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无疆》 正文 第1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文案 给你万里江山,你要吗? 给你一国之主,你要吗? 给你祸主蓝颜,你要吗? 那若,给你一场皇权纷争、恩怨情仇、算计利用、六亲不认的戏,你还要吗? 赢便赢个万寿无疆,输便输个酣畅淋漓。 ——————— 本文主cp: 腹黑高冷俊美王爷攻x冷清祸主痴情侍卫受 阅读须知: 1主攻宠文,视角偶尔会拓展开。 2慢热型,此情绵绵无绝期,方可久久流长。 3主受先动心,一步步试探一步步沦陷,咋们的高冷王爷主攻会慢慢倾倒在他脚下的。 4成王之路虽然长,但两人的温馨是少不了的,还有养子玉萌子和宠物慕容黑前来助阵,为这一条充满嗜血的路熏染欢笑、人情滋味。 5第三者太过强大,请别奸笑。反派有些蠢,勿喷。偶尔狗血,可撒。 6坚持1v1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容策、玉清风、 ┃ 配角:司徒胤、夜灵犀 ┃ 其它:蓝颜、万寿无疆 一吻终身 那一天是慕容策一辈子都不会的日子,天下大雨,狂风雷电频频响在冷宫之上。年仅八岁的他跪在雨中看着自己的最爱的女人,年幼的他不懂,一味的哭着,哀求着那高高在上的父皇饶过他母妃。 小小的手抓住金黄色的衣摆,哭道:“父皇,是孩儿做错了事情,是我烧了您的龙袍,是我陷害四哥,求您不要让母妃死,好不好?孩儿一个人承担一切罪责。” 威严的慕容熬冷冷的瞥着脚边的孩子,有些厌恶的一脚踹开,像是踢开恶心的东西,小小的身躯直接滚到一边,口吐鲜血。 林昭哭着爬到慕容策身边,将他搂紧怀里,说道:“羽笙,我的孩儿,谁让你出生在这个无情的地方?把天下最绝情的男人叫爹。” 慕容熬的贴身公公王成看了一眼慕容熬,不忍去看雨中可怜的母子。 “没有杀了他,不是朕宽容大量,而是看在帘妃苦苦哀求的份上。如今,你想要他离开冷宫,那所有罪责你一人承担。” 绝望的林昭脸上的眼泪和雨水已经分不清了,拿着瘦弱的身子将慕容策护在怀里,对慕容熬的话只有无尽的绝望。“羽笙只是个孩子,是非善恶不分,可到底是何人做错了,皇上从未想过追究?倘若臣妾的命能换羽笙出冷宫,臣妾,了无遗憾。” 慕容熬冷冷一哼,转身离开,只扔下一把匕首在林昭身边。 慕容熬一离开,冷宫唯一的宫女英雀跑到雨中说道:“娘娘,快进去吧!五皇子淋不得雨。” 林昭呜咽着把慕容策抱入屋内,几番收拾后,林昭无力坐在床边看着她唯一的牵挂。这个孩儿是她的命啊!要真让他一辈子被关在这冰冷的楚云阁,作为母亲会痛不欲生。既然广揽愿给她的孩儿一次机会,她不会去恨慕容熬的绝情。 英雀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进来,小声说道:“娘娘,喝些吧!” “都是将死之人了,喝与喝有何区别吗?英雀,我走后,你要好好看着羽笙,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 不忍心的英雀眼泪落下,哽咽道:“英雀定不负娘娘重托,哪怕拼了这条贱命也会让五皇子长大成人。” 有了英雀的话,林昭欣慰的轻笑,伸手抚摸慕容策的脸蛋,眼中的幸福似是从未变过,还是那么浓烈。 “把羽笙最喜欢的那件白落名裳取出来,我要让羽笙永远记着他娘亲的最美的时候。” “是。” 一颗颗眼泪落下,将抹上去的胭脂冲刷,英雀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只得作罢。 盘了发髻,戴了金步摇,穿了白落名裳对着铜镜无语凝噎。 出了寝殿的慕容策立在她身后,像明白了一切,不再哭闹,反而很安静的立着。“母妃,你安心的走吧!羽笙,一定会长大的。” 旁边的英雀捂嘴泣不成声,倒是林昭转身含笑看着慕容策,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望着他“羽笙会听母妃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念书,跟着长苏师父和苏苏学武对吗?” “我会的。” “真是乖孩子!”林昭欣慰的摸着他的脸颊,“能亲亲母妃吗?” 慕容策眨眨灵眸,凑上前在她脸颊处落下深深的一吻,眼中没有泪水,没有无助,有的是不属于孩子的果断和隐忍。 看着他这样,林昭可以好好走了,从袖中取出匕首对着腹部,她笑着说:“记着,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才能为所欲为。不要恨你父皇,他是个君王,把你囚禁起来只是一时糊涂,知道吗?” “嗯。” 匕首刺入腹部,林昭脸上神情微微一变,含笑将慕容策一眉一点记入脑海。 慕容策就那样看着最爱的女人带着最美的笑倒下,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不甘和恨,只有一片淡然。 走出冷宫的那刻,接他的左丞相方重和御史中丞吴青纷纷上前。 “五皇子。”方重声音带着点沙哑。 慕容策却笑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站在那个位置上面,母妃的死绝不会白费。” 吴青弯身把他抱起,说道:“羽笙,老子绝对会让你长大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自那时起,慕容策便决定要高高在上,掌握所有人的生死。既然慕容熬可以如此绝情对待他们母子,那他就学会六亲不认。 不管旁人如何评论他,他都不会去在乎,因为这个世界只有王者才最有资格万寿无疆。 / 灯火之下,一位紫袍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将一眸犀利尽数散去。 他眼前的男子看着他,似是有些担忧。 “恭苏,事情办完了吗?”此人正是长大后的慕容策,而眼前那位是他的同门同师、自己最信任的下属恭苏。 “一切皆已处理妥当,该杀的一个不留。” “很好。慕容央伺只是一个开头。”慕容策幽幽说道,伸手合上桌上的书册。 恭苏点头,又问:“王爷,你方才……可是想起当年的事情了?” 血腥的当年无数次在慕容策脑海重演,但多年过去这些痛苦和隐忍、不甘已经麻木,只当是往事而已。他起身说道:“是。我出去走走,你通知南宫去洛阳宫监守太子。” “好。你早去早回。” 慕容策应下后才从旁边取过白色披风披上出了门,恭苏也随之出门。 昏暗的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可只有这个时候,慕容策才能感受到一个普通人的无忧无虑,漫步走上帝都最出名的奈何桥上,桥上的灯笼吧四处照亮,也将他的身影拉长。 望着河中掠影,孤傲而淡漠的心中因当年那一场雨而荡起丝丝涟漪,慢慢的溢出诸多的感叹、惆怅和无奈、坚决。 正是浓愁时,耳中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收心侧头看去,只见一青绿衣裳的男子匆匆从昏暗的灯火之中跑出来,他步伐轻快带着急促和恐慌,青丝凌乱的散在肩头随着清风肆意飘扬。 那人提起衣摆上了台阶,在仅剩三步时忽然抬首看向他,像是看到希望似的微微一喜。 在慕容策未料及时,那人伸手抓住他的肩膀速速调转身子将他自己禁锢在慕容策和桥栏之中,慕容策只觉嘴唇多了柔软而温热的东西,停在那没有动。 “明明就是这个方向,怎么……人去哪了?”此刻,五个黑衣人握刀跟随了过来,并未瞧见人,有些着急。 一人道:“他不会跑太远,去桥那边看看……” 五人匆匆上了桥,掉在后面的那人错过他们后又止步后退。 慕容策如此也是明白怀中人的目的,也不知为何会施手一把将他的头藏入脖颈间,凌厉的眼睛看向那人。 犀利而深邃的眼神宛若一把涂满毒/药的匕首,锋利的寒光刮的脸疼,那人不由后退一步。 慕容策挥袖间,一把紫色长剑从袖间飞出直直比着那人脖颈“哪家的奴才竟敢扰本王好事?” 那人本就对此人有几分猜测,闻声后,更是双腿打颤,胆战心惊的说:“小人无意扰王爷兴事……只是”一句未完,脖颈间的剑已快速削去他的脑袋直直落入水中,而在大鼓鲜血喷出来时慕容策收剑带着人消失在朦胧夜色之中。 添香院中一抹黑影落下,灯火葳蕤之中映出一人俊美无双却冷若冰霜,一人青绿衣裳带着鲜血容貌可谓天女之巧功而绘出,碎发贴着脸颊,丝丝青丝挂在睫毛上迷蒙了他眼前的灯火。 一个锦衣丫鬟入到屋内摆好茶品,再施礼褪去,一切毕恭毕敬,没有丝毫的不敬。 丫鬟掩上门,将一夜宁静掩在外面,徒留满屋的怪异。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遭人追杀?”许久后,慕容策端起白玉茶杯抿了一口茶,润了口舌才开始询问坐在对面的男子。 男子低首借着满屋琉璃灯中落出的光看着杯中倒影,仿佛看见自己满身狼狈和恐慌,迟迟才道:“玉清风,我叫玉清风。” 慕容策显然也不着急玉清风的回答,他很有耐心的做任何事情,包括等别人的回答,却在听闻此人回话后,凤眼之中闪过一丝狡黠和算计“玉府二公子。” 玉清风像是与慕容策没有在一个世界,自己伸手捧起茶杯,将温热的茶水倒入口中,饶是茶水溢出口腔也没有停止,好像渴了很久很久需要一杯水来浇灌干涩到裂纹的心。想起那一幕,他还是忍不住不安,最后呛得直咳嗽,好不狼狈。 慕容策看着他,像是乱世之中见死不救的旁观者一般,淡漠而绝情。 “煜王,我们做一场交易如何?”待咳嗽停止,玉清风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残迹,抬首时冷清的眼睛瞟向对面的人。 他听闻当今煜王俊美无双,文武双全,在朝中几乎是一手遮天,权倾朝野快至。他从小亡母,不被皇帝所宠,却长的出类拔萃。 今日一见,他给人的感觉便是高高在上的蔑视睥睨天下的统/治者。 “你拿什么跟本王做交换?”玉府二公子慕容策只是听闻过却从未见过,更没想过有一日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相遇,忽闻他要做交易,他倒惊奇、 “拿我的命。” “哦?”慕容策故意拖长尾音,“你的命对本王无所用处,要你作何?若是论交易,你何不另寻他主?” 玉清风道:“我知道你需要我,难道,你不想要玉清境听命于你吗?玉清境手握五千精骑,帅兵攻退蛮胡侵扰,其父为朝中三品文官,其长姐为皇之诺妃……如此一块肥肉,无疑不是你们几位王爷眼中的圣物,你当真要让之与他人?” 慕容策眼无波澜,只道:“连自己长兄和父亲都会算计的人,本王若是留于身侧,岂不是养虎成患?何况,你所说的肥肉于本王而言可有可无” “那你要如何才会答应?”这是玉清风唯一的机会,可在此人眼中却是可有可无的。这让玉清风着急、 “看在与玉清境的份上,本王留你一宿,明日一早自行离开。”慕容策起身拂袖负背而立,大有睥睨之境“你的交易到此为止。” 玉清风看向那人傲然的背影,眼中有太多落寞。 离开添香院时,恭苏从黑暗之中跃下落在慕容策身边,不解的说道:“王爷明明需要玉清境,却为何拒绝那人?” 慕容策道:“若让他轻易得逞,岂不让他以为本王十分需要他。本王怎可能让人牵制?你明日去玉府一趟,将他的身世查清楚。” “是。 万寿无疆:卷一 三月的阳光温暖而不腻,宛若一盏嫩茶温润的身心,透过素雅的窗柩落在淡紫色蚊帐长,照出里面那人的绝世容貌,恐怕只有睡着后方才洗脱他的那份冷清,安宁的与孩童无异,不沾尘世俗事,不喜风尘纷杂。 许久后,玉清风抬开疲惫的眼睛,缓缓撑起上身撩起蚊帐坐在床边,兴许是昨夜的追杀扰的他半宿无眠,此刻醒来还有些睡意,又忍不住的靠着床栏打瞌睡。 翠绿裙带随着小门的打开而随风飘入屋内,一缕淡淡荷香悠然侵入这座雅舍,那人轻步上前,将靠着床栏的玉清风仔细打量了几番,唇边笑意不断,心中又默默赞叹:好一个风华绝代之人,王爷本是锦城名角,此人,却与王爷不相上下了。不过,睡着的模样可真安宁。 许是此人的眼光过于炙热,惹得玉清风睡的不踏实,朦胧的太开眼,见有人在,又小眯片刻才醒来。 “这位公子可清醒了?”小姑娘笑道。 玉清风看她很是陌生,仔细想了之后才知自己不在玉府,他起身说道:“姑娘,何时了?” “辰时末了。公子昨夜可是睡得不好?我们王爷此刻怕是要下朝了” 玉清风习惯晚起,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在辰时末起身不觉晚,只是在这些人中恐是懒了。他有些尴尬,捂嘴轻咳“这是何处?” 女子去旁侧搁下浴盆,示意玉清风过去洗簌,笑道:“王府别苑,添香院。” 玉清风微惊,将手伸入微热的水中,冷清的眼睛将四处扫视。昨夜还来不及仔细观察,今时一看,倒也别致,藏在华丽雕镂之中的世外小院,沁鼻竹香久久不去,窗柩外是茅屋小亭,亭下一汪池水碧波涟漪。美景! “煜王素日住在此处?” “王爷呀!他素日住在东苑的沽茗苑中,若是二日不上朝,便会在添香院或是旁边的红修院留宿。不过,”女子别有意味的看向正在洁面的玉清风,那玉清风被看的不舒服,疑惑看去“王爷嫌少留人在府中夜宿,便是嘉王爷来此也是在南边厢房住着,而公子你……” 玉清风倒是不知这慕容策惯于在三个院中休息,听后也觉得奇怪,他这人整日来来去去的也不嫌麻烦吗?在何处歇息又无区别,不过是个睡觉之所。心中轻笑,后闻女子那般说,不得不猜测起来。 洗完后,女子带他出府去,一路幽静没有多余的人,玉清风知晓这怕是后门的路了。 “姑娘何名?” 女子扶着柴门说道:“荭鱼,公子,便送你到这了。顺着这条街,很快便到玉府。” 荭鱼?玉清风多看了她几眼,与他府中的丫头浣烛有几分调皮之色,只是,毕竟是王府的丫头,比浣烛规矩了许多,更甚有些文墨之气。“荭鱼姑娘,再会。” “慢走。”荭鱼掩上门,趁着缝隙对玉清风摆手作别。 随着大门的关闭,玉清风回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身看向那门,他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会让那人认可自己,自己也能从大门进出。 刚刚回到玉府,玉清风便与玉夫人颖娥撞见了。 颖娥看向玉清风,道:“一宿不归,又在何处?可知老爷担心了一宿,上朝前仍在念叨你。” 玉清风眉目清冷,只道:“遭人毒手,进退不得,得人所救,一时忘了回府。” “即是回来了,就回自己的院中。今日,你大哥从边疆回程,我不希望你在夜宴上出现。” 玉清风心中掠过丝丝讽刺和不屑,神色却没变换多少“夫人如此厌恶我,何必再说玉清境是我大哥。”撂下一句话,玉清风疲惫的折身离去,这些人他何必多去理会,何须看他们的脸色,多少虚情假意也不过如此而已,既然厌恶、不喜,便不给自己神伤。 望着玉清风离去的背影,扶着颖娥的丫头碧烛鄙夷的说道:“好生无礼的人,从小便无教养,真不知老爷接他回来作何?” 颖娥道:“与他娘一般,是个贱种。” “公子呀!你可真让人担心。”房中,玉清风进去不久便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给围着唠叨。也唯有此地,他方得人心,方知俗世人心何般真心何般虚情。 “昨宿从庙里折回时遇到一点麻烦……不过无碍,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浣烛道:“让你别去庙里烧香,那香有何好烧的?佛祖若是真怜悯我等凡人,这风尘怎有千种万种无奈与悲喜离合?你这倒好,可伤到哪了?” “幸及中途遇人所救,这才安然回府。”想起昨夜之事,玉清风平静的心泛起层层涟漪,推着心往某个地方走。昨夜他见到那人,只因今年三月在茶楼见过的方才知晓他是谁,当时他在赌,拿自己的性命赌。赌那人是否会施手相助,他知晓被一个男人亲吻的后果是什么,当时却被恐慌蒙住了脑子只想逃脱那些人故而不顾他的意愿亲了下去。 慕容策如传闻之中的一样,俊美无双,那双眼睛更是摄人心弦,一旦对上便无抽身的可能。 还好,他赢了。 浣烛道:“那人是何人?可得好好感谢一番,我家公子得他所救方才安然……送何物好呢?” 看着浣烛认真的模样,玉清风有些无奈,却不得有些伤神,靠着桌子想起慕容策的冷漠和高高在上。他要如何方才能踏入那个地方?得到他的认可? 想了许久,浣烛依旧想不出送何物来,本欲问问玉清风如何想,但见他在思索什么,愁眉苦脸的。“公子在想何事?” 玉清风道:“浣烛,我要如何才能得到煜王的认可?” 浣烛大惊,张望了四处,才道:“公子,你思索此事作何?莫听闻外面将煜王说的何般好,就是再好也不是你该靠近的主。他可是煜王,昨夜听老爷与梁大人、李大人说,长太子无能,皇上欲设摄政王辅之呢?而这朝中最佳人选便是煜王。此人切莫接触、” 玉清风被浣烛几句弄得哭笑不得,慕容策有能力攀上那个位置不正说明此人对他的报复有更大作用吗?“为何?” “傻公子!”浣烛给他倒杯水,苦口婆心的说:“你想想,他是煜王,才能出色定是遭其余几位王爷嫉妒的,暗里明里都巴不得他死,别提是做了摄政王后,他日夜怕是都得枕着棺材睡……所谓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他们届时一同联手对付煜王,又岂能放过你?所以,听浣烛一句话,别招惹他。” “可……” “别可了。换衣裳,换了后,壁沫带我们出去走走,正好今日大公子回府……夫人又膈应。” 浣烛之语,玉清风懂得,也无话可说,便去换衣裳。 而在皇宫,此刻朝会已结束,诸多大臣已经离了宫回府,有的已折往千机处。 慕容策从一位老臣手中接过一本奏折,翻阅后说道:“楚月城月前水患,朝中已拨下万两救灾,至今,楚月城仍未步上正轨,又需五千两重置百姓房屋以及药费。” 那人正是朝中尚书省左丞秦淮,年过四十,身子硬朗,只是站在慕容策面前明显卑微了许多“据臣了解,楚月城水患年复一年,而此患着实有破解之法,但楚月城县令迟迟未补救水坝,方才引得楚月城中年年受难,国库银两三拨。” 慕容策合上奏折随手丢到旁边的案桌上,凌厉的眼睛看向秦淮,道:“银两三拨……历年由何人启奏此事。” “楚月城刺史侯金泉、” “传本王口谕,几刻下拨楚月城药材一千、银两五千,另从其邻城转粮草千担,此事全权由侯金泉负责。” “是。” 待秦淮离去,慕容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了一眼都在各司其职的人随后迈步出去准备回府。 慕容策一走,一人说道:“今日栗王爷伴玉将军回程,陛下亲自到孔雀台嘉赏,待栗王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旁侧一人道:“栗王自出生便受陛下宠幸,二十多年未曾更改,又付之厚望放于边疆历练。若帘妃为后,上无长太子、雀王、洛王,栗王的太子之位便稳坐如泰山了。” “可不是嘛!这煜王十五步入朝堂,至今已有十年,政治之能可谓我等望之而莫及,文武、才学、相貌品行都是上等物……看他五岁出冷宫,八岁武艺超群,十岁才学评优,十三定蒙山之乱,十五签乌纱凤渊合约,之后更是大功件件……唉!怕是可惜了,只能埋没,不为陛下厚望,唯有摄政王一位将其箍住。” “是啊!要说这煜王,可谓八位王爷之中最出色者,瞧他行事谨慎缜密,心有城府,稳重而干练,是个不错人选。只可惜其幼时毁龙袍,为陛下所不惜。若他幼时无错,又有帘妃为其母,太子之位必花落他家。” …… 几人说够,后一位大臣拿起本子送到高处那人面前,道:“方丞相,为何不语?” 方重提笔奋写,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煜王之所遇,是摄政王也好,是 储君也罢,其后所得必不负前生所付。” 那人点头道是。 慕容策出了千机处,路过养心殿时,瞧见一路路人正匆匆往孔雀台赶去,他知是何事却不嫉妒,只道自己也不稀罕那些虚张的东西。 “栗王回程,陛下摆出个好大的阵势,似有让天下人知晓他所幸乃栗王也。”魂绕般的女声从旁侧传来,伴着暖阳的是一抹刺眼的红袍,凤飞于上,金冠高戴,容貌惊艳,华贵而雍容。 慕容策看去,道:“皇后不去孔雀台陪侍?” “那哪有本宫之事,诺妃娘娘与帘妃娘娘陪侍在侧,陛下那会记得他还有一位皇后呢?”一品红面无哀色,红色眼影下的眼中却逃不过为人所负的失落,只是多年过去,那些伤痕烙印在心上任免不了浮出丝丝哀凉、失望、倔强的悲痛。有道是天下君王最薄情,佳丽三千,何年何月记得曾经年少的发妻也曾貌美如花与他红烛罗纱。 慕容策道:“你还记恨云哥之事?” 一品红挽唇一笑,若血口红鬼魅而妖娆,她行步走到慕容策面前,似若女子般的妩媚风情凝望与慕容熬多般相似的人。两人静默相望,慕容策目光冷若冰霜,一品红宛若夜色红玫瑰散发着妖冶和蛊惑,她抬起皓手附上慕容策的衣领,笑道:“若非本宫深知云儿已死,怎还知本宫这些年还恨着一个人?策儿,云儿若是不死,当已成家娶妻生子,他会站在你面前听你一声大哥。二十七年了,云儿走了二十七年,本宫深爱着他,却只能将你当作他养育着,可你从不肯唤本宫一声母后。”提到这,一品红讽刺后不屑的笑着,柔若无骨的靠近慕容策的身体,轻念道:“本宫知你此生只认林昭为生母,本宫待你再好,你也只当可有可无的。半点不似云儿的乖巧可爱。” 自冷宫出来,慕容策拒绝上古广揽的抚养转而接受一品红,不是因为她是皇后,只因她曾丧子而自己丧母,他们是一路人。多年来,一品红帮着自己,为他解决诸多事情,可他知道一品红如她的名字一样,是害人的毒/药,他不会投入太多。 一品红的宫俾枕玄道:“娘娘。” 一品红留恋的离开慕容策的肩膀,抬首时一脸华容春光毫无半点哀色“策儿,栗王回程,怕是不会再被调出锦城,你作何打算?” “习惯一直与他明争暗斗,五年未能切磋,只觉疲乏了,今时回来,前路倒也精彩。我等着他。” 一品红笑道:“那摄政王一位你可不能错过?太子可立可废,上可下,而摄政王此位,安稳多了。” “嗯。” 等着慕容策离去,枕玄道:“娘娘,你方才与煜王……怕是有所不妥。” 一品红轻笑“他倒敢跟他父皇争女人,何况,你又非不了解他,旁人用过的他稀罕什么。” “娘娘岂非等闲人。” 一品红笑而不语。慕容熬,你负我的,我要一样样拿回来,今生,我不怕我欠谁太多。 慕容策的马车路过长街时,他从窗帘之中看见立在路边正在看他的玉清风,只是一眼,马车已过。 浣烛伸手前玉清风眼前晃了晃,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如此入神?” 壁沫跟着那马车看了好些片刻才道:“公子,你方才看那辆马车作何?” “没什么。走吧!” 三人正在路上闲聊,浣烛说要去买点他头上的发绳,玉清风只好跟壁沫立在路边。 “公子,饿了没,要不,奴才给你买点吃的。”壁沫还是很喜欢这位二公子的,虽说冷清的点。 玉清风看向旁边的食店,玉府的饭食他不敢吃,每次吃的很少,外面他又很少出来,恰好今早也未吃,肚子早就饿了“好。” 壁沫将人拉到路边“上次那个面如何?奴才先去给你准备准备,您在这待浣烛出来再过来,可好?” “好。” 壁沫叮嘱了几句也就去了,玉清风立在那候着,也不着急。 一路,也不乏有人看他,他只微微侧身避开这些眼睛。 “何家的姑娘?”一双手搭在了玉清风肩头,调戏之声也随之而来。 比武1大哥 玉清风闻声看去,只见一张算不上英俊的脸凑在旁边,而他手中不合时机的摇着一把描金百折扇,浑身好似穿金戴银般的。 “姑娘,可否至楼上喝一杯?” 玉清风曾经在雪山从未遇过这种事情,只是他不喜此人,只觉别扭,挣开立到一边。若是再来,他一定将他用怀中玉箫插死。 男子笑道:“难道,姑娘觉得在下请不起一杯酒吗?”说话间,男子展开双手,露出腰间镶金环佩、上等暖玉环佩、玛瑙流苏。 旁边有人嘀咕道:“这不是六王爷吗?又出来祸害姑娘了。” “这皇上也不管管,整日放着他在大街上游晃糟蹋姑娘。” “哪家的姑娘不听话跑出来,好端端的,若给这猪拱了倒是可惜,也不知去给他那房妾侍。” “上个月才纳了两房呢?赤县姑娘入城买东西也被他给看上了,连哄带骗的弄进自己府里去了……造孽啊!” 这边玉清风说道:“这位公子请你让开,若再无礼下去,可别怪在下失礼。” 慕容央烁对旁人之语置若罔闻,他只望着眼前的人,听闻他声音时微微一愣,暗道:我那五哥长的俊美无双也就算了,这男子,也长此番模样……若是弄到手,也算解解对五哥的肖想之念了。 看此人神色越来越猥琐,玉清风心中隐隐犯恶心,缓缓从袖中取出玉箫,他本不欲伤人,只是此人太过恶心。 就在他将出手时,左肩被一只宽厚的手握住,随即握着玉箫的手也被禁锢。 “这位公子若是再对小公子无礼,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浑厚温和的男声,玉清风看去,他的轮廓张野不羁,皮肤略显蜜色,手臂有力。 慕容央烁不悦说道:“哪来的狗奴才,敢挡本王的好事。” “那我更要修理你一番,”说着,那人握着玉清风的手将他掌中玉箫刺向那人。 几招下去,慕容央烁被打倒在地,狠狠的摔了个四脚朝天,滚在路上没人搭理,谈笑的谈笑,走路的走路。 玉清风撤到旁边看向那人,那人负手走到慕容央烁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胯间,疼的慕容央烁大叫 “还敢不敢欺负姑娘们了?” 男人最错弱之处正被他人用脚踩着,若是稍稍用力肯定废了,慕容央烁自是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之理,连忙点头答应。男子见他识趣,身份又特殊,也得作罢,让他快滚,瞧着慕容央烁狼狈的模样,男子淡淡一笑,拂袖让旁人散开。 玉清风上前说:“你不担心他报复你吗?我们只是路人,你没必要如此为我得罪权贵。” 男子爽朗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力气无意之中很大,让玉清风都觉要落下红印“我得罪的人不是一两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何况,这些王权贵胄本就该教训。旁人不敢,我便来。” 看他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强大的魄气,好像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玉清风不讨厌他,反觉此人如五月的太阳,说温和多了些温和,说炙热却又少了热度。 “多谢”玉清风缓缓将玉箫软化成一根青绿绳子藏于袖间,对那人万分感谢。若是他不出现,不知自己的解决法子会招来什么麻烦。 男子多看了他几眼,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人好看而已。有些憨厚的说:“既然他已经走了,你也快些回去,莫要在外逗留……我也走了。” “别,我请你喝一杯茶如何?含枕亭的九月新香茶。”在这里,玉清风没有朋友,没有可以一起喝喝茶的人,这个人是他第一个想要结实的人,若是能成为莫逆之交也不枉来此一趟。 男子微惊,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许久后,才答应。 等浣烛从店里出来时,没有瞧见玉清风人,顿时大荒。 含枕亭中。 玉清风向店家要来九月新香茶,一边温着火煮茶一边摆着茶具,男子见他动作熟稔,不由想他长时间喝茶“你很喜欢喝茶?” “除了酒,便只有这茶有味。你喜欢酒吗?若是喜欢,我让店家温壶酒。” 外面山色正好,湖水碧波,天水一色,两岸桃花盛放。 男子轻笑,道:“喝酒误事,也伤身体,就不喝了。喝茶,喝茶。” 两人三言几句聊着,聊着聊着,亭外飘起了小雨,路上行人纷纷躲藏,热闹不已。 玉清风抿着茶杯看向岸上的桃花,冷清的眼中因为桃色而有了些温度。“下雨了,怕是回不去了。” “那就不回去了,等雨过再走。”男子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往肚子里灌了一壶茶,才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玉清风这才记起他似乎还没有介绍自己,也没问他叫什么,有些失礼,忙的放下茶杯说道:“你叫什么?” “玉清境” 玉清境?!玉清风脸上难得浮出的喜悦瞬间坠落至渊谷,此人为何是他大哥玉清境,同是玉府人,却与他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别。“在下雏今,雏凤之雏,今日之今。” 玉清境道:“咱们不期而遇,来,雏今,以茶代酒喝一杯。” “嗯。” 一场本是欢喜的相遇最后亦如这朦胧烟雨,只是空欢喜一场而已,不该碰的人还是碰见了。 雨后天色依旧朦胧,玉清风和玉清境走在一排乱石上,因为下雨的缘故,走的十分小心谨慎。 前方的玉清境倒没那么小心,大大咧咧的走着,每一步踩的很稳很稳。 走了不久,玉清境转身看向身后的玉清风,瞧他似乎有些畏惧,不由伸出手去,笑着说:“雏今,来,我拉你过去。” 玉清风微惊,抬首看向自己的大哥,他没有将军的冷酷反而暖的让人忍不住靠近,再靠近。想起颖娥,想起自己的娘亲,他又生生把对大哥的渴望掐死在心中“无碍。大哥不必担心我,你走吧!” “看你小心的模样,要何时才能走过去。快。”玉清境催促道。 “……” 迟迟不见人有动静,玉清境干脆回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紧紧拽在粗糙而宽大的掌中“再不走,等大雨来时,你我今宿可就回不去了。” 玉清境的手粗糙的有些隔手,许是常年握着长戟的缘故,但掌心的温度有些灼人。玉清风动了动发觉很紧便放弃挣扎,提着衣摆跟他走。 天上阴云随风而动,岸边桃花随风四处零落,零落到这一排排乱石之上,铺在上面像是为他们铺出一条桃色大道,直往前方的盛世华丽。双手紧握,握着没有松开。 由于玉清风的身份,玉清风只得在半途与他分开,谎称自己住在别处。玉清境只得作罢,朝着玉府归去,留玉清风立在那看着那抹身影久久无法忘记掌中的温度。 玉清境刚刚到家,便有人迎来,相继朝里面喊着“大公子回府啦!”好不热闹的景象,让只能躲在屋顶上默默观看的玉清风心涉。 “境儿,朝会早就结束,你怎迟迟不归,去了何处?”颖娥见到人,又是一句唠叨。 玉清境笑道:“途中碰到一个人,与他去含枕亭喝茶去了。娘,爹呢?他不是下朝就回府了吗?” 颖娥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又拉着他往里面走去“喝什么茶,自己的家都不归。你爹他啊!在屋里坐着呢。” “我今早看爹的脸色不是很好,也来不及询问,不知是不是身体抱恙?” 颖娥叹气“不说也罢,今日你回来,就别提那些疙瘩事情……你姐姐今宿也会回府,快去换身衣裳准备准备。” 玉清境收拾好后,出门要去看看玉连觉,哪知在路上遇到自己的丫头敏烛。 “大公子!”敏烛惊呼道:“大公子,你回来啦!” “敏烛,你此番匆忙要去何处?” “这不给大公子准备夜宴吗?大公子,你又黑了。” “噗!小丫头。快去忙,我去见见老爷。” “好了。” 等玉清境到玉连觉房中,进去一看,正见他捧着一块牌位,想肯定又是在看长夫人。 “爹,你怎又捧着长夫人牌位,给我娘看见了,又得说你。” 闻声的玉连觉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无多喜色,反而是一片苍凉“灵扇走了十八年,一走就是十八年,清风也十八岁了。可是……” 玉清境知道玉清风的存在,他是长夫人之子,在长夫人去世前被送到她师父那,十八年都没回来过。“清风现在都十八岁了,他离开的时候还只是个婴儿……爹,接他回来吧!也看看长夫人,给她上香。” 提及玉清风,玉连觉那心更是揪着痛,悲愤的将长夫人的牌位放下,道:“今年年初便将他接回,哪知,这孩子不待见玉府上下。见我当日,更出诳语,说他没有爹,你说这孩子……昨宿一宿不归,出门前也不吱声,到现在都没露面。” 看玉连觉痛愤的模样,玉清境知晓玉清风肯定让他生气,道:“我去见见他,好好修理修理一顿。” “莫去了。” “爹,你就坐着歇歇,让人赶紧把长夫人的牌位放好,莫给我娘看见。” 玉清境说了几句,就朝玉清风的院子走去,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一间门敞开着,他走进去,瞧里面无人“清风,我是你大哥,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屋里躲在屏风后面的玉清风道:“进来吧!” 这声音冷若清霜,落在心间冷的心寒。玉清境迈步进去,看了四处,屋子很简单,很清雅“清风,大哥不易回来一次,听闻你已回府,不妨出来与大哥见见。” “我不见任何人,你走。” “我是你大哥,为何不见?”玉清境有些不悦“大哥与你说几乎话就走。” 玉清风道:“我方才起身,需沐浴更衣,不方面。大哥有何话要说,就说吧!” “那等晚些,我再过来。”玉清风要沐浴,玉清境只得作罢,想着都在一个府中,低头抬头都会见到也就不急这一时。 听闻脚步声走远,玉清风才从屏风后出来,扶着屏风留恋的望着他,屋外的冷清似乎因他的出现而暖和。大哥,你若不是玉府人,兴许,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浣烛和壁沫回来瞧玉清风在屋里看书,个个的心才安下去,浣烛唠唠了许久才罢休,玉清风只好听着没有反驳半句。 夜宴上。 “碧烛,去将二公子叫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玉连觉道。 颖娥道:“老爷,清风说他身子不适,就不来这用饭了。还是我们一起吧!” 玉清境道:“娘,还是让清风也过来吧!我还从未见过他。” “有何好见的?”颖娥不满的说道:“一来尽添晦气。清城,你快吃,吃后娘与你有几句话要说。境儿,你也快吃,别管他人。” 玉清境看向玉连觉,瞧他瞅着眉头,许久一粒米都没吃下去,知他肯定是在想玉清风“爹,饭后,我与你一道去清风那看看。现在,快趁热多吃点。” 旁边的玉清城笑道:“爹,清风从不与我们一道用饭,强制唤来,他也不会开心。你就放心些,娘不会亏待他的,实在是担心,饭后,让清境陪你去看看。” 那颖娥脸色接近灰色。 一桌子饭菜没吃多少就不欢而散了,玉连觉和玉清境一道去后院,等到半途,敏烛又将玉清境叫走说是老夫人有话要说,玉连觉只得自己去。 去后,玉清风正立于窗前吹箫,那调子很悠闲,很悠闲,可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在乱石上那一幕。 “公子,老爷来了。”浣烛小声道。 玉清风的箫声戛然止住“不见。” 浣烛要说什么时,那玉连觉已经出现在那,并道:“你连你爹都不见,什么态度?” 浣烛闻声,连忙行礼,那玉清风对月而立,没有转身或是侧身去看看近日面色苍白的玉连觉,反而那双冷清眼眸之中装着无数不屑与讽刺。 “清境难得回府一趟,你为何谎称身子抱恙不去夜宴?好歹,也需过去问安。”对玉清风的态度,玉连觉有诸多不满,甚至是痛愤,可他不知如何处置这个陌生的亲儿子,怕修理不好反倒让他们关系深陷泥潭之中。 玉清境难得回玉府,却是玉府大公子,锦衣玉食,上有双亲疼爱、关心,下有侍女关心慰问,出门有人惦记着,可他呢?自离府后便再未回来过,他娘亲去世那年,玉连觉也未让他回来。如今,玉府荣获君王宠信却让他回来观礼,多么可笑!何况,他那般喜欢玉清境,若无颖娥他兴许会出去与他见面相认,可是……玉府是一座黑暗阴郁的城,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我没有亲人,我的亲人除却师父外,都已死绝了。” 掺毒的话语如同刀剑般划破这月夜,将一丝丝令人痛苦的毒液身如闻者的肌肤甚至如同蛊虫般的钻入骨头里。 玉连觉瞳孔微张,竟不知玉清风待他已经如此恨,“你当真如此恨为父?”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2节 “恨你作何?”玉清风恍若无关的反问,他恨玉连觉作何?为何要恨他?可就算是真的恨他了,那他怎不知此恨因何而起呢? “你恨为父这十八年来亏待于你,是不是?” “我不恨你。”玉清风道。 “可你……” 玉清风侧身看向他,道:“我只是不喜欢你而已。问了缘由,玉大人,你可以走了。” 见玉清风下逐客令,那玉连觉心中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下不去,浣烛见状连忙过去扶住他,慎怕出了差池自己有的遭殃,颖娥又得叨叨个没完。 “老爷,奴婢扶你回去,二公子今日心情不好,老爷还是隔些日子再过来吧!兴许,公子心情好了,就会过去给你赔不是。” “孽障。”玉连觉呢喃道。 玉清风自是听到那一声孽障,却熟视无睹,连吹箫的心情也没了,转身去睡觉。 比武2请柬 玉清风近日烦忧,在府里总是坐不住,时常在屋顶上坐着发呆,或是望着远方。 这日,他独自出府去了三月钱塘赏花,听闻那里的三月是锦城的仙界,桃花堆积十里,湖水连天一色,行人络绎不绝,更有文人墨客纷纷前去,他自然也是逃不掉那种仙境非要去看看。 “今年的桃花开的格外鲜艳呢?” “是啊!也不知为何今年的桃花早早盛放,可是锦城有何喜事方才惹得十里桃花倾城而开?” “但锦城至今未有何喜事的……这桃花虽好,可花开易谢,留不住的。” “既然来此赏花,你我何须伤怀,且将此番美景览尽,他日花谢之日,再来吊春说花开易谢,一年不长在。” “好。” 玉清风身着淡青衣裳,独自穿梭在熙熙攘攘的桃树下,目光四处眺望。那两人言语他也听了,也十分认可,只是他从不伤春。 走了许久,嫌弃人多聒噪,又独自往桃林深处去。 走至中途,一对年轻夫妇拦下他,那妇人道:“公子可是要往桃林深处去?” “正是。” “还是别去了。”妇人忧色道。 “为何?此桃林莫非闹鬼不成?” 那妇人笑,男子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历年三月钱塘桃花盛开,若是天晴,这桃林深处便有悠扬琴声久久不息。曾有人闯入,说是里面有一位怀琴桃花仙,白衣翩翩,长琴于怀,青丝若墨,貌赛谪仙。久而久之,大家都不会进去扰桃花仙雅兴,若是想听曲可在亭中歇着,都不会靠近的。看你面生,定是不知这等事情,故而劝你,莫要进去。” 这桃花还有此事?玉清风道:“多谢叮嘱。” 等散开,玉清风怀着好奇心慢慢靠近,果不其然,真有琴声从深处传来。想着此地莫非真有桃花仙!不由靠近。 琴声悠扬,宛若一缕炊烟撩着身心对世外的渴望追求。 一颗巨大桃花树花瓣如雨而下,遍地桃花恍若仙境一般,有人持着一把白纸伞而立,伞下那人一身白衣,怀琴而弹,青丝如丝绸。 是他? 玉清风立在那静静观望那人,他从未停过如此悠闲的曲子,更从未见过比桃树下更美的景致。 一曲终了,慕容策收琴起身,抱着桃木长琴,琴头红色流苏扫着桃花,他似谪仙般俯视玉清风,狭长的眼眸冷若冰霜。 “五日后,本王召开比武大会,新选一名近身侍卫。”说着,抬手朝玉清风扔去一件东西。 玉清风伸手接过,看了看红色请柬,道:“你是要给我一次机会吗?这请柬……” 慕容策道:“本王从不蓄养无用之人,想与本王交易,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你那点小九九不过是卑鄙。” 玉清风拽紧请柬,这个机会来的有些受宠若惊,还受他如此讽刺,倒也值得,至少,他有机会了“我一定会去比武大会。” “拭目以待。”慕容策言毕,恭苏收起纸伞,与之一道化作影子消弭在桃林之中。 玉清风暗叹他们二人功力高深,竟能来去自由,不像他那般。看着掌中请柬,玉清风暗下决心,一定要夺胜。 “公子,等等。”玉清风要离去回府好好练练,却问身后有人,又止步看去。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端庄秀丽,气质若兰。 “姑娘?” 女子气喘,平息了片刻才道:“你认识方才那人吗?他是何人?” 玉清风道:“煜王府之主。” “啊!”女子有些惊讶,想起方才他怀琴而立时,浑身气质让她此生难忘,没想到,竟然是名角煜王“原来是煜王爷,是他在此处弹琴?那曲子真好听。” 看着女子犯痴的样子,玉清风也想起那一幕,桃花树下,那人修长的身子怀琴而立,一身胜雪白衣,浑身气质岂是闲人所有,分明是谪仙降临。也不怪这女子如此沉迷。 “公子,你和他很熟吗?能否,帮小女子一个忙?” “嗯?” 女子羞答答的从腰封之中取出一个宝蓝色香囊,像是捧着宝贝似的看向玉清风“七年前,我便在这遇见他,他那时用的也是那把琴,那把琴有十一弦,我想十一弦肯定是一生一世一红妆的寓意……这些年,我常常来这里,却不敢与他说话,今时,今时公子能否帮小女子?他日,小女子必有重谢。” 原来是钦慕慕容策的女子,玉清风也不知该不该帮忙,可这女子如此深情让他有些想帮。后还是伸手接过“有何话转达?” 女子见他收下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意更浓“告诉他,能否娶我为妻?我愿给他一世红妆……小女子秦墨烟,秦淮之女。” 一世红妆?一生一世一红妆,好生让人羡煞! 此女子配慕容策,兴许够了。 “嗯。” 从桃林离开,玉清风回府苦练,希望能在比武大会上胜出。 “公子为何如此苦练?都一个时辰了,也不歇歇。”浣烛坐在石阶上拖着脑袋看着枕在苦练的玉清风。 旁边的壁沫说道:“许是无聊了。要不,带他出去走走。” “别,你看前两次,公子都与我们走散了……吓死我了,不敢带他出去。” “也是。” 而在另一边。 “五弟五日后召开比武大会,选举近身侍卫,前五名入府陪侍,首名为近身。他这又弄什么花招?”一位俊朗的男人怀里搂着一名红衣绝艳男子正与他说着眼下事情。 那红衣男子含笑起身靠着男人胸膛,道:“兴许是损失了侍卫,又怕有人图谋不轨,故而大费周折召开比武大会纳贤能者。” 男人甚觉好笑,伸手将怀中人捞起,凑近亲亲嘴,摸着他的发丝说:“那令狐可否替本王走一回?” 令狐宇沉在这种热情之中,而他对自己的主子更是百般的顺从,不会反驳。“好。” …… 慕容策从千机处出来时,与慕容熬、慕容央严碰了个正着,施礼后,慕容熬道:“未至午时,又有何事提前离开千机处?朕数次来此巡视,唯有你一人率先退去。身居煜王,领首千机处,为何不以身作责?” 慕容央严正是与那令狐宇欢好之人,此刻见慕容策被慕容熬当众训斥,心中也有些快感,却表现的不甚清楚。 慕容策道:“回禀父皇,儿臣虽领首千机处,但千机处事事不该由儿臣过目。事有大小、轻重之分,恰如每日的奏折,仅有重要事宜才回送至御翔殿请父皇过目定夺。这偌大千机处,若是事事儿臣来办,何须这些享俸禄的大臣们。” 慕容策从来是今日办完今日事,且只选重要事情,小事交于方重,方重与他一般,也会下放权力。他知慕容熬刻意为难自己,咽下气也就忍了。 慕容熬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朝堂内走去,慕容策自是不会离开,与慕容央严并肩进入。 大臣见慕容熬过来,纷纷行礼,礼后,做事更加小心谨慎。 慕容熬坐在案前,也是千机处之首的位置,伸手随意拿起一本折子看了一眼。 “楚月城水患月前已启奏,如今还在你这搁着。”说着,冷厉的眼睛瞟向立在那的慕容策身上“这就是你领首千机处的榜样?” 旁边的大臣知慕容熬与慕容策之间关系如履薄冰,此刻,他们也沉默着,不弄出半点声音来,却默默为慕容策祈祷。 慕容策道:“之所以将楚月水患留于此处,儿臣是想月底前往楚月城暗访楚月城,若是能弄清水患一事更好。” 慕容熬挑眉,慢慢合上折子放在旁侧,又拿起其余的折子翻阅,眼睛也慢慢收回“楚月水患年复年,有何好查的?如今,栗王回京,朕欲让他在千机处办事他日为太子效劳,你就好好留在京城辅助他早日摸清千机处。” 慕容策道:“四皇兄若求学若渴,儿臣自当全力辅助。” “那好。带他过去,朕在此处看看你办的好事。”慕容熬故意讲好事说的阴阳怪气的,视线却盯着折子没有放开。 慕容央严对慕容策笑道:“五弟,有劳了。我常年在外领兵打仗,对沙场更为了解,如今,父皇担忧大哥……故让我也来这千机处了解朝事,但……我一介莽夫,得让五弟费心了。” 慕容策示意他往外面去,俊美脸上不带一丝笑呵意,却也没有半点不喜或是嫌弃。只道:“父皇之于四皇兄厚望,我甚是了解。” “呵呵!” 慕容熬阅完今日的折子,拿起案上一本泛黄书册,封面刻有“为君道”三字,当时,心中一惊,想慕容策定是也有夺位争权之心,脸色暗淡了许多。 示意旁边的公公过去召来方重。 “煜王入千机处多少年?” “五年有余。”方重道。 “那他素日何时来何时离开?”慕容熬一边翻阅《为君道》一边询问。《为君道》序言潦草几句,不像是印刻而上,反而是人所为:欲为君者,必先做人,知孝义、忠诚、宽厚;后自省,知所为何故、所恶果为何起、所胜尚有何不足;磨己心性,分臣之善恶奸贤、能庸。此还需一步。 就此没了下句,慕容熬不知下一句会是什么,翻阅几页也未看到,便自己阅读其中的话。 方重道:“朝会后即刻过来,处完正事,方才离开。有时留至下午戌时,有时是黄昏,更甚有过此日子时。” “可有缺席?” “一月三日不入千机处。” 慕容熬放下书册,道:“为何?” “三日为煜王休假。” “哦!”慕容熬这才想起朝中大臣每月有一日休假,轮番来轮,朝中贵胄王侯休假则为三日。但慕容熬为何觉得慕容策每日都出现在眼前,仔细想来,也没想出个什么,后觉麻烦也不想了。 …… 三人并行在御花园中,不时,对面一位貌若玉兰的女子在宫俾的陪从下走来,笑意轻浅却明过三月阳光。 “母妃。”慕容央严叫道。 “爱妃,你近日身子不好,为何还不在宫中歇着?出来吹风作何?”见上古广揽走来,慕容熬丢了君王之气和在慕容策面前的冷酷无情上前扶着她。 上古广揽浅浅一笑,看向慕容策,眼中的笑意蒙上薄薄的疼惜“今日天气甚好,故而出来走走,不想煜王也在……煜王,许久不见。” 慕容策道:“帘妃娘娘安好。” 有些被忽视的慕容央严不由得看向慕容策,不明自己的母妃为何总是对慕容策百般关心呵护,对自己总有一点忽视和冷漠。 上古广揽道:“那日孔雀台上的宴会,你为何没来?我还询问皇上可是又给你要事。” 慕容熬笑道:“煜王素日要事繁忙,哪有闲心参与宴会?爱妃,朕送你回宫。” “皇上,”上古广揽不舍,欲要留下与慕容策多说几句话,可慕容熬又不喜她如此关心慕容策“您便让臣妾与煜王多说几句话如何?” 上古广揽眼本若桃花轻浅明丽,可慕容熬却看到那一波凄霜,顿时软了下去,然他们说说话。 上古广揽将慕容策带到断亭里,命身边的素闲去旁边看着,这才缓缓开口。 “你父皇欲将玉清境玉将军任以严儿掌下,你可知此事?” “此事显而易见,在朝中并非大事。而父皇当年有意提拔玉清境也正是出于此目的。”对于上古广揽的好心,慕容策心领,不会排斥,只是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界限。 上古广揽道:“那你……” 慕容策道:“玉清境是行军打仗之人,与四皇兄多年同伴,比起身在朝中的我,他对四皇兄更有兴趣。帘妃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府中还有要事需办,就先告辞。” 见人要走,上古广揽有些着急,跟着起身说:“我是真心想帮你,这些年,你为何一直拒绝?” 慕容策面不改色的说道:“你应该帮四皇兄,他才是你儿子。” 撂下一句话,慕容策转身离去,自从母妃死后,他不需要母亲,不需要父亲,没有他们他照旧可以活下去,甚至活的更好。上古广揽多年的帮助都是出于愧疚,那既然愧疚,为何多年没有说出真相?虽然他不需要这个真相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上古广揽就站在那望着慕容策走远,轻浅眼中的泪水缓缓落下,将这满园颜色冷淡。她至今不懂为何? “娘娘,回宫吧!煜王他……还是莫要痴妄了。”素闲见上古广揽如此伤心竟也忍不住惆怅,上前安抚安抚她。 “我才是……”一语先出,却觉好似自己无资格又全部咽下去,两行清泪带着特属她一人的桃花香消散在这明媚的阳光之中。 比武3打斗 时间很快,隔日便是比武之日,玉清风已准好准备迎接明日的比武,此刻坐于案前用清水洗玉箫,这是他师父赠与他的武器,他功力一般,用不了剑唯有这暗还萧可化为绳子藏在身上。 浣烛进来看了看,奉上一盏茶水,说“二公子,大公子要见你,你见不见呀?” 玉清风微惊“他人在何处?” 浣烛调皮的撑着脑袋爬在桌上看着他,笑道“浣烛知晓你不喜见人,故而说你已歇下了。浣烛了解你吧!” 想想也有几日不见了,玉清风收起玉箫,轻笑道“你这丫头!我出去片刻,帮我收拾收拾屋子。” “公子,天色已晚,你要去哪走走?” “随便。” 玉清风独自出了门,跃上房顶,根据自己的打探摸到玉清境的院子外,想他方才从自己那边回来,肯定还在路上,故而又往他院子那边走去。 走了不久,玉清风隐约间黑暗之中有一个人提着灯笼缓缓前来。 “这二公子真是的!不见就直说嘛!干嘛说自己睡了呢?真是的。”敏烛嘀咕道。 玉清境道“清风这孩子……”有些无奈“年龄太小了,等过几年就好了。你莫再暗地里说三道四,他再是如何也是玉府二公子,记着。” “也就公子你还记得他是玉府二公子,旁人那记得了……就他那脾气,一点也不让人喜欢。” 玉清境无奈一笑,他也为见过自己这个弟弟,不知如何去评说,但自幼受到良好教育的他肯定是不会胡乱给人下结论的,何况,那还是自己的弟弟。府中人不记得罢了,他记得就好,自己身为大哥可以护着他嘛! 走着忽觉暗处有人,止步让敏烛先回去,那敏烛不解却还是被玉清境弄走了。人走后,玉清境看向屋顶,那月下立着一人,青丝飘飘,长衣翩翩,宛若月下仙。只是那模样似乎有些熟悉,仔细看后才知是谁,连忙踏着花树而上。 “雏今,是你。” 玉清风眉目冷清,但那份冷清有一种不同于素日的冷,反而是带着丝丝温和,嘴角也微微上起。“大哥,原来你是玉府长公子。” 玉清境道“是啊!雏今,你……怎来了这里?” “明日煜王召开比武大会,我本想前去煜王府打探一番,怎知……好像迷路走错了地方?” 看他眉目冷清,身披月光,玉清境竟有种恍然遇佳人的感觉,只是眼前人是个男子。听他说迷路,不由笑了出声,“我带你过去,可是,你得知道煜王府暗卫众多,除非有令或是府上客……否则,贸然前去肯定会被当作刺客。” “那我今夜还是别去煜王府打探,省得被当作刺客乱箭射死。” “也成,明日的比武大会,你要去?” “嗯。” “我陪你去。” “这?” “我也想看看谁胜出了。” “嗯。” 两人在屋顶上望月闲聊,一聊就是半宿,二人也不回屋并肩躺在上面直到天明。 “午时在擂台前见。” …… 慕容策从宫里出来后未回府,而是去了擂台对面的茶楼明月雪,靠着窗看着下方络绎不绝的人群。 “王爷,那玉清风会来吗?快午时也不见他人出现。”恭苏看着下方说道。 慕容策悠然摩挲着茶杯,道“他会来的。” “王爷如此肯定?” 想起玉清风的眼神,慕容策知道他一定会来,虽不知他为何执意要入自己门下,但这样的一枚有价值的棋子既然主动上门他为何拒之门外。这比武大会,确实也是招侍卫,刚好玉清风那么碰巧赶上了。 “他会来的。恭苏,司徒胤现在何处?” “我出来时,司徒正与宁伯处理府中杂事,许是要等些时刻才会来,不过不会耽搁比武。” “好。” 时间越是靠近午时,擂台前围聚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只为看热闹,有的却是来比武的。 堂下一黑袍面相凶恶的男子正姗姗走来,身边还跟着俩个随从。 “老大,煜王办这个比武大会,您来作甚?某不是想丢下山庄不管给别人端茶倒水。”说的是一个又矮又胖的男子,也是这老大的头号随从心腹魏涛,他对自己的老大来参加这狗屁玩意比武特别疑惑,放着土匪帮子的老大不做,偏要跑来做什么侍卫,不知道享清福。 老大夜灵犀撇了魏涛一眼,道“老子过腻了,想换种方式……你反对?” “哦!不敢。” “那你就别多嘴了,看着就好。还有十七,你好好看着魏涛,别让他乱跑乱说话,要是给老子露了点什么不该露的,老子阉了你。” 白面小生被夜灵犀这一句弄的面色一白,连忙点头,内心里却直直叫苦。 夜灵犀三小两下挤进人群往里面挤,立在三排的玉清风只觉谁撞到了肩头,正要看去却直接与那人对上,二人之间的脸对脸只剩下手宽的距离…… 夜灵犀在山寨里呆久了,很少见到漂亮的女子,就是男子也没有,他们那山寨里就属十九稍微正点,其他的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长了一张“吓死小孩”的脸孔。今日,他算是看见美人了。 玉清风看了一眼,回头继续看向上方,旁边的玉清境发觉后方有人在拥挤,将玉清风拉到自己左前方,而挤前来的夜灵犀只能侧着脑袋看着比他矮一截的玉清风。老子要绑他回去做老子的压寨夫人,个货色不错。 玉清风觉得浑身不舒服,侧头看去,又是那人,他长得倒也俊朗,只是浑身带着一股蛮气和野气,张扬的有些厉害。 正要问时,上方有一位中年男子出现了,那男子衣着朴素,却也是好料子,只闻他说“各位英雄好汉,在下煜王府中总管宁忻,今日有幸奉王爷之命来此以比武为由选一名近侍、四名侍卫。看各位雄赳赳的模样,定是对此做足了准备,那,在下也不多说。凡参与者皆可获得五两,三局胜出者可得十两,首名立刻面见王爷授予铜陵玉。” 下方一阵热闹,夜灵犀拍拍玉清风的肩膀,道“你也是来比武的?” “嗯。” “不错嘛!我当以为是那家公子来捧场的呢?唉!听说煜王是当今圣上最不得宠的皇子,你说,他的比武为何还有如此多的人来?”夜灵犀双手环胸一边说话一边盯着上方不是比武更像是打架的几人。 玉清风对慕容策了解的并不多,但他知道的只有慕容策,其他几位王爷他从未去打听过。“他为何不得宠?” “你不是锦城人。这事情都不知道。” 玉清风要问缘由时,旁边的玉清境说道“雏今,城中事情纷纷杂杂,知道的越少越好,莫要过问。尤其是牵扯皇室。这位兄台也非城中人吧!” 被打扰的夜灵犀嘿嘿一笑,道“碍着的,离这也不远。你叫雏今?好听。” 玉清风看了一眼上面,这会儿这场比武才步入正轨,上方也不知是哪出的人,尤其是那个红衣人真的很厉害。 “那个红衣男子长得不错,剑法和武功也很好。”夜灵犀道。 玉清风道“他是何门何派的?你知道吗?” “看他那样子像是训练有素……应该不是江湖人士。”夜灵犀凑近说“有可能是卧底哟!” 玉清风侧头看他,夜灵犀点头表示事实如此。 上方的令狐宇已经打败好几人,对面的慕容策尽数看在眼中,恭苏道“那个人身手不错。” “轩辕派的衣间临花剑,此人应是轩辕派少主令狐宇。”慕容策道。 恭苏微惊“轩辕派的少主,他来这比武大会作何?” 慕容策搁下茶杯,将视线移到人群之中玉清境身上,缓缓说道“这场比武安排紫捷和血心前去,务必只选三个外人。” “好。我这就去安排。”恭苏说完转身离去,慕容策靠着窗子继续看着。 上面打的热闹,下面也热闹。 令狐宇单打诸多人,此刻该到的都倒下去了,他看向下面的人们“何人再来?” 旁边的宁忻说道“这位公子连胜十人,若无人来讨,他可是今日的铜陵玉的归属者了。” 夜灵犀看向玉清风“你不去?” 玉清风握紧手掌,他就算去了,怕只能做侍卫,而不是近侍,如此,之间的距离便远了。瞧他不去,夜灵犀笑说自己去,忙的腾起而去,上去扯过一尺红菱挽在手腕上“他们不来,我就来对付你了。” 宁忻道“这位好汉看来要夺今日之首啦!” 令狐宇侧身看向他,冰冷的眼神如针一般,夜灵犀道“指不定以后我两就是同侍,今日就比比,别动真的啊!”说着,挥动红菱直接朝他攻去。 下方的玉清境说道“上面两人必有一人会是你的对手,你……你准备的如何?” 玉清风心里越来越没底,自己那武功真能跟上面的其中一个打吗?红衣人的武功也就罢了,那刚才那个人呢?“也许会失败。” “别灰心。”看他有些失落,玉清境拍拍他的肩膀,含笑说道“伴君如伴虎,煜王身边的近侍也不好做。去不了说明是天意要你断了危险的路,去了只能说你心满意足。” 玉清风想要的,玉清境不懂,他根本不敢将非要入煜王府的目的告诉他,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他也不会说,只会说给慕容策,他相信唯有交易的另一方才会帮自己甚至隐瞒下去。 “我非进不可。” 听他语气如此坚定,玉清境竟不知如何劝说他莫去那般危险之地,想着若是问他为何非去不可,他肯定不会说,而自己似乎没有过问他太多的资格,毕竟才刚刚认识。“那你在最后一局方才上去,这种比武,肯定会有煜王府中人参与”玉清境看着有人将宁忻唤下去,心里大概有了自己的猜测。 “好。” 夜灵犀武功甚好,加之又是山贼头头,脑子里装的东西肯定与旁人不一样,这一半的比斗一半的使手段整整对方,让令狐宇都有了杀人的冲动,幸及他还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否则,真会把他给杀了。 他一介少主修为自然是好的,输,也不是难以猜测之事。 夜灵犀看着双手被红菱禁锢的令狐宇,摸摸鼻子,笑道“对不起,在下赢了,你剑法果真了得,只可惜……脑子不好使。喂!总管,你不上来主持大局吗?” 令狐宇气急,自己这稳妥的首名看来是要泡汤的,都是这该死的土匪。不过,就算再有三人上场,他也不会被刷下去,依旧能进 下面的宁忻匆匆跑上去,拱手笑道“对不住啦!小兄弟,府中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已打败此人,看是否有人继续来,若无,你便是今日的冠主。” 夜灵犀道“那我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了”说话间,眼神飘到在人群之中的玉清风身上,他迟迟不肯上来,莫不是看打不过自己故而一直在下面。唉! 玉清风受到夜灵犀的眼神,看了看四处,似乎无人再上去了,他还在犹豫。 比武4打斗 “我们来。”远处传来齐声的男声,音落时,一紫一蓝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擂台上。 紫衣人笑中有几分流气,却并非慕容央烁那种让人恶心,反倒是让人觉得他更有人情味。而那蓝衣男子瞳孔微紫,若宝物一般,青丝及腰,笑中是一种寒冷刺骨,宛若罂粟花一般。 紫衣人道“我先来与你过几招。”说着,拔出手中的剑朝夜灵犀攻去。 这夜灵犀见状,只这两人不是什么好兑付点的住,顿觉有点无措,何况他手中并无兵器,对付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血心挽着刺骨的笑看着紫捷和那人的比斗,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着剑柄上的银色朱玉,而令狐宇看着他,似乎像是看到同类似的,怀着深深的打量。 下方的玉清境指着血心说道“那个人我见过,以前跟随煜王入宫,他和方才来的那人便是今日的首名和次者。你想进去,就必须打败他们当中最强的那个,据我所见,最强的那个是蓝衣裳那个,你看他的站姿、表情。” 玉清风看去,那个人立在那好像心有城府,知晓自己一定会胜出一般。只是既然这比武是招侍卫,慕容策为何还要安排自己的人手在里面,难道他此举并不在侍卫,而是另有目的。 “大哥,他掌中的剑……” “无碍,你的兵器呢?” 玉清风这才从袖间取出暗还萧,玉清境接过看了看,道“能对付得了吗?怎么感觉很容易碎、” “不会的。这玉箫是师父送我的,它锋刃如利剑,可劈坚石。”只是,以他的武功,拿玉箫去披石头肯定是以卵击石并无好处。 玉清境仔细看了一番,他也未见过这种兵器自然不知这玉箫是否真的能行,只有在比斗之中才能看见了。“那你小实在是打不过,认输也没什么,留的命在不怕煜王府进不去。” “好。” 上方的紫捷也算是个滑头,跟夜灵犀打了个平手,换了血心上去,那血心的剑法是招招毙命,速度也快,夜灵犀招架不住,十几招后被剑破了右手臂的袖子,可吓坏了下面的魏涛和十九两人。 “你这人未免也太狠心了吧!”夜灵犀扯着自己的衣袖说道“都破了……赔。” 血心负剑笑道“比武过招吗?一点伤在所难免的。” 紫捷笑道“对。就算是赔,也得找总管呀!我们只是来比武的。” 这话气的夜灵犀无语指着他们两个。等老子进了煜王府再整你们两个。等着吧! 宁忻道“可还有人,若无人,此局比武便到此结束。” 音落时,玉清境说道“有,这还有一个。”说着,使把力将玉清风送上去。 那玉清风始料未及,险些没再上面载个跟头,幸好那夜灵犀手快把人扶住,忍不住取消一句“你确定你能斗得过他……” 被怀疑的玉清风也引得下方一阵热议,而擂台上此刻也只剩他们几个人了,冠主是谁不用猜测便可见分晓了,只是多看一眼也不碍事就继续看下去了。 对面的慕容策很淡然,慢慢起身离开了。 血心道“来吧!” 玉清风握着暗还萧走向血心,是输是赢都要赌一把,谁说胜利只属于武功高的人,万一,他今天逆了呢? 紫捷暗道:他该不会是今天的冠主吧!未免……太……王爷今早吃的啥东西? 出于命令,血心并不敢太动真格,若是一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他可得受罪。小心翼翼之间,也在试探此人的功力到底在那种程度,却发觉一般般,不甚很高,与府中二等侍卫很接近。 “喂!那个穿蓝色衣裳的,你用剑,不公平。”夜灵犀见那阵势知道玉清风很危险,也不顾什么有理无理了直接在旁边大喊。 血心暗道:这哪来的贼头,如此蛮气。 玉清风手中玉箫一不留神被血心袭到旁边滚落在地上,眼看一把剑直直刺来,弯身躲过却没机会拿回武器,心中有些焦急。 玉清境也着急,以他的武功,进煜王府很难,且看血心和紫捷便可知晓煜王府的侍卫的功力到底如何。 “雏今。用脚踹,踹他□□。”夜灵犀无耻的喊道。 听到这话的血心真想用剑阉了那人,可又不能不跟玉清风打下去,好歹要弄出个高低来呀! 正是玉清风空手对打时,横空飞来一把紫色长剑,那剑身如玉,散着寒气。玉清风一看,也不管是何人的直接握着朝血心攻去。 这一幕让紫捷和血心微惊,紫捷瞥向剑飞来的方向,正好看见慕容策立在擂台下方。这把剑名唤苍回剑,乃是其师尊传物,如今直接让玉清风用,未必有些让人浮想联翩了。 玉清风功力不如血心,可他手中是苍回剑,血心自然是懂慕容策想要做什么,故而故意慢下速度给玉清风打败自己的机会。 不消片刻,血心收剑看向玉清风“你赢了。” “那我是冠主了吗?” 血心不答,宁忻过来说道“贺喜贺喜这位公子,今日冠主落于你手。快于我来面见王爷传于铜陵玉、” 玉清风握着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 下方的玉清境也是心生疑惑,而夜灵犀和令狐宇更是不解,更别提先前被打败的那些人了。 “慢着。”旁边有一位淡橙色华服男子握着一把折扇缓缓走来,笑意很浓,温如璞玉。 宁忻看去,道“幽桓,你莫不是还来一局?” 玉清风微惊,暗道:入个王府,为何如此麻烦? 男子上前朝玉清风微微一笑,拱手作礼,道“在下司徒胤,煜王府大夫监副总管。此刻比武已经接近尾声,但王爷有令,让我来与冠主比比。” “这……” 夜灵犀跑过去走到玉清风身边,说道“还讲不讲理了,他都赢了所有人了。怎么还要试试?煜王这不是忽悠人吗?要你来决定谁是冠主,干脆一开始就让所有人跟你打得了。兜这么大的弯子,至于吗?” 司徒胤温温一笑,道“王爷做事向来没有下人插嘴的份” 司徒胤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是个明白人立刻就会住嘴,那夜灵犀做惯了老大,这会儿肯定是懂得,想着以后的事情也就咽下去了。 玉清风道“那便试试吧!” 紫捷和血心、令狐宇三人立到一边,夜灵犀捡起玉清风的玉箫靠着柱子立着,他要看看这个副总管有几斤几两。 “这王府中的人果真都没有庸人,但看这副总管便可知晓了。” “是啊是啊!我亲戚有个女儿就在煜王府,说煜王府上下无一人不会文墨,就是小丫头都识字。素日煜王从不亲自打理王府,全权由宁总管在主持,井然有序,无人敢吃里扒外。要进去当婢女都必须考试。唉!别说这侍卫了,个个身手不凡啊!” “我听说煜王至今都不娶妻,人已二十五岁啦!皇上也未安排过此事。有人说,经常看到煜王和一男子同进同出,出门在外也左右陪着,大家说啊……” “肯定就是啦!” “也不想想煜王那相貌,锦城之中无人能比。瞧见没,上面那位冠主,生的不错……他武功平平却得冠主,莫不是事先做了什么勾当。” 听着这几人的碎语,玉清境脸上的温度下降,果真,市井人最是嘴毒。 几招过后,司徒胤道“以后你我便是共事了。今日的比武大会就此散了,该得的人请到上面领赏。” 看着那群人,玉清风回到玉清境身边,玉清境道“这一次,你心满意足了。” “你不觉得我是攀附权贵吗?”玉清风执意要入煜王府,等入了之后才知道并不开心。 玉清境笑道“哪里会啊!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权贵者。你有你的苦衷,做大哥的应该了解,只是啊!以后难得见面了。不过,若是有机会我就去煜王府找你,到时候,你可别装作不认识大哥。” 玉清风摇头,“那有机会你要来煜王府找我,我有机会就去玉府找你。” “好。”玉清境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那个人再等你。前程如何,莫要后悔。” “嗯。” 玉清风不舍的离去,就此奔向他自己的路。 “雏今,你这剑是谁的,不错嘛!” “不知道。” 几人不久到了煜王府大门前,立在那,玉清风抬首看去,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会从正门进去的,今日,他做到了。只是,进去后就意味着他与玉府成了陌人。 “快走。”夜灵犀拉他一把,直接把人给拉了进去。 先是一道藤萝花架在,两边终种有花草,还有石桌,正面是一个见客的地方。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可宁忻与司徒胤却没带他们去那,而是从左边的小道进去。 比武5入府 饶了不算久,宁忻方才在一间宽大的屋子停下,这里摆设别致,简中有雅,熏香很淡,珠帘是白玉,纱幕是淡紫色的,还有藤萝花草,更有茶器。 宁忻道“你们三人进来,王爷在里面候着。血心和紫捷让其余人过来,王爷有话要说。” 血心和紫捷点头。 夜灵犀暗道:搞什么鬼?比武还安排自己的侍卫去。 三人并肩进去,隐约能看见坐在里面的慕容策的身影,也就在此刻,玉清风手中的苍回剑直接从他手中飞走穿过珠帘入了里面。 “夜灵犀、令狐宇、玉清风。” 三人互视一眼。 此刻,从里面走出两位婢女,都是绿萝衣裙,少女发饰,生的亭亭玉立。一人手奉托盘,一人空手,从盘中取出白色玉佩“这便是煜王府的铜陵玉。” 夜灵犀接过仔细看了看,玉质不错,下方的白玉珠也不错,流苏也不错,都不错。这王府的东西就是不错。 玉清风看向他们二人,夜灵犀瞧他两手空空不解的问道“雏今,你……没有这铜陵玉?” 令狐宇看向玉清风,也有不解。 慕容策道“受了铜陵玉,日后便是煜王府的人,吃里扒外或是图谋不轨者,皆会死于分尸之刑。” “是。”令狐宇道。 夜灵犀问道“王爷,为何雏今没有铜陵玉?” 旁边的宁忻正色说道“王爷问话方才可答话,未有允许,不许多言多问。” 夜灵犀一愣:管的也太严了。 宁忻吩咐那婢女将三本小册子分于三人,让他们仔细阅读并熟记上面的内容,都是煜王府的规矩。 此刻,血心等几人纷纷进来。 司徒胤走到血心面前,道“这是血心,所有侍卫统统由他管治。紫捷,这位是孤琯” 孤琯面相俊朗,却不怎么爱笑,道“血心的亲哥哥。”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3节 司徒胤指向另一位年龄看起来稍稍小的,“齐风,药房那边的,你们三人若遇身体不适都可找他抓药。” 齐风道“大病找司徒。” “南宫碟,王爷的第二把交椅,侍卫中唯一一位女子。” 南宫碟容貌惊艳,不同一品红的绝艳,一身墨绿衣裳,青丝高挽,唯有鬓边须有长发垂下“在下南宫碟,居于沽茗苑中。” 沽茗苑?玉清风微惊,他还记得荭鱼说过沽茗苑,那是慕容策的住所。 “韩啸” 含笑这人不苟一笑,也黑的像块碳。 说完后,司徒胤走到玉清风三人面前“令狐宇,玉清风,夜灵犀。此三人刚入王府,你们不许欺负人,要好好带着他们,王爷给了半月时间让他们熟悉侍卫的职责,若是到时有任何一个没有通过,你们几人也会受到处罚。” 齐风嘀咕道“他们笨也要怪我们咯!” 孤琯跟着说道“就是啊!” 司徒胤道“半个月,傻子也能学会。齐风,昨日刚到的药草你弄好没,没好,快些去弄。孤琯,血心今夜有任务要去做,需要的文书,你准好了吗?” 二人齐齐无语,纷纷转身离去。 血心和紫捷暗笑。 看人走后,司徒胤看向令狐宇和夜灵犀,道“令狐宇你跟着韩啸住东苑西阕阁,夜灵犀随血心去东苑西岭阁与紫捷住,玉清风,你来冬墨院与我住。” 夜灵犀道“副总管,我和雏今是好兄弟,能不能让我跟他一起住?” 司徒胤淡淡一笑“他是近侍,理当住在冬墨院中。” “不能商量商量?” 司徒胤指着珠帘里面说“王爷在里面,随时等你去商量。” “好吧!” 司徒胤速速吩咐完,留下玉清风在此地,先行让他们下去。 人都走后,慕容策才从里面出来,玉清风看了他几眼慢慢低首下去。 “不知为何唯独你没有铜陵玉?” “是。” “今日比武之中,你的资质最差,武功平平,剑术不正,反应缓慢。冠主应属夜灵犀。” 玉清风道“还请王爷明示。” “今夜本王给你一个任务,做好了,你也可以得到铜陵玉。” “何事?” “刺杀太子慕容央雪。” “……” 若说玉清风自己算计自己的亲人已是卑鄙无耻,那眼前的慕容策竟要刺杀自己的兄弟那又是何般的冷酷狠毒,看着他的玉清风都觉心中一阵恶寒,自己若是办不好事情,是否也会在无形之中被他杀死,并无人能发现他的尸首在何处,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二人身高相差不多,玉清风的头顶刚到他眼睛,慕容策看他修长的睫毛微垂下似乎蔑视般的看人。而他也看到玉清风眼里的惊疑、怀疑和丝丝恐惧,层层薄弱,要看入他的心里了。 “不敢?” “刺杀太子可是死罪,若露了马脚,王爷你也会受到牵连的,轻者贬黜,重则满门抄斩。” 慕容策道“若是如你所说,本王早已成了一堆白骨。”音落时,他转身没入珠帘之内“司徒胤会手把手的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杀手。” 玉清风急促道“难道不是近侍吗?” 里面的慕容策伸手从桌上端起紫玉茶杯,放于唇边,才道“你还没有资格,本王有南宫与恭苏便已足矣。” 听到这话的玉清风一口闷气积郁在心口,原来到头来,慕容策需要的是一个杀手而不是近侍。那么他暗中帮助自己夺得冠主之位的疑惑便可揭开了,他要的只是杀手,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 希望本已爬上半腰,今时,又落下重回原处,甚至,比原处更不如陷入一片进退两难之境。 “司徒胤,带他去冬墨院。” 旁边的司徒胤上前示意玉清风走,玉清风不情不愿的跟了出去,一路只字不言,倒让司徒胤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后可以叫你清风吗?” 玉清风看了他一眼,又回首“好。” 司徒胤接下来也不说话,将人带到冬墨院中,这院子比玉清风的院子都大,而且,里面种有各种花卉草木,满园绯色。 “你住我隔壁,屋子相同,左边是书房,右边是沐浴的地方,院子的花花草草无聊时可以打理打理,换洗的衣裳每日放在房中,槿浓丫头在过来打扫时取走。另外,出门回程必须走后门,若是随王爷出门,回程时可走前门。记住了,王爷他……这府中的规矩诸多,王爷最不喜有人破坏规矩。” “好。” 入了屋子,司徒胤带他进了左边的屋子,里面的光线不错,窗柩开着,窗前放着花凳,墙上有画,床前挂有一把淡青长剑,剑柄尾处是凤尾。 司徒胤过去取下长剑,将之送到玉清风手中“每位侍卫的剑都是王爷准备,你这把昨日才从雪域回来,名唤残念,听送剑的雪域弟子说,残念乃雪域圣尊为故友而造,可惜故友去世的早,只留这把残念在世。” 玉清风摸着剑身,轻轻打开,剑刃上竟有如血凝刻而成的一行字“此生且长,来世莫忘”。“如此好的一把剑,王爷真要于我做佩剑?” 司徒胤笑道“你定是不知,王爷苍回,恭苏暗幻,苍回暗幻共生共存。这把残念,尽是王爷未说之语,你且明白在心便好,莫要张扬出去。” “我会好好保管的,直至我不再世上。”玉清风道。 司徒胤道“另外呢?你第一次出行任务,会遇上各种事情,时间还早,你先歇歇。戌时末,去东宫。” “好。” 等司徒胤离开,玉清风去床边坐下,伸手将淡蓝色帐子扯下,扯下又挂起,如此不觉麻烦的弄了许久才倒身下去,残念更是被他丢到了一边。恭苏是何人?只闻他们说此人,却未出现过。这个人,对慕容策很重要吗故而,不让他出面。苍回、暗幻,共生共存,意味着什么?而这把残念又是要说什么? 司徒胤出了院子,折身到了沽茗苑中,这沽茗苑种桃花一片,放眼观去,水榭楼台、断亭长廊、小桥流水一一皆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而屋子则在大理石道上的末端处。 恭苏瞧他过来,道“事情安排的如何?” “已经安排妥当,该说的话也已说了,就是不知他能不能想清楚。王爷呢?没在屋里?” “嘉王偶然风寒,在府中病得不轻,王爷去看看,今宿不会回府。” 司徒胤笑道“怎又是这嘉王?你确定嘉王不是装病让王爷过去。” 恭苏道“这次是真病了。” “那可真是自食恶果啊!”司徒胤朗笑而过,随即与恭苏在院子聊了片刻,又折往东苑去了。 首先是西阕阁,韩啸性子本就沉默,可谓是几日不语的主,一歇下来更是纹丝不动。那令狐宇性子也偏冷漠,两人如此你不说我不说的干瞪着…… 司徒胤说笑了一番又折往西岭阁,而这西岭阁中,未免有些热闹了。 夜灵犀身靠大门,长腿踩在门框上,将紫捷拦在里面“老子虽然是新来的,可武功比你了得,既然住到一个屋檐下了,你就得称老子一声哥。” 里面的紫捷满头黑线,若非命令禁止他们私下打架早早跟夜灵犀斗个天翻地覆,可他受命慕容策,自然得耐下性子来“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王府不是你家。” 夜灵犀翘高鼻子,略显暴躁“叫一声哥,老子就让你出去。” 紫捷忍,“哥……”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见。”见紫捷妥协,夜灵犀又得寸进尺,故意挪开头部扯着嗓子大喊。 紫捷再忍“哥。” 院门口的司徒胤看向恭苏,笑说“这个夜灵犀的来历……” “很快便会查出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 嘉王府中。 一与慕容策眉目有几分像似的男子双手抓着坐在床边的慕容策的右手,在掌中狠狠的揉捏,都快揉出鲜血也没松开。“五哥,是不是我病死了,你才会原谅我啊?半个月了,你都没来看我。” 说话时,此人是眼泪汪汪,神色委屈,这动作完全不符他这人。 慕容策神色冷淡,宛若寒霜,却也不抽回自己被揉捏的手藏于袖中,反而只看着爬在床上的人。“可知错了” “知了知了。”男子捣头如蒜,乖巧的不得了“好五哥快原谅我,原谅我,我的病就可以不治而愈了。” “越发对你没有办法”看他如此,慕容策终是放下那淡漠,伸手点他额头“阿昊,五哥原谅你。” 慕容央昊最爱慕容策如此待自己,温和的暖心,更别提那眼中难得的疼爱,听他说原谅,顿时大喜,如宠物般的起身扑到慕容策身上,愣是把人给摁倒在床,笑道“五哥果真是疼爱我的。” 慕容策如此便被留在嘉王府,算是被慕容央昊给拉住了,吃个饭也没忘着撒撒娇,讨点什么的。 “五哥,我要吃鸡腿,快给我剔,不要骨头,骨头好麻烦。” “……” “五哥,鱼翅卡在咽喉了……” “……” 外面。 “煜王真的好宠我们家王爷,都宠到这地步了,真受不了。” “好羡慕嘉王能博得煜王如此疼爱啊!若是……若是煜王天天过来该多好啊!羡慕死了我了。” “就是啊!煜王至今都不成婚,好像是因为嘉王三年前苦苦哀求的,说是等他成婚后才可成婚呢?煜王竟然答应了。” “呜呜呜!不行了,我的再去上一盘酸菜鱼,顺便瞧瞧煜王,他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郎君啊!” “得了吧!就你,连入煜王府都是痴心妄想。” “……” 比武6杀兔 饭后的慕容策被慕容央昊拉着出了府,说要去外面看河灯,这些日子,三月钱塘的河灯十分多,自然是饭后无聊值得去的地方。 便是他们早,还有人更早到了那里赏景,却很少有人像他们那挽着手。 “煜王今日都带嘉王出来游玩?”走了片刻,对面迎来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 慕容央昊一见,自是有些不喜,靠着慕容策的肩膀嘀咕道“臭三哥,又来坏我好事。哼!” 慕容策的右手臂挂着个慕容央昊,走路来也不嫌累,也不嫌弃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此处。“三哥今日未去北鹤楼探问景若姑娘?” 慕容央俊看了看慕容央昊,无奈摇头,这才说道“静若何来闲心陪我四处游走啊!整日在阁楼研究琴艺曲谱。” “那她的琴艺定有进展。” “不,相反的,很糟糕。五弟,你琴艺了得,不妨指点指点,也算是帮三哥一个忙,如何?”慕容央俊自是知道慕容策琴艺了得,他那把琴他见过,更在煜王府中听他弹过。一曲要闲得闲,要悲得悲,可谓身入其境。 慕容央昊拉紧慕容策,霸道的说道“五哥今日被我包了,三哥,你快些走,莫来跟我抢啊!小心本王翻脸。” “七弟,你怎如此粗鲁?”听得慕容央昊一语,有见他把慕容策抱得紧,心中是大笑。他们兄弟之中,慕容策虽最不得宠,却是慕容央昊最爱的一个,也是文才武艺最精湛一个,只可惜,身居为五,上不得储君下不得宠爱。 慕容央昊道“五哥是我的,哼!五哥,我不粗鲁对吧!” 慕容策看都未看慕容央昊,只道“阿昊被宠惯了,也就敢在你面前凶,若是四哥在这,他断然不敢如此说话。” “五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慕容央昊委屈道“我一点也不怕四哥,只是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让人忍不住撤开而已嘛!” 慕容央俊道“五弟,我看,这七弟还是该送去学堂……唉!你的老师不是公孙歌吗?不放让他教教,公孙少傅一定会很乐意教养嘉王的。” 说到后面,慕容央俊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尤其是看慕容央昊那瞪人的模样,更是笑的肆意。 这会儿,慕容策才侧首看向挂在手臂上的慕容央昊,他倒是气急了,红着脸瞪着慕容央俊。 “五哥,我们走,不理他个疯子……” “五弟,七弟,别走啊!既然来了,不妨一道赏河灯观桃花啊!” “五哥,你看,那个河灯好漂亮。”慕容央昊像是被关在笼子里忽然被主人放出来的喜鹊一般一路叽叽喳喳的个没完,这会儿到了桥上,瞅见远处又一个河灯十分好看,蹦到桥栏上观望。 慕容策正与慕容央俊说事,也无心赏河灯。 “三月前,太子在朝堂上对南燕和亲一事出了差错,被父皇当众批责。如今,又召回四弟,怕是太子……这一路不顺了。熟不知父皇之心啊!”提及朝堂事情,慕容央俊也颇为无奈,眉头紧皱。 慕容策道“父皇为君三十年,掌中权力甚大,由不得朝臣左右牵制。他若立四哥为储君罢黜太子,谁能奈何?” “事实如此。储君之位终归是四弟的,他如今已随你在千机处办事,听闻,他做的不错。你这个处长如何看?是否有危机感?” 若论起立储君来,慕容央俊心中自认慕容策为好,一来自幼看着他长大,二来他的势力众人皆知,三来,慕容策更得人心。而那慕容央严虽有慕容熬宠爱,却始终常年在沙场,懂得是行军打仗,对朝事知道多少?另一面,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靠近不得。也恰如慕容央昊所言让人不喜。 慕容策这几日虽在千机处,日日都与慕容央严共事,不过他倒是丝毫不保留将所有事情告诉他,如此,不给他抓自己的把柄,二来暂时不与他之间产生太过强烈的争斗。 “四哥确实不错,是为君的料子。在边疆又待过多年,做事更为果断沉静。” 慕容央俊轻笑,有些事情如今不必说的太过明白,点到即可“却有其能。哈哈哈!” 二人聊正好,被忽视的慕容央昊蹦入其中,拉过慕容策说道“五哥,我要花灯,我们也放一个吧!” “七弟,胡闹。”慕容央俊正色道“这花灯是有情男女之物,那是你随便来的……若是要放,自己找个王妃。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婚了。整日拖着你五哥,活像稚童。” 被呵责的慕容央昊道“我和五哥可是亲兄弟,要放……三哥嫉妒,就去找你的景若姑娘啊!五哥,我们走,五哥最好了。” 看着慕容策被慕容央昊拉走,立在那的慕容央俊陷入一阵思索之中,暗道:看来,是时候给阿昊找个王妃了。 买来花灯,慕容央昊捧着花灯和慕容策到了岸边,那处桃花盛放,若雨而下,满溏灯光映照,好看极了。 “我希望五哥君临天下。” 慕容策微惊,侧首看向身边的慕容央昊,那慕容央昊调皮一笑,伸出手指靠着嘴唇“嘘!以五哥的能力若只做个王爷或是摄政王实属可惜,还是君王更适合你。你说阿昊好不好?竟然如此向着你。” “此话莫要再提”慕容策正色道。 “嗯。放花灯咯!” 看着花灯渐远,慕容央昊起身看向远方,眼中浮出了一抹坚决之色。 等至戌时末,玉清风早早用过饭,司徒胤给他取来黑色夜行衣换上,看他坐在那梳头,觉他似乎不顺,过去拿起黑色发带,道“我帮你梳。扎紧一点,不会掉。” 对这个司徒胤,玉清风谈不上什么感情,更多的只是一种同窗,而且,这个人对自己照顾有加,说话和气,总是一副笑意绵绵的模样,让他放下一些警惕慢慢靠近。 望着镜中的自己,玉清风道“司徒。” “嗯。怎么了?” “不介意我如此叫你吧!” 司徒胤浅笑“乐意。大伙都叫我司徒,只有宁伯称我表字。好了。”司徒胤拍拍手,左右看了看,觉得没有问题才拿起残念剑要走。 玉清风很少将头发尽数挽起,今日就是额前的一点碎发也被司徒胤巧妙的弄了上去,一张脸顿时多了点男儿气,就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抄起面巾,两人关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皇宫东宫。 “东宫是太子的住所,暗卫很多,可这位太子不太得皇上宠信,暗卫实属不多。根据南宫所诉,近日太子大有被软禁之势,侍卫也少了不少。待会儿,你下去,去正殿,我在外面给你把风。” “好。” 夜色之中,玉清风从屋顶上落下,接着树荫和阴暗绕到正殿那边,他也是第一次来,而且,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畏惧和害怕的。 “雪儿,我们逃走吧!好吗?” 走着走着,忽闻里面传来一人声音,玉清风惊慌的止步不敢动,怕屋里那人也会武功发觉了自己。 “走,去何处?天大地大,莫非王土?除非我死,才可以得到解脱。”屋里的慕容央雪容貌秀气,眉宇却藏有这世间最愁的伤愁。他望着眼前的人,欲语泪先流。 慕容央锐急切的说“你与父皇说,说你不做太子,不做凤渊未来的君主,父皇会放了我们的。” 慕容央雪有些绝望,痴念道“放过?自从被他立位太子那日起,他从未想过放过我,我不过是他的棋子,一旦离开,就是毁掉他的棋局……这十年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父皇为了什么。薛阳,你可以走,我却不可以。何况,我们已经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天理不容,罪大恶极,我希望你还能活下去。” 慕容央锐摇头,他比慕容央雪更为软弱,也更为捂无助恐惧“如果没有你,那我宁愿陪着你死。你知道我怕死,可若是有你做伴,就不怕了。” “不许,”慕容央雪道“我不许你死,你死了,谁为我埋骨?来年清明时节,谁为我扫墓?我的祭日、我的生辰,又有何人看我与我说说话。” “雪儿,为什么我们必须要死一个?” “因为这是皇室,我们都是棋子。” 外面的玉清风将他们的对话听完,并确定了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太子,握着残念剑看了看皎洁的月光。 对面的司徒胤很是安静,却又担心玉清风出事,虽说这个任务……但还是有些危险。皇宫里的暗卫也多啊! 下定决心的玉清风伸手一掌拍开没有反锁的门,直直冲了进去,剑光冷若冰,直接照亮正相拥的两人。 慕容央雪看着抵在自己脖子的长剑,眼带泪光的看向玉清风“我现在只是个废太子,你的主子还想尽快除去我。” 玉清风沉默。 慕容央锐揪着慕容央雪的衣裳,紧紧偎着不敢声张。 “杀我可以,只是,替我转告一句。他若成王,能否将我移出皇陵葬于蓬莱山中?”慕容央雪道。 “你为何执意求死?”玉清风不解。 慕容央雪苦笑,伸手将慕容央锐抱紧,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有人拼命的活着,有人却执意求死,后者,无非是没了活下去的念想。” “太子,对不住了。”玉清风音落,移动手中长剑要刺下去。 哪知此刻,剑被何物挡去了一边,他微惊,旋即转身离去。 慕容央雪和慕容央锐不解。 “雪儿,是谁在帮你?” “我……我也不知道会是谁?” 回到府中,玉清风扯下面巾站在月下,司徒胤过来给他一杯水“这是王爷的意思。” 玉清风喝下一杯水才问“那他为何还要我去刺杀太子?” “只是试探而已。你也不必难过,王爷这人虽说不近人情,但也不至于乱杀手足,何况,太子不久将被废,王爷完全没有杀他的必要。” “他……” “快去休息,明日一早,王爷会在兰月轩见你。” 司徒胤及时制止这件事情,他不觉得玉清风如今要知道很多事情,涉及到一点点就好了。司徒胤如此,玉清风只好作罢,回屋沐浴洗簌一番后方才去休息,只是这一宿睡的不怎么踏实。 二日一大早,玉清风就被夜灵犀从被窝里给扒了出来,困意朦胧的洗簌,然后,去兰月轩、 “雏今,你饿不饿?要不,我去厨房你给你拿点东西垫垫。”夜灵犀早在初次见面时就把玉清风当作自己的媳妇了,故而,跟着爬进煜王府来,只可惜,没住在一起,要是给住在一起,关系肯定顺坦不少。 玉清风道“不饿。夜灵犀,这是去何处?” “兰月轩啊!据我从紫捷那小子那打听,兰月轩是王爷与他那心腹练剑切磋的地方。今日召我们前去,是要我们练剑给他看的。” “哦!练剑。” “怎么?你不会?昨日你舞的不错,就是剑法不是很熟稔,有些乱……不过没事,我可以教你的啊!邪门歪道的剑法我都会。” “我师父很少教我剑法。” “无碍无碍!”哈哈哈!我家媳妇真可爱! 等到了兰月轩时,昨日见到的那些人已经到了,玉清风和夜灵犀慢慢过去,在几人的目光下入队。 孤琯不屑说道“第一天就晚到,还是冠主呢?” 那玉清风定是不在意,可夜灵犀就不同了,顿时返回去“你说谁呢你?想打架是不是?老子怕你啊!来。” 看着夜灵犀抹袖子,玉清风忧心,把人拉住。 那孤琯就是看不顺夜灵犀,为什么?就是因为昨日比武上,夜灵犀欺负血心了,他可得报复啊! 他还要说什么时,司徒胤和慕容策并肩过来,司徒胤腰封插有一把折扇,笑如璞玉,而慕容策冷若冰霜,一身紫赏玉冠,无意之中让人畏惧。 “孤琯,血心昨夜未将事情因果说与你听,怎还在计较?”司徒胤笑道。 那孤琯瞥了夜灵犀一眼,才道“下次别让血心做这种事情,齐风和韩啸很乐意出去露面。” 齐风道“唉!我只乐意出去逛街啊!别误会。” 韩啸沉默、 慕容策看了一眼令狐宇,再看了一眼玉清风和夜灵犀,道“从今日起,你们三人每日去西苑学习半月,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一个角色,半月后,本王分配任务。” 夜灵犀道“我这人做的山贼土匪流氓,干脆做贼头算了。而雏今长得好看,又文质彬彬的,适合公子哥。至于令狐宇嘛!做个头牌就好啦!” 令狐宇瞥向夜灵犀,那眼神冷的刺骨,可夜灵犀完全当没看见。他就是护着玉清风怎么了? 司徒胤轻笑,捂嘴咳嗽了几声没说话。 慕容策看向玉清风,他这模样与令狐宇不相上下,只是冷清的厉害,做公子又不合适,做名角却又不能以色侍人。 注意到慕容策再看自己,本来再看夜灵犀的玉清风连忙回首正视前方,错开慕容策的眼睛。 “玉清风跟随司徒办事,不得与你们厮混,他的训练会是你们的百倍。” 夜灵犀反对“什么训练?要是杀人放火这种危险的事情,雏今做不了的。王爷你看他身无点力,白白净净的,哪像是做粗活的主。这种事交给我,我保准给你做的十分完美。” 司徒胤道“夜灵犀,何人让你说话的?” “我……” 玉清风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安静。 慕容策道“血心,带他们二人晨习,辰时末去云谢台用饭,之后去西苑学习。玉清风跟我来。” 夜灵犀心里嘀咕。 “雏今,你怕不怕?” “怕什么?” “他让你杀人放火。” 玉清风淡淡一笑,摇头“我们当中,就我无能,至今也无铜陵玉。夜大哥,我先去了。” 人走后,紫捷用胳膊肘撞撞夜灵犀,笑道“你兄弟?” “我媳妇、”夜灵犀瞪眼。 “咳咳咳!”夜灵犀一语让紫捷不好意思的咳嗽了起来。 那孤琯说道“玉清风生的不错嘛!怎么找了个流氓地痞?真是一朵鲜花□□牛粪里!” “喂!想打架啊!” “来就来,老子正看你不顺眼呢?” 于是乎…… 慕容策带着玉清风去了王府后院,司徒胤也陪在身侧,等到了一个院子里,地上摆着几个笼子,里面是白兔。 司徒胤示意在此等候的人下去,才道“今日的第一场训练是杀兔。白兔温顺可爱,毫无攻击力,玉清风,你要用那你的双手将它们一只只活活掐死。” 虽然玉清风能猜到一点点,但没猜到竟然是用手,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给你一盏茶的功夫,本王要看这六只兔子断气。”,慕容策道。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他似乎没有商议的余地,而司徒胤的那句温顺可爱也起了很大的怜悯作用,让他无法下手。握着残念剑,不知是否真的要把他们活活给掐死。 司徒胤知他心事,伸手从他手中拿过残念剑,细声道“你忘了残念剑的意义?” “不。”玉清风知道残念剑的寓意,是慕容策要将他磨练成恭苏那般的人。 “去吧!我帮你拿着残念。” 在万般的诱惑下,玉清风还是上前将手伸向一只白兔的脖颈,他必须这么做,必须。 如此强制着自己,慢慢的用力掐紧。 白兔在他手中挣扎,瞳孔慢慢变大,甚至嘴巴也拉大了不少。 慕容策冷漠的观望着眼前一幕,对这种血腥没有人性的场面他已经司空见惯到麻木了,皇室里的纷杂比这更要血腥千倍万倍,亲情的冷酷嗜血,人性的丑恶狠毒,血脉的深仇,权势的卑鄙血流成河。杀兔子能算得了什么? 眼睁睁看着六只兔子一只只死去,玉清风只觉身负罪恶感,双手都在颤抖着。 等他解决掉六只兔子后,脸色苍白,神色很不好。 “司徒,每日让他杀六只兔子,再送到厨房给他们添菜。” 司徒胤点头。 慕容策看了玉清风一眼,转身离去,而玉清风那时只觉自己没用,竟然连铜陵玉都拿不到。 “清风,别灰心。铜陵玉迟早会属于你的,走,带你去院子里练剑。” “嗯。” 比武7罢黜 慕容策刚到厅堂,恭苏便道“吴御史传话来说,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几位重要大臣现都在御翔殿内商议是否罢黜太子。” “此事因何而起?”慕容策今日一早才从嘉王府回来,也就没去上朝,却不知怎一夜之间慕容央雪又出了事情。 恭苏道“太子今日朝堂上自请割去太子一位,皇上本无意论此事,许是见太子过于软弱起了大火。” 慕容央雪生性软弱,实则是脾气好不愿与人争夺什么,又怀长者胸怀,秉承“孔融让梨”之训,故而,多年给人留下软弱的印象。如实论起软弱,当属二皇子慕容央锐,他完事惧怕。实乃是最软弱之人。 慕容策坐在旁边,婢女送来茶水,他端着茶杯沉吟片刻,才道“洛王可也在御翔殿?” “不,洛王今日朝后直接回府,并未在宫中停留。倒是翼王匆匆去了东宫之中。” “嗯。我去去千机处。” “此刻前去,怕是不妥。” “无碍。” 到了千机处,吴青还在里面,但方重已经被传去御翔殿议事,慕容央严见他前来倒是惊奇,起身问道“五弟,怎此刻才来?” “昨日有件事情未办妥,过来问问方丞相,他怎不在此处?” 慕容央严虽知慕容策来此为何,却不挑明,只说“太子今日早朝惹得父皇大怒,方丞相以及一些大臣已被招去御翔殿议事……五弟有何事未办妥,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上一二。” 慕容策道“有关今年九月出使西林国的事情,西林国丞相年前发来请帖,要我凤渊出使一趟只是,太子今日……” 慕容央严一笑,请他到里面谈话。 “太子虽非皇后所出,却是嫡皇子,储君之位理当由他担任……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出点错在所难免。可太子却以此为借口推卸责任欲割去太子一位,五弟又非不知父皇脾气,若是见谁软弱无能心中大为不满,故而,唉!也是太子之错啊!” “四哥今日早朝可为太子做了辩解?”饶是慕容央严说的再是好听,慕容策心中比水澄清,一语问了句。 这慕容央严脸上的惋惜尴尬了瞬间,转换的很快,道“我能说何好话?父皇发火旁人之语谁的也听不进去。不过,兴许我母妃之言能听进一二,只是母妃最近身体不好,这种事情还是莫让她牵扯进来。” “嗯。” 慕容策没与他多说多少,径直又出了千机处,慕容央严若是聪明自然会去找上古广揽为慕容央雪求情,若是愚蠢定会明哲保身,而他,静观其变。 “煜王爷。”正要出去时,慕容策忽闻旁边传来一声喊叫,回身看去,是跑的气喘吁吁的太傅伯颜仲。 “太傅大人为何事如此着急?” 伯颜仲来不及歇气,红着老脸说“煜王爷……这次,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太子一次。” 慕容策道“太子一事我已有了解,罢黜对太子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太傅大人是太子老师,对他的实力自该是十分清楚,何必苦苦求于他人?” 伯颜仲满是痛苦,罢黜太子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仅仅会在朝中失去颜面还会被牵连降职。他也不知如今改去求何人,只想起慕容策来了“太子一旦罢黜,王爷您也会损失一些利益……” “是”慕容策没有避讳的承认,慕容央雪被罢黜对他确实是一损失,为何?缘由在重立何人为储君上。凭慕容央锐的能力,太子位不可能是他,那么,在自己上面的人只有慕容央俊和慕容央严,这两人论起大小,该是慕容央俊担任,但若是慕容央严担任,他要面对的是一道艰难险阻,且是一场持久之争。“太子罢黜,本王的利益却有损失,但伯颜太傅的利益会比本王高。事情已成定局,太傅还是节哀,莫要强求。” 听慕容策如此说,伯颜仲心中苦闷,只觉大势已去“煜王真要如此不近人情?” “非我薄情也,实乃君王薄情。告辞。” 慕容策离去后,折往凤承殿中,一品红一身红裳长发未挽起斜靠在院中小憩,枕玄见他来,小声叫醒一品红。 抬眼的一品红笑看慕容策,说道“太子一事,你也知道了。” “听说了。”慕容策道“太傅也已找过我,我拒绝后,他应当会去栗王府找栗王保住太子位。” 一品红轻笑,道“太子位谁也保不住,拒绝伯颜仲实乃明智之选,由着他们倒腾吧!这皇上啊!决定下来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的。” “太子与翼王之事,皇后知是不知?” “你觉得本宫知是不知?莫看太子和翼王软弱可欺,胆子啊!也挺大的。如今,最痛的是太子妃吧!可笑。”一品红讽刺的笑着,放佛记起自己的当年,竟也有些惋惜。 慕容策道“我想推翼王为下任太子。” 枕玄和一品红微惊,一品红起身直坐,审视片刻后说道“翼王与太子并无差异,上去了肯定要下来,你想让翼王重蹈覆辙?” “如今大局不成,你觉得父皇会封栗王为太子?” “这次不是很好的时机吗?你为何不让方重等人推你?大不了,你与栗王明斗一次,难道你还怕他不成。本宫养育你多年,虽非己出,可本宫确确将你当作亲儿子看待。这次,听本宫的,让方重推你,趁栗王大局不成之时。”一听慕容策的想法,一品红就反对,如今让慕容央锐上位,日后又是一道阻拦。 慕容策不急一时胜负,二十年都等过来了,在乎这几年作何。他有他的想法,而一品红无非不是为了自己私欲,可他是慕容策,怎会让她牵着走?“推翼王。” “你……” “事情如此定下,父皇那,皇后还得多说几句好话,甚至是帘妃。” 一品红一口闷气卡在胸口,上下不得,直到慕容策离开才起身阴狠的说“十八年,本宫养的也只是一个逆子。” 午时,在院子里练剑的玉清风疲惫不堪,他从未如此费力过,那司徒胤为了他好,也实打实的来训练,如今苦一点,以后出行任务就会轻松点。 “午时已到,去用饭吧!在云谢台。” “好。” 玉清风慢悠悠的拿着剑去云谢台,还没上去,就听见上面夜灵犀那厮再说话。 “这个位置是雏今的,”夜灵犀霸道的将长腿伸到旁边的凳子上,将要坐下用饭的韩啸给挡住。 韩啸本就不喜欢与人说话,且习惯坐这个位置,如今被夜灵犀霸占着,他也不计较,移了位置在旁侧坐下。 对面的孤琯特别不喜夜灵犀那一身的流氓地痞之气,忍不住讽刺的说道“开口闭口雏今雏今,也没见人家对你咋样?” 夜灵犀挑眉,上午才跟孤琯打过一架的,两个人都挂彩,受伤程度差不多,只是夜灵犀在被打的鼻青脸肿后看起来又凶恶又滑稽,像极了索命鬼,他这一挑眉活像要取命。 那孤琯还好些,人生的好,即是挂彩也没丢了自己的美色。 “老子就爱开口闭口雏今,” 对面的血心真是受够了孤琯和夜灵犀之间的纷争,劝说几次孤琯也不听,好像把他丢到慕容策面前修理修理。这会儿看他们两人又是横眉竖眼的,十分担心这顿饭能不能安安静静吃下去。 紫捷和齐风、韩啸,啥也不管,直接吃饭,什么争吵他们自己去闹吧!闹够了就好。 玉清风上来就看见夜灵犀那副地痞样,心里轻笑他还真不像是侍卫,活脱脱的山贼头子或是地霸。 孤琯瞥向玉清风,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呢?贼头,你媳妇来了。” 正在悠哉悠哉剔牙的夜灵犀一闻这话连忙转首看去,瞧是玉清风,麻溜的收回长腿,起身从袖子里撤出一张蓝色帕子将凳子擦干净,热情的喊道“来坐这,坐这。” 玉清风有些尴尬,他和夜灵犀认识才一日,便受他如此照顾,而且,孤琯似乎误会了什么。他上前坐下,看向夜灵犀时才发现他鼻青脸肿,当时吓了一跳“夜大哥,你的脸?” 对面的孤琯给血心夹菜,嘀咕道“人家媳妇来了,我们吃饭。” 血心很早就想吃饭了,现在见孤琯肯安心下来吃饭也就默默点头。 夜灵犀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4节 玉清风淡淡哦了一声,开始拿起筷子用饭,他旁边是韩啸,韩啸旁边是令狐宇。 几个人这顿饭吃的还算是安静,但玉清风就不了。 “雏今,多吃点兔子肉……这煜王爷有钱,一桌子八个人竟然有八个荤菜,这兔子肉更是蒸煮焖炒啊!味道好极了!” “……” “你怎么不吃?下午还要去西苑呢?” 玉清风撂下筷子抓起残念就跑了,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一看到绯色兔肉,忍不住的就想起自己用双手掐死它们的惨状,何般的残忍啊! 他就是半生活在世外,不懂太多感□□故,可是,如此大恶之事他还没做过的。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定不会如此作践生命。 匆匆离开云谢台,在途中遇见了那个荭鱼,当时的荭鱼正与另一位看起来稍微严肃的女子说话,手里端着菜碟。 “玉公子,你……你又来了?”见到玉清风,荭鱼有些惊讶。 “荭鱼姑娘。” 荭鱼笑道“槿浓姐姐,他便是前几日我与你提到的那人……没想到这么快他又来了。真是让人惊喜!” 槿浓看了他一眼道“槿浓,冬墨院的丫头。” 玉清风记得,只是没见过她,此刻一见,竟觉这位女子难处,分明是婢女眼中却是一片傲然之色“在下玉雏今。” 槿浓显然没什么兴趣,对荭鱼说道“荭鱼,我先去正堂为王爷布菜,你似乎有话跟他说。” “那你先去忙,我与玉公子叙叙旧。” 待槿浓离开,荭鱼将玉清风带到厨房的院子里,两人坐在那闲聊。直到槿浓回来,玉清风方才离去。 栗王府中。 慕容央严饭后坐在厅中看书听人弹奏,不时,总管徐庆跑来说伯颜仲求见,这才搁下书册放他进来。 伯颜仲进来时,一身朝服未脱,估计是走了许多地方为慕容央雪求情,这时才到栗王府来。 “栗王殿下。” 慕容央严笑道“太傅这是怎么了?如此匆忙。” “殿下,臣是来为太子求情,请殿下明日朝中为太子美言几句。” 慕容央严唇角微扬,道“本王如何为太子美言几句,还请太傅指点一二。本王对朝事不甚了解。” 伯颜仲为了自己的位置可谓是处处低声下气,即便知晓对方不会帮自己也不愿放弃那丁点的机会,开始时,会觉得有丝丝纠结,后来也便习惯了。此刻听慕容央严如此说,大概是猜到他也不会帮忙,但也得请他莫要掺一本。 “太子殿下自立储以来,恪尽职守,宽厚仁爱,贤良公德,虽未有大功可言,却也实乃是仁君之貌。” 如何美言慕容央严还不需要伯颜仲来教,他只是想听听伯颜仲会说什么而已,等听后心中不屑和讽刺,嘴上却说“皇上今日在御翔殿如何说?” 伯颜仲擦擦汗才道“皇上暂无口谕,也无定论,只将太子位交由朝臣定夺。” 原来是想让朝臣来决定太子位是留还是罢啊!慕容央严肺腑道,慕容熬还未告诉他他会如何处理太子位一事,而他现在也很是明智的没有去宫中见他,省得触霉头。只是,如此一来,太子位可就风险了。他虽不在朝中,眼线却在朝中,自然是知晓一部分大臣心中向着何人,那如此一来,还不如搏一把了。 “若是本王相助,本王能得到什么?” 伯颜仲抬首看向慕容央严,道“煜王是您最大的对手,而他的身世是一个十分诡异的谜团,若是查出,必无他翻身的可能。” 听到这话的慕容央严惊讶的起身看向伯颜仲,他对慕容策的身世从未产生过兴趣和疑问,今时……“你知道什么?” “臣知道很多事情,被藏在黑暗之中的秘密。” “好,本王帮你。” 没有什么比慕容策的身世可容易推倒他了吧!绝无翻身的机会。 慕容央严下午前往宫中寻了上古广揽,那时上古广揽正坐在桌前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呢喃着。 “母妃。” 闻声的上古广揽微惊,抬首时满眼清泪,竟是千般让人心疼。见是慕容央严又立刻回首拿起绢帕擦掉眼泪,道“严儿,你何时来的?” 慕容央严很少见上古广揽掉眼泪,在他印象之中,上古广揽是一位面若桃花眉目轻浅的婉约女子,手工细活都不错,身上若有若无散着淡淡的桃花香,她这个人似乎也是因为总是笼着桃花的哀色。他曾问她身上那桃香从何而来,她只道:与生俱来。 今日,见他落泪,不解“母妃这是为何哭泣?” 上古广揽摇头,将檀木盒放置在旁边,才道“只是想起过去一些事情,忍不住惆怅。对了,严儿,你……未去你父皇那?怎来了这里?” 慕容央严道“父皇近日心情不好,尤其是今日在朝堂上对太子大发雷霆,严词训责。此刻定是在御翔殿内办事。” “你们这些做孩儿的总是不让你们父皇省心”上古广揽道“一个比一个更让他不满。倒是严儿你,长久在外,竟惹皇上宠爱。” “孩儿如此,正是受母妃之幸。”慕容央严笑道,视线瞥向那个檀木盒“这盒子里装的何物?” 上古广揽微惊,伸手取过,将之打开,露出一只桃色发簪,簪头是一朵桃花,仔细看,其实是一朵桃花藏匿其中。 “母妃为王妃准备的?” 上古广揽道“此物名为上古桃花簪,是上古家族世世代代遗传之物,这一代,母妃是独子,簪子便到了母妃这里。只待母妃儿媳出现,放会赠他。” “那孩儿可得快些成家。” “嗯。”这桃花簪,终究是属于我的孩儿的。 “对了,母妃,父皇素日最听你劝说,此次太子位一事着实伤他心神,母妃不妨过去劝说一番。” “如何劝说?” “听朝臣说太子乃仁君也,故而留其位乃大智。我等手足尽心扶持他。” “严儿之意是,想让太子免去罢黜之罚?” “是。” “此事,待我斟酌斟酌几番。” “好。” 上古广揽将檀盒收好,与素闲说了几句,准备去御翔殿看看慕容熬到底如何。 半途,一品红与枕玄迎面而来,她笑若一朵毒花,嗜血的让人不寒而栗。 上古广揽更是怕她,想躲过去却已来不及,只得上前迎去。 “帘妃妹妹这是要去何处啊?嫌少见你出月和宫呢?” 上古广揽道“臣妾听闻皇上心情不好,欲过去探望。皇后娘娘有礼了。” 一品红道“本宫看你还是莫要去了,诺妃正在那边伺候。这男人啊!喜新厌旧的很啊!当面对你说几句好话,转个身,又是别的暖玉在怀的……帘妃妹妹与皇上情深二十多年,早该厌倦了。何况,诺妃比你年轻多了。” 上古广揽抿唇,她知君王无情寡意,多年受他宠爱如今人老珠黄不得宠爱也无遗憾的,只是,当他人提及时,忍不住的还是一片惆怅和失落。自打诺妃入宫以来,慕容熬来她那的次数也少了不少,纵使相靠时山盟海誓,也得不得怀疑此情可如黄昏。只是,她自亡国亡家后,再无什么奢侈或是过多的希望,能留住的便留住,留不住的任之而去。待慕容熬也是如此而已。“皇后说的极是。” 一品红笑意阴深却风姿百态压过满园艳色,那一身红袍绝对是天下再无人能穿出她那般的气质、妖娆、邪魅。 “觉得对,就莫再往皇上那靠了。另外,你若真是聪明,就规矩识相一点。栗王方才找过你对吗?” 上古广揽微惊。 “他让你做的事情统统不许去做,”一品红含笑抬起上古广揽的下颚,用拇指细细磨着细腻的肌肤,饶是岁月荏苒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若三月桃花般的轻浅,也许这与她的身世息息相关,可就是这个女子给了自己太多厄运,想到这,她恨不得掐死这个人“若是违背了,下一个林昭就是你。” 上古广揽最是畏惧一品红,多年如此,尤其在知道有些事情之后更害怕,她不敢反抗、不敢违背“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孩儿,我什么都听你的。严儿让我劝说皇上让莫罢黜太子,这件事情,我也不做了,行吗?” “很好。”一品红满意的撤回手拂袖转身,洒落满身绝代倾国之艳“早些回月和宫吧!桃花最是怕风了。” 看着一品红走远,素闲担忧的上前扶住上古广揽的身子,道“娘娘,这皇后欺负你多年了……若是再让她如此,只怕娘娘这一世都得由她做主。” “能若何?”上古广揽哀叹“她是皇后,手握大权。” “娘娘。” “回宫。” 慕容策负手立在弄堂外,从侧门看着里面的三人,恭苏也在身侧。 “告诉司徒胤,三日后,带玉清风去普陀山,我要亲手调/教他。” “王爷,这种事情何不让司徒代为调/教,太子位一事,肯定又会波及许久。” 看着夜灵犀给玉清风偷偷塞纸条的慕容策眼神微微一变,变换时,里面竟是鬼魅的血色“我若不亲自调/教他,在王府,他只是废物。” 听得这话,恭苏渐渐明白过来“王爷是担心司徒过于温和,无法让玉清风变成真正的杀手。” “嗯。走。” 慕容策转身时,玉清风刚刚看来,那时阳光明媚从院子里的桃花树上洒落,许多都落在慕容策身上,转身一一幕恍然有种遇仙之感。桃花轻浅,阳光如玉,竟洒落在他一人身上……那如谪仙一般的男子真是煜王吗? 夜灵犀瞧他看向外面,疑惑的看去,没瞅见什么,又回头继续乱写乱画,完全没把上面宁忻说的话记在脑子里。 “王爷,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今晚便可行事。”南宫碟道。 “很好。找到替代者了吗?” “人已找到,身材与玉清风相差无几,若在大火之中焚烧之后,便是玉清风生母也认不出是否真是他。” 慕容策点头。 太子1父子 自玉清风消失在玉府后不久浣烛和壁沫便通告了玉连觉,那玉连觉以为他又闹脾气跑出去,怎知迟迟不归也没个身影,顿时坐不住了。赶紧让人找,这都二日也不见人,急得他头发白了许多,玉清境也没停下四处打听,只是他没见过自己的弟弟不知他长什么模样,只能凭浣烛的描述去找,依旧是杳无音讯,放佛这个人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当夜玉连觉坐在屋子里叹气,颖娥见了,煞是不悦“老爷,那玉清风本就不是玉家人,弄他回来作甚啊?你看看,隔三差五的气你一回,他这是要气死你才可。” 玉连觉扶额说道“夫人,你就安静片刻如何?清风好歹也是你师姐的孩子……” 颖娥脸色一变,不喜的说道“那又如何?她欺我在先,我为何要善待玉清风?我看,等把人找到后,把他送回若蘭山去让他师父管” “你……”玉连觉被颖娥这话弄的有些后悔当年所为,竟也娶了她“灵儿待你千般仁义,你说你不想自己的孩儿是庶子,她将四个月的孩子打掉……若无她成全,你如今怎是玉府夫人?她走时,求你看在同门的情份上待清风归门好好待他。可你,你自己又做了什么?” 被恼的颖娥撕破脸皮,起身说道“你就是记着她……人死了这么多年,还念着她呢?什么师姐?什么同门?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可你却明媒正娶了她……仁义……好个仁义!老爷,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不送走玉清风,我自己把他弄走,可要是伤到了他或是出了意外可别怪我颖娥心狠手辣。” “只要我玉连觉没死,你休想将清风送走。”玉连觉起身驳道。他软弱多年了,看着白灵扇渐渐病死也没吭声,如今,他真是受够了。 颖娥讽刺一笑“怎么?玉大人是想作主了吗?” “我本就是玉府之主。” 那玉清境过来就听见他们在吵闹,头痛的过去将颖娥拉开,好声说道“娘,爹如今为了清风十分伤神,你少说几句,如何?” 颖娥怒视玉清境“玉府没有玉清风的一席之地,你再为他说话,我照逐你不误。” “娘。” “自白灵扇病死,玉府就只有我颖娥这一位夫人,只有清境和清城。玉清风算什么东西?” 玉连觉怒道“你不配做玉夫人……” “难道你还要写休书不成……让满朝文武百官知道你暮年之际休妻。” “娘,你还嫌事情现在不够热闹吗?” 满屋子的硝烟浓浓弥散着,玉连觉气的心痛。 “老爷不好了,二公子的院子起火了。” 也不知是谁在外面大喊了一句,惹得三人同时一惊。 等玉连觉赶到玉清风的院子时,火势已经很大很大,根本就靠近不得,就是灭火之后,这院子也只是残垣断壁。 “清风啊!”不敢相信的玉连觉在看到熊熊大火时撕裂般的痛喊出来,被折磨得不堪的身子软了下去,老泪纵横的望着。 “老爷,救救二公子,公子他一回来就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这时浣烛梨花带雨的跑了过来,一来“噗咚”的跪下。 玉清境震惊的看着大火,这人怕是救不出来了“清风真在里面?” “嗯。公子回来后说是累了,奴婢就去给他准备热水……哪知等奴婢回来后,屋子已经着火了,公子人……人就在里面。” 等大火扑灭已是半夜子时,玉连觉在玉清境的搀扶下到了废墟之中,寻找玉清风的尸骨。 浣烛四处翻找,她希望玉清风没有死。 “在这呢?”一个奴才指着一白骨说道。 玉连觉、玉清境、浣烛闻声看去,已经变成黑色的白骨隐隐显显,至少还能看出那是一个人的模样。 “清风?” “爹。”玉连觉终于在这种绝望之中倒下,他亏欠玉清风太多太多,接他回来想好好弥补他所失去的,可玉清风从不接受自己的好,一直被他拒之千里。今时……白发送黑发。 此事很快在锦城流传,至于玉府二公子为何会自焚大家都说各种纷纭,有人说二公子被情伤选择自焚了却一生,有人说二公子做了恶事怕牵连玉府上下,有人说二公子是被人所害。 而这些对于玉连觉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捧着那可怜的一撮骨灰,他立在夜间的小雨之中,看着灯光犹在的书房,恍惚间,有一白衣女子缓步而来。 “子胥,灵儿好想你。” 女子挽着玉连觉最喜欢的发式,头上插着一根素簪,秀眉清淡,笑意充满爱恋。 “子胥,你何时来陪灵儿?灵儿真的好孤独,在这世间游走多年,也不曾见你来过。可是将灵儿忘却?” “子胥。” 玉连觉垂眸。 “子胥,我为你舞一曲如何?你不是最喜欢那曲《梦浮生》吗?好吗?你睁开眼看看我……” “子胥,清风前几日来看我了,他说他好恨你……和你不让他看我最后一眼,说你狠心一别十八年,对他不闻不问。” 玉连觉拽紧骨灰瓶,老泪泻下,润湿在这凄凉的夜色之中。 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连自己的女人……都只能看着他凋谢、死去,死不瞑目。 “子胥,我梦到当年了。” 当年。 玉连觉遇见白灵扇时,恰是进京赶考时,六月大雨让山体滑坡,他险些被压在泥石下,幸及当时路过的颖娥救了他。而那时,恰巧她们都要去锦城,故而一道,没想到,最后半途遇见白灵扇。 那时白灵扇十八岁,一身白色衣裳,负剑骑在马匹上。 “在下白灵扇。” “白姑娘……” 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一切都因为颖娥而破灭,美好的感情渐渐如履薄冰频频危机,因为颖娥对他又救命之恩、因为颖娥是白灵扇的师妹、因为颖娥被他玷污…… [浮生轻似梦,红颜堪几折?] 玉府素镐一片,而那朝堂也没有太平。 近日太子位一事让诸位大臣都过的胆战心惊,在朝堂上说话时十分谨慎,除慕容熬开口否则不多言,若是有言也是那几位掌控朝堂的几人。 “太子能则上,不能则下。现任太子空有其才,二十余载学无所用,乃国之不耻。区区南燕和亲一事都连出岔子,日后如何担大任?太子之老师伯颜仲空受俸禄,未有实能传与太子,该罚。降职至正三品侍中。” 伯颜仲抖着身子上前跪道“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 慕容熬又道“太子慕容央雪自今日起罢黜为廉王,于青暖殿思过三年,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至于储君位,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前侧慕容央俊看向慕容策,瞧他一直很安静,又看向身边的慕容央锐,他更是低首不敢抬首。 “今日这朝诸位爱卿是想上还是不想上?”不闻回话,慕容熬的眼神开始冷漠下去,尽是不悦。 下方你看我我看你,迟迟没人说话,那慕容央严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一言相奏。” “且说来。” “儿臣认为,太子事关国事国耻,不该如此便罢黜太子殿下。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子犯错也非故意而为之,且据儿臣得知,朝事大多由千机处或是三书省掌管,太子有意接触政事也无从下手。故此,太子之错,也有朝中权力分配有关系,不该他一人承担。” 慕容央严这话让他身边的慕容策看了他一眼,而慕容央俊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这话藏着的玄机着实太大了。 下方有人开始小声论起此事。 上方慕容熬微微挑眉“你认为权力过于集中在某个人上?” “儿臣虽非久经朝堂,却深知权不可大握,要适当下放,固的紧了,非但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父皇可以仔细想想,太子之过?若是先前,太子亦在这几处办事,便是个阿斗也该懂些一二,不至于惹父皇大怒。” 慕容策没想到慕容央严如此快便要恩将仇报,带他入千机处可真是慕容熬的一步好棋啊!这不是明摆着要他放权吗?只是,权,是他光明正大凭借自己势力得来的,没有踩着他人尸首,他为何说放便放了。 “父皇,儿臣认为,太子之过在其身,人若有能有上心,外界一切阻拦只若无物,仍能逆流而上。若却无其能,日日给他人手、书记典故教训也是无用的。四哥所言,儿臣赞同,朝中权力却有集中之象,但这并非太子无能只根源。” 慕容央严笑道“那五弟认为太子之过在于其自身根结了?” 慕容策淡然的说道“父皇比我等更为清楚根源在何处。” 上方的慕容熬皱眉,这慕容策竟将事情推到他身上来了,本来心里有火,一听这话,更不想继续论及这件事情“罢了罢了。储君一事搁置明日再谈,退朝。煜王来御翔殿。” 待朝散,慕容央俊凑到慕容策身边说道“你好心教他政事,但在这朝堂上,你还是他劲敌。” “若是胸有成竹,何至于河未过便开始拆桥?三哥,我且去御翔殿内。” 慕容央俊点头。 慕容策独自一人赶到御翔殿外时,慕容熬的贴身公公郝文修道“皇上正在里面候着呢?” “还有何人在?” “就皇上一人。” 慕容策沉吟片刻方才进去,慕容熬坐在正殿的案前,案台上放着几本奏折,旁边有一炉熏香,是他惯用来稳气静心的,一旦点了此物,足以说明慕容熬近日过的十分不舒服,想想也是。 慕容熬看他来了,也没放下手中的奏折,道“来朕旁边给朕抄折子。” 抄折子一事本该由专人来做,慕容熬所用那人正是一不懂政事的文人李靖彦,今时让他抄折子怕是被有用心。 可慕容策也没拒绝,上了台阶,在案台旁的垫子上跪坐,慕容熬往那边挪挪给他腾出地方来。以往抄折子都是在下方的案台抄,只是这慕容熬心情不好故此让慕容策到自己身边来抄。 慕容策摆弄好文墨卷书,展开慕容熬阅过的折子,正当抄时才发现此折子正是南燕和亲一事,即便是发觉他也默默无声的提笔抄着。 郝文修立了片刻,进去看了一眼,瞧这模样倒是无奈摇头,转身又出去。这才不多久,中书侍郎宇文章来了。 “中书大人,陛下正与煜王在殿内阅折子,并吩咐过不接见任何人。不知大人有何要事?” 宇文章看了一眼里面,没瞧见什么,只道“公公,我这来是想问问皇上究竟如何处置太子?若是罢黜迟迟未见诏书,若是续以重用,也不闻有所安排。让我等实在是难安啊!” 郝文修道“陛下并未立下诏书,却不知何时会立?但,这太子位廉王确实保不住。” “那公公可知皇上意欲何为?” “不知。” 宇文章没弄出个什么,只得转身离去,回三书省去。 时至午时,慕容策也已抄好慕容熬给他的折子,期间二人并未多说一句话。 “朕在这小憩片刻,你将最后一本抄好之后,去文轩宫搁好。今日,你便在宫中,直至酉时末。” “是。” 慕容熬往榻上一靠,眼睛却盯着慕容策的背部,很久之后又问“你身上是哪来的气味?朕似乎在何处嗅过?” 这件事情慕容熬一直都很疑惑,自打他那次靠近后才发觉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气味,想不起究竟是什么,但是很熟悉。 慕容策抄书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开始动笔,只道“许是在桃林呆久了,不经意之间留了那桃花之味。” “是吗?”慕容熬半信半疑,随之倒下枕着枕头闭眼“二十六年前,朕带兵平定了一个十分神奇的国家,那个一年四季,桃花开而不败,即便是三尺雪天也依旧娇艳火热。国/民人人身有桃花之气,听闻贵族公主或是王子他们的血会有桃花香,每逢受伤时,哪怕是小小的一道口子,那些公主王子会痛苦万分,严重者,青丝若雪。知道帘妃为何如此得宠吗?” 慕容策平静的说道“不知。” “只因她十分喜爱桃花,常年用桃花沐浴,久而久之,身负桃花香。朕每次看到她总会记起那个不复存在的国家古龙国,真是一个幻境之国度!” “素闻古龙国与世无争,仿若世外之境,乃冀罗大陆上最神秘之地。二十六年前,父皇带兵功之,火焚数日,将之臣民、王室后人诛尽,如此古龙桃花重生,只是冠我凤渊之名。” 慕容熬轻笑“古龙国居我东侧,半分陷于凤渊之境,遥想北河大陆领国珈蓝,一霸东部操领四国,朕,自是也会让冀罗大陆之东完全没入我凤渊之名下。” “故此父皇也欲一统冀罗大陆,领首四国,因为太子怀柔待之和亲,不合你心意,方惹父皇大怒,太子位乱。”慕容策一边抄一边听,听完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揪出慕容熬真正太子乱的缘故。 那被戳破的慕容熬嘴角微扬,睁眼时的阴狠竟与慕容策相差无几,二人相貌本就接近,但看慕容策如今之貌便可知慕容熬年少时的模样,只是,慕容熬在俊美之上逊色了不少。如今,他听闻慕容策的言语,起身撑着上半身看向慕容策,道“是朕不了解自己的亲儿子,还是朕的亲儿子太了解朕?嗯?” “父皇之子莫过于四哥栗王。” 这句话说的多少是有些赌气成份在里面的,翻开过去的故事,慕容策无不心酸与怨恨。便因他们非帘妃之子故而不得重视,任之放荡,好比慕容央烁现状。他嫌少在慕容熬面前露出对亲情对父爱的丝丝而可怜的渴望,早在林昭走的那天,他便决定父亲不要也罢,亲情不要也罢,所谓天不负我我不负天,既然谁都未将谁厚看,那谁都不要。 “你是在指责朕忽视你们?” “不敢。” “不敢?”慕容熬语气有些不善,他有时候不愿看慕容策无非不是因为他比起慕容央严更像自己,看着他放佛看到自己还是太子的自己,故此,总是避开他,当然,这其中也有他非帘妃之子幼时火烧他龙袍还推卸责任的缘由。都二十年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儿子,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优秀如何权倾朝野却始终临架他之下。“今日朝堂上,栗王之言你可认同?” “认同。” “那你敢不敢跟自己赌一把,重头再来?” 慕容策握紧笔杆,欲要折断,是他顺从太久让慕容熬以为他很柔和还是慕容熬总借着他们是父子而逼迫他。幼时他顺从是因他无能,少年时顺从只因他为护住自己的羽翼渐渐强大,成年时,他的顺从只因他还不想大局未成前自掘坟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完全听从慕容熬的安排。 “父皇,儿臣能有什么需要重头再来?”他宁愿选择装无知。 后面的慕容熬蔑视一笑,又倒下“你啊!还是嫩了点。快些抄,朕醒来时,要看到你从文轩宫回来。” “是。” 太子2练剑 慕容策抄好书,将几本卷书送至文轩宫,这途中他见到慕容央烁的母妃长明,她旁边跟着一位粉色衣裙的女子。 慕容策本是旁道,哪知那长明却将他叫住。 “烟儿,这便是煜王爷。” 秦墨烟不料及会在宫中与慕容策遇到,方才瞧见时脸便红了,此刻被拉到面前更是羞红一片,羞答答的弯身行礼,却不敢抬首看他一眼。 慕容策道“明妃娘娘,这位是?” “我侄女秦墨烟。”长明似乎看出秦墨烟的心思,便让宫俾看着她,与慕容策独自走在前面。“暖妃走的早,皇后也未跟你提提你的婚事,眼下,太子、翼王都已成婚并有子嗣,洛王也将于七月完婚,而栗王,皇上已看好了人,唯独你还孤身着。我想着你也不小了,就是烁儿比你小都成婚了,总不能让你孤着,于是思量着为你寻一门亲事。你也看到了,烟儿这丫头……你如何想?可否应下?” 对于婚事,慕容策自是没想过,一来他薄情寡欲不需要女人在身边陪着,二来女人实在是聒噪,三来他未遇见心仪之人,自然二十五岁还不成婚。今时见到这秦墨烟,他只觉此女子与凡人无异,放入人海也看不出什么独特来,此等女子怎是他的王妃。 “多谢娘娘好意,我近些年还不欲成婚。” 长明微惊“为何?在等些年,你可已年近三十了。” “成家不嫌晚。” “那在你心中……煜王妃该是什么模样?说来听听。” 慕容策沉吟片刻“至少闲言少语。” 如此一句话,让长明和后面的秦墨烟脑袋里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要求?莫不是要一个哑巴不成? 慕容策见离文轩宫渐远,便与长明作别。 待人走后,长明道“煜王莫不是要这个哑巴王妃?” 秦墨烟自是神伤,烟波暗淡“他……” “罢了。此事搁下,待洛王成婚后,我在与皇上商议几番,看能否把你送进煜王府。” “多谢娘娘。” “死丫头。” …… 等慕容策从宫中回去时,天色不早了,换了衣裳用过饭,也没过问什么,似乎已经把那三位给忘了。 恭苏办事回来见他有些疲惫的坐在榻上养神,过去说道“我帮你捏捏肩。” “嗯。” 慕容策昏昏沉沉的睡去,等他醒来后,天已经暗下去了,恭苏已经出去了。 他走出房门,看了一眼夜空里的星辰,跃身到屋顶上去,又划过夜空落在冬墨院的屋子上。 “速度可以慢一下,以后慢慢快起来。”司徒胤立在玉清风左边,握着他的手腕教他剑法。 玉清风跟着司徒胤的指点挽了一个剑花,虽说不是很顺,至少还是能做下去的。 上方的慕容策静静看了几眼,南宫碟很是时候的出现了。 “王爷,廉王黄昏时屏退一切宫女将自己反锁在屋内,怕是……” 慕容策道“太子妃在何处?” “还在殿内,从今朝朝后得知太子被废后便哭啼到现在,人早发不出声音来了。” “继续看着他。” “是。” 慕容策挥袖苍回便自袖间而出划过夜色直至下方的玉清风,那玉清风和司徒胤同时觉擦到丝丝杀气,看去,见是一把剑,司徒胤顾不得那么多,握着玉清风手一手抓着他的身子将那剑挡开。 玉清风自然是认得这把跟寒冰似的剑,只是此刻他哪有心思去猜测慕容策的意图。 苍回次次攻击力都很大,似乎非要将玉清风逼到绝路才可罢休。 久久不见剑停下,司徒胤大概猜到慕容策的目的,选择撤身放开玉清风让他自己对付,飘向四处,隐约可借着月色看到一身白衣的慕容策立在高处,他旁边的女子艳若曼陀朱砂。 苍回一剑挡去玉清风手中的残念剑,反弹之力将玉清风摔倒旁边的地上,可谓狠之又狠。慕容策收回剑,淡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转身消失。 南宫碟也随之离去。 见人一走,司徒胤立刻上前搀扶玉清风,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玉清风忍着被摔的疼痛感,道“没事。” “今晚别练了,进屋。” “五弟,如今我只能靠你了。”慕容央雪看着慕容策说道。 “大哥有何交代尽管说便是。” 慕容央雪犹豫了片刻,道“我希望你以后能帮衬翼王,他是你们几人当中最畏惧父皇之人,如今我被禁足在此地,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好。”慕容策应下,答应慕容央雪无非是看在手足一场上,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便是从前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很多事情他不做处理,完全丢给他,最后在慕容央严嘴里却成了某个人集权。 看他诺下,慕容央雪便放心了,待人走后,他到殿内将太子妃扶起“西云,你带着孩子回娘家吧!我已经不再是太子了,你想要的,哪怕是一顿饱饭都给不起。” 太子妃眼泪直流,几人能接受这种反差,能看着自己的丈夫从高处坠落而下,摔的一蹶不振还无生还的可能。“不,我不走,我是你妻子……就是饿死在这里也是应该陪着你的。” 慕容央雪苦笑,他有负西云,他本是断袖与自己的亲弟弟深情,却娶了她,这些年,能给她的只有一个孩子和太子妃的身份所带来的荣华富贵,给不了女子想要的矢志不渝。如今,他如此狼狈,何必再牵连她继续为自己受苦,只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西云,你走,你还年轻,他日另寻人家嫁了。就算不嫁,你也是皇室之人,后半生不会太过潦倒。” “殿下。” “走。走的越早越好。” 慕容央雪逐出太子妃让人将之带走,独自把自己困在了房间里倒数着自己的日子。 “陛下。”郝文修见到案前的诏书不得不惊。 慕容熬拿着玉玺往上一盖,事情就是木已成舟再难回头,玉玺盖在上面迟迟没有拿起“这封诏书送至青鸾殿中,只需太子看阅,密封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便是栗王也不可。” 郝文修点头“奴才遵命。只是,太子位废除与否大臣们都议论纷纷,虽说在朝堂上未提起,私下流言四起。陛下,可要斟酌一番?” “废除太子一事暂不宣告天下,只要朕不开口立太子,太子依旧是嫡长子。”说着,慕容熬拿起玉玺,朱砂印在上面,他却只看一眼,便将之卷起放到旁边。 是夜。 慕容央严不悦的看着伯颜仲,浑身发着狠辣“现在太子位犹在,你也未被罢官,是否,该兑现本王的承诺。” 伯颜仲道“栗王欲知何事。” “慕容策的身世。” 伯颜仲道“煜王身世之谜早在十年前便有人提起,而最清楚之人唯有太后。”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慕容央严眼睛一眯,“你再玩弄本王?” 伯颜仲现在哪敢,他也只是想找到下一个靠山而已便道“臣并非一无所知,至少,有人曾说五皇子并非皇上血脉。” 慕容央严微惊“何人说过?” 伯颜仲细声道“暖妃在入宫前便已有身孕,入宫两月后传出暖妃有喜一事,我记得当时陛下脾气暴躁,更甚从未去暖妃的宫中探望过,也许,因帘妃娘娘有喜并未过去探望。但不久后,陛下处死雍亲王也就是其六弟,我想此事前后链接起来想的话,暖妃有喜与雍亲王脱不了关系。” 慕容央严想了片刻,想起慕容熬和慕容策,道“若说慕容策并非父皇血脉,那他们二人却为何如此像似?侍中,你莫非没发现父皇与慕容策相似太多。” “这就是煜王身世之谜最让人费解之处。” “朝中有几人知此事?” “事关皇室颜面,知道的人不多,而当年接生的人都不再了。我本想守着这个秘密到棺材里,没想到,煜王如此不受好意。” 慕容央严点头,含笑转身坐下“这件事情交由你去办,将他的来龙去脉全都查清楚。不久,太后回宫,本王试探试探一番。” “好。” “另外,伯颜仲,本王可不是慕容策,他好惹本王却不是好惹的主。记着。” 伯颜仲点头。 慕容策奉着一碗药到王府后院的静心苑中,里面的婢女见他忙行礼,等他进去后,一位妇人正在咳嗽。 “王爷,你……”那妇人面色泛黄,脸颊上有黄斑,头发也白了许多。见到慕容策来有些惊喜。 慕容策将药放下,才道“英姑,前几日都还无恙,今日怎又复发?” 此人正是林昭走时将慕容策托付给她的英雀,只是多年过去,人老了不少,加之年少太苦,以至于如今老来病魔缠身,完全数着日子过下去“许是这三月天里夜凉不慎感染了风寒。让你费心了。” “这倒无碍。英姑,我已在四处找大夫,司徒胤治不好你的病,总会有人治得好。” “我已老了,莫再将心思花在我这个半死的人身上,还是做你自己的事情……另外,咳!你也得早日成婚,我也走的安心,下去后好给娘娘交代。” 慕容策道“此事……” “你还想再拖下去?”英雀有些失落。 就在此时,南宫碟穿着一身淡青衣裙梳着女子发式走了进来“王爷今夜过来便是让英姑看看未来王妃的。” 英姑大惊,她倒未见过南宫碟,但是南宫碟却认识她。“姑娘你……” 南宫碟本就有些冷霜,此刻倒也因为见英姑而有所改变,上前说道“英姑姑,小女子南宫碟,王爷的莫逆知己。” “好……好”无论是相貌还是什么,英姑都十分满意“碟儿,王爷,此女子与娘娘有几分相似……还记得吗?娘娘。” 慕容策完全不知南宫碟的安排,事先也未听她提起,更甚至,他从未想过让谁来敷衍。 等安抚了英姑,南宫碟出去后说道“王爷,请恕南宫自作主张。” “你无错,罢了。日后,你就这样,紫捷会很喜欢的。” “王爷明知……” 慕容策道“明知什么?”他话语带笑,却让人感到恶寒。 南宫碟立刻收住“明知南宫并不在乎这些事情,紫捷他。” “我知道。走,回屋。”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5节 玉清风想去找夜灵犀,又不敢告诉司徒胤只好自己去,等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东苑,却在半途迷路了。 煜王府虽不及皇宫那么大,可一走起来真的很容易迷路,花草树木太多,院子太多,绕来绕去完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可就在他犹豫到底走左边还是右边的时候,慕容策和南宫碟过来了,南宫碟见他在这里有些疑惑,上前说道"你怎在此地?" 闻声的玉清风回身看去,见是南宫碟,无意间又看到慕容策,先是一惊后是有些忐忑,也不知为他他总觉慕容策特别针对自己,非但不让他休息还让他天天掐兔子午时又把兔子给吃了。 “我出来方便。” 南宫碟见他神色闪躲,便知并无如此简单,道“冬墨院中有出恭的地方,司徒没有转告你吗?” 玉清风道“我迷路了。” 再编下去,玉清风知道要出事,还不如实话交代一半。 南宫碟道“我带你去。沽茗苑这边没有允许,不许靠近。” 玉清风点头。 “南宫,你先进去,我带他去。” 南宫碟未多说便进去,倒是玉清风觉得背脊发凉,慕容策主动绑他肯定没好事。 “走。”慕容策负手走着,玉清风慢慢紧随其后。 一路沉默无声,但是慕容策并未将人带到冬墨院,而是带到一个无人之地。 看着四处无人,玉清风有些胆怯,不由猜想慕容策不会在这里把他弄死抛尸吧! “你很怕我?” 玉清风抬眼看去,对上慕容策那双恐怖的眼睛,不怕是假的“王爷。” 慕容策道“你的残念在何处?” “屋内。” “那你还有何物为兵器?” 玉清风不解,但还是拿出暗还萧,慕容策接过并未仔细看,只说“舞给你看,你跟着学。” 月下的玉清风微惊的看向慕容策,那慕容策将萧做剑,握在掌中慢慢舞动,玉清风立在那学着,速度也不快。 “速度慢点。” “……” 你一招我一招的,慕容策慢慢快了起来,玉清风渐渐的也跟上了。 “雪域的剑都会听从主人的使唤,只要你好好练习,他日你也能御剑,不必靠近那人。” 玉清风并无兵器只得用一根木棍比划着,倒也学的有木有样的,至于慕容策是否满足那也是他自己心里话了、 有道是风好月好,正是男女私下寻欢之时,只是这两大男人的,最多也只有……练剑。 太子3磨练 太子位一事确定下来,朝中的风波倒是安静了许多,而此现象的根因莫不是畏惧于君王之威,所谓大浪余波未去,任有再掀狂澜时。 司徒胤按照慕容策的吩咐将玉清风带到普陀山,普罗山处于高位,四周尽是云峰浩渺,波澜昼云,狂风肆意刮着肌肤。 “王爷让我来此地作何?”望着脚下断崖,玉清风心里打起了寒噤。 司徒胤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选择先不告知,只问道“觉得这里景色如何?” “浩瀚,大气,壮阔。”虽说生命下一刻会因为跌入悬崖而死,但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是他在若蘭山十几年未曾见过的。放眼看去,身入其中,恍然已经立在高端俯瞰众生。 司徒胤笑道“有多少人葬身在此处,凤渊开国将领甚至是忠义之士都死在这些断崖之下。” “为何?” 司徒胤含笑看向他,道“朝代更迭,总会死很多人的。唉!清风,你说你曾住在若蘭的雪峰之上,那你可知若蘭山的故事?” 对于朝代的更迭玉清风知晓的不多,他师父也未曾对他提过这些事情,就算偶尔看的书册也只是些诗词歌赋或是民间故事,其中都不涉及朝代政事历史。故而他也不知这些人为何会死,司徒胤的话有时什么意思。 只问起若蘭山时,盛霜的眼眸之中浮出半点思念之情,他看向远方,看不到那座冰冷的雪峰,缓缓说道“人间痴儿怨女太多,久而久之,雪峰成了若蘭山。司徒,你知道吗?雪峰之上全是血色桃花,一年四季常开,从未凋谢过,如同雪峰只有永远的冬季,没有一刻的春夏和深秋。待寒风一夜,桃花满地皆是,那时,我师父总说若澜二人从阴间回阳看桃花来了,要我回屋待着。” “那你真见到他们了?” “未曾……长大些,才发现,那是师父编织的谎言,有什么鬼啊!人死了就死了,那还有什么鬼魂七魄留在人间不肯轮回啊!又说什么一世执念几世都不肯罢手,无非是死时太过不舍,奢求来世而已。这若真有来世几生续未尽的缘分,若澜二人怎会选择在雪峰隐世老死。” 玉清风几句说的司徒胤心里是满腹惆怅,但又觉不无道理,所谓人死之后这个人留下的只有一具会腐化的尸首,什么来世今生呀!都是糊弄那些痴情小姑娘的。 “没想到,你素日闲言寡语,一说起来,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玉清风对他微微一笑,伸手将被风吹到胸前的青丝放于耳后,握着手中的残念剑说道“王府是一座坟,哪敢说些不该说的。” “唉?”司徒胤失笑“你这话若是给王爷听见了,非要让你一日三餐都吃兔子肉。” 想想那些兔子,玉清风就觉得恶心。 也便在此刻,慕容策出现在他们身后,冷霜淡漠的眼睛恰恰是这浩渺山色之中一点“孤鸿”。白衣外套,淡紫色中衣,今日未戴玉冠,取代的是一根淡紫色朱玉锦绣流苏绳,两鬓青丝随风摆动,恍然如画中走出的谪仙。 司徒胤和玉清风回身同时行礼,慕容策道“安排的事情你都做好了吗?” 司徒胤道“都已安排妥当,一切可照计划进行。” “起来。” 两人起身后,慕容策一言不发的朝北方而去,司徒胤示意玉清风跟着,玉清风不知来此到底为何,但这是慕容策的安排,如同规定的那般,没有允许他不能多问,只得跟着走。 饶过一座小山峰,慕容策在一个大洞口前停下,目光冷漠的看着脚下的洞口,玉清风和司徒胤也在那停下。 “玉清风,过来。” 玉清风谨慎的走过去,立在他左后方,眼睛也看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有什么东西从脚尖开始往全身蔓延。 “在这里,告诉本王,你的交易是什么?” 玉清风不解,却很想报仇,便道“让玉府所有人都身败名裂。” 他回来无非是为了找出真相,查出他娘亲当初是因何而死的,就算真是病死了,他照旧不会放过亏待他娘亲的人,颖娥、还有自称是他爹的玉连觉。 玉清风的交易让司徒胤微惊,有些不敢相信藏在玉清风心中的秘密会是这件事情,如此歹毒的交易会是他这等人做得出来的。 慕容策似乎并不吃惊,道“你忘了当夜说的话。” “我可以不让玉清境死,他日,他可以任你调用。” “你凭什么如此肯定自己”慕容策侧首看向坚定的玉清风,一个在府中并不受尊敬的玉府二公子拿什么征服玉清境,而他,又是有多少的把握敢如此肯定自己。 玉清风望着他的眼睛说“赌我与他情深意重。” 慕容策不屑一笑“玉清境可不曾负你?你如此算计他,与毒蝎有何区别?” “那王爷对手足笑里藏刀算什么?”有时候,玉清风会畏惧慕容策,畏惧他的威严,有时候,就比如现在,玉清风敢直视慕容策的双眼,他不怕自己会被那深邃的眼眸吸入。他自己卑鄙心肠歹毒,是如毒蝎。慕容策与他,五十步之于百步。 慕容策不怒也不笑,他是什么样的人物自己都不清楚,玉清风能清楚什么,说他笑里藏刀也好,虚情假意也好。 “好。” 说着时,伸出手,那玉清风竟然往后退,慕容策也不知如何说,却未停下直接将人拉上前,玉清风大惊。 待距离仅有半步时,慕容策说道“从今日起,本王亲自调/教你。” 这话中带着狠气,让玉清风惶恐不安,看着他的眼睛却无法挣扎。近日都是司徒胤再带他,偶尔偷懒也是可以的,或者有什么不会的都会问,但若是慕容策……未必会那么顺坦了。 慕容策将他往洞口的方向一推,玉清风整个人始料未及的掉了下去,从洞口传来惊吓声。 那司徒胤惊恐上前看着洞口“王爷,里面可全是毒蛇……万一……” “你很担心他?”慕容策平静的问道。 司徒胤道“只是担心那些毒蛇会要了他的命,近日的幸苦都将付之东流。” “该怎么做要懂得分寸。” “是。” 下方。 玉清风只觉被摔的全身骨头要散架一般,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隐约一点光线从上方找来,但这对于他完全是杯水车薪,根本就看不见。 费力的坐起后,在四处摸索着找到残念剑,撑着站起往上看去“王爷,你推我下来作何?” 慕容策从袖中取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翠绿色的光在太阳下并不耀阳,却很好看,还带着淡淡的香,随手扔了下去。 司徒胤咬牙。清风,你可要小心啊! 夜明珠顿时将黑洞照亮,玉清风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不足十寸之地,四周的岩壁爬满杂草,还有不知名的花。 他不知慕容策将他退下来作何,难道是要他爬上去吗?可这跟训练有什么关系? 就在此刻,耳里传来细小的声音,玉清风疑惑的看去,四处并无异样,拔出残念剑,插在上面准备爬上去。 而他所没看到的是一条藏蓝短蛇从洞的黑暗处钻出来,脑袋张望了一眼,吐着蛇信子,这才全部羧出来,竟只有筷子那么长,粗若成人拇指。随着它的出现,更多的蛇从黑暗之中冒出,有的甚至从岩壁上露出脑袋,却因为岩壁有些湿滑直接滚落在地上。 玉清风爬着爬着,也没爬山上去多少,反而感觉自己的手抓到了什么湿软的东西,他对这中湿软的东西特别害怕,当时拿起,下一刻被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从上面掉落,落下去直直砸死好几条短蛇,那短蛇被此庞然大物一惊,速速退回。 玉清风只觉屁股疼,手里的短蛇早被他甩向了别处,恐慌之余有些乱了分寸,张望着四处,这才真正的将自己所处的地方看清楚。 “司徒,救命啊!” 自听到那一声喊叫声开始,司徒胤的心就乱作一团,他也曾经历过,自是知道那些毒蛇何般狠毒,若是给咬到了又是何般痛苦?此刻又问玉清风喊救命,顿时要冲下去,只是慕容策在这,他不能下去。 玉清风起身慌忙的拔出剑,一手拿着剑鞘使劲的往那些短蛇身上打,许是受到惊吓,又有夜明珠的香在作祟,这些短蛇愈发多,也越发猖狂起来,他一人难抵四处。这种恐慌逼得他快哭了。 “啊!”手被一条蛇咬到了,玉清风看向自己的左手,那条蛇还不肯放开使劲的吸允鲜血,尾巴还继续摇摆。他现在什么也不顾了,伸出手将它抓住,差点没扯下皮方才将它弄下去,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疼痛。 “清风”上方传来司徒胤的声音。 玉清风用脚拂走它们,畏怯的往崖壁靠,许是在这种恐慌之下有了动力和爆发力,尝试着使用轻功飞出去,却只能上去一半,剩余一半完全是在拿命爬。 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我要活下去,玉府不灭,我玉清风死也不会瞑目、 司徒胤已经在那站不住,欲要违背命令下去,却见一双沾满黑血的手伸了上来,慢慢的露出熟悉的脸。 玉清风费力的撑着身子,咽下口水看向司徒胤,像是在报喜一般的说“我上来了,司徒。” 司徒胤从未对谁用心过,自离家后再无人可牵他心肠,唯独这个人。若说为何他也说不出,只是从第一面在台下看他舞剑的模样便喜欢,接进府后,同在屋檐下。他百般照顾,只可惜,都身为王府的侍卫…… “我拉你上来。” “嗯、” 司徒胤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准备将他拉上来时,身后的慕容策像是踹畜生般的将之踹下去,连带着玉清风也被带下去。 司徒胤把自己垫在下面,那玉清风这一次摔的没那么重,但司徒胤却感觉腰快断了。 “司徒。”玉清风爬起来将司徒胤拉起,“这地上有很多蛇,不要在地上待着。” 司徒胤扶着腰站起,苦笑道“你我可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谢谢你,司徒。”玉清风不知如何回报司徒胤,但,他决定不管司徒胤日后遇到什么他都会相助。 “别墨迹,你的剑呢?” “好像被蛇围着。” 司徒胤知道必须解决所有蛇方才可以上去,玉清风又被咬到,定不能在此耗太多时间,得赶快出去回府上药,如果晚了,后果不堪设想。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折扇,挥扇间,无数银针从飞出直直插入短蛇体内。 “清风,找个洞,把夜明珠扔进去,快。” “好。” 玉清风找到夜明珠时,夜明珠已被短蛇包裹住,看那模样他就觉恶心,不敢伸出手去拿。但看如此多的蛇不想办法实在是解决不了,只好一脚踹去,那夜明珠直直被踹到旁边去,趁短蛇追去时,玉清风将它抓起,这才看到自己的右手,竟然已经黑掉了。 “你左边有个洞口,把夜明珠扔进去,快。” “嗯。” 玉清风按照司徒胤说的在做,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终于松了气。 “累吗?” “还好。” “我带你上去。” 司徒胤的轻功自是好的,轻易便将玉清风带了上去,对着慕容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玉清风沉默着。 “你的剑呢?” 玉清风这才记起残念剑还在下方,司徒胤道“残念还在下方,清风已被毒蛇咬伤,还是我去取吧!” 说着要下去,慕容策却伸手拦下,道“杀手是不会让剑离手更不会让他人帮自己取剑,自己如何下去的,就如何把剑带上来。司徒胤,你即刻回府给他安排药浴。” 司徒胤欲要说话却只慕容策的性子,只得作罢。 玉清风的右手已经疼的发麻了,且红肿,身上还有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但面对刻意刁难的慕容策,他不得不忍,自己走到洞口,选择跳下去,他轻功说不上极好,此番下去,险些没折腿。 黑暗之中,他忍着所有痛苦摸索,在摸到剑柄后又去找剑鞘。 等全部找齐后,扯下缠头发的发带将剑系在腰上,他今天拼死也要爬上去。 上去,摔下,上去,摔下…… 如此重复多次,玉清风在落下后再也没有爬起来,他已经被疼痛和蛇毒袭击的扛不住完全晕了过去,躺在黑暗里孤立无援。 许久之后,一个身影落下,将之抱起出了洞口。 “我不能死。”玉清风呢喃道,垂在空中的手随着慕容策的一步而晃动着。 慕容策未低首看他,只抱着人往山下而去。 回到王府,将人外裳和中衣褪去,放入还冒着热气的药水之中,那伤口一碰到药水,玉清风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皱。 槿浓上前奉上一把匕首和小碗,慕容策取过,托着浑圆的手用匕首划开那道伤口。 “疼。”玉清风呓语,想抽回手却被慕容策箍住。 黑血从他手背淌下,直直流了半碗,血色才恢复正常。搁好匕首,槿浓褪去。 慕容策将他的手未经包扎便放入药水之中,玉清风此次被疼的睁开迷蒙的眼睛,将手从水里拿出,用左手托着。 “将手放进去。”慕容策冷冰冰的命令道。 玉清风这才注意旁边有人,看去,见是慕容策坐在旁边,手中拿着一本书,虽说是侧面他仍能看得出慕容策的冷漠。只好慢慢的将手放进去,任药水穿透伤口。 “自己将亵衣褪去浸泡,一个时辰后方可起身。” 玉清风看向自己,紧紧贴着自己的是白色亵衣,又自己脱掉亵衣。 至始至终慕容策坐在那看着书册,没有说半句话。 而玉清风渐渐适应那种疼痛,靠着浴桶慢慢睡去。 太子4丢脸 自那日后,玉清风每日按时去沽茗苑,只是他从未见过恭苏,每日的任务,慕容策非要把他弄个半死才会罢休,否则,他绝对不可能休息,而每次他都以晕过去华丽落幕。 今日,也不知又要经历什么。 “玉清风,你过来。”慕容策从房间走出,立在门口叫还立在台阶下的玉清风。 玉清风不急不慢的走去,慕容策让他进去,他也只得进去,进去一看,外堂都很素雅,紫色地毯,上方放着案台,估计是看书的地方,四处挂着紫色帷幔,地板很干净。 绕进离间,是慕容策的寝房,那张床很大,现在挂着的是白色金丝帷幔,垂在床栏上。 慕容策从旁边拿过一件淡青色衣裳,道:“穿上它,与我进宫。” 玉清风微惊“朝会已经结束了。” “换上。” 玉清风只好接过去屏风后换上,这淡青衣裳很合身,而且,不管是腰封还是袖口以及避膝都很精致,腰间还有颜色稍稍浓点的青色麦穗流苏,直直垂在下方。 他换好后,走出去,第一次穿这种华美且脱俗的衣裳还有些不习惯,像是小姑娘试新衣给爱人看一般的拘束。 慕容策看了一眼,烟波平静,道:“浔音,进来为他梳发。” 随着,一位女子缓缓进来,伴着还有两位托着发绳和发冠的女子。 玉清风越发不知慕容策要做何事了。 许是因为玉清风面相问题,发冠对他来说有些驾驭不了,浔音便选择了精致的流苏发绳缠着几缕青丝,如此一来,便将玉清风的冷清容颜展现的淋漓尽致,若寒霜披身一般。 收拾好后,慕容策带着他从正门出去,走到马车前时,玉清风问:“王爷,你今日不带恭苏了吗?” 慕容策在宁忻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白玉珠帘轻轻摇晃着,他靠着矮桌说道:“你暂时替代恭苏做本王的文墨之客。上来。” 玉清风微微一惊,随后也上了马车,里面很宽阔,他选择坐在右边挨窗的位置,正好通过薄纱看向外面。 随着马车的行动,马车上的珠帘轻轻碰触,却撞出极为好听的声音。 到了宫门外,又下马车,慕容策赶到千机处,恰恰慕容央严还在。 “五弟,你这是?带人来抄笔录?”慕容央严有些吃惊,在这里的日子里,重要的事情慕容策一般都会选择亲力亲为,若是交于旁人也会在过目一遍。今日,却突然带个人来,着实让人好奇。 包括在场的都好奇的看来,玉清风看着慕容央严没有说话,到现在,慕容策都没告诉他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策道:“雏今,伺候笔墨。栗王。” 玉清风拱手作揖,那慕容央严笑道:“五弟莫不是对朝事倦了,开始带墨人。” “看了多年,难免会有倦意。” “五弟可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千万莫存这心思,若是真有了倦意,不放请奏父皇给你一两月的休假如何?”慕容央严沉重的劝道:“这些年你付出那么多,父皇一定会准许你的请奏。” 慕容策道:“待年底,便请奏外出几月。” “那自是好的。” 慕容策将玉清风安置在自己的案台旁,给他一本折子让他抄下原文,那玉清风接过一看,幸及字迹工整不潦草,若是潦草他肯定要…… 慕容央严办了片刻,拿着一份折子来了“锦城附近的淄临县最近闹匪厉害,数月遭袭死亡百人,近月更是人心惶惶。五弟,你觉此事如何处置为妥?” 慕容策搁下手中的折子,接过看了一眼,道:“与之怀柔乃是空谈,唯有以恶制恶。” 慕容央严笑道:“也就是说,五弟觉得要平定这些恶匪唯有将之一网打尽,杀之而后快。” 他这语气听的玉清风都觉背脊发凉,明明只是一句询问,他却感到丝丝的试探和阴狠,就像是黑夜之中的鬼一般跟在身后。 慕容策风云不惊的说道:“四哥可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慕容央严轻笑,道:“不,只是不知这些恶匪该不该杀,故而与五弟商议几番。五弟认为这些人该杀那便派兵前去平定安抚民心。” “此事我去办。” “不再请奏父皇了吗?” “不必了。除非国之大事,奏折都在此处办理。另外,四哥,三书省那边你还需多多去,三书省各部都是人才贤能者,莫要局限在此。” 慕容央严点头,拿着奏折返回。 半个时辰后。 玉清风抄完第一份,慕容策拿起看,字迹倒是工整,是小楷,只是……他拿着书册指着一个奇怪的字问:“这是何字?” 玉清风看了看,道:“许是原文写的有些潦草,没看清、” “那你可会问?”慕容策有些无语。 玉清风看了他一眼,道:“王爷您正在批阅,属下不敢擅自打扰。” 听得这话,慕容策当即用手中的书敲他脑袋,声音不大,却让几个没太用心的人给看到了那一幕。 玉清风羞愧的埋首,拿过原文翻阅,早知如此,便不顾及他,也不怀着侥幸心理了。 “这是除字,除尽的除。” “知道了。” 慕容策只让他用笔修改过来,并未让他重新抄写,又给了他一本书。抄着抄着,慕容策忽然拿笔在宣纸上写了一行字,放到玉清风面前,玉清风不解、 “将这一行字念给我听。” 玉清风放下毛笔,拿起宣纸念道:“一不尘土蔚忠骨。” 慕容策未笑什么,那边便有人笑了,而那慕容央严更是如此,却避讳着没说什么。 “念抔,不是不。”慕容策道。 “念抔……”玉清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抄完出宫。” 这颜面丢的可真大! 等抄完笔录,时以至午时,千机处的大臣已经走了,就是慕容央严也在半个时辰前退去折往御翔殿,慕容策与方重在谈话,那玉清风只能坐在那等着。 “今日早朝,陛下重提太子位一事,吏部尚书以及宇文侍郎都请奏按长幼之序立翼王为太子。而栗王一等人则说太子被废诏书未立下,不宜重选太子。我看啊!此举是有意让陛下立诏书。无论是翼王为太子还是廉王,我等以及天下人都当有个答复。陛下口谕废太子,却迟迟未有诏书立下,实在是让人不安。”方重长叹道。 慕容策道:“父皇的做事风格我了解,他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不会有峰回路转,这诏书,应当早早立下,只为看谁更有耐心等诏书告知天下,以此来试探栗王、我以及下方的岐王。” 方重道:“倒也有这可能,可若不立太子,朝中始终不安。翼王坚守廉王为太子,又与陛下明暗相交甚近,怕只怕,陛下会听从翼王的计划重立廉王。到时,朝中又有一道阻拦。” “重立廉王,不可能。若是诏书已立下,而父皇又在等时机,翼王又迫切希望重立廉王,那我们只得让重立廉王这件事情彻底无回旋之地。”慕容策眼中有丝丝精锐在跳动,看着玉清风的神色也变了些。 方重不解“如何做?” “自然是比父皇做的更狠一点。”慕容策阴沉着嗓音说道,那其中掺着的阴狠是旁人所听不出来的,唯有了解他多年的方重才能感觉到几分,却未说出口来,埋在心中等着这件事尘埃落定。 慕容策起身让玉清风跟着,默默走出千机处,穿过长廊,侧面跑来了一个人。 迎着阳光,那人笑颜如花,煞是可爱“五哥,等等,等等我。” 闻声的两人止步看去,玉清风自是好奇会是何人,而那慕容策却一脸平静,似乎早已猜到慕容央昊会出现在这里。 跑到慕容策面前,慕容央昊的脸颊有些微红,喘着气说:“五哥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出宫,用过午膳了没?如果没有的话,陪我去鸿宴楼里吃烤鸡,最爱他们的烤鸡了。” 看着眼前可爱却与慕容策有几分像似的人,玉清风不由将他与慕容策比较,为何此人如此可爱,慕容策却那么不近人情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难道是天生不会笑,还是说他根本就从未笑过。 慕容策道:“时辰尚早,你饿了的话,五哥带你去鸿宴楼里。” “好的。”因为慕容策的娇惯,慕容央昊早就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更多是他对慕容策毫无戒备之心,反而知道慕容策暗中护着他的,故而,无论他如何慕容策始终都不会抛弃他。慕容央昊搂住慕容策的手臂准备上车去鸿宴楼,却瞧见杵在旁边的玉清风,上下看了一道:“五哥,他是谁啊?” “雏今,新来的侍者。” 慕容央昊点点头“是侍者啊!五哥,你怎么弄了个这么好看的公子哥给你当侍者啊?若非我了解你,肯定以为你染上了什么癖好。” 慕容策看向玉清风,他今日也非第一次穿淡青衣裳,只是第一次穿样式雅致的华服,梳着更显他容貌的发式,看着却比素日好看了许多,也柔和了些,不似青丝高挽时的桀骜,只是,如此看,倒觉少了什么。他看向慕容央昊,道:“你又去何处厮混?” “没。好啦!五哥,我不说就是了嘛!走吧!饿死我了。” 一路上,玉清风和他们挤在一起,看着慕容央昊不断逗慕容策,可慕容策始终都不领情一直板着脸,那慕容央昊也不嫌累,依旧逗着,直到下车。 太子5秘密 鸿宴楼乃是锦城之中最为出名的食楼,但凡是进程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出门在外都会选择在此用饭,不仅仅因为它名声大,还有此地的菜系色香味俱全,有人曾说厨师的厨艺赛过宫中御厨,由此,不需多久,这里日日高朋满座,热闹不语。 慕容策选了三楼雅间,挨着雕花窗口正好瞧见下方河中游船以及那嫩芽新出的柳树,他除王侯纷争之外,也喜赏美景独酌几杯,只是今日显然不是来看景的。 慕容央昊点外菜后挨着慕容策坐下,说了几句瞧旁边有人站着觉得不舒服,又让玉清风坐下,未得允许,玉清风自是不会坐下非得慕容策开口才肯。 菜刚刚上齐,慕容央昊就抓起筷子开吃,吃的油光满面,而慕容策还很有耐心的替他递水递手帕,更甚是给他剔鸡腿的骨头,看的玉清风只觉慕容策被调包了。 “王爷,我出去一下。” “嗯。” 玉清风一走,慕容央昊鼓着腮包子问:“五哥,这个人话也不说,跟你一样。你干嘛带着他呀!还不如苏苏呢?他至少会和你一样宠着我。” “你不必管他,他只是个下人。” “那你下次别带着他了,看着膈应。好嘛?” “好。” 玉清风出去后立在走廊里,本想去方便,哪知瞧见上次在桃林里遇到的那位姑娘,想起她的香囊还在自己身上一直没有机会给慕容策,现在,慕容策就在那,让她自己送或许更好。 秦墨烟也瞧见玉清风了,当时微微一喜,带着婢女桐颜上前去“公子,好巧啊!你也来这里。” “姑娘,”玉清风从腰封之中摸出那个香囊,秦墨烟微微一惊,喜□□了不少“你的香囊。” 秦墨烟不解的接过,问:“公子你……王爷是拒绝了吗?” “他就在此地陪嘉王用饭,姑娘自己去送会更显诚意。” 秦墨烟微喜,想起慕容策那日的话又咬唇不语,桐颜见此,道:“小姐,你自己去送呗!托人送确实不好……而且,你也趁机见见王爷呀!” 秦墨烟看了她一眼,还是不敢,祈求的看向玉清风“公子,这香囊还是请你代我相赠吧!” “这……”玉清风不想做这事情,而且,他觉得秦墨烟自己去比他送更为妥当,也恰如桐颜所说能见上一面。 秦墨烟道:“不了,公子,有劳你了。他日,必定厚谢。”说着,将香囊再次塞入玉清风手里,转身匆匆离开。 玉清风抓着手中的香囊,看着那女子徘徊的步伐,暗暗叹气。 前方也不知是谁那位男子朝那秦墨烟喊道:“烟儿,快来。” 玉清风只觉一块石头压在身上,转身回去,进去后,慕容策让他坐下吃饭,他这才拿起筷子吃饭,一边吃一边瞟向慕容策。 那人的香囊我该怎样给他?万一……我以后还不得被他弄死……要不,让司徒给他? 注意到一道飘渺的视线,慕容策寻着看去,正好看见玉清风再看他,当即不解。那玉清风一惊,端起碗埋头刨饭。 “哦!吃的好快。”看着玉清风吃饭的速度,慕容央昊大惊。 被慕容策看到正在看他的玉清风当时一惊,那眼神冷漠的很,跟刀一样戳着他,害他不得不端起碗刨饭以此躲避。却不知自己这一举动如何有失礼数,听到慕容央昊的话后,双颊一红,丢下碗筷起身说:“王爷,我吃饱了,去外面等您。”说完,匆匆的走了。 “他脸红什么?”慕容央昊疑惑不解,拿着鸡腿继续吃。 慕容策也觉莫名其妙,也不在意“你慢点吃。” “太好吃了。” 玉清风匆匆跑出食楼,站在外面的大树下看着人来人往,正当立在那想把法把香囊弄出去时,眼前一道黑影落下,他疑惑看去,只见玉清境正含笑看着他 “雏今,立在这等谁?” “大哥”玉清风叫道,“煜王在这用饭,我在这等他。” 玉清境微惊,随即将手伸向他的衣领处,玉清风微惊,不解的后退一步,哪知玉清境在他领口处一碰,右手食指对着他“看来你已经吃过了,还剩下一粒米。” 原来是米饭落在领口了,玉清风有些尴尬,道:“吃的太快了。大哥,你吃过了吗?” 玉清境将米粒弹走,道:“吃过了。煜王应该还要很久才出来,我带你在外面走走,很快就回来。” “不了。万一他出来我不在,他会惩罚我的。”慕容策的手段多得是,从这几日的训练之中他就看出来了,不仅多,而且,招招够狠。他是怕了慕容策。 玉清境将他肩膀一搂就走“怕什么,到时,就说我绑架了你,难道他还会处罚你。” “我……” “在推脱可就是看不起大哥我了。” “不是。” “那就乖乖的让我绑架你。” 玉清风认命了。 路过头饰摊子前,玉清境拿起一个淡青抹额来,中央位置缀着一颗淡青色椭圆朱玉,抹额被深色丝线镶边,摸着都觉舒服。玉清境伸手把往前走的玉清风抓过来,直接把抹额往他额上放,玉清风不解还有些挣扎。 “别动。这个挺好看的,跟你这一身衣裳恰好相配。” 玉清风瞄了一眼,他从未有带配饰的习惯,就算是身上这也是慕容策弄的,他只爱素的,那会喜欢这东西。 “老板,我买下了,多少银子?” “大哥,我不带这些东西”玉清风阻止。 玉清境笑道:“大哥给你的买的你总不能拒绝吧!何况,在他那,谁会跟你买这些。” 那老板见玉清风要当自己的财路,立刻甩出一个价“五两,不多不少。” 玉清境扯下钱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的,转身就拿着抹额往玉清风头上弄,那玉清风也不知如何是好,旁边还有这么多人,闪躲着跑。 “别跑啊!” “喂!公子,找你钱不要了吗?” 最后玉清风实在是杠不过玉清境,认命的立在那让玉清境把抹额给他戴上,今日的发式和衣裳带上这抹额简直就是锦上添花一般,柔和之中带着自身的冷清,阴美之中不少男儿的风姿。 “这样很不错的。”玉清境满意的说道。 玉清风不习惯的伸手摸摸,道:“大哥,这让是王爷看见了,他一定不会喜欢的。” “难道你要为他活着不成,他不喜欢你就不戴吗?好啦!走,听戏去。” 玉清风又被玉清境弄去戏园子梨花谢听戏,这一场恰恰是戏子头牌的《君还记》。 玉清境和玉清风坐在后排,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聊,丝毫不像是来听戏的。 “我有个弟弟,可惜从未讲过他,他就死了。”玉清境道。 玉清风微惊,他何时死了?“大哥有个弟弟,现在不在人世了吗?” “前几日也不知为何,他在自己的院子里自焚,剩下一堆骨灰。我爹到现在都没从那阴影之中走出来。”想想玉清境还觉有些愁,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而听得这话的玉清风却是另一番心情,他如今还活着,怎么玉清境说他死了?难道……不过,如此一来也好,他也不必回玉府,可以踏实的留在王府等待时机“人死随天,大哥莫要伤心,有些人死了,他自己觉得是解脱。” 玉清境摇头,靠向椅背看向上面“我啊!就这么一个弟弟。” 他对玉清风是怀有丝丝愧疚,算是愧疚长夫人的,长夫人生前待他不错,走时也叮嘱过他等玉清风回来了,好好好照顾他。可是,人都没见到,就化作一抔骨灰。 “难道我就不是了吗?”看着玉清境为自己难过,玉清风心中有些对家的归属感,至少玉清境还是在乎他的。 玉清境看了他一眼,笑道:“也是。等那天你不想在王府待了,跟我去边疆,大哥让你看看凤渊的边疆。” “好啊!” 慕容策从食楼出来时未见玉清风,召来马夫询问,马夫也不知道,他只得将今日的训练放下改到明日。 回到府中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玉清风怕被慕容策给抓住,从后门瞧瞧的进去,速速回冬墨院,在大门口却被夜灵犀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说,这么晚才回来,去做什么了?”夜灵犀道。 玉清风往四处看了看,才道:“去处做事情了。夜大哥,你怎么还不休息?” “休息啥啊?”夜灵犀抱怨“白天训练完了,晚上还要当值,该死,今夜论到我和孤琯。你说司徒胤是不是故意这么安排的,明知我两水火不容,还让我们一起当值。” 玉清风道:“孤琯他只是太护着血心而已……” “可他总说我俩。” “让他说吧!夜大哥,我先进去了,你快去当值,莫让他人揪着你的把柄。” “唉!”夜灵犀伸手拉住他“要不,你今晚陪我当值?” “我……” “算了?开玩笑的。你快去睡,我今晚给你当暗卫。”夜灵犀虽是粗汉子,但骨子里的那点柔情还是有的,见玉清风迟疑难免会有些失落,却消失的很快。 玉清风道:“三更时,我来替你。”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6节 “真的?” “嗯。” “那我等你。”不管是不是真的,夜灵犀很开心,转身跃上屋顶消失。 玉清风看了一眼,连忙进了院子,屋里的灯还亮着,许是司徒胤还未休息。 “清风,明日去青楼,那又一场训练。”他人刚刚进去,坐在那处理公务的司徒胤就开口了。 玉清风虚惊一场,看向他“好。” 玉清风洗簌完后睡下,直到四更时才醒来,匆匆收拾了下去找夜灵犀给他换。 当时夜灵犀也不在意这件事情,睡着是一件很容易得事情,他躺在茂盛的树干上噘着树枝混时间,孤琯则在别的地方。 “夜大哥。” “唉!我做梦了不是”听到那声音,夜灵犀笑着说自己做梦,这都四更天了,他怎么会来呢? 立在下方的玉清风不见人回话,拔出残念剑跃身而起,剑光横扫四方,将茂盛的树叶尽数掀动,这颗大树顿时想要倒似的。那夜灵犀大惊,一不留神摔了下去,却快在速速撑住地,拍地而起拔出玄色长剑迎去。 玉清风回身看向他,道:“夜大哥睡的可香呢?” 真是他!夜灵犀大喜“好梦都被你小子搅和了。” 二人似是比剑似的在夜色下对打,时而在地,时而在上,玉清风的剑法此次顺了许多,夜灵犀不得不赞叹慕容策这人能这么快让玉清风进步许多。 半个时辰后,二人负剑落地,玉清风一身青衣飘飘,夜灵犀独自一身玄裳。 “进步不少。” “是夜大哥谦让。” “肯定要对媳妇谦让” 玉清风无语。 正当此刻,玉清风忽见头上一抹身影闪过,瞟向别处去了“好像有人。” “不是好像,确实有人。”夜灵犀看着那个方向说:“我们要不要追过去。” “若是出事了,夜大哥岂不是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那就去追。” 等他们追到时,那人落在沽茗苑中,此刻正与一男子打斗,夜灵犀指着他说:“那个人就是恭苏,煜王的师弟,从小一起长大的。” 玉清风看了一眼,道:“不愧是王爷的心腹,这剑法比我好太多,功力也很高深。” 夜灵犀笑道:“做他心腹有什么好的啊!这遭人刺杀,他人还在里面睡着,心腹却要出来给他冒生死。” 玉清风点头。 恭苏将人打开,下一刻,四处又多出了好几个黑衣人,玉清风和夜灵犀互视一眼,跃下去帮忙。 打斗到最后,一个人逃开,玉清风紧随其后,在王府里绕来绕去。 “你这人非要跟着我作何?”那人在一个院落停下,握剑看着玉清风。 玉清风道:“我有跟着你的本分。” 那人不屑,随即跃入院内,玉清风见状连忙跟上,等他进去时,黑衣人已经进屋了。玉清风小心的走在里面,接着外面的月色搜寻那人的踪迹。 在玉清风寻找时,不慎摔碎了一个花瓶,下一刻,身后的墙壁似门一般打开了。 “这……” 里面有夜明珠供奉着,明亮的光照在他身上,玉清风看了看,好奇的走进去。里面很宽,也很华丽,绕进去后,他看见一个精致的箱子放在长桌上,下方也有十几个箱子。 玉清风好奇的上前,伸手准备打开,却又犹豫,万一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他知道了,慕容策会不会杀了他?想着还是收回手,下一刻又伸出手去…… 而他身后,一双手抬起,在玉清风碰到箱子时落下,玉清风呻音了声,手中的剑落下,他人也闭上眼朝后倒去。 慕容策伸手把人接住,看了一眼箱子,召起残念剑,将人抱起转身出去了。 他从屋内出来,黑暗中一双眼正看着他。 看着晕过去的玉清风,恭苏有些担忧“他看见了吗?” “还没有。把他弄醒。” 恭苏上前掐住他的人中,玉清风动了几下才睁开眼睛,当时神经绷紧,张望着眼前的恭苏。 慕容策坐在旁侧的桌旁,一双冷霜的眼睛看着他“你看见了什么?” 这声音冷的让人打颤,玉清风握紧双手,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一个人进去后消失不见了,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我真不知道。” “那人什么模样?” “黑衣裳,没看清。”不知自己的话慕容策是否会相信,但玉清风真是什么都没看清。 恭苏看了一眼慕容策,道:“这件事情你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以后,不要靠近那间院子。” “好。”玉清风差点发誓,那间屋子如此危险,不用恭苏说他也不会再去的。 慕容策让他回去,待人走后,慕容策也没继续睡,恭苏陪在身边。 “让血心和紫捷好好调查一番,方才,可有一丝蛛丝马迹漏下?” “这个……看他们打扮和行事,应该是旧人。也不知他们如何得知后院藏有东西今夜来一场调虎离山计。” “嗯。”慕容策垂眸撑着头没有说话。 恭苏去一边取来披风给他披上,坐在旁边守着。 太子6撩拨 玉清风在司徒胤的带领下来到锦城最出名也是最守口如瓶的青楼离歌笑,这不仅仅是青楼也是小倌接客人的地方,之所以有小倌无非是这些有钱人家喜欢新奇玩意,或者嫌弃这些女子不太j而选男子。 走在路上,玉清风也瞧见了小倌,当时有些吃惊,司徒胤给他说了一番这才明白过来,却不反感也不接受。 入了一见雅间,里面坐着三位女子,个个皆是妙色。 “司徒,今日……” 司徒胤笑道:“不会伤着你的,你只要控制好自己就一定能顺利通过,就算你实在是坚持不了,她们会帮你的。” 玉清风一看她们,有些畏惧,在雪山他师父从未与他说过这些“能不能换?” “她们三人是这里的旧人,知道分寸。三位姑娘,有劳你们了。”司徒胤拱手笑道,随即拍拍玉清风的肩膀转身出了屏风立在慕容策旁边。 粉衣女子上前端起一杯酒“喝了这杯酒,事情会进展的顺利一些。” 玉清风忐忑的伸出手接过,他不想喝酒,可是一杯倒无碍。瞧他喝下,绯色女子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往大床那边拉,玉清风挣扎着说道:“姑娘,我……男女授受不亲,请……” “哎哟!公子来都来了,还介意这些作甚?”浅橙色女子笑道,帮着绯色女子把人弄到床上。 粉衣女子似有些调皮,立在床边看着被推到在床上的人“如此好看的客人,今个儿倒也是第一次见,那就慢慢来。” 玉清风畏惧的后退,狼狈的想从另一边下去,哪知,绯色女子将他摁住,一手扯他的衣裳,玉清风伸手抓自己的衣裳,说道:“我不是……司徒,帮帮我。” 屏风外的司徒胤暗叹:谁让你非要做近侍呢?各方面都需要千锤百炼才可。 “公子羞什么啊?我等都未害羞。” “就是啊!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快些。” “公子初经床事吧!竟然……噗。” 玉清风羞愧难当,捂着裤子不让她们脱,他本想挣扎,可是下身有些火热,浑身都难受。 “公子可知刚才吃了什么?那可是最厉害的情毒呢?便是铁骨铮铮的将军也受不住的,你还是从了我等,快活一场岂不乐哉!何必受这罪?” 玉清风伸手挥开绯色女子道:“就算吃了什么情毒,我……我也不会……” 粉衣女子伸手挑起他的下颚,一手摸象他的大腿“不会如何?不会从了我等。那我等便从了你,如何?” 欲/望在药物的作用下往往是不好控制的,由不得人,玉清风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受的使劲挣扎,他很怕这种感觉。 时间久去,女子们也未正在把人办了,反而是不断撩拨。一不留神时,玉清风跌跌撞撞跑下床,捧起一壶“茶”直接大喝。 “公子,那是酒。” “呵呵呵!” 玉清风只觉口干舌燥想找茶喝,等喝下几口才觉不对劲,随后扔了酒壶。脑袋很昏沉,下身很难受。 “公子,快来呀!来呀!” “莫负了良辰呀!” “醉了也就醉了,醒来后,那还记得呢?是不是?” …… 四处很吵,吵得玉清风心烦意燥,浑身更为难受,他想去,却又不想去。 徘徊在去与不去之间,尚存的一丝丝意识却又阻止他屈服,转身跌跌撞撞跑出去,不慎碰到屏风,差点与屏风一起倒下去。 司徒胤一见,顾不得了,上前把人扶住“清风。”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碰到身上,玉清风只觉好舒服,发笑着看向司徒胤,道:“好舒服啊!你……你摸摸我。” “……”司徒胤一愣,玉清风这是醉了?他难免心猿意马,却没伸手。 久久不见有东西,玉清风焦急的推开他,迈着潦倒的步子在那打转,便转边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值千金。” 被推开的司徒胤知道玉清风现在是在情毒和酒的促使下开始发疯了,估计,这模样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还是得需要那些女人。 慕容策很是淡定,喝下一杯小酒,看着像疯子一般的玉清风在那痴笑打转,像是欣赏小丑一般。 “难受……司徒,你帮帮我。”玉清风蹲下身捂住肚子,哪里好像有火一般,这又没法解决。他起身看向别处,又看见一个壶,当时眼睛一亮扑上去拿起茶壶直接往身上倒。 本就穿着亵衣,这会儿因为茶水的缘故,亵衣紧紧贴着身子。 “好凉啊!”玉清风舒服的呻音,可茶水很快就没了,他烦恼的扔了茶壶,靠着桌子打转,转到慕容策身边时,好奇的趴到他身上“什么东西好冷啊!” 司徒胤暗叫不好,上前去拉玉清风,玉清风挥手不干,嚷道:“别碰我,我……我要抱冰块。” “王爷,你还是……”照这样下,也不知玉清风怎么收场。 靠着慕容策的玉清风似乎安静了许多,只是一味的痴笑,右手不安分的伸向他的衣领“她们是这样做的……” 至始至终,慕容策的脸色只有一个,冷若冰霜。 “撩开衣裳,然后,摸。” 慕容策终于伸手抓住那只手,起身反身一把将玉清风擒住,这动作十分流利,就像是演过千次。 司徒胤大惊“王爷,清风他只是喝多了,别。” 被擒住右手的玉清风有些难受,下一刻,扑到慕容策怀里吐了。 只待时间静止片刻。 “你摸摸我那,我那好难受。”玉清风嘴巴都不擦,仰头看向慕容策。 司徒胤暗道:王爷你这是自作自受。 慕容策的脸已经黑掉了,这衣裳…… 不见醒动,玉清风焦急的凑近,干净的亵衣贴上那沾满污秽的胸膛“抱我……你好凉快。” 下一刻,慕容策直接把人擒住扔出窗外。 “咚” 司徒胤大惊,过去一看,下面是池子,幸好。 “唔”玉清风不会游泳,在水里时,清醒了点,可难以呼吸的他是才出虎穴犹如虎口啊! 司徒胤看他久久没有浮起来,甚是担心,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把人从水里捞起来。 这一折腾,玉清风当日便发烧,躺在床上时安静了很多。 “司徒大哥,药。”槿浓端来药,坐在那帮玉清风换额上白帕的司徒胤接过,道:“府里还有冰吗?” “府中的冰有道是有,只是,这些东西一向珍贵,不知王爷可否会答应。” “那我去取。” 给玉清风喂下药后,司徒胤又折往沽茗苑中,那慕容策今日心情不好,被玉清风弄得一身脏,回来沐浴后一直坐在外面的凉亭里,案上摆着琴,他却没有动过 司徒胤自是知晓慕容策此刻心情极差,可眼下他得需要这冰块,也只得在他心情不好时来了。 “王爷” 慕容策伸手扶着琴弦,还未完全干的青丝随意披在肩头,那如雪白衣也湿了一片,随着他的举动,青丝洒下落在琴弦上面,刚好旁边的桃花随风而落,与此形成了一大美景。只可惜,这好晴天心情却不好。 “何事?” “玉清风自落水后再未醒过,如今已烧了正正两个时辰,未有退下的形势。故而,特来取府中的冰用一用,不知王爷……” “这冰块府中倒是没了,副总管莫非还不知?他若是严重,去宫里请大夫便可。”慕容策拨动琴弦,悠然说道。 司徒胤道:“那便打扰王爷了。” “慢着,”慕容策道:“你对玉清风未必有些过分。” 司徒胤微惊,心中也知他说的什么,只是对谁好也需要规定吗?“他与我同住屋檐下,自该竭力相助。” “如此便好。这几日放他三日休息,三日后,继续训练。” “是。” 待司徒胤走后,慕容策停下手,按住琴弦看向亭外的湖水。 回到冬墨院中,夜灵犀已经闻声赶来,围在哪问东问西的,槿浓也有些觉得聒噪,见司徒胤回来立刻把夜灵犀退给了他直接走人。 “雏今他怎么病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别说你们今天训练又整那些幺蛾子,把人折腾成这样的。” 司徒胤温和说道:“他今日不慎落水,现在已无大碍,你别嚷嚷吵着他,让他好好睡。” 许是因为司徒胤也是侍卫,夜灵犀选择相信他,没有和他顶起来,坐在旁边等着玉清风早点醒来。 司徒胤照顾到晚上,玉清风才睁开眼睛,当时咽喉干涩,要了杯水才缓解下去。夜灵犀伸手摸他额头,又开始对司徒胤吼“他怎么还在发烧啊?司徒胤,你不是说醒来了就好了吗?” 玉清风被这一吵,只觉头晕。 司徒胤无语的说道:“我所说的好并非是指完全的好转,你别这么大声。” “什么玩意?那你不知道说清楚啊!”夜灵犀吼了句,又看向玉清风,玉清风扯过被褥埋头大睡。 “雏今,你别捂着自己。” 夜灵犀努力把玉清风从被褥里往外刨,玉清风道:“夜大哥,我好困啊!你们先去睡吧!明早见。” “那你也别捂着自己啊!万一闷死了怎么办?” “……”玉清风拉开被褥露出自己的头,看了夜灵犀一眼。 见人出来了,夜灵犀也就放心了,给他弄好被褥,才将司徒胤拉出去。 “我告诉你,别仗着自己是副总管就欺负雏今,他可是我媳妇,你敢伤他一分,老子带着所有人挖你祖坟,再把你活埋了。听到没?”夜灵犀在山庄内呆久了,这短暂的时间内还改不掉那一副贼头模样,说话粗里粗气的,表情更是凶神恶煞。 这司徒胤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却还是友好的点点头,先送走这尊佛吧! 夜灵犀出去后又跑回来恐吓道:“敢占他便宜,老子削你兄弟。哼!” “……” 栗王府。 令狐宇依旧一身红衣,推开门后投入那结实的怀抱“主子,我回来了。” 慕容央严揉着他的脑袋说:“宇儿今夜怎么回来了?”说着,将人抱起往里面走去。 令狐宇道:“我回来跟你说一件事情。” “哦!”慕容央严挑眉,在榻上坐下,将人放在腿上“有何事?” “我昨夜看见有人进了煜王府的一座院落,慕容策似乎很害怕有人进去。你说,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令狐宇坐好伸手搂住他。 慕容央严微惊“就只有这一个秘密吗?” “不。和我一道入府的一个侍卫,与玉清境走的十分近,听慕容策叫他玉清风。我在想,他会不会是玉清境的亲弟弟。” 慕容央严凝眉,沉吟道:“玉府前段时间发生了一场大火,说是玉府二公子自焚于房中……莫非这个玉清风与玉清境真是亲兄弟?” “我觉得很有可能。”令狐宇肯定道:“这玉清境手握兵权,颇受皇上信任,主子,你可得拴住他。我怕玉清风是慕容策刻意安排在玉清境身边的人,让让他以后听命慕容策。” 慕容央严道:“玉清境与我共事多年,他的性情我甚是了解。不爱美人,也不受贿赂与权势,他一身铁骨铮铮,要他听命与谁,除非那人足够有能力。慕容策这些年权倾朝野,背后口碑也不甚好,玉清境不会听他调遣,更不会受玉清风的诱惑。” “越是铁骨之人,骨子里越是柔情”令狐宇道,含笑亲吻他的脖颈“看玉清境对玉清风那般好,迟早会醉死他衣摆下的。” “你真是不乖!”慕容央严伸手拍他屁股“玉清境啊!我会让他看清慕容策的嘴脸的。你去查查玉清风,倘若他真是玉清境的亲弟弟,那可有好戏看了。” “你真坏!又要整慕容策。” “哈哈!我生来就为害他。” …… 半夜的沽茗苑中,南宫碟敲响慕容策的门,左手臂还在淌血,一滴滴血落在门外的大理石上。 门开后,她进去,恭苏看她受伤,问了句,她只说无碍便进去了。 “王爷,这便是从青暖殿中找出来的诏书。”南宫碟将诏书从怀中取出递给慕容策。 慕容策接过,打开一看,果真是废太子诏书。他就知道慕容熬会这样做,看来他这次要好好对他的父亲大人了。 “恭苏,让血心、齐风、韩啸三人过来抄诏书,每一位大臣都送上一份。在五更前分发到他们府中。”慕容策阴着眼睛说,纤长的手指临摹着上面的字。既然慕容央严执意要保住廉王的太子位,而慕容熬总想试探他,那他这次就来个大的,足以轰动整个朝堂,看这一次,他与慕容央严谁会赢。 “是。” “南宫,你先去包扎伤口。此次行动被人发现了吗?” 南宫碟道:“对不起王爷,因属下一时疏忽,惊动了暗卫。这几日,属下怕是不能留在王府中。” 慕容策道:“不必如此,你去照顾英姑,若是有人来查,自会有办法。” “属下担心事情追究到王爷您的头上,到时,皇上必定会重罚。” “无非是在御翔殿内受训斥而已,除了这,他还会做什么?何况,现在栗王羽翼不成,他还离不开我。” 如此南宫碟也不再多言,便去英姑那边待上几日的时间。 这事情是一波波来,慕容熬得知青暖殿遭人打探,并知诏书不翼而飞后连困意都没了,从外殿进了寝殿,见上古广揽也醒了,正在一边点熏香,顿觉心暖。 “揽儿,快去歇着,深更半夜的起来对你身体不好。” 上古广揽浅笑,道:“陛下起的,臣妾如何起不得。陛下还好吗?看你憔悴了不少。” 慕容熬揉揉太阳穴,努力睁开眼睛,道:“并无大碍,你先歇着。朕再出去一趟,待朕回来时,你可要睡着了哟!” “那臣妾先去歇着,陛下,早些回来。” “好。”慕容熬的柔情只会在上古广揽面前展露,只是他自己知道的,可上古广揽却不知道,她始终都记得君王最是无情人。 等人走后,上古广揽回床上躺下,翻身后,又起来悄悄跟出去。 慕容熬出去后招来郝文修“让煜王连夜入宫去青暖殿中。” “喳。” 郝文修还未走,慕容熬又道:“煜王从青鸾殿离开后,让人烧了青鸾殿,知道如何做了吗?” 郝文修微惊,随即说道:“陛下真要将煜王往火坑里推?” 慕容熬道:“他不入地狱谁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里面的上古广揽大惊,隐约知道慕容熬要做什么,捂着嘴不知要不要去阻止慕容策去青鸾殿。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慕容策被慕容熬推到火里去。 慕容熬看了一眼里面,上古广揽立在那,犹豫了许久才从另一边离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看着慕容策被他父亲算计。 慕容策受到消息后,连忙骑马赶往皇宫,直接前往青鸾殿中。 慕容熬进寝殿时发现上古广揽不在,当即微惊,连忙出去找人,她莫误了自己的事情。 太子7皇命 上古广揽在去青鸾殿的必经之路上等了许久,才见慕容策过来,当时有位陪侍的公公,她也没在意直接走到他面前,把人拉到旁边去“你不能去青鸾殿。” 慕容策道:“帘妃娘娘,深更半夜,你将我单独拉到此处未免令人生疑。” 上古广揽不会在乎慕容策眼中的厌烦和丝丝的不悦,她只希望慕容熬不要伤害他,道:“我虽不知陛下意欲何为,但我亲耳听到他说待你离开青鸾殿后立即放火。难道,你会猜不出他的目的吗?就在方才,郝公公传话说青鸾殿中的诏书被人盗走,陛下大怒。现在,你去青鸾殿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知道吗?我不允许你去。” 慕容策自是知晓青鸾殿中的诏书被盗,只是他却不知慕容熬让他去青鸾殿还有这目的,这可真是他的好父亲,努力帮他做事他却在暗地里捅刀子。他能笑什么?笑自己可悲的身世惹得父亲不喜,笑自己无论如何优秀都不能让他多看一眼;他又能悲什么?悲自己明明可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却宁愿放弃自己从零开始,悲自己以为血浓于水亲情不会那么嗜血。看来,是他太嫩了!如慕容熬那日在御翔殿对他说的那句。 看了一眼担忧的上古广揽,他说道:“你走吧!尽快离开这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羽笙,”上古广揽提高音量的喊道,她从不以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这是第一次,也希望他能听自己的劝不要去青鸾殿“明知青鸾殿去不得,你为何要去?你是陛下的臣子,可你不是他随时准备除去的棋子。我不许你去,你若是去了,出了何事,你让我如何?” “那是你的事情”慕容策薄情也非一日两日的事情,对谁都如此,上古广揽的关心他理解甚至可以尝试接受,但这不代表他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年我母妃自尽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死了我该如何?他们都有母妃,有自己的名字,你看看我,我叫什么?慕容策,我早就被父皇抛弃了。我没有可以给我当靠山的母妃,更没有一个可以管管我的父亲……我失去的,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明日我若是死了,你如何?你能陪我死吗?你舍得你的儿子?” 话语如针,针针厉害。 上古广揽被他说的泪水横流,伸手想要抓住慕容策,却发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资格。可她能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办?” “帘妃娘娘,快走吧!父皇若是问起,你就说没见过我。”慕容策不顾上古广揽的喑哑,转身直奔青鸾殿。 慕容熬不要他,除去他的央字,他本可以和所有皇子一样冠着同族之字,可他没有。一道命令,他成了宫里最卑贱的皇子,一个连名字都不能拥有的皇子。而这些,是上古广揽造成的。 他不会原谅这个人,绝对不会。 上古广揽无语凝噎,立在那看着慕容策走远,仿佛看到熊熊大火将他包围,自己却无能为力。 也就此刻,素闲跑了过来“娘娘,皇上正四处找你呢?快走吧!” “我不走,我要看着他出来。” 素闲道:“别看了。皇上正往这边来,他若是看见你,你如何解释?难道说只是巧合?走。” 上古广揽不舍的离开。 慕容策走入青鸾殿,里面正由羽林军巡视,慕容央雪坐在大堂内一言不发。 “大哥。” 闻声的慕容央雪起身,有些欣喜的说:“你终于来了。” “发生了何事?父皇连夜招我入宫见你。” 慕容央雪犹豫了片刻,又叹了一口气是,说:“其实,废太子诏书早已立下,父皇命郝公公送来,让我保管好,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只是,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今夜有一女子进来盗走诏书。这诏书虽说是废太子诏书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问题出在,是谁盗走了诏书?他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策倒是风平浪静,丝毫没有紧张,他道:“大哥觉得会是何人?” “不知道。” “大哥就在这坐在,那也别去,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走开。我出去走走,看看还有没有丢失其他东西?” “有劳你了。” 慕容策出去后,在青鸾殿中走了许久,他自是不必查什么蛛丝马迹,诏书是他让人盗走的,有什么好查的。 慕容熬看着上古广揽回来,退去婢女,那上古广揽因为那事待他有些膈应,频频的撤开。 慕容熬阴着脸问:“你躲着朕作何?” “陛下,时辰不早了,臣妾去歇息了。” 看上古广揽步子匆忙,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肯定被她听到了,只是,上古广揽的反应未免蹊跷?他要除的是慕容策,她紧张作甚? 上古广揽进去后,躺在被褥里久久不能入眠,慕容策的话让她难受,慕容熬更让她难受。 半个时辰后,外面一阵喧哗,上古广揽当即掀开被褥下了床去,等她跑出去时,慕容熬刚刚进来 “你要去哪?”慕容熬道。 上古广揽后退了一步,道:“臣妾要去青鸾殿,陛下,你不能这样对煜王,他也是你儿子。为什么你总是针对他?他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你全然都不在乎。” 慕容熬冷着脸时,眼睛十分阴狠,像入魔了一般盯着上古广揽。“朕之所以如此做,只为了你。快回去躺下,你身子不好,再不睡明日又得劳烦御医。” 上古广揽道:“陛下若真是为臣妾,那就收手吧!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孩子。” “揽儿,你非要朕发火才肯罢休吗?” 上古广揽咬唇,突然从慕容熬旁边跑了出去。 “来人。” 上古广揽一路直奔青鸾殿,不管真相如何,至少她现在不能让慕容策死。 未等她赶到青鸾殿时,便瞧见那边的天空一片火红,耀眼的很,耳畔有人喊“着火啦!快来人呀!” 那一瞬间,她差点跌下去,可又不肯相信,又往那边跑去。 “煜王呢?他人呢?”上古广揽一到,随手抓了个人询问,那模样像个疯子。 那人道:“煜王进去救廉王了,还没出来。这么大的火,是出不来了。” 火焰很高,二十步外都觉得十分炙热,上古广揽看向那熊熊大火,迷蒙之中朝那走去,恍惚间,也看到二十多年前那一场大火…… “你回来。”一品红忽然出现,将要往火坑里去的上古广揽拉回来, 上古广揽人也不看,挣扎的哭道:“他在里面,你放开我。” 一品红震惊,将她拉到面前,直视道:“谁在里面?” “我的孩子在里面。”上古广揽虚脱般的说道,身子在一品红松手时滑落下去,宛若一滩桃花。 一品红不信的看着那火“他怎么会在里面?” 不。 一品红抓过羽林军的头领,阴狠的问道:“谁在里面?” 那头领被吓得双腿发软,战战兢兢的莪说:“廉王和煜王,廉王来不及离开被困在里面,离开后的煜王折回救人,却再也没出来。” “不”一品红痛苦的将人扔开、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把我最后的寄托都要拿走?为什么? “呀!” 一声狂吼,四处顿时被红色蔓延,只见一品红双手大展,挽起的青丝尽数挣脱发簪落下,红裳蹁跹。瞳孔如血,指尖修长,她凶恶而阴狠的看着眼前的大火,连着数十掌拍出,众人只见眼前的建筑四处飞溅…… 一品红如妖一般。 等建筑被她摧毁,她人也因内力好太多而脸色苍白,她却撑着自己往里面走去。 众人见火小了很多,连忙进去找人。 …… 天刚刚破晓时,一缕阳光将满园的春色照尽。 枕玄端着一碗药带着几位宫女和三位御医迈入房内,一品红衣裳和头发未梳,坐在床边看着一脸灰烬的慕容策。 “娘娘,御医们带来了。” 一品红起身说道:“赶紧给煜王把脉,仔仔细细的诊脉,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本宫要你们脑袋。” 那三人被吓的心惊胆战,连忙点头应下。 一品红扯开,枕玄上前说道:“娘娘,你方才也受了伤,先喝药吧!” 一品红瞥了一眼黑黢黢的药,甚觉烦躁“不喝。枕玄,御翔殿那边情况怎样?” 知晓一品红的脾气,枕玄也不继续劝,只道:“御翔殿那边自青鸾殿着火起一直很安静,方才煜王和廉王的遇难的消息传出去后,皇上只吩咐郝公公让人寻找他们二人的尸骨,再无什么动静。现在,也是朝会的时间了,就是不知今日的朝会会是个什么样子。” 一品红微微眯眼,伸手撩起胸前的青丝,艳红的嘴角浮出一抹瘆人的笑意“既然他如此不念父子之情,那我也要借此好好看他如何收场?枕玄,去御翔殿那边打听情况,我要知道近日朝会所有的内容。” “是。” 且看朝会这边。 大臣们个个起床后不久便看着自己奴才捧着一份书卷来,本以是那家玩闹,等瞧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个个瞪大眼睛。这废太子诏书并无不可告人之谜,只是,为何如此奇异的在他们府中? 去朝堂的路上,众人才知得到废太子诏书的不知他们一家,个个对今日早朝更是畏惧,哪知,还未到凌宇殿,便看见被挂在凌宇殿外的一份黄/色诏书。当即,为首的慕容央严和右丞相闻梳斓雪上前将之扯下,慕容央严握在掌中,如黑影般的眼睛看向凌宇殿的匾额,暗道:父皇此次未与我有半点商议便立下诏书废除太子位,难不怪一直未允诺重立廉王太子位?打的是什么算盘?而这,诏书,是何人挂于此处? 上了朝堂,慕容熬来时,自然也得知了那事,当时一口气卡在心口上下不得,血管凸出的双手死死握着龙椅扶手上的龙头,暗道:是谁如此大胆偷盗诏书?还将诏书挂于凌宇殿外。是谁?如此违逆朕。 下方闻梳斓雪道:“皇上,废太子诏书早早立下,为何迟迟不昭告天下?” 慕容熬忍着怒火,道:“废太子诏书确实早已立下,至于为何没能及时昭告天下,朕有朕的打算。然而此诏书却让很多人觊觎,以至于昨夜有人私闯皇宫盗走青鸾殿中的诏书,四更时,朕连夜召煜王入青鸾殿查探此事,却不料青鸾殿忽起大火,廉王与煜王二人纷纷葬身火海。” 此言一出,全朝将重点从废太子诏书迟迟不肯昭告上转到了青鸾殿的大火之上,谁也没再去想慕容熬为何拖延废太子书。 “父皇,当真有此事?”前方的慕容央俊震惊的瞳孔放大,竟有些接受不了。 慕容熬语气稍缓,略带哀痛之色“此事当真,且有羽林军亲眼目睹他们二人齐齐葬身火海。” 慕容央严这心情是一时震惊一时质疑一时的庆幸,暗自叫好,慕容策一死,他的路就会顺坦许多,甚至,毫无荆棘便可登上储君之位,而后是凤渊朝的君主。但此刻,这些面子话都是需要说的“父皇莫要悲痛。不知,父皇可下令让人彻查此事?若无,儿臣愿自荐彻查此事,将凶手绳之以法为五弟雪恨。” 那慕容熬一听,眼眸一沉,却做悲痛装,未语。 下方吴青忍不住,情绪有些失控,只闻他吼道:“这事要查,不但要查,还要一查到底。” “吴御史所言极是,事关王侯,理当彻查到底。” “太子被废,诏书被盗,青鸾大火,煜王廉王同葬火海。此事蹊跷,该查!” “廉王虽为我朝奉献不多,但煜王却一直殚精竭虑,为凤渊立下多少大功。若不还他个公道,天理难容,臣等也不容。” 在行事前,慕容熬未曾想到慕容策的生死会牵动如此多朝臣为他讨公道,今日,倒十分惊奇。 但恍惚间才发觉,慕容策似乎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知的稚童,那个捧着泥娃娃给他看的孩子。 二十年,转眼二十年,慕容策已经得到人心了。 犹记当年他年少: 那日慕容熬正在御翔殿内处理政务,疲惫之余,瞧见一个小脑袋,当时不识那人,只当是那个王侯的孩子跑到他这来了。 熟知,粉雕玉琢般的娃娃对他笑了笑,而后,自己走了进来,他手里捧着一团嘿嘿的东西,许是他背对着光的缘故看不太清楚,却也没让他把他呼出去。 娃娃走到他面前,在他案台前跪下,爬在桌子上摊开双手,笑道:“父皇,给你的泥娃娃。” 父皇?慕容熬不记得自己有个这样的孩子,当时觉得奇怪,便问:“你是何处的人?” 娃娃道:“疏雨宫中的,父皇……” 慕容熬当时想不起疏雨宫是那位妃子,也没费神去想,看向桌上的泥娃娃。那娃娃捏的不是很好,上面还残留着手指印,很小。他看向这人,道:“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是,四皇兄都可以来。”娃娃嘟嚷道,小手还捏着泥人。 “你这孩子,快出去。”慕容熬处理这些朝务已经够烦了,再有一个娃娃在面前他更是头大。招呼当时在身边伺候的王公公把人带出去。 娃娃不许,却也不哭闹,慕容熬瞪了他几眼,可那娃娃还是不走,他当时来火了,将他手中的泥人摔倒地上,斥责道:“多大了,还玩这种东西。” 娃娃当时泪眼朦胧,望着威严的父亲大人,下一刻,他终于大哭了起来,挣脱王成的手跑了出去,一路的哭着喊他母妃。 太子8反派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7节 如今记起往事,慕容熬心中难免有一丝哀伤,恰如上古广揽所言,都是他的儿子。慕容央泽的死他可以说自己没有一丝丝感觉,但慕容策,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是因为这些年他出现在面前的次数多了,一时失去,有些不习惯? 还是因为,自己确实看重他…… 下方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只在最后让慕容央严去查诏书一事,等回到乾云殿后坐在那一言不发。 郝文修觉得奇怪,却不敢多问,不时莛西宫传来了消息,说是上古广揽旧疾复发,吐了许多血,当即就折往莛西宫。 进去时,便见一位宫俾端着小盆出去,里面正是血。 “爱妃。” 上古广揽此刻那还想见到慕容熬,当即拂开素闲侧身过去,眼睛早已红肿不堪,煞是可怜。 慕容熬十分不解,却又心疼,上前坐下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细声问:“爱妃,又是如何了?朕听闻你旧疾复发吐了许多血,你……可还难受?” 上古广揽垂眸,忍不住泪水直流,她道:“陛下总说是为了臣妾,可你从未问臣妾想要什么?臣妾与陛下二十多载的情分,本以为陛下会听臣妾几句……到头来,还是臣妾自负了。臣妾这旧疾复发,真想就此死了。” 闻的这话,慕容熬大惊,将她抓的更紧,甚至要抓入骨子里血肉里永远留住她“不可以说胡话,你的病朕一定会给你治好的。你告诉朕,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行吗?” 上古广揽轻笑,太开眼睛看向慕容熬,看他眼中那一眼的无情,纵然慕容熬此刻柔情她也是瞧不见的,好似眼瞎了一般“陛下将煜王还给臣妾如何?将臣妾那些死在您手下的亲人还给臣妾如何?” 上古广揽眼中的痛苦太过沉重,是慕容熬从未见过的痛,他浑身微颤,有些闪避却又疑惑“朕何时害过你的亲人?而你为何如此在乎煜王?” “是啊!”上古广揽轻笑,回头枕在暖枕上。她这些苦说不得的,更不能说与慕容熬听的。 慕容熬本想问个清楚,却见她脸色不好,想起她现在身子不好,只得作罢不去追求,却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 煜王葬身火海的消息很快遍布锦城,这煜王府的人自然也会知道,整个王府都处在一番波澜之中。 玉清风身体好些,就出去走走,这还没出去,就被夜灵犀给逮到了。 “雏今,你起来啦!来来来,我摸摸有没有发烧?”夜灵犀伸着咸猪手朝他额头抹去。 玉清风也不闪躲,只闻“夜大哥今日不必训练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来我这?” “这个,你有所不知啦!”夜灵犀神秘一笑,将人拉到阴凉的地方,小声说:“我听说,煜王今日五更与廉王一同葬身火海了” “什么?” “此事千真万确,王府现在动静不大,但我看,离分道扬镳不远了。雏今,既然煜王死了,那你跟我去我那呗!”夜灵犀不好意思的抓着自己的脑袋,他想慕容策都死了,自己肯定不会待在这的,那就一定会走的啦!可是走的时候好想带他媳妇回山寨呀! 玉清风完全与夜凌郗没在一个世界,他脑子装的全是慕容策葬身火海的消息,愣了许久,问道:“这件事情是从何处传来的?他怎么会这么死了呢?” “就是啊!怎么就这么死了呢?”夜灵犀符合道,转眼又说:“雏今,你……” “我去找司徒问清楚。” “唉!” 玉清风匆匆跑出冬墨院,在前堂找到司徒胤,他正与宁忻论事,不过那宁忻满脸哀伤。 “司徒,王爷他……真的?”死了,这两个字玉清风有些说出口,好像很沉重似的。 司徒胤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才在玉清风有些担忧之下开口“尸首已经找到了,现如今正在宫中,这葬礼许是要在宫中举行了。” “他不是很厉害吗?”玉清风显然接受不了,却不急,只是轻轻的问。慕容策那个人确实不好惹,但……那层外壳下他还是有好的地方。就比如没把他给杀了。虽说他不会轻易去感谢谁,但慕容策……他很敬佩。 如果这个人就这么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幽桓,我去料理料理王爷的衣裳”宁忻沙哑着嗓子说,转身抹了把老泪。 司徒胤看了一眼道:“你也准备准备离开吧!” 玉清风独自回了冬墨院,于他而言,慕容策走了不仅仅意味着自己的报复会更曲折一点,也意味着一个风华卓绝之人与世长辞,饶是曾经名流,多年后,也会被人遗忘。 吏部。 吏部侍郎董乐道:“据青鸾殿的宫俾说,当夜盗走诏书之人是一位女子,且右臂被暗卫刺伤。臣想,可以此为突破口查这案子,一旦揪出女子的主人便可顺藤摸瓜找到防火之人。” 慕容央严沉吟道:“董侍郎可想过,此人为何要放火?既已得到诏书,却还返回放火……这其中,未免有些说不通。” 董乐道:“栗王可是另有看法?” “本王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确实可以按照你说的方法去办,先找出那位女子的主人。” “王爷准备从何下手?” “这养杀手的,唯有达官显贵,那女子敢入宫盗诏书,她的主子肯定不是个小角色。本王若是没有说错,这女子是洛王府、岐王府中的人,也有可能……是煜王府。” “那臣这就去一一搜查。” “本王就去煜王府走走。” 慕容央严到煜王府时,外面正在张罗白绫,司徒胤见他来,倒觉奇怪,更奇怪他所带的羽林军。 “栗王殿下。” 慕容央严差人送上一叠白绫,道:“五弟与本王虽非同母,却也是血脉兄弟。他为救廉王与之一道去黄泉,做兄长的也该过来看看。这布是西域的上等雪莲制成的,做成亵衣穿着,必定舒服。你拿去快些给他做件衣裳,趁盖棺之前换上。” 司徒胤伸手接过,看着布匹确实是好料子,只是,此时送这些未免太不合时宜了。“栗王即来安抚,草民理当请栗王入内坐坐,只是,不知栗王带这些羽林军作甚?” 慕容央严道:“本王奉命彻查青鸾殿一案,有人说当夜有一位女刺客盗走废太子诏书并受伤而去。本王算着算着,便对每个王府进行搜寻一一排除,恰巧此刻论到煜王府了。” 司徒胤若是猜不出慕容央严弄出如此阵势是为了什么,那他就妄为府中副总管,更甚至白跟了慕容策这么多年。不过眼下他可不能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免得牵连了人。“栗王是怀疑盗诏书之人出自煜王府中,眼下煜王尸骨未寒,栗王便兴师动众的要搜查他的王府,未必不合时宜。” 慕容央严微微一笑,道:“正是迫切找出凶手才在此刻搜查煜王府,煜王府若是没有问题,大可接受本王的搜查,本王也好向其他几位王兄王弟们交代不是。” 司徒胤懒得多费口舌,也知他不搜是不便善罢甘休,便让开身,做了请“那栗王便里面请,只是,我这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没查出个什么来,栗王可得在王爷面前三拜谢罪。” 慕容央严不屑,这偌大煜王府难道真的是半点问题都没有,何况,令狐宇早将这里摸了一遍,问题大得很呢。不过这些关面子话都得说清楚的“那是自然。” 慕容央严入了煜王府中,立刻让人四处搜查。 “副总管,王府中的侍卫在何处?让他们出来见本王。你最好别耍什么小伎俩。” “好。” 司徒胤让人去找他们出来,而这个时候,一些早已出门在外,留下的都是一些近侍,他自然不担心。只是,南宫碟尚且还在王府中,莫让他们看见了。 慕容央严则带着一个人前往后院找令狐宇所说的那座院落,等他找到时,那房门紧闭,还有一把大锁锁着。如此看来,这间屋子当真是有问题了,喝令一人上前砸开门,他要进去看看。 等他进去后,却发现屋里挂着的都是字画,更多的是一个白衣翩翩的年轻女子,时而藏匿花丛,时而取花而嗅,时而扶着花团扇,时而静静躺在水中……这个女子,他从未见过,便仔细一看,才知这是慕容策的母妃林昭。 没想到,慕容策的母妃也非倾城倾国之貌,却清丽脱俗的很,那双眼眸总是饱含太多怨和泪水。想起他母妃为何而死,慕容央严还不得不敬畏这位母亲,为自己的儿子前程似锦选择付出性命。 想到这,他还有些嫉妒,嫉妒慕容策能有个这样的母妃,甚至,还能得到自己母妃的多般照顾。想起上古广揽让他多多照顾慕容策就觉心情烦闷,随手扯下一副揉成团摔在地上,可也就是这么一扯,他藏在这副画卷后的一幅画赫然出现在他眼中。 画中人一身白衣趴在琴弦上,她的四周全是桃花,那额间一点朱砂将她衬得如幻如梦。 他的母妃的画怎么会挂在这里? “王爷,并未发现什么异处?” 慕容央严隐忍着将上古广揽的字画取下,轻手卷好,看他这次如何跟慕容熬解释这幅画。“出去。” 玉清风收拾好东西,跨上行李准备离开,走时看见挂在床头的剑,想想还是带走。慕容策已经给他了,他走时带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非是盗他人之物。出去后,正好与司徒胤撞上。 “清风,等等再走,栗王派人搜查王府。你此刻出去定会引起怀疑。”没想到玉清风真的要走,司徒胤看见时还有些惊讶。 玉清风道:“栗王搜查王府作何?煜王今日才去,他便搜查王府。” “是啊!王室亲情如履薄冰……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乱走。” “好。” 司徒胤走后,玉清风拽紧行李,跃上屋顶去了别处。 不消片刻,孤琯等人便被带到前堂,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令狐宇。 夜灵犀看着眼前那群人,因为被打扰而觉不爽“大白天的都在这商议国家大计呢?” 齐风嘟嚷道:“这王爷才走不到半天,就有人来抄府了,速度是不是有些快了啊!好歹让我卷些宝贝啊!” 血心和孤琯忽视一眼,孤琯瘪嘴。 紫捷笑道:“齐风,你还要什么宝贝啊?难道你要吧整个王府都搬到你那去?小心被这些宝贝弄死啊!” “嘿嘿!财不嫌多,能弄死我,说明我的财够多,死的也爽快呀!” 慕容央严过来看了一眼,钦点了下人数,问:“五弟身边有一位贴身侍卫,本王见过他,他人在何处?” 夜灵犀环胸说道:“王爷都死了,他肯定跑了呗!难不成像我们一样等着被你查呀?” 慕容央严轻笑“这位贴身侍卫可是五弟的师弟,若说他跑了,还不说他被你们藏起来了。” “栗王知道未必太多了吧!”夜灵犀道。 赶过来的司徒胤说道:“恭苏在收到王爷遇难的消息后便入宫去了,以他与王爷之间的交情,怎么会跑了?” 说时还瞪了夜灵犀一眼,那夜灵犀吼道:“你瞪我作何?” 司徒胤懒得计较,慕容央严也不纠结,只要去宫里一看便知,而且,今日的重点不是恭苏而是那个女侍卫。他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令狐宇身上“府中可有女侍卫?” 令狐宇看他不语。 紫捷等人自然是知道隐瞒,只是那夜灵犀拔高音量说:“有啊!不就是南宫碟吗?听说她住在沽茗苑的。” 慕容央严挽唇看向夜灵犀,而后看向司徒胤“劳烦副总管将那位女侍卫带出来。” 司徒胤真想一巴掌呼死夜灵犀,多嘴,整日聒噪。“好。” 司徒胤一走,慕容央严让人搬了椅子在那坐下,夜灵犀在那不断说话,惹得众人十分不满。 这司徒胤去冬墨院后并未瞧见玉清风,想起自己方才让他先躲起来,知道现在肯定找不到人,而他又不能真把南宫碟交出去,这一旦交出去就证实盗诏书之人是她,而她又是受慕容策之命的。虽然人已不在,至少这些罪名也得一起带走。 见司徒胤一人出来,慕容央严挑眉。 “南宫一大早便出去了。” “出去?”慕容央严笑说:“一大早的就走了,太巧合了吧!副总管是要让本王动真格的吗?” 司徒胤道:“王爷若是有耐心可稍加等候,南宫出门,午时必回。” “呵!” 慕容央严有的是耐心等待。 不久,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手握一把红色长剑,身着红衣,面有一层薄纱遮着。 太子9重逢 不久,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手握一把红色长剑,身着红衣,面有一层薄纱遮着。 几人纷纷看去。 那人走到司徒胤面前,道:“听说王爷他……” 这声音有些低,但司徒胤还是认出他是谁,当即为他捏汗“王爷走了。南宫,你莫要……” 说时,玉清风惊诧的丢了手中的剑扑进司徒胤怀里轻哭。 血心等人从未见过南宫碟这般过,声音更是从未如此低沉有些粗,他们所知道的南宫碟可从不如此,还与司徒胤如此贴近。 但新来的夜灵犀和令狐宇便不清楚了,他们也只见过南宫碟一次,了解的甚少。 慕容央严起身看着那人,又笑说:“副总管艳福不浅啊!” 司徒胤闻话,将玉清风扶起,玉清风趴在司徒胤怀中时使劲的拿小洋葱熏自己的眼睛,以至于此刻慕容央严看到的是他满脸泪水的模样,将那层薄纱都给润湿了。 且说玉清风,他正是一朵桃花朱砂点于眉间,青丝放下,用眉心坠固着些许。加之,眼尾稍上红色眼影,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他本身就好看,如此一抹,倒也是雌雄难辨。 慕容央严道:“扯下你的面纱来。” 玉清风看了一眼司徒胤,又说:“我这面纱自戴上后从未取过,就是王爷也未曾见过。” 慕容央严伸手拿起他的右臂,恶狠狠的说:“脸见不得,那看看你的右手臂总无碍吧!” 玉清风觉得疼,却没有说,直视他“你要看什么?” 慕容央严不由分说直接撩起他的袖子,上面干干净净的,不信的又拿起他的左臂来看,又没有。 这玉清风此刻发火说道:“煜王虽说死了,可你如此羞辱我等,” 未见伤口,慕容央严自是没多大的把握,更何况,慕容策就算是死了,也是当朝王爷。他只得松开手,随即笑了出声“既然煜王府并无本王要找的人,那本王便去别处了。副总管可得好好打理五弟的丧事。”他将丧事二字说的特别重,听得大伙心中不是滋味。 待人走后,司徒胤看向他们,夜灵犀过来掰着玉清风要看,他可要瞧瞧这位南宫碟。 玉清风闪躲着不让他看,一个男子画了妆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司徒胤道:“你们快回自己的住处,近日先放下手中的事情,等王爷头七一过,我便与宁伯给你们算账。” 大火散去,夜灵犀这才扯下玉清风的面纱,看着眼前的人,笑道:“哪来的小妖精?” 司徒胤不喜夜灵犀的粗鲁,总觉他有些猥琐。这会看玉清风羞红了脸,上前解围“夜灵犀,你还不准备收拾东西吗?” “哼!”夜灵犀鼻子一翘,冷冷一哼“老子要带着老子的山寨夫人一同回去。” “胡说。清风,快回冬墨院。” 玉清风真觉自己此举有些失误,虽说让慕容央严离开,但却给自己一身骚。 天黑时,玉清风换了男装,拿着剑挎着行李偷偷离开了煜王府,于他而言,慕容策死了,他们之间也无法再做交易,接下来,他只得拜托自己。 寻了客栈住下,点了一碗饭菜匆匆吃下,又去歇了一会儿,准备待会儿沐浴。 而在宫中。 慕容策换上紫裳,披散着青丝立在灯前,面若冷霜。 “你这就要出去?”一品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着一道格子门拉开才见她本人。 “暂时不会露面,回一趟王府安排些事情。” 一品红上前替他理理衣领,便理便说:“皇上此次如此待你,你啊!莫再留情了,他要是有情就不会连自己的兄长都会处死。出去后,找家客栈先凑合住下,我已与恭苏交代了,他帮你做好了一切。西城回源客栈二楼左拐其三间房,里面有你的内应,等时机合适,我会通知你。” “嗯。” “那就无事了。另外,廉王死了,你应该知道。” “二哥现在情况如何?” 一品红浅笑,道:“他能怎么样?就是千百个不愿意,心如刀绞也不敢拿起刀子捅皇上啊!好了,走吧!” 慕容策出宫后,直往煜王府而去,当然,他能发现煜王府附近有人在暗中监守。 去到冬墨院,当时的司徒胤正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些本子,慕容策看了一眼,道:“你们真要给本王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听到这话的司徒胤浑身一冷,抬眼看去,只见慕容策迎月而立,月光恰恰将他照尽“你是人是鬼?” “你希望本王做鬼?” 司徒胤一愣,随即反应回来,跪身道:“属下见过王爷。宫中传来消息,说王爷你……属下失责。” 慕容策淡淡一瞥,负手看向别处“起来吧!王府今日可有事情发生?” 司徒胤起身说道:“栗王带人来搜查南宫,当时,玉清风急中生智巧扮南宫这才让栗王退去,别的倒无何事。” “你说玉清风急中生智?”慕容策有些惊讶,显然玉清风在他心中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那日在千机处给他丢那么大的脸后,只觉他是个愚蠢之人,没想到,他在面对慕容央严的搜查时想出办法来。 司徒胤道:“是。只是,只是他已经离开王府,现不知在何处?” 知道玉清风离开,慕容策并不觉奇怪,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之间仅有交易,他死了,他肯定会去找下一个东家。“不用管他。让血心他们各司其职,顺便,留意一下新来的夜灵犀和令狐宇二人。” “是。” …… 慕容策出现在回源客栈时,一身紫赏,头戴白色斗笠,斗笠边缘垂着八股细细的朱玉,他的青丝过腰直直垂下。自进来时便引来许多目光注视,刚刚从外面买衣裳回来的玉清风立在那看着他,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那见过。 慕容策行至柜台前,从袖中取出一块贵玉铸成的紫色玉佩。此玉佩玉质非等闲物,其中藏有云烟好似玄机一般,下方有一颗紫白交错的朱玉,紧紧含着紫色锦线流苏。 掌柜一看,眼神微变,忙的从柜台里出来,带慕容策上去。 旁边的玉清风紧随其后,到了二楼,他看着掌柜将人带入房间,而后关上门。玉清风仔细看了看,走到第二间房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静悄悄的听着,想知道那人是谁,可他们似乎发觉他存在似的,半点动静都没有。 无果的玉清风将衣裳放在桌上,准备今夜回一趟玉府看看情况,至于隔壁的人是谁他也无心知晓。 玉清风穿上夜行衣,梳起头发拿起残念剑便从客栈离开。 他一走,另一个蒙面人进了慕容策的房间。 “王爷。” 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慕容策道:“你怎来了?” 恭苏道:“栗王安排人手守在府外,恭苏知晓不该贸然前来见你,但……” 恭苏的关心慕容策体会得到,他们一同长大,在一张床上躺过的。 “我得伤并无大碍,你快回去。” 恭苏从腰封之中取出一个小瓶,道:“这是我从宫里偷来的药膏,是御医以防万一皇上或是娘娘们烧伤而准备的。” 看着他手中的药瓶,慕容策轻笑,伸手接过握在掌中“好。” …… 玉清风来到玉府,找到玉连觉的院子,他可不是来探望的,而是看看颖娥。 瞧瞧落在门外,玉清风谨慎的看了看别处,确认无人才将残念剑拔出用剑刃划开里面栓门的栓子,小心推开门,小步移到床前,在他来不及将剑刺入那人颖娥时,颖娥已擦觉速速起身一个转身从床栏上拔剑向玉清风。 “我等你很久了。”颖娥目光如毒,剑法更是毙命。 玉清风虽得慕容策指点,又曾付出努力习武,但面对江湖出身心思歹毒的颖娥时显得不堪一击。 “你以为你蒙着脸我就认不出你来,”颖娥将剑抵在他的剑刃上,二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一指宽。她对玉清风太了解,床头的剑从他回来后便挂着,多次的刺杀也未成功,今时又来…… 那夜大火后她仔细调查过,她之所以肯定那不是因缺乏,无非是知道他千方百计的想杀了她为他母亲报仇,怎会自焚呢? 她以为他会回雪山勤修多年才会下山来,却不料,这么快……她可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玉清风道:“我说过,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是吗?”颖娥不屑一笑。 玉清风使力推开她,一剑朝她下腹而去,颖娥强势一脚踢开,用剑柄狠狠撞了玉清风的腹部,将他击退数步撞翻后面的花瓶。 瓷器落地,那声似要荡起一番波澜,久久不肯消弭。 玉清风被她这一击弄得吐了一口血,血染红黑色面巾,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痛呼一声。 颖娥不给他喘息机会,提剑上前,玉清风握剑想还击才发现浑身骨头都通,脸色瞬间泛白。 也就是此刻,门外有人跑了进来“娘。” 正要一剑刺死玉清风的颖娥微惊,连忙收剑将剑没入纱幔之后,玉清风趁机从朝窗口而去,直直跃出。 “娘,你没事吧!”玉清境问道。 颖娥收起刚才的歹毒,端庄了不少“无碍。许是府中的猫,境儿,你还未歇下。” 玉清境看了一眼四处,只有碎掉的花瓶,并无其他异样,也没起疑。“近日朝中不安,爹他睡不踏实,便让我陪他在庭外谈话。” “哦!朝中又有大事了?” “是啊!皇上所立废太子诏书被盗,手抄流散四方,紧接着青鸾殿大火,廉王、煜王纷纷葬身。”玉清境虽是武将,但朝中有事他也烦忧。 颖娥拂袖转身准备歇息,悠悠说道:“栗王与煜王乃朝中虎豹,先前,我还在想让你投靠何人麾下以报前程繁华,可如今……煜王一死,剩下的只有栗王一人了。而他与你有数年并肩之谊,选他,绝对没错。” 玉清境道:“无论是栗王还是煜王,我只为正主效命王侯宗室的纷争,波及太大,一步走错,玉府会全完。” 玉清境的心思令颖娥不满“为了你们姐弟的前程,娘可是费了大心事。明日,娘便带着厚礼去栗王府上,你也一同前去。此事,你不可忤逆。另外,娘为你谋了一门亲事,此女乃是苏大人之女,生的貌美如花,不输你清城,与你正配。” “娘,明日我与陈子渊要去梨花谢听戏,这些事情有劳娘费心了。孩儿这就告退,娘,早些歇息。”玉清境匆匆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那颖娥虽是不满,却无可奈何,玉清城尚且会听她规劝,可玉清境终究是男儿常年又在边疆,训起来便入训烈马,难得很。 玉清境出去后,直往自己那院子而去。 当闻亲事时,他脑中竟然浮出那日立在面前浅笑的雏今,本是绝色,却不带女气,有些冷清却非淡漠。他笑起来宛若梦一样,配上抹额更是好看。 短短几次见面,玉清境竟然觉得与他之间很奇妙…… …… 玉清风跌跌撞撞回到客栈,许是太过疼痛,强撑到二楼时身子一斜撞到了栏杆上。 轻呼了声,顺着栏杆站起,这才扯下面巾扔到楼下去,看了一眼月亮才推开门进去。 进去后,房中灯光葳蕤,清香四溢,微风从窗格入内,拂起乳色纱幔恍若云烟。 玉清风将剑放于桌上,一屁股坐下,取过茶壶倒茶。 她对我早有防备,看来……要除去她不能靠武力了。 仰头喝下一杯茶,玉清风有些郁闷的随手将茶杯一丢,准备取行李之中的药止痛,却那知,起身时见一人握书立于纱幔处,青丝随纱幔而动。 “王爷,属下从未背叛过你,你若是回来索命,也不该找属下。”玉清风拽着桌布说道。 慕容策静静看着玉清风,从他推开门时便已注意到了,从里面出来想看看是何人,却不料是离开他府中的玉清风。 看他那模样,似乎还不知自己走错了地方。但闻这话,甚觉可笑。 “原来,有人更希望本文死。” 玉清风一愣,拿起残念剑说道:“我自是不希望你死,只是……你已经死了。此事,整个锦城的人都知道了,廉王与煜王葬身火海。” 慕容策将握书的手放于背后,迈步朝他走去。他差点被烧死了,只是他命大死里逃生。 看着慕容策靠近,玉清风一时也不知他到底是人是鬼,畏惧的拔出剑来。 慕容策看了一眼残念剑,道:“拿着本王的剑离开王府,是想告诉本王,无论你身在何处,本王都是你主子吗?” “还你。”玉清风将残念剑往地上一扔,转身要走。他恐是痛的出现幻觉了,出去走走兴许能清醒过来。慕容策已经死了,大家都知道他死了,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慕容策淡淡一瞥残念剑,伸手将要走的玉清风抓回来禁锢在怀中,那玉清风被他勒着脖子呛得直咳嗽。 “还觉本王是鬼吗?” 玉清风艰难的看向慕容策,伸手要掰开他的手,如今他是不信也得信了,慕容策没死“王爷是人,不是鬼。” 慕容策无兴捉弄谁,听他承认后自是松开手,得到自由的玉清风后退三步,得到缓和后才说:“你不是死了吗?” 慕容策一眼看去。 玉清风闭嘴。 “你的房间在隔壁。” “谢王爷不杀之恩。” 玉清风剑也不拿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回去后,直接把自己摔在床上。 慕容策没死。 这句话千遍万遍绕在脑海……慕容策没死,可他已经离开王府。好不容易才进去的地方,下次要如何才能进去,那慕容策会再答应吗? “客观,你的热水已经备好了。” 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玉清风起身开门,想着此事还得再做打算。 玉清风洗过从浴桶之中出来,伸手取过亵衣亵裤陇上,本要取浴桶旁边的旧衣,哪知脚下太湿,当时又在走神并未注意直直滑到。 “啊!” 方才被颖娥所伤,他还未能自疗,此刻摔在地上,尾椎骨疼的厉害。他尝试着起身,手一滑又跌了下去。 今日出门早该算上一卦,事事不顺。 玉清风无助的坐在地上靠着浴桶休息,想等缓和一会儿才起。 这一等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还是起不了。这才想起隔壁还住着慕容策,此时,他也只能把希望托付给他这一人。 他伸手敲敲浴桶,稍稍提高嗓子说“王爷,能否过来一下?” 旁边一直被噪声扰的睡不着的慕容策正坐于桌前擦拭有些污渍的残念剑,听闻玉清风叫他也不出声,全然当作没听到。 “王爷。” 擦完剑的慕容策这才起身出去,推开门进去,在里间找到正坐在一滩水中的玉清风。 玉清风仰首看着他,有些尴尬“有劳王爷了。” 慕容策上前蹲下身,问:“跌倒了?” “……” “要本王帮你也可以,不过,你已然不是本王的侍卫,帮与不帮都无妨。” 玉清风道:“王爷若是不计前嫌,我愿再授残念剑,护你周全。如何?” “那你若再离开又若何?” “若再离开,必受分尸之痛。” 慕容策这才满意,他虽觉玉清风可有可无,只是留在身边也是个杀手。 “好,本王记下了。你是闪到腰了吗?” “不知。” 慕容策伸手把人扶起,玉清风险些又滑到,幸及慕容策伸手拦住他的腰,可腰部确实疼得厉害。 “你很严重?我带你去医馆。” 太子10授琴 慕容策几乎未曾抱过谁,唯有慕容央昊,他这次可是第二次碰玉清风。虽说并无什么,但这确实不是一位王爷该做的,那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位侍卫呢? 玉清风无法走路,只得靠慕容策给抱着从房间里去医馆了。显然,他也觉尴尬,这个姿势让他很靠近慕容策的脸,若是将头靠在他身上便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如果慕容策稍稍低首他们的呼吸一定会撞到一起。 现在时辰不早了,街道上很安静,一望无际的黑色,偶尔有几家酒铺的灯还点着。慕容策不急不慢的抱着人走进一家医馆,那老大夫要关门了,忽然看见有人立在门前有些吃惊。 “已经打烊了……” 慕容策道:“他滑到伤到了腰部,大夫,你替他瞧瞧。”本是有求于他人,可他说出来时却像是命令。 老大夫看了他一身行头,衣着不凡,再看他怀中那人,冷清了点。他咳嗽了下“进来吧!” 慕容策按照老大夫所言将人放到床榻上,老大夫让他爬着,命令慕容策取药酒,自己则在那按摩。 “我给你上点药酒,在这睡一宿,明日一早就能自己走了。” 玉清风道:“多谢大夫。” “大夫,你的药酒。”慕容策道。 老大夫接过揭开瓶盖,浓浓的药味迅速蔓延开来,玉清风知自己明日一身都将被要酒味眷顾了。 慕容策立于旁侧,看着老大夫掀开玉清风打湿的亵衣。 老大夫将乌红色的药酒倒于掌中,再搁下酒瓶双手合一摩擦着。 “酒要渗入才行,会有一点痛,忍忍就好。” 看老大夫摩手,玉清风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要想想待会儿别人会碰自己,心里就有一种抵触感,可他自己又不能给自己上药酒。 “我来。”老大夫伸出粗糙的手时,旁边的慕容策开口了,自己将药酒倒于掌中缓缓摩擦。 那大夫微微一惊,像是明白了什么,忙的让开“稍稍用力一点,将药酒完全揉进去。” 慕容策面无表情的将手掌贴近玉清风的腰部,这让玉清风震惊,许多的想法被下一刻袭来的刺骨凉意侵占,还有丝丝的疼痛。 慕容策运功将药酒渗入他的肌肤,几次下来,玉清风疼的不轻,却无法指责。 “你们就在这歇着吧!我在后院,有事过来叫我便可。” 老大夫走后,慕容策在诊脉的地方坐下,玉清风则在里面歇着。 如此一夜,倒也安静。 …… 栗王府中。 “你说今日的南宫碟是玉清风。”慕容央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令狐宇。 “正是。南宫碟一直都未出现,今日那人是玉清风。” “他就是玉清风!”慕容央严从吃惊之中出来,开始陷入另一道算计之中。“这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玉清风。” 令狐宇道:“不过,玉清风似乎已经离开王府了,现不知人在何处。” “眼下,他不知重点,重点在找出此次大火的凶手。宇儿,你若无事,暗中查查南宫碟的下落,务必要找到她。” 二日一早 老大夫早早开了药馆,玉清风再歇了不久才起身,虽说有些疼至少不比昨天厉害,也能动弹了。 二人付过药费,一前一后出了药馆。 现在的街道有些冷清,玉清风一出门就打了寒噤,本就是一身单薄的亵衣,这四月份早晨的寒冷更是让他不由拢拢衣袖保暖。但这显然是杯水车薪,完全不够,只能让风吹着了。 “就这样走在街上,王爷你不遮面了吗?” 负手而行的慕容策淡漠的双眼看着前方的酒旗,道:“时辰尚早,该上朝的都去上朝了。”他收回视线看向身边冷的打哆嗦的玉清风“你很冷,不知用内力调和身体温度吗?” “还好。”玉清风就是再冷也不会说自己真的很冷。 慕容策移开视线,默默与他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走了很久,慕容策脱下白色外套递给玉清风,玉清风看了眼这外套很单薄,中间的那件精致的白衣才是正衣,有腰封束着,解下外套也没什么不妥。颤抖的接过往身上一拢,果然暖了一些。 “多谢王爷。” 回到客栈,玉清风换了昨日买的新衣裳,样式不如慕容策给他的那件精致好看,却也不俗气。洗簌后打理后,下楼要了两份水饺就去敲慕容策的门。 “不知你喜好什么口味,随便拿了一份。” 慕容策已经换好衣裳,今日这一身是紫白交错,更显他人俊美无双。坐在那看了一眼水饺,问道:“腰好些了吗?” 玉清风挨着坐下,倒了两杯茶水,边说:“能上能下,应该无碍。” “嗯。” 吃完饺子,玉清风和慕容策坐在那都还没收拾。 “你既然没死,为何不回煜王府?” “时机未到。” 玉清风不解,自见到慕容策起,他便不知他为何不回煜王府,要留宿在外,不知是何时机“王爷您……” “人后叫我慕容”慕容策道。 玉清风微微一愣便明了,说“王爷若是不嫌弃,属下倒无意见。” “待会儿去桃花林走走,如何?”这些纷争慕容策已经闹够了,趁这个机会何不好好放松一次。恰巧玉清风陪着,省去了许多无聊和寂寞。 “王爷会弹琴吗?”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8节 慕容策悠悠看向他,玉清风波澜不惊的回看,他明明是侍卫,可言辞始终不像。“待我回府去取琴才可。” “那就如此安排,待会儿楼下见。” 玉清风走后,慕容策起身去里间取下斗笠戴上,这才出门去。 上次来这桃花林,桃花正艳,如今,半月已过,花色不如曾经,却也是一抹哀凉之境。 走在桃花林中,玉清风总会四处张望,欣赏许久没有见过的美景。 慕容策负着长琴慢步跟着玉清风,他却直视前方不往别处看。 到了桃林深处,两人走到那颗粗壮的桃花树下,上面繁花似锦朵朵簇拥,下方花瓣犹如雨洒。 玉清风仰首看着上方的桃花,伸手接住一片轻轻握于掌中,心情跟着这景色悠然“此生若得一知己共看桃花,就算五世颠沛流离也无所怨恨。” 慕容策道:“为了一场桃花,堵上五世,你可真幼稚!” 慕容策这盆水泼的玉清风浑然清醒,不善的眼眸瞥了他一眼,后又有几分不屑的笑意从眼中闪过“王爷半世追逐权势,又如何会许人红尘桃花,共看平庸之水?” 慕容策是权势之中的人,他懂的唯有权势的高低,名利和丰功伟绩。对于自幼在充满情爱美好的若蘭山长大的玉清风来说,他无疑会讽刺和不屑此等人的平庸和执着。 这慕容策也只是挽唇露出些鄙夷和不屑,他心在朝堂和权势,不为什么名垂千古,只为年少丧母让他幡然醒悟要站在高处俯首苍生。玉清风如何会知他心思?罢了,他也只是个凡尘俗子。 “玉公子半世落在雪山,不知世俗险恶,更不知天下臣民步步活于人下……可知,无权无势只会落个被他人欺负、生死不由己的下场?” 一句话本该充满无奈和对身世的无可奈何,但在慕容策嘴里,这句完没有任何情感,反而像是训斥一个人,玉清风不由苦笑,道:“无权无势?我玉清风不慕权势不慕地位,不求金银满身,只想要个清闲。虽是一生平淡无奇,却也是安然度过,生死,便是自己的。” 慕容策冷冷一笑,也不再续话,这玉清风不开口安安静静的其实真的很好,一开口了,竟会说些殊途之语。他放下长琴,玉清风也不计较方才还存在的分歧将手伸向紫色的琴弦,伸手一勾,拉出一声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此琴名唤什么?” “长殊途。” 玉清风微惊“如此好的一把琴,竟然叫长殊途……”说着,靠着坐在那个曾经属于恭苏的位置“应该有个好名字才可相配。” 慕容策将双手放于琴弦上,缓缓才轻轻一抹,道:“你想学琴吗?” “你会授我琴艺?” “看你天资如何?若是差的很,也就罢了。” 玉清风轻笑,丝毫不被慕容策的言语印象,他虽不精通音律却也懂些一二。他伸手挑起琴弦迟迟不肯放下,含笑看向他的侧脸“慕容……你教我一二,我师父曾说,琴瑟笙箫除却奏乐舒心之外,也可以音为武伤人性命,重则断人五脏六腑。你教我些许,他日我也好护着你,如何?” 慕容策侧首看他,瞧他眼中尽是上头繁花,映在冷清之中。他说的此般好,未必不可教,只是,不求这么蠢的人能来保护自己了。 “他日,你莫拖我后退就属大幸。” “……” 虽说慕容策并不将此事放心上,却还是很有耐心的教玉清风弹琴。 了解了基础知识,玉清风有些厌倦其中的单调,撑着脑袋看着慕容策认真的弹琴。 慕容策人本俊美,是男子中的翘楚,更是他见过最不一般的人。就是做起事来,太过没有人性。 “雨过天晴花懒静,万物复苏人懒停。”慕容策轻念道。 玉清风伸手勾起慕容策垂在肩头的青丝慢慢往手指上缠绕,垂眸跟着琴声走。好一番流水高山,万物复苏,似重回三月小雨朦胧,有人撑伞路过江湖。 一曲了却,慕容策道:“既无心学琴,那便去将前几日我教你的剑法练给我看,我给你指点一二。” 玉清风迟迟不肯出那番意境,抬眼时还有些留恋在其中。“好。可,出来匆忙未带残念。”这番美景,练剑多般无趣。 慕容策如何猜不出玉清风的心思,只将自己的苍回取出“用我这把。” 看着眼前的剑,玉清风只觉不悦,好不易出来一次,能否放下那些事情?不情不愿接过寒若冷霜的苍回缓缓起身,到了那,仔细回忆那日慕容策的剑法。 慕容策安静看着玉清风,进步还算可以,只是他的剑法始终有些拘束,总停留在自保之中。 玉清风练了片刻,忽然调转剑锋直直朝坐在那的慕容策而去,眼中毫无感情。 剑气掠起满地桃花,更甚将悬空的花瓣吹开,慕容策的青丝也被拂开。 慕容策淡然的直视刺来的剑,玉清风眼中藏着的是恨还是什么? 剑只余下半步,慕容策挑起琴弦,音波顿时如一阵海浪而去,气势不是很大,让玉清风反应不及时,直直被击退三步,差点跌倒。 “曾对你说,若是勤修,他日必能御剑,不必靠近反入他人捕获之境。说个百遍,你也只当耳边风。” 玉清风握紧苍回,用衣袖抹去下颚的汗水,在打算刺慕容策时他已然料到自己的结果,可如此失败他到不心甘。 “可你从未真正认可我,我所付出的努力你从没看到过……我没有看到希望,让我如何顺着你?” 慕容策皱眉“待他日,你有能力,给你的岂止是一块铜陵玉?恭苏与南宫所站的位置皆是在浴血之中拼出来的,若你心只在铜陵玉,现在大可转身就走,我依旧会帮你复仇,只是,你的命我也会拿走。” “你没给我机会?” “那你日后对我的话听只与否?” 玉清风咬唇,他如何不想变得更强,只是他看不到希望心里的激情慢慢的落了下去。听得慕容策那番话,他忽然…… “听就是了。” 二人和解,玉清风练剑,慕容策手把手的指点,这次,慕容策也认识到自己对他的疏忽。其实更多的是一开始就没厚看他。 一边出现急匆匆的脚步声,慕容策入神也未注意到,直到那人的声音传来“煜王殿下。” 慕容策这才停下,而他的手正握着玉清风的手腕教他运用手腕之力,身体自是靠的近。在旁人看来,有些奇怪。 闻声,他看去,是秦墨烟。 秦墨烟听闻慕容策去世,心中大悲,昨日哭红了双眼,今日心情好转便想到此处看看。哪知,却见梦中人在此。是梦还是现实? “殿下,是……你还活着吗?”秦墨烟痴念道。 玉清风看了一眼慕容策,轻声说道:“这位女子心悦于你。”说着,抽回手撤到一边。 慕容策负手走向秦墨烟,道:“你不该来这里。” “殿下,都说您死了”说着时,秦墨烟的眼泪滑下,激动的靠近仰首看他“可我不信……” 慕容策已经暗暗运掌准备除去此人,他如今还活着的消息只有几人知晓,今日忽被此人看见,他担心乱了计划。但她眼中的泪水让他想起那场大雨之中的林昭,分明是两个人,她没有林昭属于江南女子的婉约和气质,可……“今日所见,不许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你父亲也不可。” “殿下,您?” “离开这。” 玉清风上前说道:“王爷,你已经二十五了……应当纳一王妃。” 慕容策警示看向玉清风,玉清风在看秦墨烟并未留意。 “秦小姐快离开这里。” “哦!” 喜悦未尽,便遭驱逐,秦墨烟顿觉这一切是梦,只是有些真实而已。她所等待的人如何会与她开口说话,眼中不会有那么丝丝的怜悯,也许是自己做梦吧!梦醒不了。 看着秦墨烟寂寞失落的背影,玉清风说道:“你真不考虑一番?” “你们认识?” “不曾” 即使慕容策没有开口说什么,玉清风已经从他那眼神之中感觉到丝丝凉意,他这香囊送出去的机会怕是很难了吧!看慕容策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娶人家。 “好好练剑。” 太子11污蔑 慕容策趁月色与玉清风一道去了嘉王府,推开慕容央昊的房门时,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慕容策靠近一看,才发现他紧闭的眼旁挂着泪水,转首示意玉清风去房门前守着,这才取出腰封之中的紫色锦帕替他擦干眼泪。 许是感觉到有人睡的不踏实的慕容央昊轻轻抬开眼眸,一片泪水迷蒙之中瞧见有人在眼前,当时呢喃道:“是谁在这?” 慕容策不语,只待慕容央昊再清醒时,方才看清是谁,竟被震惊的一时无语,只张开嘴巴望着他。 慕容策伸手刮他鼻子,笑道:“不认识五哥了?” “五哥?”慕容央昊疑惑的喊道,只有慕容策才会刮他鼻梁,旁人是从不会这样做的。下一刻,像是兔子般扑到慕容策怀里,若非慕容策反应快险些就要跌坐下去。“五哥。” 玉清风立在那透过薄纱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慕容策也只会在慕容央昊露出人情味,有欢笑有喜悦,在他们面前他永远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蔑视、不屑、睥睨。 “阿昊,乖乖的待在王府之中,不要入宫,也不要去煜王府,就在这。蓝袖和绿袖会一直护着你。” 慕容央昊搂着慕容策的腰满是不舍和依恋,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时,莫提是何般伤心欲绝了。自他母妃去世,照顾他的唯有慕容策一人,他也只与他一人亲近。 “五哥你就住在我这吧!我怕我想你会忍不住跑去找你。而且,你为何要隐瞒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五哥有五哥的做法,你只管留在这。” 慕容央昊道:“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好好留在这就是最该做的事情。另外,你四哥可曾来过?” “没有啊!”慕容央昊摇头“四哥他这两日在吏部和宫中忙来忙去的,嘴上说是要查青鸾殿的案子,其实,暗地里还不知他在搞什么坏事。就今日,听三哥说,四哥昨日彻查了煜王府。你前脚刚走,他后脚立刻使手段,真不知他按的什么心。” 看着慕容央昊愤愤不平的样子,慕容策还觉一丝丝亲情尚存,伸手把他捞起放在腿上,说道“别管他。日后见到,礼数不可少,知道吗?” 慕容央昊瘪嘴。 两人聊了片刻慕容策才回客栈。 方重和闻梳斓雪带着千机处的人齐齐侯在御翔殿外,郝文修出来他们才入内。 慕容熬一见他们手中的奏折眉头皱了起来,道:“爱卿们这是作何?” 方重道:“启禀皇上,此奏折皆是事关国之大事,臣等不敢轻易定夺,商议几番,才送往此处请皇上亲自批阅。” 慕容熬沉色道:“那为何如此多?近日国之大事有如此众多吗?” 闻梳斓雪道:“皇上先前将一些国事交由煜王代为处理,他这一走,诸多事情自当传于皇上。这些,都是三月内的奏折,煜王不在,也该物归原主。” 慕容熬示意郝文修将奏折呈上,随便取过一份翻阅了一遍,问道:“西林出使一事,煜王如何处理?” 方重道:“西林丞相发柬请煜王出使西林共商南燕近年招兵买马一事,望能两国能达成一致与南燕和盟而解这如履薄冰的关系,以免发战徒伤百姓。煜王已决九月出使西林。” “九月由栗王出使西林商议此事。” 方重道:“皇上,此事怕有不妥。西林、乌沙挞国、南燕知我凤渊有煜王故而请煜王出使,却不知凤渊还有栗王。臣等认为,既然煜王英年早逝,又不扫信誉,不妨请人冠煜王之名出使,也好过让栗王出使。另一方面,栗王接触政事不久,又是战将出身,在商议南燕上与西林丞相会有很大分歧。请皇上明鉴。” 慕容熬一口气闷着,将奏折丢到案台上,不悦说道:“我凤渊除了煜王便无他人了吗?还是说爱卿们只认可煜王而将栗王排挤在朝堂之外?” 闻梳斓雪道:“凤渊人才济济,不缺贤者,而栗王如今尚不能名列其中,但日后会。” “朕知道煜王的能力,爱卿们认可他无可厚非,他年纪轻轻便埋身火海让爱卿们觉得不平,朕理解。只是,栗王刚入朝堂,朕希望爱卿们好好提拔他,不说让他成为第二个煜王,至少也要在日后为下一任主君效力共守凤渊的疆土。”慕容熬扶额,有些疲惫“你们下去吧!近日的奏折按以前的规矩处理,煜王不再,大事交到御翔殿来。” “是。” 出去后,闻梳斓雪道:“我等这一举,至少将权交还皇上,而不至于落入栗王掌中。只可惜……我凤渊又少一位王爷。” 方重道:“栗王行事未见稳重内敛,甚至,有些浮躁和不择手段。权,谁给还谁,最好。” “是啊!” …… 慕容央严得治千机处领首的权再次转回慕容熬手中时,在府中大发雷霆了一番,陪侍的丫头也被吓得不轻,只个个安安静静立着不敢出声。 他一人气了些时辰,自己起身出去。 慕容央严得治千机处领首的权再次转回慕容熬手中时,在府中大发雷霆了一番,陪侍的丫头也被吓得不轻,只个个安安静静立着不敢出声。 他一人气了些时辰,自己起身出去。 慕容熬接过郝文修呈上的檀盒,下方的慕容央严说道:“儿臣此次奉命彻查诏书一案,在追查女刺客时,入了煜王府的后院房中,在房中瞧见此画。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便带回于父皇一瞧。”说话间,小心点额打探慕容熬的神色,瞧他眉目不悦,又有丝丝怒火在眼中颤抖,心知慕容策死也死得不会安宁,“此画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五弟将母妃当作暖妃娘娘……也许另有他谋。” 瞧见此画,慕容熬心中是不甘和愤怒,他从未想过寻人为上古广揽作画,以她的美貌是没人可以画出来的,就是他自己都不能动这心思。素日他知晓上古广揽有意亲近慕容策,就是这几日也未慕容策的死而伤心、郁郁寡欢。若是先前让他猜个为什么他肯定是猜不出的,但这幅画似乎说明了什么。 “只有一副吗?” “是。那院落甚是隐秘,里面……父皇,儿臣认为,这幅画许是五弟解思母之情的。” 慕容央严如此说,慕容熬不会相信,放下画卷,紧紧拽着双手,压着怒火说:“下令,将那座院落立刻拆除,任何人阻拦,皆可当场处死。” “是。” 慕容熬气匆匆的前往上古广揽那,去时,得知人在东宫,当时气更大,立刻转去东宫。 上古广揽跪趴在”慕容策“的棺材上,泪水早已滑落润湿上方的白绸,素闲看的甚是揪心,劝说几次也无果。 倒是此刻,一品红一身艳红漏肩凤袍进来了,看着上古广揽她笑如魔鬼,道:“妹妹怕是哭错了人吧!” 素闲听闻是一品红的声音连忙行礼,过去将上古广揽扶起,上古广揽起身,道:“皇后娘娘,你莫再折磨臣妾了,便告诉臣妾,煜王与栗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四皇子吧!” “哼!”一品红似乎听到了好听的笑话冷冷一哼,上前将香烛扑灭,凤眼里的算计得意让人心寒“妹妹自己都不知晓,本宫这个局外人又怎会知晓呢?你何必执着知道谁才是四皇子呢?” 上古广揽不信一品红的片面之词,一品红若真不知晓为何在二十年前告诉自己那些让人生疑的话,折磨她都二十多年了,究竟要她如何才能放过她告诉她真相? “不,皇后娘娘,你一定知道?当年,你也亲口对臣妾说严儿并不是……” 一品红率先把话抢走,含笑说:“并不是什么?并不是你的儿子?那他会是何人的儿子呢?” 一品红的笑让上古广揽觉得心惊胆战,可她现在必须知道他们两人到底谁才是自己的儿子,若是严儿,那慕容策的死他只会愧对与一场姐妹的林昭;若是慕容策,那她此刻还不去死,亏欠他太多,他死了,自己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皇后娘娘,算是臣妾求你了行吗?你也是一位母亲,臣妾的心情你能理解的……” 提及到此事,一品红的神色阴郁了几分,侧身看向外面辽阔的天空,阴阴的说道:“你害死了云儿,是你”身为母亲的她想起孩子的死痛不欲生,转身指着上古广揽,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剑,要将上古广揽碎尸万段才可。 上古广揽也吓了一跳,却又不解。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云儿也不会惨死在水中……比起本宫这二十多年的痛苦,你这算什么?至少,你的孩子还活着……” “我何时?”上古广揽不解,她知道一品红有一个儿子,名唤慕容央泽,她是慕容熬的发妻,慕容央泽是慕容熬的第一个孩子,小名叫云儿。慕容熬登基后,册封她为后,却未立慕容央泽为太子,等她入宫后不久,慕容央泽不慎落水溺死……可这与他有何关系呢? “我告诉你,你们欠我的,我一分都不会少的会要回来……”一品红拂袖转身,待到门口又说:“你若是杀了慕容熬,兴许,我会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四皇子。你心中在想策儿就是四皇子对吧!如何说呢?你向着策儿时,栗王就被你推往火坑了,当你向着栗王时,策儿就死了。不过,策儿已经死了,不是吗?” 撂下一句话,一品红迈出雕镂大门,褪去方才的所有痛苦,一笑惊艳八方。挥袖洒落那些伤悲、痛苦、不甘,重新拿起她的报复和孤独笑傲,瞥向宫廷上方的太阳,轻笑道:“今日的天儿可真好啊!” 素闲道:“这皇后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娘娘,你别多想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不对……”上古广揽摇头,哪里不对的“严儿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 素闲大惊,惊慌看了四处,见没人才安心“娘娘你胡说什么啊?栗王不是四皇子那何人才是,快走,若给旁人听去,栗王会遭麻烦的。” “严儿身上没有……”似乎意识到什么,上古广揽没有说下去。 素闲道:“娘娘只是看煜王去世才会如此认为的,煜王在世时,娘娘未曾如此说。” 上古广揽转身看着棺材,捂嘴痛哭。我知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只有古龙国的王室后人才会身泛桃花香,那种独特的香没有人可以临摹仿造……是你。 “皇上驾到。” 听到这声,素闲忙的将上古广揽拉过,匆匆擦去她的眼泪,可擦不去她的痛苦。 慕容熬进来后,见上古广揽哭成那般模样,越是肯定心中的猜测,当即让旁人下去,只留下他们二人。 “陛下,其实……”见人都不在了,上古广揽迫不及待的想把真相告诉他,相信他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慕容熬却一巴掌打了去,直接将弱不经风的上古广揽打倒在地,袖子打翻了案台上的烛台。 “揽儿,朕何时亏待过你?”慕容熬气愤的上前蹲下身捏起上古广揽的下颚质问,他都为了她淹死自己的儿子,为她不在乎所有人,可她,却把自己背叛。 被打得上古广揽一头雾水“陛下,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慕容熬将那幅画打开让她看“这是慕容策画的,朕的儿子亲手所画,画了朕的女人。” 画中人栩栩如生,上古广揽几乎以为那是镜中的自己,却在听闻后面的话时,来不及高兴又跌入寒冰地狱之中“陛下认为臣妾与煜王?” “难道不是?你处处向着他,此刻,为他哭成这般模样。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吗”慕容熬气不过,起身推翻所有烛台,扯下白绫,又气愤的要去掀开棺材上的白绸。 上古广揽几乎无话来解释为什么,见慕容熬如此发怒心生寒意,又见他要毁掉慕容策的礼堂,起身挡着“陛下若要发怒便朝臣妾来吧!煜王无罪无错……是陛下轻信臣妾,相信他人片面之词,相信一幅画带给你的猜疑。” “你还要为他说话?” “在这世上,兴许,臣妾最没有资格碰他,可臣妾却又千般资格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 女人的背叛往往会让男人失去理智,变得更狮子一般忍不住想要杀人,而身为君王的慕容熬更会如此。只见他扯开阻挡的上古广揽,使劲全身力气推翻慕容策的棺材,怒火上头,眼睛红了一大圈、 那上古广揽被扯过去,就似一娃娃般的被扔出,撞到柱子上,当时吐了大口血晕死过去。 等慕容熬将棺材拆了,把白骨弄成了散骨头后,怒火才消了些。 转身时,瞧见上古广揽倒在地上,大惊叫道:“揽儿”。 过去一看,悔意顿时涌上心头。 太子12绑架 东宫这一闹,慕容熬的怒火虽然消了不少,但这次也真的和上古广揽生气了。 上古广揽醒来后一直窝在床上起来不得,素闲陪在那劝慰也不见好转,只得请慕容央严来。慕容央严又在吏部深究青鸾殿一案,根本抽不出时间过来,只让人过去慰问一声。 上古广揽苦笑自己养育多年的儿子终归是别人的孩子,不会心疼自己,整个人在三番打几下憔悴下去。 慕容策无事,玉清风也无事,二人便一同到一酒楼去用饭。 这食楼非一般之地,乃是锦城之中三教九流流连之地,乱是乱,但还是有个度的。 慕容策调了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小二送来酒水,慕容策自己倒了一杯,玉清风也不碰。 二人吃着吃着,忽闻四方一阵热闹,玉清风好奇的看去,只见莲花台上一红衣人手持红羽长扇而舞,那人奇怪便在他是一头银发,就是他第一眼也多停留了几分。 等他回神时发觉慕容策手握酒杯看着那人,不由继续看了几刻,未觉什么不同之处。回首扒了口饭,穆然抬头看着慕容策。难道慕容策是断袖? 且说慕容策眼中那人:及腰银丝高高梳起,扎着金色发冠,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紫色眼瞳,容貌邪魅,不同于女子的额邪魅妖娆,而是男儿的邪魅。仿若一只金凤高傲华贵。他的舞步大气,气势恢宏。 世间竟有如此男儿?! 玉清风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慕容策这才回神过来,但他眼中的惊艳还未落下,尽被玉清风看透,这是一种玉清风从未见过的惊艳。 “他很好看吗?” 慕容策嘴角微扬,持杯抿了半口才道:“难得一见。” 玉清风轻笑:“秦姑娘你都未瞧上,难不成……嗯?”他意味不明的挑眉。 私下里,慕容策还是很好相处的,也非那种死板的人,从他的侍卫的性格便可看出。故而,和他相处几日的玉清风也没了从前的拘束,说笑也是敢的。 “看得出,他与我同是一类人。” 慕容策这话说的不是很明白,玉清风直接误会成他们都是断袖了,他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如何,只埋头吃饭。 而慕容策却还在看那场舞,直到落幕,不过,落幕时,给那人弹琴的人引起他的注意。那人一身白衣,温润如玉,不同司徒胤的温和,他带着风雅,好像翠竹一般。 “慕容,若是喜欢那人,凭你的身份得到易如反掌。” 慕容熬含笑挑眉“你从何处看出来的?” “心若没那心思,一直看着他作何?我倒觉,你们正配。”玉清风道。可惜是个男的。 慕容策放下酒杯,收回视线看向玉清风,道:“莫要随意揣测他人心思,知道吗?饭后,你先等我片刻。” “明了,是要看那位舞者。” 饭后,慕容策起身离去,玉清风笑笑出去靠着对面的大树抱剑而立。 慕容策上楼后,与那人直直遇上。 “离榕,分离的离,榕树的榕。”离榕眼中有一份高傲,是高贵,一身白衣,金色镶边也给他添一份贵气。 他的中衣是立领带扣的,外裳与他们无异,一身的打扮让慕容策立刻知道他来自何处“西林国的远客。” 离榕半点都不惊讶,噙着淡淡的笑在嘴边挂着,却无任何算计和阴狠。“看来你也不简单,一眼能猜出我来自何方。” 慕容策道:“我虽从未踏足西林国半步,但对西林国有所了解,你这一身行头,就是西林国的衣裳。”九月要出使西林国,慕容策自然会做好准备,根据入乡随俗,他也备好了衣裳。只是,未想到今日便有幸见到了西林客人。 “是。你呢?” “慕容策。” 离榕微惊“你就是煜王?” “那你以为会是何人?” 离榕轻笑“去我房中。” 离榕带他入了自己房中,里面有一人正在擦琴,慕容策记得,这人便是刚才抚琴那人。 “他是琴师,我们二人都来自西林,他擅长琴艺,我擅长舞艺。”离榕道。 琴师起身笑道:“在下琴师。” “琴者,风雅绝之;舞者,绝代。” 等慕容策出去时,早不见玉清风身影,他以为人已经回客栈也就直直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也未瞧见玉清风,招来人一问才知他根本未回来,当时便觉事情不对,也就此刻,恭苏来了。 “有人送来残念剑,说要王爷你亲自前去城外破庙,否则,不仅要将你还活着的事情戳破,还会杀了玉清风推卸到你身上。” 慕容策伸手取过残念剑,拔出一点,剑刃上有点血迹。“好。” “王爷,其实玉清风他对我们并无用处,就在前几日,玉夫人带着厚礼登门栗王府,不用猜测也知她去为何。根据玉清风和玉家的仇恨,玉清境若是知道玉清风的身份后,不会投靠我们。这人绑架玉清风,我们大可不救。” 慕容策将剑放好,负手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玉清境投靠栗王与否,与我们并无大碍。而玉清风,也当救。” 玉清风虽蠢,但也是识时务为俊杰之人,这几日的相处,感觉他还不错。那日桃花林中他因自己疏忽他而不甘朝自己行刺,倒有几分骨气,留在身边,也多一个人,即便不指望他他杀人,好歹能砚墨、或是无聊时是个玩物,救回来也不需要费多少力气,恰恰他现在无事可做,走一趟。 玉清风双眼被一根麻布遮着,双手也被绳子紧紧捆在椅背后面,他现在除了下半身是自由的,其余地方都动弹不得。 一个人从门外进来,脸上戴着阎王的面具,丑陋的很。他走到玉清风面前,看了看,说:“你最好不要动,没动一下,你的手会更疼。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也不要激我。” 这人声音低沉的很,有些粗糙,像是经历许多沧桑之后的中年男人。玉清风暗自揣摩这人到底会是谁,总不会是他见过的,煜王府的每个侍卫他都见过,他们的声音也听过,也能分辨出谁是谁。但这个人的声音很陌生,他没见过,一片思索下来,他只觉自己最近出门不顺,今日还遭绑架威胁慕容策过来。 想想自己对慕容策的重要性,他可不觉得慕容策会前来,除非他是恭苏或者是慕容央昊。但他是玉清风,挂在慕容策嘴边的蠢货。 “你有很多人可以选择威胁慕容策,为何选我一个小小侍卫?” 此人道:“你并不是毫无半点价值可以利用的,只要有一点,我都不会放过。何况,你是玉清境的亲弟弟。” 玉清风微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 “你放心,我们之间并无任何恩怨,我知道你是谁并不重要。待会儿,你肯乖乖配合,事后,我可以帮你报复玉家所有人。” “至少,你要让我知道你是谁。”玉清风只觉自己像是丢掉外壳的乌龟展现在这人面前,他对自己了如指掌,让他畏惧害怕。报复玉家的事情他只与慕容策说过,而就算司徒胤偶然听到也不会绑架他来威胁慕容策。这个人到底是谁?与慕容策之间究竟有何恩怨? 那人沉吟片刻才说:“东方荀。” “东方。” 东方荀道:“我拭目以待。” 慕容策独自赶到破庙前,伸手将斗笠前方的白纱掀起,打量了四处一番才走进残破不堪的院落。 一阵阴风自四方而来,搜刮起地上的败叶以及尘土,慕容策取下白纱,任凭上方的朱玉流苏撞击白纱。 “你来了。”东方荀走出屋内,手中握有一把玄色长剑,上方可有古远的菱形花纹遍布剑鞘全身。 慕容策道:“说吧!什么条件?” 似乎不满慕容策的语气,东方荀的眼神阴狠了些许,握紧掌中长剑,因为一丝丝怒气和恩怨使得手背上青筋暴出,煞是狰狞。 “十五年前前任丞相东方叔被满门抄斩的真相。” 东方叔?慕容策微微抬首看向上方那人,此人为东方叔而来,看来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十五年前,我也才十岁,东方叔满门抄家一事,你寻错了人。” 东方荀道:“不。你知道,你对朝中每一位臣子的过去和现状都了如指掌,只要谁敢忤逆你,你立刻就会推翻他们。而前任丞相之首的案件你也知道,十岁的你早已不是小人物,现在,在我面前装无辜,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慕容策不屑一笑,可笑此人“是。前任丞相的案件我知道,不仅知道,还在当年参与其中的彻查。准确的说,东方叔被抄满门的真相是我揭开的。” “卑鄙”东方荀怒道,拔剑直直朝他攻去,卷带满院怨气。 慕容策凝视片刻才侧身躲过,唤出苍回剑握于掌中。 “东方叔招兵买马,私藏兵器,勾结怀亲王蓄意造反。此罪可诛九族,皇上念其多念功勋只抄满门已算宽厚。你既逃出,就不该再重出。” “我父亲为官清廉,从不受人半点贿赂,分明是你居心不良、颠倒黑白。” “无风不起浪,得到了就想要更多……你又知道多少?就算你找人重翻此案,已无半点蛛丝马迹。” 东方荀怒极,二人打斗了许久方才停下。 东方荀道:“你果真卑鄙无耻!难怪,不得皇上宠信,处处受排挤。” 这些话对慕容策已经麻木了,他已经不在乎所谓的亲情,就算东方荀如何说他都不会有半点涟漪。他用行动、用成果证明自己即使没有靠山没有重新依旧过的如鱼得水、高高在上。 这些口舌之争他也不屑去做,只道:“人在哪?” “屋里,你有本事自己去救吧!” 慕容策转身收了苍回剑,迈上台阶,没注意到东方荀眼中闪过的一抹算计和得意。 他走到屋内,就见玉清风坐在凳子上,双眼被遮掩。 靠近时,慕容策看了一眼,伸手解下麻布,露出玉清风那双冷清到寂寥的眼睛。 帮他解开绳子,又替他解开穴道,玉清风一得到自由慌张的说:“快……”音未落,从四处突然飞出许多黑影,慕容策淡漠看了一眼,将玉清风拉起“靠边。” 说着慕容策抽过绑玉清风的绳子当作长鞭朝他们挥去,玉清风看的出神,来不及顾及手腕上的疼痛。 东方荀走到他旁边,低声说:“还不去杀了他?” 玉清风从身后取出一把断剑,方才东方荀要他刺杀慕容策,可他终究还是选择帮对的一方。只见他朝慕容策走去,东方荀得意的笑着,哪知玉清风忽然转身朝他刺去“我还没蠢到选你的地步。” “你敢背叛我?” “我们之间并无任何交易。” 二人被攻到背靠背一起,玉清风笑说:“王爷,你今日怕是要随我赴那黄泉了。” 如果就此与慕容策一起死了,玉清风还觉得有丝丝不甘,只望慕容策有办法从这二十多个高手之中脱身。 “你怕死?” “不。只是觉得不甘心而已。” 慕容策嘴角微扬,转身将玉清风拉住,玉清风微惊还未反应过来时身子一空,被慕容策从屋顶扔了出去。 有人要去追,慕容策挥动长绳而去,将那人拦下。 玉清风落在荒草中,被摔的当时起不了身,废了好大力气才站起。 看了看四处并不知这是那,想慕容策为难时将自己推开,他只觉不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必须去找他。 等他回到破庙时,庙宇已经倒塌不成样子,四处还有些死尸。玉清风震惊的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人才离去,他相信以慕容策的能力不好就这样死了,他应该离开此地回客栈去了。 匆匆跑回客栈,这还未进去就见外面围着士兵。 他不解的拍拍旁边大哥的肩膀,问:“这位大哥,敢问这里发生了何事?” “前几日废太子诏书不是被盗了吗?栗王奉命彻查,也不知谁说那人在这里,就带着人搜查。到现在,还没出来。” 玉清风看了一眼里面,并未瞧见慕容央严,想着自己得快离开,莫让他给瞧见了。 也就在玉清风转身时,与下马的慕容央严撞上了,当时躲也来不及,只望他当天并未记住自己才好,稍稍低首立在那。 慕容央严本不会注意此人,但见他分明要离开却在见到自己是止步,还有些慌张的低首下去。穆然想起那天那张脸,挥开旁边的人走到玉清风面前。 “本王找你很久了。” 众人目光齐齐看去。 玉清风并未开口。 慕容央严伸手抬起他的脸一看,阴笑道:“跟本王走一趟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 黄昏下。 “王爷,玉清风被栗王带走了。”南宫碟忧虑的说道:“此事与他无关,他已帮我一次,这次,难道真要让他继续承担下去。” 慕容策负手望着天边的黄昏,冷霜的眼中并未因为玉清风被抓而泛起丝丝涟漪,危难时,将他推开算是感谢他在王府退慕容央严的搜寻。现在,他又被抓,还是慕容央严,他不准备救,任之。顺便可以看看他是否真的忠诚,不会背叛。 “不得救他,听天由命。另外,让司徒胤准备药水尽快洗去你手腕上的伤疤,暂时不能出现在血心他们面前,你去东宫,把那副棺材烧了,连并廉王的。” “是。” 太子13拷问 玉清风被两个下人扔到一见黑屋子里,倒下去后像一只小狗似的趴着起不了身,轻声呜咽着拽着身下杂布。 二十多鞭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而慕容央严根本就不让他好过,下药让他保持清醒,在疼痛之中挣扎。 慕容央严把玩着鞭子坐在榻上,身旁的贴身人陈潇说道:“此人迟迟不肯开口,受了二十五鞭子也不招出南宫碟的下落,属下看,不如一了百了,杀了他。” 慕容央严噙着阴晴不定的笑看着沾血的鞭身,玉清风被他抓住了,可能若何呢?将他交给吏部处理,可他偏偏不承认事情是他做的,若是贸然送去,他反咬自己一口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不妨留在这任他玩弄消恨。 “留着他,终有一天,他会开口的。” 陈潇不解“王爷准备如何?青鸾殿大火一案还没眉目,如此托着怕会引起圣上不悦。” “不悦?”慕容央严挑眉,起身将鞭子扔到一边去,有些不屑的说:“青鸾殿大火,他比任何人都高兴。他打压了慕容策二十多年,步步置他于死地,今时,人终于死了……”像似想起什么,慕容央严忽然止住,暗道:至始至终,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青鸾殿位处深宫,宫中羽林军诸多,就算有人行刺慕容央雪,也没有那么容易。 大火开始之时,宫女和太监都逃离火海,唯独慕容央雪没有。 当夜诏书被盗,按慕容熬的性子,理当让他入宫分忧,却选了慕容策入宫直去青鸾殿中…… 避过羽林军的眼睛,通过深宫暗卫的巡防,能做到这些的只有一个人。 慕容熬。 是他自己导演了这场大火,目的在掩饰废太子诏书被盗以及处死慕容央雪和慕容策。 这么久,他竟然此刻才想到……慕容熬答应他彻查青鸾殿一案,无非是想让他去找出盗诏书之人,进而看看是谁如此挑衅他的权威。 陈潇看慕容央严脸色变化莫测,要说的话也赶紧收回去。 “本王去御翔殿走一趟,你去牢房里好生招待他,务必让他开口,问出南宫碟的下落。” “是。” …… 慕容熬翻着奏折,下方有方重一人旁半。 “邻县贼匪祸乱百姓,奏折早已批下,迟迟不见行动。方丞相,为何没有行动?” 方重道:“关于此奏折,煜王早已批下,令玉将军帅二十人前去围剿。只是,玉将军由皇上掌管调令,来不及安排下去。” 方重话到好处再不多说一字,多了有些刻意而为了。 慕容熬将奏折合上放置旁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说:“那就按他安排的,调玉清境前去围剿贼匪。” “是。” “另外,煜王生前所掌之事也该由朕一并收回处理,方丞相觉此法如何?”朝中几人向着慕容策几人向着慕容央严,慕容熬心里都有数,只是这会儿他倒要看看方重如何说。 方重只是微微一顿,便开口说;“眼下煜王未下葬,移转权力不是时候,不妨等煜王下葬,朝中安稳些才收回。如此,可见皇上待煜王只宽厚之心,二来,不足以落下话柄。” 慕容熬轻笑“你想的周到。” 也就此刻,有人来说慕容央严到了,慕容熬让方重一块听听,当然,他也想让方重转到慕容央严手下去。 慕容央严道:“父皇,青鸾殿大火一案,儿臣今时可以断定。”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9节 慕容熬既然让慕容央严去办此事,定是率先处理了并灭人口得。让慕容央严自己倒腾,看他能不能把盗诏书人救出来而已。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有了断定。虽然真相接近,他还是故作惊疑,挑眉,后让方重退去。 “严儿就说说吧!青鸾殿大火。” 慕容熬翻阅着奏折,恍若无关得说着,他可不畏惧真相被他人知晓。相信慕容央严也极其希望慕容策死,这对他是多大的一件好事。 慕容央严自出生后便跟着慕容熬,事事听他的,他的路一半是慕容熬打通的,甚至为他铺好了未来的一切。如今要他回程只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慕容策横在中间,这是他们共同的敌人,都在想方设法弄死他。当然,这一次的大火烧的让人喝彩,更是解决掉他们之间的共敌。他自然是不会明说的,只道:“青鸾殿大火只是一场意外。” 慕容熬挑眉“意外?严儿,你当知道朕要的不是意外?” “而这场意外乃是父皇你所为。”慕容央严皮笑肉不笑道。 慕容熬微微将奏折捏紧,真正深有城府之人不会说出来,反倒会换一种方式。在他看来,慕容央严还是嫩了,比不上慕容策,如何把太子位交给他?日后,又如何把整个凤渊交给他? 沉默不作声的将奏折放下,端过茶杯润口,这过程中,慕容央严也在留意他的举动和神情,而慕容熬这老姜,哪有那么容易被人看透。 “严儿,你该向煜王多加学习,学学他的处事和说话方式。有时候,太过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要保持缄默或者,谨言慎行,” 慕容央严微惊:“父皇……” “你的路朕确实为你铺好,但如何走,就是你自己的事情。煜王死了,你只是少了一个劲敌而已,并不意味着洛王、陈王、岐王他们并不是对手。今日在这的话,朕当没听过,你适可而止。将盗诏书人抓出来便可。” 慕容央严可没想到自己前来还会遭到一顿训责,受多年尊宠的心肯定是受不了的,只是在慕容熬面前几人敢袒露自己的喜怒,耍自己的性子。他清楚的很,只咬咬牙吞下,道:“盗诏书人也有眉目,此事乃是五弟所为。” “他?”这话倒让慕容熬惊诧了,他可没想过会是慕容策,他没有盗诏书需要,更不知诏书早已立下、 如此一来,他倒想起那日和他的对话,从慕容策得话语之中,他似乎看到自己。 自己完全被他看透,即便面笑心不笑他也分得清,把他当作小丑一般看待。 对他做的事情,他没有还击过,难道……盗诏书意味着他开始反击了?沉睡了多年,如今太子被废,新太子当即要选任得时候出手…… 他是为了太子位?还是另有目的? 到如今,慕容熬才觉自己小看了他。 不过,没关系,人已经不在了。 “你能否猜出他盗诏书的目的?” 慕容央严道:“目的在于引起朝臣不满,给父皇施加压力,以此达成册立翼王的计划。总所周知,二哥与太子能力相近,性格相似,他无力担负太子位,若是坐上也只是五弟用来满足掌控权力的傀儡。” “那依你之见,如今当立何人为太子?” 能猜出慕容策的目的虽不知是否全对,但也差不了多少,对他,慕容熬还不觉他半点脑子都没有,只是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总觉不踏实。 慕容央锐至今未出现,据他得知,他跟乌龟缩进龟壳之中一样,不愿出来。也是,这王室,他那点胆量只能缩在里面。他担不了大任,如同慕容央严所言,只能成为傀儡,要么老死在龟壳之中。 “太子位暂时不立,空其位,候其君。眼下,当立摄政王赌悠悠之口,又可接替五弟先前掌管之职,也可为父皇分担政务。” “摄政王是半个天子,岂是说立便立的。我朝中,并无一人能胜任此位……” “父皇可还是想立五弟为摄政王?” 慕容熬微怒“严儿,才道谨言慎行,错不可重犯。回去吧!朕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回去之后,向煜王老师公孙歌请教一番,朕不希望下次,你再犯此等错误。” 许是慕容央严真的说到他心里去了,慕容熬有些恼怒,他先前要立摄政王便是给慕容策准备的“嫁裳”,以此稳定他。只是事情迟迟得不到解决,今时,人已不在……这左膀右臂当真少了……也难怪会觉得不安,左右立谁为太子都不妥。 慕容央严被这么一训,当即心中不悦,加之他现在还在原地踏步更是恼火,慕容熬根本就没有立他为太子的想法,事事都是靠慕容策。 人一走,慕容熬丢下奏折,双手靠在两边的枕上,叹道:“国不可无主,终须一个人来接替朕的位置。” 郝文修道:“皇上若是疲乏了,先歇着。这些奏折,交于千机处,或是召方丞相前来处理。” 慕容熬摇头,道:“这些事情,朕做妥当。另外,帘妃如何?栗王可曾去看过?” “帘妃娘娘的情况不是很好,依旧念着煜王,眼看,明日要出殡,怕……帘妃娘娘她。” “煜王到底又何好的?” 玉清风刚刚缓解一些,慕容央严负手走了进来,差人将他绑到铁制得椅子上。他就坐在对面看着他。 “跟随慕容策没有多久,对吗?”慕容央严道:“知道他多少事情?那夜,你也入了那间院落,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他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慕容策该死,不能让人为他不公。 玉清风虚脱的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栗王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问不出什么,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才才在慕容熬那受气,这会儿是听不得人忤逆他的,顿时气急起身上前抽过陈潇手中的鞭子打下,打的玉清风劈斩肉开、 “你嘴硬是吗?说,那夜看见了什么,说不出来,本王非但要让你受鞭刑,还要将你买到倌楼去接客?” 玉清风疼的直直抽气,好一阵子才缓和过来,憎恨的看着慕容央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也别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慕容央严最是厌烦有人用高傲不屈的眼睛看着自己,当即,伸手掐着玉清风得脖子,低头凑近:“你真以为本王是怜香惜玉之人吗?慕容策尚且会看你有几分姿色留你在府中做个混饭吃得侍卫,可本王却有收拾人得法子。你信不信?” “我拭目以待。”若是先前玉清风会为自保而出卖慕容策,但慕容策不计前嫌帮他,自己倒下时他也伸手一把。如何说,他也不敢恩将仇报。 慕容央严抽回手,转身说道:“既然你不肯开口,那就去过过万人践踏得日子吧!终有一天你会开口。” “咳咳咳!” 老鸨将玉清风左右打量了好几番,虽说有点伤,却挡不住他的容貌,心里盘算着要赚多少,乐呵乐呵得把人收了。 玉清风被带到房间里,意识模糊之中有人帮他沐浴,弄的他浑身难受。 太子14逃离 等他醒来时,看到的确实夜灵犀。 “你醒啦?还疼不疼?该死的老鸨,烧她楼子算是轻的了。”一见玉清风醒来,夜灵犀憋了很久话立刻吐了出来,着急的凑到旁边送药慰问。 玉清风道:“夜大哥,你怎么……你来倌楼作何?” 夜灵犀道:“什么倌楼?这是客栈,等天一亮,我就带你去我那,别回来了。要不是我跟来,你今夜准的被人欺负……该死的陈王,没弄死他算他命大。” 玉清风完全不知道夜灵犀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被慕容央严卖到倌楼去了,之后的事情一直很模糊。 “快来喝药,你身上的伤疤是哪个混账东西给你弄得的,那么多。”想起他身上的鞭伤,夜灵犀那张脸因为愤怒而皱到一起,就是生的好,此刻也有些狰狞让人畏惧。 玉清风起身接过药碗,慕容央严打了多少鞭子,身上就会留下多少伤疤,他是清楚得。可在性命面前,这些伤疤已经不重要,能去则去,不能去就留着,没什么不好的。 知道夜灵犀不开心,他瞟了一眼,安抚道:“这些伤疤就当作是教训罢了。夜大哥不必如此愤怒,说不定以后就好了。” “怎么会?”夜灵犀道,他在山寨待了那么久,身上也有伤疤,那有那么容易祛除得。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偏身上有那么多伤痕,他那咽得下这口气“那日,那人要是落在我手里,我非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毁他的容。” 因为愤怒而狰狞的脸,因为仇恨而挑动着杀意的眼眸,还有紧紧握着的双手,让玉清风微微一震。他与夜凌郗相处不久,有些笑话他从未当真过,只是此刻看来,难道是真的? “快喝药。”瞧他没动,夜灵犀立刻转变了性格,从暴怒的庄主变成了温和的大哥哥。 “哦。” 这夜玉清风睡的不踏实,一来身上的伤口痛,二来,外面下雨了,扰的他睡不着,三来,他被夜灵犀带走,慕容央严会不会在找他。 虽说他确实不知道慕容策得事情,至少知道他还活着,若非被夜灵犀带走,也许,他坚持不住会真的出卖慕容策。 事情也却如玉清风所想,当知玉清风被人劫走后,立刻派人捉拿,却未明目张胆,毕竟他是私自关押了玉清风。 二日天一亮,夜灵犀带着玉清风连忙出城,想出去躲避一段时间。哪知,在城门口时,就被陈潇认出来了,当时在那打斗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他们。 “累吗?我背你跑吧!”夜灵犀气喘吁吁的说道。 玉清风摇头“还好。” “那……那我们走,累了,我背你。” “好。” 走了不久,玉清风和夜灵犀看见前方有一对人马,两人看了几眼,夜灵犀才说:“估计是玉将军受命围剿山贼得队伍。” 是他?玉清风抓紧手,又松开,道:“夜大哥,我有个主意,既然现在不知去何处,不如我们跟着玉将军如何?等他回来时,城里风声也就过了。” 夜灵犀颦眉,他自是不想跟玉清境去,他想带玉清风去他那。可玉清风这么希望,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只笑说:“那好。你开心就好。” 玉清风带着夜灵犀上前,还未赶上,后方就有人阻拦。 玉清境听闻噪声询问了一句,才知是雏今,当即调转马匹去后方。 “雏今。”玉清境微惊,跃下马匹迎去。 “大哥,好久不见。” 玉清境拍拍他的肩膀,笑说:“我还在让子渊帮忙找你,却不想,我们在这重逢了。” 慕容策去世得消息散出不久,他便托陈子渊帮忙找玉清风,让他跟着他,不必再过漂泊不定、生死不定得生活。一直未寻到,还以为他已经不告而别呢,却不知今时如此重逢、 玉清风微微一笑,道:“煜王府如今也不安生,副总管让我们先出来避避风头,本不知要去何处。但见大哥,不知,我们二人可否先跟你一段时日?” 玉清境自是十分欢喜的,他可巴不得玉清风跟着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笑的桀骜不驯的夜灵犀,笑道:“我很乐意啊!只是我现在不能回城,你们,也跟着一起吧!” 玉清风道:“多谢大哥。大哥,这是和我一道入府的侍卫夜灵犀夜大哥。” 夜灵犀赶紧接话“雏今的未婚夫。” “……”玉清境大惊,他见过夜灵犀,只是那时,玉清风好像也才认识此人。怎么?如此快他们变成了那种关系? 玉清风看了夜灵犀一眼,夜灵犀不以为然,抱胸高高撅着嘴“难道不是吗?” “你……” 因为玉清风的到来,玉清境心情好了很多,只是,看着夜灵犀时不时的打趣玉清风心中又不是滋味,他们相处很和谐,没有什么违和。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只是有些酸涩。 而今日本是出殡的日子,哪知太后回宫,慕容熬当即推延出殡帅后宫王爷公主迎接。 只是,太后回宫,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那便是如何向太后交代慕容策? 一品红过来时,和玉清城一道,二人在这晴天自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一个美的惊艳动魄,一个倾国倾城。 “妹妹在宫中过的还习惯吗?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玉清城笑道:“近日身子困乏的很,嫌少出门。皇后娘娘的气质比之前好了许多,不知遇了什么喜事?” 听她说身子困乏,一品红斜眉微动,暗想她莫不是有喜了。可就算是有了,生与不生似乎都没有关系呢?太子位轮不到她儿子了,呵呵!“本宫哪有什么喜事?只是妹妹身子困乏,可寻过御医问问?眼下,妹妹得宠,自是不能倒下去。恬亦殿的妹妹身子不好,伺候不了皇上。你可得小心?” 玉清城道:“是。昨日,臣妾去过恬亦殿中探望帘妃,她病的可不轻。听那儿的宫婢说,帘妃近日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这泪眼带血,御医都无法子。” 一品红微惊,她近日忙着安排慕容策复出的事情,还未留意恬亦殿的事情。今日得知,心中不免觉得爽快,只是,这还不够。“皇上可去过?” “去是去了。唉!那不是帘妃吗?”说着,玉清城忽然看见前方的上古广揽,一身浅蓝衣裳,青丝未高挽,即便距离不近,玉清城依旧看出她的憔悴和消瘦。 一品红淡漠一看,与玉清城上前。 “皇后,太后回程,你怎未事先告知朕?偏赶在廉王、煜王出殡时。”瞧见一品红到来,慕容熬便率先开口询问。 一品红浅笑,说道:“臣妾从何得知太后今日回宫呢?就是皇上今日也不知晓,也许,是太后要给皇上一个惊喜吧!” 慕容熬冷哼:“平公主常年侍奉太后身旁,太后回宫,平公主会不通知你?” “指霜这丫头长大了,哪里还会听臣妾的话呢?” 慕容熬不想与她多做计较,只等着太后的撵车尽快赶到。 慕容央昊来的迟,途中遇到同样迟到的慕容央烁,二人偷偷潜入人群之中,慕容央昊对身边的慕容央俊吐舌头,小声说道:“三哥来的好早呀!” 慕容央俊笑道:“你若是再不来,今日,肯定会被处罚的。六弟的脸是怎么了?” 被提到脸,慕容央烁的眼中腾出怒火,但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好事,不能拿出来说,只说:“出门摔的。” “三哥要以怎样的姿势跌倒才能伤到眼睛呢?”慕容央昊调皮的说道。 慕容央烁撇了慕容央昊一眼,瘪瘪的说:“要不,今晚我教你。” “还是算了吧!六哥还是自己玩吧!”慕容央昊回头看了看慕容央锐,瞧他依旧如往躲在人海之中,不免有些怜惜,对慕容央俊说:“二哥还是一如既往。” 慕容央俊轻叹,道:“大哥一走,你说最不好过的会是何人?” “也是。” 也就此刻,一人匆匆跑来,在慕容熬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慕容熬的脸色从威严到努力压制再到怒火的濒临,看了上古广揽一眼,小声说:“两幅棺材都毁掉了吗?” “火势很大,东宫怕是留不住了。” 慕容熬颦眉,在他们出殡的日子,太后回宫,却在同时,东宫被火烧。这不是巧合吧!绝对不是。 不用他多想,太后的撵车已到。 隆重的仪式过后,太后问道:“今日怎不见雪儿与策儿?” 慕容熬一愣,一品红却说道:“太子与煜王正在殿上商议大事,怕是来不了。” “有何大事?连哀家也不见了”太后有些不悦,却不是怒火“这都三年不见了,哀家着实念着孩子们啊!” 慕容熬道:“母后,其实……其实太子与煜王已经走了。” 太后不解“走?去了何处?” 后面的慕容央昊嘀咕道:“去地狱了。” 太后虽然听不清楚,但陪同的慕容指霜倒是挺清楚了,当即说道:“小耗子,你说他们去地狱了?” 慕容指霜这声音够大,太后当下就听到了,却是不信的止步回身看去。“喧哗什么?指霜,你在说何人?” 慕容指霜不信的走到慕容央昊面前,质问道:“你怎可如此说呢?” 慕容央昊低首说道:“大哥和五哥都死了,满朝文武都知道。” “哀家不在,这皇宫发生了何事?太子、煜王双双去世?皇上,”太后痛愤大喝,当下迎接的悉数下跪,那一品红却笑得惊艳。 慕容熬就知事情没这么简单,道:“太后,此事朕已吩咐栗王去办,相信不久,便会水落石出。” “哼!”太后不喜“栗王去办?栗王是边疆的主儿,皇上让他彻查此事,是否是大材小用了些?啊!” 慕容央严隐忍着怒火,这太后扁他,还是在如此多人面前。 “栗王已入朝堂,是该参与这些事情……” “那到现在,可有什么线索?太子、煜王的事情,皇上竟未通知哀家,可是想瞒着哀家一辈子啊?”太后怒道,在这众人面前丝毫不会顾及他人颜面的训责慕容熬。 慕容央严道:“此事的凶手就是大哥。” “不可能。”慕容央锐大声说道。“太子位被废又被软禁于青鸾殿中,大哥却有自行了断的念头,可就在大火发生前,他已经打断了念头,等着出青鸾殿。他明明已经……” 慕容央锐是个胆小鬼,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此刻,站出来说出这番话不免会让人震惊。当然,知道真相的慕容央严却是一片心惊,只得快速抢过话去,说道:“大哥入青鸾殿前遣走太子妃和世子,难道这不是要自尽前的安排?废太子书唯有父皇与太子知晓,他人如何盗走?青鸾殿虽是思过之所,却也深处深宫,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放火又被盗走废太子书?而五弟之所以会葬身火海,也许是太子知道五弟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要与他同归于尽。这朝中,唯有父皇与五弟能随便进出皇宫,难道,父皇会放火吗?” 慕容央严这几句让众人不知如何回答,慕容央锐的话被噎回去。 慕容央昊反驳道:“四哥,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说五哥做了坏事呢?他生前可帮你不少事情。” 慕容央俊沉默。 慕容指霜道:“栗王,你还是说清楚点好。” “意思就是,青鸾殿大火就是太子自己所为,包括废太子书被盗一事。”既然,慕容策已经死了,抓到南宫蝶也没什么用,而这件事总需要一个说法去摆平。而他不介意所有事情都推到死人身上,看他们如何去证实?如何去反驳自己? 太后道:“几位王爷为太子位六亲不认,互相算计,也要适可而止。哀家今日回宫,不是来听你们大吵大闹的,也不是回来为太子煜王送葬,哀家要的是清闲。” 太后开口,几人再敢在她大怒上再说话,只得等她退去。 慕容熬坐在榻上,端着一杯茶,却没有喝。脑子里一直在想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在他看来绝对是安排好的,可到底要说明什么呢? “父皇?” “严儿,朕听闻你关押的一个刺客逃走了,他是谁?” 慕容央严道:“此人正是五弟的侍卫,儿臣本想将他交于父皇处理,但他性子倔强,始终不肯开口。哪知,昨夜有人将他劫走。” 慕容熬放下茶杯,问:“煜王的侍卫,你抓他作何?这种侍卫抓来也无用,别浪费时间。如今,太后回宫,你可得谨慎些,太后一向最喜明贵妃,对你母妃和皇后颇有成见,你是四皇子,有些面子活还是要去做的。” “是。” “还有就是,今日东宫被烧一事,你也去查一下。” “是。” 慕容策坐于高阁,悠闲的看着天边日落,旁边的茶盏上早就铺满了桃花,有的甚至落入他的杯中,只是他不去搭理。 恭苏来后,说:“太后今日大怒,虽未明说,却指责了一番。王爷,眼下,也是时候出面了。” 慕容策道:“不急。等父皇知道我还活着后出面也不迟,他还需要我,总会自己设法引我出面的。” 恭苏对慕容策的事情几乎是全部知晓,也并不怀疑他所说的,又说:“另外,帘妃娘娘她……王爷,恭苏多言几句,帘妃待你确实不薄,可谓是不愧疚于任何人,也许,你该尝试接受她。栗王前几日拿着你为她所做的画在皇上面前胡说了几句,皇上大怒伤了帘妃,至今,也未见好转。” 慕容策慵懒的垂眸,撑着脑袋说:“日后再说。恭苏,我可曾告诉你。其实,我还是希望我们相认,只是,我不想凭借她的关系得到父皇的认可,我要的是自己走出来的成果。如果他日我成王,必定会认她,那时,我过去的母妃是谁都不重要了。” 听完慕容策的话,恭苏有些叹息。 慕容策所背负的太多,他虽然权高位重,可上不容他,下不容他,哪怕是最简单的亲情也充满算计和背叛。 “我明白。相信帘妃一定会等到那日。” 慕容策抬眸,眼中一片冷漠,毫无感情。他说:“她的病如何能治?” “药物不可,可以试试别的方法。” “还有什么办法呢?” “蛊术。” 玉清风坐在火堆前烤着夜灵犀打来的山鸡,一手拿着树枝在地上乱画,嘴里也嘀咕着什么,。 玉清境从帐篷里出来,瞧见他独自一人坐在那,想他无聊,就过去挨着坐下。 “雏今,夜灵犀给你打的?” 玉清风回神看了他一眼,笑道:“对呀!夜大哥说他在山里摸爬多年,打这东西信手拈来,就去打了一只。大哥,和我一块吃。” “有酒吗?这东西要是没酒,可就不尽兴了。” 听到酒字,玉清风就害怕,他上次喝醉对别人动手动脚的,这次……在玉清境面前,要是再动手动脚,可不得了。“喝酒就算了吧!更深露重,若是受寒,你明日如何攻打那些贼匪?” “没事。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看着玉清境去拿酒,玉清风顿觉今夜的自己要完了,莫待会儿喝酒耍酒疯胡言乱语吧不该说的说了可不得了,怎么办? 他着急的晃着手中的山鸡,扔掉树枝撑着脑袋望着月亮。今夜若是喝醉了,千万别乱说什么。 “来了。”玉清境拿着酒壶一屁股坐下,打开酒壶,浓烈的酒味飘了出来,玉清风都觉刺鼻。 “这酒味好重!” 玉清境拿着酒壶在他面前晃晃,笑道:“这酒无名,是子渊从普通老百姓那买的,烈的很,保你三杯必到。” 酒味在鼻前,玉清风感觉自己要醉了,听他说的夸张,暗道:我真是三杯必倒。 夜灵犀回来时,就看见他的山鸡只剩下一堆骨头了,想着玉清风把它吃了,心中满满都是欢喜。雏今要做我媳妇了,雏今要做我媳妇了,嘿嘿! 这一杯就醉了的玉清风此刻还在玉清境的房里撒酒疯,一边笑着一边扯着玉清境的衣裳往下拽。 “大哥,我们去玩吧!” 再给他喝酒前,玉清境并没有想到玉清风会一杯倒,而且,撒酒疯。看着他脸通红的望着自己,心里是噗咚噗咚的跳。伸手把人从凳子上捞起来往床那边带 “你喝醉了。” “我就是醉了啊!”玉清风痴笑道,到了床跟前时,玉清境把他摁下去,玉清风用力的站起来“我比你高,看。” “……” “我们不睡觉,我帮你脱衣裳……” “别啊!” 长玉1背道 看着已经安静下去的玉清风一身凌乱的倒在床上,同样一身凌乱的玉清境很是无语,却觉得他这酒疯撒的可爱和有趣。试问那个男人喝醉后吵着闹着非要帮别人脱衣裳的,这世上恐只有他一人了吧! 宠溺的伸手替他掩上被褥,转身将灯火调小,方才转身出去。 …… 慕容策无事来到那日遇见离榕的食楼,再次选择静静坐在暗处看着莲花台上的舞,不过,他更多的精力是耗在琴师身上。身为同路人,他对琴师的琴艺颇有钦佩,觉得他不负琴师一名,琴艺高超的很。私下也想与他交流,论琴艺。 不过,他倒想起玉清风了,嘴上说学琴护他的人,却只是玩闹,根本不肯用心。 这个玉清风嘴上说的一直都那么好听,一旦做起来,经不起半点时间就会被击破。如此一个侍卫养在身边真是得不偿失!还得护着他。 上方琴声止下,慕容策拿起斗笠从新带上撂下银子就走了,无论如何说,玉清风和他之间有着交易,总不能真放着他不管。 司徒胤匆匆赶到沽茗苑中,进去后,将门掩好,方才去里间。 “王爷。” “玉清风身在何处?” “据紫捷说,他已被夜灵犀带出锦城,现已不知去处。” “出城了?”慕容策呢喃道,玉清风出城作何?躲避风头,还是本和夜灵犀是一道,现在回去?“那就不管他了。府中一切如旧吗?” 司徒胤固然不舍玉清风离去,但他如今是煜王府的人,只得看着他人走远,甚至他在训练之中遭受的痛他都束手无措。现在,离去是好的。 “前几日,皇上下令拆了沛拓院,栗王对沛拓院进行大肆搜查。暖妃娘娘的画尽数被毁。”说道后面是,司徒胤的声音低了些,他们都知道慕容策很爱自己的母妃,那间屋子是为她而造的,里面全是她的遗物。素日,那边都是英姑在打扫,旁人除了恭苏都不许进入半步。这慕容央严如此做,慕容策肯定会发怒的,他已经料想到了。 果不其然,慕容策得知这事后,凤眼之中的怒火骤然跳动而出,快要蹦出将慕容央严烧个灰都不存在。“慕容央严。” 狠狠的四个字如似四把刀将仅剩的一点手足之情斩断剁碎,又被撒开。 慕容央严和慕容熬,这两个人,狼狈为奸! “太后还在怒火上,你再不出来,太后可得怨你了啊!”一品红含笑望着慕容策。 慕容策道:“事情安排的如何?” “一切都很顺利,皇上多疑,肯定是对你的死起了疑心。而朝中近日也在吵着要立太子,并尽快设立摄政王接替你的位置辅佐太子。上有太后,下有朝臣施压,翼王不得不接任太子一位,你要立他为太子这一局你赢了。” “不,我现在不想让翼王做太子。” 一品红微惊“你不推他难道要推洛王吗?洛王可比翼王聪明多了,不利于你掌控。” “栗王毁我母妃遗物,我要让他常常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却立刻坠下深渊的滋味。”说着话时,慕容策眼中尽是狠毒,浑身散发着杀意。 一品红自然感觉得到,微微颦眉,道:“你可想好了,若是成了,太子位当属翼王;若是败了,栗王可就是太子了。他若成了太子,你就没有翻身的可能,多年筹谋都将付之东流。” “我有我的把握。” …… 夜色来临时,慕容策独自窜入恬亦殿中,趁素闲不在,将上古广揽掳到他处。 上古广揽本不知是谁,心中甚是恐惧,待看清是谁时,还是被吓的后退三步,险些跌倒。 此刻看她,慕容策心中竟有丝丝恨意和厌恶,若非是她,林昭如何会死?慕容央泽如何会死?一品红如何会从一代皇后绝望成了最孤独的人?而他如何会失去那么多? 都道红颜祸水,她也真是名副其实,祸害如此多人。 “你还没死?” “我没有死。” 上古广揽却步的上前,泪眼迷蒙的看着恍若几世不见的慕容策,她知道了真相,这才是她的孩子。“在我有生之年,我终于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未将这些事情带入坟墓之中。” 失而复得最是让人欣喜的,上古广揽发笑。 慕容策隐隐发觉了什么,只是一品红如何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呢?她如何知道的? “策儿,从前我不敢告诉你我才是你亲生母亲,可现在,我敢说了。你才是古龙王室最后的后人,是我的儿子,你的生母不是林昭。”上古广揽道:“我才是你母亲,你是我和陛下的儿子。”说着,她喜悦的将慕容策抱住,不想再分开,哪怕是一刻她都不愿意再分开 慕容策道:“你敢向天下承认我吗?” 上古广揽一愣,不解的抬首看他,问道:“此话何意?” 慕容策直视笑意未全部落下的上古广揽,她知道真相能如何呢?“对于我的身世,我痛愤过,自然怨恨过。你当着我的面说我是你儿子,我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如此。但,当你要将这件事情告知父皇时,你觉得父皇会信你吗?你拿什么让父皇相信我们的关系?告诉他顺便告诉天下人,你是古龙国的公主,身负桃花香,你的儿子也如此。” 慕容策的话意上古广揽渐渐明白了过来,原来他在乎的是这个身世会害他失去争夺太子位的资格。一个亡国公主的儿子哪有什么资格去做凤渊的储君呢?纵然慕容熬会答应,可天下人呢?那些朝臣呢? “皇位真有那么重要吗?你连母亲都不肯认。” 亲情? 从他冷宫那日他就已经不在乎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没有母亲的孤独和可悲的滋味,自是不需要上古广揽。 “我今夜找你并非是与你认亲,我来是请娘娘为栗王向父皇求情,立他为太子。” 上古广揽的心境,竟比千年寒窑还要冷,她等候多年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可却只是一瞬间的拥有一世的悲痛。她离开慕容策的身子,笑得苦涩又讽刺,后退间竟是万般失落痛苦。“我等了这么多年,你就是不肯认我……我是你母亲,你却只在乎权力地位,不肯认我。这些年我努力的弥补,难道,对你来说都是一场笑话吗?你为何不肯认我?” 夜色迷蒙遮掩住藏在黑暗下的所有情绪,是悲是喜,是痛还是甜,无人能看见,唯有几声嘘叹,叹这世事不如意。 宫中灯火葳蕤却照不暖慕容策外壳上的那层坚硬而冷彻到骨的霜,他不惜所有人,怎会去在乎一个害死林昭的人? “我认你,你敢向天下人认我吗?”慕容策冷酷的说道。 “我有何不敢的?” “你若敢,为何如今才认我?这些年你为何没有,你在选择……选择如何做会保全栗王,不让他受到牵连。” 似乎有些事情正是如此,上古广揽神色变换的很快,可她有她的诸多无奈。“严儿才是林昭的儿子,可林昭生前与我形同姐妹。” “故而,你不敢对父皇开口。” “你明明知道一切……” “对。我就是要看看你如何选择,结果,你选择了栗王,而抛弃了我。” 说来,慕容策还有些伤感,多半可笑啊!他的生母不肯认他却是为了别人的孩子。 “你快回去吧!别对父皇说我还活着的事情。” 慕容策转身,那上古广揽说道:“你知道,我一直在帮你。” “我知道。” …… 慕容策醉卧雕龙舫中,举杯望着满河星火,眼中的情绪终究还是被上古广揽挖掘出来漏在黑夜之中。 这些年,他孤独吗? 孤独,是一种无望的孤独? 他隐忍,隐忍着对亲情的渴望,对真相的希望。 他冷漠,无情,都是为了成就自己。 可,他却伤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果,人的出生可以自己选择,他不会选在帝王家,经历世间所有酸甜苦辣人生百苦。 喝下半杯酒后,身子有些凉。他放下酒杯,忽闻有人踏水而来,声音不大,可见此人轻功何般高深。 那人落于船头,弯身入了船内,笑道:“煜王,今日为何匆匆离去?” 慕容策抬眼看去,见是琴师,有些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阁下酒杯说道:“寻人去了。琴师,你独自负琴而来是为何人弹奏?” 琴师轻笑,取下长琴放于旁侧,说道:“为同道中人而来。” “离榕许你单独出门?” “我虽是他琴师,却不是他的下属,我俩一琴一舞,各有所求。他自是管不住我的。”琴师含笑在旁侧坐下,看向外面的灯火“熙熙灯火,清风连波,你独自一人岂不无趣?” “正是。” 两人有着共同的爱好,这夜自然也不会孤独无趣。 长玉2颠倒 天一亮,慕容策便与他作别,立刻前往宫中会见太后。 太后板着一张脸看着慕容策,许久才开口说道:“你平时玩闹也就够了,此次竟然敢用死来戏弄哀家,真是翅膀硬了,什么都敢做。” 慕容策知晓太后这气一时半会儿消不掉,他轻笑道:“孙儿有不得不如此做的原因,还请太后息怒。” “哼!”太后一怒拍桌,起身在老嬷嬷搀扶下走出珠帘,一脸不悦的看了他几眼:“是何原因?” 慕容策了解太后的脾气,自然得要好好表现的,他道:“青鸾殿大火,当时孙儿逃离来不及,只得另寻他路,出宫后由于身受重伤不得不在外静养。昨夜忽闻太后回宫,便于今日来请安。” 听他说受伤,太后有些忧虑,抛去那些责备和不悦,关切的问道:“你的伤势严重与否?嬷嬷,快去取药过来,莫留下什么伤痕坏了你的贵气。 薛嬷嬷正要去时,慕容策阻止道:“太后担忧了,如今,已无大碍。恭苏也为我取了上等药物,不会留下半点伤痕。” 太后气不过,却又不想气了,似有些无奈的说:“你这孩子……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跟哀家进来,嬷嬷看着点。” 慕容策随太后入了后院榭台,四处无一人在。 “若说只是一场意外,哀家是如何都不会信的。每当哀家询问起青鸾殿时,栗王与皇上都闪烁其词,似有隐瞒,哀家知道,这当中肯定有什么事情。你也别瞒着哀家,哀家早早懂了。” 慕容策道:“太后一如既往的智慧。” 太后轻笑,且笑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哀家聪明,是权势的纷争让哀家一直保持清醒。你父皇当年也是和自己的手足争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满门抄斩,他能坐上皇位,凭的是野心,是一颗狠心。” “孙儿明白。父皇更甚亲手毒死自己三哥。” “是啊!你现在所遭遇的一切,无非是重蹈覆辙而已。”对于晚辈这一代的争夺,太后心中最是明了,她看的太多的人为皇位而死,死的不甘,活下来的是强者或者是至始至终都没有野心者。千古如是而已,百代如是而已。 “是,” “说吧,此刻暗中回来探望哀家有何要事呀!” “孙儿此来却有要事想请太后相助,事关太子位,唯有太后能劝服父皇。” 太后微惊,止步看向身边的慕容策,久久不语。 …… 慕容熬撂下朱笔,心烦的叹气,三声之后才说道:“宣苏承毅。” 苏承毅来后,慕容熬说道:“栗王近段时间与何人走的甚近?” “侍中伯颜仲,栗王与此人近日来往甚密。皇上可是发觉了什么?” 慕容熬道:“他竟与伯颜仲来往甚密!看来真不知自己该结识何种人。今日帘妃与太后一前一后提及立栗王为太子,朕。” 苏承毅似有些急迫,道:“皇上,栗王如今根基不稳,如此胜任太子位,怕受不起风雨,不妨再等等。” 此事慕容熬倒觉奇怪,上古广揽请求立慕容央严为太子他尚可理解,只是一向向着慕容策和慕容央昊的太后怎也在此刻说立慕容央严为太子,难不成是因为慕容策已死,胜任之人唯剩慕容央严。 不。他觉得不是如此。 “朕欲立栗王为储君,此事……朕也想跟这个操纵者搏斗一次。” 苏承毅不解,但看慕容熬神色阴狠,眼中充满算计和得意,顿觉此事不太平。 而在栗王中,慕容央严正和伯颜仲论事,而他们之间的事情无非就是慕容策的身世,当然,慕容策人死了,可他的身世仍旧值得探究。 “煜王早产一个月,方与殿下您一日出生。敢问暖妃入宫九月便产子,这孩子肯定有问题了。”伯颜仲奸笑道。 慕容央严抚弄着怀中美人的发丝,一直很有兴趣听着伯颜仲的分析,慕容策的身世,他越是查越是觉得有趣,想要知道慕容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何人,而当慕容熬得知真相时,是否会恼羞成怒甚至灭林家九族?再将慕容策逐出慕容家族? “你不是说怀亲王当年也被冠上罪名而死吗?你彻查了怀亲王的子嗣了吗?” “自然查过,这其中可大有来头呢?”伯颜仲笑道:“据说,怀亲王与暖妃曾是私定终身的一对,” “当真?” “当真。当年江南苏城锦绣世家名镇全国,皇上携帘妃下江南采集布匹,怀亲王随同一道。这锦绣世家家主林痕生也就是暖妃之父,听闻皇上亲到江南为盛宠贵妃裁衣,在府中大肆操办,费尽心事要得到这笔生意。故而,有林家长女未出阁,庶女貌美为天子所亲睐跃上凤枝之说。而当时的怀亲王却与林家二小姐在市集上初遇,二人一见倾心,背着父命私定终身。后林二小姐为妃,怀亲王回府后,休妻遣妾,直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其中的事情,不由我说,殿下也该明白了。” 慕容央严那怀中美人笑道:“暖妃与怀亲王此情可真让奴家羡慕。殿下,你说呢?”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0节 慕容央严伸手挑着她的下颚细细摩挲,笑道:“情,不可深。他们二人当时若不生情,本王如今怎么让煜王死不瞑目呢?呵呵呵!” “讨厌!” 伯颜仲道:“当时陪同暖妃入宫的有位丫头现不知人在何处,她是暖妃带入宫中的。煜王到底是何人的种,她绝对清楚。只是……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这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慕容央严道:“查查那人叫什么名字,调动锦城户籍人口,找出她不难。” “好。” 伯颜仲走后不久,慕容央严与那位女子依旧在屋里玩闹,玩的女子衣裳凌乱,面红耳赤。 “殿下,你又要羞柸虞了。” 慕容央严道:“有甚好羞的?都见过了。我们……” 慕容央严话未完,冲进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令狐宇,只见他绝艳的眼中盛着熊熊怒火望着倒在一起的两个人,掌中的赤色短剑快要出鞘。他如何都想不到慕容央严背着他会与别的人厮混? 听到声音,慕容央严快速反应过来,起身时将柸虞掩好。见是令狐宇,满脸的不悦都变成了震惊,下一刻,又是惊喜。“宇儿,你回来啦!我想你正盛呢?” 看着慕容央严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着想,令狐宇只觉心寒,可他忍不住想要问清楚:“她是谁?你的王妃吗?” 慕容央严就知道令狐宇不是女子脾气,哄哄就好的,此刻也只得耐下性子说:“伯颜仲送的一个女人而已,我从未碰过她。宇儿,你生气作何?” 那边的柸虞自然不是愚蠢之人,这会儿肯定会保持沉默。 令狐宇道:“如若不是我撞见,你会瞒着我,对吗?我在外面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在金屋里与娇娘厮混。慕容央严,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令狐宇气愤的转身破门而出,眼角滑落的泪水洒在半途中,而慕容央严当时犹豫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 令狐宇这些年一直跟着慕容央严,做他做不了的事情,他认为这样掩饰一辈子都没问题。可当事情发生后,才知道他也接受不了。 “宇儿,你听我说。”慕容央严一把将还在跑的令狐宇拉住,令狐宇气愤的回首说道:“从前你是如何对我承诺的,你说就是皇上下令让你娶妻,你也不会答应。古有子高为后,今有我作陪又何尝不可?我本江湖人,欺师灭祖跟了你。” 慕容央严没想到令狐宇会如此生气,心中也没多大把握能抓住他,但他又不想放他走。“我说的我都记得,宇儿,你不要闹,听我说。” 令狐宇红着眼睛看着慕容央严,与其说是看,还不如说是怀疑的瞪着。慕容央严能言善辩,颠倒黑白最是顺手,他如何会相信这样的一个人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呢?可他却信了五年。 “伯颜仲为求得地位和自己的利益,舍太子而随我,担心我不是诚心与他合作,故此,将自己的侄女送来伺候我。方才,我与她做做戏而已,并不是真的。那么一个庸脂俗粉怎抵不上你的一颦一笑呢?” 令狐宇问道:“做戏?衣不遮体,面红耳赤,这还是做戏?”愤然抽回自己的收,握紧赤色短剑看向旁边的河流。“你是怎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 慕容央严皱眉,但他没有怒火。 “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受他人这些东西的。” “你知道我现在根基不稳,父皇为我铺垫多年,权,终究还是他在掌管。我已有二十五岁,太子也已被废,他仍旧没有立我为太子的打算,心里还盘算着让慕容策当摄政王替他分忧。”说来,慕容央严也觉气愤和不甘,慕容熬事事都在为自己盘算,可我什么他还是想着慕容策辅佐君主。难道,他们之间的仇恨,他不知道吗?有他就没有慕容策,有慕容策就没有他。 “但这并不是接纳女人的借口。” “那什么才是借口?”慕容央严不耐烦的吼道:“难道是因为我想走回正轨要抛弃你?还是说我为讨好父皇找个女人成家,早日让他看到我的成熟?” 令狐宇本是在怒火之中,被慕容央严这么一吼,他倒没办法了,握着短剑踌躇不决。 慕容央严的心思他能理解一点两点,因为,慕容央严会将一些事情告诉他。 “你们当中,就属你能与我谈心事,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王爷,我……”令狐宇无措。 “父皇和我虽是一路人,可我们也是背道而驰。这路上,我只敢相信你,宇儿,你为何不信我的话?” “好啦!我……我不计较了。”若说真的要和慕容央严诀别,令狐宇是如何也做不到的,毕竟深爱五年,交缠五年。再则,慕容央严也有他的为难之处。 看令狐宇妥协下去,慕容央严很是时候把人揽进怀中搂着,方才有丝丝痛愤的眼中此刻却是一抹寒冷的得意和算计。 …… 不巧,这一幕被路过此地的司徒胤尽数看在眼中,最后默默离去。 这边玉清境也带着人打到了山贼老窝里,半个时辰便占领山头,夺了贼头性命。不幸的是玉清境的有手臂挂了彩,玉清风担忧旁人伺候不好就亲自上阵,看的夜灵犀直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玉清境分尸。 “不就是有了一道口子吗?又不是什么姑娘家家的,非的让人伺候着。”夜灵犀靠着柱子,很不是滋味的说。 正在包扎的玉清风就知道夜灵犀又胡乱的吃味,也不管他,反倒是玉清境被说的有些尴尬、 “还是让他们来吧!我看你也不是很熟稔。” 玉清风没给旁人包扎过,自然是不熟稔的,可他还是担心别人做的不好,就不撒手“慢慢就熟稔了。大哥,你在边疆时,也应该受过不少的伤吧!我看你一点疼痛的样子都没有。” “都习惯了。”玉清境呵呵的笑道:“在边疆,这点伤不算什么。” “雏今,你听到没,他说这点伤不算什么,那就别给他包扎了。你刚才好像也被伤到,赶紧去休息。”夜灵犀一听说玉清境说不打紧,连忙跑过去要把玉清风拽走。 玉清风道:“夜大哥,我只是掉了一块衣角……你让我……” “衣裳都破掉了!那还得了,快快快,我带你去换衣裳。” 看着两人你推我阻的样子,玉清境渐渐笑了起来。雏今就这样带在身边也好,有个夜灵犀护着他,心疼他。 想想自己,想想颍娥为他安排的婚事,就觉头大啊! 草草收拾,安抚百姓的事情就是文官的了。玉清境则带着人下山准备回城。 二日一早的早朝,慕容熬毫无预兆的丢出一个消息来,让满朝文武百官都震惊不已,瞪着大眼你看我我看你百思不得其解。 那慕容央严也是惊讶,岐王慕容央益道:“父皇,儿臣认为让四皇兄担任太子一位并不合理,若按长幼之序,这太子也该是二皇兄或是三皇兄。再则,四皇兄对政务了解甚少,不适合此位。” 慕容央严当场就将恶毒的眼神投向与他作对的慕容央益,那慕容央益毫无畏惧的回看回去,似是在挑衅。 慕容央俊道:“父皇,二人自认儿臣无力担负此位。” 慕容熬道:“太后力荐栗王为太子,而他却也是几位王爷之中最为合适的人选。” 这一局,若是引出操纵者,那他未能在此刻将慕容央严推上太子位也么有什么不甘;若是推上了,顺道引出幕后人,他就是赢家。赌,就赌个大的。 下方几经交流,方重保持沉默,而吴青可按耐不住,说道:“这太子位凭什么说给就给栗王殿下,不是臣藐视皇权,质疑栗王的能力。实乃,他还未做出一件大事让臣等臣服。” “对。栗王当管边疆。” 慕容央严知道此刻自己也该做个选择,是要跟这些朝臣斗还是要顺着他们的意,他根基不稳,矛盾自然是不敢闹太多的。何况,这朝堂上戴面具的人多之又多,还有慕容央益这个人跟他对着干。 “父皇三思,太子位还是交由二皇兄最为合适。”慕容央严道。 慕容熬道:“太子位一事,方丞相、闻梳丞相、宇文侍郎以及三书省各位来御翔殿商议,明日一早给出答复。” 朝后,慕容央严和慕容央益两人对立,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分外眼红。 “父皇对你宠爱有加,那只是父皇的事情而已,那个位置不是谁想做便做的。” “本王比你更有本事坐上那个位置,等着瞧吧!” “哼!” 一品红掩嘴而笑,真是百媚生。 待她笑够了,从慕容策身后附上他的肩膀,笑说:“你这可是剑走偏锋。本宫可帮不到你了啊!” 慕容策道:“我等着他们往下面跳。” “哈哈哈!”一品红大笑,撩起他的青丝挽在手指上把玩,摇头说道:“哪有儿子给自己的父亲挖坑的?嗯?就你们这慕容的一家子奇怪的很,什么幺蛾子都整得出来。若是,他发现是你在搞鬼,会不会气的睡不着觉?” “他从未把我当作他的儿子,对他的恩情,偿还的差不多了。” “是吗?”一品红轻笑,松开青丝,从榻上下去,悠悠说道:“不过,这一招另一方面也可以试探试探他一番。栗王要做太子,别说你不许,就是本宫也不许。怎能便宜他呢?” 慕容策笑而不语,静静等候明日的早朝。 长玉3反目 太子位一事既然已经出来,慕容央严在府中更是坐卧难安,心中甚是焦急。一来他还不知慕容熬为何忽然要立他为太子,而来,此刻就任太子位确实不是时候,他可不想如此过早拿到太子位,日后,由于根基不稳被其他人踹下来。 这一日,很少有人心是淡定的,唯独慕容策一人。 月下他白衣胜雪,浑身若带寒霜,不见明月的清冷。长剑在他手中,对面是恭苏,恭苏掌中是一把白玉长剑。 “王爷,很久没有与你一道练剑了。” “怎么?想起在雪域的日子了?” 恭苏浅笑,道:“在雪域的日子里,日日与你对剑,师门当中就属我们两人最是和睦。那日子,真的很自在。” “哈哈!”慕容策轻笑,负剑朝他走去,道:“我想看雪域一望无际的雪了,更想看浩渺峰山头的日出,还有飞过明月的纸鸢。这些年忙着都没有时间回去看看,也不知我们曾住的浮生殿可有人住?” 说来,恭苏也甚是想念,收回长剑,轻叹一声。“师兄,今年六月盛暑之时我们回一趟雪域如何?” “今年六月盛暑,恰是雪域招生的时候,回去看看也好。” “嗯。那我们再练练千里惊鸿,有些地方我不是很懂,师兄帮我指点一二。” “好。” 桃花如雪,月华如练,微风悄过,双影扑朔重叠。 …… “朕与诸位大臣商议,特于今日昭告天下,立栗王慕容央严为太子。” 慕容央益气愤的瞪向慕容央严,眼中的不甘尽数展露,包括藏在眼中的锋芒。那慕容央严含笑回望一眼,他旁侧的慕容央锐今日来上朝,听得慕容熬的打算,心中送了一口气。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方重、闻梳斓雪、宇文章等三书省都已确定下此事,其余众臣肯定是再无反驳之言语的。 “若无异议,郝公公便颁发诏书。” 郝文修手持圣卷上前慢慢展开,润润咽喉,准备宣读。 慕容央严此刻是掩不住的欢喜和得意,想着日后慕容熬所坐的位置将会是他的内心一片狂涌,到时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慕容策的骨头挖出来喂狗,还有和他对着干的慕容央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栗王……” “慢着。”此刻,外面传来冷漠的声音,众人微惊,皆侧首看去、 只见慕容策一身如雪白衣,冠玉束发从大门背对着阳光走来,他本身子修长,在阳光的衬托下变得十分伟岸,像谪仙又像一位带功归来的君王,缓步于金色地板上。他眼眸一片平静,唯有真正的强者方才看得出这一片平静下是何般的汹涌澎湃,若是爆发,必将攻无不胜。 慕容熬握紧双手,与慕容策有几分相似的眼睛死死盯着“起死回生”的慕容策。 先前还为自己一手酿成的大火而有丝丝愧疚,此刻,当真相浮出水面时,愧疚不剩半点,竟然有些恶毒的诅咒在心中发芽。 慕容策已经成了皇位的威胁,虽然他一直都没有动手谋反,可他已经感觉到了。 慕容央严一片震惊后,化作一片欣喜,于他而言,太子位已经唾手可得了。 慕容策上前与慕容央严并肩,却与他保持两步之距,仰首看向上方的慕容熬。“儿臣认为四皇兄未有资格接任太子位,太子位理当由二皇兄接任。” 慕容央锐大惊失色,拽紧拳头咬唇不语。 而慕容央益似乎看到一点希望,这慕容央严今日是做不成太子了。 慕容央严维持一点笑意,圣旨在郝文修手中,他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才能推翻这道诏令呢? 慕容熬隐忍道:“你且说来听听。” 慕容策道:“四皇兄有三不当。一不当,四皇兄排行为四,上有二皇兄、三皇兄;二不当,四皇兄摄政浅短,就是围剿山贼一事也需过问他人,奏折上频繁出错;三不当,是最不当之处。” 前两不当,尚可饶恕,多半是慕容策当着众人面狠狠打了慕容央严两巴掌,慕容央严忍忍也就过去了。 旁人细细咀嚼也就好,而慕容熬却不得不承认慕容策的话很有理,况且,他本次的诏书根本未盖玉印,立太子位只是引子而已。 不过,此刻大家更在乎第三不当,这个不当会是什么方才会给慕容央严致命一击。 “国姓慕容,乃先帝百战取得,创至今日已有九十八载。国如发妻,不可让,不当让。” 慕容熬道:“你此话说的奇怪,栗王乃我慕容后嗣,如何不可接管凤渊?朕看,怕是你……” 慕容策率先抢话,说道:“是,四皇兄冠慕容姓氏。可他若是一个亡国公主的后嗣呢?” 亡国公主? 慕容熬惊讶的起身,包括在场所有人呼吸一滞。 慕容央严怒目道:“五弟,你可别乱说,给我摸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慕容策平静的看向他,那一眼藏有诸多狡黠、锋芒。既然上古广揽还未将事情真相告知于慕容熬,那他就主动一点,捅破这件事情,他不介意让慕容央严一辈子做上古广揽的“儿子”。 “帘妃娘娘是古龙国的公主,古龙国覆灭后流离到凤渊锦城,当年年仅十五,被人所救,却在不久后,被送入宫中侍奉父皇。十月后,她产下一子,那个孩子就是你……敢问,这你可知?” 上古广揽是古龙国的公主,慕容熬震惊后,遭到巨大打击,难怪上古广揽一直对他冷冷淡淡。那日说他害死她的家人,原来,是因为他灭了她的国家。 “国不可冠他人之姓,栗王未有资格胜任我国太子。” “栗王乃亡国公主之后,理当在太子位备选之外。” …… 一朝热闹不已,慕容央严如何也想不到慕容策会使出这一招,而他根本就不知上古广揽的身份,竟然如此就被他击的濒临悬崖。 “五弟从何得知的此事?” “除却帘妃娘娘之外,就属皇后最清楚。况且,父皇也曾说过帘妃娘娘身带异香,此便是古龙国王室人的象征。” 慕容央严道:“那你身世又如何干净的了?” “就是不干净,四皇兄不也拿不出证据来吗?” 方重道:“皇上,太子位当由翼王接手。栗王才能出色,终归是古龙后人,他若为太子他日执掌凤渊,怕难以服众。” 慕容熬坐下,理好心情,道:“煜王随朕来御翔殿,朕与你单独谈谈。爱卿且齐聚御翔殿外等候,宣帘妃、皇后同去。” 威严的御翔殿内,金黄装饰,辉煌的很。 慕容熬和慕容策对面而立,之间距离只剩半步。 “你翅膀硬了,敢跟朕斗。”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慕容熬恨的牙痒痒。 慕容策淡然说道:“是父皇教会儿臣要为自保机关算尽。” “是。”慕容熬恨道:“你知不知道你诈死可是欺君之罪?还敢跟朕如此说话,是朕对你太宽厚了吗?胆子愈发大了。” 慕容策道:“儿臣死里逃生,如何算得上是欺君之罪?况且,青鸾殿大火本就非儿臣所为。” 慕容熬待他可从未宽厚过,没有那一次不是盘算着。 “好,很好。”慕容熬气愤转身上了台阶,坐在榻上“你出去,让方重等人进来。” 慕容策出去后,众人纷纷看向他,慕容央严更是怨恨的很。 方重等人进去后,一品红过来了,把人拉到一边说:“你这招未免太绝情了点,就如此把帘妃抛了。你可要知道,帘妃之子出生前便是半个天子,有她害怕天下不在我手吗” 慕容策道:“我不屑靠这种关系得到我想要的,我要用我的实力去驾驭一切。何况,这些年,她也未敢做决定。” 一品红此刻不免心忧,对上古广揽这位亲生母亲尚可做的如此恨决,他日,对她不知会如何的狠? “那若帘妃说你才是四皇子呢?你当如何?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她拿什么什么证明我是四皇子?凭她一口之言?” 慕容策敢这么做就是知道上古广揽不会承认他,绝对不会,这其中的利弊她已经知道了。 上古广揽来时,被眼前的景象震得一惊。慕容央严压着怒火过去,细声问道:“母妃,你是古龙国的亡国公主对吗?” 上古广揽大惊失色,险些没站稳脚步,搀扶她的素闲更是震惊。 “告诉我,你不是。”看上古广揽神色复杂,慕容央严就知道事情肯定如此了,但他不愿意接受这个身份。给自己带来幸运的身份忽然之间成了前程最大的障碍,他如何去接受? 上古广揽拽紧袖子,瞥向那边的慕容策,又说:“何人告诉你的?” “大家都知道了。” 上古广揽咬唇不肯说话,这个身份没有什么可耻,可不该就在这个身份给慕容策带来的影响。 方重率先出来,随即是慕容熬出来,他立于台阶上,神色复杂的看着上古广揽,道:“当着百臣之面,帘妃亲口告诉他们,你到底是不是古龙后人?” 上古广揽的位置恰恰与慕容策直对,她看着慕容策,而慕容策却是一脸平静,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品红笑而不语。 “臣妾……” “就说是与不是。”慕容熬道。 上古广揽咬唇,垂眸敛尽无望,道:“是。” 慕容熬道:“搁去栗王太子之位,翼王自明日起便是我朝太子,至于摄政王一位他日在论。” 离皇位一步之遥,如此快便失去,慕容央严哪里甘心,可既然慕容策反目他也要他不好过。“父皇因儿臣乃亡国公主之后搁去儿臣太子位,儿臣绝不反对。只是,儿臣听说暖妃娘娘在世时,与人不干不净,怕是五弟……” 一品红道:“栗王失了太子位便开始污蔑煜王了?宫中的每一位妃子本宫都了如指掌,煜王身世比任何人都干净。” “是吗?” 慕容熬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他不会给自己蒙羞,只道:“栗王,住口。这种事情也是任你拿来胡说的吗?” “父皇……”慕容央严欲言又止,伯颜仲还未找到根据,此刻说出来对自己很不利。他恶狠狠的瞪了慕容策一眼,选择忍气吞声,等待卷土重来。 “散朝。煜王,这几日,政务繁重,留宿御翔殿处理政务。” 他们走后,上古广揽和慕容策对立,阳光下上古广揽一身天蓝衣裳,美目轻浅,泪光闪烁。慕容策冷霜的很。 “你让我推栗王为太子,背后又说出我的身世,你连我都要利用算计。” 慕容策上前,微微俯首,将人揽入怀中,细声道:“知道何为成王之路吗?” 即便靠的再近,上古广揽那颗斑驳的心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还有难得得拥抱之情。他们之间,是无情的沟壑,也许,这辈子都跨不过去。 “所谓成王之路,便是众可叛亲可离、父可抛母可让、兄可杀弟可诛。既然,这二十年里,你都没想好选我还是选四皇兄,那我帮你选择,让四皇兄一辈子叫你母妃。” 音落时,慕容策松开她转身走入御翔殿内,而上古广揽却颓废的跌倒在地上,卧于一片衣裳之中,泪如雨下。 素闲过来说道:“娘娘,我们回去吧!” “严儿现在恨我是亡国公主,我的亲生儿子把我让给别人,不肯认我。呵呵!” 长玉4共浴 慕容策重回煜王府已是三日后的事情了,当时出宫时,由府中的马夫来接。一路上,他靠着马车小憩,这三日内,慕容熬可没少折腾,他疲乏了。 玉清风回来后自然也听闻慕容策重出一事,只是他与夜灵犀还未回煜王府,逗留在外。 今日,他坐在路边的茶馆里喝茶,夜灵犀也安静的坐着。 不时,旁边来了两个男子,看那模样像是什么地方的下人。 “我呸!这杂种也够厉害的,不仅死里逃生,还在朝堂上将栗王一污到底,捅出个什么古龙后人的闲话。这种事情也就他这种没有半点干净的人做得出来。” 听这话的玉清风抿着茶杯看向那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对面的夜灵犀也循着看去。 “可不是吗?自己来的也不干净,却卑鄙无耻的说清白人。煜王到底是朝堂上翻云覆雨之人,什么无中生有?颠倒黑白,呵!易如反掌呀!要给栗王扣上亡国后人的帽子,哪里难了?” 旁边有人听后,觉得有趣,道:“煜王早该下土为安了,突然在栗王册封之日复活,这可不就是率先准备好了的吗?” “唉唉唉!也说啊!栗王着实无能,这才回来几天就想当太子了。所谓欲速则不达,他被煜王拽到了把柄把他从高峰上狠狠摔下来,并没有出乎意料啊!” “要我说啊!还是栗王嫩了点,煜王可在朝堂滚爬多年了啊!他要谁三更死,那会活到四更啊?对付栗王,如同捏死蚂蚁。” 起先那人不屑的说道:“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面容光满面,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就是王室。” 夜灵犀看着玉清风说道:“你还要坚持回煜王府吗?他们说的这些话,真真假假。” 玉清风放下茶杯,显然,他对这些人的言语不在乎,一来自己非本人,二来,事实如此。可他回来,就是在等慕容策重出。 “一定要回去的。管这些人如何说,我呢只认这个东家。”玉清风起身丢下银子就要走。 夜灵犀起身跟上,玉清风要回去他也只能回去了,总不能自己独自回去。 慕容策慵懒的透过珠帘看着外面热闹的集市,这种感觉空了许久,在躲藏的日子里完全体会不到。 “王爷,嘉王正在府中等您回去呢?”马夫喊道:“宁总管也吩咐了厨房,今晚好好准备,为您洗风尘,洗洗晦气。” 慕容策将视线瞥向左方,忽然瞧见人群之中那一抹独特的淡青色,青丝如墨铺在肩上,此刻笑意浅淡的拿着一把伞。 “停。” 马夫疑惑,却也停了下来,恰好,窗口正对着玉清风。 玉清风转着纸伞,觉得没必要又放回去,正要走时,忽然发觉有人在看自己,等他发现时,微惊。 “上来。”慕容策命令道。 玉清风还想如何回去呢?此刻听闻慕容策叫自己上车,立刻前去。 马夫本是不让,慕容策开口他才进去,进去后,他坐于左边的窗口位置。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重出了。” 慕容策道:“再不出,我就入土了。” 玉清风浅笑,起身坐到小桌一边,看着慕容策取笑道:“大家都说你死了,我总觉自己看见的是鬼。” 许是玉清风未曾背叛自己,慕容策待他有些改变,学着接纳,容忍。故而,玉清风如此说他也不计较,只道:“那你打自己一巴掌,就知道看见的是什么了。” 当然,玉清风是不敢伸手打慕容策一巴掌的,却也不会打自己一巴掌,只道:“不过,我现在相信了,你根本就没死。” 两人一路说的也算愉快,下车后,出来迎接的司徒胤也是一惊,他觉玉清风不该回来。 待进去后,司徒胤将玉清风带到一边问了几句,知他非要留下才肯罢休不再劝他。 慕容策回到沽茗苑中,恭苏和南宫蝶已经在里面等候,三人话语少。慕容策也有些困乏,让人准备热水,又让人唤来玉清风伺候。 玉清风来时,他已经没入热水之中垂眸养神。 玉清风对慕容策这命令甚是不解,怎么忽然让他过来伺候了? “给我捏肩捶背。”慕容策转身趴在浴池边缘,困的眼睛都不想动一下。 玉清风踌躇的看了看白玉石镶嵌而成的浴池边缘,这白玉石透着精光,宛若珍珠一般,慕容策如此慵懒的趴在上面大有仙子沐浴之错觉。恰逢外面斜阳熙熙温和透过白纱射进来,让玉清风看的有些无措。 “王爷,还是让你的丫头来伺候你沐浴吧!” 对玉清风的推脱慕容策并不觉惊讶,许是困了不想有太多思绪,只道:“未有丫头侍奉,今日,你来。” 玉清风一愣“我……我要下去吗?” “褪去衣裳后下来吧!”起码慕容策现在还觉得两个男人一起沐浴没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什么别扭的。他和恭苏是一同沐浴,互相搓背,今日他想让玉清风来了,不为别的,慢慢让他成为近侍分担一些恭苏的事情。 玉清风也不会觉得什么,他只是在想这样合适吗?还有就是慕容策如此做太让人费解了。 慢吞吞的将外裳褪去,小心翼翼踏入其中,这水的温度恰到好处,很舒服。他伸手舀起一捧,嗅到半点香味,暗想慕容策沐浴还有放香料的习惯,不由偷笑。却一本正经的取过白帕渡到慕容策身后。 浴池也不算很深,与沐浴差不多深,却比浴桶宽敞多了。 玉清风伸手将浮在水面的青丝撂到一边,才给他搓背,他的力度不大,反而让慕容策觉得痒,抬开有点泛红的眼睛说道:“你在作何?” “给你搓背呀!” “力度不要太轻。” “好。” 已经睡不着了,慕容策干脆不睡,半睁着眼睛迷茫的不知再看什么。 他脑海中是林昭和上古广揽两个人来回的切换,她们的笑容和泪水。那一场火,慕容央严让他的人生更变,也让他与两个女人背道而驰,一个生死永不见、一个相知却不敢相认。 何尝是上古广揽不敢认啊!就是慕容策自己也知道她们不能认、不可认,故而,想方设法斩断这段感情。说他冷酷无情也好,说他嗜血不孝也好,总之,只要是横在成王路上的荆棘他都会一一除去,绝不会眨眼。 “玉清风。” 正认真给他搓背的玉清风自然而然的“嗯”了声。 “你要报复玉家所有人的根本起因是为何?说出来,我开始着手为你办此事。” 玉清风心情本是很好,忽然提到这件事情,心情陡然间有些转变,搓背的速度和力道都缓了下去。 “我娘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你怀疑是他杀?” “对。”玉清风一直坚信白灵扇不会病死的,他还活着,她肯定不会走,连他一面都不见。依据颍娥与她之间的恩怨,绝对是颍娥暗下毒手的。 慕容策道:“但你想好了要让所有人都死。” 所有人?玉清风丢下白帕,盯着水面的粼粼波光,晃动间竟浮出玉清境那张俊朗清逸的脸,若说是所有人,他一定舍不得玉清境。玉清境待他好,为他买的那抹额还在柜中,这个人是他唯一舍不得下手的一个。 “如同当初所约定的那样,除却玉清境一人。” 这倒让慕容策觉得奇怪,玉清风和玉清境之间感情到底需要多深方才让玉清风放开他一条生路? “好。” 慕容策一向闲下来便不太喜欢谈论这些事情,与玉清风商议好后,又让玉清风搓背。 玉清风只好继续给他搓背。 慕容策沐浴完后率先起身离去,而玉清风则因为暂时没有衣裳被困于其中,待慕容策离开,他干脆拖了贴在身上的亵衣在里面顺道洗洗。 后来是荭鱼送来一套暂新的淡青衣裳,并在外面取笑他几番方才给他递去,玉清风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很喜欢这丫头。 慕容策理理紫色袖边,在沽茗苑中的榭台中坐着品茶,这茶终究还是府中的好。 喝了不多久,慕容央昊风风火火来了,一来就大叫:“五哥呀!你终于回来啦!等到我花儿都快谢了。”一凑近,一屁股坐在桌上对着慕容策笑。 慕容央昊虽非最小一个,却是最为单纯、天真、无忧无虑的一个,活泼时叽叽喳喳闹不停,伤心时默默无声。慕容策看他一眼,眼中自然而然的浮出宠溺,将自己的杯子递去,慕容央昊也不嫌弃的接过仰头喝下。 “小心别呛着。” “不会的啦!五哥,你起来”慕容央昊蹦下石桌将慕容策拉起要走“晚膳差不多了,吃过饭,我给你准备了特别的洗尘哟!” “不期待你能做的很好。”慕容策冷道。 慕容央昊瘪嘴:“五哥,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在筹备。” “调皮”看他嘟嘴的模样,慕容策忍不住发笑。 那慕容央昊对他吐舌头翻眼睛,拉着慕容策跑。 晚膳自然有他们二人,今夜还有恭苏和司徒胤、宁忻、南宫蝶以及英姑。 采食是慕容央昊按照他的要求做的,满桌子都是精品,色香味俱全,可以与宫中媲美。 “五哥,这些菜呢都是按照御膳房的方法制作的,你快尝尝。”慕容央昊拿起筷子给慕容策夹了一只大虾,笑嘻嘻的等待着夸奖。 慕容策一看,道:“你自己多吃点,长高点。” “不嘛!你吃。” 旁边的英姑笑道:“嘉王还是自己吃吧!王爷不喜欢这物。” 慕容央昊不满的撅嘴,伸手拿起大虾,快速去壳,用筷子夹起里面的嫩肉亲自送到慕容策嘴边“我给你去壳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慕容策张嘴吃下,宁忻道:“还是嘉王能讨王爷欢心。” 被这么一说,慕容央昊有些得意,顿时扬起了脸,把脑袋往慕容策的肩膀上一靠,又离开“你们也吃啊!今晚吃不完可不许下桌。” 司徒胤道:“那还是让齐风过来解决吧!这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慕容央昊道:“很快的。” 一顿洗尘的宴席也就是大伙一起吃饭热闹热闹,一杯酒筹天而已。 这顿饭终归是没有吃完的,但也没让齐风他们过来解决,各自散去等着今夜慕容央昊的安排。 慕容央昊有事情要忙,散后,端着一盘鸡腿边吃边安排事情。 慕容策去了正堂,让司徒胤把所有侍卫叫来,玉清风来时,看满屋子的人还有些惊吓。 夜灵犀赶紧把他拉到身边,小声说:“这些全是侍卫!我吓,好多人。” 玉清风咽下口水,一看这些人他觉自己能混在其中可真是奇迹,个个看起来都比他能干。 司徒胤说人齐了,里面的慕容策才开口说:“此次召集大家在此一聚,一来是让副总管明确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二来,是本王今日要任近侍,为恭苏和南宫分担事务。” 近侍?玉清风微惊,夜灵犀看了他一眼,挤眉:是你呢? 慕容策起身,冷漠的眼睛看向玉清风,道:“玉清风,你上来。” 虽然知道有可能是自己,但听到慕容策的召唤时还是有些吃惊,直到夜灵犀推他他才上去。 掀起珠帘,迈上五步台阶,慕容策走下台阶,上次奉铜陵玉的两位婢女再次上前,而此次,盘中之物再不是铜陵玉,而是那日慕容策在客栈中取出的哪一块紫色长玉。 “跪下。”慕容策命令道。 玉清风紧张的跪下,俯首没有抬头。 “自今日起,玉清风可愿与本王生死共存?” 玉清风道:“从今日起,属下玉清风待王爷惟命是从,死而后已,若有违背,天地可诛。” 听后的慕容策取过长玉,看了一眼,才说:“既然你我已有公誓,本王也该将碎羽长玉赠你。” 玉清风抬首看去,而下方的恭苏、南宫蝶、司徒胤等人皆露出震惊之色。 慕容策看着他,授此长玉希望玉清风能知其意,好好做事。 玉清风不知碎羽长玉是为何物,但他那日也见得此玉的用途,这会儿倒有些犹豫了。 “怎么?反悔了?” 玉清风摇头,这才伸手接过,仔细一看,才见中间有个煜字。 “起来吧!” 玉清风起身后,将玉佩拽在手中,慕容策道:“日后做事,你跟着南宫,她会教你。” “好。” “散了。” 人散后,夜灵犀和玉清风走在路上,夜灵犀道:“这次,你可满意了?得为他拼死了。” 玉清风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很累,很忐忑。这条路到底如何?他也不知道。 “你说你做了近侍以后,是不是就不会跟大哥我一起了啊?”夜灵犀自然是百个不愿意让玉清风做近侍,他知道近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慕容策有什么危险他必须上前,哪怕是替他死,他会知道慕容策的很多事情,这也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招来横祸。可玉清风似乎很想做近侍,他为了什么呢? “不会。”玉清风道:“夜大哥,待会儿嘉王还有安排,我先回冬墨院一趟,你也回去准备准备。”说完,玉清风急急匆匆的跑了。 夜灵犀觉得奇怪。 玉清风跑回去时,见司徒胤坐在那整理文书之类的东西,也没注意只取出碎羽长玉,问道:“司徒,这玉?” 司徒胤一看,笑道:“这玉可是王爷随身所带之物,是乌纱王子为王爷亲手打造的,取乌纱上等水晶所制。怎么?你不喜欢,还想要铜陵玉。” 玉清风坐在那有些颓废,拿不到铜陵玉他觉不甘,等拿到比铜陵玉更好的之后却觉得不敢。 “他为何要将此物给我?哪怕是近侍,这玉也不该给我呀!” 司徒胤无语,他怎么不开心呢不应该很开心吗? “你啊!王爷做事向来是有根有据,许是知你上次替南宫退去栗王有功,故而接纳你,予你厚任,与残念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那……” “放心,既然已经给你了,王爷不会在训练你的,不要担心。就算有什么做不了的,我可以帮你。” 玉清风叹气。 长玉5误会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1节 直到天黑,众人才赶到别苑,看着这阵势,大有是什么特别的节目。 满堂高坐,慕容策坐于上方,而玉清风今时也不同往日,坐于最靠近他的地方,恭苏则与南宫蝶一道去了。 慕容央昊凑在慕容策的位置上,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琉璃灯下的舞台,道:“今夜,我不惜重金请了梨花谢的名角忍青来唱戏,更有翠生楼里的柱子外号鸣凰来跳舞,就是这两个人足够尽兴了。莫说其他乱七八糟的安排,恰好你的侍卫都在,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慕容策第一次知道慕容央昊还能做出此等事情来,顿觉他长大了不少,宠溺的看了一眼,伸手揉他脑袋。慕容央昊乖巧的跟猫儿似的柔化在他掌下,眼中装着头上的落下的灯火,温暖的胜过三月的旭日。 慕容策一向不喜这些事情,之所以来无非是看在慕容央昊的面子上。 他无意瞥见旁下的玉清风端着酒杯撑着头望着台上的戏子,能见的唯有他的侧脸轮廓,柔美而动人。 台上正唱道:“君还记,那年十里桃花送君出故里,妾身泪落似雨;君还记,早卸甲,勿恋带血的长戟。” 慕容央昊疑惑的问道:“五哥,他唱的什么呀!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慕容策轻笑,道:“讲的是将军与戏子的故事。” “将军怎么会喜欢上戏子呢?”慕容央昊嘟嚷道:“将军可是大人物,戏子是下贱人,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一起呢?对不对?” 对于慕容央昊这种想法,慕容策也不反对,也不赞同,所谓一往情深,不分你我是哪种人。“嗯。阿昊,你想娶一个怎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慕容央昊有些烦恼,许久才说道:“我觉得帘妃娘娘真好看!眉目清浅,婉婉动人。所以,我以后要娶王妃的话,一定要找她那样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慕容策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却又觉得慕容央昊想的太过天真。这世上恐只有一个上古广揽,再也寻不到第二个。 下方也热闹不已,这正是当中时,台上那一身红赏的人引起慕容策的注意,一如初见时那般持着酒杯看着。 当见是那日的那人时,玉清风微惊,不由自主的瞥向慕容策,果真看他跟当初那样看着离榕!回首时暗道:嘉王是故意的吧!王爷难道真看上这个人了?这个人并无什么独特之处呀!不就是有一双紫色眼瞳吗? 落下帷幕后,慕容策率先离去,玉清风拖在最后,最后干脆找离榕去了。 离榕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找我作何?” 玉清风道:“这个给你。” 离榕看了看玉清风递来的一根红线,很是不解,卸掉束发的发绳后才问:“你这是作何?送红绳意为何意?” 玉清风想他肯定不知慕容策的心思,自己稍稍挑明一点也好,于是道:“王爷挺喜欢你的,公子日后多来王府。这红绳是王爷让我送你的。” 这话如此明白了,离榕算是明白了,只是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有些不屑却又有些让人难解。伸手接过放于桌上,道:“好。” 红娘子玉清风又兴冲冲的拿着另一截红绳跑到沽茗苑中,如今他是近侍,又是慕容策亲手授予的碎羽长玉,此地无人再阻拦他。他入了慕容策的房间,恰好恭苏也不在,里面的慕容策已是一身亵衣握着书卷立在灯下。 看玉清风来,慕容策以为他有何事,道:“还不回去歇息,明日要随本王入宫。” 玉清风上前递上红绳,道:“知你喜欢跳舞的那位公子,喏!这条红绳你们一人一截。” 慕容策当时的神色黯然了许多,还有一点不悦,盯着玉清风抬手敲他脑袋,被书打的玉清风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你就是如此讨本王欢心的?原来,你也属那种攀附之人。” 玉清风如此做,不论是否做对了,但且从这件事情看来,他都有献媚的意为在。这让慕容策有些不喜,他身边的无一人如此做,唯独玉清风敢。 “王爷若是不喜,怎会那般看着他呢?” “你会错意了。”慕容策淡淡一说,过去放下书册准备歇息。 玉清风握紧红绳,费脑想了想,又从腰封之中取出秦墨烟给他的香囊“那位公子确实不错,不过,若是论起来,这个香囊更适合你。” 慕容策转身看去,将他掌中有一香囊,伸手拿起“是你的?” 玉清风还来不及回话,恭苏已经进来,见到玉清风此刻还在这,恭苏有些不解。 “王爷。” 慕容策将香囊放到桌上,问道:“事情办好了吗?” “好了。” “玉清风,随我出去一趟。” 慕容策换了一身紫裳,走时,也拿走了香囊。 这个香囊从此祸害了两个人。 玉清风手握残念剑,骑马跟在慕容策身后,慕容策与恭苏并肩走在前方。 到了城外荒野之地,慕容策才停下来。 “他们人在何处?” “不久就会到。” 三人静静的立于月下等候,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旁边传来马车的声音,恭苏说了一句。 马车走近,马夫跳下马车过来行礼,那边有两位男装的女子跃下马匹将马车中的人扶下,玉清风一看,险些叫出声来。 慕容策留意到他的举动,看了一眼才说:“你很害怕鬼?” 玉清风摇头。 两位女子将人带到慕容策面前,慕容央雪目似寒冰,看着慕容策都有些带着恨意。 “大哥,我费力保全你让你退出皇室,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就看你自己了。蓝袖与绿袖会送你到启城落脚,我已派人为你安排好一切,除了我们无人知道你还活着。” 慕容央雪有些愤怒,也有些痛苦,道:“你应该做的是杀掉我,否则有人泄露后,你会造降罪。不该手软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留情。” 慕容策道:“对,我应该把你杀了,甚至让你葬身火海。但不杀你,并非是我手软,你活着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些风险。” 这夜本不寒冷,但听完慕容策的话后,玉清风只觉背脊发凉。慕容策到底是狠了点,哪里手软? 慕容央雪似乎想到他活着的价值,有些激动,吼道:“那可是你二哥,他什么都不懂,你……你”慕容央雪情绪波动很大,想冲上去抓住慕容策,却被蓝袖给抓住“你跟父皇没什么两样,心狠手辣。” “和父皇作比,我还自诩逊色。”慕容策波澜不惊,也不恼“带他走,看好他。” 姐妹点头,钳制住慕容央雪回到车里。 待人走后,慕容策的视线瞥向旁边,那有人匆匆的跑出来,看着马车趔趄的跑着。 似是看追不上马车,慕容央锐跌坐在草丛中,捂着脸哭泣。 玉清风道:“王爷,你这样做?” “以你的脑袋是想不到为何要这样做的。”慕容策像是泼冷水似的淡漠的说了句,转身跃上马匹。 玉清风斜睨他一眼,抱着剑上马。 “恭苏,护送太子殿下回府,让他明日记得上朝。”慕容策交代了一句,调转马头要走。 玉清风默默无声跟着。 而此刻正坐于灯下无眠的慕容熬虽没有可处理的奏折,却也是眉头紧蹙,握着朱笔玩弄。 郝文修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一碗燕窝。 “陛下。” “青鸾殿大火,太子位,帘妃的身世……朕,如何也想不透?”将慕容策关在御翔殿几日内,慕容熬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倒越发难以揣测这个人。“能劝说帘妃和太后立栗王为太子的人,只有他一人,朝中无人反驳,多是他的党羽知晓他还活着一事。” 郝文修放下燕窝,毕恭毕敬的立着。 “他步步走的都是险棋。” 郝文修犹豫片刻,细声说道:“陛下,有件事情,奴才觉得此刻该说与陛下听听。” “何事?” “陛下当夜让奴才安排放火焚烧青鸾殿,可待安排的人准备放火时,青鸾殿已经起火。”郝文修留意了一下慕容熬的神色,续道:“青鸾殿中两具尸首,此事若是廉王自己所为,那其中有一具必是煜王。但问题出在,殿中有两具尸首,煜王却死里逃生。奴才看,此事必定是事先安排,他故意留下一具假尸误导陛下,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最后,却在陛下左右为难之际才现身……奴才认为,青鸾殿大火一案,真正的凶手就是煜王。” 慕容熬已经隐约猜到这几件事情的幕后人,只是他没有更多的证据去证实青鸾殿大火确实慕容策所为。此刻听郝文修一言后,顿时清醒过来,手中的朱笔也被折断。冷厉的眼中泛着杀气和愤怒,压着声音说道:“步步走险棋,却还是赢了这一局。他……这个孽种。” “陛下。” “立旨,五日后,让他去楚月城治理水患,这一次,必须让他有去无回。”这都二十五年了,他已经对慕容策很宽厚了,宽厚到让他成年封王。看如今的局势,是他自己断自己的后路,留谁活着最不该留的人是他。想起其中的耻辱,慕容熬的双眼紧紧眯着,两眼都快皱到一块,里面颤抖的火花足以烧毁一段耻辱的感情。 慕容策与玉清风回府后……慕容策并未直接让玉清风回去歇着,而是与他一同立在分叉路口。 “觉得本王做的很狠,是吗?” 慕容策语气虽不带刺,可见证他对自己兄长那般算计的玉清风却十分谨慎,甚怕一语说错转身就死了。微微低首看着落在慕容策腰封上的灯火,答道:“不。” 慕容策何等聪明,又是见过千种人,那会看不出玉清风的心思,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察觉他的异样,此刻如此沉默多半是害怕了。这样的话,如何做他的近侍?也如何敢? “只要你没有异心,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回冬墨院,明日莫误了时辰。” 说完后,慕容策径直回了沽茗苑中,入了房间,侍候的浔音伴着另一位月痕已准备了洗漱用具。 两人伺候他洗漱后,慕容策交代道:“吩咐厨房,明日本王入宫前,放一碗热粥在马车上。” 浔音和月痕很是不解,他们知道慕容策从未有这种习惯,就是早膳也很少吃的。 浔音多问了一句“王爷要什么粥?” 慕容策想了想,道:“用苦青菜。” “是、” 慕容策褪下外裳,正将中衣放于衣架上时,有一东西落于地上,他俯首看去,正是那香囊。月痕一见,上前拾起,暗道:王爷收了何人的香囊?难道要纳王妃? 慕容策伸手接过一看,这种东西他很是不喜欢,道:“你们二人收了吧。” 浔音与月痕一惊,慢慢退了出去。 “王爷知是不知香囊意为何意?”月痕道。 浔音将香囊举起对着灯火打量,道:“这香囊做工精美,是广玉兰的香气。应该是那位小姐送的吧!这位小姐一定很漂亮,否则也做不出这么漂亮的东西。月痕,你说王爷把它丢给我们是什么意思?” 月痕道:“不难猜呀!王爷对这人没意思咯!” 浔音点头,道:“确实。王爷这么好,文武双全,又是难得的美男子,只有天上的仙子能配他。” “你收下送恭苏吧!我看你挺喜欢他的。” “哼!恭苏可是一心一意跟着王爷的,唉!” 玉清风回到房中,司徒胤还在等他,不仅是在等,还有一碗暖胃的粥。 “司徒,我有话问你。”玉清风有些急切的坐下。 司徒胤将粥退给他,示意他说,玉清风看了一眼,还来不及喝粥,只问:“既然王爷这么出色,为何那么多人说他不得圣宠?” 司徒胤微微一笑,道:“入府前,你就没事先了解王爷?” “忘了。” “这件事情,你边吃边听我说”玉清风点头,拿起勺子搅动热粥,很是认真的听,“这原因有二,其一,王爷五岁时与栗王在皇上寝殿中玩闹,玩闹间,栗王打翻灯盏烧了龙袍,最后将所有责任推卸到王爷身上。由此,皇上下令贬黜王爷母子入冷宫,对王爷自然是不喜的。其二,天下人都是皇上盛宠帘妃,唯有帘妃之子才得皇上所爱。你懂了?” “便是如此吗?”若是不慎烧了龙袍,作为父亲便借以不爱自己的孩子怕是太过了。至于,是谁的孩子,这根本就是偏袒。 “是。当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玉清风咽下一口热粥,想起慕容策对手足的狠,道:“难不怪,他对谁都下得了手。原来是因为太过优秀而招惹杀身之祸,他所做的都是出于自保,或者是,在黑暗之中待的太久,便渴望主宰他人的命运。” 司徒胤道:“清风,王爷对你不差。” “嗯?” “碎羽长玉到底藏着什么暗喻,我等都分不清。”司徒胤忧虑道,越是收了贵重的东西,性命越发会被他人利用甚至挡刀挡剑。慕容策做事,他猜不透,不知授予玉清风碎羽长玉到底是什么目的,是要收他心还是别的呢?有时候,想起来,他都觉得发寒,甚怕一朝不慎,玉清风会无辜丢了性命。 玉清风放下汤匙,从腰封中取出碎羽长玉,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若是与残念剑意寓一样,我的命就是他的了,这辈子都会为他卖命。” “那你为此开心吗?” 司徒胤问的认真,玉清风抬首看去,葳蕤灯火下的司徒胤充满忧虑,他不知为何。可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还是不开心,但为了报仇,这都值得。“司徒,我洗洗睡了,明日还得随他入宫。” 玉清风的敷衍,司徒胤哪里看不出来,却只是淡淡一笑,将一腔忧虑收于黑夜之中。 也罢!且随他吧! 慕容策今日所着之物乃是一套淡黄色朝服,外罩透白单衣,完完全全将正衣显现出来。 玉冠高戴,腰封紧束,配上他独特的气质,一看竟如画中人。 “王爷,玉公子还未来,怕是还没起身,就先走吧!误了时辰,圣上又得责怪。”浔音张望里面,迟迟不见玉清风出来,浔音想他可能是睡着了还没起身,吹促慕容策快走。 慕容策看了一眼,暗说真不能期待玉清风能办大事,拂袖转身要走。 也就此刻,玉清风一边跑一边系头发来了。 “来了来了。”浔音道。 慕容策回身看去,恰好看到玉清风匆忙的样子。 玉清风系好头发气喘吁吁的站到慕容策面前,笑道:“绝不会有第二次,我保证。” 慕容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穿戴完好才说:“司徒胤没有提醒你吗?” “司徒昨夜出去了。走吧!” 上了马车,玉清风坐在上次做的那个位置,当然,他不知自己不该做这个位置,可慕容策也懒得说,他就坐着了。 马车走的有些匆忙,但由于路途平坦,颠簸的不是很厉害。玉清风靠在那感觉要打瞌睡,几次揪自己的眼皮才清醒着。 走了不久,慕容策说道:“这有一碗热粥,吃了它。午膳在饷午才能吃。” “我的?” “嗯。” 捧着一碗热粥,玉清风吃的十分忐忑,因为他知道慕容策是断袖,而他自己不是。忽然之间,对自己这么好,不可能只是因为他是他近侍这么简单。 吃粥时,玉清风时不时抬首偷瞄慕容策,而慕容策总是闭目养神,许是很累,在马车上都要“打瞌睡”。 当然,慕容策如此做不是对玉清风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他只是把他当作近侍看待,近侍,伺候文墨,出门跟着,送饭跑腿,参与一些私、密任务。这粥,只是他细心的一面,他知道玉清风一上午不吃东西,肯定熬不过去,才让人早早备好。 而玉清风是真的误会了什么。 长玉6荒唐 慕容策与慕容央严两人彻底成了死对头,虽说慕容央严如今依旧在上朝,可朝中的势力慢慢的倾斜,如同被冬雪覆盖的翠竹,狠狠的弯下腰倒向另一边,而中立者也甚是居多。 慕容熬近日也不再提那什么青鸾一事,相反的,立翼王为太子在如今的局势下是一个无非明智的决定。既能压住慕容央严又能暂时压住慕容策、对于上次慕容央严所分析出来的,他也在留意如何分慕容策的掌中的权力,明的是来不了的,暗中却有没有什么可取。若是唐突,权未收回,肯定会让慕容策蠢蠢欲动,到时,他便是损兵折将。 早朝一过,慕容策一如既往的向千机处走去,而慕容央严朝着三书省而去。 途中时,他与玉连觉碰到了,这玉连觉这段日子老了不少,鬓边可见如雪白发,眼角皱纹也多了许多,看他眉目无神,嘴唇泛白,慕容策大概能猜出为何。 “玉大人。” 玉连觉回首看去,见是慕容策有些惊讶,随即转身施礼。他不是瞎子,也不是什么高洁之士,遇到栗王拜栗王,遇到煜王拜煜王,他所要的无非是全身而退,子孙平安。 “大公子回程许久,本王还未邀他喝一杯酒。既然在这遇见玉大人,不妨带句话去,说明日一道去城郊射猎。” 对慕容策的邀请,玉连觉内心不安,不知他打得什么注意,而他更不知颍娥去了栗王府让搭线玉清境和慕容央严两人,盘算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下去了。 立在那的慕容策看着玉连觉走远,淡漠的凤眼之中毫无波澜。 转身折往千机处,去时,大家如同什么事情都未经历过各司其职,当然,慕容策在这,他们更不敢费言废语。只有百无聊赖的玉清风坐在案台前研墨,慕容策上前一看,道:“别研了。” 闻话的玉清风这才收手,等着慕容策安排。 慕容策坐下后,取过旁边的一本书册放于眼前,又取一本要紧的文案放到他面前,道:“这是十五年前东方叔满门抄斩一案的文书,你仔细翻阅,将其中的疑点找出来。其中,若有问题不许开口,直到饷午。” 玉清风接过文案看了看,他以为这个很简单,就拿这笔翻阅。 慕容策看他认真在做事,便翻开自己的书看了起来。 丞相案乃是十五年前,前任丞相东方叔联合皇室融亲王招兵买马预谋篡位而引发的两门抄斩、党羽及其三代亲属皆被斩首的血案。 此案发生时慕容策年仅十岁,十岁的他已经蜕变,用稚嫩的皮囊掩藏野心勃勃的心和锋芒、智慧,而也是如此,他从融亲王身上入手顺藤摸瓜揪出东方叔,并查出种种罪证,在朝堂上几言让东方叔、融亲王死无全尸,后不留人。而东方旬是唯一的被遗漏的,事过多年,东方旬出现要找他报仇,这让冷却下去的事情再次有了值得一查到底的价值,毕竟当时年少,再是何等聪明、推测,也难免当时为人所利用隐瞒了另一个真相。 他如今要让人重新查一次,将这件事情刨根问底,或许,会有很意外的收获。这对做惯捕获者的他来说,无疑有很大的吸引。 至于这玉清风能否看出什么不对,且要看最后。 秦淮递上一份奏疏,交代几句后退去。 一上午,玉清风就捧着那本文案看啊看,终于在半途倒下去了,藏在书后大睡。 慕容策批阅奏疏批的认真也没留意玉清风,而千机处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最后的一两个也在饷午时率先出去了。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格落在呈亮的地板上,又被折射到玉清风淡青衣裳上,倒是安宁,让人一片心静。 凤徊殿那边的公公来催着用午膳,慕容策这才放下朱笔,将奏疏合上,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奏疏才说马上过去。那公公看了一眼趴在文案上睡着的人,一语不发的离去了。 慕容策是想让玉清风一同过去,哪知一看,看到文案立着,其中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冒出了一点点。顿时,是一片无语。 他早该料到玉清风会睡着的?那外面那群大臣岂不是看见了?若真是看见了,估计又会被取笑一番……失误失误。 “玉清风。”慕容策伸手拿去挡着他脑袋的文案,合上放在一边,而这玉清风睡的可真沉,窝在双手间,脸颊有些红晕。 听到声音,又被刺眼的阳光射着,玉清风不适的调转方向继续睡,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让已经丢过一次脸的慕容策煞是不悦,起身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朝着凤徊殿去了。 “嗯……喘不过气了。” “……” “松手啊!” “再闹信不信本王将你扔出宫去?” “……” 等到了凤徊殿,玉清风彻底清醒了,可他很不高兴,被慕容策那么对待,很不高兴。可他就是摆脸色,慕容策也不会道歉。 一品红见到玉清风时还有些惊讶,随即笑道:“你的近侍可不是一般的好看呀!用来诱惑何人?” 一品红在玉清风眼中,是一个宛若夜间曼陀花的女人,红的妖艳动人心弦,艳的倾尽天下。 慕容策道:“研墨用的。” “噗!”笑得可不是一品红,而是闻声的慕容指霜,她从里间窜出来,手里摇着自己的长长发辫“五弟,杀鸡焉用牛刀,研个墨也需要这么好看的人嘛!”她走到玉清风身边,轻佻的说:“五弟不妨将他送给我如何?算是还你欠我了的。” 玉清风觉得这公主像个男孩子,穿的也像,听她这么说,心里肯定反感。 慕容策道:“九姐似与雪衣侯有婚约。” “婚可以取消的嘛!对不对?”慕容指霜一挑玉清风的发丝,让玉清风冷清的看了她一眼,只觉有一股山间水落入心间,凉的刺骨,绝对不同于慕容策的寒冷。 一品红道:“阿九胡说什么,策儿的近侍再是不及也轮不到你来呀!” 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慕容指霜脑子转的快,立即笑问:“难道五弟有断袖之癖?" 慕容策轻笑。 “策儿,走,用午膳去,莫管这死丫头,一张臭嘴尽无好话。” “母后,儿臣没有说错呀!五弟都二十五了耶!还不娶妻,除了“自身”原因外,唯剩癖好了。可五弟身体硬朗的很啊!可以排除“自身”问题了。” 慕容指霜的分析让一品红哭笑不得,可她认为慕容策很正常,毕竟也是他抚养大的人。而慕容策也很确信自己是正常的,但玉清风却悄悄后退好几步,他可不喜欢男的。慕容策若真是断袖,他可以使劲撮合他与那位舞者。 几个人各有心思,但也不妨碍吃饭。 尽管慕容策和一品红都在,慕容指霜还是将玉清风逗得脸红,说的都是那些没羞没臊的,让人怎不脸红,后来,一品红受不了,让慕容指霜回去用饭她这才安静下来,不过,她觉得玉清风挺有意思的,说几句露骨的就会脸红。 饭后,慕容策和一品红在后面谈话,慕容指霜就把玉清风拦在一边的湖上亭子里戏弄,弄的玉清风直直咬牙,后来被逼急了,说道:“王爷他喜欢的人是那个跳舞的男人,不是我。” 这话声音够大,慕容策和一品红听的很清楚。 慕容指霜却被他这一句弄的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像极了吃味呀?” 玉清风坐在栏杆上吹风,这个公主真是烦人,他长得好看就是慕容策的禁脔了吗? 慕容指霜不知适可而止,就在玉清风被问的快要跳湖的时候,慕容策过来了。 “九姐,适可而止。” 闻话的慕容指霜掉头看向他,挑眉,“九姐也甚是担心你的婚事呀!太后也念叨着跟你选一个王妃,就昨日,我还看见明贵妃送了一本花名册去。你说你都多大了,再不娶妻,就成了白发老头了。” 慕容策道:“王妃的事情就不劳烦九姐与太后了,此事,我会慢慢斟酌,找一个合适的人做煜王妃。” “你觉得你有这个自由,莫说太后了,就是父皇那,你也过不去。” “也好过你胡扯。” “……”慕容指霜哑然。 慕容策看向玉清风,示意他走,两人这才走出凉亭,可身后却传来慕容指霜的声音“五弟,要不要找个男妃呀!许今生断子绝孙后继无人,诺一世白头长守啊?” 玉清风一听,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坐在马车上,玉清风想霜打似的靠着车窗,在想如何尽快撮合慕容策和秦墨烟或是那个舞者,这样,兴许,他就清白了。 车到府门外,马夫掀起车帘,慕容策率先下车,玉清风慢吞吞的下来,慕容策本来是不打算扶一把的,因为他没有帮人的习惯,只是看到玉清风裹着石膏的脚后还是伸出了手,玉清风一看,果断转身从另一边跳下去,而他这次,绝对可以在床上趟个个把月。 玉清风的这一举动,倒让慕容策有些不知所措了,玉清风到底误会了什么? 最后,还是慕容策把人“拎”进府的。 齐风看到后,笑道:“你如何做到的?不知道不能乱动吗?还敢从马车上跳下来。” 给他上药的司徒胤道:“你现在这边吧!不要乱动。” 脸色阴郁的玉清风靠着软榻道:“好。” “齐风,让瑾浓过来照顾他,每隔一个时辰,给他按摩左腿,不然麻木了会很难受。”司徒胤起身说道。 齐风抱着药罐倒着药点头“好叻!保他不出半个月就能跟兔子一样蹦跶。” 玉清风伸手拉下窗纱,好好睡一觉,今天他够倒霉了。 夜灵犀一听闻玉清风伤了脚,当下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将玉清风从睡梦之中吓醒,看到是夜灵犀后立刻嬿掉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会伤到脚踝呢?痛不痛啊?”夜灵犀担忧的看向他的脚踝“这么严重,肯定很痛。雏今,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弄些猪肘子补补。” 玉清风将要出去的夜灵犀抓住,带着恳求说道:“夜大哥,帮我递杯水吧!我渴。” 这王府是慕容策说了算,他那吃得上。何况,他现在只想喝水。 “好。”夜灵犀是以玉清风为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他说要喝水,立马跑去给他倒水。 慕容策拿着慕容熬的密令坐在书房,看了许久才揉作一团扔到一边的篮子里。许久后,才起身走出书房,月痕来说上古广揽正在正堂等着,他本不想去见,但想了他们之间也需要一个了断,便过去了、 上古广揽披着戴帽的薄裘,素闲替她放下白羽滚边帽子,从婢女手中接过茶水试了温度才递给上古广揽。 上古广揽喝了一口,觉得这味很是不同,便问道:“这是什么茶?” 那婢女道:“此茶名唤韶年华,乃是桃花所制。” “桃花?”上古广揽微惊,又低首看了茶色,这茶色比普通茶色淡了许多,不是很好看,但这味却很好。没想到慕容策会喝这种茶,欣喜的问:“煜王常年都喝此茶吗?” “回娘娘,韶年华仅是最近才出的,用以招待贵客,王爷素日最爱的还是冰凉具有的十月来。” “哦!”上古广揽对慕容策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她也是今日才听闻了这些,想宫中定是有十月来,便问素闲:“素闲,宫中可有十月来?” “有啊!不过十月来属寒物,娘娘您是喝不得的。这十月来可是上等茶,很是珍贵的,怕是皇后一年也仅有一盒。” 上古广揽笑道:“若是有,我想向皇上讨要几盒。” “娘娘还是莫要向皇上讨要了,可还记得画卷一事。”那事素闲记得清楚,自那以后,做事很是小心,也在叮嘱上古广揽少与慕容策接近。若是去讨要十月来,肯定又会惹到慕容熬的逆鳞,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敢想象。 那一事上古广揽记得清楚,她自然也介怀在心中,一是对慕容熬猜疑的失望,二是对这种恨的无奈。阁下茶杯,没有开口,直到慕容策过来,他一来便遣退所有婢女,就是素闲也退出正堂在外面守着。 他走进珠帘,稳稳坐下,道:“你又来作何?” 上古广揽知慕容策不喜她来这里,却也是没有办法,她必须和慕容策说清楚,也算是解释。“策儿,事已至此,我也当向你说清楚。身为母亲,我深知暖妃走时的心情和对你的忧虑,你所遭遇的,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慕容策颦眉,什么过去了?他遭遇的。幼小时,亲情蒙上一层血腥味,开始遭人厌恶、嫌弃,被父亲抛弃,与母亲生死诀别?这只是一句过去就是了吗? “无论如何,我同暖妃姐妹一场,她的孩子我该替她照顾、保全。他从小便被皇上宠爱着,含着金钥匙长大,若是得知自己拥有的根本属于他,他会跌入万丈深渊之中。” 上古广揽的话,慕容策渐渐明白了过来,原来不需要他开口,上古广揽已经过来和他了断关系了。不过,有什么好值得伤心和不开心的,他有林昭就好,不必在乎上古广揽所施舍的那半点可怜。 “故此,策儿,原谅母妃,母妃不会向天下认你,自此,我只有严儿这一个孩子。若是那日,我死了,希望你能给我烧点纸钱,母妃所做的决定是为了你们两个人,母妃何尝不想你们兄弟二人相亲相爱呢?可你们完全是相反的,自幼便为敌。” 即便知道上古广揽的决定,慕容策还是握紧拳头将满腔涌出的酸涩吞下,起身走出珠帘,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岁月未曾夺走她的容貌,她依旧如年少那般好看,可她自私也无私。 “我会想办法除去身上与你一样的香味。” “不,”上古广揽反对,起身看着他“你不能除去,你是古龙国的后人,是最后的遗子。” “我们之间净如宣纸,娘娘请回吧!” 慕容策撂下话就走了,他独自来到夜河上的船上,坐在船头抱着一壶酒对月独酌。 慕容策,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能后悔。 一垂眸,所有不甘尽数殆尽,只剩下一层冷漠。 “煜王。” “琴师,又是你。” 琴师微微一笑,挨着坐下,抬首看向当空的月儿,道:“独酌月下人消瘦,敢问何年才看透?疏星渺渺苍穹空,那似人间繁华秀。” “你也有故事?”慕容策握着酒壶说道,看透?繁华?这不是有故事吗? 琴师那双偏灰色却有蒙着一层薄薄的蓝的眼眸流溢着闲逸,在慕容策旁边,他便是一个看透红尘的老仙,语说红尘。 “我有故事,你有酒,可我最不喜惆怅时饮酒。煜王有何心事不妨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上一二。” 慕容策摇头,仰头喝酒,流水顺着缝隙流下,直入衣内,沉他肤色如玉。琴师侧首看他,当时微微一惊,片刻又被一片宁静替代。 “你来自西林,一定会蛊术。” “不。离榕会,他擅长蛊术,我只擅长琴艺。” 慕容策道:“能否约他与我一见?” “此事不难。” 长玉7射猎 慕容策一如既往的上朝,回来后,破天荒的去了冬墨院中,当瞧见玉清风躺在软榻上睡着时,也不出声。本要离开,却听闻有什么东西落下,转首看去,是搭在玉清风腹部上的披风掉了,他本人,将脑袋转向了他,露出带着红晕的脸。 玉清风这张脸算不上倾国倾天下,只是他身带一种如雪的清冷,让他变得很独特。哪怕是眨眼、生气、发笑都会带着冷清,像是一个糊涂的人始终保持着清醒一般。 他上前将披风拾起给放到他身上,俯身时,散在肩头的青丝滑下被帘外的风吹到玉清风脸上,痒的玉清风皱眉。 弄好后,慕容策起身要走,却在转身时看见正过来换药的司徒胤,司徒胤可是把慕容策当时的神色记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惊讶,反而是一种恐慌。 “王爷。” “他这伤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才取了冰莲过来给他做药,等消肿后便可活动了。” “嗯。好生看着他,等他能走了,让他来书房,本王有话与他讲。” 走回沽茗苑,院落中已经坐着一个白衣人,浔音与月痕正在伺候。 “离榕。” 慕容策坐下,吩咐她们二人下去,离榕看了他一眼,紫瞳静若止水,道:“琴师说,你有事找我。” “是。西林有一种医术,唤蛊术。” “你要作何,直说无妨。”离榕不喜欢兜弯子,直言便说了。 慕容策道:“我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乃是与生俱来,不过,我想把它除去。” 离榕一听,紫瞳当中泛起一点点涟漪“有一种蛊术可以,但是你自己也会遭到反噬,痛苦万分。要吗?” “多久能做成?” “快则三月,长则半年。不过,我离榕向来不做什么无劳之事,你要巫蛊,定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能与他做交易的人少,而慕容策也非要离榕平白为他做事,自然,他说的条件肯定会允诺。 饷午一过,慕容策换上一身白色立领骑射服与恭苏一道出门,他青丝尽挽,被玉冠固着,如此一看,不仅俊美,更有王者气魄。 打马而过长街,众人来不及看清那人模样,只道是谁如此猖狂当街打马而过。 慕容策来的这地方也属皇家涉猎场,却只是分支,他到时,玉清境和陈子渊已经到了,正背着弓箭立于涯边谈话。 “玉将军,陈公子。” 玉清境二人上前并未行礼,他说道:“煜王,你我还是五年前较量过,时隔五年,今日定是要好好比一场。” “自然。” 陈子渊道:“五年前那场比武,桀阮与王爷打了个平手,今日,你们一定要比个高低呀!” 慕容策与玉清境一道,陈子渊则与恭苏一道,四人兵分两路,却朝着同一个方向骑马而去。 慕容策半点不急着射猎,于他而言,这场射猎只是一场很普通的射猎,并无其他目的。他一向对那些有才能之者惜爱,却不勉强让他们跟随自己,而他们跟随何人他也不会在乎。至于玉清境这人要与不要却有差别,玉清风说的没错,玉清境是块肥肉,谁都想得到。 “王爷这五年内怎还未纳王妃?”玉清境道。 “王妃毕竟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怎可胡来呢?” 玉清境轻笑,道:“诺妃昨日回府养胎,提及太后近日正为煜王妃一事在宫中烦恼,明贵妃呈上名册,似乎已经确定了四位。” “太后有心。诺妃有喜了吗?”饶是太后选好了煜王妃,只要他不娶能把他如何,就是慕容熬也未必能要他纳王妃。只是他还不知玉清城有喜一事,玉家若是为皇室诞下子嗣,在朝中的地位定然更上一层,虽说玉清城的儿子不可能会被册封为太子或是储君,但多多少少会给他一些影响。 “两月有余。”玉清境看向前方,道:“那边草丛居多,去那边吧!野兔一定有很多。” 射猎到了中场,慕容策与玉清境各有千秋,慕容策的马匹后只有一只白色兔子,它之所以能活下来在于它的尾巴是黑色的,这让喜爱新奇玩意的慕容策饶它一命带回府去养着。 “我去溪边给踏雪洗身,桀阮先与他们汇合。” “嗯。” 慕容策独自去了溪边,下了马匹丢下弓箭牵着踏雪到溪水里,踏雪很有灵性,屈腿跪下卧于水中,如此慕容策给他洗起来很是方面。 洗到快完时,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慕容策耳中,他依旧用手顺着踏雪的毛羽。 下一刻,十几个人黑衣人从树丛之中跃出,慕容策淡然看了一眼,道:“急于求成,必不成事。” 东方旬依旧戴着那张面具,道:“我来取你首级,可知你的首级值多少?” 慕容策微微一笑,舀起一捧水浇到踏雪身上,修长有力的中指上挂着一滴水珠,将阳光折射到旁边。“多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音落时,眼眸微微呈现一层薄弱的红色,冷冽的眼神随着袭出的水珠射去,水珠本是一滴,中途分为十滴,围着母体散开。 东方旬拿剑格挡,抽身朝慕容策攻去。 众人在水中打了个天翻地覆,待恭苏赶来时,剩下的不多。慕容策功力本就深厚,加上恭苏,二人合力,东方旬再是人多也攻不下,只得抽身离开。 恭苏道:“今日射猎一事,王爷告诉了何人?” “不是谁走漏了风声,是有人卧在王府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个东方旬的东家是那个王?” 回到汇合之所,玉清境和陈子渊谈的正盛,慕容策丝毫不提方才的事情,陈子渊则说他们二人玉清境胜了,慕容策的成果仅有一只兔子,自然是输掉了。 慕容策半点不介意,玉清境笑而不语。 途中。 “王爷,我有个朋友在你府中办事,他功力不甚很好,望你看待点。”玉清境以为玉清风今日会来,最初挺高兴的,却在见到恭苏后知道玉清风是不会来的。他们那日入城后便分别了,也没见着,他也不好随意去煜王府见他,现在,只好委托慕容策看待一点。 “你说雏今吗?” “正是他,他现在还好吗?那小子一心想要留在王府,任是我百般劝他他也不听。”不知煜王府里有什么宝贝那么吸引他的目光和心,不肯离开,非要在那为别人卖生死。 看玉清境提到玉清风时眼中浮出不一样的感情,慕容策轻轻用手指敲打握着的缰绳,道:“昨日扭伤了脚,正在府中休养。” “他……”玉清风的一喜一怒,一瞥一笑都能引起玉清境情绪的波动,听闻他受伤时明显握紧缰绳,紧张的问:“严重吗?”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2节 “无碍,府中有大夫为他诊治,不出数日便可下床走动。” “这就好。王爷,能否让我见他一面?” 玉清风醒来时,司徒胤唤来瑾浓给他捏腿,坐在一旁捣药,冰莲的药味与薄荷没什么两样,冰凉的刺鼻。 玉清风伸手拉着控制纱帘的绳子,无趣的将纱帘拉上又拉下,那声音有些扰人,槿浓道:“玉公子,能不能松手别玩了?这声音实在是扰人。” 槿浓这丫头肯定是府中最不好惹的一个婢女,这是玉清风的感觉,与荭鱼相差甚大。荭鱼多语让人喜欢,言笑时调皮、乖巧,而槿浓冷冰冰的,不爱说话,让人总觉她蔑视所有人。 玉清风被说的收回手放到腹部,那边司徒胤说道:“槿浓,你这丫头日后该要找个怎样的夫君才能把你镇住呀!” 玉清风暗道:定要是个山贼。 槿浓道:“副总管今日悠闲的很,在这捣药就是一个时辰,记得王爷走时吩咐你把需要的衣裳从店里取回来。” “……”捣药的司徒胤手一顿,笑道:“死丫头。好啦!槿浓把这药给他换上,我去办正事。” 司徒胤走时看了玉清风一眼,多半是在示意他保重,玉清风回首看向槿浓。 槿浓起身取药,至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玉清境来时,玉清风已经换好药,正拿着槿浓找给他的书在看,对于他的到来他很是震惊。 “雏今,听说你受伤了,怎样?还好吗?”玉清境温和的问道。 玉清风放下书,动了动脚,道:“能动了。大哥,你怎么来了?” “专程看你呀!” “噗!”玉清风笑道:“大哥不会是来和那位姑娘幽会的吧!煜王府的婢女个个都很漂亮呢?” 玉清境抬手敲他脑袋,道:“那你有没有被那位姑娘迷惑住?” “怎么会?我要找一个美人。” 美人?玉清境的心被美人两字弄的有些失落,他们毕竟都是男子啊!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挑明吧! “别说了,我看看你的脚。” 聊的正欢,夜灵犀风风火火的端着一个小锅来了,人未到声先到:“雏今呀!猪肘子到了。” 他一进来就看见玉清境坐在那,顿时皱眉,过去放下托盘,把玉清境托起拉到一边,而后一屁股坐了下去“你跑这来作甚呀?我家媳妇需要静养,你哪来的回哪去。” “夜灵犀,你这可不何礼仪了啊?”玉清境笑道。 夜灵犀道:“去。雏今,我去外面买了猪肘子,快来喝,好喝的很。” 玉清风道:“夜大哥,王爷刚才来找你了,说有事要你去做。” “啊!”正在盛汤的夜灵犀微惊“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情?” “不知,看王爷的模样似是很急,估计是大事,你快去莫误了时辰。” “那……你过来把这猪肘子盛给他吃,你不许偷吃,你要是偷吃了,我非扒你的皮。” 看着夜灵犀走,玉清境笑道:“你撒谎。” “我想静一静。” 夜灵犀回来后把玉清风狠狠的说了一道,害得他倒被慕容策指责一道,玉清风笑嘻嘻的躺下闭上眼,夜灵犀也就没辙了。 夫夫1起因 事情安排下来,距离暗访楚月的日子也就近了,而玉清风也慢慢好转,至少能出门走动。 慕容策这日坐于书房看书,看了许久,似有些厌倦的放下书册。吩咐伺候笔墨的月痕展纸砚墨,他提笔冥思苦想了一会儿。 月痕见他提笔久久不动,便说道:“王爷不知写什么,不妨做一幅画如何?许久不见你作画了。” 作画?慕容策幡然明白,让月痕换了画纸,摆上彩墨认真的投入画中。 看着成型的人,月痕捏着下颚说道:“这个人好熟悉,似乎在何处见过?” 画中人侧首而来,手握长剑,衣袂蹁跹,青丝如墨。 慕容策描上五官,月痕忽然道:“这不是……” 慕容策道:“是何人?” “这不是王爷的近侍吗?喜欢穿淡青衣的那个。”月痕又惊又喜,她可从未见慕容策画过谁,只有特别的那两位。 慕容策换了笔,开始上色,内心一片平静。这一幕来自桃林那次,玉清风随意拿着剑回头看他,当时风从他前方来,顿时吹起他的青丝以及衣袂,也就是那一刻,慕容策觉得玉清风这个人还有几分姿色,至少是当时看来。 至于现在为何会画他,无非是太过无趣。 “王爷会为这位公子题上怎样一首词呢?”月痕道。 慕容策沉默不语,静静将话作完。 这边玉清风跛着腿要去沽茗苑中,毕竟身为近侍几天没过去报道,再不去可就是失职。他还未到那边,半途却遇见那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人。 慕容央烁和慕容央昊结伴而来,两人嘴上说这事情,都是笑呵呵的,能看得出慕容央昊这个人其实善交,还能和慕容央烁谈笑如此。 慕容央烁的余光瞥见从小道走来的玉清风,当时眼放精光,一股流气迸发而出,揪着慕容央昊说:“那人怎么在这里?” 慕容央昊不知玉清风在那边,还是慕容央烁说他才看见,循着看去。小道上樱花纷纷,道上樱花遍地,随着几几缕清风起起沉沉,而他恰好一身淡青衣裳,发上流苏飞扬,与这景融合为一体。他从前也没有仔细看过这人,今日一见,心中一惊,说他好看。 玉清风上前,头上顶着一片花瓣,他却浑然不知,只说:“嘉王殿下。” “小美人,别来无恙啊!”慕容央烁赶在慕容央昊开口前率先开口了,就差伸手一挑,可正是因为这是煜王府中,他不敢随意乱来,怕是惹到慕容策那根经。 玉清风对他很是反感,加之上次的事情他还耿耿于怀,自然是没有多少好脸色。恰好他本性冷清,不必微笑便有拒人之外的气场。 听闻慕容央烁的话,慕容央昊说道:“六哥,你见过他?” “见过啊!岂止是见过,还差点……哈哈哈!”想起那夜慕容央烁邪恶的笑了,眼中流露出的淫/恶引起玉清风一阵恶心,那慕容央昊知晓他的为人顿时猜到了,也悄悄扯开几步。 “不是要去见五哥吗?别愣着,走啊六哥。” 慕容央烁斜睨玉清风,端视他柔美虚幻的脸廓,暗自打主意。 慕容策画未完,外面便传来慕容央昊的声音,似是很急迫的冲入书房,说道:“五哥,不好了,出事了。你家侍卫把六哥打了。” 作画的慕容策因为太过认真,被慕容央昊如此一闹,正在画眉的手一抖,于眉间一点,他皱眉凝视自己的画。 月痕暗叹此画可惜,这人随意握剑转身的模样既有少年的意气,更有惊鸿一瞥的仙气。 “五哥啊!你快去看看吧!再不去,六哥就死了。”慕容央昊根本没注意到慕容策在做什么,见人不走,拖拽着要他走。 慕容策放下笔,道:“因何而起?” “六哥的品性你也是知道的,看到你家侍卫……动手动脚,然后……现在很狼狈。” “去看看。” 慕容策赶到湖边时,慕容央烁已经从湖里爬出来了,周围还有几个男仆正在给他打理,而玉清风坐在石头上一脸不悦,看慕容央烁的眼神中掺着杀意。 慕容央烁一见慕容策,愤然起身过去,吼道:“你养的什么狗奴才,竟然连本王都敢踹。” 慕容策淡淡一瞥玉清风,那玉清风看了他一眼,似是委屈又无可奈何的低首下去。慕容策直接绕开慕容央烁走到玉清风面前,身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好像竖起了一道屏障退避了外界所有痛苦、危险、流言蜚语。 慕容央烁气不过,过去说道:“把他给我,我非要他知道什么才是奴才。奴才的贱命,不多多调/教,只会以下犯上。今日对我尚且如此,他日指不定还要把你给踹下去。” 慕容央昊把慕容央烁拉住,劝道:“六哥,你消消火,别气。五哥他会好好处罚此人的,啊!别气了。” “堂堂煜王府的侍卫竟然在倌楼接客,在这,还敢如此猖狂。”慕容央烁嫌弃的说道,他本为王,虽无功却还是张扬跋扈、目中无人。 倌楼? 慕容央昊和月痕同时一惊,玉清风也在那刻抬头看向慕容央烁,眼中的凌厉杀气瞪得慕容央烁哆嗦的后退几步,却仗着自己是王爷喝道:“说了你,你还敢这样瞪本王,活得不耐烦了。” 忍到现在,玉清风已经算是忍到了极致,再不暴发就是他懦弱。只见他起身取出随时藏在身上的暗幻萧直指慕容央烁“你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谁也没想到玉清风敢动武,慕容央烁当时被吓的躲到慕容央昊身后,让慕容央昊直对暗幻萧。 “狗奴才,你想干嘛?” “别冲动呀!”卡在中间的慕容央昊紧张的劝说。 慕容策与玉清风之间仅剩半步之距,他看向慕容央烁,伸手拿下玉清风的手,玉清风固执的不肯却还是被摁住。 “慕容央烁,打狗还得看主人,煜王府一草一木、一婢一奴做错了什么,还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趁本王还有一点耐心,立刻出去。” 被这么一说,慕容央烁甚是畏惧,上面几个兄弟,他最怕的还属慕容策,这个人软硬不吃、手段又实在是厉害,哪容得他乱来。今日本想借题发挥将玉清风弄到自己府上好好玩弄玩弄一番,再将之踢出说煜王与侍卫有断袖之癖,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狠狠整慕容策一把,还可满足自己的私欲,却没想到,慕容策这主似乎有意包庇这个奴才。 可他似乎太过欣喜了。 “你……为一个奴才,你就是如此待本王……” 慕容策不想与慕容央烁多说,于他而言,慕容央烁是个不必要的存在,生死都一样,若是他再敢弄出什么事情打破他的底线,他断然会结果他。握住玉清风蠢蠢欲动的手腕直接回沽茗苑。 而慕容央烁自然是知道见好就收,肯定不会把事情闹大,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逞强只会吃亏。故此,也只好作罢。 可等他刚刚出王府就被夜灵犀给掳到无人之处狠狠的揍了一顿,由此,而对慕容策更深一分恨,他知道是慕容策所为,明着不敢来只好暗着来。 慕容策把人丢到书房,又吩咐月痕伺候笔墨继续作画,其中他没有说过一句话。方才不慎落下的哪一点,他巧妙的将之晕成一点青色眉心坠,如此看着,毫无不和谐,反倒是让玉清风增添了几分冷清之色。 慕容央昊来时,也安安静静坐着,只是中途频频打量坐在另一边的玉清风。 浔音送来清茶与他们喝,之后与月痕交换伺候笔墨。 慕容央昊坐不住,干脆溜出去玩,玉清风就坐在那,起先还是一本正经的生闷气,后来,似乎在这种宁静之中求得了释然,撑着头喝着茶看慕容策作画。由于慕容策挡着画架,他也看不到画的是何人,但脑子里不断幻想着肯定是那个跳舞的人。 黄昏时的太阳照不进此处,却在门外停留,拉长檐上的树枝,晚风很凉,很舒心,宛似一杯酌酒,慢慢的为之倾倒沉迷。 玉清风将茶杯对着透进来的一点光辉,轻轻晃动茶水,顿时可见杯中的水光潋滟,仿佛见黄昏下的西湖波光粼粼。 “信手无声绘丹青,目有鸿影心有茵。不似画中蓬莱人,偏试云深山色新。”浔音低念道。 慕容策握笔看着已成的挂卷,道:“只愿蓬莱无山新,不作云深几不知。” 浔音不解:“这上一句奴婢尚能揣摩王爷的意思,可下一句,王爷究竟是在说自己还是画中人呢?奴婢实在是想不透。” 慕容策放下笔,浔音赶紧取过玉盆过来给他净手。 “玉公子何不过来瞧瞧王爷的画?”浔音道。 正在喝着被黄昏暖热的茶的玉清风寻着看去,他看的不太清楚,便搁下茶杯过去,这么一看,当时一惊。 “王爷你画的不是那位公子?!” 浔音轻笑,慕容策淡然的说道:“你似乎很希望撮合我们二人。” 玉清风一愣,怎么觉得慕容策这话不对呢?可他分明对那个人很有意思。侧首看向自己的画,再看旁边的题词。 “第二句是何意?” 浔音道:“王爷嫌少题词,这一首题词,着实难懂。” 慕容策道:“那就不必懂了。浔音,将画晾干收好。” “好的。” 玉清风道:“这词……” 慕容策道:“今日之事,就此而过,日后再遇到,莫要冲动。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去楚月。” 二日一早天未亮慕容策便带着玉清风、司徒胤、夜灵犀以及令狐宇出城了,因为慕容熬说是要暗访他只得兵分两路,明里让恭苏带着其余三人率先赶去布局。 由于玉清风脚不方便,只得和慕容策一道坐马车,夜灵犀和令狐宇骑马跟着,司徒胤则当马夫。 玉清风不习惯起的太早,就是今日一早也是被司徒胤从被窝里挖出来的,一上车还能睁开眼睛,等过了半盏茶人就混沌不清开始点头了。慕容策看了几次,看他着实困得厉害,便让他在车内休息。 出于不引起山贼等的主意,此次马车选择稍小且朴素的,里面的空间可想而知,就是一张小桌子都没有。玉清风和慕容策并肩坐着,等他熬不过去时,直接倒在慕容策肩膀上,那看书的慕容策斜睨他一眼,心神不乱的继续看书。 大致到了辰时末,玉清风才清醒过来,当时就揉着脖子皱眉,那里酸的很。 “你习惯辰时末醒?”看书的慕容策问道。 “嗯。”因为刚刚醒来,玉清风说话间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很是自然。 “也难怪你每日上午都精神不振,原是不习惯早起。” “我师父从不唤我起床,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辰时末起的习惯。”睡饱后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玉清风活动了脖子,抬手掀起车窗看向外面“今日的天可真好啊!多久能到楚月城?” “十日之后。” “那这一路我们就这样。” “外面有马匹,你若是等不住可先行一步。” 玉清风轻笑,收回在晴空流转的眼睛,道:“王爷管吃管住吗?” “不管。” “那属下还是和您一道,起码,不愁吃住。”舒服的靠着马车垂眸养神,想想这十日就这样子也不错,至少,比在王府里舒服自在。 “叫我慕容,或是五爷。” “噗。”玉清风噗嗤一笑,抬开眼睛瞥向他的脸,道:“五爷,小的出去坐坐。” “嗯。” 玉清风钻出马车,挨着司徒胤坐下,司徒胤笑道:“车里不舒服?” “车里太闷了,不如外面自在。夜大哥,令狐。” 夜灵犀噘着一根草,这会儿看见玉清风出来,赶紧吐了对他说道:“要不要上马?” “我和司徒坐坐。” “我这马匹上的景色不错哟!”夜灵犀诱惑道。 玉清风靠着马车,摇着束腰的流苏说道:“我这安全。” 令狐宇就那样听着夜灵犀和玉清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两个人完全无视掉他们三人,聊的不亦乐乎。 时至夜晚,几人也未赶到客栈,只得在路边露宿。 夜灵犀扒来一块鸡挨着玉清风坐下,道:“出门时带的,咯,吃了快去睡觉。” 玉清风看了一眼,坐了一天的马车,再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他可吃不下,就说:“夜大哥,还是你吃吧!我不饿。” 夜灵犀把鸡凑近,一本正经的说:“你脚还未痊愈,吃点肉补补,赶紧痊愈,别坐马车。” “我能走了。” “那也不行。” 就在两人因为一块鸡的问题让来让去时,司徒胤过来了,手里拿着药酒,说道:“夜间还是少吃油腻的好,夜灵犀,放着明天午时让他吃吧!” 夜灵犀不喜司徒胤,更不喜欢他和玉清风独处时,有人插/进来,此刻一瞪眼,将鸡包起来,说:“就你多管闲事。我来上药,你把药酒给我。” 司徒胤向来以和为贵,步步退让,就是夜灵犀他都忍得了。为了避免一些纷争,他将药酒交给夜灵犀,坐在那看着。 玉清风道:“司徒,我们今夜睡那?” 夜灵犀接道:“睡草丛,看星星看月亮。” 玉清风汗颜。 “前后都无客栈和村落人家,而马车里只能容下一人,我们肯定是要在外面露宿,不过不是睡草丛,带着草席呢!”司徒胤解释道。 夜灵犀倒腾着药酒,玉清风自己脱下鞋子,一边说:“我和司徒睡吧!” “不行。”夜灵犀一巴掌按下去,痛的玉清风痛呼,可夜灵犀还没注意到“雏今是我媳妇,要睡也是跟我一起睡,那挨得着外人的事情。” 司徒胤轻笑,玉清风痛过后说道:“这样吧!我和令狐一起睡。” 旁边的令狐宇说道:“我睡这棵树上,你们商量吧!”说完,纵身跃上旁边那棵树。 “看吧!令狐都不要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一起睡,晚上,我给你掩被褥。”夜灵犀得意的说道。 铺好了草席,玉清风简单洗漱后坐在草席上望着天上的月亮,一见司徒胤过来,赶紧移到旁边。 夜灵犀过来时,司徒胤和玉清风已经并肩躺着说话了,他看自己和玉清风中间隔着司徒胤,心中不爽,巴拉了半天玉清风也不同意,只好对司徒胤使坏。 这么一闹腾大伙都累了,也就各自睡了。 而慕容策还未入睡,坐于马车外看着稀疏的星辰。 夫夫2试探 玉清风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辗转几次都觉不舒服,又坐起,坐起后百无聊赖,又起身想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舒服点。 黑暗之中,就他一人踉跄的走着,走了一会儿看见有人在前面的石头上,觉得奇怪。 “过来坐、”慕容策早已听到脚步声,他睡不着过来吹风,没想到玉清风也会睡不着。 玉清风过去挨着坐下,看了看石头下的深壑,道:“黑灯瞎火的,不怕摔下去?” “坐稳了自然就不会摔下去。” 玉清风点头,随即问道:“你为什么还不睡?” “你又为何?” “我已经睡过一次了。” 慕容策认真的看向玉清风,道:“这一趟暗访很危险,你害怕吗?” 突然被这么问玉清风有些搞不清状况,只说:“你们武功都在我之上,没什么好担心的。” “愚者。"如此轻易便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他人,这让一直自卫的慕容策忍不住说他愚者,不知能保护自己的唯有自己,旁人终究不能守护一辈子。 玉清风屈起膝盖,右手随意搭在上面,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一抹浅笑。“愚者也好啊!慕容,你觉得秦家姑娘如何?” 也就此刻吧!玉清风想起那个香囊的事情,那夜他还未说清楚,香囊便被慕容策收下了。不过,帮人帮到底,既然答应了秦墨烟,他断然是要做好的,若实在是不行,他日后也有个交代。 “小家碧玉,登不了大雅之堂。怎么?你想娶她?” 玉清风道:“秦家姑娘对你心仪已久,曾托我赠你香囊,问你可愿娶她为妻。我只是转话之人。” 那个香囊慕容策也不知到底是何人的,当时以为是玉清风,后来一想,这种东西他是做不出来的,也当是收了别人之物给了自己。旁人的东西他肯定是不会要的,故此转给了浔音两人,今夜忽闻真相,他倒微微一惊:“香囊是秦小姐的?” “嗯。”玉清风自是不知慕容策那夜误会,只说:“我觉得秦姑娘很不错,容貌虽比舞者逊色了许多,却是个女子。所谓阴阳结合才是伦理,但若,慕容实在是对她没有心意,我倒可去食楼找舞者帮你们撮合。” 慕容策斜睨道:“比起他们二人,我更愿听从九姐的安排。” “平公主?” 慕容策点头。 玉清风一听,只觉毛骨悚然,僵硬的笑道:“慕容,我已有婚约了,那姑娘是我师叔的弟子。” 慕容策本就是戏言一句想让玉清风日后莫再随意给他撮合什么姻缘,只是他这一句玉清风却当真了。看他眼中的警戒和防备,只觉一愣。男人和男人真是见不得光的吗?他大哥和二哥情深意重,偷偷摸摸多年,分明是懦弱人物却勇敢的表明心迹甚至……共守多年。 他不是断袖,却也不喜欢哪家女子,一直忙碌大事无心沾惹这些东西。 “平公主是男儿的性格,说话大大咧咧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只等办完玉家的事情就回去和她成婚,到时,还请您准我三月小假。”他尽量保持淡定和从容,只要不和慕容策扯上那种关系说什么都可以。 慕容策那张冷漠的脸难得在玉清风面前露出一抹平淡的轻笑,回首看向当中的皎月,让清风扫着眉头舒平一点点的褶皱,心也释然。“你放心,就是那日我成了断袖,煜王妃也不会是你。” “那就好。日后,我定真心真意报答你的恩情。” 慕容央严将手中的信纸捏做一团,浓眉紧皱,旁边的伯颜仲道:“发生了何事?殿下为何如此不悦?” “哼!”慕容央严气愤的将信纸扔到一边,冷冷一哼,道:“父皇难道真因母妃是亡国公主而不再亲信于本王,慕容策去楚月暗访的事情都未让本王知晓。” 伯颜仲道:“皇上并非此类人,许是另有安排,殿下莫要着急。” 慕容央严道:“他是什么人本王最是清楚,倘若他真不在乎朝臣之言论,太子位已落于我手,怎会流转到无能翼王身上?” 伯颜仲眼珠一转,道:“殿下可是忘了?推翼王为太子是煜王的党羽提出,起初,煜王便要推翼王,而我等却要保住廉王的太子位。这一局,煜王无疑胜了,而皇上之所以收回殿下的太子位,定是本无立您为□□额决心,只不过是想借此引出太子祸乱的真正策划者。” “这个慕容策真是老奸巨猾,跟父皇同出一辙。”慕容央严道:“本王就不信找不到让他再也站不起来的罪证。” “再是贤明之臣,只要是一入官场,必有罪证。”伯颜仲奸笑道:“眼下,帘妃身世曝出,殿下您顶着亡国后人之论,倍受一些朝臣挤兑。臣看,只要帘妃不失宠,殿下的位置就稳如泰山,而那个无能太子迟早会消失,至于煜王,又有何惧呢?他若起兵谋反篡位,便是为王,也遭百姓责骂,恶名万年。” 有伯颜仲这话,慕容央严心中好受了些,鹰眼转了几次,问道:“谱上郡公主要过来和亲,对吗?大概会在何时赶到?” “两月后,不过,听礼部那几人说,谱上郡公主过来和亲的王爷是煜王。” 慕容央严道:“为何是他?” 伯颜仲摇头:“此事乃是皇上亲自安排,谱上郡公主必须与煜王和亲。” “父皇当真是偏袒于他,”慕容央严沉声道:“就是王妃也为他找了个公主,而我等几位,哪有此等大礼。” 伯颜仲暗叹。 御翔殿中,慕容熬闲下来与苏承毅正在下棋,三局之后,苏承毅问道:“栗王听闻和亲一事后,大为不悦。陛下,当真不与殿下他点明。” 慕容熬道:“此事若传煜王耳中,他不必与人分析便可明白其中的原由。栗王,终归是不如其余几位王爷,你也莫对他提点,让他自行揣测。他若执意要争,也放手让他争,朕倒要看看他能力到底在哪里。” 苏承毅会意点头。 “陛下用心良苦,望栗王早日成熟接手大任。” 夫夫3心动 玉清风的脚好些时,实在是不想在待在马车之中看着慕容策看书,就出去和夜灵犀一道骑马,他于其后也不用掌控马匹,倒是自在。 玉清风没在,马车里安静的出奇,只剩下翻书和呼吸的声音,慕容策自己也喜欢这种悠闲。 那日黄昏时,忽闻外面有箫声,慕容策放下书册掀开车帘看去,只见玉清风坐于马后手握淡青色长萧吹的入神。这曲子,他记得,正是自己那日在桃花林吹的那首曲子,没想到这么个人还能记住韵律。 晚风拂扫玉清风耳边的鬓发,几缕柔丝挂于他的眼捷,随着他的箫声而沉迷其中。暖阳渡去他的冷清,反而更添一抹柔似阳春三月间的桃花,无须太多点缀便已倾人心间。 耳畔是悠扬而有闲逸的曲子,身后是心念之人,夜灵犀此刻也不由收起那些浮躁露出嫌少见得心平气和,一双如墨眼眸直视前方的洒满余晖的路,仿佛载着自己的新娘往家走去。 如此一幕,又有如此一曲,怎不叫人羡煞心宁? 就是令狐宇此刻也放下那些冷漠会想起从前的自由。 司徒胤最喜含笑,一抹笑意如温玉,不管经历什么磨难都会绽放着,除非身死才会罢休。 慕容策嘴角微微扬起,凤眼之中闪过一丝悦色,轻轻放下车帘,将书册合上听这黄昏一歌。 赶到楚月城时天已经黑了,司徒胤安排了住宿,而恰好仅剩四间房,这就面对着他们五个人有两人需要睡一间房。 夜灵犀当下就把玉清风拉到身边说和他一同睡,当时客栈中人多,几人也没有过多的议论便上楼去了。 慕容策回了屋子,差人送来热水,又吩咐司徒胤将玉清风叫过来伺候。玉清风已经伺候过一次自是知道这事情该自己做,就拿着衣裳过去了 玉清风过来时,慕容策已经卧于浴桶之中,修长精致的双手随意搭在浴桶边缘,因是侧面,能看他眼睫毛很长且浓密,此刻微微垂着仿佛用眼捷藏着什么东西。 “浴桶太小了,我就在外面给你搓背吧!”玉清风将换洗的衣裳搁置在旁边,取过架子上的白帕抹起袖子就准备开始。这浴桶很小,他也不必向上次那样和他一起了。 “嗯。”慕容策只是嗯了声并没有转过身让玉清风给他搓背。 玉清风走近一看,一边将帕子撩在水中一边说:“慕容,你能转过身吗?你这样,我如何为你搓背呀?” 慕容策并未动,只说道:“为我捏肩吧!” “好。”玉清风知道近侍要做什么,自然不会反对的,也就阁下白帕去给他捏肩。 坐了十几日的马车,慕容策如何不疲惫,此刻有人捏肩,一股困意顿上。 慕容策舒服了,换了亵衣,玉清风让人过来收拾,打理好后就准备回夜灵犀那边去睡觉。 “玉清风,你今夜就在这边睡,这是你的职责。”慕容策如何看不出夜灵犀对玉清风的心思,只是他从不过问,只要不妨碍他的事情就好。 玉清风微惊,道:“可我已经和夜大哥……” “忘了授你碎羽长玉当日,你是如何承诺的吗?惟命是从。”慕容策轻描淡写的重复了一句。 “没忘。” “换了衣裳早些睡。” 玉清风看看四处,问:“房间这么小,我睡那啊?” “睡床上。” “……” 夫夫4夫妻 看着靠着桌子而睡的人,玉清风好看的眉头拧紧,片刻又舒展开来。那个人本生便如画如仙,此刻沐浴于月华下方,更是让人流连。 这个人若是个普通人,大可交心,他文才了得,与此类人结交一世也不惘此生一遭。只可惜,他是当朝第二个天子,权倾朝野,无人敢对他直面挑斗,那么在他面前,一喜一怒都要权衡利弊。 若与他深交,怕是九族都要搭进去。 想想这几日他的改变,玉清风忍不住打寒颤,藏在这些好背后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如九公主的胡言乱语?还是他另有目的? 可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在锦城没人听说过他,他哪有什么可取的?唯一的便是自己这条命和大哥了? 侧头过去,玉清风拉拉被褥就此睡了。 而在他睡后不久,屋外的映出一个黑影,只是轻轻敲了房门,慕容策便起身出去了,离开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五爷,明日有何安排?恭苏与南宫已经住入沈府,沈薛懿命里暗里已经示好数次。而且,不知何人走漏了风声,楚月城百姓的状况被调整过,如今眼中所见的,都非实情。”司徒胤道。 慕容策看向楼下的院子,沉思片刻才说道:“明日一早送两件女装过来,你带夜灵犀、令狐宇去查探灾情,先不与恭苏接头。” “是,只是五爷你要女装?” “我带玉清风出去走走。” “……”月色下慕容策的眼中毫无玩笑或是一点戏谑,那种感觉带着点不一样的喜悦和期待。这让司徒胤内心不安。 难道王爷他真的对清风产生了半点情愫?这种喜悦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今夜,却如此明显……清风他知道吗?这是一个进的去出不来的地狱,各种刑具琳琅满目…… “五爷对玉清风很不一样。”他不敢肯定,只得试探试探,若真如他想,他必须提醒玉清风。不管慕容策对他如何好都要保持戒备和距离,勿要踏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痛不欲生的会是他自己。 司徒胤待玉清风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他的细心照顾和贴心让玉清风信任他,甚至与他相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有时候不需要用言语理解,看他的眼神便好。 从司徒胤的眼中,他看到独属玉清风的温和与炙热的爱恋,可玉清风未曾发觉。他知道司徒胤不会开口,他藏着那么多秘密,是不会拿那些秘密作为赌注换的玉清风。 “忽然觉得他如其名宛若一缕清风,撩过心坎平平淡淡的,却十分撩人心窝。”慕容策说道。 玉清风人如其名,撩人心窝,不轻不重。 慕容策的话当时便让司徒胤误会,在他耳中很少听到慕容策赞过谁,玉清风是难得的一个。 慕容策是什么人呀? 为了皇位六亲不认,机关算尽,生母也被他利用的下场凄惨,手足更被他算计的生不如死…… 倘若玉清风陷入他的困局,某日威胁了他的大事,他会手下留情吗? 手足、生母尚且狼狈,他一个区区男宠能幸免什么? “五爷是准备让他做王妃吗?还是,只是一时兴起,厌倦了就一脚踢开。玉清风踏世不久,心中除却玉家仇恨一事外,也是个单纯之人。” 听到这话的慕容策微微一惊,他的话何时透露了这意思,何况,恰如玉清风自己是爱着他的小师妹的,他如何会去做第三者。这个司徒胤原来在对待玉清风这件事情上如此多疑:“一时兴起而已。回去歇歇吧!” 音落后,慕容策转身入了房间。 而司徒胤却握紧拳头,转身埋入月色之中。 玉清风醒来后,小二已经送来了早膳,慕容策穿戴整齐的坐于桌边看书,门敞开着,辰时的阳光洒到屋内。 “洗涑了过来用早膳,稍后出去走走。” “嗯。”睡饱后的玉清风很精神,掀开被褥就下床洗涑。 只是到找衣裳时才觉不对劲,他疑惑的拿着浅紫色女装走到慕容策面前,问道:“我的衣裳为何变成了这样?” 慕容策看也未看,只说:“换上吧!我为你梳发。” “这是女装!” “这次任务你就是我夫人。” “……” 别扭的换上衣裳,玉清风边啃着馒头边坐在那让慕容策给他梳发。 一早醒来让他穿女装也就算了,扮演他夫人算什么?煜王府的近侍连这都需要做吗?慕容策明明是断袖…… 玉清风轮廓柔美,脸也好看,稍稍施点粉黛便可让人流连。 也就是如此,慕容策给他梳了朝云近香鬓,此发即可让他变得精神,也可让他有几分惊艳之色。 插上飞凤步摇后,大可定型了。 “你怎会梳女子的发式?”玉清风伸手扶扶发髻,心里还是有点奇怪。 慕容策左右看了看,觉得没有其他不好,便过去洗手,边说:“学的。吃完了吗?可以走了。” “好了。”玉清风把最后一块馒头塞进嘴里,匆匆起身去洗手。而对慕容策为何会梳发一事,他也不多想了,反正他也不需要。 因为玉清风的到来,一个盆子刹那间变得小了,也因为他的匆忙将盆里的水溅的四处都是。 “……” “快洗。” 走在路上,玉清风能引来许多目光,自然,慕容策也招人眼。 “出来游街吗?”就是穿了一身女装,玉清风那股男儿气还是改不了,自然此刻手提长剑,俊逸的很。 只是对于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走他甚觉疲惫。 “不。你看看这里的景象,与锦城有何差别?” 玉清风四处张望了一番,说道:“锦城乃是帝都,它的繁华自是这种小地方比不了的。而且,你不是说楚月才经历洪灾吗?那它更比不了锦城。” “历经洪灾后的楚月城和平安宁,路过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衣裳都是绸缎,眼中毫无一点灾后的余悸。这里的小摊不多,一眼看去,屈指可数,不符正常情况。” 玉清风跟着慕容策所言仔细看了走过的地方,才知道自己刚才所言只是表面现象。 “你怀疑有人布置了这景象?” “这就是事实,而非怀疑。” 玉清风会意。 走了不多久,慕容策忽闻前方有噪声,看了玉清风一眼,二人上前去。 一个小巷口处围着几个衙役,四处还有几个普通人,而被围着的是一位抱着四岁小男孩的中年妇女。 那妇人泪痕斑驳,鼻青脸肿,蓬头垢面的,一身粗布麻衣破烂不堪。 那妇人哭道:“沈薛懿私吞赈灾饷银,置受难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施以援手,此等县令妄为父母官。” 衙头一脚踹去,将那妇人踹的飞落于墙壁上随之落下,孩童也被吓得嚎啕大哭。 “你这妇人给你一碗粥喝还敢嫌少,偏不听大人吩咐要去状告于煜王。好不知好歹!” 看那妇人如此,玉清风本来搭手却被慕容策拦下,继续看这场闹剧。 妇人当下吐了一口鲜血,无力从地上爬起来,一双老手爬满茧疤,此刻想要抓住她的孩儿。 衙头嫌那孩子哭的聒噪,又怕被巡抚的人看到,便示意旁边的一个衙役:“把这小杂碎拖去筑坝。” 衙役粗鲁的将小孩嘴巴捂住使劲的拖,玉清风再次看向慕容策,慕容策仍是不动。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3节 到时旁人看不下去,说道:“他也就是一小孩,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衙役恶狠狠的说道:“滚开,要你管,小心你的脑袋。” 旁人扭扭脖子,选择安静下去。 衙头喊道:“处理干净点。” 慕容策这才放开玉清风的手腕,让他去追。 妇人狰狞着一张脸,猩红的双眼充满仇恨和对衙头的蚀骨深仇,只见她拼劲最后的力气从地上跃起扑倒衙头,张开大口咬住衙头的脖颈。 这一幕看的众人目瞪口呆,竟不知这妇人最后如此一搏。 那衙头痛呼了一声便没了声音,其余三个衙役反应过来将妇人扒开,只见那妇人口中含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即恶心又大快人心。 衙头倒地,妇人带着咬死衙头的笑容死去,倒地时,双眸大睁。 “真是可怜啊!公公婆婆被洪水淹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找到。丈夫也在修筑水坝时死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唉!一家人全死了。” “她只是其一啊!你是没看见城外的难民……那才叫可怜!一日一碗白米粥,连个馒头都没有,天天都要死好几个。造孽呀!” 看着人散去,慕容策寻了人给了银子把那妇人埋了,独自去城外看看情况。 在城外寻找许久,他也未找到那些百姓,却在半途看见有两个男子倚着一颗海棠谈话,两人说的欢。 慕容策上了管道,走了几步,便问道:“二位公子,前方便是楚月城了吗?” 那边的两人闻话都是一惊,还是那一身杏黄色的男子大声说道:“正是,前方就是楚月城了。” 慕容策仔细看了他们两人,肯定他们就是楚月人,而回话那人衣着华丽,应当是沈薛懿的子嗣,至于,旁边那人,虽与那人有几分相似,却是个容貌清丽的男子,不同玉清风,他多了几分女气。 “多谢了!” 慕容策走后,澄衣男子道:“君暄,我们出来许久了,快些回去吧!” 沈君暄含笑点头。 慕容策赶回客栈房间时,只听闻里面传来小孩儿的哭闹声,不必多想他也知道肯定是玉清风把那孩子带回来了。 一进去,玉清风正在哄那孩子,而那孩子一看又有个陌生人来,吓得钻入玉清风怀中大哭。 “他家中只有他一人了,你准备扶养他吗?” 玉清风微惊,道:“他娘呢?” “死了。” “你没有出手?” 慕容策边倒茶水边说:“我就是救了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为何?” 茶水润了心脾,慕容策才道:“她打乱了别人的利益,因此要付出代价。这个孩子,你养着吧!” 玉清风不是很多,到也没多做计较,只用心把孩儿哄睡了。 “小孩可真难带!” “把他扔了” 玉清风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抱回来,如何也舍不得扔了。而且,这孩子挺可爱的。” “那便养着吧!” 达到目的,玉清风欢愉一笑,道:“我替他谢王爷养育之恩了,日后,让他称你一声叔叔。” 夫夫5萌子 夜灵犀回来后就跑到慕容策的房间找探望玉清风,他还没开口就看见玉清风和慕容策两人围坐在桌旁给一小孩喂饭。本是很和谐的一幕,却惹起他眼中一番狂涌,心中似有波澜而来搅起吃味、愤怒。 玉清风笑道:“慕容,他以后跟我姓还是跟着你?” 小孩儿闹够了,甚至是还不懂人情世故,有人待他好,很快便不会哭闹。此刻坐于慕容策双腿间面朝玉清风,他那一双澄清如水、皎洁似月的眼眸一直盯着好看的玉清风,他娘亲都没有这么好看,这个人绝对是他看过最好看的人。 不管这个孩子与谁姓,慕容策都不在乎,一来他不喜小孩,二来他姓慕容,身为皇室人,不能随意捡一个孩子来继承自己的一切,故此这孩儿肯定得跟着玉清风姓,“姓玉吧!” “姓玉啊?”玉清风微微一惊,他以为慕容策会要求姓慕容,不过想想他的身份,觉得孩子跟着他姓庸无置疑的事情“那好,就跟着我姓。” 抬首时,玉清风忽然看见立于门口的夜灵犀,放下碗勺说道:“夜大哥,你们回来吗?进来坐。” 他就像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一样招呼来客,那么自然,没有半点不融。夜灵犀扯动嘴角,勉强的笑道:“回来了。雏今,你从哪偷的这娃娃?”他过去伸手狠狠的揉这娃娃的脑袋。 小孩被揉的不舒服,仰头看向他,满满的都是不满和抗议。 “哦!是一个遗子。” 夜灵犀惊疑,转首看向玉清风:“你很喜欢小孩?” “不。”只是他也是幼年丧母这才会对一个小孩产生怜悯之心,也就是自己亲身经历过所以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样的,即便他长大后,过的如何如鱼得水也会孤独寂寥、人生百憾。 “我还以为你喜欢小孩,准备这次多捡几个带回去让你养着,以后,他们就围在你身边叫你”夜灵犀伸手点头额头,笑道:“娘亲。” 想想那场面玉清风就觉聒噪和心烦,当即摇头:“别了。就这一个好了,何况,我没有养他们的能力,就是这小孩也由慕容抚养。” 慕容?听到他对慕容策的简称,夜灵犀心里不是滋味,可当着慕容策的面他也不敢胡来或是大吵大闹,只得忍下去。“雏今,今夜就别在这边睡了,你去我房里,我在这看守。” “这……” 慕容策道:“你们今夜换着值守,小孩也跟着你一起。” 一直把这个近侍困在身边也不是问题,慕容策自然会给玉清风时间和空间,不将他当作金丝鸟困于自己的囹圄之中。 慕容策独自走在楚月城的街上,他还未走多久就瞧见一群衙役四方张贴什么,走近一看才知玉清风昨日打草惊蛇,惹起沈薛懿的警惕。 “看到这个女子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大人说了,抓到此人赏银五十两。若有人包庇此人,肯定会遭大罪的。” 围着的人小声议论着,而慕容策已经转身去往别处。路过茶楼时,忽闻楼上传来喧闹声,似乎是发生了争执吵得十分厉害。 他本要进去,却又见上方有一人落下,下方的人被吓的四方窜逃,而那人一身水蓝色华衫,此刻似一场雨水而落。 慕容策点地而起,伸手把那人捞住,带着他消失于此地。 落于人少的街道,慕容策将那人放下,才知昨日他见过此人,而这人恰是昨日的沈君渲。 沈君渲眼含泪水,其中藏有屈辱,露在外的脖颈上更有猩红的咬伤,此刻淌着鲜血,他人一着地就像失去了支撑力倒了下去,卧于地上埋首哭泣。 慕容策很是不解,难道他方才是要寻死吗? “公子。”他蹲下身看去。 沈君渲道:“救我一次,能救我一生吗?”他抬首看向慕容策,猩红的双眼迸发着绝望和怒火“你还不如让我死了,这样苟且活着,连累不该连累之人。” “你有何苦难竟要寻死?”对于那些一遇到大事便要寻死之人慕容策自是看不起的,也不免此刻对眼前人有几分鄙夷和不屑之色。 沈君渲忽然伸手抓住慕容策的手臂,用力把他推倒在地上,慕容策当时一愣,欲要反击哪知这人却说:“你帮我救出萧子臣,我把我给你,好不好?” 说着时,沈君渲的手已经伸向慕容策的衣领处并探了进去。慕容策眼中闪过不悦,伸手把他人掀开,起身后,说道:“你算哪门子货色,竟想跟我谈条件。” 沈君渲顿然从一点点希望之中摔下绝望之中,颓废的撑着地颔首不起。“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慕容策迈步离去,当时被沈君渲碰时,心里竟然十分反感。待心情冷静下些许时,他在想日后会不会也是如此? 回了客栈,司徒胤匆匆从楼上下来,慕容策见他神色慌张,不免猜测在他离开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果不其然,司徒胤说道:“刚才有人来搜客栈,将玉清风带走了。” “何时的事情?” “就在半个时辰前,夜灵犀得知后,才冲出去救人了,怕是要生些风波出来。” 慕容策眉头一皱,道:“不许动,等恭苏的消息。” 而在县衙内,玉清风已经被打了十杖,疼的他都将嘴唇咬破了。 上方有一年近五旬的沈薛懿一拍惊堂木,道:“你还不承认你就是那胡传谣言、祸乱楚月的人,如实招来,也可免于苦刑。” 玉清风看向那人,道:“我根本从未说过什么谣言……” “哼!来人,上刑,就不信他不承认画押。”沈薛懿道。 一群衙役匆匆搬来另一套刑具,玉清风也不认识,只知道那东西肯定会比杖责还要疼痛。 “你招是不招?” “不招。” “嘴硬……上刑。” 沈薛懿一声令下,衙役匆匆在玉清风十指上套上刑具,个个面目狰狞,像是魔鬼一般夺人性命,从中寻求快/感。 “煜王到。” 一声长长的公鸭嗓远远传来,上方的沈薛懿大惊,连忙从位置上出来,并吩咐衙役赶紧把刑具收起来。 那玉清风在想会是谁,难道慕容策已经袒露身份? 一身淡黄色华裳,头戴高冠,负手而行。 恭苏看了一眼跪地行安的几人,漠然而过,进了刑堂。 南宫蝶也随之左右,进去后见是玉清风还有些惊讶,恭苏坐于上方,沈薛懿赶紧去旁侧候着:“这种脏地方,煜王若是有事,让奴才传话便可,怎亲自来了?” 恭苏道:“听闻你抓了传谣言的人,便来看看到底是何方人士?不过,沈大人,下方那人便是吗?” “是,就是他。谣言从洪灾后便开始四起,说什么楚月城年年洪灾死伤无数,都是天降罪……圣上而害百姓,弄的百姓个个心中不安。臣拿着朝廷的官自然要为朝廷办事,如何也不得让这人威胁朝廷甚至是圣上啊!故此,花尽心事抓获此人。只要他一处死,楚月城的百姓就安心了,而后期的赈济也会顺利完成。” 玉清风道:“沈大人寻不到真正凶手便将一切罪行推倒我身上吗?” 沈薛懿眼神一暗:“胡言乱语,看你是没有尝到滋味,还嫌本官待你仁厚了。” 恭苏道:“沈大人有何证据说此人便是凶手?” 沈薛懿道:“前几日抓了主使人,那人承认谣言是他传的,并说他有同谋。” “那传主使人。” 沈薛懿一惊,旋即应下,便下去带人去了。 恭苏和玉清风互视。 不久之后,沈薛懿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进来了,那男子手脚皆被铁链捆缚,破烂的囚衣也沾满了鲜血。 “煜王,此人名唤萧子臣,他就是主使人。” 萧子臣身子直立不肯跪下,玉清风看了一眼,模糊之中看不出他的面相,但至少看得出这人年龄不大。 沈薛懿上前拿起惊堂木,喝道;“大胆萧子臣,你还不跪下拜见煜王,信不信本官打断你的腿。” 萧子臣抬首恶狠狠的看向沈薛懿,那一幕让恭苏嗅到江湖气息,这个人是个铁骨铮铮的江湖男儿。只是他为何会被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来了呢?他与朝廷之间存在什么仇恨,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 萧子臣不服气的跪下。 恭苏问道:“萧子臣,你认识你旁边那人吗?” 萧子臣看也不看,便道:“认识。” 玉清风咬牙。这人为何要污蔑我? 恭苏又问:“也是你让此人帮你传谣言扰乱民心的吗?” “是。” 恭苏轻微皱眉,那沈薛懿道:“煜王,这种人就该被处死以儆效尤。此次灾情甚是严重,民心不稳实乃是妨碍赈济的最大障碍,当处死他们。” “好。”恭苏道。 也就此刻,夜灵犀挎着一把刀带着魏涛和白面小生十九从大门外冲了进来,并喊道:“狗官,敢害我媳妇,看老子不宰了你们。” 听到这声音,玉清风心中一惊。 堂上的恭苏和南宫蝶寻着看着去,见是夜灵犀当下一惊,而那沈薛懿却被吓的面色发白。 夜灵犀冲进来,还没注意到上方是谁,就对阻拦他的人大肆狠揍,那魏涛体格大打起人来也不是吃素的,而十九虽然像个白面书生但武功却不在夜灵犀之下,仅用一根毛笔便把人打的七荤八素的。 “快保护王爷。”沈薛懿吆喝着几人保护恭苏,那南宫蝶随他退去。 三下两下,夜灵犀撂到所有人,担忧的把玉清风抱起来边走。 玉清风回头看了一眼被衙役囚住的萧子臣,本要说话,那夜灵犀已经冲出衙门去了。 夜灵犀把人带到医馆,他那模样吓的老大夫浑身打颤都不敢跟他看病。 “老子让你给他上药,听到没有,要是没有老子割了你耳朵下酒吃。” 看着夜灵犀凶神恶煞的样子,老大夫那还敢怠慢,忙的丢下手里的秤就去给玉清风忙活。 魏涛道:“庄主,你这样闯了衙门,就不担心接下来过的不顺坦?” 夜灵犀挥手示意他走开点,过去帮老大夫忙。 十九啃着毛笔说道:“涛子,你就别打扰庄主了,没看见庄主被那个男人迷的丢了神智了吗?” 魏涛道:“庄主啥时候好这一口了?以往撸个姑娘给他他都不要,怎么?一见这个男人就被迷的七上八下的。啊?这什么世道?” 十九靠着门悠悠的说道:“咱们的庄主岂是一般人啦!看他猴急那样,肯定是对这人一见钟情,久处生根了呗!” “那夜家岂不是断子绝孙了?” “嗯。” 看着坐在眼前的小孩,慕容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殷红的嘴唇微微蠕动着,胖嘟嘟的手中抱着一个还没啃完的苹果,他悠闲的啃着苹果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若非看这小孩的眼眸与他那只兔子有几分相似,他是不会同意收养这孩子的。 慕容策这么想着也就容忍了小孩的无礼,许久后,小孩开口说道:“我叫狗蛋。” 喝茶的慕容策险些喷了,百姓人家给小孩取名便是如此可笑吧!不似贵族或是有望家族那般讲究。“狗蛋?你这名字日后不需要了,也担不起你日后的身份。” 小孩眨眨眼示意慕容策说话。 慕容策看他眨眼的瞬间很是可爱,不由的想起自己的那只兔子,脑子里萌生了一个念头。“萌子吧!玉萌子,日后你就叫玉萌子。” 萌子瘪嘴,有些嫌弃的说道:“我有名字,我不姓玉。我要找我爹妈,不要和你待在一起。哼!”萌子短腿一蹦,跳下凳子抱着苹果就要走。 看他如此,慕容策有些不懂,小孩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自己幼时也是如此幼稚吗? “你给我站住。” 萌子是一个很听话的娃娃,爹妈说什么肯定是会听的,此刻慕容策让他站住他也就站住了,且回身看他。 “你爹娘已经不在人世,你见不到他们的。” 萌子不解,问:“那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他们呀?” “他们死了。” 萌子对死更是不知,依旧问道:“什么是死?是不是像婆婆和爷爷那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慕容策点头,上前把他抱起,说道:“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什么是死。现在,随我下去用膳,吃饱了回来歇息。” 萌子撅嘴。“那个好看的哥哥呢?他今夜不回来了吗?” “嗯。” 用过晚饭,慕容策将萌子送回自己的房间,吩咐令狐宇在里面看着,自己则独自出门去了。 夜色朦胧,月色清淡,一袭晚风吹的人心舒畅。 司徒胤道:“已经查到了,沈薛懿膝下两子,长子沈朗,如今未娶,庶子沈君渲,与二夫人居于后院。南宫说,从沈家老奴口子打听到,沈君渲因为是庶子,其母又是丫鬟出生,在府中很受排挤,过的连个奴才都不如,也就是今年才开始好转。至于其中的原由便是因长子沈朗。” 慕容策道:“沈家长夫人还在吗?” “已经去了。” 慕容策在心中思索片刻,移开话题,问道:“玉清风已被夜灵犀带走了吗?而那个萧子臣如今情况如何?” “玉清风确实已被夜灵犀带走,现如今,还在医馆之中。而萧子臣,听说还被关在监狱之中,沈薛懿特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探望。” “让恭苏安排一下,明日,我要见萧子臣。” “好。我这就去沈家与恭苏汇合。” 待人走后,慕容策也离开此地回了客栈,回去时,萌子已经睡着了,而令狐宇已经不在。 夜灵犀端着一碗热热的鸡汤走到玉清风床边,一边示意十九过来帮忙一边说:“这个小畜生,自己做了恶事,竟然胡乱找人来做替死鬼。那日要被我逮着了,看我不扒他的皮。” 十九笑道:“庄主,你还是省省吧!真要被你逮着了,你哪敢把人弄死?” 夜灵犀一个冷眼看去,道:“你看我敢不敢?小瞧我。雏今,快快喝了。” 玉清风靠着被褥捧着白瓷碗,他虽从未见过这个白面小生,但看得出他和夜灵犀之间是奴仆关系,只是不知他口中的庄主到底是个怎样的庄主呢?这么久,夜灵犀都未告诉他有关他的一切,哪怕是一点都没有。 “鸡是现杀的,汤里也没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盐,你喝喝看,这味道很不错的!”夜灵犀催促道。挥手示意十九下去。 玉清风看向乳白色的汤,含笑喝了几口,才问:“夜大哥,你是什么庄主?从未听你说过你是庄主这回事。” 夜灵犀知道事情瞒不住,但他也不想继续隐瞒下去,只说:“我啊!天颐山庄的庄主,其实也就是一群打家劫舍之人的老大。嘿嘿!” “打家劫舍?”夜灵犀这个模样是这样的出身,似乎很符合情理,玉清风搅着汤,说:“无恶不作吗?” “不。”夜灵犀摇头,他肯定不会让玉清风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万一因此不跟他去做天颐山庄的庄主夫人怎么办?“我们都是好人,打家劫舍只是比喻而已,我们打的是贪官,劫的也是贪官、奸商。” 玉清风浅笑,夜灵犀若真是无恶不作,他肯定不会跟他这么处下去,他虽非好人,但也非恶人,只要人不犯他他不会主动挑事的。有了夜灵犀的话,他也就安心了,道:“那什么时候,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山庄。” 夜灵犀喜拍床案,道:“好啊啊!我让小的们八抬大轿请你去。” “……” “赶紧喝啊!喝了就躺下。” 夫夫6偷窥 在恭苏的安排下,慕容策很快见到萧子臣,他所居的牢房与私人的密室无意,而他本人也被铁链锁在里面,外面有三人看守着。 他来时,带着煜王的口谕,衙役也没有太过刁难,放他进去了。 看到有人来,萧子臣情绪有些波动,像一只被囚禁许久的狮子在看到有人时忽然发疯起来,一双怒火的眼睛充满对所遭遇一切的不满。 衙役见他如此不识趣,上前就是一鞭子,喝道:“规矩点,在这,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鸟大侠。看到没,这人,是煜王派来的,你老实点。” 衙役交代了几句对慕容策献媚一笑便出去了,而他还是站在能听到他们谈话的暗处注意着一举一动。 慕容策上前一看,萧子臣恶狠狠地吐了口沫子,嫌弃的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该遭天谴。呸!” 对于这种人慕容策也非第一次见到,自是不会恼怒,只说道:“你为何要在百姓遭难时传伦谣言?此举,无非是火上浇油。” 萧子臣无畏的咧着嘴笑,从牙缝里还淌出血来,肮脏的脸布满血迹,却掩饰不住他的猖狂和那一股铮铮骨气。“你是独行者吗?” “你若是真有正义之心,大可向我告知。” “呵呵呵!”萧子臣忽然发笑起来,苍劲的双手反抓住拴着他的铁链,仿佛喝多了一般“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将谋财害命之人绳之以法吗?你能扫尽这个朝代的腐败吗?” “那我若是做到了呢?将你口中那些人绳之以法,你当如何?”慕容策从不畏惧面前的挑战和危险,他走过的这些年,没有一日不是将脑袋放在刀闸下的。楚月城的水患他还解决不了吗?会不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操纵吗?能让楚月城面貌一新,需的有足够财力,沈薛懿也做不到的,这个人肯定是朝中的重臣。 萧子臣眼神变得惊异、猜忌,片刻说道:“我萧子臣半生恣意江湖,从不踏足江湖之外的是非,楚月城的水患是唯一一件。这里的水患害死多少人,让多少□□离子散、背井离乡,甚至家破人亡。我也不能幸免成为其中之一,可这些灾难分明是可以避免的。雍河之水每年三月泛滥成灾,地处下游的楚月年年被水淹没,试问那年复一年都在修筑的水坝到底是用什么铸成的?是偷工减料还是精益求精?朝廷每年下发千两银子还不够塞狗官的牙缝,赏给我们这些贱民的能有多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能体会的吗?” 纵使是盛世太平,世间也有百姓叫苦,这是他从历史中总结而出的。听完萧子臣的话后,慕容策没有怜悯,许是太过薄情,他也没有嘲讽,因为自己身为皇室人。 “楚月城的水患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我也有件事情想要问你,沈君渲与你是何关系?” 楚月城中事情,萧子臣几乎跌落至深谷,但闻沈君渲时,他的情绪又上来了,抓着铁链的额手背青筋暴出“他怎样了?啊?我就知道沈朗这个畜生不会放过他,你……” “他很好。”萧子臣的反应让慕容策微微一惊,这就是对另一个人心动后的反应之一吗?因为对方的一点而情绪波动,看萧子臣猩红着眼眸,慕容策捏紧拳头。 萧子臣道:“你告诉沈朗他若敢对小渲不好,我萧子臣就是拼掉这条命也一定会将它碎尸万段。” “嗯。”如今无需萧子臣坦白,他已经知道二人的关系,而他接下来的事情是要找出沈薛懿贪赃的证据,刺史侯金泉早晚都会把他引来。 回到客栈,用过午膳,正要出门时,玉清风却抱着萌子出现在门口,当时他们背对着阳光,二人都在笑,那一幕让慕容策留足看了片刻。 “慕容,我们换个客栈住下吧!沈薛懿还在找我,我不能连累你们。”玉清风踏进房门说道。 慕容策回神过来,只说道:“找到客栈了吗?” 玉清风走近将萌子放在凳子上,因为屁股还痛也就没坐,只说:“夜大哥安排好了,是百姓家的房子,刚好我们够我们六个人住下。那比客栈方便多了。” 慕容策道:“那就去吧!顺便找个妇人照看萌子,你随我一道查案子。” “行。”玉清风眯眼,又问:“谁是萌子?” 萌子的小手拍拍桌子,瞪着慕容策说道:“哥哥,大坏蛋给我取了个名字,叫玉萌子。” “……”玉清风惊讶的看下慕容策,慕容策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淡漠的王爷,做事严厉刻板,但他,对萌子取得名字未免太让人意外了? 慕容策放下茶杯也不看萌子,起身说:“玉清风,收拾行李,立刻就走。” 大概收拾了一下,慕容策又让玉清风套上女装,给他梳了简单的发式,至于为何如此,且是为了方便不引人注意。 那萌子一见玉清风穿成这样,当即脱口而出一声“娘亲”。惹得玉清风十分郁闷,后来还是挎着轻轻的两个行李跟着抱着萌子的慕容策出门结账去了。 到了门口,司徒胤和夜灵犀已经在等候了,只是看到玉清风这派头,夜灵犀上前调戏:“雏今,你这是要穿红妆给我看的嘛?好看好看啊!” 玉清风将手腕上的行李往肩膀上一跨,丝毫不矜持,郁闷的说道:“夜大哥,走吧!” 而下方的司徒胤一直浅笑不语,慕容策将萌子放入车中,立于马车上说道:“此刻起,你们要称他为夫人。玉清风,上车。” 夜灵犀一头雾水,令狐宇淡漠一看。 此处正是一老妪家中,虽说没有处于繁华的闹市,但四处的环境却很幽美,大有隐世的感觉。 老妪看着下车的几人,笑道:“这位老爷和夫人可真是般配呀!哟!这是你们的儿子吧!好可爱啊!” 玉清风的嘴角可谓是直直犯抽,他如此装扮可是被慕容策的所逼的,与一断袖扮演夫妻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夜灵犀不爽的说道:“胡诌!他是我媳妇。” 老欧看了他们几眼,怎么如此奇怪? 那司徒胤解围道:“老夫人,这位是五爷,而这位正是夫人与小少爷。这一个月里多加打扰您了,您放心,该给的我们一分都不会少。” 老妪道:“那没事啊!快进来,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五爷和夫人就住我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间吧!他们半年内是不会回来的。” “好” 萌子跳到床上,在上面打滚,滚完了坐在那看着玉清风忙东忙西,而慕容策则坐在那纹丝不动,他的小眉头皱了皱,说道:“叔叔,你为什么不帮大哥哥做事啊?我爹经常让我妈歇着的。” 慕容策只是不太会做这些事情而已,这些杂事他从未做过,哪怕是出门在外都有人伺候着,让他做还不如让他坐着。不过,坐在这看着玉清风忙来忙去的也是一种享受,他看到了玉清风隐忍的不满,这别提是多么好笑!但闻萌子的话后,他明显的惊讶了一番,看向萌子。 萌子撅嘴,费力的站起,高高举起右手,喊道:“我妈说我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我狗蛋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男人,上能撑得起天,下能护得了媳妇。哼!” 他像是朝慕容策宣战一般,没有半点畏惧。 不过,他这一举动却让玉清风和慕容策都笑了,玉清风笑的张扬,慕容策笑的内敛含蓄,外面阳光正温和,与他们构成了一幅很美的画卷。 慕容策不由侧首去看立在旁侧端着茶水的玉清风,似乎注意到一道的视线,玉清风疑惑的看去,见是慕容策,又微微一笑,眼眸微微眯起却藏不住其中年少的意气和朝气,嘴角微扬,笑的不再那么张扬,反而温和。 “慕容,萌子都如此说了,余下的事情你就去坐吧!”玉清风下一刻收起那种笑,将茶水搁下,开始指着那边的行李说。 慕容策瞥了一眼,起身说道:“让司徒胤过来做,你随我去一趟沈府。” 慕容策这话让玉清风轻笑起来,笑声犹如一颗翠玉落入上等玉盘之中,动人又撩人。 萌子说道:“叔叔,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只会吃饭呀?” 玉清风含笑走到萌子身边,把他抱起往外面走,边走边说:“你叔叔他自幼都被宠着,是不会做这些下贱活的。萌子与司徒叔叔玩,我和叔叔出去一趟。” 萌子很不屑的瞥向慕容策,道:“叔叔真羞!” 安置了萌子,慕容策和玉清风二人骑马离去,进到沈府时天已经黑了,如此一来,更有利于他们办事。 卧在房顶上,玉清风细声说道:“要我杀谁?” “你就在此处,我下去找沈薛懿。” “去吧!” 慕容策下去后,很快就消失在玉清风的眼中,而这时候正是晚膳时,沈薛懿一家应在饭堂。 穿梭在黑暗之中,慕容策步伐稳重,就是听到脚步声也未着急。 不久后,他与南宫蝶会面,二人边走边说、 “沈薛懿的房间在东侧,这会儿他正在前堂,恭苏正在问话,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过来的。” 二人摸到东侧的院子,沈薛懿的房间正开着,而四处也没有人看守,就是一个丫头也没有。二人齐齐步入,分作两边翻找他们所需要的书信。侯金泉身为刺史,这些年未如实禀明楚月城的情况,定是与沈薛懿之间有过私下来往,而书信绝对是其中之一。他也身为一个明暗之中行走的人,与谁私信来往,肯定会留下最据威胁的一封信,这沈薛懿也会如此。 翻找许久,南宫蝶无果,慕容策也是没有寻到什么,二人这才开始寻找这里面是否存在暗室。 而这边的玉清风担忧出了什么事情,拿着残念剑跃下屋顶穿梭在琳琅之中。等他走到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时,听到奇怪的声音,一向都有着好奇心的他见四下无人便移到传出那声音的房门外,小心翼翼的戳开窗纸,往里面看。 只见屋内的榻上,沈君渲一/丝不/挂的被细细的绳索捆缚着双手,大腿张开的跨在那日与慕容策搭话的男人身上,也就是他的亲哥哥沈朗的胯部,面目扭曲的仰头呼吸,嫣红的嘴大张着,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如雨而下。 沈朗深情享受的看着他,伸手将他臀部抬起又狠狠地按下,他的每一次举动都会引来沈君渲的痛呼,那是一种不属于享受的声音,在他那双迷蒙的眼中可以看到痛愤、屈辱、绝望。 “渲儿,昨日还敢跳楼威胁我是吗?真不知道你这具下贱的身子到了阴曹地府,谁会来满足你?”说着,像是处罚般的起身坐起,大手揪着他的润湿的情丝强制他看着自己,嘴角的笑邪恶的很。 沈君渲哽咽的笑道:“哥哥饶了渲儿吧!渲儿日后再也不敢了。啊!” 沈朗对沈君渲已经失去了耐心,更甚有昨日那件事情在脑子里,他知道不狠狠地处罚沈君渲他就不会识趣的待在身边。大手摁着他的肩膀狠狠往下摁,痛的沈君渲张口大呼,纤细的腿也瞪着想要挣脱沈朗的禁锢。 越是看他痛苦,沈朗越是满足,他就是想要他知道自己的冷酷、毒辣,把这些刻入他的骨子里,让他这一辈子都不敢在离开自己半步。沈朗含笑凑近沈君渲的嘴角,一手身下结合的地方,问道:“告诉我,萧子臣有没有进入过你这里?” 想到萧子臣,沈君渲的脸唰的红了,迷蒙的眼中淌出更多泪水,死死咬唇不开口。 看他如此,沈朗越是有心捉弄,将手绕过他的臀部撩着后方羞射的小花,邪魅的说:“他应该还不知道你是个女人吧!”沈君渲的脸色大变,“不,你是男人,只是也用女人的东西而已。你说,我娈你这么多次,会不会怀孕?” “不要。”沈君渲摇头,口中的鲜血不断滑出,他摇着脑袋,晃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却给了沈朗更多的kg。 沈朗舒服的呻/吟着,道:“那哥哥就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再让萧子臣来喝喜酒好不好?渲儿,我可爱的渲儿。” 外面的玉清风已经看傻了,更被沈朗的话震惊住了,立在那望着他们,就那样看着沈君渲被沈朗欺负得几经生死,就是他痛呼也没有人过来。 双生1怪胎 玉清风今日醒来,外面传来鸟鸣声,还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他听得出那是夜灵犀,也不知他一大早的又在闹腾什么个没完。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身边,萌子早就起了,他睡得地方都冷掉了,想想都觉得有点尴尬,他竟然不如一个小孩子。 等他出门时,太阳正是晒屁股的时候,依着门看着在院子里嬉闹的夜灵犀和萌子,忽觉有个孩子在身边挺好的,至少很热闹。 夜灵犀看他已经起身,笑道:“萌子兄弟,快给小爹爹跪安。 萌子果真听夜灵犀的话,转身朝玉清风作揖,动作称不上标准反而有些滑稽,但玉清风还是很的。 跪安后,萌子跑上台阶,说道:“小爹爹,坏人叔叔说你是小猪猪,他好坏呀” 看着萌子澄清的眼眸泛着不悦,玉清风抬起右手食指摸摸自己的鼻子,笑道:“不要理他,他是坏人。” “还是夜老大最好了,”萌子夸赞道:“司徒叔叔好温柔呀!他笑起来像婆婆手腕上的翠玉。” 夜灵犀道:“萌子,快下来,夜老大带你出去玩。” 一听说要出去玩,萌子顿时不再比较几个人,猴急的转身跑下台阶。“出去玩喏!” 看着他们二人,玉清风笑意清浅, 夜灵犀将萌子放上肩头这才看向玉清风“要出去吗?去集市走走。” “你们去吧!夜大哥,好好看着萌子。” “那成,你也小心点。” 玉清风点头,刚要准备进去时,老妪来了,手中捧着衣裳,见是淡紫色就知道慕容策要他继续男扮女装。 “夫人,五爷走时交代让我把这新衣裳送过来,叮嘱你一定要穿上,之后,去城里的铜雀楼找他。” 玉清风接过衣裳,也没看一眼,只道:“他何时离开的?” “五爷走的早,那时,大伙都没起,就我这老婆子睡不着早起来干活。”老妪边说边大量玉清风,又说:“夫人和五爷可真是配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玉清风干涩的笑了笑,道:“婶,麻烦你了,我去换衣裳。” 等玉清风匆匆入了房间,老妪嘀咕道:“夫人这声音……怎如此奇怪?唉!老了老了。怎么可能会是个男子?” 慕容策坐于铜雀楼三楼栏杆处,身边立在令狐宇和司徒胤,看着下发来来往往的人群,三人都很静默。 玉清风寻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去安置难民的地方走走。” 四人一前一后出了铜雀楼,行走在路上,花了半个时辰才赶到安置难民的地方。 百姓对这四人很是好奇,眼中充满奇异。 走了一段路程,一个老者杵着木制的拐杖走到慕容策面前,并伸/出只剩下一张皮的老手,颤抖的厉害。“公子来自何方?” 慕容策看了一眼,道:“锦城。” “是帝都的客人呀!”老者笑的和蔼。 慕容策懂得他的意思,道:“老年人家在何处?膝下可有儿女子孙?” “雍河下游,我的儿女们三年前就死了,早死了。”说来,老者脸上浮出痛苦之色,杵拐杖的手颤抖的很厉害,好像下一刻就会失去拐杖。 司徒胤上前掏出银子,道:“今年水患,老人家又幸免于难,日后必有厚福。” 握着冰冷的铜钱,老者苦笑道:“三年前狗官若是舍这铜钱,我那儿子和媳妇就不会活活病死了啊!” 老者一言让坐卧在周围的人心情一闷。 令狐宇冰冷的说道:“他们要的是千金万两换不来的宝物,深处绝望之境,亲人是唯一活下去的支撑,还有对光明的丝丝渴望。” 令狐宇素日嫌少开口,就是开口也就几个字,但他此刻所言却是说到了难民的心中。 四人还未离开这里,一个男子从远处跑来,口中喊着什么。 男子跑近了,面目狰狞的喊道:“官官相护,民不聊生,上享酒池肉林美玉,惹天怒,天降大祸于我等。” 男子的话让人费解,那慕容策当下便暗自运掌结果还在造谣之人,哪知男子的下一句竟让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雍河浮现横尸,这都是冤死在雍河之水中的无辜人,他们回来了,回来要报仇了。” 男子似是被楚月的黑暗压得太久,一见到半点光明时就兴奋不已,笑的停不下来,待他话一完,人如同枯树一般倒下了,惊起地上的尘土。 “横尸?怎么会?雍河发水是两月前的事情,死去的人的尸首早该腐朽,怎么会?” “难道真是天要亡狗官吗?那些人回来喊冤了。” “雍河水中死了不知多少人,如今回来的,肯定是死了十年之久的人。他们会不会连我们也不会放过?” “古书记载,横尸出没,必是有冤,重回阳间,六亲不认,一概斩杀。” “那快跑吧!再不跑命可得就此交代了。” 看着喧哗的人群因为横尸而浮躁,就是衙役也阻拦不下来,玉清风说道:“去雍河走走。” 慕容策正有此想法,四人速速赶去,到时只见雍河四处游走着面目扭曲、瞳孔张大的人。 “真有横尸?!”玉清风惊呼道。 慕容策皱眉。是谁在搞鬼?是谁? 司徒胤看了四方,道;“听我嫂子曾说过,世间却有横尸存在,但能唤醒横尸的门派早就灭绝了。时隔二十年,竟然有人能唤醒横尸。” 令狐宇道:“我们还是快离开吧!”这鬼地方谁想待着?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4节 慕容策道:“再等等。” 恭苏和沈薛懿闻声赶来,当见到越来越多的横尸时,沈薛懿瞳孔张大,面色苍白。 “快快快,把这些刁民杀了。” 十几个衙役提刀上阵。 恭苏看向慕容策,道:“沈大人,让他们回来,如此去也是白白送死,还是快折回寻求办法。” 沈薛懿道;“王爷,不过是些刁民,没什么危险?” 恭苏看向他,道:“那你颤抖什么?” 沈薛懿伸出袖子擦汗,跟来的沈朗说道:“我去一探究竟。” 沈朗上前一看,这些横尸五官犹在,只是很是奇怪,变得扭曲。他拔剑从横尸头部劈下,竟无半点血迹,横尸被分为二,还没倒地边从下半身开始化作淤泥。 沈朗的眉头一皱,忽闻旁边传来惨叫声,正是一个衙役被横尸掐住咽喉,活活给掐死并被拧断脖子,鲜血四溅。 这一幕就是玉清风也觉得血腥,不由握紧残念剑提防着。 恭苏道:“你们都回来,立刻离开这里。” 沈薛懿全身抖擞的厉害,结巴的让衙头叫他们回去。 就在沈朗准备离开时,忽觉脚下很重,回头一看目光赫然。原来是化作淤泥的横尸缠住他的右脚,使他动弹不得。浓眉紧皱,尝试几次拔出都是徒劳,他喊道:“来几个人。” 闻声的众人看去,衙役有些怯懦不敢上前,沈朗眼神狠辣的看向他们,有个衙役被吓的连忙跑过去,哪知还没有帮沈朗脱离险境就被另一个横尸缠住了双腿,整个人被横尸拼命的往地下拉。 “救我,救我,快救救我。” 旁边的沈朗看他如此不免心忧,难道他也要活活的被拉下土里吗? “快救大少爷,啰嗦什么,快。”沈薛懿大喊道。 衙役是怕这对父子,虽然知道很危险但还是上前了,看着一个人靠近,沈朗的眼中闪过一丝毒辣,伸手把那人抓过来,那人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掐断脖子,沈朗将人扔到脚边,提剑劈开那人的身体,肚子里的肠肠肚肚全都流了出来,鲜血更是染红他的衣摆。 其余衙役被吓的频频后退。 血腥弥漫,横尸嗅到气味立刻扑了过去,沈朗也得以解脱,当下跃起离开。 玉清风道:“我们也走吧” “是啊!这地方太危险了。”司徒胤道。 慕容策道:“走。” 大伙都是亲眼看到横尸的,心中都有了戒备,慕容策更是想不通为何会出现横尸。但闻司徒胤和那人的话,横尸确实是存在的,只是,究竟是谁将他们唤出来的。 独坐院中望着那一轮挂在翠竹上的圆月,慕容策的目光冷彻,刚好附庸这月色。 玉清风出来时看到正是慕容策一身紫裳坐在月下,想他从雍河回来后就一直很沉默,肯定是为了横尸这件事情。 “你没有听说横尸吗?”玉清风走到他身旁问道。 慕容策道:“这是第一次。” “难不怪你如此愁眉莫展,倘若横尸真是有人蓄意引出的,楚月城可就危险了。其实,慕容,既然都知道沈薛懿私吞了历年赈灾的银子,为何不直接结果他,有这些百姓作证杀他还愁是冤枉吗?” 倘若事情真是如此简单,相信慕容熬也不会让他前来,他自己都不会主动请缨前来。花费周折来此地,可不是为了杀沈薛懿这个罪人,他想要知道的是谁给了沈薛懿和侯金泉如此大的胆子,能撑起一个楚月城的人绝对不简单还一做就是几年的时间。 他瞥向身边的人,调转开话题,问:“你是害怕被横尸所伤吗?就像今日被活活拖入土里的衙役。” 自然,这也是其中之一,玉清风毫无反驳。“可我更不解你为何要将心思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到现在,刺史侯金泉都没有出现。如果你不杀沈薛懿是为了让侯金泉过来,那我尚能理解。” “那你不必知道为何,安安心心待在这里,或者是我身边,我不会让横尸将你拖到土里。” 听到这话的玉清风微微俯首对上慕容策那双看不清到底藏着什么感情的眼眸,这话如春雨一般渗入心中,可下一刻,他立刻将之挡在外面,浅笑道:“慕容若是连自己的侍卫都护不了,可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王爷了。” 慕容策淡漠的说道:“是。进屋歇着吧!” 二日,四人再次出现在大街上,不过这一次,集市没有那么热闹,不用猜都知道为何。 “这里有一滩淤泥!”走路的夜灵犀赫然发现一家门口外的软做一片的淤泥,惊呼道。 三人寻声看去,慕容策上千一看,淤泥呈黑色,与普通的淤泥很不相同。想起沈朗昨日被淤泥缠住腿,他警惕的后腿半步,果不其然,那淤泥立刻恢复生机,慢慢的汇聚一起。 夜灵犀见状,拔出背在身上的长剑就砍去,边砍边说:“该死的玩意儿!看大爷不把你剁成碎沫子。” 看着夜灵犀那狠劲,司徒胤眉头一皱,玉清风不敢恭维的摸摸鼻头,令狐宇道:“夜灵犀,你是弄不死他的。省些力气吧!周围多得是呢?” 这还没注意,经令狐宇提醒,几人才看向四周,果然,他们已经被包围在其中了。 夜灵犀也麻溜的收手,几人背对背的围在一起,观察横尸。 “横尸怎会出现在集市?”司徒胤道。 夜灵犀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十分谨慎的主意四方。“横尸有脚,自然会从雍河过来。” 玉清风道:“难道我们要和他们直面搏斗吗?” 令狐宇笑道:“难不成你还想走?” 慕容策迟迟不说离开,肯定是想除去这些横尸,横尸的存在严重威胁百姓的性命,肯定是要除去的。而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他们的身上。 与横尸搏斗可不是一项拼武功的时候,就像夜灵犀拿起长剑直接乱砍也是无济于事,必须寻到解决的办法才可行。 几人被横尸围住,一个都杀不了,还得主意脚下。 “慕容。” 几人正是火热时,忽闻玉清风的叫声。 慕容策是第一个看去,只见玉清风所立的位置双脚都被一双手抓住,他目光一冷,挥开身边的横尸便赶了过去。 夜灵犀担忧的喊道:“雏今。” 有了玉清风这一遭,司徒胤、夜灵犀、令狐宇都十分谨慎,背靠背站在一起。 玉清风伸手抓住慕容策的肩膀,他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再将他往下方拉,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头顶。 慕容策已经来不及窥探玉清风的神色,伸手将他搂住用力与那道力抗衡,可这却让卡在中间的玉清风觉到分/身撕裂的痛苦,手中的残念也滑落在地上。 “不要……慕容松手,痛。” 慕容策心中一愣,干脆松手,玉清风立即被扯入地中一尺,这种痛痛的他流出眼泪,手也从慕容策的肩头滑落在他手腕上。 “雏今。”看到这的夜灵犀再也镇定不住,离开他们朝玉清风跑去。 那慕容策伸出右手,用左手拇指从右手手腕划过,鲜血顿时喷出,甚至溅到玉清风身上。 夜灵犀被惊的楞在原地。 眼睫上蒙上一层血色帘,玉清风忍着痛看去,慕容策速速转身,像是永诀一般。 “司徒胤,带他们走。” 慕容策撂下一句话,便施功将手腕上的血洒落四处,他的血含着桃花香。横尸嗅到血味,个个都朝他移去。 玉清风觉擦到脚下的力松了许多,后来又没了,他使力出来。 “雏今,你没事吧!”赶过来的夜灵犀稳住他。 玉清风看向那边的慕容策,其实,慕容策不救他他也不会责怪的,如果是为了昨晚的话那大可不必。 看玉清风已经出来,慕容策安然的再次转身,像一位驱鬼的法师一般走在前方,任由鲜血直流。 双生2横尸 玉清风今日醒来,外面传来鸟鸣声,还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他听得出那是夜灵犀,也不知道他一大早的又在闹腾什么个没完。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身边,萌子早就起了,他睡得地方都冷掉了,想想都觉得有点尴尬,他竟然不如一个小孩子。 等他出门时,太阳正是晒屁股的时候了,依着门看着在院子里嬉闹的夜灵犀和萌子,忽觉有个孩子在身边挺好的,至少很热闹。 夜灵犀看他已经起身,笑道:“萌子兄弟,快给小爹爹跪安。 萌子果真听夜灵犀的话,转身朝玉清风作揖,动作称不上标准反而有些滑稽,但玉清风还是很的。 跪安后,萌子跑上台阶,说道:“小爹爹,坏人叔叔说你是小猪猪,他好坏呀” 看着萌子澄清的眼眸泛着不悦,玉清风抬起右手食指摸摸自己的鼻子,笑道:“不要理他,他是坏人。” “还是夜老大最好了,”萌子夸赞道:“司徒叔叔好温柔呀!他笑起来像婆婆手腕上的翠玉。” 夜灵犀道:“萌子,快下来,夜老大带你出去玩。” 一听说要出去玩,萌子顿时不再比较几个人,猴急的转身跑下台阶。“出去玩喏!” 看着他们二人,玉清风笑意清浅, 夜灵犀将萌子放上肩头这才看向玉清风“要出去吗?去集市走走。” “你们去吧!夜大哥,好好看着萌子。” “那成,你也小心点。” 玉清风点头,刚要准备进去时,老妪来了,手中捧着衣裳,见是淡紫色就知道慕容策要他继续男扮女装。 “夫人,五爷走时交代让我把这新衣裳送过来,叮嘱你一定要穿上,之后,去城里的铜雀楼找他。” 玉清风接过衣裳,也没看一眼,只道:“他何时离开的?” “五爷走的早,那时,大伙都没起,就我这老婆子睡不着早起来干活。”老妪边说边大量玉清风,又说:“夫人和五爷可真是配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玉清风干涩的笑了笑,道:“婶,麻烦你了,我去换衣裳。” 等玉清风匆匆入了房间,老妪嘀咕道:“夫人这声音……怎如此奇怪?唉!老了老了。怎么可能会是个男子?” 慕容策坐于铜雀楼三楼栏杆处,身边立在令狐宇和司徒胤,看着下发来来往往的人群,三人都很静默。 玉清风寻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去安置难民的地方走走。” 四人一前一后出了铜雀楼,行走在路上,花了半个时辰才赶到安置难民的地方。 百姓对这四人很是好奇,眼中充满奇异。 走了一段路程,一个老者杵着木制的拐杖走到慕容策面前,并伸/出只剩下一张皮的老手,颤抖的厉害。“公子来自何方?” 慕容策看了一眼,道:“锦城。” “是帝都的客人呀!”老者笑的和蔼。 慕容策懂得他的意思,道:“老年人家在何处?膝下可有儿女子孙?” “雍河下游,我的儿女们三年前就死了,早死了。”说来,老者脸上浮出痛苦之色,杵拐杖的手颤抖的很厉害,好像下一刻就会失去拐杖。 司徒胤上前掏出银子,道:“今年水患,老人家又幸免于难,日后必有厚福。” 握着冰冷的铜钱,老者苦笑道:“三年前狗官若是舍这铜钱,我那儿子和媳妇就不会活活病死了啊!” 老者一言让坐卧在周围的人心情一闷。 令狐宇冰冷的说道:“他们要的是千金万两换不来的宝物,深处绝望之境,亲人是唯一活下去的支撑,还有对光明的丝丝渴望。” 令狐宇素日嫌少开口,就是开口也就几个字,但他此刻所言却是说到了难民的心中。 四人还未离开这里,一个男子从远处跑来,口中喊着什么。 男子跑近了,面目狰狞的喊道:“官官相护,民不聊生,上享酒池肉林美玉,惹天怒,天降大祸于我等。” 男子的话让人费解,那慕容策当下便暗自运掌结果还在造谣之人,哪知男子的下一句竟让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雍河浮现横尸,这都是冤死在雍河之水中的无辜人,他们回来了,回来要报仇了。” 男子似是被楚月的黑暗压得太久,一见到半点光明时就兴奋不已,笑的停不下来,待他话一完,人如同枯树一般倒下了,惊起地上的尘土。 “横尸?怎么会?雍河发水是两月前的事情,死去的人的尸首早该腐朽,怎么会?” “难道真是天要亡狗官吗?那些人回来喊冤了。” “雍河水中死了不知多少人,如今回来的,肯定是死了十年之久的人。他们会不会连我们也不会放过?” “古书记载,横尸出没,必是有冤,重回阳间,六亲不认,一概斩杀。” “那快跑吧!再不跑命可得就此交代了。” 看着喧哗的人群因为横尸而浮躁,就是衙役也阻拦不下来,玉清风说道:“去雍河走走。” 慕容策正有此想法,四人速速赶去,到时只见雍河四处游走着面目扭曲、瞳孔张大的人。 “真有横尸?!”玉清风惊呼道。 慕容策皱眉。是谁在搞鬼?是谁? 司徒胤看了四方,道;“听我嫂子曾说过,世间却有横尸存在,但能唤醒横尸的门派早就灭绝了。时隔二十年,竟然有人能唤醒横尸。” 令狐宇道:“我们还是快离开吧!”这鬼地方谁想待着? 慕容策道:“再等等。” 恭苏和沈薛懿闻声赶来,当见到越来越多的横尸时,沈薛懿瞳孔张大,面色苍白。 “快快快,把这些刁民杀了。” 十几个衙役提刀上阵。 恭苏看向慕容策,道:“沈大人,让他们回来,如此去也是白白送死,还是快折回寻求办法。” 沈薛懿道;“王爷,不过是些刁民,没什么危险?” 恭苏看向他,道:“那你颤抖什么?” 沈薛懿伸出袖子擦汗,跟来的沈朗说道:“我去一探究竟。” 沈朗上前一看,这些横尸五官犹在,只是很是奇怪,变得扭曲。他拔剑从横尸头部劈下,竟无半点血迹,横尸被分为二,还没倒地边从下半身开始化作淤泥。 沈朗的眉头一皱,忽闻旁边传来惨叫声,正是一个衙役被横尸掐住咽喉,活活给掐死并被拧断脖子,鲜血四溅。 这一幕就是玉清风也觉得血腥,不由握紧残念剑提防着。 恭苏道:“你们都回来,立刻离开这里。” 沈薛懿全身抖擞的厉害,结巴的让衙头叫他们回去。 就在沈朗准备离开时,忽觉脚下很重,回头一看目光赫然。原来是化作淤泥的横尸缠住他的右脚,使他动弹不得。浓眉紧皱,尝试几次拔出都是徒劳,他喊道:“来几个人。” 闻声的众人看去,衙役有些怯懦不敢上前,沈朗眼神狠辣的看向他们,有个衙役被吓的连忙跑过去,哪知还没有帮沈朗脱离险境就被另一个横尸缠住了双腿,整个人被横尸拼命的往地下拉。 “救我,救我,快救救我。” 旁边的沈朗看他如此不免心忧,难道他也要活活的被拉下土里吗? “快救大少爷,啰嗦什么,快。”沈薛懿大喊道。 衙役是怕这对父子,虽然知道很危险但还是上前了,看着一个人靠近,沈朗的眼中闪过一丝毒辣,伸手把那人抓过来,那人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掐断脖子,沈朗将人扔到脚边,提剑劈开那人的身体,肚子里的肠肠肚肚全都流了出来,鲜血更是染红他的衣摆。 其余衙役被吓的频频后退。 血腥弥漫,横尸嗅到气味立刻扑了过去,沈朗也得以解脱,当下跃起离开。 玉清风道:“我们也走吧” “是啊!这地方太危险了。”司徒胤道。 慕容策道:“走。” 大伙都是亲眼看到横尸的,心中都有了戒备,慕容策更是想不通为何会出现横尸。但闻司徒胤和那人的话,横尸确实是存在的,只是,究竟是谁将他们唤出来的。 独坐院中望着那一轮挂在翠竹上的圆月,慕容策的目光冷彻,刚好附庸这月色。 玉清风出来时看到正是慕容策一身紫裳坐在月下,想他从雍河回来后就一直很沉默,肯定是为了横尸这件事情。 “你没有听说横尸吗?”玉清风走到他身旁问道。 慕容策道:“这是第一次。” “难不怪你如此愁眉莫展,倘若横尸真是有人蓄意引出的,楚月城可就危险了。其实,慕容,既然都知道沈薛懿私吞了历年赈灾的银子,为何不直接结果他,有这些百姓作证杀他还愁是冤枉吗?” 倘若事情真是如此简单,相信慕容熬也不会让他前来,他自己都不会主动请缨前来。花费周折来此地,可不是为了杀沈薛懿这个罪人,他想要知道的是谁给了沈薛懿和侯金泉如此大的胆子,能撑起一个楚月城的人绝对不简单还一做就是几年的时间。 他瞥向身边的人,调转开话题,问:“你是害怕被横尸所伤吗?就像今日被活活拖入土里的衙役。” 自然,这也是其中之一,玉清风毫无反驳。“可我更不解你为何要将心思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到现在,刺史侯金泉都没有出现。如果你不杀沈薛懿是为了让侯金泉过来,那我尚能理解。” “那你不必知道为何,安安心心待在这里,或者是我身边,我不会让横尸将你拖到土里的。” 听到这话的玉清风微微俯首对上慕容策那双看不清到底藏着什么感情的眼眸,这话如春雨一般渗入心中,可下一刻,他立刻将之挡在外面,浅笑道:“慕容若是连自己的侍卫都护不了,可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王爷了。” 慕容策自然看到玉清风的拒绝,可他半点都不在意,侧首看向圆月。“是。进屋歇着吧!” 二日,四人再次出现在大街上,不过这一次,集市没有那么热闹,不用猜都知道为何。 “这里有一滩淤泥!”走路的夜灵犀赫然发现一家门口外的软做一片的淤泥,惊呼道。 三人寻声看去,慕容策上千一看,淤泥呈黑色,与普通的淤泥很不相同。想起沈朗昨日被淤泥缠住腿,他警惕的后腿半步,果不其然,那淤泥立刻恢复生机,慢慢的汇聚一起。 夜灵犀见状,拔出背在身上的长剑就砍去,边砍边说:“该死的玩意儿!看大爷不把你剁成碎沫子。” 看着夜灵犀那狠劲,司徒胤眉头一皱,玉清风不敢恭维的摸摸鼻头,令狐宇道:“夜灵犀,你是弄不死他的。省些力气吧!周围多得是呢?” 这还没注意,经令狐宇提醒,几人才看向四周,果然,他们已经被包围在其中了。 夜灵犀也麻溜的收手,几人背对背的围在一起,观察横尸。 “横尸怎会出现在集市?”司徒胤道。 夜灵犀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十分谨慎的主意四方。“横尸有脚,自然会从雍河过来。” 玉清风道:“难道我们要和他们直面搏斗吗?” 令狐宇笑道:“难不成你还想走?” 慕容策迟迟不说离开,肯定是想除去这些横尸,横尸的存在严重威胁百姓的性命,肯定是要除去的。而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他们的身上。 与横尸搏斗可不是一项拼武功的时候,就像夜灵犀拿起长剑直接乱砍也是无济于事,必须寻到解决的办法才可行。 几人被横尸围住,一个都杀不了,还得主意脚下。 “慕容。” 几人正是火热时,忽闻玉清风的叫声。 慕容策是第一个看去,只见玉清风所立的位置双脚都被一双手抓住,他目光一冷,挥开身边的横尸便赶了过去。 夜灵犀担忧的喊道:“雏今。” 有了玉清风这一遭,司徒胤、夜灵犀、令狐宇都十分谨慎,背靠背站在一起。 玉清风伸手抓住慕容策的肩膀,他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再将他往下方拉,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头顶。 慕容策已经来不及窥探玉清风的神色,伸手将他搂住用力与那道力抗衡,可这却让卡在中间的玉清风觉到分/身撕裂的痛苦,手中的残念也滑落在地上。 “不要……慕容松手,痛。” 慕容策心中一愣,干脆松手,玉清风立即被扯入地中一尺,这种痛痛的他流出眼泪,手也从慕容策的肩头滑落在他手腕上。 “雏今。”看到这的夜灵犀再也镇定不住,离开他们朝玉清风跑去。 那慕容策伸出右手,用左手拇指从右手手腕划过,鲜血顿时喷出,甚至溅到玉清风身上。 夜灵犀被惊的楞在原地。 眼睫上蒙上一层血色帘,玉清风忍着痛看去,慕容策速速转身,像是永诀一般。 “司徒胤,带他们走。” 慕容策撂下一句话,便施功将手腕上的血洒落四处,他的血含着桃花香。横尸嗅到血味,个个都朝他移去。 玉清风觉擦到脚下的力松了许多,后来又没了,他使力出来。 “雏今,你没事吧!”赶过来的夜灵犀稳住他。 玉清风看向那边的慕容策,其实,慕容策不救他他也不会责怪的,如果是为了昨晚的话那大可不必。 看玉清风已经出来,慕容策安然的再次转身,像一位驱鬼的法师,任由鲜血直流。 双生3道长 “五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直到晚上,慕容策都未归来,这让司徒胤也开始着急起来,更莫说是玉清风了。 想起慕容策消失时那决然好似赴死一般的身影,玉清风就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脚下,更是懊恼自己给别人带来不幸。 看他仍旧如此担心,司徒胤又说道:“就算你没有被横尸缠住,五爷依旧会那样做。” 玉清风微惊,看向司徒胤,道:“你这话是何意?” 这几日慕容策一直把玉清风囚在身边,意欲何为司徒胤还是懂的,可他不想看到玉清风走进去。此刻说的这番话,一来是劝慰,二来是想让玉清风明白慕容策不会对谁莫名的好。注意到玉清风眼中那淡淡的冰冷质疑,司徒胤含笑回视,道:“横尸的出现事关朝廷的声威,更关乎楚月城的命运,沈薛懿不为此付出代价,那么,五爷将会挑起重任力挽城中人。当时情急之下,五爷选择割腕引开横尸,为的不是你,而是那些关在房中不敢出门的百姓。” 倘若慕容策当时出手拉他一把他感激在心,后来又割腕引开横尸让自己得救而心存厚德,那此刻司徒胤的话无疑不像是他们之间的一道霹雳,劈散他们的距离。 也对啊!玉清风轻笑俯首看向手中的碎雨长玉。位居王爷的慕容策如何会只为他冒着生命危险割腕引开横尸?他是冷酷无情的权谋者,前程比谁都重要,那会因为几日的情意而放手呢? 看着玉清风俯首,司徒胤知晓自己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却没有一丝丝笑意和满足,反而有些内疚。 “萌子今晚与夜灵犀睡,你一个人早些休息,等到明日,五爷再未出现,我便去找他。” 玉清风点头。 这一晚,玉清风睡的很不踏实,就是半夜睡着也皱着眉头,梦里他看见慕容策血肉模糊的立在枯树下,身上的白衣破烂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慕容策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丫头,那丫头看他醒了,惊喜的说道:“公子,你醒啦!太好了,还以为你会一直这样昏迷下去呢!” 因为失血过多,慕容策的脸色和唇色都泛着白色,但他本人本非那种柔弱人,此刻看起来并无大碍。撑起身看了四处,问道:“这是何处?” 丫头灵眸如滚动的朱玉,大约十四五岁,她看了看窗外的阴天,道:“这是沈府后院,”她回首看他“大少爷发现你的时候,你倒在草丛中,可你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大夫也说你只是失血过多。好奇怪呀!” 伤口?慕容策看向自己的手腕,那有伤口,就是指甲划破肌肤也会留下伤疤,怎么?他拧眉问道:“你家大少爷在何处?” “一早就出门了,听说城里很不安全,他必须出府办事。” “他一人吗?” “嗯。大少爷办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就是处理横尸也不例外。” 慕容策抹下袖子,起身说道:“能给我一壶热的茶水吗?” “好啊!公子稍等。” 慕容策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沈朗才负剑进来,身边跟着一个道士。 “那日在城外看到的人不正是你吗?”沈朗笑道。 “沈少爷,缘分如此。” 沈朗笑了笑,指着道士说:“逍遥长老,特请来收服横尸。” 慕容策看向逍遥长老,此人双眼呈灰蓝色,是一种很薄的颜色。眉目清秀,一身黑色道袍衬的他拒人千里之外,却有几分神邸之感。额上的银色抹额细如婴儿小手指,上方没有花纹,是很纯的颜色,若是不细看,看不出抹额中央坠着一颗黑色泪珠。 他先前因为慕容央昊的打扰而误在玉清风的画上的额头触了一点青色,怕误了那幅画,故而将之画成细如绣针银线的眉心坠,那颗玉与衣裳同色,看上去好看极了。 “施主有礼。”羽轻尘开口道。 慕容策这才发觉他是个瞎子,许是,因为这双眼睛的缘故。可这双眼睛确实很好看,只可惜看不见东西。“在下林策。” 沈朗看了他一眼,问道:“林兄可愿加入我们一道收服横尸?” 慕容策微惊,刚才那丫头说他喜爱独来独往,可他也确实需要人手,便应下了。 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商议中,慕容策发现羽轻尘闲言少语,却很儒雅,笑意胜过司徒胤。 而沈朗,他相信他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穿梭在正邪两派,一面不择手段,一面救济百姓,这条路他走了很多年了吧! 最终,几人定下,今夜再去雍河一看究竟。 慕容策的晚膳是与羽轻尘一道被沈朗请到正堂用的,当时,沈君渲不在,恭苏也未到此处用饭。沈薛懿看着瞎子羽轻尘,打量了好久才说:“逍遥道长是个瞎子吧!能夹菜吗?” 羽轻尘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却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的笑了一下,道:“自幼便是瞎子,早已习惯了。” 慕容策可觉此人眼瞎却能看见一切,他走路、找东西,包括吃饭都没有问题,从未出现纰漏。 沈朗道:“爹,逍遥道长修为高深,就是没了眼珠子也能看见这世上所有的东西和人。” 沈薛懿微惊,旋即说:“难不怪会成为灵业寺的得道长老。沈涵,待会儿去雍河对付横尸,不要逞强,别丢了性命断了沈家血脉。” “知道了。”沈朗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 李迎白道:“沈涵,你可看见沈云了,今日就不见他人在何处?” 那沈薛懿鄙夷的说道:“是不是跑出去被横尸掳走了啊!夫人,你怎么不好生看着他啊?” 沈朗皱眉,看向李迎白的目光有些怨恨,口气充满质问和指责:“二娘,你到底有没有看好沈云?不知道他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吗?要出去出了什么什么事情,让沈家日后如何立足。” 沈朗此刻的态度与慕容策和羽轻尘方才所见的颇有不同,若说方才他俊朗大度大义,那此刻他便是苛刻不逊。慕容策也更加坚信沈朗这人正邪跨越的太大,完全是一具身躯两个灵魂。 被呵责的李迎白面色一白,眼角一红,俯首说道:“我以为沈云与沈涵你在一起。” 说到这,沈朗啪的丢下筷子,起身说道:“人不见了,不知道让人去找吗?多大个沈府他能藏在那?府里的人都是吃干白饭的吗?” 沈朗这一发火,整个正堂都安静下去了,就是慕容策和羽轻尘这两外人也绝十分尴尬,如果此刻离开更是尴尬,只好选择沉默。 沈薛懿道:“吃饭吃饭,沈涵你闹什么,不就是个小怪物吗?丢了就丢了,找什么找。赶紧吃了,做自己的事情去。” 沈朗知道沈君渲在没有他的允许下离开沈府半步,责备了李迎白事情也就过去了,坐下拿起筷子抛饭, 而此刻沈府后院中,沈君渲正匆匆从后门进来,刚刚进去,就碰到了在那等他的血心。 “见到萧子臣了?” 沈君渲红着脸点头,气息很不稳定,眼睛张望着四处,甚怕有人看见他从外面回来。 “让你见萧子臣只是主子给你的甜头,你若是识趣,找出他要的东西,萧子臣迟早会获得自由。” 沈君渲点头。“我想好了,臣哥在牢中一日就多一分危险,既然我可以救他,那我不能再犹豫。今夜,今夜我就去找你们要的东西,只是……” 血心知道他担忧什么,说道:“我会暗中帮你,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我,我必须回去了,若给他发现了,就不好了。” “去吧!” 待沈君渲匆匆跑开,南宫蝶出现在他身边,说道:“王爷到了沈府,知道吗?” 血心微惊,道:“还没看到。” “嗯。” 三人感到雍河时,天色已经黑了,率先让人布置在雍河一里范围的灯盏也被点亮,将半个雍河河面照的犹如日落黄昏时的景象。若非此处乃是横尸出没之地,在这闲聊也是不错的事情。 “我布置道场,沈少爷杀鸡引横尸,林公子为我助阵。” 先前若说神鬼,慕容策断然不信,可如今,他算是相信这个世上还是存在这些灵异的事情。 沈朗将十几只鸡扔出,眼睛一眯,一道杀气从眼缝中中飞出,也伴着他的长剑划出。 慕容策为羽轻尘摆好作法需要的东西,再看沈朗一剑斩杀十几只鸡的剑法,快如雷电,准确无误,鸡血洒落在草地上,发出很浓的血腥味。 羽轻尘插上黄/色的香烛,双手合十,随即握紧左右手的小指、无名指和中指,闭上眼眸开始念着什么。 慕容策就立在他身侧,听不懂他念着什么,那沈朗负剑过来,说道:“也不知雍河之中到底有多少横尸。” 慕容策道:“洪水之中死了多少就会有多少。” 沈朗撇向他,目光之中带着打量,随即又恢复平静。收剑时,露出右手腕上纱布,慕容策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注意,一心放在雍河水面。 羽轻尘抬眼“看向”雍河水面,那里无波无澜,平静的异常,甚至没有一点涟漪,分明耳边有风。 许久不见醒动的沈朗和慕容策互视一眼,难道今夜横尸不会出现了吗?还是说里面的横尸已经死了? “道长。”沈朗道。 羽轻尘道:“太过平静了。”这种平静的可怕。 慕容策和沈朗自然也感觉到这风中的凉意,就是立于灯下也觉是在黑暗之中被谁监视着。 羽轻尘拔出剑,剑光如翠玉,只见他举起黑色剑柄白色剑刃的剑,垂眼念着什么。 也就下一刻,平静的河面终于有了动静,二人警惕的看去,不消多时,便有横尸从河中爬出来。 也就是此刻,慕容策听到类似银铃的声音,神经立刻绷紧。姑苏无雪?!是他。 第四十章 双生4 银铃声,慕容策不陌生,他转身看去,灰暗之中有个人立在那没有动,这姿势以及出现时的场景让他十分肯定这人就是姑苏无雪。 他此刻出现在此处,难道横尸一事与他脱不掉关系吗? 沈朗自然是第一次听到这银铃声,但身为道中长老的羽轻尘却轻易知晓对方是谁,是什么来头?将泛着白光的长剑收回。 姑苏无雪没于灰暗之中,只是狭长的眼睛一动,便挥袖散出三道金符。 三人闪身躲过,哪知三道金符并未落地而是悬挂于夜空燃烧起来,明明是很微弱的火光照在身上却有些炙热,更是将这个场地照的透亮。 “这是什么?”沈朗颦眉。 羽轻尘道:“招尸符。你们要小心横尸,千万不要被他咬伤或是抓伤。” 羽轻尘如此说,倒让慕容策有些担忧,可眼下他也不得分心。 羽轻尘取出一张黑色文符,抽出长剑借助香烛点绕文符,三道文符立刻成圈旋转,随着他的一道力而与姑苏无雪的金符对抗。 “横尸过来了,你们去吧!” 慕容策和沈朗默不作声的上前,各自取出长剑,今夜的剑刃被羽轻尘处理过,上方被他施法后若是劈了横尸,横尸立即会消失不见。 姑苏无雪默默的立在那看着他们将横尸一个个杀死,脸上始终都没有表情,唯有在看到羽轻尘的文符将自己的金符逼退一步后,被睫毛掩藏的眼眸中放出一道危险的冷光。 身若风,银铃骤响,且十分激烈。 羽轻尘觉到身后的危险,只是无法抽身,但又不能将慕容策和沈朗的性命置之不顾,便放手一搏,将长剑插于香炉之中。转身朝姑苏无雪攻去。 “尊上,晚辈献丑了。” 姑苏无雪嗤之以鼻,却没有表情,左手负背,右手抽出插在背后的银色拂尘,如剑般的扫出。 羽轻尘身为晚辈,道行自是比不过道中最厉害的人。 按理说,他与姑苏无雪算是同门,他是道中最具道法天赋的人,深受道祖提点,十位长老,唯有他将道法练得炉火纯青,驱鬼、抓鬼、引鬼招尸都不在话下。 多年前,他也是道中三代尊上,以他的道行就是称霸武林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这个人却在继任大殿上消失不见,一失踪就是十八年。自他入道以来,听到的第一个道人便是旋山三代尊上姑苏无雪,这些年,他甚是膜拜此人,甚至想成为他那样厉害的人物,只是,他毕竟身体残缺,无法达到极顶。 今时见到他本人,本该为之欣慰,可他们确实敌对两派。 “如此小辈也敢与本尊单挑,不自量力。” 羽轻尘咬牙。 这一斗就是半个时辰,慕容策除掉最后一个横尸后看向沈朗,沈朗握剑立在灯下,目光如冰。 “沈少爷。”慕容策保持三步距离喊道。 沈朗眼睛一眯,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收手了。” 慕容策隐约觉得沈朗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与晚膳时是不一样的,恰恰此刻羽轻尘被姑苏无雪击倒落地,那一声吐血声引开他的注意。 “逍遥长老。”慕容策上前将人扶起。 羽轻尘灰蓝色的眼眸看向姑苏无雪消失的地方,道:“你们可曾受伤?若是受伤,可有性命危险。” 沈朗走过来笑道:“并无大碍。长老,横尸处理的差不多,但天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去的好。” “好。”羽轻尘抬首看向恢复正常的黑夜,暗自握紧拳头。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5节 途中,慕容策想起玉清风被横尸抓过,心中忧虑他莫有性命危险,但最近他怕是去不了小舍。 “逍遥长老,在下一个朋友昨日被横尸抓到双脚,不知,可有危险?” “可曾有伤口?” “当时走的快,没有看清楚。” “若是没有伤口便无大碍。” “我书信与他,让他过来让长老瞧瞧,若是有事,也好早做打算。” 旁边的沈朗笑道:“既然是林公子的朋友,不妨让她与你一道住在沈府。眼下城中横尸出没,稍有不慎便遭惨死,我沈府有逍遥长老,最是安全了。” 慕容策本是要拒绝,但想想玉清风愚蠢无能,还是觉得让他和自己一道住入沈府实乃是明智之举,恰巧也可以伺候自己,便应下了。 “那便多谢沈少爷了。” 沈君渲刚刚从外面回来,正收拾好一切,恢复了平静准备休息时。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旁边的花瓶,可待看清是谁时,吓得满目恐惧,颤抖着将花瓶放下。 沈朗冷着一张脸走近,双手负背问道:“夫人说你不见了,去了哪里?” 沈君渲咬唇,他不善说谎,更不擅在沈朗面前说谎,他曾经说过谎,被他当下拆破并且狠狠惩罚了他,之后再不敢撒谎。可今日他确实出去了…… 见人不回话,沈朗就知道他出过门,上前伸手一推,把人推到床边,那沈君渲本如杀鸡的能力,如此一推,整个人撞到床栏上。 “我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半步。”沈朗犹如豺狼一般凶恶的擒住沈君渲的衣领,带着杀气的看着他“出去见谁了?是不是萧子臣?啊?” 沈君渲被撞的头脑眩晕,身上的痛都没注意到,愣是被沈朗从眩晕之中拉出来,对上他那双狠辣的眼睛,身体直直打颤。 “我……”他本是要撒谎糊弄糊弄,可眼睛却看到擒住自己衣领的右手,当即震惊的呼道:“你的手?” 沈朗的怒火转而被一阵匆忙代替,他瞥向自己的右手,小指已经黑掉了,当下将沈君渲提起扔到床上去,起身上前“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敢踏出这门,萧子臣的下场会很惨。” 沈君渲惊恐的躺在沈朗身下,不敢反抗,他很怕沈朗对付萧子臣。 沈朗握住自己的右手小指,眼睛一狠,将那根黑掉的手指拔下,鲜血溅到沈君渲的脸上,呛的他直咳嗽。 “沈云,只要你听话,你要什么都可以、。” 如果可以,沈君渲会拒绝,但他不敢开口,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去看能拔下自己手指的人。 双生4尊上 银铃声,慕容策不陌生,他转身看去,灰暗之中有个人立在那没有动,这姿势以及出现时的场景让他十分肯定这人就是姑苏无雪。 他此刻出现在此处,难道横尸一事与他脱不掉关系吗? 沈朗自然是第一次听到这银铃声,但身为道中长老的羽轻尘却轻易知晓对方是谁,是什么来头?将泛着白光的长剑收回。 姑苏无雪没于灰暗之中,只是狭长的眼睛一动,便挥袖散出三道金符。 三人闪身躲过,哪知三道金符并未落地而是悬挂于夜空燃烧起来,明明是很微弱的火光照在身上却有些炙热,更是将这个场地照的透亮。 “这是什么?”沈朗颦眉。 羽轻尘道:“招尸符。你们要小心横尸,千万不要被他咬伤或是抓伤。” 羽轻尘如此说,倒让慕容策有些担忧,可眼下他也不得分心。 羽轻尘取出一张黑色文符,抽出长剑借助香烛点绕文符,三道文符立刻成圈旋转,随着他的一道力而与姑苏无雪的金符对抗。 “横尸过来了,你们去吧!” 慕容策和沈朗默不作声的上前,各自取出长剑,今夜的剑刃被羽轻尘处理过,上方被他施法后若是劈了横尸,横尸立即会消失不见。 姑苏无雪默默的立在那看着他们将横尸一个个杀死,脸上始终都没有表情,唯有在看到羽轻尘的文符将自己的金符逼退一步后,被睫毛掩藏的眼眸中放出一道危险的冷光。 身若风,银铃骤响,且十分激烈。 羽轻尘觉到身后的危险,只是无法抽身,但又不能将慕容策和沈朗的性命置之不顾,便放手一搏,将长剑插于香炉之中。转身朝姑苏无雪攻去。 “尊上,晚辈献丑了。” 姑苏无雪嗤之以鼻,却没有表情,左手负背,右手抽出插在背后的银色拂尘,如剑般的扫出。 羽轻尘身为晚辈,道行自是比不过道中最厉害的人。 按理说,他与姑苏无雪算是同门,他是道中最具道法天赋的人,深受道祖提点,十位长老,唯有他将道法练得炉火纯青,驱鬼、抓鬼、引鬼招尸都不在话下。多年前,他也是道中三代尊上,以他的道行就是称霸武林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这个人却在继任大殿上消失不见,一失踪就是十八年。自他入道以来,听到的第一个道人便是旋山三代尊上姑苏无雪,这些年,他甚是膜拜此人,甚至想成为他那样厉害的人物,只是,他毕竟身体残缺,无法达到极顶。 今时见到他本人,本该为之欣慰,可他们确实敌对两派。 “如此小辈也敢与本尊单挑,不自量力。” 羽轻尘咬牙。 这一斗就是半个时辰,慕容策除掉最后一个横尸后看向沈朗,沈朗握剑立在灯下,目光如冰。 “沈少爷。”慕容策保持三步距离喊道。 沈朗眼睛一眯,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收手了。” 慕容策隐约觉得沈朗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与晚膳时是不一样的,恰恰此刻羽轻尘被姑苏无雪击倒落地,那一声吐血声引开他的注意。 “逍遥长老。”慕容策上前将人扶起。 羽轻尘灰蓝色的眼眸看向姑苏无雪消失的地方,道:“你们可曾受伤?若是受伤,可有性命危险。” 沈朗走过来笑道:“并无大碍。长老,横尸处理的差不多,但天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去的好。” “好。”羽轻尘抬首看向恢复正常的黑夜,暗自握紧拳头。 途中,慕容策想起玉清风被横尸抓过,心中忧虑他莫有性命危险,但最近他怕是去不了小舍。 “逍遥长老,在下一个朋友昨日被横尸抓到双脚,不知,可有危险?” “可曾有伤口?” “当时走的快,没有看清楚。” “若是没有伤口便无大碍。” “我书信与他,让他过来让长老瞧瞧,若是有事,也好早做打算。” 旁边的沈朗笑道:“既然是林公子的朋友,不妨让她与你一道住在沈府。眼下城中横尸出没,稍有不慎便遭惨死,我沈府有逍遥长老,最是安全了。” 慕容策本是要拒绝,但想想玉清风留在那定会遭夜灵犀招惹,还有一个居心不良的司徒胤,觉得让他和自己一道住入沈府实乃是明智之举。 “那便多谢沈少爷了。” 沈君渲刚刚从外面回来,正收拾好一切,恢复了平静准备休息时。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旁边的花瓶,可待看清是谁时,吓得满目恐惧,颤抖着将花瓶放下。 沈朗冷着一张脸走近,双手负背问道:“夫人说你不见了,去了哪里” 沈君渲咬唇,他不善说谎,更不擅在沈朗面前说谎,他曾经说过谎,被他当下拆破并且狠狠惩罚了他,之后再不敢撒谎。可今日他确实出去了…… 见人不回话,沈朗就知道他出过门,上前伸手一推,把人推到床边,那沈君渲本如杀鸡的能力,如此一推,整个人撞到床栏上。 “我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半步。”沈朗犹如豺狼一般凶恶的擒住沈君渲的衣领,带着杀气的看着他“出去见谁了?是不是萧子臣?啊?” 沈君渲被撞的头脑眩晕,身上的痛都没注意到,愣是被沈朗从眩晕之中拉出来,对上他那双狠辣的眼睛,身体直直打颤。 “我……”他本是要撒谎糊弄糊弄,可眼睛却看到擒住自己衣领的右手,当即震惊的呼道:“你的手?” 沈朗的怒火转而被一阵匆忙代替,他瞥向自己的右手,小指已经黑掉了,当下将沈君渲提起扔到床上去,起身上前“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敢踏出这门,萧子臣的下场会很惨。” 沈君渲惊恐的躺在沈朗身下,不敢反抗,他很怕沈朗对付萧子臣。 沈朗握住自己的右手小指,眼睛一狠,将那根黑掉的手指拔下,鲜血溅到沈君渲的脸上,呛的他直咳嗽。 “沈云,只要你听话,你要什么都可以、。” 如果可以,沈君渲会拒绝,但他不敢开口,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去看能拔下自己手指的人。 双生5沈朗 修理了沈君渲后,沈朗独自回了房中,一路上,手指都在流血,但他视若无睹,甚至在看到撕裂的地方而扬起嘴角,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心悦的东西。 血流个不断,沈朗也不打算扯些纱布包裹,反而将断指的地方放于灯上,让火来愈合这道伤口。 灯火下,沈朗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焚烧,像是一辈子都不会笑似的凝望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自己折磨。 他身为沈家嫡子,母亲又是侯金泉的妹妹,在沈府自有便是个小皇帝被宠爱着。先生教人本善,可他觉人本恶,那些善良的人只是没有遇到让他恶毒的事情故此一世愚钝。可他不一样,就这样,他开始扮演好人与坏人,来回切换自如,不会出半点叉子。 如果十年前他只是觉得人恶,那无意撞见七岁的沈君渲就是他人生榻上毒辣之路的开端。 七岁的沈君渲像月华一般皎洁,似琉璃般清澈,又如一朵莲花清雅。就只是一眼,沈君渲成了他的私有物,谁也碰不得。 带他走出后院,整日把他困在身边,不让他读书,不让他与有学识的人接近,因为,他怕那些所谓的善会教坏他。 世事人算不如天算,那个皎洁的人儿还是与他背道而驰,开始逃避他、厌恶他。而他越是厌恶,他越想得到,得到一切。 扒开他的衣裳的那一瞬,他知道沈君渲这辈子都会记住他,就算他逃跑了,也会记得自己给他的耻辱、狠毒、 这些年,沈君渲怕他、顺他,可哪能如何?他依旧在自己掌中,这辈子都别想逃开。而萧子臣,迟早会死的,如今留着他无非是让沈君渲开心而已,等那天沈君渲不开心了,他就可以死了。 朦胧的空气中弥漫着焦味,让人恶心,可沈朗反而凑近嗅了嗅。 “渲儿,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慕容策书信后,在沈府夜深人静时出门,饶至恭苏所在的院子里。 恭苏也已等候多时,当下二人没有说话,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假山之中。 “这边是沈薛懿私藏的所有财产,都已经打探清楚,起码有九十万两,足以重建一个楚月城。”恭苏道。 慕容策看向眼前的假山,这里还算是隐蔽,四处环水,且无多少人来往。沈薛懿打的便是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藏赃物,可如此一个小地方如何能藏那么多呢? “下方是洞穴吗?” “金碧辉煌的一座宫殿,且还有……”恭苏说着说着声音停了下去,他不知慕容策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如何想。慕容策看他一眼,恭苏才说:“还有箭矢刀剑,更甚,有一套龙袍。” “当真?”这个消息让慕容策一惊,沈府藏有此类东西,莫非是与朝中何人联手要谋反? 恭苏点头“楚月城年年水患,朝廷下发的饷银不是小数目,这些年,沈薛懿应该都用到置办兵器上。沈府的账本很清楚,并无大的支出和收入,靠的都是朝廷发的银子。如今看来,假山之下的一切仅有一两个人知晓。” 慕容策道:“来楚月城一行不枉白费。” 这件事情,慕容策知道,有人在暗中做手脚。 “侯金泉来了吗?” “按照行程,明日便可到官衙,只待他到,沈薛懿露马脚也就快了。” 慕容策点头。 沈朗还未入睡,沈薛懿忽然走了进来,关上门后压着声音说道:“侯金泉要到这了,沈涵,我不是要你除掉他吗?” 沈朗淡漠一瞥,继续摩挲剑柄上的白玉,轻笑道:“爹为何如此急切的除掉自己的大舅子?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爹知道了什么要出去祸患?” 沈薛懿皱巴巴的脸上付出惊愕之色,走近说道:“能有什么秘密?让你把他杀了你就把他杀了。” “我沈朗从不杀十恶不赦的人,”沈朗像是在说天理一样,还有对沈薛懿的轻蔑,这话顿时让沈薛懿白了脸。“煜王前来巡查,爹是不是私吞了赈灾的银子占为己有了?现在很担心知道这一切的侯金泉抖出真想?” “没有。”沈薛懿喝道:“赈灾的银子年年都下放了。” 沈朗一笑而过。“那爹也就没有出去侯金泉的必要了。” 沈薛懿眼睛一眯,甩袖出门,如今,他只得靠自己了。 双生6试探 今日的天阴暗的让人呼吸都觉困难,凡是出门瞅见这天色的人家都立刻关好门窗待在屋里,小孩若是出门,大人就将雍河的横尸说与他们听,说的恐怖至极,让那些想出去玩闹的孩子恐惧的缩进母亲怀中,碰到胆小的,也就哭了。 玉清风开门后瞧见天色不对,心中甚是忧虑,萌子出来也嘀咕天要奇怪,是不是要下雨?玉清风不知如何解释,那老妪说道:“这怕是要变天了,赶紧收起外面的衣裳吧!莫给淋湿了。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啊!” 看着老妪独自自语的收拾东西,玉清风担忧的叹气,顺手把萌子抱起转回屋内。如今慕容策没有消息,他也不能离开这里,出去找也不知要去何处找,加之,外面的横尸颇多,陆陆续续有人死去,也陆续有人变成横尸害人。 掩上门,像是掩上外面的是是非非,还有那些苦难,只求个自保。 慕容策对这天难以猜测,出门时,正好与住在隔壁的羽轻尘碰到,他不解的询问为何,羽轻尘说:“许是姑苏无雪在动手脚,或者,有一个更大的恶人出世。” 慕容策不懂,但如今,他认为要彻底除去横尸,仅仅靠他们三人是不够的,必须让姑苏无雪收手。赈灾饷银一事也已进展到中途,许多事情出现了眉目,只有这横尸让他头疼。 两人立于屋檐下观望天色,不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说沈朗让他们去大门口。 等他们到时,沈朗已经做好准备,见他们来,说道:“林兄,道长,快随我去城门口,刺史在入城后死了。” 什么?慕容策微惊。侯金泉怎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难道横尸已经到了城门口了吗? 三人急匆匆赶到城门口,四处已被横尸占领,衙役和随侯金泉而来的小卒也死了不少。羽轻尘二话不说,拔剑出鞘,白光骤然展开将那文符一道一道摄入横尸体内,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便将这儿收拾干净。 慕容策也在那时间看了侯金泉的尸首,面色有些苍白外并无其他不对,如同生老死去一般的安静。但侯金泉今年也不过五十岁,若说老死真不可能。 羽轻尘收起长剑,过来一看,便道:“是被横尸伤到而死的。” “他身上并无伤口,横尸是如何做到的?”沈朗蹲下身子查阅侯金泉的尸身,边看边说。 羽轻尘道:“他身上一定有伤口,仔细找。” 慕容策也相信侯金泉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本想要查个清楚时,侯金泉的老仆哭丧着来了。“大人才死不久,你们便要光天化日下脱光他吗?” 沈朗本是要说什么,可羽轻尘却觉老仆说的对,也只得把人带回县衙再做打算。 侯金泉这一死,就是假扮煜王的恭苏此刻也来到县衙。 众人几番看后,才发现侯金泉身上的伤是在左肩腋下。 “你们是何时入城被横尸攻击?”慕容策道。 老仆道:“约莫是辰时末入的城,这马车才到,就被那群死东西攻击。当时场面很乱,我也被横尸推倒在地,等我要把大人扶下马车时,才发现他已经断气了。于是,赶紧让一个小厮前来报信……唉!城中有横尸,沈大人为何没有提前知会一声?” 被问到的沈薛懿脸色一变,随即赔笑道:“书信时,城中并无横尸,最近忙于此事,倒是忘了通知一声,让刺史大人等些时日再来。” 恭苏问道:“道长,你可有什么看法?刺史当真死于横尸之手?” 羽轻尘道:“确认无误。” 慕容策看着侯金泉的脸,没有说话。 大伙散后,慕容策约了羽轻尘一道出门,去横尸出没的地方查看一番。他们去了稍微荒野之地,哪些地方的百姓说并无什么怪异的人来,只是听说有横尸。无果后又折往别处,如此到了下午黄昏时,两人才在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停下,看着萧条的地方,慕容策恍然说道:“横尸出没之地仅在这条街,这条街若是没说错,往前是城门,往后是沈府。” 羽轻尘道:“你觉得那人只出现在这条街上?” 是。慕容策这么想,那夜也是这条街,他遇见姑苏无雪,也是这条街,玉清风被横尸抓住,而又是这条街上,侯金泉死了。那么,姑苏无雪的出没之地也只在这里。 “知道能若何?”慕容策还未开口,前上忽然想起冰冷透骨的声音。 两人速速看去,只见姑苏无雪立于屋顶,一头银发鬼魅而很,而那银铃更是响个不停。 姑苏无雪俯视下方的两个晚辈,黑如玄滩的眼中一片死寂。 “本尊出没在这条街上,小生你能说明什么?” 他像是一个长者在考研下发的学生一般,只是那身死气让他更像是阎罗殿上的审判官。 慕容策淡然的说道:“姑苏尊上应当藏身于沈府,你与沈府有着更为让人难以揣测的关系。横尸的出现,也许,你是为了掩饰那些秘密。” 姑苏无雪道:“肉体凡胎。” 他只是撂下一句话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羽轻尘道:“沈府……林公子,你可曾发觉?这条街上,唯有沈府没有出现横尸。” “有他在,沈府是安全的。” 了却这件事情,二人折往别处,走了不久,在路上看见一具死尸,羽轻尘一看便知是横尸,而慕容策却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下。 回到沈府,沈朗和沈薛懿还在县衙处理侯金泉的事情,他们独自回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慕容策换了一身紫裳出门,一根紫色发带缠着长发的发梢,他眼带寒光出了院子。 看着眼前的人,沈君渲惊吓的后腿几步,丢坐在凳子上。轻声说道:“他把我关起来了?我根本不敢出去。” 慕容策看了一眼并没有被封住的窗口,问道:“你为何如此畏惧沈朗?” 沈君渲无助的捂着脸呜咽,像是为自己所遭的不幸而悲哀,慕容策也不打搅,直到他声音沙哑了才说:“有时候,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让我不寒而栗、浑身颤抖,分明是我亲哥哥,可他却像一只只有躯体没有七情六魄的走肉一般……十年了,他都不肯放过我。没有他的允许,我不敢出去,即便房门是敞开的。” 慕容策冷漠的快蜷缩在一起的沈君渲,包括听闻沈朗的品行后,他都没有一点波澜。 “所以,你要在这里等萧子臣死。你觉得你顺从就能换的萧子臣活着出狱?以沈朗个性他会让你如愿以偿?”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知道我的顺从无济于事,可至少,能让臣哥少受点苦啊!”沈君渲哽咽道:“历年雍河边的梅花开的娇艳,我从未去过,今年便想去看看带回来放在他的房间的。我本来是想给他惊喜,没想到,他看到梅花后勃然大怒,问我为什么没有他的允许要出门?他打我,用他那双手……那是第一次,第一次,我挣扎,并跑了出去……在寒冷的街上,是萧子臣将我带回他的屋子,用被褥把我裹着,还给我买药。从未有人对我那么好,萧子臣是第一个。也许,书上说的那句情从一瞬而起便可误此生,我喜欢他。在躲避沈朗的三个月里,萧子臣对我无微不至,他说等明年他带我去江湖。可是,沈朗找到了我,并把萧子臣抓了。” “沈朗并不想放过萧子臣,当着我的面用利刃削去他的□□,鲜血流的满地都是。他将萧子臣的□□剁成碎末逼着萧子臣吃下,不然就杀了我……”说到这,沈君渲泪水已经决堤“我求他,顺从他,让他践踏,他骂我是淫/妇,像妓/女一样,千人踏的。我怕他,怕极了,怕他杀了萧子臣,怕那一日我受不了死了,他会把我的尸体捆着,放到冰棺里……” “若是可以,十年前,我不会相信他。” “你若真怕,便在这屋中。”慕容策不是怜悯他,只是可怜他,更无耻沈朗如此做。若真是对沈君渲有感情,何须采用这种残忍而又恐怖的手段留住他心呢? 看着慕容策走,沈君渲滕然起身说道:“你会让臣哥活着,对吗?” 慕容策没有回答。萧子臣只不过是沈薛懿用来当替死鬼的,更甚是沈朗控制沈君渲的工具,活下来了,会得到沈君渲吗? 才没坐下许久,那日那个丫头到了慕容策的房间,说有人找他,他这才想起让玉清风过来这回事情。今日繁忙的把他这人都给忘了。 丫头把人带到房中时说道:“公子的夫人好美啊!” 玉清风嘴角微微一动,眼目十分冷清。 慕容策随意敷衍了几句,丫头这才出门,等人一走,玉清风不悦的问道:“既然你相安无事,为何不回小舍?” 坐着的慕容策眼无波澜,面无喜色,更像是曾经坐在王府上方的王爷。他侧首看向一身淡青女裳的玉清风,反问:“你关心我?” 身为玉清风的主子,嫌少见他在乎自己的安危,可想一想,没有那一次不是他给自己找麻烦的。今日这一句到让他惊奇了,需得何种情分方可如此一句。 被问的玉清风当即一愣,显然不知如何回话,看着冷霜的人,最后还是垂下眼帘闭口不答。 慕容策见他不说话,许是不知如何回话,淡漠的说道:“外人面前,你是我夫人,自己人面前你是我侍卫。你与沈薛懿事先见过,住在这,难免会与他碰上,最好选择用一张面纱掩面。” “让我过来是有事情需要我办吗?”几日不见,慕容策忽然变回那个王爷,真让他有些茫然,还有慕容策方才那句“你关心我”让他心神不宁。 其实关心还是不关心,他也在犹豫。但还是关心的吧!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在这等着安排,或者,帮南宫。” “嗯。” 接下来的时间,慕容策坐了一会儿,带着玉清风去了羽轻尘房间,并说了他就是自己口中那人,羽轻尘看了一眼说无碍,慕容策这才放心下去。 看着如月般的人在面前和慕容策相谈惬意,并是志同道合,玉清风暗想:慕容他见一个爱一个吗?对这道长笑的好欢喜。 在县衙。 “爹,这儿就你我两人了,说吧!侯金泉是不是你派人去杀的?”沈朗犹如夜鹰般的眼眸直视如今觉得轻松的沈薛懿,那双眼睛像是看破了一切。 沈薛懿听这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说:“沈涵,让你把他杀了,你当面拒绝,背后却还是把人给杀了。现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朗淡淡一笑,道:“很简单的话,意思就是我没有杀他。爹,事情既然做了,是个男人就要承认,儿子对你还是了解的,你做的那些掉脑袋的事情,儿子都知道。” 听到这的沈薛懿愕然起身,将四处观望了一遍,看没人才说:“你胡说什么?什么掉脑袋的事情啊?你可别乱说。” 沈朗不以为然,看也不看正在为自己辩解的沈薛懿,悠悠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在沈薛懿面前晃晃。“信上的苏大人是谁?” 当看见沈朗手中的东西时,沈薛懿两颗眼睛瞬间变得跟桐子一样大,惊慌的伸手去抢、“沈涵,你从哪翻出来的?啊!” 沈朗轻手躲过,闪身到一边,像是逗着宠物一般逗着沈薛懿“你一定不知道有人去了你的房间,那夜,我可看的清清楚楚呢?本以为是小偷小摸之徒,没想到……他们的身份让儿子大吃一惊呢?他们再找的就是这封信吧!” 汗珠从沈薛懿头顶滑下,脖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深知这些东西对自己的威胁,远远大于外面那些横尸。“沈涵,你给我,这信要是被那些人拿去,沈家九族都得玩完。” “如此重要啊?”沈朗笑道。 沈薛懿扑去抢,沈朗闪过,并将信放于腰封之中,对着沈薛懿说:“爹,这封信我先帮你保管,你做的坏事那天要是被发现了,你可得一路好走啊!” “沈涵,你……” 沈薛懿急急匆匆的奔入李迎白的房间,当时吓得正在喝茶的李迎白将茶水弄了满身,还未反应过来,就听沈薛懿询问:“夫人,让你保管的信呢?信呢?” 李迎白不知沈薛懿为何如此惊慌,答道:“在我那放着呢?怎么了?” “快拿出来,快点。” 如果信还在,沈朗就是骗他的,但如果信不在,那他的把柄就被沈朗给抓着。 李迎白被沈薛懿吓得心神不宁,连忙去了里间,沈薛懿紧紧跟在身后,看着李迎白拿过铜镜,拆掉铜镜,一张纸从中滑出 沈薛懿饥饿般的扑上前抓起那张纸,等打开时,眼睛一瞪,朝后倒了下去。 完了完了……沈家完了。 双生7撞鬼 “出大事了,一夜之间,城中死了好多人,厨房里的张大妈去买菜的时候吓得半死,回来后到现在都没清醒过来。” “怎么办?死了这多人,我们会不会也会变成那样啊!好可怕!” “唉!老爷一早便出门了,摔所有衙役上街清理,逍遥道长要焚死,怕不给烧了,那些人会变成横尸夺人性命。” “希望道长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唉!煜王一到这里,本就是残垣断壁的楚月更是雪上加霜了。” “这也怨不得谁,你是没出府,不知外面的流言……若是知道了,就知道楚月为何如此。” 随着两位婢女的远走,浓阴下玉清风慢慢走出,看了一眼,随即朝着与他们相反的反向走去。 摸索到沈薛懿的院子,瞧四下安静便快速闪身到房门外,见门未关,又不闻里面有声音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里间空无一人,玉清风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里间有一道门,想着这里面是不是藏着沈薛懿的金银珠宝就大着胆子进去。 密室上方有夜明珠撑着,一眼看去看不到尽头,遇到一个岔路,直觉让他选择左边的。进去后,地方越来越宽阔,有水滴声从深处传来。 随着水声的接近,玉清风隐约看到前方有个人在那堆满箱子的地方走来走去,看他背影应该是个青年,头发披散着。他从未想过会什么怪异的人,等他看到明黄的龙袍后,惊呼道:“你是谁?” 那人并未感到惊慌,反而是知晓有人前来,听到声音后,露在外面的眼睛闪过一抹阴险。他转身看去,玉清风被他的眼神看的一惊,对于还没有经历太多的他来说,被人如此看还是难免会乱心。 “你来这里找死。”那人道,身影鬼魅般的上前在玉清风来不及转身时掐住他的咽喉“很美的一个人,可你就要死了,选择怎样死?” 玉清风双手掰着他的手,澄清而又冷清的眼睛泛着一点点的恐慌。 “这样吧!外面横尸那么多,多你一个也不多。” “不……”似乎发觉他要做什么,玉清风拼命的摇头挣扎,可身体却被提起来了,让他下一个字的音都发不出来。 那人二话不说,像是亲吻爱人似得俯首他的脖颈间,就是那呼吸都让玉清风失控的伸手捶打此人,眼睛更因久久被掐着咽喉而放大。脖颈间传来疼痛感,下一刻他被那人像是仍脏东西似得扔了出去,身子撞到了箱子,将箱子打翻。 “咳咳咳!”得到自由的玉清风匍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咳的都快把胆咳出来了。眼睛泛红的抬首看向那个人,慢慢的爬起,伸手捂住被他咬破的地方,他不敢想自己失去意识后的模样,光是想起那日自己所见到的就觉得恶心。 “你是沈薛懿?” “你可真顽强啊!竟然还能站起来。”那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径自说着自己的。 玉清风拽紧双手,那人堵住了出口,他没有机会出去,怎么办? “沈薛懿在你脚边。”那人道。 玉清风惊疑的看向自己的脚下,只见一个没有任何血迹的头颅仰视着他,他的眼珠子掉在外面,像是被谁从里面挖出来故意掉在外面的。只是一眼,玉清风惊吓的后腿几步,身体又撞到了跌在一起的箱子,他犹如惊弓之鸟似得惊呼出声。 慕容策和羽轻尘一路谈论的回了院子,刚刚踏入院门,便见小道上的一颗柳树下瘫坐着一个人。 不用猜,慕容策便知道那是玉清风,当时嘴唇一抿立即上前。 “玉清风。” 玉清风眼眸紧闭,额头上还有一块淤青,脖颈间还有血再流。慕容策伸手给他抹去,却不见任何伤口。 羽轻尘一看,道:“你朋友他许是惊吓过度晕过去的。” “为何如此说?” “你看他胸膛此起彼伏,心跳很快,面色苍白,还有些惊慌在脸上,包括他的手都还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袖。” 羽轻尘如此一说,慕容策才去看,发现果真如此! 见人没事,慕容策把人抱回房间,找了一个丫头送了水来给他洗洗脸。 “城中死了太多人,不知朝廷要如何解决此事?”做下来后,羽轻尘有些担忧的说。 慕容策离开床边,到桌旁坐下,道:“不是朝廷出马便能平定横尸祸乱,所有的希望都在姑苏无雪身上,他若罢手,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想想也是,羽轻尘道:“我虽得师父亲传,但终究不如尊上。而我师父三年前就已闭关,师叔们今年游走四方收服鬼魅。这件事情,突破口就在尊上身上,但他身若鬼魅,行踪难以捕获。” 慕容策开始陷入为难之境,横尸一事,倘若没有姑苏无雪的帮助,他们就是动作在快的处理死尸,但这样下去,楚月的人口会减少很多。这样一来,他此行无功,若是慕容熬借此一刀,他便是得不偿失。 “慕容。” 一声叫声打断了慕容策的思绪,二人回首看去,纷纷起身进了里间。只见玉清风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屈起的膝盖。 “怎么了?”慕容策上前问道。 玉清风寻声看去,余悸让他烟波如浪,身体颤抖。“沈薛懿死了。” “嗯?”慕容策惊疑。 羽轻尘道:“沈大人不是好好的吗?方才与他分开时,他都还在。” 如此一说,玉清风更加害怕,他不可能看错的啊!沈薛懿的容貌不难记,曾经又对他动过邢,他不会看错的。 “要喝水吗?”看得出玉清风的紧张和慌乱、恐惧,慕容策不想此刻问他什么事情,等他平静一会儿再问也不迟。 玉清风缓和过来,时间已到下午日入时,慕容策和羽轻尘一直都在旁边。 “我看见沈薛懿的头颅在我脚边,他的眼珠子悬挂在外面,脸上没有一丝丝血迹。那个人一直蒙着脸,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他咬了我的脖颈,说让我变成横尸,后来,我想逃,但是他把我抓回去,无意中我打翻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好像死了,也是眼珠挂在外面。” 听完玉清风的叙述,羽轻尘和慕容策心中十分困惑,那个人是谁?不但要杀了沈薛懿还要把眼珠子挂在外面。倘若密室里的真是沈薛懿,那外面那个是谁? 慕容策看了他的脖子,想起那抹血,问道:“他咬了你何处?” 玉清风伸手摸到那,可那里十分平坦,并没有什么伤口,他记得是有口子的。“伤口怎么会不见了?” 慕容策皱眉。他醒来后的伤口也不见了。 “你最后一眼看到了谁?如何会出现在院子里你也不知道吗?” “不记得。看见小女孩当时,我就失去了意识,但我,好像……听到另一个人声音。” 羽轻尘和慕容策互视一眼。 羽轻尘回了房间后,慕容策让玉清风再睡一会儿,玉清风现在哪敢睡啊!怕睡着后梦到那些东西,于是睁着眼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以保持清醒。 只是他很疑惑,为什么自己没有变成横尸? 慕容策就坐在那看着玉清风走来走去,看得他最后靠着椅子睡着了,玉清风看他睡着,自己也不敢睡,天也快黑了。想着要不喝点酒,醉了就不会梦到什么?想着,立刻出去找人要了一壶酒来。 等他抱着一壶酒回来时,慕容策已经醒了。 “你要喝酒?” “喝醉了就什么都不会记得。”虽然,他有可能发酒疯,但喝多点就没力气发了。 看着玉清风坐在那用碗倒酒喝,慕容策暗道:三杯必倒的家伙,竟敢用碗喝酒,是欲今夜醉酒后再调戏本王一次? 玉清风端起碗,犹豫了一下,看向慕容策说道:“慕容,我若是醉了,还请你担待点。” 灯火中的额慕容策嘴角轻扬,勾出一抹邪魅蛊惑的笑。 上次玉清风撒酒疯撒的有趣,若是上次是因为情毒的缘故,那这次他会如何呢?慕容策是期待的,故此点头莫允下。 不知慕容策正像雪狼一般等着兔子撒酒疯的玉清风心安的一口灌下一碗酒,酒的辛辣刺激的他五脏六腑烧的厉害,等将第二碗喝下去后,碗已从他手中落下,人在碗落地时一头栽倒桌上,未喝完的酒壶被胳膊一挡倾倒在桌边,酒水撒了一地。 静默的慕容策就坐在那凝望玉清风喝酒,看酒水晕染红他的唇色,还有那一抹淡淡腮红,唇色红了,这个人看起来明艳了不少。 人已倒下,这夜还很长,静谧在两人之间流转,携着窗外初开的石榴花香,淡若一层纱,梦寐而又真实。 许是看久了,慕容策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帘微微合上,却用那份笑意照亮这无月之夜。 玉清风躺的很安静,没有撒酒疯的样子,慕容策也不失望,只觉如此甚好,把人搀扶到床上,给他掩好被褥。 玉清风,你安静时如何不像一位从水墨丹青之中走出的公子呢? 他只看一眼,便起身离去,却逢羽轻尘过来,说沈薛懿的院子着火了,他当下掩上门就去了。 等他们到时,火势已经控制下来了,只是看房屋被烧成那般模样,许是没法再住了。 沈薛懿吆喝着仆人们救火,沈朗忙后过去说道:“也不知为何?爹的房间忽起大火。林兄,道长,你们大可不必过来,这里还不是很安全,先行回去。” 羽轻尘关心道:“沈大人并无大碍吧!” “无碍,他只顾着抢自己的宝贝呢?你们看他那样子像是有什么事情吗?”沈朗笑道。 慕容策循着看去,那沈薛懿并无什么异样,只是巴巴的张望着屋子,或许真如沈朗所言,是在看自己的额宝贝。 只是,玉清风再密室之中看到沈薛懿的头颅,那立在这的沈薛懿到底是谁? “沈少爷,王爷如何安排刺史?” 沈朗道:“煜王说找个地方火化了就好,处理干净。道长,多亏有你在此,才让沈府上下得以安然,明日,劳烦你在沈府做个发,驱驱鬼怪。” 羽轻尘道:“这倒无妨,明日午时作法。” “那就多谢道长了。” 双生8喜脉 院中的事情慕容策和羽轻尘心照不宣的不谈论,也未对沈朗提起,一来他此刻估计没心事听他们说,二来,沈朗这人虽然待人热情,也在为百姓做事,可他的另一面邪恶的捉摸不到深度。若是轻率说出,事情有可能再陷入困境。 只是两人刚刚到院门口,就看见里面围着好几个人,喧哗声不断从里面传来。 想有可能是玉清风喝醉撒酒疯做了什么事情,慕容策当下拔腿就上前拨开围在门口的仆人,进去一看,当下有些无措。 玉清风可真是醉后耍流氓!还不分对象。 李迎白见慕容策来了,道:“林公子,你夫人她怕是喝醉了,春雨过来伺候……你看看她现在,竟然要脱春雨的衣裳睡觉。” 慕容策看了一眼还揪着一个十四五岁婢女的玉清风,就是心中有些不想承认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淡然的赔礼道:“沈夫人,对不住了。贱内她不胜酒力,方才偷喝了你家的酒,这才……我这就让他休息。”说着,过去把醉的不清的玉清风从那婢女身上扒开,玉清风随即将爪子伸向他的衣领,豪不知羞耻的痴笑“睡嘛!我帮你脱衣裳,睡……” 婢女得到自由,二话不说,搂着身子哭哭滴滴跑出去了。 李迎白见玉清风缠上了慕容策,知他那醉态,现在说什么的肯定是不会听的,只得让婢女们各自回去。 见人一走,慕容策松开玉清风的手,看了一眼李迎白的身影,等他回首时玉清风已经把他白纱外衣拉开了,看他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真有一种悔悟! 麻烦的人。 他暗道了一句,没有推开他。 不见慕容策动,玉清风大起胆子,边扯边拉的脱了他的外衣和中衣,这就把人往床上拉。 如果他撒酒疯的事情明日告诉他,他当如何?是否还能维持那一份完事的冷清? “不许再脱,适可而止。”注意到玉清风的手不安分扒拉自己的亵衣,慕容策严令禁止。 偷腥的玉清风望了一眼他,澄清的眼眸中有一抹单纯的笑意,他伸手拉过被褥把自己藏好,像是捉迷藏一般。 消停了一会儿,一双手从被褥之中伸出摸到慕容策的腹部,慕容策伸手拍去,那手立刻缩了回去。 如此一来一去,直到玉清风累了才罢休,躺在旁边的慕容策看了一眼鼓鼓的被褥,伸手把被褥揭开,露出玉清风那张发红的脸。无奈摇头给他掩上被褥,起身下了床,去另一边的小榻歇下。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6节 沈朗深感不适的回到房间已经是子时后的事情,刚刚踏入房内,那丫头便来伺候,嘴上也没说什么。 等沈朗准备沐浴时,丫头脸色苍白的望着他的后背,上面紫黑色的类似血管的东西是什么? 不见丫头动,沈朗神经敏感的转身看去,瞪的丫头踉跄后退跌倒在地,嘴上支支吾吾的说道:“少爷,你的身体……” 不仅仅是后背,就是前面,甚至是被衣裳藏住的地方都是如此。一条条纹路与蚯蚓无异,四方纵横布在他精壮的躯体上,像是将具躯体即将崩塌。 沈朗早就知自己会如此,断了手指也没法挽救,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断指,并不在意身上那点东西。他瞥向丫头,丫头被看的发抖,颤颤巍巍的后退。 “你走吧!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 丫头大惊,但此刻那是她多想的时刻,立马起身破门而出。 屋内的沈朗面无表情的沐浴,陇上亵衣折身去了沈君渲的房间,去时,沈君渲正趴在床边呕吐,伺候的一个婢女见他到来,恭敬的行礼。 “渲儿是生病了吗?” 吐的差不多的沈君渲一听他的声音,吓的脸色一白一黑的,那婢女端着木盆出去。沈朗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沈君渲也不敢违抗,加之,确实想喝点水也就接下来了。 看着沈君渲乖顺的喝着自己的茶水,沈朗脸色变得柔和,目光温和恰如那一杯茶水的温度,嘴角的笑意虽轻却有些狂烈的感觉。 沈君渲瞥向他,眼中腾出惊讶。 很久很久,久到沈君渲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沈朗开始不再对自己露出这种笑意。这个人还是曾经的哥哥,他的笑轻却炙热,哪怕是在寒冬也会在他这笑下温暖。 “哥哥。”沈君渲忘了沈朗的狠辣,痴念道。 沈朗表情不变的伸手揉他脑袋,也就此刻沈君渲忽然转醒,丢了茶杯往床里面缩,这一举动引起沈朗的不满,悬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就是眼色也变得阴暗。 “你还想着萧子臣?” “哥,你知道我喜欢萧子臣,也说过只要我喜欢你就会允许的,能不能放我们走?” 沈朗道:“想走?去一个没有我的地方?”越说沈朗的语气越是不对劲,起身将沈君渲的身体拉到面前,一手抓着他的fs,引得沈君渲浑身绷紧“渲儿,我告诉你,天上地狱,你都要和我在一起。现在,我还有耐心,你可别让我亲手把萧子臣剁了让你吃下去。” 仅仅是沈朗的眼睛,沈君渲就足以今夜做窝难安,那还敢再说让他走的话。 见人乖了,沈朗也不想折磨他,松手后翻身坐在床上并将他搂在怀里。 沈君渲抿唇紧紧拽着拳头,空洞的眼睛迷茫的睁着。 安静了片刻,沈君渲内心一番云涌,推开沈朗趴到床边就是一阵呕吐。 被推开的沈朗开始还有些气愤,但见他呕吐,怒气消去,反而变得深沉。 等沈君渲好转后,沈朗说道:“渲儿,你是不是怀了我的孩子?” 仅是一句话便让沈君渲脸变得煞白,扭头看着沈朗,许久才说:“不可能的,我分明是……” 沈朗含笑上前摁住他的□□,道:“分明是个男人?你以为你还是一个男人?他们不清楚,可我天天脔你还不知你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嘛?” 沈君渲本就因这具耻辱的身体而自卑,自幼便不敢和别人接触,哪怕是在对萧子臣情深他也不敢告诉他真相,怕被人嫌弃和嘲笑。但沈朗一直都在可以羞辱他,即便是现在他还是受不住,羞耻让他落下泪来,其中也带着忽然有孕的绝望。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孩子啊?是个怪胎呀! 孩子的到来也是沈朗所没想到的,不过,他确实想要沈君渲为他生一个,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反应,他也就放弃了,认为他还是个男人不会怀孕。如今,这孩子真的来了!但是,他自己却已经走在了死亡的路上,死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他要和沈君渲还有孩子去地狱。 大掌抚摸上他平坦的小腹,眼中的笑意又是轻而狂烈。 “你好好休息,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可知道我会如何惩罚你的。” 沈朗撂下一句话后,起身出去了,而沈君渲却摊在那绝望的落泪。 天微微亮时,一声大叫声吵醒了所有人,就是慕容策也闻声赶去。 在沈府花园的石榴花下躺着一位面目狰狞的女子,慕容策一看就认出来了,是那个丫头。 “丫头好端端的怎么死的如此狰狞?” “是啊啊!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会不会是横尸进了沈府了?啊!那若真是横尸到了沈府,我们,我们岂不是也要死了。” …… 慕容策将丫头的身子看了看,让一婢女帮忙看一下她的腋下,那婢女惊恐的不敢看,还扯开很远。 羽轻尘和沈朗一道赶来,也就此刻,南宫蝶出现了,她主动上前检查尸首,查完后说道:“女子的右手臂上有一块淤青,看那模样应该是被谁抓出来的。她双眼突出,应该是眼珠脱离了肉体,应该不是被杀死的,而是受到极大的恐惧。不知,她生前看到了什么以至于被吓死。” 羽轻尘看了一眼,道:“她确实没有半点受到横尸的伤害,沈府还是安全的。” 那群婢女一听,心就落到了肚子里去,又开始议论丫头是如何被吓死的。 慕容策道:“这件事情有劳沈少爷处理了。” 沈朗笑道:“本就是沈府的丫头,她忽然死了,我们也该出点力气。来人,将丫头的尸首抬走。” 离开花园,慕容策和羽轻尘都沉默着,半途,沈朗追了上来。 “道长,今日的法会准备的如何?还需要什么道具吗?我这就去准备。” 羽轻尘道:“不需要什么道具,我都有的。” 沈朗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慕容策道:“沈少爷,沈府许是出现了横尸。” “我知道。”沈朗道:“但我希望林兄与道长不要告诉婢女们。” 慕容策和羽轻尘点头示意明白。 慕容策回到房间后,玉清风已经醒来了,穿戴好一切正坐在桌边喝水,在看到他时,眼神有些闪躲。 “近日不要出门,就在这间屋子里。”隔壁是羽轻尘,就是有横尸出没,他也能第一时赶到,慕容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一直待在这,也不确定玉清风能否独自应对那人。 既然丫头的死法与玉清风昨日有些相似,那人肯定也会想办法除了他。 在这深深沈府,谁才是哪一个掩藏最深的人? 沈薛懿? 李迎白? 沈朗? 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人? 玉清风借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听到他这话后,神经有些紧,经历过生死的他肯定对这些事情很敏感。“横尸来了沈府?还是又有人和我一样?” 慕容策悠悠坐下,眼睛看着窗外稀疏的阳光,道:“有人死了。” “死了?” “眼珠脱离肉体,虽然没有掉在外面,但应该和你所见到的十一样的。”慕容策想他是否要去一趟那个密室,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只是大火过后,哪里已经废弃,现在应该还未被清理出来。事情发生的可真是巧合啊!玉清风当日入了密室险些丧命,当夜密室被毁,到底里面藏着什么?仅仅是龙袍吗? 想起那头颅,玉清风忍不住背脊发寒,放下茶杯说:“我还是回小舍吧!” 这话让慕容策侧首看去,玉清风是畏死还是想自保?前者可耻,后者尚可原谅。“那我送你去小舍。” 不管是什么,慕容策还是把人送到小舍,只是两人刚刚到小舍周围就觉不对,这里有些安静。 玉清风自然也觉察到不对劲,张望四处后,连忙朝小舍跑去。 小舍的柴门大开,里面也有打斗的痕迹,二人进去一看,四处一片狼藉。 “萌子!” 玉清风直直往屋子里跑,慕容策跟在后面,进去后里面空无一人,遍地狼藉,还有一碗饭散在地上,勺子也掉了。 “夜大哥,司徒。”玉清风叫了两声,但并无回应。 慕容策看向左边阴暗处,哪里好像有人,玉清风也看到了,他以为是萌子躲在里面,没想太多就往那走。 一双手从里面伸了出来,伴着一个身影蹦出来,慕容策反应快伸手把玉清风拉回转身往外跑。 “那不是横尸吗?”玉清风心有余悸的说道。 到了院子里,慕容策才松开他转身看向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老妪,老妪显然不是今日死的,她脸色阴暗的很,目无颜色,接近一片煞白。他从腰封中取出一张文符,又唤出苍回剑,按照羽轻尘所说,用剑穿透文符便朝老妪刺去。 玉清风立在那看着,慕容策身影如魅,速度快的他看不见,只有一道紫光从眼前而过,下一刻慕容策已退回他身边,老妪立在第二步台阶上看着他们,不时,身体从头顶分作两分垮塌在地上。 “把你的剑给我。” 玉清风不知他要做什么,顺从的将剑给他,慕容策用剑风聚敛周围的干燥之物盖在老妪身上,双剑碰撞两次,火花落入其中,五次后,那堆干燥之物便燃烧了起来。 “走吧!整个楚月就只有沈府是安全的。” 玉清风道:“萌子和夜大哥他们。” “他们应该离开了,我会让人去找他们,先回沈府去。” 事情如此,玉清风也只能回沈府,在沈府住下。 慕容策知他害怕,午时前都没有出去,直到羽轻尘作法回来,他对羽轻尘说了实话,羽轻尘含笑答应,并在房间里坐着。玉清风不解羽轻尘为何一直在屋子里坐着,后来,还是羽轻尘主动说话他才开口。 双生9死爹 慕容策依着石榴树一边看着恭苏寻来的信一边听他说事。 “李迎白本是沈薛懿同乡的青梅,出身比不得一直是官宦之家的侯金泉令妹,又加之她生下怪胎,这才直接导致二人分房而睡多年。不过,根据南宫私下监视来看,沈薛懿与李迎白之间的关系没有旁人所看到的那般,更不似婢女们口中那样。他们两人反而维持着很好的关系。” “在李迎白房中寻到要找的东西了吗?”按照恭苏所言,也根据他自己所见,慕容策猜想这两人明里关系如冰,暗里却是李迎白为他办事。恭苏找出来的信都不是很重要,可他要的不是这,而是别的。 恭苏道:“就只有你手中这些,我也看过其中的内容。若是没有说错,沈薛懿是听命于朝中的人,并且,此人有足够大的势力支撑十年,也顺利逃过我们的视线。” 慕容策看着信首的三个字:上有令,右手拇指指尖磨着笔锋决绝的字,心有所思。 “十年之久,不是一年三年的时间,说起势力来,是栗王。他常年身在边疆,可他在朝中的党羽也非小人之辈,且有父皇作为他最大的靠山,要撑起楚月指使沈薛懿十年,不是很难的事情。如此说来,洞穴中的兵器和龙袍便可解释了。” 恭苏道:“若真是栗王,皇上应该会有所察觉,但皇上并没有阻止栗王的谋逆。” 慕容策将信放入袖中,狭长的丹凤眼瞥向远方阴郁的天空。对于慕容熬是否发觉慕容央严有谋逆之心,都是与他无关,这两人狼狈为奸却又各自在捍卫自己的利益,他就装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 “让他们自己斗吧!” 恭苏知道慕容策心中如何想也不多说,二人又说了一些其他事情,正要分开时,恭苏说道:“沈府如今也不安全了,你要小心。” “对了,你可知今日死的是谁?” “听人说是沈朗的贴身婢女,名唤丫头。怎么了?” “她叫丫头?” 这边的玉清风和羽轻尘谈的也很舒畅。 “我出生时便是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因而被认是恶星,娘为我前程将我送与路过的老道长。一入道便是二十年,可我身边并无灾难,逐渐相信这双眼眸会带来恶运是无稽之谈,只是,我不想再回到出生的地方。耗尽十多年,方才用心看透世间一切得失悲喜、风水花鸟、善恶黑白。如今,我已得道跃居灵业寺逍遥长老,并直接继承道祖衣钵,收服鬼怪。” 看羽轻尘因为自己努力取得成功的微笑,玉清风微微一笑,道:“这个世上缺的不是人,而是心。” 羽轻尘轻笑。 “道长心似浮游,身若皎月,人间自是几辈难寻。”此刻,外面传来朗笑声。 随即,沈朗双手负背走了进来,将他们打量过后才说道:“道长,又得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羽轻尘起身说道:“可又是出了事情?” 沈朗点头,笑容被冰冷代替“横尸入府了,我爹他被横尸残害,还请道长快去看看。” 羽轻尘拧眉,抓起长剑负背就走,坐在那的玉清风缓缓起身看向沈朗,他见沈朗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觉得似乎在那见过并且落下很深的印象。 沈朗走至门口,侧首看向玉清风,笑道:“林夫人还是待着屋里最好,切莫出门。” 本是一句好心的叮嘱,却让玉清风心里犹如渗入冰水一般,直到沈朗出门走远,他都没坐下。直觉告诉他,他一定在某个地方见过沈朗。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从床栏上取过残念剑匆匆出门,沈薛懿死了,第二个沈薛懿也死了,同日内,死了两个。 赶到停放尸首的院子里时,羽轻尘、沈朗已经再和出现的横尸打斗,四处的狼藉依稀可见在此之前的激烈搏斗。 只是,这间院子四方都是高墙,横尸是如何进来的? 他走到沈薛懿身边,这个沈薛懿与他所见的还是有些差别,只是这沈薛懿的眼睛还睁着,七窍流血的样子有些恐怖。他俯身想看他身上是否有异样,却被一双手制止住了,握着他手臂的手腕有道伤疤,还没有完全愈合,但好像有炸裂开过,血水还在往外面渗出。 “不要随便动。” 沈朗?玉清风抬首看去,只见背着光线的沈朗给他一种嗜血感,像鬼一般的存在让他颤戾不安。 沈朗将他拉起,笑道:“林夫人,你若是出了何事,让我如何向林兄交代?” 玉清风不适的抽回手,握着剑后退半步,浅笑道:“多谢。” 解决完的羽轻尘过来说道:“林夫人,你还是回屋里待着,这里有我和沈少爷。也不知角落之中可还有横尸,我暂时便不回了。”他还记得慕容策临走时托付,只是此刻,横尸的事情更为重要些,他只得让玉清风赶紧回去以免出事。 玉清风暗想这里无需自己帮忙只好离去,何况,他可以趁此机会去别的地方看看。 “那我就回屋了,你们小心。” 玉清风走后,沈朗说道:“林兄的这位夫人相貌出众……” 羽轻尘意欲不明的看向他。 见此,沈朗解释道:“我只是如此觉得而已。听说他昨夜撒酒疯,撒的很可爱呢?走吧!道长,快处理我爹的尸首。” 沈薛懿一死,沈府有些乱了,一日内死了两个人,婢女们不免猜疑府中出现横尸。 玉清风独自窜到沈薛懿以前的院子,那做院子已经被夷为平地,速度之所快啊!他在暗处看了几眼,确定没人这才上前在废墟之中走了一圈。 那人处理的很干净,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一团他解不开的谜底? 那人是谁? 是谁救了自己? 沈薛懿是谁? 这些事情与私吞饷银有关吗? 沈朗为何那么熟悉? 黄昏时,他一人到了别的院子,先是去了李迎白那边,听她哭的厉害默默走开了。 天黑后,慕容策没有回来,羽轻尘也没有回来,玉清风独自坐在屋子里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和所听到整理一遍,看看一些事情能不能连接起来,从而找出慕容策口中的操纵者。 双生10亲吻 夜深后,玉清风依旧没有等回出门在外的人,将灯撑好,靠着床栏做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拉过被褥自己睡了。 等他睡下不久,一个人如幽魂一般飘了进来,明明灭灭的灯火照出那张被黑布蒙着的脸。走至床边,伸手将帐子撩起挂上帐勾,至始至终,玉清风都没有半点醒动。 那人伸出左手拉过被褥狠毒的将玉清风的头埋在其中,当时玉清风便转醒,只是眼前一片黑暗,呼吸也很困难,让他立刻感觉到危险。 “嗯……”玉清风挣扎着,伸出双手去拍压着自己闭嘴的手。 那人半眯着眼看着被褥之中的人挣扎,藏在睫毛下的阴狠犹如一把魔剑,玉清风的手抓伤他的手腕,无意抓破剑袖露出一道还没有愈合的伤疤。 上几次死里逃生算是大幸,可今晚,如此快他又要死了吗? 严重缺氧让他头晕目眩,极度的恐惧让他心跳加快,越是费力的挣扎越是让自己陷入昏迷之中,感到自己快死。 玉清风的挣扎渐渐小下去,沈朗知道他快死了。玉清风他本来不会去碰他,甚至,他一开始就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只是他偏偏要闯入密室,那夜有人救他,可今晚,谁来? 也就此刻,羽轻尘匆匆冲了进来,看着那人正掐着玉清风,当时一惊。“住手”拔出长剑,羽轻尘直直朝他攻去。 沈朗当时回身闪躲而过,看了羽轻尘一眼,羽轻尘借此移到床边,问道:“你为何要杀她?她只是个姑娘。” 沈朗尽量藏匿于阴暗的地方以免被羽轻尘看出来,如此一个心似明镜的人认出他根本不难。既然玉清风已经落气,他也不必担心,转身就要走,哪知此刻慕容策走了进来。 “林公子,抓住他,他要杀你夫人。”羽轻尘叫道。 慕容策本就是担心那人会来找玉清风故此尽快办完事情回来,哪知,还是拖到深夜。当问羽轻尘的话时,他反应很快,甩袖扔出苍回剑,死死当着门口控制剑攻击沈朗。 和慕容策共事几次,沈朗对他的武功颇为清楚。当看他的剑法时,便知他是姑苏城浩渺峰上雪域山庄的弟子,唯有雪域的剑法行动鬼魅,刚柔相济,练得好,可御剑。 此刻,前方有慕容策,后方有个羽轻尘,他偏偏卡在中间部分,若是硬斗自己一定斗不过他们两人。 在闪躲苍回剑中,他闪出一阵风将灯熄灭,速度很快。 “他逃走了。”羽轻尘说了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慕容策没有去追,他心中已经有了定数,眼下,要看看玉清风。 点了灯,走到床边,见被褥大部分掩在玉清风上半身,心中暗叫不好。 等他掀开被褥时,玉清风的脸一片煞白,眼睛也闭着,许是因为很难受的缘故眼角挂着泪水,而他的嘴鼻周围布满手指印,可想那人杀他的决心有多重。 “玉清风,”不见人有反应,慕容策试探的叫了一声,玉清风没有半点动静。 顿时,慕容策知道今晚晚归的后果是什么了,知道玉清风武功不济,睡熟后毫无防备和警惕,出门时没有把他带上,自己就如此放心让羽轻尘陪着。 玉清风虽只是自己的侍从,却对他也非毫无半点感情可言的,见他如此,心中不免自责自己疏忽大意。 伸手试探玉清风的鼻息,那一刻,慕容策神经紧张,手在那停顿许久都没有收回来,目中有失望之色。 依稀还记得那日黄昏下,他一身淡青衣裳坐于马上,持萧而奏。 青丝亲吻着他的脸颊,微风拂过他的笑意,萧声知他一心水墨山间…… 有些东西当真是一瞬而来,一瞬而去,其间,来不及享受和珍惜。 他情义寡薄,但对他,慕容策发现,有些是不一样的。 慕容策不想他死,不想……起身上前,试一次。 灯火下,他一手托着玉清风的身体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从肩头上滑落的青丝遮掩背后的一切,却从丝逢中可见,他吻着玉清风的嘴唇。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久的像是一个时辰。 慕容策换了三次气后,玉清风终于有了意识,在第四次时,玉清风能感觉到有柔软的东西附在嘴唇上,还有与他相对的气进入体内。 第五次,玉清风睁开眼睛看向慕容策,而慕容策已经亲下去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玉清风不适的蠕动嘴唇,心中还是有些反感,也不管真相就伸手把人推开,起身坐起。 慕容策已经乱了方寸,不知玉清风方寸还有一丝气息尚存,昏了理智让他做了什么? 靠着床栏的他握紧拳头,在听到玉清风的话后有些不安,眼里也有一丝落寞。 “王爷,你虽然是我主子,但,也请你自重。”玉清风一直知道慕容策是断袖,所以,与他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他没想到,慕容策竟然会趁他意识不清时轻薄他……真是金玉其身败絮其中!他不悦的看着他“我知你是断袖,但我不是。今夜,我权当……自己咬了自己几口。” 对于身为王爷的慕容策来说,玉清风这话完全触及到他的怒火。他拉下王爷的身份跟他一男子亲吻,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倒好,不分是非便对自己大肆指责。 “我先出去。” 怒火穿在心间,慕容策不想和一奴才计较,既然玉清风已经误会了,慕容策也不想解释为何会亲他,自己也当做是教训。 看着慕容策离去,玉清风暗道:这几个王爷有谁不是断袖? 出去后的慕容策并未离开,而是上了屋顶仰卧在上方看着灰暗的明月。 当初得知自己的大哥与二哥是断袖时,他心中毫无厌恶或是嫌弃,在他看来,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人规定必须是阴阳结合,同性却是错误的。 一个第一面占自己便宜的人,他未去计较那丁点事情,这次,好心救他才出此下策却被厌恶和嫌弃。 慕容策枕着双手静静躺着,这件事情,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屋里的玉清风呢? 羽轻尘回来时看到慕容策在屋顶上,也跟着上去坐在旁侧,一遍用黑色帕子擦拭剑锋一边说道:“那人应该就藏在沈府,他对沈府很熟悉,很快把我甩脱。你如何看?” 慕容策起身坐着,看了一眼下方的院子,说道:“你可曾怀疑过一个人?” “谁?” “沈朗。” 羽轻尘微惊,说道:“沈少爷他怎会是黑衣人?就算是黑衣人,横尸的事情他也沾不上根。” 慕容策不急于解释,只轻笑道:“不说他是黑衣人,但说今日府中死的两个人,一个是他身边的婢女丫头,一个是他爹,前几日侯金泉死了,就在进城时。楚月城中的人谁对侯金泉的行程清楚?他身边的贴身婢女为何突然死了?他爹也是被横尸害死的?今早你我都未说丫头是死于横尸,他却跑来让我们不要将横尸入府的事情传出去。道长,你知道沈府有横尸吗?真有横尸,沈府的人都应死了。” 听完这段话,羽轻尘陷入一阵沉思之中,之后才说道:“婢女的死却非横尸之手,但沈薛懿的院子里确实出现横尸,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去想。他是如何将横尸引到府中的?并且只出现在沈薛懿的院子?” “你可看见沈朗的右手?小指没了。当夜去雍河收服横尸时他的手指都还在,第二日就没了。” “难道他当晚被横尸伤到了没有告诉我们?按照时间,他……他应该蜕变了。那沈府岂不是很危险?” 慕容策又说道:“沈朗看起来与起初并无异样,只是他让人起疑。” “看来,沈少爷难以度过这难了。” 一声哀叹在黑夜之中响起。 当夜,慕容策在羽轻尘的房间待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出去。回到自己那屋,玉清风已经收拾好起床了,只是今日,他穿着一身粗布男装,应该是让婢女给他随便找的一件。 慕容策心中嘲嘲一笑,过去取衣裳。 从头到尾,两个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慕容策收拾好后,才看向一直坐在桌边喝茶的人,他那杯茶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喝完,看他背影僵硬慕容策有些无可奈何。 昨夜那件事情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只是玉清风却做出让人难堪的事情。 “夜灵犀与萌子在城中的福源客栈落脚,出了沈府左拐,一直往前走,遇到一座桥后,客栈就在桥对面。你在这里已经没事了,离开吧!”慕容策昨日便找到夜灵犀、令狐宇和萌子,也是打算要告诉玉清风他们很好。 而在玉清风心中,慕容策这番话更有一种对他的戏弄,昨夜趁机轻薄自己,被他发现后,又赶他走。他心中也不是滋味,但这又符合他的心意,远离慕容策是最好的。 “我这就走。”撂下一句话,他连头也不回的抓起旁边的残念剑就走了,那速度让慕容策以为他是打算离开的。 慕容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物,还是跟在后面,护送他到福源客栈。 玉清风入了客栈,慕容策转身回沈府,他还有事情没做完,不能离开那个地方。 沈君渲颤抖的将一封信递给慕容策,说道:“这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慕容策接过,速速拆开,这封信应该是非常隐私的,记的内容牵扯到侯金泉、沈薛懿还有朝中一位苏大人,不过这封信的笔迹却与恭苏所找的那些信的笔迹不一样,完全出自两个人的手。 “你在何处找到的?” 沈君渲看了看四处,细声说道:“这信是从哥哥身上落下来的,他并不知道的,你快看,看了我还回去。”他怕被沈朗知道,后果很严重的。 慕容策说道:“这封信我要留下,你不要提起这件事情,就算你还回去他依旧会有疑心,倘若在我手中,他会将疑心转移你。放心,你帮我拿到这东西,我也告诉你,萧子臣已经出狱了,现在安然的在一家客栈中,你见他的话,最好趁沈朗出门时。” 听闻萧子臣出狱,沈君渲那双死寂的眼睛泛起波澜,雀跃浮现其中,他说道:“在那家客栈?我现在就去找他,我怕我等不到哥哥出门。大不了被他逮住,受一顿打骂。快,你带我去吧!” 看沈君渲此刻为见萧子臣而将自己的安危不顾,慕容策顿时对这个一直嫌弃的人产生了一点敬佩,与慕容央锐比起来,这个人更加勇敢。 “你不怕?” 沈君渲摇头,笑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看他出来呀!只要他出来了,就是被哥哥掐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走吧!” 赶到福源客栈,慕容策带着沈君渲上了三楼,立在楼梯口,慕容策说道:“你自己进去吧!第三间房,萧子臣就在里面等你。” “谢谢你!”沈君渲苦笑道。 看着沈君渲雀跃的进去,慕容策转身下了楼,没有在二楼停留,一直走出了客栈。 当时从二楼下来的玉清风和萌子都看见慕容策的身影,萌子说道:“那个好看却很坏的叔叔怎么走了呀?小爹爹,你们吵架了吗?” 慕容策出现在这里,玉清风知道一定是有事情,不会以为是为别的。但闻萌子的话后,觉得他们与吵架并无不同,可转念一想,他何必去置气?既然慕容策戏弄他,他生气就中了他的圈套,不是吗? “没有,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萌子,想要吃什么?” 萌子怀疑的看了玉清风一眼,说道:“我可以吃糖葫芦吗?” “不行,外面危险。” “那我还是不吃了。” 等慕容策再回沈府时,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住了。 沈府门口有几具尸首倒在血泊之中,一眼看去,里面也有。暗叫不好,速速进去,唤出苍回剑负背在后,这里……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啊!”此刻一个婢女从一边跑来,面目扭曲的奔跑,像是被鬼追赶着一般,她没跑几步就倒了下去。 也就此刻,恭苏和南宫蝶出现了。 “出事了,沈朗忽作大疯,杀了好多人。就是沈夫人也没幸免于难死了。”恭苏道。 慕容策惊疑不解:“死了多少?他人现在何处?” “人在后院,正被道长缠着。” “去后院。” 沈朗一头青丝披散着,俊朗的脸上布满紫黑色的痕迹,瞳孔张大似要蹦出,此刻他看上去十分狰狞像厉鬼一般。 羽轻尘有些余力不足,已经蜕变的沈朗完全超出他的料想,竟然比先前强大多少倍。 慕容策来时,满地死尸,都是婢女男仆,就是幼童也有。 “还我渲儿。”见慕容策来,沈朗全身的戾气暴增,握着长剑带着狂风而去。 慕容策知道一定是他看沈君渲不见而发疯,加之被横尸所伤,才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三人闪躲开去。 羽轻尘喊道:“你们小心,他是横尸,不再是沈朗。” “哈哈哈!”听到这话的沈朗忽然大笑起来,扭扭脖子扫过在场还活着的四个人,竟是那般不屑“不知道吧!我早就中毒了。哈哈哈!” 四人同时发出攻击沈朗应对自如,并不觉得力不从心。 院子顿时瓦片横飞,草木拦腰而断,剑光四起,都分不清谁是谁。 羽轻尘被打飞,身子撞到墙壁,从上滚落下来,一口鲜血突出。 少了一个,三人所要面对的更大,不时,南宫蝶也退出,捂着胸口皱眉。 慕容策和恭苏并肩而战,加之自幼一块长大,二人的默契很大,配合的很好。 如此几番下去,沈朗也有些吃力了,羽轻尘见状,起身招出文符。 沈朗余光看到文符,知晓此刻逗留会得不偿失,抽身离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恭苏和慕容策二人并没追去,而羽轻尘却跟了去。 “沈朗……王爷,沈府人都死绝了,沈朗也逃了。” 慕容策道:“会有办法处理他的。” 双生11发誓 沈府如今在旁人眼里可跟邪恶之地没什么差异,仅仅是半个时辰,府里尸横遍野,满地狼藉,就是窃贼也不敢踏进大门没有关上的府门盗走里面的宝贝。 看着天空有了淡淡的蓝色,整个楚月城的人都觉经历了一场生死,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又重回人间。至于还未被除去的横尸,他们只把希望寄托在羽轻尘一人身上,希望他能接手沈府。 慕容策也在福源客栈住下,只是住在三楼与萧子臣挨着,沈君渲如今也不能再回沈府,沈府于他而言是地狱。 可是,当得知沈朗变成横尸害人后,难过的趴在窗口茫然的望着远方的天空。 萧子臣发觉他的不对,上前将他抱到旁边坐下,一边替他理头发一边问道:“云儿,为何如此不开心?是不是想你娘了?” 沈君渲乖顺的靠着萧子臣的胸膛,说道:“臣哥,我哥哥他变了,成了众所矢之的恶人。” 萧子臣微微一愣,问道:“你不恨你哥哥吗?” “恨啊!”沈君渲哽咽道:“但他对我其实没有那么坏,只要我听话,不随便乱跑他就不会发火。哥哥他是府中对我最好的人。” 发觉沈君渲似乎在哭,萧子臣心中心疼,可他觉得沈君渲对沈朗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恨,若是恨,为何要在此刻为他伤心难过?说他对自己好?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如今,雍河的横尸没有多大的威胁,但沈朗他却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威胁,要想楚月城恢复安宁,必须除去他才行。”羽轻尘道。 慕容策说道:“他藏在何处我们都不知道,但沈君渲在这,他不会藏太久。我们只有等,明日去雍河,解决雍河的横尸。你看如何?” 羽轻尘道:“这样也好。待会儿我给沈君渲一些文符,让萧子臣护着他。” 慕容策点头。 羽轻尘走后,萌子欢快的从二楼跑到了三楼来,手里拿着两个肉包子。 “坏叔叔,吃包子,小爹爹从外面买的。” 慕容策看向矮小的萌子,含笑接过包子,问道:“你小爹爹他在做什么?” “在屋子里呀!司徒叔叔也在的。”萌子啃着包子说道:“你怎么不吃呀?要是不吃我可就吃了呀!” 和司徒胤在一起呢。 慕容策将包子给他,说道:“你吃吧!” 萌子撅嘴的说道:“小爹爹和夜叔叔在打赌,赌你到底吃不吃这个包子。果然,小爹爹和夜叔叔输掉了,司徒叔叔赢了。那我就吃啦!叔叔我走啦!” 慕容策简直是无语到汗颜。 是夜的晚膳,几人拼了两张桌子围着一起吃饭,中间有个高高的火锅,热闹的气氛很快就出来了。 羽轻尘看了一眼在场的人,说道:“林公子为何不下来用膳?” 听到慕容策,玉清风夹菜的手一抖,差点将筷子上的一片白菜丢了。 恭苏说道:“饭后,我给他送,五爷不喜欢人多。” 坐在玉清风旁边的夜灵犀叼着一根鸡腿笑道:“出门在外就别摆什么架子了,不就是不想跟我们这些下等人一起吃个饭嘛!说那么好听作甚?”边说,眼睛盯着恭苏那张死人脸,可真是慕容策的心腹啊!两人的表情简直同出一辙。 夜灵犀嘴上一直都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大家都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向来不遮不掩,心里嫌弃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阴着,但他这种耿直却是存心讽刺对方的。 羽轻尘有些不解,那恭苏脸色没变,但眼色明显变了。 看到这的司徒胤说道:“方才忘了叫五爷,我这就去,你们先吃。” 说着就要起身,玉清风却伸手把他拉住,丢下筷子说道:“我去吧!正好,有点误会还没解开。” “雏今,干你什么事?凑什么热闹,快坐下吃饭,”见玉清风要去请人,夜灵犀不乐意了。 司徒胤却是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误会,想着慕容策非鸡肠之人,不会为一点小事置气。那是因为何事让他不下来用饭? 玉清风道:“你们先吃。”他没有解释,就独自上去了。 夜灵犀瘪嘴,萌子啃着鸡腿看向夜灵犀,问:“夜老大,小爹爹他是不是和坏叔叔吵架了呀?我爹和我妈每次吵架之后也是这样的,爹赌气不吃饭,我妈就去叫他。” 萌子的这个比喻有些可笑,但夜灵犀听着就觉不对了,于是赶紧纠正道:“他们是吵架了,但不像你爹妈那样,知道吗?别乱比喻。” “可真的很像呀!”萌子无辜的说道。 ———— 玉清风上了三楼,在楼梯口犹豫了片刻,他真的要去吗?可是,是慕容策错了。 几番犹豫后,玉清风还是推开了门,里面的慕容策正坐在窗前手持一本书,那本书是从王府带来的,他没有翻阅过,但应该很不错,否则不会然慕容策总是拿出来看。 慕容策的视线和他对上,想他那么讨厌自己,现在来不怕他吗? “该用晚膳了,下去一起吃吧!” 慕容策也没想到玉清风会来,当看见他时还有些惊讶,却也注意到他的无措和不自然,慢慢收回视线说道:“我不饿。让恭苏为我送一份就好。” 玉清风道:“那件事情我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在心上,也许,当时因为恼羞言语上有些伤到王爷您的自尊和颜面,但我们在此之前,不也是相处的额很好吗?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那一段话岂止伤到自尊和颜面? 慕容策暗自轻嘲,玉清风是不会知晓他当时的心情。身为一个王爷,没人敢那样与他说话,甚至,就算是他真的把谁办了,那人能耐他如何?可他不想因为一间小事情让自己发火。 选择沉默不解释,原来,也是罪恶。看现在的情况便知。 合上书,他靠着背椅说道:“我没有介意,介意和疏远的人是你,是你自己误会了。” 误会?“王爷”玉清风当即一腿屈下下跪,让慕容策十分惊疑,只闻他说:“我比武入府,可以拿性命和你做交易,只要能报复玉家,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可以,甚至滥杀无辜。但我没有想过要拿身体,王爷喜欢男人,我大可撮合你离榕,甚至将你所看中的都引到你床上,只求您能放过我。” 我很罪恶滔天吗?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7节 在这段话中,慕容策觉得自己丧尽天良、逼人为娼、罪大恶极。 要如何回答玉清风,他没有他所想的那种心思,当时情急方才出此下策,对她好无非是希望他别给自己生事。 “玉清风,我答应你。” 如果说他未曾对他玉清风有什么心思,也许玉清风会认为他在掩饰,不会信他,以后还会计较自己。 如果说他不是要轻薄你,而是在救你,恰巧被你看到了。这样的话,玉清风会难堪,他不想把这种难堪继续下去,所以,顺着他得想法往下走最好。 玉清风质疑的看向他,慕容策被那质疑弄的可笑和无奈,到底需要他这个王爷如何做呢?他已经在忍了。 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说道:“你我三掌为誓,倘若我再轻薄你或是对你有什么异心,他日,你亲手杀了我,我不会有半点反抗。” 玉清风还是半信半疑,抬起手和慕容策三掌为誓。 “你起来吧!下去用膳。” 这一餐吃的不热不冷的,各怀心事的散场。 回了房间不久,司徒胤进了玉清风的房间,问他与慕容策之间有何误会。因为司徒胤帮过自己,与自己又同住在一起,玉清风对他没有戒备之心,心里的话会告诉他,于是,把那夜的事情重塑了一遍。 “王爷他当真对你有这种龌龊心思。”司徒胤早知慕容策对玉清风那么好是出于别的缘故,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龌龊?玉清风觉得是有点,毕竟都是男人。“许是身份高贵,进而风流。他答应不会再有下一次,我相信他的为人。” 司徒胤笑道:“但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记着,王爷他对谁都下得了手,一时兴起对你千般好,一旦失去了兴趣,你会死于无形。” 玉清风微微颦眉,相信慕容策真的是一时兴起吧!之前不是对自己很差吗?说自己是废物。 司徒胤的话让他时刻提醒自己要与慕容策保持距离,保持清白,他会一直记着。 街道 “如今的沈府可不再是之前的沈府了啊!听说那府中的人都死了,沈家大少爷变成横尸杀了不少人呢!可惜啊!沈家的宝贝没人敢去偷了。” “可不是吗?这沈薛懿为官多年,没做出什么大的事情,如今死的好啊!死的让人大快人心。朝廷每年补给的银子都被他私吞了,这老家伙真该死无葬身之地!我呸!” “你看如今的楚月,雍河水坝瘫痪,没有人去修,朝廷派来的煜王至今没有露面。唉!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的确。快走吧!这路上阴深深的怪可怕的。莫遇上沈涵,到时候,可就不得了。” 两人急匆匆的跑,而他们之后跟着沈朗,他背对月光,目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的人。不过是两个庸人,他不会动手脏自己的手,他要的是沈君渲。 搜索很多客栈后,他才进了福源客栈,走过一楼,又去二楼。 玉清风去给萌子倒洗脚水,回来时发现前方有个人,他本就没态留意,而沈朗却已经把手伸向他,抓起就跑。 双生12决战 深处寒冰之地,玉清风只觉浑身发冷,而且,不断有冷气从地上冒出。望着狰狞恐怖的沈朗,竟然无法与完好他联系到一起,究竟是多深的毒才会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沈朗上前蹲下身子看着被他点住穴位的人,说道:“那些对我没用半点威胁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碰。可你,对我说不上威胁,但林策却得罪了我。他凭什么将我的渲儿带走?凭什么?” 沈朗的样子已经够恐怖了,当怒火腾起时,那双眼睛都布满血丝,寒意刺骨。玉清风动不了,心中也有些畏惧,道:“你变成这样,沈君渲不能再留在你身边。” “我不屑,”沈朗恶狠狠的说道:“我只要渲儿,就是死,也要他待在我身边。这个世上,除了我沈朗,谁还会对他好?萧子臣吗?可笑,一个住在茅草屋里的人也配。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 玉清风真不知沈朗对沈君渲得到感情到底要到何种程度才能如此霸道和占有,竟然,连死也要拖着他。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没有多久的时间能活了多久,只要沈君渲不被他找到便可安然。只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是哭笑不得,才逃过一劫,还没喘过气,竟然又步入困境。而这一次,他能走出去吗? 这地方像是冰冢,为死人打造的,沈朗是要冻死他。 沈朗起身出去,他要找到沈君渲,带走他,永远永远。 当夜萌子并未发觉玉清风一夜不归,二日起来也以为玉清风破天荒的起的比他早,也就没有在意,自己收拾后跑去夜灵犀那屋。他是很喜欢夜灵犀的,不仅夜灵犀大大咧咧,还总是给他买东西吃,性子上十分合得来。 “夜老大,太阳晒屁股了哟!”萌子趴在门口喊道。 里面还在四仰八翻睡觉的夜灵犀听到后应了一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才蹦起来。“萌子进来给我端水。” 夜灵犀喜欢萌子一来是因为玉清风,所谓爱屋及乌就是如此。二来,萌子虽小但像个男子汉似得,跟他打成一片,称兄道弟,按理说他改叫自己叔叔,但他调皮的叫自己夜老大。唉!这毛头小子真是招人爱啊! 司徒胤按照慕容策交代的早早出门去召集人修筑水坝,至于修筑水坝的银子也会一分不少的下放,甚至赈灾的银子都会陆陆续续下放。 而慕容策也在几番考虑后,书信慕容熬,请朝中那位闲置下来的亲王下楚月任刺史并监视水坝的修筑,至于此地的县令,则将会从别处调令。信书写好后,与羽轻尘、恭苏、南宫蝶一道出门去雍河收服那些横尸,其余的侍卫则全程搜寻,按照羽轻尘的做法将之除之后快。 夜灵犀要留下来看萌子和沈君渲、萧子臣,他可不想出门去,能偷懒就偷懒了。 到了雍河,几人花费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将雍河处理干净,水面慢慢的恢复墨绿色。 “道长,此次多谢你鼎力相助。”慕容策拱手道。 羽轻尘轻笑道:“这是我分内的事情,林公子不必多谢。横尸被除,就算尊上再动手脚,也不会再有横尸出现。接下来,我们要去别处,还要尽快找到沈朗。” 慕容策点头,随即既然又跑满全城,藏匿的横尸不多,不过至始至终,姑苏无雪都没有出现。他们猜想他有可能还在沈府,但只要他不再动手脚他们也不会去找他。而对于玉清风和他被搭救一事,慕容策心中也有了答案,除了姑苏无雪便无他人。 黄昏时,众人齐归客栈,老板这里的客人也只有他们,招呼的甚是热情,而慕容策他们出手也大方,那更是盛情了。 到了晚膳时,众人拼了三张桌子一起吃饭,只是这一次,都发觉少了一个人。 夜灵犀看向慕容策问道:“五爷,雏今呢?他怎么不来吃饭?” 慕容策道:“今日出行任务并未安排他。”因为玉清风武功的缘故,这种任务,慕容策没有让他去,想留在客栈最安全。 夜灵犀的脸色顿时不好了,想是不是慕容策又利用权力把玉清风藏起来了,道:“没有出行任务,那他人一整天在哪?客栈里一个影子都没有。” 萌子也符合道:“我一早起来,小爹爹就不在房间里。慕容叔叔,你是不是又让小爹爹睡你房间了呀?” 慕容策看向血心,血心说道:“今日确实没有看见他,会不会出去了?” 沈君渲看了萧子臣一眼,心中有些不安。 而下一刻,夜灵犀腾的起身,差点把萌子吓得跌下去,他凶恶的看向沈君渲,说道:“一定是你大哥,他个死东西找不到你就把雏今抓走了。” 沈君渲当时被吓得一惊,直直往萧子臣身上靠,萧子臣伸手把他护住,看向夜灵犀说道:“是沈朗所为,你也不该向云儿发火,他怎知沈朗会抓走玉公子。” “沈府上下没一个好东西,全都该死。”怒火冲到了头顶,夜灵犀出言不经过大脑,如此一句便让沈君渲觉擦到世人是如何看到沈家的人,心里一片酸楚,想起沈朗还在为恶更是失望、无助。 司徒胤起身说道:“夜灵犀,这件事情急不得,你也莫要朝沈少爷发火,我看我们还是先派人去找找,看看是不是沈朗做的手脚。” “那你们还吃个屁呀!”夜灵犀怒吼一句,出了凳子转身跑出去找人。 司徒胤看向慕容策,问道:“五爷,这事情?” “出去找人。” 没想到他还是疏忽了,又疏忽了一次,沈朗既然躲着,而他与他们之间存在恩怨势必会有报复,但他将报复之手伸向玉清风。 这个玉清风一次次给他生事,风波未平,一波又起。 —————— 沈君渲很不安的在屋子里待了很久,中途一直在祈祷快点找到玉清风,这样,他们便不会把责任推向沈朗。 只可惜,夜灵犀冲进来就是一顿骂:“沈君渲,老子告诉你,沈朗要是伤雏今一丝一发,就是他死了,老子也要把他剁碎。” “我……” 萧子臣说道:“夜灵犀,云儿已经很自责了,你就不要在朝他发火好吗?” 说着,心疼的将人拉到怀里护着。 “自责什么?他要是自责就拿出行动来,去把人换回来呀!” “夜灵犀。”此刻,慕容策、羽轻尘从门外走了进来。 夜灵犀气的叉腰而立,瞪了慕容策一眼。 沈君渲道:“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哥哥才会变成这样的。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萧子臣安慰道:“错的不是你,不要多想。” 慕容策说道:“我与道长商议过了,明日去沈府找沈朗。” 沈君渲起身看去,说道:“你们要杀了他吗?他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 即便沈君渲可怜,可夜灵犀从来都是只看玉清风一个人,他不屑的说道:“你最该大义灭亲,这种祸害留着只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羽轻尘道:“沈少爷,沈朗不能留,对不住。” 一语敲定结局,沈君渲蹲下身抱头痛哭。 他真的要让沈朗死吗? 而在冰窖之中的玉清风又饿又冷,缩做一团也取不到半点温度,眼睫上布了一层霜,虚弱的颤抖着。 这种死亡果真比自刎还难受,在恐慌之中倒数,在寒冷之中挣扎祈祷有人能找到他,只是一天一夜都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来,希望渺茫到零了。 沈朗冰冷的眼眸看着在地上圈做一团的人,上前把人抗在肩头出去了。 沈府没有人处理,四处还是停着死尸,一切如旧,只是没有人。 扩大的院子里,羽轻尘做好法,夜灵犀和韩啸、紫捷、孤琯抬来一幅棺材摆在正中央,羽轻尘在棺材通身用狗血画了文符,并于其中倒了三盆狗血。 “这样能行吗?”夜灵犀质疑道。 准备就绪后日已到午时,大伙立在屋檐下等着沈朗出现。 沈朗来时,无畏无惧的立于地上,一身橙色衣裳如当时明艳华丽,一头青丝被发冠束起半分,他的脸也恢复了,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的剑依旧负在背上,冷傲的看着四处。 “哥哥。”就在此刻,沈君渲忽然跑了出来,朝沈朗喊道。 沈朗那双平静的眼睛终究是起了涟漪,沈君渲跑上前抱住他,哭道:“我听你的话,都听你的,哥哥,不要再害人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沈朗双手负背没有动,他看向别处,看向布满文符的地方,心知羽轻尘这次是要夺他命。他逃了这里,羽轻尘有可能一直追着他,直到他死。看着沈君渲,如今才觉无奈。“渲儿,你早早听我的话,事情也不会到如今的地步。” 闻话的沈君渲抬首看向他,泪眼汪汪的说道:“都是渲儿害你变成这样的,其实,哥哥你最不该手软的人是我,倘若没有我,你也不会这样。最该死的渲儿,对不对?” “是谁说你该死的?”沈朗怒道。 沈君渲道:“我知道,我害了哥哥,该死。”说完,他转身看向羽轻尘,喊道:“你们杀了我吧!我才是罪大恶极的人,放过我哥哥。” 跟着跑来的萧子臣震惊的立在那看着沈君渲,难道沈君渲心里人是沈朗而不是他吗?有些感情需要面对生死才会清楚? 羽轻尘和慕容策同时一惊,而沈朗将沈君渲拉住,羽轻尘发觉他要跑立刻飞出一道文符。 文符出,四方隐藏的人都现身出来将他围住。 “羽轻尘,你以为你们还能对付得了我嘛”沈朗狂笑,一手搂着沈君渲一手拔剑应对。 羽轻尘道:“那也得要试试才知道。”羽轻尘说完,以无形的速度在其上方画文符,下方以及四处都被其他人攻击着。 几招下去,沈朗将沈君渲丢向萧子臣,他只是此刻让他离开一下,待他解决了这些人就带他走。 萧子臣将沈君渲拉住阻止他的胡来,沈君渲说道:“你们不要杀他。” 沈朗在半空中一声长吼,发冠随之破碎一头青丝散落,衣袍狂涌如巨浪一般,剑如风,狠毒而快。 “你们也想跟我斗,不自量力。” 他将剑插回剑鞘之中,双手张开,掌风逆行将所有人吸到身边。 羽轻尘和慕容策都有些吃力,但此刻也是一个好机会,二人互视一眼,放弃抵抗握剑靠近他。 待距离所剩无几,二人同时出剑,直直刺入沈朗的腹部。沈朗的脸色一变,掌风变小,其余人都掉了下去。 三人对视,沈朗眼眸一沉,将二人挡开,无力的落地。 “哥哥,”沈君渲大喊道,拼命的要前去。 撑地的沈朗看向沈君渲,伸出断指的手说道:“渲儿,过来,来哥哥这里。” 见沈朗此刻受伤,羽轻尘赶紧起身做法,他要引天谴。 四处狂风大作,天上乌云从远方而来。 萧子臣拉着沈君渲的身子,不让他过去。 “哥哥。” “渲儿,快过来呀!不听哥哥的话了吗?”沈朗的脸色失去那层寒霜,犹如暖阳一般,只是布满了裂纹。 夜灵犀看向天空,发觉要下雨,麻溜的闪到一边:“下雨了。” 天上有闪电,但不大,沈朗抬头看去,邪恶的笑道:“想让我遭天谴吗?” 看着沈朗那邪魅的笑意,慕容策心知不妙,而此刻一道闪电将要下来,他止住羽轻尘的手,说道:“玉清风还在他手里。” 羽轻尘道:“但此刻若是放手就前功尽弃了。” 沈朗起身看向他们,闪电下的他身影重叠。 “他竟然藏在玉清风体内。” “哈哈哈!羽轻尘,你敢动手吗?我死,他也会死的。”沈朗笑道。 沈朗和玉清风不断变换着,就是夜灵犀看到了也气的大叫:“沈朗,混账东西,你娘的竟然霸占别人的身体。无耻下流。” 羽轻尘眸子一沉,慕容策看向上方的玉清风,双手捏的出汗,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保全他? “哥哥。”沈君渲猛地挣开萧子臣的手朝他跑去,他的力道有些大,像是刻意而为似得硬生生把玉清风撞出去,只留下沈朗。 而羽轻尘趁机下手,连沈朗回应沈君渲的时间都没有,一道天谴便打到他们两人身上。 “云儿。” 接连着三道天谴而落,沈君渲含笑看着沈朗,沈朗却是血肉模糊,身上多处用窟窿。 “哥哥。” 沈朗的身体倒了下去,而沈君渲却还立在那。 羽轻尘道:“天谴不打无辜人。”他瞥了慕容策一眼上前让人把沈朗放到棺材里去,而夜灵犀也麻溜的去摞开玉清风。 快要盖棺时,沈君渲推开他们趴到棺材前痛哭,看的众人心酸一片。 说到底,再是毒辣也是最亲的人。 “哥哥,你不是要带我一起走吗?”沈君渲道:“我答应你。” 萧子臣本要去安抚,哪知棺材里的沈朗忽然睁开眼睛,在羽轻尘和慕容策来不及反应时他将沈君渲拖入其中,盖子也立刻合上。 “云儿,道长,快打开棺材呀!”萧子臣快要发疯了。 也不知怎的,这幅棺材结实的很,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打不开。后来,没有人敢去碰,就看着那副棺材立在那。 沈朗一死的消息传遍楚月城,也随着饷银事情的破开,有人对沈府的人更是憎恨,在羽轻尘和慕容策要将他们下葬那天跑到墓地对着棺材又吐又骂,说的都是脏话,不堪入耳,更别提沈薛懿那副棺材,更糟人踹。 却没有人敢碰沈朗和沈君渲那副,都知,里面装的是最厉害的横尸,碰了会倒霉。 也有人怕沈朗跑出来,强制要羽轻尘把他的棺材葬在雍河旁边,并在那修筑一家阎罗殿镇压他,同时也是镇压雍河的横尸,当然,这是后话。 而在当天慕容策回去后,玉清风还没有醒,羽轻尘看了许久也没发觉什么不对。 大伙坐在一楼说话,因为事情解决,只需做点后事大家都很放松。 唯有慕容策一个人坐在那若有所思,忽然他身边多了一个人,抬首看去正是玉清风。 大家听到一声沉闷的呼声,寻声看去,只见玉清风附在慕容策脖颈间,而慕容策面露痛苦之色。 羽轻尘暗叫不好,上前拉开玉清风,慕容策的脖子鲜血直流,而玉清风双眼紧闭,下颚全是慕容策的血,脸色苍白的如纸。 万寿无疆:卷二 “王爷,沈府已经处理干净,并且没收其中所有财产用于楚月日后的商贸发展,并且按照你说吩咐的,将密室以及洞穴之中的饷银交于此地名望的张家由他下放周转。”恭苏一边给慕容策换药,南宫蝶一边端着药在说话。 慕容策靠着椅背眯着眼睛说道:“张家人可靠吗?调查清楚了?” “张家五代在楚月城都很有名望,是楚月名望最高之家,除他一家便无可靠。紫捷将张家查的清楚清楚,就是五代家中人的乳名都调查出来了。紫捷办事,王爷大可放心,他们不会再是第二个沈家。” “安排一下,今晚我要宴请他家家主,另外,让萧子臣也去。” 上完了药,羽轻尘过来看了一眼,确认无碍才说:“幸好尊上来的及时,否则,你也会成为第二个沈朗。” 对于玉清风咬了脖子害他差点成为横尸这件事情,慕容策提来时觉得可笑,这个玉清风下口可真是重。 “姑苏无雪走了吗?” “尊上他丢下药方便走了,我也问过是谁指使他来楚月,但他一字不说。” 慕容策道:“这件事情可真有趣!” 羽轻尘不知其意。 楚月城的饷银说到底是慕容熬动的手脚吧!到头来,贼喊捉贼了。 至于那些兵器和龙袍,无需任何解释,背后的人只有一个。等他回程,轻轻挑起那层薄皮,看他们自己如何斗? 午时,玉清风起来吐了三次,心里舒服了才下楼去。 “雏今,我正要叫你吃饭呢?快来,有鱼有肉哟!”夜灵犀早早叫人准备好午膳,只等玉清风下来了,此刻正要去叫他见人下来了,热情的上前迎接。 而萌子趁此机会摘下鸡腿直直往嘴里塞。 玉清风走近一看,问道:“有清淡一点的吗?”心里犯恶心那么久,遇到这么油的东西看都不想看。 “你大病初愈,要吃荤的才行。”夜灵犀笑道,余光撇到萌子偷吃,忙的上前拍掉正要抱走整块鸡的萌子,然而,他还是慢了点,萌子抱着鸡跑了。 “小爹爹不吃,我就吃咯!我是小孩,你们都要让着我。” “你个混小子,这东西是给你吃的吗?” 玉清风看了他们一眼,在旁边坐下,司徒胤说道:“看你脸色已经恢复了,应该无碍。” “感觉死了好多次。”玉清风想要开玩笑,浑身却无力,笑起来嫣嫣的。天知道他多累。 孤琯笑道:“玉清风,你可不知道,你当时把主子咬成什么样?可狠了,鲜血直流……你说你到底有多恨主子呀!非要咬的那么狠。” 血心瞪了他一眼,紫捷看了别最大的孤琯一眼,接着说:“我看啊!像玉公子这等美男子,就是被他咬死也心甘情愿呀!虽然咋们的容美人不近女色、矜持寡欢,但被玉公子一咬也甚是开心的。是不是啊?” 玉清风被说的脸红,他不知道自己咬了慕容策,但醒来后,大家都取笑他,弄得他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这会儿公然被孤琯和紫捷调戏,难免心虚的脸红。 此刻南宫蝶从楼上下来,边走边说:“容美人?紫捷,当着主子的面你若是敢如此叫他,我给你洗一年的衣裳。” 说完,人已到桌旁,挨着令狐宇坐下来了。 听到这话的紫捷捂嘴咳嗽道:“主子是最嫉恨这三个字的,我可记得孤琯第一次叫被收拾的惨样。” 孤琯道:“也不知道是谁取得?哼!” 看着他们谈笑甚欢,令狐宇只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但好像他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呀!不过,慕容策的手下过得比他们好,比他们自在,这也许就是他们死心塌地跟着他的缘故吧! 玩闹到最后,夜灵犀说道:“咋们吃饭多无趣呀!来玩一个好玩的。” “玩什么?”紫捷道。 夜灵犀眼珠子一转,道:“我们个人,萌子不算在其中,九个人划拳,赢到最后的那个人在五爷下楼时大呼一句:容美人,今夜我宣你。” 个个听到后脸色一变,但这个游戏玩起来确实很带劲,谁都是清楚慕容策,素日不是板着脸而是面如霜。 “来”孤琯第一个回应。 有了第一个,其余人也愿意来了,就是玉清风迟迟不作出反应,他是不想玩这种无趣的游戏。 “雏今,你也来,快快” “我饿了。” “不行,萌子替你吃,萌子给你小爹爹留些。” 玉清风不想玩也被夜灵犀拖去了,第一轮,南宫蝶和血心被刷下来,第二轮令狐宇、韩啸、司徒胤被刷下来,第三轮紫捷和夜灵犀被刷下来,第四轮,剩下孤琯和玉清风对决。 夜灵犀喊道:“雏今,好好发挥,快赢了他。” 孤琯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玉清风,商议道:“要不,我放弃如何?” 玉清风可不想喊那一句话,坚决的说道:“我放弃如何?” 紫捷笑道:“二位别啰嗦啊!快一举定胜负呀!再不快点五爷都下来了。” “你不是最喜欢看人笑话的吗?”血心冷冷的说。 孤琯咬牙。“来就来,一二三” 慕容策换好衣裳,今日着一身华裳,高领紫色中衣,外罩紫色透白外衣,腰配深紫环佩,头配一顶稍高的白玉冠,后方坠着朱玉流苏直垂腰间,融于墨发之中。 他人本俊美,王室的气质高贵尽显其身,加这一身衣裳,王者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围着桌子默默吃饭,紫捷抬首看去,笑道:“五爷你要出门呀?” 慕容策看了他们一眼,点头。 紫捷哦了声,夜灵犀掉头喊道:“五爷,要不过来坐坐?” 今日怎如此奇怪?恭苏如此觉得,他们吃饭一项都是话多,今天却安静的出奇。 孤琯麻溜的腾出位置,拍拍说道:“五爷来坐呀!时辰还早,不着急出门。” 玉清风埋首扒饭,头都快埋到碗里去了,萌子看了他一眼,抬首看向慕容策。 慕容策在那止步看向他们几人,平日里安静的今日也安静,该说话的都在说话,但这气氛明显的不对。 “慕容叔叔,小爹爹有话对你说。”萌子喊道。 “咳”玉清风呛了一口。 孤琯恍然一拍脑袋,说道:“对对对,玉清风,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对五爷说吗?现在赶紧的说呀!别愣着。” 夜灵犀抿着筷子将玉清风提起,说道:“雏今好像是要道谢,对不对呀?” 被提起来的玉清风颔首不看慕容策,他已经故意输掉,可他还是赢了。这句话让他对慕容策说,是什么意思? 他们前几日还有那件事情,现在…… 慕容策看向玉清风,见他颔首立着,夜灵犀和紫捷、孤琯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便知这几人肯定又在闹事,而玉清风恰巧输掉了。 只是,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玉清风抬首看去,抬首摸摸鼻子。 几人齐齐看向他,等着他开口、 “若是无事,我走了。”慕容策道。 玉清风看了他们几眼,才闭上眼睛喊道:“容美人,今夜你宣我。” 终于喊完了,玉清风眼睛一睁,一屁股坐了下去,神色自然的吃饭。 夜灵犀瞪大眼睛看着玉清风,而孤琯和紫捷以及其余人都看向慕容策。 慕容策当时一愣,随后,他的脸竟然在恭苏的眼皮子底下扬起了嘴角,不知喜。 然后,默默无声的走了。 “五爷竟然没有生气,竟然没有罚玉清风抄书。”孤琯叫道。 “我看到五爷的嘴角上扬了。”紫捷道。 夜灵犀呵呵的笑了笑,然后,一拍桌子大笑。 几人不解,孤琯说道:“夜灵犀,你发什么疯?” 夜灵犀边笑边说:“你没有注意雏今他喊错了吗?他喊得是:容美人,今夜你宣我。” 紫捷嘴角一扬,孤琯说道:“五爷今晚一定会宣你的,哈哈哈!” 玉清风的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整个人不好了。 一下午玉清风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只因自己喊得那句话,虽说是句玩笑,但心里就很不舒服。 别扭一下午。 在晚上要下楼时和上楼的慕容策撞见了,迷蒙的灯下,二人忽视一眼,慕容策轻轻一撇,从他身边走过,而玉清风立在那想:他……完全跟没事人一样!是我自己多想了? 郁闷的下楼的他还在想慕容策那淡然的模样,也没注意脚下,快要下去时,一脚踩滑整个人往前倾。 二日大伙启程回京,慕容策为了让玉清风不尴尬选择骑马,让他一人坐在马车里。 十日后的黄昏,众人才到王府门前,宁忻已经备好一切,只等他们回来。 玉清风的伤势好转了许多,能自己走动,就是走路的样子有点丑而已。 槿浓看到玉清风拐着走入院内,额上落下三行汗水,能否甭让她伺候? 回到房中,玉清风就睡下了,这一路睡不着,他必须睡一会儿。 慕容策回到院中时,慕容央昊便出来了,欢快的喊道:“五哥,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呀!” 看着在怀里撒娇的人,慕容策伸手揉揉他的脑袋,说道:“在我这蹭吃蹭喝了多久?嗯?” 慕容央昊抬首瘪嘴的说道:“五哥的就是我的,我要蹭一辈子。” 慕容策无奈的摇头。 萌子如今以玉清风的养子入府,因为他年龄小的缘故,慕容策只得将他安排在一个院内,另请先生教学,也配有一仆已婢伺候,待遇很是丰厚。 “慕容叔叔是王爷呀?!”听到婢女墨幽的话后,萌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他肯定知道王爷是个什么人物,没想到,他一直以为是个坏人的叔叔是王爷。还给他这么好的房间和院子,还有人伺候,他是小公子,是小公子。 墨幽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孩子,心中甚是欢喜,而且还很喜欢。见他露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来,竟笑出声来。 男仆星瞳说道:“日后啊!小公子可不能直呼王爷叔叔了,这里是王府,是有规矩的地方。” 萌子抓起桌上新鲜的荔枝,不解的问道:“那我该叫什么呢?” 墨幽道:“自是要叫王爷的。” “可小爹爹都叫他慕容呀!”萌子嘟嘴表示不满,凭什么小爹爹叫他慕容,他却要称呼他王爷呢? 墨幽和星瞳互视一眼,星瞳问道:“小公子的小爹爹是?” “玉清风呀!你们不知道吗” 两人摇头。 今夜大伙都累,也没闲聊,都早早睡了,包括慕容策在浴池里泡完澡后也没有出门径直睡下了。 倾城1赠酒 天刚刚亮,慕容策就已收拾好,准备今日入朝面圣。 浔音与月痕为他理好避膝,再看看发冠确定妥当这才送他出门。 “王爷,今日不带玉公子入宫了?”走至大门前,浔音问道。 慕容策道:“近日千机处并无事情,他不必去了。”去了也帮不上忙。 浔音点头,目送马车离开后,浔音有些激动地额说道:“听素香院的掌事说,府中来了一位小公子,是玉公子的养子。” 月痕道:“王爷待他们真好,竟然住在素香院中。那可是府中五院之一呀!就是未来王妃住的地方。” “王爷是不是糊涂了?竟然让小公子住在素香院中,那未来的额王妃住在何处?” “自然是洺沽苑咯!” 浔音瘪嘴:“不。王爷说过,洺沽苑是他的地方,除了恭苏和南宫姑娘,谁也不可在那住?我觉得,王爷会把王妃安置在西边的景盛院中。” “啊!那不是五院之中最差的一个吗?” “哎!王爷的心思你懂吗?我也不懂。还是别猜了,去看看那位小公子吧!” 慕容策回到朝堂倒是让人惊讶,慕容熬询问了楚月的情况后又问了后事安排方才说道:“朕欲设摄政王辅助太子,下五位王爷甚至是王室亲王都有资格。爱卿们回去后好好斟酌,斟酌后,等待商议。” 摄政王本是安排的,朝臣也知晓这件事情,只是选谁成了一个大问题。 朝后,慕容央严笑道:“五弟,此番前去楚月可有何收获?” 慕容策目不斜视的说道:“三日后,谱上郡公主到驿站,听闻她要以骑射挑选驸马。四哥的骑射应当是王室中的翘楚者,我似乎都要放弃权力。” 慕容策话中半分称赞半分讽刺,慕容央严自是知晓,却不挑明了,只笑道:“不过,我只想与五弟一较高下,其余的几位兄弟,太没意思。赢了你就是赢了半壁江山呀!” “那我拭目以待。” 慕容央严看向他,眼中笑意带着无形的杀气。 出了殿堂,慕容策要去御翔殿。 ———— 御翔殿是一贯的严肃静谧,此地乃是全国总要事宜决策的最高地方,从来都无人喧哗。慕容策踏进时,便已感觉到阔别一个月之久的严肃气息和明争暗斗的紧迫感,金銮殿上都无这种感觉,只有这里。多年来,他的对手只有慕容熬,慕容央严算什么?他要挑逗的是凤渊权力最高的君王。 “父皇。” 已经等候些时刻的慕容熬破天荒的没有拿奏折,而是只端了一杯紫色的醇酒,听闻声音后,才从酒香之中清醒过来,缓缓看向案前人,说道:“楚月一行,听闻不甚顺利,你也险些丢了性命。是吗?” 慕容策自是不会认为慕容熬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相反的,他更希望自己死在那永远都不再回来了吧!“是。” “嗯!楚月的处理,朕很满意,朕也已调令文成侯去楚月任职刺史。另外,饷银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文成侯乃是怀亲王的子嗣,慕容熬调他下楚月意欲何为? “沈薛懿私吞饷银一案,实乃是我朝中有人与之勾结所为。” 慕容熬道:“勾结?谁?” 这人不正是慕容熬自己吗?慕容策暗笑,但他面上却未表现什么,只说:“此人身份如裹一层云,看似清楚实则掩藏的极深。儿臣,从沈薛懿的私信中只端出此人身为朝中人,并未猜出到底是何人。” 慕容熬之所以要设摄政王一职,是对他能力的认可,无论是从做事作风以及说话上来看,他都都是翘楚者。聪明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比起来,自己所厚望的慕容央严差劲了太多。本想让他在慕容策身边好好学学,他倒好,河没过就拆桥。 如今,他从楚月回来,自己的一道考研也过了,虽然不解为何他没有下手?但看得出,慕容熬的存在有其必要的作用。 “将信呈上,事情暂交三书省处理。今日,朕说过,要立摄政王。” 慕容策道;“儿臣并无意见,父皇与一群大臣定夺便好。” 慕容熬晃晃酒杯,说道:“你是虚怀若谷还是心照不宣?” “国之大权掌于父皇手中,朝臣选何人为摄政王,都需父皇定夺。儿臣,身为备选之一,在此对摄政王一位阔论,实属不当。” 慕容熬轻笑,将掌中酒杯放下,示意郝文修。 郝文修招入两位宫女,手捧青云玄滩壶,还有两只同色酒杯。 慕容熬起身迈出案台,走至宫女身边,慕容策也随之看去。 “这是西域前段时间供奉的葡萄酒,十年深埋三尺之地,如今取出,酒香醇烈,余味绵绵。你彻查楚月水患有功,这两壶酒便赐你回去与王妃共酌。” 慕容策道:“父皇是欲将谱上郡的公主赐为儿臣的王妃。” “是有此意,你上面三位兄长都已有王妃,四王也有备选,唯有你”说来,慕容熬开始老重长谈:“你再不成婚,他日,可就老了。不过,这位公主说了,她要以骑射为赛,选一郎君。”拍拍慕容策的肩膀“你要好好争取,知道吗?这葡萄酒希望你们能在新婚之夜共酌。” 慕容策道:“父皇,儿臣心中已有人选,怕是要辜负父皇厚恩。” 慕容熬的眉头起了半点涟漪,他已权衡过慕容策与谱上郡公主联姻的利弊,如若慕容策不应下,反被自作聪明的慕容央严得到了,他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无碍!这事是那公主说了算。这酒你也带回去,将沈薛懿的私信留下。” 慕容策作揖施礼便出去了。 等人走后,慕容熬将沈薛懿的私信看了一次,看完后,可谓大大发怒,当即招苏承毅入宫,在与之一个时辰的交谈后,苏承毅匆匆出宫赶往栗王府。 苏承毅很少踏足栗王府,一来怕让人看到生疑,二来是他听命慕容熬,周旋在慕容熬、慕容央严之间。若不是大事,绝不前来。 慕容央严也知晓这一点,在见到他人时有些吃惊,而当时正在和他商议谱上郡联姻一事的伯颜自觉的回退。 “这分明是慕容策的诬陷。”听完苏承毅的话后,慕容央严勃然起身,但那双如夜鹰一般的眼睛却露出一丝惊慌,靠着阴暗而遮掩。 苏承毅道:“煜王呈上的私信,臣逐一看过,上方的内容确实牵连到王爷。”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8节 慕容央严眼眸坚决的看向苏承毅,质问道:“难道本王便是与沈朗勾结的王爷吗?” 苏承毅哑然。 “沈府出现黄袍、兵器,是本王所为?”说来,慕容央严已经恢复了些平静,却还是避开苏承毅的眼睛踱步缓走,不屑的说道:“本王上有父皇撑腰,下有母妃,本王已是半个天子,何须跑那么远勾结沈朗准备谋逆?本王会不知谋逆的结果吗?” 苏承毅缓和了一下,才说道:“皇上只是让臣来转告殿下,并未直言说是殿下勾结沈朗准备谋逆。” 慕容央严当即被苏承毅这话震的心一惊,苏承毅是在试探他吗? “父皇在怀疑我?”慕容央严话语一转反问苏承毅。 苏承毅道:“皇上的心思不好猜,但皇上天性多疑。殿下还是当面说清楚,或者,拿出证明来。煜王与你是劲敌,在朝中已是总所周知之事,他既然是在污蔑殿下,殿下何不为自己脱身呢?” 慕容央严沉气、 等苏承毅走后,慕容央严匆匆去了后院房中,关上门,那令狐宇便扑来了。 “我等你许久了。” 慕容央严嫌弃的把人扒开,将人摁倒柱子上,这一举动让令狐宇不解。 “说,为什么不杀了慕容策?不是让你杀了他吗?为什么没有?现在,他拿着信在父皇面前告状,你是想害死我呀!” 令狐宇忍住背脊的痛,说道:“慕容策那日受伤倒在荒野之地,我是想借此杀了他。可是,当时楚月横尸泛滥,他若是死了,你就必须下楚月处理此事。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没有动手的,等他将事情处理完后,已经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慕容央严不信令狐宇这话,愤恨的把人扔开,令狐宇被这么一扔,险些跌倒,幸好手快抓住了纱幔才没有倒下,却是带着疼痛的质疑。 “慕容央严,就因为一次没有完成你的任务,你就要如此待我吗?”一股气血闷在心口,慕容央严的话和举动都让令狐宇心中郁闷结郁。 “办事不利,你希望本王待你能有多好?” “慕容央严。”令狐宇气愤的大喊。 就在此刻,柸虞很不是时候走了进来,她笑着说:“王爷,看妾身……” 令狐宇第一眼便看到了,柸虞的打扮和穿着,还有她的称呼。 慕容央严现在是看到谁都觉得烦,忍着怒火坐在一边去了。柸虞看到令狐宇嘴里的话立刻止住了,且收敛了些许:“公子你也在呀!” 上次看到柸虞与慕容央严,令狐宇已经很生气了,他是个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所爱的人拥抱他人?此刻再见柸虞,顿时一口淤血吐出,那口血喷到了柸虞粉色衣裙上。 慕容央严看见那一幕,心里对他的怒火下降了不少,急匆匆的上前搀扶却被令狐宇挡开。 “慕容央严,我令狐宇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 慕容央严已经顾不得生气了,心中很是担忧他的伤势。“宇儿,我给你叫大夫,柸虞,愣着做什么,叫大夫来。” 柸虞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提着裙子跑了出去喊人。 令狐宇将嘴里的血吐出来,说道:“我办事不利,可我这颗心还是忠诚与你的,但你,你未必……”话到此处,令狐宇不想继续下去,痛愤的挥开慕容央严离开了。 对他而言,一次是巧合。 第二次,他不再是瞎子。 慕容策回府后,独自坐在后院,面前放着一壶葡萄酒。沉思了许久,招来浔音。 不久后,玉清风慢悠悠的过来了。 “你不是很喜欢喝酒吗?这壶酒算是犒劳你的。”慕容策将酒壶推至他的面前。 玉清风看了一眼,说道:“我不胜酒力,王爷还是赠予他人吧!” 这壶酒之所以送给玉清风,可不是慕容策对他的恩宠,而是看出他喜酒,虽不胜酒力,但葡萄酒的酒力不高,喝上三杯无碍。自己不喜这种东西,故此转增给他了。 “这是西域的葡萄酒,与素日喝的不一样,他的酒力不高。拿回去慢慢喝,一日一杯也可喝上半个月。” 自从上次夜灵犀那个游戏后,玉清风对慕容策是尽量避开就避开,他不知自己开始胡思乱想,却知道自己看到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对他忽然送的这东西,他哪敢收? 看得出玉清风的心思,慕容策又道:“这酒不是白白送你的,收下之后,你可要帮我做媒呢?” 做媒?何人? “是谁?” 慕容策嘴角微微扬起,目光看向亭外的假山流水,说道:“离榕。” 玉清风微微一惊,随后又觉得事情就该是如此,心中也安宁了下去。“那我就收下王爷的酒了。” “嗯。” 玉清风抱着酒壶回去,才走出几步,慕容策在身后说道:“从今夜起,你来洺沽苑住,浔音已经派人在收拾你的房间。” 玉清风惊疑的回头看去,问道:“南宫姑娘和恭苏呢?” “这里很宽敞,你来刚刚好。” 玉清风回去后就把这件事情跟司徒胤说了,那司徒胤当时也说不了什么,心里虽然不想担这里是煜王府,慕容策一个人说了算,他们只能听从。 “你想过去吗?” 玉清风道:“我自是希望与他走远点。” 这件事情玉清风和司徒胤都做不了主,只得乖乖的挎着他的东西过去,半途,夜灵犀拦住他,笑道:“不错嘛!现在都要搬到那边去住了啊!我家雏今最厉害了。” 玉清风道:“夜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夜灵犀道:“我取笑你作甚?我是替你高兴,你不是很希望得到他的认可吗?从普通的侍卫到近侍,碎羽长玉只有你得到了,你也住进了洺沽苑。这都是你的成果,不是谁空穴来潮,我家雏今越来越优秀了。” 司徒胤是同窗朋友,有什么心事可以诉说,他可以给予安危和调和。 夜灵犀素日急急躁躁的,嘴上不饶人,对他最好,可此刻一番话他却觉比司徒胤的话说得好。 自己能去洺沽苑,也许真是一种跨越。 如此想后,玉清风心安理得的去了洺沽苑。 他的房间挨着恭苏,出门正好对着小桥,左走可以出院子,拐个角可以去慕容策那,这里的景色不是冬墨院可以比的。 “玉公子,日后呢?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几人是洺沽苑的丫头。荭鱼是王爷调来伺候你的。”浔音道。 荭鱼欠身道:“公子有礼了。” 玉清风轻笑。 当夜的晚膳,玉清风就在屋子吃的,荭鱼特意从厨房给他取来。 饭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公子,王爷刚刚带回一个人。”荭鱼匆匆跑到他的身边说道。 玉清风并不惊讶,只说道:“什么人呀?” 荭鱼想了想,道:“那人一头白发,衣裳也是白的。” 离榕? 玉清风悄悄走到慕容策的房间外,门当时是关着的,他只能靠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可至始至终,他什么都没听到。 也就是此刻,门忽然之间开了,玉清风愣在那对上慕容策冷淡的眼睛。 “我先走了。”离榕一边理衣裳一边走了出来。 玉清风木讷的给他让路,离榕走时看了他一眼,玉清风很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有事吗?”慕容策问道。 “王爷,你速度也太快了!”玉清风赞道。 “什么速度?” 玉清风指指离榕的身影。“他在下面吗?” 慕容策当即啪的关上门,门风吹起玉清风的情丝,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 慕容策又打开门,说道:“进来伺候本王沐浴。” 玉清风脱了外裳下了浴池,坐在慕容策身后给他搓背,搓完背,慕容策转过身,二人面对面的坐着了。 慕容策面无表情的看着水汽氤氲之中的玉清风,这个人好看是好看,但各种的愚蠢。半点用处没有还事情特别多,对自己也误会连连。 “将衣裳脱了吧!洗完再回去。”慕容策靠着浴池说道。 本来面对面的姿势就让玉清风尴尬了,再让他把衣裳脱了那他还不得更不好意思。 “我回去沐浴就好。” 玉清风不应,慕容策也不强求,他本就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让他在这洗完再回去而已。 嗅着淡淡的熏香,慕容策靠着浴池闭上眼睛。 “需要洗头吗?” “嗯。” 玉清风全都收拾完后,这才起身帮慕容策穿衣,回去后匆匆洗了就睡下了。 倾城2下药 慕容策下朝后被慕容指霜逮到了,将他拉到人少的地方就是一阵询问。 “小五。你家那个很有意思的小侍卫呢?怎么也不带进宫来让我玩玩呀!你也不知道体谅你九姐我一个人在宫里多么无聊。” 慕容策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九姐,说道:“你可以去府里找他,不过,九姐,最好注意分寸。” 看着慕容策越大越不可爱,慕容指霜嘟嘴,甩着辫子说道:“哟!什么分寸呀?小五,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心窝子里面想的是什么我可知道。那日我胡言乱语你只是让我适可而止,但今日,”她抬眼直视慕容策的双眼:“你这双眼睛里装的是谨慎,你怕我把他勾搭走。” 慕容策面不改色的直视慕容指霜,这个九姐真是乱凑合,他平静的说:“九姐若是非要跟我争,我也不介意多一个。”何况他根本就没有与谁相争的念头。 “哈哈!”听到这话的慕容指霜撤开依着柱子笑了起来:“我的小五,能否把你用于周权的脑子拿出来啊?你觉得九姐我真的会跟你争吗?太不可爱了!九姐我,不但不跟你争,反而要帮你一把,早日抱得美人归。” “九姐最好不要胡来。”想想玉清风误会后的样子,慕容策就觉头疼,他已经够折腾了,这个九姐最好不要再给他生事了。莫让事情走到难以回头的地步。 “哎呀!我有分寸啦!你快去处理事情,我这就去你府里探望我的小侍卫。” 看着慕容指霜欢脱的往宫外跑,慕容策知希望她不要碰玉清风那根敏感的神经。 上面没有下达命令,玉清风只得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荭鱼白日也不能围着他转,还得随着浔音他们办事,他只得去素香院探望萌子。 萌子的先生是落榜的秀才,一身灰色素衣,说话很斯文。 玉清风靠在窗口看着那位先生授课,说起来,他也听得入神,毕竟他自幼没有谁叫他这些东西。师父教他的很是有限度,他能学会吹箫以及半点武功算是很不错了,倘若幼时他没有被送走,兴许自己也是一身文采,不会仰慕他人。 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先生率先看见了他,虽不知是谁,却还是让他进来。萌子一见到玉清风小脸蛋上浮出欢快的笑容,眼里的疲倦消失不见。 “小爹爹,你终于来看我啦!我好想你呀!” 玉清风将他抱起,萌子像小猫似得蹭着他的胸膛。“萌子在这里过的好吗?” 萌子瘪嘴,有些委屈的说道:“一点都不好,墨幽姐姐和星瞳哥哥都不许我出这个院子,说那个坏叔叔不允许。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呀!还是和夜老大在一起开心。” 玉清风看了先生一眼,才说:“因为这里很大,叔叔怕你走丢,故此才不许你出去。你呀!就乖乖待在这里,夜老大会来看你的。”说着,将他放下。 萌子就是不开心。 先生道:“在下柳长安,玉萌子的先生。” 玉清风回礼说道:“在下玉清风,在此多谢先生对萌子的教导,他有不对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 “萌子他很懂事,也很爱学。” “那就好。” 两人絮絮叨叨了一会儿,玉清风才离开,离开时萌子很是不舍,他只得说日后常来。 还没回洺沽苑,宁忻来话说有人见他,他又折往前堂去。 “小侍卫。”慕容指霜可没站在前堂等,而是主动去找他人了,这才到半路上就看到人了,在玉清风想要逃时立即蹦上前拦下他。 上次的事情玉清风记忆犹新,对慕容指霜的胡言乱语实在是佩服,故此,宁愿狼狈的逃。可这位公主实在不是好打发的呀! “你这是要上哪去呀?”慕容指霜不怀好意的问道:“我可是专门从宫里出来找你的哟!” “不知公主寻在下有何要事?” 慕容指霜道:“要事到没有,不过呢?有件关于小五的事情你一定想知道。” “王爷的事情,在下毫无兴趣。”玉清风冷清的说道,慕容策能有什么事情能勾起他的兴趣? 慕容指霜偷瞄了他一眼,才说:“你知道吗?谱上郡的公主到了京城,三日后,这位公主进宫面圣。我听父皇的意思是说,这次联姻指定了小五。” 玉清风对慕容策的事情本就没有兴趣,但慕容指霜吧话说完后,他的心里确实有了点微妙的动静,似是质疑的看向慕容指霜。 “我没有开玩笑,这事情可是真的,你不信就问小五他了。他一定知道这件事情,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也许是不想让你多想吧!”胡诌谁不会,只要慕容策这不在这,慕容指霜是啥话都说得出来的,她看了那么多书,难道还不知道如何引诱一个人,给他施加心理压力吗?哈哈哈! “我多想什么?”玉清风语气生硬的问道,他多想什么?慕容策成婚是好事呀!他不是还准备戳和他与离榕的吗?成婚之后就好啦!回归正常,皆大欢喜。 玉清风的小心思慕容指霜也在仔细揣摩,虽然没有太多,至少她可以确定玉清风这个心里头吧!还是,应该,或许,大概有小五的吧! “当然是以为他会和那位公主成婚,你放心啦!小五他不会娶那个女人的。” “这与我有关系吗?王爷完婚,我也许会准备一份大礼吧!” 玉清风这话不对了! 慕容指霜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但还是尽量的堆着。“要什么大礼呀!他又不成婚。唉!别总是绕着这件事情,你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去外面走走,小五的事情很多,大概晚上才会回来的。” “我……” “你要是拒绝就说明你在生气,气小五。出不出去呀?嗯?”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生气,玉清风跟着慕容指霜出门了,至于要去何处,他一点也不知道。 穿过街道,慕容指霜左拐右拐的带他到了一片竹林,竹林的路口有辆马车在等候,似是事先安排好的。慕容指霜上前说了几句,才让玉清风上车,他怀着疑问询问,慕容指霜神秘的嘀咕了几句也没说个大概。 在竹林中走了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下,一下马车,一座别院映入他的眼中。 “醉翁之意,这是何处?” 慕容指霜笑道:“反正不会害得你啦!快跟我进去,他们都等着呢?” 他们? 玉清风不知里面会有何人,但只肯定是慕容指霜的朋友与他都没有关系。 别院不似府苑,木制地板直通一间房门,中途有分路,左边是山水,右边是亭子。 此处风景幽美,且有清风扶弦的环境之觉。 “阿九,我们等你多时了。”那边一位深紫衣袍的男子喊道。 玉清风寻着看去,那处坐着五个人,一位女子,四位男子,个个衣着华丽,却只有一个背对他的人很是熟悉。 慕容指霜拉着他的袖子就跑去,喊道:“白芷,你太没良心了,都不等等我。” 深紫男子郎朗一笑,看着慕容指霜说道:“说好辰时出发,你倒好,辰时一个人毛都没有,等你作甚呀?你身边这位?” 慕容指霜瞪了他一眼,松开玉清风的袖子,拍手将几人的视线引过来,这一引就是齐刷刷的看来,包括在场的丫头男仆。 玉清风在看到玉清镜是呼吸一滞,那玉清镜也更是惊讶。 “今天我带来了一个客人,说是客人也不是客人,他可是我未来的亲戚。咳咳咳!玉雏今,雏今,小五身边最得宠的近侍,白芷你可不要欺负人家。”慕容指霜啪啪的说完,再走到白芷面前,说:“他是白芷,二太子的陪读。这位”她粗鲁的将一直都很安静的黑衣男子拉起,“雪衣侯白凰,也就是我没过门的夫君。” 挨着的那位稍显稚嫩的男子自报家门:“在下是上善名居的门主君陌。” 被君陌抢了话的慕容指霜不爽的补道:“什么上善名居的门主呀?分明是门主夫人呀!白芷才是真门主,你就被自居了。” 君陌瞪她。 慕容指霜无视,松开白凰又指着玉清镜:“朝中年轻有为的少将军玉清镜,雏今你应该听小五提到过。” 这岂止是提到过? 二人互相暗叹。 “而这位美姐姐呢?她是苏大人幼女苏以沫。” 苏以沫起身欠身行李,道:“公子有礼了。” 这人也说完了,慕容指霜把玉清风摁在玉清镜旁边,自己则挤开白芷挨着白凰坐下。 “今日这场竹林宴嘛!一来是身有重命,二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谈话,顺便和我的夫君叙叙旧。雏今,你别拘束,大家都是熟人!” 玉清风道:“嗯。” 白芷光明正大的将手伸到君陌的背上,整个身子差点都挂上去了,他撇着玉清风说:“我怎觉得这位侍卫和玉将军认识呢?” “有吗?”慕容指霜道。 玉清镜知道纸包不住火,而这种事也没什么说不得,便说道:“实不相瞒,我与雏今因一场雨结缘,他唤我一声大哥。” “啪!”白芷拍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还在想你们刚才你看我我看你是为什么呢?人家苏小姐大老远跑这来陪玉将军喝酒,玉将军可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呀!” 君陌伸手拍他脑袋,嫌弃的说道:“就你浮想联翩,胡言乱语。” 慕容指霜也是一巴掌打去,道:“收起你的猪脑。苏姐姐可是美人呀!” 苏以沫羞怯的低首。 玉清风有些尴尬,看向玉清镜,笑道:“我不知你会来。” “现在知道也不迟呀!”玉清镜抑制住见到他的雀跃,尽量显出平静。 这宴席倒也自在,玉清风知晓自己碰不得酒,推拒了不少,可最后还是被慕容指霜不怀好意的强制灌下了五杯酒,直接把人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玉清镜本是要把人带回去照顾,慕容指霜却拦下,非要带回宫说是哪来的还到哪去。他绕不过慕容指霜只好作罢。 宫女送来三叠糕点和一壶茶,领头的公公说:“煜王处理政务辛苦,娘娘特意让奴才们送来一些糕点,这壶茶是十月来。” 正在提笔抄录的慕容策看向来人,道:“回去告诉帘妃,她的美意本王心领了。回去吧!” 几人退后,他又进入忙碌之中,不知是慕容熬有意而为还是别的缘故,他一来千机处,这里的政务堆积如山,从早到晚都没做完。若非早已习惯,怕早早回去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公公进来说道:“王爷,平公主求见,说是有急事找您。” 慕容策忙时不喜有人打搅,若是旁人来见,他定是不见,但一想她今日去见玉清风,想此刻见他怕是事出玉清风。只得放下笔,起身出去。 走出千机处,慕容指霜喊道:“小五呀!快把这个酒疯子拎回去,吐了我全身都是,臭死了。” 怎么又喝酒了?慕容策皱眉,但还是上前。 玉清风被两个男仆搀扶着,而白凰立在马车旁。 慕容指霜说道:“他怎么如此不胜酒力呀?才喝了那么点就醉了,要不是这一路有白凰,你九姐我肯定被臭死在半路上了。” 许是喝的太多,超了玉清风所能承担的酒力,此刻的他很安静,但他不是很舒服,眉头紧紧皱着。 “下次,莫让他喝酒。” 慕容策像是不悦的指责对慕容指霜说,伸手把人拉过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慕容指霜说道:“你这什么语气呢?啊!敢跟九姐这么说话,喂!死小五,你怎么……你该谢谢我!” 白凰疑惑的看向灰暗灯光下邪恶笑着的慕容指霜、 “白凰,我们走吧!虽然,我很想看好戏,但这种事情……咳咳咳!还是不要看啦!快走快走。” 小五,等着明日感谢我吧! 慕容策把人送到偏殿的床上,让宫女送来热水给他擦擦。今夜的醉酒的玉清风出奇的安静,慕容策忽然还不适应了,喝醉酒的玉清风应该很闹吗? 今晚他是回不去了,只能在这边留宿。 伺候完玉清风,慕容策留下一两个人继续处理政务。 直到,半个时辰后,偏殿传来了一声尖叫声,吓得慕容策连忙丢下笔就进去了。 进去一看,玉清风坐在床上一边脱衣裳一边咿呀着什么,伺候的宫女捂着眼睛说道:“王爷,奴婢,奴婢下去了。” “脱衣裳,睡觉,睡觉,好热呀!” 虽然是黑夜,但慕容策依旧看得出玉清风的脸红的快要渗出血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上。此刻才想起慕容指霜喊得那句谢谢她。 慕容策从旁边取来湿帕子上前展开批到他的身上,希望这可以有点作用。但这对于玉清风来时完全是杯水车薪毫无缓和的作用,他毛手毛脚的扯着衣裳,由开始的平静到后来的不耐烦,胡乱的蹬着。视线的模糊之中,他将怒火发到眼前人身上,又是打又是踹,就是慕容策闪的快,肚子也被踹了两脚。 “给我水,好热……烦死了。”玉清风不满的发泄着。 慕容策目光暗淡,他最后选择撤开,让玉清风自己度过这一难。 没了发泄物,也没有可以缓和的东西,玉清风越来越急躁,急躁的快要哭了。 慕容策立在那,他说到做到,就算玉清风此刻意识不清,他也不能趁机下手。 玉清风下了床,朝着慕容策走去,几乎用着所有力气抱住他。“慕容,给我水,快点,我要喝水。” 慕容策被他这么一抱,想明日玉清风是否又会说他强抢民男? 想起玉清风的嫌弃,他真不想对他做什么。 “我要热死了。”玉清风不爽的扯着慕容策的衣裳,等慕容策反应过来,一把将玉清风撤开。玉清风醉步退后好几步,踉跄的倒在地上。 慕容策过去端起那盆冷掉的水直接泼向玉清风,浑身发热的玉清风当时哑然没有出声,最后呜咽了一声晕了过去。 看人没了动静,慕容策这才放下盆子,上前把人从水泊里捞起来放回床上去。 慕容策自嘲的走开,去旁边找来换洗的亵衣,灭了里面的灯火,借着外面的月光给玉清风换了亵衣。期间,玉清风只是呢喃了几句没有其他的挣扎,他也得好,甚的尴尬。 这一夜,慕容策坐在那处理政务就是子时,子时末才入偏殿在榻上歇下。 二日他是被火辣辣的痛引醒的,睁开疲惫的双眼时看到的是玉清风那张勃然大怒的脸。 “玉清风,你在做什么?”记忆之中只有慕容熬打过他一巴掌,自此再也没有人,可今日。 玉清风道:“这一巴掌打你的厚颜无耻,趁我醉酒……”说来,玉清风心里更气,恨不得把慕容策撕碎了。 慕容策这才反应过来,可他昨夜什么也没做呀!? “你、” “恶心的断袖。”玉清风讥讽道,转身抓起衣裳就走了。 而慕容策那一刻压在心中的怒火出来了,一时没有遏制住,那玉清风又跑了,他只得把这火放到旁边的器具上。 “该死,一个奴才竟敢三番四次挑战本王的极限。” 倾城3跋扈 慕容策再是聪明精于算计,此刻也难免被此等事情昏了头,忘了他与玉清风有着身高差,合适他身的亵衣换到矮他半个头的玉清风身上是会变大的,这也便是敏感的玉清风在第一时间看出端疑所在。 宫女进来伺候,直到温热的帕子附到紧绷的脸上,他才知晓事情。玉清风为何再次不问青红皂白误会他?他此刻不计较,身正不怕影子斜,心无恶念出门不怕天谴。 今日的早朝散的快,正是因为摄政王一事与和亲撞在一起迟迟还没太多时间去评断。而慕容熬,他心中已有打算,趁此机会看看他们二人的能力。 慕容策正要起身回府,那慕容指霜又在宫门口拦下他的马车,一幅做了好事等待夸奖的模样真让慕容策怀疑这是否是自己的亲姐。 他回去玉清风若在还好说,可以不计较,若是因此他人离开,该是责骂还是如何呢? “小五,昨晚你的小侍卫有没有闹腾?”慕容指霜也不敢明说,怕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可就遭了,虽然和慕容策一块长大,小时候也抢过他的东西,而他也被自己欺负过,但那毕竟是幼时不懂事啊!可如今,慕容策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她打寒颤。 慕容策眼眸冷漠,垂下的青丝完美的将五个红指印掩住,他说道:“九姐给他喝了什么酒,发了好大的酒疯。” 慕容指霜眼睛瞪大,有些畏畏缩缩了,小声嘀咕道:“我记得给他喝了解酒药的呀!应该不会发酒疯的,小五,你是不是把人……哦!我懂了,你是把人那个了吧!酒后乱性啥的都非一时兴起啦!对不对?” 狐狸尾巴出来了吧! “九姐你最好祈祷你自己,否则我让你和白凰这辈子都别想结双。” 还在摇着狐狸尾巴的慕容指霜等着被夸奖,哪知慕容策这话峰转的如此快,她楞了一下,看到慕容策眼中一抹嗜血的冷漠,当即心里发颤,咽下口水问:“是我……昨夜发生了什么?” 慕容策不想多言,转身上了马车,慕容指霜不依不饶的跟了去,一路上也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看慕容策这模样就知道昨晚肯定不顺,事情并没有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哎呀!他忽略了慕容策的本性了,他这个人怎么可能会酒后乱性呢?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下好啦!闯祸了的吧! —————— 煜王府门口。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身着一身枫叶如火的华袍手持长鞭立在台阶下,吊梢眼中有着属于少女的张扬、活气,更有一种傲气和狂妄。 “让你们的王爷赶紧出来,本公主要见他,你们啰嗦什么。” 宁忻第一次见有人敢如此在门前大吼小叫,但这位女子自称是公主,一身衣裳与他们有着异处。紫黑色交错的紧身衣裙勾勒出她丰盈的身姿,衣裳在肩膀未处没有袖子,只是在她手腕有半截,如此袒露的他倒是没见过,就是一品红穿衣惊艳露骨,却只是露肩膀,那有如此啊! “王爷尚在宫中还未归来,姑娘进来稍等片刻,如何?” 女子冷冷一哼,显然对宁忻很不满意,看了一眼四处,挥出长鞭朝旁边的门童打去。 眼看着就要打着,一个身影给他挡开。 南宫蝶冷漠的说道:“何处来的泼妇,竟敢在此地放肆。” 女子被人挡开本就心生不悦,但此刻又被另一女子说成是泼妇,她更是恼怒,说道:“本公主可是谱上郡的长公主,煜王府的女主人。怎么?你这妇人也敢在此对本公主造次。” 女子自报家门,南宫蝶和宁忻听后都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南宫蝶只说道:“长公主如何?此地是京都锦城煜王府。” 女子欲要说话,慕容指霜已经跳下马车来了她跑上前看了看女子,笑道:“谱上郡的公主就是你啊!好看好看!看不出来像是十七岁的模样呀!小五,这公主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个美人哟!火辣辣的。” 慕容策下车看了一眼那人,那女子转身看向慕容策,在见到后,有些不羁的说道:“你就是锦城俊美无双的王爷,一般而已嘛!哼!” 慕容指霜嘴抽。 慕容策不温不火的说道:“公主若是来做客,请往府上走。” 下一句话不用慕容策说,大家都是明白的,魅酒酒将长鞭慢慢的往左手上面挽,边说:“本公主不是来做客的,自然不必进去。本公主要在这里跟你比比……”说着就洒出长鞭朝慕容策攻去。 旁边的慕容指霜依着南宫蝶的肩膀说道:“这公主要是做了煜王妃,整个煜王府都没好日子过,相信吗?刁蛮、跋扈、有着谱上郡的狂野不羁,但更多的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刁蛮。” 南宫蝶不言不语。 慕容策从不主动找事,而对主动找事的人他也不会原谅的,就算魅酒酒是公主也不例外。 一手挽她长鞭,一手掐住她的脖颈,两人距离仅剩半步。魅酒酒稍稍眯眼看着眼前人,就算是输了,也不反怒,只说:“打过我算什么。”说完,猛地抽回长鞭“慕容策,本公主在骑射场等你。”音落,转身跑了。 慕容指霜上前说道:“她不会看上你了吧!” 慕容策淡漠的说道:“女人就是麻烦。” 哦! 慕容指霜只觉自己被慕容策拒之门外了,但她又不计较,连忙跟了进去。 “对不起啦!我不是有意的嘛!” 听司徒胤说玉清风回来后带着萌子挎着行李走了,慕容指霜哭着脸朝慕容策道歉,她真不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要早知道会这样,拿着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干的呀! 慕容策坐在那,被打的那处竟然有开始疼了。 玉清风对他尤为的警惕,他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就会触碰他那根敏感的神经,故此,他很小心。但慕容指霜如此一闹,把人气走了。 司徒胤看了慕容策一眼,说道:“他走的时候,将残念剑与碎羽长玉交给了浔音,说是日后不会踏足煜王府半步。” “夜灵犀还在吗?” “还没走。他走的很匆忙,若不是浔音过来转告,我也不知。” 慕容指霜瘪嘴:“小五,去找找吧?要不,我我我让白芷去找,他在锦城的人脉很多,会在不影响你的情况下找到他的。你给九姐一次赎罪的机会吧!我真的只是想让你们快点生米煮成熟饭。” 既然人已经走了,这样也好,省的见面他会忍不住一巴掌打回去:“让他走。司徒胤,让令狐宇接手他的任务。” 这…… 慕容指霜道:“小五,你当真不找了?” “他心意已决便不找了。九姐,你也回去吧!我还有事。” 看着慕容策挺拔的身影,慕容指霜深深觉得罪恶感。好心做了坏事,事情没成,到把人弄走了。 城中一家客栈之中,萌子边啃着馒头边看着玉清风坐在那面无表情的发呆,等一个馒头咽下去才说:“小爹爹,从住进来开始,你就在发呆,在想什么?” 今日一早发觉不对的玉清风当下没有想太多直接打了慕容策一巴掌,可等他将残念剑和碎羽长玉交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有些不舍,不舍的是司徒胤他们呢还是不舍这次复仇的机会呢?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没什么。吃完了吗?还吃不吃?” 萌子无力的说道:“小爹爹,你都让我啃了三个馒头了。王府里那么好,为什么要走呀!墨幽姐姐和星瞳哥哥还有那个柳先生,他们陪我玩,小爹爹,我不想走。我们可不可以回去呀?而且,夜老大还在里面。” “我们以后都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看着萌子这么舍不得他们,玉清风忽觉自己不该带他走,自己能给他什么?要什么没有什么,就是饿了也只能吃馒头,住客栈的钱都是司徒胤给的,他一分都拿不出,想起来,慕容策似乎没有给他薪水。 听说以后不会再去,萌子伤心的趴在桌子上抓过一个馒头,一点点的撕扯。“我不想再吃馒头了。” 黄昏时候,司徒胤拿着一包行李过来,看着里面的银两和衣裳,还有一些药,玉清风都不知如何感谢他。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今夜就走。你不想牵连萌子,又不想回你师父那,先去我哥那住吧!” 萌子扯着他的衣袖问道:“哪里有好吃的吗” 司徒胤蹲下身,说道:“有啊!哪里和王府差不多。” “小爹爹,我们不用啃馒头了。”因为吃的,萌子开心的扯着玉清风的袖子。那模样看的玉清风心酸。 “司徒,谢谢你。” “没事。” 玉清风走时特意路过了玉府门口,在那停了一会儿,他暗自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回来的,颖娥必须死。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只是,走时,他看见玉清镜从府里出来,旁边立着一位女子,那是苏以沫。也许,她就是自己的嫂子吧!他们真配! 放下帘子,玉清风让马夫走。 玉清镜将苏以沫送到马车前,说道:“苏小姐,我会跟我娘说清楚的。” 苏以沫眼泛春波,说道:“将军是觉得苏茹……” “没有,苏小姐莫要多想,我……我只是莽夫配不上苏小姐。马夫,快送苏小姐回去,路上小心点。” 玉清风的马车行到城外忽然停了下来,他在里面听到吵杂的声音,好像有人。 看了看睡着的萌子,玉清风小心的出去,马夫已经倒在地上了,眼前立着三个黑衣人。 “我们劫色。”中间那个人把大刀往地上一插,恶狠狠地说道。 玉清风看了他一眼,说道:“夜大哥,你拦我马车作何?” 被识破的夜灵犀咳嗽了几下,说道:“谁是你夜大哥?你们俩,把他绑了,绑回山庄,快。” 十九和魏涛二人互视一眼,凶恶的上前,玉清风立在那不动。但夜灵犀立刻扯下面巾说道:“你们俩还真绑呀!找死。给老子把夫人背到咋们的大马车上去。” 魏涛不耐烦的扯下面巾说道:“老大,你咋跟女人一样,心口不一呀!” 夜灵犀当下一个地瓜赏了。 看着眼前又又华丽的马车,玉清风说道:“夜大哥,你这马车?” 夜灵犀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魏涛说道:“老大从煜王府偷的。” “魏涛,闭嘴。” 二日便是魅酒酒的招亲比赛,几位参与的王爷世家公子王侯都到了。旁边围坐这朝臣,上方是慕容熬和谱上郡的郡王,左侧首位是魅酒酒,她对面是慕容央严。 慕容央昊挨着慕容策坐着,他可不是来比赛的,只是来帮忙喝彩的。 “五哥,你会娶她吗?” 慕容策看了他一眼,说道:“不会。” “真好!” 慕容熬开头一串话语,都是场面话,比赛进展的很快。 此次比赛骑、射融合,参赛者坐于马上,负着弓箭设中央白玉柱台上的箭靶子,靶子仅有菜盘那般大小,要射中很难。一局是射靶子,二局是第一局胜出的比武,第三局,慕容熬未说,大家都很好奇。 一等人都穿着骑射服,慕容央严和慕容策并肩缓行。 “我还是第一次和五弟比武。”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19节 慕容策道:“四哥是要稳胜吗?” “当然。” 慕容策轻笑,眼里却有一抹不屑和讽刺、 上方的主持人喝令,第一轮上场的都去了,慕容策立在那看着在上方你争我夺的几人。 挨着上古光缆的玉清城说道:“帘姐姐,你觉得今日会是何人抱得美人归?” 上古广揽自是希望是慕容策,她不担心慕容央严的婚事,只忧他的。“我更希望煜王今早有个妻子。” 玉清城轻笑,与她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但是凭谁都看得出慕容策今日没有比赛的兴趣,他第一轮挨到最后才去,箭非但没有这种靶心,还射偏了。如此一局引得旁人嬉笑。 谱上郡郡王捋着胡子指着慕容策说道:“他便是煜王吗?听闻煜王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但……” 魅酒酒说道:“父王,他只是没有准备好而已。” 慕容熬脸上有些挂不住,想着非要理理慕容策,但见魅酒酒对他如此有兴趣,想来,或许这件事情还有转机。何况,摄政王王位他慕容策就不想要了吗? 慕容策勉强过了第一局,与其说是过,倒不如说是慕容熬命令他必须参赛到底。 第二轮,他的对手是慕容央严比武,二人素日见面都是明争暗斗,更别说此刻在众人面前打斗了。 “五弟,请指教。” 整个赛事下来,慕容策不胜一局,他也无心争什么,这场赛事上他输了,赢了,对他都没有影响。 只是,他这般输了,倒让慕容指霜看不下去了,好歹拿出本事来给人看看呀!为什么要这样子? 到了最后,慕容央严是最优秀的一个,可魅酒酒不服气了,她起身说道:“我要与栗王比比,你若是胜了,本公主再考虑。” 慕容央严不怕魅酒酒不讲理、刁蛮,毕竟他只是个女人,放在家里就好啦!而他对女人又不是没有法子收拾。 慕容策在赛事没有结束时就走了,一个人回了王府。 “这是你要的蛊毒,忘情蛊。”离榕将一个白玉瓶交到他的手中。 慕容策看了看,说道:“如何用?” “今夜月圆,将它放于掌心,它会将你身上所有的香味带走,只是,之后的三日里,你必须在温泉之中泡着,不要出门,也不要让人打搅。到时候,我会去王府找你,如若我不去,我会交代琴师去照顾你。” 握着要彻底洗尽他身世的东西,慕容策垂眸。这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啊! 从上善名居出来后,慕容策撞见了白芷和君陌,他虽不知君陌但知白芷。 白芷说道:“煜王到这来会客?” 说着,他看了看四处,才见有一银发男子从屋里走出来,当时一愣,暗说这是何处来的狐妖。 “与朋友来此坐坐。你的茶越来越好了。” 白芷呵呵的笑了笑,道:“那是那是。今年又制了不少的韶年华,要送一些去你那吗?” 白芷说话是,时不时看向离榕,君陌看动后,狠狠地掐了他的屁股,疼的他差点叫出来。 “送些别的吧!我先走了。” 白芷也没留他,等人走远后,君陌说道:“白芷,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白芷无辜的说道:“我……我只是觉得他很奇怪而已……” “去死吧你!” 倾城4断绝 “这就是你给朕的交代。”慕容熬气愤的将一本奏折摔倒慕容策身上,满腔怒火尽在此刻全部发泄出来。 慕容策不知自己又做了何事惹得慕容熬如此大怒,若是今日比赛一事他无话可说,他早已经选择退出,他无法选择参赛与否,却有能力选择胜负。接住奏折,打开一看,这是…… “摄政王之位竞选在即,你却折腾出这等事情。暗结朝臣,蓄意谋反,楚月龙袍,你有话可说?” 慕容策仔细看后,说道:“楚月龙袍一案非儿臣所为,还请父皇明察。” “明察?”慕容熬冷笑,有些不信,坐下后说道:“吏部都查到你头上去了,你还想狡辩什么?要朕明察什么?这些年,朕给你台子,让你步步登高,就是这摄政王王位也是为你而设,你看你……你还想跟朕谋反?!” 慕容策从未处理过这本折子,若是朝中有人掺奏他,折子不在他那便在方重手中,若是方重知晓,定会转告他。可方重没有,而他也没有见过这本奏折,但无他和方重,慕容熬不会看到这本奏折,也就是说,有人这本奏折惨到他批阅的奏折之中。 玉清风醉酒的当晚,他离开正殿三次,一次被慕容指霜叫出去,二次是给玉清风换衣裳,三次是进偏殿休息。 摄政王当选之际,有人要污蔑他。 “儿臣只请父皇给儿臣时日查明此事。” 慕容熬道:“不必了,让吏部去。你最好在府中待着,在这段调查的日子里,不要出府。朕自会查明这件事情。” 慕容策如此一来可算是被慕容熬禁足,这事情说出去便是他蓄意谋反被软禁在府中,而慕容熬知晓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只是,是否就是慕容央严所为还是个谜底,若真是他,他也不会放过他。自己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敢贼喊捉贼。 等人一走,他宣来慕容央严。 “栗王,让你调查的楚月黄袍一事可有进展?” 慕容央严说道:“此事儿臣已转交吏部彻查,吏部侍郎前往楚月调查案情去了。怎么了?” 慕容熬一边写着东西一边说道:“为何转交吏部?” “儿臣想,以儿臣与五弟之间的关系,若是亲自查此事多有不便,便交由朝中吏部。” 慕容熬又道:“朕方才看到一本奏折,有人掺奏煜王,说他暗结朝臣,蓄意谋反,且寻到私下买卖的兵器。” 慕容央严微惊:“这奏折怎会转到父皇手中?” 听到这,慕容熬心中有了个大概。慕容央严似是不知晓此事,那还会有谁知道这件事情又想害慕容策呢? “许是转奏折的公公。” 慕容策回到府中,当下找来恭苏和南宫蝶商议了这件事情,并于黄昏时在后院见了方重和吴青两人。 吴青听后说道:“这谁掺的一本?方重,你批阅时没有看到吗?” 方重浓眉拧着,说道:“这就奇怪了!千机处来来往往就你我几人,会是谁将这本奏折放在其中呈至皇上面前?” “当夜我于千机处办事到子时尚才歇下,期间,并无旁人来过。”慕容策还是想不到会是当夜之中的谁将奏折放在他的奏折之中。 吴青道:“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奇怪的人来过呀?你离开正殿时,里面有人吗?” 慕容策摇头。 方重道:“千机处进出并无记录,查起来倒有些麻烦。” 慕容策始终都没想到会是谁做了手脚,三人无果散场。 而这也给了他很好的机会,趁此除去身上的香气。 离榕没有来,而是交代琴师过来,他来时天已经黑了。小聊一会儿,上古广揽来了。 “我听说你被软禁了。”上古广揽着急的说道,一接到消息她就来了。 慕容策说道:“何人告诉你的?” “严儿。”上古广揽道,她看了琴师一眼并没在意。“严儿说你要谋反,这可是死罪呀!” 慕容策道:“没有那么严重。另外,前夜你让人来千机处送糕点了吗?” 上古广揽有些迷茫:“没有。你并不喜爱甜食,我怎会给你送糕点。” 慕容策这才知道是何处出了错。 看慕容策神色有些怪异,上古广揽试探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策儿,我真的想帮你。” 他现在被软禁在府中,出行多有不便,就算此刻去宫中查询这件事情,也未必会在短时内查个水落石出。今夜便是月圆,是除香的好时机,他得留下来。 “你回去吧!若有何事我会让恭苏去找你。” 上古广揽忧心的看着他,在这朦胧的灯火下她看不见慕容策藏着什么,但她深知谋反的后果。 慕容策没有说第二次,她人便离去了,只等她人离开,琴师也没有问什么。 “会有些许的痛苦,你要熬住。”琴师道。 慕容策点头示意。 一根紫色的蠕虫在他掌中爬行,慕容策看着蠕虫用它的头部钻着手掌心,像一根很粗的针要戳开一个洞钻进去。但这只蠕虫并未如此,只有一点点血迹冒出,它边缩紧如细针往里面钻。也是此刻,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比他受过的剑伤还要疼,带着被加倍的火辣。这也许就是古龙国后人的证明,一旦被伤到,伤口的疼痛会比旁人更痛。 看着慕容策额头冒出汗珠,琴师有些担忧,说道:“离榕说并不会会太疼,看你……” “我还能挺住。” 慕容策压抑着蚀骨的腾涌,紧握左手靠着椅子轻缓的呼吸着,断绝亲情原来会痛的像置身针窖之中,被一根根铁针戳破肌肤,划过白骨。 蠕虫越是靠近胸口位置,慕容策越是痛,已经痛的他呼吸急促。 看着慕容策这般疼痛,琴师说道:“可要将忘情蛊掐死在其中,你这般疼下去,会……我看,还是不要继续了。” 既然已经忍了,那么,忍着走完又有何不可呢? 仅仅是一个时辰,慕容策已经疼的全身都是汗水,好几次,他痛呼出声。 在忘情蛊从左手掌心破开肌肤而出时,人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双手无力垂在两侧。 “等这些血流尽便好。”琴师将出来的忘情蛊拾起放回瓶中,转身看着地上发紫的血,这血没有血腥味,而是很浓的花香味,许是凝了周身香气方才如此浓郁。 慕容策还未缓和,周身都疼,疲惫的身躯靠着椅子。 可就在此刻,上古广揽来了。 “策儿,我想好了如何救你了……”雀跃的上古广揽急迫的想告诉慕容策拿他的身世交换,只要慕容熬得知真相,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会放过他,保他前程似锦。 只是,看到人瘫软在地时,心猛地担忧了。上前喊道:“策儿,你怎么了?为何为何坐在地上?” 琴师说道:“他现在没有说话的力气,姑娘还是尽快出去吧!” “不能说话?”上古广揽惊愕的看向琴师,转首看向慕容策,下一刻又被一阵香吸引,她寻着看去。 “你做了什么?”一股无力席卷全身,无需问什么她都知道慕容策做了什么,眼泪似弦断的珠子滚落,颤抖的手抓起他的左手,掌心源源不断还在流着血,那血与普通的不一样,那可是古龙的后人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承认这段亲情?为什么宁愿丢掉半条命也要除去唯一能证明你身世的东西?为什么?你恨我对不对?你只管恨着我,可知我恨什么?” 没有一个母亲能忍受自己的亲生孩子与自己断情决意,她有着很多不明白。 “你不愿意你告诉我啊!你说你在乎我这个母亲,我如何都不会保全严儿伤害你?你就是这样子,宁拿着刀桶伤自己,桶个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也不肯说半句你心里的苦。” 也是此刻,琴师算是知晓这位年轻的女子是何人,但此刻并不是猜疑的时候。 慕容策无力说话,因为努力压抑,咽喉肿痛,只是轻微的喘息都会疼。他看着上古广揽的眼泪和痛苦,还有绝望,嘴角扬起,像一把匕首刺入上古广揽心口。 母妃,你看到了吗?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在慕容策失去意识前,上古广揽拖着身子出了门,他未曾听到那句:我从未对他好过,何以祈求他待我好呢? 外面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上古广揽又去了栗王府,当看到慕容央严立在眼前时,她笑了,却笑得那么无助。 林昭,我两形同姐妹,为了你的儿子,我抛弃了策儿,而你为了我的策儿,舍了性命……我欠你的是一个儿子。 “母妃,深更半夜,怎未回宫?”对于上古广揽忽然来此,慕容央严很是吃惊,“进屋吧!下雨了。” “严儿,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在我坟前给我烧香?” “母妃在胡说什么?” 上古广揽轻笑,转身说道:“我回宫了。”她走了几步,又回首说:“若是心中有你的母妃,记得去给暖妃烧香,她为你做了太多。” 上古广揽这句话说得慕容央严头昏,到底在说什么?如此奇怪。 “不是说了吗?他是我媳妇,不是外人,三叔,你别老打主意把他赶出去。”清晨,外面的天已经晴了,天颐山庄内已经开始忙里忙外了。而夜灵犀顶着鸡窝头被他三叔从被窝里抛了出来质问了一大堆。 三叔气的鼻子都快歪掉了,喝道:“就你这人模狗样,除了咱家锦歌,谁还愿意嫁给你?你别以为三叔老了眼瞎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好看的跟谪仙似的,会嫁给你?” 一大早被三叔贬的一文不值,夜灵犀有些不服,说道:“他就是我媳妇,三叔你想咋地?我是老大,我说了算。三日后,我大办宴席。” “你个小杂种!”三叔气的破口大骂“还大办宴席。你给老子整个男人回来也就算了,还要娶?你存心要气死老子。” 夜灵犀无辜的瘪嘴,双手环胸的靠着门口看着三叔,吹吹口哨,说道:“魏涛的黑狗子都把十九的公狗上了,老子还不能娶一个男人嘛?你要气就慢慢气,老子去睡觉了。三叔,饭好了记得叫我一声啊!” 夜灵犀如此不成器,三叔气的直踹紧闭的门,踹的他脚疼才肯罢休。回去把这事情跟锦歌说了,那锦歌抄着锅铲就去找玉清风了,想玉清风当时看到庞然大物堵在门口时,楞是没反应过来。 “姓玉的,我告诉你,你立刻把庄主休了,让他麻溜的娶我。”锦歌这体态该叫胖妞。 玉清风道:“这位……姑娘是否误会了什么?” 锦歌挥起锅铲说道:“我的眼睛雪亮的,啥事都看的一清二楚,你赶紧写休书。” 被锦歌堵在外面的三叔说道:“这招叫未嫁先休。” 玉清风淡漠的哦了声,随手关上门,拴好门栓,又回到床上,搂着萌子睡了。 “爹,他关门了,咋办?” “抄你的菜去。” 而在煜王府中,浔音进去送药时,等走进去一看坐在床上的慕容策时吓得将药摔倒了地上。 “王爷,你……你你的你的头发。” 慕容策伸手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拉过看了一眼,竟如月色一般。 “我天啊!王爷,你怎么了?”浔音的声音一下子沙哑了,她吓得快要哭了。 慕容策松开那一缕银发,他过去也受过重伤,发色也变过,只时浔音都未看见过,这是第一次,她应该被吓到了。 “浔音,关上门,不要让人打搅我。谁来都不见。” “王爷,奴婢给你找大夫去” 等浔音回来时,房门已经掩上了,敲了几次们都没有声音,她只好去找司徒胤。司徒胤听说后,也就明白了,只是不知这一次为何会这样? 也就在这个早晨,宫中又传出帘妃留书去了皇家佛门出家,听这事的慕容熬当下朝都未去,连忙赶去。 等他赶到时,看到的是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女子,立在佛门前眼含泪光。 “揽儿,你是在报复朕?” 上古广揽说道:“皇上,二十五年前,广揽已经死了。” “好,是朕当年做错了,朕不该灭你的国家让你无国无家……这二十五年,难道,还不能踏平这些吗?” “皇上,就此别过吧!”一个国家,一个王室族人,岂是二十五年能踏平这仇恨?哪怕用上这一辈子,也偿还不了的。 衣袍蹁跹扫过明黄龙袍,仅是一个擦肩而过,便如此沉重。 得知这一切的一品红笑道:“他爱的人出家了,可他连为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夫君啊!你赢了所有人,唯独输给了一个柔弱的女子;你抛弃爱你的发妻,却又被爱妾恨之入骨。真是好笑呀!” 她依着小榻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不肯低头,反而仰起头看向外面的阳光。 倾城5重逢 魅酒酒来煜王府大闹,将府中男仆或是婢女都伤了几人,南宫蝶与紫捷回来后正碰巧她正在欺负一婢女,当时二人毫不客气将她逐出去。 这三日慕容策不能受到任何打扰,自是不会出门来处理这些事情,而今日也无人回来探望他这个人。 慕容策泡在温热的温泉之中已有一日了,身上的疼痛已经有所缓解,只是他还是无力的靠着温泉的边缘,将身子埋在乳色泉水之中。已有一日,他没有开口说话,半点食物也没进。 恭苏来时,卸掉衣裳入了温泉将他扶正,盘坐于其后施功给他疗伤。 “小五呢?”慕容指霜急匆匆的拿着一张纸跑了进来,婢女说在后院,她又折往后院去。几经折转才找到温泉所在,当时又被南宫蝶拦着。“我有急事要见他,非常急的事情。南宫,你就放我进去吧!”要不因为打不过她,她怎需在此求她呢? 南宫蝶道:“公主请回,王爷谁也不见。” “我……”慕容指霜叉腰吸气,而后对着里面大叫道:“小五,我知道他去哪了,你……” 南宫蝶不希望慕容指霜挨到慕容策,当下不顾什么礼仪直接将人点了穴位,指使紫捷把人弄出去。慕容指霜就那样瞪着眼睛看着南宫蝶,手中紧紧拽着那张纸。 是夜的温泉之中月华洒落,一人银发似这月色,双眼紧闭卧于池中。 不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拔剑时剑光冷若寒冰。慕容策猛地睁开眼睛,随手扯过旁边的白衣拢在身上,转身时指尖飞出一滴水珠,挡开那人的剑。 那人退却一步,慕容策立于池中看着那人,暗红的眼眸如似红璎珞一般,藏着狠历与淡漠。 那人点地而起,剑人合一分不清谁是谁,只有一阵风扫着四方。 慕容策的银发被吹起,那紧贴着身体的还不断滴着水滴,他虽面色平静毫无虚弱之感,但他已经不敢再用十分的功力应对此人。 恭苏闻声赶来,将慕容策护住,与那人周旋百来招后,那人才离去,可等他回身时,慕容策的嘴角带血立在那处。 恭苏放弃追那人,反将慕容策带回房中替他疗伤,怎知慕容策身体越发的发凉。当下又让南宫蝶去找离榕,等离榕与琴师来后,离榕说了句:“我说过,三日内不能被任何人打搅。” 南宫蝶听到这话,眼里腾起一股杀气,当即就拔剑指着离榕:“蛊毒是你给的,难道你不知如何救吗?” 离榕淡漠的看了一眼指着脖子的剑,不笑不怒,说道:“我只会炼蛊。” “假话。”南宫蝶发怒。 琴师伸手钳住那把剑,说道:“离榕确实不会救人,姑娘莫要如此冲动,还是寻个医术了得的大夫瞧瞧。” 恭苏说道:“南宫,放了他,去找司徒。” 南宫蝶看了离榕一眼,收剑离去。 慕容策的情况安定下来已经是二日午时的事情了,期间司徒胤根本没有停下脚步过,虽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还需一物才可恢复发色。 “雪灵芝长于深山之中,锦城之中怕是没有,而靠近锦城的深山只有一座使人山,哪里人烟荒寂,豺狼虎豹众多。但这也是唯一一个能找到雪灵芝的地方。”司徒胤说道。 齐风补充说道:“我们已经查过书籍了,确实只有雪灵芝能治王爷您的病。就是不知道,眼下谁有时间去使人山走一趟,找到雪灵芝。” 恭苏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血心与孤琯正在宫中与皇后一同调查奏折一事、……” 慕容策说道:“我一人前去。” “王爷,”恭苏微惊。 “我现在还有力气,使人山的雪灵芝由我去采。恭苏,你与方丞相接触频繁,暂时由你与他共议谋反一事。司徒胤,你在府中打理琐事,魅酒酒若是再前来,我允许你动用武力。而南宫,恭苏你转告她,让她加快查十五年前东方家族的案子,能拿到的文宗尽量拿回来。” 几人虽有忧虑,但此刻,确实只有慕容策一人有时间去。 齐风准备好雪灵芝的图,并告之雪灵芝的模样,又准备了些许擦伤摔伤的药膏,等至黄昏时护送他出门。 正在街上与爱人闲逛的慕容央俊无意看见一人身着白衣并用披风的帽子遮掩着脸部的人从对面走来,他本是要细看,却被静若拉住等他回身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慕容策直直出了城门,朝着荒野的使人山而去。 天黑时,玉清风被夜灵犀带到了一间红的跟火烧的房间。 “雏今,怎么样?咋们的新房!”夜灵犀一边说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 玉清风再是懵懂就真是傻了,他一愣,说道:“锦歌姑娘她……” “你说肥妞呀!她跟我们的婚事有啥关系。雏今,我还要给你准备一套新衣裳,咋们山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什么好的喜服,我把我娘的拿出来了。你看。”夜灵犀在柜子里一阵翻腾,将一件火红的衣裳拖了出来,他展开让玉清风看,肩上坠着黄色流苏,衣袖下有金凤,这一身喜服华丽的很。 玉清风却步说道:“夜大哥,锦歌她估计穿不了,趁还得及,让锦歌改改吧!” “谁说是给她了,你过来,穿上试试。” 玉清风觉得自己要真是再继续待下去,迟早会被夜灵犀折腾疯掉的,他们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真不知,自己咬如何说他才明白,但是,另一方面,为何夜灵犀对自己的这种心思自己不那么讨厌呢?却偏偏对慕容策那么反感。 在这里的日子,他都未想明白为何,也找不到一个敷衍的原因,扰的他每夜直至深夜才入眠。 被夜灵犀这么一折腾,玉清风回到屋子后开始筹划下山,而能帮他的人只有锦歌和三叔,他们肯定是想自己离开的。 慕容央俊和慕容央昊结双来到煜王府中,宁忻招待了一会儿,司徒胤才出来。 “王爷身子不适正在小憩,不便见客。二位王爷可等些时日再来。” 慕容央昊道:“五哥身子一向都很好的呀!我要见五哥。”慕容央昊可不管,这里就是他的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然去哪也不会任人阻挠。司徒胤也放心他,只让人跟着。 慕容央俊道:“五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吏部现在都未查出一点蛛丝马迹,而谱上郡的郡王仍在,皇上不会放太多心事在这件事情上。副总管,五弟他身子不适,不知可有我帮忙之处?” 司徒胤笑道:“多谢洛王,眼下并无要事。等王爷醒来,我再替您问候。” 慕容央俊道:“你这副总管莫不是怕我害五弟不成?嗯?他与我关系如何你还不知道?” 慕容央俊和慕容策的关系如何,司徒胤心中自是清楚,只是眼下他必须留意每个人,哪怕是慕容央昊他都提防着,何况是个慕容央俊呢? “洛王与王爷感情深厚,只是,王爷眼下确实无事。” 慕容央俊轻笑:“也罢!” 凤徊殿中。 一品红说道:“二日宫中莫名死了一个太监和四个宫女,枕玄打探过千机处当夜轮值的掌事,送糕点是传帘妃之令。” 血心道:“送糕点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了,而紧紧是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哪有能力在王爷面前做手脚。” 孤琯正色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当时进去送糕点的人进去后并没有尽数出来,而是藏在何处等待时机。血心,皇后,你们觉得可有这个可能?” 一品红和血心互视一眼,一品红说道:“如此说来,千机处这个地方必须好好查查。” 血心和孤酢跬贰?font lor=&039;e8fae2&039;>。8a0e1141fd37fa5b98d5bb7《》 cht of 晋江原创网 而此刻的慕容央严也正是兴时,一来他将要与魅酒酒完婚,魅酒酒虽然只是一个小国公主,但一个小小的国家也能为他所用,他的势力会超越慕容策。二来,慕容策自作聪明彻查楚月一事,却被楚月一事弄到这地步,只要找出足够的证据,他就会被送上断头台,与他永诀,想到这,他仰头将一杯酒尽数喝下。 此时,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说道:“令狐宇刺杀失败,不过,慕容策已经为寻药独自前往使人山。” 听到令狐宇刺杀失败,慕容央严并不震惊,他已经感觉到令狐宇的力不从心了。无论是何原因,他都不能再依靠这个人了。 “那就让人跟去使人山。” 穿梭在夜色之中的慕容策已经取下披风的帽子,四处仅有他一人,不用担心现在的模样被人看见。 走过乱石,地势也越来越高,他只能凭借月色往前行,要找到雪灵芝必须穿过这座山去山的背面,那处常年背着阳光,气温寒冷,是雪灵芝生长的地方。 走了不久,忽闻前方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他止步入了旁边的树林,靠着大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人呼吸急促,像是逃命,可这里是深山老林,半夜何来的人?难道…… 他探出头看去,道上正有一人弯着身子喘气,青丝遮着他的容貌,但慕容策一眼认出那是谁。只是,玉清风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玉清风歇够了,伸手取掉头上繁琐的发饰扔到地上,又脱掉喜服的外袍,回首看了看,又见火光,当下拔腿就跑。 慕容策走出看了一眼,又见不远处正快速靠近的火光,心中已有所明白。身子一闪,将玉清风拉入丛林之中。 玉清风背靠着树干,前方是一个人,因为树荫的缘故他看不清,但能感觉到是个人。 “你是谁?” 慕容策伸手按住他的嘴唇,听着三步之处的嘈杂声。待人走远,他才松开手,只是还将人锢在他与树干之中。 玉清风再次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倘若慕容策身上还有桃花香,他一定能认出来,只是此刻,这人身上是一种冷香,很淡很淡,没有檀香那么浓郁刺鼻,反而有种撩人心脾的感觉。 黑暗之中的慕容策嘴角轻扬,俯首看着他,气消了,再和他遇到其实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却暗道:我此刻就算是亲你,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打了我一巴掌就跑了,现在又被我遇到了。 “我救了你,你跟着我走。” 这声音很陌生,也有点难听,沙哑的厉害,像是老年人似得。想到这,玉清风连忙伸手推开他,冷着说道:“多谢了,我走了。” “你很愚蠢!那些人寻不到你必会返回四处搜索,此刻下山,无疑是自投罗网,不妨,跟着我走,我带你走另一条路下山。” 要走的玉清风被说愚蠢,心中自是有些许不悦,却也觉得他说的很对。几经犹豫还是与这人待在这。 因为丛林树多,月色被挡在外面,照不出两个人容貌。 慕容策靠着树干看着上面的月亮,想这样子其实也不错。 “喂!你叫什么名字?”玉清风睡不着,他不是很敢睡,在这种情况下能睡着他做不到。 “无名之辈。” 听这语气玉清风就没问下去,靠着树干养神。他走时没有带萌子,萌子那么喜欢夜灵犀,应该不会责怪他,只希望夜灵犀好好照顾他,等他把颖娥解决了就回来接他走。 夜灵犀被灌了很多酒,自然不知玉清风逃跑这一回事,而当夜的洞房也没办法,直接睡了。 天色一亮,玉清风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并无一个人,当时心中有些惊慌,难道半夜遇到鬼了? “你在找我吗?”身后传来沙哑的男声。 胆小的玉清风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得一惊,转身看去时,慕容策一身白衣,身披白色锦缎披风,脸带一层薄纱,就这一眼,若非此人是一头银发、声音沙哑,他定以为是慕容策。 一想到慕容策,他立刻甩开他,为何要想那个可恶的断袖呢? “你蒙着面作何?” 慕容策手中提着水壶,上前说道:“生的丑陋,吓人的很。” 玉清风皱眉,有些讨厌这种声音,他没有多次打量那张脸,只说:“我们何时出发?” 慕容策将水递给他,看了看四处,说道:“随时都可以出发。” 玉清风接了水,仰头喝了一口,期间,嘴唇没有沾到水壶半点。 “走吧!” 玉清风很想快点离开,越早越好,若能离开这个奇怪的男人更好。 越往前走,丛林越深,阳光也没有这边的充裕。慕容策顺着清澈的河流往下走,一路上也有意放慢脚步等候在后面担心受怕的玉清风,绕是谁到了这种地方都不免会心惧。真不知夜灵犀为何住在这种地方? 前方是断崖,几乎是没路了,慕容策看向河对岸,对岸还有路,只是过去的话必须通过突出于河面的大石。大石虽大,但彼此的距离有些大,他能过去,而玉清风能吗? “没路了。”玉清风说道、 慕容策指向对面,问道:“能过去吗?对面还有路。” 虽不知这人来这到底是做什么,玉清风也没有想太多,要是出事肯定出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可以试试。” “你走前面,我走你身后。” 玉清风点头,他轻松的上了第一个石头,第二个大有五步之远,测量了一下,还是大胆的跳了一次。 后方的慕容策走的十分轻松,只是,看着玉清风有些吃力,心中不免担忧。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河中,随着河水落到下方去。 眼看着还剩下最后一步,玉清风落地时踩滑了,整个人无法控制的倒入河中,河水不深但在边缘之处是十分危险的。 慕容策一见,也为多想就跟着跳了进去,把要往下落的人抓住,情急之中玉清风也没注意慕容策的脸,他已经被水呛得喘不过起来了。 “抓紧我。”慕容策本是抓着他的衣袖,但此处河水有些湍急,四方有无可抓之物,他完全是盲目在于河水逆行。 许是求生欲望太强,玉清风伸手抓住这人的腰,那姿势若是在与池中可别有风味,不过,在这湍急的河水之中,风味到时没有,只有求生的欲、望。 饶是慕容策努力,也没法控制住河流,与玉清风双双被冲下去。 身体伴着河流落入下发的深谭之中,二人都坠到很深的地方,几乎看不见彼此。慕容策识水性还好,没有那么难受,但对于旱鸭子的玉清风来说这跟有人要捂死他没有什么差别。 慕容策游上前抓着他就往上走,等出了水面,玉清风直咳嗽,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慕容策把他人带到岸上,他人无力的倒在岸边的草丛之中。 慕容策扯下面纱拧干,又取下披风,在用内力烘干衣裳,至于头发他没注意。蒙上面纱,看玉清风还倒在地上,怕他穿着湿衣服会出湿疹,问道:“需要我帮你把衣裳蒸干吗?” 玉清风这才注意自己这身红衣裳紧紧贴着身子,浑身都开始不舒服了,坐起看向那人,那人的衣裳竟然已经干掉了,只是头发还是湿的。 “你帮我吗?” 慕容策点头。 “如何帮?” “将你衣裳给我。” 玉清风看了看自己,慕容策懂了,说道:“你若是在意,不妨现在搁浅处待着,等我将你衣裳蒸干你再出来换上,如何?” 这不免是个好主意,何况,都是男人,露个肩膀也没什么。 玉清风小心的入了潭水的搁浅处,这才脱下衣裳给他。 慕容策接过后背对着玉清风用内力蒸干衣裳,而玉清风在那看着熟悉的背影,这背影、这头发的长度、还有他的气质,都与慕容策很吻合。 可慕容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头发为何白了?想到这,玉清风摇头,他已经与慕容策断绝了,在想这些作何呢? 拿过衣裳,慕容策转身走开好几步,孑然立于草丛上看着眼前犹如虚幻的地方。一片蓝樱花繁花似锦,花瓣犹如雨下,落入飘着白雾的水面。 这便是使人山?被藏在深山之中的世外。 玉清风穿好衣裳过来看了一眼,说道:“你来这里作何?其实,你并非真心要带我下山。” 被看透的慕容策不惊不奇,也坦白承认:“是。我来此找雪灵芝,途中看你被人追,这才骗你让你跟着我走。不过,我也佩服你的胆量,在对我没有三分了解下敢跟我走。” 玉清风轻轻一笑,说道:“我需要有人帮我,故此,换做别人我也会这么做。好了!你要找的东西在何处?” “还不知道。”玉清风是对人么有警惕心还是什么? “雪灵芝,雪灵芝,应该在寒冷的地方吧!顺着这片树林找找看。” 慕容策点头。 二人穿梭在蓝樱花下,也顺着溪流往前走,这白雾正是寒气,相信溪流汇聚之处便有雪灵芝。 午时,慕容策才看到一个寒潭,寒潭四周并无杂草,就是树木也没有,完全是□□的。 玉清风上前看了看,说道:“也许下发,你要下去?” “我下去找找看,你在这里不要走动。” 玉清风点头。 玉清风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慕容策下去已有半盏茶的功夫,却为何迟迟没有出来? 就在他想要上前看个究竟时,一群人忽然出现在四处,他还认识那人,是东方旬。 倾城6回府 玉清风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慕容策下去已有半盏茶的功夫,却为何迟迟没有出来? 就在他想要上前看个究竟时,一群人忽然出现在四处,他还认识那人,是东方旬。 “我们又见面了。”东方旬冷着声音说道。 玉清风起身警惕的看着他,他一人是对付不了他们的,可这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上一次是为了慕容策?不会是为了他而来的,那么,唯一能解释的是,一直蒙着脸的人就是慕容策。 “你来这里作甚?” 东方旬看了看四处,并未瞧见慕容策的身影,说道:“识趣的话便将慕容策的踪迹告诉我,我可以不计较上次你背叛我的事情。” 果真是慕容策!玉清风捏紧拳头,说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只有一个人在这。” “慕容策给了你什么?你愿意包庇他?” “他什么都未给我,东方旬,这里没有什么慕容策。信不信由你。” 东方旬没有开口说话,倒是他身边的人附耳说了什么,东方旬道:“把他抓起来,就不信慕容策不出来。” 深潭下的慕容策寻到雪灵芝后立刻折回,一来是担心此地荒野玉清风在外面会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东西,二来,深潭下方寒冷无比,再是待下去体温会不断下降。 等他浮出水面后却不见玉清风的身影,浓眉凝紧了一下。玉清风是又一声不吭的走了吗? 回到岸上,取下面纱,蒸干衣裳,又取过被玉清风放在石头上的披风,可也就是此刻,耳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谁?” 东方旬缓缓走出,身后跟着的两个黑衣人架着玉清风。 “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东方旬。”慕容策看了玉清风一眼,说道。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20节 东方旬含笑走到玉清风身边,伸手掐住玉清风的下颚,强制他看向自己:“以你的功力,不揪着这个人,谁能胜过你呢?” 被这样钳制的玉清风不适很舒服,挣扎的摆动时却被两个黑衣人抓的更疼,他索性调转头不去看谁。每次有事情,倒霉的总是他一个人。 东方旬收回手很有趣的看向慕容策,此刻他能乱来吗? “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乖乖的吃下这个东西。”东方旬从衣袖中取出一颗黑黢黢的药丸递给他“你最好不要刷什么花招,对你我可没什么耐心。” 玉清风掉头看向他们,不知不觉之中手心已经冒出冷汗,东方旬此番想要除去他,给他吃下的东西肯定不是好东西。 慕容策看了一眼,伸手接过,送到嘴边时,说道:“你也最好按照约定。” 东方旬冷哼。 就在慕容策将药丸送到嘴唇时,玉清风已暗暗使力睁开两人的桎梏推开东方旬抓起慕容策的袖子就跑,慕容策手中的药丸仅与嘴唇擦过边落在了地上。 “追。” 玉清风边跑边说:“你欠我一个人情,下次,记得还我。” 这算是人情吗?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人牵制,到头来,却成了自己欠他的人情了。 “好。” 跑了些路程,玉清风有些接不上气来,速度缓下了许多许多。慕容策也只能跟着缓下步子等着他,等来的确实东方旬和十几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还想往那跑,抓住他们两人。” 东方旬冷着脸下令,目光跟着呗围着的两人。 玉清风手无兵器,空手对付这些手持刀剑的人十分吃力,慕容策似乎注意到这一点,从对方手中夺过一把剑来递给他。玉清风当时微微走神看了他一眼,才接过剑。 “你不需要吗?” 慕容策微微一笑转身与人厮打,立在那的玉清风才发现,以慕容策的功力何需这把剑。 三下两下,慕容策解决掉所有人,只剩下东方旬立在那。 玉清风说道:“我们走吧!” 慕容策点头转身带着人走了。 东方旬独自立在那看着他们走远,一人白衣胜雪,一人红衣似火,在这片花海之中尤为醒目。 在深山之中绕行很久,两人都未出去,途中又与猛虎毒蛇,更是比他们折腾了一番,等他们重见天日时,已经是夜色来临月华普照大地之时。 走上了大道,慕容策默默无声走在前方,一头白发随着夜风飘逸,玉清风因为疲惫走的很慢,在后面慢慢走着,时不时小跑一下跟上去。 走了很久,慕容策忽然回身看向玉清风,问道:“随我走吗?” 玉清风止步看着他,月华洒落在他身上似一朵不可污浊的青莲,过腰银发被夜风浮动,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下一刻,心猛地跳动,快要跳出咽喉了。 不闻回答,慕容策再次问道:“随我回去还是离开?” 想当时离开煜王府走的就是一口气而已,等走后,才觉自己鲁莽任性而为不顾后果。此刻想想,其实慕容策也非那种言而无信与地痞一样的人,他若是真要对自己做什么下档事情,何须由他允许呢? “你不应,算是离开。” 玉清风说道:“我跟你走吧!” 慕容策不惊反而轻轻一笑,说道:“走吧!” 识趣的人最是聪明。 两人赶回煜王府已经是深夜的时候了,当时二人简单的梳洗后就去睡了,只是这一次,玉清风…… “我住哪?”冬墨院中已无他的东西,而洺沽苑中的房间现在属于令狐宇。也是此刻,心里有些受伤,他才走不远慕容策就将令狐宇调来。 慕容策自是知晓意思,只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明日再为你安排住处。” 让令狐宇前来他有他的目的,而玉清风重回煜王府,暂时是不可能做近侍,但这些他不准备告诉他,或者,解释为何没有他的地方住。 玉清风看了看四处,并不是第一次来慕容策的房间,却是第一次不安的和他相处。 慕容策带他到里间,床是足够能容下他们两人的,并且还有余下的空间,只是此刻他也变得有点忐忑,故作镇定的说道:“你睡床上吧!我去小榻。” 玉清风看了一眼挨着窗子的小榻,那么小的的地方能睡吗?他以前没有注意小榻的大小,但此刻他才意识到。慕容策不壮,但身高……小榻那够。 两人都有心让着对方,最后,商议后,一起上了床。 慕容策卸下乳色纱幔,拂袖灭掉灯火,玉清风拉过被褥盖到身上,想起旁边还有人,立刻又把被褥往他身上挪。 二日慕容策醒来时,发现一张被褥全被玉清风裹着,侧身背对着他正在熟睡,掀起纱幔看了一眼时辰,辰时不到。 他也无心再睡了,起身自己梳发。 等至辰时,浔音与月痕来了,伺候他洗漱换衣。 月痕第一次见慕容策起身后没有挂起纱幔,心道他昨日肯定很累才会懒得打理,可瞪她走至床边要收拾时,却发现有一双鞋还在那放着,而里面隐约有个人正在翻身。 她呼吸一滞转身出去了。 “床上有个人,我天啊!王爷昨晚带人回来了。”月痕十分震惊,这种惊讶不低于她的王爷要娶王妃。 浔音说道:“王爷怎么会带人回来,傻了吧月痕,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会睡在他的床上呀!” “我说真的呀!骗你干嘛?这又不好笑。” 浔音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去找副总管来这见王爷,你让荭鱼去红修院打理。唉!话说,王爷为何要让荭鱼去红修院啊!” “我都说了王爷有问题,你偏不信我,罢了,我要做事情去了。” 司徒胤来了洺沽苑中,带走雪灵芝,又回去熬药。 而这边南宫蝶也来了,她将一分文宗递给他,说道:“我查过十五年前的案子,也从当年幸免的朝臣口中得知,东方叔膝下幼子确实被人护送走了,就是东方旬。只是被带走后的消息便断了,没人知晓他去了何处。至于这件案子并没有可疑之处,东方叔造反证据齐全,被满门抄斩却有应该,然而,我在彻查时发现当年有可能忽略了一个人。” 慕容策翻阅着数年前的文宗,东方叔的案子他只为找出那一点不对之处,至于他是否该死与自己并无关系,而东方旬能随时掌握自己的去向,他肯定就在身边。 “谁还在其中?” “淮南王之女顾璇玑,也就是洛王的母妃蓉贵妃。” 慕容策合上文宗,问道:“文宗中记录了她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南宫蝶道:“文宗之中并无记载,是在查阅时看到一张纸。” “蓉贵妃,淮南王。” 如此说来,顾璇玑与东方叔之间有着一定的交易,只是她当年是如何平安退出的。 正当他在想如何见顾璇玑一面时,玉清风顶着凌乱的头出来了,就是南宫蝶也被吓得一惊,十分不解的看向慕容策。 “不早了。”起的太晚的玉清风尴尬的说道。 慕容策说道:“洗漱在里间。” 玉清风点头转身去了。 南宫蝶也未说什么,领着慕容策的命令出去了。 浔音回来时端着一件衣裳,看得出是新的,颜色是淡蓝色。 “王爷,府中暂时没有其他衣裳了,这件衣裳是从血心那拿的,应该符合你说的大小。” 慕容策看了一眼,说道:“红修院收拾好了吗?” “好啦!荭鱼已经去了。王爷,您带了谁回来?好神秘。” 不用慕容策说,玉清风自己从里面出来了,看得浔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月痕说的是真的,竟然真带了个人回来! 司徒胤得知玉清风回来后去了红修院见他,问他为何还要回来,玉清风当时红着脸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原因。而他的举动却让司徒胤失落了起来,他费心思让他走,他却又折回,这个煜王府有什么好留恋的? “清风,你莫非也动心了吗?”司徒胤不敢相信“离开这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与你说过,他是个怎样的人。” 动心? 玉清风微惊,他昨夜的心在那一刻跳的好快,之后,与他在一起时也十分不安。 难道这就是心动吗?对一个男人?还是自己一直排斥的断袖…… 若真是动心,他岂不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可这样,可是慕容策这个人真的……不需要太多的过问,他的一眸一笑一回首便可醉倒清风明月,他要接受这个事实了吗?接受自己真如清风一缕醉在他回首时。 “你不相信我是为你好,带着萌子离开锦城,你要报的仇我去帮你报”当时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看他坚决的离去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等他办完这些事情就回去找他,哪知……此刻人又在面前,而且,他似乎变了。 司徒胤的好心玉清风了解,也铭记在心中,只是他更想跟着自己走。 “司徒,谢谢。我想他是个不错的选择,无论是报仇还是什么。” “你如此坦然的接受?没有思考?”司徒胤道、 玉清风点头。 司徒胤走后,玉清风折往洺沽苑,去时慕容策正在庭院之中与恭苏说事,他就立在石门口看着。 说来也奇怪,现在,他没有那么讨厌慕容策了,反倒看着他时觉得很愉悦,或许,这就是动心的缘故吧! 慕容指霜上次前来被南宫蝶打发走,今日又来找他了,却在路口看见玉清风立在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所看的不正是自己的小五吗? “你在看谁呢?”慕容指霜含笑抓住他的肩膀谨防他逃走, 而被打扰的玉清风只是微微一惊,见是慕容指霜脸上的笑容立刻跨了。 慕容指霜指指慕容策,问:“我家小五好看吗?有没有撩动你的心窝子呀?他是不是姑娘们梦寐的夫君呀?” 玉清风怕被人看见,有意要闪开点,慕容指霜却还不放过他,应是把他揪着。 “不过呢?我家小五是要娶那个刁蛮公主的,”她特意留意玉清风的眼睛,果真,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么平静了“骑射比赛上他赢了所有人,父皇已经下令月底为他们举办盛大的婚礼。” 他才动心,慕容策就要娶妻了吗?玉清风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公主有钱吗?” “又啊!你干嘛?”不会又要逃吧! “借我一百两,我去买贺礼。” 慕容指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倾城7散心 玉清风摆脱慕容指霜后回到红修院小憩,而神秘也不知晓的慕容策又在书房处理事务,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皇上这边暂时没有下令的打算,也许是在等,等水落石出。”方重说道。 慕容策说道:“太子之与阿斗,无上下之分,其力不保太子位。栗王蓄意多年,能力虽算不上翘楚,却也非等闲,且有一国之主庇佑。无须多久,太子位必再失东宫。在太子位还未落入栗王手中前,可要发挥他最大的价值。摄政王一位,他若投出选择,事便成四分,六分靠自己。” 方重点头,沉吟片刻说道:“栗王有意拉拢二太子,前段时间邀他共走钱塘,并赠美人一名。皇上口谕一出,进出东宫的人络绎不绝,我私下打探了一番,一路人马为陈王,一路为栗王。栗王借太子势力妇孺皆知,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出半句。据从苏大人口中探得,皇上对栗王有所戒备。” 慕容央严与慕容熬之间的关系变得紧迫,正是楚月黄袍一事引起,这便是他当时要留下沈君渲那封信的目的。而慕容熬对慕容央严变得谨慎,也有慕容央严是亡国公主之后,曾经慕容央严深受君王恩宠恃宠而骄,如今,却成了一杯慢性毒/药,稍有不慎,便会因此丢了性命。二来,慕容央严性急,迫不及待篡夺皇位,将不舍皇位的慕容熬激怒,威胁他的利益,慕容熬不得不防他、 这期间的种种,慕容策都只做渔翁,他等着,等着他们自己内斗。 “这是必然的事情。另外,我听说父皇准备护国大将军之女嫁与栗王。” “此事朝中风声不大,怕是栗王都不知晓。不过,听吴御史提过,护国大将军之女年仅十五,却写的一手好诗,人也端庄秀丽。一年前,皇上夜招大将军入宫商议此事,故此推掉大将军与吴御史二子的婚事。” 想到慕容央严在骑射场上那番努力去挣得胜利,他此刻,能体会到慕容熬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护国大将军何其的人物,三代为国之重将,背后势力雄厚,其妻乃是西林王后的表妹。 慕容熬自作聪明,慕容央严也自作聪明,到头来,都愚蠢了一次。 慕容熬为慕容央严计划的那么好,他却推开拼命去争谱上郡的公主。魅酒酒是公主能若何?远离谱上郡后,她能有什么可靠的势力?何况,区区一个谱上郡算什么? 慕容策抿唇暗讽慕容央严,手里握着书卷。 慕容策想他与魅酒酒成婚,是担心自己日后找了朝中重要老臣的后人,壮大自己的势力从而威胁慕容央严。他自己不蠢,怎会顺他的意?不仅不顺,他也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 午后,慕容策正要用午饭时,令狐宇走了进来,说道:“王爷,已经安排妥当,今夜便可与蓉贵妃见面。” “是在夜雨潇/湘吗?” “是。” “好。接下来,你再去一趟皇宫,盗一件黄袍。” 令狐宇震惊,冷漠的脸上浮出惊愕之色:“这……” 慕容策说道:“盗黄袍是死罪,对吗?故此,你要小心。事情办完后将黄袍送到王府来交给恭苏,他会吩咐你接下来的事情。” 他已经是慕容策的近侍,这种命令必须去做,只是他转身找了慕容央严。 慕容央严听后说道:“他真让你去盗黄袍?可有说是盗来作何?” 令狐宇摇头:“盗黄袍的目的现在揣测不到,不过,可以等。” 慕容央严邪恶一笑,鹰眼流转,又在开始算计。 “你按照他说的去做,正巧我酉时入宫,我替你安排。” 玉清风醒来后在红修院中练剑,他醒来时,残念剑与碎羽长玉已经放在桌上,问了荭鱼才知慕容策来过,见他还在睡就离开了。 “公子的剑法越来越好了。” 玉清风收剑看向荭鱼,问道:“你也懂剑法?” 荭鱼摇头,说道:“奴婢不懂什么剑法,但是看他们练过” 原来如此。 慕容指霜迫不及待的跑去上善名居将玉清风对慕容策的事情告诉了白凰,而白芷却听的有趣,转而告诉了君陌。君陌出去后又告诉了玉清镜,这件事到了玉清镜这里就到了尾声。 整个下午都在院中舞刀弄枪,他实在是想不通,玉清风为何会对那样一个人产生感情? “镜儿啊!”玉连觉立在长廊喊道。 玉清镜闻声停下,将抢交给敏烛,过去说道:“爹,你怎么来了” 玉连觉说道:“我想去给清风上坟,顺便给灵儿烧点东西。你下午也无什么事情,便随爹一桶前去,如何?” “好。” 直至黄昏,玉清风才出院子,去洺沽苑找慕容策时他人已经不再,想他许是出门去了,便一人从后门溜走了。 因怕被人看到,他戴着黑色斗笠,入了一家药馆,买了石决明,又折往别处买了云母,又买了糕点。 玉清镜烧香回来,本是要回去好好静静的,却听看门的说有人约他在云枕亭相见。那正是他与玉清风喝酒的地方,想肯定是他便去了云枕亭旁的酒肆还在,这季节酒客更是络绎不绝,有来此地喝酒的,有来此赏景的,也有人是来买醉的。而玉清风独自靠着一颗歪脖子杏树矗立在河岸,冷清的眼眸看着水雾迷蒙的河面。 想起慕容策昨夜迎月的转身,多年悠若死水般的心荡起丝丝涟漪。 司徒胤说的没错,慕容策是个冷血的人,他不能轻易的靠近他。 他对自己是否也是与自己是同样的心情呢?这份在厌恶之中生长太久的东西能存活多久?他是否真是一时兴起或者只是戏弄自己? 玉清风不知道的是,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人在唱单相思的剧本,那个一杯被他误会厌恶,而又在夜月下因他回首动心的男人,只对他仅有蜻蜓点水那点感情。 这感情来的不容易,却比肌肤更容易破碎。 正当他想的入神时,拂过鼻头的风带着浓郁的胭脂味呛的他那袖子捂住嘴鼻,侧首看去,却见慕容央烁擒着笑看着他,手中的折扇不断地额摇着,金边的光闪的他眼疼。 “说这是缘分还是什么呢?又遇见你了。” 玉清风无比厌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胭脂味,本着不想理人的态度后退半步,话也不说的便走。 只等他迈出一步便被慕容央烁擒住了手腕硬生生将他拉回摁在树干上,一手掐着他的下颚,恶狠狠地说道:“在慕容策的地盘上,你张狂本王可以忍着点。但出了那个地,你以为你是谁?” 玉清风一手提着买的糕点,一手撑着树干,他一听到旁边嘈杂的议论声,心生不悦,反手一挥,将人挥倒在地。 “在王府,我会有所顾虑,但出了那个地,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说着,抽出许久都未曾用过的暗还萧直指慕容央烁的咽喉。 慕容央烁起身时并未料到玉清风真有胆子敢对自己动手,只当看见对着自己咽喉的翠玉萧后,先是一惊,而后笑道:“泼辣的我喜欢、”说着就伸手挥开玉清风的萧。 玉清风当下速速撤回朝他攻去,二人便当众打斗起来,不过,慕容央烁的风流名流满锦城无人不知,此时就在那看笑话。 玉清镜赶来时看到有人打斗,不知玉清风,等他看清后,那两人已经各自退步对立。 “又是你。”见是慕容央烁,玉清镜这气骤然腾起,捏紧拳头便朝前走去。 慕容央烁本是要说什么,却见玉清镜来,眼中浮出了一些惊慌之色。“玉清镜,你又来坏我好事。” “王爷,你再对他对手试试。”玉清镜不屑与他为敌,此等小人大家都很厌恶,只是站出来修理的人少之又少。 慕容央烁咬牙:“玉清镜,你等着。”丢下一句话,慕容央烁瞪了玉清风一眼转身离去。来日方才,玉清风,咋们走着瞧。 看人走远,玉清镜回身看向玉清风,玉清风今日身着淡青衣裳,额上戴着他买的抹额。 “大哥,喝几杯吧!” “好。” 玉清镜没有询问玉清风有关于君陌说的事情,他相信他知道如何选择自己的路,就算事情是真的,也只是一时糊涂,终有一天他会看明白。 玉清风不能喝酒的事情玉清镜也知道,便让准备了茶水,他饮酒,二人说笑叙旧共饮,不牵任何旁事。 直至离开,两人在桥头分路,玉清风将手中的糕点给他,说是慰问他的母亲。玉清镜当时未曾多想便收下了,还说有时间请他去家里吃饭,玉清风含笑应下,转身后,满眼的恶毒。 而在夜雨潇/湘。 一个深蓝华服的妇人猛地拍桌而起,头上的步摇不断摇摆,她瞥向坐在旁侧的慕容策,说道:“东方叔策反我确实参与其中,但时隔十五年,该死的一个不剩,你能拿出什么证据状告本宫呢?你别以为自己如今是皇上的左膀,你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 慕容策一点也不着急顾璇玑事到如今还没有反省的样子,不管慕容熬什么时候能拿到证据,他都会一查到底,查出当年策反的真相,查出东方旬到底是谁。 “我也无须证据,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掩藏的再好也有纰漏。贵妃娘娘如今最担心的应当是找出东方叔的遗子,暂时,我不会向父皇禀明蓉贵妃勾结东方叔策反一事,不过,也不意味着我不会这么做。” 顾璇玑眉头紧皱,她容貌如今不及上古广揽更是不及一品红和玉清城,早已一年不见慕容熬。若是当年还可用美貌挑唆他们父子,但如今,她已经是孤立无援。慕容策的话让她十分不安,十五年前她以为这件事情将会永久被埋葬,可她还是放走了东方旬,给自己留下来祸害。一旦慕容策挑明这件事情,他们母子怕是前路不远了。 慕容策出了夜雨潇湘上了马车后,透过朱玉车帘看向正走出来的顾璇玑,顾璇玑看着他,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 马车离开后,顾璇玑下了台阶,久久看着马车。 慕容策还未下车便听闻从外面传来的呵斥声,凭着感觉便知是魅酒酒又来了。 下车后,宁忻前来说明了一切,魅酒酒不服骑射赛的胜负在驿站大闹,且对峙了慕容熬。慕容熬和郡王对她毫无办法便让她自己来找慕容策,后果如何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倘若慕容策依旧拒绝她便按照骑射赛的结果嫁给慕容央严做栗王妃。 慕容策走到正堂,魅酒酒就是一道鞭子挥来,他闪身躲过却让她打烂了自己的一个花盆。 “骑射赛上你为什么没有发挥你的能力?你是在瞧不起本公主。” 慕容策冷漠的进了珠帘内,魅酒酒本要进去,却被这堂上的婢女拦下,一时恼火又动手,怎知这两位婢女也非小人物,与她纠缠了片刻她才停下来。 “你是千金之躯,有些话本王自是说不得,今夜你在我这生事,传出去后,郡王颜面何存?我四哥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君主,嫁他是个明智之举。” 魅酒酒道:“我只嫁你,谁让你那日赢了我?那栗王未来是个什么我不在乎。” 慕容策暗道她还是个倔强的主,但他这心里七分是天下,三分是玉清风,如何还有余地接纳这位野性的公主?就算他们联姻确实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利益和势力,但如此微薄的收获可不至于付出王妃的位置。 “公主若是做的侍妾大可今夜就留下。” “侍妾?!我魅酒酒可是公主,你让我做你侍妾!不可能。” “送公主回驿站。” 魅酒酒这性子张弛不得,让她来做侍妾对她是一种何等的侮辱。 慕容策喝了一口茶水润口,他嗓子还未完全恢复,说多了依旧会生疼。想着等魅酒酒走了,他还要再去服药,这发色虽已是黑色却不似从前。 魅酒酒被卡的说不出话来,紧握着长鞭冷哼着走了。 到了大门口,刚刚与玉清风遇见,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道:“慕容策是不是有心仪之人?” 玉清风回来的有些晚,正想着从后门进去,却不料后门久久没有人开只得走大门,熟知…… “王爷的心思我不知道。”他应该算是不知道慕容策如何想的,但也不想给他们麻烦,此刻避讳着很好。 魅酒酒松开他气愤的走了,玉清风看了一眼,想肯定是那位和亲的公主,看她如此愤怒离去定是遭到慕容策的拒绝。但慕容指霜不是说他们快要成婚了吗? 在回红修院的途中,他与正往洺沽苑走的慕容策碰到了,笑道:“我在府里随便走走熟悉环境,王爷出来散步吗?” 慕容策看了他一眼,他是出来走走还是出来做什么心中清楚,只说道:“既然是出来走走,我带你熟悉环境。” 玉清风面部一僵,显然他还是不习惯他们两人的相处,即便昨晚躺一张床上。可慕容策已经开口,他也需要圆自己的谎话只得答应。 “南苑,去过吗?” “不曾。” “那便去南苑。” 南苑深处王府深处,面积是两座院子那般大小,四方被朱瓦白墙围着,墙上有不同的窗子,窗柩由十二生肖雕刻而成,从外面隐隐可见其中的朱玉碧树。 看守南苑的人在见慕容策到来后,立即开了门,里面是灯火如昼,且夜夜如此以便慕容策随时过来。 羊肠小道幽静,灯火月华交错,碧树万花,假山流水,桥廊高阁。一一走过后,慕容策带他进了高阁,下人打开四方的窗子,一阵清爽的风从东边吹来,吹的玉清风神清气爽。 慕容策坐于藤椅上拿起小桌上的卷轴,抿着单薄的嘴唇打开看着上方的画,这是一幅山水图,画的是渔翁静坐船头垂钓,身侧有酒一壶,四方重山叠嶂,一轮皎月挂于山头,一半沉入山中。 就在此时,一个白白的东西从门外跑了进来,两人齐齐看去。同时一个婢女匆匆跑来,她并不着急,只说道:“王爷前日子带回的灵兔在喂食时出了笼子,女婢打搅了。” 那只白身黑尾巴的兔子停在慕容策脚边,动着嘴巴看着他,一双眼眸幽深如玄滩。 玉清风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兔子,只觉惊奇,想慕容策是从何处得来的。 慕容策放下卷轴,弯身伸出手去,兔子跃起。 兔子在他怀中转来转去,一时蹭一时窝着,让三人都看得出它很雀跃。慕容策让婢女下去,提起它的双耳,兔子有些不喜欢被这样吊着,瞪着四肢退。 玉清风笑道:“这兔子与萌子真相似!” 慕容策微惊,将兔子递给他,淡漠的说道:“你喜欢就拿去吧!” “这……” “我不喜欢。”慕容策也不给解释,只是四个字,淡漠如霜,毫无感情。 玉清风暗道:你不喜欢,那将它带回来作甚? 接过兔子,玉清风仔细看了看,又说真的很像萌子,后来问道:“它叫什么?” “没有。” “那……”他也提起兔子的耳朵将它在空中转来转去的看,兔子无力的垂着四肢表示对他们两人的深深无语。“叫它慕容黑吧!” 慕容策不解的看向玉清风,玉清风含笑看了他一眼,指着它的尾巴说:“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尾巴是黑色的,故此叫黑子,而它又是你带回来的,自然是要随你姓的。” 慕容策当时在想,玉清风浅笑的时候很好看,而他抱着兔子时的模样竟像是一只大的兔子。 倾城8吃味 玉清风今早是被黑子“叫”醒的,黑子大晚上跑到他的床上睡觉,没有被他压死算是大幸了,一大早就开始在旁边折腾,绕的玉清风直接把它扔了出去。 黑子在地上打个滚爬起来又往床上蹦,如此几次,玉清风才起身。 洗漱完后,荭鱼说慕容策来了,他这才出门。 慕容策如今被软禁在府中,打扮却从来没有马虎过,这一早一身干练的银色和红色交错的剑袖衣裳负剑立在院中,一头青丝尽数被挽起,他还是第一次看他将头发全部挽起,这么一看,英俊了很多,不似头发散着时的俊美无涛。他若是个姑娘,此刻一定会脸红,可就算不是姑娘,他的心也有点涟漪。 “我将镜花水月的剑法教给你。” 荭鱼乖巧的进去取剑,玉清风依着门抱着黑子说道:“你就不担心有一日我识破镜花水月,转手害你。” “若真有那一日我输了,我认了。”慕容策道。 他敢教玉清风练这剑法,也是敢承担后果。 荭鱼递上剑,抱过黑子候着他们练剑。 玉清风去了剑鞘慢慢走下去,边走边说:“慕容可要让着点啊!” 荭鱼付着黑子的耳朵说道:“王爷舞剑,哦!公子真是比不了啊!他得修炼多久才能赶得上啊!唉!与其说公子在练剑,我怎么觉得公子是在敷衍了事呢?黑子,你觉得是不是?” 玉清风起初确实在敷衍,后来,看慕容策教的认真,而且这个剑法练好后,指不定会有利于自己。 慢慢的,两人越来越契合,剑法逐步,只是玉清风稍微逊色了点。 收剑时,玉清风刻意停顿了下,剑直接从慕容策眼前划过,只剩一粒米的距离便会让慕容策破相,那一刻荭鱼都捏了一把冷汗。 慕容策收了剑,他可没料到玉清风会来这一招,事后也心有余悸。 玉清风当时也被自己吓到了,他只是想拖延时间,哪知险些会滑到他的脸。 “王爷,皇上派御林军来搜查王府了。”就在此刻,在旁边观看许久的司徒胤开了口。 方才紧迫的气氛顿时没了,慕容策回首看向司徒胤,说道:“是为何事?” “说是王爷您盗龙袍,并且,皇上也在外等候。” “盗龙袍?!”玉清风惊呼。慕容策盗龙袍作何? 慕容策沉吟片刻,说道:“出去看看。” 玉清风将剑给了荭鱼跟着也出去了,待他们走到前堂时,前堂已经站了很多御林军,且有府中的人都被他们架着。慕容熬坐在院中,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不满,相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是恼人,偏偏接二连三的发生在慕容策身上。这几个孩子非要互相斗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吗? 慕容策施礼后,说道:“父皇亲临府中,是真要搜查。” 郝文修说道:“煜王,你的所作所为着实让陛下失望啊!就是老奴,老奴也甚觉煜王您安于现状最是不错的选择,却为何要如此冒险?” 慕容策不是稍有威胁便会全盘而出的人,慕容熬心中了解,可就是这一次他要来亲自看看他如何做,是让他搜查还是找借口避讳过去。 不闻慕容策开口,玉清风问道:“敢问这位公公,龙袍是何时被盗?” 旁边的司徒胤伸手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开口,可玉清风还是开口了,他只得沉默。 慕容熬和郝文修都看了他一眼,郝文修道:“昨夜亥时。” “昨夜亥时,王爷正在府中南苑的楼阁上喝茶。” 慕容熬挑眉,道:“亥时人在南苑,那亥时酉时之后,亥时之前人在何处?” 玉清风道:“这段时间王爷都在府中,期间,谱上郡公主也来过,她可以为王爷作证。身为煜王府人会撒谎为王爷辩解,但谱上郡公主不会说谎。” 慕容熬看了一眼慕容策,见他一直抿唇不语,说道:“朕听闻煜王在禁足这段时间里,出现在集市,更有人说昨夜夜雨潇/湘煜王去过。你的奴才嘴巴能说,但说不过事实。” 慕容策平静的说道:“父皇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白走一趟,搜吧!司徒胤,带他们下去,传我命令,打开所有院门。” 玉清风担忧的看向慕容策,如此敞开大门让他们嗖,万一搜出什么东西来,他便是罪上加罪啊!若是搜不出龙袍还有其他东西,大是安全的。 司徒胤看了玉清风一眼,带着那些人下去。 人走后,慕容熬起身看着玉清风,问道:“何时入府?” 玉清风不知慕容熬为何忽然这么问自己,但他并未经历太多纷争,也不知该答还是不该答。“两个月前。” “两月前。”他看向慕容策“府中的侍卫不够多还是嫌少了?” “死了不少。”慕容策简言道。 而此刻慕容指霜抱着一束红艳的玫瑰花进来了,一进来还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喊道:“小五啊!大礼啊!九姐叫你……”这话未完,她已经注意到了慕容熬,连忙下跪行礼。 慕容熬让她起身后,看着那束玫瑰花问道:“赠与雪衣侯的?” 在慕容熬面前,慕容指霜可不敢胡来,就是说话都变得畏畏缩缩,立在那也很规矩。“哦!小五让我买来……泡澡的。” 慕容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和嫌弃,看了慕容策便不再看第二眼,说道:“女人用的东西,扔了。” 我的花花啊! 慕容指霜暗自叫苦,可慕容熬的话他不得不听。 慕容熬不开口没人说话,慕容指霜暗自碰碰玉清风,问他出了什么事情,玉清风低声说了句。 待搜查的人接二连三出来后都道并无异样,黄袍这类的东西是半点影子都没有,府中一切都很正常。慕容熬相信就算慕容策真的盗走黄袍,肯定是不会让人找到的,而至于黄袍为何会被盗走他甚是想不通。 “写一份千字反省书,明日少交与朕。”慕容熬离去之前吩咐了一句,转身带着人走了。 待人离去,玉清风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解除对你的禁足了?” 慕容指霜拍拍胸脯说道:“父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我的天啊!母后让我这几日别来小五这,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吓死我了!” 慕容策看向慕容指霜,眼眸淡漠,面若寒霜。“九姐回宫吧!” 这慕容指霜还没缓和过来就受到逐客令,当下黑了脸,说道:“小五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在我面前你干嘛这么冷漠无情,动不动赶我走?” 玉清风瞥了一眼慕容策,说道:“王爷一直都是如此。” 慕容指霜撅嘴,跑到旁边把花捡起来塞到玉清风怀里,刻意带着酸味说:“小五太坏了,你跟着我混吧!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咱两也很般配的。对不对?跟着我,绝对让你幸福过完这辈子。” 玉清风被玫瑰花的刺扎到了手,生疼的没有呼出口,更没有生出不悦,因为他发现慕容指霜其实挺可爱的,虽然有点闹。但他对她所言不敢恭维,说道:“公主厚爱。” 慕容指霜阴阳怪气的拍拍玉清风的肩膀,说道:“知道本公主喜欢你就好,不像某些人只会冷着一张脸,给谁看呀?唉!重色轻姐的货色啊!我当年是多么愚蠢啊!” 慕容策看了他们一眼,觉得无趣,转身走了。 看慕容策带着“火气”的身影,慕容指霜拔高音量喊道:“今晚我们去上善名居喝酒吧!最近,白芷得了好酒啊!可好喝呢?” 看着公主在自己面前自编自导,玉清风有些不解,她如此做是为何呢?气慕容策? 直到看不见慕容策的身影,慕容指霜才说道:“小五他就这样,你别介意。” “我……”慕容策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但知道的没有慕容指霜多而已。 “先这样,我教你啊!你平时对他冷淡点,不要对他笑,我觉得你要是跟别的男人在意还故意出现在他面前最好不过了,这样子,小五的醋坛子一定会打翻的,哈哈哈!”想想一脸禁欲像的慕容策在看到玉清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醋的模样,慕容指霜就抑制不住激动。 玉清风嘴抽。有这样的姐姐吗? 慕容策回到书房后,让浔音备了纸墨开始写反省书,然而,他无错,从何写这反省书? 提着笔一直没有下笔,看的浔音都在猜想他是不是又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 天黑后,玉清风出了煜王府,带着残念剑直奔栗王府中。夜间总是出行任务的好时刻,接着夜色掩饰自己。他武功不济,但要进入栗王府还是可以的,一直转到住院后,听到房间里传来的男女嬉笑声,他跃下屋顶轻轻落在地上,扫视四方,躲过巡视的额奴才后透过半掩着的窗柩看到纱幕之中赤/裸的两具身体。 “王爷,不要……别,奴家……奴家怕是伺候不了王爷你了。” “为何?你……又来月红了?” “王爷、”女子娇嗔“奴家那是来月红了。” 一个身影落在玉清风身侧,无声无息,他发觉后看去,见是令狐宇才放心,示意他看里面。令狐宇这才看进去,当下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奴家有喜了啊!王爷……我们有孩儿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的话令狐宇都没听进耳里,那些话自觉的退出,却残留那一句“有喜了”在耳中。 玉清风看他神色不对,当时也没多想,拉着他离开这里。 “我暂时还不能回去,你先回去吧!”玉清风丢下一句话,转身快速消失在月色之下。 倾城9惹火 玉清风重回栗王府中,本要再回慕容央严的院子查查龙袍的事情,却在半途看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从走廊对面走过,心中生疑当下就跟了过去。一直绕,绕着出了王府,无人的街上那人急匆匆的往前走,也不知究竟要去何处,看他举止着实让人生疑。 大概是跟了半个时辰后,那人在另一座府邸的后门停下来了,起身跃入其中。玉清风看了四处犹豫了片刻跟着进去了,找了许久才看见树荫下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他一直跟着的那人,而另一人衣裳华丽,在夜色下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但能判断出那人是个成年男子,且身份不低于朝臣官员。 “皇上亲自带兵搜查煜王府,几乎将煜王府每个角落都搜查过,却没有找出丢失的龙袍。而据属下当日所见,煜王的属下确实将龙袍转交另一人并藏于府中一座小院内。” 那人在树荫下走了一步,说道:“探的消息半点不假,却未能搜出龙袍……你确定那人真将龙袍放在那间小院?” “属下以脑袋作保。” “罢了。不过,龙袍不翼而飞,我们的计划仍要前行。我已吩咐人备好一件假龙袍就在东苑阁楼中,明日天亮之前将龙袍送到煜王府,他能藏自己的龙袍,这一件看他如何藏。” 玉清风回到煜王府,来不及歇歇便赶到慕容策的院子,浔音说他还在书房便又折往书房去。 慕容策撑着灯坐在那,反省书他已写好两百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什么。后来在那休息了一会儿,醒来继续写,一坐就是一下午了。 此刻见玉清风来,他只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并未说话。 玉清风上前说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还有事情要做。”慕容策心烦的说道,但语气却不糟糕,他嫌少会把情绪带到私事上。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21节 想起龙袍事关他性命,玉清风便顾不得什么,抽了他的笔,语气生硬的说道:“你必须跟我去。” 旁边的月痕倒吸了一口气,就是慕容央昊闹腾也不敢抽他手中的笔,在他处理事情时他会安静的坐在旁边或是自己出去玩,绝不会打搅他。可,仅仅是个侍卫便敢动手了。 被抽了笔,慕容策确实有点不悦,加之今日朝中的事情他更是有些恼火,强制压住那股很大的怒火,说道:“有何事必须让我去?” 慕容策的语气稍比素日冷了点,但不仔细分辨是分辨不出的,玉清风也没注意到,看了一眼月痕,月痕无辜的回望。 “你不想知道龙袍在哪吗?” 他以为会是琐事,那么他无法与他去。可听到龙袍二字后,他的眉头拧了起来,抬首看向玉清风,眼神中带着警惕和防备,当即让玉清风心惊,不知慕容策为何这般看着自己? “走。” 不管玉清风是如何得知龙袍的下落,他都必须去看看是否属实,若真是如此,他要问问恭苏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 出了王府,玉清风带着他先去了栗王府,找准出发点后在寻着跟着那人的路走,一直到那座府邸的后门。 慕容策看着黑漆的门,再看了一眼玉清风,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吗?” “你不信我?” 慕容策僵硬的勾动唇角,很认真的对他说:“这是栗王府后门。那人骗了你,他在试图甩开你,你没有发现吗?从中院的位置出发,绕了一条街,回到后门。” 本在为慕容策的不信任而有些失落的玉清风顿时脸红,羞愧的看着他,幸好灯火迷蒙找不出他的晕色。 “也许,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哪怕他真的是在骗我。若真是如此呢?” 看着玉清风羞愧的脸红,慕容策也不好再说他愚蠢,只点头跟他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名堂。 慕容策对栗王府的了解胜过玉清风,很快便找到南苑的阁楼,阁楼有三层,四处并未人把守,灯火也没有,只有月色。 推开门,里面扑鼻而来的霉味,许是很久没有打开过,那味让人头晕。玉清风不适的捂住鼻子跟着慕容策往里面走,慕容策十分警惕的观察四处的环境,也有意将玉清风往自己身后拦。 慕容策走着走着,黑暗之中似乎踩到了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左边暗处发出“咻”的声音。玉清风也听到了,却是松开捂住鼻子的手有些慌张的想把慕容策往旁边拉,慕容策却快了一步,将他揽到旁边去,那东西从他们身旁划过击在墙壁上。 “小心,跟着我。” 从小到大,玉清风都是被人保护的一个人,虽然雪山上就他们师父,但他仍旧是被保护的。只是离开雪山后,他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被人保护的温暖。此时此刻,他不由的伸手抓紧慕容策的手腕,也许他是想感谢但却让慕容策内心一震。 厌恶他的玉清风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握住了他的手腕…… 这种时候那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慕容策速速抛开心中那点震惊投身于这场搏斗之中。只闻四方不断有类似箭的东西飞来,慕容策的经验始终都比玉清风高过十倍,他反手握住玉清风的手,带着他躲过次次的攻击,不自不觉中,两只手成了掌心紧握的姿势。互相给对方安全,互相给对方踏实,似乎用着彼此的温度告诉对方我还在这陪着你。 在最后一次攻击后,黑暗里的慕容策闷哼了一声,玉清风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下一刻,屋内的灯火亮起,照出高堂处正襟危坐的戴着鬼面的人,二人齐齐看去,倒是玉清风被忽然出现的鬼脸吓得一颤。 慕容策看着那人,说道:“想引我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请煜王来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此次多亏你的这位奴才,否则,如何引你上钩呢?”即便看不到此人的表情但从话语中可以分辨出这人算计成功的得意。 “卑鄙。”玉清风愤怒的说道。真是可恶! 那人不屑的笑了笑。 慕容策说道:“引我来不为求财便为夺我性命,你的主子选择在这里动手,可真是敢如此冒险!” “是。主子已经不惜一切代价在除去你这个碍事的。既然,来了,就慢慢享受吧!”男子阴冷的说道,挥袖时,一根细细的铁绳从他袖间飞出将玉清风和慕容策还我在一起的手紧紧困住,那速度可比慕容策杀人时的速度,看不出半点轨迹。 两人只觉手腕一疼,看去时他们的手已经分不开了。 “这是神仙绳,越是挣扎越是捆的紧,直到勒断你们的手臂。”那人将绳子一头拴在早已准备好的铁门上,自己坐于椅子上退入密室。 下一刻,屋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火光。 慕容策顿觉不妙,却不想在此刻乱了玉清风心,说道:“你涉世不久,太易着人的道,下次做事前要深思熟虑,知道吗?” 没有责备,但玉清风已经感觉到外面的危险,他不由的想去看外面。真是涉世不深被人利用了吗? 一把把火点燃外面的柴火,烟味弥散开来,火焰爬上门窗。 慕容策带着他坐到铁门前,将四处看了一遍,确定今夜若是恭苏没有回府找他那他们两人今夜极有可能是就会死在这。 但想来想去,慕容央严不会愚蠢到在他自己的王府里除掉自己,除了他,还会有谁在这一场棋局上?那个人是谁?他到现在才发现。 靠着铁门看着蔓延开来的火焰和浓浓的白烟,二人心思各异,一人笑半世只为证明而权势纷争到头来葬身火海,一人笑半世不知世事而入尘世最后害人身埋火海。 玉清风侧首看向身边的慕容策,这个那夜之前还被自己厌恶和嫌弃的男人就这样被自己害了,他所筹谋的所有随他殆尽在这场火海,他恨自己吗?他还会记得三月灯火迷离下的初相遇吗?还记得他于身后为自己梳妆的早晨吗?可还记得那些有意无意的一抹笑意? “慕容,到了下面,可别恨我。” 若说恨是谈不上的,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人的错,何况,他根本是被自己牵扯进来的,他能恨他吗?不能?该恨、该反思、该自责的是自己,倘若自己在进来时想到皇权纷争的善变也许他们就不会中计,说到底,是自己疏忽。 他侧首对上玉清风的眼眸时,说道:“若是活着出去,我一定补偿你。” 玉清风不解。“为何?” 慕容策淡淡笑,笑意深的谁也看不出其中的一丝喜悦和满足,他抬手时牵动玉清风的手,最后干脆放下放在地上,说道:“让你更深的了解这场纷争,在这张蜘蛛网上,只有一个编织的人,其余落入其中的都是他的食物,能逃脱的不是幸运,而是脑子。不过,你若是不想继续深入其中,我可以立即把你送出去。” 玉清风真以为是补偿,却不料是给他恶补权势纷争,当即破涕而笑,摇头表示无奈。又说道:“趁还来得及,我们不说这些,好吗?慕容,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是啊!不知能否继续活下去,谈这些作何呢? “你问。” “为何送我碎羽长玉?”玉清风本是想问他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他的防备不许他开口问这话。他记得司徒胤的话,慕容策对自己的生母尚可残忍到熟视无睹,对他们这种人又会好到哪里呢?等他的兴趣过了,如同被废的东西一样会被扔掉。他这个高贵的王爷,想要第一美人岂非难事,一个男宠算的了什么。 慕容策道:“只因当时铜陵玉已经用完了,但你确实可以让我相信。” “所以当初我拿到的应该是铜陵玉,只因没有多余的铜陵玉。”玉清风失落的笑道,缓缓从腰封之中取出那块玉佩。“难道你没有让人再打造铜陵玉吗?” 看着跟了自己多年的碎羽长玉,他的色泽还在,犹如新出。慕容策伸手接过拽在手中,说道:“当初给你碎羽长玉,恭苏私下生气,好几日都没理我。你不知道我们一起走过二十多年,多少风风雨雨,他身上受过的所有伤我都知道,我受过的伤他也知道……碎羽长玉的分量很重,其实,玉清风,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何要将此玉给你。” 此玉他当给也当给恭苏,他收此玉无人会有怨言,可他当初并未选择将碎羽长玉与恭苏的铜陵玉兑换,而降他给了玉清风。恭苏生气是应当的。 排除掉那个原因,玉清风有些受伤的苦笑,看着眼前的大火,眼角的泪水都被这温度灼烫了。 “我记得你说过并不在乎我哥的那点权力,慕容,你知不知你有时候太过自信?你总以为不需要别人你也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我知道你有能力,坐到这个位置上,你成功七分了可你真的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吗?有些人你应该拉拢,颜面没有那么重要,就像我为了除去颖娥会低声下气的和你做交易,会利用我和玉清镜之间的感情。英雄不论出处之理不应是如此吗?” 慕容策轻轻垂眸,似是已经承认了玉清风所说的话。太过自信了吗?慕容央严拉拢玉清镜,但他若是出手玉清镜应当和自己一道;伯仲颜虽是太傅,大太子落马,若是把他拴在身边何尝不是一种势力呢? 但他,不需要这些人如同不需要魅酒酒带来的那点势力。 屋外开始有人大喊着火了,两人并未感觉到被营救的喜悦,都很沉默的靠着最后的安全地。 上方的横梁不断地落下,火花溅到玉清风的衣摆上,很快燃了起来,玉清风感觉到时用手拍灭。 “起来。”都到这时候了,慕容策想总不能真的在这等死,好歹要试试。连忙拉着玉清风起来。 “怎么办?” 慕容策用空着的右手挽起铁绳,铁绳紧紧勒着他的手,勒出细细的红印。玉清风说道:“你这样会伤到手的。”若是强行而来,这铁绳回弄断他的手。 “已经来不及了,你过来。”慕容策将他拉到一边,单手用力拉扯铁绳,希望可以拉断这根细细的铁绳,在这座阁楼还没彻底倒塌前。 玉清风看的心惊,眼睁睁看着铁绳勒紧他的手,将皮肤划破,鲜血不断冒出,很是渗人。可慕容策都没有哼一声,他想帮忙却发现慕容策的左臂沾满了鲜血,都快将白衣染透了。 这是何时受的伤?是刚才吗? 想到这,玉清风内心一紧,慕容策这是何必呢? 慕容策已经使出全力在拉这绳子,手上的疼痛都超乎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虽然除去了异香,可身为古龙国人的缺点还在,他的痛始终都会比一般人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玉清风握紧他的左手,暗自说道:我真的陷进去了。慕容,清风有意,明月可有心啊? “里面好像有人耶!” “快传唤王爷,这边着火了。” “该死的丫头,这可是王府禁地,这群死丫头是如何看守的。” “……救火啊!” 在玉清风失去意识前他还记得慕容策用身子替自己挡了从上落下来的横梁,耳里是慕容策的轻哼。朦胧的意识他想问慕容策怎么了?可他开不了口,很多话都被黑暗吞噬。 “混账!”御翔殿的慕容熬愤怒扔了手中的茶盏,吓得所有人都跪地“煜王在栗王府中遇害,险些丧命在火中。召栗王,朕要亲自问问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郝文修抖着身子下去宣人,不久后,领着慕容央严来了,而对此事,慕容央严也甚至糊涂,他哪知慕容策深夜会出现在自己的王府之中,还差点死在火里。如若当时不是恭苏和慕容央俊赶到,他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处理了他,但他总不能在慕容央俊眼皮子下动手。今早,事情传了出来,他是第一个受害者。 “你跟朕说说,煜王深夜在你府中遇害的来龙去脉。” 慕容央严道:“还请父皇原谅,儿臣昨夜早早睡下,并不知五弟来了府中,更不知阁楼失火。父皇,此事一定别有隐情,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揪出真正的凶手。”该死,是谁诬陷他?既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想一箭双雕吗?可恶! 慕容熬说道:“你不知?!你掺煜王结党营私,说他私藏龙袍,一个个罪证拿不出罪证来。废物。自己的府邸做了他人的“沙场”,你可真是聪明!” 被慕容熬如此奚落,慕容央严无比气愤,但在慕容熬的气头上,他也不敢贸然反驳,只得隐下。“儿臣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五弟确实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勾当,而昨夜阁楼防火一事,儿臣也会力查到底。” “这些话,朕听得太多了。”慕容熬疲惫的说道:“严儿,你太让朕失望了。传太子。” 玉清风醒来后四下无人,想起那场火,心就噗咚的跳。这会儿想起慕容策,忙的要去看他,却再起身时手腕传来疼痛感,他一看,才发现慕容策躺在自己身边,而这张床正是慕容策的。他们被绑在一起的手因为血液循环受到阻拦而泛着青色……更有点肿。 “慕容。”玉清风担忧的叫了一声。 慕容策眼眸被修长的睫毛遮掩着,眼皮上晕着薄薄的黑色,凝脂般的肌肤,皎洁的肤色,还有单薄的嘴唇。他安静的躺着,只有呼吸时而微微起伏胸膛在动。 如此看去,玉清风心猛地加速跳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麻溜的躺下,举起被捆在一起的手看了看,暗道:难道就这样被捆在一起了? 他放下,侧首看着他,伸出左手去夹他的眼睫毛,揪着一根轻轻扯动。 “你再不醒我可就拔了哟!” “……”慕容策纹丝不动。 玉清风用点力,将那层皮都扯起来了“还是不醒,可真动手了。”话完,一根睫毛脱离的了慕容策的眼睛。 玉清风无奈的捏着睫毛看,暗叹道:还不醒呀!可怎么办? 这一上午的,屋里就没有一个人来过,就是屋外有动静都没人进来。玉清风几次试着叫人,都没人回应。 大致是酉时,身边的慕容策才睁开了眼睛,他闷哼了一声,将身子稍稍蜷缩了一下,似乎是因为疼痛,下一刻又舒展开来躺在那。 “我以为我会拔光你的眼睫毛。”看慕容策醒来,身边的人有些开心,却变现的很平静。 闻声的慕容策看了他一眼,回首说道:“你怎么在这?” 玉清风举起他们被捆在一起的手,很嫌弃的说道:“谁愿意跟一个断袖绑在一起?” 慕容策垂眸,将被举起的手放下去,周身还是有些疼,尤其是被横梁砸到的肩膀。“随你便了。” 听到这话的玉清风有些气馁,撑起上半身,一手放到慕容策的右边,整个上半身架在他的上面。 青丝扫着慕容策的脸颊,他不舒服的伸手拂去,抬开眼睛看见玉清风在眼前,当时有些发愣。 “那我这样也随便吗?”玉清风坏坏的笑道。 慕容策看了看他们现在的姿势,淡漠的说道:“你觉得这样很舒服,随便。”说完歪着脑袋睡了。 又被打击到的玉清风伸手戳他鼻子,死死的按下去,恶狠狠地说道:“死断袖。” 慕容策暗道:你再这样下去,本王可不客气了。 显然玉清风根本没有报复完,松开手后又摁下去,每一次摁都会说:“死断袖。” 慕容策睡也睡不着,躺着也不安宁,睁开冷若冰霜的眼眸看去,伸出右手抓着他的肩膀,威胁道:“你信不信本王让你知道什么是死断袖?”他刻意将死断袖三个字加重,这个玉清风现在谁给他的胆子敢以下犯上对自己如此大不敬?就算昨夜一起经历生死,自己替他挡了横梁也不代表他可以如此放肆。 而且,他那么厌恶断袖,自己现在附在自身身上是要闹哪样? 玉清风显然是不怕摸老虎屁股的,他越发猖狂的笑着,用手开始点他的下颚:“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想对我怎么着?” 稍有不悦的慕容策当下把人往里面一推,身子快速的翻转欺压到他身上,期间扯痛了伤口也不在乎,布满口子的右手摁着他的肩膀,语气生硬的说道:“你真以为本王不敢碰你?” 慕容策的反抗出乎玉清风的意料,在他看来,慕容策伤的不轻,根本动不了,哪知只是眨眼间自己就被压着了。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浑身都不舒服,他自然的以为这是对他的排斥,伸手把他往旁边推。 “你让开。” “……”慕容策沉着脸看着他。 “让开。” “小五呀!大白天的玩这个应该要关门的呀!”慕容指霜很不是时候的闯了进来,手里的药差点没摔了。这一幕未免太邪恶了! 慕容策冷着脸看向慕容指霜,慕容指霜身子一抖,强笑道:“我我来送药,送药,我立马走,你们忙。”急匆匆的把药搁下,还不忘说:“我把门掩上啊!你们放心的大胆的、慢慢的来,哈哈哈!” “啪!” 被慕容指霜打扰了,慕容策无趣的从他身上下去躺下,淡漠的说道:“你自己喝药,我睡一会儿。” 终于知道什么叫惹祸上身的玉清风脸红了一大片,尴尬的躺在那也不敢动了。 屋外的慕容指霜把耳朵紧紧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可等了很久都没有声音,她有点着急了。 “小五,你们在做什么呀?我可以进来了吗?不过,要是不方面,我立刻就走,明天再来看你……”她话未完,有什东西砸到了门上,咚的一声差点没让她耳朵失聪。“小五,你个混小子,你想害死我啊!拿什么东西砸门呢?” 就在此刻,屋里传来了玉清风的声音:“你能不能轻点?很疼啊!” “小五,你们在做什么?!”这次,慕容指霜完全的激动了。 “轻点啊!” 倾城10暧昧 玉清风看着越来越紧的两只手,伸手阻止慕容策继续拆那根铁绳,带着祈求说道:“不要再拆了,那人说了,越挣扎越紧。” 慕容策看了一眼,说道:“被这样绑在一起,你让我如何做自己的事情?” “我也没有自由,但现在我们必须这样。” “浔音,月痕,找人来。” …… 经过一个时辰的折腾,恭苏无力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了。司徒胤说道:“暂时先这样吧!再折腾,怕会伤到你们的手。” 慕容指霜抬着下颚认真的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旁边的慕容央昊和司徒胤纷纷投去奇怪的眼神,慕容指霜耸肩。 玉清风说道:“王爷如此嫌弃我。” 慕容指霜说道:“得了吧你!还嫌弃,也不知道刚才在里面做什么坏事。” “哦!” 正主慕容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出去,我要沐浴。” 浔音和月痕齐声说道:“需要两件换洗的衣裳。” 慕容指霜补充道:“关键是你们怎么穿上呀!脱还好,大可以用剪刀。难道,你们要裸着!好无耻呀!” 众人齐齐无语。 经人商议后,慕容策和玉清风只得认命的被绑在一起等着找大师前来解救他们,在此之前,他们需要日日夜夜相对。 浔音和月痕准备好沐浴的东西后,纷纷出去。 慕容策要去洗,玉清风也必须去,下了浴池慕容策才脱短裤,他是右手还方便,只是右手上有太多的伤口,浸到水中后疼的很厉害。玉清风笨拙的脱了裤子,亵衣是慕容策拿着剪刀给他剪开的,当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鞭伤露出来后,慕容策震惊了。 “这是何时留下的?” 就是玉清风自己也不信自己身上会有这东西,每次沐浴都会忽略,但今天却被慕容策看到了,他伸手指着肩膀上的鞭痕说:“这是上次被慕容央严抓到后留下的,你一定不知道他当时想从我嘴里得知王府里的秘密,但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边的事情忙完后,随我去雪域。”慕容策心中虽然震惊,听到真相后也有些不忍,可脸上很平静,平静的玉清风以为他回到了最初的样子。“雪域山巅有个六尺泉,泉中水可除伤疤,且不会有半点疼痛。” 若是真的可以除去伤疤,玉清风自是很乐意的,此刻未免也有些高兴。“好。能转身吗?我给你搓背。” 慕容策不能转身,他转身要么玉清风的手必须扭着,要么他的手腕必须扭着,这样很不方面、“我自己来。” 玉清风是左手,拿着面帕搓身的样子有些笨拙,很多地方都搓不到。可他又不想让慕容策帮自己,但慕容策还是强制给他搓了,上半身他解决,下半身他自己解决。 洗个澡还算顺利,一遇到穿衣,两人开始有了分歧。 “你把眼睛闭上。”玉清风命令道。 慕容策转头过去,玉清风这才急急忙忙的穿裤子。 “这亵衣只能穿一半,另一半裸着吗?” “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用剪刀把这边剪了。” “然而你还是需要裸着。” “慕容,你能不能配合我?我晚上可以不跟你抢被子。” 慕容策嗤之以鼻:“你这是毛病,改不掉。你到底有完没完?还睡不睡了?” “死断袖才是毛病。” 除了穿衣,睡觉也是个麻烦事。 “玉清风,你醒醒。” “干嘛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叫我干嘛?” “不要打呼噜。” “我哪有打呼噜了。你到底有完没完?还睡不睡了?” 安静了一个时辰,慕容策在此从梦里醒来。 “玉清风,你怎么又卷走被子了?” “是你自己不跟我抢的呀!” 慕容策无语,伸手拉过一截盖到身上,这才闭眼,睡在旁边的玉清风翻身把一只腿搭在了他的身上。 “玉清风,你毛病真多!”慕容策隐忍的说道,他也累了,也不想伸手把他的腿摞开。 玉清风就这样子时不时打打呼噜,时不时抢枪被子,时不时动动修长的腿,慕容策一时醒一时睡的熬到天亮,再从天亮熬到辰时末,某个害人精才醒来。 “慕容,我出恭,你去吗?” “庸无质疑。” “转过头去。” 午饭。 婢女上好饭菜,个个面面相觑。 慕容策拿着筷子夹菜,玉清风拿着勺子望着满桌子的菜,这不是整他吗?他现在是左手,筷子用不了,勺子又没法夹菜,真是的! 慕容央昊心疼的看着慕容策布满伤痕的手说道:“五哥,还是我喂你吧!你的右手伤的这么厉害!” 慕容策说道:“没事,我自己能行。”说着,他慢慢的吃了起来,似乎注意到旁边的玉清风没有动静,伸手给他夹了菜,说:“想吃什么就开口,让荭鱼帮你。” 玉清风淡淡的说道:“我也能行。” 慕容策也没继续劝,接着吃自己的饭,慕容央昊给慕容策夹了很多菜,他自己几乎没吃。而荭鱼也很照顾玉清风,只是玉清风没什么胃口,喝了两碗粥就完事了。 饭后,慕容策折往书房,玉清风坐在旁边看着他写什么东西,无意之中看到一分文宗,好奇的拿过来看。 看累了玉清风趴在桌上睡了,而慕容策依旧直坐,忙的差不多时看他睡着了,冷着的脸终于缓和了不少。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你才不会闹吧!这样不是很好吗?玉清风,你何必无意有意撩人呢? 提笔点墨在他额间轻点,用黑墨晕出一颗眉间砂,玉清风不适的动动眉头继续睡了。 恭苏在半个时辰后来的,他小声的说道:“大火的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这件事情与栗王无关,但龙袍且与他脱不了干系。王爷,接下来如何做?” “除却栗王之外,余下的无非是陈王,又或者是蓉贵妃,”但是顾璇玑从何得知他真盗了龙袍,绝不可能与慕容央严联合来对付他的,“好好查查,留意一下陈王府。另外,太子最近可有什么行动?” 恭苏也分析过,慕容策威胁到的人无非是栗王和陈王,放火这件事情不是栗王就是陈王。 “陈王府我回去走一走,至于太子,皇上为他选了一个少太傅,此人乃新晋的状元郎,姓蓝单名一个榛。” “少太傅,父皇为他也真是煞费苦心!”慕容策轻笑,这笑带着寒意,非与玉清风面前那笑能比。“这人可靠吗?背景干净吗?” “蓝榛是红河城名望家族长子,父辈都有为官的记载,唯有他一人中了状元被皇上看中。余下的,并无什么异样。” “试探过了吗?” “还不敢轻举妄动。” “不敢?”慕容策挑眉,“恭苏,你何时对我说过不敢二字的?他朝中有人吗?” 恭苏道:“栗王正在拉拢他,我想此刻试探他会打草惊蛇,不若让他自己看清形势。” “又是栗王,见一个有用的立刻往自己手里拽,他能掌控多少人?” “王爷,蓝榛这人不妨算了,他威胁不到什么,只要太子还听命于你,他半点作用都没有。” “嗯。与其在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不妨抓住关键人物。”说着说着,他撇到了旁边的人,玉清风挺能睡的啊!“栗王的婚事朝廷如何说?方丞相可有话?” “方丞相说这个月底栗王与谱上郡公主便要完婚,不过,听皇上的意思是,谁娶了谱上郡公主,谁将接任摄政王一位。” “他是如此安排的”用摄政王做嫁裳,只有慕容熬能想得出来,那慕容央严岂不是收获了很多。慕容策收回视线提笔在文宗里勾画,一边说:“谱上郡公主如何打算?” “她一直都不服骑射赛的胜负,但君王一言千金,她反驳也是徒劳。但是,王爷,你还记得秦家的秦二小姐吗?” “她怎么了?” “秦大人请明贵妃帮忙,向皇上求亲,有意撮合你与秦二小姐,估摸着,也要你在月底完婚。” “她也配做煜王妃。” 玉清风醒来时,慕容策已经看完文宗,且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分别写着顾璇玑、东方叔、怀亲王。玉清风揉揉阴着红印的地方,说道:“他们是谁?” “你不认识。” 这打发还真是简单,玉清风嗤之以鼻,抬起手伸个懒腰,觉得舒服了才撑着桌子看着慕容策。 “现在是什么时辰?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很忙。” “但我真不想继续坐着了,你能坐一日,可我未必能行。”屁股发麻,就算亵裤的料子再好这会也紧紧贴着屁股,难受的又不好用手把它们分开。 慕容策看了看画纸上的三个人,用笔在顾璇玑的名字上画了一笔,这才放下笔说道:“去上善名居喝茶如何?” 那不是白芷和君陌的地方吗? “就我们两人?” “你若是觉得尴尬,可以叫上九姐和三哥、阿昊。” 收拾行装时,玉清风额上的墨点被浔音和月痕笑了好一会儿,他沉着脸瞪着慕容策,慕容策恍若无关的坐着毫无半点表情。 出门时,浔音和月痕费了好的力气才把两人的衣着弄好,虽说无法穿衣的不分被分开,但披一件单薄的披风变无人能看出来了。 赶到上善名居,慕容策选了一间优雅的雅间,琴女坐于纱幕之中弹奏,旁侧的卷帘内有三位婢女正在煮茶。 白芷带着君陌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身后的丫头端着瓜子和水果。 “煜王、洛王、嘉王、平公主同聚这上善名居,真让上善名居蓬荜生辉啊!我没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仅以一些瓜子和水果。”白芷翩翩如玉,一身深紫华服配以高冠,整个人都让人感觉到他的雍容优雅。 慕容指霜伸手端过瓜子,一边吃一边说:“白芷你就拍我们的马屁了,有话直接说就是了。” 白芷轻笑,说道:“拍什么马屁?我今日可难得请人白吃白喝。” 慕容指霜鄙视他一眼,拉过君陌在自己身边席地坐下,对着他说:“白芷私下里拍了你不少马屁吧!这个马屁精。像你这种高洁人士都遭他的毒手,唉!缺德呀!” 君陌说道:“还好。” 白芷耸耸肩,在旁侧坐下,看了几人一眼,忽然笑道:“玉公子都来了,玉将军不来可真是可惜啊!” 慕容指霜说道:“他不应该和苏小姐在一起吗?话说,玉将军在做什么,都不来这了。从前经常和陈子渊来这喝酒的。” 君陌说道:“你有所不知,听子渊说,玉将军府中出了命案,伺候夫人的丫头死了,他正在府中办理这件事情。” 听到这话的玉清风皱眉,似有不悦的端起一杯茶一口喝尽,一点茶味都没尝到。慕容策察觉到他的异样,却没询问,只说:“官府插手了吗?” 君陌道:“这种小事大家都不以为然,官府根本没有插手这件事情,而玉府也有意要平息这件事情,上下都没有追究。不过,我今早去玉府送茶叶时听一个丫头说,那丫头嘴里含着糕点的残迹,我想,大概是丫头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吧!” 慕容央俊说道:“我倒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算丫头偷吃了糕点,也不至于被处死。问题来了,这块糕点绝对有问题。” 慕容央昊笑道:“我也常常偷吃五哥府中的东西啊!可从来没有肚子疼,”说着说着他抱着慕容策的手臂甚是感激的看着他,像是感激一直都安然无恙。“还是五哥的东西最干净了。” 慕容指霜伸手敲敲他的脑袋,板着脸说道:“小心那一天那个坏家伙看不过你也给你一块“糖”吃。” 慕容央昊瘪嘴,说道:“五哥会保护我的。” “哼!”慕容指霜冷哼。“要不我们别喝茶了,去玉府走走。” 听说要去玉府走走,玉清风的额头开始冒汗水,玉府他万万去不得的。那日本想若是毒死颖娥就算玉清镜再也不理他他也没有什么可怨的,但事实却是为颖娥准备的糕点毒死了她的丫头,玉清镜一定是想到了自己,他没有报官没有将事情闹大,可是不想追究自己?现在去了玉府,他如何面对玉清镜? “此时去未免太不合时宜,还是等些日子问问玉将军。”君陌道。 “好吧!喝茶喝茶!” 喝了一个时辰的茶,几人聊的非常有趣,期间玉清风也被带动了起来,就是慕容指霜有点刻意捉弄他。 黄昏时,几人才从雅间里谈笑出来。 各自散了,慕容策和玉清风慢悠悠的出门,却在门口时遇见和月末离一道的秦墨烟。 秦墨烟见到慕容策是出奇的震惊,有些不敢相信,同时,也红了脸。 看到秦墨烟,玉清风才想起她以前拜托自己的事情,事情办得并不是很顺利,相反的,比她自己所预想的还要差。 月末离不知秦墨烟的心思,但对慕容策还算是有点好感,并没有什么过节怨恨,和和气气的问道:“煜王也来这喝茶呢?可真巧!” “月少爷陪秦二小姐过来喝茶。” “是啊!表妹这几日心情烦闷故此带她出来走走。” 慕容策没有多说什么,几句后便带着玉清风上马车,而秦墨烟也不敢开口,却在转身后看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当时还有些不解,自当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而已。 “他身边的男子是谁?竟与他并肩而行,同坐一车。”月末离疑惑的嘀咕道。 秦墨烟摇头:“表哥,我们回去吧!” 慕容熬看着由吏部呈上来的奏疏,越看眉头拧的越紧,到了最后,对下方的吏部侍郎说道:“这些都是真的吗?你们无能到没有找出煜王半点可以立罪的罪证。” 吏部侍郎颤抖着身子,说道:“臣等夜以继日的翻查煜王,并且从四方打探,仍是未能找出一条可以立罪的罪行。臣等无能,请皇上责罚、”侍郎俯首跪下。 慕容熬很出奇的没有发怒,将奏疏放下后说道:“连吏部都找不出罪行,煜王藏得真深。” “皇上,煜王狡猾的很,做事向来不留遗迹,但看他如今在朝中的权威便可得知。” “是啊!这只小狐狸狡猾的很啊!连朕都敢戏弄的人如何不狡猾?”他像是赞叹,又像是在叹息。慕容央严若是有他一半那便好了!怎需要他的帮忙?“三月时,朕觉得伺王死于青楼,这件事情你们去查查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情。” “是。” 人走后,郝文修说道:“陛下,老奴觉得煜王可立,他是最合适的摄政王之选,就是他日栗王登基为王,煜王也会稳坐不倒。陛下若在其中调和,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此二人比将凤渊推上百年盛世。” 慕容策靠着扶手垂眸,苍劲的手指一下两下的敲着扶手。“百年盛世,前几任帝王都未开创盛世无疆,他们二人携手只会让凤渊处于火热之中。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得兼,终有一人需舍去。” 郝文修问道:“那陛下会舍谁出局?” 慕容熬闭眼不语。 舍谁?为了私情当选栗王,为了国当选煜王。左右为难的一个问题啊!选谁都不是好事。 倾城11出游 一品红出现在煜王府时正是夜间,她一袭红袍在黑夜之中依旧灼灼生光,让人第一眼便能看见她。她一人进了慕容策的房间,当时玉清风正在给慕容策的肩膀上药,一大块的淤青黑的很厉害,被横梁砸中没有砸断他的手臂算是最好的了,只是看到因自己留下的伤痕,他还是有些感谢。 一品红含笑说道:“阿九这几日总往你这跑,本宫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你们俩还真有这关系!” 一品红的出现只有慕容策知晓,玉清风并不知道,但闻话后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的收手不给他上药了。 慕容策自己拉起衣裳,说道:“九姐来的太频繁了。”暗意是把她带走。 一品红笑而不语,上前走到他身后,看了玉清风一眼,伸手挑开他的衣裳,说道:“伤的不轻,都淤成这般模样了。”她拿起药嗅了嗅“这药是何人给你拿的?这种药也能治伤吗?”说着,将它扔到旁边的竹篓里。 玉清风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坐在那看着。 一品红伸手附上淤青的地方,说道:“忍着点,我帮你化瘀活血。” 纤细的手指,猩红的指甲,慢慢的推动着淤青,玉清风都能看见在一品红的掌下淤青从四方凝集到一起,最后她猛地收手,带出一些青血流淌在白皙的背上。 “拿帕子给他擦干净,”一品红命令道,玉清风木讷的伸手取过百帕给他擦干净,可又有一些往外流。“这药不必上了,用热酒敷上三日便会好。” “好。” 浔音进来收拾了东西,一品红才说到正事,她从腰封之中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有些人撕下面具后,势必会成为敌人,但若不撕开让他继续夜行,被害的是自己。” 慕容策接过并未立刻拆开,只说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另外就是,太子这几日住在御翔殿内,日日伴着皇上,看样子,他有意要锻炼他了。少太傅蓝榛我也见过,是个和你差不多的男子,我说的是相貌上。你何时入宫可以看看,他就在御翔殿的偏殿陪侍太子。” “待我解开这东西便入宫一趟。” “好。你们早点歇着。” 人走后,玉清风问道:“会有人在相貌上和你差不多?” “歇着吧!” 并枕躺在床上,身侧之人的气息已经稳了,玉清风抬起没有被束缚的手挡着淡薄的月光。这两日时时刻刻与慕容策在一起,手也会在不经意之间发生碰触,明明在正常不过的无意却次次牵动内心的涟漪,那犹如三月新出的嫩芽被迫滋长,想要抵抗想要扼杀,都抵不过情意朦胧的涌浪。 他会承认自己动心,但,这种动心会投入太多太多,最后会得到什么,完全难以预料。 几次轻叹后,玉清风放下左手蒙在眼睛上,总是在泛着波浪的心让他难以入眠。拿开手看向身边的人,暗道:我可以试试…… 他小心谨慎的撑起上半身摞到他旁边,呼之欲出的心害怕又雀跃,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俯身下去,当嘴唇仅剩一指厚时他忽然倒回去。我,要是被他发现了岂不是很丢脸? 慕容策不知玉清风想要做什么,但在刚才他靠近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些期待。 昨日压在他身上时,他忽然觉得玉清风很有趣,没有诙谐的幽默,也不熟滑稽,只是一种性子上的有趣。像一杯茶,耐人寻味。 可这个玉清风依旧是个蠢货,与他绑在一起的日子里,他自觉自己身处牢狱。 床内安静了很久很久,半个时辰后,闭着眼睛的玉清风鬼使神差的附上慕容策的嘴唇,他浅尝着那片温热的唇瓣,谨慎的吸吮,犹豫的舔舐,能动的左手附上他的脸颊,用拇指摩挲着。 次日一早。 “王爷,你嘴唇怎么了?为何如此殷红?”正给他束发的浔音不解的问道,虽然嫣红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惊艳了几分,只是,她还是习惯那个没有太多颜色的人。也不想想,本就是俊美无双,再添点颜色,让她们这些正是豆蔻年华的女子如何受得住啊! 慕容策盯着铜镜,伸手附上嘴唇。 旁侧的玉清风一本正经的说道:“昨夜有蚊子,浔音,今夜备些檀香。” “现在不是五月天吗?”月痕道。 肇事者玉清风用了两个时辰平复心情,更想了很多便如何应对他们的询问,但他还是有些心虚,当下玩弄起梳子掩饰心里的做贼心虚。 慕容策说道:“今日去平湖走走,如何?”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玉清风侧首对他轻笑。 浔音道:“平公主都催了好几次,让王爷快点出门呢?她们在城门等候。今日平湖一游肯定会很欢愉。” 月痕说道:“王爷们今夜应该不会回府了,一定会在平湖山庄玩的很痛快吧!听说哪里晚上有海宴呢?有各种山珍海味,白日则可登山游湖,似乎山顶有颗百年姻缘树,很有灵的。” …… 今日出门,慕容策带上了令狐宇,而令狐宇也应下来了。 赶到城门时,慕容指霜第一个冲上前说道:“你们俩能不能不要拖延啊!早点起身不好吗?小五啊!你现在怎么也懒床了啊!”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22节 慕容策说道:“白凰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陪你出来吧!” 他一语击中慕容指霜的弱处,慕容指霜确实在等白凰,起早了,莫说是她就是白凰也不会出门。 依着马匹的白芷笑道:“阿九的心思路人皆知啊!” “闭嘴!臭白芷!”慕容指霜恼羞。 玉清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有白芷、君陌、白凰还有一位他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慕容指霜说道:“我们先去平湖山庄,三哥和阿昊随后就到。对了,小五,你一定没有见过阿昊的心上人,那女孩子性子好温顺啊!” 一路上,大家热热闹闹的走着,当然,这热闹只是慕容指霜和白芷两人,玉清风和君陌偶尔搭一句,白凰和慕容策以及令狐宇完全是做陪衬。 也就在途中,慕容策才知那位一身藏蓝素袍的男子正是蓝榛,他问了慕容指霜他为何会来,慕容指霜说是一品红安排的,她也不知为何。 赶到平湖山庄时,几人下了马匹,山庄中走出一位三十五六的男子,那人拱手作揖说道:“各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慕容指霜上前说道:“庄主,房间都安排好了吗?今日的午膳就不需要准备了,把晚膳准备好就行。银两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招待好我们。” 庄主常练笑道:“一定一定,平公主都是老客人了,放心,今夜的晚膳一定十分隆重。而且,我常某愿无偿请你的客人喝上一壶好酒。” “这样最好不过啦!”慕容指霜拍他胸腹,转身看向他们,说道:“先去自己的房间,为了方便召集,我们住在六合院中,等人到齐后再安排房间。” 众人被慕容指霜带到六合院中,等了不到一个时辰,慕容央俊等才到,只是这次到的人有些出乎意料。 首先走进来的是慕容央俊和静若,二人并肩。 跟着的是慕容央昊,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在阳光下特别暖。他身边的女子十五六岁,亭亭玉立,宛若一株白莲。 接着是慕容央严和玉清镜。 那一瞬,玉清风和令狐宇同时一惊,就是慕容指霜也眨眼了。 玉清镜对玉清风笑了笑,却让玉清风十分不安,他为何还对自己笑呢?那么牵强。 慕容央昊上前靠着慕容策说道:“五哥,你也来啦!我以为九姐没有请你来。” 慕容策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女子,说道:“我若不来,你是否不会带她来见我?” “不是的,”慕容央昊摇头,连忙将女子拉过来,说道:“霍家女子霍思追,思思,这就是最疼我的五哥。” 霍思追咬唇有些害羞,诺诺的叫了声。 慕容指霜说道:“今天好热闹啊!”他们怎么也来了呀?这搞什么? 慕容央严笑道:“九姐,早说可以带女眷,我便带酒酒过来了。” 他这话让已经受伤的令狐宇心中一疼,脸上却还是一波无澜,没有那夜听到那句话后的痛苦。 慕容指霜笑道:“来日方长嘛!等你们成婚了,我再请你们。玉将军啊!你今日怎么没有带上苏小姐?苏大人很关心你们的事情呢?你倒是给我们一个准信啊!” 慕容央严看了令狐宇一眼后挨着慕容策坐下,旁边的婢女过来奉茶,玉清风看向他又移开眼睛。 被问话的玉清镜有些尴尬,说道:“我这等粗人哪里配得上苏小姐,公主莫要取笑了,当为她寻一良夫。” “苏小姐哪里不好了?”慕容指霜道:“人家可是锦城名角,你啊!快坐下。三哥、静若、阿昊、还有那个思思啊!你们就站一会会儿。我们把房间分配好之后,立刻上山,今日可有很多游戏哟!” 和君陌靠着树干玩闹的白芷率先说道:“我和君陌一个房间,你们随便。” 慕容指霜瞪了他一眼,走到白凰身边去,将在场的人扫视了一遍,说道:“我和白凰一道,小五和他的小侍卫必须一个房间,我看!静若和思思一个房间吧!三哥和阿昊凑合,玉将军、四弟,你们俩是一道还是其中一人与蓝榛一道,留一人陪同这位,这位”她看向令狐宇,被他脸上的寒冷镇住“冷美人。” 玉清镜看向玉清风,说道:“雏今……” 他话没完,玉清风抬首看他,却被慕容策抬起了被捆缚在一起的手“玉雏今是我的贴身侍卫,不借于他人。” 本来很轻松的氛围顿时变得有点尴尬和紧张,玉清风收起他们的手,低首没有说话。玉清镜却在许久后轻轻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 慕容指霜注意到不对劲,笑道:“玉将军和雏今玩的挺好的啊!可这几天发生了有些事情,小五和雏今被神仙绳捆着分不了身。这样吧!等过些日子解了神仙绳,你们好好叙叙。” “既是如此,那再强求也不合适了。”玉清镜心中落寞,他看向蓝榛,这个男人俊美的很,一双桃花眼静若止水“今夜我和蓝榛一道吧!” 见事情解决,慕容指霜拍手,说道:“那四弟和冷美人一个房间咯!好,就这样。准备准备,上山。” 慕容指霜拖着白凰慢悠悠的坠在后门,见他们离的稍远才推推慕容策,问道:“你跟玉将军有仇吗?干嘛用那种他横刀夺爱的语气对他说话?”说这话时,他瞥了一眼不是很开心的玉清风。 慕容策说道:“九姐不知我现在不方面吗?” “哦!”慕容指霜笑容一僵,转首看向白凰,嘀咕道:“玉将军和雏今究竟是什么关系呀?” 白凰俯首看她,宠溺的伸手揉她脑袋,说道:“有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不要多问。” “是吗?小五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啊!可真奇怪!唉!白凰,是你请玉将军前来的吗?我没有邀请他呀!” 白凰道:“不知。” 慕容指霜嘀咕了几句,带着白凰追前面的人,留慕容策和玉清风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想与玉清镜叙旧解释丫头的死。”看到玉清镜来,慕容策本来有些苏畅的心转向阴郁,先前好好地,一遇到玉清镜立刻安静了,就是情绪也跟着降下去。真不知玉清镜何处牵动他的情绪? 玉清风说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就你那点手段你真以为自己能报仇?”慕容策像冷酷的刽子手撕开玉清风的秘密和他的自卑无能,许是一直都在和那些有能力的人周旋,忽然遇到玉清风这种毫无搏斗力者心生鄙夷。“只要你开口说你想单独和玉清镜谈话,我可以成全你。” 慕容策的不悦玉清风也察觉到了,只是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要这样和他说话,何况,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哪里惹他不悦? 抬起那手,苦笑道:“神仙绳把你我捆了多日。” 他的言外之意慕容策如何不知,可既然玉清风想和玉清镜单独说话,他为何要把人强制绑在身边呢?也许,脱离这束缚才是他最想要的自由。 唤出苍回剑,他举起手,二人齐齐止步。玉清风不解的看着他掌中的苍回剑。 “念你对玉清镜情深,我给你机会修补你们之间的沟壑。”说着,他亲自用苍回剑划断神仙绳。 当神仙绳破开落地后,玉清风说道:“我以为……是我自作多情了。” 慕容策的决绝让他感到心寒,他已经在昨夜彻底沉沦在这段不伦之恋中,本想日后好好待他,等半年个把月坦白。但一觉醒来,慕容策似乎根本就没有这种心思。 玉清风失望的离开,他朝着玉清镜追去,转身时,满眼不甘、失落。 追上他们后,慕容指霜还有些惊讶,他们两个怎么忽然分开了? 玉清风含笑敷衍过去,和玉清镜并肩走着,慕容指霜回头看去,只见慕容策一人在后面慢行。 慕容央昊笑道:“五哥的侍卫也姓玉,恰好和玉将军一个姓呢?” 白芷说道:“我差点以为你们是手足,一个是玉府长子,一个是嫡子。但我今日不得不承认,你们俩根本就不是一家人。侍卫貌可倾城,而玉将军则结实伟岸,相貌俊朗。” 君陌说道:“你那老花眼。” 慕容指霜笑道:“雏今呀!你们俩一个姓,干脆结拜算了!” 玉清镜笑道:“等雏今自由后再论此事也不迟。” 慕容指霜道:“难道等雏今离开王府后,玉将军准备让他跟着你南征北战?我看雏今的面相,这辈子几经流离,安定后一世长安。你们大概是没有缘分了。” 慕容指霜的意思说的很明白,当然,这只是明白人才明白,而不明白的人还是不明白。 玉清风说道:“公主何时会看面相了?” “是啊!九姐,你何时学的这啊?快给我瞧瞧。”慕容央昊道。 慕容指霜瞪眼,说道:“本公主累了。到半山腰了吧!君陌,山顶上有一颗月老树哟!” 君陌道:“我可就是为了那个而来的。” “不害臊!” …… 到了山顶,时已至午时,寻了小饭店简单用饭后,几人来到月老庙。 “好大的月老树啊!”慕容指霜展开双手想要抱住粗壮的月老树。 这颗月老树不高,枝头挂满系着红绳的小瓶,树下坐着一位老人,有人再问他什么,也有人正在往月老树上挂小瓶。 慕容央俊看向静若,问她可否要挂,静若点头。 “凰,我们也挂一个。”慕容指霜也不忘凑热闹,拖着白凰去找老者买小瓶。 白芷亲亲君陌的脸蛋,说:“我们也买一个。” 慕容央昊和霍思追也去求了,剩下玉清镜、玉清风、蓝榛、令狐宇、慕容央严五个人在旁边站着。 慕容策来后,慕容指霜把一个小瓶递给他,说:“相思瓶。” 慕容策接过看了一眼,相思瓶上刻着两句话:相思笔下画相思,薄情杯里总多情。一书江山蓝颜命,生死不过头点地。 “小五,你和雏今闹别扭了?干嘛要解开神仙绳啊?你们那样不是很好嘛?”她边说边看向正和玉清镜谈笑正欢的玉清风“看到没,雏今似乎更喜欢玉将军,你再不把他禁锢在身边,他迟早都会离开。” 慕容策将小瓶握住,淡漠的说道:“九姐何以见得本王对他有意思?” “你!”慕容指霜哑然。 求了姻缘,慕容指霜又带着人折往另一边去,到了一片宽阔之地后,慕容指霜说道:“我们来比赛吧!这里宽阔恰好合适。” 几人互视。 白芷道:“你又要搞什么?” “咯!你们几个男人都会武功吧!除了阿昊和君陌外,这样吧!你们会武功的分作两队比武吧!输的一方把赢的一方驮到月老庙再驮回来。” 白芷道:“这个好玩!我参与。” 慕容指霜高高举起双手“我也要参与。”说着她举起慕容策的手“小五也参与。四弟,你和玉将军谁也别想逃,那个蓝榛,你会武功吗?” 蓝榛点头。 “那这下好玩了。” 慕容指霜不顾所有人的意见把会武功的人分队。 一队慕容策、慕容指霜、令狐宇、玉清镜、白芷。一队慕容央严、慕容央俊、玉清风、蓝榛、白凰。慕容策和慕容央严比,令狐宇对蓝榛,玉清镜对玉清风,慕容指霜对白凰,白芷对慕容央俊。 “就这么安排,”慕容指霜一语敲定。 旁边的君陌好笑的坐在石头上看着慕容指霜恶作剧,霍思追和静若、慕容央昊在一边说话,也很期待这一场比赛。 两队人对立,真敌人真敌对,假对手假敌对。 慕容指霜指着白凰说道:“你不许赢我,你要让着我。哼!” 白凰笑道:“你这不是耍赖吗?” 慕容指霜把嘴巴撅起“唯女子难养也!” “好吧!” 白芷看着慕容央俊,忍不住发笑:“我真的难以想象你驮我或者我驮你的情形?这……阿九太坏了!” 慕容央俊笑的也牵强,道:“阿九一直都这样,古灵精怪的。” 玉清风对玉清镜说道:“我剑法不好。” 玉清镜说道:“我们不用剑。” 蓝榛和令狐宇互视,一人眼带温和,一人眼藏寒冰。 然而,慕容策和慕容央严两人之间真是严峻杀气腾腾,你不让我我也不会让你,大有假戏真做的准备。 慕容央昊喊道:“开始。” 一声令下,几对陆陆续续打斗了起来,而慕容策和慕容央严依旧没动。 “五弟,等这一天,我等了很久。” “我也等了很久。” 音落,二人纷纷拔剑对决,若说其余几人是为应付,那他们是真的剑拔□□。剑光交错,杀气腾腾,慕容央昊等人根本就看不见这两人的身影。 “煜王和栗王似乎真的打起来了?”静若道。 君陌饶有兴趣的说道:“还是真打看着有趣!” 一盏茶后,慕容央俊和白芷停下来了,白芷说道:“洛王武功很高啊!若非你我各自嫌弃,指不准我今天就要驮你一程了。” 慕容央俊笑道:“白公子承让了。” “唉!阿九你和我哥他没有必要打一场的,直说要他驮你不就好了。” 赖在白凰身上的慕容指霜朝他吐舌头,说道:“哎呀!我赢了,我赢了凰,啊!我怎么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白凰已经无语到不想多说一句的地步。 不时,玉清镜落地了,他转身接住玉清风,说道:“虽然我赢了,但我这个做大哥的不能欺负你。” 玉清风站稳后说道:“那就辛苦大哥了。” 白芷对慕容央俊说:“又一作弊的。” 蓝榛的武功确实不如令狐宇,而之所以会周旋如此旧,只因令狐宇心中烦闷恰好遇到比武便借此发泄。若非蓝榛闪躲快,也许身上挂彩了。 “令狐公子,在下输了。” 令狐宇淡漠的立在那不说半句。 慕容策和慕容央严这一斗便是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弄假成真,大伙心中无比清楚,只有个别还不知他们为何打如此久。 就在慕容指霜准备叫他们时,二人终于齐齐落地,各自手中都握着长剑,面目更带杀意,让静若和霍思追都心惊。 “小五,你们叙旧呢?”慕容指霜很是时宜的插了进去,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 慕容央严这才说道:“五弟今日可算是露了真功夫,那日的骑射赛你是故意输掉的吧!” “四哥过奖。我们平手。” 慕容指霜心里十分清楚这两个今日你不愿意我被你我不愿意被你背,所以很识趣的纠结他们的胜负,顺着慕容策的话接下去。 看着玉清镜背着玉清风走远,慕容策的眼眸一时暗沉。 “五哥,你在看什么?看的好入神。”慕容央昊立到他的身边询问。 慕容策收回视线,说道:“没事。” 白芷附着君陌的脑袋正和他说话,那君陌听后一直在笑,时不时的瞟一眼慕容策。 慕容央严立于树下擒笑看着回来的三对人,几日不见,令狐宇变了不少,现在不仅不与他说话,便是见面都很难得。不过,这样一个背叛自己的人,留在身侧有什么用呢? 蓝榛小心的放下令狐宇,对他作揖,彬彬有礼的说道:“寒嵩,得罪了。” 令狐宇回了一礼,回到慕容策身侧,至始至终没有看慕容央严一眼。 慕容指霜趴在白凰身上朝慕容策他们挥手,脸上的笑容很浓。 然而玉清镜和玉清风却是慢悠悠的走着,他们一点也不着急这点路程,玉清风抱着玉清镜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脑袋,若是再往前可会碰到玉清镜的脸。 “喂!玉将军,你们俩散步呢?”慕容指霜发觉慕容策的不对后,想要催促他们。 闻话的玉清镜这才加快了一点点,等他们到时,慕容央俊说道:“玉将军体力不错,驮着他也不见一点汗水。” “玉将军在边关待久了,驮个人不算什么。”慕容央严说道。 玉清镜看了一眼玉清风,说道:“雏今并不重。” 慕容指霜呵呵的笑,伸手把玉清风拉到身边,小声说道:“你想害死我啊!没看到小五那张黑掉的脸吗?” 玉清风这才看向慕容策,冷淡的说道:“他挺白的。” “你……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今日这出游可是为了你们俩啊!我花重金请你们,你们俩要是再这样相处,可对不起我。” “他日我如数照还你今日花费的。”慕容策对他根本就是戏弄,他分明就没有那种心思,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闹笑话。 慕容指霜深深的无力,咬唇在酝酿下一个节目。 倾城12和好 歇了一会儿,慕容指霜再次恢复生机,他起身说道:“今天三哥、四弟、小五、阿昊都在这,这样吧!这一场我给你们安排队友,比赛猜对方是谁。思思和静若是女孩子不参与,其他人都必须参与,输的最厉害的一队去山庄拿水。” 她看过所有人,说:“三哥与玉将军一队,四弟与令狐美人,阿昊和白芷,而小五,你自己挑选吧!” 正在给慕容央昊束发的慕容策看了慕容指霜一眼,他的意思很明白,而慕容指霜直接无视掉,说道:“那就和雏今一起吧!” 本来是打算这一局安安静静坐在那的玉清风微微一惊,撇了慕容策一眼,看他束发束的认真,又失落的回首低首看着地上的草。 “我说游戏规则,这个游戏需得一方遮住双眼,由队友随意拉过一个人让被遮掩双眼的人猜,中途可以提醒三次,三次后若还没有猜对则算失败。不许耍赖哟!”慕容指霜像是变魔术似得从腰封之中抽出四条黑色布带,招呼八人过来坐下。 一一给慕容央严、玉清镜、慕容央昊系上黑布带,而在慕容策和玉清风这队时,她果断的让玉清风来猜,她相信,慕容策若是来猜,肯定不会出错,这样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雏今,你可要努力啊!这儿距离山庄有段距离,来来回回的很累。”慕容指霜说道。 玉清风暗道:你就是故意戏弄我。 这比赛既需要猜者的脑子,也需要队友的描述能力,配合的好其实不如搭配的好啊! 这是慕容策的心得,当眼睁睁看着他一次次猜错,心快要崩溃了。 旁观的慕容指霜已经笑得捂着肚子大笑,就是霍思追和静若都不由笑了出来,猜错其实没什么,可笑的是这个过程。 不出片刻,结果公布,而慕容策已经十分勉强的在维持自己的脸色。 玉清风凑到他身边说道:“那个,我刚才。” “你什么都不用说。”慕容策言简意赅的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玉清风心中十分忐忑,他也非故意猜错,而是每个人太难以辨认。 这会儿慕容指霜像幽灵似得飘过来说道:“雏今,做的不错哟!乖乖下去取水吧!我们等着你们回来。”音落,自觉的离开、 玉清风瞟向慕容策,慕容策连个表情都不给直接转身走了,玉清风再是不聪明这会儿也知道不要招惹他,只好静观其变。 人走后,白芷笑道:“他竟然把我猜成了玉将军,我有玉将军那么威风吗?” 慕容指霜笑道:“就你,八辈子都赶不上玉将军。四弟和冷美人心有灵犀呀!没有猜错一个,很厉害呢?” 慕容央严伸手随意搭在令狐宇肩膀上,轻笑道:“冷美人很聪明。” 令狐宇想要逃开却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逃开则显得他不正常。 这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下山不难,半点都不难。 回到山庄内,找常练要了五壶水,慕容策要了个男仆送水,他们只需人回去就好了。 走了不久,玉清风有些虚脱的立在路中央喘气,抬首看着前面的慕容策,发觉他们距离甚远自己跑也追不上了,干脆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歇气。 男仆回头看来一眼,说道:“五爷,你的朋友似乎落在后面了。” 慕容策这才回头看去,后方树荫重重,却还有玉清风的身影。叮嘱了男仆他又往回走,看见玉清风坐在石头上,脸还红着,额头上也全是汗水,便知他累得不轻。登高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这种事情很容易便会成功,却对玉清风来说,望尘莫及吧! “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太累了。你们玩吧!我歇歇就下山去。”对慕容策的折回他有些吃惊,但这回儿他只想着不上山了,太折磨人了,他宁愿被慕容指霜嘲笑。 慕容策蹲下身看着他,问道:“真的不上山了?玉清镜还在等你回去。” “不上去了,劳烦你转告他,说我在山下等他。”玉清风颦眉。 “好。”慕容策起身独自上了山。 看着慕容策离去的背影,玉清风心烦的抓头发,最后还是起身跟上去。 “慕容,我们……” “不要说话。” 众人玩到黄昏才下山,而玉清风和慕容策和好后,气氛也没那么奇怪了,但是充斥在这场出游之中的试探和等待也在上演着。 下山时,慕容策和玉清风刻意留在最后,而后折往月老庙中。 此时的月老庙人少,留下的都是庙中的人,月老树下的老人还在,玉清风上前买了相思瓶,借了笔墨,在相思瓶中的小纸上写了几个字。慕容策悄悄在他身后附下/身偷窥:五世长安,五哥哥。 看着这的慕容策心里十分震惊,玉清风落下的人是他还是别人?他悄悄起身伸手玩着挂在枝头的小瓶。 玉清风谢过之后,挑了个好的位置,将相思瓶挂上去,回身时刚好对上慕容策那双淡漠的眼睛。 “下山。” 他们回到山庄后,少不了被慕容指霜唠叨,而慕容策只要一看她她就会闭嘴,只说:记着出来用晚膳。 房间是单人的,那张床很大,虽然在玉清风看来没有慕容策那床大。 屋子里的摆设像是贵胄之家,一切都很齐全,地方也够宽裕,就是书架也有。 “我第一次住这么好的客栈。” 正在准备换掉身上这件沾了灰尘的衣裳的慕容策拿出行李中的一件淡紫色衣裳扔给玉清风,说道:“来平湖山庄的人非富即贵。” 抱着衣裳的玉清风回道:“那我和令狐算是沾你的光咯。” 慕容策拿出白衣,道:“嗯。沐浴后把衣裳换了,再去用膳,饭后出去走走吧!” “这个主意不错。” 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玉清风贪婪的不想出去,非要泡在里面宁愿不出去吃饭。慕容指霜在外面吆喝很久他都无动于衷,还赖在里面、 已经穿戴好且擦干了头发的慕容策立于温泉岸,玉清风仰首看着他。 “泡的太久对身体不好,快出来用膳。” 被慕容策催,玉清风也不敢继续泡在里面了,乖乖的穿衣裳。 倾城13难过 众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席地而坐,桌上放着各种山珍海味,自然还有烤鸡和鳝鱼等,而酒自是少不了的。 慕容指霜也不再招呼他们,只顾着和白凰吃饭,忙了一整天口舌十分干燥,接下来的大家都自己玩咯。 玉清镜将一只熟透的红虾放到玉清风碗中,正要与他说话却见他含着筷子在看对面,顺着看去,原是在给慕容央昊剔骨头的慕容策。 “雏今。”他轻轻叫了声。 玉清风懵懂的回首看着他,片刻才反应了过来,话也没说就埋头吃饭。 “雏今,你都快把脑袋装进碗里了。”慕容指霜眼睛不瞎自然瞧见了玉清风方才巴巴的看着慕容策,心中暗笑他先前还不承认,现在看到慕容策那么宠着慕容央昊开始不是滋味了。 其余几人这才看去,那白芷一边剥着烤鸡的皮一边笑道:“玉将军你还把他拉起来,掉进去了,我们可没办法啊!” 玉清风这才抬起头,脸颊发烫的他勉强的扯出一个笑,说道:“我饿了。” 慕容央严刚才也是看的十分有趣,如此一道炙热的目光怕只有那些故意装作不知道的人才没发觉吧!越看这个玉清风越觉得他是个十分有价值的人。此刻,他也说道:“五弟的两个侍卫都很有趣。” 坐在另一边的令狐宇也没搭话,只顾吃自己的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自那一夜后,他再也不想看到慕容央严,更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慕容策拿起手帕擦了手,淡淡的瞥了玉清风一眼,说道:“四哥觉得有趣,可选一个带回府中,算是四哥大婚的贺礼。” 听到这话的慕容央严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道:“五弟舍得忍痛割爱的话,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慕容指霜不知慕容策又要搞什么,甚怕玉清风就这么个被送去了,连忙说道:“你们俩干嘛呢?哪有送礼送侍卫的?小五,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玉清风和令狐宇至今都怕被送出去,他们都知慕容央严是个怎样的人,而玉清风虽不太了解他,却被他伤过,心中还是记恨的。 慕容策不受慕容指霜的影响,也不顾及谁,道:“选了谁,明日谁就跟你回府。” “那就他吧!”慕容央严随意的指向玉清风,他到要看看慕容策舍得还是舍不得。 玉清风一惊,就是其余人也震惊了片刻,慕容指霜说道:“雏今不能送,小五你不要的话,大可以送给我啊!我等的很辛苦。” 她旁边的白凰当即黑了脸。 “煜王,雏今为进煜王府确实废了心思,如今……你何必又将他赠与栗王呢?”玉清镜道。 “横竖都是侍卫,在煜王府或是在栗王府又有何区别?”他冷漠的眼睛直视玉清镜,其中的残忍更是让人不寒而栗,终究是帝王家的人,薄情是与生俱来的。 话到此处,慕容指霜也不开口了,她知道慕容策的脾性,而他决定下来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现在只看玉清风自己如何想了。 慕容央严轻笑。 那玉清风心中自是没有好滋味,紧握着筷子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慕容策要把他当做贺礼送给慕容央严,给他的死敌慕容央严当侍卫。自己又是何处做错了什么,遭他如此作践呢? “明日你便不用回煜王府,我会让人将你的东西送到栗王府,日后的路自己走好。” 本来是很好的一顿晚饭,此刻一闹,便没有了那种氛围。 桌子上,玉清风一个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玉清镜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劝阻不了,只得让他自己喝醉,醉了就安静了。 等了后,慕容指霜跑到慕容策房间外,大发雷霆。 “你干嘛呀?雏今今天又没有做错什么,他是你的侍卫,是你的。为什么四弟说要你就给了?你没看到雏今难过吗?能不能不要这样冷漠?对别人也就算了,可你……” 慕容策也不解释,只等她说完了才说:“九姐不知他十分厌恶我吗?” “什么?”慕容指霜微惊:“他厌恶你什么?你就别找借口了。你敢真把他送人了,我跟你绝交。” “难道九姐准备让他也去伺候你吗?” 慕容策这话越说越难听,慕容指霜一时没忍住发飙摔了他的茶壶,气冲冲的走了。 恢复平静的房间里只有醉倒在床上的玉清风的难受声,慕容策伸手揉揉太阳穴,起身去打水伺候那位大爷。 许是太过难过,玉清风今晚没有撒酒疯,却一直在发笑,眼角都挂着泪水,看上去可怜极了。 “慕容,我……我好喜欢你呀!”玉清风满脸通红的说道,双手因为紧张而抓着被褥。 慕容策淡定的听着,一句话也不说,就是一个表情都没有。 拧干帕子,把人收拾干净,才出门去了。 令狐宇也喝了几杯,但他酒量不错,此刻也只是有点头晕。他本要随便找个地方睡一晚,却被慕容央严拖到了房间,因怕有人发现他没有吵闹,反而静静的坐在那候着,看他还想怎么着。 慕容央严倒了一杯茶水给他,令狐宇也不接,他便自己喝,笑道:“宇儿,现在毫不顾念旧情了呢?” 令狐宇冷着脸看也不看他,现在的他只觉与他说一句话都难受。 令狐宇的脾气慕容央严知道,这会儿在这冷冰冰的,但若说上几句好听的,定会符合自己。他放下茶杯,拉近距离说道:“宇儿今日和蓝榛那么亲密,让我心里好难受啊!” “那你呢?”令狐宇冷冰冰的看去,问道:“我与蓝榛一清二白,可你与柸虞呢?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我不难过吗?你说你不会娶妻,那你拼命赢得骑射赛是什么意思?哼!谱上郡的公主给你的利益远远大于我对吗?” 慕容央严微微一愣,才知他为何这几日不见自己,原来是因知道柸虞有喜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但这个孩子我不会留下的,没有谁比宇儿更重要。” 听着旧情人的甜言蜜语,放到先前,令狐宇一定会很开心,甚至扑倒他的怀里去了。但现在,这都是假的,慕容央严骗了他这么多次,他不会再相信他了,再也不会了。 “慕容央严,你们几个王爷,最属你会花言巧语。哼!”令狐宇嘲笑道:“这些年你暗里仗着皇上的权势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明里,你在他面前极力的扮演一个好儿子。比起这,慕容策胜过你,至少他不会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令狐宇的话让慕容央严不悦,眉头紧紧皱着,伸出左手掐住他的肩膀,问道:“你想继续留在慕容策身边?你觉得我花言巧语?” “难道不是吗?”令狐宇直视他:“慕容央严,这一次,我令狐宇心意已决。过几日,我会回轩辕门,你自己好自为之。” “你别想离开。”他有很多秘密都在令狐宇手中,岂会让他回轩辕门?就算这份感情破裂了,他就是用铁链也会栓他一辈子,直到他厌恶了。 令狐宇脸色一沉伸手还击,那慕容央严当时反应过来,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人往怀里一拉,双手紧紧箍着他。语气很不善的说道:“想回轩辕门?晚了,你以为我栗王府的门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识趣。” 慕容央严翻脸果真快啊!这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吗? 令狐宇嘲讽自己为何明知慕容央严人性狡猾还要不惜一切跟他走,现在,他没有了价值,不能帮他做事了。他便要杀他,好一个帝王家族,好一个花言巧语。 “慕容央严,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也莫怪我薄情了。” 慕容策负手立于屋顶,凤眼紧紧随着下方那个人。 玉清风醉意朦胧的下床,跌跌撞撞的到了桌旁,端起茶杯想要喝茶,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有些恼怒的把茶杯摔在地上,一手扯着繁琐的衣裳一边往外面走去,他只想喝水。 平湖庄内的夜风很凉快,到了这里它便觉舒服了很多,但咽喉依旧很干燥。他看了四处,没看见什么水之内的东西,也没有停下步子。 走着走着,身体忽然撞到了谁,那人似乎也没注意到他,当时捏住他的膀子捏的很紧,他都觉得很疼。 玉清风抬首看去,因为是天黑他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能发觉这个人蒙着脸。“谁啊?” 许是被捏的太疼,玉清风挣扎着,那人箍着他不让他挣扎,一来一去,玉清风无意扯下他的面纱,借着疏影看到了一点点的苗头。 正要把他拖到月下看清楚时,那人一掌批在他的脖子上,当时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在闭上眼睛前,他看到那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那个背影很熟悉,很熟悉。 慕容策从外面回来时,一人正从房间里出来,那人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回来,拔腿就要跑。慕容策快速追上,与他在院中打斗了起来,好几个来回,都未能扯下他的面纱,但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明白。 那人逃走后,慕容策回到房间,这才进去,玉清风像着魔似的朝他攻来,手中握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匕首。 “玉清风,你醒醒。”慕容策从他身后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箍着他的匕首。他这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那人就这么的过来动了手脚。 玉清风双眼直视前方,其中的暗绿色若隐若现,他用力的挣扎,却发现根本不行。 “玉清风,你再这样,我可要动手了。” “杀了慕容策,杀了他。” 慕容策皱眉,夺了他的匕首扔到旁边,快速点了他的学位。玉清风眼睛一闭倒入慕容策怀里,嘴里却还念着杀了慕容策。 这让抱他上床的慕容策苦笑。 “慕容,”等他要走时,意识不清的玉清风又开始梦呓,他回首看去,只见玉清风盘腿坐在床上,正用左手揉着眼睛。 “你醒了?” 玉清风觉得浑身不舒服,看着慕容策,总想对他说什么,可话到了咽喉又不知道说什么。“我好像睡落枕了。” 慕容策回头捡那把匕首,边说道:“晚上少出门,就不会落枕了。” “好吧!”玉清风混混沌沌的倒下去,拉过被子就睡了。 那慕容策看着手中做工十分精致的匕首,看了许久才把匕首扔到门外去,掩上门去另一房间睡了。 倾城14羞辱 二日一早,慕容策早早起身,不做声的收拾自己,又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之中的玉清风,确定他没事才出门。 平湖的山虽非锦城最高的山,却也是能观望四方的地方。 清晨上山的人不多,但大都是结伴而行的,唯有他一个人如似飘零人。 上了山,立于高处,望着锦城的座座房屋,当知这繁花似锦非他能左右,却也是他手下创出来的。 一代繁华功主,一路都是算计、利用与背叛,百姓安泰,唯有他们这些人苦不可言。 慕容策停驻一会儿,嘲笑自己何必在此感觉孑然一身的孤独,与被人不断背叛的落寞,世间难有真心人,却多的是无情人。 来到昨日挂相思瓶的地方,他看了一会儿,跃起身取下玉清风的瓶子,拆开了瓶塞,取出其中的卷纸,打开看着中规中矩的一行字。 玉清风连连误会他,如今却对自己动了真心,这是何必?他慕容策虽非断袖,却也无儿女私情。哪怕是对玉清风产生的一点点好感,他也不会动真心。 慕容策将纸条揉做一团,垂眸间,纸作一掌沙。本要洒下,却有想起玉清风昨夜的梦语,他说:慕容,我……我好喜欢你。 生平不作多情人的他此刻也难以扼制那东西,渐渐送开手,看着那沙,尽数又装入瓶内,掩上后将瓶子放入袖中下山。 等他进去时,蓝榛和玉清镜、慕容央俊等已经走了,只剩下慕容指霜、玉清风、慕容央严还在等他。 “小五,你应该问问雏今。”她还是很生气,气慕容策为什么要这样做。 醒来了,玉清风都记得昨日的事情,坐在这他在等慕容策收回命令。 而慕容央严便是等慕容策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慕容策淡漠的说道:“本王许是太放肆你了,现在,连本王的话都不遵从了。” 玉清风着急的说道:“我已经授了碎羽长玉。何况,我们之间……”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23节 “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何况我府中侍卫众多,如今正在准备裁剪。”他云淡风轻的说,没有顾忌谁的感受:“这些侍卫之中就属你资质最差,莫说为我分忧,反倒是本王时常被你牵着走。” 慕容策这话在玉清风听来像是对他所有的不满,这就是他入府以来给慕容策所带来的吧!可细细想下来,事情确实如此,但也没有完全如此。若是放到先前让他走,他不必多说一句,自己都会走,只是现在…… 慕容指霜说道:“四弟还在这呢?你就别损雏今了,行吗?你非要送是吧!好啊!你送啊!送了别后悔,他日狭路相逢,别说这个侍卫……好,你行。” 她已无力说什么了,慕容策如此僵硬,她就是说上一整天都没有任何用的。 慕容央严算是看明白了,感情是玉清风这个人念着慕容策,而慕容策却为之不为所动。他也就奇怪了,按照慕容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会发觉玉清风的心事。难道他在装吗?让玉清风跟自己走是想他在府中监视自己? 玉清风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偏偏是没得选择。 “好,我走。”他有些生气的起身去屋里拿东西,慕容策赶他走他走就是了,等过一个月半年,他那清净的心肯定会把他抛的一干二净。 几个人不欢而散,玉清风跟慕容央严走时也没看慕容策一眼,哪怕是慕容指霜劝他再想想跟自己走,他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干脆的跟着慕容央严走了。 “我府中毕竟不是煜王府,这里不养闲人,你当要知道,而且我没有什么耐性,有些话和有些事情你最好想清楚,入了这,出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一回到府中,慕容央严便把人弄到大堂给他下马威。 要他来自己这,一来是拴住玉清镜,二来是考验慕容策,但似乎,慕容策心中始终都是绝情的,谁多情沾他无情自该倒霉。 玉清风淡漠的说道:“煜王府的秘密我都不知道,如你所见,慕容策不会蠢到让我这个人最差劲的人掌握他们的秘密。” 慕容央严轻笑,说道:“你这样护着他有用吗?你对他好,他依旧把你当做物品给送了。你对他忠诚换得什么,本王可以给你十倍。”说着他上前伸手捏住他的下颚,玉清风神色冰冷似一把匕首看着他“你很好看!是男儿中的翘楚,只要你听话,本王会怜香惜玉,绝不会像慕容策那样无动于衷。” “呸!”玉清风毫不客气的反驳:“就你这样的,也配。” 他的强硬当时换来慕容央严的狠狠的一巴掌,他不慎咬到了自己,淌出的鲜血挂在嘴边。“哼!你可以杀了我,但别想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我们来日方长,来人,把他关起来。”即便被刺激的发怒,慕容央严还是对他笑着,那笑冰冷嗜血,让人不寒而栗。可他不着急,时间还有很长。 , 长相1侮辱 玉清风被两个黑衣人蒙着双眼送到一个房间,那两人将他推倒在地便出门去了,他慌慌张张的起身扯开黑布,还不知道是哪就听到锁门的声音。想慕容央严肯定是怕自己跑出去才会把自己看的如此紧,但自己哪有能力逃出去。 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先静静,休息几日再想办法出去。于是摸到床上拉过被子,两腿一蹬就睡了。 ———— 慕容策回府后在书房坐了一下午,这还没将正事办完,宁忻来说魅酒酒又过来了。他这一去就看见魅酒酒傲然立于莲亭旁的小桥上,身侧跟着一个小丫头,看她这架势到有在此地落根的打算。 魅酒酒一见他来,就问道:“你不娶我是不是因为那个秦家女子?那个女子我见过,从头到尾,都很一般,小家碧玉一个,没有一处能与我媲美。” 慕容策说道:“公主何出此言?” 魅酒酒冷冷一哼,说道:“昨日父王告诉我,陛下已经理旨将秦家女子许配给你,还说你们是两情相悦。我何处赢不了她个娇滴滴的弱女子?照样主的家。” 且不说魅酒酒相貌如何,但说此人脾性,与自己便是朋友也做不了的,那有如何去做夫妻?慕容策本性也傲,不会低头,魅酒酒高傲野性,她的高傲来自蛮横无理,霸道不羁。这种女子目中无人,眼光高于顶,娶来有何用? 哪怕他日为王,一国之母也当是心胸宽阔、仁爱天下的端庄女子。 “公主的身份高贵岂是一家碧玉能比,只是,公主已与栗王定下婚约,依旧三番四次前来胡闹。” 魅酒酒当下抢了话语权,说道:“你想说我不知羞耻是吗?我谱上郡国虽小,向来都是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凤渊女子不可随意出闺楼,也无权定夺自己的婚姻,刻板的准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那无论是男女都是平等的,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白头人。” 对这种文化的差异,慕容策不可否定谱上郡这个小国家在这文化上超越了凤渊,但入乡随俗,魅酒酒该懂。他们凤渊人就该有凤人的教条。 “公主如此强词夺理,本王无话可说。”慕容策说完,转身要走。那魅酒酒当即越上前拦住他,说道:“你娶我,我保你前程似锦,而且,你就算是要凤渊的王位我魅酒酒拼死也会给你拿到。如何?” 此等交易,慕容策不由莞尔一笑,道:“本王要什么还轮不到他人出头相争,二十多年,本王有的是手段。公主,请出府。” 这次,慕容策的话已经说很明白了,是个人都要知道适可而止,这魅酒酒自然也非愚蠢之人,带着丫头离开。 人走后,慕容策回到房间,月痕替他收拾了屋子,放上檀香。 慕容策一向不喜檀香,此香燥而刺鼻,还不如冷清的一袭桃花香。询问月痕为何备这檀香,才记起前夜玉清风偷亲自己二日谎言说有蚊虫,迟迟的附上嘴唇,又想到玉清风走时那么决然,其中的怨恨似乎早已恨之入骨。 ———— 趁着天气好,一品红卧于庭院之中绣着彼岸花,一头青丝随意散在红袍之上。 不时,枕弦匆匆走来,奉上一封红色信封,说道:“娘娘,那人说今夜在漂泊台相见,皇子也会前去。” 刺绣的一品红微微一惊,停下手中的细活问道:“找到云儿了吗?” “奴婢不敢确定,但那人十分肯定那人便是皇子。只待今夜娘娘查探一二。” 一品红这才伸手接了信封,说:“安排一下,漂泊台上。” 夜色朦胧,一品红一身红裳划过夜空,黑夜中身影如魅,轻轻落于断崖上的亭中。回身时拂开衣摆打量了早已赶到的两人,一人大有三四十岁,一人戴着黑色面具。 “谁是慕容云?” 那稍长的人上前说道:“碧恒宫雪幽篁。” 一品红道:“是你在当年带走我的云儿?” 雪幽篁道:“是我师父看皇子可怜才以假换真保得皇子性命,如今,娘娘找上门来了,在下也该完璧归赵。”说着,他看向身边的男子“皇子,还不拜见你的生母吗” 一品红看向那人,疑惑的问道:“为何蒙着脸?” 慕容央泽拱手作揖,道:“请恕云儿无礼。” “云儿,你……你可是嫉恨母后当年疏忽害你惨遭毒手,如今,你不肯让母后见你一面?” 慕容央泽说道:“是君王无情,云儿不怪母后。” “那你?” 雪幽篁说道:“皇子他性格虽然温和,但,他的身世也是近日才告诉他的,我想他许是接受不了。” 一品红苦笑,从怀中取出一块长寿玉递给慕容央泽,那张惊艳而无情的脸此刻难得柔和下来:“云儿,母后在这等你,那日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来宫中找母后,母后一定满足你。只是,如今你还不能重出皇室。” 看着眼前红玉,慕容央泽缓缓从袖中取出与之一模一样的,两人互视一眼,却没有再说话。 雪幽篁走后,慕容央泽和一品红单独聊了些,问到最后,慕容央泽提出了一件事情。 “我要玉清风,玉家二公子玉雏今。” 一品红大惊。 ———— 慕容策再踏朝堂,摄政王之位朝臣已经定下,慕容熬也没宣出,而今日,一张圣旨已经在郝文修手中。 “摄政王之位三书省与千机处已商议数日,今日,朕当宣下圣旨。此,摄政王一位,乃为他日辅佐太子,日后辅佐君王。其权驾于众王、众臣之上,而屈于君王之下,王爵、臣子可检具其不正、不公、不明。” 朝前几位王爷各自矗立,唯有慕容策一人神色如常,静静立在那。 慕容央锐和慕容央俊看他几次,也未见其有半点紧张,反倒在慕容央昊和面容央伺等几人眼中看到了慕容央严的胸有成竹。 郝文修上前说道:“摄政之者,须公正、仁爱、厚德、大义,忠诚于主,举君王不得,检百臣品行缺失,带群臣共心辅佐君王,自后入驻太和殿日伴君王处理朝务。故,此摄政之王当属”众人在此刻屏住呼吸听此圣旨,那慕容央严势在必得的含笑看着上方的郝文修,而慕容策一直平视前方“煜王慕容策。” “五哥,你成功了!”郝文修话落,慕容央昊激动的大叫。 那声音打破朝上的宁静,慕容策轻轻扬起嘴角,暗道:身有所能,何惧天道不公半生多恶? 慕容央俊轻笑道:“五弟,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二十年,你成功了。” 那慕容央严当下黑了脸,紧紧握着拳头,说道:“父皇,儿臣有事起奏。” 慕容央严是什么想法,慕容熬心中怎会不清楚,当即严词说道:“有何事启奏且寻证据来见,若无可实之证,话留三分余地。” 慕容央严还想说什么,当年慕容熬已经在开始压他,只得暗下决心。 “煜王,还不快谢恩。”郝文修道。 ———— 朝后,大臣纷纷恭贺慕容策,他谢过后,与慕容央俊、慕容央昊、慕容央锐一道往宫外走去。 “五哥,你已经是摄政王了,掌管半个凤渊呢?”慕容策封王,慕容央昊自是欢喜,一直搂着慕容策的手臂嚷嚷,活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慕容央俊说道:“阿昊,这话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怎么感觉你比你自己被封还要欢喜?” 慕容央昊朝他吐吐舌头,说道:“这是我五哥,哼!他被封为摄政王,阿昊欢喜。” 慕容央俊无奈摇头,那慕容央锐说道:“日后的朝务终于不需我的插手,尽数都可丢给五弟了。我呢?准备出去走走。” “喂!二太子殿下,五哥刚刚上任,你就开溜吗?”慕容央昊道。 “朝务这些事情,我真的一窍不通,也幸亏蓝榛,如今有了摄政王,还干东宫何事呢?”这话虽带着笑,却也掩藏不了身居太子位却无实权的无奈。 慕容央昊嘟嘴:“五哥可是文武双全,有了他,二哥自是可以四处游散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离开皇宫,而慕容央严回府后发了很大的火,那柸虞都不敢靠近。 约莫是下午黄昏时,伯仲颜匆匆来了,看他喝着酒醉倒在榻上,有些吃惊。让人收拾了地方,给他喝了解酒药,等了半个时辰,慕容央严才算醒来。 “你来做什么?看本王笑话吗?” 伯仲颜道:“栗王大可不必如此作践自己,我们要的是皇位而不是摄政王这个凌驾君王之下的位置。想想他日,你登基为王,摄政王还不是要听命于您,由您定夺他的生死。” 慕容央严冷笑:“本王想不明白,父皇明知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封他为摄政王?这种人,厚德吗?品行端正吗?盗皇袍的人不该被处死吗?” 伯仲颜道:“煜王确实做了不少勾当,但谁找到他的罪证了?就是皇上也没有。自他被封煜王以来,在朝务上游刃有余,周旋几派党羽之中,更几次为百姓立下功劳,就拿乌沙挞国的盟约来说,他就是立下了丰功伟绩。没有他,乌沙挞国和凤渊的战争早已发生。 皇上认可他,看中他贤能,故而不计较他的那些勾当。摄政王,不如我们所意料的那般吗?这个位置是为他而设的,因为皇上要立的储君是栗王您。” “真是可笑!”慕容央严道。 “是,这件事情确实很可笑。”伯仲颜道:“不过,他被封为摄政王又能怎样?照旧上有皇上下有众王。他能一手遮天吗?所以,殿下,当下的事情不是在这借酒消愁而是要拿出所有精力来一次破釜沉舟,不信掰不倒他。” 慕容央严抬首看向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慕容策损本王颜面,今日狠狠打了本王一巴掌。” “不急一时,我前几日从六王口中得知,他对煜王府中的一个侍卫十分喜欢,说是殿下您若能把他弄到手给他,他便让慕容策恶名远扬。” 慕容央严皱眉:“这个废物能有什么招数?” “此事倒是不清楚,不过,大可试试。” “他要是吗?好,给他就是。” ———— 玉清风睡得迷迷糊糊的,总觉身边有人,感觉到有东西在胸口游这才惊吓醒来,一看便是一张放大的猥琐面容。 “美人,睡着时可真好看!”慕容央烁半个身子将玉清风紧紧压在身下,一手还在他衣内,一手摁住他的手臂。 玉清风早早对慕容央烁有所堤防,但不没有料到他今日会被他如此对待,挣扎着把他推开,那慕容央烁又把人拖回来扔到床上。 “本王在王府门前等你好久了,就等着你孤身一人……老天待本王可不薄啊!竟然给了本王这么好一个机会。”说着,一手轻佻他的下颚,猥琐的凑近嗅着他脖颈间的香味。 玉清风只觉恶心,这种感觉比当初反感慕容策亲自己还要糟糕透顶,他是个男儿身,怎能沦为身下人?一时,心中后悔莫及又恐惧。 慕容央烁的床上功夫很不简单,三下两下挑起玉清风的情/欲,看他面色通红却还拼命的挣扎,眼中的危险越来越浓,他不急不慢的挑逗着。 “跟女人的泼辣不一样,很有味道呢?” “慕容央烁,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哈哈哈!” 半个时辰后,慕容央烁从玉清风身上扯开,玉清风一身凌乱的倒在被褥之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双冷清的眼眸此刻尽是一种绝望。 慕容央烁理理衣裳,顺顺头发,看也不看玉清风一眼,只说道:“今天本王累了。明日带些好玩的过来,调/教个把日子,大概就可以享用了。对于床上美人,本王一向耐心很好。”说完后,大摇大摆的出去,外面的人开门后速速掩上。 他走的不远便听见从屋里传来的瓷器破碎声,嘴角上扬,暗道:果真还是这种有味! 长相2落雪 太和殿紧挨御翔殿,与之不过五十步路程,一来一去甚是方便。慕容策入驻当日,慕容熬难得抛开朝务陪他一道,入了太和殿,奴才们纷纷忙着。 “这太和殿寓意为何?”慕容熬边看着四周便说道。 “太平盛世,和平安宁。” 慕容熬道:“朕为太子时入住东宫,一入十年,这太和殿当时是先皇处理朝务之所,也就朕登基后,离开太和殿而选正东方位的御翔殿作为最高权力所。朕让人收拾太和殿配于你日后处理朝务,是希望你要时刻记得太和二字。” 如今距离皇位只剩下一步之遥,慕容策也不得不佩服慕容熬的胆量,将他调到太和殿主事。他自当谨记太和二字,只是如何个谨记却是另一回事,如果慕容熬想用个摄政王之位搪塞他,让他就此罢开皇位那绝对不可能。他自幼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而他这一路有失去了什么唯有他自己才清楚,岂是摄政王便能填补的呢?他和慕容熬、慕容央严之间的纷争还没有结束。 “儿臣自当谨记太和,创凤渊的盛世无疆。” 慕容熬轻笑,慕容策许诺似乎从不似慕容央严那般自负,他平静的像是在谈论一件事情,可慕容熬却很满意。 “有你这话,朕便放心了。” 慕容熬在这待了一会儿才离开,回到御翔殿后脸又是板着。 “可知摄政王之王为何落于煜王之手?” 下方的慕容央严今日这火还在,只是在慕容熬面前他还没狂妄到发泄情绪的地步,什么都要往肚子里咽。他如今算是彻底明白过来,慕容熬说为他铺路全是假的,他真正要推上皇位上的人是慕容策,那个野种。 “五弟贤能,是摄政王不二人选。” 慕容熬道:“其贤能岂是一个摄政王之位便可用来衡量的,你也当知他能站在皇位之上一统天下,帅兵攻敌也不在话下。若非你母妃,太子位更甚是储君都是他。” 慕容熬这话可把狐狸尾巴漏出来了,现在开始觉得慕容熬又用,远远的超越了他。幸好他醒悟的早,没有将所有希望放到这个笑面虎身上,他相信没有慕容熬的铺路他依旧可以排除所有人登上皇位。 “五弟为凤渊立下过丰功伟绩,儿臣不敢比较。” 慕容策冷冷一笑,对慕容央严这态度有些不满,却也懒得再说。 “婚事操办的如何?” “已经按照谱上郡郡王的要求操办妥当。” “嗯,朕希望你成家后能稳重点,好了,下去吧!若是有时间去看看你母妃。” ———— 慕容指霜找到慕容策询问他玉清风的情况,他才记起玉清风被送走的事情,自送走后也没让人去看看情况如何。慕容指霜见他不知道,当时撒了泼:“雏今的心事那么明显,你眼瞎吗?为什么不能用你的脑子想想他走时为什么那么决绝?你说他讨厌你,之前误会你是断袖打了你,可事情到现在也该结束了,记在心里有什么意思?你说把人送了送了,还是你的劲敌,你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慕容策坐于书桌前静静听着,并未接话。他没有计较那些事情,而是…… “你不去把人要回来,我去,大不了翻脸,你以为我怕吗?”慕容指霜气鼓鼓的说道,瞥了他一眼就走:“我告诉你,我把人弄出来后,他跟煜王府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人走,慕容策也无心在看什么事务,反倒有些烦躁。 招来紫捷和韩啸,让他们二人去一趟楚月找羽轻尘来一趟。 慕容指霜跑到栗王府就是一阵大闹,慕容央严也被闹了出来,看她这要人的气势也很惊讶。 “四弟,雏今呢?小五给你的那个人呢?现在在哪?” 慕容央严微惊:“九姐寻他作何?” “四弟,你附中的侍卫也不少,不差他这一个,看在我们姐弟一场的情分上,我在这问你能不能给九姐面子把他给我。” “九姐,你要做什么?”慕容指霜袒护玉清风他这就不能理解了。 慕容指霜道:“我喜欢他,我不想他被当做贺礼送人。四弟,一句话,给不给?” 慕容央严含笑摇头:“九姐与雪衣侯的婚事也快了,这个可以祸主的人还是留在我这好,以免他滋事。” 慕容指霜点头,示意慕容央严做得很好,慕容策也做的很好。“你们两个今天得罪我了,四弟既然不肯给,那我只有找父皇。” 慕容央严的神经敏感,当下觉得慕容熬得知这事情会不会又对他长篇大论,他最是烦这个了。但是玉清风是慕容策给他的,如今,他已经送到慕容央烁的床上了,给慕容指霜照旧是得罪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 慕容央烁在此踏入关着玉清风的房间时,屋子里一团乱,可想玉清风发了多大的火。 他笑了笑,在屋中的纱幔下找到缩做一团的玉清风,玉清风听到有人来像是被惊动的蝴蝶一般跳开,双眼恐惧的看着给他带来沉重的阴影的人。 慕容央烁有些吃惊的看着玉清风,他头发凌乱,衣裳也有些破烂,脸上不知沾了什东西看上去有些脏,眼睛浮肿,他走后,这个人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清风颤抖的厉害,看着大门也不管有没有被上锁就往哪跑,慕容央烁眼快过去把人抓住扯到一边,许是有些用力直接让玉清风跌倒在地上。 “你想往那跑啊?我还没腻味呢?”慕容央烁可不管玉清风现在是什么样子,他肆虐的将他扛起推在桌上,玉清风的腰部直接和桌子撞上疼的他弯腰却被慕容央烁硬生生拉直禁锢。 “你不得好死。”玉清风一夜都不敢合眼,当夜又发疯得吵着要杀慕容策,在屋子里折腾了大半夜才晕过去。因所受的惊吓和恐惧太多让他只是趟了一个时辰又强迫着醒来,蹲在纱幔下一直到现在。此刻面对慕容央烁的再次施暴,他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了,只有那张嘴还能吐出一些字来。 慕容央烁挑开他的腰带,扯开他的衣裳,含笑望着他:“风流死死的快活。”说着,伸手抓过自己带来的东西,从中取出一根小的玉势在玉清风眼前摇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玉清风再是没有受过春宫也知道这个玩意,顿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慕容央烁往旁边推,一张桌子摇摇晃晃的似要崩塌。 慕容央烁却很有办法的擒住他,用玉势挑下他的亵裤无意有意在他后处游走,眼中的笑意赤裸的充满欲望。 玉清风当时浑身一震,昨日慕容央烁没有碰过他那,一直玩弄他的腿间之物。想起那耻辱的感觉,他崩溃的哭了出来。见他哭了,慕容央烁有些失神,他还没见过谁在自己身上这么哭了,当下还有些惊奇。 玉清风也就是趁这会儿挣开慕容央烁一头往柱子上撞,他宁可死了也不要再遭慕容央烁如此泄弄,便是再心喜慕容策他也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又如何受得了一个旁人。 “咚!” 慕容央烁再去拉人时已经来不及了,玉清风额头上鲜血直流,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慕容央烁从未想过玩出人命,怕是出了事情慕容央严这他都不好过,忙的扔了手里的东西上前把人弄到床上,扯了下摆稍微柔软的料子给他包着头部。 他在屋中走了很久,怕真出了人命,又出去买了药过来给他包上。 等到晚上,大概觉得人没事了才放下心。 —————— 玉清风做梦梦到自己走在一片桃花林中,他一个人慌乱的走着,时不时往后看。 “清风,快来。”忽然前面出现了慕容策,他一身白衣抱琴立于桃树下,朝他伸出右手。 玉清风似是看到了希望朝他跑去,抓住他的手说道:“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慕容策含笑将他拉到怀里抱着,轻声说道:“不会的,你是我的。” 慕容策抱他,吻他,桃花树下抵着那颗桃花树,他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掏了出来给了慕容策。 只是等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慕容央烁那张脸,吓得他拼命的挣扎、 慕容央烁折腾了一天也累了,一个人躺在榻上睡了,当时被惊吓吓醒的玉清风眼中泛绿,目光僵冷,他起身走下床,说道:“杀了慕容策,杀了他,杀了他。” 跟一游魂似得在屋中走动,慕容央烁被吵醒了,看向玉清风喊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又在闹什么?” 闻声的玉清风寻声看去,快速的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嘴里还嚷着那句话。 慕容央烁当时楞了一下,三下两下将玉清风推开,一巴掌狠狠的打下去,又不解气把人压倒在榻上,垮了他的裤子直接提抢。玉清风虽然是睁着眼睛,但他人并没有意识,只是一味再做一件事情。 已经抵到那地方的慕容央烁这才发觉了不对,但他色胆包天,此刻的玉清风也不挣扎也不闹正中他下怀,嚷着那句话也让他兴奋。脑子一动,并拢玉清风的双腿,将火物塞入其中直接抽查起来。 “脔死你,”□□越来越高,慕容央烁的呼吸越来越重,那玉清风腿间被磨的发红。“慕容策,脔死你,贱人,贱人。” 随着一声怒吼,慕容央烁整个人趴在了玉清风身上,发泄之物尽数埋在发红的腿间。 —————— 二日一早,慕容央严还未起身,就有丫头来说:“六王死了。” 当时的慕容央严的騰的起身,再无半点困意。 正要去上朝的慕容策得知此事,丢下马车直接骑马赶去,这才多久,玉清风便涉了命案。 他赶到关玉清风的地方,进去时,慕容央严衣裳都未穿,立在旁边似有些恼怒。 慕容策上前看了一眼,见玉清风蹲在慕容央烁的尸体旁边,脚下的鲜血发出恶心的腥味。 “玉清风”慕容策上前把人扶起来离开血泊,皱眉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慕容央烁。 玉清风捏着手对慕容策说道:“我杀人了,我把他杀了。” 慕容策感觉到他在颤抖,看他这般模样也不能在指责什么,或是询问什么。 慕容央严过来说道:“你的侍卫在我这把六弟杀了,这人他有病吧!”他的怒火已经不是一点点的,现在,没有让慕容策身败名裂,他却卷入这场命案之中,还是在自己的后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慕容央严此刻推卸责任,慕容策有些不悦,却不想和他计较,伸手把玉清风护在怀里,说道:“报官。” “你疯了!”慕容央严喊道:“人死在我这儿,你要报官,你个疯子!” “难道四哥想要毁尸灭迹吗?” “不这样做你我都得出事。” “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四哥。让人报官,并立刻差人禀明父皇。你若想不受牵连,最好按我说的去做。”慕容央烁死在这,玉清风又自称自己杀了人,可插在慕容央烁胸口的匕首却让他觉得这件事情与那夜他和玉清风被捆是如出一辙。他要查,不但要查,还会将这个人拖出来除掉。 被慕容策命令,慕容央严心中不爽快,但眼下他和慕容策都是一路人了,也不能再论私人恩怨。“好。” 在官府人来和皇宫人来之前,慕容策将玉清风带去沐浴,趁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泡在浴桶内,玉清风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慕容策给他洗头又给他沐浴,尽心尽责。 “慕容,我杀人了,可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他从未想过杀人会是如此一件恐怖的事情,当看见慕容央烁倒在自己身上时,他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慕容策道:“慢慢来。” 玉清风忽然转身看向慕容策,慌张的说道:“他把我压着,对我做那种事情,也许,是我情急之下失手把他杀了。我会不会死啊?” 慕容策皱眉,如此说来慕容央烁也算是死有余辜,但玉清风没有杀慕容央烁,第一点,玉清风何处来的匕首?这是为他澄清的第一点。他许是被吓到了才会以为自己杀了慕容央烁、 “你没有杀他,待会儿,不管他们如何问你,你都要坚信自己没有杀人,人不是你杀的知道吗?” “可……可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两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玉清风还钻牛角尖儿,慕容策伸手把他转过去给他搓背:“你只要记得自己没有杀人就好,如果入狱,我会尽快让你出来。” “我真的蠢!” 长相3入狱 慕容策给玉清风好好收拾了一下,嘱托他待会儿一定要冷静,不要着急。玉清风点头应下,却还是很害怕。 重回那间房间时,里面多了几个人,慕容央烁的尸体也被送走了。 一个男子走过来说道:“王爷,皇上下令让臣接手此案。” 慕容策看了他一眼,说道:“事情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不得眷顾任何人。” 旁边听到这话的慕容央严眉头一皱,似有所不满。 苏良说道:“是。” 慕容策看向玉清风,说道:“跟他走。” 拽着拳头的玉清风紧张的咬唇,上次被沈薛懿抓住他受了大罪,此次事关王爷,肯定是遭定了。他望向慕容策,似乎在求救。 苏良看了一眼玉清风,示意他跟自己走,而慕容策却淡漠的转身去观察这个房间。 玉清风的审理慕容策并未去,午时,他被慕容熬招进宫中。 “凶手是你的侍卫?” 慕容策道:“是。” “为何会出现在栗王府中?还杀了六王?” 慕容策道:“前日四哥看中玉雏今,并向儿臣索要,儿臣见玉雏今并无实力便将他当做四哥新婚之礼赠他。自玉雏今入栗王府后,再未回过我府中,至于今日六弟之死,儿臣一概不知。” 慕容熬点头。 “让苏良协助你彻查此案,另外,这个玉雏今,朕听说他是玉府二公子。” “是。” 慕容熬微惊。 —————— 慕容策带着恭苏出现在停尸房中,苏良也已经带仵作过来看过,他听后并未出声,反倒拿着匕首再看。 “这便是六王身上的匕首吗?” 苏良点头:“匕首全部刺入。” 慕容策拿着匕首走到慕容央烁身边,掀开白布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又将匕首交给苏良。 “玉雏今如何说?” “全程申下来,他只有一句话。”苏良便说也在审视慕容策的表情。 “说了什么?”慕容策注意到苏良的目光却不理会,只管观察慕容央烁的尸首。 “他只说自己人不是他杀的,问他什么他都只说这一句话,像中魔了一般。” 旁边的恭苏上前说道:“王爷,是否需要去一趟牢狱?” 慕容策沉吟了片刻,才折往牢狱之中,不过,他带着苏良并未带着恭苏。 到了牢狱,恶臭味让他停驻,取出袖中的锦帕捂着鼻子才走了进去。 看牢的衙役打开玉清风的牢门,他人像死尸一样倒在杂草之上,刚才还很干净的衣裳被脱掉了,里面的亵衣沾满了血迹。他眉头一皱,却面色如常的走上前,吩咐衙役将人弄醒。 那衙役直接让人端来一盆水泼到他身上,玉清风痛呼的蜷缩在一起,伤痕斑斑的身体在地上挣扎,那张花了的脸痛的扭曲。 “这是什么水?”慕容策问道。 衙役说道:“这是专为重犯准备的盐水,若是普通的水哪里能把他叫醒呢?” 这个衙役像是很享受这种凌虐他人的滋味,说的眉飞色舞的,看的慕容策心生不悦,暗中捏紧了拳头。 苏良说道:“这在牢狱之中是很常见的。” “王爷还有何事吩咐,尽管说来,奴才这就给你去办。” 慕容策收了锦帕,说道:“等他缓缓,将他扶起,本王有话问他。” “是是是。” 慕容策就这样看着玉清风在地上蜷缩着痛呼,他身上本就是伤痕斑斑,今日,又受了杖刑,被泼了盐水肯定疼的像是刀割一般。紧贴着他身体的亵衣已经失去了本色,被那血色透了。 “救我,”玉清风双手环抱着自己,从咽喉艰难的发出两个字,他不知道此刻该向谁求救,但心底里有个人让他想要抓住。 苏良却在此刻上前蹲下身擒住他的下颚问道:“是谁让你杀六王的?是谁指使你的?” 玉清风颤抖着身子,有人碰他,他想逃。 “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的,你立刻可以出去,知道吗?” 玉清风道:“我……我没有,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旁边的衙役说道:“大人,你这样是审不出什么的,要问什么,知道什么,只需要把人往那刑具上一放,他就是哑巴也会说话了。” 苏良送掉手,起身看向慕容策,问道:“王爷准备如何问?他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 慕容策说道:“你们先走,本王在这等着。” “王爷,他是杀人犯。”苏良着急的说道。 玉清风就算是杀人犯也不见得能把他怎么着,而且,被衙役刚才那一盆盐水一闹,玉清风短时间内确实是醒不过来的。但为了尽快了却这件事情,他必须在这等着,以免再生什么事端。“无碍。” 慕容策毕竟是新官上任,苏良自是不敢再多话,带着衙役就走了。 —————— 等人一走,慕容策上前将玉清风抱起放到木床上,并用锦帕擦了他的脸,他人是混沌的,只知道痛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发觉。慕容策暗道:本想让你离开几日,让我明白那东西是什么,却不料,把你送进了牢狱之中。 当在看到他的相思瓶后,慕容策便打算让他走,就算慕容央严没有要他,他也会给他安排任何把他支开。给自己一些时间,看清楚、想明白在心里的点点悸动是什么?是薄情人的一时兴起还是他真的在那日黄昏下动了心。 人算终究是算不过天的,事情非但没有弄清楚,反倒将事情演变成这个模样。 他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衙役送来茶水和饭菜,他将茶水喂给了玉清风,他人才清醒了点,当看着他时,第一反应是伸手抓住他的手,说道:“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死的,我没有碰他,他忽然就死了。你相信我,他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慕容策道:“你冷静点,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玉清风无力的收回手趴在床上,说道:“你让我如何冷静?” “六王为何会出现在你房中?” 提到他,玉清风更觉耻辱,闭口不说话。那种事情,让他如何开口?而慕容央烁又是如何进他房中的,他怎会知道? 看他不说话,慕容策伸手轻揉着他的头部,说道:“你的房间窗户被锁,深处后院位置,又有人看守。你是我的侍卫,栗王不会那么厚待你,也许是他将六王带到你房中的,因为,他知道六王对你有心思。” “嗯。”即便被慕容策揉着让他感觉到半点安心,但对于遭受了那种□□的他来说,此刻他还是畏惧和恐慌,怕那种日子重来。“栗王并未厚待我,他将我关在房中。等我醒来,六王出现了。” “你在这好好待着,我会让人过来看着你,直至你出狱。” 听闻慕容策要走,玉清风连忙抬首看着他,明显的很慌乱。 慕容策收回手,起身说道:“我不会一直在这陪着你,你需要自己应对所有的事情和突发的事情,但你要记住一件事情,你没有杀人。” 看着慕容策的身影,玉清风失望的趴下去。 道是我多情了。 慕容策没有犹豫的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那把匕首,平湖的那个夜晚,还有一品红给他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联系起来,包括栗王府的大火一案。 这个凶手只有一个,关键的是需要找出证据。 长相4沉默 回到府中天已经黑了,慕容策还没坐下就被慕容指霜逮住了,围着她说了一大堆,无非是玉清风杀人这件事情。 慕容策头疼,一路上全是玉清风倒在地上痛呼的场景,他从未如此为谁疼痛过,还带着一点点的心疼,到底是真的动心了。 想想萧子臣当时为沈君暄愤怒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真的是动了。那个玉清风没有倾国倾城之貌,才学谈不上好,武学也是极差的,可他一笑恍若清风一缕。 喝了一口茶,才说道:“九姐若是担心他,便不要去探望他,他此刻是重犯,每一个接触他的人都有可能被其牵连。” 慕容指霜说道:“我不怕被牵连,我现在就要见他,至少让我知道他现在的情况。牢狱并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有些人还没熬到事情水落石出就死了。雏今那么文弱,能经得起什么折腾?” 好说歹说,慕容指霜是非要去牢中看望玉清风,而深知玉清风如今的境况的慕容策自是不会允许她去,以免再添什么乱子。故而,让然去找了白凰过来让他把人看着。 慕容指霜这一解决,他总算是可以好哈休息一下。 沐浴完后,恭苏和南宫蝶回来了,恭苏说道:“至今未查到令狐宇的下落,自平湖当夜消失后便再无出现。” 南宫蝶说道:“我们也找过很多地方,包括栗王府也去过,根本没有他的影迹。王爷,我们猜疑,他是否已经死了。” 令狐宇再不济也是慕容央严的男宠,而慕容央严再是被皇位熏了心,也该不会那般绝情到最后连自己的暖传人都会处死。平湖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狐宇消失,玉清风中魔。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令狐宇的作用在于他是慕容央严的旧情人,他若是在自己手中,便是握住慕容央严的尾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可若要令狐宇听命于自己的,怕是非要慕容央严再狠一点,狠到令狐宇对他恨之入骨。 —————— 二日一早,慕容策从朝堂回来后直往栗王府敢去,如今的慕容央严算是与前几日的他一样,被软禁在府中。可他这算是很好的待遇,未被送到牢狱之中享受哪些肮脏和恶臭。 慕容央严如今见到慕容策自是十分不悦,冷着脸端着酒看也不看他,冷冷的问道:“你来做什么呢?看本王的笑话?” 慕容策看了一眼弥漫着酒味的房间,缓缓坐下,说道:“我过来问四哥几个问题?希望四哥配合一下,这样子被软禁也不是个滋味。” “哼!”慕容央严冷哼,他和慕容策为敌多年,如今他半途落马被人害了一道,身为摄政王的慕容策过来,不是想耍威风吗?“问,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 “六王为何会出现在玉清风的房中?” “这是个偶然。”慕容央严早就料到慕容策会问他慕容央烁为何会出现在府中,他已经想好了回答准备应付他。此次慕容央烁的死他也有错,可他只是引他入府,并无害他之心。许是那个见不得他的人想借此撂他一回,如果做得好,有可能会让他和慕容策之间在此翻脸。不过幸好,那人错看了慕容策,慕容策是谁啊!他岂会为了一点小事而与人翻脸? 慕容策道:“事关四哥此次的责任,四哥还是谨慎回答为好。” 慕容央严有些不耐烦,喝了一口酒,说道:“就是事关性命,也就这一回事情。六弟因□□而死,这也死的不怨啊!而且,凶手很明显,就是你的侍卫玉清风。你为什么不去审问他?对了,他昨日好像受刑了,一定痛的厉害吧!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了。” 对于慕容央严这态度,慕容策有些不悦,若非要弄清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岂会来此与他共坐一桌论事。那么,既然他自己如此不配合,他先离开,等他再想想。 慕容策走后,慕容央严嫌弃的吐了口水,骂道:“个野种,想驾到老子的头上,门都没有。” 此刻,伯仲颜从里间走了出来,说道:“殿下您应该配合煜王调查此案,这也是您能最快出去的筹码。”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 第24节 慕容央严无所谓的笑了笑,提起酒壶倒酒,说道:“他不是很厉害吗?那就自己调查,反正本王顶的不是死罪。” 伯仲颜皱眉。 —————— 慕容策还未到衙门,苏良便前来说玉清风伤口发炎已经高烧不止,人已经意识不清,问他如何处理。 慕容策明显的被这件事情牵动了心情,立即让人送到衙门的房中请大夫前来诊治,无论如何,事情水落石出前,他人是不能出事的。 大夫诊治了一番后说道:“伤口很严重,部分地方已有腐烂的迹象,看他情况,像是被谁动过手脚。” 当时只有慕容策在,旁人都不再,他便多问了一句:“先生的意思是说,他伤口是有人放过东西。” 大夫看了看四下,觉得玉清风着实可怜,那浑身是鞭伤也就算了,还被人下/药导致性命堪忧,便足了胆子说:“是。不过具体被放了什么,老夫也诊治不出。眼下啊!还是寻些好药保住性命,至于伤口可以慢慢愈合。那牢狱自是去不得了。” 慕容策谢过他,这才让人陪他去取药。人一走,他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皱眉眉头的玉清风,因为伤口裂开的缘故,身体仅被一层单薄的披风遮着,浓郁的药味让他都觉得反感和恶心。 苏良进来时,说道:“据看守的衙役说,他昨日半夜发疯,在牢狱之中大喊要杀了王爷您。王爷可知他有此病?” 发疯?慕容策微微一惊,玉清风离开的前一夜发过,并说要杀了他,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昨夜又发疯,难道他真是发疯是没有一点意识而错手杀了慕容央烁吗? 事情若是如此,凶器便无法解释,也就是说,他发疯用匕首杀了慕容央烁其实是存在这种可能的,当然,也有可能有人知道他半夜会发疯而借了时间给了他匕首。 这个人,是平湖的那个人,也就是他一直都忽略掉的存在和劲敌。 “他没有这病,只是中了魔。” 苏良质疑道:“王爷为何如此肯定?” 对于苏良从始到现在的怀疑和质疑,慕容策有些不悦,反问道:“那你如何肯定他有这病?” 苏良许是注意到自己的逾越,忙的道歉,却又说道:“臣也不敢肯定,只是,他的家人一定知道他是否有这病。听说,他是玉家二公子,故此,臣擅自请了玉大人过来一趟。王爷,可否要去前堂听听玉大人如何说?” 该死。 玉连觉一直不知玉清风还活着的事情,苏良今日擅自做主请他过来,无疑不是让他为难。玉连觉过来,断然会知道玉清风还活着,他如何对玉连觉解释? “玉雏今的情况本王自诩比玉大人了解,苏大人尽可前去问问。本王在此等你消息。” “那臣先告退。” 苏良走后,慕容策看着他的背影沉思,暗想苏良到底是谁派来的。这不是助他查案,而是在阻止他,甚至,是在用他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是慕容熬吗? ———— 苏良未回来之前,慕容策找了昨夜看守玉清风的血心,问了具体情况。 玉清风一开始好好的,夜间一粒米都没吃,只是半夜时候忽然吵闹,大吵要杀了慕容策。衙役吓唬了他几次,都没有让他消停下去,准备进去让他安静却被他打晕了。他人趁机往牢外跑,却被几个衙役联手逮住直直丢到了牢中。之后,是有一个人进去过,是衙役头带进去的,但他并未做什么,只是看了他几眼边走了。 今早,衙役去叫他时才发现人意识不清,身体发烧,紧急下找了苏良。 听完后,慕容策又折往牢狱之中,问了衙头。 “昨日半夜是有个人说是奉王爷您的命令过来探望玉雏今的情况的,小的见他手中拿着煜王府的牌令便带他进去了,只是那人并未做什么。只是看着玉雏今,之后就走了。”衙头道。 “那人是何模样?” “那个人面相一般,并没有什么奇怪或者是独特的地方,只是……这个人一身的气质,不像是普通人。看他腰间挂着上等的璞玉,非富即贵。” “他掌中的令牌又是什么色?” “白色。” 煜王府的人仅仅是侍卫才有铜陵玉,而这玉佩是从不能离身的,他不会相信所有的侍卫,故此将他们四方安排,留下可靠的在身边。 如果,那人掌中是铜陵玉,这个铜陵玉是从何处而来的?难道是与令狐宇的失踪有关系?慕容央严如今被软禁,他自是不会冒充煜王府人探望玉清风,进而对他动手脚。 离开牢狱后,慕容策并未直接回衙门,也没回府,反而邀了离榕到上善名居喝茶。 “我们已有多日不曾相见了,上次见你,你的侍卫险些杀了我。”离榕道。 慕容策看了他一眼,离榕如此邪魅,他绝对比玉清风更好,只是为何偏偏是玉清风入了心窝子呢? “上次的事情是我自己出了意外,怪不得你,南宫也只是担忧我的安危才会出手伤你。” “嗯。有个真心对待的人真好!”离榕像是很羡慕似得叹了句,那抹失落又顷刻消失,放佛从未有过。 慕容策看在眼里却不多问,问道:“琴师为何不在?” “他有事回去了,你们还会见面的,他还等着和你合奏一曲。” “琴师的琴艺确实是极好的,一般的琴师比不了的。他若只是琴师,倒也可惜了。”琴师这人风雅温和,善懂人心,他有结交之心,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时间结交他。而这离榕,他只觉当与他保持距离,不知为何,这个人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让他很难去猜测,好像面对自己。 离榕浅浅一笑,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有些事情何必去看表面呢?你说他是琴师,也许并非如此。正如你所看到的舞台上的离榕。” 这话引得慕容策一声笑,说道:“我看你非简单人物,九月,九月不远了。真相永远都在前面等着,你是谁,为何接近我?也许今日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将交易说清楚。” 离榕不急不慢的说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不瞒你了。我是西林国五年前遭丞相相如凌燕拖下马的二王子古林离榕,这个姓氏,你应该不陌生。” 慕容策点头,道:“西林二王子殿下。” “我要的很简单,不是西林王位,也不是重回王室,我只要你在九月时替我报复相如凌燕。”离榕本就邪魅,此刻一狠起来,整个人便如鬼厉一般,有些渗人,那双紫眸更是骇人。 慕容策端着茶杯看着他,说道:“你与他之间结怨很深。” “是。我已替你除去身上的异香,你也必须兑现承诺,他日你若反悔,我有的是办法报复你。” “好一只狐狸!”慕容策道:“你如此算计每一个人,当年是如何被人算计的落得如此下场?” 离榕轻笑不语。 +—— “王爷,玉大人要求见上玉清风一面。”苏良道。 慕容策看向玉清风,说道:“玉清风是重犯,外人不得接见,转告玉大人,若是相见,且等事情水落石出再来。” 苏良道:“可玉大人他” 慕容策阴郁的说道:“至少在这里,是本王说了算。苏大人,你关心的是真凶,而不是玉家事情。”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2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