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元诡案录》 正文 第1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三次元诡案录》作者:彧落 文案: 永远找不到的医学实验室,离奇自杀的学生,十年阴阳相隔断肠人。长达十五年的复仇之路,身世悲惨的少女,十五年隐姓埋名只求公正。光明挟裹着黑暗在阳光下肆意,腐烂的人心在完好无暇的躯壳内散发恶臭。世间有比鬼神更恶的人,也有比神明更善的精怪。高冷专情攻x活泼健气受 内容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破镜重圆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柏笙,景烁 ┃ 配角:邵井易,楚叶,景邵清,顾惜朝 ┃ 其它:悬疑,推理,鬼神,灵异 ================== ☆、回归 阴冷潮湿的地面上,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垂落着,视线往上,长长的杂乱的头发遮住了那只手的主人的面庞。 那人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生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垂落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而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黑暗的地下室里没有一丝阳光,刺骨的寒意渗透进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灵魂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 此刻处在华国北方的g市已经是深冬,看起来像鹅毛般大的雪一片一片地落在厚厚的雪地上,轻轻踩下一脚也能陷下个几十厘米。 比起往年来,今年确实是冷的有点儿不同寻常,也因为这恶劣的天气,许多航班都延误了。这时,一个身披咖啡色风衣,肩宽腰窄,身高腿长的男生坐在候机室里。 看着对面男子的动作,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凌厉如剑一般的眉毛,拿出手机飞快地按了几个数字,然后在对面那个拿着一个黑色公文皮夹的男子的手伸进他边上那位老奶奶的包之前站了起来。 迈腿走到了那个男子面前,男子感觉前面被阴影罩住,啐了一句,抬起头看见了男生。那人一米八几的个子加上身上冷冽的气息让男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他原本看到了那人看着自己,心里没什么在意。 半大个小子有什么可怕的,可现下他的眼神让做惯了这种事的自己都心里一寒,习惯性到了嘴边的威胁话语又溜了回肚子里,手也不自觉地从她的包边收了回来。 老奶奶此刻正好起身拿着个水杯像是要去接水,披着咖啡色风衣的男生迈开了长腿,把老人手里的拐杖接了过来,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奶奶,我扶您去吧。” 老奶奶抬头一看,是一个年龄跟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男生,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长的可是精神,听到这话,她脸上笑开了花。 “哎哟,这小伙子真不错,那我这把老骨头就麻烦你了。”男生微微低头,“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说着就搀扶着老人一起慢慢走了出去,留下了两个背影。 眼见着自己的行动被这么半大个小子给破坏了,男子心里也是很恼火,瞪了眼背对着自己的那两个人。 却未曾想到,蓦地对上一双猎鹰般的眼睛,眼神里面的警告让他又是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这种让人见了心里发凉的眼神,他还真是少见。 他搓了搓满是茧子的手,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呸,就当老子今天倒了大霉了,遇见这么个晦气事!”说完他就转身打算寻找下一个目标,没想到一转身,手上已经多了一副手铐,身穿制服的两个人二话不说,手脚麻利地把他给带走了。 一路上引来了众多的目光,边上的人看见了穿着制服的人议论纷纷,候机室里一阵骚动。 有几个男子看见被带走的人后相互对视一眼,刚想转身离开却没想到被人擒住了双手不能动弹,一个身着普通休闲服的男子嘴边带着一抹让人心里发凉的笑容。 把手摁在了为首的男子腰上,冰凉的触感让男子惊地不敢动弹,“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就把他拽走了。 扶着老奶奶打完水的男生回来后,就坐在了一边,手上拿起一本杂志翻阅着,修长笔直的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微微翘起,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骚乱。 边上的老奶奶喝了几口热水后好奇地问了问边上的人,“诶,刚刚那边咋回事啊,怎么那么闹乎呢?”。 听到这话,边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偷偷凑了前来,眼里闪烁些许兴奋,“说是什么恐怖分子呢,要不怎么引来了警察呢。” 老奶奶听了一拍大腿,“哎哟不能吧,这可忒吓人了。” 带着孩子的妇女努了努嘴,“咋不能呢,现如今,这啥事都有可能啊。”说完后还叹了口气,这时怀里的孩子呜呜地哭了起来,她连忙抱起孩子哄着。 景烁不动声色地又翻了一页杂志,但是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眯了眯眼睛,听见广播里传来公式化的女声:“尊敬的乘客您好,由于恶劣的天气状况,1月25号下午5点至1月26号上午8点,g市虹海机场受到了极大影响,其中16至20点影响最大,n航决定,25号16点以后落地后进港的航班控制在20点以后起飞,远程航班控制在20点以后落地,n航提醒广大旅客出行前及时了解天气状况和航班计划,合理有序地安排自己的出行。” 听完这段话后,候机室里响起了一阵的议论声,有的人已经很不满地走到了前台质问,前台的工作人员也是忙着安抚他们。 景烁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拿出了手机飞速地输了几个字后又放回了口袋,过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但是景烁却没有拿出来看,而是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小寐。 在飞机延误了将近六个小时之后,景烁坐在了机舱里面,拿起一个黑色的眼罩戴了起来,身上披着一层毯子入睡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降落到了g市的机场,刚走出机场没几步,一个身着休闲衣服但是却站的笔直仿佛是在站岗一般的青年站在一辆雷克萨斯前面,景烁看见后顿了顿迈开步子向着车的方向走去。 “景少,欢迎回来。”青年微微颔了颔首,把车门打开。 男生英俊的脸庞在黑夜里看不出神色,只见他点点头,“齐哥,好久不见。”说完这句话后他弯腰上了车的后座。 黑色的车像一只豹子似的迅速没入夜里,向着景家老宅驶去。 ————————————————————————————————————————— 七个月后,h市某住宅里,睡觉正睡到一半的楚柏笙被楚母用一本杂志一把拍醒。 “嗷!呜!”猛然间从好梦中被迫醒过来的楚柏笙习惯性地转了个脑袋,没想到不幸地二次受伤,撞到了床头,他皱起好看的眉头,转过身。 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瘪着嘴角可怜兮兮地对着楚母眨巴眨巴眼睛,乌黑的眸子里面闪烁着些许委屈的意味,把自己整个身子埋在了床上对着楚母说:“母上大人,吾辈正于梦中与周公论道,上谈天文下论地理,心系家国大事,梦牵世界格局。” 话还没说完,脑门又被敲了一下,“呵呵,你家周公和你讨论孜然鸡翅的十八种做法?高考完之后你就没给我出过门了,天天都在家睡觉。”说着又像是不忍心似的略带心疼地又把楚柏笙的脑袋揉了揉。 “母上大人,听臣一言。”楚柏笙立马端坐在床上直起腰准备换一种方式糊弄下自己的母上大人,没想到楚母压根就不打算给他时间糊弄。 而是转身径直走到衣橱前面,打开衣橱挑了几件衣服甩在了床上,一只手叉着腰对他说:“十分钟,不然”“不然把我打包打包扔出去”没等楚母把话说完楚柏笙就把话给接了过去。 楚母看出不年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知道就好。”说完后就转身向着门口走去,门咔哒一声被关住。 看到楚母出去,楚柏笙重新躺回床上,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又想到了刚刚楚母讲的话。 他眨巴眨巴眼睛,鼓起了腮帮子,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膈着。他撑起手往后面一看,是自己最喜欢的ki! “卧槽!卧槽!卧槽!”他动作迅速地弹跳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凑前去按下按键,看到屏幕和原来的无异,才松了一口气。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欠,下了床一边揉了揉头发一边光着脚往地上走去,拿起刚刚楚母给自己挑的衣服一件件地换了起来。 楚母从楚柏笙的房间里面出来,踩着阶梯下了楼。 楚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看到楚母下楼,把报纸抖了抖,折好放整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抬头撇了一眼楼梯口,无奈地说:“也就只有你能让他出门了。”说完挑了挑眉头,拿起边上另外一本书翻了起来。 楚母走了近来,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递进了嘴里,带着不满似的锤了楚父一下,“你们两个一个呢是整天都忙着工作,另外一个呢是整天都宅家里。你说呢?” 楚父放下了书叹了口气,“哎,最近公司事情太多了,刚处理完一些,最近这段时间就陪陪你们了。” 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楚母的手,过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爸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小笙去g市之前,还得去他那里呆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话,楚母瞬间没有了食欲,原本吃着清香开胃的糕点也瞬间失去了味道。 放下手中的糕点,她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担忧,看向楚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笙这样是好还是坏。” 楚父听到这里反而笑了起来,把楚母搂在怀里拍了拍,“不用担心,爸不会让小笙有任何危险的。” 楚母听完后,仍旧是叹气不止,“虽然说确实是这样,可是我还是有点儿担心啊。” “哎呀呀呀呀。”一道清脆如玉石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楚柏笙穿着一身全白色运动装,修长清瘦的身体微微舒展,乌黑的碎发映衬着白净的脸庞,脸上带着看起来贼兮兮却很讨喜的笑,还特意用手捂住了眼睛,食指却特意打了开来。 “嗷呜!”刚刚在窝里睡到一半被揪出来的二哈charles看到主人的模样,也学着楚柏笙的动作趴在地上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大一小动作神同步。 看到这一幕的楚父楚母也是笑开了怀,楚母眸子里面的担忧也是少了几分,两个人相视一眼,无奈而又宠溺地摇了摇头。 楚父还好,等到楚母笑够了的时候,楚柏笙已经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喂东西给charles,charles吃完后心满意足地趴在地上打了个滚,露出自己的肚皮让楚柏笙给自己挠挠。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  ̄3)(e ̄ ) 新坑求收藏~~ 小天使么么么么哒! ☆、逛街 楚母坐在沙发上,提议今天晚上不开车走路去逛街,听到这句话后秦父和楚柏笙相视一眼,秦父挑了挑眉头,接到父亲大人的讯息的楚柏笙立马朝着秦母扑了过去,一把抱住秦母埋在她怀里嘤嘤嘤。 秦母满脸黑线地在楚柏笙的腰上掐了一把,“嗷!”楚柏笙立马端正做好,小脸表情可严肃,charles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跟着嗷呜了一声,然后趴在一边看着他们。 “妈妈,母上大人,美丽高雅漂亮的母上大人,我们能不能不走路去?”楚柏笙继续眨巴眼睛。 “不行。”说着还略带嫌弃地拍了拍被儿子弄皱的衣服,“”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好一会儿秦父咳嗽了一声,“咳咳,就走路吧。” 楚柏笙倏地转过头幽怨地看着楚父,无声地用口型说“骗人!”楚父则是笑眯眯地抬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本书,楚柏笙小做了个鬼脸转过头跟上了秦母,楚父在后面无奈地笑了,“这小子。” 华灯初上,街上熙熙攘攘,拥挤的人潮却没有影响到楚父楚母和楚柏笙的心情,一家人在街上走走停停,不一会儿楚父手上就提满了袋子。 向来不爱锻炼的楚柏笙也是累的气喘吁吁,唯有秦母毫无疲惫的神色,反而是越逛越精神,等到秦母买完了想买的东西,两个一大一小父子已经饿的不行了。 在楚母再次迈向一家店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两个人已经一副累的不行的模样,尤其是楚柏笙,就差抱着外面路灯的柱子不肯走了。 她想了想,一挥手说:“去吃饭吧!”楚柏笙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谢主隆恩!”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终于不用左逛右逛了! 之后三个人坐在一家名为“余味”的店里,等着上菜的中途,楚柏笙靠在桌上昏昏欲睡,眼皮越来越沉重,见着这样的儿子,楚母眼里分明闪过一丝担忧,楚父拍了拍她示意没事。 最后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的楚柏笙,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进入梦境的楚柏笙睁开眼睛,可发现眼前一片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皱了皱眉头,虽然每一次做梦的时候他都能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而且能够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过这次的梦境,显得略微怪异。 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处何处,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暗,更不知道黑暗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 他试图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是站着的,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办法看到周围还有什么东西,想到这里,他干脆就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周围,尽量让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过了一会儿,他最终捕捉到了一丝丝微弱的呼吸声,轻若羽毛。 蓦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让他偏了偏头,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他抬起头,发现楚父楚母正坐在对面看着他,他这才从刚刚的梦境里面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又是不分场合地睡着了,嘿嘿地笑了两声。 刚想解释下,秦母却夹着一筷子的菜放在了他面前的碗中,“快吃饭吧,等你醒来等的我都饿了。” 楚柏笙微微嗅了嗅,面前一盘盘散发着香气的菜让他肚子里面的饥饿感更甚,心里想着,算了,先吃饭再说。 他也没注意刚刚秦母给自己夹了什么,而是下意识地扒了一口饭菜,而后顿住了。 抬起头,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控诉,“妈,为什么偏偏是青菜?”楚母好整以暇地吃着饭,听到这句话后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到他的碗里,“食不言。”楚柏笙只好默默地把青菜夹了起来放进嘴里,脸上的表情皱成了一团,心思也从刚刚的梦境里面回来了一些。 吃完饭三个人慢慢散步回家,买来的东西已经让李叔开车过来先带回家去了,楚柏笙走在楚母的右手边挽着她的手。 楚父则是在另外一边, “小笙啊,过一个礼拜你去爷爷奶奶家呆一段时间。”楚父的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楚母怔了怔,也附和着说:“嗯,正好你去爷爷奶奶家呆一段时间,然后去学校报道。” “why?”楚柏笙抬起头看了看今天晚上明显情绪不对的楚父楚母,楚母的声音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反正以后你也要到g市上学,现在先过去熟悉下环境。”楚柏笙显然不相信这种说辞,“母上大人,把我一个人扔g市我都不会迷路,还熟悉什么?” “你啊!”楚母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就知道抖机灵。”旁边的楚父说话了,“小笙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肯定都懂。” “对啊对啊!”楚柏笙一边附和着,楚母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关于你每天都嗜睡的问题,你爷爷应该能够解决。” “哦,懂了。”楚柏笙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许郁闷,这事有什么好瞒的嘛~反正都习惯了。 他正想着脑袋冷不丁地被拍了一下,“到了那边自己照顾自己我就不多说了,不能因为不在家就熬夜”三个人的身影在路灯下逐渐拉长,略带调皮的回应从远方传来。 时间倒退两个月,经历了传说中惨无人道的高考后楚柏笙顺利地考上了g市他原定计划中的大学,而g市恰好是楚父的父母所住的地方,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很忙,所以每年的暑假楚柏笙都会过去呆一段时间。 楚柏笙的爷爷作为教授,从s大退休后偶尔会被邀请去讲座,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下下棋喝喝茶,翻译整理书籍之类的。 奶奶是则医生,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仍然会在医院里面坐个诊,给病人们看看病,有时候会上门诊断。 知道楚柏笙要来g市上大学二老都很开心,在众多的孙子孙女中,楚柏笙向来是最受宠爱的,用楚母的话来讲就是:“向来是书香门第的家里面出了这么个机灵跳脱的,这个跟从猴子堆里跳出个熊猫一样稀罕,我估计是我们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 当初楚父听了后在边上挑了挑眉头,抖了抖报纸不说话。 原定在开学前一个礼拜去g市的计划因为楚柏笙的身体状况而提前,楚柏笙的爷爷楚斯年不仅仅是一个研究古代文物历史的教授,还是一个有着神棍传统的后人。 楚柏笙的这个名字还是楚斯年在他出生的时候赶来g市特地给取的。 当在医院里面见到小柏笙的第一面的时候,楚斯年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又舒展开来,忽然带着不同于往常的含蓄稳重,哈哈大笑了几声,拍着手说:“这孩子会是个有福的,就叫柏笙吧。” 就这样,大手一挥定下了楚柏笙的名字,小时候的柏笙常住爷爷奶奶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出生开始就有嗜睡这个症状,而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决,看过医生医生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唯一能减轻这个症状的办法就是每年一定要有几个月呆在g市。 楚父楚母不放心地问他爷爷,楚斯年也只是淡淡地说:“物极必反,福气好到了一定程度也会有缺陷的,柏笙的状况不是什么大事,你两就别操心了,他身体可好着呢。”说完后就挥挥手让他们各自纠结去,自己继续挥笔写字。 于是楚柏笙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犯困中度过,上课犯困被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偶尔还有乱七八糟的梦境,要不是因为提前说过加上让老师也无话可说的成绩,估计每天叫家长的电话得打爆。 当然除了这个不能叫做是缺点的缺点外,他的生活和普通的人无异,喜欢看看书,看看电影,偶尔打打游戏,再加上一副极具欺骗性的面孔,情书告白也没少过。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了小学中学和高中。 —————————————————————————————————————————————————————————————— g市,七月正是最炎热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休闲t恤,卡其色的休闲裤,头戴棒球帽的男生出现在机场出口处 站在外面的两位看起来年纪不过四五十岁的老人眼神没有从前那样好,却也能一眼从人群里认出自己的孙子。 他们一下激动起来,对着他挥了挥手,“柏笙~”。 楚柏笙看见爷爷奶奶正在出口,也一边挥了挥手像一只兔子似的飞奔了过去,二话不说先给两位老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爷爷奶奶,想你们~”说着还在楚奶奶脸上亲了一口,把楚奶奶逗乐了,拉着孙子左看右看,“哎呀柏笙让奶奶看看,长高了这么多呢,愈发白净了。” 楚柏笙挽着奶奶的手,毫无压力地撒着娇,“乍一看都没认出奶奶来了呢,奶奶越来越年轻了。”话刚说完边上就传来一阵“咳”。 楚柏笙立马凑到老爷子面前,“爷爷也是。” 楚斯年板着张脸,“你可就见着你奶奶了,忘记我这个爷爷了。” 楚柏笙还没说话,楚奶奶就凑了过来提了把楚爷爷的耳朵,“我孙子稀罕我你不乐意啦,不是说你那本古书才是心爱之物啊,我们两就不理你了。” 说完带着楚柏笙往前面走去,楚老爷子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跟了上去。楚柏笙边走边对着在后面的楚爷爷眨巴眨巴眼睛,楚老爷子看了抬了抬下巴眼睛也笑的眯了起来。 因为两位老人喜欢僻静的地儿,所以楚父特地买了一座安静的院子给二老住着。 这座院子据说在民国时期是一位军阀特地为自己修的养老住所,经历了战乱纷争,最终被楚爷爷看下,楚父买来修缮了一遍,古香古色富有韵味,幽静之中带着舒适,最是适合喜欢僻静的人来居住了。 院子门口拴了一条站起来有两米高的藏獒看门,原本听见脚步声藏獒由趴改为站,看见是楚斯年和楚奶奶,又趴了下去。 后脚楚柏笙走了进来后它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又站了起来轻吼了几声,像是带着几声埋怨似的。 楚柏笙走近,蹲下来叫了声“咕噜。” 它抖了抖身上的毛,一改平时的威风躺了下来,一只纤细白净的手在厚厚的毛发上抚摸着,“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啦,不要生气了喏。” 一边说着又换了个方向梳着它的毛发,咕噜眯了眯眼睛,但是仍旧没有理会他。他继续说道:“我以后在g市上学呢,会经常来看你的。” 说完后还补充了一句:“绝不食言。”这个时候咕噜回应似的吼了一声,像是原谅了他一直不来看自己的行为。 少年听了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顺手再抚摸了咕噜几次凑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后就走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滚来滚去(  ̄3)(e ̄ ) 嘻嘻,柏笙的梦境和什么有关呢? 卖关子了~~十块一斤,要吗?? ☆、小木经 因为近来天气炎热,所以家里的冰箱里面早就备好了许多解暑的水果,知道楚柏笙喜欢吃水果的楚奶奶在厨房里面登登登地切着水果,而另外一边楚爷爷则是把楚柏笙叫到了书房。 一走进书房,空气里就弥漫着淡淡的由书页散发出来的纸墨香。散发着香味的巨大檀木书架占据了大半个空间,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不同类型的书。 楚柏笙走前一本本地看过去,熟悉的记忆在脑海里面浮现出来。楚斯年走到了书房的另外一侧,按下了一个按钮,随后输入了几个数字后,一扇小门在书架后面显现出来。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透明的玻璃,楚斯年在边上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套防护服,套在了身上。走到玻璃面前伸出手指,在一个小指纹框上摁了下去,玻璃被打开。 楚斯年迈腿进去,玻璃门瞬间被关上。 楚柏笙倒是知道玻璃门的里面放着许多珍贵的古籍,不过从来没有进去,因为古籍的保护需要的条件比较严格,随意进出容易对书造成损坏,所以每次找古籍的时候都是楚爷爷自己进去的。 爷爷家里的书房里温度常年保持稳定,就是为了保存书籍。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小时候因为经常嗜睡,所以不喜欢动,更不喜欢出门。 干脆就窝在爷爷的书房里面看书,几年下来,出了那些珍贵的古籍外,他已经把这个书房里的书看了个遍,还时不时地从外面买些书充实书库。 现在走进来,看到还是和原来一样的书房,楚柏笙嘿嘿地笑了两声抱起抱枕坐在藤椅上。 而楚斯年全身穿着保护服走近了密室,在书架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一个东西,紧接着轻手轻脚地捧着它走了出来。 把保护服脱掉后,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戴上手套缓缓地打开。 楚柏笙好奇地凑前去看着,在盒子打开时蓦地看见一束亮光一闪而过,他再眨了眨眼睛发现盒子里的东西根本没有亮,他揉了揉眼睛,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看错了什么。 楚斯年把眼镜戴了起来,用手指了指盒子里的东西,说道:“来看看,这是什么。” 话毕,楚柏笙凑上前去细细地察看了起来,檀木的长方形盒子里面放着一本书,泛黄的书页,还有许多破损之处,书页上字迹已经不怎么清晰了。 他顺手拿来放在一边的放大镜看了起来,越看心里面越是禁不住惊讶起来,就连着呼吸也放慢了几分。 他抬起头对着楚斯年说,“爷爷,这” 楚斯年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背着手看着放在书上的书说:“看来你的眼力还是有长进啊,”楚爷爷欣慰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本书确实是传说中的《小木经》,具体年代已经不可考证,不过内容确是实实在在的真。当年我的伯父也就是你的太爷爷的兄弟继承了这一本书,他是那代人里面最杰出的一个,可惜啊。” 说到这里他神色也是一顿,接着继续说道:“后来因病去世了,就把这本书留给了你太爷爷,再后来又传给了我。” 说到这里,他像是回想起当年的许多事情一般,眼神带着些许飘忽。 楚柏笙听了摸了摸下巴,“记载中《小木经》分为上中下三卷,上卷是进法,下卷是退法,一共有法八十一套,有很多名目和《鲁班全书》相同,这一本应该是中卷,记载的多是丧事中所用到的符咒,比如说雪山避臭,抬棺定身之类的。” 蓦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戴起手套小心翼翼地半翻开了一页,待到全部看完后使书归成原状,不知怎么的,在看完最后一个字之后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一般,柔柔的温和的很舒服,原来的困意霎时间消失不见,脑海中一片清明。 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爷爷,这本书有点怪异,我忽然就感觉,不困了。” 楚斯年听后神色一动,“怎么?”,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手拿了起来,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在他的手腕上按了按,沉吟了几分钟后眉头由皱变舒展。 他微微松了口气,点点头感慨似的说道:“原来是这样!”说完后也是松了一口气,神神叨叨地对楚柏笙摆摆手说,“柏笙,机缘这种东西不可测,爷爷也不能和你多说些什么,只能说一切确实有定数。” 一头水雾的楚柏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柏笙,有些东西我告诉你也没有用,还得你自己去感受和体会,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的那句话么?” 楚柏笙眸子里面闪了闪,“记得,狂心若歇,歇即菩提。” 见楚柏笙还记得,楚斯年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足够了,好了。” 说完后语气一转,“去楼下给爷爷端盘水果来吧,多点西瓜,可千万别让你奶奶看见了哈。”楚斯年凑近和楚柏笙小声地说道,像是怕被听到似的。 楚柏笙听完后也知道爷爷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是不会说的,干脆就抬起脚迈向门口,一溜烟就不见了,末了还留下一句:“当然不!可!能!奶奶和我说过无数遍不能让你吃太多冰冷的水果!” 楚斯年被他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这臭小子!” 而一路溜下了楼的楚柏笙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这种乍然之下跟着自己十几年的一种可以称作是习惯的东西忽然消失不见,他还是感觉到了有点儿不适应。 虽然以前一直犯困想睡觉是给他带来了些许麻烦,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至少自己的定的人生路线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现在没了那份困意,他反而是觉得不适应了。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脑袋,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毕竟这看起来也不错。 楚奶奶在厨房里面切好了水果后把盘子端了出来,却发现孙子不在楼下,想也知道是被叫去了书房,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转身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再回来的时候,看到柏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也是惊了一下,往常这个时候他一定在睡觉,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她才特意在各个地方备好了毯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听到脚步声,楚柏笙抬起头看见是奶奶的眼神,看见了满满的疑惑和关心,便起身坐了过去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不过呢现在我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嗜睡了。” “嗯?怎么回事?来给奶奶说说。”同是听到这个消息,楚奶奶却是比楚爷爷更淡定一些,在听到柏笙把在书房里面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后。 楚奶奶也是松了一口气,把已经是十七岁的楚柏笙抱进了怀里,已经长大了的少年不再像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团子了,身体拔高的速度异常快,看起来就像是他把奶奶给抱进了怀里似的。 楚奶奶拍了拍柏笙的背,“奶奶不懂那些,不过你爷爷说没事了那就代表确实没问题,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这样,也让我们都很担心呢。” 说完后又语重心长地说:“柏笙呐,人这一生别的都是虚幻缥缈的,唯有幸福踏实健康地生活,才是最真实的。” 听完这句话后,楚柏笙的眼角湿了一瞬,随即弯起了嘴角,“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外公外婆们在一起,柏笙很幸福。” 楚奶奶听完后伸手勾了勾楚柏笙的鼻子,“你呀,看起来永远跳脱,心里面藏的事情比大人还要多,奶奶可是心疼你啊。” “嘿嘿嘿嘿,奶奶放心吧,我们都会过的很幸福。”说完后又在楚奶奶脸上亲了一口,弯起的眼角里面溢满了笑意。 两个人坐着聊着天,讲着讲着柏笙一拍脑袋,想起了刚刚楚爷爷和自己讲的话,“完了,我忘记给爷爷拿水果了。” 说着就跳起来端起了盘子往楼上跑去,一边跑着还不忘和楚奶奶说:“奶奶你等着我带会儿给你打下手,我又学会了一种甜点呢。” 听完这话的楚奶奶笑眯眯的,慈祥和蔼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当然,嗜睡倏然间好了的消息也是让楚父楚母开心了好一阵,要不是因为工作实在脱不开身他两就要连夜飞到g市来了。 撇去这些不说,呆在爷爷奶奶家一个多月的楚柏笙即将要到学校报道,但是现下一个问题来了。 因为楚父楚母工作的关系,charles被寄送到了g市,原本说放在爷爷奶奶家养着,但是考虑charles人来疯的性子,楚柏笙还是打算自己带着养好了。 可是不知道t大能不能允许在宿舍养宠物,想到这里楚柏笙略微纠结。 但是显然楚父楚母比他想的更周到,当晚一个电话打过来,“柏笙呐,妈妈在学校边上已经买了一栋房子,正好适合一到两个人住,我也和学校打过招呼了。宝贝你两边都可以住,你的自理能力我是相信的,所以呢,祝你大学愉快么么哒!”说完后就把手机递给了楚父。 楚父的声音听起来要沉稳的多,“柏笙,你也即将成年了,爸爸对你还是很放心的,大学愉快!”话落手机又被抢了过去。 “妈妈跟你说哦,如果遇到了喜欢的女生是可以自由的恋爱的,但是宝贝你要对自己负责和对别人负责知道吗??charles不要给他太多零食了,记得每天带他去跑步!再胖下去!下次我就放咕噜了!”趴在脚边的charles好像是听懂了一般,起身抖了抖毛,委屈地嗷呜一声。 楚柏笙拍拍他的脑袋,对着手机应道:“悉听教导!么么哒!还有,不要叫宝贝了!” 两母子聊天聊了大半个小时,夜幕也悄悄地来临了,想到明天就是报道的日子了,楚柏笙靠在床上手枕着脑袋,望着远方渐渐出了神。 月光透过窗洒在床上熟睡着的少年身上,边上的黑白色相间毛皮的charles的身子也随着呼吸起伏着,一切静谧而又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咦,猜猜猜 开头出现的人物会是谁呢? 咳咳咳,出场比较后 ☆、开学报到 今天风和日丽,是个开学报道的好日子。 才怪! 戴着棒球帽的楚柏笙拿出纸巾擦了擦脸颊上完全止不住的汗,t恤被汗水沾湿贴在后背黏湿湿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早上七点起床,他把东西都搬到了自己即将居住的房子里,东西都没有收拾好就直接带着资料来t大报道了。 在g市享有盛名的t大向来以其开放自由的学风而闻名,倡导学术自由言论自由思想自由,男女比例相当均衡,自由浪漫中又带着贴近传统的严谨作风,多种流派多元思想在这里碰撞并迸发出精神的火花。 楚柏笙选的是t大最热门的金融专业,走到了学校门口,有许多人举着牌子在接人,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新生群里面负责接待自己的学姐的姓名:林萱喻。 正按照发过来的照片在人群里挨个看过去找人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欢快的女声,“学弟。” 转身定睛一看,正是与手机上照片符合的那位学姐,瓜子脸,挺翘的鼻子再加上杏仁般的眼眸,微微上挑的眼角给她增添了几分凌厉的气质。 她身着浅色的运动服,鸭檐帽遮住了额头,伸出手对着楚柏笙。楚柏笙伸手握了握,歪了歪头卖了个萌道:“学姐好。” 林萱喻扫了楚柏笙身上一圈,发现他并没有带什么行李心下了然,说道:“你是打算在学校外面住么?” 楚柏笙点了点头,“嗯,charles需要人照顾。”说着眉眼弯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哎呀,莫名被戳中萌点的林萱喻微微地偏了偏头,心里想着要镇静,不要激动,不要吓跑了这么萌的学弟。 想到这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那现在我先带你去报道吧,不过有个问题。学校呢,有一项硬性规定,在军训期间所有人都必须住在学校,只有在军训后才能选择搬出去住,所以可能你还需要在学校宿舍住半个月的样子。” “哦?这样的话,那我今天回去把东西再带过来吧。”楚柏笙把帽子往下压了压,思忖着把charles放在宠物店寄养半个月倒是没关系。 林萱喻点了点头,“就这样办吧。”。 之后两人朝着报道地点走去,林萱喻在路上和他讲解着学校里面的注意事项和一些规定,给他提供一些生活上的建议之类的,走着走着就到了报道地点,十分钟完成报道注册流程的楚柏笙告别了林萱喻,跟着另外一位学长去了宿舍楼。 t大的宿舍为四人间,面积大概有五十十多平米,其中一个宿舍里面有一个小客厅占了大概二十多平米,每个人都是上床下桌的形式,电脑桌和衣橱都足够大,宿舍配备有独立卫生间以及洗衣服晾衣服的阳台。 楚柏笙看了宿舍后,直系学长嘉诰正靠着门口笑眯眯地给他讲如何在军训的时候正确地避免宿管阿姨的突击检查,t大对于宿舍的卫生什么要求的倒不是特别严格,架不住的就是开学那三把火,被触犯的人都会拿出来通报下,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了,最多就是选课制度,上课的评分,社团的选择建议罢了。 等到楚柏笙把被子都收拾好,把桌子什么的都打扫干净后,嘉诰已经玩了两盘游戏了。 看到整整齐齐的摆设,不禁赞赏了一番楚柏笙。 之后嘉诰搂着柏笙的肩膀,带着他去了食堂吃饭,等到楚柏笙吃完饭回到新买的房子里提完行李再到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打开门,宿舍里另外三个人已经到了,三个人看起倒是不像第一天认识似的,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着天,可热闹了。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都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只看见门后露出一张让人见了心里禁不住喜欢的脸,挺翘的鼻子,微扬的嘴唇,笑容里面夹杂着一丝狡黠的意味,眸子里面仿佛有繁星在闪烁,乌黑的碎发映衬着白皙的脸庞,清秀的五官里面带着一丝丝的帅气,让人移不开眼睛。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杜子航,他直接走上前去帮忙把楚柏笙的行李给提了过来,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自我介绍,“我叫杜子航,山东的,性子比较直啊,有事没事找我都行。”说完后硬朗的五官上面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其他人也随机反应过来,按照顺序轮着自我介绍,坐在左边的那位带着金丝眼镜的叫林风,外表斯斯文文的很安静,他起身和楚柏笙握了个手,推了推眼镜,简单地说了下自己,“我叫林风,家就住在本地,过几天放假带你们到处逛逛。” “那敢情好,我叫楚柏笙,h市来的。”他说完后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最后一位还在铺着床单的叫墨严亭,看起来像是运动阳光型的男生,他二话不说先递给楚柏笙一袋巧克力,挠了挠头发笑着说:“我叫墨严亭,来的时候本来想带些z市的特产,但是发现在路上都给压碎了,只有这点零食了,希望不要介意呀。” 楚柏笙接过巧克力,眸子里的笑意更甚,“那还真是太好了,我妈可是经常明令禁止我吃巧克力,现在终于没有被管了。” 四个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说了许久,到了晚上九点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一个个去了卫生间洗澡,等全部洗完澡已经是十点了,虽然说t大不限电不熄灯,但是楚柏笙并不习惯晚睡,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晚睡过。 所以洗澡后就早早地上了床,悬空的感觉让他有点儿不踏实,眼看躺了十分钟也没有睡意,就拿出自己的胖达开始看书,看着看着时间已经指到了十一点,他便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次他睡地很踏实,没有梦境的干扰也没有奇奇怪怪的事情,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看了下闹钟,六点半,但是此刻睡意已经全无的他睁开了眼睛,看了下另外三张床,只有墨严亭正好醒过来。 墨严亭对着他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门口,小声道,“跟不跟我一起出去跑步?” 楚柏笙挑了挑眉头,想了想回了一个手势,“ok!” 刷牙洗漱过后两个人走到了操场,t大的操场占地面积很大,这个时刻跑步的人寥寥无几。 看到操场后楚柏笙挠了挠鼻子说:“咳咳,这个圈有点大啊。” 墨严亭听了“哈哈”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 操场上还有一个人正在跑步,那个人身穿一套黑色运动装,结实的肌肉包裹在衣服下面,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楚柏笙慢悠悠地做着准备运动的时间就看着那人跑了五圈,看上去毫无压力。 感觉自己的膝盖莫名有些疼的楚柏笙抿了抿嘴,在跑道上跟着墨严亭跑了起来,刚刚跑的那个人已经停了下来往操场门口走去,也许是因为出汗太多,所以他干脆把外套脱了下来放在手上拿着,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背心。 结实的肌肉和手臂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让人看了有想要尖叫的冲动。 楚柏笙欲哭无泪地看着跑着跑着就距离自己略远的墨严亭,心下也是对自己缺乏运动的身体无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跑了四五圈后就停了下来,压了压腿后就站在一边看着墨严亭跑。 在他站的腿都略酸的时候,墨严亭终于跑完了十五圈,一边拿起放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一边向楚柏笙走来。 这时候操场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来跑步,楚柏笙和墨严亭回到寝室各自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就到了班级上集合。 他们这个班属于小班,辅导员也只带他们一个班,所以管理方面可能稍微更严格一点,在自我介绍完以后辅导员就让他们互相认识了,至于什么班委之类的,全都是自愿参与选举,由班上人自己组织。 最后楚柏笙以超过半数的投票夺得了班长的职位,如果现在做一个采访,可能大多数人的回答就是,“没为啥,就是被笑容闪瞎了眼随便投的。”要么就是“口才太好完全没有办法反驳。”或者有更扯的理由就是“心悦他,任性!” 成为班长后事情哗啦哗啦地向着他涌来,各种琐碎的事情都需要安排好,楚柏笙经常晚上□□点仍然在处理事情。同寝的室友看不下去了,每个人分了件事情做了下去,楚柏笙也不矫情,干脆一起做,然后连续请了半个多月的早餐。 很快军训就来临了,提前把军训服分配好后楚柏笙回到了寝室,忽然听见林风在和杜子航讲什么医学实验室闹鬼,他挑了挑眉头凑前去,拿了个凳子反坐了下去,眨巴眨巴眼睛加入了聊天队伍。 “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说来听听?” 已经习惯楚柏笙让人看了心跳不止的那张脸,现在他们都有了自动免疫的功能。林风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镜,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明天就开始军训了,我听一个学长讲,在五年前学校军训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学生失踪的事情。” “哦?”听到这里楚柏笙的兴趣上来了,坐直了身子听他讲,墨严亭也正好回来了,四个人凑成了一桌。 窗外的热风被阻隔在了外面,寝室里面开了空调,凉飕飕的感觉遍布了全身。 “不过这个失踪和军训倒是没什么关系啦,失踪的是当时大二医学院的一个学长,至今都没有他的消息。” 说完后杜子航摸了摸刚刚剃的平头,砸吧砸吧嘴说:“这个样子警察应该会一直调查的,现在没有找到人也许是两种可能,一是死亡,二是不想回到学校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 犯蠢的一天就要结束啦啦啦啦~~~ 小天使们晚安~ ☆、军训序幕 杜子航刚说完林风就马上否定了,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正好和我讲这件事情的学长和大二失踪的那位是同学,他说第一种可能有,第二种是绝对不可能的。” 墨严亭在一旁支起了下巴,“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楚柏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那天那个奇怪的梦境,他从梦境里面除了感受到那一丝丝微弱的气息,还感受到了浓重的哀怨和思念?? 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但是第一感觉就是这样,让他不得不心里面又留意了一分。 林风点了点头,“第三第四第五种可能都有,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说完后就摊了摊手,起身伸了个懒腰拿出了手表,看了下时间,“三十了,差不多去操场集合了,不知道我们的教官是怎样的呢?”说完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自己的军训服穿的整体服帖之后挥了挥手手中的帽子,就拿着卡出去了。 楚柏笙也起身换好了军训服,墨绿色的军训服很贴合他的腰身,站直了在镜子面前整理着装,提前剪去的碎发让他看起来更加清爽。 收了收腹,系上黑色的腰带,挺拔的身姿,让人一见感觉英气逼人。墨严亭换好衣服之后走出来一看,和杜子航对视一眼,两个人互相拍了拍肩膀,“果然同样的衣服不同人穿出不同的效果。”杜子航走上前揉了揉楚柏笙的头发,“你小子今天估计要吸引掉我们班上女生的全部目光了。” 听完这句话后,墨严亭凑了过来,对着镜子里的楚柏笙上下打量了一番,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随后三个人打打闹闹地出了门,向操场走去。 提前十五分钟到了操场上,没想到教官来的比他们还早,此刻的整个操场上只有零星几个人。 教官们集合在一个地点站成一排,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身姿挺拔,气场十足的男人,刀削一般的脸庞上有着凌厉的眉眼,黑墨般的眼眸仿佛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包裹在军装下的是一副精壮的躯体,他背着手站在教官们面前走着,说话声音低沉有力。等到训话完以后,他站定,敬礼,“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整齐有力的声音一直传了过来,距离他们遥远的楚柏笙都听见了,他歪了歪脑袋,用手肘顶了顶在边上干看着的墨严亭,“那位训话的人怎么有点儿眼熟?” 听到这话的墨严亭掏出眼镜戴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有点儿像,但是肯定不是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人。” 他斩钉截铁地说,“首先这身高就不符。” 楚柏笙听了点了点头,视线也转移了开来。 班上的人陆陆续续来了,见到班上人都来的差不都了,他干脆就拍了拍手,对着所有人说,“大家先按照身高顺序整个队,从左到右按照从低到高的顺序排,女生在前男生在后,然后报个数。” 话毕,班上来的人迅速动作起来,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对于楚柏笙的能力已经很信任了,班级上所有的事情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至今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差错,再加上能舌绽莲花的嘴还有那张看了就令人善心悦目的脸。 他的人气在班上飙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提出来的要求大家都会迅速地执行,这也让他省了很多力。 楚柏笙刚发了下呆就发现所有人已经站了好队,他嘿嘿一笑也跟着找到了一个位置站了进去。 一个身穿迷彩的教官迈开腿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站好并且报数完毕的队伍,兴许是没遇到过这么自律让人省心的班级,他板着的脸上也多了一分笑容。 像是挑衅一般地对着隔壁还在手忙脚乱整队的那个班级的教官挑了挑眉头,隔壁班教官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接到挑衅的目光后也没理会,只是对着他比了个“别得瑟”的口型就转过头继续整队了。 带自己班上的教官环绕着他们走了一圈,站定敬了个礼,脸上的皮肤偏黑,但是藏在帽子底下的眼神却是锐利无比,看起来二十五六但是却给人一种三十岁的感觉,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站着的人,开口道:“我姓宗名轩,是负责你们接下来半个月的军训的教官,希望我们能愉快地度过这半个月,我也希望你们能从军训中获得一些东西。” 顿了顿,看向站的笔直的人,说:“首先我想表扬一下你们,一是没有人迟到,二是你们自觉站好队伍,三是你们着装整齐没有落下东西,也没有胡乱搭配服装。这三点,你们做的很好,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能够做的更好。” 正说着话,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他停住了脚,看向了站在队伍边上的人。没有说话,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开口道:“你迟到了五分钟,有什么原因吗?” 来的人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楚柏笙看了一眼,想起来他好像是叫陈普。 陈普站在队伍前面,摇了摇头,“我起晚了。” 宗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陈普感觉自己被盯地腿都要软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班长呢?班长出来一下!”洪亮的声音让楚柏笙一下就反应过来。 楚柏笙皱了皱脸蛋,心道不好,这孩子真够实诚的,不过不管怎样惩罚肯定不会少。 “报告,我是班长。“说着楚柏笙就从队伍里走了出去,站定。 宗轩转过头看着他,“刚才是你整理的队伍吗?班上人到齐了吗?” 楚柏笙眨巴眨巴眼睛,“报告,是,班上总共有四十人,现在全到齐了。”轻描淡写地把陈普的尴尬解除了一些。 宗轩听了这句话后眼神扫了过来,“既然这样,我先说一下,迟到一分钟十个俯卧撑,迟到五分钟,就五十个俯卧撑。” 听完这句话后陈普呆了呆,楚柏笙听后就对着宗轩道:“报告教官,陈普这次是初犯,希望教官能酌情减轻一下。”脸上表情可陈恳,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宗轩。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2节 宗轩听后顿了顿,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那这样,你两跟着一起做五十个。” 然后回头对着班上的人道,“还有想一起来做的吗?尽管求情。” 话毕原本安安静静的队伍引起了一阵骚动,杜子航想要上前却被林风给拉住了,他示意杜子航看向楚柏笙,楚柏笙对着他挤挤眼睛说:“别冲动。” 军训开头总要有点东西来镇住个性独特的学生们,只是楚柏笙正好出来了而已。 楚柏笙看着有人已经要忍不住出来的时候,当即蹲了下来,手俯撑着地上开始做起了俯卧撑。 一个,两个,三个在一边站着的陈普也趴了下来开始做俯卧撑,此刻太阳开始出来了,不一会儿楚柏笙的汗就一滴滴地从额头滑落。 他闭了闭眼睛,感觉到手臂已经变得越来越没有力气,难言的疲惫感侵袭了他的大脑,微微张开的唇瓣不断地大口呼吸,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宗轩没有看向他们两个,而是继续对着班上的人讲话,“现在我先告诉你们军训的第一课,是纪律。” 说完后看向眼里明显带着不服气的几个人,嘴唇确是勾了起来,“所有的违背纪律的行为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迟到早退,衣冠不整,在队伍里面乱说话乱动没有打报告都是不允许的。” 此刻的楚柏笙已经完全没有在听宗轩讲话了,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的手上,费力地让自己的身子压下,再起来。 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心里一边默默地数着数,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慢了下来,时间被拉长。 风吹过已经被汗沾湿紧紧贴在白皙的额头上的碎发,清凉的感觉让他稍稍舒服了一点儿。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报告,五十个俯卧撑做完了。”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宗轩的讲话声也停了下来,“入列!”楚柏笙迈开了腿下盘有点不稳地朝着队伍走去,手臂在微微地抖动,站在一边的林风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是被宗轩的眼光扫过,还是忍住了。 第一天一上午他们都在站军姿,烈日之下楚柏笙的汗水跌落的更多,他现在是体会了真正的汗如雨下,站着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汗从背后滑过,不用看也知道后背一定全部湿透了,黏黏呼呼地贴在背后也不大舒服。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的时候,他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衣服换下擦汗,只有喝几口水在树下歇息歇息,然后继续训练。 宗轩对于楚柏笙一行人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训练量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是加大了许多,但是做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不哭天喊地不矫情,也让他省心不少。 眼看着到了下训的时间,班上大多数人都累得前胸贴后背,一听到“下训”两个字都卯足了劲往食堂里面走,剩下楚柏笙几个人把饮用水抬了回去,等把所有东西都放好后,楚柏笙说:“过几天学校有体育测试,体育委员留下来和我一起整理一下吧,你们先去吃饭。” 几个人听完后略不放心的说:“这还有那么多东西呢,先完饭弄,你肯定比我们累多了,先吃饭。” 另外一个个长相粗犷,性格直爽的男生说:“没错,先吃饭吧。” 楚柏笙摇了摇头,“这个属于加急型的事情,不是我们班的要测试,而是别的班今天下午就要测试,所以现在必须弄完,你们赶紧去吃饭。”说着就把他们给赶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啾啾求收藏! ua~ ☆、遇鬼 楚柏笙和体育委员也就是那个叫做程词的男生收拾了十几分钟就收拾好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吃饭的高峰期,现在是真的饿的不行的两人走进食堂。 环绕了一周没有发现位置,想了想,楚柏笙眯了眯眼睛指着食堂的一个角落拍了拍边上五三大粗的汉子,说,“程词,你去那边先占个位置,我先去打饭,你想吃什么跟我说下先。” 程词毫不犹豫地报出了一串菜名,还都是肉没点素菜,转过头想要去看楚柏笙指的地方,他仔细朝着那里看了看,发现有点儿不对劲, “楚柏笙,那里没有空位啊?” 五三大粗的汉子挠了挠脑袋,脸上表情很是纠结,楚柏笙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指摇了摇:“这个点来食堂吃饭的人很多,越是贴近打饭地方的位置就越挤,在拥挤的情况下人的吃饭速度一般是会加快的。so,加油吧!看好你!”说完像是托付重大任务一般拍了拍程词的肩膀,然后就拿着饭卡往打菜的地方走去。 留着程词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正好那里有一对情侣,两个人正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吃饭,你侬我侬正开心着,忽然感觉边上有一片阴影覆盖了下来。 抬起头就看着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又粗犷的男生在边上,坐在女生对面的那个男生顿了顿放下了喂女生的勺子,匆匆地吃着饭,女生早就已经吃完了在等着他。 见男生不给自己喂饭了,撅了噘嘴也没有说什么,就是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程词。 不一会儿男生就把饭给吃完了,起身端着空的盘子和女生一起往收餐台走去。 程词见了就在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楚柏笙就把饭菜端了过来。 虽然食堂的菜和家里的没法比,但是饿的不行的两个人根本顾不了那么多,看见盘里的饭菜就自顾自地埋头吃了起来。 程词饭量大,吃的也快,三下五除二把盘子里的饭都解决了,楚柏笙他有点儿意犹未尽,干脆端起盘子把自己还有一大半根本没动的饭扒给了他,“我这太多饭了,帮我吃掉些呗。”程词爽快地应了一句,继续开吃,显然是很开心。 对比之下楚柏笙吃饭的样子要更斯文些,虽然饿的不行,还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嚼着,动作看起来很优雅。 忽然间边上坐着的人换成了两个女生,放下盘子后两个人就开始边吃边聊了起来,“诶,你今天看到了吗?就是就是就是你们学院的那个,颜值很高身高也很高的那个!” 一个穿着裙子的瓜子脸女生的声音略显激动,另外一个坐在对面留着梨花头的女生声音就平静多了,“嗯,看到了,是挺帅,不过太高冷了。” “哎呀,高冷男神啊,这个有趣。”女生的激动之情并没有减缓,反而更激动,像是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你这种看部电视剧换个老公的人,有颜就是老公是吧?”对面那个有着梨花头的女生道, 瓜子脸女生夹了一口菜,一边说:“没错,你是不是偷偷地暗恋我才那么了解我的?哈哈哈哈,不要想了我是直的。” “吃饭还堵不上你如宇宙一般大的脑洞,别吵吵,吃饭!”梨花头的妹子从她的盘子里夹了一块鸡腿,慢条斯理地吃着。 “嗷你给我还回来!转移我注意力偷ci,凑不要脸”,瓜子脸女生吃着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着,还试图把鸡腿抢回来。 对面的女生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注视下又咬了一口鸡腿,“好好吃饭不要闹。”说着还在她脸上抹了一把。 “绝交!友尽!”声音听起来既气愤又无奈,手舞足蹈地要把鸡腿给抢回来。 “我的手机还有一张哦不对两张哦不对好像在我哥那里还有。”话还没说完,另外一只鸡腿就登地被放进了她的盘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吃吃吃!不许说话!”说着就埋头大吃起来,再也不说话。 不小心被围观全程的楚柏笙默默地扒完了最后一口饭,和程词拿起餐盘就离开了,下午的训练估计更累,早点儿回宿舍睡午觉才是正事。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一个礼拜的军训之后,原来白皙的皮肤慢慢变成轻微的小麦色,楚柏笙整个人看起来更精神了。 因着宗轩的加量不加价的政策,每个人每天都都是精神着去操场萎靡地回到寝室。 到了寝室也没有什么力气再聊天看书之类的,匆匆洗澡匆匆洗衣服,晒完全部倒头就睡,无论怎样叫都叫不醒。 每天早上楚柏笙都是最早醒来的,然后他负责把其余人一个一个叫起来,军训的运动量已经让墨严亭都放弃了晨跑的计划,只想好好地睡个懒觉。 是夜,十三栋,四楼,n321寝室内。 一个男生正躺在床上带着耳机玩着电脑,因为是大二所以课程不多,其余时间他都呆在寝室里面玩着游戏。 忽然他感觉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摘下耳机后他摸了摸肚子,感受一下确实是挺饿的,就顺手拿起手机打算叫个外卖,点了几分菜后下了单。 过了几分钟,手机滴了几声,他不耐烦地拿起来看了看,才发现这个点已经没有外卖派送了。 懊恼地吐槽了几句,他无奈地爬下了床,把自己穿的花裤衩换成了牛仔裤,还顺便换了件衣服带上了钥匙和钱包就出了门。 寝室另外的人见他要出去,在床上探出了个头加了一句:“给我带个方便面回来,我也饿了。” 在听见老三应了一句后就缩回了脑袋,继续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t大的寝室分散在两个片区,每个片区的寝室都距离他们上课的教学楼比较接近,十三栋住的大多是医学院的男生,还有少数生物学院的也住在那,边上是一片小树林,郁郁葱葱倒也是挺漂亮,就是夏天的时候容易招各种虫子。 去学校超市有一条近路,就是从医学院的那栋实验室绕过去,不是很多人知道,只有那些从来懒得走路胆子又大的人才会走那边。 具体原因呢,还是因为t大的一个传说。 t大的前身是民国时期的一个高等学府,据说当年有个潜心于医学专业的学生,因为对于医学病态般的热爱,特别喜欢做一些被当时所禁止的实验。 明面上禁止,就私底下做,有一天普通的动物实验体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了。他就从其他地方买来孩子做实验,战火纷飞的时候,人人都难以自保,更何况是自己的孩子呢。 把自己的孩子卖给别人的事情也是时常发生的,那个学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从父母手中买来孩子做实验,做完实验后就全部埋在地下,几年下来没有被人发现,地下已经被埋了十几个孩子。 后来过了几年,一不小心被人给发现这些孩子的尸体,那个医学生被抓捕枪毙。 过了十几年后,那块埋着孩子尸体的地方上建起了医学实验室,也就是现在t大的医学实验室。 有了这样的传说再加上每到夜晚就呼呼作响的树林,更给这座医学实验室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感觉。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倒是不在乎那么多,大大咧咧地向着医学实验室那栋楼走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三伏天,他却觉得今天晚上有点冷,搓了搓胳膊,好歹是把身上的鸡皮疙瘩给搓下去了。 心里面也有点儿悬了起来,“就不该听小牢跟我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鬼神之说。”说完这句话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心里像是有点儿底气似的,继续昂首大步地向着前面走去。 一阵凉风从他的后脑勺吹过,他走着走着,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这一条小路明明只有三百多米长的样子,但是他已经走了将近十分钟都没走完。 他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别真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吧。”他拍了拍脑袋,想让自己镇定一下。 再大起胆子往前面走去,终于看到了小路终点的标志,但是迈出脚去却发现了不对,平时从小道走出去转个弯就能到医学实验室的外面走廊,可是今天出了小路,他却感觉脑袋浑浑噩噩,好像有一团浆糊把神经都糊住了,他晕晕乎乎地迈着步子。 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跨越了一个空间似的直接到了医学院的二楼似的,他迈开步子继续走了几步后像是猛然醒悟一般浑身一抖。 眼神里面恢复了清明,迷茫地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不是小路的出口处而是在医学院的四楼,他心里发凉,感觉身后有一阵凉风吹来,他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 ☆、惊心动魄 他背后僵硬着转过头,想要嘶吼却都卡在了嗓子里,也什么都来不及细想撒腿就往楼下跑去,跑到楼下整个人全身都在抖,连滚带爬地顺着自己来的路又赶紧跑回了寝室,到了寝室门口哆哆嗦嗦地拿出钥匙,手抖动地试了几次才把钥匙插进去。 开了门后赶紧把门砰地一声关上,寝室里面还亮着灯,他看见了亮光感觉到了安全感,整个人靠在门背上,被他吵醒来的室友一脸不耐烦地起身锤了下床,“干嘛呢大晚上的!这都多少点了?我还以为你买东西买到宾馆去了!”说完后眯起眼睛看了看他,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你坐地上干嘛?” 说着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披了起来,“诶,老三,怎么了这是?你买的东西呢?”他一边爬下了床一边说着,寝室里面另外两个人也被这个动静给吵醒了,都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 被叫做老三的那个男生靠在门上,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开口的声音也是颤抖着的:“我,我今天晚上td的见鬼了!” 下了床的那个男生走近老三,“什么见鬼了??说清楚,诶别抖啊,我们都是大活人在这呢有啥好怕的。”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坐在地上看着他。 其他人听见这个动静也下床了,三个人围着他,他许久才镇静下来,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待到他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他用力地抹了一把脸后,整理整理思绪后开口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今天晚上不是出去说买个吃的嘛,然后想着走平常走的路太远了,就想直接抄医学院实验室那里那条小路去。”一个叫老大的男生听了后拍了拍他的脑袋,“医学院那里没哪个人晚上敢走啊,你小子也是胆肥。” 老四听了后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别说那么多,别再吓着老三了。 老大定了定神也没再说话,示意大家安静地听着老三讲话,老三咽了口口水,声音仍旧带着颤音,“然后我就一直沿着那条小路走,明明三分钟就能走到出口,我却走了十几分钟,觉得不对劲想要拿出手机来看看,没想到却没了信号。” 一直在边上没有讲话的老二开口了,他比所有人都镇静,身材高瘦,一边听着一边眼睛里面闪烁着惊奇的亮光。像是对于这件事情有着极大的兴趣似的,见老三又沉默了下来他催了催道:“然后呢。” 老三像是不想继续回忆下去似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那条小路,不知道为什么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学实验室的楼上了。”想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然后,我感觉身后有风吹过来。” 话说到这里,寝室的灯忽然啪地一声,灭掉了。一片漆黑的寝室让刚刚稍微恢复了一点儿镇定的老三也禁不住害怕起来,什么也没说就顺手抱着边上的人,把脸埋了过去。 “卧槽!老三你别乱来我是直的!”是老大的声音,但是此刻的被叫做老三的男生顾不了那么多,他的脑子里面满是刚刚自己转过头看到的那张脸,苍白,眼神漆黑空洞,脸上沾满了鲜血,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面好像有黑洞似的要把自己给吞噬进去。 老大被老三抱着,感觉到怀里的人确实是在抖,估计也是被吓到了,就出声道,“打个电话给后勤的问问,是不是没电费了给我们断了电。” 老四应了一声,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你好,我想问下十三栋n321寝室是不是没有电费了,怎么停电了?”不知道那边说了句什么,老四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老大问道,“没事,就是没电费了,我让他直接从我卡里面扣钱就行了,一分钟之内就能来电。”老四的声音在老三听来简直就是。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就来电了,啪嗒一声,寝室恢复明亮后,老大看了看怀里的老三,拍拍他的背说:“好了来电了,没事了。”声音里面还带着一丝关切。 老三抬起脑袋,光亮让他感觉好了很多,他想了想还是继续说下去。 “等等。”老大开口道,“先从我身上下去。” 说完后毫不留情地把老三从怀里撕了下来,没错就是用撕的。 “还有没有一点兄弟情谊了,”老三习惯性吐槽,抓了抓脑袋,但是心情显然是比刚刚要好一点,“我没骗你们就是,我感觉身后有风吹过来,等我转过头去就看到一张满是血的脸了。” 一直听着没插过话的老二嗤笑了一声,“我当你看见什么了呢,早知道是这个我就不下来了,我还看见僵尸在操场上跑步呢,算了我继续睡觉去。”说着就站起身往床的位置走去。 “我说了我没骗你们,都多大人了,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吗?”老三的声音比刚才要大一些,一张脸也鼓了起来,看起来略微的气愤。 “好了,我信你。以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是因为没有人出事,所以学校也没人信,更没人管这件事情,这句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上一届的学长和我讲过同样的事情,当初他们觉得好奇就半夜走这一条路,没想到遇到了相同的情景,之后再也没人敢晚上走那条道,也没人敢晚上靠近医学实验室了。” 话毕,寝室里面一阵沉默,只有老三很激动地抓着老大的手说:“我就说是真的了,只有你信我。” 说着还想把自己刚刚受到惊吓而流出的眼泪给蹭他身上,老大嫌弃地推开了他,“就你心大点,遇见这种事情没多久就能恢复,学长当初老半年没缓过来。” 老三听了抓了抓脑袋,“不就那么回事嘛,我怕也就是因为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知道是什么了反而没什么害怕了。”顿了顿,“现在想想,那鬼也就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想伤害我的样子。” “哟,你还给鬼讲起话来了,莫非是个漂亮女鬼?”老二的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显然是对于这件事情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坐在床上看着下面坐着的几个人。 老大这个时候发话了,“得了得了,人没事就行,以后晚上别跑去那边,那边确实邪门着。快洗洗睡吧,这都半夜三点多了,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今天可是满课,每节课还必点名。”说完话后把老三提溜起来,拉进了厕所,拿起浸湿了热水的毛巾拍他脸上,“赶紧擦擦洗脸睡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好吧。”老三听了拿起毛巾缓缓地在脸上擦着,几分钟后从厕所里面出来,慢吞吞地爬上了床,盘着腿看着已经在床上的三个人,说:“可以不关灯不?” 老二翻了个身子没理会他,老四已经在呼呼大睡,呼噜声几乎要震上天际,但是这声音却让他有了点安全感,看向老大,老大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快睡,我待会儿再睡。再不睡我就把灯给关了啊。”看起来让人不由自主亲近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凶色,却更让他觉得安心。 他像一只蜗牛一样慢吞吞地躺了下去,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放空了下来,也许真的像是老大讲的那样,心大不记事,他很快就睡着了。 对着墙壁的老二一直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精神,眼神里面几乎有藏不住的好奇和跃跃欲试,想到了刚刚老三讲的话,他微微勾起了嘴唇,手也因为激动握起了拳头。 那天晚上过后的第四天,风和日丽,最适合走正步。 这是宗轩的原话,话毕当然少不了很多人在肚子里面默默地吐槽,一个多礼拜的相处下来,宗轩和班上人的关系也挺融洽,尤其是和楚柏笙,两个人年龄相差不大,再加上楚柏笙打滚耍赖卖萌逗逼样样精通,连宗轩也没遇到过这么难稿的小鬼头,也就任由他去了。 不是我方太弱,而是敌人太狡猾,这是宗轩的评价,干什么事情都能准确地打擦边球也不是件容易的是,偏偏楚柏笙做到了。 中午的阳光很烈,宗轩让他们走了走基本的训练就安排他们在树下休息了,楚柏笙已经热的不行,穿着军训服的背已经湿透,汗水打湿了乌黑的头发,眸子里面像是带着水汽一般让人见了心生怜惜,但是跟他接触久了的谁的知道,这就是错觉! 他正拿着拿着一本书扇着风,炎热的夏天里,连风都是热的,楚柏笙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在了草地上。忽然他皱起了眉头,像是听见了什么似的,推了推边上的林风,“听见警车的声音了么?” 林风正喝着水呢,听到这句话动作听了下来,安静地歪了歪脑袋听了下,“没有啊,我就听见风声了,呼呼呼。”说完又继续喝着瓶子里面的水。 听到他的回答,楚柏笙不但没有放心下来,反而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怀疑着什么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叽叽~~ 求藏~~ ua~ ☆、自杀风波 接下来的训练里楚柏笙有点儿心不在焉,走正步的时候破天荒地迈错了脚,怔了怔马上反应过来,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宗轩没有看过来,心里定了定回过神继续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心里总是有点儿不舒服,就是那种早上起来吃了油腻的东西之后就坐长途车的感觉,一抛一抛地让他想吐。 这种感觉着实不好,他皱了皱眉头,明亮清丽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担忧。 正想着呢,忽然从远处跑来一个教官和宗轩讲了句什么。 宗轩听完后眉头紧紧锁着,看起来能夹死一只苍蝇,后来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宗轩转过身又若无其事地训练着他们,只是眉眼之中添上了一分阴郁。 今天和往常一样,下训后楚柏笙正要和墨严亭他们一起向着食堂走去,没想到却是被宗轩叫住了。 楚柏笙看了看在另外一边等着的林风等人,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去吃饭吧。”林风和墨严亭对视一眼,然后墨严亭转过来点了点头,也像他一样挥了挥手喊道:“我给你带饭,你直接回宿舍吃!” 楚柏笙点点头,转过头向宗轩那里走去,宗轩在远处听了对墨严亭说:“我请客,你不用给他带了。” 墨严亭听了之后挠了挠脑袋,点点头就转身和林风走了。 太阳此刻还很热烈,宗轩站在树下把帽子摘了下来,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这个天气热地有点儿变态。 他坐在树下吹了会儿凉风,双眼目视着前方,看到楚柏笙来了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楚柏笙照做,他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开口道:“刚刚我接到消息,学校里有人跳楼自杀。” 听完这句话后,楚柏笙的眼皮一跳,“自杀?跳楼?”显然是有点儿不相信似的,他隐约地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自杀这种事情在学校里面不能说不常见,也不能说常见,只能说时而有发生。 但是看教官这种表情,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简单单就能解决。 宗轩挠了挠头,面色沉沉:“学校刚刚发出来的通知,这本来应该是由你们辅导员来讲的,但是因为你们辅导员正好这几天有事情没办法来,所以就交由我来说了。” 说着他顿了顿,也许是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吧,显得有点儿纠结,“其实也挺简单,就是让同学们不要乱传乱猜测,一切以官方发布的消息为准。再者就是如果同学接到了媒体什么的采访,也按照学校的来说,或者干脆说不知道就好了。” 说完后还看了看楚柏笙,像是在想让他来做这件事情能不能办好。 没想到楚柏笙二话没说,“教官我知道怎么做了,放心吧我能够处理好的。” 话说到这里,宗轩也就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说:“好了,跟我去吃饭吧。” 楚柏笙点点头,就跟着宗轩走到了食堂,打完饭后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宗轩打的饭比平常的人多了近乎一倍,楚柏笙看了挤了挤眼睛说,“教官你们饭量都这么好么?” 宗轩被晒的黝黑的脸庞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的羞赧,“我们可比不了你们,吃一点儿就饱,当初的时候每天训练可多了,累出来的饭量。”说完后想起对方不过也是个大半个小子,收起那一丝羞赧,板了板脸说:“笑什么笑,吃饭。”然后就继续扒着饭。 宗轩吃饭的速度也是令人咋舌,楚柏笙一半的饭还没有吃完,他的盘子里面就已经空掉了。 楚柏笙一边咽下了盘里的饭,一边喝了口水惊讶地看着宗轩已经空掉的盘子,“教官,佩服!”一边说着他一边比起了拇指,好不容易把饭给咽了下去,忽然之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边上,宗轩抬头一看立马起身敬了个礼,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对方摆了摆手说:“吃饭吧,我就是路过。”说完后点点头就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了。 楚柏笙还没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离去人的背影好奇地问:“教官,那位是谁呀?”好像看着很眼熟,一边往嘴里塞了一个荷包蛋,一口咬了下去,香气弥漫在唇舌之间,鲜咸的滋味在嘴中蔓延,满分!他在心里默默想道。 宗轩喝了口水后说:“我们连长。”说完后还补充了一句:“史上最年轻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骄傲和钦佩看着远去的那个高大的背影。 “哦?真的啊?多年轻?”说着更好奇地看了看远去的背影,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菜,嚼了嚼默默地吐槽了一下,也就只有荷包蛋算是食堂的招牌菜了。 对面的教官比了个数字,生怕他不信似的,还特意地给他讲了一下,“才28岁呢。是28!”颇有变身成脑残粉的感觉,楚柏笙也跟着点点头,“恩恩,好厉害,才28岁呢。”一边说着还一边煞有其事地顿了顿。 教官咳嗽了一声说,“你快吃吧,吃完后赶紧回寝室去休息,下午训练准时到。”看了看还在扒饭的楚柏笙,见他点了点头后就拿起帽子端起餐盘走了。 留下楚柏笙一个人解决着剩下的饭菜,吃着吃着他忽然停了下来,对着盘子里面的菜发呆,嘴边还一直地喃喃道:“跳楼自杀?”。 直到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把他从思绪里面拉回来,他转过头一看又是当初的那两个女生,心里想着还真是有缘分哪哪都能看见。于是低头匆匆地吃着饭打算吃完直接回寝室,没想到听见一句让他挑了挑眉头的话。 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有着瓜子脸的女生:“诶你有没有听说,就是和我们大我们一级 的那个生物学院的男生跳楼自杀了?” 有着梨花头的女生顿了顿,“嗯”了一句然后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继续扒着饭,看起来像是不大想谈论这个话题。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哎呀我居然忘记了,诶对了你不是在贴吧里认识了一个生物学校的男生么?你问问他呗。”有着瓜子脸的那个女生显然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想要分享着自己得到的有关信息。 然而对面的女生显然无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讲着话,言词之间有显而易见的敷衍,“吃饭吧,下午还有课。”说完后就一句话也不说地吃饭了,但是手上的动作显然变得比以前缓慢,忽然停了下下来。 瓜子脸女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推了推她说,“怎么了?不是说吃饭么?我不说话了你也不吃饭?” 那个女生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低头赶紧扒着饭,一点儿也没发现一粒饭已经沾到了自己的嘴角。 忽然听到对面的女声又笑了起来,她抬起头说,“怎么?” 瓜子脸女生指了指她的嘴角,她一摸发现是一颗米饭,拿下来就继续吃饭,很快把饭解决了就端着盘子起身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也不顾那个瓜子脸女生说了什么就直接离开了,莫名其妙被留下来的女生摇了摇头,“怎么今天这么奇奇怪怪??”歪了会儿脑袋也没想出点什么,就继续吃着饭了。 楚柏笙听完后也端起盘子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天生的感觉吧,每一次遇见不好的事情他都会有这样的心悸感,这让他很难受,向来带着笑意的眸子里面也染上了一层担忧。 回到寝室,三个人都已经在睡午觉了。 他洗了把脸之后爬上了床,把头靠在枕头上,明明很困却没有办法入睡。 干脆翻了个身起来打开手机,在搜索引擎上面输入了几个字,看完搜索结果后皱了皱眉头。 贴吧上面已经有在议论这件事情,新闻什么的倒是还好,至少现在没有看到。 他一边在手机屏幕上划动,忽然手指停顿在一个帖子上“医学院医学实验室的诡异传说”,顿了顿他点了进去。 越往下面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退出浏览器后,他的食指在床沿处轻轻地敲打着,“五年前?五年?”紧紧抿着的嘴唇和他平时的样子恍若两人。 想着想着思绪却又慢慢放松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柏笙,柏笙起床了,等下要训练了。”被外界的声音叫醒了的楚柏笙睁开了眼睛,舒服的感觉让他的脑袋轻松了很多,顺手拿起手机看了下,一点四十分。 明明只睡了半个小时,却感觉自己睡了大半个世纪。“好了,我就起来了。”说完后迅速下床洗把冷水脸,清爽的感觉让他清醒了很多,伸了个懒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外面准备着的人说。 “今天学校有学长跳楼自杀的事情,不要随便传,有媒体或者其他问就说按官方说法,要么就直接说不知道。”楚柏笙虽然看起来嘻嘻哈哈,但是讲的话他们却都能听进去。 “不对啊,柏笙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们还是在食堂听到的呢。”林风一边擦着脸一边问道。 “我也在食堂听到的。”楚柏笙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无异,杜子航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说:“放心啦,肯定是教官下达了什么命令,我们会照做的。”说完后就拉着他一起去了训练场。 在后面还没擦完脸的林风和刚起来的墨严亭一起在后面说:“诶等等啊,别那么着急去训练场嘛。” 果然消息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不过一下午几乎全校都知道了有一位大二学长跳楼自杀的事情,一是警车瞒不住,而是现场被保护起来后医学院的实验室暂时被关闭了,自然有人会去了解情况。 但是就像是一阵旋风一样,消息卷过学校甚至是新闻后就没有太大的后续了,学校给出的解释也不过是个人情绪不是很好,性格内向,正好遇上了学习问题之类的云云。 但是有人不相信,比如说住在十三栋四层n321寝室里面,剩余的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 卖萌打滚祝好梦 ☆、询问 老二的名字叫徐平,家里来自一个偏远地区的农村,家庭情况不是很好。他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父亲和母亲都在城里的工地上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养活一大家子人也是很吃力,徐平也是在巨大的压力下考上了大学,上大学后自己的生活费都是通过各种兼职来的。 但是无奈的是,上了大学后因为重心大多都放在了兼职上面,所以成绩也随之下降了许多,因为没有拿到奖学金,他的心里面也有一些愤怒。 看到老三陈奕霖每天在寝室里面玩着游戏成绩没一点儿下降,还拿掉了自己应该得到的奖学金名额。 偏偏因为性格挺好,老大老四对他也是挺好,反而是对自己不怎么理会。想到这里他心里面就越来越愤怒和难受,到最后所有的不满和嫉妒,让他和同寝室里面的人相处起来越来越冷漠,基本上平时就不怎么互相理会。 老大性格比较平和,在知道了他的家庭背景后,还会偶尔给陈平带些东西之类的。 但是老四就不怎么待见他了,觉得他太矫情和心眼多,像那只被农夫咬过的蛇一样从来都不会心存感激,平时不会针对他也不会说他什么的,可是也懒得去理会他。 老三心眼大,神经粗到不行,最多关心一下游戏和吃饭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从来都不管,自然也感觉不到老二对于他隐藏于表面之下的厌恶。 四个人的相处算起来还行,直到昨天,他们得知了老二也就是陈平跳楼自杀的消息,剩余的三个人都震惊不已。 昨天中午,上着课的老大也叫作林显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他诧异地看了看手机来电,确认真的是辅导员后就请了个假走到了外面,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显啊,你现在过来医学实验室这边,有件事情要你确认一下。”说完后辅导员也没多说什么,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林显听了之后心里面不知怎么的有点儿不安,回到教室拿起书包请假直接就走到了医学实验室,那里已经围着一小群人了,但是此刻人群正在被驱散着。 他眼皮一跳,慢慢地挤进人群里面,辅导员正站在圈子里面维持着秩序,一边挥着手一边对着围观的人说:“现在无关人员都散开,不许拍照!不回去的人按作逃课处理!”说完后围观的人散了开来,但是有的人都还是聚在一起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时不时还回过头看着地上。 他慢慢地走近,看到地上一滩鲜血蔓延开来,一个人倒在地上脸朝着下面。 他的眼皮再次地跳了跳,向着辅导员走去,问:“辅导员,怎么了?”说完后忍不住看了看地下躺着的人,觉得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心里面一跳。 辅导员说道:“你先看看,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随后就来。”现在还没来得及把尸体裹住,我刚叫人去拿东西了,一会儿就能来。 林显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纵使心里素质一般都听好,但是说话声音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这个人是谁?”说完后一脸茫然地看向辅导员。 辅导员皱着眉头,像是很苦恼一般地说:“我正好听说了事情就来看了一下,是徐平吧。”说完后,拍了拍他就走到了另外一边打起了电话。 林显全身僵硬地站了会儿,过了许久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僵硬地转过了头看过在地上躺着的人,随后他捂着脑袋不可置信地喃了喃,“不可能吧。” 但是,眼前倒在血泊里的人不论身上穿着的衣服鞋子,还是体型,都和陈平无异。 警察接到了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在高校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比较棘手的,因为这种事情一出,媒体一定闻风而来。 他们的压力自然也不会小,就算是单纯的自杀,他们也需要尽快地找到原因,尽快地结案,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才是真理。 把流程都走完后,警察也联系到了他们的家人。 得知自己远在他地求学的儿子跳楼自杀,徐平的父母都不敢相信,接到消息后马上买了车票赶了过来,现在仍旧在路上,第二天晚上就能够到达,警方将会派人去接。 另外一边,警察已经开始了对于徐平自杀的情况开展了调查,先是询问了林显平时的相处情况,为人什么的。 被问到的林显先是紧张的不行,说话断断续续,显然也是没有从自己的室友忽然间跳楼自杀这件事情里面反应过来,“他家庭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平时都挺省吃俭用的,不会乱花钱,平时还会做兼职。老二也就是徐平,他在我们四个人中年龄排第二,所以我们就这样叫他。 他平时学习也挺刻苦的,不是经常玩游戏,大多时间都在图书馆看看书要么就是在做兼职,呆在宿舍里的时间比较少。” 说完后,整个人也更平静一些,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他有时候做兼职做的比较晚,因为学校有门禁所以就有时候不回学校,昨天晚上他也没有回来,我们也都没觉得有什么。想着可能是他做兼职做晚了就在外面睡了,也没在意,反正今天有课他肯定会来上的,他是不会旷课的。但是,我们都没想到他会”说道这里,他整个人的声音都低了下去,听起来很沉闷。 询问的警察一直记录着,听完他说话后继续问道:“他平时有没有什么和什么人发生冲突之类的?或者和什么人有纠纷?又或者说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人他很讨厌啊之类的这种?” 林显想了想,摇了摇头,“他的性格比较沉默,所以我们也都不是经常会交流,不过正常的交流是有的。像是什么坐下来聊聊天,然后谈论一些私事之类的到是很少。但是我们并没有听到他和什么人有纠纷或者讨厌什么人,他和同学相处也很平和。” “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询问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警察,语气也比较柔和不强硬。 “没有,我最近在准备一个比赛,很忙,也没怎么在意其他的事情。”林显的声音里面听起来略微懊恼,像是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怎么注意到寝室里面的情况。 “死者的人际关系如何?他在班里的情况怎么样?”年轻的警察继续地问着。 “还好吧,他好像是比较喜欢看,平时成绩也挺好的,大家虽然不是和他说玩的特别好,但是交流什么的还是有一些的。”正说着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两个人抬头看向门外,老四也就是李辰气喘吁吁地推开了门,刚要说话忽然在看到坐在寝室内的警察顿住了,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哆哆嗦嗦地说:“老二,我听说老二他”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老大不忍心地点了点头,老四听完后也是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他站在门口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呢?”虽然自己确实是刻意忽略掉他,但是也没有想过他会他会自杀啊。 警察站了起来说:“你是李辰吧,我隶属于g市某队,你叫我小李吧。” 李辰点了点头,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警察询问问题,整个人略微不安。 后来整个人慢慢冷静下来,回答问题也更流利一些。 小李按照刚刚的问题又问了一边李辰,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最后就剩下老三陈霖了。 陈霖因为家里就在g市,所以今天回了一趟家还没回来,上午他没课,自然也没来。 老大对小李说,“老三他还在家里没回,我们也还没和他讲这件事。估计他要晚上才能够回来,他一般没课会回家住的。” 听完这句话后,小李点了点头,起身把东西收拾好,对着他们说:“谢谢你们的配合,接下来还有情况需要询问可能还需要你们的协助。” 两个人听完后点了点头,“我们会配合你们的工作的。” 待到小李走后,老四站在原地,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略微不信地问了一句老大:“老二,他他真的自杀了么?”他还是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后来没想到警察打电话过来说是真的,要他回寝室有问题要询问。 看到小李走之后,他整个人才发觉自己回答的时候都是懵的。 到了现在,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询问,他看了看老大,老大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说:“我看到了,辅导员正好把我叫过去确认。”沉默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说:“是是老二。” 两个人坐在寝室懵懵地发了会儿呆,总算是从那种情绪里面走了出来。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老三告诉他,免得他一开始接受不了?”老大问了老四一句。 老四抓了抓脑袋,“告诉下吧,老三胆子本来就不怎么大,上一次那件事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更不用说老二这件事了。”老四皱了皱眉头。 老大想了想也是,斟酌着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接通了。“喂?怎么了老大?我刚醒呢。”老三的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想也是昨天晚上又玩电脑玩晚了,睡觉睡到现在才醒。 他忽然想起了那天他整个人被吓到粘在他怀里的场景,沉默了一瞬还是斟酌着把事情说了出来:“你先镇定下来,我跟你讲,老二他他自杀了。” 对面沉默了许久,然后说了一句:“老大,你逗我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好吗?”显然是不相信的老三。 “没骗你,你等下回来之后警察会找你询问的。”老大想也知道老三也和自己一样,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脑袋都是一团浆糊,没有办法思考,也没有再和他说什么,而是安静地等他的反应。 ☆、女朋友 那边传来“砰登”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还伴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带着疑问的女声:“小霖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啊?怎么脸色这么差?发生什么了?”一连串的问话从那一边传来,老三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颤抖的,“没什么,就不小心摔了。” 站在门口的陈母略微不放心地看着已经起身的陈霖,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下了楼,自己的儿子性格一直都是这样,自己也是习惯了。 在床上刚刚醒来的他把手机凑近了耳边,“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微微颤抖,让老大听了也是不忍,知道他胆子小就不应该这样就直接告诉他的。 前几天还刚被那件诡异的事情惊吓到,现在同一个寝室的室友又自杀,也不知道能不能调整好心情。 “警察还在例行调查,我也没有弄明白老二为什么会自杀。他昨天晚上没有回寝室,我们都以为他在兼职的时候做晚了,直接住外面了。没想到今天上课的时候辅导员打电话让我去确认,我就看到了老二已经”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不论关系到底是不是很亲近,一起住在一起一年多了,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忽然一下子不在了,所有人都会感觉到难过。 “我知道了,等下就会回来。”说完后老三把手机丢在了一边,整个人躺在床上眼睛放空,像是一直在回想着什么似的。 怎么会呢?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呢?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还是起来了,虽然平时确实和徐平不是怎么说话,但是不代表他就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自己的室友一夜之间就离开了人世这个事实。 他洗了脸之后就换好衣服,草草地吃了两口饭之后就开着车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后,他打开刚刚被自己扔在另一边的手机,发现短短的时间里手机已经被各种询问给塞爆了,点开一看就是“陈霖,你的室友跳楼自杀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他皱了皱眉头把消息关闭了,点开了其他几条发现大致都是这样的内容,就干脆把手机放在口袋里面,也没再去管。 今天一天他都没有课,所以他径直地回到寝室,老大和老四都在寝室里面。 两个人点了一份外卖后就在寝室里面吃了起来,虽然两个人都饿,但是却也没什么很大的胃口。 等到他进去的时候,饭菜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寝室,寝室还是原来的样子,李辰的东西也一样都没有少,但是人却是永远地少了一个。 老大看到他来了,招了招手说:“回来了?警察说他待会儿会过来,你吃饭没?”老大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陈霖垂了垂脑袋,“吃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讲个明白先。” 他绕过桌子走到了老大面前,老大把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老三手里拿着钥匙,钥匙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他却像是丝毫没有在意似的。 “不对劲啊,我听老二说过他昨天没有兼职的啊?前天胡教授不是说让他昨天下午帮忙去弄个资料吗?那他肯定没时间去做兼职了。”老三忽然间就说道。 老大诧异地看了眼老三,“你怎么知道胡教授叫他去弄资料的?”他自己都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让他真正诧异的是一向不管事情的老三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前天我上了胡教授的课,胡教授让我转告给他的啊。”老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老大想了想,前天是星期二,老三的课表上确实有胡教授的课,胡教授让他传话也没什么奇怪了,这样说来那疑点更多了,一个按照正常生活轨迹进行生活的人,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能让他自杀呢? 寝室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是敲门声把沉默给打破,老大起身从猫眼里面看了看,“是李警官。” 边说着边把门打开了,小李今天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的便装,是为了方便在同学之间调查,换上便装后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很多,就像是个刚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老三见了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一开始还在担心要是一个全身都盛气凌人的警官来,他可能会一时短路。 “你是陈霖吧,叫我小李好了。”说着小李向着他们走了过来,坐了下来之后也没着急着拿出原来一直记录着的本子,而是先开口随口问了几句家常之类的,看起来很随意。 到后来终于切入正题,他顿了顿拿出了记录本,头抬起问道:“你和徐平的关系怎么样?两个人有发生过冲突之类的吗?” 陈霖抓了抓下巴,摇了摇头:“我一般都在寝室里面窝着,玩玩游戏睡睡觉之类的,和他的交流不是很多,更不提吵架了。” 说完后挠了挠头,“我们最多两个人有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交流而已。” 小李接着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和其他三个人都差不多之后,正打算离开。 老三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纠结的表情,似乎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在纠结之中他还是叫住了小李。 “那个,警官。有一件事情我想说,就是徐平他好像有一个女朋友,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不过我曾经在校外看到他们在一起,额,进了宾馆。”说道这里他不自觉地搓了搓手,用词也很小心,怕自己给错了线索给别人带去麻烦。 小李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的年轻人,再次坐下,翻开笔记本,“再讲仔细一点,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在哪里?他以前有没有跟你们透露他有女朋友的事情?”虽然最后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一遍了,但是他还是提了出来。 摇了摇头,李辰把钥匙放在手里面把玩着,“他以前都没跟我们提到过,我们在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有参与过,只是最多在边上听一听。我是上一个月的五号,那天正好是周末,我出去陪我妈妈买东西,在商场停好车出来后,正好看到了他和一个女生朝着宾馆走去。我的视力很好,不会看错的,那个女生挽着他的手,本来我还想上前调侃几句但是想想也不好,就直接和妈妈去商场了。”说道这里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知道了这条线索后小李马上离开了宿舍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上司,简单叙述完以后继续去学校里面调查着,这几天下来得到的线索确实挺多,而且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一次的自杀不简单。 尽管上面一直在施压要我们尽早结案,但是组长一直要求按照程序来,原原本本地还原真相。 想到这里,他的动力更足了,脚步走得更加迅速。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跳楼自杀已经成为大家闲余饭后提到最多的字眼,说起来也是悲哀。 活着的人有时候永远没有比死去的人更引人关注,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死者终为白骨,活着的人还是会继续地痛苦下去,他的亲人他的爱人,会带着那份刻骨铭心的疼痛活下去,每每想起内心总会如同刀绞。 楚柏笙一边搅动着杯子里面的牛奶一边想着,军训还有三天就结束了,他们的训练也更松了一些,至少不会每天累得半死倒床就睡着。 关于大二生物学院的学长跳楼自杀的事情也慢慢淡了下来,但是时不时还能听到这样那样的议论声,真相还没有人真正了解到,一个好端端的,有生活目标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一跃而下。 看起来完美无缺的生活轨迹生生地断裂了开来,剩下的就是完完全全的黑暗和伤痛。 也许是推理悬疑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书看多了吧,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他也没办法解释,毕竟只是一个学生,又能怎样参与呢? 不知不觉杯子里的牛奶已经冷了下来,他尝了一口,平时永远带着笑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的表情,果然自己还是不喜欢和牛奶,只有酸奶才是真爱。 叹了口气,放下了杯子,这几天来他也断断续续地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比如说那位自杀学长可能是有女朋友,那天晚上还在教授那里做了实验等等,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班上的同学对于这件事情的关注度一开始挺高,后来楚柏笙和他们聊完之后大家也听了进去,谈论时而有,胡乱猜测和乱传播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 有一次媒体混进了学校,正好对着楚柏笙采访了一次,他一改往常的欢脱模样对着镜头严肃地说:“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是我想学长的家人应该会很难过吧。”说完后就径直走了,没有理会后面继续追问的记者。 每天的训练还是和往常一样,军训的时期楚柏笙早上起不来那么早和墨严亭去跑步,就直接睡到六点半再起来洗漱吃饭,时间很快就到了军训结束的前一天,站在操场上,楚柏笙第一次觉得好像很多事情似乎是一场梦一般,来的迅速,消失地也快。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晚安~~ 所以为啥自杀呢? 这后面有一大盘棋,嘿嘿 ☆、接案子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3节 宗轩看着大半个月过去精神了很多的半大同学们,想想他们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却能够做的那么好也是挺欣慰的,不喊苦不喊累,坚持到底。 想到这里他也罕见地勾起了一抹笑容,有几个女生见到他脸上浮现出笑容,一个性格稍微活泼的偷偷地和边上的小伙伴说了起来:“诶诶快看,教官也会笑,虽然比较黑但是笑起来也挺帅的。”说完后边上的小伙伴顺着目光看了过去,赞同似的微微点了点头。 宗轩看着渐渐骚动起来的学生们,咳嗽了两声开口,“明天就是对我们这半个月的成果的检验了,你们有信心吗?”他的声音洪亮有力,让人听了精神也为之一振。 “有!”气势迸发的青年们用力地喊出这一个字,信心十足的样子让宗轩很满意。 踱步走了走,他继续说道:“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训练什么的也没了,大家站站军姿聊聊天,当做是告别吧。” 宗轩的眼睛里面有着些许的不舍,看着这些半大的孩子眼角里也有了一丝伤感,心里面也是挺欣慰,没白带他们这么久。 但是时间这种东西,是最好的淡化剂。 用不了多久他们会重新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这一段难忘的回忆里的点点滴滴,也会在时间的长河里面一点点被冲淡,最后剩下的是他们真正从这一次体验里获得的经验和道理,而那些美好的相处情况也会化作淡淡的温馨镌刻于心。 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或许也不用这么久,过个四年,就能物是人非了。 想到这里,宗轩自嘲似的笑了笑,都带了多少批学生了还是这么矫情。 干脆就一挥手,让他们转了个方向坐了下来,对着对面那个班的教官说,“过来拉个歌。”又转过头对班上的人说,“可别给我怂啊,懂不!” 一群人跃跃欲试地转了过去,坐了下来。 “懂!” “教官不要担心!我们只怕对面怂!” “没错!” “+1!”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隔壁班的教官看了哭笑不得,干脆也把人带了过来,对着宗轩说:“你不要太嚣张,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面响起一阵:“是!” “没错没错!” “教官说的对!” 宗轩听完后哈哈哈地大笑,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开拉。 这一边正热火朝天地拉着歌,另外一边,阴凉处,一个穿着服帖军训服的男生直直地盯着正在带动全班气氛的楚柏笙看,一双幽深的眸子看起来深不可测。 看着楚柏笙被对方班级的人激怒了似的直接站起来起哄反驳回去的样子,嘴角忽然罕见地勾了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一个女生小声地响了起来,另外边上一个人戳了戳她,“卧槽什么卧槽,教官让你看他们娱乐下你卧槽个什么?至于么?” “卧槽我不是说这个啊,我说的是内个内个内个”她内个了半天都没把话给说完整,边上的人干脆就不理她了。 “不是啊,你看看,内个景烁,笑了。”她终于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还拉了拉已经转过头去的那个人。 “逗我呢,他不把你吓哭就好了还笑了。”对方明显不相信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失望地转过头说,“说了吧,他怎么可能笑。” 被反驳的女生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完全沉浸在自己已经有无数个“卧槽”的弹幕的内心世界,怎么说,那一刻天崩地裂,世间的事物都失去了他原本的颜色。 不知道自己在被人讨论的景烁仍旧毫不在意地看着楚柏笙,眼睛还微微眯了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今天一天基本上都是在玩闹中度过的,楚柏笙也就没感觉到有多饿,在食堂里面草草地打了点饭菜就坐下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总感觉有一股视线粘在自己的身上,转过头又没发现什么,想想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也没太在意。 晚上没有了晚自习,而是变成了和教官的告别会。 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饭,在操场上唱了唱歌后各自发表军训的感言,诉说一下不舍之情。 宗轩自然被班上各种人给熊抱了个遍。 一群人后来打打闹闹完也挺晚了,解散后就各回各的寝室了,走到寝室门口,发现门口的信箱里面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宣传单给占领了。 他走到门口把宣传单都拿了出来,后面的杜子航也是挺惊讶的,“这些都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多?” 说着楚柏笙把宣传单递了过去,自己拿出一瓶酸奶喝了起来,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学校各个社团的招新宣传单。” 刚刚说完,其他两个人也聚拢了过来,分着看宣传单的内容。 楚柏笙指了指放在最下面的一张,“那里有学校全部的社团的名字,你们可以直接看那个再看上面的宣传单。” 杜子航拿了一张宣传单问楚柏笙:“柏笙你选哪个社团?学生会你去么?” 楚柏笙一边吸着酸奶一边摇了摇头,“我问过学长,学长说校学生会自己发挥的平台不是很多,虽然拿什么学校干部先进之类的比较容易,但是说到底创造能力的锻炼比较少,我更喜欢那个。” 说着就把放倒数第二张的宣传单拿了出来,林风凑过去看了看,“校辩论团?” 他点点头,“没错,这个比较适合我。”说完后把喝干净了的酸奶盒子朝着远处的垃圾桶一扔,正中! 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就转过头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社团这个事情多问问学长比较有帮助,毕竟他们都在社团里面呆了这么久,尤其是面试什么的,能给的建议还是很多的。”楚柏笙把剩下的宣传单看了看,感觉并没有什么自己很感兴趣的,就直接又挑了一张学校志愿者的社团宣传单,看了下后面的报名方式就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报名。 “柏笙你这么快就决定了?”林风推了推眼镜,显然还是在纠结这么多的社团自己要选择哪个好。 “嗯,报一两个就好了,不过如果有很难选择的都报了也行,到时候再从社团里面选择出哪个自己更偏向也行。” 楚柏笙把手机放了下来,拿出纸笔记录出笔试和面试的时间。 他的字倒是不像他的人一样欢脱,反而是清秀中有力,让人看了心生喜欢。 杜子航指着“航空飞翔社团”说:“正好我喜欢和航空有关的东西,就选它了。”说着在那里勾了一下,然后又在校学生会纪检部勾了一下,之后满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准备着他的面试简历。 最终林风选择了茶艺社和学生会,还加了一个书法社。 用他的话来说,文科生对于知识和历史文化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并不会因为外力而发生改变。 墨严亭纠结了很久都没有决定下来,有选择困难症的他干脆把宣传单拢了拢放在桌子上面,爬上床上去玩了一盘游戏,反正也不着急,学校还会有社团的招新日,到时候决定也不迟。 楚柏笙一边写着简介,一边用手机搜索着有关辩论团可能出现的试题,打算先准备好再说。 没想到忽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他看了看发件人挑了挑眉头,信息的内容更是让他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一边说着一边回了消息过去,没过几分钟qq就闪动了起来,自己的堂哥先是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他无奈地回了三个点点点。 “哎呀柏笙不要这样嘛,就帮你堂哥这一回,下一次给带回你最喜欢的零食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那种哄小孩的语气。 楚柏笙默默翻了个白眼,“你确定爷爷知道之后不会揍你一顿?让我出面是什么鬼?我又不知道怎么做。” “没事的~~没老爷子的允许我敢开口吗?!爷爷可是说:完全没问题!”后面还附带了一个贱兮兮的笑容。 无视掉那个看起来就很贱兮兮的表情,“那你至少要告诉我具体情况吧”楚柏笙一边拿着手机打字一边嘴里碎碎念着,“爷爷也不对劲啊,怎么忽然就答应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手机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他等了等,页面上跳出来一条,“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你就把自己当做是福尔摩斯的模仿者,调查一桩案件就好。找你堂哥我帮忙的是特殊调查组的人,一切我都打点好了~” “当普通的案件去调查,谁都能做啊?为什么不叫你去啊?”楚柏笙显然不相信这样的解释。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案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有人在施压,不是特殊调查组出来他们早就顶不住压力结案了。你只要知道上面也是怀疑这个案子,不能确定就让我出面找你了。乖,知道太多也不好。其他的话,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对面的语气让楚柏笙再次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当我是智力发展不均衡的儿童么?连标点都不对的话怎么去信啊? 刚想推掉,对面却发来一张截图。上面赫然是楚叶和爷爷的聊天记录。 楚柏笙看了那叫一个气啊,刚想摔手机。 转念一想,这也许不是个坏事呢? 犹豫了一下,还是发过去一个“ok”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早睡早起唷小天使们~~~ 主角即将~相遇 好像有一丢丢晚,不过没事哒 毕竟柏笙的外表高冷隐形痴汉攻已经上线 ☆、特殊调查组 特殊调查组,隶属于华夏最高部门,其执行任务的时候不需要经过任何其他部门的允许和审核。 特殊调查组的成员低调且神秘,一般只接受悬案,也就是用一般的刑侦手段无法解决的一些案子。 经过特殊调查组处理的案件都可以不用写正常版本的调查报告,只需要描述他们处理案件的时候遇到的实际情况就行,这些档案最终会被存档起来,存放在特殊的档案记录室。 但是要特出调查组来插手的案子,通常都是很棘手的,t大自杀案虽然说是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关注,但是原则上来说并没有到非要让特殊调查组来插手的程度。 g市,正午的阳光已经洒满了大地,然而此刻室内却是一片昏暗。 一个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被子底下只穿了一条浅色裤衩的男子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后,被吵醒的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听到手机一直在响着后才起身,被子从胸口处滑落,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和紧实的腹肌,他循着声音拿起手边一直响着的电话,看了看屏幕接了起来。 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另外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出口就先出声道:“钥匙又掉了?” “嘻嘻。” 听到这句话后他像是看到什么令人不忍直视的东西似的闭了闭眼睛,伸手捏了捏自己笔挺的鼻梁,把盖在身上的薄被掀了开来,汲拉着拖鞋向门口走去。 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肌肉线条显得更加迷人,他把门一把打开后也不看门口是谁就直接朝着冰箱走去。 看了看上层冰箱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想了想弯腰从冰箱的下层里里面拿了一瓶牛奶出来,走进厨房把锅洗干净,拆开牛奶的包装把牛奶倒了进去,点起火,盖上盖子走了出来。 刚出来就看见第三次掉了自己家里钥匙的人正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看摁着遥控器,屏幕上面播放着最近的新闻。 那个人白皙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中,有着清秀挺直的背影,黑色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一动一动的让人看了心里痒痒。 他迈开步子跨过沙发,走上去把他抱进怀里,像是搜索到了目标似的唇角微微勾起,低下头缓缓地含住了他白皙圆润的耳垂,轻轻地吮吸着,看着怀里的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从耳朵开始慢慢蔓延到脸上的绯红,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干脆就住进来好了,省的你每次都把钥匙掉掉。”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一边的耳朵边钻了进去,怀里的人转过脑袋直接推开了他,转过头继续镇定地看着电视。 “不要,掉钥匙和住进来根本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虽然嘴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硬,但是仍旧红着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紧绷的身子更是让人看了觉得可爱。 男子眸子里面的笑意更深了,唇角快要咧到耳朵边上了,“那也行,我住你那里就好,反正我不会忘记带钥匙。” 说完像赖皮糖似的又凑了过去,硬是把他抱进了怀里,用手板正他的脑袋让他正视着自己的眼睛,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面隐藏着一丝丝的羞赧和愤怒。 明明都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还是和十□□岁的人一样可爱,眼睛里面闪烁着小火苗的样子让他看了又忍不住想要“唔。” 刚要发出的声音又被逼回了肚子里面,炙热的吻让怀里的人喘不过气来,唇舌交缠之间一丝液体留了下来,怀里人的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 最后瘫倒在他的怀里呼呼地喘着气,男子看了忍不住又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番才放过他。 “卧槽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武力值没有你高就好欺负!我拒绝!”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过来的楚叶说,脸上带着愤愤的表情,气鼓鼓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十七岁学生一般。 但是邵井易完全不受威胁,反而得寸进尺地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把自己的头埋进了他的怀里面,恶意地喷了一口气说:“ 嗯,是我错了。那我什么时候搬过去?” 呼吸喷洒到怀里人的脖子里,楚叶感觉脖子痒痒的,扭过头避了开来,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往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拍了一掌,像是无法忍受这个人的不正经似的:“起来!手别乱摸!说正事。” 手在楚叶身上胡乱吃豆腐的人脑袋终于抬了起来,两个人打闹之间,忽然一阵烧糊了的气味传了过来。 楚叶嗅了嗅,“你的牛奶煮糊了哈哈哈哈哈哈。”幸灾乐祸的模样让他看了又想好好地亲吻一番。 不过,他挑了挑眉头想起已经被他遗忘在厨房里面还在煮着的牛奶,“哦?牛奶糊掉了。”说着就起身走到厨房里面把已经糊掉了一些的牛奶倒了出来,万幸还有剩下能喝的,他把糊掉了的锅里装满了水就放在一边,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走回了沙发,坐了下来。 修长的腿搭在了一边,一只手端着杯子一只手把楚叶揽了过来,“什么事?”。 宽大的手掌摸索着腰部,让楚叶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乱动,乖。”他暗示性地把手挪下拍了拍,楚叶僵了僵没再乱动。 “我让柏笙替我去处理他们学校的那件案子。”带着些许软糯的声音像是棉花糖一样。 一口气把牛奶喝完放下杯子,邵井易转过头看向他,“老爷子同意了?”半眯着的眼睛里面带着点儿不相信。 “同意了,他说柏笙的嗜睡症已经没了,让柏笙接触这些也没事,反正迟早都要遇到的。”楚叶带着笑容一边说道。 看着这样的楚叶,邵井易忍不住把手放在他的下巴上摩挲着,被拍掉,继续伸手,又被拍掉,继续伸手。 到最后楚叶也懒得理他了,随他去吧。 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说起来这件案子也没什么怪异的地方,为什么景邵清会跑来让你插手?”娃娃脸上满满的是不解。 邵井易笑了笑,摆了摆手,“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我们插手,至少得了他一个人情,我们赚了就行。”说完后又吧唧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楚叶一下子炸了毛,跳了起来,“卧槽我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 “哦?那可不行,这个不能听你的。”说完后邵井易站了起来逼近楚叶,随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到最后房间里面只剩下暧昧的□□声。 等楚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全身的酸痛感觉让他不得不取消下午去t大的计划,看了看睡在自己边上的罪魁祸首。 忍不住地伸出了手对着他的腰掐了一把,身边的男人也醒了过来,带着狡黠笑容的眸子满是笑意。 “怎么,宝贝我没有满足你?没事我们可以继续。”说着就要把楚叶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再次扒下来。 “住手!麻蛋邵井易你再乱动一个月都不要滚来我那!”见楚叶是真的发飙了,邵井易也不逗他了,伸手把怀里人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膛上,“不逗你了,再睡会儿觉。” 说着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怀里人的脑袋,刚刚理完头发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楚叶靠着觉着还挺舒服,就没再乱动了。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啊,这件案子看起来虽然有疑点,但是和我们扯不上什么关系,只要再仔细查一查应该就能知道自杀动机的案件为什么非要交给我们?”他仰起脑袋想要邵井易给自己解答一下。 邵井易的眸子眯了起来,“只能说,也许是景邵清发现了什么东西但是上面的压力又一直在阻碍他的计划,所以只好找我们了。” 这个解释倒是让楚叶觉得合理多了,想到这里他也没有了睡意,想起床没想到腰一软又倒了回去。 腿脚的酸软无力感让他觉得今天可能都是没办法去t大了,想着又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看了楚叶的眼神,很自觉的给他按摩起来,手劲不大不小挺舒服地,不一会儿他又昏昏欲睡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面打了个哈欠,沉沉地睡去。 邵井易看着怀里人淡青色的黑眼圈,略带心疼地吻了上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六点,黄昏的时候阳光还没有散去,浅浅的光线洒进房间里面。 楚叶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不顾还紧箍着自己腰上的手,拿起自己放在床边的手机看了下,“六点了都。”说完这句话肚子像是响应一般地叫了起来,“咕噜”。 邵井易醒了过来后就一直在翻着案卷,等到楚叶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不禁笑了出来。 拍了拍说:“起床吧,等下我跟你一起去t大看一下。”说着就径直起床走到衣橱里面一件一件地挑起了衣服。五分钟之后整个人已经整理完毕,好整以暇地喝着水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楚叶伸了个懒腰,也跟着起床了。 邵井易开了车,载着楚叶,向着t大的方向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2333作为一个晚睡的人 还是希望大家早睡早起~~身体会棒棒哒~~ ☆、调查案件 t大,上午阅兵式已经完全结束。 下午就要开始放十一的假期,上午还抱着教官哭成狗的一群人下午笑容灿烂地就讨论去哪里玩了。 宿舍里,听着他们的讨论声,楚柏笙腾出手把自己的衣服什么东西再次打包好,拉着箱子打算回妈妈买的房子里面住。 林风他们看到之后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土豪啊,居然走读。” 楚柏笙笑了笑说:“charles要有人照顾,要不是因为学校不允许养宠物,我也不会选择到外面住。” 墨严亭倒是没说什么,杜子航哈哈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说:“没事啦,没事回来住住也一样的,娘家跟夫家的区别嘛!” “哈哈哈哈”四个人听完后都笑了起来,杜子航和墨严亭还有林风都打算回家度过这七天的假期,楚柏笙倒是没这个打算。 把东西都收拾完毕,拖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他回到了房子里。 楚父楚母昨天打了电话说会过来这边一趟,看看楚爷爷楚奶奶顺便再看看他。 想到这里,站在房子门口的他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大半个月没住人,原本打扫了的地方又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把行李放下,在洗浴室里面拿了毛巾沾湿后把房子里里外外擦洗了一边,等到屋子又重新恢复了干净光亮后他已经累得微微喘气了。 躺在沙发上,他仰起脑袋休息了会儿,想到待会儿还要去接charles,就把要给charles买的东西拿起纸笔记录了下来。 来g市就给他带了点狗粮什么的,其余的东西都嫌麻烦没带过来,再不去买点东西这货就得跟自己睡一床了。 这栋房子的客厅不算小,该有的东西都应有俱全,楼上就是他自己房间,边上还有一间书房,紧挨着书房的是一间客房。 卧室的大小和他在家里的差不多,楚母怕他住不惯,连摆设都和家里的弄的差不多。 楚柏笙勾起嘴角笑了笑,眸子里也都是暖意。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下,是楚叶。 他伸了个懒腰,接了起来:“喂,哥怎么了?”跳脱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丝的戏谑。 “臭小子,你跑哪里去了?”楚叶拿着手机说,刚刚到他们学校,寝室里面还没走的人说他已经回去了,有种白跑一趟的楚叶想跳起来揍他一顿。 楚柏笙想了想,好像没告诉他自己住在外面的这件事,“嘿嘿,不要暴躁啊哥,我在学校边上城垣小区k20,你过来的时候顺便去下宠物店把charles带回来吧,我刚刚打扫完房间累死了呢。” “卧槽,知道了知道了,等下就过来。”,挂了电话后说了一句:“臭小子,把charles给带这里了,难怪不住校。” 邵井易安抚性地摸了摸炸毛的人的脑袋,“走吧。”一边说着一边上了车。 两个人到宠物店的时候,charles正和店里的其他狗玩的不亦乐乎,楚叶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呆了会儿才认出来,鼻子凑到楚叶的手里蹭了蹭,表示自己熟悉这个味道。 楚叶眼睛里面亮光闪了闪,蹲了下来,“诶,还真认识我啊!我也就在你小的时候抱了你几次你居然还能记得我!” 说着很开心地给charles买了一堆东西,把东西放上车后就和宠物店老板林泉说了几句,楚柏笙已经和林泉打好招呼了。 楚叶牵着charles就上了车的后座,charles在上车前还凑到邵井易身上蹭了蹭,嗅了嗅味道后抖了抖鼻子,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咦,这个人身上也有蠢货二号的气息。”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楚叶已经把他拉上了车后座。 从学校到楚柏笙住的地方不过两三分钟的车程,楚叶按下铃后几秒钟,门就被打开了。 第一个和楚柏笙打招呼的不是楚叶,而是charles。 charles很聪明,嗅到了自己主人的气息立马就扑了上去。 楚柏笙被他猝不及防一扑直接倒在了地上,一人一狗互相闹着,“charles可以了别舔了,满嘴都是咖喱味。” charles听完后委屈地低了低头,嘤嘤嘤主人不爱我了。 楚柏笙满脸黑线地在他脑袋上摸了摸,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乖,等下给你做好吃的。” charles又瞬间高兴了起来,围着楚柏笙跑了几圈后就跳上了沙发,在沙发上乱跑乱跳,刚刚摊好的沙发垫子又被弄乱了。 邵井易把笑的腰都弯下了的人揽进怀里,走到了楚柏笙面前伸出手说:“邵井易,g市特别调查组负责人。” 楚柏笙看了眼他的手放在楚叶的腰上,眯了眯眼睛也伸手:“楚柏笙,楚叶娘家的堂弟。” 说完后还笑眯眯地看了眼楚叶,感觉到不对劲的楚叶抬头就看到了楚柏笙的笑容,感觉到邵井易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腰上。 磨了磨牙看着在一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邵井易。 “麻蛋你这是要害死我!” 他在心里一边腹诽着一边把手指放在搭在自己腰上的爪子上,用力一掐。 手指立马泛起了红色,邵井易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缓缓地把手放了下来,转过脑袋看着楚叶笑了笑,比了个口型:“晚了。” 感觉自己分分钟就会被气死的楚叶决定不和他讲话,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不客气地端起一杯茶说:“柏笙,我来是跟你讲你代替我调查你们学校的那件事情的详情的。” 楚柏笙眨巴眨巴眼睛,说:“嗯,讲吧。” 楚叶就拿出了一个亚黄色的档案袋放在了茶几上,“这些是警方交给我们的,当然还有我们自己得到的资料。你仔细看看,课余的时候进行调查,无论是学校还是警方都会配合你的。” 但是楚柏笙没有伸手拿的意思,反而是撑起了下巴看着他们两个,“所以,为啥?” 说完后顿了顿,“讲什么我适合啊,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啊,然后什么我在学校比较容易调查这样的理由就算了,反正我不会信。” 楚叶在心里面默默吐槽了一句:“啊啊啊啊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抬起头笑了笑,“这个原因,你可以去问问爷爷的。我反正就是这样被告知的。” 对面的男生翻了个很不符合他的气质的白眼,“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搪塞我。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害处,接就接了。”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让楚叶看了忍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 坐下来之后一直没说话的邵井易则是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这有我的电话,如果调查过程中有问题你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或者打我的电话。” 说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还有一个人也会一起来调查的,他不属于任何人管理,你也一样。你们好好相处~”说完后还加了一个尾音,“哦~”。 楚柏笙接过名片说了一句:“好”,随即坐在沙发上眼神在他两之间扫来扫去。 楚叶差点儿想要起来掐这小兔崽子一顿。 还是邵井易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就拉着楚叶离开了。 离开前楚叶还很不放心再次回头对着楚柏笙说:“我给你找了个专门做饭和打扫的阿姨,一个人住好好照顾自己啊,等瘦了我可又要挨骂巴拉巴拉巴拉一大堆。” 楚柏笙点了点头,就把他给推出去了,“好了好了这么晚快回去睡觉。”说完后对他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楚叶无奈地摇了摇头,“臭小子,哼哼。” 邵井易看了兄弟两个这样的相处方式也是笑了笑,“还操心别人,我看你堂弟比你会照顾自己。” “你说什么?!!!!” “我说,晚上回我那里,好好睡觉。”不等楚叶抗议就把他带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一气呵成,打好方向盘向着家里的方向出发。 送走了他们两个人,楚柏笙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在一边已经打着哈欠想睡觉的charles,给他把窝铺好后拍拍他让他去睡觉。 charles迷迷糊糊地窝在了新的窝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觉前还习惯性地蹭了蹭楚柏笙的手心,感觉到手里温暖的触感,楚柏笙勾起嘴角笑了笑。 回到沙发上把档案袋一起带上了楼,洗了个澡以后顶着湿湿的头发就出来了,打了个哈欠草草地擦了擦头发。 坐在床上翻起了档案,修长白皙的手指从档案的纸页上划过。 一连串的疑问从他的脑袋里面浮现出来,他拿出纸和笔把自己的疑问一条条地写了下来。 首先是死亡时间,大致为当夜十一点。 按照教授的回忆,他九点半就让徐平回去了,那么这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内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下定决心要跳楼呢?亦或者说是什么因素导致了他坠楼呢? 第二个是他的社会关系,在警察调查后发现他确实是有一个女朋友,是文学院的同级,名字叫做许静静。 两个人已经交往了近一年的时间。 楚柏笙看着看着资料,越来越困,最后实在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把资料往旁边一放就睡着了。 时间回到昨天,小李正找到许静静做笔录。 据许静静朋友的描述,最近他确实是有点儿不对劲,两个人有时候会去图书馆,他看的书大多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鬼神之说的书,许静静问过他为什么忽然看这些书。 他说,“他问我相不相信有鬼这种东西?” “我当然不信了啊,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不过后来也没多在意。”说完后她擦了擦眼泪,“后来也就是他他自杀的那天,他还发了短信和我说要去胡教授那里做实验。之后就没消息了” 说到这里,她的抽噎声更大了,在一边询问着的警察递了张纸巾给她。 她接过去说了声谢谢,后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惊呼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一点发文~~ ☆、相遇前夕 “他好像在不久之前和我说过一件事情。” 做记录的警察抬起头看了看她,语气温和地道:“什么事情?” 她的脸上还挂着些许泪痕,看起来惹人怜爱,“他和我说,他们寝室里有人见到了鬼,然后他就说他很好奇也想去见见。” 说到这里,她抽泣了一下,“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的,但是想了想他从来都不会和我随便开玩笑。”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低低啜泣的声音让人听了也不忍心。 对面的小李又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虽然挺不忍心但是仍旧要问下去,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他的声音尽量放柔和,“那之后呢?他还和你提到过类似的事情么?” 她镇静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后来他就没有再说过了,不久之后他就”话没有说完,但是小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起身说:“谢谢你的配合,你的话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出真相的,也希望你不要太过伤心了,保重身体。” 言尽于此,小李也就拿起记录本告辞了。 而在那天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他们已经接到了徐平的父母,父母在见到了自己儿子的尸体后两个人都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自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放在谁身上都难受。 警方安抚了他们,让他们先在g市住了下来。 询问了一下徐父徐母有关徐平的情况后,两个人都说他平日里很乖,时不时还会寄一些钱回家里,根本不可能会有自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徐母当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们都盼着他好好读书,读书出来就找份工作,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就行了,我们也没指望他能怎样啊。没想到就这么没了,我”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双眼红肿的徐父不会说什么话,就一个劲地擦着眼泪。 案子在今天交接给特殊调查组之后,小李的调查工作也要结束了。 他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交给了组长,组长拍了拍他说,“做的很好。” 小李点了点头没说话,回去继续做着其他的事情去了。 今天来交接事务的不是邵井易,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眼眸深邃的女人,看起来高贵冷艳。 现在她穿着一身运动服身上的气势却没人敢小觑,佳琪把文件放在桌上,然后和组长握了握手说:“今天我们组长正好接了另外一个案子,所以没办法抽身过来,只有我来这里接管了。”眼睛里面满是笑意。 组长也不恼,特殊调查组的事情他们是无权利干涉的,再说了,里面随便拉出一个人来背景肯定也比他厚。 连忙说着:“没事没事,哦对了。” 说着把小李刚刚交给他的东西递了过去,“这个是小李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还没来得及整理,现在一并交给你。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有些东西,知道太多了不是好事。 佳琪翻开资料来看了看,丹凤眼里面闪过一丝疑问,随后恢复正常。 打了个电话给邵井易后就直接去了找楚柏笙。 楚柏笙这个时候正好在家里看着昨天晚上的资料,昨天晚上看资料看着看着他就睡着了。 假期的第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原来还有事情要做。 就起身给自己下了个面条解决肚子饿的问题又盘腿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 charles被饿的跑过来蹭了蹭他他才反应过来,给charles准备好午餐后点了个外卖又继续看了起来。 忽然门铃响了,他想了想应该是外卖,穿好鞋子往门口走着还一边感叹着:“外卖的速度我给满分。” 刚从猫眼里面看了下忽然发现不对,打开门惊喜地叫了一句:“佳琪姐!” 刚叫完整个人的脑袋就被摁进了软绵绵之间,他的脸唰地红了起来,好不容易挣脱了魔手。 “啊啊啊啊!!佳琪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禽兽!” 佳琪放开了他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你姐什么呢!哈哈哈哈哈还是这么好玩!”然后又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每一次见面都习惯性调戏楚柏笙,把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逗的脸红炸毛最好玩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今天是正事。” 楚柏笙鼓了鼓嘴,像一只刚刚出来冒泡的金鱼。 接了开水泡了杯茶给佳琪,charles见了佳琪一抖一抖地蹭了过来,佳琪把他捞了上来, charles开心地蹭了蹭,软乎乎地可舒服了。 楚柏笙无力地掩住了自己的脸,一点儿都不想承认这是自家养的。 忽然想起了资料还在桌上摆着,刚想拿起来佳琪就先一步拿了起来,看了看说:“楚叶昨天来了啊?” “嗯?佳琪姐你怎么知道的?”说完后抓了抓耳朵,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佳琪姐你也是调查组的?” 佳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对啊。” 说着还把刚刚整理的新资料递了过来,“这个是今天早上我拿到的资料,你叶哥和嫂子接其他案子去了。” 说着还弹了弹靠在她腿上的charles的脑袋一下,charles很配合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受了伤,身子还跟着一抖一抖地。 “等等,这个事情先放一下。道理我都懂我嫂子是什么鬼!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楚柏笙想起昨天晚上楚叶和邵井易的举动。 佳琪眯了眯眼睛,笑眯眯地说:“你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啊,你爷爷他们都还不知道呢。” “我给我哥买个保险吧,那种专门保腿的那种,断了还有钱拿,至少不亏。”楚柏笙愤愤地说,显然是很不爽自己被瞒住过。 想到昨天只是看他们举止挺亲密他就稍微关注了下,但是万万没想到!! “你以前天天在h市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看你大伯对邵井易还是挺满意的,就是不知道在知道他拐了自己儿子之后会不会仍旧这么赏识他。”语气里面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可能也是被他们秀恩爱给憋出来的怨气。 “哈哈哈哈哈哈,有道理。”听她这么一说,楚柏笙也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其实他们心里倒是挺明白的,大伯父大伯母向来都是看得开的人,尤其是大伯母,曾经留学对这种事情更是看的开。就是可能大伯父那关略难过,不过,怎么说来着。 虽然说家里的大事都是大伯父决定的,小事由大伯母决定,可是什么事情放家里都算小事。 嘿嘿嘿,家庭主权之下没人敢说啥。 话归正题,“佳琪姐,听说我要和另外一个人一起调查,那人什么来历?”楚柏笙吃了一口苹果后眨巴眨巴眼睛,刚刚光顾着看资料忘记吃饭了,现在想起来倒是饿的很。 佳琪挑了挑眉头说:“也没谁,就是景家家主的那个儿子。因为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生活,你倒是不大认识。” 说完后看着楚柏笙咬着苹果的样子,心里倒是不大忍心,拉着他起身,“走走走,姐带你去吃好吃的,也没人照顾你,这小脸凄惨的。” 听到佳琪的这句话,楚柏笙也不管自己点的外卖了,佳琪的口味可是跟自己不相上下,屁颠屁颠地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走之前还不忘记取消了订单,顺带留了个言给店家,“订单取消了,钱不用退。我的那份给送外卖的小哥吧。” charles也被带上了车,挺久没出门的他也是略微兴奋。 这几天主人根本都不带自己玩好吗! 佳琪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楚柏笙讨论着案情,“其实这件案子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仔细看看还是有些问题的。比如说现在还没找到的动机,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没有动机。再就是” 楚柏笙一边翻着刚刚来的新资料一边说着,“之前的资料里面我倒是没看出什么,这份我倒是觉得有些问题。” 开车的佳琪点点头,像是赞同似的对他说:“继续。” “他的女朋友提到他忽然对鬼神什么的感兴趣,还说要去见一见。 我觉得应该从这里下手,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还没见过鬼,所以就当见识下吧。”说着把资料合上了。 佳琪笑了起来,“你倒是有点儿邵井易的风格,一针见血。 其实我觉得他父母也有点儿问题。” “嗯?为啥?我觉得看起来还没什么问题。”楚柏笙听了皱起了眉头,手撑着下巴冥思苦想。 “如果他父母真的是爱他的话,就不会只顾着拿他辛苦赚来的钱而不问来处。我们的人都调查过了,你可能是没看到那份资料。他做兼职挣到的钱和他寄回家里的钱数目不符合,太多了。亦或者说,他的父母知道这笔钱的来处。”一句话点醒了楚柏笙。 “可是,真的有父母会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做一些冒险的事情而不加以阻止吗?”楚柏笙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显然是觉得这不大可能,“除非”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男主要相遇了 期待吗嘻嘻嘻 ☆、好眼熟 接下来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整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论是李辰的死亡,还是所有询问的人的证词,都让他觉得哪里有些隐隐不对,但是现在他偏偏找不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佳琪透过后视镜看到他已经纠结成一团的小脸,笑了笑:“你也不用太纠结,一般来说案子只要细节都侦查到位,真相很快就能浮现出水面。相信你哦宝贝儿~~” 两个人在谈话之间就到了一家店门口,店的位置比较偏,但是从外表看起来古香古色很有韵味,上面还挂了一个牌子“落水局”。 笔力遒劲,暗藏笔锋,被爷爷熏陶了这么多年的他一眼就看出来是好字。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4节 佳琪把车停好以后,楚柏笙把charles牵了下来,charles下来后探头探脑,似乎是在想这个是什么地方。 他拉了拉绳子问道,“佳琪姐,这里能带他么?”说着看了看兴奋的charles 佳琪伸手摸了摸很幸福的charles,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里头还养着一条黑背呢,让他两玩着去。” 说完她走到了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李伯,今天在吗?” 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一个声音,“在呢。” 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大的院子,一棵看起来有几十年的老杏树上面长满了青色的叶子,看起来特别让人赏心悦目。 被叫做李伯的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和蔼,先是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进来,在看到charles后还开心地拍了下手,“哎呀杏仁,快出来,有个小伙伴来了。” 话毕一只黑背就跑了出来,看到charles后先是上前看了看,然后转身迈开了步子,像是主人带领者客人逛家里似的。 charles也歪了歪脑袋抬起头看了眼楚柏笙。 楚柏笙把绳子解开,拍了拍他说:“去吧,好好玩玩。” 听到楚柏笙这句话后charles像个小跟班似的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楚柏笙眯了眯眼睛,想到某种情况,“李伯,杏仁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李伯听完后笑眯眯地回答道:“母的啊。” “袄~”真是丢人啊~~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踏进了落水局的大门,院子里面布置的错落有致,就连普通的一个装着鱼的鱼缸也是别有韵味,楚柏笙看了也是很喜欢。 穿过院落的小长廊,他们走到了一个散发着檀木清香的屋子里。 桌子是圆木状的,上面摆放着零星茶具,等佳琪坐下后他也跟着坐了下来。 佳琪说:“待会儿我正好让景家的那个小子过来,你两熟悉下吧。”楚柏笙没有异议,有饭吃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啦~ 话语之间她已经拨通了电话,“喂,小烁,你过来落水局吧,正好柏笙也在呢。” 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李伯在拿了一套茶具进来泡茶,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把茶泡好后李伯就出去了。 从茶杯里冒出的热气萦绕着,楚柏笙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只单单是这一口,清香之气已经溢满了唇齿,再细细一品清香之中还蕴含着一丝丝的苦涩,“好茶。” 说完后还摇了摇头眯起了眼睛,像一只饱腹后的小猫咪,慵懒中带着一丝丝的迷人。 佳琪倒是不像他一样细细地品,轻轻抿了一口后觉得味道不合自己的口味就放了下来。 院落不时有凉风吹过,让人感觉很舒适,她敲了敲桌子问道:“这个假期没打算去哪里玩玩吗?” 楚柏笙摇了摇头,把茶杯放了下来吐了吐舌头,“七天而已,我正对这案子有兴趣呢。”俏皮的样子让佳琪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说话之间,门被敲响了,佳琪回过头看向门口说了一句:“进来吧”。 随后被缓缓推开。 一双白色的球鞋出现在房间门口,再往上是一个身着白色运动装的男生,挺鼻薄唇,五官立体俊美,眼神却是凌厉地让人不敢直视,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气势。 薄薄的运动装下面包裹的是一具充满爆发力的躯体,至少在楚柏笙看来是这样的。 这个人的身材好的让他都有点儿想吹口哨了,哈哈哈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眯了眯眼睛,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曾经见过 。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好像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戏谑? 逗我呢,楚柏笙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 再回过神来那人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幽深的眸子里面有一股让人无法探究的力量,楚柏笙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十来秒钟,正好李伯端着菜上来打破了沉默,“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化。” 正看到站着的景烁,一边乐呵呵招呼着他:“小烁啊,快来坐着啊。这可是开饭了呢,冷了点那味道可就不同了。” 李伯一边说着一边把菜往桌上布着,景烁走到位置边上帮着楚柏,楚柏笙收回了视线也跟着一起帮忙,没想到两个人却同时端到了一盘菜。 景烁勾起了嘴角,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说:“你先吃,我来吧。” 说着就把菜端了起来放在了桌上,修长有力的手骨节分明。 楚柏笙把手挪了开来,干脆就坐了下来等着吃饭了,他现在都要饿疯了,尤其是在看到李伯端上来的菜后。 看到好多好吃的菜不知道从哪盘吃起怎么破!急,在线等! 佳琪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饿的不行了,就说:“先吃饭吧,什么事待会儿说。”说着拿起筷子开动了起来。 楚柏笙端着饭碗,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后尝了一口,慢慢地嚼着。 虽然确实是饿急了,但是吃饭的样子仍旧是规规矩矩的,一口菜一口饭,优雅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当初和charles的他(charles:没错!)。 他在咬下第一口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沦陷了,内心的弹幕完全是:啊啊啊啊啊!!!太好吃了!!! 然而表面还要毫无异常地吃着饭,简直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好不容易感觉到自己饱了,等他放下筷子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吃的有点撑,那一瞬间的僵硬被景烁捕捉到。 他低下头隐去了眼睛里面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佳琪就豪放多了,吃起饭来速度快,不一会儿这些菜就被他们三个人解决了。 吃完饭之后李伯还端来了助消化的汤,三个人一边喝汤一边聊天,楚柏笙也算是和景烁认识了。 佳琪跟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喝着汤看他两交换信息。 等到汤也喝完了,三个人差不多就离开了。 佳琪和他们两个出去的时候对着李伯说:“李伯你的手艺不仅没退步,还进步了不少啊。我都吃撑了呢。” 说完后李伯开心地笑了起来,“你们喜欢吃就好,以后没事多来李伯这里,李伯给你们做其他好吃的。” 说完后把三个纸袋子递给了他们,“这个是我新研制出来的甜点,你们帮李伯尝尝,有什么意见可要提出来我好改进啊!” 把袋子接过来递给楚柏笙后,佳琪对着李伯说:“李伯做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啊,我以后可是要天天来这吃,谢谢李伯了,以后我们会常来的。” 楚柏笙也跟着点了点头,弯了弯腰说:“谢谢李伯”笑起来的眉眼也是讨喜。 走到了院子里,楚柏笙看到了一直跟在杏仁屁股后面的charles,便招呼着它过来。 没想到charles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在他脚边蹭了蹭,显然是被李伯做的吃的和杏仁给俘虏了。 早就料到是这样结果的楚柏笙拍了拍charles,“走了,回家呢。” 说完蹲下身子给他系上了带子拉着他向着车子走去。 佳琪临走前还递给李伯一个东西,楚柏笙没看到,在后面的景烁倒是看的很清楚,他的眸子闪了闪,划过一丝诧异。 在两个人往车上走的时候,佳琪开口道:“李伯的老伴身体不是很好,我正好帮他找到了秦老爷子帮她看看。” 景烁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向着车上走去。 他没有坐副驾驶座而是坐到了后座,charles夹在他和楚柏笙之间,正好因为刚刚分别了小伙伴而伤心着呢。 楚柏笙在他的肚子上摸了摸以示安慰,“好了,以后多带你去李伯那。” 听到这句话的charles又瞬间开心了起来,爬了起来蹭了蹭楚柏笙的脸,还露出肚皮让楚柏笙给他挠痒痒。 楚柏笙无奈地用手摸着他的肚皮,白皙的手指看起来圆润而且修长,在黑白色混合的毛皮中穿梭着,charles很舒服地闭上眼睛呼呼地睡着了。 听到了边上传来的呼声,楚柏笙松开了手戳了戳他的肚子,“就知道吃,除了吃就是睡。” 在梦里的charles挠了挠下巴继续睡,“呼呼~~(~﹃~)~zz”一脸蠢萌。 不一会儿就到了楚柏笙住的地方,他把charles叫醒,并不打算抱他下去,这货现在已经有好几十斤了,能把他抱下车都是个奇迹。 charles被叫醒后抖了抖毛,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一起跟着下了车。 楚柏笙站在车子边上对着佳琪和景烁挥了挥手,“拜拜。” 景烁从车窗里面望了出来,“拜拜。” 嗓音在夏天的凉夜里听起来很有磁性,楚柏笙点了点头目送车子离开后回到了楼上。 不一会儿手机亮了起来,一个好友请求的信息弹了出来。 他看了看,思考了一下后戳了戳通过。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终于认出你 消息通过后,屏幕上弹出来了一条消息:“明天到学校集合还是我到你家?” 楚柏笙想了想,回了一条:“到学校吧。” 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不一会儿就回了一条消息,“好,早上九点,学校门口。” 紧接着又是一条:“早点睡觉,晚安。” 楚柏笙抬头看了看时间,正好晚上十点半。 满脸黑线地回了一句:“好的,晚安。” 所以说遇到一个永远把时间掐的准的人,是什么感受? 楚柏笙说,你应该问我。 比如说第二天早上醒来正好是七点,他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没想到正刷着牙门铃就响了起来,他咬着牙刷下了楼走到了门口往猫眼出一看。 wtf!景烁正站在门口,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说好的九点校门口见呢?我们已经这么熟悉了?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门。 景烁的表情无异,手里还提着一些早餐,他举起来说了声:“佳琪姐说你一般不会吃早餐,让我买了早餐跟你一起吃。” 楚柏笙嘴里还叼着牙刷,刚刚睡醒还没有整理好的几根呆毛翘了起来,看起来很呆萌。 他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道:“胡,女仙奏着,窝取蒜压”说完后就光着脚向楼上走去。 在他身后的人看到他光着的那双白皙的脚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空调控制器,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等楚柏笙走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没有原来那么凉快了,而景烁坐在沙发上表情正常地看着资料。 楚柏笙已经把衣服换好下了楼,刚刚杂乱的头发也被梳的服服帖帖,温顺地贴在他的额头上。 少年的眉眼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动人,仔细一看却发现眼神里面跳着一丝狡黠。 景烁抬起头正好对上少年还带着些许迷糊的眼神,眸子里面神色不明,而后又转过头继续看着资料。 等到楚柏笙走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后,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早餐说,“先把早餐吃了吧,我已经吃过了。” 说着手上的资料又翻了一页,楚柏笙点了点头,从早餐里面摸摸索索地找到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被熬成软糯口感的粥入口即化,皮蛋的清香混合着肉的香醇,让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 摸摸索索地又发现几根油条,他戴上一次性的手套把油条一点点掰开,喝一口粥吃一小块油条。 时不时地眯起眼睛表示了自己对于这个早餐的满意。 charles闻到了香味也醒了过来,凑到了楚柏笙脚边蹭了蹭他,仰起脑袋想要尝一尝他正在吃的东西。 楚柏笙赶紧把手移了开来,“你不能吃这个。” “嗷呜~~tt”我要吃,好香!charles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楚柏笙腾出另外一只手想要给他拿个馒头掰开喂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手上是一小块一小块的馒头。 charles看了之后屁颠屁颠地蹭了过来张开嘴伸出舌头把馒头给卷了过去,吧唧吧唧地吃着。 楚柏笙看着吃的开心的charles,顾及着自己手里还拿着吃的没敲下去,别人给的东西看也不看是谁就张口吃!虐待你了吗!每天跟个发酵团子似的长到底是谁给喂的!没良心! 在心里吐槽几句后楚柏笙继续吃着早餐,等他把早餐吃完收拾好以后,景烁也把资料全部看完了正逗弄着charles,馒头被扔在空中,charles胖了许多但是不失却灵活的身体一下子跳了起来,张开嘴把馒头小妖精吃到了嘴里。 但是他的主人对于他表示不忍直视,把东西收拾好以后就和景烁出门了,走之前还不忘记叮嘱charles不要把家里面弄乱,不然零食扣了不说还要胖揍一顿。 charles听了之后乌黑的眼睛看着楚柏笙,仰着脑袋表示自己很乖。 楚柏笙并不相信他会有这么乖,但是时间已经到了,没办法就直接出门了,走前还不忘记回头多次叮嘱。 两个人走路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学校,t大的占地面积较大,所以学校里面也有校车接送学生。 他们两个坐上校车到了医学院附近,下车后没几步就到了医学实验室。 徐平坠楼的地点上方已经被围了起来,发现尸体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因为是国庆放假,在学校里的人比往常少了很多。 医学实验室占地面积大约有两百多平方米,楼层是六层。 楚柏笙站在下面估计了一下,从那个地方摔下来,脑袋朝着地面的话,死亡几率比较大。 想着想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着刺眼的阳光,他整个人稍稍晕眩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 “我们上去看看吧。”景烁道。 楚柏笙回过神,点了点头:“好”。 这时候大门没有被锁,所以他们直接上去了,两个人一起踏上了医学实验室的楼梯,楼梯宽度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两个人通过。 现在四周很安静,走到了楼顶后,他们分开四处察看。 楚柏笙有些恐高,在栏杆边上察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后就走了近来,景烁则是重点看了看通风口。 “通风口有什么问题吗?”楚柏笙好奇地问了一句,景烁摇了摇头。 “没有,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件很单纯的自杀案件。”说完后两个人什么也没发现地下了楼。 正到了楼下,就看到一个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子向他们走来。 男子身材高瘦,他推了推眼镜神色严厉,“你们两个到这里干什么?哪个班级的?” 景烁和楚柏笙对视一眼,随后楚柏笙在景烁说话前开口道:“那个我是大一新生,来逛逛学校的。” 男子听完后神色更加严厉,“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医学实验室里面有很多珍贵的标本,现在是因为特殊情况所以大门没有锁住,下一次不要这样乱走了!” 听完这句话后楚柏笙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表情说:“我我知道了,对不起,现在马上离开。”说完后拉了拉景烁,两个人一起走了。 景烁微微偏过头看向刚刚那位男子,眯了眯眼睛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狐疑。 转过头看到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跟着他一起向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楚柏笙掏出了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忽然间转过头说,“我觉得现在应该先从徐平学长的室友入手。” 听完这句话后,景烁沉默一瞬,“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 “直觉告诉我的,”说完后嘿嘿两声,“当然不是了,他的父母那边也有问题,但是我们先走还不能就这样去调查到他的父母,只好找最近的人了,你觉得呢?”说完后转过头看向景烁。 他眸子神色不明,随后点点头,“走吧。” 因为不知道那条小路存在,两个人也是饶了一大圈才到十三栋寝室楼下,爬到四楼后平时不爱锻炼的楚柏笙已经气喘吁吁了,而景烁则是什么事也没,气息均匀呼吸顺畅。 看着这样的景烁,楚柏笙忽然脑袋里面灵光一闪。 “景烁。”他叫了一句。 跟在后面的景烁应了一句:“怎么?” 楚柏笙好不容易稳住了呼吸,“你到我前面去走一下。” 景烁挑了挑眉头,虽然不是很明白楚柏笙的意思,但是他还是照做,走了几步后回过头。 看到楚柏笙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他问道:“怎么了?”。 刚刚一脸生如不死表情的少年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军训开始的前一天在操场上跑过步?” 景烁回忆了一下,确实是,于是点了点头。 少年挥了挥手,表示不想再多说些什么,走到n321寝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儿,寝室里传来脚步声,嘎达一声门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出来。 那个人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起来不久,他扫了站在外面的两个人一眼。 “同学,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n321寝室。”说着还指了指门上的门牌号。 楚柏笙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没找错,请问你是陈霖学长吗?” 对方抓了抓脑袋,看了会儿楚柏笙发现自己确实不认识面前这个清秀少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没错啊,小学弟你有什么事情么?进来说吧。” 说着把门打了开来,寝室里面东西乱扔的情况比较严重,他们两个找到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就看到陈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他人都要么回家要么旅游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了,不过老大今天晚上会回来。” 楚柏笙把佳琪姐放自己这里的工作证拿了出来,递了过去,说:“我正好是来调查的,就想问学长几个问题。” 仔细地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工作证,陈霖瞪大那双乌溜乌溜的眼睛,随后说了一句,“现在调查的人员都这么嫩?” 楚柏笙点了点头,“我们只是协助的而已,叫我学弟就好了。” 陈霖点了点头,也搬了张凳子坐了下来,“请问有什么事情想问的?” 景烁进来后像是有点儿洁癖似的,找了老半天确认自己坐的确实是属于干净范畴的凳子后才坐了下来,一边拿出笔帮楚柏笙记录。 楚柏笙开口道:“我想知道,李辰曾经说过你们寝室里面有人遇见了鬼是吗?你能具体讲述一下情况吗?”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好好的陈霖脸色忽然变白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似的身子微微颤抖。 见到这样的情况,楚柏笙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他眨巴眨巴眼睛,“学长,这里还有我们两个大活人呢,没事的。” 陈霖听到这话以后情绪也稍微好了一点儿,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听完后楚柏笙再次问了一遍,“那个学长,有没有是可能出现了幻觉之类的呢?” 他听完后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幻觉那倒是好了,可是那么清晰,清晰到我没有办法把它当做是幻觉来看待。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都和警方讲过了。”说完以后整个人也没有刚刚那么活泼了,反而是垂下了头,像是在伤感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ready go! ☆、徐平的女友 听完这句话后,楚柏笙和景烁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的怀疑。 当然这个怀疑不是针对陈霖的话,而是对于那天晚上所发生的真实情况。 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可能会产生幻想,甚至是臆想出不曾发生的事情,亦或者是第二种情况,有人装神弄鬼。 想到这里,楚柏笙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看到信息变成已发送后就起身对着陈霖说,“那之前徐平学长的生活状态怎么样?最近他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吗?” 陈霖坐在椅子上,茫然地抬了抬头说:“老二啊。”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点懊恼似的说,“我不是很了解,因为除了上课以外,我大多的时间都在寝室里面玩游戏。老二比较喜欢去图书馆吧,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后他还微微皱着眉头像是在回忆什么东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迟疑地开口道:“不过那天过后,不知道为什么老二好像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问过我几次。” 楚柏笙把自己的记录本拿了起来,“他问了什么问题,能描述下吗?” 整个过程中景烁都是安静地听着,只有在重点的地方稍微提问两句。 “嗯,他问我是怎么会想到去那里的。然后还问了我在几楼,问那个女鬼具体的长相是怎么样的。”好像对这件事情印象比较深刻,陈霖很快就回答了出来。 “那你又是怎样回答的呢?”一边问着,楚柏笙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下,原因,地址,长相几个字,字体清俊有力,让人见了眼前一亮。 写着的时候,碎发贴在额际,清俊的眉眼下面是一双闪着光芒的眸子。 陈霖仰起头尽力回忆着那天的过程:“我和他说了具体情况,然后告诉他女鬼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血,我看了一眼吓得就直接跑下楼了,然后他还有点儿不信。” 听完这话,楚柏笙一边低头记着,而另外一边的景烁心思却不在他们的谈话内容上面。 军训过后,楚柏笙的皮肤不若之前白皙,但却带着更加诱人的光泽,让人想伸手触碰。 景烁幽深的眸子盯着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晃神回来怔了怔。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回去了。” 说着把手放了下来,然后起身对着陈霖说:“谢谢学长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和陈霖告别,陈霖笑了笑,“没事,小学弟可以随时来玩。” 等到面前宿舍的门被关上后,景烁才开口道:“现在去找徐平的女朋友吧,我觉得她应该算是一个突破口。” 楚柏笙点了点头,歪了歪脑袋看向从刚刚发呆到现在情绪不是很对的景烁,伸手大胆地戳了戳他的脸,景烁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出现了一丝僵硬。 看到这样的景烁,楚柏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不要这么面瘫吗,来来来笑一笑~” 刚说完手就被握住了,景烁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轻轻地握在手里带着恶意一般地捏了捏,“走吧。” 说完后转身迈开步子向着外边走去,嘴上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调戏人不成反被调戏的楚柏笙无奈地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 徐平的女朋友个子挺高挑的,长相也很不赖,在从小到大见多了美女的楚柏笙眼里也能评上个中等水平,性格也不算很差,成绩很好。 很多人知道她和徐平在一起后还止不住地扼腕,显然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有一种违和感。 当然,合不合适是当事人的事情,其他人再怎么评价也没有用。 据徐平的女朋友回忆道,他们两个人是在一年前在一起的,以前都是徐平追她,她原本嫌弃他家庭情况不是很好,但是他一直都承诺会让她过得很幸福很好,而且一直对她都很好。 “在一年前之前,我没有答应他,家庭状况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徐平的女友一边啜泣着一边说着,“后来,后来也就是一年前的一天,他忽然找到我和我说,他家里的条件好了。” 楚柏笙看不下去了,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她接了过来擦了擦,然后继续说道:“|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家里的房子正好要拆迁,还有原来的一大部分地皮,能够得到很多的补偿。”说完她继续擦了擦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睛,“我听完后很开心,因为我本来就挺喜欢他的,所以就直接答应了和他在一起。他还和我说今年暑假让我去他家里看看。”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忽然猛地增多,“可是不论怎样我都没有想到,没想到他会自杀。” 随后是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楚柏笙不太会安慰人,景烁就更不用说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等她哭完,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才开始问其他的问题。 “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呢?”听到这里,对面的女生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哽咽。 “我已经和警察说了无数遍了,他一直以来对那些鬼鬼神神感兴趣,尤其是听说他们寝室的人见鬼后,还和我说想要见识一下。” 说到这里她还停顿了一下,像是带着猜测似的,抬起头瞄了楚柏笙一眼,随后不小心看到了景烁看过来的眼神,冷冽的气势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后来像是意识到了对面的不过是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学弟而已,才继续开口,“他,他是不是就因为自己的好奇心真的就跑去了医学院的医学实验室啊,天那么黑,他” 话还没说完,难得开口的景烁讲话了:“我记得你先前和警员可不是这样讲的呢,需要我复述一遍么?许静静。” 最后三个字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的,虽然没有什么骇人的语气,但是冷冷的口气还是让人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顿时冷了下来。 许静静皱了皱眉头扁了扁嘴,“我我自己每天讲那么多话,哪里记得那么多啊。” “既然你不记得,那我重述一遍。你说最近他确实是有点儿不对劲,两个人有时候会去图书馆,他看的书大多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鬼神之说的书,你问过他为什么忽然看这些书。你说他问你相不相信有鬼这种东西?”。一字不漏地把她当初讲的话说了出来后,景烁转过头看着许静静看起来毫无异常的脸色。“最近看和一直有兴趣,你是学中文的,这个区别总不会不懂吧。” 楚柏笙也在一边撑着下巴看着许静静,许静静低下了头,随机抽噎着一边拿着纸巾一边擦眼泪说:“记忆出现差错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和他不可能每天每时都黏在一起,他以前有的爱好可能我现在才发现,这也不矛盾啊。” 说完后还补了一句:“他去世了好几天,警方都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反而对着他身边关心他的人反复询问指责,怎样能给死去的人一个明白,活着的人一个交代呢?” 字字句句里面暗藏着对他们的不满,景烁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她讲的话似的,楚柏笙则是把记录的活揽着,不得不说许静静很聪明,三两句话既反驳了景烁的问题又讽刺了下他们的行为。 楚柏笙好看的眼睛眯了眯,果然事情不会简单呢。 即使这样,他还是要继续问下去。 “请问下在徐平死亡的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楚柏笙再次把旧的问题拿出来提问,不过这个时候面前的女人忽然脾气好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正好社团里有活动,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半才回到寝室。我们寝室有门禁的,过了十一点就再也不会开门了。” 说完后还补充了一句:“寝室门口的监控录像可以证明,还有我的室友也可以,她们是和我一起参加活动的。” “那么你最后一次和死者联系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楚柏笙慢悠悠地记录着,“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大概六点多,我打了电话给他,他和我说胡教授叫他去帮忙。之后我都没和他联系了,因为活动的事情太多了,我也很累。回到寝室洗完澡已经很晚了,就直接睡觉了,第二天就接到了他跳楼的消息。” 楚柏笙一边听着一边和上一次小李拿过来的笔记对比着,并没有出入之处。 看了下时间,想想要问的问题也都问完了,就起身直接离开了。 此刻紫薇花开遍了t大,一条小径走下来,随风摇曳的紫薇花看起来格外动人。 夏天的热风吹过,楚柏笙不自觉地抖了抖t恤,汗水已经顺着颈脖留了下来,一颗颗的汗珠从皮肤上面滚落,流进白色衣领下面消失不见。 从许静静那里出来,景烁就一直没有讲话,楚柏笙见了转过头问道:“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景烁点点头,“而且不止一个地方。” 楚柏笙耸了耸肩膀,“道理我都懂,你问她那个问题真正的目的不是在她前后不一致上吧。” 说完后,只看见对面的人勾了勾唇,从薄薄的唇瓣里面吐出几个字:“不告诉你。” “卧槽!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 ☆、我单身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到了食堂门口,此刻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来吃饭了。 因着楚柏笙的活泼性格,刚来学校没多久就和许多人勾搭(what!!??)上了,路上和许多的人打了招呼。 景烁更为低调些,和几个认识的学长聊了几句就走了进去。 楚柏笙哼着歌儿走到打饭的地方,对着阿姨叫了一声:“阿姨~今儿个是您在这打饭了呀。” 戴着口罩的林阿姨抬头一看,是前几天跟自己唠嗑过的小孩儿,也是很开心。 “哎哟小笙啊,来,阿姨给你多打点饭,多吃才能长个啊~”说完笑眯眯地往他盘子里扣了一大勺的饭。 楚柏笙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阿姨就端着两个盘子走开了,接下来相似的场景发生在各个打菜的窗口,景烁接过明显比平时多了大半勺饭的盘子,眸子李也带着一丝的笑意。 等两个人分别打菜回来,楚柏笙坐在景烁的对面看着他盘子里面明显不多的菜,略带心疼地夹了几筷子肉给他,然后说:“来来来多吃肉,我告诉你食堂最好吃的鸡翅就是这个~(≧▽≦)/~啦!”说着又夹了一块子鸡翅到他的盘里。 夹完后就低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从而错过了对面有些呆滞的景烁眼神里面让人看不懂的情感了。 他吃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对面的人似乎没什么动静,就抬起头对着景烁说:“快吃吧~这个真的很好吃!!” 景烁嗯了一声后低头夹菜放入口中,优雅地咀嚼着。 吃完饭后,楚柏笙本来打算回去睡个午觉的,于是问景烁:“你回寝室么?下午睡个觉以后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陈平的母亲问问。我也正好回去整理下思路。” 睡觉?景烁眯起了眼睛,“哦,刚刚室友发消息和我说,我的席子不小心被他弄湿了,我找个其他地方靠靠就行。” 听完这句话楚柏笙脑袋里面浮现出景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自习室or图书馆里,靠在桌子上睡觉,想想都觉得心酸啊。 一个孤单少年的心酸下午啊,多么让人心疼。 想到这里他干脆一拍大腿,“你直接到我那去睡吧,正好还有一间空的客房呢。” “哦?”景烁听完后挑了挑眉头,“好吧。” 丝毫不推脱地直接跟着楚柏笙回到了他的住所。 路上两个人还买了个大的西瓜回去,楚柏笙硬是要抱着西瓜,说这样凉快,无奈之下只有让景烁拿钥匙开门。 “就是,就是在我后面的那个口袋里。”楚柏笙抱着西瓜对景烁说,景烁听完后把手顺着他说的地方伸下去摸索。 他的身高正好比楚柏笙高上半个头,微微一低头去拿钥匙的时候,楚柏笙的头发微微擦过他的下巴,他习惯性地缩了缩。 “找到没?就是那个只有两个小钥匙的那串。”楚柏笙抱着西瓜说。 “找到了。”景烁拿出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后转身去了开门。 一打开门,早就听到了脚步声音扒拉在门口的charles看也不看是谁就直接扑了上去,景烁伸手接住了向着自己扑来的一大坨。 charles本想要像往常一样跳起来舔舔舔,没想到这次好像自己有点儿够不着。 嗷呜~我跳,没够着!嗷呜~再跳!到最后终于没办法,决心放弃了舔舔舔,抱着景烁的腿蹭了蹭才停了下来,不过蹭着蹭着他觉得不对劲。 主人什么时候香香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等他蹲下一抬头,想要用自己帅帅的脸买个萌,然而看到景烁之后他的脸上表情是这样的:(⊙o⊙)!!!!!! 而后他才看见抱着西瓜从后面走出来,绕过他打算去厨房里洗洗西瓜放进去冰一冰晚上做奶昔的主人。 “嗷呜!”主人我错了你不要抛弃我,我真的是!爱!你!的! 楚柏笙看见charles一脸懵逼了的样子,嫌弃地拍了拍他以示安慰,然后继续向着冰箱走去。 charles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屁颠屁颠的样子让景烁也忍不住笑了,原本棱角分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柔和。 等楚柏笙走出来的时候,charles还是仍旧屁颠屁颠地跟着他,景烁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小憩,长长的睫毛在他帅气的脸上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 楚柏笙眨巴眨巴眼睛,拍了拍charles让他一边玩儿去,然后自己走上去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叫醒面前的人。 没想到等他一靠近,景烁就蓦地睁开了眼睛,好了,这下不用纠结了。 楚柏笙拍了拍他,“走吧,去楼上睡觉。” 景烁点了点头,跟着走了上去。 虽然客房里面没人住,但是却被打扫的很干净,一尘不染的书桌和被铺的整洁干净的被单。 楚柏笙一打开门后,景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客房,“满意吧?”他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许的自豪。 “很满意。”景烁点点头。 楚柏笙说完话后就穿着拖鞋直接去了隔壁房间,吃完饭后的困意瞬间席卷上了他的大脑,他倒上床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就进入了梦乡。 黑暗,又是那样莫名其妙的梦境。 楚柏笙站在黑暗里面,再次感受到了上次梦境里面那种快要溢出来的——思念?为什么是思念呢?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开口道:“有人么?” 周围一片寂静,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能够让自己多次梦见的梦境,肯定是带着梦中之人强烈的愿望。 当这种愿望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通过某种媒介进入自己的梦境,以获得帮助。 这都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爷爷说当年的他也是这样,只会梦到一个特定的场景,然后会有某种情景出现,无声但是却真实。 正想着,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手缓缓地摸索着。 终于摸索到一个小小的东西,他拿起来,因着黑暗没办法看清楚,用手感受的话,是一个吊着形状像子弹一样的项链。 可是,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条项链不是用什么金属之类的做的,而是用草编成的。 随后他蓦然睁开了眼睛。 房间的窗户上拉了窗帘,所以还是略微昏暗,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手。 手里正握着一个项链,用极细的草编成的精致项链。 他立马起身把项链放到眼前凑近仔细地看着,做这个项链的人手必然是十分精巧的。 绿色的细藤缠绕在一起,乍一看就是一个绿色的小子弹,但是再仔细一些观察,会发现上面缠绕着的浅浅的横纹路,他眯起眼睛辨识着那几个抽象的字母:“x y?” 正思索着这两个字母会有什么含义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哪位?” 顺口问完后又想起来自己这个问题好像略愚蠢,还没等对方回答,他接了一句:“进来吧。” 说完后把项链放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算起床。 景烁压下门的手把把门打开,正好就看到楚柏笙伸懒腰的样子,略微昏暗的房间里,带着一丝朦胧睡意的少年伸着纤细的手臂,动作之间露出了t恤下摆下未被晒到的白皙。 “起来了?”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他起来。 “嗯,马上就好!”楚柏笙一边说着动作迅速,起来刷个牙洗个脸,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5节 两个人下了楼,charles还在睡觉,墙面上的复古时钟正好指到了四点。 “嗯哼,我今天睡得略久了点呢。”楚柏笙摸了摸下巴思考道。 “不久,现在正好去见徐平的父母,他们住在学校外面的招待所里面,刚刚佳琪姐打了电话给我说已经安排好了。”景烁一边喝着水一边说道。 “好,走吧。”楚柏笙弯腰把鞋子穿好,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下午的温度比中午明显低了很多,热风也转变成了暖风,楚柏笙的心思还挂在刚刚拿到的那条项链上。 那个项链代表着什么呢?一般来说刻着字母的项链,会有特殊的意义。 而刻着大写字母的话,一般是情侣间的赠送。 有人向自己求助,情人送的项链,黑暗,冰冷,还有那种强烈的思念感。 这些词汇串联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景烁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以为他是担心等下去了那边,徐父徐母会轻视甚至不在意他们,刚想开口和他说不用担心。 楚柏笙却先开口了,“在什么情况下,你会把自己情人给的信物交给另外一个人?”。 被他这样忽如其来的问题给弄的措手不及,景烁说了一句:“啊?” 楚柏笙显然也是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自觉把想到的问题说了出来,这下也不好再收回去,就说:“没什么,就看到个情节忽然想起来了。” “哦?”带着点怀疑的景烁说完这个后也没有再说话了,一边向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楚柏笙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不一会儿,两个人晃晃悠悠地到了徐父徐母所在的招待所。 两个人到了门口的时候,景烁忽然说了一句:“我单身。”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多少章他们能在一起?? 嘿嘿表示自己写的有点慢热 ☆、徐父徐母 “噗哈哈哈,没事,我就问问。”楚柏笙被他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莫名地戳中了笑点,一边把笑意压下一边迈腿走进招待所。 但是当他们到招待所一问的时候,招待所的人和他们说徐父徐母已经回去了,景烁的眉头锁了起来,“徐平的尸体都还在g市,他们两个为什么就先回去了?” 楚柏笙倒是没有讲话,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佳琪姐,“佳琪姐,招待所的人和我说徐父徐母回去了。” 对面的声音挺起来也是很惊讶,“上午我和在招待所里的警员说的时候,他们还说在的,你问问招待所的人,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嗯。”楚柏笙转过身子,问:“请问下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前台的妹子查了查,说:“是十二点的时候离开的。” “他们离开的时候,身边有其他人吗?还是就他们两个人。”楚柏笙手里还拿着手机 前台的妹子敲击几下,而后抬头道:“他们离开的时候,边上没任何人。” “好的,谢谢。”问完后他继续和佳琪说话,“佳琪姐,现在怎么办?” “没事,我会派人去查清这件事情,自己儿子的尸体还在这里,他们自己却先走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问题,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了消息再和你说。”佳琪的声音听起来很能令人信服。 楚柏笙答应了一声,放下手机转过身,可是景烁这个时候却不见了。 他左右看了看都没看到人,正疑惑着呢,景烁从外面走了进来,显然是刚刚出去打了个电话。 楚柏笙没有多问,而是把佳琪姐后来和他说的话跟景烁讲了一遍。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景烁却说,“他们还在火车站没有离开,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 说完后也不管楚柏笙有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拉着他在路边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就上去了。 上车后景烁直接和司机说:“师父,到火车站,麻烦快一点。” 开车的司机是一个中年男子,听到这话后也知道是急事,就不废话,直接踩下油门。 楚柏笙也不多问怎么知道陈父陈母还在火车站这件事情的,而是干脆就悠闲地掏出自己的胖达饶有兴致地看着书。 国庆长假的第二天,路上车流量明显要比以往的多了很多,司机看着前面被堵的水泄不通也皱了皱眉,问道:“你们要是实在赶时间,我可以绕小路,不过路程会更长就是。” 景烁隐藏的土豪属性被激发,“没事,绕吧。” 话说完,司机打着方向盘朝着路边的一条小路驶了进去。 小路坑坑洼洼,很颠簸,楚柏笙也没法再看下书去了,而是尽力稳着身子想着别给抛下去,倒是景烁一脸悠闲无压力的表情。 就这样颠簸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的样子,他们赶到了停车场。 顾不上自己胃里的翻涌,楚柏笙下了车就奔着候车室去,生怕晚了他们就离开g市了。 两个人小跑着,候车室里坐满了人,楚柏笙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皱起了眉头。 景烁则是环视了一圈,拉起楚柏笙就往后面走,那里站着一个穿着休闲服的青年,身体站的笔直,边上有两个中年人。 待到景烁他们走前来的时候,青年开口道:“景少,这是徐平的父母,车票我已经帮他们改成两个小时后的了。”说完后等景烁点头就离开了。 徐平的父母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脸上还带着隐约的急躁。 徐平的母亲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女子,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盛气凌人,常年经受风吹的脸上有着皲裂的痕迹。 她对着景烁说:“小伙子,我们要说的事情已经和警员讲完了,现在让你们几个小娃娃来问我们是什么回事?啊?!还拦着我们不让我们上火车。”一边说着脸上的气愤一览无遗。 显然之前青年男子对他们讲了一些类似警告的话语让他们紧张了许久,但是现在看到居然只是这样半大的小伙子,心里面的畏惧又消散了。 徐父比较沉默寡言,外表看起来是个三五大粗的农家汉子,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两个人,眼睛里面昏昏沉沉的,那种目光让楚柏笙看了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最后还是景烁开口,“警方和我们交接了很多事项,他们也曾经说过在没有结案之前你们都不会离开g市,你们现在就这样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他的语气平和却字字有力,那种气势让徐父徐母心里面也暗惊,本来以为是个小娃娃很好对付,没想到也是一个难缠的人。 “我们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小平的尸体你们又不让我们带回去好好处理,就这样扣着我们,不明不白的!家里的事情又没人去解决!我们现在走什么时候走啊!”徐母尖利的声音引来了边上人的侧目,但是她丝毫不在乎。 “阿姨别激动,我们就是想问几个问题,问完之后你们可以回去。” 楚柏笙说完后还附带加了一句,“我们和警方说了,他们说你们可以回去了,现在他们可以不计较你们不说一声就走这件事,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配合我们。” 徐父徐母对视一眼,徐父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吧,有些我们已经和他们那边讲了。” 景烁他们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个位置人流量很少,也更好交谈。 楚柏笙先是去买了几杯茶过来,放下之后才开始交谈。 “你们知道徐平有一个女朋友吗?”楚柏笙一边问着一边观察着他们两个的表情。 果不其然,他们两个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女朋友?小平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上次我和他讲的时候,他和我说没啊。”陈母的声音里带着诧异,陈父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的疑惑。 “他从来都没有和你们谈论过他的女朋友?那你们有没有和他讲这方面的事情呢?”楚柏笙接着问道。 “我当初和他说过,找女孩子最好不要找城里的,城里的娇气,没乡下的能干听话贤惠。他应了我,后来前几个礼拜我打电话的时候问他有没有找女朋友,他说没有。”徐母说到这里,忽然就哭了起来。 一边的徐父也红了眼眶,楚柏笙看了也有点儿不忍心,父母对于孩子的感情是不会作假的,但是这和疑点却不冲突,他只得继续问下去。 “听说你们家里要拆迁是吗?还有地皮被收购,这些都是真的吗?”楚柏笙合上了记录本,记录只是一个形式,实际上大多数的东西他都放在脑袋里。 当他把本子收起来的时候,可以有效地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徐母点点头,“这个事情他们以前已经问过了。” “那徐平的经济来源你们清楚吗?他现在做的家教之类的兼职挣的钱很多,除去了自己的生活费之外还能够补贴家里,你们有问过吗?” 徐平摇了摇头,“我们没仔细问过,他从小到大就没让人操心过,说在城里找了一个活,不影响学习。他一边干活还能一边读书,家里的日子本来就难过,他帮衬着也能好一点。”说完后哭泣声更大了,原本这个清净的角落忽然充斥了哭声。 楚柏笙把随身带来的纸给递了上去,徐母粗糙的双手拿着纸巾楷泪,陈父在一边垂着头不说话,双方沉默了一会儿。 等到他们情绪更稳定一些,问问题的人就换成了景烁,他比起楚柏笙来要直接地多,也不打算顾虑他两的心情。 “你们认为他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景烁双手交握,身体微微前倾。 “跳楼自杀,他们都是这样讲的。”陈母的声音里还带着啜泣声。 “你们没怀疑过么?好端端的人自杀。”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我们,我们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半夜还在睡觉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小平不在了,我们赶着来这里,还不让我们带走小平。”徐母的话几乎是嚎出来的。 “别激动,听说以前村里有人和你们家里发生过冲突,后来来了这里打工,对吧。”景烁的话说完,楚柏笙都惊讶了一番,资料里面没有提到这个事情啊。 “俺们怎么知道,那个人跟我们吵一架后就再没来往过了,不见了关俺们什么事。”这次说话的是徐父,徐父是个典型的农家汉子,黝黑的皮肤,布满了老茧的手掌,还剃着寸头,他开口的时候有着浓浓的口音。 “哦?我什么时候和你们说他失踪了?”景烁的声音没有起伏。 “俺,俺们听他们讲的,那个人出去后大半年没有回来,不是不见了是啥,村里的人都讲了,我听到了这有啥子好奇怪的。”徐父的声音结结巴巴,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眼神之间也露出了一丝心虚。 接下来景烁又问了几个看起来和案子毫无关联的问题,徐父这下倒没有之前的结巴和紧张了,说话之中还带着几分自信,像是笃定了他们不能怎么样似的。 楚柏笙在一边听着,一边想景烁在给他们下什么套子。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距离他们的火车发车还有四十五分钟,楚柏笙和景烁起身把他们送到了火车站检票口,看着他们两个人走了进去,然后淹没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小天使们~~ ☆、隐约的猜测 回去的路上,楚柏笙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测,但是他却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看来还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来确认。 两个人忙活了大半天,等到了楚柏笙的住所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 楚父楚母是明天晚上的飞机飞过来,来之前先让陈姨过来g市买了一堆的材料放在冰箱里,不管是新鲜的做饭食材,还是速冻饺子什么的都有,想要吃什么全凭楚柏笙自己的喜好了。 回到家他一看是六点半,到处跑来跑去已经感觉到了疲乏,就蹲在冰箱前面用手指点来点去,最后想着干脆下点饺子和景烁凑合着吃。 于是询问景烁的意见,没想到景烁走到冰箱面前蹲了下来。 楚柏笙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个位置,看着景烁一边从冰箱里面拿着食材一边转过头对他说:“我来做饭吧。” 楚柏笙听完后感觉他的下巴快要接不回去了,不过想想也没啥,自己身为吃货能做的一手好菜不也很正常么。 要是有人愿意动手做饭他也乐得开心,靠在冰箱边上仰天长笑几声,“哈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蹭蹭溜溜地走近了厨房,靠在厨房的门边,手上还拿着一根顺出来的香蕉啃着。 景烁把食材挑完,现在正在把菜分好类别,择好菜然后放进盆里浸泡。 忽然转过头看见啃着香蕉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的楚柏笙,乌黑的眼睛眨巴眨巴着,顺着楚柏笙的视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挑起了一边的眉头。 “我只看到这一条围裙,就换了上去。然后还勾起一边的嘴角,没想到你喜欢这种款式?” 嘲笑不成反被嘲笑的楚柏笙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把吃完的香蕉皮看也不看地往后面一扔,正中垃圾篓。 拍了拍手,“这个是陈姨给带过来的,我的围裙落家里没给带过来。” 说完后像是很好奇似的扒拉着门框说,“你怎么学会做饭的啊?” 景烁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问道:“米放哪里了?”刚刚他去看米缸,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楚柏笙拍了拍手走到了厨房的橱子前,蹲下身子从下面拖出了一袋还没有开封的米出来,然后出去拿了把剪子剪开,倒进了放米的小缸里。 想着也不能光把做饭的任务交给别人,他拿碗舀了几勺子米,放入电饭煲的内胆里面,洗米淘米一气呵成,最后摁下了定时的按钮后就站在一边给景烁打打下手了。 但是看起来好像并不需要他,景烁一个人就能自己搞定,楚柏笙看着被切成细丝的豆腐块,表示很服气! 景烁把所有的材料都处理好之后才把电磁炉打开,楚柏笙一边数着他准备的材料一边思考着他想做什么菜,“糖醋排骨!香辣干锅鸡翅!酸辣土豆丝!番茄牛肉汤!” 话毕景烁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眼力不错。” 楚柏笙这个时候感觉肚子已经在闹革命了,心想着果然不该在不是自己做饭的时候进厨房啊!他一边扣着下巴一边努力抑制自己想要伸过去的手。 景烁很熟练地倒油,等到油烧热的时候,倒入已经焯好水并且腌制了二十分钟的排骨,待到炸至金黄的时候在锅里放入腌制排骨的水,加入白糖,肉汤大火烧开。 过了一会儿,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里面,楚柏笙靠在门口动了动鼻子,摸了摸似乎在叫的肚子。 锅内汤汁在不停地沸腾翻滚着,景烁从调料盒里用小勺子舀了大概半茶匙盐提味,色泽鲜艳的排骨让人看了食欲大发。 过了一会儿他把火调小焖了十来分钟,最后大火收汁,倒入一汤匙香醋,酸甜的气味马上飘逸出来,空气里弥漫着酸香的味道。 楚柏笙觉得自己就要控制不住,要马上扑上去啃一啃。 偏偏这个时候景烁还在一边把糖醋排骨倒入盘里装盘,一边向他招了招手,“你来尝尝够不够味。” 楚柏笙听完后蹭地一下跑了过去,拿了一双竹筷迫不及待地夹起了一块排骨,醋香味让他不禁再次吸了吸鼻子。 景烁则是在一边端着盘子看着他慢慢地把排骨放入嘴中,排骨炸的喷香,和着一丝丝的醋酸味道,再仔细尝一尝能感受到浓厚的甜味。 还没来得及问他好不好吃,楚柏笙又夹了一块排骨像一只松鼠一般啃了起来,微微鼓起来的嘴和瞪大了的眼睛活脱脱将就是一只啃着松果的松鼠。 这下倒是不用问了,景烁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笑意,楚柏笙嘿嘿一笑,一边比起了大拇指一边接过盘子把菜端去客厅,走的时候还摇摇摆摆地一边哼着歌,明显表示出了他很满意。 把菜放在了餐桌上后,楚柏笙又转身进了厨房把碗筷收拾好,想了想又去冰箱里拿了些水果出来,放进水果篮里拿到流理台边上洗干净,开学剪过一次的碎发长长了许多,在动作之间微微遮住那双向来灵动的眼。 等到楚柏笙把水果洗完切好的时候,景烁又完成了一盘菜,一边煮着汤的锅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泛着勾人食欲的香气的肉汤颜色鲜艳,更是叫人馋的不已。 景烁站在炒锅面前,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水,健壮有力的肩膀随着手上的动作微微摆动,炒菜的时候微微低着的眉眼专注而又认真。 “啧啧啧。”去而复返的楚柏笙继续靠在厨房门口等待着端菜,心里面一边赞叹着这简直是老天不公平啊,长得帅身材好还会做菜,当然重点是做的菜还好吃。 忽然他就想到一句最近很火的话: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吃饭。 想到这里他哈哈地笑出了声,景烁听完后转过头微微撇了他一眼,平日里冷漠的眉眼里竟然带着几分柔软,看着笑的开心的楚柏笙一会儿,随后又转过身去忙活着。 等到二十来分钟后,景烁和楚柏笙两个人坐在餐桌旁,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盘色泽鲜艳勾人食欲的菜,楚柏笙先特别乖巧地盛了碗汤给景烁,然后埋下头专心地吃着饭。 这一餐饭把楚柏笙给吃撑了,放下筷子后,他摸了摸已经微微撑着的肚子,眼睛带着笑意地看着已经吃完端正地坐着的景烁,把大拇指竖了起来,说道:“满分。” 景烁用小叉子从楚柏笙刚刚做好的水果沙拉里叉了一个樱桃,随即挑了挑眉头,点了点头,“很棒。” 两个人吃饱喝足后,楚柏笙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景烁从冰箱里面找出了杯酸奶正准备让楚柏笙喝一喝助消化,没想到一出来看到他已经抱着抱枕,双眼半睁半醒迷迷糊糊的样子。 他迈开长腿不徐不疾地走近,把酸奶放在了茶几上,在楚柏笙边上坐了下来,偏过头看着他。 楚柏笙正处于想睡但是还没有睡着的状态,感觉到边上的沙发微微陷了下去,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景烁的眼神正好望了过来。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用手捂着嘴,几颗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感觉自己清醒多了,他转身把自己的背包拿了出来,里面装着他记录的笔记。 他坐直了身体,翻开了天蓝色的笔记本外壳,上面简简单单地写了一些短句,还有密密麻麻的箭头。 可能被刚刚的楚柏笙感染了,景烁也撑着手微微靠在沙发上,看着楚柏笙看着笔记本的侧脸。 忽然楚柏笙凑了过来,把笔记本放在了景烁面前,说道:“你看看,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要怎么做。” 景烁把本子接了过去,一页一页地翻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指着笔记本上一页的一句话说,“我们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没有亲自去问。” 楚柏笙听完后靠在沙发背上伸了个懒腰,笑着回答:“胡教授。” 景烁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上微微敲打着。 楚柏笙随后把另外的一袋资料拿了出来,“胡教授在徐平死亡的当天早上正好乘坐飞机去参加了k国的一个重要会议,这个会议的主要内容是讨论如何找到尽量延长器官在体外的保存时间。胡教授作为我们学校的代表参加会议,在后天才会回来。后来警方把徐平死亡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根据他的描述,徐平当天晚上十点左右就回去了,他也只在九点的时候到实验室里看了一下,之后就开车回家了,我们的人调出监控录像发现和他描述的差不多。”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楚柏笙接着说道,“嗯,还有一件事情。在调查监控录像的时候,四楼走廊的监控坏了,其余的都完好。更难以解释的事情是,我特意让他们调出了前一个礼拜,陈霖说见鬼的那天晚上的监控,那个时候的监控,全部失灵。” 景烁的眸子闪了闪,“那等胡教授回来,更要好好地问问了。就整件事情而言,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疑点,许静静有事情没有说出来,李父李母也说了谎,至于胡教授,不在场证明太模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酸奶递到了楚柏笙面前,楚柏笙接过酸奶说了声谢谢,拿着吸管一边喝着酸奶,一边不自觉地把双脚搭上了沙发,整个人半蹲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可能我们还要去徐平的老家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因为有考试,所以没有按时更文。 鞠躬,向小天使们表示对不起。 这几天都会三更的(自己作的死,拼了小命也要更完啦啦啦) ☆、歇息一天 这个时候楚柏笙语气一转,略带遗憾地说道: “可惜佳琪姐已经让人去了,她说他们会及时把消息反馈回来。” 说完后还扭过头拍了拍景烁的肩膀说,“实地考察什么的,我们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然后又转回身子在本子上写写划划,整个人窝成一团,像是一只扒拉着自己埋藏起来的食物的松鼠。 景烁在边上撑起了下巴,扭过头,客厅里电视正播放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他眼神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但是心里却是落在了别处,眸子里面黑沉沉的一片,似是风雨欲来。 晚上十点半左右,景烁坐在沙发,低着看书的头抬了起来,楚柏笙扒拉扒拉地分析完,说上去洗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看到墙上的钟指到的位置,他起身合上书,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走上楼敲了敲卧室的门,沉声道:“我先回去了。” 不过却没人回应,他侧头看了一眼,浴室门口的小灯正开着,估摸着这个时候楚柏笙正好在洗澡,也许正好没听见呢。 正打算留张纸条再下楼的景烁脚步忽然顿住,下一秒浴室的门被打了开来。 楚柏笙一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耳边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滴,宽大的短款睡衣套在身上,深蓝色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刚从水里跳出来的,忽然跳上岸边,抖着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你手里食物的小海狮。 可惜我手里没有零食,景烁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不过面上倒是不动声色。 楚柏笙擦着头发看到杵在门口的景烁,踩着光的脚走到一边穿起了拖鞋一边擦着头发走了过去,“怎么了?有新发现?” 景烁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我是想说我先回去了,胡教授后天才能到,明天的话,到学校周边走走看看,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发现。” 楚柏笙听了,点了点头,捂嘴打了个小的哈欠,打算送送景烁,下意识地看了下挂钟,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从这里走到学校,也是需要时间的,干脆就道:“十点多了,你干脆住客房好了,衣服什么的那里都有。” “什么?”景烁听完后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楚柏笙倒是没多说什么,歪了歪脑袋:“现在走回去也要时间啊,直接到客房洗洗睡吧。” 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弯下腰在橱子里面找吹风机,睡衣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一动一动。 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紧实的肌肉让他的脚看起来很修长,景烁在愣怔了一瞬后反应了过来,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轻轻把门带上,犹豫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迈开了脚向客房走去。 第二天,楚柏笙是被charles吵醒的,这货不知道怎么get到了花样作死叫主人起床的十大绝技,来了g市以后,每天早上在门口要么嚎叫要么拍门。 刚刚从睡梦里面醒过来的楚柏笙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把门打开,charles扑上来舔来舔去,而被舔的人坐在地上半眯着眼睛任由着它舔来舔去,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半分钟后 “charles,我揍你嗷嗷嗷!皮痒了还是屁股痒了你自己说!”楚柏笙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它的屁股来了两下,被揍的charles嗷呜嗷呜地跑到了角落里面趴着,看起来可是委屈,偏偏长大了的charles没有小时候那样一眼萌化人心。 不过楚柏笙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肯定没给弄疼它。 楚柏笙扯了扯被弄的乱七八糟的睡衣,理了理头发,才算是清醒过来。 起身走到盥洗室洗了把脸下楼,下了楼看到桌上还放着个便条:“我晨跑去了,待会儿带早餐回来。” 字迹遒劲有力,锋芒敛于笔划之间,楚柏笙眯着眼睛感叹了一下好字啊! 然后慢悠悠地跑到了沙发边上继续眯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等到稍微清醒一点儿的时候,才想起charles还没吃饭,把狗粮拖出来调制好之后喊了一声:“charles”。 charles从楼梯口探出个脑袋,傻乎乎地往楼下看。楚柏笙懒得理它,又走回了沙发边上靠着小憩。 等景烁回来的时候,楚柏笙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嫩白的脚趾和咖啡色的沙发相衬,显得更加白皙。 看着缩成一团的少年,景烁又看了看钟,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便伸手微微拍了拍少年,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头,抬手把扰乱他回笼觉的手给打了开来。 景烁看着被打开的手,轻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无奈和宠溺。 随后楚柏笙感觉有点不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揉了揉眼睛,在看清楚对面是景烁之后,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餐桌走去,路过的时候还凑过去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早餐,吸了吸鼻子问道:“你几点起来的啊?” 景烁自觉地走进厨房拿碗筷,顺便把刚刚热好的豆浆端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一边找着糖一边回答:“六点。” 楚柏笙跟了进去,嘴上叼着一个刚刚顺来的包子,指着上面一个格子,“糖在里面。” 打开格门,拿出糖,倒入后搅拌,景烁把豆浆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给自己和楚柏笙各自盛了一碗。 两个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聊着,“那今天计划干什么”咬了一口茄子馅的包子,楚柏笙眯起了眼睛,这个味道可以啊! “胡教授后天回,今天我正好有事情,要回家一趟。”言下之意今天的活动就取消了。 楚柏笙点点头,想用刚刚捏完油条的手拍一拍他,然而手在快要接触到他的肩膀时,看到了他的白色衬衫,良心一动还是收了回来,拿起另外一个包子啃了起来。 于是没有出去的一天时间里,楚柏笙把自己胖达里面下的书都给看完了,刚刚楚父楚母打电话来说因为工作原因,本来要来g市的行程取消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距离也不远,想见爸爸妈妈也不难,和他们多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话说回来,他一向喜欢在夏天的时候,一个人窝在沙发里面,左手捧着西瓜,右手捧着胖达看书。 吃饱喝足之后手一擦胖达一放,直接睡一觉,醒来就是傍晚。 今天同样适用,于是当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晚霞偷偷地爬上天空,把无尽的蔚蓝渲染出一片血红,微凉的清风舞动,宛若在完成一支末尾庆贺的舞。 charles早就已经饿的不行,在他脚边翻来覆去地闹腾,时不时地跳上沙发想要蹭他的脸,楚柏笙无奈地左手抱着charles右手拿着胖达把最后一章节看完。 在起身喂完charles之后,给自己煮了个面条后继续窝在沙发里,捧着下巴看自己的记录。 与此同时,在g市某座老宅里,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正站在书桌边,抬笔缓缓地写着字,边上景烁正站着,身姿挺拔。 窗子被打开,此刻窗外的树叶哗哗作响。 凉风席卷而来,掠过老人的衣角,调皮地打个圈儿又离开。 许久,老人放下了笔,对着景烁招了招手,伸手指着桌上铺张开来的字帖,“来看看。” 景烁迈步向前,站直,侧身,低头看着字帖,只道出八个字:“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话音刚落,老人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最近在学校过的怎么样?今天回来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景烁开口,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关于t大最近的自杀案。” 老人一边向着书架走去,背着手一边一本本地看过书架上的书着一边说,“那件事情,我略有耳闻。听说特殊调查组把这事给你们了?还有楚家那小子?” “嗯。”景烁跟在景老后面走着。 “唉”,老人微微叹了口气,眉眼之中染上一层淡淡的情绪,转过头看着景烁说:“这些事情呢,本来不该让你们参与的。可是现在你表叔看起来也是走投无路,只有用这招险棋了,你们就好好地帮着他调查吧。” 说完后又顿了顿,“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好了,我知道大多数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好胜的,但是你们不要因为过分追求结果而不顾自己的安全。”说完后对着书架上面的一本书指了指。 景烁点了点头,“知道了,爷爷”。 随即走上前把那一本放在上面的书取了下来,递给了老人。 老人拿到书,缓缓地迈着步子走到书桌边上,把书整整齐齐地放好。 “如果遇到危险,首先保护自身,其次再追求真相,懂吗?”老人翻开一页书,上面满满的都是字迹,原来这是一本字帖。 景烁点点头,这下倒是没有出声。 “之不可为之而为,不一定为君子。之可为之而不为,不一定是小人。” 老人说着慢慢研磨着墨,“世间之理,经历者方能懂其中意味。”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抬手挥了挥,话题一转说:“你父亲母亲不尽职责,成天忙来忙去的不照顾你,关心你。这是他们的不对,不过他们也确实是有苦衷,只希望你不要过分地埋怨他们啊。” 在边上沉默许久的景烁摇了摇头,反而是抬头看着老人的眼睛道:“爷爷,如果有一天我不结婚生子,您会怪我吗?” 老人听完之后不怒反笑,放下手中的墨,转过身看着已经长高长大的孙子,像是五六年前那样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小烁啊,你自己觉得过得幸福,就足够了。结婚生子不过是人生命里的一种选择罢了,有人喜欢这个选项就选了,有人不喜欢,便不选择。我们欠了你很多,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你现在成长成为这样,爷爷很欣慰。虽然说我们的一举一动很多人关注,但是我想,你的父亲母亲变得强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你,你们过得舒服,自由。不被他人的眼光所束缚着。所以你的人生,你完全可以自己决定。” 说完后微微点点头,而后缓缓转过身,继续在书桌面前挥毫洒墨。 景烁站在书房,看着爷爷平心静气地落笔,墨色在宣纸上渲染开来。 黄昏之时,残阳拼力地泼洒着余晖,红霞燃遍了整片天空,血红色蔓延开来,像是一副不经意间渲染开来的画卷。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 ☆、胡教授 某日,在g市某机场,一位身穿黑色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一双眼睛看起来既小又狭长。 他走出出口后,立即有两个穿着便衣的人走上了前来,和他讲了几句话后,他站在原地顿了顿,随即一起离开。 中年男子出去后,在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一位青年刚想打开车门下车,在看见中年男子身边的人后又停了下来,立马调转车头。 而这一边三个人走过马路,一起走上了一辆停在路边上的面包车。 车里面坐着一位年纪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浓密的眉毛直直板板,下面藏着一双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神,两个便衣一左一右地坐在中年男子边上。 中年男子也不恼,气定神闲地对着对面的人说:“柳警官,好久不见。虽然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徐平的事情而来,不过,不需要这么严肃吧?”说着撇了撇身边正襟危坐的两个人。 柳严的脸色仍旧是崩着的,他面色严肃,开口道:“我们在办案过程中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希望胡教授能够理解一下。” 说完之后不等胡教授再开口,直接把说话的主导握在自己手中,“我们也不讲其他的了,直接开始吧。先说说,在徐平死亡当天你的行踪。” 胡教授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手提包放在了自己面前,开口道:“徐平死的那天我白天基本满课,上午连续四节课,下午有三节课,下午的三节课是放在后面的。下完课之后我就去了吃饭,然后回到实验室里面把实验的最后一点理论知识总结好,那天正好是轮到了徐平来实验室,我就把任务交给了他,让他实验记录下临床的实验数据。之后我去了开会,会议到九点结束,九点半的时候我去了实验室里找徐平,他还在做着实验,看完他之后我就回去了。” “你到家的时间是几点?”柳严手上一不停地记录着,胡教授顿了顿,“大概是十点二十,因为那个时候我妻子也正好回来,她下班时间固定在十点,到家是二十分钟左右,不会有太多的偏差。” “在你的印象里,徐平是个怎样的人?他有自杀的倾向吗?他有相处不好的人么他是否和别人发生或争执亦或者有人对他怀有恨意?”一连串的问题被哗啦哗啦地抛了出来。 胡教授倒是不徐不疾地回答着 :“他可能出生于农村吧,自尊心比较强,也比较好强,分配给他的事情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做好,他也很勤奋,我看不出他有什么自杀的倾向。虽然性子比较沉闷不过为人还好,没听说有谁和他发生过冲突,争执什么的也没听过。”说着的时候还摆了摆手,“除了这些以外,我就不知道什么了。这下,柳警官可以让我回去了吧?我的妻子儿子还在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别着急,还有呢。”柳严把笔记本翻了一页,“除了你,李辰,还有你的助手之外,还有谁有那实验室的钥匙?” “学校保卫科”胡教授像是放松了似的,身子往后靠,回答道。 柳严也没理会他的动作,“你第二天是几点的飞机?这次去的会议是提前预定好的吗?” “早上七点,没错。”胡教授言简意赅地回答,显然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柳严一把合上了笔记本,伸手对着胡教授说,“可以了,谢谢您的配合,待会儿我会找人送您回去的。” 胡教授伸手,两人双手交握了一会儿,随后胡教授便下了车,边上一位青年跟着下去。 柳严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看着下了车的胡教授的背影,直到他上了车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剩下的那位青年看见组长的表情,便问道:“组长,这个胡教授有问题吗?” 柳严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点点手上的笔记本,“回去吧,今天晚上把资料整合出来,交给那边。” “是,组长。不过,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自杀案件转给特殊调查组就算了,还让两个小鬼出面,真是”话说到一半,组长转过头来看着他,他马上噤声了。 “不清楚底细的事情别乱猜,上头吩咐什么照做就是,心思都让你猜出来他们做什么??”柳严的说话方式向来严厉,青年听完后也不敢吱声了,只安安静静地接过笔记本,坐着。 于是当天晚上,独自窝在被窝里面看着电影的楚柏笙被一个电话叫了起来,他把空调被掀开,上半身光溜溜,下面也只穿了一条浅蓝色短裤,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接通了电话,“喂?景烁,怎么了?”一边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佳琪姐把资料传了过来,我给你传过去,看完后我们讨论一下。”景烁坐在沙发上,左手一边翻着资料,右手拿着手机和楚柏笙讲话,嗓音低沉性感。 “嗯。行。”说完后楚柏笙就把电话挂了,退出看电影的页面,翻看着景烁传来的资料图片。 胡教授的笔录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不过从老家发过来的那份,倒是看起来有点儿不对劲,于是楚柏笙又把电话给景烁拨了过去,一边走下了楼,打算去做点东西填填肚子。 “喂,我在第二份笔录里面发现了不对劲。你现在在哪里?吃饭了没?”他腾出一只手把楼下客厅的灯打了开来,charles还窝在窝里面睡着觉,他的声音也放轻了一些。 “我在佳琪姐家,她刚出去。”景烁嘴角微微勾起。 “这样,那干脆视频吧,省的跑来跑去太麻烦了。”楚柏笙双手一拍,觉得自己提出的这个建议相当棒。 “好”景烁是十足的行动派,刚说完就捧起了笔记本电脑,打开视频聊天。 不一会儿对面也出现了楚柏笙的脸,刚刚起来忘记了穿衣服的少年露出了白皙的脖子,然后往下,往下就看不见了。 楚柏笙正忙着安抚刚醒过来的charles,charles各种想往桌子上蹦和蹭,都被楚柏笙给暴力镇压下去了。 虽然多次被镇压,然而它仍旧不死心,终于在楚柏笙注意力分散的时候蹦跶到了他的身上,于是对面的景烁就忽然间看到白皙的刚睡醒的美少年变成了一只蠢蠢的二哈,这只二哈还在欢快地吐着舌头。 不过很快,charles被抱了下去,视频里少年起身,未着上衣的身躯暴露在了镜头面前,细腻的肌肤□□在空气里,精瘦的身体让景烁不禁微微撇开了头。 随即楚柏笙坐了下来,可是charles再次抢掉了镜头,独霸了整个屏幕。 看着屏幕上再次凑过来的二哈,景烁哭笑不得。 过了几分钟,楚柏笙用一根烤肠把charles给搞定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穿上衣,挠了挠头,还是转身去了房间里面套了件白色t恤后才下楼。 景烁看到楚柏笙穿着白色的t恤坐了下来,就继续说道:“佳琪姐说,另外一边的上面一直在施加压力,限我们半个月内要把案子解决。” “哦?我觉得不用半个月了,十天估计就够了。你觉得呢?”楚柏笙在一边笑了起来,眸子里面满满的都是狡黠。 景烁倒是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 楚柏笙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各色箭头在一个个的人物之间穿梭着,他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李辰死亡时间据鉴定是在十点二十到十点三十之间,许静静,胡教授在那个时候都有不在场证明。其寝室里的人,老大在图书馆,监控可以证明,所以也有不在场证明。再就是老三了,他不在寝室,视频监控显示他在下午六点的时候离开寝室,而后在第二天中午12点才回来,后来在他家门口找到了监控,证实他确实在家里呆着。至于老四,则是在寝室里面,下午六点到第二天早上的七点半。” “哦,所以这样看来每个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了。”景烁饶有兴味地看着一本正经地写着思路的楚柏笙。 “看起来是这样,不过我有一个猜想,说着拿起一边的手机指着屏幕上面显示的一幅图片,上面记录的正是徐平家庭情况。” 景烁点了点头,撑着下巴等他继续说下去。 楚柏笙一边滑动着手机屏幕,一边讲述道:“徐平家里和他们村子里的一个人有冲突,这个人外号叫赖四,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和徐平家里有绕了十几圈的亲戚关系。经常仗着和他们家里有点儿关系来蹭吃蹭喝,徐父徐母对他很厌恶,周围邻里乡亲提到他也是很厌恶。有一天,赖四听说徐平考上大学了,还时不时地往家里面寄钱,就跑上前来想借钱。徐父徐母推脱说没钱,但是赖四每天都会来家里闹,到最后甚至发展到了找其他的小混混来家里闹。最厉害的一次,他们发生了冲突,赖四把徐父的脑袋给打破了,最后赖四没赔钱,直接就走人了。” 楚柏笙说着,喝了一口茶,“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徐平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非但没有怨恨赖四,反而联系赖四说要给他在城里介绍工作。” “之后赖四来了g市,不过在半个月后再没人见过他。”景烁把话接了上去。 “嗯。”楚柏笙点了点头,“赖四从小被自己的奶奶抚养长大,但是奶奶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去世,他就成了孤儿,之后便游手好闲,认识他的也就只有村里的人了。徐平让他到g市来的时候,他是只身一人的,我们调取了很多监控,最后一次有他的身影的,是半年前。” “显然,徐平不会是那种以德报怨的圣母。所以他说所谓的帮助赖四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景烁的语气听起来很笃定,英挺的眼鼻之下,嘴唇微微勾起。 楚柏笙挑了挑眉头,撑着下巴看着视频对面仿佛看透了一切的景烁,忽然冒出了一句不相关的话题。 “你真没女朋友?别逗我啊?” 景烁笑了笑,点了点头。 楚柏笙眼神里带着一丢丢的怀疑,又把话题从十万八千里给拉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五一快乐! ☆、再探 “况且,他失踪后没人去报案,而又因为根据公民在失踪下落不明满两年,经过利害关系人申请,由法院宣告的,才宣布其为失踪人。所以在失踪人口库里面,是不会有赖四的。同样,根据一系列的规定,死亡人口里也没有他。”楚柏笙说着翻开了另外一页资料。 “找到赖四,会是一个突破点。”景烁总结。 “right!我已经和佳琪姐说了,她说有了进展会告诉我们的。”楚柏笙把手机合上,撑着下巴微微叹了口气,“不能亲临现场勘查调查也是一种遗憾啊。” 景烁听完后,笑了起来,“现在能这样参与案件已经不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在我们刚刚提到的,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嫌疑也不一定洗清了,尤其是许静静。”楚柏笙话题一转。 景烁听完后,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会儿,随后示意他看看自己发过去的图片。 楚柏笙点开,发现图片上是两个人的背影,一个是长头发女生,看起来像是许静静,边上是另外一个男生,身高要比陈平高一些,因为他记得许静静到陈平的肩膀,而现在只到图中男人的手臂处。 “哦~许静静劈腿了,这什么时候的图?”楚柏笙恍然大悟一般道。 “半年前或者更早。”景烁一边把图片放大一边截屏,用ps调整着,过了一会儿人像更加清晰了起来,然后复制到对话框,点击发送。 “等等等等。”楚柏笙把手机上的图片拿了出来,和屏幕上的一对比,“那男的是赖四!!”。 说完后景烁点了点头,“这张照片我是在一个私家侦探那里找到的,他本来是专门负责婚姻中的事情的,那次出去随便拍的时候拍到了,干脆存起来当素材。按照时间线来看,赖四半年前失踪,又是半年前,赖四和许静静在一起了。” “所以,有可能这件事情被徐平知道了,于是把赖四杀害。但是后来许静静知道了这件事,又把陈平给杀害了?”楚柏笙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洞可以这么大。 景烁轻笑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现下是没有证据的。” “哦,那就找证据吧,这也只是个猜测而已。动机有了,但是作案时间不够,暂时不能成立。”一边说着,楚柏笙鼓起了嘴。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6节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楚柏笙一拍桌子,“对了,我想去医学实验室那里看一看,不是白天,是晚上。”说完后抬头看着隔着屏幕的景烁,眨巴眨巴眼睛。 “好吧,不过先要拿到钥匙。”景烁点了点头。 “钥匙我能弄到。”楚柏笙很自信地说道,而后想了一会儿,“干脆就今天晚上吧,嗯,晚上十点到学校门口会合,这样可以么?” “我没问题。”景烁点点头,随后两个人关闭了视频聊天。 抬眼一看,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月亮挂在天边,安静地铺撒着皎洁的月光,夜晚阵阵凉风吹进来,给白天之时燥热不已的房间内凭添了一份清凉。 浓墨色的夜幕里,黑暗是一切的主宰,夜色笼罩之下的城市,显得更加神秘。 楚柏笙冲了个澡,换了件衣服,背着背包就出了门。 晚上十点,学校附近的小吃摊还没有撤掉,反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传了出来,越往学校门口,味道越浓。 楚柏笙从小被勒令不许吃小摊上的食物,接触到的机会也小。 现在没有人耳提面命了,心里就开始像小猫在抓似的。 吃,不吃。吃,不吃。吃,不吃。 楚柏笙站在校门口正纠结着,景烁已经走近,看到楚柏笙对着烤肉摊念念有词,就走上前去轻拍他肩膀,“怎么了?” “吃,不吃。”下意识地抛出了这句话,楚柏笙随后才反应过来,转身看着景烁,说:“没什么,就是在纠结到底吃不吃烤肉串。” 景烁听完,二话不说走到摊子前面点了几串烤肉串,还有各种蔬菜串。 老板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烤好了,给装在了一次盒子里面。 景烁伸手接了过来,从口袋里面拿出钱包付钱。 随后,转身把盒子递给了楚柏笙。 楚柏笙眼睛里面仿佛有星星在一闪一闪似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拿过了盒子,打了开来,香气顿时争先恐后地涌进了鼻腔内。 看着盒子一会儿,他拿出一串烤肉串,递给了景烁。景烁接了过来,和他一起吃着,两个人慢慢地向着十三栋走去。 口里的肉被烤的恰到好处,加上刚刚撒上去的自制调料,鲜辣之中带着几分香醇,让楚柏笙觉得要停不下来。 没想到小摊上的烤肉居然这么好吃,自己以前到底是错过了多少美食!怒摔! 刚想把盒子里最后一串烤串吃完的时候,另外一只手把烤串拿走了,而这只手的主人一边优雅地吃着烤串。 楚柏笙看他的脸色并无异,景烁一边吃着一边说:“吃太多不好,也容易上火。” 楚柏笙点点头,“你经常吃么?”毕竟景烁看起来比自己不食烟火多了。 “以前打球完会和同学吃。”景烁把吃完的盒子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包餐巾纸,递给了楚柏笙。 “哦~谢谢。”楚柏笙接过,一边擦着手一边走着,两个人距离十三栋也越来越近。 根据陈霖的描述,他从十三栋下来,穿过小树林,莫名其妙地到了医学院实验室的楼上,再然后就见到了他口中的女鬼。 所以,楚柏笙和景烁两个人打算试一试,不光是看徐平死亡现场,还有看看这个闹鬼事件。 到了十三栋楼下,再往右边走就是小树林了,晚上的时候,因为假期的缘故,附近并没有人。空荡的前坪上,风放肆地吹拂着。 小树林的叶子哗哗作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楚柏笙转过头看着景烁,说:“走吧?” 景烁点点头,迈开了步子走在了前头。这次,陈霖所说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们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小树林的出口处。 出口处,医学院实验室就在眼前,他们两个走近之后,风更加大了,楚柏笙的短发也被吹乱了。 风呜呜地作响,黑夜笼罩之下的医学实验室,看起来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要把人吸引进去。古老的建筑风格让实验室看起来很像旧时期的教堂。 “喵呜~”一阵猫叫声传来,风乍然停住了,楚柏笙脑袋一转,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蹦出了一只野猫,迅速地从他们眼前跑过,然后溜过了栏杆,窜上了医学院实验室的楼梯,随即消失不见。 “猫。”景烁说了这个字后转过头想看看楚柏笙,没想到此刻的楚柏笙却眉头紧锁,脸上表情异常严肃。 “怎么了?”景烁问道。 楚柏笙依旧皱着眉头,但是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感觉,这里有什么东西,我很熟悉。”而且这种熟悉感很强烈,像是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这栋楼冲破似的。想到这里,楚柏笙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感受着周围。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梦境,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着,那种无穷无尽的思念像浪潮一样向他席卷而来,占据了他整个思维。 迈开腿,他往前面走,想要靠近发出这种感觉的源头,一步,一步,又一步。然而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忽然间他又清醒了过来。 在意识回归到现实之前,他仿佛听见了鞭子鞭挞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再回过神来,景烁正轻拍着他的脸,“怎么了?柏笙?醒醒。”如墨般的眸子里面有显而易见的担忧和焦急。 楚柏笙打了个激灵,“没事,就是刚刚走神了一会儿,我从小到大经常会这样,习惯了就好。” “真的?”景烁挑了挑眉头,分明不是很相信。 “all right!钥匙我弄到了,走吧。”说完抬起下巴对着门口示意了一下,随后两人走到门口,楚柏笙把门打开。 已经有些生锈的铁门打开时,有轻微的吱吱声。楚柏笙尽量把声音放低,两个人走上了楼梯。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景烁和楚柏笙两个人并肩一起向楼上走着,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栋里很清晰。 医学实验室的一楼都是空的房间,而二楼一般来说就是放一些普通的标本,骨架,图解之类的,三楼存放着很多医学资料。 到了四楼,几乎每个房间都是解剖室,然后和解剖室连着的,是一间存放尸体的房间。 楚柏笙没有去其他楼栋看,而是直接和景烁上了四楼。 越靠近四楼,刚刚笼罩过他的感觉更加强烈,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呼唤着他前来,想要告诉他什么,但是却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那串项链,还有那串项链上的两个大写字母xy,这到底是在传递什么讯息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现在的情况他没办法思考太多,只能把思绪拉回来。 ☆、神秘人 当他走到四楼的时候,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浑浊起来,让人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纵使如此,他还是坚定地把脚步迈了出去。景烁在他身后跟着,隐约担心他又像刚才那样,忽然间出神,像失去了意识一般向着前面走,所以只好到他背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四楼的走廊空空荡荡的,左右分成两个区域,楚柏笙对着右边看了一眼,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他往那边去。 不管怎样他都没办法迈开脚步走过去,他只好放弃了,但是景烁却是毫无阻碍地走到了右边第一间解剖室,正好要伸手打开门的时候。 楚柏笙忽然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景烁转过头,眼神里面透露着不解:怎么了? 楚柏笙对着他招手,本来想用眼神示意,奈何月光下没有哪个能这么逆天看清眼神。 于是景烁又走了回来,凑到了楚柏笙的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去左边。”说着他指了指左边的解剖室,景烁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到左边第一间,门虽然是被锁着的,但是楚柏笙早就有准备。 轻微的咔哒声,门锁被打了开来。 第一间解剖室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使用了,这个时候解剖台上已经沾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楚柏笙用手轻轻揩拭了一下,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指甲盖厚。 景烁进来后则是打开了手电筒,对着周围晃了一圈,而后说道:“这里没有线索,我们走吧。” “嗯哼?这么断定?”楚柏笙一边勾着身子打算看看下面放了些什么。 景烁对着他说,“下面放的是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你有点心理准备比较好。” “啊哦,那我就不看了吧,听学长说,看完尸体会食欲大开。”楚柏笙一边絮絮叨叨地一边往景烁那边走去。 忽然他听见一阵风声传了过来,伴随着风声,是哒哒声,听起来就像是人踏在走廊上的脚步声。 楚柏笙脚步一顿,扭头向着门口望去。 风愈来愈大,哒哒声也愈来愈大,纵使是景烁也停下了动作。 他用一只手牵住了楚柏笙,凑到耳边说,“关掉手电筒。” 楚柏笙照做了,景烁拉着他,两个人在解剖室的一个角落里面,缓缓蹲了下来。 挡住他们两个人的,是一排人体骨架的标本,透过骨架的缝隙,楚柏笙隐隐约约看到了窗外有一个人影,目测是一位男子,身材高瘦。 如果说是来巡逻的老师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也许偶然发现了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上来察看有没有人偷偷跑过来。 可是,他的手里手电筒并没有打开,整个人的轮廓,还是因着月光才让两个人看清楚。 楚柏笙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被发现,但是边上景烁在他耳边微微动了动,略带灼热的气息喷洒了过来。 他明白了景烁想说什么,“我把锁合上了”也就是说,只要那个人没有仔细地察看,是不会发现这里有人进来过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面微微松了口气。因为空间并不是很大,所以两个人基本上是紧紧挨着的,景烁在后面蹲着,楚柏笙毛茸茸的脑袋正好靠着他的下巴。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转身望着解剖室里,盯着看了几分钟。 楚柏笙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要竖起来了,景烁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安抚性地拍了拍楚柏笙的肩膀。 好在那个人盯着这边一会儿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听着哒哒的声音渐渐远去,楚柏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个人给他的感觉不好,可以说很不好。 解剖室里很安静,两个人静静地蹲了一会儿。景烁刚想起身说人走了,可以出来了的时候,却忽然被楚柏笙拽住了。 他低头看着楚柏笙,只见楚柏笙微微摇摇头,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继续蹲下。 景烁挑了挑眉头,也没多问,跟着弯腰蹲了下来。 这次没有了原来的哒哒声,楚柏笙死死地盯着窗边,握着景烁的手腕也忘记了松开,不自觉地越握越紧。 风忽然再次刮了起来,疏忽间,刚刚离开的那个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窗边,随后向着左边走去,身影一下子又消失在了视线里面。 景烁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他的听力向来很好,有细微的脚步声肯定能听见,可是刚刚过去的那个人的脚步声,他是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 忽而手心传来痒痒的感觉,他低头不过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只好闭着眼睛感受楚柏笙在他手上写的字,楚柏笙一笔一划地写着:“趁现在赶紧离开,这里不对劲。” 他点点头,拉着楚柏笙缓缓起身,循着记忆绕过面前的障碍物,从里面把合上的锁给挑开,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就让楚柏笙走了出来,两个人顺着楼梯一路下了楼。 此时夜色已深,夜幕里只有月亮还在天空中散发着轻浅的光芒,医学院边上的小树林郁郁葱葱,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两个人出来后也不顾大门的锁未锁上,直接沿着原路返回。穿过了小树林后,到了十三栋,这个时候宿舍里还有几间亮着灯。楚柏笙抬头看了看,陈霖他们应该都还没有睡着,毕竟灯光亮着。 他伸了个懒腰,微微打了个哈欠,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像是没有发生刚刚的事情似的。 转过头,指着手机上的时间对着景烁说:“现在快十一点了,十一点学校有门禁,我差不多先回去了,具体的事情电话里讲,ok?” 在夜色的笼罩里,楚柏笙看不清楚景烁的表情。景烁顿了顿,嗓音低沉“学校会提前十分钟关门,现在已经迟了。” “啥?!”楚柏笙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五十三,心里还抱着些许侥幸地说:“也许今天推迟了几分钟?” “现在去校门口,走路至少要十分钟。”景烁残忍地道出了真相,随即加了一句:“你可以回去宿舍睡觉或者来我们宿舍,他们都回去了。” 楚柏笙挠了挠下巴,想着这会儿寝室里面都没人了,再说自己的东西都给带回来了,那他还是跟着去景烁那里住一晚好了。 两个人就顺着另外一条路到了景烁的寝室,景烁住在三栋三楼。室友们都已经回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g市呆着。 打开门,顺着门边开了灯,啪嗒一声亮光充斥着整个寝室。入眼是一片的棕褐色,墙壁上被贴满了复古风格的砖块壁纸,整个寝室看起来十分的整洁。 每个人都是上床下桌的配置,景烁住在贴近门的左边,他走近后拉开条纹遮光的帘子。楚柏笙在后面看见了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还按照大小分类排列着,除此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杂物。 桌面上,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除了水杯之外,还有一小袋零食。楚柏笙歪了歪脑袋,显然是没想到他喜欢吃零食。 景烁把抽屉拉开,里面放着满满的零食,多的快要溢出来了。“别人放这的,太多了放不下了。”说完后顺手把桌上的那袋给放进了抽屉。 “这个待遇好啊,不喜欢吃我可以帮忙的!”楚柏笙凑过去笑眯眯地说道,听完这句话后景烁又把抽屉拉开,拿出一堆的零食放在他面前。他嘿嘿两声拿起零食拆了开来,一边吃还不忘记分景烁一些。 景烁被塞了一口薯片后,从另外一边搬回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看着吃零食吃的正欢快的楚柏笙。直到把他看的都不好意思了,他把最后一块豆干塞进嘴里,缓缓咀嚼着,等到吃完后拿起纸巾擦了擦,才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是听出那个人的脚步声,而是感觉到的。至于怎么感觉到的,我也不能解释。” 说完后用很真诚的眼神看着景烁,景烁不自然地躲避了一下,随后轻咳了一声,“嗯。” 之后,楚柏笙匆匆洗了个澡换了景烁的衣服,坐在书桌前面拿起一本书看着,景烁则是拿着换洗衣物走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楚柏笙把立着的书放了下来,而后撑着下巴微微叹了口气。清俊的脸上满是纠结,坐在椅子上觉得左右都不安稳。还是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拨通了楚叶的电话。 “喂?柏笙?”对面传来的是一个低沉的男声,楚柏笙愣怔了一会儿,看了看手机屏幕,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小心地问道:“邵哥?” “嗯,怎么了?楚叶正洗澡呢。”手机另一边的男子靠在床上,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着,一边听着楚柏笙说的话,他那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丝严肃的神色。 手指敲下最后一个字,他换了一只手接听,原本靠着的身子也立了起来。“能确定么?” 楚柏笙下意识地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他看不见,“能,有一股力量阻止我过去右边的解剖室。” 邵井易听见浴室里面传来声音,知道楚叶就快好了,便道:“楚叶马上就出来了,待会儿我让他再给你打过去。”说完后挂掉了电话,起身把毛巾拿了起来,走到浴室门口。 “咔哒”一声,浴室门被打开,楚叶穿着一件浴袍就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邵井易把毛巾给盖在他的头发,一边揉搓着他的脑袋。 “刚刚柏笙打电话来,说遇到了事情。”邵井易把毛巾一放转身去了拿吹风机,楚叶接着擦头发,等邵井易坐在床边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躺了上去。 “柏笙说什么了?”楚叶倒着看见邵井易帅气的侧脸,“他遇见了点麻烦。”,邵井易说着打开了吹风机。 吹了几分钟的头发后,楚叶从他腿上起来,直接从床上到了另外一侧,拿起手机给楚柏笙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叶哥。”楚柏笙站在走廊上说着话,此刻已经是半夜一点钟,景烁在里面看着书。 “怎么了?摊上什么事情了?”楚叶的声音听起来一直都带着些许软糯,听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 楚柏笙把刚刚和邵井易的话又讲了一遍,楚叶听完后倒是没什么反应,“柏笙别太担心,这种事情以后只会更多,鉴于爷爷和我说不能跟你透露太多,需要你自己去探索,我只能说那股力量应该没有恶意。甚至还有可能是来帮助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 ☆、档案室 “哦,这样。”这种听起来像是大冒险的感觉还真是头回见,楚柏笙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下,不过想着既然楚叶这么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萦绕在心头的那种感觉却挥之不去,挂掉电话后,楚柏笙一个人站在窗台,看着眼前完全是黑色的夜景一会儿,还是转身进了寝室。 景烁换上了睡衣,手上看着的书也放了下来,夹了一页书签放进书里,对着楚柏笙说:“时间不早了,睡觉吧。你睡我的那张床,我睡另外的。” 楚柏笙点了点头,就顺着小楼梯爬上了床,盖上了被子后一个人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熄灯之后,整个寝室里面只剩下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楚柏笙发着发着呆就睡着了 而另外一边,景烁望着黑暗里楚柏笙所在的方向,黑暗里看不清眸子里闪烁着的情感。 等楚柏笙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今天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但是案件的进展却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快。 距离上面所限定的破案时间,还有十一天。 在食堂里面吃着早餐,楚柏笙喝了口豆浆,忽而抬起头对着景烁说:“我们去学校的档案室里看看吧。” 喝着豆浆的景烁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楚柏笙,挑了挑眉头,“怎么?” 楚柏笙倒是没有注意到似的夹起一根油条缓缓地吃着,“直觉告诉我的。” 景烁点点头,两个人干脆就去了档案室。 t大的档案室年月已久,看着档案室的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大爷,为人倒是挺和蔼的。 听说他们要到档案室里面查东西,只说有老师的允许或者学校的批条就行了。 早有准备的楚柏笙把批条给了老大爷,老大爷拿出了老花镜,对着批条看了半天后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t大档案室很宽大,一层一层的架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许多的被封存起来的档案。】 但是因为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档案室里面的灰尘很多,轻轻踩下去都能荡起一阵灰尘。 两个人在档案室里面找找查查看了一上午,仍旧没有什么收获。 楚柏笙略带郁闷地蹲在边上的一个箱子旁边,有点儿沮丧地看着景烁耐心地一点点地按照档案分类找着资料。 忽然间他被身边的那个箱子吸引到,这是整个档案室里面唯一的箱子,沉重的黑色涂漆让它看起来不起眼,不过,兴许里面有点儿线索呢? 楚柏笙这样想着,一边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钩子,对着箱子的锁头随便勾勾弄弄,随后一声轻微的声响。 锁被打开了,他把小钩子放好,轻轻地把箱子给打开。 箱子里面安安静静地放着几个档案袋,他凑前去看了看,上面写着“72年在校学生失踪人口实录(密)”。 “哦~,景烁,过来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景烁过来,等到他走过来后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一个空位给他。 景烁伸手接过档案袋,发现上面有被拆开的痕迹。 就顺着原来的痕迹一点一点地打开了档案袋,里面放着的是三张泛黄的纸张。 楚柏笙小心翼翼地把纸张拿了出来,盯着纸张一点点地看过去,忽然间他指着档案纸上一个名字说:“胡明宇!”景烁听完后看了看,眉梢微微挑了起来。 “胡教授的名字怎么会在失踪名单里?”楚柏笙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继续看着档案纸,不过除了这个名字他认识以外,其他的倒是没听说过。 两个人把剩余的档案都看了一遍,在另外一份叫做“75年在校学生失踪人口实录(密)”里,找到了四张档案纸,这四张纸前三张上面的名单和72年基本无异,但是却少了胡教授的名字。最后一张纸则是添加了一些人的名字。 看完这些,两人把档案重新放好,楚柏笙觉得这应该就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就和景烁一起从档案室里面出来了。 出来后,楚柏笙什么也没做,直接打了电话给佳琪。 佳琪正开着会,接到了楚柏笙的电话,抬手说了一句会议暂停就走了出去。 “柏笙,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助?”佳琪闻弦而知意,那边的楚柏笙也不客气,“佳琪姐,能查到72年以前胡教授的资料么?最好能找到他的照片。” 佳琪听完之后也没含糊,直接应道:“我去让人找找,你等消息吧。” “好,谢谢佳琪姐~么么哒!”楚柏笙末了还不忘记卖个萌,佳琪在对面笑了起来,“这小子。” 楚柏笙挂了电话,坐在学校的长椅上,手里拿着冰淇淋,一边吃着一边思考着。 景烁手里也被他塞了个冰淇淋,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和手上萌萌的冰淇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获得了许多的回头率。 “胡教授,徐平,许静静,赖四。”楚柏笙一个一个地说着人名,景烁还加了一句:“徐父徐母” 楚柏笙略带不解地看着景烁,“为什么要加上徐父徐母?” “因为他们身上有不可忽视的疑点”说完后他微微咬了一口冰淇淋,接着说,“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们和这个案件有直接的关系,而是,他们算是徐平死亡的因素之一。” 经过他这么一说,楚柏笙好像也想到了些什么,微微撑起了下巴,“照你这么说,也没错”说完这句话,又接上,“算了,先等等佳琪姐的消息吧。” 景烁不置可否,只是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严肃。 见状,楚柏笙凑了过来,“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景烁倒是不诧异。 “哦哟,居然不问怎么赌。”楚柏笙在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景烁又轻轻咬了一口冰淇淋,嘴唇勾起,开口道:“谁先找到胡教授的动机,就算赢。” 不过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对楚柏笙的了解就已经很深了。 “完全没问题!赌注嘛就自己定了,你想用赌什么?”楚柏笙听到景烁的回答后兴致更高了。 “我赢了,你每天早上起来和我去跑步。”景烁眼神里面闪烁着不明的意味。 “行啊!我赢了你包我午餐一个月!”楚柏笙爽快地答应了景烁的赌注,并且很有信心地对着他说:“一个月哦~午餐哦~你自己做的哦~” 景烁点点头。 因着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所以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学校。 墨严亭是第一个到学校的,身上还大包小包地带了许多东西,楚柏笙凑过去看,墨严亭嘿嘿地笑着,打开一看全都是吃的。 林风在本市反而回来的更晚,用他的话来说:“家里面呆着肯定要比学校自由。”杜子航因为家里比较远,所以即使坐车也得晚上才能到。 撇开这些不说,楚柏笙在和景烁分开之后,就回到了家里。 charles这几天除了吃饭之外基本上就没有见到过楚柏笙,更别说出去溜达溜达了,于是回到家里,楚柏笙就看到一片狼藉的——狗窝。 小时候charles暴躁的时候经常会把家里弄成拆迁现场,楚母二话不说上来先揍一顿,楚父则是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报纸,楚柏笙看着charles被揍的不成狗样,在边上犹犹豫豫地看着,还是不敢上前搭救。 毕竟动手的人可是母上大人,想想还是算了。 只能看着嚎叫的charles默默祈祷一下,也许这次母上大人只揍十分钟呢?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楚母每次必然揍和教育相结合,软硬兼施。 先揍然后扣零食,坚决不惯坏孩子。 小时候的楚柏笙也是被这样带大的,所以性子活泼是活泼,但是其他东西都还是懂的的。 现在charles到了g市,有段时间没被楚母胖揍一顿了,二兮兮的单独在家里玩的实在无聊,就一边嚎叫着一边把自己的窝给拆了。 所以现在的场景就成了楚柏笙进家门看到的那样,除了charles用来吃饭的盆还完好无损外,淡蓝色的窝已经四分五裂,里面雪白的棉絮在周围洒落了一地。喝水的小盆被打翻了,水倒的到处都是,混合着棉絮,简直不能再精彩。 楚柏笙仿佛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楚母会把charles揍一顿,可是,这是揍一顿能解决的事情吗?!!!揍一天都不一定能解决。 他走上前,蹲了下来看着趴地上装死的charles,伸手戳了戳,低声道:“起来!” charles一动不动,紧紧地闭着眼睛。 这货成精了吧!说好的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楚柏笙一边吐槽一边又伸手戳了戳charles,还是没有反应。 他干脆坐在了地上,凑了过去在charles耳边说:“妈妈今天晚上会到。” 只见那时说时迟却是快,charles用从来没有见过的速度和灵活度,嗖地一下爬了起来往沙发底下距离地面一段距离的空隙中,一大坨肉就这样朝着里面挤挤挤。 charles的体型和沙发的缝隙还算略微契合,经过一段时间努力,最后只在沙发外面留下一截怎么都弄不进去的尾巴,在外面一甩一甩。 “卧槽,所以说,真的成精了?”楚柏笙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到沙发面前,戳了戳它的尾巴。 charles一阵嚎叫,好像已经揍着它了一样。 楚柏笙满脸黑线,“还没揍你呢,快出来。” 又是一阵嚎叫声,“不揍你了,出来。”楚柏笙只好轻微地拍拍他的屁股,再不出来越往里面挤挤挤给卡住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更,么么 ☆、遇见许静静 可是charles仍旧不为所动,整个身子窝在里面嗷呜嗷呜地叫,听起来倒是可委屈。 他只好无奈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尾巴,安抚性地说道:“行了,妈妈今天不会来这里。” “嗷呜嗷呜”果然不出楚柏笙所料,挤进去容易但是出来难。 最近这几天没带他出去溜达溜达,光吃不动,原本就庞大的体积又大了些许,这下卡里面出不来了只能继续嚎叫着,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怜。 “唉”楚柏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手伸进去一边引导着charles往正确的方向挪,一边让它的身子趴地,才好出来。 费了十来分钟,charles才从沙发底下出来,出来后趴在一边默默地一声一声哀叫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楚柏笙上下查看了下没有发现伤口,就蹭掉了几根毛而已,他伸手想照着屁股狠狠来几下,不过还是放下了手。 “零食没了,正餐减半。”charles的哀叫声音更响了,“再嚎,加一个月。” 这下charles安静了下来,趴在一边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楚柏笙。 楚柏笙凑前去,伸手弹了弹它的脑袋,“下次不许破坏房间,不许乱咬东西。” charles吐了吐舌头,湛蓝色的眸子里带着点儿委屈的神色,黑灰色相间的皮毛油亮油亮的。 长大了许多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被人抱起来,反而能够让人躺在他的肚皮上,圆圆的,暖暖的。 折腾了老半天,他才把charles的窝给收拾好,把客厅给打扫干净,楚柏笙精疲力尽地躺在沙发上。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想到了明天还有课,他伸手掩口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就起身上楼了。 今天晚上charles没地方睡,只能让它窝到沙发上睡一晚,等明天新窝到了再让它睡回去。 楚柏笙上楼前,就看着它窝在沙发上,肚皮翻了出来,呼哧呼哧地睡着了。 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楚柏笙看完后,支着下巴笑了出来,眼神里面带着温柔。 只剩下他和charles的卧室里面很安静,楚柏笙一个人呈大字一般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其实整个案子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查清楚了,当然,这叫差不多,而不是完全查清楚。 现在这个查清楚不过是把和徐平死亡的事件都摆出来而已,具体的推理过程还真没有出来。 他们现在,还差一个东西,那就是:杀人动机。 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工资待遇优厚,名望也高的教授,去杀害一个还是自己带的学生呢?利益纠葛?不大像。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和景烁两个人待在解剖室里,看到的出现过两次的身影。 没有看错,那个人的面部轮廓和胡教授一模一样,但是身材却大不相同。 替身?亦或者是,胡教授根本就已经不在了?种种疑问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看着手边的资料他出了神,事情仿佛变得越来越复杂,一个消失后再出现的人,还会是原来的那个人么? 想到这里他也躺不住了,睡意全无,打开手机看佳琪姐有没有发过胡教授以前的照片来。 不过让他略微失望的是,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他想了想,从好友列表里面找到另外一个全黑的头像,戳了进去。 “哥~睡了没?”后面还配上了个(⊙o⊙)的颜文字。 不一会儿,对方就输入了过来,“什么事?” 语气不对劲?楚柏笙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想到了某种可能。 嘿嘿地笑了笑,白亮的牙齿让他看起来格外阳光。 “哥~求你帮个忙,查个东西。”楚柏笙趴在枕头上双手飞快地输入着。 对方言简意赅:“发过来。” 楚柏笙翻了个身,把有关胡教授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偷偷用手机拍下来的那张档案的图发了过去。 对方不一会儿就把胡教授的照片传了过来,还说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这张照片在你们学校的档案里面设为绝密,我出来的时候还被人追了。” “嗯,就是一个案子啊,多的我就不能说了。”楚柏笙贱贱地回答。 “你自己小心点,对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嗯嗯知道了。” 对方又输过来了一条,“在g市生活费够么?哥给你赞助点零花钱,想干啥别束手束脚。” 随即手机叮地响了起来,您的某宝转入一笔钱。 “ua~哥我爱死你了!我要去找楚叶炫耀炫耀炫耀!!!!” 楚柏笙开心地打了个滚,随后心满意足地把刚刚对面的人发过来的照片保存了下来,拉到照片分组里面。 他看着照片,伸出手指点了点,嘴角勾起:“终于找到你了。” 之后继续和对面的人聊了几句话之后,就下线了。 随后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关机,睡觉。 一夜无梦,第二天他被闹铃叫醒,摸索着把不停抖动的闹钟关掉,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随后睁开了眼。 睡眼怔忪地起床刷牙洗脸,在路上买了点早餐吃着,走到了学校。 t大没有早自习这种东西,楚柏笙直接走到教室,此刻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他拿出书本一边翻看着,大概浏览了一下课文的内容,一边想着待会儿打个电话给景烁,说自己快要找到答案了,哈哈哈哈让他焦急一会儿。 不过此刻手机却震动起来,一打开发现是景烁发来的消息:“晚上再去一趟医学院实验室,谜底即将揭开。” 楚柏笙看着消息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心里不是很服气,就回了一条:“正有此意。” 看着消息显示成为已读,他嘿嘿两声,收好手机看着台上刚刚到来的老师,打开书本开始认真地听课。 t大的课程一般都是连着安排在一起的,一门课程一般两节课连着,一节课五十分钟。 上完上午的课,楚柏笙就和墨严亭他们勾肩搭背地一起去吃饭了。 下午下完课,时间还早,楚柏笙先去了一趟图书馆借了几本书,正在图书馆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了许静静。 许静静边上还有一个男生,楚柏笙看着那个男生的身形,皱了皱眉头随即走了过去。 “学姐”一声清脆的男声从许静静他们身后传来,许静静听到后转过身看见是楚柏笙,身子不禁僵硬了一下,画着妆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僵硬。 而她边上的那个男生手绕过背后搂着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腰。 “学弟啊,来图书馆借书?”许静静的面部表情带着些许不自然。 楚柏笙见状,笑着说:“是啊学姐,好久不见。” 随即转过头,看向了边上的那位男生,略挺直的鼻梁和浓厚的眉眼,看起来和赖四完全是两个人。 “多学习是好的,学姐今天有事,就先走了啊。”说完后就微微点头,和边上的男生一起离开了。 楚柏笙望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眉毛挑了挑,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蓦然间一声低沉的嗓音把他从沉思里面拉了回来,“柏笙”。 “嗯?”楚柏笙晃眼转过头,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景烁,戴着黑白相间的棒球帽。 简单的白色t恤和卷腿七分牛仔让他看起来冷感十足。 “在看什么呢?”景烁说着把放在口袋里的学生卡拿了出来,向着图书馆里走去,拿卡在出入打卡处刷卡。。 “滴滴”两声,楚柏笙也跟着走了进来,他挠挠下巴说:“我刚看到许静静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那个男的身形很像赖四,可是脸却完全不同。” “嗯,那个人名字叫陈豪,大一新生,也是医学院的。不过,再多的资料我都查不到了。”景烁低声说道,图书馆里很安静,只听得到轻微的翻书的声音。 楚柏笙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等下出去再聊天。 景烁点了点头,两个人分别去找自己要找的书籍了。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出了图书馆,同时背着一书包的书,找到了一个咖啡厅就坐了下来。 因为有隔挡所以隔音效果也很好,楚柏笙点了两杯茶,看着景烁不急不缓地拿出本书来,禁不住问:“你发现了什么?”一双眸子看着景烁,眼里亮光一闪一闪。 景烁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地说:“没有发现什么。” “”楚柏笙默默地把接下来的话被憋了回去,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讲话,愤愤地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看书的时候,时间一向过的很快,楚柏笙很快就把两本书给看完了。 再转过头看景烁,还在看原先的一本。 他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你怎么今天看书那么慢啊?” 景烁抬起头,把书合了起来,“在想其他事情。” “哦!”楚柏笙用很明白的语气回答道。 不过下一秒,肚子咕咕的叫声出卖了他。 ☆、冒牌货 景烁这时抬起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看的楚柏笙恨不得找到个缝隙当初钻进去。 麻蛋!太丢人了!他咳嗽了两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口想要掩饰下自己的尴尬。 但是对面的视线却不依不饶,他镇静地放下杯子,转身把书收拾好,说:“我!去!吃!饭!” “好。”说完后对面也起身,把放边上的帽子戴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的精致英俊的脸庞让人看了险些失神。 夏天的夜晚来的要比往常晚许多,当夜幕笼罩t大之时,楚柏笙才和景烁从火锅店里出来。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7节 楚柏笙和景烁走了出去,一边想着像他们这种大热天跑来吃火锅的也是少见,坐在里面的时候,有种包场的感觉。 当他把这种感受告诉景烁的时候,景烁只是微微笑笑,摇了摇头。随后迈开步子走在他面前,向着医学院的实验室走去。 今天晚上的风比以往大的多,呼啸着席卷而过,穿过实验室边上的小树林,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很是突兀。 在医学院实验室门口,楚柏笙发现原本紧锁着的大门被打了开来,仿佛是在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打开了的大门之后,黑洞洞的楼梯口看起来阴森异常,风变得愈发肆虐,哗啦声变成了嘎吱声,如同陈旧不已的房门被硬生生打开一般。 蓦然间,“轰隆!”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银白色的闪电从天空中掠过,把黑暗的夜空生生撕裂出一条缝隙,此刻飞沙走石,周围瞬间变幻。 原本黑沉的天空变得愈发骇人,狂风暴烈地快要把人给吹散开来。 在g市,这样的天气预示着接下来会有暴雨。楚柏笙顿了顿,还是顶着迎面吹过来的狂风走进了大门。 景烁跟着在后面一起,两个人像上次一样摸索着上了楼,除却轻微的脚步声外,只剩下在外部肆虐的狂风吹响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楚柏笙今天心里总是觉得有点儿不舒服,怪异的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他抬头,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阶梯,用力地甩甩头想要把这一丝怪异的感觉甩掉。 再踏过一个阶梯,就要到四楼。楚柏笙心里的那一丝怪异愈发强烈,眼前的黑暗仿佛要把他给吞噬掉。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对还跟在他后面的景烁说了一句:“昨天晚上你给charles洗澡了没?” 后面沉默了一瞬,黑暗里景烁的表情无法分辨,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洗了。” “哦”楚柏笙抬起腿,把最后一步迈出,随即身子往左边一侧,如同剑一般迅速踢出左脚向着身后的人袭去。 身后的人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踢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楚柏笙奋力地想要再次补上一脚,但是身后之人已经有了防备。 两个人就这样在楼梯口打斗交缠起来,楚柏笙的身手是小时候被爷爷丢去训练的,时不时还会测验一下,对付两三个成年男子都是完全足够。 但是今天遇到的人却很难缠,打斗之中他感觉对方和自己势均力敌,想要迅速解决只能找到他的弱点。 于是他一边打斗着一边观察着男人。 闪电不时地闪现着,借着瞬间的光亮,楚柏笙看到在和自己打斗的人的那张脸——和景烁一模一样。 一阵打斗中,他看着那张脸略微走了神,一下子就被那个人擒住了手,正想奋力跃起挣脱,却忽然感觉脑后一凉,有凉风袭来。 他屈身正想躲避,却被面前的人掐住了脖子。 施加在脖子上的力度在不断加大,脑袋里面越来越少的氧气让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愈来愈模糊。 “砰!”黑暗瞬间占据了楚柏笙的意识,在不断闪现着的闪电下,一个拿着球棍的高大男子站在已经倒下了的楚柏笙身后。 他扭了扭脖子,把球棍扔在了一边,一边扭动着手指,随即手指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他对着已经松开楚柏笙脖子的人踹了一脚,男子闷哼一声退到了一边,坐在了地上。 高大男子对着他呵斥道: “你个废物!他要死了我们都得完!” “可是老大,他要发现点什么怎么办?”男子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道。 “知道了什么也不能让他死!他留着比死了更有用!蠢货!”说完后男子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楚柏笙,看着他一动不动,还俯身伸手探了探鼻息。 轻微的气息让他松了口气,高大的男子蹲下身在楚柏笙身上摸索一阵,拿走了楚柏笙的手机和钥匙。 “把他和那个废物关在一起”丢下这句话,高大男子就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男子,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捂着肚子扶着墙壁起了身,晃晃悠悠地把楚柏笙给拖了起来。 一路拖拽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楚柏笙着向右边的解剖室走去,整个楼层里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着衣物在地上摩擦的声音,随后是一声咔哒声。 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四楼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空荡荡的楼梯只有狂风在来回地游荡着。 灰色的水泥地板上留下了细微的血迹,随即被落下的雨水洗涤干净。 而另外一边,景烁在食堂里打着楚柏笙的电话,听着一直传来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脸色愈来愈沉。 他本来打算下午的时候去找楚柏笙,没想到忽然会长打电话过来说有策划要他完成,他就留在了办公室一直忙到现在。 忙完后,他一边走向食堂一边拿出手机打算给楚柏笙打电话,却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给撞了一下,手机摔在了地上。 偏偏更巧合的是,这时夜色已经笼罩了学校,却又一辆摩托过来,恰好碾过手机。 手机就这样报废了,摩托车主是一个年轻的男生,发现了自己把他的手机碾坏了之后,急忙道歉说要给他再重新买一个。 景烁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有点儿不舒服。 他和男生说不用赔偿了,然后就转身朝着图书馆走去,他记得楚柏笙说过今天打算去图书馆借书的,兴许现在还在图书馆看书。 在他身后,男生看着他走远,蹲下来拾起已经碎掉的手机卡,嘴唇勾起一抹笑容,眼神里面满是恶意。 景烁几乎是跑着到了图书馆,此刻图书馆已经响起了闭馆的铃声,他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正好转过头看到一个男生走了出来,他见过那个人和楚柏笙一起吃饭。于是他走前去,“同学,你知道柏笙去哪里了吗?”。 墨严亭在图书馆里上完自习,正打算打电话叫杜子航一起去吃饭,这边才拿着手机,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定住了脚步,抬头疑惑地问:“请问你是哪位?我下午没和柏笙在一起啊。” “那你能借手机给我用下吗?我找柏笙有急事。”景烁表情很严肃。 “行啊。”一边说着墨严亭拨下了楚柏笙的电话,打开了外音。 “嘟嘟嘟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整整打了二十个电话,都是这样的结果,黑夜里看不大清楚景烁的表情,但是墨严亭莫名地感觉到了寒冷。 景烁定了定,对他说:“我现在先去找他,你联系这个电话,就说柏笙可能出事了,让他们过来。”然后在墨严亭手机上输入一串数字,拍拍他就跑了。 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墨严亭,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犹豫一会儿还是拨了过去。 像一只猎豹一般敏捷的景烁向着医学实验室的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天空已经开始打雷,闪电不断地撕裂着天空,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咔啦”愈来愈多的闪电出现,雨水开始像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打落在地上,他不断抬起又落下的脚溅起一小滩水,汗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 等他跑到医学实验室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一棵棵树被雨水敲打着枝叶。 此刻景烁全身已经湿透,雨水不断地从他身上划过。 已经被打湿的头发紧紧地贴在他的额头上,黑发之下那双眼更加凌厉,站在门口,看着已经被打开的大门,他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着。 抬起脚,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湿漉漉的鞋子在阶梯上留下一道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他很快就到了四楼。 空荡荡的走廊里面,没有一丝有人出现过的痕迹,他转过头看着右侧的解剖室,皱起了眉头,走了过去。 右边的一间解剖室里,没有上锁。 他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指,推开。 伴随着吱呀的声音,他借着一闪而过的光亮看到了解剖室里的情景,一个解剖床放在了正中央,上面躺着一个人。 周围的气氛很不对劲,景烁意识到了这点,知道面前可能是一个正等着他跳进去的陷阱,却又不能不踩。 越走越近,他看见那个人的身形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他瞳孔倏忽放大,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但是 他眯了眯眼睛,脑后一阵凉风吹过,弯下腰躲过了来自身后的攻击。 随即转身,出手想要直接撂倒攻击自己的人,但是没想到却直接被一个冰凉的物体顶住了。 景烁身体微微僵住不动,身后之人嗤笑了一声,“看起来是有几把刷子,不过也没什么用啊。” 说完后用手上的枪顶了顶他,带着恶狠狠的语气说:“走吧,不是要找你的小伙伴吗?” “他在哪里?”景烁冷冷地说道。 男子嗤笑一声,像是根本不打算回答一般,“哟嚯,你架子还真够大啊,在我手上还敢质问我。不过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男子说完后,边上哗啦地亮起了灯。 这下景烁才看清解剖室里面的情况,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在这里,刚刚躺在解剖台上的,也是这个男人。 戴面具的男人拿出手铐,把景烁的手强硬地拷在了一起,让景烁背着手,而男子则在后面推着景烁往前。 戴着面具的男子后来走到了墙壁面前,按下了一个按钮,墙壁自动打开,出现一条小道。 男子把景烁推了进去,几个人在小道里面越走越远。 小道的墙壁十分光滑,而且看起来小道是转来转去的。 正看着,忽然一个黑色的布罩住了他的眼睛,那个男子给他戴上了全黑色的眼罩,这下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感受来判定位置。 男子推了推他,让他快走。 在他们走进去之后,不一会儿,墙壁恢复如初。 进去小道之后,景烁被绕来绕去,走过一条一条的岔路口,最终被带到了一个小屋里,屋子处于完全黑暗的状态下,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大概只有三个平方米大。 景烁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你就给客人这样的待遇么?胡教授。” 一个人把景烁的眼罩给摘了下来,景烁眯了眯眼睛,随后才慢慢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戴着面具的男子哈哈地笑了两声,随后把面具摘了下来,那底下赫然是胡教授的那张脸。 胡教授看着景烁半分没有惊慌的样子,笑了起来,满是褶皱的脸在黑暗的灯光照耀下看起来很是骇人。 他拍了拍手,像是赞叹一般地说道:“不错啊,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顾惜朝 随即胡教授挥了挥手示意刚刚那个男子离开。 边上的那个男子转过头警告似的看了一眼景烁,随即离开了。 景烁嘲讽似的勾了勾嘴角,“从你给我戴上手铐的那一刻起。” “哦,那还真不错。”胡教授想伸手去拍拍景烁的肩膀,不过景烁却闪身躲开了。 胡教授看着自己的手落空,不过却也没恼怒,反而笑了起来,“现在的很多年轻人都很有个性啊。” 景烁没想去了解他讲这句话的深意,而是直接问道:“柏笙在哪里?” “哈哈哈,没想到你们关系还挺好的啊。不过你的那个小伙伴嘛,太不听话了,现在正在” 景烁正安静地听着,没想到胡教授却忽然语气一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凑到景烁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我当然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们感情这么好,自然还会有机会相见的,不着急。” 说完后掏出枪愣是把景烁给顶了进去,“咔哒”一声,铁门从外面被锁住了,随即,铁门上面的小窗也咔啦地被关上了。 黑暗占据了小屋,哦不应该叫小牢,小牢里面很冰冷,地上湿湿的,并且感觉起来黏糊糊的。 景烁站在里,四周看了看,发现确实是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地上是水泥地板,墙壁也被水泥砌的密不透风,整个都透露着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息。 景烁靠着墙壁站着,闭上眼睛开始回想着自己到这里来的一切线索,思考着楚柏笙现在可能被他们带到什么地方。 而此刻的楚柏笙,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全身都感觉无法动弹。 在意识清醒之后,冰冷的感觉从四肢传递过来,“喂,喂醒醒”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脑海里面不断地响起,楚柏笙很想睁开眼,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没有办法做到。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是支撑不过来,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哒哒哒哒哒 一滴一滴的水,顺着墙壁的顶端跌落下来,正好砸在了楚柏笙的手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柏笙的意识再次苏醒过来,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他脑袋的疼痛感减弱了许多。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一只在挣扎之中的蝴蝶,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黑暗,手上传来些许的湿润感,手背则是接触着冰冷的地面。 他皱了皱眉头,断断续续地回忆起自己在昏迷之前遇到的事情,假的景烁,还有从背后袭击自己的人 那么,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他想要起身察看一下周围,但是一动,从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又让他不得不重新倒下。 “你终于醒了?”一声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清浅到楚柏笙已经好到逆天的听力,都差点儿以为是错觉。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楚柏笙忍着疼痛用手撑着地面,颤抖着支起了身子。 “别别说话,听我讲。”对方看起比楚柏笙虚弱多了,说话声音游若细丝而且断断续续,气息很不稳定。 “我我叫顾惜朝,在五年前,我是这个学校医学院的一名学生咳咳咳但是后来,遇到了一些事情,一直被囚禁在这里。现在,我我想你帮我个忙。”说到这里,说话的人暂停了一会儿,努力地调整着气息。 然后接着说道:“你到时候出去找一个叫景邵清的人,告诉他此情已定,我不后悔”话音刚落下,外面忽然就传来啪啪啪啪的声音。 在黑暗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小的窗口,一丝丝的亮光通过窗口洒了进来。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窗口边,光线并不好,楚柏笙尽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窗口的那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啊。”对面的笑声停了会儿,而后又变成了低沉恐怖的笑声,“不过顾惜朝啊,你说你这段话要是让景邵清听了,他到底是该心疼还是高兴呢?” “胡教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抓我,抓学长,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楚柏笙皱起了眉头,一边质问着他,另外用已经失去知觉的手慢慢地在身上摸索着,想要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还剩了下来。 “哦?当然有好处了,你们两个,可是我的好牌呢。”说完后他又低声地笑了起来,“这戏要唱下去,得有角儿嘛哈哈哈哈哈哈。”随后不等楚柏笙再问些什么,窗户已经刷拉地被关上,屋子里面又重归黑暗。 趴在地面上休息了一会儿,楚柏笙终于有了一些力气,他缓缓地动着手掌,让手指一根一根地恢复着知觉。 过了大概半个来小时,两只手才能稍微活动一些,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摸索着摸到了边上的墙壁。借助着墙壁的力量把自己撑稳,随后对着黑暗处说:“顾学长,你现在稍微出个声音,我现在过来找你。” 没想到对方却一阵沉默,“顾学长?学长?学长你回应我一下。”楚柏笙不断地说道。 “没事,我经常这样。”说完后又屋子里面又安静了下来。 楚柏笙顺着声音,一点一点地走了过去,一点一点地靠近着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到最后,他摸索之中的手碰到了另外一扇墙壁。 再顺着墙壁摸索过去,他感觉到了自己的面前有人。 于是他扶着墙壁缓缓蹲了下来,在潮湿的地上慢慢地摸索着,慢慢往前面摸索最后他摸到了一只手。 那绝对是让他终生难以忘记的感觉,他所触摸到的手纤细无比,完全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他甚至能感觉只要再轻轻地一触碰,手就会就此断裂。 楚柏笙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顺着手摸上去,顾惜朝的手臂已经开始萎缩,骨头之上只剩下了一层皮一般。 最后他终于抚上了顾惜朝的脸,他不敢用力气去感受顾惜朝的状态如何,只能微微在鼻息处触碰感受他的呼吸状况。 随即他伸手探到顾惜朝的手腕上把着脉搏,虚弱的脉搏跳动声让他的眉头皱的更紧。 过了一会儿,他得出的结论是:此刻顾惜朝的状况很糟糕,准确地说应该是非常糟糕。 不仅仅是长期的进食不规律,还有因为长期处在黑暗中导致的作息极度不调,他已经能粗略地感知到,面前的学长身上有大大小小或隐藏或显著的病。 百病缠身而又没有好好地接受医治,处境又糟糕。 来说难听一点话,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 “你是学弟吧,怎么会中医么?”说完后他又停了停,“我也是学医的,自己的状况自己很清楚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我只有那么一个心愿你能帮我达成么?”说完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能。”楚柏笙忽而斩钉截铁地说。 “学长,你甘心吗?你撑了五年了,现在我在这里,他们也很快就能够发现的。 你难道甘心离开你的爱人?你甘心让他从此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楚柏笙的声音很坚定。 但是顾惜朝并没有回答他,屋子里面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如果五年都坚持下去了,为什么不多坚持会儿呢?学长,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能平安地从这里出去。”说到这里,他攥紧了手掌,“同时,他们也都会得到自己该有的惩罚。” “等等,你叫什么?”顾惜朝微微睁开眼睛,虽然他已经很疲惫了,但是心里刚刚掠过的那一丝感觉却让他硬撑了过来。 “楚柏笙,我叫楚柏笙。” “楚柏笙啊,那我知道我有希望了你不不用担心我等了五年还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他来”说完后,声音又渐渐消失了,顾惜朝陷入了沉睡,从一年前开始,他几乎每一天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偶尔清醒偶尔沉睡,连他自己有时候醒过来都会有那么一瞬间晃神,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坚定地或者,这样在生与死之间挣扎。 从他到这里来之后,不知道是哪一天,他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女生,和其他普通女生不同的是,她的脸上全是血迹,头发也胡乱地披散着。 “你,是谁呢?”顾惜朝问道。 “我?我是鬼啊!我死了,飘来飘去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呼唤我,然后就到了这里。诶,你怎么被关在了这里啊?”女生的声音很清脆,听起来不过十□□岁的样子。 “你是鬼?那我,也死了吗?”顾惜朝迷茫地看着四周,这里确实是自己被关住的地方,可是不同的是屋子里面充满了亮光。 小小的地下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墙壁和空气为伍。 “没有啊,你这还活着呢。我是被你召唤过来的,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意念,很吸引人哦不是鬼。” 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梳子把自己的头发输了梳,面前的恐怖女鬼变成了一个清丽的少女。 少女身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裙,看起来也确实就是十□□岁的样子。 “意念?”顾惜朝疑惑地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你的意念支撑着你活下去,也吸引了我。诶,你有什么想要完成的愿望,告诉我,我可以试着帮帮你的。” 顾惜朝眼神涣散地看着某处,虚弱地笑了笑,“我别无他求,只想要你帮我传一句话。” 少女听了之后饶有兴趣地问:“什么话?” “所有的证据,我都放在了他送给我的项链里,希望他能够阻止那些人继续作恶。”说罢他顿了顿,清秀苍白的脸庞上轻轻浮现出一丝红晕,“我也很爱他。” 少女歪了歪头,手指在发间穿梭着,一边把玩着头发一边问:“你难道不想从这里出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三更完毕 拼了老命23333 ☆、小学弟 顾惜朝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片黑暗,叹息道:“我当然想,但是我现在没有能力出去,同时,我想寻找到更多证据。”说着他咳嗽了两声,现在这个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诶,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现在还是一个比较新的鬼啦,要是老的鬼肯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帮到你了。”少女说着嘟起了嘴,手指在下巴处点了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虽然我现在不能够走出这里,不过一些很小的事情还是能做的,比如说现行啊,吓吓人的。”少女说着一甩马尾,又变成了原来那个满脸是血,披散着头发的女鬼,她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在无边寂静的空间里让人觉得心里发凉。 顾惜朝安静地看着她,脸上表情不变。 她见顾惜朝没有一点儿被吓着的样子,便微微翻了个白眼,长长的舌头也伸了出来,血红色的舌头一荡一荡。 然后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抬了抬下巴,得意地问道:“可怕么?是不是很可怕?” 对面的男子笑了起来,精致的眉眼让少女一下子看呆了,让她只能怔怔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少女反应过来了,她一拍手掌,“你还真是挺漂亮的,不过给你的爱人传递消息,现在可能我做不了,但是阻止其他人像我一样不小心闯进来倒是可以的。” 少女像个话唠似的说着:“我跟你说我死的时候才十七岁啊,没有追完剧没有好好谈次恋爱,连跟男神告白的经历都没有,我也没有来那么一次说走就走的旅游,怎么就ga over 了呢,”她低着头掰着手指一边说,“当鬼又吃不了东西,我喜欢吃的冰淇淋吃不了,妈妈做的红烧排骨我也吃不了,到了这里还不一定有电视能看,上次那个长的很帅的帅哥又说要把我带回去。真是烦恼啊!”说着又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顾惜朝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听着,随后淡淡地笑了笑。 现在的他,只能说当人处于完全被动甚至是让人感觉到绝望的局面时,保全自我是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方才,犹豫了一会儿。 从他被抓进来之后,胡教授每天会让人定时送饭菜过来,饭菜并不会差,顾惜朝微微嗅了嗅,能够猜测出里面加了一些让人丧失行动力的药物。 吃了,昏昏欲睡全身无力;不吃,连活着的希望都可能失去。 权衡之下,他用瘦弱的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把饭菜喂进嘴里,机械般地咀嚼着,另外一只手放在心口,上面挂着景邵清送给他的那一串项链。 用藤蔓编制出的一颗子弹,正中心口,这话还是当初景邵清对他表白的时候,形容他遇见自己的时候,那种心动的感觉。 时间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变得越来越虚弱。 其实他看到少女出现后,燃起了一丝的希望。 他以为少女在,至少能够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然而他发现自己错了。 还是有人被骗到这里,不断地被夺取了器官,不断地失去自己的生命和自由。 罪恶在这里滋生和蔓延,鲜血和愤怒席卷了整座实验室。 直到某天晚上,少女对他说,前段时间把一个不小心到四楼的人给吓走了。 他微微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谢谢她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更多无辜的人卷进这里。 没有过多久,胡教授他们内部出现了一个所谓的叛徒,争斗之中一个人从楼上坠落,听说外面现在很乱,警察来了。 他那颗死寂了多年的心,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也许自己就快获救了呢?也许下一秒,那些人就没办法作恶了呢?那些隐藏在光明之下的罪恶也被挖掘出来昭告于世呢? 然而,他等待了很久,都无人来。 心像是坠入了冰窖,身体也越来越差,虚弱到连简单的吃饭都要花费好久,看着这一切,自己却无能为力是最大的痛苦。 忽然有一天晚上,少女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诶诶诶快醒醒,醒醒。”少女没办法触碰到他的身体,只能一直地喊叫着他。 昏睡中的人皱了皱眉头,随后睁开了眼睛,他半睁着眼睛,唇瓣微启,“怎么了?”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我告诉你哦,我积攒了这么久终于积攒到足够的灵力,再加上时间合适,我现在能够隔空传物了。不过灵力太少了,现在只能传一样很轻的东西。你把你的项链给我吧,我把他传送给别人。” “那能传给景邵清么?”顾惜朝开口问道,那些药物已经快要把他的身体给掏空了。 近日来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也许某一天,他会就这样沉睡下去。 他一点儿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到出去的那一天。 少女摇了摇头,咬咬嘴唇说,“不能,我只能传给有特殊能力的人,但是你不用担心的,那个人以后肯定能帮助到你。” 听完这句话后,顾惜朝伸手缓缓地把链子解了下来,放在手心,像捧着珍宝似的递了过去。 链子没有到少女的手上,而是直直地坠落到了地上,而后消失不见。 顾惜朝愣怔着看着消失在地面上的项链,而后双眼迷茫的抬头望着浮在空中的少女,“它,是到了那个人的手中么?” 少女点了点头,对着此刻失神的他道:“不用担心的,很快你就可以离开这里,见到你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爱人了。” “希望如此,谢谢。”说完这句话后,顾惜朝又沉沉地睡去,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凸出的颧骨让他看起来此刻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 少女看着昏睡过去的他,伸出手指虚空对着他的脸颊点了点,微微撅起了嘴:“这么快又睡过去了,这下连告别都不能好好告别了。”说着又是不甘心似的戳了戳他的脸,可惜手指仍旧穿了过去。 “不过你这么善良,以后肯定会过的很幸福。”她歪了歪头说道,脸上浮现出一抹俏皮的笑容,伸手对着在昏睡中的顾惜朝挥了挥,“那么,再见了~” 蓦然间她的身后出现一个全身着一席白衣的长发男子,他看起来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眉眼清浅,然而清澈的眸子里面不见有一丝情感,右手伸出抓住少女的肩膀,左手拿出了一条绳子递给她。 “自己动手还是我来。”这是个陈述句。 少女翻了个白眼,一把拿过绳子绕在了自己的左手边,哼了一声。 男子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到了顾惜朝面前,低下头看着他沉睡中的脸庞,皱了皱眉头。 “他怎么虚弱成这样了?” 少女眨了眨眼睛,“唉,那个老不死给他的饭菜里面加了东西,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吃,现在就成这样了。” 那个男子看着沉睡的顾惜朝一会儿,随后伸手对着他的额头点了下去,顾惜朝洁白的额头中间处浮现一抹亮光而又消逝。 男子把手收回,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对着还在后面杵着的少女说了一声:“还不走?” “哦”少女背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满是不情愿地跟了上去,走的时候,微微转过头看着仍旧在昏睡中的顾惜朝。 刚刚男子伸手点上他额头的瞬间,自己分明看见了一丝丝的生气注入那原本残败不堪的身体,她勾起嘴唇,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 随后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顾惜朝这一次,沉睡了很久很久,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这个狭小的地下室里,又多了一个人。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黑暗占据了整个空间,因着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他在全黑的状态下多少也能分辨出一些东西,比如说现在还躺在地上的人。 他叫了几声,“喂,喂,醒醒。” 可是地上的人却是一动不动,完全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他的力气现在很小,小到喊叫几声都能够消耗他很多的体力,见地下的人没有回应,他也变得昏昏欲睡起来,不一会儿,又陷入昏睡之中。 后来,再次醒过来的他感觉到地上的人开始挣扎,最后那个人醒来了。 他们开始了第一次的对话,他想把自己的暗示给传递出去,哪怕希望很渺茫。 却不曾想到胡教授一直在外面盯着,听完了他们的对话,虽说他不知道胡教授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出去了。 不过算是一个小惊喜吧,那个人居然是自己小学弟。 而且还会中医,会把脉。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他们还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还能够聊一聊天,缓解一下心情。 偶然间他在和楚柏笙的聊天里听到了一个名字,“景烁?” 楚柏笙点了点头,“嗯,怎么,你认识他?” 顾惜朝微微点了点头,认识,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 当年的景烁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做事就已经一板一眼,性格也是冷漠不容易近人,像极了当初自己初次遇见的那个景邵清。 现在看来,景邵清倒是真不愧是景烁的舅舅。 看起来仿佛像是永远都有自己的世界,不允许他人的随意踏入。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这人挺难接近的,仅此而已。 后来,自己被导师派去学校的校医室里帮忙,正值军训,天气热的要把人生生地烤熟。 那群身体较弱缺少锻炼的新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他在校医室里每天都忙的前脚不接后脚,自然也经常遇见一起跟着来的景邵清。 不得不说,景邵清长了一张令人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脸。 ☆、回忆录 饱满的额头,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唇瓣,这些合在一起就组成了祸害万千少女的脸。 尤其是景烁那坚毅的侧脸,简直是大自然的神作。 不知道多少人被景烁的侧脸给夺取了三魂七魄。 他在校医院帮忙,来校医室的,有病没病,装的还是真的他多多少少一眼就能够看出。 那些以身体虚弱头晕为理由来的女生里,十个至少有三个是装病的,至于为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有一天,正好是午饭过后。 他伸了个懒腰,把刚刚别人给带过来的饭盒给打开,饭菜的香气飘散了出来。 他抚了抚已经空无一物的肚子,转身拿了双一次性筷子,拆开,坐了下来正打算开饭。 门又被敲响了,他低头看了看正散发着香气的饭菜,叹了口气,随后抬起头看着门口,道:“请进。” 一双让人看不清楚情绪的眸子出现在他视线里,他看见是景邵清,也没多大在意,往着他身后瞄了两眼,没看见学生。 “景教官,有什么事吗?”顾惜朝把刚刚打开的饭盒又盖了上去,不管是不是学生来看病,他也不能自己吃着饭接待人啊。 那双眸子里像是有黑洞似的要把你吸引进去,顾惜朝微微错开了视线。 景邵清没有说话,迈开长腿走近,袖子上面已经晕染开来了一大块血色,他抬起右手撸起自己左手衬衫的袖子。 顾惜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凑了过去,让他坐了下来,伸手固定住他的手臂察看起来。 初步看来是刀伤,刀口大概有三厘米深,血还在不停地往外面冒,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冷静地转身拿着止血绷带和酒精,酒精刚打开放在一边,伸手去拿棉签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已经拿起那瓶酒精径直往伤口上倒,待到他转过头来,这个病人已经自行消毒完毕开始包扎了。 顾惜朝挽着手看了会儿,发现还挺到位,无奈地摇了摇头。 取了破伤风针给他打了一针,针头□□去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紧绷着的身体。 见到他这样,顾惜朝微微压了压嘴角,刚刚直接用酒精倒在伤口上面消毒都不吭一声的人,居然会怕打针。 开了药,顾惜朝把袋子递了过去,一边说着,“药的量和次数我已经写在上面了,你记得按时吃。伤口不要沾水,没有好之前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定期来这里换药,我一般都会在这里,如果不在的话找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景邵清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走之前,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一眼顾惜朝。 顾惜朝已经洗手完毕坐了下来,准备开饭,没有听到关门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顿了顿,轻声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景邵清没有回答,把视线收回,带上门离开了。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交集会仅仅限于此,没想到还会有那么多让他刻骨铭心的后续。 军训的结束考试每一年都是不同的,有的时候安排个阅兵就完事儿了,有时候会有个什么障碍越野,不过那年学校领导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脑洞一开。 大手一挥说军训的结束评比就来个野外生存吧,消息一出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虑。 欢喜的是一堆喜欢冒险的学生们,忧虑的自然是那些保障学生安全的校领导了。 为了防止学生们在野外生存的过程中出事,后勤的配备是有什么来什么,各种安全保护都有了。 景邵清在和后勤交接的时候,淡淡地扫了一眼装备后,说:“医生带好,信号弹有就够了。” 在一边听到的校领导可不干了,那可不是像他们一样的经历过训练的人啊,他们还是一群刚刚出了高中来到大学的孩子。 这要是出了个好歹,跟谁交代去?所以他们坚决不同意,到最后双方各自退让一步,带上更多保险的东西才让他们开始野外生存的训练。 校医配备不够,顾惜朝又被推出去了。 虽然说他还只是个在校学生,不过能力确实让导师十分满意,直接把他分配给了景邵清,不管哪一方面都能够照看到。 顾惜朝对于导师的安排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他当初去过很多地方实习,遇到过很多很多的人,有的幸福美满,有的悲惨不幸。 不同的生活状态造就了不同的性格,而他自己的性格则是百搭的,无论和谁都能安安静静地相处好。 唯一一点例外的就是,他暂时还看不透景邵清的性格,那种墨黑的眼神里面隐隐地藏着精锐的光芒,让人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望而生畏。 当你望向他的时候,他会定定地看着你。 眸子里仿佛有能够穿透你的外表,直达你最隐蔽的内心的力量。 不过这和他都没有关系,生活里形形□□的人太多,但是都如同过客一般匆匆略过,只在陈乏善可的人生里留下一小片被风衣吹就能消失的片段。 他把思绪拉回,现在景邵清一个人在所谓的作战指挥部里面,看着显示屏上一个个的点,兴许年轻就是热血,有很多人乱走乱跑已经超出了原来限定的范围。 景邵清皱了皱眉头,限定范围之外的山区地形对他们来言,复杂程度算是中等,危险程度也不过是中等。 可是对于那些刚刚从高考大军里出来,运动锻炼几乎为0,体质根本没法看的学生而言,进去了就很难在里面找到方向,更别说出来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更不可能分辨出方向,走出来了。 晚上树林里面一些动物会出来活动,尤其夏天蛇多,不小心被咬到,就很麻烦了。 没想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他转过头一看,顾惜朝看着地图上一直在移动的红点,脸上居然有了笑意。 他眸子闪了闪,压低了声音,“笑什么?” 顾惜朝摇了摇头,“果然都还只是些孩子啊,现在这个季节蚊虫最多,出了预定范围之外的蚊虫更甚。我看,他们估计会吃一番苦头了。” 至于笑的真实原因,是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在一群热血的少年里显得是那样不合群,当然,现在也是。 话毕,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沉默了下来,像一开始那样。 忽然一个红点熄灭了,变成了黄色。 第一个中途放弃的学生出现了,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不过也有坚持下来的,但是寥寥无几。 第一个主动退出的人被送了过来,他不是走着来的,而是被驾着来的。 双腿上面血迹斑斑,边上一个女生焦急地跟在他身边,她是第二个放弃的学生。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8节 顾惜朝急忙让人一起上前处理伤口,不过还好,只是树枝的刮伤加上普通的扭伤,上了药回去休息几天就没事。 整个检查和上药的过程,不知道为什么,顾惜朝总感觉有视线在他的身上停留,当他转过头的时候,视线又消失了。 他想了想,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转过身继续处理着手上的事务,手脚麻利。 随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学生,不过都是小伤,有的被虫子咬了几口,有的更惨一点被蛇咬到了,还有的莫名出鼻血,感冒等等。 等把所有来这里的学生伤口都处理完之后,顾惜朝起来伸了个懒腰,此刻已经接近黄昏,为期一天的野外生存就要结束。 不过,“还有两个学生,信号消失了。”顾惜朝刚起身就听到这样一句话,他转过头和其他人一样凑了过去。 果然,还差两个学生。 可是屏幕上并没有信号了,景邵清皱了皱眉头,对着还在室内的教官们分配着任务,“你们都按照我给的点去找,一个组带一个医护人员。”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顾惜朝,“你跟着我。” 顾惜朝毫无异议地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跟着景邵清去另外一个地点找人了。 夜晚的时候,山里很寂静。柔和清亮的月光从苍穹之上洒落,洒落在每一片叶片上,风轻抚过,树叶飒飒作响。 两个人拿着手电筒,景邵清手上连地图都不用,拿着手电筒,顺着一条小路就走了过去,顾惜朝听着耳边掠过的风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景邵清的步伐不会很快,正好能让顾惜朝跟上,两个人走走停停,一边注意着周围有没有动静。 他也不知道跟着景邵清到底走了多久,夜色已经把整个山林都笼罩了起来,林子里面寂静地只能听到蛙声蝉鸣,凉风阵阵袭来,只着一件短袖的他感觉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忽然景邵清手中传讯器闪烁了起来,按下收听,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老大,那两个学生我们找到了,他们两个掉一个坑里了,机器摔坏了,不过人没事。刚刚处理完伤口,并无大碍,现在已经睡着了。收到请回复!” 景邵清听后沉默一瞬,“收到!现命令全体搜寻人员就地返回,注意安全!收到请回复!” 对面传来了一声:“收到!”之后,就关掉了通讯器。 顾惜朝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找到了就好,现在回去吧。”说着转身打算按照原路返回,可是刚刚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绕来绕去不知道绕了几个弯道,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只得求助一般地转身看着景邵清。 没想到借着月光,他看见有着坚毅迷人脸庞的景邵清深深地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似的。 “景教官,怎么了?”顾惜朝走近他身边,问道。 景邵清侧过身子定睛看着他一会儿,顿了顿:“没什么大事。” “嗯?有小事?”顾惜朝听出他话里有话,面上露出一丝丝疑惑。 下一秒他就知道什么叫景邵清嘴里的小事了。 景邵清忽然从背后掏出一把军刀对着一个地方扔了过去,嗖嗖的一声。 顾惜朝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估计着可能就是有什么动物出没吧,拿着手电筒对着他刚刚扔刀的那里照了过去。 是一只背部呈暗褐色,体侧好像有着深褐色圆形斑纹的长蛇,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头部呈三角形状,有颊窝。 根据他所知道的常识,这应该是一条蝮蛇,又俗称七寸子,麻七寸。 景邵清的那一掷准确无误地命中了蝮蛇的七寸,把它直直地钉在了地面,可见气力之大。 正想着,没料想到这时景邵清忽然转过头,拉了他一把,他下盘不稳就朝着他整个身子倾了过去。 随后落入一个怀抱,强劲有力的手臂把他箍住了,他的鼻尖微微触碰到面前人坚硬有力的胸膛。 恍然间他感觉脚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似的,不过感觉不是很明显。 顾惜朝还没有反应过来,伸手微微推了推前面的人,“怎么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了下来,顾惜朝感觉到身前的人身体僵硬着,磁性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待到副cp秀完恩爱 就轮到柏笙和景烁了 好激动(≧▽≦)/ ☆、无微不至 “啊?”感觉?顾惜朝愣怔了一会儿,“没没啊。” “刚刚你后面还有一条蛇,暂时不清楚品种,现在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景邵清慢慢放开了他,一只手还微微地扶着他,等他站稳。 “啊?”顾惜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消化掉了他的话,才转过头看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 景邵清一手扶着他一手拿着手电筒察看周围,确定刚刚那条蛇已经离开之后直接蹲了下来。 腾出一只手撩起了顾惜朝的脚,长裤接触到凉凉的空气,顾惜朝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小腿下意识地想要收回却被景烁按住了。 正在察看的景邵清皱起了眉头,白皙的小腿腹部恰是点状单排咬痕,虽然是隔着裤子咬的,可毒液仍然由伤口渗进去,现在伤口处已经开始发肿。 他抿了抿嘴,拿出了另外一把军刀。 仰起头对着同样看着自己小腿的顾惜朝说:“我处理一下,可能有些疼。” 顾惜朝点了点头,从伤口来看虽然这是毒蛇的咬痕,但是处理及时再打上血清一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动手,还是让他来吧。 景邵清用军刀把自己身上一块衣服割了下来,在伤口上方进行包扎,随即拿出携带的水清洗着伤口,他倒是要庆幸今天勤务员记得给他准备的是苏打水。 清理完之后,他比划着,对着伤口迅速地用刀划了个十字。 顾惜朝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刺疼感,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拿出通讯器一边和还在指挥中心的人联系,和他们讲述情况。 那平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讲述和他无关的一件事情一样,这让景邵清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却也没停下来。 伤口切开以后,他径直覆了上去吮吸着伤口。 顾惜朝刚联系完,就看到景邵清覆下身子吸着伤口上的毒素。 来不及出声阻止,想要把脚抽离没想到却被紧紧地拉住,景邵清把蛇毒吸干净之后用苏打水再次清洗伤口,随后自己漱了漱口。 而后起身,抬头看了看顾惜朝说了一句:“别乱动。” 顾惜朝自然没有乱动,而是把通讯器递给了他说:“我已经联系他们了,五分钟后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说完之后顿了顿,“你可以选择挤压的,万一口腔里有伤口感染了怎么办?”景邵清没有回答。 黑暗里,皓月肆意地洒落光辉,让人看不清景邵清的面容,顾惜朝却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氛变化了许多,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不一会儿直接有医生过来把他接走了,就近的医院也以最快的速度把抗毒血清给送了过来。 虽然及时注射了血清,处理也很到位,但是还有残余的毒素,所以现在伤口处颜色发青肿了起来,看起来很骇人。 顾惜朝现在头有些晕晕乎乎,视力模模糊糊,直到到了医院之后整个人才昏睡过去。 期间景邵清一直在边上陪着,顾惜朝昏过去的时候,他也一直抱着他,如剑一般的眉头一刻也没有松开。 直到最后,医生出来说因为处理及时,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有轻微毒素残留,他们已经处理过,过段时间就能好起来了。 景邵清紧锁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来,走进病房,顾惜朝正在熟睡中。 他缓缓靠近病床,伸手理了理他散在额前的发丝,手指拂过眉间。 静静地站在病房前面很久,宛若一座雕像般,最后他像是终于按捺不住一般,轻轻地俯下身在顾惜朝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清浅的如落叶般转瞬即逝。 等到第二天,顾惜朝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脑袋一阵混沌,想吐的感觉占据了整个脑袋。 但是腹部空空如也,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迷茫地转了转脑袋,随即睁开眼扫到坐在床边看着书的景邵清。 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刀削一般的脸庞看起来迷人不已,像雕塑一般雕刻出来的侧脸仿佛在闪烁着光芒。 许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景邵清的视线从书上转移了过来,正对上他的眼睛。 下一秒,景邵清站起身靠近床边,像是做过无数遍似的把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怎么样?” 顾惜朝点了点头,“还好,只是有点晕。” 景邵清起身按下床边的按钮说人已经醒来了,随后就坐到了床边,把顾惜朝刚刚因为动作□□在外面的手放了进去。 俯身给他捏了捏被子,一切看起来自然无比。 顾惜朝感觉有点儿奇怪,但是那时直的不能再直的神经,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方面去。 只觉得景邵清虽然表面看起来冷冰冰,却没想到冷酷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热忱的心。 导师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急忙赶了过来,看到顾惜朝没事才放下了心,这可是他的宝贝徒弟啊,要出了点事他可得哭死。 好说歹说地把导师送走了,顾惜朝微微伸了个懒腰,转过头看着在一边处理着事情的景邵清。 在医院住院期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学校以工伤给顾惜朝放了半个月的假,让他好好养伤。 顾惜朝知道后哭笑不得,他还只是个大二的学生,顶多作为实习生在校医院帮忙而已,没想到会有工伤这一茬。 不过,这也还好,有休息谁不想要呢。 他想着又看了看一边的景邵清。 军训结束了,教官们也都回去了,他们先前来看了看自己之后就离开了。 只有景邵清还一直陪在这里,每天按时到,还管自己的三餐。 真的,要自己是一个女生的话,怕是心里已经感动的要死要活就差以身相许了。 可是,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生,自然不会想太多。 于是他开口道:“景教官,等我出院了请你吃饭吧。” 景邵清悠悠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还面色还带着些许苍白的少年,点了点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前几天顾惜朝终于忍不住,脸红地问景邵清工作上有没有事情,他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个人完全没问题的。 没曾想到,听完这句话的景邵清微微勾起了嘴角,直直地望着面前脸庞浮上一抹淡红的男生,“没事。” 顾惜朝想着,要怎样的一餐才能抵上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照顾。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在医生判定他已经完全痊愈了可以出院后,顾惜朝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医者不自医,作为病人在医院呆着是很痛苦的。 早上把带的换洗衣物收拾好,办理了出院手续之后他就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的几个人看到他终于回来了也是很开心,一个人说,“比起景教官来我们惭愧不已,他可是天天守着你啊。” 另外一个人点点头,表示很赞同。 顾惜朝微微笑了笑,“我会请他吃饭以示感谢的。” 说完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一串电话。 电话被接通,“喂。”电话里景邵清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 “景教官,我是顾惜朝。正好今天出院,请问景教官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顾惜朝的声音一向平淡温和,像春风一般拂过心头。 景邵清听后,眸子里面溢满了笑意,“有,不过g市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吃过了。” 顾惜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噎住了,本来还想说地点到时候发给他。 听到对面沉默了下来,景邵清眸子里笑意更盛,“嗯,要不这样吧,你会做饭吗?” 顾惜朝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会啊。” “那我尝尝你的手艺好了,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顾惜朝从他低沉的声音里面好似听见了一丝丝戏谑?? “嗯,很荣幸,不过我做的可能不是很好吃。希望景教官不要太介意。”顾惜朝还有点迷糊,明明请吃饭怎么变成了自己去做饭? “当然不会,那地址我发给你吧。”对面说完之后顾惜朝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景邵清在g市住宅的黄金地带有一套房子,平时比较少呆,一般只会让阿姨来定期打扫一下。 下午下完课,景邵清就来t大接顾惜朝。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顾惜朝看着景邵清把房门打开,宽敞的客厅里被浅色的壁纸装饰着,干干净净,他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这间屋子。 换鞋进屋,景邵清给他热了一杯牛奶,顾惜朝看了哭笑不得,敢情把自己当小孩呢。 景邵清看见他无奈的笑,抿了抿嘴说,“这里没有茶叶,只剩牛奶了。” 这是顾惜朝才微微点了点头,端起牛奶浅浅喝了一口。 随即仰头问道,“还有食材吗?需要去采购么?”毕竟这里看起来不是经常有人居住,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没想到景邵清拉开冰箱,他上午就打了电话让阿姨把食材买好,所以现在冰箱里面满满当当。 顾惜朝看了看食材,挑了一些后就径直拿进了厨房开始处理起来。 景邵清一起跟了起来,在一边帮忙,顾惜朝拿个土豆洗干净切片放一边,转眼就发现土豆片已经变成了一条条整齐的细丝。 他看着在洗菜的景邵清说,“景教官,这是你切的?” 景邵清洗着菜的手顿了顿,转过头说:“邵清。” “?”顾惜朝一时没反应过来。 “叫我邵清吧。”景邵清的眼睛眯了眯,像是有点儿期待。 顾惜朝点点头,“额邵清,你会切菜?”说着一边拿起一条粗细均匀,长短合适的细丝。 “会,以前从小跟着妈妈学了一点。而且,我也只比你大四岁而已。”说着他把洗好的菜放进盛菜的盆子里。 “啊?才大四岁吗?”顾惜朝脱口而出,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景邵清捕捉到了。 景邵清眼神扫过来,倒不像是生气,反而像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33333333 ☆、酒吧 顾惜朝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扭过头继续做着菜。 两个人偶尔会接几句话,其余时间都在沉默中度过。 顾惜朝做了一桌的菜,不过每一盘菜的分量倒不是很多。 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所以什么技能他都学会了一些,以免自己哪天出来被饿死。 景邵清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随后神色如常。 顾惜朝转过头看着他,眼睛带着些许询问的意味。 景邵清点了点头,“味道很好。”随后安静地吃了起来。 等到两个人都吃完饭,顾惜朝才发现大半的菜都是景邵清解决的,每个盘里基本干干净净。 他的眉眼微弯,盛满笑意的眸子宛若暮色掩盖之下闪烁的星辰。 之后顾惜朝回了学校,偶尔还会和景邵清联系。 景邵清回去之后,几个月和外界没有联系。 不过后来正好被调到了g市特殊调查组当组长,新官上任,事务自然繁重,两个人的联系又更少了一些。 等到工作趋于稳定,景邵清偶尔能够有休息的时候,会时不时来学校看看顾惜朝。 顾惜朝虽然生性淡薄,但是别人对他照顾有加,他也自是会双倍奉还。 以至于后来,不小心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近年关,期末考试已经结束,顾惜朝被室友怂恿着去了酒吧。 原本他还不打算去的,因为他一向都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不过最后还是挨不住他们的劝说,跟着一起去了。 第一次到酒吧,除去对过分热闹的不适应外,顾惜朝倒是没有觉得有其他的问题。 他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边喝着果汁,俊美的脸庞自然是引来了不少的搭讪,不过都被他果断拒绝了。 喝着果汁,蓦然转过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再仔细一看,确实是景邵清,他现在正被一个穿的衣着暴露的男生纠缠着。 男生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身材妖娆,因为光线太暗所以看不大清脸庞。 顾惜朝只见男生整个身子已经趴了上去,还在尽力踮脚凑上景邵清的脸颊。 而被人缠着的正主景邵清此刻的心情已经降到了冰点。 他早在五年前就和家里出柜了,家里一开始还有些不能接受,还抱着能改过来的希望。 这几年他搬出来住,回家之后提到这件事也是态度坚决,家里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让他更头疼的是,现在回家父母开始给他操心找男朋友的事了。 对着外面公开他的性取向,还想着给他相亲找男朋友。 所以这下他的性向外面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可以给他随便塞人!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整个人都贴上来的男生,径直地把他拉了开来,丢下一句“不要碰我。”就迈开腿往门口走。 一个端着酒杯在一边看戏的男子赶紧走了过来拦在了他面前,那个男子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哎呀别生气别生气,齐家那小子混你也知道,他妈生他的时候节操就忘记给安上了。他也是自己觉得这样好才安排人过来的,别气别气。”说着一只手把景邵清给拉了回去,对着在后面一脸委屈的男生使了个眼色,男生低着头离开了。 坐在沙发上左拥右抱的齐于早放开了身边的莺莺燕燕一溜烟跑掉了,自己没想到景邵清的反应会这么大。 本来是好心想要给他开开荤的,没想到好心办坏事,现在不走等着挨揍啊! 景邵清才不管你和他玩了几年,踩到线了想让你七天下不来床,你七天就得躺着。 看着齐于一溜烟走掉了,那个有着桃花眼的男子硬是让景邵清坐了下来,之后他端起一杯酒,伸手拍了拍景邵清,“你说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啊?我知道你对妹子没兴趣,可是g市那么多的男的,gay也不少啊。以你的条件不是随便挑啊?” 景邵清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面前的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苏叶被他这种不想理会的时候打一顿都不讲话的脾气给折服了,端着酒杯,浅浅抿了抿,“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我们几个从小一起玩的也没几个真的有能好好处着过日子的。就叔叔阿姨太着急了,上次我去你们那串个门,还逮着我问了一堆呢。” 说着说着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噗哈哈哈哈他们问我你是不是和我处着了才不跟他们说的。卧槽我真的为叔叔阿姨的想象力所折服,对了这话你别让我家阿凛知道了啊,不然我得三天下不来床。” 景邵清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苏叶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会看不出他的郁闷? 八卦之心早就燃烧起来了,他直接凑了过去,小声地问:“这么多年兄弟了,还藏着掖着什么啊,又不会笑话你。说吧说吧说吧,看上哪个了?”苏叶一副我早就看出你心里有人的表情。 景邵清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感觉自己并没有很明显。 看到他的动作,苏叶啧啧了两声,摇着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还真的有问题啊你小子,快点吧,坦白从宽”说着挑起了一边的眉头,“不坦白,你就单着吧。” 说完还扬了扬手机,“别磨蹭啊,阿凛今天飞回来,我等会儿还要去机场接他呢。” 景邵清又是一杯酒下肚,闷葫芦终于开了口。 “我不能确定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声音听起来还有那么点儿委屈。 哦哟,第一次看见好友这样茫然的苏叶觉得自己应该肩负起神助攻的责任,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努力促进好友的虐狗事业。 说着就掰着手指问道:“啥时候认识的?现在关系怎么样?他是直的还是弯的?家庭情况怎么样?”那语气活像一个给人做媒的媒婆。 “我去g大军训,他在校医院帮忙。以前还有些联系,前段时间太忙了就淡了下来。他我不知道,应该是直的。他从小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第三杯酒下肚,景邵清仍然很清醒地回答着这些问题。 苏叶带点儿痞气似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翘着个二郎腿,一边说着:“我和你说啊,直和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主要在于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要是没有呢,那你现在,工作之余多联系联系人家,多约人出来,相互了解才好下手啊。”感觉自己提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的苏叶嘿嘿地笑了起来。 景邵清没有说话,第四杯酒下了肚。 另外一边的顾惜朝看着景邵清挣脱男生,而后另外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把他叫了回去,之后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地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 他忽然想到原来这个酒吧里面不仅仅只有女生和男生约会,还有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约会,这样想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想到刚刚看到的场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不舒服,想要打个招呼先回去。 可是,看着还在和男子聊天的景邵清,他又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 但转念一想,好歹当初景邵清帮过自己那么多,还照顾了自己一段时间。 不过这次身体要比他自己的想法先一步,没等他自己纠结完,他已经走到了景邵清所在的地方。 因为这边比较偏,所以嘈杂的音乐声没有那么大,顾惜朝微微叫了一声:“景教官?” 景邵清正喝着第八杯酒,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手顿住了,杯子递在嘴边,过了几秒杯子被放回了茶几上。 他抬起头,看见顾惜朝正站在他边上,光线打在他的脸上,那副让自己三番几次在梦境里面看到的脸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景邵清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景邵清站了起来,一点都不像刚刚那个死活不肯开口的闷葫芦,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是和室友一起来这里玩的。”顾惜朝微微点了点头,毛茸茸的头发伸手可触。 “出来放松放松也好,不过不要呆太晚了。你现在打算回去吗?我送你回去吧。”景邵清深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眸子里的神色难以辨别。 苏叶看着自打顾惜朝出现之后浑身气氛就不对的好友,电光火石之间就想通了原因,嘿嘿地笑了两声。 随后眼神在两个人之间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下定决心。 起身挽住了景邵清的手,对着顾惜朝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脸上带着微笑说:“你好,我叫苏叶。” 景邵清扭过头看着苏叶,想问他又想起什么幺蛾子。 苏叶倒是不理会他,而是直接盯着有点儿神游在外的顾惜朝看。 顾惜朝的视线不自觉地被他那只挽着景邵清的手所吸引,顿了顿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失态,整理好情绪伸手和苏叶握了握,“你好,我叫顾惜朝。” “顾惜朝?好名字啊!来来来坐一会儿。”说着苏叶就招呼着顾惜朝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么么么么么!!!! 最近考试太多没时间更新,求原谅。 么么 小天使们可以养肥再看,我会尽力更新的。 ☆、表白 三个人坐下来之后,景邵清把他的手给掰了下来,苏叶对着他的腰就掐了一把,示意他别乱动。 还想不想要不要男票了啊!想要就给我老实点!苏叶用眼神示意景邵清,可惜的是景邵清视线没转过来。 他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难怪你追不到人家。 想着又蹭蹭地坐了过去,紧挨着景邵清,再一次把手挽了上去。 三个人聊了会儿天,顾惜朝看着苏叶和景邵清挽着的手,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顾惜朝好看的眉头微锁,脑海里面不自觉地浮现他们两个刚刚互动的场景,酒吧里的氛围好像越来越闷,胸口里面好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 他掩饰性地拿起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酒抿了一口,随后起身微微屈身道:“景教官,苏哥。我的室友差不多也要走了,那么也挺晚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不好意思。”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清瘦的背影在闪烁的灯光里面显得更加孤独。 “快点快点快点!!!这个时候马上追上去告白!最好能一举拿下今天晚上把关系完完全全地确定下来!对了,这个东西带着,你要温柔点知道吗?!”一边说着苏叶一边催促着景邵清追上去,这要是一头牛也被他给催初秋了啊。 奈何景邵清跟个木桩子一样呆在原地不动,苏叶不禁爆粗口,“卧槽,邵清我跟你说你就是这样才追不到人家的!我冒着被阿凛折腾一晚上的风险当助攻你居然还一点都不配合!还要不要愉快的玩耍啊!” 说着试图把景邵清拉起来,“卧槽人家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视线里面了你还不追!现在不追等以后抱着套哭吗!?”苏叶用恨铁不成钢语气说着。 景邵清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微的松动,“人家不一定对我有感觉,贸然告白会” “会什么会!你不去告白才真的会孤!独!一!生! 抱!套!痛!哭!”说着又苦口婆心地给这个智商永远在线情商天天掉线的好友解释道:“这才九点半啊,晚什么晚?一看人家就是找借口想回去,那孩子眼神都黏我们两手上了你没看见?卧槽这么美的少年我都不忍心再演下去,看到他的眼神我可心虚了!你居然还没反应过来!”说着他长吐了一口气,踹了踹木桩似的景邵清。 “快去快去!人家跑了你可别怪我。”说完后啧了一声又不痛不痒地踹了一脚,“去不去啊!” 景邵清终于动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一脸要被你急死了的表情的苏叶,“真成了我请客。” 说着人影一下子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苏叶伸了个懒腰,坐在沙发上扭了扭脖子,拿起一边的手机打算发个信息给阿凛看他到了没。 没想到被拥入一个怀抱,刚想用手肘狠狠顶上不知道哪个那么大胆找死的人的肚子,一阵熟悉的气息涌入。 他仰起头,看到思念了许久的脸庞,嘴角勾了起来,嘴微微嘟了起来:“来来来么么么么一个。” 身后的人把他翻转过来,深深地吻了下去。 等景邵清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顾惜朝的身影了,热闹的街道里面人来人往,不断有人从他的面前经过。 他在人群里面搜索一番,并没有找到顾惜朝。 于是拿出了手机,对着已经能倒背如流的号码拨了下去。 顾惜朝在计程车上,手机放在口袋里面震动了起来,他拿出一看,是景邵清。 看着不断闪烁着的屏幕,他纠结着要不要接听。 但是仔细想来,自己并没有不接听的理由,不过是看见景邵清和别的男子亲密而已。 也许别人只是逢场作戏,不过就算是真的,那和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想了想,他还是滑动接听了电话,对面沉默了许久,顾惜朝也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景邵清打破了沉默,“惜朝你现在在哪里?” 顾惜朝看了看窗外,夜色笼罩下的繁华街道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他开口道:“我在回学校的车上。” “那你到了学校发短信通知我一声吧,确保安全。”景邵清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好的,谢谢景教官。”顾惜朝说完之后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怔怔地望着窗外,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情忽然生出一丝丝的苍凉。 有时候,他的平静是因为不在乎。 但是很多时候,他的平静是因为不敢在乎。 小时候在孤儿院,活泼嘴甜的小孩总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自然也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小到玩具,大到关心,更大一些的时候,是学习的资源,学习的环境。 如果不是自己的父母留给自己比常人稍微聪明的头脑,他可能和很多其他孤儿院的小孩一样,读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 他还算幸运,能够走这一条也许会更加轻松的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完成父母的心愿。 而现在,当他忽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内心时,他又变回了那个从来都安安静静,不会争不会抢的小孩,站在一群为了零食已经打起来的小孩子中显得异常突兀。 他不敢争取,因为他的人生里面不会有退路这个选项,更不会有所谓的港湾让他回去。 如果受伤,只能抱着全身上下的伤口在角落里面一遍一遍地舔舐,也许有一天能结疤,也许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 这是一场豪赌,而他却连下赌注的资本都没有,那就这样吧。 顾惜朝这样想着,不一会儿司机就把他送到了校门口,他从口袋里面拿出零钱付完之后,转身向着校门口走去。 学校一到晚上,附近的夜市会变得异常热闹,一阵阵烤肉的香气传了出来,老板们热情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顾惜朝一边走着,看着快到宿舍了,就拿出手机打算给景邵清发一个信息说自己安全到达,没想到下一秒屏幕上就闪烁他的来电。 “喂,景教官,我安全到达了学校。”凉风吹过,也吹散了刚刚他那一点儿忽明忽灭的思绪。 “惜朝,我现在在你们寝室楼下,你到了吗?”景邵清站在宿舍楼下,和宿管阿姨刚刚确认了顾惜朝还没回来。 “啊?”顾惜朝一边说着一边停下了脚步,转过一个弯,景邵清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顾惜朝挂断了电话,景邵清转过身看见了他,迈开了步子向着他走来。 “景教官,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你们宿舍现在有人吗?”景邵清忍住在这里把他拥入怀中的冲动。 “啊,他们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顾惜朝感觉自己的心跳在缓缓地加速,那一丝不明的情愫慢慢爬上了心头。 “那先上去吧。”景邵清说着和顾惜朝一起上了楼,到了宿舍门口顾惜朝拿出钥匙打开门。 “啪嗒”一声,灯被打开。 顾惜朝把自己的凳子给搬了出来,随后转身想去倒一杯水,却未曾想到景邵清直接开口道。 “惜朝,我喜欢你。” 听完这句话后,顾惜朝拿着杯子的手整个僵住,偏偏景邵清像个半大小伙子似的自顾自地告白。 “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接受。虽然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是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让我心动的人。我知道这样会给你带来一些困扰,但是我并没有办法欺骗我自己。如果真的打扰了你,对不起”说完后他看着正在装着水的顾惜朝。 顾惜朝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水装满了,滚烫的水洒到了他的手上他才反应过来。把按钮给关了,然后起身把水倒掉一些,重新装上冷的水。 随后他起身,而此刻的景邵清像一个即将被审判的人一般局促不安,心里面仿佛有无数只蚂蚁爬过。 顾惜朝把水递了过去,微微低头看着地面,沉默许久才再次把头抬起,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双幽深的双眸。 “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想,我可能是有点喜欢你的。”说完这句话后,顾惜朝像一个熟透的虾米一般,从头红到了脚。 景邵清回想起来,那绝对是他理智脱缰最严重的一次。 他连水杯都没有接过来,直接做了他最想做的事情。 拥住了眼前这个令他抛却成熟和自制,甘愿做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的人。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很多,胜过他以前所有渴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细若蚊吟的声音传了出来,“内个,水要洒了。”顾惜朝耳朵通红地说。 景邵清才缓缓地松开了他,把水杯接了过来放在一边,然后又继续抱着他。 顾惜朝: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不是很正确的决定。 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动了动想要从怀抱里面挣脱,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东西。 隔着口袋他感觉那个东西硬硬的,像一管唇膏?? 顾惜朝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景邵清,“这个,是什么东西?” 景邵清放开他,伸手摸索着拿出来,一小管药膏似的东西,外壳上写着英文标注,忽然想到苏叶在自己出去前递给自己的,好像就是这个东西。 然后他迅速收了起来,“没什么。” 可是顾惜朝已经看清楚了上面的标志,刚刚下去的热气感觉又爬上了脸庞。 景邵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看清楚了,就赶紧解释道:“那个是苏叶给我的,你别理他。他一向都这样,喜欢恶作剧。” 顾惜朝: 忽而他又想到刚刚在酒吧里的事情,就和顾惜朝说:“苏叶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性子疯喜欢闹,你千万别误会。” 顾惜朝: “一开始那个男生也不是我要的,齐于找来的。”景邵清把兄弟一个个卖的干干净净。 顾惜朝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点了点头,他忽然想到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当陷入爱情里的时候,男生都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傻乎乎而不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终于赶上端午节放假可以上来更新 么么 大家期末加油 ☆、回忆 听完顾惜朝讲完他和景邵清的事情,楚柏笙抖了抖嘴唇,状似虚弱地说:“来把朕的狗粮拿上来” 这样子倒是把原本有点陷入悲观情绪的顾惜朝给逗笑了,那点儿忧郁也一扫而光。 刚刚的笑牵动了肺部,让他一下子咳嗽了个不停,楚柏笙赶紧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停了下来,呼吸也慢慢变得顺畅起来。 看着眼前的黑暗,他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剩下多少,也许他会留在这里成为一具尸骨,也许他能再次见到外面的光亮。 楚柏笙之前受的外伤在一段时间的休息之后疼感没那么强烈了,不过内伤还在让他隐隐作痛。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9节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不算什么,他在能动之后就一直在捣鼓东西,经常用手左敲敲右打打,小黑屋里几乎每一块砖他都仔细地琢磨过。 还剩下的就是顾惜朝躺的地方的砖块,没有仔细地研究过。 顾惜朝等着他把其他的砖块都敲打完,缓缓地开口道,“在四年前我已经摸过了身下的砖块,我现在躺着的左手边那几块,外面应该是空的,其余的都是实心。” 说完后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空的说明这里应该和下水道有关,但是这几年下来没有渗过水,说明密闭,从这里出去的可能性为0。” 听完后楚柏笙皱了皱眉,“那我们有传递给外界信息的途径么?” “原本是有的。”顾惜朝微微叹了口气,“可能这会颠覆你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但是那确实存在。” “嗯?”楚柏笙好奇地看着黑暗里的那处。 “我曾经利用,我们所说的鬼魂把一个东西交给了外界的人。”想到已经很久没出现的少女,顾惜朝眼神里满是忧虑。 “啊?那既然能传递东西,为什么你不传递消息呢?”楚柏笙疑惑地问。 “因为她的灵力只能支撑从这里传一样我们有的东西到外面,所以我只能把邵清给我的项链传出去。”说完后顿了顿,“邵清看到项链就能明白一切了。” “项链?”楚柏笙莫名觉得听起来有点耳熟,他想起当初自己做的那个梦,又看了看现在这个地下室。 竟是和梦境毫无差别! “你的那条项链是不是长的像一个子弹的?”楚柏笙激动地问。 “对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惜朝的声音充满疑惑,难道先前自己见过楚柏笙吗? “她她把项链传给了我,我当时在睡梦里,一醒来项链就在手上了。”楚柏笙把当初做的几次梦详细地描述了一下。 顾惜朝听完后沉默了许久,“那现在项链在外面吗?” 楚柏笙点了点头,蓦然想到在黑暗里是看不见的,就改成了:“是,我恰好今天准备研究一下。没想到走的急就直接放在了房间的抽屉里。” 说完后想了想,“我失踪之后他们肯定会去我住的地方找,所以一定能看见,顾哥你不用担心。” 听完这句话后,顾惜朝微微松了口气。 “柏笙,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里吗?”顾惜朝正打算告诉楚柏笙他和景邵清在一起之后的事情。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楚柏笙看向声音的来源,是门口! 门外一个声音传来,“柏笙!柏笙!你在里面吗??!!” 楚柏笙听到是景烁的声音,顾不上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疼,连忙起身往窗口处跑去。 窗口被打开,借着外面的光亮,他看见窗口处的人赫然就是景烁。 但是先前的事情已经让他心里加上了几层的防御,走到窗边的时候也冷静了下来。 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对着外面的人说:“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景烁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可能受伤了,声音里面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哪里受伤了?严重吗?你保持身体姿势不要乱动。” “我还好,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楚柏笙一字一句地说。 “我做策划做到晚上,后来发现你没发信息给我。我就去了图书馆找,路上手机被摔了,遇见墨严亭,但是打你电话打不通。最后我去了实验室,到了四楼右边解剖室以为你受伤了,没想到遇到了偷袭。之后也被关进了地下室,但是我发现他们的管理层是有漏洞的,从每天给我送饭的人来看他们是分成了两派。所以今天我给他们放了一些消息,现在他们自己内部乱了起来,没时间管我们了。我把那个替身放倒了,一时半会不会醒来。然后我又把刚刚把逃来的路给封死了,我们趁着这个时间先逃出去,算一算舅舅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情况了。”景烁一口气把所有的经过都简单讲完了。 楚柏笙眨巴眨巴眼睛,“我这里还有一个不能随意移动的人。这样,你出去找到你舅舅,然后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说顾惜朝在这里。”说完之后他就继续忍着疼痛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紧挨着顾惜朝。 听完楚柏笙的话,景烁在门口惊讶的一口气没上来,卡在了喉咙口。 过了一会儿咳咳咳地咳嗽起来,“顾惜朝我顾哥怎么会在这里???他失踪五年了?在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比刚刚更激动。 在他的记忆里面,众多长辈里自己最尊敬的舅舅曾在顾哥失踪之后像疯了似的寻找,但是最终都无果。 他忘记不了舅舅在一次次的希望落空之后,眼眸里那浓重的失落和绝望。 更忘不了纵使几年过后,每每在书房里看着顾哥的照片,那永远冷静自持的人会崩溃到那样的地步。 妈妈说,你舅舅从未放弃过寻找他,整个华夏都要被他翻过来了,可是却毫无线索。 我们所有人都不敢提到这件事,害怕触碰到他心里的那块永远不会结痂的伤口。 可是,现在。 顾哥就在这里,被关在距离舅舅如此之近的地方,他无法想象舅舅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反应。 景烁深吸一口气,“现在顾哥怎么样??” 楚柏笙现在倒是确定这个是景烁了,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地挪了几步到窗口处,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感觉真实的触感之后才放心了下来。 “他现在是身上疾病比较多,但是人还是有意识的,只是身体很虚弱。这样吧,你现在先出去,找到人再回来。” 景烁皱了皱眉,“现在顾哥不方便行动吗?” “现在他身体太虚弱了,不要乱动为好。你抓紧时间,我们在这里等你。还有,我书桌抽屉里的项链,记得告诉你舅舅。”说完后伸手挥了挥,示意他赶紧离开。 看着现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景烁只好先决定先行离开,走之前不忘叮嘱楚柏笙:“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 楚柏笙靠着墙壁,焦急地要跺脚了,“快走吧!我都听到他们脚步声了!” 景烁深深地看了一眼黑暗的地下室,闭了闭眼睛,转身离开。 而被他堵住的那条通道,那些人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清理出来,也不知道景烁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和另外一派人火拼完的胡教授满身是血的走到了地下室外面,打开了窗子,拿着手电筒扫射一遍。 看到了躺着的楚柏笙和顾惜朝后放心了下来,关掉手电筒继续往着另外一边走去,显然是还没发现景烁已经逃出去了。 楚柏笙看着刚刚落下的窗口,嗤笑了一声,用着那种京剧腔调唱道:“人活着千万不能作啊~你~会~有~报~应~的~~” 顾惜朝倒是很喜欢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乐观的性格。 不像他,一开始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呆着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份乐观。 更不要说经历这么久的时间,他现在仅剩的希望不过是因为对景邵清的爱而已。 想到这里,顾惜朝把手拿了起来,微微在他的头上抚了抚。 “保持乐观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态度。” 语气轻描淡写却让楚柏笙倍感难受,整整五年呆在这样一个阴冷潮湿,暗无天日的地方,单痛苦和难受怎么能够来形容?他现在也只是暂时的乐观而已。 他想着谈些和案子有关的东西让顾惜朝转移下注意力,就把话题扯到徐平的案子上。 楚柏笙于是问道:“徐平是不是胡教授的手下?” 顾惜朝点了点头,眼里带着些赞赏。他没有对楚柏笙提起任何有关于徐平的事情,但是他却能在进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是个可造之材。 于是楚柏笙继续求证自己的想法,“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我们的方向有点偏,想的是徐平父母那边,因为所有这边的人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可是后来发现是凶手特意引导我们走错误的方向,胡教授一是正大光明地把自己暴露出来,二是把赖四的消息放出来混淆视听。让我们觉得很有可能是赖四和他女友许静静在一起被发现后或者是赖四想要和徐平女友在一起而谋杀了徐平。不过后来这个可能性被我们排除了。” “哦?怎么排除的呢?” ☆、回来 “因为对手把我们看的太愚蠢了,以为让假的景烁带我去看到许静静和另外一个身形像赖四但是实则不是赖四的人,我们就会相信这是一场完美而且诡异的情杀案件。他想让我们认为,那个叫陈豪的人就是赖四,整个容回来继续和许静静在一起。”说完后他嗤笑一声,“这种永远从自己的想法出发,设计一些障碍打算误导别人的人,我只能呵呵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其实早在我来这里的前一天,佳琪姐就找到了赖四的尸体,不对应该说是尸块。赖四已经被分尸了,然后丢弃到了城郊。” 顾惜朝咳嗽了一声,“胡教授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不仅仅是这些。” 楚柏笙点点头,“是,我还猜测他们在做器官走私。” 这下顾惜朝是真的对楚柏笙更加好奇了,“这又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份尸体里面,缺少了器官。本来我是没有想到这个方面的,可是鉴于胡教授逍遥法外这么多年,还成为个教授。我就去查了他的课题研究,发现多是人体器官免疫,保存方面的。再结合一下赖四的尸体报告,以及他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马脚,后背必然是有靠山。而靠山这种东西,没有极其大的利益支撑,是没办法做到的。” 说着他越说越兴奋,那种接近真相的感觉让他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如果没有推测错误的话,那个靠山肯定是和景烁的舅舅,也就是景邵清是对立的。所以他才会把顾哥你囚禁在这里这么久,为的就是有一天如果自己暴露了,还能让景邵清保下他的一条命。” 顾惜朝眼眶倏地红了起来,他想到五年里的暗无天日,如果没有思念撑着他下去,他早就已经化成一具尸体,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随后他转过头看着楚柏笙,柏笙字字句句说到了点上,不过是十□□岁的少年,却能够洞悉全局,真的很不容易。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里面有了亮光,在黑暗里仍旧闪烁着。 “柏笙,你如此聪明。一定要好好地运用,好吗?”顾惜朝忍不住又伸手抚了抚他毛茸茸的头。 楚柏笙在黑暗里点了点头,微微用脸贴近他冰冷的手掌。 “顾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很快非常快我们就能出去了。而胡教授他们距离自食其果的时候,也不久了。” 顾惜朝嘴角强撑着勾起一抹微笑,虚弱地应了一句,“你继续和我详细地说一说推理过程吧,在这里的日子真的太乏味了。” 楚柏笙吐了吐舌头,尽量用着欢快的语气讲着自己的思路。 “一开始啊,我们还听说了他们那个寝室里面有一个学长见鬼了。他的描述听起来是很逼真的,而且见鬼的地点也就正好是在实验室四楼。现在结合顾哥你和我说的那个女鬼,我想应该就是她了。她应该不是要伤害那位学长,而是想要让他离开避免遇见胡教授他们吧?这样说来那些都说的通了,陈霖只是一个误打误撞进入的人而已。而他又正好和徐平是一个寝室,那么徐平那天也听到了陈霖的描述。那他第二天在做完实验之后继续留下,有两种情况,一是胡教授让他留下的,二就是自己偷偷留下的。”说着他继续说道。 “现在我还不确定到底是哪种情况来着。”说着挠了挠下巴。 “他被胡教授当做了叛徒,因为他自己偷偷来了四楼观察。其实按照我所知道的,徐平并没有太多接触胡教授的事情,他顶多是作为帮凶参与。但是后来好奇心的驱使,也就是你说的第二种情况,被胡教授发现了,所以现在落得这样的后果。”顾惜朝接着说道。 “赖四也是他出于泄愤报仇的目的而欺骗到这里的?”楚柏笙把所有的东西都梳理了一遍。 “没错。” “那总的来讲这件所谓的自杀案就很简单了,这算是他们一次内讧所引发的,当然这也是他们整个利益链暴露出来的一个契机。徐平之前作为胡教授以前的帮凶,诱骗了在老家和自己家人有矛盾冲突的赖四来到了g市,在胡教授把赖四的器官全部摘掉之后被分尸。但是徐平一直在胡教授所做的事情之外,那天听说了陈霖见鬼的事情后,好奇心驱使他去了实验室四楼一探究竟,随后被在那里的胡教授发现随后从楼上推下,造成自杀的假象。再之后由于我们的介入,胡教授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因着胡教授的妻子本身就是利益集团里面的人,所以不在场证明自然很容易伪造。再者,哦对了这个我忘记说了。我和景烁查过学校档案,胡教授的资料不仅仅被设为最高机密,还被人篡改过。学校里面有这个权利的只有校长和其他几个校董。”说道这里他叹了口气,“没想到牵扯这么多东西出来。” 他的眼神里面也有了一丝的失望,“所以那些人里面” “柏笙你们已经很不错了。”顾惜朝说着打断了他,他当然懂得那种在发现了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有如此肮脏的背景。心里的滋味是多么地难受。 “你们所做的一切,阻止了他们继续肆意伤害他人的生命,用他人的健康和性命去获取巨额的利益。如果你不来,我也可能在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里面失去继续撑下去的信心。我们保持乐观,好吗?”说着他伸出手搂了搂安静下来的楚柏笙。 楚柏笙点了点头,地下室里寂静的声音和完全黑暗的情况让他几乎失去了感知的能力,只有在大脑不停转动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两个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楚柏笙尽量讲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要让顾惜朝保持清醒的状态。 楚柏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再次醒来,他感觉到顾惜朝的手小幅度地动了动,显然还是清醒的。 原来这次楚柏笙自己睡着了,他伸手懊恼地挠了挠脑袋。 “柏笙,这次你睡的比上一次熟多了。”顾惜朝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调侃。 楚柏笙吐了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顾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就是困呢”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困倦又和以前一样席卷上了大脑,他的眼皮在小幅度地闭合着。 想要努力睁大却办不到,“柏笙,我现在有点困你记得叫我醒来不然我会睡很久的”顾惜朝轻声地对着楚柏笙说。 楚柏笙答应了一声,然后微微伸手抱住了他,怀抱里那瘦弱的身躯让他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伸手握住那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想要传递过些许温暖过去。 后来他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久到他发觉自己的身体也僵硬了动不了的时候。 恍惚之间他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靠近,然后是混乱的枪声。 他的眼神清明了起来,微微地叫着顾惜朝,“顾哥,顾哥醒醒顾哥醒醒,他们来了” 但是怀里的人却没有一丝要醒来的意思。 楚柏笙握着的手仍旧是冰凉冰凉的,顾惜朝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他根本不敢摇动他,只能继续地叫着他。 “顾哥顾哥你快醒醒,顾哥”楚柏笙的声音里面几乎带上了哭腔,他极力地想要怀里的人给他回应。 可是没有没有一丝丝的回应。 他吸了吸因为恐惧而生出的眼泪,抽了抽鼻子,继续抱着怀里的人,极力地想着传递更多的温暖去。 继续不停地,一声声地叫着顾惜朝,和他说很快就有人会来到这里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着,从小到大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恐惧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的身边消逝。 他感觉一瞬间所有的支撑力量都失去了,被深深隐藏着的负能量瞬间喷发出来。 为什么??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人!为什么要经这样的苦难?! 而那些造成这样局面的人渣,又是凭什么以人类的姿态存活在这个世界???他们有什么资格?!!! 过了好一会儿,他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抱着怀里的人。 不过,他现在才感觉到周围还是像原来一样安静,那刚刚听到的枪声是什么?脚步声又是什么? 莫非又是自己在梦境中的预知能力???亦或者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幻觉?? 不对!这不可能是幻觉!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一阵不规则拍门声响起,有人在外面大力地敲击着地下室的铁门! “柏笙!!顾哥!!” “惜朝!!惜朝!!!” 不断地喊叫声从门外传来,楚柏笙忍着眼泪,想要发出声音回应。 可是这一刻不论怎样,他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没有办法透出一丝的声响。 不一会儿,又是一声剧烈的声响。 铁制的大门被生生的踹倒,门外的两个人几乎是冲进来的。 借着光亮,赶来的景邵清看见了此刻正安静地在楚柏笙怀里紧闭双眼的,他发誓寻遍天涯海角,就算舍弃一切都要寻找到的顾惜朝。 “惜朝!” g市某医院,入眼满是白色的场景。 “滴滴滴”的声音弥漫着整个手术室,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在手术室里面不停的工作着。 他的手上动作飞快,与此同时额头上的汗液一点点滴了下来,旁边的显示屏上的数字在迅速地下降。 医生眼神微微撇了一眼,眉头上的鸿沟更加明显了,手上动作变得更加快速,手指翻飞之间一道道伤口被缝合起来。 “滴!”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边上刚来的小护士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他” 医生没有理会,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此刻显示屏上,只剩下一道道直线。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大概还有十几章就能完结。 原本预计三十章内写完,万万没想到超出了预算。 这篇文主要讲的是这个案子,其余的是自己对于所闻事件的感想而发。 我一直都相信一句话:见过黑暗,会更渴望光明。 ☆、抢救 手术室外,景邵清站立在门外,眼神直直地盯着手术室内。 浓重的黑眼圈,满脸的胡渣,不修边幅的样子任谁来到他面前,估计都没办法认出他来。 虽然他的视线无法穿过厚厚的门,但是他的心此刻已经不在这具躯壳里了。 现在距离顾惜朝进手术室,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了。 他低头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布满了血迹。 多的是反抗过程中的那些人的,还有的,是顾惜朝的。 当他找到顾惜朝的时候,顾惜朝已经奄奄一息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身体因为缺乏营养已经轻到让抱着的人感觉不到重量。 那双已经显露出骨头的双手仿佛轻轻一动就会折断,消瘦的宛若一具枯木的身体让他不敢乱动。 唯有那还在缓慢跳动着的脉搏,让他意识到怀里的人真的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无法思考。 还是后来楚柏笙唤醒了他,让他赶紧把顾惜朝送去医院,他才从刚刚的怔忪之中醒了过来。 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随后看顾惜朝被迅速地推进了手术室,那扇厚重的白色大门在自己眼前关闭。 窒息的疼痛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了心头,恨意和疼惜在胸口不断地撕扯,脑海里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不断地扎着他的神经。 五年的时光里,惜朝近在咫尺,而又远在天涯。 当自己健康地活着时,惜朝在那个黑暗阴冷的地下室里面饱受折磨。 五年,一千多个日夜,暗无天日的生活,又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景邵清站在门口,像是一尊雕像。 双手已经打好石膏的楚柏笙被景烁扶着走了过来,看到了景邵清。 本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微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和景邵清一起等着手术结束。 五个小时后,白色的沉重大门被打了开来。 景邵清回过神来,看着刚刚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已经是满脸疲惫,看着在门外的景邵清,微微点了点头,说:“手术比较成功,情况很危机,幸好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但是病人现在身上的伤口和隐疾太多了,身体非常虚弱。还需要再继续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认是否度过了安全期。不过就算度过了安全期,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的身体不论是在治疗其他的疾病还是修养方面,都需要耗费极大的时间和精力。” 景邵清微微松了口气,连忙点头,“谢谢医生,我会照顾好他的。” 医生点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顾惜朝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看见他全身上下被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 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顾惜朝,景邵清的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移开,生怕眨了个眼下一秒他又会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之后的几天里,景邵清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仿佛是不知疲倦,不觉饿渴一般地看着监护室里的那个人。 到了第三天,医生来过检查说度过了安全期,景邵清整个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第五天,顾惜朝醒了过来。 但是由于营养不良等一系列的原因,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基本上是无法动弹的。 很多时候都是清醒一段时间,随即就陷入沉睡中。 他太累了,当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环境时,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景邵清还在外面看着他,五天不眠不休差不多已经到他的极限了。 景父景母听说顾惜朝找到的时候,就赶来了医院看了他的情况。 看到顾惜朝的情况时,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不忍。 最后景母叹了口气,说了句:“我们不干涉你的事情了,好好照顾他吧,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们说。”这句话也算是表明了他们两个人的态度。 其实刚开始两个人也是抱着能改变就改变的态度,对顾惜朝的脸色也没太好。 后来顾惜朝失踪,这么些年过来,看着儿子对他的心一点儿也没改变,他们也算是明白了。 既然儿子的性取向没有办法改变,那让他和一个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在一起,过的开心也就算了吧。 如果能够找到顾惜朝,那就接受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作为父母,能帮衬着一些就帮衬着。 景邵清听完后,点了点头,继续转过头看着顾惜朝,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景父站在后面,拍了拍景母的肩膀,“走吧,回去做点儿补身体的东西给孩子送去,这受了五年的苦,身体肯定虚着。” 说完后两个人就走了。 五天后,顾惜朝终于从重症监护室里面转到了普通病房。 因为长时间的在地下室,所以给顾惜朝戴上了眼罩,防止因为瞬间亮光的刺激导致失明。 当景邵清被允许进去的时候,在他身后的楚柏笙眨巴眨巴眼睛,本想提醒一下景邵清他衣衫不整,太久没打理,样子太过憔悴了。 不过景烁看懂了他的意思,摇摇头,楚柏笙就把话收了回去,随即扯了扯景烁的袖子,做了个“回去”的口型。 景烁点点头,两个人就走了回去。 病房里,顾惜朝刚刚醒过来,护士刚刚给他量完体温,他的手上还在打着点滴。 前段时间昏昏沉沉,有个时间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不过后来又被一股力量给推了回去。 之后的时间里,他昏昏沉沉,没有办法睁开眼睛,但是意识却是还有的。 一会儿是医生的声音,一会儿是护士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听到他最想听到的那个人的声音。 心里面莫名闪过一丝失望,在昏迷的时候,他恍惚中听到了景邵清的声音,也正是因为那些声音,他才有挺过来的决心。 因为就算他活过来,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那么一个人,让他感觉到所谓的幸福。 景邵清走进病房,一步步地靠近病床。 他看到顾惜朝微微仰着头,想起刚刚医生说他的意识现在是清醒的,可以交流但是不能持续太长时间,还是需要足够的休息。 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顾惜朝微微侧过了头,像是想要确认是不是有人站在那儿。 景邵清坐了下来,伸手缓缓地抚摸上顾惜朝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顾惜朝因为缺乏营养而变得肌瘦,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 顾惜朝眼皮跳了跳,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后,他试图发出声音,但是却只能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音节。 于是他放弃了尝试,过了另外一只手,握起他的手腕,顺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吻过去。 “惜朝,我在。” 随后顾惜朝感觉到手上有着湿润的触感,他心里一惊,抬手摸索着景邵清的脸庞。 景邵清布满胡茬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邵清我没事”顾惜朝嘴角微微勾起,缓缓摸索着握住面前男人的另外一只手,伸出手指扣住。 他曾经想过自己有一天,再回到景邵清身边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也许是开心到不能自已,也许会痛哭流涕,把自己五年来经历的一切都当做是一场噩梦。 但是他没有想到,景邵清的痛苦不比他少一分,无论是失去自己消息的痛苦,还是等待煎熬的难过,还是最终找到自己的心疼。 过了五分钟,景邵清又变成了原来那个冷静自持的人。 他调整好情绪,慢慢地起身,弯腰帮顾惜朝捏了捏被角,然后腾出另外一只手替他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 最后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边缓缓地摩挲着,“医生说你这段时间都要多休息,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惜朝动了动手指,“没有。” “嗯,我陪着你。”景邵清直直地盯着顾惜朝,仍旧是一刻也不打算挪开。 “你几天没休息了?胡子都长一脸了。”顾惜朝抽出手,摸了摸他的胡茬。 “没几天,长的快。” 话刚说完,护士就敲了敲门,推开门走了进来,对着景邵清说:“时间差不多了,病人现在需要多休息。” 景邵清坐着问道:“坐着陪着行么?” 护士看着他两交握的手,眨了眨眼,“你这样病人怎么能好好休息啊?让病人先休息好以后再来也不迟。” 顾惜朝听完后,想到景邵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咳嗽了起来,景邵清连忙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顾惜朝最后握住他的手,“你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摘眼罩了,我可不想看到一个怪大叔。” 景邵清听完,抬手摸了摸胡子,沉默了许久,回答道:“好。” 随后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 景邵清在回家之前,特地留下了六个人守在病房门前。 对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人,他说道:“待会儿按时轮班,除了医生护士以外谁都不许放进去,如果医生护士进去,也一定要有两个人陪同。” 六个人点了点头,“是!”。 ☆、黑暗 顾惜朝醒了过来,许多人都轻松了许多。 景邵清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让人送了换洗的衣服,直接在医院附近的酒店洗漱打理完毕,又回到了医院。 五年来,他的心没有一刻是从高空中落下的。 那种忽上忽下的感觉他经历了太多,从希望到失望,还好他没有绝望。 现在的他只有呆在顾惜朝身边,感受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的体温,听到他的话,才能真正地放心下来。 顾惜朝闭着眼睛小憩,从他把景邵清劝出去开始,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回来了。 让他也是苦笑不得。 不过,这倒是让他感觉很安心了,那种陪伴的安心。 他们彼此都需要安全感,那种互相呆在彼此身边,真切感受到彼此的那种安全感。 另外一边,楚柏笙在被救出来之后,就去了医院检查。 受伤的事情特意瞒着楚父楚母,之后就跟着佳琪去把剩余的笔录弄完。 等到全部弄好之后,已经过了一天了。 万分疲惫的楚柏笙也顾不上是在外面,靠着椅子就睡着了。 景烁在一边,默默地把他手里的档案抽了出来,然后自己的衣服拿了下来给他盖上。 佳琪看了一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这又是有一个要沦陷的节奏。 希望楚父楚母不会跑出来追杀,不过在此之前,她低头看了看手机的来电。 正是楚叶。 哎,可能要先过楚叶这关。 想着她带着几分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景烁,楚叶护犊子大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景烁感觉到了视线,转了过来,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佳琪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接个电话而已。”说着就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那边传来楚叶紧张兮兮的声音:“柏笙现在怎么样了?刚刚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有接。” “右手手骨折,石膏打好了。现在他太累了直接睡着了,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佳琪说着看了一眼周围。 “我这边差不多了,可以收网了。这几天一直被人盯着实在是太不爽了,先不说了,他们回来了。”楚叶压低了声音。 “好。”说完后,佳琪挂掉了电话。 在楚柏笙和顾惜朝被救出来的第二天,报纸迅速地曝光了这个事件。 无论是“t大学生失踪五年,原被人囚禁”还是“t大教授走私器官,失踪者成碎尸”这样的标题,都足以轰动全国。 新闻以爆炸的形式在各大媒体间传播,t大负责人的电话已经被打到爆机。 最后学校表示会全力配合调查,还原事实真相,给社会一个结果。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某些地方风雨欲来。 景邵清作为负责人,本来应该是忙的脱不开身。 但是他现在全部都推给了邵井易,宁愿大权下放也要陪着顾惜朝。 所以邵井易现在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一边要忙着把案件整理出来,一边要负责安抚群众,还有来自上面的压力。 让他短短一个礼拜就瘦了十斤,更悲惨的是楚叶为了这件事情,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好好的苦肉计条件楞是没办法配套使用,他只能一个人苦逼地忙着事情。 也正因为他的苦逼,所以带领着下属高效地把他的一切罪证查清,公之于众。 半个月后,各大主流媒体报道了调查结果。 胡教授原名胡明宇,75年在t大留校任教。自72年起,共谋害32人性命,获利达700余万,进行走私器官,□□的违法犯罪活动多起。 领导犯罪团伙进行犯罪,囚禁他人,利用他人做非法人体实验。 后来的宣判词里,有这样的句子: 胡明宇的犯罪行为已经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后果,严重扰乱了社会治安。 经判处,剥夺政|治权利终生,死刑,立即执行。 当然,这是更久之后的事情了。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引起了一阵哗然。 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穷凶恶极,罪无可赦。 说的就是像胡教授这样的人。 而事实上,另外一场清洗才刚刚开始,胡教授,不过是该活动的一个□□。 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平静安和的表面下,实际上涌动着无限的杀机。 本该及时出现的楚叶在顾惜朝醒来后的整整一个月才出现在楚柏笙他们的面前。 虽然衣着整齐,全身打理的干干净净,但是却仍旧掩盖不了他脸上疲惫的神色。 楚柏笙见到楚叶后就扑了上去,楚叶僵那里不敢乱动怕打着他那还吊着的手,一边说道:“你个臭小子快放开你哥!手还要不要了啊!” “嘿嘿。”楚柏笙干笑了两声,从楚叶身上跳了下来,“哥我没事啦,小骨折而已。” 说完后凑到了楚叶身上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事才放心下来。 这么长时间没看到楚叶,再结合那些自己偷偷查到的东西,他也大概能猜测到楚叶去了干嘛,心里说不担心肯定是骗人的。 这下看到人没事,也才放心下来。 两个人平时斗斗嘴吵吵闹闹,但是感情却是从小这样吵出来的。 楚叶到了医院,没跟楚柏笙多说两句就被邵井易给带走了。 楚柏笙本来还想再去看看顾惜朝,却被景烁给带走了。 “别啊,昨天我去了那里看进展,回来说顾哥睡了就没去打扰,今天我得去看看啊。”楚柏笙一边扭着身子向顾惜朝的病房看去,一边说道。 景烁搂着他,替他把那只手上的手给固定好别乱动,用低沉的声音道:“今天舅舅在那里,不用担心。明天换药的时候再来也是一样的。” “哦”楚柏笙这下把脑袋给转了回来。 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劲,转过头看向景烁,“不对啊,你舅舅今天不是要去发布会吗?怎么会在这里的?” 景烁侧过头,微微一笑,“他把事情都推给邵哥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怎么今天邵哥脸这么臭呢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后楚柏笙笑的可欢,一时间乐极生悲,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 止不住地咳嗽着,咳的直弯下了腰。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10节 景烁在后面用手掌拍着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 两个人出了医院,打了个计程车。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上来的两个人,用京都特有的腔调说:“您这是去哪儿啊?” 楚柏笙先接了过来,“师傅,我们去t大。” 听到这句话,这师傅打开了话匣子,“诶,您这是t大的学生还是怎么着?” “师傅我们是t大的,正要赶去上课呢。”楚柏笙靠在座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回答道。 “你们那事现在可是忒大了,诶小伙子你们可得小心啊,听说你们那的教授专门是骗你们学校的人然后贩卖器官呢。这年头,那良心都被狗吃了!害你们这些娃娃!”司机的语气听起来愤愤的。 楚柏笙点点头,“可不是呢,害了那么多人命。还这么多年都没被人给发现,披着个教授的外皮,实际上却无恶不作。” “真是!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司机打了个方向盘,一边回答着。 楚柏笙笑了笑,“现在他也算是得到报应了。法律是公正的,会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结果的。” 说完后看向窗外,向来活泼的神情也淡了下来,清亮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景烁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 看到这样的楚柏笙,景烁忽然就想要伸手把他抱入怀里。 但是他抑制住了这种冲动,因为他知道,楚柏笙同样是男人,也许现在不算很成熟,却并不需要同情和安慰。 车里陷入了沉默。 夏末秋初,g市的天气变得很凉爽。 楚柏笙把车窗摇了下来,任由凉风扑在自己的脸上,吹散了自己刚刚那一点儿小情绪。 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面闪过很多人的脸,有档案里死去的人的脸,有那些刚刚知道结果的家属的脸,还有那些已经麻木了的,带着凶狠和不甘的脸。 他想,明明都是处在同一个世界上的人,人生却是如此的不同。 有的人兢兢业业一辈子,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有人勤勤恳恳一生,还是落得家破人亡的结果;还有人明明行善,却不得善终;更可笑的是,有人一生作恶,却逍遥法外。 听起来这些结论都很可笑,但是他却真真实实地看见了。 世间百态,如若电影里面放映的一般,起伏不定,善恶的界限,不过在一念之间。 胡教授被抓捕归案的那一晚,楚柏笙打着石膏吊着手去了看他。 楚柏笙想要问一问,到底他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又是怎样走上这样一条道路的? 胡教授听完后笑了笑,脸上满是嘲讽和不屑,“你果然是天真的要命。那干脆告诉你吧,我自小就是孤儿,被收养,有饭吃能活下来,我这条命就是他的。他需要我做什么,我自然照做。但是后来呢,他和你一样问了同样的问题,我就知道了。他,已经不再是我需要效忠的那个人了。所以呢,我就代替了他,继续着他应该去做的事情。至于人命这种东西,本来就分贵贱,那些没有任何野心的人,都叫做废物,也只能给我打打下手。而那些有点野心却做不来的人,利用价值稍微高一点。至于,像徐平那种有野心也能做事的人,有点可惜,死在了他的好奇心上。” 说完之后,他双手交错,俯身向前看着楚柏笙,继续说道:“只是我没想到,我会让一个棋子坏了我的好事,还把我自己给搭上了,这算是失策吧。”,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起来很骇人。 站在他边上的警|察想要把他拉回来,他却不为所动。 只见他仍旧阴测测地盯着楚柏笙,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人心,永远是最肮脏的东西。每个人都干净不到哪里去。”说完后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边上的人把他带走,然而笑声一直没有散去。 在空荡的房间里面,显得格外刺耳。 ☆、感情 胡教授的案件告一段落,楚柏笙虽然还有问题,但是他知道有些东西知道太多反而没有好处,就干脆什么都不去追查了。 因着上次的事件,他在学校里面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等到手稍微好了点才回去上课了。 景烁直接每天下完课都和他一起过来,负责三餐,美名其曰帮助暂时残疾人员。 楚柏笙表示,有如此够义气的哥们简直要感动的泪流满面了。 当然这话是他在吃景烁做的菜的时候说的,左手一边拿着汤匙舀着饭,一边说道。 景烁唇角带着些许笑意,伸手装了一碗汤递到了楚柏笙的手边,还细心地把骨头给剔除了。 楚柏笙左手笨拙地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喝着鱼汤,眼睛一边瞄着桌上翻开来的资料。 他和景烁已经成功地加入了学校的辩论团,一个月之后正好一场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新生杯,所以他得抓紧时间看资料立论。 比赛又分为院赛和校赛,院赛是内部比,而校赛则是和外校比。 校赛的参赛人员从院赛里选出,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再去参加校赛。 好巧不巧,在院级的比赛里,他和景烁至少有一次的机会会对上,作为辩论的正反方,这让楚柏笙跃跃欲试。 一边看着还一边瞄了一眼景烁,左手把勺子放下,推了推他。 “你们内部一二三四辩定好了没?” 景烁放下筷子,看着对面楚柏笙带着星星眼似的看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打探敌情?” 楚柏笙切了一声,继续把勺子拿起来喝汤,一边嘟囔着这么敏锐真的好吗。 景烁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筷子菜给楚柏笙,“你说呢?” “哦”楚柏笙应了一声就继续吃着菜了,想着反正也得不到什么其他消息了,还是自己看看资料吧,一直没缓过来的思维还是慢了几拍,仿佛没有意识到这句话隐藏的暧昧。 在大学里的生活过的还算充实,楚柏笙每天上课,下了课去泡泡图书馆,晚上的时候被景烁拉去了夜跑。 跑了五圈下来仍旧是气喘吁吁的,叹了口气去了一边做拉伸。 景烁跑了二十五圈才停了下来,夜色很浓重,他凭着感觉向栏杆那边走去,借着朦胧的月色才看到已经做完拉伸的楚柏笙靠在栏杆边上,捧着他的胖达在看书。 景烁走近,攀上了栏杆,双手拉着杆子做引体向上。 楚柏笙还在看书,并没有在意到这边的动静。 汗水顺着身体流了下来,凉风一阵阵地吹来。 最后景烁跃下栏杆,上半身的t恤已经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 “走吧。”他走近楚柏笙,说道。 “啊!?”楚柏笙听到后抬起头,勉强认出了眼前的人,把胖达一合,两个人溜达着。 楚柏笙自然是回家,景烁还是住寝室,早上起来楚柏笙有时候会自己解决早餐,顺带多做一份给景烁带去。 反正都是在同一栋教学楼里面上课,至少现在在楚柏笙心里,景烁已经被划入了好朋友的范畴。 性格合拍,三观差距小,相处起来很舒服,值得信任。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纵使表面上他朋友多,人缘好,但是真正能纳入心里范围的,并不会太多。 现在已经是第十周了,期中考试过后,学校开始放假。 此时天气正是偏凉爽的时候,最适合出游不过。 在两个人溜达的路途中,景烁顿了顿,问道:“假期打算去哪里?” 楚柏笙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头,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说:“老爸老妈他们出国度假了,让我自己一个人找个地方玩,还分别给我打旅游经费,去哪里我暂时没想好,你呢?” 景烁的神情在黑暗里面看不清楚,“舅舅让我去徐州那边玩。” “徐州”楚柏笙转过头,看着夜色。 景烁嘴角扬了扬,“是,既然不知道去哪里,那就一起去。怎么样?” 楚柏笙思考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行,就去徐州吧!” 回去之后洗漱完毕,坐在床上给母上大人汇报自己的打算,楚母在视频对面看着刚刚洗完澡,脸还被熏的红扑扑的楚柏笙。 忍不住就想像以前一样用手掐脸,忽然想到儿子不在身边,微微叹了口气。 反倒是楚柏笙贱贱地笑着说:“母上大人,儿甚想念您和父皇,不知国外度假感觉如何?” 楚母无奈地笑了起来,“还好,下次你自己过来感受。你父皇正在和他生意伙伴喝酒呢。这次假期打算去哪里?” 楚柏笙眼睛转了转,一派神秘的样子微微凑近摄像头,“徐州!” “怎么想去徐州了?你以前不是去过么?”楚母的眉头浅浅地皱了起来,在她记忆里上上个暑假一家人已经去过了。 “这次呢是景烁舅舅让他去那玩,我想着正好有小伙伴再去一次,也许体验会不一样。”边说着楚柏笙感觉身上有点凉,就钻进了被窝里。 “好吧,你多和人家学一学。我看景烁”楚母又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楚柏笙连忙打断:“身高好身材好学习好为人稳重成熟做事果断刚毅,儿砸你要好好和人家相处,多出门运动。ok,母上大人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母上大人,你也要看到你儿子身上那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光辉,比如说人缘好性格好开朗活泼思维敏捷学习好爱看书就是有点懒但是这不算什么问题,对吧。”楚柏笙撑着下巴眨巴眨巴打算给楚母卖个萌。 楚母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少来,别人家的孩子我当然要拿来比较一下才好激发你的动力,再说了,你身体素质不好这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锻炼身体,放假回来就办健身卡,ok?”楚柏笙把母上大人的关系悉数收下,两个人随后又唠嗑了一会儿,在楚母把话题转移到他个人的感情生活之前,他决定快刀乱斩麻地结束这次的通话。 楚母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又好气又好笑,看了看时间,笑着摇了摇头。 挂了电话,楚柏笙把手机一扔,脑袋枕在手上,一个人看着前面发着呆。 他是迟钝,但是不是迟钝到连别人坦荡荡地表现出来的感情都察觉不到。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误的话,景烁喜欢他?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楚柏笙非但没有感觉别扭,而是感觉到自己好像并不排斥? 他想自己是不是需要冷静一下,也许这就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呢?毕竟自己以前也没有恋爱的经验,顶多被人告白而已。 万一这一次是自己想多了,那可就尴尬了。 万一是因为周围出现了表哥和邵井易,景邵清和顾惜朝,自己也不小心地想歪了呢? 叹了口气,楚柏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面排出去。 一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以往这个点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现在却为这种有的没的事情而烦恼,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略微烦躁地甩了甩头,想着管他了,去了徐州再说吧。 看看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确实如此。 又或者是?自己的问题? 带着这些想法,他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另外一边,刚刚洗完澡抱着顾惜朝打算关灯睡觉的景邵清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皱了皱眉头。 顾惜朝躺在床上刚把书合上,就看到景邵清皱眉的样子,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景邵清弯腰给他捏了捏被角,随后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一边说着:“小烁的电话。” “那怎么不接?”顾惜朝偏着头看着他,景邵清掀开被子躺了上来,手臂一伸把顾惜朝揽进了怀里。 “看他想和我谈这件事情的决心了。”说着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的盒子出来。 这个药膏是他找医生特意配制的,顾惜朝被关在地下室的那几年,身上除了那些需要慢慢调理才能好起来的内伤之外,还有很多皮外伤。 因为没有好好的处理,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疤痕。 前段时间医生宣布可以出院的时候,顾惜朝还别扭了几天不要和他住一起。 景邵清知道原因之后,一边找医生配药,干脆自己搬到了他那里住。 卸了力道缓缓地转身抱住怀里的人,温热的吻吻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肌肤上面有着深深浅浅的疤痕,景邵清望着他的眸子里面满是疼惜,“哪天我要毁容了你还要么?” 本想挣扎的顾惜朝停了动作,皱了皱眉头,“说什么呢。” 有力的手掌覆上了顾惜朝的手,随后两人十指交握,额头相抵,“能找回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你健康快乐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冷不丁被这样告白,顾惜朝又恍然想起当初那个追到宿舍告白的,有点青涩但是仍旧坚定的景烁,脸上浮现了可疑的红晕。 景邵清的眸色蓦然加深,但是因着顾惜朝刚出院不久,身体根本就没有完全调养好,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口头上讨点便宜。 两人正纾解相思之情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旖旎的气氛一下被打破。 明显可见景邵清的脸色黑了一层,反而是把顾惜朝给逗笑了。 顾惜朝埋头在他怀里笑了一会儿之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伸手推了推没有起来接电话的还打算继续的景邵清,“起来接了,小烁会这么晚打,还打这么多次,肯定是有急事,别耽误了。” 景邵清无奈地起身把手机拿了过来。 ☆、暧昧 抬手划开了接听,回到床上把顾惜朝继续揽在怀里。 顾惜朝躺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侧头看着他讲电话的侧脸,感觉他正在跳动着的心脏。 “怎么?终于下决心了?” “是。”对面传来景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身为你的舅舅,我是支持的。但是你自己需要做好准备,在没有足够能力之前,你既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保护柏笙。”顾惜朝听到这句话后转个身,正对着他,眼神里面闪过一丝诧异。 景邵清低头看着他,把他额头上的一抹碎发轻轻拨开。 “但是柏笙现在对我并没有感觉。”听完景邵清的话之后,景烁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一句。 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面传来,顾惜朝甚至能从那声音里面感受到一丝丝的郁闷,他忍不住扭头笑了起来。 景邵清听完后挑了挑眉,“你说,柏笙对你没感觉?” “是,所以我现在尚未决定要不要”话说到一半,景烁没有把后面的话给说完。 景邵清听完之后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顾惜朝赶紧戳了戳他示意他别使坏。 但是伸出去的手被景邵清轻轻握住,最后还被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那这我就帮不了你了,自行决定吧。我只能说,不管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你已经成年了,完全有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能力。” “好,谢谢舅舅和顾哥。”景烁站在窗子前,看着挂断了的电话。” 另外一边,顾惜朝把手抽了出来,在他腰上戳了戳,“你怎么不告诉小烁啊!他没看出柏笙对小烁的感觉不代表我们没看出啊!多大人了,还有这么个恶趣味。” 景邵清低头想继续刚才中断的吻,被顾惜朝伸手盖住。 “说清楚。”顾惜朝才不打算放过他。 “感情的事,总是要顺其自然。我们的介入或者提醒都不一定会有好的效果,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感觉。”当然,此刻内心想的是我当初不也是那么久才感觉到你的心意么。 顾惜朝哪里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这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们身为长辈,也就只能在他们在一起之后,帮帮他们,让他们的路不再那么艰辛。 “好了,休息了。今天睡的有点晚,以后作息时间表都要严格执行。”景邵清放下手机,关灯,随即在顾惜朝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抱紧身下的人。 讲到作息表顾惜朝就无奈了,自从他出院之后,景邵清制定了一个作息表,起床时间没定,睡觉时间倒是定的很早。 就因为医生讲了一句他长期呆在黑暗情况下,睡眠已经完全混乱,内分泌系统也是如此。 作息时间的调整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 景邵清就立马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为的就是调整作息。 所以到了晚上,顾惜朝没有睡意也得跟着他一起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不得不说,躺在他的怀里,听到他跳动的心跳,顾惜朝觉得很安稳。 那些黑暗的时光里,疼痛恐惧都被在他身边那种安稳取代,面前的人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顾惜朝唇角勾起,眸子在黑暗下映的仿佛满载着星光。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 黑暗里,景邵清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稳后,又忍不住在他的额头上面落下一个轻吻。 而不知道自己实际上被舅舅坑了一把的景烁,还站在窗前继续思考人生。 t大放假一向都比较早,别的学校还在苦逼地进行期末复习的时候,楚柏笙和景邵清已经背着背包拉着箱子上了高铁,一个吹着透着冷风的空调呼呼地睡觉,一个拿着台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干嘛。 高铁里很舒适,清一色的白色床单铺在上面,楚柏笙躺着一只手搭在了枕头上面,浅浅的呼吸喷洒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洒下一层阴影,安静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个活泼的少年,一边闪着灵动的双眼带着笑意和你胡天说地。 景烁就这么一眼扫过去,就收不回来目光了,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果然人还是得正视自己的内心。 边想着,他视线停留在被少年熟睡时踢到一边的毯子,迈开腿弯下腰,把毯子提了提。 少年的脸庞近在咫尺,浅浅的呼吸喷洒着,就只要再近一点 景烁缓缓地闭了双眼,微微地呼了一口气。 伸手把毯子边角捏好随后起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继续敲打着电脑,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少年微微颤动着的睫毛。 在景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的楚柏笙这个时候内心乱的像一团刚被猫爪玩过的毛线。 没个头绪,胡乱地缠绕在心头。 刚刚景烁的停顿简直要吓死个人了好吗!你说这要不小心bui一下,他以后要怎么样直面景烁。 还得一起呆在徐州半个来月,想想都头疼。 一边想着,把自己的思绪呼撸明白,好好地做了一下心理建设。 楚柏笙才翻转了几下身子,随后眉头微微皱起,打了个哈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被拉上了窗帘的车厢里,只有浅浅的光线,所以睁开眼之后也不感觉多么刺眼。 景烁听到动静,微微侧头看着祁然。 “醒了?”低沉的男生听起来很有磁性,像一块被敲打过的石头,发着声响。 “嗯~”说着楚柏笙又打了个哈欠,一滴泪水从眼角里挤了出来,他伸手抓了抓翘起了一个边角的头发。 下一秒,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他懒得起身,趴着转身想去拿桌上的手机看看时间。 “五点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到徐州。想吃什么?”景烁跟个会读心术的人似的,不用他开口也能敏锐地察觉他的意图。 楚柏笙也懒得起身了,抱着毯子发了一会呆,随后从完全茫然的状态中反映过来,“想吃西红柿鸡蛋粉丝煲。” “粉丝煲没有,面煲倒是能做出来。”景烁把笔记本一合,起身打算出去。 “诶我逗你呢,随便来点东西就行了。等我起来一起去吃饭”话是说完了,但是听的人已经不在了。 景烁没理他后面讲的那句话,径直去了餐车,也不知道怎么鼓捣的,过了许久还真给他弄来了一碗面。 楚柏笙看着面前的一碗面条,还在热腾腾地冒着热气,一脸懵逼。 “怎么给整出来的?这车上可没生火的地方啊。”祁然一脸我很有求知欲望的表情对着景烁。 景烁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自己则是打开一盒盒饭,就着里面的饭菜吃了起来。 还不忘记看了眼还在发呆的祁然,提醒道:“赶紧吃,再不吃泡烂了。” “哦。”说完后楚柏笙低下头,慢慢地夹起了面条,面条不是特别熟烂,而是带着一点点的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咽下的不是面条。 而是面前的人那不符合年龄的成熟里,潜藏的那丝情感。 一点一点,笼罩过来,不漏分毫。 楚柏笙垂了垂眼眸,景烁看他闷声吃饭,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没弄熟?没熟先别吃了,我再重新做一份。”说着打算把碗给拿过来。 却被一双手给挡住了,“没,熟了,饿的我已经不想说话了。”清凉的眸子望了过来,里面的属于少年的那份坚毅让他怔了一怔。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把手给收了回来,“快吃吧。” 楚柏笙把热腾腾的面给吃完了,连带着不知道景烁从哪里弄来的西红柿鸡蛋都没给剩下什么,就差把面汤也给灌进肚子。 景烁这下倒是觉得他可能是真饿着了,看他吃面条的时候,自己胃口好像也好了许多。 吃完饭之后祁然摸了摸肚子,完蛋了这次吃撑了,在高铁上也没地儿溜达消食,只好翻身靠在车窗边上看书。 接近傍晚,在高铁上看不到什么静态的风景,唯一不变的倒是那渐渐下落的夕阳,残存的光晖仍旧肆意洒落。 这要放晚上,可就是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了啊。 楚柏笙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却不小心撇见景烁刚刚收回去的目光,他挑了挑眉头,把手上的书放下。 肚子里的面条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他伸了个懒腰,继续靠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看电影。 把一部重口味的心理学电影面不改色地看完之后,景烁还在盯着电脑,他一退出界面看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徐州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一边刷着页面一边转过头对着景烁说:“你住酒店有什么要求不,我好看着挑。” 景烁转过头,幽深的眸子里面有着他看不出来的情绪,“我已经订好了。” “居家必备小叮当!”祁然说着比了比大拇指,表示很佩服。 景烁嘴角浮上来浅浅的笑意,随后又消失不见。 ☆、偷亲 到了徐州之后,他们在就近的一个酒店入住。 楚柏笙看了看酒店房间的环境,顺手在被单上面摸了摸,周围的一切都察看完之后景烁已经把行李都放好了。 “感觉怎么样?”景烁坐在床上问道。 “干净。”楚柏笙给出这两个评价之后就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因为另外一间房间今天没法住人,所以他只能在经理的各种道歉和补偿之下,和景烁住一起了。 不过,楚柏笙转过头看了一眼景烁,他今天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像是有什么事情似的。 楚柏笙一边思索着一边洗着澡,水流从花洒里面洒出来,一点点地划过白皙的皮肤。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并不明显的腹肌和白皙的身体,叹了口气。 我也想要六块腹肌加古铜色皮肤,奈何怎样都增不了肥,怎样晒都黑不了。 不一会儿洗好澡,随便穿了件t恤配短裤就出来了,拿着白色的毛巾在乌黑的短发上面胡乱地擦着,在昏暗灯光下一双眸子望过来,也不说什么。 景烁感觉自己不能再在这个房间这样呆下去了,好像他那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里都跟误入林中的书生和幻化成人的狐狸似的,一不小心就被收了。 他边转身从黑色的背包里面拿衣服,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睡衣更是符合他的风格,整一套黑色的短款衣服。 祁然把头发擦到一半就不擦了,带着略微湿润的头就抱着笔记本蹭到了床上。 景烁出来的时候祁然已经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白色的笔记本顺着被子滑到了床的另外一边。 他上前无奈地摸了摸祁然的头,果然手心里面一片湿润。 看了眼笔记本,把文档给保存之后把笔记本给关了,轻轻地放在了一边。 起身拿了一条干的毛巾,坐在床边轻轻地帮楚柏笙擦着头发,少年这么一会儿已经完全睡着了,动也不动地安静地睡着了。 他手上的力道又减小了些,生怕把楚柏笙给弄醒了。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祁然在他擦头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 闭着眼睛装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是以前经常大晚上爬起来看书总是被差一点发现,他也没练成这种炉火纯青的装睡技能,但是现在这个技能快把他给憋死了。 自己真是作死啊,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情况就这样贸然地把自己放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真是,作死啊。 楚柏笙心里真是恨不当初啊,谁他都能应对过去,唯独想到景烁那双幽深的眼眸,他那脑瓜子就没办法多转转。 正懊悔着呢,唇瓣上面一阵冰凉,随后是柔软的触感。 炸了,要炸了。 楚柏笙想着完蛋了这次要暴露了,没想到下一秒唇瓣离开,就听到了咔哒一声关灯的声音。 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边上的床陷下去了一些,黑暗之中只剩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楚柏笙身体僵硬地跟个木偶似的,对着面前的黑暗思考了半天,还是把和景烁摊牌,把两个人之间的那层捅破的心思给歇了。 虽然对于母上大人说的感情的事情要先自己捋顺畅了,再去做出选择,所有的不以他人感情和自己内心为起点的处理感情的手法,都是耍流氓这话没有认真实践过。 但是看到母上大人和父亲这几十年来没变的感情,祁然觉得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所以,他打算先藏着掖着,等哪天自己想明白了再摊开来说。 至于,后果呢? 不论怎样的后果,都接受。 第二天天亮之后,两个人租了一辆车,开始逛徐州大大小小的地儿。 楚柏笙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景烁也没有表现出其他什么过界的行为。 他两出去玩,有时候楚柏笙还能带景烁去一些偏僻的,但是却好玩的地儿。 一个礼拜过后,楚柏笙终于是忍不住了,这几天晚上每次睡着之后都会被偷亲。 第一天来这里之后,再住酒店永远都是第二间有问题。 睡觉偷亲还越来越得寸进尺,真把他当成一睡就连地震都不会醒来的人了? 周末晚上,楚柏笙走了一天的路,累的动都不想再动一下,草草洗澡之后就窝床上看书了,头发仍旧没好好擦干净。 景烁去楼下买了些水果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他。 无奈地放下了水果,走到了浴室把毛巾和吹风机都拿了出来,径直坐到了床边,伸手把楚柏笙正在看的一本书抽走。 “诶”话都被堵在了毛巾里,一双大手在他的脑袋上揉动着,暖风吹了过来。 有力的手指在头发中穿梭,不一会儿,头发就干了。 景烁把吹风机给关了,毛巾放在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柔柔顺顺的,一点都不像那闹腾的性子。 刚刚吹干的头发,带着些许蓬松,还有一小丝发梢儿调皮地翘了起来。 楚柏笙把头抬起来,隐藏在头发下面的耳根一点点后知后觉地红了起来,景烁这时已经起身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房间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调开着,吹出来一丝丝的凉风。 楚柏笙脑袋倏忽之间清醒了过来,他略微恍惚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到底什么是喜欢呢? 毫无怨言的付出?永远安静的陪伴?理解? 少年未识情,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景烁的感情是不是叫所谓的喜欢。 但是他意识到一点,他不排斥。 不排斥景烁的靠近,不排斥他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不排斥他偷亲自己。 想着他翻了个身,拿过手机在屏幕上戳戳戳,楚叶那货肯定能解答自己的问题,就算被嘲笑也无!所!谓! 楚叶正被邵井易压着各种揩油,好不容易把身上那个手不知道往哪里摸的流氓给踹到了一边,没想到邵井易又凑了过来。 他眼睛一瞪,邵井易倒是看的喜欢,又忍不住啃了会儿楚叶。 最终还是在楚叶的严正抗议下安分地把他抱在怀里,时不时地亲一亲。 “别闹!我腰快断了!”楚叶生怕他又化身为禽兽,想着距离他远一点,奈何武力反抗无效,又只能继续窝他怀里。 哼哼了两声拿出手机一看,正是祁然发消息找他。 一手掌对着邵井易那张俊脸拍了过去,“别乱闹腾,柏笙找我呢。” 说着伸手戳开了消息框。 楚柏笙发出消息问楚叶在不在之后,等了许久也没看到回复,继续靠在床上发呆。 浴室里面淅淅沥沥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时不时地低头看屏幕,手指无聊地戳来戳去。 好不容易等到楚叶回消息,这时浴室门被打了开来,景烁光着上身,只穿了睡衣的裤子就走了出来。 另外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景烁的头发比较短,不一会儿就干了。 楚柏笙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景烁长期锻炼出来的良好身材,更让人羡慕的还是腹肌。 六块,分布均匀结实有力。 楚柏笙想着吸了吸鼻子,低头想了想自己独自上都是软趴趴的肉,他真的一点都不羡慕啊! 没想到一低头就看见了楚叶的回复,“怎么了?大晚上的有啥事和你哥唠嗑唠嗑?” 楚柏笙手指飞动,“咨询一下情感问题,邵哥在边上不?” 楚叶看了楚柏笙的回复,还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遍,然后手一拍大腿乐了起来。 正在看书的邵井易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把视线从书里收了回来,凑到楚叶耳边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乐?” 说着还微微地咬了口怀里人的耳垂,楚叶已经习惯他这种动不动就揩油的行为了,把手机一把拿到他面前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家小柏笙终于开窍了,估计是要有女票了。” 邵井易撇了一眼,把放在一边的书拿了起来,“不一定,有可能是男朋友。” “what?!!”楚叶听完后转身把邵井易手里的书给抢了过来,“说清楚,我家小然被谁盯上了???” “景家那小子。”邵井易伸手捏了捏怀里没转过弯的人的脸。 “卧槽!这哪里行!柏笙武力值显然不行啊!不行不行!要找也找一个被柏笙压的呀!”楚叶一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就要拿起手机给祁然发信息。 没想到被邵井易一手给夺了过去,楚叶看到手机被抢走放在了一边,探着身子想要拿回来,“邵井易你给我拿过来!我!一定!要!和柏笙!说!” “他们的事情你别操心,感情的事情哪里能这样衡量。柏笙要是对景家那小子没感觉,早就解决了这个事情。就是有感觉才会过来问你,你可别搅和黄了。”说着捏了把身下人的腰。 “走开!”楚叶丝毫没有听进去。 邵井易把楚叶搂的更紧,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听话,你想想,景烁这样的性格你能找到几个?当初柏笙出来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我也观察过了,景烁完全合适。”邵井易好不容易才让楚叶安静下来,听他讲这话,却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哼,还是不甘心。小然什么都好,凭什么就便宜那小子了!”楚叶还在愤愤不平,伸手对着邵井易的脸揪了下,泄愤似的哼了哼。 “柏笙是个男生,又不是闺女,你搞的跟个嫁闺女似的。景烁作为这一代里算优秀的,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了?”邵井易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我就是不甘心!”但是脸色的表情已经软化了下来。 “行了,看看小然说什么吧。”说着邵井易把手机拿了过来,一连串的消息发了过来。 “哥,当初你和邵哥怎么在一起的?什么事情让你们两个确定自己的想法的??” “被亲会排斥么?不会排斥是代表有感觉?” “嗯哼?哥你不会嘿嘿嘿,要不我明天过来问?睡着啦?那晚安。” 看到第二条消息楚叶又有炸毛的趋势,“你说我要不要揍那个小子一顿!亲柏笙!废了他!” “冷静冷静。好好回复。”邵井易一边顺着毛,伸手把要从床上起来的楚叶给按了下去,一边拿着手机回复信息。 “我和你楚哥认识的过程有点长,讲三天也讲不完。不过关于确定想法,还是因为我看到你哥被拉去相亲,恨不得把那女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们之前没有先例,所以察觉感情也慢,差点错过。你和小景的话,如果亲密接触没有排斥的感觉,那有很大的可能是”说到这里手机就被楚叶给抢走了,得亏了这个时候邵井易已经戳到了发送键,不然柏笙肯定收到的是“我要揍死那个小子!”。 柏笙靠在床上看着消息,眨巴眨巴眼睛,怎么这还带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啊。 ☆、在一起 景烁已经靠在另外一边了,之前他看到自己出来后楚柏笙没睡着,也是有点小惊讶。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11节 “怎么还没睡?”他说着迈开步子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靠在了床头,微微侧头看着楚柏笙。 楚柏笙正等着楚叶的回复,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偏了偏,转过头笑兮兮地说:“看呢。” “嗯,今天怎么不用胖达了?手机看多了对眼睛不好。”一本正经的语调却是让楚柏笙听见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今天看的没推送过去。你现在睡觉不?睡的话先关灯吧。”正说着,屏幕亮了起来,他把屏幕拿前一看。 “你自己也喜欢那臭!小!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愤怒。 楚柏笙挠了挠头发,果然邵哥和楚哥的画风完全不同,把手机放下想睡觉了,打算让景烁关灯。 没想到,一转头,就正对上了景烁幽深墨黑的眸子。 “怎么了?你没那么快睡?那没事,我开着灯也能睡着的,我先睡了啊。”说着带着点儿心虚似的掀开被子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随后翻了个身被对着景烁,没看到景烁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楚柏笙躺下后,心里一阵纠结,虽然说想清楚了,但是还是很纠!结! 正想着呢,电光火石之间,他决定自己要先发制人! 于是翻了个身,正对着景烁。 景烁是面对着他睡的,漆黑的屋子里面他看不清楚面前人的表情。 楚柏笙慢慢闭上眼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的时候,忽然唇瓣上传来一阵清凉,每天晚上都有过的触感让他蓦地睁开了眼睛。 心里悲惨地哀叫了一声,还是没有掌握主动权啊! 但是今天的好像,比前几次停留的时间都要长???而且似乎有得寸进尺的趋势? 迷迷糊糊地想着,他感觉自己的牙齿被撬了开来,这画风明显不对劲。 始作俑者不带任何章法的吻,略微青涩,却在一点点夺走他的空气。 楚柏笙胸口不断起伏着,终于忍不住用舌头顶了顶霸道的入侵者,身上的人有了一丝的停顿。 完蛋了,祁然心里想着。 果然入侵的始作俑者停了下来,凑到了耳边,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 “柏笙。” 卧槽,药丸。 楚柏笙心想都到这地步了怎么能怂呢!!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了大半夜的举动。 他抬手盖了在耳边说话的人一掌,景烁也是被这一掌被拍懵逼了,暂时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楚柏笙翻了个身把景烁给压在了下面,在黑暗里凭借着感觉找到了他的唇瓣。 吻了下去。 吻了下去? 吻了下去! 少年初尝情滋味。 那些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感情,在开了一个小口的堤坝上喷涌而出,泛滥成灾。 你以为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思念泛滥呼啸而过,是友情。 你以为那份关怀,那份令你安心的感觉,也是友情。 却不知道,在很多时候,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 不仅仅是对于强者的渴望,还有对于内心寻找共同成长的爱人的希冀。 景烁当机了几秒的大脑也恢复了正常运转,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不知道任何技巧和轻重。 吻的时候还趁机咬了几口,他哭笑不得,到底这是在kiss还是在咬人啊。 一边任由身上的人亲吻着,一边大手抚上他的腰部,微微一用力,上下的顺序就颠倒了。 嗯哼?>  “嗯~”一声带着些许甜腻的□□从祁然嘴里飘了出来,景烁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缓缓地从他唇边上离开。 楚柏笙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恢复过来后,伸手推了推还杵着压着自己的人。 “起来,重死了。”少年清脆的声音里面有着些许恼怒,但是没有厌恶。 景烁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伸手小心翼翼地想抱住楚柏笙。 楚柏笙也没动弹,任由他抱着。 略微带着粗重的呼吸声和沉稳的心跳声从对面传过来,楚柏笙眨巴眨巴眼睛,腾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嗯,手感不错。 景烁抬手握住了作乱的手,稳了稳气息后说道:“小然” “嗯,我喜欢你,没错。”祁然终于找到了扳回主权的机会,才不会放过呢。 景烁听到这忽如其来的抢白,愣怔了一下随即低声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在房间里流淌。 “嗯哼,几个意思?”楚柏笙有点儿要炸毛的趋势。 “嗯,没有。没想到本打算自己告白,先被你抢了。”说着手收紧了点,感受着怀里少年的温度。 “哼哼哼,我还没算这几天你偷亲我的账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虽是嘴上随性地说着,实际上楚柏笙已经耳根通红,心跳加速。 景烁微微低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唇瓣之间忽触即离,“被你发现了。”说着这话一点儿都没有心虚的意味。 “你当我猪啊,这点动静都感受不到?”说着又伸手戳了戳景烁的胸口,手感真的很不错啊。 “乖,别乱动。”说着亲了亲楚柏笙的额头,“明天要去一个村子里,那里路况不好,而且路上花的时间长。早点休息,别明天在车上难受。” 楚柏笙缓缓地闭上眼睛,但是心情却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心脏跳动的快要蹦出来似的,“嗯。” 景烁抱着他,手掌一下一下地抚过他的背,不一会儿睡意席卷上楚柏笙的脑袋,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景烁已经醒过来看着他许久了。 一醒来就面对昨天晚上 楚柏笙的脑袋终于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看到景烁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想起发生了什么,耳根又刷刷地红了起来。 不过转念一下,都是男生,应该也没那么多要顾忌的。 思绪晃晃悠悠的,他又抬手搂住了景烁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嗒一声。 然后就扒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打算下床洗漱——显然是不可能的。 早上起来又被亲了个爽。 还被亲的腿软——当然这也不会承认的。 景烁神清气爽地起床,外面的人端着早餐进来,放下后就把门给带上了。 吃早餐的时候,楚柏笙敲了敲桌子,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盯着景烁看。 厚脸皮的景烁一点儿也不害羞,反而看着祁然问:“怎么了?” “这次来徐州不止是玩这么简单吧。”祁然用笃定的语气问道。 景烁伸手剥开一个水煮蛋,放到了祁然的碗里。 “舅舅是为了还一份债,让我来徐州帮忙调查一些事情。当然,顺便玩一玩。”景烁低头又剥了一个水煮蛋,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就这么简单?”祁然戳了戳碗里的鸡蛋,拿起边上的酱料涂了上去。 “本来舅舅打算亲自来的,但是顾哥的样子,他根本走不开。”景烁看见楚柏笙嘴边沾到的一丝蘸料,伸手给擦掉。 楚柏笙点点头,“具体调查什么事?” “舅舅的一个朋友,有一个妹妹,在四岁的时候被拐走。虽然及时立案侦查,但是仍旧没有找到她。不过他也没有放弃过寻找,后来听说徐州有线索,就联系了当地的警|方,让他们帮助寻找。最后终于在徐州的一个山村里面找到了她,可是这个时候她再次被拐卖,被卖到了一家人里面当媳妇。舅舅的朋友,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病重了,想要把她接回来。可村子太过闭塞,穷山恶水出刁民,民风彪悍,派了很多人去都无功而返。” 楚柏笙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贩卖儿童拐卖妇女,这两项已经违|法了。当地的警|察不会管吗?” “舅舅的身份在那边说不上话,顶多让他们多出动几个人去解救。可村庄太过偏僻,进去都要花上很久,山民围攻的时候根本没办法还手,有一位还差点牺牲在里面。”景烁叹了一口气。 “那后来呢?” “后来,舅舅朋友的妹妹,被山里的人残害死了,舅舅的朋友,也重病去世。舅舅心里一直内疚,那时候的他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造成了那样的局面。这也一直是他心里面的一个疙瘩。” “那我们这一次来” “是为了舅舅朋友的妹妹的女儿。舅舅在他去世后几年仍旧在关注着那里,他找到一个人长期埋伏在村里,不过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也被调回来了。他也是前段时间不小心知道当年他朋友的妹妹生下了一个女孩,不过现在不知所踪,他想要把那个女孩接回来,送回朋友家。”景烁看着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楚柏笙,伸手抚上他的脸。 “咳咳,那我们待会儿就出发去村里吧。”楚柏笙觉得痒痒,偏了偏头。 “好。”景烁在他的鼻子上微微一勾,楚柏笙嘿嘿地笑了笑。 在去村庄的路上,也的确如景烁所说,路况很不好。 坑坑洼洼的地界,胡乱耸立的石头,杂草丛生,还没到一半的路程楚柏笙已经全身都被咬出了大大小小的包。 不管涂抹什么药物都没法消下去。 景烁看了皱起了眉头,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件长的外衣,结结实实地给楚柏笙包上,这才稍微好一点。 接他们的人,在一个路口等待他们。 一个浑身腱子肉,皮肤黝黑,眼睛却很明亮的汉子在村口处站着,对着送他们来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那个人就离开了。 汉子爽朗地笑了几声,“景少,好久不见啊。”说着还伸手拍了拍景烁的肩膀,景烁点了点头,“李叔,没想到舅舅会让您守在这儿等我们。” 那汉子眼睛眯了眯,明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神情却是柔和。 “这都多少年了。好了,这个小兄弟想必就是楚家的少爷了吧?”说着转过头看着祁然。 楚柏笙点点头,叫了一声:“李叔。” “好,我今天先带你们进山。对了,”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山里面虫子特别多,你两把这个涂上。” 景烁接过道谢,弯腰给楚柏笙细细地涂抹上去。 冰凉冰凉的药膏,涂抹到身上很舒服,不一会儿那些肿起来的地方就消了下去。 楚柏笙还想给景烁涂上,没想到景烁眉梢一挑,凑到他耳边说,“柏笙你晚上再给我涂。” 卧槽如此不要脸!楚柏笙把药瓶往他怀里一扔,自己把衣服披着了。 汉子看他两这样,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景少你可是有当年景哥的风范啊!” 楚柏笙转过头怒瞪景烁一眼。 山里的路不能用崎岖来形容,而应该用陡峭来描述。 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只能靠一双腿行走,楚柏笙这个时候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不够strong的痛苦。 就算景烁一直在他身后照看着他,他仍旧是累的气喘吁吁,但是一看李叔和景烁。 人比人得气死人。 ☆、山里 越往上面走,就越没有什么路可言。 李叔拿着一把长的镰刀在面前开路,楚柏笙撑着棍子往上面走,景烁则是时刻看着前面的路和楚柏笙,防止他摔倒。 好不容易到了可以休息的地儿,楚柏笙坐在树底下喘气。 汗水已经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浸湿,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休息了一会儿,一行人继续赶路。 他们走走停停,甚至在许多开阔的地方露宿。 在第三天快到傍晚的时候才走到了村庄里。 当他们到村庄的时候,楚柏笙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前面破破烂烂的茅草堆成的房子,他不得不说,虽然村庄属于相当的,甚至可以说寥无人烟的偏僻程度。 但是现在这样一看来,倒颇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意思。 可惜愚昧落后让这里成为了远离现代社会的“世外桃源”,成为了罪恶的滋生地。 想到李叔在路上和自己讲的关于这个村子从人贩子里买媳妇的事情已经成为一种正常的事情时,他心底一阵发寒。 在他们站在村口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就有了许多人凑了过来。 尤其是小孩居多,一个个身上穿的破破烂烂,有的只有几块布条盖着身上的隐私部位。 剩下的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眼睛里面的目光说不上善意,还带着一丝丝的戒备。 楚柏笙看着他们聚集过来,心里还是有点儿发慌的,边上景烁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他微微侧头看着景烁,景烁点点头示意他别慌,楚柏笙也点了点头。 后来李叔不知道和领头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都慢慢散了开来,领头人操着一口含糊不清的方言和景烁和祁然讲话,眼神里面还带着些许的艳羡? 顺着视线,楚柏笙了看,自己身上好像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心下疑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们和李叔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比较起来这间屋子要比他们原来一开始见到的屋子要好一点。 可是一进去,楚柏笙感觉颠覆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破烂的房子上面只有几根横梁,抬头向上看,能看到光线从上面漏下来。 除了那点透进来的光之外,屋子里再没有其他能照明的东西,黑乎乎的一片。抬脚走进去,踩到的是软乎乎的黄泥土。 走到他们今天要休息的屋子时,楚柏笙眼角稍微抽了抽,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来。 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就只有一张简单的木质床和一张小桌子,兴许是长时间在潮湿的地方,桌子边角已经开始发霉,床上也只有一条简单的薄被。 薄被上是几十年前的那种老款样式,上面还有许多补补缝缝的痕迹。 屋子里面弥漫着一种发霉的潮湿味道,就连景烁也皱了皱眉头,李叔在边上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疙瘩了,对景烁和楚柏笙说:“景少楚少,我也是没想到这里条件会差成这样,不如这样,你们到我那里去睡,这里的话白天再过来调查。” 景烁摇了摇头,“李叔没事,我们住这没问题。很多东西还是要我们自己来的,您不用担心。” 李叔摇了摇头,“不行,这次是我的失误。我一直都住在村庄的另一头,只是偶尔会过来这里,也没露宿过,没想到这” 李叔坚持要他们离开,可最终在景烁和祁然的坚决要求下,他们还是住了下来。 那个为首的男子听不懂他们讲的是什么,李叔用方言和他讲了几句之后,他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看了祁然一眼,眼睛里面带着几分疑惑,还有说不清的神情。 看到那个人走之后,李叔叹了口气,“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那我也住这里了。这里晚上虽然说比较安全,但是不排除有狼什么的。而且,晚上有些事情,我怕你们没办法忍受。” 李叔话里有话,楚柏笙和景烁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就依照您说的做吧。” 到了吃饭的点,那家人请他们留在家里吃饭,但是李叔拒绝了,他说他们三个要出去走一走,男子点了点头。 村庄其实并不算大,二十来分钟就能全部逛遍。 路上,李叔说道:“今天晚上借宿的那家人,是村子里最有威望的一家。今天的那个男人叫毛子,正是当初买景哥朋友的妹妹的人,现在他们家里只剩下他和他哥哥,还有他嫂子,侄子。我曾经打听过,只有一个在村里的一个接生婆告诉我他们家里有一个女孩,但是之后不知道去哪里了。那个女孩正好是我和他们已经算是比较熟悉了,住在这里也挺久。他们虽然没有什么戒心,但是却不会轻易告诉我家里的事情。只能靠你们在他们家里找线索了。” 楚柏笙点点头,“不过,现在来说那个女孩,应该有十五岁了吧。” “是啊,算起来现在正好是十五岁。对了,祁少,如果你打算出去一定要记得找人陪着。一是山林地形太过复杂,很容易迷路。二是,刚刚那个人差点把你误认成为女生,外来的女生在这里是非常危险的。基本上有去无回,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一定要有人陪同。”李叔脸上神情看起来很严肃,但是祁然却懵逼了。 what?女生?我全身上下哪里像女生了?? 楚柏笙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的眼神,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心里面忍不住想骂人。 景烁的眼神则是猛的沉了下去,锋利的眼神像一把刚刚出鞘的刀,泛着冷光。 李叔继续说道:“在这里,外界的法律道德基本上无法约束他们的行为。就连衣服,这家人都只有两套,平时只有见人或者外出的时候才能穿,所以很多时候女人和小孩都是□□着身子的。这里的愚昧,落后程度不是我们能够理解和改变的。所以这一次,我们找到线索之后就离开,不要在这里停留。” 听完这句话后,两个人点点头。 李叔带他们去了自己住的地方,一个简易的山洞,里面是稻草堆叠起来的床铺,还有一床被子。 三个人在洞里面架起了火,李叔出去之后不一会儿就带回来几条兔子,剥皮洗干净,洒上盐架在架子上面炙烤。 连日里的赶路,已经让楚柏笙全身疲惫不堪,在等烤肉烤熟的时候就已经靠在了景烁身上睡着了。 景烁把他的头缓缓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坐着一动也不动。 楚柏笙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 洞里点着火,火焰跳动着。 李叔闭着眼睛在小憩,景烁则是低头看着他。 “醒了?”景烁伸手摸了摸楚柏笙的额头。 “嗯,怎么不叫醒我?这么晚了。”楚柏笙撑着地从景烁身上起来。 “没事,过来吃东西。”说着把旁边放在叶子上面的肉重新架了起来,热了热,递给了楚柏笙。 楚柏笙咬了口肉,只加了盐的肉却意外的香嫩,吃饱之后,李叔把他们两个送回了那家人家里。 路上黑咕隆咚,饶是景烁也差一点摔倒,摸索着到了他们家里。 发现那户人家根本没有电灯这种东西,连蜡烛都舍不得点起来,李叔把手上的一个手电筒偷偷塞到了景烁他们手里,点点头叮嘱男人几句后就离开了。 按照李叔说的,他住在隔壁的屋子里。 门被吱呀一声关紧,楚柏笙站在房间里面看着发霉的床铺,把被子摊开叠上,然后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铺了上去。 倒不是他嫌弃环境恶劣,只是作为一个洁癖,很难接受睡在这样的床上。 他铺好之后坐在浴巾上,拍了拍边上空位,示意让景烁过来。 景烁也从箱子里找出条浴巾,铺上。 然后坐到床边,手臂收紧把楚柏笙抱在怀里。 两个人这几天出了一身的汗,都只在山洞那边用溪水擦了擦身体,然后换了一套新的衣服。 换下的衣服,因为没有洗衣液,匆匆洗干就晾晒在那边。 楚柏笙想,这应该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体验这种生活,想着抬头看了看景烁,“嘿嘿,你是不是也第一次体验这种生活。” 景烁凑近他,在他嘴角轻轻啃咬。 “以前舅舅带我训练的时候,也遇到一些类似的情况,不过还没有这个惨。”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楚柏笙没心没肺地笑着。 “嗯?”景烁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扣住怀里人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经历了上一次被吻到没法呼吸的丢人事迹之后,楚柏笙已经会调整自己的呼吸了,两个人正难舍难分的时候,忽然从楼上传来一阵尖叫声。 两个人立马清醒过来,楚柏笙想要起身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被景烁抱住了。 “李叔说过,不要轻举妄动。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随后两人起身,打开了手电筒,慢慢靠近门口。 尖叫声不绝于耳,但是两个人听着听着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叫声断断续续 楚柏笙忽然觉得这种声音有点儿耳熟,再一思索,脸登地红了起来,扯了扯景烁示意他回去。 景烁也反应过来,李叔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回到床上,楚柏笙脸红的不行,幸好现在是晚上看不大清脸,不然他怎么面对景烁啊!摔! 景烁唇角勾了勾,继续把楚柏笙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回家 慢慢地楚柏笙就睡着了,两个人维持那样的姿势抱着过了一夜,中途景烁被不断的声音给吵醒,楚柏笙还好,睡的很熟。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景烁就听见了楼梯上人的脚步声,吱呀吱呀地响着。 估计着他们应该是起床了,伸手拍了拍楚柏笙。 楚柏笙猛地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看着前面的人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而后还不自知地伸手戳了戳面前的俊脸。 等清醒过来之后,看到景烁调笑的眼神,脸扑腾地红了起来。 可是还要强装镇定,偏偏大清早这周围都安静地很,除了些许鸡鸣声外别无他音。 楚柏笙感觉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了,便想着转移下话题:“咳是不是他们起来了?”说完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推了推在面前的人,作势起身打算起身去门口看一看。 景烁收了收手臂,楚柏笙刚刚直起来的身子又回到了他怀里。 楚柏笙这下倒是不害羞了,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伸手拍了拍还紧箍在腰上的手臂,示意他别闹了。 没想到景烁不为所动,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看着楚柏笙的脸。 得,这下不给点什么清晨甜点是别想出去了。 楚柏笙撇了撇嘴,看了看景烁带着点期待的眼神。 凑前去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示意离开。 景烁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温和,把手放开,两个人一起起身往门口摸索过去。 走到门缝边上,这家的主人已经出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缓缓地推开了门,踏出门口之后,一个女人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两个人倒是不着急出去了,而是直接站在楼下等着。 不一会儿,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就从楼上摸摸索索地下来了,头发干枯泛黄,乱糟糟的样子看起来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女人的身上还弥漫着一股臭味,定然是很久都没有清洗过了。 楚柏笙想上前问一些问题却被景烁给护在了身后,景烁还微微用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这个女人看起来太糟糕了。 “你是这家主人的妻子?”景烁微微斟酌之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但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看起来很畏惧他们似的,口里呜呜呜地说着,还不停地摆弄着手臂,像是想让他们赶紧离开一样。 楚柏笙的心情可以说的上是震惊了,这个女人是个哑巴??!!! 景烁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本来可以得到的线索又进入了死胡同。 这让他感觉很被动。 更何况这个村子一直透露着一种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的气息? 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景烁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当初买走舅舅朋友妹妹的毛子已经换了一个老婆了,更难办的是这个人还是个哑巴。 那… 忽然间楚柏笙像是想到什么了,他转身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纸和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女孩,指着那个小女孩给那个女人看。 那个女人看到纸上画着的东西,忽然眼睛里面就溢满了泪水。 一串串地从脸上划过。 偏偏因为自己是个哑巴没办法发出声音,脸上的表情十分地狰狞。 楚柏笙从身上拿出纸巾递了过去,女人用粗糙的已经开裂了的手指拿着纸巾在脸上胡乱地擦拭着。 然后用手用力地比划着。 但是楚柏笙并没有看懂,转过头看向景烁,他的眉头也是紧锁着的。 从后面蓦然传来一声喝叫,是毛子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女人像是遇见了鬼一般地往楼上跑去。 毛子已经走到了跟前,他手上拿着一根手臂一般粗的棍子。 朝着还没走几步的女人就挥了下去。 楚柏笙和景烁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棍子下去之后,女人无法发声只能惨痛地呜咽着。 景烁这下反应过来了,上前一把把男子的手给抓住,把棍子夺了过来。 “你在干嘛!?” 男子听不懂楚柏笙的话,但是他仍旧在大声吼叫道: “我管自家东西!你别插手!”含糊不清的方言让楚柏笙听了个七七八八。 “你不能打她!“说着趁着景烁还压制住了男子,把那个女人护在了身后。 男子手被制住,人很愤怒。 在一边对着楚柏笙吼叫着,说了一大串的方言,听起来像是在骂他。 景烁的眸子冷了下来,捏着他手腕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 男子骂的更厉害了,开始用脚踹人。 好在李叔正好早上打算接他们过去,遇上了这一幕。 不然他们非得打起来不可。 把两方人都劝开来之后,李叔仔细地问了下楚柏笙具体的经过。 听完楚柏笙说的话以后,李叔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他看着在一边仍旧杀气腾腾的毛子一眼。 走上前对着他说了些话,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些钱,递给了他。 毛子看完钱之后,一把把钱给拿走了。 随即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然后上楼去了。 刚刚被护在身后的女人现在蹲在地下,浑身发抖。 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而且…楚柏笙扫过她身上的皮肤,上面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淤青,擦伤,鞭伤,还有全新的棍伤。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弄出来的。 楚柏笙开口对李叔说:“叔,这种事情你知道?” 李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他想说什么。 “知道,柏笙,这次你们来的目的是找人,不是解救这里的人的。” “李叔,我知道,但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景烁打断了,“我懂了李叔,今天我们就回去。” “诶,我…”楚柏笙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 李叔看着他们两个,伸手在脑袋上面摸了摸。 “你们必须得回去。毛子算是这里的领头人,他已经对你们很不满了,再者,他现在知道你们有钱,如果你们再待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听完这句话之后,楚柏笙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天真,但是…那个女人我们可以带走吗?” 李叔一眼望过来,“你说呢?” 楚柏笙有些丧气地垂下了头,裤脚忽然被人拉了拉。 他低头一看,刚刚那个女人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 女人手里拿着楚柏笙刚刚用的纸和笔,上面画了一条一条的线,还有简单的植物一样的东西。 那个女人把纸递给他,楚柏笙略微惊讶地拿起纸来看。 李叔在一边用手在纸上比了比,随后开口道:“她画的应该是路线。” “啊,也就是,她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是吗?” 李叔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然后他看向景烁,“你们现在收拾东西马上离开。接下来找人的事情我找其他人去,景少楚少你们现在回去或者呆在徐州玩一玩,我会找人保证你们安全的。” 楚柏笙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 看着还蹲着的女人,他眼神里面闪烁着不忍。 “不用太担心,最近这边正在换届,上面应该会有大动作,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这些人解救出来的。”说到这里,李叔略带沧桑的脸上溢出了一丝伤感,“我也是在这里呆了好几年,就等着一个机会呢。” 听到李叔的话,楚柏笙稍微放下了心。 那个女人定然是能听懂他们讲的话,连走带爬地到了李叔跟前,给他磕了几个头。 李叔也是没料到会这样,赶紧地把她给扶了起来。 楚柏笙把自己带的纸和笔都留给了那个女人,女人拿到之后小心翼翼地用稻草包了起来,藏在了一个角落里面。 临走的时候,楚柏笙看到女人原本死寂的眼眸里面,满满的都是重新燃起的希望。 他有些不忍看下去,转身和景烁离开了。 舅舅从李叔那里听说完这件事情之后,沉默了许久,让他们先回家。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楚柏笙感觉自己好像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人潮拥挤的街道,热闹繁华的都市,好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云一般不真实。 现在他一闭眼,脑海里面就会出现那双令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忘怀的眼神。 景烁看着坐在边上沉默了许多的楚柏笙,伸手把他缓缓地抱在了怀里。 “景烁,你说她们还能从那里出来吗?”楚柏笙伸手抱住面前人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闷闷地道。 “能,很快就能了。”景烁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像是要把这几天烙在他心里的那些灰暗的东西都拍掉似的。 回到g市以后,楚母和楚父正好抽出了时间回来看儿子,两个人陪了楚柏笙大半个月。 有天晚上,楚父正靠在床头边看书,楚母坐在梳妆台前面,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放下了手里的卸妆水。 “诶,老楚啊,你说柏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才多久的时间,感觉像是变了许多似的。” 楚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孩子出去了见识多了,自然也会变得成熟,这不很正常嘛。” “说的也是。”楚母听完后,又转过头继续卸妆,但是良久手上的动作都没变一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这不还是有点担心他嘛。” “这位女士,请问你之前对孩子的宽容政策呢?柏笙现在有出现什么不良的行为或者不好的征兆吗?”楚父摘下了眼镜,对着楚母说。 楚母倒是认真琢磨了一下,“还真没有,反而是比以前更自律了。” 听完这话,楚父一摊手,“这不就得了,好事嘛。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了,和景烁是好朋友,那他总不会长歪的。” “哦。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楚母说着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都几点了,睡觉了,明天公司还要开会呢。”楚父说着就把书放在了一边,伸了个懒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三次元诡案录 作者:彧落 第12节 ☆、小女孩已找到 但是仍旧不大放心自己的儿子的楚母,还是打开了门,走到了楚柏笙房间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 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老妈怎么了?” 先前祁然靠在床头和景烁正视频聊天着,说着说着眼皮就在上下打架,景烁看到他这模样就让他早点睡觉,楚柏笙闭着眼睛点点头,把视频切了窝进被窝。 没想到这个时候,楚母就敲门了。 把正要进入梦乡和周公继续聊天的楚柏笙给叫清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下了床,光着脚走到了门口,凑近猫眼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确实是楚母。 他打着哈欠,啪嗒一下把门打开,然后靠在门框上继续扒拉着眼睛,头发已经成了毛茸茸的一团。 楚母心里面正思绪万分,想着儿子是不是睡着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来说也行。 没想到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她见到儿子满脸睡意,看起来像是被自己吵醒来的样子,也是心疼不已,想着自己大晚上过来吵儿子睡觉也不好,就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没事,妈妈过来看你睡了没,回去睡吧宝贝。” 楚柏笙这个时候耷拉着不肯起来的眼皮已经在他的努力之下硬生生地睁到了四分之三。 他看了看楚母,伸手像个树懒一般挂在了她身上,“母上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臣已经清醒了,您要今个儿晚上不说我得好奇死。” 楚母把他从身上拍了下来,伸手在楚柏笙的光滑的脑门上面戳了戳,“你啊。” 楚柏笙把垂在洁净脑门前的碎发撩了起来,伸出手指对着自个儿指了指:“您肯定不是为戳我脑门而来的。出了啥事儿啊老妈,大晚上的睡不着觉来找我?”说着他转身慢吞吞地爬上了床,抱着枕头等着楚母发话。 楚母心想这直接说儿子我觉得你成长太多了觉着不对劲这样也不行吧,还是从别的地方入手比较好。 “妈妈不就是担心你对大学生活不适应想着来和你聊聊天么?”正说着,眼尖地扫到放在床上的一件外套,自个儿子的衣服都是自己给买的,他对于穿衣什么的也没太大的要求,舒服就行。不过这件看起来还挺好的,就想着从衣服再多找点话题聊聊。 凑身过去拿起外套,楚柏笙正和睡意作最后一次斗争呢,看了楚母伸手拿衣服,这是他完全清醒了过过来暗暗地咽了口口水。 心里想着不好,自己的衣服都是妈妈给买的,而这件衣服是景烁送他回来的时候落下的。 其实两个人是好朋友衣服落这也没什么,不过俗话说有事瞒人,不管怎样都还是会有点儿心虚的。 想到这里他浅浅的眉头皱了起来,嘴角微微撇下,寻思着等下老妈问起来该怎么说。 “诶,柏笙,这衣服是你的吗?怎么大了一个号啊?”楚母把衣服掂起来看了看,随后对着楚柏笙道。 “哦,那是上次和景烁出去,他衣服落这了没给拿回去。”楚柏笙说着把把身子往前面一扑,把外套拿到了手中,一边把它叠了起来,说道:“等明天上课给他送过去。” 说着伸手开始一点点地叠衣服,这么一下打断,楚母也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老妈你想问什么呀?怎么了”叠好衣服的楚柏笙看着楚母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他心里寻思着自己也没什么事情瞒着楚母啊?而且家里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唯一能算一件事的,就是他和景烁在一起了,可是… 楚柏笙想着抬头看了看楚母,楚母的眼神里面没有愤怒只有隐约的担忧,那就应该不是这件事情啊?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坐在床上等着楚母自己开口问。 “小然,开学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妈妈总觉得你成长了好多。”思索再三,楚母还是问出了口。 楚柏笙心里嘎达一下,开学之后被绑架的事情,他可是让表哥他们一直瞒着楚父楚母的。 他现在不能确定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不打自招了怎么办?可是…这也瞒不了多久啊。 看着儿子低头扒拉着被子,楚母直觉有问题,就追问道:“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别瞒着妈妈啊!” “没事,就是我们学校不是出了那个跳楼的案子吗?”楚柏笙低头闷闷地道,但是时不时地抬头观察楚母的表情。 “是啊,我听说了怎么了?不是说那个教授是贩卖人体器官吗?” “嗯。那个案子,我和景烁都跟进过。”这次的声音小的跟猫咪似的。 “什么?”楚母听到这话,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呆愣了一会儿才懂楚柏笙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和景烁跟进了那个案子???谁让你们去参与的?楚叶?我!!我!看我不揍他一顿!你们才多大让你们去跟进这种刑事案件。这…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啊,怎么啊?!!”楚母的声音稍微有点大,把没放心楚母一个人下来,后来跟着到了门口的楚父给吓了一跳。 他推开门,沉声道:“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话,还吼那么大声。” “老楚啊,楚叶他们让柏笙去跟进那个贩卖人体器官的案子,你说…你说柏笙才多大啊去管这种事情,啊,什么都没保障的一孩子,他们也敢!这要出点事情怎么办啊??”楚母说话都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她赶忙对着柏笙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看到没有伤口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祁然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当初没有坚持自己觉得伤疤更帅拒绝做祛疤手术,不然今天楚母非得揍人不可。 “这孩子都要成年了,自己做事肯定有他自己的分寸,小叶也不是不靠谱的人,你担心这么多有用吗?”楚父比楚母可是冷静多了,他一想上次老爷子和他说的话,这下也是明白了过来。 “再说,柏笙在这方面有天赋,只是碍于当初的嗜睡症没法去做这些事情。现在好了,能帮忙为什么不能去试一试?很多时候,跟进案件,帮人找回公道,也是在积德行善啊。” 楚母听进去了大半,但眼眶还是红红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楚父和赞同的楚柏笙,伸手把楚柏笙揽进了怀里。 拍了拍他的脑袋,带着些许没有消散的怨气对着楚父说:“我这不是担心孩子嘛,才多大就让去做这些事情,你们倒好,一个个的摆出大道理。” 说完以后捧着柏笙的脸道:“你给我去学什么跆拳道什么的,可不能受伤了。遇到很大的案子,能不参与就别参与,妈妈很担心你。”说完这话,楚柏笙就知道楚母退让了。 他伸手抱着楚母,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嗯”。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跟这哭。柏笙也要休息了,我两回房间去。”说着楚父就拉着不大情愿的楚母离开了,楚母关门的时候眼神里面还有些许担忧。 这下楚柏笙是真的睡不着觉了,在床上翻了个身,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确实这样帮忙,会有一些危险性,但是…想到最后在监狱里面看到的疯狂的胡教授,还有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庄里,那个女人的眼神以及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女孩。 他就觉得自己能做的实在太少了,明明看到这么多黑暗,却始终无法让光明把它们驱赶。 想着他翻了个身,睡意已经完全没有了,干脆就拿出手机翻翻看看。 忽然间来了一条信息,是景邵清的。 划开一看,“小女孩已找到,现安全。行动下个礼拜展开,不久那个村子里面的女人都能被解救出来。” 祁然看着,嘴角弯了起来。 黑暗确实偶尔会来临,但是阳光却永远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到这里算是完结了。 期间各种期末,暑假练车,断更了一大段的时间,原本题材不热,文笔也不够好,主角之间的感情进展也是属于比较慢的。 总体而言,和自己想象出来的文有出入,但是现在看到还有小天使再看,表示很开心。 很多时候,看到很多带有比较阴暗性质的新闻,我都会停下来仔细看一看,思考一番。 因为本身偏好悬疑灵异向这些事物,所以就想写有关这方面的文。 但是情节设定还有人物性格塑造之类的还是比较弱。 :),不过还是会坚持写下去。 最后送给大家一句: 黑暗确实常有,但是光明也不曾离开过。 永远面对阳光而活,那些想要侵蚀自我的黑暗也会心生畏惧。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