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总是我的菜》 正文 第1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仇人总是我的菜》作者:车前芒果 文案: 司齐是海绵的第五十五个宿主,也是让海绵宝宝事务所的享誉业界的男人。无论是敌对绿茶婊拳打大种马笑斗心机婊,他家宿主总能圆满完成,面对同行们好奇的眼神,海绵总是风骚一笑:哥会告诉,让敌人们拜倒在宿主的西装裤下就是最好的选择吗!本文又名:论报仇的正确打开方式把敌人变成情人的可能性恨我就会爱上我 内容标签:快穿 相爱相杀 因缘邂逅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齐 ┃ 配角:眉艳许延钟云 ┃ 其它:海绵宝宝事务所 ================== ☆、铁血将军一 “本王还有多少时日?”池引端起一晚药,一饮而下,光是看到药乌黑的色泽就该知道那药定是极苦,可他却是眉头也不皱。 “回王爷,约是半年。”王太医说完就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是老朽不中用,请王爷赎罪。” “同你无关,你下去罢。”众人惧怕的战神王爷只是垂着头,面容平静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本王早就料到。” 王太医抖着身子准备离开,池引又道:“这事不许向外界透露。” 王太医连忙点头,不敢有任何异议,面前的男人是钥国的神,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打败这个强大的男人,可自是一年前,一切都变了。 门轻轻的被掩上,落日的余晖从这个男人的身子上移过,那张坚毅的面容显得十分寂寞,带着些脆弱,王太医身子一抖,连忙关好门。怎么可能,王爷是战神,光是听他的名字就可以喝退敌军,他怎么可能会脆弱。 池引静默许久,蓦地轻轻一笑:“眉艳,你说本王是不是活该。” 那个立于池引边上的侍妾咬着唇,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他离开了,本王会这么不开心。”池引的脸色带着苍白,他的身子坐的挺直,这个平素不苟言笑的男子,此时只是摸着胸口,脸上带着迷茫地问道:“为什么我的心会越来越痛。” 泪水早就从眉艳的脸颊流下,她跪在池引的脚边,哭道:“艳儿不想与王爷演戏了,王爷就去找许公子回来吧,艳儿会告诉许公子,王爷从未背叛他,王爷一切都是为了他。” “这样也好,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他还有大好人生,何必耽误他。”池引捂着嘴咳了咳,移开手时,满手的血迹,他带着些快意的笑道:“还好那时我把他推开,还好,我够狠心。” 夕阳笼着战王王府,带着金色的余晖显得格外温暖,但是在这道温暖的光辉下,却是传来女子悲悲切切的哭泣声。 许延坐在车上,捂着胸口咳了咳,车帘被掀开,一个身着蓝衣的青年钻了进来,赶紧为他倒了杯水。 “瞧你穿的这么少,还嫌那一剑杀不死你。”蓝衣公子一挑眉,脸色颇为不满。 “燕王,你何必这样挖苦我。”许延靠在软垫上,黯然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该想开的,通通都想开了。” 燕王面露喜色,一把握住许延的手,欣喜道:“你想开了,你真的愿意接受我了!” 许延想着燕王这几个月来对他的照顾,想着池引的无情一剑,轻轻地点着头。 燕王大喜,一把拥住许延,伸手立誓道:“我池时对天发誓,此生对许延不离不弃,若是有违此誓,必遭天打雷劈。” 初夏带着些微热气,行人的脸上多少都带着红晕,集市也显得格外热闹。不过,此时再怎么热闹也比不上燕王府的喜庆。 三日前,燕王早就求得圣旨,迎娶燕王妃,不过这燕王妃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而是一年前,战王从沙场上救回的男子。消息一传出,京都一阵喧闹,纷纷讨论着这个男王妃,是如何迷住燕王以及战王的心。 池引苍白着脸,看着许延被燕王拥入新房,他冷着脸,看着许延一脸娇羞的同燕王共饮交杯酒。他也倒了杯酒,只是看着许延,然后缓缓地饮下,仿佛同许延饮下交杯酒的就是他。 过了今晚,他就真真正正的失去了他。 眉艳拉过池引的手,池引的小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到手心里,她苦涩道:“王爷,咱们走吧。” 池引深深地看了那个被众人调侃的男子一眼,似乎下来很大的勇气,终于是转身离开。 在众人看来如钢铁般的男人是从来不会害怕,从来不会受伤,所以,当战王池引连续一个月都未上早朝时,皇帝只是打趣道:“果真是得了美人儿,竟是让我这个不解风情的儿子沉溺于温柔乡。” 当天,池引拖着病体,接受皇帝赏赐的八个美人,并且极其妥善的将她们安置在后院。偌大的战王府,知晓他如今状况的不过是眉艳一人,他是钥国的战神,若是战神不在了,这个富裕丰饶的国度会受到多少豺狼的垂涎,他连想都不敢想。 “王爷,许公子吃了那颗长生果,或许他的心头血可以救您的命。”眉艳从前不敢提,可是见着王爷日渐消瘦的面庞,她已经忍不住了。 果真,得到的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王爷,许公子不过是流些血受点伤,可是却能救您,眉艳求您了。”眉艳几乎是哭喊道,可回答的却是那个男人空洞的声音,那个男人道:“他最怕痛了,莫说是可能,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是不愿他受伤。” 眉艳看着那个目光呆滞,连呼吸都显得极轻的人,他曾经是那么耀眼,让人痴迷敬仰,可是如今却变成这副光景。她的眼中带着恨意,都是那个人,是他害的他的战王变得如此。 夜渐渐地黑透了,燕王府中一派灯火辉煌,今日是燕王妃的生辰。燕王非常宠爱他的王妃,生辰宴办的是气派又弘大。 正当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时,一个女子提着柄寒剑冲上前去,瞬间人群混乱不堪,数十个王府家丁一时竟是不能拦住那个女子。 “许公子,求求你回去看看战王。”那个女子正是眉艳,通往日艳丽妩媚的模样不同,她的脸色憔悴,妆粉未施。 燕王嗤笑道:“战王的爱妾,来找我王妃作甚,往日你欺凌我的妻子,我看中战王的面子放过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铁血将军二 许延也是冷眼瞧着眉艳,一看到她,他就会想到那些痛苦的日子,想到那种被背叛的日子,那种孤立无援被排挤的痛苦,他带着些许刻薄道:“你真当我好拿捏,欺负到我家门口么!” 眉艳垂着头,突然跪了下来,她重重的磕头道:“求公子回去看看战王。” 往事如烟,那种苦楚的噩梦般的日子已经过去,许延心中哪一点郁结正在慢慢散去,他只是叹了口气道:“我同他没有关系了。” 眉艳磕头的动作一顿,她抹了抹泪水道:“既然公子已经不念旧情,我也不再顾及。”她就地闪过,躲开捉拿她的家丁,身影竟如鬼魅般,眨眼就立于许延面前,只消一寸,那剑尖就会刺入许延的心口。 “艳儿。”带着些威严的声音响起,许延的脸色刷的苍白,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战王池引,又来了,那种如噩梦般的情景。 平日脸带着煞气的战神正脸色温柔的望着眉艳,语气也是轻柔无比:“艳儿,不许胡闹,快到我身边来。” 众人听在耳边,都道是战王果真如传言般疼爱这个侍妾,连说话的声音都舍不得大了。只有眉艳才晓得,她的战王,快要不行了,那句话的意思是:快到我身边来,我支撑不住了。 眉艳丢下这大好机会,不就痕迹的扶住池引,将他放在座位上,她对自己的剑术自信的很,该刺入多少寸,会流出多少血,对许延会有多少影响,她可以拿捏的十分准确。可是战王宁愿是冒着病情暴露于众人眼下的危险,也要来阻止她。 “你先退下,我休息一阵,就带我离开。”耳边传来那个男人虚弱的声音,眉艳恨恨的点着头,退在阴影之中。 许延声音带着些许不自然道:“战王这般突兀造访,招呼不周,还请见谅。”那模样,完全是以主人的姿态会见陌生客人。 池引只是微笑道:“当然是送你生辰礼物。” 许延客气的道谢,此刻的战王就如被拔去刺的刺猬,温和无害,但没有人会这么想,战王向来都是危险的代名词。 池引吹了声口哨,一顶顶孔明灯缓缓飘上天空,越飘越高,朝着燕王府摇曳而来,映着漫天星子,就如同红色的银河。 众人的注意被这灯所吸引,均是不可思议的望着可在天空飞舞的奇灯,许延更是目不转睛的瞧着。 池引笑道:“我说过要给你一个难忘的生辰,喜欢吗?” 此时异变陡生,一波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闯入,眉艳连忙举剑防护在池引身边,燕王也是从惊异中恢复,想要护住许延,却是眼睁睁的看他被挟持。 “你们快放开他。”燕王又惊又怒:“你们要是敢动他,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为首的黑衣人只道:“我等来此不过是为一人。”说罢,他将头转向池引,带着笃定道:“战王,你是要你的命,还是他的命。” 池引撑着身子起来,一步一步的走来,声音莫名镇定人心:“当然是要他的命。” 这场胁迫并没有让其他人感到害怕,因为有他们的战神在场,许多人在银剑刺向池引的身子时,还在等待着一场精彩的大逆转。 不过当鲜血喷射而出,池引的身体缓缓落地时,人群中才传来尖叫声。 许延呆滞望向池引,眼神一丝亮光都无,他只是道:“为什么,你会躲不开。” 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只是在地上抽搐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鲜血从许延的脸庞滑落,他纵身扑到池引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快起来,莫再开玩笑了。” 他颤抖着手摸上那个男人的脸庞,眉眼,待是摸到鼻息时,许延的身子重重一抖:“阿引,你醒过来啊,我求求你醒过来。” 乌云遮住月亮,沉闷的空气中带着血的腥气,眉艳执剑走来,边哭边笑道:“他醒不过来,就算没有这一剑他也醒不过来。” “自是一年前他救起你,他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心,你现在终于害死他了,你开心了吗。”眉艳蹲在男人的身边,那张冷峭的脸色灰败,带着死气,眉艳痴迷的抚摸着:“ 他刺你一剑,现在已经还你,他不欠你什么了。” “怎么不欠,他欠我许多。”许延摇着头。 “你中毒,他将世上唯一颗长生果给你解毒,你无聊抱怨,他整晚整晚熬夜批改公务,只为了白日能够陪你,你嫌他不懂风趣,他便四处找寻趣闻轶事,你不喜他手染血腥,他就真的放下护住性命的武器。”眉艳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将瓶子打开,倒出水来往脸上抹着。 “他从来没有变心,不过是身染重病,舍不得你。”那张艳丽的脸在药水的涂抹中逐渐变形,连着清脆的嗓音也变得硬朗:“明明最后只需要你的心头血,只需要一点血,他就不用死,师兄,你知道吗?”那张脸抬起时,已经看不到从前的美艳女人,是个妖媚的男子。 许延跪坐在地上,脸色没有血色,他身子发抖,压着声音问道:“你说谎,是你爱上了他,你在说假话。” “师兄,是我们爱上了他。”眉艳将脸挨着池引脸上,“你爱上他,舍不得杀他,他也爱上你,终究是为了你死,只有我爱上他对你的爱,只有我什么都不是。” 许延捂着脸,无声哭号。 “为什么你那么伤心。”眉艳的声音带着少年独特的稚嫩:“我们完成了任务,杀了这个恶魔,为什么你会哭,为什么我也会哭。” 那群黑衣人很快就被侍卫围住,乱箭射死,只是趴在池引身边的两人还在那里又哭又笑,侍卫们碍于战王的遗体,不能放箭,只是围得透实,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燕王站在前面,脸色复杂:“杀了池引,这就是你嫁给我的原因?” 许延转过头,黑亮的眼睛毫无光泽,他爱过池引,也曾被他伤透了心,他最初是想过重新开始,对于燕王利用下也有真心。可现在除了池引的好,他还能想到什么。 他轻轻地笑着,望着扮作女子同他里应外合的师弟,后者对他眨眨眼,然后用一把尖刀戳向心窝,然后,他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就没有了。 坐在沙发上,战神池引身着盔甲,看着巨大的落地镜中,前世那个害死他的人,轻轻地吻着他,看惯了他憎恶的眼神,对于这般痴迷,他眼中迷茫有些不习惯。 “池引,对于这样的结果,您还满意吗?”坐在办公桌旁的男人抵着黑框眼镜,温和的问道。 池引点了点头,前世将他害死的两个男人,一个死在他身边,一个痛苦孤独一辈子,他心中滔天的怨恨也逐渐消失。 “那就将你的怨恨给我吧。”那个男人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玻璃瓶,才拨开瓶塞,一团灰色的雾便被吸入,那个身着甲胄的身影渐渐消失,逐渐模糊不见。 ☆、豪门恩怨一 “呼,真是麻烦。” “司齐,你这次任务完成不错嘛,一举将两个仇人收服,虐身又虐心。”一块黄色的海绵蹦上台灯,激动囔道。 “熟练了而已。”司齐抵着下巴,笑道。 海绵兴奋的神色突然停住,他带着些讨好的神情道:“那你有没有讨厌这样的生活?” 司齐道:“怎么会,我觉得十分有趣。” 海绵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我前几代主人因为在不同时空穿梭,逐渐厌倦了这个世界,都得了抑郁症,然后不约而同选择自杀。” 司齐有些讶异:“活着是这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会想着去死?” “因为,‘虚幻经历多了,真实越来越远,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空虚’,我的前一代主人说完这句话就把自己电死了。”海绵蹦了蹦,踢着那个台灯道:“就是拧下这个灯泡,然后将湿手伸了进去。” “这个死法真挫。”司齐嫌弃的挪开那盏杀人台灯。 “这个是没办法的,谁叫他们在每个世界都经历过死亡,死亡的花样太多了,割腕上吊服毒开煤气灶什么的都不能再熟了,没有什么刺激感。”海绵一个不稳从台灯上栽了下来。 此时甜美的女声电子音循环响起:欢迎您的光临,请勿将贵重物品放入本店,若是遗失本店概不负责。 司齐同海绵都是眼睛一亮:“生意又来了。” 自动门缓缓开启,一个脸色青灰的男鬼走了进来,他似乎十分胆小,瑟缩着不敢前进。 司齐摆上了自认为最和蔼亲和的微笑,柔和道:“请问需要为您做些什么?” 那个男鬼抖着身子,小声说:“这里是海绵宝宝事务所?” 即便是非常嫌弃这个事务所的名字,司齐还是保持着良好的风度点着头。 “你们可以做什么?”男鬼细声问道。 “那就要看你的执念是什么了?”司齐热切的望着他,业务熟练道:“有什么牵绊着你,让你滞留于人间,让你不愿轮回投胎。” 男鬼开始回想,毕竟他已死亡多时,许多事情已经模糊,他的表情先是茫然后来逐渐愤怒扭曲:“我想起来了。”他的声音逐渐变大。 “那个贱人害的我好惨。”男鬼的白眼珠子流下两摊湿漉漉的液体:“我要他也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那这交易算是开始了?”司齐从抽屉拿出合同,十分迅速道:“你只需要在这里按个手印,合同就起效了。” “我需要付出什么报酬吗?”男鬼抬起头,液体还从眼眶里哗哗掉落。 “你的怨气就足够了。”司齐打了个响指,海绵就端着杯煮好的咖啡优雅的走了过来。 “您只需要坐在沙发上,一切影像都可以从这个高清显示屏中显示。”司齐将咖啡递出,与男鬼各自按了手印,接着道:“由于客户的提议,我们事务所规定在进入宿主体内时,会保留宿主的记忆和性格,以免引起暴露和降低对宿主亲人的伤害。” 男鬼懵懂的点着头,端着咖啡坐在柔软的沙发里。 司齐睁开眼时,一阵白光刺得他遮住了眼睛,他勉强适应了光线,从床上爬了起来,慢吞吞的挪到厕所。镜子中倒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司齐拨了拨刘海,记忆铺天盖地的回笼。 这个宿主名字叫钟念,是钟氏集团的小公子,本是个众星拱月的人物。不过在他六岁时,母亲去世,父亲就立即从外面接回自己的情妇和一双儿子后,他便是彻底沦落到钟家的隐形人物。父亲漠视不爱护,继母压迫,兄弟欺侮,养成了他软绵绵的性格。 他这一辈子若是包子般任人欺侮也不会令他心生愤懑,而是钟父的私生子堂而皇之的进入钟家,夺取他原本就不多的东西,母亲留给他的房产店铺,他求而不得的关注,连着他默默喜欢了十年的表哥也被抢走。 钟念不晓得自己可以做什么,他只能醉酒之下同心爱的人表白,然后被那个私生子嘲笑宣扬,越发低沉懦弱。因着他给钟家丢了脸面,被送到国外,三年之后回来时,他已成为陌路人,那个私生子有着名声地位,同他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钟念在嫉妒之下,绑架了那私生子,却被自己心爱的人一枪崩死。 司齐现在就是在钟念被送去国外第三年,因为外公八十大寿而刑满释放,提前回国。 “菲尔,我可以进来吗?”叩门声响起,是钟念的心理医生。 钟念初来时,不懂英语,不会交流,又是异乡人生地不熟,长时间压抑在心里的恐惧悉数释放,自杀过好几次,还好房东太太机警,不仅及时救了他还为他找了心理医生。 “进来吧,凯尔。”司齐简单梳洗一番,中午他就要踏上回国的飞机,这个凯尔应该是怕他还没想开。 “我在中国有一个朋友,我将你的情况告诉他了,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他很愿意帮助你。”凯尔握住司齐的手,蔚蓝的眼神令人安定:“菲尔,亚当夏娃偷食禁果才有人类,人生来就有原罪,每个人都会经历痛苦,它们围绕着人类就像是空气一样。我没有否认过你的痛苦,我只希望你接受它,习惯它,当你对痛苦习以为常时,你会发现这没有什么。” 司齐看着凯尔笑道:“谢谢你,这几年没有你的开导,我很难走出阴影,虽然我不能说自己已经恢复的像正常人,但是我的心理疾病不会左右我的决定,当他们出现时,我已经能够控制他们。” 凯尔望着那双坚定的眼睛,确定面前人不是在故作坚强后,他笑了笑道:“我的朋友,我真为你感到高兴,你是个勇敢坚强的人,记住千万不要被心底那些阴暗情绪所控制,那会诱惑你走入殊途。” 司齐回道:“当然,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宝贵。” ☆、第 4 章 两人的谈话是三年来最愉快的一次,没有歇斯底里的呼喊,没有阴郁的漠然,是和平且合作的谈话,凯尔叹了口气,他的患者首次真正的对他敞开心扉,可却是最后一次,按照菲尔的这种状态,他们之间再多几次谈话,菲尔的心理问题一定能够消失。 凯尔同司齐在房东太太的招待下吃了午饭,他便开车将司齐送入机场,司齐同他拥抱后,便登上飞机。 戴上眼罩,司齐将凯尔塞在他口袋的电话号码丢掉,心理医生么,他才不需要,他就是要感受着钟念的痛苦,才能用这怨恨一步步为钟念复仇。 报上钟家大宅的地址,将行李装入车后座,司齐拖着下巴,觉得有些怨恨。永远都是被排挤的一个人,背井离乡三年,回到国内居然没有一个人接机,堂堂钟家少爷却要坐着出租车才能回家,钟家那群人究竟把他看做什么。 淡漠的眼神。嘲笑的话语。刺眼的灯火下,笑语欢颜,只有他一个人被关在房间,孤零零的一个人,多么多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看,根本就没人在乎你。 车子一个颠簸,惊醒了司齐,他深呼一口气,差一点他就被那股负面情绪给吞噬,看来是他小看了钟念的阴暗情绪。 司齐踏入大厅时,里面似乎是家庭聚会,他的继母沈春元正举着香槟酒,咧着红艳艳的嘴唇,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的进入使场面静默一瞬,于是整个大厅回荡着沈春元刺耳的笑声。 管家接过司齐的行礼箱,司齐道了声谢,身子转了个弯,朝着那群人走去。 “父亲。”司齐对着那个男人恭敬喊道,当然得到还是淡漠的一眼,永远没有回应,在钟念的记忆中,对于父爱的渴求无比强烈,即便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他却从来没有恨他。 “你怎么回来了。”沈春元刚才出了丑,脸皮涨红,略带不满的质问道。 若是往日的钟念只是会缩着身子像鹌鹑般,然后弱弱的解释一遍,毕竟由于童年的阴影,这个恶毒继母在他心里积威尤重。 可毕竟是换了人,沈春元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倒是一句:“钟夫人,妆花了。” 她对着镜子瞧见自己晕开的妆容,也不管不顾众人,埋头就回去补妆了,大厅中有人忍不住吃吃的笑出声来。 钟父不为所动,好像给他丢脸的人不是他老婆一样。 “上去换件衣服。”钟宁走了过来,看他的眼神带着审视。 “是,大哥。”司齐极乖的回答道。 “哎哟,这是谁回来了。”司齐刚上楼就碰见了这个家中,唯一会理会他,却从来都是欺负他的二哥,钟非。 钟非手上揽着个女孩,妆容新潮,□□身材火辣,应该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见钟念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女朋友,钟非顿时火了:“小兔崽子,你往哪里看!”说着习惯性的一巴掌打过来。 司齐才从池引那个铁血战神的世界回来,心里残存着那股子暴虐煞气,见着钟非的动作,脑袋中都是小时候被欺负的记忆,心里腾的一起火,伸手就抓住钟非的手。但是他却是高估了这个身体的力量,他非但没有一把掀开钟非,反倒是因为反作用力一个踉跄撞进了钟非怀里。 不同于以往柔软的肢体,入手是少年略微僵硬的腰肢,钟非有一瞬间没有回过神,反而还下意识的摸了摸。他低下头,向来大气不敢多出的钟念居然在瞪他,不过那双圆圆的眼睛倒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放手!”司齐挣不开身子,颇为恼怒的瞪着钟非,这个身体素质是他见过最差的,估计连个女人都不如。 钟非留恋的摸了两把,才慢悠悠的放开手:“几年不见,脾气倒是渐长。” “是三年,二哥。”司齐整了整衣服,十分从容的回答道,仿佛方才被抱住挣不开的不是他本人。 钟非对他冷哼一声:“巴巴跑回来找虐。”就揽住女朋友下楼去了。 按着记忆司齐找到了原主的房间,凌乱不堪的床铺,以及不明液体,都表示着这里才经历过一场十分激烈的‘运动’。司齐咬牙切齿的掀下床单,钟非你大爷的! 洗了个澡,换上管家准备的衣服,司齐下楼时,原本热闹的宴会也快散场了,剩下的少部分人中就有钟念心心念念的两人,一个所恨之人,一个是所爱之人。 司齐向着正在谈话的两年走去:“表哥。” 李家允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表弟,还是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欢迎回来,小念。” 钟念这个表哥从来都是这样,对待所有人都温柔和善,对于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好相处的脾气,可对于自小缺爱的钟念来说,这种温柔就是整个人生中的唯一阳光。就算最后被李家允杀死,钟念内心对他的怨恨也是很少。 “三哥。”钟云打破了这股尴尬,率先向司齐打招呼。 钟云外形阳光,性格开朗,待人接物礼貌大方,简直比钟念这个懦弱无用嫡子不知好多少倍。正是不断地被人拿来与钟云比较,钟念才会变的越来越偏激,总是与钟云针锋相对,最后将自己给作死了。 表面上看来这个钟云不过是阳光美少年一枚。当然,这仅仅也止于表面上,钟念临死时,钟云才脱下他伪善的面具,带着快意地嘲讽着钟念,即使是面前的人即将死去,钟云仍旧毫不留情。 “你早该死了,活着做什么!” “胆小又没有用,活该没人喜欢你。” “看你这副样子,啧啧,东西被人夺去的滋味不错吧。” 司齐扯出个笑容,回道:“你好。” 场面有些冷,钟云立马回道:“三哥在国外过的怎么样?” 司齐端着杯红酒抿了一小块,眉毛也不抬道:“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小云只是关心你,你又何必这样说他。”李家允有些不满,却依旧如沐春风的笑着。 “哦,你是嫌我话没有说明白。”司齐放下高脚杯,侧过身对着钟云道:“我自杀了好几次不过都没有成功,那是因为想到了你,所以一次次我又挺了过来。” 他语气轻柔,睫毛卷曲,桃花眼中不语含笑,这样认真的看着一个人,仿佛述说着爱恋的情话,满眼都是眼前的人。 钟云有些晃神,干巴巴笑道:“三哥真爱开玩笑。” 司齐挑了挑眉,又对着李家允道:“看来表哥这些年过的挺不错。”他意有所指的看着二人,语带调侃道:“不知何时能喝杯喜酒。” 司齐直白的话让李家允有些尴尬,他又想起三年前,这个少年站在大雨中高声说‘我喜欢’你的模样,面色有些犹豫。 “放心,我早就放下了。”司齐不在意的笑了笑:“从前是我不懂事,把对表哥的亲情当错了爱情,这么糊涂的事我早就想清楚了,我对表哥就是单纯的兄弟情。” 李家允长出一口气,拍了拍司齐的肩膀道:“小念,你能想明白真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从前做了些傻事,不过希望表哥就当做一场笑话,从此你还是我最好的表哥。”司齐同李家允碰了杯,两人相视一笑。 钟云扭曲着脸,想要从司齐脸上看出从前的不甘与心痛,什么都没有,只有误会解释清楚的放松,不可能,钟念明明那么喜欢李家允,只是过了三年,他怎么可能就放下那种卑微的感情。 钟念,没想到三年来你居然长进了不少,知道以进为退,很好,我就同你玩玩,我迫不及待的看着你痛哭流涕的模样。 钟云低着头,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阴森地笑了笑。 ☆、豪门恩怨三 摩挲着杯脚,司齐暗暗思索。现在私生子钟云已经入住钟家,也获得了李家允的喜欢,如果想让他感受到求而不得的痛苦,凭着现在的钟念很难完成,何况钟念的寿命只剩下一年。 司齐可以改变那些客户的命运,唯一不能改变的是他们已定的死亡时间。在钟念的记忆中,他是回国一年后被李家允一枪杀死,死亡的方法可以有所不同,但是时间一定不会有所改变。 看着钟云同李家允甜蜜互动,却时不时向他炫耀似的看几眼,司齐勾唇笑了笑,既然钟云什么都已经有了,那么他所要做的就是让钟云要的更多,然后再狠狠地打击他。 钟念的母亲有钟氏百分之十九的股权,死后全部由钟念继承。钟云在一次宴会中给钟念下药,拍了他许多艳照,以此为威胁,逐渐夺走了他唯一剩下的东西,也成了压倒钟念的最后一根稻草。司齐记得,那天正好是李家允的生日宴会,就在他回国的一个星期后。 在钟家呆了一个星期,司齐充分的感受到什么叫做透明人,每天早餐时,沈春元会亲自招呼钟宁钟非,嘴巴极甜的钟云则是哄的沈春元笑的花枝招展,钟父则在餐桌上翻着报纸,不发一言。钟宁同钟父十分相像,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餐桌上不合时宜的两人,毫不在意。父子两偶尔会在餐桌上讨论公司问题,有时会教训钟非花花公子不务正业的行径。 唯独没有人在乎钟念,他什么时候下楼,什么时候上楼。不,也许有一个人会在乎,那就是钟云,司齐总是能看见钟云对他露出或是嘲讽或是炫耀的笑容。 虽然刺眼无比,不过就着钟云阳光俊美的皮相来看,还是蛮养眼。司齐离开餐桌时,对钟云嘲讽的笑容回以意味深长一笑,后者面色顿时扭曲一番,显然是将这笑容误认为到其他方面。 李家允的生日到了,凭着他的好人缘,这场生日宴来了许多人,大部分的人在钟念的脑海中都找不到印象,司齐端着杯香槟酒往一个方向走去。 钟云似乎对这种场合极其熟稔,他端着杯酒与其他人交谈,谈吐不凡,一派从容,像是真正的世家公子哥,若不是有些人知晓他是钟家的私生子,还会以为他是那个常年宅居在家的钟三公子。 “表哥,生日快乐。”司齐绕过众人,走到李家允身边,跟他碰了碰杯。 “谢了。”李家允笑了笑,顺着司齐的目光看过去,正是众人围绕的钟云。 “小云很优秀。”这句话语气十分肯定,李家允望着钟云方向道:“他自小流落在外,因为身份受尽白眼,可是他从不自轻自贱,依旧淳朴善良,我真是有幸能够遇见他。” 司齐的心脏一阵揪痛,这是属于钟念的情感,也是为何这么多人,他单单只会端起酒杯寻找李家允,这是钟念的习惯。他的表哥是他的阳光,可现在他的阳光正在充满爱意的赞美另外一个人。 忍受着心中涌起的一波波酸意,司齐攒出笑容,答道:“那我呢?” 耳边的声音中带着委屈,李家允转过头来,就看着自己的小表弟垂着头,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活脱脱像是眼巴巴看着其他小朋友得了糖果,自己没有却不敢开口要,只是带着委屈的质问。 真是小孩子的性格,李家允温柔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念也是很优秀,只要像今天一样多出来活动,让大家多认识你,自然也可以像小云一样。” 司齐暗自翻了白眼,有这样安慰人的嘛,要是是钟念早就泪奔而去了,跟谁比不好,非要把钟云提出来。不过,司齐还是抬起头,乖巧的笑道:“我一定会多向钟云学习。” 钟云转身拿酒时,恰好看到不远处二人融洽而亲密的谈话,李家允的手放在钟念的头上,钟念正仰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连带着脸色都是一片绯红。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勾引他的人,钟云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端着酒杯朝钟念走去。 “哎呀,真不好意思。”钟云歉意的的看着‘不小心’被泼了一身酒水的司齐,道:“我送你去换身衣服吧,我在家允这还有几套衣服,你穿应该合适。”说完就拉着司齐往楼上走。 门哐的一声被关上,刚才还笑的阳光爽朗的钟云转身就阴着脸道:“看来是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还敢当着我的面勾引别人。” 司齐坐在床上,交叉双腿,姿态从容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表哥又不喜欢我,我同他说些话不会改变什么。” 他说完又噗呲一笑。 “你笑什么。”钟云脸带嫌恶道:“不要幻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事,钟念,如果我是你早就夹着尾巴滚的远远地,你难道看不出这里没有人欢迎你吗。” “我想到一件事情,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司齐站起身来,向钟云靠近:“你说的不对,这里还有一个人欢迎我。” “谁?”钟云眯着眼睛。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司齐笑道。 “你说是我。”钟云讥笑道:“我看你是疯了。” “我是疯了。”司齐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自杀过好几次么,我还说过因为你我又活了过来。” 钟云后退一步,嘲讽道:“那我祝你下次一定成功。” 司齐收回往前靠的身子,开始脱衣服,他的动作缓慢,举手投足气质卓然,明明是普通的动作,被他做来就仿佛在进行一场表演,优雅又赏心悦目。 目光从司齐精致的锁骨往上移,钟云见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脸色一僵,语气不善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你非要我上来换衣服吗?”司齐手一扬,笑道:“劳驾把衣服给我。” 钟云瞪了他一眼,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银色西装,没好气的丢在司齐面前:“拿去就不用还我了。” “钟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针对我。”司齐慢悠悠的穿着衣服,钟云并不傻,在众目睽睽下钟云将他带到房间就不会对他下黑手,所以他现在是非常安全。 “是你自己太没用,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而来,不像是你含着金钥匙出生,却是个废材。”听到这个问题时,钟云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似乎想惹怒司齐,从他期待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你是不是喜欢我。”司齐扣上最后一枚扣子,钟念的外形偏瘦弱,穿着这一套银色的西装将整个人都显得纯真许多,特别是那双纯粹乌黑的眼睛深深的望着你时,就像是童话中的小王子,美好又令人向外。 钟云心中又冒出一股怒火来,他冷笑道:“我看你是想太多了,我喜欢你,呸,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双更~(≧▽≦)/~啦啦啦 ☆、豪门恩怨四 司齐没有讲话,只是微微偏着头,似乎带着迷茫的看着钟云。 “可是我觉得我喜欢你。” 似乎是晴天一霹雳,钟云后退了好几步,面露震惊的看着司齐:“你,你,你有病吧。” “对,我有病,你总是欺负我,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司齐一步步往前走,慢慢逼近钟云:“可死亡之前,我脑海中出现的面孔只有你。” 钟云被逼到门口,他的脸上不可置信愤怒失望等等表情,然后他恶狠狠的瞪了司齐一眼,打开房门转身就跑了。 “呵,被吓跑了。”司齐弯着嘴唇,笑了笑。 整个下午,司齐都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如影随形,只要他往那个方向看去,就能看的钟云假装同他人说话般转过脸去。 夜晚才是party的□□,不再是名流淑女们举杯带着目的的四处交谈,而是一群年轻人的狂欢。十几辆豪车停在唐璜门口,霓虹闪烁酒气弥漫,搭配着夜色与俊男靓女们,这个夜晚显得极其糜烂。 司齐一脸通红的躺在沙发的一角,钟念的体质属于一杯倒,他只是抿了半杯就头昏脑涨,难怪前世钟云那么容易就能拿到钟念的艳照。 说什么来什么,司齐感觉到一双爪子的放在自己的腰上,party玩的正嗨,没有人会意识到钟念这个透明人什么时候被人带走。 那个人似乎十分不耐烦,司齐被粗鲁的丢到床上,然后他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真是个蠢货。” 钟云,就怕你不动手。司齐抻着手想爬起来,没有掌握好平衡,整个人咕噜的滚到地上。待到他翻过身来,就看见钟云双手插着裤袋,十分不屑的看着他。 司齐扶着床爬起来,身子不稳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来拿一些东西。”钟云穿着牛仔裤上身是件蓝白相间的t恤,他是个十分有眼光的人,名牌加上简单的搭配,就能将他阳光开朗的气质衬托的极其完美。 司齐伸手挡着头顶倾泻而下的灯光,眯了眯眼,不得不说钟云这种阳光俊朗的外貌是最合他口味的。 “这里会开三个摄像头,360度无死角。”钟云倒了杯酒,捏着司齐的下巴往下灌,“这里打野食的男人挺多,不知道你会便宜哪个男人,也许,不止一个男人。” 一杯见底,钟云笑的十分灿烂,他的笑容让人想到蓝天白云下运动的少年,纯粹又富有感染力,可是他说的话却与表情极其不搭:“到时候传出来,不知道钟氏嫡子被几个男人干会是多么轰动。”他拍了拍司齐的肩膀,靠近道:“你就慢慢享受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助兴的药。” “唔。”他话刚一说完就被突然发力的司齐给扑到,钟云抬头想一脚把身上的人踢下去,嘴里就灌入清凉的液体。 “该死。”钟云想要吐出来,却被司齐顶着下颚,反倒是全咽下去了。 “我想便宜你。”司齐笑眯眯道:“我看中你已经很久了。”他的手渐渐下移,入手的肌肤滑腻紧绷,温软如玉般,手感真是好,司齐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你把手拿开。”钟云懵了,他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以至于司齐对他上下其手许久他才反应过来。 对于司齐附身的弱鸡比,从小就在篮球场受到众多女生喜欢的钟云显然更加强壮些,他一个翻身就压住了司齐,将他不安分的手束在头顶。 “你很合我眼。”药效开始发作,司齐有些蠢蠢欲动,但被压制的不能动弹,他有些不满,嘟着嘴看着钟云。 钟云低下头就被身下人绯红的面庞吓了一跳,他所憎恨的人正委屈的看着他,乌黑的眼睛浮上一层水光,殷红的嘴唇微微嘟着,毫不掩饰的渴望,钟云不自主咽了口水。待是反应过来,他瞬间黑了脸。 正准备抛下司齐,钟云依旧想执行自己的计划,他一放松身子就被暗自挣扎的人抓住机会。 “你会后悔的。”钟云身子也有些热,被压住的他扭过头语气森然道。 正在剥衣服的司齐闻言手一愣,然后慢慢从钟云身上挪开,他坐在地上道:“akg love是要讲究双方舒适,你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向来不勉强别人。” “不过你想拍的那些视频就不会有了。”司齐说完就撑着身子就往浴室去。 钟云躺在地上消化着方才的情景,若是司齐刚才没有住手,那他岂不是就被那个废物给上了。钟云脸上扭曲,为什么这个废物一回来事情都变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种场景。不过,看那个蠢货刚才的语气,像是经历过挺多次了。 要不是那张惹人厌的脸和相同的生活习惯,他还真不敢相信这个就是那个软塌塌的钟念。 “喂,我说你三年来究竟……”话在看到浴室里的场景就戛然而止,钟云看着那个对着镜子打飞机的男人,他的裤子已经被褪到脚跟,露出白皙的身子,胸前的两点在花洒下显得更加鲜艳,整个人性感又迷人。 钟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钟云?”慵懒中带着些沙哑,钟云发现钟念的声音挺好听的,像是有一个个小勾子,于是他一步步的被勾了进去。 少年微微抬着头,脸上都是红晕,水珠从额角流下,滑过白皙细腻的肌肤,他正喘着气,粉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好像是邀请人去品尝。 钟云觉得自己是魔障了,不然为什么他会扶上少年的肩膀,为什么会低头吻上去。这个人明明是他最厌恶最看不起的人,他居然对他有了冲动! ☆、豪门恩怨五 摄像头尽职的藏在房间的角落,记录着每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不论他们事后是多么不愿承认,但事实摆在那里,不容改变。 早晨最先醒过来的是司齐,他动了动酸涩的肩膀,抬头就对上一张和他心意的俊脸,喜欢的东西他一向愿意亲近。于是,脑袋还没有清醒的情况下,司齐就亲了上去。 钟云是被司齐亲醒的,一大早就看见讨厌的男人对他动手动脚,他刚想推开司齐,并且嘲讽:“一大早就这么饥渴,看来很缺男人。”时,却看见司齐的那双眼睛,眼睛中满带笑意,里头充满了幸福。 像是被感染一般,钟云也开始回应。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分开,钟云撑着身子道:“昨晚上还没满足你?” 司齐张开准备说:“这明明是我的词!”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说话都极其困难。 他一双大眼紧张的盯着钟云,里面充斥着“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是不是把我毒哑了”之类的讯息。 钟云红了红脸,别开脸道:“可别赖我,是你昨天晚上叫的太大声了。” 昨天晚上? 司齐是个纯gay,也一直明确着自己的地位,就是总攻。他穿越不同的时空,虽然任务千奇百怪,但是他向来不是委屈自己人,一旦有了感觉,他就会随着自己心意走。合眼缘就来一发,不合就算哒。他向来不会纠结过多,什么不同时空什么归人过客,他统统不在乎,他就是个享乐主义者。 但是昨晚的事颠覆了他的原则,昨天,他!居然!在下面! 一定是这个身体太弱了,一定不是他的本意! 司齐僵着脸,一脸不爽的表情。 “你该不会是以为就凭你能够压倒我?”钟云笑了笑,伸手戳了戳司齐的胸膛:“连块肌肉都没有也算男人。” 老子是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司齐哼的一声撇开脸,就你这个小受样还想在我面前炫耀。 “跟李家允你难不成还在上面。” 钟云的脸也冷了下来:“这个就不劳你挂心,你不要再肖想家允。” 两个同床的人讨论另一个男人有些诡异,司齐没有接话,按照以往,现在都是他体贴细致的为小受整理清洁,并端上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青菜粥。 但是现在! 他站在床边,脸色清白交错,身下缓缓流下的东西无一不昭示着床上那个是渣攻。他艰难的挪动着步伐,那个渣攻居然就张大眼睛呆呆地躺在在床上,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把自己整理干净,司齐出了浴室,果然外面空无一人,颇有一种事后跑路的赶脚。司齐恨不得仰天长啸,这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征服小受归,反而还没了贞操。 一反常态的,每天都刷存在感的钟云消失不见,连着一个星期没人在餐桌上奉承沈春元,让她颇有些空虚,所以她终于注意到埋头喝汤的司齐。 “钟念啊,你回来后有什么打算。” 司齐放下碗,乖乖答道:“我听父亲的。” 沈父依旧连眼皮都不抬,只是说道:“跟着你大哥。” 沈宁也看了过来,望了沈非一眼,面无表情道:“今天跟我上班。” “是。”司齐依旧软绵绵回道。 只是沈非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眯眯道:“大哥,我也要个助手。”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2节 沈宁冷淡道:“你不是爱骚扰sarah,我就让她做你特助。” 沈非扁了扁嘴道:“算了吧,那个sarah没见过几次面就想爬我床,太恐怖了。”他转头看着保持稳定频率喝汤的司齐,夸张道:“就沈念好了,我就不用日夜担心自己的清白。” 司齐抬眼看了沈非一眼。 沈非怪笑道:“别告诉我你也觊觎我,哎呀,魅力太大真不好意思。” 自恋是病,得治! 沈宁终于忍不住,眉头一挑,冷静道:“闭嘴。” ☆、豪门恩怨六 早上钟氏三兄弟同时进入钟氏大厦时,自然又引起一阵轩然大波。高层人员是有专用梯,没有员工会去跟老板挤电梯,但即便是三个人乘上一座电梯,其中的怪异气氛也是十分拥挤。 钟非正在对着锃亮钢化玻璃顾影自怜,嘴中啧啧有声:“我真是越看越帅。” 司齐往旁边挪了挪。 钟非立刻警觉,笑嘻嘻道:“怎么,被打击到了,不要自卑,这是天生的。” “我是给你多一点位置。”司齐慢吞吞的道:“免得你照不全。”你那张大脸。 钟非显然明白自己被挖苦了,眼睛一眯,道:“我怎么觉着你有些不对劲了,该不会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司齐识趣的装鹌鹑。果然,钟非的注意力马上又被自己的倒影所吸引。转头看着钟宁,他正在看秘书发来的eail,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今日的日程。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波涛汹涌的sarah笑脸相迎。 钟非对着钟宁挤眉弄眼一番,后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sarah你收拾好东西,去楼下。” sarah正对着钟非抛媚眼,闻言媚眼活生生翻成白眼:“为什么,沈总,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工作十分好。”钟宁简洁答道:“收拾东西吧。” sarah抖着胸器委屈道:“可是,我走了,谁来接替我的工作。” 钟非十分殷勤的抢答:“就是他。”他揽着司齐,状似亲密道:“每天看着小念工作,效率绝对会好一倍。” sarah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齐,皮肤居然比她还好,看那个柔弱的小身板,一看就是出来卖的。她又看了眼钟非,难怪这个花花公子对她毫不感冒,他居然是个喜欢男人的。 下楼时sarah眼含飞刀,抱着纸箱剜了司齐一眼,司齐从中读到“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讯息。果然,在他第十八次为钟非下楼拿东西时,他就受到一大波眼神的洗礼,在他看的到以及看不到的角度,总有人会看上他两眼然后低着头叽叽喳喳。 真的是太明显了好吗,你们好歹收敛一下。司齐无奈的去茶水间倒了杯水,他知道钟非是故意整他。从原主小的时候这个二哥就爱欺负他,只是到了后来钟念这个包子性格越来越明显,钟非欺负的狠了,他也只是缩成一团,默默流眼泪,到了后来连钟非都觉得欺负的太没有成就感,也不太搭理钟念,估摸着司齐这些时日,对着钟非不太畏惧,又激发了他恶作剧的心思。 “沈二公子居然带着b来公司,沈总真是越来越纵容弟弟了。”说话的是一个女声,司齐端着杯咖啡,静静地站在里面。 “真的假的,还有这事?”另外一人似乎十分吃惊。 “还能骗你不成,因为那个男的,sarah抱着箱子从十八楼下来了,你是没有看到她当时那个丧气样子。”这个女人说话满是揶揄:“现在几乎全公司都知道了,你是来晚了,刚才那个小b还下楼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沈二公子的小情人似的,隔个半个小时就下楼一趟。”话说着,两人也走近了,待推开隔间的门,剩下的话就被吞进肚子里。 司齐端着咖啡,白色的烟雾笼罩在他的眉头,将他的脸熏得有些红,他只是笑了笑道:“你们接着说,我听着。” 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迅速的倒了水,就赶紧出去了。 如今他拥有沈氏19的股权,进入公司就不是大问题,所以钟父才让他同大哥来这里,只是他没有想到,钟非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折辱他。即便这是个谣传,但如果他真正的在这公司掌权,今天这事想必也是个大笑话。 他走出茶水间,正预备着上电梯时,抬眼间居然遇见了个熟人。司齐将方向拐了个弯,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钟云,原来你在这里。”钟云正在低头同人讲话,听到这声音身子一僵,司齐已经是站在他跟前了。 “介意谈谈吗。”司齐看了他身边的人道:“不过若是打扰你的话,我还是可以等等的,毕竟我挺闲。” 钟云抿着嘴,点了点头。 “沈经理,那这事?”那职员拿着小眼神在两人间互相瞟着,一看就在酝酿什么狗血大戏。 钟云颇有气势的道:“就按你的方案。” 终于只剩他们两人,司齐开口道:“最近怎么不回家?” 钟云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半晌,才端着嘲讽的语调道:“怎么,空虚了。” “我,有些想你。”司齐看着他,似乎没有受到对方恶意眼神的影响。 钟云有些搞不懂现在的情景,一个星期以前,他们俩互相厌恶,恨不得互相掐架,他还为着钟念回国暗自兴奋一阵,这样就更方便他行驶计划。倘若钟念一辈子不回国,他还找不到机会夺回沈氏19的股权。可是现在,他望着钟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干净纯粹,带着微微的关怀,这样的情景让他接受不来。 于是,他充满恶意道:“钟非的小情人,没想到你倒是胃口不小。” 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受伤,钟云听到对方说:“那天,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声音极轻,像是一滴小雨,落在他心尖,泛起一丝涟漪。 钟云不屑道:“像你这种恶心的人也配,你连为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废物。”他假装没有看到对方肩膀轻微的颤抖,提脚离开。 唔,脸是挺不错,就是性格差了些,司齐撑着脸,笑的有些发颤,真是好久都没有碰见这么合他心意的人了。 ☆、豪门恩怨七 司齐一天为钟非各种跑腿,期间还要做一副不敢怒不敢言的姿态,本是预备着看司齐生气的钟非也是叹了句没意思,抛开了司齐不知道去哪混了。 坐在后座,司齐偷偷地瞥了眼假寐的钟宁,带着斟酌的开口道:“大哥今天挺累吧。”他本来就对钟宁会回答不抱期待,没想对方居然“嗯”了一声。 “大哥要好好休息。” 钟宁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他自小忽略的三弟,他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变了,但他也说不上哪里,仅仅是靠着直觉。其实就算是钟念变了那又怎么样,同他不会有什么关系,他的弟弟向来只会有一个,只有钟非。 钟宁不回答,气氛又凝滞了,倘若是平时,他独自回去时,通常是小憩片刻,沈氏是个大担子,钟父差不多全部放手,而钟非又是个游手好闲的,只要是不添麻烦就算好事,作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钟宁即便是优秀还是有许多要学,他就像是个机器人,每时每分都控制的精确无比。可若钟非有空,或是做错了事,也会同他一起回去,那时他则会教训胞弟,然后为他收拾烂摊子。 像是今天,会同钟念一起回去,倒是第一遭。 钟宁也睡不着了,于是他开口道:“第一天来公司,感觉怎么样?” 司齐回想着这一天被呼来喝去,甚至在钟非的要求下,为他的下属跑腿打杂的经历,实在道:“挺不好。” 钟宁冷冷道:“刚进公司,难不成你还想做个经理,什么都不懂,就多做多看,才能学到东西,能力不行,心倒是挺大,也不垫垫自己的斤两。”这话通常是他教育钟非,如今一顺口也给说出来。 钟念乖顺道:“我会好好工作。”又顿了下,接着道:“听二哥的话。” 想到钟非那个不靠谱的性子,钟宁有些无奈,道:“明天你还是跟着我算了。” 车窗外的灯影明明灭灭,打在两人的脸上,微热的晚风从摇下的车窗中拂过,绕着两人打了个卷,带着初夏的热气,外头的喧嚣声一股脑的涌了进来,有些热闹的感觉。钟宁一向习惯摇下车窗,这样心里会舒坦些,他也搞不清这种心态,反正倚着靠垫,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他疲惫一天的心会放空那么一阵,让他感到由内而外的轻松。 望着身边那个男人疲惫的样子,司齐试探地开口道:“大哥,你今天晚上忙吗?” 通常在轻松时,钟宁的心情是挺不错,于是他问道:“有什么事?” 当两人一同进入汗蒸房时,钟宁有片刻愣怔,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答应钟念,并且陪伴他到这种地方来。 “大哥,先换上衣服。”司齐递过套衣服,衣服是天蓝色,绣着些小字。汗蒸需要脱掉自己所有衣物,穿着专用的汗蒸服。钟宁拿着衣服,有些窘迫,他面前的司齐已经麻利的换好衣服,并且邀请道:“大哥,我想先洗个澡,你要一起吗?” 这里的浴室挺大,容纳两人绰绰有余,钟宁同司齐二人快速的洗完澡就进入汗蒸房。一开门一阵白色的雾气弥漫而来,钟宁闭着眼睛,立了好几分钟才视野才逐渐清晰。 “大哥是第一次汗蒸吧,要先走动一阵才能坐下。”司齐摆好坐垫,又为两人倒好水。此时高峰期还未来临,所以房间中只有他们二人。 钟宁缓缓地走了一段时间,就挨着司齐坐下。 司齐递过杯水,道:“多补水,呆会会出汗。” 就着那根吸管,钟宁喝了好几口水。房间的温度是四十一摄氏度,他觉得有些憋闷,空气像是实质化,压着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转过头,钟念身上已经出了许多汗,前胸的衣服湿了大片,汗珠子顺着匀称的小腿往下流,然后坠到白色的瓷砖上,有一种莫名的美感。他的身上也开始出汗,只不过是额头上有些汗珠子。 “大哥,你看这就是平时久坐办公室的结果。”司齐伸手摸了摸钟宁的手,手臂上只是有些湿润而已,明显长期坐办公室,毛囊的功能萎缩,“大哥要常运动,不然身体会变差。” 钟宁想起自己很久未去的健身房,他是高级,除了最初一个星期去个三四次,到了后来一星期一次,再到现在,忙的无暇□□,根本没精力再去。 司齐额头上沁出汗水,在灯光的反射下,反射的晶亮的光泽,他伸手抹了一把,然后拿出两个枕头道:“这里头是加了中药,对颈椎不错。”说罢将枕头递过去,自己也顺便躺了下去。 呈着大字型躺在瓷砖上,钟宁觉得整个人像是在被烘烤,特别是颈部传来热辣辣的感觉,让他觉得挺难受。他刚想撑着手起身出去,司齐一把按住钟宁,汗水顺着司齐的手流下来,滴在钟宁的衣服上,晕开一片暗沉的色泽。 “时间还没到,现在出去就白费前面的功夫。”司齐全身湿透,像是躺在水里,他见钟宁在看他,苦笑道:“我身体太差,出的都是虚汗。”说罢他掀起衣服,拧出一把汗水来。 这句白费功夫很明显戳中了钟宁,即使是他在怎么不乐意也留了下来,他向来做事考虑详细,避免无用功,何况是现在不在他计划之内的休闲。慢慢的他也淌出许多汗,这些汗水流出,带着他也轻松不少。 钟宁回家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他一回来沈春元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关切道:“今天加班了吗,这么晚回来。” 钟宁淡淡道:“有些忙。” 沈春元毫不气馁,任凭钟宁语调冷淡疏离,仍旧嘘寒问暖,热情的不得了。其实他们母子的生活模式也让司齐十分好奇,究竟沈春元是做了什么事,才让她的两个儿子都对她不假辞色,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豪门恩怨八 这段时间的日子基本上没多大差别,除了司齐被调给钟念做了助理,不用再去做打杂跑腿的事。不知是不是上次的汗蒸让钟宁轻松不少,他似乎非常喜欢这项休闲活动,只要是有空,钟宁也会拉着司齐去流流汗。两个人一起换衣服,一起洗澡什么的早就习惯了,在钟宁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他对司齐的态度好了许久。 但他没有注意到,并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出来,钟非单手插着裤袋,倚着门框道:“大哥,最近你是不是跟钟念太亲近了。” 钟宁批改文件的手一顿,冷冷道:“你想多了。” “希望如此吧。”钟非耸耸肩膀道:“其实是沈姨想问,她不敢向你开口,就想从我这里打探。” 钟宁道:“不管她。” “我也没想管她,只不过她总是站在我旁边叽叽喳喳,每句话都像个套子,句句在探听消息,跟她说话放松不了。”钟非揉着头发道:“真不知道爸是怎么忍得下她。” 钟氏大楼冷色系为主调,设计装潢走的是简约风,经理的办公室是用透明玻璃围绕,故而司齐站在钟云的办公室时,钟云依旧保持着阳光和煦的笑容,直到周围的帘子被放下,他才一脸阴沉地说:“你来干嘛。” “我想你。”司齐望着钟云,十分顺畅回答。 钟云脸色有些复杂,他最近有些心神不宁,其中很大原因就是钟念这出乎意料的告白,倒不是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废物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而是他突然就茫然了。 这些年来,不管在外他装作多么阳光美好,实际在心底他早就是烂透了,他是怀着对钟念的恨意才一步步成长到现在。他喜欢看着自己夺去钟念东西时,对方那一副痛苦的模样,他极为享受这个过程,就像是一位技术高超的屠夫,拿起手中的尖刀,按着纹理逐步的下刀,手法沉稳,动作老练。 他的童年过于灰暗,是在冷眼与责骂中度过,他不晓得,明明他的父亲不愿意要他,为何母亲执意要生下他。母亲不爱他,他从小就知道,她大可以丢掉自己这个累赘,可母亲没有这样做,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他的母亲,这个美丽的女人疯了。钟云在十八岁以前只有这个疯子母亲,即便是他知道自己有个有钱的爹,但是这个人不愿意要他。 见到钟念时,他才五岁,对方也只有六岁,钟念那时候就像是童话中的小王子,干净美好的不像样子。钟云记得那时候自己只是紧张的攥紧手,长久未剪的指甲掐的手心生疼,他赶紧放开手,却看见自己嵌满脏污的指缝,又默默的握紧双手。 他的母亲那时正在钟家撒泼,直到钟家那个女人丢下一沓钱来才停止发作。年幼的钟云往小王子那里看了一眼,小王子正在盯着他,黑亮的眼睛中漾出一丝笑意,是在嘲笑他么,钟云的手越捏越紧,直到跟着母亲离开,他的手都没有放下来。 很长时间,钟云心中都是这个笑,他想要变得更加优秀,为着这个笑,他越来越扭曲。直到某天,母亲盯着电视中钟夫人去世的消息大笑道:“我有机会了,那个女人死了,他儿子又是个野种,咱们有机会了。” 钟云没有理会母亲,但是他也知道了一件事,钟念并不是钟家的种,钟夫人嫁进钟家就已经怀有身孕,两人是商业联姻,互不干涉,所以钟夫人死后,钟父就迅速接回自己养在外头的家室。 自然是不包括钟云了。 钟云憎恨着钟念,这本该是属于他的一切,为什么钟念能够毫不努力的拥有。他拼了命往上游,只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可那个蠢货什么都不会,那样的懦弱无用,他究竟是凭的什么!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抢东西,那些东西都是他的,他只是用些手段夺回而已。夺着夺着夺成习惯,他没想到钟念居然看上了自己。 钟云思维发散的有些远,司齐站到他跟前才逐渐回神:“收起你的那一套,不要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逃避什么。” 司齐向伸手摸钟云的脸,被后者毫不留情的打掉,他摸着通红的手背道:“你有些瘦了,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完全都没有在听他说了些什么,钟云的耐心特别少,尤其是对待钟念,他简直就失去了人前的慷慨大度,他声音尖刻道:“你要是真正喜欢我,那就把钟氏19的股权拿来。”看着愣住的司齐,他带着些刻薄道:“怎么,不愿意,那以后就……”话还未说完,就被钟念眼中升起的亮光给打断。 “好,我答应你。”司齐抓住钟云的手,急迫道:“我有一个条件,你要同我在一起一年,一年后我就将股份转让给你。” 钟云愣住了,他道:“你是在开玩笑?” 司齐摇摇头道:“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那些股份算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立下合约,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我反悔了。” 钟云直到拿着那张合约纸都觉得不太真实,司齐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合约递给钟云。 想要这么久的东西来的如此轻易,让钟云有些接受不能,他惯于算计用些手段,像这样轻便的交易让他疑惑,于是他问道:“只是一年,男朋友关系。” 司齐点头,又道:“可以不需公开,我不想给你造成麻烦。” 钟云仔细看了遍合约,发现里头没有什么文字陷阱,咬了咬牙,也是下手签上自己的名字。 “表哥那边怎么办。”合约生效后,司齐立马就挨上钟云,只是他的身高比对方矮一个头,倒像是倚着他似的。 钟云忍了忍,倒没有挪开身子,他笑道:“你不是说不公开吗,他又不会知道。何况是合约上又没写,这一年来我必须只有你一个人。” 还想脚踏两只船,司齐脸上做出一副受伤的神情,黯淡道:“如果你高兴,那也,也没问题。”果然,他看到对方快意的神情。钟云简直是有施虐心理,越沈念虐他就越开心,只是在心理学上来说,施虐者一般是离不开受虐者,他们会对受虐者产生依赖心理。 司齐勾唇笑了笑,那一天,他很期待。 ☆、豪门恩怨九 钟云在外面有个小公寓,楼盘位于繁华地段,房子虽然不大,但价格也是高的令人咂舌。这房子是钟云靠自己挣回来,所以带着司齐回来时,他特别骄傲,一副炫耀的表情。 司齐十分上道的夸奖道:“你真是厉害,这里很贵吧,你是按揭付款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钟云不屑道:“不过是存了两年钱买下的房子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话是这样说,但脸上得意的神情早就出卖了他。钟云没什么朋友,除了李家允就没有别的人来过,对着李家的大公子这个房子自然是不算什么,他满腔的得意无处发泄,倒是司齐的到来让他炫耀了一番。 司齐拉着钟云去超市逛了一圈,又买了许多日用品。那个公寓本就是钟云独居,他的东西不多,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当司齐的东西摆上后就显得有了丝人气。 “我来做饭,待会绝对让你流口水。”司齐系上围裙,粉色的派大星显得十分滑稽。 作为一个合格又体贴的绝世好攻,司齐的厨艺自然杠杠的,钟云的思绪早就飞到厨房,电视上的节目换来换去,他也没什么兴趣。索性放下遥控器,打开厨房门,司齐正做好一道菜,见他进来,夹起一筷子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司齐的脸色绯红,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夹起一筷子菜,送到钟云的嘴边,面含期待地望着钟云。钟云张开嘴,浓郁的香味在味蕾中弥漫,真的是不错。 “好吃。” 那一瞬间司齐的眼中绽放光芒,眼睛笑如弯月,里面漾着满满的温柔。钟云撇开头,闷声道:“还没好?” “你饿了?”司齐闻言端过一盘菜,“要是饿了你先吃,我马上就好了。” 钟云将菜端到餐桌,又摆好碗筷,想了想还等着司齐全部收拾完。 司齐端着盘鱼出来,看到的就是钟云盯着菜发呆的模样,钟云的样子长得极好,就像四月的暖阳,清爽暖人。既不像夏日骄阳般灼热,又不若冬季带着冷意的阳光。虽然不是司齐见过最迷人的男人,却是最令他心动的人。 “好了就赶紧坐下。”钟云有些不耐烦,他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觉得太过于奇怪,两个互相厌恶的人,是怎么走到了现在的一步。除了钟念在耍什么阴谋,他想不出别的事来。钟念会喜欢他?钟云才不信,钟念对李家允的迷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然,他也不会处心积虑的接近李家允,来摧毁钟念。 “这个趁热吃。”司齐夹过一块五花肉,肉色酱黑,入口滑而不腻,汁水浓稠,十分入味。 钟云愣了片刻,默默的夹起碗中的五花肉。也许,他的童年中,唯一散发出光亮的就是隔壁奶奶经常送给他的五花肉。他慢慢的咀嚼着,记忆里的味道总是最好的,即便是后来他吃过再多次,也没有了当时那种渴望。 吃饱饭足后,钟云难得的对司齐的态度变好,两人在沙发上看会电视,司齐就起身要回钟家。也许是那顿五花肉的原因,钟云居然提出来送司齐回去。 当然下车之后,司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赠送了钟云一个分别吻,看着对方怒目而视的模样,司齐的心情十分欢畅,他挥了挥手,做了个吻别的手势,对方已经扭过车身,喷他一管子尾气扬长而去。 司齐哼着小调上楼,正碰到了钟非。 “怎么,今天心情不错?”钟非拦在他面前,笑得不怀好意:“看到你心情好,我就觉得心情变差了,你说为什么?” 因为你该吃药了,司齐默默想到。他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小心道:“我是哪里惹二哥生气了?” 钟非神秘笑道:“你猜对了,不过惹得不是我,是大哥。” 司齐疑惑的望着他,突然想到今天是三天一次的汗蒸日,往日的今天他都是候着钟宁下班,然后服侍他休息,并负责到时叫醒睡着的钟宁。因为今天跟钟云的进展太成功,居然让他给忘记了这一茬。 果然,走到书房里,钟宁正在电脑旁敲键盘,明明看见了司齐却没有任何反应。 “大哥。”司齐弱弱的叫了声:“对不起大哥,我忘记了今天的活动。” 书房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响声,钟宁晾着司齐完全不做反应。 “大哥,晚上要少喝些咖啡,这样对精神不好。”司齐这些时跟在钟宁身边,对这种对待早就习以为常,他走到钟宁的身后,将手放在他肩膀上,为他捏着肩。这也是他曾经在一个世界特意为情人学的,他的手法纯熟,动作到位,即使是冷着脸的钟宁到后来也端不住,舒服的眯着眼。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逐渐放松,司齐更加卖力的捏着,两人也不讲话,捏了许久,他的手都有些酸了,钟宁才道:“今天干什么去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手机忘带了。”司齐甩了甩手,对着钟宁明显不信的眼神,解释道:“因为平常也没有什么人联系我,所以总是忘记手机。” 钟宁想到了司齐平日在家中的地位,以及从前的死宅日子,冷硬的的脸色也柔和了些,道:“你平日就应该多交朋友,总呆在家里做什么。” “今天就是去见朋友了。”司齐想到钟云翘起嘴角道。 “看来这个朋友很对你胃口。”钟宁看着司齐笑容,心里冒出股酸意。 “岂止是合眼。”司齐笑的十分甜蜜:“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不一般,好久没有人能给我这样的感觉。” 钟宁也听出不对劲来:“你交了女朋友?” 司齐点了点头。 钟宁道:“既然你交了女朋友,那我也应该多给你些私人时间。” “谢谢大哥。”司齐狗腿道:“我去给大哥端碗冬瓜汤,清火养颜。“ 钟非以为就算大哥不会骂钟念,至少也会用冷暴力晾着钟念。本来是抱着想看好戏的心理,结果才到书房门口,就被里面你侬我侬的场面给惊呆了。我擦,大哥那个冰块脸居然笑了,虽然只是扯了一眯眯嘴角,但绝壁是破冰的节奏。还有那个钟念,拿着张纸巾想要干什么,我大哥风流倜傥的脸,也是你随便能够擦的! “傻站在门口做什么。” 大哥一开口,钟非的气势瞬间弱了,声音弱化好几分,原本气势汹汹的问话变成软绵绵的:“你们在干什么。” “既然来了也坐下喝汤吧,三弟做的。”钟宁放下手中的碗,面无表情的夸奖道:“味道挺不错。” 钟非接过司齐端来的汤,小口的抿着,味道还真不错,他一仰头,整碗都喝了,扬了扬手,表示再来一碗。 “哎,小念,你什么时候会做饭。”钟非好奇道。 “在国外吃不惯,就自己做着玩。”司齐声音中带着丝落寞,“也许是有些天赋吧,房东太太也说不错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非觉得大哥的脸又融化了一些。 ☆、豪门恩怨十 司齐接下来一段时间,是有空就黏着钟云,当然待到晚上就走,从来都不过夜。司齐早就决定忘记那次黑历史,他坚持自己是攻,那次的意外不过是这具身体体质太差的缘故,与他本人没有什么关系。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没有充分的把握下,司齐还是决定不冒险。毕竟在身体上做不成强势的一方,在精神上他还是个大总攻。 捏肩捶腿,买菜做饭,打扫洗衣,嘘寒问暖,还要忍受男朋友的坏脾气,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司齐表示这才是真正的忠犬攻,□□贱受的那是什么,他才不知道。 今天钟家大哥心情一好,金口一开,让司齐提前下班,他兴冲冲地奔到钟云的小公寓,一打开防盗门,玄关口有两双鞋,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他赤脚走到房见处,房门虚掩着,床上有两具身体在纠缠,手中的塑料袋落到地上,水果滚落四处。或许是太激烈,居然两人都没有发现,司齐用手掩住眼睛,轻轻的走了出去。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本是陷入床铺之中的钟云望向那个方向,眼中复杂无比。 本来还想就这样过下去,司齐捂住眼睛,有什么从指缝里流出来。从前看到那些宿命论孽缘,他只是觉得那些算什么东西,有什么比自己的生活来的更加重要吗,他对于那些为了爱情放弃一切折腾自己的人感到羞愧。可没想到,他自己就遇见了。 遇见了钟云,他才晓得这世上真他妈有一见钟情这玩意。他接待许多顾客,遇见过形形□□的人,再合他心意的人都没钟云给他的感觉强,他觉得即便是钟云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放下所有尊严。 他本来都打算好了,等到他这具身体快死亡,他就会向钟云坦白,然后动用一切力量回到这里,即便是短暂的一世,他也觉得值了。 漫长的世界之旅,没有厌倦是假的,只是司齐比其他人善于排解。他是带着喜悦与欣赏看待各个世界,不同的命运不一样的风景,他用着鉴赏的目光,只是为了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乐趣。可以说他是喜爱着这种特殊的旅行,但是一旦喜欢上并执着一样东西时,他一直致力保持的平衡就逐渐倾斜。 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就突然那么喜欢。司齐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钟云的性格又不好,对着他不是讥笑就是嘲讽,好脸色都不多给,除了那张脸,又什么地方值得他这么喜欢。 一辆车停在他身边,司齐抬头看了过去,车窗摇下,正是钟家大哥。 钟宁看到司齐满脸泪痕也是愣了一瞬,面色不变道:“上车。” 不知道钟宁吩咐司机开到哪里,待司齐望向窗外时,人烟越来越少,他心里才开始慌,张口问道:“大哥,我们这是去哪?” 钟宁正用余光瞟着他,不料被抓个正着,有些尴尬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伪装的很好,从脸上看根本就没有抓包的窘迫样,连着尴尬的语气也只是比平常的语调更冷些。 司齐被吓住,缩了缩,没有敢再开口。 车好像进过一条小路,轮胎在碎石中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钟宁冷淡道:“下车。” 司齐缩着身子尾随钟大哥身后。 “我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来这里。”钟宁走到一棵树前站定,犹豫许久道。 司齐愣住,难不成钟宁不是对他有了歹念,而是为了安慰他。 钟宁接着道:“在外人面前,这样哭真丢人,以后不要站在大马路上哭。” 司齐的关注点在于那个哭,他小心翼翼问道:“大哥经常来这里,哭?” 钟宁轻飘飘的给了他一眼,随着晚风冷到司齐的骨子里,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当然不是,”钟宁道:“只是总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那时候来到这里,靠在树上吹吹风,或是看看天,心情就会好许多。” 我还以为是对着树洞讲述所有烦恼,司齐捶了捶头,这又不是童话故事,钟家大哥哪像能做这么纯真事情的人。 “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钟宁闭起眼睛,清风拂过他额头的碎发,平常那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模样也消融许多。 “有有。”司齐看呆了,钟宁鼻梁高挺,眼线狭长,特别是他盯着人看时,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像一座古井,深邃无波,让人凭白就少了一节气势。 钟宁转过头来,一片枯叶打着旋正好落到司齐的头发上,他笑了笑,伸手给他拿了下来,顺势揉了揉司齐的头发:“钟念,钟家确实亏欠你许多,今后由我补回来,好吗?” 那个笑容如冰雪消融,耀眼无比。树枝互相拍打,发出哗哗的响声,不知名的虫子发出喧闹的杂音,司齐有一瞬间觉得不真实,他喃喃道:“大哥你笑了,你再笑一次。” 钟宁板着脸道:“你看错了。” 司齐猛地惊醒,拉着钟宁的手道:“我不是做梦,大哥你真的笑了。” 钟宁视线往下,看着司齐与他牵在一起的手,弯了弯唇角,否认道:“没有。” “大哥,你又笑了,弧度再大些嘛,不仔细看根本来不出来。”司齐像是中了□□一样,大声欢呼,又凑了过去,道:“原来大哥也是会笑的。” 钟宁看着凑过来的脸,呼吸停了一瞬,他的脸色依旧,语气淡淡道:“有什么稀奇。” “当然稀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大哥笑,没想到大哥笑起来这么好看。”司齐收回伸长的头,嘀咕道。 心跳渐渐平稳,钟宁依旧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仿佛方才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的人不是他,他想自己可能真的魔障了。 回到房间,钟宁围着浴巾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这个梦还是前几天一样。他与司齐会一起在洗浴室换衣服洗澡,然后躺在汗蒸室聊天睡觉,只不过有什么变了,在他看到司齐脱下衣服,转头看他的时,那张白皙的脸上带着粉红,他的呼吸变得深重几分,画面一转,他将司齐压在带着热度的瓷砖上,汗水濡湿两人的头发,他低头舔舐着司齐脸上的汗珠…… 钟宁猛地张开眼睛,解开浴巾果然摸到一片黏腻的东西,他的脸色黑了黑,转身去了浴室。 ☆、豪门恩怨十一 司齐这几天没有遇到钟云,他曾经想找他谈谈,结果被告知钟云去外地出差一个月。司齐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结果捏了许久的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晚上跟我一起去汗蒸。”正当司齐频繁望着手机时,钟宁的电话打了过来。 司齐一如往常的脱衣服洗澡,只是觉得钟宁有什么不一样,好好地澡不洗,老盯着他做什么?果然,当司齐再一次转过头,就看见钟宁掩饰地低下头。 “大哥,你老看我做什么?”司齐疑惑道。 钟宁身子僵了僵,缓缓道:“你太瘦了。” 司齐望着对方腰身流畅的线条,四肢匀称,腹肌垒块隐现,又捏了捏自己凸出的肋骨,默默无语。大哥你不知道,说男人瘦就是跟说女人胸小一样,打击人的好伐。 “我也是有肌肉的。”司齐证明似的举着手臂,结果该平坦的地方依旧平坦,完全没有大力水手吃菠菜后的效果。 钟宁弯了弯唇角。 “……”司齐有些脸红。我的原身肱三头肌真的很发达,还有胸大肌,还有腹肌! 正当他躺到发热的瓷砖上时,往常挨着他的钟宁却隔了他足足有半米远。 “?”司齐问询望过去。 钟宁用手盖着眼睛,假装没有看到。 果然还是不行,钟宁透过指缝看着正在闭眼假寐的人。连躺在钟念身边都会心跳加速,他究竟是怎么了。钟宁的眼神有些古怪,上流社会中玩男人的事并不少见,从前社交时,也总有那么几个少爷抱着男人不撒手,可他从来都不沾染这些事情。难道是最近太久没有放松,看来还是要去排解需求了。 司齐心神不安的等着电话,整整看了三天,终于明白钟云是不会主动打过来,他呼了口气,拨出那个号码。 “有什么事?”声音带着慵懒,以及隐约的不耐。 “我……”司齐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小云,你好了没?”司齐顿了顿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听你的声音。” 钟云冷哼了一声,又立刻对着李家允道:“家允,你再等等。”嗓音温柔,司齐都能想象到钟云脸上的喜悦,可惜不是对着自己。 “我看了天气预报,k市这几天太阳挺大,你出门注意一些。”司齐也不管对方想不想听,快速道:“我就不耽误你的事了,还有,我……我想你,你有想我吗?” 对方在话筒中顿了顿,语调依旧是那副不耐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浪费我时间。” “那,我挂了。”司齐的语调中带着黯然,还是等着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忙音,才慢慢放下手机。 “小云,跟谁打电话,笑得这么开心。”那头的钟云刚挂电话,李家允就推门而入。钟云脸上是来不及掩饰地笑容,明亮舒畅,同以往那种带着刻意的不同,李家允能明显的分辨出来,他的心咯噔一沉,直觉有什么不好。 “不过是听到一些蠢话,觉得好笑而已。”钟云将手机放回口袋,无所谓道。 “是什么话,我也想听听。”李家允罕见的纠缠着不放。 “家允,你这是什么意思?”钟云微微张大眼睛,显得有些无措:“我是不是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小云,我只是不安而已。”李家允握住钟云的手:“这些时你跟我一起,我总能感觉到你在走神,要么就是盯着手机,要么就是莫名其妙的笑容,这让我很担心。” 钟云一愣,僵着脸道:“我只是有些累,所以精神不好,你多想了。” 李家允脸色柔和,俊朗的面庞缓缓靠近,按照以往,钟云会自然而然的贴近,与他亲吻。可是直到他们鼻尖互相抵着,钟云还是一动不动。李家允定定的看着他,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就离开了。 钟云茫然的看着李家允的背影,耳朵里还是不停的回响着那声:我想你。他迷茫的视线逐渐聚焦,嘴角轻轻勾起,自言自语道:“蠢货,谁会想你。” z市下了场大雨,钟云打开房门时,司齐正一身湿透的站在门口。 “你脑子有毛病吧。”钟云翻了个白眼,还是去准备了毛巾衣服:“别弄脏了我房间。” 司齐接过干净的衣物,并没有穿,只是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将脸埋了进去。 钟云被他的流氓行径弄得脸一红,恼羞成怒道:“你是个变态啊,衣服不穿就放下。” 司齐抬起头,眼神黑亮,深沉不见底,他盯着钟云道:“我想你。” 缓缓抬起手,司齐解开身上的扣子,就在钟云面前脱掉衣服:“我一早就在机场等你,等到现在,你告诉我会在今天回来。”司齐丢下手上的湿衣服,脸色苍白,水渍顺着鬓角往下流:“可是,为什么我被告知,你已经回来了三天。” 在钟云还没有动作之前,司齐扑过去,他的脸色带着些许疯狂:“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我想让你第一眼也看见我,可是,你就这样不想看见我。” “放开我,疯子。”钟云下意识去推司齐,这次工作他的确提前三天回来了,可是钟念又没有打电话问他,他为什么要主动提。 司齐一口咬在钟云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像是不忍下口似的,他哑着声音道:“你看,我都不忍心伤害你,我怕你痛,可你知道吗,我也是会痛。” 透过淋湿的衣物,钟云能感受对方身体灼热的温度,他抽出手来,摸着司齐的额头,一片滚烫。 “蠢货,你该不会是一直站在那里淋雨。”钟云没有收到回话,半扶半拖的将司齐拽到浴室,调试好水温,司齐已经趴在浴缸边缘,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没办法。”正准备让对方独自洗澡的某人只好卷起袖子,认命的扒衣服,然后拿着花洒对着司齐草草冲了番,就擦干他身体,将他拽到床上。 “别睡着了,来吃药。”钟云有些无奈。若是司齐还醒着,他一定能听到梦寐以求的温柔语气,“真是蠢。” 钟云把司齐折腾好了,又给他量了次体温,虽然还是在发烧,但温度总算下降。陌生的铃声响起来,钟云找了找,在地上的外套里摸出一个银色手机。 “小念,你去哪儿了?”手机里传来毫无掩饰的关心。 听出钟宁的声音,即使是讶异,钟云也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恭敬道:“大哥,三哥在我这里?” “钟云?”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冷,同方才的热切完全不同:“钟念去哪儿了,让他接电话。” “三哥淋了雨,正睡着了。”钟云问道:“大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钟宁顿了顿,问道:“他怎么在你那?” 钟云笑了笑,语气中依旧恭敬:“我前些时出差,最近刚回来,三哥来看看我,谁知道就下雨了。” 话才说完,对方就掐断电话,钟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有些阴沉。 “钟念,看不出来你挺有手段嘛。”钟云摸着司齐通红的脸颊:“居然让钟宁这么在乎你。”一种不甘的屈辱又涌上心头,钟云想起不论他怎么刻意讨好怎样亲近钟宁,对方始终一副看陌生人的眼光,即便是他终于被钟父承认,那个所谓的大哥对他依旧冷淡漠然。 眼前人做过什么呢,才能让钟宁显露出情绪? 钟云轻轻在司齐脸上描摹,刚才的屈辱让他会想到从前嫉妒与愤恨:“你什么都不会做,但是什么都会落到你的头上。”钟云掐了一把司齐的脸颊,看着对方吃痛而皱起眉头,他快意的笑了笑:“你说你喜欢我?那我就偏不如你意,让你永远得不到心中所想。” 回应他的是司齐吃痛的哼哼声。 放下手,钟云靠近司齐,将脸贴在司齐的脸上:“真烫。”钟云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豪门恩怨十二 司齐早晨醒来,还没来得及动,就发现了一个严峻的事实,他没穿衣服!而且,他正被一个男人抱着! 艰难的挪过头来,司齐被放大的俊脸刺激的呼吸一滞,他悄悄的凑了过去,对着美人红唇就印了上去。本来想着要偷亲,亲着亲着就情难自禁,连着身子都黏了过去。 钟云是被舔醒的,他张开眼睛就看见胸口毛茸茸的大头,当下心里一怒就把大头对着床铺摁了下去。 “谋杀亲夫啊啊啊啊!”司齐发出杀猪般夸张的叫声,在成功脱离后,又不要脸的抱住钟云的腰,囔囔道:“你个没良心的,人家昨天发烧你都不放过人家。” 钟云凉凉一扫,司齐讪讪放下手,心虚道:“不就是开个玩笑,不要生气。” 钟云连脸色都不甩,起身就去厕所,不过刚关上门,一个身影就极速冲了进来:“我们一起。” 一大早得了便宜的司齐十分开心,连着最讨厌的薄荷味牙膏都咽了下去,果然对着钟云做什么都心旷神怡,整个毛孔都是舒张开来。 到了表现的机会,司齐自然不会放过,从冰箱里翻出极少的素材,司齐充分证明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错误性,他可是连着泡面都会四十八种做法的绝世好攻。对着只有鸡蛋胡萝卜和米,他也能做出一份爱意满满的早餐。 望着被白粥上摆成红心的胡萝卜,钟云挑了挑眉,接过碗来。味道真心不错,钟云想,至少比楼下甜食馆强多了。看着对方闪亮的眼睛,钟云抿了抿唇,违心道:“真难吃,恶心死了,我最讨厌甜食。” 看着对方的眼神瞬间黯淡,钟云捏着勺子,似乎,没有预料到的喜悦感,从前不是最喜欢看到钟念难受么。 “我还是下去给你买早餐吧。”忙前忙后的司齐放下围裙,准备换鞋下楼。 “你当我不上班呐。”钟云没好气道:“你快些吃,别耽误时间。” 听闻这话,忙碌许久的司齐才从厨房中乘了碗甜粥,挨着钟云坐下,呼噜几口就喝完了,司齐放下手中的碗道:“我吃完了,我还是给你买碗面,不喜欢就别吃,不用在意我。” 谁在意你,钟云戳着碗中的胡萝卜,明明忙了很久,干嘛自己不吃饭,非要等他先吃。钟云心中有些闷,他也说不上来,具体想想,这种感觉类似于心疼。钟云蓦然捏紧勺子,他会心疼钟念?开玩笑,怎么可能,他最喜欢见到就是钟念痛苦的样子,他怎么会为钟念心疼! “牛肉面,香不?”司齐动作麻利的提来一碗面,笑道:“还好我去的早,刚刚买完就有一大波人来了,老板差点忘记收我的钱。” 钟云脸色有些阴沉,推开面前的牛肉面,不悦道:“我不吃芹菜。” “那我给你挑出来?”司齐脸色带着讨好。 “不要,你要么自己吃要么扔了。”钟云重重的摔下筷子,直到看见对方吸溜着面条,心情才恢复许多。 吃的这么快,肯定是饿了,昨天发了场高烧,体力消耗那么大,一早上又晃来晃去,不饿才怪,钟云想到。 司齐吃完一碗面条,见钟云盯着自己,咧嘴一笑。 真傻,钟云对他冷哼一声。 日子就在公司钟家和钟云的小公寓欢乐的流淌而去,司齐充分发挥了钟念宅的本质,面对各式社交外出活动,除非有钟云参与,否则一律忽视。 在他的每日捏肩捶背和晚上暖胃汤的招呼下,钟宁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友好,简直都要超过钟宁的宝贝弟弟钟非,对此钟非很是不满,但即便是不满也不敢当着钟宁的面表现,只会是在外面给司齐使绊子。而司齐所在的‘外面’无非是钟氏公司,顾忌着钟宁,钟非也不敢闹大,只是小打小闹一番,司齐表示完全不放在眼里。 而在钟云那边,进展却慢了下来,两人的关系明显改善,但是不知什么缘故,钟云对司齐始终都是一副淡淡地态度,而且,钟云在外仍旧与李家允是一对。 司齐撒泼混闹,最后又要把生气的钟云哄开心,都不能改变如今尴尬的场面,他甚至想过跑到李家允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抱的是劳资的男人,赶紧把你爪子放下来,不然爷分分钟剁掉。”当然这也只能在幻想中实现,要是他赶这样做,钟云非得抽他两巴掌。 天气变得越来越热,司齐的心也开始烦躁,那一天总归是要到了,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司齐一如往常的随着钟宁上班,在他疲倦时适时的为他按摩,然后下班驱车去钟云的小公寓,为他打扫并奉上一桌精美的晚餐。 只是当钟云吃完饭,准备起身,却一头栽倒后,情景显得有些不一样。 司齐只是坐着,并未起身,由着钟云倒在地上,眼中惊疑的望着他。 “睡吧,祝你好梦。”司齐一如平常的笑着道,就好像每次临睡前同钟云打电话那股温和的语气。 司齐从口袋里掏出一柄枪,熟练的上膛装上□□,对着客厅的玻璃来了一枪,玻璃瞬间碎裂,子弹透过玻璃嵌入墙面。司齐上好保险栓,就将□□装入口袋,拖着钟云起身来,原谅他是用拖而不是抱,是因为这个身板太不给力,一点肌肉都没有的白斩鸡决计抱不动一个成年男人。 ☆、豪门恩怨十三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3节 细微的光线从头顶泄出,钟云的眼皮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来,他谨慎的环视一圈,发现这里像是个旧仓库里,旁边歪着头睡觉的人,就是将他绑到此处的司齐。 他往后挪着身子,想要逃跑,却正惊醒了浅眠的人。 “你醒了?”司齐揉着眼睛,温柔的问道。 “你想要做什么?”钟云戒备的望着司齐,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难不成他之前真的是一直在骗自己,想到这里钟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司齐凑过去,想吻钟云,却被后者偏过头,他也不恼,顺势亲了亲钟云的唇角:“我只是觉得一切该结束了。” “什么意思。”钟云被绑着,心中忐忑不安,于是放柔语气道:“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先放开我好吗?” 司齐罕见的不受影响,依旧笑道:“这可不行,不然戏就演不下去了。” 他的笑容中透着奇异,偏头望着钟云的眼神中依旧是满满的深情:“我说我喜欢你,你还记得吗。” 钟云不讲话,兀自挣扎着,想要解开困住他的绳子。 “别担心,马上就有人为你解开。”司齐望着仓库的大门,汽车的引擎声隐隐约约传入这个安静的空间。破旧的卷闸门发出腾腾声,逆光中站着一个男人,正焦急的望过来。 “表哥,你终于来了。”司齐掏出手中的枪,微微笑道。 “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小云。”李家允样子焦急,他从昨天半夜收到简讯,就赶紧出门去钟云的公寓,结果进门就看到一地玻璃碎片,以及那个显眼的子弹痕迹。他动用所有力量,终于是在天亮前找到了这个仓库。正当他准备带一拨人来时,又收到司齐的简讯,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一个人来。李家允命令手下等在外面,一个人进了这仓库。 仓库老旧,地上蒙上厚厚的灰尘,周遭了无人烟,在初秋的早晨,这里显得格外安静,整个仓库回响着李家允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你喜欢钟云,喜欢他到死么。”司齐拿着枪,细细的擦拭,他将枪移到钟云的太阳穴处,静静道:“停在那,不许靠近,” 李家允顿住身子,他焦急的看向钟云,本想对着惶恐的钟云安慰一番,结果发现对方只是有着愣怔,眼中完全没有被枪指着的害怕,像是有些接受不了的模样。 “对,我爱他。”李家允放柔声音道:“小念,我知道你对我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但是那只是你的一种错觉,其实不论是谁,只要是对你好,你都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觉。小念,其实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贪恋那种错觉而已。” “的确。”司齐勾了勾唇角:“喜欢你的是曾经的钟念。” 被枪指着时都没有动作的钟云,闻话身子一抖。果然是个骗子,钟云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明明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为什么还是会有被欺骗的愤怒。 “你说你爱他。”司齐大笑,仓库中回荡起他的笑声,为寂静中添加一份诡异:“那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他。”司齐冷下声来:“将你怀中的枪拿出来。” 看了看钟云,李家允咬牙将藏好的枪拿了出来。 “举起你的枪,对着自己。”司齐笑得开怀:“二选一,你是要你的命,还是他的命。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想想,一分钟过后,我会数三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要他的命,你就亲手毙了自己,若是要自己的命,我可就会扣下扳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家允额头上冒出汗珠,气氛凝滞,可是本该最担惊受怕的人,此刻只是望着空洞的枪口,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时间到了。”司齐沉着声音道:“那我开始倒计时了,三、二、一。” 砰!一声枪响,钟云睁大眼睛,瞳孔微缩,司齐倒在他怀里,钟云身子不住颤抖。 “你看,他说爱你,可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命。”司齐颇有些得意的笑着,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最喜欢你的还是我,只有我会用命来爱你。”他似乎想伸手,吃力的上抬着手臂,终于摸到钟云的脸庞,他的嘴角抖动,又呕出一滩血来,话语因为鲜血的堵塞有些模糊不清:“那把枪上了保险,我怎么会伤害你。” “我知道。”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溢出眼眶,钟云连握住司齐的手都不能:“我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不害怕。”他看着司齐有些涣散的瞳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滴滴的流在司齐的脸上,混着司齐的血液蜿蜒留下。 “真好,你愿意为我哭。”司齐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蠢货,我知道。”钟云稳着声音,但还是隐藏不了其中的颤抖:“你是逗着我玩的对吧,快起来,你这些颜料一点都不像血。你再不起来,我就生气了。” 回应他的只有那句:“钟云,我是真的喜欢你。”司齐听力逐渐消失,看到的人也只剩下模糊的影子,他的口中仍然不停的呓语,直到瞳孔散大,意识完全消失。 “不要,你还没有我问我。”钟云的神色凶狠,不知何时身上的绳子被挣脱,他捏着司齐的脸颊,但后者不会再像往常一样,捂住脸可怜兮兮的喊疼了,回应他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你是个蠢货。”钟云放下司齐,脸色中带着木然,他崩溃的大笑:“你这个蠢货,我也喜欢你,我爱你,你听见没有,你快给我起来,我们今晚还要一起做菜,你说要做我喜欢的红烧鱼的,你快起来。”说道后来,简直是又哭又笑。 一直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李家允终于回过神来,上前拉住这个崩溃的男人:“小念,他已经死了。” 钟云打掉那只手,带着恨意道:“你为什么要开枪,是你杀了他。” 李家允身子一僵,脸上带着愧疚道:“我不知道他的枪上了保险栓,我以为,我以为他会伤害你。”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死。”强撑了许久的钟云此刻终于爆发,他的脸上沾着司齐的鲜血,神色狰狞,宛若恶鬼,不像是以前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美好少年。 “对不起。”李家允神色复杂道:“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小念死了,我心里也不好过。” 此刻天才大亮,刺眼的阳光从破落的屋顶中撒下,明亮的光辉照耀在在场的二人和一具尸体上,显得尤为阴冷。 ☆、任务二 司齐回到事务所时,男鬼正拿着帕子一个劲的擤鼻涕,看见司齐又流出两摊液体:“正是太感人了。”男鬼唏嘘道。 司齐抽了抽嘴角,亲切问道:“那您对于这次结果还满意吗?” 男鬼咬唇,犹犹豫豫地点着头:“其实,我最开心的就是大哥认同我了,表哥会不会同那个贱人……呃,会不会同钟云在一起,我突然发现,我并不太在意。” 司齐眉毛一挑,缓缓道:“那总而言之,您对我们事务所的评价是?” 男鬼对着手指,小声说:“三,三颗星。” 望着瞪向他的司齐,男鬼缩着身子道:“你在钟云身上花了太多时间了,我又不喜欢他,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让大哥二哥还有父亲认同我。”他边讲话,还边抬头打量着司齐的脸色,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司齐也不想跟他废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怨气从男鬼身上引出,果然瓶子中的怨气比上次少了很多,连着半瓶都没有。 男鬼的身子逐渐透明,他摇着小手绢挥别道:“我虽然不喜欢钟云,但是你将他虐的很惨,我看的特别爽。” 爽你还只打三星! 司齐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弄出尖锐的响声,接过海绵亲自泡的铁观音,他抿了一口,又有些疲倦的揉着额角。 海绵担忧问道:“你是不是需要休假,我们事务所关门几天也没有关系。” 司齐抬起头来,疑惑道:“为什么要休假?” 海绵支支吾吾道:“你不是心情不好么,以前的宿主也是这样,回来之后心情会变得很差然后不想工作。” “最后选择自杀?”司齐挑着眉,从海绵大大的双眼中看出了对这句话的担忧。 “我并没有强颜欢笑。”司齐微笑的扯着海绵的嘴巴:“这个任务我的情绪的确是有些过了,不过这是因为原主的情绪,我们事务所会保留原主的情绪性格,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帮助也是一种困难。” “我承认,对着钟云是有过心动的感觉。”司齐想了想,又道:“不过,钟念那种卑微的爱恋和疯狂的情绪一直影响我,让我对钟云的感情不断放大和扭曲。”因为这种情绪的体验无法用言语来传递,他只好总结道:“我原本以为钟念是个软柿子,结果他却是个病娇。” 海绵也默了默,确定司齐是在实话实说而不是故作从容,他才放松一口气,害他担心不得了,还怕司齐会不在状态,看人家调整的多好。得,这是什么,就是人才,想起当年那些个完成几个任务就得抑郁症的宿主,海绵一阵鄙视,完全忘记了当初是怎么陪着人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忧心模样。 司齐正在翻书,一阵青烟飘来,他一抬头,就见到一个古装美男坐着面前,正含笑望着他。 “有客到,海绵泡茶。”司齐给书加上书签,端起职业性微笑道:“请问,您有什么愿望吗?” “喳!”海绵高亢有力的声音强硬介入,“小主,茶好了。” 古装美男接过茶,他的手如白玉,修长而漂亮,端着茶杯的动作贵气优雅,一看就是大家族中长期训练的结果。 “我叫执明。”古装美男开口,声音如玉石坠地,十分好听:“我是东胜大陆的玄武国圣主,来此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愿望,只是想着我去了,玄武国国力式微,连着继承人都没有,心中有些愧疚罢了。” “所以,您的愿望是寻找一个继承者么。”司齐抵着黑框眼镜问道。 执明点了点头,姿态从容优雅,他的脸色却是不似以往客户那样黑如锅底或是苍白扭曲,而是一派安然,像是偶然路过此路的朋友,来看看故人的样子。 没有怨气,司齐想着,他问道:“你应该知道,这任务完成的报酬是什么?” “我的怨气。”执明轻笑,宛若竹林清风,典雅灵动:“没有了怨气,我就会坠入轮回,投胎转世。” “那你明知道这结果,却只提出这种要求。”司齐道:“我并不是质疑你的意思,只不过游魂之所以不肯转世,是因为他们怨气太大,而你的要求实在不像是能阻碍你转世的原因。” 执明端坐,胸前的黑发光滑如绸缎,他只是道:“这么多年,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不怨恨任何人,只是觉得对不起我的国家,我实在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掌权者。我不想再做孤魂野鬼游荡人间,所以,能让我放下心来去投胎的,也只有这件事了。” “那好。”司齐拿出合约,递给执明,道:“你看了就印下手印吧。” 执明微笑摁下手印,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期待,带着些雀跃的语气道:“我能感受到,命运之轮会发生变化,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人生。” 司齐礼貌的笑了笑:“这是任务所在。” 直到司齐的身影消失,执明才一拍大腿,歪在沙发上哈哈笑道:“总觉得会有好戏看的样子,小怪物,去给爷来盘炒瓜子加盐焗花生米,还有,给爷倒杯可乐,你泡茶的手艺太差,难喝死了。” 海绵:“……”画风居然转换如此之快,前一刻是一个典雅弱男,后一刻就变成邋遢糙汉什么的,完全不能直视啊! ☆、16 身上似乎被什么绑住了,司齐努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放大的老脸,花白的小胡子正在眼前抖动着。 “陛下,您不能这么自私了,不是我说您,要不是王宫守卫森严,您又是不是打算偷溜。”老头子既愤慨又激动,唾沫星子喷了司齐一脸:“身为玄武国的圣主,您就应当负起责任,这次一定要好好地惩罚您,就算是用绑的也会把您完完整整的带到圣都。” 司齐被绑成一个十分羞耻的造型,他依稀记得从前为了情趣也是摆过,不过被捆的自然不是他。只不过现在……望着眼前喋喋不休的老头,司齐的头有点涨,对象不会是这个老头吧,这个执明是有多么重口。 玄扶发现自家陛下睁开眼睛后就没听自己说话,不由怒道:“陛下,你在想什么?” “我不会跟你xxoo,你死了这条心吧!”司齐脱口而出。 玄扶脸瞬间黑成一片,怒道:“我看陛下的口也不用开了,满口臭气,还是就这样一路绑到圣都。”说完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自从那句话说出口,司齐就处于呆愣状态,刚刚老头对他一甩袖子,他就发现自己不能说话,只能瞪大眼睛,望着老头子决绝离去的背影。 整理着脑中的记忆,司齐终于对这个任务有大概的了解。这里叫做东圣大陆,主要是四个国家组成。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青龙国主东,位于东胜大陆中心,白虎国嗜武,朱雀主管九天,而玄武司水。 青龙国圣主名孟章,青龙国法制严明,类似于古代朝廷,由于地势肥沃,经济繁盛,且人口繁殖强盛,即便是战斗力不强,也成为了四国中的第一强国。 白虎国圣主名为监兵,是四国中名副其实的杀伐之皇,白虎国占领山林原野,族人生来好战,种族战斗力极强。 朱雀国圣主陵光,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整个种族颜值爆表,全部都是上等水平,最受其他三国族人欢迎。 而玄武国圣主名为执明,司水卜兆,是有名的祭祀之国,族人全部都是死宅,只有重大神谕时,才会从深海爬出。 而现在死宅司齐回忆起原主的记忆,脸不仅一僵,若是他能够说话一定会脱口而出:“妈蛋,爷是穿到一个怎样的蛇精病身上。” 玄武国世代神隐于深海,族人都极其耐得住寂寞,忍受力超强,连着脾气都是一等一的好,唯独出了个奇葩的圣主。要谈玄武国圣主执明,玄武族人皆会掩面默然不语。试想,在一片温柔似水,讲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蹦的国家,出了个脑洞极其大,嘴上没把门,偏偏话说的极其溜,还满嘴嘴炮的圣主,是怎样令人捉急的事情。 玄武国长老们也想过许多办法,打骂哄骗,样样不行,单是他们圣主事后一脸:你们伤害了我,但我一笑而过。那种真诚且欠扁的坦荡模样就令他们气的肝疼。 但是执明此人装逼系数极高,除了知根知底的深海父老们知晓他的本性外,其他人对着玄武国圣主的印象依旧是深沉高端大气上档次等等高大上的词汇。没办法,谁叫玄武国是个骨灰级宅,平日难见一面,神秘光环笼罩,在执明几次装逼下,还拥有一群广泛的脑残粉。 本来四国相互扶持,共创辉煌,是个极好的局面。只是,一百年前,天降神谕,说圣都中央祭坛之上,天地将陷入一片黑暗,将会有黑发黑眸的天之子降落,为天地带来光明。天之子将会彻底改变东圣大陆,谁若是得娶天之子,必保国土安宁,繁荣昌盛。 鉴于神谕是在一个风和日朗的情况下降落,还带着些许清风,玄武国长老们一致认定这是个祥兆。然而,为了能够得到天之子四国起了几场纷争,通过上代四国圣主进行的圆桌会议,为了保证东圣大陆的安宁,一致敲定由四国共同迎娶天之子。 司齐想到这里时,皱了皱眉,原主的记忆纷杂,并不太多。天狗食日之时,果然天降一黑发黑眸男子,于是四国圣主开始过上共妻生活。起初还挺风平浪静,但是在四个男人纷纷爱上天之子时,一场残酷的角逐开始。倘若是普通人,这顶多是四男抢一妻的故事,但这四个男人都是国之圣主,于是,以国家为赌注的竞争开始上演。至此之后,战乱不断,鲜血漂流,每个人都想将天之子藏在自己身边,直到玄武圣主身死为代价,才停止了这场由蓝颜引起的纷争。 官方的话是,玄武圣主卜兆错误,以身死殉天下,但事实上,是执明又一次脑洞开启,执明偷偷溜出最安全的深海,一路向西,奔到白虎国直接抢走了天之子。鉴于玄武国的死宅,白虎国认得执明的极少,于是在执明开启嘴炮模式,对着白虎圣主监兵一通狂喷唾沫后,就被群起而攻之的白虎族人们活生生给踩死了。 没错,是踩死! 在白虎国监兵就相当于神,是被疯狂而灼热的崇拜着的对象,执明当众打脸,群众们情绪激动,纷纷表示“你要吵跟我吵”的精神,一同涌了过去,结果发生踩踏事件。玄武国国主就是这样被撞倒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司齐回忆完毕,心中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去。而他现在的处境正是原主在前往圣都之时,意图逃跑,被玄扶抓住。不过,原主凭着自己极高的逼格,活活扭转形式,让玄扶大长老再一次的相信他,然后再一次的被生活给欺骗,结果当然是执明再一次落跑,所以他根本没有参加那一次四皇聚首,也无缘见到天之子绝色倾城的容颜。即便是后来他参合到抢妻大战,他也是看着别人抢心里痒,想去插一脚,结果玩脱了,才见到天之子的第一面就挂了。 而方才好像才气走玄扶长老,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四皇圣后二 玄武国特有的钟声响起,古朴浑重,预示着玄武国之门即将开启。司齐被捆的死死地,连着嘴巴都不能出声,就这么可怜的被扔进了轿子中。 正当司齐倒在轿子中感叹人生时,轿子似乎撞到什么,重重一抖,他直接从轿子里滚了出来。 我擦,这是十米高空! 司齐闭着眼睛,想挪动着角度,避免面部着地,结果发现自己越升越高。左右顾盼之下,他才发现肩膀上的两只鸟爪。 身下是玄扶大声高呼:“青青殿下,快放下我玄武圣主。” 青青殿下,不就是执明的头号脑残粉,朱雀国圣主陵光之妹,青青么? 果然,当司齐奋力扑腾仰起头就看到一只火凤凰娇羞的模样。别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他就是知道。 “陛下,我来接您回家。”青青有些忸怩,但还是咬牙道:“我会撤掉所有男宠,弱水三千,只取陛下一瓢的。” 真是个剽悍的妹子,司齐僵着脸,明明怕的要死,还能做出温文尔雅的模样,用眼神指了指地下,示意要下去。 众所周知玄武国族人都有恐高症,所以其他三国中,最忌惮的就是能在天空飞翔的朱雀国。司齐被小心的安放在地面,青青扑腾着翅膀,化身为一绝色女子,一身红色的衣裳,显得整个人娇俏可爱。 “陛下,你还好吗?”青青也有些担心,她方才是情急之下才抓起执明,本就是想逃脱玄扶的追捕,哪知道让执明如此难受。 司齐白着张脸,淡淡地摇头。 “没事,我们就回家了。”青青闻言,预备上前拽住司齐的手。 一道软鞭卷来,玄扶气势冲冲的赶来过,对着司齐就是一脸狂喷:“您能不能给我们省省心,一天不搞出些事,您就皮痒吗?” 司齐发誓,他绝对是听出了浓浓的威胁意味。老大,我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能搞出什么事来。 “你个糟老头子,快放开陛下。”青青俏脸一寒,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玄扶毫不所动,当青青喷出一大道三昧真火时,他只是轻飘飘的拉过司齐挡在身前。 司齐:“∑(っ°Д °;)っ” 青青:“……” 玄扶淡定一笑道:“就当是陛下出言不逊的教训。” 记仇的老头,被三昧真火包裹的司齐连吐槽也无能了,他能看到这橘黄色的火逐渐侵蚀他的皮肤,浓浓的烤肉味弥漫开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圣主。”青青急的眼眶都红了。 玄扶呵呵一笑道:“你当玄武国同你们鸟族一样,我族恢复力强大,如此小伤又算什么,我们只要是浸泡水中,什么伤都不是问题。” 明明不是,原主就是被踩死的! 像是感受到了司齐的不安,青青妹子又化为凤凰抓起司齐就往上飞,她哭丧着嗓音道:“陛下莫怕,我先带你去附近的湖泊。” 天空陡生异象,白云层层环绕,前方气流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青青妹子赶路急,想也不想就是一口三昧真火喷过去。 似乎听到一声惨叫声的司齐:“……” 该不会那就是天之子!?不过如果真是天之子,被三昧真火烧过也应该没事吧。还没等司齐做好心理建设,头顶上的青青妹子有些吃力道:“陛下,前方似乎有结界,我飞不过去,下面有汪清泉,我这就放您下去。” 司齐低头,背上的爪子突然放开,他就以脸着地的姿势做自由落体运动坠落。他僵着脸,如果能够讲话,整个天空都会充斥着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此刻,司齐只觉眼前一黑,并不是指他摔的失去意识,而是真真正正整个天地变得漆黑一片。这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光明又逐渐回到大地,司齐也顺利落到祭祀的清泉之中。 “这就是天之子?”耳边传来好听的男声,司齐眨了眨眼,身上的三昧真火熄灭了,但是自己被烧得焦黑一片。 “传说中头发如黑色绸缎,眼睛像夜色铺就的天之子?”司齐的下巴被抬起,另外一个声音道:“我看是是漆黑的黑炭吧,果然流言不可信。” 司齐想要别过脸去,但身子一僵,因为他的臀部正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 在他背后传来一个愉悦的声音道:“丑是丑了些,但是屁股很有弹性,用起来该不错。” 我++,司齐恨不得飙脏话,只是苦于口不能言。 “还是将他抬入圣殿用圣水清洁一遍。”那个好听的男声又响起,他又疑惑道:“怎么玄武国圣主还未到,明明早上就收到他们到来的消息了” “孟章,你又不是不晓得那群乡巴佬,估计现在连方向都没找到,正在林子里兜圈。”那个捏屁股狂魔接话道,不过听着声音倒像是个少年人。 “陵光,玄武圣主岂能随便议论。”孟章责备道。 司齐只觉在他们争吵时,自己落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他被翻过来时,看到的正是那个说他像黑炭的男人,这个一定是白虎圣主监兵。监兵没有继续嘲笑司齐,只是抱着他步履坚定的走向圣殿。 ☆、四皇圣后三 一到圣殿门口,司齐就被一群蒙面少女接过。圣殿是四国最神圣的场所,里面侍奉的都是最纯洁的少女,其他人等都不能随意进出,包括圣主。 纯洁的少女们将司齐举到一个水池,就十分利落的扒光他的衣裳,敬职敬业的为他清洗身体。为什么纯洁的少女们见到陌生男人的果体不会害羞,还用这么坦荡纯洁的眼神找寻着未清洁干净的部位,什么纯洁的少女不仅身体纯洁连心理都是纯洁无比,他的身体在她们眼中与圣殿的公象一样毫无区别的这种解释,司齐不想想起。 他的身体自从接触到圣水,那种不能动的麻木状态逐渐消失,司齐动了动手指,心情舒坦许多。司齐被伺候穿好了专用的衣裳,一身白袍,花纹繁复,绣着神印图腾。或许原主也算是个神职工作者,所以同着原主平常穿的区别不大。 “啧啧,这样拾掇了,还算是个美人。”捏屁股狂魔,哦,应该是朱雀国圣主陵光,围着司齐转了一圈,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着。 “菇凉你贵性啊?”司齐挑眉特别高冷地来了一句。自从被圣水泡过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一口气爬五楼再也不喘了,东圣大陆牌圣水你值得拥有……啊呸,又跑题了,司齐揉了揉额头,自从是泡圣水,他能动也可以说话了,但是身上毫无力量的波动,也不知道玄扶给他下了什么咒,居然这么厉害。 “你想死!”陵光最忌讳的就是被说像女人,刚刚还笑容满面的陵光满脸阴沉,一掌正预备打来,被旁边的监兵给拦住。 “他太弱,你一掌会打死他。”监兵言简意赅道。 方才升起的感激之情全部消失,司齐瘫着脸,装逼的望着众人。 “天之子,相比圣女们已经跟你讲清缘故了,不知你想先选择我们哪一个。”青龙国圣主孟章此刻温柔笑道。 司齐刚想开口道:“选你妹!” 一大坨物体从天空极速下落,陵光身子一动,化作金色凤凰冲天而去,将那坨物体扛了下来。司齐瞅了瞅,正是方才将他丢下来的青青妹子。 青青妹子此时气若游丝,翻着白眼,仍然执着道:“他是我的。”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妹子你还真是怒刷存在感,司齐清了清嗓子,其他人皆是凝神听他说话,“选你妹!” 陵光最先反应过来,咆哮道:“想打我妹的主意,没门!” 早知道开始就说了,司齐淡然道:“我一个都不会选。” 孟章轻笑道:“天之子,这可由不得你。” “我不是天之子。”司齐反驳道。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东圣大陆圣典早有记载,你从天降而降,于遮天蔽日之时带来光明,你就是天之子。”孟章收起轻松的笑容,表情有些认真。 “你们可知我的名字。”司齐傲然道。 “这可以等我们‘深入’了解之后再知道。”司齐的手被陵光牵起,面对一个长得比女孩子还精致好看的男人,已经不能用妖孽来形容。陵光的容貌着实是可以让人呼吸一滞乃至多滞,也有可能让心功能不好者,直接突发心肌梗塞。开始司齐是没有认真看过陵光的容貌,此刻,乍得一眼,还是如此近的一眼,他完全直了眼睛,连嘴炮也顾不上发作。 “怎么,想选我吗?”陵光自信的抚着头发,眼中带着一串串的小勾子,电的司齐头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只差留着哈喇子狂点头。 “陵光,你这样是犯规。”眼睛被一双大手给挡住,肌肤相触,这种热度,不用听声音也知道是监兵。 “喂,我又没做什么,他可是快要答应。”陵光有些不爽的嘟囔着。 被监兵一搅合,司齐也想起自己接下来的话:“我是执明。”盖着眼睛上的大手一僵,然后缓缓地放下。 “你是在说的真的?”陵光瞪着眼睛,还没等司齐淡定的点头,又满是笑容道:“没想到天之子居然是玄武国圣主,哈哈,我是赚了,有个圣主老婆。” 其他两个男人脸色都有些凝重,孟章开口道:“你不是该在来的路上,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到了。” 司齐撇着挺尸在地的火凤凰,瘫着脸道:“这事你就该问问青青殿下。” 于是,一个临时会议开启,在弄清了司齐从天而降是个意外后,四国一致决定,司齐还是天之子。 “我说的话难道你们没有听见。”司齐僵着脸:“我是玄武圣主,不是什么天之子。” 四国代表之一,玄武国大长老玄扶淡定一笑道:“神谕只是说天之子会在黑暗中带来光明,而陛下从天而降时,正好黑暗消失,不正是这样。”其他人纷纷附议,表示主司卦兆之国的大长老都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异议。 于是,一人反对无效的司齐,悲催的从一国圣主,变成了四国的圣后,是了,他也算是自己的老婆。 肿么有一种自攻自受的感觉,司齐沮丧的抠着手心。 “难道你们没有别的要说?”忽略过一直兴致勃勃打量着他的陵光,司齐果端看向另外两人。 白虎圣主监兵的脸色不是怎么好,看样子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的答应,青龙圣主孟章并不表态,只是用了模棱两可的说法:“这是天命,不可更改。” 司齐垂下头,一副丧气模样,气氛一时有些低迷。 陵光道:“哎,你别难过,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说完,还想动手来占占便宜,便被监兵给拉走了。 “你好好休息,你应该懂得神谕的重要性,希望你不会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情。”半是劝告半是威慑的说完这番话,孟章体贴的关好门,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司齐,原本将脸埋在臂膀之中的人,一扫起初的颓然之气,弯弯唇角,傲气道:“就这小破地方,还想困住爷。” 逃离的过程很顺利,若不是在最后一关遇见一人。 “大长老,你就行行好放我走吧。”司齐揉着额头,可怜兮兮道。 “不行。”玄扶矗立不动,语气坚定:“这是你的命,陛下。” “靠,你真的让玄武圣主给人当老婆!”司齐见软的不行就上硬的。 玄扶的脸色果然有些变化,但是他的话依旧没有变:“这是你的命,陛下。” “难不成我执明天生就是给人当老婆。”司齐眼神有些冷:“那当初何必要选我做圣主。” 玄扶没有吭声,只是叹了口气,道:“陛下,快些回去,趁没有被发现。” 司齐转了转眼珠子,既然说不通,只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我回去可以,你要解开我身上的咒印。” “什么咒印?”这时玄扶的面色带着愕然。 “就是封印我力量的咒印,我感觉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什么力量都使不出来,堂堂圣主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是很丢玄武国的脸面。”司齐撇着玄扶的面色,又道:“何况,这里人这么多,你不用担心我恢复后会跑掉。” “我不会担心。”玄扶慢悠悠道:“因为,陛下的力量压根就没有被封印。” “你说什么?”司齐抠了抠耳朵,难道是产生幻听了。 “要说陛下唯一的能耐就是逃跑,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能力。”尤嫌打击不够似的,玄扶继续道:“陛下,你没有听错。你没有任何能力,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跑出深海的原因。” “我是玄武国圣主,却没有丝毫能力,你是开玩笑吧。”司齐的脸色带着些苍白。 “陛下,我国崇尚和平,武力高低没有任何意义。”玄扶语速依旧那么慢:“只要乖乖的坐上那个位置就够了。”玄扶这个老头子的模样依旧可恶,可是他冷淡着神色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司齐竟是不能向从前那样回嘴还击。 望着司齐失魂落魄的背影,玄扶叹了口气,幽幽道:“陛下,原谅微臣,这样是救您的唯一办法。” ☆、番外·钟宁 有的人生来就是别人家孩子的代表。 而钟宁就是‘别人家孩子’的典型不能再典型的例子。从小成绩优异,不打架不闹事,回家主动做家务,空闲时还兼职养家,在他家从来听不到叛逆孩子顶撞的声音,他会礼貌的向周围人打招呼,会在隔壁的王大妈的善心救济下,坚持妈妈没有吃我就不吃,即使是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会将食物带回去,绝对不先吃。 满院子中老年都是对着钟宁慈爱且关怀着,满院子的青少年则是对他嫉妒且羡慕着,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嫉恨或是欺负他,并不光是钟宁自小会做人,会给院子里最大的王小胖抄作业,会给凶悍的纪律委员做清洁,还有他耀眼光芒笼罩下的悲惨身世。 他的母亲宁非未婚先育,一个孤女带着孩子生活很惨,但是在孩子懂事并听话,母亲也年轻能够做事的情况下,这并不算是很难的事情,大不了周围的人接济帮助,日子总还是能够过下去。生活就是这样不紧不慢的的过着,在钟宁连续小学保持六年班长的状态下,他的母亲将他托付给隔壁老王家出门有事,两个月后,回来时整个人已经开始不对劲。 钟宁依然记得,他瘦弱的母亲在家里哭了三天,擦干眼泪,对着他道小宁不用担心我,然后继续工作,再然后晕倒在家。钟宁并没有慌张,他镇定的打了急救电话,守在母亲身旁,学着电视剧中摸着母亲的脉搏。 五分钟之后救护车赶来,他揣上所有积蓄。钱通常由他保管,宁非在生活上简直是个白痴,她向来存不住钱,看着合心意的东西就会买,高兴时会花钱,悲伤时会花钱,直到不记得多少次因为母亲这种率性而为的生活方式,让钟宁饿的忍不住敲响隔壁的门,放下小孩子所有的矜持,陪着笑脸赚取别人的同情来获得一顿饱饭后,十岁的钟宁开始掌握着全家的经济,尽管全家的成员仅是宁非和他。 钟宁陪在母亲身边,跟着她去做检查,护士安慰道:“小弟弟你不要害怕,你姐姐会没事。” 钟宁只是瞪着黑溜溜的眼睛,镇定道:“我不怕,她命很大。”藏在口袋中的小手却是发狠的捏着大腿,眼眶微微泛红。 检查结果出来后,他正端着护士给的热水递给虚弱的宁非喝,护士拿着化验单走来,面色有些犹豫,道:“血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很高,你可能怀孕了,还是做个b超检验一下。” 宁非苍白个脸,笑着道:“不用检查,浪费钱。”作势要撑着身子起来。 护士咬咬牙道:“你很大可能就是怀孕,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小姑娘,犯错不要紧,但犯错就要改,你的年纪还这么小,这个孩子留不得。” 宁非拉着钟宁道:“谢谢你,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我已经24岁,而且,他就是我的儿子。”在护士震惊的目光下,她有些骄傲的扯了扯钟宁,好似钟宁是她的儿子,是个莫大的荣耀。 钟宁还不太懂怀孕的确切含义,直到宁非肚子渐大,他从左邻右舍窃窃私语中明白,他将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他当时只是淡定的将作业做完,抿着唇,在所有小孩子放学离开后,挨着班级找寻顽皮学生扔下的塑料瓶,然后从垃圾回收厂里卖几块钱。一复一日,他没有对别人讲过,将存的钱放入床底下的鞋盒中。 宁非在腿肿的走不了路时,钟宁从床底拖出鞋盒,把钱放在宁非面前道:“你不用出去工作,我可以养你,还有妹妹。”他挺起胸膛,端着做好的肉丝面放在宁非面前道:“等我长大了,我就能赚更多钱,天天吃烤鸡烧鹅,还有肉丝面。” 宁非是早产,生下个瘦小的男孩,身子都是绛红色,十分丑陋。钟宁在新生儿室外的玻璃上趴在看弟弟时,心里是极不高兴,他想要的是漂亮的妹妹,并不是这个丑八怪弟弟。 他从小就知道在学校里倒卖东西,文具小吃玩具,这让他狠狠赚了一笔,直到被告发,他才转行在小店打工,他要养不懂事的宁非,照顾哇哇大哭的钟非,他的任务很重大。 宁非的健康好像在生完孩子就用完了一样,她总是生病,然而舍不得钱买药,她又在钟宁面前隐藏的很好。她只是常常抚摸着钟宁的脸,笑道:“你跟他真像,总爱板着张脸。” 钟宁眼皮都不抬,麻利的择菜道:“那您告诉我他是谁,我试着去要赡养费。” 宁非噗嗤一笑:“你们俩是我偷来的,没人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可是我的命根子,没了你们我活着可有什么意思。” “那为着命根子,你今天晚上可要吃完一碗饭,别动几筷子就不吃。”钟宁费力的剥玉米粒:“固然人是铁饭是钢,但浪费粮食也十分可耻,你不吃饭,弟弟怎么会有奶水喝。” 宁非震惊道:“小小年纪,居然懂这么多。” 钟宁扯扯嘴角,面无表情道:“是你懂的太少。” 在钟非三岁时,宁非终究是熬不住了,她的病并非是致命的,只是身子亏空太过,又积累许久,在家擦地板时,身子一软,从楼梯上栽了下去。直到上高中的钟宁下晚自习回来时,漆黑的家中只有饿的大哭的弟弟,和一副血淋淋又冷冰冰的场景。 钟宁几乎放弃了学业,准备边打工边照顾弟弟,这时有个女人出现,她叫沈春元,她嘴上涂着鲜红的口红,穿着一身名牌,钟宁知道那都是宁非的大爱,倘若宁非还活着,她铁定会绕着沈春元转圈圈,一脸虔诚的伸手摸着对着杂志流口水许久的名牌衣服包包。 这个女人说会收养他们,会对他们好,后来果真带着他们住在豪华的别墅,送他去最好的学校。钟宁表面顺从,心中只是不信。这个女人出现的时机这么巧,而且她说是宁非最好的朋友,并拿出两人亲密合影给他看。 可是如果宁非真的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在他们穷的天天吃馒头,用不起电在百货大厦乘凉时,这个好朋友为什么没有出现。但是怀疑总归是怀疑,他并不能做什么,因为他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助。没过多久,他就弄清楚了一切,因为他有钱的生父钟笙出现。 他知道了沈春元真的是宁非最好的朋友,并且在宁非同钟笙矛盾时,顺势爬上了钟笙的床,并且在宁非面前炫耀,刺激她离开钟笙。而宁非,他的母亲也不过是多情父亲曾经包养的小女孩儿,只不过不知谁先失了心,甜蜜日子未过多久又逐渐离心,直到现在这样阴阳两隔的境地。 钟宁觉得他的父亲见他第一眼像是要哭了一样,就如同他送宁非去医院时,身子抖着紧紧抿唇,眼眶泛红,却又强逼着自己不许哭的模样。他并没有恨他的父亲,事实上宁非一直告诫他不能够怨恨父亲,要恨就恨母亲,因为是她私心想要得到他们。 他们兄弟在沈春元的照顾下一直过着富裕的生活,直到钟夫人去世,他们被父亲带回家,而沈春元也因为照顾他们许久,被钟笙直接娶回家继续照顾孩子。 他的眼中只有弟弟,还有父亲,那个钟念根本不存在在他的视野里。可不知何时,他又慢慢认同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或许是他第一次关心,第一次为他做暖胃的汤,第一次为他按揉额头。 他在钟非眼中是冷脸讨嫌的大哥,在钟父眼中是能干的接班人,在下属面前时高不可攀的大boss。他向来优秀于常人,又懂事的过分,所以好像没有人觉得这位钟家大少、商场精英会累,会烦,会茫然。好像他井井有条的打理着一切,有条不紊的收拾乱摊子才是正常生活。他疲倦,叹气就是助理眼睛看花的幻像。 直到钟念出事了许久,钟宁还在习惯性的喊他揉肩时,钟宁才知道,原来他并非魔障了。 他只是习惯了这种被当做正常人的对待,他只是渐渐放不开这种平凡的温暖。 他依旧会在梦中看到钟念,且不论是他去找男或女都得不到梦中的那种高涨情绪与快感。有时他会想象,对着钟念的感觉他究竟是怎样的深度,那天他抚摸着钟念染血的脸颊,忍不住轻轻吻上去,那种冰凉的感觉让他胸口一阵抽痛。 他不明白,分辨不了,看不清,一如他不知何时爱上钟念。只是在儿女绕膝,鬓角发白时,他依旧会忍不住想起这个短暂存在于他的生命中的过客,胸口依旧是那股冰凉的抽痛。 作者有话要说:  钟宁番外来一发~ ☆、四皇圣后四 “你想先跟谁回去?” 面对这种四选一的选择题,司齐当然毫无疑问选d:“我选玄武国。”废话,选自己肯定是最安全,到时候回去就找继承人,然后,嘿嘿,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怎么不行吗?”司齐明摆一副,我精明的很,你别想糊弄我的模样。 “这个选择倒是可以。”孟章微笑道:“不过,玄武国代表已经在昨晚回国。” 玄扶老头子,我恨你! “选我吧,我族里有很多美人。”陵光激动道。他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明晃晃的对上司齐,又让司齐大脑当机许久。 “不。”司齐许久才缓过神来,他瘫着脸道:“我还想多活几年。” 陵光轻咬红唇,摸出张面具戴在脸上,面具是轻薄的金属做成,上面嵌着五彩的宝石,还有一簇翎羽,简直是华丽无比。见司齐盯着面具,陵光得意一笑:“这种我族有许多,你要说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孟章轻笑道:“再多也不过是从我青龙国买来的。”他转头对着司齐,声音中带着诱惑道:“我族善于制造,我皇宫中比这精巧细致的东西多去了,黄金制成铠甲,宝石缀满的衣物,到时候,你要说喜欢,我可以打造一栋金屋,黄金为梁,白玉为地,夜明珠照亮,红宝石装饰。” 感情我可以享受金屋藏娇的待遇了,司齐瘫着脸,看向唯一没有参加竞争的监兵,指了指,高冷道:“我选他。” “为什么?”陵光一脸受伤:“我长得不好看吗。” 孟章也是僵硬笑道:“你要说不喜欢我可以准备别的,就算你想要一堆金山都可以。” 司齐坚决道:“我就要他,他长得壮。” 陵光看着自己细弱杨柳的身子,第一次痛恨自己引起为豪的楚腰。 孟章黯然道:“其实,我身为龙族,那方面是很强的,你不要看我身材颀长,体态匀称,但是脱下衣物,我也是很强壮。” 司齐抽了抽嘴角,你直接说自己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成了,这么转弯抹角的夸自己好吗。 监兵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不发一言。 既然司齐一口咬定不愿更改,天之子第一归属就敲定为白虎国。 监兵的话很少,一路上若无必要,他是不会主动开口跟司齐说些什么。这不仅让司齐得意许久:爷就是这么机智,眼光奏是辣么好。 想着在白虎国混些日子,然后吩咐玄武国派人来接自己,再然后,选个继承人任务就可以完成~(≧▽≦)/~啦啦啦。 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司齐的笑容僵着嘴角,特马,这个执明就是个逗比,他可不想呆久了也变成逗比,还是快点完成任务,脱离这个世界吧。 白虎国族人身手矫健,对于速度快的追求是其他族人无法比肩,故而,还没多享受单身时光的司齐很快就抵达了白虎国王宫。 这王宫很简单,是用原木搭建,刷上古朴浓厚的红漆,狮虎兽镇守在王宫的每一个角落。司齐当晚就被披上一身喜服,送到监兵的寝殿。 “……”要不要这么迅速。 似乎看出司齐的郁闷,监兵解释道:“我族不讲究婚丧嫁娶的礼仪,要是遇见喜欢的,直接就拉在林子里做,事后双方满意就算成了,不满意就重新找。”末了,他还道:“你这样算是规格很高了,上一代白虎圣后是在湖水中洗澡时,被白虎圣主看上,成就好事。” 我擦,这不是偷窥加猥亵,你这一副千古佳话的模样是为哪般,司齐保持的面部的高冷,淡淡道:“唔,那上一代圣后就这么同意了。” “起初是不愿意,不过,做多了就离不开上代圣主。”监兵平静道。 此刻,司齐终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稳住声音道:“你想干什么。”说完他就恨不得要掉舌头,这是什么鬼问题。 监兵沉着道:“干你。” “……”司齐干笑道:“你冷静些,我们有话好好说,你看今天天气这么晴朗,我们出去好好畅聊一番。” 天上一丝月光也无,整个天空仿佛泼墨而就,监兵的平静眼中涌出些危险的光芒。 “来,我跟你说说,我们玄武国的风土人情。”司齐菊花一紧,下意识的扯着衣服,一副誓死保卫贞操的模样,他语无伦次的说着话。这一说就说到夜半,司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是要强打起精神,揉着眼睛,扯着各种废话。 “累了就睡吧。”监兵一直都是平静的望着司齐,再对方连着打了三个哈欠时,淡淡道。 司齐躺在床上,身后是一具炙热的身体。监兵的体温比常人要高,挨着他简直难以入眠,但奔波一天晚上神经又高强度的运行后,他还是抵不过睡神的召唤,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后的监兵睁着眼睛,目光在漆黑的夜中闪闪发光,他勾过司齐踢开的被子,轻轻地给他盖上身。俯身沉沉的看了司齐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手轻轻摸上司齐的脸庞,粗粝的手掌带着暖意,司齐下意识的蹭了蹭。 监兵的眼神更亮了些,在浓重的夜色中散发明亮的光芒。白虎族夜视功能是一等一的好,即便是毫无月光,监兵也能看到司齐嘴角流下细小银线。他伸出食指往司齐嘴角一抹,嗅了嗅指尖的味道,又舔了舔手指。 真是美味,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关注~(≧▽≦)/~ ☆、第 22 章 司齐做了一晚上噩梦,他在炉子边烤火,然后不知为何海绵对他狞笑着,玄扶从一个旮旯跑出,将他捆在炉子上,口中囔囔着要对他实行炮烙之刑。到火快要烧到身上来时,司齐终于给吓醒了。睁眼一看,自己正被监兵死死禁锢在怀中,炙热的温度从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原来一晚上的梦是这家伙的原因。 他挣了挣,完全挣不开,只好气馁等着监兵醒来。其实监兵长得挺不错,他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在晨曦的晕染下,像是镀上一层蜜,散发着健康的光亮。他身上线条匀称,肌肉喷张,触手之处硬若磐石,脸上线条冷硬,像是古希腊那些俊美的天神,宛若刀刻斧琢般的面孔。 简直不能够更男人了,尤其是抵着自己的男性象征,也是雄伟挺拔,个头强于常人,司齐瘫着脸想。 “抱歉。”监兵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平静,好像自己二弟并没有傲然地抵着别人:“你一直盯着我,我就忍不住了,白虎族早晨这方面需求都很强。” 司齐乘机挣脱开来,赤脚就往外面跑。 肩膀被扣住,监兵拉住他,然后蹲下身上:“将鞋子穿上。”他拿着鞋子,正抬起司齐的脚往上塞。 “好了。”监兵的笑容带着明亮,一口整齐的白牙十分惹眼。 才出门,天空上就盘旋而下一个影子,金凤凰优美降落,幻化成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少年,少年的声音焦急道:“执明,你没事吧。”陵光拉着司齐的手,上下看着,在看到司齐完全正常,没有缺胳膊少腿后,才松了口气道:“我还怕监兵会把你做死在床上,没想到你居然可以下床,不过,你也是挺厉害嘛。”说完,还撞了一下司齐,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怎么在这。”司齐一阵无语,只好问道。 “当然是怕监兵做的太激烈,会伤着你。”看着司齐翻了个白眼,陵光急急道:“你别不信,我们朱雀许多族人对比过其他三个国家,白虎国是这方面最能折腾人的。” “哦。”司齐拉长声音道。 “白虎国做的最没有节制。”陵光道:“而龙本好y,青龙国男子是最不知疲倦,花在房事的时间比任何事情都多,只有我们朱雀国,温柔又体贴,是最懂得照顾情人心意。” “滚回你的鸟族。”监兵不悦的拍掉陵光的爪子,转头对司齐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打一头野猪怎么样?”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4节 司齐胡乱点着头,原本以为白虎国是最安全的,现在发现完全是最不安全的,不说别的,单凭硬碰硬,他就打不过监兵。 监兵满意的离开,走之前还狠狠地撇了天上的某只凤凰一眼,作为警告。但他一走,那只凤凰又飞了下来,化作翩翩少年。陵光蹭着司齐,将头放在他肩膀上。 “好好站在。”司齐不悦的推开他。 “呵呵。”陵光被推开也不恼,只是吃吃的笑着。 “你笑什么?”司齐问道。 “大名鼎鼎的玄武圣主不过如此。”陵光笑道:“我以为是多么冷漠不可近人,原来还是挺可爱的。” 司齐听出一丝嘲讽,瘫着脸道:“我也以为朱雀圣主是多么美貌,也不过如此嘛,不就是长得像女人。” “你的话再说一遍。”司齐话才说完,下巴就传来一阵剧痛,方才还傻呵呵对着他笑得少年,此刻声音冷酷,带着杀意:“我告诉过你,不许提那两个字,你不懂吗!” 司齐后退几步,扭过脸转头就走,惹不起爷还躲不起吗。 “嗳,你生气了。”陵光又恢复成那个无害少年的模样,追在司齐身后,软着声音道:“是我弄疼你了吗,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信你个鬼!司齐愤愤想到,一个二个都是蛇精病。先是以为监兵老实忠厚,却遭到调戏,后来以为软甜的陵光少年,也是一言不合化为暗黑系少年,看来那个温文尔雅的孟章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陵光在后边跟了一些时,看司齐根本不理他,一跺脚就化为金凤飞走了。 正蹲在地上采蘑菇的司齐耳朵动了动,发觉没人跟着自己,他就提着篮子四处乱晃,终于在西南边的洼地里发现了一条小溪,沿着小溪往下走,水声渐大,小溪汇流成一方湖泊。司齐难掩心中激动,正预备跳入水中,偷偷溜走。 哗啦一声响,司齐木着脸看眼前不要钱的美男出浴秀,本应当在捕猎的监兵此刻站在水中,水中从他光裸的脊背滑下,带着金色细碎的阳光,强壮有力的肌肉勾勒出诱人的线条。 “你怎么在这?”监兵一副疑惑的模样。 “……”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熟悉的司齐。 很假好不好,你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一看就是偷偷跟着我,发现这里有湖水立即跳下来,而且,我是不会被你男□□惑到的,就算你的身材真的很赞! 监兵依然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缓缓朝司齐走来。 “你慢慢洗,我有事,先走了。”司齐转过身就想跑。 耳边拂过一阵风,司齐发现自己迈不出步子,因为监兵就这样赤果果的站在他面前。你个暴露狂,就算是有资本,你也要有羞耻心呐呐。司齐瘫着脸,心中尖叫道。 “跑那么快做什么。”监兵摸了摸司齐的头,发现后者眼睛乱飘,就是不看自己,他自信一笑,退后两步,将自己男性强壮的体魄完全呈现在司齐面前,平静道:“不用害羞,尽情看吧。” 鬼才想看,劳资原来的身材也是很赞的,司齐转过身去,眼不看为净。 “你想要一起洗么。”耳朵旁传来热气,一个灼热的躯体附了过来,监兵发上的水珠滴下,从司齐的额上滑下,司齐抹了抹脸,坚决道:“不想。” “真的不愿意试一试,会很美妙。”监兵简直是在咬耳朵了。 司齐迈开步子准备远离这个场所,突然背上一轻,他被监兵给抱了起来,趴在监兵的肩头,他看见对方一个健步就跨到水里。 “步子这么大不怕扯着蛋。”司齐面无表情。 ☆、四皇圣后六 监兵闻言一笑:“不会的,待会动静更大。”明明是一本正经的面孔,但那话说的是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配上那个色气的笑容,着实让司齐虎躯一震。 擦,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邪魅一笑,司齐虽然紧张却也不慌,他现在身处水中,虽然他力量不行,可是他有辅助功能不是? 所以当监兵正准备实施昨晚就构思的邪恶计划时,在他看来着实笨拙的司齐竟然灵活无比,比那些可恶的小鱼还灵活。 “喂,我累了。”司齐气喘吁吁地在水里游弋,虽然疲惫但还是机警地望着监兵,生怕后者来个反扑。 监兵收起玩闹的心思,反正他刻意营造的浪漫场景早就没了,只不过看着司齐开心,陪他耍闹一阵。他点点头,从水中起身,穿上了鹿皮制成的衣服,这套是狩猎服装,简单轻便,防护住重要部位,半边胸口都露在外面。 司齐一直瞪大眼睛,看着监兵穿好衣服,背上箭筒,才慢腾腾的挪出来。 “你身上都湿了,要回去换件衣裳。”监兵皱着眉,有些不悦。 “你打的野猪呢。”司齐想起监兵脸上的血迹,他实在是不像受伤的样子。 “在这里。”监兵走到附近的一棵大树后,从灌木丛里拖出只硕大的野猪,野猪四肢蹄子被绑住,正翻着白眼,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我怕血腥气味重,就搁远了些。” 司齐看着对方轻松的扛起几十斤的野猪,又想到方才监兵跟自己在水里对峙许久,才发觉原来对方一直没有动真格,他心里不仅有些失落。 “在想什么?”头顶上传来疑惑的声音。 司齐眨了眨眼,问道:“你累吗?” “不累。”监兵稳住肩膀上的野猪,沉稳道:“这一只野猪不算什么。” “真是个强壮的男人。”司齐羡慕道。他不过是在水中扑腾一阵,就累得手脚发软,以这样弱小的力量,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想到被踩死的原主,司齐再也嘲笑不起来,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个红色警告。 监兵骄傲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晚上在他战战兢兢的推脱下,监兵没有动手动脚,只是显得有些受伤,不过抱住他入眠。 “你很讨厌我吗?监兵问道。 司齐摇头。 “那为什么不愿意。”监兵语气委屈:“在白虎族里,求爱被拒绝是很伤男人自尊的事情,那就意味着你被伴侣看不起。”他用下巴摩挲着司齐的头顶:“可是你对我很满意不是吗,下午你还夸我强壮。” 司齐被这哀怨的语气刺激的不行,一个哆嗦道:“你是怎么了,突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真是接受不能。” “交兵跟他媳妇吵完架,他媳妇不让他上床时,他总是这样。“监兵恢复了以往平淡无波的语调,陈述道。 “你要明白我是玄武圣主,不是你媳妇。”司齐咬着牙道。 “我知道,你叫执明。”监兵道:“可你也是神赐下的天之子。” “我不是天之子。”司齐扯着嗓子道:“我只是玄武圣主。” “你应当知道,神谕是没有错的,天之子不可能死亡。”监兵静静道:“所以天之子被三昧真火烧伤下落不明这些话就不要再说,除非神谕重降,否则你永远都是天之子。你要记得,在这东圣大陆,最不可污蔑的就是神。” “神谕决不可出错。”监兵语气坚定道:“也不可能错。” 司齐被这严肃的语气弄得有些愣怔,他想到原主死亡的官方原因,因为卜兆错误,以身死殉天下。也许这不只是个给执明身死的光明正大理由,而是涉及到宗教信仰。他含糊的唔了一声。 监兵在司齐的多次拒绝下,明白了对方并不想跟他享受鱼水之欢,终于消停下来,恢复成起初的沉稳冷淡的状态。 司齐抱着捧瓜子,看着来往的白虎族人拖着野兽往空地堆,问旁边晒衣服的小孩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小孩还不能够正常化形,橘色的头发上有一双毛茸茸的小耳朵:“回圣后的话,今晚会有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你们会做什么?”司齐好奇问道。 “会唱歌跳舞,一起享用美食,然后……”那小孩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有些害羞:“之后,就会做很快乐的事,但是阿妈说我年纪还小,不能跟他们一起玩。” “你叫什么名字?”司齐捏着他的小耳朵,手感还挺不错。 “我叫阿兰。”阿兰耳朵敏感的抖了抖,声音都有些不利索,他哭丧道:“圣后,别捏我耳朵,被皇看见会不高兴。” “为什么会不高兴?”司齐问道,手却不停,捏着阿兰的耳朵尖。 阿兰的脸色通红:“因为……皇,你来了。”阿兰像是看到天降神兵般,满脸喜悦。 “嗯,你先退下吧。”监兵点了点,直到后者背影消失后,监兵才幽幽道:“你喜欢摸耳朵?” 又不是什么怪癖,司齐点头。 监兵突然笑了起来,透着古怪与微妙:“你知道摸耳朵对于白虎族人来说代表什么吗?” 司齐摇头。 “求欢。”监兵缓缓吐出:“如果阿兰不是未成年的小孩,那你现在就相当于红杏出墙。” 司齐瞬间被雷到了,忙说:“我可没那么重口会对未成年下手,我对你们族的规矩又不了解。” 监兵静静地看着他,翡翠色的眸子透着沉静:“不知道规矩,就不要轻举妄动。” 司齐道:“你其实可以请人教我。”要是今天摸了是一个成年人的耳朵,那他是不是算是被现场抓奸了。 “不行。”监兵否定道:“我可以教你。” “你不是很忙吗,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做就行了。”开玩笑,跟监兵多呆一秒,他的菊花就多一秒的危险。 “你是我的,别人,我不放心。”监兵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占有欲。 想起原主记忆中那场蓝颜引发的战争,司齐问道:“你开始并不喜欢我,为什么这些时日会对我这样殷勤。” 监兵顿了顿,似乎没有料到司齐会这样直接,他的绿眼睛中透露出无措:“因为你是神赐予,我必须接受。” “即便是你不喜欢我?”司齐接着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遇见了喜欢的人怎么办。” 那双绿眼睛中一片茫然,监兵道:“我只听神谕的吩咐,其他事情不再考虑中,也无需考虑。” 劝说失败,司齐接着忽悠道:“既然你已经按照神谕娶了我,额,也就是天之子,那你完全可以放过我,神谕又没有要求你把全套都做齐,你喜欢的是姑娘吧。”这些时,目睹了监兵的追求过程,又是送花又是展示男性力量,司齐发现自己完全是被当妹子来追。 “我没试过,不知道。”监兵道:“自从知道了神谕,我就保持了身体的圣洁,不敢随意污染。” “放心,你随意污染,我不会怪你。”司齐一副哥俩好的语气,拍了拍监兵的背。 监兵收敛着神色,翡翠色的眼中逐渐清明,他沉静道:“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能放过你。” “为什么?”司齐声音尖锐道。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监兵的绿眼睛闪过疯狂的光芒:“即便,对于分享你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我也不会让别人先拥有你。” 司齐想到什么,弱弱问道:“如果那天我选的不是你,而是陵光或孟章呢?” 监兵淡淡笑道:“如果不能够将你抢过来,我会按照你刚才说的做,只会娶你,不做全套。” 难怪爷答应之后,这家伙的态度变化这么快,司齐苦着脸道:“我不想被你们任何一个人拥有。” 监兵脸色一变,绿眸子像是压抑什么似的,语气中带着愤怒道:“你自己也不行,我不许你碰自己。” 占有欲真强,司齐汗颜,解释道:“我的意思,我不想过上在三个男人身边轮转的命运,懂?” 监兵淡淡道:“这是命。” 司齐暗道:“我讨厌这个字。” ☆、四皇圣后七 与监兵不愉快的谈话结束后,夜幕很快降临,巨大的篝火盛宴开启,首先是妇女们扭臀热舞,吸引了一片口哨声,接着男人们也纷纷加入舞队,同看对眼的女人贴身热舞,不过总有些人跳着跳着就抱成一团,挪到角落滚成到一处。 葡萄蜜柚酿成的美酒,烤成金黄的乳猪,加上一些带着颜色的笑话,高层领导这边也是一片热闹。司齐有些如坐针毡,因为他发现跳舞的人越来越少,四周啧啧的水声,和那些毫不掩饰的呻/吟越来越多。 白虎族的人民就像是荷尔蒙的巨大移动体,即便是大白天的在路上走,司齐都能看到看对眼的男男女女当场办事,他们对于性十分看重,甚至是崇拜,就如同人类的原始社会。对于他们来说,彰显男人强大最有说服力的就是性能力。 偷偷的看了监兵一眼,后者正靠在藤椅上,样子悠闲,拿着酒自饮,紫色的葡萄汁将他的嘴唇染的有些紫红。注意到了司齐的目光,他疑惑的望过来道:“有什么问题吗?” 司齐摇头道:“你们常常举办这样的活动吗?” 监兵放下榆木做成的酒杯,翡翠色的眼睛在黑夜下十分明亮,他笑道:“每个月都有一次,长时间的捕猎也是需要放松。” 远处的焰火印在监兵的绿眼睛里,他的眼睛像是燃起一小簇火焰,监兵是个十分性感的男人,司齐想,他有力量,尊重人,也很体贴。 “你想做吗?”终于监兵左右两边的人都滚到地上,只有主桌上的他们显得十分突兀,甚至有人还对他们吹起口哨,催促他们快些加入。 明亮的篝火,y靡的夜晚,暧昧的气氛以及很棒的男人,司齐想,他似乎有些拒绝不了,于是点了点头。 监兵的眼睛一亮,长臂绕过将司齐放在身上。 “你真的不后悔?”监兵确证道。 司齐点头:“是个男人就别废话。” 监兵的绿眼睛更加深邃,像是发光的绿宝石,里面充斥着□□:“从一开始我就想这样。”他撕开碍事的衣服,扫去桌上菜肴杯盏,眼中漩涡涌动:“把你按在桌子上狠狠干。” 司齐挑眉道:“我拭目以待。” 监兵恶狠狠的亲上他,两人牙齿嗑在一起,让司齐有些疼,但对方舌头所带来的葡萄酒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酸涩的甜味让司齐兴奋不已。这像是两人男人之间的竞争,力量的比赛和身体最原始的搏斗。 在那阵剧痛袭来时,司齐想,坏菜,这次又受了。 不过,感觉还不错。 司齐的瞳孔紧缩,望着散发着光晕的满月,身体像是在坐过山车般,惊惧中带着兴奋,他像是在云端和地上来回穿梭,简直飘飘欲仙。 “受的住吗?”监兵含住司齐的耳垂,邪笑道。 “你还能行吗?”司齐挑眉反击。 耳边的笑声中带着畅快与爽朗,声音中带着旺盛的生命力:“那你就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司齐最后回去时,双腿软的像面条,他打开监兵伸过来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监兵摸着鼻子,冒着触怒司齐的危险,开口道:“你看你站都站不了,还是我抱你吧。” “滚。”回应他的只有咬牙切齿的一个字。 望着周围逐渐离去的族人,监兵有些不解道:“可那些女人都是被抱回去的,我抱着你并不丢人。” 司齐膝盖一软,一个趔趄,怒道:“我是个男人,别把我跟女人比。” “我知道。”监兵揽住司去的腰:“你也是我妻子。” 监兵的眼神温柔,像是一滩化不开的湖水,碧绿宁静,带着溺毙人心的诱惑:“我突然不想把你交出去,我想你永远的呆在我身边。” “怎么可能。”司齐臭着脸,尖声道:“你不是说这是我的命吗!”他本来就是发泄心中不爽,也就错过了监兵听到那句话后,绿眼睛中涌出的疯狂。 陵光的到来并不令司齐讶异,实际上,司齐觉得他早该来了。自从上次一见,他几乎有一个月没有见到陵光,这次对方带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具体就是皇宫周围的树上,占满了大大小小的鸟类,叽叽喳喳的叫道:“还我圣后。” 陵光依旧带着那个金色的面具,小巧的下巴露了出来,精美秀丽,他笑道:“监兵,执明该跟我走了。” 监兵挡在司齐面前,皱着眉头,不愿让开。 “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陵光沉声道:“独占天之子,白虎国会受到惩罚。” 监兵的身子顿了顿,缓缓移开。 陵光这才开心的走过来,拉着司齐,笑的一派天真道:“我知道你怕高,特意用竹藤给你编了轿子,到时候你坐在里面就不会害怕。” 司齐低声道:“谢谢。”他转头看了眼监兵,那个高大的男人沉默着,任由他被别人拉走,只是那双翡翠眼眸中露出歉意。 有什么好歉疚的,司齐转回头来,看着眼前的路,他现在不过就相当于一个货品而已,冠有高级名称任意转换的货物。 朱雀国族人住在半山的洞穴之中,为了避免被野兽袭击,战斗力不强的朱雀族人只能借助地理的优势来保障安全。特别是对于嗷嗷待哺的幼体来说,洞穴的安全性尤为重要。 陵光的宫殿在悬崖之上,司齐伸头望着底下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头顿时有些痛。 “你不用担心,不会摔下去。”陵光以为他是害怕,解释道:“这里会有护卫巡逻,若是你失足落下,他们会接住你。每天最少会有十例以上的幼年体坠落事件,所以护卫有经验的很。” 条件这么严峻,守卫还如此森严,该怎么才能跑,司齐忧愁想到。 继白虎国顿顿吃肉,吃的司齐反胃后,就过上餐餐吃果子的生活。陵光提着一篮子碧色浆果殷勤道:“这是刚采下,还沾着露水,快吃吧。”碧碧果味道甜美最受女孩子喜欢,可是碧碧果生长的地势十分险峻,而且难以采摘和保存,稍不注意就会弄得满手黏汁。 司齐捻起一个就丢到嘴中,味道是不错,但是天天吃果子,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 看他兴致缺缺,陵光撅起嘴巴道:“我是哪里比不上监兵,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高兴。” 司齐耷拉的头,不想说话,原谅他,胃口不好时,心情总是那么不好。 陵光摔下手中的篮子,哼的一声就跑出去了。 司齐捡起一个干净的又塞在嘴里,没办法,吃这个肚子饿的太快。 一个红色的身影畏畏缩缩的走进来,司齐抬头,愣道:“青青殿下。” 青青看见司齐蹲在地上捡果子吃的行为,眼眶一红道:“陛下,你居然受到如此大的委屈。” 司齐扔下手中的果子,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听我不听。”青青捂着耳朵,尖声道:“不行,我不可以再坐视不管,让陛下忍受这地狱般的生活。” 司齐心中一喜,就听见对方道:“陛下,我们私奔吧,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我愿为你褪去一身羽毛,陪你堕入深渊。” 司齐僵着声音道:“青青殿下,我们不可能。” “不,真爱可以超越一切。”青青深情道。 妹子,性别不同怎么爱。 “青青,我不是告诉你,不准进来。”陵光提着个篮子进来,黑着脸道。 青青咯的一声,瞬间冲向洞穴口,化作凤凰,飞天而去。 “来吃这个。”陵光将篮子丢在司齐面前,闷闷不乐道。 篮子里是只烧鸡,看来是刚烤的,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总比果子强,所以司齐吃的津津有味。 “真的这么好吃?”陵光蹲在他身边,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嗯嗯。”司齐咬了一大块鸡肉,含糊道。 陵光对着手指,思索道:“那我先把你送到青龙国,你要记得我这里还没有呆满,以后要补回来。” 司齐顿住,疑惑地望着他。 陵光烦闷道:“我也不愿意的,是监兵欺人太甚,每日派白虎族人守在我族聚集地,又是脱衣又是跳舞,勾去了好多男男女女。我找他理论,他只是说这事是两厢情愿,跟他无关,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因为你。” “哦。”司齐撕下一只鸡大腿,道:“男欢女爱的事,防也是防不住。” 陵光嘟起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司齐:“我们朱雀族虽然是容貌过人,但是繁殖力最低,若是没有到发情期我们不可能交/欢。而有的族人一生可能只有几次发情期,运气好的也不过是一年一次。这次正好有一批到了发情期的族人,若是任由白虎族的那些莽汉们胡闹,我族下一代堪忧。” 鸡大腿啪的掉在地上,骚年,早说我选你不就得了,害的我担惊受怕这么多天,吃不饱又睡不好,司齐简直是欲哭无泪。 “你也别伤心,等这事过去了,我就去接你。”陵光看出了他的不舍,十分感动道:“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是喜欢我的。” “我什么时候走。”司齐木着脸问道,即便是脸上沾满油光,在执明这张装逼系数极高壳子下,依旧容颜俊秀飘逸若仙。 “后天。”陵光样子很难过,目光还是缱绻留恋:“你不舍得我,我何尝又舍得你,不过你放心,我的第一次发情期是快来了,到时候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酸死了,司齐保持着面部的高冷,没有发挥嘴炮的功能。 ☆、四皇圣后八 快乐的时光总是辣么短暂,日子这个小贱人总是嗖的一下子从你面前窜过,让你眼巴巴的瞧着,够也够不着。 司齐就在这欲哭无泪的状态下,坐上了做工精美的轿子,浩浩荡荡的前往青龙国。车帘是薄纱制成,清风拂来,司齐便能看向外界风景,虽然守卫众多,逃脱不便,但所幸孟章因为公务繁忙,无法亲自前往迎接,司齐又多得了一点自由人的生活。 还未进入青龙国都城,单是看周遭的村镇,就能即刻对比出青龙国井井有条的管理制度,司齐在轿子中,半是打着瞌睡,半是无聊看话本的状态下进入巍峨高耸的青龙国皇宫。 眯着眼打量这磅礴大气的殿宇,司齐想这青龙国真不是一般的富裕,简直将其他三国远摔几条街。 “圣后,吾皇在承明殿中等您。”宫娥捏着嗓子,轻轻柔柔道。 收起心中那丝嫉妒,司齐抱着‘我才不在乎,我们玄武殿比这大气多了’的心态,随着宫娥绕过曲折的回廊,往承明殿而去。 而路上,司齐撇着风景秀美的假山园林,心中也是一个劲的不屑道:“这几朵破花算什么,还不如我家色彩缤纷的珊瑚。”见着雕花精细的飘窗,又嘀咕道:“神马玩意,完全比不上我家用贝壳装饰的回廊。”数落了一大堆,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孟章见着他十分开心,直接从堆积成山的奏章中站起,迎了过来,牵起他的手,温柔道:“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不累,我已经给你吩咐好了,沐浴之后,我陪你吃午膳。” 司齐身子一抖,赶紧抽出自个手,瘫着脸道:“不用,那个马车非常好,防震能力极强,我几乎没有被颠到,还嫌路太短,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孟章似乎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依旧温柔道:“你若是喜欢,可在宫中坐着马车游玩,御花园还算宽敞,也能让你玩的尽兴。” 显摆,你就显摆吧,司齐不留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你先去洗洗风尘,我将手头的事办完。”孟章被甩开手,也不见尴尬,仍旧亲热道:“我会马上来陪你。” 司齐带着沐浴后的玫瑰香气坐在孟章的左侧,不情愿的接过孟章夹来的菜,慢悠悠的扒拉着如小山一样高的碗。 “好了,我快吃不下。”司齐终究是忍无可忍,带着丝怒气道。 孟章手一顿,将那块糖醋里脊放在自己碗中,眼中仍旧带着笑意:“只吃这么一点,下午会饿。” 他执筷动作优雅,将司齐碗中的菜夹了些许过来,带着宠溺的口吻道:“好了,这该是可以吧,我不给你夹,想吃什么自己夹。不过,下午可是没有点心给你填肚子。” 司齐被那股宠溺的味道给雷翻了,怕自己会脱口而出什么不好的话,他赶紧埋头吃饭,以期躲避那道温柔的目光。 孟章推掉所有公务,陪着司齐用完餐,又带他游览了御花园,最后前往后宫时,孟章似乎有些尴尬,语气歉然道:“芳华殿中住着些妃子们,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遣散他们。” 司齐激动道:“别!” 面对孟章狐疑的眼神,司齐也知道自己是反应过大了,不过为了避免有觊觎对方老婆的嫌疑,司齐恢复惯常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道:“传出去像什么话。” 孟章用一种让司齐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深情目光望着他,“我听你的,她们任由你安置,从此之后,我不会再进入这里。” 别呀您,竭尽所能的进呀,我丝毫不介意,司齐瘫着脸,心中不爽道,这种独为你一人,舍弃后宫三千佳丽的狗血戏码,实在是不适合对他一个大老爷们演呐。 果不其然,未过几日,司齐就不小心听到俩宫娥的对话。 宫娥甲:“听说,皇为了圣后将芳华殿众妃遣散呢。” 宫娥乙:“什么,芳华殿那些可是天下少有的美人,皇居然舍得。” 宫娥甲:“难为皇对圣后一片痴心。” 宫娥乙:“可是,青龙国世代是子承父业,同其他国不同,圣后是男子,皇目前又无子嗣,若长此以往,何来皇储。” 宫娥甲:“听说,就是因为这个,大人们正在皇面前闹腾。” 说到重点后,俩人不经意发现司齐,立刻行礼,瑟缩着不敢出声。司齐简直想笑,不过他还是配合着俩人,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来:“孟章居然做这样的事,他不是答应我,不提遣散后宫的事吗?” 宫娥甲大胆抬起头来道:“前几日众妃得知您要来,都闹腾开来,皇若不是这样做,您可是会不得安宁。” “哦,那真是感谢他。”司齐面露微笑,问询道:“那我该去哪找他,我可是要好好谢他呢。” 宫娥甲低下通红的脸颊,圣后笑起来真是好看,难怪皇会对他那么好,她按捺狂跳的心脏道:“皇正跟大人们处理事务,马上会来看您。” 孟章带着些许倦容到他面前时,司齐刚喝完第三杯茶,他正端着茶杯预备让宫娥给续上,孟章就皱着他好看的眉头道:“晚上不能喝茶,对睡眠不好。” 其实孟章长得也挺不错,不过是眉目浅淡,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虽然细致美丽,却也显的过于虚无缥缈。 司齐顺从的放下茶杯,淡淡道:“事处理完了?” 孟章清浅一笑,秀丽雅致到了极点,他稍微揉着眉心道:“不过是几个老家伙闹腾,不麻烦。” 司齐此刻完全是动作快于想法,待他意识到,手已经搭在对方太阳穴处,轻轻按压。这完全是上一次任务中,为了讨好钟宁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孟章的身子一僵,很快慢慢放松,声音中带着舒适:“没想到,你就按了按,我竟是舒服多了。” 司齐道:“什么叫按了按,我这也是十分讲技术含量的好伐。”糟糕,嘴上没把住门。 好在对方不介意,孟章赔罪道:“是我说错了,我从没享受过这么舒适的按摩” 司齐微翘着嘴巴,带着得意道:“哼,那是你走运碰见我,若是比按摩技巧,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他的语气十分骄傲,即使是面无表情,孟章都能想象到对方含笑的模样,只不过,孟章轻微的晃了晃脖子,虽然说他手法十分不错,但是力度就是太小了,捏在肩膀上软绵绵的,本不是十分酸胀的肩膀,被他这样轻轻的揉捏着,此刻都显出些酸胀来。 孟章含笑道:“是我有福,捏的真是十分到位。” 司齐仍然以为自己按摩技巧天下无双,却忘记了自己这一副弱鸡体魄,在这样以力量著称的世界,是怎样一个孱弱的存在。即使青龙国武力不佳,国民也能徒手举鼎,而他的身体漫说是举鼎,连扛袋大米都嫌吃力。 揉着酸痛的胳膊,司齐撇嘴道:“真是便宜你了,就算感谢你今天做的事吧。” 孟章风度翩翩的起身,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她们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我可是男人,生不了孩子。”司齐木着脸道:“你还是赶紧收回命令。” “皇家血统并不止我有,我可以过继堂兄的儿子。”孟章道:“总之,这一生,我有你就足够。” 司齐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对方道:“究竟是什么让你做到如此。” 孟章语气缱绻带着怀恋道:“也许你是忘了,小时候,其实我们见过面。” “什么!”司齐惊道。 “我十岁时,因为宫中动乱,曾经被迫流放。”孟章面色怀恋道:“那时我与母后被流放到济河之边,那里贫瘠荒芜没有东西吃,我偷偷去水边捉鱼,却被水浪卷了进去。我以为自己会死了,没想到,醒来看见了你。我烤了鱼给你吃,后来你捉了许多鱼送给我,至此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你,直到那天你从圣殿出来,我才发现救我的人原来叫执明。” 没想到这两人还有如此纠葛。司齐搜索原主记忆,自然没有任何印象,他狐疑道:“那是小时候的事,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孟章坚决道:“不会错的,玄武国长相寡淡让人难以记忆,唯有玄武国主,”他顿了顿,道:“能有这样的惊人之姿。” 说我国的人长得比较大众化不就得了,说的那么委婉干嘛,司齐道:“也许是我哪天偷溜出来顺手救了你,不过我可是不记得。” 孟章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我一直在找你,找了许久,终于将你找到,你也终究属于我。” 司齐其实很想提醒他,执明不光是属于他,还属于其他人,不过此刻如此煞风景的话他自然不能说,只是咳了咳道:“你若是想报恩,送我百八十万两黄金几十箱珠宝什么就够了,遣散后宫跟我有什么关系。” 孟章的眼神霎时黯淡,满脸的失落之色,他轻声道:“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价位,黄金?珠宝?”他黯然的低下头道:“对,你甚至都已经不记得我。” 他的语气实在是颓废的很,好像下一刻就会捂着眼睛夺门而出再找个角落暗自哭泣一番,司齐将面前人一联想,自己忍不住抖了抖,不自然道:“你也别伤心,我们其实才认识没几天,何必做出这个样子。” “我对你是真心。”孟章眼神忧伤,语气带着一丝气愤:“你认为我是做出的样子,可是我却是想了千回百回,找到我救命恩人,我会对他如何好,会叫他一辈子幸福安康。” “其实,”司齐斟酌道:“报恩也不光是以身相许这个法子,而且以身相许的一般都是才子佳人,我们其实不合适。” “在我睁开眼的那瞬间,我看见你正弯着眼睛冲我笑。”孟章脸上都是回忆:“那时候我就喜欢上那个眼眸弯弯的少年。” “可你的妃子都是女的啊。”早恋不说,还自小就懂了性取向。 “唯独喜欢的是你,只是你。”孟章嘴上泛出苦意来:“你好好休息,不管你对我是何看法,但三天后就是成婚大典,我就不打扰你了。”孟章离开的背影依然那么优雅,只是有些失魂落魄。 虽然孟章演的十分成功,但对于向来善于走苦情戏的司齐来说,完全小菜一碟,且不说孟章对他前后态度的巨大改变,他就不相信起初孟章在初见心心念念的初恋时,还能保持面色如常,毫无反常的举动,这前后的改变对比,就能得知孟章必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改变了态度。 ☆、四皇圣后九 司齐搜了原主的记忆,仍旧一无所获,也就安心了些,既然孟章对他摆出一副深情似海的模样,他自然要配合,不过这样也方便他拒绝某些不合理的要求,相信‘喜欢’他的孟章必定不会舍得反驳他的想法。 对于孟章各种温柔解意,司齐从一开始委婉的推拒到习以为常的接受,虽然偶尔会同孟章有亲密举动,如同牵个小手,再往上的就没有。 好在孟章十分守君子礼仪,在司齐以‘在白虎国所受创伤太大,心理阴影难以平复’的理由给搪塞去,即使是成亲一个月也恪守诺言,不碰司齐。 “执明,你喜欢吗。”孟章眼若星辰,温柔的像一汪春水,他含笑注视着司齐。 拂过宝石镶成的剑鞘,司齐抽出短剑,往桌上划去,桌角瞬间一分为二,真的是十分锋利。 “有这把刀防身,我心里也踏实些。”孟章捏着司齐的手,眼神温柔缱绻。 “有你在,难道我会不安全?”既然是做戏司齐也得演的像样些,对方似乎想用这样的戏码来打动他,倒与他曾经做的事不谋而合,被执明的性格给影响,司齐也是非常热衷于跟他周旋。 “当然,拼了命我也会护你周全。”孟章手指微凉,握在手中就像捏着上好的玉石,细腻滑嫩,在炎热的夏季实在是个好的解暑品,司齐握着就不愿意放手。 “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司齐日子过得安逸了,执明本身就是那种能拖就拖向来不爱打算,只靠突发奇想的性子。即便是司去心心念念着接班人,在青龙国好酒好菜好风景的招待下,又受原主本性影响他也慢慢松懈着,只想着在舒适的青龙国能享一天福就多享一天,反正时间又不紧张︿( ̄︶ ̄)︿ 孟章笑道:“没事,不过最近有些不安宁。” “是监兵。”司齐有种直觉,让孟章头疼许久又束手无策的一定是这个人。 孟章的眼神微闪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并未同他有什么约定。”司齐温言道:“最初选他不过是看他可靠而已,谁知,却是错过了你。” “我知晓的。”孟章眼中闪过感动:“是我当时没有向你解释,我以为你故意不认我。” “他想要做什么?”司齐紧紧握着孟章的手,那双冰雪似的眼眸此刻带着温软的笑意。 孟章简直要看呆了,他不自觉想要伸手去摸摸司齐的脸颊,只是在将要伸到司齐脸上时,猛地停止了动作,不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只是突然想摸摸你。” 司齐只是笑着,表示不在意,却没有示意他继续下去。 孟章黯然的放下手,解释道:“监兵他想打破约定,独占你。”他说完,只是看着司齐,想要得知面前人的反应。 司齐依旧冷着脸,只是看着孟章时,脸上会带着些许暖意,语气依旧森冷:“他想被三国合攻,就算他是战皇又如何,当我们三皇是好欺负的吗!” 孟章看他的眼神越发柔软,他温和道:“你能这样想真好,我还怕,你会跟着监兵离开。就算举全国之力,我也会护住你,只是我做的只能是护着你,却不会左右你的决定。” 司齐微微蹙眉,孟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这些时日孟章时真正对他好,若是真的是他口中的救命之情,那是情有可原,可若是阴谋,可这些时日,他除了关怀备至,却从未在做过些什么。 “我想回去玄武国一阵子,既然我呆在哪里,监兵就骚扰谁,那我回自己的地盘,他总归不会率兵攻打玄武国吧。” 孟章眼中呈现出犹豫与挣扎,他道:“我不想你离开我,一刻也不想,也许我懂得监兵的心思,那种焦灼,恐慌的感觉,即便是你在我身边我依旧时刻能感受到,何况是你离开。” 司齐想了想,道:“那怎么办?” 他看着孟章神色可怜,甚至带着恳切的眼神,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我把你一同带回去?”他本想接着说:“怎么可能,玄武国从来不许外人进入。”却因为对方眼中突然迸发的亮光而咽下即将出口的否定。 司齐呐呐道:“你当真想跟我回深海,那里可是十分无聊,十分的难熬,我无时无刻不想逃出来。” 孟章带着小孩子般的欢喜道:“我想去看看你生活的地方,”他顿了顿,好似有些害羞的继续道:“听说玄武国只会让自己人进入,你想带我进去,是不是已经把我当做自己人?”看到司去别扭的点了点头,他又开心道:“除了我,你就没有想过要带别人了,对不对?” 司齐又点了点头,诚然,那些规矩在玄武族人眼中是天,即便伴侣是外族人,一旦被领回玄武国,那就证明此人是同性命一样重要的人。因为外族人一旦违反玄武国规定,负责着是那人的伴侣,而这处罚往往就是性命。 倘若不是深爱,怎么敢以性命相赌。 但是,执明不是一般的玄武族人,他是玄武圣主,更是视规矩如狗屁的圣主,所以,司齐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个承诺下带着的沉重意义。只是他在玄武之门开启,面对玄扶古怪的眼神,他又再一次脱口而出道:“你再怎么觊觎我,我都不会对你有兴趣。”时,玄扶刷的一下变脸,哼了一口气,甩袖离开,本来预告诫司齐的话也忘得无影无踪。 “他似乎很不开心?”孟章微微蹙眉道:“我真的不该来这里,只是理智上这样想,但事实上,我却忍不住想跟着你。” 司齐摸摸他的手道:“没关系,他就是更年期重来,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过阵子就好了。” ☆、四皇圣后十 玄武国的结界阻碍着海水,将深海底劈开一大块,作为族人们居住的场所。其实,没有那层结界族人们也能在海底生活,但由于比较注重于与时俱进的玄武国先祖的影响,强调要跟上时代发展,并创建了这么个工程,力求不做深海愚民,要同外界相通。而相通的第一点就是有个相似的环境。 所以,在玄武殿中,其实与陆地上的宫廷殿宇形状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区别的主要在于装饰材料,这里铺路的鹅卵石都是光滑的黑珍珠,屋里的灯具是深海中会发光的鱼,连床都是巨大的蚌壳。 孟章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对床的不满,并十分可怜的表示倘若他一个人,绝对会失眠整晚。司齐作为主人自然不能委屈了自个带来的客人,就表示会陪着他睡。 到了夜晚,深海中仍旧是光亮刺眼,其实深海中没有白日黑夜,光亮的地方永远光亮,暗黑一片的地方永远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只是根据时间来规定白天黑夜,躺在蚌壳床上,蚌壳一关,没有丝毫缝隙也没有光亮透进来,这自然是适合于晚上睡觉的黑暗。 司齐躺进去时,孟章正僵硬着身子躺在里面,他碰到司齐的身子,既是拘谨又是小心的想要挨着,声音中带着不安道:“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要紧。”司齐握住他的手,揽着他道:“其实你完全可以当做这是你殿里的床,现在天黑透实,该是你改折子改到深夜,然后你很累,想要上床,却觉得没有改完,不安心睡觉。”司齐挨着孟章小声道:“然后你想,大不了可以明早起来再看,现在只需要放松一番,即刻可以得到一个香甜的觉。” 孟章有些无助道:“你讲的很好,但,确实是我太过于胆小了。” 司齐改为完全抱住他,凑近问:“那这样你感觉好吗?” 孟章声音带着些飘忽,他小心将头抵在司齐的头上,笑道:“这样,非常好。” 终于,司齐在独身一人的情况下,截住了躲避他的玄扶。 “哎,你这些天躲我干什么!”司齐带着埋怨道,本来在不被孟章察觉的情况下,独自出来找玄扶就很吃力,结果对方还老躲着他。 “我不是怕老头子碍眼,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玄扶气呼呼道。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司齐眯着眼,嘲笑道。 “哼,青龙国主是没看到你现在这副嘴脸,要是被他看到肯定吓得转身就跑。”玄扶立刻还击道:“吃醋,就你这怂样,还让我吃醋。小崽子,你尿床时是谁给你换的床单,你摔跤时,是谁给你揉的膝盖,有老婆就忘娘,也不知道给我说说,说带人来就带人来,我可不喜欢他。” 真是越说越离谱,司齐收起嘲讽的脸,痞痞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娘了。” 玄扶老脸一红道:“还不是你小时候对我喊爹又喊娘的。” 司齐咳了咳,道:“我不跟你磨叽,今日找你就是有件事想办。” 玄扶道:“何事,不要提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法,我今儿心情好,不那么愚蠢的事,我就勉勉强强同意。” “我想找继承人。”司齐难得的没有还击,十分正经道。 玄扶一愣,面色也变得凝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可能啊,你为什么这么想?” “防患于未然,懂?”司齐斜眼道:“我向来是个高瞻远瞩的圣主,倘若哪一天我不幸牺牲了,咱玄武国也不至于群龙无首嘛。” 谁知他的话方说完,玄扶的一张老脸刷白,他哆嗦着嘴唇道:“你,你是不是预测到了什么。”他低着头,自言自语道:“也对,你怎么可能毫无卜兆能力,这样大的危局,肯定是能预测到。”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5节 “喂,你在嘀咕什么?”司齐皱眉问道。 玄扶只是自顾自地道:“你想知道你父母的信息吗?” 司齐觉得头顿时大了,他好像开启了什么了不得的副本,就在他后悔怎么没有准备一包瓜子,并就着一壶茶来听一段冗长又狗血的爱恨情仇时,玄扶竟然很精简而且不撒狗血的将故事讲完了。 故事的开头一句就是:“其实客观来讲,你并没有父母。” 司齐立刻反驳:“你想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不相信!” “这关于我们玄武一族的辛秘。”玄扶叹了一口气道:“原本这些都是只能该历代圣主知晓的事,而,因着那个错误,我就通通告诉你,你也应该知晓了。” 传说中凤凰浴火重生,涅槃重的新生的神话是真的,只不过没有出现在朱雀族身上,而是出现玄武族中。玄武国的历代圣主其实都是一人,到了相应的寿命就开始为新生做准备。玄武族人的寿命其实很长,但是作为占卜神谕的圣主因动用神力,寿元消耗的极快,对于拥有极长寿命的族人来讲,他们的寿命过于短暂。 这种秘术只有历代圣主知晓,连着普通族人都保守着秘密,只因一旦传出定然会引起旁人觊觎,重生长存岂不比长生不老更加又诱惑力。 这个秘密被保护的极好,直到执明的前身,爱上一个外族女孩,他居然妄想动用秘术让女孩也跟他一起重生长存。上代圣主一切都是悄悄进行,被玄扶发现时,已经进行到最后关头。 可能是步骤错误,亦可能是惹得神怒。在最后一刻,秘术失败,外族女孩当场死亡,新生的圣主居然毫无能力,连玄武国引以为豪的占卜之力也没有,性格也变得稀奇古怪。更不像从前,对前尘往事居然尽数忘却。 司齐听完,顿了顿,道:“虽说这个故事很不一般,但是我总听出了一股雀跃的感觉。” 玄扶撇他一眼道:“你也就不说话的样子像前几代圣主,一讲话完全走样。” “那我这继承人的事?”司齐问道:“我没有能力,总不能断了涅槃的后路吧。” 玄扶背着手道:“那倒不会,阵法坚固,只用我为你加持便可。” “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呐。”司齐急切道。 “这并不是生孩子。”玄扶翻了个白眼:“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一永远只是一,你明白么?” “我知道,一不是一,难不成是二。”司齐比了个二,笑嘻嘻道。 玄扶脸上带着些无奈道:“你就没有想到,或许从前的圣主回来了,你就不是你了。” “执明肯定不在了。”司齐答道,看着玄扶骤变的脸色,无所谓道:“换一个不闹腾,安邦定国的圣主不就是你希望的事嘛。” “噢,我明白了,你不舍得我对不对?”司齐眨着眼睛,取笑道。 “滚滚,我最后跟你讲一句,那个外族女孩就是孟章的姑姑,很有可能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来这里打探,你也别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家耍了。”玄扶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赶紧离开。 望着玄扶少有落荒而逃的背影,司齐脑海中浮出那个板着脸责罚执明,又换着花样逗执明开心的老头子的脸,似乎一点没有变,一直这么老,一直这么……关心执明。或许,在玄扶的心中,执明早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无限重生的圣主,而是一个他养大的孩子。 难怪,即使是执明再怎么不合格,他也没有动过将执明回炉重造的想法。司齐悠闲的往回走,正好碰见来找他的孟章。 ☆、四皇圣后十一 “怎么去了这么久,肚子好些了没?”孟章笑道。 司齐眼睛黑沉沉的,没有惯常的笑容,只是道:“哦,之后碰见玄扶跟他聊了几句,得知了很重要的消息。 孟章依旧笑道温柔:“回去再说,我给你揉揉腿。”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麻。”司齐道,他拉着孟章的手往回走,“我想跟你讲很重要的事。”他的声音飘散在空旷的深海底,他依旧没有看到,当听到这话时,那一双一贯呈现温柔与深情的眸子,露出的是怎么惊心的贪婪之色。 “竟然有这样的秘术,可是,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我没有关系吗。”孟章对于司齐的坦白表现出巨大的震撼,即便是他早就从叔父那里得知,但不妨碍他再‘震惊’一回。 司齐笑道:“前代圣主犯了这样的大错,结果变成我这副模样,我想若是我再犯一回错,该变成什么样子。可能老天会想,都变成这副鬼德行,还能变得怎么个差法,兴许,我就变得更好些。” “你怎么这样说自己。”孟章略微皱眉:“你很好,在我眼里,没有人能比上你。” “我向来就是这个德行,你没有发现?也许是你早就发现,但是却装作没有发现。”司齐轻柔道:“我既然告诉你这个秘密,也希望你能保守下来。” “这是当然。”孟章信誓旦旦道。当年他姑姑也是这样答应上代圣主吧,结果转身就兴冲冲告诉自己的父亲,说可以找到令他长生之法,待自己成功就会老父也享受这个机遇,原本她来这深海本就是为了延长那个老头的寿命,只不过误打误撞遇见了玄武国圣主。孟章在心中冷笑,他这次一定会万无一失。 “我会说服玄扶。”司齐恢复如昔,木着脸道:“等我些时日。” 孟章微笑的看着他,轻轻地点着头,眼眸中满满的情义。 还未等司去主动去找玄扶,就接到玄扶来找他的消息,他随着侍童绕过弯弯曲曲的珊瑚树,穿过暗黑的深海森冷,终于在中间看到玄扶。玄扶老头正提着一盏灯,背后是幽深的通道,皱巴巴的老脸上倒映着阴森的光亮,像极了传说中的巫婆。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玄扶不给司齐发嘴炮的机会,十分庄重的走在前头。 逐渐深入,光亮透出,这是深海之心,司齐抬头往上看,在深海之心的漩涡中正有一个人,黑发黑眸,倾国倾城。 “天之子!”司齐喃喃道。 玄扶背着手,镇定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何我让你做这天之子?” 司齐看着他,问道:“这不是你的报复?” 玄扶不受他影响,依旧庄重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何独独你的外形同天之子一样,皆是黑发黑眸。” 我一直这样,挺正常啊,司齐摇了摇头。 玄扶叹气道:“你总是这样蠢,不知是好是坏。” 看在你要揭发真相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计较,司齐识相闭嘴。 “其实,”玄扶望向漩涡中的人,“我本来是想将他藏起来,却有了意外发现,他拥有玄武神力。” 司齐一惊道:“那不是历代圣主才有,噢不,我没有。”说道后半句,他讶异的望着玄扶道:“难道,他,才是。” 玄扶淡淡道:“我不知道。在三年前我算出天之子降临会给你带来死劫,我一直以为会是出深海给你带来危险,所以一直严密看守防止你逃跑,当你阴差阳错被认定为天之子时,我就想既然不知怎么避免,那没有了天之子你总该安全,所以我找到天之子后,就连夜赶回来。也许乱了你的命数,那卦象兴许会变。” “我猜你最近又卜了一次,结果没有变。”司齐耸肩道。 “我昨夜算了一挂,死局。”玄扶道:“也许一开始我就想错了方向。” “你没有错,天命不可更改。”司齐望着玄扶道:“如今重要的是,将这副身体还给真正的玄武圣主。” 玄扶猛然看向司齐。 “应该是在上代圣主妄想改命时,恰巧混乱时空,换错身体。”司齐淡淡道:“而那个天之子的传说,到底是真的神谕或是先祖卜到现在的情景,而预先设下的铺垫,这都未可知。” 玄扶仍然没有表示意见。 “你带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难道因为过程太过顺利,你所准备的十八般酷刑没有用上,而倍感失落。”司齐笑眯眯道:“老头,别紧张,换了身体,我还在呀。” 玄扶通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道:“臭小子。” “不过,在换身体之前,我得做一件事情。”司齐神秘一笑道。 “何事?”玄扶擦了擦眼睛。 “唔,我也不大确定,只不过,想要印证心中的想法,所以在等待时机。”司齐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一个四皇聚首的时机。” 司齐并没有等多久,玄武国迎来了白虎圣主同朱雀圣主共同拜访,他在大殿中设宴,共同招待两皇。宴会进行的并不愉快,尤其当孟章靠着司齐时,监兵连礼仪顾不上,直接扯过司齐,将他摁在桌上狠狠亲上去。 在另外两人的狂揍下,总算是制住发狂的监兵,司齐抹了抹嘴巴,示意周围石化的臣子退下,他扯了一个笑道:“都站着做什么,咱们坐下好好谈谈。” 孟章察觉有些不对劲,看向司齐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过来,有些失落的坐下。 “二位突然造访我国,可谓何事?”司齐无视三人眼光,客套道。 监兵只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不发一言,还是陵光沉不住气道:“孟章可以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来。我们明明都是一样,你为什么要偏心。” “说的倒是。”司齐冷笑道:“果真目的都是一样。” “你怎么了?”孟章担忧问道:“你有些不对劲。” 司齐不答他的话,只是深深地看向他,问道:“你姑姑的事你知道多少?” 孟章脸色一僵,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全部都知道吧。”司齐无视孟章欲解释的神色,转头看向另外两人道:“或许,不光是孟章知道,你们全都知晓。” 司齐轻轻笑道:“否则,不会这么巧,在我要准备‘涅槃’的时机,全部赶过来。你们是想要如何,是想温言软语哄来,还是武力逼迫?” 孟章脸色发白,腾的站起身来,想往司齐这处走,却被他冰冷的眼神止住,呐呐道:“不是这样,你想多了。” 司齐轻笑道:“听说,你同你姑姑长得十分相似,我起初不信,结果,我发现了她的画像,若不是看落款是上代圣主,我到还以为画的就是你。” “我没有了玄武国圣主代代继承的记忆,自然就不记得这副模样。”司齐慢慢道:“甜言蜜语,温柔解意,你的姑姑也是这样哄骗上代圣主的吧。我猜猜,她应该是一早就泄露出去,只等着大功告成就将这秘密共同分享。” “你知道多久。”孟章脸色惨白,平日的儒雅的风度尽失,后退一步,跌坐在凳子上。 “并不算早,在几天前。”司齐讽刺的望着他道:“你们究竟是何时开始谋划,是我‘偶然’变成了天之子,还是当我迈出玄武之门时,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共同设的局。” 巴掌声响起,陵光笑眯眯道:“美人你真聪明,虽然被你发现了,但事情已经到了现在,也成功了大半。” “怎么软的不行,想来强的?”司齐眯了眯眼道:“就算我执明如何不济,但在玄武国里还容不得你们造次。” “美人火气怎么怎么大,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分。”陵光一脸可怜的望着他道:“虽然我们是有目的接近你 ,但你想想,从头到尾,我们何曾对你半分不利过。” 司齐戒备的望着他们道:“那我又能如何确定接下来,你们是否会对我不利。” “不会。”监兵沉着的声音响起:“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不会吧,你居然假戏真唱。”陵光十分夸张的囔道:“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违背约定,是吧,孟章。”陵光带着求救的眼神望向孟章,发现后者仍旧傻呆呆的坐着,不禁跺了跺脚,脸色闪过不耐烦。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所期望的涅槃仪式已经开始。”司齐勾起唇角,方才他收到玄扶的信号,一切即将开始。 “你不是正站在我们面前吗。”陵光嘟嘴道,他并未戴着面具,白皙的脸蛋上带着丝恼怒的神色,美目流转波光盈盈,任是多铁心肠的人都忍不住软下心肠。 司齐偏过头,强制将自己从美色陷阱中移出,继续道:“我等在这里,只是想了结一件事。为了避免今后玄武国受到风波,我希望你们能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其实,这个大殿里本身就蕴藏着阵法,只要启动,半个玄武国都会毁于一旦,任你能力通天也逃不出去。” 监兵只是看着他,目光柔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陵光尖声道:“你是在威胁我们,可这阵法若是启动,你也同样逃不掉。” “这是玄武国的规矩。”司齐淡笑,“自己犯得错自然要自己承担,这代价值得。” “我愿意。”监兵道。 “你疯了。”陵光脸色通红,“你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没有忘记。”监兵沉静道:“一开始,我的目的跟你就不一样,我来只是为了他。” “你们必须向神起誓。”司齐拍了拍手,一干小童端着银盘鱼贯而入。这世界神权极重,神誓是最高规格的誓言,绝对不能打破,所以一般人不会轻易起誓。 在一系列繁复的咒语准备时,陵光将希望寄托于孟章,可后者只是失魂落魄道:“我对你是真心。” 司齐一顿,淡淡道:“那你发誓。” 孟章张口欲言,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都是苦笑:“我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走到现在的境地。” “那是你压根就没有想到计划成功后,我会有什么反应。”司齐嘲讽道,现如今的地步,孟章依旧能够装作深情,也是演技够深。 “我并不是骗你,我承认,我是动过这样的心思,但是我心愿也是与上代圣主一样,想与心爱的人长长久久的生活。谁会想自己满头白发时,自己的爱人依旧年轻。”孟章声音中带着悲凉,“你以为我姑姑只是单纯利用他,那种秘术凶险重重,如果不是爱,她又怎么会那样盲目相信,最后丢了性命。” 到了最后还在狡辩,司齐叹了一口气:“我不追究其他,只是无论如何,你们今天要立下这个誓言,否则,我们就一起带着这个秘密埋到地下。“” 在司齐强硬的态度与监兵的配合下,整个神誓顺利进行。到神誓完成,那阵淡蓝色的光芒逐渐消失时,司齐感到一阵眩晕,他身子仿佛被抽进气力,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监兵长臂一捞,将他抱在怀中,脸上不再是一片沉静,而是带着少有的焦急:“你怎么了?” “我要走了。”司齐眯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他听着自己说了最后一句话:“再见。” ☆、我的失忆男友一 司齐回来时,面对的就是一地的瓜子壳。斜躺在沙发上的执明正撑着额头看镜面,神情淡淡,不知想些什么,倘若忽视他的姿势及满地狼藉,光是看脸,这绝对是仙人之姿。但是已经身临其境的司齐充分知道此人的性质,对此人接下来一副搞怪模样面色不变。 “没想到原来是这样。”执明挂着笑,却用伤心的语气夸张道:“你怎么不知道安慰我,好歹我是你顾客,而且,在刚才,你还是我。” “对不起,任务结束,我就不再是执明。”司齐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真伤心,你是个冷漠的人。”执明翘着脚,悠哉道:“你不会错乱吗,经历这么多人生,哪天早上醒来,你不会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你所应当扮演的角色。” “不会。”司齐回答地斩金截铁,他的黑框镜片反射光芒,“我不会迷失,我只会是原本的我。” 执明仔细的看了他一会,蓦地就笑了:“果真多情便是无情。”他摆了摆手,脸色挂着奇异的笑:“你是个相当特别的人,你能爱上很多人,却付不出真心。” 司齐问道:“你是从哪儿看出来?” “感觉,我的感觉一向很准。”执明微笑道,脸上再次显现那种装逼的笑容:“你会拨开眼前迷雾,一步步寻找到真相,真是期待,那时候的你眼睛是否还会清澈如昔。” 他站起身,如瀑的黑发垂在身侧,他的神色有些寂寥:“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这次任务之后,似乎就到了淡季。连续过了许多天都没有顾客上门。司齐正趴在书桌上研究这些年海绵事务所的盈亏,抬头就看见海绵望着他,脸上带着挣扎道:“有任务。” “这次的任务有些特别。”海绵犹犹豫豫道。 “嗯?”司齐抬起头来,黑色的镜框习惯性下滑。 “这次的任务对象已经死了。”海绵咳了一声道:“是在上一任宿主接收任务时来的,结果上一任没有完成任务就厌世离去,这个任务就荒废到现在。” “还有其他的不同吗?”司齐认真问道。 “还有就是,这个宿主属性很特别,他的记忆力只有当天,一旦过了24小时,他就会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所以你到他身体中,如果没有及时记录下现在的记忆,你也会忘记一切。”海绵有些忧心,但这个任务不得不做。 “那他的愿望是什么?”司齐连眼皮都不眨,毫不犹豫问道。 “找回失去的记忆。”海绵担忧道:“其实这个任务你不用现在接下,反正已经放了很久,再多放一些时间也无所谓,这个任务实在是太危险,要是一个不小心你就会真的留在那里。” “你不能直接召我回来吗?”司齐奇怪问道。 海绵摇摇头道:“只有有回来欲望的宿主才能联通,如果宿主一心只想在穿越的身体上,就会在那个世界度过一生。” “这样也挺不错。”司齐笑道:“反正我也不亏,要么是过一个不同寻常的生活,要么是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 “可是,这样真的很危险。”海绵还是想要劝住司齐,对方只是微笑,态度十分坚定。 “这样挺刺激的,不是吗?”司齐身子慢慢消失前,他依然微笑道。 当司齐睁开眼睛时,他正站在一栋大厦的楼顶,低头就可以看到川流不息的中央大街,只用往前踏一步,他就将会从楼顶天台坠落。司齐有恐高症,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往后跑了几步,双腿发软,直直跪在地上。 他脸色苍白,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急速跳动的心情,脑袋完全是空白一片,除了今天一天他吃了什么东西,又是突发奇想想看日落,然后从楼上跳下自杀以外,原主脑中记忆完全没有。 太阳缓缓下山,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司齐从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已经五点半,他眉头跳了跳,要赶紧记下任务。迅速下楼,找了一家咖啡厅,因为原主的特殊属性,他在身上很快找到了笔和纸,还有他的姓名与家庭住址。 司齐,银兴区嘉禾花园2201栋。 司齐看着那个纸条,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个任务原主与自己名字一样,他拿出笔,在本子上记录。 任务员:司齐。 任务:找回原主记忆。 他想了想又加上:ps本人不属于这个世界。 享受一杯拿铁,他又在本子的购物栏上看见:食物不多,请购物,去超市购买方便面鸡蛋面粉咸菜和大米。日期还是前两天,看来这几日是没有出门,或许原主产生自杀想法已久,只是因为想不起来,空饿几天的肚子才发觉要自杀。 搜索到地图,司齐提着两大袋东西,从脖子上拽出挂着的钥匙,颇有些艰难的打开门。灯一亮开,首先映入眼前的不是家具或白墙,而是到处贴满的小纸条。司齐看了看,有一天苦闷的心情,有看了电影的评论,有那家小吃味道如何,有哪天自己做的菜比较好吃。 都是一些,平平常常,不需要刻意记在本子里,又是平常生活需要的。许多小纸条下贴着回复,颜色与上面一张会有所区别,司齐撕下沙发上的一条,上面写道:哈哈,我今天看了部电影,特别好看,名字叫《潜龙》,里面明星我不认识,但是演的十分好。 下面回复:我看了,就一般般,至于那么好看吗。 隔了几天,又有回复道:我看了报道,什么不认识的明星,里头都是大牌明星,今天小金人颁奖,那几个人都获奖了,没见识。 后面还有好几张回复,司齐数了数共有二十三个回复,一部一个多月前的电影,整整被看了二十多遍,司齐有些同情,他又想到以后自己就是这样令人同情的对象,又耸了耸肩,放下手中的东西,沿着墙上的指示,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对应的地方。 ☆、我的失忆男友二 整个屋子都没有干净的墙壁,甚至连着天花板都写上字,司齐四处转了转,家里的家具十分少,除了必须用品之外,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毫无生气。 卧室里只有张大床,写字台和衣柜,司齐仰着头看天花板上的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中藏着一行小字:床板地下有重要东西。若不是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司齐抬起床板,里面有四本日记本,每一本都记录一年的生活,那么原主有这种情况大约四年了,刚打开最近的日记,他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开始叫,捂着肚子,他将日记归位,连忙去厨房做饭。 客厅的灯有些灰暗,这个小区是老式房,有些住户早就搬走,司齐来时还看见院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的拆迁二字。司齐端着碗白饭,桌上有两盘小菜,他吃的十分起兴,像原主的这种状态自然不能出门工作,但为了保障经济来源,他必须呆在家里工作。 所以客厅里的一台电脑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特别惹眼,司齐收拾好碗筷,就打开电脑,电脑开机特别快,偌大的显示屏,上面只有几个图标。司齐看着一个文件夹上显示“点我”,便毫不犹豫点了进去,里面有几个ppt和word文档,主要介绍目前在做什么工作,进行到哪一步,该怎么做。 手机这时响了,是银行发来的短信,他看了看,是原主的工资到账。司齐揉了揉眼睛,从储物间翻出一个背包,将□□钥匙平日的本子等放在里面,又在窗户上写上:记得不能让此包离身。 打了个哈欠,司齐去厕所洗完澡就直接上床睡觉,隔壁的小孩哭的特别凶,司齐将头埋在被子里,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阳光从窗户外洒下,司齐睁开眼,模糊的景象慢慢清晰,他发了会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谁,他眨了眨眼睛,这又是哪里,他注意到天花板乱七八糟的字,上面的字有大有小颜色各异,但是他还是十分迅速的找到那一行关键的小字:床板地下有重要东西。 他跳下床,抽出一本日记,翻到最后一天,对着手机看了看时间。 唔,还是前天写的。上面是很简短的一段话:“前情请看月日,上有归纳。今天天气晴朗,我却心如死灰,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我连半分映像都无,每日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平日记录,一个联系的人也没有,仿佛若无根浮萍,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在这个世界会有谁记得我,若是我不幸今日死去,那就这样死去,会有何人知晓。” 司齐眉头皱了皱眉,又翻到前边。 上写着:“我叫司齐,从开始记录日记,我就住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从来没人联系过我,前面日记记录的全部是日常生活。因为这个病,我怕被人发现,已经搬了三次家。身份证上写着我是w市人,我想回去碰碰运气。 司齐放下手中的日记本,又看向窗户,将手中的日记本装在背包中,他洗漱干净,穿好衣服,就背上背包,出门吃饭。 漫无目的在路边溜达,满眼都是陌生的景象,这一切完完全全的证实了日记上写的,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根据日记间隔日期,想必他是每天起床都会失去记忆。司齐拿出公交卡,也不知道去哪,总之跟着人群挤上公交,他脸上没有表情,也可以说毫不在意的样子,毕竟他只是忘记了一些人和事,但生存的方式与本能他毕竟没忘,比如认字比如电脑公交。 他不会像个呱呱落地的新生儿一样茫然无措的面对这个陌生的环境,过去经历虽然变成了空白,好歹那些经验还流淌在他的骨子里,他会带着戒备带着谨慎地面对未知,也会敏感细致的观察周遭,学会更多常识,尽管他的记忆只有一天。 司齐随着呼啦啦的人群挤下车,身边都是拖着行李箱的人,他抬头看去,路上都是匆匆的旅客,一股脑的往高大的建筑里挤,虽然他对这里毫无印象,但他能毫无障碍的知道,这里是火车站,是人们离开和回来的地方。 他想起了早上看到的日记,脑中涌过一些想法,他一向是个行动派,便从背包中掏出钱与身份证,就随着人流走向窗口,直到手上紧攥着那张车票,他才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按照换算,需要九个小时这列火车才能抵达w市,而他能够回家收拾东西并且为自己下次失忆做好准备的时间足够紧迫。于是,司齐刻不容缓的拦了辆出租车,急忙奔回老旧的家中,带上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东西和两三套衣物,他就将这套房子落了锁。 他在便签本上写道:倘若你醒来发现自己处于陌生之中,头脑一片空白,不要紧张,要理智谨慎的分析处境,检查随身背包,因为每一天你都是这样过过来。 因为这趟列车人极少,司齐难得享受了场安稳的睡眠,在乘务员字正腔圆的播报中,他揉了揉眼,抓起手中行李。此刻天还未黑透,他还处于同一天,并没有再次体验失忆的空白。迅速找了家宾馆,司齐开始为自己这一场说走就走的任性感到担忧:他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他要住在哪里,他要去找什么人。 他的担忧时间并未长久,在肚子饿时,他就已经把那份担忧忘到九霄云外,立马下楼吃饭。宾馆外的小餐馆墙上油迹斑驳,黑色的油烟弥漫在发黄的墙壁上,仿佛随时会掉在热气腾腾的汤面上。一个老旧的台式电视悬在墙上,正在播报一则娱乐新闻。 司齐在邻座小女孩的尖叫中将脸从面中抬起,模糊的显示屏并没有使银屏中男人的英俊与气质减弱半分,反倒为他更添一丝朦胧感。在一片雾气中,司齐眯了眯眼,听到电视中发嗲的台湾腔道:大众偶像钟云再夺金马奖,从花样美男到血性猛男,从默默无闻到家喻户晓,仅仅四年,华丽蜕变,那么让我们再次欣赏当红小生的闪耀之路。 接下来是一段剪辑后的vcr,是那个男人演过影视剧的合集,并配上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解说。司齐吸溜完最后一根面条,正好播完这个仅有五分钟的片段,他叫来老板付账,在等的间隙,那个台湾腔又道:“这次偶像钟云即将演绎一个不一样的角色,剧本《四国恋》已经开机在即,在这部云集众多俊男靓女中最让人瞩目的自然是以阳光帅气著称的钟云,这次他要扮演以往从未演绎过的角色,一个暴戾强健的君王,更是杀戮之皇。 女主持人的左侧贴出了定妆照,司齐有些移不开眼,这个男人果真闪耀,真是让人惊艳。定妆照是这个人穿着褐色皮衣,露出半个胸膛的样子,衣服下隐藏的肌肉结实紧绷,皮肤呈小麦色,像蜜一般闪烁着光泽。 避开小女生们的尖叫,司齐匆匆离开了面馆,在街上游荡了一圈。w市夜晚一向繁华,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不想司齐原先居住的老社区,一到九点外面就寂静无声,难见一人。 看了看时间,正好九点,想着索性还有几个小时,司齐就也不忙着回宾馆,一路慢悠悠的的溜达。不知是因为对那张相片看对眼了还是怎么,司齐才发现沿路都是那个叫钟云的相片。车站的站台,商场的橱窗,广场的显示屏,即便是闪过的电视屏幕都能看到他代言的广告。 果真是炙手可热,司齐想到。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还是一个可疑人士,一个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人认领的,只能深夜游荡在大街,希冀会遇上熟人的失忆人。 ☆、我的失忆男友三 司齐颇带着些自我安慰,可没想到这竟然成了真。具体情况是司齐驻足在一家放着摇滚夜,闪烁着红蓝光的酒吧并进去后,他毫无疑问的被搭讪。司齐很少注意自己的模样,即便是早晨起来也是关心眼角有没有残余的眼屎,头发有没有被压出呆毛。 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长相,他的面容白皙,眼神清澈,俊美儒雅的面容并不输于电视上精心包装的大明星,即使是比之偶像钟云,也不见得会差上多少。当然这是在他精心打扮后才会有的效果。而如今不修边幅带着副黑框眼镜,头发软塌塌的垂着,身上是老旧穿过多年的衬衫与发白的牛仔裤,他顶多算是个清秀温和的男人。 不过这也抵挡不住那些围上来的苍蝇,像这样的男人向来是非常抢手的。司齐并不明白自己误入间同吧,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间酒吧中,亲密调情的全是同性,即使是舞池热舞,不论男女,火热接触的也只有同性。 他大约觉得有些麻烦,在感受到两三束不怀好意的目光后,他正准备起身离开,这时一个男人走来,左手搭上他肩膀道:“这么急着走干嘛,来大家一起乐乐。”说着就将司齐往他身边拽。 司齐温和道:“这位先生,我并不认识你,而且,我要离开这里。” 那人男人像是听什么笑话似的:“哥们,你是第一次来gay吧是吧,哪有这么早走的,又不是未成年,我这里有几个朋友,对你挺感兴趣,大家来聊一聊。” 司齐继续道:“不用,我真的要走了。”却在推拒中,被那个男人拉向包厢。 “看看,人来了。”那男人总算松开手,将司齐肩膀往下按,热情的给他倒上杯啤酒:“哥们别担心,咱不是坏人,就觉得有缘,想交个朋友。” “老三,你该不是把人强拖进来吧。”另外一个男人发声了,司齐飞快的扫了一眼,又垂下头,大约有六七个人,硬来是不行的,单单将他拉过来那个男人,他都打不过。 “嘿嘿,我这不是怕大家等急了嘛。”老三灌下一杯啤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头:“本来想跟你干杯,一时急了自己倒是先喝下去。” 司齐慢悠悠的伸出手,端起啤酒,喝了一小口。 “啧啧,这斯文模样,看着就痒人。”又有声音道。 “苏伦,你不是刚得了个小点心,一边去,别瞎参和。”老三囔囔着,又喝了杯啤酒。 司齐兀自垂头,仿佛这场对话与毫不掩饰打量的目光,与他毫无关系。他的脸上平静,毫无反应。 “我叫徐东,他们叫我老三。”徐东憨厚地笑着,“你叫什么?” “司齐。”司齐抬头,温和笑道。 酒吧的红蓝灯光疯狂的扫射,四周都是暧昧带着微晕的暗色,司齐抬头时,光线正照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笑,他黑镜框下清澈的眼睛完全暴露。 当,有杯子落地的声音。 “可能就是同名。”司齐听到有人轻声说,还带着些安慰的口吻,好似在轻声哄谁。 徐东迷茫问道:“谁?跟谁同名?” “你回来的晚,四年前的司家少爷,即便是你没见过也应当听过。”苏伦慢悠悠道:“司家大少可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名人,当年听闻噩耗,不知多少人伤心流泪。”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住口。”那个人似乎怕惊着身边人,低声呵斥。 “余清,司齐早就死了,”苏伦无视那声呵斥,接着道:“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什么狗屁情敌,到后来你还不是把自个陷了进去。” “你胡说!”这次声音倒是大了许多,像是心底隐秘被揭穿的羞怒,余清立即否定道:“我喜欢的只有小洛,小洛你别听他胡说。”之后是惶恐的极力解释。 “哼,喜欢林洛,那你怎么等了这么久,那个碍事的司齐死了,你还能忍个四年。”苏伦讥诮道。 火药味顿时弥漫开来,包厢中陷入一股寂静的氛围,司齐拂去嘴边的泡沫,礼貌而温和的问道:“酒喝完了,请问我能离开吗?”实在是时间不早,他可不想拖到转点,来个零点记忆大清空。 恰好有个人抬头,听到他的声音,眼中带着惊愕,与司齐四目相对,司齐露出个温和的笑容。他向来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他的血性不知道被什么已经磨平,骨子里淌着的都是圆滑与中庸。倘若这群人不同意,他会礼貌的问他们要求,达到要求后,他会再次提出离开,他不晓得这种妥协式的处理是否有效。但在对方与己方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他说能做的,最能保全自己的,似乎只有这一个方法。 “你走吧。”是同他对视的男人,他收敛住眼中的情绪,淡淡道。只是这种淡然的语气下所掩盖的颤抖,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谢谢招待。”得到答复,司齐迅速起身离开,避免节外生枝。 徐东仿佛才醒过来似的,大声抗议道:“林洛,你什么意思,人是我请来的,你干嘛放他走。” 林洛冷着神色,长长地刘海遮住左眼,他的声音同样冷淡:“他不想呆在这里,强留下来有什么意思。”他站起身,对着还有些忿忿不平的徐东道:“借过,我要上厕所。” ☆、我的失忆男友四 街道依旧繁华,司齐不得不加紧步子,往宾馆走去。他自诩不是记忆力超常,只不过大抵是因为这种扰人的疾病,迫使他的记忆大幅度的提升,譬如对路对事情的记忆。即使他不能够记得长久,但足以让他在记得时好好运用。 回到宾馆门口,司齐身边停了辆车,从车上下个男人,穿着银色西装,手垂在身侧,左侧刘海稍长,遮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副贵公子样。 然而,司齐记得,这就是方才那个让他离开的男人,似乎叫林洛。静静等了一会儿,对方只是倚在车旁,并未开口,司齐温和笑道:“林洛。” 对方身子一震,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般,突然就有了活力,他看着司齐,大步朝他走来,眼神中一片复杂:“果然是你。” 林洛身材修长,与身材同样修长的司齐差不多高,司齐平视着对方的眼睛,脸色波澜无惊,他忽然意识到,也许,他真的碰巧找到了昔日熟人。于是司齐抿了抿唇,道:“上来坐吧。” 两人随即一前一后的进入房间,出乎司齐意料,除了最开始的异常外,林洛一直很平静,并没有激动的给他拥抱,也没有拉着她絮絮叨叨的问这几年你过的好不好。司齐十分满意,他打开灯,有些歉然道:“这里环境太差,我就不给你倒水了。” 林洛环视周围,残破的家具,发黄的白床单,甚至在微黄的墙纸上还趴着只蟑螂,司齐居然住在这种地方,他的脸色惊讶。 “我刚下的火车,才来这个宾馆。”司齐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释道。其实他一进这个房间就有些后悔,他并不是个挑剔的人,外部环境的好坏并不被他在意,只不过对于干净整洁他的要求强烈。忍住强烈想要打扫的欲望,司齐也只好我暗示,只住一天,第二天就去找房子。 林洛懂了他的意思,嗫嚅道:“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来我家住一晚。”他对于这个问话本身就没有抱多大的希冀,他知道司齐表面一贯对人温和,心底却是冷淡的。 没想到对方却点头,说:“那麻烦你了。” 直到车行驶在高速上,林洛仍旧有些不确定的望着身边的人,他向来不是个善于谈话的人,所能做的,只有压抑住心中的好奇,以一种自以为隐蔽的角度打量着司齐。 “几点了?”司齐突然问道。 林洛心也一抖,迅速看了手表:“十一点。” “还有多久能到?”司齐的眉头微蹙,像是想到什么烦心事。 是什么事呢,林洛想,是又在想那个人,还是为这场毫无预料的重逢而烦恼。不过,他依旧快速答道:“快了,十分钟。”说完,开了转向灯,手打方向盘,下了高速。车速瞬间加快,车上两人却再无言语。一个是本身不善言谈,不知怎么讲,一个是不记得往事,不敢随意说话露陷。 两人相安无事的回到林洛的公寓,进了房门,司齐就礼貌的要求洗澡,他实在是能忍受带着臭汗谁去。 林洛有些手忙脚乱,他反倒像是个客人一样,有些拘谨的点头。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水声,林洛还是有些茫然,其实到现在他才冷静下来,他一直相信没有死的人,真的就没有死,而且就这样平淡从容的再次进入他的生命,甚至在他的浴室里洗澡。 林洛好看的面容浮上一层绯红,他是个清冷的模样,此刻脸色发红,面含春情,让别人看了铁定要瞪到眼睛脱眶。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哗啦啦的水声上,他恨不得自己化身为那道水,沿着司齐的身体缓缓下流,抚摸着他的身体。 单是想想林洛就觉得身体发热,他在厨房洗了把脸,有些唾弃自己,恰逢门铃响了,将他吓了大跳。将自己擦干,林洛打开了门,余清正在外面焦急的看着他。 “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余清看着他,关切道:“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林洛想起苏伦那番话,下意识将余清堵在门口,冷冷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小洛,”余清叹了口气,刚想再说几句,眼睛陡然睁大,从林洛的左侧,直直的看向后面。 尽管是心中道不好,林洛还是转身看过去,也是一愣,继而脸色更加发红。 “对不起,我没有把衣服拿进浴室,你们继续。”司齐的下身围着浴巾,赤着上身,头发上还滴水,一滴滴的顺着胸膛流下,林洛瞬间有些嫉妒那些水珠。 ☆、我的失忆男友五 “只是像吧。”余清此时已经走进房中,他喃喃道:“你说你叫司齐?” 司齐从行李中找到明天的衣服,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长得这么像,声音这么像,名字也一样。”余清震惊的神色下,带着掩藏不住的开心:“不是做梦,是真的。” 又是一个熟人,司齐套上衣服,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他该尽快解决,不能够再拖,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望着林洛道:“我有些累,请问客房在哪儿?” 林洛收起脸上的冷意,望向司齐时,又是那个一脸局促的模样,他啊了一声道:“对不起,我来带你去。”样子有些刻意做作的单纯模样,司齐并没有在意,相对其他来说,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记录下今天发生事情。 司齐同林洛道了晚安就把门关上,提笔写下一天所遇见的事,到了末尾还描写了林洛,徐东,余清的模样,做完必备功课,他打了个哈欠,调好闹钟就睡下。 相对他的一夜好梦,剩下的两人睡的十分不好。一大早,在闹钟的尖叫中醒来,司齐依旧一片空白的拿起身边的日记本,然后做足一切功课。打开门时,他与昨日的司齐就没有什么分别。 刘海遮住左眼,相貌不俗,这是林洛。头发短硬,眉目周正,这是余清。在餐桌上,司齐不懂声色的将他记录下的人认熟。他并不是想遮掩什么,随着逐渐的接触,他必然会露馅,只不过在先前刚接触的阶段,他还是带着必要的戒心,想要知晓更多信息,才敢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出去。 “你过的好吗?”余清终究熬不住,打破平静道。 “还好。”司齐专心在面包上抹着果酱,他面前有三种果酱,碰巧他每种都喜欢,他尤其喜欢将蓝莓味果酱跟花生味果酱混合在一起。 “还是一点都没变。”余清脸上带着怀恋:“真没想到,我还能看到你。” 司齐慢慢咀嚼着面包,嘴里的食物尚未被吞咽时,同人讲话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他并未答话。 余清叹了口气,看向林洛道:“小洛,你想怎么做?” “他想要做什么我就帮他做什么。”林洛冷淡道:“无论是夺回司家,还是那个人,只要他想,我都愿意。” “你还真是傻。”余清眼中带着怜悯:“那也算上我吧,虽然人轻力薄,能帮上忙我就一定帮忙。” 司齐得到三个信息,一,他是司家大少,现在司家已经易主;二,他有个爱人,现在投奔他人怀抱;三,这两人能给他帮助。 司齐喝了口蔬菜汁,将嘴中的甜味咽下,他开口道:“我的记忆有些混乱,你们能说一说事情的大概,让我理清吗。”若他说自己失忆难保这两人不会编造什么谎言哄骗他,他只有半真半假撒着谎,才能套出相对真实的情景,毕竟记忆混论不等于没有记忆。 林洛与余清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担忧,林洛嘴巴慢,关心的话还在脑子里酝酿时,余清就已经开口问道:“你是受伤了吗,还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去医院看。” “我没事,只是太长时间没有回来,有些陌生。”司齐温和回道,他的眼睛却直直望着对面两人,希望他们回复前面问题。 林洛脸带着微红,磕磕绊绊的开了口。 司齐原本不叫司齐,他叫齐司,他的父亲姓齐,母亲姓司,仅此而已。谈到他的父母,又是一对怨偶,当年司家小姐看中齐父的那张脸,不管人家贫寒的身份,毅然下嫁,气的司家主将她赶出家门。而齐父本身就是贪恋司小姐的权势,这下什么都得不到,还要娶个大小姐回家伺候,齐父也是气愤抑郁。 ☆、我的失忆男友六 婚前的海誓山盟都是场笑话,大家出生的司小姐就像市井泼妇般,在大街上跟齐父的小三小四扭做一团,互相厮打,这样的情景不知上演几次。一次恰好被路过的司家主看到,毅然派人接回年仅六岁的齐司,给了一大笔钱,齐父自然高兴舍得,反正他的情人们多,愿意给他生孩子的人也多,并不缺齐司这么一个。而司小姐当时奋力于驱逐另一个强劲的小三,压根就没有精力管这个孩子,也乐得撒手不管。 司家主并不是什么慈祥的老人,他育有一子一女,女儿虽然丢人,却生下男丁,儿子孝顺但却懦弱,人至中年仍无一子。他将齐司带回,连名字都懒得取,干脆颠倒过来就叫司齐,过继给儿子。也算是个警告:倘若还是无子,我就算放弃你,转头扶起这个孩子。 司少爷名司冲,人懦弱无用,空有番大志,他自然不满,也不敢言,只能独自嫉妒这个刚满六岁的孩子。且随着这个孩子年岁渐长,头角初露后,嫉妒成次方上升。在司齐十岁时,留恋花丛的司冲终于成功的种下种子,并且开花结果,是个带把的男孩,取名司潘,字是花钱找人取的,结合生辰八字家中风水,并且有貌若潘安,谐音盼之意。 司齐才华闪耀是司家新星,在十八岁已经进入司家开始掌握公司,实在是业界的一匹黑马,以锐不可当之势同其他几大家族抗衡。 作为接班人,司齐无疑是极其合格,作为竞争者,司齐实在是太过碍事。司齐却能化开怨气,屡屡躲过危机。终于,在司潘十岁时,他苦闷的父亲司冲终于死在女人怀中,而他年纪尚小,性格随父般软弱,又有优秀的哥哥,自然不被爷爷看中,并不太受重视。此时,钟家主不过是一句,我的孙儿跟小潘挺投缘,一直囔囔要他做弟弟。 带着讨好,司潘就被他爷爷送到钟家,陪伴钟家嫡孙钟云去国外,一陪就是八年,人人都说,如果司潘是个女孩子,一定是钟家的准孙媳。 过多的细节,林洛并未透露太多,转变是在司齐二十八岁的生日宴会,这种结交权贵的场合自然不会放过,司大少自然在西装革履中游走举杯。司齐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八年未见的弟弟司潘。 然而,此刻司潘已经是钟云的爱人,两人为美人多次相争,下场只是两败俱伤。如此过了一年,司齐的住处却起了场大火,火势扑灭后,剩下的只有焦黑的尸体。唯一的继承人自然只剩司潘。 林洛嗓音平淡,说到后开就只是个大概,越来越简单,看着司齐眼中的问询,他只是苦笑道:“从前你同我在一起,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自从你遇见司潘后,我跟你的联系就少了,知道这些消息不过是平常从别处打听。” “你说的钟云是电视上那个大明星钟云?”司齐的注意被这个人吸引。 林洛点头:“不知为什么,钟云四年前进了娱乐圈,他从小生活在国外,国内很少有人认识他,即便是认识碍于钟家威势,也不敢胡乱说道。” 司齐点点头,表示了解,他的情敌是个大少爷,大明星,而他面前的少年是他的旧情人。司齐偏过头,正巧余清看过来,若是他笔记本上没写错,余清喜欢林洛,那他们三个也是个狗血的三角关系。 ☆、我的失忆男友七 这真是个复杂又难处理的关系,可他不仅不能想个好办法处理,反而明天一早又会忘了个精光。真是伤脑筋。 “你感觉怎么样。”林洛声音中带着紧张,他恨不得司齐把那个男人给忘了,就此失去记忆该多好。他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早就成功,而且对方连他也完全忘记。 “不太好。”司齐温和道:“好了,不说我,你们俩没有工作吗?”当务之急,是要弄清这两人的身份,他虽然不介意自己的情况被人知晓,但在毫无对策之下,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也不是他的所乐意的事。 “今天休息,我特意让余清空出一天档期。”林洛耳朵有些红,他的样子带着些天真与腼腆,不过是违和的很,不符合他清冷的模样。 司齐微微皱着眉,林洛好像在故意模仿什么人,毕竟在他的笔记中,林洛可不是这副小白兔的模样。不过,这也与他无关,他只是试探性开口问道:“那你现在……” “正在拍一部电视剧。”林洛有些不好意思道:“虽然不是特别有名的明星,但我也一直在努力。” “你表现的很不错,我很看好你。”司齐赞许道。 “难道司齐哥一直在关注我。”林洛眼神发着光,透露出光彩与喜悦,“真是,我现在还差劲,离司齐哥的期望还很远。” 这个男人,随便一夸就像个孩子一样高兴。 旁边的余清缩了缩身子,看着神采飞扬的林洛与微笑倾听的司齐,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这两人,无论是哪一方,自己也插不进去。就这样继续好了,既然得不到,那他就尽最大的力气成全自己爱的两个人,在一边看着,也是一种幸福。 在林洛的全方位陪伴下,司齐只得牺牲睡觉时间来记录每天发生的事。林洛也越来越忙,不能时刻陪在司齐身边,每天早上出门看司齐的小眼神都是一股生离死别的味道。 司齐这几日把林洛的底细差不多摸清,林洛,当红偶像派明星,起初是个默默无名的小明星,四年前开始频繁在银屏亮相,凭着颜值与实力,迅速跻身一线。司齐点着鼠标,网页上也有许多“知情人士”的爆料,揭露林洛凭着潜规则才上位。 司齐看了几则消息,有的将林洛描写为为了出名不顾廉耻,游走在众多富商之间的小白脸,有的说林洛是个心机婊,靠踩人上位,总之总说纷纭,力挺他的有,抹黑他的也有。司齐看罢笑了笑,他虽然对林洛的记忆只有早上阅读过的黑字和出门前匆匆一瞥,但他还是不相信林洛会是这样的人。 司齐滚动着鼠标,看到一个缩在角落的帖子后,手顿了顿,就点开了。 “林洛能够有今天的名声跟地位,的确也有贵人的帮助,不过跟前面这些说法完全沾不上边,对于那个人来说,这事不过是小事一桩。” 司齐眉头一跳,虽然这句话并没掀起什么讨论来,联系他和林洛的纠缠……司齐有种感觉,上面所说的“那个人”很大可能就是自己。 他曾经包养过林洛,给了他许多好处,然后林洛在他的保驾护航中名利双收。司齐眼神中闪过深思,那么,这个曾经受过他“恩惠”的男人,是否对他会有别样的感觉,譬如屈辱与恨,那么林洛这个人是否可信。 拿出日记本,在嫌疑人那栏写下林洛的名字,司齐想了想,将余清也写上去。资料显示,余清是林洛的经纪人,跟林洛一起长大,即使林洛出道时备受冷落,余清任然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两人感情非常深厚。如果说那他的插入破坏了两人,不管是哪一方或是双方都很有理由恨他。 司齐又翻出电脑上的报告,是前几天林洛不在时,他去医院做的检查,他不敢把纸质档带回来,只拍了照片存在电脑的隐藏文件夹里。医生告诉ri和ct上都显示他脑部曾经受过重创,不过幸好损伤的部位没有涉及生命中枢和神经,脑内的出血也慢慢吸收钙化,按理来说受创部位并不在海马,最多会是脑震荡引起近期事件遗忘,而且这种遗忘是可以随着时间恢复。最后医生得出总结,他的记忆丧失问题很可能来源于心理。 也就是说,四年前的某天,他曾经受到过巨大的刺激,然后被人攻击,忘记之前所有事情,而混混沌沌过来四年。 那找出那个害过他的人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司齐眼神闪过阴郁。 电话铃声响起,司齐看到熟悉的号码,接通:“怎么了?”声音依旧温柔。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6节 电话那头的林洛似乎有些紧张,“我今天要去剧组拍戏,也许回来很晚,你不用等我。”说道后来,又带了一股子甜蜜的味道。 司齐嗯了一声,问道:“这么忙,需要我去看你吗?” 林洛似乎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把地址报过去了。 司齐拎着保温盒出现时,林洛刚拍完一场,坐在白色塑料椅子上休息,清冷的脸庞在见到司齐后迅速浮上一层红晕,他起身朝司齐走过去,接过保温盒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里人多嘈杂,你不用担心我。” 有不少人望了过来,窃窃私语以高冷闻名的林洛怎么是会有这样的表情,再看林洛身边俊逸的男人,身材颀长,温润如玉,正笑着跟林洛说什么,现场女性还没来得及荡漾在那个温柔的笑容中,就被林洛流露出娇羞之气给吓得虎躯一震。 妈呀,这还是我家的高冷之花吗? 这个脸色绯红,一脸痴汉相的花痴是谁,绝壁不是我的男神! 种种震惊转化为微博疯狂刷屏,各种猜测各种揭露立马流出,甚至有人配上两人图片,虽然司齐的脸大部分被林洛遮住,也不妨碍众人跪舔。 “嗷嗷嗷,我家男神的盆友也是男神!!!”“男神,我又给你生猴子!” 立马有眼尖的人发现,司齐身上穿的衣服有些不一般,立刻狼血沸腾刷屏:“啊啊啊,你们难道没有人注意到吗,偶家洛洛的盆友的衣服居然是!!!”立马发上截图,上面是林洛穿着那身衣服被街拍的照片。 “啊啊啊,还有裤子也是!”“怎么可能是一般的盆友,绝壁是男盆友!”这厢闹得红红火火,那边林洛也是满脑子红心。 他吸着保温杯里的香气,心理美滋滋的,连带着大脑也不带运转,整个人只知道傻呵呵笑,连司齐说道:“那你先忙,我先回家。”他也是乐呵呵的点着头,听到那个回家两字,心理又是一阵荡漾。 司齐带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慢悠悠的出去,一辆黑色奔驰从他身边擦过,车里的人摇下车窗,往后看去时,司齐已经到拐角,没影儿了。 “云哥,怎么了?” 摇上车窗,钟云脸上带着疑惑,“没什么,我看错人了。” 司潘抿嘴一笑,“是哪个美女勾走了云哥的魂儿。” 钟云白了他一眼:“少贫嘴。” 司潘咯咯笑:“前两天钟爷爷还跟我愁你没有女朋友的事,这不今天就给他找着了。” “小孩子,不学好。”钟云揉了揉司潘的头发。 司潘抗议道:“你明明也没比我大多少,凭什么叫我小孩子。” “因为你看上去就像个小孩子。”钟云宠溺的看着司潘,从他黑亮的眼眸中可以倒映出一张白皙粉嫩的娃娃脸,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浓且卷曲的睫毛,皮肤细腻,雪白中透着健康的粉色。 娃娃脸撅着嘴,扭过脸不理他。 “真是小孩子脾气。”钟云又开始哄着对方,一路上都气了三回,怎么现在脾气越来越大。 ☆、我的失忆男友八 剧组因为钟云的突然降临而手忙脚乱,刚才的风波也被巨星的来到而掩盖,相比众人的兴奋,林洛显得有些特别,他紧张的望向司齐离开的方向,直到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才暗自松了口气。 导演乐呵呵的凑过来问道:“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你的戏份还没有到。” 钟云的助理回道:“因为档期问题,三天后钟少的行程排满,只能现在先拍那场戏。” 钟云笑道:“真是麻烦您了。”他的笑容阳光明朗,丝毫没有耍大牌的嫌疑。 导演毫不犹豫:“当然没问题。”之后就开始吩咐场务重新布置,演员该卸妆该换装的丝毫不落的安排。 钟云是当之无愧的影视巨星,且不说那张碾压众人的脸,他身上流露出的贵族气息也令粉丝们狂热不已,更有甚至找翻出钟云当年在英国生活时的照片,衬衫牛仔蓝天碧草,充斥着英格兰浪漫气息。他的身份更是一层迷,不是没有人想要从他的私生活来窥探他的信息,但无人能够成功。除了那张偶然的国外照片外,没有报道能够介绍钟云的分毫。 钟云从出道开始就走上一条无比顺畅的星光大道,一入演艺圈就是男主角,基本上是拍片必火,曾有专业人士猜测钟云背后有庞大势力支撑,不同于大众的观看角度,他们发现不论是剧本或是广告,完全是顶尖的团队策划,为钟云量身定做打造。但这类质疑从来没有流传在网络报道上,因为没有编辑部能够将报道发出。 时间久了,圈内人也心照不宣,即使不知道这位巨星是什么来头,但总归是不好惹的对象。就算他和气友善,浑身流出出绅士风度,还是没有人敢轻视他。 钟云对助理低声说几句话,就坐在椅子上让化妆师上妆。 他的助手对着其他人道:“今天真是麻烦大家了,为了表示歉意,晚上钟少请大家吃个饭。”话语刚落,瞬间传来一片欢呼声。 钟云颜好演技也棒,基本是没有ng的场,一个下午就拍完了三天的戏份,只是他速度太快,女主角戏份有些不足,需要后期进行补拍。 大家欢呼雀跃的涌上车,跟在钟云的黑色奔驰后,往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而去。 钟云上车时,司潘正带着耳机听的起劲,整个人陷入一种痴狂的境地。钟云拔下插孔,一股舒缓的音乐在车里流淌开来。 “莫扎特的《钢琴幻想曲》”钟云丝毫不为自己的恶行感到抱歉,他望着对方愤怒的眼神,无奈道:“我叫你,你没有反应,只能这样做。” 司潘将耳机挂着脖子上,关上手机,脸上还是带着些不高兴:“下次不许这样。” “是是,我们的音乐家。”像是想到什么,钟云笑道:“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老师。” 司潘睁着大眼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今天导演问我是不是学过表演,我告诉他,我主攻金融,导演不信,我就说大学时我曾经上过一段时间的戏剧选修课。”钟云揉揉司潘的头发道:“当初帮你上课,没想到如今我会当一个演员。” 司潘的眼睛大大的,宛若猫瞳,他嘟囔道:“我的梦想是站在舞台上,站在凡尔赛的油画下拉起小提琴,在英国皇家剧院里扮演彼得潘,可是我现在是即将继承家产的未来企业家。” 钟云被他逗笑了,“可千万别再你爷爷面前说这些话,他可是会生气的。” 司潘瘪嘴,“要是司齐哥在就好了,爷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管我,我就像犯人一样,没有自由。” 钟云脸色变了变,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看向窗外,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闭上眼,那个身影又萦绕在眼前。 指针指向九点时,司齐将热好的饭菜倒掉,这些天林洛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他刚想打电话问他,电话铃声就响起。 “你在哪里?”电话里有些嘈杂,司齐问道。 “呼,我,我喝了点酒,哈哈,在喝酒……”林洛的声音含糊不清,一听就是喝醉了。 “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司齐解□□上的围裙,拿着钥匙准备出门,在林洛断断续续的说话中,司齐确定了地点,坐上出租车就赶了过去。 《四国恋》的剧组总共有二三十来人,有的在忘情的k歌有的在喝酒热舞有的在包厢中聊天。司齐赶到时,林洛已经完全醉了,被扶去包厢休息。 “这里真吵,我想回去。”司潘坐在沙发上,搅着杯子里的冰块。 即使这里隔音效果一流,一般人在包厢内丝毫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对于司潘来说,舞池里的劲爆音乐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他的耳朵灵敏,对于细微的声音感知极强,所以大多时候他为了避免“噪音”都是带上耳机。 “再等等,我不是答应晚上陪你去剧院吗。”钟云按住司潘的手,“况且这里有位醉酒的人,我们怎么可以先走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司潘好奇的看了眼林洛,眼中带着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接他的人什么时候来?” “刚才打了电话,估计快到了。”钟云盯着包厢的门,心里有种难言的感觉,他本来吃完饭就可以留下其他人带着司潘去看戏剧,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想等下去。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钟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我的失忆男友九 “林洛,你醒醒。”司齐径直走向林洛,将他扶了起来。 钟云失态的打翻水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只是定定的盯着司齐,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与惊愕。 司齐扭过头去,就撞进这双震惊的眼中,他想了想,不确定道:“钟云?”他将有限几个认识的人记在本子上,为了怕自己忘记,还偷偷拍下照片,对于钟云,在网络引擎里搜索就能得到许多照片。 “你终于回来了。”钟云一步步朝司齐走过去,他的步履缓慢,十分小心翼翼,好像一切是一场梦,他稍作激动,这个梦即刻会被惊醒。 听到这句话,司齐皱了皱眉,如果他没有听错,对方说的是“你终于回来了。”而不是他所设想的“你居然没死。” 这一点就极其可疑,难道钟云从开始就知道他没有死的消息,司齐不留痕迹的避开钟云的眼神,将林洛扛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钟云神色有些激动,“你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躲三年。” 三年?司齐有些疑惑,他的日记本明明是四年前就开始记录‘失忆’的一切,可钟云为什么说他‘失踪’三年? 司潘打破了僵局,他朝司齐走过来,迷茫的问道:“你是司齐哥吗?” 司齐的面色有些古怪,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司齐哥你终于愿意回来,我们回家去见爷爷,爷爷一定会很高兴。”司潘眯起猫瞳,白嫩嫩的小脸带着两个梨涡。 司齐看过去第一眼就知道,为什么对于林洛他总有种违和感,林洛日常举动,那些害羞脸红笑容,都是在模仿眼前这位。 而这位应该就是最主要的嫌疑犯司潘。 看上去毫无心机纯真可爱,但就不晓得这副天使皮囊下是不是藏着一颗魔鬼的心。 司齐勾起嘴唇道:“我现在不想回去。” “为什么?”两声同时问道,不过语气略有不同,钟云的语调激动带着急切,而司潘的语调平淡,仅仅是带着些疑惑。 “我现在跟他住在一起。”司齐密切的观察着两个人的反应,钟云脸色有些不好,而司潘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林洛。 突然司潘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脸色一变,急切的拉着钟云的手道:“快要开始了,我们赶紧去剧院。” 钟云还在愣愣的看着司齐,他嘴唇动了动,最终道:“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司齐点了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后,他转头看着睡的正熟的林洛,自言自语道:“你可别把东西吐在我身上。”就将林洛背了出去。 夜色迷离,都市的霓虹灯将夜晚装扮的美轮美奂,但车上两人都无心欣赏。司潘一路催促司机加速,在得到肯定绝对不会迟到后,他才松了口气,懒洋洋的坐着。 “司齐哥回来,你不该开心吗,怎么皱着眉头。”心情放松的司潘才有注意力打量身边的人。 “我很开心。”钟云脸色还有些怔忪,“我开心到不敢相信。” “这一切是真的吗?” 司潘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也看到司齐哥了,要是你不放心,看完这场你就去找司齐哥。”说完,他又噘嘴道:“你可不许违约,你答应我陪我看,我今天等了你一下午。” 得到钟云绝对不会提前离开的保证后,司潘才笑嘻嘻的贴在玻璃上看外面的风景。 “真美啊。”司潘眼里闪过迷醉的光芒,“我想起了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神秘森林,仙女在飞舞歌唱,美丽的花妖追逐着情人,整个夜色都笼罩在虚无缥缈的梦中。”他慢慢闭上眼睛,手无意识的挥舞,好似身临其境,他的嘴角勾起,带着愉快的笑容。 钟云早就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司潘痴迷于音乐和戏剧,无论是吃饭睡觉,一旦他进入了自我世界就会完全沉浸其中,忘记身处何处。 ☆、我的失忆男友十 司齐睁开眼,意识逐渐回笼,他茫然看向四周,这里是哪?他又是谁? 他起身,枕边放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不要惊慌,床底有你需要的东西。 因为整理的东西有些多,司齐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化了昨天的内容,打开门时,他拿起柜子上的黑框眼镜,露出温和的笑容,他还是昨天的他。 林洛依旧起的很早,并没有因为昨天的醉酒而赖床,他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我做了你爱喝的海鲜粥,快去洗漱吧。” 司齐洗漱完毕,客厅已经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他立刻坐在位置上,还没顾及上吹就往嘴里放。 “慢点,小心烫。”林洛脸上带着关切,但还是掩不住开心。 “唔,好吃。”司齐被烫的吐了吐舌头,“你怎么起这么早?” 林洛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之前说想吃海鲜粥,我一直没有时间,今天好不容易休息,才能给你做。” “做这个多麻烦,还不如直接买。”司齐看着林洛宿醉后苍白的脸颊,不赞同道:“你需要好好休息。” “没事,别人做的不好吃,你只喜欢我做的。”林洛的眼睛黑亮,温柔的看着司齐,好像在看着稀世珍宝。 司齐有些不自在,低着头专心吃饭。 “我要出门一段时间,去外地取景拍广告,可能需要三五天。”林洛道。 “你不是在拍《四国恋》吗?”司齐问道。 “其实《四国恋》差不多拍完了。”林洛笑盈盈道,“前段时间是导演造势,发布消息说《四国恋》开机在即,想要把气氛炒热,然后过两个月再把电视剧放出来,乘热打铁,收视率绝对会猛增。” 司齐舔着嘴角道:“这剧里这么多大明星,况且还有钟云,收视率绝对稳高不低,你们导演至于么。” 不知为何,林洛的神情有些沮丧,他垂着头道:“在你眼中,我还是比不上钟云吗?”司齐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又道:“也是,家世能力地位,我哪一样比的过他。” 气氛瞬间有些压抑,司齐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道:“你不用这样,其实现在对于我来说,你比钟云重要许多。” “真的吗?”林洛抬起头,眸子黑亮。 司齐真诚地点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林洛完全是他的衣食父母,怎么可能不重要。 林洛下午的飞机,司齐帮他清理好东西,又将他送到余清的车上,才挥挥手,看着他离开。他们的相处模式还真像两口子,司齐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乐了,搓了搓手,刚往家里走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谁在看着他。 他往停车场看去,在一溜崭新锃亮的轿车中,靠外面停着辆黑色的车,里面好像有人。司齐转了个方向,往那边走去。 他还未完全走近,车门就自动开了,下来个带着太阳镜的美男,这个美男他认得,早上‘预习’过。 “要上楼喝杯茶吗?”司齐拿出自然的姿态打着招呼。 钟云定定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开了房门,司齐正准备去倒水,背后一股大力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钟云抵在玄关处,“为什么又愿意回来,是因为林洛?”钟云的眼神阴沉沉的。 司齐被抵在墙角,面色有些不虞,“先放开我,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唔,你,唔。”唇上被覆盖了温软的东西,牙关被撬开,对方的舌头伸了进来,在口中肆掠扫荡。 过了许久,司齐脸色通红的喘着气,手被对方禁锢住了,连嘴角的流下的口水都来不及擦,只能眼睁睁的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肿胀的嘴唇和蜿蜒流下的银丝。 钟云用力遏制住司齐的挣扎,俯身舔着司齐的嘴角,他的眼神黑沉,沉声问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从你开始招惹我那次就该知道,我跟你从前玩弄的那些货色不一样。”说完用力的在司齐嘴上咬了一口。 嘶,司齐吸了气,这个神经病,他怒视钟云,那家伙又压了过来,把他抵在墙上猛啃一番,直到脊背抚上一只不规矩的手,司齐才抓住机会一个击肘逃脱。 钟云捂着下巴,眼神愤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句话是我问才对,司齐警惕的盯着钟云,深怕他再次发疯。 钟云突然轻笑了声,舔了舔嘴唇,带着与他平常完全不同的轻佻笑容:“我想你了。”他的眼神赤果果的扫视着司齐的全身,在司齐的臀部打着转。 果然,他的下句就是:“我们做吧,我这三年只能看我们的录像解饥,我憋得受不了。” 司齐想起早上做功课时,笔记本上写道:钟云,天王巨星,钟家大少,生长在英国,性格阳光开朗,极具有绅士风度,对人和善友好。就忍不住额头爆出青筋,面前这个人吊儿郎当的模样,哪一点跟他的记录一样。 钟云抱着手臂,等待着司齐的回答。 司齐完全相信,只要他做出稍微同意的样子,这个人会马上冲过来。 “不行。”司齐想也不想就拒绝。 钟云的眼神望进未关的房门,“你和林洛就是在这种小床上做的?虽然入不了我的眼,但是想想上面留下我们俩的味道,还是浑身兴奋。” 他生气了!尽管钟云的语调平淡,司齐就是能感觉到,他本能后退,想要逃开,却还是被摁在沙发上。 脖子被掐时,司齐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随便把人带回家,这不,遭报应了吧。 被掐的力道并不重,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司齐睁开了眼睛,这个将他压在身下的男人眼眶通红,眼中似乎闪烁着水光,司齐愣怔,忘记了反抗。 “我有时想,你真的是死了,那会有多好,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你爱的依然是我。每当我想起这个假设,又浑身害怕的发抖,我害怕你死。”钟云声音中带着哽咽:“你是不是很开心,把我折磨成这样你该得意了,我居然会向上帝祷告,宁愿你移情别恋,也不愿意你不在这个世上。” ☆、我的失忆男友十一 一滴泪水滴在司齐的嘴唇上,他舔了舔,嘴里苦涩无比,这个男人,他对他的认识仅限于手写黑体字和一张照片。但是,为什么这一刻,他会心痛,会忍不住抱住他。 他究竟是谁,是他的情敌,是害他的凶手,还是他的爱人。 司齐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知道自己的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为什么,他会为这个陌生男人的泪水而感到痛苦,为他的怀抱感到安心。 “对不起。”司齐闷声道。 “三年的等待,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钟云声音冷硬,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你跟我回去。” “我要留在这里。”司齐立马反抗,“我不能回司家。” “既然你敢露面,不在乎我的感受,那我也不用跟你讲道理,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把你带走,你选哪一种?” “我跟林洛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分房睡觉。”司齐无奈,妥协求好。 钟云的脸色好了许多,语调有些缓和道:“你不想回家可以住在我那里,何必勉强自己蜗居在这个小地方。” “我是有原因的。”司齐道。 深深地看了司齐一眼,钟云才道:“我相信你,只是如果这一次你再让我失望,我绝不会客气。” 默了许久,司齐道:“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 …… 钟云沉默着从司齐身上退下,又伸手将他拉起来,刚才的激动劲过去了,他才开始打量着司齐,“你看起来跟以前很不一样。” 司齐心里一跳,该不会是看不出来了? 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毕竟这么多年,人变了是平常事。” “嗯,你瘦了。”钟云摸着司齐的脸,“这三年你在干什么,怎么身上的肌肉也消失了,而且,力气变得这么小,要是以前,我一个人可制不住你。”他的眸光温柔,手抚摸到司齐额角时,手一顿。 “你受过什么伤,怎么有这么长的疤痕。”钟云脸色大变。 疤痕?司齐也摸了过去,他很少花时间在照镜子上,而且受伤部位在头上,除非仔细去摸,不然很难发现。 “没什么,小伤而已。”司齐压根就不知道,只好含糊带过。 “这是小伤,可就没有重伤。”钟云为对方的遮掩而不虞,在他看来司齐的闪躲的态度就是不想告诉他实话。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司齐假装看不到对方失落的眼神,立刻就转换话题:“司潘在哪,没跟你一起吗?” “他在家。”关于司潘钟云并不想多谈,“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非常好。”司齐完全想不起来今天之前,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毕竟精力有限,在日记本上写的都是每日发生的大事件,不可能事无巨细的描述,这样太花时间。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司齐肚子里都是疑问,可他又不能随便问,万一露馅他可就麻烦了。毕竟在资料上,钟云跟司潘才是一对,他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棒而已。 要是钟云像林洛一样,不等他问就自己将所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就好了。司齐想到这里脸色一凝,难道? “明天把司潘约出来,我们三人见个面,我就不留你了。”司齐开口道,语气中的逐客意味明显。 钟云自嘲地笑了笑:“在你心中,我是不是比不上他。你总是这样急着见他,司潘,林洛,余清,还有其他人,我一直好奇,我在你心中排上第几位呢?” 这并不是一场好的重逢,至少多年未见的两人都没有留下好的心情,目送着钟云颓然的背影消失,司齐走向房间,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他的房门永远紧锁着。直奔床铺,翻出近段时间的日记,司齐仔细的浏览,他仔细看到遇见林洛的所有日记,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他在孤独一人的情况下遇见林洛,这个男人对他百依百顺,总是用别扭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他爱害羞,容易脸红,冷淡的外表下掩藏着火热的心。司齐内心深处最相信的就是他,可如果一开始,自己就被欺骗,一开始所谓的真相就是错误呢? 为什么林洛看见失踪几年的他没有疑虑,连话都不用套就那么轻易的告知一切,好像就是准备好了那些话一样。 司齐实在是不敢想象,那个面容清冷一说话就耳根发红的人一直在骗他! 他现在谁都不能相信,眼睛扫到那本日记,人不能相信,那这些物,他是否能一无保留的信任?日记上显示他失忆了四年,但钟云却说他失踪了三年,他到底该相信哪一种说法。 翻开另外三本日记,因为时间间隔较长,他一般是不会看那三本日记,可这次心存疑惑,司齐看的比较仔细,直到天黑,他才放下手中的本子,连脖颈上的酸胀都不顾。 果然是有问题,第一本日记,也就是四年前,上面频繁提到了一个“他”,并没有说明是谁,但经常会出现,那个“他”陪着自己做了什么,那个“他”帮助自己恢复记忆,直到后来,这个人被提的次数逐渐减少,直到完全消失。 光线斜斜照在日记上,司齐将日记本拿起,对着光线仔细瞧着,日记有缺页!他翻开那页,上面有隐蔽的划痕,是被人仔细小心的裁下,他数了数,最少有十页。 司齐又拿起其他三本对着光线看,第二本上没有缺失的痕迹,但是有几页被水泼上去,将字迹都晕开。而第三本和第四本都没有异常。 ☆、第 40 章 司齐正在阳台上晾衣服,就看见一个银色的跑色停在楼下,冲着他响了几声喇叭后,走下一个男人,男人带着墨镜,穿着一身休闲装,满身的优雅。 司齐花了几十秒回忆今早在日记本上的资料,才将这个俊美的男人想起来,钟云,并且他今天会与两个嫌疑犯见面。 司齐放下手中的东西,在房间里拿上准备好的录音笔,并戴上黑框眼镜就下楼了。 “今天怎么这副打扮。”钟云已经拿下墨镜,打量着司齐。 “怎么,很奇怪?”司齐上了副驾驶,淡淡道。 “不是。”钟云摩挲着下巴,道:“唔,就是觉得你看起来更禁欲些,让人更加想要侵、犯。” 司齐闭着眼,冷淡道:“废话少说,开车。” 钟云一愣,这样的司齐他还未见到过,随即笑了笑,也不多话,专心开车。只不过边开车,还是悄悄地打量着司齐,司齐一直闭着眼,也不开口,明显不愿多话的样子。车里的氛围有些尴尬。 钟云见他面色透着些疲倦,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道:“昨晚没睡好?” “嗯。”司齐敷衍的应了一声。 钟云见搭话失败,正想继续找话题聊时,就看见一直靠着的司齐突然直起身来,眼睛睁大,充满着震惊与狂喜,他连忙问道:“怎么了,你的表情怎么这样奇怪?” 司齐喃喃道:“我昨晚没睡好,是因为做了个噩梦。” 钟云笑了笑:“看来那个噩梦很恐怖了。” “不。”司齐摇了摇头:“那个噩梦很奇怪,不过更奇怪的是,我现在居然还记得。” “那就是那个噩梦让你印象太深刻,有些小时候做的梦我现在还记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个梦而已。”钟云不在意道。 “你不懂。”司齐脸色恍惚,一个正常的人是绝对不会懂,当对于每天早上醒来注定会头脑一片空白的人来说,脑中突然闪过些画面是怎么样的感觉。刚才有一刻,司齐觉得自己是想起了过去的画面,可是当他回想脑海中那些跳跃变化的画面时,他才知道是一场梦。 司齐闭着眼,希望回忆起更多梦境。 对于没有任何记忆的人来说,连记得一场梦境都是奢望。 走过长长的甬道,司齐以为会迎来一片光明的出口,但当他越来越深入时,周围变得越来越黑,原本轻微的喘息声变得逐渐清晰,求饶声,哭泣声混合在一起,但无疑都是一个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他十分熟悉,毕竟他刚刚才听过。 那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眼前是一片黑色,突然画面一变,一轮巨大的圆月浮在天空上,清冷的银辉洒在周围,明明是一片亮光,司齐努力睁大眼睛可就是看不到周围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蔷薇花香,风铃敲击着窗户的声音,还有,他的,尖叫,低声地,歇斯底里地,求饶地,愤怒地。 司齐猛地喘了一大口气,惊醒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车上睡着了,他转过头,钟云正静静地看着他,见他醒来,皱眉道:“看来你的噩梦真的很恐怖,瞧你满头的汗。”说完,还摸了摸司齐的额头。 司齐看了看周围,原来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他顺平了气,说:“我睡了多久?” “大概十几分钟。”钟云看了看手表,“你刚才做了什么梦,是遇见抢匪还是跟人打架,我本来想叫醒你,没想到被你打了一拳。” 司齐见到他嘴角边上有些微红,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 “你我之间还谈这些做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钟云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问,他只是好奇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向温文儒雅的司齐在梦中都露出那样惊惧的模样。 侍者将他们带到包厢中时,司潘已经等在那,见两人走来,从座位上跳了下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即使没有了记忆,司齐还是能够感受到,当司潘抱着他胳膊的那一刻,从脚底上升的浓重寒意,就仿佛动物遇见了天敌,全身的汗毛直竖,每个毛孔都叫嚣着危险。司齐僵硬着身子任司潘将他拉到自己座位边。 司潘好像全然没有感觉到司齐身上的不对劲,嘟着嘴道:“我等了好久,司齐哥真是的,你以前约我从来不迟到的。” “抱,抱歉。”司齐僵硬着脸,直到司潘放开手,他才觉得恢复过来。 “我点了你最爱吃的东西哦。”司潘眨眼笑道,“诺,我给你们点了牛奶。”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点这个。”钟云皱眉道。 “我不能喝酒和果汁,你们自然就要陪着我喝牛奶。”司潘瓷白色的手指捏着玻璃杯,宛若猫瞳的眼睛正盯着司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说:“还是司齐哥最疼我,以前都会陪着我一起喝牛奶。”说完还舔了舔嘴角的牛奶。 看着那个乳白色的液体,司齐涌出一阵恶心,他转过眼不去看,可下一刻一杯牛奶就出现在他的视野,司潘无辜道:“司齐哥,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正好喝一口暖暖胃。” 钟云看着二人“和乐融融”的样子,不仅有些吃醋,却也不知道吃谁的醋,只好酸酸道:“果然是亲兄弟更亲,我这个大哥这么多年白疼你了。” 司潘咯咯的笑:“你们都是我的哥哥,我早就把你看成我的亲哥哥啦,哪有谁亲谁不亲的道理。” 司齐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接过牛奶,才抿了一小口,那种恶心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他连忙放下杯子往厕所跑去。 “我去看看司齐哥。”司潘在钟云起身之前拦住他,丢下句话就追了出去。 ☆、第 41 章 对着马桶吐了许久,也只有些酸水,可是内心涌起的恶心感没有丝毫缓解。 “司齐哥,你还好吧。”司潘担忧的看着他,有些自责道:“我不该让你喝牛奶的,没想到你对牛奶的反应还是这么激烈。” 司齐刚想问道,难道我还对牛奶过敏吗? 还没等他开口,身后就传来恶意的笑声:“你当初陪我喝牛奶,不是说就算一辈子喝也不会厌倦吗,啧啧,我的哥哥,怎么才这么一小段时间你就受不了。” 司齐扶着墙壁站起身,转头,盯着司潘不语。 “怎么没话说了?”原本如同天使一样的面孔,此刻带着魔鬼般的狰狞,可司潘脸上仍然带着天真的笑容,语气得意道:“哦,你确实是没话说,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你!”司齐的瞳孔蓦然收缩,“我这副样子是因为你!” “小点声。”司潘皱眉道:“反正你明天也会忘记,告诉你,就算是写日记也没有用,还有,”他伸手按住司齐,从他衣服里拿出那支录音笔,按了删除键,“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不要妄想做什么蠢事。” “为什么?”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司齐回不过神来,心心念念找出敌人,可敌人从一开始就掌握了他的所有,并且不屑于隐藏,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记得,真是可笑。 |“为什么?”司潘叹了口气,无奈道:“哥哥失去记忆最不好的就是这一点,每次都要问为什么,”司潘拿出手帕擦了擦司齐头上的汗,轻柔道:“哥哥,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下去,你会没有事。” 司潘将手帕丢在垃圾桶里,语气突然变得凌厉:“可要是你要是像前几次一样,妄想改变什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干涉我的生活。”司齐即使克制住,也难掩愤怒的神色,他咬着牙道:“不管你之前对我做过什么,但我告诉你,我觉不会放弃,直到找到真相那一刻。” “真相?”司潘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颤着肩膀笑了一阵:“你以为你是什么大英雄,受到恶势力的迫害吗。”他盯着司齐,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厌恶。 “你不过就是个恶心的同性恋,看上了自己的亲弟弟,又跟他最重要的朋友搞上。” “像你这样的人早该死了,社会的败类,人渣,”司潘的神色癫狂,“要不是你是我的亲哥哥,三年前,你就死了。” “我以前对你做过什么。”司潘神色不对劲的太明显,司齐稳下心神,不想再继续挑动他的情绪,转移话题道。 “你以前对我很好呢。”司潘果然又变了脸色,脸上挂着甜腻又病态的笑容:“我那时就在想,你为什么不早些出现,可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你居然是个同性恋,是个变态。” “爷爷要你死的时候,我舍不得,我还替你求情。”司潘那双大眼睛透露着绝望,“可是,哥哥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跟云哥,你勾、引云哥,你把云哥也弄成了变态。” “我不想,不想你们都是变态。”司潘搂着司齐的肩膀,开心道:“你看你这样不是挺好吗,我治好了你的病,你不记得钟云,钟云也会变成正常人。你们还是我的哥哥和好朋友。” 司齐一把推开他,厌恶道:“治好我的病?我变成这样算是治好我的病!” 司潘撞在门上,不在意地点点头,无辜的大眼望着他:“都怪哥哥太顽固了,所以我的方法就极端了点,但是这样效果不是很好嘛。好啦,哥哥一定不想回到家发现自己的日记本纸条都消失了吧,所以,今天的话可不要说出去,要烂在肚子里哦。哥哥要是好了就赶紧出去吧,不然云哥就要来找我们了。” 司潘又恢复那一副纯洁无辜的小模样,歪歪头道:“哥哥还是好好享受这一顿饭吧,过几天,哥哥可是又要“不告而别”呢。哥哥果然是个爱折腾的人,都不肯好好留在我给你准备的地方,非要跑回来,真是让人伤脑筋。” 司齐手指抠着手心,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一旦想到自己这几年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自己的认知与记忆都是在别人的掌控下编造出来,就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人。 “看来哥哥还没好,要平复心情哦,毕竟,要是哥哥动静太大,被爷爷发现了,我就很难救哥哥回来了。”司潘无视司齐仇恨的眼神,拉开反锁的门,嘟嘴道:“你可是我唯一的哥哥,我不想要你死。”说完就出去了。 司齐跌坐在地上,刚才的愤怒像是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与司潘对话时,他就在想各种解决的办法,但每个办法无疑是建立在他是个正常人的条件下。他现在就像曝光于舞台上,一举一动都在台下人的眼中,毫无隐私可言。他自以为是的耍着小聪明,可在他人眼中就像一个小丑。 如果他现在不记录下来刚才的讯息,明天他依旧会对着仇人微笑,依然会坚信着那本可信度极低的日记。可是他该怎么记录,身上的东西被搜走了,而回到家中,他就会开始被监视。 ☆、第 42 章 生活就像是个巨大的谎言,无时无刻都在欺骗你,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场骗局始于何时,终于哪刻。可是如果,某一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走出过这场骗局,那又会如何,是愤怒是咆哮,还是放弃。如果,拼尽权利,仍然挣脱不了欺骗,是该自欺欺人的过下去,还是宁愿清醒片刻也不被人掌握? 司齐相信过去的自己与现在一样,宁愿下一刻去死,也要把握住清醒的瞬间,他垂着头,思考要不要抽一截卫生纸,然后在身上割个口子,留下些自己看的懂得讯息。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司齐吓得浑身一个机灵,他僵硬的抬起头,眼前的男人带着黑框眼镜,与他一模一样的款式,他很明确,这个人他并不认识。至少在他的日记本上,他是不认识的。 “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毕竟这里挺脏。”那个男人眉目端正,身上透露出令人安心的气息。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司齐伸手被拉起来,警惕问道。 “这里是公共厕所,而且要是我没看错,这间应该就是男厕,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男人有些好笑道。 “你一直都在里面?”司齐蹙眉。 “是的,我比你们先进来,看你们吵得那么厉害,就没好意思打扰,所以,全程我都听到了。”男人脸色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其实你不用紧张,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你的记忆力只能保持24小时,录音笔也被发现,有我在应该说该感谢上天。”他说完从身侧的公文包里掏出只录音笔,有些得意道:“幸亏这是我的职业习惯,随身带着。” “你到底是谁?”司齐被这接二连三的转折弄得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司齐,你现在混的越来越差了,连我都不能‘记住’。没办法,我再来自我介绍一遍,司齐先生你好,我叫南山,是你的心理医生。”男人笑眯眯道。 “我的,心理医生?”司齐脸色茫然,日记本上什么都没有。 “正是,两年前,我刚毕业,在路上碰到你,你跟我说你的记忆变得很混乱,有时忘记几个小时前的事,有时忘记几天乃至几个月的事,有时又会恢复清醒,而生理上没有任何异常。我刚好再找课题,你的这个情况让我很感兴趣,于是,我主动提出做你的心理医生。”南山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司齐跟他的合照,旁边还有司齐标注的“我的心理医生”几个字。 “那我们是怎么联系,为什么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到你?”司齐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渐渐相信,不过他也不得不信,他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别人欺骗的东西。 “我知道一时你很难相信我,我的工作室有我们平常治疗的视频,你看了就会明白。”南山皱了皱眉道:“其实半个月前我们见过面,我与你约定的治疗时间是一个星期一次,时间一到我就来找你,可是,上次我找你时,你已经搬走,手机号又换了。” “好了,时间紧迫,你不能在这里磨蹭,要是等你的人进来,我的存在就会暴露。”南山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个bb机,递给司齐:“诺,用这个,你每天早上散步的习惯基本不变,我会早上打电话给你,还有,在浴室里是不会安摄像头,所以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司齐收好东西,问道。 “你以前告诉我的。”南山将司齐往外推,又闪身躲到厕所,听见司齐出门的声音,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同学做心理医生都是在咨询室动动嘴巴,就拿着高额的收入,哪像他,总是要蹲守在病人家门口,追着他的病人跑,没有钱不说,还要小心谨慎的隐藏自己的存在,关键是总是要向病人介绍自己的身份。 扶了扶黑框眼镜,南山又笑了笑,不过这也挺刺激的,要是完成了这一个课题,那就完全值得了。听到陆续有人进来上厕所,南山捏着鼻子又等了等,才悄悄地拐出厕所。 司齐在厕所的时间待的有些长,他进包厢时,钟云和司潘正吃着,两人笑得挺开心。 “你怎么这么久,要不是我劝了几次,云哥就要进去找你了。”司潘冲他吐了吐舌头,拍了拍座位,“牛奶我让他们撤下去了,这里全是你喜欢的东西。” 司齐强忍的愤怒,坐在司潘旁边,司潘确实了解他的口味,每一个菜都是符合他的胃口,但是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司齐完全是食不知味。 挨过难熬的相聚,司齐是一点也不想跟他们呆下去,他借口不舒服,拒绝了钟云的专车,坚持打车回去。 ☆、第 43 章 回到家中,他也不敢写什么日记,只是专心的四处寻找摄像头,只在一个房间的角落找到一个,其他的仍然没有见到。 司齐猛地喝水,然后不停上厕所,终于又一次传呼机响了,司齐记下电话,是个公共电话亭打来的,他假装四处晃了晃,拿着座机按着号码打过去。 电话被接通,传来南山的声音,司齐一直都没有吭声,一直都是南山在电话里说,南山也知道司齐不便开口,只是挑着关键的话,力求简练快速。电话打了三分钟,司齐终于淡淡开口道:“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 南山知道这是司齐催促他该挂电话,连忙说道:“明天我会来找你,给你看些东西。”说完,那边的电话就挂了。 “你这是给谁打电话?”林洛好奇问道。 “一个酒鬼,打错了电话,讲了些醉话,我听了听,还挺可笑。”司齐蹙着眉,本来正是听得好好地,谁料林洛突然回来,他只好挂了电话。 “他说了什么?”见司齐不悦的看着他,林洛突然涨红脸,解释道:“我不是盘问你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对不起。” “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可怜的男人,被妻子父母朋友联合背叛,落得一文不值的下场。”司齐淡淡道:“你的戏拍完了?” 林洛摇摇头,挤出个软软的笑容:“还有三场,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回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个大活人又不会突然消失。”司齐嗤笑道,他一想到,这个他一开始认定的好朋友与司潘是一伙的,将他耍的团团转,心里就愤懑不已。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林洛小心翼翼的看着司齐,挨着他坐下,清冷的面庞带着些茫然。 “不用再装了,司潘都说了,再装下去就没什么意思。”司齐冷着脸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司潘给了你什么,让你这样对我。” 林洛脸色带着讶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的意思,司二少跟我并没有什么交集。”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房间里面装了摄像头,你不知道我每天写日记是记不得当天发生的事!”司齐冷笑的看着林洛,到现在这个帮凶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果然是演员,演技真好! 林洛惊惧的看着司齐,抖着声音道:“你都知道了?” “不然,一辈子被你们骗下去吗!”司齐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只怪我识人不清,我还当你是真心为我。” “你又要走了吗?”林洛想抓着司齐的胳膊,看到对方的眼神,又垂下手,眼眶有些红,“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可是我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 “那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司齐终于等到这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一开始他就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底,不管谁说的真相,他都不会完全的相信,他需要自己辨别真伪。 林洛惊喜的抬起头,没想到司齐还愿意听他的解释,那是不是说,自己在司齐心中其实也占了一点分量,这一认知让他又有些激动:“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这一次不等司齐催促,林洛就老老实实的继续道:“大约一年前,我在郊外碰见你,你当时好像忘记了我,我刚想跟你说说话,你的医生就把你带回去,他告诉我,你头部受伤很严重,现在正在疗养。我跟着你们直到你进了别墅。之前外界一直传言你出了车祸死亡,我想你的伤应该就是那场车祸留下的。” “后来,我经常去那儿看你,你的心理医生也建议我多陪陪你聊天,不过你的家庭医生并不太欢迎我,因为你总是显得很疲倦,聊天不到一个小时,你就会睡着。”林洛咬了咬唇,继续道:“后来,有一天,你突然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救我’,我当时看了很惊慌,正好你的心理医生出来看到,我就与他争论。那个医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我看了一段视频。” “什么视频?”司齐见林洛面色犹豫,问道。 “是你发狂的样子。”林洛面色带着不忍,“那段视频里面,你就像疯了一样,不管谁靠近你你就会冲过去厮打,你砸了所有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你。” “他是不是告诉你,我毒瘾犯了,现在在治疗。”司齐面无表情道。 林洛睁大眼睛,轻轻问道:“你,你真的是?” 司齐冷淡的看看他一眼。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7节 林洛接着道:“我后来去看过你几次,有一次正好看见你毒瘾犯了,你当时红着眼,连照顾你的护工都打的满头是血。他们说你的精神已经不正常,我来了只会刺激你的情绪,后来你就搬走了。我曾去司家门口等了几天,直等到司二少,他告诉我,你的情况非常严重,不方便告诉我实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文不会坑,但是会断一段时间。。。 ☆、我的失忆男友十六 司齐醒来时觉得头脑有些发昏,伸手摸了摸头,手心里有种黏腻的感觉,他将手抬起来看了看,上面沾着暗红的血渍。 此刻天还未完全黑透,天空的一轮明月刚刚显露出轮廓,司齐的半个身子泡在水里,微风吹来就让人瑟瑟发抖。他的头脑混乱,但不空白,总是有些零零散散的画面散过。司齐挣扎从水里爬出来,脑中倏忽闪过他往桥洞跳下的场景,以及在阳光中泛着银光的尖刀,他的手一抖,身子因为脱力而扑入水中,泥沙混着河水涌入他的鼻腔,反倒让他驱走一些疲乏。 摇了摇头,驱走脑中的记忆碎片,司齐手脚并用,专心致志的逃离现在的处境。他眯眼看着前方,这里像是郊区,前面是几栋废弃的大楼,远方也是一片废墟,应该是正待新建的地皮,虽然说地处荒凉,人烟稀少,但是也有几辆大卡车停在远处。 拾起一根木棍,司齐拼着全身的气力跑了过去,虽然他并不太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中莫名的有种预感,如果他不能快些脱离现在的处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概会很可怕。 正在打盹的司机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细弱微小,如果放在平常事绝对不会在意,可是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是极其安静的,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放大数倍,所以他立刻被惊醒。此时天色昏暗,几个同伴正去小便,独留他一人守着这里,树叶上哗哗作响,砂石滚落的声音就仿佛落到他的心尖,恐慌之余,他拿起备在车座旁的扳手,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眼前的场景比他预想的更要心惊,一个浑身是血水的年轻人正手脚并用的向他爬过来,殷红的血液从包扎的纱布中涌出,那个年轻人嘴唇发紫,眼中没有焦距,只是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司机连忙丢下手中家伙向那人跑去,将他扶起来时,那人还在喃喃的说些什么,司机凑近耳朵去听,是微弱的,不断重复的几个字:救救我救救我。 那司机连忙给同伴打电话,无奈郊区信号不好无法接通,他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年轻人,也来不及通知同伴,连忙拧着车钥匙就开走了。由于慌张,他并没有看到有几个人正沿着河边往此处赶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司齐睁开眼睛,一个帅哥正盯着他,见司齐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瘪嘴道:“不会吧,这刚治疗的有些效果,怎么又一朝回到解放前,我说司大少爷,您怎这么难伺候啊。” “你怎么在这?”司齐声音沉静,表情也是淡淡的。 “我本来是折回去找你,就看到你掉到河里,后来看到一位师傅救了你,我就刚进往附近的医院赶来了。”那帅哥正说着,忽然一拍脑袋道:“哎呀,你记得我啊。” “看来这种刺激治疗的效果还不错,”司齐带着淡淡的微笑,“南山医生。” “你小子刚才还装着不认识我,吓死我了,还以为要从头再来呢。”南山扶了扶因为激动而下滑的黑框眼镜,道:“那说说看,你记着多久前的事情。” 司齐眼珠转了转,“大概一个星期吧。我记得一个星期前我在司家大宅,靠着钟云才有机会出门,一直都是他带我来找你。后来,也就是今天中午我们分开,钟云有事先走后,我被几个人带到桥洞,在打架时我余光看到一个人拿刀捅过来,我躲又躲不开,只有跳河了。” “大概情景是这样,诺,我给放你这三个月的记录。”南山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自从发现日记被篡改后,司齐再也不放心只是写下日记,所以每次去南山那儿治疗时,都会花一小段时间录下音频。 带着磁性的男音响起,确实是自己的声音没错,司齐眯着眼睛,将那些自己录好的语言一边装入脑海,一边仔细回忆,努力回想起语言中描绘的场景。 原来三个月前,他跟林洛摊牌,话只说到一半林洛就被电话叫走,而他的爷爷,司家主也知道他的存在,随即将他接回司家,在此期间钟云几乎天天都来找他,而司潘对他的态度是更加诡异,开始他还可以出门,到后来就被变相关在家里,他的失忆症作为很好的理由,让他天天被人看守,无奈之下,司齐只好悄悄将事情告诉钟云。 与从林洛那儿得到怀疑的回复不同,司齐还没说多少内容,钟云已经全部相信了他,并想各种理由带他到南山这里做心理治疗。司齐的情况大大好转,记忆的时长从一天三天延长到一个星期,有时候还会想起过去的情景。 可是频繁的往来引起了其他人的怀疑,司齐在一个月前被困在司家,无论钟云以何理由,司潘都说:“哥哥的病情恶化,不能出门。” 钟云无计可施,实在是没有办法,非要硬闯司家去找司齐,司潘这才没有办法,带着钟云去了司齐的房间。此时的司齐头上缠绕这雪白的绷带,面色苍白,眼窝青黑,神色恹恹的躺在床上,而且,他再一次的忘记了所有事情。 钟云强制的带走司齐,在南山的催眠下,他讲出了那几日的遭遇。他被强迫的看着各种男人的果照,每看一组,司潘就会拿着软胶棒狠狠地敲他的头。他被绑在电击椅上,面前大屏幕放着他与钟云的做、爱的视频,隔一段时间就被电击,同时被灌上一杯浓郁的牛奶。这些事每天重复着,直到他的头被司潘敲破才暂时停止。 司家主亲自出面要接回司齐,钟云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司齐一起回去,要求去照顾他。钟云天天守着司齐,并悄悄带着他去南山的家中治疗,情况又开始好转,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 “看来这次是准备下狠手了,你觉得这件事是谁指使的?”南山收起录音笔,这才觉得担忧。 “不会是司潘,他虽然恨我,但不想杀我,而唯一想杀我的人,大概就是我爷爷了。”司齐说这话的时候眼皮低垂,脸色虽然冷漠,但在苍白的气色衬托下显得十分可怜。 司齐虽然是南山的患者,但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南山早就把他刚做朋友。他心中同情,于是伸手摸了摸司齐的脸,柔声道:“你现在脑袋受着伤,先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伤。” 他刚说完这番话,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转头,看着钟云正站在他身后恶狠狠的盯着他,的手,那眼神让南山觉得自己被捉奸在床。他手一抖,连忙从司齐身上缩回来,朝钟云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钟云冷哼一声,也不看他,直直往司齐边上走去。 “你放心,那几个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钟云趴在司齐的床边,与他目光平视,他的眼神坚定,“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来伤害你了。” 司齐抬起眼睛,两人直直的对视,“我并不需要你保护,这是我的事情,也是司家的事情,钟云,你应该明白,爷爷当初将司潘交给你带走就是在提防我,而现在司潘成年,我就是他最大的威胁。” “可是我不懂,你也是他的孙子,为什么司爷爷要这样对你。”钟云握着司齐的手,眼角泛着红。 “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因为我本来不姓司,我只是他的外孙,而司潘才是名正言顺的司家继承人。他怕我抢了司潘的位子,真是可笑,他把我当做什么。”司齐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就在刚才,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他的谆谆教诲也有他严厉责罚,我没有父母亲,一直将他视作最亲的人,可我现在才明白,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亲人,他只是把我当做司潘的挡箭牌,给他挡去明面上的争斗。我每次努力做好一切,想受到爷爷的赞扬,可是每当我做的越好,爷爷也就不高兴。” “司齐,我会永远的陪着你。”钟云认真的凝视着司齐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坚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司齐勾起一抹伤感的笑容,他能相信谁,他该相信谁,他不确定。朝夕相处血浓于水的亲人尚且可以背叛,何况是情人。而且他的脑海中还有一层纱遮蔽着,让他看不清周遭的事务,现在他只想揭开那层纱,让自己头脑清晰。 他有预感,那天马上就要到来。 ☆、我的失忆男友十七 住院一个星期,钟云就匆匆将他接回自己家,推掉一切工作,只是守着司齐。钟云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带着司齐去美国找更好的医生,可是司齐不愿意,他说他现在只愿意相信南山,不论是多么有名的心理专家,他都不愿相信。 这话让南山十分感动,几乎是绞尽脑汁的为司齐想着治疗方案。短短几天,司齐的记忆时长就稳定下来,从前往事也慢慢回想起。 每当司齐与南山做完治疗,钟云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感,都会说着他们的当初相遇相识。 “你不知道,那时你天天黏着司潘,像个牛皮糖,我当时很讨厌,又看着你占司潘的便宜,总是调戏他就觉得不对劲,叫人查了你才知道你喜欢男人。我一直把司潘看做亲弟弟,一时气愤,有天看到你亲了司潘就跟你打了起来。”钟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把你的手打折了,又不愿意赔罪。父亲正带我去看你,你竟然说让我照顾你。” “后来的事情我记得。”司齐微笑道:“我趁你不注意把你踹到河里,你不会游泳,我一个残疾人又得跳进水里救你。” 钟云嘿嘿的笑了笑:“其实那时我是装的,想吓吓你,没想到你还真的跳下来。” “是啊,所以我后来知道又把你揍了一顿。”司齐眯着眼睛,回忆起过去,他的脸上带着放松与惬意。 钟云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司齐,多日相处,他早就把南山当做空气,于是忍不住吻了司齐,两人也只是嘴唇碰了碰。 钟云面带柔情,不免让司齐回忆起这个大男孩当时陷入爱河难以自拔的模样,那种真诚热烈而青涩的感情,路灯下悄悄的牵手,树林里的亲吻。司大少爷向来是情场高手,万花丛中过朵朵花均沾,对这样青春简单的爱情十分新鲜,也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因为钟云的身份非常,不同于他以往玩过的小明星,两人只能背地里偷偷来往,偶尔在聚会中两人遥遥相望,眼神交汇都能弥补几天不见的想念。 只可惜啊,司齐垂下眼睛,他是个多情的人,起初他看上的是司潘。那时,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他多年不见的弟弟,他第一眼见到那个像只小猫的男孩儿就爱上了,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悸动。 可是钟云总是跑来打岔,对付一个男孩,司齐的办法多得是,但钟云对他的反感让他愤怒,于是,他用了一个最不好的办法——让钟云爱上他。司大少的魅力无人抵挡,钟云很快就在对基佬的厌恶中由直变弯。其实这时,司齐是想甩掉他的,对于男人,玩玩就行,认真却不可以,而在钟云真诚的爱意中,司齐嗅到一丝不对劲。 他很快的开诚布公,跟钟云谈分手,没想到被他视为绵羊的男孩会突然发难,那夜司齐简直生不如死,早上捂着不可明说的地方愤怒难言,而始作俑者早就不见踪影。而后来的日子,钟云简直阴魂不散,紧紧的缠着他,将司齐吃的死死的。 那时司齐才发现,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并不如他外表般可亲,不知多少次司齐被摁在床上,手被自己的领带捆着,流汗喘气着破口大骂,可换来的是更猛烈的撞击,那些骂声也逐渐变了味,甚至带着些愉悦。 久而久之,司齐也习惯了加上知道司潘的身份,那层心思也熄了一些。钟云就是个□□雷达,只要他与人暧昧,对方第二日绝对被整,而他的某个地方绝对会遭殃。事后,司齐只能扶着腰,死死瞪着钟云。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既然双方都有爽到,司齐也不想追究什么。 “司齐,我爱你。”钟云的发声打断了司齐的回忆,“不管发生什么,请你相信我,我会一直爱你。”钟云的眼中带着一种悲伤,不过很快消失不见。 司齐避开头,并不回应他的话,语调平缓道:“其实,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你,之前,我的确只是想玩玩而已,我那时候满心都是司潘,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个手段。但是,不知何时起,我就突然很想你,看不见你的时候会很心慌,看到你是才会心满意足。” 钟云脸色弥漫着悲哀,他低声道:“果然是这样,没有那个东西,你根本不会喜欢我吧。” “你说什么东西?”司齐疑惑问道。 “没什么。”钟云打起精神,强笑道:“明天司爷爷约我见面,他知道你在我这,明天你要小心。” “恩,其实爷爷我是不担心,毕竟我只要在明面,他就不能做什么事。只是司潘,他总是很古怪,他不愿意杀我,却想方设法的折磨我。”司齐叹气道。 “你那个弟弟应该是在对你治疗。”一直安静的充当背景板的南山突然发声。 “治疗什么?”司齐问道。 “就是同性恋。”南山扶了扶黑框眼镜道:“电击疗法虽然残忍,但是在治疗同性恋运用广泛。我想你弟弟应该想让你变成正常男人,只是他并不专业而且方法太过,才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司潘。”钟云念着这个名字,一开始时,他并不相信这个由他从小看到大的男孩会这么残忍,可是看着司齐录制的视频,听到那些绝望的话语,他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这些事情其实不能怪司潘,原本事情就不会这样发生,如果没有他,没有他这个罪魁祸首,一切都会好好的。 “前些时,我托朋友查到些东西,是关于司潘。”南山看向钟云道:“听说当年表演系的邓肯教授对司潘很看重,可后来死于火灾。” 钟云愣了愣,点点头。 “二年级时,他的同学基拉死于溺水。” 钟云接着点头。 “三年级时,他的学长马克被人发现吊死在宿舍。”南山声音缓缓,带着阴森的感觉:“校园里,司潘有个外号,叫十三号王子,司潘像个小王子一样,在校园十分受欢迎,而与他最亲近的三人渐渐死于非命,于是有人把不详的十三作为他的称呼。” “我,我不知道。”钟云的声音有些抖:“他一直都是那样纯真活泼,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讲。”尽管,最后的真相还没有说出,钟云隐隐猜到些事实。 “这三个男人,多多少少都对司潘有过接触,基拉公开表明追求司潘,马克逼迫司潘,而邓肯教授是,”南山眼中带着些悲伤:“虽然这件事情很隐秘但还是有少数人知道,其中就有我朋友的弟弟,有一天他和他的同学听到办公室有呼叫声,便好奇偷偷进去,结果亲眼看到司潘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没有任何衣物,邓肯教授趴在他身上亲吻他,他们冲进去后,邓肯教授威胁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司齐的目光闪了闪,脸色如纸,语调颤抖道:“难怪他那么排斥我。” “这三人的死亡,司潘的嫌疑最大,但没有证据,警察也只能照例审问。”南山摩挲着手掌,道:“我想司潘从那时候开始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他对同性恋的厌恶也会远远超过一般人,对于对他抱有那方面心思的人更是不择手段。”说完还瞟了一眼司齐。 “原来剧情从开始就乱了。”钟云喃喃道,他的声音缥缈,并没有引起另外两人的注意。 ☆、我的失忆男友十八 由于每日记忆力训练和治疗耗费精神,司齐一向睡的很早,在他睡着后不久,他的床头立着个人。 “兑换甲级治愈术。” “三千积分,宿主确定兑换?” “确定。” 钟云手中泛起奶白色的柔光,他将手靠近司齐,那朵光就顺着司齐的脑袋钻了进去。 “宿主消费甲级治愈术十五次,一共消费四万五千积分,欢迎下次惠顾。” “宿主进度完全百分之百,阻止两主角结合任务成功,请选择回去时间。” “我不想走,我要留下来陪他。” “滴——,并无此选项,请宿主再次选择!” “那就选择时间最长的一项。”钟云闭了闭眼,声音带着些许苍凉。 “系统检测中,确定宿主一个月内可返回,一个月后自动遣返。” 钟云的手攥的紧紧地,他抬起手想靠近司齐,又飞快的放下,床上的人单薄瘦弱,与脑海那个风流俊秀的男人重合在一起让人感觉莫名心酸。钟云知道,这一切,大部分是由他造成。 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新手任务简单,只用负责拆散一对男男,而且他抽取的新手大礼包中,很幸运的有心心相印光环,这是个作弊利器。 本来他并不打算用,因为他已经把男主之一的司潘带离司家,斩断了竹马竹马的情谊,加上在培养司潘的过程中,一直教导他正确的性取向,钟云并不担心司潘会出什么差错。 可剧情的力量不容小觑,司齐竟然对司潘一见钟情,而司潘也对这个陌生的哥哥抱有好感,尽管是处于对哥哥的濡慕之情。 情急之下,钟云对司齐用了心心相印光环,系统出品怎么会是凡品,就在司齐自己也是满心疑惑为什么会关注这个人时,已经忍不住满心满眼都是他。 最开始欺骗的是钟云,可最先陷进去的也是钟云。 司齐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是要醒来的样子。 钟云看他眼皮轻微抖动,然后睁开眼睛,眼珠缓缓朝他转过来,那瞬间,那双眼睛依旧那样平淡。这样的一个男人,当初满怀柔情与爱意的是这双眼睛,现在平静如水满是疏离的也是这双眼睛。 他早该知道,如果不是系统的作用,这个男人根本不会看他一眼。人道是多情最是无情,可不论如何,他已经动了情,就不会简简单单的放手! “你怎么在这儿?”司齐的睡眠并不算浅,只是他经历太多,警觉性太高,尽管钟云并没有发出声音,他还是被惊醒了。 “睡不着,想来看看你。”钟云熟门熟路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明天你打算怎么跟爷爷说。”对于钟云,司齐总是有奇异的容忍度,即使他现在在被子里手脚仍然不老实,司齐也只是稍微抗拒就任由他占便宜。 “实话实说,他要杀你,我要保你。”钟云的瞳仁迸发亮光,带着狠厉,“司爷爷是个审时度势的人,他不会跟我撕破脸。至少,就目前来看,他什么都不会做。” 司齐并没有做声,只是垂下眼眸,又缓缓闭上。 钟云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人即使经历了残酷的折磨与风霜,但对于他而言,司大少爷的骄傲肆意仍在昨日。他的记忆就如同一团乱麻,没有前后没有顺序,即使那些时光已经经过数年,在他看来不过昨日。 曾经的司大少是那样光彩四射,令人向往,现在却是靠人庇佑才能安稳。对这样一个高傲的人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对不起。”钟云圈住司齐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司齐过了许久才出声,“我的脑袋有时候乱遭遭的,有时候又十分清楚,现在和过去没有很明显的分界,我正在努力调整,你不要多想。”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这里,你不可以放弃。”钟云抬起头看着司齐,那双迷人的眼睛此刻盛满泪光,有些事情像是阵风,能够感受却抓不住,就像钟云现在,他明明抱着司齐,但又惶然无依。 “我知道。”司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睡吧,现在太晚了。” 司老家主的反应果真如钟云猜测的一般,并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行,他只是笑呵呵的把自己外孙托付出去,并没有多余的关心。得到司老家主不动司齐的保证后,钟云也不耐烦跟他打太极,匆匆的离开。 此时,司齐正在一家咖啡厅的包厢中,在身姿挺拔的侍应生放下咖啡后,他还微笑的道谢。 “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讨人喜欢。”司潘眯着眼睛笑道。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自从知道司潘的往事,司齐对他的恨中又带着些怜惜,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司潘有多少恨意。 “没有事情就不能找哥哥聊天嘛,现在云哥被哥哥霸占,好久不来陪我,哥哥也不愿意见我,我一个人呆在司家,好寂寞。”司潘嘟嘴道:“哥哥,你就回来嘛,爷爷答应我,会留下哥哥陪我,他绝对不会食言。” “我不会回去。”司齐加了块方糖,轻轻搅拌咖啡。 “可是,”司齐脸上天真无辜的模样消失,那种带着恶意的笑容又浮现,“哥哥还生着病,病没有治好怎么能随便乱跑,还有云哥,云哥也被你传染了。” “司潘,生病的人是你,你该去看心理医生。”司齐看着他道:“那些,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能让他们在你心中发霉发烂。” “你都知道了。”尽管司齐什么都没有说,司潘还是觉察到,他歪着脑袋显得天真无辜,然后他开始大笑,“他们都是我杀的,他们太恶心,他们该死。” 司齐有些不忍,他说:“这些事情你应该早些告诉钟云,他会帮你。” “不,不要告诉云哥。”司潘脸上闪过无助,声音戚惶,“小时候云哥就说过,他最厌恶两个男人在一起,我不敢告诉云哥,我怕他嫌我恶心。” “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心理医生,”司潘的眼眶落下一串眼泪,配上瓷白如玉的肌肤,显得十分楚楚可怜,“可是我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脱,那个变态在我下身舔咬,那种恶心的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司齐忍不住走了过去,轻轻擦掉他的泪水,颤声道:“你为什么不回来,不告诉爷爷。” 即使哭泣,司潘都哭的十分动人,明知道面前的人并不是个美丽的天使,而是令人恐惧的恶魔,司齐还是忍不住抱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我不敢,他们都威胁我。”司潘将头搭在司齐的肩膀上,“我每天看着国内的消息,看着哥哥那么能干,我就幻想哥哥哪一天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替我赶走他们,可是,我只能想想,第二天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骚扰。” 司齐的眼眶发红,显然他心情十分震动。 司潘侧过脸,正对着司齐看过来的脸,他精致的脸庞满是痛苦:“我也不想这样,是他们的错。” 司齐抿着嘴角,无言的看着他。 双方的目光胶着,司潘忽然咯咯笑起来,配着他满面泪水和痛苦表情有些惊悚,他的声音柔柔道:“哥哥,你是不是想吻我。”说完,还把脸扬起,往司齐脸庞凑去。 司齐迷茫的看着他,一个俊朗的脸庞从脑海闪过,他一个激灵,一把推开司潘。 “为什么?”司潘跌落在地,灵动的眸子满是疑惑,“他们都喜欢我哭泣的样子,为什么你不喜欢呢?” “司潘,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就先走了。”司齐嗅到一丝不对劲,也不愿多谈。 “什么时候连哥哥也开始躲避我了。”司潘歪头笑道:“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你需要冷静,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候,改天我们再谈吧。”司齐避开这个问题,回道。 “不,我现在很冷静。”司潘笑道:“哥哥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这地方太冰。” 司齐想了想,从门口折回,将司潘扶起,后者像是没有骨头的样子,一下子倒在他怀里。 “哥哥。”司潘的眼眸仍然清澈如水,他的语调痛苦:“那几年,你什么都不记得,只能依靠我,我骗你说你是个通缉犯,正被全国通缉,你就真的信了,每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虽然你隔一段时间就会忘记,但是你什么都会听我的。我教你往日记本上写什么,你就会一字不落的写上去。” “可现在,为什么不能像当初一样,乖乖听我的话呢。” 话说到最后一句,司潘的声音陡转凄厉,司齐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就手脚发软的滑落在地。而那些看不清,戳不破的过去如走马观花一般,一幕幕闪过他的眼前。他所看不清的迷雾逐渐清晰,司老爷子的忌惮与处心积虑,司潘的依恋与病态,还有钟云的执着和深情。 钟云找了几条街才在角落找到这家咖啡厅,在侍者的带领下,他攥着颤抖的拳头,冲进那个包厢,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呆立原地。时间仿佛静止,一切都成了慢镜头,钟云凝视着眼前的场景,几乎不能呼吸。 侍应生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个场面,钟云像是才回过神来,苍白着脸,一步步朝司齐走去。司潘手上拿着把沾满血迹的刀,正跪坐在司齐身边,他的眼睛亮的吓人,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 “既然云哥来了,那么你也一起走吧。”他抚摸着司齐的脸颊,带着诡异的笑容,将那把刀刺向钟云。 钟云也不躲,在心脏传来撕裂的疼痛时,系统发出滴滴启动声。 “回主空间。” “检测宿主情绪波动过大,自动开启记忆封印模式。” “等等,我要花一万积分兑取模型人偶。” “兑换成功,宿主赚得积分九千,消费积分一万六千,赊欠积分七千,欢迎宿主下次光临。” 在模型人偶写下司齐二字,钟云轻轻舒了口气。 “这样,司齐就不会死吗?”钟云轻声问道。 “模型人偶可以变成死者生前模样,并且完全复制躯体,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必备良品,宿主请勿怀疑系统出品。”系统突然出声,回答钟云的问题。 “那就好。”钟云目光迷茫,他明白不是自己软弱的时候,只有先聚集力量,才有机会跟司齐再见。 “记忆封印,下个任务启动中。” ☆、钟云之前因后果 “什么鬼!”钟云打游戏打了个通宵,怎么就撒泡尿的功夫,他的房子就变样了? “你好,我是怨念系统。”一个萌萌哒声音响起。 “擦,有妹子!”钟云快速撸了下头发,两眼放光,把刚才颓废样都收了起来。 可,妹子在哪儿? 钟云够着脖子四处瞧,慢半拍的神经终于反射一个回路。顿时气沉丹田,尖啸一声:“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现在就处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小床,他的手办,他的二次元萌妹抱枕,他的另一半——电脑,全部消失不见。 次奥,他的游戏还挂着,他那号可卖的老贵了! “你好。” 当声音再次响起,钟云就不那么友好回道:“好你妹,快把我东西还给我。” 接下来那个声音的回答,把他打下地狱。 “你已经死了。” “你踏马才死了。”钟云恶声恶气顶回去,老子就撒了个尿,有这么说话的! “你家厕所和隔壁厨房只有一墙相隔,在你方便的那一瞬间,他家煤气爆炸,然后你就被炸死。” 钟云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想,好像,似乎,仿佛真有这回事! “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好啊!!!”钟云立马狗腿外加星星眼的四处看着。 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那个声音顿了顿,才疑惑问道:“你怎么不问为什么,也一点也不好奇。” “对哦,那你告诉我这是咋回事。”钟云立马问道。 系统的声音变得冷冰冰地,道:“这里是怨念系统,你所处的是你的意识空间。你需要完成相应任务赚取积分,然后从系统商场买东西,积分越多,你能买的东西越多。” “靠,不就是做任务赚钱呗,我打游戏都知道。”钟云不以为然。 本来以为对方会有接受死亡三阶段的系统沉默了几秒,才艰难道:“你接受能力真强。” “还好还好啦。”钟云抓抓头,羞涩的笑着。 羞涩你个鬼啦,还真以为夸奖你啦。系统内心吐槽道。 接着系统道:“我是由怨念所生成的系统,主要是改变怨念来源世界的主角命运。” 很高大上的样子,钟云点点头。 “你可以先透支积分买一个模型人偶,可以暂时作为你的身体。我会带领你经历一个世界,然后你独自执行任务。” 钟云猛地点头,心里还有些小期待。 他这个人就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除了一张脸,什么优点都没有,反射弧又长。可就是他这样遭人羡慕的脸总是让他顺利完成任务,。 看来这个宿主真是,只能看脸了。系统内心默默吐槽。 “你的任务需要进入不同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主要剧情,你需要做的就是斩断主角二人的感情。你会在任务中进入各种角色的身体,而外貌根据剧情可能有所改变,不过基本会变成你自己的脸。除非重大事情,任务中系统不会出现。”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做棒打鸳鸯的那根大棒吗,我了解。”钟云不光了解,还跃跃欲试,说实话,他的颜十分赞,只要他把自个收拾妥帖,关上他的嘴巴,也是个让一票女孩子疯狂的主。 可他愣是没交过女朋友,没有任何原因! 钟云心中也十分怨念,对于这种任务,他求之不得。典型的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心理。 于是系统手把手的带领他经历的一个世界,玩了个养成,非常容易的解决了任务。只是让钟云有些介意的是,这主角是俩男的。 钟云憋了几天没忍住,还是问道:“那女主角咧。”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欢迎你进入,这搞基的世界。” 什么鬼! 钟云在系统的科普下才弄明白他接的任务分为两种属性,bg和bl。 他的入门课程就是bl类别,总之主线就是俩男的搞基。他负责拆散这俩男人,不管他们后来是迷途知返走bg之路,还是再接再厉走bl大道,跟他没有任何相关。 系统机械声又响起:“甭管人长的多么帅裂苍穹,你必须岿然不动,这是任务者王道。你绝对不可以动真情。” 钟云摆摆手,说我了解。后又寻思着不对劲,怒道:“老子不搞基,动真情也是个靓妹才对。” 系统冷哼一声,一脚把钟云踹到任务世界,并嘲讽道:“欢迎宿主进入任务世界,呵呵,又是搞基的世界。” 钟云心中怒竖中指。 他刚进入任务,遵循入门课程里学的,把自个融入人物之中。还好这个任务角色年纪还小。看了看剧情大概。 麻蛋,真的又是俩男人,还是兄弟。 钟云看了剧情就跟吞了苍蝇一样,不住的恶心。 剧情很简单,就是一个叫司齐的大少爷跟他的表弟司潘之间爱情故事。 司齐大少爷十分优秀,十分俊美,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载车爆胎的,令天下男人虎躯一震的存在。司齐游戏花丛,是个风流浪子,谁也得不到他的真心。唯独对养在身边的表弟司潘倍加爱护,宠爱非常。 司潘是个单纯天真的小男孩,总是遭到仇家绑架,女配男配的嫉妒陷害,次次被司齐英雄救美,最后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司齐。然后两人终于冲破世俗的枷锁,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其实毁人姻缘这事嘛,十分缺德。钟云经历了那个入门课程,由于系统作梗,男主俩到死都没见面,所以,钟云就淡化了这份罪恶感。 他想重操旧业,将两人隔开。 这不,见不着面,哪有英雄救美,日久生情来着,自己也不用做那种大恶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讲的本文故事的因果。。为什么钟云有系统,以及他跟司齐的后续。 ☆、钟云之前因后果完 开头和过程都非常好,钟云十分满意,可没想着进程过了一大半时,还是出事了。首先出事的不是主角,就算主角已经见面,司齐看上了司潘,但是司潘在自己的教育下,非常非常的直,完全没有一丝丝喜欢男人的念头。所以对于司潘,钟云非常的放心。 但是他不放心的是自己,为了阻止司齐,他把自个给赔进去罗。 当他跟司齐亲小嘴的时候,脑中似乎传来系统那种独有的,冰冷带着嘲讽地:“呵呵。” 他自欺欺人想着,管他的,老子为了完成任务就算牺牲节操也值。 可他妈的司齐,挨千刀的司齐,玩弄他的少男心之后,要跟他说分手! 这怎么能够,钟云一咬牙,用上大发宝,心心相印光环,中了这招,管他人兽,只要见着他这张脸,都必须的丢了一颗心。 司齐中招了,十分爱他。 可钟云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悲哀。他想,老子是来完成任务的,怎么把自己给玩进去了。然后又装鸵鸟,不肯细想,接着跟司齐腻歪。 然后,他恐慌的发现,剧情全乱了。 司齐死了。 作为任务者,是不可以改变剧情人物的性命,所以如果司齐死了,他有再多的法宝灵丹妙药都不能改变,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他不信,他成为大明星,海报被张贴在各个角落,就是为了让司齐能够看到。 他等了三年,终于等回了司齐,一个完全忘记他的司齐。 其实这样很好,司齐会完全忘记了司潘。然后有心心相印光环在,只要是看了他的脸,司齐会再次爱上他。 钟云丝毫不担心,任务早被他忘记到九霄云外。主角之一的司潘从小依赖他,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另一个主角会全心爱着他。他会跟司齐快乐一生,活到老死,要是脱离这个世界,他再捎上司齐一块走! 可是现实又打了他的脸,司齐还是死了,死在他的眼前。 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司潘居然出了幺蛾子。那个又乖又软的小孩,居然在他的教导下变成了精神病。一切都是司潘搞得鬼,让钟云震惊的不敢相信。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孩,像天使一样的孩子居然做着那么残忍恶毒的事情。 他那时心里居然还有些解脱,他将司齐的魂魄带走,想装在模型人偶里。系统说这样不行,留不住的,不是被选中做任务的人不能够呆在他们的时空。 钟云不说话,直愣愣的盯着司齐,冷静地对系统说,他死了,我也不活。 系统叹了口气,声音依旧冰冷,道:“好吧,我去找找熟人,看他们还缺人不。” 系统封印了钟云的记忆,并告诉他,一旦情感值波动过大,记忆将会自动封印。他的等级越高,任务完成度越多,解封的记忆也就越多。 钟云点了点头,轻声道谢,看了司齐一眼就投入新的任务。 系统有些心酸,就像自家孩子一夜长大了,有些怅然若失。他还是挺稀罕他原来的傻缺的样子,这才经历了一个世界就变成这样,那往后该长得多歪?系统打了个冷颤,拿出小手绢抹了抹不存在的汗。 系统在群上发了个求助帖,很快就有了恢复。 我要,我要!署名是海绵宝宝事务所。 系统查了查这个事务所,真low。即使是嫌弃,他还是热情非常的跟海绵宝宝事务所签下合同。 把司齐交出去后,系统长叹一口气,然后就进入休眠状态,年纪大了,老是缺觉。 钟云越来越优秀,完成的任务等级越来越高。 命运的一次转动,让司齐和钟云再次相遇。那个世界钟云是个小三儿,应该拆散主角钟念和李家允,钟云做的很好。可钟念成了司齐的委托人,司齐来插了一脚。 系统暗道完了。 钟云的记忆慢慢开始觉醒,他平日被伪装好的面具露出缝隙,并成功被司齐钻了空子。司齐再一次死在钟云的面前,让钟云想起一切。 可不愧是高级任务者,系统都竖起大拇指敬佩他的敬业精神。钟云硬生生挺住了,并完成了任务。 然后特大爷吩咐他,以后只接跟司齐有关的任务,别的任务一概不管。 系统咬着不存在的牙,也只能答应。谁叫他的宿主已经是高级任务者,就像青楼头牌,有他选择接客的资本。 ☆、司潘番外之我有罪 我叫做司潘,是司齐的弟弟。 当我把尖刀刺入司齐的胸口时,我的灵魂感到一阵战栗,我将我最迷人的笑容展现在他的眼前。 我想那个时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刻。 接着,我就将刀刺向自己,是腹部,偏左侧,那里是脾脏。 在急救中我学过,这里是腹部伤害中最常见的外伤,会导致大量出血,抢救不及时,就会失血性休克,最后死去。 我并不是想要为死亡多拖一点时间,我只是想尝试这样的死法。 温热的血液从我体内流淌出来,我的力气逐渐被抽去,我还能保持清醒看到钟云哥跪在司齐的身边,他的脸色沉静,有种奇异的沉默。 这样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我想他应该歇斯底里的怒吼,像孩童一样放声大哭,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安静的跪在司齐的旁边。 看不懂他。 从他第一天把我带走时,我就看不懂他。 我自记事起,就跟在他的身边,远度海外,隔绝亲人。他对我很好,无微不至,非常关怀。身边人都说我走了大运,得钟少如斯青睐。 我低头羞涩的笑着,什么也不说。 他对我的关注的确很多,范围也很全面。但我能感觉到,他温柔呵护下的虚伪。 他能够推掉一天的会议陪我看舞台剧,整晚不睡觉听我抒发心底的苦闷,他教导我为人处世,他给我介绍各式各样的女孩,是他带着我成长,我不该这样看待他。 可他唯独不让我回家。 我知道,他害怕我见到司齐,他从来没有说出这个,可我能感觉到。 在我屈指可数亲人中,从头到尾的空白就是司齐,这样很奇怪,我们是兄弟,却没有任何的联系,就像是陌生人。 也许是血浓于水,从骨子里带来的羁绊,我对这个陌生的哥哥十分好奇,即使我没有见过他的样子,我还是十分喜欢他。 我开始偷偷的查询司齐的讯息,他俊美优秀,与我想象的兄长更加完美,我崇拜他,敬仰他,希望有天能站在他的身侧。 很快钟云就发现我的小动作,他一直以来的温柔面具终于碎裂。那天他的脸色惊慌,勒令我不许再关注司齐,然后给我介绍各种女孩。 我讨厌这种强迫性的交往,可能是寄人篱下的害怕,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听从钟云的命令。 钟云和我之间有一面墙,他可以通过到我的世界,肆意的计划我的人生,我却不能触摸他的世界。 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邓肯教授曾经对我说,你就像一张白纸,纯白无暇,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描绘出属于自己的画。 我以为他是对我的赞美。 很快我发现我错了,他真的在我的人生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喝下带有安眠药的牛奶,醒来时就发现邓肯教授趴在我身上,那种恶心滑腻的触感在我身上游移。我四肢被绑住,动弹不得。 我害怕,大声哭泣,那时在我脑海中浮现的人,不是日夜相处钟云,而是素未谋面的司齐。我不停的叫着司齐的名字,希望他能破门而入,赶过来救我。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我潜意识中,会来救我的人居然是司齐。 当然,没有任何人来救我。 邓肯教授的威胁十分有效,我什么也不敢说。 那天晚上,我照常下课回家,我问钟云,男人为什么会摸男人? 钟云的脸色瞬间难看,他面带鄙夷道,因为那些人是变态,是让人恶心的存在。 他还说,你可不能学他们,你要是跟那种人打交道,我立刻跟你断绝关系。 点点头,我将话都藏在肚子里。 但我遇见这样的变态越来越多,我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跪在教堂对神忏悔。 我有罪。 马克学长是忠诚的基督教徒,他说我像堕入人间的天使,他将羽毛装饰的翅膀安在我的身上,剥下我的衣服,把我赶到树林中。寒冷的冬季,漫天鹅毛大雪,似乎要和我融为一体。 马克学长会面带痴迷的看着我,赞美我说,你真是我的天使。 他抚摸我的皮肤时,我感到恶心。我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司齐的面孔,我会幻想他有朝一日来救我,只要这样想着我的痛苦就能减轻许多。 马克学长掀开我的眼皮,面色狰狞说,你想到了谁,你看你都有反应了。 我羞愧的蜷起腿,不敢面对现实。 我想到的是我日复一日的幻想中,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哥哥,司齐。 我有罪。 作者有话要说:  司潘是个悲剧的孩子~ ☆、司潘番外之我有罪完 天使的另一面也是魔鬼。 在我终于忍受不住时,我一个个结束他们的生命。 警察对我的调查,让爷爷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他要求钟云带我回国,在钟云的百般不情愿下,我终于回来,并且见到我的哥哥,司齐。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8节 我比我想象中更喜欢他。 我喜欢与他亲近,我喜欢跟他说话。 钟云从开始对司齐的厌恶也转变为喜欢,我高兴的对他说,你看我的哥哥是个好人,你之前为什么要那么讨厌他呢。 钟云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然后摸了摸我的头。 自从钟云对司齐改观后,他们总是丢下我,两人一起出门,我只能窝在家里听音乐。钟云会为我准备许多光碟。 就在我如寻常一样打开电视时,屏幕上不是我熟悉的燕尾服与大提琴,而是两个白花花的,纠缠的男人,司齐与钟云。 我感觉噩梦来临,我想起那些刻意被遗忘的日子,邓肯教授苍白的笑容,带着血腥的基拉,面目狰狞的马克学长,以及穿着白大褂的心理医生。 绝望,堕落,黑暗与扭曲。 我要治好他们,我会不折手段的治好他们。 我将醉醺醺的司齐搬到床上。是他,我最亲近的亲人,把这种病传染给钟云的。钟云说过,他最憎恨同性恋。 我想终结司齐的错,我拿了把刀。 黑夜中刀发出银光,我不敢下手,他是我最喜欢的哥哥。 司齐慢慢睁开眼,他还是醉着,但却抱住我说,司潘,我爱你。 他低头,亲吻我。 刀从我手里滑落,我睁大眼睛,惊异的看着他。 在这个晚上,我最喜欢的哥哥,抱着我,说爱我,并亲吻了我。而我却不想挣脱。 我有罪。 我甚至希望时间就定格在那一刻。 我有罪。 我将被子给司齐盖好,然后去找了爷爷,我告诉爷爷我想从哥哥手中夺回司家,哥哥不能再抢走我的东西。 爷爷很欣慰的笑了,那是从不曾给予司齐的笑容。 尽管爷爷是司齐最尊敬的人。 终于,一切都成功,爷爷毫不费力的掌握了司齐。 因为司齐从来没有怀疑他最敬爱的爷爷,和他最宠爱的弟弟会联手背板他。 我不舍得杀了司齐,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他。 我的办法十分有效,司齐忘记了很多东西,他不再执着于钟云,他没有任何能力,只能依赖我,相信我。 血液从我衣服上蜿蜒流下,我的身体逐渐变冷,意识开始模糊,躺在地上的司齐是两个还是三个,我已经看不清了。 那三年来,我很快乐,就算我隔很久去看司齐,尽管他从来不记得我,我也很快乐。那时,我拥有我最爱的哥哥和我最依赖的朋友,他们都恢复正常,他们都在我的身边。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那是本能的警告,我快要死了。 钟云还是一动不动,并没有为我叫救护车。我想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在他心中,我就像是一个任务。 我什么都不是。 终于我陷入一片黑暗,然后突然又一片光明。 我睁大眼睛,四面都是白色,这里是天堂吗? 你以后可不能淘气了,小坏蛋。 是谁在说话。我四处看着,原来我在天花板上,我低头往下看,是两个男孩,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 司齐哥,躺在床上好无聊,你天天来陪我吧。这是躺在床上的小孩在说话,他有着像小猫一样的眼睛,脸蛋精致,像个小天使。 小坏蛋,我会天天看着你,你只能跟着我,知道吗。那个男孩宠溺的笑着,摸了摸小孩的脸。 那是我和司齐。 我十分好奇,飘了下去。 这是我的脸,我记得十分清楚,我看了看司齐,他的小时候我却没有见过。 我的头晃了晃,一睁眼,景色又变了。 我和司齐十指紧握,跪在爷爷面前。 司齐握着我的手说,爷爷,我这一辈子只会爱司潘一个人,就算是死,我也不放开他。 爷爷气的脸色发红,将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司齐的身上。 然后,画面就是司齐抱着我,将银色的戒指套在我的手中。 他笑着对我说,现在我们结合一体,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他怀中的我脸色甜蜜,我却在旁边哭泣。 周围景色扭曲几分,看得出过了许多年,司齐已经生了些许白发,他和我依偎在沙发中,两人裹在一个被子里看电视,互相笑闹着。 然后卧室里跑出一个小男孩,揉着眼睛,冲司齐噘嘴道,爸爸坏,明明昨晚轮到我跟爹地睡觉的。 画面中的我张开手,一手抱住孩子,靠在司齐的怀里,脸色是遮掩不住的幸福。 我的意识逐渐消失,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们。 ☆、朕的直男皇后 司齐被捅了一刀,神智倒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睁开眼,是熟悉地方,海绵宝宝事务所。虽说只是经历一个世界,可更比任何世界都能撼动他的神经。 这是他开始的世界,原来他已经死去很久了。 海绵宝宝迈着小八字跑来,殷勤不已。 司齐抬起头,扶了扶黑框眼镜,温和道:“能给我个解释么。” 海绵宝宝点点头,将前因后果说了个遍,末了,还小心翼翼道:“那钟云现在就在外面,你想见他我就让他进来,你要是不想见,他就回去。” 司齐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钟云比那个世界中更成熟,外貌也更加耀眼,司齐看着那张脸,心就猛地跳动,他蹙着眉,按着胸口道:“你该把那个破光环给我解了吧。” 钟云点点头,自来熟的到了杯水,道:“正有此意。” 司齐摸不准他的意思,只是警惕的看着钟云。 钟云笑了笑,喝了口水道:“你别这么草木皆兵,我不会对你再用什么光环的。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给你道了个歉。” 司齐巴不得他这样说,他现在想到钟云就头疼。 “喂,我俩好歹是同事,你别这么嫌弃我嘛。”钟云的笑容就像是阳光,他也十分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笑容的弧度是最完美的样子。 “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任务,就算是我们曾经认识,也代表不了什么。”司齐别过眼,不去看钟云。 “这个我知道,你可不要怀疑我的职业操守。”钟云笑容依旧迷人,他朝司齐走去,往他额头轻轻一点,“ok,那个光环解开了,你可以放心的看到我罗。” 司齐狐疑的望着钟云,又瞥见海绵宝宝点头,才放下心来。 “真伤心。”钟云把一切看在眼里,扁了扁嘴巴道:“从现在起,我要重新追求你,你要记住了。”任务专属铃铛响了响,意味着委托人的到来。钟云隔空给司齐一个飞吻,就推门离开。 “你打算怎么办?”海绵宝宝问道。 “不管他。”司齐冷淡道,“大家不过是做任务,何必当真。” 海绵宝宝缩着头,为钟云点了根蜡烛,看来钟云可是把司齐得罪惨了。 委托人叫做上官烨,浑身充斥的贵公子的气息,却眉头紧锁,一看就是郁郁而终。 上官烨提出的委托不是报仇也不是施展抱负,却是想自由自在的活一世,他提出要跟着司齐进入那个世界,亲眼见证自己不一样的人生。 这种任务说难不难,可也不见的简单,向这样笼统模糊的委托,完成的程度实在是要看委托者的心情而定,没有个特定的标准。对于上官烨想要跟在司齐身边的要求,司齐是求之不得。只要是时常询问委托人的意图,完成度总不至于差到哪去。 城春草木深,坤和殿内檐宇森冷,空旷寂然,来来往往不过寥寥可数的青衣太监,因着男女之防,这里连个宫女也是看不见。 司齐站在花坛前,此刻正是初春,春寒料峭,他身着锦缎是有些单薄,小七从屋里拿了件袍子,抖开披到他肩上,便一步后退,隔着距离,不近不远的候着。 那张脸色苍白,带着些许倔强的人道:“这一生,我不怨他人,只怨自己,若说我最悔之事,莫过于嫁入深宫,而剩下的不过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倘若重活一场,我也会重蹈覆辙,这是情之所至性格使然,我放不下上官氏族,忘不了灵韵表妹,所以,这合约上关于性格情绪全部转移,我倒是有异议。” “我本就是想过不同人生,倘若我还是我,那又有什么改变。” 殿门口有些嘈杂,司齐抬眸望去,一个粉衣宫女闯了进来。 “皇后娘娘。”那宫女行了个礼,眼睛就溜溜往上看,恭敬中带着丝傲慢。 “何事。”司齐也不看他,只盯着桃树上打着旋的绿叶,声音中带着冷寂。 宫女有些愣怔,但还是开口道:“淑贵妃想要新进贡的那匹残云锦。” 司齐的眼神终于从花草上移来,冷冷的注视着粉衣宫女,后者正拿眼偷瞧他,他蓦地一笑,恍若春暖花开:“她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粉衣宫女霎时看呆了眼,脸色一红,糯糯道:“谢皇后娘娘。”行完礼,便有些慌不择路的离开。 “公子好些时都没笑了。”小七端来杯热汤,笑道。小七是上官烨的贴身小厮,上官烨进宫后,小七也净身做太监,追随上官烨而来。 司齐扶起一株倒地的牡丹,嗓音淡淡道:“不过是觉得有些可笑。” 此时不过是晨曦初起,暖阳还斜挂在飞檐边上,四周云雾袅袅,娉娉婷婷的花草树影更显朦胧。枝红柳绿,桃花绽放梨花纷飞,司齐抬头,就见一位宫装美人立在花瓣飘飞的树下。 “灵韵表妹。”司齐抬脚走过去。 明眸皓齿,肤若白雪,杨柳细腰配上绛紫色的撒花裙,正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此时美人正轻蹙娥眉,面笼忧愁。 ☆、朕的直男皇后 “出什么事了?”司齐步子一滞,自然地走过去,他自是知道这位表妹找他是为何事,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只要这位表妹来看他,必定是有所求。 灵韵轻咬贝齿,垂着眼睛道:“昨日,陛下又宿在那个柳美人殿中,连着一个月,陛下都没有来我这,表哥,你一定要帮帮我。” “哦,我能怎么帮?”司齐轻笑。 “表哥,你贵为皇后,整治一个美人还不简单。”灵韵抬起头,纯真稚嫩的脸庞还在,不过眸子中的算计不再被上官烨所熟悉。 “那你说我该怎么整治她?”司齐嗓音温和,似流云殿中温暖泉水。 灵韵思索片刻,便道:“柳纪云那个贱人正受着宠,接近她且不易,更莫说下手,但在这深宫里,毁了一个得宠妃嫔有个最致命也最简单的方法。” “私通?”司齐似笑非笑的看着灵韵,直到后者羞红脸颊。 “表哥,你就帮我一次嘛。”灵韵撒着娇,似乎不知道她的表哥皇后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 “好。”司齐道。 “谢谢表哥。”灵韵四处看了看,没有人,她踮起脚,嘟起红唇飞快的在司齐脸上印了一下,然后娉娉袅袅而去。 司齐擦掉脸上的唇印,原主当时也是答应了他的好表妹,无非是拿捏了一个侍卫,并且用了些药,第二日再在柳纪云的殿中来了个捉奸在床。虽不说这个把戏能否瞒的过众人,单是他当众打了帝王的脸面,就令他受到严重的惩罚。 他的脑中还回荡着那日帝王森然的声音:“你既然是喜欢这药,我便让你用着,你愿意是侍卫,我就让你受着。”三杯玉台春,以及十几个侍卫,整整三天,坤和殿混合这个曾经名满天下才子的哭喊,宛若人间炼狱。 就算是没有原主的情绪,但是记忆中的走马灯似的放映,都令司齐欲呕,像这样少年即负盛名的皇都贵公子,在忍受这样屈辱的折磨后,仍然会有那样平静淡然的眼神,令司齐感到不可思议。 他问道:“为何你不恨” 上官烨只是笑道:“我也以为我会恨,但直至死时,我方觉得一切宛若红尘大梦一场,苦乐皆是空,唯抱憾一生陷于樊笼不得真心。” 草长莺飞,蜂飞蝶舞,正是赏花好时节。 皇后娘娘下令,举办游园会。此令一出,各宫皆是震惊,以往皇后为避嫌,除了重大宴席,一概不会在后宫中走动,此番举动,不知意欲为何,只有美人李灵韵暗自得意。 “参见皇后娘娘。”一排宫装美人跪伏于地,雪白的脖颈露出,正是赏心悦目的好景色。 司齐撩开宽大的衣袖,淡淡道:“起来吧。” “谢娘娘。”众妃嫔行完礼就依次序坐于位置。 司齐坐的是一方榻子,小七给他垫了几个枕头,他便是斜靠在垫子上,慵懒道:“大家随意,不过是看着景色极佳,想着各位美人们在宫中乏味,便是办了这个游园会,若是这般拘束,就没意思了。” 起初众美人皆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有几个大胆的美人见那粉蝶纷飞,耐不住性子,起身去扑蝶了。皇后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含笑颔首,于是剩下的美人也都蠢蠢欲动。 景帝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的男妻支着下颌,斜靠在塌上,如墨黑发倾泻,铺散开来,那张精致的脸上正带着慵懒,一派风流浑然天成。一群美人正在园中嬉闹,三三两两,或是扑蝶,或是赏花,莺莺燕燕,好不热闹。还有几个殷勤的美人,送上桃花柳枝,脸带晕红同那个男人说着话。 景帝想,若他不识眼前人,铁定以为这是哪个世家公子哥同妻妾们踏青赏花的场景。景帝抿着唇,步履沉稳的走去。 “皇上?”哪个眼尖的看见走来的帝王,尖叫一声,于是和乐融融的氛围被打破,众美人都慌忙牵着衣裙行礼,只有司齐不紧不慢的从塌上下来,慢悠悠的行礼。 “同方才一般吧。”虽然景帝这么说,那群美人的步子都小了许多,拿眼偷瞟着这位俊美的帝王。 ☆、朕的直男皇后 景帝坐上司齐的榻子,司齐只好坐在下方。 景帝觉得差了些什么,拿着眼睛瞟了身边的太监一眼,那太监极具眼色道:“陛下宣柳美人上前伺候。” 灵韵还说这柳纪云是如何得宠,景帝居然连对方的名讳都记不得,司齐看了灵韵一眼,那双美丽灵动的大眼睛中全是愤恨嫉妒,真是愚蠢的女人。如果没有上官烨的帮助,她在这后宫怕是一年都呆不了,遑论是爬上后来的贤妃之位。 从一堆美人中走出个身穿绿衣的美人,肌肤晶莹,顾盼生辉,媚而不艳,是个天香国色的女子。 倘若,不注意到对方的性别。 即便是对方身姿体态如何纤柔,声音怎么婉转,司齐敢打包票,对方是个男人。 司齐心里不仅有些微妙,伪娘他见过不少,连着池引那一世的眉艳,他都能分辨出来,何况是这个微微露出喉结的伪娘。本来以为景帝是个直男,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对。 “何事?”景帝见司齐盯着自己怀中的美人,有些不悦的皱眉。 “这就是正得陛下欢心的柳美人,果然惊为天人,容貌上乘。”司齐笑道。 景帝一愣,倘若往常,眼前这个男人是决计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连正眼都不会瞧这些女人,又怎么会盯着自己怀中人不放。 “注意你的言辞,皇后。”暗含警告的一眼,景帝并不想多言,只是一双手伸到柳纪云的腰上,大力揉捏。 柳纪云满脸通红,轻咬红唇,却死死忍着不敢出声,眼眶都有些泛红。 “陛下也应当注意自己的言行。”已经有好几个美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都愕然的瞪大眼睛瞧着。 景帝皱着眉,动作逐渐消停,他的眼眸深沉道:“皇后倒是提醒朕了,” “是臣妾的职责。”司齐恭敬道。 被司齐的自称臣妾弄得有些愣神,景帝挑起眉头道:“看来爱卿很满意现在的日子。” “生活再艰难也是要过的。”司齐抬起头,注视着帝王的眼睛,戏谑道:“何况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那双墨色的眸子闪过愕然,接着景帝拍着巴掌道:“好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皇后能想开,倒是再好不过。” 司齐挑眉笑了笑,眼神划过不知所措的柳纪云,带着些深意。 好好地游园会就被不请自来的景帝给打扰,之前的融洽笑语不复,只剩嫉恨与眼红。柳纪云无疑是众妃嫔眼刀的靶心,景帝却是像对这些看不见似的,更加无所忌惮的揉捏着柳纪云。 司齐扭过头就见到眼眶通红的柳纪云求救地看着他,一个得宠的小美人,这人是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帮他。 柳纪云眼中求救的信号越来越强烈,司齐抚了抚衣袖,繁复华丽的花纹用金丝银线勾勒,极尽奢华,紫薇花绚烂绽放。倘若他是个女人,这衣袍上就该是富贵大气的国色牡丹了。 对了,他怎么忘记,性别相同的妃子,这宫中只有他与柳纪云。难怪,也难怪他会向自己求救。 敛着眉目,司齐开口道:“皇上,臣妾听闻柳美人琴律造诣极深,今日日头正好,春暖花开,众位姐妹也在,不知臣妾们是否有此耳福,能听上一曲。” 景帝深深地看了司齐一眼,道:“今日皇后有些不一样,话尤为多。” “不过是美景佳人相伴,心情稍不错,想必皇上不会扫兴。”人道是君子如竹,挺拔傲立,上官烨就是这样的男人,即便是一身布衣,立于人群之中,他满身清华贵气,也能让人过目难忘。 即使是惊讶于平日沉默寡言的上官烨今日格外不同,景帝仍旧不动声色道:“皇后这样说,朕倒说不得什么了,来人,摆琴。” 柳纪云感激的看了司齐一眼,整理衣裙,跪在琴台前,十指修长,洁白如玉,这般漂亮的手,真该是天生用来抚琴。 司齐赞许的眯着眼睛,面对柳纪云有意无意抛来的视线,司齐勾着唇角,微微点头。 只消看一眼,司齐就知道这个柳纪云也是同类,两人眼神相撞,柳纪云眼中勾引意味不言而喻,而恰好,柳纪云这种小白兔型也是司齐好的那一口。至于是真小白兔还是黑白莲花,司齐懒得去探究,光是那张脸就足够了。 两人之间眼神的交流一触即分,并未被人注意。 ☆、朕的直男皇后 柳叶拂过湖面,荡出一圈圈涟漪,司齐低垂着头,宽大的袖子迎风飘动,翠绿色的长衫同柳叶相得益彰,他此刻仿佛专注于看什么东西,平日脸上的冷傲全无,甚至带着些许温柔,从远处看来,就像一副画。 “你找我有何事?”司齐转过身,柳纪云正站在他身后。 柳纪云不答话,只是盯着司齐瞧,蓦地一笑,扬起手,“你可知我最爱穿绿色?”他脸上带着天真的笑:“今日看了上官公子,纪云再也不敢玷污这颜色。” “你为何入宫?”是被逼,是自愿? 司齐想过许多,那些猜测中不乏阴谋论。他甚至想柳纪云其实是个细作,又或是是个刺客,因着原主前世所做的缘故,这个柳纪云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故而关于柳纪云的一切,他并不知晓。 噗呲一声笑,柳纪云掩面笑道:“上官公子果然识破了,连皇上都没有看出来。” 司齐愕然的睁大眼睛,这些时柳纪云独宠后宫,景帝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人是个男人? 似乎看出了司齐的疑惑,柳纪云平淡解释道:“那个男人也只是动手动脚的,其他一概都不做。” “倘若皇上知道你是男人,会有怎样的反应。”司齐有些恶趣味道。 “大概,会有吃了大粪的感觉吧。”柳纪云吐了吐舌头,说不出的灵动可爱,“他可是只喜欢女人。”说罢又神秘兮兮的眨着眼睛道:“其实皇上心里有个人,其他人在他眼中如同尘埃,毫无区别。” “你跟那女人长相相似?”司齐毫不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柳纪云瞪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让司齐想要揪揪他的耳朵,“那个女人是我的姐姐,柳华云,不过现在是三王妃。” 我知道,我还知道,这个女人会成为两朝皇妃。 司齐面容平静,原主有指点山河之能,无奈被困深宫一生,雄才大略无处施展,满心苦闷,后又逢大祸,对于女人间琐事和宫闱辛秘更无心了解。但是这柳华云他还是知道一些,无疑是跟几位皇子纠缠的桃色绯闻。 柳太傅生有一女,容颜娇媚,天姿国色,素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嫁与当时还是三皇子的贺兰岚溪。 而当今的天子景帝贺兰岚季也对她一见倾心,可是当时他不过是不受宠的皇子,虽然是大皇子,但并不是皇后所出。生母卑贱,虽长非嫡,贺兰岚季不但是个尴尬的存在,更是其他人的心头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不知是不是爱人错失的事情激励了贺兰岚季,几乎是每个人都认为皇后的嫡子三皇子会夺得大统,到了最后关头,登上帝王宝座的竟然是被众人遗忘的大皇子。他杀伐果断,在先帝临死前封锁消息,更是在先帝无诏的情况下,力挽狂澜,令朝中几位大臣倒戈,待到三皇子赶回来时,大局已定。 二皇子贺兰岚舒爱好山水,不闻朝堂事,一年之中也很少有多少天呆在皇宫。 在新帝继位,前帝发丧时,他从山水间返程,贺兰岚舒同柳华云在御花园相遇,看到柳华云的第一眼就愣在原地,两人像是旧有相识,一向淡漠的贺兰岚舒面色大变,从此二皇子跟三皇妃的传言就此不断。 新帝继位,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民心,而这所做的第一件就是立新后。 钦天监卜了一挂,说这金凤出于上官家。此事真假不知能有几分,但当时上官家嫡子上官烨就这样以男子身份嫁人为妻。 上官家此战站错了队,一家如风雨飘零,有岌岌可危之势。上官家是百年望族,门生不下百人,文武百官皆有上官老大人的学生。 虽然在最后关头,上官家极力拥戴贺兰岚季,但自古是飞鸟尽良弓藏,帝王之心本就多疑。朝堂动乱,上官家不能动,而毫无制掣,更让新帝坐立不安。 钦天监这一卦就解了贺兰岚季的燃眉之急,而随后上官家为表忠心送上的嫡子上官烨更是让新帝放心不已。故而,上官家并没有成为贺兰岚季清理的对象。 不过是牺牲了上官烨一人,保住了上官一族的繁华,可谓是一步好棋。可就是这步好旗,活生生毁了这个才惊艳绝的男人。 上官烨寿终正寝于六十岁,在宫廷中是少有的长寿,可他宁愿死于意气风发的前半生,那个还是名冠皇都的第一才子,怀着指点江山之能,满腔报国之心的少年。而不是心如死灰,忘穿宫墙的两朝太后。 “其实你跟你姐姐只有六分相似。”想了想,司齐道。 “可是这六分,就足够我爹把我扮成这副模样来讨好皇上。”柳纪云扁嘴,他是家中庶子,从来不受重视,只是有天他爹瞧见这张脸,大为赞叹,买通太监就直接送到皇宫里。他爹心大胆子也大,为了讨好皇上,甘愿冒着欺君之罪。 “你不怕皇上发现治你罪?”司齐问道。 柳纪云很有自信的摇头:“皇上答应过我姐姐,不会杀柳家一人。” 呵呵,真是情深,其实这几人的恩怨纠缠与他无关,他现在所需做的就只有等待。现在是景帝三年,还过一年,三王爷贺兰岚溪就率军逼宫,改国号为启。原主被困在宫中,为了安抚上官家,原主荣升太后。 启帝在位五年,后又被景帝夺位,原主恢复为皇后,直至景帝亡故,传位于他与柳华云之子。原主在太后的位置上老死。虽然地位高贵,可不过是做样子给外人看,上官烨直至死都是呆在冷宫,形销骨立,面如死水。 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司齐跟原主一样,都是不在意,不关注的态度。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暗中蓄积力量,在那场宫变中逃脱这个地方。此后改名换姓,乐时畅游山水,累时以天地为床铺,甘做贩夫走卒,为那几斗米折腰,也好过深陷樊笼,不得心悦。 ☆、朕的直男皇后 司齐选的地方虽然偏僻,但耐不住有心人的寻觅,早就有人将两人幽会之事报了消息。 “那你又是叫我作甚?”司齐无视柳纪云发来的电波,带着逗弄的语气道。 “哼,本公子就是看上你了。”柳纪云气呼呼道:“我自小喜欢男人,本来嫁给皇上我还有几分高兴,可是皇上就把我当一副画像,连我姐姐的替身都算不上,他只会抱着我,摸我的脸,叫姐姐的名字,忒没意思。”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喜欢女人。”司齐道。 “你那表妹,李灵韵?”柳纪云嗤笑道:“就算你有那个胆,也要有那份心,你要真是寄上官家安危不顾,早在入宫前就带着她私奔了。我可听说,李灵韵就是因为想与你私奔才沦为京都笑谈,后来更是为了你进宫。最最饱读诗书的上官公子你,还敢落人把柄?” 柳纪云说的不错,在上官烨入宫前,他与表妹李灵韵真心相爱。更是在上官家预备牺牲上官烨时,要求上官烨带她私奔,只是上官烨临时退缩,李灵韵被李父抓回府中。一年之后,李灵韵却进了宫,成为上官烨的“姐妹”,共伺君王。 在原主看来,他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就是李灵韵,况且他对她有情,在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上官烨想的都是二人少年无忧的时光。 可他却忘记了一句话: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他人心易变。 回忆着上官烨的记忆,丢去多余的情感,司齐站在旁观的角度,很容易就能看清一切。起初,李灵韵确实是为了上官烨,即便是不能成婚,能够时常相见也是好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危机满布的后宫中,她的天真却一点点被抹去,那些带着少女的粉色幻想,在权力与算计中全然打破。 她曾对上官烨说,希望有一日他们能逃出这里,隐居山林,她会为他生儿育女,他为她赋诗弹琴,她描绘出许多美好却不可企及的梦。 那些梦成为支撑上官烨的唯一动力。 后来实现梦的机会到了,其实,上官烨是有机会逃离这里,在三王爷贺兰岚溪发动宫变时,上官烨拉着李灵韵想要逃离。 可那时,贵为贤妃的李灵韵冷冷的望着上官烨,道:“表哥,一切都晚了,我注定是要呆在这后宫,要么荣华富贵,要么万劫不复。” 上官烨惨声道:“为什么?” 李灵韵只是拍掌,让人压着上官烨道:“我忘记告诉你,我早就不能有孕,那些话不过是编来骗你的,我的傻表哥。”她画着浓妆的脸有些狰狞:“我熬了这么久,得到如今境况,怎么甘心放手。表哥,你答应过我,你会帮我的,这一次你也像从前一样帮我吧。” 上官烨其实早就发觉他的灵韵表妹变了,可他一直不愿相信,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拼命守护的东西早就消失了。这一次,上官烨依旧是帮了李灵韵,他自愿困于冷宫,不插手宫中事务,只换回李灵韵的命。 上官烨用他后半生的自由换来的李灵韵,却在启帝二年时,因企图谋害柳华云而被赐死。 得到消息的那天,天空正漫着雪,上官烨穿着身破棉袄,面无表情的听着宫人议论。他站在一棵枯死的桐树下,簌簌的雪花盖在他身上,连着眉毛上都覆盖一层雪花,他好像感受不到冷,整个人像是个雕像,麻木的望着远方。 那是上官家的方向,那里有他的父母亲,有他成长学习的地方,有他充满酸甜苦辣的回忆,有他的亲人,有他的爱人,有他的友人。 终于,雪花化成水,从他的头顶流下来,划过他的眼角,像是泪水一样,他终于被惊醒了,眼前还是破败荒凉的宫廷,周围依旧是他一人,孤独绝望的活着。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活着,像个活死人一样,等待这日出日落,分不清今夕何夕。 那边柳纪云看司齐不说话,眼神放空,猜到他应该想到李灵韵,又道:“如果是以前的上官烨,我一定不会找你,可是那天我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同道中人。” “哦,我的眼神有什么不一样?”司齐不接招。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柳纪云一脸坦白:“要不是呆在这个鬼地方出不去,我能找你么,你要知道,外头想找我的人多的去了。” 谈到这里,司齐对柳纪云也没有什么想法了,虽然这孩子样子对他的口味,但是司齐心理有洁癖,只要不是任务必须攻略,平常看对眼的人,他必须是零号的第一次。 “对你没兴趣。”司齐很不客气回绝了柳纪云。 柳纪云神色悻悻,扭着腰肢道:“我哪里不好,你要是看不惯我穿女装,我可以脱了。”说完还真的扯着衣服。 司齐连忙制止他,这地方虽然偏僻,可也不得不小心。 柳纪云趁司齐靠近,踮起脚亲了他一口,一脸得逞的样子,嘟着红唇道:“味道不错吧。” 柳纪云满脸诱惑之色,身子还故意擦了擦司齐。想到起初柳纪云一脸小白兔的样子,怯懦胆小,景帝的几番揉捏都让他羞怯害羞,又对比现在他放浪的模样,真是天壤之别。 ☆、朕的直男皇后 司齐还未来得及将柳纪云撕开,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他低头看着柳纪云。 “对不起你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柳纪云无奈的笑了笑,低声道:“你占着皇后的位置,早就有人想除去你,我不过是一颗弃子,被丢在这深宫,唯一的作用也只有同归于尽。”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司齐没有转身,依旧保持这个姿势问道。 “我这个棋是父亲下的,不过下错了地方,帝王不好男色,柳家能够得到的,我已经尽我所能。我早已成为废棋,只有逐渐消失,不被发现身份。”柳纪云神色寂寥,嗓音带着颤抖,“我本就该死,父亲一早就没有想让我活着长远,我的作用只是让景帝不被旁人迷去眼,忘不掉柳华云。但是柳华云并不满足,她想让我拖着你下水。” 三王爷在景帝登位时发配到边远之地,按照原主记忆,三王爷的确是在柳纪云死后被召回来。想必是替身死了,贺兰岚季被撩拨的满腔情思,为了见到心上人,他开始智商下降,招了头猛虎回来。 他这次没有主动害柳纪云,可命运依旧按照他的齿轮转动,以这样的方式彰显着历史的无法改变。 “皇后,你打算抱着朕的爱妃多久。”低沉的男音响起,带着满腔的怒气。 司齐并没有解释,他看了贺兰岚季一眼,就低下头。 “皇后有什么想说的话?”贺兰岚季脸色黑如锅底,他身后的李灵韵也是极其震惊,她一开始收到消息时,还在窃喜表哥的动作之快,直到抓奸现场时,她才发现这个抓奸居然是抓到了表哥。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把景帝给惊动了,但转念想想,表哥贵为皇后又是上官家嫡子,应该不会定大罪,心中的愧疚顿时散去,开始开心的看好戏。 “臣妾无话可说。”青年的声音干脆有力,气势铿锵,完全没有该有的胆战心惊。 司齐不卑不亢的气势让景帝愣了愣,满心的怒气也散了些,他冷笑道:“那你所犯何罪又可知?” 司齐冷静道:“是臣妾无状,请求禁足一年。” “你祸乱宫闱,以为这点惩罚就可以了!”景帝对司齐‘表现良好’的态度十分不满。从现场看来,他也知道司齐并没有做什么,也许是没有来得及做什么,但他的女人怎么可容许他人染指,何况是这么像柳华云的女人。 “皇上明鉴,臣妾与柳美人清白干净,如果皇上不信,将臣妾杀了,臣妾也毫无怨言。”司齐脖子一梗,一副你不信有本事就砍死我的语气。在外人看来,司齐完全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清白模样。 燃的正旺的怒气瞬间熄灭,不知怎么,看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就无法联系到那样腌臜龌蹉的事。贺兰岚季一噎,甩着袖子气道:“好好,就如皇后所言,禁足坤和宫一年,后宫大小事务由陈妃打理。” “皇上,那柳美人?”正支着耳朵听戏的李灵韵连忙道。 贺兰岚季眯着眼睛打量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若不是那几分相似,这个女人又怎么能入了他的眼,形似神不似,要这样的东西也没用,想起这人也姓柳,心中软了几分。 他手一挥:“打二十大板,丢入冷宫。” 李灵韵满脸的失望,不过强力情敌没了,她终归是得益,嘴角还是微微上扬。她跟着景帝离开,直到后来,都没有分半分眼光在她的表哥身上。 司齐一脸漠然,李灵韵以为她能够这么快得到消息是为什么,要不是自己故意为之,她能这么巧的抓住机会。只是那个女人已经被权力和争夺迷住了眼睛,看不到她的表哥无私的帮助下,隐藏着是怎样宝贵的真心。 这是最后一次,到时候,谁死谁活,跟他再没有半分关系。 ☆、朕的直男皇后 司齐没想到贺兰岚季这么好说话,禁足一年,正好给他挡去许多麻烦事。一年一过,三王爷逼宫,他只需趁乱逃脱就行。到时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用管谁。 既然是禁足,寻常伺候的宫人都被遣走,只余下小七一个人照顾主子,定时有人送来饭菜,无外乎早晚稀饭馒头青菜豆腐,小七气红了眼睛,恨不得把碗摔出去。 司齐淡淡道:“你把饭摔了,我吃什么,难不成饿着肚子。” 小七红着眼睛,跪在地上,连道不敢。 “起来吧。”司齐递给他一双筷子,道:“一起吃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小七跪在地上,双手接过筷子,才缓缓起身。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这上官烨虽然跟着司齐,但毕竟是生魂,不容与世,也只能沉睡于躯壳中,出现的时光极其短暂。 司齐弹琴,看书,日子过得安逸舒适。 人已经关在宫墙之中,再怎么欺侮,也只能克扣用度,让生活过得更差些。可皇后毫不在乎,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非常失望。 在以前的世界,司齐也做过琴师,虽然技艺比不上上官烨,但脑海中还大约记得几首古谱。素手扬琴,司齐在烟雾袅袅中弹起他最喜欢的谱曲,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个曲子,披着上官烨的壳子也是第一次弹。可指尖流泻出的乐曲比之从前要好听许多,当年那些晦涩的指法,现在竟是觉得畅通无比。 果真是天赋极高,司齐不由赞叹。 一曲终了,却有人鼓掌。 司齐抬头,行了个礼,道:“二王爷来我住处有何事。” 贺兰岚舒容颜秀雅,光是从外表看去,像是个文弱书生,但没有人敢轻视这个不像王爷的王爷,他看起来文弱,剑术却十分了得。可以说没有人的剑术能比的过二王爷。 “皇嫂恕罪,方才听到琴音美妙,不自觉就走了进来,惊扰了皇嫂。”贺兰岚舒的声音也是极其的温柔。 “王爷想要听琴,又有何惊扰之说,我近日钻研几首新曲子,既然王爷来了,我就让王爷评审一番。”司齐坐下身来,又开始弹琴。 贺兰岚舒闭着眼,头轻微的随着琴声晃动,嘴角微微上提,显然十分惬意。 二王爷寻常时日都是在外游历,最近因是母妃的忌日才回到皇宫。自从是上次来到坤和宫听琴,他无事也会翻墙进来,同司齐畅谈一番。两人脾性相投,而上官烨的愿望就是做一个同贺兰岚舒般不理世俗的逍遥人,故而司齐也很欢迎这位素来冷淡待人的二王爷。 不过今日进来却有些不一般,贺兰岚舒蹙眉看着那棵柳树下纠缠的人影。 “这是何人,如此无礼。”贺兰岚舒冷声呵斥道,他本想找上官烨谈谈昨日寻得古本,可一进来就看见一个小太监直往上官烨身上扑。 柳纪云身子一僵,对着司齐道:“嘿,你关个冷宫,怎么又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司齐伸出两指头,扒拉开柳纪云那张凑的过近的脸,对着贺兰岚舒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然后回道:“整天都在想什么,还不从我身上下来。”他倒是小看这个柳纪云了,关在冷宫还不安宁,时不时的变装来打扰他,还总是搞夜袭。尽管司齐表示对他没有兴趣,这小孩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一般,时不时就来逗逗他。 柳纪云不情愿的站起身来,刚转过身,抬起头,就愣住了。 司齐瞧瞧愕然的贺兰岚舒,又看了眼浑身僵直的柳纪云,大约明白点什么;就开口道:“王爷,这位是冷宫里的柳美人。” 说完扯了扯柳纪云的衣裳,道:“见着当今二王爷怎的不行礼。” 柳纪云回过神来,倒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之后就低下头,再不说话。 “柳美人?”贺兰岚舒声音恍惚,然后又喃喃道:“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劲。” “难不成王爷同柳美人是旧识?”司齐一挑眉,看着贺兰岚舒道:“即是旧识,王爷可得帮帮柳美人了。” “此话怎讲。”贺兰岚舒面色恍惚,显然正在消化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柳美人贬于冷宫,可能一生就不得翻身,若是王爷怜惜,倒是可以救得柳美人出宫。” “谁要他救,我乐意呆冷宫里。”说刚说出口,柳纪云连忙扯着司齐的袖口,眼神倒是有些恶狠狠的模样。 贺兰岚舒也冷下脸道:“上官兄慎言,柳美人乃后宫嫔妃,怎能与小王拉扯不清,何况圣心难测,说不准那日柳美人自会步步高升。” 这话着实有些酸,司齐抿唇轻笑,要是说这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猫腻,他才不信。 “上官兄笑什么。”贺兰岚舒的脸色有些不好,他接受自己的梦中情人是自己的三弟媳这消息不久,又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搞错了梦中情人,而且不论他是否弄错都于事无补,因为一个是他哥哥的女人,一个是他弟弟的妻子。 “王爷此话差矣,要是柳美人能关在这冷宫之中,还能保住性命,要是哪日圣心眷顾可就是他殒命之时。” 望着司齐高深莫测的笑容,贺兰岚舒有些言语不能,因为他从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唇里听到几个字。 “柳美人可是男人,欺君之罪,难逃一死。王爷难道见死不救。” 男人,梦中情人是,男?男人? 贺兰岚舒觉得自己要消化一番,刚刚认定自己可能认错梦中情人,现在又得到疑似梦中情人是个男人的消息。他的脑子好乱,他想静静! ☆、朕的直男皇后 望着贺兰岚舒跌跌撞撞离开的身影,柳纪云不屑的撇撇嘴,嘟囔道:“你告诉他干嘛呀,他认不出来是他眼瞎,小爷我英俊潇洒,眼皮抽了筋才会把我认成柳华云。” 司齐好笑的看着他道:“在宫里我就你们两个算的上朋友,朋友有事,岂能袖手旁观。” “人家可不只是想当你朋友啦。”柳纪云又没脸没皮的黏上来,突然又惊异道:“哎呀,不对,我这样害你,你居然不怪我,还拿我当朋友!” “你其实算的上是帮了我大忙。”司齐弹了弹他的额头,道:“小家伙,这是你的机缘,能走就赶紧走吧。” “好痛!”柳纪云捂着额头,又趴在司齐身上,感动道:“你真是个好男人,我更加喜欢你了。” 司齐只是笑了笑,吩咐小七去准备些糕点。 “哎,你这个贴身太监走路怎么没声,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柳纪云被突然出现的小七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 “他一直在旁边站着,你没注意罢了。”司齐拂开柳纪云的手,整了整衣裳。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9节 “这人存在感真低。”柳纪云嘟囔一声,也就放开司齐,挥手道:“那我也回去,过几天再来看你。” 司齐后来又过了段逍遥日子,这段时间不管是二王爷还是柳纪云都没来看望他,逍遥之余,又难免寂寞。偌大宫廷,除了他也只有小七一个活人,可这小七真真的存在感极低,时常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司齐也只能独自抚琴赏景,好在那日很快就要来临。 这日头将将下山,落日的余晖还笼罩在大红的宫墙之上,连假山的石头都渡上金色的柔光,司齐眯着眼,看见一个青衣人翻墙而入。 “上官烨,我来给道别了。”柳纪云在地上摩擦鞋底,眼睛盯着脚尖,快速道:“贺兰岚舒那家伙要带我去漠北,嗯,我想来再见你一面。” “什么时候走。”司齐丝毫不惊讶,这段时间没见他两,原来是处一块去了。 柳纪云偷偷抬起头,瞥了司齐一眼,见他没生气,就抬起头道:“今晚子时。” “那挺不错,祝你一路顺风。”司齐周身也给余晖渡上柔光,玉树临风,傲人身姿,简直如神仙下凡。 柳纪云扁扁嘴,心底痒痒,又嘴欠道:“你就说这个,不挽留我什么的,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司齐笑着摸了摸柳纪云的头,只道:“好不容易遇上了,别又错过了,有些人,错过一次,就错了一生。”周遭景色萧条,司齐这话难不免显得十分悲哀。 “那什么,要不,咱们一块走。”柳纪云眼眶有些红红的,虽然他一直嘴贱撩拨这上官烨,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真的挺珍惜他的。 “说什么傻话,你能走就走,别弄出什么岔子,相信我,有缘自会再见。”司齐神秘的笑了笑。 柳纪云也没再劝说,就算是他也知道不可能,作为上官烨这个名满京都的才子,肯定是想这里,但是作为皇后,他却不能离开,叹了口气,又开口道:“贺兰岚舒让我告诉你,最近宫里不太平,可能有大事发生,你自个多注意些。” 这贺兰岚舒倒是敏锐,难怪这么着急的离开,司齐点了点头,同柳纪云作别。 算了算日子,大约只有半月了。司齐露出笑容来,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皇宫大气辉煌,雕栏画栋无不精巧,可一入夜,整个坤和宫廖无人声,只有树枝上的鹧鸪古怪的叫喊,真的挺瘆人。 司齐没想着离开之前,还能见一次女主角柳华云。 临近离开,司齐心情越发好起来,连弹奏的曲谱也越来越欢快,不知撩拨多少路过的小宫女,他本人尚不知情,连逛御花园的柳华云都给撩拨进来。当然陪同的景帝贺兰岚季和三王爷贺兰岚溪也一同进了他冷冷清清的坤和宫。 这凄清冷寂的坤和宫一下涌入如此多的人,景色顿时都添加了几分光彩,司齐青衣素衫,懒散多日,头发也是随便找根丝带绑住,在这大好风景中,无疑是最耀眼的存在。 柳华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司齐,方才见他于花丛中抚琴,芍药摇曳,柳枝儿纷飞,那人神情淡然,青丝垂于身侧,简直就如画卷上的仙人。 此刻仙人司齐正施施然起身,给贺兰岚季行了个礼,漫不经心问道:“皇上与三王爷来臣这处有何事。” 柳华云见他如此忽略自己,很不甘心,连忙道:“是华云听见琴声寻来,却发现是,”似乎被称呼给难住,柳华云咬了咬唇,艰难道:“皇嫂在此处。” 司齐看向柳华云,轻笑一声,道:“原来是三皇妃。” 见司齐看过来,柳华云脸色一红,还没来得及娇羞几句,就被司齐接下来的话噎住。 “果真同柳纪云十分相像。”司齐转头看向贺兰岚季,真是被女人迷昏了头,心中讥诮之意更重。于是转头去看三王爷,这三王爷甚至比二王爷更显文静,这几个皇子,似乎除了景帝带着戾气之外,一个比一个显得文雅。 见司齐打量,三王爷贺兰岚溪温柔的笑了笑,轻声道:“皇嫂安好。” 柳华云还是不死心的搭话道:“皇嫂,你的琴声如此好听,能否为华云再奏几曲。”见司齐不做声,又连忙搬救兵,“皇上,王爷,你们可想再听几曲?” 景帝看向柳华云的眼神柔和,转头就立马变脸,冷酷道:“皇后,难不成要朕请你,才肯弹奏。” 司齐轻轻笑了笑,道:“臣不敢。”便盘腿坐下,准备抚琴,余光瞟见柳华云正冲自个儿笑,那笑中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女人呐,真是个奇怪的存在,刚刚明明想要勾、引自己来着,这言语不和就能立马翻脸,给他给下马威。 人淡如菊,君子如玉,说的就是上官烨这样的人,只不过里头换成了司齐,从前的高傲锐气不再,反倒多添几分岁月沉淀的从容。单单只看外表,就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那些怀春少女。 跟着柳华云一同有几个世家小姐,莫不是羞的面红耳赤,又悄悄地打量,柳华云突然觉得不是滋味,恶狠狠看了她们几个。在司齐一曲弹毕后,急匆匆又返回去。 望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离开的背影,司齐的拳头捏紧,一直淡然的笑容变得有些冷。上官烨自幼饱读诗书,盛名京都,无人不羡慕,此番竟是沦为歌姬般存在,任人观赏。文人自有傲骨,他可弹琴于夜色,于友人,甚至同黄牛,这是他情之所至。可如今,柳华云轻巧的一句话,景帝便让他于众人间弹奏,且不想他身份,不问他是否愿意,如此这般的侮辱人! 这笔账,迟早都会算一算,司齐眯着眼睛,露出一丝冷笑。 ☆、朕的直男皇后 上官烨在这皇宫中住了几十年,可以说对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所以,司齐丝毫不费力的找到那个密道。每任君主都知道的皇宫密道,这是贺兰皇族为保护子孙设立的暗道,也是原主做了太后才知道的地方。 司齐背着包袱,从容砍开杂草,这里是冷宫的枯井旁,萧条冷寂,除了飞鸟虫鼠的存在,就没有活物。密道建于此处也能掩人耳目,司齐扫开尘土,果然见到突出一块石板。他放下包袱,从里面倒出石灰,混着青泥,又吩咐小七取水。 小七实在是好奇,大着胆子问道:“主子,您忙了一天,这是在做什么?” 司齐擦着汗,一点点把石板的缝隙填满,笑的有些冷道:“当然是封路。”若是他猜得没错,三王爷逼宫后,景帝就是从这个密道逃了出去。现在他将这处给提前封了,看贺兰岚季从哪里跑。 他知道剧情主线人物不会因为他改变,贺兰岚季自然不会因为他的举动提前死亡,但是能多给点贺兰岚季苦头尝尝也是不错。 晚上月亮正圆,不过天上乌云颇多,微风飘过,那月亮被云朵遮住,四周就变得极其暗。平日此刻早早睡下的司齐正在换衣服。这是他提前准备的太监衣裳。拿着准备好的银两藏在身上,司齐就悄悄出了门。 他跟在到恭桶的太监身后,打晕那个小太监,又偷了宫牌,推着板车,就往小侧门走。 守卫疑惑道:“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司齐笑容讨好道:“他今日吃坏肚子,在茅房蹲着,我替他送一趟。” 那守卫还疑惑,又问:“怎的今日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司齐面色如常,不见丝毫心虚,快速答道:“今日夜香量多,我先送着,他们来第二趟。” 守卫捏着鼻子,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就安心放他离开。 司齐推车在无人的地方,就脱下外面的衣服,塞在恭桶里。躲着守城的禁卫军,悄悄往外头走。这已经是入夜十分,整个京都都在安睡,连左大街的花楼街都收起喧闹的丝竹声。周围一片安静,只有禁卫军巡逻的脚步声。 但司齐知道,过不了一盏茶的时间,这里将会发生一场宫变。这里的繁华将毁于战火,安睡于床的人们将会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司齐不敢轻举妄动,越是安静就越表示这里的危险。他窝在马圈之中,等待那一刻的到来,那时这里会纷乱,战火纷飞,人们争先恐后的逃出这里。没有人会在意有人骑马飞奔离开。 “司公子,你明日还来么。”女子绞着手帕,贝齿轻咬,含情脉脉的望着司齐。 司齐背起他的琴,笑道:“自然是来的。” 那女子松了一口气,脸色带着晕红,轻声道:“那奴家明日等着公子。” 距离那场宫变已有半年,司齐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甚至花重金包了艘船,终于来到这个小县城。他现在独身一人,便做起琴师,教人弹琴赚钱。 离开明月楼,司齐如同往日收到许多人的注目。这明月楼是镇上最繁华的青楼,司齐被老鸨聘给姑娘做教习先生。起先他也是不愿做这等营生,无奈上官烨满腹才华,在这个地方如同游龙搁浅滩。他外貌夺目,浑身贵气,又是外来人士,连去做账房先生都没人愿意用。私塾也只有那些落第秀才,身负功名的人才肯收。 好在青楼不论司齐根底,见他琴艺高超,二话不说就聘用。 只不过司齐一去这明月楼,基本教整楼的姑娘开始疯狂,先不说排着队等司齐教习的姑娘,连他偶尔写下的诗词也被争相传颂,编成词曲,风靡一时。 虽然这里地方偏远,不太可能暴露,但如此高调,也实在是危险。故而,司齐前几日跟老鸨辞行,很是伤了许多姑娘的心。老鸨也是劝留许久,大概猜到司齐是避难而来,又勒令姑娘们收敛行为。司齐才答应着再留一段时间。 “公子,吃饭了。”小七捧着碗饭,递给司齐。 这个小七在司齐刚刚定居此处就突然出现,问他也是说,奴才一路跟着公子,路上无车马所以慢了许多。公子行踪并未泄露。 司齐查探几日见风平浪静,逐渐放心,日常生活都有小七照料,他做事机灵从不惹事,司齐也任他留在身边。 一大早起来,司齐的眼皮跳个不停,心里也颇不平坦,他拿了些银两去县城铺子买笔墨。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避过楼上掉下的花盆,大妈泼出的洗脚水,甚至炸臭豆腐老汉突然倒下的油锅。终于顺利买到东西,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刚刚走到家门口,突然觉得不对劲,正准备往反方向逃跑,一柄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司齐转过头,一个面带煞气的人正盯着他。 还是来了,司齐笑了笑,道:“王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知,你这是何意。”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王将军收起刀,猛地跪在地上,沉声道:“果然是您,皇后娘娘。”他磕了三个响头,又抬起头,目光炯炯,“有您在,属下也能放心的把皇上留下了。” 司齐后退两步,震惊道:“你说什么?” “王叔叔,你怎么跪在地上。” 这声音! 司齐抬头看,果然是景帝贺兰岚季,不过看上去他有些不对劲。 ☆、朕的直男皇后 “宫变那日,为逃出皇宫,景帝带领臣等从暗道离开。可不知哪个贼人将密道封住,影卫全军覆没,只余下属下拼死保护陛下逃出。”王将军神态悲哀,“陛下也身受重伤,醒来之日状如孩童。” 贺兰岚季瞪大眼睛,咬着手指头望向司齐,然后痴痴地笑着:“好好看的大哥哥。” 司齐面如死灰,任由贺兰岚季把口水抹在他身上。 “找到我又如何?”司齐冷冷道。 王将军依旧盯着司齐,坚定道:“属下相信当年忠君爱国的上官公子,希望上官公子能够保护陛下。” “凭什么,他与我再无相干,我如今叫司齐,也不是你口中的上官公子。”司齐能够做到不恨贺兰岚季已经很不容易,怎么会搅到这次浑水之中。 “倘若不是陛下尚未恢复,属下也绝不会打扰公子。”王将军面色刚毅,又狠狠地往地上磕头,“只是陛下如今状况,属下不知能够托付于谁,有谁能够真心对待陛下。那些所谓的忠臣良将一夕之间倒戈相向,连守城将士都为区区百两黄金打开城门,臣实在是不知该相信何人。陛下此番近况若是落入有心人之手,利用陛下,那天下必将大乱。” 说完,王将军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司齐一眼,道:“现在陛下孤立无援,境遇已差不到何处,臣有要事去办,就将陛下托付于司公子。若是司公子不愿意,将陛下交出去换赏金,臣也无话可说。”又冲贺兰岚季磕了个头,大步就离开。 “这人,怎么这样赖皮。”司齐气急反笑,瞪着咬指甲的贺兰岚季,怒声道:“你是赖定我了吧!” 贺兰岚季缩了缩身子,傻兮兮道:“美人哥哥。” 小七扶着贺兰岚季,幽声问道:“公子,咱们该怎么办?” 司齐狠狠的剁脚,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办,养着!” 平静的日子加了贺兰岚季就变得鸡飞狗跳,稍不注意他都能滚在泥巴地里。司齐每日要花费大半时光,照顾着这个傻蛋。 不过,司齐也有过怀疑,猜测贺兰岚季在装傻,可有一日贺兰岚季吃饭时,饭碗里不知怎的混入一枚尖石子。司齐冷眼瞧着,看他是否异常。结果贺兰岚季大口嚼下去,崩断半颗牙齿,口腔也被划破,大口鲜血吐出,将司齐吓了大跳。连忙哄着贺兰岚季,不敢再试探他。 那伤划到喉咙,半个月贺兰岚季都呜呜咽咽的哭着,话都讲不出。司齐每日追着贺兰岚季喂饭,贺兰岚季嫌疼,不肯吃,司齐只得好言哄着,答应他许多要求。 “美人哥哥,你的身上好香。” 司齐摁住四处钻的贺兰岚季,无奈道:“你要是再不安生,我就把你赶回你房间。” 被子里果然安静下来,贺兰岚季可怜兮兮道:“好怕怕,我不要一个人睡,我要跟美人哥哥一起。”说完抱着司齐的腰不放手。 起初,贺兰岚季不愿意一个人睡,司齐便让小七跟他一起睡。可谁知就算是变成傻蛋,他也知道看脸!贺兰岚季嫌小七长得不好看,非得闹得跟司齐一块,两天不肯吃饭的情况下,终于逼迫司齐同意。 司齐也任由他抱着,眼皮阖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原本面容呆傻的贺兰岚季勾起一丝笑容,看着眼前人,面带嘲讽的笑了笑,轻声道:“上官烨,你的心还是不够狠啊。” “美人哥哥,我们走着瞧吧。” 司齐为贺兰岚季请过许多大夫,也给他吃过许多药,据大夫说他后脑勺被重物磕过,血淤在脑壳里,散不开,这种情况可能一生都好不了。 司齐长叹,这贺兰岚季脑子没好,到时谁去夺回皇位,难不成一个傻子能当皇帝。可他不像钟云,穿越世界做任务从来没有辅助工具,不能治好这傻子。说到底是海绵宝宝事务所穷,买不起商城! 担心归担心,但是任务为主。感受到上官烨想去别处看看的意图,司齐踏着碎了一地的女人心,离开这里,开始过上边游历边赚钱的生活。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年,贺兰岚季在他的严厉教导下,变乖了许多,有时候不说话到有几分从前的样子。 “傻蛋,过来。”司齐勾了勾手指,“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吃哒!”贺兰岚季口水瞬间流下来,丢下手里的泥巴就往司齐身上扑。 “别动。”司齐掏出丝绢擦了擦贺兰岚季的嘴巴,喂了一块给他,笑道:“好不好吃?” “好次!”贺兰岚季冒着星星眼,眼睛biubiu闪着光芒。 “只能吃一块,你今天要是好好吃饭,我就再给你吃一块。”司齐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对贺兰岚季道。 “偶会次饭。”贺兰岚季满是渴望的望着他,鼓着嘴巴,像只小狗,“偶还要次。” “东西没吃完,不许说话!” 贺兰岚季怯怯地点头,嚼着嘴巴。 “好啦,继续玩你的泥巴,乖乖等我回来。”司齐把点心藏好,背起琴就出门。 这次是在小倌馆弹琴,司齐没露脸,怕惹上麻烦。他单着许多年,也觉得自己看淡了。要是从前,他绝对会勾搭那几个看的上的小館,就算不做什么,调个情也不错。可不知是不是上个世界被折磨惨了,他如今一点心思也没有。只想完成任务,多余的事务一律不想沾惹。 不耐烦的应付几个想掀开他斗笠的客人,将他们狠揍一顿,司齐也不想继续呆下去,准备回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一回去,贺兰岚季扑了过来,大声道:“要次要次。” 司齐取下糕点,又给了他一块,就开始吩咐小七清理东西,准备离开。 “惹了点麻烦,这次得赶紧离开。”司齐对小七道。 贺兰岚季的眼神闪了闪,然后又低下头,认真玩他的石头。 司齐也做过许多事情,砍树卖柴,写字卖画,从前养尊处优的手,现在上面布满刮痕和茧子,他却过得很开心。因为他能感受到,上官烨对这一切十分满意。 ☆、朕的直男皇后 时间又如此过了一年多,司齐都快忘了身边的傻蛋曾经是个冷酷君王,依旧天天逗弄着他。 “傻蛋,把地上的雪扫干净。” 天空飘着大雪,气温十分低。司齐哈着热气,对外面玩雪的贺兰岚季吩咐后,又赶紧钻回房里烘火。自从天冷,他也没有外出找事情做,身上银钱还余下几百两,足够他游手好闲一年。只是由于要给贺兰岚季买药,司齐也不敢怎么花钱,平日寻着事就做,也能零零散散保持开销。 小七坐在火盆旁缝衣服,安静的像个假人,不发出一点声音。 贺兰岚季冲进来时,手都冻得没有知觉了,脸蛋红扑扑的。司齐连忙把他从火盆旁拉开,给他换了身衣裳,然后握着他的手,哈着热气给他搓着。 “怎么冻成这样,”司齐责备的看着他,又道:“刚进来可不能往火盆旁凑,你得缓缓等身子暖和了才行。” 贺兰岚季盯着被司齐握住的手,默默地没有说话。 “怎的,冻傻了?”司齐见他呆呆的,不由笑道:“忘记了,你本来就是个傻子。” 火盆里的木枝传来哔啵一声,贺兰岚季突然甩开司齐的手,挨着火堆坐着。 “给你说了又不听,你这样很容易生冻疮。”司齐叹了口气,去拿了冻疮膏,又拿个大白萝卜,在火中烤着,让贺兰岚季脱下鞋袜,把萝卜上的黑炭去了,给他来回抹着,把皮肤搓红了,又涂上一层膏药。 见贺兰岚季伸手挠脚,司齐连忙握住他的手,笑道:“痒也不许抓,抓破了会感染。” 贺兰岚季眼眶红红的,司齐以为他委屈,又哄道:“晚上咱们吃火锅,有你最爱的牛肉,不哭啊,忍忍就好了。” “公子对谁都这样温柔。”安静做背景板的小七突然出声道。 “恩?”司齐疑惑的看着小七。 “一路上,公子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小七放下手中的衣服,垂着头道,“我去准备晚饭。” 司齐只是愣愣地看着小七出门,漫天的雪花被卷了进来,他打了个激灵,又开始往贺兰岚季手上涂药膏。 雪越下越大,司齐租的小屋里也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王将军,多年不见。”司齐瞧着旁边安静的贺兰岚季,又问道:“将军事情办妥了,是否来接,傻,陛下回去。” 王将军点了点头。 贺兰岚季往司齐边上缩了缩,似乎很害怕王将军。 “看来陛下已经忘记你了。”司齐倒了杯热茶,淡定道:“将军不妨在此处住上一夜,明日再启程。” 王将军盯着司齐,眼神幽深,声音难掩激动:“司公子,难道你就放心把陛下交给我。” “王将军是忠臣良将,当然放心。”司齐满不在乎的放下茶杯:“我是照顾了他几年,但王将军别忘了,我叫司齐,跟上官家贺兰皇族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将军不要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王将军怒吼一声道:“是我看错了人,以为司公子深明大义,原来也是贪生怕死之人。” “管你怎么想,明日就把他带走,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司齐声音冷冷道:“我能照顾他这么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 “既然司公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王某也不装下去了。”王将军猛地捶了桌子。 “哦?难不成你想来硬的。”司齐摸着靴子中藏的匕首,浑身紧绷,警惕的看着王将军。 “司公子,从你照顾陛下开始,你已经骑虎难下。”王将军解开身侧的长刀,扔在地上,不屑道:“王某奔走多年,陛下旧部已联系妥当,只是陛下神智仍未恢复,恐怕人心不稳,不过有皇后娘娘出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你明知道他可能一辈子是个傻子,为什么要他当皇帝。”司齐浑身发冷,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 眼前这个满脸野心的人,与四年前那个忠心耿耿跪在地上磕头的人,在司齐脑海中交替出现,司齐喃喃道:“王将军,你曾说过你不相信别人,不知谁能真心待陛下,还说陛下此番近况若是落入有心人之手,利用陛下,那天下必将大乱。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同当年宫变之时那些叛臣有何区别!” “嘿嘿,王某是说过这些话,可王某也没有相信过自己。”王将军大笑几声,高声道:“官拜侯爵,封王拜将,谁能不想。要是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最好不过。陛下如今是个傻子,王某也没想过要害他性命。只要他能乖乖的做傀儡皇帝,王某就保证他坐稳皇位。” “怎么会这样,连你都背叛他。”司齐脸色发白,仍不敢相信:“他是你的主君!” “现如今。这天地下能真心待这傻子的也只有你了。”王将军哈哈大笑:“什么狗屁主君,凭什么我就要为他出生入死。飞鸟尽良弓藏,圣心君恩最不可信,唯一能信的只有这权势。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忠心,看来当年王某没有看错人,这傻子被你保护的挺好。” “今日我就告诉你,皇帝我带走,你这个皇后该出面也得出面。”王将军看谈不拢,干脆撕破脸皮道:“你若是做的好,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若是给我耍花腔,王某也不认你这皇后娘娘,下场就是死尸一条。” 看着贺兰岚季将头埋在司齐怀里,王将军轻蔑笑道:“明日一早你们就跟我走,看这傻子挺听你的话,到时候多教导他,以免皮肉之苦。你们也别想着逃,这里已经被我的人围住,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司齐听了这话,心中又冷又悲哀,只是怜悯的拍着贺兰岚季的背,只能叹息不已。 天一亮,他们三人就被带走。本来司齐要小七离开,可他执意要跟着司齐,不论说什么都一声不吭,默默的站在司齐身边, 有上官烨这个身份,再加上贺兰岚季板着脸,时不时的露个面,王将军打着贺兰岚季的名义,很快的逼近京城。再回到此处,司齐也是唏嘘不已,身边的贺兰岚季耷拉着头,猛打哈欠。 “怎么,没有睡好?”司齐摸了摸贺兰岚季的头,他照顾贺兰岚季四年,也能将他当半个亲人看待,没有那么排斥他。 “累。”贺兰岚季点点头,靠在司齐肩膀上。 司齐觉得有些怪异感,又不知何处不对劲。最近,王将军怕他有小动作,将他与贺兰岚季隔开,不许他们私下见面。 ☆、朕的直男皇后 守城将士再一次倒戈相向,当年宫变的历史的重演,血腥与杀戮再一次席卷京都。不过两个月,贺兰岚溪已经支持不住。 司齐站在鎏金的屋檐下,那里一位宫装美人正哭的梨花带雨,旁边是年轻的启帝贺兰岚溪。 “你还不束手就擒。”司齐问道。 贺兰岚溪轻轻安慰身边的美人,仍旧那么温柔,他并没有在意来人。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嗓音淡淡道:“为什么你仍然不愿意呢,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我娶你做正妃,我独爱你一人。我知道你嫁给我其实是想当皇后,你看,我也做到。我为你遣散后宫,给你无上殊荣。华云,可最后,你为什么不愿意陪着我。” 宫装美人正是柳华云,她瞪着一双美眸,求救的望着贺兰岚季,高声呼救道:“陛下救我。”她推开贺兰岚溪的手,哭的妆容尽毁:“岚溪,求你,我不想去死,这杯毒酒,你要是想喝就一个人喝吧,我想活着。” 柳华云边往贺兰岚季这边跑,还不忘整理衣裳,露出精细修饰的脸庞,她低低的唤道:“陛下,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 贺兰岚季往司齐身边一缩,嫌弃道:“鼻涕都出来了,好丑。” 柳华云身子一僵,擦了擦脸,不死心的往贺兰岚季身边靠。 坐在殿首的贺兰岚溪看着这宛若闹剧的场面,自嘲的笑了笑,声音依旧温润无比,“我真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说完,仰头喝下那杯毒酒。 直到他吐出黑血,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王将军见贺兰岚溪死了,松了口气,命令部下清理宫廷,又蹙眉看着柳华云,眼神是明晃晃的厌恶。 柳华云终于抱住贺兰岚季的手臂,顿时怒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叫陛下砍了你的脑袋。啊啊啊——” 王将军收回手中的刀,厌恶道:“真是蠢笨如猪,我砍他脑袋还差不多。” 柳华云的胸口潺潺的往外冒血,她想抓着贺兰岚季,让他去找御医。可是那个男人只是冷冷的推开她,然后紧巴巴贴在上官烨身边。她瞪着眼睛,满脸不甘心。她躺在地上,看着人来人往,最后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贺兰岚溪,脸上带着不甘的死去。 这是司齐第一次见女主角提前死亡,他有些好奇,柳华云提前死亡的原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纯属自己作死,所以王将军一刀下去,她死的不能再透。既然不是他的原因,应该不会有什么诈尸死而复生之类。 王将军给自己封了护国大将军,过了一个月,朝局稳定,又给自己封了摄政王,一时之间,炙手可热。司齐一直陪着贺兰岚季上朝,替他处理政务。 司齐正看奏折看的眼睛酸疼,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他的眼睛,司齐笑了笑,拉开那双手道:“别闹,我正忙着。” 对着贺兰岚季黝黑的双眸,里面像是一汪深潭,平静无波,没有以往的朦胧呆傻,司齐手上的朱笔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半晌,他才道:“你恢复了?” 贺兰岚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又补了一句:“昨日刚恢复。” 司齐舒了口气,笑道:“那就好,我也可以放心。” 贺兰岚季嗯了一声,拿起奏折,开始批改。 司齐退了出去,小七连忙跟在他身边。 “你说,他这是什么时候恢复的。”司齐的声音有些沉。 “奴才不知,许是昨日,许是前日,许是方才。”小七低声道,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起伏:“也许是从一开始。” “我觉得,我们好像都被他耍了。”司齐长叹一口气,就慢慢地走入自己的寝宫。 司齐预感不错,三日后,王将军醉酒溺水而死。这是个开端,王将军的手下也纷纷离奇死亡,而不理政事的君王,逐渐蚕食剩余势力。不过半年,这天下就牢牢掌控在贺兰岚季手里,比之前更加牢固不可破。似乎之前被背叛的记忆太过惨烈,贺兰岚季十分集权,将兵权收于手中,更是添加大批巡防禁卫,只听从皇帝陛下一人命令。 而司齐又回到坤和宫,整日无聊抚琴的过日子。他本以为这次任务已经失败,贺兰岚季断不会放任他再次离开,他只能走原主旧路,老死皇宫。 可贺兰岚季下了一道圣旨,居然让他入朝任职! 司齐接到圣旨呆立宫中,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体内上官烨的激动沸腾之情,相比纵情民间,这个大才子显然更愿意指点江山。于是司齐也不推迟,爽快的接了圣旨。 “这上官大人可是丞相,怎么能入后宫。”散了早朝,看见紫袍丞相日日都往后宫方向而去,新调任的官员终于忍不住,低低问着旁边的官员。 “你竟是连这个都不知道!”身边官员啧声,“上官大人不仅是丞相,他首先可是咱们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那小官惊掉下巴,张大嘴巴看着丞相大人皇后娘娘离开的身影。 “恭喜皇上,喜得皇子。”司齐抱着孩子,看面前人黑着脸处理政务,连自己孩子都不看一眼。 这贺兰岚季夺的帝位后,不仅更加勤勉,专注政事,连后宫都不愿再去。而上官烨的表妹李灵韵又到司齐这边哭求着。 于是司齐便给贺兰岚季下了药,没想到李灵韵真的一朝得子,生下这皇长子。可贺兰岚季却是大怒,等李灵韵生产完毕,竟是赐给她一根白绫。 “你这是做什么!”司齐有些接受不能,昨日李灵韵还得意的跟他说,她定能做皇贵妃,说不准还能做皇后,可今天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怎么,你还念着他。”贺兰岚季眼神墨黑,里面像是酝酿这风暴,他像是忍受什么,捏起拳头,嘲讽道:“难道丞相大人不知,自古储君得出于正宫,倘若非正宫所出,其母赐死,储君养于中宫。” “你要立他做皇太子。”司齐有些心惊。“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不会出这个主意,是我害了她。” 贺兰岚季闷声笑了笑,脸上带着嘲弄道:“是真不知,还是,这孩子根本就是你的!” “你胡乱说些什么。”司齐惊异道。 “你每日跟你的好表妹呆在一处,难道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况,从前也没见她怀孕,怎么这一次就有孕了。”贺兰岚季脸上带着笃定,眼神有些冷。 “她之前被下了药,不能有孕。这两年我一直在寻方子为她调养,她才能怀子,我从前是喜欢过她,可她嫁入宫廷,我只拿她当做表妹,从未有什么出格之处。”司齐跪在地上,挺直腰板道:“若陛下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只希望陛下不要因为无端揣测,断送皇室血脉。” 贺兰岚季走了过来,扶起司齐,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他轻声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说这孩子是我的,他就是我的。不过,从今天起,这孩子是你我二人的,他是东宫之主,将来的君王。” 司齐定定的看着贺兰岚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子五岁大时,景帝生了场大病,一场高烧后就去了。幼帝登基,太后辅政,直到皇帝成年,太后交出政权。然后同二王爷贺兰岚舒以及其男皇妃柳纪云远游他国,享年八十而亡。 ☆、番外 贺兰岚季从小到大都处在疯狂的嫉妒之中,幼时嫉妒溪贵妃,嫉妒她能夺去父皇所有爱。而他的母亲,一个低阶嫔妃只能凄惨死于宫中。长大之后,他嫉妒三皇弟贺兰岚溪,他娶走了柳华云,自己最爱的女人。 可当他再次拥有皇位,成为天下至尊后,他又开始嫉妒李灵韵,他曾经的妃嫔。这个女人曾经是上官烨的青梅竹马,是上官烨最爱的女人。 他每时每刻都处于疯狂的嫉妒之中,他恨不得撕碎这个女人。为什么上官烨要对她好,对她笑。明明处理政务这么繁忙,为什么要给她找生子药。真是笑话,他完全不想碰这个女人,,这孩子要给谁生! 每次看着上官烨端药给李灵韵,贺兰岚季就想掐住他的喉咙,咆哮:“你是不是想跟她生孩子!”但是贺兰岚季不敢问,贺兰岚季是个懦夫,他怕那个人笑着看他,然后点头。 那时,他该怎么办? 贺兰岚季捂住脸,那时候他该怎么挽回上官烨。不如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孩子出生也无所谓,他会杀掉李灵韵那个贱女人,然后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 上官烨给他下了药,然后李灵韵就有了。 贺兰岚季面无表情的听太医报喜,捏碎了手中的瓷杯,即使是开始做好心理建设,仍然忍不住的嫉妒,他们真的有了孩子! 从前,上官烨是他皇后时,他不屑一顾,那时候他心里只有柳华云。 然后他就被背叛,被奴才背叛,臣子背叛,女人背叛,兄弟背叛,他已经麻木,习惯了背叛。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开始装傻。 果然,又有好多人想背叛他,因为他是傻子,这些人就懒得伪装,露出虚伪的面孔。 贺兰岚季一直在等,等他的皇后什么时候背叛,可那个人从来没有背叛他。那个人试探他,心疼他,安慰他。贺兰岚季被他骂做傻蛋,被他戏弄,心里却有奇异的满足感。 再次见到曾经爱着的女人,看柳华云毫不犹豫的背叛贺兰岚溪,她曾经的丈夫。贺兰岚季只是嘲讽加鄙夷,他最恨别人背叛,这个女人死不足惜。 可是现在,上官烨却背叛了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他不允许! 贺兰岚季只有把所有时间精力用在政务上,才不会被嫉妒冲昏头脑,去掐死那个女人。他每一日都在忍耐,按耐住汹涌的嫉妒。 他的皇后喜欢女人,也有许多女人喜欢他的皇后。可是上官烨心中已经有了那个贱人,他拒绝了许多人,最后还是跟这个贱人在一起。 他不允许! 贺兰岚季不想吓到他的皇后,就算他的皇后不爱他,也不能恨他。他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那时候他装傻,皇后对他可好着。 他现在只能忍耐。终于等到孩子出生,贺兰岚季马上赐死这个贱人。哈哈,真是痛快! 皇后不能说什么,这确实是宫廷法律。他的皇后会伤心,不过这没有什么,他会对皇后好。皇后喜欢做官,他力排众议让皇后入职。皇后喜欢孩子,他就留下这个孩子,让他陪着皇后。皇后喜爱安静,他便为皇后造一座林中宫殿。 只要他的皇后在他的身边,永远不离开他。 贺兰季岚临死前狠狠地握着皇后的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死了,你不许改嫁,也不许再娶。”不然我在地府也会嫉妒的发疯。 他看见他的皇后点了点头,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江湖篇,来过的小伙伴尽情来收藏吧~求包养~~ ☆、钟云的告白 这是唯一一次任务中宿主的自然死亡,且以六十岁高龄与儿孙环绕下,寿终正寝。不光是上官烨满足于这个结局,司齐更是受益良多。尤其之后来几十年在挚友的陪伴下四处游玩,让他心情开阔之余,对于当年发生的种种不再执着。 司齐做了这么久的任务,对自己的身世也有过好奇,只是他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剧情,从天煞孤星到众星捧月,不论怎样的人生都不会让他感到新奇,所以即使记忆缺失,他也没有感到缺憾。 在他看来,不论贫穷富贵,废材天才,从前种种已经是过眼烟云,对于现在的司齐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可唯独没有想到,自己原来是任务世界中的一员。 对于司潘,他已经没有多少感觉,反而是钟云,让他颇为头疼。 那个该死的心心相印光环已经解除,司齐看见钟云也不会有那种‘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只是胸口还闷闷的,曾经心动的余温还在。 尤其面前这个人又善于利用他最吸引人的一面,司齐推了推镜框,问道:“钟云,你在这里做什么?” 钟云撑着脸颊,坐在司齐对面翘着二郎腿,笑吟吟回道:“等任务啊。” 司齐没有理会他的目光骚、扰,专心致志的处理文件,每次任务从接收到归档都由司齐独自完成。海绵曾经想要帮忙,结果帮的都是倒忙,司齐嫌弃他体软手短动作慢,就一人承担所有工作。 海绵宝宝事务所的总经理,就此沦为茶水加后勤工人。 接过海绵递来的咖啡,钟云继续直勾勾的看着司齐,眼中都是笑意。 顿时觉得自己亮度过大,海绵·灯泡·宝宝识相的去找基友玩耍了。 这样的钟云很棘手,钟云没有以前的暴躁鲁莽,他也经历许多事情,渐渐蜕变为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无论司齐怎么忽视他,钟云仍旧笑脸待之,不徐不疾,不骄不躁,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最终还是司齐先受不了,捏着眉心问道:“你究竟来干什么!” “不是说了,等任务。”钟云仍旧笑眯眯的:“顺便泡你。” “你,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司齐脸上由于薄怒升起红晕,他的耐心都要用完,这个钟云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无论去哪都可以看到他,赶也赶不走,整日一脸笑容的望着他。 让人火大! 似乎感受到眼前人情绪的起伏,钟云的嘴角咧的更高:“啊咧,这么快就生气了,这样可不好。”说完,右手做锤状打在左手心,总结道:“做我们这行,需要的就是无限耐心,以及无敌厚脸皮。” 司齐也察觉到情绪变化太大,连忙恢复以往神色,淡定道:“你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个?” 钟云点点头,正色回道:“是,也不是。我想告诉你,以后你接的任务都将有我的参与。” 司齐蹙眉,问道:“你想做什么?” “保护你呀,”钟云冲司齐眨了眨眼睛,看到司齐别扭偏过眼神,愉悦的舔了舔唇:“我的等级和积分已经够了,可以兑换天神复苏术,脱离这个时空。并选择一个世界,重新开始。我想帮助你,和你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 看着司齐狐疑的眼神,钟云解释道:“只有到达一定等级的任务者才能够开启,而我在上个世界刚刚达到s级,也就是你做完任务的那个世界。” “你是?”司齐搜索上官烨周围的人,皱眉排除道:“你不会是王将军,他杀死了女主角,也不是三王爷,难不成你是柳纪云?” “错。”钟云指了指脑袋,翻白眼道:“用点脑子想想,我是绑定的怨念系统,去就是为了拆散主角们,那个世界的主角是贺兰岚季和柳华云。” “也对,柳华云后来很不正常,你一定是她身边的人。”司齐恍然大悟状,“你是她身边的太监?宫女?还是后宫嫔妃?” “哎,又错了。”钟云长长地叹了口气,捏着眉心道:“司齐,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做任务不一定要置身在主角周围,这样容易被牵连,特别是主角们前期多灾多难时,更容易被波及死亡。最好是能置身事外又能密切关注事情发展,并在关键时刻,四两拨千斤,既能保护自己,又简单省力。” “你是小七?”司齐的语气带着犹疑,他也只能想到这个跟他同样高寿,并且伺候他一辈子的贴身太监,毕竟在上官烨的记忆中,这个太监很早之前就没有消息。 钟云点了点头,摊开手说,耸肩道:“你看,我既没有做很明显的举动,也没有置身最危险的场景,只是在关键时刻泄露些虚假消息,哄骗柳华云,并窃取贺兰岚溪的情报,让他快速被攻破。当然,这个任务的顺利完成,也少不了你的参与。” “可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花这么长时间来完成任务。”司齐可是记得,在自己闭眼时,忠心耿耿的老太监小七还佝偻着背,跪在身侧。 “当然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你啊。”钟云狡猾的笑了笑:“伺候你那么多年,我可是对你一切了如指掌。这也是为我们将来的幸福人生打好基础,怎么样,感动吗?” “居然把任务当做儿戏,要不是王将军的那一刀,男女主角相遇,指不定你的任务就失败。”司齐瞪了钟云一眼,因为是贴身太监,他完全没有防备。 “放心,对付那种角色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翻不了身。”钟云嗤笑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司齐一眼:“何况有你在,我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完成任务。” 司齐眼中疑惑,还想问下去,就被钟云打断。 “好了,你我在感情上都不是拖泥带水犹豫不决的人。”钟云敛眉正色,眼神坚毅,深深地看着司齐:“这些年,我经历了各种任务。开始我什么都不懂,只想着能多赚积分,获得更多特权,然后就去找你。我当时记忆被封印,不记得你是谁,不过。冥冥之中,我总是觉得有人在等我。所以我对做任务有种疯狂的执着,我从来不休息调整情绪,只是蛮横的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 “当然,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伤害过一些人,包括你和司潘。对于那些不可挽回的罪孽,我只能表示抱歉。” “后来,我有经验了,我开始钻任务的空子,开始投机取巧。在我心中那些人也从鲜活的人类变为机械无趣的任务。” “我的情绪曾经崩溃,自闭,狂躁,人格分裂都折磨过我,我开始申请各种高级任务,只是想体验刺激的快感。几次绝处逃生,在生命垂危时,我曾经想过,就这样去死也没有什么。可是心里总有一个念头,好像有人在等我,也许是我运气好,都挺了过来。” “然后,我就遇见了你,恢复最初的记忆。记忆中的场景是那么可笑而幼稚,我拙劣的手法,你勉强而来的感情。我曾经历过更惊心动魄的感情,比你优秀俊美的人物,有过生离死别,地老天荒。只是在一次次任务的穿梭中逐渐失去颜色,变得苍白。唯独与你的那份记忆,还保留着感情与眷恋,你对于我而言,是特别的,消失不去的色彩。” “我不会勉强你,也不会原地等你。我会让你看清我的心。”钟云一步步朝司齐靠近,吐出的气息打在司齐脸上,看着司齐不断后退,钟云勾起一抹笑容,眼中都是势在必得:“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适合你,除了你也没有人会适合我,所以我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司齐被他逼到墙角,用力的推了一把钟云,结果没有推动,气的发抖道:“不好意思,对于你之前有什么残酷的经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并不认为我们合适,何况我现在喜欢一个人的生活,没有找个孤独固定伴侣的想法。” ☆、再见炮灰大师兄 任务的专属铃声响起,钟云神秘的笑了笑,将食指抵在司齐的唇上,嘘了一声,道:“不要太早下结论,今后的相处,我相信你会否定那句话。”说完,吻了吻自己的食指,然后放开司齐。 钟云双手插在兜里,靠在墙上,看着司齐专注的跟委托人交流,似笑非笑的歪着头,眼中早就没有丝毫笑意。一双眸子如寒夜深潭,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冷静中带着一点疯狂。 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一起。碍事的,挡路的,他会一点点清扫干净。 伸出右手,钟云将手比作枪,模拟对着司齐开了一枪,嘴上露出狠辣笑意。会有这一天,司齐厌倦这种穿梭时空的生活,而他会一直看着司齐。在司齐崩溃时,将自己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司齐刚刚进入委托人身体时,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而心里的悲哀与伤痛,让他克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这是个武侠世界,委托人叫南溪,是个孤儿,其师傅将他在山脚下南边的溪水旁捡回,取名南溪。南溪被师傅教导武艺,无忧无虑的长大。南溪自幼在深山中长大,性格天真烂漫,十二岁时师傅将他带回门派。原来他师傅是翎羽门长老牧笙,在外进修武艺,掌门死前传位给他。 所以南溪变成掌门座下首席弟子,好在他自幼跟随牧笙,基本功扎实又心无旁骛,练功勤劳,待人谦和。对于这样一个横空出世的年少大师兄,众人虽不能说心悦诚服,但也只能接受。 尽管牧笙嫌麻烦,还是不得不将各个长老推荐的人收为徒弟,长老们一共推荐四人,皆是根骨极佳,天生练武奇才,天赋不知高过南溪多少。而从南溪有了四个师弟以后,直到他死去,他的人生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炮灰。 南溪并没有显现出天资不如人的嫉恨,反而对几位师弟非常照顾,即使他的年纪是最小。可不知怎样,他的名声变得越来越不好听,什么懦弱无能,平庸无奇,不堪大任,苛责师弟,自私善妒。翎羽门的大师兄意味着将来的掌门,倘若他的师弟们没有那么出色,也不见得会有这样的议论,毕竟南溪本身的能力也不见得很差。 可惜珠玉在前,大放光彩,而南溪无论外貌还是武功都逊色于他们,又太过老实,闷不吭声的为门派贡献,自然被有心人渲染极为不堪。受到非议歧视,南溪于是更加沉默寡言。 南溪十五岁时,武林大会召开,他带着一众师弟先前去参加,路上惨遭魔教袭击,被武林盟主之子子车琏所救,清醒过来时,翎羽门参赛弟子只剩他一人。有谁那么喊了一句,南溪杀了他们!于是铺天盖地的流言袭来,说他遇袭事假,实则谋害师弟,甚至可能勾结魔教。否则,依他的武艺最差,怎么反而活了下来。 不仅不能参加武林大会,没有任何证据下,南溪甚至被拘押,只有子车琏一直帮助他,安慰他,并且相信他。终于在两个月后,子车琏带着南溪的小师弟成功回来,才洗刷了他的冤屈。只是南溪作为大师兄,保护师弟不利,被狠狠责罚,大师兄之位被去除。 剩下的亲传弟子也只剩下天资过人的小师弟苏少时,然后苏少时在众人盼望下成为掌门接班人,而昔日大师兄南溪则背着破布包袱去江湖历练。南溪不懂江湖处事,被子车琏救下后,两个就结伴而行。 南溪便在子车琏的呵护下关怀下,深深爱上了他。 此时,武林盟主中了魔教秘药,性命危在旦夕,魔教要求以一人换解药。那人是南溪曾经的师弟苏少时。 南溪虽然样貌比不上苏少时,却与他有三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易容虽然能够改变外表,眼睛却是最难模仿。于是南溪的师傅牧笙给了他一味□□,让他抹在嘴唇之上,而他的爱人子车琏送他见血封喉的毒簪,让他保护自己。在他没有表态的情况下,他就被他最爱护和亲近的人作为替身,送给魔教,换回解药。 灯光昏暗之下,魔教教主越无心并未发现南溪身份,当南溪的毒簪刺过来,他及时躲开了,却因为南溪嘴唇上的毒粉中招。 很快正道攻来,越无心不敌,又由于身中剧毒,功力大减。因为毒粉渗入肌肤,南溪肺腑中毒,武功全失,被魔教关入地牢,日夜折磨,又给他全力治疗,吊着他半条命。 魔教只坚持了两个月,魔宫大门就被打开,越无心将南溪作为要挟,却换来子车琏的一句嗤笑:“我的人,哼,就他也配。”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10节 子车琏与众目睽睽下执起苏少时的手,神色温柔道:“我所衷情之人唯有少时,不过是他有几分利用价值而已。” 南溪大声哀求,看着自己的师傅,可养于他成人的师傅,只是冷笑的望着他,道:“溪儿,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尽了力气。只可惜这魔头未死,你还是无用了些。”然后又对越无心道:“昔日你勾,引瑶娘,又对少时不轨,不过差点死于亲生儿子的手中,这滋味如何?” “哦,我忘记了,他还是你的男宠,”南溪的师傅看着他,像是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亲生儿子是什么滋味,跟那人比起来那个更销、魂啊。” 越无心被激的浑身真气乱窜,喷出一大口鲜血,接下牧笙的攻击,用自己的身体为盾,把南溪从机关送走。 南溪自浑浑噩噩中得知,他是小师弟苏少时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们的母亲华瑶是牧笙的妻子,在苏少时两岁时,跟越无心私奔。一次追杀中落单,坚决不愿去给越无心下毒,便被牧笙刺死。尚在襁褓中的南溪被牧笙养大,作为他们父子相残的工具。 牧笙为了保护苏少时,将他送到老友子车家中,为他改名换姓,而自己修炼武艺,暗地夺取掌门之位。并把南溪推入风口浪尖,悄悄接回自己的儿子,以师徒之名相待。 为报夺妻之恨,牧笙利用南溪。子车琏更是将南溪作为替身。 半年后,子车琏继承武林盟主之位,同年,与翎羽派掌门苏少时成婚,轰动江湖,成为人人羡慕的佳偶。而武功尽失的南溪,成为乞丐,一路拼命乞讨,赶到武林盟时,只见到一双璧人,执手相过。他没有被认出来,甚至因为太过可怜,被苏少时施舍几个铜板。在那一刻南溪的心终于死了。 那些质问已是徒劳,南溪终于在一场大雪中冻死,年纪才十八岁。 ☆、再见炮灰大师兄 委托人的要求是——报复,伤害他的人全部要报复回去,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大师兄并且保住父亲越无心的性命。 看了下剧情,现在应该进行到武林大会即将开始的场景。司齐动了动身体,腰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是之前翎羽派弟子对南溪的恶作剧,他不小心撞到腰部。南溪现在在门派风评不好,自己又没有威望,被捉弄更是忍让,更加没有什么人尊重他。 给腰部上了点药,外面就有师弟说掌门有请。 司齐扶着腰下床,尽量以正常姿势走出门去。 牧笙对南溪十分冷漠,但南溪自小被他养大,早就把这个男人当做他的父亲,对他的吩咐完全听从,不敢反抗。 “听说你私下与师弟斗殴。”牧笙看也不看他,冷淡问道。 那个推了南溪的小弟子不过是被南溪气愤之下打了一巴掌,此刻居然顶着个不甚明显的红印来告状。 “是师弟先动手推徒儿。”司齐低头,学着南溪的语气道。 “然后你就打他?身为大师兄如此气量狭小,真是让为师失望。自去后山面壁一月。”丝毫不问对错,牧笙就罚了南溪。 那个小弟子龇牙咧嘴的对司齐嘲笑,手都恨不得挥舞起来。 司齐眼中一片冷漠,嘴上仍是十分恭敬回道:“是,师傅。” 相信原主的性格与境遇与他的师傅关系甚重,连一个小小弟子都能踩在大师兄头上,还会有谁能尊敬他! “大师兄,这是我从镇上买来的南瓜饼,还是热的,尝尝。” 司齐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是华宴,南溪的二师弟,传言中与这个大师兄最为不合也最有竞争力的师弟。同样,在血缘上来说,华宴也是南溪的表哥。 “怎么,怕我下毒呀。”华宴比南溪大两个月,与唯唯诺诺的南溪相比,他显然更有年轻人的朝气,说完这话,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司齐接过南瓜饼,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又软又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整个南瓜饼就下了肚。接过华宴递来的饼,司齐狼吞虎咽的吃着。 “送饭的师弟又捉弄你了。”华宴索性把布包都给了司齐,里面鼓囊囊的,有很多点心。他蹲在送饭的篮子边,挑开布,果然里面的饭菜惨不忍睹:豆腐完全是水煮,青菜都有馊味,那米饭之中明显掺着石子。 “我说,大师兄,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们要这样整你。”华宴放下布,十分不解的望着地上那人。 “我也不知道,不如师弟替我问问。”司齐掏出帕子,擦去手上的油渍,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入怀中。 华宴抽了抽嘴角,嘟囔道:“最看不得你这样,像个老头子。” “明日我想吃烧鸡。”吃饱喝足的司齐十分不客气说道。 “我说,喂,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你还想着我明天来。”华宴显然没有想到大师兄突然变得这样厚脸皮,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我想让你来,而是你明天要来,懂吗?”司齐整了整衣袍,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华宴道:“我是大师兄,你作为师弟,来看我怎么了。难道说我们的同门之情,连一只烧鸡都比不上!” “当然不是!”华宴瞬间否定,又气冲冲瞪了司齐一眼,“枉我好心来看你。”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司齐舔了舔唇,希望明日能吃上肉,这天天清水豆腐白菜,都淡出鸟来了。 晚上也是难熬的一关,后山寒冷,入夜就更明显。这个身体不过是十五岁男孩,一床薄被也不能御寒。一个人有没有夜间活动,望着山洞里漆黑一片,太早睡不着,司齐干脆点着灯笼,四处转转。说不准碰到什么机关奇遇,月下高人,最好传授绝世秘籍,百年神功…… 司齐正乐淘淘的臆想,鼻尖飘来一股糊味。这大半夜的,谁在后山放火?司齐吹了灯笼,悄悄顺着那股味道走去。前面有火光,依稀可见有人在烧东西,司齐再往前挪了挪。 火光照在那人脸上,将那张绝美容颜显得十分凄美,这张脸化作灰他都认识,正是苏少时。 “什么人?”苏少时很敏锐的望了过来,果真是少年天才,这么快就发现了他。 司齐从草丛里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朝苏少时走去。 “南溪,你怎么在这里。”苏少时看见来人是南溪,讶异一瞬,随后又道:“难不成又被师傅罚了。” 司齐点了点头,拿起篮子的纸钱,也不说话。 “师傅实在是待你太严苛。”苏少时的眸光在橘色的火焰下有些温柔,他问道:“晚上冷吗,这霜寒露重,千万别冻着。” 司齐应景的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问道:“师弟是在祭奠亲人吗?” 苏少时望着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是我的母亲,今日是亡母忌日。” “南溪,你也一起烧些纸钱吧,她在天上看着,也会更开心一些。”苏少时语调中流露浓重的悲哀之情:“我不记得她是什么模样脾气,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喜欢你。” “师弟为何这样说?”司齐语露诧异,从苏少时以名字称呼他,他就觉得不对劲,到现在他能十分肯定,苏少时知道了他俩的关系。 “因为她喜欢孩子。”苏少时眸光闪动,眼中似乎有泪,“尤其是南溪这样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是你大师兄!”司齐严肃指正道:“小师弟,虽然你比我大两岁,但辈分不可乱,你要称呼我为大师兄。” 苏少时一愣,无奈的看了司齐一眼,笑道:“好,大师兄。” 烧完纸钱后,苏少时亲自把司齐送到山洞,看着石床上的薄被,苏少时皱了皱眉,又看了周围简陋的环境,没说几句话就离开。 ☆、再见炮灰大师兄 第二日,就有好几个弟子送来棉被书籍蜡烛灯用具。在午饭时分,司齐也等到翘首以盼的烧鸡。 这烧鸡颜色金黄,脂香四溢,光是闻着就食指大动,司齐猛地吞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华宴——手上的烤鸡。 华宴被他饥、渴的眼神下得后退一步,又觉得有些丢脸,挺着胸脯往前走两步,扬着烧鸡道:“想吃吗,想吃就来求——”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齐扑在地上。 华宴被司齐压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龇牙咧嘴道:“我是为什么给你带烧鸡,真是狼心狗肺。” “你说什么?”正在吃烧鸡的司齐停在动作,眯着眼睛看向华宴,眼中精光乍起。 华宴咬着下唇,红着脸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你吃个烧鸡,为什么要骑、在我身上。” 司齐从华宴身上起来,顺便抹了把油,咬着肉口齿不清道:“有人落井下石,有人雪中送炭,你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 华宴搓着被司齐抹油的那块衣裳,哭丧着脸道:“这就是你的报答吗,弄脏这么大块油渍,翠翠肯定要骂我。” “那你就自己洗。”司齐又掏出块手帕擦嘴,明显不是昨日那块。 “我才不要,我不管,你弄脏的,你的给我洗。”华宴显然是个行动派,说完就脱下外袍,递给司齐,“你现在就要给我洗。” 司齐一副‘好啦你赢了,真是无理取闹’的表情接过衣服,带着皂角,就往后山的小溪走去。 “你给我洗干净一点。”华宴蹲在他身边,十分仔细的盯着司齐的动作,看大师兄真的非常认真的洗衣服,有一点愧疚道:“我说你脾气真好,难怪他们爱欺负你。” 司齐露出八颗牙齿,十分灿烂笑道:“这不算什么,谁叫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呢。” 华宴鄙夷的看了司齐一眼,道:“洗衣服的大师兄有什么好得意,你看哪个门派的大师兄不是众星拱月,要声望有声望要威视有威视,在咱们翎羽门大师兄连个新入门的小弟子都能欺侮,这算哪门子的大师兄。” “咦,难不成你喜欢凶一点的大师兄,那我不给你洗衣服,该把衣服丢到水里。”司齐作势扬起手一挥,要将衣服丢到水中。 “不要啊。”华宴一声惨叫:“这是我唯一一件新衣服了,我还要穿着参加武林大会呢。” “那你告诉我,是喜欢那种大师兄?”司齐挥了挥手中的衣服。 “你,你,喜欢你!”华宴一急,脱口而出,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噗—,师弟这样喜欢我真令我感动,只不过我对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没什么兴趣。”司齐还是没忍住笑,继续逗弄华宴。 华宴脸脖子根都红了,那是气的。伸手抢过衣服,就鼓着脸颊,气冲冲走了 。 “哎,真是不经逗。”司齐撑着脸,看他离开,又从怀里掏出那条手帕,仔细的洗了洗,没办法,原主太爱干净。 之后没有人捉弄司齐,也没人来看望他。一个月过了,司齐刑满释放,也快到启程参加武林大会的日子。 司齐作为大师兄,带着十几位弟子先出发。本来,司齐琢磨着要不要把华宴狠揍一顿,让他下不了床,这样就可以躲过一劫。考虑到要是这样做,自己也应该再被关一次禁闭,会错过关键剧情,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些弟子组成了几个小团伙,各自为政,连吃个饭去哪个客栈住宿这种小事都能大动肝火,司齐一直作为润,滑,剂的存在,多方调停,才不至于内部打起来。一天下来,简直是口干舌燥。 在众弟子遇害那晚,南溪被小弟子捉弄,吃了带泻药的饭食,拉了很久的肚子,又等到蹲麻的小腿恢复,踉踉跄跄的回到驻扎的空地。回去就见到自己的师弟被屠杀殆尽,而自己被追杀时滚下深坡才捡回一命。 司齐瞄着跳动的火光,静静地思考。他们今天在野外过夜,也是遭到袭击的这一夜。他带的都是精锐弟子,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容易全军覆没,除非魔教首先是用毒。原主当时并不在现场,所以他不能确定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既然是下毒,最老套的办法就是水中下毒。然后是木材,通过燃烧挥发吸入人的鼻腔,最后是面积最广,难以逃脱的毒雾。 先是嘱咐一遍不可饮用河水,又仔细闻了闻砍回来的木材,司齐终于接过那个带着泻药的干粮。 司齐道了声谢,又撕了一大块给华宴,望着对方不解的目光,司齐解释道:“我肚子不饿,吃不完。” 华宴哼了一声,接过干粮,翘着鼻孔道:“别以为凭这个就能让我原谅你,我才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动。” 司齐笑了笑不说话,月色在他的脸上照出朦胧的影子,他的一双眼睛在篝火的照耀下,愈发灵动,显得流光溢彩。 华宴嚼着干粮,突然道:“这么一看,你跟苏少时长得还挺像。” “是吗?”司齐看着对面的苏少时,他也正巧看过来,对司齐柔和的笑了笑。 “二师弟,我肚子有些痛,你能陪我去如厕吗。”司齐捂着肚子,扯华宴的衣裳道。 “怎的,怕黑,胆子跟个姑娘一样。”华宴咧嘴嘲笑司齐。 “我不是害怕。”司齐抬起头,看着华宴,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觉得你也需要。” 话还没说完,华宴也是肚子剧痛。 “那块干粮有问题!” 两个匆匆钻进树林,忍着痛奔了许久,才解下裤腰带,蹲在地上。顿时一片屁声和臭气,华宴捏着鼻子骂道:“是那个小王八蛋干的好事,我回去一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再见炮灰大师兄 两人拉了许久 ,又揉着麻木的小腿肚,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回去。 “慢着,这里不对劲。”司齐嗅到空气中奇异的味道,连忙示意华宴捂着口鼻,司齐从怀中掏出两块帕子,又从随身水囊中倒水浸湿,递给华宴,让他系在脸上。 此番华宴也察觉到不对劲,两人当即往驻扎地赶去。离得近些时,恰好听到一个人的惨叫,那声音正是下泄药的弟子。华宴当即就从树丛里冲了过去,司齐连忙在他身边拉住。 “这里还有两个小兔崽子。” 被发现了!司齐无法,还是站起身来,眼前近况惨烈,基本是一边倒的趋势,除了几位武功顶尖的弟子勉强迎战,其他都躺在地上,死伤大半 。 “可恶,你们是何人!”华宴眼睛发红,捡起一柄剑就加入战局。可惜敌众我寡,其他弟子又中了毒,华宴还没来得及支撑多久,身上就挂了彩。 “这边的小子,你在看戏。”声音是从树上传来,司齐抬头,上面坐着个男子,在树枝的阴影下,也只能看见墨黑色的衣袍。 但是这声音,司齐却能认出,此人正是魔教教主越无心。 真是糟透了,司齐抽出武器帮华宴挡过一道暗器,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的确不明智,要是钟云在这里,一定会笑他愚蠢。 司齐与华宴逐渐往剩余弟子那边走去,说到钟云,在这个世界,他所扮演的又是那个角色呢? “我与华宴垫后,你们先走。”司齐执剑站在前面,语气沉稳吩咐。 此时也不管从前龌蹉,看着站在前面的大师兄,剩余弟子都感觉一阵感动,忙向后撤退。 “小娃娃,你太不把我们放在眼中,还想逃。”一个妖媚女子从林中走去,看见司齐的脸突然一愣,继而大笑道:“没想着还能见着这张令人讨厌的脸。” 来人正是魔教左护法纱玲玲,也是将南溪关入地牢,日夜折磨的女人。 司齐打了个寒颤,这是本能的害怕。 纱玲玲娇笑道:“知道怕了么,本来想赏你个全尸,不过见到你这张倒胃口的脸,我决定让你尸骨无存。”她挥动手中纱带,一群金色蚂蚁朝司齐飞来,“食人蚁的速度很快,你不会痛苦多久就能变成一具白骨。” 哎,性命攸关,不得不违背人设,发大招了。 纱玲玲看见那个男孩不仅没有慌张的样子,反而无奈的看了食人蚁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然后将瓷瓶向她丢来。 “哼,这是死前一搏吗,没有用的。”纱玲玲微微偏过头,那瓷瓶就击碎在她身后的树上,白色的粉末向四周飘去。 “谁说没有用。”司齐抿唇笑着,突然大喝一声:“快跑啊啊啊啊。” “呵呵,想跑!”纱玲玲正冷笑,突然发现那群食人蚁调转方向,朝他们飞来,所飞之处,魔教弟子只剩一具白骨。 “那瓶中是什么!”纱玲玲连忙丢出几种毒虫对抗食人蚁,那几种毒虫却仍旧攻击自己人,手忙脚乱的解决完毕后,那群小子早就跑的没影。 “我之前发现这边有个深坡,你们躲在里面,我去引开他们。”司齐把他们带到南溪曾经跌下的深坡,只要躲在里面,不出意外,应该可以被子车琏所救。不过要是一群人在一起,铁定会被发现,这满地的血迹和脚印太过明显。需要人做个诱饵,把他们引开。 “我和你一起。”司齐刚起身,衣袖就被苏少时拉住。对方的瞳孔在夜色下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苏少时果真是个美人,即使是衣袖沾着血迹,也毫无狼狈,更添一股诡异的艳丽。反观自己,明明没有受什么伤,结果像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身上乱糟糟的。 同样一个妈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司齐点了点头,搀扶着苏少时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华宴说:“我不在此处,你就要替代大师兄的责任,切不可如方才莽撞,要保护师弟们安全。” 华宴呆呆的点了点头。 “呵呵。”苏少时轻笑两声,声音细微,“南溪,真的是个称职的大师兄呢。” “你在这多蹦两下。撒点血,让他们以为我们往这边逃了。”并没有理会苏少时的话,司齐往相反方向踩了许多脚印,又指挥苏少时放开他受伤的胳膊。做完几个障眼法后,司齐拉着苏少时躲在一个山沟里面,往头上盖着枯树枝和杂草。 “伸出胳膊,我给你上点药。”司齐脱下破破烂烂的外袍,将外袍撕成条状,往苏少时的胳膊上上了伤药,又用布条包扎好。 “你为什么会带着这些药?”苏少时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出声问道。 “废话,行走江湖这些都是常识,我连孜然粉都带来了。”司齐打了个蝴蝶结,又给他其他地方上药。 “明明你也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怎么知道这些。”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南陵笑笑生的剑侠传说我可是全册都收藏。”司齐用力的拍了他的伤口,在听的嘶的一声冷吸气后满意的收回手,“现在是死是活还不一定,你怎么净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苏少时苦笑一声,道:“说的也是,今晚凶多吉少,也许我们都要葬身于此。” “呸呸,我才不会死,我有许多事还没做完咧。”司齐又从怀里里掏出个红色瓷瓶,往他俩身上撒了些药粉,并解释道:“这是防虫蚁的药粉,方才那个女人要是把她的虫子派出来,有了这个药粉,虫子无法靠近。华宴那边我也撒了一些,不过我们把那边的痕迹都祛除了,他们藏身之处不大可能被搜查。” 见苏少时还是有疑问的样子,司齐又解释道:“先前那瓶是一种针对虫蚁的药粉,对虫蚁有强烈的吸引力,瓷瓶破碎时,药粉从空气中散落在他们身上,那女人弄出的毒虫就会向他们攻击。”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下山前在镇子里买的,只有一瓶。”司齐正色道,南溪记忆中这女人的毒虫折磨最为痛苦,出发之前,司齐准备好药草来防身。 “那好,要是逃过这劫,南溪也带我去看看,买几瓶来防身。”苏少时盯着司齐,柔柔的笑着。 魔教中人果然朝这里追来,两人连忙屏住呼吸。那女人见搜寻不到,果然放了毒虫,厉声道:“要是不想被我这些虫儿吃了,他们就得乖乖现身。” 话才说完,司齐就觉得身侧的苏少时打量眼神又火热一些。果然,违背人设什么的,太容易露马脚。 朝司齐苏少时藏身爬来的虫子,在快碰到他们身上时又赶紧转弯离开。纱玲玲的虫都爬了回去,一个人都没找着,正气的跳脚,怒骂手下。 司齐和苏少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笑意。 突然背后一凉,一个冷淡声音传来:“啊,抓到两只小虫。” 两人僵硬回头向上看,那个魔教教主越无心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身后。 ☆、再见炮灰大师兄 “教主。”纱玲玲带着一众人跑了过来,方才的气焰完全消失,看着司齐咬牙切齿,又看了苏少时一眼,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十分狰狞。 “把他们俩带回去,记住,我要活的。”越无心说完这句话,身影一飘就消失了。 司齐顿时一声冷汗,该不会这个越无心一直就跟着他们身后吧。 纱玲玲虽然一副恨不得生吃了他们的样子,还是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就将他们带了回去。 好奇宝宝·苏少时再一次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纱玲玲挑眉回道:“魔教,左护法纱玲玲,是不是很害怕?” 苏少时冷冷的看着他,又问:“你们为何来袭击我们?” “咦,不是你们这几个小子找死,在背后骂我们教主,我们恰好经过,就顺便收拾你们,没想到这群小毛孩都是好苗子,不过既然你们是正道,那就更不能留活口。”纱玲玲妩媚笑道:“真想看看你们掌门的表情,费心栽培的弟子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怜,真是大快人心。” 一入魔教,两人就被关入地牢。才呆了一天一夜上又被带出门去,来接他们的是个中年男人,正是右护法,戚飞。 他一看两人的脸,连着啧了几声,道:“真是像啊,造孽造孽。” 两人被摁着洗刷换衣,为了防止他们逃跑,都被下了药,让武功暂失。在进入魔教教主寝殿时,一直冷静的苏少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惨白。 “喂,你没事吧。”司齐看着苏少时踉跄一步,连忙扶着他。 苏少时抬头看他,满脸的绝望,他用力捏着司齐,急促说道:“走,你肯定有办法,赶快逃。” “你们逃不掉的。”越无心突然出声,将两人拎起来丢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歪着头打量她们。 “华瑶的孩子。”越无心盯着苏少时说道,又看向司齐,冰冷的眼神有些温度:“华莫,你是华莫的孩子。” 什么? 司齐满头雾水,仔细搜索记忆,好像华瑶有个弟弟叫华莫。难道南溪长得不像父母,反而像舅舅,果然是外甥似舅。 苏少时紧紧捏着司齐的手,身子轻微颤抖,尖声道:“不是,你弄错了,不是的。” “不是为何如此相像。”越无心靠近司齐,摸着他的脸庞。越无容颜俊美,心气质偏冷,脸上又无表情,眼神看人又冷又淡,仿佛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此刻注视着司齐,双眼里满满的都是他,很容易让人沦丧在那双眼中。 “不,你不可以碰他。”苏少时扑在司齐身前,恐慌道。 越无心抬了抬手,苏少时就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床上。 越无心道:“要不是看你的脸有几分像他,你早就死了。” 什么情况,看了情报错误,这越无心喜欢的分明是华莫哇! 司齐一巴掌挥开越无心的手,正直道:“对不起,我不约!” 越无心蹙眉,然后一抬手就把司齐摁在床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我擦,真是简单粗暴。司齐正考虑要不要用脑袋上的毒簪子刺他一下,那边的苏少时挣扎起身,声音凄厉道:“你不能碰他,他是你的儿子。” 越无心果然停下动作,偏过头去,看着苏少时道:“解释!” 司齐趁机坐起身来,哎呀,这越无心脱衣速度真快!他赶紧往苏少时身边一滚,扶着他起来。 苏少时哆哆嗦嗦伸出手,给他系着衣带,脸色惨白,他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解释道:“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也是母亲和你生的孩子。” “华瑶的孩子。”越无心想了想,又伸手将司齐捞过去,迅速扒下他的裤子。 “你不能,他是你儿子,你这个禽兽!”苏少时声音中带着哭腔,面色绝望。 虽然当事人司齐没啥感觉,但是看到苏少时这样紧张他,还是有那么些感动。 “真的,有颗红痣。”越无心擦了擦那颗痣,发现是真的,就对着光屁,股的司齐摸了摸头,道:“儿子。” 这个情景还真是诡异,我说教主爹,你能让我穿好裤子再认亲吗! 司齐心中腹诽,迅速跳开,提着裤子,直往苏少时身后躲,一副‘你们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的表情。 “儿子,过来。”越无心有些不高兴,于是看向苏少时的眼中就带着杀气。 司齐伸手,弱弱道:“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 苏少时僵着身子,没有说话。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越无心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对着司齐勾了勾手指。 司齐看了苏少时一眼,发现他完全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只好畏畏缩缩的向越无心走去。 越无心击掌,对门外人道:“将几位护法教众喊来,本教众有话宣布。” 很快,教众们就聚集在那张大床前,都莫名其妙的盯着衣裳不整的司齐,和默默吐血的苏少时。 “本教主宣布他为少主。”越无心指了指司齐,言简意赅道:“他是我儿子。” 底下人脸色各异,原本以为教主收了两个男宠回来,没想到变成了儿子。还有些猥琐的人猜想,这是不是教主认得干儿子,来玩什么情趣游戏之类。 像是看透了这些人的想法,越无心又一次强调道:“他是我的亲生儿子。”然后转头,问司齐,“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南,南溪。”司齐把头埋的深深的,声音都是颤抖。 “恭喜教主,寻回少主。”众人立刻又对司齐参拜,齐声道:“见过少主。”回应他们的是司齐满脸的厌恶和惊慌:“我不是魔教的人,我是翎羽门大师兄,我是正派人士。” “翎羽门?”越无心皱了皱眉,“是那个牧笙。”语气中都是烦躁,“果然是那个家伙捣鬼,你要么是越南溪,要么是一具尸体,自己选!” 挥手让教众退下,又丢给苏少时一瓶药,沉声道:“你伤势颇重,每日睡前服一粒。”又对司齐道:“儿子,为父脾气不好,不要惹怒我,我发起火来,连自己都怕。” 拍手让几个人进来伺候着,自己就出门了。 ☆、再见炮灰大师兄 两人警惕大半宿,还是忍不住疲惫和困意沉沉睡去。一大早醒来,司齐就看到苏少时盘着腿。正面色痛苦的看着司齐。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吗?”苏少时见司齐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我问你又有何意义。”司齐抓了抓头发,打了个哈欠,开始整理衣裳。 苏少时突地一笑,望着司齐道:“你说的对,南溪,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你的哥哥。”然后开始讲起往事,加上司齐的猜想,就推测出来大概。 当年华瑶恋上越无心,正准备不顾一切同他在一起时,她发现越无心和自己弟弟华莫之间不清不楚。一怒之下嫁给苏少时他爹(虽然苏少时没有明说,司齐也知道那是牧笙。)婚后生了苏少时,但是华瑶仍然放不下初恋。在得知自家弟弟要成亲却害怕越无心破坏,就易容装作弟弟,让越无心抢走,并用药与他一度春宵。 事后越无心自然大怒,但华瑶哭求要跟他在一起,越无心将华瑶当做替身。这件事成为一场笑话,牧笙更是受到众人耻笑,他原本是华瑶的青梅竹马,爱妻背叛是他的奇耻大辱。于是他几番截杀越无心,但是武功不及,从未成功。华瑶诞下一子,此子是南溪。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的存在。”苏少时摸了摸司齐的头,柔声道:“不过,我还是不能认你,至少在人前,你我也只是师兄弟的关系,明白吗?” 司齐一副震惊过度的样子,茫然的点着头,然后转过脸,问道:“为什么不能认我?” 苏少时眼中浮现悲哀之色,他看向司齐道:“我是为了你好,倘若我们能够离开,你也不能泄露你知道身世的事情。” 这是在保护他吗。司齐复杂的看了苏少时一眼,点了点头。 以为司齐是不情愿离开,苏少时又捏着司齐的胳膊,神色激动道:“你长得跟舅舅十分相似,舅舅亡故多年,我怕那越无心对你不轨,所以这里不能久留。” “不能够吧,他,他可是我爹,怎么会对我有想法。”司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苏少时别开脸,语气极其悲凉:“怎么不可能,我也以为是不可能,可是就发生过。” 知道苏少时效似其母,司齐暗吸了一口气,这牧笙对苏少时? 两人在魔教待了许久,自那天过后,除了伺候下人,他们一直被关在殿中,没有任何人来看他们。两人的伤也七七八八好了大概,就开始计划着逃跑。 跟下人套话,把这宫内的路线图大致记在心里,又问清守卫。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们开始准备逃跑。对于苏少时疑惑为什么要等到这一天,司齐低头不解释,他总不能说算到今夜会有救兵赶来吧。 好在时间紧迫,没有给苏少时时间细问,他们成功出逃,并遇见前来救人的子车琏等人。 “多谢少侠。”司齐对子车琏道谢,满脸都是感激之色。而子车琏也对司齐各种亲切询问,并夸奖他为师弟们献身的大无畏精神。苏少时一路闷不吭声,做透明人。子车琏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就再也不说话。 想到被自己蝴蝶掉的英雄救美剧情,司齐猜想,他们二人可能之前有过矛盾,正是子车琏不顾一切救回苏少时,两人共同患难,解开心结。而如今,子车琏只是接应他们离开魔宫,两人压根没有共同经历生死,所以双发还在冷战中。 子车琏是子车家族嫡长子,年方十八,模样英俊潇洒,有着十足的大侠风范。司齐看着他,脑海中就浮现《饮中八仙歌》中那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首先印象分就是极好的。 “南溪,我比你虚长几岁,你我以兄弟称呼吧。”子车琏细心的瞥见司齐唇上发干,就取下马背上的水囊,递给司齐。 “好啊,要是子车公子不嫌弃,我就称呼你一声子车大哥。”司齐喝了一口,顺手将水囊递到苏少时唇边。 苏少时一愣,抬头看了他俩一眼,默默接过水囊喝水。 “那我就叫你一声溪弟,可好?”子车琏十分期待的望着司齐。 “额,当然可以。” “咳咳!” “你没事吧,小师弟。”司齐接过他水囊,赶紧给他拍背,又从怀里掏出手帕给他擦脸。 “无事,喝的有些急了。”苏少时的脸色有些不大好。 “想必是情绪还未恢复,苏少侠放心,魔教现在追不过来。”子车琏对待苏少时态度生疏,与对司齐态度完全不同。 “也是,是我太过惊慌。”苏少时低垂着眼眸,将头转向马车外,静静地不再说话。 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子车琏把脸转向司齐,一脸宠溺笑容:“溪弟,到了武林盟可随我去逛逛,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不太了解,听你的吧。”司齐回道,又想了想,问道:“武林大会召开的如何?” “溪弟可是想去参加武林大会?”子车琏问道。 司齐点点头。 “今年武林大会参赛人数较多,因为遭袭所以翎羽门并未参加,现在应该是展开大半,”看着司齐有些失望的样子,子车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若是想参加也不是没办法。” 司齐瞬间紧张望向子车琏:“什么办法?” “其实几大世家可以举荐几人候补者,我可以让我爹举荐你。”子车琏望着司齐,眸子专注,里面慢慢是他的倒影。 司齐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算了,这个机会还是让给小师弟,他的武功比我好,受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可以为我们门派争光。” 子车琏没想到他会把大好机会让出去,愣了愣,眼中神色更是温和:“你呀你,你知道能被举荐在武林中是多大荣耀,你就这样让出去,真是个傻瓜。” 司齐憨憨地笑着:“我是大师兄嘛,要是输了多丢门派脸面,小师弟去一定能给我们长脸。” 子车琏看了苏少时一眼,眼中带着嘲讽,又看向司齐道:“你这个人也是心底太单纯,为别人着想也要多想想你自己,你现在在门派中毫无拥戴,正需要在武林大会上展露一番。输赢常有,你年纪还轻,以后可以再来。可武林大会开展到现在,上台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你只需要同他们交个手,也能打出名气,就算是输了也没什么丢人。” 这话说的有理,司齐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苏少时全程看着马车外,完全不插嘴,只是目光越来越冷。 ☆、再见炮灰大师兄 嘛,武林江湖都是热血男儿的梦,司齐在之前世界中,也曾壮志凌云,背上背着一柄重剑行走江湖,无人能敌,一生只能用孤独求败来形容,只可惜死于扶一位路边跌倒老太。当那个老太一边颤颤抖抖的摸着他的手感谢他,一边把刀捅入他的心脏,司齐才真正体会到江湖险恶。 于是第二次,他是做一个冷血杀手,不分男女老少,手中一柄银刀,只要有钱,手起刀落。不过,一次任务中被女主所救,然后被卷入狗血多角恋中,因为女主不可置信他的冷血,他的凶残,他的丧失人性,且在女主劝说的泪水坚决不忏悔,他被女主给灭了。 虽然身体不一样,但是经验还在,只要在脑子里多过一过,武力值应该能升几个等级。司齐思忖,既然要做个称职的大师兄,就必须改变人设,按南溪现在的脾性,完全不符合大师兄这等高大上的称呼。所以,他得缓缓地,润物细无声的让人改观。 子车琏笑着看司齐吃面,这武林盟里的面馆做面就是好吃,司齐狼吞虎咽,一缕头发不停话的四处飘,他也懒得搭理。子车琏伸手给他勾到耳边,抿唇笑道:“你这小馋猫,要不是我知道他家面的味道,还以为是多么美味。” “尊的很好次。”司齐用力吞下口中的面,接着说:“我之前天天吃青菜豆腐,还是求二师弟给我带了只烧鸡。恩,在魔教吃的还算正常,就是吃不下。” 子车琏的神色有些难看,他道:“你们门派伙食这般差,难怪我看你有些面黄肌瘦。” “也不是,我之前做错了些事,受了处罚,自然伙食上也要减少。”司齐吸溜最后一根面,口齿不清道:“窝次完了,好素服。” “你呀!”子车琏自然的给他擦了擦嘴,“弄的脸上都是。” 司齐眨巴眨巴眼睛,脸微微红了红,小声说:“谢谢。”眼睛却撇向苏少时,他脸色沉静,不知想什么,目光并未放在这处,只是手却掩藏在衣袖之中。 南溪会爱上子车琏,因为在死去的那一刻,他仍然爱着子车琏。只是欺骗与未得到,让他痛恨,让他不甘心。那就让他司齐接着完成南溪没有想要完成的事情,让子车琏遭遇爱人的背叛,让子车琏不能失去他。 武林大会果真是热闹非凡,翎羽门出了这等大事,也不能阻挡武林大会如火如荼的展开。翎羽门因为弟子们养伤,直接弃权没有参加,也没有离开,只是让弟子们观摩台上招式,增加阅历。 所以,南溪一进会场,就看见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华宴。 “大师兄!”华宴一看很激动,拄着拐杖就往这里奔。 司齐赶忙迎上去,两人互相谈话。 “师弟,你们后来没事了吧。” “没事,我们等到天亮,子车公子寻到我们,把剩余的人带回去治伤,后来师傅也来了。” “听说你们被魔头抓走了,真的吗?” “是,那魔头武功太高,我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师兄受苦了,以后回去我顶你,看谁再敢欺负你。” “多谢师弟,其他人还好吗?” “有的躺在床上还不能起身,我们出来十九个弟子,活着的只剩九个,三师弟断了双腿,四师弟被砍了只手。” 话题变得沉重,司齐拍拍华宴的拐杖,算是安慰。 子车琏闻言道:“活着已是大幸,身有残缺也不是不能练武,只是比寻常人需更刻苦些。” 华宴阴郁的脸色稍微好转,恭敬道:“子车公子说的是,师兄,咱们去见师傅吧。” 牧笙三十有五,练武之人本是就体格强健,他一头青丝用白玉冠竖着,一身天青色掌门服,在一群糟老头之中显得愈加风姿卓越。有好些女弟子都往这儿偷看。见徒儿安全归来,牧笙只是淡淡询问了当时情况,又问了魔宫布局,就让他们退下。 一出门,子车琏就拉着司齐飞快的跑了。伤残人士华宴追了两步,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跳脚,苏少时更是直接转身回房。 “呼呼,你拉我跑干甚。”司齐撑着腿,大口喘气。 子车琏脸不红气不喘的,大声笑道:“溪弟,你练功可要勤快,我晚上就去跟爹说说,估计后天你就能参赛,你这身体素质能上么。” 司齐瞪他一眼,鼓着腮,赌气似的说:“算了算了我不上,丢不起这个人!” “哎 ,你别急。我跟你说着玩,”子车琏笑的十分开心,“我就是想跟你两人一起多待待,刚才出门也没多想,不注意就拉着你跑了。” “没事,你看起来很开心。”司齐指着他的脸道:“笑的我都能看见牙龈罗。” 子车琏摸了摸自个的脸,又噗呲一笑,道:“跟你呆一块真开心,要不,你就住我家,等武林大会结束,我们在一起出门闯闯。” 司齐眼睛一亮,说:“这个可以,不过,我得问过师傅才行。” 看着对方为难的神色,子车琏很有自信的拍胸脯道:“别担心,我能解决。” 当天,司齐就住到子车琏家中,见了现任武林盟主子车宏还有夫人江子琦。这是第一次儿子非常隆重的介绍朋友回家,夫人江子琦十分开心,拉着司齐的手嘘寒问暖,后来更是化身媒婆,要与他拉起红线来。反之,武林盟主的表情有些微妙,想必他是知道华莫的长相,也可能了解与华莫与越无心的纠葛。 司齐褪下衣裳,子车琏就很顺手的接过,然后给他套上外衫,点起床头蜡烛,边倒水边说:“熬夜看书对眼睛不好,到时候出剑又……”转身看坐在床边是司齐,身子一僵,才掩饰性的道:“你想看书的话,就跟我说,我有基本不错的剑谱。” 见司齐还看着他,子车琏苦笑道:“抱歉,从前我一直跟我一个兄弟一起睡,方才没反应过来,把你当做他。” “你们感情很好呢。”司齐蹲过去看着那几本书,无趣又枯燥的剑谱,有什么好看的。 “已经是过去,”子车琏的声音缥缈,见司齐挑出,又十分有活力道:“你看,我这都是珍藏,你喜欢哪本,我送给你。” 司齐摆了摆手道:“我看不来,你有没有话本之类的,”看着子车琏愣住的样子,又道:“最好是仿造兰陵笑笑生的风格的武侠话本。” 子车琏蓦地勾起一抹笑,从旁边的抽屉拿出一沓书,道:“想不到你也喜欢看。” 不用问,司齐也知道子车琏的这个也字,说的是苏少时。 司齐靠在床上看书,子车琏时不时的偷瞧他,到了后来,干脆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盯着他。司齐偏过头,正对上子车琏充满怀恋的眼睛。 得了 ,刚才又是做了苏少时的替身,正怀念过去。 于是司齐语气颇为不爽道:“子车大哥,你到底通过我在看谁?” 子车琏吓了一大跳,道:“溪弟怎么这样想,我方才看你入了迷,实在是惭愧,并未想他人。” 子车琏啊子车琏,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南溪。司齐丢下手中的书,滑在床榻上。 ☆、再见炮灰大师兄 “你生气了?”子车琏小心翼翼的将书收好,又吹了油灯,接着躺下去。 “看书没劲,我不喜欢,睡觉了。”司齐面对墙壁,闷闷道。 “对不起。”子车琏声音满是难过,“你能跟我说说话吗?” “你想说什么?”司齐声音依旧闷闷地。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11节 “说说你小时候,还有你在翎羽门的生活,我想多了解你。”子车琏脸对着司齐的后背,语气仍旧十分温和,“作为交换我也把我小时候告诉你,好不好?” 司齐缓缓转过身,看见的就是在夜空中一双满含笑意的明亮双眸。子车琏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才能一时对人如此温柔,让别人飞入云端,一刻又绝情如斯,让人如堕地狱。 “我小时候是师傅捡的,他给我起名字……,然后,我当了大师兄,很多师弟不满,他们总是捉弄我……不过,我一定会当好大师兄,……”司齐陆陆续续的讲着,那双眸子也越来越明亮。 “我的父亲从小教育我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但是母亲很宠我,我的脾气非常不好,总是摔东西打人……后来,我慢慢长大了,就变乖……我理想是想父亲一样,做武林盟主。”听完了司齐的过去,子车琏又讲他小时候的顽皮趣事。 两人几乎聊了大半宿,第二天都打着哈欠起床。 “父亲已经答应,明日你会上场,我今天给说说规矩,顺便带你去看场地。”子车琏十分尽责的给他说明规矩,并把场上的人作为讲解例子。 “只要是从台上落地就是输,大家交手都是点到为止,不会下狠招,除了个别人,”子车琏折扇一点,指向东南方擂台:“你看那人是崆峒派,练就七伤拳,招式狠毒,若是被打中,恐怕卧床休养好几个月。”说完,一人就被打中,顿时吐血倒地。 “放心,不会把你分给那种对手,”子车琏看司齐一脸担忧,笑道:“这里一共四个会场,分为东南西北,你届时将会被分到东会场,然后现场抽签。” “啊,那岂不是打前才知道对手。”司齐气色蔫蔫,头耷拉着。 “是啊,我也在东会场,说不准我俩就抽到一组。”子车琏挤眉弄眼的笑着道:“到时候请溪弟高抬贵手。” “别取笑我了。”司齐脸又红了。 “好吧,这擂台对决跟平常对决有很多不一样,我一点点告诉你,”子车琏缓缓说着:“你看,这里本来可以直接抬腿踢下去,但是他的腿力太强,这一脚踢在头上就得去对方半条命,所以他稍稍偏离方向,你在这招,他……” “其实有很多小技巧,你看……” 子车琏说了很多有用的经验,他毕竟参加过几次武林大会,也是从小看到大,目光见解非常毒辣到位。司齐经过他讲解受益良多。于是不停的感谢,佩服,然后崇拜。 子车琏对着司齐的星星眼,十分有成就感的说:“要是你实在是遇见厉害的前辈,就上去使一套最拿手的招式,对上几招就认输,这样即是露个尖又全身而退。” “…………”,司齐吞吞吐吐地说:“这样不好吧,这是武功比赛,又不是作秀,干嘛要费尽心力的搏出位。” 子车琏虽然不太懂他说的话,也大概明白,叹了一口气道:“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武林风气就是这样,见得太多。我也是提个建议,并没有要求溪弟这样做。不过溪弟很难得,一开始就没有动摇。我曾经跟许多人建议过,结果他们立刻就采纳这种做法。” “那达到效果了吗?”司齐好奇的问问。 “没有,”子车琏摇了摇头,嘴上勾起一抹讥笑:“抱着那种想法的人,一般是冒进的后辈,武功不怎么,却想在江湖争一席之地。不过是进入了前几场,遇见也是中下水平的人物,就那样打不过认输,不光是丢了脸,反而被观战的前辈看不起。” “那你还给我提这个建议。”司齐一脸惊悚,指着子车琏道:“子车大哥,你干嘛害我?” “放心,溪弟,我自然不会害你,我不过是试一试你,”子车琏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随口那么一说,你不是没答应吗,就算是你答应了,我也会说清楚。不过,现在是高手对决,情况也不同,就算你是认输,没人会看轻你,毕竟很那些高手较量就足够让你受人羡慕。” ☆、再见炮灰大师兄 “子车琏胜!” 台下一片尖叫欢呼声,大多数是女子的声音。司齐也兴奋的在台下欢呼,子车琏轻轻松松赢得一局,连发丝都未乱,白衣飘飘,衣袖纷飞,好一个武林新秀! “承让。”子车琏向对手抱拳,就足尖一点从台上潇洒下来,这一个炫酷的造型,又引起一些花痴女的尖叫声。 “子车大哥,你太厉害了,对方可是成名有十年的前辈,你就十招赢了!”司齐一脸崇拜的望着子车琏。 子车琏偏过头,悄悄对司齐咬耳朵:“其实不出三招我就可以赢,给他留点面子才拖到十招。” “真的?” 子车琏得意的点点头:“那是自然,我没有出全力。所以,你以后跟着我,大哥保护你。” “哈哈。”司齐看着子车琏自鸣得意的样子,忽然抱着肚子笑起来。 “笑什么?”子车琏摸了摸脸,什么都没有。 “我听闻子车大哥是个谦谦君子,现在看来。子车大哥跟传言中完全不同嘛。”司齐止住笑容:“狡猾又自大。” “嘿嘿,被你这个小家伙发现了。”子车琏收起笑容,板着脸道:“怎么办,多年的形象被破坏,我是不是该灭口了。” 两人打闹着,就听见唱票声。 “飞云派王辉对翎羽门南溪,下场预备。” 也没心思打闹,子车琏连忙给司齐讲解对手的优缺点:“此人擅长近战,你只需选一柄长】枪,与他保持距离。” 司齐选了一柄□□,上了台,对对方抱拳行礼。 王辉年方三十四,武林阅历已有二十年,他现在要与一个毛头小子对决,心中甚是不忿,只是听闻这个小子与子车家族关系密切,才没有出口相讥,对司齐也只是冷眼瞧着。 没有人回礼,司齐收回手,在头上挠了挠,然后握紧□□就开始攻击。他内力尚浅,不能久攻,只能以快相搏。虽然没有把握赢,也不至于输的太惨。 王辉双手执短刀,轻轻一格,□□头就松开,在转腕一拧,枪头就朝司齐飞来。不过是一招就卸掉对方武器。 司齐转动长】枪柄,挡下枪头,武器也算是没有了。他将长】枪柄往旁边一扔,摆好招式警惕着王辉。 他这一动作倒是让观场的人叹了口气,莫不是想着,哎,这个少年快输了。 王辉轻蔑的笑了笑,盟主推荐的新秀也不过如此。他没打算手下留情,瞬间身形动如闪电,几个腾挪,就到司齐面前,眼见着那一柄尖刀要往司齐胸】前刺去,一息间眼前人就稍稍偏过身子。 司齐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实在是这个身】体功力太浅的缘故,要是他从前的身】体,莫说让开,现在就能一脚将王辉踹下去。可惜他拼尽全力也只能避开刀锋,然后就地一滚,与王辉拉开距离。 他这个动作虽然不漂亮,但是非常敏捷的避开对手攻击,台下瞬间响起喝彩声。接下来,司齐也只能拼命躲开,他手上没有武器,更不能与王辉近身交战。 两人你攻我躲过了十多招,王辉的脸色有些不好,他捏着尖刀,眼睛都冒着火光,要不是不能伤人,他早就往这个少年的致命处攻击,管他什么爱护晚辈。在这样让这小子躲下去,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前辈! 王辉下定决心,招式就凌厉许多。司齐本来体力就不支,这样下去,还没过几招就应接不暇。这场对决,在一开始就输赢已定,只是司齐又强撑着过了许多招,没有输的那么难看。 即使是输,也要输的漂亮。司齐眯着眼,脑中搜索着从前用的招式,不用深厚内力,上手也容易。突然灵机一动,在王辉刺来时,不闪不躲,只是偏过要害,一招穿花拂柳,就取下他一柄尖刀。 司齐的衣襟上冒着血迹,伤口不深,只划伤表皮,不过有了武器终归不是那么狼狈。 此刻的王辉脸上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台下又笑声嘘声,他的脸色青白交错。此人心眼极小,好面子,一个小孩一下抢去他的武器,无疑是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他的咬肌紧绷,将左手的尖刀换到右手,又发出攻击,一招被挡,瞬间闪身司齐背后,将尖刀换至左手,就往下刺去,明显是动了杀念。 地下有些嘈杂,司齐还分了心,听见几声:“大师兄小心!” 好机会! 只见司齐的身体偏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巧妙避开刀锋,又反手一挡,一只手缠】上王辉手臂,他的尖刀不知什么时候也换到左手,几个步伐挪动就与王辉转换情景,立于他的身后。 王辉还想反抗,突然觉得脖子幽幽泛着冷意,耳边传来一声:“承让。”他才后知后觉的摸了脖子,手上沾了一点血色。他背后一阵冷汗,因为这一刀什么时候架在他脖子上,他完全都没有发现。 司齐将刀归还主人,带着众人的喝彩声低调下台。当年他做杀手时,一把小刀玩转刺客界,暗杀无数前辈,贴】身刺杀更是他最拿手,方才差点一个不注意就割了王辉的喉咙。 “溪弟你真是令我吃惊。”子车琏一脸喜色,可他自己得胜时却十分的淡然。 司齐眨了眨眼,对子车琏道:“叫你小瞧我,我可是很厉害,平常不出手,一出手,嘿嘿,说不准你都敌不过我。” 子车琏连忙拱手告罪。 “大师兄,你赢的漂亮!” “大师兄,这次真给咱们门派长脸!” 翎羽门的弟子挤了过来,崇拜的望着他们当年的废材大师兄。这次在魔教手下救出他们可以说运气,可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赢得这般利落,就是他们大师兄的实力证明。 司齐摆出平日的老实脸,挠头憨憨的笑。 子车琏见他这样的表情,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眼神也在司齐身上,不放过他一丝表情变化。 在掌门席位旁,苏少时冷冷的注视这一切,白色瓷杯握在手中,几滴鲜血悄然滴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不明白这章为啥子锁。。。。改了几次,还是看不出来。。。 ☆、再见炮灰大师兄 “少时,你恨他吗?”牧笙握住苏少时手腕,迫使他松开手,然后取下苏少时血肉中的碎片,脸色不虞道:“这就是你喜欢的小子,也不过如此。不过几日相处就被南溪迷走魂魄,果然跟他爹一样,这么能够勾、引人。” 苏少时不说话,眼睛直视胶着在那个方向,眼神放空不知想些什么。 牧笙冷冷道:“我的孩子,过不了多久,这个碍眼的贱、种就能消失,你我大仇皆能报,何必做这副样子。” “父亲,南溪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苏少时终于回神,看着牧笙,“好歹他是我的弟弟,你已经杀了我的母亲,不要再伤害我的弟弟。” “混账,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牧笙脸色带着薄怒,眼神还是冷冷的:“孩子,你不要试图反抗我,你看从前你反抗一次,得到的是什么后果。你那么喜欢的人用那种眼神看你,我都看得出来,里面没有喜欢爱意,有的是恶心,他嫌你恶心!你若是敢坏我计划,也许我就忘记你我父子关系,做出一些事来。” 苏少时身子抖了抖,脸色惨白,哀求道:“父亲,我什么都不做,我是您的儿子,永远都是。” 牧笙摸了摸他的脸,脸色带着些快意表情:“儿子呀,当初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母亲,她将你生的实在是太像她了,你该知道我是多么爱她。” 苏少时眼中一片悲哀之色,低声道:“我知道,我什么都听父亲的。” “这次那个魔头把你捉去,有没有对你动手脚,他碰你了吗?” “没有,他没有碰我!” 牧笙低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我忘记了,南溪可是长得像华莫,那越无心碰他了没?” 苏少时指尖发着抖,声音如蚊蚋,他第一次对父亲撒了谎道:“碰了,他碰了南溪,所以我们能轻易逃出来。” 牧笙胸腔发出闷闷的笑声:“好,真是好。谁知道华宴那个小子长得不像他爹,可惜白白养了这么个棋子,还不如被越无心杀了。想着越无心知道他杀了华莫唯一骨血的脸色,我就忍不住笑出声。” 牧笙常年冷着脸,从来没有笑过,更不提笑出声来。周围人声嘈杂,虽然听不清他与徒儿谈论什么。旁边掌门看那一个笑容实在是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司齐第一场利用对方轻敌获胜,第二次前辈就提防谨慎,才过十招他就败落。不过那个前辈十分大方的赞扬司齐是个武林后起之秀,也让司齐成功收获几个脑残粉儿。接下来,他就是全程为子车琏观赛打气,期间华宴找他几次都被推拒,气的华宴见他就翻白眼。 武林盟里有一汪大湖,临近傍晚许多人在此游泳洗澡,炊烟袅袅升起时,就见到成群的汉子端着木盆赶去,司齐拉着子车琏也想凑热闹。 子车琏摇了摇头,神秘的带司齐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这是山顶溪流流下,地处偏僻,很少有人发现,你要是想游水,自可在这里。” “这里风景真好。”司齐三下五除二就剥了衣裳往下跳,扑腾了几下水,看着岸边的子车琏道:“子车大哥,你站着干什么,也下来呀。” 子车琏点点头,道:“我可下来了。”他脱衣服的速度非常慢,每一个动作都优雅无比,急的司齐都想冲上去给他脱。 下水的子车琏缓缓向司齐游来,眼中意味莫名,他看着对方光滑的背脊,咽了口唾沫,方才看对方脱衣服甚是养眼,只可惜脱得太快。而后,他又故意慢慢脱衣,对方却毫无反应,要么他对自己没有意思,要么就是自己没有吸引力。 第二可能不存在,就只剩第一个原因,看来这个小子还没开窍,是平日自己太过隐晦吧。子车琏暗想。他刚把手放在司齐的背上,对方就移开身子。 “子车大哥,你摸得我好痒,哈哈。”司齐往后退了退,正面对着子车琏。 子车琏的目光从脖颈的小麦色肌肤往下看,练武之人肌肉结实,线条流畅,而南溪年纪只有十五,身子不如成年男人,显得十分纤细。锁骨,肋骨,那两颗藏在水中,若隐若现的…… 哗啦,子车琏连忙转过身,擦了擦鼻子,真丢人,居然流了鼻血! 司齐又潜到水里,往前面游了游。子车琏止了血,松下一大口气,还好没发现。 “子车大哥,你今天得了第二,真是厉害,这个送你。”司齐从水底摸了块石头,十分光滑,颜色偏红,更为奇特的是那个石头缺了一块,像是颗心。 子车琏收到石头,心砰砰的跳快几下,虽然乐得开怀,脸色还是不显,道:“你就送大哥水里捡的石头,太没有诚意。” 司齐扬着脸说:“我没带什么钱,也不知道买什么,大哥什么都有,我也只能送这个小东西。话说礼轻情意重,礼物不能分贵贱。” “是是,礼轻情意重,”子车琏双手捧着石头,眼眸发光,“我知道溪弟的情谊,也希望溪弟能明白我的情意。” 天色渐渐昏暗,树林里的鸟哗哗发出声响,蚊虫也开始出动,司齐玩了尽兴,囔着要回去。正往回游,突然被拉住手臂。 “怎么了?”司齐问道。 “溪弟,我的脚好像抽筋了,你能拉着我过去吗?”子车琏的脸色有些痛苦。 司齐赶紧勾着子车琏,让对方趴在自己身上。当两人身体相贴时,司齐听到后方发出一声喟叹,然而快到岸边时,司齐的身体越来越僵,因为他能感受到对方某个部位的变化。 司齐默默爬上岸,抱着衣服穿回去,又背对着子车琏,蹲在地上不说话。 “溪弟,吓到你了。”耳后子车琏灼热的气息袭来,他几乎贴着司齐的侧脸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才会发生这种事。” 司齐一把推开子车琏,惊吓的往后推了好几步,眼神上下飘忽,就是不看子车琏。 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子车琏激动道:“我就知道溪弟是喜欢我的。”说完,要往司齐身边凑。 “你,你不要过来。”司齐脸庞泛着红晕,眼神闪闪躲躲,“我只把你当做好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你喜欢我,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子车琏声音轻柔,他慢慢向司齐靠近,“现在我能证明,你对我是否有感觉,你愿意试一试吗?” 司齐脸色闪过犹豫,刚将脸抬起看子车琏,就被他吻住。 “怎么样,你的表现告诉我,你并不讨厌。”子车琏笑容暧昧的摸着司齐的唇:“所以,在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时,不要着急的拒绝我,好吗?” 司齐已经呆愣,茫然的点着头。 ☆、再见炮灰大师兄 武林大会落幕,该扬名立万的出出尽风头,该学习武艺的也受益良多,而门派之间的暗战也如火如荼,几个掌门甚至当场吵起来,只有翎羽门的掌门牧笙最有涵养,冷着脸淡淡望着这副场面,不知多少人赞叹。 司齐也跟子车琏告别,要回翎羽门。 子车琏刚刚表白成功,正预备多添几把火,感情也是浓的化不开时对方就离开,心里难受个不行。送了司齐一里又一里。一个大男人竟是连眼眶都红了。 “你这是最后一次送别啦,不要再跟上来。”司齐横了子车琏一眼,嘟着嘴道。 子车琏就喜欢他这个小模样,伸着头求临别吻。 司齐磨不过他,见四周无人,点起脚,飞快的啄了一口,立刻就垂下头,连脖子根都红了。 真是可爱,子车琏摸了摸司齐的脸,依依不舍道:“回去一定要记得写信,有空来看看我,我有时间也会去看你。” 司齐用力的点点头,就转过身走了。 子车琏说话果真算话,司齐回到门派一日一封信,有时甚至一日两三封信。司齐开始封封回信,后来又些忙不过来,就三四天回一次。那来信却相反,更加汹涌。 “哼,天天写信,手不酸呐。”华宴看着司齐把信鸽放飞,脸色不忿道:“哪有这么多话讲,平日我们在一处,也没见你跟我说些什么。” “所以,我现在不是再跟你说嘛。”司齐坐在华宴对面,沉声道:“说罢,这次为何聚众打架,对方可是三长老的爱徒,你把人家打的跟猪头似的,太过分了。” 华宴开始扛着不说,后来听到这句,眼睛都气红了,“我为什么,不就是为你,你还说我过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个阿黄到处说你坏话,被我逮到打一顿又怎么了,你想怎么罚我,我不怕!” 一副红眼兔子的样子,怪可怜的,司齐语气立马放松几分,柔声道:“你这次是为我,挨罚我必然为你担着,莫怕。” “谁怕了,你说谁怕了!”想不到华宴一听这话,气的更加厉害,简直要从凳子上跳起来,剁了几下脚又不肯说话。 “我怕,我怕还不成,你真是个炮仗,一点就着。到时候阿黄去师傅面前告状,你可不能像这样,你就不做声,听我的就行。”司齐十分无可奈何,只能顺毛摸。 牧笙果然传华宴去,司齐跪在旁边,意思是自己负主要责任,一切都是自己指使,华宴不过是听他的话而已。而后被持戒长老打了二十鞭,并关两个月禁闭。 华宴整个人蔫蔫的,远远地离着司齐,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司齐哎哟一声,那小子立刻蹭的跑过来,紧张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很痛。” 身上的确是火辣辣的,这个牧笙真是狠,照他这样抽鞭子和关禁闭的处罚方式,原主武功能保持不下降就万幸,压根就没有机会练功。关键牧笙的处罚并是不非常重,也没有人会质疑这样的处罚。不过,对于司齐来说,关两个月禁闭,他正好可以避免被人打扰,练习从前学过的功夫,提高身体的灵敏度。 想了想,司齐脸色带着笑道:“逗你玩的,瞧你吓得。” 华宴瞪了司齐一眼。羞愧的低着头:“师兄替我顶罪,我却害怕的不敢发一言,要是我承认跟师兄无关是我一人所为,就不会累的师兄受苦。但是,我那时候连口都不敢张开,我是不是很没骨气。” “你既然是为了我做这样的事,我内心感动,自然要回护你,你当然什么都不用说,我是你的大师兄,天塌下来,我给你抗!”司齐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华宴,十分大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兄。”这一声里面充满着感动与敬仰,司齐还没来得及享受师弟的恭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响起。 “哟,大师兄痛的都走不动路了吧,还要咱们二师兄扶着。”阿黄顶着个猪头脸,身后跟着一群小弟。 司齐对他当然不会有好脸色,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冷声道:“看来你被打的不够重,要不要我加上几拳,揍得你连你师傅都不认识!” “你有什么好嚣张的,一个处处不如人的大师兄,我都替你感到害臊,别占着这个位置,要是我,早就灰溜溜下来了,也就你这个厚脸皮,在那扮可怜求掌门,凭实力,这位子肯定是苏师兄的。” 这是苏少时的脑残粉儿,司齐活动着手腕,对着阿黄道:“要是你?就凭你还肖想大师兄之位,还出言不逊。看来是我平日对你们太温柔,你产生了一点错觉,我今日不揍你一顿,连我自己这关都过不去。”话一说完,司齐就移到阿黄面前,将他一顿胖揍,专挑那种隐蔽的地方,下手又狠又刁钻。 “你们这群废物,还站在做什么,来帮忙!”阿黄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吆喝小弟。 “你们谁敢,我是翎羽门的大师兄,你们几个想造反不成!”司齐朝他们大喝一声,那几个弟子呆着不敢动。大师兄参加武林大会的事在门派流传过一阵,只是他在这里黑粉太多,留守的弟子们不相信,现在大师兄如此凶残,他们倒是信了几分。 “嘤嘤,我错了,别打了。”阿黄见无人帮忙,又熬不下去,连忙求饶。 司齐忍着身上的痛揍了这小子,也算是出了口气,放下踩在他身上的脚,厉声道:“你以后再敢出言不逊,就别怪我见一次揍一次!” 阿黄在地上嘤嘤的哭泣,抬起头,鼻涕眼泪花了一脸,他十分逞强道:“嘤嘤嘤,你还敢打我,我要告诉掌门!”看着司齐扬了扬拳头,正准备再反击几句,瞧见他身上鞭痕渗着鲜血,样子十分狼狈,顿时呆住不知道说什么。 “听到没?”司齐见他没反应,又踢了踢阿黄,伤口被扯开,洒出一串血珠,正巧落到阿黄的手上。 阿黄见司齐这样还发狠的笑着,心尖颤了颤,有些慌乱的地下头,小声道:“我知道了。” ☆、再见炮灰大师兄 司齐才满意转过身子,回到自己住的小院。 打发走满脸罪恶感的华宴,司齐慢慢褪下衣裳,沾着水擦了擦身子,正后悔着不该赶走华宴,就传来敲门声。 “小师弟。”司齐光着上身开门,见着来人一愣,看他拿着上药就懂了。 “小师弟来的正巧,我刚愁没人给我上药。”司齐自觉的趴在床上,让苏少时给他上药。 “南溪,你跟以前很不一样。”苏少时声音带着疑惑:“你从前不会报复师弟,更不会恐吓师弟。” “你刚才都看到了?”司齐趴在被褥里,说道:“反正我是魔头的儿子,那么像正派人士干嘛,我本来就不是好人。”这南溪的人设必须改变,司齐观察南溪周围的人,除了苏少时,就没人疑惑南溪的改变,所以只要说服他就行。 “你与你父亲不同,你是个好孩子。”苏少时尽量放轻声音劝道:“就算知道身世又如何,你还是原来的南溪。并没有变化呀。” “不同,我宁愿我是个孤儿,”司齐的声音中甚至带着哭腔:“可我却是魔头的儿子,师傅他是知道的吧?” 苏少时上药的手一抖,顿时撒下一堆粉末,他的声音带着强忍的意味,轻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是师傅养大的,可他对我从来都不亲近,他虽是我师傅,我却拿他当父亲看待,那时我年岁虽小,也能感受到有时他看我的带着恨意。以前我不懂,以为师傅为人冷淡,素来如此。可回翎羽门,有了师弟们做对比,我才晓得那些不是我的多心,师傅他当真是不喜我。若不是一开始就知晓我是魔头之子,师傅怎么会如此待我。” 苏少时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发出几个音节,也只是苦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师傅是想要做什么?”床铺上的少年声音脆弱,单薄的肩膀更让人心痛,此刻他红着眼眶,身子微微颤抖着,神色之中满满祈求之色:“你能告诉我吗,哥哥?” 那声哥哥像是一块烧红的炙铁,陡然跌落在心尖,烫的苏少时心中一痛,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细细描摹着这张脸庞。眼前人是他的亲弟弟,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他本该将一切告诉他,父亲的筹谋与恨意,母亲的惨死和离别。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纵然眼前人是他的弟弟,他该护着爱着拼尽一切去保护的人。 他是个胆小虚伪又自私的人,倘若他妨碍到父亲,那些后果他不敢去承担。何况,他恨着这个弟弟,南溪是母亲抛弃自己的证明,也是抢夺爱人的敌人。 闭了闭眼,苏少时用极轻松的语气道:“你真是太敏感了,若知道你是那越无心的儿子,师傅他就不会将你养大。只是因着你是门派大师兄,师傅才会对你倍加严苛。” 手下的那具身体听闻这话果真就不再颤抖,只是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雀跃:“真的……真的吗?师傅他其实很在乎我的,对吧!”这个语气并不是疑问,而是急促的想要对方的证明。 苏少是明亮的眼睛依旧清澈见底,他弯着嘴角,笑道:“自然是如此,师傅极其看中你的。”只是在看到对方因为这句话陡然明亮的眼神和里头掩藏不住的雀跃,苏少时的那双眼睛就微微别过,里头盛满了难过。 听闻司齐被关了紧闭,还受到处罚,子车涟居然不管不顾的从家里偷溜出来,一日司齐才从河边浆洗完衣服,转身就看见风尘仆仆的子车涟站在身后。 “我真是想你。”子车涟笑着朝他走来,将司齐揽入怀中,将头埋入司齐的颈窝中,无赖一般歪在他身上。 “你真是重,还不站起来。”司齐嗔道,可对方一动不动的,像块牛皮糖,他也只能无奈的拖着这么个大男人,艰难的挪回去。 “我一路赶来就没睡过好觉,身上也是发臭,咱们等会一块去洗澡如何。”子车涟眼神发着光,盯着司齐。 “不如何,我身上的伤不可见水。你自己去洗吧,我就在这等你回来。”司齐正晾着衣服,也没回头淡淡道。 子车涟央求了几声,见对方还是没反应,只好抱着衣服,神色恹恹的独自去洗澡。 “还是床上舒服!”子车涟躺在石床舒服的摊开四肢,连夜赶路让他身体瘫软,坚硬的石床也让他觉得舒适无比,他撑着头,对司齐招收道:“溪弟,长夜漫漫,快来睡觉罢。” 司齐横他一眼,虽然未做什么表情,子车涟于微弱的烛光下,也觉得那眼神水光潾潾,双眸含春,里头藏着欲说还休的缠绵悱恻。一时看呆了,嘴巴都没合上。 “睡是可以睡,可不许做什么多余的事。”司齐拿块干布,坐在石床边,给子车涟轻轻擦着头发。 子车涟脸色虽是遗憾,也只能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有打算逼迫对方行那事,只是每当看到那双眼眸,心中便涌起一股火焰来,想要靠近他,拥他入怀。 后山虽然静谧,少有人来,但金屋藏娇却是不妥。第二日,子车涟便在最近的村户家借住。子车涟日日与他黏在一处,到了夜色渐黑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两人山中漫步,踏草寻花,好不快、活。到了暮□□临,山间萤火虫扑棱棱四下弥漫着,绿莹莹的,极其好看。两人牵手沐浴在这片光芒之下,也是浪漫非常。 只是有两日子车涟回去的有些早,且相处中带着漫不经心。司齐看在眼中,什么都没说,表面上还是一无所知的同子车涟笑闹。而第二日,子车涟连面都没露。 司齐啃着馒头,心中莫名有些不爽,方才听送饭的师弟说今日是苏少时的生辰,门中办了场宴席,下午可以不用参加操、练。 日头越升越高,阳光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司齐摸着发冷的饭菜,冷笑一声,将饭菜都倒了。他冷冷的笑着,看来计划要更改。 夜晚的山间总是湿冷,与白日的炎热干燥很不一样,司齐站在外面默默的看了远处的萤火虫,自顾谈了口气,正准备睡觉。耳尖动了动,听到有踏空而来的声音。他眯着眼睛等了等,果然是子车涟。 子车涟从前都是一副如玉般的人,向来是清风朗月,身姿如兰,何曾如此邋遢,衣裳松开,脸色酡红,发丝散乱,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喝醉了酒。 司齐火大的夺下他手中的酒,认命的将对方扶上床榻。正准备去弄些水给子车涟清洗,衣袖就被拉住。 回头就看见子车涟撑着起身,眼神迷离的看着他道:“别走,少时。” 嗡的一声,像是什么崩断的声音,属于南溪的不甘又在心里涌起,付出所有却被随意丢弃的痛苦,那种满怀真心却遭践踏的酸楚统统在司齐的心里烧起。他的胸口飞快起伏着,打了子车涟一个巴掌,怒声问道:“你看我是谁?” 子车涟对他露出一个惯常的笑容,温柔且深情,就像从前两人相处时,那种熟悉的只为他一人展露的爱意。司齐刚刚吐出一口气,准备去打水,那张熟悉的人痴痴地望着他,温柔唤道:“少时,你怎么还在我房里。” 司齐手指发抖,脸色刷白,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本以为子车涟已经爱上了南溪。即便是开始存着不同的心思,可毕竟他们那么融洽的相处,子车涟眼中的深情是真的,他的爱意也是真的。可现在他听到什么,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现在正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司齐深深吸了口气,才挥开子车涟的手,去外面打水。子车涟不住的嘟囔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总能清晰的听到两个字少时。 ☆、再见炮灰大师兄 直到司齐完全离开是石室,床上那个本该烂醉如泥的人才抬起头,眼中一片清醒,哪有方才痴愣的模样。子车涟摸了摸被司齐打了的脸颊,那里一片红肿,一碰就痛,可想当时对方是用多大的气力打下。 子车涟弯了弯嘴角,自言自语道:“真是狠心的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然互扯了扯衣裳,又道:“系统,我需要伪装。” 冰冷的系统音响起:“宿主需要什么服务?” 子车涟一手扯了衣领,一手摸着嘴角道:“唔,就是那种看起来浑身布满欢、爱的痕迹,应该有办法吧。” 系统搜索一遍,然后依旧冰冷道:“需要支付一千积分,yes or no” 子车涟点点头,空气中浮现出一个药丸。子车涟服下后,扯开衣服看了看,身上的红痕与指印十分逼真。 那系统却有些好奇,声音冰冰道:“宿主,为何这样做?” “因为我要得到他。”子车涟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意,不复人前的清越文雅,眸子中都是偏执的狂热,“你看看,他表现的多么真实,他表现的这么爱‘子车涟’,就像是真正的南溪一样。这就是司齐啊,他看似温柔多情,却寡情薄意,因为每个人都不放在眼里,亲近你时不欢不喜,离开你时不悲不泣,爱你时若痴若狂,厌倦时冷心冷意。” “可我偏偏要他将我记在心里。”这句话说得十分自信,子车涟,也可以说是钟云,脸色又舒缓了些,带着笃定的笑意道:“我不能没有他,他也再遇不到另一个如我这么了解他的人,我们俩合该是天生一对。外头的世界在怎么新奇,漂泊太久总会厌倦,那些新鲜的刺激感总会让心麻木,再也生不出喜悦的情感。” 系统又道:“宿主情绪波动大,警告,是否兑换清心丸,两千积分。” 钟云点点头,服下一刻淡绿色的药丸,眼中的狂风海浪终于停歇,慢慢归于让人心悸的平静,他说:“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凡是太尽,缘分势必早尽。所以,我不逼他,不迫他,但我不能呆在原地等他,因为那个人,”钟云清淡的笑了笑:“是从来不会回头看原地等候的人,我需要计策,用手段,让他意识到我的分量,让他看中我的存在。” “所以,”话峰一转,又带着残酷的意味:“我要摧毁他的意志,让他意识到就算是任务目标人物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控,对自己所信赖的失去信心。” 脚步声渐渐响起,钟云勾起唇来,眼中神色渐渐迷蒙,趴在床上,嘴中不住胡言乱语,恢复成为醉酒的子车涟。 司齐唇抿的紧紧的,泛着青白,他解开子车涟的衣裳。饶是之前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气的浑身发抖。难道他感觉错了,这个子车涟还在将他当做替身?手中的帕子被他死死捏着,最后终于沾上水,匆匆的擦拭一番,司齐就赶紧系上衣服,不想再看。 第二日,子车涟醒来时还一脸迷茫,怀中躯体温热,他愣了愣,静心回想一番,身子突然一震,嘴上呐呐道:“少时,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假睡的司齐立马转头,恨恨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溪弟。”子车涟显然一副打击过大,心神巨震的模样,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你,难道昨晚是你?我不是在跟少时喝酒吗,后来我怎么了,怎么不记得?” “你好好想想。”司齐冷笑一声,就下床穿衣服。 “是你对不对?”他正在外头洗漱,子车涟就小步走了过来,十分羞涩道:“昨晚,我喝醉了,我们做了,对不对?” 司齐冷淡的不理他。 子车涟语气有些慌张,十分内疚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喝酒惹得祸,我是不是特别粗鲁,弄痛了你?” 司齐回过身,扯了个假笑:“那是自然,我痛的一晚上睡不着觉!” 子车涟听闻,面色愈发愧疚,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神色:“是我不对,我去给你买药。” “慢着,你先告诉我,昨日为何喝酒?” 子车涟揉着头道:“近来馋酒,昨日贪杯,不小心多喝了些,没想来这村户自家酿的酒如此烈,没注意就醉了。” “哦,可我怎么听着你好像不是馋酒,嘴上还囔着少时二字,倒是我小师弟的名。”司齐眼光灼灼,只将对方看着。 子车涟脸色一变,摇头道:“怎么可能,你听错了,我说的是邵氏,那家村妇姓邵,昨日是她在与我倒酒,故而我嘴中总是唤‘邵氏’。” “是吗?”司齐眼神冷冷的。 “自然。”子车涟惴惴不安的点头,直到看见司齐露出个平常一般的笑容,才放松的叹了口气。 子车涟呆了小半个月,家里催着回去,终于拖不过,又收拾东西,启程回家,走前还跟司齐承诺,说过些时日再来看他。 过了两天,司齐正琢磨着从前看过的剑谱,拿着根枯枝练习,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司齐回头,一人墨色衣袍,绣着金丝银线,面容冷峻淡然,不是越无心是谁。 司齐僵着身子,直直的看着他。 越无心朝他走来,墨色发丝如上好锦缎,铺在胸口两侧,面容俊美非凡却带着漠然,好似谁都无法进入他的眼中。 “要叫爹。”越无心说。 司齐咬着唇,不肯说话。 越无心抬起司齐下颚,眼睛平淡的望过去,“叫。”平平淡淡的一个字,声量也是寻常,却有着巨大的压迫力,无端压迫着人胆战心惊。 司齐身子颤了颤,闭着眼,认命道:“爹。” 越无心满意的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本红皮书,递给司齐道:“这是我魔教秘籍,你且好好练练,不要花时间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说罢,司齐那本剑谱就到他手中,瞬间化作齑粉。 司齐默不作声,把秘籍往怀里放。 “先练习,我会来找你,不懂再问。”越无心话十分少,在魔教时,事务一般由左右护法处理,平日也不见得会说几句话,而如今一开口却真像个父亲,循循善诱的教导儿子。 问了一些生活与武艺上的事,越无心突然开口道:“这里是否有人叫华宴。” 司齐没了开始的抗拒,只是点头道:“他是我二师弟。” 越无心蹙了蹙眉道:“怎么一点都不像。”一贯冷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又看了看司齐的脸,道:“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儿子如此相像。” 司齐赶紧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越无心道:“你是我亲儿子,放心。” 放心什么,放心不会碰他吗?司齐暗自想着,心里却不放松警惕。好在越无心稍稍教导几句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子车涟是个精分,大部分是原来的子车涟,与司齐亲密接触时,钟云会上身。。。 ☆、再见炮灰大师兄 隔几日越无心就会来检查进度,如越无心所说,他真只是来教导司齐武功,神色也是一贯的冷淡中带着热切,有些僵硬与不自然。司齐也渐渐放下心来。 “何时要回去,拿着这个。”越无心从手中取下玉扳指,放在司齐手中,“你不愿现在回去,我不勉强,倘若厌倦,凭此信物,畅通无阻。” 司齐乖巧的点头道:“爹要办事了吗?” 越无心常来瘫着的脸因为这声爹,露出僵硬的笑容,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恩,教内办事,办完,再来看你。” 短短两月,倏忽而至。这具躯体本来就不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司齐也没打算神速练就绝世武功,每日练练功,玩个水,招待来客,时间就悠闲的晃过去。 掌门牧笙痴迷武学,经常闭关练武,大小事务都托付给长老。几位长老对待南溪虽然不是特别疼爱,但胜在公允,也看重他大师兄的身份,不会动辄处罚。,于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司齐趁着这个大好时光开始大师兄立威之路。 “你,服还是不服? “我……” “超过三秒,作答失败,我打!” “大师兄饶命啊,大师兄,嗷嗷,夭寿啦,要命啦,快来人救救我啊!!!” “你以后还敢对我不敬吗?” “不敢,再也不敢,以后要是谁敢说大师兄坏话,我第一个跟他不客气!” “很好。”司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松开抓着的衣襟,让那个猪头师弟扔在地上,满意的离开。 要做好大师兄,首先得在门派树立威信。这个东西对于原主来说是个负值,成日不被欺负就算好的,又有谁会从心底将南溪作为大师兄! 而司齐之前从魔教手中救下半数弟子,又在武林大会崭露头角,已经让部分翎羽门弟子改观。但是奈何他黑粉太多,总有些人不信总来挑衅,司齐觉得对待那些中二期的男孩子来说,什么教导忍让都是没用的东西。真正让这些小屁孩臣服于自己的,只有拳头! 于是司齐开启了战斗模式,你打,我揍!你骂,我揍!你来或不来,我都在这里,静静的揍! 司齐也不发大招,不携带武器,只用一双拳头,就揍遍翎羽门小弟子,威名迅速远播。几位长老见并没来用武器私斗,也没有见血,也默认了司齐的私下切磋的理由。 这些小弟子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热血沸腾,嫉恶如仇的年纪,本来有个大师兄让他们发泄用不完的精力,岂料大师兄一朝变身,从兔子变成大灰狼。而从前他们趾高气扬,现在却被打成狗,其中心酸无处述说,只能空闲时日,三五成群,受害者们聚在一处,说说大师兄最新打了谁,又有多惨,来抚平心中的伤痛。 “怎么,饭都吃完了!”司齐走进来,看见一群弟子聚在一起,中间围着几个弟子,像是在说些什么,神情激动,义愤填膺,甚至还有几人在抹泪!顿时心下咯噔一声,难道他们单挑打不过,准备群殴。他正准备派小弟去搬救兵,结果一发话,那些弟子们立刻分散开来,规规矩矩的坐好。 有古怪!司齐狐疑的四下瞟着,见那几个抹泪的还蹲在原地,抬步走去。 那几人见司齐走来,也顾不上抹眼泪了,几个人缩在一起,挤得紧紧地,红着眼眶怯怯道:“大师兄好。” 我有这么吓人?司齐见到其中一个人还打着颤,呜咽一声哭出声来,心中有些莫名,于是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其中一个人最是镇定,回答道:“回大师兄的话,我们方才是讨论大师兄英明神武的事迹,被大师兄近来精进的拳脚功夫所折服,说到高、潮处太过激动,情不自禁下就落了泪。” 这马屁听的舒爽,司齐挥挥手道:“这有什么,告诉你,大师兄我没什么大的本事,这揍人嘛,可是熟练的很,毕竟熟能生巧,”眼睛环扫众人道:“不知道各位是服不服我?” “服,弟子们服从大师兄。”一个声音冒出,竟然是阿黄,阿黄面色镇定,大声道:“大师兄威武!” 阿黄本来在弟子中就爱拉帮结派,也薄有威名,他一开口就立马有人附和。于是其他人愣了愣,立马跟着一起喊,整个饭厅都回荡着一句:“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好霸气。”华宴被这个阵仗搞得一愣,看见司齐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故意对他怪笑。 其他人见武力值最强的二师兄驾到,顿时觉得有人撑腰,心思活泛起来,巴不得这位二师兄给大师兄一点颜色看看,也好给他们报仇。不过还没来得及挑拨两位师兄,就见他们武力值强大的二师兄被大师兄拧着耳朵转了个圈。 “哎,痛痛,放手!”华宴捂着耳朵,眼泪花花的,得了个空子,就立刻窜了几步远,指着司齐道:“你这是作甚!” “你说呢?”司齐狞笑两声,道:“我昨晚可说了,见你一次打一次,怎么你忘记了!” 华宴眼睛一转,指着司齐后头说,你看谁在后面?然后在众师弟掉了一地的下巴中,仓皇逃跑。 司齐回头,身后站着的是小师弟,他的亲哥哥兼任情敌,苏少时。 “好久不见。”苏少时温柔的笑着。 司齐漫不经心的点头,也不与他多说话,转身欲走。 看到掌门长老们最宠爱的、天资最高的师兄,被当众甩了脸,不仅毫不生气,反而跟在大师兄身后追出去。众位师弟们都是一副‘我的小伙伴们被惊呆了’的表情,一个个脸上都是露出懵逼的呆滞,看来大师兄果真威武! “你在躲我,为什么?”苏少时跟随着司齐左侧,疑惑问道。 司齐翻了个白眼,道:“不敢,我近来事务缠身,忙的很,没空躲你。”其实,也是他在躲苏少时,他们两的关系乱遭遭的,且不说血缘关系这一层,单是他们争同一个男人就够让人闹心。按理说,这个苏少时也是南溪的复仇对象,毕竟是南溪求而不得的东西,都被他所拥有,南溪后来的杀父与死亡也间接性与苏少时有关。可是现在苏少时对‘南溪’这么爱护,完全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这让司齐如何报仇。 ☆、再见炮灰大师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少时的脾气还是这样,一旦有什么疑问,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整一个好奇宝宝的样子。 “既然你问我,好,那我就先问你一句,你知道我跟子车涟是什么关系吗?”司齐看着苏少时脸色刷的惨白,忍下心中的不舍道:“我喜欢他,他喜欢我。” 苏少时点了点头,苦笑道:“我知道。” “那你与子车涟又是什么关系?”司齐定定的瞧着苏少时道:“你生辰那晚又跟谁在一起?” 苏少时紧紧的攥着手道:“你误会了,他只是把我当做朋友。” “哦,是吗?”司齐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狠心,接着道:“子车大哥曾经跟我讲,他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你吧?”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告诉你。”苏少时的脸越来越灰暗,他垂着眼眸道:“没错,我自幼与他一起长大,直到我拜入师门才分开。” “既然是旧识,为何装作不是认识,莫不是心里有鬼。”司齐看见苏少时手上青筋暴起,脸色也带着些痛苦,就晓得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他之间清白,我们只是有些误会,他不愿意认我这个兄弟罢了。”苏少时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放在任何人眼中都会心软不忍,不过他的面前阅尽千帆美人的司齐,自然能免疫这副美人光景。 “你们两个之间真的清白吗?”司齐勾起嘴角道:“你生辰那日你们可是做了什么事,他满嘴都是你的名字。” 苏少时脸色大变,他道:“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要说有,也只是我一厢情愿,他并不爱我,他心里只有你。” 司齐叹一口气道:“怎么会,你看我们有几分相似,也许我可是你的替身。” 苏少时并没有司齐预料的激动,反而深深看了司齐一眼,自嘲笑道:“不会,他厌恶我如洪水猛兽,躲避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找替身。” 其实司齐对他们之间的矛盾挺好奇,这也许是他复仇的一个点,于是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要唬我,若是不跟我说的清楚明白,我再也不会理你。” 苏少时嘴唇蠕动几下,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罢了,或许告诉你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怕就算是告诉了你,你也不愿再理我。”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12节 “怎么会,也许我知道了,就能想到办法解决你们的误会,让你们重归于好,有情人终成眷属呢。”司齐回道。 苏少时只是摇了摇头,偏过脸,像是有些难堪的开口道:“从前有对恩爱夫妻,丈夫非常爱他美丽的妻子,有一天他的妻子死了,丈夫十分痛苦,将他们的儿子送走不愿再见,年复一年,他们的儿子渐渐长大,那个丈夫很少去看他的儿子。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儿子与死去的妻子非常相似,于是他对待儿子态度逐渐变好,儿子也非常开心,冷漠的父亲终于接受自己。可是相处以后,父亲的态度越来越奇怪,儿子也察觉到不对劲,但是他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依旧仰慕父亲。” 苏少时说到这里,身子突然一抖,像是想起非常可怕的事情来,他声音微微发抖:“这个儿子有个非常要好的兄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同吃同睡无话不谈。但是儿子从小就喜欢这个兄弟,于是他想在十四岁生辰这日向他告白,因为这两个人约好,每次对方过生辰都要待在一起。” “儿子心里害怕又欣喜,喝着酒心情忐忑的等心上人到来,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有人来时,已经醉得看不清人脸,但是他一直记得要表白。于是他大声叫道:“涟哥哥,我爱你。”他被那人抱住,被人吻着,他心里甜丝丝的,嘴里一直说着‘爱你’,终于他的身体陷入床铺之中,他想着原来对方也爱他。” “那一瞬间,他身体虽然痛的快要裂开,心里却是无比甜蜜,直到听到一声怒吼,儿子睁开眼睛,然后从快乐的巅峰摔到痛苦的地狱。他发现他所爱的人站在门口,惊愕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厌恶。而趴在他身上,同他纠缠的人竟然是他一直仰慕的父亲。那一刻天塌了下来,儿子羞耻惊怒。他想找心上人说清楚,心上人不再理他,两人形同陌路。” “最终,那个儿子再也呆不下去,于是离开那里,两人再无联系。”苏少时说完后,眼神看着远方,拳头紧捏着,他能想象这种不容于世的事情会受到多少白眼。 虽然司齐之前隐隐有这方面的猜测,真实听到后,还是有些吃惊。这个牧笙真的对自己儿子下手,难怪能想出把南溪送给越无心当男宠的计策,这完全是亲身实践过嘛。 “你不用这副样子。”司齐察觉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连忙握住苏少时的手,诚恳道:“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巧合,真正要怪的只有你的父亲,是那个男人侵、犯你。” 苏少时的脸色好了些,预料中的鄙夷没有到来,他感激的看了司齐一眼,摇头道:“他是我父亲,永远都是。”然后不等司齐说话,继续道:“所以,你该放心,我曾经对子车涟表白,他告诉我,他爱的是你。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晚,那道坎,我们都跨不过。” ☆、再见炮灰大师兄 一切都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越无心与华莫,牧笙与苏少时。这些在南溪的记忆中并不存在。万物都有两面性,也许南溪只看见其中一面,而忽略另一面,那么问题来了:南溪遭遇的这一切是否也有另一面? 司齐所看见南溪的记忆,是南溪意识中的过去。倘若南溪的认知不正确,他的记忆中那些悲惨是否真实,他的复仇是否有意义? 既然是想不通,也不用再想,只能见招拆招。由于越无心的指导,司齐的功力大涨,平日又尽心尽力扮演大师兄角色,整个人凶残无比,逐渐发展到小师弟们见之闻风丧胆的地步。 周围几个小门派经常下战帖互相切磋,由于翎羽门精英被魔教攻击的死的死残的残,那几个门派就动了心思,想用翎羽门弟子出风头。对于这些人,司齐常做的就是关门放二师弟,华宴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几招漂亮的剑法就将对方打败,漂亮的赢一场。 有些人知道‘南溪’在武林大会上出了风头,又是有名的包子大师兄,将注意打在他身上。叫嚣着要与翎羽门大师兄比武,君不见翎羽门最强二师兄对大师兄恭恭敬敬的样子,也不见那些小弟子对他一脸默哀的模样。还一脸兴致勃勃,带了大批人观战,又放了许多狠话,十分不屑的看着那位包子大师兄慢吞吞的走来。 “大师兄来喝口水润润喉咙。”弟子甲端杯茶水恭敬道。 “大师兄不用顾虑,他刚才已经说了生死有命,您只管放手,不用像对待我们那样爱护。”弟子乙接着拍马屁。 “大师兄想吃肠粉还是酱油光面,我去给你买来,正好打完就趁热吃。”弟子丙谄媚道。 司齐打了个哈欠,对面这家伙有病,不就是决斗,来这么早做什么,他擦了擦眼睛,道:“我要是酱油光面,记得两勺酱油。” “知道,两勺酱油,一勺辣椒油,不要葱蒜,多加香油。”那个弟子见司齐满意点头,一脸喜悦的飞奔而去。 对面大师兄:“……”看了看身后自家师弟,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大师兄没当好。 “好了,不废话,我要揍人了。”司齐活动着关节,脸色露出凶残的笑容,自从门派弟子被他揍遍后,人人都躲着他,遇见了也作鹌鹑状不说话,一个个夹着尾巴装小白兔,他想揍都没有理由。现在终于有沙包上门,他正好验收这段时间练功的成果,看自己的内力是否与越无心说的那样快速上涨。 对面大师兄看‘南溪’就这样直愣愣冲过来,嘴上扬起轻蔑的笑,又凹了个造型,十分酷炫的扬手迎敌。结果还没来得及展露自家优美的招式,就被司齐摁住,单方面的狂殴,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司齐揍了一阵,听到对方投降,满足的松了手,正好买早点的师弟回来。顿时展露笑容,心情颇好道:“果然是揍人最让人开心,整个人顿时畅快不少呢。” 众弟子:“……”求放过,大师兄! 这一战后,司齐凶残之名,远近驰名,又痛殴了几个来挑战的同辈后,大boss牧笙终于出关了。 当然,牧笙一出来,司齐就得跪在地上乖乖受罪,告状的是隔壁山头的小门派,成立不久,想拿司齐做跳板,给门派打响知名度,反而被心情不好的司齐狠狠殴打一顿。听说翎羽门掌门十分严厉,就挑着这个时机来告状。 果然,牧笙一如既往的要给自己大弟子惩罚,可没想到整个大堂顿时刷的跪了一片。 “掌门/师傅,大师兄并没有错,您这样处罚,我们不服!” 牧笙有些懵,他才闭关半年,一出来好像有什么就脱离掌控。他眯着眼睛打量司齐,想要看看这个老实跪在一旁的孩子玩什么花样,结果一无所获。这个由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还是那样懦弱无用,明明脸上带着不忿,却只能唯唯诺诺任他处罚。 想到这里,牧笙稍微放宽心。他虽然闭关不理门派事务,却不是什么都不关心,苏少时做为他最宠爱弟子,常常被唤去陪他,报备些大事。这南溪也被提了几句,不过是性子变得争强好胜,逞强斗狠,常常打架,实在是扶不上墙。想必众位弟子求情,也不过是为了门派脸面。 牧笙不痛不痒的罚了司齐,又安抚那个门派,就命苏少时同自己回去说话。 他并没有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自己从来看不上的南溪真正的成为众多弟子心中的大师兄。那声称谓是从心底发出,那一双双眼睛中都是真诚与敬仰。但牧笙看不到,他的眼睛很久之前就看不到其他,除了自己所受的屈辱,除了酷似妻子的儿子,他自私冷酷的心容不下其他。 许多师弟叽叽喳喳的说着不公平,又人声沸腾要为大师兄讨回公道,司齐只是笑了笑,忠心的表示,无论何事,都要听掌门所言,掌门的决定不可质疑。又获得弟子一大波的感动与敬仰。 “你放心,我去把那些小人揍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告状。”华宴给司齐抹着伤药,司齐的惩罚相对以往算是轻的,当众被抽十鞭。 “不用管他们。”司齐趴在床上,不在意道:“毕竟我把别人揍得更惨。” 华宴嘿嘿笑着,又道:“你十七岁的生辰要到了,想要啥?” “生辰?这么快啊。”司齐不舒服的转头,望着华宴道:“我还没想好,那我先要一个承诺吧,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要求不是杀人不是放火,也不会让你做坏事,行不?” 华宴点点头,又看着司齐,眼睛亮晶晶的趁他不注意,想偷亲一口。 好在司齐反应快,及时捂住嘴巴,怒道:“你小子不长记性,不记得我怎么揍你了。” 华宴身子缩了缩,半年前,他也是这样偷袭司齐亲了他一口,结果被他追着打了一个月,那种惨痛的回忆,他又怎么会忘记。但华宴还是挺着胸脯道:“为什么我不可以,我明明看见你跟子车公子就是这样,他”华宴舔舔唇,有些不好意思道:“而且他亲你时间可长了,后来你都喘不上气,都快昏过去。” “放屁!”司齐老脸一红,否认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会被亲的喘不上气!” “我两只眼睛看到的,”华宴扳着指头数了数道:“一共看到五次,小树林一次,后山一次,你房里一次,屋顶一次,还有苏师弟院子一次,那次连苏师弟也看到了,你被亲的说‘不要不要’的。” 好像真有其事呢,司齐回忆一番,又怒道:“你跟踪我。” 华宴对着手指,支支吾吾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们老在我面前晃悠,我好奇就跟上去看。看到子车公子亲你,我也想。”说完脸上浮现一个甜蜜的红晕。 ☆、再见炮灰大师兄 司齐连忙摆手,囔囔道:“滚滚滚,你等我好了,非要把你揍一顿,我是能随便肖想的嘛,我可是你英明神武的大师兄!” “可俗语有云,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看你是我师兄,我是你师弟,我们房间相邻,整天都呆在一起。子车公子一个月都不见得能看你一面,交流还要靠写信,麻烦又费时间,你跟我在一起多好,所谓日久生情。”华宴一本正经劝道。 “你分析的不错。”司齐撑着头,竟然十分认真的思索。 见状,华宴简直要乐开了花,再接再厉道:“我们师出同门,同出一派,知根知底,那个子车公子是子车盟主的儿子,人品不知如何,武功高超,若是你以后想打人出气,他都不见得会像我这样乖乖挨打,到时候你打不过他,下场肯定非常难堪,会被他压一辈子!” 压一辈子。 压。 一辈子。 这几个字在司齐耳边循环,他联想到前面任务中几次经验,随而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又不是他,怎么压的了我。” 华宴一脸懵懂,问道:“什么意思啊?” 司齐抿着唇道:“你帮我个忙,事成之后,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真的!”华宴眼中直冒精光,立刻同意。 翎羽门弟子有个惊人的发现,他们英(凶)明(残)神(恐)武(怖)的大师兄恋爱了。对象居然是武力值超高的二师兄。消息一传开,众人沸腾,专业人士则一脸不屑说,早就看出来了,没见到二师兄见了大师兄就像老鼠看见猫,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话一说开,大家又十分兴奋的谈论两人上下问题,有人说是大师兄肯定是上面,没见大师兄那么凶残,二师兄要是做上面的,说不定就被废了子孙根。 有人说二师兄是上面,据理力争道,看二师兄待大师兄的样子,完全是怕老婆的样子嘛,而且二师兄身手了得,在床上一定能制服大师兄。 众人争论不休,发展到下注赌博,这压大师兄在上为三,压二师兄在上则为七。 司齐得知消息,牙咬的死死的,这些人是什么眼光。遂而把自己所有钱财拿出,全部压在自己那注上。然后又拧着华宴的耳朵,当着众人面把他压在地上,摸了个小脸,攻气十足的调戏一番,准备去收银子。 结果又听师弟们争论道,体位决定不了攻受哇,我为了大师兄特意买了专门书籍,你看这一本的二十一页,这一本的第十页,还有那一本的第九页,这几个姿势也是受着在上。结果众人诡异的沉默,期间还有人翻书页的声音。 “原来男人可以这样。”这是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喂,你别看着我,我我可是喜欢小翠。” 然后话题又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司齐忍了忍还是抽身离去。回到房间,越无心正坐在床、上翻书,他头也没抬道:“谁赢了。” 司齐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想可能是说下注一事,小心翼翼问道:“你下了哪一方?” “华宴。”越无心实诚道:“我下了十注。” 你还是亲爹吗! 你看我这么攻气十足,怎么可能是受呢! 司齐翻了个白眼道:“不好意思,你输了,我是上面的。” “不可能。”越无心淡淡道。 “怎么不可能了。”不就是被压过几次,老子一样是个强攻! “你的样子跟华莫很像。”越无心眼中带着怀恋。 司齐一琢磨,弄懂了越无心的意思,他大概是说华莫是个受,而南溪跟华莫长得像,也会是个受。 越无心接着道:“我们教有药,只要吃了就只能作为承受一方。” 司齐心下大惊,连忙转移话题道:“你给华莫吃了?” 越无心脸上闪过痛苦:“没,药刚研究出来,他就死了。我可以给你吃,正好。” 司齐咽了口唾沫,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摆手:“哎,我其实是说着玩的,我就喜欢在下面,谁跟我抢我就急。” 越无心狐疑道:“没骗我?” 司齐见他的手都往袖子伸去,准备掏东西,连忙道:“没骗你,骗你我打一辈子光棍。我跟人家那啥时,就是在下面。”这话说的没错,任务里几个世界,都是被钟云压。 越无心掏东西的动作停止,脸上还有些失落的把药瓶放回去,掐手指算了算道:“按这样,我可以赢一百两。” 司齐肉疼的点了点头,不就是存了小半辈子的积蓄么,算什么! 第二日,今天消息横空出世,大师兄亲口承认自己是个受!是个受! 不管群心怎样的骚乱与沸腾,八卦的狗仔师弟们如何蹲守在门口,争取掌握第一手大师兄与二师兄不得不说的夫夫故事。司齐也没精力去管,因为他被一个人给抗走了。 那个人一上来就给司齐一个湿、吻,把司齐亲的昏天黑地,幸亏司齐连练了魔教心法,内力迅速上涨,才不至于段时间投降。 耳边水声阵阵,司齐觉得那双手越来越不老实,自己呼吸的也越来越困难。连忙用力的将舌头推回去,可对方更是个中高手,迅速缠绕回来。又是一通缠、绵、悱、恻,直到司齐腿软。 “你能给我一个答复吗?”子车涟(钟云)摩挲着司齐的嘴唇,眼神暗沉沉。 司齐喘着气,推开子车涟的胸膛道:“我移情别恋了呗,异地恋是没有好结局的,我二师弟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俩暗度陈仓,好上了。” 索性子车涟没有说,我不信我不信之类的话,只是深深看了司齐一眼道:“你确定?” 司齐挺直腰板道:“当然。”话一说完,耳边一阵劲风,身后的大树轰然倒塌。 子车涟(钟云)笑的十分温柔,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别开玩笑了,宝贝。” 司齐往后面退了几步,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子车涟神色温柔道:“怎么会,一想到你可能被别人碰过,我就嫉妒的发狂,恨不得去杀了那小子。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相信我。” “我警告你,别动华宴,否则我不客气。”司齐十分绝情,连一眼也不想多看,偏过头去:“我对你就是一时新鲜,现在我心里只有华宴,你还是去找你的‘好兄弟’吧。”说完这话,司齐内心打鼓,子车涟负了南溪,辜负南溪一腔情意。那他就首先就要玩弄子车涟的感情,在对方爱上他时,抛弃对方,才能进行第二步的报复。 子车涟神色终于变得淡淡的,他看向司齐,带着一抹笑容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他揉着太阳穴道:“看来是我太宠你,让你有些看不清形势。” 司齐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子车涟,他有想过对方威胁恐吓或者哭哭啼啼求情或是翻脸走人,就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 “从前你问我,我爱你吗?”子车涟依旧是那样深情的眼,温柔的容颜,嘴里的话刺骨而冰冷,“我的确爱你,你问我,我为什么爱你,那我现在告诉你。” “——因为你是个完美的替身。”子车涟脸上带着怀念的样子:“那时,我与少时也是这般无忧,他性格开朗活泼人又善良,我很喜欢。你最开始内向懦弱,其实我是看不上,即使你长得像少时。可是后来你的性子变了,竟是越来越像从前的少时,我开始接近你,我与你在一起。” 记忆中的画面又重叠,那种痛苦像是海浪一样,层层拍打在心里,司齐牙齿哆嗦,恨恨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拉上我!” “我一直那样爱他,我怕吓到他,本来想等他成年与他说清这事,可没想到他那般下|贱,居然乱|伦|背|德,与生身父亲如此龌蹉。那夜,我亲眼见他那么放|浪,y荡,在人下大声尖叫,迎|合身子,那样恶心不堪,从那时起,我爱的少时就已经消失。”子车涟看着司齐笑道:“还好我遇见你,所以我不会放手,你敢躺在别人身|下,我就杀了他。” ☆、再见炮灰大师兄 司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他的身子发冷,方才子车涟温柔的声音还在他耳朵旁回荡:“我会永远爱你,所以,你摆脱不了我。” 失败了,一开始就进入错误方向,亏他以为子车涟这么好攻克,原来不过是他温柔的表象。他以为子车涟爱他,得到子车涟的爱然后抛弃他算是报仇,可子车涟对他根本不是爱,在对方看来,现在的他只是从前单纯美好的苏少时,只是子车涟精神上的延续,因为他爱的是苏少时! 那现在必须改变战略,用甜言蜜语的枣子攻略不能打动对方,只能上大棒威胁了。 司齐还没有来得及寻找这一日,危险就来临了。 看着站在眼前的牧笙与苏少时,以及两人同出一辙的冷漠眼神,司齐知道就要大事不好。 “为什么?”苏少时勾起司齐的下巴,眼中的温柔消失,代替的是恨意:“我那么痛苦的放手,想要祝贺你们幸福。你却做了什么,我渴望的爱被你这样糟蹋,你把我们当做傻子在愚弄,看着我和他痛苦是不是很得意。” 司齐张了张嘴,末了还是什么都没说。 “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把他让出去。我会用我的命去爱他,不管对手是谁,即使是你,我的弟弟,我也不会退步。”苏少时整个人变得异常冷漠,眼中早就没有脉脉温情。 牧笙倒是一愣,随而道:“他知晓了?” 苏少时跪在地上,低声道:“父亲恕罪,起初我被他所骗,将身世告知于他,越无心也是知道。因为把他当做弟弟,我把这事瞒了下来,没有告诉父亲。” 牧笙扶起苏少时,手一拉将他揽在怀里,神色暧昧道:“做什么说跪就跪,小家伙,晚上我自然会罚你。不过现在怎么处理他是主要问题,子车家的小子还是要他,真是麻烦。”又摸了摸苏少时苍白的脸道:“你也别太伤心,我儿子看上的人哪有被拒绝的份儿,那小子总会知晓我儿的妙曼之处。说好的,我会帮助你,只要你听我的话。” 司齐看着牧笙动作愈加放肆,心下大骇,又观察苏少时的样子。他苍白的脸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嘴唇紧紧地抿着,带着一丝抗拒,却又乖顺的靠在牧笙怀中,任他动作。 看来牧笙把子车涟作为筹码,来要挟苏少时,因为自己的缘故,这苏少时居然是同意! 被按上勾结魔教的罪名,司齐被关在暗房中。每日刑罚折磨是不少,他周围布满机关,目的就是引越无心进入陷阱。 而收到消息的越无心独自一人来了,弄不清情况的众弟子真的以为司齐如传言一样,是越无心男宠,是魔教在正道里的探子。本来都不相信的众人,也纷纷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还好吧。”镣铐被解开时,司齐无力的滑到在地,他的手脚筋被割断,连站都站不起来。执行这道残酷惩罚的,就是苏少时,这个曾经将他看做弟弟的人。司齐闭着眼,脑子就会浮现那个男人快意的眼神,像是解脱与发泄,划下一刀又一刀。似乎受的苦遭的侮辱都是他引起的,只要解决这个罪魁祸首,一切都不是问题。 “华宴,你快离开,不要管我。”司齐声音虚弱,惨白着脸色,“这里都是陷阱,你带不走我。” 华宴咬唇道:“阿黄从他师傅那里偷来钥匙,我们约好了,我把你带出屋子,他在外面守着,我替你在这,给你争取时间。” “你疯了。”司齐嘶吼着,可是嗓子干涩,声音低不可闻。 “放心,你叛乱了,我就是大师兄了,师傅一定会原谅我,到时候我等你。”华宴羞涩的笑着:“别忘记,你可是答应我,我想怎样你就怎样你。” 司齐抿唇,用尽力气道:“我生辰时,你欠我一个承诺,现在我要你走,离我远远地,不许管我!” 华宴低下头,有些紧张的抿唇,然后轻轻在司齐额头上印下一吻,脸上浮现羞涩的红晕,道:“我会离你远远的,再等等。” 司齐被华宴抱着走出门外时。终于忍不住崩溃道:“放我下来,华宴,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知道。”那个容易害羞的大男孩依旧羞涩的答道。 “你是我表哥,我们有血缘关系。” 华宴顿了顿,然后道:“难怪我一开始见你就觉得熟悉,你长得像我父亲,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他的模样,只有他的一副画像。”接着又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 阿黄将司齐接过,转身就往打点好的安全通道跑。这个小弟子曾经是欺负大师兄大军的一名主要战力,一直以窝囊大师兄为耻,以捉弄大师兄为乐。可如今,大师兄有难,他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助大师兄。 司齐看着阿黄,没有出声,眼神像是询问为什么。 阿黄脚步不停,小声道:“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师兄,其实有好些师兄弟想来,我都瞒着他们,除了我这么聪明的人,其他人都是拖后腿的。” “谢……谢。”另外一声‘你’飘散在空气中,因为司齐亲眼看见阿黄脖子渗出血来,阿黄嘴巴哆嗦着,想说话,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将司齐牢牢的护在怀里,跌落在地。 牧笙捏着剑,冷冷道:“将这个逆徒拖出去。” 然后他从阿黄的怀里拖出司齐,拉着他往回走。司齐眼睁睁的看着阿黄口鼻中涌出鲜血,眼睛睁的大大的,双手还不甘心的向他挥着。 ☆、再见炮灰大师兄 回到关押他的牢中,苏少时正用一柄剑压在华宴的脖子上。 “我对你很失望。”牧笙将司齐丢在地上,冷声道:“一个个都如此没用,白耗费我多年心血,今日就把你们当做饵,杀了那魔头。” “师傅。”华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人。 “哼,要不是因为你的父亲,我会收留你这么个东西!”牧笙冷笑道:“果真跟你爹一样窝囊,为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 “师傅,大师兄是无辜的,他并没有勾结魔教。”华宴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大师兄求情。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乖孩子,好多事情你去阴间问你爹吧,现在你只需要乖乖去死。”牧笙给了苏少时一个眼神,苏少时就点了华宴穴道,喂进去一颗药丸。 司齐不甘心的挣扎着,嘶哑声音喊着:“哥,哥。” “这是软筋散,不是□□。”苏少时冷漠道。 司齐看见华宴慢慢瘫软的身体,露出苦笑,看来这次栽了。 越无心找到司齐只花了一点时间,毕竟牧笙目的不是为了挡住越无心,而是放他进来,然后杀了他。越无心的武功很高,即使醉心武学的牧笙加上天资过人的苏少时也不是他的对手。越无心冷冷的掐着苏少时的脖子,蹙眉道:“放人。” 牧笙大声的笑着,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扬了扬手道:“你让我放哪个人?” 司齐与华宴分别被吊在两根绳子上,一左一右,脚下是两个黑色大坛子,他们与坛子挨得极近,只要绳子断了,瞬间就会落入坛子中。 “坛子里是化骨水,”牧笙挑眉笑道:“依你的轻功,勉力只可能救一人,可是我手上有两个人,你想救谁,放弃谁?” 越无心将手上的苏少时狠狠地掐着,苏少时扑腾着脚,脸色涨红,他用力将苏少时一抛,飞身往司齐那边去。 牧笙勾着唇,飞出两枚飞刀隔断绳索,然后才赶到苏少时的身边,扶起正在吐血的儿子,心情颇好的望着越无心。 越无心的功力果然高,在司齐鞋面刚刚挨到化尸水时,将他抱开。司齐在落入越无心怀中那刻,听到扑通一声,他转过头,茫然的望着声音来源。越无心抱着司齐飞过去,黑坛子里泡着一具焦黑尸体。这化骨水成分类似浓硫酸,能腐蚀落入其中的一切东西。 看着坛子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那具躯体也越来越黑,司齐忍不住流下眼泪,唤道:“华宴。”可没有人再去回应他,那个傲娇的男孩转眼间,变成一具黑漆漆的尸体。 牧笙拍着巴掌道:“丝毫不犹豫,果然是魔教教主,你说华莫在天之灵,看见唯一骨血死的这般凄惨,恐怕会恨死你了。也不对,毕竟他死前就十分恨你,恨的去杀你。你杀了华莫,又害死他儿子,这种感觉怎么样?” “疯子。”越无心冷声道,抱着司齐就要离开。 “既然你来了,就别想离开。”牧笙抓着苏少时往外跃去,大笑道:“看你样子,我就可怜你这个蠢人,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那个华莫可是爱你爱到要死。他儿子生出来就迫不及待要去找你,瑶娘恨他,给他下毒逼他离开。可是华莫连命都不要,他跑去找你,然后我用他儿子的命逼他杀你,他也只舍得给你下一半的□□,最后被你发现一掌杀了。” 越无心身形顿了顿,淡然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 “也是冤孽,他要是当时狠心杀了你,他的儿子可是会好好的活着。可惜他去死换来你与华宴的命,也是留不住。” 听到这句话,越无心大吼一声,朝牧笙攻去,那一掌如排山倒海之势,内力雄厚,暗房周围瞬间炸开。越无心眼睛通红,追着牧笙而去。 “有诈,爹,爹。”司齐急急地叫着,可越无心听不见,固执地追寻牧笙。 “你用的内力次数越多,吸进的毒烟就越快发作。我知道魔教毒医擅长百毒,不过你恐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牧笙揽着苏少时,脸上是狠辣的笑容,“放!” 越无心与司齐陷入一个包围圈,漫天毒针立刻射来,越无心凝视屏气,一挥掌,内力喷涌,将毒针振落。他的嘴角溢出鲜血,显然毒已入肺腑。 司齐祈求道:“爹,以后一定能够报仇,现在保住命才要紧。” 越无心紧紧抱着司齐道:“儿子,爹对不起你,我带你回家。”说完一阵强烈的内力汹涌而来,漫天的毒针不仅落下,更是反弹回去,越无心拼尽全力要离开。 “你以为这样简单就能走。”牧笙拿着剑,拦住越无心:“当年夺妻之恨,我永远难忘,必定用你的血祭奠亡妻。” 越无心一手护住司齐,同牧笙过招。远处厮杀震天,好像是魔教众人攻入接应教主。越无心的神智逐渐模糊,仅仅靠着意志力与牧笙过招。 司齐十分清楚越无心的状态,见他几次身形摇摇欲坠。自己强自镇定下来,充当越无心的眼睛,看着牧笙动作。 “往左。”司齐拧着越无心的衣襟往右扯。 牧笙连忙躲开左边的假动作,却被越无心往右打了一掌。 “快上去补一掌。”司齐说完,扯着越无心说,快走。 牧笙正分神想躲开,正好给了空子让越无心运功离开。接应的教众一波波往前扑,不要命的为越无心制造时间。 “系统,有没有续命的东西。”子车涟也是钟云,正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问道。 “滴——扫描,越无心毒攻将心脉,十秒后无法救回,超甲级治愈术可以护住心脉,保住性命。” 只有十秒吗。钟云勾着唇,将治愈术幻化成飞刀的模样,用力掷出,避开他怀中的司齐,正刺入越无心的右胸口。越无心可不能死,司齐得靠他赚积分呢。 司齐眼睁睁看见不知何处的飞刀刺入越无心的胸口,手却毫无力气,连替他挡挡都做不到。他往那个方向看去,子车涟正站在那里,一身白衣,笑容依旧。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司齐喘着气,几乎窒息,南溪汹涌而来的情感淹没了他,情景好像又回到那一天,越无心护着南溪,以身做盾,挡住所有攻击,含笑见他离开。他浑身颤抖着,终于经受不住,昏了过去。 ☆、再见炮灰大师兄 再醒来时,周围一片安静,好像是在山洞之中。 “我命不久矣,传位吾儿。”司齐醒来就听见这句话,努力眨巴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越无心怀中。 跪在地上的教众低声抽泣,一片凄惨背景。 “儿,你醒了。”越无心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的眼神发散,已经看不见东西,手摩挲着贴上司齐的背:“记住我告诉你的心法,我将毕生内力传授于你,从今日起,你就是教主。” 话一说完,司齐觉得背部传来一阵汹涌的内力,十分温暖,整个人被包裹着,像是泡在暖和的海水中。额头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滴上去,滑腻又温暖,司齐抬不起来手,只能睁大眼睛,然后,看见鲜红的血液从他的睫毛流下,顺着他的眼睛,一滴一滴的坠落。 “教主。”一个凄厉的女声响起。 扶着司齐的力量骤然消失,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司齐茫然的看着鲜血流下,张了张嘴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甚至连动都动不了,他知道越无心倒在他身边,可是他能做的就是尽力扭动脖子,然后跌倒在地上,靠着下巴发力,一点点往越无心身上挪去。 司齐将头靠在越无心的怀里,听他的心跳。 “教主他已经去了。”有人说道。 司齐不为所动,依旧固执的听心音,咚咚,虽然微弱,但是确实有声音。司齐大喜,连忙唤道:“他没死,医生在哪,快点过来,他没死!” 毒医赶来时,司齐终于在大喜大悲刺激下,吐出一口鲜血昏厥。 司齐醒来时,已经回到魔教。他的手脚被敷着药,虽然没有恢复,但能够使一点力气。 “他怎么样?”司齐问毒医道。 “命暂时保住,不过人昏睡过去,很难醒来。”毒医叹了口气,“他毒已入肺腑,本早该死去,许是为了教主,拼尽最后潜力,又将内力悉数传给教主。没有内力运功,虽然延缓毒性发作,也减弱了抵抗力,老夫只能用药吊着他的性命。” “知道了。”司齐冷着脸蛋,命道:“传令下去,说前任教主已死。你将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全力救治,不用管我。” “教主,这是为何?”毒医大惊。 “牧笙为人狠毒,他一定会带着那些正道人士攻打我教,没有见到父亲尸体他是不会罢休,我不能让父亲有危险。”司齐眼神泛着坚定的光芒道:“无论如何,我会报仇,只希望爹爹那时能够醒来,看我手刃仇人。” 十日后,司齐手脚全好,他身着墨黑色衣袍,与山巅之处看底下黑压压一片武林人士。 正道人士听到鼓动,又知道越无心死了,都抢着来分一杯羹。司齐冷冷笑着,墨绿色的衣袍在风中飞扬。尽管知道那个少年不是越无心,样子也与越无心没有半分相像,可同样的压迫力让众人暗自心惊。 “好久不见,哥哥。”司齐嘴唇殷红,勾起一个嘲弄的笑容,“我怎么看你脚步虚浮,连站着都吃力。” 苏少时脸色白了白,心虚的去看子车涟,后者根本没有看他,他的眼睛暗了暗,勉强道:“我可没有教主这样的弟弟。” “母亲会伤心的。”司齐用的是内力,故而整个山间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他杀了我们的母亲,你为什么不为她报仇,还与他缠|绵床|榻,父子相煎。” 苏少时求救的望着子车涟,神色说不出的凄苦。 “哈哈,你觉得他能救你。他恨你还来不及,你说你现在的模样,哪点值得他挂念。”司齐转头看着牧笙道:“师傅,你把我养大,可真是辛苦了,我会‘报答’你。”你让我生下无母,长大无父,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 牧笙笑了笑,揽住苏少时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早已与这逆徒恩断义绝。他不过是虚张声势,魔教敛收大量财宝,如今魔教元气大伤,真是最好的机会!” 他这话说到旁人心口上,也管不得再听下去,一个个急吼吼的往里冲。 司齐整个人冰冷非常,他的眼中墨黑深邃,看见正道人争前恐后的往里跑,也不阻拦,只是凝神看着。 牧笙狐疑,先站住远处观望。他看见那个孩子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带着笑意数了三声。然后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大地都在晃动。 “这个礼物,你喜欢吗?”司齐歪着头站住牧笙面前,果然,他杀不了牧笙。他一有杀念,身子就不能动弹——这个人也是主角之一。 牧笙惊骇莫名,这个南溪武功居然如此高,瞬息就来到他眼前。 司齐接着道:“师傅这次做的好,一下帮本座解决如此多正道人士,本座感激不尽。作为回礼,我将为师傅除去子车一族,师傅必定是武林盟主。”说完,一把扯着苏少时与子车涟飘然离开。 ☆、再见炮灰大师兄 “你说我该怎么样罚你?”司齐拿着烧红的火钳,靠近子车涟的脸,“毁了你哪一块,鼻子,眼睛还是嘴巴?”他歪头看着另一边的苏少时,问道:“你喜欢他哪个地方?” 苏少时颤抖着声音道:“都是我的错,你不要伤害他,全都冲我来,冲我来啊!” 司齐甩了甩手,将手往前面一推,就传来烤肉的香味,“唔,抱歉手滑了。” 子车涟闷哼一声,咬着牙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他光洁的侧脸上烙下一个‘奴’字。 司齐开心道:“这可是我教奴仆专用,子车大哥,恭喜你,入我魔教。”接着他又对着苏少时道:“既然你这么渴望受刑,那我也给你印一个,你们俩来个对称的。”接着在苏少时另一侧脸上印下。 瞬间尖叫声响起,司齐扁扁唇道:“哥哥,你当时对我的刑罚可重啦,我都没有叫这么大声,哥哥真是怕痛。我也来挑断哥哥的手筋好不好?” 苏少时美丽的眼睛里都是恐惧,他剧烈的摇头,眼泪汹涌往下流。 “那,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杀了子车大哥,你只要往他胸口捅一刀,我就放你走。”司齐拿出一把刀,解开苏少时身上的绳子。 “唔,哥哥可不听话,我说的是刺子车大哥,不是我。”司齐皱眉扭住苏少时,一手握住他右手,一步步推着他靠近子车涟。 刺啦,尖刀刺入衣料的声音。 然后是表皮,脂肪层,肌肉,最后会到达心腔。 “你怎么不愿意呢。”司齐苦恼的看着苏少时,对方用尽全力阻挡司齐动作,唇角都咬破。 “好吧,我再给你另一个选择,杀了牧笙。”司齐靠近苏少时的耳朵,像是魔鬼的诱惑,声音低沉又有信服力,“他杀了母亲,害死舅舅,杀了华宴,我们的亲人因为他一个个死于非命。而你扮演什么角色,帮凶,情人?我知道你恨他,你也怕他,你想想,他死了你才能幸福,你才能跟子车涟真正在一起。他活着一天,一天就是你们两人的阻碍,他会横亘在你们之间,子车涟永远不会看你一眼。” 苏少时神情松动,司齐接着引、诱道:“而且,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放了你与子车涟,让你们做一对神仙眷侣。” 苏少时抿着唇,盯着他道:“你发誓!” “好,”司齐举起三指,高声道:“苏少时杀牧笙之日,正是我南溪放子车涟之时,自此以后我与他们再无瓜葛,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苏少时抖着唇角看子车涟,可对方还是不愿看他,他苦笑的随着司齐走出去。 “这是蚀心散,无色无味,一个月连服五服,肝肠寸断,极度痛苦而亡。”司齐将药交给苏少时,颇为同情看他一眼道:“这样为他,值得吗?” “我爱他。”苏少时脸色落寂,“不管他怎么对我,我始终爱他。” 司齐大笑,低声道:“你在门口等着,听听你爱的人如何回复你的爱。” 司齐推开门,慢慢踱步到子车涟身边,捻起他一束头发,笑道:“你当初说的话可记得,你说会永远爱我,那你现在还爱吗?” 子车涟露出苦笑,回道:“爱。” 司齐发怒的揉搓着他的脸,铁烙印的伤疤又破裂,血水往下流淌:“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爱我吗,就算是杀了你。” “我会永远爱你,用我的生命。”子车涟偏着头,连司齐一眼都不愿看。 听到门外的苏少时离开脚步声,司齐扯着笑道:“他走了,不用再做戏。你以为用这种办法,就能让他对你死心,然后保住那条命。告诉你,我不会允许,我会让牧笙感受被亲儿所杀的痛,让苏少时失去一切,而让你——子车涟感受爱人背叛的痛苦,尖刀扎在心口的滋味。” 子车涟脸色冷漠道:“抱歉,我生来就是这样绝情,不会爱上什么人,更不会被人背叛。” “是吗?我们拭目以待。”司齐凑近子车涟身上闻了闻,然后捏着鼻子吩咐道:“给他喂散功散,然后拖出去洗澡,身上真是臭。” 魔教已然是强弩之末,全靠司齐一个人撑着,守在那易守难攻的关口,其他人早就被司齐悄悄转移,安排在越无心身边。 每日都有正道叫嚣,想要攻下魔教,可没人打得过司齐。 子车涟身上披着大红色的纱衣,肌肤若隐若现,印了奴字的侧脸被带上半边面具,整个人呈现一种妖异的美丽。 司齐扳过他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两口,笑道:“我真是后悔,毁了你这么漂亮的脸蛋。苏少时也挺美,不过牧笙看了他毁容的样子,还会不会留着他呢,毕竟牧笙是个人渣,亲儿子都只是工具。到时候,苏少时被赶回来,我就给他也带上面具,你们俩做我的男宠怎么样?” 一直沉默的子车涟(钟云)终于动了动,他神色奇异道:“你要把我们收为男宠?” 司齐温柔的笑着,抚上子车涟的脸,手上的血迹也粘在那张白净的脸庞上。见子车涟看过来,便道:“放心,不是我的。” 子车涟(钟云)于是又道:“只有我不能满足你吗?” 司齐古怪道:“你在吃醋?” 子车涟认真道:“不可以吗?” 司齐大笑几声道:“我真的有些喜欢你了。” “我很荣幸。”子车涟神色温柔,像是看情人一样,但是下一刻就被司齐打了一巴掌。 “不许你这样看我!”司齐一脸戾气,将掌力打在地上,一个深坑就出现。 子车涟光洁的脸庞立刻红肿,一张脸彻底毁了。司齐慌忙给他抹药道:“我现在脾气不好,忍不住就要打人,你不要再惹我。”说完就马上离开,深怕自己又发脾气。 子车涟看着司齐仓皇离开的背影,笑容弧度逐渐扩大,语气从容道:“快要成功呢。” ☆、再见炮灰大师兄 牧笙死亡的消息传来时,才过半个月。而司齐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这个枯槁,憔悴,面容青灰的人是苏少时,那个美丽动人的男人。 “你毒下在哪里?”司齐好奇问道。 “我身上。”苏少时哆嗦着唇,牧笙为人谨慎,多疑,唯一不会怀疑的地方,只有情人的身体,“我将药粉含在口中,混着唾液让他吞下。” “难怪你这幅样子,”司齐评论道:“真丑。” “他在哪儿,你快放了他。”苏少时脸色发青,虽然不至于毒发身亡,但依旧痛苦难忍。 司齐拍了拍手,一个身姿妙曼的红衣男子款步而来,脚上带着银质链子,铃铛互相碰撞作响,胸口衣裳扯开,露出一大片春光。 “涟……哥哥。”苏少时看着这个人,神色怔怔。 “我真想你。”子车涟看也不看苏少时,冲司齐媚笑道:“你可想我吗?” “涟哥哥。”苏少时又唤了一声,泪水从眼角流下,那双迷人的双眸已经黯淡无光。 “教主,你看他做什么,你的眼里只能看我。”子车涟扳过司齐的脸,猛地啃了一口。 “你不是涟哥哥,你是谁!”苏少时大声叫道:“你把涟哥哥还给我。” 子车涟终于转过头,去看他,轻蔑道:“贱、人,还不快滚,别在这里碍事。” 苏少时抱头痛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爱恋,在这一刻化作眼泪,他所坚持的是什么,他的爱又算什么。 “你有没有爱过我?”苏少时泪流满面。 子车涟与他对视,什么都没有说,然后扭过头去。 “我知道了。”苏少时露出一个凄迷的笑来,“我成为你的累赘,涟哥哥,我知道你想要赶走我,刚才那一刻,我想通了我原来是多么傻,原来,在很久之前我就想错了。”他猛地将匕首刺入胸口,留下最后一个笑容。 “不要。”子车涟神色大变,离开推开司齐,往苏少时身边跑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做作的伪装,没有那种刻意的深情,也没有迷人的温柔。他跪在苏少时身侧,崩溃哭道:“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我爱你啊,你不要死。” 苏少时带着甜蜜的笑容死去。 司齐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戏。 子车涟抽出匕首,一步步朝司齐走来,匕首锋利无比,上面的血珠滴滴撒落,刀锋立刻焕然一新,干净无比,完全看不出前一刻还插、在人的心脏中。 “你以为你杀的了我。”司齐冷笑道。接着他疑惑的看着子车涟将匕首放在他手中,然后握住他的手,抵在自己胸膛上。司齐的脸色变得愤怒,道:“你想跟他殉情,哼,没那么容易。” 子车涟露出一个笑来,比哭还难看,他开口道:“这把刀刺下去,你的愿望就满足了,你说要我尝爱人背叛的痛苦,我已经尝到,在少时十四岁之后,我每日就煎熬在这种痛苦中。而扎入尖刀的痛,少时已经死了,只有你能给予我。” 司齐没有领悟到话外之意,只是瞪大眼睛,喃喃道:“你有没有爱上过我,从开始到现在。” 子车涟一点点握紧司齐的手,又露出那个熟悉又诡异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没有,从来没有。”说完尖刀噗的一声,刺进胸口。子车涟脸色露出奇特的笑来:“你其实最可怜,你爱我,想让我爱你,可惜我从来都不爱你,不爱你,哈哈。” “不要,不要。”司齐眼睛发红,“不要,不要啊,我还没有允许你死,我还没让你死,你怎么可以死,你该爱上我,为什么……” 望着地上扭曲的人,系统对着处于魂体状态的钟云道:“你为什么死前要说这种话。” 钟云叹口气道:“因为只有这样司齐才能体会到求而不得的感觉,他总是得到太多,要尝尝失去,才会懂得珍惜身边人。而且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子车涟’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宿主本身,一个是我附身的时刻,前面的子车涟虽然爱的是苏少时,也爱司齐扮演的南溪。后面的我爱的是司齐,我最后一刻附在子车涟身上,让他死在司齐手里,也算是完成任务吧。” 系统道:“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其实,有时我也搞不懂。”钟云挠着头,“其实我本来准备直接用子车涟这个宿主,但是又担心阻挡司齐的任务,毕竟除了他我谁也不喜欢。所以,我就只能在关键时刻附身。” “真是为你偷|窥找了好借口。”系统冰冷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鄙夷:“是谁整天像痴汉一样尾随他。” “我那是紧紧地盯住他,司齐最能招蜂引蝶,我这不是要把人看牢么。”钟云面不改色道:“面对司齐我的自制力很弱的,每次控制只打个啵就很艰难,要是一直呆在子车涟身体里,我都不晓得任务会毁成什么样子。” “你有理咯。”系统翻白眼。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我的任务是让苏少时与男主之一牧笙不在一起,又没有说保护主角性命,”钟云接着分析道:“虽然结局太凄惨了,但你该高兴啊,你可是怨念系统,怨念越强,你的能量就越多。” “话虽如此,但是心里闷闷的,”系统声音十分惆怅,“我都不想做任务了。” “我也不想,等我家司齐赚够等级,我俩就带着你四处去玩。”钟云安慰系统道,眼神紧紧看着司齐,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即便是知道处于任务中,还是十分心疼。 “舍不得了?”系统问道:“我可以让你凝结实体十分钟,给他解释解释,看他伤心的。”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13节 钟云摇了摇头,道:“我对他说过,不妨碍他的任务,要是让司齐发现我曾经动过手脚,他肯定不会理我。” “自己挖的坑,总有一天自己会跳。”系统语气淡淡,十分沧桑道:“你为了破他心防,让他心绪几乎崩溃,要是哪一天他知道你这样算计过他,你的下场难以想象。” 钟云也有些后怕,逞强道:“只要我成功,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怕。” 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过什么,一天之中,武林两颗新星坠落,本来是天之骄子的人物不过是黄土一捧,埋骨野地。子车家花重金请了无数人,都无人能找到子车涟的遗体。甚至有传言,魔教教主越南溪是个食人的疯子。子车少侠与苏少侠的尸体永远找不到,因为全部被那个魔人生吞入腹。从此魔教教主越南溪之名,响彻江湖,成为闻风丧胆的存在。 司齐穿着一身白衣,对着一块无名墓碑倒了杯酒,没有人想到这两人尸体,被他埋在翎羽门后山。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把你们合葬在一起,生不能同床死亦同穴。”司齐饮下这杯酒,又往地上倒了一杯,“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要是没有我,你们还是一对神仙眷侣,不过也是你们不对在先,你们那样伤害一个人,让他死的难堪又凄惨,像是一场笑话。”司齐又倒酒,疑惑道:“我到底是南溪还是司齐呢,这真是个新奇的体验,我居然在任务中产生感情。或许是我的遭遇跟你们太像,毕竟我也曾是任务世界的主角,本来我也应该拥有美满的爱情。” “真是操|蛋的改变。”司齐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钟云作为一个阿飘的存在,不能言不能语,听着他自言自语,十分心痛以及心虚。 “我为什么要不停改变别人人生。他们的乐与悲,跟我又有什么相关,我参和在其中又有什么意义。哭的人不是我,笑的人不是我,形单影只的人才是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司齐朦胧着眼睛道:“越无心醒了,我将一身内力还给他,一个暂新的魔教也还给他。我不欠任何人东西。” 司齐慢慢走着,他记得前面有个峭壁,他边走边自嘲道:“自杀好啊,好歹这条命我能控制。”语气中弥漫着落寂。 钟云在旁边,一下捧着司齐的脸,一下摸着他的头,想告诉司齐,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但是司齐也听不到。心里后悔的不成样子,早知道司齐会变得如此沮丧,他就不这样做。 司齐纵身跳下时,心里是悲凉的,因为他突然发现,来来往往,尘嚣落尽,他的花开花谢,永远只有自己欣赏。他看见别人世界里的繁华,披着他人的外壳活的恣意非常,那些都不是他司齐。司齐永远活在别人世界里,就像个小偷,用高超的技巧盗取别人的情感与爱情。 钟云紧紧地抱着司齐,两人一起跳下悬崖,虽然是钟云单方面的缠绕着司齐,但还是给钟云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他一直大吼着,钟云爱司齐一万年。虽然对方听不到,但还是不能熄灭他的兴奋。 而且他知道,在坠地的那一刻,司齐会从南溪的身体中出来,那一瞬间,他能实实在在的拥抱司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原来世界,是个两攻一受的剧情。。。钟云附身在攻二身上,任务是拆散攻一和小受 ☆、女尊世界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这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穷尽一生苦苦追寻的东西。对于司齐这个xg取向特殊的男人来说,这‘美人’的性别尤为重要。此刻,他端坐于龙椅之上,两侧依次排开的是千姿百态的宫装美男,这两样好事都被他占上,他本该是最幸运之人,但是前提是他没有穿着这身女子衣裙。 纵然是金丝勾勒,象征帝王的九天凤凰栩栩如生绣在朱红色皇袍上,也不能忽略这身皇袍是女装的事实。 司齐掩下情绪,淡定的喝下身边美男喂来的酒水,接收在座美男与臣子的恭贺。 今日是西凉国女帝十八岁的生辰,西凉国是以女子为尊的国家。起初来源于母系社会,再由氏族繁衍而来。 不过西凉国虽然女子为尊,男子附属,男女天性行为并未颠倒,女子仍着裙装,男子身着长衫。西凉国的女子们大多天生就强过男子,不论是体力体格或是武学天赋,故而最骁勇善战的将军是女将,最武艺高强的侠客也是女侠,西凉国的男子们生来就体弱敏锐,于琴棋书画的造诣远远超过女性,而且大多面容精致,身体多病,所以最美的人是西凉国的男子,最富有才华与诡计的也是西凉国的男子。 虽说光是身体素质就能决定男女的地位,但西凉国并不是以女子为尊的主要原因。女子作为家主,甚至作为帝王而无人会质疑的原因在于后代,西凉国女子生产率极低,若想繁衍后代除了阴阳结合之外,必须服用生子果。生子果在西凉国并不是很珍贵,只要提前登记,甚至不用花钱就能得到,珍贵的在于女子是否愿意服用生子果,是否愿意给那个男人生孩子。 有了孩子,血脉才能够延续。所以,能够生产的女人在西凉国中地位无比尊贵。她们是一家之主,是一国之君,掌握国家主要权利,可以拥有无数男人,同时也受所有男人发自内心的敬仰和爱慕。 而今天是西凉国国主的十八岁生辰,她拥有整个西凉国最优秀的男人们,三千后宫,肥环燕瘦,或是天真可爱,或是妩媚妖娆,或是热情如火,或是冷酷冰霜,所有类型应有尽有,倘若她想要一个体格健壮的肌肉男。不费多少时日,底下人也会乖乖奉上。 但是,女帝不愿意生孩子。 女子自来葵水之日起就可受孕,整整三年,女帝坐拥无数佳丽,但却不肯服下生子果。西凉国女子的生育期短暂,再长也不过十年,三四年也不在少数。 所以说,女帝倘若一直拖下去,很有可能错过生育期! 这个认知愁坏了手下大臣,她们甚至专门成立调查小组,负责调查女帝喜爱男子的类型。 不过她们都是徒劳且浪费精力,因为这个女帝是男人。 司齐不留痕迹的用帕子捂着嘴,吐掉口中的酒水,他必须时刻谨慎,不冒一丝被发现的风险。 女帝白乐瑶年方十八,性格阴晴不定,不喜后宫,周围伺候喜用侍女。很明显,白乐瑶喜爱的是女人。在西凉国,即便是男子的容貌远胜与女子,人数也多于女子,但男子在天性上还是爱女子。他们由于身体的羸弱不能像女子一样孔武有力,内心却是极度渴望着力量。人总是被自己强大的人所吸引,这是人的本能。 而被从小当做女子养大,且成为女帝的白乐瑶也不能幸免,他几乎是带着厌恶看待自己的后宫。在整个国家看来的齐人之福,如花美眷对于他来说,是难以忍受的折磨。况且,男人也生不出孩子。与其吃下生子果,无法生育被质疑,倒不如一开始就推拒,一旦年岁大了,便有了理由,他日从皇族中找一个孩子过继来,自己的皇位依然稳固,而女帝的秘密可以永远尘封。 这本来是个很好的谋划,但奈何老天总有变数。 白乐瑶以为自己要对着那群男人们孤独终老时,他遇见一个女人。一个让他陷入热恋,焕发新生的女人。 那个女人让他重新拥有做男人的心情与渴望,也使他从稳固的皇位上跌落,甚至最后沦为男宠。而那个女人当上西凉国非皇族血统的国主,打破千年来祖宗沿袭法制。 这个女人当然不是一般的女人,西凉国的女人向来优秀,而这个女人的不一般的十分了不起。她不受生产神明的制约,不用吃生子果即可怀孕,受孕率极高,甚至生育期十分长。在她四十五岁‘超高龄’时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彼时她已经拥有十六个孩子,最大的女儿早就当上奶奶。 这在西凉国简直是神话的存在,这个女人被称为生育之神的化身,她受所有人的崇拜,被所有男人倾慕着。 那些都是后话,如今,这个女人正端坐在末尾的宴席上,四处打量美男。她是丞相家不受宠爱的庶女,明蕊儿。 司齐眯着眼睛,悄悄地打量那位明蕊儿,她现在只有十三岁,脸上带着婴儿肥,还未张开的小脸隐约可见日后的美丽风姿。司齐却不敢轻视她的年纪小,因为她在十四岁怀孕,十五岁就生了长女 。 而在这之前,她是否怀过孕都是未知数。 西凉国的女子没有贞洁一说,她们最伟大的地方就在于生育,所以,从来月事起,她们就能拥有男宠,更有些人在孩童时期就用一群男孩陪同长大,从小培养感情。 这位女帝生前爱惨了明蕊儿,死后却恨她。他恨她多情,恨她不爱他,恨她抢了皇位,恨她生了那么多孩子,却不愿给他生一个。 于是这位女帝的愿望十分强烈,阻止明蕊儿产子。白乐瑶活着时无法阻挡明蕊儿坐拥美人江山,死后他却看淡一切,但对孩子还是有无法言说的执念。 ☆、女尊世界 这明蕊儿胆子倒是大,眼睛滴溜溜的四下看着,居然看的都是女帝后宫妃子们,司齐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他这一笑乐坏了身边宫人,赶忙的寻着让女帝高兴的可人儿,往女帝方才盯着的方向看去,明宰相的儿子明泉正端坐在那儿,那气度有其母之风,容颜更是不消说,一等一的好。掏出小本本,明泉被朱砂笔重重的写在前面。 明宰相时刻看着自己的儿女,特别是那个庶女,果真注意到女儿放肆的眼神,心下一惊,连忙低声呵斥。她再怎么不喜这个女儿,终究也是她的骨血。可这个女儿实在是顽劣,性子骄纵毫无礼仪。 又看了看端坐的儿子,礼仪周到,神色严肃,不由叹了口气。她的一双儿女倒是投错了胎,若是明蕊儿有半分及的上明泉,她也不至与厌恶自己唯一的女儿。 可,明宰相刚刚从惋惜中回神,见自己女儿盯着男人流出口水,眉头皱起,眼中满满厌恶。真是个草包纨绔。 明泉扯了扯妹妹,让她注意场合。 明蕊儿回眸一笑,嘿嘿道,哥哥放心,蕊儿还是最爱你的颜~ 明泉只能叹了口气,向那位被他妹妹冒犯的公子致歉。 司齐瞧着兄妹二人的互动,见明蕊儿时不时还吃明泉豆腐,明明是个小姑娘,笑容却是十足色、咪、咪的纨绔样,真是十分违和。 其实也不能怪明蕊儿,谁叫她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心匹配一个十三岁少女身,空有一颗阅尽天下美男的心,也只能干着急。在穿越这个身体前,她是个十足的花痴女,严重的外貌协会者,爱好美男,但自己平凡无奇,外貌也平淡,始终不能与帅哥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而自己从小到大都呆在小县城里,见到帅哥本身就不多,除了二次元画报与使劲舔屏外,她见到的真人只是巡演的男明星,只能在人海之中狂拍照,连个要签名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近距离接触。 所以,当她在明蕊儿的身体苏醒时,看到这么多活生生的美男,又肆无忌惮的吃了那么多嫩豆腐,整个心的都飞了。知道了这个国家女人为尊,可以拥有许多男人,更是激动的跪拜圣母玛利亚基督耶稣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孙悟空,来祈求自己能收割一大波美男。 其实她早就坐不住,想遇见几个美男子,来一场爱的邂逅,只是平常爹爹看的太紧,平日里没有机会。现在被放出来,还有机会目睹如此多的美男,简直是赚翻了~~ 要不是丞相妈太吓人,其实她倒是对明泉小哥挺感兴趣,颜正人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21世纪,一定是绝世好男人。不过,她现在还不敢下手,只能偶尔吃个豆腐。 明泉对着黄公子赔礼道歉,为妹妹的不尊重行为寻找借口,断没有料到,他口中的这个还未长大不懂事的天真小女孩还打着他的注意。他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看向这里,终于看了过去,想知道是哪个孟浪的女子。 一抬头,发现女帝正看向这里,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容。 心砰砰的跳动着,明泉的脸瞬间通红,也不再跟黄公子多解释,连忙回位端正坐着。 明宰相见到这个场景,心里咯噔一下,又见那位专替女帝物色后宫的女官,正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保不住了。他本想着招一个上门儿婿,将家业传给二人,好过让明蕊儿掌握明家,然后败光家产。可如今,宝贝儿子居然被女帝看中。 司齐不晓得自己的笑容又让后宫成员增添一份,他现在只是在想,如何在不让明蕊儿入皇宫的情况下,让明蕊儿堂堂正正处于自己掌控。毕竟,他的后宫中是清一色的美男子,他可不敢引狼入室。 想来想去,司齐还是觉得要想让明蕊儿不生孩子,最关键的点在于她本身。 这个时代是没有绝育的药,也没有滑胎的药,任何阻碍女子怀孕的手段,是被列为最严重的犯罪。所以,从明蕊儿身体下手几乎没有可能性,而只能从明蕊儿的心下手。 对于男人,司齐无往不利,而下工夫去追求女人,还是他的第一遭。 宴会结束,司齐的御撵被人拦住,他问道:“有何事?” 贴身女官道:“见着,似乎是兰妃娘娘的贴身宫人。” 又是后宫那套戏码,司齐揭开帘子,踩着步凳缓缓下来,朱红色的长裙划成一个宽大的弧度,说不出的雍容贵气。 “说,发生何事?” 早就看的呆愣的宫人连忙回过神来,哭泣道:“陛下,如妃娘娘被人所害,推入荷花池中,求您去救救他。” 司齐颔首,示意那个宫人带路,一路穿花拂柳,绕过假山,就听见一群男人吵吵闹闹的声音。 “陛下驾到!” 女官大喝一声,那头终于安静下来。 司齐仔细的瞧了瞧,刨开各宫宫人,有品级的妃子们就有五人,有两人站在中间,全身湿透,一个是方才小太监报备的如妃,一个是从小跟在女帝身边的齐妃。而方才叉着腰吵架的是邓美人与何美人,边上还有一个看戏的连美人。 “陛下,何美人方才将如歌哥哥推下水中,幸亏有齐妃娘娘相救,不然咱们娘娘就要被小人害死了。”邓美人扑到司齐面前跪着,抽出帕子,弱柳扶风地抽泣着,完全没有刚才泼妇骂街的气势。 何美人低垂着头,也没有刚才吵架的气势,采取不说话不解释的方针。浑身散发着一股,‘我为何要解释,倘若你相信我,我就不用解释,倘若你不相信我,我还有何解释的意义’的气息。 而如妃白皙的脸上滴落水珠,一股子楚楚可怜的模样,正抬起头,欲说还休的望着他。 齐妃紧紧的抿唇,脸上是压抑的沉默,脸上满满的落寂与隐忍,一看就是个苦情的主儿。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这五个男人还不拆了戏台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原本是女尊世界,女主广开后宫,所以这个女主性格很色。。。我以前看的女尊文,有些女主也是这样的。 ☆、女尊世界 司齐一挥袖子,威严道:“还不扶着两位主子换衣,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接着大步迈向最近的芷兰殿,这是如歌的宫殿,其他人连忙跟着司齐身后。 待两位妃子换好衣衫,沉默许久的大殿终于不再压抑,司齐吹着沉浮的茶叶道:“齐缘,你说是怎么回事?”齐缘正是齐妃的名字,是女帝十岁就跟着女帝身边的老人。 “臣妾也看的不真切,只是见着如妃和何美人站在桥上说话,如妃突然跌入水中,臣妾便冲过救了如妃。”齐缘垂着头,恭敬道。 “嗯,”司齐眼光一扫,问道:“那何美人,你说人是你推的吗?” 这个问题抛出时,大殿又有一瞬间的沉默,邓美人死死的瞪着何美人,而如妃神色凄苦,齐妃一副果然如此的落寂样。 何美人终于抬起头,脸上都是骄傲:“我说是或不是有何重要,倘若陛下相信我,就不会怀疑我,倘若陛下对我起疑,我说什么都是徒劳。” “那连美人,你是如何看的?” 一边悄悄看好戏的连壁容突然被点到名,摸着鼻尖道:“臣妾隔得远,看不清,看不清,嘿嘿。” 还是如歌跪下,咬唇垂头道:“不关何美人的事,是臣妾没站稳,不慎跌落。” 邓美人惊异睁大眼睛,急急道:“明明不是这样,陛下,你听我说……” “够了,你不要再说。”如歌对邓美人看了一眼,制止他出声,又道:“邓奇儿是出于对臣妾的关心,期望陛下不要怪罪。” “原来这次是闹了个乌龙,”司齐抿下一口茶水道:“下次没有弄清事实前,可别再闹起来,毕竟朕不喜欢过于闹腾的后宫。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朕不希望听见还有后续的发展。” 众人跪伏称是。 司齐又道:“如妃你该管管邓美人的性子,何美人今日受了委屈,赐新上供的荔枝一筐,齐妃救人有功,赐蚕丝锦缎一匹。” 何美人瞬间趾高气扬,喜气洋洋的看了邓美人一眼,道:“臣妾谢陛下英明决断。”然后又低头羞涩道:“陛下好久未去臣妾宫里,比起御果,臣妾更期盼多见陛下。” 邓奇儿一口银牙欲咬碎,若不是陛下在,他定要唾这小贱蹄子一口。 “朕事务繁忙,怠慢爱妃,过几日再去看你。”司齐慢悠悠道:“今日如歌受了惊,朕今夜要陪陪他。” 如妃一双美眸瞬间焕发神采,里面是无法言明的狂喜,他福了福身子,声音中都是激动的颤抖:“臣妾这就去准备。” 何美人的笑容瞬间僵硬,干干道:“是吗,陛下还真是体贴。” 司齐接着道:“天色不早,各位都回去吧。”实在是女帝平日甚少踏足后宫,除了大婚,留宿在哪个宫里几乎是没有的事,再多也只是白日陪着哪个妃子用膳听曲。对于看男人们争风吃醋,白乐瑶更宁愿在自己殿里看众位宫女侍女,或是看一天奏折。 夜黑的浓稠,天上几个星子更显明亮,一尾儿弯月被乌云遮住,欲说还休的躲迷藏。 司齐躺在床上,看着一个绝色美人正漫步向来走来。 周围红烛燃烧,发出明亮的光彩,宫殿中金雕玉器,圆、润的夜明珠烨烨发光,闪烁着动人而华贵的光芒。但远不及这个莲步轻移的男人。 他方沐浴完,鬓发湿润,白皙的脸庞带着动人的红晕,一顾一盼就是倾国容颜。身上穿着轻薄的白色纱衣,堪堪遮住几个重点部位,露出来的白嫩肌肤,更衬着他的冰肌玉骨。如歌从未在女子面前穿的如此少,此刻即欣喜又窘迫。 司齐嗅着传来的阵阵清香,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如歌的每一分神色,想要确定一件事。 伸手将如歌拥入怀中,怀里的人羞涩慌乱,柔弱无骨的倚在他的胸膛。各种表情不像是在作伪,司齐伸手挑起如歌的下巴,这个男人每一分长相都十分合他的口味。放在以前,他绝对毫不犹豫的下手,可司齐没有忘记钟云的存在。 按照钟云的行为,他最可能就是投身于如歌身上。毕竟这个如歌是司齐最喜欢的类型,也是司齐堂堂正正的男人。 那么,这个如歌真是会是钟云吗? 司齐一点点的凑近脸,怀中的人儿也缓缓闭上眼睛。 倘若不是,他今天放话出来要陪如歌过夜,钟云一定会得知,那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来捣乱。 两人唇一触即分,司齐望着空旷的寝室,除了红烛燃烧的哔啵声,就只有如歌砰砰响动的心跳声。 如歌双颊酡红,脸色醉人,他美丽的脸庞堪比最华贵瑰丽的奇珍异宝,他伸出手,勾住司齐的脖子,轻声唤道:“陛下。” 不是他。 也没有人来。 司齐莫名有些不高兴。 他想起从南溪躯体中出来时,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沮丧心情,也未体验过的孤独寂寞,可是他发现自己被钟云抱在怀中。那一刻,所有的不安寂寞全都消失,他的耳朵里只有钟云的声音:“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他落荒而逃,不曾有过的安心充盈于心。四海为家的浪子总有一方小窝驻留于心,风流多情的人,招惹无数真心的同时也渴望奉出自己的真心。不是他们没有心,他们将真心放在身侧,可总是送不出去。 司齐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许,可能,碰上一个能够拿走他心的人。 他很高兴,甚至跃跃欲试,看这个男人是否能够完全夺走他的心。同时他又带着忐忑,倘若连钟云都不能够完全让他爱上,又能够有谁? 男人都渴望征服,越是强大越能激发斗志。可在心底隐秘处,他们也是渴望被征服。 司齐手动了动,在如歌期待的眼神中俯身,轻轻吻他的脸庞。司齐有一点生气,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他人的气。如果是以往,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在手,他必定不会错过,可如今,他却是心不在焉的拖着时间 ,半分旖念都不起。 一直盼望着有人能够到来,那人竟然迟迟不肯来。 ☆、女尊世界 司齐的动作顿住,他将如歌放下,捞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面对如歌不解的眼神,他只是轻轻道:“朕今日有些累,早些歇息吧。” 如歌美丽的眼睛变得黯淡,却听话的不再乱动,乖巧依偎在司齐身旁。 第二日,司齐从芷兰殿里直接去上了早朝,不光是后宫轰动,连朝堂都带着几分喜气洋洋。似乎冥顽不灵的女帝终于转变,西凉国马上就会有皇储诞生。他的贴身女官都已经贴心的准备好生子果,一旦女帝有这方面的苗头,就立马奉上。 司齐揉了揉眉头,乘坐步撵回殿。 他又不是柳下惠,昨夜怀中抱着绝色美人,鼻中不断钻入诱人体香,入手皆触碰到细腻肌肤,怎么会没有感觉。所以晚上也不敢熟睡,警惕着心思,深怕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下身虽然做好伪装,底裤前塞着柔软的棉花,不让接触之人发现身下异状。可若是梦中出手,亦或是晨、勃中漏了馅可就麻烦。 司齐勉强支撑一整夜,清晨在模模糊糊中感觉到一个东西顶、着自己的肚子,他瞬间回神。此刻天色才是蒙蒙亮,司齐于晨光熹微中,见如歌紧闭着眼,脸色潮红,鼻唇翕动。喉咙也发出低低喘鸣,很明显如歌正在做关于春天的梦。 司齐想悄悄起身,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暧、昧。才轻轻挪动身子,如歌似乎有所感,又朝他贴了贴身子,竟是抱着他蹭起来,没有两下,那处就泄了。而被子里,狼藉一片,很明显这个春天的梦已经做了多场。 这样一来,两人也都醒了。如歌还带着动、情的美艳,他喘着气,不敢对视着司齐的眼睛。 司齐温和道:“既然醒来,就起来陪朕用早膳吧。”才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处境。 用早膳时,如歌恨不得将头埋在碗中,连脖子根都是粉红色。那些收拾床铺的宫人们,更是喜气洋洋在周围侍奉。司齐吩咐那些宫人们离去,那些人脸色又浮现出喜悦来,倒让司齐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来是想安慰如歌,男人嘛,‘快’并不是难以治疗的疾病,可能是心理因素原因。 可一看到如歌期盼的明亮双眸,只能讪讪摸鼻子,对方好像压根就没在意这件事。 在司齐看来如歌已经十九岁,在古代,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就连孩子都有了。那方面向来早熟,虽说没有女帝临幸,但私下看小黄|书,用五指姑娘一定次数不少,可这如歌居然如此快,连五秒都不到,实在是作为男人的耻辱。 如歌轻颤着睫毛,心下忐忑,女帝让宫人退下,留二人独处是为什么?一想起昨夜荒唐的梦,脸热的发烫,心里如小鹿乱跳,女帝是想做那事吗?他有些期待,入宫前,父亲教导过他一些男女知识,他并不是很明白。可昨夜睡在女帝身侧,那些东西突然融会贯通,在他梦中活灵活现的展现。那是从未有过的欢愉,似乎漂浮在天空,极致的欢乐与迷醉。 梦中女帝的脸与现在女帝的脸重合,不行了!鼻头发热,如歌连忙侧过脸,捂着鼻子,鲜血从鼻腔中涌出。 司齐看着如歌突然笑的迷醉,突然又慌乱的流鼻血,一时不知道发生何事,连忙给他捏着鼻子,又教他仰头,给他止血。一场饭也未吃的尽兴,只是收拾的宫人见散落的血迹,一时喜形于色又隐晦关切的看着如妃。 如妃侍寝整夜,甚至连早膳女帝都流连忘返的消息,立刻传遍后宫的每一个角落,顿时各宫不知碎裂多少瓷器。连关在侧殿的雪狼都发出怒号。 司齐的步子凝滞,问道:“是什么在叫?” 那宫人回道:“好像是昨日王将军奉上的贺礼,北方雪狼王。” “哦,带朕去瞧瞧。” 司齐到时,看见雪狼似乎发狂一般在笼子中四处撞,身体一次次倒下,都不能撼动笼子分毫,几个宫人吓得脸色雪白。 “你们做了什么事?”司齐的贴身女官连忙呵斥道。 那几个宫人跪着簌簌发抖道:“奴才不知,之前这狼还是安安静静的,奴才们只是清点贺礼,一起说了几句话,这头狼突然就发狂。”他们也是惊吓莫名,据说这头狼已经被驯养,十分乖顺,他们也没有在意,甚至还逗过他。可没想到就是早上聊着女帝昨夜留宿芷兰宫的话时,他突然就发狂。 司齐一步步的靠近,那头狼也逐渐安静,一双明亮的蓝眼睛紧盯着他。 这模样,这毛色,明明就是只哈士奇! 司齐忍不住笑了笑,那只哈士奇也颇有灵性的咧着嘴角。一时宫人都暗自称奇,连忙拍马屁道:“陛下英明神武,连这雪域狼王都被陛下气势折服。” 司齐也瞧过狼,正预备出去,回寝宫睡觉。谁知他一转身,那只哈士奇发出一声悲戚的嚎叫。 “你不想我走?”司齐好奇的发问。 那哈士奇蓝眼睛闪着泪光,静静的看着他。 “嗷呜~”哈士奇一声接一声的嚎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齐。 “你想出来?”司齐想了想道。 哈士奇顿时停止叫声,欢快的喘着气,毛茸茸的大尾巴四处晃动。 司齐吩咐宫人解开笼子,若是狼,他并不会因为恻隐之心开笼子,可这狼变成了蠢萌的哈士奇,他倒是觉得放心许多。 笼子一打开,哈士奇就在侍卫的警戒下朝司齐奔来,然后在他的脚边打滚。 “你自由了。”司齐指着一个宫人道:“从今日起,你负责照顾它,不必关在笼子,每日记得带它遛弯,遛弯时一定要栓上绳子,捏紧绳索,”又瞧了瞧那个小男孩单薄的身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撒开蹄子的哈士奇带着小男孩飞奔的情景,笑了笑道:“算了,你就只负责看着哈士奇,防止它吞了大物件,像是鞋子珠子一类的东西。” 见女帝如此看重这头狼,甚至已经取好名字,小宫人连忙道:“是,奴才一定伺候好哈大人。” 司齐迈步欲离开,发现后腿被东西拖着,一低头,那只哈士奇正抱着他的腿,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不管对人如何,对待动物,司齐总是十分柔和的,他笑道:“你既然想跟着,就跟我走吧,倘若你将我宫殿弄乱,我就把你丢出去。” 哈士奇发出小小的呜咽声,不知道是在答应还是反驳,样子颇有灵性。 ☆、女尊世界 司齐回到宫里,也不再管其他,倒在床铺上就睡着了。那只由皇帝御赐名为哈士奇的雪狼四处转了转,也一跃而上,挨着司齐趴下。宫人们不敢打扰,更怕冲撞这只哈大人,只能胆战心惊的在外面守着,深怕女帝醒来发怒。 先不说芷兰殿如何炙手可热,明家里正是一团糟。 司礼女官有权为陛下选取美人,此刻她正在明家大厅上,笑嘻嘻的说着明泉入宫后的前途无限。 调戏仆从的明蕊儿知道这个消息,更是直接冲到大厅,高声道:“我不同意!” 女官阴沉的脸和明宰相发怒的呵斥,都没能让明蕊儿惧怕,她觉得自己就像王子,正在从恶龙手中守护自己的公主。 “母亲,明泉哥哥是您唯一儿子,您怎么可以卖儿求荣,他知道该有多伤心。”十分义正言辞的发声,明蕊儿知道明泉在外面听着,顿时更有底气。 “够了,蕊儿。”明泉也不敢再偷听,连忙进来阻止妹妹,在事态更糟前制止。 “哼,明家真是好教养,本官可是见识到了。”女官扬起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挑起明蕊儿的脸:“果真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脾气却不怎么好,连宫里的皇女们未必有明家女的傲气。” 明蕊儿当做是对她的夸奖,小脸一扬,骄傲的笑了笑。 只有明丞相冷汗淋淋,她十分清楚这个女官的狠辣手段,不敢在让女儿得罪她,咬了咬牙道:“大人不是来接我家泉儿吗,正好他来了,大人看如何。”现在也只能放弃儿子,保全女儿。 女官顿时笑起来,道:“方才大人一直推脱,本官还以为丞相大人不愿意儿子入宫,现在看来是本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接着打量着明泉,觉得十分满意,也不管明蕊儿的无礼,满意的打道回府。 “我现在将令郎接去教导礼仪,丞相大人你看如何?” 明丞相只能苦笑着同意,用眼神安抚惊恐的儿子。 待人离去,被捂住嘴巴的明蕊儿终于得了空子,挣脱了她的乳母,大怒道:“母亲,你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怕一个小小女官做什么!不行,怎么可以让明泉哥哥进宫,我要把他带回来!” 明丞相阴沉着脸,一个巴掌将她不成器的女儿打倒在地,怒声道:“来人,把这个东西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明蕊儿被关禁闭的消息很快传到司齐耳朵中,他正在床上一手抚摸着哈士奇的软毛,一边支着下巴,听影卫的报导。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明蕊儿被关禁闭,意味着她摆脱了周围人的看护,能够在自家小院肆无忌惮的做些事。她不能出去,并不代表别人不能进去。而且光是她的院中小厮就有四人,是被她精挑细选的,称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各个都是美丽无比。明蕊儿寻常就爱调戏他们,只是身边常有教养嬷嬷看着,又有亲爹耳提面命,希望她能学会贵族风范,她才不敢下手。 可是,这小院们一关,她在里面不管是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 司齐料想的不错,明蕊儿只是短暂气愤,被关了一下午,四大美男在她眼前晃悠,又没有那些个讨厌的老妈子盯着,她的心顿时荡漾。 丢失一棵杉树,她还拥有一片树林嘛。她乐不可支笑着,是先从哪个美男下手呢,每个都有优点,要不一起来? 她是个行动派,一想到就吩咐下去,说要烧水洗澡。待到浴池里的水放好,她却要四位美男陪她沐浴。 闭月羞花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扭捏,沉鱼率先脱了衣裳,明蕊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发现看美男脱衣也是享受,连忙命剩下三人停下,要他们一个一个的脱。 终于是一饱眼福,明蕊儿欢快的游着水,往四个美男子身边游去,一靠近就抱住最近的羞花,又摸又亲,一股急|色样。吃完这个豆腐,小手又摸上那个。 闭月终于是忍不住,急忙道:“小姐,您年纪尚小,才十三岁,现在不宜行此事。” 明蕊儿扁了扁唇,不耐烦道:“我知道,我不就是占占便宜,没想着做什么事。”心里却是着急,这该死的初|潮什么时候到。到时候她一定要将这些年的忍耐全部发泄出去,睡遍美男子! 这四个人从小就受到□□,沉鱼落雁是明蕊儿从专门的贩子买来,闭月是她父亲培养的,而羞花是一处花楼头牌,被明蕊儿相中,赎买回来。 故而出来闭月在一旁干着急,盯着防止明蕊儿做出格的事,其他三人,皆是使出浑身手段取悦明蕊儿。 明蕊儿被三人伺候,简直舒服的似神仙。正高兴着,腹下突然疼痛难忍,接着羞花尖叫道:“小姐,你流血了。” 明蕊儿心中一惊,往两股看去,也不在乎周围有四个男人,仔细看着,突然大笑道:“姐终于是长大了。”原来。明蕊儿竟然是来了月事。 四个男人皆是羞红脸,不敢往她那边看去。 明蕊儿从水中爬起,躺在踏子上,慵懒吩咐道:“继续方才的事。” 闭月一急,连忙阻止。 明蕊儿吩咐其他三人将闭月捆起来,带到她身边,摸着闭月清俊的面容,明蕊儿神色不虞道:“要不是看在父亲的面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你不要在这里坏我大事,老娘旱了这么多年,终于解放,你若是不愿意伺候我,就闭上嘴在旁边看着。” 三人收起眼中的鄙夷,仔细的伺候着明蕊儿。 “你们谁想做我第一个男人。”明蕊儿眼神迷醉,一刻也不想再等。 三人皆是踌躇,不敢开口。 “真是一群没有用的男人,连女人都不敢抱,羞花,你来。”羞花是风月之人,自然十分有经验,第一次由他来是再好不过。 羞花自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饥|渴的女人,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害怕的情绪,正当他在明蕊儿的限制级调戏话语中,咬牙准备上阵。门突然被踢开,面若寒霜的明丞相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女儿。她不相信,自己居然生养了这么伤风败俗的女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女主满脑子,额,只有男人,应该这样说。。。。 ☆、女尊世界 “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司齐勾唇,他从宫中来到明丞相家,又恍若不经意谈起明家女儿,提出想要见上一见,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母亲。”明蕊儿穿好衣服,心中有些不满,关键时刻,他们来干嘛。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母亲!”明丞相气的甩下手中瓷杯,“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 茶杯在明蕊儿身前碎裂,她不由更加恼怒:“您就是太守旧,男|欢|女|爱又怎么了,这是人之天性,食色性也!您这种老女人是不会懂了,但也别阻止我,我正是大好年华,有男人多么正常,外面那么多女人都是这样,您怎么不管管,非要把我约束着。” “你,你,逆子!”明丞相气的说不出话,明蕊儿的亲爹跪在地上,自打巴掌,哭泣道:“老爷,是妾身没有教导好,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请老爷息怒。” 司齐咳了几声,终于引回注意力。他组织语言道:“令千金虽然行事,额,过于心急,但说的不错,朕看她是天真率性,是个真性情女子,若是丞相放心可将爱女托付于朕,朕定会派人教导她。” 明丞相拜俯于地,“臣惶恐,叩谢天恩。”若说礼仪教导,这西凉国中,没有地方比皇宫更好。 司齐寒暄几句,满意的将明蕊儿带回去。 他将明蕊儿安置在一座偏僻的宫殿,虽然处于后宫却与男妃们保持明显距离,且中间隔着他的宫殿,又派人时刻紧盯着明蕊儿,不让她钻一次空子。 明蕊儿在宫中呆了三天,都快闷得长出了草,原本被她那个迂腐的母亲关在家中,也是烦闷,但有美男时常调戏,十分舒心。可来了皇宫,身边的人都换成宫女,每日又被礼仪女官们摧残,她的整个人生不晓得多惨。 又是个美丽的月色,明蕊儿愁云惨淡的散步,这等夜色,就应当配着美男美酒。她脑中幻想着寻常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四人的亲昵,也没有注意方向,越走就越偏僻,回过神来,心中不免一慌。 突然传来一阵乐音,明蕊儿听着声音走去,就见明亮的月色下,有一位月白色锦服男子正吹着笛子。衣阙纷飞,亭亭玉立,恍若天仙下凡。 明蕊儿的目光不由痴了,她一步步走进那个如画中仙般的男人。 男人终于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似乎被眼前的女人所惊吓,后退了一步。 明蕊儿深怕他离开,连忙道:“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迷路,不小心走到这里。”看见画中仙的不再慌乱,她又道:“你是谁,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画中仙缓缓开口,声音如玉石坠地,十分动听:“你又是谁,怎么能在后宫中?” 听到后宫,明蕊儿才想到能在后宫的绝色美人,除了女帝的男人还有谁,一时愈加嫉妒女帝,凭什么天下好男人都被她占着。听说她不爱去后宫,那这些绝色们岂不是独守空闺。心中暗道,女帝真是站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如放着,美男都由她来。 于是明蕊儿摆出最迷人的样子道:“我叫明蕊儿,是明丞相的女儿,陛下请我来皇宫做客。” “原来如此。”画中仙说完就欲离开。 “哎,你还没用告诉我你叫什么?”明蕊儿急急道,她打量着画中仙,惊艳之下又觉得有些熟悉。 “白乐起。”画中仙留下这句,翩然离去。 明蕊儿简直看痴了,过了半晌才想起,女帝叫白乐瑶,这白乐起明显是皇子嘛。她顿时乐起来,看来老天让她来皇宫,是为了邂逅绝美皇子来着。后来被侍女寻到,明蕊儿连忙打听这白乐起的事,侍女们一概都是茫然状,道:“回小姐的话,皇子中并未有这个名字。” 第二夜,明蕊儿发挥了她超常记忆力,终于找到那个地方,果然画中仙又在此次吹笛子。 “喂,你怎么能骗我,告诉我假名字。”明蕊儿跳出去,愤怒道。 画中仙好听的笛声被打断,也不恼,如画的容颜毫无表情,他道:“我没有骗你。” “但是没有人听过你的名字!”明蕊儿气呼呼道。 “那是自然。”画中仙平静无波的望着明蕊儿,道:“因为,这宫中没有几人知晓我的存在。” “为,为什么?”明蕊儿觉得自己仿佛要知道什么辛秘,连忙凝视细听。 “因为女帝白乐瑶是我同胞姐姐,西凉国皇族最忌讳双生子,视作不详征兆。为了姐姐身份,我一出生就应该被处死,父后拼死护住我,将我藏匿在冷宫中,现在除了姐姐,便没人知道我的存在。”画中仙淡淡道。 难怪这里如此偏僻,明蕊儿暗道,她对这个谪仙般的男人更加有好感,嘟着唇道:“没有人陪你,你一定很寂寞,不过,现在有我,我来做你的朋友,天天陪你。” 画中仙一愣,扬起一个清浅的笑容,道:“谢谢。” 明蕊儿直到回去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而那个如谪仙般的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勾唇笑了笑,女帝不是双生子,也没有同胞弟弟,这白乐起正是司齐所扮。他孤立明蕊儿,让她身边没有男性,然后又捏造一个完美如仙人的男人。 这个男人孤独寂寞,美丽又单纯,他性格冷淡,除了明蕊儿再无好友,冰霜绝美的面庞只有在明蕊儿来时,才会绽放笑容,明艳不可方物。 这样的男人,明蕊儿决计挡不住。 其实,交往没几日,明蕊儿就陷入其中,她的明泉哥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早就忘记到天边去。以往不停派人传信让父亲接自己回去,现在不仅不提,反而一本正经的表示改过自新,正在重新做人,希望家人不要挂念 听的明丞相眼眶发红,对女帝更加感激。 ☆、女尊世界 “喂,平常没有宫女伺候你吗?”相熟起来,明蕊儿不似之前的紧张,又逐渐恢复大大咧咧的样子。 白乐起想了想道:“有的。” “什么!”明蕊儿一声尖叫,“你你,你身边居然有女人。” 白乐起只是不解的望着她。 明蕊儿顿时心虚,接着有些生气道:“你们,做了什么事没有?” 白乐起一脸茫然。 “就是男女那些事啊。”明蕊儿有些羞涩问道。 白乐起依旧是不懂的模样,对着明蕊儿道:“男女之间?有什么事昵?”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明蕊儿顿时羞愧,像白乐起这种仙人似的人物,不仅是不食人间烟火,也必定不知人间情|爱,自己怎么能怀疑他。于是,她眉开眼笑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算了,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就一点点教给你好了。” “好啊。”白乐起一笑,如莲花盛开,让明蕊儿看的移不开眼。 明蕊儿手上有女帝赐给她的令牌,可以随意出宫。说起来,这个女帝对她不错,除了不让她见男人,简直要什么就给什么,比在家里舒坦多了。要是可以,明蕊儿真想一辈子不回去,住在这皇宫里。 于是,她很轻易的带着白乐起出宫,然后奔向秦楼楚馆,这里是一条龙服务的红灯街,明蕊儿眼馋许久,因为年纪小被限制进入。如今她成年,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奔赴这里。 老鸨虽然好奇,女人逛馆子还带男子来,却也识趣。收钱办事,不该说的一句不问。 明蕊儿对着老鸨耳朵低语一番,老鸨就明了,带着他们去了间房。 上好酒菜,房间并未留人,全部退下去。 “我们是在这里吃饭吗?”白乐起好奇的打量这里,眼中都是孩童遇见新事物的惊奇,看的明蕊儿一阵心动。 她招呼着白乐起吃饭,耳朵却凝视听着,一听到有响动,她连忙拉着白乐起到墙壁边上。掀开字画,那里有几个小孔,眼睛看过去,正好能窥见隔壁房间全貌。此刻,房中一男一女正在行好事。 明蕊儿看见白乐起仍旧懵懂的望着她,舔唇诡异一笑道:“你看看就知道男女之事是什么了。” 墙壁隔音效果极差,不一会喘|息声就传来。明蕊儿兴致勃勃的看着,并没有注意那个单纯如白纸的白乐起正百无聊赖的发着呆。 声音渐渐停止,明蕊儿意犹未尽的舔唇,脸色微红,回味了一番,又看向白乐起。见那男人脸色震撼,像是极其困惑不懂的样子。 “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全都告诉你。”明蕊儿摸着他的手,真是光滑细腻,爱不释手。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白乐起脸色都是困惑:“我听他们的叫声真是痛苦,这等事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打住!我要纠正你一个观点。”明蕊儿义正言辞道:“这可是全天下最舒服美好的事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哦。”白乐起小心翼翼的看着明蕊儿。 明蕊儿见他样子,心下一荡,又嘿嘿笑着:“我等下就教你,别急,来先喝酒。”这种场合,酒中都有些料,明蕊儿更是吩咐老鸨多加些,她看见白乐起毫不犹豫的一口就干,自己也喝了下去。 司齐虽然是勾搭女主,但并不想跟她有亲密接触,于是在明蕊儿囔着热,往他身上扑时,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敲晕。 明蕊儿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发现白乐起正担忧的望着她,见她醒来,冰山一般的容颜霎时融化,似乎暖阳照耀,一时呆住,流下口水。 “啊,我怎么睡着了,还睡这么久。”明蕊儿烦躁的带着白乐起回去,她哪知道这个身体酒量如此差,喝酒居然醉晕了。看了看望向自己的白乐起,要不是天快黑了,宫中有宵禁,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可在宫里又没有什么好机会,自己住的地方肯定不行,可白乐起不愿意带他回自己住的地方。闷闷不乐的分别后。明蕊儿想着下次再带白乐起去一次,一定不能喝酒! 司齐换了那身衣裳,穿回女帝的玫红长裙,正预备去洗澡,哈士奇蹦跶跑回,一如既往的在他身上嗅了嗅,突然整个身子一僵。蓝色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司齐,嘴里嗷呜嗷呜的叫着,好像在控诉什么。 “你这鼻子真灵,连我去过青楼都能闻到。”司齐扬眉轻笑,揉了揉狗头。 哈士奇咬着他的裙子,十分愤怒。 “怎么,我的男妃子们天天管我,连我养的一只哈士奇也来管我。”司齐蹲下,捏着狗耳朵,没想到哈士奇往他身上一扑,就猛地舔他的脸。 对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珠子,司齐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摁住哈士奇的狗头道:“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出去。” 哈士奇身子一僵,趴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叫着。 司齐扶着身子起来,想洗澡的心更加迫切,冷声道:“卖萌也没用,滚来洗澡。” 原本可怜兮兮趴在地上的哈士奇顿时一跃而起,那张蠢萌的脸上带着欠扁的笑容,一蹦一跳的跟着司齐进浴室。 司齐带着这只哈士奇洗澡也没有办法,这条狗酷爱睡他的龙床,可别的宫人给它洗澡是难于上青天,只有在司齐身边才乖的不成样子,司齐不能忍受半夜一条脏兮兮的狗溜进他的被子,只能每日带着这只狗洗澡! ☆、女尊世界 这一夜同平常的夜晚一般,那只狗睡在床脚,然后会滚到他被子里,作为一只狗,这么差的睡相也是没得说。只是,司齐于睡梦中觉得,今夜那只哈士奇变得比以往都重了。 下了朝,见司礼女官正惊异的盯着自己,司齐觉得奇怪。早晨起来,服侍的侍女们也是这么奇怪的看着自己,就连上朝时,前面的大臣面色都诧异。 到底自己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14节 他问询贴身侍女,侍女支支吾吾道:“陛下的脖子有几处红痕。” 司齐找来水晶镜子照了照,这明显是吻|痕,难怪那么多人都讶异的看着自己。可这是谁做的,他明明没有跟谁接触。 正疑惑着,又有宫人报来消息,女帝的后宫又闹起来。 司齐也顾不上疑惑了,揉着眉心就往后宫走。今日下朝后,司礼女官就对司齐说了,明丞相独子已入后宫,希望他能见上一见。得了,还没来得及找时间见,事就惹起来。 明泉是个沉稳能忍的男人,虽然年纪才十八,却是少有的沉稳气度。此番,何美人指着他的鼻子谩骂,他也只是蹙着眉,一言不发,保持良好教养。 只是司齐一来,何美人瞬间大变样,又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低垂着头,样子委屈又孱弱。 明泉脸色终于变了变,跟着同女帝请安。 司齐召了两方人问了问,才晓得明泉进宫,被分到何美人院子里,拜见何美人时,居然弄碎他的琉璃碗。那个琉璃碗世上仅有一对,一只就送给他。这一向是何美人炫耀资本,如今被摔碎了,他气的身子发抖,像是要跟明泉拼命。 司齐摆了摆手,吩咐宫人将另一只取来,赔给何美人。 何美人这才破涕为笑,又羞涩的请求司齐来宫里坐坐。司齐陪他用了午膳,赏了会花,想着反正也要陪陪明泉,就全程让他跟着。何美人虽然不开心,但没有表现出来,一路上拉着司齐说话,故意冷落明泉。 而司齐本是就是敷衍,更没有注意到明泉黯淡的模样。游玩一番,何美人又扭捏的想要司齐晚上留下,上次司齐留宿芷兰殿,那如妃受了天大的恩宠,邓奇儿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一有机会就在自个儿这里明嘲暗讽,倘若将陛下留下,自己当然扳回一局。 司齐这会儿终于看到角落的明泉,连忙以他为借口道:“明美人才入宫,朕自然是要陪他的,下次再来你这里。” 这女帝虽然不喜后宫,却努力维持后宫平衡,因为这后宫亦是代表着朝堂势力。能在后宫说的上话,自然身份高贵。何美人爱使小性子,又惯常看不起人,喜欢耍小手段,女帝却向来对他偏爱些,原因在于何美人的父亲是当朝猛将,镇守西凉边关十余年,无论是从安抚角度还是感激角度,这个何美人自然需要宠爱。 而明泉代表一股新力量,明家底蕴深厚,是清流一族,向来不结党,羽翼下皆是文人,其中不乏那些十分出色,才华横溢甚至为官的男子。 他自然要好好安抚,司齐思索一番,就将他带回自己宫殿。他留了明泉用晚膳,又叫他给自己按摩一番,然后大肆夸奖他的按摩手法,赏了许多珠宝,专门派出自己的步撵送他回宫。 如此殊荣,想来不过明早就能传遍后宫,司齐躺在床上,那只哈士奇早就一脸傲娇蹲在床脚,背过身子,不似从前一般黏过来。 “你还真生气了?”司齐唤了几声,那只狗一动不动,只是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发着声,像是在指责他。今日揽着明泉入宫,这只狗就不停的发怒,对着明泉狂吠,司齐无奈之下,叫人将他栓上,关在偏殿里。明泉走后,再去见它时,这只狗躺在地上,眼中竟是看破红尘般的沧桑,完全不理会司齐。 司齐也不再管它,自己睡觉了。睡至半夜,那种沉重的感觉又来了,脖子上也有舔舐之感。司齐瞬间清醒,扣着身上那一坨。奇怪的是,入手并不是哈士奇软弱的狗毛,而是略有些扎手的毛发,这是人的头发。 司齐身子一冷,这人是什么时候来他床上,连外面的守卫都未发觉,肯定是功夫极高之人。 “你醒了。”那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司齐掏匕首的手一顿,失声道:“钟云?” “你想我吗?”钟云低声笑道:“你满后院的男人自然不会想我,可我想死你了。” 声音惊动了宫人,立刻有人问道:“陛下?” 司齐淡淡道:“点起蜡烛。” 宫殿恢复明亮,宫人见龙床上居然有一个男人,眼中闪过惊讶,却依然垂着头,不去打量那人模样。 “你不用伺候了,回去歇着,吩咐宫里其他人,不用候着,明早时辰到了再来。”司齐把玩着钟云的头发,吩咐道。 宫人一下去,司齐就攥住那缕头发,冷声道:“我看你欠个解释!” 钟云居然是现代模样,连头发都是一头短发,显然是自己的身体。方才帅气的样子完全消失,此刻他龇牙咧嘴的求饶,终于抢救回自己头发,扁扁嘴道:“这个世界是女尊,女主坐拥后宫三千美男,我要是去拆男女主,恐怕永远都不是尽头。与其时刻盯着一个女人,我宁愿一直呆在你身边,所以我放弃这次任务。花积分来到这个世界。” “可是来的过程,出了些差错,我变成一只狗,昨日不晓得为何半夜恢复一次,今日过来凌晨我又变回狗了。” 司齐看着他道:“你的系统呢?” 钟云无奈道:“关键时刻,它去升级了,不过马上就会回来。” 司齐还想问,却被钟云堵住唇,那人含糊不清的咬着他的唇角道:“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光说话,不做些什么。我日夜看着你,不知多想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接着压在司齐身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道:“现在恢复了,哼哼,我要一次满足!” “一次?”司齐盯着他,挑眉道:“这么快就不行,还是换我来。” ☆、女尊世界 “哦?那咱们闭上一比,叫你看看我的厉害!”钟云呼吸原来越重,眼中都是危险的光芒。 “我,拭目以待。”司齐微笑。只有这个男人才能让他臣服,在完全交出他的心之前,锻炼这方面的契合度自然极其重要。 两人如同野兽,这张床就是他们的战场。翻滚啃|咬,整个气氛已经到了最佳。钟云像是戏弄司齐的猫,看到他体力不支,终于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笑着道:“看来赢的是我。”他的手一路往下,接近自己日思夜想的地方时,突然觉得身体里有些不对劲,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他刚刚“靠”了一声,身子嘭的变回哈士奇。 司齐抱着肚子,在床上狂笑。 哈士奇又坐回角落,背对着司齐,绷着狗脸,不发一言。 此刻天也快亮了,司齐洗了个澡,又自己纾解一番。盯着脖子和脸上的痕迹,面不改色的的上朝。 礼仪女官眼睛跳了跳,终于忍不住出声,让女帝将那个男妃交给她去学习礼仪,怎么可以将女帝身体损伤! 更有女官拿出生子果,热情地让女帝服下。 众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可这新入宫,又受了女帝另眼相看的自然是明家明泉。朝堂后宫又是翻起一股浪潮,明宰相处理的游刃有余。可明泉被后宫的男人们日日找着麻烦,司齐三天两头去救场,也是十分疲惫。 “齐缘,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对你十分放心,今日我就将明泉交给你。”司齐摸着齐缘的手,对着这个沉闷的男人道。 “是,陛下。”齐缘低顺这眉眼,十分寡言。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这是司齐见过最不会来事的男妃,老实木讷,要是放在何美人甚至如妃身上,他们必定会挽留司齐陪着。 “没有。”齐缘显然是将司齐的话误解了,以为他急着要走,连忙道:“恭送陛下。” 司齐被他逗笑了:“真是没有情|趣的男人。”却是最忠心的男人。明蕊儿当了女帝,接手白乐瑶的后宫,甚至把白乐瑶也变为自己后宫的一份子,唯有这个齐缘宁死不屈。 想到这里,司齐的心里不由柔软,女帝从前与他相处历历在目,不由自主的吻着他。没过多久,司齐就回过神来,压制住女帝的情愫。 齐缘早就手脚僵硬,脸色通红。 司齐又温柔安抚他,陪他回忆过去,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两人眉眼皆是怀恋。司齐待了大半天,从早晨到用了晚膳才离开。 一回宫殿,一个人影扑过来,将他摁在床上。 “你怎么恢复怎么早?”司齐惊异道。 “怎么,嫌我碍事,是不是妨碍你去见其他男人。”钟云咬牙切齿。 两人不再多说,十分有默契的开始动手动脚,一路大战几回合。直接战到浴室,顺便洗刷了身上,似乎没什么用,因为一爬出池子,司齐又被摁在地上。 “喂,你属狗,怎么总咬人。”司齐摸着脸上的牙印,这还让他怎么见人。 “就是告诉那些人,别肖想你,你可是我的。”钟云又咬了一口,将司齐抱起来,推开窗子,让他摁在窗沿上,开始新的一轮。 整个宫殿的人早就收到命令退开,不然见到如此火热场景,非要吓个半死。 窗外微风习习,还和着花香鸟鸣,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站在树下,痴痴地往那处望着。这人正是明蕊儿。 好几日她都没有见过白乐起,不晓得他住在何处,只能四处走着。她见到一所宫殿,却没人把守,更加笃定是白乐起居住,于是偷偷溜进来。没想着就见到如此火爆场景。 女帝光着肩膀被那个男人搂着怀里,光是看女帝身子的颤动,头上珠翠乱晃,就知道那个男人的力度之大,两人之激烈。明蕊儿擦了擦流下的口水,再一次嫉妒女帝,居然拥有这么极品的男人。过了一阵,两个又换了姿势,明蕊儿连忙爬上树,想要仔细的看着。女帝的身子她没看见,反倒是那个狂野男,对着她笑了笑,关上窗户。 明蕊儿因为那一笑呆立在树上,不过是一眼,她的脑海中都是那副健壮的身躯,流畅的线条,强健的肌肉,老二惊人的size,浑身都是张扬且野性的俊美。而且那个男人笑起来十分迷人,他的容颜就像耀眼的太阳,光芒刺得人无法直视。 “她可是把你看光了。”司去靠在踏子上,看走来的钟云,这人未着片缕被明蕊儿看到,司齐完全能够想象出明蕊儿痴迷流口水的模样,心里有些生气。于是一脚踹开扑上来的钟云,回到床上去睡觉了。 钟云怎么也想不通,就是怕司齐被那女人看到,去关上窗户,怎么就把司齐惹怒。也只能委屈的趴在司齐身边,小心翼翼的道着歉。 明蕊儿抽空去拜访女帝,果然在她脸上就看见两个牙印,当即有些酸酸道:“陛下的脸上是什么?” 女帝脸色红了红,又娇羞的笑着,毫不掩饰道:“朕养了只爱咬人的小狗,昨夜将朕咬了两口。” 明蕊儿更是酸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哦,还有这么大胆的狗,居然敢咬陛下,蕊儿倒是要看看这狗是多么厉害!” 女帝捂着唇轻笑:“你还小,这些事不懂。” 黄毛丫头,敢说老娘不懂这个,老娘看的片子可比你见得男人都多!明蕊儿把这个打趣当做轻视,坚持一定要看看那只咬人的狗。 女帝坳不过,还是拍了拍手,将钟云叫了出来。 钟云带着及腰假发,穿着上好的衣衫,在看到昨夜那个女人火辣辣的盯着自己,而司齐却是一副没有见到,满带笑意的模样时,终于明白司齐昨日为何生气。 明蕊儿一双眼睛黏在了钟云身上,里面是狂热的爱慕。思恋许久,因为无故消失,导致她茶饭不思的画中仙白乐起,不知被忘记到何处。她的一颗红心此刻疯狂的跳动,只为这个俊美如太阳的男人。她的脑海中不住翻涌昨夜那个果体,光靠脑补就能想象这个充满力量的男性躯体,在那场欢|爱中的酣畅淋漓。 看着女帝单薄无趣的模样,明蕊儿觉得女帝并不能满足这个男人。 ☆、女尊世界 其实明蕊儿想的不错,钟云并没有被满足,但是原因不在司齐,而在于她这个偷|窥者。所以,钟云十分不爽的回瞪这个女人。 “女人,不要再盯着我,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钟云的模样十分凶残。 明蕊儿被那个气势唬心神一震,多久了?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好,只是那些男人都像山水画,太过细腻温婉,缺少阳刚之气,而这个男人简直是男人味爆棚。她捂着狂跳的心,颤抖着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还不配知道。”钟云不屑的看着这个女人。他男人正看着,要十分坚决冷酷的对待一切爱慕者,让他男人知道自己的清白。他正思索着要不要拿出小刀,剜了那双眼睛,就听见司齐唤他。 “钟云,不可无礼,明小姐是我的客人。” 钟云听见司齐终于跟自己说话了,连忙喜笑颜开的奔了过去,哪有方才凶残的模样。 明蕊儿看见那个男人温柔的看着女帝,心里十分嫉妒,双拳紧紧地攥着,她第一次这么渴望权利,倘若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是她,那这个男人也会这样对她! 别人的东西总是最好的,而既是别人的东西,又是自己求而得不到的东西,那么想要求得的欲望就更加强烈。 倘若在之前,明蕊儿不过是暗自肖想那个男人,那么现在看见女帝同这个男人甜腻恩爱,而自己无论怎么吸引注意力,那男人连自己一眼都不屑于看,仿佛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时,她就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不甘嫉妒是贪欲的最佳温床,会生长出一种阴暗的力量,这种力量会蔓延于人的内心,让他们爆发出巨大的潜能,也能带着他们走入毁灭的深渊。 司齐始终观察着明蕊儿,他故意和钟云打情骂俏,看见明蕊儿几乎掩饰不住的嫉妒,看向她时,眼中甚至带着怨毒!他就不明白,作为女帝,他对明蕊儿有求必应关怀爱护,作为白乐起,他迎合顺从,满足对方所有幻想。怎么这女人才见一眼钟云果体,就将之前的以前全然忘记,看向他时只有仇视。 钟云就像一只巨型犬科动物,黏司齐黏的极紧,昨夜系统回来了,解决了这个小矛盾,他终于恢复人身,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自己变回哈士奇。也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司齐身边,并且挡住那一群窥伺者。 “你真是害惨我了。”司齐摸了摸钟云黑亮的头发,叹气道。 “怎么啦,我做错什么事?”钟云紧张问道,难道不许他秀恩爱?不行,这样太残忍了! 司齐若有所思的看着钟云,心里有了个计策,不过是否运用,还是等过了今晚再说。 暮色四合,明蕊儿再次出门散步,不似以往满揣着激动的幽会,她这次完全是怅然愁苦的模样。直到熟悉的笛声响起,她才快步走了过去。 “这几日你去哪儿了,我真想你。”明蕊儿不由分说的抱住白乐起,大声嚎哭起来。 司齐身子一僵,设想种种重逢再见,就没有预料这一种。 “对不起,蕊儿,我有些事情,办的太急,没时间通知你。”白乐起好听的声音响起,十分温柔,他抚摸着明蕊儿的秀发,黯然道:“我梦到母皇,我去了她从前的宫殿,一个人呆了几天,我十分想她。” 明蕊儿嚎哭的声音顿住,抽泣道:“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并不会。”司齐神色温柔,预备下一剂猛药,“其实现在看见你我很开心,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喜欢你,你与我母亲相似,让我觉得安心。那时虽然她将我囚禁,但我知道作为一个母亲,这是她所能保护孩子的唯一手段,我不恨她,可我总是想她。” 女性总是富有母爱,对于幼小,她们满怀关爱,对待那些缺少母爱的男人,她们更加会迸发出关怀爱意,这种爱意很容易转化为爱情。司齐就打算用这一招,先将自己塑造成身世崎岖的少年,现在又露出自己这面脆弱而缺少爱的一面,想博取明蕊儿的注意力。 明蕊儿很快就爱怜的看着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安抚着他,温柔的哄着他 “你姐姐难道不会照顾你吗?”明蕊儿突然问道。 “姐姐她太忙,没有时间照顾我。”白乐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无助,明蕊儿现在是十三岁的外貌,可灵魂是三十岁的成熟女人,但只要是女人都不会少了母爱的柔情。 “忙,我看是对着后宫的男人忙,丢开自己的亲弟弟,只顾着沉溺与温柔乡,这算什么姐姐。”明蕊儿嘟囔道。 “不会,姐姐告诉我她的政务十分繁忙,她一直很关心我,有机会就来看我。”白乐起的声音陡然增大,显然被踩到痛脚。 明蕊儿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女帝啊女帝,不要怪我,这确实是你的不对,将自己亲弟弟丢在一边,她面带怜悯道:“我日日都能觐见女帝,她并不怎么忙,不过独处的时间确实不多。因为他后宫的男人们总需要她陪伴,陪着这个用膳,陪着那个赏花,有时过夜都留宿过两个宫呢。”看着白乐起不可置信的眼神,明蕊儿继续抹黑女帝道:“我的亲哥哥前些时日才入宫,女帝十分爱护他,每当哥哥受到其他妃子的刁难,她总能第一时间赶到。” “其实我非常感激女帝这般对我哥哥,但是,后来我发现女帝对其他男人也是这样,她对每个男人都是极尽关心与爱护,就连我入宫都受到无微不至的照拂,怎么可能没时间照料你。”明蕊儿眼中同情之色尽显:“我想女帝这是故意对你这样,她可能害怕你,又或者是恨你,你做过什么事情吗?” 白乐起有些崩溃,那张终是温润的面容浮现悲戚之色:“她恨我,因为我伤害过她最爱的人。” “是谁?” 白乐起的声音顿了顿,然后道:“母皇的妃嫔,当年的莫贵妃。” 莫贵妃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六,因为先帝驾崩而自愿守陵。他与原女帝自然没有任何暧昧关系,相反他们可以算的上仇人。莫忘并不是安心守陵,只是女帝继位,宫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在权力斗争中失败,作为失败者的他自然不甘心,于是暗中蛰伏,蓄积力量。原主能从皇位跌下,他算是一个主力,他本来就是明蕊儿的一大帮手,后来自然入了明蕊儿的后宫。 明蕊儿眼中精光四起,然后装模作样的安慰着白乐起。 ☆、女尊世界 “你能带我走吗?”白乐起语调悲伤问道,一副打击过大的样子:“反正在这里我已经没有留恋,除了你没有人对我好。你有令牌,悄悄带走我吧,我随你回家,与你成婚好不好。” 明蕊儿吓了一大跳,若是之前能从白乐起口中听闻此话,她必定欣喜异常,可现在她不愿意了。并不是她要放弃白乐起,而是她遇见更想要得到的猎物,她两个都想要,可若是答应白乐起,她就不能看到钟云那个狂野男人,这样的事她绝对不同意。 于是,她带着安抚,采用拖字诀:“我很高兴,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你是皇子,如果被女帝发现,我们是没有好结果。” “我可以去求姐姐。”白乐起咬牙道。 “不行!”明蕊儿心中一惊,她之所以还这么大胆的与白乐起交往,就是因为仗着无人知晓,倘若她作为驸马,那剩下的美男怎么办? “为何?”白乐起那副容颜完美无瑕,让人一眼就能爱上,“你有了喜欢的人对不对,就是你方才哭泣时,叫喊的钟云对不对?” 什么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明蕊儿一惊,连忙道:“这话你不能随便乱说,若是女帝知晓,我定然没有活路。” “为何?” “因为,因为,”明蕊儿想着借口,“我跟钟云是青梅竹马,女帝见到他就强夺了他,但是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女帝嫉妒心很强,若是她知道我们相熟,必定不会放过我们。” 司齐听到她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翻了个白眼,依旧深情道:“既然他是姐姐的人,你们是没有结果的,难道只有我还不够吗?” “不,怎么可以。”明蕊儿胸口发堵,咬牙切齿道:“他是我的人,我怎么会甘心将他让给女帝。” 看着白乐起张起的小嘴,明蕊儿忍住一亲芳泽的念头,继续编道:“其实,我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还没来得及成婚就被女帝看上,我怎么能做如此负心之事,将他抛弃在深宫之中。所以你等我,我会想办法救出他,然后我带着你回家,好吗?” 她能看见白乐起满怀着感动的点头,于是十分高兴,准备动手动脚。 司齐见那只手从他腰上滑下,连忙摁住,又问道:“我与钟云,你更爱谁?” “爱情不分多和少,我既爱他也爱你,你们将我的心一分为二,哪一个我都舍不下。” “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司齐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赶人。 明蕊儿只能遗憾离去。 司齐现在可以确定两件事,一是他这些时日周旋在明蕊儿身边,以女帝的身份与她交好,并以白乐起的身份让她爱上,这两件事都失败了。明蕊儿开始憎恨女帝,也没有完全爱上白乐起,在她心中这个人只是比其他男人更重要一些,但明蕊儿不会为他放弃别的男人,比如钟云。第二件事就是,明蕊儿把钟云看的很重,谈到钟云时她眼中是毫不避讳渴望。 所以,司齐的计划里又得加上钟云。 他本来是准备让明蕊儿全心全意的爱上自己,然后约束着明蕊儿,让她不再对别的男人动心。可明蕊儿的心很大,装入他跟钟云。他本来就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没有奢望,这个花心女主能够吊在他这一棵树上。只是他对其他男人都不放心,只怕在做戏过程中弄假成真,所以从未找过帮手。 不过,那个帮手若是钟云,他却莫名放心。 回去大殿,将自己计划同钟云商量。 “什么,你让我去勾搭女人!”钟云的音量拔高,“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我只喜欢你,眼中只看的下你,其他人什么都不是。明蕊儿是谁 ,我才不关心。” “人家晚上还跟我说,你与她青梅竹马,两人爱的难舍难分,甚至有了夫妻之实。”司齐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酸涩。 “你告诉我,她是谁,老子砍死她。”钟云一顿火冒三丈,是哪个女人污蔑他,他绝对不放过那女人。 “你才见过,就是那个看了你身子的女人。”司齐挑眉,语气不善道。 钟云瞬间心虚,蹭着司齐道:“我跟她怎么可能有什么,那晚是我不小心,以后绝对不会,如果你还是介意,我就去挖了她的眼睛,好不好?” “不好。”司齐皱眉:“你只需要听我的计划,要么乖乖配合我,要么就回去,不要在这里捣乱。” 钟云乖乖点头。 司齐亲了口钟云,赞赏道:“真乖。” 钟云眼冒狼光,嗷呜一声就往司齐身上扑。 ☆、女尊世界 女帝现在去后宫的频率十分频繁,那些个大臣很满意,纵然没有与自己的儿子生孩子,但女帝也不是没有给其他妃子生孩子嘛。众人心里诡异的平衡着,之前对于女帝拒绝吃生子果的不满也逐渐消失。 后宫一片和乐融融,而明蕊儿更是春风无限,因为她总能够偶遇到这个钟云。虽然这个男人看到她还是那么的不屑,但是越被讽刺怒骂,她对钟云的喜爱就多一分。 有一次,她跟着钟云出门,发现他居然去了烟花之地,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女帝是用权利逼他就范,女帝也压根满足不了他。这个认知让她兴奋,她开始用各种方法引起钟云注意。有时只为他一个眼神就能得意高兴的睡不着觉。连夜晚,整个梦里都是他,那个强劲有力的身躯占满整个梦。 都是初见时情景,钟云那样将女帝压在身下,她会幻想是自己,自己与钟云那样云雨。她就那样看了钟云一眼,却很奇异的记住了所有细节,钟云的肤色,他的肌肉,还有他傲人的尺寸。 她也好奇自己怎么记得这样清楚,却没有想过这些压根不是她记住的,而是她幻想出来。她将自己想要的全部加在钟云身上,那个只能看却碰不着的钟云身上。 “女人,别再跟着我。” 明蕊儿的心又开始狂跳,她大声道:“我不叫女人,我叫明蕊儿,你可以叫我蕊儿!” 钟云撑手,将明蕊儿抵在墙上,面容嘲讽道:“蕊儿?谁,我可不认识。” 居然被男神壁咚了,他居然还叫了我名字!明蕊儿狂喜,因为这事,晚上明蕊儿在梦中醒来几次,皆是钟云这样那样对她的不和谐场景。 直到他的母亲来见她,说她十四岁生辰到了,明蕊儿还是不舍得走。 她抓住个机会,见了钟云一面,小女孩见到心仪的男孩那样,扭捏着道:“我十四岁生辰到了,你有什么礼物送给我吗。” 钟云嗤笑一声,抬起她的下巴道:“我劝你别费心思,小爷我只看的上处、女,你还是不要打我的主意。况且,爷可是一直住在陛下的寝宫中,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呢。” 明蕊儿眼神晕红,腿发着软,她没有回去找她的四大美男,反而跪在明相面前,表明仰慕女帝,要入宫当女官。 她的母亲劝道:“这宫不是好进的,倘若你受不住可是出不来的,一入宫除非到了二十八岁放人离开,在此之前,生死都是皇宫里的人。” 明蕊儿的下巴还在发烫,钟云摸过的地方散发着余温,她想也没想坚定的要求。 于是,这明蕊儿成为女帝宫里的一个侍女。女帝不喜男子伺候,除了突然出现的钟云,这座宫殿里没有男子伺候。 身为侍女,住在宫中,也不是完全没有自由,可以休假出宫。若是成亲更可以居住宫外,每日按时辰入宫。明蕊儿连着几次寻找不到白乐起,又寻不到和钟云接触的机会,一颗心又不甘于寂寞。 十五元宵节,后宫十分热闹,男妃们欢笑嬉闹,争夺女帝青睐,而女帝居然不解风情,中途悄悄溜了。上头的姑姑们催促着侍女们回宫,明蕊儿半路说肚子痛,一个人又悄悄返回去。趴在假山上看众美人,她的心里有点懊悔,已经快十五岁了,她现在却连男人的都没得碰。 眼前琳琅满目的□□,让她迷醉,暂时忘记了魂牵梦绕的钟云与白乐起。见着一个红衣美人落单,往林子里走去,明蕊儿胆大的摸了过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备受宠爱的何美人,他好像是醉了,正伏在石头上歇息。这个何美人脾气差,人缘也不好,见识浅薄,明蕊儿想这个人她倒是唬得住。于是悄悄靠近,突然抱住他的纤腰。 “谁?”何美人心下一惊,结果双手被缚,眼睛被蒙住,他的身子发软,根本就抵不过那人的力气,是有人想暗算他吗? 明蕊儿用胸脯蹭着他,满意的看见那个男人动了情,然后就解开两人裤子,急切行事。 收到消息时,钟云正一脸不爽的遮着司齐,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影卫十分不满。 司齐叹了口气,这个女主怎么如此不安分,不就是晚上疏忽,忘记照看她,就这么快就出手了。 “要去看看吗?”钟云问道。 “罢了,想必现在去也晚了,那里毕竟是后宫,两人相处时间不会太长。”说完,挥手让影卫离开,跟钟云继续进行方才游戏。 这处的明蕊儿与何美人处于露天中,周围又有人声,才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就恢复如初,衣裳都被整理妥当,完全看不出发生何事。 “美人儿,若是想再续前缘,明晚你就夜间去御花园的梅花林中,我在那处等你。”说完飘飘然离开。 何美人喘着气,缓过神来,拿下蒙在脸上的布,发现居然是块肚兜,脸色发烧,连忙将肚兜放入怀中。 明蕊儿悄悄回宫,心里即是刺激又遗憾,像何美人那样太弱,完全不能满足于她,何况这一次两人还没有三分钟,她实在是不满足。 舔了舔唇,明蕊儿望向后宫,那里有一群男人,她勾起唇,妖娆的笑了笑。 这种事容易让人沉迷,尤其是像明蕊儿这样的女人,她简直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推翻女帝,坐拥众多美男!而对于她能登上帝位这样的理想,她并未觉得荒谬,因为她是穿越女,穿越到这女尊国家,不就是为了做女皇的吗! 她私下和莫忘联系,想着骗取莫忘信任,这人是女帝软肋,女帝唯一的弟弟也站在自己这边。而她的明家是文官,没有兵权,只要抓紧何美人,就是得到了兵权。明蕊儿越想越兴奋,觉得皇位几乎唾手可得,只要寻找女帝几处纰漏即可。双生子不详,届时她的弟弟和不伦之恋的爱人暴露于世,再加上几项迷信预警,女帝下台指日可待。 而她再给自己编几个炫酷的祥瑞征兆,将她现代的知识拿出,定能让这些愚昧古人佩服,她会让这个国家走向繁荣旺盛,是不是皇室血脉又算什么。 ☆、女尊世界 明蕊儿在梅花树下焦虑的等着,这何美人怎么还不来。 瞥见一个红色衣裳的人慢悠悠的走来,明蕊儿想都不想,就一把伸手,急不可耐的扒衣服。 一双手大力的按住了她,明蕊儿抬头,看见那人居然是负责管理自己的姑姑,脸色一变,立刻跪下认错:“蕊儿不知是姑姑,请姑姑恕罪。” 那管事女官笑了声:“入宫之前,可都是定好规矩,你找不找男人我管不了,可是这一点是关键,不可私会后宫,违背可是死罪。” 明蕊儿连忙道:“我怎么敢做此等事,与我碰面的不过是个宫人,我怎敢对贵人娘娘们有企图。” “最好是这样!”那女官面色凌厉,道:“跟我回去领罚。”明蕊儿被打了二十杖,在床上养了半个月。身边的人将她看的更紧,连夜间出门,那些女人们都要问去哪里、有多久。倘若晚了时辰,这管事的姑姑就会亲自去找她,然后又有处罚。 不过半年,比起入宫前,明蕊儿就瘦了一圈,原来的婴儿肥褪去,美丽俏佳人的样子逐渐明朗。可她原本灵动的大眼睛盛满哀愁,因为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看到男人。 她犯了宫规,管事女官不许她出这所宫殿,而不知女帝如何跟她的母亲说道,她的母亲居然让她这几年不许出宫回家,身上随意出宫的令牌也被女帝收回。她每日做些扫地洒水洗衣的粗活,美丽的手都变得粗糙。更气人的是,她是粗使女官,属于低阶,不能靠近内殿,所以连钟云的面也见不着。 眼看着十六岁的生辰过去,明蕊儿心中不甘,想要悄悄的溜出去,结果才翻过宫墙,就被守卫们抓住。又被管事女官打了十杖,明蕊儿有些麻木,难道她要真的在这里呆到二十多岁吗,想到这样的生活她就不寒而栗。 不行,她必须自救! 司齐看着面前这个故作娇羞的女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那么严密的监视下脱身,然后在如此荒凉的地方找到自己。 幸亏今天跟钟云玩玩角色扮演,自己扮作男鬼,穿着身白色纱衣,不然可是露了馅。 “你这衣服穿起来真好看。”本来就是为了情、趣穿的道具服装,也不能指望严实到哪儿去。明蕊儿看惯了白乐起谪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冷不丁的瞧见这么惊艳的一身,眼睛都要冒绿光。 司齐被她看着,像是自己没穿衣服,尴尬的后退一步,用一根竹子掩了掩。 明蕊儿久旱逢美男,还是跟自己两情相悦的超级美男,岂可放过,直接朝着司齐就扑过来。还没扑过去,脑后就遭一击,哼哧的降落在地上,然后昏过去。 身穿道士服装的钟云立马赶了过来,入戏道:“不知公子是否受到惊吓。” 司齐抽了抽嘴角。配合道:“多谢大哥,在下无事。” 道士钟云又道:“既然谢,可不能只是口头上说。” 男鬼司齐上道回答:“即是如此,在下家中备有薄酒,请大哥赏脸,吃顿便饭。” “那就麻烦公子。”道士钟云做了个揖,随着司齐去他的竹林小屋。 “公子怎么停下了,在何处吃饭。”钟云问道。 司齐转身,狰狞着脸道:“这片竹林都是我的家,而这饭也只有我一人吃,我是吃人的鬼。” 钟云抽出桃木刀,念咒挥舞道:“凑巧,本道正是收鬼的人。” 男鬼司齐挑眉,声音迷蒙道:“那倒是要看看是在下先吃了你,还是你这道士收了我。” 两人比划着,最后以钟云获胜,他将男鬼的白纱衣一点点掀开,欠扁的笑道:“看来公子吃不了我,只能本道收了你。” 皎白的月色洒在钟云的脸上,将他张扬的笑容朦胧展现,司齐心里狠狠一跳。他的手也钻入对方衣襟,柔声道:“道士不怕我吸你精气吗?” “你尽管来,我还怕你吸不完。”钟云咧嘴,两人滚做一团。 夜晚露寒霜重,明蕊儿醒来时,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疼痛的脖子,她叫了几声白乐起,却没有人应,四处看了看,不料又碰上来巡查的侍卫。 管事女官已经习惯了,熟练的给明蕊儿下达惩罚,关了她两个月禁闭,不许任何人跟她说话。这次明蕊儿不光是男人,连人都见不到。 长期处在黑暗之中,又无人交流,明蕊儿感觉自己要疯了。但是女主总是十分顽强的,她扛过了两个月,出来时不仅精神正常,还漂亮许多:两个月未见阳光,她的皮肤变的更加透白,身形瘦了一圈,身姿也比以往更加动人。 而更可怕的是,她的气质变了,变得懂得隐藏,像一条蛰伏在黑夜中的毒蛇。 钟云又收到命令,用美男计去探探虚实。 他不情愿的跟明蕊儿偶遇,虽然明蕊儿眼中仍然有痴狂,但不会如以往想要触碰他,反而礼貌客气的与他说话。 钟云欺生凑近,挑起明蕊儿的下巴,邪笑道:“数月不见,你倒是长得美了许多。” 明蕊儿妩媚的笑着,眼神中是无数的小勾子:“美不美,光看怎么能发现,要深入才知道。” 忍住涌上来的恶心,钟云接着邪邪笑着,一副动容模样,与她定好了地点时间。 然后火速奔回去,埋在司齐怀里,扬言需要清洗身心,扁着嘴巴,像是受了多大折磨一般。 对于这个□□,司齐十分头疼。处理事情前,他总是习惯用最自然伤害最小的办法。可对于女主,这种温和的方案显然不行,美男计吧,她中了计,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身体。而平常的监视,也总能让她钻空子溜掉。 鉴于女帝愿望中,并没有对女主的恨意,司齐也不打算吃力不讨好的对付女主,其实他作为帝王,有许多残酷的办法折磨女主,也有许多隐秘阴损的法子不被外人知晓。不过那些法子太过血腥,也十分不安全。 要知道明蕊儿其人实在是恐怖,只要是得了空子就能碰上男人,而一旦有了时间,云雨一番,很大几率就能怀上孩子。何美人那次,司齐也暗中派了女医盯着明蕊儿的肚子,幸好没有怀孕,否则司齐还需要想法子不留痕迹的弄掉孩子。所以司齐需要把女主牢牢的看在眼前,不能给她出去的机会。 ☆、女尊世界 女帝再一次来到何美人的宫殿,同以往的期盼相反,何美人是带着恐惧迎接女帝。 “无需害怕。”女帝扶起他的手,何美人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那次元宵夜之事,何美人晕晕乎乎回来,抱着条肚兜睡觉,早上起身便将肚兜藏在枕头下。他虽恼被人轻薄,但女帝从未碰他,那等滋味让他心痒,于是盛装打扮,晚上欲与那人相会。 可没想到女帝来此用午膳,女帝午睡醒来时,要了杯银耳汤。何美人亲自熬煮,端回来时,就发现女帝把玩着那方艳红肚兜。何美人手一抖,滚烫的银耳汤泼在手上,他浑然未觉,只是不住的瑟瑟发抖。可女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让他解释。 何美人隐去两人云、雨那一段,连晚上的约定也说了,他委委屈屈的讲着,将自己忐忑害怕与不敢诉说的处境反复解释,可女帝并未说什么,转身离开。 第二日,何美人派贴身人去探听情况,只晓得晚上抓了一个女子,但没有打听到名字。他不安的等了几日,却是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过了一段时日,明家主夫入宫探望儿子时,女帝突然来了,还告诉了他肚兜的主人是谁。明泉与何美人本来就住在一个宫中,女帝造访,明泉与明父就要拜见,结果在门口偷听到这等大事,一下子骇立当场。 何美人跪在殿中,不停喊冤,可女帝一句,你都叫他碰了你又有何冤。吓得何美人瘫软在地,花容失色。 接着女帝道,朕不会动你,为了你镇守边疆的母亲,朕不会动你分毫,可你从今日起,命就是朕给的,你若是再与明蕊儿接触,朕就只能让你母亲伤心了。 从那以后,女帝再也没有见过何美人。这一次的到来,中间隔了四个月还是五个月,何美人已经记不清楚,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女帝永远不来! “朕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司齐温和的将何美人扶到座位上,“你若是做好了,朕不仅永远忘记那件事不再追究,还可以将你升为何妃。” 何美人骨碌的跪在地上,低声道:“臣妾不敢奢求,只愿为陛下分忧。” 司齐笑的十分开怀,对着何美人悄声说着。 “明相请留步,陛下有请。”明丞相额头出着冷汗,自从四个月前,夫人将那件事告诉自己,她一直夜夜噩梦,梦里都是明家分崩离析毁于一旦。可陛下白日却没有反常的地方,她甚至幻想着女帝并不追究那件事。 “你看看你好女儿做的事。”一进门,女帝就将本折子扔在她脚下。 明丞相越看越心惊,霍乱宫闱,结党营私,勾结莫氏,甚至有谋朝篡位的苗头,其中有许多事情居然是打着自己的幌子。她连忙跪在地上,大声道:“陛下,微臣丝毫不知。” 女帝叹了口气道:“朕当然知道你不知,否则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事。朕一直欣赏明蕊儿,对她关爱忍让,可如今她竟然想要朕的性命。今年先是大旱又是洪灾,明蕊儿居然暗自聚集无赖混混编造童谣,说朕是灾星转世。又在采石场里藏下写有朕其位不正的预兆,弄得人心惶惶,幸亏当地官员及时处理,才不至于事态闹大。” 明相仿佛瞬间苍老几十岁,她道:“是微臣教女有失,只往陛下看着泉儿倾心侍奉陛下的情分上放过他。” “明丞相这是说什么话,若朕要追究过失,又岂会叫你独自谈话。这些事毕竟是明蕊儿一人所为,与你明家毫无关系。其实这些东西都只查出蛛丝马迹,明蕊儿做事谨慎不留痕迹,就算朕想罚她也无证据。朕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说明若是今后令千金有何不测,请丞相勿怪。我会尽量保全她,留住她的性命,但令千金实在是玩火,什么时候烧着自己也说不准。” 明丞相又狠狠的磕头道:“多谢陛下,微臣从今日起只有一个儿子,再也没有什么女儿。那个明蕊儿是死是活,与明家没有任何相关。” 司齐满意的笑了起来。这次一定要一次解决明蕊儿,每次他与钟云一处时,总要被明蕊儿的消息打扰,莫说是钟云,他都十分不耐烦。 做任务产生不耐烦的情绪也是第一次有,自从跟钟云相处下去,总觉得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短,杂事也是多的恼人。不管做什么都不得劲,恨不得整日与钟云腻在一块。两人平日都在一起,钟云的存在被他遮挡的严严实实,可他却不觉得厌恶与腻歪。 对于这个明蕊儿,司齐是不想再花时间精力,只想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明蕊儿最近很是得意,但她懂得隐藏情绪,依旧认认真真做自己本分事务,连管事女官也对她放松警惕。 而明蕊儿甚至拥有自己单独房间,自然这个独居也不是什么好手段得来。明蕊儿用了些小法子,让无人愿意跟她同住,自然被管事女官分到一个偏僻破旧的小房子里。破旧又如何,为了以后快活日子,她能忍。而这个偏僻与独居,却能给她提供许多便利。 她收买了些侍卫,能够悄悄溜出宫去。方便与莫氏联系,又能私下采取小动作。而晚上,自然能与他的几个美人私会。 上次钟云与她主动相约,她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怕是诡计,提心吊胆的与钟云套话。可钟云依旧那么an,那种男人味还是让她放下警惕,随着钟云去了偏僻败落的宫殿。那日夜色浓重,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提着的灯笼被吹熄后,钟云便开始出声诱惑她。 一切证明是她太过疑心,那晚滋味十分美妙,美中不足的是钟云始终不愿意说话,而她触摸到的肌肤也有些粗糙,不似她想的那样光滑紧绷。两人快乐一番,钟云就一人先走了。 没过几天,明蕊儿心里痒痒,又去找了白乐起,那个单纯不懂人事的男子哄起来特别容易。基本没有花多少口舌,那个男人就答应,晚上随她去那座宫殿。 ☆、女尊世界 夜晚,殿中漏着风,屋檐残破,几点光亮洒下,人脸虽然不能看清,但朦朦胧胧的大致有个影子。明蕊儿特意选了个有月亮的晚上,她想看着白乐起的脸行事,一定滋味妙不可言。 白乐起带着些酒菜,见明蕊儿不愿意喝酒,问道:“你不是带我来喝酒赏月吗,怎么不喝?”他容颜绝美,声音妙曼,稍微劝上几句,就将明蕊儿的坚持击溃。 明蕊儿想起第一次就是喝酒误事,本来坚决不愿意喝酒,但是不忍心拂了美人好意。白乐起一直看着她,也没有机会吐出来,只好小口抿着,先装装样子喝一点点,然后就顺便下手,吃了白乐起。 没想白乐起劝酒功夫实在了得,尽管心中抗拒,还是喝的眼神发直,连人都看不清。但是对男色的渴望,让她咬牙清醒,不肯阖眼睡觉。跌跌撞撞的往殿内走,双腿突然一软,迷蒙中见一个白色身影来扶她,嘿嘿的邪笑,就去脱白乐起的衣服。接着使出浑身解数,吃下了白乐起。 第二日醒来,白乐起一脸娇羞的在旁边守着她。尽管有些疑惑,白乐起的衣裳为何还是整洁如新,但是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明蕊儿,很快就忘记这个疑虑。 心心念念的两大爱人都拆吃入腹,明蕊儿又开始得意忘形。这时候,当年曾经春风一度的何美人突然找上门来,说是认出来她的声音,又委婉表示深宫寂寞,想要与她共赴巫山。明蕊儿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相信。 温言劝住何美人,明蕊儿自己却是等不得,寻得空子将事情安排好,就开始约见何美人。可这何美人却开始推脱,说得不到机会去那所偏僻宫殿,又让她着急许久。 这段时日,明蕊儿一改自己草包纨绔样,先是在宴会中重创别国来使刁难,又将他们问的哑口无言,出了个极大风头。让女帝龙心大悦,给自己封了个官职。然后又在朝堂,献出几个治理洪灾的法子,还举一反三,将那些无能的官员驳斥的脸面无存。完美的解决女帝最棘手的问题。 她又花了许多时间做出肥皂,宣纸等日用品,提了许多利于老百姓的良策,让百姓争相赞颂;教会宫里女官护肤美妆的诀窍,让那些女子慢慢对她升起好感;在文人最爱的雅文管中赋诗写词,唐诗宋词刷刷写下,让那些自诩大才子的男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之前穿来时就哄着那个爹,将自己的铺子转给她,一直让她爹替她打理,用着现代管理方式,又提出许多创意高招,短短时日就开了许多连锁店,财源滚滚而来。 明蕊儿简直是事业爱情双丰收,莫氏也联系妥当,对方表示一切听她指挥。完事具备,只欠何美人背后代表的兵权! 所以对于何美人,她是用尽了法子约着见面,甚至晚上还摸到何美人的宫里去过。不过碰见她明泉哥哥,被明泉虎着脸赶了回去。 虽说焦急,明蕊儿还是不忘她的娥皇女英,时不时地跟白乐起或是钟云约会,时间一概是夜晚。要不是钟云性子太暴躁,她还想三个人一起玩一场。不过也只能想想,毕竟白乐起害羞的很,每次都要先喝酒,而钟云则是不许她看脸,行事时,两人一样都不爱发声说话。 虽然要做大事,时间紧张,但是明蕊儿犹如开了外挂,想要什么有什么,门面有忠仆,行事有手下,自己亲力亲为的少。那些现代知识是用的风生水起,不过像□□支杀伤力大的武器,她都是私下研究,并没有把图纸交给女帝。 莫氏被她的能力折服,心甘情愿的将势力交给她。那个莫忘样子算是不错,还想勾搭她。明蕊儿嫌莫忘年纪大,又有了白乐起和钟云两个极品在前,自然是不愿意花时间跟莫忘相处。 “事情进行的如何?”司齐坐在藤椅上,看着给他端茶的何美人。 “很顺利,臣妾只给明蕊儿传消息,写信,并没有与她见面。只有一次明蕊儿闯入臣妾宫中,臣妾便把明泉引来,赶走了她。”何美人十分恭顺道。 “做的很好,你要让她相信你是全心全意的喜爱她,并且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她做。”司齐喝了口茶,赞赏道:“茶泡的不错。” 何美人不见往日的矫情,依旧温顺的应声。 “不过,朕可是强调过,一定不能与明蕊儿单独相处,你们要是再做出背叛朕的事来,朕可就不客气了。”司齐声音森冷,尽管还是一副温柔模样。 “臣妾晓得,一定不会背叛陛下。”何美人跪在地上,女帝从来没有责罚过他,但是他心里对女帝却有中莫名恐惧。 “过几日你会犯下错事,朕将狠狠处罚你,记得一定要失魂落魄,对明蕊儿的态度也要转变为信任依赖。要让她觉得你恨朕,十分期盼与她在一起。” 何美人身子重重一抖,声音颤抖道:“是,陛下。” 后宫出了件大事,众妃嫔赏花时,素来不对盘的邓何美人吵了起来,两人大打出手。过程殃及无辜,竟是把劝架的妃子如歌推到,撞到碎石子上,划伤了脸蛋。女帝龙颜大怒,当场打了何美人一巴掌,要将何美人废黜,经过女官劝谏才留下何美人,却将他禁足冷宫,废弃封位。 “就为了如歌的一张脸,陛下尽然如此狠心待我。”何美人哭诉道。 “美人儿,没事,是女帝有眼无珠,才这样亏待你,你还有我呢。从此忘了她,与我在一起。”明蕊儿躲在墙外,两人互相述说长久不得见的思念。 何美人在明蕊儿的温言抚慰下,逐渐平定情绪,接着柔情蜜意说着她的好,唾弃女帝的薄情。 明蕊儿自然是嘴里抹油一样的哄着何美人,不过何美人始终不答应与她私会,这点让她十分不满,摸不到小手也亲不到小嘴,老是吊着她有什么意思,自个在这里又安慰又表白的,什么都得不到,要不是看中何美人背后军权,她还不伺候了。 得不到美人的身,明蕊儿找了借口遛了。 ☆、女尊世界 今夜跟白乐起约会,她的心里乐滋滋的。岂料又遇见钟云来找她,明蕊儿心思一动,哄着钟云许久,见钟云同意,急哄哄的拖着他去那处破落宫殿。 夜晚有些星子,照耀在白乐起脸上,显得十分迷人。钟云一来,看见司齐站在那里,顿时想到这个女人想干什么,心情十分不好,又见那女人拉着司齐的手,简直要化身喷火龙。受到司齐眼神安抚,生生憋下满肚子的火,他将头扭向别处,不想再看。虽然司齐也没让这女人占到多少便宜,可在他看不到的时刻,还不晓得这女人有没有占过司齐的便宜! 要不是司齐不许他出手,他早就废了这个女人! 这番情景落在明蕊儿眼中,却是二人的争风吃醋,她心中更是欢喜。一直肖想的事情终于要发生,连酒都比平日多喝了几杯。 “美人儿,你的身上真是香~来,啵一个~” 钟云和司齐站在一处,见明蕊儿眼神迷离的追逐阴影中两人,不久就开始动手动脚,连忙拉着司齐走了。 “别看了,真是伤眼,回去看我好了。” “委屈你了。”司齐笑了笑:“凡是主角都有大气运,不光是性命顽强好运多多,那些妨碍主角的人也下场不善。特别像是明蕊儿这样投身好人家的穿越,最后做了女皇的人,气运更是好得不容轻视。所以,我得小心处理,免得节外生枝,功亏一篑。”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仇人总是我的菜 作者:车前芒果 第15节 钟云道:“我懂,虽然跟那个女人周旋让我觉得恶心,不过你能补偿我脆弱的心灵的话,我还是十分赞同的。” 司齐无奈道:“这次想要玩什么。” 钟云嘻嘻笑着:“听说陛下的爱妃如歌,殿中有一座湖中亭子,周围种满荷花,那亭子是白玉砌成,手感很好。想必能在那样视野开阔之地做快乐的事,那样是极好的。” “你连他的醋也吃,这里的男人十分爱惜容貌,他的脸被划伤,我不过是陪他时间久了些嘛,”司齐一看钟云那样子,就知道他又小心眼了,“若是去那里,你就会被后宫人发现,咱们做了什么,可是明日就能传到朝中。” “我还等着陛下封个钟妃娘娘呢。”钟云掐着嗓子道:“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虽然刺激,但奴家没名没分的,心里委屈。” “好啊,要是被人骂成妖妃,我可就管不着你。”司齐笑了笑,牵着钟云的手就往芷兰殿走。 如歌慌张出来迎驾,却见一健壮男子揽着女帝的肩。接着女帝挥退宫人,也不要他伺候,竟是与那男人去了湖中亭子。 “娘娘,女帝居然同那人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等事情。”虽然隔得远,但湖中亭视野开阔,模模糊糊还是能分辨两人在做什么。 “都不许看,管好你们的眼睛和嘴巴。”如歌将宫人遣散,自己却坐在那,直勾勾的盯着那两人。原本以为女帝不喜男子,可眼前光景明显不是,他笑容苦涩,整个人呆呆站着。 “主子,还是回去,别看了。”贴身宫人怜悯的劝着,“老爷曾经劝过主子,不可爱上帝王,您不相信,流了多少眼泪。如今陛下将人带来,在您眼前行这事,就是心中完全没有您,您也应当死心。” “是啊,一开始我就不该奢求帝王情爱。”如歌面容怔怔,忽然大笑起来:“我今日才晓得为何齐缘那般爱女帝,却从来都不争,原来是这样。帝王之爱,不可妄求啊。” 本来平衡的后宫,突然被横空出世的陌生男子搅乱,女帝不仅万分宠爱此男,还册封为妃,一下引起轩然大波。 “其实,我想当皇后。”钟云碎碎念道。 “那你给我生个孩子出来,西凉国皇室族训,凡生养皇女才有资格为后。”司齐翻着奏折,钟云公开不到半月,每日都有劝谏的折子,尤其是礼仪女官见着他脖子上从不消失的红痕,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今个儿,我可被你后宫的妃子骂了。”钟云喂了一颗葡萄给司齐,又凑上去添了舔司齐嘴角的汁水。 “骂了什么。” “骂我天天霸占你,是个狐狸精,又说我长得五大三粗,人丑不知自。你一定不久了厌恶我,让我不要得意。”钟云瘪嘴,学着那妃子样子,叉腰骂着。 “邓美人吧。”司齐笑了笑。 “管他劳什子美人,还不是被我打的抱头鼠窜,跪地求饶。”钟云十分得意道:“你干脆把后宫交给我,我给你治理的服服帖帖,咱俩也好多有时间在一起。” “你能行吗?”司齐挑眉问道。 “虽然我没做过女人,好歹也经历过许多宫斗,这里的男人不就跟古代的女人一样么,放心我搞的定。”钟云塞了块糕点给司齐,用嘴送去,含糊着说:“我会将他们看成女人,尽量不使用暴力。” 糕点在嘴里融化,被两条舌头搅拌着,司齐喘着气道:“有你在我边上,这奏折永远都看不完。” 新封的钟妃娘娘被女帝授予皇后金印,掌管后宫事务。大小纠纷日常事务,皆是先由钟妃娘娘处理,再通过钟妃传达女帝。那些想方设法折腾的妃子们将帕子都咬破了,以后再怎么闹事,都难得见上女帝一面。原本活跃的后宫,变得死气沉沉。加之钟妃手段强硬,又独宠后宫,那些妃子们被折磨的惨了,一个个也老实下来。 ☆、女尊世界 “宝贝,我都嫉妒的快疯了,那个女人有我厉害吗,她也会这么疼爱你吗。”明蕊儿用力的摇摆着,她的眼中都是疯狂的嫉妒:“想到你被那个女人抱在怀里,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我恨不得要杀了她。我等不及了,我要快些动手,我实在是忍不下去。” 身下的那人男人依旧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不行了,是不是被那个女人折磨惨了。”明蕊儿见身下人下去了,心中更是醋海翻腾,她娇媚的笑着:“没关系,我给你准备了药,这药吃下去,咱们继续欢乐。”说着从衣襟摸出一瓶药,这也是她制作的春天的药。这古代助、兴的药药效太差,明蕊儿十分不满意,于是便投入精力,制成这药。 她给身下人喂了五颗,自己又服下一颗,于是一场激烈的运动又开始了。 “你对着那个女人也不说话吗?”明蕊儿使劲晃着身子,爽的尖声大叫,这里地方偏僻,再怎么出声都没人发现,“我可不信这个邪,我一定会让你叫出声来。”她摇了摇瓶子,里头还有九颗药,一咬牙吃了三颗下去。 顿时血气上涌,每个毛孔都是渴望,正当欲罢不能时,身下男人突然推开她,捡起衣裳就走了。明蕊儿看着被乌云遮盖的月亮露出来,晓得钟云那个不愿露脸的怪癖犯了。平日像现在这样就罢了,可现在她空虚的紧,可不能一走了之。 于是,跟着追了过去,居然追到了女帝的宫里。便猜到钟云定是回去陪女帝,嫉妒与情、欲疯狂折磨着她。 你让我带绿帽子,今夜我就给你戴几顶绿帽子。已经昏了头的明蕊儿往后宫走去,也没有发现她的行踪已经泄露。躲过几个巡查侍卫,几条路上都有人巡防,只能硬着头皮寻找空隙,被逼到一条偏路,明蕊儿瞄到一个老旧宫殿,门口并没有人守着,灯也全熄灭,想来是个不受宠的嫔妃住的。 狞笑几声,就往里走,一路畅通无阻,凭着她精准的直觉,找到了那妃子所在。鼻子闻到诱人香味,竟是同白乐起身上闻着相同,明蕊儿本来就忍得受不了。顿时就用蛮力压制那个妃子,将他捆在床头,又将那药拿出,全部灌了下去。感受到对方药效起来,急不可耐的坐了下去。 她本来就急、色,只想找个男人满足自己,屋里没灯,也没顾得上看容貌。毕竟在她的认知中,这后宫妃子是一个比一个动人,就算是住在冷宫的妃子也不会差到哪去。 半夜疯狂,明蕊儿累的睡着了,晨光亮起她才醒来。心中顿时喊道糟糕,就撑着身子起来,准备偷偷离开。她对自己躲藏的本领十分自豪,不管是身在何处,她总能想到法子逃出去,常常佩服自己,放在江湖上绝对是个有名的采花大盗。 可外头传来声响,一双手突然拉扯住自己,明蕊儿正预备威吓那个妃子,一转头,差点恶心的吐了。那人脸上都是红色斑点,密密麻麻布满整脸,眯眯眼香肠嘴,牙齿发黄,烂了好几颗,连头发都是稀疏发黄。一想到昨夜还不知亲了他多久,明蕊儿捂着嘴巴想吐。 门这时被撞开,外面的宫人一声大叫,很快巡防的侍卫就赶来,将明蕊儿抓住。 明蕊儿正在那个丑男的打击中,精神恍惚,错过逃跑时间,等回过神来,钟云却正好来了。 还是我家的钟云养眼。明蕊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钟云,还不停的抛媚眼。她一点也不担心,她的钟云手握大权,必定会保她。不就是睡个人,将那个弄死就完了。一想到那个人,明蕊儿就想吐。 果然,钟云严厉禁止此事宣扬,明蕊儿十分感动,想拉着钟云温存一番,清洗昨夜耻辱。可偏偏女帝寻来,虽然女帝不晓得她做了什么,只看她跟钟云呆在一处,却极其严厉的呵斥她,没有往日半分温和可亲。 明蕊儿被骂的狗血淋头,跪在地上看见钟云被女帝拉回去,钟云边走还频频回首,眼中都是不情愿。她的眼睛发红,捏起拳头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回去,明蕊儿就秘密召集暗中笼络的官员,有人是受她恩惠,又人被她捏住把柄,每一个人她都有十足的把握掌控。这些人是她的亲信,是她踏上宝座的主力。她将所有计划提前,不管智囊团的谋划,手下人的阻拦,一意孤行着要在一个月内,逼宫造反。 明蕊儿现在十分得民心,官运亨通,呼声渐高。她手上有上千将士,十几名死士,守城将领也曾经被她救过性命,现在成为她的手下。关于她是天命真女的预兆已经做好,只能逼宫那日就会全部‘显灵’。 如今是要想个好法子,让女帝顺利下台,要是有个好借口,是最好不过。 灵光一闪,明蕊儿想到白乐起和莫忘,这两人倒是大有用处。 ☆、女尊世界 女帝又摆了盛大的宴席,今年女帝已有二十三岁,自己也有十八。女帝周围的美男,明蕊儿一个都不放过,仔细的打量着。 唔,那个如歌真是我见犹怜,一定第一个宠幸他。旁边的邓美人虽然人蠢笨些,但是活泼有趣,他们两人感情深厚,到时候一起来伺候自己定然不错。 这边的齐缘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不晓得是不是个闷、骚男,老实人捉弄起来才有闺房乐趣。 那个连壁容长得像个狐狸,像是个精明人,是个难啃的骨头,不过她喜欢。 主位上的钟云嘛,那是她的人,她已经许诺,事成之后,封钟云为皇后。现在就委屈他受苦,曲意逢迎那位女帝了。 还有一炷香,好戏就要上场。 一切发生的太快,歌舞升平的喧嚣被突然冲进来的死士们打断。明蕊儿笑着站起身来,高声道:“刀剑无眼,各位切勿轻举妄动,你们喝下的酒水中被我下了药,倘若没有我的解药会肠穿肚烂而死。各位掂量一番,要是归顺与我,我必定奉上解药,荣登大位各位也是开国功臣。若是向着那个白乐瑶,我就只能惋惜看你们痛苦死去。” “明蕊儿,你这个奸佞小人,真是卑鄙!”有臣子恨声囔道。 明蕊儿一笑,拍了拍手,那位大臣的主夫被带了过来,明蕊儿拿出一把刀,往那男子身上比划。 见爱人瑟瑟发抖,那位大臣急红眼睛,怒吼道:“为难个男人算什么,你有本事杀了我。” 明蕊儿的目光变得暧昧,她娇笑道:“我怎么会为难美男。”说完手用力一挑,划开那男子衣裳,雪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 “你该死,我要杀了你。”那大臣不顾脖子上的刀,朝明蕊儿冲过来,却因为中了药,跌落在地上。 明蕊儿着迷的抚摸着那片肌肤,轻轻道:“果然手感不错,尊夫还真是吸引人。你现在就将手上的兵符交给我,不然,我当众强了他。” “朕可还看着。”司齐冷声道:“爱卿,你是想造反?” “哼,皇者之位能者居之,你位子本身就不正,不过是身在皇家,好运罢了。”明蕊儿仇恨的看着女帝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放心,我会好好爱护你的后宫们。” “真是可笑,朕是名正言顺的天命之女,你居然说朕位子不正,难不成你比朕更适合做这帝王。”女帝高声大笑,帝王威仪依旧,不显丝毫狼狈。 “其一,你是双生之子,意味不详。” “其二,你与莫太妃纠缠不清,谋害先皇。” “其三,近几年天灾不断,自然是灾星在世。” “其四,各地纷纷预兆显灵,皆是说你白乐瑶惹了上天怨愤,天降大劫于世。” “其五,你身为帝王,却无子嗣。” “其六,你强抢男子,逼迫无辜。” “桩桩条条,都是真凭实据,你根本不配做女帝。” “哦?”司齐勾起唇笑道:“你这几条,除了没有子嗣,其他我却是闻所未闻。” “莫忘,你从前与这女帝如何纠缠,翔实说来。”明蕊儿四处寻找白乐起,他们约好此刻出现,替他指证女帝,可现在还未见人影。 莫忘整个人都懵了,他道:“我与白乐瑶没有任何关系啊。” “混账,你还瞒着,好!我还有证人,”明蕊儿也不等白乐起出现,绘声绘色的讲起她与白乐起的相遇,以及白乐起的身世,“怎么,这女帝出生就是不详,又怎么能担当大位。” 莫忘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明蕊儿,惊讶道:“我国双生子是祥瑞而非不详,再说女帝并没有双生弟弟,这事我可清清楚楚的知道。” 明蕊儿恨恨的看了莫忘一样,高声对钟云道:“宝贝儿,还不动手,杀了她!” 那钟云却不为所动,对她讽刺的笑着。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明蕊儿叫出何美人,问道:“你母亲不是来了吗,怎么还不出现。” 何美人颤抖身子,低声说:“我母亲明明在边疆守卫,何时回来皇都。” 明蕊儿见事态不对,就不打算进行问罪这一项,直接跳到暴力解决上。做好手势,吩咐自己人动手。那些胆小怕死的官员求饶的,被她分到一处,而美人们也被赶到一团,剩下的下达命令,全部杀掉。 在她下令的那刻形势急转,她的死士被一个个捅死。本来听令与她的侍卫反而举刀对她。 “怎,怎么回事。”明蕊儿跪在地上,“她居然背叛我!” “你是说那个女将吗?她倒是对你忠心的很,”女帝的声音响起,不徐不疾:“朕只好把她杀了。” “你的一举一动皆是在朕的监视之下,老实说,今天的表现,让朕失望。”女帝笑了笑,冷声道:“朕一直忍让你至今,是想看看你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也不过如此。” “你一直都知道!”明蕊儿眼珠血红,死死的瞪着女帝,她居然一直被这个女人耍着玩。 “当然,朕留着你,也是想看看有多少忠臣良将,又有多少叛贼小人,今日倒是看的清楚。”司齐挥手,高声道:“将那些人绑起来,丢入大牢。” 又打了个响指,一群宫人们端着药,一个个递给大臣宫妃,司齐解释道:“这是解药,喝了就没事。” “你居然骗我!”这解药她就只告诉过钟云,因为怕他受苦,明蕊儿之前就让钟云服下解药,可如今情景,她也明白一直被这男人骗了。 “哈哈,为了耍我,你把自己的男人送我玩,也真是可悲。”明蕊儿青筋暴起,反而大声笑道:“还有你那个弟弟,你不晓得他们俩跟我的缠、绵快活。” “你还不明白吗?”司齐面带悲悯道:“没有白乐起这个人,从头到尾,白乐起都是朕假扮,而你说跟你快活的人,却是另外存在。” 两个人被带了上来,一个满脸麻子,瘌痢头,高高壮壮,嘴角留着口水,面容呆滞。另一个满脸红斑,咪眯眼香肠嘴,一口大黄牙,是那次误睡的后妃。 在明蕊儿的极度不相信下,司齐愉悦道:“这就是夜夜与你相会的两人,第一个是‘钟云’,第二个是‘白乐起’。好歹做了这么久夫妻,朕会为你们赐婚。”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明蕊儿脸刷的惨白,这两人看一眼都让她作呕,怎么可能是那两个人。一时之间,从前的种种疑惑涌上心头,那些忽视的细节一点点明白。 “朕不会杀了你,你爱去的那座废弃宫殿,朕已经命人建成一座牢房。朕会将你和你的两位妻子养在里头,一直老死。”司齐一字一句道:“毕竟爱卿曾经为国献出良策,做过巨大贡献,朕念在你的贡献,保你一命。” 女主通常会受到所在世界法则保护,但凡想杀了女主,一般不能成功。 砍头会有人劫囚,毒死通常是假死,就算是埋到土里也有可能会诈尸。所以司齐并不逆着这种运势,他只是摧毁女主所有力量,让她无法翻身,接着击垮她的内心,将她再无斗志,每每想到今日,心中都是惧怕难堪,久而久之自然颓废度日。 ☆、女尊世界 一场谋反像是闹剧一样被解决,连着几日朝上都是一片风声鹤唳。司齐到没有株连旁人,只是捡着主要叛臣处死,杀鸡儆猴。 那座废弃宫殿已经做成牢房,每日有人送饭打扫,周围严密看守,明蕊儿和她两个男人就住在这里。司齐踏步进入时,明蕊儿正在打野战,那两个男人未着片缕,被明蕊儿压在身下。 见女帝来了,明蕊儿也不避讳,还仰着头,一脸享受的模样:“你以为可以打垮我吗,哈哈,不能。” 司齐回道:“朕知道,你只要有男人就够了,所以朕给你留了两个美人,你还满意吗。” 明蕊儿掐着身下的那个男人,那男人不会说话。嘴角流涎,目光痴傻,当初她是怎么无知才会以为是钟云? 但明蕊儿是不会被轻易打垮的,她娇笑道:“这两个男人太没用,要是陛下怜悯,从后宫派几个妃子来是再好不过。” “这个没问题。”司齐嫌恶的扭开了头,不愧是女尊文的女主,这种容貌也能下得去手。这西凉国虽然男子好看,也有那些出生就带着缺陷,有人残疾,有人痴傻,有人丑陋,有人不能生育。 司齐物色许多不能生育,走投无路的男子。为了避免女主天赋异禀,能够让不能生育的男子‘重获’致孕奇迹。司齐从中特意挑了那几个有遗传缺陷的男人。物种都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基因疾病的男人精子存活率极低。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被女主碰见,想必亲夫那等尊容,女主也不会愿意生下孩子。 司齐将剩下两个男子也派来,一个是个痴儿,两眼距离横宽,眼角歪斜,嘴唇肥厚。一个长相算是正常,却是近亲后代,身上缺陷,精神也不正常,又送去几箱子助、兴药,不过里头添了些宫寒的药材。 钟云将后宫治理的服服帖帖,而朝廷经过一次大出血,也是十分平顺。司齐过继了一个宗亲之女,从小培养,立为皇储。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如今,这句话,司齐却是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他揪着美人钟云的脸,笑着道:“爱妃,来给朕香一个。” 钟云正给他揉着腰,闻言撅起嘴巴,响亮的啵了一下,又接着轻轻揉着。 窗外花正好,月正圆,一切都十分美妙。 每隔两个月,司齐都会亲自去看看明蕊儿,再出言打击她一番,观察明蕊儿是否真的丧失斗志。 可明蕊儿是个顽强的女主,送去的明明是个丑男,她却欣然笑纳,还取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就连送到的几箱子药,也被她用的差不多。她却还厚着脸嫌那药效不好,又把自己研制出的配方告诉司齐,让她送多些药来。 三年过去,明蕊儿已经二十一,她就像是吸食男子精|气的妖女,长得越来越水灵,杏眼中都是万众风情,一举一动千般妩媚,容颜也是极其妖艳美丽。可惜,她的四个男人都不能欣赏她的美。 她只能用药来吸引他们,明蕊儿一把一把的喂着四个男人,这四个男人每日什么都不用做,好吃好喝的养着,人越来越胖,身体却越来越差,脸上没有血色,行那事也越来越短暂。明蕊儿只好加大用药。 四男吃了药,就变得强劲无比,明蕊儿娇笑的缠绕着他们。那张香肠嘴她也不嫌弃了,照样亲了下去。国色是里面长相最好的男子,明蕊儿也最喜欢他,只可惜这人脑子有毛病,总是发疯,可明蕊儿可以制住他。 将嘶吼发疯的国色压制住,狠狠地掐着他脖子,国色就放软手脚,神色恢复平静。明蕊儿眼中痴迷,看久了丑八怪,突然来了个正常样子,那样子就如天仙了。明蕊儿使出各种手段,对着国色疯狂上下运动,摆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嘴里还不住的吟叫。 钟云跟在司齐身后,见到这番场景,不仅傻眼。他想到最初司齐说的话:“这个女主其实聪明又有大气运,她内心极其强大,一般事情无法击垮。但她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需要男人。一旦满足了她这种需要,即使她是头猛虎也会驯化为小猫。” 看来这个女主居然习惯了呆在这里,以及这样的四个男人作陪。她每日无所事事,什么都不用做。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做运动,一日复一日,再多的野心再好的才华,也慢慢被自己遗忘。 “为什么不给她多找几个人,或是样子好看的男人,这样她的所有时间肯定被男人占满,无法想其他的事。”钟云问道。 “若是给她更好的,反倒会引起她的不满与贪念,她会想得到更好的,万一因此又激发她的斗志,我又要费神处理,何必多此一举。”司齐摇头道。 “你真懂她。”钟云扁嘴,略带醋意。 司齐安抚他,笑道:“不是我了解她 ,而是白乐瑶了解她,毕竟,白乐瑶一辈子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他自然看的清楚透彻。” “嗯哼,我的陛下,咱们赶紧回去吧,大白天的看现场,实在是不好,臣妾会忍不住扑上来。”钟云催促着司齐离开,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刺激啊。 “朕的腰还没好,这一个月都不许碰朕。” “我给你揉揉,保管半个月就好了。” “朕要休息。” “你真的忍得住?” “……” “也行,要是你忍得住的话,那我两个月不碰你,让你休息个够。” “朕突然想起来,朕正当年轻力壮,血气方刚,此事也不需要休息太久,还是半月后再做吧。” “嘿嘿。”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高兴。” “明日,如歌生辰,朕要去看他。” “哼!” “你陪朕一道。” “嗯哼~” 西凉国皇长女二十岁时,女帝去世,独宠后宫的钟贵妃当场殉情,二人感情被写入无数话本之中,供后世男子赞扬羡慕。皇长女即位,继续完成前女帝男女平等的宏愿,成为一代千古明君。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