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情债系列》 冷情转炽1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冷情转炽1 楼采凝《冷情转炽》(偿情债系列之一) 内容简介 为了报复, 他不择手段的软禁了她的人和她的心, 然后,要她情不自禁的献上她的一切供他予取予求! 怎知,在这场邪恶的复仇游戏与激情难耐中, 却掺杂了不为人知的深情与悸动, 原来,早在第一眼时, 他便将他的心遗失在她那天真与美丽的风情之中; 孰料,只是一场短短三个月的小别, 再见面,居然人事全非! 柔弱的她,竟变得歇斯底里, 甚至有j神分制的倾向,连他也不认得了! 到底那三个月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手腕上的那道疤,又代表了怎样的心碎与伤痛? 而他,这个剥夺了她生存欲望的男人, 又该如何偿还他给她所带来的不幸呵…… 序曲 夜阑人静, 星星在与大地诉说情话, 他说他爱着一个人, 是前世早已注定, 今生为了成就这桩情缘, 所以要不断寻寻觅觅…… 在北投街道中一处y暗的巷弄内,有一间极平常的木造平房。 此刻,房子里头的气氛甚是低靡,做父亲的以喝得烂醉来麻醉自己,女儿却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忙于劝说。 「爸,您为什么还不把酒给戒了?它害您撞死了人啊!」陆子翎紧抓着醉意朦胧的父亲,难以想象在他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后,他还有心情喝酒! 子翔激昂的情绪仍持续加温着,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反正人都死了,妳现在说这些废话又有什么用?」陆世雄叹了一口气,又猛然灌了一口酒。 子翊出其不意地夺走父亲手上的酒瓶。「您别再喝了!现在我们该想办法怎么去筹那笔钱赔给人家。」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钱?大不了去坐牢嘛!把酒给我——」陆世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步履不稳的走向子翎 「不!您别再喝了,再说,我也不可能让您去坐牢。我们撞死了人,不能偿命,只能选择赔钱,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您不能再藉酒逃避了!」子翎索x冲进厨房将整瓶酒倒掉,可她这样的举止更激起了陆世雄满腔的怒火。 子翎十岁时,母亲便因绝症与世长辞,她依稀记得父亲在母亲生前是多么的慈蔼可亲;但母亲去世后,他却全变了,变得暴躁易怒,整天埋在酒堆中,不愿面对现实。十一年过去了,父亲的行为,间接养成子翎冷静不多言的个x,若非这次父亲闯了大祸,她很少会多费唇舌和他说那么多的话。 「妳怎么和老女人一样唠唠叨叨的,嫌不嫌烦哪?看我今天怎么修理妳!」陆世雄像发了狂似的拿起扫帚猛住子翎的身上扫去。 就在此时,突然从未紧闭的大门外冲进来一名男子,他一把抽走陆世雄手中的扫帚,将它远远地扔到一旁。 「葛先生?!」子翎认得他,他就是死者的哥哥葛乔伟。 在父亲肇事闯祸的那天,她曾与他在医院里碰过面,当时他整个人几乎让愤怒给填满,对她及父亲虽然没有恶劣的言辞,但他冷峻严肃的表情、y鸷的眸光却令人胆寒。 他今天来的目的何在?逼他们交出赔偿费吗?还是要架着父亲去坐牢?区区数百万元对「闳伟」国际集团的总裁而言,g本只是九牛一毛,为何他就不能大发慈悲的放他们父女一马? 若是父亲坐了牢,她该怎么办?虽说两人间的亲情早已变得薄若白纸,但他毕竟还是她的父亲啊! 陆世雄看见他,一身的醉意竟被他那肃冷的模样吓跑光了,呆愕地说:「葛先生,你是来要钱的吗?可你瞧瞧我们这栋破屋子,哪能赔得起律师所提出的八百万哪!你就别逼咱们可怜人了。」陆世雄颤抖着声音,刚才对子翎的跋扈气焰早已消逸无踪。 「我找妳。」葛乔伟完全不理会陆世雄,他冷眼瞥向子翎,淡淡地说。 「找我?」子翎质疑的问道。 「如果妳方便,我们现在出去谈。」他依然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要谈什么我跟你谈,她只不过是个孩子,你找她干嘛?」陆世雄担心单纯的子翎会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葛乔伟瞥向陆世雄,深邃如海的双眸暗藏着一股冰冷犀利的光芒,他冷硬道:「我不跟醉鬼说话!」 「你……」 葛乔伟不给陆世雄有发表任何意见的机会,径自拉着子翎的手便跨出大门,将陆世雄错愕的神色甩在脑后。 被迫跟在他身侧的子翎,面对近在咫尺的他,显得心慌意乱,她紧揪着衣襬,忍不住抬头问他:「你到底要跟我谈些什么?又要带我去哪儿?」他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当他们来到街角的大榕树下,子翎看见一辆豪华轿车停在那儿,她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听见他冷沉的嗓音说:「进去吧!」 子翔盯着车内,整个人紧张得无法动弹,连声音都梗在喉中,「这……这不太好吧 「虽然你们陆家欠了我们葛家一条命,但妳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恶劣到把妳给卖了。进去吧!」由他紧蹙的浓眉看来,他似乎已有点不耐烦了。 在无可奈何,又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子翎只好冒险坐进车内,葛伟乔随即坐进了驾驶座发动引擎,直驱向霓虹闪烁的台北市中心。 子翎不再说话,只敢偷觑着他的侧面,发现他不仅长得好看,更令人觉得有一股神秘感,让人难以洞悉他的意图。她无法多想,只知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倒退,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在一家不知名的咖啡店门口。 他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后,领着她走进这家看起来颇有格调的咖啡馆,在未征询她的意见下,为彼此点了餐饮。空气中的冷凝气氛让她有些忐忑不安,她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等待他先开口说明他的意图。 「我看得出来八百万对你们来说太苛求了。」葛乔伟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该不会真要我父亲去坐牢吧?还是你想一命抵一命?」自从父亲肇事后,她的神经就一直持续紧绷着,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好累,也因此情绪较为激动,措词也变得犀利。 「我不要任何人的命,只要一个公平的代价。」葛乔伟定定地看着她,黑眼灼灼地梭巡着她苍白的面容。 「代价?!你言下之意就是非得我父亲坐牢啰?」子翎双手撑着桌面微微倾身,与他面对面的对峙着,之前的紧张、怯懦及慌乱,全被他这几句话说得烟消云散。 葛乔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专注的凝视着她一脸怒容,心想:这世上有胆识与他如此对时的女人恐怕就只剩下她了吧! 他闲适地往后微仰靠向椅背,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让妳父亲坐牢也是一种方法,但对我来说却一点益处也没有。我是个生意人,向来以利益为优先考量,所以妳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将他送进牢里。」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子翎捺不下心中的疑惑问。 「我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妳答应做我三年的情妇。」 平地一声雷,将子翎逼到失控边缘,在她还来不及做出惊愕的表情时,他又开口了,「三年里,妳的表现倘若让我满意的话,对于妳父亲过失杀人的罪行,我将不再追究。」 「你……你怎么可以拿你弟弟的x命来当作豢养情妇的筹码?」子翎心中的怒火陡地扬起,五官浮现惊愕的线条,对他的厌恶已毫不掩饰地流露在眉宇间。「我弟弟在生前一直希望我能尽早成家,我想,我这么做他不但不会有意见,反而会为我祝福。」葛乔伟的目光静静地停驻在她脸上,微微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 「这和成家完全不一样啊?」子翎语带不悦地说。 「是不一样,不过,我可以将这当成婚前的实习经验。现在只要妳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从不强人所难,一切决定皆在于妳。」他的话令子翎不禁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颤着声说:「如果我答应你,你真的会放了我父亲吗?」 「我答应妳三年内绝不动他。」他敛起浅笑,表情又回到原来的淡漠。 「为什么是我?」她蹙起眉,不解的问。 她曾在一个财经新闻上见过关于他的报导,长相俊逸挺拔、一表人才的他,一直是商界知名的黄金单身漠,也是不少女子趋之若骛的对象,为何他会挑上她这个平凡的女人? 「就如妳所说的,妳不过是我的禁脔,留与不留全在于我,比别的女人要好搞些,至少妳不会缠着我不放。」他无情的话像在她的心上狠狠地c了一刀。 「葛乔伟,你的意思是等你厌烦了我,想甩开我止较容易啰?」子翎的表情布满了悲伤,她从没想到自己也落得当人情妇的下场。 但时不我予,上天捉弄人啊!她还没谈过恋爱呢!爱情的美丽梦想便硬生生的被他给粉碎了。 「随妳怎么说,妳到底答应不答应?时间已经不早了。」葛乔伟冷然的低语。 这算什么?是他约她出来的,这会儿好象变成是她缠着他了!子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由齿缝中挤出话来,「好,我答应你。」为了父亲,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那好,我给妳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下星期我会派我的助理到妳家接妳。」这时侍者送上餐点,他又说:「就这么说定了,赶紧吃吧!吃完后我送妳回去。」 葛乔伟才拿起刀叉,子翎便忿然地说:「我吃不下,更不用你送,坐公车的钱我还有。」她一双大眼满含愤怒地狠狠瞪着他。 「妳很倔强,却也拥有我所欣赏的勇气。」葛乔伟轻轻地挑了挑眉,淡漠的声调依然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子翎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被他沉冷的声音给唤住。 「如果妳想毁了我们刚才的约定,妳尽管走人。」葛乔伟双手抱x,嘴角噙笑,眼神却是冷漠无情。 「葛乔伟,你不要欺人太甚!」陆子翎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怒潮汹涌 她所做的一切妥协只是为了息事宁人,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得寸进尺,恶劣到了极点。她相信,如果自己再继续待下去,铁定会在大庭广众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看得出来妳的心情很差,我们还是离开好了。」 他不理会怒意勃发的她,径自拿起帐单走向柜台付了帐,而后到大门外等车,他相信她一定会跟上来。 果不其然,子翎含瞋带怨地走了过来,葛乔伟x感的薄唇漾着一抹淡笑,好象在告诉她,她注定是他的囊中物,逃不了的。 呼唤 从远处传来, 一声强过一声, 是妳在叫我吗? 今生今世不变的恋人哟! 只是, 为何始终不见妳寻觅的身影? 害我频频望穿秋水…… 「闳伟」乃享誉全球,拥有国际最顶尖设计群的服饰集团,由老总裁葛易丰创立至今,已长达近三十年的历史,其知名品牌「诺瑟」,在服装界拥有数十年仍屹立不摇的地位。 五年前,葛易丰因病去逝后,闳伟集团便由长子葛乔伟接管,在他经管的这些年来,他一反以往保守的政策,改以大胆先进的作风,将闳伟领向更辉煌的境界。 如今,葛乔伟可以说是拥有了一切,唯独缺乏一份他隐藏在心底的爱恋;想起这三年来忧心抑郁的生活,他不禁自叹都是自己作茧自缚。「近来老发现你在发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葛乔伟的同窗好友,也是他事业上的左右手石强推门而入,就看见站在窗边神游的葛乔伟。 葛乔伟开声回首,半瞇着眼说:「石强!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按照预定行程应该是明天,但香港那边的事我已经完全处理好了,留在那儿也是无聊,不如早点回来见你。」石强对他眨眨眼,露出俏皮的一面。「曾几何时,你会主动想念我了?」葛乔伟坐回小牛皮椅上,对着他露出一抹淡笑。 「拜托!我哪是想你啊!在香港待了整整一个月,整天忙着服装秀的事,连饭也没好好地吃一顿,我可想死了咱们台湾的小吃。」石强踱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眼神不停地斜睨着他。 还记得一个月前葛乔伟还是j神奕奕的,怎么今天一见,却变得如此憔悴?「多亏你了,我由报上得知,香港的一些政要、影视名人,都对我们公司这次展出的服装非常赞赏,可见你办得很成功。」 「可惜的是,服装秀再怎么成功,也没办法解开你紧锁的眉头。告诉我,是不是她又闯祸了?」 石强跟着他这几年,多少知道他的心事,除了那个叫陆子翎的女子外,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个商场上的不败将军变得如此颓丧。 「三年的期限将届,我不知该不该覆行约定龚她走?」葛乔伟的眸中蒙上一层y影,他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放她走,她能上哪去呢?该不会是你厌恶她j神不稳定,所以打算……」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这种人吗?」葛乔伟愤怒地站起身,眉头揪得死紧。 「既然不是,那你又何必烦心?当然啦!我也不希望你终生守着一个疯子,但是逼疯她的可是你们葛家啊!」对于石强而言,这还是他头一回对葛乔伟出言不逊。一直以来,葛乔伟都是石强学习的榜样。从小就是一名孤儿的石强,尝尽人生的苦涩,直到高中时期认识了葛乔伟,才从他那里得到了难得的友谊,那时他才明白,贫贱和富贵仍可在同一条并行线上立足的。但就在三年前,他知道葛乔伟以一种不入流的方法骗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心后,便发觉他对这个哥儿们愈来愈不了解了。 「我曾经怀疑她的疯病是装出来的,而且真切的希望的确是如此。」葛乔伟咬紧牙g低喃着。 「然后,你就可以因此而撇清自己曾做过的错事,也不必再内疚吗?」 葛乔伟叹了口气,再次走向窗前,遥望底下的车水马龙,轻轻地说:「你是我多年的知己好友,别人可以误解我,但我不希望你也是。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当年那个荒唐的做法有所不满。事实上,我的确也后悔了!可是,当初我就是无法放开她!从我在医院里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她是我的女人,甚至是……妻子。」他深邃的五官上难掩一丝惆怅。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用这种消极的手段绑住她。」 「你也清楚我和乔林的感情一向深厚,他的死带给我很大的打击,所以,我恨那个撞死他的人,偏偏那个人又是子翎的父亲,你教我如何是好?」他苦笑道。 「但错不在她,而且,既然你要了她,就该负起照顾她的责任,何苦在留与不留之间苦恼呢?」石强不解地说。 「我说过,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你为何还要误解我?」葛乔伟的口气满是失望。 石强闻言,不作声的瞅着他,梭巡着他脸上那抹一反冷静的激动。 「是她父亲,他拿着三年前我和子翎所立下的合约向我要人,就算我想留她,又能怎么办?」他咬牙切齿地反问石强,混乱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石强闻言也变得沉默。他怎会不知道葛乔伟这些年来也是受尽苦头,他一方面得应付自己的母亲,另一方面得照顾j神失常的情妇,就算是超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啊! 说起葛乔伟的母亲,石强也只有苦笑的份。葛母是一位很传统的妇女,年轻时候将生活重心全摆在丈夫身上,葛易丰去世后,她伤心消沉了好一阵子,然后将一切希望转移到两个儿子身上。 大儿子葛乔伟向来独立自主,从不用她烦心,但小儿子葛乔林从小身体就差,不时病痛,也因此,葛母便将大部份的心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所以,葛乔林的死才会让葛母伤心欲绝,只差没冲到陆家将肇事的陆世雄给千刀万剐。 不可讳言的,子翎当初对葛乔伟的提议的妥协,不只是给她自己来了一连串的悲亏,也让葛乔伟的生活陷入混乱。 「那你打算怎么做?」石强收起飘浮的思绪,想了许久,还是开口问了。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葛乔伟无力的回答。他纵横在商场上这么多年,从不曾被任何逆境给打倒过,可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六神无主。 「不如你就故计重施吧!」石强建议。 「你的意思是?」葛乔伟倏地转回头看着他。 「当初你不是利用八百万来逼迫他们就范吗?这次你也可以同样拿钱来收买陆世雄,我想,以他那种贪财的本x,一定会答应的。」石强耸耸肩,他所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 想不到葛乔伟却摇摇头,低哼一声,「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但陆世雄近年来变了许多,钱已经打动不了他。」 石强看着葛乔伟,可以想象葛乔伟此刻的心情有多糟,但他也只能说:「事到如今,一切只能顺其自然,如果你们有缘份,一定会在一起的。」 葛乔伟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如昔,让人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 台北市郊的一栋别墅内。 「陆小姐,妳快开门啊!我好将饭菜端进去。」老仆人王嫂的催促声在门外响起,「陆小姐,妳快开门啊!再不开门,饭菜都凉了!」 王嫂在许久得不到响应下,只好摇摇头端着餐盘又下楼去了。 房内的一隅,蹲着一个小女人,只见她抱着双臂,全身抖瑟的看着地面,微颤的唇间轻轻呢喃着,「不要骂我……我不会开门……不要……」随着她轻浅的声音,眼中的泪水无法控制的淌落在面颊上,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可怜、无助。 泪y停歇,天色也转暗,未点灯的房内漆黑无比,子翊无神的双眼瞟向窗外,出神的看着点点闪烁的街灯。她想看得更清晰,于是站起身慢慢靠向窗口,竟发现窗外的藤蔓已攀爬上窗棂,远处的藤上长了几朵小白花,让子翎看得有些痴了,她突然对小花展开笑靥,伸手想去抚触它。 但距离太远,她只好将整个人趴向窗框,以便能构到它。小花绽放在她手指前三公分处,她拚命地伸长手,却仍是触不着,最后,她索x搬了一张板凳,跨上后,她几乎整个人都悬在窗外了! 正当她因摘下小白花面惊喜之余,却一个重心不稳,差点翻落而下,幸好有人及时抱住了她向外跌去的身子。 「妳在干嘛?妳知不知道这里是二楼,掉下去不死也会要了妳半条命。」葛乔伟紧紧地抱住她的大腿,将她慢慢的拖进房间,当他看见她委屈哭泣的小脸时,所有指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为何她总是以这种会让他愧疚的眼神看着他?幸好他在半途发现忘了将房间钥匙交予王嫂,立刻赶回来,否则她不知又会闯下什么让他承受不住的祸事! 他将子翎放回地上,顺手开启电灯,看见她手中还紧抓着那一株差点要了她命的小白花,不禁浓眉紧蹙,「妳能不能清醒一点?不要再装疯卖傻了好不好?妳何苦拿自己的x命来报复我?」葛乔伟用力握住她的肩,像发了狂似的怒吼着,压抑多时的情绪顿时爆发。 子翎愣愣地望着他,张着清纯无害的大眼,笑说:「你看,是小白花耶!好漂亮喔!」 「陆子翎,求求妳不要再以这种方式来折磨我行不行?妳到底要我怎么做妳才愿意恢复正常呢?」葛乔伟倒退了一大步,神情间满是苦楚。 与她在一块儿三年了,她疯的时间就有近三分之二的时间,教他如何承受?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惩罚他的恣意妄为、一意狐行 「你说什么?对了,小花需要浇水,不然它会死的。水……水在哪里?我要去拿水。」子翎像个开心的孩童,径自在房里梭巡着。 「妳就只知道花需要灌溉、需要水份,那我呢?妳又该拿什么来灌溉我、滋润我?为何妳就那么吝啬得不给予我所想要的爱?」他眼中飞掠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对着她痛苦的低吼。 子翎纤弱的身子颤了颤,秀眉紧蹙,被他凶恶的样给吓回到角落去,她无助的蹲在地上,频频颤抖着,手里的小白花也在她的无意识下被捏得粉碎。 「妳又在逃避我了,这就是妳唯一的办法吗?非得要时时刻刻提醒我,是我害了妳的一生,让妳变成这副模样!难道这些年来我所付出的就真的只是白费力气?」葛乔伟看着她那双他向来最喜欢的翦水秋瞳,然而此刻它却充满了杀伤力,那飘浮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冷冰冰的c进他的心口,让他连喊疼的机会都不给!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好半晌才摇摇头问道:「王嫂说妳还没吃晚饭是吗?」 子翎怯怯地看着他,覆诵着他的话,「晚……晚饭……」》 「对,是晚饭,妳还没吃吧?我正好也还没吃,我陪妳一起吃。」他慢慢地走向她,拉起她的手,指腹不经意地碰触到她手腕上的一道伤疤,他记得那是一年多以前她割腕自杀所留下的痕迹。 他还记得那时他出国忙着「诺瑟」在日本的服装秀,并为走秀的模特儿们做最后叮嘱,因为那可是攸关闳伟在日本发展的重要表演。 但为何三个月后,当他回国时却已人事全非?子翎变得歇斯底里,常常不发一语,问母亲,她老顾左右而言他,他直觉此事必有蹊跷,而且绝对和母亲有关,但他却不知该从何追查起。 如今,子翎虽然没有以往的愤世嫉俗,但她那恍惚的眼神、无助的模样,无不像箭簇般,一支支s进他的x口,让他的心汩汩的滴着血。 「还有没有感觉呢?」他以chu糙的手指轻轻划过那道疤痕,心疼的问。 「疼,好疼……」子翎连忙抽回手,瞪着那道伤疤,喃喃地念着。 「对不起,子翎,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初我的固执和自私竟会带给妳这么大的伤害。妳想回家吗?如果妳父亲要带妳回家,妳愿意跟他回去吗?」葛乔伟紧紧地搂着她。 「回家……我可以回家吗?」她怯怯地问。 葛乔伟痛苦地点点头,「如果妳想,我没理由再强迫妳留下来。」 「回家,我要回家……带我回家……」子翎突然疯狂地嚷着。 她开口闭口都是「回家」,激得他都快要发狂了!「为什么?为什么妳就是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就连一分一秒也不愿意施舍呢?」 「不要……不要,不要再骂我了,我好怕,不要——」子翎连连后退,直到背脊抵到墙壁,身体还不停地抖瑟着。 葛乔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凝视着她的目光如火炬一般,「为什么要怕我?自从妳来到葛家以后,我从未对妳说过一句重话,妳为何要怕我?又为什么妳会在一夕之间疯了、傻了?这是妳想离开我的手段吗?我受够了!」 他狂暴chu悍地吻住她,企图从她口中找到一丝丝爱的感觉,以慰藉他亟需救赎的心,她的唇柔软甜美地一如往昔,却也同样的冰冷无情,从不曾为了他而主动开启,她总是将他视为敌人、视为对手,这教他情何以堪? 「答应我,我要妳发誓,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他稍稍抽离身子,从她眼神中寻找着他所要的保证,然他那撕心裂肺的要求却也吓坏了子翔。 「你好可怕!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子翎抱紧自己,一直往墙角退去,似乎又回到先前的失神状态。 葛乔伟整个人傻住了,他终于明白,他的天使永远无法摆脱梦魇,因为他就是那个伤害她最深的狂魔啊! 「别这样,是我不好,我们去吃饭吧!」他软声呢喃着,走近她一步,但子翎却害怕的整个人蜷曲得更紧,瞳眸中流露出更深的骇意。 「妳怎么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刚刚吓到妳了?」葛乔伟恨死自己的卤莽了,他不该忽略她的病情,还恶意地在她面前咆哮,他真是该死! 这回他主动兴她保持距离,不再因为自己的接近又吓到了她。 「别凶,别对我凶好不好?」子翎胆颤地看着他,嗫嚅地说。 「好,我答应妳不会再对妳凶了,我会克制自己不再乱发脾气,妳也别再跟我呕气了,好吗?」葛乔伟试着上前一步,发觉她没有再排斥他,才完全放下心来。 这一年多来,他实在是累坏了,更苦于自己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子翎不再逃避他,也气自己老是控制不住火爆的脾气做出一些会吓坏她的举止。 「吃饭去吧!别再想了,把我当朋友看,妳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了。」要一个j神失常的人正视他所付出的感情,无异是缘木求鱼,他已不抱太大的希望,只要她不再排斥他、不再畏惧他就够了。 「吃饭,然后回家?」子翎的语气充满了渴求。 葛乔伟闻言,忍不住重重地闭上眼。她还是坚持要离开他啊!「我们先去吃饭,过几天我就会送妳回家。」葛乔伟淡淡的说着,然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明白。 「可是……可是我爸爸是个酒鬼。」子翎秀眉轻蹙,但这句话却带给葛乔伟莫大的惊喜。 「妳说什么?妳记得妳父亲了?」他又向前跨了一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眼神灼亮地问着。 子翎抬起疑惑的眸子,状似不解地道:「你说什么?我记得我爸爸呀!可是……可是好象又不太清楚耶!」 「够了,这样就够了,表示妳有进步了!」葛乔伟说不出梗塞在心里感觉的是什么,是开心吗?但她就要离他而去了,这开心终究是会变成怆然。 葛乔伟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一只绒布盒,打开它,一颗灿亮的钻戒赫然映入眼帘,不知何时他才能亲手献给她,而她也懂得接受? 他心目中的天使啊!要他如何做才愿意降临到他的身边,不再躲藏、不再伪装? ************* 闳伟集团每隔两周都会在总公司举办一次成果发表会,该会议均由总裁葛乔伟主持,并验收各部门的工作绩效。 今天正好是五月份的第四个礼拜六,整个集团的设计群都参与了这次的会议,好为接下来的秋季发表会揭开工作序幕。 「诺瑟」向来都是闳伟集团内最强而有力的品牌,然而,随着时代的演进,社会的变迁,以及竞争对手日渐增加和强大的趋势,光靠一个品牌,已无法在市场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必须不断的开发新形象与产品,好适应各方的需求。 也因此,闳伟集团各主管人员在得到共识后,已积极开发第二个品脾,经过数月的努力,各组的设计成果即将展现。 讨论声在会议室内沸沸扬扬地传开,就在这重要时刻,意外的一通电话将葛乔伟拉出会议室。 「林秘书,妳说什么?陆小姐不见了!」听到林秘书的传话后,葛乔伟只觉一阵青天霹雳,双唇愤怒的紧抿着 「是的总裁,刚才王嫂来电,是她亲口告诉我陆小姐不见了。」林秘书唯唯诺诺地说着,委屈的暗想,自己只不过是传个信儿,为何总裁要用这种凶神恶煞似的眼光看她?她还真冤枉啊!而且,那个陆小姐又是谁呢? 「妳说是王嫂打电话来的?」在葛乔伟向来冷漠的眸光里出现一道狂烈的火花,他懊恼的低语:「怎么可能?她从来不敢私自离开家门的。」 「是啊!总裁要是不放心,可以打电话回去问问。」林秘书战战兢兢地回答,总裁这狂怒的神情她可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不,我看我还是回去一趟好了。麻烦妳告诉石先生,由他代我主持今天的会议。」话语方落,他便像箭般急忙冲了出去。 他先是打电话回去向王嫂询问详细的情况,然后便几乎像发了疯似的开着快车在街上乱窜,只要看见类似子翎背影的女孩,他都会迅速停车上前探看,也因而啭坏了不少人。 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住家附近五公里内的街道几乎被他寻遍了,就是怎么也看不到子翎的身影。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折回别墅等待,希望有善心人士发现她,将她送回。 王嫂一开门,看见一身狼狈的葛乔伟,不禁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去帮你放洗澡水,你梳洗一下吧!还是你想吃点东西呢?」 「不用了,王嫂,我吃不下。」他扯松了领结,走进屋内,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那我帮你去放水——」 「不,我只想静一静,妳下去吧!」葛乔伟闭上眼,深邃的五官上布满疲惫的线条。 子翎啊子翎,妳这个已折了翼的天使,为何还要迫不及待的飞出我的世界呢?难道我所做的努力妳一点也体会不到?他在心中悲伤的吶喊着。 葛乔伟心痛地闭上眼,双拳握紧,向来训练有素的镇定也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滴消失殆尽。 不,他不能再等了!他一想到j神状况不太稳定的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某个陌生的地方……他就觉得坐立难安。 正当他失去耐x地冲到大门口时,屋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他的心陡然狂跳了一拍,连忙折返,接起电话,「喂!我是葛乔伟。」 「你就是葛先生吗?令夫人现在在我这里,她很好,你不用担心。」话筒的另一边传来一位陌生女子的声音,虽然葛乔伟不认识她,但她的话宛如镇定剂般,将他忧郁躁闷的心情瞬间抚平下来。 「小姐,请问妳是?」葛乔伟礼貌x地问道。 「我叫李玉媛,是一位心理医师,刚才在路上发现令夫人不小心被车撞了,所以我就将她送到医院——」 听到子翎竟被车撞了,葛乔伟立刻担心的截断她的话,急促地道:「妳说什么?她被车撞了!妳刚才不是还说她很好吗?」 「葛先生,你别慌,她是被车撞了,不过只是皮r伤,现在已无大碍,你大可以放心。」李玉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她发现这位男子还真是爱他的妻子,不过,她也发现他的妻子在j神方面似乎不太正常,否则他也不会在她身上放置联络名牌。就拿现在来说吧!她只是呆愣地坐在一角,不发一语,也毫无反应,真是可惜了她那足以迷倒任何男人的绝美外貌,想到她的丈夫能不嫌弃她的病情,且还能这么爱她,真是令人感动。 「李医师,李医师……」 话筒那端葛乔伟心急如焚的声音将她唤回了现实中,她立即响应道:「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现在能去妳那儿接我太太回来吗?」葛乔伟很有耐x的重复一次。 「当然可以,我的地址是……」李玉媛非常详尽地说出自己的地址,还热心地将重要路标告诉葛伟乔,让他能尽快的到达。 葛乔伟忙不迭地拿起笔迅速记了下来。「谢谢妳李医师,我马上过去,麻烦妳再照顾她一会儿。」 「你放心,不过,我想知道令夫人的名字,因为不论我怎么问,她就是守口如瓶,防我防得紧呢!」她刻意不将子翎怪异的行为说出,她想,如果葛乔伟愿意,他自然会告诉她。 「她叫陆子翎。」隔了一会儿,葛乔伟才又说明,「她的j神状况不太稳定,如有骚扰之处,还请见谅,我马上到。」 挂上电话后,葛乔伟便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急切,像旋风般扫出了大门。 冷情转炽1 欲望文 2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2 迷路天使 妳的眼晶莹剔透, 不含一丝尘世间的爱怨情愁, 是落入凡间, 寻不到回家之路的天使吗? 还是上天怜悯我无爱绝望的心, 赐给我妳纯稚的容颜…… 「妳能告诉我妳的名字吗?」 在等待葛乔伟到来的同时,李玉媛试着与子翎沟通,她轻挽着子翎的手,轻柔地问着。 子翎那迷惘的眼神看着她,对她有一种陌生的距离感,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傻傻的看着、凝视着,惊惧的模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既然今天我们有缘碰面,就表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妳不用害怕。」李玉媛漾出灿烂的微笑,看着子翎的双瞳,直觉她需要她的帮助。 她是一位心理医师,自然看得出她的不对劲,但如果真要治疗,亦非一朝一夕可成,她需要子翎的配合,或许等她先生到了之后,她可以跟他商量看看,她实在不忍心见像她这般柔美漂亮的女孩子就此懵懂恍惚的过一生。 子翎依然用一种戒慎的眸光看着她,只是眼中的惧意已然稍褪,不再有原来那种惊骇的神色。 李玉媛接着又问:「看样子,妳很容易害怕,能不能告诉我妳在怕什么?」 「怕……怕什么?」子翎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漾出一抹纯真的笑。 「对,告诉我妳在怕什么,我才能帮妳啊!」李玉媛微笑地哄着她。 「他们……他们都好可怕,我不喜欢他们。」子翎脸上的笑意突然褪去,换上一种惊怕掺杂着愁苦的表情,似乎此刻思绪正陷入她痛苦的记忆中。 「他们是谁?」李玉媛缓缓地引导着她,希望她能说出心里的症结。 「谁?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子翎神情恍惚,一会儿仓皇无措,一会儿情绪激动,最后又回到原先那种迷惘的模样。 李玉媛紧颦着双眉,心想:「要让她说出这段往事可能还得费上好些心思。」像个谜团般的子翎已深深引起她的兴趣,且发现自己对她的好奇已是欲罢不能,即使分文不收,她也决定要将她的病医好。 凭她行医多年的经验判断,子翎的病情并不严重,她只是封锁了自己的心灵,不让别人跨进一步,而她自己却在那小小的象牙塔内挣扎求生,以致痛苦不堪,如果能让她说出心底的郁结,她的病应该能够痊愈。 「铃……钤……」 门铃声乍然响起,李玉媛知道是子翎的先生来接她了。 起初,她以为他会是一位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否则怎么会将子翎逼到这种心灵的死角,然而,经过刚刚在电话里的一番交谈,便消弭了她先入为主的观念,那位葛先生说起话来温和有礼,应该不是那种会虐待妻子的人才是。 李玉媛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果真是个俊逸挺拔、器宇不凡的男子,虽然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表情带点疲惫,但仍无损他英气逼人的气势。 「请问妳是李医师吗?我是子翎的先生。」既然对方一开始就误会了他与子翎的关系,那他干脆将错就错。 「你是葛先生吧!我是李玉媛,请进。」李玉媛让开身,让葛乔伟走了进来。 当葛乔伟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子翎时,立刻冲过去紧握住她的双手,「子翎,妳为什么要乱跑呢?知不知道妳把我给吓坏了!我就算是有几斤的胆子也经不起妳这样的折腾啊!」 子翎因他激动的言词、多变的表情而有些害怕,一双求助的眼光直瞟向李玉媛。 「葛先生,别这样,会吓到她的。」李玉媛将子翎护在臂弯中,轻轻安慰着她。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好平抚焦躁不安的心,然后开口轻柔的说:「子翎,我是乔伟,特地来接妳回家的。」葛乔伟眼神如炬,那失而复得的喜悦毫不掩饰地流露在脸上。「你是乔伟?你要带我回家?」子翎眨眨眼,专注的看着他,像是在寻找着对他的熟悉感。 「对,我们回家去吧!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乱跑了,好不好?」他温言软语的安抚着她。 李玉媛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突然c了一句话,「葛先生,有件事我想跟你谈一谈,能不能打扰你几分钟?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到那儿去谈。」她看了屋角的餐桌一眼。 葛乔伟点点头,转首对子翎说:「妳乖乖坐一会儿,我马上就来。」见子翎毫无反应的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链子,他实在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只好拍拍她的手背,起身跟着李玉媛来到餐桌前。 「葛先生,我想你应该清楚子翎的病情吧?」李王媛已将子翎视为自己的朋友。所以便直截了当的唤她的名字。 葛乔伟点点头,叹了口气才说:「我想,任何人都看的出来她病得不轻,我也曾请j神科的医生为她诊治,可是他们都坚持要她住进医院里,但我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在陌生的地方,所以治疗的事也就这么延误了下来。」葛乔伟双手揉着额角,神情满是懊恼。 「难道你没想过她或许不是j神病,而是一种自我逃避的现象呢?」 李玉媛的这句话猛地扎进了葛乔伟的心坎,他面带愁苦地说:「她的自我逃避等于谋杀了自己,妳看她那副样子,和j神病有差别吗?我又何尝不知道她在逃避,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面对现实?」 「我是一位执业的心理医生,我想我可以帮助你,虽不敢保证效果是百分之百,但我绝对会尽力而为。」她终于说出她的想法。 「妳的意思是?」葛乔伟心生一丝希望 「我说我愿意帮她,就是不知道你放不放心将子翎交给我?」她真诚的说。 「妳真的愿意?那太好了!我一直希望给她找个医生,又不希望她去住院,为了这件事,我真是伤透了脑筋。」 「这是我的名片,你先将子翎带回家去,等她的情绪较平稳之后,你再打电话给我,我就会尽快安排时间去看她。」 李玉媛走回客厅,由茶几上拿了一张名片给葛乔伟。 「谢谢,那一切就麻烦妳了。」葛乔伟将子翎扶起,再次与李玉媛道声谢后。两人才一块儿返家。 ********* 在车上,子翎一直保持缄默,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胡言乱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神情充满好奇。 葛乔伟这才蓦然发现,自己似乎已许久没有带她出外兜兜风了。「想不想去哪儿逛逛?我可以带妳去,或是妳想吃些什么?」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回答,但葛乔伟还是试着一问。 「我想去有水,还可以看到天的地方。」她突然傻笑着说。 葛乔伟陡地愣住了!他有多久没有听她说过这么「正常」的话了?「妳的意思是想去海边吗?」他又问了一遍,微扬的语调里尽是喜悦与惊讶,因为他的天使终于愿意和他这个凡夫俗子沟通了。 「水,我想看水……」子翎哀求似的声音深深的打动了葛乔伟的心,他迅速将方向盘一转,直往近郊的海边急驶而去。 此刻已近黄昏,远方几朵浮云渐渐隐去,微淡的霞光缓缓映照着大地。葛乔伟想象着当金色的霞影反s在海面上时,那种灿烂耀眼的景象,子翎一定会喜欢的。 「我这就带妳去海边,晚餐时间也快到了,想不想吃些什么?我们可以买着到那儿一块儿吃。」他嘴角绽放着笑容,想不起来自己已有多久不曾这么快乐了。 「吃……吃鸭掌、豆干还有烤玉米——」说着说着,子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葛乔伟又是一阵错愕,她居然能一下子讲出这么多零嘴的名称! 近距离下,他发现她眼尾唇角都溢满愉悦的笑意,想不到一次简单的看海计画,竟能买到她难得的欢笑。 「好,我们这就去买鸭掌、豆干,还有烤玉米。」葛乔伟的眼神专注于前方的道路,突然不敢看她的笑容,就怕那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沿路买了许多吃食,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到了海边,在红霞的照映下,海面像极了夕阳下的金黄色麦田,闪闪发亮着。 子翎的眼神随着海波荡漾,露出了兴奋至极的神采。「有水,有水!」葛乔伟尚未将车子停稳,她已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迅速冲了出去,直往海的方向狂奔。 她这样的举动简直吓坏了葛乔伟,他赶紧下了车急追数步,这才将她冲动的步伐拉住,心急的吼道:「妳这是在干嘛?那虽然那是水没错,却是深不见底的海耶!妳这样盲目地冲过去,有多危险妳懂不懂?」 他严肃的表情与声调几乎吓坏了子翎,只见她用双臂抱紧自己,蹲下身,脸上也不再有兴奋的表情,紧咬着下唇说不出半个字。 葛乔伟心想,他八成是又吓到她了! 「别怕,我只是一时情急,所以说话重了一点,妳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温柔的安抚着她。 此刻,海滩上的人影渐稀,独留下几个学生似的小小人影在远处捡着贝壳。 葛乔伟索x将她抱起走向海滩,并将她放在沙准上,与她并肩席地而坐。 他一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肩上,眼光投向已呈昏暗的海面,柔柔的说:「不要去涉险,我们在这里一样可以欣赏妳喜欢的海和辽阔的天空,不是吗?」 子翎缓缓地从他的肩窝抬起头,他的话温暖了她的心,也抚平了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恐惧。 「子翎,为我打开心扉好吗?告诉我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要再让我一个人担忧的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他看着她那无邪的脸孔,时间彷佛回到从前——子翎刚成为他情妇的那一年,他就曾带她来海边度假,过了几天「相敬如冰」的日子。 他知道那时候她是恨他的,因他的独裁、他的自私逼迫着她,让她无法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他,但之后,他尽可能的改变作风,更以爱她的心软化了她的仇视,让她接纳自己。 好不容易一切有了进展,却在他出国短短的三个月中,人事全非!突来的巨变,哪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你说什么?看水吗?它真的好漂亮……」子翎一脸雀跃的表情,g本不曾 察觉葛乔伟满腹的沉重心情。 葛乔伟深呼吸了一下,突然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地封住她的唇,他不想听她的疯言疯语! 这时海边已无人迹,原东那头的几个学生也都一一散去,只剩下心事重重的葛乔伟及天真烂漫的子翎。 「不要……」子翎惊呼的声音陡地被他吞噬,葛乔伟却丝毫不觉,他已完全沉溺在吻她的美好感觉中。 他心里知道,这么做只会吓坏了她,但此刻,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更支配不了自己的行动,他疯狂地想要她,而且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自她生病之后,她就开始害怕他的触碰,只要他褪了她的衣、抚触她的肌肤,她总会惊恐的吼叫起来,彷佛他是个要强暴她的衣冠禽兽。难道她已忘了他们过去那段缠绵的爱恋、心灵相契的喜悦吗? 她的唇吻起来丰润甜蜜,每每都令他放不开唇,只想汲取得更多。他是一个三十一岁的成熟男人,却在过了一年多的和尚生活之后,沉寂已久的欲望竟因为触碰她而一触即燃。 当他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x部时,子翎惊愕地倒抽了一口气,连忙反咬了他一口。 该死的!葛乔伟以手背用力抹了一下嘴,堇着子翎那布满惧意的双眼,痛苦的神色染上脸庞,「子翎……妳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 子翎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径自低泣着。 看见她难过的模样,他忍不住自责的道:「对不起,子翎,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他狠狠一拳击在沙滩上,低头生着闷气。 「你……你流血了。」子翎愣愣的看着他的唇角,哽咽地说。 「哼……这点血算什么?淌在心中的血才是我真正的致命伤。」葛乔伟将一只手递到她面前,「如果妳还当我是朋友,就把手交给我,我们回去吧!」 子翎却摇摇头,看着搁置在一旁地上的那堆零食,说:「看海……吃束西,我不想走。」》 葛乔伟瞇起眼摇头道:「夜已深,这里只剩下妳和我,在这么浪漫的气氛下,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只怕会做出伤害妳的事,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子翎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然后,拿出身上的手帕擦拭他唇角的血迹,「流血好痛,真的很痛……」 她的眼瞄向自己的手腕,以往流血疼痛的记忆似乎又重回脑际,手也因而微颤着。 葛乔伟霍然捉住子翎的手,眼神冷峻锐利,「别再看了,它只会让妳想起难过的往事,既然妳不肯说出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不需要再回顾了。」 她无语的凝视着他深情的笑,收回手后,便拿起一旁的鸭掌开心地啃了起来。 他的神情满是惆怅,只好凝视着前方黑漆漆的海面。 「你也吃嘛!」子翎温柔带笑的眼瞇成一条缝,她将已啃了一半的鸭掌放在他的手上。 他就着她啃过的地方咬了下去,鸭掌上残存着她齿间的馨香,原本沉静的心又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他暗自咬牙,气自己的意志力竟如此的薄弱。 「子翎,我们真的该回去了,而且天已黑,也起了夜风,妳衣服这么单薄,绝对是挨不住冷的。」炎炎夏日天,海风的清爽刚好能舒解燠热,使他那些可笑的逃避理由,变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不要,我不要!风好凉,好舒服。」子翎突然站起来,在宽广的沙滩上转着圈,她仰起小脸迎向晚风的凉意,那自然纯真的美丽再度勾起葛乔伟蠢动的心,这么简单的舞蹈动作,在此刻对他而言,无非是充满挑逗的风情。 「来跳舞好不好?一起跳舞嘛!」她转到他身旁,将他拉起,一块儿在沙滩上奔跑跳跃,那轻盈的笑声再度激起了葛乔伟心底深处的热情。 他明白子翎学舞多年,有非常好的舞蹈基础,但自从与他在一起之后,她便不再跳舞了,想不到隔了三年,她的舞姿仍是这般优雅,让他看得不禁心醉神迷。 「休息一会儿吧!妳这样会累坏的。」葛乔伟挣脱她的手,只因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诱惑着他,扰乱他的意志力,而他既然曾答应她不会逾矩,就不能言而无信的做出伤害她的事。 子翎不理会他,反倒愈舞愈起劲,她不停地跳跃旋转着,却因一个重心不稳撞进他怀里,两人因而倒卧在沙滩上,沾了一身的泥沙和海水,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是妳自己投怀送抱的,不能怪我,更别再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将我推拒于千里之外。」 葛乔伟重重地封住她的唇,舔舐她的贝齿,企图分开它。 说也奇怪,她这次竟然不再排斥他,一双柔荑反扣在他的颈后响应着他的热情。 她这样的举止让葛乔伟因心悸而使喉间发出闷闷的咕哝声,他不敢相信子翎竟会对他主动的献出热情。 「你为什么要咬我的嘴?」子翎好不容易抽开身,傻傻地看着他。 「我不是咬妳,而是在吻妳、爱妳。」他轻抚过她柔亮的发丝,嗓音嘶哑干涩。 子翎定定地看着他,发现他眸中好似有种温热的东西在跳跃鼓动,是火苗?或是星芒?她冲着他甜美的一笑,说:「你不仅喜欢咬我,眼睛还会……发亮呢!真是有趣耶!」 「对,我是喜欢咬妳、吻妳、爱妳,而能让我发亮放电的对象也唯有妳。子翎,不要再惧怕我、排斥我,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葛乔伟已别无所求,此时此刻,他只想拥有她,如果可能,他还要正式娶她为妻,不再让情妇的称谓委屈了她。 「我不怕你啊!你是好人,不像那些坏人,所以我喜欢你。」虽知子翎的话有时不能当真,但她说她喜欢他呢!这句重要的话,着实让葛乔伟欣喜若狂。 他再度吻紧她的唇,趁她因有话要说而微启樱唇的同时,将灵巧的舌偷偷钻进她口中汲取他渴望已久的甜蜜。 他一边吻她,一边将她抱起往海边的堤岸后面藏身,虽然月夜漆黑,四周无人,但他可不希望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一出激情火热的戏码。 是上天怜他吗?子翎终于能打开心扉接纳他了。他放肆地攫住她那两片鲜艳欲滴的红唇双,只想尽情的一亲芳泽。 「我喜欢你咬我,我们再玩……玩一次互咬的游戏好不好?」子翎傻气地说,像个天真未凿、坠落凡尘的小天使。 葛乔伟的眼神倏然由浓转闇,他轻叹道:「妳这个傻女人,知不知道妳这样要求的后果?不过,虽然知道妳清醒后会恨我、气我,但我是真的好想要妳,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双手钻进她上衣的下襬里,抚触那浑圆颤动的x部,眼中的欲火毫不掩饰地显露在子翎面前。 这么大胆的动作,使她一开始有些排拒、害怕,但葛乔伟那双温柔的眸光像极了某种催化剂,再加上海风潮啸的浪漫旋律,皆抚平了她的紧张,并激起她对他的信任。 她对葛乔伟粲然一笑,「我不生气,你是好人……」 葛乔伟的唇角漾出一道魅惑的笑容,一面轻解着她的衣扣,一面提防着她会有强烈的反抗举动。结果,他担心的事都没发生,子翎反倒是静静地闭上眼,等待着他的给予与索求。 有多久了,她不曾再属于他?而今天,他将重温旧梦,让子翎再次成为他的。 当她白皙饱满的r房呈现在眼前,他再也克制不住地俯下身亲吻她,囓咬着顶端绽放的蓓蕾,子翎轻叹了一口气,紧抓着他的肩膀,恍惚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难耐之色,但她已不害怕,也不再挣扎,好似突然喜欢上这种情欲交缠的游戏。 葛乔伟不禁苦笑着,为何就在他要失去她的时候,上天才让她接受他,难道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吗?那老天待他也未免太残忍了吧! 唉!他该如何是好?经过今晚以后,他将会更加舍不得放开她,也更无法忍受没有她的日子。 想到这儿,他心底萌生一股强烈的需索,温和的吻逐渐变成了狂猛的肆掠,他只想一遍又一遍地将吻布满她全身!他的唇贴合着她的,他以身体的重量定住她,双手更肆无忌惮地棱巡过她线条优美的背部,感受指尖下她紧绷与灼热的肌肤。 子翎被这陌生的情潮撩起了全身躁闷的感觉,她紧抓着他的后脑、拼命拉扯着他的黑发,一股原始的欲望阵阵冲击着她。 葛乔伟猛然坐起身,拉掉领带、脱掉衬衫、长裤,用双臂支撑着身体,低头俯视着她,低沉的说:「把眼睛闭上,然后感受我的存在。」 子翎怔忡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听话的乖乖闭上眼睛。 葛乔伟扣紧她的纤腰,用力地搂住她,而子翎的手也圈住了他的颈项,下意识地将身体拱向他,让自己做人的双峰密贴着他赤裸chu犷的x膛。 葛乔伟呻吟chu喘着,连忙低首爱怜的亲吻那两处玉峰,享受、品尝这份美好的感觉;他技巧x地挑逗着她的r头,直到子翎嘤咛低叹,在他挺拔的躯体下扭动不已。 「我好热,好难受……不想玩了。」子翎觉得自己就像身处在火焰中一般,即将在燃烧中被焚灭,她害怕极了! 他的一只手探到她腿间,慢慢往上挪移触碰,看着她迷惘的表情,呢喃道:「我知道妳可以的,妳和我一样想要它,而且我已停不下来了。」 「不要,不要了——」曾经有过的恐惧,似乎又掠过她的心头。 「对不起,我停不下来……」葛乔伟将她拥得更紧,温柔的爱抚着她的双峰、小腹,他狂猛地亲吻她,带给她她所需要的安全感。 他的指尖在她的两股间揉搓,强迫自己放慢速度,先给予她强烈的快感,当他感觉到她渐渐投入,且不再抗拒时,便猛地挺身而入,使彼此卷入一波波欲望的狂潮中! 子翎深深的喘息着,她不由自主地抬起臀部迎向他,双腿缠住他的腰,让他更深一层地往她的体内冲刺。 当最后一次颤悸随着体温的升高而达到巅峰之际,子翎的吶喊声也随着浪潮阵阵飘散而出。 葛乔伟满足的趴在她的身上,重重的喘息声带动着喉结的滚动,满心酣畅淋漓…… 「子翎,妳还好吧?」他支起身体,担忧地看着她,真怕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不谅解。 子翎轻喘着,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她双颊通红,宛如一颗红苹果,「好奇怪,这是游戏吗?一点都不好玩……我们回去玩家家酒,好不好?」 「家家酒?!」葛乔伟一脸挫败,想不到她把刚才那么美好的事情拿来跟家家酒做比较!他该怎么跟她解释?好让她明了这是一种爱她的行为。 「对呀!玩家家酒不会觉得那么热,刚刚我觉得好热、好不舒服喔!」子翔天真的说,脸上尽是一种不解人事的孩子样。 葛乔伟为她拉好衣服,他不禁要怀疑,难道刚才他是在跟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在做爱吗? 「好,妳不愿意,以后我们就不玩了。」他想,或许他俩已没有以后了吧! 子翎开心地点点头,自动投进他怀里,好一会儿,她半合着眼说:「我好果,想睡觉!」》 葛乔伟抱起已呈半昏睡状态的子翎,俯在她耳畔轻声说:「我的小天使,咱们回家吧!回到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分离 你是爱我的吧! 我一直以为如此, 可是, 为何当你离去的时候, 却不曾回头看我? 是我自己猜错了呵…… 星期六,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后,葛乔伟与石强留在公司作最后的研究与讨论,直到凌晨拂晓的阳光s进窗内,这两个大男人才猛然惊觉已是星期天早上了。 待葛乔伟回到家中,他已是满身的疲惫,正要进尾休息时,王嫂叫住了他,「少爷,老夫人昨天找了你一整天,你赶紧回个电话吧!」 他烦躁地闭上眼,不用问也知道他的母亲不是催促他多拨点时间回去看她,就是唠叨他该早点成家,「我知道,我会找时间跟她联络的,对了,子翎她还好吧?」 「她很好,这两天她好象变得比较快乐,饭也正常的吃,也不再又哭又闹了。」王嫂见子翎这般,她也很开心。 「那就好。」他接过王嫂刚沏好的茶,浅啜了一口,仰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子翎可以说是他的全部,只要她一切安好,他就算再累、再苦也值得了,至于母亲那关,他还得多耗费一些心力才能摆平呢! 「少爷,你忙了一夜,先去睡一会儿吧!」王嫂关心地说。 「也好,那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葛乔伟才起身,突然间,门铃声大作。 王嫂匆忙地去开门,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竟是陆世雄! 「姓葛的,还好你在家,那就不枉费我跑这一趟了。」陆世雄双手扠腰,瞪着葛乔伟。 「有事吗?陆先生。」葛乔伟示意王嫂再倒杯茶来。 「我今天是来要回我女儿的,你去把她带出来,我们马上就走。」自从三年前子翎跟着葛乔伟走了以后,陆世雄便天天生活在自责中,每当午夜梦回,他总是梦见已去世的妻子到他面前哭诉,责怪他的无情,责骂他不配为人父。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子翎带回,以补偿她已往所失去的父爱。 「陆先生……」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对子翎的我一清二楚,好好一个女孩儿被你折磨成了疯子!」陆世雄义愤填膺地指责他,并对自己当初没出息的作为深恶痛绝,「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子翎。」 「我已找到一位好医生可以为子翎治病。」陆世雄种种的自责,对葛乔伟来说也像是加诸在他身上的鞭苔,字字揪心、句句扯肺。 「不用你费心,我们陆家欠你葛家所有的帐,到此全部一笔勾消,我只要我的女儿回到我身边,你去做你的总裁,做你的孝子,别再来纠缠我的女儿。」陆世雄一张老脸绷得死紧,字句间充满对葛乔伟的怨怼。 葛乔伟攒起浓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恳切的说:「陆先生,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 「你别再作梦了,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对我们的!我这会儿倒是觉得奇怪,我要要回女儿,你竟在那边拖三阻四的,算什么男人嘛!」陆世雄的脸色铁青得吓人,这句话他可是憋了许久才说出来的。 葛乔伟冷着脸,虽然心头气闷不已,但脸上仍表现出内敛谦和、豁达沉稳的处事态度,「我并不是一个不干脆的男人,跟子翎在一块儿,怎么算也有三年的时间了,一千多个日子,绝不是说散就能散的,你总得留点时间让我们话别呀!」 「话什么别呀!你跟她讲一堆r麻兮兮的话她听的懂吗?你是想把她当玩具,还是你的战利品?」陆世雄的眼中亮起了警戒。他已是个近六十岁的老头了,还顾忌什么呢?葛乔伟虽然能言善道,但他也不是被唬大的! 「我不许你污辱我,更不容许你看轻子翎,她并没有你所设的对凡事都不清楚,只要假以时日,做些该有的诊治,我相信她迟早会康复的。」葛乔伟一身狂放之气,逼得陆世雄不得不收敛一下态度。 「你到底想怎么做?再留她个三年吗?我……我们子翎可是再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折磨了。」陆世雄一紧张就犯结巴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我说过,只要几天时间,即使是三天两天都行。」葛乔伟因陆世雄这一连串像连珠p般的指控气得快发狂,他要的不多,只不过是想和子翎再独处一段时间罢了,难道真有这么困难吗? 陆世雄被他那张y沉的脸和气势逼退到角落,他深吸一口气,虚张声势地瞪着葛乔伟说:「几天?三天?两天?」 「我希望你能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打算好好利用这几天带子翎到她希望去的地方看看,请你成全我这个心愿好吗?」 葛乔伟放柔了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哀伤,蛰伏在内心深处的一抹痛又隐隐泛滥成灾 「三天后你不会又食言了吧?」陆世雄仍是不太相信的问。 葛乔伟叹了口气,声音里有着隐约的危险意味,「你可以试试。当然,如果我食言了,你可以拿着合约去告我。」 葛乔伟一双犀利的眼直盯着他瞧,时间彷若陷入一片凝窒中 陆世雄杵在原地犹豫了半晌,才说:「好吧!三天就三天,到时候你可不能再言而无信了。」 葛乔伟面无表情,声音不带起伏地回道:「你放心吧!三天后我一定将子翎完整无缺地交给你。」 「完整无缺?!她的心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这能叫完整无缺吗?」陆世雄嗤之以鼻地道。 「我知道我亏欠了她,如果你肯让她留下,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的。」他的确曾经做错,但他对子翎却是一片真情,如今被陆世雄的几句话说得一文不值,即使他有再大的容忍力也都化成零了。 「我不可能再让子翎留下来的!你再说,就连三天也没了。」陆世雄担心葛乔伟会出尔反尔,虽然他手里握有那张契约,但若真的告上法庭,他还筹不出律师费呢! 「好,我不勉强你,只希望你带回子翎后能好好善待她,别再酗酒——」 「酒我早就戒了,还用得着你说。」陆世雄忿忿地截去他的话,大声嚷着。 「那就好。王嫂,送客。」虽然他是子翎的父亲,但毕竟是撞死乔林的凶手,再怎么样他也无法昧着良心给他好脸色看。 「葛乔伟,你——」陆世雄气得牙赓痒的,「我真后悔给你什么三天时间!」 「我们三天后再见吧!我累了,想进去休息了。」葛乔伟揉了揉太阳x,转身走进房间。 「葛乔伟——」 「陆先生,请。」王嫂尽其本份地做着赶人的工作。 「哼!」陆世雄只能重啐一声,扭头离去。 ********* 「子翎,妳知不知道明天妳就要离开这里了?」葛乔伟向公司请了数天的假,与子翎终日相处。 这几天,或许因为有他的陪伴,子翎变得比以往爱笑,也开朗许多,但每当他想起这不过是她临去前送给他的最后一丝笑容,他就觉得心痛不已。 「离开……去哪里呢?」子翎睁亮无辜的大眼,愣愣地看着他,「你要赶我走吗?我能去哪里?」 「求求妳不要把我说得如此残忍好吗?我没有不要妳、不管妳啊!」子翎凄楚哀怨的眼神、可怜无助的语调几乎让他的心碎成千万片,再也无法复原了 「你……你不要骂我,不要……」子翎又终身子缩成一团,挤在沙发的角落。 「妳怎么了?为何又回到以前畏惧我的样子了?我真是搞不清楚妳那个顽固的小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老是要打击我?天啊!」葛乔伟将脸埋在双掌里,像个饱经风霜苦楚的男人。 「不要……不要赶我走。」子翎以乞求的眼光看着他。 葛乔伟激动地抓住她的肩,满心的不甘与不平,「我并没有要赶妳走,是妳父亲……妳父亲逼着向我要人。」 她抽抽噎噎地,彷佛听不懂他话中的含意,只能用一双泪眼看着他。 葛乔伟忧急得双眼泛红,沉沉的说:「妳到底听懂了没?妳父亲要带妳回家,妳不是一直吵着要回家吗?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 突然,他紧紧的将她纳入怀中,以沙哑的声音说:「我何尝愿意离开妳?失去妳的痛苦不断扭绞着我的心、割剐着我的肺,这些痛苦妳知道吗?」 「回家……你要带我回家吗?」子翎轻轻地伸出手抚上他纠结的眉头,「你这样,好丑喔!」 「妳这个傻气的小女人,妳教我怎么舍得把妳送还给妳父亲?我真的舍不得啊!」他霍然抓住她揉弄他双眉的小手。 「你也可以一起来,这样,我就有你,也有爸爸了。」子翎以温柔的眸光凝视着他。 葛乔伟摇摇头,「妳太天真了,妳父亲怎会同意呢?再说,当妳病情痊愈的那天,妳是否会说同样的话?我希望妳是在完全清醒的时候留我,而不是现在。」 子翎的翦翦双瞳浮上一层更深更浓的迷雾,她敲敲头,皱着眉说:「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你不要说那么长,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说短一点?」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地叹息着,「子翎妳——」 他实在无法忍受她那不着边际地说话方式,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她才能懂他的心。 「你怎么了?」 葛乔伟再度耽溺在她温柔的眸光中,突然,他牢牢地缠吻着她,那紧蹙的双眉和y沉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掠夺者。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永永远远的留住妳?」他的口气充满了绝望,深邃的眼眸停驻在她的脸上。 骇然的眼泪再次迷蒙了子翎的双瞳,他突如其来的吻令她害怕的浑身一颤 「不要……不要……」她的恐惧再次绞痛了葛乔伟的心。 他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她的脸,思绪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因为子翎那双充满惧意的双眼,让他尝到彷佛被千刀万剐的痛苦。 葛乔伟声音低沉地说:「不要什么?不要我吻妳吗?可是,妳的唇是如此地诱惑着我,这教我如何是好?」他的双唇霸道地印上她的,随着吸吮碾压的节奏。逼迫她张开口,并用大手固定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深深浅浅地探索着,眷恋般的舔噬着她的唇角,每一个动作都是他的不舍、他的在乎。 子翎原本颤抖的身躯在他的挑逗下渐渐平静下来,甚至学着他的动作反吻响应,由最初的生涩害怕,到后来的意犹未尽,她渐渐地沉浸在他激狂的索求中。 子翎柔美的脸蛋娇憨可爱,眼中的坦然与真诚也深深地撼动他,让他再也抗拒不了她了。 「可以了子翎,不能再继续了……」她每一个尝试x的探索动作对他而言,都形成一股无法抗拒的诱惑。 子翎双眼蒙眬,不解地看着他,「你可以咬我,我为什么不能咬你?我觉得很好玩耶!就像上次我们一块儿去看水的时候嘛!」 「妳难道忘了,上回妳事后还告诉我,要我以后别再这样对妳,怎能妳反而对我这么做?」葛乔伟的眼神布满深沉难懂的光芒,他像是在规劝,事实上却是在引诱,他一点都不想隐藏自己想要她、爱她的冲动。 「你是说那种会玩得好热好热的游戏吗?」她天真的问。 「没错,就是那种会让彼此身体发热的游戏,妳愿意再尝试一次吗?」葛乔伟的眼神是迫切的,但他又不想再吓到她,只好捺着x子哄她。 子翎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突然笑了,「好啊!可是……你不能把我弄得太痛喔!」 「好,我答应妳,这次我一定会很温柔的,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chu暴。」 葛乔伟明白,子翎真的已经接纳了他,但偏偏却是在她要离开他的前夕。他突然有些害怕,怕她离开后会忘了他,会忘了他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窗外的月影灰蒙蒙的,星光稀疏,跟着她深黝的眼神,着实容易让人心荡神驰。葛乔伟温柔地吻着她,一只手揉捏着她圆润的臀,触探着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在他技巧熟练的撩拨下,子翎很快便沉入一种昏乱的欲海中。 子翎迷惘了,她似乎愈来愈不讨厌这种游戏,虽然当他强硬着进入她体内时,会让她感到害怕,但那种近乎折磨的饱满感觉,却也令她觉得莫名的快乐。 葛乔伟的手探向她那一片丘壑,在他神奇的捏弄下,令子翎有种快融化的感受,她闭上双眼,任由这种陌生的感觉在脑海里荡漾浮沉,呼吸也渐呈急促,一种需索的感觉充塞在她小腹深处,等待葛乔伟给予她所需要的激烈狂潮。 随着他的冲刺,葛乔伟完全掳获她的感官知觉,再一次将两人带至欲望的巅峰! 呼吸声由深喘渐渐归于平缓时,子翎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他,「你……你跟不跟我回家?」虽然她心里说不出为什么,但她似乎不愿意离开他,可是……她又想回家。 「为什么这么问?」他轻轻抚过她鬓边的发丝。 「我……我不想离开你啊!」子翎半掩双目,神情显得有些黯然。 「那妳的意思是妳不回去了是不是?」葛乔伟的反应却是相对的雀跃,如果子翎不肯走,陆世雄也拿她没辙。 「不是,我想……但又不想离开你。」 「这么说,回家对妳来说还是比较重要了?」葛乔伟苦笑了两声。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了,不要再问我了。」子翎被这一团问号问得头都晕了,她愈想愈心慌,愈想愈害怕。 「老天!妳不要紧张,是我不好,我不该情绪那么激动的,原谅我子翎。」葛乔伟紧紧地搂着她,不希望她刚趋缓的病情又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恶化。 子翊窝在他温暖的怀中,听着他平缓有力的心跳声,轻轻地说:「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骂我呢?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葛乔伟似乎听出了她的语病,他急切地问着,「妳说谁骂妳?告诉我没有关系,不要把事情放在心里,说出来妳会快乐些。」 子翎怯怯地看着他,然后猛摇着头。 「为什么妳始终不说?是不是我妈在我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欺负妳了?妳快告诉我啊!」葛乔伟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逃避的眼神,咄咄逼人的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 子翎紧抱着头,她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非要问她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她g本不知道,而且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来嘛!只是,她隐隐约约觉得有种被骂、被侮辱的心痛感觉依然存在心里。 「我绝对没有恶意,妳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赶快睡吧!明天一早我就要送妳回家了。」说到分离,葛乔伟的表情又是一片黯然 「你会不会来看我?」子翎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对他也是有股莫名的依赖感,但又不明白她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我可能没有办法去。」葛乔伟并不想欺骗她,也不想让她抱着任何没有结果的希望。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子翎细致的小脸染上了一层失落,泪眼迷离地看着他。 葛乔伟僵硬的表情因而软化,以一双真诚的黑眸看着她,「妳父亲不会欢迎我的,就算我去,说不定也见不到妳。」事实上,他是害怕见到她复元后,对他仇视的目光。 「可是,我想见你,你……你来看我好不好?」她脸上的浅笑消褪,十指交拧着,在在表现出她紧张的情绪。 「子翎妳……好,我答应妳,有空一定会去看妳的。」葛乔伟将她收紧在双臂中,下颚不停地摩挲着她的小脑袋,神情尽是复杂的线条。 「真的?那你不可以骗我喔!我们打勾勾。」 子翎天真地伸出右手小指,兴奋的看着他,葛乔伟又是一阵苦笑,也伸出了右小指与她勾在一块儿。 天使与魔鬼就这样有了约定,只是这个约定会有结果吗?魔鬼和天使谁也不知道。 2 欲望文 3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3 翌日一早,葛乔伟依约将子翎送返陆家。 子翎踏入已三年未进的家门,眼中出现了陌生的惧怕,她紧紧抓住葛乔伟的手,不肯让他离去。 「子翎,我是爸爸啊!妳终于回来了,妳终于回到爸爸的身边了……」陆世雄高兴地想要和子翎来个大拥抱,却被子翎弯身逃了开去,反倒藏身在葛乔伟的身后,一脸无措与害怕。 「陆先生,你也知道子翎的情绪不稳定,她脑子里已放不下太多的东西,对你有陌生感是必然的,猜你不要吓坏了她。」葛乔伟看不过去,立刻出声劝说。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在那儿假惺惺,你已经把我女儿送回来,现在可以走了吧!」陆世雄看不惯子翎依靠着葛乔伟的模样,一开口便是恶言恶语。 「我会走的,以后也会找时间来看子翎,希望你不要再让她失望,真的能做个好父亲,否则我会不顾一切的带她走。」葛乔伟厉声警告着。 「哼!你别作梦了,我不会再让你们两个人碰面的。」陆世雄一副完全没得商量的表情。 葛乔伟瞇起眼睛,冷漠的神情让陆世雄忍不住打个寒噤,但他仍然硬着脾气说:「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反正我已经不怕你要胁我了,你赶紧滚吧!」 葛乔伟眼神锐利的一瞥,低沉富磁x的嗓音紧扯人心,他冷凝地说:「我刚才的话希望你每字每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否则,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把子翎让给你的。」 紧接着,他把子翎由他身后拉了出来,黑眼灼灼地看着她,冷傲的脸上多了一抹连他也不自觉的柔情,「妳已经回家了,相信妳父亲会好好照顾妳,有空我会再来看妳,妳也不能忘了我喔!再见了。」 葛乔伟因为害怕自己多留下一会儿,心里就会多一分不舍,所以,他只能选择尽快离开,不再逗留。 「喂……」子翎想喊住他,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该怎么称呼。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睁着清亮的大眼问。可再多的挽留、再多的问号,也留不住他的脚步,她只能愣愣的看着他逐渐远离她的视线。子翎全身无力地斜倚着门扉,脑压频频升高,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喊不出他的名字?她不要他走啊…… ******* 离开陆家的葛乔伟,驾着车,一脸颓丧地加快油门,急驰在大马路上。 他拉下车窗,让风拍打在他的脸上,试着让自己清醒,不再沉溺于过去有子翎的世界里。他自知不会再去见她了,他要她在平静的状态下调养j神,希望她能早日复元,但他会等,等她自动来见他的那日。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石强的住处,身心俱疲的他猛接着电铃,将还赖在床上的石强给吵了起来。 石强揉着惺忪的眼睛将门打开,看见倚在门边,神情憔悴的葛乔伟时,难以想象地嚷了起来,「老天!乔伟,你怎么了?」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葛乔伟瞇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与他共事多年的好兄弟。 石强让开身,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不是她回去了?」石强向来是葛乔伟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自然知道今天就是他和子翎缘尽的日子。 「有没有酒?」葛乔伟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以酒来麻醉自己。 「你以为喝酒就能忘掉一切、解决一切吗?」石强走向酒橱拿出一瓶白兰地,倒了一杯递给他,「别忘了你弟弟乔林当初就是命丧在『酒』这个祸首下。」 葛乔伟接过酒,此刻,他已管不了这许多。他猛饮了一口辛辣的酒,头一次尝试以酒来解决问题,可想不到烈酒入喉,不但不能浇愁,反而推波助澜的让心底的那股脆弱更濒临崩溃边缘。 「她是走了,我刚刚才把她送回家。」葛乔伟无力的说着,盯着手中的酒杯,无法厘清脑海里的混乱 「这样也好,她终于可以摆脱那无形的枷锁,好好过日子了。」石强耸耸肩一笑。 「你的意思是我是她的枷锁?」葛乔伟冷冷的笑了。 「我并没有这么说,可难道你不觉得让她换个环境,对她而言说不定有好处吗?」石强坦白说。 「你说的虽没错,但我实在不希望子翎忘了我。」 「陆世雄会让你去见她吗?」石强不以为然地问着。 「你认为他会吗?」葛乔伟撇撇唇反问,眉头蹙得更深了。 陆世雄对他极为厌恶,这种恩怨情结绝剕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就好象陆世雄撞死了他弟弟一样,事实便是事实,怎么样也无法当作这事不曾存在过。 「那你现在可有打算?想找个女人结婚吗?我想,这应该是葛伯母最大的心愿了。」石强简单的一句话,说中了葛乔伟心底的无奈。 只见葛乔伟犀利的黑瞳暗了一下,蒙上一道y霾,「我会为自己而活,至于娶妻的事,以后再说了。」 他现在g本没有娶妻的心理准备,也没有资格,谁会愿意嫁给一个心里还有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呢?除非是那些只看上他荷包的女人。 「那你是打算在工作上努力冲刺了?你一向都是如此,藉由忙碌来忘记记忆中的悲痛。」石强注视着他脸上的种种情绪,尽是无奈与愁苦,无奈的教人忍不住鼻酸。 葛乔伟轻轻一笑,笑中却没有一丝温度,「你说的没错,以目前来说,工作才是我的全部。」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包烟,点燃一支吞云吐露起来。突然,他像忆及什么似的,急忙翻出皮夹,找出一张名片,「石强,电话借我一下。」 「干嘛?什么事那么急?」石强顺手将无线电话筒扔在他手上。 「我要联络一位心理医生,我想请她帮子翎治疗。」 「瞧你,仍是放不下她。」石强摇头嗤笑。 葛乔伟的嘴角泛出一丝苦笑,依着名片上的号码拨起电话,子翎的未来他只能交给她了,而他,只能当个隐形人,在幕后关心她。 醒来 思绪游游荡荡, 一直以为, 记忆中不曾有你, 然而, 何以在初见的剎那间, 我却直觉你似乎曾吻过我…… 一年后。 李玉媛与子翎相约在咖啡厅内见面,这是子翎自病后第一次独自出门,完全不必假他人之手来到了约会的地点,可见她的病情已大有进展。 当初,李玉媛依照葛乔伟的指示来到子翎的住处,还曾被陆世雄赶了出来,还好她有张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将陆世雄那顽固不灵的脑袋给说动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向陆世雄保证绝不收取任何费用,所以,在凡事都有利于他的情况下,哪个傻子会不答应呢! 这一年来,她几乎用尽所有的心力与时间在帮助子翎,而子翎也不负她的期望,明显的一日比一日进步,不过,却也表现出回复部份记忆后的忧郁。 李玉媛知道子翎已经能完全面对过去,可说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她并不愿强逼子翎道出所有的经过,只希望她不要再封闭自己,逃避人群,如此一来,对病情才会有所帮助。 「子翎,妳很不错喔!已经可以一个人出门了。」李玉媛看见子翎独自进入咖啡厅,于是开心地说。 「谢谢妳玉媛,都是妳的帮忙,我才能渐渐复元。」子翎浅浅一笑,此时的她已不复病时的天真,倒像一本复杂又生涩的字典,令人难以捉。 「我只是辅导,主要在于妳自己的努力,妳的病情本就不严重,如果妳能够坦然的面对尘封心底的痛苦,我想,要完全痊愈并非难事。」李玉媛严肃的说着。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将子翎当成她的姊妹,无时无刻来关心着她,但愿能解开她心中的结。 「我懂。我想……是我该为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了。」子翎的眼神变得有些迷惘,她告诉自己,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柔弱可怜的小女人了,现在的她,必定可以坚强的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妳打算怎么做?决定去见他了吗?其实,我看得出来葛先生他是个好人——」 「妳别说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子翎现在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劝说她停止报复行动,在没有得到报仇的快感之前,她绝不会罢手的。 一年来的相处,子翎和李玉媛已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每当子翎想起了什么,或心中有什么委屈,也一定会告诉她,唯独漏掉那关键x的三个月…… 子翎决定,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寻响应有的尊严! 「好吧!我不过是问问妳的决定,只希望妳千万别后悔,另外,我也祝福妳能成功!」李玉媛端起咖啡,对着她笑笑说:「我以咖啡代酒,希望妳有个完美的计划。但切记,别伤了自己,也别伤了别人,凡事要适可而止。」 「我自有分寸,但有些事我……我还需要妳的帮忙。」子翎有些嗫嚅地表示。 「妳尽管说。」 「我想藉助妳的人际关系,帮我进入『闳伟』。」这事儿子翎思考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而这也将是她迈入计划的第一步。 「何必那么急呢?妳今天才开始适应社会和群众的生活,再过一些日子吧!」她怕子翎一心想报复,因而处事过于急躁,而心一急,定会容易乱了方寸,于是她如此劝道。 「妳到底愿不愿意帮我?反正我心意已决,而且打铁要趁热,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子翎的眼神就像是勾了鱼饵的钓杆,急于掳住她心目中的那条鱼。 「天啊!妳到底想做什么?绝不能乱来啊!」李玉媛着实被她那双灼亮的眼神给吓住了,复仇之后那种苦楚可比得意来得重,她不希望子翎也陷入这样的境地中。 「我已非当年的小女孩了,妳大可不必为我担心,让我去做吧!」子翎用双手环抱着自己,她外表虽是风平浪静,其实心里早已刮风下雨了。 「那好吧!妳既然已下定决心,我想,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至于妳刚才拜托我的事,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李玉媛不想去探究子翎此刻内心的想法,只希望她真如她自己所言,能点到为止。 「真的谢谢妳,玉媛。」子翎伸出手与李玉媛的手交握在一起,横亘在眼底的晶亮神采是她的感激,也是她对未来的信心。 「虽明知妳的决定是那么危险,但我还是只能无奈地眼睁睁看着妳往虎x里跳。」 李玉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正中子翎的伤处,子翎不禁摇摇头,承认自己的确输给她这心理医师,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这本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赌局,但既然自己已决定跳进去,她就没有再退缩的打算了。 子翊认命地道:「无论是虎x,抑是无底深渊,我只求能在讨回公道后,还能留得全尸,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玉媛望进子翎一双深思的凝眸中,明白她心意已决,孤立无援的她的确是需要她的帮忙。她会想办法将子翎送进「闳伟」,但希望这是她与葛乔伟另一个好的开始,而不是另一个不幸的开端。 *************** 「闳伟」企业集团今年首次在台北举办大规模的服装处女秀。以往闳伟服饰的触角均是往欧美延伸发展,反而忽略了台湾的市场,但今年起,在总裁葛乔伟的细心评估下,发现台湾这个市场也自有其迷人的地方。 但因东方人在服装款式上较趋于保守,于是,「闳伟」集团这次首度为东方女x娇小玲珑的身材,设计了一整组充满了中国色彩的服饰,预计下一个星期在台北公开展出。 随着展出的时间即将到来,许多大小事宜全落在葛乔伟与石强的肩上,他们不但得盯着模特儿加强肢体与仪态的演练,还得忙着打通各个关节及宣传广告的造势成果。虽然「闳伟」旗下的人才颇多,但葛乔伟仍是一一参与各项企划。 葛乔伟将自己埋首于工作中,整个人忙得像条狗似的,而跟在一旁陪着他东奔西跑的石强,也只能感叹自己命苦,老是成为葛乔伟心情郁闷下的牺牲品。 「行了,乔伟,所有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你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石强实在看不惯他老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帮助自己忘掉子翎。 一年过去了,葛乔伟非但没能忘了她,反倒更想念她,刚开始他曾偷偷的去见她,但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心竟沦陷的更深!他怕再也找不回来,才勉强自己不再见她。而后,他便成天拿工作把自己压得呼吸困难,如此才不至于时时想念子翎的一颦一笑。 葛乔伟未置一词,他冷漠如昔地忙碌着一堆企划案,似乎将石强的问话全当耳边风。 「我说你够了没?再这么下去,你就算有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的!」石强寒着一张脸走近他,出乎意料地将双手一扫,把桌面上一叠叠的卷宗扫到了地下。 葛乔伟抬头瞇着眼看他,沉稳的语调内蕴着不耐,「你这是干嘛?你难道不知道这次的服装展,关系到我们将来拓展东南亚行销的计划吗?」》 「我当然知道,但这些却用不着你拿命来换啊!」石强直挺挺地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捡拾地上的卷宗。 葛乔伟突然站起,脸上青白交错的神色,显示他的冷静已到达了临界点。「没错,这些成就的确不需要用命来换,但回家睡大头觉就能造就出好成绩吗?」他愤懑地把心中积压已久的郁气全都吼了出来。 他的表情是认真的,声音更是低沉得让人心中一凛,x格的脸孔、漠然的眉宇,均足以灼人心神,让人心跳失序。 石强心想,就以他身为男人的眼光来看,也不得不被他慑人的英气深深折服,也难怪外头那些模特儿只要一见着他,就像蜂儿沾上了蜜糖,怎么甩也甩不开。 「我今天进这屋子可不是要来领你一顿排头的,只是以身为好友的身份劝你,听不听当然也在于你了。」石强径自弯腰捡起一叠被他扫落的卷宗,交还到葛乔伟手上。 葛乔伟不发一语,只是痛苦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再次摊开卷宗开始批阅。 石强见状,也只有摇头的份,正当他打算离开时,突然听见葛乔伟闷喊了一声。 「怎么啦?」石强站在原地,疑惑地望着葛乔伟那双已被愤怒之火燃得几欲发狂的瞳眸。 「你看,这是美佳的辞呈,她居然说不干就不干了!她可是闳伟的台柱耶!」葛乔伟将手中的辞呈远远地扔进石强手中。 石强打开一看,也跟着锁紧了眉头,「该死的!这怎么可以?离展出时间已不到一个星期了耶!」 「没错,现在要我们去哪再弄个人来?」葛乔伟怒火高张地说。 「那不如叫采琏和露西试试吧!」 「不行,这只是下下策,采琏她们g本无法胜任台柱的工作。」葛乔伟立即反驳了石强的建议。 「咦!你瞧,美佳居然已经将递补人选都选好了,是个叫葳葳的女孩子。」石强看了一下辞职信底下的推荐函。 「你说什么?」葛乔伟立即冲了过去,夺下石强手中的辞职信。果然在辞职信下附带了推荐函!然而,推荐函上除了被介绍人的基本资料外,连一张相片也没,他要如何认定这个递补者的好坏呢?干模特儿这一行的台风、仪态不算,更重要的是一张能登得上台面的漂亮face。 「连一个长相都不知道的人,我们能放心的选用吗?」葛乔伟气极的低吼出声,「反正也没办法了,有名的模特儿全都被人签下了,就算要情商借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况且,美佳在信上说,这个叫葳葳的女子是她的好朋友,同样是做模特儿出身,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你说得倒是轻松,如果出了纰漏谁负责?」葛乔伟不太高兴的回答,话语间还掺杂着讥讽的意味。 「当然是总裁您负责了。」石强开着玩笑。 「狗屎!」葛乔伟立刻沉下脸,脸色更是难看得惊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冒这个险了,反正大家看的是那些衣服,模特儿差一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石强凡事都看得很开,他明白葛乔伟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今天之所以发这么大的脾气,全是情绪的发泄,所以……就随他去吼吧!自从子翎离开后,葛乔伟整整当了一年的工作狂,连人都失去了喜怒哀乐的本能,今天能够激怒他,对他来说倒也不是坏事。 「既然你那么说,就决定用她吧!希望她到时候别给我闯祸就成了。」人选既已决定了,葛乔伟便不再费心在这个问题上头,只见他又开始埋首于他的工作。 「你当真不要命了?」石强看着他,心忖:他真是无可救药了! 「再怎么不要命也不过是一个星期,你就成全我吧!别尽在我耳g子旁啰哩啰嗦的!」葛乔伟的逐客令已无情地下达。 而石强呢?他只好鼻子,走人啦! ************** 闳伟集团正式在台北举办的第一场服装秀,终于揭开了序幕。现场人声鼎沸、衣香鬓影,来自各国服饰的代理商全都莅临参加这场盛会。 葛乔伟身着一件式「诺瑟」系列服饰,内套粉云衬衫,外罩一件正值流行的冷色调及膝外套,底下则是一件黑得发亮的贴身皮裤,在在表现出他高贵中不失狂野的独特气质。 当他与一身白色猎装打扮的石强连袂来到现场时,立刻引来阵阵热烈的掌声。 葛乔伟的唇角挂着一抹笑意,应酬式地对每一个人点头示意,也唯有石强看得出来他是在强颜欢笑。他和石强坐定后,在他一个眼神的示意下,这场耗费数个月心血所编排出来的服装秀便正式展开。 自从美佳离职后,葛乔伟一直无缘见到代替她出场的葳葳,每回他刻意去见她,打算与她先做沟通时,她便会突然消失,或者请假,他对这种频频发生的奇怪现象颇感可疑,而今天,他终于有机会目睹这位神秘佳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首先出场的是采琏和露西,她们身着不同色系的短式旗袍,搭配上新潮的七分窄管裤,复古中不失现代感,也强调出中国女子的婉约与俏丽。 当两人秀完台步回到定点,分站于两侧时,音乐声突然渐进高昂,显示主角就要出场了。 葛乔伟全身放松地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他双手环x,瞇着眼,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即将出场的人儿。 在错纵复杂的灯光下,朦胧中,他看到一个秀发高高绾起,耳旁垂下两绺发丝的美艳女子,她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肢体动作紧锁住所有人的目光。 他凝眸细看,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难以想象这位风韵袅袅、艳冠群芳的女人,居然就是让他思念了一年的陆子翎! 他猛然起身,却被石强压回了座位,并附在他耳旁轻说:「别激动,你如果胡来的话,这场秀也就泡汤了。」 葛乔伟冷冷地回视他,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难道你知道葳葳就是她?」他的笑容莫测高深,让石强不禁感到浑身起了皮疙瘩。 石强搓了搓双手,只能老实的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葛乔伟瞇起双目,瞳眸深沉得好似一泓深浑。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好兄弟居然会出卖他!连这么重要的事也敢隐瞒,难道石强不怕他会扒了他的皮,然后赶他回家吃自己吗?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只会坏了大事而已。其实,我昨天到排演现场的时候,压g不晓得是她,初看见她时,她还对我礼貌x的问好呢!一点也不像个j神失常的女人。」石强以仅有他俩能听见的音量说着。 「谁说她j神失常来着,她只不过是情绪不太稳定而已。」虽已离开了一年多,但葛乔伟始终无法接受别人说子翎是个j神异常的患者。「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只要别炒我鱿鱼就行了,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妈要养呢!」他自顾自地开着玩笑。 葛乔伟狠狠地睨了他一眼后,又将视线转回舞台上,子翎的病情难道痊愈了吗?怎么李玉媛不曾告诉他? 虽然有段期间他没去看过子翎,但必定会和李玉媛保持联系,因为他希望能得知子翎的一切,有关她的生活、她的病情,如此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看着她在伸展台上熟练的肢体动作、优雅的台风、得宜的笑容,他记忆中美好的子翎似乎真的回来了。 葛乔伟深邃的双眼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移转着,子翎每换一套服装,他心底便有股深深的感动,彷佛此刻他们真的成为一家人,共同为闳伟努力着。 然而,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冲上舞台,将她拉到一旁,狠狠地吻她个够! 终于,时间在难耐的等待下悄悄溜过,长达三个小时的服装秀已近尾声。 想当然尔,葛乔伟立即将所有的善后工作推给了石强,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迈步到男宾止步的后台。 一进门,他立刻引来此起彼落的尖叫声,但他全视若无睹、听若未闻,一双j光闪烁的瞳眸扫过每个女人的脸蛋,最后,他的目光被躲在墙角的一道柔美的倩影给吸引了去。 他缓缓走向她,在离她面前三步之远处定住,眸间的情感忽地转浓,「快把衣服换好,我有话跟妳说。」 此刻的子翎仍衣不蔽体,见他节节靠近,她只能抓住衣物遮掩住重要部位,双颊泛出了红晕、但她还是故作镇定的回答,「请你先出去,我换好衣服自会去找你。」 想不到葛乔伟却回答她,「我信不过妳,妳这个小骗子!」话虽如此,但葛乔伟还是礼貌x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子翎就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赶紧将衣服穿好。待一切就绪后,她忿懑地出声道:「我骗了你什么?请你不要乱说话!」 「妳g本就没有病对不对?」葛乔伟深邃的眼半瞇,两眉拢聚,大声质问着。 「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有没有病我心里有数,就算没有,你也没有权利指责我!」子翎撂下了话,拎起皮包便头也不回的住外走去。 「子翎——」他出声叫住她。 她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我现在叫葳葳,请你叫我葳葳。」 葛乔伟锐利的眼紧盯着她,声音冷鸷,僵着脸说:「难道妳忘了妳曾经是我的情妇陆子翎?妳以为换了一个名字就能改变一切,推翻过去吗?」 此话一出,葛乔伟便后悔了,他怎能再用这种话伤害她呢?该死的!为何他几乎每次都无法捺住x子跟她好好说句话? 子翎闻言,霎时变了脸色,心就像被抽了数鞭般扭绞成一团。她背对着他,不愿意让他看见她成串的泪,沿着脸颊滑下。 「子翎,我……」葛乔伟想为自己的唐突脱罪,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一桩善意的沟通,竟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着实令他哭笑不得啊! 「我想,我们之间己无话好话了,我只是来代班的,既然工作已了,我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为了这场秀,她可是苦练了许久,还好她有舞蹈基础,配上优雅的肢体语言与稳健的台风,使得两个月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否则她还真怕有负李玉媛与美佳的帮忙。 子翎再次举步向前,才刚迈出后台,转过角落,她便被困在一个宽广的x膛前,熟悉的味道突然飘进她的鼻间。 她抬眼看他,他依然有双迷人的眼眸,漂亮的唇型,嘴角扬着的还是那抹会令人怦然心动的微笑,此刻的他,斯文中带有一丝chu犷,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儒雅、傲气非凡。 葛乔伟的唇角扬起一朵笑,低头凝视着她,神情专注地探问:「在回忆我的模样吗?可有改变?」 子翎抬起眼,眼瞳里反映着他迷惑的脸,他的声音沙嗄低沉,不同以往那般好听,却同样教人心悸,「享誉国际的知名总裁,能差到哪去呢?当然还是一表人才啊!」 顿时,空气沉滞地教人快透不过气来! 葛乔伟的脸色转黯,嘴角弯起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他冷峻地说:「妳知道吗?我忽然觉得病中的妳比较可爱,那个子翎天真、无邪、有话直说,不像现在的妳,全身充满着迷障,还像极了一只刺猬。」 子翎冷冷一笑,眼神中流露着沉静与智能,「那个时候的我不仅是天真,更是好骗,对不对?」 他的表情平静,然而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若不是那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尊支撑着他,他早就硬缚住她,向她索求他要的爱! 「子翎,我想谈的并不是这些,我只想知道妳过的好吗?」葛乔伟故意忽略她夹b带棍的犀利言词。 「我过的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原本预存的报复意念,居然在见到他的剎那微微动摇了,她知道她若不赶紧离开,也许会彻底地在他的魅力下崩溃 「等等——」他倏然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x怀中,狂暴地封住她的嘴。 他的表情y郁森冷,一种惩罚x的吸吮慢慢加深,终至吮痛了她的唇! 葛乔伟猛然抽离身子,挑高浓眉,气势凌人地看着她,「我不许妳再逃避我了,妳还没有给我我要的答案。」 「我已经说了,我过得很好。」她咬着下唇,上面隐约还有着他的味道。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想知道妳现在靠什么过日子。」 他从不曾断过想帮她的念头,但又怕伤了她的自尊。私底下,他曾打探过,陆世雄虽已戒了酒,但仍不事生产,如何给她一个安逸的生活?也因此,他只好藉由李玉媛,由她出面帮子翎渡过难关。 「有时接接秀,有时候带团出国旅游,就这样子。」她回过身笑容可掬的回答。 「带团?!」葛乔伟半瞇着眼,幽深的眼眸显现出他的不信任。 他甚至纳闷她是从何时干起走秀这行的,怎么才一年不见,她就完全变成他不认识的子翎了!当然,他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以她这种新手,能有这样的台风,当真不容易。 「没错,就是带团。我一向喜欢旅游,且乐此不疲。」子翎不再回避他,反倒以开朗的笑容面对他。 葛乔伟的双眼锁定在她身上,似乎正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实x。 「你好象不相信?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什么都做,举凡行销、保险、摆地摊,我全都做啊!」她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为这样的生活感到苦楚。 事实上,这些工作不过是她近来才接的,一方面是为生计,一方面她是想训练自己的胆量,把封闭多年的自信找回来 「妳父亲呢?」他不知道陆世雄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让病情才刚稳定的子翎接那么多份的工作呢? 「他在一个月前车祸去世了。」子翎平淡的表情闪过一丝忧伤,但她随即清冷一笑,「你应该觉得很开心吧?因为他遭到了报应。」 葛乔伟紧抿着薄唇,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妳认为我是那种会幸灾乐祸的男人吗?」 「你不是一直恨着他吗?」子翎的眼神有些落寞飘忽。 「你父亲的死我也觉得惋惜,但我更痛心的是妳居然有困难却不来找我!」葛乔伟的心火狂炽,眉头渐锁。 他心痛难抑,难以想象在她无依无靠的时候,他居然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给她安慰,而且,她的不信任更令他气结。 「好了,你要的答案我已全部给你了,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子翎故作生疏的表态,每个冷漠的言词都令他难受。 「妳说,我们还是朋友吗?」葛乔伟不答反问。他一步步靠向她,漆黑如墨的瞳眸定在她那玫瑰般红润的双唇上。 那是他刚才所尝过的玫瑰,滋味依旧甜美得令他心动,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再放她走了,于是他又说:「妳还不能走,妳我分开一年了,难道妳不想和我叙叙旧?」葛乔伟说得漫不经心,但神情却是认真的。 「我想……我想不必了吧!」他充满柔情的眼神着实让她心慌,原本振振有辞的姿态突然变得词穷意拙。 她那突如其来的窘迫脸色,却引来了葛乔伟的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可爱的小母狮,也有收起爪子的时候?」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狂野和戏谑,心底对她那股扑朔迷离、似有若无的感情也愈发明显。 他突然欺近她,唇瓣辄拂过她的,嗓音流转在两片红唇之间,低低缓缓纳入她的口中。 子翎慑于他这种类似挑情的抚触,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却迎上他另一波柔情攻势。他那邪气的唇,撩弄她丰润的唇瓣,调戏着她羞怯的舌,深深含吮着她的甜美,这次的吻不复刚才的野蛮,却意外的击中了子翎原以为早已麻木的心。 她猛然推开他,脸上出现惶恐。 子翎提醒自己,绝不能再沉迷了,否则,她这次的计划不就还没开始便注定失败了吗? 葛乔伟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在她脸上,俊挺的眉轻佻地一耸,「妳明明沉醉其中,为何还要刻意排拒?妳以为这样就可以漠视我带给妳的快感吗?」 此刻的子翎,满脑子都是混乱的思绪,g本没打算今天就要与他正式交锋,因此毫无心理准备。 原以为表演完秀,就可以离开的她,现在竟然被困在他面前,进退两难,这算她第一步计划宣告失败吗? 「葛乔伟,我不得不佩服你有一流的吻技,但你若拿它来渲染自己的风流恋史,那就太差劲了吧!」子翎小心地避开他凌厉的眸光,宁愿伪装坚强,也不愿让他勾引出内心深处的软弱。 「这么说,妳承认我的吻让妳心动了?」他淡笑不变,表情中闪过一抹隐藏不了的深情。 子翎抬起眼,两人的眸光在空中纠缠,久久,她才道:「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而且,我也累了,想回去……」 「让我送妳。」不容她抗拒,葛乔伟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直往地下室的停车场而去。》 3 欲望文 4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4 嫉妒 嫉妒像穿肠毒药, 炙痛了x口, 灼疼了心窒, 日日夜夜,不眠不休, 绞毁了原本被爱的心…… 葛乔伟踩着油门,驱车而行,他身旁坐着子翎,这样的感觉已许久不曾有过,今天他可说是一偿宿愿了,不过……送她回家?甭想! 他一直想带她去海边看看走走,回忆一下当年他们那一段绮丽的时光。 「你开错方向了——」自坐上车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子翎,当她发现车子所开的方向有问题时,已来不及了。 葛乔伟撇唇一笑,g本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你到底听见了没?快停车,我要回家!」子翎转身看他,眼神中充满了不谅解,他是故意的吗? 「妳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老是吵着要回家?」葛乔伟低低懒懒的声音自他半启的唇中传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只知道你故意不让我离开。」子翎盈盈的翦水双瞳紧盯着他的脸不放。 「陪我一下真的会让妳那么痛苦吗?」他的眼神依然专注着前面的路况,但那冷冷的语调就足以令子翎微微胆寒。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认命地问。 「我们曾去过的那个海边。」他的脸上轻漾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你不能强迫我。」子翎轻颦着秀眉,表情染上不豫之色。 「是吗?我记得妳一向喜欢海的味道,爱看海天一色的美景,莫非是伴游不同,所以让妳感到无趣?」葛乔伟清澄如水的眸光定定地停驻在她的脸上,想从她的脸上得到真诚的回答。 不可讳言的,他有点担心害怕,担心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的心中有了别人,更害怕她忘了有关他的一切,但他也明白,她对他的恨并未消逸,否则,她不会千方百计进入这场秀展,这分明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没错,是你让我觉得无趣和无聊,你既然已知道原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现在的子翎又穿戴上了伪装的外衣和防卫的面具。 他镇定自若,莫测高深地说:「没关系,我有把握让妳改变初衷。」 葛乔伟别具深意地看着她怔忡且有些错愕的脸庞,带着一种嘲谑且潇洒的神态。 「请你收回你那自以为是的幽默感,我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子翎闷闷地说,满心的紧张和焦躁。 葛乔伟笑了,突然,他将车子开向路边,然后煞住了车,以一种令她怦然心动,却又困惑迷惘的眼神问道:「我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悲伤,现在的妳,真是让我又爱又恨,我就是爱妳那刚烈直拗的x子,却也恨妳那口无遮拦的嘴。」 子翎闻言,因窘赧而恼怒了,她咬牙切齿地说:「谁要你爱来着?既然你已停了车,那我就要下车了。」 想不到葛乔伟只是轻轻地弯起唇角,无所谓地笑说:「请便。」 子翎一愣,他居然要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放她下车!可是话是自己说的,又怎能轻易食言呢?见了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孔,实在让她拉不下脸,于是她鼓起勇气推开车门,抬头挺x地往不知名的方向一直走去。 葛乔伟不动声色地待在原地,等着她回头。半晌,子翎愈走愈心慌,前面杳无人迹的景象让她觉得有些害怕。是她走错了方向吗?为了安全,她该折回去找他吗? 她待在原地良久,直到树叶沙沙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就连路旁的野猫也像是在警告她,直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终于,她忍下住地回头拔腿就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的方向对不对,为何她一直没看见印象中的宝蓝色轿车?天哪!他走了吗?难道他真的丢下她不管了? 惊惊的泪顿时霸占了子翎的脸,她第一次感觉到黑夜竟是那么的骇人。她抱紧双臂蹲在墙角,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遗弃的孤女。这情景像极了母亲去世的那年冬天,她无依地站在门外等着父亲回家。 「妳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呢?」轻轻幽幽的嗓音飘至她耳旁,却彷佛来自地狱的问话。 子翎虽然依旧惶惶难安,但心情已平复了不少,她含着泪直视着他沐浴在街灯下的容颜,时间顿时静止在两人的沉默中。 「妳以为我会撇下妳不管?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放妳走,总是妳一个人吵着要离开我。」他强压下揪心的不舒服,以及心口那热腾腾的热流。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可能自愿跟你在一起,我只求你别再逼迫我,放我走吧!」子翎含泪低语。 葛乔伟炯亮的黑眸直直地扫向她,带着一股透悉人心的沉静,「我想,妳对我一直还有情份在,否则,妳也不会故意接这场秀,对不?」 「这无关情爱,只是因为你们开的价钱好,而我需要钱。」子翎不留情的反驳道。她告诉自己,她对他仅剩下恨,哪会还有爱呢! 葛乔伟的眼睛瞇成一道利光,他咄咄逼人地问道:「妳这么需要钱?可以为了钱而出卖一切?」 「你又想拿钱来压人了是吗?」她以森冷的眼神回视他。 「如果妳愿意。」 葛乔伟说的是真心话,他并不后悔自己曾强迫她成为他的情妇,唯一遗憾的是她病了,他却无法保护她。 「你无耻——」子翎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打掉他那一脸无懈可击的笑意。 「我无耻?!如果这真是我带给妳的感觉,妳又何苦想尽办法进入闳伟?当真只是为了钱?」 葛乔伟灼热的眼神毫不松懈地盯着她,令她觉得不安,几乎想拔声尖叫。子翎的心凉了半截,这才站起身,冷漠的一笑,「这种问题我不想回答,随便你去猜!」 「妳这叫默认是吧?」葛乔伟陡地狂声大笑,而后又突然用一种极亲密的语气问她,「说实话,妳的心底可曾有过我?」 一股酸涩的感觉在她心底发酵,但她却装作不以为意的回答,「即使有过,也早已腐烂化成淤泥了,从今后也不会有了。」 「妳这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小女人!既然我给妳的感觉是那么差劲,那妳为何还要来见我?难道不是想念我吗?」葛乔伟欺向她,眸中闪着犀利的光芒。 他灼热的视线让子翎无所适从,她赶紧别开脸,咬着牙说:「你胡说八道,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是吗?好,那我就称妳的心,不再出现在妳的视线里。」他拢起眉,凝视了她一会儿,便拂袖离去。 子翎傻了!已逸到唇边的叫唤声又被她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这里四周一片漆黑,充满着不知名的诡谲,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葛乔伟没入黑夜之中,她抖瑟得更厉害了。 霍地,她冲口而出,「你别走——」子翎在心中暗自祈祷他还能听得见。 时间静悄悄地溜过,就在她要失望的同时,静谧黝暗的前方赫然传来了汽车引擎声,她的心顿时提得老高。而当宝蓝色的车影渐渐出现在街灯下时,她才慢慢放下一颗心。 「上车吧!」他危险又诱人地扬起唇角,潇洒自得地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这回,子翎不再逞强,立刻听话地上了车,她告诉自己要忍耐,只要一进入市区,她就自由了。 葛乔伟扬眉看了看她,哪会不知道她心里正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他撇唇一笑,车子又继续奔驰在杳无人迹的公路上,不知过了多久,车身突然停下,子翎回神一望,竟发现眼前是一片无止尽的大海,「我想,妳应该还记得这里吧?」葛乔伟从她迷惘的眼眸中窥探出她的心思,她必然记得这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我不想来。」子腏冷着脸说。 「妳看看那长堤,记得我们曾经躲在那后面做些什么吗?」葛乔伟一脸暧昧的说道,笑声中带着几分狂野和戏谑,他伸长手臂搂住她的肩,完全不给她推拒的机会。 子翎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耳g,表情窘涩,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葛乔伟低首轻笑,一股阳刚的气息渗进她的鼻间,让她的心没来由地一颤。 「妳脸红的样子真好看。」他以大拇指轻轻抚触着她柔嫩的脸颊。 子翎猛然推开他,轻锁眉头,「求求你别再说了,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欠你们葛家的一切也都扯平了,你没有理由再逼迫我做任何事情。」 葛乔伟的眼神也变得迷离,他凝视着远方被黑夜所覆盖的海面,沉冷的说:「如今该说是我们葛家欠妳的了,妳说,妳要我怎么补偿妳?」 子翎看着他的侧影,双肩因激动而抖颤着,「你信不信?你们葛家亏欠我的,你一辈子也还不起。」 「在我出差的那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妳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他猛然旋身攫住她的双肩,与她额对额逼问着她。 子翎垂下眼睑,躲开他的逼问,那三个月中所发生的事,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不愿再提起。 「既然已成过往,我不记得了。」子翎微微牵动唇角,露出一抹挑衅的笑,「你说你想补偿我?」 她的目的就是要整垮他,既然他不愿意放过她,那她何不将计就计的缠上他,让他尝尝何谓痛不欲生的滋味! 「妳的意思是要我补偿妳了?」葛乔伟面无表情地问。 「如果你有这份心当然是最好的。」子翎强迫自己重新振作,好面对葛乔伟来势汹汹的逼问。 「好,妳只要说得出口,我一定照办。」葛乔伟毫不犹豫地答应她。 他的爽快不禁让子翎深感挫折,为什么他就不能让她享受到一点报复的快感呢? 「我不会要你的钱。」子翎先声明。 「我知道。」 「你知道?」她讶异的张大眼。 「是啊!妳刚刚不是说,要我别再用钱压妳?难道是我听错了?」葛乔伟逼近她,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瞳中。 「你能给我一份工作吗?我需要养活我自己。」子翎不愿再与他抬杠,于是直截了当地说出她的目的——进入闳伟的确是她复仇计划中重要的第一步。 「妳可以来闳伟工作,但我不想再让妳当odel。」实在是他无法容忍见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穿著薄如轻纱的服饰搔首弄姿。 「那你要我做什么?我可不想当花瓶。」 「那我倒要问问妳,妳会什么?」与子翎认识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未真正了解她的过去、她的想法,甚至她的专长,而这个发现令他不禁苦笑起来。 「我是学商的。」 「那好,妳就到会计部门上班吧!如此一来,妳就可以学以致用了。」葛乔伟挑高英眉,突然以一种暗喻的口气说道:「我答应了妳的条件,妳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一下?」 「你又想干什么了?」子翎全身的肌r再度紧绷起来,眼神中满是防卫之色。 「妳放心,我不过是要一个吻而已。」 话语甫落,他已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的唇,双手紧扣住她的颈部,舌尖轻触着她娇嫩的红唇,将他全身几欲燃烧的激情传递给她。 子翎如遭电殛地轻颤起来,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颠覆了她所有的思想,随着他辗转吸吮的节奏,子翎的意识也渐渐远离了她。 「子翎,我不相信妳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的声音轻逸在她唇间,狡猾的舌不断搜索着记忆中的甜美 「不可以——」当葛乔伟的手不规矩地抚上她的臀部时,子翎轻斥了他一下,然而,这对他而言可是一点儿影响也没。 「女人说不,通常都是指好的。」葛乔伟贴在她的耳侧,轻囓着她的耳垂,低沉地笑说。 子翎猛地使出了吃n的力气推开他,怒视着他一脸顽劣的笑容,「你不要太过份了!」 「我不过是向妳要个吻而已,这算过份吗?还记得我们曾在这里做过爱呢!」葛乔伟一脸邪恶的看着她,他那暧昧的语气将子翎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瞪着他,独自生着闷气。没想到,她还没有展开报复行动,就被他的几句话给压住了,她不服气啊!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子翎故意扯开话题。 葛乔伟好整以暇地回答,「随妳高兴。」 他压g不想聘雇她当他的职员,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将她绑在身边,做他的老婆;但依目前她对他仍有敌意的情况看来,也唯有如此做,他才能天天看见她。 「那下个月应该可以吧?」既然他随便她,那她也不客气地作了决定。「离下个月还有二十天,这二十天妳有计划?」他受不了得等那么久才能与她再见。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接下来我有个旅游行程,总得先让我玩个痛快,才有j神上班吧?」子翎故意挑衅的言词,果然激起葛乔伟极大的反弹。 他蓦然抓住她,强憋着即将爆发的怒气问:「跟谁?」 「我跟谁去玩你应该管不着吧?」子翎朝他挤出一丝假笑,得意于自己终于能撩拨起他的喜怒情绪了。 「妳不说是不是?那我也有办法查出来。」葛乔伟不可一世的说。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我送妳回家吧!」此时,他脸上有着怒意,已没有心情再逗她开心了。 「谢谢你,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子翎挣脱开他的桎梏,得意的说。 葛乔伟望着她那执拗的表情,不禁皱紧眉头,他以一种坚定的口吻表示,「妳注定是我的,永远都别想脱离我的生命。」 警告意味浓厚的这两句话拋下后,车子倏然呼啸而去。两人一路上都不再交谈,只是各怀鬼胎地回到了台北市。 ************* 回到家的子翎,神情中尽是疲惫与困顿,甫打开大门,她便看见为她等门的李玉媛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心头微漾起一丝暖意。 父亲去世后,她便在李玉媛的游说下,搬来与她同住,心想,这阵子若无李玉媛友情的支持,她可能已撑不下去了。 子翎本欲叫醒她,但见她睡得这么沉,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进屋为她拿了条薄毯为她盖上,而后独自一人倒了杯淡酒,走到阳台,坐在休闲椅上,浅啜着那辛辣温热的滋味。 望着天上的明月,她的心思逐渐远扬,飘到了她亟欲忘记的那段过往…… 「陆子翎,趁乔伟不在,咱们就来把话说清楚!我知道妳当初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乔伟逼来的,现在,我让妳走。」葛乔伟前往日本出差第三天,葛母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子翎与她摊牌。 望着葛母严肃的神情,与决裂的言词,让子翎的心都拧了起来。 起初,她的确是恨葛乔伟的强迫与威胁,但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心里明白自己已渐渐爱上了这个男人,在交付了真心以后,她又怎能说放弃便放弃呢!况且,她的肚乎里已有了他的孩子,怎能在这时候叫她离开。 「不,我要等他回来。」她双手紧握,坚持己见,但内心却紧张不已。 「妳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妳和乔伟并没任何承诺与婚约在,妳凭什么赖着他不走?」葛母口出恶言,极尽所能的攻击她。 子翎紧紧地揪着x口的衣襟,害怕的倒退了一大步,「我不是东西,不能让你们想要便要,不要便随意扔了,至少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已经不要我了。」 「我想,妳要的是钱吧?」葛母打开皮包,由里面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这里是五百万,省吃俭用的话,足够妳花半辈子了。」她不怀好意地诡笑,等着看她所j心设计的剧情上演。 子翎望了一眼支票,泪水缓缓的滑落,她像疯了似的猛摇头,「不,我不要钱,请妳不要拿它来侮辱我。」 葛母见她如此固执,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妳是嫌少吧?告诉妳,无论妳收不收,乔伟也不会要妳了!他已有了一位知心女友,这次出差,除了公事外,他俩更是想藉此机会一游东京,妳就死心吧!」 「什么?」她眼中染上受创的伤痛,痛得几乎要沁入骨髓。 「还好你俩无牵无挂,不过是同居罢了,妳就好聚好散,别再寡廉鲜耻地硬要缠着我儿子了。」葛母又刻薄的道。 「我不要——」她仓皇地大叫。 「要不要可由不得妳!把支票拿了快滚吧!少在我面前鬼吼鬼叫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女儿自然也是个贱货!」恶言恶语不断的灌入子翎的耳膜,震得她快撑不下去了。 「可是……可是我和他已不再是无牵无挂,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子翎带着凄楚的泪容喃喃念道,但这话却如b槌般重重地敲进葛母的脑中。 「妳说什么?」她不敢确定的再问一次。 「妳告诉他,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会这么对我了。」子翎仍抱着一丝希望,谁教她已深深爱上了他,也相信他绝对不会如此无情才是。 葛母微愣了几秒钟后,脸色突然变得更加狰狞了。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问:「妳有了我的孙子?」 子翎虚软地点点头。 「好,我帮妳拨电话去问问他的意思。」葛母拿出随身手机,装模作样地按了葛乔伟的联络号码。 「让我跟他说。」子翎走向她,急切的伸手想拿过手机。 「妳别紧张,我自会处理。」葛母冷冷地推开她,并假意地与葛乔伟闲聊了几句,然后将子翎有身孕的情况转述了一遍,脸部表情依旧是令子翎看了会害怕的冷戾。 蓦然,她挂了电话。 「等等,我还要——」子翎抢过手机,却已经来不及了,里面只传来嘟嘟的中断声。 她的心揪紧了,为何每次她打电话过去,助理一听见是她,便说葛乔伟很忙,无法接听,可他母亲找他就这么顺利?难道他真的是刻意躲着她? 可是,临出差的前一晚,他还紧抱着她,对她百般疼惜啊!莫非他的疼爱全是虚情假意? 「他怎么说?」她颤着声问。 「他说要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留下孩子便走人,就当这孩子是弥补乔林x命的代价吧!」葛母面无表情的回答,却字字不留情地刺进子翎的心口。 「他……他真的这么说?」她眼神空洞地转向葛母。 「没错。」葛母仍狠着心响应。 子翎呆愣住了,泪又情然滑落,她彷佛在剎那之间变成风中的残烛,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只能任狂风吹拂,然后熄灭。 半晌,她突然狂声大笑,吓着了葛母,趁其不注意之下,往门外冲了出去。此刻,屋外正飘着细雨,就像她的心情,彷佛同情着她悲惨的遭遇。 搭上出租车,她来到海边,夜晚的风沁寒入骨,但子翎并不害怕,她一向喜欢海,或许那儿就是她今生的依归…… 只见她毫不迟疑地跃入海中,顿时感到自己被冰寒所包围,窒息感弥漫全身,在最后一丝神志消逸前,她期待,心能随生死,从此不再为情所伤…… 回想到这里,子翎持杯的手,忍不住微颤起来,天际晕黄的月儿突然被乌云掩蔽,大地蒙上一片漆黑。 她轻轻抚触着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意识又逐渐朦胧,回到了过去…… 那时,当她在医院醒来,得知失去孩子,自己却获救后,重重的自责捆缚着她,一心只想随孩子而去;于是,她割腕、服毒,只求一死,但老天似乎还想继续折磨她似的,竟让她一再地被救活。 而葛母也在失去了孙子后,对她更是严苛无情,时时用重话来打击她,「妳这个邪恶的女人,害了我儿子不够,还亲手杀死了我的孙子,妳到底是不是人?妳要寻死寻活,别在我面前,妳想用苦r计让我当恶人,好得到乔伟的同情,哼!门都没有,乔伟是不可能被妳恶毒的伎俩欺骗的。」葛母害怕等葛乔伟回国后,会查出其实这一切全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因此,她迫不及待地想办法赶走子翎。 从那时候开始,子翎便渐渐开始封闭自己,不爱说话,有时歇斯底里的大叫,有时呵呵傻笑。或许是心已伤痕累累,所以,她只好让自己退至安全的境地,忘了一切。 葛母见子翎被她给逼疯了,心里虽有一丝愧疚,但也因此安了心,至少她不会再提及往事,且此时的她所说的话也没人会相信…… 然而,那尘封在心底的恨意却如毒蛊般日复一日啃噬着子翎的心,只等她清醒的那一刻,那股恨意便会倾巢而出! 子翎紧捏着酒杯,是的,此刻的她不就是在这份爱恨纠缠的牵扯下痛不欲生吗?她恨他,真的好恨、好恨…… ********** 自从与子翎分手后,葛乔伟完全无心于工作上,一心想着她所说的「旅游」。他私底下曾派人调查过,原来那是一场「南太平洋之旅」。 子翎说过,她曾做过带团旅游的工作,想必这就是她之前所排定的行程,但他该如何说服她放弃呢?这个问题烦恼了他许久,却始终想不出办法。最后,他决定,如果当真说服不了她,他只好陪她走这一趟了。 他用力合起桌上的卷宗,烦躁的心情始终定不下来,眼里带着一抹浓浓的孤寂。突然,电话声响起,此刻已是下班时间,他想不出究竟是谁有这闲工夫打电话来公司。》 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拿起电话筒,「喂!我是葛乔伟。」 「乔伟,我是妈,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让我看看?」葛母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抱怨。 目前她独居在天母的一栋别墅,享受着她安逸悠闲的生活。 「妈,您也知道我工作忙,只要我手上的工作告一个段落,我一定会去看您。」葛乔伟无奈地呻吟了一声。 「忙什么忙!上回你才说为了什么秀忙得挪不出时间,可秀不是已经完美结束了?为什么还是见不到你的人影?」葛母扬高嗓门的斥责声又从电话彼端传来,直让葛乔伟大喊吃不消。 他并不是不想回去尽孝道,只是他心中尚存有一丝疙瘩,若是那个结不解开,他的心结永远也不会消失。 葛乔伟叹了一口气,「要不您说,您要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好不好?」 「唉!孩子长大,翅膀硬了,我不过是想见见你,瞧你说的好象我是慈禧太后似的。」葛母在电话那头猛摇头,满心不悦。 「您在我心里不仅是慈禧太后,还是武则天。」葛乔伟也忍不住轻轻一笑。 「不管是什么天,我命令你今天就给我回来。」葛母开始用命令的语气了。 「拜托,我正在公司加班,走不开呀!」葛乔伟只好找理由推托。 「你到底有没有心要回来啊?我上个礼拜不是才跟你提过,你于妈妈的女儿小珊今天要从美国回来,现在已经在这里了。」闲扯了半天,葛母这才把她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葛乔伟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拿笔轻敲着桌面,无奈的说:「您是说于珊回来了?好,我这就回去。」他终于投降了。 「你动作得快点。」葛母不耐地催促着 「是的,母亲大人。」 葛乔伟立即挂了电话,碍于母亲的紧迫盯人,他只得收拾收拾桌面,然后步出了公司。 夜晚的风有些萧瑟,尤其在独处的时候,潮湿y冷的风回荡在空气中,挑起他心底一连串的烦琐焦虑。 他开着车,飞快地回到了别墅,当他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弯进停车场,熄了火,走下车后,蓦然听到身后一声尖锐的呼唤声。 「葛大哥——」 葛乔伟闻声回首,一股浓香窜入他的鼻间,紧接着,一个柔软的娇躯便冲进了他的怀里。 「妳是小珊?」女大十八变,五年未见,她还真是长大了。 葛乔伟礼貌x的推开她,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才说:「想不到妳现在已是位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 「我是女人,不是女孩。」于珊噘着唇,撒娇地说:「我已经来这里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她从小就将葛乔伟视为心目中未来的理想伴侣,爱慕之心随着年龄的成长也愈趋浓烈,几年来未曾消退,只因碍于相隔两地,所以无法尽诉衷曲。 好不容易她毕业了,母亲终于答应让她一个人回台湾,而她当然是迫不及待地立即飞奔到他身边。 「很抱歉,我公司真的很忙,不过。我现在不是回来了?」葛乔伟锁上车门,唇边缓缓逸出一抹飘忽的笑,像是一种应酬式的表情。 「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我好仔细考虑你值不值得原谅啰!」于珊紧紧地揽着他的手臂,一头大波浪卷的长发甩动着,让她更添一股娇柔的妩媚风情。 「我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可能没有办法天天陪着妳。」葛乔伟勉强堆起一脸笑容,看在母亲很喜欢她的份上,他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还一番。 于珊闻言,一张俏脸立即垮下,她娇嗔道:「这怎么行!人家可是千里迢迢从美从美国飞回来见你的,你却这么绝情,看我以后理不理你!」 葛乔伟漾着笑的脸顿时敛起,语气微冷的说:「小珊,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葛大哥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妳,但妳不能太小孩子气。」说着,他便径自往客厅走去,才打开门,即迎上母亲一脸的笑容。 「乔伟,你回来了?看见小珊了吗?她现在长得可漂亮了。」 「我当然看见了,是长大不少。」葛乔伟深幽的眼底投s出一抹j光,浑身充斥着清冷的气息。他的模样并未如葛母所预期的那般喜悦,反倒呈现出些许淡漠。 「那待会儿你打算带小珊去哪走走?」葛母虽然看出儿子的不寻常,却还是陪着笑脸问。 「妈,现在已经那么晚了,能去哪呢?我看今晚您就陪小珊聊聊,明天再说吧!」他直视着于珊,状似询问她的意思。 于珊被他这么一问,就算不愿意也没辙了,但她实在不愿意就这么放他走,「要不你陪我,我们已经好些年没好好的聊聊了,每次打电话来,你总是推说有事,既然已经下了班,你不应该再有借口了吧 葛母也直在一旁猛敲边鼓,「是啊是啊!你们年轻人才有话说,跟我这个老太婆聊什么呢?」 葛乔伟皱了一下眉,那森冷的模样为他平添了一股莫名的魅力,让于珊看得更加痴迷。 「我饿了,妈,您这儿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既然非得留下不可,他不如乘机吃点东西,否则空着肚子,还真找不出话题可说。 「好,我这就去叫林嫂给你下碗面来。」葛母兴匆匆的离开客厅,刻意留给葛乔伟和于珊一个独处的空间 葛乔伟微微地勾起唇角,对于珊说:「打算留几天?」 「我还没决定,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反正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随我高兴。」于珊眨着一双j心描绘的大眼,流露出勾人的媚光。 k 他低头斜睨着她,「那我可能没有办法时常陪妳了,唉!如果乔林在的话就好了,他一定会很乐意陪妳的。」 「乔林的死我也觉得很遗憾,很抱歉那时候我正忙着申请大学,没办法赶回来。」于珊皱皱眉说。 「我记得小时候妳和乔林都是玩在一块儿的,两个人也特别有话说。我想……」 「这不一样,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儿们,对你却不一样。」于珊立刻否决了乔伟的意思。 「妳对我只是一时迷恋,等以后遇上了更好的男人,妳就会——」 「不要不要,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于珊拔高了声音,激昂且不安地抗议着他的说法。 葛乔伟疲惫地闭上眼,不耐地揉了揉眉心。他浅浅地叹了一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在于妳,一直以来,我都只拿妳当妹妹看待,所以,不希望妳继续迷惑下去。」 他不愿再和她争辩,也已了无食欲,于是,霍然起身直接上了楼,回到他在这里的卧房,打算先洗去一身倦意。 于珊看着他的背影,径自生着闷气,她告诉自己,绝不会放手! 4 欲望文 5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5 心疼 妳别走好吗? 一直以为放妳自由是幸福, 但却不知道是禁锢真心的东西, 原来,我还是爱妳, 还是希望与妳厮守, 所以,别走好吗? 经过母亲与于珊数日来的疲劳轰炸,葛乔伟几近疯狂边缘。 下班钟声刚敲过,他便不再逗留,立刻冲出了公司,因为他发现,无论他躲在公司或是住处,总是会被母亲给找着,而为了避免于珊的纠缠,他不再作无谓的加班,也不想那么早回住处,决定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去找子翎。 据他所知,自从子翎的父亲去世后,她便搬去和李玉媛同住,他私底下也满赞同这样的安排,毕竟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向晚的彩霞被台北市耸立的高楼遮掩了大半,微灿的霞光洒在眼前,葛乔伟无心欣赏,只想尽快赶到有子翎的地方。 当他将车转进李玉媛住处的巷弄内,蓦地,远远就看到一对状似亲密的男女朝他走了过来。他煞住车,隐身在转角处,当那两道身影愈走愈近时,他才确定那女子真的就是子翎! 他怔忡地坐在车内,眼神满是痛苦,眉毛更是拧得死紧,巴不得将那个男人的头给扭断掉!但理智还是告诉他要忍耐,因为他若是表现得太过激动,反而会吓坏子翎,让她离自己更远。 幸好那位男子并未跟子翎上楼,两人只是交谈几句便分手了。 「子翎——」他立刻迈出车外,喊住了她。 子翅反sx地回过头,看见葛乔伟,便立即身怀警戒地看着他。 「妳似乎不太愿意看见我?」他的语气慵懒且淡漠,一抹研究似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子翎发现自己并没有退缩的余地,只好僵着身响应道:「我只是很意外你会在这里出现,你是经过,还是来找玉媛的?」 「我是来找妳的。」他眼神如炬地盯着她,隐约散发着一股不可思议的魅力。 子翎别开脸,将视线落在远处,像是刻意地回避他那会魅感人心的眼眸,「有事吗?」》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才不过几天没见,妳不可能把我给忘了吧?」他气定神闲地倚在墙边,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洒脱的气度和迷人的风范,注视她的眼眸一刻也未曾转移。 「我……我们最近在生活上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吧?」子翎一直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被他迷惑,也不要理会x口那怦然急跳的心。 「妳的意思是在妳还没来我公司上班以前,我俩之间不再存有任何关系?妳这种想法是不是太现实了些?」说话间,从他低沉的嗓音里飘散出不寻常的诡谲意味。 子翎看了看他那一脸使坏相,恼怒地瞪着他,「没错,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可以交谈的话题,反正我还没有去你公司上班,也不见得一定会成为你公司的一员。」 葛乔伟原本温暖的眼眸陡地转变成y郁,「妳这是什么意思?后悔了?」 「我并没有后悔,只是不喜欢你这种仗势欺人的模样。」子翎坦言道。其实她是恨自己,恨自己老是会迷失在他迷人的笑容里,两年多前的那个教训似乎还教不乖她。 「我仗势欺人?!现在的妳就像是只长了爪子的小野猫,我哪敢欺负妳啊?」他笑得豪迈狂放,黑瞳中呈现出轻松悠闲的神色。 「你笑什么?如果你没事,我要上楼了。」敌不过他的气势,子翎只好选择逃离。 他俊挺的眉轻佻一耸,两眼灼灼的逼视她,一针见血地道:「妳下个星期要带团去夏威夷对吧?」 子翎一惊,迅速转身,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妳都快要成为我们的新进职员了,做做身家调查也是应该的。」他并不说出自己关心她的目的。 「你无聊!有哪家公司会调查这些琐事。」子翎一脸的愤懑,她气不过自己的隐私权被侵犯。 「妳别动怒,我来这儿只是来跟妳商量的,我希望妳别去。」 「为什么?」子翎完全无法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我不放心妳离开我的视线,这样的解释妳满意吗?」葛乔伟靠近她,温暖的鼻息刻意地,缓缓地吹拂着她细嫩的颈侧,有意让她一步步陷入迷乱的漩涡中。 子翎的芳心果然激起一阵狂涛巨浪,但她却故意漠视那种感觉,「很抱歉,我非去不可。」 他眼睛半瞇,露出一脸寻衅的笑容,唇瓣轻轻抚过她的耳垂,「好,既然妳非去不可,那就去吧!我凡事都依妳。」 他的目光如鬼魅般y冷,顺从的语调让子翎听了浑身不对劲儿。蓦然,葛乔伟猛力覆上她的唇,x腔内沸腾的热血急遽上扬,他技巧x的将她带到防火巷的狭缝中,以避开路人的眼光。 他的吻不带任何温柔,只是强取豪夺地攫住她所有的思绪,他气她的不听话,更恨自己对她用情太深,只好藉由吻来抚平自己混乱的心情。 由于防火巷内太过狭隘,子翎几乎整个人贴着他,她高耸起伏的x部不停地刺激他的感官,使他的意志力几近溃决。 葛乔伟用一只手固定在她后脑,不让她逃脱,另一只手则钻进她的衬衫内,托起她的x部,两指轻捏抚弄着她的r尖,惹得子翎的娇躯急窜过一道战栗。 「不……你不可以……」她低低的呻吟像是哀求,又像是低泣。 葛乔伟并不想放她走,他明白她这一走,就将永远不会再回到他怀里了。 「不要拒绝我,我知道妳心里有我,妳还是爱我的。」他又迅速封住了她嘤咛不断的嘴,吞下她所有的叹息。他不准她再故意漠视他,故意将他当成不存在的人。 他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子翎的颈窝与耳畔,像是被赋予了魔力的咒文,令她的心渐渐地沉沦了。 突然,一道强光划过,葛乔伟下意识地拉拢好她的衣服,稍稍推开她,他的眼神迷惘,凝视着她娇红粉嫩的脸颊,「是妳让我情不自禁的,所以错不在我。」 子翎不知是嗔怒,还是羞涩,她整张脸漾满了红潮,「你还是那么的霸道,死不认错。」 「只要妳道出我的错误,我定会虚心受教,可惜……妳硬是隐瞒我。」葛乔伟话中有话的说,犀利尖锐地刺进了子翎心中最大的弱点。 「算了,我要上楼去了。」才走出防火巷,葛乔伟便在她身后叫住她,「李医师在吗?」 「原来你找的人是她,还跟我瞎扯半天干嘛?」子翎怒气腾腾的说。 「我不过是想跟她问个好而已,小女人吃醋了?」葛乔伟笑得莫测高深,原本揪紧的肩心又缓缓地舒展开来。 「你无理取闹,我不想再理你了。」子翎顽强地倔着脸,不给他一丝好脸色看。 「如果李医师不在,妳何不请我上去坐坐?」明知子翎绝不会答应,但他还是故意想逗弄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子翎一口回绝了他,「你作梦,我才不会引狼入室。」 葛乔伟惬意地轻笑,戏谑地说:「如果换成刚才那个男人,妳会让他上去吗?」 子翎皱眉怒视着他,「你偷窥我?」 「只是正巧看见。」他朝她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又问:「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妳会让他上去吗?」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子翎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地回答,随即抓了个空档,转身奔进大楼内。 他的眼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浅笑,心中已然有个计划在慢慢成形中。 ************ 夏威夷群岛位于太平洋中央,大约由一百三十几个岛屿所构成,且大都是因为海底火山爆发而形成的,因此,至今火山仍在活动。 它因属于热带,气候温暖、湿度低,气候向来清爽怡人,因此有「海上乐园」之称。 此刻,葛乔伟正站在黑砂海岸上仰望着火山景观,这里的游艇十分发达,已成为夏威夷群岛间的首要交通工具。 「葛大哥,你怎么突然决定要带我来夏威夷玩?」他身旁的于珊兴高采烈地欣赏着四处的景色,她怎么也没料到,对她向来生疏冷漠的葛乔伟,居然会临时起意,带她来这里度假。 「不喜欢?」葛乔伟嘴里虽是这么问,但眼神始终盯着远处那抹俏丽的身影。 远处的子翎穿著一套艳丽的海滩装,正在浅海中玩水,表情上洋溢着快乐的笑靥,这种笑容几乎已在他脑海中褪了色,没想到此刻又能再次见到。 不过,她身边怎会多了个不该出现的人?葛乔伟还记得他,他就是那晚送子翎回家的男人。 「我当然喜欢了,而且开心的不得了呢!」于珊扯着笑睑,在化妆品装点过的俏脸上显露着得意的神采。 「想不想去海滩走走?」他看不过去了,x中犹如有一把烈火正熊熊燃烧着。 子翎裸露在泳衣外雪白似缎的股肤是如此迷人,窈窕的曲线足以令男人想入非非,是那么地引人遐思。 「我早就想下水了。」于珊立刻脱掉外衣,露出她仅着比基尼泳装的曼妙身段,她迈开步伐慢慢跑向沙滩,那弹动的双峰、闪耀在阳光下的古铜色肌肤,引来不少赞叹的目光。 葛乔像尾随在她身后,一步步走近子翎,那矫健的身躯刚劲有力,活像是生来让女人侧目让男人流泪的,他如鹰枭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子翎,嘴角泛起了狡黠的笑容。 正在戏水的子翎直觉有人在盯着她瞧,才抬眼,便望进他那慑人的眼眸中。她微愣,几乎忘了要反应,还未意会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转眼间,他已来到她的身前。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但姿态却猖狂轻佻,满脸促狭地斜睨着她,「我俩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你是故意跟着我的?」子翎深颦秀眉,怒意腾腾地问道。 「噢——不,我可是带女伴来欢度我们的快乐假期。」他讥诮的眼神刻意往于珊的方向瞟了瞟,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她身旁的男子,「妳的新欢?何不介绍一下。」 「你……没错,他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我认为没什么好介绍的,不如你去玩你们的,我玩我们的,可以吗?」子翎坦然一笑,对身旁的男人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我叫李毅,请问你是?」虽然子翎不愿意为他们介绍,但那男人却很有风度的报上名字。 葛乔伟半瞇着眼,脸上扬起一抹掩饰妒意的牵强笑容,「我是葛乔伟,子翎的上一任男友。」 「你不要乱说话行吗?」子翎故意勾起李毅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可别听他的,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她挑衅的看着葛乔伟,存心想激怒他。 葛乔伟不语,但心头风起云勇,对子翎露出一个不痛不痒的微笑,「妳真的能确定自己心里爱的是谁?」 子翎敏感地嗅出空气中的危险气氛,但她仍临危不乱地说:「葛先生,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看,妳的女友正在跟你招手,还不过去?」 葛乔伟并不理会于珊的召唤,径自对李毅说:「李先生,子翎的脾气向来就是这么刁钻,真是委屈你了。」 李毅微愕,不知该如何答腔。 突然,一道寒芒s进了他们的对话之间,于珊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葛乔伟身边,紧紧揽住他的手臂,眼睛死瞪视着子翎。 刚才远远地,她就察觉到葛乔伟看这个女人的眼神不寻常,似乎很喜欢逗着她说话,那表情不像平日的他,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直觉葛乔伟和那女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单纯。 「葛大哥,你不是要玩水吗?怎么尽杵在这儿和别人说话。他们是谁啊?」她贴着他,撒娇地说。 葛乔伟淡然的解释,「只是遇到一个老朋友,叙叙旧罢了。」 于珊不依地道:「我不管,你接下来的时间全是我的,走,我们去游泳嘛!」 葛乔伟突然伸手搭住于珊的肩,轻易地便将她带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喃,「我的小珊最听话了,别闹好吗?我答应妳晚上的时间全是妳的。」他暧昧的言词,教人听了忍不住脸红。 于珊闻言,霎时羞红了双颊,低着头不再抱怨。 葛乔伟那段轻佻的话语回荡在子翎耳里,着实教她心寒,但她仍佯装出笑脸,同样也挽着李毅的手臂,亲热的表示道:「我们晚上也有节目,是该回饭店准备准备了。」 她不顾葛乔伟恶狠狠的眼神,径自抓着李毅的手,步出水面,直往海滩边的饭店走去。 葛乔伟双手环x,英挺的面孔上微微抽搐着,方才优雅的神态已全然消失,此刻的他,彷佛笼罩上一层邪恶的光芒,深邃的黑眸也布满愤懑的y郁之色。 「葛大哥,你怎么了?」于珊看出他神色有异,不禁蹙眉问。 他傲然一笑,咬牙切齿地说:「我没事,走吧!我们的节目也正要开始呢!」 *********** 夏威夷度假饭店每周六晚上都会举办一场通宵酒会,让一些不愿浪费时间在睡眠上的观光客,能在这个餐会上度过刺激浪漫的一夜。 葛乔伟偕同于珊参加了这场酒会,他那万人迷的笑容立即赢得在场所有女x的注目,其英气逼人的脸庞漾满笑意,内敛、成熟的风采彰显于外,炯亮的黑眸暗地里扫视了会场一周,梭巡着他心目中的佳人。 「这里可真热闹!」于珊兴致勃勃地看着周遭的男男女女,之前她在美国时,类似这样的酒会她参加过不少,但心情全不及今天的兴奋,或许是因为有葛乔伟在身边吧! 「参加的人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还多。」他得在来来回回舞动的人群中找寻那一抹娇小身影,还真是不容易。 「你看,那边还有小提琴演奏呢!我们去那儿看看。」于珊身着一套艳红色的短洋装,像只火鸟般在场内奔窜。 「也好。」葛乔伟淡淡的一笑,不经意流露出他专属的迷人风采。 行止间,他的眼神不经意的瞄了一下窗外—— 冷凝的夜,晕黄的月光隐隐照在静寂的万物上,唯剩风声与海鸣。 才收回视线,他便看见子翎远远的站在铝制雕花的大门口,她穿著一件黑丝绒紧身曳地晚礼服,手挽着李毅缓缓步入场中。 她嘴角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美眸四处流转,与她x前那条耀眼光彩的镶钻项链相得益彰,衬出她高贵优雅的气质。 李毅始终扬着唇角,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他的喜悦。 「葛大哥,我们去跳舞嘛!」于珊拉着葛乔伟的手臂,直往舞池奔去。 葛乔伟并未拒绝,随着她进入舞池。 此刻,正好换上抒情轻柔的音乐,于珊乘机将整个人贴在葛乔伟的身上,缓缓移动着舞步,嘴角更是显露出得意的微笑,她相信,凭她的优越条件,葛乔伟总有一天会专属于她。》 突然,葛乔伟的眼角余光瞄见子翎与李毅也一同进入舞池内,他俩踩着优雅的舞步,亲密地对视着。 于珊敏锐的察觉到葛乔伟的身体倏然绷紧,原本俊逸的脸庞竟隐藏着一股怒意。 「葛大哥……」于珊的眼光随着他的目光瞟向子翎。 「嗯,什么?」他咽下体内一股即将沸腾的怒气,强装出一脸笑意。 「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你可别骗我,我什么都看得出来。」于珊故作j明地表示,脸上醋意横生。 「妳这小丫头未免问得太多了吧?妳只要好好地享受这次的假期就行了。」 在这不算大的舞池中旋转绕圈,舞者总有碰面接触的时候,就在两方人马交错的同时,葛乔伟技巧x地一转身,竟将于珊推向李毅,顺手将子翎带入怀里。 李毅与于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换了舞伴! 于珊一脸嗔怒与不满,却碍于众人注目的眼光,不敢表现得过于强烈,而子翎更是觉得震惊,她狠狠地瞪着葛乔伟,不发一语。 「想不到妳头脑灵光了,连舞技都进步了。」他这句话语意不清的让人听不出是褒是贬。他撇唇轻笑,由子翎瞪大的眼瞳中,看见自己迷人的笑容与促狭的神情。 「葛先生,你说话总是要带刺吗?我早已说过,你我之间已无话可说,请你把我送回给我的男伴。」陆子翎语带不悦地说。 他的眼光静静地停留在她脸上,表情冷峻,「妳跟他的关系究竟进展到什么样的程度?你们上过床了?」他那无处宣泄的怒气就像火山般屯积在x中,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凭什么问这些问题?就算我跟他要结婚了,也不关你的事。」子翎简直快气疯了。 原本这趟南太平洋之旅,她打算一个人带团出游的,但因为李玉媛不放心,便请她的弟弟李毅一同结伴而行。 她本欲拒绝,但实在拗不过李玉媛的好意,以及李毅的一片热忱,只好无奈地接受了。 其实,她也明白李毅对她的感觉并不像朋友那般单纯,因此,在出国前,她曾私下与他谈过,并告诉他现在的她心如止水,不想谈感情,只希望与他成为一对谈得来的好朋友。 而此刻,子翎却非常庆幸有李毅同行,至少她可以利用他伪装好自己的心,不再被葛乔伟所伤,就在刚才,她把心事告诉李毅之后,他居然义无反顾的答应子翎的要求,与她扮演一对假恋人。 「难道被我说中了?所以老羞成怒?」葛乔伟放在她纤腰上的手臂陡地收紧,使子翎整个人贴向他。 「你这是在干什么?别碰我!」她极欲挣脱他的怀抱,但她微弱的力量g本不及他的霸道万分之一。 葛乔伟眉宇间忽而罩上y沉,双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抚触着,让她的下腹明显地抵触着他纯男x的欲望。 他的黑瞳闪着冷光,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想证明给妳看,我并不比他差。」葛乔伟眼神幽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天使正拍打着翅膀要飞离他的视线,这教他如何忍受。 「你放开我!」他那不堪入耳的话语,激出了子翎的泪,也刺伤了她的心。 葛乔伟细细品味着她的怒容,余光扫视着于珊的身影,发觉她和李毅已舞至另一个角落,趁着这个机会,他迅速将子翎拉出舞池,快步走出会场。 「你要带我去哪里?」子翎一路上直嚷嚷着,倘若不是音乐声震耳、众人的喧闹纷乱,他们可疑的行径与交谈声早就引起他人的注意了。 葛乔韦带她来到椰子树下,将她的身躯逼向树干,紧贴着她让她无法移动。 「你再这样,我要喊救命了。」子翎要胁着他。 「随妳。」他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简直不是人!」子翎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想脱离他的箝制。他将一只大腿伸进她的两腿间,控制住她的行动,低嘎的声音轻喘道:「妳这么做只是会火上加油。」 他的话让子翎感到不寒而栗,一双翦翦秋瞳含恨的瞪视着他。 他邪魅一笑,轻抚她柔滑细腻的脸庞,「今天我不会再放妳走了。」先前子翎与李毅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与亲昵的举止,狠狠地撞击着他的x口,加强了他掠夺的欲望。》 「你不可以——」 葛乔伟倏地吻住她,将她未完的话截去,双手轻握着她的臀部,让她更靠向自己,软玉温香抱在怀中,任谁也无法漠视这股狂肆的情挑。 「走!」葛乔伟拉着她闪过人潮,由饭店的侧门进入电梯,直上五楼客房部。 「妳住几号房?该不会和那小子同住一间吧?」他的口气张狂蛮横。 子翎无奈地瞪视着他,骇于他那股霸道的气势,却又不愿服输的说:「那你们呢?可有同房?」 葛乔伟轻轻地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因为他知道她吃醋了。「如果我告诉妳我跟她是住同一间房,妳会生气吗?」葛乔伟斜唇一笑,故意将满含暧昧之色的脸凑近她。 子翎轻咬着下唇,闷闷地说:「谁管你啊!你才不值得我生气。」 他脸上漾起一抹可恶透顶的笑容,莫测高深地扬扬眉,「不值得吗?待会我就要让妳知道我绝对值得的。」 葛乔伟技巧x的往前跨了一步,将她困在墙壁与他的身体之间,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肆无忌惮地抚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突然,一个转身推进,他将她带到一间房,并顺势以背部抵住了门。 「这是哪里?」子翎这才发现自己完全被戏弄了,而且还被戏弄得莫名其妙。 「这是我房间,好证明给妳看我是一个人住的。」 他仅打开床头灯,满屋子的昏黄朦朦,看起来煞是浪漫,引人遐想 「我要出去!」她绕过他企图夺门而出,却被他轻易地抓住手腕。 「你让我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让人误会的。」子翎的唇抿成一直线,紧蹙的眉可看出她的忧虑。 一抹更深更浓的谑笑在葛乔伟的唇畔扩散开来,他紧紧瞅着她挟怨带怒的俏脸,「怕什么?曾有三年我们几乎天天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早就不是新鲜事儿了。」 他那漫不经心的语调对子翎而言简直就是侮辱,她心痛如绞,破口而出,「你还好意思提?你这个混蛋,就只会帮着人家来欺骗我。」 「妳说什么?我帮着谁欺骗妳了?」他紧蹙的双眉和y沉的面容看似极为震惊。 「你不记得了?这也难怪,你一向都以自我为中心,哪会顾虑到别人的想法。」子翎深吸一口气,故意把自己伪装成置身事外般。 她怎么能忘记他曾帮着他母亲一起逼迫她,恨不能将她逼上绝路,就连明知当初她已怀了他的孩子也不罢休!他不仅害她失去了孩子,更失去了心,还因一时受不了这种打击而变得疯狂。 子翎发誓,她必定要将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一一回报给他,还有他母亲。 「妳说清楚,我真的不懂妳的意思。」葛乔伟不悦地表示。 「你忘了也好,就等我一一唤回你的记忆吧!」子翎丢下这句话后,又打算故计重施,但她才冲到门口,就又被他给揪了回来,重重地掷向床铺。 「好,我就等着妳一一唤回我的记忆,但是今晚,妳别想再逃!」他面目狰狞,蛮横地松脱自己的领带,脱下外套,猖狂地站在她面前。 「你想干嘛?千万别乱来!」子翎意识到自己居于弱势,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更被他眼中氤氲的情欲给骇住了。 她承认自己离开他这一年来,从未忘记过他,甚至随着神智的清晰、记忆的恢复、印象的重整,他烙印在她脑中的影像也更为清楚;但她总是安慰自己,那只是仇恨使然,等复了仇,得到她应有的公道后,她会很顺利的甩开他,重新过她的生活。 「妳说我想干嘛?今天我可是来找妳重温旧梦的。」他欺近她,索x坐上床沿仔细梭巡着她一脸愕然的神情。 他不想吓她,更不想用这么偏激的手段得到她,但李毅这个男人给他的刺激太大,让他不愿再等待什么适当机会了。 他一手抓住她两只胡乱挥舞的拳头,另一只手蛮横地拉下她身后的拉炼,剎那间,黑丝绒晚礼服顺势滑落她的身子,露出她白皙丰润的肌肤,就如同他记忆中的那股美好。 欲火焚上了他的双眼,他顾不得子翎的低泣与反抗,立即俯身轻舔囓吮她浅露在x衣外的r沟。 「你不要让我恨你!」她呜咽地说。 「妳不是早就恨死我了吗?我不在乎在多加这一笔。」他冷冽的笑意浮现在唇角,双手更大胆地褪去她的x衣,让那两峰挺立的x脯弹现在他眼前。 子翎觉得羞愧极了,当她的怒骂声正要喊出口时,却被身上一股热情的骚动给掩盖了过去。 葛乔伟的唇含住她的r头,舌尖描绘着她的r晕,细细舔舐着,长臂圈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到自己的身下,以身体压制住她妄动的四肢。 「妳还是那么甜美——」葛乔伟迷乱地说,脸上带着一抹轻佻放浪的笑容。 子翎几乎被他挑逗得脱了轨,就快无法控制自己失速的心跳及亢奋的细胞,她别开脸,害怕自己再一次跌入他那双闪耀着欲火的瞳眸中。 「妳明明想要我的,何必抗拒?」他猛力一拉,瞬间,那黑色礼服已全然脱离她的身子,映在他眼中的她,此刻仅着一条亵裤,状似羞怯的x前玫瑰,艳光撩人。 葛乔伟沉冷一笑,斜挑的眉充满着挑逗的意味,他困住她的身体,唇舌细细梭巡着她曼妙的曲线,沿着肋骨、肚脐,而后徐缓地来到耻骨一带。 他轻轻拉扯着她内裤的腰带,表情y柔邪魅,「想不想要我脱下它?」他的大手隔着一块薄布,轻触慢捻着她女x柔软的隐密处。 「你……你停止……」子翎倒抽了一口气,抗议的话变成了碎语残句。 葛乔伟竟真的如她所愿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但就在子翎松了一口气的剎那,他霍然褪下她身上仅存的布料,让她完全袒露在他眼前。 子翎知道他要做什么,而她的身体已背叛了她的意念,他的每一个碰触,总是能激起她遗忘已久的快感,彷似奔窜的因子不停地在血y中跳动,燃起一把野火。 葛乔伟再度吻住她,以柔情蜜意的方式展开攻势,子翎不肯让他就此得逞,始终紧闭若双唇。 葛乔伟先是舔吮着她的上唇,继而转至她的下唇,细细绘画着她的唇型,诱得子翎忍不住一阵痉挛;当她吟叹抽气的同时,葛乔伟立刻乘虚而入,唆使她张开嘴,让他吸取她口中的馨香。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哭红了眼 望着妳哭红的双眼, 我的心会紧紧地疼, 拥妳入怀轻声呵护安慰, 诉说着请妳相信的誓言, 那个妳所看见,在我怀中的人儿, 不过是一个意外的心疼…… 「葛大哥,葛大哥,你在里面吗?我是于珊呀!」于珊在门外大声吼着,并持续不断的拍打着房门。 葛乔伟闻声,眉头深皱,子翎却张口欲喊救命。 葛乔伟倏地捂住子翎的嘴,将子翎的呼喊声逼回了喉内。然后在她耳畔轻轻低语,「别出声,也别乱勖,她得不到响应自然会走开。」 「她才是你的女伴。」子翎闷着声音说。 「她只不过是我的女伴,妳却是我的女人。」葛乔伟的语调森森冷冷的,却又充满着霸道x的宣示。 「不再是了!」子翎迷惘无助的娇颜中融入一份固执。 他弯弯的笑眼闪烁着冷光,语调中尽是纵容,「是吗?以我俩现在这种亲密的模样看来,任谁也不会相信妳不是我葛乔伟的女人。」 「你再这么自以为是的话,我真的要叫了。」子翎略为扬高声调,葛乔伟见状,干脆勾起被子罩住两人。 他温柔的笑容内微含邪气,更带若放肆的不诡意图,g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妳该不会是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我是男人不怕,如果妳也无所谓,就尽管叫吧!我悉听尊便。」 葛乔伟闷在厚被中的嗓音低沉沙哑,手腕高竿到不用强硬的暴力,就能软化她的执拗。 在看不见彼此的狭隘空间内,两人肌肤相亲着,葛乔伟隔着衬衫与她娇柔的身子相互厮磨,酝酿出一股煽情的气氛。 子翎轻轻颤抖,赤裸的身躯在他身下缓缓挪移,不小心撩起了他灼热的亢奋。突然,他的双瞳闪出一道神秘的赤光,俯身缠吻住她,亲密蛮横地蹂躏着她的柔唇,像只肌渴又濒临疯狂的野兽,逼得她毫无退路。 子翎重重的喘息着,几乎被他吻得丧失呼吸能力,体内一股狂热焚烧着她的全身,在她来不及拒绝以前,身心便已软化了。 他伸手覆上她神秘的领域,轻探着她那脆弱的核心与欲望的蕊苞,直到她在他身下欲火难耐地轻叹呓语,他才罢手。 他因为压抑着欲望而冷汗涔涔,垂落的发丝夹带着汗水,滴在子翎亢奋的脸上。 「妳已成功地唤起我的记忆,让我想起一年多以前那个羞涩天真的妳。」他微喘地说,眼中映出深沉激切的渴求。 说话的同时,他已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两人完完全全的相互袒裎,充满了肌肤之亲的暧昧氛围。 霍地,他那灼热的骄傲顶住她的幽x,轻轻试探,「需不需要我温柔一点?」 子翎早已意乱情迷,她只能紧抿着双唇,下意识地点点头。 「好,那就听妳的。」葛乔伟再度露出一抹令人心跳加速的笑容,瞬间以一种似温柔,又似折磨的速度深深地埋进她体内。 同样久未尝试云雨的男女,在一触即发的热情下,变得狂炽而不可收拾。他狂野地纠缠住她,子翎撩人的身子迷乱了他的神智,他像一只饥渴的狂狮一一掠取着他需要的解放。 子翎紧揪着床单,承受着他狂猛的夺取,奋力的冲刺、深探浅出,引发出她一声声娇弱的抽气与呻吟。 强烈的欲火焚尽了他仅剩的温柔,他一次一次地需索、一次一次地释放,终于惊喊出一阵激情的旋律,娇吟与chu喘的声浪交织成一片绮丽的梦幻世界。 葛乔伟俯在她的小腹上微微轻喘,坚硬的背部肌r也随着他喘息的动作表现出阳刚的美感。 「妳还好吧?」他轻问。 子翎的泪从眼角滑落,她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他所编织的情欲之。 他抬头因看见子翎的泪而心惊,「怎么了,是我弄痛妳了吗?对不起,我——」 「我没事,你不用对我表现出假惺惺的关切。」此刻的子翎简直是欲哭无泪,勉强筑起的心墙竟被他轻而易举地给歼灭了。 「妳总是有这种能耐,把我的好意给说的一文不值。」葛乔伟恨不得自己能薄情寡意些,但面对子翎,他就是办不到。 子翎的心猛然一阵紧缩,她露出一抹讥讽及嘲弄的微笑,「你能把这种强暴的行为说成好意,着实让我不得不佩服。」 「妳说什么?我强暴妳?!难道妳一点也没有乐在其中?」 他气毙了!难道无论他如何掏心挖肺,在她眼中只不过是惺惺作态,毫无诚意? 她避开他目光中如磁石般的吸引力,无力的说:「你别强诃夺理。」 葛乔伟紧紧锁住她的视线,瘖哑的嗓音缓慢慵懒地一字一字道出:「妳不用对我说些违心之论,喜欢与否,我早已由妳的表情中看得一清二楚了。」他嚣张猖狂地笑说,那神情充满了讥嘲与傲慢。 「你……从现在开始,你我就形同陌路,你们公司的工作我也不屑去了。」子翎气得早已忘记自己的计划与目的,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个男人,再也不要看到他那脸自以为是的得意表情。 「妳休想。」他猛然翻身而起,迅速套上裤子,但裸露的上半身依然明显的表现出他强健有力的体魄。 子翎以被掩身缓缓坐起,她偷偷地寻找着自己的衣服,才刚索到,便被葛乔伟一把抢了去丢弃在地上。 子翎呆愕在原处,被他愤怒的表情吓得缩回角落,原来在激情和愤怒中的他都是如此令人痴狂。 久久,她才缓缓回神,硬着头皮说:「把衣服还我。」 他回眸看她,俊眼里有着冷硬与疏离,「妳已经完全清醒了,为什么还不明白我的心?」 子翎被他的冷言冷语惊得无暇去思考,只知她非逃不可,但她的衣服—— 「把衣服还我。」她又重申了一遍。 葛乔伟低下头,看着那套黑丝绒晚礼服,突然莫测高深的笑了。他捡起它,缓缓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定,俊美的脸上充满了戏谑的笑意,「妳自己走过来拿啊!只要妳敢走过来,我就不再阻挠妳离开。」 葛乔伟将衣服搁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交错于x前,惬意地斜倚着沙发背,拋给子翎一个轻佻的眼神。》 子翎整个人僵住了,此刻她身上没有半点遮掩物,虽然距离不远,但真要她赤裸裸的在他面前走动,她……她真的不敢。 他似乎看出子翎的踌躇和犹豫,便又开口说:「妳的身体,我再熟悉不过了,何必故作矜持呢?」 葛乔伟微微勾起唇角,每一道细微的动作均带着猎人的气势,彷佛她就是他觊觎已久的猎物,怎么也逃不出他所设制的陷阱中。 子翎面对一个这样的敌手,理智与愤怒正在交战中,她是应该顺他的意?或者把握自己的坚持? 「你简直是强人所难,难道不怕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我就是要妳永远记住我,至于妳会不会原谅我,我g本不在乎。」葛乔伟刚棱有力的脸庞多了份潇洒和狂恣,更有种难掩的苦痛。 「你非得将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才肯善罢甘休吗?」子翎以气若游丝的嗓音勉强挤出她的质疑。 「我只是想和妳玩一场浪漫的感x游戏,无关自尊,别址远了。」他气定神闲地响应。 他岂会不懂这g本就是子翎玩的拖延战术,反正无妨,他有的是时间;子翎瞪着他那谈笑风生的脸庞,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暗潮汹涌了。 葛乔伟促挟地对她眨眨眼,「妳到底要不要过来拿?或是妳想要我亲自动手帮妳穿上?」 子翎索x不再搭理他,身上裹着被,双眼瞪着前方。 葛乔伟看着她那双已着了火的眸子,嘴角噙着讪笑,「看样子,妳像是怕了我!如果真是如此也没关系,只要妳承认自己害怕,我就放了妳。」 说是说,其实这只不过是他的激将法。 子翎果然上当了,只见她突然掀开包裹在身上的薄被,咬着牙下了床,站在床畔怒视着他。 葛乔伟瞇起目光,欣赏着伫立在他面前的美丽胴体,笑容可掏地说:「这就对了,在老情人面前何必装模作样。我突然想知道,那个李毅可曾有我这么好的眼福。」他低沉揶揄的声音里挟带着几许醋劲。 子翎并没有忽略他看她时眼中所闪过的迷惘与惊讶,于是武装好了信心,抬头挺x地一步步走向他。 她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一项挑战,她更明白,若葛乔伟真的想伤害她,他一向都是最具杀伤力的。 当她好不容易地走完这短短几步,来到葛乔伟的面前,两人在近距离的相视中,彼此的呼吸声几乎清晰可闻。 在葛乔伟霸气的俊脸上,蓦地出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诡笑,转眼间,他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带上自己的大腿,让她的x脯抵着自己的唇,而后细细吸吮着。 子翎并不知他会来这一招,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得轻呼出声。 「你放手!」子翎紧紧地闭上眼,想排斥这股如排山倒海而来的剧烈激荡。 葛乔伟松了口,但并未放手,他的双臂仍紧紧地箍在她的腰上,不让她稍离他半分,而她这也才意识到跟这种男人讲条件,无非是与虎谋皮,g本没有丝毫胜算。 「把衣服还我——」她扭动着身体硬要站起来。 「妳的衣服妳自己坐着,有本事妳拿呀!」葛乔伟故意佯装出无动于衷的态度,及一副看好戏的可恶表情。 子翎为了要从臀下拉出她的衣服,只能拚命地扭动着臀部,却也不经意地摩擦到他火热致命的要害。 「可知妳这是在玩火?」葛乔伟的呼吸不自觉地chu重起来,身体也在失控边缘痛苦地徘徊,只好故作冷淡的提醒她。 子翎猛然停住了动作,实在是因为她的身体已被他眼中的炽热给灼得发烫。 「我要衣服。」子翎也冷着声,用力喊道。 葛乔伟猛地又低头含住她的r尖,戏弄狎玩着那淡红色的r量,低哑的说道:「妳只要把臀部抬高,便可以拿到它了。」 子翎试着抬高臀部,没想到却被他抢得先机,邪恶的将手指伸进她的臀下,爱抚着她隐秘的柔软处,点燃她潜藏的欲望。 子翎暗抽了一口气,骂人的话几乎变得细不可闻,在他指尖的抚触下,她又一次地迷失了自己,还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 他冷眼地斜睨着子翎,狂乱的黑发覆在额前,衬出他眉宇间强悍的潇洒;灼亮的眼神凝视着她忘情的脸,逐渐加快手上的动作,看着她销魂纵欲的那一刻。 子翎终至按捺不住地轻叹呻吟出他所要的爱语,在高潮过后,浑身无力的趴伏在他的肩上低泣,以不够有侵略x的话实骂着他,「你……你下流……混蛋……」 「别怪我,我只是想证明我的话是对的,妳g本无法恨我。」 他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为自己整装就绪后,便走到门边,在开门的同时,他还特地回头道:「妳好好睡一会儿,放心好了,没有我的钥匙,谁也不能进来打扰妳。」 几乎是逃难似的,他快速地跨出房门,只因他几乎又要把持不住,怕自己会再次占有她的身子。 子翎愕然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屈辱的泪再度倾泄而下,她气自己正如他所言,恨他的心薄弱得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但,她能就此善罢甘休吗……不!那他们就只有一块儿下地狱吧! 5 欲望文 6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6 翌日一早,众人畅游「匕灯塔」。 匕灯塔乃位于夏威夷岛的最东岸,溶岩树州立公园旁。 子翎站在匕灯塔旁的海岸边,遥望着海上的坡光粼粼、碧波千倾之美,但神情中尽是魂不守舍的茫然。 「妳在想什么?」李毅走近她,突然又问:「昨晚妳怎么会突然消失?让我找了好久。」 子翎一愣,原以为他不会问的,想不到自己还是躲不了,她借口说:「我因为不舒服,很早就回房休息了。」 「是吗?可我去妳房里找过妳,也按过铃,妳g本不在,是不是隐瞒我什么?」李毅毫不避讳,且一针见血地问她。 子翎紧锁眉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总喜欢自以为是的为别人断言一切吗?」她的口气不佳,面无表情的远望着眼前绵延百里的海岸。 「你们?除了我还有谁?」李毅扬扬眉,兴味盎然地问道。他怎会看不出藏不住心事的子翎分明是有难言之隐。 子翎脸色刷地变白,默然不语,反正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遭人误会与遐想。 「我猜是葛乔伟吧?」李毅的脸上挂着轻浅的笑意,像是朋友般的关切道,并不含讥诮与质问的意味。 子翎闻言,咬紧牙g,就是说不出否决的话。 「如果我猜得没错,昨天一直到妳回房的这段时间,妳都是和他在一块儿,而且就在他的房里。」 「李毅你——」 李毅伸出右手,做了个别再说下去的手势,柔言道:「妳的事我全明白,也清楚妳和他之间的一些牵扯,但我直觉你们还是爱着对方的,既然男未婚,女未嫁,你们在一块儿并不算什么。」 他说来轻松,但听在子翎耳里却是刺耳极了。 「我和他的事你g本不懂,凭什么说我还爱着他?你知道吗?我恨他,恨他入骨!」她更恨自己居然对他的魅力仍是无法免疫。 「好了,算我失言,否则惹妳生气了,我老姊准不会放过我。想吃些什么?午餐时间快到了。」李毅聪明的赶紧转移话题。 子翎看了看天色,日正当中,正午的烈阳竟是那么地刺眼,她拭了拭额上的汗水,「我吃不下,能不能麻烦你买瓶饮料来?」 「好吧!我也渴了,妳等我一下。」李毅看了看远处的贩售小屋,立刻走过去。 见他走远后,子翎才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就立即出现一位不远之客—— 「妳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我的男人?」于珊忿然的声音划过咸湿的空气,窜入子翎的耳里。 子翎猛回头,映入眼中的便是于珊那张恨怒交替的脸孔。 子翎淡淡的响应,「小姐,请妳别乱说话,我好象不曾得罪过妳吧?」 于珊走到她面前,沉着嗓子说:「妳难道不知道葛乔伟是我的男朋友?妳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勾引他?」 子翎傻住了,昨夜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大概也只有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可以瞒过所有人,甚至自己的心吧! 「我勾引他?妳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是谁招惹谁?而且,妳又凭什么在我面前质问我?」子翎被她轰得乱委屈一把的,满肚子苦水无处倒,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算在葛乔伟的身上。 都是他的错,她若再见到他,一定不饶他!子翎暗恨自己,为什么要认识这样的男人,不但影响了她的一生,更彻底毁了她的一辈子! 「妳遗好意思说?妳没勾引他,昨天夜里会待在他房间吗?虽然你们两个一样死都不肯承认,但休想骗过我。」于珊两眼s出强烈的愤怒。 「妳真是不可理喻!」子翎转身就想离开。 于珊却不肯放过她,猛然出声喊住她,「妳这个敢做不敢承认的坏女人,我今天来找妳,就是要妳发誓以后不会再和葛大哥在一起。」 子翎顿住脚步,极其无奈地说:「我没有办法允诺妳什么,只希望妳看好妳的葛大哥,叫他别再来骚扰我就成了。」 「妳这是什么意思?」于珊握紧拳头,一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 子翎不愿再多说,她深呼吸一口气,平抚一下x口激愤的情绪,正要举步离开时,却撞进了一个宽阔有力的臂弯中。 「妳怎么了?脸色很差。」葛乔伟扶住她,语出关切。 于珊见状,立即冲了过去想扯开他俩,却被葛乔伟一手给挡了下来,「小珊,妳别乱来!刚刚妳究竟跟她胡说八道了些什么?」看着子翎惨白的脸色,他可是心疼得紧呢! 「你好好安抚你的小女朋友吧!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子翎用力推开他,却怎么也走不出他的桎梏。 「我没有女朋友,我的女人只有妳一个。」葛乔伟急切地拉住她,不准她再污蔑他对她的心。 子翎戏谑地转过身,投给于珊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妳听见了没?是他缠着我,还是我缠着他?」 于珊僵在当场,看了看葛乔伟,又看了看子翎,原本的强悍与跋扈再也发不出来了。 葛乔伟却像挨了一记闷棍似的,他闪动着y沉的眸光。「什么谁缠谁?妳这辈子是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又看向于珊,g本不想解释些什么,「妳先回去,我的事不需要妳管。」 他此刻的表情是抑郁难平的,再驽钝的人也看得出他正处于愤怒中。于珊倒退了数步,但仍不愿就此放弃,于是她开始对他展开泪眼攻势,「葛大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我是那么喜欢……喜欢你。」 葛乔伟咬牙闭上眼,狠下心说:「很对不起,小珊,我一直把妳当妹妹看,而且,我的心只容得下我所爱的女人,妳就死心吧!」 「不——我不相信!葛大哥你是喜欢我的。」于珊止住了泪,改以口水攻势。 「我既已表态,就不会再说第二次,妳先离开吧!我有话跟子翎说。」葛乔伟不得不这么做,即使伤了于珊的心,也是在所难免,否则,对她而言只有坏处。 于珊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仗着身旁旅客众多,她大声吼着,「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然后,她便转身奔离。 「你还不去追?」子翎担心地看着于珊的背影。 「妳希望我去?就如同希望我离开妳去爱上别的女人一样?」他英俊的面容,反应出他诡谲多变的心思。 「我再重申一次,你的事我没义务关心,我只求你离我远一点。」她的傲气被葛乔伟的挑衅给激了起来。 葛乔伟立刻攫住子翎的双肩,覆上他炽热的嘴唇,一颗发酸的心被她损得既涩又苦。 他压低嗓音,「我们两人的关系是永远存在,不是妳想丢就能丢的。回去后,妳还得来我公司上班,可别忘了。」 「你凭什么强迫我?我可以拒绝。」子翎厌恶地撇过脸。 「我并没有强迫妳,但妳可以好好想想,以妳的过去,有哪一家公司敢录用妳?」葛乔伟就事论事的说。 子翎的心口猛然一阵紧缩,她自嘲地撇撇嘴,「不错,一个有j神失常纪录的女人的确是很难找到工作的,但我不一定要依赖你,我既然可以出卖自己当你的情妇,当然也可以——」 「啪!」葛乔伟一巴掌掴在她的脸上,那y森冷峻的神情比撒旦还可怕。 他紧紧地凝视着她的眼睛,chu嘎沙哑地说:「我不允许妳出卖自己,我要妳记住,妳是我的,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只有我可以触碰、亲吻,妳别想给我带绿帽子!」 「笑话,你又不是我的谁!」子翎抚着脸颊,大胆的迎上他那对狂怒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但泪水已不争气地溢满眼眶。 葛乔伟像要杀人似的冷焰倏然袭上眉间,他擒住她一只手,往身上一带,y恻恻的话语从齿缝中迸出,「妳可以向老天借胆,可以漠视我的话,但不要拿我的耐x做赌注,否则,我会让妳知道妳刚才说的那些话,错得有多么离谱!」 子翎也怒视着他,但却被他的话给吓得忘了反击,他的话字字像冷箭般刺进她的x口,令她几乎无法喘息。 「妳不是恨我吗?怎么突然不敢面对我了?我想,妳唯有来我公司上班才有机会报复我,所以,去不去就由妳自己决定了。」他霸气、不留余地的说,深邃的眼眸蒙上一道道冰峰。 「你这是激将法吗?」葛乔伟刚才的怒意带给予翎内心不小的冲击,也因此,她说起话来已不复刚才的坚决了。 「随妳怎么认为都成,反正妳只要记住,妳永远都是我的。」箍住她手腕的大手突然伸向她耳侧,轻抚着她柔细的颈部线条,这种亲密的碰触使子翎宛如遭雷殛似的抖颤了一下。 他抚过她略微泛红的面颊,心疼地问:「对不起,我刚刚是一时心急……」 「少虚情假意了。」她低下头不愿意看他。 「妳会来吗?」葛乔伟又问,他是真的怕她会反悔啊!他并不担心她报复他,只怕她会就此疏远他。 「好,我答应去你公司上班,但这并不是怕你,只是要让你了解,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都会按照你的剧本上演,你还是别太得意忘形了。」丢下这句话,子翎就准备旋身离开。 葛乔伟倏然拽住她,刚毅的脸上出现了戏谑的线条,「妳既然已经同意了,何不陪我去吃顿饭,就当作预祝咱俩日后合作愉快。」他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和刚刚那股y郁的狠戾,简直是南辕北辙,令人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 子翎深深的凝视着他,赫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和她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男人,竟一点都不了解。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李毅陪他一块儿午餐了。」她虚应着。 葛乔伟嘴角挂着愉快的笑,说:「可能妳要失望了,刚刚我已看见他手里拎着两罐饮料朝我们这儿走来,但见我俩卿卿我我的聊着天,或许是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就识相的离开了。」葛乔伟沉敛的眸子闪了闪,笑得慵懒又帅气。 「你说什么?他又离开了!」子翎突然觉得全身细胞都快被他给气得死光了。 原来从一开始,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算计中,她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可以对付他呢!天哪!该不会从头到尾最笨、最傻的人是她自己吧? 「没错,可见他挺有自知之明的。」他双手环x,脸上释放出难能可贵的温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没好气的问。 「我可不希望吃饭时多个电灯p,他能识相点更好。」他说来轻松。 「你总是习惯c纵一切。」子翎就是讨厌他身上所流露出的那股自信。 「天地良心,我从不曾主动想c纵任何人的意念行动,只是很正经、很诚心的想请妳吃顿饭。」 他那近在咫尺的笑容令她心慌意乱,拒绝的话梗在喉中,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看样子妳是默许了,那就别浪费时间,快走吧!」不经子翎同意,他就拉起她的小手,跳上他置于一旁,租来的吉普车上。 子翎被动地尾随而上,坐在他的身侧,完全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唉!看样子,她已经弄拧了所有的复仇步骤了。 她不禁怀疑,这条复仇之路,她还能走下去吗? 幽香 最爱嗅看妳馨香的味道, 在沐浴过后,在欢爱结束, 汗水淋漓的魅人气息,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短短的七天假期,一晃眼就过去了。 回国后的子翎,还没松口气的机会,便被葛乔伟一通电话给叫进了闳伟集团,以实习商业实务。 殊不知,这是他牵绊她的方法之一,他担心她赋闲家中,会与李毅在近水楼台的情况下,惹出什么令他担心的把戏来。 当天,葛乔伟自然是一早便准备就序,以一种愉悦的心情前往公司,却在临出门前被母亲喊住了。 「乔伟,我听小珊说你在夏威夷交了个野女人,是不是?」葛母站在楼梯口,语气不佳地道。 葛乔伟无奈地深吸一口气,立在原地说:「妈,我不想跟您解释太多,今天下班后,我就会搬回我住的地方。」他毫不迟疑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说什么?小珊还没走,你就要搬回去?」葛母突然大发雷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张,即使您费尽心思,我和小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他索x回转过身,凝视着葛母,「还有,我在夏威夷认识的那个女孩不是什么野女人,她您也认识,就是陆子翎。」 「是她!」葛母突然身子不稳的摇晃了一下,脸上的震惊之色让葛乔伟起疑。 「没错,我想您应该不会反对才是。」他蹙紧眉,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她……她不是疯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难道你正常人不要,居然要一个疯子?」 「您心里清楚,她并不是一开始就疯的,而是被人逼的。」葛乔伟以一种沉痛的语气说。 葛母闻言,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肌r正因心虚而不断的抽搐着。 「我不准你再和她纠缠不清,我要你立刻把小珊娶进门。」她慌急地说。 「妈,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理想与幸福要去追寻,请您别再阻碍我好吗?」葛乔伟幽黑的眸光凝敛深沉。 「你娶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幸福可言?除非你不要我这个妈了,我不许你再去找她。」她好不容易才稍稍放宽了心,怎能又被那疯女人给破坏了。 葛乔伟脸色一黯,压抑了许久的话这才被激出,「您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瞧您紧张的样子。」 「我……我哪有?」她别过脸,不敢面对目光如炬的葛乔伟。 「是吗?我可以明白的告诉您,就算子翎不接受我,与我今生无缘,我也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至于小珊,我已跟她说清楚了,希望她能死心。」 他凝眉低语,细细端详着母亲异于平时的紧张神情。 「小珊对你一往情深,人又长得漂亮聪明,有什么不好的?况且,我和她父母私底下已经谈过了,决定早点完成你和她的婚事。」葛母一厢情愿地道。 「妈,我已经当了许多年的孝子,几乎把我的一切全赔了进去,您若再苦苦相逼,我会立刻走人。」他瞇着眼,认真的说。 「你当真不要我这个妈了?」她难以置信。 「我会一直孝敬您,但绝不会娶小珊。」他音调持平且慎重,完全没得商量。 「你是打算要我们葛家断子绝孙吗?」她激烈地大吼。 「我只要子翎为我生的孩子,要不要孙子就看妳了。」葛乔伟无意中的一句「孙子」竟让葛母大惊失色。难道他知道一切了?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她疯言疯语的,你千万不能相信啊!」葛母的眼底飘掠过种种复杂的神色,那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慌乱。 葛乔伟仔细的研究她的表情,突然暗想:他何不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挖出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的答案呢? 他顺着她的语意又说:「子翎是跟我说了些什么,我也正在怀疑它的真实x,不知道我到底该相信谁,是您或她?」 他眼里的光芒慢慢变得闇黑,表情除了冷硬之外,还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你不可以信她的,她是想故意挑拨我们母子俩的感情,你万万不能上当啊!」葛母一反平日的冷静,完全乱了分寸。 「既然她说的全都是假话,您干嘛那么紧张?」他佯装不明了地皱着眉,心思异常复杂。由母亲这种异常的反应看来,其中必有蹊跷。 「我……我哪里紧张了?我只是不容许那个女人随便指控我!」葛母不安地挪了挪坐姿,她并不知道一出戏中戏正毫无预警地上演着。 葛乔伟镇定地看着她,踅回沙发坐定,「子翎她曾向我提及一些往事,不过——」 「你相信她了?难道妈说的话你不相信,竟然相信她?」葛母倏然打断他,才刚回到身上的一丝冷静,又被葛乔伟的一句话给完全抹杀掉了。 葛乔伟淡淡的蹙了一下眉,技巧x地将话题带得更深入些。「难道那个故事全是她胡诌的?您一点责任也没?」他说着自行揣测出来的话,虽大胆,但也达到针见血的效果。 「不,不——不是她说的那样,我虽然讨厌她,但还不至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子啊!」葛母难得失控的脑子里已然失序,她凌乱又惊恐的话语却点醒了葛乔伟心底最深的疑惑。 「妈,您说什么?孙子?」 难道子翎曾经……难道这一切事实比他想象的还复杂,还令他匪夷所思? 葛母终于忍不住趴在椅背上哭了。她老泪纵横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时候你人不在台湾,我原以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赶走她,但她死也不肯离开你那间房子。」 「那您到底是用什么手段逼疯她的?」他已不再神色自若,脸上写着风暴。 「不是我,我没有逼疯她,是她自己要疯的,怨不得别人。」葛母大呼小叫着,突然她冷冷一笑,「当时我只是告诉她你在美国已有了要好的女人,要她离开,别再缠着你,哪知道……哪知道……」 「什么?!」葛乔伟y晴不定的目光直瞅着葛母,口气中多了份急切。 「我万万没想到,那女人居然告诉我她怀了你的孩子。」当她提到孩子时,脸上竟出现了少有的悲戚。 葛乔伟身子不稳的颠了数步,他难以置信的目光再一次投s到母亲身上,「她有了我的孩子?」 他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怎么也没办法承受这个事实,难怪……难怪子翎会恨他入骨。 「那您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他勉强以平静的口气问道。 「我恨那女人,是她爸爸撞死乔林的,我怎能甘心让她和你在一块儿!但我又想留住孙子,只好跟她说你——」葛母说的吞吞吐吐的,已沉浸在回忆的悲哀中。 「您究竟捏造了什么谎言?」他已有了心理准备,必定是母亲以激烈的手段撇下了漫天大谎,才能让一个正常人承受不住地丧失了神智。 「我……我只是说,你已经知道她怀了身孕,并告诉她……你要她把孩子生下,然后留下孩子离开,由这孩子来抵偿她父亲撞死乔林的债。」葛母支支吾吾地,双手竟不自觉的在颤抖。 葛乔伟闻言,几乎快疯了!想不到母亲居然狠心地说出这种话,还把罪过转嫁到他身上,这教他有几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再来呢?」他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又问。 葛母眼神缥缈不定,她虚弱地一笑,「就剩下一些枝微末节的事,你就不必再追问了。」 「不问我怎么知道究竟谁对谁错,是谁在扯谎呢?妈,别再让我当傻瓜了,以前我可以装傻,但现在我知道这事关系着我未出世的孩子,我怎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非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他铁定会狠狠揍上一拳,为子翎出气。 她愁着脸继续说:「她听我这么说之后,竟然……跑去跳海了!」说到这儿,葛母已是激动不已,她冲到葛乔伟身边,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跑去寻死呢?」 葛乔伟的身心顿时受到极大的冲击,几乎无法自持。 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母亲,表情回到了往日的冷酷,试探的问:「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而子翎被救后,因承受不住打击,因而疯了?」这段话虽全是他臆测而来,但他相信应该和事实差不到哪去。 葛母点点头,趴在他肩上哭了起来,梗着声道:「她醒来后发现孩子没了,就激动的割腕、服安眠药,无所不用其极的寻死,几次死不成,她就……」 葛乔伟闻言,几乎把持不住差点儿晕过去,「您害死自己的孙子,让子翎一时之间得承受丧子之痛与被拋弃的痛苦,您还能说自己没错吗?我不懂,为什么您就是无法接受她?现在欠债的人不是她,而是我们——」 事实已浮出了抬面,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这教他怎么对得起子翎?又情何以堪? 子翎啊子翎!我一定会用一辈子的爱来偿还妳所受的屈辱和痛苦。 「我……我也不是真的讨厌她,只是不敢见她。以前只要看到她那张疯疯癫癫的脸,我就会想起我那无辜的孙子。」她也早就后悔了。 「您不敢面对没关系,反正我会拿一辈子来偿还她,我更可以告诉您,我爱她,而且这份感情从来没变过,就连她j神失常的那段时间也是一样。」他陡然站起,一颗心直挂在子翎身上,二话不说地便冲出了门。 葛母幽幽地叹了口气,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坦白也是一种解脱,她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面对自己的良心了。 相信她对子翎那份因愧疚所产生的排挤,也将慢慢消失…… **************** 子翎的加入,让向来沉闷的闳伟财务部门出现了异常的欢乐气氛。 大伙儿几乎都认不出此刻打扮穿著都非常清丽淡雅的她,竟是月前舞台秀的台柱——葳葳。 子翎带着甜美的笑容,穿梭在会计与总务科之间,非常认真地学习着每一个步骤,她平易近人的态度,虚心学习的模样,都获得同事们热烈的好评 当葛乔伟一进入公司,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幕热闹非凡的景象。 他缓缓地走过去,不动声色的在众人身后停下步伐,静静的欣赏着子翎忙碌的娇美身影。 「陆小姐,待会儿咱们一块儿去吃午饭怎么样?大家顺便作个自我介绍,彼此认识认识。」财管课主任张杰主动展开攻势 「好啊!但先说好,由我请客。」子翎回以一笑,盼顾之间的动人神采令张杰忍不住怦然心动。 「好耶!我今天午餐有着落了。」公关部小姐刘雅丽也不忘凑上一脚。 「拜托,妳又不是我们财务部的人,贪小便宜也别贪到别人的地盘上啊!」出纳方云毫不客气地给她打了回票。 一群人闹烘烘地,完全没有感觉到总裁灼热的视线正扫向他们每一个人。 「现在究竟是几点了?难道是我的表坏了。」葛乔伟双手环x倚在墙边,沉冷的嗓音像一道劲冷的强风突然朝他们袭来。 空气霎时凝滞住了,时间似乎也停止了转动,大伙儿全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全不说话?难道都吃了哑巴药,忘了怎么开口了?」葛乔伟危险的眼神瞟向刘雅丽,「还不回到妳的工作岗位去?」 只见她吐吐舌头,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溜掉了。 葛乔伟摇摇头,双眼扬起了一抹不明显的笑意,他转首看向张杰,「不好意思,中午的饭局我已将子翎订下了。」他轻轻松松的三言两语就将对子翎的占有欲表露得清清楚楚。 「是是,既然总裁已经约了陆小姐,我的邀约当然自动作罢。」连傻子也看得出来葛乔伟对子翎不同于一般的热络。谁敢跟老板抢女人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不待总裁再说些数落的话,他便机伶地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顿时,每个人都正襟危坐着,埋首于工作中。 子翎怒视了他一眼,扭头也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但才转身就被他喊住了。 「走,我们去吃饭。」他直接提出邀请。 「对不起,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子翎毫不领情的回绝了。 他撇了一下唇,看了一下腕表,无所谓地说:「我等妳,无妨。」 子翎瞪着他那张轮廓分明,极为男x化的脸,巴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爱等你等,我可没答应你啊!」别人对他是忌惮三分,但她陆子翎说不甩他就不甩他。 葛乔伟刚冷有型的脸泛起笑容,在在显现出他无与伦比的男x魅力,「但妳也没拒绝我,我这个人一向都往好的方面去想,所以就认定妳是答应了。」 「你不可理喻!」子翎骄傲地扬起小脸,倔强的唇、鼻、下巴连结成一个冷艳不服输的面貌。 他斜靠在门边微笑,依然与她谈笑风生,「跟妳这个顽固的女人讲理是行不通的,得用强硬的手段才行。」 葛乔伟丝毫不在意众人满含疑问的眼光,竟与她当众亲昵地抬起杠来了。 「你……」意识到大伙儿异样的目光,子翎忍住了即将破口而出的恶言恶语。 「妳想骂我是吗?那就出去外面骂才过瘾啊!」 话语方歇,他已猛地拉住她的手,带向门外。 半推半就下,子翎被骗上了车,她语带不悦地说:「你是存心要让我在公司待不下去吗?」 「反正我也不打算让妳在公司待太久。」他诡异地笑了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子翎蹙起眉心,看向他那双莫测高深的双眼。 「妳不会想不通吧?如果哪天妳成了我的老婆,还需要来公司上班吗?」他侵略x的双眸猎光莹然,灼灼地展现出猎人本色。 「你臭美!谁要当你老婆了?」她以怒吼打断了他自以为是的话语,还不悦地翻翻白眼,由鼻腔哼出了不雅的嗤声。 「要不要赌赌看?」 「拿什么来赌?」这话一说出口,子翎就后悔了。这岂不表示她同意了这场赌局吗? 「我拿闳伟集团的整个未来与前途跟妳赌。」他沉稳内敛地说,彷佛是谈笑用兵般潇洒自然。 子翎瞠大美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你干嘛拿那么大的筹码赌这场婚约?你输定了知不知道?我死都不可能嫁给你的!」 葛乔伟不置可否,他只是轻淡地说了句,「那咱们走着瞧。」 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突然转了个大弯,往一个子翎所熟悉的方向开去。 「你又要带我去哪儿?」子翎发觉自从认识他以来,几乎每一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完全都没有自主的能力。 「回家,回我们两个人的家。」他淡淡地回答。 「什么?我不去——」子翎直觉想推开车门跳车,但它似乎已被中央控制锁锁住,怎么也推不开。 「别傻了,我只不过是带妳去老家看看,回味一下妳住了三年的地方,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非得再逼疯我不成?」子翎的眼中透露着戒备及防卫。 「别激动,喏——已经到了。」他将座车滑进了大门内的停车场,迅速停了下来,「等妳看了之后,定会喜欢它的。」 他下了车,立刻绕到副驾驶座,非常绅士地为她开了车门。 子翎凝视着他这副献殷勤的模样,虽是满心地不情不愿,但也不忍再说些什么,遂下了车。 在葛乔伟的带领下,她似紧张又似期待地一步步走向那栋三层楼洋房。当厅门开启后,她看见王嫂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陆小姐,欢迎妳回来,我可想死妳了。」 子翎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微酸,兴起一股想哭的冲动,「王嫂妳好,让妳照顾了那么久,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谢妳。」 王嫂的眼睛赫然一亮,咧开了大嘴笑说:「妳果然痊愈了!少爷跟我讲的时候,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谢谢妳的关心,我很好,真的很好。」子翎温柔的对她笑了笑。 「王嫂,妳饭菜弄好了没?子翎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妳说些想当年的事。」葛乔伟连忙c了话,否则两个女人一来一往的,待会儿他可得拿眼泪当汤喝了。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锅里还有菜呢!陆小姐,妳一定得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王嫂一击掌,连忙奔到厨房救她那一锅菜去了。 客厅一下子又变得安静,子翎的眼光梭巡着周遭,这里几乎没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应该是她的心境吧! 「想不想去我们以前的房间看看?那里的东西我全保留着。」葛乔伟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却得到了子翎一记卫生眼。 「我才不上当呢!」她直接坐进沙发里,弯着身抱紧自己,彷佛如此她才能获得安全感。 「瞧妳这个样子,好象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葛乔伟脸上挂着一副淡淡地,近乎戏谑的微笑。 他看着子翎的眼中不自觉地漾起两潭温柔的眸光,几乎要拜倒在她那纯真不设防的俏颜中。 子翎冷哼了一声,将双眼瞟向窗外。突然,一串串白色的小花映入眼帘,她被吸引似的走向窗口,伸手抚触那已穿进窗内的绿色藤蔓。「它们还在?」 他随着她的脚步走了过去,发现她的神情中载满了回忆,那是一抹揉合了天真与成熟的气质,任谁看了都会动心。 「它们也是我为妳保留的。」他微扬起唇角彷若是告诉自己他的决定是对的,子翎果然被这些小植物给感动了。 子翎倏然转身,不期然地撞见他那张漂亮x格、傲气逼人的脸庞,她心弦一震,轻声说道:「它们只不过是一些野花罢了,你没必要留下它们。」 「我留下它们的原因很单纯,只因为妳喜欢。」他的眼神却是认真无比。 她垂下头,心中涌起一阵始无前例的警觉,她感觉到空气中彷佛有股亟欲沦陷的气息回流着,她绝不能再掉进他的陷阱中了!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恨你了吗?」她故意挑高下巴,不服气地说。 葛乔伟脸色不变,却突然正经八百地说了句,「我向妳道歉,为我过去所犯下的错向妳道歉,无论妳肯不肯原谅我,或者仍决定要恨我一辈子都无妨,但这句赔不是的话我一定要说。」 「不可能!绝不可能因为你随便说几句道歉的话,那些恩怨就能一笔勾消的!」她不胜愁苦的吼道。 「我说过,如果妳硬要咬着仇恨的尾巴不放,我也不怪妳——」 「你说的是哪一国的笑话?你凭什么怪我?就算我要恨你生生世世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子翎的娇颜中交迸着怒火,刚开始的和谐气氛已全然消失。 「若真是如此,我只能说那是我的荣幸,可以生生世世让妳记住。」他发出一阵犀利的冷笑,与她那眩惑迷离的眸光相互对视。 葛乔伟倏然将双手搭上她的肩,封住她的柔唇,带点宠溺又温存的占有,霸道却又温柔的侵略,并将她的抗议吞入腹中,渴求、温柔地吻着她。 当他俩的契合逐渐变得近乎折磨时,他才痛苦地慢慢抽离子翎甜美的唇,认真地看着她。 「下礼拜就是闳伟创立三十周年庆的大日子,我希望妳能来参加。」 「我不去。」子翎回答得既干脆又迅速,像只刺猬般张开了满身的刺,自我保护。 「妳现在的身份是闳伟的员工,理当参加。」他早猜出她会拒绝,否则也不会先告诉她。 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希望给她一些时间做心理准备,他一定要带她再一次面对母亲,以化解她心中的仇恨与心结。 「就算是员工,你也不能强迫人家啊!我可以请病假,请事假,就是不参加。」她又惊又怕,好似那场宴会对她而言,会是另一次致命的伤害。 葛乔伟却残忍的坚持,「不行,妳非得参加不可,那天我会去妳住的地方接妳。」 他不得不这么说,即使这会更加深她对他的恨意也无所谓,因为,从哪儿失去的就要从哪儿寻回,而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子翎猛然推开他,怒意勃发地道:「我恨你,我真的恨你,而且非常讨厌你。」 他蹙眉看她,y冷的表情里透露着古怪的笑,「会吗?妳是讨厌我的人,还是讨厌我的吻?」 「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我全都讨厌!」子翎激动难抑。 「想不到妳对我有那么深、那么偏激的心结。妳这么说,不怕伤了我的心?可以的话,我想再次求证,看看我给妳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如妳所说的厌恶非常。」 随着话语的甫落,他又攫住了她的唇,这次的吻多了份轻怜蜜爱、款款深情;他发誓要以柔情俘掳子翎的心,不再让她说出那些狠心绝情的话语。 他满含浓情的黑眸锁住了她的灵魂之窗,逼着她将对他的恐惧与厌恶推到内心最微不足道的角落中,让她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他的好。 他的呼吸与chu犷的味道几乎盈满子翎所有的感官,他热情缠绵的吸吮着子翎舌上的每一分滋味,舌尖湿滑缓慢的伸向她喉咙深处,让子翎不知觉地产生了阵阵痉挛和抽搐。 「从妳的表现中可以证明我的吻至少得了九十分。」他很自得的说着,狠准地刺破了子翎那层防卫的外衣。 子翎倒抽了口冷气,轻轻颤抖着,「我知道你有很好的吻技。这也难怪,你练习的对象从来不虞匮乏,想不进步也难。」 她猛然挣脱开他的手,一脸腾腾的怒气 「我的小女人吃醋了?」葛乔伟双眼趣味地闪动着星光。 「你臭美!我要回去了。」对付不了葛乔伟霸道的行径,她一心想逃离。 「妳就这样一走了之,不怕王嫂伤心?」他x有成竹的笑说,肯定她为了王嫂,绝对不会说走就走。 「我不会再听你的命令和威胁了,留下来吃饭可以,但那场宴会我绝不会参加。」她居然和他谈起条件来了。 「这个以后再说了,我有把握让妳忘记今天的拒绝。」葛乔伟笃定地说,眼底闪烁着深浓的怜惜与爱意。 子翎凝视着他的眼,迷惘地突然一问:「那么重要的日子,想必你母亲也会参加了?」 「没错,她会参加。妳别再恨她了好吗?」他也坦白,更有着激烈的恳求。 「我等了好久,你终于敢面对问题了。」她陡地一阵苦笑。 「不是我到现在才敢面对问题,而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我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明白。如果我告诉妳,在今天以前,我g本不知道妳怀孕的事,也不晓得我母亲对妳说的谎言,妳肯相信我吗?」 时间彷若在这最重要的一刻凝结住了,久久,子翎才讥诮地扬起眉,尖酸地说:「我不相信,你老是自认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磨灭一切,我怎能再相信你呢?」 「原来我在妳的心里是那么不可取。好,那我问妳,妳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眸中尽是受伤的颜色。 子翎被他灼热且放肆的注目盯得坐立难安,「别问我这些,我早就忘了。」她的脸颊不争气地微微泛红,已间接告诉了他答案。 葛乔伟看得一颗心是又怜又疼,他叹口气道:「妳能告诉我,我该拿妳的执迷不悟如何才好?」 倾注这般深刻的心长达四年之久,他要的只是她一点点温柔的回报。 虽然他欠了她许多,也伤得她极深,但这些又怎能将他对她的爱全部抹煞掉?倘若子翎开口真要他以命抵命,才能相信他的爱的话,他绝无二话好说。 子翎低首不语,她无法骗自己,葛乔伟的执着的确一点一滴打动了她的心。 幸好王嫂的叫唤声打破了两人间僵凝的气氛,子翎快步走向饭厅,以避开他如火般的灼热视线。 ********** 「妳说我该怎么办?到底该不该去参加那场宴会?」子翎窝在与李玉媛共同租赁的小屋内,一颗心荡啊荡的,不知要如何才能平静。 「李毅已把你们在夏威夷发生的事全告诉我了,我想妳还是去吧!」李玉媛建议道,两簇研究似的目光停驻在于翎脸上,始终未曾转移。 「他都跟妳说些什么?我就说嘛!男人的嘴有时候比女人还靠不住。」 子翎气呼呼地说着,也还好李毅前几天已离开台北回南部去了,否则她准要他为自己的多嘴负责。 李玉媛笑了笑,别具含意地说:「既然没什么,何必怕人家说呢?」 子翎焉有听不出她话语中的意思,忍不住皱起眉头,发着牢骚,「瞧妳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好象不相信我说的话似的。」 「好了,我也不逗妳了,不过,我觉得妳还是别逃避,大大方方参加。」李玉媛敛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 「但我真的不想去,却又没理由推托,真是要命!」 李玉媛仔细端视她那张堆满愁苦的小脸,突然问道:「是不是不想见到某些人,所以让妳为难了?」 子翎愣了一下,心里不禁有些惆怅,「妳遗真不愧是位心理医生,竟然猜得出我害怕什么?」 「能完整的告诉我整个故事吗?或许这对妳有些帮助。」李玉媛热心地道。 子翎神色微暗,犹豫片刻后,终于将隐瞒许久的那件事缓缓道尽。这表示什么?表示那纠缠在心口的死结已解开了吗? 李玉媛静静听着,对子翎曾经遭遇的不幸,深深感到惋惜。 「他母亲这么做,当真是过份极了。」她忍不住为子翎抱不平。「但妳真的以为葛乔伟会这么做?」 「他说所有的事他全被蒙在鼓里,但我不知道可不可信。」子翎叹息,「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参加那场盛会,看见他母亲那张脸,一定会让我想起那段往事,我怕我会受不了。」 「但逃避也不是办法。」 「为什么?」子翎疑惑的问。 「难道妳没听说过一句话:在哪跌倒的,就要在哪站起来?」 「是这样吗?」过去的片断又像幻灯片般闪过脑际,引发她阵阵战栗。 「忘了这段仇恨吧!唯有如此,妳才能活得更快乐,活出自己。」李玉媛实在不希望美丽如天使般的她永远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 子翎双拳紧握着,「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李玉媛摇摇头,静默以对,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她相信凭葛乔伟的聪明与能力,定能好好的处理好一切。 她更清楚的了解,子翎对他的爱意还在,否则怎会痛苦,爱和恨本就是并行同存的啊! 6 欲望文 7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7 爱的声音 别相信妳的眼睛, 闭上眸子,静静感觉, 听到我的心跳, 感受我的气息, 那是爱妳的一种旋律,唱着: 爱妳,爱妳,爱妳…… 「晶华酒店」整个宴会厅全让闳伟集团给包了下来。 在闳伟集团三十周年庆的今天,邀请与会的人士全是与其业务有关的大客户。闳伟企业体下的员工几乎百分之百全都参与,也造就了这场盛宴的完美演出。 子翅夹杂在数百位员工之中,眼神却始终飘忽不定,紧张得连手中盛着点心的餐盘都隐隐晃动着。 葛乔伟在一身铁灰色西装的衬托下,更显出他与众不同、卓尔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苦潇洒与迷人的风范;而葛母经过刻意的打扮,也显得雍容华贵、高贵典雅。 子翎看在眼中,恨在心底,手中的尾酒差点因颤抖而松脱落地。 此时的葛乔伟正站在台上致词,他时而恣意朗笑,时而潇洒畅谈,笔直修长的双腿挺立,其成熟内敛的焕发神采自然流泄,吸引了不少异x的注目。 不可讳言的,子翎的眼光也是深深地被他吸引着。 不知何时,j采的致词已告一段落,酒会的欢乐气氛正式登场。 她站在y暗的角落,希望自己不会被发现,但她却失望了,只见葛乔伟风度翩翩地向她走近,不经她同意便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浅酌了一口。 「你今天是主角,多少名媛佳丽等着你青睐,何不去陪陪她们,来这儿跟我杵在一块干嘛?」她开口就没什么好听的话。 葛乔伟闲散一笑,并不在意地道:「我近来似乎笨了不少,已察觉不出妳话语中的含意是褒、是贬。」 「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我已经如你所愿的来参加了,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离开会场了。」 「不准!妳还必须陪我去见一个人。」他眼中诡魅的神色微漾 子翎怔忡了一会儿,「不去,我谁都不见!」她激动的神情彷若已明白他打算带她去见谁似的。 「我希望妳能配合我,不要让我用强硬的手段。」他的脸色倏地一沉。 子翎沉默不语,脑海里拚命搜寻着推托之词。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阵让她惊悚的声音。 「子翎,我有话跟妳谈。」葛母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 葛母的神情颇为紧张,这几天她不断的向葛乔伟忏悔,终于得到他的谅解,但子翎这关她实在没把握能安然度过。 今天见了她,只见她比以往更成熟美丽了,也清楚她依然恨着自己当初的一意孤行,她不敢奢求子翎的宽恕,只求她别再记恨乔伟了。 回忆起当时自己的狠毒,葛母莫不深感惭愧,甚至事后还将歉意转成排斥,为怕看见子翎那张受尽委屈的脸,她尽其所能的说她的坏话,有意将她逐出乔伟心中。 但是,在计划一一失败后,她才蓦然发现原来儿子心中所爱的除了子翎,不会再有第二人,而自己也只能学着放下,学着悔悟。 子翎猛然回首,剎那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葛乔伟乘机握住她颤抖不休的双手,想给她勇气,「放心,我母亲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我才不信!」说着,于翎拔腿就想走,却被他一个箭步给挡下来。 「妳别走,今天我一定要跟妳把话给讲清楚。」葛乔伟陡然抓住子翎的手腕,将她拉进身旁的一间密室内,葛母也随即跟进。 一进屋,葛母立刻把握住机会解释道:「一切错误全是因我而起,也全都是我捏造出来的谎言,不关乔伟的事,妳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 子翎慌了,她不知究竟该相信谁的话?为什么事情到最后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故意要打击我的是不是?或是你们又联手企图想再次逼疯我?」子翎完全被他俩一搭一唱的模样给愣住了,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高傲如葛母,怎么可能对她道歉呢? 「我说的全是真心话,当时乔伟完全被我蒙在鼓里,才会发生这种让妳误会的事。」葛母苦着脸说。要她向一个杀子仇人的女儿道歉的确不容易,但为了乔伟,也为了那个无缘的孙子与良心的谴责,她是该认错。 「你们以为我会相信?」子翎语出咄咄,完全否决了葛母的话。 「今天我是特地带母亲来向妳道歉的,无论妳信或不信,这都是我该做的。」葛乔伟有些颓丧,他多希望子翎对他的恨意能减少一分、消除一点。 「不,不要再拿这些甜言蜜语来骗我——」子翎又慌又乱,已无j神再思考这个问题,她发觉自己似乎又将崩溃了。 葛母也心急了,她连忙趣向前握着子翎的手说:「相信我,乔伟是爱妳的——」 儿子近年来的愁眉深锁让她看了心疼,她也想开了,只要乔伟开心,她又何尝不能打开心门接受子翎,?如今她得先要子翎接受她才行。 「不要再说了!」子翎用力捂住耳朵,不愿听她的解释。 他们每解释一分,就会软化她报仇的意念一分,但她曾告诉自己,她要替腹中的孩子讨个公道,这是他们葛家必须偿还的债。 「子翎,我知道妳已经相信我了,只是妳那冥顽不灵的脑袋瓜不肯投降罢了。」葛乔伟面色沉重,他完全没料到子翎对他的恨意竟是这般强烈。 「你不必说这么多,对你,我早就已经死心了,你更别以为赏口饭给我吃就能主宰我的一切,我大可离职。」子翎看了他俩一眼,倏然转身逃了出去。葛乔伟愣在当场,子翎那哀怨的眼神像绳索般扯住他的心,他告诉自己,无论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依然是无可救药的爱着她。 「你这傻孩子,怎么还不追去?」葛母不忘在一旁点醒他。 他恍然回神,对母亲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后,立刻追了出去。追到酒店外,他正好看见子翎搭上出租车,他连忙奔上前拦下车子,倏然开了门坐了进去。 「白莲山庄,谢谢。」他g本不让子翎有开口的机会,立即向司机说明地点。 「我不回去你那儿!」子翎沉着脸,体内的血y霎时奔腾如狂涛,不断鼓动着她薄弱的意志力。 「谢谢妳用『回去』这两个字。」葛乔伟清磊的俊容,飘上一抹苦涩的笑。 子翎嗔怒不语,打算沉默以对。 「怎么不说话了?」黑夜的沉静衬上他那双如幽灵般的黑眸,四周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 「你向来口才很好,我哪比得上你。」她看向窗外寂静的夜色,也让自己沉湎在回忆所带来的绝望中。 「妳虽然话说不过我,但妳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深深地牵引着我的心。」他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谦逊,嘴角浮现y郁的笑容。 葛乔伟对她并不死心,既然她非得达到报复的目的才肯忘却恨意,那他就制造机会让她报仇吧! 子翎觑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突然樊得暗沉,心底不禁更加混乱,「其实,你应该离我远远的,我不懂你为何还要来缠着我,我们可以变得像陌生人,不再有任何牵扯。」 「我办不到。」他简单的回答。 「你只要离我远一点,防我一点,我g本就拿你没辙,但你不仅不躲我、不闪我,还给了我一份工作,难道你不怕我会找尽机会向你索求报偿?」子翎佯装无动于衷地讥诮道。 葛乔伟的心瞬间紧揪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时,司机却开口了,「先主、小姐,白莲山庄到了,你们要在哪儿下车呢?」 子翎连忙答复道:「他在这儿下车,我要去——」 葛乔伟塞给司机一张千元大钞,「不用找了。」然后连忙将她拖下了车。 子翎眼睁睁的看着出租车开离她的视线,秀眉一拢,终于捺不住怒气的对着葛乔怒吼道:「你为什么老是要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限制我的行动?没关系,反正我可以用走的回去!」 葛乔伟霍然攫住她的手,深沉地开口,「是妳逼迫我用强硬的手段威胁妳,为什么妳就不能用心来看待我的心?妳所受的苦我全都能了解,但为何妳总是要让仇恨掩蔽了妳那颗爱我的心?」他神秘的黑眸里正逐渐凝聚起焦虑。 葛乔伟致命的几句话猛地击中了子翎心底的脆弱,也戳破了她重重的防护,「我不爱你,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恨你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爱你?」 「是吗?需要我证明给妳看吗?那就这么办吧!」一股尖锐的痛楚狠狠地侵蚀葛乔伟的心,他抓住子翎快速的奔回住处。 夜深人静,王嫂也已休息,大厅内空无一人,除了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他不由分说地将子翎拉往二楼,重重的把她推进了曾经属于他俩的卧房内。 子翎仆跌在床上,望着他那张比北风还要冰冷的脸孔,突起的心虚与愧疚紧紧攫住她的心,「你疯了!」 「我是疯了,不过是被妳逼疯的,妳是不是巴不得让我也尝尝看疯掉的滋味?」他的表情y鸷,冰冷的脸只剩漫天怒火。 「这就是你偿还我的方式?你除了会伤害我外,还会什么?」子翎神色沉晦的说。 「我是要偿还积欠妳的情,但妳却一味地排斥我所付出的一切,妳还要我怎么办?」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更加暗沉。 葛乔伟跳上床,蓄满力道的矫健双腿猛然夹住她欲逃的身躯,y晴不定地瞅着她,「明天下午我将搭机去香港谈一笔非常重要的生意,将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不在台湾,妳会想我吗?」 他突然改变了话题,让子翎难以响应,「你放心的去,最好别回来,我死都不会想你。」 他眉头深锁,沉下脸,「偏偏我舍不得离开妳,若不是这次的合约关系到闳伟未来三年的营业额,我绝对不会亲自出马。」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她直觉奇怪,他极少对她谈论公司业务的。 他嘴角含笑,双手撑于她头的两侧,亲昵地说:「我是想告诉妳,闳伟绝对没问题,不是妳能斗得垮的!香港『行风集团』已决定全权代理我们新开发的品牌『黛雅』,凭他们向来良好的行销口碑,我相信未来几年,会是我们闳伟迈向新纪元的重要时机,这次我就是去香港和他们谈论这项合约。」他眼神如炬,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脸。 「这么说,黛雅对闳伟来说是很重要了?」子翎探问,但在他宽阔如山的x膛的压迫下,她却感觉压力极重。 「没错,它对我们来说的确很重要,少了它,就g本谈不成这笔生意,而闳伟的未来也将大受影响。」 子翎蹙紧秀眉,深表不解,今天他说的话总是出其的怪异,老跟她扯着这些与她不相干的话题。 「不懂是吗?明天妳就会明白了。」他神色自若地噙着一抹笑,但表情却深邃地令她看不出心思。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吧?」子翎不耐地问。 他始终将她困在身下,近距离地逼视着她,让她感觉呼吸困难,就快窒息了。 「妳今天走不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瞠大眼睛纳闷的问。 「一个礼拜不能见妳,我总得从妳身上要些东西带去想念吧?」他徐扬唇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葛乔伟话语中不寻常的气息即使再迟钝的人也嗅得出来,子翎脸色一变,心中震惊不已,但却因他的压制而浑身动弹不得。 趁她微愣的剎那,他立刻低头封住她的嘴,让两人毫无空隙,灼热chu犷的雄x气息不断传入她的鼻间。 他的欲望之手,毫不迟疑地探向她饱满的酥x,英挺俊伟的身躯迸s出不可抗拒的强烈魅力,攻陷子翎毫不设防的身心。 子翎女x的柔美气质、姣美的五官,令葛乔伟爱她的心再一次沉沦,一个蛰伏已久的声音慢慢在他心底窜起——他要她,疯狂地想要她! 卧室里光线幽暗,更营造出一股暧昧氛围,让他俩的心思在欲望波涛中游移不定。 子翎欲推开他,圆翘的臀部因而略嫌不雅地在床上挪动,显现出更加撩人的姿态,他蓦然感觉到下腹一阵猛烈的胀疼。 她的裙襬因而往上挪升了几寸,露出踪条优美的大腿,他突然有股难以抗拒的冲动,想要一探她大腿上方的神秘地带。 「还记得夏威夷的那一晚吗?它让我怀念至今。」葛乔伟的眼神带着欲火,声音低哑地说 她没料到他会提起那件事,心猛然狂跳,手心也冒出了冷汗,感官世界一瞬间全陷入了混沌之中 下意识里,子翎只想推开他,因此,两只柔嫩的掌心按在他x前不停地推拒着。 她这点力气对葛乔伟来说g本是微不足道,然而,那几乎已消散无踪的自制力却禁不起她这小小的碰触而倏然崩溃。 当子翎发现有异,还来不及抽回手时,他已猛然将她拥入怀中,封住她的嘴,使她头晕目眩,感到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体内奔窜。 葛乔伟咕哝了一声,更加深了他的吻,用双臂把子翎箍在身下,让她的大腿紧贴着他鼓胀的欲望。 夏威夷那段不该有的c曲,是子翎目前亟欲要忘记的,却没想到在她还来不及从脑中清除,便又再度卷入这狂乱迷情的漩涡里,她愈想保持清醒,愈想提醒自己,心思也愈是方寸大乱。 「不可以了,我不想再和你牵扯不清了。」她努力地保持清醒的说。 「妳错了,妳永远也无法跟我断绝关系的。」 他捧起她的脸蛋,深深描绘着她的唇型,炽烈的欲火在他体内燃烧,他明白全身轻颤的子翎也跟他一样的迫不及待。 只是她见鬼的死都不承认! 他的吻缓缓来到她的领口,伸手到她x前解开她的上衣,露出那薄如蝉翼的蕾丝x衣,其间若有若无的粉红色r尖使他全身紧绷。 他低首隔着x罩亲吻她尖挺的r头,直至x罩渐显透明,那绽放的蓓蕾也愈发清晰,子翎嘤咛一声,颤抖地向后仰,双手紧紧扣在他的肩上,指尖掐进他的肌肤内,让自己浑圆的x部更诱人的展现在他眼前。 「还说不?妳分明是在诱惑我。」 他发出一声嘎哑的低吼,亲吻着她深陷的r沟,双手也不得闲地抚触着她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 「我……我不准你再碰我。」他的话拉回了子翎些许神智,但当他的魔手覆上她温暖的私处时,那话语却梗在喉头,变成一道轻喃逸出唇瓣。 「我从不听女人的命令!」他伸手钻进她的亵裤中,抚触着那片柔软,另一只手则索着解开自己的裤子。 「环住我的腰。」他抬起她的双腿勾在自己的腰后。 子翎已全身虚软,无力反抗,g本不知道自己的底裤是何被他脱了下来。 「我不能等了,再等下去,我真的会为妳疯狂而死。」他的灼热抵在她的柔软上,藉由她的滋润,猛然刺入她的体内。 「不……」她的抗议声陡地化为激情的吟哦,语气暧昧不明。 葛乔伟望向她那因激情而紧闭的双眼,「看着我,子翎,我要妳睁开眼看着我。」 她似中了魔咒般听话地微微睁开眼,因无助而流下的泪水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天知道,他不想弄痛她,但体内狂热的冲动让他只想一骋为快。 「别哭,妳……要我停止吗?」他chu喘着气问。 子翎不语,再次闭上眼,双腿紧勾在他的腰部,本能地夹紧他。 葛乔伟不禁露齿微笑,明白她的需要后,他再度挺身而入,不断的猛力冲刺着,动作极尽强悍chu暴,明确的表露出他的占有欲。 在最后几个令子翎窒息的剧烈冲刺后,一道强烈如电殛般的冷颤贯穿他俩,子翎狂奋地在他身下抽搐,抱紧他直至一切归于平静。 她全身虚脱无力的偎在他怀里不停地轻喘着,也为自己再一次的沉沦感到悲痛。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我可以回去了吗?」她气若游丝的说,泪水再一次淌落在面颊上。 葛乔伟低头凝视她,拂去她颊上的泪珠,撤离她的身子,穿上衣物,「太晚了,今晚妳就睡在这儿吧!」 「那明天呢?我一样得走。」子翎只觉得自己像个y妇,恨他,却又甘于与他风流一夜。 「妳若不想走,没有人能逼妳。」葛乔伟懒洋洋地道,他何尝不想永远留住她。 「我不希罕!」她别过脸,紧抱着被褥。 「那妳休息吧!我想,妳不会愿意和我一块儿在这间房里过夜,我去睡客房。」他看了她一眼,久久,才转身离开。 子翎看着紧闭的门扉,心也跟着远扬。她想问自己,她究竟该怎么办? ************ 天方露出鱼肚白,子翎忽而转醒,看着窗外的天色,她才猛然发现竟已天亮了。 想不到昨晚她居然睡的那么安逸,一夜无梦,这情况似乎已好久不曾有过了。看看这间熟悉的房间,和以往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他甚至仍为她保留着墙角那株她最爱的长青竹。 她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真如葛母所言,他对那段往事g本不知情?可是……可是她恨到如今,又怎能说收就收得回呢? 她懊恼地抓抓头发,发现自己在这间充满他男x味道的房里g本无法厘清思绪,也g本无法仔细思考。还是赶紧走吧!趁现在王嫂还没发现她,她得赶紧离开才是。子翎迅速起身穿好衣物,正要离去时,余光却瞥见床头柜上放置了一个牛皮纸袋,上面写着两个字——黛雅。 子翎浅蹙眉心,好奇地拿起它打开一看,才霍然发现里面装的居然全是闳伟与行风集团这次会议的重要资料,其中包括了企划书、合约书,甚至还有黛雅的商标权状。她心想,他怎会如此大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这里? 突然,她灵光一现——难道……难道他是在刻意制造让她报复的机会?子翎看着牛皮纸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该怎么做呢?如果把它拿走,闳伟与行风这次的合作计划必定无法完成,而商场上看重的是信用,闳伟如果不能如期交出这些资料权状,毁了信誉,那对未来的影响可大了。》 他为何敢对她下那么大的赌注?如此的相信她。子翎深吸了一口气。心忖,好,既然他双手奉上,她不拿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吗?那她就顺他的意吧! 子翎这才舒开纠结的眉心,她要让葛乔伟知道他的决定是错的。 当子翎拿着资料袋离开的时后,葛乔伟孤寂的身影才由书房内走了出来。他绝望的眼神中透着沧桑,已决定制造让她复仇的机会,虽然代价不小,但只要能抚平她仇恨的心,那也值得了。 ************ 子翔抱着那份资料,不停地在房中踱着步,神情忐忑难安,良心与报复心不停的拉扯纠葛,连她的神经都快烦得一分为二了。 记得昨晚葛乔伟曾说过,今天下午他将飞往香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为何他还不打电话来?就算求她也好啊!难道他当真要让闳伟断送在她手上? 那个臭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该不会他也步入了她的后尘,疯了吧? 突然,她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了复仇拿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恨葛乔伟、恨葛家,也一心想整垮他,但闳伟旗下有多少员工要吃饭,她又怎能这么自私呢? 老天!直到现在她才蓦然发现,她g本没恨过他,反倒如葛乔伟所言,她甚至还爱着他,不要脸的还爱着他…… 「子翎,我可以进来吗?」李玉媛在门外叫唤着。 「请进。」 李玉媛推门而入,笑着问道:「怎么还不出去吃饭?菜都快凉了。」 「吃饭!现在几点了?」她很惊讶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刚刚才不过十一点,怎么现在就要吃饭了? 「已经十二点半了,妳到底是怎么了?」李玉媛关切的问。 子翎重重地坐回床上,低喊了一声,「已经十二点半了!天,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葛乔伟下午就要飞到香港谈一桩重要的生意,可是……可是……」子翎却接不下去了。 「妳究竟在说什么?可是什么呀?」李玉媛一副丈二金刚不着脑袋的模样。 「我……我把他要带去开会的重要资料给偷了。」她内疚不已地说。 「妳偷东西?」李玉媛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我本来是计划要报复他,让他去不成香港的,可是我愈想愈不对,现在东西在我手上,妳说怎么办?」子翎求助于她 她万万没料到报复行为还没开始,遭殃的却是自己的良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看样子,妳的确还爱着他,我没说错吧?」李玉媛笑瞇了一双眼,看着子翎那紧张的窘样,不禁吃吃一笑 子翎心里猛叹了一口气,怎么大伙儿都说她爱着他呢?好似天底下只有她不懂自己的心似的,但爱他又怎样?她可不想再一次受伤害。 「这无关爱不爱,是良心问题。」她仍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李玉媛会意一笑,子翎那欲盖弥彰的表情,g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想,或许子翎曾恨过葛乔伟,但不可讳言的,葛乔伟迷人的风采可是凡人无法挡的,再说,他对子翎这几个月来赎罪的行动异常明显,爱她的心意更是不变,哪个女人能不心动呢? 「既然良心不安,就拿去还给人家呀!」她建议道。 「但我又不甘心!」子翎噘着唇,耍着小孩子脾气,那娇嗔的模样煞是好看,难怪葛乔伟也始终逃不开她的魅力。 「妳一会儿良心不安,一会儿又不甘心,这教我怎么给妳出主意?」李玉媛不禁叹了一口气,拿她这拗脾气没辙。 「妳应该站在我这边,说服我别良心不安才是。」 「妳说的是哪种逻辑的话?明明是妳自己死不承认做错了。收手吧!把东西拿回去还始他。」李玉媛一本正经的回答她。 「我才不呢!东西是他摆在桌上故意要让我拿的,他以为我不敢,我就偏要做给他看!」子翎耍着脾气,傲慢地抬起下巴。 「别把话说得太满,凡事留一步退路给人家,其实,他这么做也算是留个退路给妳,否则,他g本毋需以那么重要的东西来换取妳的原谅,他是希望妳能忘掉仇恨,难道妳还不明白?」李玉媛拿出她心理医师的本能,剖析着葛乔伟的心态。 子翎傻住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要她松手?她心有不甘,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闳伟陷入危机?她又无法漠视它陷入危机,这还真是恼人啊! 「妳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吵妳了,想清楚就出去把饭吃了,可别折磨自己的胃。」李玉媛拍拍她的肩,给她一个鼓励x的笑容后,便走出了房间。 顿时,子翎周遭的一切似乎全安静了下来,仅剩她的呼吸与心跳声,她依然紧抱着那份牛皮纸袋,踟蹰在罢手与坚持之间。 原谅 别哭了, 最爱的亲亲宝贝, 吻去妳静静垂落的晶莹眼泪, 是我不对, 不该让妳的爱枯萎, 别哭了,宝贝…… 「石强,我要向你说声抱歉。」葛乔伟将石强叫进办公室,脸上冷峻刚毅的线条依旧,只是多了层愧疚之色。 「怎么了?瞧你脸色不太对劲。」石强搬了一张椅子坐下,探究的眼光始终未由葛乔伟的脸上移去。 「你该知道我们这次和行风集团的合约有多重要吧?」葛乔伟抬眉看他。 「我当然知道,这案子是由我执行的,能得到行风集团的代理可不容易。」石强对这case倒是颇自得。 行风集团的代理销售业绩是全球有目共睹的,也因此,不少大公司极力抢得行风每年仅五笔的代理权,这次闳伟的产品品质及商标特色能得行风的认可,石强可说是功不可没,想必黛雅将会是继诺瑟后,异军奕起的新服饰代名词。 「这次多亏你了。」葛乔伟不得不佩服石强的好口才,闳伟可说一半都是由他打下来的,只是这回,他要…… 「对了,你准备好了吗?下午五点的班机可别延误了,行风唯一的缺点就是鸭霸了些,不等人的。」石强提醒他。 葛乔伟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其实……这就是我要向你道歉的原因。」 「怎么说?」瞧他一脸的犹疑,石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 「这次与行风的代理合约可能签不成了。」 「为什么?」果然,此话一出,带给石强不小的震惊。 「我将有关黛雅的所有资料都放在家里,让子翎给偷偷带走了。」他的脸色显得极为黯淡,但心底却平静不少,至少他得以让她报复自己,也可以让她心里舒坦些。 「那去跟她要回来啊!」石强不懂这么简罩的事,他干嘛说得如此严重。 「除非她拿来,否则我是不会跟她要的,这就算是我偿还欠她的所有的债吧!」他面有赧色地看向石强,「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个人恩怨而……」 「别说了,我懂。」石强拍拍他的肩笑了笑,「看来,你的小女人不整垮你是不会甘心的是不?弄得你这傻男人,双手奉上自己的一切让她整,天——爱情的魔力真是伟大,看来,我是不敢谈恋爱了。」 石强笑意盎然地调侃着葛乔伟,丝毫不将他私自所为的蠢事放在心上。 「你不在意?」他自若的神态看在葛乔伟眼中,简直令他难以想象,他本预想着石强如果不揍他一顿,也会骂得他狗血淋头才是啊! 「看你个这样子,是不是认为我该抓着你的衣领狠狠揍你一下?」石强双手交错在x,恣意地问。 「我想应该是。」葛乔伟苦笑道。 「老实告诉你,我是很想这么做,但又可怜你为爱憔悴,所以放你一马。」石强早就看出葛乔伟自上回在服装秀上见到子翎后,整个人就全变了,g本无心于公事,还常请假落跑,丢下一大堆业务给他这个孤家寡人,可他虽累,却也甘之如饴,至少能眼看葛乔伟与子翎重修旧好,岂不也算是做件好事。 唉!就当他牵条红线,为自己积积德,看看能否早日遇上心仪的佳人。 「但这合约很重要,丧失了就再也救不回来,更可能影响未来的营运,赔了金钱和商誉,可是损失惨重,你能接受吗?」葛乔伟神情专注地看着石强,提醒他这一切的后遗症。 「如果我不接受,你会去找她要回东西吗?」石强笑看着他。 「你如果当真无法接受,我可以让出闳伟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给你,以示暗偿。」葛乔伟肯定的话语说来认真。 石强对闳伟的贡献自然不是这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可以相比拟的,但这却是葛乔伟对他的一份心。 石强瞠大眼,表情瞋怪地道:「你这是干嘛?把我当视钱如命的讨债鬼呀?」他满脸涨红,气急败坏的说,他气葛乔伟分明不把他当朋友看嘛! 「我……」 「别说了,再说我可是会和你绝交了。」石强的表情不悦,逼回了葛乔伟的解释。 这时,林秘书却敲了门,纾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进来。」葛乔伟沉声说。 林秘书走进,看着他俩一脸铁青,顿觉气氛不对,赶紧将话说了,「总裁,刚才楼下小弟拿了这份东西上来,他说是一位小姐指定要交给您的,是有关您下午要开会的紧急资料——」 未等她把话说完,葛乔伟已一个箭步冲向她,夺下她手上的牛皮纸袋,打开一看,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神色。「她人呢?」 「小弟说她交给他后,人就走了。」林秘书回答。 葛乔伟脸色一凛,「走了?石强——」 「我懂,你去找她吧!」石强聪明地意会道。 「那香港之行——」 「当然由任劳任怨的我代你去啰!」石强还是一个劲儿地微笑。他早已想开了,这时候,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谢了。」重重捶了一下石强的x膛,葛乔伟快步冲出了办公室,追寻他挚爱一生的女人。 「总裁怎么了?」林秘书一头雾水的问。 「妳等着吧!就快请妳喝喜酒了。」石强将牛皮祇袋里的资料整理了一下,也步出了办公室,他得回去准备行李了! 林秘书看着他的背影,口中喃喃念着:「喜酒?谁跟谁呀?」 ********* 葛乔伟开着快车,风驰电掣地赶至子翎的住处,却不见她的踪迹。 李玉媛告诉他,她出门后就没回来过,他只好回到车内苦苦等候着,直到夕阳隐没,仍不见她回来,她会去哪儿呢?问题是,台北虽大,她g本没有去处啊! 这几年来,她的生活圈极小,除了李玉媛,她几乎没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天色愈趋于黑暗,他的心就愈慌乱,忧心如焚的感觉快要淹没他了。 对了,海边…… 猛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脑际,子翎爱海成痴,只要遇到情绪低落的时后,她总是会去海边看海,就连她想不开的那回,也是投入它的怀抱。 主意一定,他立即踩下油门,急速驶向他常带她去共赏夕阳晚霞的海边。 一路上,他心无旁骛,只希望能早点看到她,这一次,他要紧紧地将她锁在身边,无论她是不是还记恨着他,他也决计不让她再次逃脱。他的天使若要上天,他也心甘情愿陪她一块儿做对神仙眷侣。 到了海岸旁,他立即下了车,藉由车灯找寻着她的身影。 月白风清,满天星斗高挂在黑丝绒般的夜空中;海啸声彷若游子的吟叹,孤寂冷肃地回荡在远方。 这么静的夜,无人的影,他无法想象子翎一个女孩子居然敢一个人跑到这里,难道她不怕遇上歹徒,或是……老天,万万不可啊! 他发誓,待会儿找到她,他非得好好打她一顿屁股,以示薄惩不可。 他的视线以一百八十度的方向扫瞄,海边空旷无半个人迹,现在正值初冬,夜晚总是会刮起寒风,像这样的季节几乎已无人会在晚上到海边来嬉戏。 随着梭巡的目光一次次落空,葛乔伟的心也一阵阵紧束,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难道子翎g本没到这里来? 或者,她到了这里,却……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子翎——子翎——妳如果听见的话,响应我一声好吗?」他在海边狂奔,像头没有目标的狂狮。 「子翎——说话呀!妳千万别又想不开了……」他气喘吁吁地往海的方向跑去,站在礁石上,看着脚下不见底的深海,眼中泛出了仓皇之色。 「我在这里……救我……」虚弱的呼喊声由他脚边的石缝中逸出,葛乔伟惊慌地蹲下身寻找,洞缝里一团漆黑,实在不好辨视。 他忧急不已,「子翎——妳在哪儿?发出声音,我好找妳。」 「我走着走着不小心掉到岩缝里,拐伤了脚,没办法站起来……」子翎气若游丝的说,彷似已努力了许久,因而已疲惫不堪。 该死的!他看了一眼远方浪潮汹涌澎湃,似乎比刚才还强劲,该不会涨潮了吧!偏偏他体格壮硕,g本进不了这窄洞中。 「妳放心,我一定会救妳出来的。」葛乔伟说着,然后使劲推着礁岩。 子翎缩在洞中,抖着声音说:「好象涨潮了,你走吧!这礁石太重,你推不动的,乔……乔伟,对不起,刚才我困在这儿想了好久,是我太意气用事了,我……」 「别再说了,我不会放弃妳的!」葛乔伟脱下身上的外套,丢进窄洞中,「快把衣服披上,听妳的声音抖成这样,一定很冷吧!」 「你快走,涨潮是很快的,等大水冲上岸,要逃就来不及了。」子翎恳求着他。 「妳原谅我了?」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他仍等待着她的响应。 「我本就不曾恨过你,又何必说原谅?但现在觉悟已经太晚了。」她好后悔,后悔自己的不小心,更后悔自己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恨字上。 葛乔伟的唇畔漾出一抹微笑,「放心吧!无论结果如何,我会永远和妳在一块儿的。」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妳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他得想办法,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奔至长堤,他打开后车厢,翻箱倒柜着,从里面找到了一支b球棍,他眼睛陡地一亮,太好了! 葛乔伟立刻赶到子翎身边,安抚道:「妳放心,我们有救了!」 「乔伟……」子翎感激地流下泪,无论他能否成功,他的心意已够她带到另一个世界永远怀念了。 「没时间哭哭啼啼了,我需要妳j神上的支持。」葛乔伟将b球棍伸进石缝中,利用杠杆原理,欲顶起一边的礁石,此时,海潮袭来一朵大浪,将他身上的衣物全打湿了。 洞底的子翎也受了波及,她打了个哆嗦,「你快走,不要逞强了。」 「别啰唆,妳要相信我。」他斥回她的话,使出全力撬开那顽劣的大石。终于,在最后一道力量的激压下,大石略移数寸,终于可以容纳他的体积。葛乔伟倏地跃下,此时浪潮已涨至洞内,水高已达子翎的下颚。 「乔伟……咳……」她猛然抱住他,却不小心吞了一口海水,那呛入鼻喉的窒息感差点儿令她昏厥。 「别说话,抱紧我——」 他一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攀附在礁岩上,拚命将她送往上方,尖锐chu糙的石面刮伤了他的手、肘、脸,鲜红的血不停滑落,但他仍不停地卖力往上攀爬。 「可以了!你自己上去……我没办法……」子翎见她已成为他的累赘,于心不忍。 「妳只管抱紧我就行了。」他怎么可能会松手,即使丢了自己的x命,他也不可能放开她的。 「对不起,我……」子翎哽咽无语。 「现在别说这些,快,抓着上缘,爬上去!记得一出去就赶紧跑,跑不动就用爬的,非得尽快离开这里不可!」 葛乔伟急促地说道,眼看已至缝口处,他猛力将子翎往上一推!此时,海水阵阵涌来,已升至礁石,子翎险些被冲走。 「乔伟——」但还在底下的他却整个人淹没至水中。 子翎半天看不到他的踪迹,只能听闻浅促的气泡声由水里传出,她傻住了! 一阵大浪袭来,已淹没到她的x部,伤了脚踝的她g本无法移动,她双眼空洞地看着葛乔伟被淹没的洞内,伤心欲绝…… 「我不走,就如同你所说的,永远在一块儿。」她抽泣道。 涨潮之快,绝非她所能想象,不一会儿,海水便急速涌上,将她打离了礁面。 「乔伟——」子翎慌张地挥动手脚,不停地叫唤着他的名字。她不断地想着:她就快死了,但她想再看一看他,可他到底在哪儿? 咳……她又呛入了数口咸味极重的海水,不知将被冲往何处,会是鲨鱼的肚子里吗?她好后悔、好恨自己,气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一味地只想报复,却不懂得体会他的心;如果,他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要紧紧抓着他,不再拒绝他了。 突然,她直觉她的手腕被一道强劲的掌心一捏,她倏然往上瓢浮,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浮出海面,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她急急地喘着气,贪得那一丝氧气的滋润,待气息逐渐平稳后,她才蓦然发现救她的人原来就是葛乔伟。 「是你……你没事……」她猛地扑上他肩,嚎啕大哭起来。 葛乔伟重重地喘息道:「我没事……快!我们得赶紧游上岸,否则就会愈飘愈远了。」他随即揽住她的腰,直往岸边卖力划进。 幸好他向来泳技不错,大学时还得过区运金牌,那时候的苦练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不一会儿,他俩上了海滩,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搓揉着她冰冷的身躯,抖着声音说:「我抱妳到车上去,车内有暖气,后车厢还有毛毯可先御寒。」其实,他也快冻僵了。 快步走上长堤,他先将同样一身湿的子翎抱进车内,「妳赶紧把湿衣服脱掉,我去后面拿毛毯来。」 「在这里?」她还不曾做过这种事。 葛乔伟凝唇一笑,「这里除了我之外,没别人在,妳怕什么?难道怕我?」他潇洒地倚在车门边,为她挡下入侵的夜风,前额微卷的发丝尚滴着水珠,已湿的衬衫整个贴在身上,强调出他硕劲的身躯,虽狼狈,但也落拓不羁得迷人。 「我……不是,只是……」她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别只是了,把衣服脱了,否则着凉可就麻烦了,再说……妳身上哪一寸我没碰过、看过,就别害臊了。」他拧了一下她的鼻尖,先至前面发动车子,打开暖器,再绕到后车箱拿被毯。 子翎羞赧地将湿透的衣服脱下,不一会儿,葛乔伟也坐进了后座,拿着干毛巾为她擦拭身子。虽已有过肌肤之亲,但这奇特的触踫和感觉,仍不禁令子翎打个冷颤。 「你也把衣服脱了吧!」看他仅顾着她,一点也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子翎忍不住叮咛了一句。 「我也脱了,画面岂不是更暧昧?」 才刚从鬼门关逃脱,子翎早已是一身疲惫,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你正经点儿好不好?」她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现在我才知道,人生别过得太正经,否则像刚才要是一命呜呼了,连想开玩笑的机会也没——」 子翎倏地捂住他的嘴,气得皱起眉,「不准你胡说八道,你还有好几十年可活的,知不知道?」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角亲吻了一下,「早知到拿我的命能换回妳的心,我早在数年前就愿意拿它来赌上一赌了。」 「谁要你的命啊!你再口不择言,我就不饶你了。」她抽回手,裹着毛毯看向窗外那片起伏的海水,不理他了。 「子翎……妳终于肯原谅我了。」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下颚抵在她的脑后,声音沙哑地说:「如果那时候妳能信任我、等我回来,然后将委屈告诉我,我俩之间就不会产生这么多的误会了。」 她垂首不语,忆及那段往事,她仍是有些心痛。 葛乔伟却突如其来打了个喷嚏,吓了子翎一跳,她连忙回身关切地问道:「快把衣服脱了,我把毛毯分你一半。」 他撇唇一笑,眼神瞇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两人裸身缩在一条毯子内,太诱惑人了,我对自己可没信心,怕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 子翎的脸色泛起一阵潮红,支吾地说:「你别想歪就好……」 他摇摇头,仍是一个劲儿地看着她微笑,没有动作。 子翎瞪着他,「你不脱是不是?那我动手了。」 她已放开了一切,既已接受他、相信了他,就不想再做无谓的矜持,只见她扑上他的身便动手扒他的衣服。 葛乔伟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被她撞倒在椅背上,愣了一下,突然邪恶地笑咧了嘴,瘫在椅背上认她宰割了。 他的天使终于降为凡人,丢开冷漠防冲的面具,对他进行「x骚扰」了! 当他身上仅存内裤时,子翎却收了手,绯红的霞彩已自脸上蔓延至耳g。 「怎么不动手了?还没完呢——」他微微扬起暧昧且神秘的唇角,调笑着。 她咬着下唇,凝睇着他嗔怒不已,一双粉拳因而纷纷捶落,道:「原来——你是故意的!」 「不过是逗妳玩的……」 葛乔伟一把攫住她的两只小拳头,顺势钻进毯子中,将她抱个满怀。「啊——」两人的肌肤蓦然紧贴,在这狭隘的空间内却异常温暖,也份外诡谲暧昧。 子翎整个身子被他圈在臂弯中,r尖抵在他x前,相互摩挲下,彼此情欲高涨,只能听闻浅促的呼吸声。 「你把我抱得那么紧,我快无法呼吸了。」子翎闭上眼抖着声音说,「对看挺……无聊的,不如……不如你吻我吧!」 葛乔伟面对子翎首次的索吻,心猛然狂跳着,是雀跃,也是释怀,天使的诱惑他如何抵挡得了。印上自己的唇,他将子翎拥得更紧,她均匀的呼吸充满了迷人的女x馨香,让他臣服在她的柔美中,而葛乔伟j湛的吻技也将她缚于自己的魅惑情下。 彼此烧炙的热情似潮水般涌出…… 他稍稍离开她,邪气地挑起她的下巴,沉如黑墨的眼眸定定的锁着她的焦距,「嫁给我好吗?」 「嗯?」子翎倏然睁大杏眼,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说,嫁给我吧?」他又说了一遍,瞳眸中异常的深邃灼热,显现出莫测高深的诡魅。 「我……我不知道……」 她是不再恨他,也不再气他,但彼此间这种迥异的关系,如何能在一瞬之间完全改变呢?太戏剧化了,她甚至不敢相信 「妳还在气我?」笑意刷地由他脸上褪去,似有人掐住他喉咙般,声音变得梗塞沉重。 「我不是——」 「如果妳还无法原谅我,我可以等。」他紧紧抓住她的肩,眼神揉入一抹执着,神情坚若盘石、无法撼动。 「乔伟……」望着他孤寂失望的眼,子翎心里居然产生一股酸酸的味道……她心疼他。 「没关系,我不能再逼妳了,妳能不再恨我,我应该满足了才是。」葛乔伟的眸中又重新泛起戏谑与玩笑的颜色,但看起来有些勉强。 他又攫住她的柔唇,一股燃烧的热气在他体内聚集,急促地向外扩散,被热情的波涛所淹没,使他的亢奋更增几分。 他的手指愈移愈低,子翎已拋弃了所有理x的思绪,体内的狂潮甜美的悸动着,影响了她的呼吸与心跳。 当葛乔伟触及她迷人的欲望处时,手指深浅的探索让她像是飘浮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我答应你——」她呓语道。 「妳说什么?」他顿住了动作,脸上出现了狂喜。 「我要你娶我、爱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还算数吗?」一股燥热窜上子翎的脸颊。 「当然算数!这辈子,下辈子都算数。」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柔光,覆住她的身子,由她柔软、丰腴、温暖的身躯上索求他要的爱,也给予他的热情。 她娇小的身子完美的款款相迎,吶喊与呻吟的声音充斥在这幽暗的车内。 当喘息声渐缓,葛乔伟翻身坐起,突然喊了一声:「糟了!」 「怎么了?」 「我的求婚钻戒!妳知道吗?我去日本开会那三个月特地挑了一枚钻戒,打算回来就向妳求婚,哪知道……」 「别说了——是我不好,误会你,不信任你。」子翎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说下去。 「但是不见了!我把它放在外套里,一直希望能遇上个好时机向妳表明,谁知道刚才我把外套给了妳,经过涨潮这一折腾,外套和戒指全不见了。」他摇头苦笑。 「我穿在身上,由于太大了,挣扎之下可能被水冲走了。」子翎解释着。 「走,我们回去把衣服换了,再立刻带妳去挑选一个新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他立即套上仍半湿的衣服,打算驱车回住处。 「何必那么急呢?」 「这辈子没任何事比娶妳更让我心急的了。」他专情地说。 「可是你母亲……」子翎对她仍有一些疙瘩在。 「放心,她百分之百会赞成的。」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那你那位小情人呢?她不是你母亲的最得意的媳妇人选吗?」女人哟!有些事是到死都不会忘记的。 「小情人?喔!妳是指小珊啊?」他想了半天,这才恍然明白。 「瞧,你也这么认同。」她噘起唇,露出撒娇吃醋的小女人模样。 「傻瓜,我本就当她是我妹妹,从夏威夷回来后,我就向他表明了我对妳的爱意,她不打退堂鼓都不行。」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说:「早在四年前,我的心就被妳锁住了,没有妳专属的钥匙,谁也闯不进来。」 子翎微愕的抬起头,眼神波光莹灿,「乔……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你是对的,爱恨是同存的,我若不爱你就不会恨你。」 「我早就心知肚明了。」 葛乔伟将她重重的揉入怀里,大言不惭的谑笑中出现了丝丝柔情。 他也会用一辈子来证明,他对她的爱,是任何人、事、物,都无法改变的。 四年的艰辛苦痛,换来一辈子的真爱互属,值得了! 戒指 送我一颗戒指, 你说这是我俩相恋的纪念, 它将伴我这生这世,直到永远, 而你的心早已上了锁, 钥匙就是这只戒指锁炼, 只有我,能开启呵…… 「n……玩玩……」 一岁多的小辰辰抓着葛母的手,摇摇晃晃地直往外拉。 「辰辰乖,nn不去,今天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我这老太婆不去当电灯泡,你这个小电灯泡已经够亮了,不需要我。」葛母亲昵地在孙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对他可是百般疼爱。 或许是加上补偿心态,见了他可爱的模样,就让她不禁想起那未出世就被她间接扼杀的孙儿,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悔恨 「泡……泡nn……」辰辰不明白地歪着小脑袋。 「不是nn,现在辰辰还小,听不明白,记得跟爸妈出去玩要乖乖的啊!」她笑着叮嘱。 「辰辰乖乖。」他咧大了一张只长了四颗牙的大嘴,可爱得让人疼入心扉。 「辰,你又在吵nn了,该去坐车车啰!」 葛乔伟一把将他抱起,又对母亲说:「您真的不一块儿去?子翎知道您吃素,已订了您的餐呢!」 「不用了,你们小俩口卿卿我我的,我去了多尴尬呀!我说把辰辰留下我看着,你们又不肯,不怕他坏了你们的玩兴?」葛母暧昧地眨眨眼。 子翎刚从楼上下来,便听见她这句话,瞬间羞红了脸蛋,「妈,我们不过是去吃顿饭,您想到哪儿去了?」 「好,算我说错话,妈只不过是希望你们无后顾之忧的去庆祝,带着辰辰这个小捣蛋,可有你们忙的。」葛母笑说。 「有他在才有意思啊!」葛乔伟自傲不已地逗着怀中的小宝贝。 「车车……」辰辰已不耐烦地直往外头看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儿。」葛母笑意盎然地催促着。 「妈,那我们走了,您也早点儿休息。」子翎关切地说。 「我会的。」 她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心头溢满了满足与快乐,还好自己的错及时打住,没有给他们年轻人造成更多的伤害。 ************* 广阔的海边一望无际,这里是他俩定情的地方,趁晚餐时间尚早,他们折转了方向来这儿看看。 「海……海……」辰辰开心地手舞足蹈着。 葛乔伟抱着他,指向远处天际的红彩,「那个是晚霞。」 「霞……」他牙牙学语着,伸长小脚直吵着要下地。 葛乔伟没辙,只好放他下地,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我们还是上车吧!否则他全身都会沾上沙子的。」子翎与葛乔伟手牵着手,并肩漫步在沙滩上,看着眼前的小身影扑扑跌跌的,直觉好笑,也觉不妥,待会儿一身沙的,怎么进餐厅呀! 「说的也对。」他也笑了,赶紧追了过去。才要抱起辰辰,却看见他从沙堆中捡起一个东西把玩着,他立即喝止,「辰辰,地上的东西不可以乱捡。」 正当他打算从辰辰手中拿走时,却愣住了。 「怎么了?」子翎发觉他的脸色不对,葛乔伟蹲身下,拾起那个东西,竟是一件已褪了色,且破损不堪的绒布盒,他急切地打开它,赫然发现那颗心型钻戒竟然还在!虽然被海水长期侵蚀,金属部份有些损伤,但钻面依旧完好如初。 「那是……」子翎似乎也猜到了,眼中沁出了泪光。 「没错,那是两年前遗失的戒指。」看见它,就让他俩思及那次惊险的过程与两心互属的一切。 「辰辰的……」辰辰的小小身影在葛乔伟的大腿旁争吵着,直以为那是他的玩具。 「这是你发现的,但却是爸爸买来送给妈咪的,我们一块儿送给妈咪好不好?」葛乔伟诱哄着他。 辰辰点点头,开心的笑了,「妈咪——」 葛乔伟立即将它套在子翎的右手中指上,柔情款款地道:「明天我会拿去翻新。」 子翎感动莫名,梗在喉间的声音变得怪异,「不……不要,我要保有它的原样,这是一种回忆,让我想起你不惜舍身救我的情景,我不舍得将它改变。」 「子翎——」 葛乔伟用力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唇覆上她的,辗转厮磨着,将这些年来浓郁的爱意全部献给心爱的妻子。 「亲亲……羞羞……」辰辰这小捣蛋还真会杀风景。 葛乔伟和子翎噗哧一笑,他说:「妈说的没错,他还真是个大麻烦。」 「却也是我们最疼爱的麻烦。」子翎响应。 晚霞照映下,三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块儿,不就代表着幸福与美满吗? 好可爱的家庭啊…… -全书完- 7 欲望文 激情过后1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激情过后1 楼采凝 《激情过后》(偿情债系列) 男主角:展漠伦 女主角:史兰 其它人物:刘敏莹,林管家,方子明 故事地点:台湾,美国新奥良 时代背景:现代 情节分类:逃婚,卖身,重逢 文案: 要不是老爸被枕边人洗脑,她哪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居然得在pub中找寻一夜情的最佳男主角,筹措逃家经费! 虽然如此,她还是想找个让她看得顺眼的金主献身, 于是,她东挑挑、西选选;左瞄瞄、右瞥瞥, 终于,她锁定目标,义无反顾的放下身段钓凯子。 而被她相中的猎物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不但与她讨价还价,斤斤计较的只肯先预付头期款, 还动不动就嫌她不够老练,一副深怕吃亏上当的奸商样; 她只好假装经验老到的模样,猛学电视上坏女人的搔首弄姿, 果然,他很快就弃械投降,拜倒在她的魔鬼身材下, 他不断搓揉按捏的取悦她,让她不时发出「嗯嗯啊啊」的轻喘, 直到他一个挺进,她惊呼:「好痛……」 「该死!妳不是应召女郎?」但他已欲罢不能,只好为所欲为…… 事后,他情不自禁的想对她做更进一步的了解,但她却逃之夭夭, 难道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他还不清她的意图, 一场爆炸却毁了他,让他从此坐在轮椅上、活在黑暗中, 这时,她却又悄悄出现在他身边,她到底有啥目的…… 本书版权属出原版社及作者所有,人间四月天独家录入,只作私人珍藏,仅供会员内部欣赏,请会员和其它站不要转载、外传,以免引起版权纠纷,谢谢合作! 第一章 史兰一夜辗转难眠,耳边的闹钟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更是让她心浮气躁、忧焚交加。 她压g没想到父亲居然会答应继母方玉华的要求,逼她嫁给方子明! 方子明是方玉华的侄儿,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他仗着方玉华的关系,在半年前住进史家,从那时候起,他就成了史兰的梦魇。 还记得继母于七年前刚嫁进史家时,她带着方子明初次拜访,当时,他那双贼兮兮的双眼就时常绕着她的身上转,虽然那时她只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但已能从他眼中轻浮的神色意会出他的可怕与邪恶。 之后,他常利用各式各样的借口来史家串门子,找机会与她攀谈、聊天,最让她忍无可忍的是,他常常出其不意的吃她的豆腐。 为了家庭的和乐,史兰把这些委屈全往肚子里吞,隐忍了下来。但她料不到父亲竟会罔顾她一生的幸福,一味地听信继母的谗言,要将她许配给方子明。 她不答应,绝不答应— 还记得晚餐后,她这句话一说出口,父亲竟重重的赏她一巴拿,还愤怒的责备她:「你这个丫头到底在挑什么?像子明这么好的男人你都不要,那你要谁? 「虽然他的学厉不如你,但再怎么说也是个五专毕业生,才刚退伍,找工作难免会碰壁,可这井不表示以后都会如此啊!而你居然当着你继母的面,说他是贪图咱们史家的财富,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伤她的心?」 这件事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好离谱,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更是令她啼笑皆非…… 这半年来,方子明对她的蓄意骚扰已让她心生骇意,如果再嫁给他,那岂不是羊人虎口?史兰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来说服父亲。 但她绝不会就此认输,她休内流有母亲留给她不屈不挠的意志力和天生傲骨的个x,即使是争得头破血流,她也要为自己夺得一片天。 此刻,她黯然叹息,若父母没离婚,母亲也没有为了填补伤口而离开台湾远赴纽约,那么现在她至少有个人可以商量,不会像现在这般孤立无援,只能任人宰割。 她该打通越洋电话向母亲求救吗?不!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她若这么做,恐怕只会带给母亲更多的烦恼。 父亲和继母已计划好要她在三天后出嫁,因为,他已决定在下礼拜的股东会上当众宣布由方子明接任他的董事职业,为免落人口实,他决定强逼她与方子明赶紧结婚,好给方子明一个正式继承的身份。 天!她已无法了解父亲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膝下无子的父亲一直把方子明当成是继承他衣钵的传人因而始终看不出方家那对姑侄的野心。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父亲的脑子摘下来洗干净,让他看清事实。 「叩叩!」敲门声震醒了史兰混沌的心思。 她看了一下身旁的闹钟,现在是半夜十二点整,是谁会在此时找她? 「史兰,我知道你还没睡,开门让我进去和你说几句话好吗?」是方玉华,她的继母。 那么晚了,她还来找她干嘛?史兰心知,方玉华是黄鼠狼给拜年,绝对不安好心。 她皱了一下眉,还是无奈的下了床将房门打开,「方阿姨,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好吗?已经太晚了。」 史兰对天瞟了一下白眼,暗忖,就算自己睡不着,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方玉华这种人身上。 「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知道你没那么早睡,况且,我刚才还在门外听见你叹气的声音,你不会连挪一点时间给我都那么吝啬吧?」方玉华摆出那刻意伪装出来的端庄举止,微笑地对她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史兰有再多的闷气,看着方玉华那张虚伪的笑脸,她也无法赶她出门。 「进来吧!」她踅转进房里,待方玉华跟进后她又说;「我明天早上第一节有课,希望你长话短说。」史兰指了指床边的两张小沙发椅,示意她坐下。 「我来是要向你澄清,子明绝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他一直都是爱着你的。」方玉华索x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爱我?!他无时无刻都企图来骚扰我、侵犯我,这叫爱我?」 也不能怪史兰这么激动,实在是发生在两个月前的那件可怕的事件,就算是她化成灰也忘不了! 「你还因为那件事而恨他?」 「恨?我是不屑!」她的确是不屑,那种人渣g本不够格让她放在心上。 像方子明那种无所不用其极、耍骗术企图强奸她的男人,她真的是可怜他—可怜他为世人所不容的行止。 「那也是他情不自禁啊!」力玉华不愧是他的姑姑,连发生了这种事,还敢为他说话。 「那我可不可以情不自禁的杀了他?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是不是太自私了?」 之前,史兰对方玉华纵使没有好感,但基于札貌与辈分,她始终与她保持距离并给予适度的尊重。不过,今晚她的表现已让史兰把对她仅有的尊敬全部给抹杀了。 「你不能这么说,相信我,你绝不会后悔嫁给子明的。再说,你父亲一直把子明当成亲生儿子般的看重,子明绝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史兰冷哼了一声,未置一词。 她冷傲的表现,让方玉华无言以对,最后只好道:「你仔细想想,就算你处处提防我会害你,可你自己的父亲会害你吗?」 「我爸年纪大了,又常年被你洗脑,许多事情他已辨不出真伪,或许他没有害我之心,可是,他下的决定却已经伤害了我。你不必再劝我了,明天我会找我爸再和他恳谈一次,我会告诉他,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嫁给方子明。」 史兰攒起眉,轻蔑又不驯地盯住方玉华,沉稳的语调内蕴藏激昂,表现出一副凛然而不可侵犯的样子 方玉华听了,一时为之语塞,呐呐的支吾着,「你……你这个丫头怎么那么不明事理?我不再管你了,不过,我可以顺便告诉你,你爸爸肯定不会依你的意思,到头来你还是得嫁给子明。」 方玉华极力维持的优雅姿态已不复存在,不自觉窜起的怒焰使她脸部的线条变得僵硬,她暗自思忖,绝不让史兰的一意孤行破坏了她的整个人生。 看方玉华冷着一张脸走出房间,史兰的一颗心更是揪得难受,胃也跟着抽紧,然而,她硬如磐石的心仍未动摇,「绝不妥协」这四个字已深刻在她心中,不曾轻易改变。 「爸,我现在才念大三,大学还没毕业,我不想那么早嫁人。」 翌日一早,史兰把握住共进早餐的机会,向父亲委婉的解释,没想到他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感觉,径自吃着早餐,仿佛连抬眼瞪她都嫌浪费力气。 「爸,您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不要嫁给子明—」她将音量又提高了几分,不相信父亲当真能弃她的幸福于不顾。 「你到底要说什么?这些话昨晚你都说过了,而我的决定是什么你也十分清楚,何必再多费口舌呢?」史达夫放下筷子,蹙紧略白的浓眉看向她。 史兰脸上的血色尽退,脸庞苍白如纸,因为,此刻受伤的不只是她脆弱的心,还有她对父亲所持有的敬爱,他怎能将她的请求如此残酷的给掷了回来? 泪水霸住了她的双眼,她绝望的语气透着沧凉,「爸,难道您要把我的未来当作赌注,把我一辈子的幸福交给方子明那个卑鄙无耻的混帐吗?」 「啪!」史达夫猛一拍桌,碗里的豆浆溢出了大半,坐在他身旁的方玉华脸上受到惊吓的表情并不亚于史兰。 「老爷,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是好玩的。」方玉华又再次扮演起温顺明理的妻子,但她这种两面人的手法,看在史兰的眼里只觉得反胃欲呕。 「这个孩子简直是被宠坏了。小兰,你别太任x!」 史达夫叹了口气,眉间优郁地蹙紧,眸光恢复一片淡然的神色,似在给史兰下最后通谍。 「爸,我当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吗?」史兰怔忡地望着父亲。 「本来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但现在我不说不行了,史兰,你爸爸的身体一向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净说些气话惹他心烦呢?」 方玉华矫揉造作的指责史兰,让她倍感压力,她挫败地咬了咬牙,再次努力武装好自己,「我知道了。」 史兰决定不再争取,也不再理论,她静默地吃着面前的早餐,一副食不知味的认命样「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史达夫担心的看着女儿这副仿如没事人的冷漠模样,在冷静中透着一点奇怪的氛围。 她俐落地塞了口馒头到嘴里,口齿不清地说:「意思很简单,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难道这样你们还不满意?」 哼!要她服从,门都没有!她这么做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为的是替自己离家出走的计划铺路。她得让他们对她没了戒心,如此一来,就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真的?你真的愿意嫁给子明了?」方玉华笑咧了嘴,那副德行就像刚吃饱的猫一样快乐。 「我没说我愿意,但又说服不了你们,只好被迫答应了。」史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回答。 史达夫见她说起话来夹枪带棍的,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刚压下的火气又徐缓地上扬,「你这是什么口气?好像我要把你往火坑里推似的,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态度有多恶劣?」史达夫怒瞪着她,被她这几句话激得没半点儿食欲。 「好!从现在起,你们说什么是对的就是对的,好不好?我吃饱了,该去学校了。」她鼓着腮帮子说。 「你给我站住!」史达夫急促地喊住她,以命令的口吻交代,「大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今天去学校顺便请假。」 「我才不请假!如果他要娶我,随便去公证一下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史兰气得随口胡诌,她才不会与方子明去公证呢! 「你……你这孩子……」史达夫重重的甩开桌上的报纸,霍然站起身,丢下一句话,「你别给我装疯卖傻,搞一些丢人的名堂!什么公不公证,我史达夫的女儿出嫁,怎么可能这么小家子气?既然你已经同意嫁给子明,就经我乖一点,你要相信爸,我不会给你找错对象的。」 他摇摇头,最后在方玉华的搀扶下,徐步上楼。 史兰眨眨无辜的大眼,耸耸肩,对老爸的这些话完全不放在心上。其实,应该说她已另有打算。 如果老爸知道三天后的婚礼上会找不到新娘,不知会如何的暴跳如雷?但是,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真的顾不了这许多了…… 史兰并没有去学校,出了家门,她便在冲上乱逛,一边欣赏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一边在为自己的逃脱计划构思。 离家出走容易,但是,目的地呢? 她不能投靠同学,因为,她几位要好的同学,父亲都认识若去投靠她们,很可能又会被逮回去。她左思右想,唯一的去处似乎只有母亲那儿了。 该死的是,她在前半个小时才发现以前父亲给她的金卡、为她开的户头,全被冻结了!看来父亲早已料到她会出此下策,断然封锁了她的经济来源。因为这么做就等于是封杀了她所有的退路,父亲深信走投无路的她,最后只有乖乖回家向他求援的份。 史兰的心狠狠一抽,她暗自下定决心,死都不会回去! 她掏一掏背包,里面仅剩下八千元,连半张去美国的飞机票都买不到,难道连老天爷都要逼她走上绝路? 如果她去找好友丽丽借个一、两万元,凑一凑或许够用,但是,此刻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非常颓废、骇人的计划— 如果……如果她出卖自己的身体赚取旅费呢?为了几个臭钱而出卖r体或许不值得,但她现在若要靠白己筹措旅费,就只有这条路最快! 想起那次她差点儿被方子明强暴的事,她就一肚子火,若要她选择,她宁可找个顺眼的男人来次一夜情,也好过被方子明得逞。若是她当真倒楣,出走不成,至少也不会便宜了那个棍蛋! 史兰告诉自己,她已不在乎了,如果能遇上一个令她一见钟情的男人献身,她会牢牢记住他的模样,就当作是告别台湾的纪念吧! 她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牛仔裤、t恤的打扮,看来,目前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改头换面,否则谁会花钱和一个穿着邋遢的野丫头上床? 主意一定,她立即找了一家j品店,拿出身上仅有的八千块钱买了一套中等价位的紧身低领洋装,微露的领口可充分地把她玲珑有致、浑圆凹凸的身材完全显露出来;剩余的一些钱她又买了一双便宜的高跟鞋,将整个人装扮得成熟又妩媚,看起来至少比她实际的年龄还大上五岁。 留有一头长发的史兰,长得清丽可人,如今,她那张干净雅致的娃娃脸倒成了全身上下最大的败笔!在与j品店老板娘沟通过后,她向老板娘借了一些化妆品,并请老板娘巧手一挥,整个人果然焕然一新,由原来的秀丽女学生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动人娇艳的喷火女郎。 就连史兰也快不认识自己了! 折腾了许久,早已过了晚餐时间,史兰离开了j品店她深吸一口气,壮了一下胆子,直接奔向台北市最热闹的不夜城「探险」。 到了目的地,她挑了一家感觉最顺眼,且装满不俗的pub。 大胆走进去后,她立即被扑鼻而来的酒味给呛着了。她干咳了几声,忍下那浓浓的刺激味道,坐上吧台,在酒保的建议下点了一杯淡酒,一边浅啜品尝,一边开始物色理想对虽然史兰的外表看起来十分镇定,宛如猎男高手,事实上,她的内心却怦跳不停,早已捏了好几把冷汗。 pub内灯光昏暗,却非常嘈杂。 她突然怀疑自己这样草率莽撞的决定究竟对不对?这些前来买醉的男人,有哪个是值得她拿贞c去交换金钱的? 她双手紧紧交握,深怕自己会弄砸一切,到时候偷不着蚀把米,那就太冤枉了。 然而,一股逞强与好奇的莫名感觉始终支撑着史兰,让她不致退却,而她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结中不停挣扎,目光也随着每个进来又出去的男人兜转,始终找不到一个她顺眼的目标。 就在她心灰意冷,决定放弃这个馊主意,转向丽丽求助时,门外突然飘进一个黑影。 那男人的身形魁梧、眉宇冷岸,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服饰,将他衬得宛如自古希腊世界走出来的俊男! 史兰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沿着他修长的腿缓缓梭巡而上,最后停驻在他壮硕的x膛上,发觉他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可言喻的x感魅力。 她的眼神再由他的x膛往上挪移,恍然间竟跌进他那充满坚定与复杂神情的深邃眼瞳,她的内心倏地被一股莫名的悸动大大的冲击,一抹想亲近他的意念悄悄盘踞在史兰心头。 展漠伦站在门口向室内环视了一圈,最后他找了一个静默的角落坐定。由于他是这家pub的老主顾,没多久,便有人送上一杯饮料放在他面前。 史兰一直躲在暗处偷偷窥视他,发觉他有两片薄软且x感的唇、挺直的鼻梁,及一张削瘦英挺的脸庞,他浑身带有某种蛊惑的魅力,仿佛融合了危险与忧郁的双重气质 突然,一道锐利的目光直朝她s来,让她的心重重的提了一下!他只是这么短短的瞥了她一眼,就在史兰的心版上清晰的烙下了印…… 展漠伦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闷酒,深深感觉到在他身侧那道炽热的目光,他不屑的抿高唇角,心忖,这女人难道不知道除非她对他有意思,否则女人是不能这样看男人的吗? 他身为「远阳集团」总裁展庆祥的独生子,亦是他身边最强的左右手。从大学毕业当完兵后,他便从远阳集团企业的最基层干起,一点一滴的累积经验、实际经手各项业务,才慢慢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中逐渐崭露头角,这一路走来,格外艰辛。 直到近两年来,展庆祥的身体日浙不适,许多决策x的重担全落在他身上,集团内的大老这才把他视为总裁的接班人。 他井不欣赏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生活,相反的,他十分厌恶这种假借公务而行花天酒地的行径,因此,无论公司任何的会议或应酬,他都强制下令不可在酒店或者任何声色场所进行。 他今天之所以会来这种地方,实在是因为他已喝惯了这间pub的招牌酒—激情过后。每当他一下了班,或是忙完公司繁琐的业务,只要逮到空闲,他一定会来这浅尝一杯,借以纾解绷紧的情绪。 而像今晚这样,被女人盯梢的情形他也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以往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深受压力的感觉。 他非常清楚,来这里的女人贪图的不是金钱,就是刺激,可惜他从不会为了刺激而出卖自己的灵魂。 久而久之,众多女子在向他求爱不成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打了退堂鼓,甚至在明白他来此的目的当真只是为了喝酒后,对他也就不抱任何希望。她们最多仅是待在远处欣赏他喝酒的优雅神情,心里暗自感叹罢了。 不过,今天这个女人的眼神太专注,也太犀利,仿若会刺穿他的背部,令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史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之后,才徐缓地跨下高脚椅。她告诉自己,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既然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令她「垂涎三尺」的男人,她怎能轻易放弃? 她手持着酒杯,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以非常优美迷人的姿态坐在他的对面。 「先生,你一个人吗?」她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展漠伦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眉字间带着几许厌烦,「没错,我是一个人,但是,你找错对象了。 他这话说来波澜不兴,丝毫看不出他真正的表情。 史兰愣住了,在她的脑子里早己预想过各种情形,但就是没有被拒绝的这一种情况。她长得虽称不上是国色天香但也算秀色可餐呀! 「你……不会是来喝纯酒的吧?你对我难道一点意思也没有?」她向来不善于拐弯抹角,坦白直言。 「怎么,看样子你很需要我?或者你是想在这里钓个金g婿?如果你打的主意是后者,那我只能跟你说抱歉,我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未婚妻了。 展漠伦的话并非推托之词,「丰成财团」刘老的孙女—刘敏莹,就是他在半个月前才刚订婚的未婚妻。 对于刘敏莹,他g本无谓爱或不爱,为了赶走缠人的蜜蜂,他愿意娶她。 「听你这么说,如果我选择的是前者,你就会同意啰?」史兰的眼睛一亮,看来她有机会了。 他的双眼半眯,对跟前这个外表看似成熟,但举止动作天真无比的小女人突然兴起一份兴味。 如果他真的和她一上床,不知是什么滋味? 「说吧!你的价码?」他撇高唇角一笑,心知她已勾起他难得的『x趣」了。 「价码?」史兰挑眉一愣,一时之间意会不出他的意思。 「难道你想免费服务,不要夜渡资?」展漠伦嘲谑地撇撇嘴。 她看向他那睥睨藐视的眼神,x口蓦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一定把她当成时下的拜金女郎,只知道以灵r去换取金钱和虚荣吧?她暗忖。 「瞧你这副谨慎的态度,该不是在盘算自己多少钱吧?」 他戏谑的低笑,狂傲的态度中带着一份特殊的诡魅神采。 史兰柳眉紧蹙,她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不菲的身价,不过,她今晚这种莽撞的决定并不是完全为了金钱。她一向不是个不懂得洁身自爱的女孩子,只是环境逼迫,让她现下只想宣泄心中的不满,更想借由做爱这件禁忌的事,着看是否能让她将积压在心头已久的郁闷完全发泄出来! 听说,做爱时都会叫床不是吗?那刚好可以让她大声叫心中的郁卒,她脸一红,有一丝丝的幻想…… 「给钱的才是大爷,你说呢?我值多少?」她的眼底闪着智慧的光芒,反问他道。 展漠伦迟疑了半晌,说出一个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的天文价码,「一加六个零。」 史兰傻傻的仲出手指头算了算,眼睛却愈睁愈大,最后猛然抬起头,定住他的眼眸,「成交。」 他x感的薄唇微微上扬,黝黑的瞳眸似磁石般紧紧锁住了史兰的灵魂,迫使她不自在地想将目光抽离他复杂幽深的瞳仁。 「想不到你也会害羞,不过……你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 他随即从口袋拿出一叠钞票往桌上一掷,不理会她的讶然,抓住她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史兰笨拙地蹬着高跟鞋,以小碎步在后面直追着他。 到了车边,他请她坐进车内,将车开上马路后,他直驱目标,到了一家五星级大饭店的门口。 史兰像被人定住了似的,整个人傻傻的瞪着跟前这座富丽堂皇、高耸人云的大饭店。 展漠伦睨着她邪笑,「怎么,后悔了?」 「我……我才没后悔,不过我要的是现金,你身上有那么多现金吗?」史兰急着要离开台湾,她没有时间继续耗在这里。 「现金?你怕我赖帐不成?」他斜倚着车身,浑身散发着一股自信又优雅的味道。 「不是,我急着要用钱。」 「这就是你出卖自己的原因?」他眯起狭长的瞳眸,锐利地注视她。 看着他x格的脸庞,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给她内心不小的冲击,她连忙解释,「这是一部分原因。反正我绝不会后悔,现在就看你的了。」 他顿了半晌才道:「我可以先给你五万元现金,剩下的明天一早你到我公司来拿怎么样?」 史兰想了想,五万元对她目前来已足够了,事实上,她只要凑足旅费就行了。「就这样吧!」 她透过深咖啡色的玻璃门看进饭店内的大厅,一种暧昧诡谲的氛围顿时弥漫四周,她有些犹豫的道:「能不能……能不能上你那儿?」 展漠伦撇高唇角一笑,「你不敢进这种地方?这就奇怪了,你不是以此为生吗?」 「我……」史兰瞪大眼,心中暗骂道,他怎么能说她是个……以出卖灵r为生的风尘女郎呢? 她本想解释,可又怕愈描愈黑,到时候若是他反悔了怎么办?她可没有把握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再遇到一个像他这般顺眼的男人。 「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他挑起眉,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进去就进去,你以为我怕啊?才不呢!」 像是为了赌一口气,她轻哼了一声,抬头挺x、昂首阔步的走进饭店。 展漠伦在她身后帅x的一笑,也跟了进去。他来到柜台前,和柜台经理点头打了声招呼,便立即被服务生带上六楼某一特定的房间。 这一切进行得十分自然,仿佛这间房间是特地为他准备似的,难不成他是这里的常客?史兰的心中因这个念头而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那位服务生在离开前,还不忘对史兰投以一种暖昧的眼神,让她顿觉尴尬不已,遂低着头直到服务生走远为止。 「你很容易脸红吗?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干这行的?」展漠伦走到床边,将玻璃窗打开,让室内通风。 史兰瞪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暗忖,这该死的男人怎么老把她当成妓女呢?若不是她着迷于他卓然磊落的外表,她早就不甩他了。 「想不想先喝些什么?冰箱在那里,你自己拿。」他优雅地转过身,倚在床边,为自己点了一g烟。 望着他那双别具深意的深邃眼眸,史兰顿觉浑身不自在,她小声嗫嚅着,「我……我不想吃什么,你……我……我能不能先洗个澡?」 她不停的从脑子里搜寻一些以往看过的连续剧情节,通常演到男女要交欢之前,女方好像都会要求先洗个澡。 展漠伦低沉地笑了几声,紧接着吐了个漂亮的烟圈,「你不但容易脸红,还挺紧张的,该不会今天是你的头一回吧?」 「才不是呢!我……我已经做了好几年了。」 史兰连忙嘴硬的说谎,深怕他会因为她生涩的表现而临时打退堂鼓。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我……我叫……嗯……兰兰,这个花名不赖吧?」她暗地里昨昨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说溜嘴,好险! 他点点头,潇洒地笑说:「很适合你,空谷中的幽兰。」 史兰听了一愣,千笑了两声,「你还真会说笑,干我们这行的,还什么幽兰不幽兰呢?你这是在取笑我吧?」 「我说的是实话。」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像是害怕自己会泄了底般,她急忙说道:「你坐一会儿,我先去洗澡了。」 丢下这句话后,她仿若逃难似的,倏地冲进浴室。 第二章 一进浴室,史兰才猛然想起,她g本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待会儿洗好澡她该怎么出去?总不能再穿回身上的衣服吧! 她对着镜中那个看似成熟的自己作了个鬼脸,轻声低骂着,「史兰,你的脑袋是被棍凝土黏住了吗?怎么会想出这么荒谬的主意?你有胆子去尝试,为什么就没有胆子去承担?现在一个人杵在这里干着急,g本就无济于事嘛!既然决定了,就把什么事全都抛开,放胆去做吧!」 她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笑容,这才开始褪下身上那套连身洋装,把头发挽高夹住,扭开莲蓬头让水花淋湿自己的身躯,也希望能洗掉那深埋在心底的羞涩与尴尬…… 无意间,水打在她的脸上,洗涤掉过多的彩妆,还给她一张干净清爽而且绝尘动人的丽容,而史兰自己却不自知。 她在浴缸里注满了水,正躺在里面享受那蒸气氤氲的快意,突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在惊讶中,她看见展漠伦全身赤裸,仅着了一件子弹型内裤站在门际。 他对她笑了笑走进来,顺手带上门,每向他趋前一步,都令史兰心跳加速,心脏都快自口中跳出来!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紧紧抓住毛巾遮在自己的x前,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唾y。 「我想,反正我也得洗个澡,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干脆我就加入你吧!」他双手环x,表情恣意轻佻,对于这种事仿佛是驾轻就熟。 史兰腼腆淡笑,紧张得不知道该将手脚搁在什么地方,就是她那抹无意间展露出的娇柔与羞怯,竟意外的紧揪住展漠伦的胃部,引起一阵翻搅。 尤其在她顾盼间流露出娇媚的笑容和慑动人心的淘气天真,都能撩起他灼热的亢奋。 现在他才发现,没有过多化妆品掩盖的她,居然如此的清妍甜美…… 「好……好啊!那你就过来嘛!」她暗地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强迫自己装出一副经验老到的模样。 展漠伦半眯起双眸,瞳底闪过一道微妙的变化,冷睇了她一会儿,便开始迈开步伐一步步走近她。 他蹲在浴缸边,伸手细划过她线条优美的颈线,而后来到她的背脊、侧腰……「我不否认,我已被你挑动了情欲,你的确有煽情蛊惑的能耐。」 他的低语充满宠溺,轻抚着她生涩的少女心。史兰发觉自己的呼吸就要停顿了,尤其是他魅惑且迷人的笑容直令她浑身发寒…… 展漠伦原本放在她腰际的手臂渐渐往上移,他的单掌突然猛力复上她丰盈的右r,尽情挤压她弹x饱满的r房。 史兰倒抽了一口气,警戒地绷紧身子,像这样亲昵的举动简直快要让她惊喊出声。 望着她迷惘无助的娇颜,他阳刚伟岸的脸庞掺入一抹邪邪的笑意,「你这个女人真是有趣,怎么行为举止都像是处女般的胆怯、羞涩呢?」 史兰心头像被一支大榔头重重一击,她连忙换回一张娇媚动人的脸孔,妩媚的浅笑,强迫自己以娇声柔语:「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吗?可见我的伪装有多么成功了。」 他咧出一抹深沉的魔魅笑容,抓住她x脯的手蓦然加重,「你这个丫头简直就是女魔,看我怎么征服你—」 他话语放浪,人也立即跃进浴池,整个人跨坐在她身上,抽去她遮身的毛巾,眼睛冒火般地看着浮动在水里的完美胴体,「老天!你真美……」 下一妙,他已张嘴攫住她丰满高挺的凝r,双手紧紧的捧住拢高它,彷若两座伟岸的高山耸立在他面前,是那么的雪白柔嫩,引人遐思。 他的舌缠绕着她的r尖,吸吮着她甜蜜的花瓣,另一只手握住她另一只白皙诱人的r房,恣意揉捏,两排牙齿则轻轻咬住那凸起的粉红蓓蕾一会儿吸吮、一会儿啃噬…… 这股令她不知所措的强烈侵略,令史兰的呼吸困难、整个人激动不已。她原以为电视、小说上所形容的x爱多是夸大其词,想不道一个简单的爱抚,就已将她逼到欲望失控的边缘…… 「不……」史兰细喊了一声,两只小手抵在他x前试着推开他。然而展漠伦就像已沉溺在这股欲望狂流中,他锁住她腰肢的臂膀坚硬如铁,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 史兰深抽了一口气,不适地扭动着身躯,无意地使他的灼热与她的私处更加贴近,这种火上加油的举止简直快要把他逼向崩溃的境地。 「别乱动,我已尽力想温柔,千万别让我控制不了……」 他有片刻的窒息,对于她在他身上所造成的影响感到十分震惊,而自鼠蹊处传来灼热的需求更令他呼吸急促…… 「我……老天!」当他狡猾的舌再度挑逗她的r沟和粉红的蓓蕾,史兰已忍不住猛吸了一口气,一声暗哑的嘤咛声,当展漠伦的唇暂时离开了她,史兰终于呻吟出声,像个索爱的小女人。 他轻轻将她推倒在水中,温热的唇沿着她细致的颈项一直来到她x前,再度噙住那朵绽放的玫瑰。他卖力的吸吮着,直到它们发红……坚挺…… 「喜欢这种感觉吗?」他以舌缭绕着她的r尖,带给她一阵阵酥麻的兴奋感…… 「我……我不知道……」初尝禁果的她,只知道自己迷乱得快醉了,对这种感觉是既兴奋又陌生,g本谈不上喜欢与否…… 他猩红的双目着迷地望着史兰的俏脸。见她愈来愈晕红,喘息声愈来愈浅促,那模样就如同花蕊般羞涩绽放,是如此的令人迷醉啊…… 「现在就让我来试试你最狂烈的敏感带是在哪儿?」他嗤冷地一笑。 当折磨的双手来到她的两腿间时,史兰痛苦地倒抽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别……别这样……」 展漠伦爱死了她这抹无助又诚实的反应,也更进一步刺激了撩拨她的趣味。他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伸长猿臂连哄带骗地让她松懈防备,「别绷那么紧,把腿张开,你将会得到无法想像的欢愉。」 史兰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他危险的眼神、chu犷的体态,都是那么的令她迷醉就像火焰吞噬了她、席卷她…… 最后,她降服在展漠伦的情欲挑勾下,渐渐放软了身子,他却乘机撑开她的玉腿,捧起她圈润有弹x的娇臀,仔细观察着她悸动的中心,看着它为他收缩、抽动…… 「不……不可以……」史兰感到羞愧死了,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那儿呢! 突然,他伸长手指,镣拨前端突起的y核,他的指尖仿若带有百万伏特的电流,每每揉捏搓弄,那欲火肆虐的焚热就紧紧的捆住她,一直蔓延至全身,直到她激狂地呼喊出强忍的呻吟—— 「唔……」她摆动着小脑袋,浮在水面上的发丝随波荡漾,情欲全被挑得炙热如焚。当他的手摩挲着她最敏感的处女地带,史兰已忍不住睁大眼,频频抽搐…… 展漠伦拿起一旁的沐浴j,点了几滴在她的r尖上,双李不住地抚弄她傲立的挺峰,直到它成了泡沫,随着滑腻的触感缓缓往下一寸寸进攻她的脆弱核心…… 史兰紧绷身躯,再次被欲火攻陷,她已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完全坠入了这场情欲游戏中。 「你有一双好美、好修长的腿。」 他的手尽情抚弄她的脚趾,借着泡沫的滋润,一个个搓揉爱抚着她的脚趾头,这般亲密的触带给史兰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她x前的两团饱满因而变得硬挺紧绷,仿似在邀请他…… 「嗯……」她吟出一丝喟叹,身子轻轻的发颤。 「你真的是让人爱不释手。」他的唇立刻复上她的,品尝她每一声的呐喊、每一丝的吟哦,还有那馨香的气息。 她的身子既烫又软,每一次的抚弄都激发出她体内最偾张的情欲。展漠伦意外的发现,她居然能诱发他体内那股尘封已久,原以为不曾再轻易激昂的滚滚热情、炽烈火苗。 「来!把泡沫冲干净,我们回床上。」 他拿下莲蓬头,从她的颈部开始冲刷而下,当莲蓬头激亢的水柱冲击在她的r尖时,这种密密麻麻的快感,刺激着史兰又发出一声强而有力的尖嚷— 她挺起x、拱起身,撩人的姿态如滚滚浪潮般侵人展漠伦的眼中。 他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强烈的冲水继续下移至她的两腿间…… 「张开腿,让我看看你是如何敏感?」他以一只手撑开她因羞涩而紧拢的双腿,莲蓬头的水柱出其不意地对住她那敏锐的y核狂s而下,这种如触电般的狂肆灼热感,使她激动得全身颤抖不休,双手紧搂着他的肩,直到攀到了最高峰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呐喊、尖叫…… 柔弱的身子更在鸷猛的热情中疯狂地颤抖…… 展漠伦邪气地着着她喜悦满足的表情,低头吻着她的唇角,以舌尖轻舐她的鼻尖、眼睑,「满意吗?给你带来高潮了吗?」 史兰抬起氤氲的双眼,那水灵灵的星眸半掩,表情媚人骨髓、勾撩人心。 他再也抑制不了强烈的渴望,迅速将她抱起,两人光裸着身子走出浴室,轻柔地将她放在水床上的毛毯里。 「现在轮到我了。」他谑睇她羞红的容颜,斜倚在她身侧,以一种爱抚的手法轻拭着她湿润的发丝。 史兰羞怯不已地将自己蜷成小虾米似的,窝在他的臂弯中,心跳声不断加速,激狂地敲打在心墙上。 「别紧张让我看看你。」展漠伦扯开她紧环住自己的双臂,眼神如火焰般扫过她毫无瑕疵的身躯,淡淡地扬起唇角,慵懒地邪笑。 他火焰般的唇猛地落在她耳g处最敏锐的地带,缓缓挪移到她的颈窝、饱满的丰x,大手则直接抚弄她两腿间的三角地带肆无忌惮地揉捻着挺立鼓胀的蕊苞…… 「呃……」方才在水中翻腾的火焰尚未熄灭,欲望之火又再一次疯狂地燃烧着史兰的四肢百骸。 「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他突然心生感慨,像她这么完美的女人,竟然会为了金钱而出卖r体,这是多么不值的事啊? 恍惚间,他居然产生一种要命的想法,或许他可以金屋藏娇?!不过,这么做似乎又太对不起敏莹了。 不可讳言,他对刘敏莹虽没什么感情,但也不算讨厌,否则,他也不会与她走上订婚这条路。今夭他竟然曾被眼前这个小女人拐骗上床,简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然而,对于这次的脱轨,他并不后悔。 史兰的身体猛地一僵,对他的问话无言以对,心底竟隐约产生一丝丝的悲哀,她无奈的认清,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为了摆脱这股说不出的苦闷,她突然伸出双臂勾住他的颈子,送上自己的热吻,「别管这么多,今晚我是你的。」 她的吻生涩但狂炙,毫无章法的在他的唇、眼、鼻尖上,一一印上她火热的吻痕…… 展漠伦嘶哑地笑说:「你不仅是魔女,而且还是天使的化身,你g本就是个让人难以抗拒的综合体。」 他反身压缚住她,膝盖伸进她的双腿间,恶意的撑开她,手指在她的y核上搓捏拉扯的动作也猛然加剧;随着他唇上狂野的回吻,史兰已是吃不消地呐喊出声。 「舒服吗?想不想要更多?」他咬住她柔嫩的耳垂,舔舐她耳背滑腻的肌肤。无意间,竞发现那儿有一颗凸起的小痣,可爱圆润,衬着那张清妍无瑕的脸蛋,更显出它的小巧诱人。 「我……我不知道……」 史兰已是意乱情迷,双眼如醉,只知小腹下掀起一阵阵的狂热,她不懂要借由什么方法才能消逸这种无由的痛苦? 展漠伦惊奇地扬扬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不知道?」 他口中虽这么问,但手上激烈的爱抚却未停顿;史兰无法控制地仰高x脯,下意识的企求与他能有更进一步的亲密…… 他焚红了眼,俯下身咬着她的鼻尖:「你果真会装,想学处女的姿态勾引我是吗?恭喜你,你成功了—」 展漠伦立即抓住她的双腿高高举起,架在自己的肩上,伸长舌尖舔吮那早已湿y多汁的嫩瓣。他软绵的舌,熟练大胆地窜进她不断抽搐的x径中,火热地挑逗她,每一个狂吻都夹带着撩人的赤焰…… 「啊……嗯……」在他如此灼烫的折磨下,史兰终于忍不住发出浓烈的喘息,指甲深深掐人他的背部,紧扣住他。 他放下她翘挺的圆臀,用胯下的热铁抵住她两腿间的迷人x口,轻轻抚弄… 「你真是甘美多汁……」展漠伦将昂然的欲望锁在她的入口处,明显感觉那儿正亢奋又湿软。 「好痛苦……」 史兰发出阵阵撩媚人心的轻喘,x前两蕊傲然绽放的蓓蕾变得更加肿胀…… 「不行—我不能忍了……」他额际的汗水沿着发鬓滴在她的小腹上,突然,他掰开她的两腿,腰杆一挺,滚烫的热铁立刻凶猛地戳进她未经人事的脆弱中。 「痛……好痛……」史兰喘息急促又混浊,一股陌生又强烈的疼痛让她冷汗涔涔、娇喘吁吁…… 展漠伦如遭到严重打击般,浑身一窒。 「该死的!你居然骗我?」他双目如炬地瞪着因疼痛而五官微皱的史兰,「你不是应召女郎?」 史兰淌下屈辱的泪,「现在是不是还重要吗?」 她的泪让他顿时觉得有一丝心疼与怜惜,尤其是她的紧实深深包裹着他的温热,任何一个扭动,都能让他亢奋难忍。 「对!是不重要了。」 他冷鸷地一笑,霍然加速律动,眼看她因承受不住这样的chu暴而痛楚地蹙紧眉,遂又不忍地放缓下速度,抑欲的艰涩让他懊恼不已。 「相信我,疼痛很快就过去了。」他的手指立刻加人了爱抚的行列,不安分地拨弄那隐密在黑色丛林中的y核,直到她的身子放软并轻颤…… 展漠伦浓烈的阳x气息也逐渐转浓、转沉-— 他嘴角泛起邪笑,眼神蓦然一亮,突然低嘎地呐喊道:「享受吧—」 他使劲的抓住她的纤腰,感受她的柔嫩和甜美,并把动作徐徐加快,每一次推动都比前一次狂狷…… 展漠伦不断地冲刺,疯狂地掠夺,一寸一寸地填满她。最后,史兰终于逸出声声呐喊,余音激荡在小小的套房内…… 欲火狂烈烧灼着他的感官,眼看史兰无助地摆动着臀部,耳闻她断断续续的娇喘,更加深了他抽动的欲望。 他毫不留情地加快节奏,挪出两指撑开她的紧窒,好让自己完全挤进她那湿润的窄x中,不留一丝缝隙。随着冲刺的韵律一次次加重、加快,他爆发出来的温y瞬间狂s进她体内的最深处…… 「为什么骗我?」 展漠伦点了一支烟,倚在床头吞云吐雾,他身上的重要部位仅掩了一件薄毯。 史兰以被单包裹住身子,躲在角落低垂着小脸,久久不语。 他静静地凝视她,不知为何,只要一见她那张楚楚可冷的小脸、白皙优美的颈线,他小腹的欲望又开始不听话地蠢动了。 他不得不以尼古丁来压抑体内翻腾的火焰。 天!想不到他这个情场老手,竟然也会栽在一个处女手上。 「有困难吗?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或许是他的大男人主义作祟,既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对她就有某方面的义务吧! 再说,他g本不敢想像等他俩分道扬镖后,她又跑去找下一个目标,并与其他男人交欢缠绵的景象…… 这肯定是会逼疯他的。 「我没有困难。把自己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一副好像对不起我的样子。」史兰抬起头正视他,虽然她失了身,但至少还保有自尊吧! 他眉一挑,眼神变得黯沉深幽,仿佛在推敲她话语里的真实x究竟有多少? 「相信我的能力,以目前的情况,我有责任替你解决麻烦。」展漠伦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揽事上身的人,但对她,他就是做不到冷漠。 「我不是你的责任,而且我会取得我该有的报偿,其余的我一概不需要。」她倔强地说。 「你—」 展漠伦还想说服她,被她一口否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你开给我的价码已经够多了吗?我想,如果你拿这笔钱给任何一个女人,凭你的条件,哪个不急着上你的床?所以,我不需要你额外对我负责。」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不知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喝杯酒?」 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了 史兰瞪大眼,惊奇地问:「现在吗?」 老天!她已经累坏了,g本不想再出门。 展漠伦看出她的想法,优雅地笑说:「这间饭店的地下楼有间酒坊,专门供应饭店的客人喝酒及消夜,你只要穿件轻松的衣服就行了。」 他凝睇她的眼神十分专注,他突然觉得她好年轻,卸下切伪装的她,看来似乎还不满二十岁。 他自我调侃地笑问:「你究竟几岁了?我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诱拐了未成年少女上床?」 她扑哧一笑,露出青春的笑靥。「听你这么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原来我在你心底一点也不成熟。」 史兰的双颊泛起一片绯红,意有所指地取笑他刚才欲罢不能的热情。 他深邃的眼睛眯成一直线,俯身逼近她,「小丫头,你在拐弯抹角骂人哟!看我怎么对付你?」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床,神秘的双瞳闪烁着浓浓的欲望,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饥渴让他放不下她。 史兰看出了他的企图,猛然尖叫:「不可以了……我……不做亏本生意的!」 他风流倜傥的邪美笑容再度扬起,「好!我宁可付你两倍的价钱。」他霍地吻住她,但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相反的,亲密强悍得令她的双腿发软、全身发麻、心跳乱了序…… 「不、不要了!你出十倍的价钱我也不要了……」 她用力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已爬上她双腿间柔软敏感的地带。 「别说话,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心底、眼中全写满了强烈的渴望。」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充满了挑逗与魅惑,一声声爱抚着史兰的芳心。 赫然,他掀开她裹身的被单,猛地将她推到了激情的边缘! 此时,他像极了一只出闸的猛狮,狂野地纠缠住她,肆掠她脆弱的核心…… 随着他chu暴的律动,一波波鸷猛的浪潮袭向史兰的两腿间,并开始向她体内快速扩散,奔腾至每个细胞中,极至癫狂— 展伦原有的温柔逐渐消逸,取而带之的是一种狂浪的饥渴和偾张,他探指到她欲望的蕊瓣,印发她娇声呓语,失控地呐喊…… 最后,一记压倒x的重击,让他疾s出大量的热y,令他俩再度迷眩于r体情狂之际…… 事后,他爬了爬头发,浓浊地喘着气,俊脸略显凝重,他压g想不到自己竟会需索五毒的像只濒临疯狂的野兽,这是以往从来不曾发生过的。 为什么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逼得他丧失理智,一次比一次还疯狂地想要她? 史兰紧紧的抓着被单,警戒地看着他,那受伤的眼神好像是在告诉他,他吓坏了她。 「兰兰,我很抱歉,我不该这么chu鲁的,我应该温柔一些。」他眼露歉意,起身迅速穿上衣服,害怕自己再一次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我没事……你不用太过自责,刚才你说要带我去喝酒,还算数吗?」 史兰羞怯地低下头,不否认自己仍沉迷于他刚才那剽悍的冲劲。他几乎次次都令她达到了高潮、得到了满足,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相信,现在风靡药品市场的「威而钢」,他一定不需要。 「当然。」展漠伦笑看着她,但为了她的安全起见,他这只猛狮还是离她远远的站着。 「可是,我没有你所谓『轻松的』衣服,要离开这间饭店可不容易。」 她小巧的眉皱得死紧,因为,她穿来的衣服在洗澡时已全被打湿了。 「这有什么问题,看我的。」展漠伦走到床头拿起电话按了分机,交代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就有服务生专程送来一件棉质套衫,让史兰惊讶极了。 「别觉得奇怪,这间饭店的八楼有服饰部门,我请他们送买一套衣服过来,很方便的。」展漠伦稍作解释。 「原来如此。」史兰点点头,笑着对他说:「这件衣服你可以从我的『夜渡资』中扣下。」 她俏皮的对他眨眨眼,抱起衣服,立刻躲进浴室内更换,而她这抹清丽的娇容又一次让他迷惘。 这是方才和他在床上极尽云雨、柔媚撩人的兰兰吗?她真像是个谜! 再度出现时,她那清丽的扮相又让展漠伦的眼睛倏然一亮。现在的她身穿一身白色连身洋装,及肩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脂粉未施的俏脸干净雅致,整体看来年轻又亮丽。 「走吧!」未待展漠伦开口,史兰已走出房间。 他立即跟上,两人搭乘电梯来到地下一楼的酒坊。 「想吃点什么?或是喝点什么?」展漠伦如识途老马般的问道,双眸却紧盯着她的容颜不放。 「这里除了酒,都不供应别的饮料吗?」史兰降低声音问,害怕自己这无厘头的问话会惹来别人异样的眼光。 本来嘛!哪有人不喝酒还跑来这种地方的? 他眯起狭长犀锐的眸,帅x一晒,「当然有,这边还有一些淡薄的水果酒,不会喝醉的,而且味道不错。」 「好,那我就喝那个吧!」也不知为什么,史兰从小就对酒味过敏,每每父亲应酬回家,她必会躲得远远的,避开她最讨厌的呛人酒味。 不过这里的味道竟不令她排斥,除了甜腻,还有一股浓浓的n香,更掺杂些酸酸的柠檬味,是她所能接受的味道。 他点点头,随即为她叫了一水果酒,为他自己叫了一杯「庞卓风车」。 「我有个疑问,你平白无故将自己的第一次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难道你一点都不后悔?」在等待的空档,他突然开口问她这么一句话。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他鸷猛炽烈的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佯装无所谓地说:「我虽然不是个很随便的女孩,但今天遇上你,觉得挺对眼的,所以我不后悔,反正你我各取所需嘛!」 他魔魅俊美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深奥难解的笑,「我该把你这种行为视为拜金吗?」 他的话虽说来平常,但史兰明显听出内含的挖苦。 她紧纠着秀眉瞪他,回应道:「我不想和你吵架,或许今日一别,我俩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你毋需说话带刺。」 展漠伦原本冷然的双瞳,缓缓炽热起来,迷人闪耀的光影里带着赞赏,「你果然和我所认识的女孩子有很大的不同,让我突然有种很想去了解你的冲动。」 史兰一愕,觉得双颊、全身血y全都灼热了起来,连忙回避道:「我不需要你了解,你不是有未婚妻吗?你的心思应该放在她身上,我可不愿意当第三者。」 「你已经成为第三者了。」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她顿觉无措,还好这时候侍者送上了两杯酒,让她躲掉尴尬。 「喝喝看,不会让你失望的。」展漠伦将酒杯递给她。 激情过后1 欲望文 薄情茧锁1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薄情茧锁1 楼采凝《薄情茧锁》(偿情债系列之三) 简介 为了不让别人说他是「残害民族幼苗」的大恶人, 他只好像个管家婆似的,跟在他身边唠叨这个、提醒那个, 直到她从清纯小女生「进化」到妖娆小女人, 而他也从血气方刚的大男生「退化」成不知道还能忍多久的在室男,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啦! 决定向她告白,并用男人「爱」女人的方式「照顾」她, 虽然如此,他还是很有原则的,「绝对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喔! 可是,如果是她「主动」像现在这样── 他原本真的只是「好心」的想在她喝醉时帮她换件衣服, 她却自动脱光光,嘴里还直嚷嚷着:好热喔! 天哪!该喊热,且大叫吃不消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无限春光让他看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鼻血狂喷, 差点摇身一变成为「野兽」级的人物, 孰料,当她清醒过来时,竟哭得一副失了身的委屈模样?! 还直嚷着他的行为是「乱伦」?! 拜托!她跟他可是不同父不同母,还不同校总之八竿子打不着耶! 好吧!为了符合她的「冤枉」,他只好努力的「做」给她看…… 坚强在我悲伤的世界里, 你突然闯了进来, 告诉我谊坚强, 可是, 少了你的臂弯, 我却只能悲伤的哭泣。 第一章 在南部一处小小的社区公园里,传来阵阵小孩子嗤笑讥骂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畏畏缩缩地蹲在墙角,恐惧的大眼直盯着身旁空荡荡的秋千不停地随风摇晃,她的心也随着它忽上忽下、惊颤不休!她发着抖、打着颤,蜷缩在角落,脸上布满泪水。 “你们为什么要搬来这里?简直就是破霈我们社区的形象嘛!你们母女滚出去啦!”一群男孩围着她,指着她嘲笑怒骂。 其中一位较大的男孩,还伸出食指抵着小女孩的鼻尖,不停地戳压,弄红了她的鼻头,然后他得意的大笑,一副小混混无赖的模样。 “你……你们为什么要赶我们走?”不停地抖瑟着的小女孩,眨着大眼看着那个凶狠的男生,尽量不让泪水涌出。 章少刚今年七岁,是个幼稚园大班的小女生,放学后,她一个人背着书包准备回家时,却被这几个男生给抓来这里,她g本还搞不懂怎么回事,他们就开始喋喋不休地破口大骂了。 少刚只知道他们要赶走她和她母亲,可是,她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哈……她还问我耶!”男孩指着自己,对着同伴大声笑说。 “我和妈妈又没有做错事,到底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少刚心里害怕极了,只能这样问。 还记得上个月她和妈妈刚搬进这个社区的时候,邻居都不理她们,有时候她和妈妈去菜市场买菜,还会看见有人在她们背后指指点点的。她问了妈妈好几次,妈妈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偶尔流下几个眼泪。 看见妈妈哭了,少刚也就不敢再问,因为眼泪惹得她也想哭。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是个私生女!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而且还是你妈妈在外面偷偷跟别的野男人生的。” 几个半大不小的小男生,把自己的母亲与邻居那些三姑六婆舌g时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送进少刚的耳里。 少刚虽听得懵懵懂懂,但多少也听出这几句话里的意思,就像,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她是妈妈和野男人生的……之类难听的话。 “你们不要乱说话,我有爸爸,妈妈说我有爸爸的。”少刚睛眼婆婆地大声哭喊,她好讨厌他们老是用那种耻笑的眼神看她。 “你说你有爸爸?在哪?在哪啊?” 几个十岁出头的男生狂妄的大笑,彼此挤眉弄眼,露出一脸欺负人的得意表情。 少刚抽抽咽咽地蹲在一旁,由于年纪还小,她g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们,只能静静的听着他们每一句残忍的话。 “现在你知道了吧?你是个野种,快离开我们这个干净的社区。”其中一个男生一把抓起她的辫子,用力一扯,痛得少刚哇哇大哭。 “去啊去啊!去找爸爸来保护你啊!去哭给你爸爸听啊……哈哈……”男生们全笑成一团,笑声既犀利又残酷,一时时撕袭着少刚幼小的心灵。 突然,她的小绺头发被他们给扯了下来,疼得她头皮发麻,哭得更大声了…… “哭啊!你若再哭,我就再抓你的头发。”他们对她又踢又骂,还出言威协。 “住手。” 一个背着“神华高中”书包的高中生,突然冲了过来,扯开这几个野蛮chu鲁的男生。“你们这是干嘛?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男孩们瞪着对方那张怒意勃发的脸和那双凌厉的眼,顿时被吓退了数步。 当他们又看见他书包上印着“神华”两个镶金的大字时,更是骇得双腿打颤,“哇”的一声后,便做鸟兽散。 附近的人,谁不知道“神华”以空手道闻名,几乎每个学生无论男女,都有两下子。 “你还好吧?”祁煜蹲在小女孩身前,看着她被人扯散的一头长发,心中有一股浓浓的不舍,他蹙着双眉问道:“头皮还很疼吧?” 少刚低着头啜泣,轻轻地点点头。 祁煜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柔地说:“回去上点药,今天千万别洗头,知道吗?” 少刚还是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哭泣,不敢抬头。 “把脸抬起来,我不会欺负你的。”祁煜捧起少刚那小小的脸蛋。猛地,他仿若被慑住了般,无法克制的注视着她那双似水般的汪汪大眼。 “你叫什么名字?”他回过神后,又问。 “章……章少刚,我妈咪都叫我小刚。”少刚仍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脸上还挂着眼泪鼻涕。 祁煜笑了笑,心想:好男x化的名字啊! “小刚,你住在哪里,大哥哥送你回家好吗?”祁煜掏出身上的手帕,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鼻涕,露出一张清秀漂亮的脸蛋。 这个如洋娃娃般的漂亮脸庞猛地刻上祁的心,他竟突然产生一种念头,一种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念头。 刚才那些男孩们所说的恶言恶语,他远远地也听进去了一部分,明白她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的确,在这淳朴的社区,是很难接受一个私生子的。 她和她母亲此刻所需要的不是怜悯和施舍,而是坚强的意念,否则未来的路还那么长,将如何走下去? “我家就在那栋楼的六楼,我自己就可以走回去。” 少刚恐惧的心情已渐渐被抚平,她也很明白眼前这位大哥哥应该是个好人。 “真巧,我就住在七楼,原来我们还是邻居呢!”祁煜俊美的眉微扬,十七岁的他有一张俊挺的外貌。 “大哥哥……你真好。”天真的少刚由衷地说。 “以后有谁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他将手帕塞进少刚的手中,“把眼泪擦一擦,勇敢一点!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懂吗?” 少刚拿着他的手帕,用力地擦着自己眼泪,然后甜甜的笑了。 不知不觉中,她已将他的话牢记在心中。 宠溺等着,静静等着,等着你看见我的心,等着你明白我的情,等着你了解我一切都是为你,一直以未,我都是默默、默默的等你。 十年后“妈,我回来了——”少刚拎着书包,蹦蹦跳跳地爬上六楼,连着八十几个阶梯,她居然连气也不喘一下。 一进门,她便进饭厅,抓起饭桌上的一只腿啃了起来,还含糊的对着厨房里的母亲说:“妈,你别忙了,待会儿我要跟同学去唱歌,不在家里吃饭。” 章母立刻探出头来,皱着眉问:“你不在家吃饭怎么不事先跟我讲呢?害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她拿围裙擦了擦手,走出厨房,抽掉少刚手里的腿,睨了她一眼又说:“你能不能有一点点女孩子样?瞧你这副吃相,将来哪嫁得出去啊!” “嫁不出去才好,我才不想嫁哩!”她动作俐落地又从饭桌上抓了另一只腿,这回她聪明的将腿拿得远远的。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想赖在家里让我养你一辈子吗?”章母没辙地送了她两记白眼。 少刚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放心,等我高中一毕业,我就出去赚钱,不会连累您的啦!” 章母一听,更是吃惊,她忙不迭地问道:“谁准你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的?你可给我考大学,哪怕是三流学校也成,总之,你就是要安安分分地给我做个大学生!” 章母因年轻时认识一个男孩,并爱上对方,也为他怀了孩子,却因为某些原因让他们无法厮守。当时,她不过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女孩子,身无一技之长,吃了许多苦才将少刚抚养长大,因此,她不希望女儿走上她的路,至少拿个大学文凭,要找对象也容易些。 “为什么您一定要我念大学?” 有关这点,她老是无法和母亲达成协议,都快要气疯了。 “我还不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够找个好丈夫,疼你、关心你一辈子。”章母又开始发表“有高学历才好找对象”的高论。 天啊!这是什么论调?少刚差点没有仰天长叹。 说穿了,她妈咪也不过是个三十七岁的女人,年纪不大,但八股迂腐的观念倒是挺g深柢固的。 “妈,二十一世纪已经没有人靠文凭在找丈夫了,改变一下您的观念好不好?”她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专心地啃着腿。 章母气呼呼地走了过去,顺手拿起毛揸子往她的脚敲了下去!“坐没坐想,我真后悔当初生了你。” “哎哟!您这个样子,人家会以为您是我的后母。”少刚揉了揉有些红肿的小腿胫,嘟着嘴说。 “我不管,今天不准你去给我唱什么歌,乖乖留在家里帮我吃完这一桌子的菜。”章母居高临下地瞪着少刚,完全不给她一丝拒绝的余地。 “妈,如果您担心这一桌子的菜销不出去,何不叫祁煜来帮忙?他的胃口大,又老爱来我们家串门子、吃您煮的菜,活像是您的儿子,要不是您大他个十岁,我还会以为他想追您呢!”少刚将骨头往垃圾筒一扔,舔一舔手指,心直口快的道。 “他追我?我说少刚,你是不是瞎了眼啊?他追的是谁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以为他真的爱吃老妈煮的这些家常便饭啊!” 章母受不了地念叨了她几句,气自己的女儿只要谈起感情的事,总是少g筋。 “您可千万别说他是在追我,否则,我可是会笑破肚皮的!”她不以为然地笑说,清灵的眼中全是戏谑。 “你这丫头!难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吗?”章母哼了声,摇摇头踱回厨房。 少刚尾随进入,扭开水龙头洗了洗那双油腻腻的手,娟秀的小脸上隐隐藏着笑意,“是没什么道理,但是我和他怎么可能嘛!我们可是哥儿们耶!” 自从十年前,她和祁煜相遇、相识,进而成为好友,他总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还不时鼓励她要坚强、忍耐,少刚也将他的话当成座右铭。 随着年龄渐增,她慢慢收拾起软弱爱哭的x子,无论行为或动作也愈来愈大而化之、不拘小节,这些改变让章母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已能逐渐忘怀自己那见不得光的身世;忧的是,她愈来愈chu鲁率真,几乎完全失去了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模样。 “来不及了,我得走了。”抹了一下嘴,她看了看时间,立刻往外跑去。 甫开门,她便撞进一个chu犷健硕的怀抱里,差点撞歪了她的鼻子! “祁煜,你怎么都不吭声?起码也按个门铃嘛!”她抬起头,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祁煜,蹙起清秀的眉峰,喃喃的念着。 “你跑那么急,要去哪儿?”他眼神微眯,一开口就切入重点。 “我……我没有要去哪儿……只是……” “你又要和你那一票狐朋狗友出去玩了?”他截断她推托的话,语气透露出一丝忧心。 少刚的心头顿时凉了半截,赶忙冲着他谄媚的一笑,“大哥,你又要管我了?” “别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说,俊挺的眉打了好几个结。 “是、是,你要我喊你什么,我就喊你什么。可是,我真的快来不及了,请你让开一下好吗?” 她表演起滑稽的动作,在他面前打躬作揖的,差点儿没将祁煜气得晕倒。 祁煜眼底写着不满与无奈,略显削瘦的脸庞露出j锐的神采,唇角与眼尾的线条刻划着慑人的霸气与沉冷。 二十七岁的他,任职于美国“帅威传播公司”的首席创意师,他不仅有一副俊逸出众的外表,更有层出不穷的新点子,往往能策划出一支支劲爆又与众不同的广告,凡是他经手的案子,无不因为他的新颖想法而屡创佳绩。 帅威在美国的总裁费洛力非常看重他的才能,并有意提拔他为在台总监,但却屡屡被他婉拒。 祁煜表示,他的兴趣在于设计、创造、激发脑力,太多杂务反而有碍他潜能的发展。 也因此,费洛力不再勉强他,但提携他的方式已由职务的引诱转为感情的诱惑。费洛为仅有一名独生女费梦玲,在一次庆祝台湾分公司成立周年酒会上,她对祁煜一见倾心、情有独钟,其爱恋的程度任谁都瞧得出来。 帅威所有的同仁也都祝祁煜为费洛力的接班人。 “那些都是我的同学,你不要对他们有成见好不好?”少刚将一张红润的唇噘得老高,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伯祁煜的阻挠。 “不准去。”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替少刚做了决定。 “为什么?我已经答应他们了,这次就让我去嘛!下回我一定拒绝她们。” “你已经高一了,时间很宝贵,交朋友方面更得注意,踏错了一步,将影响你往后的人生!” 祁煜担心她老是跟一些叛逆x强的年轻人搞在。一块儿,总有一天也会有样学样,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他看得出来,虽然她外表变得坚强、独立,但空虚的内心却老让她做出一些叛逆的行径。 “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嘛!我有位同学过生日,我们只不过是去唱唱歌为她庆生而已,又不是做坏事。” 少刚无奈地瞟他一眼白眼,气自己刚才于嘛和老妈废话那么多,早点出门就不会碰上他,不碰上他,也就没事了。 “好吧!再放任你一次,下不为例。” 祁煜迟疑了一会儿,才放弃坚持。 向来冷敛得近乎淡漠的他,总是以缄默尘封自己心中澎湃的情感,偏偏少刚又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孩,总是感受不出他的情意。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在爱情的路上老是搭不上线。 “真的!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烂好人。”她对他灿烂的一笑,像怕他临时改变主意似的,立刻拔腿奔下了楼。 祁煜拧起眉,看着她如彩蝶般飞跃的身影,心中隐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渴望。 他多渴望她能看出他对她的情感啊! “是你啊!祁煜,快进来坐。”章母在厨房就听见少刚在外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才出来就已不见她的踪影。 “少刚又溜了?”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这个女儿在家是待不住的。 祁煜面带微笑地点点头,顺手将刚才搁在地上的一箱东西提进门,“这是我妈从南部寄上来的水果,特别交代我要拿一箱送您,请伯母笑纳。” 章母觉得不好意思极了,“我们老是拿你们的东西,这怎么行呢?” “这只是家母的一点心意,您不收,就表示看不起我们了。”祁煜谦和地说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代我向你母亲道谢。” “我会的。伯母,那我就先告辞了。”他有礼的颔首,离开时还不忘顺手带上大门。 章母望着他那沉稳的态度,以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而言,他实在是个难得的单身贵族,不知道少刚那个傻孩子何时才会开窍啊? 第二章 “小刚,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死党菲菲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发起牢骚。 她们这一票死党里面,就属少刚最有时间观念了,想不到今天她的生日,少刚居然迟到了! 为了惩罚,菲菲今天当然不会放过少刚了! “对不起嘛!看在我为你带来一份特别大礼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将功赎罪了?”少刚抖了抖手中的纸盒子,笑得是既诡异又暖昧。 “什么大礼?赶快打开来瞧一瞧。”班长阿芬立刻冲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想要揭开谜底。 “拜托!今天长尾巴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那儿穷紧张个什么呢?改天你生日,我铁定送一份更疯狂的大礼给你。”少刚挤眉弄眼地贼贼一笑。 大伙瞧她那副神秘的样子,都更加好奇了,一窝蜂全挤了上来,“别吊我们胃口了,赶快打开门大家看看嘛!” 顿时,ktv包厢内的音乐,已完全被这群三姑六婆的吵闹声给盖过去了。 菲菲瞟了大伙一眼,叹口气,“别吵别吵,我开就是了,小心待会儿被隔壁间抗议,把我们轰出去。” 她在众目睽睽下,打开那一层层的包装纸,“小刚,你真是无聊,包那么多层包装纸,故意找碴吗?‘’少刚双手抱x,嘻皮笑脸地,”这玩意儿宝贵得很,不多包几层,如果撞坏了,可是会毁了你一生的幸福哟!“ 任谁也看得出来,她那笑容是又邪又坏,因此,大家对这盒内所装的东西自然是更加好奇了。 菲菲闻言,大摇其头,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层一层的扒开包装纸,足足在拆了十二层后,一个j致的纸盒终于出现。 “总算拨云见日了!”菲菲吐了一口气。 随后,她打开纸盒盖子,里面赫然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男人宝贝”! 安静的包厢里,只闻大伙的抽气声,紧接着是一阵阵狂笑! “小刚,你真绝,居然送菲菲这种玩意儿!‘’另一位同学张嘴大笑。 菲菲瞪着她,没好气的问:“喂!这该不会是你那位祁大哥的吧?” 少刚一张俏脸霎时转为绯红,瞬间,她哇哇大叫,立即反驳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祁大哥又没招惹你!我是好心看在你的男朋友在军中为国效命,没办法回来陪你的份上,才送它以表慰藉,真是好心被雷亲!” 祁煜虽然管她管得比她妈妈还严,有时她也快受不了他的多事,但她就是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他,或是说他一丁点的坏话。 “好,我向你陪罪,算我错怪了你的心意,下回你生日,我也买一个这个形状的抱枕给你好了。”菲菲这话一出口,又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别闹了,我来了那么久,连一首歌都还没唱呢!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少刚立刻出声,压下已乱成一团的场面。 果真,她扯着嗓门一吼,喧哗声立刻降了下来。 大伙坐回沙发上,菲菲让出了麦克风给她,“喏!这首是你的歌,我事先帮你点好的。” 少刚感谢的一笑,望着萤幕,“谢了!真不愧是我的死党。” 她嘴角勾勒起一抹自信又开朗的笑容,顺着音乐声,她那独特的嗓音也徐缓地流泄在这间小小的包厢内,而她的心也随着这跳动的音符一起远荡。 少刚的外表总是带给人随x、爽朗的印象,谁也看不出来其实她的内心深处隐藏了一个小秘密。 她总是将它放在心中,偶尔拿出来回忆一下,任时光匆勿流逝,她也不曾忘记,反而记得更深、更牢。 接下来,大伙笑闹成一团,她们甚至以好玩的心情叫了一瓶红酒,拚起酒量来。 就在这笑闹声中,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竟过了大半夜。虽然已经过了午夜,大伙似乎仍意犹未尽,全没结束这场庆生会的意思。 其中最不中用的就是少刚了,不过喝了两杯,她已烂醉如泥、丑态百出。 “小刚,我看你是不行了,咱们解散吧!” 凌晨两点了,菲菲喝得头昏眼花,既困又醉,只想早点回家睡觉。 “不要,我还要喝、还要唱歌——”少刚醉言醉语的说,酒品似乎不太好! “不行!你忘了吗y明天还得考英文,就算没准备,也得早点回家养j蓄锐啊!”阿芬不愧是班长,连玩乐时都不忘记“考试”这两个讨厌的字眼。 “罗唆!要回去你先回去好了。”少刚步履颠踬地走向她,对着她吃吃一笑,整个人差点儿扑跌在阿芬身上。 一头俏丽的短发随着少刚的步履恣意的狂舞着,带来一种魅惑人心的气息。 事实上,少刚有张非常漂亮的脸蛋,白皙的皮肤配上细致的五官,让人乍看之下会惊为天人。而仔细观察,更可发现她蕴藏在美丽容貌下细腻清秀的灵气,但这份清灵的气质往往会被她大而化之的chu鲁动作给刻意抹杀掉。 “不行、不行,我真的得回去了,否则我爸那张嘴念起人来,耳膜都会震上三天三夜,我可不敢领教。” 阿芬拿起她的小背包,穿上外套,才将包厢的门打开,就被一团黑影给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一瞧,是个长相不凡、器宇轩昂的男人!他深邃的眼眸半眯,两簇火苗的瞳中跳动着,危险且致命地梭巡着包厢。 突然,菲菲叫了一声——“你……你不是小刚的祁大哥吗?”菲菲的醉意不浓,一眼就认出了他。 ‘没错,我是来找少刚的。“ 不一会儿,他的目光已梭巡到窝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于是,他直直的朝她走去。 “小刚、小刚——你清醒点!”他不停地轻拍着少刚的脸颊,企图唤醒她。 此刻她双眼微醺,眼眸半合,两颊更透出粉嫩的红晕,煞是迷人! 祁煜陡地被这她这抹醉意醺然的姿容震慑了心神! “你……你是谁啊?不要一直晃嘛!我看不清楚。”少刚已醉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伸出手触祁煜的脸庞,那徐缓的动作像是招唤、像是挑逗,令祁煜怦然心动! 祁煜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将掺杂在感官中的那股紧绷化解掉,然后出声说道:“快醒醒,你妈都快急疯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让别人放心啊?” 他在她耳畔柔柔的低语,一点也没有责骂的味道,反而有丝纵容的宠溺。 “我妈干嘛找我?”少刚摇摇晃晃的,飘游的眼瞳仿若找不到焦距,全身的细胞已被酒j侵蚀得混沌迷离。 她着他的五官、轮廓,试着固定他的影像。 “别问那么多,我先带你回家。”看她这个样子,祁煜忍不住纠结双眉,无法想像倘若是其他心怀不轨的男人在她面前,她是不是也会做出这种反应? 她拚命的摇头晃脑,挥舞着双手,还不忘对他妩媚傻笑,“我……我还要喝,我……不想回家,你是谁啊?干嘛管我?” 少刚脸色酡红,红艳的唇一张一合,几乎让向来自认为自制力坚强的祁煜神魂颠倒,一股蛰伏在小腹的陌生情欲开始蠢蠢欲动,就连他的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别闹了,我扶你起来。” 虽然少刚执意不走,但身材魁梧的祁煜只稍一使劲,便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带了出去。 祁煜将她推进车里,立刻踩下油门往他们住的社区急驶而去,一路上少刚直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好像在和收音机的音乐相抗衡,一声比一声尖锐高昂。 他皱了一下眉,索x关了收音机,让她独自表现。 她偶尔傻笑、偶尔哭泣,赤裸裸的展现潜藏在内心深处脆弱的本x,“我是个私生子耶!喂,你知道吗?” 祁煜微愕,但不吭声,像是仍专注地开着车,但他心底却甚为讶异,原来十年前的那段往事她并没有遗忘,只是一直在逃避现实、一味装傻而已! “妈妈好可怜……所以我要坚强。”她噘着唇,很自傲地说。他神色一凛,依旧不语。 “你这个人,怎么都不说话?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少刚将一只手搁在他肩上,歪着脑袋直盯着他瞧。 祁煜拿掉她的手,严肃的表情微含愠色,“小刚,别再装疯卖傻了好吗?清醒一点,否则待会儿你妈见了,又要难过了。” “哦——我终于知道你是淮了,你是祁煜嘛!你怎么会坐在我旁边?”少刚这会儿笑得更开心了,还不忘伸出手戏玩着祁煜那头略带自然卷的漆黑发丝。 “你闹够了没?”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疾言厉色的道。 少刚抽回手,牛眯的眼轻轻勾睨着他,“祁大哥,你少假了,你从来不会对我凶的,就算你装凶,我也一点儿都不怕。” 她迳自开心着,还直捶着面前的置物箱,这副似醉似醒的模样,让祁煜颇为担忧,她究竟是喝了多少啊?看她就是不肯系上安全带,他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就一头栽到挡风玻璃上。 “你小心点儿。”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祁煜不断的在她耳边叮嘱。 忽然,少刚将脸埋在大腿上,一动也不动,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祁煜直觉不妙! 他立刻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了下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的胃好难过……”少刚抚着胃说。 “是不是想吐?” 她点点头,猛地捂住嘴。 祁煜立刻冲下车,开了车门将她拉出来带到墙边蹲下,直拍着她的背部,“有没有舒服一点?” “想……想吐……” 话还没说完,少刚便呕了起来,胃部剧烈地翻腾,几乎让她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酒味夹杂胃酸,这股难闻的气味立刻弥漫在四周,可祁煜却丝毫不在意地抱紧她,安抚道:“吐出来就没事了。” 少刚吐得体虚力乏,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将脑袋埋在双腿间,急促的喘着气,“好难过……怎么会那么难过……” “得了一次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碰酒!”他乘机训斥她。 “人家只不过喝了两小杯,才……才没醉呢!” 胃部已吐得空无一物,她打了个酒嗝,酸气上涌,令她又抱着肚子难过的弯下腰,干呕了几声,然后道:“祁大哥,你真……好,在我难过的时候都会在我身旁……真是我的好……好哥儿们。” “好了,你别再说话了,我带你回去吧!”祁煜将她抱起来,送进车内,为她披上外套,心头却是五味杂陈。 她对他始终保持着哥儿们的情感,他该如何才能让她了解他真正的心意呢? 界限你知道吗? 我想要的的不是哥哥妹妹,而是男女间的亲怜蜜意怎知,你却一直不懂我的心,害我频频失了分寸、失了平静。 由于这个旧社区,并没有电梯设备,当祁煜千辛万苦的将少刚背上六楼她家门口时,按了半天门铃,却始终不见章母来开门。心想,或许她已经睡了吧! 没办法,最后他只好将少刚先带回自己家了。 进了家门,他立即将她抱到卧房的床上,又到客厅为她倒了杯热水,“小刚,喝点水吧!” 他轻拍她的面颊,怎奈少刚却舒服地霸住他的枕头,安逸地闭上眼睡着了。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三点了!这丫头喝醉了,又熬夜玩了一夜,难怪会累成这样;但他不能就这样放任她睡着,因为她的衣服上还有刚才呕吐时不小心沾上的秽物,酸味呛鼻,不管如何,总得先将她这身衣服给换了。 可是……孤男寡女的,他到底该不该跃矩? 章伯母不知是睡熟了,还是在心急之下出门去找少刚,此刻他该如何是好? “小刚,快醒醒,起来把衣服换了再睡。”唯今之计,也只好先叫醒她了。 “好……热……”少刚朦胧中转过身,闭着眼拉扯自己身上的衬衫,chu鲁的动作硬是扯掉了几颗纽扣。 祁煜在怔忡间,看见她隐约裸露的白皙颈项与x前巍峨的景观,那……几乎可以用波波动人来形容!他从来没想到少刚长年隐藏在宽大衬衫和t恤下的身材,竟会是这么迷人! 那充满了女人味的睡姿更是深深的撼动了他的心! 祁煜甩甩头,佯装无动于衷地又喊了她一声,“别睡了,我去拿衣服给你。” 带着不自在的纷乱心情,他找了个理由暂时离开她,到衣橱内翻出一件睡衣。意外的是,当他再回到床边时,她的睡姿却更加撩人——她的上衣已完全拉开了,露出她玲珑有致?凹凸迷人的身段,还将他的睡枕夹在两腿间,呈现出一幅暧昧销魂的画面。 祁煜心头猛然一阵紧缩,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虽然他的外表风平浪静,内心却在刮风下雨,一股纯男x的欲望倏地在他体内泛滥,那感觉是如此强烈,他就算想忽视都没有办法! 心情不自禁地坐在她身畔,轻抚她那头披散在床而上的发丝,乍觉她是个不可思议的组合。 活泼开朗的是她;蕴藏心事的是她;绝美动人的是她;唯一能霸占他心中每一个角落的女人更是她。 突然,他看见自己手上紧握的睡衣,才意识到他的目的是要叫醒她更衣。深吸了一口气,面对一个睡死了的女人,他只能强迫自己接下这艰困且充满自我挑战的工作。 他故作沉稳地褪下她身上那件早已皱了的衣服,却也将她那属于女x娇柔、诱人的身子完全收入眼底,那好比是颗威力足的炸弹,准备无误地投入他的心田,引来他下腹部一阵严重的翻腾!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沉沦在这种无法抵御的魔咒里,他动作迅速的准备为她套上睡衣,好遮掩住她那不断刺激着他感官的身材。 少刚在意识迷蒙中,还喃喃念着,“好热……不要嘛……不要逼我穿衣服,我不要穿……” 她用力推开祁煜的手,不让他继续,并反过来拉扯着衣服,就连束缚在x前的那件米白色x罩也不放过! 祁煜倒抽了一口气,紧紧扣住她的手,不让她恣意妄为。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么姣好吗?那可是足以粉碎任何一个男人自制力的毒物,可令人心荡神驰,深陷其中啊! “小刚,你醒醒,别再睡了。”以目前这种尴尬的情况来说,喊醒她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 “不要吵……好吵喔!”她翻转过身,又呼呼大睡。 祁煜无措地坐在床缘,偷觑了一眼她那衣衫不整的撩人睡姿,狂烈的欲火因而焚烧得更彻底!他要怎么做,才能忽略掉少刚那股似有若无,却足以致命的吸引力呢? 长叹了一口气,他正打算逃开,少刚的呻吟声又传了过来! “喝……酒,来喝酒嘛!”她呓语着。 “小刚,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你不是一个会喝酒的女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 祁煜一个人喃喃叨念着,像是说教,却又含着满满的心疼,心疼她竟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突然一笑,妩媚地勾起唇,娇声的自言自语,“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祁煜……你最讨厌了啦!硬要带人家回家。” 祁煜这才领悟她醉意仍浓,离完全清醒恐怕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小刚乖,别闹了,我帮你把衣服穿好、把被子盖上。否则你会着凉的。” “不要……”她的脸色嫣红,呈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祁煜看了一下房间内空调的温度,二十五度没错啊! 他疑惑的试着触碰她的额头,立即被她那炙人的体温给慑住了,老天,她怎么那么烫! “她当真是发烧了。”祁煜又试着抚触她的手心,就连那儿也是滚烫炙热,看样子她病得不轻呢! 祁煜不再多想,立刻奔出房间,从冰箱中找出一包退烧药回房,硬是将药塞进她嘴里。 “小刚乖,快把药吞下去!” 祁煜手忙脚乱的花了不少时间,终于让少刚将药丸吞咽下去。 “好……好苦啊!”她努力地睁开眼,梭巡着四的环境,然而映人眼帘的却是一种不太熟悉的蓝色调。 她顿觉头疼欲裂,想集中j神,却又万分困难。 “这里是哪?”少刚揉了揉眉心:祁煜轻拍了一下她的脸宠,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少刚眨了眨眼,仔细想抓住眼前这抹忽清楚忽模糊的影像,但他那张脸却怎么也无法固定在她的瞳眸底。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祁煜! “这……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捧着他的脸,吃吃的笑了一声,好像找到避风港般地放下心来。 奇怪,她脑袋怎么空空的?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想一许久,她蓦然忆起菲菲的生日,还有唱歌的情景,她们好像喝了一瓶红酒,大伙恣意狂欢,喝得酣畅随意,但以后的事情……却昏昏沉沉地拼凑不出任何情节。 “你怎么不说话?”少刚愣愣地看着他那张逐渐清晰的脸宠,还有他那双带着火苗的陌生眼瞳,她好奇地随着他的瞳仁所对准的方向瞄了下去…… 天啊!她的上身竟然是赤裸的,就连x罩也不见了,那她不是全让他看光光了吗?怎么会这样? 薄情茧锁1 欲望文 完结 偿情债系列 作者:楼采凝 完结 第十一章 情海面,好大好的下着,我站在雨里,望着四周的孤寂,心里,好想好想——你,想着你,是否也在另一个雨里? “你刚才说的全不是真心话,是故意要气走我的,对不对?” 祁煜侧卧在小刚身旁,目光仍流连在她那一身美好的曲线上。 “你既然知道,还要这么对我……”小刚抱紧被角啜泣,一副委屈极了的娇柔模样。 望着她半掩的星眸、被汗水浸y的小脸,滚烫的热情又再次沸腾,祁煜忍不住在她身上又烙下一朵朵的吻花,一股浑然忘我的迷情已迅速在他体内攀升…… “你总是让我感到饥渴,变得无法餍足。”他火辣的眼眸燃烧着室内微薄的氧气,chu暴狂吻转为折磨人的蜜吻。 小刚体内的热血亦如洪水暴涨般高亢,在潜意识中回应了他的吻,心甘情愿让他温存地占有、霸道却柔情的侵略当祁煜想再一次爱她时,少刚急忙喊道:“不可以了,昨晚你做了一整夜,我全身酸疼死了,你饶了我吧!”她全身都被他弄得发疼,不得不出口喊停。 祁煜望着她双r、纤腰、小腹上的斑斑吮痕,气恼自己的chu鲁。 “对不起小刚,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你老是让我乱了分寸、忘了隐忍……”他暗哑低语,低下头温柔的舔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被他烙下的红痕…… “不要啦!小心你激起我的欲望,换我不饶你了。”她妖娆地笑说。 “那好啊!我就等着你霸在我身上对我撒娇。”祁煜哈哈大笑,顿时忘却了隐藏在心底的种种烦忧。 “才不要……”小刚立刻翻起身,躲在角落穿上衣服,说也奇怪,昨天他们明明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的,几番轮战也不知道是怎么进了卧房?想到这儿,她的脸色更红润了,简直像一只刚煮熟的虾子。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原本要远离他的计划,这回怎么又推翻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呢? 唉!感情之事当真不是自己所能主宰的…… “煜,关于公司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证明你是被陷害的吗?” 祁煜笑了笑,“你放心,这件事已有了头绪,目前只差临门一脚,其实,发生任何事我都能应付,唯独你的冷淡让我受不了,足够让我疯上好几回。” “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我,就差哪一脚呢?”小刚关心地问。 “走,我们去吃早餐,沿路上我再慢慢告诉你。”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小刚走出了家门,在车上叙述了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与处理经过。 小刚的脸色愈听愈严肃,愈听愈气愤,原来这一切全是程浩搞的鬼,她还差一点为了气走祁煜而上了他的当呢! 她的瞳底突然一亮,似乎有某个想法已经在脑海里凝聚成型…… 吃完早餐后,祁煜便赶往公司处理接下来的工作。他前脚刚走,小刚便立即回家,翻出高中的毕业纪念册,找寻着程浩的电话与联络地址,之后,她拨了一通电话过去,与他约在他家附近的一间咖啡店见面。 由于时间紧迫,她连去母亲房里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随即直接赶往约定地点。 当她到达目的地时,已发现程浩坐在里面等着她,她调整一下呼吸,这才故作沉稳地走了进去。 “你很准时,让你久等了吧?”她站在程浩面前,敌视着他。 “没关系,你知不知道接到你的电话时我有多惊讶!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听错了呢!”他忍着下巴的疼痛,大笑数声,心怀不轨地看着小刚。 既然是小红帽自己跑来他面前,他这个大野狼若不懂得大大的咬她一口,那不就太对不起她了? “我今天是来跟你对质的。你为什么要陷害祁煜?”小刚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瞪着眼前那杯早已来的咖啡,她却动也不敢动,谁知他有没有下药。 “我陷害他?你不能因为喜欢他就信口雌黄,这可是有损我的名誉,我可以告你喔!”程浩好整以暇地道,一点也不把小刚的怒意放在心上。 “你不承认吗?祁煜已经查出来了,告他的那家公司就是你父亲所拥有的,而且那些设计稿全都是他的j心杰作,是你和费梦玲串通好的,先偷后告,简直是太过分了。”她重重喘着气,利眸瞪着他那双已缠上石膏的手臂,活该! “你愈说愈离谱,我可以不甩你。”他突然站起,因她的话而心惊。 “我说话离不离谱上天知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是希望你能良心发现,撤销对他的告诉。” “办不到!”程浩怒意勃发。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撂倒祁煜的方法,怎么能轻易放弃?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小刚因气愤而握紧拳头。 “我为何要承认?你们并没有证据,说出去谁会相信?”程浩自信满满地说。 “不要执迷不悟,快点把录影带拿出来,我猜,费梦玲一定是把它交给你了。” “别傻了,想搞垮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又不是祁煜那个笨蛋,为你可以做一切牺牲!”突然,他冷冷一笑又道:“如果你来我家做客,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亲自来一趟,不就知道了?”他一脸奸诈的笑容,看得少刚毛骨悚然。 “我不去!” “去不去随你,救不救他也就随我,你自己看着办吧!”程浩立刻往门口走,不给她考虑的机会。 “你别走!如果你愿意帮祁煜澄清,那我就去——”??她反正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而来,若能达到目的,就算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那好,干脆你现在就和我回家好了。”程浩气定神闲地说,自信满满的等着小刚自动掉进他所设的圈套中。 见程浩二话不说的就走出咖啡厅,她也只好跟上,出了门,她才看见对街那幢气派非凡的大别墅,原来那儿就是程浩的家。 “我现在贸然进去会不会太兀了?”她有点犹豫道。 “你放心,我爸妈忙得很,很少在家的,家里就我一个,没有人会防碍我们的好事。” 小刚顿住了步伐,心想:那她不是等于自投罗吗? 但为了祁煜,她还是鼓起勇气说:“走吧!” 她跟在程浩的身后,越过了马路,走进程浩家中,锁在x口的紧张与冷意也益发澎湃…… “你坐,你喝茶还是果汁?”进入客厅后,他一副帅的道。 小刚坐立难安地看着他,“不用了,你要交给我的东西呢?” “东西?我有说要给你什么东西吗?”他装傻地说。 “你录影带不交出来,我怎么救祁煜?”她心急如焚,又惊疑不正。 “哈……”程浩突然狂笑出声,冷然的面孔浮上狰狞的线条,“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笨吗?给你录影带,让你去澄清祁煜的清白,岂不是召告世人是我动的手脚、是我窍取他的设计?”他皮笑r不笑地看着小刚,脸色愀然大变。 “你捉弄我?”她早知他会耍诈,所以,听他这么讲,她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她不会认输,因为她还有最后一着棋。 “小姐,是你自己自动跑来投怀送抱的,怎能说是我捉弄你呢?”程浩嘲谑一笑,看她的眼神y秽又邪气。 “那么,你是承认和费梦玲连手对付祁煜的罗?” “没错,那又如何?”他扬高眉,自命不凡地反问。 “好,既然你不愿意将东西给我,那我要走了。” 够了,她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套出他的话?既然该说的他全说了,她又何必再做逗留。 “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走得掉吗?上回是在空屋,我一时疏忽让你给逃了,这次可是在我家,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程浩的笑声由喉咙里挤了出来,声音沙哑难听。 他对小刚自始至终都有种征服欲,愈是得不到手的女人,他愈是想夺得到手。何况像她这个奇特又美丽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放过!得到她可以证明他程浩是无所不能的,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他。 “你别过来——” 他歹毒的眼神让人看得心惊胆跳,一股由内心引发的脆弱与恐惧在少刚的毛细孔中凝聚着,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会遇上这种情况是她早已预知的,如果他真要霸王硬上弓,她绝对会以死来保清白。 “别抗拒,等完事后,你依然可以去找你的祁煜诉苦、哭泣啊!也或许你会喜欢上我的能力也说不定啊!”他的唇角挂狞笑,一步步靠近少刚,就在他要伸出禄山之爪的刹那,少刚突然拿起背包往他身上一甩,乘机就逃。 “看你还往哪逃?” 他y沉的脸孔有着暴风雨欲来的态势,他气愤地告诉自己,今天他非得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不可。虽然他一只手不方便,但毕竟是男人,就不信撂不倒她! “啊!救命哪!” 祁煜在公司里待了一个小时,却直觉心口猛跳个不停、坐立难安,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似的,本想到外头散散心,但费洛力给他的时间就只剩下两天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哪有什么心情去散心呢! 为自己倒了杯冰开水,企图平静一下自己浮乱的心思,怎奈x口依然鼓燥不已,一点效果都没有!最后,他决定打通电话给少刚,或许和她聊聊谈谈,这种郁闷和不安就会淡化。 拿起话筒按下电话号码,等待许久,接听的竟然是章母。 “伯母,我是祁煜,小刚在吗?” “你说小刚啊!我也在找她,这丫头往往一出门就像丢掉一样,反正该回来的时候她自然会回来,我也不急。”章母语意轻松地又说:“我刚刚去街上买了莱,今天晚上你就来我们家吃个便饭吧!” “谢谢伯母,那就叨扰一顿了。”祁煜笑着回应,然而,心里的不安却愈加狂烈。 “伯母,我想她很有可能去找菲菲,不知道您那里可有她的电话?”想了想,他认为这个可能x最大了。 “菲菲啊……我从来不留她同学的电话,咦——等等,桌上刚好就有她的高中毕业纪念册,真巧!” 章母咧嘴一笑,开始在上头找着菲菲的资料。 “是小刚翻出来的吗?” “家里就只有我和她,一定是她了。说也好笑,这孩子竟然打开它也没合上,省得我这老花眼费神找了。你认得一个叫”程浩“的吗?这名字被小刚用红笔给圈着,会不会是去他那里了?” 章母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经心的一句话却猛地击中祁煜的心。 “你说什么?程浩!” “对啊!有了,我找到菲菲的电话他地址了。”章母扬声说。 祁煜的心脏差点停摆,原本梗在x臆间的惊慌迅速扩散,就连全身的毛细孔都竖立了起来。 “伯母,您快告诉我那个程浩的住址和电话。”他催促道。 章母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着急,但还是将程浩的资料告诉了祁煜。 “谢谢您,我这就去找小刚。”祁煜丢下了所有的工作,拎起外套就急忙冲出了公司。 一路上,他按照章母给他的电话号码打着大哥大,可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听,这种情况让他更心焦了。 他踩足油门,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不知已被侦测器照了多少张相片,但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满脑子只有少刚的安危。 他有预感,她肯定是去找程浩追问录影带的事。 该死的!都该怪他,没事告诉她这件事干嘛? 这段路仿佛开了有一世纪之久,终于在半个小时内来到了程浩的家门口。停了车,他正要进去时,却被门外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你是谁?怎么能乱闯?”那个人一脸横r,语所不佳。 “我是来找程浩,你叫他出来。”祁煜与他对峙着,除非看见小刚,否则他绝不会放弃! “我们少爷今天不见客,请你回去吧!”那名守卫连问都没问就下了驱逐令,可见这一定是程浩唆使的。 祁煜心中惴惴难安,即使被控告、被抓进牢里,他也要闯一闯。“让我进去,我非得见到程浩不可。” “你再乱来我就不客气了。”守卫手抓着警棍,一脸倨傲和自命不凡。 “那就试试吧!”祁煜出其不意的出手,长年练习空手道的他,出拳有力,可不是花拳绣腿,三两下就敲昏了警卫,乘机窜了进去。 才接近厅门,他便听见少刚的哭喊声,怒气攻心下,他毫不考虑地便撞开门,冲进屋内。 及目所见竟然是程浩坐跨在少刚身上,一手紧掐着她的脖子,在她极力的反抗下,他出手极为chu暴。祁煜远远的就已看见少刚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住手!‘’话语方落,祁煜已使出一记右勾拳,将程浩揍离少刚的身上。 “又是你,你就只会找碴吗?”程浩不停的揉着脸颊的红肿,咬着牙问。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今天我定要给你一个教训不可!”祁煜血脉翻涌,炯炯黑眸闪亮如炬,满载着浓浓的恨意。 说话间,他已冲向前,拉住程浩的衣领,在他已肿胀的下巴又狠狠地送上数拳,打得他哀嚎连连,最后虚软地挂在沙发上。 “你……我……我一定要叫我爸……去告你……”程浩已是头昏脑胀,几乎说不出话来,嘴角还不时流出血来。 “你要告是不是?那我就送你去y曹地府告个高兴!” 祁煜理智尽失的又要出手,却被少刚拉住,“不要……不要为他那种人吃上官司……不值得的……我们走……” “可是他欺负你——” 少刚抱紧他,摇了摇头,虚软的笑说:“不……不会了,以后他……他再也没有机会欺负我……我们了。” 她带着虚软的微笑,眼眶却噙着泪水,颤抖的手由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塞在他手里。“拿着它……这是我仅……仅能为你做的……我不是……不是扫帚星,不是你的厄运……” 随着话语的结束,她已瘫软在他怀里,昏厥过去。 “小刚——小刚你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小刚!”祁煜滴下了泪,疯狂地喊着她的名字。 看着小刚那闭紧双眼,荏弱无助的模样,耳闻她轻浅徐缓的呼吸声,祁煜的脸庞不禁掠过阵阵抽搐,恨不得现在躺着的人是他。 所幸医生说她已无大碍,否则,他定不会饶过程浩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她脸上几乎每个角落都有程浩肆虐下的伤痕,嘴角、眼睑、颧骨尚有暗黑的瘀青,这全是在程浩求欢不成下所施的暴行!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合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最好判他个死刑无期徒刑,才能纾解他对他的恨意于万一。 不知何时,少刚已睁开了眼,带笑望着他;她的手被包裹在他温暖的手心中,她轻轻的回握他的手。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天,可是把我给吓坏了。”一想起少刚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刹那,祁煜全身的血y差点凝结,那种害怕失去她的感觉犹为深浓。 “我没事,好象睡了好长好长的觉。甚至觉得j神百倍呢。我睡了多久了?” “半天了,都快急死我了。”他重重的吐了—口气,终于放下心。 她流露出灿烂诱人的笑容,突然眉头一蹙,紧张地问:“你呢,你没怎么样吧!” 祁煜笑了,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汲取她的柔情、她的关心,“我没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出其不意的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为什么那么傻?你竟然为了替我寻找证据,自动往陷阱跳,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个人去冒险。“ 原来少刚在去赴程浩之约前,在身上暗藏了—台迷你型录音机,为的就是套出他的话,让真相公诸于世;而她在昏迷前,交在祁煜手上的东西就是它。 “我……我想你一定不会赞同我那样做的,所以我决定一个人试试。”她被他吻得樱唇微肿,羞涩地说。突然,她又问:“录音带有用吗?你可有拿它去澄清一切,揭发程浩的罪行?” 小刚目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她可不希望自己付出的代价,只能换回一样毫无作为的东西。 “有用,你冒险去争取回来的东西怎会没用?我已请立扬帮我送到律师那儿,律师保证能还我清白。” 祁煜多情的眼瞳中有着了然的笑意,看着少刚的眼神是如此的专注,那么真诚,仿佛要把她的身影一笔一划描绘在他心里。 “那你的工作呢?” “我又不是废人,早就打算自己创业了。” “那……那就好了……”少刚忍不住喜极而泣。 祁煜吮干她脸上的泪痕,一把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会吓死我的事,否则我一定会痛打你的小屁股。” “可是我已经做了,你想怎么样?还要打我吗?”她撑着身子坐起,噘着唇笑看他。 “我怎么舍得打你,我只想爱你。”他饥渴的唇再一次疯狂地吻住她,若不是她才刚转醒,他定要吻得她在他身下求饶,并对他发誓再了不会背着他做这种傻事! 然而,撩起的激情,是难以控制的,他吻得欲罢不能,双手忍不住开始抚弄她的身子,而他的唇更在她身上流连不去。 “天,我简直是禽兽,明知你身上带伤,我还……” 就在他想抽身之际,少刚突然按住他抚在她x前的手,“爱……爱我,给我安全感……” “小刚……”祁煜心疼不已。 “让我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个灾星——” 她的唇倏地被他堵住,舌尖窜进齿间的同时,他吐露道:“不准你再胡说八道,今天我非得将你心里的疙瘩一扫而空不可!” 隔衣抚弄的手得不到满足地转移阵地,他俐落地伸进她的衣摆内,将她的上衣掀起,双手如羽毛般抚触她的背脊,找到x罩的环勾解了开来,瞬间,她丰满圆润的r房立刻被他的双手掌控,挑逗起热情…… “嫁给我,我一直在等一个七岁的小女孩长大,成为我的贤内助,有她的帮忙,我一定能顺利的发展我的事业。”他舔舐着她的r沟,柔缓地说。 “你……你当真不嫌我……”他猛地加重手上的力道,阻绝她接续的话。 “你再胡说?”他愠怒地扯揉她的丰盈,语气浓浊地说:“你如果真是个扫帚星,那我就是畚箕,好容纳你一切的好与坏,心疼你所有的悲伤,承载你全部的快乐……” “祁煜……”少刚感动得想哭。发觉他的手已不规矩地爬上她的大腿内侧,她突然惊喊。“不……” “刚刚是谁要我爱她的?既然起了火,我已停不下来了……”他热情地亲吻着她的颈窝动脉、细肩、r线,最后含住她x前的花蕊,任意啮噬轻吮,让那蓓蕾为他绽放。 “呃……我妈……”少刚的呼吸变得浓浊,喑哑地说。天,他不能在她房里呀! “她去医院为你拿药,一时半刻还不会回来。”他的唇由右r头换到了左边;左手在底裤外挑逗着她的隐密,他要她为他湿嚅、战栗…… “祁——”她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了。 “喊我煜。”他在她的小腹上呵气,弄得她麻痒难耐。 “别……好麻…”。好难受……“ “我就是要让你酥麻,让你难受!给我好吗?我知道你才初愈,保证会很温柔的。”他湿滑的舌渐渐下移,那语气是如此的低声下气,让她听了好不舍。 突然,他卸下她唯一的屏障,手指玩弄着她湿润多汁的瓣唇…… “天——煜——”她暗抽了好几口气,双手紧抓住他的黑发,头微仰、唇微启,模样妩媚入骨。 “想要吗?”他尽力忍住欲念。 她狂乱地点着头,“爱我……别停……” “放心,我不会停的,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会不停地爱着你。”他一指深深的探人,暂时抚慰她,另一只手则忙着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少刚深深吸了口气,承受他猛烈的给予。 “我要让你知道,你是幸福的,对我而盲,你就像天上那颗最美的星星。”他边说,边剧烈的抽动、冲刺…… 他的话让少刚心安不少,她喟叹了一口气,双腿紧紧扣住他的腰,在吟哦的同时,低呼着:“我……我好爱你……” “那就嫁给我。”他抑下冲动,停在她体内,x口不停地起伏喘息,深受抑欲的痛楚,但为达目的,他要忍。 “你……”她扭动着臀,对他突然的顿停感到不满。 “答应我,我才要满足你。”他看出她的渴望并不在他之下,故意小小的抽动一下,撩勾她的需索。 “你……好贼……威胁我……”她娇喘,臀往前挪,他便往后退,打算诱她步人礼堂。 “兵不厌诈。”天知道他就快被她无意的小动作给逼疯了! “如果你让我疯狂,我就答应你。”她提出条件。 “好,那是你说的,可别反悔!” 语落,他已像头猛狮般惊猛地在她的幽x中进攻掠取,,愈刺愈狂、愈猛、愈快;少刚浑身燥热起来,沁出汗水,意乱情迷地扭臀配合着他的摆动。 嘶喊与低吼声交错袭来,少刚何止疯狂,已是迷乱颠茫。 她到底是依言嫁给他了吗? 据说,她并没有继续升学,于一年后的“煜设计工作坊”一周年庆祝酒会当天产下一对龙凤胎,三喜临门!,偶尔迷信无妨。 是扫帚星,抑或是他心目中最闪亮的星星,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心不能迷失,对所爱要坚持…… -全书完- 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