿,于是身子一弯,到了他的车里坐下来。 车子稳速行驶,安冉看看这车的布置,暗叹自己应该是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想起那两个中年人的派头,便更加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那中年人必定是雅高的高层,至于多高,她就不知道了。 “安小姐。”那中年男子像是思索良久才同她说话,“我知道我家弈辰抢了你的包,对你造成的惊吓与困扰,我深表歉意。” 安冉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事儿,也算是有惊无险。” “那日在雅高见过你。”那名中年男子顿了顿,“我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索涵。是雅高集团的董事长,那个抢你包的年轻人叫林弈辰,是我的独生子。” “弈辰这孩子因为有一些事儿与我们家长意见不和,便故意上街抢包来让我们下不来台。”林索涵的声音逐渐黯然,“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要因为弈辰的事情搞的天下人皆知我林索涵的孩子是个贼,对于雅高,对于我们老两口都是生不如死的事情,何况,我身体一日不好过一日,雅高迟早都是弈辰的。以后若传出去雅高得总裁是个贼,那么雅高该如何自处?” “所以,我请求你,”林索涵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冉,“你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唯一一个人,千万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 安冉讶异的瞪大眼睛,她没想到她只是倒霉的遭人劫包,却不小心混入了这么一段事故,却听林索涵又说道,“我不知道你去雅高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你拿了雅高的资料袋,肯定是有什么让我们雅高做的事情。我林索涵虽然没有别的本事,但是最起码在雅高可以手眼通天,你若答应就此保密,我必会厚待与你。” “说吧,安小姐,你去雅高有什么事情?”林索涵郑重的看着安冉,仿佛已经做好了交换的准备。 安冉却在他的注视下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她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现在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如果她借此说出他们公司想与雅高合作的事情,是不是就会搞定了? 安冉看着林索涵有些期盼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如果提出要求无异于趁火打劫。她安冉虽是公认的实际x职业白领,但也不会为了目的做些有损于自己人格的勾当。而且雅高的那个严经理看起来也是个大公无私的人物,若是他们走了后门达成合作意向,反而被人家耻笑,搞不好在以后的合作过程中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安小姐,想好了么?要钱要事,这都好商量。”林索涵开始催促。 “我不会要什么。”安冉打定主意,微笑的看着他,“我也保证,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反正我的东西也没丢,顶多算是倒霉一场罢了。” 林索涵的眼眸里透出一抹不信任,有钱人都是这样,如果谈什么事儿不以钱为媒介,反倒觉得不安心。 “我所在的公司就在前面,您到前面的地儿放下我就好了。”安冉开始将手中的包挎到胳膊上,“您放心好了,只要您管好您的孩子,别让他再抢到我的头上,我就权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在安冉的示意中,司机在楚宸门口停下车,安冉迅速的下车,快速闪到写字楼里。 007、筹码 安冉向杜子皓说明了这件事的过程,杜子皓听完大敲安冉脑袋,说安冉愚傻之极,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都不想抓住。如果安冉提前搞定雅高的事情,他们的压力就会少了许多。 安冉懒得与杜子皓辩驳,但是她始终觉得自己做的万分正确。杜子皓看安冉倔劲上来油米不进的样子,也泄了大骂安冉的火气,只能苦笑着说道,“今晚约关嘉俞吃饭,无论如何也要把皖雅谈下来。” “那你去我不去。” “雅高你都去了,何况你与关嘉俞……” “谈业务是你们业务部的事情,你们业务部谈下合作了我们策划部才会跟进!”不知道为什么,安冉突然觉得心情莫名的差了起来,“我已经随你去了雅高,也谈的差不多了,关嘉俞你又不是不认识,自己去!” “安冉……” “我最讨厌将工作与私人感情混为一谈,那个关嘉俞是死是活早已经与我无关,为什么要老扯上我?”安冉啪的一下甩下案子,“你自己去吧,我晚上加班做雅高的案子。” 安冉最终没答应去晚上与关嘉俞的就餐,她一个人窝在办公室里研究着雅高的项目资料却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明明已与关嘉俞断了情路,还是会出现这样的反常心情。安冉讨厌极了这样的自己,拿不起放不下,这是她最反感的x格。 加班拼命了一个星期,雅高的提案终于完成。安冉看着电脑上的提案,如释重负的深呼一口气。杜子皓说因为有关嘉俞这个熟识,皖雅房产拿下来也基本没问题。这也就说沐丛下达的两个任务,已经成功了10多一。 安冉正要打电话给外面的美工让他们将提案美化一下,谁知刚一拿起话筒,沐丛便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他的办公室,甚至没有敲门,“安冉啊,刚才雅高来电话给我们,说让我们直接进入二轮招标!” “二轮招标?” “就是啊。”沐丛看来很是欢喜,“这样大项目一般都会组织二次招标以便进行二次筛选,你们那次到底对雅高说了些什么,咱们能直接迈过一选这一关进入二选?” 安冉猛地将话筒放下,他与杜子皓说的固然不错,但是凭那个严经理的j明来说,不可能给他们这么大的优惠。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林索明得知她去雅高的目的,暗地里帮了他们一把,以此来封住她的嘴巴。 不想让人家的好处却还是被人家强行扣上了走后门的帽子。安冉苦涩一笑,突然觉得悲哀。沐丛却完全抛却了总经理的深沉本色,兴奋的嚷嚷,“安冉啊,我决定了,这个月给你和杜子皓多加一千五百块钱的奖金作为奖励!” 依沐丛所言,由于雅高是个大项目,一次招标竟有四十六个大小企业报名参加,但只筛选五家进入二次招标,也就是说,那个林索明给了安冉一个莫大的好处,八分之一的比例就让楚宸轻而易举的拿到手了,所以难怪沐丛会那么不合身份的兴奋。 招标时间定于十二天之后。 “在这十二天里,安冉一直在忙于完善提案的事情。按照招标规定,投标单位要在招标前一天将自己所做提案呈报到招标公司。明天就要招标,安冉便决定今天午休时间就打车将资料送过去。 到了雅高大楼,严经理说还是在六楼等她。安冉便一鼓作气的爬了上去,远远的就看见严经理在会客厅里等着收她资料,安冉笑着递给他,看到严经理还在为明天的招标忙碌,便寒暄几句之后就离开了那里。 出了电梯,安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笔挺的身子,高拔的身材,那人虽然背对着安冉,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人便是抢他包的林弈辰。安冉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傲然的身影,此时正值午休时间,雅高的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并不是很多。只见他微微俯身,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环顾四周,随即突然将身子闪到雅高的前台里面,趁着那前台小姐正在趴在桌上熟睡,将一沓资料迅速的拿到手里。 旧病复发!安冉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成语,没想到这小子刚从公安局里出来,竟会再次手痒重新作案! 几乎是不经思索,安冉一个箭步冲到即将要离开的林弈辰面前,狠狠的盯住他。 林弈辰只觉得鼻尖飘来一阵清香,转身却看见那个见了两次的安冉气势汹汹的站在他的对面。看到安冉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林弈辰轻哼一声,嘴唇微微一划,疏漠的角度又流畅的描绘在他坚毅的下巴上,他看了安冉一眼,仿佛故意无视于她的愤懑表情,只稍稍侧身,便与她擦肩而过。 安冉最气不过屡教不改的人,她可没有忘记那日中年夫妻在保他出公安局时的哀怨表情,那是面对儿子堕落时的恨铁不成钢。她原以为林弈辰会就此放手,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真当了一次贼再洗手不干也是浪子回头的好事情。可没想到这个林弈辰,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再次做了这么个勾当…… “你……”,安冉暗暗抽气,三步两步便追到了林弈辰身后,“你还敢这样做?” 林弈辰象是巴不得甩掉她一样,只是越走越快,对于安冉的质问连理也不理。安冉穿着六公分的高跟鞋,自然不如林弈辰的长腿迈步子大。追了很短一段时间,便被林弈辰落下了一段距离。 008、不打不相识 “你!”安冉微微俯身,喘着chu气注视林弈辰的背影,心想实在不行就喊他的名字,虽然会搞的自己在雅高名声大震,但总比让他再一次进公安局给警察添麻烦的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安冉直起身子刚要喊,却不料手腕一疼,还不等安冉反应,她便被人连拉带拽的到了另一个房间去。 “你……”,安冉被林弈辰拽到了一个大大的办公室,伴随着咣当一声门响,她不自觉的埋怨起自己的多管闲事,看这房子隔音效果像是不错,万一这个林弈辰在这房子里被她逼得恼羞成怒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她可真是要为自己的莽撞吃一辈子的亏了。 可安冉是什么人,自从她以死相逼关嘉俞都没换回他的留恋之后,她就觉得在女人身上,强悍似乎才是王道。看着林弈辰颇具有威慑力的眼睛,安冉憋了一口气,终是无惧的看了回去,“你怎么还敢故伎重演?” “我姑不故伎重演管你什么事?”林弈辰剑眉微蹙,冷冷的看着安冉,“你妈妈难道没教育过你,不干你的事儿就少管么?” 安冉的怒火蹭蹭的涌了上来,她不由自主的着自己依然被他拽痛的胳膊,眼前又浮现出那一日被他抢包时的一幕。该死的,就是他害的她在关嘉俞面前丢了大面子,现在反过来还来训她,真是贼喊捉贼。 “我妈没说不干我的事儿就少管。”安冉也学着他的表情微眯起眼睛,“但是我妈说了,老鼠上街,人人喊打。你这个贼老鼠,上次被打了一次,还嫌不够吗?” 林弈辰突然一声冷笑,“那你妈没告诉你,做事情之前要先经过调查吗?” 安冉不解。 “我拿自己家的东西,这也算偷么?”林弈辰将头往安冉那儿凑了一些,领口隐隐散发出的森林气息,竟让安冉的呼吸突然一窒,安冉涨红了脸,努力让自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林弈辰,却听林弈辰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就算真是偷的话,也偷的是我家的东西,与你有什么相干?” “你……”,在他具有威慑力的眼神逼迫之下,安冉竟有一些语尽词穷的窘迫。 “多管闲事的女人!”林弈辰看着安冉涨红脸的样子,恨恨的下了结论,“如果说因为我抢了你的包你便要穷追不舍的话,那咱们的关系也该结束了,因为抢你的包,我进了一次公安局受到惩罚。所以,”他转过头去看着安冉,漆黑的瞳眸里突然流露出很大的厌恶,“我以后是偷是抢,只要不涉及你的东西,都与你无关!” 安冉只觉得身上的血y都汇集到了头顶,她作为受害者,竟然被贼教训了,而且竟一也不给她回圜的余地。 “我才懒得管你!”安冉重重的跺了一下脚,高跟鞋与地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是安冉一惯的毛病,她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使劲跺脚,杜子皓曾经说安冉的这个习惯是青春少女的行动遗毒,故作女孩儿的娇嗔模样来吸引大众的注意。安冉也觉得自己的习惯不好,但无奈就是改不了。“你不知道你爸妈保你出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两位老人家都步入中年了,而且你爸还说自己身体不好,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倒是你,觉得传出去雅高的少爷是个贼这话好听么?” 其实安冉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也很不充分。她算是个什么人?竟然指手画脚的说人家家里的事情?那家人就算是臭名远扬,名声扫地也是与他无关的。 可是面对林弈辰近乎挑衅的冷漠与无耻,安冉的思维终于不能像平日里那么清醒,她只能下意识的在脑子里搜索一些话来堵住林弈辰嚣张的气焰,至于有没有道理,会不会给人家再次辩驳的机会,她已无暇思考。 果然,林弈辰再次转过身,轻笑着看着安冉,像是在看一个无比滑稽的小丑。嘴角那隐隐的笑意极大刺激了安冉的自尊心,面对安冉有些词不达意的辩驳,林弈辰竟不像上次那般压倒气势一般的雄辩,反而是抱了肩膀,颇为悠哉的靠在窗前,斜睨着安冉的恼羞成怒,飘飘然的开口,“少拿出这么一副忧国忧民天下皆在你心的派头,说吧,我父亲用了多少钱来堵你的嘴?” 安冉一愣,很是不解。 “雅高的少东是个贼,传出去的话雅高就会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柄。我那j明的爹如何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林弈辰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却更添几分y冷气息,“我偷了你的东西被逮到公安局,又在被保释的时候与你相遇。你便成了这一事情的唯一知情人。出了公安局你不是与我父亲并行么?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封口费必定很是乐观吧?” “所以说这位安女士。”林弈辰将手放到长裤的裤兜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也不是道德多么高尚的人,因此没资格对我的个人事情指指。另外我最讨厌的就是动不动就充当正义使者的人,踏出这个房间的门之后,你我就应该不识。从此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桥。再强调一遍,我就算是再堕落到偷人东西,只要是不是你的,都与你无关。” 安冉有些怒不可遏,她紧紧攥住拳头,努力压制住自己想揍林弈辰的,然后恶狠狠的等着林弈辰,竟第一次发现以她的巧舌如簧这个世界上还有让她摆不平的人,片刻间,羞怒的感觉便从心底涌上脑子。安冉攥了攥拳头,终于感觉呆不下去了,只能愤然转身,伴着砰的一声门响,彻底与那个无耻的抢包贼隔绝。 009、关总,你好 回楚宸的一路上安冉都在愤怒,她回想起林弈辰那轻描淡写的蔑视,感觉生平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耻辱。可事到如此,偏偏还不能有力的反击,只能任那个无耻的贼一次又一次的侮辱自己的人格。实际上,她虽然不像那个贼说的那样拿了林索涵的钱财,但是总算是得了好处。楚宸直接进入二次招标的事实,恐怕比给她钱财的诱惑还要大。一旦楚宸顺利中标,那从雅高身上获得的代理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安冉越想越憋屈,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她被抢了包原本就是件倒霉到底的事情,如此因为此事赢得了一儿好处,可也全被公司赚了去,她个人非但没捞着什么,反而落下一身不是。想到这里她便猛地踢了一下路,愤愤的从包里掏出手机,“喂,杜子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帮我向沐总告个假!” 杜子皓在里面嚷嚷,“安冉,你疯了吧?明天就投标,你还有闲心不舒服?” “我脚疼。”安冉听不惯杜子皓的吆喝,活该她就得像个铁人似的为楚宸卖命,连个生病的机会也没有?一气之下,便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好不容易让杜子皓没有追究下去,安冉气冲冲的挂了手机,站在街头四处张望,寻思着自己应该去哪里。 平日里工作压力太大,若不是因为心情糟糕到极,安冉不会有着这样的闲心逛街。可是今天,那个林弈辰的嘴脸彻底损坏了安冉工作的兴致。安冉环顾了四周,最终决定去羽毛球馆打球放松心情。 算起来安冉的羽毛球球龄已经有了将近十年。在大学的时候,安冉每次心情不好,关嘉俞都会和他一块儿去打羽毛球,直到与关嘉俞分手,安冉也还是保持着打羽毛球的习惯,只不过对手变成了嘻嘻哈哈的杜子皓。 安冉去了她最喜欢去的羽毛球馆,她在那儿有着全套的运动装备。大下午的,在羽毛球馆休闲的人却是不多,安冉换好衣服之后看了一圈儿,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约好来打球,并没有闲散的人能与安冉凑成一对儿。 安冉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汗流满面的畅意运动,终于等到有个人闲散下来。她忙笑脸相迎的走上去约别人一块儿打球。 那人看了看她,脸上随即露出很不屑的表情,大概是看到安冉细胳膊细腿儿的不像有力气的模样,竟然轻嗤一声。安冉心里原本就郁闷,想今天都遇到些什么人啊,一个个全像大爷似的,狗眼看人低。 心里不满归不满,但她还是运用了各种战术,软磨硬泡的说服那个人陪她,人家抵不住一个女人的细语央求,终于答应下来,两人各占一方场地,做好了搏击的准备。 眼前的对手仿佛变成了林弈辰那张欠揍的贼脸,安冉挥动着羽毛球拍,带着一股邪劲儿猛的向对面的男人冲来。只见她左右开弓,一会儿反打一会儿正推,打的无比拼命与敬业。对手原本还是抱着吊儿郎当甩甩球拍陪美女打球的态度,但是看安冉过强的攻势,终于也渐渐耐不住x子,全身心的投入起来。 安冉用力甩着胳膊,仿佛每拍一次羽毛球便会有一次甩林弈辰耳光的快感,她呼呼的喘着chu气,感觉自被关嘉俞抛弃之后再也没有这么愤懑过。倒不是安冉x格易怒,而是这两个可恶的男人触犯了安冉最宝贵的东西——情感和尊严。 终于,对面的男人伸手喊停,“不玩了,不玩了,累了。” 安冉微微弯下腰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即走到那个对手面前礼貌道谢,那男人傲然的抬起头,像是看到怪物一样很莫名的看了安冉一眼,嘴角轻勾却描绘出一种刻薄,低低的声音几乎是听不见,“到底是什么女人啊,下手那么狠!” 安冉苦笑,这都是什么世界啊。男人打不过女人,却偏要怪女人狠。她轻哼一声,挽了挽袖子,慢慢的走到大大的窗台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清风拂动着她的发梢,渐渐的让她浮躁的心归于平静。 就在这时,耳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安冉……” 还是那个声音,是在心底里竭力想忘记却又无法丢弃的声音,仿佛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只是轻轻的一句话,便可唤醒她所有的痛与甜蜜。 安冉不想回头,但是她还是不想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出异样,异样就说明她还在乎。而安冉,现在宁愿对关嘉俞表现出朋友间的微妙的熟识,以此来定x在她心目中他与她的关系。 所以,安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回头,绚烂的笑容如天空般澄澈,“关嘉俞,你好。” 两人仿佛无话可说,就那样并肩站在窗前。 最终还是安冉忍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气氛,只能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怎么想到到这儿来?” “回国的时候便开始打听这个城市最有名的羽毛球馆。”关嘉俞双手c在裤兜里,目光却仿佛很茫然,“压力大的时候打羽毛球,这还是你教我的。” “嗯。”安冉干巴巴的笑,看关嘉俞的样子,好像又在不知不觉中勾起了那些往事,可是此事反映在安冉心里,却有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意味。安冉看着关嘉俞的侧脸,嘴角一勾,却是嘲讽的叹了口气,“是,因为一向压力很大,所以我的羽毛球技术j进了不少。” 听到这话,关嘉俞突然转过头来看她,安冉只装作没看见,淡淡的开辟另一个话题,“我们与皖雅合作的事情,还请关总多多支持。” 一句话犹如乱石击岸,击溃了关嘉俞与安冉所有的关系故往,安冉的眼风扫过关嘉俞,只见他脸上突然出现让人心痛的惨白,嘴角微微抽动,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看到他这样,安冉虽然心里酸涩难忍,但是终究庆幸自己还是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 010、招标 “安冉,我们非要这样么?”关嘉俞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曾经让她迷醉的眸子里此时却盈满了仓皇。 “关嘉俞,不是我要这样的。”安冉笑笑,只觉得关嘉俞现在的神情无比讥嘲,而自己的脑子却豁然清晰起来,“四年前的离别,就注定了有这个结果,你以此赢得了你如今的事业,而我作为朋友,要求你一挥手给我们些利益不行吗?” “楚宸广告在这个城市算是鼎鼎有名,所以关嘉俞也好,关总也罢,我作为楚宸广告的策划执行者,只要求有一个与其他投标单位公平竞争的机会。”安冉顿了顿,眼底澄澈的看着关嘉俞,“关嘉俞,既然放手就不要后悔,四年前的决绝,我可没料到你也会有今天的彷徨表情。所以,我不得不对我们在皖雅的招标很没有自信,以你与我的关系纠葛,你如何能放淡一切,公平的看待我们与皖雅的合作呢?” 这是安冉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将感情与工作联系在一起,与关嘉俞相处这么久,她太清楚他的x格,只在初见时那个眼神,她便知道了关嘉俞有些余情未了的心思。可是安冉却绝对不能容许那种噩梦再在她心里重演,因此她才会一口一个关总,将工作与感情相结合的告诉他她的心意,从此以后你我的关系只能渗透于工作中,而不会蔓延至心底里。 “可是安冉,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关嘉俞拧起眉毛,“听说你明天要去雅高竞标,你有没有想过失败的后果?” 安冉一愣,随即自信的笑道,“我这个人,事情若没有开始,就不会想到结果是死是活,总之一个字,拼就是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安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欣然一笑,“今天也算是逃班了,如你所说,明天还要竞标,我得赶紧回去准备去。” 与上次的离开不同,安冉这次并没有逃也似的离开那里,反倒是姿态悠然,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她感觉到关嘉俞的目光在她背后眷恋的流动,那样的温柔似水,却让她的心里有了一种往昔蹉跎的沧桑。 不是很幸福么?不是有了自己的事业么?不是决然而去么?那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情绪流露出来?安冉悻悻的想,虽然现在不是那么锥心的难过,但却觉得涩涩的哀伤。 安然这样x格的人,注定不会放任自己很长时间。休息了一下午之后,她便晚上在办公室加班到半夜,明天就是投标时间,即使她与林索涵有那么段故往,她也必须以百般的j力准备投标的事情。她想,如果想让雅高与他们楚宸合作的话,就必须得让他们选择的心服口服。 第二天一大早,安冉便画好淡淡的职业妆,带着笔记本电脑与杜子皓等人赶往雅高。雅高集团前的广场早已聚集了不少车辆,且都是名车。安冉微微一笑,看来很多代理公司都是卯足了劲儿想赚的这块肥r,这才如此注重面子工程,连车也要攀比,可是看看他们自己,几个人直接是坐出租车来的。 安冉他们不愿意凑热闹,便在路口等着人群慢慢朝里面挤。忽然,身后传来尖利的喇叭声音,安冉回头一看,一辆黑色奔驰气势雄伟的驶在他们身后猛按喇叭,仿佛是在责怨他们挡住去路。安冉心里一堵,总觉得这车有些熟悉,杜子皓却惊叫起来,“关嘉俞?” 果真见关嘉俞从车窗那儿探出个脑袋,“杜子皓,安冉!” “你怎么来了?”安冉奇怪的看着他,雅高的招标会议不说是绝密,但也应该是忌讳对手参与的重要活动。而雅高最大的对手便是关嘉俞的皖雅,关嘉俞又如何能来? 关嘉俞仿佛看出了安冉他们的疑惑,将放在车上的嘉宾证在安冉面前晃了晃,“我们是特邀嘉宾,所以过来看看。” 这是个有创意的招标会,不仅有着投标单位参加,还列邀了几家实力较强的竞争房产商,而关嘉俞的皖雅只是实力最为雄厚的一家而已。 安冉与杜子皓来到投标单位席中入座,关嘉俞则与其他受邀单位并入嘉宾席,待大家各自坐好之后,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雅高集团的总裁林索涵款款而来,令安冉没有料到的是,身后还跟着他的贼儿子林弈辰,只见他身着淡青色休闲装,并不像他父亲那般正式,淡紫的领带松散的搭于白色的棉质衬衫之上,倒真的有了那么一股青年人独有的阳光气质。 只是那凌厉的眼神突然向安冉飘来,安冉躲闪不及,只好与他蓦然对视。那眼神里散发的依然是冷酷的疏离气息,使得她的心不由一凛,忙别过头去假装看别的地方。 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几个企业轮番抓阄以决定投标顺序先后,安冉向来觉得自己的手是臭手,便推搡着杜子皓做代表去抓阄,其实她是不想站到那林弈辰的身边,抓阄仪式,林弈辰是监票人。 杜子皓不负众望,抓了5,也就是说他们最后一个出席。安冉松了口气,随即便全神贯注的听取各个企业汇报策划提案。大概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虽然每个企业都有他们创意的j髓,但是安冉想想自己的提案,还是觉得自己的提案j彩的多。 很快,前四个企业介绍完毕,并且向林索涵提交了成本清单。轮到安冉上去介绍楚宸的创意,安冉深吸一口气,自信的将笔记本电脑连接到幻灯片上,流畅的叙述起来。 作为大学辩论高手的安冉,对做这么个小提案汇报自然是志得意满。只是她在汇报途中,老觉得有束目光围着自己打转,那种目光像是要盯透他一般,带着一股不和谐的逼迫与暴烈,这样的目光自然不会是关嘉俞的,关嘉俞那么个人,最知道在官方场合收敛自己的情绪,所以,这束让安冉难捱的压抑,肯定就是林弈辰投来的。 安冉竭尽所能的不让这样的眼神左右自己的情绪,虽然觉得别扭,她还是顺畅的完成了汇报,提案介绍完毕之后,安冉自信的向所有参投单位一笑,瞬间便赢得雷鸣般的掌声。 110 欲望文 11-2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1120 011、开标 接下来就是开标仪式,g据各单位的报价及创意,由雅高的高层领导决定中标单位,然后由林索涵在纸上写出中标单位名称。安冉目不转睛的盯着林索涵手中的笔,却见林索涵突然抬头冲她别有所指的一笑,安冉心里一颤,心里顿时有了结果。 果真,林索涵在纸上写的中标单位,就是他们楚宸。 接下来便听到很多单位向他们楚宸祝贺,安冉站起身,心不在焉的接受着其他人的恭维,慢慢走向招标台前与雅高高层畅谈合作事宜,她回想起林索涵那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心里突然打起鼓来,到底雅高是看重了楚宸的策划能力呢,还是她知道林弈辰丑事的把柄更起决定x作用? 其实什么都不要多想,关键是他们拿下了雅高就好。 安冉想到这里,加快了去投标台的脚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自信与决然,而林索涵则微微前倾身子,欲伸出胳膊与安冉握手致意,只听见台下摄像机的声音纷杂的响起,看来很多人都想记住这个时刻。 安冉微微颔首,也礼貌的伸出手去与林索涵回握,“谢林董事长。”可是谢字还未说完,一旁的林弈辰突然拦断了她与林索涵紧握的双手。安冉惊讶的看着林弈辰,只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浅薄的怒意,这才突然想起,以他与林弈辰的渊源,林弈辰恐怕是最不愿意楚宸与雅高合作的。 “爸爸,我认为选择楚宸不妥。”林弈辰皱着眉头,郑重其事的向父亲声明。他虽然一向不屑于掺和公司的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在公司出现,而且林索涵现在就逼着他接手雅高置业的工作,一旦确定宸楚为雅高的策划公司,他与这个女人不天天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想想安冉那自信满满声讨他的表情,他便一万个不愿意。原本是想与父亲私底下说这些事情的,可是看到林索涵对着安冉那一笑,似乎早就决定了她与雅高的合作关系,如若现在不提,很有可能就会就此敲定了。 “为什么?”林索涵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会突然杀出来这招,蹙眉看他。 “第一,我认为楚宸的策划提案并无太多过人之处,若说亮,安总监的口才倒是比提案本身j彩几分。但是我们雅高需要的是广告代理公司,而不是演讲团。”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冉,眼神酷厉,“第二,曾经有人和我说,楚宸同时在联系皖雅的代理业务,而且很有可能也会签订合同。” “众所周知,雅高与皖雅是本市竞争最强的对手,而且两者开发项目几乎一致,位置也并无太多分别。爸爸,您难道就没想过以后的利益关系吗?您就这么自信楚宸不会拿雅高的资料去打击皖雅,或者拿皖雅的资料打击雅高么?” 安冉彻底愣住了,他没想到林弈辰会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与她的合作,更可怕的是林弈辰说的句句有理,确实,在广告界,竞争对手同用一家广告公司代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是在现代要求二女同侍一夫还要和谐完满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广告公司做策划方案前必须拿对手做考究比对,这样才能作出强于对手的好创意来,可是如果楚宸同时代理皖雅与雅高的话,手心手背皆是r,到时又该怎么处理两者之间的关系? 林索涵的浓眉紧锁,原本欢欣的脸上尽显y郁。看得出来,林弈辰的话对他起了很大作用。确实,如此大的一个项目,必须要妥善走好每一步才能确保以后的无忧。 “林董,我们确保会公平对待每一项目。”杜子皓看着刚刚热火朝天的合作有些冷却的迹象,不禁有些着急,“对于楚宸来说,每个客户都是一样的上帝,我们不会怀着打压人的目的暗地里进行互相挤轧的勾当。这个您尽管可以相信我们。” “哼。”林弈辰突然转头轻笑,“这话说的轻巧,利益在前,你们可以保证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以雅高为先么?” “或者,”他话题一转,直直的看向安冉,象是预料到了什么似的,“楚宸可以放弃与皖雅的合作,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可以立刻签订合同……” 安冉愣愣的看向他,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不可置信,她怔怔的看着林弈辰那微勾的唇角,那弧度有着说不出的自信与邪魅,而林弈辰则颇为自得的扬了扬眉角,似乎乐于见到安冉少有的失态,突然将身子转过去看向关嘉俞的方向,“再或者说,关总主动放弃与楚宸合作的机会,其实这么一个想鱼和熊掌并得的公司,品德便有问题,关总也没有什么要可惜的。” 听到这话,安冉刚才怔愣的心态突然清醒了几分。她冷冷的看着林弈辰,这个前几日还做贼的男人,此时却有一身贵族公子的纨绔傲骨。听完这类似于挑衅的话,众人都静谧无声,摆明了都在静心等热闹看。此时的安冉心急如焚,她可不想到手的肥r被别的公司抢去,便准备开口辩驳,却没料到这时候,关嘉俞突然从贵宾席上款款而起,匆匆瞥了一眼安冉之后脸上便浮现出公式化的笑意,“林总说笑了不是?我与安总监、杜经理是大学同学兼多年好友,所以,除了很特别的意外情况,皖雅的策划基本是要交给他们的。” “当然除了同学情谊,我更相信楚宸的实力。”关嘉俞慢慢走上前来,冲林索涵微微头,“不知道林董事长注意过没有,安总监c作的很多案子,大多都有着很不错的业绩呢。我了解安总监,她一向是习惯做实事的人,至于刚才林总说的什么演讲团,那只是她无数闪光中的一,这并不能构成她不能牵手雅高的罪过吧。” 012、争取 安冉感激的看了关嘉俞一眼,在她几近陷于腹背受敌状态的时候,这个昔日恋人总算是挺身护了他一次,看着林索涵拧紧的眉毛缓开了些,安冉忙趁热打铁的表明楚宸心意,“如果雅高不相信我们公司的道德人品,我作为策划总监可以向雅高保证,我们会组织两个实力雄厚的策划班子,一个负责雅高,另一个负责皖雅的事情。两方互不牵涉两方业务,绝对保证保密公平。” “是吗?”林弈辰那讥嘲的笑容重新燃在安冉的眸中,“那我们为什么非要选择楚宸?这样来说,选择另一家代理公司也就是了。” 安冉终于在他若有若无的笑意中明白,这个林弈辰口口声声说为了雅高利益而拒绝与楚宸的合作,实际上还是看她不顺眼而已,于是便恨恨的瞪着林弈辰,有一种恨不能将他掐死的感觉。但是若以为她安冉是知难而退的人那就错了,她长这么大,最喜欢有挑战的事情,越是不喜欢让他参与到雅高的事业中,越是说楚宸不能同时兼收两个公司的代理,她越要拼出个天地给林弈辰看看。 安冉不由自主的攥了一下拳头,扬眉看向林弈辰。却听一旁的林索涵浅叹一口气,“唉,此事重大,我们先回去商议一下。至于楚宸的合同签订,可适当推延。” “林董!”杜子皓情急之下竟失声喊了出来,只见林索涵轻轻摆手,看似无力的摇摇头,“不要说了。” 安冉心里一冷,她知道在林索涵的心里,那个可恶的贼说的那番话必定对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以至于现在动了改标的念头。确实,这么大的项目,策划代理是营销成功与否的关键,换作是安冉,也会三思而后行,特别是面临这样的难题。但是一想到林弈辰那恨不得她消失掉的样子,她便难以平息自己心里的愤怒,她只觉得自己需要用尽一切手段,将雅高这个难啃的骨头啃下来。至于这个手段卑劣与否,在眼前这个情势下,已经失去了探讨的意义。 如果一旦传出去楚宸被宣布中标之后又被解除协议,这样的恶名,比没有中标还要严重的多。 “林董。”安冉越想越害怕,看着林索涵已经走出去招标会场的背影,下意识的狂奔追去。 林弈辰与林索涵像是预感到安冉会追来似的大步流星往前走,不一会儿便已经站到了电梯口处。安冉看到他们愈来愈远的背影,只能不顾形象气喘吁吁的追,甚至顾不得自己脚崴的危险,终于在林索涵一行人走进电梯的一霎那赶到了电梯口。林弈辰看着安冉喘着chu气的样子,靠在电梯壁上冲她微微一笑。而安冉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忙乱之中用胳膊一挡,总算是挤了进去。 狭小的电梯因为安冉的挤入而显得更加拥挤不堪,安冉直直的看着林索涵,并不理会林弈辰敌意的目光,直截了当道,“林董,您不能这么做!” “安小姐,我只是回去思考一下,并没有一定要撤了你们的代理。”林索涵微微摇头,有儿不耐烦的意味。 “林董,我知道您的思考一下子是什么意思。”安冉执拗的盯着他的眼睛,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不依不饶,“请容许我说以下理由,到时候您再仔细考虑也不迟。” 林索涵低头看着安冉,这女孩儿大约只有1米65身高,穿上高跟鞋也不足1米7,可以说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娇小。但是在那墨黑的眸子里却燃烧着近乎坚定的执着与勇气。安冉目不转睛的看着林索涵的眼睛,笃定道,“请林董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只要五分钟。不过在这五分钟里,我要求只和您一人商谈,至于您的儿子林总,请回避一下。” 霎那间,林弈辰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立刻变得无影无踪,他死死的盯着安冉,面色俊冷,剑眉微蹙,又恢复了那种漠离寒酷的气质。安冉不理会他的不悦,只顾执着的看着林索涵的眼睛。只听一声长叹,林索涵终于悠悠开口,“弈辰,你先走吧。我和安小姐先回办公室说工作。” 这可是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安冉暗暗告诉自己。想起林弈辰那种挑衅的目光,她就给自己鼓劲必须要拿下雅高来。不为别的,至少为楚宸正名,为自己争气。 两人一同到了位于雅高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林索涵坐在大大的办公桌面前,对面坐着的则是因为跑得太快而面色红润的安冉,“安小姐,这儿没有别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安冉头,“林董,您是不是动了改标的心思?” 林索涵倒也不回避这个问题,“毫不客气的说,是。” “尽管你们楚宸的创意很好,策划很好,能力更是没的说,但是因为你们要与皖雅合作,雅高还是得慎之又慎。”林索涵深吸了一口气,“弈辰说的没错,向来就没有一家广告公司代理两个对手之间业务的事情。你也知道,雅高这个项目是大手笔,搞不好整个雅高集团就因此砸进去了,因此,我必须得确保没有一丝风险。” “嗯。”安冉依然头,但语气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僵冷,她已经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我说两个原因,林董可能觉得我不可理喻,可能觉得我骄横跋扈,可能觉得我不讲道理,但是,请务必听下去。” “第一,我已经说过,我们可以组织两个强有力的策划团队,一组负责雅高,一组负责皖雅。两组隔离作业,保证不会出现机密问题泄露事件,而且两组所做策划方案都是绝密的,任何一组绝不可能知晓。” “第二,”安冉顿了顿,马上就要将那个理由说出口了,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的她,自己都很鄙视自己,可是眼下,面对楚宸马上就要丢掉的业务,面对林弈辰那不屑的眼神,安冉却由不得自己按照自己的原则高尚下去,这是个商业社会,屈从于利益的商业社会。 想到这儿,安冉眨了眨眼睛,浅呼一口气,“林董,您不要忘了,我是知道您儿子林弈辰偷盗的唯一一人。” 013、威胁 “安小姐,你什么意思?”果真,林索涵半仰在椅背上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你要威胁我?” “也许是威胁,但更多的是发挥本职,还原给大家一个真相。”安冉极力作出电视上威胁人的样子,轻蔑的浅笑,“林董,策划原本就是我的专长,您知道策划的含义么。就是用艺术的手段,以媒体为平台,将有新闻价值的事情无限放大。您的儿子林弈辰做贼的事情,应该符合策划的首要标准,那就是有新闻价值。” “您也知道我的策划水平了,虽不说特别好,但也算是c作专业。如果这事情一经我的手笔大加渲染,我保证不过后日,林弈辰做贼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城市,或许,更为长远些,全省全国都有可能,到时,皖雅是最大的获利者,而雅高,会比谁输的都要惨。” “你……”,林索涵哆嗦着手指着安冉,显然是被气着了,断断续续的说不出话。 “林董,我知道我这个提议很小人,但是为了楚宸,不得不这样做。”安冉苦笑一声,“这是个商业社会,利益是衡量能力的唯一标准,所以作为商人,想必您也能体会我的苦衷。” “安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林索涵猛拍了一下桌子,“你这是威胁!你也不打听一下,我林索涵纵横商海30余年,被人吓倒过?你凭什么就会断定我会从了你的意见,把雅高给楚宸?” “那是您的儿子出了状况,而不是您的事业。”安冉站起身,“林董,我相信以您的商业运筹能力,任何商业中的难题都可以转危为安,但是这是您的独生子,您应该知道绯闻的魅力,这样的信息社会,不利消息足可以摧毁一个商业帝国。您还想把事业给林弈辰,但是一旦事情败露了呢,几个雅高又能经得起这样的冲击?” 安冉看着林索涵脸色黯然的样子,又唯恐天下不乱的笑了一下,“而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好了,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安冉转身,冲林索涵回眸一笑,“至于决定,林董自己拿吧。我先走一步。” 看林索涵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表情,安冉自信自己的话已经对林索涵产生了很大的用途,管你是不是商场老油条,管你是不是在商场叱咤风云,管你是不是在这个城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涉及自己的亲人,很少会冷静理智的。所谓关心则乱,况且她安冉手里握着的这个把柄,还是重量级头条。 果真还没等到安冉走到门口,林索涵无力的声音便响起,沧桑却又沉重,“明天早上八,过来签合同吧。” 安冉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总算是舒了口气,她转过头,有些歉意的看着林索涵,“谢谢林董。” “我还有个要求。”林索涵盯着安冉的眼睛,“雅高的案子,必须由你来亲自c作。这是底线。” 安冉头,“好,我知道。我会申请成为雅高项目的总策划的。林董就请放心好了。” 伴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林索涵重新跌回座子上。他怔怔的盯着安冉刚才站过的地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也有受制于人的一天。那个聪慧的女子,很显然找出了他的软肋。这也该怨自己,弈辰在公安局的那天就心急的向她说清了所有事情,唯恐她将弈辰的事情无意中捅出去。没想到到了那一席话却像是作茧自缚,今天看来,这种对儿子的小心翼翼却转化成了对自己的威胁。 看得出弈辰对那个女子很是仇恨,这样也好,林索涵在感到头疼的时候只能努力安慰自己,两个如此不和的人在公司里共事,起码不会有不该有的感情萌芽滋生,就不会重蹈弈辰原有的覆辙,和不该喜欢的女人相爱误了一生。 回到楚宸,安冉被当作功臣一般被全公司人膜拜。很多人都想知道安冉是通过怎么样的方式说服雅高的,而安冉只能不耐的以巧舌如簧四个字来搪塞大家的疑问。对于这个问题,她不愿意多说,她一向是不屑于用不正当手段赢得生意,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奸诈了一次,利用老人家的爱子之心,成全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安冉跌坐在办公椅里慢慢闭上眼睛,也许只有通过更卖力的拼命工作才能缓解自己心里的罪恶感。如果真的能将雅高的销售业绩提上去,也算是对自己的救赎。 唉,当下之际,还是想想明天合同的详细条例吧。安冉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直起身子睁开眼睛,却没料到杜子皓正站在他办公桌签,炯炯的看着她,“安冉,你怎么做到的?” 安冉苦涩一笑,示意杜子皓靠近些,“唉,我拿林弈辰的事儿交换的,也就是说,我威胁了林索涵。” “啊?”杜子皓大惊,“你真的这么做了?” “嗯。”安冉坐回椅子,垂下眼帘,悠悠叹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 杜子皓看到安冉这个样子,突然有些心疼,他与安冉相处多年,最知道安冉的x格,恨不得事事都光明正大,从不耻于做这些暗地里拿不上台面之事。雅高的事情,她也算是破了原则,所以看她现在黯然沮丧的表情,必定是在为自己难过。 “安冉,你终于上升了一个级别了!恭喜你进化!”杜子皓突然爆出一声怪笑,有意取悦安冉,“以前的你老一副油盐不进的顽女模样,现在总算是开了窍了,这总该庆贺的不是?” 安冉知道杜子皓是在安慰自己,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没必要想这么多。”杜子皓低下头,靠在安冉的办公桌前看着她,“商业社会,我们总会有不得已。古语说兵不厌诈,商场如战场更是如此,再说了,你也不算是威胁,顶多算是灵机一动把握商机才对。” “嗯。”安冉抬眸,正看见杜子皓晶亮的瞳眸,这才感到一安心。她唇角微扯,努力做出个笑容。事已如此,她不希望关心自己的人过多为她担忧。“嗯,我答应雅高了,咱们组建两个策划班子,而且,林索涵制定雅高的代理由我牵头。所以,皖雅的事情,我注定不能参与,这对于我们而言,倒也算个好事情。” “啊?”杜子皓不解的瞪大眼睛,“还有这样的说法?” “是。”安冉微微一笑,“大概因为我已经说下大话,林索涵想知道我有多大能耐而已。明天八签合同,所以杜子皓,一会儿你去找沐总,咱们让沐总分配一下任务吧。” 014、合作 毫无悬念,在当天加班进行的会议上,作为楚宸广告的两大业务骨干,安冉与杜子皓分别被安排到了雅高与皖雅两个项目做负责人。沐丛是个j明的人,即使杜子皓是业务部经理对策划不在行,但是凭着他与关嘉俞的同学关系,也一定吃不了亏。 于是,安冉与杜子皓,这一对黄金搭档,在别人眼里,算是升职了。只是这升职,对安冉来说,却有些如座针扎。她一想到自己以这种手段才逼迫林家要与自己共事,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箭已离弦,无从回头。第二天,沐总安冉一行人便前去雅高签订合同。林索涵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安冉,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林弈辰,自从安冉到后就一直紧紧的将目光锁在她身上,眼神凌厉酷寒,盯得安冉一阵阵心里发怵。 安冉极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她在心里暗暗祈祷雅高置业的负责人一定不要是林弈辰。但是沐丛与林索涵在合同上签了名字之后,林索涵突然指着一旁的林弈辰,说:“这是雅高置业的总经理——林弈辰。你们以后的业务来往,主要与他开展。” 犹如晴天霹雳在安冉脑海中绽放,安冉愣愣的看着林弈辰,直到一旁的沐丛扯了扯她的胳膊,也官方的介绍自己:“这是楚宸驻雅高项目的总策划师安冉,出身名校资历丰富,多次获得策划类大奖,以后林总有什么事儿,找她沟通便可。” 安冉注意到沐丛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每夸一句林弈辰嘴角的讥讽便浓郁一分,于是短短的褒奖,令安冉浑身难受,恨不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那我要与安总握握手了。”林弈辰嘴角一抿,极其冷嘲的笑意慢慢逸出,他伸出手,微微颔首作出一副礼貌的样子,迫使安冉也作出相同动作,“安总,预祝以后合作愉快。” 安冉无奈伸出手去,两个手掌接触间,只觉得温热。而林弈辰却看着安冉的眼睛,突然用大力气,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像是要把她手掌的骨骼捏碎一般,安冉只能咬着牙,微微仰头,勉强作出一副职业化的笑容回视着他。两个人就在别人看来客气祥和的气氛中卯足了力气对峙良久。 她不能让自己败在这个男人手里,不能!安冉咬着唇,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用自己的能力证明回来。 已经确定了合作关系,正式的工作来往开始。安冉死死的盯着放在桌子上的照片,里面的她笑的如春天娇艳的花朵,可是现在,能诠释的她表情的,只有愁容满面这个词。 雅高的售楼处没有盖起,安冉并不能搬到项目现场办公。这对于安冉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因此她先匆匆的与严经理见了个面,严经理自然不会知道安冉与雅高的那些故往,所以还是摆了副高度赞赏安冉能力的表情,又详细的说了一通雅高高层希望雅高别墅的风格特,让安冉以此为g据,作出一个科学的项目风格定位来,然后再交给建筑设计公司设计出售楼处的小样。 安冉头,回楚宸之后就加班加的做了起来。她想起那日林弈辰的表情,摆明了背地里的含义就是安冉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让她等着瞧,对啊,安冉他们是乙方,明着说是双方平等,鬼都知道所有事儿乙方都要听从甲方开发商的。虽然大家都是工作关系,但是以安冉与林弈辰的过节,他料定了这个男人会百般找他们的茬。或许,效率不高只是其中一个。 所以,安冉给自己很大压力。她派出雅高项目组的年轻职员大约20个人,让他们去做市场调查,调查范围前所未有的广,只要是高档写字楼都必须深入。而且,规定两天之内必须调查完毕。 发布市调问卷10000份,两天之内搞定,留出两天整理数据,这样的工作量,确实属于楚宸前所未有的工程。在手下的孩子们连连吆喝吃力的时候,安冉与一帮策划助理加班加的研究所调查数据,终于确定了大家希望所看到的售楼处风格。 再花出两天时间整理调查报告,安冉在自己办公桌前的台历上标好日期,终于看到一样样的任务都标注完成。以前她的极限只是半个月完成这些业务,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突破极限,一个星期便可完成。 安冉大呼一口气仰在椅子上,她实在是劳累之极,想想这一星期,她大概睡了不到三天,脑子里只是那些数据,分析来分析去,没有个尽头。好歹这一周林弈辰并没有来什么电话,安静的让安冉几乎认为没与雅高有合作关系。 可是波澜不惊背后必定是狂风暴雨,这是安冉一直坚信的真理。现在越是平静,就越证明那个林弈辰会有什么大动作。 安冉揉着自己的太阳x,努力不让自己想这些烦心的事情。终于消停了一会儿,她想让自己尽情的放松,慢慢缓解压力。可是就在她即将沉睡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亮的响起,安冉正要陷入睡眠,原先不想接的,可是一声又一声的电话铃,执着的却像催命一般。 015、未能得逞 安冉无奈起身看看来电号码,完全陌生,而她的客户一般都会显示名字,所以这样的陌生号码一般都是那些无聊的谈业务的,什么请她去参加什么讲座,或者推荐自己的什么材料,安冉原本想等着电话消停,却没料到那电话似乎是卯足了劲儿,一声高过一声。 “你好。”安冉没好气的拿起了话筒,“请问您哪位?” 那边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安冉以为是骚扰电话,更加来气,“有没有人说话?没有的话我挂了。” 还是无人说话,安冉恨恨的骂了句,“神经病!”便要撂下话筒,却在撂下话筒那瞬间听到了里面飘渺的声音,“我是林弈辰。” “林弈辰?”安冉呐呐的重复了一遍,过于疲累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我是林弈辰。”话筒那边又说了一遍,安冉握着话筒的手一抖,终于反应过来,僵硬的回了句,“你好,林总!” “你好,安总监。”林弈辰的声音听似平淡无波,其实在心底有些不悦,才过了一个星期,她竟然就听不出自己的声音来。这个与他做对的女人! 林弈辰冷哼了一声,尽量公式化的说道,“安总监,售楼厅提案进行到哪步了?” 林弈辰之所以迟迟不给安冉打电话,是因为一个星期如果完成不了他心里应完成的工作量,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泄恨报仇。在他心中,起码应该着手整理调查数据了,现在听着安冉有些迷糊的声音,并不似平常那般尖锐犀利,林弈辰反而有了儿小得意,瞧安冉现在的状态,定是没完成多少。 却听话筒那边的声音犹如突然浸入了冰水一般突然清洌与理x,只是瞬间,安冉便很快恢复了职业状态,“林总,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明天给你做下工作汇报。” “收尾?”林弈辰有些不信。 “是。”安冉清楚的回答,声音张弛有力,“也就是说现在数据已经分析完结,而且对比整理出了提案,如果明天可以,我就会带着提案到您那儿汇报工作。” “好。”林弈辰看看墙上的表,“明天下午4到雅高集团置业项目部总经理办公室来找我。” 林弈辰放下话筒,突然仰回在大大的椅子上。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过了一会儿,他猛然起身,心烦意乱的拿起自己桌上的台历,明明才过了一个星期,她怎么就会完成这么多?恍然中记忆里又浮现了那双清亮的眸子,坚决的甚至有些执拗,丝毫不俱的迎上他的愤怒。那紧咬着的嘴唇,微微泛红,倔强的甚至像要滴出血来。 他原本是想借机找安冉难堪的,电话之前,他甚至想好了让她下不来台的恶毒语言,自信自己终于能从那个倔强的女人那里扳回一丝自尊。可是就这几分钟的电话,林弈辰却发现自己完全换了个情境,再次被她反控制,这令林弈辰懊恼。 林弈辰暗暗安慰自己,没事儿,反正游戏才刚开始,时间这么仓促,也许她明天交来的提案不合他口味也不一定。他叹了口气,其实自己心里也知道这可能x很小,那个女人显然是自我要求很高的职业型。 林弈辰越想越烦,他起身向门外走去,兴起了出去运动缓解压抑的念头,猛地一推门,门外站的两个彪形大汉却吓了他一跳,看着他出现,都毕恭毕敬的垂下头,“你们是谁?” 那两人并无惊讶,“林总,林董事长说最近治安不好,让我们随时在林总左右以确保您的安全。” 林弈辰嘴角勾抹出一丝讥嘲,他退回房间猛地摔门,说什么保护,只是为了监视他行踪罢了。不就是怕他再偷东西么? 可恶!林弈辰狠狠的将拳头捶在沙发上,那个因用力过大而塌陷的窝久未复原,难道父亲认为派人牢牢看住他就不会有意外发生了么?他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接手了雅高置业。他的父亲,那个逼死他与她的刽子手,怎么还会得寸进尺? 舒舒服服的补了一个觉,安冉第二天中午才起床,刚要准备化妆,身旁的手机就咿呀咿呀的开始唱歌,安冉一看是杜子皓的号码,便将手机按下免提键,依然在那儿往脸上扑粉做眼影,“喂,老杜。” “安冉啊!”杜子皓在话筒那边兴奋的嚷嚷,“搞定!我们今上午与皖雅签代理合同了。倒是你的电话怎么回事,一直关机?” 安冉也为杜子皓高兴,不管怎么样,他们总算是胜利完成任务,只是一想到一会儿要去雅高交差,要见到那个恨不得掐死她的男人,她就有儿沮丧,“唉,我一会儿要去雅高。” “去吧去吧。”沉浸在兴奋状态中的杜子皓压g对安冉的黯淡情绪没有反应,只顾着继续嚷嚷,“晚上关嘉俞说要请咱们楚宸吃饭,说是合作宴!6半在银光酒店,一定不要忘记来啊。” 还没等安冉回绝,只听话筒内嘟嘟两声响,杜子皓挂断了手机。 安冉怔怔的看着手机,上面的信号灯一闪一闪,犹如她飘逸不定的心。她深吸一口气,正过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淡雅丽质,还是那个职场女子。 她不愿意去赴皖雅的宴会,可惜不行,安冉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理由,都不如关嘉俞定的那个名目冠冕堂皇,合作庆功宴,她作为楚宸的策划总监若是不去,岂不是不顾全大局?摆明了就是没有诚心预祝皖雅与楚宸有个好的开始。 可恶的关嘉俞,安冉拿起梳子狠狠的在头发上刮了两下,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安冉看看表,两四十五。她的住处距离雅高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安冉想这是第一次见面交流,还是早去的好。尤其是面对那个眼睛长了利刃的男人,宁愿自己等他,也不能让他等自己,否则自己惹的他一丝不满意,他便会用眼神杀死自己。 到了雅高,正好三十分。距离预想时间只多了五分钟。林弈辰的秘书告诉她林弈辰还不在,安冉应了声,便坐在秘书室里静静等待。 她翻出手机,上面的记事本上写着她的提案要。安冉习惯了这样,每次向客户提交案子之前,她都会将提案要输入手机,然后着重记忆。这是安冉的独家法宝,要知道如果打开笔记本电脑看提案很容易给客户留下没有自信的印象,若是记在笔记本里又颇显幼稚,像个临考的孩子。所以,输入手机的话,别人只看到她拿着手机不停摁摁,会以为她百无聊赖的发短信,自然无人关心。 安冉在心里再一次默记提案要,一一在脑子里描绘着呆会该要搭配什么样的表情该会怎么措辞,却没料到耳朵里突然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安冉飞快的看了一眼手机,三三十,林弈辰,竟然提前半个小时到了。 016、汇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健壮男人,眼神犀利,仿佛带着一股肃然的杀气。安冉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个男人,奇怪现实社会竟然也有这样的人出现。她看着林弈辰距她越来越近,连忙起身,“林总。” “安总。”林弈辰远远就看见安冉抱着个手机,神情安静却又专注,柔和的阳光从蓝色的玻璃墙面上s入,为她披上了一层蓝色的朦胧,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停驻在她身上几秒,突然觉得恍惚。 直到那声清亮的林总唤回他的神志,他这才恢复自己往常的面无表情,自己掏出钥匙打开房间,“安总,请进。” “这是我们的售楼厅提案。”安冉迅速掏出笔记本,打开提案文件。而林弈辰坐在她一旁,表情认真的听取她的汇报。 “林总,您看,这是我们经过调查之后所总结的数据。”安冉纤长的手指比着电脑屏幕,口齿清晰的为林弈辰解释,“对于别墅洋房,很多人都倾向于欧洲风格,41。4的人喜欢英国式的,18。7喜欢丹麦式的,11。3执着于罗马建筑。其余近30的人群,口味比较独特,喜欢以墨西哥为代表的美洲风格和以西班牙为代表的地中海风格。” “所以说林总,我们认为,西欧建筑风格大气独特,依然是雅高的首选。”安冉食指轻轻在鼠标一,屏幕上马上出现一个分析结果。“虽然很多人觉得欧洲风格在中国日渐增多,俗气不堪,但是照市场分析来看,还是反响不错的。” “另外,受众在接受调查时,还过多的体现了这么几个心理特征。”安冉反过身子,从自己的包中掏出随身带的钢笔与笔记本,与别人依赖电脑解说不同,在面对重要问题的时候,安冉却觉得还是边写边说比较贴切。 “第一,虚荣。”安冉掏出钢笔,刷刷的在纸上写下虚荣两个字,她抬起头,迎上林弈辰的眼睛,“这儿说的虚荣,并不完全是贬义,更多的是中国人所谓的‘面子’心理。也就是说,我们要造个售楼处,必须足够时尚与大方,要给受众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贵族也好,王爵也罢,要尽量体现出这些词汇,满足市民面子心里。” “第二,售楼处最好体现山水风格,在浓墨重彩的描绘异国风情的同时,最好添加中国山水元素。所谓入乡随俗,这也算是外国风情在中国最基本的实践。有中国元素体现的售楼处,不至于让受众有距离感,可以更好地融入我们的营销氛围。” “第三,”安冉在虚荣与中国元素之间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儿,“也是最核心的问题,售楼厅的样式。售楼厅作为项目的脸面工程,必须具有特别的含义,是想给受众什么样的理念,难道只是别墅洋房吗?很多时候,其实这个样式才是决定受众对项目感官的第一标准。” 林弈辰听着安冉流畅的提案解释,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流连在她紧握钢笔的纤纤玉指上,安冉有双漂亮的手,修长的指头像是从事钢琴艺术的专业人士,而那双手挥动间倾泻出的笔迹,竟没有平常女儿家的柔弱矜秀,字尾处尽显风骨。现在已经少见用钢笔写字的人了,安冉这个时尚的女人竟然还保持这一习惯。 其实这双手,像极了他以前的那个她,林弈辰的心神不由自主的远走,记忆里的那双手,总是像有魔法一般,可以轻易的挑动着他的喜怒哀愁。 “林总……”,安冉说的口干舌燥,却发现林弈辰仿佛心不在焉,只是怔怔的看着她手中的笔,便浅咳一声,“林总……” 林弈辰这才回过神来,“呃……我听着呢,你的想法很好,继续说下去。” 安冉怔了怔,林弈辰刚才的声音没有平常看到她的锋利与僵硬,反而是出奇的平和。只是脸上却有一层迷蒙的色彩,像是沉迷进了什么往事,无法自拔。 “安总。”林弈辰轻轻叩桌,“其实,你倾向于什么样的方案设计?你这样说了一大通理论,简单的说,作为门外汉的我,依然很迷茫。” “林总是这样的,”开始找茬了,安冉默念一句,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幸好她准备充分,不至于落得个尴尬,便将电脑的另一个文件夹打开,“这是为了方便您了解,我事先找的各地比较优秀的售楼厅建筑样本。比如选用加拿大风格的洋房,便会将售楼处设计成大大的红叶形状,选用地中海风格的,则会弄一只扬帆的船只或拱形的圆门。” “至于具体倾向,我作为策划总监不能多说,这已超越了我的工作范围。”安冉微微直起身子,“我只负责出具这样的报告,剩下的,应由建筑设计院负责。” “还有……”,安冉正要说下去,提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安冉顿觉尴尬,连忙将手机拿起,一看,正是杜子皓号码。 “林总,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在征得林弈辰许可之后,安冉抱歉的头,走到门外接通手机,“喂,我忙着呢,有事儿一会儿说。” “安冉,今晚的酒店该做天马,但还是630知道吗?”杜子皓仿佛害怕安冉拒绝,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630,天马酒店1503房间!” “知道了。”安冉不耐的重复,“630天马1503,我记住了,挂了!” 大概是因为安冉准备的比较充分,林弈辰只问了一些细节,并没有过多为难她。安冉走出雅高集团大楼的时候已经五半了,雅高距天马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这还要在不塞车的情况下,所以现在动身去天马的话,时间恰到好处。 安冉拦了一辆出租车,果不其然,正值下班时间,好几段路塞个不停,等赶到天马的时候,已经610了。 杜子皓打过电话,说楚宸一行人都被堵在了路上,但关嘉俞却在620就到了酒店里。安冉看着关嘉俞笑容淡然的坐在那里,甚至有些怀疑是杜子皓故意为她们营造单独相处的时间。 “安冉,现在快6半了。咱们先些餐等他们来吧?”关嘉俞提议,看安冉头之后,唤来服务员。 “先来一些甜,比如草莓蛋糕。”关嘉俞别有意味的看了安冉一眼,吩咐道,“饮料只要纯浓的青苹果果汁,越浓越好。” 安冉低下头,关嘉俞这是在暗示她,他对于她的爱好仍然没有忘记,或许以前的安冉会感恩戴德,但是现在的她,顶多会有些感触而已。 017、捉“奸”? 安冉尽量使气氛不变的局促尴尬,她时不时的找出几个话题,却不料看来有意思的话题都在关嘉俞那里进行不下去。关嘉俞只是静静的看着安冉,眉眼含笑,表情和宁,对于安冉的话题,顶多“嗯”“是吗”“对啊”几个短语以作附和。 “关嘉俞,如果你再这样,我们这饭就不用吃了。”安冉啪的一下放下叉子,有些气恼。 “我怎么样了?”关嘉俞依然笑眯眯的,却令安冉不由自主的感到厌恶和心烦,此时也管不了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了,抬起胳膊就看手表,已经快7了,死杜子皓却还没来。安冉给自己下了15分钟的限定,如果15分钟之内杜子皓还不来,她也不管什么大局小义,抬起屁股就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安冉决定不管不顾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熟悉的笑声,了然却又y鸷。安冉猛地回头,果真看到林弈辰斜靠在门上看着她们俩,见到安冉错愕的表情甚是得意,啪啪的拍了两下手,“关总与安总,果真好兴致!” 关嘉俞和宁的脸突然僵硬,狭长的眼眸里抹过一丝冰冷,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安冉一眼,随即走到林弈辰面前,主动伸出手去,“林总,你好。” “不知道是巧遇还是故意安排?”关嘉俞轻笑,与林弈辰冷酷的眸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看林总的样子,似乎是有意而来啊。” “有意无意有什么关系么?”林弈辰斜睨着安冉,道,“安总,如果想与关总约会,起码要搞的隐秘些,以前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管不着,可是现如今你是我们雅高的总代理,却与雅高最强劲的对手私底下约会,这到底要把雅高摆到什么位置?” 林弈辰的话虽然不高,但却是咄咄逼人。安冉在他的逼问下站起身子,脸色不禁涨红起来,“林总,我想您说错了,我与关总是同学,叙叙旧情也是人之常情,怎么就会被您冠做约会的帽子呢?而且,叙情仅是叙情,又与雅高有什么关系?” “安总是有原则的人,我也相信你是叙情,但恐怕这并不是全部内容。”林弈辰轻蔑的看了安冉一眼,突然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将她的包便打开,“既然是叙旧情,还用得着拿着笔记本电脑,还用得着随身带着雅高策划提案的副本?” “安冉!如若还要辩解,未免可笑了些!”林弈辰猛地一摔,只听啪的一声,雅高的策划副本被甩在餐桌上。 “我们公司与皖雅达成合作意向,难道聚餐庆祝也不可以么?”安冉被他y冷的语言所触伤,竟打了个寒颤。关嘉俞看出安冉的怒气,下意识将安冉护在身后,“林总,您必是误会什么了,我们今天签订合同,所以想搞个庆功宴而已。” 却见林弈辰剑眉紧蹙,带着不由人辩驳的怒气。安冉在接电话的时候,他便听到了酒店的地址,原本只想看皖雅与楚宸怎么热闹,却没想到有了这么一场闹剧。其实刚才在送餐窗他便看见两人了面对面微笑,亲昵非常,那时心里已经不爽了。 现在他与安冉的事情纷乱的很,而那个关嘉俞却又不明不白的出手相护,林弈辰想到这儿,只觉得莫名的火气涌了上来,“是啊,所谓庆功宴,只是你俩为约会所造的名目而已。我倒想问问你们,庆功宴多是甲乙双方的群体活动,哪儿有两个人单独庆功的?” “到底是庆什么功?”林弈辰紧紧盯着安冉,唇角抿出一丝玩味的冷漠,“是庆旧人归故里,从此恩怨可延续吧!” “安冉,明天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林弈辰恨恨的看着安冉,颇有儿被人背叛的怒不可遏,“不管我误会也好,错解也罢,明天最好让我心服口服,合同签订才不过一周,如若要这样下去的话,我会认为这是对甲方雅高的极大不尊重!到时候合同能不能续下去都将是个问题!” 说完,便一扭身,只听砰的一声,房间的大门轰然关闭。关嘉俞紧皱眉头,刚想追上去解释,他不想让安冉平白无故担这么个罪名。谁料到刚迈出一步,就被安冉死死拽住,关嘉俞转身看安冉,她因生气而红润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落寞的白纱,无助的让人心疼,秀气的眉毛不自觉拧起,平添了几分难言的忧愁,而那大大的眼睛,演绎的竟是迷茫与空洞,好似不知道未来如何行进,“让他去吧,解释也是无用的。” 安冉终于没能在天马继续呆下去,即使杜子皓不久就带人到了那儿。她甚至是有些chu鲁的拒绝了关嘉俞送她回家的要求,就那样慢悠悠的走在夜间的城市里,喧闹的汽车攀比嗓门似的鸣笛,无数喜欢夜生活的型男秀女浮躁的演绎着这个城市最为人称道的繁华,安冉却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 林弈辰那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再一次印入她的脑海。安冉苦笑着摇摇头,在路边找了个椅子坐下,夜风嗖嗖的钻入她的领口,但却没法让她清醒。安冉有些想不明白,她累死累活的拼了一周的力气,原本以为已经得到认可,却没想到就在原本不属于工作的间被推翻了一切可能,不仅如此,反倒被扣上了吃里扒外的帽子。 越想越不平,安冉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冷风吹的她眼睛痛,只觉得手背一湿,竟有几滴泪珠。她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夜空,因为空气质量太差的缘故,她已经很久没在这个城市看到过星星,今夜也不例外,一如往常的乌蒙y霾。 其实林弈辰是故意的,她看出来林弈辰处心积虑的在找他的茬,她努力在工作中做到完美,不让林弈辰得逞,可惜还是漏算一招,林弈辰竟然听到了她与杜子皓的电话,并来到了天马酒店包间。 这样的心机,即使她想防,也是防不胜防。 安冉原本以为林弈辰如愿以偿的找了她麻烦,心里总会舒服才是,可是没想到,林弈辰也并不好过多少。 身后跟着两个跟班的林弈辰,原本就心情郁闷,他不喜欢安冉,因此压g不想与这个女人合作。想到安冉不择手段的获得雅高代理权的行为,他就恨不得咬牙切齿。但是今天在看到她与关嘉俞微笑着座谈的那一刻,他的无名火却还是爆发了出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这个女人,拿了雅高的代理费,却与对手把酒言欢。 “林总,林董让咱们回去。”身后那两个苍蝇跟班冷幽幽的开口,“上车吧。” “知道了。”林弈辰不耐的应了一声,却抬头看看前面,灯火通明,众人好似在看什么热闹场景,都围成一圈儿看向一处。林弈辰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但是在那一刻,一个罪恶的想法却涌了出来。 他看了看身后的保镖,突然大踏步走到前面,身后两个跟班看到人潮涌动,又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尽量随着林弈辰挤到人群里,不让他脱离他们控制的视线,而林弈辰则故意七蹭八蹭,分散那两个保镖的注意力,等那两个保镖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拿了个女士的粉红色钱包走了出来。 “他以为派人看住我就可以了么?”林弈辰看着那两个保镖惊愕的样子突然只想大笑,“其实,看的住人,未必能看住心。只要想做的事情,无论怎么限制,都是无用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安冉的影子,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眸子中闪烁着的是难以言明的无奈与辛酸。对,在利益面前,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会与皖雅不产生纠葛,却在汇报工作的第一天就与皖雅的老板坐在一起。这实在是让他痛恨。那纸合约算是什么?如果在无耻的人面前,只是掩护自己行为的工具。安冉这个拿大义大局做外衣的女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看着他的偷盗行为,却不知自己的举动也比他的变态好不了多少。 “我的钱包哪儿去了,谁偷了我的钱包!”突然间,一个中年女人惊慌的喊了起来,林弈辰抿嘴一笑,突然反身向后,并不理会那两个保镖的张口结舌。只见他慢慢走到那妇女面前,和煦的笑意犹如午后的阳光,“这位大姐,我刚才在地上拣到了一个包,您看是您的么?” 那位中年妇女怔了怔,看了看林弈辰帅气的笑容,竟是感激涕的连连道谢,“是啊是啊,多谢好心人,我包里有银行卡和手机,没了可就没法活了。” 而林弈辰竟真的就象做了好事一般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人家道谢,“没事儿,您以后注意些就好了。” 身后那两个保镖已是看的瞠目结舌,眼前的林弈辰在他们面前生动的上演了一场恶贼变好人的大戏。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妇女头哈腰的连连致谢,心里五味杂陈。 林弈辰走到自己的宝马车前,看着那两个保镖摊手轻笑道,“这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好人坏人,你们看,就是如此。” “所以,回去你们尽可和老头子说,我要偷东西,你们谁也拦不住。”林弈辰屈身迈入车里,只剩下幽幽的长叹在空中回响。 018、共处 安冉不知道林弈辰做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心疲身乏的回到家之后,却几乎是一夜未眠。 她眼前又闪现出林弈辰那决绝的眼神,心里哀叹不知道明天见面又会是一场怎样的恶战。甲乙双方名义上是公平的,但是鬼都知道乙方要无条件服从甲方。而且,如果因为此事一旦解约,那楚宸要承担很大的解约费用。 尽管她不是有意带着雅高的资料前去赴约,但是带就带了,这怎么能说的清楚?安冉懊恼的将头埋到被子里,后悔自己终究是大意了一步。 可是事情总要面对,她现在要做的只是要自求多福罢了。 第二天一早,安冉便怀着壮志未酬的心去雅高报道,到了雅高置业秘书室,却得知林弈辰还没到公司。安冉便坐在秘书室里,与秘书小姐有一言无一语的搭讪。 雅高的几个秘书都是快嘴的人,从他们的言语中,很容易便能看出他们对林弈辰的仰慕,安冉只能笑着摇头,想他们要是知道自己的总经理曾经是个贼,该会有着怎么样的心理落差。 “安姐!”一个女孩儿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安冉,眼眸中尽是羡慕的光芒,“我们几个都很羡慕你,我们虽是秘书,但是通常也不能与林总说几句话的,而你一汇报工作就是那么长时间的独处……” 安冉无奈的苦笑,她承认林弈辰长的确实不错,好吧,不是不错,是很帅,但是也不至于这群女孩子这么崇拜吧,一副没见过男人的样子,而且在她们眼里她的高待遇,却是她的炼狱。安冉百无聊赖的转着钢笔,听着那伙女孩的话忍不住啼笑皆非。 突然间,那些聒噪的女孩全都安静下来。安冉抬起头,却见那些刚才还弯着腰向他说林弈辰怎么好怎么好的女孩子们都恢复了起立的样子,表情肃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都带着那么一股惶恐。 安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徨然回头,果真,林弈辰正站在他身后,体形颀长,身着淡蓝色休闲装,别有一种雅致的俊凡,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是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安冉突然敏感的发现他眼神里有一种异样,但是那抹异样终是消散的太快,她无法探究。 “林总,我想了想,昨天是我思考不周。”安冉坐在林弈辰的对面,还是决定将事情扛下来,所谓大女子能屈能伸,她必须减少此事带来的后果,传媒界原本就凭着得天独厚的信息传播优势,好事坏事都传播迅速,如果因为此事影响了楚宸名声,那可是最坏的事情。安然瘪瘪嘴,“但是林总,我向您发誓,因为皖雅的关总要与楚宸庆功,便定了天马的房间,而雅高与天马又很远,我从您这儿走的时候已是5,要是再回公司放下资料实在来不及,因此只能带着东西一块儿去。但是,那些资料,半没有透露给关嘉俞。” 林弈辰只是轻轻勾起唇角,不表示信任也并不表示怀疑。他盯着安冉良久,像是执意窥探她心里的想法,安然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只能无奈的苦笑,“算了,您相不相信我都没关系,反正我已经说完了。” “安总!”林弈辰的身子突然前倾,瞬间与安冉的距离猛然接近,安冉不由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却听林弈辰轻笑道,“假设昨天事情为真,但我不敢相信以后还有如此的凑巧,所以,安总,我做了两个安排。” “你与你的策划队伍来雅高办公,这是你们的办公室钥匙,房间就在我办公室对面。” 林弈辰指指对面,语气略带戏谑,“这样的话,你我抬头不见低头见,对两方信任度的营造最好。” “可……”,安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 “没有可是,也没有这样那样。”林弈辰猛地站起身,“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如果我们想要合作,想要发展,只有这么一条出路,把你放在与皖雅策划队伍掺杂的地方,我不放心,雅高更是难以将大任托付给你们!” 安冉无奈的看着对面收拾好的办公室,一溜玻璃窗亮的耀眼,连办公环境都是完全透明的,她不禁苦笑,果真是存了监视她的心思啊。怪不得今天那群秘书都一个个羡煞她的样子,以后她就要与那个众人心目中的神人并肩工作,又怎么不让她们羡慕? 安冉在心里哀嚎,她的苦日子,正式开始了。 019、共事 沐丛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自林弈辰打了通电话说让安冉搬到雅高办公之后,沐丛竟然二话没说,并且大赞林弈辰工作策略好,这样一并工作的话,不仅效率高,而且合作的会更加融洽。沐丛不愿意放弃雅高这块大肥r,在他的眼里,服从是第一重要的,至于安冉是死是活,纯粹需要自求多福。 倒是杜子皓满目担忧的看了他半天,“安冉,实在是耐不住,就告诉我,大不了咱们就不做了,另觅高处。” 安冉无奈的笑笑,两人都是知道对方的人,杜子皓这话在只是宽慰她而已,她安冉就像是棵适应力超强的野草,放到哪儿都可生存,怎么会因个人恩怨半途而废呢? “老安,说实在的。”杜子皓收起了打笑的表情,正儿八经的看着安冉,“咱们以后可能忙起来便不会常见面了,当然我会尽我所能的去找你,如果实在不能见面,你一天也要给我打个电话,知道么?” 安冉头,心里突然有些感动,她与林弈辰的过节,对杜子皓半也不曾隐瞒,杜子皓对她的意义甚至超越了亲人,她心烦意乱的时候,找杜子皓莫名其妙的发怒,欢喜鼓舞的时候,除了父母,第一个就是拉着杜子皓一起分享。所以,看着杜子皓的眼里抹过一丝感伤,安冉突然咧开嘴,猛地捶了一下杜子皓的肩膀,“喂,杜子皓,你怎么像看孩子似的嘱咐我?” 杜子皓一怔,随即也大笑,“是啊!我这是父爱情绪泛滥了才把你当作女儿,安冉,你就好好做我的乖女儿吧!” 安冉轻笑着捶打着杜子皓的胳膊,两个人都放肆的笑,慢慢滚到一旁的沙发里坐下,仿佛在努力留住这一瞬美好的时光。而杜子皓看着笑容慢慢消逝的安冉,却突然开口,“安冉,你觉得我怎么样?” “好,很好,相当好!”安冉坚定的头,笑容慢慢逸出,“是极其特别的好!” “那咱们……”,杜子皓怔怔的看着他,表情开始变得认真,“我们……” “杜子皓。”安冉突然站起身子,女x的敏感让她预知到了他将要引起怎么样的话题,“杜子皓,你适合做朋友,做亲人,可是,现在却没法做恋人。我们太熟了,熟的没有感觉。” “或者说,我现在还是没有恋爱的。”安冉转身看着落寞的杜子皓,放低声音,“恋爱是一种伤入骨髓的痛,我真的忘不了那种痛苦,如果真的要开始,那就再容我自私的自由几年吧。” 安冉知道杜子皓的脾气,他属于那种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但是还会不停的流连于其他美丽女子的男人。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本质,安冉无法驳斥这种观,杜子皓是好人,但是安冉并不能以好坏作为评定伴侣的唯一标准。手机用户访问:.hebao. 楚宸的所有员工都来送安冉和他的策划队伍搬出楚宸,令安冉惊奇的是,竟然她的队伍里也有很多人巴不得赶紧去雅高上班,原因只在于,那个长的比较帅的男人。 有的人欢呼雀跃,有的人依依难舍,有的人面无表情,唯有安冉,却有几分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卓绝。 那个林弈辰,希望不是她的魔星。 安冉坐在新办公室里,深呼一口气。看来林弈辰为了迎接他们来花了大手笔,全套的办公设施竟都是新的,使得整个办公室盈满一种崭新的化工原料的味道。她的办公室比较靠里,但是视野却出奇的开阔,安冉无意中往对面一看,却正好对上了林弈辰打量的眼睛。 林弈辰看着安冉瞪大眼睛吃惊的样子得意的勾起唇角,这是他让设计师专门设计的角度,可最大显示出总策划师的身份,更绝妙的是,从他的这个角度,能看到安冉的工作状态,这就是安冉为什么会惊讶的原因,也就是说,以后安冉的一举一动,都要在林弈辰的监视下进行了。 这真是耻辱,莫大的耻辱!安冉气急的蹬了一脚桌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边笑的正惬意的林弈辰,不是说要监视她么?她安冉光明正大的工作,倒想看看那个林弈辰有什么刺儿可挑的! 事情一多起来就压g没心思关注那边是不是有双眼睛在看着她们,安冉属于忙起来就没命的人,她有条不紊的指挥分配着策划组的工作,自己则绞尽脑汁的想着下一步策划要进行的思路与概念提取,几乎一整日都不出办公室一步。 这是林弈辰第一次看到安冉工作的样子,在电脑与资料中穿梭的安冉,简直像一个拼命三郎,大概是遇到什么样的难题,安冉紧缩眉头,那涂着淡粉唇膏的唇也抿的紧紧的,倔强的不留一丝缝隙。只过了一会儿,她便猛地往身后一仰,突然昂头张大嘴巴。林弈辰努力探头,却没料到这监视只能观其影不能闻其声,只见那策划组的成员都看着安冉微笑,仿佛遇到了什么可贺的事情。 只见她夸张的张大嘴形,仿佛再次大笑两声,就在她想要继续嚣张的笑时,有个女孩儿突然拿起笔往自己的方向指了指,安冉突然噤声,仿佛像想起什么似的,警惕的向自己看来。 四目接触间,林弈辰仿佛忘记了呼吸。隔着玻璃,他还能清楚的看见那双清亮的眸子略带敌意的看向自己,桀骜,但又让人觉得恍惚。 他深呼一口气,心里却有了几分得意。虽说是带着监视的目的才把安冉安排到雅高,可是看这几天的反应,似乎是误会了安冉什么。她是个工作踏实尽责的人,每日都饱满快乐的工作,应该没有那些外门心思。 其实他原本也不想将安冉想的那么坏的,只是安冉威胁他父亲的那一套在他心里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迹,那样有心机的女人,似乎和眼前这个喜形于色的干练女x联系不起来。 林弈辰微眯起眼睛,看着对面那个已经被他搞的无奈的女人,不禁有了多了解一些她的想法。 只是每日的监视已形成了改不掉的习惯,每日坐到办公室里,林弈辰第一个动作必是转头看向安冉那边,那个职业的身影一旦出现,他便有了安定工作的想法。他将自己的行为惯x归为是职业的监视本能,却掩不住心里涌上来一阵阵的恐慌,他对她的关注,真的还是旧日恩怨在作祟么? 020、工地 雅高售楼厅很快便被设计院设计出来,作为提出构想的策划师,林弈辰让安冉与他一块儿去售楼厅工地看看施工进展。安冉原本不想去,她不喜欢尘土飞扬的施工环境,但是听到林弈辰的义正词严,还是将不甘心的情绪憋到了肚子里。 其实最近林弈辰也算是安分,除了平时喜欢向她提些刁钻但也算专业的问题,并没有太过为难她。是啊,她安冉原本就是为雅高工作的人,找她麻烦,不就等于间接找自己麻烦么? 坐上林弈辰的黑色宝马,安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气定神闲,尽管她心绪烦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欠了林索涵情的缘故,面对林弈辰,安冉最近总是有些无法心安理得。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总是不清楚自己,莫名的让自己感到怨恨。 “售楼厅基本是按照你的构想来设计的。”林弈辰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所以你去看看,也能看出正不正宗的意味出来,我们已经花了大钱逼着建筑公司一个月就完工,时间虽然紧了些,但也要注重质量。如果一味追究工程进度而忽略了品味,那就得不偿失了。” 安冉头,虽然他有些愕然,但是这车里除了司机之外就他们二人,林弈辰必是对她说话,因此她只是头应承,别的什么话也不说。 其实林弈辰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对他监视,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各自忙各自的,相安无事却慢慢熟悉,林弈辰工作时候也是谨慎认真,她们两个的x格联合起来,也算是让整个雅高置业的工作如鱼得水。 很快便到了售楼厅的建设工地,安冉跨出车门,立即被眼前热火朝天的形势吸引,在建筑公司的加班工作下,售楼厅已渐见雏形,她想要快走几步走近一些,胳膊却被人狠狠拽住,倏的回头,却看到林弈辰漠然看向前方,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将手里的安全帽递在他手里,“戴上这个,安全。” 安冉突然有些发蒙,她怔怔的看着林弈辰大步流星的身影,心里突然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想去看看上面。”林弈辰正与建筑公司的老总说着什么,却听安冉突然向一旁的民工说要去楼上。只见那个民工略有为难的看了看建筑公司老总,最终还是不肯定的摇头。 “不能上去么?”安冉仰头看看楼上,上面有一个标志x的圆锥只建了个角,所以想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造型,“我会很小心,也不可以?” 林弈辰远远的皱着眉头看着安冉,她仿佛正在恳求的看着民工让她上去。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相处,林弈辰已经渐渐了解了安冉的x子,倒是与他有一拼,只要认定的事情,就非做不可。林弈辰轻嗤一声,慢慢向安冉走去,“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那个造型。”安冉指着上面的标志,“那是整个建筑的亮,我想看看能不能作出我心中的味道来。” “那个地方不能去。”那个民工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弈辰,“林总,只有我们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能上去的,那上面平台太窄,普通人很容易掌握不好平衡栽下来。如果那样的话……” “那这样的话,我就不看了。”安冉不无遗憾的看着那个尖锥,“师傅,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安冉正要转身走回宝马车,却听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我也想去。” “林总?” “是,我与安总一块儿上去。”林弈辰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个顶层,“安总说得对,不看那个我们就不知道整个售楼厅进行到何种地步,潘总,”他招招手唤过建筑公司的老总,“可以在我们腰上绑上结实的绳子,我们都带着安全帽,这样也保险些。” 安冉大喜过望,颠颠的又跑回林弈辰身旁,招呼着民工为她缠好绳子,她不是娇气的贵族小姐,只要是为了工作,再艰难的环境也能上去。看着安冉跃跃欲试的样子,林弈辰的眼里,突然抹过一丝赞赏,只不过在安冉抬眸看向他时,那抹清浅的赞赏,便和着建筑工地飞扬的尘土,迅速的挥散了干净。 其实刚踏上那个摇摇晃晃的建筑铁梯,安冉便有些后悔了,尽管她是个工作近乎追求完美的人,但并不代表她可以为了工作到弃命不顾的地步。安冉并不是有着严重恐高症的人,可是只要是个女生,便会被这没有丝毫稳固x可言的铁梯吓得止步。安冉盯着靠着钢筋固定脚架的梯子,身子竟有些颤抖,那钢筋顶多有着小拇指chu细,真的能耐住两个人的重量么? 在这样战战兢兢的心态中,终于和林弈辰来到了拐角处的小平台。林弈辰正要继续前行,却发现安冉在一旁呼呼的喘着chu气就是不动,小巧的鼻尖竟凝结了晶莹的汗珠,林弈辰见状,不由自主的轻笑,原本以为这女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强人,但没料到竟然也有如此一面,便斜睨着安冉,语气轻扬,“怎么?不敢走了?” 安冉下意识的头,但是看到林弈辰的戏谑之意却又拼命摇头起来,“你先走吧,我随在你后面。” 林弈辰看着安冉,很显然她是抱着自己不敢走而让他探路的心思,“不行,你先走。” 安冉几乎想要骂出来了,这个林弈辰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危险的路,让个弱女子探险? 却见林弈辰往旁边一躲,竟然站到了他身后,低沉的声音不容置疑,“你先来。” 安冉无奈,如果她再拗下去无异于向世人承认了自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在别人面前胆小也就罢了,可在林弈辰面前,她誓死也不愿意认输。她也不知道自己那股实际的x子到底是犯了什么别扭,只要一看见林弈辰,全身的件都像是被重组装了一般,透着一股执拗幼稚的好强。 于是她微微仰头,将挎在胳膊上的提包提了提,朝前迈了一小步,不甘示弱的看着林弈辰,“走就走。” 话虽如此,但是到了那段铁梯,安冉的腿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下面还未铺装好钢化玻璃,因此现在只是一眼到底的露空,这要是踩不稳一下子下去,那可就惨了。 她愈发用力的把住身旁简陋的扶梯栏杆,一走一停顿,几乎将全身都贴到了扶梯栏杆上。身后的林弈辰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安冉不由皱了皱眉头,他像是故意催着自己走快似的,跟的那么紧,几乎是要贴到她背上来。 而林弈辰看着平时理x的近乎顽固的安冉走走停停的样子,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现了她的女人特质。他看得出她是真的害怕,真的慌张,但又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无坚不摧,便还是咬牙走到前头。其实林弈辰让她走在前面有着自己的道理,一旦安冉身体不稳出现个事故,她第一个反应必是向后仰倒,而自己跟在她后面,也可以扶她一把,所以,他才跟的那么紧,紧的他视线始终停留在安冉美丽的脚踝,唯恐她那高跟鞋一个重心不稳,再崴下来。 林弈辰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姿势,他的胳膊甚至在下意识的张开,一旦安冉有异常,那强有力的臂膀便可以及时张开,将她揽至自己的羽翼中变得安全。 1120 欲望文 21-3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2130 021、意外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想好事的时候怎么也不会应验,可是越怕来什么,什么就会来的越迅速。 虽然林弈辰已经在心底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安冉一有异样,他便伸开双臂随时迎接,但是意外总是猝不胜防,当安冉那又细又高的高跟鞋以一个危险的弧度歪向一侧,伴随着她凄厉的喊叫,林弈辰的心跳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他本能的伸出胳膊环住安冉跌落的身子,可是没想到安冉看似瘦削的身影歪向他身上时竟是那么有力,他只有闷哼一声的机会,便与安冉以自由落体的姿势急速下落。 简单的楼梯并没有什么保护措施,只有一张简单的大做以场面x的保护,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下降,那张大又怎么会耐住如此的重量?在众人惊慌的呼喊声中,林弈辰紧紧抱着安冉,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林总!林总!”建筑公司的潘总带着一帮人跑了过来,“林总,你没事儿吧?” 林弈辰又是一声闷哼,他咬牙推了推趴在他身上的安冉,每动一分,身体便像是散了骨架一般的疼,“安冉?”轻唤一声没有反应之后,他忽然觉得惊慌起来,于是便动了动被安冉压住的手,吃力的捏了捏她的腰,安冉这时才像是苏醒过来一样,沉迷的应了句,“哎。” 林弈辰终于放下心,他感到安冉的身子在他身上正慢慢挪动,安冉虽然早已被吓得神志不清x,但也知道是林弈辰救了他,于是便从林弈辰的身体上挪下来也好减轻他的负重与疼痛,尽管她全身也是痛的要命。 “别动。”正当安冉咬牙切齿的想从林弈辰身上挪下来时,林弈辰却吃力的拦住了她的腰,“没常识啊你,我们俩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伤在哪儿,动来动去很容易造成脆弱的骨头挪位知不知道?” 还是那么没有人情味的与她讲话,安冉眨了眨眼睛,再也不敢动弹。身旁的人已经开始手忙脚乱,有的人在忙着打120,有的人在忙着喊人过来,更有人唯恐安冉与林弈辰昏死过去,不断的与他们说话。 “林总!你还好吧!” “安总……” 安冉想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但是身下的林弈辰却一声不吭,安冉遂也不做声响,大概是太痛的缘故,慢慢的意识竟模糊起来,只觉得身旁人的叫嚷声渐渐走远,她耳朵里浮现的,只是林弈辰急促的心跳和时不时的抽气声。 以至于什么时候救护车来了她都不知道,只发觉一觉醒来,自己竟呆在了医院里,四周雪茫茫的墙壁,白的触目惊心。 安冉抬眸,正要动动身子,牵扯着全身剧痛的同时还听见护士小姐温柔的叮嘱声,“小姐别动,正打着滴呢!” 安冉应了一声,接着就发现自己胳膊上正缠着厚厚的绷带,慢慢的将手探寻下去,腰间仿佛也做了很多处理,那护士见她四处看自己微笑道,“小姐还不太要紧,好好的养几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倒是那位和你一块儿来的先生,伤的重了些。” 林弈辰?安冉很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没料到只是微微一起,腰便痛的没有半分力气,她只能老老实实的窝在被子里,“他怎么样了?醒了么?严不严重?” 却见那护士突然别有深意的抿嘴一笑,“小姐和那先生是情侣关系吧?真是让人感动,我见了那么多情侣,遇到灾祸都是各顾各的,只有这位先生,牢牢的将小姐揽在怀里,要不然,伤的重的可能就是两个人了。” 安冉瘪瘪嘴,欲言又止。她想起那日林弈辰痛苦中却紧揽他身子时的表情,心弦好像突然被谁拨动,就那样毫无征兆的,一波又一波的在她心里泛起涟漪,酸酸的,想要痛哭,但是嗓子像堵了棉花一样,涩涩的吐不出来。 终于,她慢慢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掩埋至那充满药水芳香的被子中,在那白花花的世界里全心全意的回忆起那日林弈辰的表情,深邃的眸子泛着身体的疼痛,艰难而吃力的揽着她的腰,一声又一声的抽气声却犹如冬夜的寒风那般轻易划破她的耳膜,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不是讨厌自己吗?不是想办法想整死自己么?可是为什么还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舍身救她?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配合着与林弈辰初见的一幕又一幕而更加未解。安冉不由自主的深叹一声,突然间发现,那个跋扈可恶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在她的心里留驻下来,这令她觉得可怕,可怕到无法理x的控制自己。 022、心虚(为明天pk求票) 安冉正要昏昏欲睡过去,突然感觉有人正执着的摇着她的头,她迷蒙的睁开眼睛,却见杜子皓放大的脸分外清楚的出现在她面前。杜子皓惊喜的看着安冉,动作幅度虽然大但感觉轻柔的捶了安冉一下,“行啊,老安,长本事了,现在还敢吓我了!” “别闹。”安冉正色的看着他,“杜子皓,你没和我爸妈说吧?” “说了。”杜子皓面无表情,“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敢隐瞒?” “你真是……”,安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死肚子……” “我没说我没说行了吧?”杜子皓看安冉真的动了气,也不敢继续打趣她,“你以为我傻?把这个事儿告诉叔叔阿姨,这不白让他们担心吗?放心吧老安,我的保密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 “呼。”安冉又质疑的看了杜子皓一眼,见他再次头之后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看着他的目光也渐渐柔和起来。 “这医院好,毛病也多。”杜子皓为安冉冲上她最喜欢喝的黑咖啡,“每天都有固定的探病时间,其他时间我就是想进也进不来,昨天听说你受伤了我赶着想来看你,可是人家医院就是不让进,我没办法只能求着沐总找了她一个朋友说是主任医师的,但还是没能进来。” 安冉漫不经心的听着杜子皓絮絮叨叨的话,鼻翼间慢慢飘进黑咖啡苦苦的幽香,淡而平和。 “不过那林总可真是个爷们儿!想不出他以前还做过……”安冉猛地抬头,意识到他要说出林弈辰做贼的事情,便猛地捂住他的嘴,狠狠的看着他。杜子皓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心差犯了大错,连忙不好意思的低声,“我是说,像他这么有钱还这么有情有义,真是少有,若不是他,你估计就得摔残废了。” 安冉放心的放下胳膊,软软的靠在床上。杜子皓怔怔的看着安冉,总觉得眼前的她有些模糊,联想到她刚才的动作,竟不自觉脱口而出,“你为什么对林弈辰这么大反应?” 安冉倏的抬头,像是突然遭受了很大的撞击,大大的眸瞳盈满了突如其来的惶惑,“没什么啊,”她突然低下头,竭力掩饰自己的慌张,并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毕竟是救了我,而且也算是我的上司,我们还欠了人家的情……” 三个理由足够解释她对林弈辰的关注,安冉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她努力平静的迎上杜子皓狐疑的眼神,争取让自己表现的自然。杜子皓只是看了她一会儿,果真没有追究下去,只不过那絮絮叨叨的话却越来越少。 终于,坐了一会儿,杜子皓起身离开,安冉看着杜子皓的的样子,突然很是不安。杜子皓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难道……?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好心虚的呢?安冉看着杜子皓远去的身影,不由得觉得自己好笑,林弈辰只是救了自己一命而已,或许这是他的本能,或许是他良心未泯的佐证,或许只是刻意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总之又不能代表什么,她何苦在这儿自寻烦恼的多想? 安冉很想见林弈辰一面,她为自己的这种冲动找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林弈辰救了她一次,她总要当面答谢才对。 杜子皓说安冉怎么也算是工伤,便代替她向沐丛申请资金请了一个陪护,因为她伤势未愈,目前只能通过轮椅代步。在问护士小姐说林弈辰的伤总算能下床之后,安冉便对护士打了个招呼,让陪护推着她的轮椅去林弈辰的病房找林弈辰。 林弈辰的病房与安冉只有两房之隔,所以安冉不到一会儿便到了他房间门口,探头一看,他却不在。安冉便问打扫卫生的护工林弈辰去哪儿,护工笑眯眯的告诉她林弈辰每天都要出去转转。 安冉叹了一口气,招呼着陪护也推着她四处走走。如果能遇上林弈辰,便是缘分,遇不到,她也不会追着答谢。 却不巧,在陪护推着安冉经过医院天台的时候,安冉不经意的抬头,正好看见了林弈辰有些疏漠的身影,在偌大的天台中,犹显的孤单。 夕阳西沉,黄昏的太阳给他镀上了一层暗黄的外衣,安冉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林总。”她轻轻开口,挥手示意陪护离开,自己一个人吃力的转动轮椅的轮子移到林弈辰面前,展颜淡笑着面对林弈辰的微微惊愕。 “嗯。”短暂的惊讶之后,林弈辰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前方的天空。安冉也随之看去,因为楼很高,显得天空更加廖远,廖远的甚至有些压迫。 “谢谢你。”安冉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弈辰道了声感谢。 “不谢。”干净利索的回答,一如林弈辰往日的风格。 安冉看着他,却发现他连头也没回。原本以为经过这次意外之后他们虽不会称得上是默契,但之前的芥蒂也会少了几分。但是看到林弈辰这个样子,似乎还是一儿改观也没有。 安冉叹了口气,想自己谢也道过了,与其自己在这儿遭人冷落,还不如赶紧窝进自己的暖被窝里呆着舒服,便努力转着轮椅想要回去。 ~ 嗨嗨,明天苹果将进行pk,那个,这是苹果的第二次pk了。 觉得诱爱写的还不错的,请明天中午12以后将票票投给我,苹果谢谢大家! 无耻的拉票,希望大家不要嫌弃苹果喔! 023、故往(求pk票) 刚转了一个弯,身后便传来悠悠的声音,和着天台稍大的风声有些模糊,但是安冉还是听了个清楚,“你与关嘉俞是什么关系?” 安冉的心突然漏跳了一下,她急速掉转头,紧紧的盯着林弈辰,“我只是说,你与他什么关系?” 声音平淡无波,听起来并无恶意。 “前男友。”安冉稍作思索,却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凭着他救她的这份情谊,她也不该隐瞒他。 “嗯,很好的男女朋友?” “是。”安冉一仰头,到了现在,竟然提到关嘉俞她还会有些感伤。她努力看向天空,却也不知道想要看清楚什么,“相恋好多年,临到毕业,我被他甩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些话说给林弈辰听,仿佛压抑了很久,以致于现在突然间才有倾诉的冲动,“还是老套的故事,深深爱着的男友以事业为名跟着富家女孩出国闯荡,而我这个穷人家的孩子只能被当作糟糠妻随意丢弃。” “是么?”林弈辰竟然轻笑,云淡风轻的表情描绘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象是听到了一个俗气的再也不能俗气的故事,“这个不算惨。” “啊?” “有一对男女彼此相爱,两人私底下已许下终身。却因男人家里太过富有,女人家里太过平凡而被家里禁止来往。可是相爱中的人怎么能抵得住爱情的诱惑?男人以不继承家业为由试图反抗家庭阻力,却没料到深沉的父亲早已经做好了安排,在送女人去国外的途中,出了车祸,女人死掉了。” “男人失去心爱的女人,意志消沉不能自己。为了报复家人,他开始想出各种各样极端的方法,做贼抢包,只是其中最极端的一种方式。” 话说到最后,安冉这才反应过来,他描述的这样一个看似不可思议的故事,里面的主角竟然就是他自己。 她惊愕的看着林弈辰,却见他语气平缓,表情和宁,并无半分低落与消沉。只是那双深邃的瞳眸,在望向天际的时候,却多了几分深入骨髓的冷漠与寂寥味道。 为情所伤,才导致自己如此偏激的做贼。联想到与林弈辰的初遇,安冉仿佛在霎那间明白了一切事情。 她不无同情的看着林弈辰,突然觉得他竟然是如此可怜。 “安冉。”林弈辰直呼她的名字,“告诉我,怎么才能和你一样忘记前仇,快乐生活?” 安冉一愣,有些不解。 “你和关嘉俞的关系貌似还是很好。”林弈辰极快的看了她一眼,“展颜相对,把酒言欢。” 安冉知道他是指上次在天马遇到她与关嘉俞的事情,苦笑一声道,“所有快乐的背后,都有一大段哀伤。”然后便伸出左腕,近乎自嘲的看着林弈辰,“看着了么?” “你!”林弈辰看着那细白的手腕,上面的刀痕虽是细细的一痕,但却显得狰狞。 “那时他告诉我他要离开,我痛哭流涕的求他留下,却依然换不回他的回眸一瞬,当时觉得心死了,便在手腕上划下这么一道印子,却没料到痛苦没少多少,但是却留下了永久的耻辱。” “你竟然为了他,决心伤害自己?”林弈辰觉得很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也与他脑海里那种为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形象联系不起来。“万一死了呢?” “当时没考虑什么,心如死灰,更觉得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其实林总,我们面对爱情失败的状态几乎是一样的,只是处理方式不一样而已。” “你是采用做贼手段让家族蒙羞,让他们下不来台,这样是害人。我是妄图割腕自尽,充其量只是伤己。所以论起对社会的安全系数以及波及范围,”安冉讥嘲的扯起嘴角,看着林弈辰的眼睛,“我要比你会排解自己。” 两个被情所伤的人,两个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强悍无比模样的坚强人,却在医院充满药水的天台上,慢慢唏嘘起了人生。 “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偷你的包么?”林奕辰慢慢扬起下巴,语气悠然。 “不知道。发泄?” “萦希最喜欢蓝色的东西,她喜欢穿蓝色的裙衫,蓝色的大衣,甚至喜欢带蓝色的隐形眼镜,虽然我无数次说她像鬼魅似的吓人,可是她还是喜欢。”林奕辰的嘴角上扬,竟带了几分宠溺,“她最喜欢蓝色的挎包,我给她买的无数提包,必须是蓝色的,如果不是蓝色,她就会执意的想要丢掉,即使是再好的式样也不可以。” 安冉听了这些,心里却无半分感动之意,这个林弈辰的女朋友叫做什么萦希的,简直就是个偏执的幼稚丫头嘛,活的如此不真实,还觉得自己很理直气壮。 典型的小女孩心理。安冉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不自觉的鄙视起林弈辰的交友观来。 林弈辰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并没有发现安冉的异样,“我父母觉得萦希毛病多,家无势力偏偏却还x子执拗,不同意我们交往,因为我是家中独子,以后雅高必会是我的,便想以此为筹码与父母谈判,如果不同意我与萦希结婚,便不继承家族事业。” “那时候的我好像被萦希传染简单了,再加之年轻,怎么也料不到父亲竟会以逼走萦希的方式来惩戒我。”林弈辰自嘲的看着手表,时光轮回,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辛酸,“父亲说,萦希收了我们林家的钱。并且拿了照片,里面的萦希面对着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身披婚纱,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甜蜜。我顿时心如死灰,在家里困了几天之后怎么也想不到萦希会对我这样,于是要求着见她,谁知,却等来了她在蜜月中出车祸死掉的消息。” “一切都如梦一场。”林弈辰重重的叹了口气,“两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你没有怀疑过什么吗?也没去找?”安冉总觉得这像电视剧的故事,男主角得知女主角死亡的消息悲痛欲绝,女主角却是因为种种事故而假死的,其实,还会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见到了她的尸体?亲眼辩证过么?” 林弈辰转过头来看着安冉,微微的苦痛之意在嘴角辗转,“你以为生活是电视剧?不错,我见过了她的尸体,临葬的那天,正是我亲自送她走的。” “哦。”安冉垮下肩膀,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林弈辰失去爱人原本就很难过,她还有闲心管那个萦希是真死还假死?想到这里她自嘲的捶了一下自己脑袋,安冉啊,你纯粹是在医院里闲出毛病来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对这个林弈辰的八卦,总有一种异常高亢的兴奋态度。 以前的安冉并不是喜欢听人家扯舌头的人,可是面对林弈辰,她浑身的八卦血管像是突然贲张一样,关于林弈辰的一切,她似乎都很有兴趣。 024、威胁 “哦。”安冉正过头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嘴里却突击起了另一个话题,“为什么你父母如此反对你和那个萦希呢?” 这其实是安冉最想知道的问题,但也很尖锐,无异于戳人伤疤。安冉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便又补充道,“你不愿意说就别说了,我就是好奇了些。“ “因为我父母想让我与另一个女孩结婚,我们林家虽然家业大,但是如想走出咱们市,成为省里的第一巨头,就必须与那家联合,那家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氏。” “白氏的二小姐白露,在大学的时候是我的同学,我父亲告诉我,如果要把事业做大做强,便必须与白露结合。可是,我对林家的雅高原本就不感兴趣,对那个白露,更是没有其他想法,少年逆反,父亲越让我喜欢什么,我偏要讨厌什么,据说那个白露喜欢我,而我,倒成了父母眼里那个最不知好歹的。” 安冉犹如在听现实版的大家故事,这样以家族联姻换事业发展的老套思路,竟然还能在现实中起到效应。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 “你肯定是通过威胁手段逼迫我父亲改了主意的吧?”林弈辰轻笑,眼睛犹如碎了的宝石一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仿佛一切早已了然于心,只是逼着安冉承认而已,“或者,就站在我父亲面前,趾高气扬的看着他,‘你如果不让我们楚宸代理,我就把你儿子做贼的事情捅出去!’” 安冉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轻笑的男人,明明是想表现出一种什么也不在乎的轻浮模样,但却剑眉微蹙,描绘出一种让人心痛的忧苦。墨黑的瞳眸半眯,但心酸的印痕还是从那里面倾泻出来,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呐呐了半天才面红耳赤的回答道,“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自己又后悔,这不是相当于不打自招了么?与雅高的代理关系原本就来的不光彩,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是通过这种途径才取得代理,以后的合作该以什么样的心态进行? “呵!我就知道!”他突然倾身躺在轮椅上,一副惬意无比的样子,安冉奇怪的看向他,只见他并无羞怒之意,也无得意之感。就在安冉莫名的时候,林弈辰突然反身看她,两人原本不远的距离由于林弈辰的可以靠近更显密切,安冉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她甚至能闻到林弈辰身上犹如森林一般清新的味道。那双有神的眸子炯炯的看着她,像是要决定什么重大事情一般,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还想知道其他的原因么?除了那个可笑的威胁?” “什么?”安冉不解,但是觉得他的眼神异常具有压迫感,便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稍稍将身子退后了些。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使我顽固的父亲让你成为我的代理。”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盯着安冉的眼睛,唇角竟延绵出一丝邪魅,“咱们俩八字不合,我做贼被你发现,还被扭送到了公安局,保释的时候又和你不期而遇。另外,在你竞争雅高代理时,我又极力与你唱反调,差连让你们将到手的代理资格流产。代理成功了,我又处心积虑的让你来到雅高工作,名为为合作搭桥,实为监视找茬。这样深刻的矛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应该也体会的到吧?” 安冉头,林弈辰的分析,犀利刻薄而又真实,以至于伶牙俐齿的她想反驳都没有余力。 “萦希是我的秘书,我们正因为时时都在一起工作才日久生情。我猜得出,我那个顽固不化的父亲是怕我再次重蹈覆辙,爱上在身边共事的女人,所以才放一个八字不合见着就想生气的女人在我旁边合作。要知道我是雅高置业的总经理,你是代理策划师,我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安冉圆圆的眼睛豁然瞪大,这算是什么理由?人家都以关系和睦作为企业并肩合作的g本,而这个林索涵,竟看中了她与林弈辰的矛盾? “对!”林弈辰满意的看着安冉的瞠目结舌,“你与我矛盾深,那个自以为是的林索涵便自信的觉得我们滋生感情的几率几乎没有,这才放心的将你安排到我旁边。安总,千想万想,没料到会是这个缘由吧?还是一直认为,是你的威胁起了效力,还是楚宸的专业能力扭转了形势呢?” 犹如晴天霹雳,安冉只知道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怡然自得的男人。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却没料到林弈辰竟会给他这么一个理由。她自己就是靠创意靠不同凡响的思维吃饭的人,却没想到林弈辰的理由,比自己做的所有案子都要创意j彩的多。 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呢? 025、反叛 “你说我们要不要让他们如愿?”林弈辰看着安冉涨红的脸,语气轻扬,“他们料定了我们不会相爱,你说我们要不要如他们所愿?” 安冉大惊,“你……” “对。”林弈辰轻嗤一声,“或者说,我们偏不按照他们的想法,他们越想看到我们形同陌路,打死不相往来,我们越要默契工作,甚至可以如胶似漆。” “这算是什么!”安冉猛地起身想要站起来,却忘记了自己腿伤未愈,骨裂般的疼痛由小腿蔓延至全身,只能低呼一声再挫败的坐回椅子上,“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这么反叛?只为了让你父母不高兴,还要搭上我?!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林弈辰扬眉,“万一假戏成真,我爱上了你?” “不是。”安冉的脸刷的红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林弈辰提到爱那个字眼,她的心脏竟然象是漏跳了一拍一样,呼吸紊乱,不能安然回应,只能再次用力的咽了咽唾沫。 在职场上如鱼得水的安冉,此时竟突然青涩的像个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放心吧!”林弈辰轻蔑的看了安冉一眼,“我就算再没眼光,也不会看上一个浑身是刺儿,自恋自大的女人,如果你想做戏,就告诉我一声,陪我做下去。如果不愿意的话,咱们还是和以前那样好了!” 说完,不等安冉回应,林弈辰用力的一转身子,灵活的将轮椅转过方向,伴着安冉久久未过回神的茫然,消失在了那片让人心惊的白里。 这个自大的人!安冉一边看着护士为自己换药,一边恶狠狠的咬牙,她没想到林弈辰最后竟兴起了那样的主意,她更料不到,像林弈辰那般深沉的男人,如何会如此小孩儿心x的反叛父母? 幼稚!果真是幼稚! 因为受伤,雅高的代理工作已经搁置了很多,安冉看着积压的工作,越来越没办法,只好叫她的助理将笔记本电脑送到医院来,她受伤的是腿和腰,只要胳膊和手没问题,还是可以坚持工作的。 特地叫护士小姐将滴打到了脚踝处,安冉靠在被子上仔细分析着搜集来的资料,不停的写写划划,神态无比认真。听护士说,林弈辰虽然伤势要重,但是好歹是身体素质强的人,恢复的也比较快,不出几天,他们便可以一同出院了。 安冉很不喜欢护士在说起林弈辰和她时那种表情,嘴角流露出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带了艳羡,又多了几分暧昧,更多的时候,像是别有深意的所指。她很多次听到护士们窃窃私语的议论,说403房间的病人是多么的英俊有型,大概能护理一次是多么的幸福。安冉听到这话就会突然的烦躁,工作也会工作不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为了什么,后来想了半天只能概括为,她看不惯林弈辰的所作所为,看到别人都那么欣赏他,难免心里会有些落差。 其实这样的理由,安冉开始还能糊弄住自己,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原因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不过在这个社会,问心无愧这个要求原本便是极难做到的。 自从那天的天台相遇之后,林弈辰就再也没和安冉见到面。到了出院的那一天,林弈辰让护工告诉她雅高的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让安冉尽快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 安冉给手下的人都安排了任务,杜子皓忙皖雅的事情又不可开交,因此并没有人来为接安冉,据那些护士说,去403房间给林弈辰帮忙的可是不少。 安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轻笑,那么个大少爷,自然做什么都会有排场。 护士见安冉颇有些手忙脚乱,便过来帮她的忙,语气里竟有些不满,“你男朋友怎么回事儿啊?自己有那么多人帮着收拾,也不招呼一个过来帮你?” 安冉对这些护士猜测她与林弈辰关系的事情向来不放在心上,何况他们以前说的都比较隐晦,因此也没必要多做解释。可是这个护士既然名了这个关系,安冉心里便突然一抽,放下手里的活直直的看着她,“我们俩是工作关系,并不是男女朋友。” “啊?”那护士脸上挂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笑容,“安小姐,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安冉有些不客气的扫了她一眼,继续整理衣物。 “呵呵。”那护士竟咯咯的笑了起来,“情人嘛,闹些别扭是正常的,常言道,小两口吵架,越吵越黏糊。” 安冉瞪大眼睛看着她,难道自己与林弈辰就那么像情侣? “那个帅哥还是很关心你的。”护士笑嘻嘻的看着安冉的瞠目结舌,“你都不知道,在你每天趴在床上工作的时候,他都会悄悄的在门外看你半天。” 啊?还有这种事情?安冉只觉得有些惊人。她工作的时候,林弈辰都在默默的注视她? “是啊。”那护士抿嘴一笑,言语中流露出一丝暧昧,“包括我们医院的伙食,给你要的也是最好的,你没发现么?就你的房间有加湿器,其他病房都没有?” 安冉被这些事情彻底搞蒙了,她愣愣的看着笑容满面的护士,眼前却浮现林弈辰那冷酷的面容来,在天台的最后一面,他上扬的嘴角,演绎的仿佛只是刻薄与绝情。 难道他还是不放心自己,在医院工作也要监视?安冉暗暗在心里揣测,以他与自己的关系,仿佛只有这个解释才能与那种表情联系起来。 安冉心里突然有些烦乱,脑子里有另一个想法在左右她的头脑,那种想法既甜蜜又浮躁,她不愿意多想,却仍然不由自主的被那种想法牵制而行。 他这样做,有一在乎的成分在里面吗? 继续求pk票!希望筒子们支持苹果。 026、强迫(求pk票!) 安冉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是林弈辰的走路却依然有些不利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冉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向林弈辰的那边张望,却还是忍不住。对面的他像是十分疲累似的半撑着胳膊看文件,剑眉紧蹙,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几分冷漠。 就在安冉茫然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大响,安冉低头一看,原来是杜子皓打过来的,便将身子一晃,啪的一下翻开手机,心情大好,“喂,老杜!” “老安,你回来啦?身体怎么样了?” “很好!非常好!”安冉自得的仰头,“你呢,怎么样?” “忙的要死。”杜子皓开始絮叨的诉苦,“关嘉俞那家伙,没想到干工作也是个不要命的,我天天加班还没办法达到他的要求。” “他一向那样,大学时候也会为学生会的工作拼掉假期。”安冉了然的淡笑,扬声轻问,“这你还不了解?” “啊啊啊啊。”话筒那边又传来杜子皓哭命似的哀嚎,“老安我不说了哈。关嘉俞又催命了,拜拜。” 不等安冉回答,杜子皓便挂断了电话,留下安冉一个人面对电脑傻笑,眼前仿佛出现了杜子皓忙上忙下的样子,更让她忍俊不禁起来。 安冉嘿嘿傻笑两声,刚要站起身取回书架上的资料,却没料到就那么一抬头,便迎上了一双探寻的眼睛。四目接触间,安冉竟突然像是心虚一样,飞快的转过头,不愿意再看。 分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安冉不由得觉得自己好笑,明明面对的就是个贼,可是自己为什么反而心虚起来了呢? ————————————————————— 所谓变数,就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突然降临到你的身上。 针对这几日在医院做的工作,安冉正要做一个全面的整理。雅高的售楼厅建设并没有因他们的受伤而减缓速度,他们住院了大半个月,要是按预计估算,很快他们便可以搬到售楼处办公了。 安冉现在的任务,便是确定项目宣传的定位。 她正在浅眉微皱的看着一大堆项目资料,自己的助理晓月便推开了房门,理由是,林弈辰让他去总经理办公室一趟。 自医院回来的这几天,她除了与林弈辰面对面的时候示意x的微笑一下,其他并无交集的机会。也许是刻意躲避,反正安冉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个男人。 她有预感,这次见面,肯定与工作无关。 安冉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推开林弈辰的房门,“林总。” 林弈辰只是淡淡的瞄她一眼,然后便俯身在抽屉里翻什么东西。安冉有些讶异,过不了一会儿便看见林弈辰掏出一个黑色盒子,并朝她挥了挥手,“这是给你的。” 安冉纳闷的走过去,看见的竟是一款三星手机。 “这是在做什么?” “给你的。”林弈辰直直的看着安冉,语气不容置疑,“里面有新的手机卡,你的话费以后由我们雅高报销,话说的明白一,就是你以后只能用这个手机讲话,最好杜绝使用原来的手机。” “为什么?”安冉觉得这事儿办的不可理喻,便无法置信的笑道。 “为了雅高的安全。”林弈辰正了正身子,浑身上下竟散发出一种王者气度,“坦白说,你在雅高用手机与那个杜子皓嘻嘻哈哈,我实在是不放心。我知道这样的方式不能杜绝你晚上也与那个杜子皓什么的联系,或许还会在那时透露我们雅高机密,但是能防一时是一时,你只要别在我眼皮底下与那个杜子皓通话就好。” “我会派财务在缴费的时候查话费详单,一旦有雅高的电话,我们的合同立即终止,还有,那笔不菲的违约费,自然也是楚宸赔付给我们的。” 这简直是霸王条款!安冉怒视着林弈辰,这个男人正云淡风轻的对着她微笑,更使安冉的怒气腾升几分,她几乎要咬牙切齿,“连我的通信权也要控制?不觉得这太欺人了么?” “或者你最应该问问如果你不按我的话做会有什么后果。”林弈辰看着安冉,笑得自信却又邪魅,“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接受我的安排,唯有解约一条路走。” “你……!”安冉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怕……” “对,你或许还可以将我不光彩的事情发布出去。”不等安冉话落,林弈辰便打断了她的说法,他半仰在大大的老板椅上,姿态慵懒却又满足,“反正我告诉过你了,我原本就不寄望于雅高的事业,也许你把事情散发出去还能助我逃脱,可是你呢?你能获得什么好处?把我的丑事散发出去,自己也啃不到雅高这块肥骨头!” “你或许可以威胁我老爸,但是威胁不到我。”林弈辰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老爸眼中的我不仅是儿子,更是雅高今后的支柱,因此事事慎重,而我,却并不这么看自己。” “所以安总,”林弈辰突然将身子前倾,“做事之前最好想想,以免真的办出了损人不利己的好事,到时,真的恐怕哭都来不及。” 安冉看着林弈辰,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威胁只是针对有责任心的人而言的,像林弈辰这样没脸没皮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的赖皮,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不是重。 027、手机(泪求pk票) 要以大局为重,要以大局为重,安冉无数次在心里劝勉自己,终究还是耻辱的拿起了那个手机。 安冉觉得,这是她继挽留关嘉俞的“割腕”事件之后的第二次耻辱。 若不是信仰做事要有始有终,安冉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什么代理,什么雅高,什么丑闻,从此与她无关,可是不行,雅高的代理是她争取来的,安冉并不想在林弈辰那个贼面前留下不负责任的浪荡形象。 真是可笑,安冉把玩着那个手机,看来是个不便宜的,时下所有时髦的功能那手机都具备了个齐全。她打开摄像功能,将手机拿远些,对着自己来了个自拍,只听啪的一声,便将苦涩无奈的自己拍到了屏幕上,安冉不由得扯了扯自己的腮,向来做事有主见的自己,何以落到了这么个境地? 明明是她看到了他的丑事,理所应当她占上风,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反倒自己会被吃的死死的? 这是为大局,安冉再一次劝勉自己,泄恨似的用力按着每一个键,却没想到竟在无意中打开了手机的通讯薄,林弈辰三个字,跃然于上。 翻来翻去,里面仅此一个号码,安冉不可置信的打开雅高内部通讯录,上面所登记的号码竟然与手机中的不是同一个。她不由自主的抬头向对面看去,对面难得的空落,并没有那个让人无奈的身影。 这是为什么呢?安冉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手机的蓝色光芒折s在她脸上,更添一份柔和,这个林弈辰,难道是要告诉她什么吗? 安冉真的用那个手机联系起业务来,她匆匆的用老手机给杜子皓发了个短信,说以后只有晚上才可以联系。杜子皓一脸莫名,而安冉只能用雅高的工作规定来搪塞他的怀疑,说雅高福利比较好,公私分明,为了更好的工作,还为她搭配了另一个是手机。 杜子皓嗯了两句,并未多做追究。安冉大松了口气,又通知父母家人说是换号了。接下来便是以前的那帮好友,因为大家平时基本都靠sn联系,也不费什么事。一通通知之后,安冉颇有些颓废的趴在桌子上,忽然有些疲惫。 放在办公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安冉拿起话筒,“喂,你好。” “安总,我是林索涵。” “林董?”安冉一下子有了j神,“你好,林董。” “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话语简洁,还没等安冉品味出来是什么意思。林索涵便挂断了电话,安冉只觉得林索涵有一种淡薄的怒意,但是究竟怒出自何处,她又分辨不出来。 很快,她便知道了祸不单行是什么意思。 林索涵还是坐在那个大大的办公桌面前,安冉对他微微颔首,突然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光鲜的女人。那女人看安冉进来,唇角上扬,逸出和善的一笑,“你好。” “你好。”安冉有礼貌的回笑,但是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因此便纳闷的看着林索涵。 “她是白露。白氏的二小姐。”林索涵稍稍倾身,“安总,在你与弈辰住院期间,集团的决策部门做了一下估算,以雅高置业这么大的项目,单靠雅高恐怕撑不起来,因此,我们决定采用强强联合的策略,与白氏集团七三联股,也就是说,我们占七成股份,白氏投资三成。那么白露以后就会是雅高置业的副总经理。你还是叫她白副总就好了。” 白露?安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林弈辰刚刚对她说的白露?那个被林索涵逼着成婚的富家小姐? 姿态宁和,举止优雅,并无半分富家小姐的娇纵,与安冉平时印象中的贵族女儿大大不同。 “露露,这就是我们代理公司的策划总监安总。”林索涵起身介绍,安冉忙伸出手去,与白露握手,“你好,我叫安冉。” “安总,先预祝咱们在以后的工作中合作愉快。”白露大方的微笑,露出一排白到炫目的牙齿。安冉不由得一晃,连忙头,“是,安冉必定全力……”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林弈辰一袭休闲西服款款而来。 林弈辰先是飞快的看了安冉一眼,只见她依然如往常一样,笑靥如花却不张扬,就那样平静的打量着他。他刚要说话,便觉得眼前有一团斑斓的影子向他闪了过来,还不等他回应,有些娇滴滴的声音便响彻耳畔,“嗨,弈辰。” 这声弈辰叫的千回百转,甜腻的安冉起了一身皮疙瘩。安冉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子,想刻意躲开这样的亲密。却不料到一回头,又迎上了林索涵深邃的瞳眸,带着探究,带着品味。 ~ 还是要pk票啊~苹果情势危险,希望大家多给偶票票的说。 028、三人行(狂求pk票) 苹果求pk票支持!希望包月的亲们可以给苹果一票!!450分加更哦! ~ 安冉突然感到些许无奈,她这是怎么了?人家小两口亲热,到底碍自己怎么回事了?想来自己也是见惯青年男女亲热的人,怎么一到这儿,往常的镇定倒像是失灵了似的。还有那个犹如老狐狸似的林索涵,刚才那种眼神,他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好了,你们三个也认识了。”林索涵轻哼一声,眼含笑意,“安总,我们与白家可谓世交,露露与弈辰的关系更是好的很,而我看你也是个脾气很好的年轻人,想必你们三个联合起来,能为雅高开拓最好的大业。” “希望你们能好好合作,尤其是安总,你的工作可谓是我们雅高行动的最前端,是雅高成功的最关键。”林索涵突然伸出胳膊示意握手,安冉忙迎上去,却见林索涵一脸殷切的看着她,“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那样的眸子,那样的微笑,还是别有意味。深处职场已久的安冉早已明了各种眼神的意味,可是林索涵这样的目光,竟然让她心里一颤。 对话完毕,安冉有些心事重重的踏出林索涵的房间,林弈辰与白露也走了出来,正并肩走在她前面,两个人微笑相视,在亲密的说些什么,安冉则刻意将脚步放慢,心里轻叹,好一对金童玉女。 眼看着到了电梯,安冉不想与他们乘坐同一班电梯,便磨磨蹭蹭的挪着步子。她假装无意的左顾右盼,终于看到林弈辰与白露闪进了电梯里,心里大舒了口气,便加快了脚步,几步便到了电梯门口。 谁料到到了电梯门口,却碰上一双浅浅含笑的眸子。安冉忍不住一怔,林弈辰正将胳膊撑到电梯门壁,看着她微微扬眉,“还不快进来?” 那样的眼神,很容易让一个女人迷醉和沉沦,可是安冉,却连想哭的心都有。 她处心积虑的不想和那两个人同乘电梯,却还是没有达到目的。电梯内只有他们三个人,按道理并不是拥挤,可是安冉却莫名的觉得难以呼吸。 林弈辰身上的森林般的清新与白露的百合香味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剂慢x毒药,逼得安冉不由自主的想要逃离。 即使,她不知道,自己如此迫切的逃离是为了什么缘由。 正式搬入到了售楼处,各办公室的安排依然是别有意味。林弈辰的办公室挨着白露的,而对面,则是安冉的办公室。 这又是想要监视她!安冉默默苦笑,看着那实木的办公室房门,这样的们紧严密实的,怕监视也只能是个心理作用,并不能看到什么实质x东西。但是她,却依然不因此感到轻松。 与白露接触这两天,她仿佛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白露表现谦和,并无半分跋扈与娇纵。安冉的警惕心慢慢降低,原本总觉得白露的出现与她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可是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这倒也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策划公司总监,有什么能力可以牵制住集团高层的决策呢? 不是她自不量力,是她压g没有参与进去的资格。这些大家大户所要发生的事情,原本就不是她这个市井女子能够想到的。 售楼厅已经既然已经建了起来,下一步就应该展开对项目的宣传。按照安冉原有的思路,户外广告应首当其冲。她现在想做的,就是考察全市的户外广告牌位置价位,看什么样的广告位可以争取下来为己所用。 这样的工作,没有一般市场洞察力是不行的。安冉不放心交给下面的助理们去做,打算亲自执行。她跑到办公室想找雅高的公务司机带她去,却没料到扑了个空,人家司机已经出车了。 难不成打车去?安冉愁眉紧锁,显然是不行的,这次查看广告牌要兜兜转转的绕整个城市,如果叫出租车肯定是一笔巨大的交通费用,有没有人愿意这样做还是另说。 看来,真不行,就得等到明天再做这个工作了,安冉叹了声气,正想往办公室里走,却见身后有人叫他,“安总。” 纯澈的声音掺杂了一丝笑意,安冉回过头,正好见林弈辰斜靠在办公室的门上,“我一会儿要去土地局一趟,不如你搭便车?” “不用了。”安冉下意识的回绝,“我可能要去很长时间。” “没事儿,工作能做一是一,我去土地局也要很长时间,在去土地局的时候,不如你就让老袁开车带你去调查,等到我办完事了,打个电话,再回来接我。” 029、传言(召唤pk票) 安冉还是想回绝,但是听到林弈辰已经拿出了工作做一是一的积极幌子,想自己再拒绝便是不知好歹,于是还是瘪了瘪嘴,欲言又止的跟了上去。 黑色宝马很宽敞,但是因为身旁坐着的是林弈辰,安冉还是有些拘谨。 好歹土地局距离雅高很近,不到五分钟林弈辰便下了车,安冉大松一口气,换了一个姿势颓懒的倚在窗户上,一副无比享受的样子。 “安总,咱们先去哪儿?”司机老袁掉了个车头,问道。 “去中山路。”安冉简洁的回答,再次将头支在窗户上舒服的伸了伸腰。 “安总好像很怕我们林总啊?”老袁看到安冉的样子,笑嘻嘻的打趣。 “啊?” “其实林总脾气有时候就是暴躁了些,很多时候还是不错的。”老袁的头扭了扭,恰到好处的在车子的透视镜里看着安冉,嘴角一扯,别有深意的笑道,“特别是林总舍身救安总一事,已经被全集团传做佳话了呢。” 安冉坐直身子,“什么?” “呵呵,林总平时总是冷若冰霜,看不出是喜是怒来,这次竟然做了这么一件事情。我今天出车时还听那些办公室的小丫头悄悄的议论你和林总的事,说的那叫一个热闹,还有啊,”那老袁唯恐安冉不信他的话,再次说道,“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林总老往你的办公室看呢。” 霎那间,安冉只觉得x膛里满满的,不知道有一股什么情绪在血y里缓缓流动,潜意识里是甜蜜的,但是流泻的却是涩然。 “我以前一直跟着林董,现在又跟着林总。”老袁突然神秘的笑了起来,侧头看着安冉,“我估计啊,这次白家突然往雅高置业添股份,也有这些原因呢。” “什么原因?” “林总舍身救你的事儿可传遍雅高了,想那白家能不心急么?他们或许不知道,可是我作为公司的老人还是知道的,林总为了那个廖萦希差离家出走,如果现在再添上你,白氏更别想与雅高强强联合了。更别说那白总一直还挺喜欢咱们林总。” 安冉突然感觉头有些发蒙,她一直觉得本本分分做自己就好,却不料两个当事人没什么反映,还在无意中卷入了两个大家族的风暴,大家一直都对她与林弈辰的事情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唯有她与林弈辰,依然怒颜相视,彼此看彼此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安冉在透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老袁像是什么都了然于x似的淡笑,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谈个恋爱就谈个恋爱,彼此有意,还犯得着闹这些别扭。”老袁突然一拐弯,安冉的身子不由的一晃,原本恍惚的神志突然有了几分清醒,“我作为过来人,看得出林总对你是有意的,要不然干吗来看你。可能也就基于林董才不敢声张。不过安总你呢,难道真的是什么不知道?就一辈子这么装哑葫芦?” 好好的调查,在老袁八卦的刺激下变成了安冉的心理煎熬课。安冉心不在焉的在笔记本上记着各广告牌的路段位置和电话,脑子却像是绊了浆糊,丝毫与工作无关。 冷静睿智的安冉,终于失去了方向。 她心如乱麻的指挥老袁到各条马路转悠,原本针对x强的调查变成了漫无目的的心理消遣。就在要到下一条街查广告牌的时候,安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她有些无意识的掏出手机,没看号码便按下接听键,意志竟有些消沉,“喂?” “安总,我是林弈辰。” “哦,林总。”安冉涣散的意识一下子被唤回,她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正是用输在手机上的那个号码给她打的。 这是林弈辰第一次用那个号码给她打电话。 “你们办完事了么?我现在在土地局门口。” “办完了。”安冉只觉得自己是有些机械的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僵硬毫无感情,“我们很快就回去。” 那边的人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略微迟疑的嗯了一声之后,才挂断电话。 安冉抱着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不由自主的用手抚屏幕,上面仿佛还带着那人说话时呼出的温度。 司机老袁在车里嚷嚷,“安总,林总让我们回去是么?” “是!”安冉匆忙跨上车,飞快的扫了老袁一眼,“说在土地局那等着我们。” 老袁又别有深意的看着安冉微笑,“林总一向习惯打我的电话,这次怎么打了你打的?” 老袁的这句话犹如惊石坠水,使安冉原本忙乱的心激起阵阵水花。 或许,他们俩的关系真的犹如传言那样?他并不是那么看着自己不顺眼? 可是自己呢?安冉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并扪心自问,自己呢?不寻常的烦乱,是不是因为早就把心丢掉了? ~ 求pk票啊~召唤,紧急召唤! 030、比较(泪求pk票) 还是要公私分明,安冉努力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将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她特地申请了加班,用繁杂的工作来说服自己平心静气。 在外人看来,安冉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狂热的甚至不像这个浮躁社会里的产物。每当大家下班走了之后,安冉总是将自己留下加上几个小时的班,黑漆漆的夜里,只有她的办公室在寂寞却又不安的拥抱着光明。 用工作来安抚内心的浮躁,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既能平心静气又能完成工作,在每一次向林弈辰与白露汇报工作时,满满的工作成效总是让安冉在他们面前毫无惧意,流畅而又自然的表达自己的骄傲。 安冉第一次发现,她在这个林弈辰面前,也有了注意自己姿态的想法。如同面对关嘉俞那般,她希望自己在林弈辰面前,够潇洒,够睿智,够淡然。 她的家世或许不如白露的好,她的容貌或许不如白露娇艳,但是她有自己的风格,工作中的她,最不由人质疑。 一个选择题悄悄在白露和安冉两个选项中展开,只不过,这个出题的主角,竟是安冉自己,安冉很失败的发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怪圈,她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与白露比,毫无价值的比较,但却让她乐在其中。 特别是在林弈辰忍不住赞赏微笑的看着她的时候,安冉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她打败了白露,比白露要强出好多。这样幼稚的想法,总是让安冉忍不住鄙视自己,但却没法从里面逃脱出来。 自从老袁上次的无心之话中得知整个公司都对她与林弈辰起了很大的兴趣,安冉便下意识的行事低调,刻意减少与林弈辰与白露的接触机会。她埋首于繁杂的项目设计中,坚守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原则,只有实在不能避免的时候,才会主动找林弈辰汇报工作。 白露的出现成功转移了公司对她与林弈辰绯闻的关注率,众人又将毒辣的目光投降了这一对真正的金童玉女。安冉的生活也算是风平浪静。她想,现在的状况,应该是那个林索涵最应该见到的吧? 其实,很多时候,风平浪静只是下一阶段更大波浪的预告篇。 杜子皓依然不间断与安冉的联系,每逢夜晚,都会打电话问老同学晚安,只不过,在安冉刻意的回避下,他们的见面次数却日益减少。 她很想见杜子皓一面,最起码是在这个压力巨大的时候可以和他说一说,可是就算是回楚宸汇报工作,杜子皓也不在公司里,他现在常驻皖雅项目部,与安冉一样,成了楚宸的驻外职员。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竟然没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大概是安冉的诚心感动了上天,竟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了她的面前。 几乎每个城市都会举办房地产行业年会,安冉所在的城市也未能免俗。作为这个城市最高的房地产峰会,雅高集团与皖雅集团都被邀请列席参加,即使林弈辰不想与皖雅集团产生纠葛也不行,因为这个峰会,可以更好的了解本市的房地产动向,为领导决策公司创造依据。雅高只要想在这个城市立足,去这个峰会将会是比较好的学习机会。 当然,安冉也必须参加。作为策划总监,参加这样的会议,总能拿到不少资料,很多时候,也省了调查的时间。 这便是让安冉高兴的地方,一旦参加峰会,与杜子皓的相聚便很近了。 安冉正在积极联络峰会主办商,心想是不是能成为协办单位做为雅高的第一步宣传。以她对杜子皓的了解,他决不会放弃这么个好机会宣传皖雅。 果不其然,在安冉向主办单位市电视台呈报协办单位资料的同时,也看到了皖雅的呈报资料。 安冉第一次意识到,她与杜子皓的竞争正式开始了。 其实并不怨林弈辰多想,一家公司代理两个对手,原本就是不很实际的事情。安冉一直以为以自己的能力与理智会很好的处理与皖雅的关系,可是事情到来的时候,她才认识到事情的残酷。 这真像像窝里斗,安冉苦笑着摇头,难道与杜子皓的关系也开始充满火药味道了么? 从电视台那儿得知,为方便众开发商交流,作为峰会的组成部分,同时还要举办一个地产聚会,届时地产界名流将会列席参加。 这便是party,上层人们玩的游戏。安冉在商场里挑着适合聚会穿的衣服,作为市井小民的她,虽然在广告界打拼多年也参加了不少聚会,但是这样正式的party还是第一次。也许是女x的虚荣心在作怪,想起这个聚会上会出现关嘉俞和林弈辰,她便想很好的打扮自己。 工作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成全了自己一次。安冉看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衣服,终于狠了狠心,挑了一件4000多的裙装拿了下来。 首饰,鞋子,发型,都要到位。安冉每一步都不愿意输给别人,踏入社会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疯狂的置办自己,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都说什么为悦己者容,安冉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赌气似的打扮是为了给关嘉俞示威还是给林弈辰欣赏。 她认准了一条,自己要带给所有人惊喜。 还是求pk票~苹果泪奔! 2130 欲望文 31-4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3140 031、八卦(泪求pk票) 碍于林弈辰与白露的关系,即使在正式峰会上与沐丛杜子皓近距离相望,安冉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对着杜子皓大声叫好。她只能远远的看着杜子皓的身影,然后做了个自认为很不张扬的胜利手势,随即嘴角一扯,来了个俏皮的鬼脸。却没料到鬼脸还未收回之时,关嘉俞突然从杜子皓站着的门旁边走了进来,正好迎上安冉的鬼动作。安冉原本兴致高昂的打趣,就这样僵硬的冻结在了脸上。 看到那张许久不见的熟悉面孔,安冉有些发怔。却听旁边娇气的声音响起,“弈辰,那边有安总的男朋友么?瞧安总,好像与他们很熟很熟的样子。” 安冉一愣,刚才只顾与杜子皓打招呼瞎兴奋了,竟大意的忘记了身旁该跟着俩严苛的监工。她侧过身子,不好意思的看着白露一笑,“白总,那……” “不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林弈辰冷冷的堵了回去,安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眸中却渗出一丝凌厉,像是有什么事儿招惹到了他一样。 安冉有些愤然的转过身,好歹我还是楚宸的职员,难道和自己同事打个招呼还不行?还是认为自己打个招呼都可以泄漏雅高机密? 很多时候女人对八卦的关注程度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在这样微妙的气氛里,白露却丝毫没看出两人的不对,转过头来看向安冉,“安总,我觉得不对呢,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和对面的白衫帅哥有关系?我觉得,他看你的神情不对。” 安冉几乎要挫败在白露的追g究底中,她无奈的看着白露苦笑,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鄙视白露这种近乎愚傻的纯真。所谓白衫男子,安冉不由自主的看过去,正是指身着白衬衫的关嘉俞。于是她只能强装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有,以前在一个学校读书而已。” “是吗?”以前的白露并不是这般好奇,今天却好像卯足了劲儿想追究到底。安冉忍住自己发脾气的冲动,看看白露一副恬然活泼的样子,并不像是存了恶意,满肚子的怨气便又咽了下来,“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x格不好,散了。” 白露的眼眸显示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笑,刚要继续打听安冉的少年青涩记忆,身旁的林弈辰突然大踏步离开,并没有和白露与安冉透露半句。 “弈辰!”白露着急的跟上林弈辰的步子,语气娇纵而又甜腻。 安冉木然的站在远处,愣愣的看着林弈辰远去的背影。 这样的林弈辰,让她感到不熟悉。 在正式峰会上,林弈辰与白露虽然一直坐在安冉旁边,但是三人始终无语,安冉闷着头不停的做些笔记,想把各房产商的发言集中整理下来,起码能看出各家企业今后的大致发展方向。 轮到皖雅的关嘉俞发言,场下立即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安冉抬头看向发言台,不由得微微一笑,不得不承认,关嘉俞经过几年的国外历练,原本英俊的脸上添了几分贵族气质,更显现出几分g廷式的儒雅。 安冉微微扫了一圈儿,很多年轻的女x都向关嘉俞投过去关注的目光,略带羞涩而又热切,安冉低下头忍不住苦笑,五年前的她,或许看了这样的注视还会羞愤,但是现在,尽管那人再在台上如何光彩夺目,都已与她无关。 只不过这样略带自嘲的笑意,到了林弈辰的眼里,却成了另一种解释。 自踏入这个会场,安冉就一直与关嘉俞有着有意无意的眼神交集,每一次注视,林弈辰都看在了眼里。 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终究是特别的。 这是林弈辰心不在焉一晚上得出的结论。在与关嘉俞握手问好的时候,他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菊花香,与安冉身上的味道一样,淡雅平和,总是能让人平心静气。但是这样的味道,却成为他一晚上浮躁的导火索。 不知道他们关系的白露都看出了安冉与关嘉俞关系的异常,可见他们表现的有多么暧昧。林弈辰机械的在桌子上一叩一叩,紧紧的盯着台上发言的关嘉俞,那种卓然的气度,足以让台下的女人追寻,他装作无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安冉,虽然因为白露隔了一个位子,但是安冉脸上从容的笑意,通过窗外的阳光折s出的和煦的光芒,还是犹如小毛刷子一般,搅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自己一会儿也要代表雅高发言,又如何能输在皖雅之下? 求pk票!!还是pk票啊~ 032、蜕变(泪求pk票) 台上的主持人宣布雅高总经理林弈辰发言,安冉刻意低下头装作不在乎,只是奋笔疾书的做着笔记。其实林弈辰的发言哪用得着他记呢,回去问办公室要一份就好了。 安冉的举动,无疑有掩耳盗铃的嫌疑。 隐隐觉得有束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几乎要将自己的背盯出个洞来,安冉却不敢抬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仿佛就在突然间,所有的勇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林弈辰发言完毕,听大家的反映,反响应该是还不错。安冉大呼一口气,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在心里鄙视自己,明明是林弈辰发言,自己倒是紧张。 大概是太投入了。安冉努力把自己紧张的缘由从老袁说的话那里扯回来,她无数次告诉自己,自己就是责任心太强了,才会如此紧张。 又是一次成功的掩耳盗铃,安冉越来越发现,只要遇到关于林弈辰的一切问题,自己便会依赖上这样的阿q游戏。 现在是下午4,晚上8将会进行party,安冉瞅了瞅表,很好,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打理自己。 “老安。”杜子皓隔着很多人冲她兴奋的打招呼,“我们先走了哈,晚上见!” 安冉大声回应,“嗯!” 随着人潮的拥挤,声音凑近了些,打趣中故意添了几分暧昧,杜子皓斜睨着安冉,“老安,可是很长时间没见你了,晚上给本大爷穿的漂亮些!” 安冉嗔笑的打了杜子皓一下,“你什么人啊你!” “不说了不说了,晚上见。”杜子皓在安冉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晚上好吃好喝的,咱们再痛快的聊一聊。” 安冉头,和杜子皓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她也盼望着晚上的相聚。正要转身出会议厅大门,身侧突然传来了熟悉的香味。 安冉募得转身,惦念却又恍惚的身影擦肩而过。 “弈辰,现在就去和我挑衣服去好不好?” “好。” “我们要去……” “嗯……” 声音已渐渐不可闻听,安冉不自觉的靠在自己的位置上,木然的收拾着东西。那一声声低沉的笑意就像是寺庙的闷钟,绵延的发出音符,让心绪平和的人觉得安心,但是却让她感到阵阵黯然。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那背影,终究是砸在了她的心里。 安冉的脑海里朦胧却又清醒,她眼前不断浮现出林弈辰的画面,初见时虽然被当作是贼但却桀骜的神情,招标时竭力拒绝与她合作时的反感,工地遇险救她时的奋不顾身与关切,还有最后强迫她换号码时的不可置疑与霸道。这些场景,都幻化成一片片电影胶片,有序的在安冉脑海里轮放。 究竟这样的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安冉强迫自己从恍惚的神志中清醒过来,先按照预先所想的去美容店做好护理。那家美容店是自己以前的一个房东开的,顺便做完发型之后还可以在那儿换好衣服,再随便在路上截个车,她便可以直接到party的举办地毓泰酒店。 当然,毓泰的举办权,也是她申请下来的。 美容师一丝不苟的打理着安冉,大赞安冉的皮肤白嫩滑腻,安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凝如脂玉,安冉也是普通的女人,若是平时面对这样的赞美肯定会暗地里偷乐好久,但是今天,她只能嘴角一扯作为回应,明显有心不在焉。 “小姐多大了?”美容师大概看出安冉的不在状态,聒噪的跟安冉搭话。 “二十七。” “小姐平常都用什么护肤品啊?这皮肤真是好的没法说。”那美容师拈了一缕安冉的头发,“这发质也很好,乌黑丝滑。” “是吗?嘿嘿。” “我今天要让我们的美发师为小姐做一个全新的发型。”美容师继续絮叨,“其实小姐如若不说自己已经二十七,绝对和二十三四刚毕业的大学生差不多,再加之小姐的脸型有一些娃娃气质,很适合打造出甜美纯真的感觉。” “嗯。”安冉依旧淡然回应。 只听砰的一声,那美容师却突然撂下梳子俯下头来,直直的盯着安冉的眼睛,“安小姐,难道是有什么心事么?” “没……”安冉下意识的否认。 “所谓美容,只是做的表面功夫。”那美容师开始一板一眼,“我就算是再倾心为你打理,你若还是这么一副爱搭不理的苦瓜样子,依然没有好效果。” “咱们平常所说的艳惊全场,光彩照人,都是与本人有着密切关系的。”那美容师顿了顿,很严肃的看着安冉,“安小姐如果这么消沉,就算是我们有着神力也恐怕不会摆弄出好效果来。”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安冉看着镜中的自己,恍然记起自己的初衷来。她是想在party上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啊,就算是不为那个林弈辰,为这个负心的关嘉俞,她也要打肿脸充胖下去。 她原本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安冉,不光是职场中的强者,同样也是个美丽的女人。 g据美发师的设计,安冉此时已与他平时的干练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仔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巧的波浪竖在耳后,上面歪歪的别着一个银光灿灿的小王冠,倒是别平添了几分俏皮。 “职场女x平时被生活所迫,一般都是一副未来先衰的刻板样子。”那美发师满意的看着安冉,“所以,在这种party时刻,就要有些反差。” “我事先看过你买的衣服,配这个发型应该效果不错。”美发师拍拍巴掌,冲安冉得意的笑了起来,“所以,万事俱备,只欠安冉小姐明媚的在party上表现,定能倾倒众生了。” 安冉不好意思的笑,暗想现在的理发师口才也了得,倾倒众生这样的恭维词都能出口,也不嫌酸腐。 正要起身去换衣间换衣服,安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飞快的瞥了一眼手机,竟是林弈辰打来的。 “林总。”安冉早已将这个号码熟记于心,“你好。” “嗯,安总,现在在哪儿呢?” “逸清美发连锁。”安冉想林弈辰这样问,肯定是想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到毓泰,便又加了一句,“大约40分钟我就可以到了。” “逸清?在那条路上?” “解放路中段。” “那好,你在那儿等着,我正好离你那儿不远,可以顺便去接你。” 又是像以前那样的状况,还没等安冉反应,林弈辰便挂断了电话。安冉有些木然的看着手机,若不是上面显示通话进行了多少秒,她甚至都会怀疑林弈辰是否打过这个电话。 033、冤家(泪求pk票) 换好衣服的安冉站在美容店大大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无数辆车在她面前驶过,可是不是那辆宝马。 一袭粉色晚装的安冉,配上美发师打理的发型,竟渗透出一种这个年龄本不该有的纯恬。 她已经是27岁的老女人了,时常会有人很不客气的喊她是坏脾气的老处女,这样穿着打扮,不知道会被会有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嫌疑。 安冉颇有些自嘲的打趣着自己,尽管是party,她也不敢打扮的太过出格,那样的袒x露r的装扮,她没勇气触及。 身旁的美容师一遍又一遍的夸赞安冉的穿着,虽然极大的刺激了安冉的自信心,让她也觉得自己又如二十岁的时候一样绽放了一次。可是面对即将见面的林弈辰,她还是有些忐忑。 或许,这样的忐忑,也是一种期待吧。 汽车鸣笛尖利的响了两声,沉浸在万千思绪中的安冉猛地抬头,果真见门外停着一亮锃黑发亮的宝马。 林弈辰早就看到了华美的玻璃窗前站着一个人影,身着粉红色短裙,简单却让人感觉绚烂,他七拐八拐的才找到这个逸清美容,看到已差不多到了聚会时间,便有些不耐烦的按了两声喇叭。 伴随着喇叭的音落,那个浅粉色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大概是由于脚着高跟鞋的缘故,步履放的慢了些,平添了几分婀娜的姿态。 林弈辰怔怔的看着那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车门被打开,这才彻底回过神来。他原以为安冉会打开副驾驶位置的门,却没料到,她竟然径直走到了后座那儿。 “白总呢?”林弈辰微微侧头看向车后,怪不得安冉会走到后座,原来是以为白露也在车上。 “她自己开车去。” 安冉这才发现林弈辰坐在驾驶座上,不由的一惊,到嘴的话没经过思索便说了出来,“袁师傅也不在?” “嗯。” 这个宝马车里,竟然只有她与林弈辰两个人! 安冉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她有些拘谨的朝车里挨了挨屁股,却听到沙沙的塑料摩擦的声音,仔细一看,原来竟是嘉华商场的购物袋。大约有四五个的样子,杂乱的摆在一起。 林弈辰这是去嘉华刚回来?安冉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嘉华距离解放路完全两个不同的方向,怎么也不能说是顺路啊,再想起她等林弈辰的这段时间,差不多能与去嘉华的时间吻合。 难道,林弈辰这是故意来接她的? 安冉的心突然剧烈的跳了起来,这样的解释让她觉得有些难以负担,但又不得不想。 安冉猜的没错,林弈辰正是专门接她才到的这个解放路。 天下的女人都一样,无论是有钱还是没钱,一提到party个个都像是上了发条,全身的兴奋细胞都处于高度活跃状态中。在进行下午那个会议之后,白露便缠着他让他陪着买衣服,虽然家里已经有了无数适合参加聚会的衣服,她还是执着的要去采购。 而林弈辰最讨厌逛街,尤其是与白露这样目的x强的女人逛街,便找了个理由,让老袁带白露去,自己偷偷的溜了出来。 漫无目的的到了嘉华,给自己挑了几件合适的衣服。林弈辰有些消沉的坐在车里,突然想起安冉来,那个倔强的女人,工作起来都有一股顽固桀骜的气质,真不知道参加这样的party,会是如何的风姿绰约。 他承认,他用风姿绰约这个词来形容安冉,是带着一种戏耍嘲讽的态度,那样刻板的职场j英,如何能与风姿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但是他此刻,就是很想见那个女人,一直与他做对,一直逼迫她屈服却依然倔强的女人。 这样的想法犹如一剂毒药,让他失去对自己理x的控制与把握。林弈辰掏出手机,不假思索的拨下那个号码,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对那个号码已经熟记于心。或许,在决定将自己唯一的私人手机号告诉她的时候,他便不知不觉的入了蛊了。 两人无言,安冉歪着头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样的热闹与疯狂,与车里的静谧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假装无意识的看着林弈辰,那英俊的侧脸宛如雕刻那般勃勃英气,纤长的手指姿态优美的握着方向盘,充满着一种贵族式的优雅。 那样的手指一定适合弹钢琴。安冉偷偷的在心底里八卦,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林弈辰坐在钢琴前指乐曲的样子,帅气而又儒雅,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安冉有意别开自己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再窥视下去,恐怕真的会传染上小姑娘才会得的花痴病,但眼下的气氛又尴尬的让她浑身不舒服,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挑起一个话题,“林总,你有两个手机号码?” “嗯。”林弈辰浅哼一声,“一个对外联系,一个私人用途。” “那在我手机上的这个号码呢?”安冉想了想,觉得自己表达有些不当,便又补充一句,“我说的是您给我配的这个手机。” 她紧紧的盯着林弈辰,竟有些期待林弈辰的答案。 “那是私人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像是在思考似的,林弈辰过了几秒才回答,语气平缓,并无异样,“你也知道,我的丑事只有你知道,很多时候咱们的关系并不比其他人单纯,所以用这个号码谈咱们的事情,比较方便。” “两个人的事情就两个人知道,我不想让其他人接触。”林弈辰微微将尾音拉长,“就算是威胁,逼迫,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手段,只要涉及咱们两个人的,多一个人听了去,对咱俩都不好。” 安冉看着林弈辰的侧脸,他唇角微勾,像是嘲讽安冉的自作多情。安冉只觉得怒气用上了头顶,这个邪恶的男人,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吗? 他们是冤家,不折不扣的冤家,三句话扯不到一块儿去。这是安冉在车上得出的结论,她压g就不应该把林弈辰往好处想,主动与林弈辰攀谈,这是她犯的最愚傻的错误。 ~ 最近pk票都不涨了哇,苹果哭~泪奔着求票~ 034、多余(泪求pk票) 到了毓泰,没想到白露早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看见她与林弈辰一块儿下车,白露的眼睛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向安冉看来。安冉苦笑的扯扯嘴角,她在林弈辰的车里出来,确实有些说不清楚。 她下意识的向白露解释,“白总,林总看我还没到毓泰,恰巧他又在附近,便把我捎了过来,好过耽误大家时间。” 白露嘴角一抿,优雅的迈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胳膊环在林弈辰胳膊上,“怪不得呢,弈辰,我等你好半天了,现在快进去吧。” 两人甜蜜的并肩同行,安冉呆呆的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微凉的夜风吹的她不由得一哆嗦,让她清醒了几分。 片刻间,安冉突然觉得自己多余。 各房地产巨头齐聚一堂,男的潇洒,女的俊俏,安冉虽然不能算是最漂亮的一个,但也是party是很独特的风景。 很多人都见过安冉,没想到工作狂人安冉竟会成为现在这个模样,一旦有了反差,大家便会对这个人倾注最大的关注。安冉这个party的菜鸟,出奇的受到大家的欢迎。 与安冉走纯情路线不同的是,白露身着白色礼服,透着一股大家风度的高雅,长长的裙摆延至脚踝,走起来像是荡漾的水波,风情万种。 安冉饶有兴趣的看着白露的仪态,啧啧惊叹这才是为party生的人物。她与林弈辰并肩一站,绝对属于上层社会的典范代表。而自己,则是一个拥有短暂靓丽的丑小鸭,只要过了这个party,依然是灰头土脸的刻板工作狂。 面对白露,安冉发现高傲的自己总是忍不住妄自菲薄,她轻叹一声,有些落寞的站在放着很多红酒的酒台前,淡淡的酒香缠绵的挑逗着她的嗅觉,虽然安冉酒品不好,酒量差的出奇,但是闻到这么好的酒香,她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谁知刚端起酒杯,就被一只大手按住无法拿起,安冉倏的抬头,关嘉俞正微拧着眉头看着她,“不能喝酒。” “为什么?”安冉突然觉得有些可笑,眼前的关嘉俞,有什么资格管她?她用力抽出手,粲然的冲关嘉俞微笑,“关总,我记得您是属蛇的,怎么也学起狗的习x来了?” 关嘉俞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冷厉的眼眸多了几分失落。 “再说了,就算您改属狗了,我也不是属耗子的。”安冉端起酒杯,故作享受的浅抿一口,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所以关嘉俞,以后少来管我,你没资格。” 关嘉俞直直的盯着安冉的眼睛,那个痛哭流涕求他留下的女孩,现在竟蜕变成了这种模样。 他知道自己负了她,可是他却依然期待看到她为自己落寞伤痛的眼睛,虽然这有些强人所难,可是,他至死也不愿意看到,她变成这么一只口尖齿利的啄木鸟。 安冉没给他一丝机会,即使他曾经不甘心的追寻过,但是现在看来,过去的就回不来了,即使他现在再温情相纵,却找不回来那个曾经对他明媚微笑的女人。 关嘉俞,这就是你遭下的罪孽。 妄图爱情和事业都会丰收的人,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老安!”正在僵持的时候,杜子皓终于向安冉走了过来,还没等两人靠近便做了一个超级夸张的表情,“哇塞,surprise!” 安冉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打扮,便骄傲的一挺身子,低声笑道,“还好吧?你家老安我经过一拾掇,是不是勉强能出去见人?” “家有糟糠如宝!”杜子皓嘻嘻哈哈的靠近安冉,砰的一下子与安冉手中断着的酒杯相碰,故意作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老安,你这么一拾掇,还真有些光彩照人的味道。” “要不?”他小口的喝了一些酒,突然将头凑近安冉,“我就凑合凑合,明天开始追你?” 声音虽小,但是姿势暧昧,加之杜子皓有些低沉的声音,相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里。安冉微微侧头,看到关嘉俞的脸色犹如猪肝般的难看,顿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反正她与杜子皓做这种游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装一次刺激一下他又如何? 想到这里,安冉又是抿嘴一笑,假装亲昵的挽着杜子皓的胳膊,“老杜,我批准了,倒是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两人只顾嬉笑打闹,全然不管旁边脸色越来越暗沉的关嘉俞。或许此时在安冉的心里,关嘉俞的脸色越不好,她就越有兴风作浪的兴致。 可是她却没看见另一个人也在关注着他,虽然一直与白露相拥而舞,与其他名流款款而谈,可是那双凌厉的眼睛,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盯在她的身上。 虽然报复了关嘉俞,有一种十年未报今日雪耻的快感,但是安冉的心里,却依然是不由自主的发闷。 大概是红酒的香味太过飘渺诱惑,大概是与杜子皓多日未见心里兴奋因素在暗暗作祟,安冉与杜子皓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好好的party变成了两人的私人酒会。两人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而关嘉俞则闷声不响的在一旁一杯一杯的饮酒,偶尔应承其他产商老总的搭讪。他是皖雅老板,还是要做出些姿态,身份多高负担便有多少,因此并不能如安冉与杜子皓那般随便。其实看得出关嘉俞的微笑只是礼节x的保持,也很辛苦。想他在国外多年,能认识多少商界老板?此时的搭讪沟通,无非都是带了利益色彩罢了。 035、醉酒(求pk票) 安冉不会跳舞,在party的舞会时刻,她与杜子皓两个大俗人只是看着一对对优雅高尚的人在舞池里旋转,小声的品头论足着每个人的长相与穿着,淋漓尽致的发挥着他们的小市民本色。 红酒的后劲超乎寻常的强大,安冉只觉得眼前慢慢模糊,她强打起j神,想继续以八卦的方式来撑起自己的意志,用手肘捅了捅杜子皓,却没想到这家伙比她还没出息,自己竟先迷糊过去了。 关嘉俞已经被别人拉到了其他地方商讨关于他们的发展大计,原本的三人酒桌,只剩下了安冉一个人还处于半清醒的状态。安冉晃了晃脑袋,刻意使自己清醒,但是徒劳无功,她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前像是幻灯片似的出现了白露那随波荡漾的裙摆,飘飘扬扬的,迷惑着她的最后几分思维。 恍惚中,有人将她拖了起来。安冉努力睁大眼睛,那张脸熟悉却又模糊,“关嘉俞?” 那人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却不说话。 “杜子皓?”安冉已经口齿不清起来,她颇为幼稚的将手放在那人面前挥了挥,突然自顾自的低笑,“是啊,那家伙自己都醉了,哪儿能顾得上我。” “那是谁啊?”安冉犹如梦呓般的吐出最后一句疑问,然后便沉沉的堕在灰暗的梦境里,梦里的她总是在追寻虚无缥缈的一个东西,看不见样子,却让她穷尽一声气力。 “安冉?安冉?”林弈辰异常执着的摇晃着安冉的胳膊,他在party上虽然与安冉一句话没说,但却是见证了这个女人醉酒的全过程,平时见惯了理智的她,微醺的样子竟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今天处处遇到醉酒的女人,白露竟然也感到醉意,只不过并不像安冉醉的这般彻底,林弈辰看到安冉趴在桌子上无助的模样,毫不犹豫的将她拖到自己车里。而白露,则让老袁送回去。 他甚至想好了明天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安冉是为雅高工作的人,作为雅高的总经理,他不能不管。 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看着脑袋垂向车窗的安冉,大概很不舒服,她竟然又梦呓了两声。天气有些冷,再加之安冉穿的单薄,小小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蜷到一块儿,虽然是条件反s的取暖,但却让人看到了脆弱与无助。 林弈辰短叹一声,脱下身上的西服盖在安冉身上,并且按下了车里的暖风按钮。 他不知道自己该带安冉去哪儿,回林家肯定是不行,可是看她醉的这副模样,也说不出自己家到底在哪儿,难道,就要在车里呆上一夜? 自己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林弈辰发觉自己也有些头疼。正在无奈的时候,突然间,却听见了安冉短暂的呻吟声,林弈辰忙凑过头去,浓烈的红酒味扑鼻而来,以他的常识他分辨出,安冉怕是要吐酒了。 说时迟那时快,林弈辰啪的打开车门,将安冉拖到车外去,用力的拍着她的背,“想吐么?” “呃。”已经出现了干呕的声音。 多亏林弈辰反应迅速,果不其然,安冉痛快的吐了出来。所谓醉酒,将胃里的酒j吐出来便应该醒的差不多,安冉便是如此,再加上夜风凉习,安冉摇摇晃晃的站直身子,已觉得酒醒了几分。 她转身看向一直扶着他身子的男人,虽然迷糊,但还是要习惯x的道谢,却没料到是林弈辰在看护着他,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让安冉有些把持不住,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嘴的答谢微笑就那样冻结在了嘴角。 “醒了?”林弈辰胳膊上搭着刚才为安冉披着的衣服,笑容和煦平淡,丝毫没有平时的戾气与霸道,仿佛只是为验证安冉心中的想法。 “呃,林总。谢谢。”安冉不由自主的在原地晃了晃,努力让自己涣散的意志集中起来,林弈辰的笑容,不管是在清醒还是在迷糊的时候,都对她有极大的攻击力。 潜意识里,她想躲开这样的攻击,她现在有些难以把控自己,在这样眩惑的情境下,很难保证不会发生什么让人尴尬的事情来。于是,安冉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迈开步子。 酒j的作用之大超乎了安冉的想象,任由安冉如何掐自己让自个儿清醒,但是步履却依然不由自主的蹒跚。她觉得眼前一阵阵天旋地转,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让她可以追寻。小腿也越来越不听使唤,甚至有些瘫软。 终于,安冉的身子忍不住一晃,她下意识的晃晃悠悠的想要支持住自己,却依然无法自持,此时脚上又细又高的高跟鞋又充当了催化剂,安冉只觉得脚踝一阵剧痛,她重重的崴到了。 “啊!”安冉浅呼一声,马上就要坐到地上,她条件反s的伸出胳膊,想要撑住自己摔下去的身体,却不料到突然有一双大掌从她的腋间探入,猛地一用力,安冉终于没能与大地亲密接触。 “怎么不醒醒酒再走?”林弈辰的话语充斥了严厉的训斥意味,他拖起安冉的身子,剑眉紧皱,“逞强逞强,到底想逞到什么时候?” 安冉没想到林弈辰第一句话竟又是训斥,她的脚踝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很想在地上蜷缩不起。但她现在只有木然的站在林弈辰的对面,傻傻的看着这个男人,好看的眉形,深邃的眼睛,不怒自威的嘴角,带一些桀骜,更多的却像是薄情。 坚强的安冉,在这个时候,突然很想哭。她只觉得自己满腹委屈,面对这个男人,却又不知道委屈到底从何而来。 终于,大颗大颗的眼泪,簌簌而落。 036、禁捁(求pk票) 林弈辰没想到安冉会哭,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安冉肯定是崴到脚踝了,所以疼痛的难忍哭泣。因此便俯下身来,想要仔细的查看安冉的伤情。 “这儿疼?”林弈辰小心翼翼的拿捏着安冉的脚踝,“还是这儿?” 水晶颜色的高跟鞋,为安冉白皙的皮肤更添一分剔透,虽然是因为崴脚肿了些,可是那小巧的形状,还是让林弈辰有了几分被蛊惑的错觉。 他垂眉,不愿意再看安冉的脚踝,只是索着查看安冉的伤情,轻声的询问竟掺杂了浓郁的关切,“还是这儿疼?” 刚才嘤嘤的哭泣已变成抽泣,林弈辰低头按着安冉受伤脚踝的各个部位,想判断安冉到底伤在什么地方,问了很多次,却都没见安冉回答。 他有些不耐的抬头,原本想质询安冉的不回答,却对上了一双晶晶亮亮的眼睛,犹如夜幕中粲然的星斗,绚烂明亮。 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说不出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像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执着的让他感到迫切。林弈辰不由自主的回望着安冉,嗓子突然感到涩然,他想说什么话,但终是欲言又止。 两两相望的两人,眼神中流露出的竟然都是苦涩与挣扎。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眼睛,这样的两人,这样的生活,种种元素都撞在了一起,仿佛是刻意想演绎什么样的故事。 “安冉,别这样看我。”林弈辰依然是半蹲着身子,他想了半天,还是说道。 那个女人依然不说话。泪水依然在流,只不过已经悄无声息,连呜咽的抽泣都没有。 安冉紧紧的咬着嘴唇,看得出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那双波光涌动的眼睛,依然固执的在林弈辰身上驻足。 “安冉,别这样看我。”林弈辰浅叹一声,慢慢站起来,终于不是安冉单方面居高临下的注视,但是那种逼迫感和压力却一分也没减少。安冉的眸光闪动,依然灿若繁星,可是林弈辰的眼睛却如无边的深夜,渐渐变得y暗和深邃。 “别这样看我,安冉。”林弈辰最后一次说出这句话,只要安冉别过头去,他就会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安心,让今晚的一切意味烟消云散,可是,安冉没有。她墨黑瞳眸流露出来的挣扎与压抑,犹如别在她头发上的雪白王冠,有着尖锐的角,轻易的将林弈辰的心划出一道一道的浅痕。 星火之姿,轻易便可燎原。 犹如压抑了很长时间,安冉只觉得自己身子一痛,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林弈辰狠狠的揽在怀里,那么用力,那么急迫,仿佛在面临世界的湮灭,只想把握住一个可以温存的负累。 安冉伏在林弈辰的x膛,再次泪流满面。 这样的泪水,是为突破禁捁的坚强?是面临挣扎的困涩?还是争取未来的完美? 林弈辰觉察到安冉的哭泣,身子一抽一抽的,连带着带动他的心。 他忽然想起初遇,那时候的安冉挎着蓝色的挎包站在毓泰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楚楚衣冠,一个阳光风度,而她的面容却出奇的冷静平和。 这个奇怪的组合,连带那个蓝色的挎包,冲垮了自己最后一道德限制,于是,就那样与她相遇,闹剧式的开头,却不知道如何结尾。 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走入了他的心?只是他一直将自己定x成被爱所伤,才固执的不愿意看见她,种种霸道、小人的手段只是为了让她屈服,他不想让自己生命里再次出现这么一个女人,犹如萦希在他心里那般久弥不散,一旦沉迷,会让他不由自主的黯然一生。 就算他强势,就算他跋扈,可是面对那种让人心如死灰的爱情,他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 他宁愿与白露那样的女人携手走完一世,只要谈得来不讨厌,就算不会刻骨相爱也没关系,相较于感情,他更希望自己不会再一次辛苦。 这就是林弈辰的现实,想要躲避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其实他尝试过用各种手段来避免与安冉的相对,从雅高的代理开始,他就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脱离这个女人。只不过怀里的这个女人,属相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却是一颗昂扬的野草,在他刻意的刁难面前,即使是恼羞气急,却从不会表现出自己的退缩与懦弱。 林弈辰无法控制自己,即使他对自己感到畏惧。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无法拒绝这个女人,或许从对她与杜子皓通话心里便不舒服开始,便在心里安排了她的位置。 可是这样爱情的结果呢?林弈辰猛吸一口气,自己身上还残留着白露喜欢的百合香味,这样的香味让他突然间清醒过来。自己已经是个失去爱情的人,并且马上就要与白露敲定终生大事,在所有人看来,与白露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怀里拥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并且奢望着那个人属于她! 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开始! 林弈辰突然猛地推开安冉,用力之大差将安冉推到地上,再加之安冉崴伤的脚踝,她竟是忍不住踉跄的退了几步才算站稳,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半蹲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抽起冷气。 夜风加上灼热的疼痛让安冉的醉酒几近完全清醒,她想起刚才那个温存的怀抱,想起刚才近乎于失去理智的哭泣,那个人那么温柔的抚着她的背,疼惜而又宠溺,真的犹如梦境一般。 她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弈辰。那双深邃的瞳眸犹如笼罩在秋夜里的寒雾中,弥漫着一种安冉所不了解的痛楚,只见他怔怔的看着安冉,剑眉微蹙,薄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竟充满了一种让人惶惑不安的决绝。 两人相望了几秒,林弈辰突然转身,逃也似的上了车子。紧接着就听见近乎轰鸣似的发动声音,像是悲哀的呜咽,让这个夜晚更加印染了一种不可名状的伤感。 037、逃避(求pk票) 安冉无力的坐在地上,鼻尖还弥漫着宝马车的汽油味道,缠缠绵绵的在她身旁弥散不去,仿佛在提醒林弈辰刚才那个怀抱的温暖真实。 醉酒的她,做了清醒时的自己不敢做的事情。仿佛只有那一刻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心里最原始的才会听从于感情的调配,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 而他呢,刚才虽然是糊涂,但也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的留恋与眷属,那样浓浓的情意,并不是可以轻易的掩藏的。可是最后那一推,又说明了什么? 安冉无力的将头埋在膝盖中,脚踝那灼热的痛已渐渐抵不上心灵上的焦烤,耳边似乎还在回荡那宝马车发动时那类似于呜咽的声音,犹如夜风孤单的哀泣,在安冉的四周盘旋不绝。 城市的深夜,醉酒的女人被抛弃在不知名的地方,这大概是最悲惨不过的事情。 安冉顾不上欣赏自己的狼狈,她已经完全清醒,只是比起这份清醒,她宁愿沉迷在刚才的醉意中,就那样大胆执着的看着他的眼睛,虽然无言,但毫不忌讳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可是如今,她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局面呢?落荒而逃?上天恐怕都不会给予她这个机会。 “安冉!”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冉猛地回头,犹如隔世般的恍惚,关嘉俞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关嘉俞不由分说便把安冉抱了起来,墨黑的瞳眸抹过一瞬心疼,“好端端的怎么坐在地上?” 同样是训斥的口吻,安冉怔怔的看着关嘉俞,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样子,疏离的眼神,犹如这寒露一般,轻易便将她的心事浸湿。 “安冉?安冉?”关嘉俞有些心急的唤着安冉的名字,安冉的恍惚,让他感到一些惧怕。那平日里总是晶亮的让人不敢触及的眸子,此时却充满了迷茫。 其实当时的他正在宴会上忙于与那些房产大亨搭讪,却没想到一回头,安冉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个醉如烂泥的杜子皓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的念叨着什么。 他顿时手忙脚乱,自己刚才明明看到安冉喝了那么多酒,自己刚才饮了一儿,便感受到了酒的后劲,何况她那么个对酒j敏感的女人?上学的时候,安冉就曾经因为两罐啤酒,上演过一场舌辩教导处老师的大戏,从而全校闻名。 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脑子里渐渐升腾,关嘉俞焦急的左顾右盼,心里的不安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乎这个女人的,可是没想到对待安冉,在乎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填充她对他的意义。 即使他负情,客走他乡,也永远在心底存贮了这么个影子。 关嘉俞心急如焚的没有着落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却显示一个让他兴奋的信息,“安冉现在滨河路花园广场。” 于是,他便匆匆赶到了这儿。果真看到了那抹让他不安的身影,只是,却超乎寻常的落魄与狼狈。 “啊?”关嘉俞不经意的一晃,致使安冉的脚踝又疼起来,她忍不住嘶的一声倒抽了口冷气,但依然咬牙吭声,“关嘉俞,放我下来。” “放什么放!”关嘉俞这才看到安冉的脚踝已经肿了一大块,更是气急,“逞强也得分个时候!安冉,你到底觉得你自个儿是铁打的还是钢铸的?!这脚踝再撑下去,你这个月就别想走路了!” 安冉目不转睛的看着关嘉俞的侧脸,曾经对这张脸是多么的爱慕与留恋,可是如今,一切都在时光的冲刷下成为苍白。 关嘉俞将安冉放在副驾驶座上,动作轻柔温婉,安冉扯了扯嘴角说声感谢,而他只是冷哼一声,连回应也不回应,就猛地将车子发动,载她远离了那个地方。 安冉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不自觉的苦笑起来,两个男人,过去时和不确定的现在时,今天倒是出奇的达成了一致,都在说她逞强,都在今天训她不知轻重,都在用冷酷的眼神教训她的独立与坚决,真不知道这是姻缘巧合,还是命中惨痛的注定。 却没料到,就在安冉为今晚发生的一切唏嘘不已的时候,身后有一双眼睛,正透过车的挡风玻璃紧紧的看着前面奔驰的影子,林弈辰一只手把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手机,那上面的光芒还未退去,关嘉俞三个字在夜幕里散出让人迷惑的光彩。 连夜去了医院,医生说幸好安冉的伤只是皮r伤,那样的疼痛并不来源于骨头。也就是说,好好的养护之下,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已经到了大半夜,安冉觉得很不好意思,她看着掩饰不住疲惫之色的关嘉俞,有些内疚,“你把我送回家好了。” “还能回家?”关嘉俞眉角一扬,甚至有些戏谑的打量了她的脚踝,“这都四了,你回家的时间还不够在路上折腾的。再说,以你现在的样子,回家的话如果想上个洗手间怎么办?再摔一跤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 我字还未说完,竟又被关嘉俞腾空抱了起来,他的声音分明不由质疑,“跟着回我家!” “不!”安冉顿时觉得大事不妙,疯也似的捶打着关嘉俞的肩膀。“放我下来!” “我的房子很大,你如果不放心,保姆和你可以睡一间,我绝对不干涉你。”关嘉俞的声音突然渗透出一丝哀伤,虽然听起来依然是强悍的不由辩驳,“明天早上,我再送你上班。” ~ 038、十五秒(求pk票) 皖雅的老板亲自开车送雅高的驻场老总上班,这一时成为雅高售楼处人员最津津乐道的话题。特别是在关嘉俞很绅士风度的为安冉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安冉分明感受到了众人关注的压力。那样焦灼的目光,如同一道x光,想要将她剖析的体无完肤。 安冉与关嘉俞挥手告别,然后在众人别有深意的笑容中一颠一颠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安冉一瘸一颠的样子,关嘉俞虽然也很想送安冉到她的房间,可是看见安冉执意自己行走的样子,还是浅叹一声转身离去。 车子在一阵青烟中瞬时而别,但显然,众人的八卦热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半分。安冉几乎已经听到了售楼处的置业顾问们艳羡好奇与嫉妒的声音,她扶着墙,尽量使自己作出安然的样子,缓缓的走到了办公室。 就在安冉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身后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安冉下意识的想要回头,鼻尖却又飘来了那清新的森林气息,安冉僵硬着脖颈努力不让自己回头,却见那人仿佛是有什么事情似的停住了两秒,最后在安冉清脆的开门声中毅然离去。 他西服的衣袖在瞬间与安冉的丝绸白衫相互摩擦,刻意保持的沉默中竟传来暧昧的意味,安冉顾不上自己的脚疼,躲也似的闪进办公室,猛地将门关上。她笔直的身体靠在那扇厚重的大门上,却让她自己有了几分与他隔世难遇的感觉。 想起昨晚那一幕,安冉抠着门扶手的手不由的慢慢滑下。酒醉时自己的奋力争取,却换来了体验擦身而过这种悲婉感觉的机会。 只不过受过爱情之伤的安冉,永远只会给自己一次机会。关嘉俞如此,林弈辰更是如此。 她悲哀的盯着自己刚才与林弈辰的袖子碰撞的衣衫,难以预料的绝望竟慢慢涌上心头,昨晚那个温情但又疏离的瞳眸渐渐的在眼前变得模糊,安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林弈辰,从此,安冉的感情与你无关。 策划总监的工作向来不是坐在办公室就可以威慑四方的,纵使安冉这样习惯于用能力说话的人也不行。很多时候,沟通吃饭是更好的一种方法。 安冉无意中得到消息,毓泰酒店准备竞选全国五十佳酒店名号。为了给竞选营造名气,毓泰要在电视台上做一次强度较高的宣传。 安冉想,以毓泰带动雅高置业,未必不是一个好方法。雅高已经在房地产峰会上露过一次面,如果现在趁热打铁,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媒体宣传思路。 她匆匆的找到负责此事的电视台领导进行洽谈,却没料到电视台领导只给毓泰20秒的广告时间,因为毓泰所选的广告时段正值晚八黄金段,多加一秒便是多一分的盈利机会,电视台把控这个时间相当严格,任安冉如何软磨硬泡,就是不给她多余的几分时间。 “余主任,”安冉再一次恳求,“我们的广告片不会太长,15秒就足够了,我们都是做广告的,35秒的宣传不算很长啊。” “不行。”电视台领导余光明头也不抬,“那是黄金时段,什么是黄金时段你知道么?分秒块金!15秒到底可以产生多大的利润,你计没计算过?” 安冉盯着余光明已经发光的后脑勺,突然间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类似于无礼的回绝,只是告诉自己一个理由而已。现在的商业社会,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凭着利益说话。 回来之后安冉便直接找到了林弈辰,自从那夜之后,两个当事人便好像是在刻意回避着对方,除了不得不交流的工作之外没有沟通的机会。林弈辰的眼睛里流动的依然是无尽的冷漠,而安冉,则尽量要求自己面对他时处之泰然。 可是今儿个的事情,却不得不说。 “林总。”安冉公式化的看着林弈辰的眼睛,“以我的职业经验,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如果抓住的话,会有想不到的效果。” “哦?”林弈辰半眯起眼睛,身子微仰,“那到底要怎么抓?” “原计划给毓泰的时间是晚八四分二十六秒,然后二十秒的时间供毓泰宣传。我今天想过了,将咱们的项目宣传片剪辑一下,十五秒应该也能说明问题。”安冉还是习惯x的掏出包里的钢笔,拿出一张纸流利的画出流程图,“从八四二十六秒以后延伸三十五秒,这应该是个绝佳的机会。捆绑起来宣传的话,我们雅高置业也能利用毓泰的名声最大程度的提高人气。”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安冉突然发现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她不动声色的微侧身子,在纸上画下另一堆符号,“如同地段对地产商的重要x,时段对于电视媒体而言,也是最致命的法宝。好的时段就是电视宣传的命脉,而这个晚上八时,正是大家认可的黄金时间。” “我查过了,八八分就要播出时下热播的电视剧,我们在前面c播广告,离电视剧只有不到四分钟的间隔时间,从受众的心理上分析,她们并不会舍弃这三分钟换台。” “林总,我们如果再另行买广告时段的话未必能买的到如此好的时段。”安冉抬起头,将一个时间表呈递到林弈辰手里,“倒不如花些代价,再多追究出几秒时间,既能享受好时段,又能与毓泰的宣传相结合,可谓是一举两得。” 039、刻意(求pk票) 苹果来兑现诺言了,此次更新为600分加更,苹果说过,满300分加更一次的,所以下次加更是900分!大家让票票们砸死苹果吧!苹果不怕滴说~ 今天第二次更新还是晚上8,老时间~希望大家关注哇~ ———————————————————————— “那你说的代价是什么?”林弈辰皱着眉头看着时间表,“是钱?” “嗯。”安冉想起余光明那唯利是图的表情,不禁苦笑,“可能要花一笔费用,第一,要将那十五秒的广告费交上,另外,按照余光明的说法,交上常规的广告费人家都不会给咱们加时段的机会,那个广告时段人人看着眼红。所以我觉得,可能还得花一笔人情费用。” “人情费用大概得多少?”林弈辰放下时间表,再一次看向安冉,“或者说,你觉得这个宣传量化成效益的话,能为雅高带来多大的经济提升幅度?” “这个恐怕不能比。”安冉歪头思索,“现在我们的楼盘并未开工,在这段期间,正是树立品牌文化的时候,并不能用简单的经济数据来衡量我们宣传所带来的效果。前期宣传的重,应该是人气预热。” “林总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做个市场调查。”安冉微微一笑,高强的职业能力让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有着说不出的自信,只有这个时候,安冉才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并不是茫然和无措的,“我们以前做的调查结果是,对雅高置业感兴趣的人只占13。2,等待着广告一投放,我觉得,有三成的提高应该不成问题。” “那如果没有呢?”林弈辰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并且随意的松开了脖颈上打好的领带,“一旦没有那样的效果,该怎么办?” 这是安冉没有预料到的问题。 广告原本就是在不定x的时段内游走的商业艺术,难道也要让她为这样的不定x,立下一个军令状不成? 她觉得林弈辰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没办法,甲方的要求合理的要满足,不合理的想办法变成合理的也要满足。安冉想了一会儿,艰涩的开口,“扣除各种风险,如果达不到的话,我会主动离职。” “你明明知道我爸不会让你离职。”林弈辰突然站起身来,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涉猎范围很广的他不会不知道刚才那个问题的刁钻与刻薄,但是安冉还是应承了下来,虽然有一些犹豫,但是最后的回答,却来得自信与坚决。他望着她的眼睛,如黑夜般的瞳眸瞬间却抹过一丝讥嘲。 仿佛了解了什么心思,林弈辰竟脱口而出,“我也不会让你辞职。” 声音虽低,但还是被安冉听了清楚。虽然低的犹如深谷里溅下石子的回响,慢慢的就听不见。可是那随之而来的震动,却真正的在安冉心里造起了一波又一波涟漪。 从那晚之后,他们刻意避开,刻意不相识,刻意没有任何交集的机会。他们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同事的角色,非分的一儿接触,他们都坚定的不曾创造机会。安冉不是个年轻的女孩,那晚虽然迷糊,但也从林弈辰眼睛里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挣扎与,只是最后的逃离,再也没给他们任何发展的借口。 林弈辰做的对,安冉无数次想起那晚的情景,如果任由事情如燎原般的发展,他们情何以堪? 这样的想法渐渐成为安冉治愈心伤的良药,她努力让自己的这种庆幸成为那日片刻温情的祭品。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幻想着那日的温存,才不会犹如吸了毒的瘾君子一般,拼命回忆着那日他身上的独特味道。 以目前看,他是属于白露的,起码名义上是。 而自己,则还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如果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那就扣除楚宸一个月的代理费用。”林弈辰慢慢走到窗前,夕阳的余晖再一次眷恋的缠绕在他身上,竟让人感到恍惚。安冉嗯了一声,刚要离开,却见林弈辰突然转过身子,眼神炯炯的看着自己,“自己能承担的就自己承担,雅高是和楚宸签订的代理协议,风险自然应由楚宸担着。” “这么大的项目,你若想分担,怕也担不起,搞不好还会把自己折进去。”林弈辰眸光闪烁,看安冉略有思索的头,这才重新看到窗外,“先拟出个大致财务清单,放到我这儿签字之后再交到财务,去吧。” 安冉有片刻的怔愣,林弈辰分明是用另一种工作的方式来警告自己逞强的害处。她苦笑了一声,这个林总,还真会特别的关照员工。 回到办公室大致列了一下费用清单,安冉觉得买东西送礼的话大概还不如直接用钱来的划算,便又去林弈辰那儿交流了半天策略,林弈辰满口答应,说可以拨给余光明三万快钱作为沟通基金。 安冉千想万想,为了显示诚心,也不至于让自己的贿赂行动在别人面前太过照耀,便找了个借口,约余光明出来吃饭,拿情字做口号办事,应该更稳妥一些才是。 她没告诉林弈辰这个决定,三万块钱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何况这又是媒体宣传的事情,原本就是代理公司应负责的范畴。若是事事都通过甲方c手,也会给雅高他们楚宸代理不力的印象,到时她作为策划总监,难免会被人指着脊背说是失职。 楚宸的策划总监,其实是ae,业务部经理,文案,策划集为一体的人才。安冉很不幸的便是这一类人物,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杜子皓在楚宸的角色淋漓尽致的发挥出色。看到已经临到下班时间,安冉掏出镜子来补了补妆,突然想起杜子皓来,以前谈业务都是他们俩一块儿去,还没有自己单独出战的情况。 赶鸭子上架的事情,安冉也要做的漂亮。 040、y谋(pk票狂求) 约好了五四十在毓泰酒店1206房间见面,安冉现在好歹也是雅高的一分子,在毓泰吃饭不仅上档次,也能便宜一些,总比在外随便找一个地方强。 安冉查了一下这个余光明的资料,这家伙别看貌不惊人,权利却大的很,如果他放松口径,雅高的广告c播就应该差不多。看这个余光明一口一个黄金时段的样子,应该是个物欲分子,如果她将电视台与其并肩的领导都请来吃饭,那3万快钱还不够分的,还不如给一个能掌控全局的人诱惑大。安冉思考百遍之后,终于决定只邀请余光明,这顿饭争取做到余光明知,她知,悄悄的把事情办了就成,多一个人知道也没好处。 安冉在房间等了一刻钟,这才看到余光明赶到包间里来。她忙起身相让,“余主任,谢谢您百忙之中还给我这个面子。” 余光明倒也不让,只是微微牵扯了一下嘴角,便堂而皇之的坐下,“安总这次叫我来?” “还是广告的事情。”安冉倒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她一边起身为余光明倒上酒一边笑道,“我们知道余主任您是最秉公办事的人,也知道我们如果强求您加时段的话直接是不合您的规矩,这些我们都能理解。” 余光明一副官僚主义派头,两只眼睛盯在安冉倒酒的手上,既不头也不摇头,只是任由安冉周到的伺候。以前出来谈业务,都是杜子皓唱主角,她在一边煽风火,所以现在话说到什么火候才算合适,安冉算是第一次实践。 于是她努力让自己笑的灿烂,尽力作出诚恳的样子看着余光明,“余主任,您也知道房地产行业最近低迷,若不是指着您这样的政府官员和媒体朋友帮衬着,房市会更加惨不忍睹,您的一抬手,可就是我们雅高的一片天呐!” 安冉没想到自己也能说出这么拍马屁的话,在心底小小鄙视了自己之后便举起酒杯,“余主任,感谢您百忙之中给我这个面子,我先干为敬。” 安冉知道自己今晚恐怕要拼酒,在不清余光明底细的情况下特地问前台要了低度的酒,可是没想到是不是该她酒量差劲的缘故,她依然觉得这酒烈的难以接受。她很想喝杯冷饮将酒缓解一下,可是看到对面余光明冲她微微含笑的样子,还是得打肿脸充胖子,强逼着自己逞能下去。 她拿起酒,又为自己慢慢的倒了一杯,淡笑的看向余光明,“余主任,我都先喝了一杯了,这一杯,您是不是赏我个面子呢?” 余光明慢腾腾的拿起面前的酒杯,研究似的看着安冉,看着安冉被酒j刺激脸红的模样,嘴角流露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安小姐,干了。” 两杯酒下肚,安冉已经有了些许燥热的感觉。她就是这样,一喝酒就觉得两颊发烧的难受。她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脸颊,这个动作落到余光明的眼里,却成了刻意的暗示与挑逗。 在商海浮尘多年的老手余光明,早就历经了无数人情贿赂考验。安冉给他打过电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今晚的用意,这才赶过来。原本以为眼前的女人只不过是古板的商场女人,却没想到两杯酒下肚之后,两抹绯红流连在她的两颊,深邃如黑钻的眸瞳仿佛曼波微漾,为他倒酒的纤手在灯光的照s下滑凝白皙,这样的组合,大大刺激了他的男人。 安冉看到余光明的微笑颇有些y阳的味道,心想是不是在埋怨她不说正题,便将身后的包打开,拿出刚办好的银行卡,双手递上,“余主任,这是我们的一儿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余光明并不接过去银行卡,依然是皮笑r不笑的牵扯嘴角,“安总这是在做什么?” 明明是只在水里生存的癞蛤蟆还偏偏装自己皮肤好,安冉看着余光明的笑容突然有些恶心,但是想到林弈辰让他立下军令状时的表情,那抹不悦还是强行退缩了回去,安冉微微抽气,继续笑容相迎,“没做什么,只是一儿小礼而已,余主任肯定会明白的。” 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因此并不用再做掩饰。安冉直直的看着余光明的眼睛,静待他把银行卡拿回去,她早就看得出他也想要这笔钱,只是在故作清廉而已。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陪余光明演好这出养廉戏。 “大清有养廉银子一说,”安冉看余光明迟迟未拿,心里有些着急,便再次找了个借口,“说要给清正廉明的官员给多一部分的俸禄以奖励他们的行为,余主任是我们的父母官,我们早就听过您的光荣事迹,所以这意思,是我们敬仰您的,也算是感恩您这样负责的父母官带给我们的恩惠。” 余光明突然笑出声来,这个女人竟连这样的说服都摆了上来,可见对他手里的权利是多么的渴盼。如果那样的话,便也让他尽情的吊一下她的胃口好了。 “那个先放着。”余光明瞄了一下餐桌,小饮了一下酒,“听说毓泰的玉蓉海参最有名气,我来了几次还没尝过,好不容易今天就咱们两个人吃饭,倒不如来上一盘儿?” 安冉没想到余光明还有这个雅兴,但是没办法,此时他是上帝,雅高想要拿到那珍贵的15秒,首先还是要伺候好这个佛爷。她轻声附和,刚要喊服务员,却被余光明突然拦住,“算了,我还是亲自下去吧,听说这海参是最能挑出好歹的,同样的价钱,认真挑挑能分辨出真正的好东西来。” 原本就是自己有求于人家,哪儿能让上帝亲自下去挑东西?安冉忙站起来,连连应承着自己下去到厨房亲自选一些上好的海参。余光明说了句不好意思,便让安冉拿着包走了下去。 安冉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着这个余光明,若不是有事儿相求,打死她也不会与这样毛病多又y阳啰嗦的男人说半句话。她暗暗在心里发誓,只要拿下雅高的15秒,她便再也不与这个余光明打交道。 咬牙切齿中安冉选好了海参,看看天色已晚,吃完海参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她便嘱咐厨师做的快些。深吸一口气之后,换上一副笑容重新回到包间。 余光明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表情倒比刚才柔和了许多。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交谈中,玉蓉海参上了餐桌。 余光明举起酒杯一拱手,“安总,这个玉蓉海参配上美酒是最开胃的。你已经敬了我两杯,那第三杯,理应我敬你才是。” 安冉忙回绝,却看见余光明坚决的一摆手,“我们电视台也是靠你们商家才能生存,原本就是鱼和水的关系,所以,这一杯,我先干掉,你随便。” 话虽这么说,但是余光明都将酒喝完了,她若不一干为尽岂不是很不给人家面子,尽管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但是想到雅高的15秒,安冉还是一仰脖,利利索索的将酒吞了下去。 接下来的就餐,安冉有些郁闷。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她喝多了酒的缘故,安冉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两边的太阳x似乎还伴着阵阵隐痛。她下意识的通过掐自己的手法让自己恢复清醒,可这种在往日里百试不爽的方法今天却失去了效力,任安冉如何咬唇掐手心,意识里那股铺天盖地的黑暗还是控制不住的向她袭来。 潜意识里安冉觉得是该清醒,可是这样脆弱的意识终究抵不了身体的本能归属,安冉只记得自己在最后一瞬间还不忘自己的工作,她笑靥如花的将那张银行卡塞到余光明手里,亲眼看到他塞到自己的口袋,志得意满的冲她头,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惜这感觉来的太迟,只是瞬间的功夫,她便彻底被黑暗淹没。 3140 欲望文 41-5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4150 041、脱险(求pk票) 余光明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猥琐的笑容渐渐流露出来,他走上前去扯起安冉的胳膊,心想自己买来的药果真有用途,这么j干的女人,只要轻轻一包,也避免不了昏死过去的下场。 先昏后欲求不满的迎合,这便是现代春药的妙处。 余光明深谙此道,每次与女x见面,不管人员多少,他都会带着类似的药。有机可乘的时候便占了便宜,没有机会的话,倒也在包里不占地方。 安冉这样的女人,只是他无数受害者中的一个。 现在的女人都视自己的名誉为生命,尤其是跟他打交道的人,多是企业高层白领,他们通常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比在乎那皮r重要的多,因此,只要自个儿不说出去,压g就没人找他麻烦。 这个世界,因为面子,很多人才会变得有恃无恐。 虽然在毓泰不算很保险,但是现在已经是深夜11多,想必也不会有人碰见他与安冉。余光明看着怀里不停呓语的美人,渐渐感受到了内心如火的喷之欲出,这样的事情还是速战速决,余光明不能再多等一秒。 连拉带扯的将安冉拽到他刚才所开的房间,却没想到就在开门的时候,安冉嗓子眼却响了一声,余光明预料到了安冉可能想要吐酒,忙要推开她,可惜反应的终究慢了些,安冉头一低,痛快淋漓的吐了起来。 余光明低低的咒骂一声,还没尝到这女人的滋味儿,却没料想反被她找了麻烦。 他chu鲁的将安冉扔到床上,顾不得安冉的难受喘息,领带一扯,便进了浴室。 哗哗的淋浴声更加刺激了他的男望,他站在蓬头底下,闭着眼睛想象着安冉的甜美。这个女人据说是才女,他也曾经在很多场合见过她的影子。他这辈子,强人见了不少,可是一般女人混出事业的时候基本已经就是半老徐娘,像安冉这样不足30岁就在业内闯出名声来的还真没几个。 才女的滋味儿估计不错,尤其是年轻貌美的才女,还外带事业有成。余光明y险一笑,侧头看了看毛巾架上挂着的手表,已经距离下药过了30分钟,如果那药的说明j准的话,那个名叫安冉的女人,应该到了发情的时候了吧。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围了个浴袍就踏出浴室,耳边仿佛已经回响起了安冉动听悦耳的呻吟声,求他赐予,在他身下妩媚承欢。 安冉只觉得自己被炉火烧烤,莫名的焦灼让她浑身难受,一心想要抱个冰块儿来缓解自己的难过。小腹那像有无数个虫子在噬咬攀爬,她想要睁开眼睛让自己舒服一些,可那远离的意识却像是沉迷了似的,纵然她想要清醒,也是有心无力。 热,热,还是热,犹如身在非洲的沙漠,热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突然间有股清凉慢慢在她脸颊滑动,安冉贪心的歪了歪脑袋,想要凑近那股清凉更近一些。她不由自主的抓住那带给她愉悦的大手,慢慢牵引着那抹凉意向自己身上的其他部位滑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她顾不了那么多,只想拯救自己。 而伏在她身上的余光明则y险满意的一笑,看来,那药果真是名不虚传。 胯间的已不由得他等待这个女人的再次相邀,他解开自己腰间的扣子,刚要欺身向上,而身上未干的水迹滴在安冉的身上,更为这样的气氛平添一抹水深火热般的深意。 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呆会之欢的快乐,余光明在安冉唇上印下一吻,刚要继续吻上她的脖颈,门外却传来了该死的门铃声。 “谁?!”他警惕的直起身子,慢慢下床。 余光明原本想问清来人之后再确定开不开门,谁知刚走到房门旁边,门却被人砰的一声撞开,紧接着,便看见林弈辰面带怒意,大踏步的跨了进来。 林弈辰直接闯进了房间,如他所料,在床上发现了已经衣冠不整的安冉的身影。他猝然转身,直直的看向余光明,咬牙切齿的话语中偏偏还带了那么一股y阳的笑意,“余主任,你好啊。” 余光明早已经乱了手脚,他见过林弈辰多次,一直觉得林弈辰虽不是好交往的人,但也不至于y酷成这样。深邃的眸瞳半眯起来,剑眉紧蹙,仿佛带着一股杀手般的戾气。那紧抿的嘴唇几乎划出一条直线,只让人觉得分外有逼迫的感觉。而那自由垂落的左手,则死死的攥成了个拳头,这些特征无一不在显示,这个男人在刻意隐忍自己的怒气。 “余主任看到我雅高的员工醉酒,竟然包房间亲自照顾她,我代表雅高表示感谢。”话语像是被冰封了一样,丝毫没有温度,“那么现在照顾完了,想必余主任也累了。” 余光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的穿上衣衫准备离开,嘴里应承着毫无逻辑的两句套话,“哪敢,哪敢。” 不管怎么说,余光明这是强奸未遂。不被人看见了便罢,一旦被人逮住了,他的未来和仕途,都将会有重大的问题。因此见惯很多场合的余光明,才会如此惊慌失措。 “余主任,我们雅高的广告……”,身后的安冉突然呻吟,林弈辰看了安冉一眼,突然喊住即将离开的余光明,安冉已经为了此事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总不能就将此事草草过去。 不等林弈辰说完,余光明便识相的开了口,“好说,好说!”然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床上的女人已经近乎于昏死的状态,大概是酒j加春药的双重作用缘故,安冉的皮肤透出一种诱人的浅色玫瑰红,白皙的脖颈微微展开,划出一抹优雅的弧度,已被解开的扣子在灯光的照s下晶莹透亮,华丽的缀着那犹如蝴蝶展翼似的锁骨。合体的职业裙装此时却没了职业的那种犀利与锐x,只是饱满的诠释着穿着者身姿的曼妙与美好,在夜晚静谧的掩饰下,反而多了那么一丝慵懒的意味。 汗~苹果的pk票不涨了,呜呜呜~ 042、禁忌 林弈辰不由自主的走到床边慢慢的蹲下身去,虽然与这个女人天天相见,但是他却从没有这样近的观察过她。每天,都处心积虑的创造机会与她见面,可是真正面对面时,却又不能尽情的两两相望。两个人每次全神贯注的目光交汇,都是为了工作的需要,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两个人,几乎没有其他交集。 除了那个夜晚,他推开了她,但是那晚她犹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睛,却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底,从此,回想那日短暂的相拥情境,几乎成了自己每日必有的习惯。 这样的习惯,只能是掩藏与心底,在白天的工作中,他们又必须扮演那种苍白的角色,她对自己职业化的微笑,绚烂却不失礼貌,而自己却不敢用同样的笑容来回应她,他其实是不善于掩藏自己的人,唯恐一个微笑,便会就此流露自己的心事,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便只能每日酷冷相对,宁愿自己没有表情,却也不能让自己就此沉迷下去。 他觉得这样下去,几乎是要将自己推上幻想症的边缘。可是没办法,这样的相思,虽然无言,却早已噬心入骨,融化成他血y的一部分。 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再爱,可是这个犹如梦境一样闯入他生活中的女人,却在每日的平淡相对中,毫不客气的打破了他的禁忌。 他几乎要忘记爱情的滋味了,所以才下决心与白露共度今生。 但是她这个变数,却又让他的生活起了波澜。尽管他可以冷漠刻薄相对,可是却无力挽住狂澜。 只能任由这样绝望的思恋,一将自己吞噬。他不止一次幻想着,时间长了就好了。正如萦希,时间长了,便不会那么心痛。 所以面对再一次爱情的来临,他潜意识里的态度会是拒绝。那个夜晚,他怎么会不明白安冉的意思?那样灿烂的眼睛,散发的却是无尽的凄楚,就那样哀哀的看着自己,他怎么能不明白? 在那一瞬间,他迷惘了,他无法承受那样的期待,于是将她揽在怀里,想要结束这样拉锯式的熬煎。 可是,那种饱满的甜蜜感觉充盈到他心里的同时,还伴着那样无止尽的酸辛。 父亲正是看中了自己与安冉的不对才放心的将她安置在身边,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与她又产生恋情,会不会重蹈萦希的悲剧? 虽然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萦希是被父亲害死,可是天底下的巧合却来的如此残酷。萦希的悲剧,就算他穷尽力气替父亲开脱,可还是不能说服自己。 萦希的死,或许真的和父亲有关。 就凭这份或许,他已经没有资格与安冉站在一起。林弈辰苦笑一声,万般无奈涌上心头,那样无情的推离,尽管决绝,但也许能成全她的一生。 从此,他只能贪婪的眷恋着那种看似没有意义的回味,每日用这样的记忆来填满自己的空虚。 可是,这样的挣扎,躺在床上不停呓语着的她,会明白一分么? 他不希望她明白,现实的残酷,他知晓了就足够,那样的痛楚,他不愿意让她也掺和进去。他宁愿留给她自己薄情的形象,却可以给她安宁。 突然间,睡梦中的安冉大概有什么不舒服,嘟囔了一句之后,竟翻了个身,正对着林弈辰。林弈辰被安冉唬了一跳,他猛地退后,惟恐自己目不转睛的相视再让她察觉,如果那样的话,自己所有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可安冉睡的酣畅,翻了个身子又是昏昏睡去。林弈辰这才放下心来,他几近于贪心的看着安冉的睡颜,妄图在心里描绘出这个人的形状,那样的话,今天的一晚,就足够在以后的生活里铭记。 他想起今晚的情景,睡着的安冉,应该永远也料不到自己度过了多么魔鬼的时刻。下班过后,他习惯x的往对面办公室看,却被告知安冉早就下班。 策划助理告诉她,安总监约好了余主任一块儿吃饭,那时他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他心不在焉的开车围着城市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兜兜转转来到毓泰,等到九多,却依然没看到安冉的身影。 原本以为安冉是约了电视台的很多领导一块儿吃饭,但是他问了电视台朋友才知道,电视台的领导大多在会议室里参加一个什么研讨学习,除了余光明之外都在那儿。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急匆匆的去前台问安冉的下落,心急如焚的找到他们的包间,除了散落的酒瓶和依然飘香的各位佳肴,安冉和余光明却没了影子。 从来没有这么慌乱,他努力静下心思,翻来覆去想整个事情的经过。自己不到8半便一直在毓泰的门口等着,一直没看到安冉的影子。只有两种情况,要不然安冉已经离开毓泰他没看见,要不然便出了意外。 他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彩铃聒噪的响了一遍又一遍,但却无人接听。霎那间他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毫无意识的问前台安冉的行踪,因为他是雅高的少东,不用那些繁杂的手续,报出余光明的名字,前台便很快的为他查到了所要的信息。 他原以为自己所有的猜测只是多疑,可是拿到房卡踢开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即将面临崩溃一般,余光明衣衫不整与她昏迷在床上的模样,成为他继萦希死后的最大噩梦。 这样的经过,你知道么?林弈辰微微苦笑,下意识的将手移到安冉的两颊,她秀气的眉毛微蹙,像是在为什么烦忧。小巧的鼻子伴着呼吸微微翕动,多了那么一丝无暇与俏皮。只是嘴里却不知在嘟囔什么,自从他踏入这个房间,便一直未停止。 林弈辰慢慢将耳朵凑到她唇旁边,大吃一惊,原来她说的,一直是热这个字。 043、欢融(求pk票) 未等林弈辰离开,安冉突然一个翻身,扯起了领口的扣子。原本那扣子便有一个没有扣上,安冉这么一扯,两颗扣子都被拽了下来。再加之原本就是圆领,失去扣子禁捁的衣领完全敞开,左x浑圆的犹如蚌壳里的珍珠那般拥有着诱人的色泽,半隐半现的散发出迷幻的光彩。 “热!热!”安冉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真燥热的无法自己,并且犹如一条在岸上挣扎的鱼,在床上不老实的左侧右翻。林弈辰怔怔的看着安冉焦躁痛苦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难道余光明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对安冉下了春药不成? 事情的发展验证了林弈辰的猜测,安冉的动作越来越剧烈,她开始更加烦躁不安的扯自己的衣服,仿佛那衣服是禁捁她的铁笼,她只是急着挣脱出来。 “安冉!”林弈辰猛地冲上前,死死的按住安冉的手,安冉的衣服已接近衣衫不整,他不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无心的诱惑,往往更加致命。 此时的安冉正在非洲沙漠里行走,她觉得自己置身于太阳的爆烤之下,四周皆是无边的荒原。她迫切的想要找寻一丝清凉,仿佛再迟一秒,她都会葬身于焦灼的火海。 身上像有无数的蚂蚁蠕动,噬咬般的痒,却又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她只能盲目的扭动身子,努力的抓挠自己,可是那份疼痒,却依然半分不减。 恍然间,锁骨的地方感到一丝凉意,处于半昏迷状态中的安冉猛地触上那份清凉,贪婪的将它往身体其他部分移动,所到之处,身上的燥热感便涣散许多。 林弈辰正要给安冉扣上扣子送她去医院,却没想到刚伸过去手,就被安冉死死的抱住,并且拉着他的手不断下移。他想要退缩,却有心无力。看到安冉因药效发作而涨红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知足的笑意,他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只能木然的任自己在安冉的诱惑下沉沦。 “安冉!”他用力拨开安冉抱着自己的手,慢慢倾身将枕头拨正,想让安冉睡的更舒服一些,没想到只觉的脖颈一痛,安冉竟环住了他的脖颈有力一扯,自己的姿势随即变成了尴尬的伏在安冉身上。 这样的游戏不好玩!林弈辰感受到安冉的软玉温香,心里狠狠一抽,如果这样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能支撑的了多久。他用力支起身子,近乎chu鲁的拍拍安冉的两颊,不断的呼唤她的名字,迫使她清醒。 “安冉!安冉!” 没料到安冉却真的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瞳眸里充满了困顿不安的迷茫,犹如秋雾笼罩一般,乌蒙而又诱惑,因为而急促的呼吸几乎每喘一次都带着蛊惑的音律,冲击着林弈辰的思维。他低头看着安冉想让她清醒,却在无意中看到了她几乎闪亮的浑圆,散发出美轮美奂的光泽。 林弈辰是个男人,面对普通女人的挑逗或许可以做到冷静自持,可是眼前的是安冉,是他在痛苦中挣扎多日的来源。面对被药催发的安冉,他只能咬牙控制住自己的,她是迷惘的,而自己却是理智的,他不能在这样的时间,作出对两个人不负责任的事情。 “安冉!”看到安冉再次沉迷,他甚至狠狠的掐起了安冉的臂膀,“醒醒。” “嗯。”那个在欲火中挣扎的人儿再次不安的翻了个身,林弈辰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继续乱动,“安冉!别动!” 那双美丽的眼睛再次不情愿的打开,流淌的依然是无止尽的迷蒙与诱惑,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安冉的瞳眸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泽,在这夜里竟显得熠熠生辉。林弈辰怔怔的看着她的眼睛,却不料到那唇微微一划,沙哑却魅惑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膜,“林弈辰。” 像是演练了无数遍,在安冉无意识的时候,这一声林弈辰依然是清楚而又悦耳。 这是她第一次呼唤自己的名字,林弈辰嗓子眼紧紧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觉得涩然。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抚安冉的眉角,暗暗告诉自己,就让自己再贪心一次,唯有今天,自己才能放肆的描绘安冉的形状。 眉毛,眼睛,鼻梁,嘴巴,手指温柔的下移,林弈辰的心里却有了一种无法说明的绝望,他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明天,安冉依然不知道自己曾经这么深刻的爱过她,不知道自己曾在她沉迷的时候,犹如中了蛊一般,如此眷恋她的睡颜。 明天,她与他,还是如往昔那般,尽职的将同事角色演绎到底。 突然间,手背竟感到一丝温暖的湿意,林弈辰抬起头,几颗晶莹的泪珠正从安冉的眼角慢慢滑落。“安冉……”,他温柔的喊着她的名字,像是怕惊醒犹如梦境的现在一般,声音轻而落寞,“安冉……” 几乎是不给他反映的机会,就在他唤安冉名字的时候,温润的唇覆上了他的脸颊,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清凉透骨的泪珠。他相信现在的安冉是毫无意识,她的眼泪,肯定也是因为春药发作而导致身体难受的缘故无意识的落下,她现在只想找一个发泄的对象,可是林弈辰却心甘情愿的沦落到了这样类似于滑稽的水深火热中。 她那一声“林弈辰”,虽然是沙哑,但却极尽柔媚。她那一滴泪珠,虽然来自于身体的煎熬,但却轻易融化了他的理智与冰冷。她那一个柔柔绵绵的吻,虽然只是寻求发泄,但却溃散了他苦心筑下的心之堤防。 安冉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像是被压抑已久刚刚散发的疯狂,她的吻落到林弈辰的身上几乎成为绝望的撕咬。虽然依然沉迷未醒,但那嘴里偶尔透露出的自己的名字,还是让林弈辰兴奋到决绝。 如果这是上天安排的一场遭遇,那么就让他们更加投入进去。 如果这是他们一生避不开的劫数,那么就让他们展开的更加完美。 不管结果,不管未来,不管周围,只有他们自己。 仿佛在瞬间突破了内心的阻碍,林弈辰几乎是带着些许绝望的态度投入到了两人的欢好中。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慢慢的将安冉的衣衫打开,在那玲珑曼妙的身姿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虔诚的将自己的唇慢慢印到她的身上。 即使明天就要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也要让自己永远记住这一时刻,只为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一份美好让他可以凭吊和祭奠。 他的爱恋,他的眷念,他的神情,混合着他对未来绝望的期许,都化成一个又一个的吻,慢慢的将安冉覆盖起来。而身下的安冉仿佛感到了他的留恋,原本残存未发的立即高涨起来,带着燎原的气势,一将两人的热情燃。 安冉不由自主的扭动身子,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能让她存活下去的依靠,只有抱着他,才能让自己身上的火消散一些。慢慢的,她成为了那个喜欢仆火的飞蛾,明明知道前途无望再进行下去就会灰飞烟灭,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任由自己自由的在火里舞蹈,耳边传来的激情召唤,似乎是专门为她伴奏的音乐。 有双手在她身上指乐曲,像是有着高超技艺的乐者,只不过奏下的不是美妙音符,而是清凉甜蜜的感觉。安冉犹如堕入了云海中,她努力寻回自己的清醒,可还是会在这样的迷醉中沉沦,寻寻觅觅毫无结果,却激发了她更大程度的。 心里仿佛有一团火想要喷薄而出,安冉只觉得自己难以抑制的痛苦,她潜意识里扭动身体缓解痛苦,却依然被那团火压得心口痛涩。犹如被抛入了无边的大海,她拼命的挣扎,只为抓住一块求生的浮木,可是大浪袭来,她还是只能随波逐流,丝毫没有掌控自己的力气。 终于,伴随着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种没有寄托的痛苦终于结束,心里的火依然不减半分,但却幻化成了一场绚烂的焰火。自己在焰火里尽情的旋转,却没有晕眩的感觉,仿佛旁边有一只大手,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指向标和风帆。 她只有尽情的快乐,却不会迷失。 只知道,这样甜美的欢愉,会饱满她整个梦境。 所以,渐渐的,她累了,心满意足的睡去,再也不愿意醒过来。 044、苦别 林弈辰看着床单上那朵娇艳的红色花朵,脑子里竟一片空白。他怔怔的看着身旁这个已经渐渐平静的女人,没想到这竟是她的第一次。 在这个社会,浮华与虚荣已造就了太多的躁动与不真实。如安冉这般年纪,没有过x经历的女人应该少之又少。特别是安冉的职业,可谓是时尚先锋,而这样一个触社会最前端潮流的女子,竟然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就连萦希那样的女人,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已经不是处子,他知道自己从不在乎这些,或许是已经在这个社会的磨砺下已不敢在乎,但是安冉,却还是带给了他震撼。 以后的生活,到底该怎么走下去? 他还能潇洒的以保护她为由,自在的结束这段感情,默默的走开么? 安冉安稳的呼吸声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而林弈辰却一夜未眠。 那只水晶烟灰缸已经存满了烟蒂,向来不喜欢吸烟的林弈辰,竟然在一夜间成为一个地道的瘾者。那样的情景,只有香烟可以让他清醒,让他理智的想怎么走好以后的路。 终于,在太阳洒下第一缕柔美到安冉那如玉的脸颊上时,林弈辰作出抉择,他要放手一搏,为自己与安冉争取机会。 想到白露,他无声的苦笑,仿佛已经意料到了过程的艰苦。但是那百般艰难,都抵不了昨晚那一瞬,他爱安冉,不光是因为那朵红色的玫瑰,更因为想与她携手走过今生。 他第一次想对一个女人负责,那样的妩媚绽放,那样的缠绵辗转,那样的情深如海,足可让他奉上一生感情的代价。 在阳光的照耀下,安冉终于醒来,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酸痛,不经意的一动身体,便像是散架一般难忍。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掀开自己被子,昨天的衣服竟已不见,现在穿着的是一套陌生的睡袍。呛人的烟味儿袅袅的飘进她的鼻端,安冉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昨天可怕的一幕。 她好像是被下了药,在给那个余光明银行卡之后便再无知觉,那么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拖鞋踏地的声音自洗手间那边传了过来,安冉来不及害怕,只是警惕的抱紧被子看向那边的回廊,林弈辰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 “醒了?”林弈辰眼圈发黑,显然是没休息好,语气轻扬,是刻意作出的轻松。 “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冉刚想坐起身子,下体突然感到一阵疼痛,她不可思议的瞪着林弈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林弈辰缓缓走到他的床边坐下,吞吐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昨天的行为,想了半天却吐出一句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两字,足以解释一切事情。 安冉直直的盯着林弈辰,那样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此时演绎的却是慌张与不安,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烟味诠释了他一晚上的挣扎。安冉突然觉得嗓子发痛,她扯扯嘴角,终于挤出一句话,“我们,上床了?” 林弈辰看了她一会儿才头,“是。” 他迅速的看了她一眼,故意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些害怕从她脸上看到痛苦辛酸的痕迹,他怕她会哭,他怕她再次用眼泪灼伤自己。他怕在她脸上捉出一丝不屑自己痛恨自己的表情。 所以他不看她,因为吸烟声音竟有一丝疲累的沙哑,“我不会让你委屈。” 可安冉却久未回话,林弈辰终是忍不住回看她,却见她一脸平静面对自己,“不是你的错,是我的原因。” “我想起来了,余光明给我下了药,大概是你救了我,而我药力发作,才死缠着你要求欢好。你只是不忍看到我的难过,才与我上床而已。” “因此,你不需要对我负责。”安冉强忍住自己的眼泪,紧紧的攥住被子的一角,“你说得对,我逞强,昨晚的事情,只是对我逞强的惩罚。我不该一个人来找那个混蛋,我不该水也不打招呼便来赴这样的约……” 安冉抽了一口气,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努力扯起嘴角,虽然觉得自己此时的笑必会比哭还难看,但还是做了出来,“相比于你的负责,我反而要说谢谢。” “和你上床总比和那个王八蛋上床好。”安冉凄楚的一笑,“反正现在社会,第一次丢了就丢了,你不用对我负责。” 这是一场一儿也不美丽的错误。安冉瘪瘪嘴,强忍住自己的眼泪。自己的第一次无意之中献给了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是心中所属,但是注定没有未来。男人好不容易想与自己携手,原因竟是要对自己负责。 这样老套的原因,比起身体上的伤痛,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不要这样的施舍,如果要因此才能与他在一起,无异于让她抛弃自尊祈求他的一怜悯,骄傲如她,过不了这样的日子。 贞洁丢就丢了吧,安冉紧紧咬住嘴唇,她的27岁,难道注定要过的不堪么? 林弈辰没料到安冉会是这种表情,她平静的面对自己,刻意让自己不在乎,却忘记了自己不是一个高明的演员,她的伤心与痛苦,在那毫无焦距的目光与紧攥的拳头中,淋漓尽致的发泄了出来。 “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换衣服。”安冉轻呼一口气,扬脸面对他,语言却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就算是看过了,也好歹给我留儿脸面不是?” 林弈辰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应对安冉的故作坚强。在那云淡风轻的表情背后,他几乎看到了她流出鲜血的心,犹如昨晚证明处子之身的鲜艳玫瑰一般有着骄傲的刺儿,将他扎的难过煎熬。 她换好衣服,虽然身体酸痛,但好歹又恢复了那个干练的安冉。慢慢的走到洗手台面前,拧开笼头,用哗哗的水来掩藏自己控制不了的哭泣。她想起林弈辰那带着一儿疏离的身影,鼻尖似乎再次嗅进了那股香烟味道。他是从不吸烟的,一晚上吸这么多烟,想必自己让他头疼了。 所以,才会有负责二字。 所以,才会有不会受委屈的话。 这两句话其实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我与你的以后不论走多远,都没有感情的成分。 所以,如果在一起,这才像是貌合神离。 林弈辰看着安冉坐在梳妆台前画着j致的职业妆,想起以后,忍不住再次开口,“安冉……” “嗯。” “我们以后……” 话还未落,安冉便转过身来看着他,“我说过了,不用对我负责。” “可是……” “没有可是。”安冉突然害怕极了他的可是,于是转过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化妆品。以林弈辰的x格,那可是定会是对他们未来的打算,他既然在那一晚上推开自己,就说明了他有多么多么的无可奈何,难道就因为昨夜,就让他将这些全都抹掉么? 如果那样,那她与那些以色相诱要求结婚的逼婚族有什么不同? “你是怕我向白总说吧?”安冉突然转了个话题,残酷的话一在唇间挤出,“放心吧,我不会的。从今以后,你我还像以前那样,你是林总,我是安冉。我们没有区别。” “昨天,就忘了吧。”她合上粉底的盖子,啪的一声预兆了他们今天谈话的结尾,声音清脆,毫无拖沓。 他们之间,原本就不该有着牵扯。 原本就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自己幻想的太多了,自己希望的太多了。 就让她身体的疼痛,作为他们的结尾篇。 从此,再无纠葛。 045、迷离(pk票) 林弈辰眼睁睁的看着安冉将房间大门关上,眼前似乎还出现着她刚才飘飘的衣袂。他原来是下定决心与她开始,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挣扎了一晚上,思考了一晚上,还抵不过她的一瞬目光。他看出了她的心碎难过,他看出了她的彷徨心痛,可是,她却就这样坚决的,冷冷的,毫无可恋的,推开了自己积蓄了一晚上的勇气。 这样的结尾,简直让林弈辰痛不欲生。 回到雅高,林弈辰还没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白露便急匆匆的迎上前来,亲昵的扯着他的胳膊,表情则是焦灼心急,“弈辰,你干什么去了?一晚上没回家,又在办公室加班了吗?可是我一大早上来公司却没见你啊。” 林弈辰扯扯嘴角,声音晦涩,“嗯。加班了,早上起来出去转了转,所以你才没见着我。” “你要注意身体啊!”白露嗔怪的拂了一下林弈辰的胳膊,亲热的坐到林弈辰的办公桌上面对着他,“你老这么拼命,身体累坏了我该怎么办?” 林弈辰面无表情的应声,脑海里另一个女人的面容却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如同白露,自己如果加班劳累她也会关心,但是话到嘴边,说出的永远都是你怎么了我怎么办之类的话。仿佛他是她全部的依托,他累不累都没关系,只要全心全意的做她的依托就好。 可是那个女人,就是面对昨晚的事情也会尽力挤出一笑,她最后所说的话,只是站在他的立场,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负累,她不希望自己让他难堪,尽管在那一刻,自己多么希望与她并肩携手。 这就是两个人的区别,这就是命运的作弄。他不喜欢的人渴望与他生活,而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却学会了强作坚强,即使受伤也会面带笑容,只是为了让他轻松的走下去,却不料,她那凄楚的笑意,却像一棵茂盛的荆棘草,在他心里慢慢生长。每想起她的名字,便刺痛万分。 于是,眼前娇艳的女人,便在他心里变得愈发讨厌。即使他知道白露习惯了大小姐的生活,习惯了从自己角度上考虑问题,还是忍不住的烦躁和反感。 “露露,你先出去,我休息一会儿。”林弈辰有些不耐烦的推了白露一下,不等她回应,便沉重的伏在了桌子上。面前的白露久未做声,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那清脆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林弈辰心里突然有些歉疚,白露虽然脾气娇纵,但是却没有恶意。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是第一次那样对她,以前的两人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地的爱情,但都是和和睦睦的让人羡慕。 林弈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再次将头埋进了胳膊里。身上的香烟味儿提醒着自己夜晚发生的一幕,他只觉得自己难以支撑的疲累,抬起头看了看电话,他试着往安冉办公室里拨了个内线,马上,他便听到了对面传出来的清脆铃声,一声一声,无比悠扬,却渗透着浓浓的寂寞。 安冉,没有来上班。 他重重的撂下电话,再次伏在桌子上。却听几声敲门声传来,林弈辰不耐烦的喊了声请进,只见白露从门外探了半个身子,笑容淡然静雅,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的照s下竟有几分不沾世故的圣洁,“弈辰,安总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今儿个请个假,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 安冉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家,她拖着酸痛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走得累了,便找了个街边供行人休息的铁凳坐了下来。深秋的风虽然不烈,但也有了几分寒冷的滋味。安冉使劲缩了缩脖子,她只觉得冷,从上到下,从心里到外表,冷的可怕。 她没想到,自己竟会与他以这种方式结尾。如此超乎想像,却又合情合理。 又是一阵风吹来,安冉的大衣下尾随之摆动。那种飘曳的幅度,勾勒出一弯如此美妙的抛物线,缠绵的碰一下末尾的扣子,再迅速的离去,再次亲吻水晶扣环,继续回旋离开。这样的过程,迷离却又真实。安冉不由自主的深深抽气,她仿佛又一次想哭,但是眼泪却蓄存在她的心里,满满的,但就是无法释放出来。 所以,这么一吸气,悲哀没有被诠释。但是却流泻出了他的味道,不像往常那般清新,甚至有些浊烈,这样的香烟气息至此还纠缠在她的衣服上不愿意弥散,仿佛是故意想把她的悲伤诱发出来,她觉得自己眼睛酸痛,于是想,自己肯定是被香烟味儿给熏得想哭,她是个敏感的人,一向承受不住异味儿的刺激。 可是,平时清新如他,一夜之间全身竟布满了这样的味道,自己,真的就如此让他困顿挣扎么? 纠结了一晚上,该是怎么样的痛下决心,才说出那个负责? 046、关切 安冉掏出手机,突然觉得自己如此寂寞。她熟练的拨出一个号码,“喂?” 拨通之后竟还不知道自己拨的是谁的号码,安冉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自己的一系列的行为竟然都做的毫无意识,直到话筒里面传来兴奋的嚷嚷她才知道自己拨出的是杜子皓的号码,便将耳朵贴上去。 “老安啊老安!” 安冉听到杜子皓的声音,只觉得难以抑制的悲哀涌上心头,她瘪瘪嘴,强迫自己稳下神来,“杜子皓,有没有时间一块儿玩玩?” “开玩笑呢吧你!今天又不是公休日。”杜子皓下意识的回绝,突然间话语转折,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安冉,你怎么今天休班了?” “没有,突然心烦,不想上班了。”安冉慌忙解释。 “你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杜子皓的声音慢慢升高,“你只有有事儿的时候,才一本正经的喊我杜子皓,你那种工作狂,发烧38°都恨不得还去上班,倒也要倒在办公桌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起了厌班的情绪?” 杜子皓的声音不由辩驳,“安冉,你告诉我,你怎么了你?” 安冉木然的拿着手机,杜子皓心急焦灼的声音在听筒里面回转,大体上就是让她不要动,他会去找她,明明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杜子皓却罗罗嗦嗦的说了好几分钟。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安冉呆呆的看着话筒傻笑,杜子皓这个家伙,一遇到着急的事情便会像个老太太似的习惯重复与啰嗦。上次他母亲突然心脏病复发,他给自己打电话,竟反反复复的将医院住址说了五遍。 原来,这个杜子皓,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 不到20分钟,杜子皓便急急火火的赶了过来,看到安冉安然无恙的坐在街头长椅上先是夸张的松了口气,“姑nn啊,你吓死我了。” 安冉看着杜子皓,明明已经是深秋,他的额头却因奔跑而渗出汗珠,看到这几滴晶莹,她已经冰封的心里突然有了几分和暖,便扬脸轻笑,“好啊,几天不见,倒是自动长了辈分。” “接到你的电话,我以为你怎么了。”杜子皓还是如往常那样玩笑般的打了安冉胳膊一下,随即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身旁,“我以为你被车撞了或是被谁踢了,真没料到还是一副好胳膊好腿儿的样子,白白让我担心了一场。” 安冉有些哭笑不得,她使劲掐了一下杜子皓的胳膊,“你什么人啊你,敢情还盼着我突遇横祸什么的?” “呸呸呸!”杜子皓夸张的啐了三声,连连吆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霎那间,安冉仿佛找到了过去的感觉,那时的生活,没有雅高,没有林弈辰,没有这份让自己错乱不已的感情。 她的生活,充满了快乐与忙碌,但是却干净的近乎纯粹。 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美好。 杜子皓看安冉突然安静下来,只是冲着自己微笑,那微笑并不似以前那般和暖,反而渗出一种哀漠与凄凉,突然有些慌神,“安冉,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安冉察觉出自己的异样,忙矢口否认,她扯扯嘴角,尽可能的让自己笑的坦诚,“我就是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大概是工作压力大了,你也知道雅高,唉,真的不是好伺候的。” “林弈辰?”杜子皓敏感的说出这个名字,“他又刁难你了?” “没有没有没有。”安冉迅速否认,她从不知道自己对那个名字的反映竟会如此大,杜子皓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提,她便像是害怕别人知道了什么似的慌乱不已。说完她才知道自己的反常,只能笑着补充了一句,“主要是这次独挑大梁,有个事儿也没个商量的,以前还能和你互相扶持着工作,自己一做,突然觉得累了。” 看杜子皓的表情,她的欲盖弥彰并没有让他察觉。他继续没心没肺的和自己开着玩笑,“那是,现在知道我的重要x了吧?原本咱们就属于夫唱妇随,工作中的黄金夫妻啊!” “行!老安!”杜子皓突然站起身来,“看着你没事儿,我也放心的回公司了,关嘉俞,不,关总安排的一堆事儿,恨不得有五个我才能完成,现在可是一刻也耽误不得,我回去了。” 杜子皓刚踏出去两步,便听身后安冉近乎于恳求的声音,那是一向好强的她从来没有表现过的脆弱,他回过头,只见安冉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浸满了无助,仿佛又不纯粹是无助,还带着几分孤独的自嘲,“老杜,今天就陪我一天吧?” 如同上学时一样,他们一起在街上胡逛,一起到书店看书,任x的将自己喜欢的小说看个够,却丝毫没有道德感的不买,只是看着售书员瞪眼睛竖眉毛的看着他们傻乐,那种简单而又干净的愉悦,将他们一下子抛到了大学时光。 安冉有片刻的忘记昨夜发生的一幕,可是就在他们相约去看电影的时候,却接到了关嘉俞的电话,皖雅的销售提案出现数据上的变故,杜子皓需要紧急回去处理。 安冉握着电影票,面对杜子皓略带歉意的目光连称没关系,目送他离开之后,想到这票不用反正也是浪费,便还是决定进去看电影。 又是一个俗套的故事,里面的男女主角仿佛是金刚不透之身,历经种种艰苦卓绝依然生机勃勃的活着,但是最后却因为一个白痴的误会而一拍两散,男主离开那个城市,女主因为不知名的绝症而撒手人寰。 她是靠创意生存的人,因此电影开演了前半段便已经预料了几分结尾。演到激情处,旁边已有人开始嘤嘤哭泣,也不知道自己是心如硬石还是太过麻木,她一直是怀着戏谑的态度看这个电影,里面主角的深情与绝望,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场让人想要讽刺的闹剧。 直到,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她这才从自己无聊的梦境中苏醒。身旁的气息熟悉的让她感到无所适从,她抬起头,笑容僵硬,甚至没看清他的面容便开口,“关嘉俞。” “杜子皓忙去了,扔在桌子上一张电影票,我想他能扔下工作不管不顾的跑出来,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便拿了他的电影票,果不其然,原本只是试探,真看到了你。” 047、“彩旗”? “嗯。”安冉短短的应了一声,继续将视线转回电影屏幕上,男女主角正在拥吻,而她却毫无感觉。 只有感慨,前男友陪自己看电影,却是在自己后的第一天晚上。她很想笑,却还是无力牵扯嘴角,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姿态,上一次的他们,还是五年前吧。 那时的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冒着失去学分的危险跷课去电影院,只为早早排队挨上一场打三折的电影,然后在电影院黑漆漆的环境里悠闲的磕着瓜子,电影演到情深似海处,安冉配合着来场痛哭,随即关嘉俞再适时的将她揽到怀里,上演一场真人版的柔情蜜意。 那时的他们,没有钱,没有事业,却有着足够让他们幸福的爱情。 “今天是怎么了?”关嘉俞突然开口,声音刻意压低,与电影男主角撕心裂肺的对白恰好形成反衬,“你没上班?” “不想上,心里有儿憋闷。”安冉机械的将手里的爆米花塞到嘴里,“中规中矩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想叛逆的时候。” “你不是那样的人。”他的语气却出奇的冷静,轻而易举反驳她自以为可以骗过一切人的理由,“即使想要叛逆,你也会压到心里去,雅高的项目正值关键时候,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你不会就这样的请假逃班。” 听到关嘉俞逻辑清晰的回应,安冉突然觉得恼火,她蹭的一下子站起身,电影正演到关键处,马上后座的人就开始嚷嚷安冉,她站定两秒,突然拿起包,风风火火的走出放映厅。 “安冉!”关嘉俞在身后紧追不舍。 “关嘉俞,你觉得你自己很了解我吗?”安冉只觉得无法控制的愤怒,她站在电影院华美的长廊,丝毫没有风度的冲着关嘉俞吼了起来,“你老是一副我怎么也逃不开你手掌的样子,你老觉得我在你面前是透明的是不是?我今天就是厌班了,就是不愿意为你这样的大资本家服务,我就是不愿意累死累活的伺候你们这样的老总,这难道也不行么?” 关嘉俞凝视她几秒,半沙哑的声音与长廊的凉风混合在一起,更添几分寂寞,“是因为林弈辰?” 像是没了力气,尾音悠然的盘旋,关嘉俞口中的辰字轻微的几乎让她听不见,安冉怔愣的站在原处,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不可思议,“我……” 再也没法说下去,她欲言又止。 “好了,你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关嘉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在五彩霓虹灯照耀下的眸光暗幽深邃,像是在休闲的看着一个等待被野兽撕咬的猎物,眼神y鸷而悲哀,但他的话却不似他眼神那般具有逼迫感,反而充斥了浓浓的无力,“你喜欢他对不对?” “不对。”安冉像是被戳透了心事,条件反s般的拒绝,“我凭什么喜欢他,他自大,高傲,目中无人,还偏偏喜欢刁难,善于找机会让别人难堪,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关嘉俞伤感的笑意一儿流泻出,脸色犹如月光那般惨淡晦暗,“安冉,你觉得这可能吗?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喜欢玩这样的游戏?自欺欺人吗你?” “我不喜欢,不喜欢他!”安冉像是要去除自己心里魔咒一般的猛地摇头,“我与他没关系,关嘉俞,我真的与他没关系。” “那好。”关嘉俞突然上前一步,“那我呢?你喜不喜欢我?” 安冉瞪大眼睛,讥嘲的眸光闪耀在这个斑斓的地方,“关嘉俞,你是要我做你的情人么?” “从你回国,你就抱着一种不负责的态度,别有心事的接近我对不对?你想旧梦重温,你想让我还回到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时候对不对?” “可是关嘉俞,你的老婆还在你的那个瑞典孕着孩子,你这么做,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是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那种人么?我安冉,难道只配做你的彩旗?” “那你呢?不愿做我的彩旗,难道就巴不得做林弈辰的彩旗吗?”关嘉俞眼眸中闪过一丝伤痛,有些咄咄逼人,“安冉,……” 话还未说完,只听啪的清脆声响,安冉捂着自己震得发麻的手,怒眼相视关嘉俞,“你给我滚!” 关嘉俞怔怔的看着安冉,嘴角抿出一丝酷寒与绝望,深深的叹息过后,终是转身离去。 安冉看着关嘉俞远去的身影,那飘然的衣角在这深秋夜晚犹如鬼魂一般让人感觉飘忽不定。他的影子慢慢消失不见,最后与无边的黑夜化为一体,让人感到无助的压抑与绝望。而安冉则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气,慢慢滑落到地上,她半蹲着身子,将头掩盖在膝盖里,耳边不停的回响起关嘉俞那近乎撕心裂肺的话,犹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划上她的心,“不愿做我的彩旗,难道就把不得做林弈辰的彩旗么?” 与林弈辰在一起,她注定也是见不得光的那位。也难怪关嘉俞那般愤懑不平,同样是做情人,安冉的心仿佛偏在了林弈辰这边。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特别正大光明,特别正义凛然,特别正言相对一切事情的人,却没想到自己竟也走入了这样的路。两手爱情,过去与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答案而已。 而这样的答案,会让高傲如她沦为不覆。 这样的夜晚,两个男人在她面前上演离别的戏码。只不过不同的是,早上的是她主动离开,而深夜的离别,则是她逼迫所造就的无奈。 她与关嘉俞,彻底没戏了。以前她劝慰过自己,与关嘉俞情人做不成,起码还可以成为朋友,可是现在,做朋友的那条路子,也被她自己亲手堵上了。 她觉得自己想哭,仰头看向天空,星星寂寥的眨着眼睛,夜风吹的她眼睛发干,生涩的疼痛。骄傲的安冉,自信的安冉,此时却有了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048、白氏 都市生活的压抑,就在于什么天大的烦忧都要埋在心底,他们能给自己的,只有很短时间的放纵时间,所以就有了那么多的j神分裂患者,有了那么多自杀的人,不会调解自己心情的可怜人,似乎只有那么一条出路。 安冉给自己的,只有一天的放松时间。第二天,她还是要继续面对那个男人,更加自如,更加淡定,更加平静。 她觉得自己这样很累,但是仿佛别无他路可走,唯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坚强。 仅仅一天没来上班,办公室就已经积压了很多的工作,仅仅签字就签了20多张,工作是疏散烦忧的最好方式,安冉眉也没皱,便立即投入到了工作状态中。 签完字之后,晓月突然打电话通知,十将进行雅高置业会议,届时,林索涵等集团高层也会参加。 林索涵都参加的会议,想必是为商讨很重要的问题。但是董事长参加的会议一般都是提前三天通知,这次紧急召开,难道昨天雅高出了什么事情? 安冉忙叫过来晓月,却听晓月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昨天林总和林董事长差些吵起来,说是为了股份的事情呢。” “股份?”安冉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问题来,他们集团的股份分配,也用不着我来参加啊。” “不知道。”晓月苦笑的扯扯嘴角,轻轻的拍了拍安冉的肩膀,“可能是让咱们做个见证,不管怎么说安总,您自求多福就是了。” 安冉有些忐忑,晓月的话说的一儿也不明白,但是看那表情,却有几分少有的凝重,只听门外一阵阵脚步声音传来,安冉刚要起身,突然有人打开门喊她,“安总,林董说,让你提前二十分钟去会议室。” 原本不安的心更添了几分疑惑,安冉匆忙应声,拿着工作记录册就踏上电梯,到了会议室,只见有几个西服笔挺的人站在门外,看着她到来,凌厉的眼神犹如刀子般从她身上划过。安冉吞了吞唾沫,慢慢挤出一个微笑,“你好,我是安冉。” 那人了一下头,为她打开门,“林董,安总来了。” 安冉礼貌的向为他开门的那人头,然后踏进门去,进去以后不禁大吃一惊,林索涵,林弈辰,白露都齐齐的坐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个她没见过的人。 见到她进来,林弈辰的眼睛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四目接触间,安冉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只能有意掠过他的注视,大方的看着林索涵微笑,再次转头,林弈辰已经垂睫不语,面色平静的脸上目光掠开时似乎划过一种异样的东西,分明勾勒出一种疲惫与倦怠。安冉突然觉得有些酸涩,但又无力分析。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那个不认识的人虽然把玩着手里的表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但也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她隐隐觉得那个不认识的人也是大人物,但是无人给她介绍,便也只能僵硬的站着。 过了几秒,林索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笑容满面的示意安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安总,过来坐。” 随即转头看向林弈辰,“弈辰,还不向安总介绍一下你白伯伯。” “嗯。”林弈辰站起身来,与刚才的有些躲闪不同,确实大大方方的迎上安冉的眼睛,只是唇角上扬,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志得意满的自信,但是在安冉看来,却多了几分自嘲的味道,他微微伸出胳膊,大约展开30度的扩开弧度,“安总,这是我们雅高置业的副董事长,白黎恒,也是白露的父亲。” 安冉有些恍然大悟的头,怪不得这人一副老爷派头的模样,原来竟是白氏集团的总裁!那个让雅高也必须另眼相看的大财团的总裁! 可是,这以后不就是林弈辰的岳丈么? 想到这里,安冉唇角一勾,瞳眸荡漾起微妙的色泽,她微微倾身,礼貌微笑,“您好,白董事长,我是雅高代理策划公司楚宸广告的策划总监,安冉。” 那白黎恒也回以一笑,“久仰大名,安总监。” 049、商讨 “今天让安总来是为了一些事情,安总虽然年轻,但也算是在地产行业磨砺很久了,所以有些事儿,还是觉得白总这样的业内人士经验比较独到。”坐定之后,林索涵开门见山,“弈辰,你先大体将我们之前的商量的问题说一说。” “按照现在的速度,安总监觉得我们是采取同时开建所有楼体好,还是分着开比较好?”林弈辰哼了一声,开始发问。 “按照我们总体200多栋看,我觉得是先开五栋比较好。”安冉毫不迟疑的回答,“现在都知道地产形势不好,按照我们调查的数据分析,上个季度的销售额比去年的同期少了2。6,而且再加之物价上涨的缘故,带动房地产市场也跟着萎靡不振,很多消费者都处于观望的状态。” “中国人消费心理很奇特,买涨不买跌。”安冉习惯x的做着手势,“大家都知道,以现在的状况,很多城市的房子是降了价的,这一,更是促使大家怀拥着更大的降价理念,苦苦等着房子降价,他们情愿不买,也要守候下去。” “所以当下时候,如果开五栋的话,也可以做个试风标,探测一下房产的风向,如果乐观,其余几栋开起来也就比较大胆,如果很不好的话,抽身也来得及。” “好。”林弈辰微微侧身,神色竟有些冷淡,“那按照你的想法,我们什么时候开工,什么时候开盘?” “现在就可以开工,现在是11月份了,我想,来年4月份开盘比较好。”安冉蹙起眉头,仔细的想了想,“到时房子也基本有了雏形,客户来看房的话,也有个地方可以参观。” 林弈辰转过身子,完全背对着她,只是声音冷然,仿佛完全没有温度,“白伯伯,爸爸,我问完了。” “果真是市场观察力敏锐!”白黎恒身子微微后仰,眯缝着眼睛研究似的看着安冉,却看着林索涵笑道,“林兄,和我们俩的看法不谋而合!那就按照我们预想的方式走下去好了。” 林索涵别有意味的看了安冉一眼,也笑,只是那副笑意,却让安冉感到一种被算计的感觉,那样y森森的,却又说不出是什么缘由。她被这样的笑容搞的心里发毛,只能下意识的去看白露和林弈辰,白露神色欢跃,女儿般的羞涩与欣喜恰到好处的流露在那波光粼粼的瞳眸中,她微微低头,欲说还羞的看了一眼林弈辰,只那一瞬间的羞颜,便让安冉觉得难忘。 而林弈辰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出神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钢笔,冷毅的面庞沉浸在阳光的温润中,更加营造出一种无法融化的酷寒。 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么? “我不同意。”只听一声清脆,林弈辰一直转着的钢笔突然掉了下来。安冉吃惊的看着他,却见他脸上浮过一丝严肃,看到安冉看他,他眼中的俊冷迅速的聚集在了一起,长睫微垂,阳光柔和的在他下眼帘上打造出一种落寞的y影,他仿佛无意的吸了口气,看得出来是在努力想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这想法还未出炉,便被林索涵大手一挥,武断的挡了回去,“弈辰!” “弈辰。”身旁的白露也悄悄的拽他的衣角,暗示他坐下,刚才如花般笑靥的面庞,此时却闪现出一种不为人知的慌乱。 “我不同意。”林弈辰直直的看着两个老人,并不理会他们的阻拦,“安总虽说在地产界工作很久,但一直是在代理公司工作,说出的话肯定是站在代理的角度,但是我们是开发商,我们才是决策的制定者。” “刚才安总有一儿说的是对的,就是现在房产形势不景气。所以,我觉得我们完全没必要匆匆开工,匆匆开盘。一旦开工我们就会有更大的付出,这反而是最大的风险。倒还不如现在完全停留在办证阶段,也好减少投入。” 050、僵局 “这样不行。”安冉实在忍不住c嘴,“受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们买了一块儿地却迟迟不动土,他们就会猜测我们的内部资金链出了问题,流言祸事业,一传十十传百,我们早晚会被传成死盘,这对于着手于别墅洋房高档住宅区开发的我们来说,无异于自掘坟墓啊。” “我们小规模动土,就会有大量的塔吊,建筑机械进驻工地,大家一看我们热热闹闹的开工,自然会引起对我们项目的兴趣,这也算是起到了广告的作用。”隐隐约约觉得一束凌厉的目光向她投来,仿佛恨不得将她挖肝取肺,安冉知趣的禁了声,没再继续说下去,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本子,却听一旁酷冷的声音传来,还带了很重的挑衅味道,“难道安总认为,我们花大手笔建起房子,只是为了给你们做广告道具么?” 安冉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迎上林弈辰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犹如被围堵在山洞里的困兽,眸光深不可测,但却流动着一丝无奈与鱼死破似的坚定,只见他剑眉紧蹙,直直的看着自己,“在安总眼里,我们雅高的前途,只是广告宣传那么简单么?” 片刻间,安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甩了一巴掌一般倍感侮辱,她的两颊突然发烫,怔愣的看了林弈辰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去,自嘲的弧度慢慢从她的唇角流畅勾勒出来,是啊,这周围坐着的人都是皇亲国戚,能让自己参加这种会议原本就是给了她面子,她怎么还能如此随x的一开口,就说出这么多话来。难道只是因为与他睡了一晚,就真的把自己当成是他的人了么? 安冉紧紧咬住下唇,再也不做声响。霎那间,空荡的会议室里,只听得见时钟慢慢走动的声音。 “我倒觉得安总说的有些道理。”短暂的静谧过后,林索涵突然起身,“弈辰,不要说了,我们当初做雅高置业就已经考虑到了风险,老畏首畏脚不是做大事的风格。所以,白兄,咱们……” 不等林索涵说完,白黎恒便起身一笑,慢慢伸过手去,“那按照林董的意思办吧。” “安总,”林索涵转过头来看着安冉,安冉忙站起身,“以下的事情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这件事情你自己c作就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也知道我们与白家的关系,弈辰可以说自小便和露露一起长大,上了大学也是形影不离的校友。”林索涵满意的笑道,“所以说,对于他们俩的未来,相信公司的人都明白的很,你来之前,我就和白董商量过,如果能赶在明年四月前开盘,那么就计划让他们俩到时候订婚,也算是开盘的一个噱头。” “我们与白家也算是咱们城市数得着的家族,相信两家联姻应该能起到一定的宣传效果。”林索涵看着安冉愕然的表情,微笑的颔首,“当然,这并不是让他们作为我们项目宣传的工具,反正他们俩成婚也是早晚的事情,倒不如配合着项目开展一下宣传,热闹喜庆,一箭双雕。” “但是这件事情目前为止你心里先有个数,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告诉你这个,就是让你心里有个计划,在做以后的策划案中,适当的将这些内容体现一下,不可太明朗,也不能过于隐讳。要很好的吊消费者的胃口,知道么?” 安冉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搭配这两家望族的志得意满,她抬头看着林索涵,只见他的嘴角虽描绘出了揶揄的神色,但是目光却始终停驻在她的眼睛上,显然是极其在乎她的反应。 “谢谢林董信赖,我保证将此事做好。”安冉微微头,回身看着其他人,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无波,“各位领导,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先走了。” 林索涵短暂的应了一声,安冉旋过身子,飞快的朝门外走去。她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却不敢分析那是怎么样的异样表情。她唯恐自己在一个不慎,将所有的心事都泄发出来,因此只有深吸一口气,昂首挺x的在众人面前走开。 他们知道了什么?安冉心烦意乱的看着日历,自己刚与林弈辰发生过关系,难道他们就都知道了? 恍然间想起林索涵说过的一句话,“在别处我没有能力,但是在雅高,我最起码可以做到手眼通天。” 难道他的手眼通天,还会有着洞晓人心事的功夫?安冉努力回想起往事,她左思右想,自问在过去的那段时间在公司与林弈辰表现都很正常,丝毫没有超越过同事界限的地方,他们就算是神通广大,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可能是自己多想罢了。安冉重重的叹了口气,脑海里却又重现出林弈辰那双心事凝重的眸子来,搞了半天叫自己去是为了策划他的婚礼,自己刚将处女之身给了这个男人,却又要亲手策划这个男人的终身大事,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讽刺。 4150 欲望文 51-6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5160 051、白露 一旦有了这个计划,她做到来年的总体方案,便必须做相应的调整。 安冉心里有些酸痛,她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无力的c纵自己的感情。在那个让人无奈的清晨,她早就做了决定,已经知道没有未来,便不要去争取。她安冉这辈子最瞧不起的事情,便是做事优柔寡断,盲目去争取一段虚幻的结果。 怪不得白露会有如此欢愉的表情,她顺了顺自己耳边的发丝,自嘲的苦笑,到了今天,反倒是自己为他们的关系进展狠狠的助了一臂之力,她这个无意中的月下老人,当的尽职而又合格。 正沉浸在想象中,却接到白露的电话,“安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到了白露办公室,还不等安冉说话,白露便笑嘻嘻的挽住安冉胳膊,将她扯到自己办公桌前,幸福的笑容犹如夏花般招摇绚烂,“安总,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安冉笑笑,有些不明所以,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礼貌的回应,“我只是尽工作本职,并没想到帮什么忙。” 这是实话,白露与林弈辰的事情,安冉躲都来不及。 却见白露俏皮的将身子一旋,竟孩子气的坐到了那大大的办公桌上,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头呈30度微扬看向太阳,仿佛是在畅想未来的美好。这是安冉第一次看见白露如此不淑女的坐态,笑容纯真无邪,面色温柔平和,这个像天使一般的女子,相信任何人见了他,都不忍心伤害。 林弈辰,有妻如此,还是好命的,安冉闷闷的在心里想。 “你不知道。”正在安冉傻傻的盯着她侧影瞧的时候,白露突然转过身子来,微笑的看着自己,“如果今天我们俩的事情定不下来,我爸爸就想在雅高置业撤一成股份,借口房地产市场形势不好之机,抽手。” “股份不是说撤就撤的吧?”安冉觉得话说的有些轻巧,“大家都是有合同约定的人,无故撤股,是要承担一大笔赔偿费用的。” “是啊。”白露又是明媚一笑,“可是这费用再大,也比不上现在开发地产的压力与风险大。我们白氏已经触及保险、医药等多个行业,原本图的就是安安稳稳的保住家业就行,若不是因为我,才不会c手雅高的事情。说实话,现在爸爸已经萌生了退意,不知道你听说过我们家庭没有,我爸爸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儿,我还有个姐姐已经远嫁澳洲,肯定不会回来,现在只是舅舅家的哥哥撑着我们的家业,虽然也是亲戚,但这份产业早晚也不会姓白。爸爸说了,与其这样,第一是找个好女婿支撑起白氏,第二呢,还不如换算成钱,担保我以后过好日子。” “但是我喜欢弈辰,如果真的是因为我与弈辰的缘故才使白氏投资雅高,那雅高也算是我们感情的见证,我不希望它再有波折。”白露渐渐敛起了笑意,正色道,“别说现在撤股不地道,我作为白家女儿,也不希望爸爸会再次因为我的缘故而放弃雅高。你知道么?爸爸本来也不会想这样的法子逼雅高,只是因为他喜欢弈辰,他看中了弈辰的x子,只有他,才堪当我们白家的大业。” 犹如在听一段无关于自己的天方夜谭,安冉静静的听着白露讲述关于大家族的奋斗兴衰传说。好好的男女感情,却偏偏要扯上家族利益关系。他们两家不是众所周知的世交么?看来,世交也不过如此。面对着自家利益,那些礼仪规矩,便会成为最道貌岸然的工具。 “安总,以后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吧。”白露有些兴奋的看着她,“要不是你,林伯伯还不会下这样的决心,你大概还猜不透为什么我们两家的事情要特地把你喊来。那是我出的主意,原本雅高置业就是雅高和白氏共同出资的企业,甲乙双方在很多时候意见肯定会不客观,如果让一个身外人评价,那作出的决策便会很客观很英明。他们问我喊谁合适,我眼前就突然想起你来,我一直很喜欢你,有能力,够聪明,也够谦虚,所以爸爸和林伯伯便听了我的话,将你拽了那里。” “安冉,安冉。”白露跳下桌子,站在她的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雀跃的心情,“以后你就和弈辰一样,唤我露露就可以啦。” 安冉笑笑,清脆的喊了声,“露露。” 看得出露露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欢欣,安冉心里却有些百感交集,无数次劝自己放手,但是一看到林弈辰的样子,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狂跳。可是听了白露这么一说,她是彻底死心了。 这样的高门大家,原本就不是她这样的平民百姓能高攀的起的。门当户对,不光在古代盛行,在现代,没想到也是这么现实的因素。 她那未来得及绽放便枯萎的爱情,终于心甘情愿的凋在白露如天使般纯美的笑意中,从此,她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只愿他们一路走好。 052、站住 安冉与林弈辰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甚至比原还要冷漠,只不过林弈辰不在那么存心的刁难安冉,他们的关系,仍是单纯的同事,那个缠绵的夜晚,似乎没有来临过一样。 不知道因为什么,在那个会议之后,林弈辰将雅高的工作重新进行分工,确切的说,是将白露与他的管理范围更明确的规范了一下。行政人事方面具体归白露负责,而销售工程方面则由自己亲自抓管,也就是说,自己以后的大小事项,都要对林弈辰汇报,躲也躲不开。 安冉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报表紧紧攥在手里,看着林弈辰办公室的房门虚掩着,便侧头敲了敲,听听里面没什么反应刚要迈进去,却听到白露娇嗔的笑声,定睛一看,白露正坐在林弈辰大大的办公桌上,仿佛是在比划什么事情,而林弈辰面对着她,神态祥和,嘴角竟逸出几分宠溺的微笑,那双凌厉的眸子也漾起了柔和的水波,不觉让身在门处的安冉有几分痴迷。 安冉竟有些发愣,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窘了几秒,还是决定在趁他们没注意到她的时候悄悄离开,却没想到身子一侧,那门竟突然被她的衣服顶到墙上,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这下子两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白露立即转过头来,友好的看着自己,“安冉!” 安冉不好意思的一笑,抬腿迈入房间,“林总,白总。” 林弈辰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迅速转移,仿佛是在刻意躲避她,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一沓资料,安冉看着白露因为兴奋而未褪去的潮红,突然感觉自己有儿尴尬,便下意识的往门那里走去,“白总林总,你们若有什么事儿还要说的话,那我先走一步了,反正这工作不急,下午再汇报也成。” 却没料到林弈辰突然砰的一下放下手中的资料,面对白露笑如春风,“露露,你先回办公室吧,工作要紧。” 白露“嗯”了一声,认真头,笑道,“那我先回去了,还有下半段,回家再和你讲。” 说完便与安冉擦身而过,临了还不忘俏皮的掐一下安冉的胳膊,冲她眨眨眼睛,’“安冉,这段事情,有空我也给你讲讲。” 安冉的目光从白露快乐的身影中久未撤回,直到身后的林弈辰唤了一声,她这才转过头来,“林总。” “这是这个月的报表。”安冉上前一步将报表呈递给林弈辰,却见林弈辰只是看着她,但始终不伸出手,就那样松垮的坐在大大的椅子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安冉有些无奈,低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收回,将报表放到桌子上便抬起头来,“林总,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刚转过身,身后便传来了回应,利落的甚至带一丝命令口气,“站住。” 安冉回头。 “就这么躲不及我?” “没有。” 这是个危险的话题,安冉从林弈辰的眼睛里,琢磨到了一丝不耐苦涩的味道。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他,在这样的时刻,唯有镇定,才能表现出自己心无旁骛。 “没有却见了面还相当于看不见?没有开会时呈报会议大纲的那刻却从不看我的眼睛?既然没有,那么为什么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你都不到我这儿汇报工作?只有涉及机密,才能劳驾你这个总监前来!” 林弈辰的话显然带着怒气,安冉垂首站在他的面前,不回应也不反驳。 她想,也许是林弈辰这样的大少爷好不容易想起对她负责,而自己却不识相的毁了他的体面,一儿也不将他的负责挂于心上,所以,这才让他生气。 她平静的迎上他的怒气,“我没有。” 安冉说没有的时候一没有底气,林弈辰的语气虽然冲,但是说出的事情确实属实,自那晚以来,她真的是刻意避免与林弈辰接触,她的决心好不容易下定,她怕自己一旦松懈,又会沉沦下去。 关嘉俞那句关于彩旗的理论还在她耳边回响,安冉清楚的知道,不管是面对林弈辰与白露,还是面对自己,她都应该谨慎把握自己,不再轻易走下去。“林总,您多想了,我们一直都是好的合作伙伴,不是么?” 林弈辰直直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却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他用手支起脑袋,再也不看安冉,声音低沉,“是,好合作伙伴……” 话还没说完,安冉办公室就传来了手机铃声大作的声音,安冉定了一定,趁着这工夫,赶紧闪出了林弈辰的办公室,她心里一团烦乱,这响起的手机正好是救她于水火的工具,给了她一个最好的借口逃离。 “安冉,你给我下来!”安冉看了看手机,无数条短信涌了出来,竟是杜子皓的号码,她有些惊诧,自己明明叮嘱过杜子皓不要在上班期间打这个电话的,怎么还会贸然打过来? 她忙转到楼梯拐角处,拨通杜子皓的号码,“喂,你怎么了?” “我现在在楼下,有话要和你说!”杜子皓的语气生硬,很少见他如此的样子。 “我现在忙着呢。”安冉试着和他讲理,此时楼梯人来人往,她只能将语气下意识放低,“有事儿晚上说。” “安冉,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安冉刚要辩驳,便听砰的一声,杜子皓竟然将电话挂上了。安冉无奈,只能透过玻璃向外看去,果真看到杜子皓站在雅高售楼处门口,像是心烦意乱似的转着圈儿。 053、糊涂 “怎么了?”安冉下了楼,忙将杜子皓扯到停车区,那儿车很多,有车挡着,也不至于让林弈辰等雅高的人看见。 “你是不是和林弈辰有关系?”杜子皓紧蹙眉头,开门见山。 “你怎么知道的?”安冉反问,“关嘉俞?” “安冉,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杜子皓不回答她的问题,声音却拔高起来,“这才几个月啊,你就喜欢上了那个男人!你喜欢关嘉俞还有旧情复燃的理由可以勉强说得通,但是林弈辰呢,你是不是看林家资产多,嫌贫爱富了你?!” “杜子皓,话说的不要那么难听!”安冉退后一步,脸色y暗,“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是关嘉俞的话,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收起他那些无聊的八卦心思,有这功夫,还不如关心一下自个儿的老婆孩子!” “没关系的话你至于说那些话么?”杜子皓毫不示弱,像是要摇醒安冉似的用力握紧她的胳膊,“你平时自以为严谨的逻辑到哪儿去了,我一问林弈辰,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表情,那上面分明是在乎和顾忌!安冉,我真不知道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啊,你竟然就这样糊涂了!” “你知不知道,那白家二小姐才和林弈辰是一对,你到底算的了什么?是啊,退一万步说,他现在还没结婚,你现在和他在一起还算是爱情至上,可是他早晚会和白小姐结婚的,到时候,你就成了地地道道的第三者,如果还一门心思纠结,你就是世人唾弃的二n!你难道真以为林弈辰会放弃雅高,全心全意与你在一起吗?” 安冉的脸色突然变青,她直直的看着杜子皓,几乎咬牙切齿,“杜子皓,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我与他有什么关系与你何干?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杜子皓愣愣的看着他,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努力隐藏自己的怒气,他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瞪大眼睛看着安冉,过了一会儿才恨恨的说道,“好,我没资格管你!可是你给过我这样的机会么?”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多少次了,我都是试探着向你说明我的心意,可是你做什么了?永远将我看成一场玩笑,一笑置之,从来不给我机会!我一直是以为关嘉俞带给你的伤痕太重,便想等你恢复一下再说,我总有能力让你看的起我,却没想到安冉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怪不得连关嘉俞都看不上了,搞了半天竟然是攀上了更大的大树!” “杜子皓,你……” “我什么我!”杜子皓突然后退一步,没等安冉发怒便急促的转身,“安冉,我祝你早日跨进富家大门,祝愿你早日成为那个人人艳羡的富家少nn,祝你幸福!” 自己与杜子皓,也完了么? 她知道自己让杜子皓伤心了,但是为什么一提到林弈辰,大家眼里那个自己都是势力的人?关嘉俞冲她吼,杜子皓冲她凶,她这个也备受伤害的人,竟然成了众人眼中负心的代表! 这样的路,原本就难走。可是她没料到,竟会如此艰难。 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开气来了。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可是她自己却连哭的能力都没有。连杜子皓都给她扣上了这样的帽子,看来现在的她,真的是众叛亲离了。 安冉蓦然转身,只听背后的车喇叭突然响了起来,她定睛一看,背后的车竟是林弈辰的宝马,而林弈辰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车里。 刚才那番话,想必也被林弈辰听见了!安冉愣愣的看着那在阳光下耀眼透明的车窗,不知所措。 她真是糊涂,只知道匆匆找个地方与杜子皓说话,却没料到自己竟没有意识的站到了林弈辰车的前面,更没料到的是,就在他们吵架的一瞬间,林弈辰竟然坐在了车里。 “上车!”他打开车门,语气不容置疑。 安冉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车门坐进去,“你都听见了?” “听不太清楚,但是看杜先生的样子,也算知道个大概。”林弈辰叹了一口气,“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安冉苦笑,“高攀权贵,嫌贫爱富,自不量力,是个让人鄙弃的第三者。” 安冉的话说的十分平静,可是林弈辰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问,“他怎么知道的?” “可能被看出来了。”安冉无力隐瞒,看到林弈辰面色的灰暗之后下意识的转了话题,“你放心,我以后会隐藏的很好。我了解他们两个人,不会乱说。” “你真的决定就这样下去么?”林弈辰紧紧握住方向盘,仿佛是在发泄心中的压抑,“我说……” 安冉有些害怕他的负责论再次抛出来,不等他说完便打断,“我自己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说完便起身踏出了车门,今日杜子皓的到来,更让她觉得这段感情没有可持续的意义。即便没有林弈辰,她也还要做人,如果不顾一切的投入进去,那么她注定会输不起。 林弈辰看着安冉的背影,心乱如麻。为什么他每次试图与她开始,她总是不等他说完就草草回绝?而且回绝的干净利落,不留一余地。 他了解她是快刀斩乱麻的心理,他也了解他的x子,必是巴不得甩开这段错爱。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如果一味下去,就真的没有什么可能了。她燃起了他的爱情,却又任x顽固的想要浇熄他的希望,这,合理么? 这样下去,自己与白露,恐怕真的就进行下去了。他直觉感觉自己想要抓紧她的手,可偏偏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阻止自己与白露可怕的顺其自然。林弈辰,这个平时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竟然觉得茫然无措。 054、试恋 安冉心里很不是滋味,比起与林弈辰的事情来,杜子皓的一通责骂,更让她觉得纠结。 她与杜子皓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很多时候她遇到不快的事情,第一个泄发对象必是杜子皓。杜子皓听她怨,任她泄愤,从无怨言。她其实也知道杜子皓的意思,也明白杜子皓这几年虽然老大张旗鼓的吆喝找女人,可是心却还是停留在她的身上。只不过杜子皓倒霉的很,喜欢的女人竟然是个装糊涂的人。 杜子皓最后的愤懑与怨毒她清晰的看在了眼里,看来与这个朋友的关系,也该断了。她心里凄楚的很,但是却无从左右。不听她辩白便划清了他们的界限,杜子皓让安冉觉得无法面对,即使她有愧意。但是他给她扣的帽子,却让他没法容忍。 却没料到,正当安冉为杜子皓的事情愁闷不已的时候,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电脑上杜子皓的qq头像突然闪了起来,一条信息弹出:晚上7半楚宸楼下咖啡店等你。 安冉舒了一口气,既然杜子皓肯约她,说明他们的关系还有挽救的可能,她有些欣喜,快十年的朋友,不希望就和杜子皓就这样误会下去。因此她不到7,便早早的来到了咖啡店。 杜子皓早就等在了那里,看到她来,虽是作出笑意,但还是看出有些勉强。 “对不起。”杜子皓看着她,“我今天冲你吼,是我错了。” “没事。咱们谁跟谁。”安冉大大咧咧的笑。 “安冉,毫不客气的说,我听见你喜欢林弈辰真的很难受,”杜子皓低下头,“我们相识近十年,难道就不及你见到他的这几个月?” “这个没法比。”安冉讷讷,“也许我也不喜欢,可能就……”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和他没以后,所以才想抽身而出,可是还是心里有些别扭。”安冉抬头,“杜子皓,我和他过去了。原本就没开始,所以g本就谈不上以后,可能现在还不太适应,毕竟我是他们的代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会慢慢好的。” “我告诉你一个好的方法,想不想试试?”杜子皓声音低沉,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在思索,“当断则断,安冉,你不能这么沉下去,拖下去不是好事情。” “好。”安冉轻笑,“如果能现在就断了,要钱要人你都说。” “和我开始。” 安冉一直搅拌咖啡的手突然停下,那j致的小勺猛地碰到咖啡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杜子皓,“什么?” “和我开始。”杜子皓坚定的重复,“安冉,如果你现在忘不了他,那么不如寻找另一段感情开始。而我,不在乎做那个替代。” 一直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杜子皓,此时眸光清冷,透出一种不可否定的坚决。 “杜子皓,你开玩笑呢吧?”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杜子皓浅叹一声,“安冉,你再也清楚不过我的心思,朋友这么多年,如果还真的把我当个朋友,好歹给我个机会,真的,要不然我不甘心。” “就给我半年机会,如果这半年里,咱们脾气不投,你对我依然没有感觉,咱们还是做朋友。”杜子皓神色平静,显然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这番话,“我保证,到时候,再也不拖累你,不缠着你。” 安冉看着杜子皓,脑子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孔,她怔愣了一会儿,早上白露巧笑倩兮的面对林弈辰的景象慢慢的与那个人的面孔重合,他嘴角勾勒出的宠溺,突然让自己变得清醒。 “好。”安冉慢慢微笑,“一年为期,我们交往。” 她不想继续在林弈辰的影子里生活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总之现在,摆脱林弈辰对她生活的影响,成为她进行这个看似荒诞游戏的最好理由。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力让自己能够彻底解脱,倒还真不如尝试投入另一场感情里去,而且自己也27岁了,到了父母催婚的年纪,如果真的能与杜子皓开展下去,结婚安稳的度过一生仿佛也是个不错。 于是,两人由普通朋友上升至男女之情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055、伴侣 虽然安冉不让,但是杜子皓却坚持送安冉上班。若是以前林弈辰也许会在乎她与杜子皓的来往,可是现在这种关系,就算他想追究,也不能堂而皇之置疑她正常的感情交往,安冉看着杜子皓执意的样子,只好无奈答应。 其实原本就是乘坐出租车上班,也谈不上送不送的。杜子皓将安冉送到雅高门口,刚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关车门的声音,安冉抬头一看,竟是林弈辰。 现在本来就是上下班时间,遇到林弈辰也没什么奇怪。杜子皓看到林弈辰走来,不动声色的走到安冉旁边,“林总早。” “早。”林弈辰头,视线转移到了他们并肩的站姿上,然后再迅速闪开,便踏上了大厅的阶梯。 “老安。”杜子皓突然捏了一下安冉的腮,亲昵的看着她,“要好好的工作哈,晚上等你一起吃饭。” 安冉只觉得背后有一束目光向自己s来,可是却无法转身。杜子皓明摆着是做给林弈辰看的,男人都有占有欲,他们虽然是在试交阶段,但是杜子皓已经将自己定x成了她男友的位置。 这也不错,有助于大家死心。安冉暗暗的为自己鼓劲,努力微笑,“是。晚上再联系。” 那熟悉的脚步声突然顿了两秒,安冉的心跳仿佛也随之停止下来,她怔怔的看着杜子皓的身影越来越远,这才转身。旋身的瞬间,那坚挺的身影又在众人的护送下踏步而去,安冉浅叹一声,慢慢随行。 去办公室的路上遇到很多置业顾问,大家都是年轻人,最关心这些八卦。再加之平时她对待雅高的职员和颜悦色,很快她便被这些小丫头们围了起来,“安总,那是你男朋友啊?” 安总头,微笑,视线却不由自主的随着那人的身影慢慢向前游走。 “我说安总长这么漂亮,怎么没个男朋友。”一个女孩儿大惊小怪的唏嘘,“原来身边早已有了这么帅的男人,自然谁都看不上了。” 安冉再次夸张的笑了起来,她又和那几个姑娘胡闹了几句,终于突破重围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到自己椅子上,突然觉得有些如释重负。 这是她给自己选择的开始,从此以后,她与林弈辰真的没有关系了。 看似甜蜜的恋爱生活逐渐拉开了序幕。看得出杜子皓是全心全意的对自己,他真的是一个称职的恋人,将安冉照顾的无微不至。知道安冉不喜欢吃早饭,每天早上多忙也要为她买好早饭带到办公室吃。每天至少三个电话,让安冉通报自己的饮食及工作状况,嘻嘻哈哈间,日子过的竟然也爽快。 除了心底还有一丝隐痛和遗憾,安冉甚至觉得,就这样过下去,有一个不讨厌不反感的人在身边陪着自己度过一生,这也挺好。 “安冉,想没想过离开雅高?”安冉正埋头吃着杜子皓做的蛋炒饭,杜子皓却突然发问。 安冉嚼着米饭的动作突然停下,但是却是头也没抬,“没想过。” “是因为林弈辰?” “不是。”她抬头,有些不悦,“我答应了林索涵,雅高的代理负责人只能是我。” “安冉,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让自己信服吗?” “杜子皓。”安冉放下碗筷,蹙眉看着他,“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私事,何况你最能明白当时为什么我们能拿下雅高。现在我走的话,你不觉得是不仁不义吗?” 杜子皓凝视着她,欲言又止,安冉直起身子,因为提起这个话题,两人顿时食欲全无。 第二天下午,安冉正在忙工作,楚宸总经理沐丛却突然打来电话,“安冉,记不记得云洲海天别墅那个项目?” 安冉头,“嗯,是我牵头c作的啊。” “恐怕你得抽出半个月去看一趟。他们还欠咱们四十万的代理费,因为合同为题迟迟没交付。我想了半天,这事儿就是你经手的,你去最能说明情况,因此便给你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 “啊?”安冉有些反应不过来,“雅高一堆事情,我走不开啊。” “放心,我和林总说好了。你可以带着电脑在云洲做些案子,遥控这边的班子工作,另外,公司新招聘了个周策划师,你不在的这半个月,他也会替你盯一阵子。再说了,趁雅高还没开盘,事情比较碎,赶紧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回来,也好不耽误工作。”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晚上准备准备。”沐丛沿袭以往的语言风格,简直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云洲风景不错,你也可以到那儿散散心,全当公司让你度假了。” 安冉看着依然闪亮的手机屏幕,越发觉得沐丛的话像是有什么问题,但是究竟问题出在哪儿,她也没法明明白白说出来。其实云洲那个案子早已经是楚宸的棘手疑难,业务部和法务部的人去了好几次,迟迟没能了断。杜子皓曾经也去过,但是同样没能处理好。这次又派了她去,说起来也算是合理。现在的雅高事情琐碎,除了现在去,恐怕以后想去云洲也抽不出时间来了。 她起身看向对面,出差在即,虽然沐丛说自己早已经对林弈辰说好了,但她总应该亲自向林弈辰告个别。 林弈辰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埋首于繁杂的文件批阅中。剑眉紧蹙,手里的派克钢笔折s出奇异的光芒,更衬得他有一种少见的俊冷。安冉默默退出房间,突然感觉这像是诀别。 056、恍如 晚上与杜子皓吃了个告别晚餐,看杜子皓的样子,安冉突然有了个念头,难道是杜子皓不喜欢看她与林弈辰一块儿工作,这才故意安排她出差躲开?想到这里,她边嚼着芸豆,装作漫不经心,“沐总为什么突然安排我出差啊?” “不知道。”杜子皓答得理所当然,“你也该知足了,虽然是去云洲工作,但现在去云洲可是好时候,如果沐总让我去,我巴不得抬腿就走。” “我还以为是你让我去的呢。”安冉换了个角度追求答案,“也就你对我那么好呗,谁不知道云洲现在正值好时候?” “你把我当成谁了啊!”杜子皓轻笑,“我能指使的了沐大经理?现在我在皖雅,几乎一个星期也和他不了几面。对了,上次楚宸新聘了个策划师,我还是回去拿资料的时候才听说的。” 看杜子皓坦荡的样子,仿佛真的不是他的作为,安冉自嘲的上扬嘴角,一遇到关于林弈辰的事情,她总有些过于敏感。 云洲的事情果然棘手,安冉已经在云洲呆了五日,但是事情已经没有多大的进展,反倒是她一天比一天的懈怠起来。安冉打电话给杜子皓说起云洲的事情,他也很无奈,海天的老总是个出了名的抠门,现在海天其他项目又卖的一般,那些款肯定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那能怎么办?真的当成度假来度过在云洲的其余时光?眼下海天的老总又去了其他城市,两天后才能回来,在这两天里,恐怕是取不了什么成绩了。 晓月每天都要向她汇报雅高的工作进展情况,每天的通话中,都要多多少少提些林弈辰的影子,安冉看似是在漫不经意的听,其实心里却是介怀的很。她是真心想放开,但是这个过程却好像比预料中的难。 也许是要个过程,安冉在心底为自己打气,都说时间是愈伤的良药,该过去的,总会过去。 “杜子,你不知道在这儿有多么的没意思。”杜子皓打来电话,安冉忍不住的抱怨,“那个朱总要出差两天,我这两天什么事儿也没有。” “去逛街啊,女人不是都喜欢逛街的么?”杜子皓嘻嘻哈哈,“逛街了就有意思了,云洲是个旅游城市,也好给我捎些礼物来。” 挂了电话,安冉真的去逛街,来到这个城市这么久,除了工作之外脑子似乎还没有对这个城市产生其他概念。她穿梭于各个商场之间,仔细的为自己挑着衣服,终于选了两套称心的裙装,然后再去打火机专卖店,准备为杜子皓挑个名牌打火机收藏。 杜子皓虽然不吸烟,但却有收藏打火机的嗜好。安冉低头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禁有些退缩,好家伙,个个都价值不菲。听到售货员那殷勤的介绍,安冉甚至有夺路而逃的冲动,可是一想到杜子皓那嘘寒问暖的眼神,便心下一狠,挑了一个900多的付了款,悻悻的走出店门。 她有些心疼自己的银行卡,但还是自嘲的想,自己是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恋人了。以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没准儿真的会横下心来与杜子皓共度一生。 看着时间不早,安冉伸手拦了个出租车,准备返回酒店休息。云洲斑斓的夜晚,甚至比他们城市还要热闹,熙熙攘攘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都像是赶急事一样匆匆而行。偶尔有情人并肩走过,但是更多的则是繁忙的情景。 这个城市不如他们城市有人情气息,大概是做旅游的缘故,就连夜晚也充斥了一种商业味道。安冉看着车窗外拥挤的人潮,顿觉落寞。她不喜欢这样的城市,特别是现在孤身一人来到这儿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上都充满着一种挥洒不掉的铜臭。 出租车载着她到了酒店,她微笑着付了钱,与司机告别。那司机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主儿,一路上与安冉默默无言,到了最后安冉礼貌的告别的时候,竟瞪大眼睛看着跨出车门的她,仿佛她是个什么怪物。 只是打个招呼有这么可怕么?安冉轻笑一声,转身踏向酒店的阶梯,想必是这司机寡言惯了,遇到一个话多的,还不习惯。 她一边自嘲一边上了电梯,在电梯转身的那一刹那,眼前却突然出现了林弈辰笔挺的背影,就那样慵懒的倚着酒店的吧台,凝睇着她的方向。 电梯门适时关上,安冉有些慌张的猛按按钮,期待电梯可以下降到一楼,可是终是晚了一步,电梯平稳而又迅速的上升到了她原本要求的七楼。 到了七楼,安冉转身进入那个下楼的电梯,她只觉得浑身的血y仿佛都涌上了头顶,心里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似乎在蛊惑她的理智,难道真的是林弈辰来了么?自己在云洲,怎么会看到他的影子? 她有些心急如焚,如果从七楼摔下去不会死的话,她宁愿从7楼跌下去。可是事不遂她愿,电梯到了3楼,竟然有四个人也跟着下电梯。安冉无奈,看着那四个人有说有笑的磨蹭着踏上电梯,终于忍不住,还是快步闪了出去。 人的理智注定无法抵挡住汹涌的情感,就在安冉气喘吁吁的从楼梯那儿跑到1楼的时候,那四个半途上电梯的人已经早早的到了酒店大门。安冉小跑着奔向酒店门口,夜风在她耳边肆虐的呼啸,除了那依然嘈杂的汽车鸣笛,乌蒙一片,什么都没有。 安冉无力的倚在门壁上,她怔愣的看着酒店前的广场,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行出行进,哪儿有什么人的影子。她勉强扯动嘴角,自嘲的笑意一一儿自唇瓣挤出。自己不是已经决定就此结束了么?怎么还会有他在身边出现的幻觉? 思多伤神,看来自己已经出现了神经衰弱的症状。安冉低下头,酒店光滑透亮的大理石地面反s出她的脸庞,竟然有些鬼魅似的苍白与恐怖。她叹了一声气,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再次不甘心抬头看了看外面,依然是夜风寂寥,什么也没有。 是时候该决断了。她默默旋身,慢慢踏进电梯,电梯的启动声犹如心底郁闷的翁鸣,流连的呜咽不止。而她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紧了衣服包装袋上那细细的绳子,就这样一入骨沁髓的,勒的她自己都感到心一阵一阵的疼。 057、再遇 可能是因为在云洲没法吃饭不好的缘故,加之昨晚吹了夜风,一向强壮如牛的安冉竟然感冒了。 她一觉睡到十已觉得头晕的难受,可偏偏独自身在云洲又没有现成的药吃。鼻子似乎有个棉花堵住,她只想昏昏欲睡,一儿也不愿意出去买东西。于是便关了手机,蒙上被子,反正朱总今天还不回来,还不如一觉不醒养j蓄锐等着明天再去谈判。 正睡到尽兴的时候,却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激烈。安冉不情愿的起身,她的头仿佛有千斤重,重的她几乎抬不起来,迟钝的披上外套,磨磨蹭蹭的穿过走廊挪到房门边,刚一扯开门,还不等她反应,眼前突然有个米黄色的影子窜出,接着只觉得肩膀一痛,她被猛地揽在怀里。 鼻尖蔓延过来一阵熟悉的清香,安冉晕沉的脑子被迫清醒了几分。她呆呆的任由那个人怀抱,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下巴一紧,竟被强迫着抬起头来,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进心里,仿佛燃烧着轰烈的火焰,只那一眼就几乎将她灼伤。 就在怔愣的看着他的时候,一团黑影突然笼下。她的腰被狠狠勒紧,被强迫弯成一个柔媚的弧度,还不等喊痛,唇间就被近乎蛮横的吻住,带着绝望而疯狂的心情,彻底席卷了她的的病态与昏沉。 仿佛高处落下的瀑布,诠释着一种最厚积薄发的深情,林弈辰用力吻着安冉的娇唇,在她的唇瓣处辗转吸吮。安冉直觉觉得自己是在玩火,因此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任林弈辰在唇外徘徊。但他的毅力却超乎她的想象,原本感冒鼻子便透不过来气,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咬唇更是觉得憋闷,安冉终于忍不住张嘴呼吸,却没想到只是略微开口,林弈辰的唇舌就犹如游蛇一般滑走进她的口腔,肆意游走,缱绻而又缠绵。 她情急之下用力推开他的x膛,可面前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她被禁捁在他的世界里,无从逃脱。他执着而又饥渴的寻找她的甜美,散发的男x气息霸道而又蛊惑,慢慢的,安冉只觉得自己全身发软,不知道是服从在他的用力中还是屈顺于他的深情,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脖颈,像是在寻求一种依存的力量。 躲避了几个月,她累了。所以就会有一种意识,像是要破茧的虫儿,急着寻求解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这样吻着竟滚到了床上。安冉气喘吁吁的躺下,仰头看着林弈辰璀璨的眼睛,看着他缓缓俯身,虔诚而慎重的吻着她的额头,眉间,睫毛,她的鼻尖,湿濡的唇像是在印证着心里的承诺,最后慢慢移到她的唇上。她看着他微笑,顺从的打开软唇,他立刻如获得水源的鱼儿一样,在她的包容下尽情畅游呼吸。 这样的缠绵,安冉从没体验过,对于林弈辰,更像是对他这几个月辛苦的回报。他觉得自己像是经受了一场洗礼,他千里迢迢的随她赶到云洲,总算是有了丝灵魂被救赎的感觉。 他扯开她的领口,游移到她美丽清瘦的锁骨,他想起习惯穿职业装的安冉,总是能挑合适于自己身材的衣服。他喜欢看她穿着那身r白色套装,干练而又柔顺,并不像平常职业女x那般有着锋利的爪牙。那美丽的锁骨,犹如展翼的蝴蝶,随着呼吸划出最完美的展翅动作,让他的眼睛无法闪躲。 那次的酒醉沉迷,她就是这样浑然不知的带给他如此强烈的震撼。林弈辰淡笑着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又是菊花般的清香,延伸着她的柔软,沁入他的神志与思维。渐渐的,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chu重,其实他已经是在尽力的隐忍,显然他高估了自己,小看了安冉对他的诱惑力。 他低吟一声,近乎chu鲁的扯开安冉的衣襟,然后急切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安冉的身体烫的不可思议,猛地暴露在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于是像是害羞一般蜷缩着身子。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全身透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玫瑰淡红,在灯光的照耀下,几乎是散发着魅人的波光。 林弈辰低声唤过一声“安冉,”随即便将身体覆了上去。 虽然已经历经一次人事,但是毕竟那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这次的她,虽然发烧的迷糊,但还是清醒。她下意识闭紧眼睛,不敢看在身上坦诚相见的他的躯体。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之上,隔得了她的视线,却阻不断一室春色。 “安冉,”林弈辰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睫毛,那密长的睫毛忍不住一颤,却还是固执的不愿意展开。他也不勉强她与他双目对视,只是声音愈发低柔,“我想你,快想疯了。” 安冉的眼睛在瞬间打开,她在林弈辰墨黑的眸瞳里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犹如身在澄澈的湖水里一般,摇曳着魅惑。林弈辰仔细的看着她,剑眉微蹙,像是忆起了痛苦繁杂的过去,低喃,“安冉,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每一天,都想疯。” 安冉的眼泪还是不知不觉的滑落,她慌乱的抹过眼角,却被林弈辰拦下臂膀,倾身向上,他的唇绵绵柔柔的,吻下她晶莹的泪珠,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像是在寻找溪水的尽头一样游移向下,那饱满的,成为他第一处占领的属地。慢慢揉搓,然后埋首深呼吸,他的唇,依旧是不甘寂寞的在她的两r间印下数不清的吻。 安冉只觉得全身像是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她无助的扭动身子,那细碎的酥痒感却还是没能消失。林弈辰的呼吸越来越chu重,但却像是努力控制自己一般,深吸一口气之后手再次向下滑动,安冉不自觉的将修长的双腿圈成好看的圆,无意间将林弈辰包成圆满。她的私密禁地,终于迎来了他的触弄。 “安冉,安冉。”就在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刹那,安冉像是被抛上了天际,伴随着他一声声深情的低吟在天空自由的盘旋。绚烂的晕眩中,她似乎看见了他与她的相识,看见了他与她的相恋,看见了他与她不由衷的无奈。 就是那样的过去,才让她心甘情愿的沉迷下去。 安冉昏昏沉沉的依着林弈辰的臂膀睡去,甚至觉得,有了那样的激荡与迷醉,如果让她现在覆灭,也算了无遗憾。 058、暂守 “你怎么来了?”安冉努力吸着鼻子,鼻子又开始不透气起来,她窝在林弈辰的x膛里久久不愿动弹。 “我借口在南海开会便跟了过来。南海那边老袁正替我开会呢,旁边好歹还剩下这么一个心腹。”林弈辰叹了一口气,宠溺的顺着安冉的长发,“我想你,但是又不敢跟进来。我怕你又像以前那样,会逃会躲,就是不肯面对。” 安冉支起身体,“昨天晚上我看的那个人真是你?” “你以为是谁?”林弈辰苦笑,“明明看见了,我却不能走到你身边。安冉,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本事,连我林弈辰都自愧不如。” “那今天……” “我还是没法控制自己,原本想如果能听到一次你说话,便挂断从此不联系,抱着这个借口试探的给你打了个电话,却是关机。想起那次余光明的事儿,有些慌了手脚,看到你安然无恙,才……” 安冉的心里满满的溢满了感动,她看着两人紧贴的身体,明明才见到两次,却感觉是如此默契与熟悉。从他踏进这个房间,他的情深就彻底的包容了她整个世界,仿佛两人心有灵犀似的,以前的芥蒂全都神奇的消失不见。安冉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让她沉醉不愿醒,但却又不能不想起未来,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抱紧他的腰,依赖似的贴近,“我们以后怎么办?” 那人的声音低沉却又坚定,“以后,我来想。”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安冉,爱抚的用手指擦过她的脸颊,“你只要答应我,永远别离开就好。” 本来就感冒再加之连夜的剧烈运动,安冉的鼻音越来越重。林弈辰见状,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拖到了附近的医院,安冉原本是最讨厌进医院的,她闻不得那刺鼻的药水味。 医生检查,安冉已经严重到了轻微咽炎,需要打一阵消炎针。安冉不肯,从小到大几乎没打过针,而且滴也罢,最起码能看的着自己,她最烦的就是打小针,无端在屁股扎一下,看也看不见,反而是又痒又疼。 何况,还要在林弈辰面前脱掉裤子露出屁股,两人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是这样的情境还是让安冉别扭。她扭捏的拒绝医生的诊断,恨不得逃出医院,可就是林弈辰那凌厉的一瞥,又像是恢复了公司里那般酷寒的气质,使得安冉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别怕。”看到安冉听话,林弈辰的语气放柔,一只手温柔的抚上他的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一会儿就过去了。” 就因为这句话,安冉难得老实的让护士的打完针,她喜欢沉浸在这样幸福的气氛里,甚至巴不得溺死在这样的深情里,她第一次,觉得快乐而又知足。 安冉窝在酒店里看电视,林弈辰一大早便说出去买些东西。她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里几乎睡着,却突然觉得耳边毛柔柔的痒的要命,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只见放大了的林弈辰的脸摆在他的面前,唇角的笑意便如溪水一般顺延流开,“回来了?” “嗯。”他放下东西,笑着把她扶起来,怀拥着她瘫软在沙发里心满意足,“今天阳光充足,你好些没有?一会儿我们出去逛逛。” “好了好了。”安冉的鼻音依然浓重,但却掩饰不了心里那股兴奋,她颇为孩子气的扯着林弈辰的胳膊,“我去换衣服,一会儿就去逛街。” 与爱人一块儿逛街是安冉梦想已久的事情。尽管她对现在的一刻总抱着消极的态度,她总觉得是自己的放任成全了这段美好,但这总有飞蛾扑火,现在的完满会让两人倾心感激,可是若有一日会是分别,恐怕两个人怨恨的都将是她的放任与成全。 其实林弈辰何不这样想?他的一时冲动,才换来与身边人执手相握的机会。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肩膀上不只有爱情,可是却无法阻挡自己的心。那些牵绊,阻挡在他与安冉面前的种种阻碍,在这个心爱的女人面前,全都无力可想。 “云洲的灌汤包不错,听说是一绝。”安冉歪着脑袋,笑着看向林弈辰,“好不容易感到肚子饿了,要不咱们去吃?前面就有一家店呢。” “好。”林弈辰宠溺的一扯嘴角,“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林弈辰其实没有在外面吃东西的习惯,真的如同电视里演的大家少爷一样,他很少在外面吃东西。倒不是因为自恃身份特殊,只是他从小x格内向沉稳,不喜欢闹市这般熙攘的环境。 只见安冉一扬头,豪气万丈的冲服务员挥挥手,要了两笼包子。很快,热腾腾的包子便端了上来。她大大咧咧的往林弈辰那儿将笼屉一推,立即投入进了吃饭状态。 因为感冒,这几天吃什么都没有滋味。这大概是几天来安冉第一次主动要东西吃,林弈辰看着安冉颇有些孩子气的吃东西模样,不由自主的掀起唇角。他虽没有胃口,但是如若只看着她吃一会儿安冉必然会问他,于是便也夹起一个包子像模像样的塞到嘴里,却没料到那汤包原本就多油多汤,他一咬,油很快就流到了嘴角,并有延绵到下巴的趋势。 安冉抬起头,轻笑,“你怎么吃个东西这么笨啊?”边说边从包里掏出纸巾,自然的为林弈辰擦去唇角上的油渍,淡淡的清香飘入林弈辰的鼻孔,与安冉身上的气息浑然一体,霎那间,林弈辰竟有了一种错觉。 她的动作是如此流畅自然,仿佛他们俩已经成为最美满的夫妻,就这样相濡以沫的互相照顾体贴,携手走过一生。林弈辰不自觉的抬起手,刚要抚上安冉的脸颊,却见对面突然有个身影,黑色的衣服,颀长的身材,长长的脸型,刚接触到他的目光,便像是在惧怕什么似的,目光一凛,接着就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059、彩信 这个人,仿佛从哪儿见过?林弈辰怔怔的看着大门,绞尽脑汁,总觉得似曾相识,但还是想不清楚到底是谁。 “喂,林弈辰。”安冉已经将他的嘴角擦干净,看着他一副呆傻的样子,好笑的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干什么呢,我都吃完了,你还不吃?” 林弈辰回过神,一把抓住安冉在他眼前嚣张的手,“吃完了?那走吧。” “你还没吃呢。”安冉急着想要摆脱,“还有那么多!” “不吃了。”林弈辰干脆撂下一句话,拖着安冉朝外走,那个人躲闪的眼神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致使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说不清楚是哪儿不对,只觉得困顿不安。 与海天老总约好下午三见面,安冉早早的就换好衣服,心想不论如何,海天的事情总要在今天有个结果。而林弈辰则斜倚在软软的沙发中,看安冉端正的坐在梳妆台前勾勒出职业本色,等她一切准备完毕,他突然从沙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安冉惊诧的转过身,“做什么?” “和你一块儿出去啊。”林弈辰理所当然。 “不用。”安冉好笑道,“就是谈会事情,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好好在这儿休息就行。” “不行。”他不由分说的拿过她的包,走到前面拉开门栓,“反正我也没事儿,和你一块儿也放心些。”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安冉无奈的跟在林弈辰后面,试图打消他的决定,“没和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也是自己去谈业务的,这是正常工……” “作”字还没说完,林弈辰便转过身子,表情竟有些严肃,话语的尾音处绕了个弯,却显得不容置疑,“嗯?余光明?” 这三个字犹如魔咒,安冉听了之后立即住口,乖乖的跟在他后面。林弈辰宽阔的背挡在她前面,像是可以保护她的港湾,霎那间,安冉竟有了一种想要依赖他一生的感觉。 余光明是他们之间的禁忌,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林弈辰想起那日的险境便觉得浑身血y贲张,他宁肯跟着安冉充当看似无用的保护伞,反正也没事儿,总比窝在酒店里担心等待强。 安冉与朱总约好在云洲饭店的咖啡屋见面,林弈辰叫了一杯咖啡,视线始终盯在不远处与客户相谈甚欢的安冉身上。慢慢的两个小时过去,安冉终于起身,暗松了一口气,这个朱总虽然x格拖沓,好像依然没有想付款的意思,但好歹比她预料中的无赖x格好了很多,在她看来,只要下上功夫磨,追款应该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与朱总告别,安冉礼貌的微微俯身相迎,她想等到朱总完全走了之后再找林弈辰,环视一圈,却没看到他的影子。桌上的咖啡依然散发着袅袅的热气,看来人应该没有离开很久。 她走出店外,下意识的往门口一看,果不其然,在大大的玻璃门前,看到了林弈辰手拿电话的影子。 仿佛遇到了什么事情,林弈辰神色凝重,好看的剑眉紧紧的簇在一起,那薄薄的嘴唇时而紧抿,时而掀起冷峻的弧度,漆黑如夜的眸瞳虽是看向门外,但却好像是没有焦距。整个人疏漠酷冷,又恢复了在雅高时那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安冉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直到他放下电话后才走了过去,“弈辰。” 他却好像是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挤出一抹笑容,笑意有些牵强附会,“完了?” “嗯。”安冉拧眉看向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问道,“怎么?有事儿?” “没有。”林弈辰回答的出奇的干脆,他打开门,长腿一迈踏下石阶,“走吧。” 安冉的预感没有错,林弈辰确实遇到了事情。 在他等安冉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了几条彩信。他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他一时冲动做贼是在派出所的照片。画面虽然模糊不清,但是经过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是他林弈辰来。 他随即拨通那个发短信的手机号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一般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财才强迫,已经拿到了这个图片资料,便说明这人有充分的依据。相比于他从何得知这些消息,林弈辰更想知道这人怀着什么目的。于是便开门的问他有什么要求,那人沉默了半天,只用四个字回答他,“好自为之。”便挂断了电话。 林弈辰的心被狠狠提了起来,相较于类似于绑票的挟财要物,这样棱两可的回答更让他感到忐忑。人的物质总会有个极限,多数人虽然信仰贪得无厌,但也懂得知足的重要x。如果是要钱,他大可以拿一大笔去堵住那个人的嘴,可是现在呢?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好自为之,他反而没了主意。 他难道有什么不好自为之的地方?林弈辰暗暗想,自己刚来到云洲,便有人发来这种信息,他倒宁愿相信这种事情是凑巧,可是这可能么? 知道他做贼事情的,应该只有安冉与他们家人几个人,难道父亲知道自己与安冉的事情了?可是以他对父亲的了解,如若他知道,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打到他的电话上来,或许直接到云洲把他逼回家都有可能,应该不会这么拐弯抹角故弄玄虚的来吓唬他吧? 林弈辰越想脸色越难看,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背后有一双手,时刻准备着将他推向深渊。可他偏偏不知道那手的主人是谁,只能称职的扮演这个冤大头的角色,如履薄冰的行走在断崖边缘。 060、暧昧 安冉看着林弈辰脸色y暗的样子,心里已经料定了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林弈辰的模样,似乎也赌定了不说。相处这么久,她也了解了林弈辰的脾气,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一旦认准了事情,便会执意向前,说他是固执也好,果断也罢,总之这段期间,别指望他会听进去任何意见。 她默默的快走几步,掏出房卡打开房间门,刚要进去,林弈辰便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里,“安冉,我要回去。” “哦。”安冉闷声回答,终是忍受不了好奇的煎熬,反身看过去,“真的不能和我说么?” 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苦笑的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事情,等回去搞清楚了立即告诉你。” 他一向最鄙弃撒谎的人,可是在这件事面前,他却忍不住向安冉说了谎,几乎是本能的便向她隐瞒事实。不是他小气,不是他疑心太重,他做贼的事情只有安冉与自己的父母知道,现在突然有人有了照片,怎么会让他心无芥蒂的坦诚一切? 他在下意识的躲避安冉向别人透露做贼事件的这个原因,可是却怎么也躲不了。事情摆在前面,那个无关的陌生人拥有了他最忌讳的东西,于情于理,这东西他父母是最害怕别人知道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尽管这个可能在他眼里一样不现实,美好如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事情?可是…… 事到如此,他倒宁愿是安冉不小心说出去了,如果那样的话,他心里反而会有一丝轻松。他现在完全在明处,关于那个好自为之,竟然连为之的概念都搞不清楚,又该怎么去预防? 两人沉默期间,安冉的手机铃声突然聒噪的响了起来,瞬间打破了尴尬。安冉打开手机,一看是杜子皓的号码,便甩开林弈辰的怀拥,快步走到阳台,“喂。” “老安,想我了没?” “想了。”安冉想了想,还是决定撒个谎,她有些顾忌林弈辰的心情,因此说话有几分魂不守舍,简直是在刻意寻找话题,“过几天就回去了。” “想我还这么语气消极。”杜子皓不满的哼哼,“你这个没良心的,觉得你这几天忙,才没给你打电话,原想你能自觉一次,没想到还得我主动。” 安冉扑哧一笑,难得见一个男人还嗔怒的讲话,“得了吧你,我不在那里,指不定你怎么快活呢!” “好好好,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杜子皓无奈的拉长语气,“说吧,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大小姐去。” “别接了,我还说不准什么时候呢。”安冉侧头看了眼林弈辰,“有可能是三天后,也有可能得四天后,五天后也有可能,你好好工作吧,我又不是不识路。” “嗯。” “那我挂了,过一会还有事儿呢。”安冉顿了一顿,听杜子皓嗯了一声,唯恐再引起其他话题来,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说了结束语,“以后再联系,拜了。” “杜先生的电话?”林弈辰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冉,唇角轻勾,蔓延出一抹苦涩,眸光如秋日寒露,虽冷但不酷厉,“我要走了。” 他从不问她与杜子皓的关系,就像安冉从不问他与白露的事情一样。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倒是有了一种罕见的默契。 “嗯。”安冉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落寞,她转过身看向窗外,纵使两人缠绵至此,心里还有一块儿地方不能让对方触及,这便是他们的禁忌。好歹他们两人都是聪明的,在学会了情深似海的同时,也知道了很多时候必须得装糊涂。 “你好好照顾自己,回去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行李箱拖拉的声音传了过来,安冉并不回头,直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她愣愣的看着门的方向,用力呼吸,房间每个角落似乎都萦绕着属于他的清香,她以前一直不认为男人身上是有什么香气的,这次却很努力的相信了,原来这样的香气,一旦吸入了,便再也无法逃脱。 安冉继续在云洲做着海天工作,事情要比她想象中的艰难。不知不觉林弈辰已经走了五天,在这五天里,他每天几乎都要打好两个以上电话,看的出是故意躲着人打的,每次林弈辰的通话氛围都很安静,只是在电话里再也没提到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安冉自诩聪明,林弈辰不说自然也不问。他们只是像普通情人一般在电话打闹,这样的关系,虽不光明,但却暧昧的让人沉迷。 “什么时候回来?”他每天都问。 “不知道,看朱总的意思啊,他现在是我祖宗。”安冉无奈道,“没拿到钱我没脸回去。” “那要不你现在回来,我把40万给你吧?” “对我炫耀你多有钱?” “不是有钱,40万还是自己能说了算的。”林弈辰老老实实的回答,“你只要赶紧回来,大不了以后要了还给我好了。” “看来朱总是你祖宗。”安冉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 “怎么?” “子偿父债,天经地义嘛。要不干吗这么好心的自己掏钱?” “你个没良心的。”林弈辰在话筒里暧昧的低笑,“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现在竟还拐着弯骂我。” 安冉也笑,这样见不到面的聊天,倒比两人面对面还要爽快。只要一见面了,那些拦在他们前面的问题,便再也不能逃避,纷至沓来。 “这也是,确实是我祖宗。”林弈辰突然转折,换了一副正儿八经的口气,“妻从夫纲,是你祖宗,当然也是我祖宗。甚至先是我祖宗,到后来才是你祖宗的。” 安冉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起来。她不由自主弯下腰,尽情释放自己的快乐。一句夫妻,仿佛让他们所有的隔阂都烟消云散,既然现实多磨难,就让他们先这样想想,也算是一种救赎与成全。 5160 欲望文 61-7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6170 061、回归 林弈辰打电话的时候,杜子皓也时不时的来电话,安冉像是一个习惯于j神分裂的患者,不停的在两者之间交换角色。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无耻,但是事情到了如此,偏偏还不能说出来,一个是她名义上的男友,一个是她心里的爱人。她安冉一向是光明磊落的人,竟料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一手阳光,但是心里黯淡。另一手乌云,但却明朗。这么多天,她虽然别扭,但也慢慢适应了这样的不轻松。其实没办法,在现实面前,任何人都像是傀儡,总由得生活捏圆揉扁的。 拖了这么多天,朱总给款还是不爽利,安冉无奈,再拖下去恐怕还要出乱子,便狠下心来,再次与朱总面谈。 “朱总,我们的代理费,按照合同要求,原先是一月一结的,现在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如果继续拖下去的话,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小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房产不景气……” “大环境我们也知道。”安冉定定心,还是决定把狠话撂出来,对于朱总这样的商场老滑头,拖下去只能是她吃亏,“朱总,再拿不到代理费,我们就只能采取别的手段了,那样对大家都不好。” “什么手段?”对面的男人轻笑,十分不屑。“法律?” “用我们广告人自己的手段啊。”安冉也回以笑容,“法律那是后来的事情,凭我们与海天的交情,动用法律多见外的。” “我已经和云洲日报定好了,我们会在云洲日报连续刊登一个星期的公告,用舆论手段来催促你们的拖款。当然,您或许觉得云洲日报广告位稀缺,我肯定不会在一周之内找到合适的位子,但是还偏偏有这样的巧事,云洲日报的广告部主管陈涛,恰好是我的同学。”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让楚宸调来一笔款子,都砸到公告上去算了,再说了,陈涛和我在大学同时学生会干部,钱加上交情,这个面子,相信他不会不给。”安冉浅叹一口气,假装无奈的端起咖啡杯子,“反正要不回来款,权当打个赌,再堵上几万。”她小饮一口咖啡,抬头看着朱总,“朱总,希望能按照你的预计,这场赌不要让我们赢哦!” 朱总的脸色已经变了又变,笑容僵硬的凝结在嘴角,看的出来是竭力掩饰自己的不安。他想过安冉也许会动用媒体这招,但是他打听过了,商报及晚报的广告位都提前预定完毕,只有日报他没去打听,因为他料定以楚宸的功力,拿不下云洲日报这个大头,那毕竟是党报,却没料到,安冉打的真是这个日报的主意。而看她的表情,介绍陈涛是大学校友时竟多了几分欲言又止的暧昧,她与这个陈涛的关系,应该不是一般。 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一招。 这样的事情,他赌不起。企业最重的就是信誉,一旦全云洲都知道他们拖款,原本就惨淡的销售,更会再下一层楼。 他只能扯扯嘴角,“不要这样嘛,好说,好说。” 安冉浅呼一口气,看来这个谎话,她说对了。 她压g就与这个广告部的陈涛没什么关系,只是面对朱总这么个无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么个主意。所谓商场如战场,用的就是兵不厌诈,她在上搜到了日报广告部主任的资料,在信息社会,这并不难。恰巧老天帮她,她看到了这个陈涛竟与自己同是一个学校毕业,于是,对朱总的谎话便这样说了出来。 她心里也很忐忑,不常说谎言的她总怕被别人揭穿,可是看朱总的反应,似乎效果还不错。 第二天10,楚宸便给她打来电话,海天的代理费已经到了公司帐户,她安冉的任务,总算是成功告结。 乘上飞机回去,安冉有些私心,她刻意没给杜子皓说,只是向林弈辰提了一句。一旦回到这个城市,他们便要再次同事到底。她有些得过且过,想贪心的再在机场演绎一场恋人之间的深情戏码。 想到林弈辰会在机场迎她,安冉心里有些兴奋。她也知道自己没出息了一,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林弈辰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自己会在机场等她,可是心里那股渴望,还是涌了上来。 下了飞机,她几乎有些急不可耐的往大厅走。她这班飞机坐的人不多,所以来接机的人也很少。她四下环顾,不见林弈辰,却看到了杜子皓的影子。 她的急切犹如寒冬的溪流,瞬间僵硬在脸上,眼睁睁的看着杜子皓来到她面前,不由分说便夺下她的行李,嘘寒问暖,并且兴奋的给她来了个亲切的拥抱。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的飞机啊?”安冉有些愣,问道。 “碰上了呗。”杜子皓颇为亲密的揽着她的肩,仿佛他们是再也正常不过的恋人,“自从你说三五天就回来,我就天天抽空在这等,幸好云洲到咱们这儿的飞机只这一班,我也比较好守株待兔。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只要你不转坐火车与汽车,我总有可能逮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子。” “我哪儿没良心了?” “还不够没良心?”杜子皓微微侧过头,“这么长时间了,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全是我主动给你打的。老安,以前没见你这么羞涩啊?还有,也不告诉我今天回来,好歹给老公一个表现的机会,若不是我聪明,那就……” 如同往常,杜子皓一激动就会聒噪。安冉做无奈状看了杜子皓一眼,只见他夸张的看着自己,顿了一下之后突然了然大悟似的张大嘴巴,“我知道了,你是想给我个惊喜对不对?” 安冉更加无奈了,拽着杜子皓的胳膊往前拖,“快走吧你,少自作多情。” “我不自作多情行吗?”杜子皓几乎苦笑道,“你看看你,和我生疏的像块木头似的,哪儿有谈恋爱的味道?” 安冉的脚步突然停下,杜子皓分明是在通过开玩笑的方式埋怨自己。她皱皱眉头,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杜子皓说的是对的,自己对他确实没有上心。但是又觉得这样很尴尬,便抱歉的挽着他的胳膊,扯着他往外走,“你如果觉得我对不住你就算了,那我买的礼物你可别要。” 杜子皓先是一怔,突然凑近前来,飞快的吻了安冉左腮一下。安冉来不及推开他,脸立即涨了个通红,这是杜子皓第一次做如此亲密的动作。她害羞的快走几步,抬头,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宝马,里面人的表情冷峻酷厉,直直的看向她。 062、隔阂 她有些怔愣,恍惚之间任由杜子皓将她扯上了出租车,眼前一直都是他那深邃不见底的瞳眸,如同星空一般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只觉得手背一热,杜子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手覆于她之上。她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却听耳边呼的一声,车外窜过那辆宝马,像是带着飓风一般,狂奔而去。 大概是风太大的缘故,霎那间她竟感觉浑身发冷,包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她打开一看,竟是林弈辰的号码。 杜子皓凑过头,“陌生的?是客户的么?” “大概是。”她忙将手机拒听键按下,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留了一招,在决定与杜子皓开始的那天起,便已经将林弈辰的名字删了去。纵使这样,她还是能一眼看出是林弈辰,因为他的号码早已熟记于她的心中。她扯扯嘴角,不留痕迹的将手从杜子皓手里拿了出来,“万一又是谈业务的,不想接。” 可是只过了几秒,那号码却不甘寂寞的再次响了起来,安冉想,如果再次拒听,便有心里有鬼的意思,便大了大胆子,先按了一下音量键,然后才放心的放到耳边,“喂,你好。” “杜先生来接你了?”林弈辰的声音很生硬。 “对。” “你不是说没告诉他么?怎么还会来?” “不清楚。” “你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 “那下车后我等你电话。” “好。” 电话终于挂断,杜子皓笑嘻嘻的看着她,“谁啊,这么招你讨厌,你好像一句话也不愿意和他多说,回答的这叫一个简练。” “是来宣传站制作的业务员。”安冉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打过好几次电话了,不接又不礼貌。” “嗯。现在的业务员确实厉害,也不懂什么心理战术,就会招人烦。”杜子皓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猛地坐直身子,“安冉,说起心理我想起来了,你刚才那样的回答,倒像是有不正常的地下恋情……” 安冉的脸色腾地一下子变白,“杜子皓,你……” “好好好,我错了不行吗?”杜子皓看安冉脸色都变了,忙道不是,“今天我和沐总说了,你刚回来肯定会累,就不去公司报道了,雅高大概也不知道你回来,所以也不用去。咱们去新世纪餐厅,进个烛光晚宴如何?” 安冉看着杜子皓满脸堆笑的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刚才事情的缘故,竟然突觉厌恶。她突然想起林弈辰刚才说下车给电话来,便扭过头去看向杜子皓,“今天太累了,在那儿就没睡一个安稳觉,明天行不行?” 她知道自己这样对杜子皓很不公平,也许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总是不能在他面前处之泰然的装下去。杜子皓嘱咐了她一通,将她送回了家。她一踏进房门,便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弈辰的号码。 “几楼?”林弈辰劈头就问。 “四楼。”安冉虽然纳闷,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的问题,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却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门外却响起清脆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是林弈辰。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 “以前来过。”林弈辰轻描淡写,“你的资料上有地址,我专门来看过。上次你受伤了,我还特地开车看你有没有回家,可是,你去了关嘉俞那里。” “哦。”安冉不好意思的挠头。“那是……” “杜子皓怎么会接你?”林弈辰半倚在安冉的客厅沙发上,仍然没忘记那个不悦的话题,“你不是说没告诉他么?”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天天等在那儿,就碰上了。” “这倒够深情的。”林弈辰轻嗤一声,长腿一迈,结结实实的坐在沙发上,“安冉,你想没想过和他分手?” “啊?” “他在机场吻你,在出租车上握你的手,你都不在乎么?”林弈辰剑眉紧蹙,“还是你觉得这样也不错?” 说实话,与杜子皓分手,安冉不是没有想过,甚至她在前一分钟刚刚有过这个念头。可是看林弈辰的表情,似乎是自己多么对不起他似得,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可是自己到底哪儿对不住他了?好不容易回来,他便不顾周围对她冷眼相斥,害的他战战兢兢的接了个电话,差被杜子皓觉察出什么来。现在到了一块儿了,好脸没有,反倒还要看他的脸色。 “那您觉得这样不好?”安冉一生气,语气变得尖酸起来,称谓甚至也变成了具有攻击x的“您”,“您说说,到底怎么样才好?” 林弈辰半眯起眼睛,狭长的眼缝中流淌过危险的意味,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只是直直的看着安冉,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和他分手。” 063、舍得 “不。”原本想过分手,在他的逼问前下,也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回绝。 “为什么?” “不为什么。杜子皓对我很好,没道理就这样分了。”安冉转过身去,不愿意看他,“我不想伤害他。” “你是不是喜欢他了?”安冉只觉得手腕一痛,林弈辰竟然起身狠狠的攥住她的胳膊,“所以才舍不得?” “林弈辰,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安冉挣脱不能,只能瞪着他,“你好好的管你自己的雅高就行,有什么权利管我?我一下飞机你就找茬,你是不是闲出毛病来了?” “是,杜子皓是我男朋友。”安冉气的口不择言,她一向是如此,一生气就会口尖牙利,“我还就告诉你,我和他,过去不分手,现在不分手,以后也不分手。我觉得这样不分手就很好,好的不得了,压g没有什么不对的!” “安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林弈辰几乎也吼了起来,“你们俩就那么亲密的从我面前走过,你想过我么?” “林弈辰,你欺人太甚!你和白露卿卿我我的时候,你想过我了?你在你的雅高如步青云的时候,你想过我了?你爸爸和你未来岳父把我叫过去正儿八经的让我策划你订婚礼的时候,你想过我了?” “还有,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管我?”安冉怒不可遏,她感觉自己压抑了半生的怒气都一下子喷涌了出来,“你和白露在一起,你怎么就没想过和她分手?现在我和杜子皓在一起,好不容易有个男人正大光明护着我,这倒碍你的眼了?” 林弈辰一时愣住,他呆呆的看着安冉,随即转过身去,眼睛一眨不眨茫然的看向窗外。安冉也没了气力,瘫坐在沙发里,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林弈辰黯然,“安冉,是我错了。” 安冉看着他的背影,低下头去,眼前一片模糊。 忽然,他转过身,在她身边坐下。长臂一揽,将安冉拥入怀里。 彩信的事情牵扯了他太多j力,他急匆匆的从云洲赶回来,虽然那人自从那几条短信之后再也没给他发过短信,但越是如此,他反而越觉得难受。特别是他走的这几天,白露竟c手到了销售这一块的事情,作为副总经理,总经理不在时全权处理公司事务原本是理所应当,可是林弈辰心里却很别扭,白家一旦连销售这事儿都要亲自c足,这就说明,他们林家以后受制约的痕迹就会越来越重了。 白露依然是那般依赖自己,但他的压力却越来越大,这段婚姻,以现在的步伐走下去,越来越有无法摆脱的迹象。看白露现在对公司事业越来越感兴趣的样子,难道是也知道了那个什么彩信内容?或者,就是他们白氏派人发过来的? 这事儿越想越可怕,可偏偏还是一笔糊涂账。自从回来,林弈辰就没有一天轻松过。他甚至想,是不是安冉误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某个人,所以才遭人利用?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他原本是对雅高的事情不感兴趣,甚至不愿意c手雅高置业的事务。可是一旦牵扯进去了,这才发现,作为林家的儿女,抽手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现在这个彩信事情,除了他受人威胁这一可以肯定之外,其他所有,全是疑团。 这一段小小的风波最终以两人的各退一步告终。安冉静下心来,觉得林弈辰虽然武断但确实说的有些道理,她与杜子皓的关系,还能进行下去么? 她知道自己有了几分喜新厌旧的嫌疑,可是这也没办法,只要有了林弈辰的一影子,她的心里,便再也无法理智的走下去。如果这样维持下去,反倒不如两人早说分手,这也是对杜子皓好。 回到雅高已经一个星期,安冉都以工作忙为由没与杜子皓长时间见面,两人顶多一块吃个晚饭聊个电话,别的什么也没有。每次见到杜子皓快乐的样子,安冉话到嘴边都会不由自主的吞回去,她不忍心伤害对自己最好的人。 雅高的户型已经定了出来,关于每种户型定位的利弊,安冉都通过详细的报告分析了个清楚。尽管她不愿意,但是真的按照原有计划明年四月开盘,现在也应该展开媒体宣传了。因此她做了一套系统的媒体排期表,一旦林弈辰审批通过,即刻便按照表中内容制定相应广告。 从今天起,这便进入了策划公司最机密的工作规程。一是这么大的项目,第二里面的策划内容还涉及白露与林弈辰的订婚事宜。因此为慎重起见,媒体详细排期都是安冉亲自设想的,她也和自己的策划团队签了保密协议,严防消息传出。 眼瞧着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是周末,安冉决定将杜子皓约出来把他们的事情做个了断。这段时间她老说自己忙推辞,而事情早晚会来,也许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打电话将杜子皓约出来,他仍是那么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着自己笑如夏花,看得出他也是很累的,眼圈发黑,不知道又是加了几天班了。安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酷,便临时转了个话题,“你又几天没睡了?” “两天吧。”杜子皓喝了杯咖啡,苦笑道,“第一次做项目总管,压力太大了,什么都要统筹管理,偏偏还是关嘉俞是老总,怕做不好再坑了他。” “也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安冉诚恳的看着他,“不能撑的千万别苦挨着,又犯不上。” “嗯。” “杜子皓,我们……”,安冉终于开始启齿那个问题,谁知她刚开了个头,杜子皓却猛地喝一口咖啡,仿佛到预感到什么似的,“安冉,我向关嘉俞请好假了,你也抽出个空来,下个月月初,咱们休息个五天,一块儿去云台山好不好?” 在杜子皓疲惫不已的神情下,安冉最终还是没将那个分手的句子说出口。她暗暗下了决心,再给自己半月多的机会,到了下月月初与他游玩之后再一并说出。最起码,也好给彼此一个放松的空间。 064、言离 雅高的广告已经逐步投放,按照安冉布置,报纸广告首当其冲。作为项目预热期,在繁华的解放路及红旗路等要道设置户外广告,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和策划助理以及雅高的人跑广告手续,忙忙碌碌中,日子倒也过的快。林弈辰与她的关系还是如此,项目越是进展,看的出来他压力越大,但是他每天也要抽出时间来与安冉通话,即使不方便打电话,也会发过几条短信。其实短信也大多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在安冉看来,倒是很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她沉浸在这样微妙的气氛里,幸福而知足。 以他们俩的关系,林弈辰这样做已经足够,那日的争吵,已经让他俩彻底清楚了彼此的定位。他不强求她,她也理解他,这便是他们的处世之道。 这样辛苦的爱情,他们没有办法,所以有一丁的甜蜜,便觉得是上天对他们的恩惠。 月初马上就要来临,安冉去和林弈辰告假。她没敢说自己是和杜子皓一起出去,上次那个误会已经让他受不了。只要一涉及杜子皓的事情,林弈辰沉稳内敛的x子便会有些多疑。安冉并不是故意隐瞒,她只是不想费尽口舌的解释,还让他心里堵一块大石头。 她对林弈辰说,自己的母亲在老家生病了,需要回家看看。 林弈辰二话没说,答应她休假,一通嘱咐之后,安冉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银行卡,随即手机出现一条短信,“银行卡密码:520510。款额十五万,可应急使用。” 安冉的眼泪差掉了下来,0510是她的生日缩写,她就是五月十日出生的,前面的52,是吾爱的意思么? 自己特地请假回家看母亲,林弈辰想必是觉得事情严重了,这才留下卡来,她一个小白领,虽然手里也有一部分积蓄,但是要负担房租和平时的日常生活,就是想要攒钱也攒不多,大病当前,肯定是要花大笔费用,而他又怕自己自尊心太重当面给又不要,为防患于未然,这才偷偷的塞到她包里。 安冉不敢想像,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和杜子皓去度假,会是什么反应。 一次休闲的旅行,杜子皓虽是关怀备至,但安冉还是觉得心不在焉,她在等着最后一天,在杜子皓游兴快散的时候,说出那个困扰自己已久的决断。 终于到了那个时候,安冉与杜子皓在景区的草坪内席地而坐。杜子皓正为她削苹果,手突然被她握下,“老杜,我有话和你说。” 他扬头,看着自己明媚淡笑,“怎么了?” 那瞬间,安冉又有一丝酸痛的不忍心,她歪歪身子,手却在不经意间到了那张银行卡,光滑的卡面犹如烙铁一般突然变得滚烫。她心里一抽,终是痛下决断,“杜子皓,咱们分手吧。” 只听清脆一声,杜子皓握着刀子的手突然松开,长长的苹果皮原本是一段整体,此时却因刀子滑落而折断成好几截,他怔怔的看着安冉,“为什么?是我做的不够好?” 安冉呐呐回答,“不是,你足够好,只是我迟钝,我不知足,我一儿没有进入恋爱的状态。” “那你慢慢进入就好了,我又不逼你。”杜子皓声音提高,“我们说好一年为期的!” “我觉得我撑不下去了!”安冉无奈的苦笑,“你对我太好,所以我才不能这样下去。你这么付出,我却没有感觉,杜子皓,我觉得辛苦了。” “那……” 杜子皓话还没说完,安冉手包里的手机铃声大作。她低头一看,竟是公司的电话,便站起来走到一边,小声开口,“喂。” “安总,我是林索涵。”冷峻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安冉的脊背一下子变得僵硬,“你好,林董。” “公司出了事情,下午坐飞机回来。飞机票已经让雅高在云台的公司定好了,会在候机厅等你,到时候你去拿就行。”林索涵没给安冉说话的机会,第一次对她直接冷酷的下了命令,“晚上720,公司会议室开会。” 嘟嘟的电话挂断的声音传来,安冉有些怔愣的看着手机,心里突然涌上了不祥的预感,林索涵向来是不和她直接联系的,这次怎么会直接打到她手机上?而且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在休假,这么急急火火的劝他回去,除非是……除非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安冉太阳x猛地跳了起来,她疾走两步到椅子前套好衣服,有些心烦意乱的收拾自己的行礼包,头也不抬的冲杜子皓说道,“雅高出了事情,要赶紧回去!” 到了机场,果真有人在候机口等着给他们机票,只不过只有一张,幸好现在不是客运高峰,杜子皓顺利的补了一张票。因为座子不在一起,杜子皓与安冉并没有像来时那般亲密。他们在登机的时候甚至话都没有几句,就走到了各自的位置。这也好,省的两人坐在一起尴尬,安冉自嘲的握紧手里的包带,不由自主的浅叹一声,其实她也顾不得想东想西,她耳边回荡的都是林索涵那沉稳冰酷的气息,仿佛带着巨大的怒气,若不是有着良好的修养作着保护,随时可能一触即发。她一路上做了千般假设,现在以雅高的工作进度,不可能出现大的篓子。而她的工作虽不说是完美,但也尽职尽力,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大发雷霆的地方。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这样呢? 065、泄密 两人各怀心事,各有各的挂牵忧愁,她与杜子皓甚至没有一块儿下机,只知道拽着行李急急的向机场外走,等到她反应过来杜子皓还在后面的时候,已经踏上了出租车。她回头看向窗外,杜子皓单薄的身影在偌大的广场内摇晃,无奈,只能急忙向司机要求停车,可是只那一眼的苍凉,杜子皓便踏上了另一辆出租车。留下她一脚跨出门外的腿在车外冻得差些失去知觉。 她不知道,那一幕的杜子皓永远存在了她的心里。快乐如他,因为自己一时的心烦意乱,竟被狠狠的被戳了一刀。她一向觉得杜子皓永远是自己身边最温暖踏实的一个,可是就那一刻他脸上的心痛与哀漠,竟让她感到心悸和恐惶。 杜子皓在她心里的影子很快被雅高的事情冲淡至尽,安冉的唇抿的紧紧的,越来越感到不安。下了出租车,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了雅高会议室,她喘着chu气推开房门,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好意思的颔首微笑,这才看清楚会议室里的人都是谁。又是雅高的那几个高层,林索涵,白黎恒,林弈辰,白露。 “林董,白董,林总,白总。”g据林弈辰的眼神示意,她周到的问了个安好后才坐下,“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并没有以往那般的友好回应,相反,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凝上了冰霜。林索涵如此,白黎恒更是如此,甚至,还多了那么一丝冷酷的玩味。安冉心里有些发毛,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林弈辰,只见他像是没看见似的紧盯桌子上的一摊报纸,唇咬的紧紧的,身子微弓,仿佛疲惫不已。那紧皱的眉头,好似凝聚了这个世界上最深远的忧愁,只是通过他的眉睫,安冉便知道了事情的严重x。 但是,看到林弈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竟豁然轻松,刚才那般突兀的心烦意乱与慌张瞬间消失了一样,让她的心慢慢又恢复职业的冷静与安定。 “弈辰,给安总看看。”林索涵瞥了安冉一眼,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安冉还在纳闷究竟看什么的时候,一沓报纸已经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心有疑虑的接过报纸,刚看到第一眼,便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皖雅置业四个字跃然于她的眼前,下面则是配上大幅的c画,从第一期的楼体外形,到第二期的景观设计,再到第三期的内部户型构造,第四期的物业配套,最后是第五期的总结。五个工作日,皖雅都以单元的形式将广告做了个透彻。 安冉的脸色立即变得灰白,没有人会比她更明白这些广告的意义。他们刚在b5版面做了半版一周的报广,而皖雅也同时在b6包了这周的场子,而且与他们每一次的广告诉求都惊人的一致,仔细看来,她在雅高这次的媒体提案中着重出的几条劣势,竟然全被皖雅无限放大成他们的优。更有软文文案直接指出,很多地产商都会注重xx,而忽略xx,里面含沙s影的提到这样无良的地产商,不就是指的他们么? 这样的分析,纵使不专业的读者也很容易分辨出来,他们的版面紧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搞竞争。她安冉是从不怕竞争的,但是这样的恶x竞争,而且对方很显然比他们高过一筹,他们的劣势全成了对方的优,仅从这一出发,她便觉得可怕。 这绝对是有人给他们下了套子。安冉紧紧攥着报纸,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里面的诉求要和她总结的提案太像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安总看出来了?”林索涵看着安冉面如死灰的神色,轻哼一声,“雅高被人如此欺于头上,还请安总给一个解释。” 安冉不由自主的攥紧手里的报纸,慢慢的抬起头来。她怎么能不知道林索涵话里的意思?如此显而易见的情况,除非公司出了奸细,将她的提案提供给皖雅。而这个提案,除了她只有在座的几位老总审阅过,他们一个个是主子,自然会怀疑到她头上来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 安冉仰头,苦涩的掀起唇角,“我懂各位董事、总经理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说,这件事情,我确实不知情。” “我承认,这是一起机密泄露事故。”安冉垂下眼睫,突然觉得自己的解释无力,“但是事情的源头不是我,我可以拿楚宸的信誉与个人的名声作担保。” “既然安总已经将事情看的透彻,那么就知道现在为自己辩解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大。”一直闷声不响的白黎恒突然前倾身子,略带戏谑的扬声,“你总不会说,是我们几个中的某人泄了机密吧?我们都是投资者,泄密无异于朝外赔钱,这样的事儿,我倒要问问,谁乐意干?” “爸爸,话不要说的这么硬。”白露站出来缓和气氛,她微笑着看向安冉,尽管笑意勉强,“安总,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爸爸也是着急了才那么说。其实这事儿没水落石出之前,大家都不会将矛头指向你。还有,林伯伯,爸爸,我觉得咱们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都坐下来,想想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才是正经。” 林弈辰头,快速的瞥了一眼安冉,轻叹,“大家还是静下心,想想以后的路子。” “这个我不同意。”白黎恒突然站起身,“事情总有源头,我们不对这样的事情进行研究和反思,又怎么确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绝对是有人透露了咱们雅高的商业机密,如果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透露的,我们就算在这儿商量到天亮,这样的补牢之计一样会在明天一上班就传到皖雅的耳朵里!” 066、定罪 林索涵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双目炯炯的盯着安冉,如同她是一个逮捕的猎物。安冉紧紧簇起眉头,她知道眼下她怕是成了众矢之的,也是,他们雅高与皖雅同属一个策划公司代理,这样机密泄露打压的事件,不用想她也会成为最可疑的受质对象。可是,这样的黑锅,她是无论如何也背不得的,一旦她有一丝示弱,她便会再也翻不过身来。毕竟,在商业战场上,对于这样的原则情,一步软弱,就会步步受人制约。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微笑中带着一丝倔强,“白董,我知道您现在很气愤,但是有的话,还是不能乱下结论。” 白黎恒挑眉,“什么?事到如此,如果安总还不能下能让我信服的论断,也许我这个结论还会成为大家心里的事实!” “我知道大家都怀疑是我把信息泄漏出去的。是,貌似我有最大的可能。”安冉淡定的看过众人,眼神中竟有一丝从容不迫,“楚宸是皖雅与雅高的共同代理,就算我当初承诺的两组策划队伍打死不相往来大家再也不信,但是请大家认真思考一下,我们策划人员是靠销售成绩拿的提成,也就是说,房子销售的越好,我赚钱赚的也会越多。难道大家认为,我会傻到将自己的成果拱手于人,助人为乐似的为别人送钱吗?” “雅高是我负责牵头的,从这一上来说,虽然我与皖雅的杜总仍然在身份上同属楚宸,但是事实上说来,我们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竞争对手。我就算再大公无私,再以楚宸为家,也不会弃自己的信誉而不顾,从我参加工作起,经手的案子还没有失手过。雅高这么大的项目,我更不会让她成为我事业上的污。” 白黎恒看着安冉,嘴角y冷的笑意一儿抿出,“别的我是不信,可是我知道一儿,你与那个皖雅的杜子皓可是有不寻常的关系吧?这样想来很多事情就顺其自然了,若杜子皓大获成功,以皖雅的实力,必会大赚一笔。说来说去,你们是一家人,他的钱自然也是你的。牺牲自己成全自己的恋人,这可算是有圣女之风的一件美事。” 安冉的脸色突然变白,她从来也没料到,自己与杜子皓这段苍白的感情,竟也会成为别人诬陷自己的佐证。而白黎恒分析的头头是道,再加之戏谑的措辞,刚对众人有极大的诱导力。 偏偏这时,她还无话可说。 是,当时她与杜子皓,就是在雅高门口,张扬的向大家宣告了他们是恋人的事实。 “白伯伯,事情不可以这么说。”林弈辰突然开口,“我们是在谈工作,并不能对安总的私人事情指手画脚。” “何况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安总没说,这也算是安总与我们雅高的秘密,爸爸,这您是知道的吧?”林弈辰暗示的看看林索涵,“仅凭这个理由,安总就不会对雅高不负责任。” 林弈辰颇为无奈的扯扯嘴角,自己的丑事竟通过自己的嘴说出来,而且还要成为庇护心爱人的借口,这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只见林索涵头,算是认可了林弈辰的话。 “是啊,爸爸。”白露看林弈辰站在安冉这边,也来充当起和事佬,“爸爸,先别武断的定罪名给安总。您又不是没见识过她的专业能力,才这半年纪便坐到了总监的的位子,这样的才干,恐怕光有出色的策划水准也是不成,更重要的,还是人品呢。” “爸爸,我和安总可以说是好朋友。她与皖雅的杜先生即便真的是恋爱关系,但据我的了解,他们平时也很少在一起,更不见白总与他通电话。”白露眨了眨眼睛,看的出来是在努力息事宁人,“爸爸,我觉得您对安总有偏见,这样对她不公平。” 安冉感激的看了白露一眼,这个小姑娘,关键时刻总算帮了她一个大忙。 067、逼压 “好。就算是我多言了。”白黎恒泄恨似的重重敲了下会议桌,“那么还请安总这个策划专业人士给我们提供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来。不管怎么说,雅高今儿个吃了皖雅的这顿气,总不能就这样白挨了!” 安冉想了一会儿,咬咬唇还是开口,“事情太过突然,我只能提出个初步构想,具体实施步骤,还要等晚上我加班仔细想想再汇报该各位领导。” “以目前的形势看,即使我们不愿意承认,我们也是被皖雅黑了。”安冉无奈的翻动面前的报纸,窸窸窣窣的声音犹如淋漓的冬雨,霎那间便将她冻了个透彻。“所以我们只能用被动的方式来赢得看似积极的回击,用最笨的方法做起,我今晚上便将咱们以前的诉求完全做以改动。” “还有,皖雅虽然明显是对着咱们雅高而来,可终究还是百密一疏,这也算是上天给了咱们一个回击的机会。”安冉拿起手中的报纸,微微颔首,“我刚才看了一下,他们在宣传自己项目的同时,虽抱着打压咱们的态度,但还是多多少少透露了几处他们的主要卖。我觉得有必要针对这么几项,重新展开项目定位,以此确定咱们j准的销售群体。” “眼下春节还有不到十天,是房产公认的淡季,不幸中的大幸之处是,皖雅选择了这么个机会对我们下手。”安冉看着林索涵铁青的脸,强作笑意,“据我的职业经验,现在大家都被过节搞的心情浮躁,恐怕被报纸影响的受众,也会比平常四五月份房产旺季时少了流六成也不止,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这总算给我们留了个情面。” “我争取明天就向董事们提交活动方案,原本还想在春节期间不做大型活动的,看来这样不做不行,必须想办法减轻事件影响。”安冉轻呼一口气,“按照我的构想,我们可以以赠送购物券的方式重新唤回消费群的注意力与好感度。具体行销方案,我明天会呈交。” 林索涵与白黎恒相顾一视,在安冉惴惴不安的心情中总算是了头,“那就劳烦安总了。”白黎恒站起身,第一次在这个夜晚对她展开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却总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安冉默默回礼,深刻的体会到了压抑和震慑的味道。四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深夜像是沉闷的钟鼓,一声声敲打在她的心里,安冉疲惫不堪的趴在会议桌上,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她站起身来关闭日光灯,却并不急着就此离开,再一次重重的坐会椅子上,愣愣的在黑暗里驻守。 以前的自己是很怕黑的,可是今天,再这样的事情面前,那样天生的恐惧竟也被这不安慌乱的情绪给打乱了。 她长叹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叹息的尾音在黑暗里幽怨的回转。纵使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助与懦弱。 到底皖雅是如何得知她的提案报告的呢?她不由自主的将食指放到唇边,细细的咬起指甲。这是她遇到压力时一惯的动作,从小到大,她一遇到困难便会啃手指,被人嘲笑了多少次孩子气和不卫生。其实她也下意识的想要改掉这个毛病,但还是改不了。 突然啪的一声,她咬手指的动作还未来得及停下,突如其来的光明便笼罩了她。安冉眨眨眼睛,在黑暗里坐了这么长时间,一乍接触灯光,她立即觉得眼睛涩痛,痛的她想流下眼泪来。 她虚笼着眼睛反身看向门前,又是那一身黑色西服,款款的,但又带着一丝忧郁的幽怨,在明亮的灯光下,在她这样的灰暗心情里,黑的让她感到绝望。 “怎么还不走?”林弈辰送走了白氏父女和自己的父亲,故意找了个借口在楼下等待,左等右等却不见安冉下来。他爬上楼,有些不抱希望的打开会议室的灯,却看到了她咬着手指无助凝神的样子,单薄的影子置身于苍茫的明亮中,恍恍惚惚的像是寂寞,更添几分让人怜惜的感觉。 “我心里不舒服,想在这儿静一会儿。”安冉转过身子,并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低下头,低的几乎是要埋进膝盖里。 而这一幕,则让林弈辰的心狠狠抽了起来。 068、故纵 他慢慢走上前,脱下西服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你母亲怎么样了?” 安冉不由一怔,这才料到林弈辰仍是信了她随口编出的谎话,浓浓的歉疚感涌上心头,她唇角一扯,无奈的应了句嗯。却没料到这副表情反映到林弈辰眼睛里,竟成为她被双重打击疲累不堪的写照。 “累了吧?”他的声音温柔似水,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稍微一重便会敲散了她的勇气。 “还行。”安冉转过头,突然直直的看着他,“弈辰,你信不信我?” 林弈辰一怔,随即头,动作幅度虽轻,但却是坚决的和果断的。突然,让人感到压抑的黑暗再次袭来,安冉心里一惊,手腕却被林弈辰牢牢握住,“跟我走。” 他们坐到了林弈辰的宝马车,安冉依然余惊未消,“刚才为什么突然关灯?” “会议室里有监控。”林弈辰无奈的笑,但还是有几分无所谓的意思,“我们刚才的举动,被看的一清二楚。” “啊?”安冉猛地坐直身子,“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林弈辰目视前方,嘴角又勾勒出几分戏谑与玩味,“凉拌呗!他们想玩,我们怎么能不舍身奉陪?” “什么意思?” 林弈辰转过头,一双墨黑瞳眸在这夜间炯炯发亮,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清澈却让人感到深不可测。明明是表情轻松,但安冉还是看到,他的两只手用力的握在方向盘上,甚至爆出青筋来。 “他们可能有人开始怀疑咱们的关系了。”林弈辰抿嘴一笑,语气清浅如云。 而这句话却在安冉听来无异于狂风巨浪,“谁?他们知道了什么?” “上次在云洲,我和你在一起不过两天,便有人给我发来了这些信息。”林弈辰把手机打开,翻出那些信息递给安冉,“如若没有怀疑,怎么会在我找到你之后又给我这些消息?这明摆着就是来威胁我,你林弈辰不要风光得意如沐春风,照样是有短处落在我手里。” 安冉拿着手机已是目瞪口呆,“谁给你发来的?他们怎么知道?” “我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林弈辰突然轻笑,转过头来看着安冉,“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他们到底是谁。这些在背地里想搞坏我林弈辰和安冉的人,到底姓谁名谁。” “所以,与其在这儿猜来猜去,倒不如来个欲擒故纵。”他刚才还熠熠生辉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温和的目光突然蒙上了一层y鸷冷酷的厉色,在这漆黑的夜里,竟有些狰狞可怖,“不是有个欲盖弥彰的说法么?他们如果对咱们有一丁的怀疑,就会千方百计的注视咱们的行动,那咱们今天在会议室的举动肯定会被他们视作有力的证据,如果再以此来勒索警告我林弈辰,就会说明这个他们正是在我们身边的雅高人,只有他们,才会拿到这个会议室的监控资料啊!” “而我们,也不怕摆脱不了。”林弈辰摊开手,刚才那一抹戾色已渐渐蜕变成柔和,“大深夜里,上司给下属披衣服表示关怀原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说这是出格的男女之情恐怕也过不去,除非是心里有鬼,非要栽赃陷害我们。” 安冉愣愣的看着林弈辰,她没想到,刚才那么一个细微的举动,却隐含了这么丰富的意义。她也像那个被林弈辰算计的傻子一样,以为刚才为她披衣服是体贴,是关怀,却没料到动作的背后,竟会是这么一套计谋! 她一直觉得林弈辰虽出身于商业世家,但心底还是柔软和温和的,并不像其他世家子弟那么一般富于勾心斗角的算计。这也是她喜欢林弈辰的地方,他甚至不像关嘉俞那个半道子上路的商业新贵,充斥着一种利益熏心的商业铜臭味道。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简单了,还是把他想的太简单了。安冉低下头,不由自主的在心底嘲笑自己,他林弈辰出身于那么一个家庭,若和自己似的成天只想着专业提升,怎么会承继起那么一个巨大的家业? 他只是习惯了做一只默默无闻的雏雀而已。这也许是x格作祟,也许是他经历过情伤之后才有的x格变化。却真的把自己麻痹忘了,在那样的家庭磨砺下,他终究是一只富丽堂皇的孔雀,不展翅则已,一旦舒展臂膀,定会于天飞翔。 “怎么了?”林弈辰见安冉只是闷声不语,却不知道她已经将神志涣散到其他地方去,便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怀疑过是我告诉了其他人那个消息?”安冉抬起头,自嘲的掀起嘴角,“你看,那件事情除了你父母就我知道了,你不怀疑我也说不过去啊。” “还有今天雅高的事情,整个案子都是我做的,你白总林董白董都看过,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见过系统的报告。可是这事儿就传出去了,还是如此全面的被皖雅的人得到了消息,两件事情合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仔细想想,这罪名想摆脱也困难。” “我是想过你。”林弈辰看到安冉脸色惨白,清浅的笑意犹如小溪中被风吹皱的波浪虚弱的荡起涟漪,那样绵绵的心疼再次涌了上来,“但是仔细想想,你是最不可能的。” “其实很多时候,大家越理所当然得出的结论,越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连你自己都说自己觉得自己可疑x最大逃不脱干系,可见其他很多人肯定也这么想,那背后之人也是以次为目的来引导我们的。他自己在身后让我们手忙脚乱,兴高采烈的煽风火,却引火烧身到你的身上。” “这也就说明了一,安冉,除了我林弈辰之外,你也是他急于打击的对象,或者,是他为了达到他心里的某个目的,必须跨过的某个途径!”林弈辰将目光转到窗外,“如果这样分析,今天最迫切栽赃你的,就是最有可能给我发照片的人!” 069、苦等 安冉心里一惊,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白董?!” 关于雅高的媒体提案,白黎恒也是知道的其中一个人,他若泄露公司机密,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她想不通,白黎恒与关嘉俞非亲非故,更是竞争对手,又怎么会提供这些资料给他?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额头就被人轻轻的敲了一记。“当然,这些都是猜测而已!”林弈辰突然看着她粲然一笑,温柔却又宠溺。他的眼睛就象破碎的钻石一般,耀眼的让她感到炫目,他微微颔首,语气轻巧,“安冉,我们可不能学那些人,随便就给别人安罪名。如果他再迫不及待的把监控这事儿再翻出来,这才有些把握。” 鬼使神差的,安冉竟然问,“弈辰,你竟然这么信我?” “怎么用竟然?”林弈辰愣了一下,突然将她揽在怀里,“你是不是被白伯伯吓坏了?觉得自己是人人都怀疑的对象?我不信你能信谁?” 安冉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却如乱麻一般。他这么信任她,她却假借了母亲生病的名声去与杜子皓一起度假,虽说度假是为了与他分手。可是这样的事实,说出来的话,他还会相信她么? 她的心猛烈的抽了起来,她想向他说明缘由,却又有些胆怯。她怕自己一旦说出那个原因,她连他的信任都会丧失掉,在这样的时期,她竟然不敢触及那条底线。于是只能抱了几分侥幸心思,反正她与杜子皓的事情无人知道,杜子皓肯定也不会乱说出去,就让这事儿就此淹没了吧。 安冉动了动身子,掏出那张银行卡,光滑的卡面冰冷无比,折s出他与她的影子苍白却又协调。“这是你的卡,我一分也没用着。” “怎么没用?”林弈辰挑高眉毛,“我知道,看病最需要钱。” “没那么严重的病。”安冉从他的怀拥里坐直身子,因为心虚表情有些僵硬,“再说了,我也不习惯用别人的钱。” 林弈辰有些不悦,从遇到安冉的第一日起,他便知道她责任心强,职业独立,他也不会用他的金钱来取悦她。可是今天她拒绝他的好意,竟有了两个理由,第一是病不严重,鬼才信这条理由,如果母亲的病不严重,她会抛下雅高的乱摊子跑回去么?第二条理由更可笑了,不喜欢用别人的钱,难道他林弈辰在她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是个别人? 他看着她看着前方,月光笼在她的脸庞上,像是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忧愁。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却没有平日里的那股执着坚定,目无焦距,浑身好像浸染了疲惫无助,恍惚飘渺的让人感到脆弱。林弈辰看着她那样子,突然将紧握的那张银行卡猛地赛回到她的手心,看着她惊愕的看着他,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送人东西哪儿有拿回去的?” 安冉蹙眉,“这可是好几十万!” “我知道你不喜欢与人在金钱上有牵扯。”林弈辰收起了笑意,眼神中突然透出一种苍凉,“可是安冉,告诉我,除了钱,我现在还能有什么能给你的?就算是钱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给你,但这是实实在在的啊。” “假设我猜的不错,就是白家知道了你我一切的话,你想过以后么?在雅高取得销售利润之前,光凭雅高还是撑不起来如此大的工程,我们还是要靠白氏的股份过日子。很有可能我们以后连这样的日子也不会有。当然,我会处心积虑的延拖与白露的婚事,我们总会有见月明的一天。但是在中间的日子里,即便我知道是白家搞的鬼又能怎么样?还是要在雅高见到效益前忍气吞声!我已经被拖上了这条船上,或许以前的我会对雅高满不在乎,但是现在已经无法脱身,雅高置业寄托了我们林家的一切,如果有一差池,我们整个林家就会沦为不覆。普通人家赔个生意可能顶多还几万的债务,可是我们呢,一旦白家撤股,那可就是几亿几亿的事情!” “雅高整个投资达46亿,这么大的数目,我必须三思而行。”林弈辰垂下眉睫,他的失落与孤单,与刚才的志得意满形成鲜明对比。“白家或许早就会料到有一天我们会不合,所以在签订合同时就对违约一事做了很肤浅的规定。这么大的项目,别人的合作筹码往往会百分之40以上的违约金,可是白家和我们的才是百分之九。这也就说明了,虽然我们两家现在是和睦持久,但是白氏,早就留了全身而退的一手。” “所以安冉,也许会有人为刀俎我为鱼r的那么一段时间。”林弈辰抬起头,眸光黯然却不容置疑,“但是那段时间绝对不会太长,你要等,我也要等。” 070、策划 “看看现在咱俩,绝对比地下党还尽职。”或许觉得现在的气氛太过凄然了,林弈辰轻笑一声,大大咧咧的拽过安冉的手,把那张银行卡重新塞回到她的手里,“其实你老公我现在除了钱什么也没有。这钱你放心吧,绝对不是雅高的账目,是我的私房钱,他们想查也查不到。别的给不了你,这个银行卡也算是捆绑了你,别以为你总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不欠我什么,现在可是花了我钱的人了,是我的女人知道吗?” “和杜子皓在一起的时候,想想这张银行卡,也总不会就那样把我忘干净。”林弈辰说着说着,声音却逐渐低下来,他借机用力握住安冉的手,喃喃的声音像是说给自己听,“不管以后怎么办,都不许忘了我。” 安冉眼睛一热,突然有流泪的冲动。她连忙抽出手,装作迫不及待似的将卡扔回包里,笑如夏花,“那好,反正我是个穷人,这钱给我了就不能要回去了哈!” “我明天要使劲买衣服,买项链饰品,买各种各样平常舍不得买的东西!” 林弈辰的眼睛仿佛浸透了露水一般泛起波光,他宠溺的看着安冉,嘴角微微上勾,却流露出一丝忧愁。 “林弈辰,我与杜子皓分手了。”安冉主动靠在林弈辰肩头,像是在告慰他又像是在劝勉自己。猛然间,她只觉得腰被人用力揽住,伴随着那温热大掌贴近她腰间的力度越来越大,她忍了一晚上的泪水还是没能控制住。在一滴清泪滑下脸颊的那瞬间,最终还是将分别的话悠悠说出口,“今晚上还要回去改提案,送我回家吧。” 又是一夜未眠,旅途劳顿再加之连夜工作,安冉的身体仿佛已经到了极限。靠着七杯黑咖啡的功力,她坚持着把提案改完。等到上班时向林索涵他们四人组汇报的时候,脚步甚至有些虚晃。 “这是连夜整改的提案,”安冉看着白黎恒依然严峻的神情,勉强自己淡笑,“各位董事可以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立即改。如若大方向上没问题,新的一轮报纸广告后天就会开始,留下两天时间,我要找晚报广告部主任联系要求他们另加版面。” “老实说,这个版面加不加的成都是个问题。”安冉苦笑着看着四个人越来越暗沉的脸色,“报纸都会提前排好广告版面,如果还做整版的广告,恐怕报纸方面也不会答应。我只有托关系尽力而为。” “胜算有多少?”林索涵皱起眉头,只看了一眼安冉便把头再次低下,“能拿到这些版面的几率能有多少?” “15。” “很有可能会不行?”白黎恒扬声蹙眉,“那还让我们看这个干什么?” “这只是方案a,如果能行的话,这样会更好。实在不行会有方案b,也就是我们关于春节期间的活动方案,坦白来说,我更倾向于方案b。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春节,我们还有时间去联系各大卖场。每个到雅高售楼处的人都有机会得到我们的购物券,反正大家春节还是要购年货的,相信这个活动效果应该不错。而且春节是房产营销淡季,现在搞这样的活动应该也没大有机会与其他产商撞车。” “我仔细算了一算,两个活动的成本预算也差不多。成本预算表在提案的最后一页,各位董事领导可以看看。不过a方案与b方案同时进行的可能x不大,各位董事怕还是要做以取舍。” “那好。”林弈辰微微一笑,大概看出安冉的疲惫,眸光流露出一丝疼惜,但很快的便闪现不见。“安总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们有了决断就会告诉你。” 上午十一时,林索涵他们便作出了决断,支持b方案的实施。 这一倒是不出安冉预料的。b方案不管在财力物力还是时间方面都是一个好的选择。何况现在雅高还未正式开工,正处在积累人气的时期。中国人又是最喜欢物质利益的,购物券单张虽然价值不高,但足可以为他们带来实惠。 而且他们还可以在购物券后方印发他们的卖优势,从这一方面来说,也起到了报广的效果。 安冉没料到的是,他们并没有完全抛弃a方案。 “安总不愧是策划方面的高才!”白黎恒半眯起眼睛轻笑,“若不是时间问题,a方案与b方案,我们倒不好取舍了。每个方案都万无一失,策划的很周密呢。” “白董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安冉忙作推辞,在质疑她泄露公司机密之后再给他扣上这么个高帽子,这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个好迹象。 “我们是这样考虑的,”林索涵咳了一声,转移过安冉的注意力,“a方案很好,所以不应该完全丢弃。安总,你还记得我们说给弈辰和露露举办订婚礼的事情么?把这个也融入进去。刚才白董说,露露的爷爷突发脑溢血生死难料,就想在临走前看看露露的婚礼。我刚才和弈辰说了,他觉得正式结婚还尚早,那样的话,只好将订婚礼提前,也好让老人家走的放心。三月六日是露露26岁生日,就在那天也把订婚办了,当然,还有我们雅高的开盘礼。” “这样做最好的一是,现在已经是一月末了,距离三月还两个月,与这次的宣传相隔时间也不长,恰好能形成一个宣传强势期,也不会让消费者形成意识断层。”林索涵的声音在安冉耳边嗡嗡回响,和着冬日正午那和暖的阳光,竟让她觉得阵阵发冷。 6170 欲望文 71-8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7180 071、追究 也不知道是阳光太过耀眼还是她太过劳顿又没吃饭的缘故,她竟越来越看不清林索涵的脸庞。只听一声清脆声音,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提案被放到桌子上,那是白黎恒的动作,明显带着一股不悦。安冉抬起头来看着白黎恒,这才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眼睛虽然半眯,但却有着一种摄人的威力,而那微勾的唇角,则恰到好处的说明了他现在的态度,那是一种看人笑话的玩味,好似她安冉已经处于他股掌之间,他那副怡然自得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她,她的一切事情已经尽然掌握到了他的手里。她要做的,最好就是乖乖的缴械投降。 她忽然想起昨晚与林弈辰的猜测来,以现在的情况看,他们的猜测果真是不错的。 那个看他们不顺眼的人,正是白黎恒。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林弈辰肯定也知道了这个结果。看白黎恒急着要求林弈辰与白露结婚的态度就不难想出,他们昨晚在会议室的监控被翻出来了。会下意识查询监控资料的,肯定也是在林弈辰到云洲找她时发不明信息的那些人。只有白黎恒,才会如此看中她与林弈辰的关系,毕竟,林弈辰是他看中的金g婿,是他宝贝女儿的情之所系,甚至是白氏的未来寄托。 所以,她才会遭到刁难,白黎恒才会迫不及待的让林弈辰与白露将婚事定下来,恐怕现在白黎恒对于她,都有了除之而后快的心思。 可是林弈辰做贼的事情,白黎恒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安冉颓然的坐在办公桌前,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眼前一亮,他这才想起她将这个消息也告诉给了一个人。那就是杜子皓!林弈辰做贼的事情从头到尾,杜子皓都是知道地清清楚楚的! 她掏出手机,风风火火的走出雅高,“杜子皓,我找你有事!” 杜子皓一袭颓沉之气,虽然还是那般西服领带的渗透着职业气质,但是以安冉与他的关系一看便可看出他j神劲儿不好。碎碎的胡渣拥挤在下巴上,犹如他们现在相处的氛围。明明两人相隔着很大空间,却偏偏让人觉得压抑。安冉看到他这个样子。忽然忆起他们那日仓皇的分手。这样地不负责任的分手,显然对杜子皓产生了巨大地影响。 安冉叹了一口气,却顾不上商谈他们自己的事情,她看着杜子皓开门见山,目光烁烁,一丝杜子皓的表情也不愿意错过,“杜子皓,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对我说实话。” “安冉,你说这话没良心。”杜子皓搅拌着咖啡。极快的看了她一眼,“咱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对你有半分假吗?” “那好。”安冉脸色微变,“我给你说过的林弈辰去公安局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告诉别人了?” “什么意思?” “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威胁了林弈辰。这个消息除了林氏夫妇、林弈辰和我之外就你知道了,我没说,林家人更不会将自己的丑事捅出去。所以……” “所以,就是我泄露出去的对吧?”杜子皓猛地抬起头,讥嘲的笑意一自眸光中闪耀出来,安冉不禁呆住,她从没看过杜子皓会有这样的笑容,y暗戏谑,更渗透着万般地苍凉,好像全世界都负了他,“所以,你来找我。是兴师问罪的?” “我……” “安冉,你知道我这两天多难受么?”杜子皓的笑容幅度越来越大,“我一直在思考咱们的关系,我一直认为。付出总会有回报的。我可以不要回报。可上天总会给我一个努力的机会,可是没想到这个努力的过程。竟也会被人拦腰截断。安冉,你说我杜子皓在你心里,是不是只配做一个笑话?” 他的笑容让安冉地心一一失去温度。那样志得意满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却犹如一个释放不久的囚徒。她见过杜子皓百种样子,或阳光或潇洒,他总是那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却极其快乐,甚至有几分没心没肺。可是今天,眼前这个浸染着落寞和空洞感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杜子皓么? 她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或许她活的太自我了。一直觉得早分手对大家的伤害会更少。对于感情,她一直信仰利索果断的处理策略。却没想到,一旦开始了,所谓地痛苦多少,是g本没有办法估算的。 “安冉,你怎么一遇到林家的事儿就慌了手脚?”杜子皓的语气轻浮,眼睛却是不负责任地戏谑,“在云台瞧你接到林家电话那副魂不守舍地样子,到了机场都忘记了有我这个人存在。好吧,这个可以解释为你事业心强,视雅高为己任。可是这个什么公安局的事儿呢?你就知道大脑一热来找我盘查,你仔细想过没有?” “是,我杜子皓是知道林弈辰这些屁事,可是那都是你告诉我地,都是语言版的重复,你难道还提供给我电子版的照片?” “这是第一,第二,我杜子皓再看林弈辰不爽,也不至于搞这样的y谋诡计暗算他吧,我们都是搞媒体宣传的人,与其这样偷偷发个什么短信,还不如直接将信息捅到晚报娱乐版上去,这样的效果保准比那个什么彩信好不少!” “再说了,那人明显是以威胁为目的,肯定是他林弈辰一家有求于人家但又负了人家的条件。而我呢,以前还可以说他是情敌,可现在看来我做他情敌的资格都没有了。我虽然穷,但还是不缺钱花。你自个儿仔细想想,我到底有什么好威胁他的?他身上又有什么让我眼馋的?”杜子皓一声轻嗤,“我杜子皓真正羡慕他的,就是两个女人都往死里爱他,而他可以两眼半眯,想当然的做情圣。别的,就算他再有钱,我还一也瞧不上!” “安冉,这就是我穷人的酸骨气。”杜子皓站起身来,啪的拿走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要我是你,与其在这儿愣神追究,还不如想像当时情景,现在马路上都有监控摄像头了,你觉得公安局这么一个法制场所,会没有摄像头么?” 杜子皓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在安冉脑海中绽放,她仿佛一下子被醒了,所有的困惑不解都一扫而空,是啊,想办法拿到监控资料,那些照片彩信制作起来就不成问题了。可是那是公安局,那些东西都是需要严密的法律手续才能看到的,又有人谁有这个手眼通天的本事,拿到那段资料呢? “我走了,你自己在这儿慢慢想。”杜子皓瞥了安冉一眼,正要离去,却被安冉扯住了衣角,“老杜,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他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笑意,“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上周投了一周正版报广,那些内容都是你经手的?” “恩。”杜子皓挑眉,“难道你怀疑我专业水准?” “你发没发现那些内容与我们的内容截然相反?” “广告出来才发现,那只能说你们雅高的保密做的不到位,我们又不会提前知道你的详细提案内容。” “但你们总得收集了很多关于雅高的资料吧?收集资料才能做swot分析,你不觉的你们的广告做得太有针对x些了么?杜子皓,你们的资料都是自己搜集的?还是,除了常规市调之外,也有人给了你一部分?” “安大总监,你问的太多了。”杜子皓低头扣起风衣的扣子,“我反悔了,如果你代表楚宸我依然会什么都告诉你,可你现在站在雅高的立场,我有权保持沉默。” 上架第一天,推荐朋友《穿越之皇后要私奔》的作者闻情解佩的新书《隔夜茶》087026。aspx,很好看哦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杯隔夜茶,不能甘之如饴,却极有消炎去火之功效。花熙的隔夜茶便是自己的姐夫邵榛,被姐姐花墨用尽手段抢到手的有着一丝坏笑的男人。 隔夜茶,倒掉的时候可惜,任其却只会在杯壁上留下深深的茶渍,难以洗去。 谁是你的隔夜茶,你又是谁的隔夜茶。 寂寞的冬日,一杯隔夜茶的思念。 072、逛街 杜子皓说的没错,自己确实问的多了,因为心急,不知不觉的,便忘记了那些所谓的交际策略,忘记了那些工作往来中的职业禁忌。杜子皓还真是能把她看的清楚,一涉及到林弈辰,她便有些失去理x。 坐在出租车上,安冉接到林弈辰的消息,只有四个字,“只是订婚。” 她看着手机屏幕不禁失笑,仿佛林弈辰就在眼前,身处在一大堆工作中却在那儿抱着手机,很仔细的在上面输入每一个拼音字母。她匆匆忙忙的跑出来向杜子皓求证,却被他误认为是受不了订婚的打击。 其实她是有一难过的,或许在那一瞬间不只是一。可是接触到白黎恒那y冷戏谑的眼神,她的小女人心思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因为她不止一次想过她与他的未来,或许乐观的想着她与他的前途是光明的,但中间过程肯定是充满波折。林弈辰也和她说过,在雅高置业产生利益前,就算知道了白氏对他们有二心也不能明着对抗。他们的订婚,其实也是缓解两方关系的一个有力武器。 他早就给她打过麻醉剂,让她忍过这一段时间。他说他们的未来一定如花似锦,所以她不能想太多,不能成为他思想上的负担,她只愿他顺顺利利的接手雅高整个工程,等到羽翼渐丰再也不需要借助别人之力成全自己事业的时候,他们霁颜欢笑,饱满的诠释着他们爱情的快乐与幸福。 所以她面临这样的关头,第一个想法竟是想要查清楚是谁在背后威胁他的安全,而不是计较他与另一个女人地婚事,即使那场订婚典礼需要她策划执行。安冉侧头看着车窗外。淡淡的苦涩由心底涌到眼眶,她眨眨眼睛,外面的太阳正耀眼,耀的她看不清现在,她自嘲的勾勾嘴角,心想什么时候也成了一个豁达的女人,自己的男人要与别人订婚,她还能理智的分析他们地处境与未来。她一直怀着美好的希冀。但是就怕,蓝图很美好。但就是不具备实践地可能x。 她低下头,认真的在手机上输入字符,眼前仿佛又出现他淡淡含笑的眸子,深不见底但又那么清澈。她轻笑出声,那四个字好似倾注了她现在所有的感情“我没多想。” 晚上八多,安冉刚在自己家楼下的商店买完东西,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伴随着手机铃声的大作,身后还响起了熟悉的喇叭声音,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林弈辰的宝马正停在身后。 宝马车原本就造型张扬,漆黑的亮漆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锃锃可鉴。安冉有些兴奋地奔到车前,刚要打开车门,却见林弈辰先迈了出来,一只手撑住车门,而身子则半倚在车体上,脸庞浸染着的是柔和淡然的微笑。在这笼罩着月色的深夜里,更显得几分高贵与脱俗。 她刚要说话,林弈辰却开了口,“露露说要逛街的,但是没人陪着她买衣服,她想让你陪她。” 安冉刚才饱满的快乐立即泄了气,她愣了一下之后又漾起笑容,“好啊。我要先把东西放回家。” 林弈辰头,安冉转身几乎以小跑的速度一般钻进了楼洞。她一直怀着乐观的态度相信林弈辰为她描绘地繁花似锦的未来,可是现在才发现过程有着多么辛苦。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的第三者身份是被扣定了。 等到她下楼的时候,林弈辰依然站在车外。而白露的笔直的裤脚搭在车门之外,并且露出质地良好的棉质大衣的一角。每次看到她,都是笑的异常绚烂的。仿佛不沾染一分心事。看到安冉来。白露俏皮地蹬蹬腿,把身子朝座子里面缩了缩。“安冉,你坐前面吧,我坐前面老晕车。” 安冉愣了愣,在她面前,她能坐那个彰显与驾驶座亲密关系的副驾驶位置? “露露,到前面来吧。”安冉还未回应,便听林弈辰温柔的开口,“已经开了换气口,况且路程又短,不会晕车的。” “我坐后面就挺舒服,空间还大。”白露笑地无暇,“安冉,反正就咱们仨,也没什么事儿,你坐前面就是了,瞧我后面已经放了这么多衣服,两个人也坐不开,注定得分开坐。” 安冉有些为难,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坐到那个副驾驶位置,可是看白露满不在乎地样子,如果自己再拒绝倒显得自个儿小家子气,便想答应。 却没料到林弈辰一声叹气,那语气充满了一种对白露娇纵的无奈,但听起来更像是宠溺,“露露,你要是不到前面来,我就抱你过来了。你和我什么关系?与安总又什么关系?若是碰到了什么熟人,倒让安总不好交代了不是?” 一番话让安冉原本酸涩地心底更加发凉,她再也清楚不过她在他们三人中扮演的角色,却没想到这样的强调是由林弈辰说出口的。她知道他一向想事周全,思考缜密,可今天才见识了他的周详程度。他现在已经与人把柄,自然要将戏做足,尤其是在白露面前,必应尽职的扮演他的贤夫角色。 这样的理由她无从回绝,而白露也心满意足的从车里出来,看似不情愿的踏上副驾驶的位置,嘴里口口声声念叨着林弈辰的多事儿与不体贴,安冉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同为女人,她知道白露心里现在肯定是甜蜜无比,有这么一个事事想着她的男朋友,连这样的场面事儿都昭示她在他身边的与众不同,这样的细微,没有女人能抵挡的住。 而她,只有黯然苦笑的份儿。若是现在就计较这些事情,以后的自己活不活下去都是问题。 白露兴致很高,拉着安冉到各个专卖店不厌其烦的试衣服,而林弈辰跟在他们后面尽职尽责的付钱,始终嘴噙笑意,虽是淡淡的,但却极柔和。有钱人与没钱人的差别之处立即在这一场购物中显现出来,安冉很久也没逛商场了,在白露兴致盎然的购物情绪下难免被传染上一丝情绪,她左看右看,看上了一款六千多的半衫套装,外衣是个带有欧洲g廷古风的小大衣,简单的花边有几分欧洲文化革命时的艺术流味道,她一眼就敲上了这款衣服,可是看这价钱,还是想要离去。 073、关总 恰巧白露也看上了这款衣服,试了一下之后立即爱不释手,当场拍定卷货回家。安冉站在一旁,看着林弈辰掏出一张银行卡,眉宇间依然是那种淡然之气,仿佛一也不在乎。他刷卡的动作潇洒流畅,签卡时的字体更是龙飞凤舞,让一旁的销售员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很显然白露看出了销售员对林弈辰的仰慕与崇拜,伸出胳膊亲密的一挽,两人以异常甜蜜的姿态行进于花花绿绿的柜台中。 只剩下安冉在怅惘。她站在那款大衣前,明明已经对它没了刚才那种喜欢的感觉,莫名的烦躁却涌了出来。看着俩人又在前边的柜台前停下,她叹了一声气,刚要追上去,手机却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她打开一看,是杜子皓的号码。 这恰巧给了她一个可以不随之而行的理由。想到杜子皓今天的表情,安冉站在原地不动讲电话,“喂。” “安冉,我告诉你我的策划资料是从哪儿得到的。” “谢谢你。” “是,当时我看资料的时候便发现了很多问题。虽然只给了我几个数据和几列大项,但是一看便知是提案的j华,安冉,不是我偷了你们的资料,是你们的保密工作出现了问题。” “这些资料都是关嘉俞给我的,至于他从什么哪儿从谁手里拿到的,我不得而知。” “关嘉俞?”安冉忍不住提高声音,“是他?” 这个信息实在太让人惊讶了。她知道现在有种信息买卖的商业活动,也就是想办法把a方的机密信息卖给对手b方,从而在里面赢取暴利。她一直以为杜子皓也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拿到那些资料的,却没想到是关嘉俞! 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关嘉俞与白黎恒。这两方难道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安冉?”大概是安冉沉默了太长时间,话筒里面杜子皓的声音传来,“你还在么?” “在!在!”安冉回过神来,仍然觉得难以置信,“真是关嘉俞吗?” “嗯。”杜子皓的声音平静无波,“是关总给我的,看那消息的样子,并不像是买来的。因为买来的资料往往都是很系统。而这份资料虽然详尽,但却有几分杂乱。安冉。你也知道,我们做策划地只关心销售结果,所以他给我资料我没道理不用。” “你们雅高应该内部出了问题,要不然我们不可能有机可乘。至于是谁,你自己想想去吧。”杜子皓叹了一声气,“安冉,我话只能说到这个地方。其他什么,还要你自己去琢磨。另外,这些事儿尽量不要和关嘉俞正面说,你们和他是对手。但我,还是要靠他吃饭的。” “好了,我也仁至义尽了。”杜子皓仿佛是卸下一块石头一般,猛地呼出一口气。那般嘶嘶地喘息声自话筒传来,像是要划破她的耳膜,凄厉着不绝。安冉放下话筒,怔愣的看着那身大衣,猛地一抬头。却看见林弈辰与白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面前。林弈辰剑眉微蹙,眸光透出一种深究,而那上扬的唇角,却昭显着他是淡然与快乐的,尽管如此,他语气里的那种质问之意,还是让人无法拒绝,“怎么?有问题吗?” 安冉猛地摇头,心想他必然听到了自己刚才失声喊出的关嘉俞的名字,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之后。安冉两手一摊,摆出无所谓的样子,“没事儿,继续逛吧。” “刚才好像听你喊到一个人的名字哦。”白露别有深意地加重语气。“怎么了安冉。才和我们逛了这么一小会儿,男朋友就召唤了?” 安冉原本还想摇头。但是想到以此为借口离开这里也算是上策,便顺势应了一句,“嗯,他有些事儿,要不我先回去吧。” 她抬头看向林弈辰,却见他已将目光看向别的方向,像是在研究一旁衣服的质料一般,仔细揪起其中的一角,看来一也没有问她是否该走的意思。安冉微微颔首,向白露道了一声别,转身快步离开。 打车回到家,她坐在沙发上想着杜子皓的电话。按照他的说法,是关嘉俞搞到了他们的资料,而白黎恒又像是以照片威胁林弈辰地那个人。在这几天的交往中,白黎恒想以雅高机密泄露为缘由为难她的心思显而易见。仔细想想的话,他们两人倒像是联合起来的了。 可是没有道理啊。安冉漫不经心的打开手机,翻开,盖上,翻开,再盖上,上面关嘉俞的号码依然显目,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强迫自己没讲电话拨出去,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分析,却总也没一个合乎情理的结果。关嘉俞一个海归人士,纵然不说他在这个城市除了自己与杜子皓谁也不认识。他可与雅高是百分之百的对手,雅高也有白氏三成地股份在里面,就算他想要雅高的机密资料博取一己私利,白氏与雅高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又如何能给? 这事儿怎么琢磨,都是想不通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一多钟,安冉觉得脑子有些发胀,便要洗刷睡觉。正走到洗手间地时候,却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已经到了深夜,按道理是不应该有人来找地,她喊了一声谁,还是打开了房间门。 站在门外的,正是略带疲惫之色地林弈辰。 听到她在商场里失声喊出关嘉俞名字的时候,他便已经心生不悦。安冉是个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很多时候,她善于用伪装来掩盖自己的情绪变化。能让她惊讶成这个样子的喊出声来,想必是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他想了半天还是不放心,便在送走了白露之后,转头朝她家里驶来。 “刚才怎么了?”他坐在沙发上接过安冉递过来的绿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像听你提起关总。” 074、嫉妒 “也没什么事儿。”安冉掩饰x的挠挠头发,她其实不想撒谎,但这谎话的脱口而出却比她的意识来的更为迅速。瞬间,林弈辰犀利的目光似乎是想要将她盯出洞来,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敌不过这样的眼神攻击,决定将事情和盘说出,“我今天问过杜子皓了,他们确实有咱们的资料,你猜那些资料是谁给的?” 林弈辰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他的中指有节奏的在沙发旁边的亮木漆面上一一,只过了两三秒时间,便坐直身子睁开眼睛,“关嘉俞?” 他一直喜欢礼貌的称呼别人尊称,就象不管多么焦灼也要唤杜子皓杜先生一样,他一向称呼关嘉俞这个对手为关总。她以前还笑话他贵族气息太过浓重,但心里却喜欢的很他这种大方的礼仪。可是,今天竟然直接称呼关嘉俞的名字,安冉不由一愣,慢慢的,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嗯。” “这不奇怪。”林弈辰脸上慢慢汇起笑意,但却显得冰冷与y鸷,“他是皖雅的老总啊,肯定会想办法对付雅高。这样的绝密资料,关嘉俞必会想办法搞到的。” “搞资料不可怕,可是杜子皓说,他看到的那份资料,却不像是平常那种信息公司可以买到的。里面内容虽然重要,但却排版杂乱。因此……”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看到林弈辰越来越y沉的脸色,她想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早就听说关嘉俞是个儒商,却没料到也会使这样的下三滥主意。”林弈辰轻笑,“看来真的是对我们雅高恨之入骨了。” 安冉虽说对关嘉俞没了以前那般依恋,但是听见林弈辰用下三滥这样地词汇形容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她拿起一个苹果,慢慢的削起苹果皮,“你不是最喜欢称呼人家尊称么?怎么到了关嘉俞这儿,就一口一个生硬的名字?再说了,你们是对手,他针对你们也有情可原,而且,还不知道是他偷的咱们的资料。还是我们其中的什么人主动送上门的呢。” 话说了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弈辰接过她递过来的苹果。直截了当,“我对那人一直没好感。” “你说地对,也许是咱们的人送到门上去地。”林弈辰咬了一口苹果,姿态优雅,“可是安冉你仔细想想,我们几个人谁有这个可能?卖资料一般是以利益为诱惑,更简单的来说,是为钱。你说知道提案的几个人,谁缺钱?” 如果再这样分析下去,屎盆子怕是要扣到自己身上来了。安冉烦闷的扔下水果刀。林弈辰说的不无道理,知道提案的这几个人,就她穷。而她与关嘉俞的渊源如果被白黎恒知道了,又是一段刁难她的典故。 她有些泄气,“万一是内外勾结呢?” 话说到这份上,她干脆把她刚才的思路一股脑的全说出来,“我不偏袒关嘉俞,但我了解关嘉俞地为人。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下三滥。如果有人主动要求他接收这些信息,他也会做了这种顺手生意。这样说下来,他顶多是内外勾结,与我们雅高某个人狼狈为奸。” “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发彩信威胁你那个人,也就是知晓你我关系的那个人。”安冉看到林弈辰愈发暗沉的眸子,知趣的闭了口,“虽然有些悬疑,但总不能说没有可能。” 林弈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他何尝没想过她话里这层含义。但是白黎恒如果与关嘉俞勾结暗箱c作的话。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单个分析的话也许有着可能,白黎恒知道他与安冉地滴,因为白露的缘故可以通过此事借机挤掉安冉。至于关嘉俞,那与他做对的可能x就更大。他们是商场对手。而且,另一个现实是他不愿意面对却必须正视的。他是安冉的前男友。 安冉手腕上的割伤,是为他而留。他通过男人敏锐的感觉轻易总结出,关嘉俞对安冉依然余情未了。 若是对付他,这第二条理由,怕比商场对手那一分量更重。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他无法称之为“关先生,”“关总”,他的心x没豁达到那种地步。 一个杜子皓不够,关嘉俞又成为他们心里的疤。这个疤比杜子皓威胁更甚,随时可能流出脓来。 “你还喜欢关嘉俞么?”林弈辰咬完最后一口苹果,抬头看着安冉。 安冉一愣,随即自然淡笑,“你说呢?你现在对萦希还有感觉?这都是一样地嘛。” 她总是喜欢用反问作为答案,这样的回答看似模棱两可,但却让他心安。林弈辰看着安冉在灯光下异常柔和的面庞,情不自禁的朝安冉那儿凑了凑身子,细细地在她耳旁咬耳朵,在说了几句甜言蜜语之后,两人有些僵持地气氛终于得以缓和。过了一会儿林弈辰起身,几分不正经的笑容悬于眼角,“安冉,要不今晚在你这凑合一晚上吧,反正也这么晚了。” 推荐很好很好地好朋友凝烟云作品《人鱼羡仙》,话说这家伙很长时间米更新了,最近神经兮兮的想要pk,这人虽然懒了些,但是文还是相当不错滴,大家就可怜可怜她,收藏,支持,投票吧!年,终于找到你了!”他深情款款的对她道。 “我才二百二十岁,你骗我的吧?”她怀疑看着眼前的人问。 “难道你真的忘了我们前世的约定?” 华丽的银发龙王,傲气的人族王爷,搞笑的狐族少年,还有一朵霸王花,各个都是大帅锅,可是女主美人鱼的尾巴一甩,道:“偶要修仙,乃们靠边站!” 谁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她就羡仙!誓要将修仙进行到底! 075、嗜谎 安冉脸色绯红,急匆匆的推他,“赶紧回去,原本现在就有人盯着咱们俩,你要是夜不归宿,又会给人留下把柄。” 林弈辰头,这样的时刻,很多事儿不得不前思后想顾忌重重。在给安冉额间印下一个晚安吻之后,她目送着他走到房间门口,刚满怀感伤的关上门,那熟悉的脚步声仿佛又折了回来。她半信半疑的打开房间门,果真见林弈辰站在门口,漆黑的眸子如璀璨的星河,笑意灿烂。 她微仰着头看他,“落东西了?” “没有。”林弈辰笑着走近,“告诉你一个独家小常识,附耳过来。” 她看着他神秘的样子,果真听话的将耳朵凑近。林弈辰低下头,暧昧的声音在她耳旁回旋,呼吸温热而又轻柔,“据科学认证,一旦出了车祸,坐在副驾驶位置要比坐在后座的人危险几率高出几十个百分。”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在如春风般轻笑一声之后,转身就走。 安冉怔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的身影挺拔俊直,走路姿势优雅大方,一看便有良好的仪态气质。而那上好的西服质料很有质感的穿着在他的身上,竟有一种无法抵挡的蛊惑。 她愣了几秒,恍然懂得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慢慢的,嘴角不自觉的漾起一抹美丽的笑容,像是紫薇花绽放在心里一般,馨香着诱惑。联想起下午他亲昵的让白露坐到副驾驶位置的样子,她的笑容越来越放大,原本消沉的心里顿时盈满了知足。 在安冉的努力下,她地b活动方案得以顺利的进行。他们与这个城市最大的两座超市建立了合作关系,全面实践进售楼厅送购物券的活动。以安冉做的市场调查来看。这效果还不错。特别是到看售楼厅门庭若市的情境,林索涵一干人眼里也是有了笑意的。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自短信与泄密事件发生以来,她的心始终绷得紧紧地,如果这个活动再起不到效益,别说林索涵对她不满,光她自己的心理压力,也能把自己折腾疯。 弦绷得太紧了。总会断地。 为庆祝活动暂时x胜利,也恭贺新春。晚上雅高特地举办了迎新春酒宴。所有员工聚餐庆祝春节到来。安冉看着各位董事们笑盈盈的面庞,多日来的压力终于涣散一空,她接受着员工的恭贺与祝福,一杯杯的以茶代酒。 雅高员工本来就多,再加之安冉只呆在雅高置业,并不在其他雅高公司里来往,因此很多人都不认识。这时候,多亏了身旁的林弈辰一一介绍,她只顾头微笑,才不至于闹出笑话。 安冉终于知道了笑的辛苦。一波又一波的人为了庆祝雅高置业雾散日出,纷纷组团向她表示庆贺。他们都知道她是雅高置业的策划人物,雅高销售成败与否,很大程度上说是掌握在了她的手里。安冉无奈地听着大家的恭维,只能笑着回应。原本她就不善于应付这样的场合,尤其是如此虚情假意的时候。 她正要低头抿酒示意回应,突然有讶异的声音响起,“哎呀。安总,还记得我吗?” 安冉猛地抬头,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是谁来,她不好意思的浅笑,“您是……” “您再仔细想想,我们前几天还见过面的!” “对不起……最近有些忙,我想不起来。”安冉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焦头烂额地,总是记不住人的名字。” 她微微侧头,求救的看向林弈辰。只听他说道,“这是雅高驻外公司的隋助理。”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隋助理笑着举起酒杯,“在云台机场您忘了么?还是我给您送的机票呢,对了。您旁边还有位男士。好像是皖雅的杜总。我只给您送了一张机票,所以他自己去补票的呢!” 安冉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果真觅出一丝熟悉。她忙侧头看林弈辰,杜子皓与她在一起的事情,她可是隐瞒了他地!这样被这个隋助理捅出来,还不知道又会闹什么误会。 “您家在云台?”隋助理热情的与她攀谈,“听说您是休得探亲病假,是与男朋友一起回去的哦。” 自己老家在伊川,并不在云台。熟悉自己的人都是知道地,林弈辰更是再清楚不过,这个隋助理无心之语,彻底将自己变成了嗜慌成x地人,偏偏她还必须笑脸相迎,人家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言。 她僵笑着举起酒杯,希望隋助理别再继续进行下去这个话题,却觉得耳旁仿佛吹过一阵风,不由回身,身旁那个笔挺地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一旁,林弈辰坐在椅子上浅饮良琼,眼睛却是没有焦距的,他的眉头犹如吹皱的春水那样紧锁,看似无意的把玩着手里的j美酒杯,但是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忧烦的浮躁。只那一眼,安冉便知道,她的谎言,终于没能包的住火。 推荐好友佐禾新书:《凤还朝》主,他是子承父业的镇远大将军,它是亦正亦邪修炼千年可以幻化成人的寒玉; 当公主被变幻了身份,抢夺了爱情,当将军违背了儿时的承诺,踟蹰于旧爱新欢之间……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做回自己?才能收复将要丢失的国土?还有那难以把握的,已经迷失了方向的爱情…… 如果说姐妹之情是用来背叛的,那为什么当初不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如果说帅哥保镖是用来护驾的,那为什么他连自己妈是谁都记不住了?如果说那邪恶的寒玉是自恋自大还要修炼成仙的,那为什么它会忽男忽女媚眼如丝还那么三八?如果说青梅竹马念着假公主爱上真公主脚踏两只船还莫能两可犹豫不决……哼哼,我看你到底是上岸还是跳水? 076、冷战 接下来的宴席安冉食不知味。她只是机械的应承着大家的敬酒,然后礼貌回笑着直至肌r酸痛。微微抬眸,林弈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白露站在一起,他们与林索涵白黎恒等人在一起,挨个走到各个酒桌面前,与员工敬酒。 已经有同事在她旁边窃窃私语,“看林总与白总多么般配啊,简直就是璧人!比电视上那些人都要登对!” 这个话题一开,回应者无数,安冉也随着浅声附和。她佯装无意的将目光跟随在他们身上,一个西服革领,姿态儒雅潇洒,一个晚装飘逸,气质脱俗沉静,他们这一对,果真是极佳的。 安冉无神的看着餐桌上的佳肴,桌上的各种美味依然袅袅飘香,而她却看到了他隐忍的怒气。虽然一直是和白露在一起礼貌浅笑着,但他那笑意却从未渗入眼底里,微微颔首,他做的矜持而又礼仪。偶尔,他的目光会看似无意的飘到自己这里来,那眼神,却是冷漠与疏离的。 宴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结束,林弈辰与白露踏上了老袁开来的那辆宝马车。两个人亲密自然的走上后座位置,随即,那深色的太阳膜隔断了困扰安冉一晚上的惦念与愧疚。她木然的站在酒店大厅,心如乱麻的拦了一辆车,在车子一路近似于呜鸣的声音里回到家里。 安冉与林弈辰,又陷入了一场僵局。 原本安冉认为,林弈辰一定会气冲冲的找她争辩几分的。就像上次她与杜子皓的暧昧举动一样,他气势汹汹的找到她门上来,尖酸刻薄的讽刺猜测着她与他的关系,一脸不屑,却满眼痛苦,遮都遮不住。 所以,安冉在回家的时候,甚至盼望起那急促的敲门声响,犹如上次那般,急切却又冲动。她心神不定的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瞪着房门,可是,凌晨两的时钟已经敲响,而那门,却寂静的让人浮躁。 安冉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好好的,竟盼着自己挨骂。 第二天上班,安冉顶着熊猫眼去雅高,上好的粉底与眼霜也遮盖不了她的疲惫。她几乎是无力的挪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恍然间,却听到了对面林弈辰的声音。 他似乎是在训斥什么人,言辞犀利而又愤怒。安冉下意识的往对面看,果不其然,一会儿就看到一对人灰溜溜的踏出房间。紧接着他的门被轰得关上,再次隔绝了她对他的关注。 一整天时间,安冉盼望着他与她有一丝交集的机会,可是没有,那扇门,来来往往的人进了又出,就是没有他的影子。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即便林弈辰踏出房间,也是匆匆的走出雅高。他不会向安冉的办公室看去,一眼也没有。明明就在对面,疏漠的却让安冉感觉绝望。他的冷漠与沉寂,酷寒的让人觉得是刻意,可偏偏这样的刻意,一样如利刃一般,划过安冉的心里。 与其这样的不相往来,还不如两个人见面大吵一通。他是在乎她的,所以才会这么生气。但是这样的在乎,却如此折磨安冉的心力。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体不如往前了,大概是心情郁闷的缘故,最近竟不想吃东西,见什么都觉得恶心。以为自己是风寒发热,可是喝了感冒冲剂以后头还是该晕沉的晕沉,该酸痛的酸痛,想了半天,还是将原因归于自己的工作之上。眼看三月份就要来到,即使她心里煎熬的痛苦,也要把林弈辰与白露的订婚礼很好的融入雅高的开盘计划里去。大概是没有心情,一个简单的策划案子,她竟然纠葛了整整十天。 这不像是她利落的工作风格,安冉心烦意乱的烦着眼前摆着的案子,突然觉得委屈,大颗大颗的泪水顺流而下。大概是觉得累了,所以悲伤才突如其来,发泄的毫无顾忌。 她只不过是撒了个谎,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至于他如此冷眼待自己吗?竟残酷的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如此一意独断,他怎么不想想自己能是什么滋味儿,亲手策划他的订婚典礼,还要笑容满面的期待他与她那典雅般配的女朋友把酒言欢! 安冉觉得自己再也没法忍下去了,她狠狠的抽泣了两声,终于拨通了那个早已熟记于心中的号码,“我有些事情,咱们见个面。” 她的语气也是冷的,冷的自己都难以相信。对他,竟也能这么果敢与坚决。 话筒里短暂的应了一声,语句很短,短的她来不及分析他应该是怎么样的表情,“好。上槿咖啡馆。” 077、伤别 不知道车是怎么走的,安冉晕乎乎的看着外面行人匆匆,脑子里却飞速的在琢磨待会应该如何措辞。很快,车便到了一个别墅面前停下,四周如同田园般翠绿,红花绿草,美丽的让安冉感到恍惚。 林弈辰走在前面,步伐稳健,依然如同往日那般沉稳干脆。他敲了敲门,马上就有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女人打开门,看到他们笑如菊花。林弈辰并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做了个几个奇怪的手势,那女人便像是恍然大悟似的,赶紧让他们进去。 女人对他们的到来毕恭毕敬。安冉g据林弈辰的手势表达,已经知道了她原来是个聋哑人,刚要比划一些动作表示致意,林弈辰却挥了挥手,那人立即识眼力的下去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安冉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竟是大的出奇的。明明是装修华丽,却大的只让她觉得荒凉与苍芜。林弈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眉睫微垂的翻着刚拿到的杂志,仿佛对面的她,只是个不切合实际的影子。 安冉看着他这副样子,刚才饱满的勇气,突然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在她觉得不知如何进行下去的时候,林弈辰突然悠悠开口,声音沉静的让她无所适从,“要说什么?” 安冉愣了一下,想自己到这儿来无非是要说明自己的立场,便将这几天思考百遍的话说了出来,“有些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是说了谎。那次骗你说我妈妈生病,其实是与杜子皓去了云台山。杜子皓和我去云台同游。我想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分手的话说出口。我总是负了杜子皓,不能对他太无情。” “如果我直言直语和你说,怕又会出现上次机场那样的情况。如果闹得大家不欢,还不如就这样隐瞒下去。我不是有意说谎地。”安冉再一次申明,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弈辰的脸,他却依然面无表情,目光沉静的盯着手里的杂志。冷漠的让她只觉得害怕,安冉咽了口唾沫。“不管你信与不信,这都是我心里话。” 最后那句,简直是有些无奈了。 过了良久,林弈辰才抬起头,目光灼灼,“安冉,你觉得,如果量化的话,你刚才那些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冉紧紧咬着嘴唇。“什么意思?” “在你与杜先生休假地时候,雅高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而执行此事地,正是你那个男朋友杜先生。安冉,你让我如何考量你与杜先生的关系,又如何定x咱们之间的作为?”他的语气轻扬,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安冉冷到骨髓里。 “而后你又隐瞒我,我一心一意待你。甚至拿了卡让你去看望你重病的母亲,可是你呢?携杜先生云台仙游,我在这儿因为你的好男朋友如坐针毡,而你却逍遥快活,安冉,你……” 话说到这份上,安冉的心却出奇的冷静下来,她想过他的误会可能很难去除,可是终没想到,他竟然将她地谎言与雅高的失利联系在一起。并且看似合理的推断出了那个让她伤神绝望的答案,“你竟然这样想我?” 他不做声,只是专注的看着她。仿佛是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来。 “怪不得。”安冉冷笑。“我一直觉得雅高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认为我好就行。可是。你也做出了这样的推测,是啊,我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你是不是还觉得,彩信的事情也是我说出去地呢?本来也就只有我知道,按照这样分析,这样的巧合倒是有些惊人了。” 她亲自给自己扣上了脏帽子,原本指望他可以为自己说出一句辩白的话,可是他没有,仍然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不再是凄迷的,却涌满了被人背叛的伤感与绝望。这样的沉默,很清晰的在她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答案他们之间,完了她觉得自己再在这儿多呆无异于自取其辱,便抬腿向门外走去。那个聋哑人看到她出门,先是怔愣一下,随即殷勤的笑着为她打开房间门。就在推门的一瞬间,身后突然有一只长臂伸展开来,林弈辰一声不响地和她走出房间。 那一刻的他,虽然不看自己,但依然是温柔和善解人意的。数日来的压抑与冰漠伴随着刚才地体贴柔暖,仿佛一下子遭受了冰与火地撞击,安冉几乎是机械的随他走到车里,心里如同散了场浓雾,凉凉地迷茫。 她坐上车,安静的看着窗外,两人无言,难捱的沉默。她想起林弈辰前几日关于副驾驶座与后座安全系数的讨论,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由自主的自嘲的掀起唇角,那样无奈的苦笑,恰好被林弈辰看到眼里。 在那一瞬间,他几乎再一次被她所打动,可是恍然间,便想起那日隋助理的表情,那是暧昧却又别有深意的,仿佛安冉他们在机场做出了如何的情深似海的动作。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也许安冉是无辜的,也许是他妄断了她们的关系,可是他们携手出游总是事实。而且,将事情联合起来考虑,所有不能琢磨清楚的事情,在一瞬间全都打通了思路。很多y险的不可能,全部变成了科学合理的可能。 他狠下心肠,他只相信眼前的,不会再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他觉得安冉背叛了自己,这样的背叛,犹如当时萦希的死那般带给他剧痛。只要承受过一次,他便成了那只惊弓的鸟儿,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良言。 078、犯险 其实让安冉心伤的,不是林弈辰不信任他,而是他武断的将自己与雅高的失利联系在一起,在这一上,他与白黎恒站在了同一阵营。 以前的吵架,他们都是气呼呼的大辩一通,甚至口尖牙利的挑些伤人的话来刻意挑战对方的愤怒。可是这一次,他们俩个人都出奇的平静,安冉的理由是客观的,而林弈辰的分析又是合理与顺理成章。其实他们在很多地方都很相似,就像现在,气急的时候,不愿意花费气力来分析两人的立场,只是这样漠然的,分离,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那么深的感情就这样如云般越散越浅,安冉埋头于繁杂的工作之时,真正感到了什么叫做过往云烟。看到林弈辰依然有礼有力的主持着雅高的工作,她的心一阵阵的疼。在感情上,女人总是受伤比男方重的,她以前不信这一的,现在却是深信不疑了。 但是就那项罪名而言,她却务必要追究下去。关于雅高可耻的机密泄露,若说以前探究只是扳回局面,现在她的深究更大成分上像挽回自己的自尊,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上关嘉俞的号码,斟酌自己是不是该拨出去。 其实在她头疼的时候,林弈辰也处于水深火热的煎熬中。 白黎恒曾经在他耳边念叨了安冉的千遍不是,按照他的分析,似乎锁定了安冉就是那个陷雅高于不义的人。尽管他觉得事情必有蹊跷,但却不能过于强调安冉的好。在这个时候,如果太为安冉辩白,只会对她不利。 或许他是自私,对安冉不利是假,对他不利才是真。他虽然爱这个女人。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却必须千方百计的,避免这个女人成为他与白黎恒斗智斗勇的牵绊。他想让白黎恒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也是满不在乎地,对她那宝贝女儿白露才是情有所系,他要尽可能的麻痹白氏的神经,因为,雅高一期开工在即。按照合同两亿的总额,雅高已经投了1。4亿。其余的0。6亿,必须由白氏出资。 看白氏迟迟不将款项打到雅高户头的举动,他知道白黎恒是对林家起了戒心。但是没有办法,雅高已经做好了开工的准备,如果此时他们真的撕破脸皮撤资,那么最惨地就会是雅高。骑虎难下的结果,唯有一死。 经过这么长时间地了解,他逐渐了解了白黎恒的x格。这个老狐狸,估计在利益面前,自己的女儿都会是附属。如果他真的抱定与安冉双飞的态度。白黎恒定会二话不说,以撤资相威胁,除非,他得到更大的好处。否则,能保住现有资产不被流失,就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他一向对自己的直觉很自信,想白黎恒这个老滑头,怎么会牺牲自己利益去讨好皖雅这个对手?安冉分析的结果看似有道理。但是到了这一上总是说不通,泄密地后果想想便可知道,在这样的信息社会,一旦机密到了对方手里,损失不是钱便可估量的。 最起码,看到前半段注册公司的投入来说,白氏已经和他们林家成了一只绳上的蚂蚱,林弈辰不相信,以白黎恒的聪明,会以身犯险。 但是。在那个隋助理有声有色的描绘下,再看到安冉那欲说又止的面容,他想不通地一切,豁然打通了思路。尽管这样的放开。让他心绞伤般的疼。 或许正如安冉所言,他和杜子皓出行是为了说出分手。可是。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雅高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她说她对杜子皓有歉疚,难道雅高的机密,成为她获取心理平衡的筹码吗? 他下意识的不愿意自己朝这边想,他林弈辰习惯了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此时却疯一般的妒忌起来。看隋助理的表情,机场上的一对男女,到底怎么样地甜蜜如花?而他,却在雅高充当了那个可悲的傻子。 一直觉得他与她的感情,虽说是辛苦但终究是值得的,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动第二次情,可是她却给了他这般地回应!他最恨欺骗自己地人,如果知道结局是这样,他倒宁愿安冉亲口对她说事情的原委。 林弈辰想起她那日在别墅里地表情,苍白的脸色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单薄的身形就那样让人心疼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她的骄傲与他的自尊相撞,注定只能有那么个结果。他看着她断然离开的倔傲,想想这样也挺好,原本就执着的追求这段感情,倒不如大家都放松一些,也好给彼此喘口气的时间。最起码在这段时间里,他必须全神贯注的对待白氏随时都有可能的撤资行为。 但是思念却像是长了脚一般,疯狂的在他的血y里四处流走。林弈辰抬起头,情不自禁的看向对面的办公室,在凝睇一会儿之后,却见安冉挎包从里面出来,像是有了什么急事一般,匆匆忙忙的走出雅高大厅。 他的目光忍不住随之游移,透过那明亮的落地窗,他看到她娇小的影子在路边摇曳,四下环顾,仿佛是在等出租车。林弈辰拿起电话,“老袁,把公司的奥迪开到前厅来。” “林总……”老袁站在车前面,纳闷的看着他,“您怎么不开宝马?” “出去办事儿。”林弈辰不耐烦的打开车门,车子刚刚发动又摇下车窗,“白董和白总如果问我,你就说我去电视台了,另外,把电视台放在我桌子上的请柬拿给他们看,说我去参加那个会议。” 老袁跟了林弈辰这么久,早就料到了林弈辰的心事。他与安冉的一切事情,本来就被自己看了个清楚,看到林弈辰这么急急燥燥的样子,心想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失态,便用力头,看着奥迪车奔驰而去。 079、跟踪 林弈辰紧紧跟着安冉坐上的出租车,虽然与安冉不复以前的亲密,但是他们却还在进行很正常的工作来往。他和她都是善于克制的人,最擅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公事公办的神色。林弈辰查了一下安冉的工作日志,并没有出行的安排。 那么今天的出行,就是临时安排的了。看她急匆匆的样子,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带着一丝焦虑,一丝关切,更多的纳闷,林弈辰跟上了前面的车。他几乎是机械的随着安冉七拐八拐,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竟然已经身处皖雅楼前的广场。 安冉下了出租车,先是到了前台问了什么问题。林弈辰跟在她后面,但并不敢太靠近。皖雅对他而言是个敏感的地方,在这里,与安冉有关联的两个男人,他几乎都躲闪不及。 其实对于安冉,这也是她第一次走进皖雅。当初皖雅招标,她可是发了火气才逼得杜子皓自己来的。所以,在她下定决心找关嘉俞问问事情来源的时候,她惊诧的发现自己除了知道关嘉俞在皖雅,竟然连皖雅的地址都不知道。还是出租车司机轻车熟路的将她载到这里。 她一路上都在想怎么与关嘉俞谈这个话题,所以丝毫没注意后面追随的车辆。前台小姐礼貌的迎上前来,“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儿?” “你好,请问关总在么?” “您找关总?请问事先预约了吗?” “没有。” “对不起,关总在开会。您需要事先预约。” 安冉不禁哑然失笑,她怎么也想不到关嘉俞现在派头竟然做的如此之足,看着这前台小姐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索x干脆的报上名字。“麻烦你告诉他,我是安冉,雅高的安冉。” 报上名字之后,这事情就办的顺利多了。不过一会儿,前台便带她去与关嘉俞会面。而林弈辰只是木然地站在皖雅前厅后的石柱后面,虽然没能将安冉的话完全听清楚,但是那隐隐约约的关总两个字,还是如同烙痕一般印在他的心里。霎那间,痛的他无以复加。 难道白黎恒说的都是真的?安冉一直都与关嘉俞私下里来往? 心痛与嫉妒如两股邪火在林弈辰地心里疯狂的燃烧。他紧紧地抠着雕琢j美的壁石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跟踪下去还是该闪躲前行。他自小便见惯了父母在商战海洋里的浮尘征战,看过了多少是是非非的情感在利益的摧残下变得臭不可闻的故事。甚至连萦希,都是被父亲用钱收买后才弃他而去的,难道他辛辛苦苦开展的这段感情,也会是这样的结局么? 与其这样,怎么还会开始?林弈辰看着那上上下下的电梯,终于在停顿几秒之后,漠然离去。 既然知道了安冉与关嘉俞有来往,既然发现了他们之间有着故事,那么。他就没有兴趣追究下去…… 抓不住地,还不如就此放手…… 尽管,他不甘心…… 安冉随着前台小姐到了关嘉俞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看到陌生人来,关嘉俞的秘书立即迎上前来,前台小姐微微颔首,“杨秘书,这是雅高的安冉,说是来找咱们关总的。” 杨秘书打量了一下安冉。竟是出奇的热情,“安总,关总等着您呢。” 关嘉俞站在大大的蓝色玻璃窗前,一袭阳光散在他淡粉的衬衣上,黑色地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竟闪闪发光。他笔挺的靠在硕大的屏风之前,面前竟是一个万分古朴的青铜制鼎,再加之围绕在偌大会议桌上的清雅竹菊,整个办公室里,竟渗透了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 安冉知道他知道自己前来,但是却不回头。等了几秒。她没有办法,只能先打了个招呼,毕恭毕敬,“关总。” “安冉。”他转过身来。却是清浅的叹了声气。目光清幽。 这是自上次她甩了他一耳光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安冉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熟悉的刻骨,但却感到可怕地模糊。恍惚中又想起杜子皓的话来,关嘉俞是她摆脱不了的影子,是她一生的毒药,现在虽然毒x清浅了不少,但那苦涩地余毒,却会在她见到他地瞬间,再次隐隐发作。她静静的打量着他,忽然想起上次那一巴掌,嘴角不由得微微牵扯,默默地流露出一丝歉意来,“还好吗?” 关嘉俞抿嘴一笑,不同于林弈辰的清冷与锋利,他的笑意自他与她相识便是春风般温暖的。只见他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并眼神示意安冉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还好,不疼了。” 安冉一怔,随即便开始深深的愧疚。那是她与林弈辰刚刚开始纠葛,关嘉俞的话虽然难听刻薄,但基本也预告到了现在的局面。尽管她不承认,尽管她一直拿自己与林弈辰的爱情做幌子,但是事情摆在前面,这样辛苦的爱情,真的昭显了她类似“彩旗”的命运,只要前方有一丝误会,甚至有几分利益或别的诱惑的牵绊阻碍,他们辛苦的爱情,便脆弱的不值一提。 或许是两人都受过情伤,所以才想努力保护自己。他缩回去了,留下自己一个人负隅顽抗。苦苦执着现在的结果,事到如此,真的不是全为了他。事情扯平了。”关嘉俞给安冉倒过一杯清茶,将j美的茶杯递到她的手上。她忙接过去,却见他的手突然一停,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不对,我还欠你很多,你为我受的伤,我永远也还不了。” 安冉猛然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手腕上的割伤,忙下意识的缩回胳膊,“没有,没有。” 080、旧情 害怕两人会继续在往事的纠葛中沉沦,安冉忙把自己的事情抛了出来,“关总,我有些事情请教你。” 话说的很客气,是她思考了一路才决定的语气。她想了很长时间该如何措辞,两人虽然好过很长时间,但毕竟那是过去。而今天的事情,她不免有兴师问罪的嫌疑。 “说吧。”关嘉俞语气淡然,甚至有几分慵懒的倚在沙发上,轻轻的嘘着飘到水面的细小茶叶,却不看她,“我能回答的,肯定回答你。” 语气轻然,仿佛已经料定了她此行为何而来。 “你们的报广似乎是知道了我们雅高的资料才定x做的,那些资料,是怎么来的?” “买来的。”关嘉俞轻吹了一下清茶,随即浅饮一口,回答的干脆利落。 “是买来的吗?”安冉反问,她不能将杜子皓说出来,便将问题转了个角度,“是从信息公司买的?” 关嘉俞轻笑,慢慢放下茶杯,姿态优雅沉静。 “堂堂关总怎么还会用这样的招数?皖雅竟然花钱来买雅高的资料?”她看到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的心急,便想用法子来激怒他。“这就是瑞典教给你的吗?” “你不用激我。”关嘉俞了然一笑,倾身看着安冉,“反正也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关嘉俞再无聊也不愿意掺和进去。确实是买来的,但并不是下三滥的手段,有人将资料送上门来,让我掏银子使用。全都是你们的机密销售资料,我关嘉俞又不傻,这样的便宜干吗不沾?” “是谁?” “我们商人最重商人之道。”关嘉俞垂下眉睫。做了一个置身事外的手势,“我已经得了便宜,还是不要那么快地向你卖乖。早在买资料的时候那人便告诉我,一定不要将他的名讳说出去。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一,这人就是你们雅高的人,身份地位均不低。要不然,我也不会信这些信息的来源。你要知道,一般上门的苹果都是后妈带来的啊。” 安冉的太阳x突然剧烈地跳了起来。关嘉俞的话听起来虽是隐讳,但其实已经说出了事情地答案。白黎恒竟然向关嘉俞兜售雅高资料!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他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目的才做出来? 她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通…… 看关嘉俞的样子,即使她再问下去,他也不会多透露半分,关嘉俞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这倒是和林弈辰很像,认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于是她起身,“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关嘉俞“嗯”了一声。不做挽留也不做阻拦,就那样漫不经心的看着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在她即将踏出门去的时候,他慵懒的声音却传了过来,软软地刻意透出一种不在乎,“你与林弈辰怎么样了?” 安冉的脚步猛然停下,她回过头,看着他陷在沙发上的模样,明明那双眸子里印下的是关注。但却故意像是在说一种与他无关的话题。这样的神情或许能骗得了别人,但却骗不了她。与他相处那么长时间,她知道关嘉俞最擅长做的,便是这样虚晃一枪的本事。 眼前漂浮出林弈辰那日淡漠地表情,她苦笑了一声,想自己这副样子,以关嘉俞的j明不会看不出什么蹊跷来,便淡然一笑,“还好,吵架了。” 还好和吵架了原本就是反义词。她却下意识的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还是以前那样,明明是无奈的辛酸,偏偏她表现出一副自尊与倔傲。关嘉俞看着她。唇角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安冉微微颔首,“关总。我走了。” “等一下!”就在安冉转身的时候,关嘉俞却站起身,看着她,眼神荒芜却又寂寞,但那眸光深处,分明闪耀的是一种难言的希望,像是一簇热烈的火焰,慢慢灼透她的眼睛。“安冉,我离婚了。” 安冉一怔,大约两秒之后,她仿佛意识过来什么似的,唇角曼妙地划起一个弯,声音淡淡的,如同一吹即散的云,“关总,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新闻,我不会将它转告给各大报刊的。” 关嘉俞并不答话,她地神情看起来除了惊讶,仿佛什么杂质都没有。他妄图从她地眼睛里发现出一丝在乎与喜悦来,可是悲哀的是,他没看到。反而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轻轻渺渺地,就划上了他的心。 因为前途而抛却了她,现在想找回来时,她却不在早已不在那儿等候了。 他心里有一丝清浅的不甘心在作祟,忽然想起刚才在窗台前看到林弈辰的那种眼神,绝望寂寞,仿佛对安冉不再抱任何希望,那样深入骨髓的心痛,毫不掩饰的浸染在了他的眸子里。即使他与他相隔八层楼,他眼里的落寞与心伤,同为男人的他也看得见。一般男人若是眼底有了那样的悲凉,如同他了解的林弈辰那般孤傲的x子,他与安冉,应该走到了一个很坏的境地了。 下意识的,他开口问安冉,声音里有一丝可怜与不确定,他自己都察觉出来了,但就是无法控制住,任由自己字里行间处将那股无奈泄散出来,骄傲如他,在她面前,曾经绝情的近乎冷漠,但是现在,却卑微的像是在求她施舍他们的未来。 “没了林弈辰,我们之间,还可能么?” 安冉瞪起眼睛,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关嘉俞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语气是不确定的疑问,眸光闪耀的甚至像是请求。她不了解这样的关嘉俞,无论是在恋爱期间还是在现在,关嘉俞一直都是志得意满的,她瞪大眼睛看了他几秒,心里竟涌上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关嘉俞,过去就过去了,探讨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这一次,她没有毕恭毕敬的叫他关总,但是却几乎把他当成了瘟疫,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眼前就再也没了她的影子。 可是他会就此罢手吗?关嘉俞凝睇着他远去的方向,瘫软在了大大的沙发中,心如乱麻。 7180 欲望文 81-9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8190 081、五周 楼下却突然传来了惊呼的声音,关嘉俞打过秘书的电话,声音不悦,“怎么了,下面这么吵。” 秘书似乎是慌了手脚,“关总,您的客人,就是那位雅高的安总,不慎在楼梯上滑下来了。” 关嘉俞扔下电话,抬腿就往楼下跑。果真在入公司的大厅处,看到了很多人围住了一个狭小的地方。他慌乱的跑过去,周围人看见是关总亲自下来,自觉的闪开一条小路。远远的,他便看到了安冉趴在地上的身影,像是很痛苦似的,秀气的眉毛紧紧的揪在一起,她一只手用来撑起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却用力按住小腹,旁边有人搀扶,但她却像是用不上力气,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痛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 “安冉,安冉,”关嘉俞蹲到她面前,“你怎么了?” “没事儿。”安冉强忍住自己的疼痛,几乎咬牙切齿的回答他,“摔着了,有些疼而已。” 他看着她几乎挤到一起的五官,明明是深冬,她的额头甚至渗出亮晶晶的汗珠下来。她一直是坚强的,强到几乎从来不会喊痛,可是这次,只是摔了一跤,怎么就会这么痛苦? 关嘉俞抱起安冉,此时她已经痛的不知道反抗与拒绝,只听得他的声音四下涣散,“老魏,开车过来!”您是这位病人的家属吗?”到了医院,刚才那种疼痛已经好了很多,做完乱七八糟的检查之后,安冉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听着医生向关嘉俞解说着病情。 “大夫,我是怎么了?”听到医生问起这个问题。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她立即挡去话题,也省的关嘉俞尴尬。 “恭喜啊。”医生看到两人尴尬心焦地样子,竟绽放出了极其绚烂的笑意,“你有孕了,大约五个周。” 这消息如响雷一般在两人脑海里绽放,关嘉俞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冉,先是惊诧。随即眼眸中涌上一层黯然的光芒,安冉也是感觉不可思议。她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医生,“不会是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有孩子了呢?” 医生瞥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搞错?清楚的显示着这孩子得有五周了。” 看安冉呆愣似的不做声响,那医生如同看过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也没见过你这么糊涂地,自己怀孕了都觉察不出来,这幸好是大命,要不然就你这么个摔法,孩子都会保不住了。” “不过这样也悬。”医生又仔细的看了看电脑里记录地片子。“如果很想要这个孩子,这几天就好好养着,吃些保胎养身的药。如果你就这样糊糊涂涂的下去放任不管,孩子真有可能会流掉了。毕竟这五周,什么都不保险。” 安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晕晕沉沉的坐上关嘉俞的车,她木然的盯着前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5个周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毫无疑问,这个孩子是林弈辰的。算起来,她与林弈辰冷战已经有了一个月之久。雅高遭遇变故,她忙忙碌碌地顾不上自己悲伤哀婉,却没料到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多月没有他的日子。翻开手机,他与她最后一场欢好她已经做好了记号,那还是她在云洲的时候,这孩子,也是在那时候生g发芽的吧? “是林弈辰的?”关嘉俞把手放到驾驶座上,却并不发动车子。他将司机指使回公司。眼下车上只有他与安冉两个人。 他看着她苍白无血的面容,犹如莹白的瓷器,白地甚至散发出透明的润色。她的唇也是毫无血色的,依然是那般倔强的紧紧咬着。仿佛一有缝隙。就会透露出她的无助一样。自从医生告诉她有了孩子,她便如堕入梦境一般处于恍惚的状态。可是他的心却犹如被谁拧紧一般剧痛。她竟然有了孩子! 他觉得他像个傻子,觉得残忍还是要问出这个问题,g本就是在自己原本难过的心上划过一刀。看着她依然茫然的没有反应,他深吸一口气,装作不在乎似地把玩起套在方向盘上的毛皮,一gg揪起上面毛茸茸的茸线,“是林弈辰的孩子?” 这次她反应过来了,就在一瞬间,眉宇间竟勾勒出一种幸福地神色,仿佛想起了带给了她孩子地那个人。但是那样的幸福只维持了不到两秒钟,很快地,她的神色变得暗沉,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是。” 这大概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他自己先抛弃了眼前这个女人,他承认是他负了她,为了诱惑跟着富家女友前往瑞典,并与妻子,不,现在是前妻生了个孩子。他已经负她负的如此彻底,回国创业的实质明明是想居心不良,旧梦重温。自己都在外面结婚生子,怎么看到她有了别人的骨血的时候还是那么难受? 男人总是容许自己犯罪,却不许可女人,尤其是在乎的女人有一丝差池。他知道现在的她已不是他的人,可是心里好像有一g筋挑动着,每想过一分就越发难受。 他是让人憎恨的凤凰男。曾经认为那种事业的诱惑足可以让他拼尽一生来争取,可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他犯了那么大的错误,竟然还妄想她依然停留在原地等候他。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她,用一种尽量客观的语气。“不知道。”一向自立自强的她毫无遮掩的表现了自己的脆弱,她现在无助的像个未经世事的雏鸟,看着她依然蹙紧的眉头,他便知道她似乎是在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要告诉他吧?”他轻笑,用一副旁观者的态度,说完了之后自己仿佛又开始后悔,马上转折到另一层含义,“不告诉也成,若是能确定他的态度,不告诉也省的麻烦。” 她低着头,好像一没将他的话听进去。过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他,“先送我回雅高吧。” 推荐好朋友门门的书,《大汗女帝》谨的文字,是苹果最喜欢的。 希望大家去看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2、彼此 距离雅高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时候,安冉便想下车走回去,她想起上次林弈辰看到关嘉俞的表情,如果这次雅高的人看到又是关嘉俞送她回公司,不知道又会闹多大的误会。还有,林索涵和白黎恒他们如果看到这一幕,估计她的罪名更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可是关嘉俞不让,他有些气急的掰过车内的后视镜,甚至带着几分严厉,“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还有这么好几百米,能走过去吗?” 安冉倔强的仰起头,“没事。” “说句话都没底气!”关嘉俞重重的叹了口气,像是发泄似的猛地发动起车子,汽车立即呜呜的响了起来,却掩盖不了他愤懑的声音,“都到了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关头了,还顾忌那些面子!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下了车,关嘉俞执意要将她送回办公室,她有些无奈,却也反抗不了他。自己摔了一跤,小腿原本就是火辣辣的疼,再加之刚才查出有孕时给她打了一阵止疼的药,她现在更是软绵绵的,一也用不上力气。 情急之下,便也在乎不了那么多。 先跨过售楼厅,雅高的置业顾问看到皖雅老总亲临,都尽职尽责的行了注目礼。关嘉俞不理大家的讶异,只是稳稳的搀扶安冉的胳膊,就怕她一瘸一拐的再摔了下去。到了安冉的办公室,安冉打开办公室的门,也许是碰巧,也许是有意,只看见林弈辰从对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关嘉俞却丝毫一没有惊讶之意。笑容礼貌的恰到好处,“关总。” “林总,你好。”关嘉俞微笑着看着林弈辰,然后指指安冉,“安冉身子不大舒服,我送她回来。” “谢谢关总的照顾。”林弈辰退后一步,并不看安冉一眼,“已经来到雅高。不如到我办公室里喝些茶?” “不用了,改日我单独请林总饮茶。还请到时赏光。”关嘉俞儒雅地笑着,有礼的婉拒林弈辰的邀请,随即将目光转回到正在门口停留的安冉身上,“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最后这句话,说的客气而又暧昧。安冉牵强的扯起一个笑容,微微颔首向关嘉俞告谢道别。在抬头的那瞬间,她看到了林弈辰的面庞,眼睛仿佛浸透在了冰霜里,注视她地时候。冰冰凉凉的却又遥远,紧接着,她听到了一声关门地声音,砰的一声,与她的世界断然隔绝。 只是一上午时间不在,她的办公桌上竟也摆满了刚下发的通知。她打开电脑,看到自己的sn闪动个不停,打开一看原来是白露下发的通知。现在已经是阳历的2月18,白露在上提醒她,3月6日即将来临,也就是说,她与林弈辰的订婚典礼,也该着手准备了。 安冉左手支着头,右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地肚子,她想起刚才林弈辰的表情来,那样的冷漠,让她不由自主的觉得心里发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事。在这样的关头,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终于决定向他发个短信,不管怎么说。这孩子总是两个人的事情。她没有权利一个人担当下去。她约了他晚上在她家见面。这样私密的事情,她不想在那种公众场合谈。她原以为他会有一丝不干脆。甚至会拒绝,却没料到,他只发了个好,算是顺妥地答应了。 身上依旧是绵软软的没有力气,到了下班时间,安冉强撑起身体一步步的往外走,止疼药往往有一定程度的麻醉作用,药效过强的效果就是,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如同鬼魅一般苍白的脸,晓月看到她这个样子,替她叫了辆出租车,嘱咐好了司机把她送回家去。 司机是个聒噪的人,而安冉除了给她说到达地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她静静的靠在车窗上,满脑子都是预想的晚上和林弈辰见面的画面。她侥幸地想着,或许能借着孩子的事情,与他重归愈好尽释前嫌也是可能。 安冉发现自己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倾向于卑微地方面,在林弈辰面前,她高傲地心往往只浮于赌气的表层。她潜意识里是希望和他好好地,什么也不要发生,尽管以现在的情势来看,那绝对不可能。 到了家里,她掏出钱付给司机,下车之后与司机道别。却不料到一转身就看到了让她惦念让她挂牵的影子。他没有开那辆跋扈十足的宝马,一辆奥迪车在他身后竟显得有些单薄。依然是黑色的车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朦胧却又闪亮。 看到她下车,他一言不发的走到楼道口。车钥匙摆动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犹显清脆,安冉所住的公寓是个多层,并没有电梯。她只能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的爬上去。而林弈辰在她身后稳健的走着,四周寂静,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缠绵的交缠。 原本短短的四层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安冉掏出钥匙打开房间门,一声简单的“坐”算是做了邀请,她浑身绵软,还没等林弈辰坐下,自己已经深陷在了沙发里不愿意动弹。 他坐在她对面,紧皱着眉头看着她,仅仅是半天功夫,她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脆弱的似乎是一触即倒。关嘉俞送她回公司的时候,他便看到了她无力的状态,只是那瞬间对她的疼惜,很快的,便被关嘉俞那一句暧昧不明的话给压了回去。 “怎么了?”他的问句语气僵硬,表情也是木然的很,“找我有什么事?” 安冉不计较他的疏冷,却慢慢绽放笑意,她支起身子,“弈辰,你听我说。” 唉,说些题外话吧。 最近苹果有些郁闷。 大家都知道苹果的皖雅签了出版,那本书是苹果的第一本书,说实话,抱期望很大。但是前段时间出版社告诉偶说,因为金融危机,推迟出版。 唉,一旦推迟,就很麻烦了 这本《诱爱》也已经签了出版,不知道结果会是咋样果是做房地产的,金融危机啊,影响了我的职业还影响了我的副业 我做梦都想把美国掐死 呜呜呜,请大家安慰一下苹果吧 书评区有些冷清,希望大家多多发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3、裂缘 林弈辰站起身来,他如同遭受诅咒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出下午暧昧的一幕。他的跟踪与他的所见,都是他心里最深的口子。越在乎越不能容忍,他几乎要失去理x。 在萦希身上受到的伤害让他学会主动的应对感情,不论是被伤还是伤害他人,他都要将主动权牢牢握在手里,他看着安冉,唇角轻勾,“你还是先听我说吧。” “实话告诉我,看在咱们好过的份儿上。”林弈辰深呼了一口气,“为什么要给关嘉俞雅高的资料?” “你怀疑我给的?” “难道不是吗?”林弈辰语气轻扬,“安冉,我杜绝了你与杜子皓的联系,却隔不断你与关嘉俞的来往,新欢只能醉一时,怕旧爱才会恒久远吧。你的这招用的还真够y狠的。” 突如其来的申控让安冉不知所措,林弈辰的笑颜渐渐变得狰狞可怖,可偏偏在这样的情境下,她竟也变得冷静下来,“我怎么跟的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如果是关嘉俞呢,那时候中了春药的你,怕是会更加欢愉不已吧?或者杜子皓也好,就是别是我,省的还这么多麻烦!” “不对,或许我才是好的。”林弈辰作出各种推测,似乎他的目的就是一步步剜下她的心,“如果关嘉俞让你将雅高拖垮,色诱我这个总经理倒是一个最不错的主意,呵呵,不愧是国外回来的,勾心斗角比我们国内的土财主们聪明!” 原来心痛到了极致,就会麻木的不痛了。安冉静静的听着林弈辰地挖苦。她只觉得x腔有一团火似乎要喷薄而出,可是偏偏还憋在里面发不出来。她的心被灼的发痛,但面容确实平静如水的,甚至说是麻木的。其实他们是一个类型的人,如果林弈辰现在对她大吼大嚷说她的不是,她也许也会义愤填膺起来。可是他偏偏是以这么冷淡的语气来面对自己,自己也随之冷静下来了。漠然地面对他的挖苦与讽刺,虽然痛到心里。但却只能用相同地方法回击。 她一直觉得这段感情自己是主动的,可是没想到自己完全是任由他牵制。连吵架冷战,都是他选择方式,而后她才依此进行。 真是悲哀。 “是吗?我一直是在勾引林总您的?为了勾引您我还搭上了自己的清白之身?您的魅力真够大的,而我肯定是糊涂了才算错了机会成本,早知道有今天之日,我真替自己不值!” “那依照您的推算,我是不是还是很有心计的那种蛇蝎女人?那彩信的事情也是我故意传出去的了。为了搞垮雅高,我声东击西,先是故意立下军令状骗取你老爸信任打入雅高集团内部,随即再次利用你地丑事让你心惊胆战。威胁你的名声,最后再偷出雅高机密,不不不,这也不算是偷,顶多是我把我做的东西给了对手而已。而我这样一路走来,竟还妄图破坏你们两大集团的关系,我真是用心狠毒!” “林弈辰,这样算来。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了。”安冉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要窒息,她只能深吸一口气来缓解自己的压抑,却依然勉强自己作出笑容,“难得我这么聪明,还学会用这么走一步看百步的招数,步步为营,我都不知道自己智慧到这个地步!” 林弈辰的眉头越发缩紧,每说一句他的脸色都要黯然一分,他紧紧地的盯着安冉,却看到她是倔傲但苍白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在大风威胁下折g的小草,现在已经濒临东倒西歪的境地,却依然不屈不挠的看着他。 面对他这样的表情,安冉却笑了。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肚子。一自嘲慢慢流露在她j致的脸上。笑容几近透明,“那以这样推算。如果我留在雅高也无异于拖你们家后腿,不如我辞职好不好?眼不见心静,你们也不会受到机密泄露地威胁了。” 沉默了一会儿,林弈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休想。”他白白的牙齿细细的咬着,仿佛说出这两个字也经过了一番历练与挣扎。 “你现在还得知我们雅高最大的机密,那就是我和白露地婚事。”他突然站起身,俊挺地身影映在后面明亮的镜子里,却因为太高,滑稽地没了脑袋,她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或酷厉或狰狞的,她统统都看不见。只听他继续说道,语气没有温度,只是单纯陈述一个事实,“要走可以,等到我与白露的订婚完毕,到时候不想走,雅高都不会留你。” 他转身要走,安冉已经听到门栓清脆的声音。她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突然站起来,“林弈辰!” 他的脚步停在门口,却并不回头,冷冷的一句话抛了过来,“还有事儿?” 这一句话彻底让安冉失去了希望,她看着他宽阔的背影,苦笑他竟然吝于给自己一个回眸的瞬间,原本想要说出去的话彻底变成了失落的泡影。她靠在那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到了嗓子眼里的话变成了另一个话题,于是慌慌忙忙的奔回客厅,从钱包里掏出那张银行卡,上面仿佛还带着他微笑的温度,她右手拿着,伸长胳膊递给他,“你的钱。” 林弈辰用手一挥,那张卡轻轻飘飘的便落到了地上,离开的那瞬间,安冉的手指被锋利的卡面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她顿觉疼痛,怔愣的看着自己的伤口,那么细长的一痕,疼疼的,却流不出血来。 终于,他的身影伴随着那闷闷的关门声,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只维持了两秒钟却再次没有声音,像是在为什么而停留。安冉咚咚的跑到阳台上,远远的看着那奥迪车的影子。隔着厚厚的车玻璃。她一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却看到了那车大约停留了一分钟,这才迟钝的离去。猛地一发动,便是动力十足的,决然的走。 推荐好朋友寒江渡雪的书:《内有仙》,很好看的书要平白送给别人。 只有修仙成功,才能拿掉这个倒霉的“npc证”?好吧,我去升级,我去渡劫。 嗯,这位帅哥请留步,我们一起升仙好不好?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084、订婚 安冉突然觉得自己脸有些发凉,她不由自主的抚自己的脸颊,却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他停留的那段瞬间,大颗大颗的眼泪竟汹涌了上来。她原本是把他喊来说孩子的事情,是留是流,最起码有个说法。但是看到他的样子,她竟然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是没有勇气,或者说是说出口已经没了价值。 安冉跌坐在一直放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哭的过瘾了,泪的痕迹便渐渐在脸上干涸下来,她的脸紧的难受,干涩中还带着疼。 也难怪他不相信自己,这样的算计,她自己分析起来都是头头是道的,何况是他?自己与关嘉俞同出同进,这下可是人证物证都俱全了。她想摆脱也是难。安冉嘴角轻勾,不觉轻叹,是啊,那样一个怎么样也琢磨不透的逻辑,在有了她加入之后,什么竟都顺其自然了。 已经2月18了,他们的订婚礼就在3月6日。就算安冉再痛苦难忍,她都要强撑下去上班。订婚的整个策划方案,礼仪队伍的选择,如何能与雅高的开盘更好的迎合起来,这都是很大的问题。做房产的人都知道,开盘是一个楼盘成功与否的关键,如果开盘不成功,那么这个楼盘,很有可能会有死盘的命运。开盘尚是如此,何况又添上了个订婚典礼,双重负重顶在安冉的肩头,可见她的压力会有多大。 所以,她忙碌的甚至不能顾忌腹中孩子的命运。关嘉俞曾经打过电话问她的近况,她笑着为自己解嘲,“我现在忙的要死,连流产地时间都没有了。” 是没有时间解决掉孩子还是不甘心?安冉一直不愿意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一个人呆在大大的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空寂的办公室,再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干脆利落的,但是却对了这个孩子父亲都不知道的胎儿,有了一种莫名地眷恋。 不管是怎么样,这终究是他与她的孩子,任她痛苦如此,任他冰冷如斯。她都舍不得狠不下心来一了百了,因此只能一天一天拖着。想到他订婚礼完了之后闲下空来,再确定这孩子地留存问题。 都说孩子是两人的事情,可是她腹里的这个孩子,却真的她做主了。 别人不在乎自己,自己必须得为自己着想,也算是为自己留个后路。安冉在医院里拿了很多补药,认认真真的进补起来。她原来身体底子就好,现在只要饮食作息规律,恢复好脸色自然不成问题。 关嘉俞也曾派司机来给她送过几次东西。经过医院事件,她与关嘉俞的关系虽不像以前那般亲密。但也和缓了很多。他很为她着想,每次都派司机前来,所开的车也不是带有皖雅标志的车,只是一辆普通的帕萨特。他嘱咐司机进雅高时称呼安冉为妹妹,以防雅高的人再次怀疑她与皖雅再有什么见不得人地纠结。 这样的贴心,在雅高人人都视她为叛徒的情境下,自然而然的便让暖了她的心。 已经到了三月初,看得出来白露的笑容是越来越绚烂。安冉忙于整个活动的调度。g本没有时间让她凭吊那段美好的感情,而且疲惫地近乎于麻木,晚上沾了枕头就着,没有余力伤感。这几日她倒很少见到林弈辰,见到了,也是匆匆一面,报个单子呈批个文件,林弈辰说的对,她是最善于伪装的人,以前初动情时能做到公事公办。职业化示人,现在的她也能如此,她会将她的感伤深深的埋在心底,流露在世人面前的。依然是最矜持有节的笑靥如花。 她的肚子仿佛有儿隆起的幅度。她特地装作无意地问过公司里的同事。说孩子在四个月前基本都是看不出来的。现在只是七周多一,因此还很有假扮无事的资本。只不过。最近吃地多了,还变得挑食,这一儿倒是蛮像是有了身子地女人三月六日很快就到了。五日下午,她便再也没有见到林弈辰与白露。听公司同事说,他们已经去了城市中最好的婚纱店挑选前几日拍摄地婚纱礼服照。她听了这个只能摇摇头,然后继续吆喝工人们就明天的开盘及订婚仪式进行场地布置。反正早已经将活动进行程序草案交给了故事的主角,她这个幕后工作者只要保证不出差错就好了。 活动效果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安冉已经对此次神秘的活动做了五天报广及电视传媒的预热,因此大家都抱着一种异常兴奋的态度来关注雅高的开盘。雅高向来是不低调的,如同他的招标活动也要办的沸沸扬扬一样。这次的开盘也邀请了诸如皖雅那般的大地产商来参加。六日早晨五,雅高售楼厅已经布置成了百合花的世界。正中方的位置除了摆上了雅高项目的鸟瞰图还有他们凌晨四才拿来的巨幅婚纱照。她看着照片,林弈辰浅浅的笑着,唇角的弧度依然诠释着那种能挑动心弦的诱惑。他与白露低头相望,视线正好注视着白露清丽的锁骨,虽然是低垂着眉睫,但是谁都能想象出来那渗透出来的神情。而白露则抿嘴淡笑,粉粉的脸颊自然的透露出对于幸福的喜悦与憧憬,最让人艳羡的,还是她那一抹女人的娇羞。连安冉都看着这照片愣住了神。 圣洁的白色婚纱与百合花的无暇映在一起,整个雅高售楼厅被装扮成了爱情的世界。雅高的领导们是高明的,将开盘与本市最大的商业联姻联系在一起,如果效果不好的话都对不住市民们八卦的灵魂。 她就这样仰头看着婚纱照,明明是在目不转睛的注视,奇怪的是低下头的瞬间却依然不知道画面描绘是什么内容。她叹了一口气,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安冉。” 蓦然回头,关嘉俞杜子皓一行人已经走了过来。杜子皓深深的看过他,她回以苍白的一笑,笑容是虚空的,没有意义的。她会在千万人中装出她的坚强,可是在杜子皓面前她不用装下去,即使装,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轻易分辨出她的脆弱。 这样的事情是讽刺的,她刚与他轻言分手,紧接着,那个男人与她道了离别,这样看来,她倒像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085、四人 关嘉俞走到他身边,也是抬头看着那巨幅的婚纱照,“很漂亮。” “嗯。”她的回答低不可闻。 “你的策划能力又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杜子皓在她的右手边,“将开盘与商界俊男靓女的联姻组合在一起,确实是高明的创意。” 安冉看着杜子皓,笑容清浅的像是没有在脸上流露过。虽知道杜子皓的话是真心夸赞,但是以现在的情境,却越来越像是说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挑衅。她低头苦笑,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一幕她都应该是知情人心里最伤心的那个。但是她现在真的已经心灰意冷,没有了感觉。 “身体好些了吗?”终究是再好不过的朋友,杜子皓关切的看着她。 安冉心里一慌,一丝不安在眸子里流过。她微微簇起眉头,凌厉的看向关嘉俞。关嘉俞头,“我告诉杜子皓了,你身边不能一个朋友也没有。万一再出事的话怎么办?” 她无力的垂下头,是,她没想隐瞒杜子皓。如果这事儿再隐瞒杜子皓的话,她就一个可靠的朋友就没有了。她也是一个人,这样的事情在前,她很多时候顶不住。可是事情突如其来,她总有一些被人撞破伤口的创痛,尴尬的,却闪躲不开。 “好多了。”她抬起头,正视前方,佯装轻松的看着他们俩,“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 话音刚落,耳畔却响起熟悉的声音。安冉悄悄的退到一边,只见林弈辰携白露走了过来,向关嘉俞及杜子皓伸过手,“关总杜总肯赏光来。弈辰不胜荣幸。” 世家子弟的气质,在他的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他天生就是个衣架子,黑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除了诠释了沉稳的气质之外,竟还多了几分倜傥的味道。白露小鸟依人般的在他身旁,脖颈上带着的珠宝钻石在初晨的阳光下折s出耀眼的光芒,只那一眼,安冉便觉得被刺痛了眼睛。 她转过身去。无意听他们之间客套地寒暄,继续尽心尽责的指挥手下们做事。看着窗外越来越多在广场停下地车。她忽然想起了不知道是哪个朋友说的话,说,人一辈子,会遇到四个人。 第一个人,是自己。 第二个人,是爱你的人,教会了你什么是爱情。 第三个人,是你爱的人,让你懂得爱一个人的意义。 第四个人,是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只负责教习你什么是生活。 以前年少气盛,或许还是不信的。但是经历了关嘉俞和林弈辰,她却彻底明白了这段话的含义。她遭遇了这三个人,只不过,那种幸福完满的爱情这三个人都系于一身,而她不是。她爱林弈辰,或许他有一段时间也爱过她。她曾经与关嘉俞彼此深爱,但现在也注定了疏离。至于杜子皓,他是最爱自己的人,自己却没有勇气与他度过一生。 安冉自嘲地笑了起来,这话说的真是准。她现在被这些事情颠簸的,竟快要把自己是谁都忘了,已经成为最没出息的寒号鸟,抱着有一天过一天的态度,守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信仰过日子。 她又不知不觉的愣起了神,大概是最近疲累的缘故,总是很容易便神出九窍。直到自己地助理晓月咚咚的跑到她面前。“安总,现在8半了,九开始的开盘仪式,10进行的订婚仪式都准备好了。” 安冉满意的头。“那好。你监着记者招待会那边的场子。1105我们准时转移过去,40分钟的记者会进行之后。你让宇成守着酒宴那一边。记住,这些事情必须提前做好了,省的客人做再忙不过来。” 晓月连连应声,急急的跑了出去。安冉深吸一口气,力争自己脸上漾起饱满温润的笑容,今天就是场面活儿,过了今日还不知道能不能在雅都做下去,不管怎么说,总得把这班岗站好了。于是她站到嘉宾席地那行列,职业礼貌的与各位来宾谈笑风生。 时针指到九,雅高置业的开盘仪式如期开始。安冉已经做好了统筹安排,余下的事情只是在这儿监场以免出些什么差池。 礼p齐鸣,所有雅高置业地高层领导一一走向主席台欢迎大家来访。作为雅高地总经理,林弈辰要代表开发商进行讲话。稿子不是安冉写的,是晓月经地手。安冉站在台下,扬脸看着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耐听,仿佛天生便带着一股不让人回拒的磁x。发言到最后,林弈辰的唇角突然上扬,他放下手里的发言稿,微笑着看着大家,不知道安冉是不是多想,竟感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停驻了两秒,随即便听到他几乎蛊惑人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羞涩,“十是我与白露的订婚礼,到时还请大家为我们多多祈福。”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场内马上哄闹的不成样子,比预想中的好,安冉在心里告诉自己,以职业的眼光看,要比想象中的提前到来了。 关于这样的造势活动,林弈辰果真是比自己运作专业的。最起码,知道怎么调控大家的情绪。 看来自己也没必要c心这么多了,安冉轻叹了一口气,趁混乱的功夫赶紧走出了场外。过会儿便要举行他们的订婚仪式,以这么多记者出动的架势来看,这才是大家关注的焦。是啊,俊男靓女的组合,一向是引人注意的,何况,这是本市最大的两家财团名副其实的联姻。 余下的事情,便与自己无关了。安冉找到一块儿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四周所有的人几乎都参与到了他们的活动中,偌大的停车场上被挤了个严严实实。她远远的看着大家伸长脖子往里面挤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了几分置身事外的味道。 086、交结 她想象着过一会儿他们交换订婚戒指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的漾起一丝苦笑,仿佛含了一块苦苦的糖,一儿的浸入她的内心。不由得低下头,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幼稚的也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勾勒出一个指环的形状。想着想着突然有些悲从中来,林弈辰那纤长优雅的手指,终于也将刻上了婚姻的痕迹。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成为别人的丈夫,她还要在这儿尽职尽责的展露笑颜,这世界果然是对她不公平的。 想起他曾经在她耳间软语相慰,他告诉她,订婚只是权宜之计,又不是结婚,只是安定白氏的一种手段。他的命中所属,还会是她。她掏出手机,情不自禁又翻起那日的短信来,他的痕迹还留在她的手机中,一直舍不得删去。他说别多想,她真的没多想。可是他自己,却多想了。 眼前突然有一团黑影笼下,安冉猛地抬头,却看到了杜子皓的身影。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眸光里闪耀的尽是心疼,但是很快那抹心疼便流逝不见。他轻叹一口气,也坐了下来,依然是那般玩笑的口气,“你倒是会清闲,躲这儿来了。” “是啊,忙了半个月,差死在这上面。” “活动搞的不错啊,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强的运筹能力。”杜子皓轻笑,“我觉得你们雅高居心不良,倒像是向我们炫耀来了。” “你们呢?是不是认输?”安冉仰头。 “认,输了输了。”杜子皓看似无奈的猛地头,“全城的记者都被你勾引来了,我看明天的报纸,你们不仅会占着经济版。娱乐版估计也会来个头条,再有觉得不过瘾的,社会版也有你们的消息。嗯,我看我明天不要看报纸了,明天报纸都可以改成雅高日报,雅高晚报,雅高生活报。” 安冉放肆地笑,得意的挑挑眉毛。只有杜子皓,才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还可以让她有志得意满的感觉。她张扬的拍手。“你觉没觉得,我以后改行做个导演也是不错?” 杜子皓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一一儿逝去,两人之间的强颜欢笑终于落下帷幕。“你打算怎么办?”像是怕吓着她,杜子皓地声音轻飘飘的。 “该怎么办怎么办。”安冉心里酸酸地,却更大幅度的上扬嘴角,“老杜你犯不上这样的,还是和原来那样,我好胳膊好腿儿的,又没怎么着。” “嗯。”他抬头看向前方。“想过以后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安冉沉沉的堕了口气,“日子还长着,真不行的话,明天就去把孩子做了,其实今天下午我就想做了,就怕没空。” 这是她真实的想法,是她见到林弈辰与白露登对甜蜜的出现在她面前的第一个念头。林弈辰已经步入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他们之间再无交集,她也应该将自己身上他地痕迹彻底去掉。 尽管。她有些舍不得。 “他知道孩子的事儿了吗?” “不知道。” “不知道?”杜子皓仿佛很惊讶,“安冉你真是糊涂了还怎么着,这是他的孩子他自然要负责,你还真打算默默无闻高风亮节的替他担当这一切不成?他犯的错误,他必须得负责!” “你觉得告诉他有什么意义吗?”安冉侧头看着他。 杜子皓突然愣住了,安冉脸上云淡风轻的,仿佛一切已经不在乎。“告诉他,他会放弃与白露的婚姻到我面前来?告诉他,他会让我生下这孩子,然后我尽职尽责的做他地地下恋人?告诉他。我盗取雅高机密的事情就能抹掉?我们还能尽释前嫌的在一起?” 一系列的反问,彻底让杜子皓明白过来。这就是安冉思考了半个多月的答案,其实孩子的事情,告诉不告诉。都不能阻碍事情的发展。林弈辰已经对她产生了不信任。他们已经一刀两断,指望孩子维系他们的将来。这样的关系是最不稳固的。 尽管她现在落魄,但她还不屑于做这样地事情。 “走吧。”安冉看了看手机,“已经1050了,11五分还有记者招待会。你不是想了解雅高的事情吗?那这样的八卦就不能不掺和。” 她站起身,冲着依旧坐着的杜子皓微笑。她地笑容与阳光相融合,恍恍惚惚地,仿佛让人抓不住,杜子皓怔怔的看着眼前地安冉,那个什么事儿都藏不住的女人,已经被那个男人灌输了太多的心事。她现在强作坚强的笑容,就如同细细的丝线一般,每笑一分,都让他的心细细的疼。 没人关注他们俩是否在会场,安冉与杜子皓到的时候,林弈辰与白露已经交换了订婚戒指。晶莹剔透的钻石戒指折s出耀眼的光芒,让在场的无数人都艳羡不已。他们高举酒杯,向场下来参礼的嘉宾们致意。人气鼎沸,记者们则不遗余力的浪费着菲林,所有人都笑容灿烂,安冉与杜子皓也不例外。 他们慢慢上前,却不巧看到林弈辰与白露这一对新人正与关嘉俞互相敬酒。等到安冉发现的时候,想走已经来不及了。白露亲热的喊过她,“安冉,我找你老半天了,你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林弈辰虽然低饮着酒,但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留住在她的身上。她大方的笑着回答,“没做什么。外面刚放完礼p,我总要与礼仪公司交涉的。” 白露笑得更加绚烂,她顶了顶安冉的胳膊,神秘兮兮的凑近她,“安冉,老实说,什么时候能喝你和杜总的喜酒啊?我可是都听说你们的好事将近了!” 声音虽低,但还是能让在场的人听个清楚。安冉猛地抬起头,顿觉惊愕。关嘉俞维持在唇角的几分笑意也隐了起来,虽然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那紧握酒杯的手却泄露了他几分情绪。而林弈辰则举起酒杯,又饮了一大口酒,嘴唇微微抿着,确实眼望踏访,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安冉牵强的扯起嘴角,刚想随便说个答案糊弄下去,却觉得左手一热,杜子皓竟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 推荐一本书,妩冰的书《即使知道要见面》106206。aspx,校园小说,希望大家多多收藏投票支持。 越理智,越现实,越残酷…… 很多年后,贺琰都在想如果那年她没有对他展眸一笑,当时的开始又会是怎么样…… 如果那年她不挣脱被他温暖包容的手掌,现在的结局又会是怎么样…… 如果那年她没有对他言离,未来的生活又会是怎么样? 其实,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而已。 怨只怨,他们都是太理智的人,理智到他们的心里只能包容住现实,没有感情发展的余力…… 所以,即使知道要见面…… 注定只是即使而已…… 可是他却想为这一分不可能的即使,束缚她一生的璀璨与黯然…… 087、绯闻 紧接着他喊了一声,马上就有侍者将酒杯端了过来,杜子皓笑眯眯的将一杯红酒递到安冉手里,亲昵的向她眨眨眼睛,“老安,白总都这样要求了,咱们怎么也得给个面子不是?” 她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只能任由杜子皓扯过她的胳膊,木然的将胳膊绕过他的长臂,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这是亲密的交杯酒姿势。霎那间,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不见,安冉有些无所适从。却听杜子皓笑的依然爽朗,“刚才听说林总安总已经进行了一杯交杯酒,那我们就借贵地也来一杯,也好助助白总的兴致!” 话刚说完,杜子皓便一挺手,将酒杯里的佳酿一饮而尽。白露随即拍手畅笑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冉,这样的情况之下,安冉已经没了别的回应方式,只能笑着喝下酒,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 幸好有人扯了她的衣服,她这才得以逃出这样的尴尬场地。回头一看,正是晓月找她,“安总,在雅高会议室的记者招待会布置好了,您看,是不是您主持?” 安冉头,有些逃离不及,“好,那就赶紧上去吧。” 所谓的记者招待会,其实就是为记者们的八卦展开一个解释的机会。为怕大家将j力过多的关注在订婚之事而忘了雅高开盘,安冉特地在记者招待会上先做了说明:“希望大家秉着关注房产,关注业务的j神,多问一些关于雅高置业的问题。至于我们林总与白总的联姻,恕我们多不做透露。” 话说完,她便将林索涵等人邀请入席坐定,待记者们将机位等固定完毕之后。记者会便开始。 “林董,白董。”一记者发问,“大家都知道,林家的雅高与白氏集团为咱们市的两大财团,此次婚姻与事业两联合,是不是说明雅高会与白氏有着并购重组成一体地意向呢?” “暂时没有。”林索涵笑着摇头,“我们是世交,只是关系很好而已。至于并购。那是很遥远的事情。” 而白黎恒则回答的不失风趣,“至于将两个事情放到一起。我们主要才两考虑,第一,他们订婚也是人生大事,与雅高开盘一天的话,以后也好做个纪念。另外嘛,”他故意拉长声音,吊足了记者们的胃口,“如果我们单独搞开盘仪式的话,诸位记者大人也不会有这么高涨的情绪来参与进来吧?” “雅高置业这次将产品定位于什么阶层呢?” “初步定为于城市上等消费群体。”林弈辰回答,“我们项目依山傍水。位于繁华与宁静的交接地带。相信会是上流人群地居住胜地。”“价位大约是多少?” “均价是17600元每平米。”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诸位总经理,关于年前的报纸广告问题,皖雅置业与雅高置业地广告似乎有些冲突,我们想问一下,两家集团关系冷僵吗?还是,那是皖雅故意针对雅高采取的行为?” “这个你该去问问皖雅的关总。”林弈辰看似无奈的摊开双手,“你们也知道,那场战役。是我们输了。” “你可以去问问他,吸取一下他的胜利经验,”林弈辰轻笑,“败军原本就没有资格谈经验,所以这个问题,您是问错对象了。” 记者席一阵哄笑,而那个提问的记者则不免有些面红耳赤。安冉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她偷偷的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原想记者也许会问一些刁钻的问题让大家不好下台。以目前地情势看算是给了面子。 “还有五分钟,希望大家注意提问时间。” “安总,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安冉的话刚说完,竟突然有记者将矛头转到她身上来。安冉先是一愣。随即浅浅一笑。“好。” “都知道安总是广告界的人才,您做过的成功案例是数不胜数。但是现在看来。雅高的营销策划像是您的又一个顶峰。”那记者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但是有人说,您和某位总经理据说有暧昧关系,并有人看见您去医院查过身体,据称有了六周身孕的,而且那人还有详细的医院资料。我想问您一下,林总与白总好事在即,您地喜事什么时候到来呢?” 安冉脸上的笑容瞬时僵硬,犹如晴天霹雳在她脑海里绽放,她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记者会问他这个问题。 记者席已经骚动起来,显然对这个美女老总的私人问题极其感兴趣。 “希望安总能给个答案,别用什么等问题来搪塞我们。今天我们也没问什么有关于雅高的,您这问题可是头一份 这难缠的记者,竟把她的后路给堵死了。安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笑道,“按照您的说法,想必是做了很详细的调查的。那么据您说,我将和谁有喜事呢?” “据从x大毕业的人来说,您与皖雅地关总是前恋人,还有人说,您与雅高的林总,有着暧昧关系……” 话音刚落,坐在主席台的林索涵一行人脸上便有了暗沉之色。这无异于一个响雷,在平淡的记者招待会上做了最轰烈地一响。白露甚至激动站了起来,但只是片刻,便被坐在林弈辰狠狠地拽了下去。林弈辰脸色铁青,目不转睛的看着记者。众人均是一声不吭。 “这位记者好专业。”事到如此,安冉反倒是彻底平静下来,如果急着回应,倒显得自己急不可耐,她勉强自己作出笑容,“能和这么多男人有着暧昧关系,您真是高抬我了。” 现在地记者都有着通天的本领,既然说出她与林弈辰有暧昧,能查到她与关嘉俞的关系,肯定是在背地里做了不少工作。还能查出她有孕的消息来,必定是有意而来的!她原本想含糊的应对下去,可是看那记者皮笑r不笑的面孔,肯定这些事情在他手里都有了佐证,如若不承认再激起他拿出证据来,事情更没法收拾。 这是个信息社会,作为媒体人,她最了解信息传播的厉害。 看到了v同学的评论,今天突然觉得有些愧对大家,心血来潮的打算一天两更。呵呵,也算报答大家追我这篇文了。 明天十还是一更,希望大家关注。 关于明天那章,做个广告,叫做“残局”。林弈辰听说安冉有了孩子,会有什么反应呢?他们的感情还会不会一如往昔? 狗血的说一句,请看明天一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8、残局 “今天是林总与白总订婚的日子,您觉得您谈这个问题合适吗?”安冉小心翼翼的躲开事件的聚焦,试图将问题牵扯到另一个层面,“至于我有没有孕……” “是我的孩子。”话音未完,门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坚决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向门侧,杜子皓直直的走到安冉的一旁,“我女朋友虽是雅高的员工,但是孩子总不算是雅高的人吧,在雅高开盘的日子里,大家应该将目光聚焦到林总与白总身上,何苦揪着安冉不放?” “记者会进行完毕。”就在情势发生骇人的变化时,林弈辰突然站了起来,“谢谢大家合作,大家辛苦了。” 安冉木然的站在主席台上,原本以为可以以玩笑的方式度过这一关,却没料到杜子皓竟窜了出来。杜子皓轻轻拉过安冉的手,“走吧。” 安冉几乎是机械的任由杜子皓带了出去,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转到了毓泰酒店参加酒会。她虽然震惊于刚才的场面,却也不能不去。毕竟作为雅高的策划总监,刚才又经历了那么一场变故,她若不去,怕又会被记者无限放大,再被莫名的戴上其他帽子。 幸好与安冉同桌的人都是各大公司的老总,总算是比较有眼力和体面的。大家只顾吃吃喝喝,并没有提出什么刁难的话题,也许是顾及到杜子皓在旁边地缘故。刚才的事情就像是没发生过。安冉特地没与林弈辰他们坐在一桌,草草的吃了一会儿之后,便以有事儿为由离开酒宴。 杜子皓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直到她到了毓泰酒店大大的露台之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安冉地语气有些不悦,“不是你的责任,你为什么承揽下来?” “以那种情景。我不说的话能怎么办?”杜子皓看到安冉愤然的样子,不知不觉变得咄咄逼人,“堂堂安总,竟未婚先孕的有了个孩子,而且遮遮掩掩地不愿意说出孩子父亲的名讳。安冉,你真拿自己不当回事了吗?” “可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杜子皓,”安冉认真的看着他,“我不需要你同情,也不想欠任何人的情。” “今天下午忙完去医院,把孩子做了就一了百了了。”安冉别过头。看着这个城市高高低低的楼宇,此时虽是初春,但是那风似乎还沾染了些许冬日的味道,阵阵寒风吹过,她却觉得自己地脸颊隐隐发烫,但是心竟是越来越冷的,她忍不住抱住肩膀,微微的打了个寒颤。“把孩子做了的话,他们纵然有通天的本领。能查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安冉!”杜子皓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下去吗?就这样便宜了那个林总?他自己怀拥美人得意地很,凭什么让你承受这一切?” “我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安冉冷笑,“你不早就说让我和他划清界限吗?好,做完这场活动的话。我就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如果再把孩子做掉。我们更没有一丝可以牵连地地方,杜子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这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的吗?我已经渐渐按这样的方式在混迹下去,怎么现在又都来正义凛然的批判我?” 她只觉得满腹苍凉,原本心里还隐隐有个希望地。毕竟自己并不是那么盼望着与林弈辰划清关系,说她不自重也好,说她卑贱也罢,只要到了必须舍弃地关头,这才发现这样彻底的无关是多么残忍地事情。可是今天,那可恶的记者当众戳穿了她面临的困境,她终于被逼的无路可走。 一了百了。她的结局,终于只能趁得起“残局”两个字。 身后杜子皓的声音悠悠的飘过来,飘忽却又无力,“安冉,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只是心疼你。” 安冉戚然一笑,“我知道。全世界这么多人,只有你是全心全意不计一切为我好的。”觉得被吹得差不多了,她转过身,低声与杜子皓说道,“咱们回去吧。”她曾经为一所医院做过关于人流技术的策划广告,所以选择医院的时候,她特地给医院的领导打了个电话。以前去检查的那家医院不能去了,这家医院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公立医院,应该没人跟上前来。杜子皓和关嘉俞说要跟着过来,可她实在是不愿意,她与那个人之间的事情,她只想在别人不c手的情况下由自己处理干净。她一直是坚强自立的,即使是面对这样的情境,她也不想在别人悲悯同情的眼光下过活。 所以杜子皓与关嘉俞要跟着过来的时候,她甚至以断绝关系为威胁,这才让他们没有跟上来,但仍是少不了千嘱咐万嘱咐。 因为有了关系,并不用预约,一切都很顺利。她躺在那张宽大的手术床上,很多小说里说那张床是冰冷的,她却觉得不是那么那样。相反,自己的心仿佛是在颤抖,但并不是因为冷。她看着医生打开无影灯,清脆的一声仿佛关闭了她的一扇门。那医生微笑的看着她,笑容温温暖暖的,好像是想安定她的心,“真的决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30分钟过后,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头,然后又拧紧眉头,声音犹犹疑疑的,透着一股胆怯与不确定,“真的不疼吗?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危害?” “在为我们宣传的时候,你不是都了解过了吗?”看的出来她紧张,和蔼的医生继续诠释着什么是春风般的温暖,“现在技术好多了,说对身体没有影响是假的,但是啊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那就好。”安冉不好意思的笑笑,无影灯照在她脸上却没有影子,只是干干净净的蓝色,如同她余下来所要做的事情,30分钟之后,与他全无瓜葛,她又会是孑然一身,没有挂念的安冉了。“广告都是夸大其词的嘛,我真害怕自己当初那些词儿会害了自己。”安冉刻意为自己放松心情。 “不会的。”医生开始摆弄麻醉药品,金属的玻璃的各种器械混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安冉闭上眼睛,配合医生做出动作,只觉得身上一阵疼痛,一剂麻醉输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倒是可惜了。”医生念念叨叨,“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样子,孩子还发育的不错。” 她更加用力的闭紧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流下泪水,为此,她的眼睛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胀胀的痛了起来。但可惜与不可惜又有什么关系,眼下,她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没了林弈辰,她还要生活,她没有勇气做未婚妈妈。她不想对自己不负责,对腹中的孩子不负责,所以必须当断则断,残酷的除掉自己璀璨的过往与爱情,从此以后,只有回忆可以让她凭吊。她又要回复自己简单的日子,她必须相信,现在的辛酸是暂时的,她总能像以前那般掠过关嘉俞的疼痛一样,再次勇敢的站起来。 现在的技术果真是良好的,她只觉得迷迷茫茫的呆了一会儿,医生就把她喊了起来,“好了,安小姐,你可以起来了。” 她试探的肚子,神态认真而小心,却惹来医生的无心的讥嘲,“孩子还没成型呢,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她又是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嘴里呐呐的,“那我怎么突然觉得空了一块儿似的。” 089、怨见 又拿了很多保养的药,她慢慢的往医院外走。大概是麻醉效用还未消退的缘故,她只觉得木木的,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安冉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其实很盼望一场大痛,自己这样坚决的埋掉了那一段过去,她并不想麻木困顿的便度过这一刻。 总觉得自己过于无情,好歹是自己的孩子,说流就流了。 想着想着,眼睛又酸痛起来,只不过这次不再游荡在眼眶里。大概是开着窗户被风吹过的缘故,只那么一眨眼,大颗大颗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用力侧头,不敢让司机看见,努力咬紧唇,希望用疼痛来抑制自己的眼泪。可是今天所有的器官仿佛都被麻药麻醉了一样,任凭她将唇咬出血来,她依然觉不到疼痛,可是那如溃堤一般的眼泪却来得越来越汹涌。 终于到了家里,她扔下钱便往车外跑,总是很怕别人见到自己这副模样。等她跑到楼道那儿才停住了脚,其实想想,大家都忙忙碌碌,别人也未必在乎她这副惨样子。 磨磨蹭蹭的上楼,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楼道里有些暗黑。安冉觉得自己的腿用不上力气,便掏出手机用来照明。终于爬到四楼,她头也不抬的在包里掏了半天想找到钥匙,正要凭借感觉c入锁孔,手腕却被人猛地攥住。 她猛地抬头。下意识地挣脱。那双眼睛深深的看向她,犹如百年未见一样,里面闪耀的渴盼与急切竟让她浑身一凛。她退后一步低下头,过了两秒才又抬了起来,对着他浅浅微笑,笑容虚乏空洞。“你怎么来了,林总?” 她没有力气,进了房间之后便到了沙发里坐下。林弈辰还是像上次那样坐到她对面的位置,她窝在沙发软软的怀抱里看着他,“不是大喜的日子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有孕了?”他不回答她地话。却生生的开辟了另一个话题,“我的孩子。” 那一秒安冉有些想哭,他用的是确定的语气,终于不是像以前那般是怀疑与质问地,可是一切为时已晚,她吸了吸鼻子。自己仿佛被风吹感冒了,“没了。” 林弈辰猛地站起身来,惊愕的看着她,“没了?” “留着好干什么?”她清澈的笑,“当作要挟你的工具吗?成为你与白露的阻碍吗?林弈辰,你不要忘了,几天前,是你否定了我们的一切关系。是你否定了我对你地感情,以那些利益诱惑为标准否定了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所以这个孩子,是你先不要的。” 他的脸色开始变青,慢慢的,竟成了最为无助与脆弱的苍白颜色。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脸色,一的褪色。犹如他们之间曾经缠绵地过去。在利益与武断的猜测面前,渐渐地成为最没有价值的回忆。她忘不了他那日在家里的无情。也是在这儿,他丢弃了她对他的所有爱慕与眷恋,仿佛她是他生命里最可能忽视的过客。 “我丢了他,你应该高兴才是。”安冉抱着靠枕,一字一句说道,“从此,没什么事情可以威胁你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牵绊你了。你走你地路,我过我地桥。对了,你不是说我不走的话雅高也不会容我地吗?”安冉舒了一口气,显然是下了决心,“明天就去递辞职报告,我这样有重大机密泄露嫌疑的人,相信林董也巴不得我走。” 今天在手术床上,她忽然想通了一切事情。没有人能靠得住,她只能凭借自己赢取对未来的期许与可能。但是她将这番话说给他听时,竟感觉自己满腹疲累与悲哀。 “安冉。”凝睇她良久,他们俩久久无言。好不容易,林弈辰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低迷而苍凉,仿佛身处深x的风口,“是我错了吗?” 安冉别过头去,泪水滚滚而落。这样的疑问,像是一声闷钟,沉沉的压在她的心里。抬眸看向窗外,她忽然忆起那日在此发生的一切,记起今天他站在白露身边和风细雨淡笑的样子,其实,在手术床上她便已下定决心,如果再游移不决的话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后路,即使他林弈辰是比关嘉俞毒x还烈的毒品,她也要用尽自己力气,将这种已经深入血y的瘾戒掉。 “今天你也看见了,我和杜子皓还是像以前那样好的。就像你想的那样,我骗了你,我并没有和他说分手,我一直和他亲密的来往,还有关嘉俞,我也一直与他藕断丝连,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推算的那样走,林弈辰,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雅高,为了防止我对雅高产生更大的祸患,请您高抬贵手,按照您以前的决定,明天批准我离职吧。” “至于林董事长,尽管有着再多的因素,相信像我这么个不负责任吃里扒外的无德代理,他也不会留恋的。如果他还觉得我某方面值得留在雅高,拜托您对他说一些关于我恶行的话,原本就是我错了,再脏再污一些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记者招待会上的我已经闹出了个笑话,关于名誉这样的物件,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j致的脸上漾起温和平淡的笑容,夜风凉凉的,这房间里似乎是开着窗户,她的发丝被微微吹动,竟让他感到心惊,仿佛她的影子就如她飘动的发线,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随时有可能被吹散一样。“安冉……”,他心里涌上从没有过的惊慌,“不要这样,我知道你……” “是我的不对,我嫉妒,我压抑,我看到你和关嘉俞在一起就疯狂的嫉妒,和杜子皓在一起更是浑身难受。安冉……” 因为着急,他的脸上涨起绯红的颜色。安冉直视着他,再也不是那般的眷属与迷恋,这次却带了一种客观的研究态度。他距她很近,温热的呼吸甚至沾染在她的鼻尖,依然带着一种佳酿的醇香。 她突然笑了,虽然四肢是无力的,但是头脑却像是突然开了天窗一样惊人的清醒,“林弈辰,你醉了。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等你清醒的时候,你就会后悔你今天的所言所行。” 他一怔,愣愣的看着她。安冉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打开门,“林总,不管怎么说都是您的好日子,您回去吧。再说我今天刚做了手术,实在没力气招待您。” 他的脸上闪耀出不舍之意,显然是不想就此离开。安冉叹了一口气,再次从他的身边站定,他浑身都布满了酒j的气息,竟像是今天在医院里嗅到的那种气味,只是闻一下,便让她浑身冰凉。 她绽放笑颜,用力的牵扯嘴角,虽然是有心无力,“有事儿明天说,又不是不见了。” 只这一句话,林弈辰便像是得了大赦一般漾出笑意,他如以前那般宠溺的她额间的刘海,深邃的眸仁里浸染出最如海般的神情,“那我走了,明天见。” 安冉“嗯”了一声,刚要闪到门一旁,却觉得腰间一软,她竟被他猛地揽入怀里,在怔愣的功夫,便觉得额头一湿,他的气息立即布满了她的世界。他在她的额间印下了短暂的一吻。 她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远走,不自觉的用手抚额头,手指间好像随处都流泻着他的味道。她突然悲从中来,木然的关上那扇房门。这是一个告别吻,她下意识的告诉自己,明天,就没有瓜葛了。 闲话两句,这章字数比较多哈,2500多字呢。 写到这儿,我自己也很心疼,心疼安冉与林弈辰是没办法,事情总要总过去。 很多时候,道歉是没有用的。 所以,就有了不可挽回的误会,注定败局。 但是他们的故事不会到此为止。他们还有很美好的明天,希望大大们陪我一块儿看下去。 ps:明天这章叫做《辞言》,希望大家多多关注。还有,某苹果现在全心全意的搜刮票票了哈,让月票来的更猛烈些吧。希望包月的同志们成全我呀。 090、辞言 安冉请了一上午的假休息,下午抽了午休的时间匆匆赶去雅高。为了防止再碰到林弈辰,她先去了雅高总部,恰巧林索涵在办公室里办公,看到她来倒是有些惊讶,“安总。” “昨天的订婚与开盘都很成功啊。”他笑如菊花,丝毫没有前几天的怒意,“g据数据分析,有购房意向的共有865户,在现在的房产形势下,这也算是奇迹了。” “嗯。”她平和的微笑,“林董,我来是向您辞职的。” 林索涵把玩笔的手突然停下,“什么?” 安冉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深吸一口气,“林董,我请求辞职。” 林索涵的眉头紧锁,“为什么?” “我想现在我已经不适合雅高。”安冉微微一笑,“我知道您信任我才将我担任雅高的代理牵头人,可是前几日出现了机密泄露的事件,就算我穷尽力气解释,或许仍会给你们留下我偷机密的影子。而且,我有一也隐瞒了您,那记者昨天说的全是真的,皖雅的关总是我同学,也是我前男友。林董,真的不怨您和白董那样揣测我,连我自己都觉得以现在的情境没办法在雅高呆下去了。人与人简单的交往都有避嫌之说,何况我呢?我左手雅高,右手皖雅,即便认为自己问心无愧,但是您和白董,真的放心将这么大地风险压在我身上吗?” 林索涵的脸色微变。他研究的看着安冉,细长的眸子里飘过一丝谨慎与犹疑。 “我知道我自己不值得您冒这么大的险。”看到林索涵这么副样子,安冉更笑了起来,“林董,您也说过雅高这么大的项目必须谨慎。您心里已经对我有了芥蒂与不信任,往后地合作必然会有更多的摩擦。但是在眼下的房产形势下。很显然,雅高担不了这些。当初这个项目是我主导的,是我千方百计求来的与雅高合作机会,那时候是为了对雅高负责,是因为我觉得以我地能力能撑的起雅高这副担子。我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没有机密泄露的事情,或许我仍然会一如从前,但是林董,出了这么件事情,任您怎么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也是众人眼中的钉子,怎么做也会给别人心里添上一堵罢了。” “容许我说一句不很负责任的话,今天地离开,也是为了对雅高负责。”她微微颔首,毕恭毕敬的递出辞呈,轻轻呼出一口气,“希望您成全。” 林索涵迅速的看了安冉一眼,仿佛是想从她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在安冉的大方回视之下。还是低下头去仔细看着辞呈,匆匆翻了两页之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笔来签上自己的名字,“可以。” 安冉站起身,“谢谢林董。”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就在她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林索涵突然喊住了她。安冉心里一颤。突然明白了林索涵是要说什么事情,对啊。她与林索涵是因为什么结识,自然要对此作出个承诺才是。 她回过头来站定,“林董,我安冉还是知道些分寸的,并不会将那些事情说出去。” 林索涵头,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他喜欢和聪明地人说话,不用他拐弯抹角的多花心思。但是眼下他考虑地,并不只是那么过往旧事,自从昨天的记者招待会有记者披露安冉与林弈辰有暧昧的事情,他心里就想压下一块大石头,唯恐萦希的悲剧再次重演。 白露与林弈辰的婚事一路走来不容易。他不希望有什么变局。林索涵微微蹙眉,显然是在思索怎么用词,过了几秒才说道,“昨天记者说地你与弈辰地事情,有几分真假?” “林董,”安冉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两边的鬓角已全然发白,显然是为这个儿子c碎了心,她忽然想起林弈辰说过他父亲留她做雅高代理总监地立场,不由得苦涩一笑,“我与林总共事已久,难免有个闲言碎语的绯闻。现在的记者您又不是不清楚,他们最希望看到风风火火的热闹场面,只当作炒作。读者当真可以看作糊涂,我们心里却是明白的。如果没有这么花边新闻做调料,雅高的业绩不会如此好。” 林索涵最不希望她与林弈辰发生恋情,她如今决定离开,也算是随了他的心愿。安冉心里突然豁如明镜,敞亮不已。她对这个老人,一也不曾亏欠。 “安冉,”自从那天生气直呼了她的名字之后,这是林索涵第二次不称呼她的职位。安冉抬眸看着他,竟在他眼睛里琢磨出一丝不舍,“昨天的活动,策划的比我们想象中的成功,你永远是雅高的功臣,如果下次来雅高想买房子,我打大折扣给你。” 安冉抿嘴一笑,这样的气氛似乎有些煽情,她只能咧开嘴尽情的夸大表情,唯恐一个不小心再心酸下来,“林董,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还是白总和林总配合的好,若不是他们,也难有成绩。” 这是真心话,演员演的出色,所以她这个导演才会让人看出尽职。 “我走了。”安冉一侧身,终于在林索涵的注目中关了房门,雅高最高领导人已经批准她离职,怕是别人想要留她也留不住了。 她迅速的走着,竟有些巴不得逃离这儿的冲动,在雅高,她就是从这儿信誓旦旦的说要把雅高置业带到一个新高度,但是不足半年,她竟然就这样离开,灰头土脸的,没做出任何成绩就离开。 这不是她的风格,她喜欢做事有始有终。所以现在弄到这步境地,她只觉得心里压抑的难受,快速跑到电梯前,她用力的摁了一下按钮,看着那电梯还停留在最下面的一层,便叹了口气,低头等着电梯爬上来将她载下去。 那声“叮当”昭显电梯到达的声音终于来到,安冉头也不抬的正要迈进去,却觉得胳膊一痛,她猛然抬起头,却看见林弈辰用力的看着她,眼神几乎是恶狠狠的,似乎想把她就此吃掉。 实在对不起大家,因为诱爱签了出版,出版社要求不能更新这么快。因此,以后隔日一更。我也很无奈,会尽力和出版商说说,争取恢复更新速度。 8190 欲望文 91-10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91100 091、溃败 她用力甩开他握住他的手,仰起头看向电梯的一角,“林总,上面有监控呢,欲擒故纵的招数可只能用一次。” 他的眼睛一眯,又是安冉熟悉的那种不悦的危险。但是只是一瞬间,便退到一旁,电梯在中间停了一下,有两个小姑娘踏了进来,一看林弈辰,两人均是头哈腰的恭敬,“林总。”然后乖乖的站到安冉那一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林弈辰“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描绘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怒意。安冉低头看了看他们之间的距离,大约有着一米远,在这样狭小的电梯间里,他们占着两角的空间。她抬起头,嘴角不由得蔓延出一抹苦涩,他们之间,终究是迎来了顾忌。 “上车。”他的声音不由拒绝,安冉看了看四周,心想自己就是不坐他的车也得打车回雅高置业那里,便在驾驶座后座那里顺顺当当的坐下。林弈辰紧紧皱着眉头,眼睛直视前方,多了几分压迫的味道。安冉无意间瞥到了他紧握方向盘的手,竟用力的爆出青筋来。 他的呼吸是chu重的,虽是紧抿嘴唇,但鼻翼里呼出的气体却像是压抑了很久一般那么紧张。车速很快,以至于安冉要紧紧抓住旁边的把手才能保持平衡,然后每到一个燃着红灯的路口,几乎都要锋利的嘶鸣一声才在路口狠狠的停下。看得出来执勤地交警也是想找他们的麻烦。但是车速虽然快,刹车虽然猛,但终究是没违反规则,因此也只能凌厉瞪他们一眼,任他们继续去下一个路口威胁交通。 这就如他的人,安冉不由自主的想。每次都像是如履薄冰,但他却知道自己的底线,迈过底线的事情,他必定不会c手。所以他才在自己地感情与家族利益之间,选择了那条路子。他宁愿自己与她煎熬痛苦。宁愿与另一个女人逢场作戏,也要成全自己家族的梦想。 可是他忘记了问她,自己到底还愿不愿意为他牺牲下去…… 车子在雅高广场前稳稳停下,看到林弈辰来,老袁忙迎上前停好车。安冉紧紧的跟在林弈辰后面,看到他大踏步的走向他的办公室。自己也跟着进去。 反正自己也是要在他那里办理交接手续地。安冉看着他走上前来,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干脆自嘲的安慰自己。果不其然,他直直的看向她,“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辞职?!” 安冉静静的回视他的压迫,“林总,于私,我辞职地事情已经在几天前和您说过了。您说过就算我不辞职,雅高也不会留我。于公的话。我仍是楚宸的人,与雅高只是合作关系,作为总经理,我只对董事长负责。” 一席话将林弈辰噎的目瞪口呆。他急躁的坐回沙发,甚至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他训斥她,而则她用缜密的思维堵回他霸道的逻辑。每一次都反攻成功。他地霸道理智遭遇到她的伶牙俐齿与慧黠,总是溃败地不成样子。 两个人静默了很久,安冉安静的低着头,并不看他。过了很长时间,他还是开口,“不能不走么?” 安冉说话的尾音悠长,犹如叹息,“林弈辰,你最明白不过的,我走了,对你最好。” “你早应该预料到有今天了。”安冉的话中渗透出一种悲凉,“就算不发生那些事情,我们也是纸包不住火,林弈辰,我们俩个都不是怀有侥幸心思地人。” “我受够了。”她终于抬头看着他地面庞,“在雅高与皖雅之间,我怎么着也不是人。你当时怀疑我,现在也不见得就能将那些过去都挥洒干净。林弈辰,我不是你的玩偶,你说什么样地游戏规则我就必须一声不吭的随你进行下去。我也有自己的世界,如果这样的事情必须附属与你,我做不到,我也不想做。” “你还是在怨我?”林弈辰低下头,深邃的眼眸中竟浸染着浓浓的痛苦,他一向是意气风发的,但是此时却有着一种让人心疼的落魄,“我早就说过了,这些都是暂时的,你不会等多少日子,总会有我们堂堂正正在一起的那天!” “嘘!”安冉伸出食指暗示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林总,您所说的等待的日子,是一白天呢,是一千天呢,还是一万天?” “或者以商业估量,如果我等下去的话,会产生多少效益?”安冉无奈的摇头,“你能确定这场战争百分之百的胜利吗?如果只为了和我在一起就贸然与你他们做对,这样到底会付出多大的代价?林弈辰,你只要仔细想过了,就会觉得不值得,为了我,更是不值得。” “何况我也不愿意这样消磨下去。区区一个机密泄露就能让你否定了我的一切,以后呢,我以后的一个不慎,都会成为你拿捏我的把柄。”安冉凄然一笑,“经过这么多日子,我也耐不起折腾了,更不喜欢别人乱给我安罪名。你的大风大浪,有白总与你一块儿经历着也是福分,我这样安于现状的,就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就得了。” 她最终是在怪他。林弈辰看着安冉,明明已经将她的样子融入了血y,但是此刻看到她却还是让自己感觉模糊。她说的那些话,虽然名义上都是从他的角度考虑,可是他听出来了,每一句话都是在惩罚他对她的不信任,对她的无情,对她的决然与不顾。林弈辰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茶具,灰蒙蒙的颜色,慢慢的竟与安冉身着的浅色衣服混为一体。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竟没有什么理由能劝服她留下。用他的爱情吗?他不信任她,与别人还订了婚,还让她丢了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脸面请求她为他留下来? 安冉站起身来,在挎包里掏出那张存放已久的银行卡,工工整整的放到桌子上,“林总,这是您的卡,我一分钱也没动,您收好了。” 092、远离 “过会我会来交接资料,我是与雅高解除的合作,不代表楚宸与雅高就此没了合作关系,楚宸的策划师很多,相信下一任总监应该做的更好。”安冉静静的看着她,公式化的语气里没有一暖人的温度,“按照当时合同写的,如若甲方指定的总监离职而乙方又不满意继任总监的工作,到时再行解约事宜。” 他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张辞职报告,目光凝重却没有焦距,看起来茫茫然然的,安冉转过身,自办公桌上拿下他一直喜欢用的派克钢笔,“林总,签个字吧,您签了字我才好拿钱。” 他猛地抬头看着她,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因为安冉,他才重新习惯了用钢笔写字,只因为喜欢看她用笔勾勒案子时的样子。说来也奇怪,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在用钢笔刷刷的描绘心里想法的时候,竟有几分从容不迫的味道,仿佛手中指的就是她的江山,眉宇间闪耀的都是自信的光芒。 可能看到他发呆,安冉将笔又递近了一些,林弈辰这才想起已是物是人非,深叹一口气之后,拿起笔刷刷的在辞职申请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虽然此时心情烦乱,但字体却一如往日的隽秀工整。写完之后便像赌气似的一推,安冉弯腰拿过来,“谢谢林总。” 她拿着包走出他的办公室,他却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子背对着她。他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即使这是一种j神上的欺骗。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响来,林弈辰这才回头,大大的办公室里,充盈着突如其来的落寞与空荡。他瘫坐在沙发上,耳旁回荡起她在走廊里与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在与其他同事告别。一声声的。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剜进他地心里。 有了林索涵与林弈辰的签名,事情就办的顺妥多了。她顺利的在财务那里结了工资,与楚宸新派来的袁伟总经理交接了工作任务,便回到家里去。沐丛在杜子皓的嘴里也知道了几分安冉地近况,所以当安冉要求休上一个月的长假时倒也爽快答应。至于以后安冉要在楚宸代理的哪个项目部工作。那都是长远的事情。安冉现在决定的,就是明天回老家伊川看看,如此糟糕的心情,在家人的陪伴下,或许也能好一些。 在雅高临走的时候,忙忙碌碌中,她竟忘记将林弈辰给她的手机还回去。安冉窝在被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上一闪一闪地信号灯,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他给她手机的那个时候。那时候俩人的心意尚未坦白,林弈辰表达情感地方式又有些别具一格的别扭。明明是想让她杜绝与杜子皓的联系,但却偏要摆出那么一副恶人面孔来硬逼着她接受。她向来是不惧别人威胁的x子,可就是在那样蛮不讲理的态度面前。竟也巴巴地软了下来。 安冉想着,嘴角不觉勾抹出一丝淡笑。眼前电视地声音哗哗的作响,而她地脑海里却回映出她与林弈辰的滴滴,从高处跌下时他奋不顾身却霸道的守护,醉酒时他柔情与决然中的挣扎。在云洲时似海的深情与贴心。最后是……他的强硬与绝情,回忆的味道越来越苦。安冉狠狠的按住自己的小腹,几乎有些痛不欲生。 如果要将他彻底在生命里划去,那么这个手机也要归还于他。安冉看看时间,已经到了11,以他的作息习惯,现在肯定没有休息。也许是在外面忙于应酬,也许现在正在和未婚妻在一起,但是夜已深,她们刚刚分手,贸然见面更有余情未了的嫌疑。不过如果明天当面还给他的话,又赶不上回家的火车时间。安冉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发个短信,“有没有时间?我想把手机还给你。” 指尖轻轻一触,信息便轻松的发了出去。安冉靠在大大的枕头上,心里竟涌上前所未有的紧张。断绝之始,她就如此期待他的信息,那以后的分分秒秒,她又该如何度过?她心里那g弦紧紧的绷了起来,勒的她浑身都痛。电视里嘈杂的声音闹得她烦躁不安,她干脆关了电视,扑的一声钻进被子里,在被子黑暗的情景下,巴巴的看着手机屏幕。 打开,盖上,打开,再盖上,折腾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安冉坐起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屏息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多时候,林弈辰都是突如其来的来到她的小区,然后轻轻的按两声喇叭。以至于她现在练就了一样本事,只要听听汽车发动的声音,即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不是那辆宝马。 时针已经慢慢指到了2的方向,窗外一片寂静,手机同样哑然无声,安冉落寞的坐回被子,自嘲的笑起自己的懦弱。明明是自己主动掐断的那一息火,却又在背地里暗暗渴望着旧情复燃,她用力的摁了一下关机键,伴随着屏幕的黯淡,埋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睛,明天开始又会是全新的一天,就把自己当作一只重新破茧的蝶,慢慢的回归平静的生活好了。 林弈辰送给她的那个手机,被安冉扔在了家里。 要断就干干脆脆的断掉,她掏出原来用过的手机,利用等车的空隙,在火车站旁边的移动营业厅里重新办了一个卡,然后在车上通知了杜子皓等几个要好的熟识新号码,看着通讯薄上只有三十几个联系人的名单,她轻笑一声,竟然有些轻松。 自从做了楚宸的策划总监,她每年只能回家一次。因为雅高任务繁重,刚刚过去的春节也只是回家一天意思了一下。所以这次半途回家,竟把安爸安妈吓了一大跳,追着问安冉是不是被人辞掉了。 安冉无奈的赖在家里的沙发里,细细的向父母解释说是因为前段时间太累公司破例补了个假,他们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开始欢天喜地的忙这忙那,竟又像是过了一次年一般。 话说,苹果刚g据出版社的意见改完皖雅的稿子,最近忙的不可思议。加之出版公司仿佛也出了差错,估计诱爱的出版c作会慢一儿。 我也觉得自己的更新速度很不人道,但是米办法,出版公司说必须留三分之一的文稿不让发,我昨天看了看大体字数,已经快了。 这本书原来就短,汗死 我会和出版社协调,希望大家不要急躁,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会发上来滴。 093、未料 伊川是个小城,不像安冉所处的海涯市那般发达现代,但是因为自古就是江南经济重地的缘故,古朴的同时多了几分宁静的气息。很多在大城市疲于奔命的人老了都会在伊川安家,就是因为它节奏适中,生活安良的城市品x。这样的城市适合养伤,安冉一边在社区下的街道下走着一边想。 像是被判死刑的人突然遇到刑满释放,这么一个月的长假竟让忙惯了的安冉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她每日都主动要求去社区农贸市场买菜做饭,然后兢兢业业的收拾房间,下一次休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本本分分的想,能做一日的乖女儿是做一日。 安冉坐在厨房的小板凳里择着芹菜,安妈妈却悄悄的走了过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认真劳动的女儿,“冉冉。” “妈。” “冉冉,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有啊,我说过了妈,这次就是单纯的休假,前段时间太累了,不是过年也只回来了一天吗?”安冉继续择着芹菜,“难道你们还盼望着我累瘫在工作岗位上啊?”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安妈妈的眼睛竟蒙上一层忧色,“你爸爸那么chu心的人都看出来了,你这次回来瘦了不少,脸色还不好看,冉冉,在外面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没有,妈,”安冉撒娇的凑上前去,“您看我好胳膊好腿儿的,能有什么意外?你和爸要不然出去参加个老年大学什么的吧?省的成天窝在家里瞎想。” “没有事情更好。”安妈妈心事重重的看着女儿,“冉冉。有事儿一定不要自己扛着,要和爸妈说,爸妈虽然退居二线了。有些事情拿个主意还是可以地。你爸爸再糊涂……” “知道了知道了。”安冉假装不耐烦的虚笼住耳朵。“我爸爸再糊涂再顽固也是个大学教授,我妈妈再嗦再唠叨也是个主治医师,我父母是天底下最明理的父母,我安冉可是世界上最幸运地人,”她把手拿下来,夸张地眨眨眼睛,“妈,您是不是想这么说?” 安妈妈顿觉无奈。张张嘴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安冉的表情还是吞了回去,安冉将安妈妈推搡到厨房外面,啪的一下子关上厨房门,却又突然在厨房的小窗户里喊住妈妈,“妈,您放心,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会首先和您说的。” 日子过得平淡爽利。在这样和宁的环境里安冉几乎忘掉了那些过往。这样的日子如流水般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假期最后几天。父母已经在安冉的行李箱里塞满了各种各样地家乡小吃,说为了防止她想家,总要多带一些。 安冉苦笑着看他大大的行李箱被塞满了食,另外两个旅行包也被弄得满满的。便笑道,“爸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你们带这么多,我也拿不动啊。” “我和你妈把你送上火车。”安爸爸瞥了安冉一眼。“到了海涯,你打电话让小杜过去接你不就好了?” “对了。你和小杜发展到哪一步了?” “啊?” “小杜人不错。”安爸爸埋头整理行李箱的东西,“冉冉,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该忘得必须得忘掉,听说那个关嘉俞又回来了,你可不能再犯错误。小杜等你这么多年了,你也老大不小,心里总得有个数。” “爸爸妈妈也不勉强你,只是这结婚比的是过日子,不是那些什么新鲜时尚的爱情,那些都是浮华的东西,人早晚都有个老的时候,你得有个眼力,看清楚谁才能够踏实地随你度过这一辈子的时间。” “人啊,找不到个两两相爱的人,你一个女孩儿家,与其爱别人爱的痛苦,倒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疼自己来地实惠。我觉得,小杜是真心喜欢你的。”安爸爸站起身来,将行李箱的拉杆抽出,“冉冉,别怪爸爸妈妈多说,我们都是见多了事情的人了,说的都是再实在不过地话。“知道了爸爸,妈妈。”安冉接过行李箱,鼻子突然有些发酸,“我没事儿地,也会照顾自己,你们都放心。” 到了火车站,安爸爸急着去售票处买站台票,却没想到站台票却早已售之一空。无奈,他只能将行李摞到一块儿,挥手招来一个搬运工,“冉冉,爸爸妈妈只能送你到这里,让人家帮你运到火车上去。” 再大的人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安冉看着父母关切地样子,心里一紧,忙作出一个微笑,“知道了爸妈,我又不是个小孩儿,那我先进站去了。” 她只是拖着个行李箱,其他的行李都被搬运工挪到了小车里。虽然不是客运高峰时节,但赶火车的人竟还是多的很。安冉牢牢挎着包,好不容易挤到站台里面,刚要回头看那搬运工是不是跟上来了,肩头却被人拍了一下,“安冉。” 她回头一看,竟是关嘉俞。 没等她反应过来,关嘉俞就接过了她的行李,走到前面,“走吧。” 火车鸣笛已经高昂的响了起来,安冉看着眼前的熟悉的背影,g本没有时间多做惊讶,便被关嘉俞连扯再拽的带上了火车。他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从搬运工手里接过行李,仿佛是怕她摔下来,长臂虚笼着圈在她的腰间,护送着她到了座位上。 “你是怎么上来的?”安冉纳闷的看着关嘉俞,“不是说没票了么?” “站台票没有,可是茶座的票可每次都是多余着的。”关嘉俞拖着行李跟在安冉后面,看安冉坐定之后倾身与坐在她对面的人微笑,“先生,可不可以和你换下位子?” 茶座换普通位置,被换座的人肯定求之不得。那个人迭迭答应走出车厢,而关嘉俞则顺顺当当的坐在她对面。虽然不是在皖雅时那般正经的西服领带,可是这一身上好的休闲服在这个乱糟糟的车厢里,还是有一种特有的滑稽。 094、过。惘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安冉问他。 “明天就要上班,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关嘉俞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你的老习惯,不到最后一天绝不回去。伊川到海涯的火车只有这一班,这不难查。” 关嘉俞说的对,这是她一直有的习惯。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她总是最积极回家,却最迟回校的那个。因为这个毛病不知道被关嘉俞嘲笑了多少次。其实记忆里的很多次,他们都是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自己抱着一大堆食,幼稚却亲密的往关嘉俞嘴里塞,他在火车上一直都是安静的看书,碰到她孩子气的将食塞到他嘴里却也无话可说,只是微微一笑,便又继续垂眸看那些杂志。 那些日子,终是过往。 但上天最终待她不薄,虽是过往,但并非不堪。 他们俩安静的坐着,关嘉俞侧过身子,在随身的包里掏出报纸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安冉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虽是绿油油的,但却让人感到无端的孤寞,丝毫没有那种生机盎然的感觉。车厢里来来回回的小推车叫卖着东西,关嘉俞抬起头,突然抬手,“麻烦来两串冰糖葫芦,要圣女果的。” 安冉一愣,两串圣女果已经递到了她的眼前,晶莹剔透,红的让人几乎都要移不开眼睛,“吃吧。” 她愣着不动,递给她的那只手却是锲而不舍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执着,仿佛她要不接过去,他就会一辈子都保持这样的姿势。 “我不吃。”安冉推脱,扯起嘴角微笑。“不饿。” “这个是食,不是填饱肚子的。” 旁边已经有人紧紧的盯着他们,仿佛诧异于他们之间地关系。无数考量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他们身上。安冉无奈地接过糖葫芦。慢慢地放进嘴里,却有些食之无味,只觉得咽下去的东西冰冰凉凉的,具体是酸是甜,竟体会不出感觉。 不一会儿,她便将两串糖葫芦吃了下去,关嘉俞看着空荡荡的两g木棍,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随即向安冉递过纸巾。“擦擦。” 安冉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过纸巾,到了嘴边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关嘉俞,你不用这样。” 他们俩最知道这些动作代表着什么意义,关嘉俞试图用回忆的方式来唤醒安冉,让她再次依附于他的身边。以前地安冉,最喜欢在火车上吃冰糖葫芦,就算吃的再饱也要吞下去两串。即使关嘉俞说不卫生也不在乎,但是下了火车,她却从不沾染这些东西。她说,吃的就是在火车上的感觉。其实她喜欢的,只是她吃冰糖葫芦时他对她无奈却又宠溺的样子。像是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嘴角虽然流露出不满,但眼睛里却洒满了疼爱。她喜欢他这样对待自己,在他眼睛里的自己是唯一地,他的天地里仿佛只有一个她。 可是现在的他们。毕竟是不一样了。安冉自嘲的扯扯嘴角。有一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苍凉。她低下头去,仔细地擦着嘴角。而关嘉俞伸到半截的手又缩了回去,就那样愣愣的,渗透着僵硬与麻木。 安冉装作没看见,擦完嘴角以后,再次侧头看着窗外。报纸翻折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关嘉俞放下手里的报纸,犹如叹息,“安冉,想不想听我地故事?” 压g没有等到她地回应,关嘉俞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莉娜,我地前妻,上上个月,离婚了。” “其实人都是这样,没做的时候,觉得为了事业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尤其是男人,年轻时的事业心几乎等同于虚荣心,为了那虚荣,我抛弃你去了瑞典,慢慢的才知道,什么都是空的。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身在异国更甚,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想到你,你最后看着我的样子,每想一次,心里便会像被割了一 若说以前听过这些话还会感动,但是安冉现在的表情,却是木然,尽管这是关嘉俞第一次向她说这些过去,想当初她要死要活的请求他留下来的时候,他可是咬紧牙关,一句关于富家女的消息也不说。 “原以为有了孩子之后会好一些,但是却没料到日子更加过不下去。莉娜是上流社会的人,习惯了与其他男人觥筹交错,整夜整夜的不归家也是常事,孩子也因此自然流产。而我则忙于学习打生意,什么都要一一滴做起,原本就没什么感情,这样下去自然会生疏。所以到了最后分手的时候,两人竟然都没什么挽留之意,签了离婚协议书就分开了。” “所以安冉,我现在无家可归。”关嘉俞长叹一口气,脸上竟是刻意作出的轻松,“好歹瑞典法律是公平的,我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有皖雅房产彻彻底底是属于我的,若是皖雅运作失败,我恐怕……” 他没有说下去那个假设,大概也是觉得那个假设恐怖之极,所以才不敢想下去。安冉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想要重新认识这个人,却见他话题一转,自嘲的笑意慢慢流出,“所以,我并不是想要说我多么多么可怜可悲,只是某个人,似乎在重蹈我的路子。” “他费劲心思挣来的事业,也许到了最后也不如曾经拥有过的一瞬幸福。”关嘉俞叹息,“可是这个道理,只有过来人才会懂,才会甘心情愿的记在心里,其实,这就是代价。” “事业成功的人,背后往往会有让人预料不到的困苦与寂寞,旁人只觉光鲜,但自己才知道其中辛苦。” “但是我却感谢那个人。”关嘉俞抬起头,直视安冉,嘴角抿出一抹笑意,恍恍惚惚的,却又渗透着坚定。安冉有些不明所以,却听他缓缓说道,“他只有放手了,我才有重新回归的机会。” 安冉低头,眼前不知不觉又出现那个人的影子,她语气不知不觉消沉下来,低迷的连自己都没有倾听的勇气,“关嘉俞,这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最后才知道。”看到她样子黯然,他却似乎又有了迎风起航的勇气,“安冉,你可以拒绝我,但不可以抹掉我获取幸福的资格。假设我们从头来过,安冉,你应该对我公平一些。” 因为金融危机,苹果的房产公司项目死盘了,苹果也辞职了 呜呜呜呜,我失业了,大家快来劝慰一下我吧。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5、回归 到了海涯火车站,关嘉俞的司机早已经在站口等候,安冉觉得有些别扭,但又没法拒绝,只能让他将自己带到自己的公寓,看司机那恭恭敬敬的样子,显然已经将她视成未来的总经理夫人。 海涯的天气始终雾蒙蒙的,大概是因为汽车尾气过多的缘故,远不及伊川小城来的干净。关嘉俞坐在她旁边,她只能努力侧头看向窗外的j致才能免除一些尴尬。若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气,肯定一扭屁股就在关嘉俞面前打车走开的。可是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他面对自己流产时的慌乱与关切,却深深的印入她的脑海。她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拂逆一段真诚,她们不可能再是恋人,但总能做朋友。 尤其是现在的她,说凄惨严重了儿,但总有一丝哀婉的味道。时隔一个多月再回到这座城市,她竟然还有一些难掩的悲惘,深深吸一口气,这座城市里仿佛还延绵着那个人的气息。安冉这才发现,如果执意在这座城市里生存下去,那么那个人的影子几乎永远也挥之不了,因为这座城市的很多建筑,在他们维持很短的甜蜜日子里,都沾染了他们的足迹与欢颜。 她有些惆怅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间,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而去,几乎擦着他们的车身,安冉猛地一撤,条件反s的往后一倚,恰好偎在了关嘉俞身上。 “怎么了?”关嘉俞惊诧于安冉突如其来的举动,问道。 “没怎么。”安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忙坐直身子,装作无意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心里确如擂鼓一般轰轰的跳动起来,刚才那辆车。正像是林弈辰地宝马,她虽然没有看清楚车号,可是感觉就是他的车。仿佛有一种特有的气场在她心里旋转。只要是那辆宝马接近,她就会有感应一样。她定下心思,侧身向窗外看去,马路上车水马龙,早已不见什么宝马车地影子。 心里顿时空落落地,说不出的压抑与酸涩。连带着她的脸色一起暗淡下来,她原以为一个多月的清闲生活会让她忘记这些伤痛,现在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的伤愈能力。关嘉俞看她脸色不好。只当她是累了,嘱咐了一通之后便将她送回家。 回到她在伊川的家,一个多月不在,家里的狼藉可想而知,伸手随便在家具上一抹,指肚上立即有重重的灰尘。走地时候太过匆忙,所有的东西都翻得乱七八糟,安冉站在客厅看看四周。竟有一种历经浩劫的感觉。 她扔下包,着手收拾。先将所有东西都擦了一遍,随即用吸尘器将家里的大小角落都清理干净,最后再扯下床单被罩以及枕巾。正在她热火朝天的换下旧床单的时候,有个东西却突然掉了下来。差砸到她的脚面,安冉低头一看,正是林弈辰给她的那个手机。 安冉拿起手机,静静地坐在床边。原以为手机会没电了,却没料到轻轻一触开机键。那悦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看着屏幕闪亮的样子。她只知道怔怔的盯着,却一片茫然。 再好的手机也经不起一个多月地搁置不用。手机信号灯弱弱的闪着,很显然很快就会没了电。安冉拿起手机,原想关掉。却感觉到几次震动,她猛地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有五条短信息,刚要打开看时,手机却显示没电黑屏了。 安冉疯也般的寻找充电器,但是房间太乱了一下子g本找不到,匆忙中忽然掏出自己原来的手机,三下两下的便将现在地卡抽了出来,换上林弈辰地手机卡。开机之后,她抱着手机等着显示短信的字符出现,手心里竟沁满了汗意。 第一条信息,日期是3月8日,那是她走后地第二天,“安冉,到别墅见一面吧。” 第二条信息,日期是3月12日,“只见一面行不行?” 第三条信息,日期是3月21日,“我撑不住了。” 第四条信息,日期是3月24日,空白。 第五条信息,日期是4月2日,空白。 她捧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查看这些信息,上面仿佛还浸染着他掌心的温度。他一直都不喜欢发短信,若不是因为她,他曾经笑称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学习短信这种沟通方式,他经常说,如果有发短信的时间,还不如一下子打个电话都交代个清楚。 所以,他给她发的短信,向来都是简单意赅,从没有半个字的废话。 她捧着手机,泪如雨下。 能让她放肆的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安冉第二天便去楚宸报到。沐丛把她叫到办公室里,“安冉,现在楚宸手下有四个项目,皖雅,雅高,上城,池岳。你刚从雅高回来,看样子不能去皖雅了,两者是竞争对手,再怎么弄两方都会有顾忌。你要是在皖雅做的好了,雅高没准会以为你是拿原来你做的资料打击他们。” 安冉头,沐丛看着他却突然说道,“这也是雅高方面的意思,关总倒是很想让你去皖雅。” 安冉一怔,雅高的意思也就是林弈辰的意思了。这也难怪,以前的他就不喜欢自己与关嘉俞发生纠葛,没想到现在分手了,他还是一样。 又听沐丛继续说道,“池岳项目你也了解,你要愿意去的话就把现任的总经理撤下来,给你做个副总帮手。至于上城,项目刚开展,比较有啃头,但就是在郊区,光来市里就要1个多小时,周围配套都不完善,条件很艰苦啊。” 安冉沉思了一会儿,“我去上城。” 任职文书很快就下发,原雅高项目的总经理安冉成为上城项目的牵头人。消息一发布,杜子皓便打了电话过来,劈头就是一顿吼,“安冉,你脑子是歇菜了还是怎么着?那上城在个偏远的山区里,什么都没有,别人都避之不及,对了,上次那个袁伟就是要去那儿的,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去,看你在雅高下来才顶了你的位子,人家巴不得离开的地方,你怎么偏要赶上门去?” 安冉歪着脑袋夹起话筒,腾出手来收拾东西,“小杜同志这就思想境界不高了吧,瞧瞧你安大姐,打得就是在艰苦环境中闯拼事业的主意。我们在农村创造和谐家园,让你们这些大城市的孩子们也知道农村也是一片广阔天地!” 今天心情不好,双更奉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给偶写评论吧。偶的评论区好冷清 096、上城 “你少说这些大道理。”杜子皓依然气呼呼的,“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 “上城到市里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再说了,楚宸拿下那个业务本来也没指望生多少财,只是赚那保底的费用。那儿要想卖出业绩来可算是太困难了,搞不好安冉你只有一条路子,那就是出力不讨好。” “你还不知道我啊,不是上次还说我的宣传手段高超嘛。”安冉依然笑,“现在又开始打压我,我在你眼里就两面不是人?”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安冉唯恐杜子皓再和个怨妇似得嗦个没完,赶紧说下结束语,“明天下午动身,你若有个良心,倒可以来个送行什么的,若是时间紧的要死,就别来掺和热闹了。” 安冉自动请缨去上城的事情使她成了楚宸的人物典型,表面上看来人人都赞叹她的高风亮节不畏艰险,但是内心里肯定都在笑她缺心眼。偏远的地方自然清净,安冉只是想彻彻底底的将自己沉浸在工作当中,这个城市信息产业过为迅速,时不时的可以在报纸或其他媒体上看到有关那个人的滴滴,她只有到一个落后的地方,才能彻底甩开心里的浮躁,慢慢的开始以后的生活。 为了配合安冉工作,沐丛为她配了一辆帕萨特用来往返于上城与市里之间,她以前便是有驾驶证的,倒是因此能过一次车瘾。 同去的,有9人的业务队伍与2个司机。沐丛还指派了一辆大卡车为他们驮去日常生活用品,床沙发什么的,听说那边极其艰苦,想要买这些都会很困难。 已经到了要出发的时间。安冉看看表,却左等右等不见杜子皓地影子。这家伙说来送她的,难道半路上变卦了想放他鸽子? 再过五分钟。如果杜子皓不来的话无论如何也得走了。安冉站在楚宸门口地狮子前想。过了一会儿,耳边却传来晓月兴奋地声音,“安总,你快看,是杜总来了!” 安冉抬头一看,只见杜子皓开了关嘉俞的车,老远就伸出个脑袋向她示意,她有些不满。怎么又开了关嘉俞的车来,就听见刺耳的刹车声音,杜子皓将车在她面前停下,呼呼的拉开后备箱,“老安,这些东西你都带着。 “这都是什么?” “半箱牙刷,半箱衣架,一箱方便面。两箱火腿肠,还有五箱牛n,另外还杂七杂八的弄了些生活必备品,你赶紧都拾到你的车上去。” 安冉愣了愣,连忙指挥随行的人搬到他们车里。杜子皓嘟嘟囔囔地站在他旁边。“一些是我的意思,一些是关嘉俞的意思。”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东西搬入她的车,不再作声。 原本以为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但是上城的实际情况却比他预料中的难出更多。匆匆将宿舍收拾完毕,到了办公场地才发现这儿直接就是一个建设中地工地。他们尽职尽责的扮演着灰尘吸收器的角色。成天暴露在黄沙飞扬的环境里,没有络。没有电话,没有报纸,唯一与外界的联系方式就是手机,十几个人就抱着无法上地电脑,过着寺庙一般的清真日子。 开发商是一个小的企业,这是他们第一个项目,所以运作起来自然不成熟。大概因为对方刚涉足房产行业的缘故,所有重担便压到了代理公司的身上,安冉初来乍到,与开发商罗峰总经理又在很多问题上都产生了分歧,致使工作开展地极其缓慢。 经过半个多月地协调,终于在驻场一月之后将宽带及电话接通。在这一个多月里,安冉都是靠杜子皓口述房产信息来传达外界动况。他们打得就是信息产业的主意,这儿又没有报商送报纸,所以杜子皓天天地念报电话便成为她得知外界消息的重要途径。楚宸驻上城项目的代理班子都亲切的称这个电话为“送情电话”。安冉与杜子皓的关系已经被他们假设成了另一种关系,即便安冉争辩也不能打消他们的想法。 是啊,对她这么好。别人看来肯定会有些想法的。 上城的项目主打多层经济住宅,从这一来说,与雅高的高档社区完全没有了竞争力。再加之项目地处偏僻,更是不能与雅高相比。安冉来上城的这些日子里,那个袁伟经常打电话问她关于雅高的c作情况,雅高那么大的项目,在半途接手是不容易的,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安冉便定下心来,细细的将自己原有的项目定位思路讲给袁伟听,袁伟是个典型学院派的人,理论很强,但是运筹帷幄能力不足。大概与林弈辰会在搭配中出现些不合,通话过程中,经常听到他若有若无的提到林弈辰独断霸道的字句。 那样的人肯定是独断的,安冉眼前又浮现出林弈辰的面庞,自信的,仿佛世界都握于他的手中。她与那个人已经是三个多月没联系了,果真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她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中,更是觅不到他的半分信息。其实她原本是可以打开雅高站得知他的讯息的,但是她刻意不去击,他是她的冰毒,她怕自己一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知道他更多的事情。她甚至不会去看报纸的娱乐版与社会版,只知道吩咐晓月将房产版收好交给自己。自从开盘,他变成了当之无愧的社会公众人物,关于他的婚姻,他的事业,必定会体现于记者们的笔下。 已经渐渐心如止水,决不能再一次起了波澜。安冉暗暗告诉自己,只要能从袁伟口里得知他的几分消息就可以了,她会g据这些滴滴描写出他近日的大体轮廓,但是却不能探寻下去。 安冉不知道,她在上城的这些日子,雅高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却渐渐起了变故。 林弈辰与白露订婚之后,白氏终于依言将开工款垫资了三成,而且白黎恒曾多次在公众面前表示会将资金更多的注入雅高,以求更加完美的完成两家的联姻。雅高终于顺利开工,而泄露机密的事情也再也没发生过,一切仿佛都走上了正轨。 “林兄,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看人真的准着些。”白黎恒在银质烟盒里掏出一g烟,站在一旁的林弈辰忙过去上,“自从那个安总走后,我们雅高不还是顺风顺水的,机密也再也没泄露过不是?” 林索涵淡笑,“安总虽然有这个嫌疑,但也并不确定就是她偷的机密。不管怎么说,咱们的开盘这么成功还是有她的大半功劳,要知道开盘是整个项目成功的一半啊。” “有露露他们的订婚典礼在那儿压着,也算是有一个噱头了。”白黎恒享受的吸进一口香烟,烟雾绕着圈儿的缭绕着林弈辰的鼻尖,朦朦胧胧的,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097、弥章 “不过我觉得安冉还算是有能力的,现在楚宸派来的这个袁总,远不如她。”白露斜倚在大大的办公桌上,一边说一边看着林弈辰,“弈辰,你说呢?老看着你对那个人发火。” 林弈辰头,“大概是刚上手沟通有问题吧,现在还是磨合期。” “上次你们听见记者说的没有?这个安总与皖雅的关总也有关系呢。”白黎恒轻笑一声,“怪不得雅高的机密会泄露出去,这样的可能x就更大了。对了,我今天听东方建筑公司的乔总说,为了让安总现在在的上城项目通上络和电话,关总特地向通公司交了4万的工程款,他们那儿市政配套设施不齐全,原本人家通不打算给他们架线路的。这事儿真有意思,”白黎恒突然抬头看了看林弈辰,笑道,“上城的老总不给他们缴费,皖雅倒赶着门来装积极。” 林弈辰不做声响,只是用钢笔在纸上书书写写,姿态无比认真,像是没有把白黎恒刚才的话听进去一样。却听白黎恒又说道,“林兄,我以前只觉得这关嘉俞是个狠角色,不像本土出来的商业新秀,现在又发现了他一个优,倒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痴情种子。” 林索涵懒腰似的长叹一口气,“他的个人私事咱们管不着,可是接下来皖雅要赶在5月8日开盘,不知道他的开盘会有什么样的成果。弈辰,你这几日要多多关注皖雅的动态才是,毕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话又说回来了,若是g据你白伯伯的话来,那些资料是安总给的也就好了,安总走来他们就没法得知咱们的消息。可我看安总实在不像是那样地人。所以万一皖雅有别的途径得知我们的消息,那才是最悲惨地。” 林弈辰头,“爸爸。我有数。” 林弈辰已经确定白黎恒对安冉有着敌意了。若是只基于她与自己地关系,这样的敌意或许还好说。他们现在分开了,自己也与白露订了婚,他也算达到了目的,白黎恒就不应该再三番五次的强调安冉的种种坏处落井下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他总觉得白黎恒动机不纯,难道事情真的如安冉当时所想的那样,就是他将资料送到关嘉俞那里的? 眼前又浮现出安冉离开雅高时地情景。虽然极力作出轻描淡写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但是眼眸里的那股悲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她那苍白的脸色是对他最严厉的惩处。想起订婚那日,她脸上浮现的绚烂却空洞的笑容,与杜子皓同饮“交杯酒”时的故作大方,他地心痛便再也忍受不住。 不管怎么说,林索涵有一事儿是说的对的。他现在必须提防着关嘉俞的动作,不过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着手去做。那就是如果推测成立,调查白黎恒为什么要将雅高资料卖给皖雅地事实,明明是一双对头,他们到底是基于怎么样的利益联合起来。 终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几日雅高正在为组织建筑力量而发愁。所有的招标任务考核都落到了林弈辰头上。第一次经手这样的大项目,林弈辰苦恼的挠了挠头发,苦于分身乏术,恰巧白露此时走了进来,“弈辰。想什么呢?” 他脑海里仿佛有g弦猛地一跳。“等等,白伯伯那天说。皖雅地建筑队伍是哪个公司地?” “东方。” “皖雅现在的工程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据说现在在搬运大量沙石,”白露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我们原以为关嘉俞是没有背景地,却没想到他一下子这么大方,现在的沙石虽然便宜,但是这么大规模的搬运也算是出手不凡了。咱们的工程人员说,他们的沙石量足够同开八栋楼的。” “而且都是田庄的好沙石。”白露继续说道,“他也真够舍得,千里迢迢去田庄运沙石来,很少有开发商这么豁的出去。” “哦。”林弈辰头,继续沉思。以他对关嘉俞的认识,并不像是真的实践什么建筑质量高于一切的人。田庄的沙石全市闻名,很多建筑商都打着田庄的旗号,但是真正用那里沙石的却很少。主要是交通不方便,来往市里一次要两个多小时,耗时耗力。 难道关嘉俞真的是海外归来的儒商?真的不注重眼前的利益?若是只因此而创造企业的名声,那么他们花的代价也未免高了些! 林弈辰无意中在上开海涯的地图,用上的放大镜一向位于市北的田庄挪移,途径的楼盘都做了标注。林弈辰漫不经心的看着,默默在心里计算着关嘉俞拉沙石往来一趟的成本,突然间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上城项目! 在地图上看,上城项目再往北走1000米便是田庄。林弈辰眼前一亮,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霎那间脸色竟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难道…… 他猛地拿起电话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杨秘书,帮我接通皖雅关总的电话,就说我有事儿要找他亲谈。” 电话很快接通,关嘉俞的声音自话筒那边传了过来,“林总,你好啊。” “关总你好。”林弈辰的声音听起来张弛有度,他在别人面前是不会特意注意自己的语气与用词的,但是在关嘉俞面前,所有的细胞仿佛都充沛起来,面对那样一个海外归来的商业新贵,他只想自己样样都比他好。 都说女人之间喜欢比较,却不知道,男人比较起来更加可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股好胜心,一见关嘉俞,便不由自主的想要与他一较高低,这仿佛是他的本能。 “上次订婚礼上没能好好招待关总,弈辰心里过意不去。”他刻意让自己谦逊有礼,“今天晚上在圣容酒店我定了个房间,关总一块儿来叙叙如何?” 他料定关嘉俞不会拒绝,他们这样所谓的“上流人物”最喜欢面子,即使面对最讨厌的人,也会笑脸相迎温善有度。这便是他们的生存本事,也是他们最大的悲哀。 果真,那边立即有了回应,“好,倒让林总破费了。” 开新文了,名字叫做《帝劫》,书页上有直通车,大家去看看吧。 附新文简介: 帝劫,缔结。 他是一国之君,她是没落世族。 她是他命中的劫数,因为她,他生母被殉,帝位不稳。 他是她命中的劫数,因为他,她家破人亡,姐妹陌路。 不识,相遇,仇恨,报复…… 他与她,终究是一场劫数,几经纠葛,几经缠绵,几经追逐,几经痛悔,回望想要罢手,却发现已然穷途,末路。 一声叹息,一场仇恨,一段g闱,一起爱情,一劫梦…… 098、通话 电话很快接通,关嘉俞的声音自话筒那边传了过来,“林总,你好啊。” “关总你好。”林弈辰的声音听起来张弛有度,他在别人面前是不会特意注意自己的语气与用词的,但是在关嘉俞面前,所有的细胞仿佛都充沛起来,面对那样一个海外归来的商业新贵,他只想自己样样都比他好。 都说女人之间喜欢比较,却不知道,男人比较起来更加可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股好胜心,一见关嘉俞,便不由自主的想要与他一较高低,这仿佛是他的本能。 “上次订婚礼上没能好好招待关总,弈辰心里过意不去。”他刻意让自己谦逊有礼,“今天晚上在圣容酒店我定了个房间,关总一块儿来叙叙如何?” 他料定关嘉俞不会拒绝,他们这样所谓的“上流人物”最喜欢面子,即使面对最讨厌的人,也会笑脸相迎温善有度。这便是他们的生存本事,也是他们最大的悲哀。 果真,那边立即有了回应,“好,倒让林总破费了。” 林弈辰之所以选在圣容酒店而不是毓泰酒店宴请关嘉俞,主要考虑了两,第一,他只想将与关嘉俞的这次会面当作是私人相见,并不想让林家与白家的人知道。第二,他很清楚他自己找关嘉俞谈话的理由,不是因为什么对手之间的工作,也不是为了寻就私仇,但是在别人眼里那一不足为道的借口,却闷闷的憋在他心里,几乎让他发疯。 如约到了圣容酒店,他没想到关嘉俞早已经到了那里。脸上抹过一丝惊讶,“关总?” 关嘉俞温和的看着他伸出手,“林总。原谅我喧宾夺主早来了。这实在怨圣容距离皖雅太近了。您也是照顾我,挑了一个距我近的地儿。嘉俞领情便是。” 林弈辰一怔,随即脸上也露出笑颜,关嘉俞果真是一个社交地好手,他的无心之举竟也被他翻译成好意,不知不觉中便给他扣上了一个高帽子。谁都知道除了毓泰之外,海涯也就天马与这个圣容算是高档的场所。上次他们在天马地相遇场景肯定依然没有被他们迷忘,如若再去地话无异于揭他们的伤疤。林弈辰淡笑着看着服务员忙碌的为他们倒茶。对关嘉俞又多了几分警惕。 “乌龙茶?”关嘉俞端起杯子放到鼻尖,享受似的吸了一口,仿佛有些惊讶。 “是啊。”林弈辰也端起茶杯,“听别人说关总不喜欢红茶绿茶,不喜欢那些什么龙井观音,却独独爱乌龙茶这一 “哦?”关嘉俞语气上扬,“我回国不久,林总是在哪儿得知这些消息的?” “有人不自觉的和我说起过。”林弈辰低下头。表情突然有些似有似无的暧昧。关嘉俞既然开了做戏的头儿,何不让他将这场戏做下去?林弈辰看着自己在茶水中地倒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但是就是这样的可笑,却在他面对关嘉俞的第一时间便涌了出来。 他是想做什么?是想在这个前男友面前说明自己与安冉也曾经有过过去吗? 幼稚!真是幼稚!! “安冉吗?”关嘉俞却仿佛一也不在意。看他不回答,嘴角却漾起一朵微笑,“是啊,她知道我的习惯,这几天还和她说起雅高来呢。不过她对雅高。貌似有些不好的回忆。” “你见到她了?”林弈辰没料到他会如此不掩饰与安冉的交往,有些惊讶。 “林总这次叫我来。难道不是想问关于她的问题?”关嘉俞的笑容清清浅浅地荡在嘴角,一副自己想什么他都了然于x的姿态,这样的自信,让林弈辰的心不由自主的抽了起来。 “不是讨论雅高,也不是讨论皖雅,我们是对头,估计就算是想要了解也套不出什么来。这个你我都清楚不是吗?” “关总既然这样说那也没什么要隐瞒地了。”林弈辰只是愣了几秒,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宠辱不惊的气度,“其实也不尽然,大家都知道,我与关总是对手,是最应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可是我最信奉的便是场上对手场下朋友,关总,我们不至于那么苦大仇深,事事都抵着来吧?” 关嘉俞不做言语,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而那始终在唇角徘徊地笑意,却越来越清浅,最后清浅到面无表情。 “是啊,所以林总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关嘉俞低下头小饮了一口茶,“既然坐到一块儿了,大家就都是朋友。” “听说皖雅是去田庄进地沙石,可是田庄距离市区路途遥远,关总就没想着计算其中的成本吗?” “当然计算过了。”关嘉俞放下杯子,嘴角又流露出了那种淡淡地笑意,“显x成本很高,但隐x的回报却更大。我们都是商人,最知道计算成本与回报之间的关系。” “林总今天叫我来,既然知道我是在田庄进沙石,那应该也发现了一些事情。”关嘉俞直直的看着他,虽然依然淡笑,但那笑容里却含有一种挑衅与玩味,与平日里那股儒雅之风截然不同,“田庄不远处便是上城,至于与上城的渊源,林总想必也知道了。” “雅高待安冉薄情,我也觉得她没必要为你们雅高守身如玉,说实话,我多次劝她来喔们皖雅。但是安冉偏偏死心眼儿不来,借着运沙石之机我几乎是三天两头的去找她,她那儿条件艰苦的难以想象,可是却还是守住了一,觉得为雅高代理过了,就不能再为皖雅代理。” “说实话,你们待她不公平。”关嘉俞继续说道,“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若你们有安冉做代理,吃亏最大的就是我们皖雅。不是我夸大安冉的本领,她的头脑与创意,能比的上还是不多,你们雅高现在的那个什么袁伟,说好听了是个海归人士,说难听了就是海外的b槌。为我代理的杜子皓虽然也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但是公平的看,他们比安冉还差了一。” 题外话:今天是苹果好友格格的生日,格格就是佐禾,《戏唐》《凤还朝》的作者。 所以加更一章,祝她生日快乐!格格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苹果不会玩游戏,她就手把手的教我玩,也不嫌苹果笨耐心的指导,而且声音很好听喔 真心的祝偶们格格生日快乐 来个章推吧力推荐格格的《凤还朝》! 链接:htp://。qd文案:她是大承国至高无上的公主,他是子承父业的镇远大将军,它是亦正亦邪修炼千年可以幻化成人的寒玉; 当公主被变幻了身份,抢夺了爱情,当将军违背了儿时的承诺,踟蹰于旧爱新欢之间……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做回自己?才能收复将要丢失的国土?还有那难以把握的,已经迷失了方向的爱情…… 国师牺牲爱徒远走的不舍,皇帝牺牲女儿流浪在外的无奈,还有副将李清上奏陈述事实,不但没有被重视,反倒被贬职……这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y谋斗争?年少天真不知世事的流浪公主,又将怎样面对来自各个方面的惊涛骇浪? 099、车祸 “我只是谢谢你们的不公平不信任与挤压,好好的把自己的大好前途拱手让给了别人。如果安冉肯来我们皖雅,那我们这次的对决算是赢定了。”关嘉俞言语里的挑衅越来越明显,“这样退到上城,倒是给了你们一个机会。” “关总,提一句不该提的问题,”林弈辰的眉头微蹙,“上次我们雅高与你们皖雅报广冲突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问题显而易见,你们的保密工作没做好,我们恰好有机可乘。” “林总,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怀疑安冉。她对你的心我都看见了,你难道还能容忍自个儿做一个睁眼瞎子?你订婚的那天她去做了流产手术,一边自己痛苦一边还要把你的订婚礼搞得利利索索轰轰烈烈,这样的心理,到底是有几个女人才能承受的?” “林总,如果你怀疑雅高的机密是安冉泄露的,难道也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这个问题让林弈辰心没来由的一跳,他紧紧的盯着关嘉俞,突然觉得他的问题竟让他觉得残酷。分手的日子里,他一直对安冉有着愧疚,这样的愧疚经常折磨的他痛不欲生。可是今日,这样刻骨的难过竟被关嘉俞这个前情敌兼对手毫不留情的揭了起来,他咄咄逼人的话,虽然残酷却很冷静,一下子将他打得无所遁形。 “好了,林总,我9还有个约会,我先走了。”关嘉俞说着起身,刚要套上大衣,手却突然停住。“我还要谢谢林总,安冉花了半年多的时间爱上你,忘记了与我的那些昔日感情。如今。我要用加倍的努力让她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您成人之美,我也祝您和白总幸福。” “关总,您未免有些自信。”林弈辰攥着茶杯,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眼睛却不看关嘉俞,“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带给安冉地伤,可不是手腕那一道痕那么简单。” 关嘉俞轻笑。“那你呢?” 他扣好衣服走到门前,脚步却又突然停住,“林总,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天你们雅高还会出乱子,我现在只想提醒您一句,在防着对手出招的时候,最好先看看你们是不是内部已经祸起萧墙。” 说完。只听清脆一声,关嘉俞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弈辰坐在原处,呆呆地看着依然飘香地两杯乌龙茶,心乱如麻。 第二天。他便去了上城项目。这些日子,他每日都强迫自己压制住那些思念,可是经过与关嘉俞的见面,那些相思便像是生了g一样,坚强的在他心里生长。如野草一般迅速的蔓延。 他对不起她。所以才害怕见她。他每一次都假想过自己与她见面时的场景,可是想象延伸不到一半。他便被自己消极的态度给淹没了去。她最后的悲痛与哀伤,面对他时刻意做出的云淡风轻地淡漠,至今让他动容。他一向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可是面对她,自己竟也痛恨起了这样无力的c控。 林弈辰一边开车,一边想象着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容,心里竟有着无法预料的紧张。他这才发现竟比想象中更了解她,分手那么久,他能预想到她见到他时的表情,肯定又是那么淡淡的,轻飘飘的,仿佛他只是她眼里地一团轻雾,她善于压抑自己,甚至比他还要善于伪装,她最喜欢将自己的痛苦掩藏在心底,不会让别人窥探到她的软弱与悲哀。却不知道,自己故作坚强的笑容,会更加让他愧疚心伤。 他这次倒希望自己并不是那么了解她,也许她这次会略带一些情绪色彩的迎接自己,喜悦也罢,仇怨也罢,最起码不是这样面无表情地将他视作陌生人,可是…… 深叹一口气,他微微侧头不经意的看了一遍前面的指示牌,已经显示到了秋河岭,与上城项目只有几站路程,看那指示的箭头,再拐一个弯应该就能到了。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地转动方向盘,现在正是中午时分,虽然这是一个十字街口,但是来往地车并不多。林弈辰低头看了一下腕上手表的时间,想以现在地速度,到安冉那里也就是再过五分钟,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竟全都是安冉雅高临走时的样子,耳边像是魔咒似的回想着关嘉俞的声音,明明不过六月天,他竟像是中暑了似的,思维有些无法自持。 他有些烦躁的摇摇头头,显然是想恢复自己的冷静与理智,再次看向前方时,却觉得眼前突然出现大片的黄,几乎是条件反s的,林弈辰猛地将方向盘扭转,只听“咔”的一声凄厉,他只觉得前方的挡风玻璃像是遭遇了泥石流,而他则在瞬间被淹没在那些沙石里。 他最后一个念头是想,完了,自己准是让前面突然拐弯的大货车撞着了,原本是想5分钟就赶过去,却没想到还是要迟到些时间。他自嘲的扯扯嘴角,不自觉的想要撑起身体,却感觉脸面仿佛有些像泪水一般粘稠的y体流了下来,伸手一,鲜红鲜红的血迹,犹如汇聚的小溪,细细的沿着他的耳g流了下来。他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从右边的西服兜里掏出手机,用力按了一个号码,却再也没了力气,只觉得眼前一黑,头哐的一下,重重的垂到了身旁的车窗上。 安冉正在办公室里做着明天要呈交的项目预审提案。或许是天干物燥的缘故,一下午都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感觉,或是困顿,或是焦躁,反正坐立难安。她是从不信什么未卜先知,什么心理预言的,但是这样忐忑的感觉,仿佛真的是什么事儿到来的前兆。实在觉得心里空落的难受,她想,难道是自己远在伊川的父母出了什么事情?便急急的打电话给了自己父母,听到自己爸妈安好的声音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依然心绪难平,她有些烦躁的看着手中的案子,已经做了三天,却因为数据不足进展极慢,刚来时的那股创业积极x几乎都被这恶劣的现实环境给磨没了。她现在就像一个现实的怨妇,对生活有着满肚子的苦水与积怨。 100、血痕 正在心里发牢骚,手机却突然咿咿呀呀的响了起来。安冉拿起手机,烦躁的叹了口气,原以为又是哪个合作者打来的电话,却没想到竟是林弈辰的号码! 即使几月没联系,她也能牢牢记清楚这个号码。安冉怔怔的看着闪耀的信号灯,顿觉不可思议,她自从离开雅高,便换了新号码,林弈辰又是如何得知的? 安冉握着手机,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该接电话,潜意识里仿佛有个意识让她按下接听键,毕竟,她做梦都想听到他的声音。可是接了之后呢,两人还是平行线而已,他们再也没有相交的那一日。如若接了电话再挑起那g心弦,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到底该如何自处? 她以为电话会响短短的几声便结束,林弈辰不是能低下头来的人,她若刻意不接电话,他自然不会曲意逢迎。但是没想到,那电话竟然悠悠扬扬的响了一分多钟,安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手机归于平静,那闪耀的信号灯像是被谁吹灭了一样,再也没有消息。 片刻间,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揪起来一样,突然抽紧的无法呼吸,她忙拿起电话,用力的按下回拨键,嘟嘟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声一声,像是敲打在她心上的闷钟,慢慢的,规律的闷钟声音转变成为急促的喘息声,她失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像是泄发数日来的相思刻骨,可那边只有风声般的喘息作为回应,其余,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林弈辰,林弈辰!”可怕的感觉突然间攫住了她的内心,安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她再一次喊着他的名字,可是慢慢的,他的呼吸声也没有了。只听话筒里面砰地一声,手机像是掉到了什么地方。 他,出事了! 安冉努力平静下自己内心的恐慌,不断的劝说自己。这只是他一时意气不接自己的电话罢了。肯定是自己先前没接他地电话他生气了,所以才这样来惩罚自己,想他当初和她初识地时候,他不是最善于睚眦必报的吗? 她拨通雅高总经理秘书室的电话,再也顾不上什么顾忌便报上自己的名号,“杨秘书,林总在吗?我是安冉。” “安总啊,林总出去了。” “袁师傅跟着吗?” “袁师傅跟着白总出去了。林总说要去和一个混凝土公司谈判些事情。过会儿就回公司,因此也没让其他司机跟着。” “哦,知道了。”几乎是麻木的挂断了电话,安冉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突然从不知名的高台处堕了下来,她的太阳x扑扑地跳,竟感到茫然若失。她拿起杯子,像是要自己清醒似的狠狠灌下一杯凉水,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便跑了出去。 上城到市里很不方便。先要经过一段未成型的土路才能驶上马路。一向谨慎的安冉从没开过这样快的车速,她心里慌慌的,也不觉得自己开的有多快。放眼望去,只觉得车窗外厚厚地尘土挣扎着在自己的挡风玻璃前飞腾,甩掉了一些。再黏上来,车内仿佛也浸染了尘灰的气息,所以她才会突然感觉嗓子眼紧,心里发闷的要命,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弈辰是所谓的世家子弟。又是独生子。脾气肯定是不小地。自己前段时间不也见识过了他的脾气吗?只要是认准了的事情,便会闷着头怎么也不吭一声。安冉皱着眉头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不接他电话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不说话,所以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雅高出行最讲究排场,他那么一个大总经理,又和未婚妻正处于热恋地时候,怎么会一个人出来? 汽车如飞一般地在路上奔驰,安冉只觉得手心腻出很多汗,甚至慢慢握不起方向盘来。她的眉头皱地紧紧的,眼前竟全是分手时林弈辰的表情,淡淡的希望混合着疏离的笑意,明明前一秒钟还清晰的恨不得摆脱掉,可是现在竟又模糊的追寻不起。 前面就是十字路口,远远的,就看见很多人都将一处围成个圈儿,两辆标有交警标志的车上的警灯一闪一闪,多了几分焦躁的刺眼味道。见到警车的一瞬间,安冉的心就被狠狠的提了起来,她紧握方向盘,一个劲儿的劝慰自己,这个路口是郊区工矿通往市区的必行之路,来来往往车辆自然很多,也难免发生个小事故什么的,总不会赶巧的就是林弈辰出了事情。 她总感觉自己有些把持不住j神,明明距那堆人影已经近在咫尺,可是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涣散了似得,竟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完全击垮了清醒与理智,几乎是一步一挪的将车子开到了发生事故的地旁边。 哐的一声摔下车门,安冉跑着挤到围着的那圈人里,警察为了疏散群众,保证事故原貌,已经树好了警界线不让群众进入事故发生的地。安冉一边喊着借过,一边奋力挤着身子,她的呼吸渐渐变得chu重,仿佛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息。 三挤两挤终于挤到一个位置,安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铬了一下,她低头一看,竟是宝马车标志的一角。片刻间,她仿佛被人砸中了脑袋,恍惚的感觉涌上心头,继续将视线往里面看去,车号海a66888,这个张扬的号码,正是林弈辰的车! 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那一幕,尖利的声音划破她的耳膜,那是警方为了救出他而动用的切割机的声音,因为车门已经完全变了形状,g本就没法把林弈辰从车里救出来。挡风玻璃已经被撞得出现几十道裂痕,在阳光的照s下折s出让人心悸的光。她只能看到车里一片狼藉的血迹,却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歪倒的人影横侧在驾驶座上。 好不容易,林弈辰被三四个警察小心翼翼的抱了出来。他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惨,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察一边指挥现场一边吆喝着,“快,快,120什么时候能到?尽快联系家属!” “队长,发现了手机!”一个小警察惊喜的从林弈辰手里掏出手机,安冉想要靠上前,可负责警戒的警察尽职尽责的把守着警戒线,不让她有一跨步的机会。 “拨通最后一个联系人的号码,确定伤者身份!”队长模样的警察果断的下了命令,安冉刚要说自己认识林弈辰,大衣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正是林弈辰的号码。 林弈辰最后拨打的那个号码,就是她的手机,而她,却因为思前想后的犹豫不决,没接。 她跨步向前,看着林弈辰血迹模糊的脸,只觉得压抑的近乎没法呼吸,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还是颤抖的自己都吃惊,“我就是最后接到电话的人,我认识他。警察打量了她几秒,然后接过她的手机,确定了她所说的都是事实,这才允许她走上前来。 “林弈辰,弈辰!”她趴在他身边喊着他的名字,林弈辰伤的很狼狈,头仿佛撞到了哪里,只有鲜血顺着平时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下来。安冉伸出手去,几乎是试探的轻轻了他的脸,他额角的头发有一缕因为鲜血而沾到了眼皮上,安冉轻轻的将它拂开。她不敢动他其他地方,更不敢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有人受伤另一人便死命的上去摇晃让其清醒。他看起来像个支破碎的玩具,她唯恐一碰他,他那微弱的呼吸也会没有。 他这样一个在海涯的风云人物,警察竟也没分辨出是他来,可见他伤的有多么严重,他的面庞全都被鲜血流淌的模糊,压g看不出这就是平日里那个永远云淡风轻,自信洋溢的男人,听到她喊他的名字,队长警察扬起语气,“他是林弈辰?” 她头,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嗓子里像是被堵了什么似得,只知道呆呆看着他的脸。队长掏出个本子,“你的姓名?我们要做下记录。” “安冉。” “单位?” “楚宸广告。” “与伤者关系?” 她一直是机械的回答警察的提问,到了这个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自己与林弈辰是什么关系呢?想了半天,唇角一扯,几分心酸渐渐蔓延出来,“同事。” “能不能帮我们联系家属?”队长问道,“这儿是市郊,刚才打了市立医院的电话,大约五分钟就能过来,你帮我们联系一下伤者家属,让在市立医院那里候着。” 她头,顺口说出一个号码,“这是他父亲办公室的号码,您打给他就好了。” 还是推荐苹果的书《帝劫》啊,人气很惨淡,希望大家来收藏哇,链接书页上有,大家都去凑凑热闹吧115683。aspx 91100 欲望文 101-110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101110 101、煎熬 队长给林索涵打了电话,什么暂时稳定了伤势,昏迷字眼都说了出来,看他解释的模样,应该把林索涵吓了个不轻。挂完电话,救护车终于赶到了这里,她随着林弈辰登上车,看着护士们为他c上各种各样的管子,测试他的血压及心率,用酒j棉球为他擦掉脸上的血迹,用完的棉球被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那垃圾桶原本有着半筒清水,立即成为一片淡红的颜色。 林弈辰脸色苍白,白的竟如同救护车的车身,安冉紧紧的看着他,突然觉得手背一滴冰凉,她低头一看,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眼泪,刚才见到林弈辰出事的事情,她只觉得满心压抑与恐惧,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现在见到护士,心里的惊惶才稍微放松了些,那大颗大颗的泪水才得以释放下来。 有个小护士打量着她,大概是看见她哭,借查看林弈辰伤情之机好心的凑到她身边,“暂时没事儿,身体体征还算正常。” 她头,顾不上不好意思,再次不确定的问道,“真的没事儿吧?” “现在还算可以,具体要等到了医院做了检查才能知道。外伤伤成如此,就怕里面也有些问题。” 临到医院的时候,安冉突然倾身向前,紧紧握住了林弈辰的手。他的手还如以前那般温热,仿佛还带着他意气风发的气息与风度。因为她远远的就看见了林家停在医院门口的车,若是她现在不握住他的手,怕一下车,她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他了。 救护车停下,在医生小心翼翼的将林弈辰抬下车之后,林索涵他们一行人赶了过来,不光是林家人来了,白黎恒与白露也赶到了医院。白露看到被抬下去的林弈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白黎恒看了看四周,先是扯了扯白露的袖子,随即看到安冉,仿佛很惊讶,“安总?” 安冉挤出一个微笑,“你好,白董。” “你怎么在这儿?” “刚要开车去楚宸地时候。碰到了交通事故就赶下来一瞧。没想到是林总出了事情。”安冉尽力平息自己的语气。 “我说怎么能直接找到我呢,原来是安总。”林妈妈与白露跟着林弈辰的床到了急诊室,林索涵伸手与安冉相握,“真是谢谢安总了。” “既然你们都到了,那我先走了,”安冉微微颔首,“我还要赶回楚宸一趟,林总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两位董事放宽心才是。” 她看到了白黎恒眼里的敌意的探究,在见到她的那一霎那,白露甚至也流露出了丝丝不快。她只能借口离开,或许以前还算是个同事朋友,现在可什么也不是了,面对他的一家子有亲戚裙带关系地人,她没有立场继续呆在这里。 如若在这儿继续呆下去,无异于自找难堪。 想起林弈辰血r模糊地脸。安冉便觉得自己力不从心,原本回楚宸便是借口,她回楚宸压跟就没什么事儿,又不甘心就此回上城。林弈辰伤成这个样子,她什么事儿都做不下去。只要一集中注意力。耳边就想起林弈辰最后急促的喘息声,一声一声的,犹如呜咽。 她打了电话给晓月,让她把车开到自己的公寓广场上,决定在市区住上几日再走。与雅高没了关系。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竟连一林弈辰的消息也探听不到。曾经好几次打算去医院看看他。可是刚到医院门口,便看见林家与白家的车子停在广场上。她没有办法。只有退回来。 他们已经结为亲家,彼此来往理所应当,可是自己呢?自己算是什么? 两日过去,安冉已经有了在医院门口徘徊的习惯,她经常自觉不自觉地,看着医院那高高的病房楼,想林弈辰到底会是在里面的哪一间。实在憋得没办法了,便会特意开车在雅高楼前经过,看看里面的职员依然有条不紊的工作生活,看着林索涵与白黎恒他们虽然轻皱眉头,但已然有了几分淡然的轻松情绪,她的心便也会跟着放松下来,看大家一切如常,那么就说明林弈辰已经无碍。 这是一种多么愚笨的方法。安冉不禁嘲笑起自己地软弱来,明明想要看见他,却没法给自己,给其他人一个交代,这种境地,她连售楼处的小女孩儿都不如,人家还可以以看上司的理由来看她,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绞尽脑汁给自己想好了套路,可是每一条,都不能将自己说服下去。 安冉忽然想起她与林弈辰一起住院的时候,杜子皓也曾多次来看她。市立医院看护病人的制度极其严格,除了少得可怜地几个时间段,并不允许人们探病。上次杜子皓便是找了熟人,这才得以天天来看她一阵子。 如果,白天不能相见,那么晚上呢?晚上能不能找熟人见上他一面,只一次便好? 她打电话给杜子皓,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杜子皓如预料中的那样不赞同她的想法,“安冉,你疯了吧。” 她摇摇头,平静的回答他,“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你清醒是吧?”杜子皓生起气来,甚至有些口不择言,“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找熟人?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赞同你去看那个林弈辰?我告诉你,我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呢,拿起报纸看到他受伤地消息时,你不知道我地心有多爽快!” 安冉紧紧的盯着杜子皓,脸色忽地苍白起来,气氛凝滞了两秒,她看着杜子皓因为生气而红润的脸,突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 “安冉,你给我回来!”杜子皓看安冉走了,着急的唤她,紧走两步忙拦到她的前面,她停住,但是脸却倔强的别到一边。 “真的这么想见到他?”杜子皓紧皱眉头。 “我想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安冉冷冷的将他推到一边,“你说了,巴不得他死。” 她被这几天的情绪几乎压抑的发疯,看到杜子皓竟满腹的委屈,满心期待她能成全自己看他一眼的想法,却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片刻间,她只觉得全世界像是辜负了她似的。原本就感觉自己卑微的要命,可每个人却还要在她的身影上踩上一脚。 “安冉,对不起,我话说重了。”看着安冉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圈儿,杜子皓当下便心软起来,“我不希望他死,真的,我比谁都希望他好好活着。” 一席话将安冉说的抬起头,杜子皓看见他眼圈红红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安冉,撇去我嫉妒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不说,你真想好了吗?真的去看他?” 安冉毫不犹豫的头,哀哀的目光让人心动怜惜。那好,我给我那哥们打电话。”杜子皓别过身去,“你愿意去就去吧,自己小心一些,别人做什么我管不着,你自己总得看清楚你自个儿的位置。” 102、见面 一通电话打完,大概是电话里的朋友嘱咐了什么,只听杜子皓寒暄了很多,最后挂断电话看着她,“他说,让你今晚上8半过去。晚上8是最后一次查房,你利用那个空隙和他见面。” “嗯。”安冉感激的看着杜子皓,“谢谢。” 眼下已经到了6半,她转身想要离去。刚走到门口,却听到杜子皓在身后喊她,安冉回过头,看见他一脸无奈却诚恳的表情,“安冉,你知道我为了什么吗?” 安冉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他。 “我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即使有你最爱的人,有最爱你的人,但我杜子皓最起码可以成为对你做好的人。”杜子皓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唇角的弧度慢慢牵扯成一弯自嘲与无奈,“我只有这么要求,希望你能给我做到的机会。” 安冉不到8便到了市立医院的门口,她伏在方向盘上,死死的盯着医院病房楼的动静,不到750,探病的家属都两两三三的走了出来。好不容易到了8半,此时已经月黑风高,她依照约定走到门诊楼大门的右侧,果真有个医生走了出来,正式上次她生病时见到的那个,“安小姐?” “贾医生?” “跟我来吧。”贾医生示意她走在自己旁边,“具体情况老杜都和我说了,我也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但是我们医院查房制度异常严格,平时只准看护守着病人。幸好这位林先生请的看护是我勤工俭学的师妹,我只让她回家去了,你换上她的衣服就行。如果想多呆一会儿,就麻烦劳累一阵子,如果想看一眼就走,我让我师妹再回来。不过这个时间。要控制在两天之内。后天,无论如何不能呆下去。因为后天就不是我当班了。” 安冉头,连连称谢。到了更衣室门口,贾医生给了她一套衣服,“换上吧,注意,上面有工牌。” “自己换好衣服就去病房1402房间,林先生已经脱离危险,现在正是全面恢复阶段。旁边有电子体温计,每隔3个小时测量一下体温,注意观察旁边的血压计。一旦反常就按我的铃。” 不知道杜子皓向贾医生又交代了什么,他只嘱咐了几句,便大踏步的走向自己的科室。放心地递给她病房房卡。安冉握着房卡,只觉得手心里烫的厉害,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他,更是有些激动难忍,她不知道自己做地对不对,理智上是不容许自己多在林弈辰身上倾注的,但那汹涌的感情却丝毫不给理智余地。他恨死了这样的自己,却又没有反抗的余力与机会。大概是为了让病人更好的休息,除了有几个护工轻声走动,整个病房楼都静悄悄的。甚至有几分空荡,到处都能闻到清新的消毒水气息。1402号病房距她并不远,她走了一会儿便来到门前,慢慢c卡打开房间,手竟然不争气的颤抖起来。 病房里有着微弱的灯光。床头上地信号灯一闪一闪,刺眼却又残酷,很多电视上都演过灯灭人亡的一幕,总是伴随着最悲惨绝伦的剧情,这更让安冉心慌起来。她蹑手蹑脚地靠近病床。努力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林弈辰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管子,但是脸上的伤痕却依然狰狞可见。微蓝的病号被盖在他身上。平添了一分清冷。他的面容平静,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薄唇紧紧的抿着,透出平日里那股意气风发的倔强。脖颈上也有道道伤痕,看得出来已经做了处理,只留下细长的血印子,看着短浅,却让她触目惊 他的呼吸平稳,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安冉轻轻俯身,试探x的喊了一句,“林弈辰?” 等了许久,没有声音回复她。他像是累了很久一样,睡相知足却又沉静。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他地睡容了?安冉微皱着眉头想了想,在那能数过来的甜蜜日子里,她曾有那么几次与他共枕而眠的机会,他每次睡觉都是浅皱眉头的,仿佛梦里也在思考什么问题,从来没有舒展过。可是今天,他眉宇间渗透的竟是平静与淡然,像一个无所忧虑地大孩子,安冉一下子害怕了起来,她忍不住拿手指触到他的鼻尖,清浅的呼吸几乎可以忽略。她有些慌神,将手抚上他的额头,刚触到那一片温热,手就被一双大手紧紧捂住。 安冉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那双眼睛,深邃如夜地瞳眸,竟如同碎钻石一般,璀璨地让她移不开。林弈辰紧紧的看着安冉,像是怕把她看没了一样,神色紧张而又专注。他地唇抿成一条线,良久才有一条缝隙,往日磁x清朗的声音却带着一腔嘶哑,“对不起。” 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对不起!”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大颗大颗的泪水在安冉的眼睛里伤怀的跳起舞来。她突然屈膝,扑到他的床上,紧紧的攥着他的手,“你还知道对不起,林弈辰!” “你不相信我,你逼得我自雅高离开!你和别的女人订婚,却在那天让我自己打掉孩子!林弈辰,你不是人,你混蛋!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你又撞车来吓我!” 因为是在医院,她又是假冒护工进来的,因此即使是哭诉,她的声音也压得低低的,低沉的像是幽怨的呜咽。看得出来她是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清瘦的肩膀一抽一抽,像是个受了委屈却又不能尽情发泄的孩子。林弈辰任她窝在床边痛哭,另一只手的掌心因为擦伤不能接触她的头发,他只能艰难的移动身子,将重心完全转移过来,用手背一下一下安抚着她。 “你还装死!他们都有资格来看你,就我没有!你知道我在医院外面等了多少天吗?”她的情绪依然激动,一声一声让他心疼。“林弈辰,我差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他们都能来看你,都是你的家人同事朋友,可是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 慢慢的,她骂的没有了力气,只是将头埋在他的被角不停抽泣。她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像是害怕一旦放手,他就会在眼前消失。 103、爱你 慢慢的,她骂的没有了力气,只是将头埋在他的被角不停抽泣。她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像是害怕一旦放手,他就会在眼前消失。 “我爱你。”他开口,嘶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旋,而她的耳朵因为用力哭泣似乎出现了耳鸣症状,因此只是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他叹了一口气,心疼的抬头擦去她的泪痕,“我爱你,安冉。” 她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张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最后只能挫败的在次趴在他的床头,任眼泪沾湿他床上雪白的被褥,一圈一圈儿的,化成大而空洞的圆晕,然后这些圈圈泪渍慢慢混合,终于又重聚成了她与他分离这么长时间的忧伤。 他想凑过身子来吻她,谁知只动了一半,背上就像被扯断了一样的疼,最后只能低呼一声,再次跌回床上。听见他的冷抽气,安冉猛地弹起身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她两颊泪痕未干,此时眼睛里又透出惊慌失措,在他的眼中竟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相思数月的面庞,话到嘴边脱口而出,“我想吻你。” 安冉腾地脸红起来,一抹羞意爬上脸颊,“刚把我弄哭,现在又来嘲笑我。”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找了个板凳坐在他的窗前,林弈辰示意她将自己的枕头垫的高一些,自己舒服的倚在上面。 “假冒护工啊。”安冉有些得意的指指自己的工牌,“瞧见没有,我现在是护工009号!”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意在嘴角荡漾起一道又一道细小的纹路,竟是无比好看,安冉敛起笑意,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果真用手抚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安冉故作忧愁地样子。皱起眉头看着他,“几天没见怎么老了这么多。脸上都有纹了 “什么眼神啊?这叫老吗?这叫成熟!”他做出呲牙咧嘴,要掐住她脖子的样子,“你还敢嫌弃我了?” 安冉得意地笑,一副小人得逞的样子,“我还真就嫌弃你了,你能怎么着,过来打我一顿还是揍我一顿? 他突然垂下眼眸,叹了一口气,挫败的提了提自己的被角。安冉看着他无奈的模样,心想真不会伤着他自尊心了吧。便前倾身子,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那个。我不是……“ 话没说完,只觉得腰间一紧,脖颈被他猛地拉下,随即,柔柔软软的唇便贴了上来,像是忍受了很长时间的压抑,动作狠绝而果断,带着一股药的清香,还夹杂着一丝冰冷,缠绵的在她唇边游移。安冉有一秒钟地清醒。心想他还是带着伤,又在医院,总不能玩的过分了,便下意识的推开他。却觉得那唇在突然间变得更加火热与执着,而他身上地气息原本就是对她最大的蛊惑。安冉一闭眼睛,心甘情愿的沦陷在了这样的深情里。 这样的结果,就是林弈辰胳膊上的一处伤口再次流出血。安冉看着他的伤,看看表已经到了午夜,便紧张的问。“怎么办?都怪你。伤口又开了,咱们按铃吧!“ 林弈辰一把握住她即将按铃的手。“现在说伤口开了,你眼睛又红成那样,不就告诉人家咱们做了什么事儿吗?” 果真谈恋爱的人智商会变低,安冉看着依然流血地伤口,“那怎么办?就这样流着?” “又不是伤的大动脉,真被吓傻了?”他轻松的一笑,脸上全都是无所谓,“人自身都带着凝血功能,保证一会儿就好了,你放心吧。”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相偎的姿势度过了一晚上。林弈辰握着她的手,长吁一声,“明天还在这儿吧。” “贾医生说只有明天一天时间,我只有晚上能来,白天你这儿人不断,我在外面都看见了,白总地车一直停在外面。” 提起白露,他竟有些烦躁,“那我白天赶她走,你等我电话。” 安冉苦涩一笑,“你是摔坏了脑子还是怎么着?赶她走?她是你未婚妻啊,你和她在一起天经地义,我算是个什么?再说你赶她走,白董那么j明的人,不就什么都发觉了吗?” “他现在也不一定不发觉。”林弈辰轻嗤一声,“只是没挑起来罢了。” “那你想让他挑起来?”安冉转过身来面对他,“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关于泄密的?” 以前的林弈辰都是谨慎小心的,走一步思三步,尤其是面对白氏地问题,他们毕竟是占了雅高30地股份。可是今天,他却是如此淡然的样子,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无所谓似得戏谑,不得不让安冉怀疑,林弈辰是拿着白氏什么把柄了。 “你还真是观察力敏锐!”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说道,“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可真是痛定思痛,努力工作啊,终于发现了一些问题。” “你发现什么了?” “白黎恒与关嘉俞有着关联!”林弈辰果断的说道,“如果说以前我还是不信,但是经过这两天的思考,这两个看起来不可能联合的人绝对是有猫腻的。你知道吗?我大前天去找了关嘉俞。” “你找关嘉俞?” “恩,我请他吃饭,他说我对不住你,说就是你对我心灰意冷才丢了孩子。”说到这儿时,林弈辰揽着安冉腰肢的大手紧了紧,而安冉则是别过头去,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我和他的谈话算是不合而散,但是他临到最后,却像是威胁似得给我抛下了一句,说过不久,雅高还会有一场乱子。” “你想想,他一个雅高的对手,怎么会知道雅高过一阵子还会有乱子?即便这乱子是由他燃起来的,单单一个企业,又是新成立的,怎么会有这么大信心能把雅高搞乱?另外,我问他关于机密泄露的事情,他虽然不情愿回答,但显然也不愿意诬陷你,只说我们内部有了奸细。” “我想了半天,唯有白黎恒有这个可能。”看来林弈辰真的对白氏产生戒意,竟对自己未来的岳父也直呼起了名字,“生意人互相利用的话最讲究有利可图,如果白氏与皖雅联合,我觉得,以白黎恒对你的厌恶程度,这两者的利益,最有可能就是你!” “我?” “对,白黎恒想让我与白露结婚,而我又喜欢上了你。而关嘉俞对你余情未了,更想让你回到他的身边,这两个人若是联合起来成功,就是各取所需了。” 今天家里有事,更新晚了些,对不起大家 大家支持一下苹果的《帝劫》吧,经过编辑的指,帝劫全部推倒大改,新版很好看滴,大家快去收藏去吧。 对指头,哀怨的说帝劫的收藏很惨呀。 104、甜昵 听着林弈辰的讲述,安冉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自己这么一个事事讲究低调的人,竟然无意中被置放到了两大家族的旋风中心。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觉得突然间紧张起来,“你还发现些什么?关嘉俞所提到的乱子,就是你被撞的事情吗?” 她腾地一下子从他身边跳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恐惧,“难道你被撞是关嘉俞与白董联合起来故意搞你的?” “这个事儿说不准。”林弈辰把她重新拉到自己身边,沉着的说道,“你走了之后,我仔细的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从我收到的那几条彩信查起。你与我家里的人都只知道事情,但是又没拍下来,看我收到的那几条彩信,显而易见是摄像头记录下来的。我便问白露,问他们家有没有公安局的亲戚或朋友。白露告诉我,她姨妈家的表哥正是公安局的,这就很好解释了,我做贼的事情,正是他搞到的手!” “威胁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那么第二次,便肯定是他做的了。因为一样的目的都可以解释的通。”林弈辰微微一笑,眼睛里却透出一股寒意,“我这几日便想白黎恒做事的全部理由,如果只为了你我倒也不是大问题,就怕他还有更大的打算。” “所以这些日子,我暗地里与很多银行和信贷机构做了沟通,雅高盘开得好,白黎恒自然觉得有利可乘,便将他30股份的资金的八成都堵了进去。我与白露又表现的好,估计他也松懈了下来,现在只有二成资金留在手里。我算了算,二成也不是多大的数目。雅高下一部分的36栋洋房于后年7月开建,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即使他不继续投资,我也能周转的开。” 安冉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你是说,白董还有更大地野心?”说完又摇摇头。仿佛想不明白,“你这样暗地里与银行合作,不冒险吗?” “当然冒险,但是现在社会,有多大风险就得多大收益。”林弈辰自信的头,“我现在怕地,不是白氏针对雅高,也不是皖雅针对雅高,而是两方联合起来,搞得我措手不及。” “那关嘉俞说的雅高的乱子是什么?”安冉觉得自己的脑子混沌的很。林弈辰说的这些,她都只能理会一,她天生是本本分分做业务的人。这样商业上的尔虞我诈,她真的想不明白。说了半天,还是一通迷茫,“不会又要拿你做贼的事情说事儿吧?” “如果这样地话还好了。”林弈辰侧了侧身子,自信的光芒在他眼眸中一闪而过,“躺了这么多天,也算想了条对策。” 大约清晨六半钟,贾医生的小师妹便来接班,两人又说定了晚上接头地时间,安冉这才换上衣服离开。因为最近例假不正常。安冉怕是流产后遗症,便去妇科又找医生看了看。看完之后下楼的时候,恰好碰见白露的车驶了过来,她心里一急,连忙闪到柱子后面。看着白黎恒与白露自车上下来,提着保温桶似得东西,向病房楼走去。 她心里一紧,暗暗庆幸自己的车幸好没停在这儿,而是停在了门诊楼之后的停车场上。要不然不就撞上了。但是转念一想。看林弈辰那不太在乎的样子,仿佛撞上不撞上也没什么关系。看他的表情,似乎等的就是事发的时刻。他仿佛故意在逼着白黎恒,将所有的y谋一并泄发出来。 项目越来越到了关键时刻,在林弈辰心里,肯定是有了晚散伙不如早散伙地想法。 想起林弈辰昨晚上推测的那一切,她心里一痒,转头就向病房里走去。 病房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如若不是这样,她也不敢在昨天那么放肆的抒发自己的情绪。可是今天像是老天特意想要让她了解一些信息一样,林弈辰地病房竟然开了一条缝,他的病房正对着楼梯口,安冉就站在楼梯口的回廊那儿,装作专注的看着楼外的风景。 能住得起病房地人少之又少,再加之此楼是14楼,所有人都通过电梯上下。安冉所处地地方便变得隐秘起来,她屏住呼吸,很容易便听到了病房里的谈话。 “怎么有了黑眼圈了?是睡得不好吗?”白露地声音。 “还行,睡不着,有些疼。”林弈辰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气息,他甚至打了个哈欠来示意他的不耐烦。 “伤口怎么又开了?” “可能是。昨天突然疼了。” 真是索然无味的对话,没想到这对金童玉女似得未婚夫妻竟是这个样子,她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原本是想偷听他们之间怎么相处的,这下倒好,比现在的相声还没劲。 刚要下楼,白黎恒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小赵是怎么做护工的?伤口开了都不知道喊医生?” “白伯伯,不怨她。”林弈辰解释道,“我自己挣开了,然后也没喊她,她怎么知道。” “下次如果不好好照顾弈辰,小心我们去院方投诉你!”白黎恒的语气恶狠狠的,听起来十分不悦,安冉听到了贾医生师妹唯唯诺诺的应答声,心里顿时涌出歉意。她叹息一声,无心再听他们的话语内容,转身走了下去。 晚上八,安冉准时到医院与贾医生的师妹见面,换好衣服到了林弈辰房间,正好看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外,她轻声一笑,“看什么呢?一眨不眨的。” “等你啊。”他回答的理所当然,表现出以往安冉没见过的轻松,唇角微微上扬,甚至有些坏坏的痞意。她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于是一下子愣在原地。林弈辰笑道,“怎么了?怎么就象没见过我似的,傻啦吧唧的。” 她摇摇头,可能觉得自己也挺傻,不好意思的笑,“是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你现在的样子……” 她突然不说下去,微微侧过脑袋像是在想该怎么措辞。林弈辰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像什么?” “像蓄谋已久,就像是有什么y谋。”她答。 苹果下月pk,新书帝劫115683。aspx,本书还是很好看的呦实文风和诱爱很一致,喜欢看诱爱的大大们过去看看吧 此外,起女频改革,月票和pk票统一成粉红票,希望包月三个月的大大们下个月能在苹果的投票地址那儿击三下,才刚刚开始包月的大大就击一下吧 苹果不胜感激!! 一月pk,大神之月,苹果这个小妖不希望死的太惨呀以就靠大家啦。 105、白露 他又跟着笑起来,笑容暖暖的,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过了一会儿,他皱着眉头打量她的护工衣服,“换下来这身衣服吧,有个消毒水味道,闻着烦。” “不行,好歹得装一装,我可是混进来的。” “什么混进来不混进来的。大晚上的谁还进我的病房?只要咱们不按铃就没人进来。”他苦笑的指着自己的被子与病号服,“天天都是这个颜色,看着就郁闷。你明天趁他们查房很忙的时候混出去不就行了?再说了,这两天都是贾医生查我的房间。” 安冉想了想,也对。她也讨厌自己穿这身衣服,好好的人打扮的像个下人似的,一身子病气。于是就跑到洗手间,换上自己的行头。站到林弈辰面前时,又是一身爽利的打扮。 经历了昨晚的相聚,今天的气氛便平静了许多,两人聊着聊着天,林弈辰朝床里移了移身子,腾出个空来让安冉躺过去,安冉满目警惕的瞪着他,“这可是在医院呢。” “你想什么呢?”他敲了她一记,“满脑子的低级色情思想,你自己老趴在床头不累啊,好歹躺着休息一下。” 安冉有些羞涩的笑,慢慢的移过身去,刚躺下,林弈辰的胳膊便横了过来,重重的压到她的身上。她仰着头,恰巧看到他心满意足的表情,象是个吃到糖的孩子,眼角都噙着笑意。安冉腾地一下子把他的胳膊移开,“好好休息就好好休息,别动手动脚。” “安大小姐,我现在就是想动手动脚,也得有那j力啊。”他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现在除了动嘴不难受,碰哪儿哪儿疼,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个动你法。” 安冉又开始笑,这两天的笑意,似乎将她惆怅了几个月的笑容都补回来了似的,她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朴实而简单。她卧在林弈辰的x口,听着他沉稳地呼吸。几乎想要堕入梦乡。睡前隐隐约约想着,看林弈辰今天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具体哪儿不对,又说不出来。难道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事情? 也罢,他一向做事都有分寸,最讨厌别人指手画脚,等着明天醒来时再问清楚。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时便苦着脸。林弈辰任由她为自己擦干净脸,问道,“怎么了?” “贾医生嘱咐过今天便不能来看你了。你自己好好养着。”她瘪着嘴,看得出来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唇角慢慢荡漾出一朵苦笑,“记得别想我。” 经过这两天的甜蜜时光,她更加不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他身上有那么重地担子,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等同于那些担子的分量。这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此外,虽然他自己已经分析出了事情的经过,可是就算是确定了又该怎么样,她不舍得他冒那个风险,即使他不说她也清楚,一旦与白氏闹翻,雅高的日子仍然不会乐观。还有他那个未婚的妻子白露,虽然白黎恒处处与自己做对,可是那个女孩儿却一心是向着自己的。她一想到白露发现事情真相的表情就觉得头疼。 她收拾好东西歪过头看他,却看到他一脸轻松。丝毫不像自己这样心事重重,不知不觉的,一腔埋怨之气涌了上来,便有些气恼地扔下手机,木木的坐到一边。 他看着她这副生闷气的样子,只是笑笑,却不解释一句,反而指指表。“安小姐,时间到了,你该准备混出去了。” 她惊诧的回过头,却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临行之时。不见挽留反而赶她走。她拧起眉头。研究似的看着他。而林弈辰不给她任何答案,反而指指窗外。“一会儿该堵车了。” 气氛凝滞了两秒钟,她终于在他含笑的注视下哑口无言,拿起包便冲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想着林弈辰的反应,安冉怎么也想不通林弈辰的做法,他心里仿佛存了故事,表现地明显,但却刻意不和她说。安冉有些气闷的跑下楼梯,却听有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安冉!” 她抬起头,竟是白黎恒与白露! “安总为什么这么早在医院啊?”白黎恒紧紧的看着她,问道。 “来看一个朋友。”她不假思索,想这么说也不算骗人,便笑道。 “哦。”白黎恒头,“我们要去看弈辰,不如你也跟着一块儿去吧?” “不用了。”她忙着推辞,连连挥手,“我还要上班呢,要赶着回去。” 白露站在一旁始终未语,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像是要看出什么端倪来。安冉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用心作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她突然想起林弈辰今天的反常举动来,难道今天与白露他们的相遇是故意的? 她被自己地想法吓了一跳,更被林弈辰的举动惊得呆在那里,甚至连白黎恒他们什么时候与她分别都不知道。林弈辰,真的决定与白氏摊牌了么? 安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得公寓,脑子里一片茫然。林弈辰终究是踏出了这一步,这一步迈的比他承诺给她的时间早了好几年,他这样做,不会引火烧身吗?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按下接听键,“你好。”里面有个女声传了出来,“安冉,我是白露。” “哦,你好。” “下午有时间吗?咱们一块儿喝个咖啡吧,就在雅高对面的咖啡馆。” 安冉没有拒绝的机会,她仔细想了想,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还不如提前将事情讲清楚。早上见到了白露,她下午就约他出来,看来是觉察出什么来了。 她对白黎恒有着敌意,却觉得白露一直是无辜地,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还对不起她。 按时来到咖啡馆,白露早已经端坐在靠窗的座子上。看到她来,只是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有些牵强。安冉也淡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笑容也是有心无力的,还是坐了下来。 苹果下月pk,新书帝劫115683。aspx,本书还是很好看的呦实文风和诱爱很一致,喜欢看诱爱的大大们过去看看吧 此外,起女频改革,月票和pk票统一成粉红票,希望包月三个月地大大们下个月能在苹果地投票地址那儿击三下,才刚刚开始包月的大大就击一下吧 苹果不胜感激!!一月pk,大神之月,苹果这个小妖不希望死地太惨呀以就靠大家啦。 106、摊牌 “安冉。”她不在唤她安总,生硬的喊出了她的名字。“你与弈辰……” “弈辰告诉我和爸爸他喜欢你,可是我不信,我不信他的话。”白露看着她的眼睛,“都怪我爸爸平时逼得太紧了,他才想脱离我们白氏,想找个借口和我分开。安冉,我信你,你告诉我。” 此时的白露是柔弱的,这个平日里总被人捧着的大小姐,第一次流露出了些许心灰意冷的滋味。安冉凝视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残忍,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最可怜的,现在才发现白露好像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个。 “白露……”话有些难以启齿,但是看她难过的样子,想必林弈辰早已经和盘托出。她如果再遮遮掩掩,与林弈辰的话不统一,反倒会坏了他的计划。想到这儿,安冉还是如实说了出来,“对不起,白……” 话还没说完,白露手里的咖啡匙便掉到了咖啡杯里,与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低着头,脸色刷的苍白起来,有着让人心疼的失意与落寞。白露怔怔的看着自己在咖啡杯里留下的影子,喃喃的话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就知道,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爸爸逼得太紧了,他这才喘不过气来。” 安冉想问问她白黎恒到底逼林弈辰什么,也许会对林弈辰的情形有所帮助。但是白露突然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钥匙,没说一声话便离开了咖啡馆。安冉看着她失魂落魄地样子。连忙追上去,“白总!” 她一下甩开她的手,空洞的笑容一渗透出来,整个人仿佛忽然间变成了透明的,“我不会出事的。安冉,我们十多年地感情不会比不上你们相见的几个月,我去给爸爸说,只要别逼得太紧了,弈辰还会回来的。” 说完,她便踏上了自己的车。安冉追上去一看,司机正坐在驾驶座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远处,此时天已经昏暗起来,夕阳正无j打采的将最后一抹温暖撒向大地。可是她却感不到一丝温暖。 她想到以前曾经盼望过多少次能正大光明与林弈辰呆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到了现在才知道,这样的日子,似乎要以很多人的辛苦与幸福当作代价。以前的自己只想过自己的快乐欢愉,却从没想过周围人地生活境遇。这样走下去还对吗?他们已经选择了这样一条路,难道真的能够走下去吗? 林弈辰没能在医院多呆,当天晚上便就被接回了林家。反正现在也是恢复期,总过了那些危险阶段。现在正躺在床上,接受着白黎恒的冷入肌骨的目光。 他的周围,围了白家与林家所有的人,当然。所谓白家,指的只是白黎恒,白露并不在这里。 “林兄,不管怎么。你都要给我个说法,给我女儿一个说法。”白黎恒坐在不远处地椅子上,眼神冷窒,“他们刚定完婚,你们家弈辰就与那个白总好上了。这个到底置我们白家于何地?” “弈辰,是真的?”林妈妈似乎很不可思议。 “是。” “混账!”林索涵看林弈辰轻描淡写的答应。大怒。“林弈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你……你……”。林索涵被气的说不成句,只知道指着他哆嗦,“你还……” 旁边林妈妈连忙扶住林索涵,一个劲儿的帮他顺气,“别生气别生气,先问清楚了再说,先别这么一股脑地发火。” “我不管,就算好上了你也给我分手,后天你就和露露结婚!”林索涵转身看着白黎恒,“是我们弈辰的不对,如果不嫌委屈了露露,明天咱们就开始准备婚事,后天结婚。省的夜长梦多,免了这混账东西不争气的野念头!” “安冉有了我地孩子。”林弈辰依然不抬头,却说出了让两家人震惊不已的一句话,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透出一种走到底的坚定。片刻间,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过了好久,林索涵混合着喘息地质问才打破静寂,“你说什么?” “她有了我地孩子。”林弈辰抬起头,“楚宸的策划总监,雅高原代理总经理,现任上城项目总经理安冉,有了我地孩子。” “啪”的一个耳光甩了过来,林索涵气道,“你!你不是我的儿子,你给我滚!” “你们家的事儿你们看着办吧。”白黎恒冷冷的看着已经气的不成样子的林索涵,“露露不吃不喝了一天,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如果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白家也不是吃素的。” “林家最好给我们白氏交代,别的不说,咱们还是合作关系,如果两家联姻一旦倒了,我看这个合作也没法进行下去,我们白氏只好撤股……” 果真拿撤股做文章,林弈辰抬起头,声音竟透出一种难得的冷静,他看着已经气的颤抖的林索涵,“爸爸,刚才那一巴掌是做父亲的赏给儿子的,我无话可说。可是下面,便是另一个角度了。” “您不让我说,说害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对雅高不利,说害怕我魄力不够,对雅高发展有着不好的影响,但是今天,反正白伯伯也不是外人,我干脆说出来。雅高开盘之后,您就已经将您手里雅高集团的六成股份都转给了我,再加之我原来的两成,现在我一共有着雅高集团八成的股份,所以,爸爸,虽然没下正式文令,但我已经是雅高集团名副其实的董事长。” 只听一声闷响,林索涵沉沉的瘫坐在椅子上,面色黯然,竟有一种无法c纵现状的无力感,只能冷冷的看着林弈辰,再也不说二话。 “今天已经谈到股份了,我们就落实好了这些关系。”林弈辰的眸光中透出一股从容不迫,“雅高集团又在雅高置业投了七成股份,这样j确算来,我是雅高置业最大的股东,占了至少六成,白伯伯,您才三成,身份如何,这不难看出来。” 白黎恒没想到雅高已经悄悄有了这么大的变故,一时愣在那里,“你是什么意思?” 敲锣打鼓为明天pk的《帝劫》求粉红票!!的半妖将会p的很辛苦,但还是希望得到筒子们滴支持,不胜感激呀 包月三个月以上的童鞋,请在帝劫投票的位置上华丽丽滴三下,大家有事儿没事儿多多好了,苹果全靠大家啦。 鞠躬,感谢! 107、骨血 白黎恒没想到雅高已经悄悄有了这么大的变故,一时愣在那里,“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您擅自撤股可以,但是必要要付出相应责任。您已经向雅高投资了那么多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氏的四成股份都转投到了雅高,现在撤股的利与弊,您作为老商人,肯定比我清楚。” 白黎恒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弈辰,他一直看重这个年轻人,所以才急于将他拉至自己的旗下。林弈辰x子沉稳,遇事有一种年轻人难得具备的果断与决绝,虽然现在事事被林索涵压制,但是从很多事的处理上看来,竟有几分他这样的老油条都惧怕的狠辣,今天这事儿的发生,就证明了他x子里不给人留余地的工作作风。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白露下午魂不守舍的表情来,自从得知林弈辰另结新欢,白露就一直念念叨叨的埋怨自己逼得紧了。也是,林弈辰虽然一向对白露表示不厌烦,但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态度,所以他才急了,采用其他手段压制了些。他习惯用撤股的借口威胁他,却没料到借口说的久了,他在顺从的外表下早已有了自己的反抗方式。 都怪自己急于求成,白黎恒暗暗在心里骂自己。他一直将雅高置业视为自己事业的顶峰,并不是向外界表达的无所谓态度,雅高置业作为林家与白家联姻的象征。一旦取得巨大地成功,收益最大的就是他们白氏。他原本是以开盘作为自己行策依据的,现在房地产市场不景气,如果开盘获得成功,他便一鼓作气的将白氏的股份都抵上去。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想要在开盘那日大张旗鼓地宣扬林家与白家订婚的原因。原以为这样万无一失,没想到林弈辰竟然还有悔棋这一招。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又对林弈辰心心念念的爱慕已久,就算是合作不成,也不能毁了自己的女儿。而以现在的情况看,联姻倒成了比撤股更有利的谈判工具,撤股是自己不仁,但是林弈辰另结新欢背叛白氏,可就是自己不对在先了。因此,他一定要拿住这一份理由狠做文章。 “世侄这是要威胁我吗?”白黎恒冷哼一声。世侄之类的措辞都运用了上来,可见两人气氛的僵持冰冷。“撤资的话可以先不谈,但是露露,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 话说到半截,他重重的一甩袖子,忽然不说下去。这是白黎恒惯用地手法。其实很多事情,不用说的太明白,对待聪明人来说,欲言又止的威胁通常更加行之有效。 “我回去要看露露。”他狠狠的撂下一句,“既然林兄自己都做不了主。那世侄自己看着办吧。” 白黎恒走了之后,林弈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 “别叫我爸爸!”林索涵气恼的一摆手,“我怎么敢做你林弈辰的爸爸。你现在长本事了,仗着股份都敢凌驾于我之上。”说完又指着林妈妈,“你怎么给我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当着外人就欺负到老子身上,我地一番苦心,到他手里全成了砸自己脚的石头了。” 原本年纪大了身体就不好,一生气。林索涵只能呼呼的坐在那里弓着腰喘着chu气。 “您也说了。白伯伯是外人,那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行!行!”林索涵抬起头。“我就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林弈辰翻开手机,“爸爸,您看看这个。我去公安局的事情,原本除了你们与安冉谁都不知道的,可是就有人另知道这个消息,还发来这个威胁我。” “普通公民进公安局是不能拍照地,那人有这个,必定是拿到了公安局的摄像头资料。我问过白露,她姨妈家的表哥恰巧在公安局任职。” 林索涵的脸色微变,“什么?这个事情,又有第四人知道了?即使是白家,又因为什么威胁你?” “大概发现了我与安冉地事情,”林弈辰分析道,“所以想威胁,但是发现威胁无用,便有了将安冉在雅高除掉的主意,那个泄密事件,便是他们后来的手笔。” “我不知道白家刚才说的那个否则是什么,但是恐怕又会是一段风波。而且,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猜测出是他搞鬼的事情。所以爸爸,”林弈辰诚恳的看向父亲,“我们就完全装做个傻子,以静制动,既然他们想威胁,先就遂了他们地愿望,一旦他们将所有地y谋都用出来,我们再一打尽。爸爸,您或许会说为了安冉不值得与白氏翻脸,可是我已经有了预感,并发现了一些证据,他们看重的,最后还是林家地雅高。” “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将那些理由坦白的说给您听。”林弈辰顿了顿,当白黎恒将那个欲言又止的“否则”说出口的那瞬间,他不得不将这两个字与关嘉俞类似预言的“乱子”联系起来,这足可以说明这两人有着同谋。但是他不能将这些告诉他的父亲,一旦林索涵知道自己辛苦创立的雅高受到威胁,受到的创击将不止是一。慎而又慎之下,盲目的毁了他的计划也不一定。所以他只能故作淡定的说,“爸爸,我也不小了,您就当这是历练我的机会,在这件事情上,别再c手,也别再干涉我。“我不会让雅高有危险,也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爸爸,请您成全我。“ 林索涵脸色变了又变,儿子的话显然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以至于半辈子混迹于商海的他都不知道配合什么表情。白家与林家是世交,虽说这个世交总有些故意给人看的嫌疑,但也总不至于彻底翻脸。 “你不是早就决定将公司给弈辰了吗?”林妈妈在一边劝道,“还那么费心思的培养他,咱们都老了,你也身体不好,有什么事儿都让年轻人做去,就听他一次好了。” 林索涵叹息似得哼了一声,像是十分疲累似得用拇指揉着太阳x,“我不问你公司的事儿,只问你一句,那安冉真有我们林家的骨血了吗?” 林弈辰今晚那意气风发的眸子终于黯淡下来,“是,可是在我订婚的那天,她做掉了。” 哐哐哐,更新咯 老样子,为偶的新书帝劫拽粉红票呀……大家来支持一下可怜的偶吧,么么大家。 108、对峙 林弈辰与白家摊牌的第三天,雅高便下发了原董事长林索涵的签字呈批令,经董事会批准,雅高置业原总经理林弈辰成为雅高集团董事长。任命的那一天,白黎恒作为雅高置业的第二大股东也一并出席。可是却没见到他丝毫不悦之处,晚上的祝酒席,他甚至主动向林弈辰这个晚辈表示祝贺。林弈辰谦和的微笑着,只要白黎恒一天不做出那个“否则”,他一天不向外界宣布他们两家的订婚破裂,他们之间就还是最亲密的联姻关系。 自己成为董事长以后,林家又称为大众关注的对象,为了不打扰到林索涵的平静生活,林弈辰特地安排他们去北欧旅游,而自己则搬到郊区的别墅里居住,那个别墅,就是上次带安冉去的那所。 “你们家什么时候买的这个房子?”安冉左看右看,“奢侈死了,一共才三个人,住这么大。” 林弈辰笑着坐到沙发上,“这才是林家的祖宅,白露都没到这儿来过。进了这个门儿,可就算是林家的人了。” “那这么说我必须感到荣幸咯?”安冉到他对面坐下,“好吧,我荣幸之至,可是上次,就是咱们吵架的那次,你为什么也把我带到这儿来?” 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想,也许这是最后一个女人在这里出现了。以后,林家宅子便会被封起来,我不回来。再也没有人出现在这里。” “白露呢?她和你可是未婚夫妻关系,你也不打算让她到这儿来?” “安冉,每一个人心里都有块属于自己的地方,自从我爸爸将这个宅子给我,这便是我地私有属地。除了秦妈,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与白露本来就是商业利益的联姻,如若没有你,过下去就过下去,反正怎么着也是一辈子。但是我也不会让她到这儿来,如果她连这块地方都要触及,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干净的地方了。” 她知道他心中无法c控自己的悲哀,知趣地没将话题进行下去。转过头来看着秦妈,“那就是秦妈?” “嗯。”林弈辰微笑的看着老人,“秦妈是聋哑人,字也不识的一个,但是人实在。在我们林家大宅,正需要这样的人。” 很多事情都逃避不了,特别是在这样看似闲散的时间。安冉斜歪在林弈辰的身上。把玩着他衣服上j美的扣子,“你打算怎么办?真的与白氏抵下去吗?说实话,这场战役,我最可怜白露。如果你胜了,她什么也没有。如果你败了……” 这个假设还没有进行下去。她的嘴便被他的大手紧紧捂住,“没有失败!”她覆上他地大手,慢慢的顺着她的锁骨滑落下来。他的声音低沉,但却有一种决绝与无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不然,什么都没有的就会是我。” 她不再说话,是啊,如果这场战役有一丝疏忽,他连和她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两天挺安静的啊。也没见白氏有什么动静。你成为董事长地那天。他们还发了贺电不是吗?那个什么否则,会不会只是吓你的?但是看到你不改主意。便就那样算了。” 林弈辰轻笑,“不会,风平浪静之后才会是更大的风波,我倒想看看,白氏的否则与关嘉俞的乱子重合会有一个怎么样地效果。”他稍微直了直身子,让她更舒服的躺在他的腿上,“估计的不错地话,这两天便会有好戏看了。” 她仰起头,“你做好准备了吗?” 他还是笑,“先弱后强,舆论示压,欺蒙同情,万无一失。” 安冉眨眨眼睛,显然不懂什么意思。林弈辰看着她傻傻的样子,更加爽朗的笑了起来,很多时候安冉都太过聪明,这时候有傻气的她,看起来反倒生活与真实。他最近为反击白氏伤透了脑筋,看到这般简单的她,心里也跟着放松了很多。 林弈辰说的不错,过了两天,《海涯生活报》突然发了一条消息雅高董事长曾有三只手记录!消息一出,各个报纸杂志纷纷转载,一时间热闹非常。 林弈辰看着办公桌上地几份报纸,他预料地果真不错,白黎恒并不会放过这个损坏他名誉的机会。看着报纸上地内容,再与自己手机上收到的短信做以对比,还是同一组照片。他不禁微笑起来,做戏的人大概还没有料到他已识破了这个戏码,反而煽风火,玩的越来越尽兴。 这个时候,白家应该来个电话表示同情与询问吧?起码是表面上的表示关心。 他托着腮,一边看着文件一边等着电话,果不其然,一会儿电话便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正是白氏的号码。 “白伯伯。” “弈辰,你是得罪什么人了?瞧那报纸上写的纷纷扬扬的,一个个像亲身见证了似的都说的有声有色,还有那些照片,弈辰,你怎么不出来澄清一下?别的不说,白伯伯还是相信你的为人的。” 他故意装作无奈神伤的样子,“伯伯,我也没办法啊。嘴长在人家身上,大众舆论能害死人呐。我倒是想澄清,就怕越说越黑,干脆别说,也许这阵子过去就好了。” “也是。”白黎恒一声叹息,“不过也不能任人污蔑,我听露露说,那些照片用ps很容易就能做出来,偏偏还有人信。现在总得想个法子,将大众的注意力转移才是,这样子大家才会忘了。如果一直拖,对销售也不利啊。” 林弈辰连连应声,“白伯伯,不好意思拖累您了,您看我现在名声如此,倒是最大的害了白露,这几天找露露采访的人应该不少吧?” “唉,这孩子。”白黎恒叹道,“就是个不争气的死心眼儿,知道你和安冉的事儿之后,还一心护着你,在媒体面前说尽了你的好话,如果被人问急了,回家就哭。她一心还想你回到她身边呢。” “要是按照我说,不如你俩现在就把婚事办了?”林弈辰在心底轻笑,白黎恒终于将电话的目的说了出来,“你们俩订个婚都那么轰动,如果再大办一场婚礼,没准儿大家就再也不提那话。弈辰,伯伯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安冉这孩子确实不错,但是人不能光靠爱情过日子。实话和你说,你若娶了我们家白露,白氏以后就会是你的了。有雅高与白氏两大集团联手,弈辰,你自个儿掂量掂量你的前途。” “嗯。”林弈辰像是疲累似的软软应了一声,“伯伯,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不过现在我爸妈都去北欧了,老人家好不容易旅游一趟,我不想就这么快的把他们喊回来。这样吧,这事儿以后再说。” 如果要做戏,大家不如都装的尽职一些。他在巨大诱惑面前松了口,最起码可以做到不让白黎恒过多怀疑,还以为是他这几日想通了,看重了白家的雄厚实力。林弈辰想到这里,冷笑一声拿起电话,“杨秘书,传我的话给雅高集团上下员工,关于报纸上出现的我的事情,雅高所有人员不得接受采访,不得参与讨论。如果被发现违反规定,按辞退处理。” 109、弥章 愈想遮掩的事情往往愈有轰动的效果,这就是欲盖弥彰。在此期间,雅高所有人的拒绝采访,又给了媒体一个想像的空间。林弈辰做贼的事情,成为这个城市独一无二的大头条。 毫无例外,安冉也最快的得到了这个消息,杜子皓还打电话问她,难道林弈辰就打的坐以待毙的主意,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确实,在很多人看来,林弈辰的反应非常消极,消极的甚至带些被人说中的味道,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他是真的有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在猜测与议论中,雅高置业的销售慢慢平淡下来。 安冉心里也是急,曾经多次想问林弈辰是怎么回事。可是每次通电话,林弈辰都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该甜言蜜语的还甜言蜜语,该谈天说地的还谈天说地,还是以前那样兴致高昂。她知道他自己心里必是有了主意,遂也慢慢将心放到了肚子里。林弈辰说过,安冉要做的,就是对他绝对信任。 终于在有一天,在雅高董事长做贼事件被披露七天之后,又一例重磅小心被推上台。还是《海涯生活报》最先发布的独家消息,雅高董事长之所以作出抢包举动,其实是为了追心上人而特别创意的游戏。 同样的,下面也附了照片,第一张,一袭蓝装的安冉静静的站在路边,一道黑影在她身边擦身而过。 第二张,安冉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中奋起直追地样子。 到了第三张。只剩下安冉在怅惘,呆呆的站在那个地方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通过什么器材拍下来的,照片背景虚无模糊,只有安冉能认得出那是自己,别人肯定认不出来。她仔细看着下面的报道。那里竟完全将事情颠倒了一个角度,据说是雅高董事长林弈辰,在路边遇到一心仪女子,于是决定展开追求,但因为与那女子素不相识,便兴起了这么个主意,没想到被那女子报警,其实完全是一段误会而已。 报道用大幅度描绘了整个事件,措辞浪漫温情,连安冉这个经事人都觉得林弈辰真的成为里面那个风度翩翩地白马王子。报道的最下端。林弈辰儒雅微笑的画面出现在大众面前,更为报道增添几分真实度。 有杂志采访林弈辰,这位最近处于风口浪尖的董事长终于在千呼万唤下做了回应,表情依然是那么平易亲和,“我是低调的人,大家都知道雅高最近正处于销售阶段,我如果贸然站出来。难免有借势炒作打压同行的嫌疑,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总会不攻自破的,但是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厉害,我如果再不出来澄清,我个人的名誉倒无所谓。那雅高就恐怕会在街头巷议中被渲染成贼窝了。” 接受访谈地林弈辰优雅中不失幽默,有记者问到杂志里那名女子是谁,是不是就是白氏的二小姐他的未婚妻白露,林弈辰更是极具深意的一笑。回答,“我会给大家一个具有创意的结果。” 一段丑事忽然成为难得的佳话,安冉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样的转换,是她这个经常在信息舆论世界里爬滚打地人都难以接受的。她连忙打过电话去,林弈辰轻笑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看到了?” “是啊。”安冉一也不惊讶于他的未卜先知。“你早就做好准备了对不对?你料到了白氏会有这一招?” “这有什么难的?”林弈辰讲话地背景极其安静。看的出来是在一个没有人呆的地方,“他觉得那是我的死x。所以才会在第一次便拿出来那样地证据。而我一直又当做浑然不知,其实就是等的他这次。”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吓死我了。”安冉依然觉得惊魂未定,“这一个星期,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一出门大家都讨论这事儿,如果再发展下去。你就算不是贼也是贼了!” “你都这么关注,大家肯定都和你一样,”林弈辰轻笑,“安冉,凡事都有个度不是吗?我只是挑时候想吊大家胃口而已,反正他们想知道事情的进展,恰好给我这个机会钻了空子。” “白黎恒恐怕死也不会明白我会有这招,也算谢谢他,他的前期舆论做的太好了,我才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这么轰动地效果。” “你那些照片是哪里得来地?”安冉不解的问道,“还有,你不怕公安局查出来吗?那件事,确实是你冲动在先……” “傻丫头!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安冉地眼前几乎浮现出了他假怒着看她的模样,就那样半眯眼睛,宠溺的望着自己,“他会去公安局搞,我就不会去公安局搞了?再说了,政府机关的监控一向是不能拿出来的,他若是指证,首先便犯了这个错误,最先就会把自己家的人捅出去,最近公安局可是正在严打证据监控外泄的事情呢。而我呢,去公安局找到这些资料,顶多算是为了洗脱罪名而已。” “这一呢,只是其一。”林弈辰娓娓道来,“其二,我上次虽说偷了你的包,但也把你的包还给你,认罪态度良好,g本没构成犯罪行为。公安局最讲究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这么个好人,这几年又做了很多扶贫助教的公益事情,你觉得公安局还会翻出那个底子来吗?” “哦。”安冉恍然大悟,“林弈辰,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面来,果真是无奸不商,”她真心叹道。 “我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林弈辰恨恨的说道,“我最忌讳的便是有人来威胁我,如果他们想继续玩下去这个游戏,那我就跟着进行下去就好了!” 咣咣咣咣!祝大家小年快乐!! 呵呵,因为出版,诱爱更得像蜗牛爬的似的,苹果也米办法,大家若是等的急的,可以移坑去看苹果的其他两个坑,喜欢看古代的筒子们可以看《帝劫》,现代都市故事的呢,看《独爱骄阳》,更新的都很准时 下面都有直通车连接,大家可以去看看。 小年了,苹果给大家拜个早年(90度鞠躬) 去年的一年大家给了苹果许多帮助,苹果真的非常感谢,想去年五月份来起时,苹果还什么不知道,第一本《皖雅》虽然幼稚,但也得到了很多筒子滴认可,《诱爱》也是如此。 09年啦,苹果还会和大家在一起。 独爱骄阳,可是苹果独爱大家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10、幸福 林弈辰最后那句“会给大家一个极具创意x的答案”那句话给了大家极大的想象空间,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善于引领舆论导向的人,这一,倒比自己这个专业的人把握的还要好。安冉看着手里的案子,想起那日他在杂志上不失机智的回答不自觉的又笑出声来。这几日记者都在推测那个答案会是谁,已有很多人说,那人并不是白露。 若是白露的话,就没有创意可言了。 林弈辰最后一招直击白黎恒重x,若是白黎恒继续威胁,他便会立即向公众宣布他心中所属并非白露的事实,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信息酝酿后,如果在这个时间搬出这个结果,效果可想而知。 重创的会是白氏,而他与白露,则会被人冠上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帽子,毕竟,那么一段美好的爱情,谁会不倾向于有一个美好的结果?所以,他与白露会得到大家的同情与祝福,而自己与白家的联姻,则会最大程度的被人们自动忘掉。 这样的渊源,相信j如狐狸的白黎恒不会没分析到。而白露是无辜的好女孩,林弈辰之所以手下留情没有彻底将事情抛露出去,就是为了不伤害她。 所以,白黎恒现在应该是骑虎难下。但是,绝对会卷土重来。林弈辰说过,以他对白黎恒的了解,他不会就此罢手。 林弈辰现在担心的,就是白氏与关嘉俞联合起来。他可以搞清楚白氏的y谋,因为两家毕竟有很多联系。而他也做了调查。但是关嘉俞,他相信白氏与他联合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当初泄露机密地那一幕不时回现在他的眼前,在现在这样的时刻。一敌可挡,可若是腹背皆来的话,他没有百分之百地信心可以回击。他不了解关嘉俞那个人,不知道两者同来的话,会有怎样的结果,他现在做的,只能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三思而后行。 安冉正在回想林弈辰的话,电脑上的qq头像突然闪了起来,她打开一看。正是申请成为好友的信息,上面只有三个字,关嘉俞。 她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他加入好友名单中。与关嘉俞分手以后,她便删掉了他的号码,从此再无联系。但是想到那日自己摔倒时关嘉俞的表情,心里仿佛又有一块地方被触动起来。尽管林弈辰对她说关嘉俞与白氏联合起来对付雅高。可是对自己却是仁至义尽的,她想将对他与雅高彻底剥离开来,否则也对不住那日他地搭手相救和以前这么多年的交往。 “安冉。”他首先说话。 “嗯,你好。” “林弈辰这场战役打的不错。” 安冉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开门见山,因此有几秒钟的怔愣。不知如何应答,只看到他又继续说道,“果真是商业奇才,那些报纸上说的虽然夸张。倒也是实情。”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敲上几个字,“只是小聪明罢了。” “那报纸上说的幸运女子就是你吧?被林弈辰中意的那个。” 安冉心想,如果关嘉俞真地与白氏联合起来,她若是现在承认了,搞不好再被关嘉俞当成是承认林弈辰做贼的证据。安冉虽不感觉关嘉俞是那样的小人。但是事在关键阶段,她也看到了林弈辰每一步都走的战战兢兢。因此还是谨慎为妙,便答道,“没有,你别多想。” 因为她思考了一会儿,回答有几秒钟的延缓,关嘉俞地回答传了过来,“安冉,你没必要在我面前也用心机。我和他见过面了,他对你的心思,我知道。” 一句话噎的安冉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只能说道,“这样啊。” “安冉,你觉得你和他走下去,会有幸福吗?” 安冉一下生起气来,除了她与林弈辰,几乎每个人都喜欢和她探讨有关幸福的问题,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前男友到底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顿了一下,接着电脑上便显现出一行字来,“关嘉俞,我曾经以为,我和你在一起会很幸福。” 那边久久沉默,沉默到头像已经开始出现了离开地符号,安冉以为他已经下了线,长长的吁了口气,刚要起身离开时,那边的头像却又亮了起来,“安冉,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志得意满的人。” 她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还是在说自己?或者,是在说初战告捷的林弈辰? 等到想问的时候,关嘉俞地头像已经暗灰,安冉注视着这个曾经熟悉地号码,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觉得不安,她便打电话给林弈辰,“有时间吗?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吧。” “好,你去别墅等我,我让秦妈做饭给你吃,秦妈做地饭很好吃呢。” 安冉觉得去别墅很麻烦,搭上打车什么的费用更是有些不合算,“咱们随便找个小店吧,反正只是吃个饭,去哪里都无所谓。” “安冉……”林弈辰突然迟疑起来。 “怎么了?” “现在大众对我的关注度还没消失,也不到把白露与我的事情披露出来的时候,如果咱们在市内吃饭,很容易就会被那些记者们发现,那……” 她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平静的心里一一的酸涩起来,心底像是突然涌上了许多小泡泡,每一个泡都圈起了她与他现在还困顿的现实,慢慢的融入她的血y之中。她刻意忽略掉自己的这种情绪,强作笑容,“好。那就别墅见,如果秦妈做地饭不好吃,那就罚你做给我。” 话筒那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声音爽朗。“好啊,如果你不觉得吃蛋炒饭单调的话,尽可以提出要求!” 到了夜晚九,林弈辰才风尘仆仆的赶到别墅。因为秦妈是聋哑人,她又没办法和她交流,百无聊赖之下,竟躺在沙发上已经打起盹来。忽然间,只觉得仿佛有毛茸茸的小刷子在她脸颊划过,温温热热地,还带了一种打趣的挑衅意味。她胡乱挥了一下手。想把那把刷子甩开。突然颈间一阵清凉,湿湿痒痒的感觉涌了出来。 安冉立即清醒,正发现林弈辰半俯着身子在她脖颈间缠绵的细吻,刺鼻的酒味绕进了她的鼻尖。她推开他的身子,皱眉,“你喝酒了?” “有应酬。”他脸上的暧昧之色依然微减,不知道是因为酒j还是的缘故。脸上蒙起淡淡的绯红颜色,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又要凑上前来。 “你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安冉突然觉得有些不高兴,他在外面欢天喜地的喝完酒,却到自己这儿撒酒疯。“你吃的饱了,亏我还一个劲儿的等你,秦妈做的饭都凉了。” 这句话让林弈辰募得清醒过来,他直起身子。歉意的坐在安冉身边,亲昵的揽过她地肩膀,“对不起,今天的客人很重要,实在脱不开。” 她还是觉得生气,便扭过头去不说话。最近总是不知不觉就气x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仿佛心里就有一种烦躁的情绪在主导自己的生活。她觉得不安,觉得压抑。觉得难以理解的困惑和迷茫。 林弈辰突然站起身来,仿佛也生气了似地,什么话也不说,直直的向餐厅走去。安冉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不自觉的感到委屈,正要收拾收拾东西起身离开时,林弈辰却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脱了西服,只穿一件上好地条纹衬衫,下身着一款休闲的牛仔裤,与平日里的西装笔挺不同,现在竟有一种潇洒的家居休闲味道。更可笑的是,他手里还拿着一团花布,用力抖开,正是一件围裙。 林弈辰边往自己身上套边向安冉走来,看到她讶异的表情之后转过身子,“快。” “干什么?” “老婆生气,老公亲自下厨呗。”他低头整理着自己地围裙,“快,帮我把后面地绳儿系上。安冉嗤的一声轻笑,“你胳膊那么长,明明可以自己系上地,怎么还劳驾我?”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家庭的感觉吗?”林弈辰转过身来看着她,趁她不注意猛地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老公下厨,老婆在一边服务,这是最好的事情。真是的,一也不懂浪漫。” 最后的那句责怪让安冉忍俊不禁,那样一个习惯了优雅姿态,习惯了西服革领的人,竟也能说出这样的“嗲”话。片刻间,一晚上的郁闷与不安,最终在林弈辰带着围裙走向厨房的背影中烟消云散。 林弈辰说的不错,他所会做的饭,真的只是蛋炒饭而已,而且那蛋和米饭都是分离的,甚至还有蛋壳夹在里面,可是安冉还是吃的心满意足。 “你看看你,秦妈做的一桌子好饭不吃,偏偏吃我做的这个。”林弈辰坐在一边宠溺的看着安冉。 “我这是以实际行动督促你,技艺还有待j进,同志还需努力。”安冉嚼着米粒,大概又吃到了蛋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那儿有饭粒。”他指着她的脸。 “哪儿?”她拿出纸巾擦了擦,“好了吗?” “还在呢。”他好笑的看着她,“其实就在下巴那里,你一舔就能舔到了。”“恶心,还舔。”她笑,转身找过包,想掏出镜子把那粒饭粒去掉,可是还没等拿出镜子,胳膊就被他牢牢握住,林弈辰突然凑到他身边,温热的呼吸扑到她脸上,激起她一阵心跳。 “我不嫌恶心,现在帮你去掉。”他的声音低迷,犹如蛊惑,忽然将唇凑到她的唇边,辗转游移起来,她只觉得他的舌尖在她的下巴轻轻一触,片刻间酥麻的感觉便弥漫到了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舌与她的舌在同一片天地里缠绵起来,蛋的清香混合着他口中的酒j味道慢慢调制成热烈的,更让两人沉迷的无法自拔。她满脑子里都是他渐渐chu重的呼吸声,霸道的在她世界盘旋。 101110 欲望文 111-117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111117 111、私情 这一次,两人加倍缠绵。或许是生活压力太大,或许是两人分离已久,林弈辰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而安冉也是筋疲力尽。在到巅峰的那一刻,安冉的脑子里却突然想起关嘉俞说的那句话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志得意满的人。 这句话,说的是他和她吗? 她因为这句话,突然陷入了无限的怅惘中,莫名的盯着有着j美花纹的天花板发起呆来。以她对装饰的了解,上面的雕饰似乎是采用的印度风格。古朴却又典雅大气。很多华丽的线条纠缠在一起,形成一种很奇怪的形状,像是很多人的发丝在苦恼的纠结。她不由得叹息一声,原以为见到他就会把这样的重重心事给放下了,没想到却还是这样,真的像是绚烂一时,却消沉半生。 他的头就侧在她旁边,急促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是睡着了。她看着他的睡颜,想自己肯定是紧张惯了,害的自个儿神经过敏,便也找了个舒服的地儿,想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却听到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语气却有一不确定与犹疑,“安冉,如果现在不能在一起,你会一直等我吗?” 她愣住了,片刻之间竟然忘记呼吸,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压抑向着她涌来。 他见她不回答,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将她的腰肢更加揽紧了些。用力之大,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 “我会。”她最终还是回答,心里那股酸涩又止不住地涌了上来。但是她还是尽力让声音变得轻松澄澈,“弈辰,我会等你。” 他却毫不松手,只是将头埋进她的发丝中,仿佛有一种怯意。绵长的呼吸声在她地头顶绕旋,她忽然心疼起他来。表面上他是初战告捷。但是她看出了他的不容易,一人要应付老奸巨滑的合作对象的谋算,因为,这是他能否在雅高站稳的最佳机会。 “安冉。我和你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林弈辰不抬头,所以声音闷闷的。几乎让她听不清楚,“白露她最近很不好。” “她怎么了?” “因为听到我有了你,再加之前段时间发生媒体事件都向她逼问,她现在j神方面好像有些问题。连夜连夜地失眠,这几天还发烧。好好的竟说起胡话。”林弈辰叹了一声气,“今天去看她的时候意识恍恍惚惚的,抱着我不撒手。” 安冉彻底愣住了,只听他又继续说道,“白伯伯说,真要继续这样下去。就把她送到j神病院。可是白露这么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地女孩儿。哪经历过那样的环境。j神病院那种地方,进去地都是什么人物啊。再好的人放在那里。也会呆傻的。” 他握住她的手,“我想,这事情好歹有我的责任,本来说喜欢你便打击了她,后来爆发地媒体事件,虽说与他父亲逼迫有关,但最后……总是我的责任。那句创意的答案,彻底把她击垮了。” “安冉,咱们再拖上一段时间,反正我们来日方长。幸福的日子还会很多。可是白露,如果继续受到刺激,她的一生就完全毁掉了。” 他语气诚恳,显然是在竭力劝她接受他的看法。 “好。”安冉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总是没有心事无忧无虑地小姑娘,绚烂地笑容,纯净的瞳眸,这世间所有地一切仿佛在她面前都是完美无缺的。 可是这样的完满,却被他们的一己私情给打破了。她这个第三者,自然该偿这份情。 只是这个“这段时间”,到底该以什么样的单位来度量呢?日?月?还是那漫长的年…… 上城项目还要她来主持大局,她在市区已经耽搁了许久,开发商的很多领导已经在催她回去。安冉又回到了以前那种与林弈辰短信沟通的日子。他的短信还是一如往常的j悍简单,每每都是叙述清楚内容就可。但是身在上城的安冉,还是感到莫大的知足。 报纸,杂志及络上关于他与白露的报道又慢慢多了起来。他们两人曾经在媒体上有一段销声匿迹时期,这次的复出显然比以前还受到大众的关注。与安冉合作的很多媒体都说,有林弈辰与白露报道的发行量都会比同期高出几十个百分,很多杂志甚至预约了关于他们的访谈内容,那一期的广告费也比往期的高出很多。安冉不禁苦笑,一个好好的实业家,就这样莫名的被炒作成了娱乐头条人士。 在媒体报道中,林弈辰总是与白露并肩而行。他们两人共同出现的出镜率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段时间。很多时候,白露都是紧紧的依偎在他身边,更有几次,他们竟会十指相扣。林弈辰笑的依然矜持有度,而白露则像是怕她跑了一样,大大的眼睛里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紧张。或许,不是紧张,但总有一些让安冉琢磨不透的东西。 看多了这样的报道她心里自然会别扭,即使知道他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她苦心维持的冷静与理智在这样的狂轰乱炸的报道下终于有失衡的时候,尽管她也告诉过自己不要和一个病人争风吃醋,她的林弈辰还是会属于她。可是就是忍不住,她还是会向林弈辰打电话使些小x子。不管是见了面还是在电话里,林弈辰总是无奈的很。经历过那些是非的白露,敏感度比以前高出很多,林弈辰一不在身边就要寻死觅活的找。林弈辰告诉她,虽然晚上他们还是各回各家,但是很多次,林弈辰一出家门,就看见白露蹲在门口可怜兮兮的等着自己。 所以他们现在如果想见一面,竟比从前还难。 推荐朋友的好书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书名:《山鬼谣》 书号:1093271 一句话简介:就是个x子y沉的小女孩+一朵人妖蔷薇+一只吃草的狼+一个表里不一的杀手大叔+一个任x的美少年,在一起发生的故事 112、痴缠 林弈辰说,白露现在虽然j神好了些,但是医生说,总有些神经衰弱的症状。他现在携她出席很多公众场合,故意在公众场合与其表现亲昵,为的就是打消她的顾虑,让她早日放松警惕,慢慢的,也许他才会有刑满释放的一天。 而安冉这时往往就会苦着脸问他,“万一她对你越发依赖呢?” 林弈辰总是告慰她,说不会的,他心里有个度。 可是,已经产生依赖了。爱的如此深,所以才害怕放手。她说。 那你呢,他问。 我也会。她直接承认自己内心的软弱,慢慢的,眼泪竟流了下来。幸好他们是在通电话,他看不到她的委屈,她也不会让他感到为难,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感情,我会依赖,你是冰毒,一旦吸上瘾了,就舍不得放手。 他竟然认为她是在开玩笑,也是,她虽然流下泪来,但是声音却表现的轻松。 原来我是香饽饽。他说,那我希望你越来越中我的毒。一辈子只中我一种毒,别的毒品都不能替代。 她笑,现在毒品可都能替代。如果这样拖下去,没准儿我真会找一种毒品来解决自己的困扰?你是冰毒,那么我就会找很多颗摇头丸吞下去。就算吃死了,也是享受的他竟然生气了,冰冷的语气从话筒里传了过来。隔着如此远地距离,她也依然能感到他的怒意。他挂断了电话,狠狠的,拧痛了她的心。 外面已是黑夜,她呆呆的坐在办公室不知所措。外面风刮得厉害。呜呜地让人浑身起皮疙瘩。她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售楼处里,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苍白的灯光与嗜骨地孤独。 他生气了。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他。 是啊,两人都处于如此特殊的阶段,她是如此的难过,想他在公众面前刻意与白露亲密的姿态也是不好做的。他们都很脆弱,可她,偏偏还不是时候的揭开他们之间残酷地事实。她大概伤到他了。 她后悔莫及。又想起他在人前风度翩翩的笑意来。他说他最讨厌被人胁迫,最讨厌勉强自己,可是那样迷人的笑意,又得在背地里练习多长时间? 她错了,她一直想到自己的难过,却独独忘了,最难受的,最不好支撑的,或许是他。 她拿起电话。突然发现手机上已经显示到了12十六分。他劳累了一天,或许睡觉了吧。她闷闷的想着,正在思忖自己该不该把电话拨出去。 忽然,剧烈的敲门声传了过来。他们的售楼厅是钢化玻璃地,敲起来有一种让人心惊的清脆,特别是在这样的夜晚。安冉突然有些害怕。再怎么坚强,她也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她看着外面黑乎乎的一片,惊惧的无以复加。 她屏住呼吸,想也许那人发现这房间里没有什么人,也许就会识趣地走了。 谁知敲门声却一声比一声急迫,她终于坐不住了。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的青花瓷花瓶就慢慢的走了出去。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无比急促。她右手拿着花瓶,那濡湿的汗意贴着光滑地瓶面,竟有些拿不住了,只能腾到左手,将右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那汗意才被擦了去。 售楼厅一片黑暗,但好歹她已经了解了厅里地布局,并没有被什么绊倒或碰到什么东西,顺利的走到门边地屏风处,放眼望去,首先碰触的是大片大片的漆黑。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喊了一声,“谁?” 那人却没说话,仿佛已经离去了。 安冉握紧瓶子,想要确定那人是不是已然离开。便越过屏风,一只手拉开门把手,另一只手准备高高拿起瓶子。 她愣住了,站在门外的,竟是林弈辰。 她手里的青花瓷瞬间掉到地上,清脆的一声,敲响了一地的绚烂。他迈进售楼厅,不顾她还未缓解的紧张与恐惧,疯狂的吻住了她。 可是,她却在他如海深情的爆发里流下了眼泪。她没出息的哭着,流下一行泪珠,他便吻下一行。他们如此反反复复的纠缠,尽情放肆于这样的游戏,直至两人又进入。 爱情如此辛苦,可他们却舍不得放手。 林弈辰不到凌晨四便回去,他们辛苦是辛苦,但总得顾忌现实。如若再被白露逮着,所有的一切,怕还是要更辛苦的重来。 一夜的痴缠让安冉困的不行,她拼命灌下咖啡让自己清醒。以前总觉得电视里的情节总是虚套的不可思议,却没想到自己也重复了琼瑶《烟雨蒙蒙》中的情节,她与林弈辰难道不像那个方瑜和陆尔豪吗? 她想着想着,又苦笑起来。 她实在困的不行了,五杯咖啡也抵不住汹涌而至的困意。于是便趴在桌子上想小困一会儿,可是刚睡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却响了起来。 她的思维依然不清醒,便含含糊糊的应了声,“喂,你好。” “安冉。” 一声熟悉的召唤立即将她的意识都聚集起来,片刻间,她的瞌睡虫都无影无踪,“关嘉俞?” 她还是习惯直呼她的名字,这样的习惯是不经过思索的。但是一旦有了分析的意味在里面,她便会立即觉得后悔,于是便马上改了称呼,“关总?” “过的好吗?” “好。” “林弈辰貌似又和白露在一起了呢。”他竟开始了这一个话题,“在公众场合,表现得异常亲密。” 听到他的话,她全身的愤怒细胞都兴奋了起来,于是她很不客气的对着话筒回击,“关总,你现在是不是闲的很?闲的你都要关注这些八卦了?” “如果你今天打电话就是给我传达这些,那我谢谢您!”她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我们上城虽然项目位置偏,但是托您的福也有了络,能够得知你们城市发生的事情!” “你真的认为林弈辰是为了白露才不和你在一起吗?”关嘉俞似乎一也不介怀她的态度,反而平静的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安冉,你高估了你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你在他心里,或许都不如白露。” 她真的生气了,原本这几日就看多了林弈辰与白露的卿卿我我,心里郁闷的很,可关嘉俞偏偏在这时抛出这样的论断来。这犹如一块巨石一般,重重的砸伤了她的心。 “你话说完没有?”她不耐的问,“说完了我就挂了。” “我只有一句,你若想知道林弈辰的所作所为,想知道他的来往缘由,就到我这儿来吧。或许不用到我这里来,这样吧,后天下午三找皖雅前台。” 他未等她的反映就挂断了电话,嘟嘟的声音连绵的荡漾进她的耳朵。安冉木然的拿着话筒,只听砰的一声,电话重重的砸到了桌面上。 她的心,再一次狠狠的浮沉起来。 苹果诚恳推荐本月pk好书: 《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打造和谐大宋》《穿越之食色有双》的作者凌嘉又出新书啦: 书名:《一代枭后》 书号:1142493 连接: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亡国之恨。 他想控制她,她想侵蚀他,强者争战,必有一亡,是她死还是他灭? 复仇大戏尽在《一代枭后》,2月pk,求粉红票,拜请支持! 113、变故 关嘉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林弈辰真的隐瞒了什么? 她死死的瞪着电脑屏幕,脑子里一片乱麻。她自认为自己还是了解关嘉俞的,那家伙即使见异思迁,但总不会说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尤其是看他笃定的态度,仿佛林弈辰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句“还不如白露”的论断,将她瞬间便击的体无完肤。 林弈辰,真的爱上了白露吗? 她猛地点击鼠标,在搜索栏里搜索林弈辰三个字。伴随着这三个字出现的,是无数张他与白露在一起的照片。他笑容清朗,她姿态甜腻,两个人在一起竟有一种让人艳羡的自然。 一张一张的点下去,分析的结果却越来越让她心灰意冷。 她眼前又出现了他昨天与她在一起的情形。他看起来非常疲累,简直可以说的上是风尘仆仆,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脂粉香气,那是女人身上才有的气味。 她有一刻的怀疑,但是这些疑虑很快就被他的深情淹没。她想,他与白露纵使在做戏,也是呆在一起的,身上肯定会沾染她的气息。她知道他的辛苦,总不该在这些毛蒜皮的小事上多做文章。 可是,今天……很多理由,还是能说的通。但是却慢慢变得无力。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可内心里还是痛苦无比。 处于爱情中的女人总是敏感,特别是她这样困惑于如此辛苦爱情中的女人。安冉烦躁的抓抓头发,又想起杜子皓前几日给她的电话来。他说,林弈辰与白露很登对,还开玩笑的说,她如果死心了,他永远等着她。外人都看出来他们笑容真实,他们的演技高超,骗过了所有大众的眼睛。 她想,自己若不然就去皖雅一趟?关嘉俞这样说。可能就料定了她不敢去,那样就如愿在她与林弈辰之间制造纷端了。他一直对自己有情,她知道。 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她就可以将心里的石头放下,从此,彻底地将自己交给林弈辰。至于关嘉俞,打死不相往来。 她想,这是最好的办法。真正的感情是经得起一切推敲的,她想起林弈辰在别墅时吻她的情景来。心又安定了一些。或许正是由于信任,她才要去看一看。她是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容不得自己的爱情里揉着沙子。 心里没鬼怕些什么,她这样想着,终于打定了主意。 那日下午两点半,她便到了皖雅前台,那小姐像是特地在等候她似的。递给她一个光盘,“这是我们关总给你的。” 她接过光盘,“就这些?” “嗯。” “你们关总呢?” “他出差了,去了新加坡。” 该不会是看到她来,不敢见她吧?安冉地心又轻松了一些。想到关嘉俞就喜欢搞这些东西,谈恋爱的时候就喜欢有事没事吓她一吓,美其名曰是营造气氛。这件事儿肯定也是没料到她会来。但是又怕自己丢了面子,便让前台拿了这么个光盘做幌子。 还不一定是什么内容呢?或许是些无聊的电影,很有可能是他们携手看过的那种。 她一边走一边想,甚至没有觉得,自己的一通心理解析,竟带了很多自我安慰的成分。 安冉直接回到了家,什么也没做便将光盘c到了dvd机里。按了开始按钮之后却没发现机子启动。便又移到柜子那儿去检查机器,找了半天毛病。就差拆开机子来看看了。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没头。 她蹲在柜子那儿苦笑,暗暗嘲笑自己,真是的,不就是一光盘吗?怎么还会搞地这么紧张。 一切准备完毕,她坐在沙发上面盯着屏幕。理智上觉得自己应该是闲散的。肯定没有什么事情,可偏偏手心里却有了汗珠。不争气的泄发了她的情绪。 画面展开,她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出现在屏幕上的,竟是白黎恒与林弈辰! “弈辰,真地要将你与安冉的事情透露出去吗?真的要解除我们地联姻关系?” 大概是用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影质并不好。他们的声音也沙沙的,可是还能看出来他们气氛的肃宁。 “白伯伯,您觉得呢?”是林弈辰的声音,“您与皖雅联合起来对付雅高的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这样地心机,我们该如何合作下去?” “我不逼你,你是个聪明孩子,能想明白自己的路。实话和你说,我窃取雅高机密最本质的原因就是逼走安冉,我早就知道你与她的关系,也知道你的心不在露露身上。” “我不想多说,今天对于这件事情,我只提一点,你若和露露进行下去婚姻,白氏股份的九成,就全都划到你们名下。露露只有四成,你占五成。” “用钱收买我?”他扬声,不悦道。 “不是收买,只是指个路子。”白黎恒坐直身子,“老实说,我是看中了你,若没有发生媒体曝光地事情,也许散伙就散伙了,可是今天不同,白氏集团后继无人,我必须得选一个妥帖地人来继承家业,而你,是我心里的唯一人选。” “当然,这个人选你愿不愿意做就是另一回事了。有能耐地男人最重的还是事业,至于没出息的男人,才会稀罕感情。” “白氏与雅高联合到你名下的话,你就是咱们省当之无愧的第一巨贾,甚至在整个南方也有一席之地。婚姻与利益,年轻人,在你那个安冉身上可是完全不等的,但是却可以在你与露露的婚姻上达成一统。” 两人陷入了静谧之中,只看到林弈辰紧缩着眉头,而白黎恒则是一片淡然与轻松。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才抬头,“以什么为界限?” “很简单。你可以与露露领结婚证书,拿到证书之后,我立即把我手里的股份拨到你身上,你已经有了雅高,还会再拥有白氏,而我,就会和你父亲一样退居二线,再也不干涉你们年轻人的事情。” 他站起身来,“好。” 画面突然被一道道色彩斑斓的线条所占据,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看的安冉几近眩晕。她不自觉的挪动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手脚冰凉。 事情的结局已经不用在用画面演绎出来了,白痴也能猜的到。她苦苦等候的男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别人的丈夫! 安冉瘫软在沙发里,无力的用手掌搭住自己的眼睛,原本以为自己会哭泣,却没料到,眼睛干干的,干的她发痛,她却一点儿也哭不出来。 一切都是假的! 白露有病是假的,只是隐藏他与她结婚的借口。 他的应酬也是假的,自己有了家庭,怎么还会兼顾到她这个什么也不是的人?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让她去偏僻的林家大宅去与他约会,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她苦苦等待,却还是成了那个让人鄙弃的地下情人! 《色女二代》作者好友疯紫新书: 《绝世好咪》本月pk请支持!娃,做点好事,欺负好人! 人有三急嘛,我也只不过是不小心抓到了姐夫的……咳咳……某件哪啥衣物,老姐你用得着把我发配古代这么严重吗? 好吧,发配古代就算了,但也用不着一来就一大群人追杀吧! 追杀也就算了,也没理由做个生意,还得罪人。 得罪人也就算了,偏偏得罪的人来头是大大滴。 来头大也就算了,但用得着逼良拉……那个啥呀吗? 逼良也就算了,为啥这被逼的人,还一争先恐后,上辈子没被虐过的样子? 什么世道?k之…… 114、诱惑 安冉悲怆的无法自己,她甚至站不起来,只能摇摇晃晃的走到阳台。突然间觉得憋闷了,仿佛只有透过大大的窗子才能喘过气。她将窗子打开最大限度,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想着,这样跳下去,会不会就会一了百了? 可是这只是四楼,怕是跳下去也只能是缺胳膊断腿儿吧。 她忽然想起自己手腕上那道割伤来,不禁低下头看,原本好的差不多的伤口今天竟又像是狰狞了几分。她唇角划出一丝苦笑,安冉,你已经让别人看不起自己了,总不能再让别人嘲笑你一次。 她拿起手机,拨下号码,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涩,“关嘉俞。” “看到了?” “这是哪儿来的?” “白黎恒。”他并不隐瞒她,“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吗?我们与白氏,一直暗地里勾结。” 他特地加重了勾结两个字的分量,这样一个贬义词儿在他的嘴里,却仿佛成为胜利的象征。“上次的机密泄露你不也猜到了?对,那是我们勾结的开始。” “白黎恒找到我来,给我看了一堆照片,是林弈辰与你在云洲在一起的场景。他告诉我,他的女儿看中了林弈辰,而林弈辰却另觅新欢。他听说你是我的前女友,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便拿来雅高的资料,说两人各取所需,我帮他把你赶出雅高,皖雅就会利用你们泄密的资料创造出客观的效益与利润。没准儿还能再与你重修旧好。这样地好事儿是莫大的诱惑,安冉,我无从拒绝。” “他没料到林索涵对你的信任如此之大,竟赶你不到,只可惜安冉,你给了他最好的机会。你去云台与杜子皓携游却隐瞒林弈辰,还记得那送机票的隋助理吗?那就是他安排的。” “你终于离开雅高。他原以为可以松下一口气,可没想到林弈辰出了车祸,你们又能在一起,而且林弈辰的态度强硬。竟然反欺于白氏之上。安冉,我提醒过你,虽然他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可是人,没有永远志得意满的时候。” “纵使你是他再心爱的女人,你能抵得了那些商业诱惑吗?我知道,他以前做过贼,是因为不想接手雅高,可是商业便是如此,他是漩涡。一旦踏进去,只有沦陷地机会,压g没有反身余力。所以安冉,纵然你聪明如此。睿智如此,可还是忽略了最本质的一条,林弈辰是个男人。” “只要是个男人,便没有承受那些诱惑的能力。爱情与事业对男人而言,永远是最不假思索的一道题。再深刻的爱情摆在前面。他们都会选择后者,如若他们选择了爱情,只有两种情况,第一,那男人脑子有毛病,第二,诱惑不够大。” “我虽是林弈辰的对手,但也佩服了那小子,当断就断。有一种做大事的气魄。至于诱惑,如果得到了雅高与白氏的联合,他在南方这一片的商业里,没有人能攀的了他。男人最崇拜王者,林弈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做到,安冉。你仔细想想。你能抵得了这样地未来吗?对,你不值这些!” 安冉的头剧烈的疼了起来。关嘉俞的每一席话对她来说都是重磅炸弹,偏偏她还无力回击,她觉得自己血淋淋地,浑身都布满了狰狞可怕的伤口。 “可惜啊,林弈辰想的也未免好了些。”关嘉俞继续说道,“他以为自己能顺当的拿到白氏与雅高的全部吗?白黎恒这个老狐狸,一开始打地就是吞并雅高的主意!” “给我送资料的时候他便说,希望能借我的手挤掉雅高,到时利益均分。虽然现在事情搁浅了,我可不相信他会搁置这个计划。所以,林弈辰现在看来是踏在了蜜罐里,没准儿,那就是个地狱!” “安冉,你在听吗?”他忽然问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恶狠狠的,几乎咬牙切齿,仿佛用尽了平生的气力,“关嘉俞,你真不是个东西!”“是,我不是个东西,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个东西。”他笑了起来,可她竟从他笑容里听到一些悲凉,“我关嘉俞得不到的女人,更不能让他林弈辰遇到!!” 他应该志得意满,他看到了他想要的结局,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一下一下凉了起来呢? 她挂了电话。关嘉俞怔怔的看着窗外,她这次是永远离开自己了。他亲自下地手,把她对自己的最后一些好感也毁灭干净。可是自己却不后悔,他只要想起他看到林弈辰与她拥抱的照片来,那一颗心便又会硬如磐石。 那样甜蜜的表情,自己也不曾见到过。 可她,还将自己绽放在了那个人的面前。他终于意识到,他在她心里,终于一点位置也没有了。 如果,不能爱。 那么,就恨下去,痛入骨髓的恨下去。 那样,自己在她地心里,就会永远有一个地方。 关嘉俞地电话是她的噩梦,她跌坐在冰凉地地板上,呆呆的看着dvd机子里那张光盘,正在这时,手机却又响了起来,她看也不看号码。木木的放到耳边,声音虚弱无力,“喂。” 是他的声音,仿佛还带着埋怨,“你给谁打电话了,我打了这么半天都是忙。” 她愣了愣,终于找到情绪的出口,“我给谁打电话,你管不着!” “安冉,你怎么回事儿?”他也不悦,“我好不容易才能给你打个电话,你总该体谅一下!” “是啊,我体谅!”她几乎是冲着话筒咆哮起来,“我体谅你,你现在是个有妇之夫,你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你现在有了你的雅高和白氏,我算的上是什么东西?你现在有了能带给你万贯家财的妻子,我又算是什么?” 话筒里静了几秒,难捱的静寂,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你都知道了?” “林弈辰,你还打算瞒我多少年!”她终于哭出声来,“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混帐!你都结婚了,还让我在这儿等着你,还问我会不会等你,你混账死了!你玩弄我,你一开始打的就是把我变成你情妇的主意!” 话筒那边又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安冉呜咽抽泣的声音。林弈辰的心狠狠抽了起来,已经选择了那条路,他总是有着幻想心理,可是她竟然知道了。 可是,这条路,还得走下去。 他放下电话,不顾任何人的眼光疯也似的踏上了车。宝马飞奔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也不知道被多少交警拍了证据,只觉得自己必须尽快的出现在她面前。 短短的十分钟他就到了她的公寓。 115、黯然 她的门是半开着的,所以他很轻而易举的便进到了她的房间。只看见她呆呆的坐在地板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行一行,延绵不断。虽然是哭,但却没了声音。只是低垂着眼睛,任由自己的眼泪倾泻下来。 他看着她的这副样子,突然觉得心惊和害怕,“安冉。” 她不抬头,只说出一个字,“滚。” “安冉,我只要三年时间。”他半跪在她面前捧起那张泪意的脸,“相信我,只要三年,我们便在一起。” 她睁开眼睛,乌墨的瞳眸里被泪水浸染的竟然璀璨,仿佛最明亮的珍珠,一下便灼透了他的目光。她说,“林弈辰,你让我用什么相信你?” “你相信我。”他摇着她的肩膀,像是迫使她清醒,“你相信我,安冉。” “你看看你,都说不出什么理由来了。”她唇角微扯,似乎想要苦笑,但是那丝笑意终究没做出来,“只知道逼着我相信,却说不出什么理由,林弈辰,真是悲哀。” “林弈辰,我们完了。”她慢慢在地上爬起,摇摇晃晃的走到门边,缓缓说道,“你成功的玩弄了我,林弈辰,祝你与她幸福。” 她再也不看他,只是用力的说出两个字,“滚开!” 安冉从来不会预料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她赖以为命的这段感情,竟然输的比上次还要惨。面对与林弈辰的差异,她并不是没有想过他们如若有一天分道扬镳似的样子。也许,她会风度翩翩的扬起微笑,尽管心里是酸涩的,但最起码能表面上作出淡定与从容,可是今天,她却发现自己对情绪的c控竟有心无力。她死也不会料到,一句“滚”会是他与她的分手词。 没有爱情。至少也要保持风度不是吗?这样才不会看起来太狼狈。可是为什么,自己都能看到自己心里流出来的血。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鲜红的血y蔓延过自己的身躯,仿佛是想让自己在自己的心伤里沉溺窒息。他终于在她心里狠狠的划下了一刀,却装作人道的事先为她注s了麻醉剂,他以为她能给他一个解释地机会,可是这样的情境下。怎么可以? 安冉绝望了,从未有过的,刻骨铭心的绝望。 关嘉俞的不厚道,最尽职尽责的教给了她什么是现实。 她怎么可以这么愚傻,在经历过关嘉俞事件之后,还会相信这样地爱情? 第二天上午。安冉回到上城项目,她痛苦的几乎难以自己,可是工作面前,却容不得她一点儿的放任。她纵使败也要败的漂漂亮亮的,现在一旦垮了下来,无异于让关嘉俞及白氏一族看笑话。 她虽然卑微的被人利用,但还不耻于自降人格。 回到上城才发现。命运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她现在的窘境,所以才先知地进行了一切看似合理的安排。纵使有络可以看到市内的信息,可是她只要不刻意看,依然可以最大程度掠去他的痕迹。即使相思刻骨。难以忍受地悲痛袭来的时候,她也有个地方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不会让别人发现,她安冉的脆弱。 她忽然发现。事到如今,自己那最不值钱地自尊,反倒成了支撑人生的最大动力。 既然事情已经完全揭开,林弈辰在各种场合与白露更加游刃有余。他想起那日安冉的样子,苍白的,绝望的让他感到心慌。他想过她知道事情结果的样子,可偏偏还抱了侥幸心理。这该死的侥幸心理。彻底击垮了他们地未来。 没有信任。何谈未来? 很多夜晚,他都会突然被噩梦惊醒。梦中地安冉坐在地上,眼泪不住的流淌下来,像是忧伤至极地夏雨。依然是紧紧抿着嘴唇,虽然哭却没有声音。他试图劝慰她,告诉她他离开的理由,他欺骗的理由,可是她却推开他,如同躲避剧毒的瘟疫,“滚开!” “滚开!”伴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他再也没法沉睡下去。他一向是目标x极强的人,可是为什么到了此时,却偏偏犹疑起来? 或许他错了,他一开始就不该瞒她。可是这样残忍的计策,这样可以复仇报恨的计策,这样可以让他一手遮天的计策,他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说出来? 他的代价是与另一个女人结婚,他对她说这个代价,她会听吗? 所以他才容忍自己欺骗她,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每一次向她说谎言,心里的痛苦丝毫不亚于她。他每一次都知道自己是在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可是身家x命在前,他如何放手? 恍然中想起父亲的话来,“现在不接手雅高没关系,只要你一接触到咱们的商业王国,便再也不会想退出来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可是没料到,在这样的诱惑面前,自己竟也是个败者。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把控能力,还是高估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他能毫不心虚的说自己欺骗她是为了报仇么?是为了还击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吗? 恐怕他自己想要的,还是那大好的商业江山罢了。 所以,他才迈上了这样的船,既然踏上了,便没有退路。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慢慢爬下床,为了不惊醒白露,不穿鞋子便走了阳台边,用飘扬的窗帘遮盖住自己的身躯之后,熟练的从旁边的小盒子里掏出一颗烟点燃,放入口中,慢慢吸进去。 他一向不吸烟,甚至纳闷为什么人会依赖上这样的惯x。明明知道对身体无益,还偏偏放任而行。 现在知道了,香烟的味道,便是她的味道,便是爱情的味道,吸烟,是寂寞的人对自己的放纵,他只有闭上眼睛才能记起她的一切,可偏偏这还不够,唯有一种气息,才能让他空虚疼痛的心变得饱满。 他觉得,自己若不依赖上一种东西,这样的日子足可以让他崩溃。所以,就给自己一个理由,每夜一g,只有这几分钟的时间,属于他与她曾经甜蜜的记忆。他可以在这时放松自己的心境,吹着冷风,任自己的情绪在思念里一点一点冰凉。 突然,竟有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林弈辰犹如面临大敌一般猛地回头,这才发现竟是白露,一丝笑容慢慢流出,他尽力让自己发出轻松的声音,尽管在黑暗里他的表情黯然无奈,白露并不能看清楚。 “吵到你了吗?”他握起白露的手,“穿这么点儿就出来了,你赶紧睡去吧。” “你怎么最近老失眠?”白露轻声问他,伸出手来想要掐掉他手里的烟。可他却轻轻一让,装作无意的躲开,“露露,让我释放一下。” 推荐好友丝渣滴书: 春风谁渡奈何桥,生飘渺,死飘渺,赚钱最重要! 青枝过奈何桥的时候,踩到裙子摔一跤打碎了装孟婆汤的那个玉桶,那可是一个很贵的玉桶,于是青枝被冥界扣下来打工还债…… 可是,这个倒霉女鬼的债怎么越还越多呢? 还好,身边的帅哥也越来越多…… 隔壁丝竹《春风谁渡奈何桥》,书号1106878 116、掩痛 自从与安冉分手的这一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无止尽的疲惫,无止尽的伪装,无止尽的辛酸。他像是个机器人,麻木机械的重复着每日的劳累,只等着他翻手为云的那天到来。 很累很累的时候,他会想起卧薪尝胆的故事来。难道自己是勾践一样的人物?想半天自己便又会自嘲的笑,把自己比作勾践显然是太抬高自己了。他算是什么,他只是一个欺骗人的刽子手而已。 不过他也许和勾践有共同的一点, 决绝的,果断的,用利益摆布了自己的爱情。 他听说,安冉已经离开了楚宸,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她只在海涯工作了半年便离开。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原本以为不见才是绝望,但是她就这样离开了自己,才会让自己真的感觉被抽走了空气一样,致命的感到窒息。 他和她,终于将最后的一点共x也没有。 她走了多久,他失眠的病症就凸现了多久。 起初还是浅浅的不能入睡,大概是抱着还能复原的希望,总不会这样心痛刻骨。可是现在却真的是无法入眠了,只能靠安眠药维持休息。 她对他的影响,可怕到他无法控制和预料。大晚上吸烟不好,你要是有压力可以和我说一说。”白露依然是那么温和有礼,仿佛丝毫没看出他的重重心事,“有什么事儿别憋在心里。” 一声叹息传来,林弈辰刻意看向远方,夜色深重,他也是人,也有时间把控不住自己。装的多了,便也有了疲惫的情绪。所以现在,只能用夜色来笼罩自己的哀默。 他是林弈辰,是林家独子。是那个承担了责任,便必须义无反顾的走下去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痛苦深深掩埋起来。 即使他的心里,已经细细的流出血来。 林弈辰慢慢地有了个习惯,每个星期都要抽时间去林家大宅一趟。他与她虽然分离,但是他没忘记那个承诺。尽管这个承诺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白露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林家大宅成为他每周一次的疗伤之所。 他会亲自去厨房,每次都要给自己做一碗蛋炒饭。半年过去了,他的技艺却依然没有长进多少。笨拙的打着蛋,用j美的银筷一圈一圈的搅拌,看着晶莹透明地水晶碗里的蛋清与蛋黄慢慢融合。一如他与她交融时的那般完美,一旦融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看到油锅里的油已经绽放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将碗里的蛋放到锅里,顺手拿起秦妈早已准备好地米饭。刚要倒进米饭,秦妈却拽住了他的袖子,指着里面黄澄澄的蛋。暗示有碎蛋壳掉了进去。 他笑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容模糊。被油浸的发亮的锅映照了他此时的影子,人前所有得意都成为泡影,现在地他。前所未有的黯然。 退之安然,进之黯然。她的名字像是预告他们感情的卜言。 他成功地进了,留下的却是千疮百孔的感伤。 真的有蛋皮掺在里面。林弈辰慢慢嚼着蛋炒饭,只觉得牙齿一咯。他将那小蛋皮吐在一旁地纸巾里,一言不发,又埋头吃了起来。渐渐的,又吃到了一粒,他却再也不吐出来。只是皱着没有细细嚼着,像是在完成什么使命,虔诚却又平和。 那样涩而硬的质地。伴随着一丝痛楚。绵绵的蔓延到他的心里,他默默的吃着。眼前突然浮现了她那日在他身边的娇憨。她也是这样吐也不吐地把一碗蛋炒饭吃了个干净,任旁边佳肴满桌,她却独用他地拙食。 可是,自己却这样伤了她! 不管是怎么样的难处,怎么样地困境,他总是负了她! 林弈辰怔怔的看着碗里的米饭,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掉了下来。他一向最鄙视流泪的男人,可是今天却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悲哀与脆弱。 安冉,那个女子,最终让他的勇气与智慧在汹涌的感情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思念并不能替代现实,回到雅高,白露早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了,面色焦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他漫不经心的坐回椅子上,满心疲惫。 “听说安冉生病了!”白露扯着他的胳膊,已经有了淡淡的哭腔。 他努力攥住拳头,刻意不让自己的情绪泄发出来,因此只能用自己的指甲深深掐入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来刺激自己清醒。安冉生病的话白露也不用这样啊,他知道白露与安冉关系一直很好,可是竟能好到这个地步?何况安冉曾经是白露的旧情人。 他自己在欺骗人,因此仿佛有一种本能,不敢轻易信人。 他脑海里突然恍过一个念头,难道是白家察觉了他的计划,故意试探他的?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和安冉还余情未了? “生病就生病了吧。”他拿起小喷壶,闲散的浇着桌子上面娇小的盆景,“和我有什么关系?” 却没料到白露一把把他的胳膊拿下来,他的喷壶哐的一声掉到地上。 “忘记了吗?真的忘记了吗?”白露看着他的眼睛,“林弈辰,你真的忘记她了么?”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仿佛积聚了天底下最深沉的冷气,明明是无所谓的表情,却偏偏让人看起来发冷,他轻笑着掰下一片叶子,慢慢的揉捻,直至手指也变成一片绿色,“有了你,我要她做什么?” “你骗不了我。”白露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知怎么了,他竟感觉她的手心有汗意,仿佛是在紧张什么。“林弈辰,你为什么失眠?为什么吸烟?到底是为什么?” “同时接手雅高和白氏,我觉得辛苦。”他回答的云淡风轻,“什么都要从头学起,所以我压力大了。”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仿佛已经将这个答案思索了千遍万遍,内心里像是有烈火在烘烤,他觉得焦灼,可偏偏没法说出来。事到如此,他只能装下去,即便对待白露也是如此。 同学一渣过生日,在这里给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这几天在想诱爱的实体书封面文字和封底文字,想的我头疼,但是编辑还不满意…… 若是封面定了,下个月诱爱便可以出版了吧…… 可爱的亲们帮我想一想。 封面文字一句话就可,封底也是……腰封主要是针对对这本书的看法…… 还有,实体书征集评论,会放在书上的……大家喜欢诱爱的可以写一写……发到下面评论区即可…… 谢谢,不胜感激…… 117、重逢 他一直相信白露是善良的,她是如此爱他。但是家族利益在前,他怎么能轻易将这份信任凌驾于他的计划上面?万无一失,才是他的出路。 所以,对待白露,纵使她一无所知,真的为自己好。他也要装下去,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装多少时间。 白露的嘴张了张,面前的林弈辰似乎已经不将任何事情看在眼里,“弈辰,你对我不用装,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们是夫妻,没有爸爸,没有白氏,单纯你和我,你告诉我,你能忘得了他么?” 在白露的追问下,他干脆别过头去不答。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辩白无力,所以,只有沉默。 “你若就此忘了她,也不是我的弈辰了。”白露一字一句,像是要说进他的心里,“你想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吗?如果真的不在乎,我也不必告诉你,反正也没什么关系,弈辰,我真的不介意,但是你,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当然,你可以自己去查,也不难查到。”白露转身,“今天我在雅高呆了半天,才知道她出事了,我很关心她,并不因为她是我的情敌,只是因为朋友,因为我与她曾经同事一场。” “她住在妇幼医院里,病房是628。”车钥匙哗啦呼啦的在白露手中响了起来,“我要去云洲开会,大概要走十天,你好好照顾自己。” 只听“啪”的一声,房门被狠狠的关上。林弈辰这才回过头,木然的看着白露离开的方向。她是有意的,知道他的脆弱,所以才用开会这个蹩脚的理由毅然离开。他现在是有妇之夫,一旦三人相遇,又该是怎么样的境遇? 林弈辰已经在妇幼医院门口兜兜转转了一个小时,命运好像是有意在戏耍他们,几年前的一天。他因为车祸所伤被送进医院,那时候地安冉也是在这医院门口守候了许久。她伏在他身上哭,说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来看她,所以才心如死灰般的难受。 而他呢。不也是如此?他按下车窗按钮,外面y蒙蒙的天气仿佛给了他更加不敢动身的理由。他怔怔的看着病房千篇一律的窗户,白色地窗帘像是隔绝了他的勇气与希望。他亲手推开了她。又如何再次走到她面前祈求原谅? 看着医院行人的来来往往,他眼前竟是一片木然。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x而为的人,他如今已是白氏的女婿,是他亲手给自己戴上了这个身份,若要取得白氏,就必须舍掉自己的未来。他没有犹豫地这样做了。现在有什么立场在这儿装作可怜? 如若再在医院门口停留,若被白氏的人发现了也不一定。林弈辰叹了口气,流畅的将车子掉了个头,却听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如同利刃一般划过他的耳膜,竟然他身子猛地一凛,他打开手机。看到的竟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原本想不接,但是那手机却像是卯足了劲儿一样,咿咿呀呀地响个不停。 他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翻开手机。“喂,你好,哪位?” “林弈辰,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缩在那里算是什么本事?!” 铺天盖地的一顿骂让他更加缓不过神,隐隐的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但却想不起来。于是只能冷淡地回了一句,“您哪位?” “我杜子皓!”杜子皓见他没听出声音来,语气更加气势汹汹的不可阻挡,“我早就看到你的车停在下面了,原以为你是个男人会上来。却没想到……” “原来是杜先生。”林弈辰愣了一下。声音平静如水,但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您这样铺天盖地地一场训斥,不知道是为何事?我只是来这医院凑巧看一个朋友,上不上去又有什么意思?” “林弈辰,你这个小人!”杜子皓更加气不可耐,“亏了安冉还那么心心念念的想着你,为了你还住进了这个医院,却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敢做不敢当的人物!林弈辰,你这次不上来,悔的就是一辈子!” “我就不信你这次真的不是因为安冉,是看什么劳什子朋友!”杜子皓的声音突然刻意压低,低的几乎只能在话筒里听见他急促地喘息声,“林弈辰,我才不愿意让你上来,可是看安冉地模样,如果你是个男人,已经对不住她一次了,总不能再伤她再一次。” 嘟嘟的电话铃声已经响来,杜子皓已经挂了电话,林弈辰怔怔地看着反光镜里的自己,虽然依然面静如水,但自己却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似乎失魂落魄的眼睛,杜子皓最后那句话表达的毫无逻辑,几乎是前言不搭后语。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嚓”的一声,林弈辰将方向盘一扭,猛地转到了医院的方向,刹车的声音凄厉,惹来执勤的警察一个厉色眼神。他却不管不顾的重下车道,直直的驶了过去。 难道她出了什么事情?林弈辰紧紧攥着手机,耳边一阵阵响起杜子皓的话,那个男人对他向来恭敬,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境下,才会发出刚才那样丝毫没有理x的怨言? 霎那间,可怕的想法将林弈辰侵袭的几乎崩溃。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前途与末路,在她的生命面前,只会一文不值。 连他,也没有与她对抗的力量。 三步两步到了病房,远远的就看见杜子皓站在回廊处拿着手机,看着他来,忙把电话放到兜里,似乎是在等他。 “安冉怎么了?”他看着他,好看的眉毛皱的紧紧的,似乎只要一舒缓开,心里那份压抑与恐惧就会随之溜走一样。 “不好。”杜子皓这次没有戏谑,甚至没有刚才那样言辞激烈的谩骂,“不过医生说没事了。” “到底是怎么了?”他被杜子皓模棱两可的话搞的心烦意乱,情急之下握着他的胳膊,“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不会自己去看看?”杜子皓冷冷的甩开他的胳膊,“林弈辰,林总。林董事长,她地好与坏,你自己不会去看看?还是再次要听别人道听途说,就那样稀里糊涂的判安冉死刑?” 他知道他是在映s他因为雅高机密泄露而误会安冉的事情,正是因为那次,安冉才心灰意冷的流掉孩子。想到这里。他半握着的拳头突然松开,抬头看着那病房号码,“我去。” “林弈辰!”刚踏出去一步,杜子皓却紧紧拽住了他。 “她是因为你才病倒的,前些日子突然肚子疼,一直忍着没说。昨天正要给客户分析策划流程时。突然晕倒在了地上。医生为她检查身体,竟在子g里面发现了异物,一块儿小小地纱布,就这样在她肚子里,呆了将近一年!” “医生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硬的女人。单是流产就会受不了了,何况肚子里有东西。那得忍受多大的苦处。可是安冉,却真的撑了一个多月,林弈辰,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震惊。或许是因为悔痛,林弈辰的唇抿的紧紧地,微红的嘴唇一开始泛白,最终成为毫无生命力的苍青。 “还记得那次安冉被记者披露怀孕吗?”杜子皓握着他的胳膊。丝丝痛意由臂膀渗透全身,他却只觉得麻木,“她说,她只因为去市立医院检查了一次便被记者追查,流产的时候一定不能再去那种大医院,要不然,你和她就更不好做人了。于是。她便去了私立医院。原以为只是一个小手术,却没料到出了这么大岔子……” 他已经无法说话。杜子皓的声音犹如魔咒,他想要摆脱这样的困苦,却无处摆脱。只听到杜子皓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好歹她也是为了你,再不济你们也好了一场,你好好地和她说说,对她说些软话……” “本来我是不想喊你来的,但实在看不过去她那副样子……”杜子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去,声音渐行渐远,“我下去一趟,你陪会她吧。” 林弈辰站在门前,只是细细的一条门缝,却透出了浓郁的消毒水气息。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地面目进去,杜子皓的话犹如闷钟一般将他苦心维持的理智彻底覆灭。他站在她面前不敢进去,不是因为白氏的人会跟上来,也不是因为白露会发现,只是因为自己地心,他负了她那么多,又如何解释这一次的用心与情长? 思考良久,他敲敲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如同记忆里千百次回响的那样,总是带着不徐不疾的甜美与悠长,可是这次,更让他揪心的,还是她嗓音里的沙哑。 “杜子皓,你装神弄鬼地干什么呀。”她用虚弱沙哑地声音打哈哈,仿佛是刻意让自己乐观,“我没让护士c门,你一脚踹门就能进来,还偏装什么文雅。” 他不进去,只是静静的在门外听着她地声音,秉神凝气,带着想要忘记呼吸的力量。 “赶紧进来,难道你是想让我下去给你开门?我现在不能动啊。”她继续笑呵呵的打趣,“还是才伺候我这几天就心烦了?你这个死家伙,还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这么不经得考验。” 最后一句一生一世让林弈辰浑身一颤,这四个字像滚烫的烙铁,生生的在他心口烫了狠狠的一个疤,他疼得几乎没有抽气的力气,豁然开门,一眼就看见那个窝在白色被子里的身影。还是如同记忆里的那样,她闭着眼睛,表情宁和。温和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恍恍惚惚的像是为她做了一件温暖的羽衣。长如蝶翼的睫毛笼在眼皮之上,静静的投上一方乌蒙的y影。平日里总是淡粉的脸庞却没了颜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她的手垂在外面,输y瓶里的y体正源源不断的向她传送生命的力量,他抬头看去,桌子上已经放置了三个瓶子,空空的,犹如他已经被抽空的呼吸。 她依然认为他是杜子皓,顽皮的不睁开眼睛,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俏灵的笑意,弯弯的,月牙一般。 “你再装神弄鬼我就戳……”只听的声音,他看着她,却见她已经在被子里伸出了右手,手里还攥着一个棉b。看见是他,含笑的眸子就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恍如瞬间就失去了生命力,只是那样空洞迷茫的看着,胳膊木然的停在了半空中,那g棉b,也无声的掉在了被子上。 明明是无声的,但他却听到了破碎的声音。 他的梦境,他的现实,重合在一起,破碎的声音。 我不会写文案啊不会写文案,我怨念死……也木人给我写评论…… 111117 欲望文 118-126完结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118126完结 118、遗毒 “你来了?”过了几秒,她缓过神来,甚至有些匆忙的将胳膊伸到被子里,“怎么知道的?晓月说的吧?” 他看着她不说话,唇抿的紧紧的,眉头却是舒缓的。在那一刻,安冉几乎想要哭出声来,她了解他,甚至比了解自己还甚。明明想表现出轻松的情绪,但是那薄唇,却泄露了主人心底最深处的气息。 “坐吧。”她眼风一扫,示意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这医院是妇幼医院,不兴查房,所以想坐就坐,这倒是一个好处。” 他依然站着不动,像是被浇铸了一样,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她垂下眼帘,一年多的时光过去了,他们之间早已是物是人非,她又如何才能耐得住他这样的目光? 时过境迁,他们已经毫无关联。 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曾经那么缠绵的两个人,曾经那么相融的两个人,今天的结局,竟是毫无关联。 安冉叹了一声气,心里仿佛有个什么东西慢慢坠了下来,却一直坠不到底,悠悠的飘忽在半空中,荡荡的,没有着落。 屋子静谧的甚至让人不忍呼吸,安冉仿佛能听见输y器里一滴滴y体坠落的声响,滴答滴答,浸湿她的心,一年多的伤痛,今日重想,竟还会那样酸痛。 痛的,超过她的承受能力,比她肚子上的伤痛更厉。 “好吗?”他终于开口,声音却是涩涩的。像是被棉花堵在了嗓子眼里,她曾经多么迷恋他地声音,磁x,诱惑,朗润,沉稳,成熟。可是现在,她只听到沙哑的低沉。悠悠的,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清梦。惊扰了她的平静。 面对她。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万般情绪。只这两个字,悠悠绵绵的。却像是耗尽了他的全身力气。 “好了。”她答,声音平静,平静地好像他们是从没有过过往的朋友。 可他们地过去,那么绚烂,总不会是一片苍白。 绚烂地,甚至不愿意让安冉回想。 “你坐吧。”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破沉默,“你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觉得我还是比你矮了一截。” 明明是开玩笑地口气。她那微勾的唇角,勾抹的却是一弯亮刃,浅浅的划上他的心口,慢慢的,伤痛。 他坐下。看着她的手。微黄的y体一滴一滴的渗入她地肌肤,她原本白皙的手更加白。白的几乎没有生命的迹象。他垂目看着,忽然想起,那双手,是不是也如那y体一样冰冷?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覆了上去。直到接触到那冰凉的肌肤,他地理智才缓了过来,而她则是如临大敌,将手猛地一抽,紧接着,看着小幅度地回血,然后一个包,慢慢的在平滑地肌肤上鼓了起来。 她秀气的眉毛紧紧拧了起来,“坏了,鼓了。” 他慌乱的转身,疾走到外面的回廊上,大声唤着护士,“护士!” 其实不用亲自去找的,她床头有着警铃,只按一下便可找来护士。他自己也住过院,当然也清楚这些。 可是面对她,他竟毫不犹豫的犯了这个愚傻的错误。 毫无理智,手忙脚乱,犯了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翻的错误。 护士走了过来,瞥了他一眼,冷冷叱道,“有铃你没看见?这样吵吵嚷嚷的,还有很多病房呢,这楼里又不光住的你们家。” 他没j力去理会护士的训斥,耳朵却像是条件反s似的过滤出“家”这个字眼,一下子怔愣在那里,看着护士轻轻拔出针头,再次找了g血管扎进去。安冉微拧着眉头,显然是感觉疼痛那个,抽了一声气,虽是微弱,但在他耳朵里却犹如凄厉的一鸣。 “再打就找不到血管了,你自己小心些。”护士又训了一句,这才端着器械走开,安冉连连头,“麻烦您了。” 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林弈辰看着安冉手掌鼓起的包,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对不起。” 她不回答,一丝回应也没有,空气仿佛凝滞了,压抑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肚子还疼么?”他终于又问了一句,依然坐到床边的小凳子上,低低的说了他心底里最深的一句话,“安冉,我对不起你。” “林弈辰,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她睁开眼睛,墨黑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对不起与对得起,都没关系了。” “你是有妇之夫,有了美丽的妻子和美满的家庭,我们原本就没交集。”她唇角一扯,一个极美的笑容潋滟开来,犹如冰冷的雪之花,幻美的让他移不开眼睛,“我们,从不该有交集。” “我一直不相信关嘉俞的话,那阵子恨你恨得要死,可现在却想开了。”她依然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林弈辰,若我是你,也许也会那样选择。” “爱情与利益,g本没有可比x。” “以前是我太喜欢钻牛角尖了,太武断了。”她轻笑,“好歹,还没束缚住你。林弈辰,这些苦,这些痛,都是我自找的。” “你不用说道歉。” 他怔怔的看着她,竟然发现一滴泪水在她眼角顺流而下,无声无息的,滑落到她的脖颈。她的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美丽而空洞,“林弈辰,对我,你向来不用自责。” “这一次,我也不是想来海涯,也不是想打扰你们的生活。我还交代了晓月,让她谁都不要说。海涯的妇科技术是最好的,医生说,因那些纱布在自g里呆的时间过久,所以要找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所以,这才来到了海涯。”她微微吸气,“所以,既然是偶然,就相当于我没来过。” “你过你的生活,我度我的日子。”她的声音低不可闻,“一切,都没有来过。” 安冉用尽力气说完这番话,原以为心里会痛的不知所措,可是事到如此,竟然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只剩木然。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年之前还是她一生的所系,是她的全部,只此一年,便成了别人的丈夫。 她回到伊川,总以为只要有了足够的毅力与时间,一切都会忘记。就像忘记关嘉俞,一样的伤口,一样的疼痛难忍,但总会过去。 却没料到,上天偏偏不放她,爱人走了,孩子没了,可留在肚子里的,偏偏是他们爱情的遗毒。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都是她自作孽。 她如此狼狈,怎么能怨得了别人?给新书《独爱骄阳》做广告,嘿嘿,链接直通车里有。里面也有俺家安冉和林弈辰呀…… 119、不孕 120、人非 林弈辰看了安冉一会儿,攥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终是决定离开。 他走下楼梯,杜子皓正斜倚在拐角处看着他。看着他失神落魄的样子,想已经料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抬起腿迈向他,又定定的站住。唇微微开启,却欲言又止。 无言,他与她,连第三人看起来,都是无言。 他打开车门,刚要迈进去,突然觉得有个人跟在他后面跑了过来,回头一看,触及的是杜子皓chu重的呼吸,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林弈辰,真的决定就此放手?” 他扶着车门,金属表链在阳光的照耀下折s出耀眼的光芒,照得他眼前一片迷茫,几乎睁不开眼睛。他觉得他的听觉也变得不甚清晰,杜子皓的声音明明是清朗的,但他却觉得遥远。 他听见杜子皓说。“如果决定就此放手,那么就彻底放开,以后安冉,由我爱护。” 他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杜子皓。看着他如墨的瞳眸爆发出一种名为坚定的因素,他的心,狠狠的痛了起来。 他能说什么呢?他没资格给她幸福,难道也不让别人给她幸福? 事到如此,他终于肯面对现实。他不能再以私利为借口困住她,他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这么顽固。 他想了想,唇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他相信杜子皓能听见。“好。” 那是一种最残忍的应承,是天底下最苦涩最难承受的许可。这个好,几乎耗尽了他地所有j力,可他却还要笑着对他说,“好。” 他相信。他能带给她幸福。 而自己,终于心甘情愿,放手。 他关上车门,刚要离去。杜子皓却把住他的车窗,“林总,您刚才答应了我,作为回报,让我告诉您一件事情。” 他垂眉。没有j力再理会其他事情。这样的所谓公平交换,他没有心情。() 却见眼前一晃,杜子皓扔进来一张光盘,“林总,第二首歌,那是安冉最喜欢听的。” 不等他回应,杜子皓已经转身离去。 林弈辰发动车子,只觉得每在这儿呆一刻都要多窒息一分。汽车疾驶着走向政府新建的花园路,那儿位于新区,很少有车辆行往那儿。 他满心疲惫。看书只想找个安静地地方来歇一歇。可是一闭眼睛,眼前就全是她含泪的眸子,坚强的,脆弱的。拒绝他的三年。 他把杜子皓给的那张光盘c到cd机里,按下二键,此时此刻,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他与她还有着一样跳跃的里面有个女声唱了起来: 好吗一句话就哽住了喉 城市当背景的海市蜃楼 我们像分隔成一整个宇宙 再见都化作乌有 我们说好决不放开相互牵地手 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地不曾回头 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 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 人群中再次邂逅 你变得那么瘦 我还是沦陷在你的眼眸 这是无可救药爱情的荒谬 他一遍一遍听着这首歌,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只能将头紧紧的埋在方向盘上。任由自己的泪意一一将方向盘上的皮毛浸成一圈又一圈的斑痕。 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常,却将会成为别人的某某……这样的结局,终究是他先选得路,可是为什么,他心里还是会像刀割般地疼? 他连雅高都没有回,直接返回了林家大宅。事到如今。他对她只做好了那个承诺。林家大宅除了她之外,谁也没有来过。 这次回到林家大宅。更像是舒缓自己的心情。他刚刚耐不住悲泣,脸上必定留下了泪迹,若被白氏一族看见,怕又会形成什么颠簸。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无法回身,只有前行下去。 秦妈或许也没见过他如此模样,善解人意的给他拿过帕子,用牛n浸过的帕子,据说对眼睛红肿有着很好地效果。他将帕子覆到眼皮上,深深呼吸,却嗅到了属于她的清香。 泪水似乎又是要流溢出来。他紧紧咬着嘴唇,用力仰着身子,好像唯有如此,那汹涌的悲哀才不会放肆的流泻。他忽然想起她的话来,她说他是冰毒,一旦喜欢上了就无法松手。可是对于他而言,她更是如此。 安冉是已经浸入他呼吸里的芳香,一年多过去,那样悲漠的感觉依然可以将他置于绝望的境地,而他却舍不得弃掉这样地滋味,即使痛入肌骨,他也甘之如饴。一旦把他忘记,他甚至觉得自己g本无法挺过去。 这是一种让人绝望至极的感受,而他却抱着不愿撒手。 回到雅高,一切仍按照往常进行。他打电话叫过老袁,自从白氏与雅高汇到一旗之下,林弈辰已经不知道谁可以信任。但是老袁却是见证过他与安冉事情的唯一一人,仅凭这份情,他便值得一赌。 却没料到老袁没叫过来,门外却走来了秘书,林弈辰有些不悦,“有事儿么?” “林总,这是白董批下的文件,您是不是……”“放下吧。”他头,心烦意乱的挥挥手,“我知道了。” 漫不经心的翻开文件,那上面地内容却让他大吃一惊。 妇幼医院要开建新地病房楼。资金不足想与各大集团合作,而白露竟然应承了下来。 他们雅高虽然实力雄厚,但也不是随意发善心的主子。特别是在现如今地情境下,雅高的楼盘已经耗费了两个集团地大部分财力,若有闲散资金也不敢投到其他地方来。 白露在呈批文件下写了大量的投资理由。什么树立企业公众形象,打造企业文化定位,总之一切一切,无不冠冕堂皇。但是林弈辰看来却空乏无味,一百七十万的资金,取得只是这么个假帽子戴着? 白露虽不是商业气息浓郁的人,但也不至于如此。林弈辰翻着文件,微微皱起眉头。恍然想起一件事情,安冉正是住在妇幼医院里,莫不是因为她? 他心里砰砰跳动,脑海里突然忆起那日白露的眸子,清澈如水,但掩不住那满面的哀伤。看的出来是刻意装作自己坚强。 安冉与自己的事情,她虽不知道不完全但也差不多。他们之间地婚姻x质,虽然他努力让自己对她好,但相信以她的敏感,也感触到了一些异样。 没想到刚拨过去电话。手机铃声竟然在对面响了起来。 林弈辰心里一惊,不是说去外地一周么?怎么只走了四天便回来了? 仔细看着文件的呈批日期,白露签字之后,竟是今天的日期! 办公室门被打开。林弈辰抬头看去,正是白露走了进来。 “你看到了?”看着他手拿文件,白露浅笑,“能否签字呈批?” “这不合算。”林弈辰愣了一会儿答道,“露露,这件事情如果c作了,我们除了赚可笑的名声,什么也捞不着。” “不。或许能偿些情分。”白露浅浅的笑意突然收敛起来,她静静的走到窗前,柔和的阳光温暖的笼在她的身上,莫名地惹人怜惜,“弈辰,我打听过了。依照安冉的病情。需要用国外的一种进口药来治疗,那样的话或许还有希望。” “但是新药审批临床使用地费用很大。而且这种药稀有,妇幼医院也不甘心就为了一个病人而大费工夫,所以,为了安冉,我们只好采用这样的方法。我和他们院长沟通过了,如若我们支持他们的病房创建,那新药的使用便一切好说。” 白露的话说的不疾不徐,仿佛考虑了很长时间。林弈辰听了,却只觉得心被人浅浅的划了一刀,他用力攥着手里的文件,声音竟有些沙哑,“为什么这么帮我?” “不是全为帮你。”白露依然不折过身子,林弈辰看不见她地表情,却感觉她的声音有一丝抖颤,“你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曾经负人,还是因为我而负,这情,自然该偿才是。” “弈辰,我没那么好心,我也没那么大度。”她终于转过身子,清亮的眼睛看着他,虽然仍是淡笑的,却有一丝无法言喻地悲戚,“如果安冉因为你而终身不孕,我想一生愧疚地便是你。而我,不愿意自己的丈夫一辈子心里都有另一个女人。” 他们接下了妇幼医院地合作案子,尽管这在众人看来,很不为人所理解。很多人都说,雅高此举犹如傻子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明显是投而不进的愚傻行为。 一月之后,安冉出院。林弈辰没有去送她,只是在医院门口的商店远远的看着她和杜子皓的影子。他没有忘记那日杜子皓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他不能给安冉幸福,那么也不要阻断别人给她幸福。 那一句话,比起千万句残忍的话都让他绝望。 像是凌迟,明明知道前方无路,所以只能选择这么一个结果。他已经成家立业,如何能勉强她苦苦等候自己的三载? 他看着杜子皓给她扣上外套的扣子,亲昵的让他心里忍不住灼痛。杜子皓微笑着看着她,宠溺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不让人放心的大孩子。而她苍白的面容也散发着柔和的笑颜,像是责怪杜子皓多事,眉眼间竟透出一种让人无法移目的娇嗔。 这样的眼神,以前只会属于自己。可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啊啊啊,很纠结啊我…… 121、舍得 他转身,已经看到她安然无恙便已经放心,再呆下去无非增添伤感,却没想到正要迈下商店的阶梯,眼前突然出现了关嘉俞的车牌。 海h4679,正是皖雅的牌号。 林弈辰看的没错,正是关嘉俞来到了妇幼医院。安冉也没料到关嘉俞会来,自从那日之后,她便与关嘉俞再也没有联系。连杜子皓,也辞了皖雅的总代理职务。 曾经如此亲密的恋人,做到现在,竟像是仇人。 仿佛和她相爱过的人,到头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陌路一场。 “关总。”事情过了那么久,她若再横眉冷眼相对倒显得自己睚眦必报。她唇角勾抹起一抹淡笑,倒是杜子皓一副护着她的架势将她挡在身后,“关总,劳驾您来看安冉了。” “你好些了么?”关嘉俞不理会杜子皓的敌意,眼睛看向安冉,云淡风轻的表情甚至让安冉怀疑以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一场梦。安冉顿了顿,“托您的福分,好多了。” “您这次来难道还是想告诉我什么内幕?”安冉轻笑,“关总,可是我现在已听不下去什么内幕了,若还有什么内部消息,那边是报社,您应该去那里。” 关嘉俞微微一愣,明明觉得自己这一次来无异于自找难堪,明明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来肯定会是这样的后果,然而他是来的近乎义无反顾。 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理由。 半年之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安冉地依恋如此浓烈,他的出手造成她与那个人的分手,他却依然不后悔。 还是那句话,若不能爱,就刻骨的恨吧。 如果恨。能让他们相识一场。 安冉看着关嘉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狼狈,心里却微微酸涩起来。历经半年,其实想想关嘉俞当时地初衷虽是恶毒,但也并非不可原谅。说到底,自己今日与林弈辰所遭受的一切,并不是因为他的中间使计才落到如此,还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罢了……\\林总。” “林总也是来看安冉的吗?为何不过去送行?”关嘉俞嘴角噙着淡然的笑意,刚才面对安冉的窘迫不复存在,“恋人不成,朋友也不能做了?” 林弈辰看着他,“是啊,恋人与朋友的问题。关总难道不是最有心得?” 关嘉俞又是一愣。看林弈辰那副若有若无的笑意,料到刚才面对安冉的那情境必定都落入到了他的眼里。便苦笑一声,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仓皇,“林总说笑了。” “不对,现在可是林董了。”关嘉俞笑,“林董事长,若我是您,必也是选那条路子的。” “或许。我相信关总地为人,您的出国不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林弈辰看似云淡风轻,拳头却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关总,其实就算我们是对手,有着再大地分歧,我们却还是行到了一条路上。” 话说到如此,竟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关嘉俞此时却有落荒而逃的冲动,刚才看到安冉那样的眼神,明明是刻意作出轻松,里面的伤痛与恨意挡都挡不住,他从没后悔过那日的举动,可是今日来看,却有些心惊。.16k. “还是请林董手下留情才是。”关嘉俞勉力一笑,“林董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是整个南方响当当的人物,我们皖雅势单力薄,到时还请林董手下留情。” 他早就料到今日,雅高与白氏联合,第一个吃亏的便是皖雅。 可是却还是走了那一步,几乎是以皖雅地代价而赌上了安冉的幸福。 现在,他连反悔的余力都没有。或许,也并不是想反悔。 其实生活原本就是如此,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回头的路可以折回。 由于白氏与林家的联合,雅高置业可谓是如日中天,有了充足的资金作后盾,皖雅也渐渐不能称之为雅高地对手。林弈辰一时成为海涯城市中最炙手可热地人物。几乎每周的媒体都会用大篇幅地内容来报道雅高新锐领导人林弈辰的有关动向,大到整个海涯的经济动态,再到雅高的企业动向,小到他的个人生活。媒体们仿佛不打算将他的任何一生活置于状态中。 安冉有些无奈,自从上次与林弈辰在医院告别,已经又是数月未见。她原本以为回到伊川生活从此就会风平浪静,可是却没料到林弈辰竟像是病毒,已经延伸到了伊川这个小城里,杜子皓苦笑着说,几乎整个南方都在关注林弈辰的鼎鼎大名,如此情境,若是想通过逃避来结束那一场无可救药的思恋,那么注定安冉就会失败。 事到如此,她已无处可逃。 杜子皓随着安冉来到了伊川。其实对于杜子皓的心思,安冉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经历过如此多地事情,并不是不感动,并不是不心疼,但是她心里终究被那个男人划下了狠狠的一个伤口。安冉现在需要的。只是用时间来愈合她的心痛与难过。 她从来没料到她与林弈辰会是现在的样子。曾经那么甜美地恋情,曾经那么真挚的一切,到头来,竟还不如过眼云烟。白天,安冉埋首于繁杂的工作中,又恢复了刚毕业时拼命三郎的卖力劲头。用繁忙来忘记忧伤是她一直惯用的方式,只不过很多时候,理智却管不住情绪的倒流。 晚上的寂寥让人忍不住心慌的难过。虽然杜子皓会以各种理由将她约出去玩,而她也越来越习惯两个人在一起地时光。可是即将入眠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刻骨铭心的思念。那发疯一般的想念,如同已经滋润进了她的血y里,每流淌一分,都会有着嗜骨般的疼痛。 她再也忍不住这样的痛楚,似乎再看不到关于他的消息,她便会窒息,于是半夜便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一页一页的开启雅高集团地首页。她的手甚至是颤抖的,而那呼吸也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急促而又紊乱。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地声音,伴随着看到他画面的一霎那,她的心痛与思念。终于凝固成大大的泪珠,在键盘上悄然崩碎。 没有人会预料到今天的结局,如此深刻的爱,却会如此绝望的结束。 画面上的他与林夫人白露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竟像是电视里才能出现地偶像夫妻。她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隔壁便是父母的房间,她与林弈辰的一切。仍然隐瞒着他们。 关嘉俞带给她的是伤痕,而林弈辰带给她的则是生不如死的绝望。 她紧紧咬着嘴唇,按着鼠标地手仿佛用尽了平生最大地气力,每按一下,便会让她揪心一下。白天,即使上查资料。她也都是刻意避着这些页。偶尔看到了,也是立即关掉。如同瘟疫一般躲之不及。没人了解她的苦处,没人知晓她地疲累,一向聪明镇定的安冉,也会因为情字,而拼尽一生。 她知道自己似乎走向了绝路,可偏偏不能让自己在这条路上折回。思念如同泄闸的水,一旦开启了,便怎么也阻拦不了。于是,她习惯了每日晚上在上看他的习惯,尽管心痛,尽管落寞,尽管有着一切愚蠢的自制,但她还是屈从于这样的习惯。 现实如此残酷,但她却摆脱不了。她是困兽,用自己的情感,困住了自己一辈子。 这样辛苦的生活终究造成了她身体素质的日益下降,原本苗条的身体更加瘦削。父母总是最了解孩子的人,即使她不说,他们仿佛也了解到了什么事情。 何况,一直在海涯生活的好好的女儿,突然奋不顾身的回来,必有什么原因。 晚饭过后,安妈妈突然看着安冉,“冉冉,再过一个月便是你二十九岁的生日了,想好怎么过了吗?” “妈,您不用随时随地提醒您女儿青春不在吧?”安冉夹起一块黄瓜,脆脆的在口里咀嚼,“什么生日不生日的,又不是小孩子。” “二十九了,难道不想写什么吗?”安妈妈看安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将这几日一直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口,“冉冉,2了,不是妈妈爸爸逼你,你到底要把自己拖到什么时候?” “爸爸妈妈知道小关回来了,可是过去终归是过去,他有家有口的好好的,你总不能这样一辈子都跟着他堕着。女孩儿青春就那几年,冉冉,爸爸妈妈说的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终归是实理,在这个社会,追究那些个虚无缥缈的爱情,还不如找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自己实惠。” “你要对自己好,而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怎么对别人好。”安妈妈叹了口气,“我们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所以向来不在你的私事上多做干预。可是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了解了小杜那孩子,你辞职回老家,他也跟着回来,平日里恨不得钻进你心里似的讨好你,将你差些捧成个公主,你不高兴的时候哄着,你高兴的时候自个儿高兴的像个傻子。安冉,这样的人陪着你,你只会不知足?” 以往父母说这样的话安冉从来听不进去,可是今天,她却真的听进去了。 妈妈依然在那里说着杜子皓的种种好处,絮絮叨叨的陈述着杜子皓的厚道,关嘉俞的薄情,对比之下,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不识好的那种。只不过安爸安妈仍是不知,那个阻绊安冉继续前行的人,并不是关嘉俞。 妈妈最后做了结尾,“感情总有个热冷,但生活必须得过下去。”一语中的,仿佛一抹闪电,猛地将安冉灰沉的心劈的清醒。 伴随着焦灼的痛感,她终于下了决心,爸爸妈妈说的不错,生活总要过下去。她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这样的y影里。至此为止,不为自己负责,也要为父母着想。 找不到两两相爱的,能找个全心全意待自己的也不错。她自嘲的想着,都说时间能滋生爱情,就让她花一生的时间,去实践这个真理好了。 第二天正是周末,尚不到六半,安冉便早早的拨起杜子皓的手机,杜子皓大概未醒,声音还有几分困涩的沙哑,“怎么了?” “到我们小区下面的市场上来吧。”她答,“我十分钟后在那等你。”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像是再说一分钟便会害怕自己反悔决定,只能匆忙挂断,甚至来不及给他一个理由。 关于他们的结局,唉,关于那个啥真实不真实的,我也没法说了。不过我可以保证,出版稿的很让人……至于络版,呃……也会尽力让大家满意。 不要很严厉的说林弈辰吧……说实话,我很可怜他。男人的责任太重,爱情和事业之间g本不能让他坚决的选择爱情,既然选择了事业,就避免不了伤害,既然是伤害,就会是刻骨。 这是恶x循环。 关于《诱爱》,有读者和我说,如果安冉和林弈辰走不到一块儿就掐死我……还有人说,如果在一块儿也掐死我。 横竖我摆脱不了被卡死的命运…… 汗…… 这章字数很多,也算是弥补一下大家。如果感兴趣的,可以自己构思一下他们俩人的故事,我会放在独爱的章节里呀。 谢谢,鞠躬。 122、结婚 杜子皓为了照顾自己上班,在自己家附近租了一套房子。首发十分钟足够他感到她家下面的小农贸。安冉早早的就守在那儿,好像记忆里都是杜子皓等她,就让她最后一次,等杜子皓好了。 春寒料峭,尚有些凉意。安冉身着白色外套,在农贸市场垃圾场般的环境里显得格外乍眼。此时买菜的人们比较少,到处都是运货送货的工人。她缩着脖子,一圈一圈儿转着圈儿,看起来竟有些怪异。 “安冉!”老远,便听见杜子皓的声音。 她看看表,回头,果真看杜子皓披了个军用大衣跑到她的面前,“你怎么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来不及洗漱,就这样傻傻的跑了出来。” 看到她安然无恙,杜子皓满腹埋怨,“电话也不讲清楚,我以为你生病了,吓了个半死。” 安冉看着杜子皓披着军用大衣颇有些狼狈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一块地方被触动起来,就在那一瞬间,软的不可思议。 她看着他依然凌乱的头发,匆匆跑出来了,大概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形象,忽然便轻笑出声,上前一步,亲热的挎起他的胳膊,“老杜。” 杜子皓从来不知道安冉会有如此动作,怔愣起来。 她恬然的笑意在他面前荡漾,在初晨的阳光下竟有一种让人动容的魅惑,“老杜,咱们结婚吧。” 杜子皓一怔。显然被吓到了,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像是傻了一般。 安冉看他如此,猛地放下他地胳膊,转身就走。一边转头一边还恨恨的咬牙,“行,杜子皓,你不答应可以,你可千万别后悔。” 他这是什么表情?安冉竟然心里没底起来,她想要转身的时候,杜子皓竟反悔了吗?霎那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知道快步向前走。看书 她千思量万思量。并没有考虑到这样的情况。 正在懊恼的时候,却觉得身子一轻,铺天盖地地眩晕感侵袭而来。她竟然被杜子皓腾空抱起,他兴奋的声音在她耳边久久回旋,“安冉,安冉!” 只是连连叫着她的名字,仿佛只有这两个字才可以诠释他对她的感情。 幸福的滋味,果真就是这样难耐的晕眩。 杜家与安家知道他们要结婚的消息,自然认为两个人终于修成正果,决定在安冉生日那天。便将婚事办了。 距她生日只有一个月,结婚需要置办东西又多的难以想象。安冉与杜子皓便成了最忙地人。他们统计了一些亲戚朋友同事,大体估算着该发多少请柬。算着算着,杜子皓便突然抬起头来。“安冉,请不请雅高以前的同事?” 安冉写着请柬,她总是喜欢将婚礼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仿佛请柬下的每一笔,都会是她走下去的动力。 她需要借助这样的外力来坚定自己,一旦松懈,否则又会痛的无所遁形。 听闻杜子皓的话,她头也不抬。简单的两个字流畅而出,“不请。” 简洁却又坚定,让杜子皓嘴角凝练出一抹淡定的温和笑意。看着她认真写着请柬地样子,杜子皓终于忍不住,倾身在她面颊印下一吻…… “你干什么?”安冉没料到她会如此,不满的抬起头。“瞧。写坏了吧?” 他看着她懊恼的孩子气面容,心里的幸福潋滟开来。“废了就废了。反正多地是。” 安冉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痛。 终究是太过了解对方,小心翼翼,有着太多的顾忌。 这样的幸福,希望能走的长久。 婚期很快便到,五月十日,安冉一大早便换上了婚纱。她们奉行的是老习俗,其实早在五天前便领到了结婚证,可是按照中国人的习俗,有这么个仪式才成为夫妻。 为了避嫌,她已经三天没见到杜子皓,她坐在教堂的后厅,努力品味着自己心里地感觉,三天没见,是否对那个已经在法律上成为自己丈夫上的人有些想念。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答案却让自己头疼。 终是走了这一步,就不要多想了吧。她想,以后的路总不是自己走,她已经没了说不的机会。 因为年轻人喜欢西式婚礼,安冉又一向崇尚教堂文化,他们的婚礼真地就在教堂中举行。一切都按部就班,她身着白色拖地婚纱,身后跟着四个可爱单纯地花童。一步步走到神父前面。杜子皓紧牵着她的手,隔着白色地手套竟然也能感觉到他手心渗出的汗意,这一场婚礼,他仿佛比她要紧张的多。 教堂响着婚礼进行曲,圣洁的让人不安的心随之安定。 她的一生,似乎就该就此定格。 到了那个最重要的仪式,听完一大篇繁冗的祈文之后,他们交换戒指。戒指是杜子皓去海涯买的,总共花了他两年的积蓄。她曾经笑称他生活奢靡,两个人决定在一起生活,g本不需要这么多形式的东西。 可是他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他要给她最好的婚礼,竭尽所能,用自己的毕生来爱护她。 开始,他似乎就怕她逃开,所以才作出如此重的承诺。 她说出那个“我愿意”,没有预料中的艰难,一切仿佛都顺利成章。她清楚的看见自己再说了我愿意之后,杜子皓的笑意是那么舒畅的荡漾开来。他终究是对自己不放心的,经历了那么深刻的痛,他见证了她的一切,心存紧张也在所难免。 他们交换戒指,紧接着便听见双方亲友欢呼的声音。一声一声,回旋在安冉的耳旁,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心痛。 尘埃落定,这本是最好的结果,可她竟然还会心痛。 她上前一步,勉强抹出一丝最甜蜜的笑容,将胳膊绕在杜子皓的脖颈,从没有过的亲昵看着他,“老公,总得表达一下抱得美人归的喜悦心情吧。” 杜子皓一愣,随即抱起她来,四周的人欢呼不断。而她却在这样的喧闹中缩在他怀里闭起了眼睛,爱情如此辛苦,生活如此辛苦,可是她,终归是走上了一条大家都希望看到的路。 这样的婚礼,大家心里什么感觉? 爱还没完结…… 希望大家去看帝劫呀…… 还有,关于我的下一本书,大家还想看这样的都市爱情么?或者只想看古代故事…… 给我意见吧,我很纠结…… 123、转过身,一辈子 突然听到晓月惊慌的声音,似是感到不可思议,“林总?!” 四周依然欢跃,可她却在如此喧闹的环境里分辨出了那个称呼,她猛然在杜子皓怀里抬起头,一切都是条件反s,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她的眼睛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来一样,一眼便凝睇到了那个方向。 杜子皓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只是怔愣了一会儿,便稳步迈向他的方向,“林总。” 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盯着一袭婚纱的安冉,微微扯开嘴角,一声“安冉”低哑暗沉,但却让她几乎心疼。 “林总,”杜子皓将安冉放下来,淡然微笑,“林总是特地来向我们祝福的吧?” 她清楚的知道杜子皓,那是刻意作出的淡然。 林弈辰没说话,却见杜子皓转身看着安爸安妈,杜爸杜妈,“爸爸妈妈,这是安冉以前的领导。” 一句话,便将他与她的关系以最无情的方式界定……。 “冉冉,原来是你的领导啊。”安爸伸过手来与林弈辰握手,“是海涯的吗?这么远还来参加冉冉的婚礼,真是辛苦了。” 林弈辰微微头,顾不上与安爸爸寒暄,眼睛始终盯在安冉身上。“安冉,真的决定,就此放手?” 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无比艰难。林总。”安冉抬起头,无暇的笑容慢慢流泻而出,“是你先放的手。不是我。” “安冉!”杜子皓猛地锢住她地胳膊,手心里的汗意又渗了出来,甚至透过她的手套浸入到她的臂膀上,“前面还有宴席,咱们走吧。” 她头。反握住他的手。 转身,便是一辈子。 她终于知道了这句话地含义。 临走到教堂大门,林弈辰突然后面追了出来,紧紧的拉住她的胳膊,“安冉!你听我说!” 她不动,反身微笑,笑容虚乏空洞,像是已经没了气力……“没什么好说的了,林总。” 周围人都涌了上来,双方家长更是来到他们面前,安爸爸看林弈辰的样子,虽是不着头脑还是礼貌向前,“林总,您……今天是冉冉大喜的日子,若她工作有了什么差池,麻烦隔些日子说。” 林弈辰转头,“不好意思。安爸爸。” 另一句话将已经定格的局面击打的崩溃,“我来,是想带安冉走。” 周围人已经惊诧地不可思议,除了杜子皓与晓月。没有人明白他们的渊源,杜子皓的脸色泛起可怕的青灰,握着安冉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下来,像是已经被击溃。 安冉定定的看着林弈辰,“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走?” 林弈辰如墨的瞳眸突然泛起一阵让人心悸的酸楚,那样的心痛让安冉不由自主的跟着撼动,“三年之期,安冉……不能就这样没了机会。” 她正要苦笑他们之间这样无味地纠缠。却觉得手腕一疼,竟被他狠狠的拽了过去。周围人自然尾随,可任由她如何挣扎,他的手仍是不松开。杜子皓已经木然的站在原地,这样地情境,曾经在他脑海闪现。他一直不愿意想。可是终究真的发生。 很多人都以为这是发生了现代的抢亲,惊讶声错愕声缕缕不绝。就在安爸爸安妈妈快要将安冉拉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自教堂前边广场停着的车里下来一名女子,快步走到安冉与林弈辰前面,“你们走吧,我解释。” 安冉一怔,“白露?” 就在怔愣的功夫,林弈辰已经将她扯入了车里。 一场婚礼,慢慢的演化成为一场闹剧。 不知道车子行到了什么地方,安冉一路想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乱如麻。车子终于在一片宽阔地田野处停了下来,四周均是一望无际的绿地,大的不可思议。 他熄了火,却迎上了她愤怒的眼睛,“林弈辰,你到底要干什么?!” “凭什么你想放便放手,凭什么我必须听从你的安排,凭什么现在你说等你,我就必须义无反顾的等下去?” 她地声音声嘶力竭,正是几日来连绵不绝地压抑的爆发。 原本以为就足够辛苦,却没料到还会如此绝望。 她没了力气,渐渐被岁月被思念折磨地没有力气,可是上天却偏偏派了他,还要将她原本安定的心再次给与惩罚。 “安冉,听了我的话,你想离开,我不勉强你。”他看着她,语气渗透着难以言语的痛苦,“三年之期,你不要让我拼了一辈子的三年之期,都化为一场噩梦好不好?” 最后那一句话,像是祈求。 她从来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哭,可是她却看到了他,泪流满面。 犹如一个最没出息的孩子,流着绵绵不断的泪水,泪流满面。 她不是第一次见他哭,那时他车祸后的遇见,他也流下了泪水。可是今日,他却像是学起了她的习惯,泪水如此悲决,却没有声音。 痛苦到了极致,就会没有声音,她曾经告诉他的一句话,竟演化成了他的现实。 她安静下来,窝在车子的一角听着他的陈诉。窗外是一望无垠的麦田,徐风吹来,一浪又一浪的犹如舞蹈,却在她心里衍生出无限的悲戚之意。她刻意不去看他的表情,这样的情境,若要保持理智,总需要一个人假装绝情。 即使狠不下心,也要装作无情。 若两个人都堕落下去,他们面前,仍会是条绝路。 偶的《诱爱》上市咯 实体书结局和络版有异,希望大家去看看吧证让大家满意 嘿嘿,偶已经拿到书了,粉好看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24、往昔刻骨 “我一直想告诉你什么是三年之期……三年,我用了所有j力将白氏归于雅高旗下;三年,我用尽气力将杀死萦希的罪犯送到监狱绳之以法,三年,我用一生的幸福赌博,仍然不想放手。” “你走了之后,原本负责调查我那起交通事故的警察突然找向我,说是萦希的车祸突然有了眉目,竟是有人故意而为,循着线索下去,竟从里面查到了白黎恒。” “原来是白黎恒想促成我和白露,蓄意制造车祸撞死了萦希。这几年来,我能不知白氏的心思?说是与雅高的联合,看重我的能力,实际上只是为了吞并雅高。起初我还不做此想象,可是事情发展到最后,我愈来愈觉察到他的用心。若在那样的情况下贸然抽手,撕破白氏与雅高的合作,受害最大的,只是雅高。搞不好林家的产业就会葬送在里面,安冉,那是我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我不接手便罢,一旦接手,便已经没了抽身而出的机会。” “我为了麻痹白氏神经,让雅高置业顺利的开拓下去,只能与白露结婚,只有如此,白氏才会放心的将股份交予我的手里。我知道白黎恒是打的最后伺机将我一举歼灭的主意,我几年来辛苦工作,战战兢兢的守护着雅高的基业,每一分都不敢让白氏有毁灭雅高的机会。所以,安冉,三年,我用了三年,终于将一切归于手下,并不是为了利益。并不是完全为了利益。” “白黎恒已经于上个星期被逮捕,好歹白氏没有未发行为,所以基于白氏与雅高的关系,基于我和白露的关系,董事会决定让我接手白氏。” “可是我与白露已于三日前离婚。”他地声音低沉的犹如呓语。“若我存心于白氏资产。怎么会提出离婚?” “离婚的意义在于,我将原本在手里的三成股份拱手让给了别人。”林弈辰看着安冉。“我不是想为自己开拓罪名,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可是安冉,我这三年只是为了护住雅高,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逃避地话,雅高注定会覆灭,爸爸年老体弱。已撑不起这个摊子,不逃顶上去,又必须牺牲你。之所以骗你,就是因为我不想与你分开,不想与再经历一次痛苦……可是没料到……” 他渐渐没了声音,空荡地车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在缠绵地纠缠,一如很久之前的往昔。安冉紧紧抿唇,竟然觉得可笑,“林弈辰。让我拿什么信任你地巧舌如簧?” “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资本进行下去?” 她猝不及防的打开车门,迈下车。只想远远的逃离这个地方,却发现后面已经跟上来白露的车子,看到她下来,白露打开车门,“安冉。” 她挡住她的身子,仿佛刻意阻挡他地去路。安冉抬头,“白总,对不起,把你丈夫接回去吧。” 白露却看着她的眼睛,一双美眸在太阳底下竟显得仓皇,她来不及研究她的表情,只听见她的声音似乎也充满着酸楚,“安冉,留下吧。” 安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却见她唇角抿出一抹极为悲凉的笑意,“白家已经欠了弈辰一个初恋女友,总不能再耽搁他的一生。” “你父母那边我都解释过了,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相信他们会理解,至于杜先生,原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维护的感情就没有好结果,他那么聪明,自然知道。而我,放手便是放手,反正已有了三分地股份,将白氏一部分产业卖给林家,撑地下去也不成问题。” 她的笑容似乎浸透着泪意,在阳光灼灼地招摇下,犹显触目惊心。 安冉摇头,一行泪珠慢慢滑下面颊,“露露,谢谢,可是,千疮百孔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我笨,我愚傻,我木楞,所以只认准了一条路,”她尽力勉强自己露出笑容,却还是掩饰不住狼狈和凄惶,“露露,谢谢你的成全,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事到如此,他负了她,而自己总不能再负另一个人。 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情圣,爱了恨了如游戏一场。 深爱的感觉,刻骨铭心。 她知道这样嗜骨的痛楚,因此不能自私的让另一个人也担负下去。 她直直的向前走,不顾身后白露的大喊,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只知道木然机械的往前走,穿着婚纱的她,在众人的眼前总是特别奇异。她不管别人的异样,泪水却一个劲儿的流,几年来的苦涩痛楚,像是绝望的河流,竟是流不干净。 脸上的妆已经哭花,她甚至看不清楚周围的模样,世界在她心里成为模糊的一片,她凭着最后一分的理智,打了一辆车,回到家里。 回到家之后,杜爸爸杜妈妈和自己的父母都坐在了家里。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们,只能低头说一句对不起,然后内疚的站在门口。杜子皓仍身着白色的礼服,坐到茶几后的沙发上,看着她回来,良久,未语。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一,也不敢看。 她没立场,没资格,没权力查看他是否忧伤愤怒。他是她的老公,她在婚礼上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了资格。 却见他轻轻软软的唤着自己的名字,“安冉。” 心里有一个地方突然软了下来,她竟然又想哭,紧紧的咬住嘴唇,老老实实的坐到他的旁边,却见他推过来一张纸,纵使她视力再模糊,也看得见上面几个大字离婚协议。 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唯有泪如雨下。 杜子皓的声音暗哑,但仍是温和的不可思议,“老安,我爱你爱的要死,所以才放你走。”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人,如果得不到完全的你,那我只好放手。想我杜子皓也是风流倜傥,风姿儒俊,要一份完整的爱情也不是很难,所以我不必吊死在你一棵树上。” “等你有一天,完全不爱林弈辰了,完全忘记林弈辰了,完全对林弈辰绝望放手,然后我又没有爱上别人,那时候咱们在一起。” “现在不是那个时候,所以,我不阻拦你,你也不要阻挡我的路,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总要有个默契。” “一直都是我为你牺牲,现在你也为我牺牲一次吧。不要觉得这世界上没人爱我,我这么颗好草,自然不缺好花来搭配,所以你放手,我也放手。”他的话轻松,刻意作出的轻松,“我们都去找最好的另一半。” 安冉泣不成声,这就是她与杜子皓的结局。 曾经下定决心与之赴上婚姻殿堂的人,却还是抵挡不了往昔的力量。 自120章之后,出版稿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 所以,在这里我发布的,将会不是出版结局。关于林同学与安同学的爱情,能不能走下去,其实都是一种劫数。 我是希望他们走下去的。 我心疼安冉。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奉上一章络版结局大概还有一章的样子,是分是合,就会有个定数。 大家孩子节快乐! 125、相差两别 杜子皓去了云洲,安冉依然留在伊川。安爸安妈知道女儿,自那事以后,也识相的不敢多问。大龄女安冉的婚事再一次被搁浅,这是安冉经常用于自己身上的语句。自嘲,讽刺,冷叽,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下场。 那日之后,林弈辰在伊川呆了几日便回了海涯。他们好像又是无疾而终,明明是相爱的一双人,却总走不到一起。这原本就是一场闹剧似的因缘际会。 倒是还经常与杜子皓在上联系,这家伙经常在上与她炫耀说交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有多少个小女孩儿围着他打转,他总是自我感觉良好,说自己看不上这个女人的娇纵,看不上另一个女孩儿的幼稚,安冉微微一笑,依然像以前那样笑骂他自恋,可是内心却真的知道,他是怕自己难受,是真的为自己好。 一通玩笑之后,他突然问她,“真的不和他在一起?” 她一愣,随即打下一溜文字,“错过了,怎么能复合?我们之间,终究是有裂痕。” 再巧夺天工的工匠,也恢复不了他们之间的裂痕,细细的一痕,终究是一生的隐痛。 “那你总该有个目标吧,就一辈子这么耗着,大龄女?”杜子皓发了个笑脸,“我都嫌你老了,何况别人?现在男人都喜欢掐着出水的女人,你这样的老女人,已经失去市场,就算再做广告宣传也是滞销货一块!” 她发一个恼火的表情给他。小人儿头顶冒出烈焰,典型的怒火中烧,“说什么呢你?皮痒痒了吧?” “我要地爱情,也许是这个样子。”她突然兴起了玩笑之意,莫名的想起一席话来。然后不假思索的打了上去。 “会将我家自楼下的楼梯部分全都铺上百合花瓣。然后在我办公桌前送上玫瑰花,会在我坐的公交车地车窗前面围上整整一圈地勿忘我。然后会养一只最笨最笨的鹦鹉,教它只学会一句话。冉冉我爱你。” “最夸张地是,要在我们公司面前的电子广告屏上做上至少24小时地广告,那我就做他女朋友。如果还能在伊川所有楼宇媒体上做上一期的爱情发言,我就直接奔向他的怀里,当场求婚。如果还在报纸媒体上做整版的广告,我直接就与那个人走上婚姻殿堂。” 自己打完这些,都忍不住咯咯的笑,她能想象杜子皓看见她这些话地表情。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杜子皓就反应过来,一个小人儿上面竖着一个锤头,仿佛是让她清醒,“你个死老安,没有男人寂寞久了发疯吧?你都3了。还做白日梦!” “赶紧去伊川第四人民医院看看。没熟人咱也进去。”他做了一个快跑的表情,“住院费不够。哥哥给你!” 第四人民医院是j神病医院,安冉笑的无法抑制,趴在桌子上久久无法直身。 这是一场笑话,像是各家的炊烟袅袅,忘了就忘了。 她依然是那个奔走于职场中的职场j英,应酬,业务这些工作上的事情足够让她忙的不可开交。这个社会上,能自由游走在职场上的人原本就不容易。能像安冉这样建功立业的人更是稀少,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努力,已经没有了j力去惦记那些花开花落,人来人往。 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从来都知道,时间是最决绝地药。 “冉冉!你不再吃g油条?”安冉今天要去参加伊川电视台建台三十周年庆典,他们公司承办了此次庆典地策划,因此从两个月前,她便开始忙的不知死活。 “不吃了不吃了!”安冉一边穿衣一边拿包,看了看手机已经八二十,“妈,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到很晚才能回来,你和爸不用等我吃饭了!” “我走了!有事儿手机联系!”她蹬上鞋子,甩上门,急匆匆地踏出去。 走到楼梯间却吓了一跳,“妈!爸!” 安爸安妈以为女儿出什么事情了,连忙随着跑了出来,“妈,你看呐!” 他们家住在四楼,放眼望去,四层楼梯上全铺满了白色的百合花,扶手上也缠绕了新鲜的百合,华丽清雅的映入他们的眼帘,看了就让人觉得激动。 “对了,楼上来了个小女孩儿,长的很漂亮,晚上的时候有个男的天天在咱们楼底下等她。”安妈妈笑,“这样的事情,一看就是年轻人才玩的玩意 “唉,我都不舍得踩了。”安冉啧啧可惜,“这一脚踩下去,可就没花形了。” “不是说快迟到了么,还不麻利。”安爸爸推了女儿一下,“可都八半了哈,你赶紧的。” 安冉闻声,又看了看手机,一副悔之莫及的样子,连忙踩下楼梯,顾不得什么怜花惜香,一溜烟出了楼洞。 出了小区,远远的就看见一辆驶来的115路,她顾不得自己四公分的高跟鞋,蹦蹦跳跳的挤上了公车。公车上一如往常的拥挤,安冉找了半天才蹭到一个空,抬头看向前面,却嗅到扑鼻而来的香气。 车的里面都布置着一圈儿的勿忘我,甚至连座子靠背上都有,安冉一看不由的与司机打趣,“老刘,今天容光焕发还是怎么着?开了个花车出来。” 安冉与司机很熟,来来往往坐公交车都要搭上几句话,却见老刘近乎羞涩的抿嘴一笑,“今天在车队里开出来就成这个样子了,领导还嘱咐了好几遍让我好好开着,不能摘下来。” “挺好的呀。”安冉看着老刘的窘相,大笑。“多好啊,花车!” 到了办公室,迎头就看见自己地桌子上放着一大捧玫瑰,娇艳欲滴。安冉一愣,看看花什么都没写。转眼想是不是晓月的男朋友送的。小两口这几天闹矛盾,她男友几乎一天送一捧玫瑰来。看来今天送错地方了,于是转手一扔。放到了晓月的桌子上。 开车去电视台的时候还禁不住傻乐,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处处闻花香。 到电视台又是一通忙活,她甚至都来不及吃饭,从早忙到了晚上。等到庆典结束以后,外面已是星空璀璨。她如释重负地坐在观众席上,却听晓月一声大唤,“安总!快来看啊!”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摇摇头依然瘫在一边。晓月这家伙虽进职场多年,但还是一身地孩子脾气,从海涯跟着她来到伊川,安冉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她,那是一个见到车祸都会兴奋异常的社会不安定因素。 这样一吆喝。八成哪里又有人遭难了。 刚要闭目养神。晓月却突然拽起她来,她任由着她把她拉到窗台。“安总,快看!” 她漫不经心地抬头,眼前的一瞬将她彻底惊呆,电视台对面本市最大地led电子屏幕上,竟显示着“冉冉我爱你”几个大字。 每过几分钟颜色便要变幻几分,硕大的字体在夜色中犹显璀璨炫目。她挤出几分笑意,“这世界上叫冉冉的多了,再说了,这是年轻人玩的把戏。” “我是人老珠黄,没人这样追我。”她这样说着,眼睛却不曾离开那屏幕半分,那样的奢华,那样地炫耀,即使不是自己,看看也是值得的。 她身为广告人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如此情境打动。 转身,心里却涌上一丝黯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越张扬的爱情面前,竟越感觉自己无力。 已经关闭的门突然被人踢开,“安总!” 她一愣,原来是电视台的贺台长。 “你好大的本事啊。”贺台长颇有深意的向她笑,然后递给她一份报纸,“给你,明天的报纸,还热乎呢。” 报纸虽说是次日发行,但是考虑时效x,夜晚就已经印刷出来。安冉拿着报纸,有些疑惑的翻开,a4版房产版上正有整版写着她地名字,安冉,永不放手。 朴素地颜色,行云流水的字体,在这样地整版上,让她触目惊心。她正置身于这样的惊讶中,贺台长拍了拍她的肩膀,“全市的楼宇广告全有对你的求爱信息,你去看看吧。” 安冉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跑向室外。她无暇顾忌周围讶异的人群,只知道发疯一般的向外跑。到了电视台的大门前,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硕大的led电子屏幕,身后突然有个奇怪的声音响起,“冉冉,我爱你。” 她猝然转身,终于碰触到幸福。 毫无以外的,那是一只笨鹦鹉。 只会说冉冉我爱你的笨鹦鹉,认准了一条路只会总下去的笨鹦鹉,爱上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的笨鹦鹉。 他的身影在电子屏幕的璀璨面前模糊不清,光影在他墨黑的瞳眸里汇合,逐渐调制成一抹最甜蜜的亮色。 他与她,兜兜转转之后,终是相逢。 三年后林家大宅 “冉冉!”林弈辰站在客厅面前大嚷,安冉正在做饭,匆匆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炒勺,“怎么了?” “你儿子把鹦鹉快要掐死了!”客厅内,一个小小的男孩儿正饶有兴致的拽着那只身子日渐发福的鹦鹉,鹦鹉的腿被细细的链绳拴住,没法逃脱,只能不停扑棱着翅膀,却没想到击退不了孩子的兴致,反而大大刺激了孩子的。“弄死了就弄死了吧。”安冉无奈,“你就不会把鹦鹉挂高一些,让子恩捞不着不就得了?” 说完,便折回餐厅。 “可是我想看到那只鹦鹉。”林弈辰突然站起身来,进入餐厅紧紧揽着安冉的腰,“冉冉,冉冉。” 自那日之后,他便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个名字。 在口里念读,仿佛带着无限的缠绵和缱绻,冉冉冉冉 那样的甜蜜,像是已经融化成为他血y中的一部分。 没了她,他会窒息。没了他,她会干涸至死。 这样的唇齿相依,每一句话里,流淌的几乎都是誓言。 安冉,安冉。 我说过,出版稿和络版不一样 汗,希望大家能关注一下出版稿,话说,络版我自己觉得写的很牵强 其实这样子的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大家可能都期待我喜剧…… 于是,就喜剧吧 后有番外一章 126、我对你的爱,只有成全(杜子皓番外) 她对他说,那日的她,是他一生里最璀璨的记忆。看书 他一直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他才会抑制不了的忐忑,抑制不了的紧张,抑制不了的不安。他选择自己,或许只是因为逃避,或许只是想要忘记,或许只是想要擦去那段刻骨。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婚姻,原本就不牢固。 可是他,却还是选择了与她一通陷落下去。 骗自己也罢,装给别人看也罢。所谓幸福,总要先给自己一个机会。 不到最后,他舍不得送开松她的手。 她永远也不知道,那日与他登记结婚手续的一霎那,他同时起草好了离婚手续,他希望一辈子都用不到那张薄纸,可是事情事与愿违,他的仓皇,紧张,无奈,其实早已经预料到了有这条路。 白露看着他,“杜先生,请你放手。” “我们成全他们,我们不做祈求爱情的可怜虫,所以,我们都放手。” 白露眼里的泪意,让他突然觉悟起来。 她说,她已经限制了林弈辰的半生,总不能继续让他牺牲下去。她与他,若不在一起,只能会是最凄惨的末路。 她放手,是因为她明白了自己。 爱情,总归是要两两情愿。像他们这样一意孤行的,多半没有好结果。 他答应了,眼前已是穷途末路。她哭成那个样子,他看着揪心。那是明知前面是深渊而必须迈入的绝望,只是那样的绝望,并不是因为他。 只是为了成全,只是为了成全。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只是为了成全。 一年多过去,她和那个他却依然没有在一起。 他与她通话,每一次都是快乐的开始,快乐的结尾,却快乐的让他心伤。 那是刻意掩饰的寂寞,被岁月无情留驻的寂寞。 他终是看不下去她的这副样子。 所以,他告诉了那个男人她的心愿,他知道她或许是开玩笑,但是命运路口,有的时候,往往缺的就是一场玩笑般的巧合。 如愿,他们在一起。 他们幸福的在一起。 而自己,终究选择了成全。 我下本开什么捏……下本开什么捏…… 希望大家给偶个意见吧。 哎,偶下本开什么捏 想写一个公主的故事,咋样? (全书完) 118126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