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等你爱上我》 正文 第1节 我愿等你爱上我 作者:肖起肖落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我愿等你爱上我 作者:肖起肖落 文案: 我愿等你,无论前世今生,生老病死的等你。 不求相爱相守,只愿你能回头,哪怕只看我一眼。 好想走到你面前 给你说:“我喜欢你!” 但是我不敢, 我怕, 怕你跟我说:“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你又是谁?” 但是,我最后悔的还是不曾跟你说过那句‘我喜欢你’。 哪怕是你的拒绝,也能让我从这无尽的奢望中走出来。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末世 灵魂转换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封尘,蒋炎 ┃ 配角:金钱,江晓峰 ┃ 其它:默默守候,主受,强攻 ================== ☆、我叫封尘 末世的幸存者 末世的到来,使得一切都变了。亲情、爱情、友情这些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暂且不谈,仅仅是维持生存都已经很难很难了。到处都是行尸走肉般游走的同类,我常常在想如果在末日到来的那天,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是不是会更轻松一些。比起现在这样东躲西藏,为了一块饼干跟别人勾心斗角,以死相拼。甚至偶尔会羡慕那些丧尸什么都不用想,只用忠于自己的欲望,填饱肚子就行了。更多的时候我的敌人已经不在是那些吃人的死物,而是所谓的末世幸存者了。 末世已经半年了。我还活着,不得不说这已是奇迹中的奇迹了。早在各种末世、丧尸电影泛滥的21世纪,就出现了一部分“生存者”。他们是末世的信众,他们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必然会出现这类人力难以轻易扭转的危机,他们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生存者”们建造自己坚不可摧的密室,囤积一切食物和必需的生活用品,更有甚者甚至网罗了退伍士兵以及各种技术型人才。在末世前这些被普通大众认为杞人忧人、妖言惑众的激进分子,末世后成了名副其实的幸存者,真真正正的未雨绸缪,着实具有先见之明。 在大多数人惶恐不已,疲于奔命之时。“幸存者”们已经在他们的堡垒之中安排规划未来的生存之道。而我虽然相信可能会有末世的到来,却苦于只能勉强维持生活,没有多余的积蓄去搞那些富人的玩意,只能像大多数人似的,平平凡凡的过着。 当炎炎夏日出现天狗食日,也就是所谓的日食超过十分钟后,人们由千年不遇的兴奋,变的由奇怪占了上风。当一个小时之后,天仍然是黑的,政府不仅没有丝毫官方解释,反而隐隐能听到路上警车特有的鸣笛声。人们担忧的心愈发难以平复之时,“幸存者”们却在恐惧中有着一丝淡淡的期待。日食一直持续到晚上,当第二天清晨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时一样,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仍然去上学去了。只是夏季特有的阵雨像下不完似的,一直都没有停的趋势。 像这种大家都不爱出门的天气,我也没有出门的必要。我们这个小镇是江南的一个旅游小镇,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靠着这些游客讨生活。我本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小时候被人贩子抓着到处乞讨,在这里呆了个把月,生意不是很好,挨了一顿打骂后,领头的带着大家准备转到下一个地方。出于求生的本能,趁着火车快要出发的当口,我跳下了车。当时只有七八岁,除了会乞讨啥也不会。在经过一阵吃不饱饿不死的日子后,我开始跟着那些旅行团,除了捡些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吃,就是把那些导游介绍景点的话背下来。等我全部记得之后,我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些,开始给那些自助游的散客当小导游。可能别人觉得我这样的小孩子学着大人的腔调像模像样的介绍景点,很是有些意思,于是找我当导游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除了没有固定的住处外,吃穿到也不是问题了。 我的收入增加了,势必会导致某些人的收入减少。在一个我收入颇丰的夜晚,几个当地的私人导游把我堵在巷子里面收拾了一顿。我一点也不怪他们,要是有人抢了我碗里的饭,我想我也会反击。况且他们见我是小孩也没有出手很重,吓走我的成分居多。更何况在那个夜晚,我遇到了封老头,他收留了我。我开始了有了安定的生活。封老头没有亲人,似乎是以前当过兵,立过功,受了伤退伍回来后被政府安排在这镇上一个有名的旅游景点守门。也就是那天他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挨揍的我。因为我老在这片转,他也不是第一次见我。 他问我“咋不回家?” “没家。”我回 “还有亲人没。” “有。” “要回去找么?” “他们把我卖给拐子了,应该不想我回去找。” 他沉默了一下,问道“愿意跟我走吗?” 我想了想,马上冬天就到了,我得找个住的地方。要是这老头不好,我可以熬到明年春天再跑。于是便点了点头,跟着他回到了那个景点后门的值班室。 封老头话不多,但待我算是好的。给我起了名,上了户口,还求了人,帮我插班进了镇上的小学。老头当了半辈子的军人,除了这次用他退伍军人的面子给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确定了身份外,一辈子都没求过人。 上学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说“我叫封尘,开封的封,尘埃的尘。” 我读书不怎么行,老爷子也不怎么强求。只是乞讨的那几年饥一顿饱一顿,伤了些底子,封老头便要求我跟着他一起早晚锻炼,偶尔教我一些简单的军旅拳。我学了几天便坚持不下去了,老想偷懒。可是不管我躲到哪里,老头总能找到我。在老头的逼迫下我从逃避变成习惯,后来发现在学校我不仅跑的比别人快,力气也比同龄人大。就算遇到那种高年级的大个子,单挑起来我也轻易不会被伤到。于是我变被动为主动,开始积极锻炼,学习军旅拳。在我心里已经把封老头当成电视里面隐世的大侠,我就是他的关门弟子,唯一想的是要学光他的看家本领。封老头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许欺负弱小,我这人在乞讨的那几年见惯了人情冷暖,世事无常。早就没有了那种没事找事的心,只要别人不惹到我头上,我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了封老头,我从未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 ☆、竹马竹马 三小无猜 即使我不太爱搭理人,但因为我“武艺”高强,身边还是有几个好朋友。江晓峰,金钱是唯二跟我从小一直联系到现在的朋友。 江晓峰小时候是个十分机灵,成绩好,朋友也多的孩子。老师常说他是班上最有可能考上重点大学,最应该成才的人。可是刚上初中那年,他爸因为喝酒开车出了车祸被单位开除,断了收入来源,人也愈发不得志,渐渐开始酗酒起来。他爸天天在家喝酒,有时醉的狠了还要打人。他妈挣钱养家,偶尔还要承受家暴,忍了三年,实在受不了,在江晓峰以县状元的身份考上县重点高中时,跟他爸离了婚。晓峰他爸觉得被他妈甩了丢面子,更是看不得晓峰,即使是在所有邻里乡亲口中人人称赞的好孩子在他爸眼里还是不受待见。他爸一离婚就重新找了个乡下出来打工的小寡妇,没多久就又有了个孩子,更是对晓峰不管不顾,连晓峰住的房间也说是要收拾出来给他未出世的弟弟。他妈没有办法,虽然学校免了第一年的学费,只要晓峰继续拿奖学金,学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生活费和将来上大学的费用必须提前准备,他妈只有把晓峰安排到学校住宿,然后自己去市里打工赚钱给晓峰攒学费,寒假暑假再把晓峰接到她打工租的房子那住。晓峰是懂事的孩子,放假的时候除了帮他妈妈干点活减轻负担,还会给他妈妈那些工友的孩子补习功课。这样那些孩子的父母会在工作的时候给他妈妈一些适当的帮助,他自己也能攒到点零用钱。虽然生活上似乎比跟他那个酒鬼爸爸一起住的时候强了一点,毕竟不用再受他爸时不时的酒疯,也不用看他妈挨打。但也是从那时起晓峰笑的不再那么纯粹,话也少了,除了我和金钱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了。当然成绩还是那么好,性格也好的他在学校还是老师眼中的优秀学生,同学眼中神一般存在的学霸。 一般介绍某人的时候都是说他的能耐啊,脾性啥的,但是说到金钱,人人都会说个一两出他爸的丰功伟绩亦或是他爸的风流韵事。他爸名叫金富贵,人也是名副其实的真富贵。九十年代他爸那时还不是现在这般富贵,还在地头上种庄稼,但不知怎的他爸种的庄家总是活不了多少,收成老不好,隔三差五总要金钱爷爷奶奶接济一下。时间长了金钱的那几个叔叔伯伯也有了意见,特不待见他们家。屋漏偏逢连夜雨,九八年发大洪水庄稼全没了,金钱他妈本来生他的时候就亏了身子,一直又没吃啥好的,连天的大雨,他妈生了场大病,没钱治,就这么去了。他爸悲恸不已,丢下五岁大的金钱,地也不种了直接去城里打工去了。祸兮福之所倚,他爸去城里工地搬砖和水泥,慢慢拉起了自己的队伍,干起了包工头。赚了钱,开了房地产公司。在房地产大热的时候捞了一大笔,后来又学别人搞多样化经营。又想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想让那些以前瞧不起他的那些人看看他现在的辉煌,于是回到镇上借着这好山好水搞起了度假村、农家乐。买了镇上风景好,位置好的几块地皮建起了别墅。中心城区房地产遇冷好多开发商跳楼的时候,他爸靠着这度假村、农家乐不仅没破产还有稳步上升的势头。镇上好几条马路,镇中心好几个大型的商场甚至几个标志性的建筑都有他爸的投资。他爸虽然有钱,玩女人包小蜜也在行,却从不把那些女人当回事。更没有再娶一个。常常念叨着亏欠着金钱他妈,没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念着念着愈发觉得亏欠他妈的都要补在金钱头上。所以金钱上小学的时候几乎是全校最穷的学生,毕业的时候却是老师同学都巴结的对象。 我上学的时候直接上的二年级,没见过金钱穷的时候。认识他的时候他爸已经是个小包公头了,他吃的用的虽然算不上班上最好的,但是比起我来强的也不是一点两点了。可就是这样他却喜欢粘着我,非要认我做老大跟我学“功夫”也是够莫名其妙了。他常说自己那名字俗气的很,老觉得自己是颗闪闪发光的明珠。于是“金猪”这一外号名动一时,没有任何一个外号能出其右。在金钱持续且强烈的抗议下,最终折中叫他金子。我两一个因为“功夫”好,一个因为有个有钱的爹基本在学校横行无阻。但是由于我们俩老是干些偷东家西瓜摘西家玉米的糟心事,偶尔更是翻墙逃课,导致学习跟不上,作业做不完,于是金钱想方设法勾搭上江晓峰,于是我们的作业就有了“借鉴”的模板。为了保证我们作业的质量,我们把江晓峰纳入麾下,从此他的作业只有我们二人可以借鉴,并且这个好学生受到我们绝对的保护。 ☆、封老头去世 初遇陈姐 除了初中金钱他爸非把他弄到市里读了一年书,在金钱他爷爷奶奶思孙情切,金钱誓死也要回来,不愿留在市里的一番闹腾下。金钱终于回来同我和江晓峰三方会晤,一直到高中毕业,我们都是在一个学校。后来江晓峰正常发挥考上了帝都一所全国著名的理工大学,学的机械方面的一个专业。金钱他爸给他捐了一大笔钱让他上了本市的一所普通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倒是为他的未来铺好了路。而我靠着封老头常年的训练,以县长跑冠军的特长生身份上了附近一所体育院校。江晓峰假期忙着打工,金钱忙着发展人脉,而我则忙着照顾封老头。咱仨好久都没同时见了,除了大三那年封老头走的时候,他们都赶回来送了老爷子最后一程。老爷子过了六十之后,年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全部都显出来了,老爷子不愿去医院切这个补那个选择了保守治疗。拖了几年,病也变严重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医院敢给老爷子做手术了,只能给他止疼续命。我一直觉得老爷子不愿做手术其实就是为了把那笔钱省下来给我上大学。老爷子后来时好时坏,有时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有时候又龙精虎猛。于是我办了走读,每天在学校和住处往返照顾他,最后仍然没有留住他。在一个寒冬的清晨,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呆坐了大半天后,我给金钱和晓峰打了电话,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都记得不大清楚,只知道他俩夜黑了的时候赶了回来,联系了老爷子的几个好友,招呼了邻里,给老爷子办了一个体面的丧礼。等所有人走后,我们仨吃了顿饭,哭一场,醉一场过后,第二天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老爷子走后,原来单位分的宿舍就被收回去了。不过还是补给了我一部分钱,再加上老爷子多年的积蓄,足够我上完大学,再找个小地方付个房子的首付了。老爷子节俭多年没什么东西留下,我就留下了当年他给我做的那个弹弓,和自己的一些衣服就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大学毕业后,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去,可我却还是回到了这个小镇,在镇中心偏巷子里的位置租了个两层楼的房子,一楼做门面,二楼住。其实也不算做生意,就是带着那些喜欢户外探险的驴友,喜欢攀岩、酷跑的发烧友去周边还没有开发的山里去冒险。门面里也就放些帐篷、绳索、冲锋衣之类的户外用品。 春夏季忙的时候每天都带队进山,冬天闲的时候可能一两个月没人。不过好歹能维持生活,也算不错了。做了一两年渐渐有了点名气,开始有些市里的单位组织员工进行拓展训练的时候会来找我。金钱也会把他爸公司运功培训的事交给我,还会给我介绍他那些公子哥朋友做我的客户。我带队都忙不过来,更没办法管理一楼的那些户外用品。于是年头的时候我想招个员工负责一楼的那些东西的采买与销售,陈姐就是那个时候来的。原本我是想找个男的,毕竟那些东西需要搬搬扛扛,而且都是男的我进进出出也方便些。但是当陈姐带着陈小刀进门说自己是来应聘的时候,我十分惊讶的问“这是男人的活,你确定你能做?” “我做的肯定比你找的其他男人做的好!”陈姐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仅仅让我感到平静。虽然穿的普普通通,打扮的也很朴实,言行举止跟大部分乡下出来打工的女人差不多。但是陈姐是实打实的漂亮,不是那种整容出来千篇一律的长相,也不是那种用化妆品、服装堆砌出来的惊艳。就是那种踏踏实实,细水长流的美,皮肤没有很白但看起来气色很好,下巴也不是那种戳死人的尖下巴,一张鹅蛋脸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除了眼睛大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让人觉得她是个美人。就这样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带着一个五岁的陈小刀到一个各方面都不甚发达的小镇,还要在我这家小店找工作,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指着陈小刀问:“这是?” “我儿子,陈小刀。” “他爸爸呢?” 陈姐就不回答了,我又问:“你上班谁照顾他?” “他上幼儿园。” 我问:“学校放假了怎么办?” 她又不说话了。我想这就是没人给她工作的原因吧,有谁能给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提供工作。我看了看牵着妈妈手的陈小刀,即没有怯怯的躲在妈妈后面,也没有像那些熊孩子似的闹腾,就静静的陪着妈妈,不做声,也不看我,假装全不在意的样子。想要拒绝的话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口。我想起当年封老头肯定也是这样看着我的吧。我想了又想还是说了一句:“那就留下来吧。” 看着陈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小刀也抬起头看着我笑,我心想这小孩可真懂事。 我给了陈姐几天时间,让她安排好自己的事就能来上班了。结果第二天下午她就过来给我收拾东西,半天就把铺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也分门别类放的井井有条。自从她来后我就没再操心过这些,只用每次带队伍进山前一天把要带的东西大致清点一下就行了。比以前找厂家下订单收货盘货轻松多了。由于她每天都守着店,比起我之前三天两头带队不开门,生意好多了。不少散客或者东西没带齐全的客户会来我这里补货,增加的营业利润已经完全超过了陈姐的工资,相当于我请了一个人,不仅没花钱,我人也轻松不少,钱还赚的更多了。 时间长了和陈姐相处久了,熟悉了知道她全名叫陈梅,是隔壁省一个小村子里面出来的,十六岁就出来了,后来在市里打工挣的钱大部分寄回家里,省吃俭用把剩下的钱攒着,攒了快十年准备回老家找个人嫁了的时候。偏偏遇人不淑,有了小刀。淳朴的陈姐舍不得打掉孩子,也知道那人不会跟她结婚,万般无奈之下回到老家,希望亲人能看在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帮她一把。年迈的父母接纳了她,可是兄长还有嫂子,弟弟与弟妹却嫌弃她未婚先孕,26、7岁的老姑娘还回娘家住,这以后孩子出生了两老帮她带孩子的话就没法顾着哥哥和弟弟的孩子了。虽然陈姐多年来寄回来的钱都给了这兄弟俩结婚,起房子了。但是嫂子和弟媳隔三岔五过来指桑骂槐,挑三嫌四一番,哥哥和弟弟都没有过来阻拦,陈姐的心也寒了。陈姐忍到坐完月子便离开那个小山村,市里生活开销大,她就来了我们这个镇上,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做些咱这的手工特产,天气好游客多的时候就出去摆摊赚点生活费。毕竟她那点积蓄生孩子用去了一些,剩下的不能坐吃山空。现在孩子大了能上幼儿园了她就想出来找份正经的工作,可因为每回放假都会没人带小孩,她必须把小孩带在身边的原因,她的每份工作都做不长。 其实小刀很听话,陈姐给他圈块地方,他就能在那或玩玩具,或写字画画,待个半天。即不吵也不闹,更不会跟着陌生人走。除了偶尔给他带个小玩具,他会露出纯真的让人想跟着一起笑的笑容,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懂事的不像小孩了。 ☆、末世突降 兄弟重逢 末世来的时候正好是暑假,小刀天天在店里给他妈妈帮忙,而我也因为雷阵雨没法带队在二楼看剧打游戏。连着几天的阵雨一点都没有停的趋势,就在第五天的雨夜,多年没见的晓峰回来了。他一直想接他妈去帝都生活,但老太太待了几天不习惯又回到这市里。这两年他妈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操劳过度,现在身体也渐渐不行了。他就想放弃他在帝都特级工程师的职位,回到我们这三线城市,陪他妈妈安享晚年。老太太一直为这个优秀的儿子骄傲了半辈子,怎么肯因为自己耽误了晓峰的前程。于是老太太琢磨着自己一个人,孩子不放心,倒不如找个老伴,有个人陪,孩子也放心。于是接受了一个老帮她的工友——葛叔。葛叔老婆早年生孩子难产走了,留下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葛叔把孩子丢老家给爷爷奶奶带,自己出外打工,好不容易把两小孩拉扯长大,现在孩子都成家立业了,都劝他找个老伴免得一个人怪孤单的。两人都是辛苦人,苦了半辈子现在碰一起,老了也能互相依靠。江晓峰也认识葛叔,也知道葛叔时常照顾他妈,既然他们想搭伙过日子,晓峰也是挺高兴的,便调了个年假回来陪妈妈同葛叔一家子吃个团圆饭,也表示对他们一家的认可。 趁着这个假期晓峰便从市里抽空回到了这镇上,一边散散心,顺便来看看我这老朋友。我留他住了两天 ,顺便给金钱打了个电话约着哥仨一起聚聚。终于在日食过后的第七天,雨停了。我和晓峰都在店里等着金钱过来,陈姐在厨房里给我们准备着饭菜,陈小刀在看电视,我和晓峰便陪着小刀一起看。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地方电视报道了好几例狂犬病人病发上街咬人的新闻。我和晓峰虽然没见过得狂犬病的人,但是得狂犬病的狗还是见过的,那狗的眼睛黄里透着红,虽然疯癫狂吠,但是实际上却是怕风怕水。而那电视上的病人分明面部僵硬,脸色惨白中透着死气,眼神呆滞,眼中白多黑少,除了会动外基本与死人无异。主持人说这些都是那几个病人被狗咬后没有注射狂犬疫苗,只是偶然现象,发病人都已送医治疗,大家仍可正常出行。我和晓峰都有不祥之感,本能的把店面关掉,把房里所有的门窗加固关紧后。晓峰给他妈妈打电话,他妈妈接了电话后,晓峰让他妈把门窗关好谁敲门都不要开,也不要出门,一切都等着他回去再说。而金钱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晓峰要回去找他妈,我自然不能看着我这兄弟回去冒险,况且他那就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呆子,真要遇到什么事,不就是妥妥的送死。金子一时又联系不上,我跟晓峰合计了下,原本从咱们这镇去市里走大路要三个半小时,现在这情况可能得绕小路,具体要花多长时间可不好说。我这里也只有一辆送货用的二手吉普,平时还能凑合跑,这种时候还真是不放心就这么上路。下午去对面街那家汽修店把车加固一下,顺便等着金钱。天黑不方便上路,明天一早再出发去市里。 这时陈姐做完饭菜正准备端出来,看着大白天门窗紧闭的店,十分诧异。我跟她解释了电视里报道狂犬病人咬人,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关门歇业罢了。反正连下了七天的雨,外面也没多少游客,山上泥土都是湿的更不可能进山。然后告诉她我和晓峰下午要去附近的那家汽修把车保养一下,准备明天去一趟市里。嘱咐她我们出去之后锁好门窗,拉上窗帘,在我回来之前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门。并拜托他每隔一个小时就给金钱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是否安全。 我和晓峰换上了长袖的迷彩服,一人拿了把登山镐,拿着车钥匙,从窗子往外看了看,现在是正午,日头正大,路上没什么人。我和晓峰麻利的往门口停着的车跑去,开门点火一气呵成。汽修店没多远,不到两分钟就开进了店里维修的地方。但是奇怪的是平时生意挺好的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平时总会在柜台那看电视剧的老板娘都不在。我轻声喊了老板:“于叔,在不?”没有人应。我便和晓峰两人一前一后轻声下车往后面仓库的地方走去。门没关紧,就像平常随手带了一把的样子。我们很容易就听到了门里沙哑的嘶吼声,从门缝往里看去就看到僵硬的于叔正撕咬着奄奄一息的于婶,她的脖子上被咬了一个大窟窿,血水咕咕的往外冒,整个人倒在一大滩鲜血中。于叔撕扯着于婶的血肉,发出暗哑的咀嚼声,有时停下来的时候会吼叫几声。我被这场景惊的说不出话来,完全忘记该如何反应,而大家眼中的乖孩子晓峰居然在我发愣的时候迅速把门关上,并且把登山镐插在了门把手上。我回头诧异的看着他,他别过头低声说道:“已经没救了。”我沉默了。晓峰摸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却显示无人接通。这下子事情大发了,看来这绝不像电视里说的那么简单,而且这时我们隔着仓库门上的玻璃看进去,发现原本已经咽了气的于婶,居然手又开始动了起来,居然又慢慢爬起来的趋势。这下不用晓峰提醒,我们俩赶紧把旁边的柜子往门这边推,把门堵的严严实实。又怕外面也会有这种怪物进来,我们又把店面的卷闸门给拉下来。 此刻万分庆幸晓峰不仅仅是个学霸,而且是个动手能力超强的机械制造系学霸。虽然他没干过修车,但是却能把我那破车拆的七零八落,把店里能用上的东西全用上,重新拼出一辆了完整的车,着实不负他理工天才的名声。于是我们面前就出现了一辆外表极其怪异,但据晓峰说性能超强的不像吉普的吉普。做完这些天早就黑了,我和晓峰开车回到了我的小店。 路上游荡着几个类似于叔和于婶那样的奇特生物,我们都尽量绕开,所以原本两分钟的路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才回去,而且还十分庆幸这样的生物目前并不多。陈姐果然听了我的嘱咐,门窗关的严严实实,连窗帘都拉的紧紧的连一丝光都没透出来,整个屋子静悄悄的藏在黑暗中。我轻轻敲了敲门,立即听到有人走到门边,却没有马上开门,似乎是在猫眼里看了看,门才打开。等我们进来后,陈姐立刻把门关上并反锁。等我们一起上到二楼的客厅,居然看到了狼吞虎咽的金子。我兴奋的走过去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问道:“给你孙子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td一个都没接?”金子话没开说,倒先嚎啕大哭起来了。我和晓峰对了个眼色,分别坐他两边。陈姐见状忙去给金子到了杯水,晓峰则轻轻的给金子拍背。我坐着不知所措了半天,看金子不仅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有愈演愈热的趋势,我就火了,猛地拍了下桌子,吼道:“到底咋了,你t倒是说话呀?” ☆、成了孤儿的金子 这一下倒是唬到了金子,他停下了大哭,但眼中还带着泪,望着我说:“都死了!都死了!我爸爸,我爷爷奶奶都死了!”我和晓峰都惊的缓不过来,还是晓峰先反应过来,安慰金子道:“不要怕,不要怕,还有我们呢,我们陪着你。”本以为金子还得哭一段时间,没想到他抽泣了一会儿说道,昨天他爷爷出门遛弯的时候,被个小孩莫名其妙的咬了一口,当时小孩和金爷爷就被孩子家长送到医院去了,小孩神志不清被强制住院,金爷爷手上的伤口不太大,医生简单的清洗、包扎,打了一针破伤风就让他回家了。因为今天准备来镇上,所以难得起了个早床。他和他爸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却发现爷爷奶奶居然都还没起来,两老都七十多了向来少眠,每天早上都是二老天还没亮就出去晨练,回来的时候顺便带早饭。天气不好的时候就是金奶奶煮点白粥或者面条配点咸菜。连着下了那么多天的雨,路上都是湿的,二老肯定不会出去晨练。可是都这么晚了两个老人都没起来,金子和他爸都慌了神。去敲门,发现门从里面锁起来了。金子他爸就去找钥匙开门,刚开门金爷爷和金奶奶就朝金子他爸扑过来,并抓着金子他爸就撕咬起来。金子刚准备上前扯开他爷爷奶奶,他爸就朝他吼,让他别过来。他爸从小就疼他,惯他,连说话都不曾对他大声过,那时候凶狠的眼神一下就吓的他怔住了。看着他爸用尽全力把他爷爷奶奶重新推进房间,再用钥匙把门反锁。他走上前,看着他爸胸前都是血,连忙扶着他爸坐沙发上,又找了两条干净的毛巾帮忙止血。然后去拨打急救电话,不是无法接通,就是占线中。金子急的不得了,跟他爸说:“爸,我送你上医院去,你会没事的。“ 金子他爸一直恍惚着,金子叫了好几声,他爸才回过神来,说:“原来都是真的,是真的!” 金子问:“爸,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咱们去医院,快走吧!” 他爸说:“先别去,如果那些都是真的,医院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我已经这样了,不能让你有事。” “爸,你在说什么呀,为什么医院会有危险?你是我爸,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救你!”金子激动极了。 他爸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之前市里的上流社会一直流传着,可能会有事发生,好多高官巨贾都把孩子送到帝都或者有大量驻兵的地方。你爸我虽然有点钱,但也是近几年的事,真正的上流人并不大看的上你爸这暴发户。谈生意的事还能称得上朋友,一问到这事要不是打哈哈说没有的事,要不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我虽有心打听却找不到真正的门道,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发生的具体时间。但是我还是对此留了心,靠近我们省的s省,因为山多,地势多变,气候差异大,极适合磨练士兵。且离边境只有一个省份,如有什么动荡支援十分方便。所以最近几年s省的驻兵人数一直在增加,两年前这个省的一个小城市发生了一次震级极高的地震,为了抢险救灾,以及灾后重建。更是将驻兵人数增加了两倍,成了一个新兴的驻兵基地。虽然人数比不上那些老基地,但是不论士兵素质,还是基地规模都不比那些老基地差。而我也在那次地震中亲自押车捐了好几次物资,而认识了那次任务中的一个负责人,这两年我也时不时的给他们捐一些重建时要用的器械,与他算是有了点交情。我拉下脸面求他照顾一下你这兔崽子,他同意了。本来早就该把你送过去,可是你奶奶刚好这个月七十大寿,你要不在,她可不定有多伤心,就想留你陪你奶奶过完大寿再走。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居然就晚了。我可能也会变成你爷爷奶奶那样,你去找封尘和晓峰,他俩跟你从小玩到大,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比你现在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实在多了。你一个人肯定去不了,找他们想办法一起去s省的c市找蒋经伯,他这人重诺,他既然答应了我定会护你周全。” “可是,爸,你怎么办?我不会丢下你!要去一起去!” “钱儿,你要坚强!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能感觉到饿。” “我去给你找东西吃!”金子连忙道。 金子他爸打断他道:“我想我可能跟你爷爷奶奶一样想吃人。趁着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你先去拿绳子把我绑起来,然后赶快收拾东西离开。”见金子没动,金子爸用力吼道:“我就你一个儿子,你必须给我活下去!快去拿绳子!” 金子只能哭着去拿绳子把他爸绑起来,一边继续给急救中心打电话,一边跟他爸讲话分散注意力,。电话仍旧打不通,他爸也越来越没有精神,金子就把电视机打开,看看新闻。看到的跟封尘和晓峰一样的消息,市里发生了多起狂犬病人咬人的消息。还提醒大家被咬后尽快送院就医,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明明昨天只有他爷爷被要,且及时治疗了。只一个晚上,不仅爷爷成了这种怪物,连奶奶也被感染了。现在爸爸也被咬了,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金子心情十分沉重,自己最亲的人危在旦夕,自己却完全无能为力,难受极了。等金子平复心情,准备安慰他爸的时候,发现他爸爸眼睛已经闭上,面色惨白,一动不动。金子吓坏了,还没来得及伤心,他爸居然眼睛又睁开了,嘴里发出嗷嗷的吼声,身体也开始僵硬的动起来,似乎想挣脱绳子。本来绳子绑的不是很严实,他爸挣扎的力气那么大,感觉随时会松掉。金子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拿着车钥匙奔到车库,点了火就往县里开。路上也看到有人发病咬周围的人,金子一刻也没停留就绕过去,后来发现大路上好多车,有和他一样从市里逃出来的,也有往市里赶的。当他听到某辆车里传出惊叫声,司机没能掌握好方向,导致好几辆车追尾,就果断逆行,走岔路,绕小道往县里开。幸好这两年他因为帮他爸打理部分生意,常常市里县里两头跑,对各种小路都很熟悉。就这样也才刚在我和晓峰回来前半小时到。 因为经常来这玩,陈姐也认识他,就招呼他进来,见他不说话,陈姐也不知说什么,便炒了几个小菜让他先吃饭。金子从昨天晚上吃饭后,就没吃过任何东西了,饥肠辘辘的他便什么都不想,先吃起饭来。等我和晓峰回来后,想起了今天的遭遇,悲从中来。 ☆、重回市里 江母变异 我向来话少嘴臭,更不会安慰人。于是晓峰陪着金子洗漱过后,把人带到他那间客房,陪他说了会儿话,居然没多久就把金子给哄睡着了。晓峰出来时我正对着黑漆漆的电视发呆,据陈姐说下午的时候所有的电视台就都没有信号了,看这情形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停电。我让陈姐把陈小刀带着到我的房间去睡,现在这情况肯定不能让他们娘俩自己回去了。可能陈姐也从窗户里看到了外面的那些丧尸,对我的安排也没有拒绝,于是就哄着小刀回房了。我和晓峰把剩下的饭菜全都解决了,也没重新加热啥的,那么讲究了。我俩吃饱了就商量接下来的打算,本来想去市里把晓峰妈接到县里来的,毕竟因为县里人口少,丧尸也少。唯一的缺点是咱们这是旅游县,既没有食品加工厂,也没有多少种粮食的地。短期内可能是安全的,但时间长了总不能饿死吧。原本打算撑一段时间,等政府解救。可现在看来,偏偏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金子一路上什么人都看到了,唯一没看到的反而是这个时候最应该出现的警察和官兵。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我和晓峰都认为可能政府已经决定保一部分人,放弃一部分。我们很可能是被放弃的那一部分。我们省偏中部,经济也不是很发达,流动人口又多。既没有天然的地势帮我们抵挡,又没有什么大的利益能吸引国家派兵保护我们。警察现在肯定忙着保护那些政府要员,没有谁会来顾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看来我们只有走金子他爸告诉他的那条路,去s省c市找蒋经伯。去之前绕下路回市里接晓峰妈妈,并且去市里尽可能多的找一些食物。虽然已经做了决定,可是关于带不带上陈姐和小刀,我和晓峰都有些犹豫,那些丧尸那么恐怖,别说咬了,抓一下就会要人的命,我们自保都很难,生死之前,我绝不会说出牺牲我自己也会去保住女人和孩子的话。更何况去c市路途遥远,路上一切未知,危险重重,也许就待在这镇上活的时间会更长些。 最后我们决定把选择权交给陈姐自己,我们喊陈姐出来告诉她我们要去c市,如果她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会带着他们但不能保证她和小刀的安全,如果她不愿离开,这个店里的所有食物都会留给她,包括店里储存的那些压缩饼干和罐头。因为最近是旺季,店里刚进的货,只有一个女人和孩子,撑个大半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陈姐没有思考多久,仍旧决定跟着我们一起走,她说她的孩子她会自己保护。 之前晓峰一直隔两个小时就给他妈妈打一个电话确认安全,但是天黑之后就再也打不通了,我告诉他可能是跟电视没信号一样,通讯网络也瘫痪了。晓峰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回房陪金子去了,我也在沙发上挤挤睡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起来了。金子开来的是一辆越野,空间大也很结实,于是把大部分的食物,所有的野营用品全部都放在金子的车上。我的改装小吉普只放了少量的食物以及临时拿来做武器的登山镐,联系用的对讲机。金子昨天开了一天车,家里又发生巨变,就让他坐我开的改装车开道,晓峰带着陈姐和小刀开着那辆越野殿后。金子昨天刚走了一遍,对于哪里好走哪里不好走都比较熟悉,在金子的指路下,虽然走得很慢,但是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路上也遇到了几辆从市里出来的车,我们刚停下来想打听点消息,那些车不仅没停反而踩了脚油门离开的更快了。等我们快到市里收费站时,看到那里乱七八糟停了好多车。还有好多丧尸在附近游荡,想必这些丧尸都是昨天还在逃命的人吧。我们汽车的引擎声已经吸引了好几个丧尸往我们这边游荡过来,金子用对讲机跟晓峰联系让他往后倒走另外一条往村子里面进市里的路,于是变成晓峰在前,我和金子在后。金子用对讲机指挥晓峰,绕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开到晓峰家的小区,这个小区是个新小区,价格比较高,恰逢楼市走低,很多人都在观望中,并没下手。而晓峰在帝都工作,工资比起我们这三线城市要高的不是一点两点,想着他妈年轻时候受的苦,一赚到钱就给他妈付了这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环境都很不错的房子首付。由于小区入住率还不高,周围游荡的丧尸数目也不是很多。但因为设备目前还不完善,没有超市之类的能补给食物的地方,也并不适合在这停留。 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让金子和陈姐坐驾驶位,我和晓峰去小区接他妈妈,金子和陈姐随时准备,只要我们接到人,一上车就开走。毕竟我们并不打算正面攻击丧尸,而且现在的丧尸似乎并看不见,感觉在靠判断声音来行动,行动速度也并不快。人越多越容易吸引丧尸,两个人还比较容易速战速决。于是晓峰在前我在后,一人拿一把登山镐,躲过那些游荡的丧尸,来到他们家那一栋的时候,有两个丧尸一直在那徘徊。我用石头丢向远处一辆停着的私家车,果然车子发出了嘟嘟的警报声,那两个丧尸立刻被吸引过去了,我们趁机进去并把铁门关上。晓峰家在六楼,也不是很高,这年头人们都坐电梯,也没人走楼梯,所以楼道里空荡荡的。我们没几分钟就爬到了六楼,在晓峰家门前停下,晓峰试探性的推了推门,是锁着的,他松了一口气,敲了敲门,轻声喊了声:“妈。”屋里有声音,却并没有人过来开门。晓峰拿出钥匙开门前让我小心点,我点了点头。还好门没反锁,晓峰钥匙一扭,把手一拉门便开了,然后一道身影便朝着晓峰扑过来,晓峰条件反射的把门一顶,把那人的头和左边身子夹住了,晓峰自己则往门后躲。那人左手伸出来想抓住晓峰,我一着急使劲用登山镐砸向那人的手臂,结果用力过猛直接镐断了它半条手臂。但那人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的样子,剩下的那半截手肘已上的胳膊仍在挥动,同时露出的头也在晃动,嘴巴里发出嘶吼声。晓峰动不了,我举起镐用力朝那人脑袋上拼命砸,一直到嘶吼声停止,那人完全不动了我才停下来。晓峰松开门,警戒的站在我旁边,那尸体没有门的支撑倒在地上。当门完全打开,我看到了客厅里躺在一大滩血泊中的江妈妈,她的肚子有个血淋淋的大窟窿,肠子都被掏出来的,四肢都被咬断,骨头丢在一旁的沙发角落里。头在动,嘴巴在做着撕咬的动作,看来要不是因为没有四肢无法走动,刚刚攻击我们的必定也会有她。晓峰脸色惨白的看不出一丝颜色,眼睛通红,弥漫着难以名书的哀恸。他朝着母亲走过去,在她身前一步的地方停住。我把门边的尸体拖出去再把门关好并反锁,看着晓峰我不知所措。过了一会,晓峰哑着嗓子跟我说:“我不能看着她这样。”我无言以对。他提起手上的镐朝着他母亲,却迟迟下不了手,我说:“要不我来?”他摇了摇头,重重的举起镐沉沉的落在了江妈妈的头上。房间终于安静了,没有任何声响。晓峰不愿意让他妈妈的尸体就这么放着腐烂发臭,想把尸体烧掉留下骨灰,但是事实上即使把整栋楼都烧掉,也不一定能烧出骨灰,更不知道这栋楼是否有其他存活的人,怎能随便放火。我没有答话,晓峰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并没有下一步动作。晓峰跪在他妈妈尸体旁低着头压抑的痛哭,我在一旁静静的陪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晓峰说:“走吧。”我想了想说:“好多末世里都说丧尸的头部会有晶核,你说会不会真的有?要不用门口那个试下?”他点了点头,我把门开了点,外面了那具尸体仍然什么都没有,晓峰把它拉进来,平静的说:“这就是葛叔。”我不知说什么,“嗯”了一声。想必是葛叔担心江妈妈的安全过来找她,结果没料到自己已经感染了,结果还害了晓峰妈妈。晓峰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就着之前镐砸出的口子搅了搅,居然真的有个硬物搅不动,晓峰用刀挑出来用水冲洗了下,发现是一块淡白色看起来似玉非玉的石头。晓峰把它递给我,然后把他妈妈的晶核也挖出来,洗干净后用一块干净的白帕子包起来放进了衣服贴身的口袋里。回来的时候那辆私家车的警报声一直在响,几乎吸引了所有的丧尸,我们走的时候比来得时候还要顺利。我和晓峰很快就分别回到了车上。 ☆、补给药品 制订计划 我一上车,金子就问道:“接的人呢?不在吗?” 我摇了摇头,说:“出了事。” 金子看了看我的脸色,“难道······”就没再问了,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亲人也都不在了,他的眼眶也红了,但是仍努力控制着情绪,没有哭出来。 我说:“要不你去后面的车陪着晓峰,我一个人也行。” 金子摇了摇头,不同意。说:“现在还是让晓峰静一静,我专门去找他,他肯定更难受。” 现在已经天黑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地方过夜。我用对讲机联系了晓峰,问他最近哪有超市和药店,我们吃的东西虽然多但却都是饱肚子却没有营养东西,而且我们没有水,即使找到矿泉水也太占地方,拿不了多少,最好能在药店找一些净化水的药片,再拿点维生素药片和日常应急药品。 晓峰告诉我们前面右转两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条小商业街,全是些卖周围居民常用的日用品小店。我们把车停在超市边,没有立刻下来,这里的店大部分都开着,有几个丧尸在大马路上晃来晃去,应该是这里被感染的店主。透过超市的玻璃门看到里面隐约有两三个丧尸被关着出不来,而马路上的丧尸也被我们到来的引擎声吸引着过来了,天色也有点暗了,现在进去很不明智。晓峰当机立断让我们去对面的药店,那里门开着,里面好像也没有丧尸。晓峰和金子打头,陈姐和小刀跟上,我殿后。一行人轻手轻脚的进了药店,迅速把门关上。到处搜索了一下,发现药店里不仅有药还有好多可以食用的保养品,还有些粮油洗衣粉之类的日用品。金子说:“怎么药店还卖洗衣粉!也是醉了。”陈姐告诉他:“现在好多药店把这些东西算在保养品里面,可以用医保卡刷。”晓峰发现居然还有电,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没有开灯。我们把所有食物都搜集到一起,什么阿胶膏、人参片之类虽然可以吃但是太补不能吃多的玩意每人吃了几片,袋装米有好几袋但是没法煮我们也只能打包好,准备明天带走。幸好在柜台抽屉里找到了几盒桶装方便面和几包饼干,还有牛肉干,果冻之类的小零食。想必是为值夜班的人准备的,毕竟这是一家24小时药店。在加上之前我们怕找不到吃的,每个人都在随身的背包里准备了一点应急的食物。柜台后面有台饮水机,上面还有大半瓶桶装水,我们用热水泡了泡面,就着热汤把饼干、牛肉干全干掉了,忙了一天总算吃上了一口热的。 我们把几个空的大货架堵住门,讨论了下明天如何打算。金子的意见是尽可能多的搜集食物,明天先去对面的超市找吃的。晓峰说:“两辆车的汽油都没多少了,还要走那么远的路,不可能指望路上的加油站,我们必须要搜集汽油。” 我说“就两辆车,我们就四个大人一个小孩,再找辆车分一个人开,不仅危险系数增加了,而且很打眼。遇到心术不正打劫的,我们全都得玩完。” 晓峰说“尘儿那吉普也只是加固了外壳和轮胎,你的越野什么都没改,要是能找个地方把车玻璃换成防弹的,把发动机也换掉,底盘弄高点,把车上装点武器加点刺刀就更好了!” 金子说:“你那哪是改装车,完全就是造变形金刚!” 晓峰心情本就不好,就呛他:“你成天在市里跟着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屁股后面跑,不是买车买房买古董,就是泡吧喝酒玩女人。难道连那里能改车也不知道。” 金子被气的满脸涨红,瞪着晓峰,脱口而出:“你管得着嘛你。” 这下晓峰脸都黑了,不再说话。退到旁边去,不再搭理他。金子也知道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呐呐的说他知道长明路那有一家4s店,表面是卖外国进口车的,实际上专门给黑市的赛车手改装车,那里的零件应该是全市最高级种类最多的地方了。 最后我们决定明早先去拿点食物,然后再去那家4s店。晚上我们决定三个人轮流守夜,陈姐也要求加入我们。我们没有拒绝她,毕竟现在这世道越是想保护她,越有可能害了她,让她早点习惯也好。一共四个班,一个人值两个小时。我们把她安排在第一班,现在十点都不到,这对末世前的大多数人不到十二点不睡的年轻人来说还早的很,大家都不会睡的太沉,有事也会马上醒过来。我守第二班,金子要守第三班,晓峰说他睡着跟猪一样,半途根本叫不醒,让金子守最后一班。金子不好意思,也没说什么。现在天气本来就热,我们还把门窗都关的紧紧的,也不用讲究什么盖的垫的,我们往地上一趟就行了。陈姐把别人值夜班的一张折叠床拿出来让小刀睡,也不知道陈姐怎么跟小刀解释的,小刀虽然害怕外面的那些丧尸但也没有吵闹,更没有嫌弃吃的和住的太差。陈姐让他先睡,他就张着眼睛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金子这大少爷在这么差的环境下居然比小刀睡的还早,都打呼了,晓峰闭着眼在他旁边躺着,也不知道睡没睡着。我想着陈姐一个人可能会怕,就跟她聊聊天,“陈姐,小刀怎么这么乖啊?我见过好多孩子没一个有他这么听话的,他没问外面那些怪物是什么?” 陈姐说:“我告诉他外星人要攻打地球了,释放了一种病毒,那些中了病毒的人就会变成那样,等我们打败外星人就能拯救地球了。” 我笑了笑,“小孩就是好骗。” 陈姐说:“你快睡吧,不休息好怎么行,别担心我。”然后就不在说话了。 我呆呆看着天花板,伴着外面的丧尸的脚步声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等陈姐过来喊我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十二点,我让她去休息,我望着玻璃门外面游荡的丧尸两个小时后跟晓峰换了班。果然金子这小子呼噜声震天响,我叫晓峰的时候他连呼声的节奏都没有乱,幸好没给他安排在中间值班,估计所有人都叫醒了他也不会醒。快天亮的时候金子跟晓峰换班,我听见金子别扭的跟晓峰说,对不住,睡过了。让晓峰多睡会,晚点起也没事。我连眼睛都没睁开,继续睡了。等陈姐和小刀都起来的时候,我也起来了。我们把包里装的压缩饼干吃了两片灌了几口水就吃完了早餐。然后我和金子就在陈姐的指挥下把那些药分类打包装好,一共装了三大袋子。然后分别在每个人的随身背包里装了些消炎药感冒药和净水片,每个人水壶里也灌满了水,以防我们冲散了或者不得不放弃车的时候能有东西应急。等这些都干完,晓峰也起来了。 ☆、发生变故 偶救蒋炎 这时候街对面有三个人影吸引了我们的注意,三个都是年轻的男人,应该都是附近家里没有多少食物储备的人家,饿了两天实在受不了了就打算去对面的超市找点东西吃。他们其中一个把远处的消防警报弄响后就躲进了车里,丧尸都朝着那边走去后,另外两个一个拿着球棒,一个拿着根铁棒,把玻璃门打开后超市里的丧尸被声音吸引着往外走,等丧尸都出去后两人便进去了,没一会两人一人拎着一大袋食物出来了,原本应该都被吸引走的丧尸居然有一只从门边的巷子冲了出来,抓住了走在后面那个拿铁棒的年轻人,前面那个连头都没有回朝着车的方向奔去。那个被咬的年轻人没叫两声救命就被丧尸咬断了喉咙,睁着恐惧又绝望的眼望着落荒而逃的同伴。血腥味弥漫开来,那些被声音吸引走的丧尸全部都转回来跟门边的丧尸争抢起食物来。而那辆车也立刻启动,扬尘而去。 “为什么那个丧尸没有被吸引走?”金子问:“明明那警报的声音比那两人的脚步声大多了。” “也许它们并不是只被声音吸引。”我猜测道。 “那两人有什么吸引丧尸的?”金子又问。然后见没人理他,说:“总不能是个人就能吸引吧。” 我们都看向他,他自己也意识到了。然后自言自语“我擦,这也太可怕了。那为什么只有那一只没被声音吸引走而是追着人。” 这时晓峰说道:“我看那只丧尸好像比其他丧尸行动快一些,从体型上也能看出之前应该是个比较壮实的汉子,所以可能比其他丧尸进步了。”、 “不会吧,我t都还没适应这鬼日子呢,这怪物不仅适应了还已经在进化!” 现在所有的丧尸都在超市门前聚集着,我们一致决定放弃去拿食物,直接出发去那家4s店。我和金子仍旧在前头开路。今天路上的丧尸明显比昨天多,再也不能避过所有丧尸了,没有办法,遇到避不了的就只能开车撞过去了。所以今天除了路被堵掉没法通过的地方绕了一下,其他地方都直接撞过去了事。路上偶尔也有车开过,都是互不干预倒也相安无事。半路上的时候我们看到马路边有个人在奔跑,腿上还流着血,后面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破洞牛仔裤,□□出的地方全都是纹身的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拿着钢管砍刀等类似工具在追杀他。那人身手应该不错,明明腿受了伤跑的一点都不慢,渐渐都甩开了后面的那些混混。只不过血腥味开始吸引周围的丧尸往他的方向移动,那些混混也发现了便不再追他而是往回跑了。丧尸越来越多,这人多半没救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准备不理他直接开走,偏偏金子这时候说认识那人,是一个合作过的商业天才,之前还帮过他一次。我想也没想说:“帮过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能全都去救?”金子舔着脸求道:“那哥们身手可好了,人又聪明的不得了,救了他也许他能帮我们。”我讽道:“就他,能活”金子无奈只能放弃,咕噜着:“之前听说他爸是帝都军界要员,我巴结了大半年才交了个朋友,没想到他这样的人栽在这里······”我调转方向,一踩油门,撞飞那人左边几个丧尸,停在他旁边。那人反应也够迅速,一脚踹中右边丧尸的脑袋,手中扔出了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中了后面的丧尸脑袋。金子反应过来把头伸出窗外,朝着那人喊了一句:“蒋哥,上车。”那人看了金子一眼不再恋战开门上车。我把车往后一倒,撞倒两个追上来的丧尸,再把油门踩到底,跟上了前面等着我们的晓峰。剩下的路没再遇到其他事情,路上金子还拿出了背包里的急救包,给那人简单包扎了一下,还喂了他两颗消炎药。到了4s店的时候还是正午,太阳很烈,我们把车开到正门,刚好堵住门,可以挡一下外面的丧尸。我们还需要清扫店里面的丧尸,就只拿了武器,本来想让陈姐小刀和那伤员都留车里,可是陈姐和那蒋哥都下来了,只留下小刀蹲在车座间的空隙中。这店有两层,一楼销售大厅摆了几辆好车,二楼应该是员工办公,接待贵宾客户的地方,后面的超大型维修间才是我们来的目的。我们分为两组,晓峰让金子和他一组,那蒋哥就只能跟我一组了,陈姐也跟着我。晓峰他们负责把维修间与这边销售厅相连的门关掉,因为不确定维修间里面到底有多少丧尸,我们必须各个击破。这边销售厅一共有五个丧尸,我和陈姐先把大厅两个柱子间系了根绳子,然后在绳子前敲打地面引着丧尸往需要进过绳子的地方走,绊倒一个我就上前镐它脑袋,后来一下绊倒了三个,我镐了两个,陈姐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力气小,居然镐了几下都没有把一个趴着的丧尸弄死,偏偏最后一个丧尸也朝着她扑过来,我和她隔的远,已经来不及救她了。眼看她要被抓,这时一个身影冲到她身边一脚把扑过来的那只丧尸踢飞,再走过去一脚踩碎了丧尸脑袋,却并没有走过来帮陈姐把剩下那个趴着的丧尸解决掉。我也没去帮陈姐,如果她说要保护小刀只是说说而已的话,那我恐怕她能保护的时间并不长。陈姐被刚刚那一幕吓的瘫在地上,满脸眼泪,那个趴着的丧尸还在挣扎着往前爬,离她越来越近。陈姐握紧手上的登山镐用尽全力朝那怪物的脑袋上狠狠砸下,再提起,再砸下,如此反复数次,丧尸早就没有反应了她还在重复这个动作。这时那蒋哥说道:“楼上和维修间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你现在浪费力气,等会想谁救你。”陈姐终于停下来,擦干眼泪站在我身边。晓峰和金子也回来了,告诉我们维修间门口只有两个丧尸在游荡已经被他们解决了,里面太大了,还有几个隔间,看不到有多少丧尸,他们没有深入只把门关上就转过来支援我们了。楼上还没有清理,我让他们休息一下再上去清理。 金子问我:“尘儿,上面大概有多少啊,我们还没累干嘛休息。” 我说:“可能有十一到十二个。” “啊,这么多!那还是休息下再去吧。“ 那个蒋哥回头看了我一眼。金子又吹起来,“蒋哥,我告诉你,尘儿那耳朵可不是一般的耳朵,上学那会,早上做早操谁放的屁他都能知道。每次自习课只要他说班主任要来,一分钟之后老班一定会出现。可神了!” 那蒋哥回道:“任何一个侦察兵都能做到。” 金子说:“尘儿他爷爷就是侦查兵,立过好多功,还上过越战战场呢,要不是负伤退伍,肯定能当大官。” 我走过去拎着金子的耳朵就拧了一圈,“那是我爷爷,又不是我,有啥好吹的!” 晓峰也对金子把我们的事全都告诉一个外人而不满,“就你废话多。” 金子瞪了晓峰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采取把丧尸引出来再攻击的手段。把大厅的绳子解下来,我们从楼梯走上去,有一只在楼梯口的位置,金子用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一只长铁棍挑了一下丧尸的脚,丧尸失了平衡,跌倒在地,晓峰立刻上前把水果刀捅进它脑袋。那丧尸就没动静了。没想到他俩就这么一会功夫居然配合的这么默契,让人不得不感叹果然是时势造英雄啊。把绳子找地方绑好,陈姐就在楼道口敲打,果然开始有丧尸往我们这边走了,没一会儿丧尸就都解决了,数了一下,有十一只。我们往里走,看到一间间原本该干静整洁的办公室,不时会出现一两滩血迹,想着应该是刚刚几只脖子上有血,肚子上有窟窿的丧尸生前被咬时造成的。在最里面的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我们停下来了,里面有声音,但是不像是幸存者。我说道:“可能是没法行走的丧尸。”果然打开门看到一只腿骨断掉的丧尸在往门外爬,金子上去就一铁根插它脑袋里了。终于整个销售的区域都清理干净了,然后我们选了最干净且空间比较大的会议室安顿下来。蒋哥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了下去,金子陪着陈姐去接小刀顺便拿食物过来,我和晓峰把晶核全挖出来也没有避讳什么,毕竟改装车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天天在一起也没有办法隐瞒晶核。挖完之后我们把二楼的尸体全部从窗户丢下去,一楼的就丢门口附近,一者它们可以掩盖我们人的气味,二者毕竟夏天东西腐烂的快,那丧尸味太大。 ☆、休整安顿 蒋炎拥有异能 这办公室茶水间有好多瓶装矿泉水,还有各式各样的饮料,应该是待客用的。陈姐把户外用的燃气炉拿了来,把药店拿回来的米用矿泉水煮了饭,就着店里带出来的牛肉罐头午餐肉吃了顿迟来的午饭。吃完都快三点了,金子带着小刀去挨间办公室搜索看有没有剩下的零食吃。晓峰去一楼把门窗都加固,并在入口的地方装了一条细线,把线尾端系上一个闹钟,一个简单的警报装置就做好了。陈姐在把会议室收拾出晚上睡觉的地方,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蒋先生,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他脸红通通的,头上冒汗,却又把自己缩成一团看起来好冷的样子。喊他也没回应,我走过去一摸,好像发烧了,也不知道他腿上的伤口究竟是人伤的还是丧尸抓伤的。为了以防万一,我把他绑在沙发上,把他伤口的布条拆开,好像只是正常的伤口发炎,我用药水给他的伤口重新清洗了一下,又给敷上了一层厚厚的消炎药,用绷带绑好。我看他流了这么多汗,衣服贴在身上肯定不舒服,就把他的衬衫给剪掉,没想到他看着瘦瘦的,居然身材还挺好,肌肉并没有很夸张,匀称的分布在身上,八块腹肌形成了优美的腹部线条,完美的人鱼线一直向下延伸到视线到达不了的地方。西裤还比较修身,能看出腿又长又直。瞬间生出一股浓浓的嫉妒之情。 我从小到大都瘦,不管怎么锻炼从来就没有练出过肌肉,总是这么一副干瘪的样子。封老头说我是天生侦查兵的料子,目标小容易躲藏,体重轻不容易留下痕迹。只适合偷袭,不适合正面迎敌。所以从小我就学的怎么取巧,跟人打架都是打那些关节或者会很疼的穴位。封老头教我的也是如何提高速度与精准度的训练,我的耐力和爆发力也不错。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我的身手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但是相比刚刚看到的那具身体,以及白天踢爆丧尸脑袋的身手,我想可能我完全不是这人的对手。如果这人没有受伤,我、晓峰、金子全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上活命。当时只想着万一c市那条路走不通也许能靠这小子去帝都谋活路。现在想想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我在茶水间找到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汗,然后把毛巾敷在额头上。这人面部狰狞应该承受了十分巨大的痛苦,即使这样也难以破环他精致的五官,下巴刚毅的线条给他增加了几分英气,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末世前祸害了多少女人。 中午吃的晚又吃的饱,晚饭就没有开火,一人吃了点饼干,把茶水间的饮料灌了个饱。金子没事就逗逗小刀,找晓峰斗斗嘴。也是我们晚上仅有的娱乐方式了,我偶尔想起那个蒋先生就给他擦个汗,换道毛巾。从下午他吃过午饭躺在沙发上后就一直都没醒。晚上值班照旧。 早上我们煮饭的时候我让陈姐多煮点,剩点饭加点水熬成粥。然后便清理维修间去了,还是用老方法吸引丧尸出来打。没多久就打完了,晓峰抓紧时间改装汽车,我和金子把晶核挖出来之后,照旧把那些尸体丢到房子四周。可能我们的方法起了作用,路过这的丧尸都没有在我们这停留。做完这些我们就没什么事了,金子对车比我了解就去给晓峰打下手去了。陈姐对昨天自己打丧尸的表现很不满意,今天没事就拿着根汽车撬棍对着柱子打,我提点了一下发力方式,和击打部位就由着她自己练习。小刀也跟着他妈妈一起练习。我没事就晃到楼上去看那人还活着没,刚进会议室,就感觉一道拳风呼啸而来,我下意识往后连退数步,那人步步紧逼,速度比居然我还快,没有办法我本能抬脚踢向那人□□三寸,趁他回手抵挡的时候右手出拳直击面部。那人侧身避开,我本就没打算能击中他,出拳之时便已做好后退之势。两人都退,我们中间就留出了一段距离,我看到那蒋先生大病初愈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但是精神却很好,赤着的上半身因为汗渍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病没好全就这么有杀伤力,果然上帝总是偏爱一部分人。 我望着他不作声,他也收起手脚找了张椅子坐下,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样子。我看到之前他躺着的那张皮沙发已经被抓出了好多道印子,有的地方全都翻出来,连里面的海绵垫都撕扯成一块一块的,更不用说绑他的那根绳子,早已经断成几节散落在沙发旁。睁开的双眼比睡着的时候更具有威慑性,身体倚在靠背上,双腿随意交叠着。明明看似松散的动作,给我的感觉却是不可一世。他没有跟我说话,我也不愿舔着脸去巴结刚刚还在攻击我的人。但是我还是把陈姐早上留下的粥拿去热了下,放到他面前,顺便留下了几颗消炎药,就离开去了楼下。我去楼下车里拿了一套最大码户外服,我和金子差不多高,也就175左右。晓峰高点,刚刚180,但是他偏瘦。所以拿衣服的时候我们准备的最大的也只是xxxl。可能那人穿着会有点小,但总比光着强。当我再上去的时候,他前面的碗已经空了,并且已经空了好几个矿泉水瓶子。我把衣服放那之后就转身下楼去叫陈姐做晚饭了。 昨天晚上我们就统一意见,以后一天就只做两顿饭,每餐份量做多点。然后就转到晓峰他们那去,晓峰把我和金子的车放弃了,把那些进口车全都拆掉重装,眼看着是朝着之前金子说的变形金刚之路狂奔而去,且有一去不回头的势头。两辆车还有点不同,一辆悍马车的后排座位被拆掉,侧身装了两排可以伸缩的弯刀,车头装了个类似铲车前面的车斗,且车头是锯齿状。估计这辆车主要是负责开路和运货了。而另外一辆车则是一辆豪华商务车改成的简易房车,两面车壁各有一条长椅,长椅可以拉宽变成简易的单人床。长椅下还可以存放部分食物、水,以及睡袋衣服等基本物品。车的大体框架已经建好了,晓峰准备晚上再完成一部分,尽量能明天就完成。他已经提前检查了这里的发电机,发现都没问题,所以停电了也不怕。我叫晓峰和金子先去吃饭,休息一会在弄,路还长着呢又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吃饭的时候,金子这话唠拉着那醒过来的蒋哥开始问东问西。 “蒋哥,你怎么在路上被人追杀?昨天了流了那么多血,差点以为你活不过来了。还有你怎么这么大力气?以前只觉得您身手好的不得了,没想到您都可以徒手拆沙发了。这还是商人吗,特种兵都没您厉害!” 晓峰也想从这人口中打听点消息出来,也没有阻挡金子的八卦。我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却喜欢听别人乱侃,就连陈姐和小刀都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蒋哥看。 那蒋哥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反客为主的问道:“金钱,这些是你兄弟?” 金子立刻想起了昨天一直在打丧尸,等一切清理好,蒋哥就病的昏迷不醒,还一直没互相介绍。反应过来,搭着我的肩膀说:“这事封尘,开封的封,尘土的尘,我们都叫他尘儿。”然后把头朝向晓峰说:“这是江晓峰,长江的江,春晓的晓,山峰的峰。我们哥仨从小一起长大。”望了望陈姐回头向蒋哥介绍说:“这是陈姐。还有她儿子陈小刀。”最后向我们所有人介绍到:“这是蒋炎,新兴的商界鬼才,市里最近好几个大项目都有他的投资······” “现在都这样了,以前那些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蒋炎打断了金子准备大谈特谈的兴致。 “我爸说市里好多有门路的都去帝都了,再不济也找了熟人去驻兵地了。您这本就是帝都出身,怎么没回去?还受了伤。”金子锲而不舍的问道。 见实在没办法回避,蒋炎避重就轻的回道:“之前跟家里闹了矛盾,便来了本市做生意。前段时间家里有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我以为是他们为了骗我回去编的借口,后来就没接家里的电话。末世来得时候我正见完客户回来,就见到公司大厅乱成一团,到处都是人咬人,有想上前扯开他们的立刻就被人群湮没,不仅再没出来,反而成了其中一员。我就意识到家里可能说的是真的,调转车头去了我名下一家准备开业的会所。那里刚装修好,工人也都退出去了,没什么危险。货物也备的很全,生存没有问题。原本就是预备给高端客户的,并没多少人知道那地方。我就在那联系了家里,原本家里准备派一队人过来接我,但是末世后机场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基本都沦陷了,只剩下部分军队的战机能用,还要时刻提防别国趁机作乱。这时候肯定没办法专门派机接我。开车横跨大半个国家来接我就更不可行了,我就决定自己去c市找我哥。出发前去接了个人,没想到被一个仇家盯上了,情急之下我只能引开这些人,好让我那朋友进那会所。太久没练,身手退步了,挂了点彩。幸好遇到你们,大恩不言谢,我蒋炎欠你们一个人情。” 金子连忙回道:“蒋哥你这就言重了,你以前还救过我呢,大家都是朋友,说这些干嘛。” “老实说,当初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一句话的事。可要在末世停下来救一个已经受伤的人,易地而处,我都不敢说我会救你。”蒋炎道。 虽然这话不好听,却很实在。比起那些阿谀奉承,虚与委蛇,这番话不仅没让我们生气,反而让我们觉得这人有几分可信。 金子问道:“那蒋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算金子有点脑子,没有立刻告诉蒋炎我们也要去c市。 “我打算先回会所,接到我朋友后再出发去c市。”蒋炎回道。 这时候晓峰插嘴道,“不知道你可知道c市的蒋经伯,听说那位也是帝都蒋家出来的,正好你要去c市,而且那么巧你们都姓蒋,说你们不认识都会很奇怪。” 蒋炎了然一笑,看来这群人里面最聪明的便是这人了。“正是家兄。” 金子跟我和晓峰对了对眼神,见我们都没反对,就兴奋的告诉蒋炎我们也要去找蒋经伯,然后把他爸跟蒋经伯的那点交情,往一见如故,患难与共的忘年交方向渲染。最后我们决定一同上路,路上也能互相帮衬。 ☆、结伴同行 转至会所 既然成为认可的同伴,蒋炎也没再藏着掖着,他告诉我们昨天发了一整天烧之后,他不仅力气变大,速度变快了,手心中还能燃起一小团火苗。金子马上就分享他那些末世的经验,认定这便是传说中的火系异能,兴奋的嗷嗷怪叫。然后他隐晦的表示自己似乎饭量也变大了,陈姐便去重新给他弄了些吃的,大概吃了五六个成年男人的食物后才像是吃饱了的样子。我们全都惊悚了,深深的感觉到储备食物迫在眉睫。还好他那会所有好多吃的,到时候也不用专门找地方补给,现在只用等着车装好就能出发了。晓峰和金子去维修间继续之前的工作,蒋炎提出自己睡了一天,感觉精神不错,也睡不着,把守夜的活包了。晓峰临走前跟我商量那些晶核我们暂时也没法用,不如做个人情给几块蒋炎,反正他也看到我们取晶核了,外面丧尸那么多,凭他的能力取晶核使用是迟早的事。我点了点头,我们一共有差不多三十块晶核,便取出了五块,准备给他。 陈姐早早的就哄小刀睡了,蒋炎靠在窗边,把身体藏在窗帘后面闭目养神。我不想打扰他,也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索性把晶核放在他旁边就准备回自己的地方睡觉了。我转身的时候听到了一声不带丝毫感情的“谢谢”,我连忙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不客气”。 白天没做什么事,再加上晓峰和金子都不在,就一个不是很熟悉的陌生人守夜,我还是没那么心大。所以我也没睡着,就只能干躺着。过了一会,感觉到蒋炎在摆弄着晶核,应该在琢磨怎么使用。慢慢的似乎没了动静,于是我睁开眼,看着他手中拿着晶核,盘腿坐着,双眼闭紧。那晶核发出淡淡白光,渐渐的他整个人都泛着白光。于是我就坐起来,一边警惕外头,一边观察他防止意外。屋里头静静的,除了陈姐和小刀的呼吸声,我都感觉不到任何动静。就这样过了三个小时,我感觉白光正在消失,果然几分钟过后蒋炎睁开眼,发现我在看他,他有点不好意思,说:“一抓住就感觉被吸进去出不来了,下次我会注意的。”我点点头。正好听到金子和晓峰回来了,我就眼睛一闭,躺下去,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睡着前我好像还听到晓峰跟蒋炎说辛苦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金子高兴的大喊“终于做好了”。大家都很高兴,窝在这吃了快三天白饭、饼干配罐头,我们急切的想要改善饮食。这也是末世之初的我们才可能会有的想法,半年之后,吃一碗全是大米煮的白饭都是奢侈。我们收整了一下,也经可能多的装了维修间里存放的汽油,一点钟的时候正式出发去蒋炎的会所。晓峰累了好几天,便和陈姐小刀一起坐后面的商务车上休息,金子开那辆车。我和蒋炎上了那辆悍马,蒋炎认路他开车,我坐副驾。出于检验车上武器的目的,我们也没选择丧尸少的路,而是怎么方便怎么开,遇到挡路的就铲掉,一路强势碾压,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会所门口。那门十分先进,需要密码和指纹双重验证才能打开。难怪那些追杀蒋炎的人到了这附近都没进这会所,看来不是不想进,是进不了。 等我们一行人都进入大门后,都在大厅打量。果然是为上流人士服务的会所,欧式设计,极尽奢华,光那吊灯都恨不得闪瞎人的眼。 蒋炎喊道:“小雨,我回来了,你在哪?” 这时二楼一个房间冲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像一只灵巧的小鹿轻快的朝着蒋炎跑来。刚扑到蒋炎怀里就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嘴里还呢喃着,“炎哥,我好想你。那天你就那么离开我好担心你啊······”说着说着哭的更伤心了。那人看着只有十□□岁,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看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蒋炎哄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他的眼泪,可能他也意识到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围观他,他十分羞涩的倚在蒋炎身边,头低的很下。 蒋炎宠溺的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弟弟,周梓雨。”然后把我们分别介绍给他。他也十分乖巧的叫了“晓峰哥“”金子哥“”陈姐“到了我这他顿了一下看向蒋炎。这时金子出来化解道:“你别看尘儿脸长的嫩,他跟我们一样大,大学毕业都两年了,还是一副高中生的脸。高中毕业时啥样,现在还是啥样,看看我这张沧桑的脸再看看他的,真他妈让人羡慕啊!” 我一肘子拐金子肚子上,他捂着肚子哇哇叫。不知道周梓雨是因为不习惯对着我这张跟他年纪差不多的脸喊哥,还是在那时已经潜意识里面感觉到我将是他的一大威胁。只那时十分勉强的低声喊了我一声“封尘哥”,之后都是直呼姓名。蒋炎纠正过几次,每次周梓雨都撒娇的说,“封尘明明看着这么年轻,我老叫他哥不是把他叫老了”。最后都不了了之。 我也不喜欢周梓雨,总感觉他会威胁到大家的生命。但是又不能因为直觉的原因将他赶走,毕竟他现在是蒋炎的情人。而蒋炎却是我们的同伴。 会所的生活条件很好,不仅有水还有电,房间很多,一人一间都还有多的。末世只有几天,之前储存了一些熟食都可以直接食用,天色又晚了,也没时间准备什么好吃的。蒋炎让我们随意使用,在这里休整一个晚上。这里很安全,有任何事情警报都会响起,大家没有必要守夜。好久没能放松下了,于是我们各自找了一间房间洗漱休息。 半夜的时候,金子过来敲我的门。喊道:“尘儿,睡了没?” 我给他开了门,揉了揉头发。让他进来了,晓峰跟在他身后。我看金子扭捏半天,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无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还要睡觉呢。” “尘儿,我也不知道那周梓雨会在这里,要知道有他跟着,我就不会提议跟他们一起走了。要不我们明天跟他们分开走算了。” “为什么?周梓雨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啊,只听说是个艺术院校的大学生,人很会来事。” “又没把他当兄弟,真有事我们也不会冒险去救他,带着就带着呗,反正蒋炎会管他吃喝。没我们什么事。” “我是说他和蒋炎不是兄弟那种关系,而是恋人那种,你懂吗?”一直在旁边乱晃的晓峰终于坐到金子旁边,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横了他一眼:“现在小学生都懂了,你把我当傻子吗!” 金子看了看我的脸色,表情有些忐忑的问道:“那你觉得这事恶心吗?” “当然恶心!”看金子颓然的把肩膀垮了下来,表情十分痛苦。晓峰也顿住了,我接着说道:“男人跟男人我无所谓,就看他那矫揉造作的样儿,我就不喜欢。” 金子又像重拾了希望,连晓峰都朝着我看过来。“那哪种样的你喜欢” “青梅竹马,肝胆相照,真心相爱的那种,”我见金子和晓峰都松了一口气,接着道:“像你和晓峰这样的。” “啊!你怎么知道?”金子大惊,喊出来。晓峰意识到被耍了,不过看在我已经接受他们俩的关系了,就没跟我计较,又放松起来,四处转去了。 “你们俩没事就互相送个秋波,趁人不注意就要摸个手儿亲个嘴儿,两人一分开就望穿秋水的在那等着,瞎子也看出来了。”我瞎掰到。 “你放屁,我啥时候摸他亲他了?”说着朝我扑来,把我压住,挠起痒痒来“说实话!混蛋!”金子恼羞成怒。 我最怕痒,被他咯吱的瞎扑腾,求他道:“放开我,放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金子终于停下,但仍压我身上,大有不说继续的意思。 我只能诚实道:“高中毕业的那天,我看到你们在学校后山那接吻了。” 这下金子放开我脸都羞红了,十分窘迫的别开头。连在后面假装晃荡的晓峰动作顿时僵了一下。“我困了,回去睡了。”金子这借口找的真t假。 晓峰早已经走到门边把门打开走了,我抓住金子,揶揄道:“不跟我分享下你的恋爱经验,你不老给我吹你跟大波妹子在床上那叫一个威武雄壮,你跟我谈谈你俩谁上谁下,谁攻谁受呗。” 金子连推带踢的甩开我,头也不回的直奔他的房间。 我笑了笑,正准备关门。发现有人在门边看着我,我以为是被我们的吵闹声吸引过来的,正准备跟他道个歉。结果那人脸色阴沉的看着我,警告的对我说:“蒋炎是我的,别想打他的主意。”来人不是别人,正式周梓雨。 我都被他气乐了,“小弟弟,你会不会想太多,你以为你喜欢的就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啊!”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看他的眼神,我再清楚不过了,这样的眼神我见过无数,还没有一个可以从我手中抢走他。”周梓雨恶狠狠的说。 “我擦,神经病吧,我是直男好吧。”不愿跟他废话,我直接关门,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后我却睡不着,我会喜欢一个认识没两天的人吗?还是个男人。这简直是挑战我自己好吧。想想我这二十四年也的确没有喜欢过女人,但也没有对男人产生兴趣啊。而且还是蒋炎,这个我第一感觉不是很好的人。这人太过聪明,心思深沉。表面给人大气稳重可以信任的感觉,但是偶尔却会透出一丝阴翳。喜欢这样的人不是找罪受吗,我还没有这种自虐倾向,所以我决定不管如何,跟他保持一段距离,毕竟我和晓峰他们才是可以相互依靠的兄弟,而蒋炎只不过是临时的伙伴,随时有离去的可能。考虑清楚之后我便睡着了。 ☆、会所训练 晓峰觉醒 第二天起来之后,到大厅便看见陈姐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周梓雨看着动作不是很协调的在帮着陈姐摆放餐具,估计是昨晚小别胜新婚,被蒋炎好好疼爱了一番。今天这餐是一段时间内最丰富的一餐了,吃的很多,各种水果蔬菜,海鲜肉类摆了慢慢一桌。这些食物都只能在特定的环境内储存,体积又大不适合运输,全都拿出来既能显示蒋炎的大方,也能省得最后浪费。蒋炎和金子晓峰都是食肉动物,无肉不欢,几乎吃的全都是肉,蒋炎和晓峰还算是比较文雅,金子那叫一个狼吞虎咽,那哪里像个富二代,简直就像只野狗逮着了只鸡,那叫一个毫无形象可言。边吃边告诉我,这刺身肯定是从日本运回来的,那大龙虾肯定是澳洲的······让我每个都尝尝。不知怎么的我基本不吃肉,还是小时候封老头逼着我每天要摄取一定量的肉质,让我形成了习惯,才会吃一点肉,所以看着金子吃的那么欢实,其实我一点都没有被吸引,反而对那篮子里的水果比较感兴趣。蒋炎见我只吃水果,便让周梓雨另外再拿一些出来,在蒋炎面前周梓雨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对我的不喜,反而十分乐意的跑去给我拿,顺便还给我现榨了杯果汁。 周梓雨今天穿的十分简单,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一条低腰牛仔裤,一双休闲皮鞋。虽然不起眼,但是剪裁的十分能凸显出他的优势,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颈脖,若隐若现的锁骨,无一不展示着他的美丽。举手投足间,偶尔露出腰部瘦削的线条,更是十分引人遐想。而蒋炎今天则穿着与他相对的黑色紧身v领t恤,修身西装长裤,真皮皮鞋。很好的勾勒出他身上的肌肉线条,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衣服下的身体必定是十分完美诱人的。再看看我们哥仨,全是统一的户外迷彩服,军靴。虽然穿着不是很舒服透气,但是耐穿耐磨,比较好保护自己。看来这就是上流社会与我们的区别,就连爆发户的金子也差了那么几分修养。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蒋炎委婉的表示了此去路途遥远,路上发生什么危险无法预料。而我们国家枪械无法流通,普通人手上没有什么好的武器,而我们这些人中除了他自己身手不错,也觉醒了异能。对我的自保能力予以肯定,而其它人的实力并不让他十分满意。他的建议是趁现在局势不明,外面也兵荒马乱的时候,这所会所无论物资还是条件都比外面好的多,不如现在在这里集训一段时间,提高整体实力,毕竟没有实力到了c市,一味的依靠别人不仅只会给别人增加负担,而且也会为人所不齿。都是堂堂七尺男儿,谁也不想依附别人,仰人鼻息,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于是我们一致同意了蒋炎的建议。 之前只是大致看了下大厅,一看就是表演用的,陈姐他们做饭都是在吧台那里。而我们昨天休息的时候都是在二楼的一个个小包间,蒋炎带我们到三楼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集各式休闲娱乐于一身的活动中心。不仅有棋牌室,茶室,网吧,还有一个设备十分齐全的健身房与一个室内游泳池。之后我们就基本在这间健身房活动了,由于不知道我们具体要训练多久才能有成效,所以我们只能节约水电,维持基本的生活,除了健身房、仓库、厨房供电,其它地方全部断电,照明基本靠会所装饰调节气氛用的蜡烛了。 对于蒋炎给我们安排的运动强度,我基本没有压力。金子经常跟着那些富二代们骑马打打高尔夫之类的虽然跟的辛苦,但是还是能勉强跟上。只有除了学习就是打工的晓峰跟的十分困难,他的耐力很好但是体力不行,训练强度对他来说太大了,他一直在咬牙坚持。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慢下来,毕竟拖一天就多一分的风险。我在健身房里找了一圈,在更衣室里发现了几瓶药油,我开始手把手的教金子按摩推拿。果然金子一边说着才不便宜那家伙呢,一边认真记住穴位与要点。即使这样能帮助晓峰尽快恢复,但是还是不足以完全改变他的体质,在一个星期后,为了不拖后腿,故意隐瞒自己超出负荷的身体早已生病的晓峰,训练的时候昏倒了,并且高烧不退。金子吓死了,晓峰一直昏迷,给他喂药他吐出来,更别说吃东西了,金子只能给他嘴对嘴的喂点水,然后全身用毛巾擦身,额头冰敷。这个时候金子也没再遮遮掩掩,只担心晓峰醒不过来的他加更不在乎周围的目光,坦坦荡荡的照顾着晓峰。我也十分担心晓峰,更担心金子,想着万一晓峰醒不过来,金子想不开怎么办。于是只能无时无刻陪着这二人。蒋炎也过来几次,告诉金子,他当时也是发烧不退,全身火热,但是挺过来的话有可能会觉醒,拥有异能。毕竟晓峰是内心十分坚强的人,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这话给了金子一丝希望,脸色不再那么差了,陈姐给金子送的饭菜,我也劝他吃下了。蒋炎当时昏迷了一天一夜,当晓峰过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醒时,金子差点崩溃,要不是晓峰还活着,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直到第三天中午,晓峰终于醒了,金子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晓峰吓的连声说“对不起”都没哄住他。金子说下次再有事不告诉他,他俩就彻底掰了。在晓峰赌咒发誓,再三承诺下金子才勉强原谅他。然后就发现晓峰觉醒了土系异能,身体素质也一下提高了许多,无论力气还是速度都已经能跟上训练了,而且还有稳步提升的趋势。蒋炎也把使用晶核的方法告诉他,我们也把所有的晶核都拿出来让他们俩吸收了。 陈姐和小刀,毕竟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小孩,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然后就把他们定位为后勤人员,主要负担大家的饮食起居,但是即使不指望他们战队,为了不拖后腿,也让他们根据自身情况训练,而他们也很积极,除了准备饭菜外,其它时间都在训练。只有周梓雨除了帮陈姐准备饭菜之外,其它时间全部用在讨好蒋炎身上,不是给他送吃送喝,就是给他擦汗按摩。有次蒋炎让他也稍微锻炼下,他用撒娇的声音说道,“人家昨天伺候的那么辛苦,现在还全身酸痛,哪训练的了啊。要不你今天晚上饶了我,我明天就开始跟他们一样训练。”蒋炎对这奉承十分受用,大笑着说道:“你这身体越来越跟不上我,等哪一天满足不了我了,看我还要不要你。”周梓雨,佯装生气道:“讨厌,现在就开始嫌弃人家了,你看我今晚理不理你。”说着便踱步离开。第二天早上仍旧是满面春风的伺候蒋炎吃饭喝水。对于这种时不时的秀一把恩爱,我已经能完全免疫了。反正蒋炎的人,他必定自己保护,也容不得我们这些外人指手画脚。只有金子偶尔会跟我抱怨,“见过不知羞耻的,没见过这么把羞耻拿来炫耀的。有必要把他房里的那点事讲的人尽皆知吗,就像只有他有男人似的。”对于这种二次秀恩爱,我决定不再姑息,直接揍一顿了事。 一个月之后,我们的身体素质都有了一定提高,为了提高实战能力,并且搜集更多的晶核,我们会去附近找丧尸练手。丧尸的进化也很快,之前只能像学步小孩一样慢慢挪动的速度现在已经跟普通人行走的速度差不多了,也基本全都能分辨出十米内人的气息,也就是只要他十米内有人就不会被其它任何声音吸引走。我们也不再像当初那样引诱丧尸再合力一个个绞杀,现在基本每人都能在丧尸不多的情况下单独作战。而蒋炎和晓峰的异能目前除了增强体质外基本没有任何攻击效果,于是只能继续吸收晶核。 ☆、终于启程 路遇车队 我们每隔三天出来打一次丧尸,出来两次后陈姐也要求加入,然后让周梓雨帮他看一下小刀。小刀很安静,基本不需要照顾,周梓雨也乐的卖陈姐一个人情。刚开始我们把挖晶核的任务交给她,陈姐也慢慢从害怕变得麻木。一个月后陈姐不仅挖晶核十分快,偶尔还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两个漏掉的丧尸。 一直到三个月后,我们的整体力量大幅提高,合作也越来越默契。会所的食物也吃的差不多了,周围也没有多少丧尸可打了。我们决定离开会所出发去c市。把东西收整好之后,在一个清晨我们出发了。蒋炎单独开了一辆车,装了尽可能多的食物和打丧尸期间收集回来的汽油。本来想用那辆改装战斗车开道,但是蒋炎说那辆车太起眼,为了避免别人眼红,尽量不要把它暴露出来。最后决定用蒋炎的车开道,中间则是那辆改装商务车,悍马车殿后,如果遇到危险,必要时悍马还能调转车头开道逃跑,蒋炎也可以牺牲掉他的那辆车保住其它两辆车。于是晓峰带着金子开那辆悍马,毕竟是晓峰改的,他最熟悉如何操作这辆战斗车。自从晓峰病过一次之后,金子开始自觉不自觉的粘着晓峰了。我就带着陈姐和小刀在中间。 我们无论是车还是食物都十分打眼,为了避免惹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一路上都是尽量避开其它的幸存者,选择丧尸少的路。走了半个月,都平安无事。一直到我们经过一个山村的时候,有几个饿的面黄肌瘦的小孩与妇人堵在路上,求路过的人施舍点食物给他们。这条路是进入s省最近的一条路,有很多抱着投奔军队想法的人都选择了这条路,是以我们路过的时候,前面正有一个车队被拦住。车队有五辆车,基本每一辆都有四五个人,也算是一个大队伍了。不过应该是临时组成的队伍,大部分人明显不愿意把自己辛苦找来的食物给别人,只有几个女人心肠比较软,见那些人全都是女人孩子想给他们点食物。尤其是中间最漂亮身材最好的那位,似乎她的男朋友在队伍中算是比较有地位,她求着她男朋友施舍一部分食物给他们,但是他男朋友做不了这么大的主,毕竟现在的食物不是那么好找,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又不忍心苛责善良的女朋友,只能在一旁劝着,女人也想到之前有人出去找食物一去不复返之后,也有改变主意的想法,只是面子上下不来。刚好看到后面的我们,发现我们只有六个大人一个小孩,却装了三车满满的食物,就走到我们车旁,看到蒋炎身材健硕,长相俊秀,在我们这群人中简直鹤立鸡群。便向他请求道:“先生你好,前面有几个十分饥饿的女人孩子,有个小孩都快饿的昏过去了,请你们帮帮他们吧。” 如果不是这女人不时用觊觎的眼神看向蒋炎,也许周梓雨会适时的表现一下他的善良。但是看着这女人,他就觉得厌恶,不仅没帮她说两句好话,反而躲到蒋炎身边,依偎在蒋炎身边,做出害怕的样子。蒋炎见到这一幕,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朝女人冷冷的说:“既然是你可怜他们,你怎么不给食物他们?”那女孩看到他们俩这样瞬间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说话冲了起来 “我们也想帮助他们,可是您也看到了,我们人很多,但是食物没有多少了,并没有多余的食物分给他们。所以才想请你们帮帮忙,毕竟现在大家都是所剩不多的幸存者,互帮互助,才能重建家园不是吗?”那女人真诚的望着蒋炎。她的男朋友十分歉意的望着我们,他一直把女朋友保护的太好,让她不知道末世后找别人要食物是一种多么可耻的行为。 “可是即使我有食物我也不愿意给那些不愿付出任何努力,只想着向别人索取的废物。“蒋炎对那些拦着路的女人孩子说道,”要么自己去找食物,要么就等着饿死吧,不过现在赶紧把路给我让开,不然就等不到饿死了:“说完便发动车朝着那群人开去,那群人见车过来赶忙让开。那个女人被蒋炎气到了,大骂:“这都什么人啊,有没有人性啊,不就一点吃的吗,至于拽成这样吗。”然后对着那些女人孩子说道:“他们不给你们,我把我的那一份给你们!”说完,也不顾男朋友的反对,拿出来一包食物出来给那些欢呼雀跃的饥民。 我们没有理他们,径直开走。走过这条小路,上了大路。快要天黑了,我们就决定在路边一座加油站的便利店里宿一晚。货架上的食物与饮料已经被哄抢一空,只剩下一些没有多大用处的玩意。我们把车上的食物拿出来随便吃了一点就准备休息了,还是四个人轮流值班,自从蒋炎和晓峰有了异能之后,不用像以前一样需要睡那么长时间,基本一两个小时就够了,其他时间都用来吸收晶核,所以他们俩守中间的时间,金子守第一班,我守最后早上那班。休息到半夜的时候突然一阵汽车马达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在门口的时候停下发出一阵急刹车的声音,不用晓峰叫我们大家已经都醒过来了。然后发现在门口停了三辆车,就是中午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车队。他们发现是认识的,就有两个男人,一壮一瘦,下来跟我们商量能不能让他们也在这里待一宿,实在是前面全是高速路没有休息的地方,而他们又受袭击,损失惨重,并且有人受伤了,所以求我们帮帮他们。 毕竟这便利店也不是我们的,完全不给人留活路,把人逼的鱼死网破也没必要。而且那两个男人态度都很好,说话也很诚恳,所以就让了半边出来了。三辆车居然陆陆续续下来了将近二十来个人 ,中午那三个要施舍食物的女人只见到了其中最美的那个,而且再没有中午时的高傲与自信,她的男朋友坐在她旁边,好像受了伤的样子,左手臂上用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上面殷红的血迹已经沁了出来。脸色十分苍白,不时冒出虚汗。他们两人好像被其它人刻意隔离开来,其它人已经开始分发吃的了,但是没有人分给他们,之前过来打招呼的那两个男人中瘦的那一位,似乎看不过去,走过来分了一袋方便面给那个受了伤的男孩。那个男孩撕开后分了一半给女孩,女孩看似十分不乐意,好像要哭的样子,她拒绝了男孩。男孩这次没有再哄他,而是把用袋子装着的那一半放在她前面,把自己的那一半给吃掉了。 金子过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告诉我们。原来那些村民并不是只有女人与小孩,他们还有很多十分壮实的庄家汉,每天派这些女人、小孩出来乞讨,遇上凶狠或者没有食物给他们的就放人家走,遇到心善愿意施舍食物给他们的就会派人偷偷去后面报信,等这些过路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就会出来打劫食物,他们人数有二十来个人,全是满身肌肉手拿武器的汉子,这只车队人数跟他们差不多,却有几个女人,还有几个男人是坐办公室的,也没什么战斗力。没有怎么抵抗就被围住了,然后双方进行谈判,车队原意留下一半食物给他们,但是那些村民要他们留下所有的食物,包括车,就连女人也要留下来给他们。这下激发了车队人的血性,两边冲突起来,车队的优势就是五辆车,大家开车直接朝那些人撞去,那些村民也不是好相与的,地上早就洒满钉子,他们拿着锄头,耙子砸车头,有两辆车被砸开窗户钥匙被抢走,里面开车的人也受了伤,车队了人也撞伤了他们几个村民,一时间场面混乱,血腥味引来了附近的丧尸,村民熟悉地形,相互搀扶着逃走,他们这边有几个跑的慢的被抓伤了,也没时间搬运那两辆车的食物,带着所有没有被丧尸抓咬的人逃走了。那个男孩是那两辆车司机中的一员,手臂被玻璃划伤,但好在身手不错,带着他女朋友冲出重围上了别人的车,那女孩的两个好朋友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当场被咬死。不过他们的食物全都没有了,还害了另外一车人,所以其他人都恨不得这女孩死,要不是看在他男朋友一路上对大家伙颇有照顾,她早就被抛下了,更不会有人给她食物。 周梓雨看着这女孩那叫一个幸灾乐祸,想着幸好自己没想施舍食物给那些村民,虽然我们不至于像这车队一般如此狼狈,但是给蒋炎添麻烦总是不好的。我看着那男孩脸色由白转红,像是发起烧来,便拿出药包和一瓶水,走到这男孩身边,他看了我一眼,十分惊讶。我把消炎药和水递给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吃掉,我把他的手臂移过来,拆掉布条,用消毒水消毒一下,用镊子把里面剩余的玻璃渣挑出来,再涂上一层红霉素软膏,用纱布给他包了起来就回到了我原来的位置,也不再看他们,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起来值班,看大家都睡的很熟,车队那边也有人值班,跟我点点头就在门口那坐着。我看到那男孩好像发烧了,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了,他的女朋友没有陪在身边而是尽量靠着大部队,应该是怕他突然死掉变成丧尸咬她吧。我走过去,帮那男孩把身体放平,把他的衣服扣子解开几个,给他擦擦汗,回头看到蒋炎已经醒了半躺着在那看着我,周梓雨像小猫似的蜷缩在他怀里。现在他们俩的关系十分明朗了,毫无遮掩,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除了没当众干那档子事情外其它的完全没有顾忌。相比起来晓峰金子这对就一直偷偷摸摸,低调含蓄的多。相处这么久,大家的性格都基本摸透了,相处起来也还算比较融洽。可是我觉得蒋炎非常信任晓峰和金子,就连陈姐他也是很放心的,对我却一直留有一丝防备。每次轮到我守夜的时候他必定是清醒的,就是有时他闭着眼躺着,我也能感觉到他没有睡着。我的感觉非常敏锐,从来没有出过错。但是这种感觉也无法跟晓峰和金子他们说,所以只能按下不表。 ☆、救下于帆 激发异能 等到天亮了,所有人都陆陆续续起来了,再往前面走一天就能到达s省了,穿过两个市就能到达c市了。对面车队因为食物紧缺,急需去市里面补给,于是一早就把东西整理好,出发的时候发现那个男孩还在昏迷,在现在医疗技术及药品全无的情况下,根本没可能把他救活,最后他们只能无视男孩,准备继续出发,那个女孩看到大家决定抛弃他们的时候苦苦哀求求了一下,大家看她的眼神全都带着厌恶,没有理她。 最后大家全都上车,她也偷偷的跟了上去,与之前过来打招呼的那两个人中壮的那个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见那壮汉目光中带着贪婪的瞥了一眼她的胸部,手也趁机摸了一把她的翘臀,然后揽着她的腰上了自己那辆车。没有带上男孩,她就这么跟着车队扬长而去。 大家商量了一下,前面那支车队不仅实力差,素质良莠不齐,跟着他们一起上路很可能被连累,所以大家决定晚两个小时再出发。晓峰在跟蒋炎商量路线,金子听见可以晚点出发,又去睡了,而陈姐和小刀在准备食物。周梓雨自从跟着我们上路之后,便憔悴许多,之前完全不锻炼的他,现在显出劣势,基本上吃不好睡不好,总是昏昏沉沉的样子,没事就窝在蒋炎怀里,再也没帮过陈姐了。 我去看了看被遗弃的那个男孩,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会活过来,不仅会活过来而且会变的很强。两个小时后,我们也准备出发,我直接跟蒋炎他们说要带上这个男孩。蒋炎没有发表意见,金子和周梓雨不同意,他们的意思是这人随时会死,不能带着危害别人的安全吧。我沉默了一下:“要不你们先走把,我等一天再去找你们。给我留辆车就行。”这下金子更生气了,居然为了这么个要死的陌生人不顾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脸都黑了,转身不再理我。周梓雨明显是同意我的提议的,他巴不得我就留在这永远都不会去找他们,但是他也不敢在蒋炎的面前表现太过,只能等蒋炎表态后再附和他。晓峰见我十分坚决,只能跟蒋炎商量,让我能带上那个男孩。最后大家勉强让我带着这男孩,前提是如果这人活不了,必须立即舍弃。我同意了。出发的时候我问了问陈姐,要不要换辆车坐,毕竟我这车有个随时可能会变丧尸的人。陈姐没有同意,坚持就坐我的车。晓峰帮我把这人抬上我开的那辆商务车,把一侧的座位拉开刚好能躺下这人。为了陈姐的安全,我还是把这男孩给绑了起来,路上的时候偶尔还能看到陈姐给这男孩擦汗。 开了一天终于在晚上的时候进入了s省的边界,也是一个十分落后的小村子。鉴于昨天的经验,大家都十分小心,在发现这村子基本全是丧尸没有幸存者之后,找了一间最好的房子暂时安顿。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房,一楼是客厅、厨房、外加一间杂物间,二楼有三个房间。我把那男孩搬进客厅,放在沙发上,我则在另外一张贵妃椅上躺着了。其它人去了楼上各自选了间房休息起来,由于我在一楼,他们守夜的时候会下来找张椅子坐着。金子是第一班,他也不理我,自己在那坐着生闷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好装睡着。没一会我就真的睡着了,晓峰的班都值完换蒋炎了我都没察觉。到最后我的生物钟告诉我要起来值班的时候,我才发现蒋炎一直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的警觉性一向很高,更别说是这末世后,我的各方面能力都有所加强,就算是睡着了稍有动静也能察觉,今天并不是很累,我居然睡的这么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真的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蒋炎归到能信任的人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跟蒋炎说:“我醒了,你回去休息吧。” 蒋炎定定的看着我:“为什么要救那小子。” “我要说我能感觉到他不会死,还会变强,你信吗?”我嗤笑着跟他说。 “我信!我当时发烧的时候虽然没有办法醒过来,但是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你绝对不是那种把别人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的傻好人,却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主动照顾我,必定是感觉不到危险才会这么做。我的父亲曾经说过,优秀的士兵并不是凭借任何外物来判断安危,而是只用直觉就能活下来。你隐藏气息的能力很强,有时候我都察觉不到你的存在,你是一个优秀的侦查员,所以我相信你的直觉。” 我没回话,蒋炎说完这些就回去了,等早上的时候这男孩还没醒,但是也没有更严重的迹象,据陈姐说,好像烧的温度降下来了一点。还是把他搬回车上,继续赶路。一直到第三天下午这男孩才醒过来,醒了也没开口说话,别人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金子跟他套话,他也不理。后来估计是晓峰告诉金子,进化时虽然发烧昏迷但是却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想到这男孩被抛弃了估计一时难以接受才不想说话,就没有再来烦他。那男孩自从醒后,身上的伤口以非常快速的速度复原,也像蒋炎和晓峰一样体质增强,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异能。这样一位对我们队伍将是一大助力的异能者,也没有人会吝啬这么一点食物,所以大家对他很大方,基本是跟蒋炎和晓峰的待遇一样。异能者都很能吃,差不多是常人的三倍左右。路上遇到丧尸挡路,他也会跟大家一起去处理。打到的丧尸晶核也会分给他一分,他们三人现在的能力也吸收不了多少晶核,所以其实我们还剩许多晶核,全都交给陈姐保管,上次她还说我们的晶核数快破千了。 这男孩伤好后,还是坐的我这辆车,不过换到副驾驶了。有次看我开得有点累后主动开口跟我说了他醒了后的第一句话:“我帮你开吧?”我愣了愣,接道:“好啊,等会休息的时候我们换下。”他:“嗯。”然后过了一会跟我说道:“于帆。” 我:“啊?哦,你叫于帆?”他点点头。 后来他慢慢告诉了我一些他的过去,原来他是一所学校的大三学生,小康家庭,这次丧尸爆发的时候他和女朋友在学校所在的城市实习,没有回他c市的家,后来他们与路上遇到的几个人一起结伴赶往c市。他是跆拳道黑带,身手还不错,人也比较有正义感,所以他们的车队慢慢发展起来,没想到他曾经帮过的那些人在他被抛弃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出来说一句话,太让他寒心了。一时想不开才这么久没说话,现在想开了却又不知道跟谁说话。我安慰他没事,这群人里除了金子话多,就连小刀都是半天都放不出个屁来,小刀这时不开心了,反驳道,我刚刚才放了个屁,是你们没注意到才是。引的大家哈哈大笑。这时,这车里的气氛才终于活络起来。 赶了半个月的路,我们快到达临近c市的市了,那时才刚过中午,蒋炎却说,“我们还是先停留一下,打探一下情况再进市里吧。” “为什么?”这次居然不是金子问,而是周梓雨问的。 “市一向不太平,之前这里也有很多黑帮。现在世道这么乱,简直就是给他们机会,所以我想先看看。 “那为什么不绕路呢?”金子问。 “绕不了,都是山。”这是本地人的于帆说的。毕竟是年轻人,本就活泼开朗,很快融入这个集体,隐隐有了金子第二的趋势。不过他俩一直互不顺眼,也不知是于帆记恨金子当初不同意救他,还是金子记恨他让我“背叛”了兄弟。两人总是时不时的要抬杠。 这次我们把一座收费站清理了一下,打算先拦下往来的车辆,询问一下消息。收费站不大,清理了小半天就安全了,晓峰已经开始尝试用土加固房屋了,而于帆觉醒的木系异能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吸收晶核,然后尝试控制植物,目前还没取得成效。蒋炎的火系异能进步最大,已经能连续喷出碗口大的火球了,倒是省了陈姐生火的麻烦了。 ☆、进入c市 蒋炎被俘 我们在这个收费站等了三天,发现既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这就显得越发奇怪了。任何地方都会有人出出进进收集食物的,怎么这个地方一点人气也没有,虽然这市发展没有c市好,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个市,那么多人,怎么也不可能三个多月了,城中的食物还是足够所有人吃吧。 当我们准备先派几个人进去的时候,第四天上午终于有一辆车路过收费站,发现我们后停了下来。 下来的是三个男人,两个比较壮的叫张猛、肖胜,稍微斯文点的那个叫易非。肖胜看起来比较善谈,过来跟我们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绍。金子和于帆两人都很开心能遇到其它人,一起上前简单介绍了一下。 金子问:“你们是住附近的吗?这是准备进市吗?” 他们见我们这群人里既有女人,又有小孩,虽然没有末世前那样面色红润,但是看着也不像饿过的,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回答道,他们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一个星期前经过此地时想去市找些食物,也是遇到了跟我们一样的情况,连着两天都没有人出进,虽然知道有危险,但是他们食物不够,没有办法等,他们只有派一队人先进去试探一下,按理他们三天内就会回来,结果这队人一直都没有回来。其它人准备放弃这一队人,继续北上去帝都。这队人里有一个是他们的兄弟,他们不想放弃,于是决定过来找一下。他们询问我们是否也打算进市里,要不要一同进去。 我们几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我们原本就打算进去探路,现在可以跟他们三个人一起进去也没什么不行,这三个人看起来也不弱。能在末世存活下来的人,肯定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最后决定,蒋炎、于帆和我先进去,金子晓峰周梓雨和陈姐在这做后援准备接应我们。金子有异议,却被无情镇压。蒋炎实力最强,于帆本地人熟悉地形、人情。我擅长隐匿、逃脱。必要的时候还能回来报信。晓峰现在的土系异能本就适合防守,留下来再合适不过,金子目前实力一般,跟晓峰搭档最好。陈姐和小刀本是后勤,自然留下。周梓雨不必说,留在这总比跟着拖累我们的好。 我们开的是蒋炎的那辆没有改装过的进口轿车,于帆驾驶,蒋炎副驾,我在后座。我们跟着那三人一起开进了市里,进去发现这里的丧尸并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些漏网之鱼在四处游荡,但是几乎所有售卖食物的店铺基本上被洗劫一空了,甚至连柜台上的珠宝首饰、奢侈品之类对末世的我们来说几乎是废物的东西也都消失了。 在市里开了没多久,发现基本每个汽油站的汽油都空了,快到市中心的位置时,路被废弃的车给堵住了,我们只能把车停在这里,开始步行,走了一个小时后,那三人步调还算平稳,呼吸也不急促。于帆对此很是佩服,他刚刚觉醒异能,这速度也只是刚刚可以跟上,而那三个普通人,看起来面有菜色,应该很久没有吃顿好的了,能做到现在这样,应该是吃了不少苦磨练出来了。于帆就跟这几个人攀谈起来,“大哥,你们之前是干吗的啊?体能这么好?”那三人比较朴实,笑了笑说道:“我们都是南方一个城市里的小区保安队的,平时一直坚持训练,每天巡逻,耐力还行。”又问了下我们:“你们仨看着这么年轻,没想到也不比我们差,你们之前是干嘛的?”于帆回道,“我是学生,蒋哥封哥都是做生意的。”我对能与蒋炎一起被称为“做生意的”而感到汗颜。就这样又走了一个小时,才来到市中心,走着走着,大家发现有一家商场里面东西被抢了大半,但是还剩了不少,像是有食物的样子。我觉得这是个陷阱,但是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进去看看才能知道究竟,那三人也同意,于是大家准备进去。进去前蒋炎跟我说:“等会一进去,你就找个地方藏起来。”我点点头,我并不擅长打斗,偷袭比较适合我。我们几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商场寻找线索,我跟在最后,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我闪进了一家服装店的试衣间里。等到蒋炎他们的脚步声消失,没过多久就听到另外一阵脚步声过来。只见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着各式武器,嚣张的朝着蒋炎他们的方向跟去。我感受到了为首的那位身上有着跟蒋炎他们差不多的感觉。结果没过一会儿,那边响起了打斗声,正当我准备过去的时候,打斗声就停止了,响起了嚣张的嘲笑声,和一些巴结奉承的话语。蒋炎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输掉,看来他们有计划了。果然没一会,就见蒋炎五人被那群汉子绑住手,用武器威胁着朝外走去,几人都看起来十分害怕懦弱的样子,肖胜还哭丧的求情,求他们给点食物,自己做牛做马都行。惹的那群人哈哈大笑。其中有人问道:“前面报信的不是说是六个人吗?怎么只有五个?”立马有人回道:“肯定看花眼了呗,毕竟那么远,看错也正常。”于是一行人毫不在意的离开。 我一直暗暗跟着这群人,一直跟到一间大型豪华酒店,门口有几个人把守,见这群人押着人回来,马上有个看着机灵的上前拍马屁:“威哥,这次又是大丰收啊,老大肯定又要赏你个好玩意儿。兄弟伙里就您最能干了。”那威哥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赏了他包烟,他和那众守门的兄弟一起道了谢,走到一边分掉。 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没法混进去。只能远远绕着这酒店转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下他们人力的大致分布。最后躲进了酒店后门对面的一栋写字楼,如果蒋炎他们逃跑最有可能选择走后门。我也没有去很高的楼层,就在六楼一间文化传媒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潜伏下来。可能是距离着酒店很近的缘故,写字楼被清理的很干净,一个丧尸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任何食物。幸好我随身的背包里存放了大概三天所需的食物,更幸运的是我搜查这栋楼的时候在顶楼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架望远镜。我把这件传媒公司的大门锁死,就在这间办公室里观察了三天。之前就讨论过如果出现意外被俘,外面的人以观望为主,观察里面传递的信号,以三天时间为限,里面的人如果一直没有任何信号传递出来,外面的人再尝试去营救。 这期间一直没有消息出来,当我准备晚上潜进去看看的时候,发现其中一面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圆圈。这是安全的信号,也就是让我不要进去的意思。但是我的食物已经告罄,必须出去找食物。既然他们是安全的,于是我便离开了这间办公室。我决定往他们的贫民区走,市中心的食物应该足够那群人吃,暂时不会舍近求远跑到人多食物少的贫民区。一路上我总是能够提前察觉到丧尸的位置,避开了丧尸多的路,走到贫民区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摸进了几户普通住宅,才在其中一家找到了方便面和饼干。这间房屋的主人应该是临时走的,东西都乱七八糟,贵重物品都拿走了,但是门都锁的好好的,食物也拿走了大部分,估计是东西实在太多装不下,有几包食物都打包好了,却没拿走,水就更没带走了,他家的饮水机旁边还放了一桶没有拆封的桶装水。 ☆、突袭战狼 救出朋友 确定他们的安全后,三天都没合眼的我,就在这屋里休息了一天,直睡到第二天快天黑的时候才醒,还是被外面的声响惊醒的。我本以为是丧尸,没想到却是一个看起来面黄肌瘦的男人,个子小小的,一边四处张望,防备丧尸,一边滴溜着眼珠,到处寻找食物。我想了想,也许从这人嘴里能套出些东西来。天色越来越黑,对没有照明的人类来说实在不利,而那些丧尸却完全不受影响,所以不会有人晚上还到处游荡的,他到现在还没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实在是太饿了!等天完全黑下来,那人果然看不见自己已经被两个丧尸盯上,等他发觉的时候只能莽撞的跑起来,我把门打开,把他拽了进来。他进来后惊魂未定,大叫起来,我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道:“别找死,把丧尸引来,都活不成。“他立刻闭上嘴巴。一直到外面的丧尸缓缓离开,我才放开他。夜色本就黑,他也看不清我什么样,见我凶凶的,连忙说道:“你是战狼帮的兄弟吧,谢谢你救了我。” 我回道:“战狼帮就是市中心酒店那帮人?” 他迟疑了下:“你不是战狼帮的人?那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问你,信不信马上把你推出去!” “别推,别推,是住在酒店的那帮人。” “把他们的详细信息告诉我。” 那人犹豫了下,并没有马上开口。 “这屋子里有两袋食物,你要是说的让我满意我就分一袋给你。” 那人有些迟疑,见此,我道:“想必这贫民区里也不止你一个活人,随便几句话换一袋食物应该会有很多人原意。只是我是不会白白救人的,你懂的。” 那人被我吓到了,连忙竹筒倒豆子的跟我说起来。 原来这市跟c市的联系一向十分紧密,末世一爆发,市的政要、富商就全部撤退到c市了,而这市原本就有很多地痞流氓、帮派大佬,当时这里就比其它城市混乱,除了丧尸之外还有不少人烧杀抢虐,有时候还会出现帮派之间争抢底盘。于是大部分人都收拾行囊逃出城去,逃到其它位置的人还好,逃到c市的人一个星期后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原来那c城在末世后三天内就有大量士兵清除掉城里的丧尸,整顿好内务后,他们就把整个c城封锁掉了。并且不接受其它城市逃过来的难民。除非你本就是c市户籍,或者在c市有亲友投靠且亲友愿意为你作保,还有就是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是科研工作者,或者技术性人才,也能得到收留,其它的一律不许进入。这些难民在城外哭喊、哀求都没有让那些士兵松动。有些人就先回来了,有些不死心的想随便编个亲友,或者冒充技术人才趁乱混进去,结果那些士兵也不是好糊弄的,只是把这些人分成两类,技术人才直接丢到一个大型仓库,阐明自己擅长什么,然后会有专人考察,成功了就进城里,失败的就赶出去。而那些投奔亲友的直接关到一间屋子里,记录下姓名等基本信息,张贴到外面的公告栏,有亲友过来认领并上交一定量的粮食才能把人带进去,其它免谈。这下那些冒充的慌了神,果然三天后没人认领的就被赶出去,就连原本在c市有亲友的部分人也被赶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亲友早就不在了,还是舍不得那些粮食,反正最后进去的大部分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和年轻貌美的女人。而这些被赶出来的人则错过了赶路的最好时机,大部分被路上的丧尸吞没了,小部分逃回来的带回的消息也彻底寒了大家的心。不过平民老百姓怎么也拗不过荷枪实弹的官兵,只能咽下这口气留在市苟延残喘。相比c市的安定平稳,市简直就是魔鬼的天堂,那些黑道份子一发现警察护送政要离开就立刻开始抢夺自己周边地盘的食物和贵重物品,后来又互相吞并联合,一个月后,整个市百分之八十的食物全部都掌握在这些人手中。不少普通人最后不得不选择加入到各种帮派中讨生活,虽然十分危险,但是却能够保证不饿肚子。一直到三个月后,局势基本稳定,战狼帮一家独大,占据了市中心最好的地段,其它小帮派不是依附于它,就是在周边远点的地方占个位置,偏安一隅。 我又问道:“那为什么好多进来的人,都再也没出去呢?” 那人想了想,面色十分为难,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形势稳定后,大家基本不再争抢地盘食物,而是开始打劫过路人的财物。到最近就连过路的人也不放过,长的好看的男女就被大佬们留下来养着玩,其它的就留下来做奴仆,只给少量食物,让他们做打扫卫生之类的杂活,老的病的不听话的就直接杀掉。”那人还为这些人渣辩解了一句,“这些外地人来我们这不也是为了找食物吗,不是他们饿死,就是我们饿死。” 我没有做任何评价,而是继续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加入帮派吧?”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回道:“像我这样没什么战斗力的,又没有关系,去了也是炮灰命,还不如躲在家里,活一天算一天。只要不闯入他们的地盘,那些帮派的人也不会为难我们这些本地人。” 看来那些穷凶极恶的黑势力也并没赶尽杀绝,还是给这些普通人留了条路,难怪会被维护。 我又问道:“像你这样的多吗?”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我愿等你爱上我 作者:肖起肖落 第2节 “以前很多,现在能吃的都吃完了,每天都有人饿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说的十分平静,却让人感到无尽的绝望。 我又问道:“c市不能去,你们怎么不去其它地方?” 他回道:“不让出去,所有尝试出去的人都被杀掉了。” 我想那帮黑帮分子应该为了防止风声走漏,就没人进来了吧。问完话,我就把我的那袋食物装到背包后离开,我还没走远就听到那人拆开剩下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回到写字楼的时间比之前快了不少。第二天白天,我观察了酒店的情况,似乎与跟我离开前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新的信号发出,我猜测了下他们可能会采取的方式。觉得他们趁乱偷袭的可能性很大,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打算怎么做,我也没办法混进去,但是为他们清出一条逃跑的路线还是没问题的。晚上的时候我溜到他们的停车场里,往每一台车的油箱里灌了水。而在写字楼的停车场里找了辆suv,从其它车里抽出汽油灌满,还制造了一些□□用箱子装好。 然后继续用望远镜观察对面的酒店,偶尔可以看到一些干瘪瘦弱的人被五六个壮汉押着到附近搬运食物水或其它用品,但是都没看到蒋炎他们。一直到我们分开的第七天,我听到对面酒店一阵爆响,接着亮起一阵火光,后来又伴随着人群的哄闹声,中间夹杂着怒骂诅咒声。我连忙往地下室跑,开着车守候在他们防守最为薄弱的侧面。随着火光越来越大,终于有几个人影从里面翻墙而出,为首的正是于帆和易非,他们翻过来后看到辆车,神情一紧,发现是我后都松了一口气,连忙上车,后面跟上肖胜和一个神色憔悴的陌生人,蒋炎和张猛殿后。就是考虑到人多我才选了这辆车,人一上齐,我就一脚油门奔驰而出,听到我们汽车的马达声,就有一部分人追了出来。蒋炎看到我在副驾上放的□□,直接递给了后面的张猛,他把车窗打开,朝着离我们已经有段距离的追击车辆扔去,这么远还这么准,看来他也觉醒了。然后蒋炎抛出一个小型火球,一碰着汽油就燃烧起来,没一会那车就停下,几人连跑带骂的下了车。蒋炎和张猛配合的很默契,没一会就解决了十来辆车,后面其它车也因为发动机进水无法启动,也就没有车跟上了。绕过之前他们用车堵住的位置,直接朝着收费站开去。一路安全。 ☆、成功逃回 制定计划 到收费站的时候,原来那间用来休息的房子居然被一个土堆掩埋了,正准备一探究竟。晓峰和金子已经察觉到有人过来,透过猫眼见到是我们连忙开门让我们进来。陈姐小刀连忙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去拿水和饼干分给一看就十分狼狈饥饿的众人。蒋炎让陈姐再去准备一些热食,说大家好多天都没吃口饱饭了。陈姐忙去煮了几筒挂面,倒了罐牛肉罐头,切了几根香肠。周梓雨也连忙过来给蒋炎擦汗,一双鹿眼泪濛濛的述说着相思之情。蒋炎稍稍安抚了他一下,便和其他人一起吃起面来。跟他们比起来,我并没有受什么苦,也没挨饿,只吃了碗面,喝完面汤就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就连蒋炎虽然姿势仍然优雅,但是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把面都吃完后,大家才停了下来。金子马上上前问我:“尘儿,里面怎么样了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一进去就跟他们分开了,一直在对面楼里观察,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我答。 蒋炎不爱说这些,最后是肖胜为主,于帆补充着把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他们与我分开后,就故意朝着那些看似有食物的地方走去,果然一走到,里面就有一群人等着他们,他们五人原本就是准备进入他们的大本营,打算稍微反抗一下,就假意被俘算了,结果刚反抗两下,后面又来了几个大汉,把他们团团围住,为首叫“威哥”的那个还是个金系异能,一上来就把手臂金属化揍了看不顺眼的蒋炎几拳,打的蒋炎吐了几口血,其它四人也不好过,被周围人收拾了一顿。大家为了能顺利混进去,不能暴露实力,只能忍耐硬抗,最后哀求讨饶,那些人才嘲笑着把五人手捆着押回酒店。 他们被关到地下室一间单独的房间里面,关了三天,只给了一点水维持生命。等放出来时就第一时间给了我信号,让我不要行动。他们五个都是糙汉子,蒋炎长的好看点,但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且不是那种想要让人征服的柔弱美而是偏向成熟男人的阳刚之美。于帆长年纪最小,长的也也嫩,但是他会说当地话,是本地人,那些人就没有对这五人起其它心思。也没有把他们分开,而是全部关到奴仆的房间。那间房原本应该是间大型的会议室,里面有三十多人,都是自己找张桌子或者几把椅子一拼在上面休息,也有人直接睡地上的。这五人找了块空地,靠着墙壁休息。肖胜他们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他们的兄弟。有心想打听一下,却没人理他们。一直到第二天清早,才被里面一个领头的招呼着去做工。也就是些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之类的粗活。然后会分他们一点点剩菜剩饭,让他们饿不死也吃不饱。过了两天,别人看他们还算听话好相处,才偶尔会跟蒋炎他们聊天。从这些人口中打听出来,这间酒店里的人员是呈金字塔分布的,最上面是战狼帮的老大,凶狠好战,听说还有很厉害的异能,但是具体是什么只有帮派里的上层人员才知道。原本战狼帮的成员现在大多是管理层,后来加入的普通群众基本没什么地位,就连傍上管理层的那些哥儿、小姐都不如,最底层的就是这些做杂活的外地奴仆,没有任何人权,完全任人摆布。这两天大家也看到了一些依附着战狼帮高层的美女帅哥们,除了对上层趋炎附势外,对其它人都是趾高气昂的。于帆还在这些人里发现了他以前车队的几个人,他的女朋友现在是那个威哥的女人之一,除了刚见到于帆的时候有点讶异外,再无任何表情,似乎还隐隐有些优越感的样子。 肖胜他们的哥们叫陈束,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由于身份特殊,都是专人送食物去房间的,很少下来大厅吃。他居然是战狼帮老大张狼的人,而且是张狼拼命奉承讨好他,他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当一天陈束在大厅吃饭见到一旁伺候的肖胜他们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像从没认识过他们的样子。一直到第二天,陈束故意走过张猛打扫的地方踢翻了一桶水后,扇了张猛一耳光。晚上回来休息的时候,张猛趁其他人睡着不注意时从身上拿出一张纸,发现是一张地形图,背面写着守卫换班的时间和人数。几人传阅一下记熟后张猛把纸团吃掉。几人用了一天的时间计划,并且确认了一遍守卫的地点。在行动前的晚饭上,易非给陈束传达了逃跑的时间和地点。差不多在蒋炎放火烧厨房的同一时间,战狼帮高层居住的那一层楼也着了火,事出突然,战狼帮还没反应过来,也没派多少人追过来,蒋炎他们边打边逃,不再隐藏实力,火力全开。退到后门的时候,陈束已经打昏了两个守门的在等着他们,再然后就是一路在院子里狂奔翻过侧面围墙后遇到了接应的我。 说着好似挺轻松没什么危险,但是看几人狼狈的样子看来受的攻击并不少。今天战狼帮只能先顾着自己,我们暂时安全,等他们腾出功夫来必定会来收拾我们。我们得提前计划好应对方法。所以大家没有先急着休息,而是商讨办法。陈束带来的消息比较有利,虽然战狼帮一家独大,人数最多,也占了最多的食物,但是人心不齐,真正遇事肯拼命的人少。而市还有其它几个小帮派,虽然人少,但是基本都是共患难了四五个月的好兄弟,只是迫于战狼帮人数太多,不敢造次。如果他们联合起来也应当是一股势力。我说现在末世过去五个多月了,既然他们只有一小部分食物,现在也该吃完了。其它人也认同,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同曾经的敌人合作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这些人已经饿了很久了,谁都想吞下战狼帮的食物。问题就是要如何去说服这些人,还有哪几个人去说服。 蒋炎说:“我愿意去试试看。” “我不同意,”我反驳道:“就你那张脸去宣战还行,挑拨离间你气势太过。” 见其它人也同意我的观点,我接着说:“昨天的一场大火,肯定有很多人逃出来了,最好就是以战狼帮逃奴的名义去寻求这些小帮派的庇护,适当的夸大战狼帮的损失情况,这些人自己就会折腾了。但是可能需要在那潜伏一段时间。”这就意味着有一定的危险。后面的话我没说,大家也能领悟到。 最后决定兵分两路,于帆作为本地人,除了被战狼帮的人逮到基本没有危险,他又有异能逃跑自保没有问题。以防万一,还是让晓峰跟在后面接应保护他,金子硬要跟着,也没人反对,由着他去。而对战狼帮最熟悉的陈束也是十分好的人选,而且很多其它帮派的人也见过他,但是他身份实在特殊,如果挑拨不成反被抓住去向战狼帮邀功,也就得不偿失了,而且他长的太过稚嫩,一张正太脸,皮肤比周梓雨的也差不了多少,张猛他们实在怕他去了又被圈养起来,坚决不同意。不过这孩子长的秀气,性格却是周梓雨比不了的,十分硬气,一定要去。张猛、肖胜说了半天都没成功。最后还是易非劝了张猛和肖胜,这次咱们都跟着,一有事就把他救回来。几人也知道陈束这段时间肯定吃了大亏,要不是想着其它兄弟来找他时也可能被战狼帮的人抓住,他必须活着帮他们出去,才忍辱偷生的活下来。向战狼帮报仇他是怎么都不会放弃的,拦的太过也不好。 既然是假装逃命肯定不能休息好了再出发,几人只能趁着夜色朝着两个方向离去。这一去也不知道具体需要多少天,我们只能在这等着了。而收费站现在也只剩下蒋炎、周梓雨、陈姐、小刀和我了。蒋炎这次回来对周梓雨严厉了些,要求他和我们一起去公路上打丧尸,不管周梓雨如何撒娇、哀求他都没有同意,最后周梓雨发脾气不理他,他也没去哄。 陈姐现在已经能够自己独立攻击丧尸了,也不再阻止小刀的帮忙了。可能也是想通了,再怎么尽全力保护他,也不如让他自己长大的好,不然如果哪天自己不在了,小刀连一丝活路都没有。不管这世界如何肮脏,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下去。 周梓雨连个孩子都不如,虽然小刀个子小,力气小,但是至少他并不害怕这些丧尸。可是周梓雨只要离丧尸近一点,就会腿脚发软,哇哇大叫:“蒋炎救命!蒋炎!” 蒋炎到底不能完全狠下心,每次丧尸快要抓到周梓雨时,他还是会救。如此几番,周梓雨更加有恃无恐,我便和陈姐、小刀停下来,看热闹。顺便评点一下周梓雨害怕的表情哪次做到位了,哪次做的太假。最后蒋炎不想让我们看笑话,终于放弃。周梓雨趾高气昂的瞪了我们一眼,回去了。 ☆、集体回归 进入c市 在我们杀丧尸,休息,再杀丧尸,再休息循环了半个月后。一个红霞漫天的黄昏,陈束他们先回来了,半个小时后于帆他们也回来了。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是天一黑那些小帮派就准备联合攻击战狼帮。于是大家赶紧收拾行李,准备趁乱冲过去。 天一黑,我们就开着车出发了,一路上也遇到了几辆别人的车,大家都没开灯,就着朦胧的月色朝着战狼帮的地盘开去,我们也混在车队中间,一直到酒店那边爆炸声起,火光冲天,大家生怕去晚了抢不到什么东西,全都加速前进,我们坠在末尾,悄悄改变路线,朝c市方向而去。一直到出了市也没人来追我们,大家放下心来,但是仍然没有耽误时间,一路上车都没停,每三小时换人一次。蒋炎他们的车丢在市了,我偷的那辆suv则给了张猛他们兄弟五人,晓峰和金子加上于帆开改装战斗车殿后,蒋炎和周梓雨跟我和陈姐小刀在这辆改装房车上。周梓雨开一会就嫌累,蒋炎只能代替他。我也不好看着蒋炎一个人开六个小时,只能跟他两个人轮换,最后还是陈姐加入我们,才能保证我们俩能有充足的休息时间,蒋炎跟我和陈姐说了声抱歉,并不再搭理周梓雨了。 就这样,我们还是在两天后的中午才赶到c城。c城是座古城,有天然的城墙环绕,而且我们发现这些墙壁似乎还被加固过,城墙上的守卫看到我们很奇怪,说都好久没有见到从这个方向过来的逃难者了,然后说为了验证我们中间没有被咬伤的人,让我们先在城门下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城门打开了一个小口子。出来一个十分严肃的中年男子接待了我们。他把我们领进城墙边的一间屋子里,先表示了对我们的欢迎,然后就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由于特殊原因,全城戒严,只允许三种人进入,一种是本市户籍,包括外出归来,投靠亲友。一种是技术或科研等稀缺人才,只要你能证明你是比其它人有用的。第三种则是觉醒异能。那人还十分尽责,给我们详细解释了投靠亲友必须有亲友来接收,现在比较缺少种植和机械维修方面的工种,然后把手伸出来,展示了手中突然凝出的一个水球,告诉我们这就是异能。然后告诉我们,少数极稀缺的人才可以带一名亲友进去,但是所有觉醒异能的人都能带一个人。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我们一共有十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只有四名异能者,怎么也不能全都进去。 然后蒋炎表示自己是蒋经伯的弟弟,要求见他一面,那人稍显犹豫,想必蹭蒋经伯关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于是蒋炎展示了自己的火系异能,那人没再说话,让其他人守在这休息室里,他带着蒋炎离开。等他们离开后,守在门口的两名守卫唏嘘到,整个c市现在不超过十个火系异能,这小子能发出这么大的火球,实力起码排在前三。金子凑上前去,问:“哥们,你们这城里很多这样的异能者吗?” 其中一个刚想回话,另外一个咳了声,他就不做声了。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们那哥们要真是我们蒋军长的兄弟,进去了自然能知道。”那意思是如果是假的,自然进不去,也不用知道。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那个水系异能者过来接我们进去,然后开车领着我们到了一栋小别墅后把钥匙给了我们就离开了,没多说什么话,也没有拿走我们的食物和车。房间还算整洁,只是有些浮灰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大家一起收拾打扫了下就到了晚上。晚饭随便吃了点,然后就发现金子和陈束都无缘无故的发烧了。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大家都没有慌乱,把金子和陈束放在最大的客房,晓峰和张猛轮流照顾,他们俩都有异能,比别人都有经验一些。然后肖胜、易非和于帆一间房,陈姐和小刀一间房,这房子只有楼上三间,楼下一间,我不想跟周梓雨一间,就在沙发上躺下。肖胜他们选的楼下的那间,我们四人合计了一下,虽然城里还算安全,但是为防万一还是要守夜。他们说自己那辆车有五个人,每个人都休息的很好,就让我先休息,他们先值班,我同意了。然后陈姐拿了床毯子下来给我,我倒了谢,就躺下睡了。等肖胜过来叫我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四点,就让他回房休息,他打着哈欠回了房间。过了没一会,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敲门,我从猫眼往外看,果然是蒋炎。我开了门,他走了进来,脸色有些疲惫,好像一晚都没睡。他也没问我周梓雨在哪间房,就往沙发上躺去,沙发上面还带着我的体温。 天亮的时候他也还没有醒,大约是因为这是半年来唯一让大家感到安全的地方,所有人都起的很晚。都快中午的时候才吃上陈姐做的第一餐,陈姐十分不好意思,但是大家都没怪她,毕竟自己也没起来。下午的时候肖胜告诉我要带着易非于帆出去转转,打听下这里的基本情况。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晓峰和张猛仍旧回房守着金子和陈束,有异能的人感官都很敏锐,有他们在,我也放心去一楼的那间房补觉去了。 晚饭的时候我和蒋炎都醒了,肖胜他们也回来,吃完饭后,大家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肖胜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这c市自从末世后,军队清除掉大量丧尸,并且把所有受伤的人员隔离起来统一安排管理。市民也全部被军队接管,把所有人全安排在内城居住,并派兵巡逻。除了少量私有食物归个人所有外,其它所有超市、商场、仓库的食物全部搜集起来,由军队集中掌管分配。每三天会在原政府大楼处统一发放一定量的食物,普通人也勉强能饱。那些超市、商场、仓库的主人也以此进入军营,直接受军队保护,保证衣食无忧。由于清理丧尸的时候有很多士兵牺牲,军队开始就地征兵,符合条件的收入正规军,没入正规军的也可以自行组合成民兵。士兵的待遇比普通人好很多,不管是装备还是武器都先进的多,吃饭更是可以直接去食堂吃饱。民兵则是每天完成一定任务后,则可以分得一部分食物带走。有很多素质达到要求的人考虑到自己的家人,宁愿选择当民兵,也没有加入军队吃大锅饭。民兵们开始的任务是绞杀漏掉的丧尸,士兵则轮流清扫外城丧尸并且负责守卫城市,平时则会统一训练。 前三个月的时候还能吃饱,后来普通人一人一天只能分到一个老面馒头半瓶矿泉水。就开始有人抗议,军队只给出两个选择,要么留下要么离开,没有任何情面讲。那时候原本百万人口的城市,已经只剩下几万人,大部分人也都知道没有军队的保护出去了死的只能更快些。于是只能妥协。只有少部分的人要求出去找食物,但是必须保留他们回来居住的权力。军队同意了,但是要求他们上交所得的两层。然后慢慢就有一个个小队组成出去找食物。c市附近只有两个城市,一个市,一个l市。去市的人基本有去无回,大家渐渐的就只去l市了。后来军队也会组织士兵与民兵去攻占那些丧尸太多普通小队无法进入,但是食物却很多的地方搜集食物。但是,最近有人说军队已经无力支撑每三日一次的食物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发放食物了。 大家都看着蒋炎,蒋炎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现在他哥哥正在为这事烦恼,末世时收集的食物已经吃了一大半,剩下的他肯定要先保证自己手底下那些兵,不能为了那些整日游手好闲等着军队发放食物的人而牺牲自己的兵吧。现在顶多能再发放一个星期就必须停止了。原本他哥一直坚守这里是指望中央能控制局势后,能来解救。但是一个月前跟中央的联系已经断了,看来那边的情况也不太好。最后只能弃车保帅。只是可能会因此引起民愤,影响目前的稳定情况。他哥哥一直比较关注市的情况,不过派过去的人都没有回来的,原本是以为丧尸太多而全军覆没,而蒋炎带回来的消息则代表着是恶人兴风作浪、趁火打劫。而市人少食物多,如果招降成功便能让c市再支撑一段时间。军营正在开会,制定计划,看派去多少人能成事。可能最近会发布公告,招一部分民间小队一同前去。 ☆、蒋周分开 我被拒绝 说是招降,实际上不就是霸占市的食物养c市的人,明明是军人干的却是跟帮派人士一样的事。大家都沉默了,蒋炎也很无奈。后来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出来了,我们带来的食物路上吃了大半,剩下的也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人吃一个月的了。张猛他们一路都是吃我们的,就连进城和住处都帮他们解决了,他们也不能老闲着占人便宜。他们想着等陈束醒了,要不就参加民兵,要不就找几个人组成小队。陈姐和晓峰都看了看我,试图征询我的意见,我没作声。他们又看向蒋炎,就连一路上跟蒋炎闹别扭的周梓雨也拉了拉他的袖子希冀的望着他。大家都很明白,以蒋炎的身份和能力,是可以直接进军营的,周梓雨也是可以以家属身份跟过去,既能受士兵保护,也能衣食无虞。 蒋炎却松开周梓雨的手,说道:“我不会进入军营,也不会有任何特权,这栋房子我们也是要每个月交一百斤粮食当作房租。民兵每次都是辅助士兵作战,每次分不了多少东西,我建议咱们组成一个小队,也不要再随便拉人进来,毕竟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干活,不能把后背交付给不信任的同伴。” 蒋炎是我们这群人里实力最强的人,既然他原意带着咱们这些实力一般的人组成小队,其它人还有什么话好说。只是周梓雨十分不乐意了,明明可以去军营里面享清福,却选择在这鬼地方过苦日子,他怎么都不甘心,冷着一张脸坐到一边去了。肖胜问道:“那这次去市的行动我们参加吗?” 蒋炎沉思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办法下决定,“现在还早,我们暂时先观望一阵再说。”于是大家只能先散掉,再从长计议。 晚上蒋炎还是留在客厅跟我一起睡沙发,我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以前大家都是一群人不分男女老少全睡一间屋子的,现在再矫情也没意思。晚上仍然轮流守夜,肖胜、易非分别是一二班,蒋炎三,我最后。易非跟蒋炎交班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结果没过一会,楼上传来脚步声,蒋炎就跟着这脚步一起开门去了院子里。我想可能是人夫夫二人太久没有亲热,想找个远点的地方温存一下。结果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争吵声。 周梓雨率先发难:“你怎么决定留在这里,也没先跟我商量一声?” “我告诉你了,你还会支持我留在这里吗?” “当然不会,你明明跟经伯哥是亲兄弟,当然要跟他待在一起,干吗跟这些来历不明,身份低微的普通人一起组小队,你知道那多么危险吗?我也是担心你啊!” “你是担心你从此再不能过那种高高在上,众人服侍的生活了吧。” “原来你心里居然是这样看我的,蒋炎!咱们今天彻底玩完儿!”说完气冲冲的朝着楼上奔去。 等他上了楼,蒋炎也踱着步子进来了。 此时的我十分尴尬,不知是该继续装睡还是该装刚被吵醒,最后还是决定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的埋头闷睡。蒋炎在旁边的贵妃躺椅上坐了半天,最后朝着我说:“别装了,起来陪我说会儿话。” 早知道装睡这么累 ,我还不如直接醒了呢。我坐起来望着他。 “周梓雨是我父亲一个战友的孩子,战友为了救他牺牲了。他的母亲忧伤成疾,很快也走了,给他留下了一大笔抚恤金和遗产却没人照顾。很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远方亲戚为了那笔钱来争抢他的抚养权,他趁那些人不注意,偷溜到我们家求我父亲收留他。他当时哭的稀里哗啦,整个人都虚脱了,可怜极了。我父亲对自己的孩子严厉的不得了,却舍不得别人的孩子尤其是为救他而牺牲的战友的孩子在他面前受一点委屈。于是赶走了那些所谓的亲戚,把那笔财产全部冻结起来,只能由成年后的周梓雨自行支配。并且收养了周梓雨,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十二岁都不到,他那时才三岁都不到,自己一个人走那么远来到我们家,小脸不知是冻得还是哭的太伤心了,整个红彤彤的,身上还有些污渍,也不知是在哪儿摔倒的。就在那时我就开始喜欢他了,并且决定一定要一辈子对他好。宠着、爱着这么多年,终于换到他原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却被我的母亲发现了,全家十分坚决的要把我们两个分开,母亲再怎么样也是护着自己的孩子,求着父亲把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周梓雨送到国外去。我当时已经毕业,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去人生地不熟,言语也不通的住宿学校。便收拾行李独自离开帝都去了你们那。我一边努力给他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一边等他。好不容易盼到他十八岁成年,也接管属于他的遗产后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读大学。刚刚过了不到一年居然又发生了末世,这么坑爹!我们有五年的时间都没有在一起相处,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他身上找不到当年那个可怜兮兮小包子的影子了。想不到我们之间居然如此陌生。也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从来就没认清过他。” “要不你不要喜欢他了,喜欢其它人也可以的。”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结果这句话莫名其妙的丢了出来。 “喜欢谁,喜欢你吗?”蒋炎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难道我不值得别人喜欢吗,瞬间郁闷的变成我了,索性不再理他,继续躺下装睡。 蒋炎好像察觉到我的认真,没再笑了,低声对我说:“对不起,还有不要喜欢我。” 也没再说话,继续守夜去了,甚至到了换班的时候也没来叫我,继续一个人默默守到天明。 我觉得心里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蒋炎的,我总是感觉自己会不知不觉中被蒋炎吸引,甚至做任何决定,说任何话都会考虑到他的立场。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理智上明明只是觉得他长的帅了点,力量强了点,好吧人也很聪明。但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呀。我居然对不该有任何想法的人产生了执念,这已经完全预示了我的人生注定是一个悲剧。 第二天周梓雨招呼也没有打一个,也没拿任何东西就离开了。蒋炎也没去找,后来还是肖胜打听到他去了军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金子和陈束能否觉醒就看今天了,我们都没有出去。气氛十分压抑。蒋炎说据军方的统计,末世后便发烧觉醒的人不到一成,时间过的越久,觉醒的几率也在变大。现在末世已经半年了,虽然觉醒的人还是不到三成,不过也是比之前幸存的几率大得多了。他们只能用自己顽强的毅力和强壮的身体来容纳这种强大的力量,谁也帮不了他们。当然觉醒的越早,实力也会越强。 大家都很担心这两个,又十分相信自己的兄弟能熬过去,一直煎熬到下午,这两人终于醒了过来。这才挽救了众人饱受煎熬的心脏。金子觉醒了金系的异能,而陈束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异能,只是觉得身体各方面比以前强了一些。一直到后来大家一起去城墙边加固城墙换取食物,所有人都磨破手掌,他却完好无损,才知道他有了治疗的异能。蒋炎说治疗异能很难得,整个军方都只有两个,且能力也都很一般。所以我们便把这事情瞒下来了,连陈姐和小刀都没告诉,就怕他们出去的时候说漏嘴。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虽然我们能用劳力换取食物,但是却有新的问题,晶核用完了。而这时官方已经发出公告,三天后的早上将派出二百士兵,三百民兵出发去城搜集食物,允许民间小队跟着,只是回来后要上交三成的所得。大家都认为跟着官兵一起去应该会很安全,都招朋换友组建小队。 晚上开会的时候,又提出是否加入去城的队伍。陈束表示原意加入,他的几个兄弟没有反对。金子主张找没主的食物,抢别人嘴里的食物,不够仗义。晓峰和于帆也支持金子,陈姐因为带着孩子无法加入小队出去寻找食物,所以不方便发表意见。但是看神情也是比较赞同金子。蒋炎看了看我,问道:“你是什么意见?” 自从一个星期前的那晚过后,蒋炎已经不着痕迹的尽量避开我。金子和陈束醒后主卧再大也不方便四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蒋炎让陈束和张猛去较小的那间,然后让我和晓峰金子三个人去那间大卧室挤一下。然后他一个人占据客厅的沙发。我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让人如此反感,还是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我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尽量离他远一点,守夜的时候也尽量降低我的存在感,让自己隐身起来。现在他问我,我也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我们需要的是晶核,市已经没有多少丧尸了。” ☆、前往l市 遇到变异怪物 相比市,l市虽然没有多少食物,但是丧尸却多的多。似乎这市原本的幸存者就很少,然后被c市拒之门外后,大部分都逃往其它地方去了。而那些民间小队也只是奔着食物去的,拿了食物就走,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杀掉丧尸。而且c市一直由政府统一发放食物,也没有用晶核换食物的规矩。所以知道晶核的人也不多,能用的更少,也就没人去清理丧尸了。 考虑到去l市既能练习杀丧尸,也会找到部分食物,又不用趟市的浑水。蒋炎最后决定去l市,他现在已经是大家默认的领导者了。既然他做了决定,自然没有人反对。为了早点摆脱现在的窘境,我们一致认为越早出发越好。晚上我们就开始打包起来,之前交了一百斤的粮食换了房子一个月的居住权,而我们的汽油在路上用的差不多了,又拿出一些食物去换汽油。现在也没剩多少食物了。而由于这次不知道要去多久,我们尽可能把食物留给陈姐,每个人只带了三天的量。也就意味着我们三天内必须找到食物,不然就只能饿肚子。就算这样如果一个月内我们没有回来,陈姐也会因为没有粮食交下个月的房租而被赶出去。我们的处境并不太好。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朝着通向l市的城门出发,过检查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们一人一个石牌,然后每个人报名字,一个金系异能者就把石牌金属化,并在上面刻上名字。然后告诉我们他能辨认每一张出自他手的铭牌,我们必须收好铭牌到时候才会允许进城。等我们全都收好后他们才放我们出去。 既然是出来练习的,我们也没开那么多车,只开了那辆suv和改装战车。还是张猛兄弟五个一辆,晓峰金子蒋炎和我一辆。制定路线的时候我们选择的大路,直接在高速上就开始杀丧尸取晶核,顺便清出一条道路方便我们回来。我们这辆车现在只有我没有异能,其它三个累了就吸收晶核,只有我需要睡觉休息,就没让我开车。虽然一路上丧尸很多,但是我们基本没废什么力气就能解决。蒋炎比较暴力,常常一个火球解决一大片。晓峰是技术流,他把土凝结成一把箭的形状,然后用土箭刺向丧尸的脑袋,开始的时候可能要发两到三只箭才能解决一个丧尸,但在如此密集的练习下,他渐渐十次里面有七八次能够一箭解决。金子的异能刚刚觉醒,还没有掌握如何使用他的技能。张猛的力气奇大无比,拿着把修车的铁扳手,一下就能把丧尸脑袋砸的稀巴烂,遇到挡路的汽车,也能轻松推到旁边去。于帆也能控制周围的植物了,只是没有晓峰那么娴熟,攻击力也不是很大。大家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击杀丧尸,等全部杀光后再取晶核,路上停的车油箱有油的,也吸出来灌到我们车里。选择这条路的人比较少,大多数车里都有些剩余的油,我们车装满后又用在加油站找到空油桶装好放进后备箱。一路上都没找到什么食物,只在加油站的便利店里找到了几包别人漏掉的糖果。三天的食物已经吃完了,我们进入l市也已经快一天了,除了无穷无尽的丧尸外,这里一个活人都没有,简直就是一座死城。所有丧尸少又可能有食物的地方全被之前的小队翻过一遍。所以今天我们决定冒险进入一家被丧尸围满的超市,这家超市应该是刚开业,门口还搭着台子,台子两旁摆满花篮。想必末世的时候便是商家在台上表演、吆喝吸引了许多路人,才导致这里成了重灾区。 我和蒋炎仔细观察过,那商场应该还没有被其它小队进入过,所以应该会有食物,只是要从这将近好几百的丧尸群中杀进去也是有点困难。由于这里是商业街,离这里不远的一条小吃街也有很多丧尸,如果动静太大,把那些丧尸也引过来,我们就是侥幸没被抓咬,也会累死饿死。 最后选择了一个丧尸较少的缺口冲了过去,蒋炎打头,也不再一个火球轰一大片,而是像晓峰一样,用一个个小火球轰丧尸脑袋,这样不仅动静小,也能少废些体力。金子这几天也研究出把自己的手臂金属化击打丧尸,他和张猛一左一右解决那些蒋炎漏掉的丧尸。晓峰殿后,攻击那些发现我们跟上来的丧尸。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冲过那一百米,一直到晓峰关上超市的大门,我们都不敢掉以轻心,谁都不知道超市里面会不会有更多的丧尸等着我们。进来之后发现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严重,除了二十来个工作人员外,就只有三三两两的丧尸在货架那边徘徊。晓峰用土把大门封死,其它人都两人一组去击杀那些丧尸。等我们把所有的丧尸解决干净,晓峰也把每员工通道、安全通道之类的门都封死以防万一有其他丧尸摸进来,抓伤大家。半年没有管理,里面很多食物都腐烂发臭了,闻起来并不比这些丧尸强多少。大家基本都选择了吃饼干泡面了事,我手上拿着包真空装的面包,往生鲜区域走去,我想看看还有没有能吃的水果。逛了一圈发现只有几个放在冰冻区域几盒用保鲜膜包着的蛇果,虽然干干瘪瘪没有什么好颜色,但是应该还能吃。一共只有三盒,每盒只有两个,我抱着这六个果子往回走,准备分给其他人几个,刚好看到蒋炎朝我走来。我拿出一个蛇果递给他,蒋炎正准备伸手接过,我发现他的背后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只触手离他的肩膀不过十厘米,我连忙把手上所有的苹果朝着触手扔过去,拽着蒋炎的手就往后跑,边跑边大叫让大家小心。接着又有两只触手跟上来,滑腻腻的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道水渍,有一只触手已经快要卷上我的脚踝,蒋炎反应过来后连忙往触手上丢火球,并用力抓紧我的手拉着我加速跑起来。那东西好像畏火,当蒋炎丢了一连串火球后,那触手不再攻击我们,而是退了回去。蒋炎还是不放心,拉着惊魂未定的我又跑了十几米直到其它人听到声音赶过来与我们会合才停止。 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简直比我自己遇袭还要害怕。生怕蒋炎会被这不知名的怪物卷到其它地方去。蒋炎跟大家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猜测可能这地方不止这一个怪物。让大家先退到靠近大门的货架附近,然后再商议是走还是留。或许是看我惊吓过度,蒋炎并没有扯开我紧紧握着他的手。还是在我们坐定后,金子怪异的看着我俩仍旧紧紧牵着手,我才如梦初醒松掉他的手。感觉他像终于解脱了似的松了口气,我的胸腔又感到闷闷的很难受了。 大家讨论了没多久,决定既然本就是奔着提高实力出来的,自然不能被这怪物吓走。而且这里出现了怪物,说不定没多久c市可能也会出现,现在能逃,难道能次次都逃。大家修整了一下,拿好自己的武器,朝着刚才的方向走去。这次九个人分成了三组,晓峰金子我一组,蒋炎、陈束、易非一组,张猛、肖胜、于帆一组。晓峰和金子把我护在身后,没成想上学时天天受我保护的两人,居然在末世遇到危险时还要分出一分心思来保护我。我内心被一阵挫败感充斥,感觉自己就是个累赘。 走到生鲜区的时候大家都谨慎起来,尤其在那几颗破碎的蛇果洒落的地方,大家精神都高度集中起来。环顾四周之后,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那个饲养海产品的超大玻璃水箱上。果然水箱旁边的地面上还有一些没有被蒸发的水渍,可能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属于这怪物的攻击范围,只见几条触角快速的从水箱里伸出来,一路在地面上滑行,距离我们越近,它的速度反而更快。晓峰连忙发出土箭朝触手射去,但是那触手太快,根本没法射准。倒是于帆用藤蔓缠住几个触手拖延了它的行进速度,晓峰受到启发便转变方法,用土把被藤蔓缠住的触手掩埋,让它彻底无法行动,其它人上前用力砍这几只触手,结果成功砍断三只触手,剩下的全都缩了回去。其中两条都是大力的张猛砍断的。那触手十分坚硬,就连张猛也都是废了些力气才砍断。水箱那边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声,一个大型的身影从水箱中爬起来,溅起了一大滩水,然后那怪物便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它是一只巨型八爪鱼。透过混浊的池水可以隐隐看到几具人的骨头散落在水箱里面。那八爪鱼神情僵硬,眼睛死白,疯狂的摆动着它的几只触手,似乎准备随时选中目标攻击。 ☆、解决变异八爪鱼又遇巨型丧尸 蒋炎发出一个火圈把八爪鱼围了起来,八爪鱼的身体没法动弹,只能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几只触手向攻击他的蒋炎袭来。蒋炎只能勉强维持那个火圈,根本无力自救。晓峰和于帆还是使用之前的方法控制住了那三只触手,结果无力顾及的另外那两只触手则毫不退缩,加速攻向蒋炎。张猛用力抓住其中一只,与其缠斗起来。我还来不及想什么,就用登上镐镐了过去,没想到惊惧之下我一击得中,居然镐中了它,它无法继续向前,于是朝我缠了过来。瞬间把我缠的紧紧的,我完全无法挣扎。金子回身看到这情况,连忙救我,我大喊:“打它头!”金子用尽全力,居然真让他发出了一只金箭,射向了八爪鱼的头部,只是这下却并没射准,只稍微擦破了点皮。八爪鱼反而因此更加愤怒了,触手已经把我缠的难以呼吸。肖胜和易非都在帮我拼命砸那触手,可这次那触手非但不逃,即便鲜血淋漓也尽最大努力把我缠紧。眼看着我都已经窒息到脸色发青,金子耗尽最后的力量发出了一只金箭,蒋炎也瞬间收回火圈,用火包裹住那支金箭直直的朝八爪鱼的脑袋射去。那怪物大声嚎叫着又落入水箱中,几只触手大力扑打着周遭的一切,渐渐慢了下来,接着赤黑色的鲜血弥漫在池水中,瞬间染红了整个水箱。 大家都松了口气的躺着地板上,这次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脱力了。如果刚刚那一箭稍有差错没有射中,那么死在这里的就会是我们了。幸亏这超市里面目前只发现了这么一只实力如此强大的变异怪物,其它几只小水箱里也有几只张牙舞爪的鱼游来游去,不过都无法出来,只能隔着玻璃对着我们露出血盆大口。等大家缓过劲来,几个异能者就开始吸收晶核,有了能力后第一时间把这些觊觎着众人的变异鱼干掉了。大家重新仔细的巡逻了一遍,所有生鲜区活着的生物都没有放过,全部剿灭。 蒋炎用火把八爪鱼烧成灰烬的时候,大家见到灰烬中闪着一枚淡蓝色的晶核,比普通白色的晶核稍微大一点,能感觉那晶核里面流淌着淡蓝色的能量。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人能够吸收那枚晶核,只能暂时收下。 而我的体力在蒋炎他们吸收晶核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并且很久之前我已经发现自己的实力在到达一定程度后就再也没有提升过,我的实力一直维持在会所锻炼时的那种程度,似乎这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但是同样没有觉醒的其它几人,甚至连陈姐小刀,在末世后也都是在一直进步的。似乎末世后的人类只要愿意磨练,就能战胜自己。每个人的身体都像没有极限似的。别人不知道我的实力,所以无从查觉,但是这三四个月以来,我一直在有意加大自己的训练强度,却只能更加确认我没有办法变的更强。只是每次累到虚脱后我都会很快恢复体力,别人也会认为是我的实力有所提高,而不会想到我只是恢复的速度快。毕竟没有异能的我居然比蒋炎恢复的还快,也太令人奇怪了。我不敢表现的和别人不一般,只能假装很累的躺着。 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决定以超市为大本营,清扫周围的丧尸。有了八爪鱼的经验,大家对动物,甚至植物都小心起来,不再单独行动,一直以三人一组,配合攻击。为了互相磨合,不再是熟识的人组队,而是互相轮回组队。相比金子和晓峰多年感情的默契配合,跟蒋炎组队的时候我们居然也十分契合,我总能击杀他漏掉的丧尸,或者他会补上我没法顾及到的空位。这样几次后,我们两人都有点别扭,为了避免这种不自在,我总算尽量去和张猛他们兄弟几个配合。 就这样快到期限的时候,我们把食物全部装车,带着大量普通晶核和一枚蓝色晶核,打道回府。由于过来的时候一直有意识的清理路段,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很顺利,只是在快要离开l城的时候,却发生了令人措手不及的变故。 我和蒋炎最先感到异样,虽然我们清理了道路,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多天,仍然没有其它地方的丧尸走到这里来吧。在后面的路上一直都提心吊胆的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原本以为出来l市就能放心了,结果就在边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我拍了一下坐在前面副驾的蒋炎,他的表情也很严肃,跟大家说:“大家小心点,有点不对劲。”正在开车的晓峰更加警惕起来,金子连忙用对讲机联系肖胜他们,告诉他们有情况,时刻小心。 说完不到五分钟,我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只两米五左右的大型丧尸,他的动作由于身形太大,比起一般丧尸来说速度慢了些,但是步子很大,每一步都能在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我们把车停下来,那丧尸慢慢悠悠的朝我们走来。我们打算往后退,结果发现后面百来米的地方已经有一大波丧尸在朝我们赶来。在我们车后十来米的地方,大型丧尸嗷嗷叫了几声,他们就全部停下了。看来这大丧尸可以控制这些普通丧尸,我们只能正面迎战了。 我们全部下车,晓峰竖起了一道厚厚的墙挡住后面的那群普通丧尸,蒋炎、金子分别发出火焰和金箭朝那大型丧尸射去。没想到那丧尸居然吞下了蒋炎的火球,金子的金箭倒是攻击中了它,不过却并没造成多大伤害。于帆用藤蔓捆住丧尸的脚,结果却一点也无法阻挡那巨型丧尸的脚步。蒋炎发出更大的火球,也全数被它咽下。看来我们跟这丧尸完全就不是一个战斗级别,它甚至比那八爪鱼还要强。大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却也没有放弃,仍然全力以赴,发出一切攻击,只为减缓它的速度。而后门的土墙,在众多丧尸的攻击下,已经裂出了个口子,并且有扩大的趋势。所有没有异能的人全都在墙边处理掉这些普通丧尸,竭尽全力让蒋炎他们没有后顾之忧。陈束的异能无法攻击,张猛上前攻击过一次却被大型丧尸轻松踢飞,暂时也只能加入我们清扫普通丧尸。 蒋炎无论是发出火箭、火球,还是想用火圈把那丧尸捆绑全都被它化解掉。金子和晓峰的箭也挡不了多久了,眼看丧尸越来越近,于帆用出所有能量弄出一大片藤蔓把那丧尸包裹住。结果那丧尸居然身上凝起无数火焰,没用多长时间就把藤蔓给烧光了。这下众人大骇,末世后还没见过如此恐怖,令人绝望的丧尸。蒋炎放弃用火攻,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细长的木质盒子,打开居然是一把银质的□□。那把□□看起来年代久远,颇像古物,面上虽有磨损,却掩盖不住□□本身的锐气。应该是出发前,蒋经伯派人送来的吧。不管如何,能收留周梓雨的人总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一点情面都不讲。 走近的丧尸更加可怕,居然和蒋炎一样发出火球攻向我们。大家只能东奔西跑,躲避火球,毫无反击之力。巨型丧尸好像并不急着杀掉我们,而是以看着我们四处乱窜为乐。看到我们筋疲力尽的时候还会缓一下,再丢小一点的火球。有时误伤到后面的丧尸也不在乎,那些普通丧尸也不再拼命往前挤,而是停在墙后观望起来。我们几乎每个人都被火球砸到过,伤到的位置像一直被烈焰炙烤,疼痛难忍。疼得人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流。只有蒋炎情况稍微好点,虽然看起来灰头土脸,不过即使被火球砸中也没见他受伤,反而开始学着丧尸之前的样子,在想办法吸收掉这些火焰。 大家都没有力气了,看来末世后生存了半年的我们要交代在这里了。见我们都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巨型丧尸开始只攻击蒋炎。蒋炎边跑边躲,偶尔被击中后倒地几分钟再爬起来继续跑,眼见离我们越来越远。而那巨型丧尸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他吸引住,也跟着他踩断护栏走出了马路,后面的丧尸群还在观望中也不敢随意行动。回头望向我们的蒋炎眼中没有绝望放弃,反而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决心。恢复体能的我顾不上隐藏自己的不同,连忙站起身来,却没有去追那让我心心念念的人,反而十分冷静的扶起其它同伴,把他们塞上车。张猛是力量异能者,身体素质最好,已经能勉强行动,我把他放进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室,跟他说:“我们要更强才能不再拖累蒋炎,现在首先都得活下去!“然后我坐上后面那辆车的驾驶位,没有犹豫,没有回头,朝着c市驶去。一路沉默,没有任何人说话。大家脸上全都是是沮丧自责和抛弃同伴的愧疚。后面的路很顺,只开了三个半小时的高速,我们就见到了c市的城门。我们的铭牌也没有受到过多盘查,守卫只是确认我们没被咬后就很爽快的放我们进了城门,也没有人询问我们的人数怎么少了。 ☆、蒋炎失踪我们重回c市 陈姐和小刀看到我们原本十分开心,但是看到大家的表情后以为我们没有找到食物。陈姐刚准备安慰我们,结果发现所有人都进来了,却没有蒋炎的身影,脸上也一下子担忧起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站在旁边尽量照顾着大家。只有小刀问:“蒋炎叔怎么没在?”我回道:“他有事要处理,需要晚点回来。”陈姐把小刀哄到院子里去玩耍。听到蒋炎的名字,早已忍不住的金子这时才痛哭出声。其它人也被他引出了情绪,一路上憋了半天的众人全都红了眼眶。易非安慰大家:“没事的,蒋哥那么强,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回来的。”结果话还没说完,自己已经忍不住跟金子哭作一团。 眼看着他们哭的愈发不可收拾,我说道:“那丧尸跟蒋炎属性相同,它的攻击对蒋炎造不成多大伤害,蒋炎引走它除了为救我们可能也是为了拿到它的晶核,等他完全吸收晶核,回来必定会强到难以想象,不想被他甩的更远,次次拖累他就赶紧回去提升自己吧。不要光在这里伤心难过。” 金子本想反驳我,却又不忍反驳,这能双目通红的望着我。晓峰看我如此坚信蒋炎会回来,也没再说话,拉走金子就找地方训练去了。其它人也都陆续离开。陈姐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们都以为我伤心过度,难以自控。不愿让我彻底绝望,只能先顺着我。我也不好跟他们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蒋炎这次置之死地而后生,必定有惊无险,且会能力大增。说了岂不是真的被所有人当成疯子了。 大家只能尽量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也不提蒋炎的名字,好像从来不曾有过这个人一般。这些天大家都沉浸在一种哀痛的氛围中,除了拼命提高能力,干其它事都没有什么精神。与大家拼命锻炼相比,我更关注军队去城的结果。我问过陈姐,她说那些去城的小队在我们前面几天回来,也带回来部分城的居民。不过却没带回多少食物,现在正在四处张贴告示,鼓励城中居民组织小队,过段时间还要去一趟城搜集食物。虽然官方没有公布这次的人员损失,民间小队拿了食物后也没有透露事情经过,不过大家熟识的几个民间小队至少有一半的小队都不复存在,即使回来的那几个小队人数也不是很齐。大家都猜测到这次的损失惨重,也没有多少人去积极组织参与小队了。我又问到陈姐,大概有多少城的人员转移过来了?陈姐说,也没有多少,可能两三百人吧。 那些帮派分子本身彪悍自傲又食物充足,轻易不可能投降,官兵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他们人多又熟悉地形。只要他们守住自己的大本营, c市这次出动的人数并不足以强攻,他们很大程度上可能会无功而返。没想到却有这么多人投降,实在让人想不通。除非他们这次也遇到了难以抗衡的敌人,不得不与这些军人妥协。想到l市的变异鱼,我想他们可能也和我们有了同样的遭遇,只是不知道他们遇到的是什么。 三天后谜团彻底解开。c市军队发出告民众通知,即日起不再免费发放食物,所有民众一律按劳分配,不劳动者不得食。另发现城涌现出一大批变异动物,目前见到的有变异狗和变异老鼠,此现象可能还会日趋严重,希望大家能众志成城共同抵抗,一起保护好现在这片净土的安定。 通知一出,搅的整个城人心惶惶。有许多民众在每日发放食物的地方抗议示威,军队既没有派人出来安抚,也没有士兵出来驱散、镇压。完全不闻不问,任其恶化。而我发现整个城市里巡逻的士兵在减少,而军营的守卫在加强,军营的围墙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厚变高。有时从那经过,风一吹,能闻到一阵消毒水的气味。听说城逃出来的人现在全部都在军营里,已经编成了一支正规队伍。我没有见到过那些人,不过想也知道,能逃过来的人必定是市的强者。 白天转了一大圈,晚上我回到了我们的别墅。其他人也知道了军方的通知,大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仍是如往常一样吃饭、睡觉、修炼。在他们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们,把我的发现跟他们说了一遍。 金子和于帆跟我熟一些,直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张猛哥几个也很疑惑。只有晓峰和陈束心思深一些,认真思考起来。 “还能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又要有麻烦了,不知道这次没有蒋炎,我们能不能熬过去。”我回答道。 大家听到蒋炎的名字时都抬头看着我,那担忧的神情,我毫不怀疑他们一直不提蒋炎是为了不让我太过伤心。 我想了想,还是认真解释道:“我知道除了晓峰和金子,大家跟我相处的时间都不是很长,有些话,即使我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会信。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们,请相信我的直觉,蒋炎一定会没有事,可能要花一段时间,但是他回来后肯定会强到难以想象。大家这段时间都给我好好活下去,变强、变狠的活下去。不要让蒋炎回来后对我们失望。” 晓峰和金子默默的站在我旁边支持我,这时于帆第一个表示了对我的盲目信任:“尘哥是唯一一个在我发烧的时候没有放弃我的人,我相信他的直觉。”没想到接下来支持我的会是和我并不熟的陈束:“封尘的警觉性在我们这些人里面是最高的,既然你说蒋炎没有危险,那就应该是没危险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猛说了一句实在话:“我们的命是蒋炎救的,不管他回不回来,我们都不能随便浪费了这条命。”这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所有人都一扫之前的颓败之气,变的积极乐观起来。蒋炎不在,晓峰实力最强,也最沉稳,于是大家一致决定由他来暂时领导我们的小队。晓峰也没有推辞,分析了当下的情况后,建议首先要守住我们自己的大本营,然后再静观其变。大家全都同意,开始行动起来。 晓峰和金子开始着手把别墅的围墙砌高砌厚,就连房子外延也准备全部贴上一层厚厚的金属板,这下晓峰和金子忙坏了,常常会把自己弄的虚脱。陈束正好可以乘机锻炼自己的治愈异能。其他人也帮着陈姐把屋里全都打扫消毒一遍,晓峰让我带着于帆去军营监视,看看能不能提前探出点消息。我和于帆围着军营的绕了一大圈,为了避开巡逻的守卫,我们一直走走停停,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看到军营指挥部的地方,我和于帆爬上了院墙边上的一颗老树,就在那窝了起来。 于帆问:“尘哥,这里能看到什么?这么远,什么都听不到。” “我也不知道,看到什么算什么!”我回。 “啊~你这也太敷衍了。”于帆不满道。 “你的异能提高的怎么样了?”我转移话题问道。 这下于帆更是没精打采了。“尘哥,不是应该先觉醒的异能者应该比后来的强吗?金子、张猛他们都是在我后面觉醒的,但是他们不管是攻击能力还是体能、速度,好像都比我强些。我训练的也不比他们少,每天也在吸收晶核,可是除了能变出藤蔓缠下丧尸,还得自己拿刀才能干掉它,你说我这异能是不是废的啊?”他苦着脸,闷闷不乐。 “你的藤蔓为什么只能缠住不能攻击,连筷子都能扎穿人脑,你为什么不行,不都是木头?” “筷子硬啊,而且要速度快才能扎过去的。我的藤蔓······”说着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改了话头:“我会更加努力的!” “花草树木和金属泥土不一样,他们都是有生命的,末世前很多养花多年的老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花开不开心,你有了木系异能,身体里面应该有一部分与树木它们相通的地方,你能懂我们身下这棵树的心情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于帆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认真跟我承诺道:“我一定努力,谢谢你!尘哥!” 我没再理他,他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心浮气躁,没话找话,而是开始静下心修炼起来。 月亮出来了,那栋大楼也沉浸在漆黑的夜色中,除了接近顶楼的一个房间一直点着蜡烛,不时有人影进进出出。快天亮的时候,于帆停下修炼,整个人精神百倍,好像有所领悟。他换我休息,我让他注意那间房间,一有异常就立刻叫醒我。就这样我们两个人轮换,一直守了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晓峰昨天来给我们送了一次食物,顺便了解了下情况,然后说要是明天还是没有消息,说明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让我们晚上的时候就回去算了。我答应了他。 ☆、遭遇变异鼠潮 晚上八点的时候还是没有动静,原本我们准备回去了,于帆却拉住我忐忑的说道:“我好像感觉到紧张,好像有危险的样子。” 我看了看他,说:“你要相信你的直觉,我们继续等一下。” “那晓峰哥那边怎么办?会不会担心我们出来找啊?” “暂时不会,他相信我的实力!” 我们都盯着那间屋子,却一直不见反应。直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整个c市时不时的发出惊叫声,痛喊声。开始有人往街道上奔跑呼救,却没有士兵和民兵出现施以援手。其它居民只敢把自己的房门关的死死的生怕被人闯了进来,胆子大的也只不过是透过窗户往外看看。没过多久那些紧闭的房屋中偶尔也会传来一样的声响,同样奔出呼救却也没有人来救他。直到慢慢死亡,然后变异后重新站起来攻击其它活着的人。 整个c市都陷入到恐慌和绝望中,而军营的大门却一直没有打开,除了营内比平时更加密集的巡逻外,整个军营都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于帆突然喊道:“这颗树好像在害怕!怎么办?尘哥!” 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是金子特意找来给我防身用的,用他的异能强化过,只是他的能力只能让这匕首变的更快更耐用,还没达到削铁如泥的地步。 “用你的藤蔓把树围起来。”我对于帆说。 他连忙照做,并且摆出了架势,准备随时对敌。对于这种未知的事物,我们本能的感到恐惧,没一会儿,只见一大群类似老鼠的动物朝我们涌来,大部分无视我们冲向了其它地方,有少数发现我们的留了下来,开始顺着藤蔓往上爬。它们差不多是普通老鼠个头的三倍大,靠着锋利的爪子和牙齿爬起藤蔓来一点都不费力,于帆连忙控制着藤蔓把它们拍打下去。可是它们的尾巴很长,甚至还能伸缩,缠在藤蔓上死死的,任藤蔓如何扭曲拍打,也不松开。于帆的藤蔓有限,后面的变异鼠已经绕过藤蔓沿着树干爬了上来。而于帆的异能虽有进步,却仍然不能让蔓条直接穿过变异鼠的脑袋。眼看着老鼠快爬到我们脚下,我朝于帆喊道,“我砍掉尾巴,你把它们扔到军营里面去!” “啊?” “快!” 也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一刀砍断离我们最近的变异鼠的尾巴,立刻一条藤蔓卷上它的身体甩进了一墙之隔的军营。我和于帆搭档的还算默契,一会就把树下的变异老鼠全都仍走了。不过变异鼠的断尾落在树下,血腥味儿又引过来一群。我和于帆只能继续,后来我们把老鼠的断尾也丢进院墙,于帆甚至还用藤蔓扒过来大量的落叶泥土把血迹完全掩盖。这个时候天也亮了,军营里也时不时发出呼救声,士兵的脚步声和普通民众的嘶喊声夹杂在一起,整个c市弥漫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各种腐臭的气息。直到这时才没有新的变异鼠过来攻击我们,而天也已经亮了。 我和于帆都没多少力气了,也不知道现在局势如何,最后决定继续待在这颗树上。我们一边休息,一边关注着里面的情况。军营的士兵和异能者还是比外面的那些普通民众厉害的多,中午的时候军营里已经没有叫喊声了,只是隐隐能听到哭声,应该是为了逝去的亲人或伙伴而难过吧。而外面的城市里一夜之间则多了许多丧尸,还活着的人只能闭门不出,然而没有食物的他们也只能等待死亡罢了。时不时出现的变异鼠简直就是代表着阎王的诏令,所到之处,几乎无人能活。 这颗树太不安全,而看样子军队也不会出来救人了,我和于帆决定在天黑之前回去,不然我们也会很危险。我拿着匕首在前面领路。原本于帆不同意,认为他应该走前面危险的位置,但是见我选的路基本没有丧尸和变异鼠后,只能两手各握着根藤蔓,一有变故就出手救我。半路的时候遇上出来寻我们的晓峰、张猛二人,大家集中注意力,万分小心,终于顺利回到别墅。 一回来还没坐稳,金子就冲过来啷啷起来:“不是让你昨天晚上就回吗,怎么今天都不回?急死我了,要不是晓峰拦着,我早就去找你了!”说着还斜了晓峰一眼。晓峰也没在意,问了我具体情况后,便让我和于帆先去休息,我们也没客套,回去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吃了早饭,就见大家出门去清理周围的丧尸和变异鼠去了。问了陈姐,昨天没注意,怎么今天没见肖胜和易非、陈束,陈姐说,前天晚上变异鼠攻击的时候肖胜和易非他们俩就发烧了,陈束一直在照顾他们两个。想着万一他们两个有危险,陈束也许还能治疗。我点点头,以这种趋势来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所有人都能拥有异能。奇怪的是明明我的身体各方面条件都不差,甚至说比大多数人都要强,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觉醒。难道我永远都不能觉醒? 我随着大家一起在屋子周围清理丧尸,陈姐除了做饭外也加入我们,但是考虑到变异鼠的速度比丧尸快多了,她周围至少会有两个异能者,能随时顾着她。小刀也要加入,晓峰哄着他说没人挖晶核,让他在院子里挖。他想了想勉强答应了。也不知是有人看到我们这队人里女人小孩都不怕丧尸,全在努力战斗,还是见我们在挖晶核,想着有利可图。渐渐的其它屋子里也开始有强壮的男人出来杀掉门口的丧尸,取走晶核。而那些参加过民兵或组过小队的人本就胆子大些,实力也强些。原本是打算等军队出面,结果都第三天了,军营的门都没开,大家就彻底放弃了。而这次丧尸鼠潮过后,c市觉醒了一大批异能者,人数已经大大超过之前的总和,为了最后引起军队的重视获得最后一线生机,也为了报复军营,大家开始把丧尸往军营的位置赶,一时群情激愤。异能者也混在其中,时不时的破坏军营的围墙,或者攻击丧尸的时候故意砸向大门。而丧尸的力量和速度也有所增强,不到一天,就把铁通似的军营开了个口子。丧尸开始涌向军营里,这时迫于形势的军队才开始正面与整个城市的丧尸作战。大家也不傻,看到气势汹汹的军队也知道不好,趁着他们剿灭丧尸的时候,全都躲回去了。军队也无法挨家挨户的找人,毕竟人们引去的丧尸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还在城市的道路上四处游荡。 晚上我们吃完饭后,又开了个小会。晓峰主持,简单介绍了现在军民之间的矛盾后,问大家是什么想法。张猛性子直,十分不满意军队见死不救,闭门不出的做法,想帮这些百姓。金子也赞同他。不过陈束提出了异议,现在我们有两个人昏迷不醒,能勉强守住自己的阵地不被别人趁火打劫就已经不错了,根本帮不了别人。况且与军队作对实在不是什么好注意,于帆虽然也痛恨军队的行为,但是也觉得万事要先保住自己才能再去保护别人。晓峰问我的意见。 我说,现在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持续多久,城里的居民一下子少了将近一半,没有军队管理势必会和市一样,开始出现烧杀抢虐,越是凶狠强悍的人活下来的几率越大,且大部分都应该会是异能者,到时候对军队的威胁就不仅仅是像今天这般小打小闹,毕竟异能者的能力比起普通军人来说还是要强些,如果哪天食物吃完,把这些人逼上绝路,到时候只能落得个鱼死网破的结局。还不如趁现在出来认个错,然后拿些食物,稍稍安抚群众,化解掉现在这个局面。 晓峰也同意我的观点,然后分析军队肯定不会所有的人都同意放弃掉普通群众,尤其是一般士兵,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不可能个个都如此狠心。如果到时连士兵都反抗起来,上面当官的再坚持也没用。只是大家都没办法混到军营打听消息,只能先在屋子里等着罢了。 于帆听到这里越发觉得自己的异能不是废物,他开始默默练习与植物沟通,因为谁都不会想到植物能泄露传递消息。如果他能练成,这简直就是逆天的技能。不过在没有练成之前于帆除了我之外没有告诉其他人。 果然市里除了丧尸咬人外,人与人之间也开始有了争斗,胆子再小的人也开始明白躲在家里没有任何出路。大家开始出门杀丧尸,寻找食物。之前有些人外出寻找食物后还攒了点食物,却在变异鼠潮中尸变了,是以虽然军队没有发放食物,城中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食物。有些觉醒的异能者知道晶核的作用后又不想冒险便开始拿食物换晶核,而那些普通人只能冒死杀掉丧尸换取食物。而那些长相好又不愿冒险的男男女女也开始出卖自己换取食物。整个c市不再像之前那样和平安定,也开始藏污纳垢,动荡起来。 ☆、炙焰小队 又遇战狼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军方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本大家为了自己的安全已经解决了大部分丧尸,大家居住的地方也基本上全部被金系的异能者加固过,基本不会被变异鼠偷袭。军队以雷霆之势开始清扫起c市的丧尸,然后在军营附近的划定了一部分区域称作安全区,组织军方的异能者进行加固,金属化,免费提供给市民居住。 蒋经伯当众道歉,表示之前军方没有出面救助市民是因为政府高层决定,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后见众人身处于水深火热中,实在不忍。经过这段时间的反抗斗争,终于重新夺回权力。并且以后不再听从这些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政府高干,而要履行自己保护人民的军人天职。并且取消对这些政府官员一直以来的照顾和优待,把那部分无作为,贪生怕死的官员全部扫出军营。并且承诺继续保持按劳分配,只要愿为军方出力就能分到食物,并且鼓励市民用杀丧尸获得的晶核换取食物。那些官员出来赶出来没多久就一个个消失不见了,军队也没有人过问。 c市又开始恢复到往日的安定,只不过现在的安定却只能流于表面,之前出现的那些强取豪夺,身体买卖并没有停止,虽然转向暗处却有扩大的趋势。而军方派出的巡逻队伍,管理的也不再如之前那样严格,对于这种情况全都睁只眼闭只眼。有些甚至暗中充当他们的□□。整个城市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战场,活着的人不是强者就是依附于强者。 全市开展了一次灭鼠活动,军队组织民众清扫脏乱的地方,喷洒军方研制的特殊药水,组织异能者绞杀城中的变异鼠。全民回到记工分发粮票的旧世道,不过只要有吃的有活路,那些经历过那段黑暗时期的民众哪还介意干的活累了。等一切回归正规后,军方又开始吸收新的异能着,并且鼓励普通市民组建民间小队。并且把原政府大楼清理出来,作为民间小队的交流活动中心,专门派人管理,发放记录各种任务。一切又变得井井有条起来,甚至大多数人对军方已经生出一种服从心理。我有时候都怀疑当初军队的闭门不出是不是就是为了能让军队更好的控制这所城市。 我们的小队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大家投票通过了炙焰小队这个名字,也算对蒋炎的支持与怀念。政府发布的任务大多是去市收集食物,自从有了药水后基本没有其它的变异动物会来攻击我们,只是这药水全部控制在军方手里,大家出城必须依附军队,但是凡是跟着军队收集回来的食物必须要上交七成,虽然十分不合理,但是为了安全,大家都只能跟着。 在肖胜和易非醒了之后,也觉醒了异能。肖胜觉醒的是少见的雷电异能,而易非则是水系。晓峰拿出之前在l市获得的浅蓝色晶核给他,却发现仍然无法吸收,不过易非自己能感觉这晶核对自己有用,猜想是自己的等级不够,吸收不了吧。后来我们也跟着去搜集食物,结果发现军方除了自己原本的士兵外还另有市投奔过来的帮派成员加入,而我们去的那次正是由市的威哥同他的一众兄弟领路。他们见到我们后,脸上除了一闪而过的诧异外还隐藏了深深的杀意。而看到陈束的时候则完全像看一个死人似的,让人不寒而栗。晓峰嘱咐我们所有人,让大家加倍小心。我们一直尽量保持跟大部队在一起,幸好威哥他们在其他人面前装作不认识我们,也没有故意为难我们。相较其它队伍来说我们收集的食物虽然是最少的,但是能避掉这场不必要的事端已是万幸。 战狼帮的成员不再像之前那样鱼龙混杂,现在留下的几百人几乎全都是精英,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异能者,且好勇善斗,在整个c市的军队里都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我们这么几个人,也许实力在其它小队里面算强的,但是在战狼帮面前却没有任何竞争力。之前能给他们找那么□□烦不过是占到敌在明我在暗的先机,现在却反过来,我们需要时刻担心害怕战狼帮的打击报复了。我们回来的第二天,战狼帮的老大派了一队小弟过来请陈束去军营里做客。陈束的那帮兄弟们一下子就炸毛了,说什么也不同意,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能舍弃兄弟。陈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个小弟头头也十分客气的再三保证没有任何危险,只是吃顿便饭罢了,吃完就送回来。 陈束走前,晓峰走到他旁边跟他说道:“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回来我们一起解决。”张猛他们围着陈束,不停地告诫他,让他不要委屈牺牲自己而保全大家,既然是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直讲到陈束离开才停下。 大家担心了一整天,不过好在晚上八点钟不到,那队小弟就把陈束毫发无伤的送了回来,小弟头头说自己叫阿柴,让我们以后有事可以去找他,见我们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气,和和气气的说了声后会有期,才离开。 大家见陈束跟出去时并无二样,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一大半。只有我感觉到陈束身上有着一股浓郁的不属于他本身的气息,想必是那战狼帮帮主张狼的气味吧。又想到陈束的异能是治愈,顿时也不知道说这异能是好还是不好。陈束坐到沙发上,大家都围着他问东问西。他都好脾气的一一回答,并且保证自己没有受一点委屈和伤害,只是吃了顿饭,在军营随意转了转就回来了。然后说c市不允许内斗,张狼也决定忘掉过去的不愉快,放弃向我们报复,大家以后和平共处。虽然大家都不太相信,但是后面出去搜集食物的时候碰到战狼帮的人,他们不仅没使阴招下绊子,而是尽可能的在照顾着我们。大家也就不再那样担惊受怕了。除了我发现陈束时不时的会消失几个小时外,其它一切好像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有好几次肖胜他们都奇怪陈束的去向,我都适当转移话题给他打了掩护。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否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既然他这么选择了,肯定有他的理由,我选择尊重他。 自从肖胜他们都觉醒后,大家值班也不再是几个人轮流值,而是一个人值一天。蒋炎失踪之后,客厅空了出来。我为了不影响晓峰和金子之间的感情,把房间让出来给他俩进行时不时的不和谐生活。现在我都是一个人睡着客厅,反正我一个大男人也无所谓。 这天是陈束值班,他跟我一向没有话讲。他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我便先休息了。一直到三点钟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便醒了过来,结果发现原本该守夜的陈束不在客厅,我开了客厅门,去院子找了一圈都没有人。扫视一周后越发感觉不对,最后视线停留在我们院墙外的一颗老树上,这颗树的树叶晃动的极为不自然,等我走进就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宝贝儿,我想死你了!” “滚!谁准你过来的!” “谁让你这么诱人,我怎么忍得住不来找你。”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让我的朋友知道我们间的关系。” “你也别忘了我们交易的前提是你必须得满足我。” “昨天不是还去找过你吗?我最近老是莫名的消失,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再这样会被发现的。” “我不管你会不会被发现,我只知道每次碰面才不到一两个小时,我t还没爽到呢,就得结束了。把我惹毛了,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些兄弟全都干掉,然后把你用链子锁起来。” “你敢!” “你可以试试。” 陈束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嘴巴不知道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偶尔能蹦出几个字眼也是“滚”“放开”“混蛋”之类的词。没过一会儿,就听到撕扯布料的声音,接着便是压抑的唔鸣声与有节奏的碰撞声混合在一起,那颗老树也开始有规律的摇晃起来。战况十分激烈,听的我面红耳赤,连忙转身准备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转身时太过惊慌惊动了外面那位,只听到陈束“啊!”的尖叫出声,然后立马压低声音朝对方吼道:“你t轻点,我受不了了。” 我不再停留,麻利的逃回客厅,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荒郊野外做不和谐事情的明明是他们,但是不好意思逃走的却是我。我盯着窗外的那颗老树看了快两个小时,结果老树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到早上五点半的时候,天空已经透出了一丝光亮,老树才终于静止了,没过一会陈束便推门进来了。看到我醒着也不意外,让我找件衣服给他。我随手拿过客厅角落里的背包丢给他,他自己翻找了下,选了件灰色的长袖t恤,当着我的面脱掉了那件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白色衬衫,露出了白色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斑驳,毫不在意似的换上了我的衣服。他扯过我的毯子,搭在身上,栽倒在沙发上闷头大睡起来,也没给我询问的机会。 今天没有事,大家都七八点才出来,见有人蒙着头睡在我的位置,十分诧异,我只能老实回答,是陈束。值了一晚上的班,早上累了懒得回房,就睡这了。大家可能也觉得拥有治愈异能的陈束体能跟大家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有张猛觉得他蒙着头容易呼吸不畅,便走过去掀开毯子露出他的脸来。我还没来的及拦着,就发现陈束原本红肿的双唇和斑驳的颈脖已经恢复如初了。果然是拥有治愈技能的陈束啊,莫名感觉他与那张狼某些地方还是十分契合的。 ☆、蒋炎送礼 陈束坦白 日子平静的过着,除了偶尔在我或者陈束值班的晚上,帮他在消失的那几个小时打下掩护,其它一切正常。大家的实力在这段时间内都有一定提高。军方也公布出一套异能等级的评定,从一到十。刚刚觉醒没多久的肖胜和易非是二级中期,金子张猛都已是三级后期,只需要适当的时机便能提升,而平时不怎么惹人注意的于帆居然和晓峰一样是四级。只是他是初期,晓峰已经到了后期。陈束为了隐藏自己没有去测,不过他自己估了一下大概也是三级后期。我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问过陈束张狼的级数,他猜测比金子高些,至少五级中期。我又问他的治愈异能张狼知道吗?他想了想说,虽然没告诉他,但是这么久了应该能猜到大概。我想了想,问他你想离开吗,我们可以试着一起逃。他沉默了,没有回答。于是日子只能继续这么过着。 直到末世后一年,一个清晨,值班的易非刚刚结束回房休息。我醒来后打开房门在院子里晃悠,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思考,身子已经来到院门边,麻利的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人迟疑着准备收回敲门的手,一阵激动,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抱紧他,死死的,不想放开,生怕一切都是还未醒来的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起来准备早饭的陈姐和小刀的惊呼声,我才缓过神。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臂,让怀中那具炙热的身体离开我的怀抱。也不敢看蒋炎是什么表情,只能尴尬的让到一边。其他人听到陈姐和小刀的声音都下来了。看到蒋炎,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一群人热情的围着他,十分关切的询问着他这几个月来的遭遇。 蒋炎说的十分简单。只说把那巨型丧尸引走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想办法干掉了它。然后自己又花了段时间吸收消化掉那颗火红的晶核,最后想检验自己的实力,也顺便替大家探探路,沿着l市绕了一大圈,在快出省的时候才转回来。 大家看蒋炎雄姿勃发,精神奕奕,就知道他的异能等级绝对早已超过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都知道当时的对那个巨型丧失必定比他强几个等级,他在那么强的对手面前能活那么长时间并且能解决它,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经过多大磨难。幸好经过九死一生的他拥有如此机遇,仅仅吸收那一颗晶核就能高出在场众人这么多级,达到现在的实力,也是他自己造化了。 为了庆祝蒋炎的回归,今天的早餐十分丰富,大家边吃边把蒋炎不在时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跟他分享,当说到战狼帮也在c市,并且与我们友好相处的时候,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有作声,实在不知道如何告诉他我们的同伴在牺牲自己保全我们其他人,而我也无能为力。最后晓峰把自己代理队长的职务卸下来交还蒋炎,蒋炎重新做回队长,晓峰任副队长。 大家热闹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恢复平静,各自回房睡觉,我正纠结要不要回房把客厅还给蒋炎的时候,蒋炎可能也看到了我放在客厅角落的背包和沙发边叠着的毛毯,跟我说:“你要是习惯睡客厅,那就睡这吧,反正我现在也不用怎么睡觉,我随便在那条贵妃沙发上打个盹就行。”我:“哦。”然后就沉默着扯过毯子躺下了。 突然一个物体朝我飞来,我顺手接过。只见是一枚玉质的戒指,水头很足,翠绿翠绿的。我望着蒋炎不明所以。他跟我说:“我路过一家玉石店看到的,觉得应该是他们的镇店之宝,就带回来了。只是圈小了我戴不上,送给你了。”我往手上比了比,好像戴哪只手指都有点小,总感觉他是把人家卖给女人的东西拿来给我,专门羞辱我用的。刚想还给他并刺他两句,结果随意摆弄的时候居然套到了尾指上,而且还是刚刚好,本想客套下,结果发现它卡的死死的,取不下来了,只能默默受了。“谢谢。”我心中欢乐面上却又带了些尴尬。幸好陈姐下楼送来一条空调被给蒋炎,解了我的围。等她离开后,原本应该今晚守夜的张猛没有下来,而是陈束下来了。一直到月上中天,所有人都睡熟了,蒋炎也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快转钟的时候,陈束站到蒋炎面前,看着他,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蒋炎本就警觉性很高,又没真睡着,见陈束站了一会像是有事专门找他的样子,就睁开眼望着陈束,小声问道:“有话跟我说吗?” 陈束:“嗯。”了一声。 蒋炎看了看躺着的我,问道“需要出去说吗?” 陈束不在意的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这屋子里还有事情能瞒过他吗?” 这对话弄的我尴尬无比,只能坐起来,十分无奈的抱歉:“我天生就对周围的环境非常敏感,有一点不对劲都能感觉到。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的。” 他也无奈的笑了笑:“反正不是你也迟早是会被别人知道的,至少你还会不问对错的默默的帮我。”这话听不出来好坏,仔细一想又觉得坏话的成分居多。 接着陈束小声的跟我和蒋炎讲了他从来不曾对他人说过的故事。 原来那张狼和陈束在市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以前陈束也在市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是刚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只能背井离乡的出来打工,他没有什么文凭技能,也干不了体力活。四处游荡了几个月,只能勉强填饱肚子。最后身无分文的他也不肯向家里求救,想到父母为了供他读书已经是家徒四壁,没有考上大学的他怎么也没有脸再向父母要钱了。走投无路之下,他凭着年轻俊秀的外表应聘到一家gay吧做侍应生。里面不仅工资高,而且只要你会来事儿,收到的小费可比工资高的多。他工作了一两个月就转回家一笔钱,告诉父母自己这半年都过的很好,这笔钱是自己做了半年工攒的钱,最近刚升职加薪,以后会按时寄钱回去的。父母都相信了,十分开心的拿着这笔钱说是准备在老家起房子,将来给他娶媳妇。 为了赚更多的钱,陈束开始像其他男孩那样,阿谀奉承着那些酒吧里的客人,时不时的跟人暧昧一下,偶尔被人抱下摸下,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忍了下来。就这样半年下来他收到的小费越来越多,几乎是侍应生里面工资最高的。酒吧的经理见他这么会招呼客人,越发看中他偏向他,总是让他照顾贵宾。直到他们酒吧的一个当红b被一个熟客嫌弃,说他太俗气,连陈束都比不上。只是可惜陈束不出台,不然哪会来照顾他的生意。那b气炸了,其他侍应生也趁机向他抱怨陈束的不是,撺掇着他去整一整陈束。那人想着陈束从农村出来的也没什么背景,再说也只是个小侍应生,跟客人的关系怎么也比不上自己,于是便没多顾忌什么,决定找个时机给他下个绊子。想到好多客人都是被陈束那张看似纯洁清高的脸给欺骗了,有一次就趁陈束不注意的时候,给他喝的酒里加了点容易动情药后送进了对这事要求最高的战狼帮帮主张狼的房里,原本是打算等陈束被赶出来后,大家能看一场勾引不成的笑话。结果陈束不仅没被赶出来,反而连着几天大家都没有见到他过来上班。老板以为陈束巴结上张狼,也没有派人去找他。张狼以为那天是酒吧老板送人进来讨好他,事成后小家伙拿乔回去等着自己去求他。张狼不想惯着他,想晾上几天,等陈束服软。结果直到半个月也不见陈束去找他,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去了酒吧,那时才真相大白。且不说张狼如何心狠手辣的教训那个b和那些侍应生们。陈束经此变故,彻底醒悟,决定放弃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去到了遥远的南方,随便选了一个小城市干起了保安的工作。虽然赚不到多少钱,但是却能让他感到踏实安定,也交了几个要好的兄弟,日子过的十分安稳。再加上之前那半年为了避免父母怀疑,他一直是按照普通白领的工资往家里打钱,所以还剩下不少,现在也足够他继续每个月按时向家里打钱,这笔钱寄完,父母在老家的房子应该也已经砌完装修好了。 结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三年后末世就到来了,父母老早就联系不上了,他只能和几个兄弟一起努力的活下去。路过市的时候,考虑到自己在这里待过一年。易非当时受伤了,张猛和肖胜一路上都在努力保护他们两个,他们自己反而饿的瘦了一大圈,所以决定不顾兄弟几个的反对跟着先头部队的几个人去找食物,结果一进去就被抓住了。 ☆、张狼的爱未来计划 其实说起来张狼对他算是很好的,一发现被俘虏的人是他之后就立马把他当成菩萨似的供起来。好吃好喝招呼着还不算,几乎他提出的任何要求张狼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除了许他自由。之前那些跟他一块出来找食物的人,陈束之后都没再见过。也不知是那些人当时反抗了,还是被张狼早就解决了。想到张猛肖胜他们有可能会来找自己,他很怕自己的兄弟会步之前那些人的后尘,于是只能委屈自己,暂时受制于张狼。张狼能够35岁不到就白手起家,一手创建战狼帮,做到市三大帮派之一,与另外两个老牌帮派平起平坐。末世发生没多久就把另外那两个大帮派打压下去,自己独自做大。全是靠自己那一身从无数场战役中摸爬滚打练出来的身手和胆魄,还有他那天生杀伐果断不顾后果的狠劲。更别说末世刚刚爆发没多久,他就觉醒了异能,还是攻击性极强的身体异能。可想而知当时还未觉醒的普通人陈束在他身下到底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大的亏。 后来蒋炎张猛他们救走他后,他又坚持潜回去一方面是为了挽回自己的男人尊严,报复张狼。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想打探张狼的消息,知道他火灾后到底如何。后来经过多方了解才知道,当时原本在大厅开会的张狼知道厨房和房间几乎同时着火后,没做多想,连追杀凶手都顾不上,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想去救陈束。陈束放火的时候把屋子里酒柜上的烈酒全都砸烂了,张狼一上去,整个房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他大声喊着陈束的名字,结果一直没人答应。最后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冲进全部是火的豪华套间,找遍每个角落,一直都没有发现陈束的踪影。等他准备出来时,已经被火舌封住了出路,他仗着自己的异能强行闯了出来,却全身被烧成重伤,整个人奄奄一息。在几个心腹手下的治疗保护下,勉强保住性命却一直不能醒过来。他的那帮兄弟只能尽力帮他掩饰,只说他到了异能提升的关键期,短时间内不能见人。虽然知道周围的一些小帮派在蠢蠢欲动,战狼帮底下也有部分有野心的成员想抢占食物伺机分家。但是战狼帮一直以来都是张狼当家,谁也及不上他的威望。张狼不出面,即使是他的心腹也无法妥善处理当下的情况,只能勉力维持大局,把守仓库全部用信得过的兄弟。直到那些小帮派行动的那个晚上,也就是我们趁乱离开市的那天。张狼才醒过来,同时实力大增,身体也变得坚硬如石,力大无穷,速度也变快了近一倍,除了脸上留下的烧伤疤痕十分恐怖骇人。顿时那些忠于帮派的成员气势大增,势如破竹,打的那些偷袭者屁滚尿流。一晚上的时间扫除外患,他开始安定内乱。他干净利落的剪除掉所有背叛自己的手下,把那些中立的观望者也毫不留情的赶走了。虽然最后战狼帮的留下的成员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但是却个个忠心为主,实力强劲。 那些被赶走的手下迅速被其它帮派吸收,准备再次攻打战狼帮抢夺食物。所以当c市军队去市招降时,市里其他帮派都强烈反对并抵抗,战狼帮却一直没有表态。结果对峙了半个多月,爆发了变异动物潮。市不仅出现了变异老鼠、变异蟑螂之类常见的昆虫变异,还有一些犬、猫、猪等家禽也变异了。不少人都着了此道,军队也受到波及,眼见着每天都有人被动物咬伤后开始死亡变异攻击周围的伙伴,这极大的动摇了军心。当时带队的是蒋经伯手下的一员大将,名叫郑扬,是名火系异能者,人性格却不火爆,擅长稳扎稳打。见势不对,立刻决定提前撤离,回去请示军长后再作计划。临出市时,张狼带着战狼帮的兄弟过来投降,并且表示只要给他们安生立命的地方,可以告诉军方自己藏匿食物的地点,分一半食物给他们。郑扬稍作考虑便带着这几百号人离开,最后蒋经伯不仅没怪郑扬自作主张,反而热情的欢迎了张狼那一伙兄弟。还跟张狼讨价还价半天,愿意把他们所有人安排在军营,专门编成一只队伍,仍称战狼只是所有食物全部都得充公,不过军方会负责所有队员的衣食住行。当时张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认栽。不过他也不傻,没有一次性告诉所有藏食物的地点,而是每次都让自己的心腹带领军队去找一部分。好在蒋经伯看在那些食物的面上没有过多苛责,反而一直十分优待战狼。 张狼一直以为陈束在那场火灾中烧死了,直到那次威哥和我们一起出任务后回去报信,才知道自己被背叛了。原本的伤心难过全都化为了对陈束的怨恨和厌恶。本以为张狼会为了报复陈束而干掉我们所有人,结果没想到张狼会以我们的性命来威胁陈束,逼他就范,臣服于张狼。而我们的实力已经摆在那里,陈束只得妥协。以前不说是因为不想其他人因为他的付出而担心难过,也不想其他人因为他而反抗张狼白白送死,现在蒋炎回来了,他能感觉到蒋炎的实力似乎并不低于张狼,再加上他是队长,他觉得有必要把这一切都告诉蒋炎,让他知道我们与战狼的关系并不如表面那么和谐友好。 陈束说完便静静的看着蒋炎,蒋炎低头思考了好一会才抬起头问道:“要我帮你杀了张狼吗?绑回来禁锢比较难实施。” 陈束听到后一瞬间诧异的看着蒋炎,然后转头十分为难的看了看我,我想到可能一般人听到这个故事后不是嫌弃鄙视陈束,就是安慰感激他的付出。估计他没想到蒋炎处理事情的方式如此的简单粗暴。 陈束低下头不说话,不时的瞟我一眼,那样子好像是想让我替他讲话。我想了想说道:“他们俩相爱相杀,应该是不想要你干预的。”蒋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谁知陈束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跟蒋炎说:“还有话要问我吗,没事我先回去了。”见蒋炎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问题,然后又轻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陈束就转身离开。快到楼梯口了,我想到了个问题,朝他小声喊道:“你走了,今天谁守夜?” 这话彻底惹毛了陈束,回头对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冷哼了一声,回了一句:“你嘴巴这么讨人嫌,难怪某人不喜欢你。”说完就噔噔噔的上楼了。 简直就是光明正大秀恩爱虐单身狗好吧,炫耀你有人爱。我没人喜欢还要被嘲笑简直不能更生气,我被他戳中死穴,气得不轻。居然敢毫不遮掩的当着蒋炎的面爆我的底,下次在有难休想让我再帮他,哼!也没心情再管蒋炎会用什么表情看我,拉着毯子裹住脑袋开始躺在沙发上生闷气。听到蒋炎没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我更加烦躁了,然后就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瞪了蒋炎一眼,他便僵着脸不笑了。我再次盖好被子,自我催眠,居然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因为蒋炎的加入,大家除了更加积极乐观有信心外,没有其它不寻常的问题。吃完早饭后,蒋炎正准备跟大家一起去民间小队的交流活动中心看看任务。结果那位水系军官替蒋经伯过来请蒋炎去军营吃午饭。想到蒋炎和军长是亲兄弟,并且进城的时候蒋经伯也照顾过大家,还给过蒋炎武器。虽然现在两人可能在闹矛盾,蒋炎没有住在军营,大家也并不太在意。毕竟谁家的兄弟姐妹都有吵架的时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说不定过两天就和好了,我们毕竟是外人没法知道其中的内情。蒋炎跟着那个叫李轻的军官走后,其他人都该干吗干吗,只有我十分担心。蒋炎好几个月没回来,蒋经伯都没派人过来询问,结果一回来第二天就请他去军营吃饭,比起血脉相连的兄弟之情,蒋军长的感觉更像是刻意做给别人看。我随便在市里晃了圈后,就找了个地方远远盯着军营的大门。直到下午的时候亲眼确认蒋炎独自走出了军营,我才转身离开。又去交流活动中心随便看了看各式任务,才起身慢慢往我们的小别墅遛去。 回来后就见大家围着蒋炎,询问情况。蒋炎避重就轻的说他哥哥见他这么久没回,就关心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过的怎么样,还说要他回军营住,要是不放心这班兄弟,也可以全数带过去。除了张猛、于帆这样直肠子的人觉得他们兄弟俩肯定和好了在那兴奋雀跃外,其他人都在思考这背后的深义。果然晓峰率先发问:“蒋哥,你的异能在军方的评定大概是几级?” 蒋炎也没隐瞒:“没测,不过应该有六级中期吧。” “军方最高的是多少”肖胜问道。 “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哥至少有五级后期。而且他也和我一样是火系。不过我猜想军营里比他强的人应该也没有几个。”蒋炎回答。作为最高领导人的他无疑能获得最好的资源,而且以前蒋炎也提过他哥是整个家族的骄傲,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除了家族的提携外,大部分还是凭他自己的实力。也就是说他哥无论是体能还是战斗力本身就是极强的。 晓峰说:“来接你的李轻,我见过他用异能,估计现在也差不多五级初期了。” 金子说:“那个战狼的威哥应该是四级中期期以上,我们都是金系,我能感觉到他比我强好多。” ☆、计划离开 确定去向 说完,大家都沉默了,我们这群人,除了蒋炎外其他人都还是太弱。而在这城里,除了能换点初级丧尸的白色晶核,以及少数的变异动物晶核可以吸收外,根本没有办法找到高级晶核。虽然大家不停的锻炼自己的体魄,可是如果没有机遇寻找到适合自己属性的晶核吸收也是无法提高异能走的更远的。我们不像军队,他们总是能拥有最好的东西,甚至高层能专门派人去寻找适合他们属性的晶核。可是要放弃现在安定的生活重新去丧尸队里战斗,甚至挑战那些从没见过的强大怪物,面对无法预料的危险确实需要一定的勇气。 最后蒋炎还是说道:“虽然不知道大家怎么想,但是我是不会去军营受军方保护,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每天用劳力换食物,勉强过活。我要变得更强去保护别人而不是依附于军队。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等我想好,到时候我可能会离开。” 金子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会带上我们吗?” 大家也知道对于蒋炎来说,我们完全是拖累。都紧张的看着他。 蒋炎见大家全都这样,十分生气的说道:“我们是伙伴,我选择的路是相对危险的一条,所以不会勉强大家跟我一起走,但是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我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 听到这话,大家悬着的心也都落了下来。没一会儿,大家已经开始讨论起来,有人都已经开始讨论要去哪里比较好?什么时候能出发?金子和于帆更是已经考虑到要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基地了。晓峰也不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我们总共才十来个人,整体实力也只处于中等,这考虑的也太遥远了。不过看到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终于找回了属于年轻人该有的青春与活力,并且一扫末世后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也便没有打断,毕竟谁都愿出来扫兴,破坏众人的希望。 蒋炎这次回来,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了。虽然话还是那么少,个性也依旧冷漠强势,整个人却让我觉的变得开朗了不少,他开始相信自己的同伴了,比以前多了些人情味。 大家兴高采烈的说出自己喜欢的或是想要去的地方,连小刀都说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估计是被这钢筋水泥的城市楼房给闷坏了。陈姐见大家讨论的这么热烈,就自己去厨房准备吃的去了。我反正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无所谓去哪里,也就跟进厨房去给她帮忙。等她忙活的差不多的时候,我问道:“其实你可以跟小刀选择留下来,我会想办法让蒋炎送你去军营的。”陈姐没有犹豫,直接回道:“天天伸手找别人要吃的,就算我好意思要,时间长了别人也都不会乐意的,我不想看别人的脸色过活。再说我和小刀的命本来就是你们救的,吃的食物也都是大家一起出去找的,我只信任你们,就算我和小刀跟着你们死了,我也不觉得亏!我和小刀是不是拖累你们了?”说完有些哽咽,眼中含泪。我对女人哭最没辄,手足无措起来,连忙轻声安慰她:“陈姐,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你看我自己都只是普通人哪能说你拖累我们,你别哭·····”陈姐看到我窘迫的模样居然破涕为笑,说:“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说的我都明白,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只有跟你们在一起才能安心。我不想跟你们分开。”我点点头,不敢再说话,生怕多说多错,只得灰头土脸的退出厨房。临走前听到陈姐的一声无奈的叹息。 回到客厅,讨论的内容已经没有那么不切实际了。张猛易非和肖胜商量着要先想办法弄到地图,先看看周围城市的地形后再做计划。金子晓峰则准备把咱们的战车重新加固,那辆从市开回来的suv还没改装过,得想办法找点材料,并用金子的异能把车弄得更加坚硬结实。他们俩拿着纸笔跑去院子里对着车子比划起来。于帆最小对改装车也很好奇,便跟过去了。陈束一直心不在焉,见大家都散了,不想留在客厅,稍微踌躇了下也跟上张猛他们出去了。 蒋炎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见我过来便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啊?什么?”我疑惑。 “我问你对建造基地有什么想法?” “哦。”我回道,“虽然大家目前的异能等级都不是特别高,但是他们没注意到的是我们这个小队十个大人有八个都觉醒了异能,而且从末世后一直活到现在都没有人员损失,这个并不多见。而且他们现在所拥有的每一点能力都是靠自己琢磨练习出来的,不像军队是牺牲了一部分人才能让剩下的人这么强。也许现在短时间内我们比不上军队,大家会有些失落。毕竟末世前那些军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各方面条件都比我们优秀太多。大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能达到中等士兵的实力,已经能说明大家都是很努力且有潜力的了。相信时间长了,一定可以成为一股强悍的战斗力。并且还能保证他们对你绝对忠心。”我坦诚的回道。 但是蒋炎听完好像并不太高兴。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再说话,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吐出了几个几不可闻的字:“其实我真的只是想给大家创造一个安全舒适的家而已。并不想称王称霸。”难道是我误会了他想在乱世谋得一席之地的野心。也不知道是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够,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改变了很多。 吃完晚饭,大家都睡不着。就开始继续讨论我们计划的可行性。肖胜拿着一本地理书说,现在暂时找不到别的地方详细的地形图,只能在地理书上看个大概。晓峰说改装车需要很多零件,而且现在整个城市除了军营都没有电,肖胜的异能还没熟练掌握,改装车暂时没法操作。而我们行动太大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只能让金子把外壳再强化一遍。并且提出如果出城的话除了考虑食物、水、汽油外,还要想办法弄到些驱赶变异动物的药水。这时于帆也说,变异动物出现后他一直怀疑植物也有可能会变异,最近也发现城市里面的某些植物开始有些不正常了。希望大家能把这个情况考虑进去。 蒋炎和晓峰两个人私下沟通整理了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然后按照重要程度排序。驱虫药水是重中之重,有了它可以降低一部分风险。食物和水之类的根据蒋炎之前在外的生活经验来看,应该是能找到的。很多丧失重灾区的食物仍有剩余。而且于帆现在已经能够辨别出哪些植物是能够食用的,实在不行就去路边挖野菜吃。易非也能提供一部分水。未来我们甚至可以尝试自己种植食物。但是蒋炎泼了一瓢冷水:“驱虫药水在军区属于高度保密物品,除了高层和实验室知道做法并且严格控制用量,其他人连边都摸不到。” 见大家都有些失望,我说道:“虽然不知道那玩意怎么做,但是我闻着很像丧尸身上的味道。” 金子说:“我怎么没闻出来,丧尸不是腐烂的臭味吗?他们喷药水的时候我闻过,不一样啊,有很浓的香味啊!” “掩盖用的,混了好多种很浓的花香味,还有些中草药的味道。不过我觉得即使我们知道配方也很难找齐炼制的工具和材料,而且我们中间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而偷成品的话,量大了不容易成果,量少了并不足以支持我们走那么长时间。”我觉得想找药水不仅废功夫而且很可能无功而返。 蒋炎想了想,说:“我先试着找我哥要点,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把丧尸尸块涂满车身算了。” 虽然想着都很恶心,但是大家觉得这也是没有其它办法了,只能暂时先这样计划。反正离开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全都定下来的。现在就连往哪边走都有三四个不同的意见,看来还有得讨论。 一夜好眠,第二天大家都忙着去干自己的活去了。我为了掩饰于帆能跟树木沟通的能力,陪着他到处乱逛,这样也不至于因为被别人看到他对着树自言自语而惹人怀疑。一直到晚上回去,他也只是跟别墅周围的树聊了个大概,他说目前他运用这项能力还十分吃力,沟通一棵树可能休息的时间要好几个小时。大家都很能理解,毕竟c市也没听说木系异能能跟植物沟通,毕竟大部分人都觉得除了治愈异能就是木系异能最弱了,而于帆却能超过大部分人到达四级也算是异类了。金子也在尽自己所能的强化车,可能还需要几天。其他人不是修炼异能就是外出找其它可能用到的东西去了。 就这样忙了大概十来天,期间蒋炎也去过一趟军营,但是被蒋经伯委婉的拒绝了。并且劝他不要离开c市,作为兄长他肯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助他照顾他的,却仍旧没有动摇到蒋炎的决心。这段日子,我和蒋炎间的相处也愈发自然了,他再没有刻意疏离我。虽然不知道他是在慢慢接受我,还是已经彻底对我免疫,不再在意我的任何感情和想法。我只能自我安慰,至少现在他能坦然的看着我,与我进行正常的交流了,偶尔还能开个玩笑。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我们俩的关系已经更近一些。 离出发的日子越近,陈束却显得越发焦躁起来。我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可是我也没能力帮到他。想去说两句安慰他的话,又怕惹的他更加生气,只能默默观察。好在他也没有其它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这段时间都没去找张狼了。直到最后出发的那天早上,他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可是我却有了新的麻烦。 ☆、与战狼一同上路 那天早上出发的时候,蒋经伯派了一队人过来要求跟我们一起上路,美其名曰保护蒋炎。不过派的居然都是战狼的成员,而且还是张狼亲自领队。威哥也在,奇葩的是队里面还塞了周梓雨,除了一两个看起来就很弱的司机是蒋经伯自己军队的人,其他人或多或少与我们有些瓜葛。那队人一共二十人,一辆战斗越野,一辆大型军用卡车还有两辆普通轿车跟着,显得声势浩大。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我们有些恩怨,稍有不慎很可能会拔刀相向。蒋经伯这举动更像是监视,或者说制衡。比起大家的惊讶不已,蒋炎似乎早已料到,镇定自若的接受这只军队,并且安排他们跟在我们车后,没多停留就启程出发了。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一个南方的鱼米之乡,有山有水,气候宜人,景色秀美。这个地方是张猛提出来的,大家也听取了张猛的提议。他认为现存的食物总有一天会吃完,如果不能种植新的食物出来,总有一天大家还是会饿死的。与其各个城市寻找、抢夺食物,不如自食其力。大家一直想着刻意避开有动植物的地方,倒不如好好提高自己的能力,控制这片土地,让它们能够适合人类生长。 胜丰乡是一个南方小乡镇,既有鱼塘养虾养鱼,又有山丘平地能种植各类蔬菜瓜果,一年还能种植两季水稻。距离我们所在的地方也并不是特别远,至少比去帝都要近一半。也许那里正是我们能够重新开始的地方。 一路上还算顺利。遇到丧失,也不用蒋炎特意安排,两队人马都会采取自己擅长的方式攻击。张狼的部下也没有借故推脱或者敷衍行事。收到的晶核也会平分,张狼的人数多实力强,实际上出的力也比我们多些,能这样分,可见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现在的丧尸中已经有一部分进化成二三级丧尸,速度和力量都快了很多,三级丧尸已经能使出具有他们特性的攻击,也比普通丧尸聪明些,不像那些初级丧尸只会盲目撕咬,而会采用各种战术消灭敌人后再挖掉他的脑浆。就像觉醒者的异能等级越高就需要越高等级的晶核一样,这些越高级的丧尸也会专门攻击较强的异能者。这些全是蒋炎告诉大家的,张狼的人听后没有反驳,也没有疑问,想必也是知道这些。 晚上做饭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周梓雨也觉醒了异能,而且等级也不低,居然是三级中期水系异能。之前认为蒋经伯把他塞进来是专门膈应蒋炎的,没想到他还有点用处。至少他供应完二十个大男人饮用、做饭后还能每天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神清气爽,可见他的实力。想比起来易非的水系异能虽然比他只低一级,却只能勉强够我们十来个人吃喝,他自己也跟我们一样整天脏兮兮乱糟糟的。看到周梓雨鄙视嘲讽的眼神,易非全都默默忍下,一直私下尝试着吸收那枚八爪鱼的晶核。在我们这些人的衬托下,周梓雨越发显的与众不同,鹤立鸡群。可现在的蒋炎却对他不理不睬,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甚至对战狼的兄弟都比对他要和气一些。周梓雨原本摆出高傲的姿态等着蒋炎跟他认错说好话的,结果被蒋炎当空气一般的无视后,整个人都弥漫出一股阴恻恻怨恨的气息。 之前开会的时候我们安排的是把所有食物都放在改装商务车上,本来是我开的,后来见战狼他们要与我们同行,大家不太放心,蒋炎让张猛和肖胜开这辆车,能保护没有攻击能力的陈束、陈姐和小刀,易非的水系异能主要帮陈姐做饭,也在那辆车上。晓峰和金子开那辆改装战斗车没变,蒋炎让我和他开那辆suv,于帆本来也安排在我们车上,可是对晓峰那辆车一直十分好奇的他硬要挤到副驾上,这可把金子气坏了,只可惜于帆的异能比金子强,随便使了个藤蔓就把他绑住塞到后座上去了。 于是给我和蒋炎创造了独处的机会,周梓雨看我的眼神简直写满了嫉妒和憎恶。这一路走了快两个月,每个人都收获了一些适合自己的晶核,只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吸收沉淀,异能必定能有所提高。蒋炎说等级越高提升越困难,需要的晶核也要更多的能量。晓峰和于帆虽然也收获了晶核却对他们帮助并不大,他们在等待更大的机遇。战狼帮的情况也和我们一样,基本所有的丧尸晶核都分给三级或三级以下的人,高等级的张狼、威哥他们根本就看不上这些。 这天赶路的时候没控制好时间,天黑了还是没有找到能借宿的屋子,只能停在一片空地上,所有人在车里凑合一夜。这样的情况很常见,我们夜里经常这样,大家早就习惯了。而跟蒋炎一辆车的我现在已经十分随意了,麻利的放下靠背,脚搭到车前的控制台上,摆了个舒适的姿势,就准备睡觉。现在的守夜安排是按车排,张猛他们守前面三小时,我们中间,晓峰他们最后。不过蒋炎的警惕醒超强,十里外的动静他都能感觉到。所有我没有守过夜,每天都是他守,我整夜休息。 有时候睡不着,太无聊,他也会陪我聊天,直到我累了睡着。每次这样都会给我他也开始喜欢上我的错觉,可当我想进一步试探或者暧昧的时候,他都会化解掉,始终把我们的关系定位到好兄弟上,有时候把我逼急了,想着反正自己也不是女人,何必那么在意面子,果断直接跟他表白。结果每次被他态度十分坚定的拒绝了。我尴尬的无地自容,本想第二天就算是求也要找个人跟我换个位置,结果他却跟没事人似的依旧跟我带吃的,帮我给水壶灌水。后来我的脸皮也变厚了,没事干的时候就跟他表白,他拒绝多了也就知道我在逗他玩,也不再回应我的这些告白了。有时开车时间太长,我实在无聊狠了,他又不回应我的表白。我就开始小声自言自语,“我这么帅,这么聪明,身材这么好,皮肤这么滑,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呢。你说周梓雨那白斩鸡有什么好的,不就比我长的娘了点,说话生意嗲了些吗。人那么自私又不老实,肚子里的坏水又多,哪里值得你喜欢了,人家撞到南墙还知道回头呢,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啊。等他变好,还不如指望我变坏来的快呢······”巴拉巴拉,说着说着,自己还来劲了,完全停不下来了。 “我现在以后都不会喜欢他了。” 直到听到蒋炎的声音,我才想到他的听力早就能听到几公里外了,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这么久,还以为他听不到,简直就蠢到家了。又想到蒋炎刚刚回我的话,心里有一丝欢喜,嘴上说的却是:“我信你才怪。”他也不反驳,继续开车。 后来我见他好像并不介意我说周梓雨的坏话,想着也许我天天在他耳边说那么一两句,说不定时间长了,潜移默化,他就真的不喜欢周梓雨了。于是我就不再表白,开始转变方向,有事没事就在他耳边说说自己的优点,或者吐埋汰槽周梓雨。让他千万不要再喜欢周梓雨,要喜欢也要喜欢我。 天天这么说也没把蒋炎惹毛赶我出去,也算小有成就。虽然每次就被当背景音,我也不气馁,把这个当成我完成终极任务前的必须要刷的小怪,每天锲而不舍的执行。 这天晚上说了没一会就累的睡着了,梦里还见到蒋炎赶走周梓雨答应和我在一起,正开心的笑的合不拢嘴,就被蒋炎推醒了。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生怕我说梦话被蒋炎听见了。后来想到蒋炎早就知道我喜欢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就疑惑的望着他,“怎么了?”蒋炎拔出腰后别着的一把□□递给我,问道:“会用吗?”我回:“看过电视。”他瞪了我一眼,麻利的示范了一遍。看着我照做之后才嘱咐我,“你没异能,出去了只能添乱,给我待在车里。”就推开车门出去了。我换到驾驶位,心里想的是,以前见你跟周梓雨说话的时候t不是这样的,好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喜欢你的人呢,真不是东西。想是这么想,我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蒋炎身上。见他挨个敲响每扇车窗,不一会每辆车上都下来一两个攻击能力最强的异能者。车上主攻防守的异能者也都时刻准备着。 张狼看着蒋炎的眼神中带着震惊,可能没想到蒋炎居然能在他前面发现危险。十来个个人背对车队围出了一个圈,慢慢的黑夜中出现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慢慢朝大家逼近,等到它们走近跟我们对峙,才发现居然是一群变异狼。普通的变异狼至少都是三级,蒋炎随手画出一个火圈那些狼因为天生对强者的惧意而停下。而它们的狼王看到蒋炎的时候毫不在意,看样子他至少跟蒋炎同级,所以才有恃无恐。张狼看到头狼的时候眼神炙热,满脸渴望。想来这头狼的属性应该跟他相同,他应该想要它的晶核。 ☆、张狼昏迷 气侯骤变 这些野兽在头狼的支配下也不再惧怕,直接扑向了人群。张狼和蒋炎则对上了那只头狼。狼群数量多又懂得配合,不好对付,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有好几个人带伤了。车上的防守者们也在陆续下来加入战斗,就连陈束也下车开始给战狼里面一个受伤较重的成员治疗,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于帆的藤蔓这时候发挥了极大作用,只要缠住一只,马上就会有其它人上前扑杀。如此几次后,变异狼开始提高自己的速度,藤蔓也不容易缠上它们了,晓峰竖起了一道土墙,金子和威哥联合使用异能把墙金属化,变异狼撞不穿,只能攀爬,却会被墙上的众人用异能攻击,只能退到攻击范围外,等待头狼的帮助。双方开始胶着起来。 而蒋炎张狼那边虽然是二对一,却并没有讨到好。那头狼速度极快,蒋炎的火箭根本就打不中它,张狼拿出了一把机关枪对着它扫射,偶尔也能打中,不过那狼的身体相当坚硬,根本对它无法造成伤害。随着头狼逼近,蒋炎只能用火圈围住自己和张狼,使的头狼无法靠近。头狼围着火圈踱来踱去,却没有轻易攻入,它在等待时机,等待蒋炎无力维持这个火圈。蒋炎也不准备坐以待毙,可是每当他准备分出一道火舌去攻击头狼的时候,都能被它发觉并且迅速躲掉。这时张狼拿着把军刺冲出了火圈,跟头狼扭打起来。双方都是速度快力量强的异能,张狼虽然很强,不过在异能等级上差了点,再加上狼族的天性就善战。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双方缠斗在一起,每当头狼露出锋利的牙齿准备撕咬的时候,张狼都会用刺刀拼死抵住。张狼的身体被头狼尖锐的利爪划出了好多道血印,皮肉翻开,鲜血直流。看来张狼的实力跟头狼的差距慢慢被拉大,时间越长,张狼的动作也慢慢变得迟顿起来,如果不能尽早想办法干掉头狼,张狼恐怕是活不了了。 陈束治完那个伤员后一只关注着这边,看到张狼这份狼狈样子,也忘掉了两人之间的不快,只想着不想张狼有事,整个人担心的不得了。 其他人都守在土墙上防范狼群的突袭。只有蒋炎能够帮上忙,但是张狼和头狼一直都没有分开,如果蒋炎出手必定会伤到张狼,所以他现在有些犹豫。希望能够等到张狼与头狼分开的那一瞬,结果眼见张狼的伤越来越重,头狼绝不会轻易放开。如果等到最后,还是无法分开,为了保护大多数人,只能牺牲掉张狼,连着一起攻击。这时,陈束下了狠心,朝蒋炎吼道:“现在就烧,快!”大家都看向张狼。张狼听到也没愤怒,只说:“听他的。” 蒋炎立刻发出一条火龙卷住两人,张狼和头狼瞬间燃烧起来。蒋炎的火焰果然有很强的杀伤力,头狼痛的哀嚎起来,开始四处冲撞,却无法冲出火圈。不过即使这样它也没有松掉手中的猎物,可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火越烧越大,张狼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生气全无,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头狼一直尝试逃离蒋炎的火圈却无法成功,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蒋炎身上,就在这是,已经被它视为食物的张狼发出最后一击,只见那把从没离手的军刺快而准的刺入了头狼的脑袋。没一会头狼停止了挣扎,蒋炎立刻撤回火舌,陈束连忙冲上前去给张狼治疗,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看到冲过来陈束,这时的张狼才昏了过去。解决掉头狼后蒋炎就去支援其他人了,我把头狼的晶核挖出来,居然是类似橙色的颜色,我交给陈束。他接过后放到张狼的左手上。张狼伤的很重,陈束一直在给他治疗,直到灵力用尽也不愿放弃。我给陈束找了一袋子初级白色晶核,他一边吸收一边治疗张狼,我看到他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摇摇欲坠却仍然挣扎着把自己的能量往张狼的身体里输,再这样下去不管张狼活不活的了,陈束肯定会力竭而亡。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在乎他以后会不会怪我,反正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敲晕了他,我把他放到张狼身边躺着,把他的左手放到了张狼的右手上。看到交握的双手,我暂时离开。 晓峰威哥那边的情况并没有因为蒋炎的加入而形势大转,本来想趁头狼死去,主动攻击那些变异狼杀它们个措手不及。结果那群变异狼好像也知道了头狼的死亡,全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基本不攻击,只是躲避大家的攻击,却又不愿离开。偶尔的突袭也只是攻向能力稍弱的那几人。蒋炎他们只好退回墙内,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在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前只能两方隔着土墙对峙,我们这边分两班人马替换。陈姐和易非在给大家准备食物,金子给刚刚轮换下来的晓峰包扎伤口,刚刚保护金子的时候被其中一头狼抓了一下。还好现在的人类身体里已经对丧尸病毒有了一定的免疫,被变异动物抓伤也不会跟着变异。不过如果是被咬伤就要注意了,有八成的可能会因此染上病毒。所有人都十分清楚这点,一直在避免被咬上。目前所有人里都没有被咬伤的,不用担心变异。除了张狼的重伤,陈束的脱力昏迷,其他人都是些小伤。之前被陈述救治的那人伤口已经愈合,正在吸收晶核准备参加接下来的轮换。蒋炎一直站在墙头,一下人员减半,那些变异狼早就蠢蠢欲动了,要不是蒋炎的等级压制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恐怕它们早就偷袭了。 而那两个普通军人似乎没有异能,所以一直在后面帮忙做饭。周梓雨的异能虽然到了三级但是却没有参与战斗,只是在后围提供水源。战狼的兄弟们也没在意,似乎也没把他们算到自己人里面。 就这样天亮了,到中午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照的人睁不开眼,所有人汗流浃背,自从离开c市后大家已经能感觉到温度在明显升高,连续两个月的闷热天气,基本已经到了人类承受的极限了。结果到了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居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滂沱中居然还夹杂了冰雹。婴儿拳头大小的冰坨子砸到地上啪啪响,打到普通人身上能立马青紫一块 自从末世后,就一直是炎热夏季,已经很久都没下雨了,这场雨夹冰雹给炎炎夏日增添了一阵凉气。许多干枯的植物可能都能因此而获救了。如果不考虑这场大雨跟人类带来的杀伤力,至少对植物来说是久旱后的甘露。 那群变异狼在朦朦雨幕中退回了丛林深处,蒋炎立刻安排所有人上车离开。陈束和张狼二人的手怎么都不松开,于是被那威哥一起弄到他们那辆军用越野上去了。大家十分迅速回到自己的车上后启程,同时还要时刻防备那些变异狼的偷袭。考虑到于帆说过植物变异的可能性,蒋炎安排大家走的都是大路。胜丰乡已经近在眼前了,只不过还要走一段山路。之前一直天气晴朗,大家没考虑过现在这种情况。雨一直下个不停,路实在不好走,在看到路边的那栋民房时蒋炎安排众人先进去休息。威哥安排手下把张狼陈束抬进最好的那间房里,他们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按说陈束不会昏迷这么久不醒,我们都很担心,蒋炎解释说陈束昏迷的时候还在给张狼治疗。战狼众人知道后对我们亲热不少,威哥甚至在发现张狼手上的晶核发光后也第一时间知会了我们。蒋炎考虑到前路的危险索性让大家在此停留,等到张狼他们醒后再说,顺便可以让那些受伤的兄弟们养伤。威哥和晓峰分别安排两方轮守和住处分配。现在农村的私房都很大,房间也多,虽然不说人人有床睡,但是住下三十来人也不显挤。尽量让受伤或者体力透支的人能上床休息,稍微有点体力的人随便找个地方躺下也没有怨言。威哥安排人照看张狼后,让战狼的兄弟全都去休息了,自己亲自在一楼客厅驻守起来。金子一直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给蒋炎使了个眼色。蒋炎会意后,让受伤的晓峰先回去休息。晓峰不肯,被金子拧了把胳膊拽走了。 半夜的时候一个小弟过来换威哥回去休息了。我便起来替换蒋炎,他没拒绝,直接在沙发上躺下,跟我说:“一有事情就叫醒我。”见我认真的点头,他才闭上眼。没一会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我想到变异狼出现时本就已经整天都没休息的蒋炎,出事后又一直挡在众人前面,离开时也在集中精力警惕袭击。算起来已经快三天没合眼了,难怪这么快睡着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我一直盯着外头,除了气温变得凉爽起来,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吃了陈姐准备的热汤泡饭后全都精神起来。尤其是战狼的那帮兄弟,把陈姐的锅底都扫干净了。并大赞陈姐的好厨艺,羡慕我们的好福气。把陈姐说了个大红脸,忙不慌的躲进厨房打扫去了。那两个蒋经伯派来的司机也十分不好意思的进去给陈姐帮忙刷锅洗碗了。自从这次后,双方的饭食就开始和在一起做了,陈姐掌勺,那两个小兵给她打下手,干些烧火、劈柴之类的粗活。搭档的十分和谐,我们也不用时不时的轮流去帮陈姐劈柴了,战狼的伙食水平也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周梓雨重新介入 我心中受挫 又过了两天,张狼和陈束终于醒来。实力看起来得到了极大提升,至少升到六级中期。并且张狼脸上、身上的烧痕全都消失了,全部长出了新生幼儿般的嫩红肌肤。原本布满伤疤可怖的脸上一下子变的白嫩光滑起来,连皱纹都没有了,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年轻了许多。惊到了他的一众小弟,连威哥都控制不住上前摸了他的脸一把,喊了一句:“好滑啊!”被张狼揍的嗷嗷乱窜惹起一阵哄堂大笑。 陈束也站在一边爽朗的笑着,眼中不再纠结彷徨,看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等张狼跟他的那帮兄弟闹完后,威哥向他详细汇报了他昏迷之后的情况,他召集自己的兄弟去楼上开完会下来后感谢蒋炎这段时间对他们的照顾。 蒋炎没说什么而是直接指出现在还不算安全,外面的雨一直在下着,天气也从凉爽变得寒冷起来,有异能的人还算好点,普通人现在已经有点受不住了。大家准备的物资也不包括棉衣棉被,吃的也撑不了几天了。张狼也听威哥汇报过了,但是因为他的手下全都有异能,最差的也在三级以上,所以对棉衣棉被的需求并不那么紧迫,当然那两个小兵已经被他不自觉的忽略掉了。战狼的成员一直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平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时没食物饿个三两天也是常事。知道食物可能就够五六天也不觉得有什么担心。蒋炎见张狼不在意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跟张狼商量出发时间。我扫了眼身边刚醒还没来的及加衣服只着一件短袖的陈束一眼,大声问道:“你冷不冷?”他转头瞪了我一眼,冷声回道:“不冷!”话没说完,打了个喷嚏。这下成功引起了张狼的注意。我连忙说道,“那太好了,我们刚好没多余的外套分给你了。”陈束气的脸都红了,一脚踢向我的小腿,幸好我说话时便已有所防备,迅速往回缩,见他逼近,连退两步,却不小心撞到沙发脚,失去平衡,刚好倒在坐在沙发上跟张狼讨论的蒋炎怀里。听到周围的大笑声,顿时大窘,立马爬起来。刚准备报复,一样穿着t恤的张狼已将威哥的外套扒了下来往陈束身上套,陈束虽然面上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拒绝,张狼脸上瞬间带上喜悦自得的表情,搂上陈束的腰往自己怀里揽,这下陈束终于找回了一点羞耻心,打掉他的手,把明显偏大的衣服整好站到一边。 这下张狼意识到了寻找御寒衣物的重要性,虽然他穿短袖都没怎么感觉到冷,可他家陈束身体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得为他备点保暖的东西。立马拉着蒋炎十分积极的商量去附近哪里搜集物资比较好,好像刚刚蒋炎没问过他似的。蒋炎看着我对我感激的笑了笑,跟张狼讨论起来,最后决定不绕路,直接启程去胜丰乡的县城去,那里有几个中档的商场,这些物资应该都很齐全。只是现在雨没有停,虽然冒雨上路有些危险。不过谁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更危险。张狼疼受心切,认为越快越好,威哥虽然不齿他的这种行为,但是还是支持老大的决定。晓峰考虑到我们的队伍里面陈姐小刀和我都是普通人,易非和肖胜的异能刚刚两级还不足以抵御寒冷,觉得虽然冒险但是有必要一试。蒋炎综合考虑认为这雨可能一时停不了,到时候我们这里安全与否还未可知,县城的丧尸虽然多,但是大家对处理丧尸已经是经验丰富,比在这野路上安全,也同样认为出发宜早不宜迟。既然一致通过,就决定一个小时之后出发。 大家忙碌起来,后勤在收拾物品搬上车。金子和威哥组织队伍里的金系异能把车子全都加固一遍。时间到后,我们就在寒冷的清晨出发了。张狼原本打算拉陈束上他的车,结果被张猛捷足先登,张狼本想抗议,结果还没开口就被陈束无情镇压,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束上了别人的车,火大的回了自己的车。等我和蒋炎也上车后,周梓雨站在我们的车边隔着车窗望着蒋炎,雨水无情的浇打在他瘦弱的身上,没一会就湿透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蒋炎放下车窗,问道:“你要干什么?” 周梓雨哽咽的回道:“我想跟你一辆车。” 不想耽误启程,蒋炎果断道:“上来。” 周梓雨朝我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等蒋炎望向他的时候又马上收好,委屈的说道:“我习惯坐副驾。” 还没等蒋炎说话,我已经气到了“爱上不上,不上拉倒。”说完寄上安全带,以表我绝不让位的决心,不再看他。 他恳切的望向蒋炎,似乎这个位置本就属于他似的。蒋炎却没再看他,关上车窗,点火。这下周梓雨急了,他可不想这时候再挤进那群战狼队伍里去,里面可没人会像蒋炎一般对他好,照顾他,宠着他。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在后座,缩成一团,全身湿淋淋的,委屈极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我愿等你爱上我 作者:肖起肖落 第3节 蒋炎不带任何语气的说:“你是水系异能,应该能控制水,自己把衣服里面的水汽排挤出来。如果不想生病的话。” 周梓雨的脸僵了下,还没来的急摆出惹人怜爱的表情,就被蒋炎的冷脸吓到了,只能尝试着照着蒋炎的话做。 我已经看惯了蒋炎各种鄙视的,冷漠的,无视的脸,被他打击多了也就没那么玻璃心了,现在看到蒋炎这么对别人,那人还是周梓雨,心里突然感到这样的脸还是蛮好看的。尤其看到周梓雨伤心的样子,我愈发开心起来。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好,也不再时不时的烦蒋炎一下。蒋炎很少主动找我聊天的,所以我要是不说话,两个人沉默一天也不奇怪。而周梓雨和蒋炎之间一直是蒋炎找话题哄他开心的,蒋炎不说话,周梓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我们这辆车很安静,十分诡异的安静。蒋炎以前很照顾周梓雨的心情,气氛稍微不对,他都会调节气氛或者转移话题。结果今天蒋炎也不知是变迟钝了,还是故意惩罚周梓雨,反正一天没开口,晚上天黑的很早,这种雨夜赶路太危险,直接停在路边,一人发了点饼干和水,大家就在车上休息。蒋炎穿上雨衣去外面巡视了一圈,又安排好守夜的顺序就带着饼干和一堆空水壶回来了。他让周梓雨把水壶装满后再吃饼干,周梓雨不乐意,蒋炎反驳道:“你现在是战狼队的人,本就应该负责他们的用水,你今天没上他们的车,他们一天都没喝水,你不能总是只顾你自己。” “你居然这么说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蒋炎,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怎么会是他们的人呢,我······”他顿了顿,难过的说道:“我一直都是你的人啊!” “在你决定离开我的那天就已经不是了。”蒋炎不耐道。 你还吃了人军队快半年的饭呢,住了半年的房呢,说不定还收了别人的晶核呢,不然怎么异能提升这么快却又完全没有战斗力。我腹议着,脸上一派不以为然。 周梓雨情绪失控,潸然泪下,口中喃喃自语:“不会的,你一直都喜欢的是我,我也喜欢的是你,我们都是彼此的最爱······” 见他这样,蒋炎不知是不耐烦还是不忍心,反正没有再打击他,拎着那些水壶去找易非去了。自从这场雨开始下后,易非开始可以吸收那枚八爪鱼晶核了,每次休息的时候他都抓紧时间吸收,现在已经有要突破的迹象了,应该能多提供点水出来。 蒋炎离开后,周梓雨抹了抹脸上的泪,恶狠狠的对我说:“你别太得意,你不过是个废物,不管是论长相身材,还是论心机异能,你样样都不如我,更何况蒋炎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你。而他喜欢过我那么多年,虽然现在可能对我有怨气,但是只要我多道几次谦,他总是会原谅我的。而我有的是办法让他重新爱上我。你,永远都别指望得到的爱!想都别想。”那副样子,高傲的不可一世,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原本就属于他,而那些觊觎着的人全都该死一样。 这话直击中心,虽然心里感觉被深深的伤害了,无边的挫折让人难过。但是面上,我还是云淡风轻的回道:“就算跟他做一辈子兄弟,我也乐意。你管得着吗。他对兄弟们都是出了名的好,鞍前马后,设身处地的为大家着想。你呢,你还是从前的你,但是蒋炎已经不是以前的蒋炎了,现在的你已经永远不存在他心里了。”我嘴上否定他的重要性,心里越又十分怀疑蒋炎是否还爱着他。 周梓雨正准备反驳我,看到往回走的蒋炎,马上转换表情,畏畏缩缩的做出惧怕的样子。我懒得理他,拿出饼干开吃起来,蒋炎递给我一壶水,然后又拿出比刚刚少了一半的空水壶递给周梓雨说:“要么装满,要么等会你自己回原来的车去。”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坐到驾驶位吃东西去了。 我被周梓雨说中了心事,所以即使看到蒋炎对他如此不客气也没有再开心起来。吃完就放低了靠背,考虑到后面有人,我没有放的太低,只稍微有点坡度就靠着闭上眼休息起来。周梓雨没有吃饼干而是照蒋炎的吩咐往水壶里灌水,灌满后递给已经吃完的蒋炎,蒋炎抽出一壶给他,拿着剩下的离开。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见周梓雨不吃东西,也没过问,跟我一样放低椅背闭目养神。周梓雨十分勉强的吃了一半后,轻轻的平躺在后座。 ☆、我和蒋炎之间的隔阂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靠在蒋炎的肩膀上,连忙直起身来,看他没睁眼,顿时放下心来。感受到背后有一道恶意的目光胶着在我的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我没回头,在自己的位置上捏了捏僵硬的肩膀和脖子。蒋炎听到声响后也醒来,看到我在揉脖子,他也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周梓雨看到后连忙坐了起来,把手伸过去,想帮他按按。被蒋炎察觉后无情的拒绝了。看到周梓雨失望的表情我的心情总算好起来一点。 过一会晓峰就过来发食物,半个小时后出发。如果顺利,今天就应该能到县城。自从昨天被周梓雨伤到,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好。蒋炎似乎有所察觉,时不时的分出一丝注意力朝我这边看上一眼,见我不理他反而看的次数增加起来。。一直到下午抵达县城后,想到至少不用再跟这两人处在一个空间内了,我的心情才好多了。下车处理丧尸的时候,我格外卖力,只是希望能够把心中的郁闷全都发泄出来。可是我现在的能力只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初级丧尸,二级丧尸都要废上许多力气,更别说三级丧尸了,没有旁人帮忙基本难以实现,四级丧尸就只能看自己有没有命能逃掉了。 我的同伴们都在尽力支援我,我们很顺利的冲进了一栋六层楼的商场,在天黑前把顶楼清理出来,并且暂时把连接五楼的通道全部封死。六楼之前是个小吃广场,有各式各样的主食甜点饮料。但是因为时间太长,食物多半腐烂发臭,不能使用了。大家还是在这些食物中翻找,希望能找到可以食用的,我为了远离那两人,也跟着金子晓峰一起去找食物了。于帆没跟他们俩在一起,我有些疑惑的问了金子,金子没理我。 晓峰回道:“他们吵架了。” “为什么?” 晓峰说:“金子想赶走周梓雨,于帆说他多管闲事。” 我没再说话,找了一会,在一家卖麻辣烫的小店里找到了几包袋装的方便面和火腿肠,我们麻利的收好准备拿回去加餐。快到聚集点的时候,金子终于忍不住的劝我道:“尘儿,咱能不喜欢蒋炎吗?” 见我低垂着头不作声,只能叹了口气,搭着我的肩膀一起往回走。 今天还算有些收获,大家也不用像前两天那么节俭,陈姐终于架起锅开始准备热食。 吃完晚饭后我没有同前些时候那样在蒋炎附近休息,而是跟金子晓峰他们一起找了地方打地铺。快休息的时候,于帆磨磨蹭蹭的过来了,见金子没给他好脸色,踌躇了下,准备转身,我拉住了他,“你往哪去?张猛他们那边已经满了没你的位置了。”他就势在我旁边靠了下来。 “我只是觉得尘哥的事情他自己能处理。”他咕噜了句就躺下来了。 我摸摸他的头,这小子自从我救了他后就开始盲目的信任我支持我,也算是一根筋了。 “就你会怕马屁!”金子呛了他一句。 “本来就是,你就算把周梓雨赶到战狼的车上,他还不是可以想其它办法过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他想来咱们队就来,想走就走,我们就那么由着他。” 于帆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是沉默了半天的晓峰说道:“蒋炎会处理的,这毕竟是他的私事。” 我赞同的点点头。 此事暂且放下,大家先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今天大家都累坏了,蒋炎也没让其他人守夜,自己在那里巡视。我们炙焰跟战狼分别占了两块地方,周梓雨知道我们都不待见他,也没往我们这边跑,自己单独找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休息了。倒是陈姐和小刀休息的位置比较靠近战狼,战狼的几个性子活泼的成员还在逗弄比较单纯的小刀,见他疑惑的小脸挤到一块,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到两三点的时候,我感觉到晓峰起来了,应该是去换蒋炎休息。没过一会,晓峰的位置又有人躺下。难道蒋炎没让晓峰替他,我睁开眼,从窗外透出的朦胧月光下看见蒋炎疲惫的躺着地上,抬头朝我的方向看了眼。我连忙闭眼装睡,心中却透着无限欢乐。蒋炎没去周梓雨那边。 第二天早上是被冻醒的,看向窗外,雨夹冰雹仍然在下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远处的屋檐下已经挂起了一排排冰棱,难怪连一向不怕冷的我也觉得冷了,看到周围的人都打着哆嗦,跺着脚,看来异能着的极限也到了。起来发现旁边没有蒋炎。随意扫视了一圈,看到在角落与他交谈的周梓雨。蒋炎一直冷着脸,周梓雨显得情绪很激动。一直压抑着情绪在向蒋炎求着什么。蒋炎说完话,见周梓雨一直摇头不同意,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蒋炎去了战狼那边,找张狼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到我们这边跟晓峰商量事情去了。等陈姐和那两个士兵准备好食物,大家吃完后开始安排今天的任务。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一层一层的清扫,没有把人员分散,虽然用的时间多,却能保证安全。所有人都下楼准备打丧尸了,可是周梓雨还是不想动的样子。见所有人都走光了才不得不跟过来。 我们花了一天时间清扫这栋大楼。晚上清点物资的时候,食物很明显被之前来的人来拿过,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商场的男装货架几乎都是夏装,只有少数几个反季促销的卖场有棉衣棉裤,当场就被瓜分后套到身上。今天晚上大家转移阵地,在五楼的床上用品卖场睡觉。能提高生活质量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勉强自己,不是吗?只可惜,因为是夏天的缘故,被子都很薄,好在存货很多,可以多盖几床。不过反正床也不够分,三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也不会感觉那么冷了。陈姐带着小刀,在角落里的一张儿童床上睡了。张狼绝对不会允许陈束跟别人挤一张床,死磨硬泡,甚至许诺自己睡地上,把床让给他一个人,终于把人给骗走了。张猛和肖胜易非挤一张大床,还好易非个子小,不然怎么挤得下。最后只剩下两张床,晓峰金子我于帆蒋炎周梓雨刚好六个人。三人一张很好分,问题是谁都不愿意跟周梓雨一张。金子迅速拉走晓峰占了一张,于帆想都没想就加入。三人弃我于不顾。既然如此,我只能四处搜集多的被子,去地上多铺几床。等我铺好躺上去试了下,虽然没有床上舒服,可是比之前在车上或者就地而眠强多了。刚闭上眼,就听到蒋炎的声音:“你一个人占中间干吗,让半边给我。” 我困惑的望着他:“那边不是还有床吗?”说着望了望周梓雨那边,只见他哀怨的望着蒋炎。 蒋炎没看那边,也没跟我废话,把我往左边推了一把,自己躺在了我的右手边。我心中不平,凭什么你叫我让我就得让,我又把他往旁边挤,结果怎么挤都挤不动。最后听到值班的金子的窃笑声才停下,他朝我做了个挤眉弄眼的鬼脸,鄙视的看了抛弃我的他一眼,躺下不再动作。虽然跟他躺在一床被子里,但是我们俩其实隔有一段距离。其实我不明白,既然他不喜欢我,为什么有时候又会做出些让我误会的亲密举动呢,如果喜欢我为什么又要一直拒绝我呢。真的很矛盾,越想越睡不着。我决定找个单独相处的时间亲口跟他问问。 也不知是因为我被子盖厚了,还是因为蒋炎是火系,晚上睡的好热,中途把我热醒了,睁眼一看,发现我像树獭样的巴在蒋炎身上,我能够感觉到蒋炎早就醒了。六级火系的蒋炎根本就不怕冷的,大家都穿棉袄了,只有他和张狼还在穿普通夹克,何必跟我挤在一起这么别扭。掀被而起,我走到独自睡在床上的陈束床边,看了看靠在一张沙发上打盹的张狼,趁张狼还没反应过来就挤了进去。一直防备着旁边张狼的陈束被惊醒,睁开眼看见是我之后居然淡定的把被子捂紧无视我继续睡了。张狼终于被惊动,对着床上多出来的我怒目而视,我对着他做了个口型:“吵醒他,你就完蛋了。”不过为了避免被张狼记恨,我还是尽量离陈束远点。在沙发上窝了半天,腰酸背疼的张狼用仇视的眼神火辣辣的望了我半天,见我完全无视了他还睡的正欢,气的索性跑去和蒋炎一起打地铺去了。那两个人火气极旺,早上大部分人都还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子时,他俩早就掀开大部分被子,露出四肢散热。 早上有人一阵惊呼,原来雨已经停下,现在漫天飞舞的是鹅毛般的大雪。路上已经铺上了厚厚一层,就连外面的丧尸动作都比之前慢了一些。大家决定不如直接趁机把县城的丧尸清理干净。 于是开始以这间商场为根据地,清扫起整个县城来。外面空间比较大,也不像在商场中能把门封死,阻止新的丧尸加入。于是采取分组攻击的办法,炙焰小队之前有过这方面的训练,彼此间的搭配的都比较默契。战狼的队员们看起来也很熟练,没一会就三个一组或者五个一小队的分开出发了。我们这次选择了两条路,再两两合作互相支援,我和于帆,金子晓峰一条,张猛易非,肖胜陈束一条,张狼和蒋炎一个人一队,张狼总是离陈束不远不近,击杀丧尸的时候也不忘留分心保护陈束。蒋炎则跟着我们这队。从那天开始,我们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清理工作。这个县城的丧尸等级不是太高,最高的不过五级,这种情况张狼和蒋炎一般不会出手,会让几个小队一起合作解决,他们只在旁边盯着。也算是给大家更多的机会磨练。 陈姐和小刀仍然除了准备食物就是去挖晶核,偶尔解决一两个漏掉的丧尸。那两个士兵也不再像之前只负责开车和做饭,也学着陈姐去努力解决丧尸挖晶核。周梓雨仍旧只负责提供水源。在他眼中我们所做的一切太过残忍,他实在做不出来。张狼除了提供他食物外,基本不管他的任何事情。 而大家也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吸收巩固自己所得,基本上全都提升了一个阶段,除了等级高的提升的比较慢,像易非这样二级的已经一下子提高到三级中期了,算是连进三个阶段,可以说进步的相当快了。 ☆、突然遇袭 变异植物出现 这段时间周梓雨一直跟在蒋炎身边,蒋炎对他不算好也不算坏,只能说是客气。而与我一路上培养出的亲近也在无形中慢慢消失了,又恢复到之前的相见无言。有时候看到他似乎有话对我说的样子,等我走近,他却只是跟我干瘪瘪的打了个招呼。感觉我这段时间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他还是选择了周梓雨,我却只能黯然离开。 那天,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出门清理丧尸,这时候已经清理到县城的边界了,除了一些稀稀落落的农房屋舍就全部都是农田水塘了,也能看到不远处的那几座白雪皑皑的果山了。因为视线较开阔,丧尸现在也很少了,大家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也拉远了些。而我也在县城这段时间里有了一个重大发现,那就是只要我不主动出击,基本没有丧尸或者变异动物会选择攻击我。因为以前从没往这方面想过,所以刚开始时我猜测可能是现在的丧尸进化到喜欢攻击拥有强大异能的觉醒者。一直到有一次陈姐出门时差点被一个漏掉的丧尸咬伤。我才知道有可能是我一直以来都不吸引丧尸。所以不知不觉中我的警惕性变差了些而我自己却没有发觉。 于帆每次清扫眸个地方的时候都会在四周围布置上几根藤蔓,他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异常,藤蔓也会攻击丧尸和变异动物,所以算是一个简单的防御机制。大家对附近出现几条藤蔓也习以为常,并不会过多警惕它们。所以当我的裤脚被一根藤条卷上的时候,我想都没想过反抗,还以为是于帆在跟我开玩笑。直到它迅速爬满我的全身,我才感觉到不对,连忙拔出匕首砍它,却发现能轻易削断丧尸脑袋的匕首居然只能勉强擦破藤蔓的皮,完全没法砍断它。等我明白双方实力的差距悬殊的时侯,我已经没有办法呼救了,藤蔓缠紧我的身体的每一部分,包括我喉咙,我完全没法发出声音,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呜声。而这时,在我完全无法反抗的时候,蔓条上渐渐生长出大片大片的叶子把我身遮的严严实实,就连那呜呜声都被掩盖完全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随后我被这藤蔓悄无声息的拖走。 全身被包裹成蝉蛹的我看不清被拖向哪里,况且一路上磕磕碰碰的拖行已经折腾的我没有多少力气,只能微微感觉到自己在往更高的地方前进,等停下来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但是在强大的死亡威胁下,我的求生意识空前高涨,强撑着没有让自己昏过去。等藤蔓慢慢松开对我的包裹,我才发现自己被放在一颗不知名的古树的树洞里。可是令人恐惧的是,即使没有捆绑,我却仍旧无法动弹。并且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慢慢抽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突然间好想睡过去。我一直强迫自己清醒并且努力寻找逃离的机会,这种情况下我已经不指望有任何人能来救我了。待在洞里的时间越长,我越能感觉到这颗古树的强大,甚至比之前的巨型丧尸和变异头狼都要厉害数倍。我想即使现在的蒋炎和张狼联手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它。更别说连天的大雪足以迅速掩盖一切痕迹,就连他们能找到我的希望都十分渺茫。 三天过去了,别说不停的被这颗变异树吸收能量,滴水未进的我居然还没有死掉,让我自己都感觉很奇怪。只是我能感觉自己的能量已经没有多少了,再这样下去可能撑不了两天了。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我看到了这颗树的中心有一团翠绿色的光芒,而我的身上则不停有墨绿的光点在朝着那团光汇聚,使得光团的越来越打,颜色也越来越深。我很疑惑自己身上怎么会有墨绿的光点,明明我是一个完全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为什么会这样,我究竟是什么?我一直困在这个谜团里,愈发醒不过来。直到感觉到心突然好疼,好难过,无尽的痛苦折磨的我生不如死,所以我强迫自己醒过来。 当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衣衫褴褛十分狼狈的蒋炎。要不是太过在意并且熟悉这人,恐怕难以认出在无数条藤蔓中跳跃躲避的人是平时气宇轩昂的蒋炎。他的头发已经被不时飞出的叶片划的参差不齐,身上衣服划破的地方沁着血迹,脸上也有好几道血印子,不时有血渗出来。我好心疼他的伤,想让他离开,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他用火球烧断攻击他的藤蔓,可是没过多久又会有新的藤蔓长出来,他只能继续攻击,完全处在被动局面。好在蒋炎学习能力很强,没多久便适应了这种攻击,已经找到躲避的方法。不再继续攻击浪费体力。所以虽然看起来非常狼狈,实际上除了体力不济却也没受什么重伤。如此几次之后,蒋炎开始试着改变攻击方向,他跳过攻击他的藤蔓朝树干攻击。果然藤蔓的攻击和修复速度变慢了。他多用几个火球后,树干被轰出一个大洞,露出了藏在树洞里的我。蒋炎看到我后,似乎变的更加冷静沉着。他开始有计划的一边躲避藤蔓和树叶,一边朝着我靠近。似乎察觉到他的企图,树干附近开始生长出几条藤蔓在慢慢竖起一道墙壁阻拦他。蒋炎只得拼命把火球轰向树干,果然藤墙建造的速度慢了下来。可是突然感觉那股吸收我力量的光芒在加速,我的生命力在急速消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我拼命想从那团光芒中抢夺属于自己的力量,却完全没有办法掌控。 蒋炎烧出来的洞在快速恢复,而他自己在接连发出几个大火球后则显有些体力不足了。看着他在躲避的空隙不时拿出低级晶核在吸收。而变异古树这边则有越来越强的趋势,想到自己在不断给变异古树提供能量,而蒋炎则在不断透支体力,眼看着如此下去他连自保都很困难,将会有生命危险。我不能让他因为救我而牺牲自己,在强大精神压力下,我发现我开始能控制自己的舌头了。想着知道我没救了蒋炎应该就会放弃离开了,而以他的实力逃走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我毫不犹豫的用牙齿咬上了舌头,因为麻痹的太久了,根本感觉不到痛,鲜血从嘴巴里面流出,慢慢滴落道地上。奇怪的是自从我的血流出来后,那股吸收力量的光芒不再吸收。而我的四肢开始可以行动,变异古树的修复能力突然间开始减慢,蒋炎的攻击又有效起来。我吐出嘴巴里不停冒出的鲜血,结果发现部分血滴落在藤蔓上面,而沾上我鲜血的藤蔓变成焦黑一片,无法修复重生。凭着嘴里的血我从树洞中逃了出来,舌头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多大力气,咬的并不是很深,流了些血后已经在慢慢愈合不再出血。隔着藤蔓铸成的墙壁,看到外面已经筋疲力尽的蒋炎,我想了想又回到了树洞,划开手掌,鲜血洒落一地,慢慢沁入土中,落在树根上,整颗树都开始颤动起来。很快我的伤口不再流血,听到外面不时发出的火球轰炸声,我不停地用匕首在自己的身上制造出更多更深更长的伤口,血从喷洒而出变得缓缓流动,直到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省人事的我才停止这般自残。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蒋炎的背上。他正背着我在银装素裹的山上走着,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我能感觉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吃力,我想在他耳边轻声说:“放下我吧,你自己走吧。”结果因为舌头受伤,出来的词语含糊不轻。我又挺起气说:“放~下~,你~走~。” 虽然说的不标准,不过蒋炎应该明白了。他毫不犹豫的回道:“你在胡说什么,我答应过他们会把你带回去的。” 我已经十分虚弱了,气弱游丝,心里想“没用的,就算陈束在这也不一定能救回我的,何必拖累你。”却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摇头。 见我这样,蒋炎有些生气。“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救了我,明知道我发烧可能会变异你也没有放弃我。现在你让我放弃活着的你,你觉得我蒋炎就是这样的人。”他用冷冷语气的对我说道。 我只能沉默不语,由着他去折腾。天已经全黑了,如果今晚找不到栖身的地方,只能野外露宿,那么我可能会在这个雪夜趴在蒋炎的背上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我的头无力的靠着他的肩窝,疲累至极,眼皮不住的打架。可能感觉到我的呼吸变得微弱,蒋炎也知道不能由着我睡过去。他开始引诱着我说话:“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你都不缠着我了?”我想了想,周梓雨都低头回来找你了,你还想用我来刺激周梓雨吗。还是想让周梓雨看到你拒绝我的样子来羞辱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含糊的回答“不想惹你烦。”也没其它话语,又沉默下来。 蒋炎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不满,“我又没说你烦!”顿了下说:“要不这样,你再像之前那样多说点自己的优点,说不定我会接受你喜欢我呢?” 明知道他只是想集中我的注意力,让我不要昏睡过去。我还是被他这句似是而非的承诺吸引了,我开始用呜呜啊啊的句子向他阐述以及夸大我那些原本就不多的优点,每说一句都要等待蒋炎的回应及赞同,确定他听明白了我才会继续说下一句。蒋炎不仅把我的那些话翻译出来,还会发出“嗯”“挺好”“真不错”这样的短句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幸存乡民施救 两人得以栖身 就这样我一直清醒的趴在他背上,直到他发现了一个十分幽深的山洞,洞口十分干净整洁,像是有人刚刚打扫过。我们俩便停止交谈,蒋炎把脚步放轻,把声响降到最低。在搞清里面人的底细前,现在的我们不能轻易暴露自己。蒋炎把我放在洞口,轻声对我说:“我先进去看看,马上回来。”我点点头,知道带着我会给他增添危险。一直看着他离开,没有他陪着我说话,等了没一会,我就觉得好冷好饿好渴,只想睡觉忘掉这一切,不知不觉间我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只听到耳边类似蒋炎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快醒醒,起来喝口水,吃东西。”我看着梦中桌上摆着的各色美食没有理会那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不停的出现,吵的我都烦了。要不是因为听着是蒋炎的声音我早就把他屏蔽了。 “你快醒过来,你醒过来我就接受你,跟你在一起。”这话真可笑,就算是蒋炎的声音也不像他会说的话,居然这么不靠谱,蒋炎怎么可能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即使理智上万分不相信这样的谎言,可是心里还是抱着那万分之一的概率不愿放弃,我努力挣扎着醒了过来。 醒来后能感觉身体很暖和,还没睁开眼,蒋炎就用勺子往我的嘴里喂着什么,舌头尝着好像是野菜煮的菜汤,没有挑剔,我努力咽下。接着睁开眼,看到蒋炎居然抱着我喂汤,莫名的感到十分羞涩,整张脸都烫了起来。蒋炎看到我终于醒过来,满脸欣喜,也没在意我这般窘迫,十分自然的把那碗菜汤喂完,然后跟我说:“你几天没吃东西,现在不能吃多,先喝点菜汤,等会看能不能给你弄碗粥。”我“嗯”了声表示知道了。他接着跟我说道:“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山洞以前是一个防空洞,后来作为一个避难所为大家所用,这里的村民一发生各种自然灾害都会自发的逃到这里逃避。现在这里还有三十来个当地村民,靠着以前储存的避难用的粮食和时不时去县城找的食物活到现在。只不过后来出现了变异植物会把人无声无息的拖走,大家不敢再去县城,只敢在防空洞洞口附近活动,那植物不进洞里。好在自从下雨后开始有野菜生长出来,就算后来天气寒冷,那些野菜也没有冻死,反而生命力顽强,长的十分茂盛。靠着这些野菜勉强果腹,那些乡民才能活到现在没被饿死。我刚刚已经告诉他们变异古树已经被我们解决了,他们不必害怕被拖走了。乡里现在也被清扫干净可以回去居住了。他们虽然半信半疑,但是还是十分友好的给了我一碗菜汤。你先休息一下,等我恢复了体力,明天一早我便想办法带你回去。”我点点头,又感觉窝在他怀里太过别扭,如何能休息,稍微挣扎了下,刚想开口让他松开我。蒋炎就说道:“现在温度很低,你的体温也很低,别人也没有更多被子分给我们了,我有异能不要紧,而你扛不住的我,我抱着你你能感觉暖和点。”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他说的是事实,我就这样窝在他怀里过了一夜。我们俩谁也没有再提过他答应我,醒来就接受我跟我在一起这事,明知道是谎言我还是如此甘之如饴。 第二天早上村民去离洞口稍远的地方仍旧没有变异植物来攻击他们,便相信了蒋炎已经干掉它的话。早饭的时候十分大方的分给了我们两碗杂粮粥。蒋炎先喂完我一碗,拿起另外拿碗准备继续喂我,我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了。让他吃。他定定的望着我,见我态度坚决,才三两口喝掉了手中那碗粥。 村民们并没有全部跟着我们一起离开,而是走出了几位较为强壮的汉子,围着一位长着商量了一会,走出了三位年轻人表示要跟着我们离开,另外那部分估计是留下守卫洞里那些活着的的老弱病残。后来相处久了我才知道,这个村子的村民十分淳朴团结,全村都是一个姓,基本每家每户都沾亲带故。灾难爆发后躲到防空洞的人比现在多的多,也有许多年轻强壮的汉子,只是这些人每次出去找食物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回不来,慢慢的人数就变少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让那些老弱病残出去冒险,所以才会出现与别处截然相反的现象,这里活下来的大部分村民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三十来个人里只觉醒了三个异能。我十分不解既然当初他们活下来的人数那么多,还都是强壮的庄稼汉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家园清理出来,至少能找到更多的食物啊。他们沉默了半饷,解释道,开始的时候没人能对自己曾经的亲人朋友下手,大家都只是尽量引开这些曾经的同类,或者把它们绑起来后找到食物便离开。只是丧尸越来越聪明,牺牲的同伴越来越多。所有的人都从吃个半饱到只能勉强活着,最后只能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开始绞杀昔日的亲友。可是那时活下来的人已经就不如当初那么多了,年轻人就更少了,寻找食物供大家吃都很难维持了,完全无力清理出自己的家园。 对这些人的做法,我无法评价什么。只是走了没多久,大家又停了下来,看着被大雪封住的下山去路,蒋炎跟那几个山里人询问了下,他们说自从外面有变异植物出现就没人再走过这条路,也就算将近一个月没人来过这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这雪给覆盖住了。大家只能转身回到防空洞里。那些村民开始用我们听不懂的方言讨论应对办法。经过一晚上的恢复,我说的话基本能让蒋炎听懂了,我轻声的蒋炎说, “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何必非要走这些村民的山路。” “我跟着藤蔓的痕迹过来的,现在回不去。” “你自己先回去,我在这等着你。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想到蒋炎应该是没法带着我走那条路才说回不去的,我想让他先回去。 “你现在这样子,我都不担心别人会害你了,反正稍不注意你不是饿死就是病死。”我竟然无力反驳,只能对着他干瞪眼。 我们没等多久,那些村民中的那位长者跟我们说了几句带着浓厚乡音的地方话。见我们听不懂,旁边出来一个年轻人给我们翻译,这下我们大概听懂了。 那位老人是村长,知道山上唯一的去路被封掉后,希望蒋炎能和他们互相帮助一起出山。毕竟任何一方的实力都不足以让山路短时间内能通行,他们愿意提供我们开路这段时间的食物。蒋炎本就有这个打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大家一拍即合,开始拿上工具去开路。年轻力壮的全都跟着蒋炎走了,几个女人开始自发的去附近寻找野菜木柴,老人们带着孩子在山洞里整理打扫。 我仍然脸色苍白,没有什么力气,只能躺在靠近火堆的地方取暖。离开蒋炎的怀抱,才知道外面居然这么冷。见我哆哆嗦嗦满身伤痕的样子,几个老人实在看不过眼,让两个小朋友给我送了条毯子。中午吃饭的时候,老村长分给我的面疙瘩汤明显比别人稠些。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脸,我虽然十分不忍,但是现在的我需要这些,只能感激的对村长道了声谢受下了这碗汤。晚上蒋炎他们回来了,大家面上都带着些喜色。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蒋眼看我的脸色比之前强了一点,又看到我披着的毯子专门去跟村长道了谢,才回来靠着我坐下。我分出一半毯子给蒋炎,他接过的时候指尖触到了我冰凉的手背,二话没说把我拥入怀中,用毯子把我们俩包的严严实实。双手在毯子下握住我的手相互摩擦起来。这样过于亲密的举动让我十分不习惯,本能有些抵触。他却十分自然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给我说起今天大家劳动的成果。 因为雪一直在下,地上的雪已经快有一人厚了,想把它全部铲干净不太可能,即使铲干净一部分马上又会有新的雪花覆盖,岂不是在做无用功。蒋炎就跟那些村民想了个法子,就像过去挖地道一样,他们在雪里挖了条冰道。蒋炎用一条小火龙烧出一条长道,其他人就负责把通道扩大到能让人通行后再拍严实,这样即使雪继续下也不会落到冰道里面妨碍大家。蒋炎跟我说,这个方法十分省力又能节约时间,如果大家照今天这样的速度,我们可能要不了几天就能回去了。我点点头,还是跟他说起了我的顾虑,从今天的大致情况来看,我猜测他们这里的食物可能并不足以维持很多天了。蒋炎说,如果不是因为食物少又没有别的办法出去,即使他们再善良,末世后生存了这么旧的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接纳我们。不过对于食物少我们暂时都没有其它办法解决,只能过一天算一天,至少现在大家还有出去的希望,对挖冰道这件事肯定会尽心尽力的。说完这些我们就都休息了,这天晚上我和蒋炎还是相拥而眠,也不在意那些村民是否会因此而误会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了。 三十三找到食物平安回归 ☆、找到食物 平安回归 蒋炎每天都出去打通道路,我躺了三天后终于可以起来走动。我跟着那些采野菜的村妇一起出门了,见她们熟练的四处寻找野菜,我问道,“既然这么寒冷的气候野菜都能生长,你们这是有名的果树村,为什么不去看看那些树还能不能结果子呢?”其中一位稍微年轻点的小嫂子给我说:“那片区域之前有好几个男人在那被拖走了,虽然你们说变异古树没有了,但是还是没人敢过去。” “那你给我指指路,我先去看看。”那女人有些犹豫,见我坚持还是给我指了路。我拿上一个篮筐,朝着那个方向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去。走了快四十分钟才看到一排排果树,有苹果树有梨树,再远点的地方由于我的体力支撑不了那么远,所以只能就近摘了一篮子。回去的时候花的时间更长,接近一个小时才到达我和那些女人分开的地方。看着我安全回来,篮子里还有水果,那些淳朴的妇人脸色全都洋溢着笑容。马上有人接过我的篮子,扶着我进了山洞。我休息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闻着空气中水果的馨香,心情都好了起来。 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位年轻女人给我端过来一碗稀饭,跟我说,“我们这里水果新鲜,做出的水果粥在当地也算一绝,现在虽然材料不够,但是就凭着这汁多肉甜的果子也能炖出好粥来,你尝尝。” 我接过碗,闻着这诱人的气味,看着这颜色鲜艳的粥,顿时被勾起了食欲。尝了一口,果然酸酸甜甜的十分开胃。立刻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她笑呵呵的走开,不打扰我吃粥。吃完粥发现脚步的碗里她还给我留了两个菜饼,没有过多推辞,我吃的干干净净,吃完后果然比前几天有精神多了。 后来的时间我全都用来跟她们一起去找水果,大家还在树丛里发现了一些野生的红薯,萝卜之类的食物。因为这些食物,大家的日子都好过许多,后面的几天所有人基本上都能吃饱,干活的人因为吃饱了所以力气也大了不少,修建冰道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蒋炎吃饱后异能终于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干了一天活回来也不见一丝疲惫,每天晚上他都会跟我说说白天的遭遇或者冰道完成的进度。有一天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还遇到了一只山鸡,在确认它没有变异后,蒋炎把它抓了回来给大家加餐。一两年没有吃过新鲜肉食的众人,就算只是喝了碗没有太多料的鸡汤,也能感觉到很幸福。晚上蒋炎跟我说:“这次来胜丰乡的决定果然没有错,虽然经历了些波折,可是这地方真的很适合人类长期居住,只要我们把自己变强,拥有足够保护自己和同伴的能力,就能活的很好。” 我笑了笑,回道:“也就是你艺高人胆大,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其他人谁敢往这么危险的地方跑啊,光一颗变异古树,也不知能要多少人的命。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过的更好。” 蒋炎突然严肃的看着我说:“那颗树本来攻击力很强的,我应付起来十分艰难,完全招架不住。我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了,却不知道后来它突然就没有什么后劲,速度变慢不说,被我攻击后也再长不出新的藤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怔怔的望着他,十分疑惑的反问:“我当时早就昏过去了,不是你救我出来的吗?怎么还问我。” 蒋炎不依不饶,继续问道:“可是为什么你身上的伤除了勒伤外还会有那么多刀伤?” “我不知道啊,我只记得一到那就睡过去了,梦里好像有许多丧尸在攻击我,我拼命拿刀反抗,结果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有好多刀伤,你说是不是这颗树会让人产生幻觉,还能让人自残 ?” 蒋炎见我这么认真的回答也有些搞不清我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只是似乎没有发现我句子中间的任何漏洞,将信将疑的说:“为什么它有这种能力却没有迷惑我呢?” “是不是因为你的异能等级太高,而我只是普通人的缘故?” “算了,那树已经死了,也许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了。”蒋炎有心知道问题的答案,奈何古树都不在了,而且他还是那颗古树被他烧烂后不像其它变异动物样有晶核,也不知是变异植物没有晶核,还是这颗古树不一般。只能放下这些。 见他不再追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问道:“还有几天能打通到山底的路啊?” 蒋炎深深的看了我半天,我不明所以,难道露馅了?其实就算我想跟他说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确实连我自己都不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棵树在从我身上吸取能量,而我流出的血却能够断绝这颗树的吸收。好在最后他没有再追问,而是回答我就在这两天。没一会我感觉到很累,跟他说了一声,就习惯性的抱着他睡了。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短短数天,我竟然对他依赖到如此地步,真不知道等我回去后是否还要再适应没有他陪伴的夜晚。 果然如蒋炎所说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大家回来的热情比往常都高涨许多。我望着蒋炎,他告诉我路已经全部打通,明天就能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上次那三个汉子跟着我们出发了。路上比想象的轻松不少,由于冰面光滑,大家一人拿个草垫垫在地面上,拿两根木棍控制方向,一路往山下滑行,基本用不了多少力气。蒋炎不放心我单独操作,硬是拉着我坐在他的草垫上,双手环住我滑行。蒋炎告诉我,下山十分快,个把小时就能到山底。只不过上山麻烦些,就连这些走惯山路的村民都要花上两三个小时。 很快就到了山底,我们开始朝着县城的方向走,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丧尸和变异动植物的攻击,除了雪太厚十分难走外,其它的都顺利的很。等到了乡镇,发现已经有一堵墙立在眼前,隐隐有围住了整个镇的架势。墙下有道门,紧紧闭着。墙上有个瞭望塔,我刚想看清上面是谁,让他放我们进去,就见城门呼啦着打开了。首先冲出的身影就是金子,刚准备喊出他的名字,就被他紧紧抱住,“吓死我了,突然你就不见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心死我了。要不是蒋炎心细在你消失的地方发现有拖拽的痕迹,二话没说就追了过去,我们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你。我们原本都跟着蒋炎一起去了,但是跟了没多久,谁都跟不上蒋炎的速度,我们追了半天,就跟到那山底下,结果发现所有的痕迹就全都被雪花覆盖了。本来我们打算上山的,可是于帆说那植物很厉害,我们去了可能会给蒋炎添乱,大家就决定等上两天,结果你消失的第三天于帆说那变异植物好像消失了,周围的树木都没有紧张害怕的情绪了。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等了这么多天,想死我了!”后来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松开我仔细打量了我半天,后来翻看我的领口和手臂,发现了我那时划出的几道又深又长的印子。好在过了这么多天,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可怖了。可是金子还是十分担心的看着我的伤口说,“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你怎么回事?算了,先回去让陈束给你治治再说。”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走。 我无奈的对着他身后的晓峰笑了笑,“他太夸张了,都没事了,都结疤了。”晓峰也拉起我的袖子,看了看没说什么,直接去城墙边的一间民居里推出了一辆三轮车,说“你俩上车。”我被金子推搡着上了车,边推边催促我。晓峰等我们上去后骑上就走。看着后面跟着的蒋炎他们,我分外无语。刚想开口提醒,蒋炎笑着对我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会随后跟上。等我们回到商场附近,只不过金子带我去的不是商场,而是旁边的一栋写字楼。金子咋咋呼呼的冲进一间屋子里,拖出了头发蓬乱,还未睡醒的陈束。陈束不满的抱怨着:“我昨晚值班,早上才刚睡着,你拖我起来要是没有个正当理由,你看我揍不揍死你。” 金子拽着他,边拖边让他快点。等到达我面前,也不顾陈束惊喜交加的表情,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急忙催促道,“快给他治治,他受了好多伤。”陈束瞬间清醒过来也没再废话,拉着我的手就开始给我注入他的能量。只见我那些透着红肿的伤口慢慢消肿愈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疤痕掉落,我的身体又恢复如初。金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不过还是抱怨道:“怎么他的脸上还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又摸摸我的手,问道:“怎么手还是这么冰?” 这下陈束不乐意了,“他这是明显的失血过多引起的血气不足好吧,这需要慢慢滋补调养,我只是个治外伤的异能者,又不是神仙,一大早把我拖起来就为了给他祛疤,我都治了一个小时了,你没看到我也是面无血色,手脚冰凉吗?你没谢我,我都没怪你呢,你居然倒还埋怨起我了。”说着使劲拧了一把金子的后腰,踹了他屁股一脚,疼的金子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了。没给金子报复的机会陈束蹭蹭蹭跑回去,顺便把门给关上了。金子并没真的生气,刚刚也是关心则乱,知道我没事后,还是很感激陈束的。只是在门外踹了两脚,吓唬他两下也就回来了。 ☆、基地的最初构想 晓峰见我没事后,让金子陪我,自己去跟陈姐说我回来了,让她给我炖点补血的食物。金子把我带到楼道对面的一间公司,跟我说:“现在大家暂时都住在这栋写字楼里,楼里房间很多,大家想几个人住都可以。不过安全起见,我们尽量都住在一起。于帆和我们住这间,隔壁就是张猛他们,陈姐小刀在张猛他们的隔壁。既然你回来了就跟我们住这间吧,反正空间挺大的。”我点头后四处看了看,接近一百平米大小,隔出了经理办公室、财务室会议室几个小隔间。会议室的透明玻璃能看到大长桌上放着被褥,应该是于帆的。财务室门开着,里面的东西没有变动,应该没有人住。经理办公室的房门关着,应该是金子和晓峰的房间。 金子跟我说了些我失踪这段时间都有哪些变化,我听得很认真。差不多都说完了,金子想了想跟我说起了周梓雨,没想到周梓雨胆子真大,居然在蒋炎失踪后开始有意无意的勾引起张狼来。张狼平时洒脱惯了,对兄弟们都很亲热,勾肩搭背都是常事。想到蒋炎不在,就帮他照顾了下周梓雨,没想到却给了周梓雨可趁之机。张狼自己还没察觉,陈束平时看着挺乖巧的单纯的,所有人都认为是张狼勾引拐骗走这只小绵羊。没想到这位却是相当敏锐的主,在所有人之前发现了周梓雨的企图。陈束也有些手段,没给周梓雨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他就直接釜底抽薪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张狼到底喜欢谁,让张狼选择是要跟周梓雨还是跟他陈束。张狼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怎么就跟周梓雨扯上关系了。但是他也不会当着众人下了自己媳妇的面子。当下在众人面前向陈束表白,说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都永远只爱他一个,自己根本就没对周梓雨有过任何心思。并且承诺等蒋炎回来,只要蒋炎同意就算送走周梓雨都没有问题。 从此周梓雨被孤立起来,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角落里的一间屋子。后来当有人尝试用外面的雪水煮热后洗澡,没有事。大家开始试验这些烧开的水能不能喝,不时有人抓到些没变异的小动物来实验,最后终于确认这水没有问题后,就更没有人在意周梓雨了。他也就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出现,其它时候都尽量避着大家。听完金子的话,我唏嘘不已,没想到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不在,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不知周梓雨会如何向蒋炎解释这些。 晚上几乎所有人都回来吃饭了,看到蒋炎和我回来大家都十分开心。大家不敢问蒋炎,只能围住我问我事情发展的经过。想着金子忍了半天都没问,索性一起讲给大家听。我重点强调了蒋炎的英勇无畏实力强大,略掉我们之间相处的一些小细节,最后讲到胜丰乡的村民给予了我们极大的帮助,顺便把三位村民介绍给大家。那些村民刚开始有些腼腆,基本只答不问,相处久了,见大家这么热情,渐渐恢复了农民耿直的性子,开始主动向大家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 我看张狼一直在蒋炎旁边跟他讨论着什么果然没过多久,蒋炎终于发话了。 蒋炎说:“胜丰乡山上的村民粮食都吃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野菜水果勉强果腹,长期下去也活不下去。他们有加入我们的意愿。我跟张狼商量了下,既然我们原本的打算就是创建一个属于咱们自己基地,加入新的成员也是迟早的事。本来打算等迟些时候再制定计划的,现在看样子只能提前。想问问诸位是什么意见?” 战狼的兄弟们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见我们狐疑的看着他们,最后还是威哥说道:“我们本来就是狼哥的小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管他让我们做什么,就算刀山火海我们义无反顾也要上。现在他都同意了,还问我们干啥?” “他让你上了孙柴你也去上?”听金子说陈束自从跟张狼的关系公开后,越来越肆无忌惮,完全暴露他刁钻蔫坏的本性了。我想到能在gay吧混的如鱼得水,收入颇丰。陈束应该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现在完全展现出来,还敢这么吓别人,那也都是张狼给惯的。只见那威哥听到后脸涨的通红,指着陈束“你”啊“你”的指了半天也没说出具体的句子来,惹得其他兄弟哄堂大笑。幸好那好脾气的孙柴还留在c市,不然场面必定更加欢乐。 张狼也丝毫没有顾忌的跟着笑了半天,等笑够了,才摆了摆手势,示意大家噤声。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张狼才郑重的说道:“我知道大家跟着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能活到现在的那都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也知道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听从我的安排。不过既然愿意听我的,那我今天索性就把话说开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存二君。从今天开始,我张狼愿意屈居蒋炎之下,以后蒋炎就是咱们这基地的头号领导人。咱们所有人包括我现在都要遵守他制定的规定,服从他的一切安排,而不再是唯我之命是从。” 蒋炎显得很吃惊,回过头望着身边的张狼,刚准备说话,张狼挥手阻挡了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没有从我手中□□的意思,这是我自己的想法。说句大实话,我张狼别的不说,杀人放火,放暗箭抢夺底盘,不再话下。但你让我管这么多人吃喝拉撒,让他们活的安定快乐,我真没那份耐心也做不来这份事。要说被别人管,我肯定不乐意。不过蒋炎你救过我的命,就算让我还这条命在江湖道义上那都是应该的。现在只是听你差遣,我没有任何怨言只有一个服字。” 战狼的兄弟们自然不敢当面反抗张狼的决定,但是脸上全是不乐意非常愤懑的表情。张狼看到后,知道兄弟们的心思,脸沉了下来,刚准备呵斥就被蒋炎打断了。 “我从没想过要建立一个属于我的基地。我只是希望还活着的人,能够活的更好。而不是每天生活在痛苦绝望中。我想建造一个属于所有人的基地,抛弃过去的身份地位,不依靠任何人,只凭自己付出的努力,坚强的活下去。先不管张狼大哥刚刚说的那些,我就把我之前还没想好只有个大概的计划先跟大家交个底,大家听完后再看看可不可行。我们现在目前把需要处理的事情分为两大块,一部分负责防卫战斗,一部分负责修养生息。而这两块下面再分细点,包括城内外的巡逻,敌人来了如何应对,平时的训练,武器的制造,修筑城墙,准备烹调食物,养殖种植等等,具体还需要讨论后再分。而每一个小项目一个负责人,两大块各一个负责人。而这两大块又不是完全分开,危机的时候能合并后共同战斗迎敌,农忙时也能一起下地栽种。而未来这个基地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在其中选择至少一项自己擅长的或者愿意做的项目换取食物以及获得居住的权力。我还想大家民主选出几个人,成立一个代表会。每次有重大决策就由这个代表会投票决定。我们的基地不分男女老少是否拥有异能,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这样选出来的人基本能够代表大多数人的意见。我们现在人数不多,暂时选出几个人开会制定些最基本的方案,愿意参加的人可以提出申请。等以后基地发展壮大了,还会再增加代表人数。所以我们的领导人并不是一尘不变的,而是要看他是否为大家着想,是否做了实事。” 战狼的兄弟听到蒋炎这么说,觉得有些道理,反正自己帮的人数明显多些,到时候选张狼就是了。想通后脸色缓和了不少。不过听到选出的代表还要开会讨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个个左看右看,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没人出来发言表态,最后还是陈束替战狼的一众兄弟拍板决定了就这么办。 后来开始投票,先选出负责两大块的总领导,自然是蒋炎和张狼。再选三个工会代表人物,晓峰威哥和那三个村民中的那个年轻人。他叫孟通,连他自己都很惊讶居然会有五票,他们兄弟一共只有三票。我看了看蒋炎,发现他也在看着我,两人相视一笑。 后来大家都回去了,蒋炎他们开了一晚上会也不知道开的怎么样了。反正第二天早上下去的时候,蒋炎晓峰状态还好一切如常,那孟通虽然看着有些疲惫却双眼冒光,整个人看起来很兴奋。只有张狼和威哥两个人哈欠连天,眼睛都睁不开,头发揉成一堆杂草似的。陈束看到张狼这德行,乐的合不拢嘴,跟蒋炎说:“蒋哥,你没事就多开点会,别怕浪费时间,一定要把所有问题讨论好了再定下来,慢慢来,咱们有的是时间,天天开也没事。” “媳妇儿,有你这样把自己人往外面推的么,你看我都被折腾成啥样了,让我吃菜没问题,让我计划种多少地,用多少人手,几个人负责做饭,我哪搞得清楚啊!” 威哥在一旁连连点头,“这活不是人干的,阿柴那小子什么时候过来阿,这些事一直都是他管的,我哪里弄的明白。” 陈束冷冷的接了一句:“你想他了?”把威哥噎的不行,知道越搭理陈束,他越来劲,只能无视他。 张狼反而被提醒了,回道:“我跟他约定的最晚时间是两个月,应该就是这几天了,也不知道他们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战狼全体回归 基地雏形初现 等陈姐把早饭端出来,张狼成功被吸引走注意力,没再想他那左膀右臂的阿柴了。再看那威哥早就端着碗面条,嘴里含着个包子吃了起来。看来现在食材丰富了,陈姐的厨艺得到了极大的发挥空间,已经掌控住所有人的胃了。陈姐总是把我的食物单独留出来。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却有些微的区别。我的粥里总是会多几颗红枣,面条里会有几颗花生,别人的是菜包,我的包子里面居然是红糖。虽然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这妥妥的女人经期食谱是要闹哪样阿。其他人看到我的不同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猥琐的对着我笑,简直不能让我更无奈。 等吃完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张狼派了几个人和孟通他们去接山上剩下的那些村民,一早上就忙开了。由于我身体没好全,被金子晓峰留在屋子里,不让我出门,还派陈束专门监督我。我们坐在一楼大厅吃饭的地方,相对无言。我无聊的盯着陈束发呆半天,他也无聊,终于不再装高冷。 “别老盯着我看,小心被挖掉眼睛。” “怕什么,反正你会帮我治的。” “切,自以为是。”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你现在这幅鬼样子,出去只能吓人好吧!” “那你怎么也不出去?” “你以为老子不想出去!”陈束拍桌怒道。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又慢悠悠的坐了下来,假装不屑的说道:“外面有什么好去的,干活又累又脏,还不如在屋里睡觉。” 我翻了一个十分明显的白眼,“笼子里的金丝雀!” “你t什么意思,就你这副望眼欲穿的怂样子,就知道你们这么长时间单独相处你都没得手,还好意思嘲笑我,我呸!” “你现在这样子真是令人羡慕。”我没有理会他的讽刺,淡淡说着。 “你怎么了,你突然狗嘴里吐出象牙来还挺吓人的。”他仔细盯着我瞧了半天,见我是真的羡慕,才叹了口气劝着道:“你也别太灰心,说不定他哪天被牛屎糊了眼,猪油蒙了心就会喜欢你。” 我没被气到,反而被他逗笑了,“他那么精明的人,不会有那天了。” “怎么?你终于想通了准备换个对象了?”他见我只笑不答,收起之前的那副尖酸刻薄样,对我说:“你这人看着机灵实际上蠢死了,认死理,看问题太简单了,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蒋炎那心思深,谁都猜不到他真正的想法,你看张狼他们本来是蒋经伯派来监视牵制他的,现在却愿意主动听他差遣,你说他那心机手腕是你能对付的。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对你再好你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更何况他对你也跟其他人一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别以为他去救你是喜欢你,就算是其他人被卷走了他还是会去救的,毕竟他需要在这个时候给大家树立他强者的形象。” 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你太不正常了,怎么出去一趟像变了个人似的,你受什么刺激了?”说完还十分不放心的抓起我的手,直到他用治愈之力在我身体了游走一圈后确认我的身体除了虚弱外没有其它问题才松开我的手。 “你从来不会让别人当着你的面说蒋炎坏话的,我说了这么多你都没有打断,你到底有什么事?”他严肃的看着我,问道。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而已。我不应该再喜欢他了。”有时候不是我想放弃,而是不得不放弃。 这下真的吓到陈束了。他连忙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蒋炎多好啊,人长的那叫一个玉树临风,威武霸气。跟你这种傻白甜多配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一定有守的云开见月明的那天,忘掉我刚刚说的那些,不对,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说着急忙往自己的房间逃去,边走边自言自语:“我t干嘛这么多事,这关我什么事儿。他俩爱喜欢不喜欢······” 看到空旷的大厅我朝着门口走去,走在安静街道上感觉到心都平静下来了。四处逛了逛,这条商业街不像大城市那么精致繁华,除了一两栋现代化的大商厦外,基本都是一些卖当地特产的小店。我看了看手上一直带着的那枚戒指,想着我要不要回份礼物给他。算了,还是不要了,也许是该断掉这份牵挂的时候了。 蒋炎他们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忙着安顿那些村民,制定各种规章制度。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偏偏战狼那边也出了事,张狼的那些旧部终于从c市逃出来与他会合了。不过只有先头部队到达,后面还有一大部分人遇到麻烦被困住了。逃出来的人由孙柴带领,据阿柴说他们快到这的时候遇到了一大波变异鸟,从空中袭击他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阿柴带了几个异能等级比较高的兄弟冲出来报信。张狼跟蒋炎商量了下,决定让阿柴代替他在这里处理事情,他则带着威哥和几个兄弟准备过去救人。蒋炎让晓峰和于帆跟着一起去,他们俩现在的异能等级都有所提升,已经算是高手了,而且两人都十分擅长防御,面对变异鸟,防御比攻击更重要。张狼没有拒绝,谢过后便迅速出发。他们走后我就发现陈束也不见了,果然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后来阿柴告诉我们c市自从植物变异后,食物变得愈发紧张起来。蒋经伯一直保着他手中那些士兵,总是让城中的民兵和小队跟着军队一起出去寻找食物,找回来的食物大部分都上交了,可是每次牺牲的基本都是这些普通人,慢慢的大家都不乐意出去了,不出去没有食物,开始有人示威抗议。被他强力镇压几次后,c城的市民活的越发艰难了,很多没有异能无处投靠的普通人只能如古代人那般卖身为奴,为异能者做任何事只为换取一点点食物活下去。原本隐藏在暗处的那些肮脏产业开始走到明面,出卖肉体换取食物都已经算是好的了,有的人已经开始吃人肉了,开始是捡些饿死的人的尸体,后来有人胆子大了开始杀掉城里无依无靠的人,煮肉吃。军队管了两次,却因为无法提供生存所必须的食物,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民众开始抱团,不再单独行动。没有食物后,所有人都开始觊觎起军营里存储的食物,终于有一天晚上,发生了大型的□□,所有人为了争抢食物而涌入军营。这时阿柴带着一直被蒋经伯严加看管的众位兄弟趁机跑了出来,那时没人顾得上他们,军营里到处都是喊叫声、打斗声。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拦他们,只在出城门的时候守卫不让他们出去,干掉了那两个守门的小兵他们就顺利逃了出来。一路上虽然有些波折却总算有惊无险,结果快到达胜丰乡的时候,却遇到了变异鸟。好在大家躲进一栋小区楼里,没有大的牺牲。阿柴安排其他人留守,自己带着四个人开了一辆车在一天晚上冲了出来。这才跟张狼碰上面。 就在张狼他们走的那天,雪终于停了,天也开始放晴。几天的太阳照射,地面的雪全都化成了水。气温不停上升,一下变成了之前那样炎热的盛夏,大家又恢复到穿短袖都嫌热的那段日子。可是我却穿棉袄都不觉得热,这么多天我的身体一直都没有恢复到之前那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而连陈束都查不出我的不对劲,我也想不到有谁能帮到我。为了避免让金子他们担心,我把自己伪装起来,装成完全康复的样子跟他们同进同出。为了尽量跟大家保持一致,我穿长袖长裤,很多怕被丧尸抓伤的人也是这么穿,所以没有惹人怀疑。我的手脚一直冰凉,体温很低,所以我避免与任何人接触。金子见我脸色一直不好,几乎不让我干重活,他和张猛他们一直在悄悄的分担属于我的任务。 就这样一直到张狼他们回来,我们这座城终于一下子热闹起来。张狼的所有人几乎全部都过来了,总数差不多三百人。加上我们这里六十来人,没有完善的制度过不了多久就会混乱起冲突,管理章程迫切需要提上日程。 这些天他们几乎每天开会,蒋炎一直很忙,我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他偶尔会向金子问我的情况,金子都会据实以告。每次金子带回来的话都是让我多休息,其它的不用我操心,养好身体才最重要。大月一个月后,通告终于出来了。 他们选在乡镇中心的一个广场上立了一块大碑,上面写了,“烧杀抢掠□□者杀,偷盗欺诈私下斗殴不服从命令者赶出基地。”然后旁边有一个宣传板,上面详细划分了基地里面各种工种,以及工种所能获得的工分。还有租赁购买各种房屋所需要的公分数量,并且还有食物和生活用品的价目表。 ☆、章程初现 蒋炎转变 蒋炎还发表讲话,鼓励兵民结合。战时全民皆兵,闲时集体务农。普通民众需要学习应对丧尸及变异动植物的方法,士兵也需要学习种植农作物和养殖水产品。所有编入兵队的人都可以在自己不值守的时候参与到种植养殖中去,而通过锻炼学习的普通人能力达到一定要求后也能加入军队。也就是说每个人的工种都不是固定的,多劳多得,你做多少事就能赚多少工分。而我们基地的名字就定为安盛基地,寓意希望我们的未来安定繁盛。而公民代表会也正式成立,初期定为五人——蒋炎、张狼、江晓峰、孙柴、孟通。据说威哥对阿柴死缠烂打无数次,许了不少好处他才勉强接下这份活。后期人员增加代表会成员也会相应增加,不过需要全体代表同意,并且最终人数不得超过十人。新人进城需要先选定一个工种进行劳动,然后会有一个专门的师父带他,一个月的考察期过后,会由师父和部门负责的小队长两人共同决定其是否能留下。 很快整个基地开始有序运的作起来。张狼把他的旧部一分为二,按他们的意愿自行选择参与哪一部分。进兵队的现在就要负责修筑城墙,巡逻守卫。以后如果发生任何危险,首先对敌的就会是这些人。当然这个工种基本上也属于基地中能获得最高公分的工种之一。不愿进兵队或者擅长种植养殖的人员则参与到基地建设中去,尽量创造最大价值。蒋炎则安排晓峰管理后勤以及一切机械技术工种,于帆负责带领村民种植瓜果蔬菜,他的异能得到极大发挥,受到群众的极大欢迎。易非负责配合村民养殖水产品,他能提供干净没有污染的水源。陈束组建医疗队,平时看些小毛病,主要是为战时提供医疗支援······每个人都在寻找适合自己的工种。我的身体也好了许多,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晓峰给我找了一个培训格斗技巧的活,主要就是教那些普通人如何攻击躲避丧尸,算是个闲活儿。 大家也没有在住在那栋写字楼里,而是三三两两用所赚的工分换取了一些靠近农田水塘的屋子,我们原炙焰小队的几个人都住的很近,当然现在基地成立后我们的小队现在已经自动解散了。我和晓峰金子三人住一栋两层楼的私房,他们住二楼,我住一楼。由于晓峰和金子的工分都很高,虽然我赚的少,日子却过的很好。肖胜和易非住隔壁,陈束张狼住在我们前面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陈姐答应了张猛的追求,现在带着小刀跟他住一起,离我们也不远。一切都欣欣向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起来。 不过每天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解决,蒋炎索性就把原来的乡政府大院清理出来,专门定为办事处,作为每个小队负责人的办公室。而找他的人最多,他索性就住在那里,以防发生突发状况他还需要两头跑。这段时间周梓雨一直跟着他,不过现在的周梓雨突然变的成熟很多,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高傲自大,随便乱发脾气。而是利用自己的优势,放低自己的姿态。以蒋炎弟弟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帮蒋炎照呼客人,打扫房间。他还负责提供食堂的用水,偶尔还会去农田给菜浇水。面对这样一位长相乖巧,努力改正的年轻人,大家还是很宽容的原谅了他之前任性,现在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挺好的。反而是我,明明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但是吃的住的却几乎都是最好的。甚至每次有刚采回来的水果,我都能分到最大最甜的。我跟晓峰说过好多次不要因为我喜欢吃水果就特殊照顾,这对他后勤队长的名声不好,他嘴上答应,可是最后还是会把好的留给我。部分人对此颇有微言。后来甚至有我巴结高层,出卖色相的流言传出。毕竟我喜欢蒋炎这件事一直都没有刻意隐瞒过,很多人都能猜出我在追求蒋炎。金子晓峰他们很气愤,为此跟别人起过几次矛盾,却又不想让我难过,一直在瞒着我。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却也不想辜负他们的好心,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训练的地方也在政府大院附近,有天晚上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路边站在树荫下的蒋炎。我没有停留,而是选择直接离开。走了几步,听到有脚步声跟来。蒋炎一手搭上我的肩膀,见我停下,立刻走到我前面拦住我,“怎么你最近都没来找我?我都好久没见过你了,你是不是在刻意避开我?” “你挺忙的,我哪能没事找事去烦你。”我回道。 “我早就已经不忙了。”他对我的答案明显不满。“况且我也没嫌你烦过。” 我笑了笑,没应声。 “我听说你最近这段时间表现的不太正常,整天都没精打采的。你怎么了?”蒋炎又问,状似关心。 “没有啊,我一直都这样啊,整天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是金子和于帆那俩货。”我解释道。 蒋炎盯了我半天,似乎并不接受我的解释。 我不想说更多,于是告辞准备离开。“你找我没其它事吧,没事我就走了。” “你没有其它话跟我说吗?”蒋炎问。 我摇摇头,说“再见。” 刚提起脚,蒋炎就很生气的双手按着我的肩膀对我说:“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这样子还叫没事。你以前有事没事就跟我说喜欢我,总是拼命的向我推荐你自己,让我接受你,怎么现在你连正视我的脸都做不到。你抬起头,看着我,告诉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偏过头,不想看他,更不敢回答他的问题,对他我无法撒谎。可我更不敢告诉他我身体的异常以及我自己都无法解答的那些秘密。因为潜意识里面我已经感觉到自己在朝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 “你说话啊!”见我不回答,蒋炎有点急了。 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索性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事,于公即使你是这个基地的领导人也无权过问别人的私事,于私你已经有周梓雨了何必在来招惹我。” “我跟他早就分开了,他现在只是我的弟弟,毕竟他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我总不能在现在这种世道把他给赶出去吧。” “你不用跟我解释,反正你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蒋炎气的脸都红了,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见我这样,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又恢复如常。他平淡的跟我说:“你还喜欢我吗?” 见我还是沉默以对,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不喜欢就算了,反正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从来就没觉得你是个好人。”我喃喃回着。 蒋炎被我逗乐了,“难道你喜欢坏人?” “我也不喜欢坏人啊,就是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谁知道为什么啊!” “你自己没法控制吗?” “能控制我还会喜欢你啊?对条狗好两年它也会跟我走了。” “你的意思是我连条狗都不如咯?”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最近外面都在传你是因为跟我关系不一般才能得到优待的。”蒋炎话题转换的真僵硬。 “屁,我那是跟晓峰关系不一般。那些都是诽谤。” “你以为后勤队长能够每次都把最好的留给你,而别人都没有反对。” “不是说是别人让给我的吗?难道是你让给我的。”最好的应该给谁,不是张狼就是蒋炎,答案不言而喻。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诽谤,是事实。”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次在山上的时候我答应过你的事,现在我跟你兑现。” “什么事?”想了想,突然一句话映入脑海,你快醒过来,你醒过来我就接受你,跟你在一起。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是真的吗?是逗我玩吗?还是我想岔了,自作多情。看着他的脸,我惊惶不已。 他突然拥我入怀,在我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就干脆利落的吻了我。双唇轻轻相触,柔软的如鹅毛般轻抚我的唇瓣。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浅浅一吻。我整个人愣住了,身体硬邦邦的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他见我这副模样就松开了对我的桎梏,爽朗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来。 “你这样子真蠢。”蒋炎笑道。 “你才蠢,你们全家都蠢。”我一脚踢向他两腿中间,他麻利的躲开。见我恼羞成怒的样子,笑得越发开心起来。 我没再理他,直接冷着脸往回走。他一路跟着我到了院门口,直到我回头瞪他,他才停住脚步。他看着我走过院子,打开大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我透过窗子,看到蒋炎还站在院子口等我,而他也看到了窗边的我。他对我笑笑,然后挥挥手。我不想理他,结果他却就那样站着挥手不肯离开。最后终于我还是败了,忍不住抬起手冲他挥了挥,他才满意的离开。 ☆、感情渐深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他晚上不忙就会来送我回家,无论我怎么拒绝,他都坚持要来送我。路上还会跟我说些有趣的事,大部分都是白天时他处理的那些事。现在的他就像以前的村干部,处理的尽是些鸡不下蛋,树不结果之类的事。还告诉我最近开始有些过路人发现我们的基地后想要加入,代表会正在考察这部分人,如果符合条件就会允许他们加入,我们的队伍正在慢慢壮大。还说现在基地内部已经基本稳定了,他和张狼已经决定下一步就算清理基地周边了,这样会让我们生活的更安全些。每次我都只是默默听他说话,很少会给他回应,蒋炎也没怪我,更没有像那次那样突然吻我。这段时间是两年以来蒋炎第一次主动回应我,努力对我好。可是我却因为自卑不敢跟他走的更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几天后,大家按照计划,开始轮流去外面清理丧尸,顺便搜集物品。这次清扫基本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才允许全员出动。张狼的兵队主要负责在一旁监督保护,遇到厉害的高等级丧尸或者变异动植物才会出手,一般情况都会让没怎么杀过丧尸的人练习。孟通他们很快适应了基地的生活,积极跟着大家一起清扫家园。每次出去都会有些收获,总能带回点食物和生活用品分给大家,于是所有人参与的积极性都很高。次数多了有时还会捡回来几个幸存者,这些幸存者大多都想进入基地。基本会对这些人进行初步判定,有所选择的带一部分回来,危险性太大的人一般不会带回来。渐渐的安盛基地的名声传了出去,好多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都会过来投奔,甚至一些异能等级较低的觉醒者也找了过来。 这些基本都是些在其它地方生存艰难的底层人民,到了我们这之后全都十分勤奋努力的争取留下来的机会。除了少数几个人想浑水摸鱼,不想干活,只想凭自己的异能混到食物,他们被毫不留情的被赶了出去,并且永远不准他们再次进入基地。总的来说基地无论从面积还是人数上都在稳步增长。经过半年的努力,粮食和鱼肉这些基本已经能够维持整个基地的生存,我们现在已经算是一个能勉强自给自足的基地。 而那几个被赶走的人开始四处宣扬我们基地食物充足,鼓动其他人过来抢夺我们的物资,以泄私愤。慢慢开始有人打起我们的主意,现在这世道太多人已经习惯不劳而获,直接收刮掠夺他人的劳动成果。张狼终于有机会大显神威,自从吸收变异狼的晶核后他的异能一直都在稳步提高,平时都没什么地方派上用场,这次终于有人犯到他手上了,可把他弄兴奋的不得了。领着他的战狼军队把那些人全都打的屁滚尿流,逃了回去,顺便还追到人老家把他们的大本营一扫而空。如此几次之后,人人自危,听到战狼的名字躲都来不及,基地自此无人敢轻易再犯。 后来突然有一天郑扬居然带领了一队人过来拜访,蒋炎盛情接待了他们。郑扬告诉蒋炎这一年多来,他音讯全无,蒋经伯十分挂念,却一直没有办法找到他。最近听说南边有个平民创建的基地发展的不错,猜到可能是你,便派郑扬过来看看。想知道他过的如何。蒋炎对兄长的关心表示感谢后,让郑扬带话回去告诉他哥哥自己一切都很好,望兄长不要太过挂念。并且让底下的人好好的招待了这队客人。 他们好吃好喝几天之后,郑扬终于忍不住跟蒋倒起了苦水,说c市人多地少不适合种植,周边城市的食物也被搜刮的差不多了,现在整个c市的食物储备告急,希望安盛基地能够施以援手,以解c市燃眉之急。 蒋炎郑重的回答郑扬,基地里的所有食物都需要用工分来换,没有例外,没有特权。就连郑扬这队人这几天吃的食物都是蒋炎用自己的工分换的,才能如此招待他们,而现在他的工分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根本不可能提供大量粮食给郑扬运回去。而安盛基地人人平等,他不可能剥夺其他人赖以生存的食物去救c市的人。末世都这么久了,谁都知道食物的重要性,他绝不相信自己的兄长会提出如此寡廉鲜耻的要求,认定是郑扬假传消息,非常气愤的让张狼立刻把这队人赶走。张狼早就对蒋经伯这出尔反尔的处事手段而痛恨不已,想着以前战狼搜集的食物基本全被蒋经伯留在军队,现在居然又过来“借”粮食,想也知道他们的打算是诸葛亮草船借箭——有借无还,他就对郑扬没有任何好脸色。领着一队人把郑扬他们赶了出去。 好在这郑扬还算懂得察言观色,能屈能伸。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反抗,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郑扬离开后,蒋炎并不像表面上解决的那么轻松。他和张狼晓峰等几个代表闭门讨论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开始,整个基地的气氛突然沉重了不少。军队的练习更加紧张起来,原本已经十分坚固的城墙又开始新一轮的加固。蒋炎甚至带上于帆晓峰他们去山里特意找了几株变异植物回来,移栽到进入基地的必经之路上。一切的准备只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周梓雨这段时间为表自己的决心,一直积极配合蒋炎默默的为他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现在天气炎热后,一直没有新的雨水落下,耕地鱼塘还好,能靠邻近的河水补充,饮水却又变得困难些。周梓雨加入蒋炎寻找变异植物的小队,亲自爬山帮着提供用水,毫无怨言,因此得到大家的一致称赞。 而我因为知道自己的实力便没有出来献丑。而我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人可以训练了。许多身体结实原本负责耕作的人临时加入了城中士兵的正式训练中,而我手下训练的那些妇女老人小孩就都回去帮着忙农活去了,我不愿闲着吃白饭,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地里耕种。 虽然现在天气炎热,可是庄稼却长的很好,他们告诉我,只要水浇足了,不生虫子,现在的粮食基本两个月就能成熟一次,比下雪的时候长的快多了。我刚好赶上他们收水稻,现在也没法用大型工具,基本全靠人力。我跟他们一起割稻子,晒稻子,打稻子忙了几天。整个人腰酸背疼,头晕晕乎乎的。 晚上回去,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等在院门处的蒋炎。看到我脸色不太好,他急切的用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想把他的手打掉,却反应不及。 “怎么满头冷汗?”他又拽起我的手,看到手上磨破的水泡,脸色更冷了些。撩起衣服,看到背上被扁担压出的紫红印子,整个人都沉迷在气愤的情绪中。 原本以为他会骂我的,结果他却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感到他的难过。他拉着我进了屋里,像主人似的,他问了我药箱的位置,我回答没有。他居然没发火,耐性子着离开。期间晓峰也回来了,跟我打了声招呼后,他就回房休息去了。 没过多久,蒋炎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包。沉默着开始清理我手上的创口,敷上药膏后轻轻缠上几圈绷带。然后对着我说:“脱衣服!” 我忙不迭的护住胸,满脸愤懑的望着他。 “想什么呢,跟你把背上的淤青揉散,不然要疼好多天。” 我尴尬的别过头,别扭的把衣服脱掉。等了一会,却不见蒋炎有任何动静。 回头看他,只见他收回专注的眼神,装样子咳了咳,对我说:“趴下来吧,这样方便我揉。” 我听话的趴在床上,蒋炎倒了些药油在手上揉搓发热后才在我身上按摩起来。我疼的冷汗直流,只能咬紧牙关忍住。 “忍下,等会就会舒服了。”蒋炎跟我说的话我完全听不进去。自从我身体变差后,一点小伤都会让我疼很久,而且伤口不容易恢复。现在的药品很难弄,而我又不愿每次都去麻烦陈束,大多数情况都被我忍着掩盖过去。蒋炎的手法其实很不错,没一会儿我整个背都发热起来,也不像最初那么疼了。等蒋炎按完,我的背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可以轻松的立起来了。我想坐起来,却被蒋炎按回床上用被子包住,“为什么你的身体还是这么冷,你一直都没好?是不是?” 我被他问懵了,不敢回答,只傻傻的盯着他。 见我没有回答,他靠着我躺下,一手抱腰,一手轻轻扶住我的脑袋,就那么吻了上来。这次不再是浅尝而止,反而像饮酒般慢慢品尝回味。他的灵舌扫过我口腔中的每一寸地方,辗转缱绻,细细研磨。直到我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下,他才停止。抱着我说:“别怕,我会陪着你,永远!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像之前山洞的那些夜晚一样,他轻拍着我的背,哄着我,拥我入眠。那晚是我回到基地半年多来睡得最安稳舒适的一晚,一夜无梦醒来便是天明。早上蒋炎离开的时候我有所察觉,稍稍动了一下,蒋炎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对我说:“继续睡,好好休息!”我便听话的继续睡了。 ☆、矛盾又起 等我完全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金子给我带了午饭回来。基地食堂的饭菜基本跟食物原本所需的工分一致,所以很多人家都不会开火而选择直接在大食堂吃。 金子在我吃饭的时候欲言又止,挤眉弄眼的。我知道蒋炎过夜的事瞒不了他们俩,却又不知如何解释,便假装看不到。可是我等吃完后,金子还是没有放过我。 “你跟蒋炎好上了?” “没有。” “那他早上从咱们屋里出去?” 金子一副你不说清楚他誓不罢休的表情看着我。 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他脸色突然好了许多。说:“你这小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然后像情圣附身似的,“不过你拒绝他是应该的,男人得到的太快都是不懂得珍惜的,你喜欢了他好几年,他现在才回头接受你,不能太顺着他,不然他得把你当个柿子似的,随意揉捏。起码要吊着他一段时间再跟他发生关系。” 我很无奈的说:“我还没答应跟他在一起。” “信你才有鬼!”他麻利的把碗筷收拾了,跟我说:“我还要去帮忙炼化武器,晓峰要陪我,可能晚上得晚点回,反正你有人陪也不会在意,走了。” 也不听我解释,他就洒脱的走了,轻快的脚步透露出他愉悦的心情。 虽然擦了药,不过我的手脚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下午我也没再出去就在屋里休息。晚饭的时候正准备去食堂吃,结果见蒋炎已经拎着饭盒进来了,菜色还都是我喜欢的,蒋炎让我先吃他看着我吃,我怎么好意思,却被无情镇压。我别扭的吃着,他看不过眼,开始催促我,让我吃这个那个。等我吃的差不多了,他又拿出一个保温杯给我倒了一碗汤,说:“我知道你不爱吃荤只喜欢吃素,不过你现在身体太差了,必须得好好补补,你听话,把它喝了。” 看着这碗红枣乌鸡汤,我知道末世能弄到这么一碗汤是多么的不容易。虽然不爱吃荤,不过我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尝了尝,味道很好,应该是陈姐的手艺。看到汤里漂浮着些人参须,我低着头含糊的跟蒋炎说了声:“谢谢。” 蒋炎没回答,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见我只喝汤不吃肉,他不开心了。硬是把我按到他怀里,喂我喝完了所有汤,我已经吃的很饱了吃不下更多,他还是逼着我吃完一根鸡腿。等着我吃饱了都不愿动了,他才接过我的碗筷把剩下大半的食物吃干净。跟他斗争了这么久,早就把我的体力耗的差不多了。我摊在床上不想动弹。蒋炎吃完后熟练的把东西收拾好,却没有离开。而是像昨天一样,帮我把手上的伤口换过药后,让我翻过去替我检查背后的瘀伤。掀开衣服看了看,果然淤青基本散干净了,才满意的放下衣服。 “从没见过你去河边洗澡,为什么你身上却一点都不臭,还有淡淡的树木香味。” “谁没洗澡,你才不洗澡。我天天都洗好吧,只是没去河里洗而已。” “你每天都打水回来洗啊?那多麻烦。” 自从基地建成后,大家建了一个水库,每天水系异能者都会把水库灌满,大家的饮用水基本就从水库里取。洗澡洗衣服就会去河边,我不喜欢光着膀子跟大家伙一起洗,又不像周梓雨易非那样是水系异能,能随取随用。只能学着那些女人那样去河边提水回来洗。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你?” “算了,你手上有伤,出去洗也不方便,我去给你打水回来洗。”说罢也不容我拒绝,就拎着两个水桶出去了。果然异能等级高速度就是快,我平时需要半个小时才能一个来回,他居然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 我房间的角落里有个大木桶,专门洗澡用的。他帮我把水倒进去后,还把手伸进水里用异能帮我加热到适合的温度后才让我进去。我要把他赶出门外,他不愿意,说我手上还伤着,非不让我沾水。我抗议说那不洗了,他也不同意,说我昨天就没洗,今天再不洗就真的会臭了。 在这种半强迫半自愿的情况下,他帮我洗了个澡。洗完后我全身通红,一直红到耳后根。蒋炎把我擦干后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后,让我先休息,他就出去了。 虽然蒋炎走了,但被子底下光溜溜的,我还是十分不习惯,摸索着找出干净的衣裤换上后才重新躺回到被子里。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在胡思乱想。一会想着蒋炎为什么这么快就回去了。一会又反驳自己,他不回去还在这干嘛。只不过陪着我睡了一晚,我却这么舍不得他了。没办法只能望着天花板数羊让自己睡觉,数到三千多只的时候,门又响了,我以为是晓峰他们回来了,没多想准备继续数,结果没一会蒋炎就钻进我的被子里了。 “你怎么没走?”我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明知故问。 “没有我陪,你睡的着?”明显逗弄我的话却说中了我的心事。 “你不怕别人有事去乡政府大院找不到人?” “没事,晓峰和张狼能解决,实在解决不了他们会派人过来的。” “你说张狼也知道你在这?”我紧张的坐起来。 “当然,还是他给我出的主意呢。” 又被陈束给阴了,翻身背对着蒋炎,不再理他。没一会居然就睡着了,半夜醒过一次,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转过来,头靠着蒋炎的肩膀,睡得舒服极了。想转回去,结果发现自己被抱的紧紧的不能动弹,不想吵醒他,最后还是窝在他怀里睡了。 后来蒋炎又重新给我安排了工种,让我去管理一小片菜园。平时基本只用浇下水,等菜成熟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过来帮忙摘下运走。菜园有些大,每天需要走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算轻松活。但是因为不需要出力气干重活还是很适合我的。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蒋经伯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蒋炎和张狼都不大放心,于是让威哥领着三个人,静悄悄的潜过去打探消息。我们的基地建成这么久,通往四周的路早已通畅,去c市算是比较方便。一个月足够一个来回。又等了一个月,威哥他们终于回来了,他告诉蒋炎他们,c市现在在学习我们的经验,开始组织人员在郊区种地,养殖。没有组织军队过来攻打我们的打算。能够和平解决争端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大家紧张了这么久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不过这次事件对我们也不算完全没有益处,至少这两个月觉醒的异能者比之前多了许多,军队的素质也有了大幅度提升。 原本一切都很好的,只是这天给菜浇水的时候,周梓雨来了。他说是来帮我给菜浇水的,我只能由着他。虽然他对我的态度语气都不算好,不过总算在老老实实浇水。我一直徘徊在他附近,生怕他为了报复我祸害这些菜。 周梓雨干了大半,突然停下对我说:“听说我哥最近总是过来找你?” 我没回答他。 “你别以为他是喜欢上了你,他不过是可怜你罢了。要不是因为您救过他,而你现在又在所有人里面混的最差,他哪会因为愧疚这么特别照顾你。一切只是做给大家看的而已,你别自作多情。” “不管我是不是自作多情,至少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以变化,不像某些人,永远都只能是弟弟了。” “你。”说着居然打算冲过来打我,只不过因为畏惧我过去的身手,没有贸然行动。不然现在的我很可能接不了他这么一下。 这时刚好蒋炎过来看我,撞见周梓雨要打我,非常气愤,“你要干什么?” “没有,我只是一时生气,吓吓他罢了。炎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连只鸟儿都舍不得杀死的,哪会真的伤害别人。”周梓雨眼中含泪,楚楚动人的对蒋炎说道。 蒋炎没有理他,而是转过头跟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过来,我先带他回去,晚上在去找你?” “好,你们去吧。” 蒋炎领着周梓雨回去了。 晚上没有吃饭而是直接回到屋里等着蒋炎。天全黑了,他才过来。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都不会安排周梓雨去你负责的园里浇水了,他也答应过我不会找你麻烦了,你就看在他小,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他对我怎么样,我不在乎,不存在原不原谅,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可怜我才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摇头,没有说话。 “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他还是沉默。 “你走吧,以后也别过来了。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尤其是你的。” “你别这样,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想对你好,没有任何理由。和你一样不由自主,只是我暂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至少我现在喜欢待在你身边,也喜欢你给我的感觉。” “那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我不希望你以后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你······” “别再说了,你走吧。” 我回头,背对着他。 世界仿佛一下子静止下来,蒋炎等了我很久,我一直都没有回头,最后他静默着离开,然后我们又开始了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影响的生活,只是这次,比之前每一次都要难挨。我并不知道蒋炎的想法,只知道他偶尔会隔得很远的看看我。好些天,我的心才静了下来,才不那么难过了。 ☆、封尘之死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独自回到住处,没有蒋炎的陪伴,时间过的再久好像也无法适应。晓峰他们身为异能者,又是小队长,任务比我繁重许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我上床休息了,他们才会陆陆续续回到各自的房间。这天依然是我最先回到我们的小院,只不过一进门就被周梓雨控制住了。这段时间由于精神恍惚,警觉性基本已经为零。更何况现在的我早已没有了以前的大部分能力,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格斗力量都大不如前。周梓雨的异能却一直在提高,现在他只是用一条水柱缠绕住我,封住我的嘴巴,我就完全无法反抗呼救了。 他走近我,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满脸狠毒,那还有平时那副乖巧单纯的模样。他嘲讽的对着我说:“什么玩意,敢跟我争蒋炎,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他会喜欢上你。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就算他现在跟我闹矛盾,也没选择跟你在一起,不是吗?就算上次你害的我被怪罪,炎哥也没有真正下重手惩罚我,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你跟我根本就没法比,不过不管怎样,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东西,只有彻底解决你,我才能完全放心。而你死了,炎哥就算知道是我做的最多也只会训我两句,只要我哭着求他几句,他哪会真舍得惩罚我。算了,何必跟一个死人说这么多废话。”说完挥挥手,我身上的水柱慢慢形成一个水球直至完全把我包裹住,我开始感到难以呼吸。居然会选择溺毙这种痛苦绝望的方式杀死我,果然是只有一直对我深恶痛绝的周梓雨才有的惩罚方式。 我痛苦的挣扎着想要呼吸呼救,却只有水灌入鼻腔和嘴巴里,完全引不起其他人的注意。情急之下,我憋住了最后一口气,瞳孔骤变,面色狰狞的倒在地上。周梓雨从来没有与丧尸对站过,更没有跟人搏斗过,只是因为天生跟我不对盘,才会下如此狠心对付我。见我倒下后他大喜,撤掉水球后急忙弯下腰确定我是否死亡,趁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我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凌厉的把我的随身匕首插入他的心脏。周梓雨痛的大叫起来,这一下终于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异能者的体质很好,我知道这一刀要不了他的命,只要治愈者能及时赶到他就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我趁机大口呼吸,我不想真的伤他,只想撑到巡逻队赶到,保住自己这一命。周梓雨捂住胸口,愤愤的看着我。没想到他居然有能力重新用水球包裹住我,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看到巡逻队来的几乎全是后来加入基地的人,并不知晓我们之间的过节,周梓雨立刻转变表情惨白着脸委屈的对着那些人说道:“他拿匕首刺伤了我,快去找人救我。”领队的人有些犹豫,让他先放了我。他气愤道:“他要杀我,你还让我放过他,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让我炎哥立马把你赶出城去。”那领队有些动摇,不过还是说道:“他是否有罪将由工会处决,你没有资格私下处决任何人,如果你再不放开我就只能使用武力了。”周梓雨完全不理睬他,只是望着已经不再挣扎的我冷笑。领队开始使出异能攻向周梓雨,周梓雨使出水盾保护自己也不愿放掉我,机会只此一次,他怎么舍得放弃。那新人一时难以打破周梓雨的防护。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我愿等你爱上我 作者:肖起肖落 第4节 而我已经彻底昏迷,朦胧中我听到了陈束绝望而又颤抖的怒吼声:“杀了他!”便感觉到一阵风似的身影停到我身前,包裹住我的水球立刻化成一滩水流入地底。陈束扑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大声喊着:“没事的,尘儿,我会救你的,别怕,我一定会救回你的。”他源源不断的往我身上输入他的治愈之力,只是不论他如何输入全部在我身体了循环一圈后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体里。其实早在变异树之战后,我不仅身体变差,体力减弱。我自己也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消逝,根本就不是好吃好喝好好休息就能补回来的,我早已经没有多少生命力了,就像一颗即将枯死的老树,了无生气。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又不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让其他人因为我而难过,只能活一天算一天,强撑着坚持到现在,终于被周梓雨耗光了最后的生命力。这样也好,至少能让我带着我的那些疑惑,那些秘密进棺材里。永远都不会惹人怀疑。 陈束望着我已经无法聚焦的眼睛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你快吸收啊!快啊!”我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唯一的执念,只是想最后再见那人一眼。陈束像知晓我的心事,对我吼道:“你给我活着啊!你活着才能争啊!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谁会喜欢你!你赶快吸收我的能力好起来,我求你了,求你了······”声音越来越小,怒吼慢慢变成苦苦哀求。可是我已经无力支撑,慢慢闭上了双眼。最后似有所觉,张开眼看到的是蒋炎悲痛欲绝的神情,心里想着是不是我伤了他最爱的人,也不知他是否会对我心生怨恨。却也无力改变了,最后只能无奈的闭上双眼,绝望的心永远不再跳动。 死后的我不知道的是,蒋炎扑向的不是被张狼掐住喉咙浑身是血的周梓雨,而是已经身体逐渐冰凉呼吸已经停止,浑身湿透的我。 “你醒醒,你醒过来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真的,我蒋炎说到做到。”他用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温柔对着一具慢慢僵硬的尸体说道。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期盼着我的回应。直到晓峰金子他们全都赶回来,看到他怀中已经全身冰凉,全身死气的我。全都难以相信,半天后才跟着陈束痛哭出声。金子哭的最伤心,想从蒋炎手中抢过我的尸身。蒋炎却抱的紧紧地怎么都不肯松手。金子怒急朝着他大骂:“你t以为自己是老大了不起啊,他是我们从小到大的哥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碰。要不是因为你,他会成这样,你t还有脸占着他。他活着,喜欢你,明知道你不喜欢他还是拼命护着你,我们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现在他死了,你以为我还会这么忍着你!”接着不由分说的使出金箭攻击,蒋炎随手发出一道火墙挡下金子的攻击同时隔开了金子他们。 再看看怀中的我,对着紧闭双眼的我大声喊道:“我喜欢你啊,我早就喜欢你了,我只是怕你像别人那样背叛我,离开我,所以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爱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醒过来原谅我,不要就这样离开我。我是真的爱你啊!” 陈束满脸泪水瘫坐在我的一旁,看到蒋炎紧紧抱着我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居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流泪。他冷冷的说道:“你活该,让你作,好好活着待在你身边你不知道珍惜,人死了倒是舍不得了,他要是知道你爱的是他,不知道要闷着乐多少天。现在倒好,死了都是绝望的。” 蒋炎不理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话,只抱着我的尸体喃喃的说着那些我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甜言蜜语,最后还是一直在旁边控制周梓雨的张狼趁蒋炎不备,打昏了他。 重新醒来后的蒋炎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痴痴傻傻的状态,金子见他这样也不再怪他反而提起替我报仇的事来,要求处死周梓雨。张狼虽然是基地第二领导人,却因为这事跟蒋炎牵连颇大,无法决策。陈束第一次跟于帆站着相同的立场,支持金子的提议。却被张狼一直押后,对他相当不满,两人已经冷战很多天了。张狼却一直没有松口,坚持要等蒋炎清醒自己处置。最后是江晓峰强自抑制内心的悲恸,既要安抚金子于帆他们,又要处理蒋炎现在无法处理的那些基地工作。见基地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蒋炎谁都无法让它恢复安定,他进了蒋炎的房间陪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蒋炎终于清醒的出来了。 这次醒来的蒋炎情绪变得更加内敛难以琢磨,他亲手解决了临死都不愿相信这一切的周梓雨,被活活烧死的周梓雨,脸上除了恐惧绝望外,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然后终于把一直冰冻着的我的尸身火化后安葬。后来加入基地的人知道为了维护基地的制度他连弟弟都能处决,更是不敢放肆。蒋炎处决周梓雨的消息传到蒋经伯那里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一切如常。 之后蒋炎以这个小镇为根基建立了第一个非军方控制的大型平民基地。他处事果断利落,冷血无情,最后终于成为一方霸主。不过却再也不见他身边有过什么亲近的人,就连他最信任的几个一直跟着他的兄弟,与他之间都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不明真相的群众只当这是上位者天生自带的威猛霸气,却不知他们间早有一个结深深埋藏心底。 ☆、前世今生 在我死的那一瞬,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些事情。想起了龙界骁勇善战宛若战神的他,也想起了平淡无奇仿如尘埃的我。 我本是天庭蟠桃园中的一颗千年银杏,灵智未开,对万事万物都无知无觉。扇形的叶子一日日由绿变黄,再缓缓落入泥土中化作养料滋养根脉。来年再生出新的芽,抽出一片片翠绿。如此周而复始,年复一年。这园子里我绝对算是年轻的一员,别说那些千年开花,万年才能结果的桃树奶奶,就连荷塘里的白荷,我都得唤声姐姐。以我的资质,原本万年都难以化出人形。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可作,只能在我那块地方听听桃树奶奶讲讲蟠桃宴上的有趣事。比如某员大将一次酒醉后调戏仙女不成,反被仙后发现打入冥界畜生道投胎转世,经历九世轮回才重返仙界。又或者两位好友只因争抢一壶美酒,而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偶尔也会讲讲天界耳熟能详的爱情故事,比如某位得道上仙因为觉得天界无聊,去五界游历,结果爱上狐族妖王,死缠烂打,情愿脱离仙籍也要与那妖王双宿双栖的旷世虐恋。也有原本相看两厌的喜鹊仙女和天犬少爷,偶然发现两人居然喜欢同一位人界的写书人,开始整以文会友,相互切磋,终成一段神仙眷侣的佳话。 说的最多的还是最近妖魔二界联合攻打人界,妄图占领。人界烽烟四起,民不聊生。天帝派遣天兵天将联合龙族战神率领的龙战士一起历时三载终于打败妖王魔后率领的大军,让人界得以安定。妖魔二族在此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漏网之鱼逃回二界苟延残喘。魔后修为尽毁、神魂俱灭,妖王也身受重伤不知所踪。从此妖魔二界再无无力出兵侵犯他族,也没有妖魔敢轻易越界分毫,人界终得以修养生息。众位仙人以及龙族战士凯旋归来,天帝大喜,命天后设宴款待诸位。 大家那几日大都在讨论这场战役,谁的法术威力最强,谁的招式最华丽,谁的法器最高级,到后来连哪个上仙衣袂翩跹,潇洒不凡都要讨论半天。而最受大家拥护的就是新一代的龙族战神——龙炎。他的骁勇善战,实力强劲为人所津津乐道。 龙族天性善战,且寿命极长。要不是因为龙族繁衍困难,且幼龙不易存活,全族只关心如何在幼龙成年前拼尽全力保护它们,没有一点称霸六界的野心。恐怕天界六界之首的地位岌岌可危。 上一代战神早已寿终正寝,魂归龙冢多年。新一代的战神多年后终于应运而生,便是龙王第四子龙炎。龙界人数虽少,却幅员辽阔,又与魔界相连,百姓危机重重。故以每个与魔界接轨的边界都需要士兵驻守,而龙族之中,又向来以王族之人法力最为强大,每个险要之地都必须由王族之人亲自镇守。魔界之人不甘困于那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一直觊觎着灵气最为充沛的天界和龙界。天界灵气最盛,却不与其它界相连,又设有禁制,妖魔鬼怪轻易无法入内。他们只能打龙界的主意。于是常有胆大之魔结伴穿越边界攻击边界落单的居民,如果有幸能拖走一具龙族人的尸体,简直如获至宝。不仅可以食用龙血龙肉增加修为,连龙皮都能做成坚硬的铠甲,龙角更是难能可贵的武器材料。即便大部分闯入龙界的魔人都有去无回,仍会有新的魔人利欲熏心冒险一试,为那万中无一的机缘而前赴后继。是以魔族已与龙族早有夙怨。龙炎则一直镇守边界中的险要之地——灵池之地。 此地虽然临近魔界,颇为荒芜。却因地质特殊,只有在那里才能种出龙族特产——赤灵果。据说是因那灵池之下有万年火脉,所以灵池水常年温热,经此水灌溉的赤灵树才能结出果子。这果子颜色赤红,汁多肉美,入口甘甜。咽下之后,腹中会有温热之气环绕,能滋养经脉血肉,长期食用能使肉身强化数倍。因为产量少算是龙族的宝贝,基本只供应龙族人自己食用,主要用于喂养幼龙助其成长强大。此物关系到龙族繁衍,十分重要。天界之人追求提升修为,精进法术,早已舍弃肉身。对只能强化肉身的果子,除了极个别重口腹之欲的仙人想尝尝鲜外,其他众仙都不以为意。而妖族同龙族相似,也是天生就拥有强健的肉体,即不大需要这些果子,也不可能跨过魔界去龙界偷几个果子。只有魔族则是天生魔力高强,除了魅魔这类天生像人类法力却低下的魔外,大部分魔都样貌丑陋,只有修炼到高等级别的魔,身体才会修成人形。而赤灵果却可以帮助魔尽快修成人形,简直是魔族梦寐以求的好物。 所以相比其他边界,灵池之地对魔人的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毕竟偷一个果子比杀死一个龙族人要容易多了,所以多年来灵池之地虽然驻兵不少,却常年不甚太平。命丢在这儿的魔人数不清,但却也丢失了不少赤灵果。更让龙族为之震怒的是,有魔人胆大包天趁机偷走了一只襁褓中的幼龙。当其族人发现半路追到魔人之时,那魔人知晓无路可逃,便当机立断自爆元神,与幼龙同归于尽。当场把幼龙炸为灰烬,还重伤了一部分追来的族人。此举算是越过了整个龙族人的底线,一时整个灵池之地全都陷于悲痛与愤恨中。举国上下皆要报仇,攻打魔界呼声甚高。而六界本有平衡之术,魔族越入龙界会实力大退,当然龙族攻打魔族也不算轻松。相比外界之人皆能堕入魔道的魔界,龙族的传承基本只能靠繁衍。龙王不愿原本众人越界犯险,又难以平民愤,甚是为难。当时才刚刚成年不过千余岁的龙炎临危请命要求驻守此地,愿誓死守卫灵池之地,保百姓太平。镇守此地千百年,他未失一兵一卒,灵池之地的百姓得以安宁顺遂。再未有魔人窃得半个灵果伤过半个龙人,边界的魔族尸体却越堆越高,直到堆成了一座白骨累累的尸山。它既表现龙族人对魔族的深恶痛绝,也能威慑到那些还未行动却又蠢蠢欲动的魔人。从此龙炎之名在龙界便是不败的象征,炎家军威震四方。 魔族摄于其威,退而求其次,与妖族勾结多年,只为占领其它族的领地。人界虽然灵气不如天龙二界充沛,比起妖魔界来却好上许多。且大部分天界的仙人都是从此地飞升,流落了不少宝物。况且人族相对其它族虽然人数颇多,除了少数习武修道者外,大多实力较弱,所以是比较好的猎物。没想到人族在此存亡之际,有修道之人利用飞升的祖师留下的法器向天界仙人求救。天帝为了维持六界平衡,立刻联系龙族,出兵人界援救。天龙人三界合力,妖魔死伤无数,全部退回家园。这场援助人族之战,龙炎不过三千多岁,对龙族王族几千万年的寿命而言才刚刚启程。年纪轻轻实力却有勇有谋,立下赫赫战功,隐隐现出新一代战神之势,名声响彻六界。 虽然我听不大明白,但是我喜欢凑这份热闹,即使不能参与其中,也能感受到大家的那份快乐与自豪。 庆功宴会在我们的翘首期盼之下终于如期而至。 仙女宫娥们早早的就在四周妆点起各式鲜花,桃花林旁的空地上也摆起各式桌椅杯盏,一应器具慢慢齐备。明月初上之时,众位仙者款款而来。没一会儿,一群穿着统一铠甲,气宇轩昂、英姿飒飒的龙族士兵在一位身着黑金战袍的年轻首领的带领下整齐划一的步入会场。那领头之人便是新一代的龙界战神——龙炎。 那人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众仙或钦佩或赞赏的视线不时落到他身上。他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傲然而立,坦然受下。太上仙人热情上前招呼这些来自龙族的客人,其他仙人或寒暄攀谈一两句,或仅仅遥遥点头微笑,他都一一回礼,既不失礼与人,也不显得过分亲近。这时小侍也依次端上美酒佳肴、鲜蔬灵果,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天帝、天后也在众位仙子的簇拥下翩然而至。天帝首先欢迎了远来的客人,肯定了这次战役的顺利合作是取得了胜利结果的关键。后赞扬了积极参与的各位仙人,感谢了龙族的全力付出。并表示后生可谓,对龙炎十分的看好。最后让大家不要拘束尽情畅饮美酒、品尝佳肴,仙女们为助兴开始翩翩起舞,花香四溢,眉目留情。此时此景,美不胜收,一时间气氛大好。 酒酣过半,仙人们纷纷离席敬酒,除与相熟之友共饮两杯外,大多却是要敬远来的客人。龙族战士因为军人职责所在并不敢多喝,桌上的酒大都只是浅尝则止,见此情形纷纷望向龙炎,龙炎洒然一笑:“既是酒宴,原当尽兴。”龙族诸位本就拿着性子,这下终于放下心来,誓与天界众仙在这黄汤之道上一论输赢。顿时敬酒之言,玉杯碰击之音时起时落。 有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仙上前同龙炎攀谈,十分羡慕他的英武霸气,不像自己这般总是少了几许英气。龙炎谦虚道,各人自有长短。那小仙也并不是真的自怨自艾,只是找个由头来找龙炎喝酒罢了,他与龙炎碰杯之时,却似不胜酒力一般,手中酒杯不慎滑落,酒水沾湿龙炎的手肘。此时龙炎已觉不对,忙运起内力朝着这人一掌击去。这人被击出数十米,吐血瘫倒在地上苦苦哀嚎。说时迟那时快,一位一直背对着龙炎与另一位仙友交谈的上仙,突然拿出仙器朝他攻来。龙炎抽出随身佩剑抵挡,便感到法力有滞,那位上仙用全身法力发出致命攻击,龙炎拼尽全力勉强挡下。其他人正回过神准备过来拿下这上仙,没想到那位上仙居然抱着玉石俱焚之心,一击不成竟舍得自爆仙元与龙炎同归于尽。 ☆、龙炎重伤 前因后果 龙炎最终不敌,飞出数米,背撞在一颗树上才停了下来。嘴中吐出一口鲜血,便昏迷过去。天帝大惊,他手下居然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倘若龙炎有事必将点燃天界与龙界之间的战火。天帝立刻把自己的本命真元渡了一部分给龙炎护其性命,天后拿出琼浆玉露不要钱似的往他嘴里灌,太上仙人取下葫芦,倒出大把色泽温润颗粒饱满的丹药,一看就是万金难求的上等仙丹,就那么随意捏碎后撒到龙炎的伤口上。有治愈能力的仙人全都聚拢过来想要给他治疗,却被愤怒的龙族战士齐齐拦下了,毕竟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掺入其中伺机发难。只有一位龙族的医者在用法术给他疗伤。其他战士以龙炎为中心围成一个圈把他们环在其中,做出防御之势,面对天界众仙。 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龙王就带着龙后怒气冲冲而来,龙后伤心之态暂且不表,龙王则大有我儿有事必要你众仙陪葬的意思。龙族的医者表示龙炎虽然暂时性命无忧,但是那位上仙毕竟修为高深,实力强劲,临死一击破坏力不容小觑。龙炎重伤,经脉尽断,修为全毁。龙王大怒,正准备回龙界集结兵力,准备不惜一切代价荡平天界。这时平时并不起眼的命格仙人跨步而出,语气讨好的对龙王说道:“龙王息怒,莫要激动,失了判断。小仙乃是天界执掌世间万物命格之神,龙炎大人乃战神转世,必不是短命之人,虽有波折,将来定是福泽绵延、健康长寿。” “说下去!”龙王寒着脸道。 命格仙人松了一口气,侃侃而谈:“龙炎大人生为王族龙子,天赋异禀,资质极佳。自身又极为刻苦勤奋,加上年幼之时便得了几个机遇,有高人指点,于是少年得志,成名已久。所谓过犹不及,天道不容,才会降下如此磨难。今日之事必是龙炎大人必经之劫,我辈实在是难以抗拒。” 龙王还没说话,龙后已经气愤的吼道:“你的意思是天要亡我儿,命该如此!” 命格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讨饶道:“在下并非此意,事已至此,还望龙王龙后救人要紧。”仙后终于面色有缓,龙王接道:“尔既如此言说,定有主意。” “龙族天生修复能力极强,龙界也有大量天材地宝可供经脉恢复所用。吾天界众仙也定能炼出灵丹助其恢复修为,只是需要些时日罢了。相信经过此劫,龙炎大人必能破而后立,修为大涨,达到常人难以企及之高度。” 天帝也适时做出承诺,无论花费多大代价必将集天界之力炼出恢复其修为之药。 龙王与龙后商量后决定,先尽全力救龙炎。到时候如果天帝拿不出药再攻打天界也不迟。但是所有参与攻击龙炎的人,那是绝对无法饶恕的,必须严惩。并且须查明原因,给他们一个交代。 天帝也对那些敢于背叛天界的人深恶痛绝,早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为了避免龙族之人误会其是杀人灭口,才忍下这口恶气。那伤人的上仙早已魂飞魄散,无从追究。只剩下那下毒的小仙,还剩一口气在那跪地求饶。最后查出,那上仙飞升之前与那魔后乃是一对人间夫妻,上仙堪破情劫,抛妻弃子得道飞升。而他那妻子悲恸之下,一病不起。恰巧一狐妖路过,趁她不备挖其幼子心脏而食。其妻为了复活孩子,愤而灭掉了一座山上数千只狐妖,挖其心脏补了她儿子的心。从此堕入魔道成了魔修,经过万年成了魔后。而天龙对抗妖魔之战中,魔后被龙炎杀死,魔后之子誓要报仇,能力低微的他辗转联系到他那得道成仙的生父,指责其欠魔后情债颇深,不配为仙,当为其复仇还债。天界修道本就讲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上仙终究对魔后母子有愧疚之情,觉得既然他欠了魔后的情,舍了这条命也没什么,心无旁骛活了这么久,欠的也该是时候还了。于是就打算趁这庆功宴要了龙炎的命。为保万无一失,他找到了刚刚从妖界飞升上来的一只小兔仙,让他敬酒之时下点药在龙炎身上。那小兔仙刚成仙不久,仍对妖界同伴有些感情,道心也不坚定。想那龙炎杀了他那么多同类,顿时也起了杀心。事后被伏才觉后怕,想着自己修了上万年才成仙,居然到头来却要为此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顿时后悔不已,便拼命求饶,哪怕贬入凡间打回原形都好,只要活着。 天帝知道缘故后愈发生气,那上仙与魔后有故,他的那几个好友必定知情。但却未曾有人来报,看来天界和平日子过的太久了,大家也都松闲懒散惯了并不怎么重视他这个天帝了,才导致这次事件的发生。再看看纪律严明着装整齐的龙族,更是看不惯那些穿的乱七八糟,行为举止风格各异的天界众仙。天帝气不打一处来,看来一切平定之后,也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下。最后那小兔仙当场被抽去仙格,打散魂魄。 等龙族人离开后,天帝开始整顿天界,与上仙稍有关联的神仙都由感情亲疏而被天帝贬的贬,罚的罚。又命天界那些会炼丹的神仙全部听从太上仙人安排,合力炼丹。不会炼丹的神仙也没闲着,全去各界寻找天材地宝入药。一时之间天界繁忙起来,再没人闲的一睡几百年了。 而我则可能是这次事件唯一的受益者,我便是龙炎飞出之时拦住他的那颗树。成年王族的龙血何其珍贵,更何况龙炎吐出的是口心头热血,再加上天后灌琼浆玉露之时撒落了大半全都落到地里流到了我的根上。那瞬间我身体里充满了灵气,神魂也得到极大滋养,每一根经脉都被一股暖流强烈的冲刷着,扩宽着。当时我就有了灵智,知道要吸收这股灵气,尽自己所能的消化掉这些对我来说实在大补的宝物。经过十年的沉淀我终于顺利化成人形,成了天界不记名的小散仙。 众仙友都十分感慨我居然会有如此机遇,天界几十万年都没有千年便能化形成仙的灵植了。而那些几十万年前,千年便能成仙的灵植也都是些十分稀有的珍贵物种,且都天生具备灵智。哪是我这颗普普通通,懵懵懂懂的银杏树能比的。蟠桃园的小伙伴们也都十分羡慕嫉妒恨,每次路过桃我都要被他们拉着感叹半天。为什么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在我这颗傻银杏头上,在我这个年纪明明只有人界三岁孩童的智商,偏偏却已成仙。如果当时我要是知道这个机遇会让我和龙炎结下这么大的因果,我情愿散掉那些灵气做一颗普通的树,慢慢修炼。也不愿万年来一直执着报恩,差点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虽然我看起来和其他仙人一般,芝兰玉树,衣袂飘飘。但是内在却只是个单纯懵懂的小孩。众仙更不会想到只是个小孩心智的我那时便已把龙炎的再造之恩放在心上,并且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刚开始我只是不希望看到那个让我重生的人死掉,别的仙都在忙着找药材或者在药炉炼丹,但是我什么都不会,法力也不够,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就想着等我法力提高了,学会了炼丹就可以帮到龙炎了。便每日每夜的不是修炼便是看些炼丹的书,经常一闭关就是好多年。等我终于修为提升且对炼丹小有所成的时候,已经是三百年后了。而龙炎也在龙族之人用各种珍宝灌溉再加上他自己彪悍的恢复力共同作用下,断掉的经脉已经全都接上,只等着我们天界送丹药帮助他恢复修为。太上仙人炼的丹只要三天便能出炉,三天之后龙王亲自来取,为了以防万一,还拉着太上仙人以及几位精通治疗的仙人一同去了一趟龙界。 而我那几天既没心思修炼,也看不进丹书,就眼巴巴的望着南天门,想第一时间知道有关龙炎的消息,结果过了十天仍旧没有音讯传回。我就成天去命格仙人那里转转,想从他嘴里打听点消息出来,毕竟这方法是他想出来的,他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命格仙人老不搭理我,我只能天天缠着他。刚开始他还会敷衍我两句,慢慢的不管我问什么他都一字不回,整天冷着张脸。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连我都能感觉到天界里压抑的氛围,也不敢在命格仙人面前乱转了。 三个月后太上仙人他们终于回来了,带回了好消息。沉睡了三百多年的龙炎终于苏醒,修为也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程度。我顿时感觉天也变得晴朗了,连空气中都带着芬芳的气味。我想分享这份愉悦,便去找命格,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是他屋里没人。我猜测他应该去跟太上仙人庆祝去了,但是不知怎的,我就是想跟他说说话,于是就决定在院子里等着他回来。没过多久,就见命格仙人陪着天帝和太上仙人进了院子。我觉得自己突然出现不太好,便回避了一下,躲在树后。也亏的我的本命真元是颗树,加上年幼心思纯净,稍微用点法力便能与这棵树融为一体。是以连天帝、太上仙人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龙炎苏醒 却变痴傻 他们三人直接进了命格那间装满了生命之册的屋子。然后就听到太上仙人迫不及待的问命格仙人,“之前不是说龙子经历过此等劫难,便能凤凰涅槃,顺风顺水,修为还能再登高峰?怎的变成如此模样?” 命格反问道:“不是说已经醒了,修为也恢复了,难道还有其他小仙不知之事吗?” 太上仙人沉默了,见天帝轻轻颔首,他才继续道:“醒是醒了,法力也恢复了,偏偏人却痴傻了,谁都不识,心智退到五岁左右,满身修为无法使用,这是为何?” 命格仙人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按理不会如此。除非神魂破损人才会突然痴傻,可他受伤之时,仙帝第一时间便保住了其神魂。”命格仙人苦苦思考,不得其解。 仙帝问道:“你执掌命格几十万年,对六界之事应多有涉猎,可有见过神魂完整,人却痴傻?” 命格仔细想了想,边想边摇头,直到看到角落里一本落满了灰尘的生命之册。连忙捡起来随手在身上擦了擦,便翻阅起来。 天帝和太上仙人都没有打断命格,而是一直等着他翻看完。 “这事倒曾有过,只是略有些不同。”也没等问,命格就继续道:“一百万年前,那时小仙还未执掌命格,只是这院中一小童子。那时妖界有一个妖猴,天生天养无父无母,法力却十分高深,少年便得志,杀了当时的妖王自立为王。获得无数宝藏,法力提升极快。等他成年之后便再也不曾有过对手。他狂妄自大,妄图带领妖族子民征服六界。所过之处,狼烟四起,生灵涂炭。连我们天界兵将都拿其没得办法,就在大家束手无策之时,却又得到消息。说他突然身受重伤,醒后却变的痴痴傻傻,趁众人不备逃的不知所踪。六界也重新恢复和平,得以修生养息。当时吾甚感怪异,如此厉害之人谁能伤的了?然后吾师父命格告我:‘非谁能伤之,乃天不愿看其伤人。此乃天道!众人皆知命格掌控六界命运,殊不知一切早已天定,吾等只不过将其记录下来罢了。’当时吾尚且年幼并不明白,现在细细想来,倘若天道不容,纵使你本领再大,也无法抵挡。” 太上仙人沉思了一下,“可这龙炎分明是在保护人族,怎会受天责?” 命格答:“以保护之名制造杀戮也仍旧是杀戮。” 太上仙人讽刺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应该什么都不用管,干等着天道来救人族就行了。” 命格说不出反驳的话,闷着没作声。 “那妖猴后来怎么样了?”天帝问道。 “这小仙也不是十分清楚,时间太过久远,有人称其就此痴傻下去,四处游荡直到寿元耗尽。也有人称很久之后见过它,不仅人没傻,法力也比之前高出许多,只是此妖突然性情突变,不仅不随意杀人,有时反会救人。各种说法皆有,且现在也无法考证了。”命格回道。 “查。尽快查!不得泄露!”丢下这句话,天帝便离去,留下太上仙人跟命格面面相觑。太上仙人并未多做停留,随之甩袖而去。 命格叹了口气,认命的找出所有当时的生命之册,一本一本翻看起来,期望能从中找到一词半语。 趁命格专心看书的时候,我悄然离去。心里觉得很难过,总觉得龙炎的伤有我的一份过错。想帮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在洞府里自怨自艾了好几日,突然想到文曲仙人那有好多书,也许会有相关的记载。便跑去他的洞府里跟他死磨硬泡,终于让他同意我去他的藏书阁看书。我每一本书都看,不管是经书史籍,人物传记,还是奇闻怪谈,游记,我全都来者不拒,就怕漏掉一丝半毫能救龙炎的内容。文曲仙人常常对着我摇头,叹了几次“乱读书不如不读书!”后,只当我是任性而为的孩子,也不在管我。 当我意识到很多事情都不会记录在书册里,我需要从别的仙人嘴里打探更多消息,还要结交一些好友。所以我开始上门拜访那些喜欢热闹,话多爱分享的仙友。我慢慢开始融入天界,不再龟缩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所以我每天要做的事,除了读书外又增加了一项“听八卦”。 每天听到的任何一个消息我都会思考一下会不会跟龙炎有关,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于是当听到某位仙友说,快千年不见的冥王居然来到了天界,跟天帝喝酒下棋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觉得跟龙炎有关。很想去听听他们说的什么,但是像上次那种巧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并不可能提前等在天帝接见冥王的地方。冥界一直超脱于其它几界,死后谁都会去冥界去转一圈,冥界对其它界的人来说是令人恐怖死亡的所在,所以没人会妄想攻占这漆黑冰冷的地方。而几界冥王对其它族的事物都不大关心,是以天龙人与妖魔大战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参与。况且现任冥王一向讨厌天界的迂腐、不知变通,所以很少来天界,每次天宴请他,他也是高兴了就来,不乐意来的时候连借口都不会找一个,就是这么任性。 而这次天界既没办宴,冥界也没有大的动荡。且只有天帝一人接见冥王,其他人也只是听守天门的大将说冥王来了,实际上自己却连个影子也没看到。就这样冥王匆匆而来,翩翩离去。来得莫名其他,大家也都只是茶余饭后谈论一下便罢了。 我却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想那命格仙人肯定是知道的,但是问他,他肯定不会说。于是我就借口想看看其他五界是什么样子,时常去他的望生泉边看世间百态。每次都在一边静静地看,也不问。命格仙人见我不捣乱也不赶我,只由着我,等我看厌便自会离开。后来去的勤了,与命格关系近了。他告诉我如果真喜欢看可以试着自己炼一面法器,就能在自己的洞府随便看了。我高兴极了,问他我真的能炼出如此法器吗。他告诉我,当然比不上他的望生泉能看遍六界百态,前尘未来。但是应该可以看到同一时间其他界的事。当然我的法力有限,比我实力高强的人我肯定无法窥视。 于是我就开始积极搜集材料,向那些会炼器的仙友请教探讨,也去藏书阁找各种资料。所有人都觉得这小孩又找到新乐子玩,不甚在意。即使明明我一天天都在长大,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所有人仍旧将我当小孩看待。这在当时却也给了我极大的方便,不管我需要什么材料,或要借用什么法宝,都只需要对着那些常年清心寡欲,极度无聊的仙人们,撒个娇,卖个萌,一般他们都会给我。只有一位性情冷淡,只潜心求道,其他一概不理的大仙,他屋里的有一盆紫色的情花。他珍惜的不得了,轻易不给人看。但我需要它的一片花瓣炼入我的仙器中。求了他快半年他都不理我。最后所有东西都齐全了,就连命格的望生泉水我都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到了,只差这最后一物却是重中之重。我实在没有办法,舍了脸面,在他洞府门前大哭大闹,撒泼打滚。终于惹来了一众仙人过来看热闹,他们全都帮我说话。可那仙人仍旧闭门不见,我大哭三天,最后把天后都惊动了,那清虚仙人才出地门来。 天界众仙都是经历各种磨难,百般历劫,且修道这么多年,早就对万事万物都不太强求。从没见过像我这样喜欢一件东西居然这般哭闹耍横。看我那样子大有要不到东西就哭个几年的架势。天后慈悲,也不忍为了片花瓣就责罚我,但也不能任由我在那胡闹,扰了天界的安宁。于是只得劝说那清虚仙人把那紫鸳情花的花瓣给我一片。因那清虚仙人一向清高,瞧不起众仙。众仙见他这回终于要吃了亏,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指责那清虚仙人小气,连个小孩子都欺负,最后逼的那清虚仙人只得拿出花瓣给我了事。 我得了花瓣便回了自己的洞府,开始闭关炼器。从搜集的材料,大部分仙人都猜到,我要炼一面可以看尘世的镜子,所有人都以为我不过是炼着打发时间来用,根本不会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炼制本命法宝。几乎所有的仙人炼制本命法宝时都会选择自己法术修为最强的年纪,那时候炼的法宝法力不仅攻击能力更强还能有助修为提升。即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法力最强,至少也会选择在成年之后,毕竟只有心智成熟了才知道什么法宝最适合自己,而且只有学会的得法术多了,才能炼出最有益自己的法宝。本命法宝炼的过早不仅会限制法器的力量,且不利于此人日后修道。而我却在炼这面镜子的时候加入了我的本命真元和紫鸳情花,它不仅能让我看到龙炎每日的一举一动,还可以通过这面镜子把我的神魂寄宿在没有魂魄的生物上。 ☆、炼制本命法器 再遇龙炎 我的本命真元是被龙炎的心头血灌溉过的,本身就有他的气息,所以可以打破修为的限制看到龙炎的日常。而紫鸳情花本是妖界之花,主要用来情侣之间增添情谊。天界之人少情,这花只做观赏之用。只是因为水土不同,这花难以在天界存活,多是从妖界带上来之后用法力勉强维持个一年半载,花瓣一落就会枯萎。所以清虚仙人的花虽然难得,但是并不珍贵。大家也只当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花,见到稀奇便想据为己有。但是我却在文曲仙人藏书阁的一本妖族志异中发现,紫鸳妖法力天生较弱,且只会使一些催情的幻术。明明是比较弱的种族,又不愿像媚妖那样依附强者。在妖界的弱肉强食中却没有灭族,是十分奇怪的。后来发现有些明明已经被打死的紫鸳妖会在很久很久以后重新出现,有些却不会。最后才明白紫鸳妖可以在危急关头把灵魂抽离寄宿到其他没有灵智的花花草草上面,除非被生吞,或者周围百米内没有任何灵智未开的生物,他们才会死。当然这能力一只紫鸳妖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而恰好的我本命也是植物,又吸收了琼浆玉露,才能融合这紫鸳的能力,当然我也只能使用一次。 我给这面镜子取了个名字,叫占灵镜。因为我的灵力全是占用了别人的。虽然占灵镜是我的本命法宝,但是我的法力不足以经常使用它。第一次使用它,我只看到龙炎真的痴痴傻傻的在房间里玩耍,连一刻钟都没到就因为法力不支无法使用了。 于是我又开始勤奋练功,提升法力。每日都因为使用占灵镜而耗光灵力,再积蓄,再耗光。就这样又过了几百年,我的灵力已经能支撑占灵镜使用两个时辰的时候。有一天看见龙炎在龙王、龙后的陪同下,去了一个昏暗阴郁、死气沉沉的地方。由于我只盯着龙炎看,龙王、龙后虽有不适,却未察觉我的存在。我看着他们走过了很长一段路,过了一座桥,喝了一碗汤,投入了一泉池水中。接着有两个龙族士兵也跟着他跳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人界一户人家出生了一个小孩,小孩相貌长的跟龙炎有几分相似。出生后他便哇哇大哭起来,他的母亲就给他喂奶,他吃饱了就在母亲的怀中睡着了。一直到我的法力用尽,他仍旧是吃了睡,睡了吃。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个士兵是龙炎最为信任的两员大将,一个叫峭峰,另一个叫金千。 通过镜子,我看着龙炎出生,死亡。然后又重新出生,如此循环。当然他并不只投生人界,他也变成过妖,也做过魔,也在冥界做野鬼游荡了一段时间,甚至还重回到龙界当起了一条幼龙,却唯独没有来过天界。 刚开始的时候他活的时间都不是很长,最长的时间也不过等同于人界五岁小孩的样子。慢慢的,一世一世的轮回,他的寿命才开始有所延长。除了寿命比较短,他的每一世命运都很好,不管贫穷富贵,能力强弱。每一世他的父母都会竭尽所能的养育他,照顾他,就算死也没让他有什么太大的痛苦。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天界也会有仙人或自愿或被罚去其他界转生,受轮回之苦。但那都是为了磨砺肉身,坚定道心。不管如何好的命格都会伴随着各种天劫,只有破了劫数才能重新得道。也有仙人没有抵挡住诱惑,弃了道心从此成妖成魔。而龙炎这命格明显不是普通的命格,更像是专门为他创造出来的。可我无法找到答案,只能通过占灵镜看着他生生死死。 就这样等他每一次重生都能够活到成年的时候,已经过了快万年。毕竟除了人界二十年便能成年的年数较短外,妖、魔、龙、鬼虽因种族不同略有差异,但大体上都需要几百或者几千年才算成年。 而这万年也让我从一个没有名字的散仙成长为一位天帝亲封的宁尘下仙,专司各界树木。我的法力也有很大提高,至少再也不会因为灵力不够而无法使用占灵镜。如此安静平稳的生活了近万年,最终还是被现实打破了。这一世,龙炎转生到人界叫蒋炎。家世好,长相好,还是什么都很好。可是我却渐渐发现了不同,他和父母的关系开始不好起来,他有一个处处比他优秀的哥哥。慢慢的他失落、难过,脾气变的愈来愈差。他开始任性妄为,无所顾忌起来,这些举动不仅没有引起父母的关注,反而让他的父母极度失望,最后不再管他。父母的无视使得他越来越无情,也不再信任任何人。各种负面情绪全都隐藏在他的内心里,他开始认真学习各种知识手段,无论好坏全都吸纳。 我觉得这样的命格十分像以前在命格仙人的望生泉里看到的那些仙人的历劫命格,只是不知道他历的是什么劫。我内心十分惶恐,便常去命格仙人门口转转,结果发现他反常的闭门不出。我等了几天,见太上仙人居然去找他,且面色郑重,脚步匆忙。进去没多久就出来朝天帝居处匆匆而去。 而我从镜中看到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他居然喜欢上男人了,虽然因为年纪小还没被人发现,但是在这么一个家风严谨得近似苛刻的军人家庭,他居然如此离经叛道,将来必会惹出大祸。相比他成绩优异,做派正直的哥哥,他简直就是个异类。 于是在他十二岁那年,我没有选择继续观望,而是使用了那唯一一次寄宿灵魂的机会,借用占灵镜我附生在一个刚刚死去的七岁小孩的身上。这是龙炎的天劫,我不能随意改变他命运的轨迹,也不能让他身边出现本不该出现的人。所以我去寻找了那两个随着他一起轮回的好兄弟,这一世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江晓峰和金钱,我猜测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必定是龙炎的一大助力,只要与他们交好,以后应当也能帮到龙炎。我期盼这一点小小的改动能够骗过天道。然而因为小孩已死,身体无法继续生长,我只能用灵力促使他长大,而我使用占灵镜转生之时已经耗去大半灵力。灵力不足的我好不容易把身体滋养成十八岁的成年模样,却因为灵力枯竭,失去了天界时的记忆。我想这便是天道发现了我这个异数,想要清除掉我吧。 于是就有了末世的种种,直到死后,我的灵魂重回到了宁尘的身体,我才回想起这一切。从镜中看见我死后,蒋炎将基地发展的越来越好,也拯救了更多的普通人,成为唯一一个能与国家基地平起平坐的的平民基地。一直到他老了之后,把基地交给了一个人品,实力都十分出众的年轻继承者。 等到他寿元尽了,龙界的战神也终于回来了。现在的他变得更加成熟周全,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身戾气,而是慢慢沉淀出一股温润平和之气。修为也跨过了那道瓶颈,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而我发现龙炎境界上升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办法通过占灵镜看他了。因为我每次看到他都会被他发觉,然后镜中白光一闪,就没有任何事物了。我想应该是我与他的修为相差太大,已经不能靠着那点龙血掩盖我的痕迹了,于是便不再看他。结果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空闲了很多,每天都没有什么事干,又觉得干什么都没有意思。常常一发呆就是好几天,总是没精打采。如此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悟了。我会不会仍沉浸在封尘对蒋炎迷恋的情感中出不来。于是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做,希望借此淡忘掉那些不该存在的情愫。我甚至跟天界的每一颗树聊天,帮它们解决各种烦恼,然后它们就能长的更好。天后常赞我是天界最尽职的神仙,把她的每一颗桃树都照顾的很好。我却十分不好意思接受他的称赞。 我把自己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这样就没有时间想起龙炎。并把占灵镜也收了起来,现在的占灵镜已经成了废铁,只能在我的乾坤袋里面睡大觉。我以为我的恩已经报完了,自己也会从封尘的世界中走出来。然而当我再次与龙炎相见,他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敷衍着与我举杯,最后洒脱的离去。我给自己编造的谎言世界也轰然倒塌。我终于意识到爱着龙炎的不只是末世的封尘,而是那颗开启灵智后满心满眼都只有龙炎的小银杏。 那一年的蟠桃盛宴上,历劫归来的龙炎代表龙族参与了这场宴席。我坐在席面的尾端,遥遥望着与天帝相谈甚欢的他。现在的龙炎不在像万年前的他满身锐气,反而沉淀出一股成熟的魅力,举手投足间越见优雅,言谈间也不在让人觉得疏离,十分体贴。他对我热烈的眼神全然不在意,毕竟看他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不可能谁都顾得来。一直等到大家喝的热闹了,互相起身敬酒,我才找到机会来到他身边。我想告诉他我叫宁尘,想告诉他我还活着。刚刚走到他面前,他就转身与别的仙人谈笑起来,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就一直在旁等着,直到那位仙人被人拉走,我刚准备上前,他却坐下,好似不胜酒力的样子,闭目靠在椅子上。 我终于明白过来,他不想跟我交谈。我的心一下子像落入冰泉里,刺刺的,麻麻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座位上,怎么在宴会结束后回到了洞府。只知道那年蟠桃盛宴的第二天,整个天界的树木全都叶落根枯。天帝勃然大怒,就连一直偏爱我的天后娘娘都没有帮我求情。天帝命我救活那些树,可以饶我这一次,但我却怎么都无法做到。天帝气得要贬我下凡,众仙都不敢多事,只是沉默。而偏偏吃了我的亏的清虚仙人出来说了一句,无渊之海的结界有所松动,本来要派人去补洞。现在正好让他去补了了事,省的浪费了那一身修为。不管他是想救我还是为了报复我,总归是保住了我的仙格。 ☆、流落无渊 断情绝爱 无渊之海的另一头是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只知道天地初始便有此海,也无人在意这海,只有少数好奇心重的仙人想去另一头看看,却全都没有回来。也就再也没有人尝试过海了。长年累月下来,有人发现这海似乎变小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漫无边际。 直到海中出现怪物伤人,天界派仙人去收服这怪物,所有派去的仙人都有去无回,这才引起了天界的重视。天帝亲自带领了一队天界战士去绞杀怪物,殁了大半只带回了怪物的一只手臂。发现这怪物非妖非魔,没有谁能辨别出那是什么,只有去求助于长眠地底的天父,天父看了一眼说,此物非吾物。就又沉睡了。就有人猜想既然这东西本不该出现在我们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是出现了。难道海的那头还有另外的世界?就有人大着胆子观察这些怪物,发现它们到了一定的位置后并不再前进。怎么攻击、引诱它们都不会过来,事情就越发奇怪了。天帝为了稳定民心,集众仙之力就在那位置上布了一道结界。都平安度过了快百万年了,现在结界却又突然松动了,难道是有事要发生? 不管会发生什么,我已在此地守了千年。每日耗尽法力修补结界,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每当灵力用完,我只能累的趴在地上无法行动之时,才会想起龙界的龙炎。想他过的好不好,修为是否又提高了,有没有遇上他喜欢的人,是不是要成亲了……想的最多的还是我们一起在末世并肩作战的日子,毕竟只有那时候是我和他离得最近的时候。 刚来的时候,我伤心,我难过。我念着一个人那么深,那么久,他却从来不曾在意我。我忘不了,放不下。他却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会记得无数尘世中有个那么爱他的封尘。明明没有伤口,心却那么那么疼,疼着疼着我也习惯了,但那并不代表我感觉不到疼了,而只是因为我不愿舍弃那份埋藏在心底的爱,只能强迫自己去承受那份伤痛罢了。 现在的我已经决定放下心中的结,决定重新快乐的生活。其实一直以来,我伤心难过的并不是因为我爱他,而是我爱他他却不爱我。而这么多年来,我发现让自己不爱他都做不到,又怎么能强求他,让他爱上我。我只能自退一步,不在奢望他的爱,只默默地静静地喜欢他便好。既不苛求别人,也不勉强自己。 天帝惩罚我的时候没有规定时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让我回去。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我已经喜欢上这种一个人的日子。不用听到任何有关那个人的消息,也不会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因为偶然提起某个名字而心痛不已。结界三年前就已经补好了,这里一片荒芜,我每天就是坐在岸边看海,看潮起潮落,看云卷云舒。其实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有一天,清虚仙人居然来了。我很奇怪,我想过会有人来接我回去,也想过天帝永远都不让我回去。怎么都想不到清虚仙人会来,而且他来了也只是跟我讲了个故事,也没说让我回去。 他讲的故事很简单,两个男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那两个男人是很好的朋友,其中一个决定退出,他就开始出家修道。出家前祝福那对男女,希望他们能一辈子幸福。等他得道成仙之后偶然想起旧事,便回到他的出生之地故地重游。发现那对男女早已逝去,而且他们两人并没有成亲。那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而他的好友则是一个人度过了一生。那仙人就去找那女人的孩子询问究竟,孩子都已经是个小老头了,知道有个仙人找他连忙出来见仙人。老头看着这比他孙子都还要年轻的仙人喊着,“李叔,你终于来了,我怕再等不着你我就得先去了。我娘跟我唠叨了一辈子,临死前让我一定把这话带给你,要是我等不到就留给我儿子等,我儿子等不到就让我孙子等,总之一定要把话带给你。她说她这一辈子撒过许多谎,骗过许多人,唯一对不起的人便是那独自住在山上的原叔。” 原来那女人从小便喜欢小原,但是她发现那小原不喜欢她而喜欢小李。便哄骗小李,告诉他小原暗恋她已久,但是她却只喜欢小李,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又不好直接拒绝小原,怕伤了三人从小到大的情分,因此十分困扰。想让小李劝劝小原,让他成全。她知道小李跟小袁关系很好,如果小原喜欢的他必定不会跟他抢,只要他离开,三人只剩下两人,小原就会喜欢自己了。果然没多久小李就主动退出,不告而别出家修道去了。但是小原却没有喜欢她,也没有再喜欢任何人,一个人守着座山孤独终老。 那老头说完,看着仙人,欲言又止。 仙人问他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那老头说,“我问过我娘,问她对那仙人有没有愧疚。我娘说,他那人,别人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掏心掏肺,除了他谁都看出来了。结果到头来,我一句那么拙劣的谎言就能让他走,还那么好运修成仙。伤了别人的心自己却去天界过快活日子,我都恨不得咬死他。有什么好愧疚的。我说你又不愧疚他,为什么非要我带话给他。我娘说,我就要给他添堵,让他做了神仙也不好过,这是他欠小原的。” 那仙人笑了笑,果然是那女人的性子,便准备离去。 这时那老头又拦住仙人,说:“我娘还要我带你去那山上的屋子。” 于是仙人就跟着老头来到了山上。那山是他们小时候常去玩耍的地方,到处是回忆的痕迹。到了山顶,大片大片的紫鸳情花开得正艳。屋子里也没什么摆设,都是些十分普通的物什,只有一个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东西。有木头雕的鸟,有泥巴捏的人,也有精致的玉石,锋利的匕首……摆放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而只有仙人知道,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两人间互赠的礼物。他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没想到几千年之后这些东西却仍保存的如此完好。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哪天我爱上一个人,一定要每天送他一束紫鸳情花。代表我每天都在爱他。” 仙人看完什么话都没说,只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架子上的所有摆件,和一朵最美的紫鸳情花。 故事说完,清虚仙人便沉默了。我想也许我应该说点什么,便道:“原来上仙乃是妖族飞升的啊!” 清虚仙人瞪了我一眼,“吾之家乡,曾经一言,与紫鸳情花有缘之人,将来必定情关难过。外界都当紫鸳乃爱情之花,殊不知这情字害人。故在妖界,它也是不祥之花。” “原来如此,当年上仙执意不肯赠我紫鸳花瓣,原是怕下仙入了情劫难以自拔?”我恍然大悟道。 “那你可顿悟情劫?”清虚仙人不屑道。 我沉默不语。 “上仙可喜欢那人?”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大约是喜欢的罢。”过了好久,等的我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了这句。 最后临走时,他告诉我龙界的赤灵树已经快一千年没有结果子了,龙族的幼龙存活更加不易了。 我在原地坐了三天,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跟我讲那个故事。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既然他们需要我去救赤灵树,我便回去治树吧。 等我赶了一个月的路回到天界的时候,还没有回洞府去看一眼,便被南天门的守将拦住,让我速去龙界报到。也不用去龙都觐见龙王了,直接去灵池之地,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了。我说想回去拿几样东西,天将直接给了我一枚戒指,说,你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全在这里。你滴一滴血上去就能取出来了。我滴了血,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在,就连千年前吃剩的糕点都给装了进去。想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人嫌狗恨的地步,连天帝都不愿见我。又想到我千年前干的蠢事,就这样,天帝还送了我一枚储物戒指,也算对我不薄。我随手理了了衣服,告别了天将,朝龙界赶去。 等我到了灵池之地约见的地方,发现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连着赶了那么远的路,我早就累了。这一睡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等我醒来就去问了附近的那颗桑树,它告诉我,这一觉我睡了一个月。这下我十分不好意思了,玉帝让我来干活,我却跑来睡觉,要是被他知道肯定又要罚我一顿。我忙问这桑树,这一个月可有人来找过我。桑树说这个地方是灵池之地的边界,十分危险,平时连鸟都不愿飞来,更别说人了。我长这么大也只见过你这么一个会动的活人。 我“哦。”了一声,看来龙族人并不十分欢迎我的到来,也许是天帝硬把我塞来的,难怪催的那么急。我问了桑树赤灵树林的方位,就与它道别后离开。 ☆、熟悉的陌生人 果然如桑树所说,这片地方是灵池之地唯一的荒芜之地,一路上除了稀稀落落的几株植物,就再也没有其它了。可能是这里的植物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外人了,而且这人还能跟它们说话,于是,不停的有小树拉着我聊天或者问我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短短一段路我走了三天才出来,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我才赶到赤灵树林。眼前的一片赤灵树全都耷拉着叶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树干也干瘪瘪的,有的皮都快掉光了。于是,我发出一道绿光包裹住这片树林,用我的修复灵力滋养起这片赤灵树,等这些树恢复了生机,我便停下了输出的灵力。 这时有两个人走到我身边停下,其中一个问道:“为何停下?”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微微一笑,解释道:“此树该是受到伤害才变成如此模样,在下必须找到根源解决问题,它们才会重新恢复健康,单纯依靠小仙的灵力也只能让它们表面上看起来健康些,并无实质作用。当吾停掉灵力,它们仍会慢慢枯竭。更不会焕发生机,重新开花结果。” 那人点点头,若有所思。而旁边那位则没理他,而是细细的打量了我一阵,说道:“仙人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请多包涵。”晓峰还是这么谨慎,不对,他现在叫峭峰。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 峭峰继续说道:“龙炎大人已经在大殿等候多时,还请仙人移步。”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俩往行宫走去。没一会就来到大殿,只见龙炎穿一身常服坐在殿上主位上,懒散的半靠在宽大的座椅上,双眼微阖。看起来十分安详。要不是知道这人警惕性极高,绝不会在他没有认可的人面前睡觉。我也许会真的以为战神为民伤神,见机补眠。 我静静的站着,而身为战神的左膀右臂,金千和峭峰都没有上前为我禀报,想必是要给我个下马威看看吧。而这对在无渊之海闲的常以发呆度日的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原本无所谓时间,既然他喜欢假寐,我就这么等着呗,又何必去打扰他呢。 就这样,龙炎的假睡竟然变成了真睡,我都感觉到他似乎做了个美梦。等他醒时,已是第二日傍晚。龙炎醒后,似乎还有点迷惑自己为何在这。看到我后,一瞬间尴尬、诧异交替在他面上闪现,最后变成藐视。他清了清嗓子,佯装怒道:“贵客登门,为何不报!”我想着,睡了一天一夜的你也好意思怪别人。 金千,峭峰上前认错:“属下失责,甘愿受罚。” 龙炎没理他们,而是看向我说:“惹怒仙人,不知仙人想要如何罚他们?” 其实我更想罚你,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回道:“在下未曾生气。” “仙人如此,便是怪我龙族招呼不周咯?” 其实我很想知道明明在末世是个斯文睿智的人,现在为什么如此咄咄逼人。 “四王子说是如何便是如何罢。” 通常龙炎说了这句,别人回的都是“哪里,哪里,阁下过谦了,本人宾至如归。”之类的话回环,还从来没有人就这么坦然受下他的刻薄话,当面让龙炎难堪的。龙炎吃了一瘪,立刻讽刺到:“听说阁下便是一千年前使天界树木一夜之间全都枯死的宁尘平仙?” 我什么时候升成平仙了?明明被罚的时候还是下仙,搞不懂! “尚未枯死,皆被天后娘娘的琼浆玉露救活了。”我纠正道。 龙炎不知我是听不懂话中讽刺的意味,还是故意装傻。气的直接用白话道:“我的意思是你都把天界的树弄的快死了,还想来祸害我们龙界的树吗?难道你想天帝再罚你去无渊之海?” “其实无渊之海挺好的。”我回道。 这下龙炎彻底怒了:“你别t装傻充愣,哪来滚回哪去!” 我整了整衣服,顺便借机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行了个礼。“在下告辞。” 龙炎一盏茶杯摔下,湿了我一双鞋。 走出门外,我叹了口气,看来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只会惹他生气而已啊。 这时金千追了过来,拉着我七弯八拐进了旁边一间小屋,也没跟我打官腔,而是讨好道:“最近龙炎大人因赤灵树之事情颇为忧心,毕竟事关龙族幼龙繁衍,兹事体大,不能有半点差错,说话才一时重了些,他平时教训我们这帮兄弟的时候,更难听的话都是一箩筐的往外扔,也不管人受得住受不住。仙人大量,还望海涵不与之计较。” “在下未有半分生气,这位将军过虑了。”我平静道。他对我就没说过多少好听的话,要为这生气早不知气死多少回了。 金千望了我半天,见我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那为何天庭的树会全都枯了呢?”金千脱口而出后,又好像觉得太过鲁莽,摆了摆手,似乎准备换个话题。 “在下喜欢了一人多年,蟠桃宴时想跟他说上句话。可他却不愿搭理,因此内心十分难过,哀伤之气影响了那些我照顾的树,于是就干枯了。”我坦然答道。 也不知金千是惊讶我居然这么爽快的就告诉了他原因,还是被我奇葩的答案惊呆了,居然直接告辞离开,我都不知道是应该走还是应该留了。想想天帝的任务没有完成,既然没人赶我,住两天也没事,我就躺床上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起床后,我就出了门,四处转转。灵池之地也是极美的,三面环山,高低起伏。底下一汪碧泉,淼淼水波上雾气蒙蒙,似梦似幻,这便是灵池了。赤灵树林在离灵池不远的地方,错落有致的立在那儿,后面就是重峦叠嶂的山岭了。有两座大山间有块比较开阔的空地,这里的百姓大多就住在这里了。而龙族行宫则坐落在无山的那面,灵池之地的唯一入口,龙族战士便守在这最危险的地方,让后方的子民能安心生活。 我沿着灵池边朝着树林走去,果然灵池的水是温热的,就连池上环绕的氤氲雾气,都给人温润的感觉。难怪赤灵果入腹便让人温暖,看来这灵池果真是赤灵果的根本。走到树林,果然没有我昨天施法时那么翠绿了。我试着与这些树木交流,结果他们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就是突然间就不想喝水了,慢慢的它们越来越渴,树叶也开始发黄,枝干也变得干枯了。我细细想了想,不想喝水,那就是灵池有问题了。但是我也看不出这池水哪里有问题,只能询问当地的农户了。我转身朝着村庄走去,走走停停。龙族除了不足百岁的幼龙是龙身,无法化形成人身。百岁后的龙族子民全都是人形,成年前全是孩童形态,成年后会一直维持在青年形态,直到年老体弱才会现出老态。当然法力的高低直接决定其寿命长短及体态相貌。路上遇到的人们全都面色忧虑,看到我时也大多不屑一顾,更有甚者看我的眼神中有怀着愤恨,根本没有人愿意跟我交流。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连龙界的人都得罪了,于是我问了他们村口的一颗老槐树。那老槐树看在我和它是同类的份上,虽然语气不善,还是告诉了我原因。 原来一千年来这里的山民从来没有放弃过赤灵树,一如既往的灌溉、施肥、剪枝、除虫,可是赤灵树却仍旧一点起色都没有。龙王派了无数官员,试了无数法子,最后不得不像天帝求助,请求天界掌管树木的仙人帮忙治树。但是仙界已经一千年没有司木的神仙了,一问才知道千年前那司木的神仙,也就是我把仙界的树都弄的半死不活,被贬到无渊之海去了。想到赤灵树也是千年前不再结果,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把树祸害了,没出手揍我,也是看在我昨天把树治的绿了一点,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治好树,估计如果树没活,我也活不了。 我不得不自嘲,这龙界的人也太高看我这才万年道行的仙人了吧,我影响再大也出不了天界啊。我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你知道这灵池水有什么变化吗,那树就不理我了,估计那意思是你觉得我一颗树能天天跑到池里去看水吗。我也自知失言,实在是没人问,才会对这树有一丝期盼。 我继续在村子理晃荡了一天,没有一个给我好脸色看。看来龙族这战斗民族果然名副其实,齐心协力、团结一致的对抗我这坏人。只能慢慢晃回到了昨天休息的房间,一路上遇到的士兵也没有阻拦我,只是对我视而不见,算是比村民们要好点。回到房里也没事干,就对着窗外的那颗小松树发呆,小松树似乎最近过的不顺心,絮絮叨叨的抱怨着管理行宫草木的那个士兵一点都不负责,每次给它浇水,它都没喝饱,也不给它修枝,都丑死了,害的它被小喜鹊嘲笑了好几次。我看着它郁郁葱葱的叶子,饱满又富有光泽,枝叶明明干净整齐,也不像没人修剪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相处不和 争锋相对 晚上的时候,金千来了。他问我:“仙人可还住习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办到。” “四王子又不赶我走了吗?”我疑惑的问道。见金千对我十分亲切,也不再咬文嚼字。 金千尴尬的咳了声,见我一脸真城的望着他,好像不是讽刺而是真的疑问。才回道:“怎 会赶你走呢,还等着你救树呢。你可不知道,龙族的幼龙那么虚弱,没有赤灵果根本难以熬到成年,这一千年基本把以前存的果子都用完了,再长不出新的果子,龙族就后继无人了!” “嗯。”我认同的点点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 金千见我没有接话,只得问道:“你今天可有收获?” 我才反应过来,他是专门来打探我的完成情况来的。不过我也没什么需要瞒着他的,于是就把今天做的事跟他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告诉了他我的猜测,可能是水有问题。我需要找熟悉灵池的人了解情况,还要去看看灵池的源头,也就是赤山的地火有没有异常。当然这些都只能仰仗龙炎才可以做到,我没有明言。不过看金千的反应应该是懂了我的意思。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峭峰和金千出现在我门口说要带我去见赤灵村的村长时,我一点也不惊讶。惊讶的是到了村长家发现龙炎居然坐在人家家里喝茶,还十分惬意的样子。我想了想,难道他是不放心,专门过来监督我的。这样一想,便释然了。峭峰和金千这次还比较尽责,一进门便像村长和龙炎道明来意,没有再让我等个一天一夜。村长见这阵势也不再给我脸色看,跟我说:“这水应当没问题,咱村里人喝的用的全是这灵池水,每个人可都好好的。” 我想了想问道:“那小孩呢,现在的小孩与千年前的小孩相比,可有什么不同之处?”村长迟疑了下。龙炎对他说道:“直说便是。”村长这才继续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因繁衍困难,幼龙较为难得,所以作父母的越发娇惯幼龙,把他们惯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大,动不动就大哭大闹。” “原来如此,这便说的通了。”我说道,见他们全都疑惑的望着我,我便说道:“来到此地,我发现村里人全都很仇视我。” “尔等如此招人厌,仇视汝有甚奇怪。”龙炎打断道。 我没理他,继续道:“有人不喜自是正常,可村中美人皆仇视,就很奇怪。总不会整个村子没一个宽容大度、天性仁慈的人吧,毕竟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我让你们的树结不了果子。就连这里的树都尖酸刻薄,百般挑剔。这可跟植物单纯善良的本性相悖。” “总不可能每棵树都单纯善良吧,你不就弄残了仙界所有树木。”龙炎反驳道。 我对他十分无语,只得转身离开。我想他来可能除了监督我工作外,还肩负着把我气死的任务吧。见我离开,龙炎也跟着出来了,得意洋洋的样子。峭峰和金千连忙跟上,只听金千咕噜着跟峭峰说,“老大对外人一向客气,怎的对这宁尘仙人如此挑剔。”峭峰马上捂住金千的嘴,仍是受了龙炎回头一瞪,眼神中透露出“回去再收拾你”的意思。吓的金千身体一僵,不敢回应。 我接了一句,“大家皆是修行之人,有些话只能闷在心里想想,说的再小声还是会被他听到。当心人小气,趁机报复。” 龙炎气的脸都黑了,气冲冲的朝前走去。我转身问峭峰:“赤山地火在哪个方向?” 峭峰指了指我们后头,我看了看远去的龙炎,问道:“不是说只有龙族王族之人才能打开进入赤山地火的结界吗,你们王子大人不去吗?”金千忍不住笑出声来。龙炎身体顿了顿仍旧径直而去。峭峰说:“龙炎大人有要事要先行处理,我等去结界那等着他便是。” “哦,原来如此。”我道。 “这种瞎话你也编的出来,脸皮越来越厚了。”金千揶揄道。峭峰一个眼刀飞去,金千马上不甘示弱的回了个白眼。 我看着他们这眼神飞来飞去,瞬间觉得自己这电灯泡太过亮眼,都要把自己闪瞎了。我煎熬着走到结界后便找了个四处看看的借口躲了出去。我估摸着他们就算想干点什么也应该会考虑到龙炎随时会来,时间不会太长。果然没多久,峭峰便出来找我,说龙炎给他传了信,马上便过来。我跟着峭峰进来后,看着金千那绯红的脸,含泪的眼,红肿的唇。心中暗骂,还能更明显点吗,要不要这么虐单身狗。搞得我尴尬癌都犯了。等龙炎到的时候,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奇怪,并没有跟我找茬。开了结界,带着我们进入赤山的心脏,地火燃烧的很旺盛,没有任何异常。便集体离开,到行宫后龙炎问我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说既然火没有问题,水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在哪,我只能采取一个极为蠢笨的办法,那就是沿着灵湖,跟附近的每一颗树沟通,脾气最差的树附近应该就是最有问题的地方。在没有其它办法之前,我的办法虽然耗时,但是却是有效的。龙炎也赞同了我的办法,于是让峭峰找来他战队里能和树沟通的人来跟我同时进行,尽量缩短时间。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都是峭峰跟在我旁边同我一起总结纪录那些树的脾气情况。听那些士兵说,龙相的女儿偷溜出来要到灵池之地玩耍,龙相担心女儿安全,便求了龙炎,于是金千将军就被派去接这位大小姐,并沿途保护直至抵达灵池之地。听说那位小姐花样年华,玲珑剔透,相貌也是极美,龙族倾心与她的男人简直如过江之鲫,但这位小姐却有莫名的英雄情节,这次是专门来看看这镇守边境的炎家军,估计是为了来寻一位如意郎君。大家都说金千将军这下有福了,一路保护简直是天赐的良机。金千离开的时间越久,峭峰的脸色就越黑。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基本上全都被他骂过一遍后,就全都能不在他面前出现就不出现。那几个能跟树沟通的士兵,也不再跟他汇报树的情况而是直接跟我交流。时间久了,混熟之后,也不再像刚开始那么拘束了,而更添了几分亲近、随和,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一共有三个能和树交流的士兵,有一个是奶奶原本是个树妖,所以有四分之一的树妖血统,天生能跟树沟通,叫锶铭,还有一对兄弟,哥哥是百始,弟弟是百页。他们修习的木系功法,领悟颇深,所以也能跟植物沟通。 这天我们差不多把周围的树全都聊了个遍,晚上在地图上按树木脾气暴躁程度标记,居然发现在行宫外面的树居然是脾气最差的。那个锶铭活泼一些,说:“怎会是行宫旁的树脾气最差呢!最近峭峰将军的心情一直都不好,这玩意交上去还不得被打死。”显然是因为要不是他也参与了这项调查,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百页比较腼腆,一般他哥哥的意见就代表他的意见。百始稳重一些,“要不再重新查一遍。”明显也不想把对炎家军不利的东西交上去。我看着这地图,若有所思。“晚几天交也未尝不可,我还想着把范围扩大一点,延伸到边界去。”我说道。他们三人都沉默了,按理他们必须第一时间把这些汇报上去,延误军报是要军法处置的。不管什么结果,今天晚上他们就得去找峭峰,然后峭峰明早就会把折子递上去,最后等龙炎召见详询。百始最终说道:“这段日子辛苦仙人您了。”然后三人便起身告辞。他们走后,我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想着住了一个多月还没逛过这行宫了,就随便出去转了转。遇到的士兵也不再全都对我视而不见,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朝我点点头,或者对我笑笑。突然觉得龙族的子民还是很可爱的。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出门朝边界走去,一路上越走越荒芜,等到与魔界接轨的地方时,基本已没有任何植物,只有那些魔族尸骨堆成的骨山昭示着龙族战神的威武。我站着这骨山前伫立良久,想通了些事,却又为以后的那些麻烦而烦恼。 “宁尘仙人!你为何会在此等候?为了给龙炎大人一个惊喜,我快马加鞭提前赶了回来,连峭峰那家伙都没告诉。难道你们仙人连这个都算的到。”这便是一月不见的金千了,虽然旅途的辛苦让他的衣服有些磨损,人看起来也有点疲惫之色,但是眼睛中却流露出喜悦兴奋之情。看来对于能早点回家他还是很高兴的,只是不知回去后面对峭峰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还能不能笑得出来。我暗暗想着。 “说了直接称我宁尘便好。”然后看到后面一辆马车,一张俏脸从窗户那向外打量着我,眼睛骨碌碌的转,看那打扮应该是那大小姐的女仆吧。我对她笑了笑,没想到她马上就把窗帘拉上了。难道我这张脸吓到她了,实在无语。我朝金千说道:“既然你还有事,便先去吧。等你忙完咱们再聚聚。” 金千说:“那我先告辞了,宁尘,晚上我再去找你。”说完就带领队伍朝行宫而去。 ☆、绽珠出场 意外表白 我在骨山那站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回行宫。到了晚上的时候,发现不知不觉中有条小道消息在士兵中流传。门口的小松树第一时间就分享给我,它告诉我说:“听回来的士兵说,咱们这新来的那位天界仙人,喜欢上了龙相的千金,老早就站着门口迎接他们,还对着马车痴笑,大家都回来了他还站在原地回味了半天。你说这仙人是不是癞□□想吃天鹅肉,绽珠小姐可是我们龙界的第一才女,怎么会看上一个猥琐仙人。对吧?” 我被口水呛到,连咳了几下。深深的被龙族子民强大的想象能力所折服。而那小松树还连问了几句“对不对?”,我只能回它,“肯定看不上。”它对我的答案很满意,难得的没再对我发牢骚。 晚上的时候龙炎派人请我参加酒宴,说是为了表达龙族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我暗暗心想,都来了一个多月,现在才欢迎我是几个意思。难道是看到美女太开心了,所以想让我不开心?想是这么想,我还是去参加酒宴了,毕竟这里他最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得罪他,分分钟要我小命。 果然到了宴上,发现龙炎坐在主位,左手边坐着峭峰,金千挨着峭峰,余下一干将领依职位大小顺次而坐,只有他右手边空了个位置。想我也没那个资格坐他旁边,于是让伺候的小厮拿了个凳子,在席尾给我加了个椅子。有几个将领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似乎觉得不妥,想说什么却见龙炎与刚回来的金千聊的正酣,也不好插话,只能咽下不表。其实我对坐哪并不在意,更何况在天界我也是坐这样的位置,所以对末尾的位置不仅不反感还感到莫名的熟悉亲切。龙界的吃食跟天界还是有许多不同,在这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瞬间注意力便被它们吸引。但看大家都只是插科打诨,并没食用,想来是在等那绽珠小姐到了才能开席。我便只能望着桌上装饰用的花束,假装欣赏。 等了一会,就见一位婀娜少女穿着龙族特有的服饰在女仆的搀扶下娉婷的走了进来,杏眼柳眉,虽然不如天界的仙女那样让人惊艳,却胜在那一抹清纯娇俏。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焦灼在她身上后,微微福身,略带歉意的向众人告罪,说是水土不服,误了时辰,耽误大家开席,十分惶恐。龙炎望着她道:“绽珠小姐远道而来,我等照顾有疏,应该是我赔不是才对,怎的会怪罪姑娘。”原来这家伙还会说人话,这比龙族这世上拥有最强悍肉体的民族居然还会水土不服更让我惊讶。龙炎说了几句开场白,就让众人随意享用。龙族之人洒脱,不像我们天界之人还要相互奉承吹捧几句再举杯共饮,而是直接开始找人拼酒起来。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搭理我,便自顾自的吃起酒菜来,龙界的酒烈却不容易醉人,不像天界有些仙人酿的酒,明明像果水,喝一杯却能醉个好几年。那酒烈的呛人,我不喜欢,没怎么喝下。但是食物还是挺好吃的,有几个果子,酸酸甜甜的挺开胃,我便多吃了几个。等我抬头看对面时,发现别人桌上似乎并没有我这果子时,就知道又被龙炎算计了。也不知道这果子有什么作用,保守起见,我得趁早离开,想我坐在末尾,离门又近,正准备趁别人不注意溜掉。果然龙炎不会就这么放过我,见我东张西望,准备起身离去。便装作刚刚发现我似的大声喊道:“宁尘仙人,怎会坐的如此远,谁把本王子尊贵的客人安排在那里,还不赶快在本王子身边加个位置。”龙炎的不要脸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对他的无耻已经彻底免疫。索性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整我。侍者们很快在龙炎和峭峰身边给我加了个位置,我只能移步过去坐下。 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这边,龙炎见所有人注意过来,便开口说道:“宁尘仙人,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们龙界的第一才女——绽珠小姐,她可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绽珠起身,莞尔一笑,向我行礼,暗香浮动。我连忙起身回礼。 “听说仙人仰慕绽珠已久,今日早早便去入口等候迎接,比起我这主人还要尽心,看来仙人真是有心了。” “我不喜欢绽珠小姐,也不是去等她的,只是碰巧而已。”我脱口而出。 “不知绽珠哪里不好,仙人如此嫌弃。”那绽珠双目泫然欲泣,状似委屈的望着我,簌簌道。 我感觉要糟,刚准备告辞,结果口中冒出的话却是:“你哪里都好,只是我不喜欢女人。” 这下惊呆众人,连我自己都吓到了,我赶紧捂住嘴。 那绽珠回过神后,又问道,“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龙炎!”我赶紧用法力包裹住周身的空气,让声音传不出去,然后迅速逃离,但是,离开前我看到了龙炎眼中的震撼和惊讶。 后来我知道那果子叫吐真果,也是龙界特产。量少而味美,唯一的缺点是吃了后一段时间内只能说真话,而且有问必答。龙族人都认识这果子,绝不会误食,也只能哄骗我这外来人士了。我在一个山上找了个僻静的山洞,躲了起来。一边等着果子药效散去,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想来想去,估计龙炎不会留我在龙界了,只能被赶回天界去了,也不知天帝是想个新法子惩罚我,还是赶我回无渊之海。我还是回无渊之海吧,至少我还是喜欢那里一些。 想罢估摸着药效也该散了,便不再犹豫,直接朝出口的方向走去。结果到了那我却发现自己出不去,最远只能走到骨山那儿。我准备用法力强行打开一道缺口回仙界,然后龙炎就出现了,我看着他很是尴尬。但是他却没什么表情,只对我说:“赤灵树治好之前,汝休想离开。” “倘若如此容易治好,尔等岂会治了一千年都无半丝作用。”我不以为然道。 “可汝应当知晓如何医治,不是吗?”他反问,十分轻浮。 “敢问阁下如何得知?”我厌恶他说话的语气。 “汝在此骨山呆站了一天,吾岂可不知?”他不屑道。 “这骨山杀戮太多,怨气过重。以我之力,治好之时恐龙族已要绝后了。”我面无表情。 “本王子会竭尽所能配合你,无论你需要何物,我都会帮你做到。”他郑重其事的跟我承诺道。 看他那么认真,我只能诚实道:“首先需要把这骨山清掉,然后要用真火把土地里的怨气全部炼化掉,最后再把灵池净化干净便可以了。我只擅长净化。” “明天我便派人清掉这骨山。”说完,转身离去。临走前补充了一句,“不要喜欢我,我已有喜欢之人了。”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我十分平静。原本以为听到他喜欢别人,我会如在蟠桃宴上那般伤心欲死,结果却没有太过失落,毕竟他喜欢别人这事在末世我早已经历过,他拒绝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二天就听见外头闹闹哄哄的,我便起来看看。常常跟在龙炎身边的那几个将领,围着那骨山争吵不休,龙炎则站在一旁面色深沉。旁边的百姓听说要清除骨山后纷纷表示反对。毕竟骨山震慑了魔族,带给了他们安定,对他们来说都有重大意义,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消除。见我过来,大家都表现的更加生气了。士兵们迫于纪律不敢轻易开口,那些百姓却不受限,有脾气直的直接就说:“让你来是治树的,你怎么就非的清这骨山了,没事找事呢!我看你就是不会治树,故意给大家找不痛快。” “你们战神还在呢,难道还怕魔兽?”我问道。 这下那些将领也不乐意了,那眼中冒着熊熊烈火,恨不能把我吞掉。只有知道实情的峭峰、百始他们知道我是为了治树,想出声帮我,又怕如果最后没有治好树反而会惹出更多麻烦,只能默默的望着我。那些将领见我无视他们,便转头望向龙炎。龙炎也不理他们,而是转头对着百姓真诚说道:“有我龙炎一日,定护大家周全,还望大家相信我。”见战神都如此开口,大家也知道保护自己的是那龙炎而不是这骨山,全部表示服从龙炎的一切安排,不管刀山火海,誓死追随。我表示对龙族人盲目崇拜龙炎的精神十分无语。 于是大家开始忙的不可开交,那些魔兽的骨头全都坚硬无比,根本没法简单消除,而骨山又那么庞大,大家只能用不同的方法实验,想找出最省时省力的方法。对此,我没法提供任何建议。最后大家发现,想把魔兽的骨头完全烧化,实在需要太多灵力,且只有会使用火的战士才能做到,而且耗时太长,纷纷苦闷不已。然后龙炎过来问我:“定要把这些全都炼化吗?”我回道“并非要炼化这些尸骨,只需要这些骨头不在此地即可,此处不能有怨气污染。”龙炎点点头,让大家都回去了。 ☆、金千识出身份 三天后,才又看见龙炎过来。只见金千指挥着士兵们使用锋利的武器努力把整幅尸骸拆开,然后装进了一个个的储物箱子。我看他们忙的热火朝天,也不方便打扰,正准备离开,金千看到我,跑了过来,问我到:“你不好奇我们老大想到了什么办法吗?“ 我翻了个白眼,“我不瞎好吧!“ 金千挠了挠脑袋,“我的意思是,你可知我们要把这些尸骨运到何处去?“ “既然知道这些带有怨气的尸骨对植物生长有害,你们肯定不会将其留在龙界,而天界不会让你们放,人界你们更不会去祸害,人家妖族和魔族只是因为出了妖界魔界才会受到限制法力大跌,你们跑去他们的界面去那简直是找死,只有冥界本身就喜欢这种怨气、死气。” “我们才不会怕那些妖魔!不过,宁尘,你好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们老大把这些全部都送给冥王作为礼物,冥王大喜,决定以后免费替我们找人。“金千大喜道。 “你们去冥界找什么人,那里不是只有鬼吗?”我奇怪问道。 “总觉得跟你十分熟悉,不由自主的相信你。”金千感慨到,“算了,我只告诉你一个,你不要让峭峰和我们老大知道。”他看了看四周,把我拉到僻静的角落,告诉我:“我和峭峰曾经陪着老大一起进入过轮回,最后一世的时候,我们有个十分要好的朋友被人害死了,等我们回到龙界后便想去冥王那走走关系,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结果冥王跟我们说,我们找的那人七岁时就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们找的那个人,你说奇怪不奇怪。如果那人七岁就死了,那和我们在一起的又是谁呢?“ “那倒是有些奇怪,难道是妖魔变的?”我道。 “我们也这么猜测过,但是老大说那人身上没有任何妖魔气息,而且就是人身,所以老大认为是有人把灵魂附在了那具躯体上,开始以为是龙王龙后为了保护他派人干的,但是龙王龙后全都否认了。然后又怀疑是天界派人帮他渡劫,但是天帝也说没有。你说,这年头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么?我们老大还是没死心,他一直留着那人死后留下的一枚尾戒,上面有那人的气息,他一直求着冥王帮他找人,每年都要送去一份大礼,这样只要那人进入冥界,就能通过那抹气息找到他的灵魂。”金千睁着他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你看着我做甚?”我问。 “你可知道,那个人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连他自己都未察觉,那就是他不会撒谎。如果别人问到他不愿回答的事情,他会选择不回答,只有峭峰和我问的问题,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据实回答。峭峰心思细又聪明,从来不会问让他感到为难的问题,所以连他也不知道你有这个毛病,这事儿只有我知道。”金千的眼角都透着得意,万分肯定的唤道“尘儿。” 没等我回答,就紧紧的抱住我,口中喃喃道:“想死你了,我们都好想你!” “你是何时发现的?”我笑着问道,由着他久久的抱着我不愿松开。 “遇到你我就觉得很亲切,而且虽然你总是一副冷冰冰世外高人的样子,但是你对我和峭峰不一样,看着我们的眼神就不一样,这是看兄弟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再加上不管我问你什么问题,你都会回答,就算再私人的问题你回答的都那么坦然,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告诉我这些应该是天经地义的。” “就凭感觉你便认定了是我” “当然不敢确定,但是我知道如果是你,你会跟我说实话。你看你这不就承认了吗。其实峭峰和老大都怀疑你,只是他们比起感觉更相信证据,觉得必须找到确切的证据才能证明这一切。老大早已派人去天界打听你的消息了,只知道你是因他而化形,猜到你很可能为了报恩去人界帮他,但却不知你是如何去的人界。” “哦。” “你就一个哦字!你不知道我们老大找了你一千年!为何你还能如此淡定!“ “那你觉得我该怎样?”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喜欢你啊!” “哦。” “怎么又是哦!难道你不信我!” “你还跟我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晓峰那混蛋呢。” “我擦!!!!”金千暴走了,“怎么又扯到那混蛋身上去了!算了,你这笨蛋” 他还是不愿放弃,告诉我末世时蒋炎因为我的去世整个人崩溃,他亲口承认爱的人是我,并且亲手杀死了害我的周梓雨。 我望着他,那眼神里就几个字“信你才真是真傻”。 他彻底不跟我说话了。想了想,让他撒谎不可能,他这人单细胞,谁都能分辨出他话中真假,只能说:“他们要是没有问你,你就什么都别说。你要是说了,我便告诉晓峰你以前喜欢我。” “我擦,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 “你十岁的时候说过,最喜欢我了,要和我做一辈子的兄弟。而且晓峰知道我不会骗他。你要是想以后天天下不来床,就大胆去说。” 金千咬咬牙,恶狠狠的说,“我答应你,他们不问,我绝对不会说出来!”谁知他当天晚上就递了一份折子,详细阐明了与我交谈的一切。我忘了金子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尤其是用这件事威胁他。以前每次晓峰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他之后,他必定会报复晓峰,哪怕下场更加凄惨,他也不顾。我曾经还取笑过他,让他服软算了,他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为了这口气受再重的伤也觉得值!”我只当这是他俩间的情趣,不加干涉。他们两人中峭峰明显稳重有担当,处于绝对的支配地位。但是架不住他是一个疼受的好攻啊,反正不管金千范多大的错,他都只会替他兜着。偶尔在床上欺负欺负也只是情到浓时难以自禁,哪会真的舍得伤害他。其实只要我说些好话求求金千,他便会答应我的,我简直是画蛇添足,自作自受啊。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他一定会帮我守好秘密。 虽然龙炎他们采取的策略很好,但是砸断骨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基本上除了守卫,其它的所有士兵全都去砸尸骨去了。我没事就会去转转,看下进度。每次我去,金千就会拉着我跟我聊一会,并且给我一些龙界好吃的,好玩的。每次我去都能看到龙炎在旁观看,像是在监工。奇怪的很,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闲了,亲自来看着。不过他也没怎么搭理我,每次也顶多看我一眼,有时连看都不看。我也不是很在意,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漠视与冷落。 每次龙炎出现的时候那位绽珠小姐必定在他不远处候着,有时还会主动给士兵送些茶水糕点,或者鲜果甜汤。因此整个灵池之地,无论士兵还是百姓都十分喜欢她,如此多才多艺又善良大方的姑娘简直就是龙族之福。绽珠小姐一边推辞大家的称赞,一边送东西送的更勤了。我偶尔也会去尝尝那些食物,味道的确不错。那绽珠身边的女仆叫小蝶,有时我会说她某些汤里加点什么草味道会更好,或者告诉她那茶要是用两种水混合成一定比例才能真正泡出它本来的茶味。果然下一次那些茶水甜汤再出现的时候,便会是我所说的那种味道。 差不多三个月过后,尸骨才完全拆开运走。然后龙炎就开始亲自带领火系士兵炼化那片土地,毕竟他的实力是所有火系里面最强的。而绽珠小姐也出现的越发勤快了,几乎每日都要来送汤水茶果。我反正闲着没事,就和金千一起,整天在那饮茶聊天。小蝶每次都会给单独为我们准备些爽口小菜,绽珠也没有指责她,相当于默许她对我们好。生活变得惬意起来。龙炎忙着炼化,峭峰理所应当的去替他打理其它杂事。而金千虽然有职位且职位不低却不耐烦管那些杂事,就逃了出来,反正他不愿干自然有人帮他干,于是他自己把自己闲下来。龙炎也不管他,看来真是宠信这两位副手。我们天天坐在那些辛勤工作的士兵旁边休息,看着他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不仅没有一点自惭的意思,反而想办法努力让自己更舒服些。我们俩联手进山里砍了几棵树,在旁边找了块空地搭了个凉亭。我削了块大石头做桌子,金千不知从哪找了两把躺椅,小蝶还给我们做了垫子铺在椅子上,得到了我和金千的高度赞扬。那绽珠送完吃食后也不再直接回去,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我们旁边。开始的时候她不大说话,后来相处久了,听到感兴趣的话题也偶尔会插上两句。不用每天窝在屋子里,小蝶也很开心,更加用心的准备食物,每天都能得到我们的夸赞。大家处的越发愉快了。 ☆、好景不长 身份拆穿 炼化怨气不比砸断兽骨,不仅十分耗费灵力,而且需要更长时间。这么大的位置,没个三五年肯定是弄不完的,我和金千把两人的那点经历翻来覆去讲了几遍,又把天界、龙界的八卦分享了大半,终于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捯饬光了,最后终于无话可说了。我说:“咱们四个人,日日如此,忒没意思,干点别的吧。” 金千马上意会,说道:“等我一下,马上回来。”说完就朝行宫奔去,没一会就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小箱子,然后倒在桌上,告诉绽珠和小蝶,这叫马吊,也称麻将。然后把规则跟她们大致一讲。绽珠毕竟是第一才女,很快就明白了,小蝶上手几次之后也知道和牌了,玩了两天之后我们就开始添彩头了。也就是赌些果子,糕点之类的意思一下,算是分个输赢。实际上赢的也吃不了那么多,最后还是大家分着吃了。 那些辛苦炼化的士兵看着我们这边玩的热火朝天,愈发不满,眼红的不得了。可是又拿我们没有办法,只能三五不时的跑去跟龙炎抱怨,说我们玩就算了为什么非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这严重影响了大家干活的热情。他们撺掇着龙炎把我们赶走,龙炎却充耳不闻。说了几次都没赶成功,那些士兵中自以为机灵的就悟了,难得绽珠小姐每天都能在旁边看着,要是把我和金千赶走了,绽珠小姐独自待在这里就有些许别扭了。三人成虎,随便传传,所有人都认为龙炎喜欢上这才女,想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大家自是尽力成全。于是看龙炎和绽珠的眼神就全都是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看我们的眼神却仍是嫉恨,但是却再也没有提过赶我们走。 玩的次数多了,就不再爱赌那些果子了,而是拿出些自己的小玩意出来玩。我就把少年时搜集的一些木头雕成些小玩意,金千则有很多金属做的小武器,绽珠把她积攒的那些漂亮珠子石头拿了出来,而小蝶则有很多她自己绣的手帕荷包,十分精美。这下输赢一下就能看出来了,金千跟小蝶输的次数明显比较多。 在一次金千输光回家后,第二天带来了他们家峭峰助阵。我对这种行为十分不齿,从牌品看人品,此人太过输不起。峭峰比金千沉稳内敛的多,不似金千那般张杨呱噪,常常不动声色的就和了牌。于是才半天人小蝶姑娘的荷包就输光了,我正准备把自己的分小蝶一半,没想到龙炎走过来要求替换小蝶。小蝶正输光掉颇觉尴尬,见有人替她忙起身让位。龙炎和峭峰搭档多年,配合默契,虽未出千,但还是赢的风生水起。然后就变成我和绽珠轮流输了,绽珠手里的那些珠子一直来来回回,虽然在输,却每次都输不了多少,玩个几盘就能赢上一把,收回数颗。而我则是不停的输,没过几轮,我不仅把前段日子赢回来的全都吐了出去,还把自己的那些木头玩意也输的差不多了。我严重怀疑峭峰和龙炎两个已经串通好,是专门来整我的。 果然等我输光了,推托没东西可输不玩算了。龙炎就开始发难:“天界之仙人可都是如此没有风度,才输这么几个木头人就不玩了,岂是连女子不如。”说罢还看了眼绽珠,意思是人女孩子都没开口,我也好意思提前走?金千这时也插话到:“昨天我输光的时候可没似你这般,要是人人都如你输了就不玩还有什么意思。”峭峰没作声,却认同的点了点头。我对金千这无耻的输光了就回家找人帮忙还义正严词的嘲讽我,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为了避免被他们挖的坑给埋掉,我决定承认自己是个没风度的神仙了事。 这时,龙炎拿出了一把玉制的扇子,每一页扇面都薄如纸片,上面的纹路十分精细扇,整个扇面碧绿通透,泛着盈盈的灵光,一看就是把上等的好扇。说道:“咱们今天就堵这最后一把,我押这把扇子。”峭峰是他的下属兼兄弟,当然得卖这个面子,拿出了一把匕首,泛着寒光,一看就是能削铁如泥的那种。绽珠虽然面上不显,但是从她眼中可以看出对这把扇子还是十分渴望的,便拿出了一颗拳头大的东珠。然后所有人就都看着不作行动的我,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难道你真要连个女人都不如’。现在那叫一个骑虎难下,真的很想承认我的确不如这个女人,我是真的很穷好吧。之前一直在找宝贝铸我那面镜子,后来专心修炼,即使偶尔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都转赠给那些曾经给过我东西的仙友了。再然后就是去无渊之海了,那里别说宝贝了,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没有。我现在身上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已经废掉的占灵镜了,这是本命法宝,给不了人,别人也用不了。我在乾坤袋里翻找了一下,居然找到了来龙界之前,天帝给的那枚装了我所有家当的储物戒指,也没时间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我就把戒指丢桌上了。 这下他们才放过我,开始打牌,果然最后赢的是龙炎,他把东珠还给绽珠,说不喜欢女孩儿的玩意,然后把峭峰的刀还给他,说这刀本就是他赏的哪有再赢回来的道理。然后在我眼巴巴的望着他,他却在我期盼的目光中拿走了我的戒指扬长而去。天色已暗,小蝶也搀着绽珠回去了。峭峰本就是硬抽了一天时间出来,见散场了也急忙赶回去处理事情去了。最后只剩下我和金千,我看他抱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而且里面一大半都是我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抓着他便揍了一顿,最后还不解气,想了想抓了颗种子丢进他嘴里这才罢休。金千被我揍的哇哇大叫,四处躲避,却还是不慎吞入了我的种子,顿时紧张起来,连连问我这是什么,我不理他,独自回去。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我那枚戒指居然安安静静的躺在桌上。还没等我开口问,那小松树就急忙跟我说,龙炎大人过来了一趟,然后跟我大赞龙炎大人多么强壮,多么英俊……与有荣焉。我没理小松树,看了看戒指里面,我那些破烂全都不见了,只有一把扇子,刚刚还在龙炎手上的那把玉扇,孤零零的待在那戒指里。我恨不得再冲回去重新把金千那大嘴巴打上一顿。之前一直不待见我,现在突然送东西给我,除了知道我是封尘外还能有其它理由吗。应该是为了还我去人界帮他的人情吧。第二日也没心情出去看他们干活了,想金千也不会脑袋上顶着朵盛开的菊花到处溜达。反正也没人陪我玩,就在屋里睡了几天。 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突然金千过来拍我的门,我没理他,他自己开门进来了。 “你生气了?” 我没理他。 “真生气了?” 我还是没理他。 “这也不能怪我啊,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那天我一生气,晚上就把折子递上去了。再说我这是写,不是说啊。” 我气的一下坐起来,瞪着他。 “别生气了,大不了还像上次那样,你揍我一顿,再不成你再喂我颗种子,我再脑袋上顶朵花到处遛。” 我想了想,又躺了回去,本来就是我的事,老怪金千没有道理。反正他也知道了,情也还了,也没什么了。 金千见我脸色稍缓,慢慢凑过来,问我,“你那天回去后,有没有收到什么礼物?” 明知故问,你这么讨厌,我不整你都对不起自己,眼看着峭峰远远走来,似乎是来找金千的。我连忙拉下金千的身子,他压倒我身上,我抱着他的脑袋借位亲了他一下,还亲的倍儿响,接着我深情的望着他,说道:“我知道,在人界你时候就喜欢我了,但是我一直没能接受你,可是既然你现在还是喜欢我,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我们试着在一起吧。”然后我含羞带切的看着金千。金千吓的立马跳出了几步远,大喊:“你病了?”然后一回头看到了峭峰。又吓的抖抖索索的往我这边挪过来,殊不知这样的动作更是惹的峭峰生气。峭峰走到门口停了停,敲了敲并没关上的门,也没理金千,直接对我亲昵的说道:“你几天没出门,我们都有点担心,给你带了点吃的,没事就让金子带你去散散心。有事吩咐他去做就行。” “哦。”我应道,想了想又说:“我挺想你们的,只是不方便表明身份。” 峭峰理解的笑了笑,并没追问我原因。“那你继续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忙,先走了。还有,尘儿,我们也都很想你。”说完便离开了。临走前还瞥了眼站在一旁假装自己隐形的金千。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我愿等你爱上我 作者:肖起肖落 第5节 ☆、绽珠忧虑 吐露心声 他走后我和金千面面相觑。良久无言,终于还是我最先打破沉默。 “你死定了!”我对金子说道。暴风雨前的宁静啊,每次晓峰这样若无其事那就是要出大招的前奏。只是不知道他会用那种方法整顿金千,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我。 “得找个地方躲起来!”金千急得来回转,“这回得找个不被他发现的位置!” “算了吧,依你那智商,最多也就能躲个三五天。”我幸灾乐祸的说:“被他抓到了惩罚还得翻倍。” “你到是淡定,难道就一点都不怕被报复?”金千见我动都不动波澜不惊的样子,也找了张椅子坐下坐在我旁边,倒显示出我很难见到的大将之风,不愧是炎家军中与峭峰齐名的一员猛将。 “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会比我更惨,再说我也出不了这龙界,也没地方躲。”我自暴自弃,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倒也是,这可怎么办?”金千问我。 “你回去吹吹枕边风不就行了,除了龙炎的军令还有能比你的枕边风更能让晓峰听话的么?”我回道。 “那岂不是要送羊入虎口。”金子有气无力。 “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更何况你也很享受,不是吗?”我揶揄他。 金千被我说的老脸都羞红了那么一瞬,又感觉自己这样太丢脸,索性就逃回去了。走之前还留下一句,“你这样害我,迟早也是会糟报应的!” 我不以为意,懒得理他。 天天在屋里待着其实也挺无聊的,待了没几天,我还是转到边界那凉亭去了。没想到在无渊之还待了千年的我,居然只是换了个地方,才呆上几天就闷的受不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小蝶看到我可开心了,连忙拿出些酒菜招呼我坐下,边让我尝尝她做出的那几道新菜边跟我诉苦,“仙人您这几天没来,可把我和小姐给闷坏了,整天无聊极了。每天送完茶水后只能稍稍歇下,待不了多久就得回去了。金千将军这几天也没怎么见到,偶尔过来坐一会,连杯茶水都喝不完,就得赶回去处理事情了。”让后看了看坐的稍微有点远的绽珠,然后悄声对我说:“龙炎王子这几天也好似心情不佳,以前还会跟小姐客套下说些话,这几日不仅对士兵没神秘好脸色,就连小姐主动过去攀谈也是爱搭不理的。”我看了看绽珠,走到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发现她的脸色果然比之前暗淡了不少,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看到我过来,十分客气的起身行了个礼,待我还礼后才寰寰落座。大家静默的坐了一会,感觉气氛有些许尴尬,我就跟比较熟悉的小蝶攀谈了起来:“你们这次就来了你们两个吗?” “是啊,我们是偷溜出来的,哪敢带上许多人。” “你们龙族民风开明,对女子也颇为尊重。女子出门游玩乃寻常事,你们大可以光明正大出来游山玩水,为何要偷偷摸摸?最后不还是被发现了?” “还不是小姐被都城的那些公子哥烦的……”还没说完就被绽珠打断了。 “仙人您以前可曾到过龙界?”绽珠居然主动跟我说话了,自从第一次在酒宴上让她丢了面子后,虽然她十分有大家闺秀风范的不予计较,平时也没给我甩脸子找茬,但是一般会避免跟我说话,有什么事也都是让小蝶转告,从没跟我面对面的说话。 “没有。”我答。 “小女从家父那得知,天界和龙界略有不同。天界没有黑夜,常年明亮温暖,气候舒适。十分适合居住。不像我们龙界,四季分明,时冷时热。好多来我们龙界的仙人都不适应,大多会使用法力把自己包裹起来,不受我们这的环境影响。且许多东西都是我龙界特产,其它地方都看不到,但是仙人你不仅十分适应这的环境,也不好奇所见的事物,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的样子。这可真是令人费解!” 难道我要告诉你我从占灵镜中看了龙界几百年,又岂会有好奇心这种东西。只能像大部分仙人遇到难题那样,露出一个天机不可泄露的笑容。为了转移话题,我问道:“听说小姐乃是是龙界第一才女?” “仙人你可别取笑小女子了,别人或许不知,仙人您可是第一天就拆穿了那些吃食都是小蝶代做的呢。” 我笑了笑,“有时候人撒谎不一定是为了自己。” 绽珠似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低头沉默半响,抬起头时跟我讲起那些她从不愿跟别人提起的话来。“仙人刚来不久,所以有所不知,小女子的母亲乃是当年的第一才女,出口成章,手可生花。风华绝代,一时无人能出其右。连龙后与人谈起我母亲时,都会自谦说不如我母亲才貌双全。父亲与母亲可谓是天作之合,二人志同道合、伉俪情深。只是他们成亲多年都未曾有子,母亲十分渴望有一个孩子,父亲不忍其抑郁,四处求医问药。蹉跎多年,终于得了一个我,但我母亲却在生我之时难产去了。父亲伤心且自责,从此沉迷公务,对我却甚少关心。等我长大点,渐渐懂事后,渴望得到父亲的关心,便开始尝试模仿母亲的言行。在诗词歌赋方面尤为刻苦,等我在龙都贵族中薄有虚名后,果然父亲开始慢慢开始关注我的一切。虽然时常会觉得他在透过我想着的是我的母亲,但是这毕竟增添了我们父女间相处的机会。所以虽然当我长大明白事物后觉得此举略有不妥,却仍不敢恢复本性,而选择继续伪装下去,用加倍的努力和汗水去博得那一点才名。” 我摇了摇头,“听闻龙相乃是龙界第一智者,帮助龙王管理龙界多年从未出过差错,年轻时还曾领兵上过战场。你说他看人准不准呢?” “父亲看人一向是准的。”她骄傲的回答,不见一丝犹豫。 “那你说他可分得清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绽珠望着我,眼中充满了惊讶与怀疑:“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晓我在隐瞒他了!” “你可知道,有的人能轻松处理好各种复杂难办的公事,却未必能处理好家中的寻常小事。会对付敌人的人也不一定懂得如何关心家人。” 绽珠听完,张着嘴大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半响,不知是不是嘴巴都抽筋了,才回过神来,她抬头问我:“那我应当如何?” “万事皆可,你如此知情识趣,岂会做出出格之事来。不过即为女子,稍有任性之举,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绽珠羞涩一笑,说道:“我打算明天启程回一趟都城,许久不见父亲,甚是想念。过些时日我仍会回来,到时定给你带份礼物,不知仙人可有特别钟情之物?” 我含蓄的笑了笑,回道:“我并无特别喜欢之物,你只需选个贵重点的给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下小蝶和绽珠都被我逗的合不拢嘴,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便起身跟我告辞。 “有些人,看别人的事倒不仅看的清楚,想的明白,还知道替人出主意。只是这处理起自己的事来,却总是迷迷糊糊的,蠢笨至极,你说这可是为何?”不知什么时候龙炎已经站在我身后,好像还把刚刚的对话听了大半的样子。 我转身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能如此认清自己,甚是不错。” “孺子不可教也!”龙炎吼道。 别以为你现在穿着将军的服饰就彻头彻尾成了古人了,整天咬文嚼字,就不能说点人话。 见我不以为然,他怒气更盛道:“你这是何态度!口口声声囔囔着喜欢我,却处处与我针锋相对。要是喜欢人都似你这般,天地间岂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何时四处囔囔了,要不是你下套子诱我吃下你们那劳什子的吐真果,我岂会说出那些话来。更何况你早已让我不要喜欢于你,更不要觊觎那不属于我的一切。我只是如你所愿顺你心意罢了,你还待如何?”不愿与之多言,我提步离开。 “可是那时我并不知你便是封尘啊!”他快步跟上。 是不是封尘跟能不能喜欢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封尘的时候你也跟我说过相同的话,让我不要喜欢你,也同样拒绝了我无数次的表白。我脸皮再厚,也不能一万年了还是如此厚颜无耻的奢求不可能降临到我身上的感情。不能再存有不该有的想法,我没有回头,也没回话,径直离开。 “我喜欢封尘,所以只愿得他之爱,只允许他喜欢我,其它任何人喜欢我都只会让我不快。天庭蟠桃宴上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不知是你。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人,不会再喜欢上其它任何人,故对你明目张胆之爱意十分不满,对你多有冷落。如若知晓,我绝不当如此。”龙炎大声吼着如此深情的话语,我却一点都不愿相信,也没有半分停留。 我边走边想,难不成是峭封还惦记着上次我和金千假接吻的事特意报复我,如此大手笔,居然请动龙炎来骗我。这般坑我,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不知何时,龙炎已经闪到我前面,拦住了我的去路。看着我明显不相信的神情,龙炎败下阵来。 “为何我亲口承认喜欢于你,当面向你表白你都不肯相信?” 我不以为然的看着他,满脸都是“信你才有鬼了”。 “那你要怎样才会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怎么都不会相信了。我暗自想着。 ☆、龙炎过往 深情表白 龙炎十分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也不看我,也不拦我。而是说起了他的过去。他越是如此我愈发不敢造次,他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人说相逢便是有缘,相爱便是有份。可我总觉得自己遇到龙炎就是在欠债还债,顺便还搭进去了一颗真心做利息。今天真奇怪,怎么人人都要跟我回忆他的童年。 “我出生之时,整座龙宫全都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霞光中,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世人皆预言我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将来必定非同凡响。我出生便自带灵力,不到一岁就能喷出真火,百岁便化成人形,千岁成年之时,我便在龙界少有敌手。当年我请命带领将士前往灵池之地驻守,乃是众望所归,无人不服。我斩杀无数魔兽守护边界安宁,深的百姓爱戴。后又协同天界兵将去人界斩杀妖魔,立功无数。众人都赞我是天生战神,兵到之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谁知物过钢则易折,我做事不留余地,败于我手中者大多神魂俱灭。我杀戮过重,遭人报复,经脉尽废,修为尽毁。父王母后千辛万苦为我重塑肉身,仙界也送来仙丹复我修为,可我却变得痴痴傻傻,不明事理。直到天界派人同我父王母后商讨,说我天生战神,法力高深,却太过绝情。只懂杀戮,天道难容。让我去六界轮回,尝遍人情冷暖,体会世间百态,或许可以让我这颗只有战意的心懂得世间情爱。处事之时能留些余地,懂得生命之不易。于是我就入冥界,过那奈何桥,喝那孟婆汤。度过上万年才终于恢复神志。现在,我拥有每一世之记忆,也能体悟到各式情感。但却因轮回次数过多,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经历过太多情爱让我也深深明白舐犊之情,同窗之义,夫妻之爱。痛失亲人朋友爱人会让人如何痛苦心伤。到后来,我的记忆基本已经恢复了。但是我的灵魂却仍然无法回到原本的身体里面,还是需要继续轮回。我虽然费解,却坚持下来。最后我想放弃之时却迎来了我的最后一世。后来我才知道我以为自己经历了很多,其实那些全部都是已经被美化过的人生。父王母后怕我难以接受,一直拜托冥王把我投身到好人家去,还安排峭封金千做我的亲人或朋友,他们都是我最忠诚的伙伴,从灵魂深处忠于我爱护我。只有那最后一世无法安排,一切天定。那一世,我受到父母的冷落孤立,兄长的打压陷害,朋友的舍弃利用,爱人的绝情背叛。倘若没有金千和峭峰他们一直支持我与我并肩作战,让我感受到朋友之情,兄弟之义。倘若没有你不求回报的保护我,默默的陪伴我爱着我,让我明白如何坚守本心。也许我早已堕入邪道,被天道所消除。”他侧过头看了看我,又用低沉的嗓音颇为委屈的说道:“也是,这些你都陪我一同经历过,也没什么好重说的,说了你也不乐意听。” 原本十分平静的听他说话的我,倍感惊讶,瞪大眼睛望着他。又想到龙炎天资聪颖,非同凡入,便又了然,恢复表情,假装不甚在意。 “那时我虽神志不清,却依然能感觉到有人时常窥视于我,只不过那时我有心无力,无法使出灵力,入轮回后就更加无能为力了。如此甚久,一直到我历劫归来,重新拥有法力。本能让我毫不犹豫的把那道力量给屏蔽了。后经我多番思索,才回想起最后那一世时一直都没有被窥视过,如此甚是奇怪。我就猜想那窥视之人肯定在最后那世时来到了我身边,而且多半是最为神秘的封尘。等我把法力撤回,希望借助那股窥视之力找到你时,我却再也感觉不到那股力量了。我找了你千年都没法找到你,最后你自己跑到我身边,我却不知,对你更是说不上好。用那些刻薄之言讽刺羞辱你,让你伤心难受,我真是失败,对不起!”他郑重向我道歉,说完满脸哀伤的望着我,双眼通红,隐隐泛着着水光,颇为可怜。他拉过我的手,双手握住,抬头期盼的对我说:“原谅我,答应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定穷尽一生爱你,护你,宠你,绝不负你!” 我呆愣的望着他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狠狠的感动到了。恨不得为过去的委屈大哭一场,再投入他的回报。但是回过神的我冷冷的看着他:“只有金千才能想出出如此穷酸的台词!就连骗我,你都懒得自己编句子。”我忽然觉得心里好难受,鼻子有些酸。 只见龙炎迅速收起眼中泪光,站起身,低下头,冷冷的望着我。我感觉身子一紧,准备承受他的怒火。唇上却意外覆上一片柔暖,那感觉隐约有些熟悉。抬头望着那张线条刚硬的脸,此时增添了几分柔和,更加迷人。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为这突然的举动惊诧不已。发现他眼中含着戏谑的笑意,我正想推开他,哪知他一手箍紧我的腰,另一支手熟练的抬起我的下巴,那条灵舌就不管不顾侵人了我的口腔,攻城略地,我节节败退。想咬他,却舍不得。只想尽力用舌头把他的顶出去,结果却被他勾住,纠缠起来。如此情意绵绵的吻要是在千年前我肯定乐意沉迷于此,珍惜每一刻跟他亲近的机会。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无怨无悔。只是现在的我却更加自我,即使只是一颗树,我也有选择权利。他的吻并不能让我感到开心,相反他敷衍的态度强硬的姿态让我觉得自己的爱太过卑微,就连我这人都是他可以随意掌控的存在。想到这些,我也不愿挣扎,徒让人觉得我欲拒还迎,矫情做作。他却愈发张狂,任意而为,直到我喘不过气,他才放开我的唇。但是两手仍旧环住我的腰,还把头搁在我的肩上。得意洋洋的说道:“还是峭峰言之有理,直接行动就好,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拒绝我。” 我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黑。用尽全力推开他,他也察觉到我是真的生气了,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便适时做出退让,松开了对我的钳制。我气愤难平,趁他不备,丢出了一颗蔷薇花的种子。龙炎面对我的攻击,一点没有抵抗的意思,就那么任由我发泄。种子瞬间长大,带刺的藤蔓沿着他的身体缠绕,没一会儿藤蔓就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无法动弹。枝蔓上慢慢冒出些花骨朵儿,含苞待放,甚是漂亮。 “不许伤了我的花!”留下这句话,逃也似的离开。 我回到行宫,向守门的士兵打听了金千的住处,然后在他的房门前停了下来,开着通风的窗户能让我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他,我施法撒了一些水滴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惊动他,就回房去了。 圣女水,也不是什么难寻的东西,仙界的仙女们常用来使自己的容貌更加美艳。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可以行房事,强行行房,只会剧痛难忍。非毒,无解。 回到房间,下了好几道禁制,相信硬闯绝对会惊动我。这才躺到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人的脸,那人的气味,那人的触感。离开无渊之海的时候明明跟自己说上千万遍,放弃他,却还是做不到。 第二天起床去送绽珠,她看着我浓重的黑眼圈,取笑道:“仙人如此舍不得我,叫绽珠如何放心离去,过些时日,我定会回来的。”很多人来送绽珠,毕竟她的人缘比我的好的不是一点半点。每人都跟她说了几句离别的话雨,多是欢迎她下次再来。绽珠脾气超好,面面俱到,一切妥当之后,才启程离开。龙炎专门派了一队人去送她回去,这次没有金千。龙炎对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然后就去炼化怨气去了。峭峰也要回去忙,走之前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了下金千的手,金千马上缩回手来,他十分落寞的离开。 我溜达到金千身边喊他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尘儿,你也在!“ “我可是一直都在,你在想些什么呢,如此心不在焉,连我都没瞧见?” “没,没想什么。” “绽珠她们走了,其他人都有活干,现在连个陪咱们玩的人都没有了,真无趣。” “嗯。” “你平时不是最多话吗?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没啊,你想玩什么?我带你去玩。” “你不心疼你们家那位帮你干活了?” “那要不你自己去玩,我还是回去把我的那些活干完再去找你?”金千双眼水漉漉的望着我。 “那你去吧!”我回答他道。 就见他朝着峭峰离开的方向跑去,丝毫不在意我是出于真心让他离开还是客气而已。走的这么急,肯定是想为刚刚甩开峭峰的手道歉。 ☆、一言不合就同居 “你又干了何事?为何如此做贼心虚。”突然从身后冒出的龙炎出声道。 “多管闲事,与你何干!我的花呢?”我气愤道:“还有,每次如此神出鬼没,甚是吓人!你的王子礼仪究竟去了何处?” “当然在我房间的花盆里,现在开的正好,分外鲜艳,你可要随我去看看?”他没理会我的后半句。 我翻了个白眼,“那是我的,你赶快让人拿来还我。” “那不是你送我的礼物?人界之时,大家都是用此花来表达爱意的,你不是在以此回应我的爱意?”龙炎佯装不知的问道。 “那是人界的玫瑰,你这是龙界,如何相较而论!” “可是我与你的爱是在人界而起的不是吗?” “你怎么不去炼化土地了?”为了不在继续这个话题,我转移问到。 “要是事事皆要我亲力亲为,我还称得上战神”对此他甚是自傲。不过也是有自傲的资本,才能放下如此豪言。 这是明目张胆的炫耀的节奏。我不理他,准备回去。他不阻拦,也不做声,就坠在我身后不远处跟着我走,状似闲庭信步。只不过我快他也快,我慢他则慢,想着回房后他自会离开,便由着他跟着,只不过我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快了起来。等到我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进不去。不作二想,我回头恶狠狠的盯着龙炎。 “我看你在门上下了许多禁制,想必十分有趣,也随便下个玩玩。”他摆摆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懒得搭理他,也破不掉他的禁制,只能去找其他空房间。他像看穿了我的打算,悠然道:“反正我也闲来无事,便把其它空房间也顺手下了。” 我呲呲牙,狠狠道:“那我应住往何处?” “我房间的床还算是大,也称的上舒服,就勉强借半张与你睡。”他那语气似乎我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我不为所动,就算去山洞也比跟他待在一起要强。见我要走,他真诚道:“倘若峭峰他们日后找你麻烦,待在我屋里,他们还是会有所顾忌,我也会对你多加维护的。”他这是在间接的威胁我。 也没管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小动作的,仔细思考了半盏茶的时间,想到最多不过三天峭峰他们肯定能发现其中的蹊跷。虽不会真的舍得伤害报复我,但他们必定会想出各种办法来捉弄戏耍我。 “带路。”我背着手,假装气定神闲的命令道。 龙炎低声笑了笑,就拉着我的手往行宫里面走去。我稍作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便顺了他的意。一路往里走,越往后,里面的装饰便越是华丽,直走到最里面,出现了一整间院子。院子的样式比较古朴,中间一大片空地,应是一个小型的练武场。四周除了几颗翠绿劲松点缀外,再无其它。但是那地砖一看就不同凡响,那可是上等的黑玉石砌成的,看似不起眼,却十分坚硬,普通铁器难以奈何它。柱子瓦片看着也很普通,却也是由价值不菲的玉石锻造而成,薄而不裂,光可鉴人。整个院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沉稳内敛,大气磅礴。 龙炎的房门正对着院子的大门,走进去才发现,这里面的风格与院子的完全迥异,整个装修都是在彰显主人的霸气任性。整个色调以明黄为主,窗帘、床铺都是绣着金龙的锦云绣,天界的织女十年才能织成一匹,更别说还要找绣女绣那金龙的图案,耗时耗力,可见其珍贵。桌椅床柜则是上等的沉香木刷上大红的漆,这色彩搭配的那叫一个大胆随意,十分挑战人的视觉神经。这卧室完全显示出龙炎那我行我素的闷骚德行。随意一瞥,便在窗户上看到了我的那盆蔷薇花,果然开得很艳,上面还落着水珠,应该是刚刚浇过水。 窗边放着一张贵妃椅,不远处放着张大型书桌,桌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架,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龙炎的私人书房,他平时办公的书房大概有这个十倍大。藏书也是这个的十来倍,且这里面的每一本书他都看过,还在书上留下详细的注解。床放在另一面,的确像他说的很大,五六个人睡上去毫不费力。床边不远的位置放着张矮桌,桌上放着一应茶具,还有一盘新鲜的果子。两张软垫摆在桌边。整个房间呈现一个镂空的状态,一眼能够看到头,也没有用屏风之类的隔开,这应该是他的私人领域,外人难以进入。 我走过去端起那盘鲜果,再到书架上随意抽了本看着还算顺眼的书,惬意的躺到贵妃椅上,边吃边看起来。龙炎也没阻止我,而是让人把折子送到房间,在我旁边的书桌上批阅起来。我一本书看了大半,天都黑下来了,却发现他还是有堆成小山般高的折子没处理完。 “你们灵池之地就这么点大,为何会有如此多事要处理?天帝都不见得有你这么忙。” 龙炎被我打扰也不怒,边批折子边解释说。“灵池之地附近一大片地方的政务现在全都由我管理,前些日子都是峭峰口头呈报给我,事情早已处理妥当了,现在只是把这些折子批复后留下来存档。时间久了才堆积成山,平时也没这么多的。” “你们龙界现在管理政务的不是太子龙浅吗?” “我二嫂怀孕了,二哥为了抽时间陪她,把能分出去的政务全都分了。还威胁我们,要是我们不替他干活,他就学着大哥一般带着二嫂私奔,把龙族交予我们守护。我三哥现在也管着他辖地附近的那一片,就连父王也被抓去处理与其它五界的外交事宜。只有逃到人界的大哥暂时找不到人,才得以幸免。不过听说二哥已经想到法子召大哥回了,只不知是否对我那无拘无束的大哥有用。” “啊……”龙族之人如此洒脱任性,不重名利,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你大哥为何会去人界?” “他喜欢上一个半人半妖的混种,天天跟在别人屁股后边跑,被人拒绝冷落无数次也不灰心,反倒越挫越勇,誓要抱的美人归。难得回来一趟也是为了给他那爱人找些龙界的宝物,作为礼物回去送给他。简直失了我龙界的颜面!” “哦,那龙界的颜面应当是怎样的。”我对龙炎十分不屑。他这指桑骂槐的功夫倒是不错。是在讽刺我脸皮厚,老追着他跑么? “那当然是要把人牢牢的绑在身边,回来也要把人带在身边咯!”龙炎十分能言善辩。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大哥这么爱他?” “没见过,也没听大哥也没说过,只不过听二哥说,大哥找了都城最好的秀娘为那人做了一套衣衫,似是男装。” 我很惊讶,龙族最重子嗣传承,王族龙子居然会爱上一个男人。龙王龙后会同意吗? 外面有侍卫开始掌灯,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接着一众小侍送上一桌酒菜后退了出去。 “为何你这会有吃食?我在此地住了快大半年,除了小蝶,连杯水都没人给我倒过。” “整座行宫只有我这有小侍送饭菜,其它人都是去公共饭堂那自己吃,难道没人告诉过你?那你这半年是怎样过来的。” 好吧,其实我就是颗树,有水有阳光就能活。吃不吃饭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况且天界的仙人都只有聚会的时候才会吃点东西解个馋,平时也没人按时吃饭。 见我一副吃瘪样,龙炎笑着张罗我坐下,把素菜全都摆在我面前。我也不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就拣着顺眼的吃起来,味道虽然比不上小蝶做的,但胜在食物新鲜,到也爽口。龙炎看我这么随意,也没特意照顾我,拿起酒壶给酒杯倒满,自斟自酌起来。 这顿饭菜吃得还算合我心意,吃完饭,龙炎还特意给我斟了杯茶,茶叶在杯中打着卷儿,慢慢舒展开,一时茶香四溢,倒是让人惬意。 吃饱喝足,我伸伸懒腰,准备上床休息。龙炎见此,忙问:“你不去洗漱?我的浴室到也算宽敞,要不要试试?” 我对他笑了笑,当着他的面使了个清尘诀,瞬间身体衣饰全都清扫干净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这算的上是天界最低等的法术了。嘲讽的对他瘪瘪嘴,也不理会他,径自脱掉鞋袜,和衣躺在他的那张大床上。满床都是龙炎的气味,明明跟末世的时候是不同的身体,却给人一样的感觉。 龙炎被我逗笑了,跟着我上了床。想着床挺大,我们可以互不干涉。结果他一下挪到我身边,紧挨着我躺下,把我抱了个满怀,我闭上双眼,他大吸口气,口中呢喃着:“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味道。”没想到我跟他也有心有灵犀的时候。明明两人都换了肉身,感觉却一样熟悉。忽然就回想起末世我们最亲近的那段日子,甜蜜的时间那么短暂,想到后来,我整个气息都冰冷了起来,用力拍开他那安禄山之爪。“姓龙的,还不放开!”整个龙界,只有王族有姓,其它百姓皆只有名没有姓,就连龙相那般位高权重者都不例外。 “我不喜欢你这般唤我,还是如以前那般称我炎哥可好?” “我何时叫过你炎哥,顶多叫过你蒋哥,现在你不姓蒋。叫你炎哥的可是另有其人,你要想他,找他便是。”说罢,毫不客气发出防护咒把他弹开,用几片飞叶裹住照明用的东珠,整个卧室便暗了下来。静谧许久,也不见被弹到地上的龙炎有何动作。他会赶走我吗?我猜测他不会。至少在赤灵树治好之前他不会让我离开,可这却一点也没让好受,反而更加难过起来。总感觉跟他相处久了,我的自控能力现在已经等于没有了。情绪起伏太大,一点仙人的样子都没有了。 龙炎终于有所动作,只听到他窸窸窣窣的站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他去了房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不知道按了哪,居然打开了一道小门,他走进去后,也没关门。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想必后面就是他刚刚所说的浴室了。他没有发火,我却反思起自己刚刚的反应是否太过激了,其实他也没说什么,难道是我太多心了。 越想越烦,根本没法入睡,索性睁开眼对着陌生的屋顶发呆。也不知何时,龙炎早已洗漱完毕,浑身带着水汽,躺在大床的另一边。也没对我说话,闭着眼想睡觉的样子。不久感觉到他的呼吸清浅起来,难道这么快便睡着了。我翻转了下身体,面对着他,黑暗中只能看到他大致的轮廓。这时,龙炎也转过身来,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包裹着朝他拉扯过去。整个就是一投怀送抱,我有些恼怒的推了推他恶作剧般的捉弄,他却把我拥的更紧。 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有些过分,便只能由着他,好在他也没有得寸进尺。除了拥抱外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好像刚刚一直都在睡觉似的。他的表情全被这夜色掩盖,看不真切,我也没法拆穿。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睡了,虽然身体换了,不过还是那个灵魂便不再纠结。 与过去一样,我窝在他的怀抱里,没有几分钟便沉睡了过去。 ☆、出游一趟 终成眷侣 早上醒来,身体有些僵硬,却一夜好梦,睡的甚是舒畅。龙炎不在,想必是早起去炼化土地去了。我坐起身子伸了下懒腰,却发现自己居然只着内衣睡了一晚,外袍早在不知不觉中被脱掉,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穿好衣服,把桌上准备的早点吃掉后,便没事可做了。 绽珠她们已经走了,又刚给金千晓峰下了套子,怕被报复,躲着他们还来不及呢哪会上赶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索性就在屋子里看书打发时间算了。 中午的时候龙炎回来,看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也不在意。十分温柔的问我:“怎的不出去转转?” “明知故问!” “不必在意峭峰、金千那两个家伙。前几日有村民在隔壁山头偶遇了几只百羽雉,此物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而母后最是喜欢这颜色鲜艳的奇珍异兽,下个月便是她的寿辰,我让金千去抓了回,正好作礼物献给母后。这一来一回,至少要十天半个月,到时他身上的药效早散了大半,回来也应该无多大影响。更不会找你麻烦。” “本便是为了整他们,你倒是会做好人,把人调走,就万事大吉了。”我有些赌气。 龙炎笑着安慰我:“你以为他俩昨天好过,今早看见这两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昨晚必定一宿没睡。那副尊容哪还有我炎家军的风貌?我现在不帮着你隐瞒,难道你想过两天被他俩发现真相后联合起来报复你便开心了?” 说的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也是,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何必呢! “他什么时候出发?” “午饭之后。” “我也要去。”原本以为他不会同意我跟去,没想到他应的倒是爽快。 “去吧!路上会有集市,看见喜欢的东西,可以让金千买给你。” 这么好说话,总觉得有阴谋。但是直到出发,都没有任何异常。龙炎似乎有点忙,都没有出来送我,心理有些许不满,却不便发泄。我们一行人是一个刚刚十人的小队,因为要爬山,所以我们没有骑马选择步行。路赶的也不急,金千带着我四处乱逛,跟着的士兵也不阻止,由着我们折腾。一点都不像是出来有任务,反而像是专门陪着我出来游山玩水。走了五天才到了那座名唤长鸣山的山底,据说这里百鸟常鸣,故名此山。上山后大家才认真起来,士兵们四处查探百羽雉的踪迹,金千指挥众人设了好几处陷阱,诱捕百羽雉。那百羽雉灵力不强,却十分聪明,且天性胆小,谨小慎微,轻易不肯涉险。因此很难抓捕。 金千作为将军这是倒是显出了几分实至名归,带着那几人,蹲守三天三夜,终于捕获两只百羽雉,没有伤到它们半根羽毛。回来的路上有擅长与动物相处的士兵专门照顾这两只奇珍,这百羽雉只暴躁了几日,便被安抚顺从。只是一路为了迁就这两只,我们不敢赶路,一路慢行。最后比来的时候花的时间还要多,足足七天才回到了行宫。 虽然一路顺利,我们大多还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唯有金千,经过半月,药效终于发挥透彻。整个人变美了不是一点半点,皮肤比之前白皙光滑数倍,吹弹可破,简直比女人的更水嫩。五官虽未明显改变,却让人觉得更加温润柔和诱。举手投足之间,英姿灼灼,分外诱人。金千刚领着我们向龙炎汇报完这一路的见闻便被峭峰借口有事相商拉走,龙炎让剩余的士兵下去休息,最后就只剩下我和他了。 “累不累?” “还行。” “饿了吧?我让人在房里给你备了饭菜。一起回去吧。” “嗯。” 重新回到这间只待了一天的房间,甚觉怀念,也不知是在想这屋子,还是在想这屋子里的人。吃完饭,龙炎仍旧问我要不要洗漱。虽然可以用清尘诀解决卫生问题,但实际上如果有条件洗澡,我还是更喜欢被清水冲刷的感觉。我点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 龙炎带我来到那小门边,向我演示了如何打开这门。进去后,一个类似小型游泳池大小的水池便映入眼帘。周围也没什么装饰,单单就这水池就造价不菲。池壁由暖玉铸成,触手温润。池水应该引自灵池泉水,还冒着氤氲热气。 “你先洗吧,我去帮你寻套衣物。”龙炎说完也未过多停留就离开了。没让我有半丝不自在。可他越是这样,我便越不习惯。总觉得怪怪的,这么温柔体贴的人会是我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龙族战神?太过违和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洗了个温暖舒适的澡。自从去了无渊之海后我便再没洗过澡,这样算起来也快一千多年了,想完不禁老脸一红。出了池子,拿起一块浴布擦干身体,便看到凳子上摆好了一套里衣。也不知龙炎何时进来过。拿起凳上的里衣,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白衣,没想到摸起来却不似凡品。不过是穿在里面的白衣,居然用这么好的料子,光滑如肌肤,触体柔软舒适,简直太过奢侈。想起我那身青衣,普通布料做成,自我成年身形稳定后便再也没换过,都快穿了上万年。真可谓人比人气死人,想着龙炎财大气粗,我毫不犹豫占了这便宜。出了浴池,便躺在床上生闷气。龙炎见我如此,也不大能猜到我的心思。只能自己去浴室洗了个十分迅速的澡后,躺在床的另一侧,望着我发呆。良久,相顾无言。 我挪了挪身体,双手主动环上了他的腰身:“我从未穿过如此好的料子。”我平静的望着他,忽然那些我并不想说的话就那么冒了出来:“我只是天界的一个小仙,万年来都未曾有过何建树,还犯过错,现在也还是戴罪之身。你跟我不同,你是龙族的王子,龙界的战神。你以后只会越来越优秀,变得越来越强。龙族重视子嗣传承,你本就应当迎娶你的王妃,为王族绵延子嗣。而不该为了末世的那份歉疚如此委屈自己弥补我。毕竟我们俩都是男人,我本就不该奢求如此离经叛道之爱。都是我的错·······”话未说完,已经哽咽难言。 埋头入怀,一时间难以自抑,泪水涟涟,沾湿了龙炎的衣襟。灼烫了他的肌肤。 他拥紧我的身体,一手轻拍我的背。安抚我。 “我以王族之名起誓,愿用生命守护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请你相信我,虽然我曾经亏欠于你,但我对你并不只是歉意,里面充满了纯粹的爱意。” 我抬头望着他,不知是否该再相信他一次。“那你如何向龙王龙后交代?” “我会解决的,别哭了,脸都哭花了。” 我胡乱用袖子擦擦脸,十分别扭的转身背对着他。 他闷笑几声,却仍用手臂环住我。低头吻了吻我的侧颈,让我早点休息。就这样,我心满意足的躺在他的怀中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憋醒的,睁眼看到得便是龙炎戏谑的眸子,他的舌还在我的口中挑衅。顿时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似乎代表着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虽然不知前路如何,但只要有他的陪伴,我都是欢喜的。他的吻太深太霸道,弄的我难以呼吸,想叫他放开,嗓子里的话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见我面色潮红快到极限,他才松开了我。我忙大吸几口气,才开始手脚并用踢打龙炎。全都被他笑着接下。 “一大清早就打情骂俏!辣眼睛!”许久没见的峭峰搂着金千出现在房门口对着我俩笑的分外猥琐。现在才觉得龙炎这么开阔一眼看得到头的房间格局分外不妥。 龙炎迅速扯过被子盖住刚刚因为动作太大,衣衫凌乱的我。他瞪了二人一眼,峭峰和金千立马正了正身子,向龙炎见礼:“属下见过大将军。”金千还补了一句:“见过大将军夫人。”逗的峭峰控制不住,大笑起来。龙炎勉强可以自制,只是嘴唇僵硬,眼角含笑。那样子像是十分赞许这称谓。“你们起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们要奋战一宿呢?”我望着满面春风的二人,揶揄道。 “我们哪有夫人这般清闲,每日可是有许多工作要做。”金千回道。 气得我准备动手,龙炎在被中拽住我的手,用手轻轻挠了挠我的手心,顿时我整个身体都软了,摊在他怀里,也不计较金千的玩笑了。龙炎见成功安抚了我,转头对峭峰问道:“可是有事?” 峭峰向龙炎汇报了灵池之地的邻城发生了好几次械斗,有重大人员伤亡,案情有些扑朔迷离,当地官员无法决判,报于龙炎请他处理。龙炎利落的穿好衣服,跟着峭峰离开前往正殿议事。金千留了下来,对我挤眉弄眼。我猜到他脑中那些龌龊想法,也知道我没法解释,只会越描越黑。所以决定无视他。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尘儿昨夜睡得可好?”他笑得相当暧昧。 “尚好!比不得两位将军。”我咬牙切齿,“不知金将军可否先出去让在下起床更衣?” 他笑着出门,还十分体贴的帮我把门合上,拿起龙炎给我准备的长衫,淡蓝色的布料上用翠绿的丝线绣边,清新脱俗。和昨天的里衣一样,我穿着非常合身。用同色的发带束好发后,我和金千一起去看炼化土地的进展,一路走走谈谈,随意的很。到达之后,发现大家进步神速。看来这段时间,大家不仅掌握了炼化技巧,修为也都有所提升,速度才能如此迅速,估计再一个月就能炼化完成。 ☆、突发变故 每日与龙炎同吃同睡,白天他会去前厅处理政务,我那时则会四处转转,偶尔也会找峭峰金千串串门,一月的时间过的很快,土地的怨气炼化终于完成。剩下的事就要由我继续了。我拿出数枚天界的种子,种入炼化干净的泥土中。用灵力催生使它们迅速生根发芽长成小树苗。应村民的要求,我洒下的都是桃树杏树梨树这样既能开花观赏又能结果供人品尝的实用性较强的种子。只不过还需要有人细心的照顾,才能让这些天界的树适应龙界的水土。村民们自发的一家认领几颗树苗,十分尽心的给树浇水施肥,除虫剪枝。剩下的就只需要耐心等待它们长大了,靠着这些仙树便能净化这片土地,让它们重新焕发生机。 果然自此之后,赤灵树慢慢从干枯重新恢复翠绿,只是此树开花结果至少还需千年,等待是唯一之法。不过这至少让龙族子民重新燃起希望,村民们怨气消散,终于不再敌视我了。 只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打算通过这段时间培养出更深感情的我们却突然迎来重大变故,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天各一方,此时暂且不表。 龙界不知何时突然风云暗涌,不时出现莫名的同类厮杀。这种情况并不仅是龙界特有,相反一开始出现的地方是在人界,但是由于人类一直时有战乱,很少有和平时代,因此并未引起重视。况且现在的人界不比以往,经过末世的洗礼,存活下的人类无论在脑力还是体力方面都有质的飞跃,他们创造了新世界。且历经万年,基因不断改善,科技也高速发展。无论是人类的战斗能力还武器与防御设备都有很大程度的提升,所以即使长期战乱人类的实际伤亡也并不严重。更何况人造子宫早已普及,人口延续除了少数传统人士会选择自然怀孕生产,大部分人类成年后都会在医疗金库中留下精子卵子,在想要孩子的时候便可随时借助医疗科技繁衍后代。人类数量一直稳步上升,领导阶层还在想办法控制各个年龄段的人口比例。是以刚开始的时候命格仙人未曾发现人界的不同寻常,只猜测可能又有煞星入世,搅乱人界太平。只不过等命格仙人校对生命之册时,发现有许多事实与册子记载严重不符,他便第一时间报给天帝。等天帝告于龙王之时,龙界的这种情况已经十分严重了。 好在龙王对此事并非毫无察觉,相反龙相早已亲自前往查探,只是未曾查明具体详情。龙族因为人口稀少一直十分团结,并珍惜生命。有任何矛盾都会报于当地官员评判处理,实在不服判决也会想办法去龙都或去附近的王族驻地寻求帮助,大多都会得到妥善处判。刚开始发生私斗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赤灵果,毕竟几千年没出现新鲜的果子,过去的那点存果,因为数量稀少价格越来越贵,普通人家根本无力承受,才会因此产生矛盾出现争斗伤亡。王族一边在努力想办法救治赤灵树,一边以为拿出国库中储存的赤灵果尽量分给每个诞生幼龙的家庭。只是后来仍然有龙族子民因为其它事情起冲突,这下王族才开始警觉起来。龙王派出数名官员去彻查,结果都没有什么明显线索。最后派出龙相亲自去查,龙相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返回龙宫。回到龙宫的龙相面容严峻,只同龙王和太子两人面谈半日后便匆匆离开,除了这三人便无其他人知道这谈话内容。 只是当日晚上,身处灵池之地的龙炎便收到龙王通过龙珠传来的铁令让他速回龙宫。峭峰和金千连夜亲点了两队轻骑,整装待发。第二天一早龙炎只让我在行宫等他回来,未有任何告别的话语就带着峭峰他们匆匆离开了。我等了半个月,没等回龙炎,却等到了一张龙王钦赐的诏书,说我治树有功,对我大为赞赏。还说他已亲禀天帝,天界定会论功行赏,让我速回天界领功受赏。 然后我便发现自己已经能够走出龙炎给我设的结界,趁守卫不备我迅速的离开了灵池之地,赶往了龙都。幸好经过无渊之海的洗礼,我已经变的皮粗肉厚,灵力用尽也能极快恢复。我一路不眠不休,无半刻停歇,终于七日之后赶到了龙都。 我从未亲身到过龙都,不过一直通过占灵镜观察龙炎的我却对此地十分熟悉。看着熟悉的城墙街道,来来往往的商贩,我都倍感亲切。我没有立刻去龙宫找龙炎,而是去了龙都最富盛名的酒楼——鹏程万里。酒楼不仅名字威武霸气,装修也十分富丽堂皇。更是龙都交流活动的中心。我随意在大堂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壶他们的招牌桃花酿,小二附送几碟糕点茶果,我惬意的品尝起来。大厅的正中间搭了个台子,一个清秀的姑娘在唱着小曲。应该是龙界的民调,听起来轻快惬意。 果然没过多久就能听到附近客人交谈的话题全都围绕在我日思夜想的那人身上。让人好气又好笑的是,龙炎居然要成亲了。成亲的对象还是与他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绽珠。一个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另一个是视我如兄长的妹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让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的心中愈发担心起来。一直坐到酒楼打烊,除了听到消失一年的龙相前段时间回来过后又莫名消失可能跟此事有关,其它的都没有什么太大关联。 我想先去寻找绽珠,结果发现她并不在相府,而是被龙后接到龙宫去了。而以我的能力还不足以闯进龙宫而不被人察觉,只能在鹏程万里开了间房,每日在大堂坐着听人交谈。听说龙后十分喜欢这里的挑花酿,我只能期盼绽珠会让小蝶过来买上一壶讨龙后欢心。借机向她问个明白。结果等了三天没等到小蝶却等来了峭峰和金千,还没来得及说上话,他们就让手下的士兵把我团团围住。然后十分客气疏离的说要送我回天界,还没容我拒绝就拿出龙炎的法宝锁灵圈套在我的手腕上使我无法反抗。这么多人,我也不可能问出什么眉目来,只能顺着他们的意跟着他们走。一直到快要出酒楼的大门,我才舔着脸对峭峰说:“我帐还没结呢?”峭峰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有钱吗?”我丝毫不觉羞耻的回道:“没有。”躲在柜台后的掌柜的听闻此话,连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贵客登门,自当礼遇有加。”峭峰对身后一个士兵做了个手势,那人连忙拿出一锭龙界的货币付了帐。 出了大门立马被赶上一辆设下禁制的马车,也没人进来看守我,我刚坐下,马车就疾驰起来。路上我不停掀开车窗帘子跟后面的金千使颜色,他都左闪右避,不敢跟我正面对视。直到峭峰发现后把我的帘子也给封死,我就彻底被隔绝了。马车连着几天都没有停,也没人给我送水送吃的,甚至马车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我是个仙人不用吃喝拉撒,也不会因为无人交流而疯掉,但是防范的这么严实,着实让我十分担心龙炎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一路尽力配合他们,除了隔个几天会停顿几个时辰以作休息外,其它时间基本都在赶路中度过,不到一个月我就被他们送到天界的南天门。直到见我进了南天门,他们才转身离开。等他们一离开,我连洞府都没进就追了过去。为了不惊动天界,也不被龙族士兵发现,我把自己化为一片银杏叶,顺风而飘,最终落在马车顶上跟着他们回了龙界。没想到他们送走我的时候赶的急,回来的时候就更急了,回来的路上完全没有停歇,谁实在累狠了就去那辆唯一的马车上打个盹,基本每到一个驿站,所有的马匹就要全部换过一轮。就这样,一路奔波终于花了半个月时间又回到了龙都。 也不知道龙炎是如何发现我的,只是马车随着峭峰他们一进入龙炎的赤炎殿,就见他站在大门处对着峭峰金千怒目相向,声音冰冷的问道:“这就是你们给我送的人?”说着扬起手,发出一道红光,破掉了我的变身法术。我只能狼狈的从马车上跳下,整了整头发立在马车前。其他人诧异的看着从天而降的我,还未反应过来,峭峰金千已经认命的跪下领罚:“属下失职,任凭殿下处置。”其它人也跟着跪下,低头认罚。龙炎罚了峭峰金千一人三百鞭外加扣奉一年,其他士兵罚俸三个月。我想着峭峰金千两人皮粗肉厚挨下鞭子也没什么事,再想到金千的俸禄已经罚到两百年后了,也就更没什么负罪感了,只是苦了那一众士兵,一路上辛苦了这么久回头还要被罚,我十分不忍,只想着以后能有机会,我必定尽量弥补。 ☆、无奈别离 重回天界 龙炎也不理我,径直向内殿走去,直到回到他的寝宫才停下。我厚着脸皮跟上他,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朝金千使了个眼色,那是每次我们有难时都会让对方过来相助的眼神。结果金千对我的求助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愈发不解起来,内心惶恐,不知究竟为何。 回到寝宫,我以为龙炎会单独跟我谈谈。结果没想到绽珠也在,只是她并没抬眼看我,而是默默的站在龙炎的身侧。我疑惑的看着他俩,“到底怎么回事?”龙炎十分不耐的说道:“难道你在都城待了这么多天,未曾听闻过任何消息?” “世人皆说你要与绽珠小姐成亲?”我不愿相信,却不得不问。 “对,一月之后便是我俩大婚之日。”龙炎背对着我,说出如此诛心之话。 “那我呢,我到底算什么?难道你之前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不管你发生什么都要把我排除在外吗?连解释也没有吗? 半响无人回应,我的心仿佛一下子被冻起来,冰冰凉凉的。望着沉默的两人,心里既哀伤又难受,我静静的说道:“龙炎,今日我便如了你的心意,只望你他日不要后悔今日所作所为。”说完,也不再彷徨。右手发出一道剑气,左手尾指其根断掉,那枚他赠送与我的玉戒指也随着断指一起掉落在石砖上,发出声脆响。我的左手顿时鲜血淋漓,一下子沾湿了龙炎亲自命人为我定制的衣衫,血珠一路蔓延,最后落在地砖上,斑斑点点,形似落梅。我的决绝吓坏了绽珠,她分外慌乱,满眼婆娑,忙跟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唉!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 “够了!”龙炎终于回头,他打断了绽珠的话,却没有其它话要跟我说。 他看着我,面容冷峻。只是眼光扫过我的断指时颇为不忍。 我心如死灰转身意欲离开,却被龙炎拽住,他用力一扯,高大的身躯便把我拘在怀中。我使劲挣脱,他却不肯放开,也不开口解释。最后把我逼急了,使出法术攻向他,没想到他却一点也不设防,硬用身体扛下了我的攻击。他闷哼一声,嘴角沁出猩红。我不敢再动,由着他扯过我受伤的手,拾起地上的断指,耗费灵力替我续上断指。其实我本命为树,过不了几天便会长出新的手指,没必要耗费灵力做这事,可他却十分执着,硬是要把那旧指还原,终于在快天黑的时候,他把我的手恢复了原状。这时他的身体才稍稍松了些,他有些疲惫的倚着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对我说道:“我知现在放你离去,日后你定不会轻易原谅我,我却不能留你。我虽万般不舍,也不能跟你解释,这是军令。我只能告诉你,我只爱你,永远爱你,必不负你。相信我,我只是想保护你!”说着也不等我反应就吻上了我,一时唇齿相依,灵舌翻搅,水声四溢。身体早已习惯了他的亲吻,又有好些日子不见,甚是想念,遇上龙炎如此热烈,双手不自觉便缠上龙炎的肩膀,顿时呼吸急促,满眼情动。恨不得吻个天昏地暗。一吻毕,他紧紧抱着我,舍不得松开,我只感觉颈脖有些湿润,便听到了龙炎嘶哑的声音:“回去罢,求你!”一时有些怔愣,他因我流泪?不想让他为难,我只能顺从,任命的会天界。这回峭峰和金千都没能送我,可见事态紧急。 等我一身落魄的回到天界,收到了天帝给我的一堆赏赐。我终于不再是仙界最穷的仙人了,看着其它仙人眼红的样子我的心里总算是好过一点。只是看到其中有几样只有龙界特有的宝物时,我的心又痛了起来。既担心龙炎的安危,又恨他的自以为是。 龙炎啊龙炎,你不就仗着我爱你,才敢如此肆意的挥霍。只因你知道等你解决掉所有的麻烦和威胁,回来找我的那一天,我总会原谅你,总是会重新接受你。虽然明知你这样想,不想顺你的意,可真等到那一天我却也知道自己肯定无法拒绝你。 我只能自伤自怜,在洞府里醉生梦死。反正龙炎给我的宝物足够我去换无数仙酿,所以我喝着也不心疼,如此暴殄天物,甚是爽快。 如此几日,有天我在床上醒来,居然在洞府中见到了难道一见的天帝,他独自一人立在我的床边。我发现自己的洞府里已经被他布下层层结界,里面发生任何事说过任何话都不会为外人所知。外面的人也难以发现里面的不同寻常。 我忙起身行礼,他却一直没有回应,我只得半跪在地,不敢起身。 接着他对我说了一番话,着实让我震惊不已。 “你本是上古遗落的最后一颗生命树的种子,你自以为不过由树成人万余年,实际上你作为种子之时早已存放几十万年。你本身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地宝,天赋灵力非同一般。龙炎比之与你还尚且不及。原本你正常修炼日后将会拥有无穷法力,本帝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谁知你却被那龙血催化提前修成人形。原本纯净无瑕的生命之力也沾染上了龙炎的死亡煞气,简直就是在无形中浪费了你的天赋,你却整日觉得因此亏欠龙炎,时时记挂着报恩。简直不知所谓!本帝亲自为你卜算数次,都无法算出你的命格。只是天道讲究因果循环,福兮祸兮,犹未可知。你既天赋异禀想必命途多舛,劫数颇多。无人能轻易改变你的命数,只是你应当知晓,虽然你现在能力尚且低微,但有朝一日倘若你得了大的机缘,冲破束缚,将会有起死回生之力。就算你现在不能拥有此等力量,但你的身份如若被妖魔鬼怪或邪神恶人所知,找到禁制秘法,以你之命相抵足以复活六界任何一物。以前化形成人的生命之树在法力高强之时尚且有被妖魔捉去利用最后不得不自爆真元陨落。而你现在法力受限,短期内根本难以提升,你自保尚且不足。妖魔二界又蠢蠢欲动,对你而言简直危机重重,你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份,不得为任何人所知,此事不仅关系到你的生死,且攸关六界安危。你应当慎之又慎!“ 我诧异的看着天帝。想了想:“倘若陛下未曾告知与我,我必不会泄露。” 天帝威严的瞪了我一眼,我顿时屏气敛声,不敢造次。他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一些事。 “为给你创造安定祥和之生活环境,心中没有负面情绪,我尽力隔绝你与其它五界有任何接触的机会。见你每日只知修炼读书,与其他仙人也相处融洽。本以为自己是杞人忧天,结果不知不觉间你居然介入了龙界战神的生死情劫。本帝怀着私心冒着得罪龙界的危险瞒下你在天界的一切所作所为,借着你犯错的时机把你罚去无渊之海,想熬到龙炎历完劫,无论他是生是死可以保你一命,结果却不知何人走漏消息,龙界那边知你能影响植物生死硬要天界派你去治树,本帝一直压着不同意。不料那清虚却趁本帝不备,勾结守门大将背叛天界把你骗去了龙界。等本帝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龙炎已经在你身上设下龙族血咒,除非他亲自解开,否则就算你死也无法离开龙界。我只能按兵不动,好不容易盼到你治好树被龙族放回,你却如此颓废,你可知生命之力何其珍贵,如被有心人利用,你将万劫不复,生不如死。好在知你身份之人不多,暂且不会走漏风声,但你须时刻谨记你与众不同,不可轻易涉险。你是能生死轮回的生命种子,有起死回生之力。龙界现在妖魔隐匿其中,分外危险,你切不可贸然过去,暴露身份,到时不仅六界动荡,龙炎也会因你陨落。”他似怕我不信,还加了句:“你以为要不是命格算龙炎的命格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与你的死死纠葛在一起,两人同生同死。我会由着你们这般胡作非为。现在知你治活赤灵树之人尚且不多,日后有心人查探起来,你的身份随时会暴露。如果你落入邪魔歪道手中被其利用,复活那些死去的妖魔兵将,那么足以打乱六界秩序,毁天灭地。所以不论如何你不许离开天界!”天帝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迫于他的王霸之气,我连连点头称是。他这才舍得放过我悄然离去。 他走后我暗自思索着这话的真假,又为与龙炎的命运纠缠在一起而高兴半天。虽然不知道这命运是好是坏。 天帝既然言之凿凿,想必不会诓我。我本就是惜命之人,当然不会轻易涉险,况且龙炎都已经求我离开龙界了,我怎么也不能腆着脸回去找他。隐藏身份的最好方法莫过于顺其自然。前几日每日醉生梦死,突然间积极向上定会惹人怀疑,于是我决定继续前几日的风格,每日不是用赏赐的宝物找藏有美酒的仙人换酒喝,就是在自己的洞府里睡大觉。 ☆、劫入妖界 识得魔君 一日我喝了不知哪位仙友的酒后酩酊大醉人事不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驾马车里。旁边坐在一位我绝对想不到却分外熟悉的面孔。“居然是你,天帝派了好多人在找你,没想到你还能从天界把我带走。”我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对着清虚仙人说道。枉费天帝千算万算不让我离开,却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掳走了我。龙炎自以为把我弄回天界万无一失,只盼着让我安全无虞。结果反而让人钻了空子,可笑至极。 “你不奇怪我为何骗你,掳你?” “愿闻其详。” “还记得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否?”也不等我回答,他便兀自继续说道:“那故事只说了一半,还有后半部分。” 后面很简单,仙人回到天界后,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更加无法潜心修炼,只想知道小原在他走后究竟是怎么过的。几番打探之下,终于让他查到,那小原居然并没有死,反而成为了妖族之王。 原来那小原一直在山上苦等,却怎么都没有等到小李回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小李会不告而别,更不知去哪里寻他。后来小李成仙的消息传来,他便知道两人相见之日愈发遥遥无期,可他也没有别的方法,只能继续等待。直到他们的好友小朱因为寿元已尽,离开妖界去冥界重新投胎。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继续等下去,虽然他的修为比小朱高,可是如果小李继续不回来,过不了万年,自己不仅会又老又丑,而且很可能活不到小李回来的那天。 他开始潜心修炼,虽然有所长进,但是当一天他发现自己眼尾的皱纹后,终究放弃继续在此苦等下去。他下了山,离开了这偏僻的小村落,去了表面繁华兴盛内里肮脏龌龊的妖都。在那里,他利用自己天生的美貌和狐族特有的魅惑之术,坑杀了不少比他等级更高的妖族。吸食其精气来补自己的元气,因此容颜更胜从前,法力也有了很大提升。只是也从此堕入邪道,与那修仙正道愈行愈远。世间一久,他得罪的人便多了,而以他那时的实力却并不足以抵抗妖都的那些大妖,虽万般不愿,可既以选择魔道便无回头之日,他只得委身于当时法力最强的妖王,寻求庇护。妖王垂涎他的美色,见他修为低微不足为惧,便收留了他。在妖王有意无意的帮助下,他的修为飞速提升,不仅长相越发貌美,身段也更为妖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惑人的气息,仿若魅惑之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他的身体了。妖王此时已经沉迷于他,宠爱更胜,对他几乎有求必应。最后被小原吸干精气灵气枯竭而死,小原取其位而代之。吸收掉原妖王的精气后,他的法力已经无人能敌。他颇有些手段,迅速整顿好妖族后,就又开始动了找小李的心思。只是妖力再强大也无法强行闯入天界,于是他转而联合魔后去攻击人界。明面上是为获取人界资源,实际上他知道魔后也与天界某位仙人颇有恩怨,为了引出这两位仙人,妖魔二族合力在人界烧杀抢掠。 此举终于引来了天龙二界的联兵。原本来到人界后,许多妖魔的实力都受到界面限制,无法发挥原本的功力。双方苦战三年,一直都没有等到要等的人,最后反被龙炎的军队重创。妖王小原重伤逃走被后来赶去支援的清虚仙人认出后偷偷救下,而那魔后则不幸灰飞烟灭、死不瞑目。 小原重伤打回狐狸原型,昏迷不醒。清虚想尽办法,寻找各式天材地宝为其保命。后偷偷为魔后之子寻其生父,蛊惑那位上仙报仇。便出现了后来上仙自爆真元重伤龙炎,龙炎根脉尽断修为尽毁,沉睡三百余年。三百年后龙炎终于醒来,虽心智不全却没有多少人知道。清虚只知道龙炎苏醒,心中怨恨更胜。只因那小原没有龙炎那么好命,有众仙寻来的宝贝救治,这么多年仍旧昏迷。后来龙炎去世间轮回近万年,终以战神之势回归。而小原也在清虚万年的努力下终于醒了过来。只不过修为大不如前,也无法维持人型,只能以火狐之态存活。清虚一直悉心照顾它,把它放在人界灵气最为充沛的山上,设下禁制,不许凡人靠近。 他一直陪着小原待在人界,只在天界的洞府设置人偶,有人拜访或着天帝召见,他都能及时赶回去。由于他一直性格清高孤僻没有多少好友,是以洞府空了万年都无人察觉,一直隐瞒的很好。只是小原的寿元将尽,倘如无法早日恢复他的修为,恐怕他要入冥界,而小原杀孽过重,无法投胎,须在冥界受刑抵生前之罪。清虚更是迫切想帮小原恢复修为。而龙炎的血肉便是恢复小原修为最好的良药,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弄到。 魔后之子在战后继承了其母的位置成了新任的魔君,近万年的修养已经足以恢复魔族的生息,正摩拳擦掌准备复仇。对于清虚合作报复龙界的提议,自然欣然应允。他们开始制定各种计划,全都因为离开妖魔二界后他们的实力就会大幅下降而放弃。最后清虚终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夺舍。妖魔之间夺舍很常见,大部分妖魔也舍得下自己的身体。难得是如何不被龙族发觉,左思右想下魔君提议拉冥王下水,只要冥王同意,他们可以用灵魂占用刚死之人的身躯,这样悄无声息,不容易被人察觉。而冥界的生死簿上也记载了此人的生平,稍加利用也不容易被人拆穿,只会让人觉得性格有些变化。 二人几次去冥界都没有见到冥王,只得放弃。清虚回去照顾小原,并想其它办法帮他恢复,结果有天魔君过来找他,说冥王同意对他们占用尸身的事情视而不见,却不会参与,也不会给他们看生死簿。能让事不关己的冥王做出这些实属不易,也不知魔君到底付出了何种代价。 他们开始在人族实验,首先观察一段时间,了解此人的生平概况,性格脾气,在其咽气的那一刻灵魂进入,十分成功。如此数次都没有人察觉,这些人开始挑拨人类之间的争斗,成功引发战争。于是他们更进一步,开始侵入龙界。这次没有那么好运,还没挑起战争就被王族察觉,奋力追查,他们只能加快脚步。 难怪龙炎不惜代价也要将我送回仙界。想必是因为仙界自古便有天然屏障,魑魅魍魉之气轻易不得接近,而仙人自带仙气妖魔夺舍十分困难,即使成功夺舍也容易被其它仙人发觉,因此仙界幸免于难。 而龙炎也寻找出龙族古籍上的法术,制造出能识别龙人是否被夺舍的法器。借助此法器士兵们开始全界范围内盘查,成功捉住几个占据他人身体的妖魔,几番拷打盘问,终于查清来龙去脉,龙炎以雷霆之势迅速抓捕其余那些妖魔。 眼看在龙炎的强力镇压下,计划要以失败告终,清虚就打起了我的主意。不知又说动了哪位仙人叛变把我拐到了妖界。自从他背叛天界被天帝发现后,已经逃到妖界暂代妖王之职,这次带我回来只为引龙炎只身前往妖界,取其血肉。 听完清虚说的那些,“你觉得他会来吗?”我问。龙族跨界来到妖界同样也会受到压制,无法使出全力落入敌营是十分危险的举动,龙王龙后都不可能放任龙炎胡来。 “这可难定,我只知道易地而处你肯定会孤身犯险去救他。而他会不会来救你则可难说。”他似早就知道我会有此问。 我大笑起来,“果然只有你才会说如此伤人的大实话,你是何时发现我跟他有交情的。” “龙炎去冥界找冥王打听过他在人界的一位故友,却发现此人早已投胎转世根本就不该存在。冥王当成趣事说给魔君听了,魔君留心记下,托我查清此事,看是否能利用。我就想到了你曾死皮赖脸从我那里要走的那枚紫鸳花瓣,开始我还有些怀疑,结果去无渊之海稍加试探,你便前往龙界为他治树。我便知道你俩之间必定非同一般,只是一直听闻龙炎对敌铁血无情,也不知能否对你付出真情,愿因你而降。” “我也想知晓,不如拭目以待。”我笑着说,因为我知道他绝不会为我而牺牲龙族的任何一个子民,更何况事关龙族兴衰,他不可能在龙族面临如此危难之时弃百姓安危于不顾。后来龙族与妖魔二族之间到底发生什么我便不甚清楚了,清虚把我软禁在妖族的王宫里,因他既要照顾小原妖王又要管理整个妖界,所以很少有时间过来见我。即使来看我也只是用法力加固困住我的锁仙链。相反,魔君因为经常过来与清虚商量对策,一次偶然见过我后,便时常会在与清虚讨论过后来找我聊聊天,偶尔也会给我带来点龙炎的消息。那清虚也没有阻拦他的探视,似乎并不在意魔君偶尔会透露的那点消息。 ☆、又起征战 重获自由 第一次看到魔君的时候,完全无法让人相信这么一位白白净净,看着就是一个普通书生的青年居然会是统领整个魔界的魔君。他的言行举止都十分有涵养,虽然相貌并不惊艳,只称的上寻常,可是气质清雅,待人温和有礼,完全就是一副大家公子的风范。看来那给他补心的狐心对他的影响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可能我诧异的表情取悦了他,他对我十分友好宽容,他笑了笑,说:“有那么惊讶?” 我点点头,又觉得有些失礼,忙摇摇头。 “也是,除了心脏是狐狸的,其它的也跟普通人族没什么两样。”他自言自语。 我想他定是想起了过去的伤心事,忙安慰说:“在下还是颗木头呢,也没心呢,这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树没心不仅能活还能修成仙,人没心却要死呢。”他喃喃自语,见我露出同情的颜色,便收起那份嗟叹十分豪气的说道:“没错,心有何了不起,生死都没什么重要的,反正已经活了这么多年,死后去地狱也不亏。” “你是后悔了吗?”我问道,他黯然的摇摇头。 “你虽是狐心,却原非自愿,倘如一心向善,并非无法走入正道。只是你为何要当魔君,挑起与龙族的战争,制造如此杀戮?” “想不想当魔君都由不得我。”他无奈一笑。 我满脸问号。 “我的母亲当年因救我所造成的杀孽太重,而人妖二界都容不得我这半人半妖的怪物,母亲逼不得已,带我躲到这魔界实属无奈。魔族不同于他族,全族率性而为,既无纲常伦理,也少制度法纪。魔人丑陋,觊觎母亲之人多不胜数,常有魔人想强占我母亲。而我母亲只是在人界修炼过一段时间,修为虽高,但此前一心向善,落入这人间地狱,痛不欲生。久经□□,直到有人开始把魔爪伸向我之时她才奋起反抗。在这魔界的只有强大心狠才能生存,母亲为护我活下去受苦至深,我必须为她报仇。而成为魔君是一切得以实现的前提。” 我边听边点头认同。 他哂然一笑,“你可知我父母双双死于龙炎之手,我活着的目的便是为了杀掉龙炎报仇。你不是属意于他吗?为何不担心?” “他是战神之命,你杀不了他的。”我强自镇定。 “你可别忘了抓你回来就是为了逼他投降,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他不来送死,死的就是你了。” “早点投胎岂不是更好。”我洒脱答道。 “你就认定他不会来救你?”他仍旧不信我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不来救我的人。 我没说话,结果不言而喻。 魔君陪着我沉默半响,说道:“家母闺姓蓝,我随母姓,单名暮。” “蓝暮。”我重复了一遍。 “好了,我也不能待久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找你聊天,宁尘仙人。” “再会!” 从此蓝暮每次来找清虚后都会来我这坐会儿,也算是陪我解闷。他也不避嫌,想着什么就说什么。我问的问题他也都会尽量解答,于是从他的言语中我猜了个事情大概。应当是龙炎把龙界隐藏的妖魔找到后,猜到妖魔占据死人身体夺舍之事应与冥界有关,当既告到天帝那。只是苦于无实际证据证明冥王参与其中,最后只能定冥王个御下不严,管理不善之罪。冥王认了罚,向龙族人族赔礼道歉了事。没有了冥王从中帮衬,妖魔自然难以顺利在龙族中夺舍。但龙族此次伤亡颇重,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联合起同样受害的人族,共同讨伐妖魔二族。誓要诛杀心思歹毒的妖王魔君。人族的身体强度与法力或许不及龙族,但是研制出的各式武器却相当强悍,不仅坚硬灵巧攻击力强,防御能力也一点都不弱。人族这么多年一直在六界眼中最为弱小的形象在这次战争中彻底洗刷,再无人轻视。虽然是在妖魔的底盘交战,可是他们也没占到什么太大好处。主要是万年前的战役中,龙炎几乎把当时实力尚可的妖魔屠杀干净,导致万年后即使年轻的妖魔成长起来,却仍旧后劲不足。两军胶着起来,谁都没占到便宜。蓝暮把两军交战的情况没有丝毫隐瞒的全都告诉我。同时也非常遗憾的告诉我,我失踪后天帝和龙炎都没有派人找过我。天帝不敢暴露我的身份,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小仙的去处大动干戈引人怀疑。而龙炎不来找我,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我的去处,听天帝说我的身体里有他的血咒,寻我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何难事。 龙炎他们进入魔界后,清虚还专门送了一封战书给龙炎,言明我在他手上,要求龙炎退兵,结果龙族士兵不仅没退反而进攻的更加凶猛了。 蓝暮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看我面无表情,似乎理所应当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说是不是先爱上的人必定要受更多的苦。” 看他感同身受的样子,我问道:“你不会爱上某人了吧?” 他甚感有趣,说:“你猜?” “那便是有了。莫不是那冥王罢?” “仙人从何得知?”他十分坦然,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我会猜到他们俩的关系。 我们相处久了,两人的性格也摸的差不多了,他明知道我的感觉特别敏锐,平时却没特意瞒我。他出现的时候身上常带着一骨死亡气息,而看他面色红润,不像将死之人,只有可能从别处沾染过来,想来想去,只知道他与那冥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要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我问。 “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只不过我先动了情。”他淡淡道,带着一丝忧愁。 “倘如有天你无处可去,便来寻我罢。当然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突然承诺到,明知此时说这些只会让人笑话。但我能感到他说此话时的哀伤与绝望,不由多想,发自内心的就想保护他。 “好啊,你没处去的时候也可来寻我。”蓝暮接着道。就这样,明明相对立的两人,此时却成了愿意托付生死的至交。 蓝暮有一段时间没来找我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这天,突然许久不见的清虚过来见我。“想不到一直手段强硬的龙炎居然会想方设法劝降我手下的那些妖魔,他声称只会处决参与夺舍一事的妖魔,其它人只要不主动攻击便不会牵连。刚开始无人相信,毕竟龙炎之名对这些妖魔来说便是死神。然而他所经之处果然不侵犯任何平民,连中立的妖兵魔将也不追究。于是许多妖魔都逃走了,现在就只剩下那些参与了夺舍计划的妖魔还在拼死反抗。这些日子他势如破竹,几日前便已抵达妖都,现已经围城三日,可能今日便会攻进城来了。”说着他收了我脚腕上的锁仙链,继续道:“走吧!我从未想过真的伤你性命,也不愿把你卷入这场是非,只是我欠小原太多,不想看着他这么虚弱而死。但是我找了龙炎的弱点很久都没找到,想着他对你到底还是不一般的,想最后搏一搏,没想到毫无用处,还伤了你的心。终究是我的罪过,作为补偿,我赠你一物。”说着从乾坤袖里拿出一只发簪,插到了我的发髻上,告诉我:“这是我多年前炼制的一个护身法器,能挡三次致命攻击,我用过一次,还剩下两次。它还能隐藏你的气息,不会让人轻易追查到你的行踪。” 我也从我的储物袋里面拿出一枚药丸递给清虚:“这是龙炎用自己的血融合了许多药材炼出来的,他给我提升修为用的,给你吧!” 清虚欣喜若狂的抢过,仔细嗅了嗅,确认有龙血后立刻放回怀中,对我怒目相向:“你明知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龙炎的血,既有此物,你为何不早点拿出,否则哪有如此多事!” “你没跟我说过你只要得了龙血就放了我啊!” “那你现在干嘛给我。” “这是你赠我东西的回礼啊!” “这么珍贵的回礼?不是为了报复我掳你过来囚禁这么久才故意瞒下你有龙炎之血的丹药。”清虚满脸的不相信,认定我在耍他。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的乾坤袋里还有几十颗这样的药丸,不过怕惹的他更生气,只得作罢。 他甩甩袖子,留下我飒然离去。恢复自由的我终于一身轻松的离开了这囚禁我将近半年之久的牢笼。 后来这场战役以妖王魔君齐齐失踪,众妖魔群龙无首,节节败退,最后投降认输结束。罪魁祸首已经离开,剩下些小兵小将,天帝也不会真的任由人族和龙族把妖魔二族灭族,失了六界平衡。最后只得小惩大戒,除了夺舍制造杀戮的妖魔被处死外,那些反抗的妖魔只废去修为,打回原形。天帝还派人在妖魔二界布下层层禁制,阻止他们擅自离开,强行离开者非死即伤,侥幸活下也会实力大退,造不成太大威胁。 ☆、最终情定 重回龙宫 我在龙炎他们攻城之前逃出王宫,凭着清虚赠的那支簪子,我悄无声息的溜进了龙炎的营帐内,无人察觉。龙炎他们正在其它帐里开会,我没去打扰,只在帐里等着,等了好久,都不见他回来,最后索性躺在床上睡着了。闻着熟悉的气味,我很快便睡着了,还睡的很好。这一觉也不知睡去了多少天,反正醒来时,战争已经结束,一切全都尘埃落定。 我是被龙炎给勒醒的,他紧紧抱着我,我无法动弹。他激动的浑身发抖,说话都不甚利索了:“你回来了,天哪,终于回来了!我担心死了。我攻下城后第一件事便是寻你,一直没有寻到你的踪迹,可把我吓坏了!” “你不是一直拼命要赶我走?干嘛还费力寻我。见我回来有何可开心的。”明明心中万分感动,吐出来的句子却冷冰冰的。 “我明明想要保护好你,却还是让你陷入如此危险境地,是我的不是,对不起。没有下一次了。”他认真的跟我道歉。 “我最无法原谅的是你每次有事就把我推开,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我用力推开他的桎梏,他稍稍松开些许,却仍不愿放开怀中的我。我十分冷漠的拒绝他一声声的道歉。 龙炎感受到我的冷漠,也知道我真正难受的原因。也知我无须解释,而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他停下了口中的道歉,只怔怔的望着我,仿佛一下子望入了我的内心。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胸膛不知不觉中变得滚烫起来,那份炙热一下子灼伤了我的心,感觉皮肤也红彤彤的了。 我没有办法思考,本能的想靠近龙炎。明明是他的身体让我感到躁动,却想拥抱的更深更紧,似乎这是我的唯一出路。我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有一丝不对劲,这分明是中了情药的反应。可是躺了几天都安然无恙的我自然不会是中毒,而龙炎更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得到我。百思不得其解,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着了道,又不知道着的什么道。思来想去,我没有接触过任何可疑的物品,除了······ 拔下头上的发簪,放在鼻下闻了闻,紫鸳情花的香味太过熟悉。难怪我没察觉,只因它还算不上毒,即使接触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只除了与相爱之人有肢体触摸情动时才会发作。它本身并不会让人情动,只是在人情动时放大那种感觉,此物乃是妖界情人间助兴时的常用之物。想来这簪子必是在炼制时便加入了紫鸳情花,平时佩戴并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我心系龙炎,许久不见,情难自控。 龙炎见我只顾拿着发簪思忱没有搭理他,便随手夺过簪子想看个究竟。 “别!”见到龙炎动作之时早已情动的我,反应有些迟钝。稍不注意便被他得逞,连忙起身想抢回来。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我愿等你爱上我 作者:肖起肖落 第6节 “还我!” 结果我越是如此着急,龙炎越是起疑,他的身手岂是我能比拟的,转眼他已经拿着我的簪子仔细查看起来,在妖界转世过的他很快就闻出上面的情花香。他未作思考,脱口而出:“谁给你的?”那样子倒像是醋坛子打翻了的感觉,酸酸的。 我瞪了他一眼,不做回答。 他反应过来后便还给了我,“清虚?”稍为想了想,他便猜出了答案。 “这是他的最后一招?”他戏谑的看着我,满脸促狭,眼神也炙热起来。 “还不快出去!”我压抑着内心的悸动,呵斥他,让他离开。 “你发作了?”他伸手故意摸摸我滚烫的面颊。“要我帮你吗?”说完身体靠的更近,几乎全身都贴上了我的身体,脑袋还这边蹭蹭那边靠靠。手也不老实,在我的领口出游晃,不时往我的腰带处带过。 我连忙打落这只四处扇风点火的手。“你早点离开就是帮我了。” “可是已经晚了,怎么办?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说着便吻过来。明明看起来那么清醒的样子,吻起来却这么的野蛮霸道,毫无章法。完全不知他是真的发作还是做戏骗我 “呜呜呜······”我所有想说的话全都被这吻给湮没无法说出口。怒骂慢慢变成压抑的□□,那股燥热愈演愈烈完全无法宣泄。他用力把我压倒在床上,束紧的发髻在他粗蛮的撕扯中发带掉落,长长地发丝没有了束缚只能随意的散落在锦被上,与他的纠缠在一起。身体早已习惯他的亲吻,明明脑子里想要推开他,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缠上他。明知这样会让场面更加难以控制,还是心甘情愿的沉迷于此。 身体的配合极大的鼓舞了龙炎,他的吻更加深入,灵舌不住的挑逗着我,我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他的手从我的衣领伸入,很快触上了我的皮肤,全身战栗起来。 想到之前的矛盾还未解决,我伸手推开紧紧缠在一起的他,“我还没原谅你!”他不回答,只继续攻城掠地。 “如若以后再有危险,你还会赶我回天界?”我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我不怕死,只怕他的舍弃。 “不会!我再也不会把你交付给任何人,我的人我自己保护!以后你我二人同生共死!”他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抓紧我的肩膀,双眸直视我的眼睛,坚定的眼神向我传达着他的决心。 “你从来不会问我怎么想。我不想被你保护,我只想像以前那样跟你并肩作战。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太弱,拖累了你。就算我的实力真的很差,也不想被人如此忽视。” 我不愿接受,我与蒋炎间从未平等,他一直高高在上,掌控着我们之间的一切,只以他认为正确的方式对我好。从不征询我的意见。我爱他,但也不愿因此而失了自己。我很怕自己因此而妥协,慢慢的失去自我,一味的顺从于他。 “好,我改,只要你不喜欢的我以后都改!” 这一刻,我最后的那丝抗拒烟消云散,从心底原谅了过去的一切,也更加坚决的想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我爱你!”他轻轻的呢喃,温柔的望着我说着动人的句子,作出可怜的样子。 “我也爱你。”我在心底回应,就这样被他打败,亦或是打动,总之一夜缠绵,尽享巫山云雨,直至筋疲力尽,方才罢休。 再次醒来,发现龙炎并未离开去处理事务,而是侧靠在床头,用手支着脑袋专注的望着我,整个人神采奕奕,如沐春风。我拢了拢被子,遮住未着寸缕的身体。却发现修长的手臂和光洁的肩膀仍旧露在外头,如此模样,愈发显得欲拒还迎。我整张脸都燥红了,随即缩了缩身子,把手和脖子都掩入被子中,恨不得把脸都藏进去。我动作太大,几乎把整张被子都卷到了自己身上,结果龙炎整个人就赤条条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一点都不觉难为情,反而十分大方的展示着自己的肌肉线条,炫耀招摇自己的好身材。看他那骄傲样子,甚为讨打。索性转过身,不看他。 见我裹得像条毛毛虫,一丝空隙不留,他扯了扯被子想进来,却被我的白眼止住了动作。最后索性压在我身上连着被子一起抱住:“怎么害羞了?昨晚可不是这样的,我可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热情似火。” 我被他说的满脸通红,又不知如何反驳。 好在他只逗弄了我两下,就亲了亲我的额头,放过了我。 他边穿衣服边告诉我妖王和魔君全都消失了,他虽然派人去找了,可是凭妖王魔君的能耐应该难以找到。现在他要和人族的首领商量后向天帝汇报,看如何处判那些伤害他们族人的妖魔。临走前,他又转回来,问:“你要和我一同前去吗?虽然不方便进议政厅,但是你可以在隔壁的偏厅等我。”我内心十分欣喜,这是他第一次在私事上征求我的意见,这意味着他已经正式接受了以平等的眼光对待我。 不过我还是笑着摇摇头拒绝了,又解释道:“我还有些累,想再歇会。”说罢,脸上不自然的闪过一抹羞红。 已经快走到帐门口的龙炎,还是忍不住回头抱着我,埋头一记深吻。半响仍不舍放下,直到外面有人催了,他才用拇指拂过我红肿的双唇,说道“那你好好歇着罢,等我回来。” “嗯,去吧。” 他这才志得意满的离开。 龙炎因为心情好,龙族士兵又大获全胜,军队没有太大伤亡,故对天帝的处决虽有不满却仍旧接受了。天帝为了安抚,把妖王和魔君逃走之时来不及带走的宝物全部分给了人龙二族的士兵,自己还贴了部分天界的宝物,这才劝走了联兵。 龙炎一直忙着惩罚那些参与夺舍的妖魔,一般很晚才会回房,休息不了两个时辰又要起床工作。金千和峭峰偶尔会抽空来看看我,陪我说会话。后来联兵又配合天界设置结界,差不多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结束。 虽然与龙炎见面的时间很短,可这段时间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他会陪我聊天,偶尔送些礼物逗我开心。我越来越习惯与他相处,他不在是我仰视的存在,而是我触手可及的亲□□人。我可以任性,可以发脾气,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他会接纳包容倾听我的一切。偶尔他会问我过去的事,我全都实话实说,后来发现他每次都会因为让我等了万年而懊悔难受,我便不怎么想说那些事了。他见我如此为难,终于放下过去的那些错过,决定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不受待见 受孕离去 一切处置妥当后,龙炎带着我同军队一起凯旋而归。进入龙界,全是欢呼的百姓,到处都是礼仗迎接他们不败的战神队伍。龙王龙后站在龙都的城门迎接,当众嘉奖了这只出征的队伍,当即重赏一干将士,并设宴款待众人。 原本觉得一切都应当更好之时,事情却并不如我想的那般顺利。龙太子既龙炎的二哥龙浅的妻子即将临盆。母龙产子甚为凶险,龙浅又对其妻情深义重,于是龙浅放下一应事物专心陪妻待产。龙炎只得暂时接过龙浅的一应工作,留在龙宫处理政务。他居住在未曾离宫前的赤炎殿中,便把我也安排在了他的寝宫。刚开始我并未察觉有何不对,直到在殿里呆了几日后觉得无聊去外头转转。我才发现除了龙炎的亲兵,其他人全都对我视而不见,犹如空气一般。宫里的宫女侍卫看到我全都绕行,尤其是一次偶然遇到龙后,她看我的眼神满是嫌恶,恨不得把我撕碎。想来是妖界之行,龙炎与我太过亲密之事已为众人所知,龙后尤为不喜。龙炎事务繁忙,自然无法面面俱到,我也不愿向他说起这些。况且龙炎在时,他人对我较为收敛,至少表面上还算客气。就算心中有多么不甘,这口闷气还是只能咽下,还要尽量隐瞒龙炎,毕竟这事他无能为力,知道了也只能陪着我难过罢了。峭峰和金千吃完庆功宴当天就赶回灵池之地驻守了,龙炎无法回去,那里的百姓只能依靠他们了。我一个人住在他的宫殿里,除了几个打扫伺候的宫人,平时不会有多少人过来。我虽孤单无聊也不愿出门惹人嫌弃,多数时间都在殿内待着。在屋里待的时间长了,被龙炎知晓,他以为我不习惯龙宫的生活,便常常让人带我出去随意逛逛,散散心。我敷衍他几次后,他便会在出门办事的时候亲自拖着我一起出门。他在正殿议政,我则在龙宫的花园随便找个地方休息。我不愿士兵跟着我,常常一人独来独往。也许我的存在感太低了,有时在假山上睡觉或凉亭边乘凉的时候,会听到些宫女间聊八卦。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我和龙炎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龙族同性之爱并不少见,相反因为母龙较公龙娇贵,生存不易,因故数量上比公龙要少上一些。而龙族又天性崇尚实力,于是许多公龙情愿与同样强壮的公龙做伴侣,而不愿娶需要处处照顾迁就的母龙。而我和龙炎不被认可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我实力低下,身份低微,长相也不出众,是万万配不上人品长相实力皆上上乘的龙炎的。 原本以为太子妃即将产子应该是宫中最重要的事了,没想到居然会有更加轰动的消息。龙炎的大兄长——龙铭居然回来了,而且是携眷归来。带回来的是位英俊帅气第一眼便让人惊艳的男人,他名叫沈映焦。龙铭的心爱之人乃蛟妖与水系异能的人族所生,天生能力高强,少慧而诘,一向清高自傲,自命不凡。他根本瞧不上龙铭,龙铭却死心塌地,非卿不娶。只因龙铭初到人界之时误闯结界受了重伤,身体有一部分无法控制变为龙型,如此模样又对人界一应事物皆不熟悉。沈映焦以为他是妖族的逃兵,出手救了重伤的他并把他收留在家中,又悉心教导他如何在人界生存,两人日久生情。相爱之后,他偶然间发现龙铭乃是龙族而非妖族相当震惊。虽然沈映焦生在人界长在人界,可血液里毕竟流淌了一半妖族血液,而那龙铭当年曾与龙炎一同屠戮了不少妖族,龙与妖可算是死敌。沈映焦自然没法说服自己接受龙铭,龙铭那时已爱的难以自拔,苦苦哀求只愿与之一起。两人纠缠了近千年,一直兜兜转转。直至龙炎改变态度不在对妖魔赶尽杀绝,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这次与妖魔的交战并未伤及无辜,总数让沈映焦改变想法,接受了龙铭。龙浅告诉龙铭自己的妻子动了胎气需要守护,而宫中事务无人处理,使苦肉计将龙铭骗回了龙宫,龙铭好说歹说把沈映焦哄着跟了过来。 龙铭此人算是王族的怪胎,从小不思进取,天赋颇高却不耐烦苦修,只对旁门左道有兴趣。明明是王子却对龙界事务不胜关心,整日想去其它界闯荡一番。龙王龙后对他恩威并施,招数用尽最终仍旧无可奈何。最后逼得急了,他索性独自一人跑去了人界,并因缘际会认识并爱上了沈映焦。龙王龙后知道此事后自然坚决反对,哪知那龙铭竟一去千年也不回。龙后自是思念心疼儿子的,龙王不忍她伤心,只得接受了龙铭只爱这一人的现实。二人回到龙宫后,甚为恩爱。龙后虽然对自己的儿子喜欢一个男人无法延续烟火不满,不过因为一向对龙铭期望不高,所以虽然膈应但是对这二人也算宽容。 这两人回宫后,龙后专门布置了一场家宴。除了仍镇守边界的龙三子未归,龙王一家全都到齐。我身份尴尬,自然不愿参加,龙炎却偏要我去。入席后却发现没有我的位置,想到刚来龙界的时候龙炎也在设宴欢迎绽珠的时候不给我备位子,回想起这些不禁好笑,龙族表现不满的方式甚为单一。龙炎让身后的宫人加张椅子,那人却佯装没听见,忙其它的去了。龙炎也不在指使他人,直接把我按在他的座位上,自己在一旁站着。我坐的忐忑不安,遭受周围的眼神洗礼,特别不自在,想要站起,却被龙炎按住,气氛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龙铭让人加张椅子,那人抬头看了看龙后的脸色,只见龙后轻轻颔首,才去搬了张椅子放在我的位置旁边。龙炎这才款款坐,转身还十分自然的吩咐上菜的宫人吧素菜放在我这边。虽然说话的语气客气,只是那表情吓得上菜的宫女差点打翻了盘子,最后她颤颤巍巍的把所有素菜都堆在了我的面前。 我们的动作并不算大,但是还是吸引了众人的关注,只不过大家的反应不尽相同。龙铭对着龙炎挤眉弄眼暗中竖起了个大拇指,龙浅佯装不知继续对太子妃嘘寒问暖。龙后当场沉下脸色想要发作却被龙王拦住,附在耳边说了两句后,收起怒颜,转而询问太子妃的身体情况,让她好好休息。气氛又开始活络起来。像普通人家一般,父母关心各个子女近况。龙铭在人界生活颇久,且天性精怪,对各种事物都有所涉猎,人也十分幽默风趣。说起自己在人界的见闻来,把龙后哄的开心的不得了。 最后吃的差不多了,龙后还是把话题转到龙炎身上了,当初龙炎为了把被妖魔附身的官员一网打尽,与绽珠举办了一场假婚礼引它们赴宴后成功抓捕。龙后旧事重提,希望龙炎假戏真做,与绽珠成亲。龙炎当场脸色冷了下来,他把筷子拍在桌上,当着所有亲人的面,对着龙后说了这样的话。 “这几月以来,你们如何对待宁尘我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不愿伤了一家和气。现我已经决定与他共度一生,希望你们能尊重他。” “呵!你要跟他在一起,可问过我与你父王是否同意?”龙后冷嘲。 “你们同意与否并无法影响我的决定。” “放肆,你跟他在一起就学会了忤逆父母了!”她转头瞪着我说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天界的一个小仙,相貌普通,法力低微,居然敢肖想我儿。更何况你还是个男的!我知道你们天界洒脱任性惯了,可在我们龙界,作为王族,绵延子嗣那可是头等大事!你们这是有悖纲常!” “够了。”龙炎打断了龙后,对我说:“咱们走吧。” 龙后气的站起身,指着龙炎大骂:“你疯了,他非我族类,又毫无所长,你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会喜欢他这样的废物!” 我连忙起身,龙炎拉着我离开,回到了他的寝宫。 龙炎心情不好,十分沉默。我也不敢打扰他,只敢隔着一段距离偷偷观察他。他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如往常般梳洗歇息。我便陪着他上床睡觉,只是他浑身冷漠的气息让我不敢靠近。第二日他照常去了正殿,之后日日如此。 我担心龙炎,就算他不在强硬的要我跟着他出门,我自己也主动跟着他出门,他在正殿议事,我就在偏殿喝茶等他。 龙铭回来后自然开始接手处理事务,他每日与龙炎一同工作。沈映焦便也会在偏殿等他。 龙铭与龙炎的认真专注不同,他常常会偷溜出来找沈映焦温存一下再继续回去做事。 龙铭对沈映焦百依百顺,呵护备至。每日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丝毫不介意我的存在,更不会考虑我的感受。我因此气愤,实际上不过是嫉妒他们罢了,我特别不待见这二人,言行间便随意了些。沈映焦自己如何折腾龙铭都可以,却对我无视龙铭甚为不满,开始对我冷嘲热讽,我也非吃亏的主,与他针锋相对,二人互不相让。我对龙炎这段时间的冷漠早已怀有怨气,无法忍耐,情绪难控。沈映焦一直用自傲掩盖自己作为一名混种的自卑,见我对所有人都忍让却独独敢与他对抗,认定我是瞧不起他的身份。终有一天,积怨爆发,我与他争执不休最后大打出手。天界仙人唯一的好处便是在其它界实力压制不如其它族,我虽实力不如沈映焦,但他明显受界面压制,实力难以发挥,只能与我战个相当。等龙炎兄弟俩被惊动,出来便分开了我们,龙铭低声下气的哄着沈映皎回房。龙炎却对我不言不语,只让人送我会寝殿。我更为烦闷,焦躁几日,想跟龙炎谈谈,他却早出晚归,回来了也闷在自己的书房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直到我发现自己不同以往,完全无法心平气和的思考才觉得可能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自行用灵力查探,却发现有孕,我震惊非常,手足无措。 不管如何,此事瞒不了多久。如果这是生命之树的能力,那么我的身份也会随之暴露,到时只会给龙炎带来危险和麻烦。况且怀孕之事我还需向天帝询问究竟,我必须尽早回天界去。 龙炎很忙,只忙着处理工作没时间照顾我,我早已习惯。可是看到龙铭亲自为沈映皎熬粥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的伤心难过了。我已经是个大拖累了,腹中还有个小拖累,简直不知如何是好,煎熬数日,终不见龙炎有何改变。我留书一封,离开了龙界。 ☆、约定终生 携手天涯 回到天界,我便找到天帝询问究竟。 天帝告诉我,生命之树无雌雄之分,亦雌亦雄。化为男身,只为懵懂之时我便把龙炎放入心底,化形时不由自主显为男相。 我一夜之间,受孕怀子,心中实在难以抉择。思虑再三,我还是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毕竟倘如身份暴露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谈保护他。如若陷入险境,我尚且能自爆真元不被人利用,可这孩子也要跟我同受灰飞烟灭之苦,从此无□□回,起步可怜。天帝也万分为难,最终决定与我同见天父,请他老人家决断。一直沉睡在天灵山洞心的天父好似知道我们会来,也知道我们要问的问题,只说了一句:“生命之树应知生命之重。”便又沉睡过去。我们只得出去,站着山洞口,我对着天帝心如死灰。 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可天父却偏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即使他同意我不要这个孩子,恐怕事到临头我自己也舍不得下手杀死他。万般无奈,我只得求天帝替我隐瞒,我愿自请去无渊之海。在那荒芜人烟之地或许可以隐下我的身份,让我平安生子。 “不可以。”龙炎从山石之后现身,我转头望向天帝,“求你!”天帝万分无奈的对我道:“你现在还很年轻,修为低微又有修为限制,你怀孕产子无论如何隐瞒,终会被有心人察觉,到时你会有性命之忧。无渊之海那清虚逆贼能去一次,自能再去,并非安全之地。这世上也并非存在万无一失的地方,唯有能力高强且愿意以命护你之人才有可能护你平安。而现在最适合保护你,便是战斗能力最强且绝对会拼尽全力誓死护你周全的龙炎了。”说完,虽面有不忍还是拒绝了我。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怀子,为什么会有性命之忧?” 天帝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句:“他乃生命之树遗落在世间的最后一枚种子,这便是答案。”说完也不再停留,转瞬离开。 龙炎天资聪颖,一点便透。片刻便猜出了大概。他有些生气,“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赶紧摇头,解释说:“这事我也知道不久,天帝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我能理解,既然你是生命树种,修为不可能这么低,你有什么解释?” “我炼本命法宝过早,限制了修为。” “为何炼那么早,炼的什么法宝,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拿出来。” 见他态度强硬,我只得屈服,拿出我那面占灵镜给他。他仔细翻看了半响,看不出有什么异处,他让我施法使用它。我百般推脱,他却不依不饶。最后我挥挥手,镜中显现了站在天灵山山底的我们俩。 “又是因为我?”龙炎的眼眶都红了,就那样看着我,不言不语。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让他不要如此难过,但是我知道说的越多只会让他越难受,而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就这样我俩相顾无言,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此处并非长留之地,我带着龙炎离开,回了好久不曾住过的洞府。里面空空如也,落满浮灰,结满蛛网,十分破落。我非常尴尬,立马使了个清尘诀。屋子院子一下子干净亮堂起来,不过屋里也没什么能招待龙炎的,我便请他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隔着石桌,我坐在另一侧。 一切安顿好后,我们便继续维持刚才的寂静。 “对不起。”最后我打破了沉默,说出了这句埋藏心底的歉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你没有任何错。错的一直是我,我没有好好珍惜你。” “那些早就是过去的事了,可是现在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我可能会害死你的。但是是我又舍不得放你离开。” “你就是我的心,我的命,甚至比我自己的命更重要。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放开你,更何况我们承诺过永远不分离。自从末世时你死在我面前,我便发誓倘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人伤你一丝半毫。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保护你便是天经地义的,你为何要道歉。上次我有危险把你送走,你忘了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我俩要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你忘了?现在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区别对待吗?” 他说的我哑口无言,垂下头来。 “更何况我可是战神,怎会轻易被人打败。”他见我无力反驳,又有些紧张,便转而安慰我,让我放下心来。 “可是?”我抬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似与我心有灵犀,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对我说:“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一心想把事情早点做完回去陪你,却让你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气。只是他们虽有过错,终究是我的亲人长辈。”他满脸歉疚的望着我,我忙摇了摇头,我能够理解龙王龙后如此待我,毕竟谁也不愿人中龙凤的儿子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一起,这个小人物还是男人,还是异族,这搁谁身上都难以忍受。 “不过以后不会这样了!”他郑重其事的对我承诺。 我满脸问号? “离开之前,我已经把我所有的工作都交给我大哥了!” 我对于龙铭那不受拘束的性子会甘愿接下那么繁重的工作而感到怀疑。 龙炎猜到我心中所想,便不甚自然的解释道:“反正我把所有东西都堆在他的桌上了!谁叫他们家那位欺负你的。” 我给了他个白眼,冷哼一声。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一手箍住我的脖子,一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最后他索性把我抱起,自己坐上我刚刚的位子,非让我坐上他的双腿。我整个人被他环住,如果不是有这些烦心事,我想我们俩现在这样应该会更好。 “你知我出生之时便有异象,父王母后一直对我期望过甚,要求过高。我以前并不觉得有何过错,只觉得父母对我格外好,严苛一点也是为了能让我更强更优秀。我只要竭尽所能做到最好,让他们开心便是。可是保卫龙族并不是我一人之事,更何况守护你与保卫龙族并无冲突。他们如此待你表面上是觉得你配不上我,实际上只是因为我一直以来的顺从几乎满足了他们的所有的愿景,突然的反抗让他们措手不及罢了。可是我不可能为了满足别人的期许,而放弃自己的幸福。离开前,我已跟父王深谈过,我已尽己之力守护龙界这么多年,现在需要捍卫我自己的爱情,不管他是否愿意,我都会暂时离开。不管他是否还要认我这个儿子,龙族有难之时只要我还活着必定会回来相助。” “龙王没拦你?”想想又觉不妥,战神要离开又有谁能拦得住。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你说了要尊重你,自然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那我现在问你的意见!”我佯装生气的问道。 “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 “真的?”我有些雀跃。 “当然!” 四目相对,心跳骤快,双唇十分自然的贴合在一起。龙炎非常温柔,细细摩挲,仔细用舌头清扫每一处,不留一丝空隙。我很开心,伸出灵舌与他嬉戏追逐。龙炎的手拂过我的脸颊,下巴,颈脖,在我的锁骨处流连。 他的手所到之处引起我阵阵战栗,皮肤瞬间滚烫起来。他见我如此配合,右手沿着衣领深入,稍微拨弄便露出了我左肩。左手刚伸向我的腰带,我便觉得腹中翻涌,十分难受。随着他的吻愈发强烈,我呼吸不畅,口中欲呕。实在忍不住,双手用力推开他,拼命站起身,走到墙边,扶着墙呕吐起来。龙炎忙给我拍背,我却不愿让他看到我现在狼狈的样子,一个劲的推他离开。他无可奈何,只能站到一旁。 好半天才稍微缓和点,但还是腹中还是一阵阵作涌。龙炎也不知从哪边给我找来一杯茶盏,掀开杯盖,发现只是一杯白水,回头望向他。他抓了抓脑袋,“好像孕妇不能喝茶。”说完,颊上带着一抹红,状似不好意思。 我被他说的恼羞成怒,一脚踢过去,他也不躲,生生受下。一边扶住我,一边哄着我:“别动怒,小心动了胎气。” 我被他弄的哭笑不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索性厚着脸皮由他照顾。 一杯水喝完终于顺下气来,两人相视一笑。他硬要抱着我回房间,把我放在床上后他也挤了上来。我这床不比他的,一人躺着倒还算宽敞,他上来后就显得有些局促了。两人只能尽量靠近,他一手挽着我的肩,另一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一脸满足。 “我不想待在天界。”我双手叠放在那只放在我腹部的手上。 “好,我们去别的界,换个模样,隐姓埋名可好。” “好。那去哪里?” “人界如何?” “只要有你陪着,哪里都好。” “那便去人界吧,那里是我真正认识你爱上你的地方。”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