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是在案发现场遇到你》 正文 第1节 怎么总是在案发现场遇到你 作者:黑椒猪肉脯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怎么总是在案发现场遇到你》作者：黑椒猪肉脯 文案： 秦扬总是在案发现场抓到阮明远，而阮明远总是无辜的。这到底是有着什么黑幕？还是真的一切只是倒霉催的？ 内容标签：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扬，阮明远 ┃ 配角： ┃ 其它： ================== ☆、凋零的玫瑰1 秦扬心情不太好。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会周公。秦扬是个作息十分自律的人，尽管干了刑警这一行经常会日夜颠倒，但是总体而言他还是个作息相当正常并且规律的人，而凌晨2点对于任何一个作息规律的人来说，都应该是睡觉的时间。 “什么案子？”秦扬带好手套，进了案发现场，询问到场之后已经了解情况的警员。 “是谋杀，凶手当场被抓了。”小警员正处在兴奋的状态，尽管谋杀是个大案件，但是当场就给破了。 “小赵你别激动，满满说个秦警官听。”说话的时候周轩，秦扬的下属，平常最喜欢捉弄别人。 秦扬是开车来的，没吹什么冷风，也没淋到雨，尽管看上去挺清明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但其实还是没怎么清醒，直到闻到了凶案现场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一个女人正躺在一片血泊中，双目紧闭，嘴角微微翘起，表情看上去既愉悦又痛苦，显得有几分诡异。整个人很僵硬地平躺着，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而她身上原本洁白的睡衣也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甚至由于血迹已经干涸，还有点泛黑。离她不远的窗帘上也有着大片的血迹，窗户也没关紧，外头风一吹，窗帘就跟着飘了起来，尽管警察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取证，这个房间里还是显得有几分阴森。 “凶手是谁？”秦扬揉了揉太阳穴，提了提神，想到刚才小赵说的凶手已经被抓到了。 “就在那。”周轩正站在秦扬旁边，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一个人情绪十分激动，另一个则显得冷静地多，而且很眼熟。 “是穿白色衬衫的那个。”周轩又补充了一句，“另外一个是死者的男朋友。就是他发现凶手行凶的。” 死者叫夏妍，在公关公司上班，男朋友叫杜龙海，嫌疑人叫阮明远。 “阮明远？”秦扬重复了一遍名字，脑海里一下子就掀起了风浪，陈年的往事随着风浪的起伏重新出现了。 “对，阮明远。这名字听起来倒是挺熟悉的。”周轩绞尽脑汁在回忆里扒拉这个听起来有点影响的名字。 “阮明远嘛，在我们这一带还算有点名气的，是个私家侦探，你懂得专抓小三婚外情劈腿之类的。”之前干劲十足的小警员小赵同志在一边随时等着补充资料。 “死因是什么？出血过多？”秦扬继续问道。 “初步推断是出血过多，但是详细的死因还要等法医解剖。死者的男友杜龙海说他睡醒之后出来发现阮明远正拿着刀，而他女朋友夏妍也就是死者已经正躺在那里，没有呼吸了，接着杜龙海报警，还缠住了阮明远，然后我们就赶到了，控制住了阮明远。”小赵在一旁照本宣科。 法医和法证已经在工作，秦扬示意先带杜龙海和阮明远回警局录口供，而他则留在凶案现场搜集线索。 杜龙海情绪十分激动，几次都想打阮明远，而阮明远则木着一张脸，看上去十分冷静或者说麻木，不过对于杜龙海的攻击躲闪起来游刃有余，只是这样一来杜龙海就更加愤怒了，场面差点失控。 “你个王八蛋，我叫你查小妍，他妈的不是叫你杀她！”杜龙海几乎是在怒吼。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没有杀她。”阮明远否认起来依然很冷静，一字一顿，口齿清楚，语调平稳。 “你个王八蛋——”杜龙海还想冲过去最终被警察挡住了，带回警局做笔录。 而作为嫌疑人的阮明远则不仅仅是做笔录了，他会被拘留。 阮明远离开的时候跟秦扬错身而过，秦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他依稀听到了阮明远的冷哼声以及“我不是凶手”。 秦扬还没来得及给点反应，阮明远就被押出去了。案子不算复杂，有人证有物证，证据也算确实，当然对于一向相信证据的秦扬而言，这些都只是表面证据，接下来还有的查，而且秦扬有一种直觉，阮明远不会是凶手。 一路走来，整间客厅看上去都挺整齐的，除了门口到客厅那一段外有些打斗的痕迹。但是这是凶手跟夏妍打斗的痕迹吗？还是阮明远跟杜龙海后来产生冲突留下的痕迹？为什么死者周围一点也不凌乱？阮明远跟死者认识吗？如果认识的话熟悉程度有多深？这些打斗的痕迹到底属于谁？秦扬脑海里充斥着问号。 “除了客厅，还有其他地方有血液痕迹吗？”秦扬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问道，“水池那边，还有浴室那边做过反应没？” 小赵愣了一下：“我去问问法证那边。” “头，有眉目了？那个阮明远是不是凶手？”周轩凭着对秦扬的了解，觉得对方肯定是有想法了。 “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间，我不会下定论说阮明远是或者不是凶手的。一切看证据说话，我们要做的是——”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呗。头，这话都被你说得出老茧了，你老这样，一点意思都没。”周轩对于秦扬这样永远一点口风都不露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跟着秦扬这几年，案子破了不少，对于秦扬一二三四五的臭毛病也是一清二楚。除非动机证据全部坐实了，才会肯定凶手是谁，否则一个字都不会多说，所有的人都在调查范围内，所有的人都有嫌疑，一切皆有可能。 “死者还有什么亲人吗？” “有，据说还有个妹妹。” “不住在一起？” “听说是住在死者父母的家里面，死者的父母已经过世了。” “那明天也请她来录个口供。” 秦扬转了一圈整套房子，三室两厅，还算挺大的，应该是死者一个人住，至于死者的男朋友也有一点衣服留在房间里，不多，看来只是偶尔过夜，并不常住。 死者的衣橱里衣服鞋子包包都很多，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瓶瓶罐罐也不少，应该是个爱美爱打扮享受生活的现代女性。 死者的厨房虽然设备一应俱全，但是看起来很少使用过，死者应该很少在家里面开火，大部分是在外头解决的。不过垃圾桶里十分干净，居然一点垃圾都没有留下。死者也许有洁癖。 死者卧室的床上倒是十分凌乱，还有着□□过后□□的气息，死者应该是跟男友在发生性行为之后死亡的。 死者浴室里还有水汽，明显有用过的痕迹。 “这里隔音好吗？”秦扬问道。 “隔音？不算听得很清楚，但是大吵大闹的话应该也不至于完全听不到。”周轩关上卧室的门听了听外头的响动总结道。 秦扬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而外头原来淅淅沥沥的小雨也渐渐的听了，等秦扬他们从公寓楼里出来的时候，原本湿漉漉的地面也渐渐地变干了。 “这里有探头？”秦扬下楼的时候看到公寓楼门口问道。 “对，这里有探头，已经问管理处要录像了。”小赵急忙说道。 “还有其他的出入口吗？” “没了，还有个是扔垃圾的管道，直接通到外头垃圾站。” “先回局里看看笔录。” ☆、凋零的玫瑰2 秦扬他们先去买了早饭，然后才回的警局。大晚上的折腾了小半宿，肚子老早闹起了空城计，一个个饿的不行了。 秦扬这个人很挑剔，一般只吃自己做的早饭，要是在外头吃也只吃一个地方的东西，于是他非得开了半个小时回到自家小区门口买了早饭才回警局。拿着油条大饼生煎包上车的时候，香味弥漫了整个车厢。原本还颇有怨言的周轩小赵立马就被食物的香味征服了，多等会算什么，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还是吃饭最重要了。 “头，你多买了一份是给谁的？法医美眉吗？还是胡八卦？”小赵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了秦扬手上还有份没动过的早饭。 法医叫宋晓晴，跟秦扬他们重案组关系还不错。 秦扬冷笑一声：“我自己吃行不行，我胃口好行不行！” 小赵还想多说点什么，但是被善于察言观色的周轩堵住了嘴：“你就吃吧你。” 胡八卦是整个小组唯一的妹子，主要是内勤，大名叫胡敏，比较神神叨叨。胡敏陪着秦扬一块录口供。她目前正在当一块安静的布景板，静静地做着记录。 “姓名？” “阮明远。”阮明远一晚上没得休息，又加上还是嫌疑人，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憔悴。 胡敏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阮明远，看上去挺斯文的一个人，居然是个三更半夜辣手摧花狠心的主，那真是一点都不看出来。 “年龄？” “29，怎么还要不要问问性别？”阮明远的话有点挑衅。 秦扬头都没抬，一点都不在乎阮明远炸了毛似的反应，继续按部就班地继续问了下去。 阮明远也就一开始还有点不爽，不过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很认真地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遍，没再说什么讨人厌的话。 据阮明远交代，他是前几个礼拜接了杜龙海的委托，调查他的女朋友夏妍的私生活。据杜龙海说，夏妍劈腿吗，不止他一个男朋友，还有这其他几个男朋友。然而阮明远跟踪了一段时间也没找到所谓的其他男朋友。但是这几天阮明远跟踪之后发现夏妍的行踪明显跟前几天不一样了。于是昨天晚上阮明远跟踪夏妍进了她住的公寓，等他进了房间就发现夏妍已经死在了沙发旁，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刀。这时候正好杜龙海从卧室出来，两个人撞了个正着，接下来就是报警被抓了。 “你是说你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夏妍已经中刀身亡了？”秦扬盯着阮明远问道。 “对，我进门的时候她就死了。我没有杀她。”阮明远不甘示弱，更加用力地回瞪着秦扬。 “刀伤有你的指纹，杜龙海说看到你杀人，人证物证都有了。” “那动机呢？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杀她！” “谋财害命，因爱生恨……” “呵呵，因爱生恨，我要真是因爱生恨，当年我就把你给捅死了，秦警官。”阮明远打断了秦扬的话，轻飘飘地抛出了一个惊天猛料。 “啪嗒。”胡敏本来正在记笔录，就听了个大料，惊得把笔都调到了地上。 秦扬冷冷地扫了一眼胡敏，把胡敏看的战战兢兢的，才继续问问题，语调依然平稳，半点没有被阮明远的话刺激到：“那阮先生能说说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用非法的手段进入受害者的家中吗？” 阮明远翻了个白眼：“我好奇不行吗？” “阮先生，请你合作好吗。这毕竟是一起命案，并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请你严肃对待。” 阮明远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确实是好奇。做我们这一行的经常会用一些擦边的手法去找我们要的事实。我只能说我确实是鬼迷了心窍选了这么个机会。不过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杀过人，我甚至连门锁都没有破坏过。” 秦扬闻言只是在笔记上写着东西，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目前你的证据最充分，所以麻烦阮先生还要多呆一段时间，不放在想想还有什么可以跟我们警方合作的。” 秦扬说完话就带着胡敏出去了，等出了审讯室，又回办公室拿了那份早点让胡敏送给阮明远。胡敏心里眼里都充满了问题，但是理智如她，决定按兵不动，再细细打听。 秦扬正在看法医那边刚送过来的验尸报告。 夏妍，死亡时间在晚上10点到凌晨2点之间。□□有□□，□□属于杜龙海。无撕裂痕迹，有过性行为。死因为失血过多。凶器为那柄短刀。短刀上有指纹，两人的指纹，阮明远以及杜龙海。 秦扬合上报告，沉思了片刻。虽然人证物证都指向了阮明远，不过秦扬还是同意阮明远说的，他没有动机，没必要杀人。至于所谓的人证物证也未必是铁证。杜龙海的动机还稍微大一点，而凶器上也有他的指纹，鉴于这一切，那么他的证词就很有问题了。 凶手到底是谁？ 外头忽然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秦扬的思路当下就被打断了。他揉着眉心出了办公室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跟菜市场似的？” 秦扬的话没得到答复，不过他看到他问题的答案。 走廊的过道上正聚集着不少人，来来往往有晚上刚被抓进来打算录口供，也有拘留期满了打算放人的，还有刚吃完秦扬准备的早餐还得继续去关着的阮明远。 阮明远原本白皙的脸上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他前面站着一个哆哆嗦嗦又勉强挺直了腰板的女生。 秦扬还没来记得发散思维就被女生的话打算了。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杀我姐姐！”女生带着的黑框眼镜也挡不住红肿的眼睛。 阮明远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一旁的小赵赶紧说道：“这彪悍的妹子是夏妍的妹妹，一早上就被通知来认尸体。她准头真好，穿过这么多人直接甩了阮明远一个巴掌，看那红印子，我真替他疼。“ 周轩看了看秦扬的脸色，立马制止了小赵的幸灾乐祸：“你高兴个鬼啊，赶紧去拉开。” 夏妍的妹妹夏雅别看人瘦瘦弱弱的，手上的劲一点都不小，几个男人外加胡敏好不容易才把人拉开。 阮明远捂着脸，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夏雅，又越过夏雅恶狠狠地瞪着秦扬，最后还是被带进了拘留室。 夏雅压抑着哭声，只肩膀一起一伏的，看着好不凄惨。 秦扬在热闹散去之后把周轩几个人狠狠地训了一顿：“你们是做什么吃的？现在还没确实证据证明阮明远是凶手，你们居然就把结果告诉给了受害者家属？你们一个个嘴都不把门的是不是？当警察这么多年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不许泄露案情不知道吗！” 秦扬难得发火，不过一发火几个小的就顶不住了。 “我们没说，没跟那个夏雅说过凶手。”小赵第一个喊冤，明明不是自己的事却还要背锅。 “那她怎么知道的？未卜先知的？没有办案人员跟他提过凶手是谁她能知道哪个人是阮明远！”秦扬黑着脸扫了一圈，认为以后纪律还得加强。 ☆、凋零的玫瑰3 之前提到的监控也已经送到了警局。一下午周轩就在看录像，32倍速的那种。 秦扬带着小赵去排查夏妍的人际关系。 夏妍在hd公关公司上班，职务是经理，工作能力很强，跟同事相处至少表面上相当和谐。同事们纷纷表示夏妍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无论男女都相处得很好，也没跟什么人起过冲突，脾气相当好。不过对于他的男朋友杜龙海倒是颇有微词，尤其是夏妍的闺蜜周青青说，杜龙海这个人觉得自己家里有钱，游手好闲不说，还大男子主义，对夏妍指手画脚的，好几次有过冲突。夏妍比较软，又挡不住杜龙海这个人会说甜言蜜语，就是没能下的了决心。夏妍长得好看，人有温柔，追的人一直都没断过。她跟杜龙海几次冲突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夏妍的家庭情况你们清楚吗？”秦扬在最后问道。 几个同事面面相觑，隔了好一会周青青才做个代表发言：“夏妍的家人？我们都没见过，跟她聊天的时候也没听她提过。我们都以为她家人在外地不太方便联系的。” “谢谢你们的资料。“ “秦警官，一定要抓到凶手啊。” “一定的。” 小赵在秦扬说完之后凑到他耳边说道：“夏妍家里面好像也没看到家人的照片，就算他爹妈都去世了，怎么连妹妹的都没有？” 秦扬躲了躲小赵凑过来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说明夏妍跟她妹妹的关系不像我们以为的那么和谐。” 回了警局迎接他们的是看监控看的头昏眼花的周轩，看监控大概是最无聊又最需要目不眨眼的工作了。周轩盯了一上午，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周轩摇了摇头：“那个时间段进去的就只有杜龙海和阮明远？” “在这之前呢？有没有进去出来没对上号的？” “那当然是有的，不过基本上都是住户。” “电梯有监控吗？” “有是有，不过还是杜龙海和阮明远两个人。” 秦扬敲了敲桌子，又是一阵沉默，阮明远的嫌疑最大，他这个点去夏妍家里做什么。情杀？还是有别的原因？ “头头头——”小赵急急忙忙地那这份文件从外头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怎么了，你急什么，头不就在这里又不会跑。”周轩一边做着眼保健操，一边也没忘记调侃小赵。 小赵过来也有一阵子了，办事挺毛躁的，经常大惊小怪，有时候比胡敏还要胆子小。 秦扬接过小赵递过来的文件，紧缩的眉头终于稍微送了些，浴室里有血液的痕迹，凶手杀了人之后曾在浴室逗留过，甚至洗漱过。而阮明远被抓的时候，衣服虽然有点凌乱，却没有血迹，而照夏妍失血的情况，凶手肯定是有沾染上血迹的。阮明远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在被害人家中洗个澡。而杜龙海的嫌疑就被放大了。论作案动机他有，论作案时间他也有，凶器上也有他的指纹，浴室里也有他洗漱的痕迹。证据一条一条都指向了杜龙海。 “这个杜龙海我们要好好查查。”秦扬最后下了定论，先把调查的主线往杜龙海上头偏偏。不过秦扬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杜龙海的证据太明显了，如果阮明远没有出现，杜龙海就是板上钉钉的凶手了。而偏偏阮明远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使得两个人都各有嫌疑，证据却又分散起来，没那么充分了。 “啧啧，要真是杜龙海下的手，这男人真狠。刚恩爱完就捅了一刀子，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周轩想了想对杜龙海居然还能洗个澡的行为表示极其发指。 秦扬瞧了他一个毛栗子：“你还说小赵毛躁，小胡八卦，我看你这两个属性都比他们两强。” 周轩坚决不肯再看录像了，胡敏接上。周轩带着小赵去查杜龙海的情况。 杜龙海做笔录的时候秦扬不在场。秦扬一边看着杜龙海的笔录，一边在脑海里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杜龙海是晚上9点多去的夏妍的公寓。今天本来没有约会的打算，还是夏妍发了短信约他的。不过夏妍的手机里却没有这条短信。杜龙海的手机里也没有，杜龙海说已经删掉了。杜龙海说两个人在公寓里喝了点酒，然后就去睡觉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夏妍不在身边了，看了看钟，才1点多。他迷迷糊糊地出去倒杯水喝，就看到客厅站了个人影，手里还拿着把刀，窗帘上都是血迹。杜龙海这才注意到那个拿着刀的人是阮明远，倒在了地上的人是夏妍。杜龙海说自己很生气，上去就缠打起来了，不过两个人打斗的地方离尸体有一段距离，不一会就结束了打斗，报警，警察来了。过后杜龙海才发现阮明远应该是没怎么出力，至少两个人打起来杜龙海自己也没受什么伤，相比而言阮明远应该挨了不少打。而且阮明远是主动离尸体远的，杜龙海还一度以为他要逃跑，等冷静下来才觉得哪里不对。 秦扬合上笔录的时候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阮明远为什么会在这个点进夏妍的家？他又为什么不逃跑？或者说为什么选择保护犯罪现场？阮明远不是凶手的话，杜龙海会是凶手？证据由于两个嫌疑人的出现导致过于分散，单独指证哪一个都不见得能入罪。看来阮明远还得去见一见面。 手机铃声忽然想起，打断了秦扬的思路。秦扬看了看手机，是周轩打电话过来。 周轩的声音很兴奋，像是找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头，你一定不敢相信我找到了什么，原来杜龙海真的有打算杀人过。” 周轩和小赵去杜龙海周围的人那里探听消息，有不少杜龙海的酒肉朋友，他们倒一点都不忌讳说这些会给杜龙海招麻烦。他们说夏妍要跟杜龙海分手，杜龙海不肯，几次跟他们喝酒的时候都在那边叫嚣，夏妍要是敢跟他分手，就让她他死的很难看。本来以为杜龙海只是说说而已，但有一次杜龙海喝醉了酒露出了点口风，说已经给夏妍买了份保险，受益人是他自己，只等夏妍有个什么意外就能有一大笔钱了。周轩和小赵去保险公司查了一下，确实是夏妍有份保险，而且是受益人真的是杜龙海。 “这杜龙海是真的要杀夏妍？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小赵挠着脑袋一头雾水。 “再审一遍杜龙海就知道了。”秦扬想这回杜龙海的动机、时间、凶器基本上都充足了，不过细节还需要补充。 ☆、凋零的玫瑰4 4 第二天一大早，周轩就去请杜龙海又来了一趟警局，说是还要在问问情况，这次就不比上回这么简单了。而秦扬则去看守所看看阮明远，他有着一大堆的问题就看阮明远肯不肯回答了。 阮明远看上去挺憔悴的，不过看到他的时候重新整好了讥诮的笑意，倒显得有了几分精神。 “说吧，这回你要问什么。”阮明远也没跟秦扬多绕圈子，直接就这么问了。 “你到底是去干什么的，不要瞒我，你的嫌疑很大。”秦扬说出口才觉得自己语重心长苦口婆心。 阮明远冷笑了一声：“我说了你就信吗？” 秦扬被阮明远盯着，本想说“相信”最后还是堵在了喉咙口，咳嗽了一声才说：“你又知道我不相信。” 阮明远翻了个白眼：“我觉得夏妍会死，我想去阻止，没想到他真的死了。”阮明远又盯着秦扬看了，“你信吗？” 秦扬没有说话，只抿着嘴，阮明远眼里原本还带着期待顿时渐渐地熄灭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两个人只静静地对坐着。 “我只相信证据。”秦扬隔了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阮明远闻言，无声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点都没有刚才的冷峭，不过一开口还是带着刺：“你总是这样，呵呵。我上楼的时候看到房门开着我才进去看看。没想到看到了具尸体。” “刀是插在她胸口的？” 阮明远摇摇头：“不是，是发在茶几上的。” “茶几？”秦扬想了想，“还占着血直接就放在茶几上了？” 阮明远点点头：“我就是好奇。” “你还跟以前一样，好奇心杀死猫。” 阮明远听到这句话，又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谢谢你的关心，能把注意力放到这个案子上吗？秦警官。” 秦扬也知道阮明远的脾气，也不在意，继续问下去：“房间里除了阮明远没别人了？” “没注意，我才拿起刀，杜龙海就出现了。他倒是十分震惊的样子。就是不知道震惊女朋友死了，还是震惊我出现在那里发现了尸体。” “杜龙海给夏妍保了一份保险你知道吗？” “我查夏妍又不是查杜龙海，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杜龙海最近经济有点困难是真的。”阮明远摸着下巴很嫌弃的说道，“他居然还拖欠我的工资。” “你不会是特意上去讨工资的吧。”秦扬这回的眉头皱的能夹苍蝇了，要真是为了点钱卷入了这起案子，这真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阮明远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原本就挺大的眼睛这一瞪就更大了，配着眼眶底下一片青黑，倒比之前一本正经装逼范显得有人样些了：“拖欠任何人工资都是不行的。我这几天都没撞上他，也就这么个机会我可不得赶紧嘛。我是打算上去敲门的，没想到门居然开了。还碰上了尸体，这倒霉催的。” 秦扬也真想甩对面的阮明远一脸，之前还心平气和的能聊聊，还一本正经装的有内幕似的，搞了半天也是为了钱：“行了行了，这还不是你自己造的孽。之前还说什么你有预感之类的，你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吗！” 阮明远还是气鼓鼓地，不过却比刚才不冷不热强：“两相比较给你一个你能接受的了的理由而已。我继续？” “你说夏妍这段时间很奇怪，很奇怪是指哪一方面？” “出入频繁，神色匆匆，而且经常大包小包的买东西，神神秘秘的接电话。我只是跟她之前的行为作对比，当然也可能之前跟杜龙海吵完架之后深居简出也不一定。” “夏妍的同事没提到个这个，我会再问问的。你见过她妹妹？” “怎么可能，我连张照片都没见过，只听说过有这么个人。这女人下手挺狠的，一巴掌真重。”阮明远顿了一顿，“你手下人嘴真快，我还只是嫌疑人吧，就已经跟人说我是凶手了？” 秦扬没理会他的挑衅：“两姐妹没联系？” “反正在我观察的这段期间内没出现这么个人。当然我也不算跟的这么紧，也就一开始的几天，和这几天跟的比较紧。” “前几天是因为接了案子，这几天是在讨债？” 阮明远被噎住了，不得不说秦扬总结的很到位：“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杜龙海住在他们家。” “你后来知道不是？” “我翻了他们家垃圾袋，只有女人的东西。” 秦扬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拼。” 他知道阮明远是个洁癖，属于重度的类型，以前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时候就被各种折腾，没想到他爱钱的属性居然压过了洁癖的毛病，不得不感慨一句金钱的力量真伟大。 阮明远只当没听到他话里面的意思继续交代：“杜龙海的嫌疑比我大多了，你们居然没拘留他？” “他是目击证人。” “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我才是无辜的。他好像刚洗了澡出来的，肯定是杀人之后染了一身血去洗澡的。” “你认为杜龙海是凶手？”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话，非此即彼，既然不是我那肯定是他了。” 秦扬还想说什么就被电话打断了：“什么事？” “头，有发现。” 阮明远正支着下巴看他：“有发现？那赶紧走吧，等你的好消息。” 秦扬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阮明远，感觉记忆里的那个人阮明远越来越模糊了，莫名起了一种惆怅感。 周轩在电话里跟他粗粗地讲了一遍，说是在杜龙海一栋离市中心挺远的一套小别墅里找到他的。杜龙海正在打包，看到他们来的时候明显比较慌乱。小赵的说法是看上去跟跑路似的。 “人被控制住了？” “那可不，我办事头你放心。”周轩拍着胸脯在保证，一旁的小赵使劲憋住了吐槽，幸亏早了一步，要不然人就跑了。 “他跑什么跑？”秦扬不太清楚情况，毕竟现在阮明远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好像是债主上门来了，打算跑路了。”周轩解释道，“不过幸亏他这一跑路，至少知道了他大概是真打算杀了夏妍领保险金的，还做了充分的准备。” “充分的准备？” “淘宝购买了毒药之类的。不过智商堪忧，所谓的毒药连老鼠都毒不死吧。”周轩把找到的瓶子递给秦扬看，秦扬示意他先去给鉴证科验证了再说。 “不过也不好说是用来杀人的吧。”小赵在一旁很认真的分析，“可能真的是来灭鼠的。而且他既然买了毒药为什么还要用刀呢，他是不是傻啊。” “好好的一个富二代，被人骗的欠了一屁股债要跑路，这智商你说是不是傻？”周轩咂摸嘴感慨道。 “带回警局，再录一遍口供，还有，别带入主观想法。”秦扬千叮万嘱。 三个人带着萎靡不振的杜龙海会警局录口供，进门的时候就跟胡敏撞了个正着。胡敏看了好久的录像，跟之前的周轩一样都是头昏眼花，打算出来看看制服洗洗眼睛，就看到了他们仨带一，眼前顿时一亮。 胡敏戳了戳小赵的肩膀：“他也有嫌疑？” 小赵使劲点头，被周轩一瞥，缩了缩脑袋：“胡姐，录像看得怎么样？” “我快要瞎了。”胡敏压低声音在后头哀叹。 周轩跟小赵才带着人进去录口供，胡敏跟着秦扬回了办公室就收到了一条新的信息。 网上爆出来一张照片，是阮明远行凶瞬间的照片！ 胡敏在一旁看着秦扬的脸刹那间黑的如同锅底。 ☆、凋零的玫瑰5 胡敏在电脑上打开图片，本来好像是一张夜景自拍照，拍摄的人正好就住在夏妍对面的哪栋楼上，阳台正对着夏妍的客厅。由于是在晚上拍的，像素并不十分清晰，但是那个自拍的人脸后面被红线圈了出来，框里面很明显的看到了一个人拿着带血的刀向夏妍刺了过去。而那个人虽然看不太清楚脸，但看衣服打扮只能是阮明远了。这才是最关键的证据。 秦扬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还能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心底里是愿意相信那个曾经正义的虽然贪钱却能保持本心的阮明远，而这张不甚清楚的照片则把秦扬仅存的幻想拍打的一干二净。 “照片还有没有更清楚的，跟照片的主人联系下，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秦扬语气平板无波，不过胡敏听的出来秦扬很生气，很愤怒，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爆发。 秦扬本来很生气，生气地想回看守所把阮明远暴打一顿，但是攥着拳头深吸几口气之后还是冷静下来，头脑里放空，不能主观、不能偏见，从这个案子一开始他就或多或少被影响到了，理智一度被情感所控制，所以才会被突如其来的新情况打击到，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定论，一切皆有可能。阮明远可能是凶手，可能不是凶手，一切都要看证据。 胡敏去联系照片的主人，秦扬在办公室里重新在白板上将案情理了一遍。 探头的录像显示在夏妍死亡时间段内出入过夏妍的房间的只有阮明远和杜龙海。其他人虽然也曾经出入过，但根据周轩和小赵的查找都有不在场证明。 杜龙海在十点多的时候跟夏妍一起回家，杜龙海看上去喝醉了。两个人翻云覆雨一番睡觉了。这时候，阮明远出场了，拿着刀杀了夏妍，而这个场景正好被正在对面房间自拍的人无意间拍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杜龙海出场，两个人缠斗报警。 这是时间上的顺序。这个时间顺序看起来，阮明远确实是嫌疑最大。 接下来是物证。刀上面有阮明远的指纹，但是也有着杜龙海的指纹，这点很奇怪。杜龙海没有表示过他曾经碰到过刀，而阮明远也没有提到过这一点。也许是两个人在缠斗过程中碰到的？房间里没有血衣，阮明远还是那一身衣服，而杜龙海则是换了衣服的，洗了澡的。浴室里有血液反应，凶手曾经在浴室里洗漱过。这一点看来杜龙海的嫌疑比较大。 秦扬在血衣两个字上圈了圈：“杜龙海换了衣服的，他的衣服在哪？” 还有动机。表面上看阮明远确实没有动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入室抢劫杀人。而杜龙海的动机就大多了，他无论是为情为钱，动机都十分充分。 “头，联系上照片的主人了，不过他这几天都在外面出差，来不了警局，电话里做个记录可以吗？”胡敏小心翼翼地说道。 秦扬点点头：“可以，录音，问她要源文件。” 吃完午饭秦扬就被叫到局长办公室一通臭骂，从前几个案子的报告上语焉不详，到这次案子证据流失在外引起公众热议，总之只要是能拿出来挑刺儿的不管有的没得，秦扬都没逃过去。 不过这被领导骂了一顿之后，秦扬原本憋着火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起来，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呢，在看守所那个自己都不着急我他妈的替他着急个鬼。 想到这里，秦扬出去买了一趟下午茶，顺带犒劳一下这几天忙里忙外还被他炮轰了好几回的下属们。 等他带着下午茶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齐全了，在外办事的几个人都回来了，连带着前几天住院的费南梁也从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上班来了。 费南梁是个挺出名的人，以容易受伤著称，上班的路上路见不平，仗义执言解决了一起家庭暴力纠纷，然后兴高采烈地摔了个跟头，年纪轻轻也摔成了粉碎性骨折，住院好几个礼拜了。本来还想在偷个懒，不过这个案子社交网上都出了名了，费南梁心下难安还是赶过来上班了。虽然他这个人体质不怎么好，但是幸运值却挺高，这不，难得上个班还遇上了秦扬请客，点心还是x市最出名的酒店的招牌甜点。不得不说，秦扬就是会享受，从来不亏待自己那张嘴。 “小费，你来上班了？”秦扬问道。 费南梁十分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我，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秦扬点点头：“也成，你说不定能从其他角度给我们一点看法。” 费南梁这个人脑回路不太一样，观点剑走偏锋，有时候也能打开新的局面。 “头，这是照片。”胡敏连忙把手机递给秦扬看。 “放到大屏幕上，放大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秦扬说着，一边示意大家赶紧领了下午茶吃点。 “手机像素不错，大晚上拍的还蛮清楚的嘛。”周轩看着投影仪上的照片说道，“那妹子背后就是夏妍家里？” “那个就是凶手？”费南梁指了指拿着刀的人说道。 “应该就是了。”小赵说道，“看着的确很像阮明远。” 秦扬没有说话，他示意大家继续发言。 “这照片应该是真的吧。”费南梁憋了好久继续发问，“你们不觉得这照片有点奇怪吗？” “真的，发照片的时间跟昨天报警的时间差不多。”胡敏在一旁说道，她也特意问过自拍的那个女人，不过他本来就没注意到这照片有什么问题，也没有注意到对面那栋楼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之前我看的美图过的照片，也不太清楚，我只是有种隐隐约约的奇怪的感觉，不过现在有清晰度高的又放大了的照片，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明显了。” “你说说哪里奇怪了？”秦扬很想听听费南梁的看法了。 “这房子没有闹鬼吧，你们难道没注意到走廊那边有个阴影吗？注意到之后我就有点不寒而栗。”费南梁为了表示自己确实有点冷，还抱了抱胳膊抖了两下。 费南梁这话一出，一群人凑到屏幕前去盯着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阴影。摇头换脑找了好一会儿，才承认肯定是费南梁眼睛花了，愣是没看出来门那边有什么阴影。 “你肯定是眼神有问题。”周轩斩钉截铁说道。 费南梁心想你个二百五的近视眼，还好意思说我眼神有问题，不过鉴于有可能会暴力镇压还是憋住了嘴。 “不不不，也有跟你有一样看法的人的。”胡敏扒拉着那条微博，底下有不少网友正在研究这张图片，也有不少人表示这图片是不是ps的，这图片到底有几个人，这到底是不是一张灵异的图片。总之，方向五花八门，脑洞一个赛一个的大，之前说的凶杀案倒是渐渐被淹没在讨论中了。这热度降得也是真的很快。 “头儿你在看什么？”小赵看到了秦扬凑过去看图片的动作好奇道。 “周轩，这间公寓是不是没有第二个出口了？所有人的进出都会被摄像头拍下来？”秦扬一转头，眼睛里闪着光，盯得周轩吓了一大跳。 “头儿，你也看到了吧，确实有个阴影吧。”费南梁终于在现实中找到了认同，秦扬的视力53，眼神绝对没问题。 “只有一个出入口，就是正门。那栋公寓探头装的不少，虽然也存在着死角，但是只有正门能出入。难道房间里真的还有第四个人出现？”周轩的语气也没那么肯定了，“那他怎么离开的，会不会是在我们之后离开的？或者混在现在人员里面一起离开？” “周轩，小赵，刚才询问杜龙海有什么进展没有？” “没什么新的发现。杜龙海说他是有杀掉夏妍这个冲动，但是杀人这个行为他还在做心理建设，呵呵。”周轩冷笑一声，倒是觉得杜龙海兴许真的不敢干，“不过晚上要是一时冲动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赵翻了翻小本子说道：“杜龙海说夏妍特别的热情，跟以往的感觉都不太一样。” “确实啊，夏妍都要跟他分手了，怎么分手前还兴来一炮？”周轩转了转手里的笔，觉得夏妍的心态有点奇怪。 “还有吗？” “还有就是夏妍拼命灌他酒，搞得他有点晕沉沉的。” “这还能来一炮，他就没软吗？”费南梁啧啧称奇，一点都没意识到其实这个办公室还是有一个妹子的。 胡敏在一旁瞟了他一眼：“会不会其实是夏妍想杀他然后被他反杀了呢？” “所以杜龙海不仅很醉了，来了一炮，还醉后行凶？”周轩总结了一下，“他这一晚上也够丰富的。” “你们的脑洞都挺大的。”秦扬在听了一大段讨论之后似笑非笑，“我们现在有两个方向，一个是重点查查有没有第四个人出现在这个房间。另一个是从夏妍那头查起。” “那阮明远呢？”小赵举手提问。 “继续里边呆着。”秦扬这个几个字说得很用力，掷地有声。 ☆、凋零的玫瑰6 虽然调查很紧张，不过秦扬还是先让手下的人先回去洗漱，好好休息，连着几天连轴转，几个人的样子确实看起来憔悴多了。 秦扬自己在办公室呆了好久对着那几张照片发呆，等天全暗了，肚子直叫唤的时候才起身离开。 秦扬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有案子也有阮明远，阮明远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在一点点的渗透秦扬的思维，最后秦扬看着案卷，脑海里只能浮现出阮明远捧着肚子大笑的场面。一切都过去了，唯有记忆里的画面还是如此鲜明美好，让人怀念。 这几天很忙，秦扬打开微信全是信息，一点都不想回复。 “秦扬，你在哪？” “你在忙吗？” “我好想你。” “你回复一下我好吗？” “我能去你家找你吗？” …… 秦扬一看全是汤雪婷的信息，原本烦躁的心情觉得更烦了。 汤雪婷是秦扬的女友，之前大吵了一架，本来想着这段时间要好好地聊一聊，不过现在就一门心思去查案子了，完全把汤雪婷扔在了脑后。以前都是秦扬哄着汤雪婷，这次秦扬没空，汤雪婷反倒回头来找秦扬了。 秦扬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到家就看到汤雪婷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 “秦扬。”汤雪婷笑了笑，眼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哀愁，明明应该是白骨精的杰出代表，外表看起来却十分柔弱，“你回来了。” “等了很久？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怕你在忙。” 秦扬听到这个回答就叹了一口气：“雪婷，我这几天很忙，等我忙完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汤雪婷攥着手说：“秦扬，我们好好的不好吗？” 秦扬苦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有些事情你瞒着我不代表我永远不会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向我坦白一点，主动告诉我，而不是永远要等我自己发现。” “我是有苦衷的。” “我理解的你的苦衷，也请你理解我的原则，我不接受任何欺骗。”秦扬最后对汤雪婷说道，“到此为止吧，我们之间的关系。”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怎么总是在案发现场遇到你 作者:黑椒猪肉脯 第2节 然后把汤雪婷拒绝在了门外。 秦扬一向不是个心狠的人，在大多数人眼里，他还是个十分优秀的男朋友，长得帅，有钱，虽然工作听上去很危险，但是很an很有男子气概，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简直是十佳男友，可以每次恋情都不长久，最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了。这次汤雪婷算是最久的一次了，汤雪婷的面具带的很牢，秦扬真的希望汤雪婷能够瞒他一辈子，可惜汤雪婷估计懒得应酬他了，面具掉了一次又一次，谎言编了一个又一个，把他原本还算热乎的心一点点给冷却了。就跟当年的阮明远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等秦扬在开门的时候，汤雪婷已经走了。秦扬松了一口气，要是汤雪婷再不走的话，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坚定地说出分手两个字了。 秦扬照旧买了早餐回警局，单位里已经很热闹了，连瘸着腿的费南梁都没有缺席，虽然瘸着腿，但是他表示一颗为了人民事业奋斗的心还没有熄灭。 秦扬早餐买的很充实，所以听完这话就扔给他一份，堵上他滔滔不绝的嘴。 周轩依然带着小赵去跑案发现场，而由于费南梁在线了，秦扬就带着胡敏再去了一趟阮明远的家里和单位。 之前周轩已经找了一遍阮明远家里了，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甚至没什么东西，一干二净，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至于阮明远的侦探社办公室里面倒是显得杂乱多了，有各种各样案件的材料，不过跟夏妍这个案子相关的资料就不那么多了。 “头，看来这个阮明远的经济状况其实还可以啊。”胡敏随手翻翻侦探社的工作档案，阮明远接的案子不少，而且大部分都解决了，收入在她看来还算可以，“那他干嘛追杜龙海的帐追的这么紧？” 秦扬在翻夏妍的档案，阮明远一开始跟的挺紧的，当中松懈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跟踪了一段时间。阮明远按照时间顺序将洗出来的照片放好，明显看得出前后两个时间段夏妍的状态有些不一样，秦扬皱着眉看了好久，最后拉上胡敏问道：“夏妍有没有整过容？” 胡敏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愣了好一会，没人说过她家头儿脑回路这么离奇：“我看资料好像没整容过吧。” 秦扬把手里的一打照片递给胡敏：“你看，这脸是不是不太一样了？” 胡敏比对着照片，最后抬起头来看着秦扬：“头儿，要不是你有女朋友的话我真的会怀疑你是基佬的，不是说直男连女人涂没涂唇膏都看不出来吗，你居然能看出她整容了？” 秦扬就看着她不说话。 胡敏一通吐槽没收到任何效果之后也只好乖乖地表示：“我看不出来有什么整容的痕迹，不过明显看起来有几张照片跟剩下的照片有点不一样。整容的话不会就这么几张吧，而且还拉拉杂杂的很少，而且间隔比较远。” “都带回去吧，给小费看看，他那双神眼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 秦扬直觉这些照片上应该隐藏着点什么秘密，不知道阮明远知不知道，看来还得去见一次面。 费南梁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监控录像，就当连续剧看似的，不比之前看的异常痛苦的胡敏和周轩。周轩和小赵还没回来。 “头儿，小胡，你们回来了？有什么发现吗？” 胡敏看着费南梁悠然自得的样子有点微妙的不爽，把手上的一打照片扔给费南梁：“神眼，来玩大家来找茬不？” 费南梁一听，精神抖索，还真的打算找照片玩大家来找茬了。 “小费，有发现吗？”秦扬不在意他们之间难得调剂。 费南梁一边盯着照片一边摆摆手：“这栋公寓住的人真多，来来往往估计能拍一整年的肥皂剧了，还好录像会自动清洗，要不然就嘿嘿嘿……” 猥琐的笑容让胡敏一时手抖，把手里的文件夹拍在了费南梁的脸上。费南梁无辜地看着胡敏，忽然间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样特别的东西。 “怎么？”胡敏被他放光的眼睛看的有点发憷，“你这什么眼神？” “我居然没看出来这个夏妍一天要换n套衣服啊。”费南梁盯着照片，又调整了一下监控录像，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你这眼神，你管人家换多少套衣服，你可管的真宽呢！”胡敏鄙视费南梁道。 “不不不，我是说这个夏妍一天换好几天，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早上出门和晚上回去居然穿的是一套，但凡中间有出入穿的就不太一样。”费南梁单独挑出了几张照片给胡敏和秦扬看。 秦扬一看这几张照片就跟胡敏面面相觑，这几张正好是刚才秦扬怀疑夏妍整形的照片。不得不说，费南梁确实长了一对神眼，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所在。 “你们继续看监控，我还要再去审一遍阮明远。”秦扬拿起照片和阮明远手上有关夏妍的资料，“你们联系一下周轩和小赵，叫他们注意杜龙海的动向，还有安全。” “还有，查查夏雅。” ☆、凋零的玫瑰7 这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 秦扬看到阮明远脸上的不满已经不想隐藏了。 “你们警察什么效率，到现在都没找到凶手，帮我关在这里。”阮明远很不耐烦，瞅着秦扬的眼神就像针刺一般。 秦扬却好整以暇，对于阮明远这种已经拔了指甲的小猫炸毛似的挑衅不以为意：“阮先生还是先找好律师比较好，毕竟证据确凿。” “有什么证据？杜龙海的话算什么证据，他的嫌疑比我还大。” “有人拍到你杀人的瞬间。” “不可能，我根本没杀人，哪来的瞬间——”阮明远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扬知道阮明远肯定是漏掉了什么没说，这回已经到这么关键的时刻了，终于到能说真话的时候了。 阮明远承认了片刻之后才回答，声音干涩无比：“我拿到刀以后以为窗帘那边还有人影，所以……” 秦扬盯着阮明远的眼神无比幽深：“你真想杀人？” “你管我想不想，只要结果是我没有杀过人不就行了，秦警官。”阮明远嗤笑一声，“秦警官你管天管地也不需要管我脑袋里装点什么。请把你多余的正义感用在查凶手这上面好吗？不需要跟我辩论犯罪这个命题，我没有任何兴趣。” “房间里只有你们三个人？” “你怀疑还有第四个人？”阮明远原来不打算再回答秦扬的任何问题了，没想到秦扬下一个问题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你们有证据吗？” 秦扬摇摇头：“出入口只有一个，而且有探头，没有任何其他可疑人员。” 阮明远沉思片刻：“入口肯定是只有一个，出口可不是只有一个。而且那个出口不可能有探头存在。” “哪里？” 阮明远洋洋得意：“你居然不知道，你肯定没怎么去现场看过。” “说。” “直通后面垃圾场的垃圾通道。” “那里面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 “如果不嫌脏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我嫌太脏了，就没试试，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滚一滚。” “这几张照片是你照的？” 阮明远看了眼秦扬手里的几张照片，撇撇嘴：“大哥，你从我那里找的还问是不是我拍的，你这问题问的有够奇怪的。” “你拍照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对劲？” 阮明远努力思考了一下，表示毫无头绪：“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吧。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人好像冷淡多了。遇到之前热络打招呼的人都没多说两句，直接就走了。有好几次，不过可能是她心情不太好。”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这我怎么记得。等等，好像是有点印象。”阮明远从眼前的一打照片里巴拉出一两张照片，“应该是我拍这几张照片的时候，可能还有别的，我不太记得了。” 秦扬注意到这几张照片依然是他跟费南梁觉得奇怪的几张，虽然每个人的关注点都不太一样：“你之前没见过夏雅吧。” “夏雅，谁？” “夏妍的妹妹。”秦扬最后默默地在心里再加了一句：那个甩了你一巴掌的彪悍女人。 “她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不认识她，我从来没见过她。”阮明远稍微停顿了下，“也不是，好像有点眼熟。对啊，她是夏妍的妹妹，两个人总归有点相似的。” “她们像吗？” “两姐妹，一个爹妈生的，肯定像的吧。” 秦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什么？”秦扬的表情一刹那变得很难看，“我马上过来。” “又怎么了？”阮明远看到秦扬的脸色急剧变化，顺口问了一句。 “杜龙海遇袭重伤。”秦扬的话有些沉重，这到底是杜龙海惹的祸还是真正的凶手再度出手呢？ “怎么回事？”秦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下属都是一脸沉重的表情，尤其是周轩，看上去懊恼不已。 “杜龙海被人下毒了。”周轩说道，“还好我们赶得及，送了杜龙海去洗胃，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小赵补充道：“幸亏我们打算再盘问一遍杜龙海，否则恐怕杜龙海的命就不在了。” “怎么会中毒的？”秦扬没开口，费南梁先问了。 “杜龙海醒过来之后说是喝了点酒，又吃了点东西，然后忽然就不好了。” “吃的东西检验了吗？” “酒和食物都检验了，没有毒。” “杯子之类的呢？” 小赵一拍脑门：“带回来了，我去让鉴证科检验。” “这应该不像是讨债那群人会干的事情吧。” “其实，会不会之前就想杀的人就是杜龙海，不过是误杀了夏妍呢？”费南梁再一次开了脑洞。 “你们知道那栋公寓有个垃圾通道的吧。”秦扬想到之前阮明远提到的那个出口问道。 “知道，那个垃圾通道有什么问题？” “你们研究过那个通道人能通过吗？或者有有人通过的痕迹吗？” “那个通道还能通过人？”小赵好奇，“我没注意过。”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再去看一趟吧。”周轩说，“头，那杜龙海那边怎么办？” “我给小赵一起去公寓，胡敏你去医院盯着杜龙海，周轩，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秦扬多日不展的眉头终于有点松开了。 小赵跟着秦扬再一次来到公寓，公寓的管理员见到警察已经有点麻木了。毕竟是一起凶杀案，这阵子来来往往探头探脑的人太多了，警察、记者、围观路人，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 “警察先生，怎么今天又来了？”管理员是个小老头，脸上挂着硬挤出来的笑容，显得分外尴尬。 上午小赵就跟着周轩来过一趟，从头到尾再次再次盘问了一遍案情，没想到到了下午又迎来第二波。 小赵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毕竟是凶杀案，线索就算在细小也不能不遗漏：“宋老伯，我们还有些问题要问问您。”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宋老头还是按耐住耐心问道。 “宋老伯，我们是想问问，是不是每一次都有一个垃圾通道。”秦扬直接问了，小赵在一旁记录。 “是的，每一层都有。” “垃圾通道那边有探头吗？” 宋老头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的，没人提出有这个需求。” “能带我们去出口那边看看吗？”秦扬问道。 宋老头没有拒绝，锁好门之后就跟门卫那还有一个人打了个招呼，领着秦扬和小赵一起到了公寓后门不远的垃圾房。 这栋公寓管理的很好，卫生状况也不错，虽然说是垃圾房，但是看起来也挺整洁的，也没什么严重的异味。 “挺干净的。” “我们这里都定期有人打扫卫生的，至于垃圾房也是定时定点有人过来收的。” “这个出口就是垃圾通道的口吧。”秦扬来到一个那个底楼的通道问道，那个通道看上去确实能有一人通过，离地面也只有一米的距离，不算高。 “小赵，我们再去楼上看看。”秦扬拍了拍小赵的肩，一句话说的小赵抖了两抖。 到了夏妍家的那一层的垃圾通道口，秦扬又拍了拍小赵的肩：“小赵，上吧。” “头，这个，我能说不吗？”小赵探头进去看了看，有点犯怵。他就知道秦扬点名叫他来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小赵的身材比起周轩来还是要娇小上许多的，胡敏又是文员又是个妹子不好干着活，费南梁脚又瘸了，怎么说也得是小赵上了。 “对了，小赵，注意一下四周，可能也会有点线索的。”秦扬再次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出口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垫子，放心吧，我会在那里等你。” 小赵鼓足勇气点了点头，站在垃圾通道的入口，只等着秦扬的吩咐，就要赴汤蹈火了。 ☆、凋零的玫瑰8 秦扬的实验很成功，小赵安然无恙从垃圾通道通过来到垃圾场上。 秦扬终于觉得罩顶的乌云飘散了几分，真相似乎就在眼前了。 秦扬展眉的下一刻电话铃声响起，是周轩的电话。 “头儿，你猜的完全没错。”周轩的声音很兴奋。 “人已经控制住了？” “对，没想到他真的赶再次下手。”周轩感慨道，“幸亏你提醒我们了要跟紧，否则还不这么容易抓得住马脚。” “我们马上过来。”秦扬挂了电话，面对小赵期待的小眼神露出了一个难得开怀的笑容，“走吧，我们去会会凶手。” 秦扬开车带着小赵一起来到了之前杜龙海抢救所在的病房。 “头，怎么，凶手直接到医院来了？” “凶手胆子很大，一击不中，居然还打算再来一次。”秦扬之所以只让胡敏盯着医院，倒是确实没想到凶手居然还敢再次出手，完全不像之前冷静且瞻前顾后的作风。幸亏周轩盯人盯得很紧，没再出什么岔子。 推开病房门，小赵倒是被吓了一跳：“夏，夏妍，你不是死了吗？” “夏雅。”秦扬说出了名字，一开始吓一跳的小赵也终于认了出来了。 披着长发化着妆的女人除了衣服跟夏妍死的时候穿的不一样外，乍一看，就像是死了夏妍复活了一般。那个女人就是夏雅，两姐妹确实长的很相似，不化妆的时候看不出来，化了妆之后不熟悉的人完全分辨不出来。 夏雅微微抬起头，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一点都不像之前狠狠扇了阮明远一巴掌那个柔弱又坚强的女人，活脱脱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我还以为我不在你们眼里呢。” “毕竟一切皆有可能。”秦扬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为什么要杀你姐姐？”小赵其实还是一头雾水，在赶来的路上秦扬并没有解释太多。 “她要抛弃我，我就要杀了她，这不是很应该的吗？”夏雅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无辜的笑容，但由于化着浓艳的妆容，显得更加诡异。 小赵跟着办案没几年，不过这种臭不要脸死不悔改的杀人犯倒是第一次见到，面对这话几乎找不到话来堵她。 “那为什么要杀杜龙海？”秦扬问道。 夏雅偏着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道：“夏妍在下面会很寂寞的，我应该送她一个老公一块去陪她的。” “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两个要分手了吗？”小赵忍不住插嘴。 “分手了又怎么样，杜龙海又不肯，那不如让他去陪夏妍好了。”夏雅撇了撇嘴，“不过，杜龙海没死也就算了，夏妍肯定也不喜欢他，不想再见到他了。” 小赵一时有点无语，那你还一连出手两次非得灭了人家是几个意思。 “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夏雅有些好奇，她筹划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被人窥到了端倪。 “你打了阮明远那一巴掌。”秦扬解释道，“你们之间完全没接触过，周围有这么多人，你这一巴掌打得也太准了点。” “居然一出场就被你发现了？”夏雅冷笑，她不过是想做出好戏，没想到却引起了怀疑。 “我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我手下的人泄露了这个案子的信息，不过，”秦扬停顿了一下，眼神在几个手下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再次回到夏雅身上，“我相信他们，他们不是会感情用事的人。” “那一巴掌一开始我很奇怪，后来我才意识到，你认识阮明远，或者说你见过他，你知道他跟案子有联系，而且不是通过警方。那会是从哪里知道的呢？那只能是案发现场了。” 夏雅听的津津有味：“还有吗，请继续。” “阮明远应该不在你的计划内，不过就算不在你的计划内，你也把你的计划完成的很好。” “你跟你姐姐长得很像，所以只要化化妆，弄到她的房卡，出入公寓是没什么人会注意的，而且监控探头拍到也无所谓。” “你对那栋公寓研究的很透彻，至于怎么离开，你就是通过到后头垃圾场的垃圾通道。” 夏雅听到这里，原本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次松懈：“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准备的很充分，心理素质也很好，不过由于意外的产生，你还是漏了一点瑕疵。”秦扬看到夏雅的面具崩裂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满足的，“你滑下去的时候遗留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比如这串钥匙？” 夏雅看到秦扬上手的那几个钥匙才真的明白一切都没有转圜余地了：“秦警官，阮明远那张照片又怎么说呢？” “那张照片的时间跟死亡时间差很远，凶手不可能是他。”秦扬下令将夏雅带回警局，折腾了好几天的案子终于可以落下了帷幕。 “头，你真的这么早就发现夏雅有嫌疑了？”小赵仔细回忆了一下案情的发展经过，觉得秦扬真是深藏不露，明明之前还因为他们几个疑似说漏了嘴，把他们大骂了一顿来着。 秦扬咳嗽了一声，难得觉得有点尴尬，虽然在夏雅面前是这么说了，但那时候顶多有点奇怪，并谈不上有什么怀疑，主要还是那几张照片作为引子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之前隐隐的奇怪也成为了真正的疑点。 “雯雯，你话真多，赶紧跟我回去做笔录。”周轩适时为领导解围，一把抓走了小赵。小赵叫赵雯，明明是个男人，却有着挺女性化的名字，所以一般都叫他小赵，叫他雯雯会暴走的。 暴走的赵雯扑上去要跟周轩作斗争，两个人难得逮到机会嬉闹了一把，后头被遗忘的秦扬觉得欣慰不已，大家结局了一个案子，正开心着呢。 咦，我是不是还遗漏了一个人？ 被遗忘的阮明远已经可以放出来了。 阮明远在看守所里其实吃得香睡得好，一点都不颓废，由于几天没晒太阳，感觉上还白皙了不少。 他出来的时候看了看天，阳光正好，一片明媚，感觉未来无比灿烂，即将书写新的篇章。他面前停了一辆车，车窗摇了下来，一副墨镜遮住了半张脸，笑的无比张扬肆意。 “哥，我来接你。” 阮明远也没客气，径自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头，踹了一脚前面：“去洗澡。” “得令——”谢瑾一踩油门，车子像开弓的利剑一样射了出去，一会儿就没有了踪影。 赶过来的秦扬吃了一嘴灰，看着阮明远坐在车里面一骑绝尘，离他越来越越远了。 秦扬叹了口气，他没有等过阮明远，阮明远也从来没打算等他，有些时候错过了说不定就再也遇不到了。 没想到没过几天，秦扬就被啪啪啪的打脸了。他曾有种预感他跟阮明远迟早会再见面的，毕竟城市这么小。然而他却没有想到又是会在案发现场见面。 秦扬不禁要问：“阮明远你这是什么体质，怎么又成嫌疑人了？” ☆、一点日常 夏妍被杀的案子破了之后，秦扬他们那个重案组迎来了难得的休息。而脱队了很久在后半段刷了好多存在的费南梁也终于正式上线了。他去医院拆了石膏之后宣布可以归队了。其他几个人一点都没有欢迎的热情，除了胡敏。 胡敏搬了一大堆的档案到费南梁的桌子上：“小费同志，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好好完成吧。“ 费南梁原本愉悦的笑容顿时有了几分扭曲：“小胡同志，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回归的？” 胡敏气呼呼地抱怨道：“你还指望我欢迎你，你知不知道你出事那份报告就是我写的，我一年得给你写多少份报告，你就不能给我注意点人生安全吗！” “小胡同志关心小伙伴的话都说的这么别扭。不过确实，小费你这个体质也是没谁了，能不能出任务的时候少闹点幺蛾子，不要回回打120，说出去我都觉得我们这组人太丢面子了。”周轩万分感慨，本来他们这组破案率高+颜值高，在这个片区真是拉风一片，而费南梁则是他们组特别的污点，每逢出任务都得随时候着救护车，要不是有秦扬一力担保，绝对分分钟要调走滚蛋的节奏。 “哎，老周同志，那要不你发挥下同志爱一起帮帮忙呗。”费南梁看看胡敏的脸色，决定将目标转向容易搭腔的周轩。 周轩一跳三尺远：“费南梁，你别拖我下水，我自己的报告都属于要人帮忙的，你还指望我帮你搞这些文书，我宁愿抬你去医院。” 小赵在一旁苦苦思索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头是不是跟那个阮明远认识啊。” 胡敏正在喝水，被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惊，呛水了，咳嗽了老天，就看到几位男同志都在看着她：“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感觉你一定会有料的眼神。”费南梁正在用期待的小眼神盯着胡敏，万分期待胡八卦能不负其外号。 胡敏做了个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说的。 “所以她这个动作表明了她确实有料但是暂时不能告诉我们，可能是迫于淫威……” “迫于谁的淫威？”秦扬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周轩的扯皮。 周轩几个人都是一惊，周轩打着哈哈转移话题：“没什么淫威，我们正在讨论夏妍那个案子呢。真是狼心狗肺，夏妍努力工作养活她妹妹居然是这个下场……” 秦扬尽管带着笑，却明显是皮笑肉不笑：“有这种工作态度我还是很满意的，如果你们的报告能交的更勤快点，错别字再少点就更好了。” 几个人都蔫搭搭的，默默地伏案工作，希望能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扬扫了一眼，很欣慰地回了办公室。 没想到案子结束了都能听到阮明远这三个字，这么一想真是一点都不开心。 秦扬翻开了皮夹子里藏在最底层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少年在河边的合影，两个人的笑的十分开心。 一个是他，另一个是阮明远。 阮明远回到自己侦探社租的办公室的时候，觉得分外烦躁，那种私人空间被外人入侵过还留下点痕迹的烦躁感挥之不去。 “哥，其实警察也没怎么弄乱你的东西，我看还是放的挺整齐的。”谢瑾尽管到了室内，但是墨镜还是没拿下来。 阮明远瞟了他一眼：“你小子前几天怎么不来，今天知道我出来倒是乐颠颠的过来了。” “我有点事，我知道你出事就赶紧解决了过来了。”谢瑾稍微放软了点态度讨好道，“哥，咱们最近有案子不？” “有个鬼。你赶紧给我收拾收拾，还有这房间里的，你戴什么墨镜，觉得不够瞎是不是。”阮明远一把把谢瑾的墨镜抓了下来，就看到谢瑾两只眼睛都跟熊猫眼似的，“你这是被谁打了？” 谢瑾知道躲不过了连忙哀嚎：“我被我姐的孩子折腾死了，个小屁孩，年纪不大馊主意一堆一堆的，我就带了他几天，就折腾成现在这样了。” 阮明远知道谢瑾家里的情况，谢瑾跟他姐姐很热乎，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小孩，也肯帮忙带带孩子。 “你姐心可真大，居然敢叫你带孩子。” “那哪里算是个孩子，是个魔星，还是关底boss的那种。”谢瑾哀怨道，“哥，我要不还跟着你混吧。” 阮明远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子，一身的名牌，很认真地拒绝：“养不起你，还是算了。” 谢瑾是个二代，家里有钱，胡天胡地，被阮明远收拾过，倒是认他作哥了，之前也算在他的侦探社打过一阵子短工，有一搭没一搭的，有时候得罪人还得帮着赔钱，阮明远觉得这么贵的劳动力还是算了，养不起，真心养不起。 “哥，别这样，要不我开你工资也行啊。” “呵呵。”阮明远再送他一个白眼，“请你也不是不行，先跟你约法三章。” 谢瑾既雀跃又感到为难：“哪三章？” “第一，先给我打扫卫生；第二去给我发传单打小广告；第三以后给我骑自行车上班，没事开个跑车太招摇了，一点都不符合我们这种低调的人设。” “这简单啊，没问题。” “还没完呢，实习期三个月，不包吃住，工资的话，看侦探社的收成吧。”说道最后阮明远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强硬，哎，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现在在x市是重新开始，招牌都得重新打响，估计得有一阵苦日子熬。 “哥，我x市也有朋友的，要不给你拉两个生意过来。” “我谢谢你了，谢少爷。你能先帮我把卫生打扫了吗？” 谢瑾大大的叹了口气，他宁愿出去发传单也不想再阮明远眼睛底下打扫卫生。他不想拿着抹布跪在地板上一格一格地擦，这活说多了就是泪。 阮明远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是不是地踹谢瑾一脚督促他快点打扫卫生。两个人卫生搞得十分火热，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算完工。 谢瑾看着窗明几净整洁干净的办公室，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然后一拍脑门：“哥，我去给你买柚子叶洗澡去去霉气。” 阮明远慈祥地看着他急吼吼的背影，完全没想到以后柚子叶成了他们家常备的日常用品。 下个预告 爆出玩具引发连续伤人案件，一开始以为是质量问题，没想到居然是人为？ 这混不搭界的案子，阮明远居然有搅和进去了。 秦扬又看到他的时候想，他难道没用柚子叶洗洗澡吗？ ☆、被诅咒的玩具 这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阮明远出门的时候觉得心情无比舒畅，但是等到了侦探社，就好比兜头一盆洗脚水倒过来，立马就阴云密布了。 阮明远一开门就看到侦探社里头烟雾缭绕，地上满地烟头，随处可见各种膨化食品、方便面的包装袋，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抱着靠枕，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一点都不受影响。 “谢瑾。”阮明远凑到谢瑾的耳边大吼一声，把谢瑾吵得大跳起来。 “怎么了着火了吗？”谢瑾一跳起来还有点晕乎乎地，直到看到阮明远的黑脸，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正主回来了，然后意识到卫生这么差恐怕要倒大霉了。 “哥，你回来啦。”谢瑾立马狗腿化，把自己身下唯一的净土沙发让了起来，“哥，你先坐先做。” 之前阮明远有点事出了趟远门，谢瑾表示他自己能照顾自己，办公室里休息休息就够了，然后就在办公室里胡天胡地了好几天。原来想着在阮明远回来之前要将一切垃圾清零，没想到拖延症犯了直到阮明远回来还没动手。 谢瑾觉得自己好心塞，但是阮明远觉得自己更心塞。他给自己找了个祖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祖宗，还净给自己找麻烦，出去发了小半个月的传单，一单生意都没接到。不知心塞，心更累。 谢瑾秒懂阮明远欲语还休的眼神，更加狗腿的说道：“哥，你先休息会，早饭吃了吗？我这里有鲜虾鱼板面、红烧牛肉面还有豚骨拉面，想吃哪一种？” “我想打死你。” “别这样哥，我马上打扫卫生，你先歇会。”谢瑾连忙找出扫帚很认真地扫地，然后还在那边推销方便面，“方便面真的不错，各种口味都有，要不选一个？” 阮明远心累的不想开口：“你先把卫生给我打扫了再说。” 阮明远说完就想着出门，他觉得再多看几眼估计就有杀人的冲动了。 “啊，对了，我接了单生意。”谢瑾拄着扫帚喜滋滋地凑到阮明远面前求表扬求点赞。 阮明远摸摸谢瑾的脑袋：“这回是什么生意，找小狗还是捉小三啊？” 阮明远觉得对比起来还是捉小三比较好，找宠物什么的总比跟踪人麻烦。 谢瑾义正词严地摇了摇脑袋：“都不是，是一桩商业间谍案。“ wtf？我们侦探社什么时候这么高端洋气了？阮明远上下扫了谢瑾好多眼，虽然谢瑾喜欢卖蠢，但这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果然有点能量的，这不就接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案子？ 有些时候不能开心的太早。阮明远生无可恋地瞪了谢瑾好几眼，这位二代不是卖蠢大概是真的蠢，居然跟他说是商业间谍案，而他居然还相信了，他果然还是太甜了。 谢瑾找来的客户是个染着一撮白毛的少年，乍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中二病重度患者，绝症没得医的那种。 “你就是侦探？”客户用俯视的眼神看着他，然而还很矮，只能拼命伸长脖子营造出一种气势来，显得动作很搞笑。 “是。请问你是？”阮明远问道。 “我叫宋晓峰。”宋晓峰的鼻音很重，像是在感冒的样子，“我这里有个案子想要你接。” 阮明远微笑并用着亲切又不狗腿的的语气问道：“不知道宋先生是想查什么案子呢？” “商业间谍。”四个字掷地有声。 阮明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瞬间，下一秒则继续绽放开来：“宋先生自己的公司？”心里想的却是，妈的富二代的脑回路我真的不懂，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还在说商业间谍，你们真的不是在过家家吗？脑海里ko正在出门发传单的谢瑾无数遍。 宋晓峰虽然一副中二病杀马特的打扮，但是看人脸色还有几分水平的，似乎是看出来阮明远对他的轻视了，不由得加重了语气：“我爸的公司，那也是我的公司。” “那是您的意思还是您父亲的意思呢？”阮明远倒是并没有轻视的意思，他只是想他的工资谁出。 “我出钱不就行了，你管我这么多！”宋晓峰翻了个白眼。 阮明远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两个人正式将话题转入了所谓的商业间谍案。 宋晓峰是本城玩具大亨宋建业的独子。他父亲宋建业专注玩具事业一百年，公司生产的玩具连脱离儿童时代很多的阮明远也有所耳闻，充满童趣益智而不弱智。 但是这段时间，宋建业的玩具帝国突然出来许多山寨版，而且是那种开发还没完成尚未来及的生产的山寨版。宋建业就忙着公司的事情了，回家的时间骤然减少。而中二病重症患者兼杀马特小王子宋晓峰由于母亲早逝本来就孤单，如今父亲又忙没空回家。难得关怀父母的宋晓峰就看到谢瑾发来的传单，想了好主意，就是请侦探替他父亲解决难题。 阮明远听完案情简介，想着这个宋晓峰一定是个无比单纯的富二代，居然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他毕竟只是个找宠物捉小三的侦探，并不是电视剧里能堪比fbi、cia的特工，还调查商业间谍案呢，他估计进公司就能被当作商业间谍给抓起来了。 “宋先生，你想让我从哪方面开始调查呢？”阮明远其实想问宋晓峰，你知道咱侦探社多小吧，你这搞不好属于违法犯罪，我之前杀人嫌疑才过不想又卷进商业罪案。 “我可以把你安排你我爸的公司。” “以什么身份？” “我的助理。” 阮明远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好了，你个未成年人居然就已经有职位了，怪不得你爸的单位会有间谍，肯定是觉得工作无望了。 宋晓峰今年刚满18岁，刚刚进公司实习而已，而所谓的助理，其实也是另外一个实习岗位罢了。阮明远知道真相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宋建业还没这么瞎，让自己刚成年的孩子空降当领导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 宋晓峰的态度很认真，不过对于他这个主意是完全没有任何计划，估计想一出是一出。阮明远没有理由拒绝送上门的钱，反正跟着小老板干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瑾发完传单回来打算邀功，然后被阮明远压在地板上狠狠地打了一顿，这个专门惹麻烦的家伙。 谢瑾觉得冤，有活接有钱赚不就好了吗，你管他是富一代富二代，这个案子靠不靠谱。 阮明远觉得这么有责任心的自己有必要把谢瑾的三观摆正摆正，然后他晚上继续发传单去了。 阮明远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毕竟干净的第一要义整齐，东西少才容易整齐。觉得没有把谢瑾领回家里的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被诅咒的玩具2 第二天，阮明远跟着宋晓峰去他爸的公司上班了。地点在市中心一个商业楼里，高耸入云，一看就是超有钱的主。 谢瑾开车负责接送，等接送完了还是被打发去发传单。 开跑车发传单的谢瑾，今天依然很苦逼。 阮明远跟在宋晓峰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今天宋晓峰的打扮。宋晓峰完全没有了昨天杀马特的风采，零零碎碎的饰品都去下来了，连挑染的白发都染黑了，穿了浅色的休闲西服，倒是有几分稳重了。 “你先跟我去见我爸。”宋晓峰跟阮明远说，“我昨晚没碰到他，就上班的时候说一声吧。” 阮明远微笑着说：“好。”反正一切都听老板的。 宋晓峰领着阮明远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刚想上去敲门，就看到门开了，他爸爸宋建业开了门送客人出来。 阮明远看到所谓的客人，脸色一僵，居然是阴魂不散的秦扬。 秦扬因为案子来拜访一下宋建业，没想到居然会有意外的收获——见到了阮明远。 阮明远今天看起来很斯文，带着无框的眼睛，浅蓝色衬衫搭配浅咖色西装，看上去清爽简约又不失成熟，完全把之前嫌疑犯的颓废一扫而光了。 想到这里秦扬微微一笑：“宋总，不用送了，希望能保持联系，今早解决。” “一定一定，警民合作是一定要的。”宋建业满脸都是笑容，握着秦扬的手说道，一点都没有s市大企业家的风采，相反显得十分憨厚老实，像农民企业家还更多一些。 宋晓峰在一旁打量了一下秦扬，没有上去打搅他爸的寒暄，很乖巧地站在一旁送别。秦扬临走的时候还微笑着送别，阮明远觉得这个宋晓峰同学也同样的会装逼，昨天肯定是小看他了。 “晓峰，这位是？”宋建业依然是刚才那副笑容。 阮明远急忙送上自己的名片，向宋建业表明自己的身份：“宋总，这是我的名片，是……” “爸，这是我给你找的侦探，”宋少爷打断了阮明远的自我介绍，赶紧向父亲大人邀功，“这个侦探很厉害的。” 阮明远觉得刚才认为宋晓峰成熟肯定是脑袋被驴夹了，面上却依旧只能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淡定不语持续装逼。 宋建业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诚恳朴实热情，完全没有因为阮明远是由他不靠谱的儿子带过来的而有半分的轻视：“阮先生，犬子给您添麻烦了。” 宋晓峰还想打岔，被他爹笑呵呵地打发出了办公室，只留下阮明远跟他两个人深入探讨。 “不不不，宋总说笑了。”阮明远抿了口秘书送进来的茶跟着客套道。 “阮先生，应该对我们公司最近的事情有所了解吧。” “宋总叫我小阮就行了。至于贵公司的事情，宋少爷也跟我说了。不过刚才那两位警察，是又有了什么新的问题吗？” 宋建业苦笑：“小阮看来交友广阔消息灵通啊。不错，除了之前的设计泄露之外，我们公司的玩具还出现了伤人的事故。” “安全问题？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不过怎么是重案组的人来？” 宋建业连苦笑都做不出来了：“不止，我们公司负责产品生产的人前几天被袭击了，警察是来问这个情况的。” 阮明远听着也觉得宋建业最近倒霉的不行，居然什么事情都撞上了：“宋总，我……” 宋建业打断了阮明远的话：“小阮，既然你是晓峰请的，我也是相信你的。”态度诚恳的让阮明远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而且恐怕还希望小阮能够再帮我多办一个案子。” 好吧，阮明远现在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宋建业是真打算让他查设计泄露了：“宋总，请说。” “帮我查查马文这个人。” “马文？” “我等会把他入职的资料给你，他是我最大的怀疑对象。”宋建业看来对自家公司泄密的情况已经有了不少了解，目的也比他儿子明确点了。 “好。”阮明远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老子果然比儿子靠谱多了。 等阮明远出办公室的时候，宋建业的秘书把已经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阮明远，而守在外头发呆的宋晓峰看到自己的神来一笔居然真的被他爹认可了，感到十分开心，拍着阮明远的肩膀让他好好看，到时候办好了给他加钱。 阮明远歪了歪肩膀，不想给这个熊孩子肉体上二次攻击的机会了，接下来还是照着宋晓峰的打算，跟着他下去接触群众，尤其是宋晓峰及宋建国名单上的可疑人员。 等回到侦探社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阮明远好久没干过朝九晚五的工作了，真心觉得累，回去就看到谢瑾正躺在沙发上一边啃着薯片一边看动画片，笑的无比开怀，然后就一脚踹了上去。 “哥，你又怎么了！”谢瑾忽然发现阮明远自从来了s市，整个人都暴躁的不行，跟更年期似的，对他永远都是拳打脚踢，一点都不爱护关怀。 阮明远看到高大的谢瑾一脸“我真委屈”的样子，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些了：“有活了，明天不用去发传单了。” “什么？轮到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吗？”谢瑾一蹦三尺高。 “你想太多了，我分不了身，你先帮我去跟跟这个叫马文的人。”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怎么总是在案发现场遇到你 作者:黑椒猪肉脯 第3节 “哥，你好厉害，居然才一天就有眉目了。”谢瑾在拍阮明远马屁这个活上从来不遗余力。 阮明远挑挑眉，对于谢瑾的夸奖毫无芥蒂的收下来，然后跟他交待了一遍马文的情况，主要是住址和部分工作情况，具体的信息还是要谢瑾去摸底才能知道更多了。 阮明远本来想交代完任务就回家休息，没想到谢瑾头一次接到任务十分激动，一直缠着阮明远问这问那，需要注意点什么，万一被跟踪发现了该怎么办之类的。阮明远一方面觉得谢瑾十万个为什么烦，另一方面又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耐着性子解释，然后直接就睡在了办公室。 秦扬本来最近还算空闲，关于宋氏玩具城总设计师遇袭案件也只是顺手前去调查一下而已，并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个熟人——阮明远。 跟班费南梁看到阮明远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上了车才想起来：“哎，那不是上次那个案子的嫌疑人吗？” “嗯。”秦扬只是这么应了一声。 费南梁跟其他几个同事有这么一个共同点，就是八卦，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ky不识相，看不清楚四六，遇到问题只想问到底：“头，你跟他认识的吧，他这个人怎么老跟我们的案子扯上关系？” “认识，不清楚。”秦扬黑着脸回答了费南梁的问题。 但是他的态度无法阻挡费南梁打听到底的决心：“不知道他跟宋建业什么关系。不过听说他是侦探，莫非是宋建业请来的？不过打扮看起来像个上班族，像是去他们公司上班的。啊，对了，居然还有点小帅的……” 就只不过一小个插曲，费南梁居然能翻来覆去从上午讲到下午。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扬闭上眼睛还能浮现出阮明远那身打扮，而且还是笑着看着他的。可惜耳旁响起了费南梁的旁白解说：“居然还有点小帅的……” 节奏而有魔性的声音，让秦扬原本仅有的一点想法都分崩离析了。 ☆、被诅咒的玩具3 阮明远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迷糊的，黑眼圈很重，昨晚激动的谢瑾折腾了大半宿，然后自己倒是睡得很熟，阮明远就痛苦了，年纪大了，过了时间点就很难再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吧，天又亮了。他现在好歹是个实习生，虽然不是真的去上班，但好歹也得把面子工程做好，现在开始后悔，应该让谢瑾进公司调查，他做跟踪比较好。 谢瑾依旧抱着枕头呼呼大睡，阮明远差点又一脚踹过去把他踹下来，但是一点爱幼的心情阻止了那一脚，只是很体贴地帮他开了两个闹钟，只等着阮明远离开闹钟就会疯狂的响起来。 阮明远昨天已经跟设计部的各位同事都打过照面了，也算了一点交情，今天主要做的是打听设计部同事之间的关系如何，尤其是马文周围的蜘蛛网关系。 “马文？”设计部的实习设计师alice撇了撇嘴，“他今天又迟到。呵呵。” alice虽然是个实习生，不过却是个能力很强的姑娘，对于永远迟到早退毫无工作能力以及业绩的马文万分看不上。 “马文拍马屁的功夫不错，不过这实力嘛就有点那啥了，一直不招这群年轻人的喜欢。”设计部资格挺老的麦怀说。 麦怀也就比被袭击的元老级的杜志伟晚进公司，而且比埋首在工作上的杜志伟更加有人缘，关于阮明远的身份，宋建业应该也跟他提过，所以麦怀很配合阮明远的工作。 阮明远只是负责一些打杂的工作，至于他的身份，宋晓峰设计成研究生出来实习的。虽然看上去是老了点，不过大家也都没有怀疑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阮明远已经跟设计部的大部分人都打成一片了，除了至今还未曾见面的马文。 alice用筷子戳着餐盘不住地抱怨马文工作不负责，老是将活推到她的身上，事后却又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马文办事这么不靠谱，老板都没说什么吗？”阮明远装作好奇地问道，顺便默默地调整了角度，让身上的摄像头把一桌人的表情和声音全部记录下来。 “哼，老板也不爽他，不过杜总肯保他。马文找了做大佛当靠山。”说话的是ada，马文之前抢了他升职的机会，也是十分讨厌马文的一个人。 “杜总出事了，我们设计部要去看他吗？” “说是等杜总情况稳定点再说吧。”很少说话的苏小道，她是杜志远的秘书，嘴巴很严，难得漏点口风，其他几个人到都没在说什么，看来杜志伟在设计部跟下属关系也不咋地。 “之前听说有警察来过，你说会不会来问我们要线索？”alice问道，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一看就是电视剧中毒的那种，阮明远默默地在心中贴着标签。 “不是说抢劫吗，这也要找我们问话？”ada嫌弃极了 苏小小正想开口说话，就发现麦怀领着两个陌生的人来到了餐厅，几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会说什么来什么吧。 阮明远知道那是熟人，是昨天出场打了酱油的秦扬和费南梁。 “帅哥啊——”alice按耐不住激动地心情感叹道，文静的苏小小也不住的点头，“电视剧诚不欺我。” “呵呵。”阮明远表示我就笑笑不说话。 秦扬到了他们桌前表示了下歉意，在他们吃饭的时间还要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设计部的员工们纷纷表示无所谓，警民合作是市民应尽的义务。 阮明远随了大流，就跟着点点头，秦扬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久，才重新回到其他人身上。 接下来他们都到了会议室一个一个地进去接受警察的询问，每个人看起来都万分紧张，毕竟这是挺难得的经验。麦怀让剩下的员工都赶紧工作，不过成效甚微，说了几次之后，麦怀也就不管了，反正最近公司也没多少事情，也就问个小半天功夫，就当放假了。 阮明远既然是新来的员工，自然是轮到了最后一个，他倒是很认真的工作，主要负责端茶倒水，复印传真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活，另外分分神旁观一下设计部人的神情。 第一个进去的是苏小小，毕竟是秘书，关系非比一般。苏小小进去了好一段时间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一脸轻松，接下来是alice，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接下去进去的人时间都挺短的。到了ada就稍微久了点，进去的时候一脸严肃，出来的时候也没放松太多。本来当中还有个马文，但是马文不在，就轮到了阮明远。 阮明远进去的时候看到费南梁已经趴在桌子上发呆，似乎是准备收工了：“到我了？还聊吗？” “聊聊聊，怎么不聊。”费南梁看到阮明远的时候，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秦扬就比较淡定了：“坐吧，侦探先生。” 费南梁想说话，不过看到秦扬的脸色，乖乖的闭嘴了。 “在查什么案子？” “商业间谍案。” 费南梁闻言，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么，一个查婚外情的调查员去查商业泄密的案子，是这个社会进步太快还是他生了场病已经跟社会脱节了！ “你是说宋氏新开发的玩具被提前山寨生产？”秦扬倒是对这个事情有所耳闻，他的路子并不止局限于警局那一亩三分地。 阮明远点点头，对于秦扬知道这事也不感到意外。 “马文这个人你知道吗？”秦扬问道。 “不瞒你说，这个人我也在查，可惜我来这两天了都没见过他。”阮明远问道，“怎么他跟杜志伟遇袭的案子有关系？” 秦扬没说话，只是翻了翻费南梁的笔记本。 阮明远也没在意，自说自话道：“应该还没确认，否则你们早上他家去堵了。” 费南梁看天看地看笔记本也不接茬了。 阮明远继续说：“马文跟同事的关系都不怎么样，不过跟杜志伟的关系倒是很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去医院探过病呢？” “杜志伟跟设计部的人关系如何？” 阮明远闻言笑的像只狐狸，一副“我就在等你问我”的表情：“我没跟他接触过，不过看起来确实交情一般，住院居然都没人主动想起要去探病的。不过苏秘书应该要关系不错些。麦怀你们问过了吗？哎，不是说是抢劫吗？你们盯着他的社交关系，莫非你们有什么证据？” “肯定不是抢劫，只有纸币被拿走了，其他值钱又不会泄露身份的东西都没被拿走，所谓的抢劫只是掩饰罢了。杜志伟的社会关系除了单位几乎就没有了，所以我们打算以此为突破口。”秦扬也没保留的全说了，费南梁特别奇怪的看着秦扬，决定回去跟胡敏打小报告，列为重点探听八卦。 阮明远所知的有限，秦扬肯说得也很有限，交换情报也只是到此为止，只能说各有收获罢了。 阮明远正打算出会议室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谢瑾的电话。 谢瑾喘着粗气，声音听起来十分紧张：“哥，不好了，马文失踪了！” 阮明远放下电话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秦扬：“马文失踪了！” 马文失踪了！ ☆、被诅咒的玩具4 阮明远倒是想走，不过秦扬认为他作为一名公司的实习生，还是在上班时间内呆在单位比较好，让他好好上班，然后问他要了谢瑾的联系方式。 阮明远看着秦扬以及被忽视了的费南梁远去的背影气得想跳脚。 麦怀看着警察同志来去匆匆，若有所思，思完之后请了大家下午茶，希望下午工作时间能够效率高点，赶上工作进度。 阮明远可苦了，觉得这个案子一点都没意思，玩具公司走的是玩偶路线，还不是电动玩具型的，只会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还是最幼稚的时光。 儿童节快来了，他们晚点还得去游乐场、购物广场跟着去做推广。阮明远现在就在复印、裁纸、装订，做一切重复性的劳动，而脑海里不需要放任何东西。 “哎——”阮明远看到复印机旁的角落里有一张被团成一团的废纸，顺手捡了起来，上面是手写了点东西，信息比较琐碎，有地址、有时间，可惜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 阮明远本来昏昏欲睡这回可找到点事情干了，核对笔迹。 谢瑾买了瓶水靠在自行车旁等人。 等了好久来了两个人，不是他的哥。 “谢瑾？”看上去更高更帅更有魅力的男人开口问道。 谢瑾很谨慎：“警察叔叔？” 之前秦扬就已经跟谢瑾电话联系过了，之前有看过谢瑾开车跑车载了阮明远离开，没想到近距离接触之后发现是个二货，类似于哈士奇那款的，看起来一米八几的个子，威风凛凛，其实脑回路与众不同，分分钟耍二。 “嗯，谢瑾是吧。”秦扬打了声招呼，费南梁也跟着打了声招呼，两个人二货对二货，不过是见面的第一眼，就已经通上了脑电波。 “对对对，我就是谢瑾，你是阮哥的朋友是吧，叫我小谢就成了。”谢瑾一口气灌完饮料，很有准头的扔进了挺远的一个垃圾桶。 “哟，你准头不错嘛。”费南梁拍拍谢瑾的肩夸奖道。 “哪里哪里——”谢瑾还想再多说两句却被已经有点不耐烦寒暄的秦扬打断了。 “说说情况吧，怎么就成失踪了？” 谢瑾闻言立刻很认真的交代情况：“我在这蹲了一早上了，居然都没动静。哎，你别这个表情啊。我起床的时间是一个正常赖床的人的时间，等到这了，即时他没去上班现在也该起来了，就算不出门，房间里也该传出点动静。然而并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房子里没人。”费南梁特别捧场。 “对。”谢瑾给了个赞扬的眼神，“然后我就想他是很早就出门了呢，还是晚上压根没回来呢？也就这两个结论吧。” “然后呢，我就去找附近的老阿姨聊聊天，打听打听情报。不得不说，老阿姨们才是信息情报的最终来源。虽然她们可能在信息的筛检上还有存在着不少的问题，比方说爆了不少无关群众的信息，但是……” “重点呢？” “马上就来重点了。那个老阿姨说住在这房子里的小伙子好几天没露面过了。” “可能正好没撞上吧。” “不不不，这个老阿姨跟马文关系不错，马文的作息很规律的，早晚都能碰上面，但是她上次看到马文还是前天、不对，是大前天25日的早上7点多。她说马文行色匆匆，还带了点恐惧的神情。” “老阿姨堪比朝阳区群众啊。” “那可不是，她看到我还打算多盘问盘问我呢。” “这房子是租的？联系一下房东进去看看。”秦扬跟费南梁交代了一声，费南梁则跑去了居委会问资料。 “秦sir跟阮哥怎么认识的？”谢瑾用羡慕的小眼神目送费南梁离开后，把注意力放在秦扬身上，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有故事的秦扬觉得谢瑾的表情还挺有意思的：“以前是同学。” 谢瑾以拳拍手掌，一脸 “我就猜到了”的表情：“我就说我阮哥肯定念过警校，肯定是因为某些原因当不了警察，只好开个侦探社曲线救国。” “我们是高中同学。”秦扬觉得谢瑾不止表情有意思，连想法都与众不同。 “哦，那肯定是你填的志愿影响到他了。” 秦扬没有开口，只在心里默默地反驳：是他影响了我，是他让我想做一个警察。 “房东联系上了，他就住在楼上，马上来给我们开门。”费南梁小跑着过来了。 两个人上了楼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年轻女人，已经站在了马文家的门口，那就是房东。 房东很冷淡，给他们开了门，就站在门口没再进去也没开口说话。 费南梁掏出手套和鞋套，直奔卧室寻找线索。谢瑾没经验没自备这些东西，就很缩手缩脚地跟在费南梁身后，也没有自说自话开始查。毕竟他们两个是警察，而他只是个路人。 秦扬站在门口跟房东拿资料。 房东小姐没什么表情，不过问话很配合，有什么说什么，不过可惜也没太多资料可以说。只是说，马文租了她的房子很多年了，一开始混的不怎么样，经常拖欠房租，后来进了宋氏玩具就好转多了，尤其是这段时间，好像在考虑买房子搬出去住了。 x市的房价算是比较高的了，按照马文的工资水平，要想在x市买得起房子倒也有点悬。宋氏的工资水平虽然高，但是要买房子，家里没有补贴还是很难得。 房东表示马文没什么家人来看他，逢年过节也一直在这里，很少回家。 “有什么朋友来看他吗？” 房东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印象。 等两个人的谈话结束，费南梁和谢瑾也结束了搜查。 “谢谢了。” “嗯。”房东锁了门，马文的一切再次锁在了门内，等待着它们主人的回归。 “怎么样？”秦扬问费南梁。 “看样子马文确实好几天没回来了，东西没有收拾的痕迹，不像是跑路。”费南梁沉思了一会，“不过又被翻动过的痕迹。” “对对对，虽然看上去还是挺整齐的，但肯定是动过了的，那些个茶杯什么的跟底下的痕迹都对不上。”谢瑾插嘴道。 费南梁没再多说什么，只看到谢瑾既鄙视又期待的盯着费南梁，眼神里都快闪出火花来了。 “还有一点你居然没说！” “？？？”费南梁疑惑，“说啥！” “摄像头啊！”谢瑾恨铁不成钢，“你这警察当的有够挫的，这点都没注意到。” 费南梁觉得冤，委屈地瞥了一眼秦扬，秦扬正笑的一脸慈祥的看着谢瑾，费南梁暗想，我又不能把所有的证据一股脑的全在你面前说了，编外人员不能涉及案情太多。 秦扬说：“哦，小谢发现探头？” “对，马文看来被人监视了。”谢瑾想把自己的推测都一股脑地抛出来的时候接到了还在上班出不来的阮明远的电话。 “哥，我这有发现！”谢瑾很兴奋，确切点说，他一直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从昨晚兴奋到现在，没熄火过。 “我这也有，我这查到了一个时间、地址，应该是跟杜志伟有关的，你去查查。“ “杜志伟？我们不是再查马文吗？”谢瑾终于在脑海里扒拉出杜志伟的信息。 “杜志伟可能在调查马文，他的遇袭手上可能跟马文有关。” “好，地址给我一下，青梅咖啡厅是吗？我马上去。” 谢瑾挂上电话就看到秦扬笑的更加慈祥：“青梅咖啡厅吧，我认识，我带你去吧。” 谢瑾在秦扬的亲切笑容中，晕晕乎乎的同意了。 秦扬笑的再慈祥也是只凶悍的狼，这是谢瑾后来才意识到的。 ☆、被诅咒的玩具5 等阮明远下班赶过来的时候，咖啡厅只剩下秦扬一个客人了。 “你怎么在这？”阮明远没好气。 秦扬叫服务员过来又给阮明远点了杯饮料才说：“等你。” “谢瑾呢。” “跟着小费出去放飞自我了。” “你忽悠住他了。”阮明远想拒绝秦扬的选择，不过拒绝无效。 “小谢应该不需要忽悠了，他挺自觉的，他还特别相信你。”秦扬靠在椅子上看着阮明远小口小口的抿着奶茶。 阮明远在秦扬那种专注的视线下，狠狠地打了个冷战：“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看得我怪冷的。” 秦扬视线稍微偏了偏，从阮明远的脸上落在了他的手上：“之前都没时间跟你多说几句，还想问你过得好不好。” 阮明远扯了扯嘴角，难得温情的秦扬让他也说不出什么讽刺的话来。 “我当了警察，之前你的理想。”秦扬的语气微微放软，低沉的声音似乎要缓缓勾起过去的记忆了。 “你要跟我叙旧还是打算套我口风？”阮明远不耐烦跟秦扬多谈，“直接点吧，你查到了什么。” 秦扬知道阮明远的脾气，尤其在他面前永远一点就炸，也不在跟他玩脉脉温情的套路，转了态度说起了案情：“这个时间地点我们调了监控发现是马文。杜志伟确实是在跟踪他。对了，这个时间点，应该是马文出现的最后时间了。” “真的失踪了？” 秦扬点点头：“家里已经好几天没有人的痕迹了。邻居和房东也说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那他去哪了？伤了杜志伟然后跑路了？”阮明远猜测道，“你们调了监控没，能看到马文跟人接头玩去哪了吗？还有他跟谁接头？” “你的案子可以交差了。” “什么？真的是对家公司吗？”阮明远分外诧异，居然瞎猫撞到死耗子一下子就准了，真得感谢宋家父子，一个给他任务，一个给他结果，完全是来送钱的。 “具体的情况你可以问问小谢。”秦扬顺便叫了服务员过来买单。 阮明远惊诧完了才用略带微妙的眼神盯着他看：“你真是留在这给我送提示的？” 秦扬苦笑：“真的是想跟你说说话。“ 阮明远翻了个白眼：“别，上次在拘留所我们说的够多了，别一出门就变脸，我承受不来。” 阮明远抢先付完了钱赶紧走了，只留下秦扬隔着玻璃窗看着他离开。 阮明远不相信自己，自己又何尝对他信任过呢？ 阮明远一结账完走人立马呼叫谢瑾，看看这个逗比跟着警察去哪里围观了。 “喂喂喂，阮哥吗，我是谢瑾啊。”谢瑾一接到电话就用哪种活力四射能够穿透一切的声音呼喊道。 妈的智障，阮明远被电话里的声音差点被炸晕了：“你好好说话不会啊，叫什么叫。” “阮哥，我这比较吵，你等等哈，我出去说。”谢瑾跟旁边人嘀咕了几声，才摸摸索索的过了好一阵才说话：“阮哥，现在好多了，啥事来着？” “你跟着人警察同志去查案子了？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正在调监控，跟踪马文的行踪。他好忙的，去了不少地方的，见了不少人。”谢瑾说道，“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说吧，我继续跟着小费去盯着了。” 阮明远看着“嘟嘟嘟……”的手机，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儿大不由娘的错觉。 阮明远再次联系了宋家父子，决定跟宋建业汇报一下工作进度。 谢瑾回到侦探社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监控的视频还没完，不过费南梁还是让他回来了，他毕竟不是警务人员，能看到点有所收获他也满意了。正兴高采烈地打算跟阮明远好好表彰一下自己的功劳，才发现侦探社里没人。 整个办公室都黑麻麻的，完全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阮哥？”谢瑾喊了几声，发现除了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动静，“靠，还有点渗人的。” 谢瑾开了灯，办公室里确实没人，不过看样子阮明远还是回来过得，只不过因为不想等他先走了罢了。 谢瑾打了阮明远的手机，没人接，谢瑾也没当回事，反正阮明远这个人经常错过手机的。想着今天收获颇丰，可以做个美梦了。 美梦做了一半就被吵醒了。 谢瑾迷糊的看了眼手机，是费南梁，立马无比清醒：“怎么啦，有新进展了吗？” “小谢，阮明远社长在你身边吗？” “没啊，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忽然间换成了秦扬的声音：“等天亮来来一趟警察局吧。” 谢瑾挂了电话之后还是觉得有点模糊，这是怎么了，什么叫天亮之后去一趟警察局，是阮明远出事了吗？刚才费南梁想问阮明远是这个原因吗？都不用去医院，不会直接就去认尸体吧。 谢瑾被自己一惊一诧的想象吓得要死，睡又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阮明远的各种死法，最后只好睁着眼睛等天亮。 实在是不知道该干点什么的时候，终于爬起来收拾房间。 阮明远的东西原本就收拾的挺整洁的。谢瑾一边整理一边看阮明远的资料，特别是有关这次的案件，他一直以为这种商业案子能有多危险，没想到嘿，里头又是失踪又是袭击的，各种要素都很圆满。 谢瑾还注意到一点，阮明远好像将宋氏玩具城的连环玩具爆炸案跟这次商业泄密案联系起来了，但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联系，还在阮明远的脑子里，文件上没有写。 就这么一边整理一边研究，很快天就亮了。谢瑾迫不及待的出了门，匆匆向警察局赶去，幸亏路上没什么人，否则照谢瑾这个驾驶速度，分分钟要出事。 “我哥出什么事情了？”谢瑾才到警局就联系了费南梁问情况。 费南梁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阮明远是嫌疑人。” “啥？”谢瑾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阮哥怎么成嫌疑人了？他干什么事情了？” “马文死了。” “哈？然后我阮哥就是嫌疑人了？” “阮明远在他身边，手里有凶器。” “啥玩意儿？你不是在拍电影呢吧。”谢瑾觉得他的幻听还没好。 费南梁直接带了谢瑾去探望阮明远，阮明远不知道是吓蒙了还是怎么回事，一直不开口说话。不知道见到了谢瑾之后会不会说一点跟案情有关的事情。 “他不说话？”谢瑾觉得他今天的幻听不会好了，等到了拘留所还直接被拒见，“妈的，他搞什么啊，是不是有病啊。” 费南梁也是一脸的无语，他潜意识里觉得阮明远不会是凶手，但是他现在不说话就是想帮忙查清案情也没机会，没看到秦扬已经抓狂的不行，在办公室里发飙了好几次么。 “阮明远他真的不认识马文吗？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费南梁问道。 谢瑾挠了挠头发：“不可能认识，反正据我所知，他还是因为这个案子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人。” “你昨晚有没有见到他，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 “我晚上回侦探社没见到他，最后一次跟他通电话是我们在看监控找马文下落的时候。” “后来他的行踪呢？” 谢瑾想了想，懊恼道：“靠，我着急回去看监控，直接挂电话了，没注意他要说什么。” 两个人面面相觑，眼里尽是无奈。 谢瑾更加觉得愧疚，觉得他昨天要是不这么着急挂电话，多听听阮明远的想法说不定就会是不一样的结果了。 ☆、被诅咒的玩具6 谢瑾看到秦扬的时候才认识到费南梁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原来关键点在秦扬身上，昨天见面时候的如沐春风完全见不到了，只有一种怒气，怒气值之高连陌生如他也感受得到。 “昨天发生过什么，说一说，越详细越好。”秦艳收敛了笑意说道。 谢瑾皱皱眉，还是仔仔细细地将昨天跟阮明远的一点一滴全说了，最后还是憋不住问了句：“你跟他昨天也见面了吧。” 秦扬点了点头：“确定没什么遗漏？确定他确实不认识马文？” 谢瑾也有点火气：“要我说几遍啊，我已经全说了，而且我确定他根本不认识马文。” 秦扬对谢瑾的话并不在意，只用手指瞧着桌子，万分不耐烦。 不远处的小赵戳了戳他身边的胡敏：“照理说阮明远也不是第一次被抓了，怎么这次好像头更加紧张。是不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突飞猛进了点什么东西。” “啪。”小赵被周轩拍了头，“安静点，看案子。” 不得不说，阮明远的体质实在是特别，每次都是以嫌疑人出现在案发现场，尽管没有动机，却有证据，每次都被人陷害，这概率也是没谁了。 “对了，”秦扬再次开口问道，“他有没有查到点什么？马文案子的相关人员的信息呢？” 谢瑾恼怒了半晌，最后还是说道：“我只知道他觉得马文可能跟宋氏玩具城的玩具伪劣产品爆炸案有关。” “他是查到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把两个案件的信息情报放在一块，上面有些笔记，但是也不多，这个也是我的猜想。” “你回去把档案拿过来。” 谢瑾原本想拒绝，但是在秦扬充满压迫性的眼神里，还是被迫点了点头，心里想，我可都是为了我阮哥，才不是屈服于你的淫威。 马文跟阮明远唯一的联系就是宋氏玩具城的商业间谍案，而马文跟宋氏玩具城的牵扯就更多了。之前被袭击的杜志伟在跟踪他，而杜志伟遇袭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马文。宋氏玩具城的宋氏父子请了阮明远调查马文。 “我们是不是忽视了跟这几个人都有关系的人？宋氏玩具城的老板宋氏父子？”秦扬研究了会档案说道。 “宋氏父子？阮哥倒是很有可能去联系宋建业的，按照他一般查案子的流程，他会去汇报的。”谢瑾说道。 “也就是说昨天跟你打完电话之后，他有可能去两个地点，一个是宋氏公司大楼，一个是侦探社。”秦扬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去查查宋氏附近的探头，看看阮明远离开宋氏之后有没有再次出现过？” “是。” “头，杜志伟醒了。”胡敏接了电话，面露喜色。 之前杜志伟遇袭的案子，一直没多大进展，主要是一来杜志伟一直昏迷没醒，二来周围太黑没有摄像头没有路人。如今正主醒了，似乎看起来一切都有了转机。 “好。”秦扬紧绷的黑脸，终于也轻松了不少。 好个毛。 杜志伟虽然醒了，但是对于那段遇袭的过程没什么印象了。 “我就记得我在路上走着，然后后脑勺就被打了一下，后来我就晕了，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杜志伟很虚弱的靠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杜先生，您之前是在调查马文的事情吗？”费南梁问道。 杜志伟艰难地点点头：“对，我怀疑他跟之前我们公司的玩具设计泄密有关。” “杜先生，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马文跟之前的泄密没什么关系。”杜志伟摇了摇头。 “啊？”费南梁疑惑，“您说他跟泄密案没什么关系？” “是的。” “那之前在咖啡厅他接触的是？” “你们居然查到这里了。”杜志伟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点表情，“就是那次会面我才确定马文跟泄密案完全没关系。” “那跟他见面的人不是几个其他竞争厂商的公司吗？” 杜志伟摇摇头：“就是这几个人让我知道他不可能泄密。当然更主要的是我跟他见面了，他也做出了解释，我也相信他。” 费南梁疑惑不已：“你跟他见过面？就是那天最后见得面吗？你们聊了什么？” “马文也出事了？”杜志伟忽然间意识到这一点。 费南梁意识到到现在为止还没跟杜志伟说过马文已经被杀的事情：“是的。您猜的没错。” 杜志伟原本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眼神里浮现出一抹哀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出事了，他肯定也会出事的，我……” 杜志伟一度昏厥。 费南梁被医生赶出了病房，原本以为简单的事故如今一再波折，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杜志伟遇袭跟马文失踪之后被杀应该是同一种原因，跟商业泄密案无关，跟马文和杜志伟一同调查发现的事情有关。 费南梁赶紧向秦扬汇报情况，顺便把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秦扬让他继续待在医院，等杜志伟醒了继续做笔录。 之前调出来宋氏附近的探头表明了阮明远确实在下班之后再次回了宋氏办公大楼，除此以外没有别的痕迹了。要么就是阮明远躲开宋氏附近的探头离开，要么就是他受了别人的控制没办法离开。 秦扬打算再次去一趟宋氏，找宋氏的老板宋建业好好聊聊。他忽然间意识到这一切的关键可能只在于宋氏父子，而不是之前的马文、杜志伟等人。关于阮明远不开口不合作的态度，秦扬冷笑一声，等着一切结束了，有他好受的。 来到宋氏企业大楼，秦扬掏出证件表明身份，向前台要求跟宋建业见面。 前台的小姑娘却是面露难色：“秦警官，我们宋总今天没来。” “没来？”秦扬心里一个咯噔，不会又是一起失踪案吧，“那昨晚你们宋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前台的小姑娘连忙查了一下打卡记录：“刷卡的时间是晚上10点50分。” “你们出入都有刷卡的记录吗？” “对。” “那能帮我查查阮明远的记录吗？” “阮明远吗？”小姑娘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咦，奇怪，阮明远只有昨天下午刷卡进门的记录，没有出去的记录？” “那他是几点进来的？” “是晚上6点18分。”小姑娘嘟囔了句，“那时候都下班了呀。” “你们这里必须要刷卡才能进出吗？有没有其他途径？” “白天可能还无所谓，但是晚上的话必须要刷卡才能出入。” “有监控吗？” “监控吗？前两天坏了，还没修好呢。” “你们公司之前不是说有泄密事件，这监控怎么还……” 小姑娘有些尴尬：“设计部和生产线那边的监控抓得比较严，其他地方的就没这么在意了。” “谢谢。”秦扬跟前台交流完打就电话给周轩和小赵，叫他们去宋建业家看看情况。 昨晚阮明远来过宋氏企业，是晚上六点多到的。但是却没有离开的记录。可以推测，阮明远是在宋氏大楼失去联系的。再出现就是在郊区的马文死亡的废旧小屋里。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建业应该知道点什么。 ☆、被诅咒的玩具7 周轩和小赵接到秦扬的电话之后赶紧去了宋建业家。 按了半天门铃之后，开门的是还没睡醒，根根头发竖着的依然很杀马特风的宋晓峰：“你们谁啊，大清早的敲什么门，按什么门铃。” “警察。”周轩和小赵出示了一下证件，“请问宋建业宋先生在家吗？” “我爸？”宋晓峰听到这里才有点清醒，“我爸他去上班了啊。这个点除了我这种无业游民谁还在家里啊。” “宋先生真不在家？”周轩问道，“我们刚去了公司，说宋先生今天没去公司。不知道宋先生是什么时候从家里出发的？” 宋晓峰皱起了眉头：“我爸没在公司，是不是还在路上啊。”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盲音，没人接。 宋晓峰拨了好几次都没人接电话，不免有几分暴躁：“说吧，你们找我爸什么事情。是不是还是那个什么破玩具爆炸的事情。我们自己家生产的玩具爆炸总不会是我们自己要的，质量问题的话自然有质检部门过来，你们警察一直来是几个意思。” “小宋先生，请您配合一下调查，我们是在调查关于杜志伟遇袭事件以及马文被杀案件。” “什么？马文被杀了？”宋晓峰被忽如其来的信息震惊了，声音一下子拔高还破了音，“他怎么会被杀了了。” “不对，他们两的事情跟我爸有什么关系。杜叔叔也就算了，马文算几根葱，我爸可能压根就不认识他。” “听说小宋先生和宋先生请了侦探调查马文是否涉及泄露商业机密，您还能说宋先生不认识马文吗？” “那又怎么样，跟我爸没关系！”宋晓峰梗着脖子说道。 周轩和小赵都有点无语，我们真的只打算问问情况，不是来给你爸定罪抓人的。 “宋先生确定是刚离开吗？”周轩耐着性子问道。 宋晓峰思考了一阵子，看态度也十分犹豫：“我不知道，我醒的比较晚，一般这个时候我爸已经上班了。” “昨晚宋先生是几点回家的？” “晚上……”宋晓峰停顿了一下，“你管我爸几点回家，你要是想查拿搜查令过来！” 周轩跟小赵对视一眼，小赵很真挚地开口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昨天你们请的侦探阮明远失踪了，他最后一个见得人是宋先生，然而我们又联系不上宋先生，我们担心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一起出事了。毕竟阮明远其实毫无作用，宋先生被歹人挑中的几率更大一些。” 宋晓峰闻言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昨晚没等到我爸回家我就已经睡着了，早上一起床你们就来敲门了。我把他真没去公司，不是真的出事了吧！” “我们也是在确认中，你父亲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跟往常相比。除了公司的事情还有什么其他烦恼吗？”周轩松了一口气，宋建业确实行踪不明，他要么就是危险的制造者，要么就还处在危险中。这条线还真得继续跟下去。 秦扬接到周轩的电话后，坐在位子上放空了好久。 他想知道阮明远沉默的背后有着什么原因，他想知道这件案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牵扯，马文到底是在查什么，宋氏玩具爆炸案是不是产品质量的问题？ 阮明远、马文、杜志伟、宋建业、宋晓峰…… 马文死了，宋建业行踪不明，宋晓峰目前在周轩和小赵的掌握下，杜志伟在医院，阮明远呢，阮明远晚上到底干了点什么，为什么他每次都会牵扯进杀人里头，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阮明远终于肯见秦扬了。 秦扬不知道面对这样憔悴颓废的阮明远该说些什么。他想问他你到底在搞什么，把一切知道的都说出来不是很简单吗，藏着掖着对一切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帮助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阮明远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如果他不肯说，无论自己再怎么逼迫也得不到结论；而阮明远既然肯同意跟他见面了，那就表示他愿意开口了。 “宋建业是不是失踪了？” “是，一切都跟他有关。” “对。” “还有吗？”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怎么总是在案发现场遇到你 作者:黑椒猪肉脯 第4节 阮明远很痛苦，开口说了一个地点：“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但那个地点你去看看吧。有炸药。” “老巢？” 阮明远点点头：“也许吧，我也是误入。” “之前不说？” “我见到了一个人。”阮明远更加显得折磨，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都露出了青筋。 “谢瑞玉。” 秦扬一下没绷住表情：“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他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看到他了。” 秦扬看了他一眼，没在对他的话表示态度：“好，你说的地点我会叫人去查的。现在你把案发过程再说一下。” 秦扬看着颓唐的难得佝偻着背的阮明远的背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如果真的有一个谢瑞玉出现在阮明远的面前，秦扬认为阮明远别说认罪了，立马为他去死都是有可能的。 前提是谢瑞玉还活着。 谢瑞玉还活着吗？他还能死而复生吗？ 秦扬拒绝这种迷信不科学的想法。 “头，”在医院的费南梁打来电话说，“杜志伟醒了。” “你别离开，我现在过来，注意安全。”秦扬得从杜志伟的嘴里证实刚才阮明远说得那些话，阮明远说他猜的居多，毕竟对方不可能跟他讲太多真相。 杜志伟刚刚脱离危险期，医生再三叮嘱要注意病人的情绪，防止他再次由于情绪波动太大昏迷。 杜志伟明显属于强撑着精神在向费南梁说情况。 “头，您来了。”费南梁连忙打了声招呼，顺便向杜志伟介绍秦扬。 秦扬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在一旁听情况。 马文确实跟商业泄密间谍之类的无关，他只是在查其他的情况，有人在利用宋氏玩具城走私，他主要是在调查这件事。 而至于他跟其他几家玩具公司里的人接触，也只是在寻找跳槽的契机，跟泄密毫无关系，因为这几家玩具公司虽然都是玩具公司，但是跟宋氏玩具的发展方向完全不一致，而且规模也无法相提并论，并不是之前所谓的对家公司。 “那他账户上的钱是怎么来的？我们之前有调查到他账户上多了不少钱，至少足够他在本城买一套房子。” 杜志伟沉默了一会：“这我不太清楚，但我想这也许是封口费。” 也许马文确实与设计泄密无关，他也许和敲诈勒索有关，而这才是他最后悲剧的源泉。 “你怀疑过你们老板宋建业吗？” 杜志伟这回沉默了更久：“能一手把控公司有不露痕迹的也只能是他了。” “你这次的袭击案？” “我不想怀疑是他。”杜志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只能是他。” “在我质问马文得到公司在走私的消息之后，我马上打电话给宋建业。我认识他好多年了，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说话什么时候讲真话。而这次通话让我认识到，宋建业就是在走私。” “就像我认识他一样，他也很了解我，我估计他挂断电话就知道我已经在怀疑他了。” “在我回家的路上，我就被袭击了。” “而马文也死了。” “宋建业呢，宋建业在哪！” 杜志伟的情况再一次变化，医生看着病人的情绪波动，只得再次把两位警察同志赶出了病房，一切等病人稳定了再说吧。 ☆、被诅咒的玩具8 杜志伟和阮明远的口供都直指宋建业。 宋晓峰明显对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在他的心目中，他的父亲伟大认真勤劳无私，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家庭一往无前，是个足以上教科书足以上感动中国的当代好人。而不是一个走私、绑架、杀人的犯罪分子。 宋建业隐瞒的很好，周轩和小赵一无所获。 宋晓峰只认为自己的父亲失踪了，而不是跑路了。 “宋建业不会跑路的。”秦扬在开会的时候说道。 “对，我也觉得他不会跑路的。”小赵附议，一脸“头你说的真对我支持你”的表情。 “他儿子还在x市，他总不能一个人跑路了。”秦扬说道，“接下来盯紧宋晓峰，看看宋建业什么时候能跟他联系。” 他们虽然盯着宋晓峰，但是宋晓峰更加盯着秦扬他们，因为他父亲宋建业确实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将矛头只向了还在看守所尚未完全洗脱嫌疑的阮明远。 “我爸跟阮明远一起失踪了，阮明远还把马文给杀了，他一定是把我爸也……你们为什么不把问他把我爸藏哪里了，已经好几天了，我爸没吃没喝，会死的！”宋晓峰很着急，他是真心担心他爸爸宋建业的安全，几乎一天三餐+宵夜的时候来警察局问情况。 但是双方都毫无所获。 宋建业确实是不见了。 阮明远被盘问过很多次，也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提到宋建业走私并不是单打独斗，周围还有其他人，但是露面的只有在阮明远口里死而复生的谢瑞玉。 至于谢瑞玉的事情，秦扬也重新翻阅了之前的资料，查询了他的户籍，甚至找人问了他的家人，都一致表示谢瑞玉已经在高中的时候意外身亡了，而且谢瑞玉的父母也只有谢瑞玉一个儿子，如今他的父母都已经离婚重新组织家庭，谢瑞玉这个名字也算是在他们的记忆力渐渐地被尘埃掩埋了。 “今天小宋同学来了没？”胡敏抱着文件问在正在办公桌前哭着一张脸输资料的费南梁问道，至于周轩和小赵，一个被借调去了其他组办案，另一个今天上午去医院体检了。 费南梁敲了好一阵子键盘，才想起来回答胡敏的问题：“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居然没看到宋晓峰。本来他来警察局比我都准时，这段时间宋氏企业一塌糊涂总不会他去管理企业了吧。” “对啊，我就觉得今天特别安静，到现在我才想起来宋晓峰没出现了。” “嗯，可能想到新的方法找他爸爸了吧。” “对了今天你们谁跟宋晓峰？” “今天？不是小赵就是周轩吧。” “周轩借去隔壁组了，你们还排他！” “哦，好像是哎。” “你们完蛋了，居然都不派人去跟着宋晓峰，万一宋建业联系他呢！” “宋晓峰自己每天来报道的，不必跟也没事吧。” “呵呵。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要是头问起来你得有心理准备。阮明远就算跟着案子没关系，都有苦头要吃，头最近可烦着呢。” “你别吓我，我现在马上去找宋晓峰，我得去跟踪他。” 费南梁还没准备出发，就看到了再次来找事儿的宋晓峰。 费南梁给了胡敏一个“你看他这不就送上门来了”的得意表情，等宋晓峰每日一骂例行打卡离开。 宋晓峰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秦扬被例行一骂完之后从办公室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之后，擦肩而过。 秦扬看着宋晓峰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现在还每天都来？”秦扬问办公室里仅剩下的两个人。 胡敏和费南梁点点头，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对——比你准时，头。” 秦扬无奈，刚进了办公室又折返出来：“不对，小费走，宋晓峰表情不太对，宋建业可能跟他联系过了。” 胡敏瞄了他一眼，费南梁一脸“哔了狗”的表情：“好，头。” “头，你说他不对，哪里不对啊！”费南梁跟在秦扬后面一路小跑问道，这时候就万分羡慕秦扬的大长腿，长腿一迈一大步，他这个短腿的居然得用跑的。 “表情不对，”秦扬解释道，“我看他一眼他居然在逃避我的眼神，之前他都是气势汹汹打算用眼神杀死我的。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他心虚，说明他有事情瞒着我们，不想让我们知道。” “那他有什么需要瞒着我们的，还非得到我们这里来打卡的呢？” “他爸，宋建业出现了。” 幸好秦扬出现的及时外加反应快，等两个人出了警察局刚好能看到宋晓峰上出租车离开的身影。秦扬开车赶紧跟上，宋建业到底会在哪里呢？ “爸，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宋晓峰一下车就奔向宋建业。 宋建业不比之前质朴的企业家形象，兴许是这几天都藏来藏去，整个人都很苍老，似乎从中年一下子跨越到了老年：“晓峰——” “爸，警察在找你啊，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公司的事情吗？还是那些出质量问题的玩具啊。” “晓峰，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 “爸，你不走是不是会坐牢？” 宋建业摸着宋晓峰的头，没有开口。 “爸，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晓峰，一个人也可以……” “宋建业，有什么事情需要抛下你的儿子离开呢？”秦扬终于赶得及来到宋建业面前了。 “你们干什么！”宋晓峰往前跨一步，挡在了宋建业前面。 “宋先生，既然现身了，不妨回警局我们多聊聊吧。” “我只是想来见我儿子最后一面。” “爸——” 宋建业扯开了宋晓峰：“如果我走私的事情没有揭穿的话，我可能会觉得跟你回去也无所谓，但是现在，我跟你回去就是一个死。” “大佬，你现在是走私，不至于跟古代马上斩立决的。” “你以为阮明远为什么不敢多说话？”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算你抓了我，我也不会开口说什么的。认罪我认，杜志伟是我打的，他真的是命大；至于马文的确是我杀的，至于阮明远只能说错有错着，他看到了我杀人的过程，我只好嫁祸给他。不过他真的很守诺言，叫他给我一天的时间再开口给证词，他真的这么做了。不过也无所谓，也许是他认识的清楚吧，他想提前开口可能就不是活着见到你们了。” “你们的组织很严密。”秦扬没有纠结宋建业话里的内涵。 “呵。”宋建业苦笑了一声，脸色一僵，把宋晓峰往旁边一推，下一秒就是枪响，宋建业倒在了血泊中。 “爸——”只余下宋晓峰的哭喊声。 ☆、闹心的同学会 宋建业在警察的面前被枪杀灭口，虽然宋建业认了罪，解决了袭击谋杀两个案子，但是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是一片迷茫。 秦扬这段时间过得比较艰苦，三天两天被拎到局长办公室里骂一顿，虽然他把情况汇报上去了，但是走私背后有着巨大的产业链，关系纵横交错，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摸得清理得顺的。本来上头就在调查了，只是由于横生了宋建业杀人这件事，把原本底下的暗流翻了出来，秦扬更是首当其冲的靶子。 局长火的就是这件事，要是宋建业能活着，估计秦扬压力也没这么大，但现在死了，还死在他眼前，秦扬这段时间过得跟日了狗的。最后索性给他放了长假眼不见为净。 等秦扬终于勉强从麻烦里脱身了，想到还有个阮明远等着他教训的时候，阮明远已经被人保出来了。 秦扬不停地在手机通讯录上划来划去，总是下不了决心去联系阮明远，他总有种感觉他先去联系了是不是表示他头一个示弱了呢。 “头——”费南梁照旧下了班来找他，万分关心领导的身心健康，顺便还带了晚饭过来准备蹭电视看比赛，“晚上再蹭你一夜。” 费南梁自己家里都是老人，房间也不算大，晚上看电视容易骚扰到家人。 “你再多来几次，我觉得伯母都要向你逼婚了，关心你是不是在女生家里过夜了。”秦扬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把其中一罐扔给了已经赖在沙发上的费南梁。 “头你猜的真准，我妈真的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哇靠，你不知道有多烦。”费南梁猛灌了一口，开启了吐槽模式，“怎么你家不催吗？” 费南梁知道点秦扬的家境，绝对是个高富帅，莫非高富帅都不需要被逼婚吗？ “我还年轻。” “头，”费南梁觉得大家没法做朋友了，可能大家计算年龄的单位不一样，他妈是按年算的，他家头是十年计算的，“给点经验呗。” “你就找一个回去吧，我看小胡挺好的。” “切。”费南梁完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向了电视机画面。 “头，”费南梁沉默了没有一分钟忽然又有了问题，“你知道阮明远到底是什么背景没有？” “孤儿，算背景吗？” “那应该是谢瑾牛逼吧。”费南梁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真相。 “你跟谢瑾有联系？” “嗯，微信交流过几次，他说阮明远最近不事生产丝毫没有挣钱的愿望，就一心跑各种档案馆查他那个死而复生的朋友。你说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能死而复生吗？” “不相信，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政治课怎么上的。居然还在这方面纠结。” “我看那个阮明远说的信誓旦旦的，头，你跟他是同学哈，你也认识那个死人的哈，真死了的吧。” “真死了，死透了，没可能复活的。你要不要看球赛，不看球赛你可以回家了。”秦扬拒绝在回答十万个为什么费南梁任何的问题。 费南梁只好闭嘴，还好球赛相当紧张刺激，没一会儿工夫就投入到比赛中去了。 相反秦扬倒是没怎么在注意比赛的情况，脑子里乱的很。 阮明远被谢瑾出面保出来之后，照旧被他迷信行为了一番。 谢瑾还觉得光用柚子叶洗澡、跨火盆什么的完全没有用，是不是应该找个高僧念念经在去去晦气呢，毕竟阮明远号称见到了个死人了。 阮明远摆摆手，示意这种事情谢瑾高兴就好了。 好一段时间没回来，信箱里已经被各种宣传单之类的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居然还有封信。”阮明远从一堆宣传单里巴拉出一封信，“谁会找我？” 现代人很少用写信的方式交流了，一般电话、微信、邮箱之类的足够用了。更何况，他压根没把这边的地址给别人过，除了淘宝快递。 打开了一看，是张邀请函。 “同学会——”谢瑾凑过来看了看念了出来，“阮哥，你们好时髦呀，居然还玩同学会。” 是高中同学会的邀请函，阮明远上的是社会大学，没有大学同学的说法。 “你们是不是毕业有二十年了，然后功成名就需要炫耀炫耀了。”谢瑾最讨厌这种所谓的寒暄了。 “啪——“阮明远拍了拍谢瑾凑得太近的脑袋，”你才毕业二十年，你才中年人！” 谢瑾摸了摸脑袋，继续去找人打算来做场法事了。 阮明远看了看邀请函，他总有种感觉，这次的同学会肯定是跟那个人有关的，掩藏了十多年的故事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的。 不知道秦扬是不是也受到了邀请函。不知道秦扬还会不回去同学会呢。 秦扬确实收到了邀请函，不过他是在同学会的当天才看到那封邀请函。 邀请函寄到了警察局，秦扬放假了，一开始没收到，一直放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是胡敏来看他的时候帮他整理了点东西一起带过来了。 秦扬也是没想到居然是同学会的邀请函。由于阮明远的关系，秦扬跟高中的同学都没什么联系，这次忽然要搞个同学会，秦扬下意识地想到了阮明远说看到的谢瑞玉。 看看时间还没开始，就算离他住的地方远了点，也不过是迟到一会儿。 秦扬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同学会还有点期待的，虽然时间紧迫，还是收拾的靓仔些才出门。 出门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好好地一场同学会会变得这么惊悚。 谁让他跟阮明远的体质最近都在向死神小学生进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暂停几天，理一下大纲 ☆、闹心的同学会 秦扬很激动，然后拾掇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再然后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大堵车，再然后他还因为导航的关系迷路了。 这一路上真真算得上千辛万苦，最后等他赶到同学会的地点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个半钟头了。 同学会地点是一个叫做时光酒店的地方，离市中心挺远的，但也不至于特别偏僻，就是七拐八拐地找不到地方。 秦扬停好车，拿着邀请函进了酒店。 这座酒店不算大，与其说是酒店，倒不如说是一个度假的大别墅，跟一般常识中的酒店差的比较多。 门口有一个迎宾的人，走近了打了声招呼才发现不是迎宾的人，应该是老同学。 “秦扬？”疑似老同学的男人笑的十分开心，握着秦扬的手说道。 “你好。”秦扬发现他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熟，但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至少名字就在嘴边，但是就是堵着说不出口，“你是……” “我，韩彪啊！”男人拍了拍秦扬的肩膀，朗声大笑，“是不是认不出我了，看来果然还是我变化最大。” 秦扬想起来这个人，不由得也笑道：“你变化可真是大太多了。” 韩彪，现在的长相身量才对得起这个名字。高中的时候韩彪是个瘦猴子，一点都对不起他那个彪字。如今的韩彪身高过了一米八，直奔一米九，肌肉隆起，像座山一样，十分结实。十多年面前还要能对得上名字才可怕吧。 “你怎么才来啊，先赶紧进去，他们都在吃饭了。”韩彪推着秦扬进去，自己倒是还呆在门口，不停地看着手机。 “你在等人，还有谁没来？”秦扬问道。 韩彪刚要回答，就听见手机铃声响了，赶紧接起电话来，手朝秦扬挥挥，示意他赶紧进去。 秦扬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只听得韩彪在接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说对方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秦扬进了饭厅就看到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在你来我往的敬酒。稍微点了点，看来高中一个班的几乎都来了。十多年过去了，大家的变化都不算小，有好些个都认不出来了。 “秦扬？你是秦扬！”有个女人拉住了秦扬，一脸的惊喜，“还以为你不来了，你居然真的来了。” 女人画得淡妆，但是经过酒精的渲染之后，面颊微红，也十分的艳丽。秦扬记得他，那是他们班的文娱委员，叫做李媛。 “李媛。”秦扬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居然认得我！”李媛的笑容绽放的更大了，“我好感动呀。”可能真的是酒精的作用，李媛显得特别活泼，还跟当年那个乍惊乍喜的小姑娘一样。 李媛很开心的拉着秦扬来到了她们那一桌，那一桌还有个位子，那一桌上还有个人叫阮明远。 “秦扬，秦扬来了哈哈哈哈。” “秦扬，我还以为你小子不来了。” “迟到了吧，你又迟到了吧，该罚该罚酒。” “来来来，给你满上了，喝吧。” 桌子上一群看着十分眼熟的老同学纷纷端起酒杯跟秦扬打招呼。 秦扬一个个打了招呼熟悉了一下人，最后来到阮明远身边。也就阮明远身边还有个位子能坐坐。 阮明远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 “哎，阮明远，你不是说秦扬你基友不来了吗？”一个戴着眼镜的人问道，秦扬记得这个人叫陈希，算是阮明远高中时候的小跟班，长得跟以前没有两样，还是那种欠揍的样子。 阮明远提了提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我说你就信啊，再说了，我又不是秦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来不来。” 陈希还要说些什么，被秦扬打断了：“我不就是迟到了么，你至于板着个脸么。来来来，我先干为敬，算是给各位道歉了。”说完一饮而尽，一盅白酒下肚，脸色丝毫未变。 “秦同学好酒量，工作这么多年锻炼出来了吧。现在在哪高就？”说话的是如今一脸领导模样的王彦宇，是他们班的班长，学习不算顶尖，但是组织能力一把手。 秦扬笑笑：“哪里哪里，这酒量跟王局比还是差很多。”秦扬虽然跟班里面的人没联系了，不过王彦宇他知道，是在隔壁某市的环保局局当局长，经常上新闻，属于明星领导。秦扬之前去那里出差的时候有看过当地的新闻。 “他呀，刑警队的大队长。”阮明远懒洋洋的插话道。 “真哒？”一个圆脸的妹子，叫张乐乐，虽然也快三十了，但是打扮的依旧软萌日系风，非常吃惊还非常开心的样子，“班长是警察，阮老大是侦探，哇塞，你们好厉害，现在还一起互帮互张吗？简直跟里写的一样。” 一桌人闻言都想翻白眼，就算他两依旧好的跟以前似的，也别说的人家已经是出柜了的那种，两个人当事人感觉应该尤为尴尬。不少人还偷偷地瞄了瞄围观两个人的表情。 阮明远的白眼都快翻到天边去了：“你想太多了，我跟他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联系了。” 张乐乐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很有眼色的李媛给堵住了嘴：“秦警官，今天是不是很忙，居然到现在这个点才来，我们都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秦扬当然不会说自己因为倒腾造型外加迷路才这个点到，只好应着李媛的话随意说了几句，然后转了话题问道：“今天是谁做东啊？居然想起来搞一场同学会。” 一群人面面相觑，陈希说道：“对了，聊起来都给忘了，李峰怎么还不来，他不是组织者吗？” “对了，韩彪不是去找他了吗？” “原来韩彪是在外头等李峰，我还以为我这么重要到需要迎宾了。”秦扬顺口接道。 “是啊，韩彪说李峰出钱叫他早点到安排会场什么的，说是自己有事没空早点来。没想到一忙忙到现在都没来。还以为李峰难得办事靠谱些，没想到还是这么四不着六的。” “李峰是谁？”秦扬坐下来的时候给了阮明远一肘子问道。 阮明远回了一肘子，直接打到了秦扬的胸口：“就是那个非得站在你对里面要惩罚你的中二少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该中二中年了吧。” “得了吧你，你这次居然来了。” “什么意思？我不能来？我还是今天一大早才找到的邀请函。这个李峰还挺神通广大的，居然找到了我的地址。”秦扬一边小声地跟阮明远说这话，一边注视着一桌人的表情动作。 一桌有男有女，连上他正好十个人，也是当年混的还算熟悉的人，所以大多数一眼就能认出来。 秦扬刚坐下来，又是难得的露面，导致一圈人都围着他说话，还好有个阮明远在身边，否则真的就十面埋伏了。 秦扬正被围攻的痛苦不已，就看到韩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从外头进来了。 “怎么了？李峰还没来啊。”说话的是个瘦削的眼镜，一个叫韩嘉的人。 韩彪摇摇头：“没联系上他，估计还在飞机上吧。算了，我们先吃，反正他钱先付好了。”说着韩彪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大家虽然有几分遗憾，却也没在纠结了，索性吃起来喝起来玩个痛快。 秦扬在班里面群众基础太好，导致后头别的桌来敬酒的人也不少，忙得不可开交。觥筹交错间，就看到明明就在身边的阮明远似乎离自己很遥远。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比较慢，存稿不多 ☆、闹心的同学会 明明不过是一顿中饭，不过等大家尽兴也已经快傍晚了。 不少有家室的同学都已经告辞回家了，还剩下十来个人打算晚上继续玩。韩彪带着一群人换了个地方，是在时光酒店不远的一幢别墅里。那幢别墅跟时光酒店看起来结构相似，不过要小了一号，而且没有服务人员。全部都要自己来。 原本阮明远是打算滚蛋了的，没想到喝的醉醺醺的秦扬抓着他不让他走。借酒装疯什么的最没办法了。其他的同学也纷纷忽悠他留下来。 “反正李峰付的钱足够我们这几个人在这里住两三天的。”韩彪毫不在意道，“再说了，说不定晚上李峰救过来了，反正也没事，大家就再聚聚呗。” 秦扬呼出一口气，酒精的味道熏得阮明远烦躁不已，然后莫名其妙的点了头留下来吃晚饭。 由于午饭结束的太晚了，一群人还是先玩了会牌。留下来总共十二个人，正好能来三桌斗地主。 除了秦扬和阮明远外，韩彪算是半个组织者肯定留下来，还有刚才一桌的徐田、李晓波、李媛、张乐乐、陈希、王彦宇、韩嘉，以及程婷和李若莹两个女生。 这几个人秦扬就算不怎么熟悉，也都还算认识，名字都有印象，多说两句以前的形象也渐渐联系上了。 韩彪那桌最先散了，他算半个主办人，接下来有的忙的，也就早点去准备准备了，之前有叫人准备好食物还有打扫好房间，他就去看看。 “双人间可以吧。”韩彪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口气却相当肯定，大家都是同学，虽然有人好多年不见了，不过睡一间房也不是什么问题。男男女女正好双数没问题。 “李峰呢？” “给大款留一个大间呗，最好最奢华的那种，毕竟是咱们的金主嘛。” 秦扬跟韩彪一桌，韩彪离开之后，秦扬就去阮明远那一桌看麻将了。 阮明远还挺爱搓麻将的，之前高中就挺喜欢的，偏偏还手气烂，又不喜欢算牌，每次都是输的叮里当啷的。不过看他打牌装耳挠腮不知道该出哪张牌，随便丢一张又十有八九出冲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秦扬就爱看他这样。 这回又坐在他身边，又看到纠结着出哪张牌好，就感觉回到了以前学生时代的时光。秦扬自己是不怎么喜欢麻将纸牌的，但他喜欢看阮明远搓麻将打牌，无论是输了还是赢了都很有意思，那时候的表情总显得没有那一层拒人千里的隔膜。 “靠，又输了。”阮明远把牌一推，一脸懊丧，他又出冲了。他还幽怨地看了一眼秦扬：“你看吧，都是你，你一来我就出冲，之前我手气多好。” 秦扬恍惚间真的把过去的记忆同如今的画面重合了，一个晃神又被阮明远一肘子给敲醒了。 “秦警官，你发什么呆了，你上吧，我歇歇。”阮明远嘴里叼着烟，没点着，把椅子往后一拉，让秦扬上场。 秦扬无奈地看了看阮明远，还是坐了上去，跟陈希、韩嘉还有王彦宇一起筑起了长城。 另外几个人看着阮明远跟秦扬的动作也都是一脸戏谑，看好戏的样子不要太明显。不得不说，这一场同学会大家还是过得挺欢乐的，至少找回了点高中生活的记忆和乐趣。 另一桌女生集合的麻将也散了。她们估计也不叫打麻将，就是在那边聊八卦，聊聊以前高中同学的八卦，现在同事的吐槽，还有自己恋人家庭的趣事，秦扬之前看着阮明远打麻将，还抽空听了一耳朵的八卦。秦扬的视力好，听力更好。 “韩彪去看个房间怎么要这么久时间？”张乐乐百无聊赖的问道，天知道她饿了，而且还想躺着聊八卦。 “对啊，去了挺久了。这地方也不算大，也不需要这么久时间吧，对了你们都会烧饭的吧，得看看晚饭吃点什么。”李媛也是若有所思。 “对对对，是有几分诡异。”程婷和李若莹两个人也纷纷附和。 “我去看看吧。”阮明远起身，手里还捏着打火机，正好还能出去抽根烟透个气。 几个老烟枪也都纷纷站起来表示一起去，一起出去透个气。 他们一群人还没出门，就看到韩彪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差点扑倒在他们面前。 陈希笑着说了声：“韩彪同学不用给我们行这么大礼吧。” 韩彪睁大着眼睛，表情震惊中带着恐惧：“李峰，李峰他死了。” “都这么大人了，还搞恶作剧嘛。”张乐乐笑呵呵地说着。但是空气中只有她的笑声在飘荡，毫无其他声响。 张乐乐的笑声凝滞了，她带着不确定又再问了遍：“真的？” 秦扬一把拉住韩彪：“带我去看看，你们现在留在这里。” 阮明远没听他的，就跟在秦扬身后，一起去看韩彪发现李峰死了的场所。 李峰死亡的地点离他们刚才打牌的地方还算有点远的，在拐角的楼梯口内侧，不注意看到也不会发现有具尸体正对着你。尸体正靠在服务台里面，胸口的血迹已经发黑了。双眼大睁，害怕之情一目了然，像是死前看到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 秦扬掏出手机，先是对着尸体一阵拍照，同时也不忘叮嘱阮明远：“别乱动，你的手给我安顿点放好，还有退后三大步，先报警。” “对对对，报警报警。”韩彪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才急急忙忙的掏出了兜里的手机，颤抖着手划开屏幕，点了110报警。 阮明远就淡定多了，他最近几个案子都跟死人近距离接触，就算之前没有相关的知识，现在也恶补的差不多了：“他死了很久了吧。” “嗯。”秦扬还在四处拍照，尽量把周围的一切都拍下来。 “死了有多久？” “我估计应该在今天上午就死了。”秦扬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详细的死亡时间还得看法医的解剖。” “对了，报警报好没？”秦扬问道。 “电话，电话没信号。”韩彪的脸煞白，看上去害怕的很，终于跟十多年前找到了相似之处，就是胆子小，就算长成了彪形大汉，还是胆子不大。 “电话没信号？不会吧。”阮明远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看，他的手机是手机中的战斗机诺基亚，无论是质量上还是信号上都是超一流的，然而一个都没有，“果真没信号。” 秦扬也看了看手机，确实没信号：“这地方离得太远没信号？” “之前在哪个时光酒店还打电话来着了，不过到了这里就没信号了吧。”韩彪想起来他还一直打李峰的电话，打通不过没人接，这样算起来可能那时候李峰就已经遇害了。 “可能是这边没信号吧，我看这个拐角是挺偏僻的。对了，这地方你也是先提前预定好的？” 韩彪赶紧摆摆手：“不不不，都不是我预定的，都是李峰预定好了我执行而已。这个小别墅也是他预定好的，说是有备无患。” “呵呵，有备无患，倒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阮明远冷笑一声。 韩彪也有点缓过来了：“要不我出去打个电话？” 秦扬拉着阮明远一起找了一根绳子把尸体围了一圈，算是要保护案发现场。 阮明远还没来得及对尸体做些什么，就被秦扬扯走了。 秦扬太清楚这个人手贱的本事了，之前两单被认为是嫌疑人，大部分原因都是由于阮明远作的，非得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打打擦边球，然后把自己给作进去了。要不是有他们这种恪尽职守的警察存在，阮明远大概本身就挺丰富的履历就又该添一笔了。 “你别乱动，破坏现场也是犯罪。” “我没乱动，我就想说你要白手套不，我这有？”阮明远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套献宝，他还是蠢蠢欲动插一手。 秦扬把阮明远手上的手套拿走了，同时也没忘了拽住他：“走，去找个信号报警。” “你不就是警察嘛。”阮明远轻声嘟囔。 秦扬只当没听到，跟在韩彪后头回了刚才在的房间。 ☆、闹心的同学会 “怎么回事？” “李峰他真死了？” “怎么会死了啊？” “暴毙吗？” “妈的，我打电话没信号啊。” “报不了警。” “没事，我们这还有个真警察来的。” “早知道我就该回去，还凑什么热闹。” 一群人叽叽喳喳，每个人都或懊恼或恐惧，也有还算镇定的，但是没有信号打不出电话这件事还是相当令人着急的。 “有没有信号？有没有报警？” 秦扬他们刚进了门，一群人就凑了上来，主要是问信号的事情。 “你们也没信号吗？”韩彪脱口而出问道。 现代人对于信号还是比较执着的，没有了信号，没有了网络，感觉就像真的在世界上失去了联系，被抛弃了似的。 秦扬咳嗽了两声，把一群七嘴八舌的人拉回了注意力：“李峰确实是死了，地点在后头拐角处的楼梯那边。” “什么时候死的？” “他一直就死在那儿？” “我居然跟……一起呆这么久……” “他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我们来这之前，可能要更早一点，是昨晚或者今天早上。由于地点比较偏僻，确实不太容易被发现。”秦扬说道，“由于信号的问题，暂时无法报警。我现在有个想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剩下的人纷纷表示听听再说。 “很简单，就是趁现在天还没黑透，我可以留在这边守着现场，你们可以开车离开去报警，稍微远一点到有信号的地方就成了。当然你们必须先留下联系方式，毕竟是一起杀人案，以后肯定要进行调查的，每个人都需要录下口供。” 有几个人立马就对秦扬的想法表示了赞同，已经毫无知觉的跟尸体呆了小半天，想想还要再多呆一会，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想离开这里，现在天还没黑透，就算是三更半夜也要离开的。 阮明远在一旁没开口，表情倒是几分严肃，思索了半晌，才跟秦扬咬耳朵：“我怕我们未必离得开。” 秦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阮明远的话很诡异，这地方虽然偏僻了点，但好歹不少人是开车来的，不至于就离开不了了吧。 “按照一般推理的尿性，我们大概是出不去了。”张乐乐再次开口，然后脑回路跟阮明远不谋而合，眼睛里闪动着是兴奋的光芒。这是个活在奇怪世界的人，完全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量。 “你别胡说。”旁边的李媛嗔怪道，“别把你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给带入了。” “对，张乐乐你别老是危言耸听的，我们几个男的先出去看看，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座机什么的。”王彦宇板着脸，一脸严肃，倒是有点领导的派头，看起来还有些可靠。 张乐乐撇撇嘴，不过脸上还是一脸“你的意见我不敢苟同”的表情。 王彦宇带着陈希还有李晓波一起出去探探情况。李媛带着程婷表示说去找找别墅里有没有座机可以打。剩下几个人都互相找点事情干干，免得干坐在这里。秦扬则考虑是不是趁现在听大家谈谈情况。张乐乐比较奇怪，一脸正经又兴奋地在手机上记着什么东西，同时东张西望，最后把视线锁定了阮明远。 阮明远则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视线从这一头飘到那一头，每个人的神色动作似乎都在盯着看，又似乎只是看着空气发呆。不过张乐乐主动搜索锁定的视线倒是让他立马躲开了，张乐乐是个很奇怪的人，踏入社会这么多年还能一如既往地活在幻想的世界里也很奇怪。 秦扬先问韩彪的情况，重点落在了李峰跟他联系的情况上。 韩彪表示，这个同学会是由李峰发起的，连邀请函都是李峰印好了发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让韩彪送过去的。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怎么总是在案发现场遇到你 作者:黑椒猪肉脯 第5节 “你们见过面吧。” “没有。”韩彪摇摇头，“那些请帖都是他快递给我的。我们都是电话联系的。” “你们毕业后经常联系？” “算起来算是联系的比较频繁的了。我跟他毕业之后上了同一所大学，虽然不同系，不过总归联系的要稍微紧密些。大学毕业之后虽然我们两去了不同的城市，但是网上我们也经常聊天。他之前就说过要搞一次同学聚会的，我原来以为他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居然全都安排好了。他说场地什么的都已经预定好了，就是有些同学还要我帮忙联系一下。我也想聚会一次，而且那几个同学我都有联系方式，就同意了。然后我就变成了半个组织者了。” “最近有联系过吗？” “前天我们还通过电话呢。他说他有个很重要的合同要谈，说是要晚点来了。然后昨天微信还给我留言了，问我是不是都联系上了，安排好了。今天我打电话就一直没人接。我真的没想到居然来了，还死在这里了。”韩彪还是表示十分不可思议，依然感觉像一场噩梦。 “这座别墅你了解多少？” “一点都不了解，我压根之前都没听说过。这地方这么偏，我还在想怎么会选这，觉得大概是因为便宜吧。”韩彪苦笑道。 “这座别墅应该是由专人打理的吧，你来之前有看过环境吗？”阮明远忽然间插嘴问道。 “要看吗？我就比你们稍微早到了点，熟悉了一下路，我也没进过来之前。”韩彪其实没什么组织经验，在他看来早点到已经很是组织者的楷模了。 “服务员或者其他人员接触过吗？”秦扬问。 韩彪想了想说道：“在之前吃饭的那个酒店里有跟那里的经理提到过，他说这里的别墅不归他们酒店管理，是由别墅的主人专人专管的。” “这得是多高端洋气的设定啊。”张乐乐紧跟思路感慨道。 “那你是怎么拿到这个钥匙的？”阮明远再次插嘴道，在他看来这房子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李峰给我的。”韩彪理所当然道，“他前两天顺丰快递直达寄给我的。” 李峰安排好一切之后，然后死在了这栋别墅的最角落里。万一他们这群人没来，他不就白死了吗。 “你之前就打算有这么多人会留下来吗？”秦扬问道。 韩彪想了想：“我是没怎么仔细想过，不过想着大家都出来了一趟，留下来住一晚也没啥。我估摸着其他人也是这么个想法，难道你们不是吗？” 阮明远摸摸鼻子没说话，秦扬看了看阮明远也没说话，只有视线永远盯着他们的张乐乐若有所思，举手道：“我是跟着李媛一块来的，我没车，肯定得跟着她们。” 秦扬还有问题要问，却被李媛几个人打断了：“不好了，电话线全被切断了。” 程婷手里还拿着个电话，下面荡了一段明显被割裂的电话线。 张乐乐才看到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是预谋吧，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下一步是不是连车子都没法发动了？” 话音才落，就看到刚刚出门几个男的一脸垂头丧气的回来，领头的王彦宇说道：“车胎被全部被刺破了，油箱也别破坏了，这车是没法开出去了。” 张乐乐一脸“这都是套路”的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们这算是困在这里了？” 电话线明显被切断，信号被屏蔽，车子被破坏无法开出去，这一切明显都人为的要把他们留在这里。这地方又很便宜，周围荒无人烟，大晚上的还有点令人发憷，谁知道黑夜里能有什么危险，尤其是在现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 “这时候要是再下场雨，可就太应景了。”张乐乐才说完，外面就打起了雷。 一群人用或无奈或愤怒的眼神盯着张乐乐，希望她赶紧闭嘴，这乌鸦嘴一个赛一个的简直没救了。 李媛赶紧上去拉住了张乐乐，示意她别再讲话了，张乐乐虽然有点活在奇怪的次元里，说话也不太经过脑子，不过还懂得看人脸色，看看周围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板着一张脸，铁青铁青的，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打雷而已，天气预报也说了的，不用想太多。”王彦宇开口打破了沉默，“这李峰就还呆在那里？”他是朝着秦扬问的，毕竟秦扬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秦扬说：“李峰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早上，我们来之前；电话线估计也是那时候被切断的。不过汽车肯定是在我们来了之后被破坏的。”视线在一群人中间晃了一圈，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凶手可能还在这附近。” ☆、闹心的同学会 凶手还在附近？！ 大家面面相觑，当然也清楚这是合理的揣测。汽车是在他们到了之后的这段时间内被破坏的，就算不是杀死李峰的凶手肯定也是有其他的计划。 “那这里岂不是很危险？”李若莹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身边的陈婷赶紧抓住她的手：“别担心，这么多人呢，总归可以解决问题的。” 阮明远的视线停驻了一秒之后，打量了一遍这里的人。大家的神色都有些不安，又是杀人命案又是汽车被破坏困在这里，心里难免都有几分忐忑。现在还打雷下雨，加了音效，跟电视里的鬼片还越发的接近了。当然这其中唯有张乐乐的表现离害怕最遥远，她特别的兴奋，那种面对游戏爱不释手的感觉溢于言表，阮明远只想离这个粗神经的人稍微远点。 “外面正在下大暴雨，周围也没什么可以躲雨的地方，我想那个破坏车的人应该还在这栋别墅里。”秦扬再次的开口，在群众不安的情绪上又添了把火。 “我们人这么多，不用担心的。”王彦宇勉强笑着说道，安慰大家的情绪。 秦扬点点头：“不用担心，我们这十来个人，我想对方人肯定不多的，要不然之前就下手了，不用搞切断电话线和破坏汽车这种手段了。” “对对对，凶手要是好几个的话，老早把我们都解决了。”韩彪附和道。 “不过，我们比较吃亏，对房子不熟悉。”阮明远提了个问题。 的确，他们第一次来这别墅，陌生得很。之前下午又一直在打牌搓麻将，根本就没怎么看过别墅的构造，现在别墅里还有其他人，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就显得被动了许多了。 张乐乐张了张嘴，但看了大家严肃的神情，还是选择闭上了嘴，眼神向秦扬和阮明远飘去，他们两个人都接收到了，不过不打算回应。阮明远想等待会私下再问问张乐乐，他觉得张乐乐大概在说两句会被愤怒地群众打死吧。 “我看外面跟中午吃饭的酒店差不多，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一样？”李晓波问道。 韩彪想了想：“我觉得应该差不多吧，我刚才稍微逛了逛，看看布局好像一样。” “这个时候好像是没用的，我们人不少的，索性一起转转确认下好了。”王彦宇提议道。 他这个提议大家也都同意了。毕竟他们有十二个人，分个二三组人也不少的，再加上别墅也没大到跟电视里的古堡似的，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喊出来也能听到赶过来。 最后商议分成了三组，秦扬、陈希、陈婷、李若莹一组，王彦宇、韩嘉、徐田李媛一组，剩下的阮明远、徐田、张乐乐、韩彪一组。 秦扬跟王彦宇两组分头去看看前后楼梯的房间分布，还好这别墅的电还在，要不然可就麻烦了，真的得等天亮了。阮明远一组四个人留在客厅，顺便看看厨房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据韩彪表示，有实物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热一热就好了。 秦扬去看了尸体所在的后楼梯，虽然队伍里还有两个女生，不过她们紧紧地抱团，除了脸色稍微苍白点倒也看不出特别害怕。 秦扬看了一眼尸体，就挡在前面示意他们想往前走，他在最后跟着。 “这倒有点像以前玩鬼屋了。”陈婷说道，打破了沉默。 “你以前可是胆子最大的那个。”李若莹接着说道。 “那是假的当然不怕。”陈婷苦笑一声。 “我们先把灯都开了，在一个个房间找吧。”陈希在最前头问道，“大家手机都还有电吧。” 这年头，不备着充电宝都不好意思出来混。所以电量足够，拍照摄像当手电筒统统不在话下。 “你说会不会有陷阱？”李若莹低声问道。 “你不会被张乐乐传染了吧。”陈婷觉得李若莹的脑洞也跟着打开了。 “要是真有陷阱，咱们一群人都能让炸弹跟炸完了，也不用搞这么复杂。”秦扬在后面说道，算是稳定稳定两位女同志的心绪。 陈希开门，并且找到墙壁上的开关，把灯开了。这是一间卧室，跟酒店的装潢看上去差不多，站在门口看过去，一览无余。打开柜子，空空荡荡的。 “这里不像是有人藏着吧。”陈希打量了阵说道。 “嗯，拍个照吧。”秦扬示意让陈婷拍个照，自己去窗口那边看看。 窗户关的很紧，窗帘也没有拉开，外面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紧跟着是轰隆隆的雷声，以及拍打在窗户上的雨声。 秦扬注意看了看窗户附近的地板，很干净，确实没什么人来过。 房间也打扫的很干净，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检查完了这一间房，接着是对面的那间房。 房间的布置跟刚才那间房间一模一样，不过是方向反了反，依旧可以用干净、整齐、毫无痕迹来概括。 接下来又看了两间一模一样的房间，终于来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是一间影音室。里面配着投影仪和音响设备。 “要是没出命案，能在这种打雷下雨的天气里看看电影也算是不错的享受。”陈希感慨道。 “对，尤其是这里的冰箱里还放着不少吃的。”李若莹打开门边的冰箱说道，“哎，有点饿了。” 他们本来就打算吃晚饭的，不过由于突然的事件导致精神紧张，把饥饿感给遗忘了。如今精神松懈下来之后，饥饿感就再次袭来，而且气势汹汹，更深一层。 “我们差不多了，不如先回楼下看看吃的吧。”秦扬说道，然后他就看着陈婷和李若莹从冰箱里拿了不少的吃的下去了。 陈婷笑笑：“我是真饿了，让我先吃点吧。” 李若莹也紧随其后，直接拆了包装啃了起来。 秦扬倒是想说你们不怕下毒吗，不过看着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也把不靠谱的猜测塞回了肚子里。 阮明远跟张乐乐头一件事就是进厨房找吃的。韩彪和徐田也只好在后头跟着一起去看看。 厨房里很干净，尤其都是白色的厨具，显得更加整洁。 张乐乐盯着厨房正中央的冰箱好久，内心很踌躇，既想打开冰箱，又显得有点害怕。 “你干嘛？”徐田很奇怪，“你不是饿了吗？冰箱里看看有什么吃的。”说着就走过去打算开冰箱。 张乐乐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们都看过陀枪师姐吧，里面有个案子就是把尸体切碎了放在冰箱里的。” 徐田的手停在了冰箱的门把手上，扭头一脸苦逼的看着张乐乐说：“大姐，你能好好说话，别乱吓人，别乱立fg吗？” 韩彪说：“冰箱里就是饭菜和各种点心，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别随意发挥人吓人。” 阮明远上去把冰箱门一拉，里面满满当当塞得全是吃的。至少足够他们十多个人早中晚三顿的量了。 “这里是米，上面柜子里是各种作料。”韩彪指指点点说道，“我刚才都看过了。” 徐田狠狠地瞪了张乐乐一眼，张乐乐缩缩肩膀，做了个静音的手势，表示歉意。 “不过要是我先发现尸体在来厨房的话，估计看到冰箱也有点犯怵的。”韩彪开口替徐田挽尊。 徐田只是尴尬的笑笑。 阮明远已经从冰箱里往外拿东西了：“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好准备晚饭啊。我们赶紧动作快点，要不然吃个晚饭得半夜了吧。”阮明远顺便塞了块蛋糕在嘴里。 “怎么样，味道好吃吗？”张乐乐看到蛋糕也两眼放光，再也不管刚才说的什么陀枪师姐了。 “你们俩真是……”韩彪无奈的摇头，跟徐田对视了一眼。 不过觉得气氛轻松了不少，至少死亡的阴影压的没这么重了。 一楼除了客厅、厨房，还有一间挺大的运动房，里面有跑步机椭圆机之类的运动设备。剩下的就是过道、楼梯以及洗手间了。 四个人把晚饭的材料拿出来之后，就索性待在厨房准备晚饭了。唯一的女将张乐乐扛起了大旗。剩下三个男的在一旁指手画脚。 阮明远领了个活切水果去了，徐田和韩彪则去布置餐桌、替张乐乐打打下手。 虽然食材很丰富，但是由于主厨技术含量的关系，她把重点放在了煮面上头。 “晚上么，吃个面就行了，快速方便。”张乐乐是这么给自己解释的。 阮明远毫无异议，他看到冰箱里还有熟食和各种甜品，吃个面也无所谓。韩彪和徐田更加没有异议，现在填饱肚子就行了，管他吃什么呢，一想到房子里还有具尸体，这胃就开始不舒服了。 这年头，到底还是妇女能顶半边天。 ☆、闹心的同学会 等其他人一起下楼碰头的时候，晚餐也做好了。反正只是面加点浇头，没多少难度，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每个人自己去厨房盛了面，一群人就捧着碗一边吃一边说自己搜查的结果以及看法。张乐乐除外，她被静音很久了，作为一个光开脑洞不考虑实际情况的人士。 “有查到什么线索吗？”秦扬问道。 王彦宇代表他们那组开口：“前半段楼梯那边除了住宿的房间之后，还有棋牌室和书房。住宿的房间每一间房都一个布置。至于棋牌室和书房，除了娱乐的纸牌还有看的书之外没其他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没有人？”韩彪按耐不住问道。 “没有密室？”这是憋不住的张乐乐问，当然她照旧接收到了群众们鄙视的眼神。 “你们呢？”秦扬把视线转向阮明远。 阮明远正急着吃面，用手指指了指徐田，示意叫徐田开口。 徐田说：“一楼有厨房、健身房和餐厅。没看到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就算有，离我们这么近，我们一定能听到他的动静的。”阮明远吃完了抹了把嘴总结道，“你们呢？” 秦扬摇摇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窗户也关的很紧。” “会不会有阁楼？”李媛问道。 “凶手要真是躲在阁楼上那也真是挺拼的，他到底图什么。”陈希说话的时候不免有些怒气和嘲讽。 “可能不希望有人来他的王国？”韩嘉说了句。 于是大家的眼神都转向了韩嘉，有一种是不是他被张乐乐同化的错觉，当然张乐乐则是用一种特别欣赏的眼神看着他，盯得韩嘉打了个莫名的冷战。 接下来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外面雷电交加，里面却安静的诡异。气氛凝滞的令人窒息。 秦扬表示希望大家能集体行动，切勿落单。于是一群人各自在餐厅里找了一处位置休息。 秦扬坐在阮明远身边，一边观察者周围人，一边跟阮明远说话。 “你有什么看法？” 阮明远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我觉得从头到尾都有问题。” “比如？” “李峰为什么要组织同学会？为什么会找上韩彪？为什么全权委托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为什么我们会困在这里？为什么你们的车会被破坏？为什么除了我们以外的人的痕迹？” “十万个为什么，你有什么结论？” 阮明远压低了声音，靠的秦扬很近才开口：“难道你不认为凶手有可能就在我们中间？” 秦扬看了他一眼：“我更相信证据，不相信你的直觉。” “哼。你这人怎么这样，既要问我的意见，又不打算接受我的看法。” “不过，每个人都很可疑。”秦扬看着阮明远不爽的样子才补充道，“房子里确实没有任何外人在雨后进来的痕迹。要么他在下雨前就躲进来了，要么他一直在我们中间。” “你们在聊什么？”张乐乐拉着李媛忽然凑近了问。 阮明远觉得脑仁疼，刚才煮面的时候张乐乐就一直拉着他问东问西的，而且每次的问题都很奇怪。他真怀疑张乐乐是不是地球人，要不然怎么每个问题不是和搅基有关就是跟凶杀有关。 “没什么，在聊刚才吃的面。明远说是你煮的，手艺不错。”秦扬转移了话题，赞了赞张乐乐。 阮明远只想把耳朵塞上，他知道张乐乐要开始发言了，张乐乐身边的李媛也是一脸的无奈。她跟张乐乐最熟悉了，知道她是个什么尿性，在书里面这种事接触久了，现实里面遇到恨不得一展所长。 “我觉得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张乐乐的话跟阮明远一样，而且她也特意压低了声音说得。 李媛更加无奈何窘迫，只是尴尬的笑笑，也坐在了阮明远他们一处，不过重点是阻止张乐乐更加劲爆的发言。 张乐乐满怀信心的看着秦扬，希望从秦扬那里得到肯定，不过秦扬既没有肯定有没有否定，本来分散坐着的人都一起围拢过来，想要知道这几个人在讨论什么。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王彦宇扫了一眼张乐乐后再看向秦扬。 “对啊，一个警察一个侦探，你们是不是查出来点什么了。”韩嘉紧跟着问道。 其他几个人虽然没开口，不过神色表明了一切，他们也很关心。 张乐乐要开口，但是李媛及时制止了她足以搅乱现场气氛的发言：“没什么，乐乐在说她看过的，问问秦扬是不是跟他们平时办案差不多。” “是嘛，你们还真有兴致了。”韩嘉冷笑一声。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了，也没什么事情能干，不妨说说跟李峰有关的事情吧。”阮明远耸耸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秦扬没开口，但是往后靠在了沙发上，做出了想听的动作。 张乐乐在其他人还在思考的时候率先开了口：“李峰？说句实话我没什么印象了。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毕业之后就没什么交流了。不过他居然还能记得我，叫媛媛把邀请函给我，我还蛮感谢他的。只好祝他在底下一路走好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李媛撩了撩头发接着张乐乐说道：“李峰的话，说句实话，在高中里就没怎么说过话，我还是特地找了毕业照翻出来才想起来这个人的。邀请函的话是快递给我的，里面居然还有张乐乐的。现在想起来，他倒是挺熟悉我跟乐乐关系的。” 秦扬自己是没什么印象的，确切点说对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印象。他高中的时候主要是跟阮明远混在一块儿，后来出了点事，阮明远退学了，他就一门心思准备高考了。跟班里面其他人完全断了联系，直到这份突如其来的邀请函，搅和进了同学会。 阮明远最后才开口：“我听着这里大多数同学的印象，好像也就韩彪跟他有过联系吧。我跟他也没联系过，而且我最奇怪的是他怎么搞得到我的地址的。大家都知道我高中后来退学了，索性离开了这座城市，我还是今年刚回来的，跟我打过交道的也就秦扬一个人。所以我很好奇，他怎么有我的地址的，怎么千方百计弄到我们的地址，把我们集合到一个地方来。” 其他人闻言都没有开口，面面相觑之后纷纷表示阮明远说得很有道理。他们跟李峰没有多少交往，李峰是怎么拿到他们的地址甚至工作单位的？莫非李峰在调查他们？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跟李峰有交往并且跟被李峰委托同学会事宜的韩彪。 韩彪被众人的视线盯的通红：“我不知道，我只是偶尔会跟他在网上聊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这件事委托给我？” 气氛再度凝滞，韩彪的解释并没有给众人安慰，他们还是疑惑还是怀疑，只不过没有发声，把内心的怀疑按在心底，只能从偶尔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糟心的同学会 “我去一趟洗手间。”阮明远起身打算去上个厕所。 “一个人？”秦扬皱着眉问道。 阮明远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还没有上个厕所都要结伴同行的爱好。” 秦扬更想给个毛栗子给他，他本来是个不相信直觉的人，但是阮明远前两次的事故让他总有种莫名危险的感觉。要是放任阮明远一个人，他总觉得会出事。当然比起被杀的可能性，被当成凶手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我也想去趟洗手间。”陈婷说道。 “看来大家都想去洗手间了，不如排着队一起去？”阮明远笑着说，听不出口气是讽刺多一些还是不屑多一些。 最后组成了浩浩荡荡的洗手间队伍，有三个妹子两个男生一起去洗手间上厕所。 阮明远倒不是真的想上厕所，他点了烟在洗手间相反的走廊的尽头抽烟，稍微开了开窗，被雨水洗刷的空气顿时令他清醒了不少。其实他就是觉得里面太压抑了，想要出来抽根烟。他真的有种手贱的冲动，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止一次谋杀。 “啊——”陈婷的尖叫声划破了别墅里凝滞的氛围。 阮明远迅速把烟扔在了地上踩灭，冲到了另一头的洗手间那里，就看到跟他一出来的韩嘉已经倒在了洗手间的门外。 听到尖叫声的人也匆匆的赶过来。 “怎么啦？” “韩嘉他怎么啦？” 一群人围了过去，倒把秦扬挤在了门外。 “怎么回事？”王彦宇问陈婷。 陈婷很震惊，更加害怕，还是她身边的李若莹开口：“我们都在洗手间里面。陈婷最先开门，一打开就看到韩嘉倒在了门口。我们都吓了一跳。” “靠，就在门口就被人ko了！”陈希觉得这是不是在门口。 “门外还有阮明远。”李媛看着阮明远说，“你有注意到什么吗？” “我觉得你们应该先看看韩嘉有没有出事吧。”阮明远无奈地说道，这时候不应该看看韩嘉还能不能再抢救抢救。 最靠近韩嘉的韩彪摇摇头，木愣愣地说道：“好像没呼吸了。” 被堵在外围的秦扬终于有机会出场了，他让大家都往后退，摸了摸韩嘉的颈部的脉搏，又做了心脏按压的急救，忙活了好一阵才终于确认，韩嘉死亡，后脑勺上有伤口，也许是致死原因。 “阮明远，你在哪边？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王彦宇问道，不过虽然是在问有没有其他人，却又是在质疑阮明远是不是凶手。 阮明远摇了摇头：“我在走廊的尽头抽烟，没注意到这边有什么动静。我还是听到陈婷的尖叫声才过来注意到韩嘉已经倒在门口了。” “从洗手间门口到走廊尽头统共也没几步路，你要说什么都没看到，说句实话，我不太相信。”王彦宇说道。 通向洗手间统共有两条走访。一条是阮明远站着的地方，另一条则通向他们来的客厅。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出口，那地方连个窗户都没有。虽然外头雨下的很大，但阮明远站的也不算远，韩嘉倒下来的时候的声响足以听见。所以阮明远表示没有看到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非常不切实际。 “你们呢？又听到外头什么动静吗？”秦扬问在洗手间的三个女人。 三个人都摇摇头，李媛说：“里面隔音很好，听不到外头的任何声响。而且我们还在聊天没注意到外面。所以我们一开门才吓得要死。” “这总不会是鬼吧。”徐田虽然是疑问的口气，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阮明远你解释一下吧。”王彦宇拦住了想要上前看韩嘉的阮明远。 秦扬没有开口，只关注韩嘉的情况。 韩嘉后脑勺的血迹几乎凝固了，地上墙上唯有一点点血迹，应该是倒下来的时候碰到的。但是凶器在哪里？这真的是致命的伤口吗？ 阮明远说：“我不知道，我就在那边，确实没有看到人过来过。” “你们开门的时候外面有什么动静吗？那时候阮明远在什么地方？”秦扬起身问李媛三人。 陈婷想了想才开口：“我太害怕了，我没注意到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李媛补充道：“我跟在陈婷身后，只看到韩嘉倒在我们面前。然后就看到阮明远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李若莹点点头：“我看到阮明远从那边朝这边跑过来。” “你们从进去到出来有多长时间？”秦扬继续问。 “三分钟吧，大概这么久吧。”李媛不是很确定。 “太短了吧，你们三个人呢。”徐田提出了一个问题。 “其实只有我想上厕所，他们两个不过是陪陪我，顺便洗个手而已。”李若莹不好意思说道。 “阮明远——” 阮明远叹了口气说：“他们进去之后，韩嘉就留在了门口，我就走去那边抽了根烟。” 秦扬示意大家让开，让阮明远领着他去刚才抽烟的地方。 “就在这里。” 秦扬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地上，确实有一根抽了一半的烟躺在地上，窗户还没有来得及关上，雨水顺着风飘了进来。 “这地方太邪门了。” 秦扬听到声音去看人群里，是张乐乐的声音。 “你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人？”秦扬问阮明远。 阮明远摇摇头：“真没有，我听到尖叫的时候以为是洗手间里出现了什么东西，没想到是门口的韩嘉出事了。” “周围不像有人。”徐田四处看了一下说道。 “没人总不会是有鬼吧。”张乐乐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已经很小声了，但是在一片沉默中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相信有鬼，我只会认为是有人作妖。”王彦宇很坚定地说道，“所以我还是认为阮明远的嫌疑最大，秦警官你认为呢？”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阮明远和秦扬身上。秦扬一向跟阮明远关系密切，是不是会包庇嫌疑人，大家也不敢确定。 不过抓了阮明远不止一次的秦扬已经毫无压力了：“照目前的线索来看，确实是明远嫌疑最大。我希望可以保护现场，等到天亮报警，让警察取证。至于阮明远，你们觉得该怎么做比较好？一就是把他单独关在一个房间，二我跟他一起呆着，不让他有个人行动的机会。” “人都杀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李晓波在一旁碎碎念道。 秦扬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我建议大家尽量一起活动，不要再有一个人落单的情况出现。虽然阮明远嫌疑很大，但是这间别墅是否还有其他人的存在都是未知。” “我们这样太被动了！”王彦宇握着拳头说道，“我们必须化被动为主动。” “再搜一遍别墅？没必要了吧。”李媛问，心里觉得这是个馊主意，明明只要安全度过一晚上就成了。 张乐乐扯了扯李媛，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李媛才没再多说什么。 “你们怎么看？”王彦宇继续问其他人。 阮明远又成了嫌疑人，他的意见已经没参考的必要了。至于秦扬没有开口，他正站在最外围看着剩下人的表情。 王彦宇很愤怒，也很冷静，眼神坚定，或者把这次突如其来的意外当做了一次挑战，一次历练。 陈婷和李若莹两个人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对比而言李若莹要更冷静些。她扶着陈婷，在默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对于阮明远还是抱着不小的嫌疑。 陈希则是皱着眉头，一副很烦恼的样子；李晓波则是盯着阮明远若有所思；徐田的眼神有些闪烁，虽然害怕却尽量保持冷静。 李媛隐隐有些不满和烦躁，看向韩嘉尸体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不屑的神情，不过一闪而逝，秦扬也是在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张乐乐的表现永远与众不同，她依然显得十分兴奋，而且左顾右盼，站在李媛身边，靠的很近。这样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的确很亲近。 秦扬最注意的要数韩彪了。韩彪是联系这次同学会其他人和先前死者李峰的关键人物。可惜韩彪的位置比较靠后，在陈希的身后，还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不过秦扬还是有些在意，自己插手组织的同学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没开口说话，他有些过分安静了。 至于就在自己旁边的阮明远，秦扬十分的无语，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体质，每次都能很准时地介入到凶杀案中，并且以嫌疑人的身份贯穿始终。秦扬莫名地觉得他不可能是凶手，阮明远又不是傻的，非得在独处的时候动手杀人。 ☆、闹心的同学会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一群人都是身心疲惫。最后大家都同意了不让阮明远离开视线，让秦扬随时随地看着他。而其他人也尽量保持共同行动，以免产生意外。 秦扬和阮明远坐的很远，远离客厅中的众人。大家再次沉默不语，氛围分外压抑。在时间的流逝过程中，大家都渐渐地消散了意识，昏昏欲睡，紧张与害怕悄悄远去。 阮明远早就窝在沙发里睡得一塌糊涂了，而秦扬则盯着阮明远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间，楼上传来一阵慷慨激昂的命运钢琴曲，把客厅里昏昏欲睡的人都给震清醒了。 “怎么回事？”王彦宇问道，“上面真有人？” 秦扬已经先于其他人一步跑到了楼上去，至于阮明远，反正这么多人在，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等秦扬赶到楼上的视听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音乐在回荡。视听室里的投影仪已经被打开，正好是一段影片的开端。 “看到人没有！”王彦宇明显缺乏运动，不过是几步路跑的有点气喘吁吁。 “没有，我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秦扬去看了看播放器，“也许是定时的。” “这不会是闹鬼吧？”陈婷低声说。 没有任何人影，没有任何人上来过，这不是鬼做怪那又是什么？ 阮明远举了举手，插话道：“我发誓，这上面我从来没来过，就算是定时我也做不到。” 秦扬说道：“刚才除了阮明远所在的一组没上来过之外，都上来过，都有机会定时，特别我这一组的几个人，我、陈希、陈婷还有李若莹。” “我觉得去过楼上的名单至少还得加一个韩彪吧。”阮明远说。 “韩彪是半个组织者，他肯定来过这，又在之前有独自行动的机会，我也同意他是嫌疑人之一。”李媛投了赞成票。 原本众矢之的的阮明远立马转移了关注，比起共同心动的两组人，还是韩彪更有嫌疑些。 就在韩彪打算解释的时候，投影仪上的音乐停止了，画面改变了，一段影片开始了。 一张集体的毕业照，上面有着七个字——我们的高中生活。 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是他们高中的毕业照，照片是缺了两个人，一个是死了的谢瑞玉，一个是退了学的阮明远。 “这是同学会的特别节目，高中怀旧影片展吗？”张乐乐的声音再度响起，她就是仅有的没有变脸色的人，也是心大的不行。 不过接下来充斥着谢瑞玉的从小到大的照片，就让无知无觉的张乐乐也感到了害怕：“这是谢瑞玉干的吗？他是没毕业，打算让我们跟他的鬼魂合影一张吗？” “对，他还顺手解决了两个人，让这两个跟班一块下去陪他。”阮明远的口气不太好，他当然不觉得这回是死了的谢瑞玉做的，但是活着的谢瑞玉呢，那个在他绑架的时候出现的人呢？ “那他不会打算把我们这几个人都一个一个拖下去吧。我跟他什么仇什么怨，高中三年我都没跟他讲过话，他葬礼的时候我还哭了的，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想来找我吧。”张乐乐终于变了脸色。 “对啊，人家特地等了十多年就为了等这么个机会找我们这群老同学一起下去叙旧。”阮明远的话带着几分嘲讽，配合着张乐乐的话，两个人听起来就跟唱双簧似的。 “乐乐，别说了。”李媛黑着一张脸制止了张乐乐接下来的戏码，与此同时秦扬也示意阮明远闭嘴，别再火上浇油了。 “韩彪，这是怎么回事！”王彦宇问出了在场其他人的心声。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是按着李峰的意思来的。”韩彪手足无措地解释道，脸色比其他人恐惧更甚。 画面没有理会这些人，继续放着。 谢瑞玉从小到大的照片视频一一掠过，终于开启了他高中的生涯。有他们一起活动的场景，也有谢瑞玉自己一个人学习锻炼的画面。最后放的是谢瑞玉的葬礼。 原本还能争吵的众人，在谢瑞玉葬礼的画面出现之后，顿时哽住了，再也开不了口。每个人的心中都浮现了这样一个念头，这是在给谢瑞玉复仇吧。 谢瑞玉是怎么死的？自杀。他的自杀跟谁有关？每个人都在打量着其他人。当年的事情不能说他们都应该负责任，但又不能说每个人都没有责任。那是一起因为校园欺凌事件引起的悲剧，而阮明远则是第二个牺牲品。 “你是要为谢瑞玉报仇是不是，阮明远你干嘛要扯到我们呢。”徐田第一个崩溃，他冲过来扑向阮明远，抓着阮明远的衣服质问道。 “我没有必要为他报仇，我跟他什么关系，凭什么要为他报仇！他害的我连学都没法上了，我找他报仇还差不多！”阮明远也火了，当年的事情他自认为最无辜了，明明是谢瑞玉要欺负别人，最后被人反戈一击，没想到最后却是拍拍屁股自杀跳楼了，而阮明远则被拖出来当替罪羔羊，最后导致没法读书下去了，只能退学离开。 “明远——”秦扬拉住了阮明远，“冷静一点。韩彪，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韩彪拼命想解释，但是来来去去就“我不知道我不清楚”这两句。 张乐乐大概是其中最茫然的，她完全不太清楚这其中的进展，只感觉这一切都跟那个谢瑞玉有关。张乐乐扯扯李媛的袖子：“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李媛黑着一张脸，没有回应张乐乐。张乐乐看了看大家，也十分识趣的闭上了嘴。 “在这里，至少得有一大半人都跟谢瑞玉自杀有关。我是其中之一，我认。”阮明远没理会秦扬径自说道，“剩下的几位不妨都说叨说叨。死的那两个，更是跟谢瑞玉的死脱不开关系，这点就算之前没数，现在也都该联系上了。” 一番话说得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张乐乐几个人就算没跟谢瑞玉有过直接接触，也都知道一点风声，只是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想为他复仇，还是隔了十多年的那种。 照例是王彦宇先开口：“阮明远你这话说得就奇怪了，当年谢瑞玉是怎么死的，从学校最高的教学楼上跳楼摔死的。他是自杀死的，就死在我们面前，这点大家都知道，也都承认。但是要说他的死跟谁有关，还不是只有你吗？”王彦宇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已经面色如常，口气咄咄逼人。 韩彪继续说：“要真是谢瑞玉的事儿，那跟我也没啥关系吧。”言下之意跟谢瑞玉有关系的也就阮明远一个人。 谢瑞玉是个学霸，他又不只是个学霸，还是学校周围的一霸，能当不良少年头儿的那种。虽然看起来是个长得清清瘦瘦的优等生，但实际上人家这脑子好使，转给别人当军师。 阮明远在学校成绩一般，不过参加活动还算积极，当然实际上都是看在秦扬的面子上。秦扬是个彻头彻尾的优等生，还是十项全能的那种。阮明远除了跟秦扬混在一块儿，就是自己在校外跟初中的不良同学一起打架打游戏。 他跟谢瑞玉就是在某次干架的时候熟悉起来的。两个人是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要说完全陌生倒也不至于。所以，阮明远在对头的那群不良青年里看到谢瑞玉的时候，内心里狂刷哔了狗的。他觉得真是小瞧这群书呆子里，没想到居然表面白莲花，内心黑的跟个碳似的。 他混的那群人几乎都是打游戏爱好者，打架是调剂，大部分都是用拳头解决的。而谢瑞玉那边的那堆人打人都是带家伙的，一年能进去好几个，在这个城市都声名远播。 阮明远有点圣母属性，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矢志挽救十足少年，跟谢瑞玉渐渐地好起来了。学校里两个人还是形同陌路，但学校外头两个人倒是经常见面。 后来阮明远才知道，谢瑞玉还在学校里收了好两个跟班，当打手用。 到最后谢瑞玉因为家里的事，和他混社会的事一起戳穿，感情上又被阮明远拒绝了，最后从学校楼顶跳了下来。阮明远被传是带坏了谢瑞玉，才被学校劝退。谢瑞玉身边的人也都烟消云散了。虽然有传言谢瑞玉是被身边的人爆料才落得这么个地步的，但到底是谁做这事到底也没说清。 阮明远是觉得内疚，如果他注意到谢瑞玉的情绪这么不对劲，在拒绝之后就不会转身就走了，后来就不会有谢瑞玉跳楼自杀这回事了。 ☆、闹心的同学会 “谢瑞玉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憋了好久的张乐乐终于憋不住了，终于找了个机会蹿到秦扬身边去了。她觉得在李媛身边是问不出来了，可能意识到李媛也在其中插了一竿子。 秦扬对这事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他以前也算是只关注学业的人，唯一还能跟八卦缠上关系的也就是阮明远了。那阵子秦扬忙着准备出国，甚至跟阮明远都没怎么联系了，等他意识到两个人已经很疏远的时候，校园里都开始流传起了阮明远跟谢瑞玉是一对的流言。秦扬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找阮明远问清事情真相，紧接着就是谢瑞玉跳楼自杀，阮明远被退学离开了。等后来他也稍微查过一点，不过谢瑞玉真的是自杀，而且他所作所为真的不干净，欺压同学也就算了，在社会上也打人伤人，不知道是不是背后还有其他关系，已经被掩盖的差不多了，总之这事儿秦扬还是无意中查到的。 秦扬对于张乐乐的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事，他只能根据仅有的线索思考，如今在场的人中，除了他跟张乐乐可能完全跟谢瑞玉的事情无关以外，剩下的人大概都脱不开关系，但如果说要为谢瑞玉报仇，秦扬也是不相信的。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同学忽然良心发现来一盘大的，也不是谁都这么吃饱了撑的慌的。 之前阮明远说的那个跟谢瑞玉长得一样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 秦扬看着已经乱成一团，明显已经被包围的阮明远，走了进去，一把把他拽了出来：“各位同学，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跟你们一个个的对话。” 秦扬难得展现强势的气场，倒是一下子把已经慌了的人群镇住了，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得采取阮明远的意见。 “那我第一个就问问这个凶手的嫌疑人吧。”秦扬拽着阮明远的手继续说道，“跟我去隔壁的房间。” 阮明远被不容置疑地拉走了，留下了一群失去了攻击对象的无头苍蝇，和那个永远不在状况内的张乐乐在默默叹气。 阮明远被拽到了隔壁房间松了手之后才对秦扬再次横了起来，用拒绝开口表示其不合作的态度。 秦扬不知道从哪找了纸和笔坐在了阮明远跟前：“说吧，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什么从哪里开始？”阮明远语气还是不怎么爽，不过对于秦扬总是莫名其妙地软了三分。 “你是打算从你接到通知开始？还是打算从你看到还活着的谢瑞玉开始？” “从我接到同学聚会的请柬开始行了吧。”阮明远把自己从监狱出来然后回工作间的时候从垃圾堆里扒拉出的这张邀请函。他本来是不打算来的，高中生活最后的结局对他而言并不怎么愉快，跟哪些人也不想多接触了，不过想起来之前一瞥的谢瑞玉还是决定去看看，因为他知道，肯定会出事，他以一个永远是嫌疑犯的fg保证。 “确实是出事了，而且你又是嫌犯了。”秦扬对于阮明远手贱的行为表示你他妈的太活该了。 阮明远不理睬秦扬略带挑衅的语言，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 他来的时候还算早，到的人都不多。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半个组织者韩彪。韩彪看到他的时候相当热情，现在想起来有点微妙的地方，像是韩彪完全对他不陌生，第一眼就迎了上来叫出了的他名字。 “看来他调查我们所有人的资料都很仔细。”阮明远感慨道。 “行了，别拐弯抹角的，我知道你是想跟我说韩彪很可疑。”秦扬说，不过当时候韩彪确实一眼就认出了他来。秦扬虽然自认为保养得相当不错，但是也有着不少的变化，尤其是十多年没见面的人，哪能真的第一眼就能认出来，“继续说。” “后来我们就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接着韩彪就出去接电话了。再然后你就来了。”阮明远停顿了一下，“这个韩彪倒是真的跟以前长得不太一样了。他现在这么高这么结实，以前我记得又矮又瘦跟个猴子似的。”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怎么总是在案发现场遇到你 作者:黑椒猪肉脯 第6节 “对就跟你似的。” “滚。”阮明远继续说下去，“接下来你都知道了。不过我注意到一件事，我跟他一起去洗手间的时候，他一直在摸后脑勺。我问他发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又说没事。” “会不会那时候他已经受了伤？不过等到出门的时候才会在没人的时候倒在了地上。”阮明远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并觉得越发可能，“我没有碰过他，而且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你们那房间里又没人出来过。” “对，要么是你，要么是鬼。”秦扬不知道怎么了，说话总是有意无意地刺着阮明远，明明在人前的时候都是阮明远明里暗里地嘲讽，一旦离开旁人，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就换了过来。 “我就知道这么些，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阮明远控制住想一拳凑到秦扬脸上的悲愤心情，心里不住地暗示自己，毕竟是警察同志，袭警是犯法的，而且还得靠他再一次洗刷嫌疑。 秦扬在纸上话清楚了时间线，又添了他已经知道的人物的行迹，然后才问道：“说说对每个人的看法。” “张乐乐吧，她肯定跟这件事无关，属于横插一杠子的人。而且她关注点太奇怪了。” “王彦宇的话，老实说他肯定不是会复仇的人，甚至不可能杀人。他现在前途正好，干这种事情自毁前程。哪怕搅进去对他以后的仕途也是个污点。” “李媛是个很冷静的人，她跟大家的关系都还算不错。但是张乐乐是她带来的，要是真有这么复杂的计划，张乐乐不会一点都不知道的。要说临时起意杀人，到还有点可能。” “陈婷和李若莹根本就是连体婴，看着两个人胆子都不太大，而且就顶多跟谢瑞玉是同学吧，没机会弄到这么多谢瑞玉的东西。” “徐田第一个崩溃的，他跟谢瑞玉最接近了，他应该是真的害怕，不是演出来的那种。他抓着我领子的时候手都在抖。” “陈希，说句实话，他没什么存在感，跟这个案子关系也不大吧。” “李晓波的话，他一直盯着我，从一开始他就把目标对准了我。这直觉挺准的呵呵。” “最后就是韩彪了，反正我就觉得他很可疑，跟一切关系都很密切。无论是以前跟谢瑞玉还是现在跟这次的同学会。” “跟谢瑞玉？”秦扬这个倒是不太清楚，谢瑞玉的关系太复杂，很难理清楚。 “对，韩彪是他的小弟。长得瘦瘦小小，其实打架起来挺厉害的。”阮明远揉了揉揉眉心，把想到的东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那死了的李峰和韩嘉有什么印象吗？” 阮明远摇了摇头：“记忆已经自动格式化了。不过，韩嘉的话，他跟韩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都姓韩哎。” “就这么多？” “嗯，暂时就这么多。” 秦扬站了起来：“那我送你回去，叫下一个过来。还有，别嘴贱手贱了。” 阮明远嘟囔了一句：“用完就扔。”还是乖乖地跟着秦扬出去回到了影音室。 “下一个的话，张乐乐就你吧。”秦扬站在门口，把张乐乐领了出来。 张乐乐从压抑的氛围里面出来，整个人又精神抖擞起来。 “是不是谈谈我对这起案子的看法？”张乐乐还没等坐下来，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阐述自己的见解了。 “根据我多年观看电视剧的经验，一开始大家都认为是凶手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凶手。所以阮明远肯定不是凶手。” “接着说。” “按照一般地套路而言，警察肯定不是凶手。”张乐乐看了一眼秦扬，“所以你也不是凶手。” “我知道我不是凶手来着。”秦扬失笑。 “那种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也肯定不会是凶手，因为作者都没费什么心思在他们身上，肯定是凑个人头而已。”张乐乐掰着手指数了数，“比如陈希、李晓波还有徐田。” “女生是凶手的概率比较低，尤其是这种连环凶杀的暴风雪山庄模式，所以我就帮你排除了四个人，包括我在内。” “然后就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韩彪一个是王彦宇。” “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你猜一个呗。”张乐乐瘪着嘴，苦苦思索怎么样才能帮助侦探先生提高一下正确率。 “你就不能从动机、手法之类的角度考虑一下？” “我只能从颜值的角度帮你参考一下，但这两个人都没有打破次元壁，符合我的审美，所以，很遗憾，我不能帮你确定了。” “现在把你的推理、推理桥段之类的从你的脑袋里暂时扔出去，”秦扬说道，“谈谈你从收到邀请函开始的见闻吧。” 张乐乐这才开始慢慢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她的邀请函是李媛带给她的，而且顺便还蹭个车一起来参加这次同学会。出发之前她还特地百度了一下这里，不过没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是靠着详细的地址导航来的。来了之后她专职吃吃喝喝，偶尔有空了听听八卦顺便插个两句嘴。饭桌上没什么特别有印象的事情。等到了这边住宿的地方，她倒是意识到大家的分组壁垒分明啊。比如她肯定是跟着李媛的，而陈婷是和李若莹在一起的，至于秦扬那必然是在阮明远身边的。剩下几个男生，张乐乐认为韩嘉跟王彦宇走得比较近，跟韩彪比较疏远。 “韩嘉没必要一定跟韩嘉走得近吧。”秦扬问道，“就算是同姓也未必有什么亲戚关系。比如李若莹和李媛啊。” “李媛确实跟李若莹是亲戚啊，只不过两个人差了辈分的，所以一般两个人不好意思在一块玩哈哈哈哈哈。” “韩嘉跟韩彪真是亲戚？” “我猜的，我跟他们不熟悉。我怎么感觉我印象里都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这么高大这么多肌肉，完全想不来有这样的猛人存在。” “哦，王彦宇呢？他还算表现突出的。” “领导嘛，我新闻里见过他。杀人这事就得高学历的人来干，这么想想他的嫌疑很大啊。” “还有别的要补充的？” “哦，对了我听到韩嘉说他头疼，想早点休息来着。这算重要事项吗？” “还不知道，我先记下来。还有类似的重要事项？” 张乐乐思考了好一会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我没怎么观察过其他人。” 对，你就老观察我跟阮明远而已。秦扬在心中腹诽道，觉得张乐乐大概跟他们警局的胡敏胡八卦很有共同语言。 接下来几个人问话基本上都跟这些差不多，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新鲜的线索。王彦宇除了对阮明远表示出强烈地怀疑之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陈希、徐田还有李晓波这三个人路人言辞都差不多，只有李晓波表示出他曾经跟韩嘉有过联系，不过也就是打过招呼而已。顺便肯定了张乐乐说得韩嘉觉得头疼这个说法。而李媛则表现出了强烈地不合作的态度，与之前平易近人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极端。秦扬只好认为是由于谢瑞玉事件的关系。李媛作为班干部曾经一度跟谢瑞玉走的很近。而陈婷和李若莹两个人则好不容易从韩嘉的死亡中缓了过来，说了另外一个秦扬不知道的事情。陈婷说，她曾经看到韩嘉跟韩彪两个人凑在一起讲过话，而韩嘉的神情洋洋自得，韩彪则面无表情。但他们两个意识到陈婷的存在时，两个人都故作无事的分开了。 最后一个接受盘问的人是韩彪。 ☆、闹心的同学会 “到你了，韩彪。”秦扬来领韩彪做询问笔录了。 而做完笔录的人都找了个位子在发呆，还好影音室比较大，位子也准备的多，几乎每个人周围都空着不少位子。心大的人都已经找了两张位子拼起来当床睡了，说得就是阮明远。秦扬看到阮明远躺在那睡着了，心里都无语了，要是真凶在这群人里面，真是分分钟都可能狗带的。 韩彪很无所谓地起身跟着秦扬走了。秦扬走之前看到张乐乐跟他眨了眨眼睛，像是要给出什么特别的讯息一般。不过在刹那间，秦扬没有接收到。 “坐吧，韩彪。”秦扬说。 韩彪点点头，坐了下来，显得十分轻松。 “由于你是同学会的组织者，可能得从你接到李峰的电话开始说起。”秦扬问。 韩彪则继续点点头，然后再次将他跟李峰接触的点点滴滴交代了一下。由于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这次的叙述则比较简略。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这么热衷地组织这次聚会吗？”秦扬在韩彪的叙述结束之后提问道，“你又不是发起人，怎么忽然间会对这次同学会这么上心？” “哦，你问这个啊，”韩彪的脸上乍然浮现出一股羞赧的表情，在秦扬看来这个表情十分做作，“其实吧，我失业很久了，而这次李峰事先给了我一笔钱，金额还不小，我就想着能不能从中混到点钱来着。哎，之前一直不好意思说，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瞒着了。” “那你主要是为了钱才主动参与这次活动的，是吧。”秦扬继续问，“那我能问问为什么李峰会主动找上你吗？你说他请私家侦探调查了所有人的生活状态，但据我所知，似乎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处在失业的状态中。”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李峰肚子里的蛔虫。要是他没死你还能问问他的心理感受。”韩彪这回的回答倒是有几分无赖，两手一摊表示不如你去问李峰好了。 秦扬也没在意继续问道：“我能问问这次李峰花了多少钱吗？” “还好我们班的人不多，十来万而已。” “包括给你的钱？” “呵呵，”韩彪笑了笑，“这我就不说了。好歹也是我的劳动所得吧。” “这些钱应该不包括他出的私家侦探的费用吧。” “这我不太清楚，我这个人收钱办事而已。多的话我是不会问的。” “再多问几句，你跟韩嘉是亲戚吗？” 韩彪失笑道：“我们虽然都姓韩，不过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凑巧罢了。就像李峰虽然姓李，但是跟李媛和李若莹、李晓波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由此可见，李姓真是大姓。”秦扬感慨道，“李峰很怀念以前的同学吗？” 韩彪思考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这我不太清楚。” “你不是说他一直都想组织这场同学会吗，我猜他大概是特别想念我们这种同学吧。” “或许是想要跟我们炫耀一下他已经大获成功了呢。”韩彪此时的话音里藏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怎么李峰挣了大钱？还是他对你态度不怎么好？” “呵呵，”韩彪冷笑道，“李峰肯定是做了大生意，否则吃饱了撑的非得掏这么多钱出来请我们大家吃吃喝喝。至于态度嘛，李峰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以前跟着谢瑞玉混的时候就那样。” “谢瑞玉？他跟谢瑞玉混过？”秦扬这点倒是不太清楚，之前的问题一直集中在活人身上，没想到突破口会在死人这边。 韩彪愣了愣也没在意：“我印象中有这事，不过也不确定哈。不行，你可以问问阮明远呗。阮明远不是从来跟谢瑞玉走的很近嘛。所以我说还是阮明远最可疑了。” “就算他在韩嘉的事情很有嫌疑，也不表示他杀了李峰吧。两起凶案未必都是一个凶手。” 韩彪睁大了眼睛诧异道：“秦警官你不是在为阮明远开脱吧。阮明远杀人动机很明显啊。” “有多明显？韩彪，你不妨分析一下，我也听听看。”秦扬也没有对韩彪的话表示出什么介意的样子。 “动机很明显啊，他是要为谢瑞玉复仇。这还用说吗？”韩彪觉得秦扬简直愚蠢，“他杀了李峰、杀了韩嘉，接下来就是要杀我们几个了。” “那杀人的手法呢？阮明远已经跟我们断了很久的联系了，而且聚餐结束后还有别的活动，他也未必知道吧。” “哈，他虽然跟我们断了联系，但是李峰通过私家侦探已经联系上他了。可能有了进一步的接触，我们不知道而已。然后他就趁机趁着这次的同学会，想要为谢瑞玉复仇。第一个就把组织者李峰灭口了，然后我想应该是韩嘉发现了蛛丝马迹，导致第二个被杀。” “不过我听说谢瑞玉是为了阮明远才自杀的。如果阮明远要复仇最好的方法不是自杀吗？关其他人什么事。”秦扬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韩彪闻言脸色大变，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发展。 “什么？谢瑞玉是自杀？不是……”韩彪下意识地嘟囔了几句。 秦扬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没，没说什么。不过谢瑞玉虽然是自杀，但是阮明远也有可能把他死亡的原因归咎给我们呀。你想想，他都杀了这么多个人了，给自己找点理由开脱不是很简单！” 秦扬想，阮明远杀人为了复仇，阮明远复仇是因为他杀人，这个逻辑简直满分。秦扬一时之间竟是对韩彪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你说你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早上的时候没来过？” “对啊，我其实到的不早，只急匆匆地跟前台问过两句话，就直接在酒店那边迎客了。” “酒店的人什么时候来打扫卫生，收拾房间的？” “昨天。”韩彪回答的很快，也很肯定。 “哦，按他们下班的点的话，应该是傍晚之前就好了吧。” “是的。” “李峰是在晚上死的。他大晚上的跑这里来干什么呢？” “是啊，是不是他约了阮明远，或者阮明远约了他谈判，然后两个人起了争执。于是阮明远就一枪捅死了他。” 秦扬停了笔，抬头看着韩彪笑笑：“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不如考虑去写写吧。” “哈哈，哈哈，呵呵。”韩彪笑的很尴尬，他总觉得秦扬刚才的笑意味深长，“我就平时喜欢看看这个推理、电视剧什么的。” “嗯，跟张乐乐的爱好差不多。” “张乐乐也同意阮明远是凶手？” “张乐乐她是看脸的，跟你用想象力的不一样。”秦扬起身拍了拍韩彪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影音室。” ☆、闹心的同学会 秦扬跟韩彪一起回到影音室的时候，原本凝滞的气氛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秦警官，你盘问了这么多人，花了这么多时间，可以定阮明远的罪了吧。”王彦宇率先发难，说出的话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对，凶手到底是谁啊？”张乐乐的声音紧随其后，她从来都是煞风景的一把好手，而且无惧别人的目光。比如王彦宇看他就十分的不喜欢，因为这个人从来没有原有的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而且没带脑子出门。 阮明远这回已经不是躺着呢，他终于坐了起来：“是啊，秦警官，你不如说说你查的怎么样了，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秦扬面对老同学的咄咄逼人，还是很淡定地，一切已经承租在。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时刻注意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凶狠、有淡定、有烦躁、有苦恼、又茫然、还有兴奋、以及避开了他的注视。 “韩彪，你先坐下。现在我来说说我根据各位同学的聊天内容总结出的一些重点，还有一点点揣测。” 接下来的时间是秦扬的长篇大论，他主要是按照时间顺序将整件事情的发展过程统统说了一遍，偶尔还掺杂了一些个人的看法，却也听得大家频频点头。不过只不过是平铺直叙，听久了也没多大意思，等叙述快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人憋不出了。 王彦宇率先发言：“说了这么多，秦警官你到底有没有找到真凶？” “我觉得我们进入了一个误区，就是到底杀死李峰的凶手跟杀死韩嘉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呢？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认为目前看来不是的。或者这么说吧，李峰死亡、韩嘉死亡跟这里的出现的谢瑞玉的遗物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 “妈的，你说这都是巧合？” “不是开玩笑吧。” “这玩笑开得过分了啊。” …… 老同学们都纷纷议论起来，不过有人闻言放松了，有人闻言倒是紧张起来了。而秦扬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连原本装的很淡定的阮明远都被这样的猜测给抓住了注意力，老实说他确实没想到过这一切会是巧合，小概率事件全部撞在了一起的巧合。 “首先，我们来谈谈李峰的死。”秦扬再次扫了一眼周围，“李峰的死亡时间肯定是在昨晚到我们今天到来之间，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我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在昨晚，可能就是在服务人员打扫完房间之后。” “李峰的死亡时间搞清楚了，我们来谈谈他的死因。” “不就是失血过多而死吗？”张乐乐本着不懂就要问，懂了就肯定插嘴的原则问道。 “那必然是失血过多，还有个凶器的说法。”秦扬已经习惯了张乐乐的插嘴，对于张乐乐随时随地的插话都能做到无缝对接，有时候听起来都跟说相声似的。 “在我跟在座的各位聊天的时候，有个人的说法很让我感兴趣。那就是他说李峰是被捅死的，而且是被枪捅死的。”秦扬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盯着坐在他不远处的韩彪了，韩彪远没有刚开始的淡定了，显得有点躁动不安，“这个人就是韩彪，我特别想知道韩彪是怎么会认为他是被枪捅死的。” “就顺嘴这么一说而已。这没什么吧，我只是口误罢了。”韩彪很用力地解释道。 当然大家的表情也是将信将疑，毕竟除了自己以外全员都是嫌疑人嘛。 “一般看到伤口，尤其是这么多血的时候，我们下意识地会认为那是刀伤。根据我这么多人谈话下来，一旦谈到李峰的死，都认为他肯定是被人捅死的，是用到捅死的。只有你，例外了。就连我第一次见到伤口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刀伤。” “所以，李峰真的是被枪捅死的？这房间里居然有枪？就古代的那种枪？”这回是李晓波发言的。 “确实，枪是这个酒店的装饰品，要是一旦扔了，酒店也会追责的。”秦扬说道，“我估计也是冲着这个原因，凶手才没有把凶器扔了，只是擦好放好，自欺欺人而已。” 虽然秦扬说的是凶手，但是眼神却始终盯着韩彪。 “我只是说错了一个字，就已经把我定义成凶手了？秦警官就算你想给阮明远脱罪，也不用这样子诬陷好人吧。”韩彪说得怒气冲冲。 “枪到底是不是凶器，可以等警察过来做个血液测试。”秦扬继续说道，“你说你从来没来过这里，不过你表现得却对这里相当熟悉，至少知道这里的构造。在是否来过这个地方上，你说了谎。” “我……” “你来过这里，但是你不承认。你知道凶器是什么，不过你也隐瞒了。所以我怀疑你是凶手也无可厚非。” “就凭着我说谎就说我是凶手？你有没有证据！” 张乐乐拽了拽李媛：“这是凶手的必备台词，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认罪伏诛了。” 李媛压了压她的手：“别说话了。” “也不是，就想听听你的解释，你为什么要隐瞒来过这里？”秦扬好整以暇正等着韩彪的解释。确实他没有来得及找出太多证据，但是他挺期待能从韩彪嘴里得出点新的料。 “我，我是今天早晨来的，一进屋里就发现李峰死了。” “你怎么不报警？”王彦宇插嘴问道。 “我当时怕啊，没想到啊……” “那你还能若无其事地参加同学聚会，你这心可够大的，你这演技可够厉害的。”阮明远冷笑道。 确实，韩彪一早上发现了尸体，没有报警也就算了，还能镇定地跟同学们聚会谈天，当中还时不时地出去打电话找李峰。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阮明远的话一出口，大家看向韩彪的眼神又不一样了，若说刚才还只是带点怀疑，现在基本上就是看凶手了。 韩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毕竟这都是事实。 “不过韩彪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呢？这尸体不会被发现，这凶手也不会查到他了啊。”提问的还是张乐乐，她无法理解韩彪的思路。 “我觉得他是要把凶手的嫌疑放在我们这群人的某一个人身上吧，尤其是阮明远。”秦扬解释道，“所以这才会有了谢瑞玉的遗物出现。” 阮明远楞了一下：“我他妈的就是一个靶子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贴着嫌疑犯的标签撕都撕不掉。 “谢瑞玉的遗物？所以才会出来这么多东西吧。”王彦宇喃喃地说道，“但是韩彪怎么搞到手的？而且韩嘉又怎么会死的？” “根据我的猜测，谢瑞玉那些录像应该都是从李峰手里拿来的。本来同学会应该是李峰来完成某些计划的，不过很不凑巧，计划赶不上变化，想下手的人反倒被人杀了。而他准备的东西都被凶手利用起来了，用来洗脱自己的嫌疑嫁祸给别人。至于韩嘉，他的死应该是个意外。他只是后脑勺遭到了撞击，过了好一阵才有了反应，导致死亡的。当然这是我的推测，等尸检报告出来就能确实了。” “什么，李峰也是有计划地？”好几个人都感到非常惊讶，没想到出场就死亡的李峰居然也这么多戏。 “李峰确实是跟谢瑞玉走得比较近。”一直沉默的李媛也终于开口道，“他有谢瑞玉的遗物也不奇怪。他的确一直在为谢瑞玉的死亡感到难过。” “啊，所以他真的打算干掉我们，只不过被人横叉了一杆子，然后自己就挂了！”张乐乐不可置信地说道，今天开始她的三观一直在粉碎，怪不得都说艺术源于生活呢。 “这倒不至于吧，不过他应该是有别的目的的。至少我在这里找到了不止一件关于谢瑞玉的东西。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不是他的地方的关系，东西都放得比较集中，除了在影音室的东西，就只有刚才我呆的房间里还有点文件资料，比如说各位如今生活的近况。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怀疑韩彪是凶手的原因之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钱永远人们不择手段的目的。”秦扬不由得感慨道，“韩彪的反应已经很冷静了，杀了人之后还根据手头的线索布置了这样一个圈套。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峰还有别的准备没有告诉你，可能在他心中你也是一枚棋子，一枚到时候需要被放弃的棋子。” “所以他该死，不是嘛！”韩彪握着的拳头终于松了下来，竟然还笑出了声。 这就算承认了？一群人面面相觑，觉得结果来的这样痛快，感觉还没高潮，就结局了。 “你真的杀了李峰？”没有多少存在感的陈希这时候开口问道，他有点不太相信，原本还在聊天说地的老同学一眨眼之间就已经成了蓄谋已久城府深沉的杀人凶手了。 “呵呵，不得不说秦警官真是一个好警察。就凭着几样东西，就把案情猜了个大概。”韩彪这时候卸去了之前的战战兢兢惶惶恐恐，已经是一副混混的模样，“你们真以为李峰是为了跟老同学见面叙旧或者是夸耀自己的成就才组织的这场同学会嘛。我呸，丫就是个变态，他要为谢瑞玉复仇，他觉得当年谢瑞玉是被我们这群同学给害死的。这人真是变态，居然喜欢谢瑞玉，我呸。” 阮明远抿着嘴，他才是对谢瑞玉的死最耿耿于怀的人。 韩彪嘲讽地看了一眼阮明远：“真不明白你们这群基佬怎么想的，呵呵，就是变态，还花这么多钱搞这么多事情。” 阮明远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拳头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韩彪继续说道：“他找上我就想把我当个跑腿的，谁知道我发现了这么多事情。我问他要钱，他居然还摆谱。呵呵，然后他就被我一枪痛死了——” 韩彪的话音未落，阮明远已经冲了上去，把韩彪压在了身下，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招呼。别看韩彪人高马大，阮明远的身手灵活外加出其不意，确实把韩彪打得还不了手。 他们两这一下子，到让围观群众再一次不知所措了。等群众们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该上去劝架了，还是跟着上去揍两拳泄恨了。 ☆、第 29 章 外头雷电交加的瓢泼大雨终于停了，而这漫长的一夜终于到了尾声。所有的人都望着外头升起的朝阳松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等天亮了之后，王彦宇就带着人去不远处的酒店报警。接着就是警车警察的出场。这群人还在疲惫不堪中进了警察局入口供。等再次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阮明远觉得累，觉得特别累，觉得这阵子以来都在跟凶杀案纠缠，每次都在遇上凶杀搅进命案出入警局洗脱嫌疑再次遇上凶案这种死循环中纠结。 阮明远出来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警局：“真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啊，你经常来这里吗？”张乐乐的声音再次在耳边炸响。 阮明远注意到张乐乐跟李媛一起紧跟在他后面也从警察局里面出来了：“你们也结束了？” “嗯，这次真像是一场噩梦。”李媛苦笑道，平常人哪有机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次就算是解决了吗？”张乐乐虽然也很疲惫，但看得出来精神头还是十足的，完全跟其他人不一样的精神状态。 “应该是吧，你们怎么回去？”阮明远问道。 “开车，要送送你吗？”李媛问阮明远。 阮明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住了他，是秦扬。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阮明远。再见了，秦扬。”李媛拉着张乐乐向阮明远跟秦扬道别，而张乐乐尽管有点好奇心，还是跟着一块走了，没再出来煞风景。 “你可走的真快。”秦扬苦笑道，“也不等等我。” “喂，秦警官，这个点你就下班，未免也太不务正业了吧。”阮明远环抱着手臂，撇着嘴，状似十分不屑的鄙视道。 “我请假不行吗？我今天休息。”秦扬十分理解阮明远讲话的风格，完全没有在意，反倒是又上前两步拉住了阮明远，“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你送我？”阮明远好不容易憋住笑，“那好吧，就麻烦警察叔叔送我一程了。” 秦扬顺手摸了摸阮明远软软的头发，被阮明远拍掉了手。两个人就这么一路嬉闹着来到了停车场，坐在了秦扬的车上。 “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秦扬没有开车，反而锁住了车门打算跟阮明远谈心。 “大佬，你非得搞紧闭paly嘛。”阮明远无奈，他根本没想到一贯自诩君子风度的秦扬会来这么一手，“更何况，现在像是你要对我说什么吧。” 秦扬看着阮明远略带挑衅的笑容，一时之间跟脑海里少年时代的阮明远重合了，原本就激荡的心情更是兴奋不已：“对，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人活着不容易，能重逢也不容易。所以，不关过去如何，还是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阮明远沉默着，面无表情，而秦扬则看的无比忐忑，他永远不明白阮明远到底怎么想，他不想一直这么猜测下去，不如来一发直球，求个明白。 “说得我们好像开始过一样。”憋了好半晌，阮明远才愤愤不平地低声埋汰。明明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他跟在秦扬屁股后头追着，秦扬一本正经地装好学生，然后时不时地回头撩他一下。现在可好了，还说要什么从新开始，这不是明明就没开始过。 秦扬一开始没听清楚，后来才反应过来阮明远的意思：“我们怎么就没开始了，以前上学的时候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你还住在我家，我还给你做饭来着。说实话，我就算后来交女朋友都没做到这一步过，我们这叫没开始吗？” “卧槽，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以前装酷，我又不敢问怕打扰你。”阮明远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算是既甜蜜又心酸，可惜太短暂了，似乎是一道流星划过自己的天空，来不及抓住就已经消失了。 “过去的咱们就别提了，看看眼前，一片光明。” “光明？今天可是阴天！”阮明远照例刺了回去，不过嘴角的笑容还是泄露了他美好的心情。 “忘掉以前，给我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秦扬低着头，用手揉着阮明远的头发，眼睛盯着他，越凑越近，直到额头靠着额头。 阮明远往后靠了靠，挣脱了秦扬的掌控，手指往秦扬的脸颊上探了探：“那还是得看看你表现的。” “你这回不走就行了——” 秦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第三者搅了场子，谢瑾正跑的气喘吁吁大呼小叫地来到了阮明远这边。 “哥，你怎么又进警察局了——” 阮明远往后退了两步，原本略带挑逗的表情也敛去了，只剩下原本的戏谑的面具：“你哪次来可以更及时一点吗？” 谢瑾叹了口气，正想长篇大论，不过注意力被一边的秦扬给抓走了：“秦警官，莫非我哥的嫌疑还没洗脱？不会吧，我听说凶手已经找到了。” 秦扬原本看这个谢瑾就不太满意，如今就更不满意了，毕竟刚才临门一脚说不定就有质的飞跃了，而且这个谢瑾老是在阮明远身边出现，行迹十分可疑。 谢瑾注意到秦扬的神色并不怎么愉快，整个人的气场都给了他一种压力，心中十分不安。他偷偷地戳了戳阮明远：“哥，会不会你的嫌疑犯体质传染给我了，我看秦警官盯着我的样子还蛮吓人的。我是不是搅入了什么危险的案子？”尤其是到了最后一句，谢瑾的语气莫名地兴奋了起来。哎，他也想跟阮明远一样，会遇上这种密室杀人、暴风雪山庄杀人模式的案子，想想都很兴奋。 阮明远瞄了一眼谢瑾，觉得他大概和张乐乐很有共同语言。同时，又瞄了一眼秦扬的样子，内心有种莫名的爽感，秦扬是不是在吃醋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晚上的时候，秦扬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点难以入睡。 这几天的日子总感觉像梦一样，而且是一场噩梦。不过还好，梦总有醒的时候，失去的东西也有机会重新获得。 “阮明远，我终于抓住你了。” 第一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部算是完结了。大纲没打好，导致剧情跟感情不能并进。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