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羊战狼》 正文 第1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驱羊战狼》作者:颂世流风 文案: 安以洋是个典型的游戏宅,每天吃饭睡觉打豆豆,秉着“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理念在大学文学院里混得如鱼得水。 祁汎是建筑院高材生,颜值高,学习好,可惜是个出了名的活阎王,整日顶着张冰块脸,走哪哪结冰。 两人本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却因为机缘巧合开始了一场单方面的追逐游戏。从此安以洋的人生里除了吃饭睡觉打豆豆外还多了一件事——“追”祁汎。 见过飞蛾扑火吗?如果说安以洋是飞蛾,祁汎就是那团让他无法抗拒的光和热,即使下场是灰飞烟灭,也要奋不顾身地奔赴与前往。 霸道总裁攻(性格各种阴暗)vs 宅男作家受(性格各种阳光) 扫个雷:攻受认识是因为网配,但本文与网配无关,整体偏现实向,前半部分在校园,后半部分出社会。he,1v1,双洁。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游戏网游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以洋,祁汎 ┃ 配角: ┃ 其它:网游 ☆、第一章 今天下午安以洋又翘课了,翘课并非不上课,只是没去上他们班的课,而是千里迢迢从文学院跑到建筑院去“蹭课”了。很不幸的是,今天他放错了闹钟,来晚了,教授已经开始上课,教室里坐满了人,静悄悄的,除了教授的声音外,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课记笔记。 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安以洋显得异常突兀,本想偷偷从后门溜进去,脚才刚跨进教室,就被讲台上的建筑力学教授逮个正着:“那位迟到的同学,你上来一下。” 安以洋心中警铃大作,咽了咽口水,一脸心虚地看向讲台上面容严肃的老教授,努力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老师,什么事?” “上来做下受力分析。”教授指了指黑板上的图案,对他说道。 受力分析?安以洋看着黑板上画着的一个斜面上放着一个正方体的图,一个头两个大,这什么跟什么?他一个文科出身的,牛顿三大定律都早已忘记是什么,哪里会知道这些东西,之所以会过来上课也绝对不是因为对这玩意感兴趣啊!那是因为……目光飞快地在教室里扫视一遍,然后定格在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上,那个家伙此刻正侧着身子,单手支着下巴,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分明是巴不得他出丑。 之所以来“蹭”这种完全不知所云的课,就是为了那家伙,因为平常根本没机会碰到,碰到了也说不上话,只有在他上课的时候能坐到他身边,趁机“骚扰”他。 祁泛,那个男生的名字。 在祁泛没有出现之前,安以洋的人生中只有吃饭睡觉打豆豆这三件事。秉着“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理念在大学校园里逍遥自在了一年半。 万事不积极的他,混迹网络多年,不参加学校任何社团,英语四级、计算机二级什么的也都没有过,第一次考四级的时候睡过了点,第二次错过了报名时间,第三次干脆就直接放弃。当然,在这之前他有装模作样看过几篇阅读理解和做过几次听力测试,不过答案跟正确答案大相径庭,不提也罢。 只是,自从祁泛出现后,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谓翻天覆地也就他个人而言,在外人的眼里,他的生活仍旧一切照常,不过是除却日常杂事,生活的主线从吃饭睡觉打豆豆变成吃饭睡觉打豆豆,外加一项“追”祁泛罢了。 “门口那位男同学,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赶紧上来,别浪费大家的时间。”讲台上的教授扶了扶眼镜,“分析对了让你将功补过,不记迟到。” “那您还是记我迟到吧!”安以洋沮丧道。 “报学号!”教授的脸瞬间就黑了。 安以洋顿时语塞,这才想起他不是这个系的,脸上蓦然红透,只得飞快地说了一句,抱歉,走错教室了,然后灰溜溜地跑了。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哄笑声,安以洋窘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臭祁泛!死面瘫!白痴!笨蛋!啊啊啊,都怪你!去死,去死!……”在教学楼后花园的凉亭里把某人翻来覆去骂了n遍就差不问候祖宗十八代后,安以洋感觉心里舒坦了些,拿出手机打开里边存着的耽美电子书,带上耳机一边听着bl广播剧,一边看了起来,“啧啧,这小攻的声音还蛮好听,不过比起祁泛确实要差那么一点点,唉,那家伙要是肯去网配圈就好了,暴殄天物啊!” 碎碎念着又忍不住打开了高校同人吧,开始更新他的《进击的帅哥建筑院王子vs文学院才子的爱恨情仇》,没错,这是一篇万恶的bl,简言之就是以现实某高校的某些帅哥为原型写的男男相恋文,文中小攻外号叫奇烦(祁泛),小受叫公主(恭祝),原型正是c大建筑院系草祁泛和文学院大才子恭祝。 安以洋跟祁泛同一所大学,但是祁泛是建筑院大三的学生,他是文学院的,比祁泛低一年级,闲来无事喜欢写,扎根某当红文学网站多年,他的故事都是典型的无女主,网游修真升级流类型,全年龄向的,却被许多读者yy成耽美同人文,在各大贴吧和论坛疯狂连载。 一开始他看两男的谈恋爱还有点不能接受,后来看得多了,渐渐的竟也习惯了,而且还应某耽美广播剧策划妹子的请求,提供了同人剧本,后来无意间看了策划妹子推荐的某部经典耽美推理文,居然发现那个耽美作家的文笔竟比市场上畅销的好多言情书的文笔要好得多,而且逻辑清晰,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百多万字看下来非但觉得不腻味,反而还有些欲罢不能。从此以后,他竟也开始看耽美,而且还应读者要求开了耽美文。一朝下海,永不回头。 正百无聊赖地靠着凉亭的柱子码字,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是同校医学院某策划妹子打来的:“安小受,在干嘛呢你?事情搞定没有?” “小受你妹啊,完全没有。”一提起这事安以洋就来气。 “靠,你这什么效率?这都两周了吧?”秋然在那头咆哮。 “有本事你去。” 眼看就要喷火的暴龙兽立即春风化雨,简直能屈能伸的一逼:“好啦好啦,别炸毛,乖,顺毛摸,慢慢来,不急不急。” “你都不知道那个祁泛简直人如其名,奇烦啊!我跟他完全沟通不来啊卧槽,是不是长得帅的都这么奇葩啊?”安以洋不满地抱怨道。 “赤果果的嫉妒!话说,你们有沟通过咩?不错不错!” “他只说过一句话算不算?” “什么话?” “白痴,滚。” “……” “我说那个剧要不就算了吧!他不会对那个感兴趣的,你们社团不是有很多适合配攻音的cv么?像青书啊,倚栏听风、苍山什么的都行啊,干嘛非得找他一个外行的?”安以洋无语,完全不懂妹纸的执念在哪。 “靑书傻妈在实习没时间啊,听风傻妈还欠着一堆坑都没填,已经不接新了,苍山傻妈也没时间,社里能配攻君的就他们三,其余的担不起这角色啊,能主役受君的倒是不少。” “你怎么知道祁泛能胜任那个角色?在圈内公招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是他啊!” “录个干音就行了啊!反正还有后期,光看气场就知道绝对能胜任啊!更何况,我看那篇文的时候脑袋里攻君的形象就是他啊!” “你没救了。” “呜呜呜……求你了,我跟室友打了赌的,如果不能邀请到祁泛担任攻君的配音,我就帮她洗一周的衣服啊!一周!” “有本事打赌有本事自己去啊!你不知道祁泛看我那眼神,简直……”安以洋“啧啧”两声,不说话了。自从跟祁泛接触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如中说的那般如刀锋般凌厉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估计已经死了不下万遍了。 “我,我一个女生……怎么好意思就这么光明正大去地跟一个男生搭讪啊?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学校里有多少女生觊觎着祁泛啊,冒然接近他我会被她们暗地里扎小人好吗?搞不好还会被谋杀,到时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祁泛是出了名的活阎王,整天顶着张冰块脸,走哪哪结冰,对女生也不会留半点情面,跟他表白过的妹子,可谓是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至今无人得手。她才不会傻到以身犯险呢!所以,这个时候装可怜非常必要,“我求你了安小受,事成之后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求你了,求你了!” “我——好吧!”看在吃的面子上天生不懂得拒绝人的安以洋再次无奈地妥协了。 ☆、第二章 “哟~祁泛,你媳妇儿在等你呢!”李恒煜勾着祁泛的肩膀笑嘻嘻的从教学楼里出来,拐过小花园的时候眼角瞥见凉亭里的人,故意打趣道。 祁泛只是白了他一眼,目不斜视地往食堂走去。 “喂,等一下。”守株待兔的安以洋立刻就发现了他们两人的身影,翻身从围栏上跳了下来,摘下耳机就朝他们跑了过去。 祁泛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喂,你听见没有,我在跟你说话。”安以洋绕到他面前,气喘吁吁道。腿长了不起啊?走这么快! 祁泛被迫停下了脚步,垂下的目光仿佛带着刺,安以洋浑身打了个激灵,气势瞬间弱了不少,“你——你就不能考虑一下?” “你是白痴吗?”祁泛撇了他一眼,明显不想跟他废话。 安以洋张张嘴,有些委屈:“你怎么老是骂人,录个干音而已啊,又不是什么难事。拜托了,就帮个忙嘛,看在大家是校友的份上……” “你听不懂人话?” “唔——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拜托拜托。” “让开。” “不让,除非你答应我!”安以洋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脸上不依不饶。 “我最后说一遍,让、开。”祁泛脸色沉了下来,后面那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不答应我就不让开!”安以洋从小就这脾气,对大部分事情都漠不关心,可一旦是上了心的,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眼见祁泛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睛像是要冒火,李恒煜赶紧将身材纤瘦的安以洋拉开:“小不点,赶紧让开,他真的会揍你。” 障碍解除,祁泛脸上恢复了原有的冷漠,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安以洋想追,却被李恒煜拽住,还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傻瓜,你不会看情况啊?别以为你个子小他就不会揍你。” “我又没有要对他怎么样,帮个忙而已啊!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人啊?”安以洋哭丧着脸,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呃——他这个人,怎么说呢?”李恒煜略微苦恼地敲了敲脑袋,想了很久,似乎也找不出适合的形容词,“总之,你别白费力气了,他从来不做无聊的事。我们先去吃饭了,拜拜!咩~” “咩你个头啊!什么叫无聊的事?这才不无聊好不好!”安以洋在他身后大声嚷嚷。 不远处的祁泛眉头越皱越深,李恒煜很快就追上了他,将胳膊搭到他肩上:“要不要这么冷酷啊?小家伙蛮可怜的,怎么就不理人家?” “爪子移开。”祁泛视线落到他手上,李恒煜立刻收回了手,绕着他走了一圈,“难得有人主动接近你诶,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小学弟,你真的要放弃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嗨你别说,这只小羊长得白白嫩嫩的,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妹子,还挺赏心悦目的。” “在建筑院呆久了,见头母猪都会觉得眉清目秀。”祁泛说完就走进了食堂。 李恒煜顿时笑出了声:“话虽这么说没错,不过那小孩长得确实不错啊,是我喜欢的类型。” “是个人都是你喜欢的类型。” “哪里!?呆萌呆萌的,很可爱的好么!” “我只看到了呆,哪里萌?” “你到底看人家哪里不爽啊?” “哪里都不爽。”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角,好像对着谁都能笑得出来,连眉梢仿佛都带着阳光,灿烂得让人觉得刺眼,美好得让人想要毁掉。 “你这家伙真是,”李恒煜有些无奈,“他都软磨硬泡了两周了,录个干音而已啊,至于么?要我早答应了。” “那你去啊!” “可我只会做后期啊!而且根据我多年广播剧后期经验来看,以你的声音,配个攻神马的绰绰有余,一炮而红不是问题,网配圈下一任大神就是你,你就是未来之星!” 祁泛不说话,只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李恒煜毫不气馁:“网配圈是个好地方啊,挺好玩,真的,若不是机缘巧合帮朋友做了一次广播剧后期,我都不会认识我家小乖呢!那声音软软糯糯的,我听了立马就沦陷了,没遇到他之前我还真不知道,男人的声音能好听成那样!” “死基佬。” “我靠,基佬怎么了?基佬也是人!我说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性向啊?女的不感兴趣,男的也不喜欢,不会是那里不行吧?” “你他妈到底吃不吃饭?”祁泛放下了筷子,终于爆了粗口。李恒煜见好就收,朝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再也不敢多废一句话。 第二天中午,安以洋又“孜孜不倦”地跑到了建筑院蹭课,只是不巧的是祁泛今天没来上课让他扑了个空,李恒煜倒是来了,两人坐到了一块。 “祁学长怎么没来?”安以洋小声问道。 “他胃痛,在睡觉。” “胃痛?”安以洋眨了眨眼,“胃痛睡觉能好?吃药了没有啊?” “他那老胃病了都,从大一开始就时不时痛那么一下,有次严重还半夜挂急诊了。”李恒煜见他听完眉头皱的紧紧的,忍不住逗他,“怎么?这么关心他,就去看他呗。” “可我不知道他住哪儿。”他只知道他没住在学校,否则他肯定天天往他宿舍跑。 “学校后门的百花小区,第五栋,310。” “你们住一起?”安以洋好奇。 “没,他一个人住,我只是偶尔会去玩而已,我住校舍。” “那你怎么知道他胃痛?” “刚打电话问了啊,我觉得还是有人去瞧一眼为妙,那个家伙午饭都不知道吃了没有,之前住在学校要不是实在痛的厉害,他连药都懒得吃。”李恒煜有些担心道。 安以洋皱了皱眉:“他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吃药都要别人哄吧?” “要不要人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没人看着他他肯定不会乖乖吃药的,他那个人就这样,你去看一眼吧!省得死了都没人知道,我已经来上课了,这老师眼尖,中途有人离开他下课前还要再点一次名。” “我去了也没用啊,他不可能给我开门的。”安以洋摊手。 “我有备用钥匙,你去看他,说不定他一感动就答应给你们那个剧配音了也说不定。”李恒煜煞有介事道。 安以洋歪着脑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他不会把我当成小偷从床上跳起来把我揍一顿?” “不会的,他痛到连课都不能来上了,哪里还有力气揍你?去吧哈,我保证。”李恒煜说着把钥匙塞进他手里,“拿好,别弄丢了。” “那行。”安以洋接过钥匙,假装中途上厕所,然后去了祁泛的住处。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试着敲了一下门,发现里边没动静,才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了进去,拧了一下发现纹丝不动,怎么回事?从里边反锁了? “祁学长,你在吗?祁学长,祁泛,在吗?”安以洋开始敲门,敲了好几声里边都没人应,不会是昏倒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安以洋不由有些担忧,大胆地用手拍了几下门,大声叫道:“有人吗?祁泛,祁泛,你在吗?在的话吱一声,祁学长——学长——祁泛……” 他不停地拍,声音也越来越大,里头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越拍越担心,到了后边完全变成了砸门。 突然,对面的门开了,祁泛黑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仿佛要吃人:“你是白痴么?” 同时他敲的这扇门也开了,有个虎背熊腰,光着上身,还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一脸凶神恶煞地出现在门口:“你他妈找谁啊?” “呃——我,我……”安以洋额头滑下一滴冷汗,进退维谷,看了一眼大块头,又看了一眼祁泛,最终飞快地钻进了祁泛的屋子,小心翼翼地从里边探出个头,“对不起啊大哥,我敲错门了。” “神经病,打扰人睡觉,欠揍是吧?”男人骂完就“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安以洋也赶紧关上了门,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刚松了口气,就感觉背后冷飕飕的,一回过头就对上了祁泛混着冰渣子的目光,下意识就缩了缩脖子:“……学长好。” “好个屁!”祁泛手捂着腹部,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嘛?” “那个,你脸色好差,你是不是胃疼?”安以洋咽了咽口水,紧张道。 “不管你想干嘛,现在给我出去。”祁泛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直接拉开了门。 安以洋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敢忤逆他,只得讪讪地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他似乎看见男人捂着腹部蹲了下去,脑海里闪过祁泛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脚步无论如何都挪不开。他知道刚才他一定非常生气,若是往常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但他看起来好像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门口纠结了一会儿,他终究是鼓起勇气将钥匙□□了门中,再次将门打开,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祁泛的身影。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发现祁泛此刻正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身体缩成一团,似乎很痛苦。 ☆、第三章 学长,”安以洋站在门口小声地叫了一声,“睡了么?” 床上的人没说话,安以洋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床上的人突然转过身来,吓了他一跳,忙紧张道:“我,你……你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吃药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祁泛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也全是汗,嘴唇紧紧抿着,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不是胃疼?”安以洋又走近了一些,脸上始终带着怯意。 “你哪来的钥匙?”祁泛咬牙道。 “恒煜师兄给的。”安以洋说完,眼角瞥见掉在床尾地上的药瓶,便走过去捡了起来,发现里边是空的,“药没了吗?你是不是还没吃啊?” “出去,我要睡觉。”对方答非所问。 “你胃痛睡觉能好?”安以洋无语,“最好还是吃过药了再睡,我去给你买吧。” 刚转过身又想起了什么,忙回头道:“你是不是也没吃饭?” 床上的人干脆闭上了眼睛。 安以洋摇了摇头,转身出门。他这个样子明显是痛了很久,碍于面子,又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太脆弱,所以才一个劲儿地赶他走,废话都不想说,大概也是因为没力气说。都痛到这种程度了还逞强?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安以洋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空药瓶去了药店,买了一模一样的药,顺便去了趟超市,把该买的都买了。回来时候祁泛还没睡着,脸色仍旧差到不行,明显还没缓和过来。 安以洋拿了他的杯子去帮他打了一杯温水,走到他床边坐下:“起来吃药,你这个样子不吃药不行的。” 祁泛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坐了起来,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温水,乖乖把药给吃了,估计是真的疼的受不了才会这么配合。 安以洋松了口气,把打包好的粥端了出来,搁到床头柜上:“我在药店问了,这个药主要针对胃酸过多,平常酸性的东西尽量少吃,最好不要空腹吃甜品,我给你买了粥,趁热吃一点。” “哦,对了,这里还有苏打水,以后多喝这个,能缓解胃酸的。”安以洋说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苏打水一起放到床头柜上,又从里头拽出一大包燕麦和小米,“还有这个,平常你可以自己煮来吃,大米粥喝后会反酸,最好还是用小米或燕麦代替,小米粥和燕麦粥可都是养胃的佳品,像你这种老胃病患者,家中一定要常备啊!” 祁泛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视线落在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皮蛋瘦肉粥上,神情有些恍惚。过了好久,才面无表情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去录那什么广播剧,你死心吧!” “我又不是为了这个才做这些的!”安以洋有些生气,纯粹是看你快死了啊,顺带救你一把而已! “那是为了什么?”祁泛靠在床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安以洋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被他盯得有些无所适从:“我看你生病了,也没人照顾,挺那啥的,大家又是校友,总不能丢下你不管吧?” 祁泛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掏出几张一百块递给他:“够不够?” “啊?”安以洋不明就里地接过钱,反应过来后马上又推了回去,“……这个不用,没多少钱的。” “拿着,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祁泛说完,居然大大方方地端过桌子上的粥,开吃。 安以洋本来还以为以他那别扭的性格多少又要费一番周折才能让他安安分分地吃下别人买的东西,不禁有些愣神。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一会还要睡觉。”床上再次传来那人的声音。 安以洋再次愣住。 对方见他没反应,似乎有些疑惑,抬起头来看着他,像是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安以洋气结,连声谢谢都没有!这家伙到底什么烂人品?怪说不得病了都没人管。 “谢谢。”床上的人猝不及防地来了这么一句。 安以洋险些咬到自己舌头:“啊……哦,不用客气。”我靠,读心术啊! “那你可以走了吗?”对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去死!去死!安以洋在心里咆哮。 “你看着好像很想骂我。”某人继续不咸不淡道。 “不是好像!”老子就是想骂你! “为什么?” “因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是吗?”祁泛漫不经心地用勺子拨了拨碗里的粥,“未经主人允许就随便闯进别人家里算不算厚颜无耻?” 安以洋:“……” 祁泛不再理他,自顾自的把粥喝完,然后又毫不客气地将餐盒往他手里一塞:“出去的时候顺道帮我丢垃圾桶,还有这些,都给我带走。” 安以洋刚想发怒,见他又把塑料袋丢了过来,忙伸手接住:“干嘛?这些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我平常不自己煮东西,放在这里也没用。”祁泛说完就躺了下去,拉上被子,“你不要就一起丢垃圾桶,出去时候记得把门带上,谢谢。” 听完安以洋整个都郁卒了,心里明明想着要大骂他一顿,结果却只是什么都没说,垂头丧气拎着东西就走了出去。路过客厅时顺带把垃圾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又鬼使神差地拎着剩下的东西去了厨房,把鸡蛋整齐地放进了冰箱。见厨房俨然一副没被使用过的样子,厨具倒是齐全,又莫名其妙地把砂锅给刷了,然后加了水,开了火,又把小米、大枣和红豆洗干净,水一开就把东西一骨碌倒进去,整个过程简直是一气呵成。 调成文火后,他还不能回去,小米容易糊底,得随时有人过来搅一下锅,然后等它慢慢熬好,熄了火才能走。 无聊之余他走到了客厅,发现来时没细看,此时定睛一看吓一跳。整个客厅一片狼藉,沙发上散落着一堆图纸,还有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角落里靠着一堆画板,层层叠叠,有大有小,有些搁在画架上,有些被随手丢在地上。施工图用具八万四千,什么圆规、三角板、美工刀丢得到处都是,光是画笔就数不清,这里一支那里一支,地板和墙上也沾了不少颜料,这里一快,那里一块…… 好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安以洋简直被闪瞎了狗眼,真是有够乱的,那家伙外表倒是收拾的人模狗样,住的地方却整个一灾难片现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叫什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对……该怎么形容呢?他平时难道都不收拾屋子的吗? 安以洋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一边捋起袖子,吭哧吭哧地收拾起屋子,期间往厨房跑了几趟,把散落在各处的稿子收集到一起,叠好放到桌子上,画具也都分门别类,整理好,然后又找来拖把把地给拖了,顺便又寻来抹布把桌子和墙给擦了一遍。忙完这一切后,粥也熬好了。关了火,他蓦然松了口气,拍了拍手,回到客厅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整个人都升华了:“呼~累死老子了。” 等他再次缓过神来,整个人都凌乱!卧槽,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来挨祁泛一顿白眼,还帮他收拾屋子啊?又是买药,又是熬粥的……卧槽,我是受虐狂么? 这叫什么?奴性啊!奴性!东方人与生俱来的打从娘胎带出来的骨子里难以剔除的,奴!性! 欲做奴隶而不可得的时代! 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 迅哥儿真是见解独到,剖析的鞭辟入里,入木三分! 江山属于帝王将相、英雄豪杰,人民只有做奴隶的份儿! 可悲啊,可恨!一定是祁泛那家伙的气场太过强大,自己在他面前瞬间矮了一截,果然面瘫冰山帝王攻神马的最可怕了! 安以洋在客厅里抓心挠肝,自我唾弃了好一阵过后,又鬼使神差地走进了祁泛的房间。 此时那人已经睡着了,估计是吃了药的缘故,胃痛有了缓解,紧紧的皱着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白皙的皮肤,菱角分明的轮廓,犹如造物主一笔一划,精雕细琢而成的五官,整张脸都完美得都挑不出一丝瑕疵。 安以洋的眼睛像是粘到了上面,神情有些恍惚,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不知过了多久,才在暗自叹了口气:多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性格就这么糟糕?如果可以温柔点就好了。温柔的祁泛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另一个人?被他爱上是什么感觉呢?一定会幸福得忘了自己是谁吧? 祁泛也会爱人吗? 如果能够被他爱着的话…… 啊啊啊!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第四章 李恒煜从学校过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火急火燎从楼上冲下来的安以洋,一手拉住他连帽衫后面的帽子,将人给拽了回来:“火烧屁股了这是?怎么了,不会是那小子不行了吧?” “咳……没,他,他挺好的,已经睡着了。”安以洋结结巴巴,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红色。 “哟,那这是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平常看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儿怎么跟个怀春少女似的,扭捏起来了。 “没!”安以洋迅速摇头,将帽子从他手中解救回来,“我先走了。”完了不等李恒煜说话就飞速跑开了。 李恒煜看着远处那一颠一颠消失掉的连衣帽,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来到祁泛家门口,他才想起钥匙还在安以洋那里,正想着要不要敲门,试着拧了一下门把,发现门居然没锁!好小子,什么事把他急成那样? 进了屋,李恒煜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这……这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客厅真的是祁泛那家伙住的地方吗?他记得他昨天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副废品回收站的模样,这变化未免也太惊人了吧?那家伙到底是胃痛还是专门请假在家收拾屋子了? 路过厨房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煤气灶上正冒着热气的砂锅,李恒煜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整个人都不淡定,这货不是他同学!这货不是他同学!这货不是他同学!祁泛那家伙怎么可能进厨房! 该不会真的走错屋子了吧? 可桌子上那堆叠得整整齐齐的图稿和分门别类摆好的画具提醒着他,这确实是祁泛的房间。 那这些都是谁做的? 摸了摸下巴,脑海里迅速闪过楼下那位惊慌失措的小朋友,心里瞬间有了答案:安小羊! 等到祁泛睡够了,终于舍得下床的时候,李恒煜已经干掉了两碗小米粥,此刻正窝在他桌子前玩电脑。 “你怎么在这里?”不悦的口气。 “来看你死了没,顺道给你收尸啊!”嘴上这么说,却自发自动地走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小米粥出来,“吃点吃点,还热着呢!你那胃好点了没?” “你做的?”祁泛坐在床上,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明显是不信。 “当然不是,我哪有这么好的手艺,是那只小羊煮的,这小子还真看不出来,挺有一手的。”李恒煜一边刷着贴吧,一边笑道,“你去外头看看,估计都认不出那是你家了。” “怎么了?” “那小子顺道给你收拾了屋子你不知道?那地板擦的那叫一个亮,都能照镜子了。”李恒煜侧着身子,一脸促狭,“你这媳妇儿可真是娶得一点都不亏啊,长得好,会做饭,又会收拾房间,这不,你生病了还来照顾你,多贴心,除了跟你一样是个带把的,别的还真挑不出毛病了,我说兄弟,要不将就一下,找个小受来疼你吧!” “去你妈。”祁泛骂了他一句,低头吃了一口小米粥,意外的觉得口感还相当不错,吃到胃里暖暖的,非常舒服。 “好吃吧?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米粥了,我一下子吃了两碗呢!”李恒煜赞叹不已,砸了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祁泛沉默地吃着碗里的粥,心里却莫名不爽。 “不好吃吗?你要不吃剩下的我全包了,今晚不回学校吃饭了,在你这将就一晚。”李恒煜继续道。 “你今晚不用画图吗?连同上次的作业,我记得一共有三张,后天要交。”祁泛凉凉地提醒。 “靠,你能别这么扫兴么?画图!画图!画图!什么建筑平面图、立面图、剖面图、透视图、鸟瞰图还有那什么麻烦到死的施工图!这三年来老子画图都要画吐了,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专业?简直是自虐!”李恒煜一听到“画图”二字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胡乱地抓了一下头发,一脸讨好地往祁泛这头看了过来,“大家兄弟一场,怎么能见死不救?反正你的都画完了,要不帮我也……” “想都别想。”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泛无情地截断,“顺便提醒,明天一天都有课,你只有今晚和明晚两夜的时间。” “唉,世态炎凉。”李恒煜长叹一口气,作寒心状,“枉费你我这么多年交情……” 话说到一半却猛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卧槽,这什么哈哈哈哈哈厚……要死了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就滚到了祁泛床上,“艾玛,笑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到底是谁写的啊?太有才了!” 祁泛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你看到什么了?” “你过来看哈哈哈哈……”李恒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在他床上滚来滚去,“《进击的帅哥》哈哈哈哈,建筑院王子vs文学院才子的爱恨情仇,主人公外号叫‘奇烦’和‘公主’,原帖在c大的百度贴吧里,这不摆明写的是你和恭祝吗?这文现在被读者疯狂转载在各大耽美贴吧和论坛里,人气爆表,我表示,乃们红了!恭喜两位大才子荣登bl同人文主角排行榜,成为新一届校园人气cp!” “这到底是谁写的?”祁泛声音登时冷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李恒煜擦了擦眼角的泪,脸上有些幸灾乐祸,“你应该庆幸你是攻!哈哈哈哈……‘攻’是什么你知道吧?就是在上边的那个,他对你算好的了。” “最好别让我查到是谁这么无聊!”祁泛盯着屏幕,凌厉的目光似要在上边戳出一个洞来。 “呃,我帮你看看原帖的楼主id叫什么,”李恒煜说着,跳转回原帖,然后又不能自制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恒源祥’这名字起的,干嘛不干脆叫‘羊羊羊’啊!” 祁泛心里“咯噔”了一下,说道:“在我们学校贴吧里发的,那肯定是我们学校的人,妈的,最好别让我知道他是谁!” “喂,干嘛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多有爱啊,偶尔娱乐一下群众也不错嘛!写得蛮好的呀,多搞笑,剧情和文笔都不错,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李恒煜笑着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将他从电脑前拉了起来,“看你妹!滚回学校去,别在这烦我。” “你这家伙真是……亏得老子还担心你会痛死没人收尸,赶过来见你最后一面,居然这么无情!” “别把蹭网的理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以后少碰我电脑。”祁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网页全关了,打开了绘图软件,顺带补了一句,“骗吃骗喝也禁止。” “你以为老子爱碰你电脑啊?一个游戏都没有,要不是今天忘了带笔记本过来,你请我碰我都不碰!蹭网我是承认了,c大的校园网就跟女人来了大姨妈似的,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让你上,能上的时候,基本上也像是坐火车,一路上走走停停,烦都烦死。不过,老子什么时候骗吃骗喝了?以前过来你他妈的连包泡面都没有,冰箱永远是空的,还有脸说?小米粥又不是你煮的,我吃点怎么了?难不成真把那只小羊划入自家范围内了?” 祁泛被噎了一下,干脆对着电脑专心作图,不再搭理他。 李恒煜又凑了过去,打着商量:“让我登一下yy呗,我家小乖今天手机一天都关机,不知道他yy在没在线,平常没事他喜欢在剧组频道跟别人对戏,这会儿他在也说不定。” 祁泛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着他手中的活儿,冷酷提醒道:“林教授的课,要是有一次没交作业的经历,期末考多好他都只给59,要回去画图还是在这耗着你自己选吧!” “唉,我就上去瞧一眼,保证就一眼,今天校园网死活登不上yy,刚才刷着帖子又忘了。” “滚远。” “求你了,泛哥!爷,就一眼,一眼!你不让我上去看一眼,我一定会寝食难安,一天不跟他联系我会得相思病的。”李恒煜扑上去扯住他袖子,就差没给他下跪了。 “我看你不是要得相思病,是神经病!你多大了?还搞网恋!”祁泛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让开了,“给你十分钟,有幅图我只打了草稿,电脑上还没画。” “知道了,知道了,我下个yy先,”李恒煜心满意足地坐到了电脑前,“咦,你这有yy呢?刚才都没注意看,想不到你居然也玩yy,太不可思议了!你平常不玩网游,不混网配,上yy干嘛?看直播?” “看你个头,没事就滚开,老子要作图。” “好好好,马上马上,在登了。”李恒煜怕他不耐烦没敢多问,迅速登了yy,末了还不忘赞叹,“啧,这8的宽带网速真不是盖的,一想起校园网那速度我就恨不得搬来跟你住。” “想得美。”祁泛冷哼。 yy登上后,李恒煜看了一眼好友列表,发现“箫声默”的头像是暗的,眼神立刻就暗了下去,兴高采烈的脸瞬间就闪过一抹失落:“他没在。” 祁泛扫了一眼他y名,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嗤笑:“‘骤雨歇’,还玩情侣id?看不出来你这么诗意。” “诗意个屁!这是为了向圈内人宣告,他是我的,生人勿扰!男人的占有欲,你不懂?” “懂个屁!什么占有欲,幼稚。”祁泛不屑道。 “好吧好吧,我幼稚,总有一天会出现那么一个人叫你懂得什么叫做男人的占有欲,到时候等着被我嘲笑吧!” “不会有那么一天,再见。”祁泛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对象没在线李恒煜也没兴趣挂着yy,“哼哼”两声,就直接滚回学校做作业了。 他走后,祁泛端着空碗从房间里出来,看着焕然一新的客厅,神情有些怔忪,回过神来便走进厨房,把剩下的粥都打到了碗里,没一会儿就全都吃完了。看着空掉的砂锅,他脸上有些愕然,明明从来不吃这玩意,今天怎么就…… 那细腻滑嫩的口感此刻仿佛还萦绕在唇齿之间,浓浓香醇从口腔一路蔓延至胸口,温暖了整个心房。 ☆、第五章 安以洋回到学校后,当晚连游戏都不打了,也写不下去,躺在床上碾转反侧,脑海里翻来覆去,全是祁泛睡梦中的脸。 完了完了,该不会是耽美写多,自己也变弯了吧?他记得以前自己明明是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来着,虽然对恋爱这件事本身没大多热情,但打从内心深处从未想过要跟哪个汉子发展奸情啊!他可以对天发誓。 之前围观网配圈某大神的yy生日歌会,那大神说他刚接触耽美的时候,连小攻小受是什么都不知道,货真价实的直男一枚,很多年后,他把各类型的攻都尝试了无数遍后,突然觉得小受这种生物有时候别扭起来还挺可爱的。 卧槽,当初他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只记得公屏差不多被刷爆,妹子们纷纷表示,大神春心荡漾了,如今想起不禁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哪有直男会觉得汉子可爱的?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用“可爱”这么惊悚的字眼来形容一个带把的啊!虽说大神的剧里配主役受的都是网配圈里颇负盛名的cv,各类角色都是信手拈来,什么毒舌女王受、傲娇炸毛受、呆萌小白受等等等应有尽有,可再美好的小受,那也是货真价实的汉子啊! 大神这分明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弯路”的节奏! 自己是不是也受到影响了? 如今想起祁泛那张没有温度的冰块脸,竟然连他恶言相向的样子都意外地觉得顺眼到不行,看来自己不仅受到了影响,还深受其害,一切貌似还如脱缰野马般不受控制地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去了,弯了不是最悲剧,最悲剧的是变成了受,受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还抖! 喜欢祁泛,那不是欠虐是什么? 网配圈到底荼毒了多少好骚年啊摔! “喂,老幺,你在上边瞎捣腾什么呢?做运动请温柔,这床经不起折腾。”熄灯后,安以洋跟块煎饼似的在床上翻滚,下铺终于忍不住提醒。 他是寝室里年龄最小的,所以其他三位都喊他“老幺”,他则分别喊他们“老大”、“老二”、“老三”,简单又好记,叫起来又亲切。 察觉床上的人动了动,也不吱声,过一会儿就没动静了,老二打了个哈欠,打算阖眼继续睡,迷迷糊糊间,耳边悠悠响起一个声音,还带着丝丝凉气:“林天……” “我……靠!!!”老二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浑身汗毛倒竖,动静过大连老大老三都被惊动,“你们两个搞什么?” “是我,是我!淡定,淡定!”安以洋伸手拍了拍老二的肩,一屁股坐到他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看清楚了没?是我,老幺,淡定。” “淡你个头啊定!”老二被吓了个半死,差点开启狂暴模式,“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是阿飘!” “连我声音都认不得,太令我寒心了。”安以洋一脸痛心疾首。 “你他妈平常不都喊我‘老二’吗?谁让你突然喊我名字的!胆子都吓裂了好吗?认得出才怪!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愧是老幺,‘妖怪’的‘妖’!” “我说老幺,你大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啊你?”老大正打算坐起来看到没事便躺了回去,老三也跟着嚷嚷,“对啊对啊,小孩纸就他妈的精力旺盛,大晚上的还这么闹腾。” “靠,你才比我大几岁啊老三?你才小孩纸,你全家小孩纸!”安以洋怒起反驳。 “行了行了,声音小点,待会儿隔壁寝的要来敲门了。”魂魄回归本体的老二,斜着眼睛看向他:“大半夜的找我干嘛?” “我有件事要问你。”安以洋勾着他的肩膀,挨到他耳边神秘兮兮道。 “什么事?” “呃……那个……”安以洋吞吞吐吐,半天才说道,“我就是想问你,你对男的喜欢男的怎么看?” “啥?你看上男的了?”对面床的老三听到了,立马惊疑不定地怪叫道。 “操!你大晚上的爬下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喜欢我?”老二瞬间弹开,离得他远远的,作双手护胸状。 安以洋简直没眼看他:“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喜欢上哪个男的了?”老大也见缝插针地说上一句。 安以洋简直要炸毛:“我是让你们回答问题不是制造问题啊大哥!小的被这问题困扰了许久,夜不能寐,才不得出此下策,想让三位兄台指点一二。” “指点个屁,我们又不是gay!”老二说道。 “我也不是啊,我问问不行啊?”安以洋奋起反抗,当没人理他。 “两个男的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 “对的对的,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其他两人继续说道。 “我都说了我没有喜欢男的!” 安以洋气急败坏。 “正常男人会问这种问题?快给老子速速招来,奸夫到底是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去尼玛的!”安以洋随手抓起老二床上的枕头朝他丢了过去,对方伸手接住,然后抱着枕头,迅速缩到床尾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住手基佬!众目睽睽之下,你想干什么?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刻喊非礼!” 安以洋一脸无力,转身爬回自己床:“脑残片不能停。” “我说老幺,你平常没事就多跟我们一起去锻炼锻炼,打打球,跑跑步什么的,别成天宅在屋子里打游戏,捣腾那些滥糟的广播剧,成天对着麦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都快要变成黄花大闺女了你知道吗?”老大由衷说道。 “老大说的对,你这小孩就是太宅,成天跟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搞不好哪天真的心理不正常了。”老三随声附和。 “卧槽,想想就觉得可怕,安小羊,我可事先说好了啊,到时候你要真的变质了可千万记得放过我!我可是我们林家九代单传,根正苗红,必须坚持一条直路走到底,不能中途变弯!”老二抱着枕头神经质地在底下滚来滚去,像只聒噪的蝉。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节 安以洋却沉默了。 喜欢男人就是心理不正常? 同性恋在你们眼里就真的这么不堪吗? 伸手将被子拉过头顶,安以洋把自己完全禁闭在黑暗中,祁泛的脸在脑海里忽明忽灭,心情变得乱糟糟的。 第二天,安以洋照样风雨无阻地去建筑院“蹭课”了,祁泛前脚才跨进教室,他后脚就跟了进去,所以,祁泛身边的位置理所当然的被他捷足先登了,惹来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孩子一顿眼红。 “祁学长,今天恒煜师兄没来啊?”安以洋没话找话。 “你喊我师兄却喊他学长,这是什么意思哟?”身后突然传来李恒煜的声音,安以洋怔了怔,回过头去,冲他打了个招呼,“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如果没有李恒煜,他敢百分之百肯定他跟祁泛一定会冷场!因为那人从进教室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把他当空气,眼睛都没瞥他一下。“真是够冷血的,亏我昨天还照顾了你,给你当免费劳工,今天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安以洋忍不住腹诽。 其实他忘了,人家祁泛根本就没让他干那些,是他自己找上门去,又是买药,又是熬粥,还帮忙收拾了屋子,人妻属性完全爆表还不自知! “喂,我说,小咩咩,你怎么喊我‘师兄’却喊他‘学长’啊?”李恒煜在他身后坐下,眼里掠过一抹促狭,“你难道不知道一般女生喜欢喊高年级的男生‘学长’,如果她喜欢那个男生的话。普通关系的前辈一般都喊‘师兄’或‘师哥’吗?” 还有这等事!安以洋愣了一下,吞吞吐吐道:“你你你……你瞎说什么啊?师兄和学长不都一个意思?大家都这么喊的!” “那你为什么喊我‘师兄’,喊祁泛‘学长’?一个意思的话,干嘛要区别开来?”李恒煜玩心大起,故意逗他,“那你也喊我一声‘学长’来听听。” “学……学……”安以洋嗫嚅了半天,竟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确实,“学长”给人的感觉总是亲近之中带着一丝疏离,而“师兄”却明显要亲切得多,同时界线也划得明确,一般只会停留在“兄妹”、“兄弟”阶段,不会逾越,不似学长这种,听起来高冷却又夹杂着一丝晦涩的暧昧在里头,说不清道不明,隐隐约约有条细线横在中间,不清不楚,让人忍不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探测、去触碰,试图跨过那道障碍。 “快叫啊,怎么脸这么红啊?不会是害羞吧?”李恒煜恶趣味地催促道。 “吵死了!你不听课我还要听,要聊天到别处去聊。”一直默不作声的祁泛终于爆发,一张俊脸阴沉得像是要杀人。 李恒煜摸了摸下巴,看着前边某只连耳朵都红透了的小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怎么,就许你欺负,不许别人欺负啊?” ☆、第六章 “傻逼。”祁泛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安以洋下意识地看向了他,得到一个大大的白眼,“看什么看?你也是傻逼。” 无故躺枪的安同学,表示万分委屈,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整节课目不转睛地偷看某人英俊的侧脸。祁泛上课的时候很认真,无论讲台上口若悬河的教授讲的内容多么枯燥乏味,他都会听得聚精会神,并一丝不苟地做好笔记,偶尔皱眉沉思的样子在安以洋眼里也好看到不行。 “喂,口水擦擦。” 后背被笔头戳了一下,安以洋登时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地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身后传来李恒煜的闷笑声,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回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李恒煜笑的更欢了。 “那边那位同学,就是坐在最后一组,倒数第二桌的那位男同学,你站起来一下。”讲台的上的教授突然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李恒煜心里大叫不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你来回答一下多媒体屏幕上的这道题。”在建筑院颇有威望的教授沉声道。 他刚才光顾着观察安小羊了,哪里知道他讲了些什么?他只能把求救的目光射向前桌的人,但祁泛不为所动,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只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不好意思,老师,这道题我有点不明白,答不出来。”见祁泛是铁了心不肯帮忙,李恒煜只得悻悻道。 “是你没好好听吧!我刚刚才讲过。”教授面色不虞。 “我有在听的,就是不大理解而已,待我回去消化消化。”李恒煜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 “是吗?”教授冷哼一声,“我头一回见学生上建筑物理课上得这么开心的,看来你是非常喜欢这门课,下学期再继续好不好?” “不好!”卧槽,这必须不好啊!这不是在暗示这学期不让我过,下学期重修吗?我不过是上课开个小差而已啊老师,要不要这么狠啊? “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知道,知道,”李恒煜忙不迭认错,态度异常诚恳,“我下次一定好好听课,再也不开小差了。” “我的课,你若不想听,可以不听,睡觉或是看都随便你,但是,绝对不能影响到他人!”教授声色俱厉。 “是是,下次不会了。”李恒煜连连点点头。 安以洋强忍着笑意,等他坐下来后,回过头去挤眉弄眼,李恒煜因为顾忌教授没有发作。安以洋笑够后,又开始了他前边未竟的事业——偷看祁泛。不过这次没有那么顺利,他的眼睛才偷瞄过去就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眸子,顿时惊起一身冷汗,“那个……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坐后面去。”祁泛面无表情道。 安以洋心里顿时一阵失落,却不敢违抗他的话,只得趁教授转过身去的时候,偷偷坐到了李恒煜身边。 “嘿嘿,这就叫作‘乐极生悲’!”李恒煜往旁边挪了挪,幸灾乐祸道。 安以洋沮丧地双手托腮,像只被主人嫌弃的小狗,湿漉漉的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祁泛的背影。 可祁泛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气定神闲,眼角的余光尽管已经看不到那个碍眼的家伙,心里仍旧止不住烦躁,无论如何都没法定下心来,他仍旧可以感觉得到,那如树脂般粘稠的目光如影随形,狂热而依恋,死死地粘着他,执着而坚定,怎么也摆脱不得,让他有种连后背都被灼痛的错觉。 课堂的后半段李恒煜果然谨遵教诲,大模大样地趴到了课桌上睡得昏天暗地,至于其他两人,该发呆的发呆,该听课的听课,看上去无比和谐。 “恒煜师兄,醒醒,下课了。”教授走后,安以洋扯了扯身边睡得正香,还极不雅观地流着哈喇子的人。 “唔……下课了?”揉了揉眼睛,李恒煜大大伸了个懒腰,“啧,都没睡够。” “你还真敢睡,刚刚才得罪了教授!” “切……怕什么?他自己说可以睡的。”李恒煜毫不在意地站起来收拾东西。 “呵,等期末得了59你就知错了!”安以洋说完,瞥见祁泛已经收好东西往门口走,便赶紧跟了上去。 “等我一起吃饭啊!” 李恒煜在身后喊道。 他甩上单肩包追了上去,刚到他们身边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眼睛立刻就亮成一千瓦的灯泡:“宝贝儿,下课了?” “我刚下,现在正好要去吃饭。” “很急么?那我现在回去做好了。” “没事,吃饭而已,晚点吃也是一样的,我现在就回宿舍赶工,希望今天校园网鸡血。” “唉,没事没事,很快的,先挂了哈,回去yy聊。” “你们去吃吧!我先回宿舍。”电话一挂,李恒煜马上对安以洋和祁泛说道。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急?吃过饭再回去嘛!” 安以洋在心里咆哮:“别留我跟祁泛独处啊,一定会冷场的好吗!” “不了,有个后期要赶,他们晚上就要发剧了。” “什么后期?剧?” “广播剧。” “你居然会做广播剧的后期吗?”安以洋震惊,但李恒煜话都没听他说完就消失不见了,安以洋只能在心里尔康脸,然后回过头来问道: “恒煜师兄会做广播剧后期吗?他后期活做的怎么样?都有哪些作品啊?”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别问我。”祁泛目不斜视,大步往食堂走去。 安以洋跟在身后,像只甩不掉的无尾熊:“可你们看起来关系很不错啊,不都说物以类聚吗?恒煜师兄都喜欢玩这个,你怎么就那么反感?给我们那个剧配个攻音吧,求求你,策划妹子找人都找疯了,你就帮帮忙吧,我会感激你的。” “我不需要你感激。” “你就帮帮忙嘛!求你了,祁泛学长。”安以洋不怕死地拽住他袖子,左右摇了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撒娇。 “放手。”祁泛脸色明显一僵。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求你求你……”安以洋不依不饶,继续摇。 祁泛一把扯回了袖子,快步走进了食堂:“我不会答应,别再跟着我。” 安以洋全当没听见,仍旧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后,在同一个窗口打了饭和菜,又跟着他坐到了同一桌,还特别殷勤地去打了两碗汤,分一碗给对方:“喏,看我对你多好,你对我态度那么恶劣,我一点都不计较,如果世界上的人都跟我一样,哪里还会有压迫和战争。”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压迫和战争。”祁泛咬牙切齿地瞪视他。 安以洋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地闭了嘴。 祁泛对他的识相表示满意,刚准备夹菜,半路突然多出一双筷子死死地夹住了他的筷子:“这个你不能吃。” “安、以、洋。”祁泛一字一顿道。 安以洋被他凶狠的声音吓得缩回了手,一脸犯怵地看着他。 “你是白痴吗?”祁泛忍不住骂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安以洋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轻声道,“你有胃病,吃那个不好。” 祁泛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把快要出口的狠话全部咽了回去,一股陌生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酸酸麻麻的,把前边暴涨的怒火尽数浇灭。 ☆、第七章 “糖醋里脊和鱼香茄子这种酸中带甜的菜最好不要吃,你的胃对酸敏感,吃了肯定又要不舒服了。”安以洋小心翼翼地解释到,生怕一个不甚又惹对方不高兴。 “学校就这些破烂玩意,不吃这个吃什么?”祁泛面色不虞,但口气明显已经缓和了不少。 “别的菜也能吃啊,说的像是只有这两个菜一样。” “猪都不想吃。” “你多大了,还挑食?”安以洋无语,“你再这样我行我素,胃病永远都好不了。” “好不了就好不了,反正就那样了。”祁泛无所谓地耸耸肩,安以洋却是替他着急,“你怎么这么任性?” 任性?这是什么鬼形容! “因为很难吃,吃不下,难以下咽,想吐,所以只能选择可以下咽的,吃了不会吐的。这样说能不能理解?”祁泛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里的菜,口气里满满的怨念。 安以洋突然觉得这样孩子气的他比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要鲜活许多,甚至还有些可爱:“我明白你的意思啦,难道就因为难吃你就不吃吗?” “当然,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安以洋被他的少爷脾气搞得束手无策:“你不是在外边租了房子吗?可以自己做饭吃。” “那你给我做啊。”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一愣。 “我不会做饭。”祁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也不是……不可以。”安以洋有些赧颜道。 “我就随便说说。”祁泛撇过了脸,有些漫不经心道。 “那个……我之前给你熬的粥,你有没有吃啊?”安以洋迟疑了下,心里有些忐忑,“是不是非常难吃?我做饭就那水平,我知道的。” “嗯,马马虎虎吧。” “哦。”这样的评价严重打击到安以洋那脆弱的自信心。 “其实,比起学校还算是差强人意。”祁泛见不得他这副蔫蔫的样子,鬼使神差又补了一句,明明是想借机打击他一下的! “真的吗?”黯淡的双眼倏地就亮了。 “也就比学校的好吃一点点。”祁泛随口敷衍。 “那至少吃得下去不是?那以后我给你做饭好了!”安以洋脱口而出道,过后又觉得不妥,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我的意思是……那个,反正我整天都很闲,也不太喜欢学校的伙食,刚好会做饭,你厨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不如借我用,我做饭的时候顺便连你的也做了,你看……行不行?” 祁泛沉默了。 他沉默的这几秒对安以洋来讲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简直令他坐立难安。 还好祁泛最后说道:“随便。”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安以洋得到救赎:“那我下午就去买菜!” “你下午没课?”祁泛皱了皱眉。 “有啊,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课,翘了得了。”安以洋满不在乎道。 “安洋。” “啊?”是不是少了一个字?祁泛喊他跟别人喊的不一样! “我不喜欢经常翘课的人。” “唔……那我下午去上课好了,下课了再去买菜。”安以洋不假思索道,过后又猛然反应过来,“不对,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 “那你就尽管翘好了。”祁泛冷淡道。 “可是汉语史真的很无聊,我肯定会睡着的!”安以洋争辩道。 “随便你去不去。” “好好好,我去!我一定去!”尽管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安以洋能感觉到他不高兴,只好做出了妥协。 想不到他会这么听话,祁泛倒是觉得意外,本来只是随口说说不指望他会照做,不想他竟遵如圣旨般去执行,他真的会在意自己的看法和感受吗?某种陌生的情感在胸口滋长、膨胀,让他急于求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是真的就那么重要。 “我不喜欢成绩不好的人。”他再次说道。 “啊?”安以洋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沮丧,“可我成绩很一般。从来都是60分万岁,多1分浪费的,反正我又不拿奖学金。你很在意这个吗?” 祁泛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其实我只是不喜欢学习而已,如果我变得勤奋的话,成绩一定会提高的,不信等到期末的时候你看。”安以洋急于辩解,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过分在意对方的看法了。某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心情似乎很好:“随便啊,你学不学习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也对,祁泛学习成绩那么好,肯定也喜欢成绩好的人,自己这么平庸,应该很难让他产生好感吧?”安以洋在心里想到,不免又丧气了几分,本来在祁泛眼里自己就诸多缺点,现在又多了一条——学习不好。 不行啊!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学习,但是!如果可以缩小自己跟祁泛之间的距离,哪怕是一点点,再大的付出他也愿意。果然比起玩,祁泛更重要,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他了生活的首要位置。 “这个不能吃,那我吃你的吧!”对面的人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不等他回答,就径直扯过他的餐盘,低头开吃。 “呃……”安以洋愣了几秒,看了一眼对方餐盘里被对方用筷子戳得乱七八糟的菜,额头滑下几道黑线:丢掉就太浪费了,看来只能照单全收了。 吃着被糟蹋的面目全非的糖醋里脊和鱼香茄子,不知是今天食堂师傅糖放多了还是怎么着,总之安以洋吃得满口满心甜滋滋的,整个人像是掉进了蜜罐里头,快要溺毙其中。 好像自己跟祁泛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又拉近了一些。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傻笑,心情好到飞起,仿佛可以看到空气里冒出一堆粉色泡泡,不停地上升,上升……整个人都跟着飘飘然起来。 吃完饭后,安以洋依依不舍地目送祁泛出食堂,又依依不舍地目送他出学校,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安以洋吓得大叫一声。 “望夫石啊?看哪个帅哥看得这么入神?”老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上去揽住他肩膀,“叫你半天没反应,真这么好看吗?在哪呢?我也瞧瞧。” “瞧你妹,什么望夫石,老子是雄的!” “‘狗熊’的‘熊’吧?刚才我在远处见你跟个帅哥吃饭,刚想过来打招呼人就走了,哪个系的?没见过啊,看上去挺高的,都比你高出两个头了吧?” “我有那么矮吗?”安以洋怒道,“劳资这是标准身高!” “一米七五就叫标准身高了?” “你闭嘴好吗?”安以洋被戳中了痛脚,转身就往宿舍走。 老二跟在身后纠缠不休:“快说说,那男的是谁?不会就是你那姘头吧?昨晚说的那个。” “姘你个头啊!我昨晚说什么了我?” “你昨晚说你喜欢男人。” “呸,谁说老子喜欢男人?” “别不承认,快从实招来,否则回去我让老大老三一起审问!” “尼玛,他就是一建筑院学长,我们只是很纯洁地吃了一顿饭!”安以洋脸红脖子粗。 “你这分明是欲盖拟彰啊学弟!”老二坏笑道。 “欲……你个头啊,谁是你学弟!” “他是学长你难道不是学弟?还建筑院的,这么远都能勾搭上,一定是有□□。”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安以洋索性不挣扎了。 “难道不是?最近老不去上课,听老三说你成天往建筑院那头跑,我还当你去干嘛呢,原来是发展□□去了。”老二一脸撞破事实的样子。安以洋觉得他还能抢救一下:“都说不是了,最近有个剧需要找人,所以才去那边的。” “解释就是掩饰,啧啧。” “算了,老子懒得跟你说。”安以洋气急败坏地推开他,一脸羞恼地往宿舍走去,老二跟了上去,继续勾肩搭背,“别生气嘛!你昨晚上都出柜了,若真是那么回事,兄弟我绝对全力支持,努力把你嫁出去!” “去死吧!” 打打闹闹回到宿舍,安以洋开了电脑,登了□□,剧组群的企鹅头像在疯狂跳动,毫不犹豫地戳了进去。 a姑娘:策划大大在咩?咩大的那个剧还做不做(⊙o⊙)?攻君找到木有? 安以洋的笔名叫“得意洋洋”,所以大家习惯喊他“咩大”。这次的剧就是用他的某部耽美改编的,他是原作者,同时也是剧组的编剧,同一个剧组的都知道。 【策划】小秋:摊手…… b姑娘:嘤嘤嘤……不是说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吗?等好久了说//(ㄒoㄒ)// 【策划】小秋:这要怪你们的编剧大大太废材,让他去搞定攻君,这都两周了╮( ̄▽  ̄)╭ c姑娘: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_→) 【美工】小囡:小道消息,攻君是你们学校的系草级人物一一+?求证实。 a姑娘:卧槽!求8! b姑娘:求8+10086 c姑娘:+身份证号 d姑娘:+□□号 【编剧】羊小咩:…… 【编剧】得意洋洋:我靠(‵o′)凸,哪个家伙又把我的群昵称给改了!滚出来受死(╰_╯) 【美工】小囡:咩大乃终于出现了⊙▽⊙ b姑娘:求过程! c姑娘:——≈gt求姿势! a姑娘:墙裂求! 【策划】小秋:向大家伙简单有效说明一下你被攻君虐杀的全过程吧xd! 【编剧】羊小咩:去死(‵′)! 【编剧】得意洋洋:我屮艹芔茻!改我群昵称的都怀孕! a姑娘:b( ̄▽ ̄)d【羊小咩】很萌的,这才符合你气质嘛! 【编剧】羊小咩:完全不符合我硬汉的气质好吗ψ(╰_╯)σ!! 【编剧】羊小咩:我去……又改了。我谢谢你全家!永别! b姑娘:噗……安小受别走,求姿势求数据啊! …… 躺下不久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秋然打来的,顿时怒从心头起:“干嘛?攻君是某校系草级人物这种消息是你放出的吧?” “噗,你那么激动干嘛?我那天在yy就随口说了一句,没指名道姓,你放心,更何况也没人知道我们是哪个学校的啊!” “算了,先不说这个。我看那个剧你还是别想了,祁泛不会答应的,他对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感冒,而且还相当反感。”安以洋叹了口气,刚想接说我再去努力试试。 那边却破天荒道:“嗯,我知道了,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跟你说,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在yy公招了,要是碰到满意的新人正好可以拉他入剧组。” “……”安以洋瞬间失声了,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说不要就不要,那老子这两周的努力算是白忙活了?卧槽,姐姐你知道祁泛那家伙有多难伺候吗?老子就差没跪下来求他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 安以洋内心千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整个人都淡定不能,简直想咆哮。 好死不死,秋然还在那头笑道:“嘿嘿,是不是高兴得说不出话了?虽然事情没成,但看在你任劳任怨,坚持不懈地努力了这么久的份上,周末照样请你吃东西,想吃什么自己选,是不是很想感谢我?” “我谢谢你全家。”安以洋愤怒地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烦躁不安了起来:如果不再需要祁泛配剧,不就意味着,再也没有光明正大去见他的理由了吗? ☆、第八章 “我说老幺,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别跟块煎饼似的在上边翻来滚去行不?”下铺的老二敲了敲床板,表示抗议。 “哈哈,我说大白天的不会是在做运动吧?撸多伤身,且撸且珍惜啊!”老三贱兮兮地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去去去……烦着呢!睡不着。”安以洋暴躁地蹬了蹬腿,像只炸毛的小兽兽。 “你这阵子到底是怎么了?昨晚睡不着,现在又不睡不着,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整天没个人影,好多堂课都点名了,我告诉你,下午汉语史再不去当心老巫婆期末给你穿小鞋。”老大好心提醒。 “知啦,知啦!我下午会去的。”安以洋翻了个身,随口敷衍。 “哟,今天咋个这样乖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从不在乎这个吗?60分万岁,多1分浪费这是谁的座右铭哦?”老二在底下说到。 安以洋冷哼一声:“少阴阳怪气,期末给你考个全班第一看看,奖学金小爷我拿定了!” “啥?”老二掏了掏耳朵,“我刚才好像耳鸣了下,你说啥了?” “我说,这学期一、定、拿、第、一。”安以洋一字一顿道。 “我看你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老三在那头怪叫。 “十有八九,这家伙从昨晚开始就不对劲了!”老二拍了下床板。 “去死吧!两个贱人,别打扰老子睡觉,下午要好好听课,现在要养足精神。”安以洋说完,扯过被子盖上,果然不再动弹。 “这小子……”老大笑着地摇了摇头,其他两人则面面相觑。 晚上快到七点钟的时候,安以洋来到祁泛的住处,敲了下房门,虽然上次李恒煜给他的钥匙还没还,但不是特殊情况他没敢贸然开门进去,过了许久门才开了,祁泛一身居家服出现在他面前,安以洋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祁泛。” 祁泛垂下眼帘,转了转手中的铅笔:“菜呢?” 安以洋好奇地往里头瞄了一眼,没听清他的话,见客厅落地窗前立着一个画架,上边是张半成品,答非所问道:“你在画图?” “嗯。”祁泛倚着门框,漫不经心道,视线落到他空荡荡的手上不由皱了皱眉,“你没买菜过来?” “呃……我刚下课。”其实六点钟就下了,但上次作业没交,在教室里补完了作业塞给班长才耽搁到现在,他又担心祁泛已经吃过饭了,便先过来瞧瞧,如果他没吃,再去买菜回来做。 “不是说下了课就去买菜?”祁泛转动铅笔的手停了下来。 “本来是打算这样的,不过……”安以洋寻思着该怎么解释,突然又想起秋然跟他说的事,话锋一转,便说道:“对了,那个剧我们会重新找人,所以,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之前对你照成困扰我很抱歉,希望你……” “呵,以后不会再烦我?”祁泛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好啊,那现在就滚吧!” “不……我没有……我不是……”安以洋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生气,原本对自己已经缓和下来的态度一瞬间又变得剑拔弩张,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我的意思是……” 祁泛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砰”得一声就关上了门。 安以洋愣了一下,赶紧伸手去敲门,一直敲,里面却始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在门口踟蹰很久,脑子嗡嗡作响,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方向。直觉告诉他这次祁泛是真的生气了,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是真真正正打从心底不想理他。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啊? 自己说不再烦他,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安以洋百思不得其解,来的路上他还一直在思考要给祁泛做什么菜,要跟他聊什么话题,幻想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肯定甜蜜又温馨,说不定祁泛还会觉得他手艺不错,从此对他改观,不再整天对他绷着一张脸,心情好了或许还能施舍给他一个微笑。他至今还未见过祁泛对哪个人笑,不知道他笑起来是怎么样的,总之肯定不会难看。 “祁泛也会笑吗?”他忍不住想。 能让祁泛笑脸以对的人肯定对他来讲非常重要,反正肯定不会是自己。 思及此,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在走回学校的路上,越想越难过,连心都慢慢地揪成了一团。 他以前从来不写爱情,不是因为不想写而是不懂写。原因很简单,长这么大他还没喜欢过任何人,当然不懂恋爱的滋味,直到后来接触了耽美,在“腐国”文化的熏陶和策划妹子的鞭策下才写了几部耽美爱情。虽然剧情是原创,但情感方面的表达全是参考之前看过的耽美,关于那方面的感受,他的脑海里从来都只是一片空白,如今那片空白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另个人的身影填满,连同那颗荒芜了很久的心,没有一丝缝隙。 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他从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让人那么开心又那么难过,所有的喜怒哀乐像是全都掌握在另一个人手中,他只要动一动指头就能让自己欣喜若狂或是五内俱焚。 这回是真的陷进去了。他想。 门外的脚步声徘徊许久,终于消失了,祁泛把画笔重重地丢到了桌子上,高大的身躯往沙发上一倒,神色有些颓然,嘴上说着让安以洋滚,等到对方真的滚后,心里第一反应是失落,空荡荡的仿佛连魂都跟着走了。 自打关上门后一幅图画得乱七八糟,越画越烦躁,注意力一直没法集中,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去关注门外的动静。这种情绪被牵着走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明明是对方一直缠着他不放让他觉得无比心烦,如今那人终于说了不再来烦他,他反而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原本今天下午没课,在家睡了一觉醒来肚子空得难受,第一反应是叫东西来吃却想到那人说会过来做饭,叫餐的念头便被压了下去,情愿用画图来分散注意力也要留着肚子吃那人做的饭。结果好不容易等到那人过来,却发现对方并没有跟预想中的一样带着食材过来而是两手空空,说不失望是假的,听到敲门声的那一刻,他甚至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门外的人一袭浅蓝色连帽衫,肚子上有一个大大的口袋,像是一张灿烂的笑脸,胸口印着一只滑稽的小鸭子,看上去憨头憨脑的却异常可爱。再往上便可看到一截白晃晃的脖颈从领子里露了出来,像是破土的嫩芽,小脑袋瓜头发是温暖的茶色,柔软又蓬松的感觉让人很想触摸,典型的瓜子脸,尖下巴,明眸善睐,朱唇粉面,加上骨架纤细,穿上裙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生。 祁泛不可避免的怔了怔,心跳越来越快,好在天生面瘫看不出情绪,他转了转手中的铅笔,掩饰心中的异样: “菜呢?” “你在画图?”对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好奇地往屋子里瞄。 “你没买菜过来?”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停在对方空着的手上,脑海里思绪纷纭,有种不安的躁动:他没去买菜,是不是不打算给自己做饭了?他要反悔吗?如果要反悔为什么还要过来呢? “我刚下课。” “不是说下课了就去买菜?”口气不自觉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心急,急于求证一件事,急于从别人口中听到答案。 结果等来的却是:“本来是打算这样的,不过……对了,那个剧我们会重新找人,所以,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之前对你照成困扰我很抱歉,希望你……” 希望我什么?希望我既往不咎,从此两清了是吧? 把他祁泛当什么了?需要他的时候使命黏着他,赶都赶不走,用不着了便拍拍屁股走人,真是轻松哈,以前百般讨好,嘘寒问暖敢情都是虚情假意?都他妈是在演戏?把他耍得团团转很好玩是吧? 想到自己刚才还像个傻子似的满怀期待地等到他来,心中的戾气就怎么压都压不住,屈辱、愤怒、不甘……所有糟糕的情绪纠结在一起,一股脑地朝头上冲,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恨不得伸手掐死眼前的人。 他向来从容淡定,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情绪,如今全拜那个人所赐,他变得都不像自己,连情绪都无法控制,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知名的情感悄然在心中萌芽,随着见面的次数逐渐增多,开枝散叶,盘根错节,占满了整个新房,稍一触动,就能牵痛全身神经。 夜幕降临,室内渐渐被黑暗吞噬,祁泛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在剧烈起伏,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如果可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定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第九章 第九章 安以洋走到学校后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从学校里出来的李恒煜,见他一脸失魂落魄,李恒煜挨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怎么了哟?这副表情,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 “祁泛他生气了。”安以洋求救般看向他。 “他生气有什么好稀奇的?自从你缠上他后,他有哪天不生气?” 听他这么说,安以洋更加失落了:“是啊……如果,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我他应该会很高兴吧?我都烦了他半个多月了,估计他早就受够了。” “嘿,这到底是怎么了哟?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来。实话跟你说了吧,照祁泛那脾气,若是真的不待见你,你以为他能让你在他身边烦他半个多月?早就不知道被他一脚踹去哪里了,这个学校里想烦他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你安小羊是第一个啊?他对女生都不留情面,别说是男的了,能让你在他身边 ‘存活’这么久,说明他根本不介意你接着烦他。” “真的啊?”安以洋寥若星辰的眸子倏地亮了起来,随即又暗了下去,“可是……可是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我从未见他这么生气过,我想我以后都没有机会再烦他了。” 看着满脸沮丧的安以洋,李恒煜奇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发这么大火?刚我打电话给他说要过去,听他那口气像是要杀人一样,原来是你招的。” 安以洋没精打采地看着他,一脸委屈:“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啊,真的。” 见他一副急的快哭的样子,李恒煜好笑地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安慰道:“没事的,你别乱想,那个家伙偶尔就会发神经,谁都不理,我去帮你看看,打探打探情况哈!” “嗯,”安以洋伤心地点了点头,掏出钥匙递给他,“这个还你,祁学长家的钥匙,上次忘了还你了。” 李恒煜伸手接了过去,安以洋无精打采地道了“再见”就转身回学校去了。 “上哪蹦跶去了?吃饭了没你?”坐在电脑前嗑瓜子的老二,见他回来,转头冲他说到。 “不想吃。”闷闷地坐到老二床上,开始走神。 “咋了这是?蔫头耷脑的,谁欺负你了哟?”老二见情况不对,走过来坐他旁边,掏了一把瓜子给他,“吃不?” “不想吃。”肚子却“咕”的响了一声。 老大额头滑下一排黑线:“打个电话让老三打完球给他带饭回来,这孩子饿成这幅德行都不晓得自己找吃的,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 老二听完推了推他:“喂,老大问你话呢!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成天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看你肯定有情况,说出来哥们给你分析分析。” “分析你个头,我才没有事。”安以洋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自己给老三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带番茄鸡蛋炒面回来。 刚撩电话就被老二提起耳朵:“你最近也不怎么打游戏了,平时宅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成天往外跑,都去哪了你?快从实招来,不然我要严刑拷问了!” 安以洋一手拍开他的手:“都说没有了,你有完没完?” “哎哟,这孙子还有脾气了,不错啊!”老二给气乐了。 “我看这小子八成是恋爱了,少年心事,你不懂。”老大摇了摇头。 “我还真不想懂他这心事,这是开窍了呀?只是开窍的方向跑偏了吧?”老二笑着调侃,“你还别说,咱们老幺长得天姿国色,萌萌哒,说不定真能嫁个好人家。” 完了他伸手勾住安以洋的肩,靠了过去:“我说老幺啊,你要真是勾搭上了什么高富帅,可别忘了哥啊,可千万要记得介绍他家妹子给我,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安以洋扯开他的手:“谁他妈要跟你一家人啊?滚滚滚……” 说完他就自顾自跑去自己书桌前坐着了,顺手打开了电脑,登了扣扣和歪歪,破天荒的,今晚的扣群连个冒泡的都没有,一派祥和安宁。 【编剧】羊小咩:有活人吗? a姑娘:木有。 b姑娘:哟,咩大献身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编剧】羊小咩:我去……今天人都去哪了?一个都没有。 b姑娘:我不是人吗? a姑娘:羊小受找死(╰_╯) 【编剧】羊小咩:来啊来啊,who怕who啊! c姑娘:歌会开始了,快来\\\\(≧▽≦)/ !!!! 【编剧】羊小咩:什么歌会?_ 【编剧】羊小咩:你们都在哪快活呢?带我一个! 【策划】小秋:频道xxxx,彼岸大神的生日歌会,快来,晚了进不去了! 【编剧】羊小咩:彼岸?(﹁﹁)不认识。。。 【策划】小秋:我男神啊( ̄e( ̄\)☆! 【编剧】羊小咩:您一共几个男神啊(=_=) 【策划】小秋:他是我的受音男神,妖孽女王受,最爱的一个啊啊啊啊啊! 【编剧】羊小咩:女王就女王,还妖孽(﹁﹁)exce ? a姑娘:→_→咩大羡慕嫉妒恨了,那可是齐音社的台柱啊(舔嘴) 【编剧】羊小咩:请问逻辑在哪?老纸为毛要羡慕一个受(=_=)??台柱又怎样,喜欢受是没有前途的喂,少年,醒醒! c姑娘:所以……咩大果然是喜欢攻君么?咩果然是万年受啊233!!! 【编剧】羊小咩:从哪得出的结论(=_=) 【策划】小秋:→_→偷偷爆个料,凭乃们咩大的姿色在咱们剧组完全可以胜任台柱这个角色,无鸭梨,so easy ! 【编剧】羊小咩:(╯‵□′)╯︵┻━┻ b姑娘:真的么真的么?求爆照(星星眼) a姑娘:求果照(星星眼)! c姑娘:铜球铜球(星星眼)! b姑娘:墙裂求(星星眼)! d姑娘:打滚求(星星眼)!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3节 e姑娘:卖萌求(星星眼)! …… 【编剧】羊小咩:我到底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群里(=_=) b姑娘:Σ( ° △°|||)︴咩大有话好说,莫冲动啊! d姑娘:一言不和就想退群,差评! c姑娘:他只是炸毛了而已╮(╯_╰)╭ a姑娘:傲娇了╮(╯_╰)╭ b姑娘:咩咩摔倒了,要攻君亲亲才能起来(??? ? ???) 【策划】小秋:是这样吗(??? ? ???) a姑娘:hhhhhh…… 【编剧】羊小咩:抽( ̄e( ̄)☆╰╮( ̄▽ ̄///) c姑娘:啊啊啊啊,刚窥屏了下,发现中抓圈内有名的攻君几乎都到齐了!!! a姑娘:→_→不愧是彼岸大大。 【策划】小秋:嘤嘤嘤……要是我男神攻也在就○满了/(ㄒoㄒ)/~~ 【编剧】羊小咩:(﹁﹁)你男神攻又是谁? 【策划】小秋:除了柏舟还能有谁! 【编剧】羊小咩:(﹁﹁)不认识。。 c姑娘:超喜欢柏舟大大啊≈gt_≈lt(握手) a姑娘:加我一个(≧▽≦)/! d姑娘:气场最强大的攻音,没有之一! b姑娘:只可惜他只配了两部剧就消失了,虐〒︿〒 【策划】小秋:那两部剧一直无限循环到现在〒︿〒……他要在我一定会厚着脸皮去求他配我们这部剧的攻啊!简直不能更合适! a姑娘:不能更合适+1 c姑娘:不能更合适+2 b姑娘:+3 【编剧】羊小咩:(﹁﹁)真有这么牛b?都有哪些作品啊?发来让小的瞻仰瞻仰。 【策划】小秋:自己去百度,蹭歌会去(≧▽≦)/ a姑娘:\(≧▽≦)/ c姑娘:\(≧▽≦)/ b姑娘:(≧▽≦)/ 【编剧】羊小咩:…… 安以洋自己呆着没意思,又没心情打游戏,干脆也跟着去了那个频道,见缝插针地戳了进去,马上就被挤了出来,后来努力了好几下,才勉强挤了进去。看了一下在线人数,震惊不小,一个生日歌会,居然有五千多人!看来这个彼岸果真名不虚传,面子有够大啊! 歌会很快就开始了,主持人首先宣布活动开始,对寿星说了祝福的话然后把寿星抱上了一号麦:“现在有请我们的寿星大人,网络配音知名社团‘齐音社’的彼岸大大!公屏滚动起来,复制我这句话,刷刷刷!让我看看大家的热情!” “相约彼岸,不见不散!5201314!” 一瞬间公屏几乎被这句话刷爆,其中夹杂着鲜花、月票、礼物五花八门,漫天飞舞,眼花缭乱,若不是大家隔着电脑,安以洋几乎可以听得到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生日歌会,谢谢嘉宾们,就不一一点名了,总之非常感谢(笑),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唱首《祝我生日快乐》送给大家吧!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彼岸说话了,声线非常独特,有种金属的质感,随意之中带着一丝慵懒的魅惑,柔和却不做作,仿佛转为配音而设。 不愧是女王受= =!安以洋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明明是再也平常不过的语句,听起来却有种似有若无的诱惑在里面,这种无形的勾引最为致命,简直能够迷惑人心。 配乐缓缓响起,彼岸悦耳的声音伴随着悲伤的旋律,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我知道伤心不能改变什么 那么让我诚实一点 诚实难免有不能控制的宣泄 只要关上了门不必理谁 一个人坐在空荡包厢里面 手机让它休息一夜 难,想切割切掉回忆的画面 眼泪不能流过十二点 生日快乐 我对自己说 蜡烛点了 寂寞亮了 生日快乐 泪也融了 我要谢谢你给的你拿走的一切 还爱你带一点恨 还要时间 才能平衡 热恋伤痕 幻灭重生 祝我生日快乐 …… 卧槽,为什么连歌都唱得这么好听?简直逆天了,这唱功堪比专业水平,这真的是现场吗?现场吗?现场吗?打死他都不信! 安以洋在内心疯狂地吐槽着。 要知道在网配圈,声音好听,歌又唱得好的几乎屈指可数,很多知名cv配剧虽然一流,但是唱歌走音完全找不到调的比比皆是,彼岸这种算是全能型的了!怪说不得粉丝这么多,原来是真的强大。 公屏上的鲜花从未断过,同时还有各种各样的评论,除了表白、求嫁、祝福外,还有以下这类: 观众a:为何我觉得好虐〒︿〒希望不是一个人! 观众b:不是一个人tt 观众c:虐出翔//(ㄒoㄒ)// 观众d:哭了〒_〒…… 观众e:虐!!!!!!!! 观众f:彼岸大大唱得好棒!泪流满面/(ㄒoㄒ)/~~ …… “噗,今天是咱们彼岸大大的好日子,你们那一排排流泪的表情是闹哪样?彼岸大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华丽,唱功还是那么强大啊,膜拜之。其实我也稍稍有点被虐到,咳,唱真的很棒。言归正传,现在我先把彼岸大人轻轻地抱下麦,稍作休息,”主持人说完把人抱下了麦,接着说道,“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嘉宾,今天来的可都是些重量级人物哦!首先,有请我们的‘浮华’总攻!同样来自齐音社,大家热烈欢迎,公屏动起来,让我看到大家的热情!” 浮华上去唱了两首歌,给彼岸送上祝福,接着嘉宾们陆续上麦发言,除了唱歌外,现场pia戏把整个歌会带上了高潮,彼岸全程围观,一言不发,粉丝们纷纷表示“欲求不满”,要求彼岸现场来一段,但平常对此事还算热衷的他这次却没有同意。 来自各个社团的大大的们现场pia戏结束后,整个歌会也进入了尾声,主持人再次出来说话:“感谢cv大大们的精彩演出,如此强大的阵容,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但是没办法,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的大大们都是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歌会已经接近了尾声,为了不耽误大大们的时间,我们马上进入最后一个环节‘你问我答’。 大家可以现场给我们的寿星大人提问,只有五个名额哦,每人最多只能问两个问题,在公屏打字,然后由彼岸大大回答。谁抢到麦就是谁,好了,待会儿我会倒计时抢麦,机会难得,大家干巴爹!” 主持人倒数三二一后,大家开始疯狂抢麦,人数达到上限后,管理员禁了麦,并提醒公屏禁止一切刷屏行为,然后由抢到麦的人按顺序在公屏打字提问。 抢到麦的粉丝明显激动得有些手抖,一上来就:彼岸大大,祝你生日快乐,爱你!爱你!爱你!~\(≧▽≦)/~我想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那首歌唱得好悲伤,心痛〒︿〒 彼岸:对的,很抱歉影响到大家的心情,我今晚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心情挺沉重的。 粉丝1:为什么呢〒︿〒? 彼岸: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笑),但如大家所见,他并没有出现。 第一轮问答结束,第二个人很不负众望地继续了前边的问题: 彼岸大大等的人是谁?能给我们透露一下吗? 彼岸:你猜。 粉丝2:好狡猾,到底是谁? 彼岸:秘密(≈gt;lt)喵 粉丝2:卖萌可耻!你这是犯规啊!快回答(╰_╯) 彼岸:我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题了哦,下一个xd 粉丝3:彼岸傻妈,乃真是个腹黑女王受_||| 彼岸:多谢夸奖(≈gt;lt)喵 粉丝3:卖萌犯规!→_→我知道你不想说逼问也没用,干脆就问点有用的吧!请问彼岸大大,乃在圈内最欣赏的攻音cv是哪个呢(奸笑) 彼岸:很多啊,大家都很棒(笑) 粉丝3:我擦……彼岸大大〒︿〒乃要不要这么狡猾啊!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也太坑爹了吧?那你最希望跟哪个cv合作呢? 粉丝3:不许再逃避! 彼岸:他已经不在这个圈内了呢(笑) 粉丝4:是不是柏舟傻妈(星星眼)? 彼岸:…… 粉丝4:到底是不是?是不是?(祈求的眼神) 彼岸:嗯 粉丝5:!!!!!!!! 粉丝5:那你等的人是不是柏舟大大〒︿〒 粉丝5:你们一直是我最萌的cp啊〒︿〒!为什么后来柏舟大大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了,求真相〒︿〒! 彼岸:抱歉,我真的有点累,问答就先到这里吧!这些关系到柏舟大人的私事,我不便告知,望大家谅解。 粉丝5:好哒,彼岸大大要是不舒服的话就早点休息吧!能近距离接触男神已经非常满足~\(≧▽≦)/~,虽然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我可以理解的,大人回去好好休息,生日快乐/(ㄒoㄒ)/~~ …… 与此同时,剧组群里炸开了锅: 【策划】小秋:卧槽卧槽卧槽!这是怎样的基情啊!?彼岸大大跟柏舟大大真的有一腿?假戏真做?我现在激动得手都拿不稳鼠标了怎么破?他们可是我在网配圈最萌的cp啊~\(≧▽≦)/~! a姑娘:好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 c姑娘:彼岸大大这是被柏舟傻妈始乱终弃了么?求真相啊喂! b姑娘:我今晚铁定睡不着了╮(╯_╰)╭ 【美工】小囡:明天中抓论坛估计会翻天→_→ a姑娘:姿势已摆好,不以抢沙发为目的刷帖都是耍流氓→_→ …… 安以洋看着闹哄哄的扣群,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这个柏舟不是只配过两部剧么?居然能红成这样?看来真是实力派选手了,正想去百度搜一下他的剧,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宿舍突然就断电了…… 我去,这么快就11点半了?这一整天的都干了些什么啊!今天文又没更新,一个字都没码,书评区不用看都知道是怎样一副光景了,明天再不更新的话,编辑估计要提着砖头来见了。可这两天完全没有码字的欲望,明天这种状态肯定还会持续下去,堕落啊! 安以洋在内心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顿,跑去卫生间胡乱洗了下就爬上床了,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长夜漫漫,更阑人静,耳机里最爱听的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脑海里突然跳出某个人的身影,往日相处的情景犹如走马灯般,你追我赶,重复上演,一首歌突然越听越悲,心中狂热的情感,不安的躁动仿佛要随着歌词倾泻而出: 好安静不可以 我想你是秘密 不能被发现生病的情绪 两个人的默剧 连拥抱也会拥挤 我像只木偶而线在你手里 我爱你对谁说 说太多打扰你快乐 怎么办爱得越久空气越稀薄 我爱你,对谁说 你不在我的世界没有颜色 …… 我爱你,对谁说? ☆、第十章 第二天是星期五,安以洋一整天除了上午有一节8点钟到10点的课外一天都没课,但是他知道祁泛整个上午都有课,要一直上课上到中午12点,若是往常,下了课后他铁定就跑去“蹭课”了,可昨天他把祁泛气成那样,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出现在他教室里。 尽管想见那人的心情无比迫切,他最终也只是先回宿舍码字,等到祁泛即将下课的时候,跑去他常去的食堂门口守株待兔,假装偶遇。 祁泛果然没让他失望,下课不久就出现在了食堂门口,安以洋当然不敢冒然出现在他面前,但发现李恒煜也在,便壮着胆子上前去小声地打了个招呼:“恒煜师兄,你来吃饭啊?” “这不是废话么你,来食堂不吃饭来干嘛?上厕所?”李恒煜一心想当和事老,不着痕迹地瞥了祁泛一眼,然后果断将他拉了过去:“你吃过了?” “还……没。”安以洋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祁泛的脸色,果不其然,乌云密布,嘴巴抿的死紧。 “那就一起吧!”李恒煜不由分说地揽过他的肩,推着他往里边走,一边走还不忘一边缓和气氛,“安小羊,你今天咋回事哟,怎么光叫我把你家祁泛学长给忘了?”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你家”那两个字说得特别重,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祁泛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安以洋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硬着头皮喊了声:“祁……祁学长。” 祁泛面无表情,正眼都不给一个,径直走进了食堂。安以洋内心一阵挫败,脚步不自觉迟缓了许多。 三人打好了饭菜,随便选了张桌子坐下,今天食堂的汤被人打完了,安以洋只好到饮料窗口买了三瓶酸奶。半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去,把其中一瓶酸奶换成了牛奶,还贴心地把盖子拧开了,屁颠屁颠地回到餐桌前,递给坐着的两人,李恒煜伸手接过,笑嘻嘻地说了声“谢谢”,又奇道:“怎么我们的跟他的不一样?” 祁泛只看了一眼,没接。 安以洋只好把牛奶放下,脸上有些不自在:“那个……学长胃不好,喝牛奶养胃。” “行啊,看不出你小子还挺贴心的,”李恒煜笑着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祁泛,“你好歹也表示一下吧,你看安小羊同学对你多好,别一直顶着张死人脸。” 祁泛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吃饭别动手动脚。” 冷漠的态度刺伤了安以洋,心里委屈得无以复加,明明昨天中午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之前好歹也要有个预兆啊,无缘无故的,难道是自己那龌龊的心思被他发现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由一凉,整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味同嚼蜡。 祁泛很快就吃好了,安以洋见他要起身,忙把开好的牛奶推了过去:“好歹喝一点吧,你别干吃饭啊,待会儿又要不舒服了。” “你当我是林黛玉吗?动不动就不舒服?” 一旁喝着酸奶的李恒煜差点一口喷了出来,林黛玉?不过瞧安小羊那股紧张劲儿,倒真像是把比他高出十公分的祁泛当成林黛玉了。 “买都买了,你就喝吧,不然浪费了。”安以洋软言相劝,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 “我让你买了吗?”一看到安以洋那股放低姿态的殷勤劲儿,祁泛就大为光火。 “喂,怎么说话的你,今天咋回事啊?没看到人都快哭了吗?”一旁的李恒煜看不下去了。 本来见对方被“欺负”得可怜兮兮,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祁泛心中已经软了几分,但李恒煜的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胸口堵着的那团戾气,原本不上不下,现在瞬间就往头顶上冲。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李恒煜那家伙不是成天把他家“小乖”挂在嘴边的吗?这会儿怎么为安以洋说起话来?这才认识几天啊,招惹自己还不够,还要招惹自己身边的人,真有本事。 是否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都有对李恒煜做过? 这样的认知,让祁泛有种心脏被人打了一拳的错觉,猝不及防,眼前阵阵发黑,连气息都变得不匀起来,他觉得自己再不离开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他不想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这样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自己。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安以洋感到分外不安,祁泛的脸色是他见过的前所未有的难看,但他心里还是存着侥幸,希望能借此机会冰释前嫌,虽然他不知道所谓的“前嫌”从何而来。 明明怕得要死,安以洋还是孤注一掷地将牛奶递了过去:“还……还喝吗?” 祁泛抬起了手,安以洋心里闪过一抹惊喜,他以为祁泛要接过,不料他只是想推开而已,安以洋会错了意,手一松,“咚”的一声,瓶子径直落到了祁泛身上。 不偏不倚,全都洒到了祁泛两腿之间。 “……”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安以洋目瞪口呆,李恒煜嘴里的酸奶直接喷了出来 ,周遭的气压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两人都不敢去看祁泛的脸色。安以洋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然后火速抽出几张纸巾,蹲到桌子底下,胡乱地在祁泛沾满牛奶的地方拭擦,嘴里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手忙脚乱,手上动作不停,过了许久似乎觉得哪里不对,等到他意识到是哪里不对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祁泛的胯|间隔着裤子,微微支起一个“帐篷”,似乎……似乎是硬|了。 “你……够了没有?”头顶传来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一字一句皆是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凌迟。 安以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祁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乎随时要气晕过去。 一个声音很不是时候的插了进来:“卧槽,不是吧?老幺你在干嘛呢?你你你……你蹲桌子下干嘛?大白天的,口味要不要这么重!” 老二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成功引来不少人的注意,李恒煜默默伸手掩面,后退了两步。 安以洋重重地吞了两口唾沫,脸上像是有火在烧,恨不得凭空蒸发掉。他觉得,现在的祁泛,给他个炸弹,他能炸了学校。 安以洋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浑浑噩噩,一路上精神恍惚,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进了门就呆呆地坐到凳子上,一言不发,像是入定了一样。 “喂……”过了许久,老二上前去试探着推了他一把,结果这一推差点没把他吓死。安以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毫无预兆,把其他两人也给唬住了。 “不是吧?这……受啥刺激了?”老三大惊失色道。 安以洋不是流个泪这么简单,而是嚎啕大哭,天崩地裂的那种,眼泪多的像是能把宿舍淹掉。 三位室友何时见过这阵势,平日里见惯了安以洋没心没肺,逍遥快活的模样,这会儿都被吓得不轻,一个劲儿地往自己桌子上抽纸巾递给安以洋,也不管他接不接,直接往他怀里塞。 “擦擦……快擦擦……怎么回事这是?老二你跟他一块回来的,你说说。”老大说到。 老二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其他两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这回他肯定恨死我了……呜呜哇……他本来就在生气……呜呜哇……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呜呜哇……他肯定恨死我了……”安以洋一边哭,一边拿着纸巾擦脸,一想起祁泛走之前看他的那眼神,他就打从心底觉得绝望,“他肯定恨死我了……呜呜哇……讨厌死我了……呜呜呜哇……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啊这是。”见他哭得肝肠寸断,老大拖过椅子坐到他身边,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安慰道。 “对啊对啊,多大点事儿!” 老三帮腔。 “呜呜哇……他肯定恨死我了……呜呜哇……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呜呜哇……”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啊你?祥林嫂啊你?”老二倒了杯水,塞到他手中,也顺势拍了拍他的后背,“喝点水,喝点水,你看看你,都打嗝了。” 安以洋接过水喝了一口,抱着杯子,继续哭,只是这次声音没了,只是默默坐着流泪,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老大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上祁泛了吧?” 安以洋顿了顿,没有回答,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瞎子都看的出来!不是喜欢能哭这么伤心吗?”老二说道。 “怪说不得之前还问我们什么男的喜欢男的怎么看,而且这阵子都怪怪的,还成天愁眉苦脸,蔫了吧唧的,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肯定是恋爱了!”老三一锤定音。 “是不是啊?说句话。”老大用手肘撞了撞他。 见他只是抿着唇,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脸上似乎还有些防备,老大声音不觉放软了许多:“你别怕,是就说出来,这种事要瞒也瞒不住的,别人看不出,我们三还看不出吗?” “看来是了。”老二也拖来椅子坐到他身边,见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不由分说就揽过他的肩:“白痴啊你,憋着不难受吗?说出来又不会怎么样,你二哥我不会嘲笑你的,更不会嫌弃你,咱俩谁跟谁啊?上下铺啊!每晚睡觉可都是挨着睡的,比亲兄弟还亲,你怕什么啊?” “老二说的对,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又不是封建社会,我们不会歧视你的。”老三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 “虽说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儿……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不是?很多书上不都说这个是天生的,改不过来的。” “我不是天生的,我就是喜欢他,我第一次喜欢人,不知道要怎么办。”听完他们的话安以洋觉得很感动,又忍不住伤心,小心地替自己辩解。 “介孩子,”老二顺毛摸,“我看祁泛那家伙成天拿鼻孔看人,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多少女生追他都没成,你的话,不是哥我打击你,你自个儿也该掂量掂量,心里有个数,这事难!” “对啊,我说你喜欢谁不好怎么偏得喜欢他啊?艺术系系花追他,他都不要,人能看上你吗?”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能少说两句吗?”老大瞪了他们一眼,“没见这会儿正伤心着吗?” 老二听完,立刻转了个弯,拍手道:“不过凡事总得有个例外,三年都没见他有女朋友,连走得近的女的都没有,说不定他跟你一样,也是个gay呢!别灰心,还是有希望的。” 听完他的话,安以洋转念一想:对啊,祁泛条件这么好却没有女朋友,连走得近的都没有,会不会真的跟他一样,也喜欢男的? 安以洋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暗了下去,就算祁泛真的喜欢男的又怎样?今天闹了这么一出,祁泛恐怕从今往后都不会理他了,更别说是喜欢他了。 ☆、第十一章 正自哀自怨间,手机突然响了,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秋然,估计又是广播剧的事。 安以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三位室友说道:“你们别管我了,该干嘛干嘛去,我没事了,去阳台接个电话。”说完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安小受?”接通后秋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一如既往的精力充沛。 “又干嘛了?”安以洋有气无力道,“心情不好,别惹我。” “哟,怎么了这是?”那头调侃道。 “失恋了。” “首先你得有恋。” “去尼玛……赶紧的,有屁快放,不然我挂了啊!” “你敢挂着个试试看!” “到底什么事?” “我看那个剧没法做了。”秋然沮丧道。 “怎么了,攻音还没找到吗?” “不是,网上找的话肯定能找到cv,就是没人做后期啊!后期大人去国外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法碰电脑,估计也没时间,他刚打电话跟我说了这事,我都快郁闷死了,”秋然崩溃道:“我之前发过微博说要做,现在好多人都在催,手贱啊尼玛,悔不当初!” “让你作死!” “呜呜呜……安小受,你有没有认识会做后期的人啊?你不是一直在渣网游吗?师父师兄师弟师妹什么的不是有一大群?他们有没有会这个的?” “貌似没有。”安以洋想了想,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忙道:“哦,对了,之前你不是让我去求祁泛配攻音吗?正好认识了他们班一个男生,跟他挺要好的,他貌似会。” “恒煜师兄?” “呃……你怎么知道?” “建筑院长得帅的就那几个,长得帅又跟祁泛走的近的并不难猜。”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安以洋郁闷道。 “nonono,不是什么都知道,而是长得帅的都知道,uand?” “好吧……” “既然你们认识,那后期的事就交给你了,咩大加油,组织看好你!” “我可以申请退出组织吗?” “你敢!” “……” …… 安以洋正拿着手机往回走,屋里传出老大的声音:“老幺,接完电话没有?下午没课我们要去打球,你来么?” 刚想拒绝,老二又说道:“心情不好就不要一个人待着了,跟我们出去运动运动,出身汗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老二说的对,你别成天窝在宿舍里,我看你就是精力太过旺盛才会整天胡思乱想,跟我们出去玩吧。” “我球都没摸过,打什么啊?球打我还差不多。”安以洋说着走进了屋子。 “不懂我们可以教啊,这又不难,你就是太懒,不然个头估计还能往上窜一窜,整天坐着不动都有一米七六,多运动运动估计就能长到一米八了。” “我这都几岁了哥哥?还长个?想太多。” “你不过了生日才二十吗?男生据说能长到二十五岁。”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走了,再废话揍你啊!”老大说着一手夹起篮球,一手揽过他的肩,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带着他往外走,老二老三“前呼后拥”,安以洋寡不敌众,半推半就,最终还是被带往了篮球场。 走到半路却碰上了李恒煜,安以洋正要找他,相请不如偶遇,还能趁机脱身,马马就冲了上去:“恒煜师兄。” “去打球?”李恒煜手里拿着个篮球,正用手指顶着转着玩。 “我是被逼的,我平常不玩这个。”安以洋说完看了老大他们一眼,被狠狠地瞪了回来。 他赶紧讨好道:“老大,你们三先去占场地,我有事情要跟师兄说,待会儿再去找你们。” “我还不知道你?”老大白了他一眼,没再强求,跟老二老三一起离开了。 李恒煜视线停留在他微肿的眼睛上:“哭了?” “没,刚进了沙子,揉的。”安以洋避开他的视线,想起中午的事,神情有些尴尬。 “不诚实。” 安以洋没再继续纠缠,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事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你是不是会做广播剧后期?之前貌似有听你说过。” “是会做,怎么了?” “我们有个剧要做,是耽美题材的,别的都安排妥当了,就是缺个后期,本来是不缺的,但是后期大人临时有事,所以……你看你能不能……” “可以,”李恒煜没等他说完就答应了,“想不到你也玩网配。” “我就是编个剧而已,其他的一窍不通,倒是你,怎么也混这个?” “我对象是很有名的cv啊!” “你女朋友也玩这个?” “不是女朋友。” “啊?” “男朋友。” “……”安以洋的下巴瞬间就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李恒煜觉得好笑,“我脸上有写着‘我是直男’么?” “……” “我也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 安以洋手里拎着两瓶苏打水,在祁泛家门口来回踱步,另一只手还紧紧捏着李恒煜给他的钥匙,一副想敲门又不敢敲的样子,直接拿钥匙开门他又没那个胆,也不知道反锁了没有,就算没反锁他也不敢惊动屋里的人,拿钥匙开门肯定有声音。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得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李恒煜:“我也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 “刚祁泛让我给他带喝的,估计是家里饮水机没水了,人家还没送,他那家伙懒癌晚期铁定不会自己烧,刚又在食堂吃了干粮,这会儿估计渴的够呛。” “然后呢?” “本来我打算去他那边蹭网的,所以正好可以给他带,结果刚哥们又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打球,跑来跑去太麻烦了,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想打球的,就帮我跑一趟吧,反正也没事。” “你是说……”安以洋咽了咽口水,“让我帮你带水给祁泛?” “嗯呐,反正你也知道他住哪,正好中午把他给惹毛了,这会儿可以将功抵过。” “你想太多了,什么将功抵过,送死还差不多!他这会儿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了,你没看他今天离开时的表情吗?我还敢送上门去?” “我都答应给你做后期了,这点小忙都不肯帮?他们等着我过去呢,待会儿有比赛,总不能让一群人等我一个吧?多不好意思。” “不行啊,你让我做什么都行,除了这个。祁泛绝对会将我碎尸万段的!” “他要碎在食堂那会儿早碎了,还会留你到现在?就因为是你他才没动手啊,要是别人你以为还有命在?” “不,我不管,打死我都不去……”安以洋死命摇头。 “那你总不能以后都不见他了吧?你舍得?”李恒煜挑了挑眉。 “有……有什么舍不得的!”安以洋嘴硬。 “就你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再怎么说都是同道中人,我老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祁泛对不对?” 怎么一个两个都问这个问题啊?为毛他们全知道!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真有那么明显吗? 李恒煜见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便继续道:“前阵子不还死缠烂打着要他给你录音吗?他以前对你也没多客气,怎么那会儿不见你怕?” “以前我又没……”安以洋说到一半猛然停了下来。 “没喜欢上他对吧?”李恒煜替他把话说完了。 “我啥都没说。” “死鸭子嘴硬,喜欢就喜欢上了,这有什么?我也喜欢男人,不是告诉你了吗?” 安以洋低下头,沉默半晌才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就喜欢上了。” “以前我真的不怕他……”安以洋喃喃道。 “我知道,我也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直到某天突然喜欢上一个人,就变得畏首畏尾起来,当然,这只是对着他的时候。” “在他面前你也会害怕?”安以洋诧异地抬起头来。 “当然,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局促不安的。” “他也跟祁泛一样?脾气不好?” “不是,恰恰相反,他脾气很好,好到让人心疼。我怕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怎么样,而是怕他不高兴,怕他会伤心,他不高兴我就不高兴,他一哭,我就手足无措,这有什么办法?”李恒煜无奈地耸了耸肩,脸上难得出现一抹不自在。 喜欢一个人,就会自然而然的怕他吗?原来大家都一样。怪说不得之前他再怎么死皮赖脸地缠着祁泛都不会觉得怎么样,现在一见他就紧张,他一不高兴,自己心里就堵得慌。 他记得有一首歌的歌词里就有这么一句:虽然虽然很怕你,却要追随你。 以前他觉得写词的人纯粹脑子有病,为什么明明怕他还要追随他,自虐么?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往往身不由己,即使再惧怕也还是想要靠近,又爱又怕,就是他对祁泛的感觉。 李恒煜见他神情有些恍惚,便接着说道:“祁泛这阵子也不对劲,我看绝对跟你有关。”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4节 安以洋一听,立刻就垮下了脸:“那肯定啊,我惹得他这么不高兴,他没揍我纯粹是因为双方实力过于悬殊,不屑揍吧?” “你知道个屁,我说他不对劲指的不是这个,而是我觉得他对你多多少少也都有点意思。”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不然干嘛那么反常?你以为他没揍过人啊?要真想揍你还会管那么多?” “啊?他他他……他真有打过人吗?”安以洋闻言大吃一惊。 “岂止是打,都能算杀人了。” “啊?这么严重?什么时候!”安以洋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之前的事了,在酒吧,反正动起手来挺渗人的,你是没见过……” “真的假的?他……他为什么打人?” 安以洋想起中午祁泛看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那时候别桌的喝醉了,没事找事,刚好惹到这阎王了,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一回,那身手,一看就知道小时候没少打过架,那几个人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居然有几个人?他在酒吧闹事没事吧?”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虽然已经过去了,安以洋还是忍不住为祁泛捏了把汗,酒吧那种地方,打了人估计会很难收场。 “当然没事,酒吧老板跟他是熟人,砸了东西都不用赔钱的。” “祁泛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酒吧不是你有钱就能开得起的,有钱还得有人,并且在黑白两道都要吃得开,这样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那样的人是指哪样?你又知道你家祁泛是哪样的人了?凡事不能只看外表啊小同志。”李恒煜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觉得你很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祁同学。” “他,他真的……”听李恒煜这么说,他才陡然觉得自己对祁泛的了解似乎真的太少了,可他已经喜欢上他了啊!等到彻底了解他那个人,还能反悔吗? “行了,不跟你扯了,赶紧给他送水去,说不定他一个高兴就原谅你了。”李恒煜截断他的话,催促道。 “不行,我不敢,你还是找别人吧,反正我不去,你都说了他会打人的,我这身子板可经不起他两脚。”安以洋缩了缩脖子,断然拒绝。 “哎呀,不会的啦,都说了打谁都不会打你的,咋就这么磨叽呢?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李恒煜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祁泛的号码,那头很快就接了,估计真是渴得够呛。 “马上了,我让安小羊给你送去,我打球呢!”李恒煜说道。 “我不想看到他!” 手机里传出祁泛混了冰渣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安以洋正好可以听到。 李恒煜愣了两秒,神情有些尴尬:“说什么傻话呢你,就那点小事至于么?小羊多乖一孩子,人家想跟你道歉呢,你作为学长就不能让着点么?我让他给你送去,就这么定了哈!” “我不想看到他,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不想看到也得看,不然就渴死,你自个儿选吧!”李恒煜说完就撂了电话。安以洋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是给祁泛的话刺激到了,半天没回魂。 李恒煜直接从他兜里掏出手机,在上边输了入了祁泛的号码和他自己的,然后把手机塞回他手中:“这是我跟那家伙的手机号,存你通讯录里了,有事给我们打电话或发短信,别发呆了,一副要哭的模样,他也就口头上说说,别介意,买两瓶水给他送去,就什么事都没了,乖哈!” “不……”安以洋态度坚决。 “随便你吧!反正我去球场了,让他渴死还是送水你自个儿选。”李恒煜说完就真的头也不回地往球场去了,任凭安以洋在后边一个劲儿地喊他。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的。 安以洋同学最终还是拎着水,无比忐忑而纠结地来到了祁泛住的地方,然后足足在门口转了将近半个小时。 最终祁泛等得不耐烦了,再次拨通了李恒煜的手机:“你他妈是死在路上了吗?” “那只小羊没给你送水啊?”那头正在中场休息,累得气喘吁吁的,“不是吧?小家伙不会那么狠心的,这会儿估计蹲你门口不敢敲门呢!” “我说了,我不想看到他!” “哎哟喂,能别介么大哥?多大点事儿啊?真搞不懂你干嘛发那么大火,那小东西回去哭鼻子了你知道不?那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你他妈也真够狠心的,等你以后想起,心疼不死你!” “你是不打算给我送来了是吧?”祁泛磨牙道。 “我人都给你送去了,你开个门估计就能见到他了,别说是水了,真的,信我,哥们。” “行,真行,真有你的李恒煜,以后别想再来我这里蹭网!” “喂……”李恒煜刚想说“别这么狠”,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祁泛气不打一处来,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本来就渴,现在更是口干舌燥,实在受不了只能自己下去买水,刚想开门,就传来了两声微弱的敲门声,放在门把上的手僵了僵。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祁泛脸色顿时阴沉了不少,猛地拉开了门:“我他妈不想……” 外头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两瓶水,然后他手机突然响了,有短信,一个陌生号码:你没有看到我。 ☆、第十二章 晚上草草吃了个晚饭,安以洋没精打采地回到宿舍,登了yy,点了游戏里的好基友某帮帮主的头像。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今晚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到天亮吧! 【天下第一】荒城:好大的煞气!谁惹你了哟~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你就说来不来吧 【天下第一】荒城:来啊。。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先去大战吧 【天下第一】荒城:等我先去把饭解决了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吃个毛的饭啊,先把大战撸了吧,这个点t不好找 【天下第一】荒城:这不像你往日风格啊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往日啥风格(抠鼻) 【天下第一】荒城:谁说按时吃饭是中华传统美德的?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偶尔不吃一顿不会死的。。打完大战组战场,开帮战,然后摆擂台杀杀杀杀杀到天亮吧 【天下第一】荒城:你今天吃炸弹了?杀气忒重了点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明天周六想放松放松 【天下第一】荒城:呸!你丫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天下第一】荒城:到底啥事不开心说来让兄弟开心开心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凸……去尼玛 【天下第一】荒城:真的说出来要好受点,好几天没见你耍游戏了都。你不知道小蓝生娃儿去了,雨墨出差,你又不在,这周缺奶缺疯了。。一帮人跟疯狗似的到处喊人,逮到个有胸的就问能奶吗?有那功能就行,不论技术!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你的团不是熟人敢来吗?出点差错不被你喷哭算轻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活该只能泡汉子。 【天下第一】荒城:老子哪里不懂怜香惜玉了?看我平常对你多温柔!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你知道“香”和“玉”的意思吗? 【天下第一】荒城:就是你这一型啊(口水)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再见 【天下第一】荒城: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吃饭去了,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藏得住话的人。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吃你妹,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言难尽,总之心里怪难受 【天下第一】荒城:别装忧郁了,你丫根本就不是这一型的,快说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算了,你去吃饭吧 【天下第一】荒城:你这样我能安心吃饭?真伤心了?到底谁欺负你了哟?男的女的?老子抽不死丫的,欺负我家奶。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我就是觉得我有点抖。。巴巴凑过去让人扇耳光还担心那人扇得不痛快,你说我是不是欠虐啊 【天下第一】荒城:啊?什么?你这样我好不习惯!!!快点恢复成正常(神经病)的样子!!!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你去死吧。。。 【天下第一】荒城:那人到底哪型的哦?把你整成这样?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高冷病神马的都去死吧( vv)!! 【天下第一】荒城:哦,原来你喜欢冰山美人,你确定你hold得住?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我明明跟他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他绝对是高冷病晚期,我明明最恨高冷的人!你说我他妈是不是有病? 【天下第一】荒城:你是不是打错字了?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什么? 【天下第一】荒城:你确定是“他”,而不是……“她”?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 【天下第一】荒城: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坏笑)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不如今晚三国杀杀杀杀杀杀杀到天亮吧 【天下第一】荒城:行啊,奉陪到底。。。要不要给您唱歌助兴啊,大王?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可以点吗? 【天下第一】荒城:可以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什么都行? 【天下第一】荒城:嗯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你今天被雷锋叔叔上身了? 【天下第一】荒城:去尼玛……难得想对你好点。。你丫果然是抖!!欠操!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还指不定谁操谁呢!(‵′)凸 【天下第一】荒城:来啊来啊,躺平等你。。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信不信我截图发你粉丝群?让她们瞧瞧她们男神光辉形象的背后(‵′)凸! 【天下第一】荒城:随便……没逼着谁喜欢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渣!亏我曾经还奉你为男神! 【天下第一】荒城:难道现在不是?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是啊,就是神的后面得再加两字,男神(经病) 【天下第一】荒城:真他妈想揍你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唱歌听吧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你先去吃饭,回来给我唱 【天下第一】荒城:想听神马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眼泪成诗》《听不到》《没用的伞》《你比从前快乐》 【天下第一】荒城:这……听了心情能好么?不能愉快玩耍了都……能点些快乐的不?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不能!你唱不唱 【天下第一】荒城:敢不唱么?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今晚杀到天亮 【天下第一】荒城:好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我说真的 【天下第一】荒城:我也没开玩笑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干嘛对我这么好 【天下第一】荒城:想对你好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暗恋别太明显,小伙子(拍肩) 【天下第一】荒城:我已经在光明正大地追求了好吧?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好吧。我要是刚好喜欢你就好了,多省事 【天下第一】荒城:是啊,如果你喜欢的人刚好喜欢你就真的太好了,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其实你曾经真的是我男神 【天下第一】荒城:一般不都喜欢自己男神的么?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肤浅!我从未想过把我男神变成我男人。。男神这玩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一般只会像供祖宗似的把他供起来,偶尔膜拜几下,你见过跟自家祖宗谈恋爱的吗 【天下第一】荒城:尼玛,你全家神圣不可侵犯!!!!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错了,是神经不可侵犯233!!! 【天下第一】荒城:真开心哟呵~~心情好啦?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今晚要杀杀杀杀杀到天亮! 【天下第一】荒城:好。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_→ 【天下第一】荒城:摸头~什么不开心的都会飞走的。ps:刚不小心从你的文下撸过,评论好精彩啊!大片大片“催更”,好好填坑,安心码字,看好你哟~小伙子(拍肩)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你丫绝逼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跟你拼了,本来都忘了那茬了,你能别这么煞风景么?今晚还怎么愉快地玩耍了尼玛啊(掀桌)!!! 【天下第一】荒城:哈哈哈,终于恢复正常了,我果然比较喜欢你炸毛的样子!目的达到。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脑残片不能停,亲! 【天下第一】荒城:亲你妹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断离的脑残片,亲值得拥有!他给了我好多,吃不完!!!! 【天下第一】荒城: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好东西要跟好基友分享!断离分享给我,我分享给你,这是我对亲乃最深切的关怀╭(╯3╰)╮。 【天下第一】荒城:哈哈哈,分享你妹啊。老子不需要这种关怀!!!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果然还是杀吧 【天下第一】荒城:嗯,杀吧!我待会儿喊断离一起,这会儿估计在吃饭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哟~你果然到哪都带着你家受哟,钛合金狗眼被秀恩爱各种闪瞎 【天下第一】荒城:秀你妈逼! 【天下第一】荒城:脑残片不能停! 周五、周六晚上不断电,安以洋同学拉的又是外头的网,网速哗哗滴,当天晚上果真在寝室跟他游戏里的好基友荒城和断离决战到天亮,吃了盒方便面就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多,午饭晚饭一并吃了,又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word开始填文坑。 没码多少字,荒城的yy头像就疯狂闪动: 【天下第一】荒城:在没?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没 【天下第一】荒城:晚上有个歌会来不来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你开歌会? 【天下第一】荒城:网配圈里的某朋友,今天他生日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who啊?谁这么有面子请得动您这尊大神? 【天下第一】荒城:齐音社的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我去……又是齐音社。。。 【天下第一】荒城:咋啦?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没啥,到底谁啊?你不是不混网配么?怎么勾搭上的? 【天下第一】荒城:现实中的朋友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姓甚名谁? 【天下第一】荒城:一世琉白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Σ( ° △ °|||)︴这货不是网配圈的元老级人物么?你们……居然是朋友?卧槽,全世界男神无边界么?!!! 【天下第一】荒城:……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果然男神的朋友都是男神_||| 【天下第一】荒城:你到底来不来?有神秘嘉宾。。你绝对想不到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谁? 【天下第一】荒城:估计也就他请得动这位。。。当初他配剧也是被琉白硬拉来的,本来要拉我的没成功(酷)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别吊胃口 【天下第一】荒城:估计你不认得呃。。他在的时候你貌似还没开始混网配。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到底是谁!(掀桌) 【天下第一】荒城:柏舟。。。听过没?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Σ( ° △ °|||)︴!!!!!! 【天下第一】荒城:你知道? 【天下第一】洋洋得意:我只能说…… 全世界的男神都认识吗?!(掀桌)(╯‵□′)╯︵┻━┻ ☆、第十三章 【天下第一】断离:药药~切克闹,脑残片给爷来一套~~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我觉得你应该去治疗一下了(再见) 【天下第一】断离:疗已弃,婚已离,性已变,就等你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滚开,你这个神经病!!(夺命回旋踢) 【天下第一】断离:因为只有神经病才会喜欢你啊╭(╯3╰)╮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断小受,你果然脑残片一天都不能停!! 【天下第一】断离:老子是攻 [酷]!最后强调一次,不是受不是受不是受,不!是!受!!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用我的专业知识告诉乃,四重否定表肯定,所以,最终答案是……你!就!是!受!!(恭喜)撒花★,°:☆( ̄▽ ̄)/:°★ 。 【天下第一】断离:(‵′)靠,羊小受,你给老子等着。。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你要叫你家小攻打我了吗?我好怕(╯▽╰) 【天下第一】断离:来单挑,混蛋!!!!上线。。。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打你只需123。。。 【天下第一】断离:好大的口气,你有这实力吗?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要试试吗?躺平吧 【天下第一】断离:躺平也是我虐你! …… 安以洋没再回,而是戳了同样挂着yy的荒城。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我觉得你家小受应该去治疗一下了。。 【天下第一】荒城:不需要,医院已经不收了。 【天下第一】荒城:不对,等等,他不是我的受!!!!!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都没说是谁,你居然就承认了哈哈哈哈!果断真爱啊!断小受知道会感动哭的233 【天下第一】荒城:一失足成千古恨。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下第一】荒城:[金馆长图片] ←断离就长这样,你说我会看上他吗?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解释就是掩饰! …… 【天下第一】断离:死哪去了?滚出来。。上线,快上线。杀一局!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金馆长图片] ←你家小攻说你长这样233…… 【天下第一】断离:想他! 【天下第一】断离:!!!!!!! 【天下第一】断离:像他!!!!!!打错字了!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要笑死了!! 【天下第一】断离:[金馆长图片] ←我是说这张图像他!!!!掀桌(╯‵□′)╯︵┻━┻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下第一】断离:你妹!你妹!!!老子打错字了尼玛!!!!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截图发公会群了,不谢。 【天下第一】断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俩肯定是上天派来取悦我的!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心情不好了233 【天下第一】断离:老子的一世英名_(:3)∠)_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跟你说了脑残片不能停! 与此同时,游戏公会群里: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 _______________以下是截图部分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金馆长图片] ←你家小攻说你长这样233…… 【天下第一】断离:想他! ________________以上是截图部分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天下第一】群众a:卧槽!!!! 【天下第一】群众b:发生了什么? 【天下第一】群众c:他们相爱了?!!! 【天下第一】群众d:等等……信息量略大啊。。难道说他们已经面基了?!! 【天下第一】群众b:目测是!据本官多年的断案经验,绝逼是见过了!否则,老大怎么会那么笃定地说断小离就长这样?虽然他发的是馆长的图像╮(╯_╰)╭ 【天下第一】群众a:欲盖弥彰神马的最讨厌了~\(≧▽≦)/~ 【天下第一】群众d:恭喜断小离同学与帮主大人喜结良缘!荣登我们天下第一帮主夫人宝座,撒花!★,°:☆( ̄▽ ̄)/:°★ 。 【天下第一】群众b:荒城老大,你夫人喊你回家吃饭★,°:☆( ̄▽ ̄)/:°★ 【天下第一】群众a:老大快粗线,我们貌美如花,身娇体柔的帮主夫人想你了嘤嘤嘤嘤嘤嘤…… 【天下第一】断离:(╯‵□′)╯︵┻━┻全部给老子去死! 【天下第一】群众a:嗷嗷嗷~属下拜见帮主夫人!!(_ _)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帮主夫人,金安!(_ _) 【天下第一】群众d:帮主夫人,万福!(_ _) 【天下第一】群众b:帮主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_ _) 【天下第一】断离:(╯‵□′)╯︵┻━┻永别!!!!!!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夫人傲娇了233。。 【天下第一】荒城:哟~羊小咩,玩得挺欢嘛(⊙v⊙)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属下拜见帮主大人(_ _)!你家夫人想你了,报告完毕[敬礼]! 【天下第一】荒城:我说羊小咩……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帮主大人有何指教(⊙_⊙)? 【天下第一】荒城:小受何苦为难小受。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滚(╯‵□′)╯︵┻━┻ 【天下第一】群众b:23333不愧是帮主大人,战斗力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膜拜之(_ _) 【天下第一】群众c:帮主大人威武! 【天下第一】群众a:跪舔(_ _)(﹃)…… 【天下第一】群众d:压倒性全胜!撒花★,°:☆( ̄▽ ̄)/:°★ 。 …… 安以洋深知荒城的战斗力和断小离那是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无论是武力还是在口头上,他都完全不是荒城这只腹黑帝王攻的对手,只好作罢,灰溜溜地关闭了y群,主动退出战局。 yy头像又再次闪动了起来: 【天下第一】断离:上线啊,干嘛呢你?日常去,完了切磋两局。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今晚没空啊,要去歌会。 【天下第一】断离:什么歌会啊?又是你们网配圈的?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嗯,去凑个热闹,还是你家攻拉我去的。 【天下第一】断离:荒城?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_→你有几个攻? 【天下第一】断离:……他今晚不是要开荒新本吗?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一起来呗,那家伙今晚要唱歌的吧!还有意想不到的神秘嘉宾空降哟~来不来,来不来? 【天下第一】断离:切……我对那些又不感兴趣。你们玩吧!晚上组队jjc。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小的一定竭尽所能保护好帮主大人的菊花,请夫人放心,属下告退(_ _)!夫人请自由地…★,°:☆( ̄▽ ̄)/:°★ 。 【天下第一】断离:永、别! 不一会儿荒城就给他发来了yy频道号,戳进去后,安以洋彻底惊呆,现在还没七点半,频道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一万多了!齐音社的官方yy果然名不虚传,每天稳定在线人数基本维持在四位数,一旦有什么活动人数轻而易举就破万,安以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齐音社是国内着名的以动画制作、影视剧和广播剧配音等为主要活动的网络配音团体,聚集了全国各地一群热爱音乐和网络的年轻人。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各展所长,所谓是寒木春华,鬼才遍地,从作曲、填词、演唱到网络配音和后期制作,甚至是视频,几乎是无所不能,即使是翻唱别人的歌曲也能融入自己的特色,很多歌都是粉丝们听了他们的翻唱后去翻的原曲,结果听完后纷纷表示翻唱版要远比原曲强大。 一世琉白是齐音社的元老级人物,创造齐音社网配团队,带出很多新人,网配圈这几年来声名鹊起,他功不可没。很多人都是因为他而知道网配的存在,而且初入网配圈的cv一般都会以他的作品为参考,学习加以模仿,小有名气后,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是偶像中的偶像,被粉丝封为男神的男神! 不过他这两年已经逐渐淡出网络,转为幕后,策划了几个剧都没有参与配音,官方 yy频道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诈个尸,但是从不开腔,就连各类祝福录音,生日剧也都没有参与。各大中抓论坛哀鸿遍野,一片挽留之声,粉丝们纷纷泪奔,统一战线,壮志成城: 你有本事做策划,你有本事出声啊!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当导演,你有本事出声啊!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做后期,你有本事出声啊!求个龙套行不行,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当编剧,你有本事出声啊!来个报幕行不行,我知道你在家! …… 在众人夺命连环轰炸了近两年后,齐音社官方微博终于在前不久发出一条万众瞩目的消息:xx年xx月xx日, 一世琉白大人生日歌会,敬请期待!频道:xxxx;主唱:一世琉白;主持:xxx;初步确定嘉宾:xxx、xxx……ps:有神秘嘉宾空降!…… 这条微博在短短半天内被轮了无数次,成为新浪微博当天热门微博之一,粉丝们喜大泪奔,纷纷表示录音姿势已摆好,微盘网盘已就绪,提前一天就蹲点,神来了也不能阻止! 事实证明,粉丝们都是一群言出必行的生物,确实神也无法阻止他们追逐偶像的脚步,目前频道人数还在不断上涨,安同学忧桑地表示,铁通渣网伤不起,各种被踢被挤被戳鼻孔,弹出频道无数次后,怒退了□□,把能关的都关了后,终于稳稳地蜗居一隅,与世无争,等待大神的降临。 尼玛……这种追星即视感是闹哪样啊?希望那个柏舟大大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让人眼前一亮啊! ☆、第十四章 八点半歌会正式开始,嘉宾基本都到齐了,一世琉白却还没出现。主持人说完了开场白,让大家稍安勿躁,先把暖场嘉宾抱上了麦,荒城的马甲出现在第一号麦上,公屏立刻炸开了,附上各种颜表情飞速滚动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荒城大大我宣你!!!!我宣你!!!” “男神求嫁!!!!!娶也行!!!!!!!” “荒城大人,我要给你生孩子!!!!!” “看我!!!看我!!!!” “这是我男朋友!!!!!” “老大,球带jjc!!!!!”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我老公!!!!!!!” “球带15人英雄xxx!!!!!” “荒城我带走了,不谢!!!” “荒城我要给你生猴子!!!” “……” 安以洋看着天花乱坠的公屏,忍不住笑喷,截图给断离发了过去。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你男人好受欢迎!!!! 【天下第一】断离:不是向来如此么╮(╯_╰)╭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_→ 【天下第一】断离:组到人了,我jjc去。。。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不来围观么→_→ 【天下第一】断离:不去。。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啧……真冷漠。 【天下第一】断离:开始排了,我切游戏了。。 接着就没有下文了。但安以洋总觉得断离的口气听起来似乎不大对劲,一直以来yy他跟荒城,虽然会暴走,但他好像也没有正面否决过,而荒城那家伙向来都是你yy他跟他谁,他都不在乎,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偶尔兴起还会配合一下,非但不反驳还推波助澜,把舆论推上高潮。 所以他们这个服务器各大八卦贴的主角总少不了他,经常会爆出一些“某妹子被‘天下第一’帮会的帮主甩了,伤心欲绝诀别‘烟雨江湖’”、“八一八那些年被荒城渣过的汉子vs妹子”、“‘天下第一’帮主三千后宫排行榜”之类的帖子,其实当你在他面前提起那些“受害者”名字的时候,他一般都只会一脸迷茫地说,“啊?那是谁?我认识吗?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这种无辜、无意识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法指责他什么,其实他也真的跟那些人没啥关系,就是别人老爱拿他来yy,无论他跟哪个妹子或是汉子走得近些,对方绝对会成为八卦主角,他自己却从不关心这些,不痛不痒,说什么脑袋和嘴巴长别人身上,既然没法让他们停止脑补和闭嘴,那就自己闭嘴吧,爱咋说咋说去,对我的现实生活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5节 有次有个妹子从别的服慕名而来,在世界频道光明正大地表白:荒城,我爱你,我从xx服跨遍千山万水来找你,请跟我交往!可以千里送哦! 这话瞬间就被各种复制党在世界频道刷了起来。 帮会有人看到在帮会频道各种起哄,当然,安以洋也在内,原本以为荒城不会理,结果他却在世界发了一条:要切磋奉陪,别的没兴趣。 酷炫值简直爆表!第二天游戏各大论坛就传遍了这句话,真是想不红都难。他这副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模样,黑他的人自然不少,十个八卦贴里有八个是黑他的,可尽管他的名声再差,他的人气却成反比增长,非但没有降低反而一路飙升到了只要是玩这个游戏的,就没有不晓得“荒城”的大名的,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大概是这个道理。 当然他之所以会这么红肯定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八卦绯闻和黑他的帖子,烟雨江湖是目前国内最红的网游之一,他建立了“史上最强帮”天下第一,公会有最强pvp和副本团,这群人游戏生涯跟他“走南闯北”在各大服务器都有玩过,后来才集体扎根在xx服,也就是安以洋现在所在的服务器。17173 、多玩等游戏综合资讯平台都有他们发布的攻略解说视频,竞技场和副本的都有,犀利的指挥,风骚的走位还有无懈可击的配合让众玩家叹为观止。 荒城偶尔还会发些游戏实况解说,吊炸天的语速和无节操的吐槽,还有一时兴起的卖萌简直让观众欲罢不能,经常让人捧腹大笑,笑点低的简直不能活。加上他经常在yy唱歌,嗓子特别赞,擅长rap,现场总能因为他的出现而瞬间燃起来,歌会请他来暖场简直再适合不过! 荒城一开嗓,今晚歌会现场果断被彻底点爆,公屏各种鲜花礼物乱飞,还夹杂着各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语句: 公屏:10人xxx来人啊!!桌子已准备,来个奶妈就开了!天然呆勿扰 公屏:可t可奶可dps,新世纪全能战士,一切已就绪,求组25人xxx!!!! 公屏:风在吼,马在叫,点卡在燃烧,老子在咆哮:荒城老大求指教!25人xxx老三无敌怎么办??!!! 公屏:360度贴身呵护,无侧漏,奶妈一枚,会卖萌,求绑定!!!!! 公屏:荒城老大我宣你!!!我宣你!!!! 公屏:大王叫我来巡山哟嘿哟嘿~~荒城老大快回家哟嘿哟嘿~大王叫我来巡山哟嘿哟嘿~新本等你来开荒哟嘿哟嘿~ 公屏:我宣你!!!!我宣你!!!!!! …… 荒城一共唱了三首歌,一世琉白终于姗姗来迟地进了频道,被眼尖的主持人逮到,直接抱上了麦:“咳,我也是荒城大大的粉啊!而且还是脑残粉啊尼玛!艾玛,我好方,这种近距离接近偶像即视感是闹哪样?荒城老大球带jjc2500啊!好吧,为了防止被粉丝们群殴,我还是识趣地与偶像大大保持距离吧!感谢我们荒城老大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们的歌会,据说今晚本来是要带团开荒新本的,结果貌似放了全团人的鸽子?天下第一的求放过啊!这绝对不是我的主意,你们的荒城老大是被琉白大大拉来的!说到琉白大大,想必大家也看到他的马甲了吧?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现在我就先把荒城老大轻轻地抱下麦,有请我们的寿星大人出场!大家请自由地……” “咳嗯嗯,嗓子不太舒服啊今天(笑)。” 一世琉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大气,说话间自带三分笑意,七分不羁,总是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光听他的声音就能想象出说话的人当时是何种神情,大家常说听白大配的广播剧,如果附带画面的话就是一部风格华丽的电影了。 安以洋同学表示,声控伤不起!刚还想着拉荒城去开新本来着,瞬间就不想走了! 公屏:啊啊啊啊啊啊哪里不舒服了?明明很好好吧~~o(≈gt_≈lt)o ~~ 公屏:别找借口不唱歌啊混蛋凸(艹皿艹)!!! 公屏:卖萌可耻!!!!求唱歌!!!!! 公屏:嗷嗷嗷!!!琉白大帅逼!!! 公屏:大家好,这是我家琉白?(? ???w??? ?)? 公屏:白渣渣我宣你!!!!真的不是黑!!!!! 公屏:白总攻,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xxx吗???? 公屏:…… “呵呵,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活泼呢!哎呀,来了好多重量级的大大啊!我先逐个膜拜下哈哈哈,很高兴今天大家能来呀!让各位大人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生日趴真的好过意不去啊!” 公屏:[荒城]:明明都是被你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地逼来的好吗?!! 公屏:[彼岸]:真相! 公屏:[nana]: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好吗? 公屏:[箫声默]: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不要说出来[嘘]。 公屏:捶地233333333!!! 公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屏:救命!!! 公屏:嘉宾大大们都好萌啊!!!默默我爱你!!!! 公屏:彼岸大大求嫁啊!!!! 公屏:nana女神,跟我百合吧!!!!!! …… “卧槽,你们多少考虑一下我这个寿星的感受好吗?这样光明正大地拆台真的好吗?哈哈哈,好吧,我今天其实不是来唱歌而是来听歌的,目的跟大家一样,请嘉宾大大们逐个给我们唱歌好不好?” 公屏:[荒城]:好你妹!!! 公屏:[nana]:卧槽,贱人啊!!!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公屏:[箫声默]:不如……我们把这家伙踢出去?反正也没他的事嘛,不能让他白听啊! 公屏:[彼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寿星踢出生日歌会现场?等我先笑足五分钟! 公屏:233333白大大,不作死就不会死! 公屏:白总攻,乃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公屏:这帖子会红!!!!! …… “喂喂,你们够了啊!不是说好今天我最大吗?场控都哪去了?场控?场控大大?场控傻妈?你们不管管这群人吗?他们真是我的嘉宾而不是来踢馆的吗?这发展的势头和方向完全不对啊尼玛!哈哈哈哈,好吧!我今天其实是来开茶话会的,歌的话,我嗓子真的有些不舒服,改天给你们唱好吧?还有就是,有个好消息要带给大家。我最近无意间看到一部很有趣的耽美,打算跟作者要授权做成广播剧,攻音我主役,求支持啊!” 公屏:卧槽!!! 公屏:喜极而泣!!!白大大你要重出江湖了吗?!!! 公屏:求书名!!! 公屏:我看到了神马?!!!!! 公屏:求书名啊,白大大!!! …… “公屏看到好多人在问书名,我还没联系到作者,授权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总之会尽量争取的,就不吊大家胃口了,书名叫《你是白痴吗》,很逗的名字吧?推荐大家去看,非常搞笑,故事很温暖人心,是小受倒追攻的故事哦!作者是‘得意洋洋’,笔名很可爱吧?写这本书的估计是位萌妹子,我都笑出八块腹肌了!” 安以洋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在心里徒手劈了好几张桌子:你才萌妹子!你全家萌妹子!老子会把授权给你才怪!!!! ☆、第十五章 【天下第一】荒城:!!!!!!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老子呆不下去了!!!回去组团开荒吧?! 【天下第一】荒城:琉白说的那部名略耳熟啊!尤其是……作者大大的笔名。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尼玛!!!你绝逼是故意的!! 【天下第一】荒城:哈哈哈,一开始我还以为我听错了,看你这反应看来是了!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泥煤!!老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天下第一】荒城:网页地址:xxoo,难道不是这个吗?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下第一】荒城:萌妹子大大,么么哒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你妹!你妹!!!老子跟你拼了!掀桌(╯‵□′)╯︵┻━┻ 【天下第一】荒城:hhhhh,我替琉白跟你要了授权吧?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老子理你这群蛇精病才怪!!! 那头没有了回复,安以洋等了十几秒,正琢磨着再敲过去问他要不要回去打本来着,猛然听到主持人激动的声音:“天啊,今晚到底是什么日子?惊喜一个接着一个,我都快语无伦次了,艾玛,我到底在说什么!言归正传,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嘘,悄悄地,我还是把话筒递给我们的寿星大人吧,毕竟他最有发言权。” 一世琉白:“呃,老实说我也挺吃惊,完全想不到啊(笑)。” “到底是什么?真能吊胃口,给个痛快啊尼玛!”安以洋在心里吐槽,本想打算退出频道的,突然听到这个,他的好奇心又被吊了起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抱上了麦…… 一世琉白:“还说想找作者傻妈要授权来着,结果傻妈居然就在我们歌会现场!我已经把他抱上来啦,就是红色的这个马甲,作者大人居然是天下第一公会的吗?真是太巧了!跟荒城老大应该很熟吧?作者傻妈,在不在?跟大家打个招呼好不好?方便说话吗?” 公屏瞬间就炸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熟你妹,老子跟他不认识! 安以洋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荒城,老子跟你拼了! 好奇果然害死猫,他要是早点退出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现在他要怎么办?完全不敢出声啊!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阵势,妈妈呀,我害怕qaq! 荒城:“哈哈哈哈,我们作者傻妈害羞了,羊傻妈人很好的啦,授权神马的绝对没问题。” 一世琉白:“哦?荒城老大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没问题的啦,那就这么定了?喜洋洋傻妈,小的一定竭尽所能做好这部剧的,乃放心哈!不会给乃丢脸的。” 荒城是谁?喜洋洋是什么东西?!没问题个毛啊!定个毛啊!老子还什!么!都!没!说! 心里是这么想没错,不过一扫公屏,立刻就泄了气。大家都在欢呼打滚中,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当着这么多粉丝的面拒绝一世琉白啊!那以后他还混不混了? 一世琉白:“作者傻妈应该是不方便说话,真是个害羞的萌妹子呢!那我就先放傻妈下去了,回头跟他私聊吧!话筒就递回给主持人了哟。” 萌!妹!子! 老子会把授权给你才怪! 正满腔怒火地想退出频道,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是嘉宾们逐个演唱,今晚来的可都是实力唱将啊!录音党都准备好了咩?估计今晚的歌会录音可以撸好久了,不要走开哟,后边有神秘嘉宾空降,绝对意想不到!” 柏舟? 如果不是主持人提起,安以洋都忘了这茬,今晚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只配过两部剧就名声大噪的柏舟大大啊!唉,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干脆就听完吧!再怎么不济也应该不会出现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 死荒城,回头跟你算账! 嘉宾们逐个唱完,歌会也进入了尾声,可那位传说中会空降的神秘嘉宾还迟迟未现身,安以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现场的音乐突然停了。 主持人:“好了,现在我们的嘉宾都一一为寿星唱完了歌,没能到场的生日录音什么的也都现场放了,可我们的茶话会还未结束哦!我先把话筒给我们的寿星,因为接下来要出场的这位……咳,其实我真的不了解啦,因为在网配圈里关于他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但是我也是他粉哟,估计在场有不少人迷过他的声音。他跟琉白大比较熟,所以由琉白大大介绍。” 一世琉白:“大家猜得到是谁吗?(笑)他是我现实中的朋友,算是竹马之交,今天能赏脸来这里我真的非常高兴啊!他已经在下边了,我这就抱他上来。” 柏舟的马甲出现在麦序上的时候,现场再次陷入白热化状态,公屏几乎被刷爆。 公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公屏:简直不可置信! 公屏:柏舟大大,收下我的膝盖! 公屏:柏舟傻妈,乃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彼岸大人么? 公屏:柏舟大大,我宣你!我宣你! 公屏:表白!表白! …… 柏舟:“今天是琉白的生日,如他所说,我们是现实中的朋友,所以过来跟他说声生日快乐。还有,顺便交代一些事情吧!两年前之所以会配那两部剧是因为那是琉白策划的,他说找不到适合的人就硬是把我拉来了,举手之劳而已。但我对网配圈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听琉白说因为那两部剧,我莫名多出了好多粉丝,还衍生出好多粉丝群,还有人发帖说要等我回来什么的,这个我是完全不知情的。光凭声音就喜欢上一个人?这个,我实在没法理解,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你们,总之,好好生活,我应该是不会再配剧了。然后就是……这个好像是要唱歌的?我实在不会唱歌,抱歉了,就说到这里,祝琉白生日快乐。” 安以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祁泛? 忍不住私密荒城:“你跟柏舟也是现实中的朋友,对吧?” 【天下第一】荒城:是啊,怎么了?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那他现实叫什么名字? 【天下第一】荒城:这就看上了?啧啧……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啧你妹!快说! 【天下第一】荒城:卧槽……这关乎到他的隐私好吧?我怎能随随便便把他真实姓名告诉别人啊?二次元跟三次元不能混为一谈啊,这是原则。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好吧。。。 虽然很想撬开对方的嘴,但荒城说的确实是对的,不能随便把二次元中的朋友三次元的信息随便告诉别人,即使是很熟的人,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吧?除非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他是太心急了才会这么冲动,因为那个声音……实在是太像祁泛了啊! 安以洋极力忍住加柏舟为好友的冲动,在电脑这头抓心挠肝,简直坐立难安,旁边的老二忍不住往他凳子上踢了一脚:“你痔疮啊?要坐好好坐好,别动来动去的,影响光线,看电影呢!” 安以洋来回走了几趟,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般yy听到的声音跟现实声音还是有一定出入的,或许是用了变声器说不定,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啊?而且这个世上声音相像的人本来就很多! yy公屏一群泪奔的,大多是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再次在广播剧里听到他的声音云云,柏舟却没有再说话了,他的马甲一直挂着,前边没有“齐音社”的标志,就简简单单“柏舟”两个字。 一世琉白:“大家不要伤心诶,柏舟大大只是说话比较直接,这家伙平常就是这样的,很酷,长得也是非常帅气哟,跟我们相处也是一样,他人很好的其实,上次我拉他来,百般不愿最终还不是答应了?以后肯定还是有机会的啦!” 主持人:“好了,至少见到人了不是?柏舟大大并没有消失,大家不用满世界的找他啦!我们的歌会马上就要结束了,今晚对大家来讲绝对是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夜晚,对我来说也是毕生难忘。接下来要请出的是我们的压轴嘉宾,彼岸大大!麦克风就先递过去啦!” 素来沉稳淡定的彼岸,此刻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发颤,跟他往日的女王形象有些不符:“首先,祝琉白生日快乐,如果不是这个歌会大家也不会聚到一起,老实说我也想不到柏舟会突然……总之挺惊喜的。接下来的这首歌送给大家,希望你们能喜欢。” 彼岸唱的是《终于等到你》,由于上次他在自己的生日歌会上有提起过柏舟,而且明显关系还不一般,还说什么等的人没有出现,等同于当众表白,这次这首歌在这种情境下唱,效果又耐人寻味了。 公屏:泪流满面!!!!! 公屏:柏舟大大,求把女王大人娶回家!!!! 公屏:柏舟x彼岸一生推!!!!! 公屏:qaq求把女王大人娶回家!!!! 公屏:结婚吧!!!!!! 公屏:真爱啊!!!! …… 安以洋看着公屏上的字心里百感交集,这彼岸跟柏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现实中认识吗?突然变得好在意!好像无论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祁泛,他就无法再保持镇定,虽说那人还未必是祁泛,只是声音跟他像而已。 鬼使神差般右键了柏舟那个单调的马甲,点开个人信息,上边的所在地赫然是他所在的城市,一刹那他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然后果断点了关注。他连yy头像都是原始头像,签名什么的也都空空如也,点开他的公会信息里边除了齐音社官方频道外就没别的了,想深入探究点什么都无从下手。 再看向他的头像,那个有点憨傻的小浣熊,却莫名地与祁泛那张缺乏表情的脸重叠在一起,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透过电脑冷冷地盯着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有种偷窥被逮到的心虚感。 ☆、第十六章 歌会结束后差不多已经是晚上12点了,安以洋下午四点多吃的饭,肚子饿得震天响,寝室的储备粮食又完了,实在饿得受不了只得翻墙出去买宵夜。这个点外头的食店基本都关门了,倒是学校对面有条小巷摆了许多路边摊,巷子那头是条酒吧街,所以这些小摊基本都做生意到半夜。 走过去一看,巷子果然有几个摊子在卖炒面、煎饺之类的东西,每个摊子都围了不少人,他走过去点了个回锅肉炒面就站着排队等,眼睛看向巷子尽头,目光陡然一顿,那不是祁泛吗?刚貌似见他跟一个高个子的女生从巷口经过,不会是他眼花看错了吧?那女生的手……好像是挽着他胳膊的! 没有多想,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地跑到了巷子那头,悄悄地藏起半个身子,把头探了出去。那两人就站在对面不远处的一间酒吧门口,而且,他百分百可以确定,那就是祁泛! 女孩子个子很高,头发及肩半长不短,是耀眼的酒红色,戴着两个银色的大耳环,典型的瓜子脸,烟熏妆,眼睛又大又黑,背心加牛仔衣,牛仔短裙,高帮马丁靴,两条腿又细又长,整个人看起来很朋克,目测不穿鞋至少1米65以上。祁泛则是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深蓝色牛仔裤,袖子挽到手肘处,一如既往的精简干练,却也让人挑不出毛病,两人的风格有明显出入,但是瑕不掩瑜,站在一起显得异常登对。 安以洋心中顿时一紧,百感交集,目光怎么也无法从他们身上移开,女孩明显心情很好,脸上眉飞色舞好像一刻不停地在说话,但是隔得有些远安以洋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末了见她拽着祁泛的胳膊摇了摇,状似撒娇,祁泛脸上仍旧只是冷漠,这让安以洋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些,只是女孩拽着他的胳膊他也没推开,两人貌似很亲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还从未见过祁泛在学校跟哪个女生走这么近过,她看起来不像是他们学校的。 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何祁泛在学校的时候对别的女生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其实不是因为他对女生不感兴趣,而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亦或是……女朋友了吧? 那女孩说了一会儿话就走进酒吧了,祁泛站在门口,靠到了墙上,随手掏出一包烟,甩出一根点上,安以洋怔了怔,祁泛居然……还会抽烟?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祁泛是那种专注学业,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沾任何恶习的模范学生,因为根据学校传说,他好像每学期的成绩都是全班第一,从大一到大三,连公共课都能考第一,简直是不败的传奇。 不过今晚祁泛在他心中的形象算是来了个彻底颠覆,他非但会抽烟,貌似还经常喝酒泡吧,之前李恒煜还说过他还跟人打架,祁泛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却已经喜欢上了。爱情这东西,果真是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 “嘿,帅哥,你的炒面好了,快过来拿。”那头突然传来老板的吆喝声,“怎么跑那头去了?” “好,我马上过去。”安以洋冲老板回到,回头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祁泛,他修长的身影仍旧靠着墙,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烟,时而抬头看看天空,时而目光低垂盯着地面,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神色有一丝慵懒,酒吧街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画面很美却很寂寞。 你在想什么?我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无法走进你的世界了? 回去的路上心情变得异常沉重,这是他的初恋,还没开始似乎就已经结束。他相信以后无论喜欢上哪一个,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会比喜欢祁泛更加来得艰难而酸涩,他们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可即使深知无法融入你的世界,我却仍旧如此盲目而狂热地爱恋着你,哪怕只能卑微地奢求,也不可控制地渴望着能靠近你。 “最近不见那只小羊,上课都觉得好没劲。”李恒煜坐在祁泛旁边,用铅笔戳了戳他的手肘。 “不想听去后面坐,别打扰我听课。”祁泛皱了皱眉道。 “难道你不觉得无聊?唉,好不习惯。”李恒煜撇撇嘴,无聊地转着手上的笔,“好几天没看到那小子了呢!” “求之不得。” “真是冷血啊!”李恒煜“啧啧”两声,一脸玩味道:“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哦。” “再吵老子就把你丢出去!”祁泛“啪”地一声把笔按到了桌子上,李恒煜识相地闭上了嘴。 拿起笔继续做笔记,却再也没法集中精力,整节课都上得心不在焉,脑海里时不时蹦出某张笑得过分灿烂的脸,生动活泼的表情像电影般重复上映,怎么赶都赶不走。 安以洋这几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无论是上课还是游戏,动不动就走神,雷打不动,话也明显变少了,把寝室的其他三位急的团团转,什么招都用尽了也没法让他露出个笑脸。 自从上次在食堂激怒祁泛后,他就再也没在学校里碰见过他了,两人算是彻底没了交集,生活一切照旧,他却没法寻回初心,手机里多了祁泛的手机号码,却始终没有勇气给他发一条短信,更别说是给他打电话了。手机号翻来覆去的看,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好想问问他那天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明明说好让他去他家做饭的,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落到这个境地了?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断了所有联系,虽然当初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但如今都被宣判了死刑,要死也要当个明白鬼啊!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囤积在胸腔的委屈找不到宣泄口,安以洋同学终于崛起,猛地从床上弹起,大叫一声就冲了出去。 其他三人被搞得面面相觑,老二突然一拍大腿,怪叫一声:“哎呀,这小子不会是想不开吧?” 老三:“应该是去吃饭吧?躺一下午了都,这会儿估计是肚子饿了。” “去吃饭这阵势?”老二摇了摇头,“啧,恋爱中的人啊!” 老三:“风一样的男子。” 老二:“天生就是战士!” 老大:“……” …… 安以洋一鼓作气地冲到了祁泛住的小区,来到他家门口,那股冲劲没了,瞬间就想打退堂鼓,可人都到这了,他不允许自己退后,只得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抬起手,正准备敲门,门却开了。 “呃……你是?”说话的是那晚上见到的那个高个子的女生。安以洋愣了几秒,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祁泛,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却在楼梯口处被祁泛拽住了兜帽,把他拽了回来:“跑个屁啊!你来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又多了几条新评论,谢谢大家喜欢! 我也宣你们!!!努力更新g,这章有点短。。待会儿有事情要忙,就先写到这里。 ☆、第十七章 “跑个屁啊!你来干嘛?” “我……我……”安以洋挣了挣,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大声道:“你放开!” 祁泛怔了怔,松开了手,安以洋见没了阻碍又想跑,刚跑两步又被人拽住了手腕:“你来找我?” “才……才没有!我……我只是路过而已。”安以洋梗着脖子,想拉回手,握着他手腕的手力道却又大了些。祁泛眯起眼睛,淡淡道:“呵,路过?你觉得我会信?” “哟,这是谁啊?好秀气的小萌受,卡哇伊!”红发女生突然从后边跳了出来,爪子一伸就要来摸安以洋脸被祁泛一手拍开,“少动手动脚。” “嘻嘻,好可爱,摸一下怎么了?你这副野狼护食状是闹哪样?”女生眨眨眼,一脸俏皮地看着安以洋。 安以洋被她毫无遮拦的视线搞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了红,“我是他学弟。” “哦……”女生拉长了语调,脸上兴味盎然,“学弟神马的最有爱了。” “呃……” “你没事就快滚吧!”祁泛不悦地说道。 “哼,我这就走,我也知道自己碍眼,你放手。”安以洋愤愤地甩了一下他的手,却被他猛地拉向一边,然后看向一旁的女生:“我跟他还有些事情要解决,不送。” “喂,你这家伙……”身后传来女生饱含怒气的声音,祁泛已经直接拽过安以洋的身体,把他拉进了屋子,直接“啪”的一声关上门。 安以洋还处于惊愣状态,原来他是让那个女生走啊!靠,刚差点就委屈得哭了,还好忍住了。 “说吧。”祁泛一手撑在他头顶,清冷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安以洋脸上开始发烧,嗫嚅着:“我……我,你让我说什么?”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祁泛垂下眼睛,眼里带着浓浓的压迫。 “我,都说了只是路过了,貌似还……还打扰到你跟你女朋友了,抱歉,我现在就走。”安以洋低下头,眼睛盯着地面,胸口堵得厉害。 “她不是我女朋友。” “什么?”安以洋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马上又垂下了头,下巴却捏住,抬起,然后……嘴巴猛地被堵住了。 祁泛……祁泛吻了他! 安以洋猛然睁大眼睛,浑身僵硬,双手不知该往哪放,只能无助地撑在祁泛胸口,嘴巴也抿得死紧,只觉得唇上的触感一片柔软,有一丝冰凉,那是专属于祁泛的味道,尽管只是浅尝辄止,却足够他回味一辈子。这是他的初吻,祁泛第一次吻他。 “我说,她不是我女朋友。”祁泛将唇从他唇上移开,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的眼,“你很在意?” “我……你……为什么……”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简直让他措手不及,安以洋瞬间就丧失了言语功能,心里像是被人灌了糖浆,快乐快要冲破胸膛,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唔……”唇再次被封住,这次不再满足于两唇轻触而是强硬而霸道地捏住他的下颚,撬开他的牙关,把舌头探了进去。 安以洋双手抵在祁泛胸口,下意识地想推开却猛然揪住了他胸前的布料,仰着头承受他的掠夺。哪怕只有这一次,他也不想放开。 祁泛吻得近乎凶戾,舌头在他口中肆意翻搅,缠着他的舌允吸厮磨,大手压着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着他的腰不让他后退半分,安以洋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祁泛,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电流一阵又一阵地自脊椎窜起,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融化在他怀里。到了最后,两人吻得越来越投入,忘我地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和呼吸,淫靡的水声黏腻而缠绵,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嗯唔……”最终安以洋实在喘不过气来了,喉中发出几声沉闷的呜咽,祁泛才放开了他,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抚了抚他发烫的脸颊,在他略微红肿的唇上咬了一下,“给我做饭。” “为……为什么?”安以洋有些弱气地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水汽,“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想这么做。” “为什么想?”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不自信的怯弱。 “想做就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祁泛放开了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襟,“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饭要是不想做就算了,我也就随口说说,就说你来干嘛的。” “我给你做!”安以洋想都不想就说道,“我就是想问你,上次为什么会生气,就是我本来是要给你做饭的那天,却被你赶走了,我……我想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 “你那天打算给我做饭?”祁泛挑了挑眉,脸上不信,“我没看到你有买菜过来。” “我那天下课晚了,所以想先过来问问你还用不用煮饭啊,我怕你已经吃过了,结果……”安以洋脸上有一丝沮丧,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结果你突然就发火了,我说以后不再来烦你了,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祁泛怔了怔,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烦了那么久,你以为我会让你白烦吗?我还没吃饭,现在已经六点多了,去买菜给我做饭!” “哦。”安以洋一脸无辜,又问道:“那你那天到底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火?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啊!” “事情都过去了,问那么多干嘛?我饿了。”祁泛白了他一眼,凶巴巴道。 “那我去买菜。”安以洋不敢再问,心里却是晴空万里,所有阴霾一扫而光。刚走出门口,没走几步,祁泛就跟了上来,安以洋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要出去?” “白痴。” “干嘛骂人?”安以洋撇撇嘴,鼓起来腮帮子,“你老爱骂我。” “因为你白痴。”祁泛一边走,一边说道。 “喂,太过分了吧你?”安以洋不满,“好歹我待会儿要给你做饭诶,免费提供服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要知道这里离菜市场还是有点远的。” “再吵自己去!”祁泛不耐烦道。 “啊?你你你……你要跟我一起吗?” “你是白痴吗?” “……” ☆、第十八章 “我去开车,在这等我。”祁泛说完就自顾自往车库走去了。安以洋还处于晃神状态,脑袋一直晕乎乎的,怀疑自己还在做梦没醒来。祁泛还有车?是什么车?如果是电瓶车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坐在车后座搂着祁泛的腰了?不行,大庭广众的貌似不太好,那就把手搭在祁泛肩上吧,这样似乎也不错,只要一想到能跟祁泛靠得那么近,心就“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祁泛很快就把车开了出来,停到他身边,按下车窗,头一撇:“上车。” 原本一脸傻笑的某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然后裂成一片片的碎了一地,尼玛,最新款宝马x6!虽说在a城这种过度繁华的大都市各类名贵跑车都屡见不鲜,宝马实在算不上什么,但是,祁泛他……才大三吧? “这是你的车?”这个问题不经大脑就出了口。祁泛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长得高,相貌好,又有钱,学习还那么棒呜呜……老天对你真是太好了,什么便宜都被你占尽了!”安以洋站在窗外咬牙切齿,“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你是白痴吗?”祁泛没好气道。 “房子不会也是买的?” “你有意见?” 卧槽!祁泛现在住的是三室一厅,家具貌似也全是新的,那小区看上去应该是才新建没多久,设备都很新而且相当齐全,还在这种繁华地段,房子的价格一定不菲,不会连钱都是他自己出的吧?那也太玄幻了! “你自己出的钱?”想到这里就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有可能吗?问这种问题。”祁泛一脸鄙夷。 “和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编的么?男主角一般不止酷帅狂霸叼而且还出身巨富之家,有着天才头脑,不用学习也能拿年年第一,根本不屑花家里的钱,十四岁创业,十八岁升级总裁,二十五岁跻身世界富豪榜坐拥后宫三千!不会真的这么狗血吧?”安以洋一脸激动道。 “我看你是脑洞太大,里面全是水!” “就算不是也已经够气人了好吗?你家居然这么有钱吗?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一个活的高富帅啊啊啊啊啊啊!” “你他妈到底上不上来?”祁泛说着作势要踩油门,安以洋二话不说,赶紧溜到另一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钻了进去,拉好安全带就开始这里摸,那里摸,一脸的希冀,“啧啧,头一回坐这么好的车。” “你是刘姥姥吗?”祁泛有些好笑,“这也没有多贵。” “唉,你这种高哗帅是不会懂我们穷人的心情的,切糕身边必定全是切糕,屌丝的朋友必定全是屌丝,你是见惯不怪,我一土鳖突然误入土豪的世界,当然瞅啥都新鲜!”安以洋摆摆手道。 祁泛被逗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很快祁泛就把车开到了最近的菜市场,把车靠边停下:“进去吧!我抽根烟,在这等你。” “哦,啊?”跟喜欢的人一起携手买菜逛菜市场神马的才没有很期待呢! “下车啊!” “你不去吗?” “我没买过菜,去了也没用。” “哦……”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买你喜欢的就行。” “好吧!” “等一下。”见他要走,祁泛突然开了口,安以洋眼睛亮了亮,回过头来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以为他改变主意了。谁知祁泛直接掏出皮夹,从里边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他,“把钱带上。” “哦。”明明心里第一反应是拒绝来着,手却已经接过了钞票,唉,财迷的本性真是要不得,简直破坏了自己在祁泛心中的形象啊! 祁泛见捏着他钱走神,半天不下车,便问:“怎么了?” “啊?” “突然就发呆。” “没,我就是觉得你刚才掏出钱包的那一刻非常英俊。”安以洋马上就捏着钱美滋滋地跳下车,一蹦一跳地往菜市场跑去了。 “……”这是……被调戏了?看着不远处一颠一颠消失掉的蓝兜帽,祁泛神色有些复杂,抽出一根烟点上,突然觉得,如果身边一直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似乎也不错。 安以洋上大学后头一回进菜市场,瞅到什么都想买,油盐酱醋,鸡鸭鱼肉能买的全买了,拎了满满两手出来,祁泛看着窗外的人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有些无奈:“你把菜市场搬空了吗?” “好沉,快把车后备箱打开,我把东西放进去,手快断了。”安以洋两只手都被占了,站在门外嗷嗷叫。 祁泛下了车,接过他手中的袋子:“你去开门。” “其实你不用特地下来啊,我就是想让你把锁开了。” “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 “没什么,上车吧!”祁泛把东西放进后备箱,转身走回驾驶位。当攻应该做的,这种话当然不能当面说出来。 安以洋没再多问,乐呵呵地往前边走,坐上了副驾驶座。这可是他给祁泛做的第一顿饭,想想就觉得兴奋! “你到底买了多少东西?” “也没多少啊,就是你那厨房什么都没有,酱料我都给你备齐了,反正以后都要用的。” “那些钱不够吧?” “够的,就是没剩多少了,待会儿回去就给你。” “不用,留着用吧!” “呃……好吧!”瞬间有种被土豪包养了的错觉! 祁泛倒是喜欢他直率爽快的性格,瞥了一眼身旁的人,见他眉飞色舞,像只快乐的小鸟,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对了,晚上就小鸡炖蘑菇、韭黄炒蛋、青椒土豆丝,我怕做多了也吃不完,你说行吗?” “可以。” “再搞个汤吧!萝卜玉米排骨汤怎么样?不然就冬瓜排骨汤,番茄蛋花汤也行,额,这个貌似不行,有点酸你还是别吃,而且韭黄炒蛋里已经有蛋了,不能重,不然海带黄豆排骨汤?食材都买了,你选一个。” “你以前经常做饭?” “对啊,小时候爸妈工作忙,得照顾小弟,所以小学就学会做饭了。”安以洋脸上有一丝得意,“我可是新世纪居家好老公!” “好老公?”祁泛冷笑一声,“你有女朋友?” “没,怎么啦?”感觉到周遭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安以洋咽了咽口水,老实答道:“我没交过女朋友。” “没什么。”口气似乎有一点愉悦。 “那你呢?”安以洋不假思索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 “靠,你怎么这样你?”安以洋愤愤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丫的就是表面正经,其实是蔫儿坏!” “你明白的太晚。” “嗷,到底有没有?我只是纯粹好奇一下,真的。” “看你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 “对啊,就看在我这么好奇的份上……” “所以更加不能告诉你。” “靠!我待会儿还要给你做吃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多少知道感恩一下啊大少爷,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安以洋不死心。 “就海带黄豆排骨汤吧!黄豆熬烂点。” “靠,不许岔开话题!还有你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是闹哪样?早就想说了,大少爷,你知道‘吃人嘴短’这句话的意思么?别这么心安理得好么!”安以洋气结,在祁泛面前首次展露出本性。 “我给过钱的。”祁泛勾了勾嘴角。 “靠靠靠……敢情你就把我当保姆了?” “不然呢?” “我……” …… 回到祁泛的住处,安以洋直奔厨房,三两下就把一会儿要煮的菜拾掇好,然后把储备粮一一塞进冰箱,该洗的洗,该切的切,一切准备就绪后开始烧菜,忙的不亦乐乎。祁泛则是一进了屋就去了书房,然后一直没出来过。 大约一个小时后安以洋就做好了三菜一汤,然后布上餐桌,去书房叫祁泛吃饭,一打开门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好多建筑模型! “这些……都是你做的?”安以洋大张着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难道是你做的?”祁泛丢开手中的美工刀,站了起来拍了拍手。 “天……好厉害!”安以洋惊叹道,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不愧是建筑院的传奇人物,尼玛……这简直逆天。” “几个模型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祁泛耸了耸肩,心里却颇为受用。安以洋已经开始满屋子转悠,在一堆三维模型中,这里瞅瞅,那里摸摸,像个好奇宝宝般,最后终于蹲在了一排别墅模型前,“小径、花园、游泳池、玻璃房、路灯……好漂亮!咦,还有季节分别吗?这个金黄色的应该是秋天吧?白色这个肯定是冬天!绿色这个……呃春天?夏天?哇塞,都好好看,天啊,好想带回去收藏!” 祁泛看着满眼发光的安以洋,沉默半晌,突然指了指角落里某个未完工的模型,说道:“你过来。”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6节 “呃,怎么了?”安以洋跟了过去,蹲到他旁边。 “你觉得两层好还是三层好些?”祁泛拿着尺子量了量,漫不经心道:“屋顶和墙还有窗户用什么颜色适合?” “……”安以洋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别墅框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这个……我也不知道啦!你是专业的干嘛问我这个外行的?在我眼里就只有好看和不好看这两种区别,别的真的说不出来。” “还是三层吧!总建筑面积大概350平方米这样,室内外高差约为0450,结构形式为砖混结构,坡屋顶,设计功能为一层是卧室、餐厅、卫生间、厨房、储藏室、客厅、车库、花池、前院;二楼的话,主卫、3间卧室、起居室、卫生间、露台;三楼则是主卧、屋顶花园、书房、阁楼、小茶室、露台。主体造价60万左右,不算很贵。” “……” “建筑图11张,电气图8张,给排水图3张,结构图26张,效果图1张,全都画好了。”祁泛拿着图纸翻看,把其中一张递给他,“这是效果图,还没上色。” “这些……我真的不懂啦!”安以洋尴尬道。 “我想让它看起来温暖些。” “啊?” “家的话果然还是温暖一些好。” “你是想要设计自己以后住的房子吗?” “嗯。我对建筑的颜色很看重,但总是不能好好利用,做不出来自己想要的效果。”祁泛一边摆弄着一旁零散的材料,一边淡淡道:“李恒煜说我设计的东西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 “哪有!”安以洋立刻反驳,理直气壮道:“我觉得这些都好棒,连四季轮换都有,简直不能更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以后要是也能自己设计自己住的房子就好了,什么都按自己喜欢的来,嗷嗷,光想想就兴奋到不行。我爹妈还有我那不出息的老弟要是能住进这么高级的别墅还指不定会得瑟成什么样,肯定逮着个人就炫耀。” “你们住在一起?”祁泛似乎有些吃惊。 “嗯啊!跟家人住在一起有什么好奇怪的?” “没。” “我爹妈来a城打工很多年了,我老弟也在这上学,我们四个人就挤两室一厅,六十多平米的屋子,还是租来的,不过设备倒是齐全,也算干净。老家倒是有套平房,挺大的,有院子围起来,就爷爷奶奶在家,离a城也近,我们有空经常回去看他们。” “为什么不在市上买房?”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爸妈就是普通工薪阶层,家里有六张嘴吃饭,我上大学,我弟高中,上有老下有小的,生病打针吃药也要花钱的吧?虽然我爷爷有退休金,我也不用家里给生活费,可学费还是爸妈帮我交,主要开支还是都得我爸妈,他们就那点工资,能存下几个钱?哪还有钱买房啊?不过吃穿倒是不愁。” “你不用家里给生活费?那你平时哪来的钱?兼职?” “没,在网上写文,虽说挣不了几个钱,但每月生活费还是够的,还有我那游戏经费,都自己出。” “?笔名是什么?” “干嘛?”安以洋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就随口问问。” “你现在设计的房子也是要跟你爸妈一起住的吧?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他们肯定觉得非常骄傲。”安以洋“啧啧”两声,煞有介事道:“我觉得房子的话如果只是一个人住,多么窄小都会觉得冷清的,人多就不一样了,现在我跟我家人挤一屋子,虽然拥挤倒也温暖,挺好的。” “是吗?” “呃,我还是提点意见吧!屋顶和墙还有窗户,如果想看起来很暖的话,颜色就分别用……” “算了,这个不重要。”祁泛截断他的话,站了起来。 “……”安以洋愣了一下,不解道, “你刚不是说你很看重颜色的吗?” “我饿了,去吃饭吧!” “呃……好吧!”还真是古怪的性格!安以洋无奈地叹了口气,率先走出了房间,“我先帮你把饭盛好。” “嗯。” 什么颜色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如果只是一个人住的话,多么窄小都会觉得清冷的。 ☆、第十九章 “还行吧?上大学后就没自己烧过菜了,味道可能……不太好。”安以洋看着饭桌对面的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祁泛仍旧顶着一张面瘫脸,继续吃饭。 “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给个评价。”安以洋眼里满是期待,心里小鹿乱撞。第一次共进晚餐神马的一定要有个好印象啊喂! “比学校的好。”祁泛继续不急不慢地夹菜,目不斜视。 “那如果满分是十分,可以打多少?”安以洋咬着筷子,不依不挠。 “你真烦。”祁泛抬头看了他一眼。 “唔……快说快说!”不死心。 “这个很重要吗?”祁泛挑了挑眉,“能吃就行。” “当然重要!非常重要!你不说我肯定吃不下的。” “十分。”祁泛说完,继续埋头吃饭,吃相那叫一个没得挑。安以洋看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敷衍的态度也太明显了,说实话。” “那就五分。” “我靠,一下子掉一半?真的有这么差吗?”安以洋不服。 “你他妈到底吃不吃?”祁泛抬眼瞪他,安以洋心里一怵,讨好道:“看在我辛苦了这么久的份上,就给个评价嘛大爷。” “那你想要多少?十分你嫌多,五分嫌少,折中?” “至少也有个六七分吧?”安以洋闷闷道。 “那六分。” “靠!” “你到底想怎样?” “算了,你吃吧!”安以洋不再说话,低头默默吃着自己做的菜。 “这种小事也值得斤斤计较?”祁泛放下了筷子,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可不是!”安以洋突然“啪”的一下就把筷子按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是触到了哪根神经,“你根本就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情,你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做这顿饭的吗?还有,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来这里是想做什么?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是一退再退,恨不得退到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粒小小的尘埃,理所当然的接受你所有不公的对待?你要知道,我并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只是你而已!” “……”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性格简直糟糕透了,还总是冷着一张脸,凶巴巴的,嘴巴又坏,除了长得帅外真的一无是处,但是……但是我就是怎么看你都顺眼,我他妈就是欠虐,我……我就是喜欢你!”安以洋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把心里的话全都嚎了出来。 祁泛愣了一下,也仅仅是愣了一下,脸上云淡风轻:“哦。” “……”对方如此冷淡的态度让安以洋心里一阵挫败,无力地跌回到椅子上,什么胃口都没有了,“里说的都是骗人的。”眼眶倏的就红了,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对面的人突然放下筷子,走了过来,坐到他旁边,然后拿起他的筷子给他夹菜,堆了满满一碗:“快吃,都冷了。” “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了?最惨的是我还是男的。”安以洋抿着嘴,吸了吸鼻子。 “吃完饭再告诉你。” “那你会不会喜欢上我?”安以洋红着眼眶看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傻瓜。”祁泛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以洋愣了一下,又问:“我明天可以来吗?” “可以。” “那后天呢?” “也行。” “大后天呢?” “嗯。” “祁泛。” “嗯?” “为什么突然对我好了?” “想对你好。” 安以洋的情绪来得快走的也快,一顿饭过后就什么都忘了,在厨房洗碗的时候还哼着歌,又恢复成原来没心没肺,神采飞扬的模样。祁泛意思是他以后都可以过来,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已经试着接受他了?他也没说不可能喜欢上他什么的,是不是就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有希望就好啊,只要有希望就有勇气继续,就有努力的方向,就有成功的一天! 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祁泛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安以洋正寻思着怎么找借口在这边赖得久点,突然看到乱糟糟的客厅,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我明明前不久才帮你收拾过的,怎么又变得这么乱了?” “哦,这两天钟点工有事没来。”祁泛说得理所当然。 “你居然还请了钟点工?”安以洋难以置信,“同学,你这么有钱,你家里人知道吗?” “……” “难道你在家的时候也不收拾屋子的吗?” “有人收拾干嘛要自己收拾?” “靠!平常都是你妈妈做家务?你一次都没有帮过忙?” “她才不会做家务。” “那都是你爸做?” “不可能。” “卧槽,难道你全家人都不收拾屋子的吗?好恐怖!” “都说了有人收拾。” “谁?” “菲佣。” “……” 这家伙绝逼是言情和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绝逼是!太狗血了尼玛! 安以洋一边打扫屋子,一边碎碎念,坐在沙发上的祁泛突然问道:“你平常都写哪种类型的?” “全年龄玄幻修真类的,也写武侠还有耽美。”安以洋一边拖地一边说道。 “耽美?” “就是bl啊,boys’ love,懂不懂?” “我没说我不懂。” “你也知道这个吗?卧槽,还以为你除了学习以外其他的都漠不关心!当初干嘛死活不肯答应给我们配攻音啊?我跟你说那小攻的性格简直是你的翻版,冰山帝王攻,冷血无情,面瘫毒舌还腹黑,你来配再适合不过了!” “剧本是你写的?” “对啊,怎么了?你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安以洋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你他妈就不能写点正常的东西?” “靠,这到底哪里不正常了?我告诉你,耽美写手里多的是文笔顶呱呱的,他们有的是搞科研的,有的是历史博士,有的是医生,有的还是大学教授,什么体裁有那么重要吗?写耽美的作者不一定都是同性恋,不过是因为喜欢而已,每一种文学都有欣赏的价值,都应该得到尊重!你可以抵触,但不能因为自己反感而否定它的一切!” “……” “你怎么不说话?”安以洋握着拖把杆子看着沙发上的人,莫名觉得心虚,他果然是憋不住话的人,发泄完后却又马上后悔了,祁泛好不容易对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自己今天频频发飙,他会不会再次不理他啊? “祁泛。”安以洋试着叫了他一声,小声道:“我……我收拾完了。” “哦。”祁泛拿着本书半躺在沙发上,抬眼看了他一下又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那就把东西拿去放好。” “知道啦!”安以洋见他好像没有生气,心情顿时就轻松了不少,屁颠屁颠地把打扫工具放回到阳台,洗了手,从卫生间里出来,站在沙发不远处搓着手,脸上恋恋不舍,“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过来。”祁泛突然放下手中的书,从沙发上坐起。 “哦。”安以洋乖乖地走了过去,刚到他面前,手腕上一紧,整个人就被他拽了过去,然后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双手按着他的双腕,两人大眼瞪小眼,“你你你……你要做什么?”心跳快得像是要脱腔而出,安以洋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祁泛勾了勾嘴角,捏住他尖尖的下巴:“今天很拽嘛!” “……” “除了长得帅外一无是处?冷血无情,面瘫毒舌还腹黑,这是我的翻版?还有……你可以抵触,但不能因为自己反感而否定它的一切!我是抵触,但是……我有否定它的一切?” “我我我……我知错了!”安以洋被祁泛一脸凶狠的样子吓得语无伦次。尼玛,除了最后一点,老子到底哪里冤枉你了哦?! “真的知错了?”祁泛手指在他下巴上摩挲,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安以洋缩了缩脖子,点头如捣蒜。这家伙生起气来真的好恐怖!居然能忍到现在才发飙?冰山一角,深藏不露啊尼玛!怪说不得刚才那么好说话,一反常态的不跟他计较,敢情是为了等他给他免费做完劳工后才来算总账的!冷血无情,面瘫毒舌还腹黑,说的就是你啊尼玛! ☆、第二十章 “真的知错了!”安以洋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记得恒煜师兄有说过这家伙打架很厉害的,他188的个子对上他175的个子可是绝对压制啊! “嗯。”祁泛把手从他下巴上移开。 安以洋松了口气,“那你能不能先唔……” 嘴巴突然被堵住,同一天内第二次被吻,安以洋猛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祁泛在他唇上咬了一下,低声道:“白痴,眼睛闭上!张嘴。” “唔嗯……”安以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然后听话地张开了嘴巴让祁泛的舌头挤了进去与他的纠缠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乖乖地拉拢着,在眼下投下两道阴影,轻轻地颤动着,祁泛心底柔成一片,也闭上了眼睛,舌头在他嘴里轻柔地扫荡,然后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这样温柔的祁泛让安以洋沉醉到无法自拔,尽管双手被霸道地按在沙发上,以绝对强硬的姿态死死地禁锢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心安,仿佛自己也是被在乎着的,被对方小心翼翼呵护在手心的人。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心跳和温度,缠绵的吻持续了很久,安以洋被吻得面色绯红,肺里的空气不断被抽走,最后实在受不了从喉间发出阵阵无助的呜咽,祁泛放开他的手,他立刻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祁泛的脖颈,像是在水中漂流的人紧紧地抓住保命的浮木。他这副无助依赖的模样让祁泛颇为受用,继续在他口中肆虐了一阵,直到把他吻得浑身无力,嘴唇被啃咬允吸得高高肿起才放开了他,继而又在他额上亲亲地啄了一下,哑着声音道:“这是惩罚,今天就先放过你,以后再敢这么无法无天绝对让你好看,知道了吗?” 啊?这是惩罚吗?为什么在他看来更像是奖赏?安以洋晕乎乎地看着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一脸迷茫,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只知道傻傻地看着眼前这张帅气逼人的脸,最后又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在祁泛的脸上亲了一下。祁泛怔了怔,呼吸骤然变重了不少,将他的双手重新按回到沙发上,低声警告道:“少撩拨我,到时候后果自负!” “我……我就是想亲你。”安以洋脸红得像虾子,嗫嚅了一阵,突然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祁泛,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又是一愣,祁泛眯了眯眼:“呵,现在翅膀硬了啊,我记得你以前都喊我学长的吧?” “可……可是,我想喊你的名字。”安以洋皱了皱鼻子,小声地说到。 “可不可以?”见祁泛不说话,又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 “我很可怕?”祁泛皱了皱眉。 安以洋不假思索地点头,某人一张俊脸瞬间就黑了:“我很可怕?” 安以洋被他凶狠的口气吓到,赶紧又摇了摇头。 “我平常没怎么你吧?对谁都乐呵呵的,笑得像个白痴,每次对着我就跟欠了我几十万似的,我对你有那么差吗?”祁泛咬了咬牙,非常不爽。 “……”安以洋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 “没……”马上又摇了摇头。尼玛,你对我还能更恶劣一点吗?暴君啊暴君!拜托祁王子你有点当暴君的自觉行么?老子对着你明明无时无刻都遭受着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简直是压迫,敢怒不敢言也就算了还逼着我扭曲事实,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还不是仗着老子喜欢你?我果然是个抖啊尼玛! 祁泛冷哼一声,放开了他,起身整了整衣服:“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不过既然说了喜欢就要负责到底,敢临时变卦老子立刻揍死你,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草啊!这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刚那缠绵悱恻的拥吻难道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吗?老兄您老被害妄想症也忒重了点,我对你不满还跟告白?我是吃饱了撑了吗?咦……他刚说什么来着?负责?那是不是就指…… “你接受我了吗?负责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接受我了?”安以洋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祁泛,一脸期待。 “我有说过什么吗?” “啊?”原本眉飞色舞的小脸瞬间就垮了,“那负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了喜欢我就必须要坚持不懈地喜欢下去,敢喜欢上别人我就揍死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靠,这是什么烂理由啊?难道不是应该要你接受了我,然后我对你负责这样?按剧情来啊少年!你搞毛?安以洋完全无法适应祁泛的行事风格,整个人被雷得外焦里嫩:“你吻了我!” “这能说明什么?”祁泛耸耸肩,脸上云淡风轻。 “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吻我!”安以洋咆哮,这家伙的性格要不要这么怪啊?卧槽!刚才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吗?尼玛!尼玛! “想吻啊!”简直理直气壮! “那为什么想?总有个理由吧?”安以洋不死心,为什么他有种被人愚弄了的感觉啊? “想就是理由。” “我靠!你这家伙。”安以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副要干架的模样,“老子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会死。” “……”安以洋瞬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这辈子他是没机会听到祁泛亲口说一声“喜欢”了,什么爱不需要挂在嘴边完全是扯淡,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肯定会希望听到他亲口说爱你或是喜欢,一次就够,他不求多!如果那个人是祁泛的话,想想就觉得绝望啊!这性格太怪了,你越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跟你对着干,就是不让你如意,安以洋今天算是彻底看透了,祁泛就是这么个恶劣到家的家伙,完全以虐他为乐,他算是彻底看透了!一个是s,一个,他们这样算不算是绝配了? “你不回去?”安以洋正沉浸在腹诽中不可自拔,旁边突然传来祁泛的声音,他愣了一下,彻底泄了气:“我现在就走。”反正你就是想虐我! 有气无力地拎起自己的包,安以洋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脸上依依不舍:“那我走了哦。” “嗯。”祁泛头也不抬,拿过桌子上的书,倒回沙发上。 安以洋甩上挎包,一脸失落地出了门,太狠了!渣攻贱受吗这是? 刚出小区,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以洋赶紧回过头,居然是祁泛!心中不由一喜,嘴上却说:“你来干嘛?” “听到你心里的呼唤了。” “真恶心,老子才不稀罕你送。” “拜托你说话的时候表情跟内容能不能一致一点?” “怎么不一致了?”安以洋嘴硬。 “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祁泛白了他一眼,一把拽过他颈后的兜帽,“快走,别废话。” “学校后门这个点已经关了,得走前门,前面有一条小巷,得从那穿过去。”安以洋被他拽得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摆正了身体。 “我用你教?” “你别走那么快,别拽我!放手,靠!”安以洋一个劲地拍他的手,“这个不是这么用的!” “不就是这个用处吗?”祁泛没理他,只是抓着兜帽的手变成了揽着他的肩膀 ,某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非常傲娇:“不喜欢我就离我远点,热死了!” 祁泛冷笑一声了,没有说话,拉着他拐进了小巷,然后非常干脆地收回了手,插到了裤兜里。 “卧槽,这巷子晚上怎么这么黑?没走过都不知道!尼玛,我一个人走的话绝逼要被吓死!”安以洋看着黑兮兮的小巷,一个机灵就揪住了祁泛的衣角。 “这条巷子民国时候就有了,不少乞丐饿死在这里,曾经还用来叠堆过尸体。”祁泛轻描淡写道。 安以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抓着衣角的手马上就变成了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真的假的啊,你别吓我啊!” “喏,墙上那根木棍看到没?经常有人在那上吊。”祁泛脑袋扬了扬,安以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边不远处的墙上果然插着一根棍子,横着多出一截在半空,那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安以洋脑补了下有人挂在上边的场景,瞬间冷汗直下,脊背阵阵发寒,尼玛,这太吓人了! “你不是很热吗?抱着我干嘛?”祁泛动了动胳膊,非常冷酷地说道。 “呵呵呵……突然觉得好冷,你不觉得这里边阴风阵阵,冰冷刺骨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安以洋此刻手脚并用,半个身子都挂到了他身上,牙齿都在打架,“我们相互取暖,互帮互助嘛!” “离我远点,热死了。”祁泛推了他一把,某人立刻又像八爪鱼似的七手八脚地缠了上来,“不要!死都不要,太可怕了!”终于说了实话。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个女人在哭。”祁泛伸手碰了碰他的手,安以洋立刻就紧紧抓住,与他十指交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真的吗?我好像没听到。呜呜呜……好恐怖!我们还是从别的地方走吧?” 黑暗中祁泛嘴角微微上扬,与他十指紧扣,不慌不忙地往前边走去。 ☆、第二十一章 手心传来的温度微凉,安以洋绷得紧紧的神经竟慢慢地放松下来,祁泛的手很大,指骨分明,修长而匀称,与他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可以感受到他由于常年使用美工刀指节上长出的薄茧,坚硬、粗糙,无比突兀地提醒着他,此刻自己正被这个人牢牢地牵在手里。 巨大的幸福从天而降,瞬间砸晕了安以洋,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开心,害怕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看着巷子另一头明亮的灯火,他突然希望这条路变得更长一些,最好长到一辈子都走不完。 “祁泛。” “嗯?” “你其实……嘿嘿。” “你白痴啊?” “唔,又骂我。”委屈。 “说话就说话,傻笑个屁!” “没,我就是开心啊!超级开心,我现在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白痴。你刚想问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笑成这副蠢样?” “嘿嘿。” “……” 你其实……还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如果他问出口,那家伙肯定又会骂他白痴,还会狠狠地奚落他一顿,反正绝对是不可能让他如愿的。其实有时候一个人是否真的在乎你,即使他不说你也可以感觉得到,有些情感本来就是用言语是难以表达的,他若爱你,真为你好,你总有一天会知晓。 小巷很快就到了尽头,即使走得再慢,外边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大马路直达学校正门,安以洋主动松开祁泛的手,脸上万般不舍:“就送到这里吧!再走几分钟就到学校了,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说得像是我很关心你似的。”祁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嘻嘻,小伙子别害羞嘛!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家伙的爱就喜欢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我都懂的啦!”安以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无比得意。 “找死!”祁泛踹了他一脚,口气凶狠,“再恶心,我把你丢马路中间去!快滚!” “好啦好啦!我这就走。”安以洋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哦,对了,刚我留了菜在冰箱里,你明天中午回去可以吃,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好。” “嗯。” “那我明天晚上还去你那里,今天买的菜还没煮完。”安以洋说着,一辆电瓶车突然擦着他的衣服从他身边掠过,把他惊出一身冷汗,“卧槽,怎么开车的?差点撞到老子。” “你他妈走路给我看路!”祁泛在后边怒吼。 “没事,没事,就是差点刮到了而已。”安以洋说着又想回头,后边传来祁泛暴怒的声音:“你他妈再敢给老子回头试试!” 安以洋缩了缩脖子,真的一次都没敢再回头,祁泛站在巷口,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身往回走去。 真是个白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安以洋是哼着歌回寝室的,心情无比欢快,一进门就被老二拽了过去:“我靠,好小子,一走就这个点回来,手机还关机,你再不回来我们三都快要报警了!” “报警?出什么事了?”安以洋眨眨眼,一脸无辜。 “你妹!这会儿怎么心情这么好了?下午明明还是那副死样儿,突然就那么冲出去了把我们吓一跳,还以为你想不开!操,敢情是白担心了?”老三啐了一口,大声嚷嚷道。 “对啊,老小,你到底上哪去了?手机还一直关机,找不着人还以为你出事了。”老大皱了皱眉,口气略带责备。 “唉,你们就是想太多,我能出什么事?你看我这不活泼乱跳地回来了么?”安以洋摆摆手,掏出一手机一看,“呃,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可没故意关机让你们担心哈!” “小白眼狼!”老二骂了一句,又问,“哟,我看你这会儿眉飞色舞的,兴高采烈都写在脸上了,怎么,出门一会儿就有好事了?” “有那么明显吗?”安以洋惊道。 “就你这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全写脸上了,快从实招来!什么好事儿?说出来让哥们同乐同乐。”老三从床上探出个脑袋,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安以洋有点心虚:“那我先确认一下,你们……真的不介意自己的室友……喜欢男的?” “不就是同性恋吗?有啥好稀奇的?这年头大街上随便一抓一大把,就算不同也是个双,直男还不照样卖腐?”老大倒是看得开,说完了却是一脸痛心疾首,“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我靠,那你们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反正你们老幺我就是弯了,估计以后也直不起来了,打算一条弯路走到底了!但我不打你们主意,一直把你们当好哥们,好兄弟,如果你们能接受,咱们这四年就这窝了,实在接受不了,那我搬出去也行,总之不膈应你们。”安以洋直言不讳道。 “我看你是脑子有坑吧?我们要是在意还管你丫的回不回来?快说,什么好事?不会是你那高冷的祁泛学长他也喜欢你吧?这不可能,这他妈也太玄幻了!”老二怪叫道。 “你说得没错!祁泛他就喜欢我了怎么着?”安以洋双手叉腰,无比神气。 “你看你还没睡醒吧?”老三从上铺伸了一只手下来,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安以洋吃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爱信不信!总之爷儿今儿个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上网去。” 说着就去把电脑打开了,登了□□,才刚上去,企鹅就疯狂闪动,点开了一连串的炸弹就抛了过来: 秋然:安小受,你在吗? 秋然:日日日,你他妈上哪搞基去了?在不在!? 秋然:别装死!!!滚出来!!!!! 秋然:尼玛,人呢?快给老娘滚出来!!!! …… 安以洋:朕回来了。 秋然:尼玛,死哪去了?手机居然给我关机? 安以洋:到底啥事啊? 秋然:就是之前那个剧啊,好不容易攻音敲定了,结果受君临时有事又推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怒摔键盘,次奥! 安以洋:我去……还真是一波三折,命运多舛,我看要不算了吧?这剧注定难产。 秋然:不行!公告都发了,好多人眼巴巴等着的,到时候交不出成品会被喷出翔的! 安以洋:让你手贱! 秋然:所以我跟剧组成员商量过后,众人一致决定让你来配受这个角色。 安以洋:尼玛!!!!!!!我反对!! 秋然:老娘这是在通知你而不是让你做决定,反正我们已经定下了,敢罢工曝你果照!! 安以洋:我靠(‵o′)凸,老子算是看透了,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秋然:嗯哼。 安以洋:最毒妇人心! 秋然:别夸我,我容易骄傲。 安以洋:有没有搞错?我是编剧不是cv,老子压根没配过音啊!你让我主役,这剧注定悲剧! 秋然:莫激动嘛小伙子,大家伙都很看好你的,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的声音非常适合配受的,尤其是炸毛受!若不是经剧组某姑娘提醒我都忘了身边还有个现成的小受,而且这又是你自己写的,我相信没人比你更加了解人物性格了,肯定能很好地诠释这个角色的,看好你哦! 安以洋:你妹!你妹!你妹!!! 秋然: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剧组yypia一下戏,找一下感觉,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各自回去录干音了,攻君的话这几天都有空,主要看你时间。 安以洋:抱歉,哥最近档期全满了。 秋然:档你妹,我看你是荡吧?艹,就明天了,我管你有没有空,明晚要是没在剧组yy频道看到你我直接上你寝室抓人去! 安以洋:我靠(‵o′)凸,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这是逼良为娼!! 秋然:你本来就是娼!! 安以洋:好……你狠。。 秋然:哦,对了,上次琉白大神的生日歌会你是不是去了?听说他要做剧,找你要授权了?真的假的?还有柏舟大空降现场,彼岸大大当场表白神马的,这是真的吗?我那晚有事出去了就没去,居然错过了此等好事,简直心塞!! 安以洋:劳资为毛要告诉你?好奇死你!! 秋然:表酱紫嘛!听说你还被大神抱上麦了啊?被大神□□是神马感受?请简单地叙述一下当时的心情,递话筒。 安以洋:你麻痹!!! 秋然:嚯嚯嚯……表害羞嘛。。其实我比较好奇柏舟和彼岸的jq啦!听说琉白傻妈和柏舟傻妈是现实中的好朋友,那柏舟跟彼岸现实中是不是也认识? 安以洋: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秋然:好吧!我还是自己去刷帖子吧! 安以洋:什么帖子? 秋然:当然是柏舟和彼岸的jq贴啊,在各大论坛都快要刷爆了,微博上全是他们的cp图,有现代有古风、q版的,连h图都有,简直疯魔了。自从那晚以后他们这对国民cp算是坐实了,因为彼岸大完全没有站出来否认的意思,大家就当他默认了。帝王攻vs女王受,嗷嗷嗷,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太有爱了,能hold得住彼岸大神的除了柏舟大大外我真的想不出别个了!! 安以洋:(‵′)凸 秋然:你鄙视个毛啊?羡慕嫉妒恨去吧!╭(╯╰)╮ 靠,老子为毛要嫉妒啊?那个柏舟跟彼岸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啊?安以洋咬牙切齿地x了□□聊天框,不打算再理她。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百度,搜了柏舟配过的那两部耽美广播剧,下了下来,然后解压,扫了一眼cast,彼岸和柏舟的名字,一上一下紧紧地挨在一起,莫名觉得碍眼。戴上耳机,然后他就震惊了,尼玛,这分明就是祁泛的声音啊! 这个世上真的有声音如此相像的人吗?简直跟祁泛平时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啊!安以洋心乱如麻,听着柏舟和彼岸两人在戏里你侬我侬,蜜里调油,整个都不好了,尤其是后面居然还有一场有头有尾,香艳火辣的h戏!尼玛,简直丧心病狂!安以洋瞬间就惊怒了,怒扯了耳机,狂砸桌面,把其他三个都吓了一跳。 “好好的发什么疯?”老二一个抱枕丢了过来,正中后脑勺。安以洋怔忪片刻,突然回过头来,无比幽怨地问了一句:“如果有天你老婆背着你跟别人滚床单被你发现了,你会怎么样?” “……” “脑子被砸坏了吧你?”老三“啧啧” 两声,没再搭理他,其他两位面面相觑,最终决定保持沉默。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诗经中貌似有这么一句,一个叫“柏舟”,一个叫“彼岸”,这股强烈的cp感是闹哪样啊?不会是约好的吧?卧槽,这仔细一推敲,真相简直昭然若揭,这背后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彼岸怎么会没有出面澄清? “泛”和“泛”不就是同一个意思么?亏得他是学汉语言文学的,否则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其中猫腻!尼玛,不会真的是祁泛?不会吧?不会吧?彼岸这种情敌,想想就觉得惊悚啊! 情急之下安以洋登录了yy,一上去就戳了荒城:在没,在没,有急事! 【天下第一】荒城:屁的急事啊!上线撸两把,好阵子没虐你了,整天没个人影。老子要把你踢出帮会了!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你跟柏舟认识是不是真的啊? 【天下第一】荒城:上次不跟你说了吗?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他的名字真不能说? 【天下第一】荒城:你这不是废话吗?随便爆朋友隐私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老子在二次元还怎么混啊?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好吧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哪里人? 【天下第一】荒城:嘿,我说你小子,不会真好这一口吧?真看上人家了?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快说,别废话! 【天下第一】荒城:我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着?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靠!!他a城的对吧?c大的! 【天下第一】荒城:卧槽,你怎么知道的? 【天下第一】得意洋洋:!!! ☆、第二十二章 安以洋整个人都震惊了!尼玛,c大的!!声音又那么的神似,不是祁泛还有谁? 当天晚上安以洋在线上软磨硬泡了大半个小时,荒城始终不肯说出对方真名,安以洋也只得作罢,熄灯后钻进被窝又是一夜辗转反侧,如果祁泛真是柏舟的话,那么他跟那个彼岸到底是什么关系?就算现在已经没了关系,但曾经肯定也有过什么啊!不然彼岸那副苦等负心郎的模样,又是为何?生日都光明正大地说在等他!那一首《终于等到你》又是几个意思? “脚踩两只船”这个诡异的猜测突然不可控制地从脑袋里蹦了出来,安以洋瞬间一个机灵,越发的精神了,尼玛,祁泛不会是在二次元里跟彼岸然后三次元跟他吧?这这这……这绝逼不能同意啊!祁泛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管他二次元还是三次元,都绝对不能被别人分走一点点,哪怕是一根头发! 安以洋愤恨地咬了咬牙,鼓起勇气给祁泛发一条短信:睡了吗? 祁泛:你白痴吗? 安以洋:靠靠靠,你又骂我! 祁泛:我要睡了还能回你短信?发这种傻逼一样的内容难道不就是为了让我鄙视你的智商? 安以洋:好吧,我说不过你。为什么还没睡? 这次等了两分钟那边都没回,安以洋失落地打算翻出电子书来看,电话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安以洋看着屏幕上“祁泛”两个字愣了两秒,然后把被子拉过头,接了电话。 那头仍旧是一贯凶巴巴的口气:“你他妈还敢问我?你为什么还没睡?” 安以洋一时语塞,弱弱地说了一句:“睡不着。” “你平常一般几点睡?” “一……两点吧~~”因为一般断电后他都会在床上看到半夜,眼睛酸得受不了了才会关机睡觉。 “把电话给你下铺。”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7节 “啊?”安以洋愣了一下,那头又说,“我让你把手机给你下铺,他睡了没?” 安以洋不敢多问,把头伸到下边看了一下,发现老二正在玩手机,便叫了他一声:“喂,你现在方便没?” “干嘛?”老二看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挂在上边,心里一阵恶寒,“你他妈又半夜不睡觉装阿飘吓人!” “不是,有人要跟你说话。”然后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老二接过手机,嘟囔一声:“谁啊?大半夜的。” “是祁泛,你快接!”安以洋催促道。老二怔了怔,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喂?” “你是安洋的室友,应该知道他平常都几点睡吧?” “知道啊,一般他打完游戏后都会在床上看到很晚,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还能听到他那阴森森的笑声,忒他妈惊悚!” “具体是几点?” “具体几点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们寝没人比他睡得晚,那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逮到一部感兴趣的能看通宵,反正他经常这样。” “好的,我知道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你说。” “以后过了晚上十二点,他的手机都由你保管,不能让他带到床上去,第二天早上再还给他。” “他怎么可能肯?那是他的私人物品耶,况且那小子把手机看得比命还重要,晚上不让他看铁定睡不着,你不知道他那手机里乱七八糟的有多少,还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 “这个你放心,总之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以后到点了他还不把手机拿下来,你就提醒他,直接没收,我保证他不会闹。” “哦,好吧!” “谢了,把电话给他吧!” 老二把手机还给安以洋,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得罪祁泛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安以洋捂着话筒,心里一顿紧张。 “你自个儿问他去,老子睡了,声音小点。” “哦。”安以洋说着重新把电话摆正,“祁……祁泛,还在吗?” 那边轻抽一口气:“你平常会看到天亮?” “呃,偶……偶尔吧,怎么了?”小心翼翼地。 “那你第二天怎么有精神听课?”声音里有了轻微的火气。 “我……那些听不听都没关系的啦,老师也不常点名,有时候早上起不来就懒得去上了,去了也是睡觉,反正考试的时候都会给重点,回去背背就行了啊,文科的不像你们理科,很好过的,我还没挂过科呢!”安以洋说得颇为自得。 祁泛气结:“你还挺得意是吧?” “也……也不是啦!”有点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其实不是只有我这样啊!文科系平常上课教室里至少趴一半,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问我室友!” “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总之下次你再敢给我晚上看到天亮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祁泛咬咬牙,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明天还去你那哦!”安以洋很没骨气地说道。 “那现在已经几点了?” “马上一点了啊!”不假思索。 “把手机关机然后给你下铺,以后只要超出了12点你就必须把手机给他保管,要是敢给老子带到床上去,后果你自己想。” “他都睡了,今天就算了吧?从明天开始实施行吗?以后我都听你的,我保证!保证!” “那马上给我关机睡觉!” “知道了啦……”安以洋恋恋不舍,好想耍赖再跟他讲得久点,哪怕是听祁泛训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自己果然是受虐狂! “还不挂?” “你都还没睡,凭什么让我睡这么早?”安以洋不服。 “你打算跟我讨价还价?” “不敢。” “这副委屈兮兮模样做给谁看?当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腹诽我专横跋扈吧?觉得我蛮不讲理?” “……”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让我说个屁啊!话说我有冤枉你吗?你哪里讲理了?爱情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子就是那憋屈的黄盖!安以洋在心中疯狂反抗。 “老子是赶工程赶到现在!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看看到半夜?” “呃……好吧!”原本还愤愤不平,瞬间就蔫了,“祁泛,你是不是觉得我学习不好特配不上你啊?因为你学习好,所以肯定也喜欢学习好的人。” “你知道个屁!” “……” “给老子睡觉,听见没有?” “知道了。”安以洋闷闷道,等他挂电话,那头却迟迟未见动静,“我知道了啊!马上就睡了,你挂吧!” “老子让你先挂!” “哦,好吧!那晚安!” “嗯。” 安以洋等了一会儿那头仍旧没有声音,也不挂断,知道“晚安”什么的肯定是等不到的了,只好把线给收了。然后很听话地关了机,正准备睡觉,突然……对了,他刚给祁泛发短信是想问他什么来着?……操,柏舟和彼岸!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中……午休偷偷更一章!!短小,勿嫌弃!!!! 泪奔~~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安以洋出现在了祁泛的教室里,李恒煜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一溜烟跑来坐到他身边的安以洋愣了半晌才问道:“你今天怎么来了?好阵子不见了。” “嘿嘿。”安以洋抓了抓头发,有些羞赧地看了祁泛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立马就红了脸,“祁……祁泛。” “哟,直呼其名了,怎么不叫学长了哟?学长多有爱啊!”李恒煜调侃道。 “去去去……以后我都这么叫!”安以洋推了他一把,一脸不爽,“黑历史勿提!” “你来做什么?”一直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祁泛突然开口道。原本眉飞色舞的某只小羊立刻就蔫了,撅起嘴,“我想来啊!你不让啊?” 啧啧,这口气……李恒煜摸了摸下巴,看看祁泛,又看了看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的安以洋,这分明是……已经?卧槽,什么时候的事? “你上午没课?”祁泛挑了挑眉,语气里多了几分危险。 安以洋缩了缩脖子,趴到了课桌上,眼珠子溜溜乱转:“古代汉语课,我一定会睡着的,教室里铁定倒大半,不信你去看,还不如来你这里看你上课。” “看个屁!”祁泛拿起本子往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恶狠狠道,“把老子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昨晚怎么跟你说的?” 昨晚?信息量略大啊!李恒煜见安以洋拉拢着脑袋,像只丧气的小狗,看着怪可怜的便帮他说话道:“不就一节课吗?你至于么?听上去就挺枯燥,就让他在这呆着吧,反正以前不经常这样?” “老子的人用你管?”祁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安以洋被“老子的人”这四个字击中了头脑,顿时变得晕乎乎,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忙不迭道:“我……我现在就去上课,嘿嘿。” “白痴。”见他憨头憨脑的模样,祁泛忍不住骂了一句,却又把刚起身的人拽了过来,“等一下。” “呃?”安以洋还沉浸在那句“老子的人”所激起的喜悦中晕头转向,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在他发红的脑门上揉了揉,“痛吗?”刚才下手似乎重了些,见他原本光洁的额头红了一大片,祁泛心里颇不是滋味。 “不……不痛,呵呵。”某只挨打的小羊一脸傻笑。祁泛有些无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去上课吧!我们老师马上要来了。” “哦,好!”安以洋乐呵呵地点了点头,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李恒煜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尼玛,这都行?还真是训得服服帖帖的! “怎么,你有意见?”祁泛一双寒眸淡淡地扫了过来。李恒煜眨眨眼,“不敢!”尼玛,这家伙有读心术吗?! 下午课一上完,安以洋就直奔祁泛住处,不过跟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他带来电脑过来,因为学校电路出了问题,不知道几时能修好,祁泛家里安了无线路由器,他干脆就把电脑带来了,到时候吃过晚饭要是还没修好他便赖在祁泛这里蹭网了。 因为昨天的菜还剩了许多在冰箱里没做,安以洋进了屋子就直奔厨房了,本子随手丢在沙发上,祁泛在客厅角落里画图,也没管他,随他忙活。不一会儿李恒煜却来了,祁泛打开门时见他抱着本子站在门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又一个来蹭网的:“滚回去吧!老子晚上要作图,不想卡死。” “靠,你那6的宽带又不玩游戏分我一点怎么了?又不是没一起用过。”李恒煜不由分说就抱着本子进了屋,见沙发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不由吃惊,“咦,你新买的本子?你不有一个台式一个笔记本了吗?” “呵,我是不玩游戏,另外那位我可不敢保证。”祁泛耸耸肩,走到画板前继续前边的活儿。 “谁?你带了人回来?”李恒煜一脸震惊,左顾右盼,突然听到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卧槽,你对象?贤妻良母型的?” “你妹!”安以洋挥舞着锅铲出现在厨房门口,“那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祁泛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呆若木鸡的李恒煜道:“加上那家伙的话就三个人了,我不想被卡死。” “靠,你们啥时候关系那么好了?同居了都?”李恒煜醒过神来,怪叫一声,“前阵子还不闹得很僵么?啥时候和好的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安以洋退回去继续炒菜,厨房里传出一阵诱人的香气,李恒煜脸上闪过一抹惊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祁泛堵了回去:“想都别想!” “为毛?好不容易有人做饭,我为什么不能留下一起吃?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热闹点不好吗?”李恒煜一下子拔高了音量,一脸寒心地看着祁泛。那人只是挑挑眉,脸上云淡风轻,“抱歉,饭不够。” “够啊,够的!我煮了很多饭,再加个菜就行了!恒煜师兄留下吃吧!”厨房里很不符时宜地传出安以洋的声音,某人的俊脸立刻就黑成了锅底。 “好啊!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李恒煜厚着脸皮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故意当着祁泛的面做了个舔唇的动作,心中大呼痛快,“唔,好香,一定很好吃!” 祁泛深吸口气,回过身去继续画图:“吃完就滚!” “学校电路出故障了,还不知道要修到啥时候呢!我在你这玩会儿。”李恒煜放下自己的本子,盘腿坐在沙发上拿过安以洋的本子,打开:“不知道小家伙电脑好使不,打开来玩会儿。” “你他妈自己没电脑?”祁泛回过头来,一脸不爽。 “玩玩怎么了?小羊都没说啥,看小家伙平常都在玩些什么游戏。”李恒煜等待电脑开机,手在鼠标上滑动,“哟,烟雨江湖,同道中人啊!” 祁泛放下画笔走了过来,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水,一脸鄙夷。 “登个yy,逛下贴吧!”李恒煜说着把yy挂上,又点开了百度贴吧,有个账号自动登录了,他看了一眼,立刻愣住,祁泛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李恒煜瞥了厨房一眼,不说话,正想悄悄把安以洋的账号退出登自己的,结果祁泛见他神色不对,直接抢过他手中的笔记本,看了一眼贴吧主页右上角的id,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李恒煜见情况不对,自动退离三米开外,厨房里安以洋听到外头没声了,便问道:“恒煜师兄还在吧?他不会是回去了吧?我又多炒了一个菜,待会儿我们两个吃不完了!” 外头沉寂了几秒钟,传来祁泛无比阴森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安、以、洋!” 那id不是别人,正是写那篇高校同人文《进击的帅哥:艺术院王子vs文学院才子的爱恨情仇》的恒、源、祥! 作者有话要说:  耽美版块又关闭了,想必原因大家都知道。心凉。。。 能坚持下去完全是因为喜欢,更得慢大家勿怪,不会坑的,耽美不易,且看写珍惜吧! ☆、第二十四章 “怎……怎么了?”厨房里安以洋同学一脸迷茫,继续问道:“恒煜师兄还在吗?” “还、在。”祁泛一字一顿道,李恒煜本人却噤若寒蝉。 “哦。”安以洋应了一声,心里总觉得毛毛的,“你……刚是不是有话跟我说?什么事啊?” “没、事。”外头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心平气和地从头到尾把那篇同人文看了一遍,李恒煜大气都不敢喘地坐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板上,默默地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然后进入贴吧,点开那个帖子,安静地看了起来。 等安以洋忙完后从厨房里出来,发觉外头针落有声,静得出奇,不由疑惑:“咋了?怎么都不说话?” 李恒煜干笑一声,看了祁泛一眼,张张口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我靠,怎么回事啊?祁泛,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胃又疼了?” 祁泛没有回答,随手把电脑放到了一把,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先吃饭。” “呃?”安以洋眨眨眼,一头雾水,“到底有没有事哦?你的脸色真的好差。”还有……这笑容……怎么看上去那么怪呢?简直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别问了,先吃饭吧!等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李恒煜突然从地上站起,电脑随手撂一边,就直奔厨房,尼玛,老子要赶紧吃完走人,秋后算账神马的,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祁泛也离开了沙发,直接走进厨房洗手,李恒煜把菜端了出来,然后以风卷残云之势解决完自己的晚饭就抱着自己的电脑飞一般地滚了出去,出门前一刻不由在心里祈祷:安小羊同学,自求多福,希望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 “唔,怎么就走了?刚不还嚷嚷着要留下蹭网的么?学校电路修好了?”不明真相的某只小羊,咬着筷子一脸诧异,简直无辜得人畜无害! “别管他,吃饭。”祁泛头也不抬,一顿饭下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安以洋虽隐隐觉得古怪却也不疑有他,祁泛话少才正常,话多就不是他了!吃完饭后还特自觉地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干净放进消毒柜,然后拍拍手,一脸惬意地从里边出来:“嘿嘿,大功告成,接下来就可以愉快地玩耍了!” 祁泛不知何时已经坐回到沙发上,大腿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看得格外认真,安以洋好奇:“你在看什么?怎么用我的电脑?” “。”祁泛目不斜视,手指在鼠标上滑动。 “你居然也看?”安以洋震惊得无以复加,下巴立马就掉了下来,“什么?” 祁泛没有回答,抬起头来,眼睛直直地看向他,微笑。 安以洋被他笑得浑身发毛,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抢过自己的电脑,然后……然后双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电脑丢了出去。 “……电光石火之间,公主大人手里的酸奶就洒到了祁王子的裤子上,位置不尴不尬,正中裆部,某位腹黑加鬼畜,人面兽心的祁系草奸计得逞,趁机将公主大人按到了桌子底下,竟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帮他舔干,傲娇矜持的公主大人自然不依,但碍于敌方的淫威只得忍辱负重地跪到了他的双腿间,伸出红艳的小舌开始舔舐沾在裤子上的乳白色水渍,舔着舔着,祁王子的那处却撑起了帐篷,同是男人,恭祝大才子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小脸一红,想要撤离却被一只大手残忍地按住了后脑勺,然后邪恶地拉开裤子拉链,猛然掏出那个庞然大物,直直地插进了公主大人娇艳的小嘴中,简直丧心病狂……(此处省略500字)……当晚祁王子意气风发地回到家中,发现卧室的门冷酷地紧闭着,门口等待着他的是冰冷坚硬的搓衣板……” 安以洋看到了电脑上自己“巨作”中的这一段,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身子犹如寒风中的稻草抖个不停,再也没有勇气去看祁泛的脸,脑海里只剩下夺门而逃这个念头。 “安以洋!”坐在沙发上的人终于不再沉默,严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怵,自发自动地立正站好,“在!” “电脑放下。”祁泛靠着沙发,指了指桌子,翘着二郎腿,帝王气场全开。 “是!”安以洋惟命是从,放下电脑,只是眼睛像是粘住了地面,头再没敢抬起。 “你让我怎么说你?”祁泛交换了下腿,单手支着下巴,侧着头看他,“抬起头来!” 蓦然加重的语气让安以洋双腿一软,险些就跪了下去:“我……我……”尼玛,我不敢啊!祁泛那眼神杀伤力堪比飞刀,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 “我什么我?现在知道害怕了?”祁泛面色铁青,气得飚脏话,“你他妈敢写怎么不敢让我知道?要我怎么说你?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才?要我夸你吗?抬起头来!” “呜呜,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安以洋立马跪了下来,抱住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小的真的不敢了,大王饶命!” 祁泛一脚踢开他:“离老子远点!少贫,别想我今天轻易放过你!我他妈算是又重新认识了你一遍!腹黑鬼畜、人面兽心?形容词还挺丰富,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文采啊!这场景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贴这一段的日期……貌似是你在食堂把牛奶丢我裤子上那天吧?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你?脑洞够大啊!啧,我真他妈小瞧了你丫,装得多像多委屈来着,敢情是背地里这么报复?你让我怎么夸你好?安大作家?” “呜呜呜……我真的知错了。”安以洋连死的心都有了,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有这一茬,打死他都不带电脑过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贴还很红啊!我搜搜,”祁泛重新拿起电脑,百度了一下文名,“一整页都是呢!被人在几个论坛上转载了?这一眼扫过去,不下五个了,还都是些很有名的论坛,你说,要我怎么夸你?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帮我红啊?” “呜呜呜……我马上就删了它好不好?我该死!我有罪!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安以洋一个劲儿地认错,又重新抱住了他的腿,“你不要生气了,不要赶我走,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写这个纯粹是觉得好玩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写了!我发誓,我保证!”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yy我跟别的男人?要不要我真去找别个?正好给你当题材好不好?”祁泛再次踢开他,额头上青筋乱跳。 “呜呜,不要!不要找别人啦!我是真的知错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总之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安以洋这次是真的急了,不管不顾地扑到祁泛身上,紧紧地抱着他不撒手,“我们明明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滚开,谁他妈跟你在一起了?傻逼才会跟一个成天yy自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家伙在一起吧?安洋,你他妈隐藏的也真够深的,平日里低眉顺眼,背地里却这么黑我,很爽吧?”祁泛将他从身上“撕”了下来,立马又被对方像八爪鱼似的缠住,“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啦!呜呜呜,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写了!都是因为你之前总是不给我好脸色看,说话又难听,整天就知道欺负我,我委屈嘛,就想发泄一下,那天从食堂回去我是真的伤心了啊!所以脑子一热就写了这一段。”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现在我不欺负你了,你就说删掉,那以后我再欺负你,你是不是又会再写?我真瞧不出来你本事这么大呵,你说让我怎么夸你吧?”祁泛扯不掉他,干脆就让他四肢并用地抱着,只是嘴里出来的话仍旧是凶狠,“麻溜的给老子滚远了,老子不想再看到你!” “不,我不滚!我不信你心这么狠,你要真想让我滚早提着我丢出去了,我知道的,你舍不得的!”安以洋紧紧地抱着他,树袋熊似的挂他身上。祁泛哭笑不得,心里有种被看透的不爽,他确实没想真为这事跟他断绝往来,他也是真的舍不得,不知怎么搞的,对谁都可以狠心独独对眼前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牛皮糖狠不下心来,妈逼,白痴是不是会传染哦? “你他妈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祁泛骂了一句,用力将他从身上“剥离”,站了起来,“搓衣板是吧?写我被罚跪搓衣板,当时心里很爽吧?” “唔,你想怎样?”安以洋跪在沙发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老子这就给你找来,让你尝尝搓衣板的滋味!”祁泛说着起身走开,安以洋哭丧着脸,“我就随便写写,别当真嘛!” “老子就是这么爱当真,怎么着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祁泛说着就进了书房。 “我看过了,你家根本没有。”现在都用洗衣机,哪来的搓衣板啊?安以洋心里稍稍放松了些,不料祁泛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旧键盘,丢给了他,“拿好,自己找个地方跪去!” “呜呜,要不要这么狠啊?我真的知错了!”安以洋抱着键盘,一脸委屈。 “老子不吃你这一套,装可怜只会死得更惨啊!”祁泛狠声警告,指了指客厅的角落,去那面壁去。 “一定要跪吗?”安以洋泪眼婆娑,满脸讨饶,“没有别的选项了吗?” “别的选项就是,抱着你的电脑滚出我的屋子,从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个貌似要简单些,你可以选这个。”祁泛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去打水,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狠啊你?除了这两个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么?”安以洋抱着键盘,欲哭无泪。 “我就是这么狠怎么着吧?我不狠点怎么对得起你用心良苦给我塑造的腹黑鬼畜,人面兽心的形象?”祁泛站在饮水机前,冷笑。 安以洋瞬间整个都不好!不作死就不会死,安以洋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 ☆、第二十五章 客厅里,祁泛躺在沙发上,头枕着靠枕看书,角落里安以洋同学安安静静地跪着键盘,场面无比和谐。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原本的平静,安以洋正想以接电话为由站起手机却先一步被祁泛接通,那头传来秋然妹子中气十足的怒吼:“我靠,安小受,你死哪去了?不是说好今晚pia戏的么?不会是在打游戏吧?” 声音太大,跪在角落里的安以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祁泛把手机拿过去丢给他:“自己跟她说。” “喂,说话啊!别他妈又给老娘装死!你在宿舍的吧?学校电路已经修好了,别给我找借口不上线啊,敢放鸽子老娘阉了你!”秋然咄咄逼人。 “大姐,俺真没空,咱换明天行不?”安以洋欲哭无泪。 “没空?你怎么可能没空?”秋然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我不信,肯定是在玩游戏!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啊?yy大家伙都等着呢!就差你了,快点,麻溜的。” “我真没空!没有骗你,改天不行么?非得今晚。”安以洋揉了揉发疼的膝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祁泛。 “明明都说好了的,不行,必须今晚!”秋然断然否决。 “算我求你了大姐,我现在有事儿,真的不方便。” “不方便个屁!有事个屁!你能有什么事?码字?” “没,不是……总之就是不方便。”我正在被罚跪键盘,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口?那以后他安以洋还混不混了? “你丫除了码字外我真的想不出能有什么正事可干了,快点啊,别再跟我废话,想趁机罢工吧你?当我不知道呢还是怎么着?我可跟你说好了哈,让你配受是大家伙一致的决定,敢给我临时变卦试试看,快上yy!” “呜呜呜……真的有事!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啊?我没骗你!” “那你说说是什么事?” “不可抗力!” “你妹!” “无法预见、无法预防、无法避免和无法控制的事!” “好啊,那到底是什么事造成了不可抗力,你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安以洋求救般看向一旁忍着笑的某人,伸出爪子扯了扯他的裤脚,那人却不为所动,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电话,对那头淡淡道,“他没空。” “啊?你……你是?”秋然愣了一下,这声音略耳熟啊! “别管我是谁,总之他现在是没法上线了。” “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正在跪键盘。” 祁泛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原本安安分分跪着的安以洋立刻就炸毛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腾地一下从地上窜起就去抢祁泛手里的手机,“你你你你……老子跟你拼了!” “就凭你?我说的可是大实话。”祁泛笑着单手高举着手机,安以洋海拔不够,围着他左窜右跳,死活够不着, “把手机还我!快还给我,你这个恶魔呜呜呜……太过分了!枉我认罪态度如此良好……” “喂,我还没说你能起来,胆肥了你?”祁泛任他双手缠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到他身上,高举着双手交换着手机,偏是不然他碰着。 “老子不干了!刚才那一下什么仇都报了吧?秋然知道了就等于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了,整个剧组的人知道就等于整个社团的人都知道了,啊啊啊啊,以后我在网配圈还怎么混啊?我肯定是历史上第一个被罚跪键盘的小受!”安以洋四肢并用地缠着他大声嚷嚷。 “好歹也是第一。”祁泛故意逗他,很享受某人主动送上门来的拥抱。 “谁想要这种第一啊混蛋!”安以洋气愤地向前一扑,由于用力过猛,祁泛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被他扑倒在地,安以洋也跟着摔了下去,重重地压到了他身上,底下传来一声闷哼,安以洋心里一惊,忙道,“有没有怎样?摔到哪了?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操……”祁泛低骂一声,白了他一眼,“你是猪吗?重死了!” “哪里有很重啦?”安以洋直起身子,一脸委屈,“老大他们都说我太瘦了,要多吃点,老大很轻松就能把我抱起来。” “他抱过你?”底下的人语气瞬间变得阴沉,一手箍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起来。安以洋眼里闪过一抹错愕,“对啊,怎么了?我们同一寝室经常一起闹着玩,有时候玩疯了就会……” “你他妈还敢说!”祁泛咬咬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明天就给老子搬过来!”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安以洋眼中是惊喜和不可置信,祁泛则是一脸懊恼,操,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看着对方一脸期待,不知怎的,反悔的话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傻笑个屁啊!快给老子滚起来,你想压死我吗?”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我……我可以搬过来吗?”安以洋喜出望外,说话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那要看你表现了。”见他笑得一脸白痴,祁泛心中又莫名觉得不爽,偏是不那么轻易让他得逞。 “我我我……我一定好好表现!”安以洋一骨碌从他身上爬起,特没骨气地跑回到原来的地方……跪键盘去了。 “……”祁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整了整弄乱的衣服,“你是白痴吗?” “说过的话不许反悔!”安以洋哼哼道。 “我有说什么了吗?” “靠,我不管我不管!我已经在好好表现了,你不许耍赖!”全然忘了刚才是谁一副要跟人家拼命的样子,抖模式全开,裂得非常严重。 “谁理你!”祁泛转身往卧室走,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没走两步手机又响了,安以洋忙问,“又是秋然吧?我就知道那个恶婆娘不会善罢甘休的!” 祁泛没回话,自顾自地接通了电话。 “家养奶,在干嘛呢?有空没?断小离加班去了,jjc55缺个治疗,快上线。” “家养?他是你家的?”祁泛倚着门框,面色不虞。 “卧槽,什么情况?穿越了还是合体了?老子不会是打错电话了吧?怎么是你接?这他妈也太玄幻了吧!” “你知道我谁?” “操,就你这声音化成灰老子都认得!那只羊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关你屁事!以后没事少找他。” “咦,这口气……我怎么听着感觉不大对劲啊?怎么有种酸酸的味道?” “你想太多。” “真的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就放心了,那只小羊可萌了,游戏里有不少人追他呢!只可惜已经被本大爷捷足先登了,他现在可是我的绑定奶,知道绑定什么意思吗?就是我到哪他就跟到他,我们每天都一起做日常,一起打本,一起打jjc……”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没有别的我挂了。”祁泛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看向不远处一脸无辜的某人,由于隔得远,安以洋听不清那头是谁在说话,便问,“怎么了?那人你认识?不是秋然吗?谁啊?” “你给我闭嘴!”祁泛低喝一声,安以洋立刻禁了声,有点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咦,他在你旁边吗?让他接电话,等他上线打55呢!”那头又道。 “他没空!” “他昨晚说今晚没事的啊!他现在在干嘛?” “跪键盘!”祁泛说完就撂了电话,那头传来安以洋的惊叫声,“次奥,你刚说了什么?” “你不是听见了吗?”祁泛一脸不爽。 “刚那到底是谁?” “一个叫‘荒城’的男人。” “次奥!老子跟你拼了!”又开始炸毛。 这下,网配圈和网游圈都不用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边都挺甜的。。中间略虐,顺便提醒,有第三者出现。 ☆、第二十六章 祁泛走进卧室,随手把手机丢到床上,拎起衣服就进了浴室,安以洋追了上来,站在门外“砰砰砰”地砸门:“你给我出来!我手机呢?把我手机带进去干嘛?快还给我!” 突然,门开了条缝,一条湿漉漉的胳膊从里边伸了出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拖了进去。里边烟雾缭绕,水汽氤氲,安以洋半天才看清祁泛的脸,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抵到了墙上,温水不断自花洒里喷出,满头满脸地浇了下来,把他淋了个湿透:“喂,你……你干嘛啊?” 话才刚出口,唇就被堵住了,祁泛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与他接吻,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开始解他衬衫的口中,安以洋瞬间就慌了,卧槽……这啥情况? “我要你。”祁泛简明扼要地解答了他内心的疑惑,安以洋略微迟钝的大脑一下子就懵了,双手无助地抵在男人结实的胸口,一双被水汽熏得雾蒙蒙的眼睛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分外惹人怜爱。祁泛舌头从他口中退了出来,在他唇上轻轻地允了一下,平日里清冷淡漠的眼眸染上了炙热的情欲,声音却是温柔,“乖,别怕。” 安以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得七七八八,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嗓子被欲望烧得略微沙哑,在他听来却性感得要命,整个人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出双手主动缠上祁泛的脖颈,把自己交付出去。 毕竟是第一次,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祁泛又比他想象得要情急,整个人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一般,原本还称得上温柔的吻渐渐变成了噬咬,动作也变得强硬,像是要将整个人拆吃入腹一般,把他按在墙上狠狠地要了一次,随后又将他抱回到床上折腾。初尝风月的安以洋到了后面很没面子地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外边已是艳阳高照,脑袋迷糊了几秒,骤然清醒,擦,昨晚他们做了?居然就那么做了! 可祁泛人呢?身边是空的,稍一挪动身体牵扯到下边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就痛得让他飙泪,那家伙居然就这么把俨然已经成为伤患的他丢在床上就走了?太冷血了!失落、委屈,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身上痛得像是被人拆开来又重新拼上一样,尤其是腰,痛得像是要断了,他记得昨晚上他似乎很没面子地哭了,一个劲儿地挣扎和求饶,那人却置若罔闻,他越哭他就越来劲,果然男人一到了床上什么绅士风度都没了,活脱脱一只丧失理智的野兽,祁泛也不例外! 心里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挪到了床边,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低喝:“谁让你下来的?给老子躺好!” “唔……”安以洋被吓一跳,刚迈下去的脚下意识地就缩了回去,一脸委屈地看着进来的人,“你上哪去了?” 见他这副小动物般可怜兮兮的神情,尤其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还雾蒙蒙地带着水汽,祁泛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把买回来的东西搁到了床头柜上,走过去揉了揉他睡乱的头发,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里……是不是很疼?” 安以洋受宠若惊,脸上有些赧颜:“还……还好。”其实是痛毙了好吗? “裤子脱下来,转身趴到床上。”祁泛突然坐了下来。 安以洋瞬间就惊怒了:“你你……你不会还想,不要,死都不要!会痛死的!” “乱想什么呢?”祁泛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说道:“我想看看你的伤,给你上药。” “你……你哪来的药?”要涂到那个地方吗? “刚出去买的。”祁泛说着就要动手去脱他的裤子,安以洋触电一般退离他一米远,脸涨得通红,“我……你,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害羞个屁啊!早看光了。”祁泛白了他一眼,把他拽了过来,让他趴在他腿上就开始扒他的裤子,安以洋不配合,在他腿上扭来扭去,结果裤子刚被退下光溜溜的屁股就挨了两个巴掌,“安分点!” “疼唔……你别打。”安以洋趴在他腿上,终于不动了,泪眼汪汪。那两下又刺激到了伤处,疼得他只抽气,那里估计是裂了吧?呜呜呜……肛裂神马的好恐怖,会不会死啊尼玛! “忍着点,入口有点裂开了,但不是很严重,你别乱动啊!待会儿又疼。”祁泛手指挖了些膏药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均匀地涂到内壁上,又在入口处抹了不少,才替他拉上裤子,放他起来,发现底下的人早已泪眼婆娑,祁泛顿时一阵心疼,将人揽过,低头吻去他脸上的泪珠,“乖,第一次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嗯。”安以洋小媳妇似的吸吸鼻子,又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你不会始乱终弃吧?” “你是白痴吗?”祁泛没好气道,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可信任? “又骂我。”安以洋撇嘴。 “你欠骂,一天不骂你白痴浑身不痛快是不?快洗洗吃东西去。” “嘿嘿……”安以洋抓了抓头发,从他腿上下来,“好像真是这样耶。 “白痴。” “你给我洗过澡了哦?”身上没有事后粘腻的感觉,还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明显是祁泛帮他清理过了。 “明知故问,快去洗漱吃东西,我买了粥和匹萨。”祁泛脸上有些不耐,安以洋却突然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熬啊~我好开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吗?” “你是白痴吗?问这种问题!”祁泛直想跳起来揍他一顿。 “不行,好想大叫,好想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祁泛,从今以后,就是是我一个人的了!”安以洋抱着他一顿乱蹭,祁泛额上青筋跳了跳,“我劝你最好马上从我身上下来!” “不要不要,我就不下来!”继续不怕死地缠着祁泛乱蹭。 “去洗漱听见没有?要我说几遍?” “不下不下我就不下,你抱我过去!”安以洋挂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肯下去,祁泛无力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居然没能狠下心将他踹出去而是真的将他抱了起来,往卫生间走去,看来这回是真的栽了,栽在一个白痴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说到第三者大家就都冒出来了= = 不是很虐啊,反正他们的心就属于彼此,始终如一就对了。 我有精神洁癖,无法忍受攻方或是受方心里还有别人,所以大家放心哈! ☆、第二十七章 “唔,好吃!”安以洋洗漱过后美滋滋地坐在床上享用美食,眉眼弯弯,心情好得不得了,祁泛没说话,就在坐在旁边看着他吃。 “你不吃吗?”解决了大半碗皮蛋瘦肉粥后,安以洋终于想起身旁的某只小攻。 “我吃过了。”祁泛说着,指了指匹萨,“那个也吃了吧!” “嗯嗯!”随手抓过一块匹萨就往嘴里送,嘴巴被塞得鼓鼓的,没几两肉的小身子板穿着祁泛的t恤明显过于宽大,袖子滑了下来露出大半个圆润的肩头。祁泛目光落到了上边,却没有提醒,只是躺倒在床上,双手枕着头,盯着前方半露的春|色,嘴角微微上扬。 “呃,现在几点了?”吃着东西的安以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忙回过头来说道,“我不知道上午有没有课!” “呵,现在才想起?”祁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就你这散漫的个性还想拿第一?” 安以洋听完,忙不迭地放下手中半块匹萨就往卫生间走:“我去洗个手,收拾收拾就回学校,以后不逃课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祁泛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今天周六。” “咦?昨天是周五吗?我居然没发现!”安以洋闻言松了口气,坐回到床上,“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 “自从认识你后,我脑袋越来越不好使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正常。”安以洋叹了口气,重新拿起匹萨重重地咬了一口。 “你还有脸说,老子才叫不正常!”祁泛“啧”了一声,道。 “怎么了嘛?我看你挺正常的啊!” “正常个屁!” “那你说说到底哪里不正常了?” “光看上你这一点就已经够不正常的了!” “靠,敢情吃光抹净了就开始嫌弃我?” “我无时无刻不嫌弃你。” “靠靠靠!”安以洋东西也不吃了,丢下匹萨就扑到他身上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横眉竖眼,“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操,你是狗吗?”祁泛额上青筋跳了跳,按住他的脑门往外推,“满手都是油,给老子滚开!” “唔……不要!”安以洋不怕死地在他胸口乱蹭,满嘴的油全都蹭到了他衣服上,“反正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敢不要我,我咬死你!”说完还真在祁泛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祁泛疼得轻抽一口气,捏住他的后颈逼他抬起头来,一脸凶恶道,“你他妈还真是属狗的!咬人,我让你咬人!” 一个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按住他的双手,低头咬住那两瓣红润的小嘴唇,撬开他的牙关,舌头在他嘴里肆虐,一个吻开始就不够温柔后边反而变得愈发粗暴,舌头缠着那条仓皇失措的小舌,允吸啃咬,复又深深地探进喉中。安以洋被搅得阵阵干呕,舌头被吸得发痛、发麻,极具掠夺意味的吻让他无所适从,整个人完全地被压制,对方强势得让他无法反抗,只能浑身发软的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大脑渐渐变得混沌,口鼻之间尽是祁泛独有的气息,清冷之中带着一丝醇烈的炽热,充满了阳刚之气,让他沉迷得忘乎所以,由口腔侵入他的五脏六腑,直至完全占领他的心神。 抵在男人胸口的双手渐渐环上男人宽阔的肩背,安以洋试着回应,劣质青涩的动作让压在身上的人受到了鼓动,缠绵的吻渐渐地由嘴唇移至脖颈,感觉到上衣被撩起,祁泛的手伸了进来,开始在他身上游走,安以洋的身体不安地缩了缩,小声地哀求道:“不行……已经,不能再……”再来一次的话,估计连路都不能走了吧? “乖,别怕,”祁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安抚道,“用手就好,我会让你舒服的。” 两人抱在一起,开始在床上为彼此用手解决,释放过后,安以洋整个人都瘫到了床上,浑身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双眼一闭就睡了个人事不省。祁泛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为彼此清理了一下,也抱着俨然熟睡了的人,坠入了梦乡。窗外秋高气爽,菊花遍地,屋子里暖融融的,安定而温馨,安以洋睡到一半突然醒了过来,入目的是祁泛熟睡的俊脸,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往他怀里缩了缩,重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屋子里一片漆黑,透过窗帘隐约可见外头零星几盏路灯,屋子里静悄悄的,身边早已没了祁泛的人影。安以洋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突然听见有声音从阳台传了进来。 “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决定,请你告诉他们,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就这样。” 是祁泛。原来是去阳台接电话了,怪不得屋里没人。 “醒了?”祁泛说完那句话就挂了电话,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杵在门口的安以洋,“肚子饿不饿?” “呃……还好。”话才刚说完,肚子就很不配合地打起了空城战,顿时尴尬得想撞墙,“那个……你刚在跟谁打电话?” “无关紧要的人。”祁泛说完,随时把手机丢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安以洋看出他心情不好,没敢多问,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出来说道:“你也饿了吧?我去做饭。”刚往厨房走了两步,又想起冰箱里的菜昨晚似乎全都做了,“好像没菜了,得先去菜市场。” “不用了,你身上不舒服,我们出去吃。”祁泛说着,突然将他拉了过来,抱着他的腰,不说话。安以洋站着,他坐着,总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刚想挣开,祁泛突然把头埋到了他腰上,收紧了手臂,“站着别动,让我抱抱。” “……”安以洋把手放到他头上,迟疑片刻,“那个……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开心。” “没事。”祁泛松开他,站了起来,拉着他手把他转了一圈,皱了皱眉,“穿我的衣服果然还是太大了。” “对啊,我衣服呢?”安以洋拉了拉过于宽松的裤子,还有滑下肩膀的袖子,有些脸红,“昨晚……好像湿了吧?你把它放哪了?” “在洗衣机里,忘了洗,现在也没法穿。” “啊?”安以洋抖了抖宽大的上衣,哭丧着脸,“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出去吧?你有没有小点的衣服?” “没有。”他188的个头怎么可能会有适合安以洋穿的衣服,实在差得有点远。 “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那你在家等我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我开车出去。” “好!随便什么都行。”反正他现在也不想走路,屁股还疼着呢!留在家里正好可以把衣服洗了,晾干,明天就可以穿了。 “嗯,我很快就回来。”祁泛摸了摸他头,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安以洋赶紧跑到阳台,目送自家男人的车子从小区里开了出去,心里甜得像是灌了蜜,嘻嘻,有人包养的感觉就是好啊!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8节 ☆、第二十八章 安以洋赶紧跑到阳台,目送自家男人的车子从小区里开出去,心里甜得像是灌了蜜,嘻嘻,被包养的感觉就是好啊! 不想祁泛这一走就没了人影,安以洋洗好衣服晾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客厅里上网,等了一个半小时人都没回来,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无奈之下只好给祁泛打电话,才刚拨通号码,沙发上便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正是祁泛之前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手机! 安以洋欲哭无泪,脑袋里却灵光一闪:正好祁泛没在,可以趁机偷看他的手机短信! 说做就做,安以洋同学满怀期待地按亮了手机屏幕却被上边的解锁密码难道,最终只能颓然瘫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发呆。祁泛的手机却再次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娜娜”,安以洋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好亲密的样子呢……不爽! 咬牙切齿地接通了电话,刚想开口说祁泛不在结果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电话丢掉,“安洋?我是祁泛,能听到我说话吗?” “啊?嗯……能!” “我让人给你送了外卖,应该很快就到,我晚些回去。” “呃……你……你要去哪?” “酒吧。朋友生日。” “哦。”安以洋握着电话,无比失落,“那你好好玩,别喝太多酒。” “嗯。”祁泛淡淡地回了一句,就没有下文了,似乎在等他挂电话。 “那……就先这样吧!我挂了。”犹豫了下,终究是依依不舍。 “嗯。” 安以洋收了线,心像是突然被人挖掉一块,空荡荡的,难受,更多的是不安。那个女生,现在跟祁泛在一起吗?娜娜,就是之前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吧?她看上去跟祁泛很要好,之前半夜出来买宵夜遇见过他们在一起,而且她还来过祁泛家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就算只是朋友,他不信像祁泛这么优秀的人异性朋友看了不会心动。 外卖很快就到了,是西餐厅的牛排套餐,卖相很好,味道也香,看上去应该挺贵,安以洋却食不知味。草草解决了晚饭,秋然大魔女的夺命连环call又来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什么事,安以洋没接,就给她发了条短信:我知道了,现在就上yy试音,别打了。 秋然:行,网上说。 安以洋登录yy,进了剧组频道。 “哟,我家受来了,可以开始了吧?” “别乱说,谁是你家受?”安以洋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他们剧社的“倚栏听风”,他们社团的“名角”之一,专门配攻的。 “当然是你啊!这次我配你的攻。秋然没跟你说吗?” “靠,你这家伙不是不接新吗?怎么又跑来配这个了?我还以为外头拉的人!”大家同一社团,早就混得很熟了。 “你很失望哦?之前在yy招音没找到合适的,秋然一天到晚在群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看不下去,刚好我又有一旧坑完结了就接了。” “听风傻妈么么哒!”秋然的声音很狗腿地冒了出来,娇滴滴地,“咩大别傲娇了,人都到齐了,大家相互打个招呼。” “咩你个头!”安以洋不爽,扫了一眼频道里的马甲,极度不爽,“卧槽,全是认识的!结果到头来还是我们社团的人出马吗?”那之前还让他去求祁泛配攻音,这到底是为了神马?神马!好想骂人! “当然,本来就缺个攻音,现在有了,干嘛还去外头找人?要不是受君临时有事也不会找你啊!今晚就你和听风这对主cp和其他两位副cp,另外两位姑凉纯属围观,无视就好,快相互打个招呼,开始了。”秋然拍了拍手,道。 “打个屁的招呼啊!明明都认识。”子频道里统共就七个人,秋然是策划,其他几位平日里没事经常在群里踩乎来踩乎去,早就混熟了的,“根本没新人好吗!” “你就是新人!” “……”的确,虽说之前社团好多剧都是他写的剧本,但是没当过cv,确实是新人来着,“小弟年纪轻,没见过世面,对配音方面更是一窍不通,望各位大人多担待了,尤其是策划大大。”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昨天大家伙可是等了你大半天,结果被你放鸽子!你这个新人架子可不是一般大。”秋然反唇相讥。 “我都跟你说了有事不能来的!”安以洋自己也觉得对不住大家,便道,“抱歉啊,昨晚我……” “没事没事,我们都懂的!”听风截断他的话,其他人随声附和,“我们懂的,懂的。” “次奥!你……你们……什么叫你们都懂的?”安以洋立刻暴走,秋然那个大嘴巴不会真的…… “跪键盘神马的我们不会到外面去乱说啦!”姑娘a笑道。 “是啦是啦……噗,好想笑怎么破?”姑娘b接腔。 “你已经笑了!”安以洋怒吼。 “哈哈哈,原来小受也会被罚跪键盘?令攻好叼,啥时候拉出来给大家伙介绍介绍,顺道膜拜下!”听风大笑着调侃。 “令你妹!你们够了啊!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安以洋简直想砸键盘,要不是怕坏了没钱买的话。 “表酱紫啦……拉出来认识认识嘛!听说咩大大不只文写得萌,真人也超萌哒,家攻到底是啥属性的?超好奇好不好,星星眼。” “四啦四啦,人家也超好奇,傲娇炸毛受到底配神马攻哟?好想知道!” “你、们……”安以洋重重地吸了口气,极力压制着退出频道的欲望,咬牙切齿道,“到、底、还、要、不、要、pia、戏、了!?” “好了好了,再调|戏下去真要炸毛了,我把剧本发公屏,一共有三幕,大家看一下,没问题就开始了。”秋然终于出来打圆场,怪笑两声,突然道,“咩小受,乃别紧张哈,本色出演就行!” 安以洋深吸了口气:真的好想骂人啊! pia戏在一片和谐的笑声中完成,一开始安以洋还不太能适应,好在最后在听风的影响下也渐渐找到了感觉,大家也都没有大问题,这次试音算是圆满结束。 安以洋码了一会儿字,更新了一章自己的新,接着便登录游戏,跟荒城组队打了二十来场jjc,便兴致缺缺地下了线。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多,祁泛还没回来,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明显,看也看不进去,感觉做什么都没劲,原来祁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取代了他所爱的一切,倘若有天没了祁泛,、网游、网配……这些曾经带给他无数欢乐的东西,还能让他重拾乐趣吗? 原来,你已经这么重要了啊。 等不到人,安以洋坐立难安,索性搬张凳子去阳台上坐着等,因为这里可以看到小区门口,祁泛的车一开进来他就能看到。秋天的夜晚,凉风萧瑟,他身上只套了件祁泛的长袖t恤,又过于宽大,冷风不断地从脖子钻了进来,冷得直哆嗦。在阳台上坐了半个小时,安以洋冻得鼻涕直流,看着远处的鳞次栉比的高楼,灯光一盏一盏地暗去,最终只剩零星几个窗口亮着,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你是白痴吗?” 突如其来的呵斥声让安以洋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惺忪间看到了祁泛暴怒的俊脸:“这么冷的天,你就睡这里?吃饱了撑着吗?” “你……你回来啦?”忐忑、委屈。 祁泛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我睡不着,就出来了。”小声、委屈。 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默不作声地将椅子上的人抱起,走进了房里,将他放到了床上:“你在等我?” “嗯。”安以洋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道,“我以为你很快就回来。” 男人的心顿时揪紧,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抱歉,以后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名改短了《驱羊战狼》,好记。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出去买菜的时候,他们又在楼下看到了那个红发女孩,安以洋怔了怔,女孩已经飞扑过来,祁泛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几步:“你想死吗?” “嗷啊~泛泛,我没钱了,先借一千。”女孩双手挂在他脖颈上,撒娇般摇了摇,祁泛额头上青筋跳了跳,一把将她扯开,看了一旁的安以洋一眼,“你他妈给老子好好说话!” “人家看上了一个好看的包包,钱不够了嘛!”女孩讪讪地吐了吐舌头,冲一旁的安以洋俏皮地眨眨眼,搞得他一愣一愣的。 祁泛二话不说掏出钱包抽出十张一百,塞进她怀里:“拿了钱给老子消失。” “你们正要出门吗?去哪儿?不知道顺不顺路顺道载我一……” “不顺路!”祁泛面无表情地截断她的话。 “真是个狠心的男人!”女孩皱了皱鼻子,拿了钱脸上倒是美滋滋,“算了,我打车去,谢谢你昨晚上送我回去,拜~” 安以洋心里一颤,看着拿着钱消失在小区门口的潇洒背影,喉咙有些发紧:“昨晚上……你就是拿她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吧?她……叫娜娜?” “嗯。”祁泛回答得漫不经心,迈开步子走在前面,“要开车去吗?去超市还是菜市?” “随便啊……”安以洋垂着头走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祁泛察觉到他不对劲,停了下来,安以洋一下子撞上他的脊背,疼得眼冒金星,“唔……”忙用手捂住了鼻子,眼里泛着泪光。 “怎么走路的你?”祁泛皱了皱眉,拉开他的手,“有没怎样?” “没事。”安以洋吸了吸鼻子,神色黯然。 “到底怎么了?” “那个娜娜……我之前见她来过你这里,而且……有天晚上我出去买宵夜,在酒吧外头看到你们了,你们……好像很要好的样子。”安以洋憋不住话,终究还是忐忑地说了出来。 “我们只是朋友。”看出他不安,祁泛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别胡思乱想,我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什么事?” “跟你在一起这件事。” 世界的喧嚣仿佛不在,所有的不安瞬间被驱走,只剩下满心安稳的幸福。安以洋咧开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出手指勾了勾祁泛的手,“嘻嘻……” “傻得可以。”祁泛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晚饭过后,祁泛的手机又响了,他在浴室洗澡,安以洋已经洗好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此时正拿着他的手机一脸不虞——又是娜娜! “亲爱的,在干嘛呢?”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娜娜娇滴滴的声音,安以洋一张脸瞬间全黑了,“不好意思,不是本人,他在洗澡,现在没法接电话。”尼玛,怎么搞得像是示威似的! “哦哦,那你是?”那边略微停顿了下,突然提高了声调,“噢~你是今天那位……他相好的?我们之前见过的吧?都已经住在一起了呀?那家伙原来喜欢男人,怪说不得在美女面前总是一成不变的死人脸!” “……”他们……有那么明显吗? “待会儿他洗好了,帮我转告他晚上来cheers!” “cheers?”什么鬼? “我们常去的酒吧名字。就这样了哈,拜拜,小萌受。” “谁……”是小萌受啊?! 那头已经收了线,安以洋后边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气得牙痒痒的。 祁泛正好洗完澡出来,腰上围了条浴巾,在房里换衣服,“怎么了?谁的电话?” “你情妇!”安以洋“哼”了一声道。 “阴阳怪气的,看你那小样。”祁泛换好衣服从里边走了出来,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看了下,皱起英挺的剑眉,“说了什么?” “约你今晚去酒吧呢!”安以洋没好气道。 “你不想我去?”祁泛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我可什么都没说。”安以洋耸耸肩,蛮不在乎。 “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祁泛轻笑。 “照……什么?” “嘴巴撅得可以挂七八个油瓶了。”祁泛说着就将他揽了过来,安以洋窘得想撞墙,嘴上蓦地一热,祁泛亲了他,“还别说,我还就喜欢你这什么都写脸上的小样,单纯得让人很放心。” “里单纯一般等于蠢,你是这个意思?” 祁泛无声笑笑,回拨了娜娜的号,“你要不喜欢,我其实可以不去的。” 那头很快就接了,不知道说了什么,祁泛想都没想,就道:“行,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安以洋差点没气死,尼玛,刚那是作秀呢?说什么他不喜欢就可以不去的,老子不喜欢,特别不喜欢! “你那副要吃人的模样是想干嘛?”祁泛挂了电话,有些愕然。 “吃了你!”安以洋突然就像炸了毛的小兽,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把他压倒在沙发上,骑到他腰上,祁泛忙伸手扶住他左摇右晃的身体,“你这间歇性抽疯的病何时能治好?当心点,摔不死你。” 安以洋不说话,俯下身来在他颈侧轻轻咬了一下,祁泛“啧”了一声,捏了捏他的后颈:“属狗的。” “哼,我属羊的!你才属狗,全家属狗!” “别闹了,下来。”身上的温软的身体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祁泛的呼吸变重了些,“把我点着了,你就知错了。” 安以洋屁股现在还疼着,当然不敢造次,一骨碌滚到一边去跟祁泛并肩躺着。见身旁的人突然沉默了,祁泛侧头,视线落到他脸上,“怎么了?” 安以洋双手枕着头,盯着天花板,神情有些落寞:“我们要是能一直这么并肩躺着就好了,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躺着,这种感觉真好,很舒服,很安心。” “你的爱好真奇妙。”祁泛凉凉道。 “什么嘛,你就是这么煞风景。”安以洋不满。 “就这么并排躺着装尸体,很有意思?”祁泛嗤笑。 “你妹啊,当我没说,你这家伙不会懂的。” “我说的是实话,什么都不做的话跟尸体有什么区别?” “我不跟你说了!”安以洋有点生气,背过身去不理他,祁泛坏笑一声,突然把他拉过来翻身压到底下,“比起什么都不做,我更喜欢做点什么。” “你这流氓唔……”安以洋挣不开他,被压在底下吻到发昏,最后差点气绝身亡才被放过,“啊哈……你能不能纯洁点?别总想着这档事行么?” “假正经。睡都睡过了,还怎么纯洁?”祁泛冷哼一声,把手伸到他衣服里,揉捏他的胸口。 “你别……哎呀……把手拿出去!”安以洋被摸得浑身起火,愤恨地瞪着他,“老子……老子本来还是纯情小处男来着,都赖你!” “啊啊,所以你现在只能是残花败柳了。”祁泛低头啃咬他的脖颈,得意,“我就勉强笑纳了。” “笑纳你妹啊!你这个罪魁祸首,”安以洋一边挣扎,一边回嘴,“我前边还是处的,处的!” “哦?”身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男人垂首望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 “怎……怎么了?老……老子说的是真话啊!前边不还没用过!”敏锐地从祁泛话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安以洋立刻有些心虚。 “你想压我?”轻笑、挑眉。 “不……不敢!”安以洋缩了缩脖子,双手抵着他的胸口,轻轻推了推,“起……起开啦,你不是要去酒吧吗?” “那你想怎么用前面呢?”祁泛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短发,拨了拨,漫不经心,“想找女人试试?” “没!绝对没有!你想多了!”安以洋忙不迭否认,尼玛,这家伙生起气来实在太恐怖! “希望是我想多了。”祁泛从他身上起来,撇撇嘴,“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你若是敢背着老子想别的女人,呵呵……” “会怎样?”安以洋心惊肉跳。 “反正我只需要后面。”祁泛伸手做了个剪刀的手势,笑得异常和善,安以洋仿佛可以听见“咔嚓”一声,汗毛倒竖,这家伙绝对是个魔鬼!伪面君子这种词根本就是为他这种人而存在的,简直不能更贴切! “别发呆了,换衣服去!” “干嘛?”安以洋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往卧室走去的身影。 “带你出去。” “去哪?” “还能去哪?”祁泛从房内探出半个身子,“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酒吧?”安以洋一脸讶然地走了进去,发现祁泛已经换好了裤子,正在穿上衣,“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言外之意:我是好孩子,不跟你同流合污! “那算了。”祁泛想不都不想。 “我又没说不去!”安以洋立刻就急了,后边又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如果是陪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破例一……” “你他妈到底去不去?”祁泛截断他的话,一个刀眼削了过来,安以洋立刻就老实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后边还是有点虐的,因为各人的虐点不一样,我是属于虐点比较高的那一类。反正最后是he!!话说,你们都不给我撒花了,失落。更太慢,唉。。 ☆、第三十章 酒吧里灯红酒绿,音响震天,舞池中群魔乱舞,到处充斥着难闻的烟酒味,其中还夹杂着刺鼻的香水混着汗水的味道,各种气味融合在一起,构成酒吧独特的气息。安以洋没来过这种地方,只觉得胸闷头晕,神经绷紧,下意识地就揪住了祁泛的袖口,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穿梭在鱼龙混杂的舞厅里。 “这里,这里。”角落里的某处半圆形卡座上坐着十来个人,其中就有娜娜,见他们进来便站起来冲他们招手,一头红发在酒吧灯光的折射下显得特别扎眼。 祁泛走过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安以洋神态有些拘谨,挨着祁泛坐了下来,视线小心翼翼地扫过众人发现都是些俊男美女,包括娜娜在内,就没有长得稍微平凡点的,自己跟他们坐在一起,活脱脱一只丑小鸭误入天鹅池,犹如鸡立鹤群。 “哟,这谁呢?没见过呀,不介绍介绍?”坐祁泛旁边的那位高个子青年突然拍了拍祁泛的肩膀,笑眯眯地看向安以洋。 “他家那口子呗,都住一起了,呆萌呆萌的,很可爱吧?”娜娜不待祁泛说话,便抢着说道,“我说清琉,你别打他主意哈,祁泛的人,你懂的!” “哦……”顾清流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安以洋囧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求救般看向自家男人。祁泛终于发话了,“你们适可而止点!” “叫啥名啊?”顾清琉笑得一脸暧昧,一双桃花眼盯着安以洋上下打量,搞得他更加窘迫不安,看了一眼祁泛,见他没表态,便讷讷道:“安以洋。” “哦……小绵羊啊,真可爱。”顾青琉摸了摸下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轻浮的笑意,“哪天这小子要是不要你了,或是你不想跟他好了记得给清琉哥哥打电话哦,这是我名片。”说着就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半路却被祁泛截了过去,直接捏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你想死吗?” “喂,你这小子,怎么跟你哥说话的?太不可爱了,开个玩笑而已嘛!”顾清琉哈哈大笑地给他倒了杯酒,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安以洋脸更红了,揪着祁泛袖子的手一直没松开。 “哥个屁!”祁泛白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收敛点,才慢腾腾地端起那杯酒朝坐在沙发中间的敬了一下,“简明,去了美国好好照顾自己,后会有期。” “多谢了哥们,明年见。”简明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口,又把其他人的杯子都倒满,站了起来,“来来来,干一杯,感谢兄弟姐妹们过来为我践行,今晚不醉不归!” 其他人全都举着杯子站了起来,包括祁泛,安以洋坐着有些尴尬,便也跟着站起,拿起跟前事先倒好的啤酒,跟他们一起碰了下杯,刚要喝下却被祁泛夺了过去,安以洋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你不能喝。”祁泛坐了下来,拿个空杯子给他倒了杯果汁。 “为什么?”安以洋愕然道。 “因为我不让。” “……” 祁泛说完伸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安以洋看着他英俊淡然的侧脸,突然觉得不那么紧张了。 娜娜站了起来,从沙发后边拿出一把电吉他,对众人说道:“简兄明天就走了,我为他唱两首吧!好久没碰吉他,都有些手生了,待会儿出丑了,你们可别笑我。” “就你,还出丑?你就显摆吧!当我们第一天认识你啊?齐音社的电音女王。”有人笑道。 “翻唱界一朵奇葩啊!” “哈哈哈,要死啊!你才奇葩!”娜娜挥了挥拳头,其他人也不甘寂寞地搀和进来: “新世纪破音战士!” “殿堂级走音大师!” “哈哈哈……”安娜笑得前俯后仰,一副快断气的模样,“再吵我不唱了,简直神烦!” “哎呀,唱啦,暖场小天后,这外号总行了吧?快上去,给大家露一手,简明都要走了!”终于有人不黑了,大家一致起哄,推着她往台上走。 安以洋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他刚没听错吧?齐音社?娜娜?他记得齐音社有个很出名的翻唱歌手叫nana来着,很多广播剧的ed都是她唱的,在网配圈颇负盛名。怪说不得他刚听顾清琉说话,觉得他声音有点耳熟,那根本就是,就是……一世琉白嘛! 网配圈开山始祖级人物居然就是……这货?安以洋顿时幻灭到不行。 怎么看都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啊!传说中的一世琉白可是无所不能的,这货真的那么有才吗?安以洋不禁开始怀疑起来。年龄看上去比祁泛稍长几岁,从他那身骚包的打扮来看,应该已经是社会人士了,腕上那表是劳力士吧?这家伙原来不止yy上喜欢调戏别人,现实中也是劣迹斑斑啊! “怎么了?”一旁的祁泛见他一直盯着顾清琉看,不禁皱了皱眉。 “没事。”安以洋赶忙收回视线,问,“娜娜是齐音社的?顾清琉也是吗?” “是,怎么了?”祁泛看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不禁想逗逗他,“他就是一世琉白,你们男神。” “切,他才不是我男神!” “那谁是?”祁泛勾了勾嘴角,神情有些愉悦。 安以洋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思却飘到了别处,那柏舟肯定就是祁泛咯?这回应该不会错了! “那你……”正想向他证实,台上突然响起高亢激昂的重金属音乐,现场沸腾了起来,安以洋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台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五个人,贝斯手、吉他手、鼓手还有键盘手,另一个是抱着吉他的娜娜,除了她和键盘手外,其余三位都是男生。 安以洋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他们跟娜娜认识吗?” “嗯,他们是一个团体,都是齐音社的,在这酒吧驻唱。” “娜娜是主唱?” “不是,主唱今天没在,她是吉他手兼副唱。” 现场气氛被一首狂野热烈的《go》炒到了白热化,安以洋记得这首歌出自日本一个很有名的摇滚乐队,名字他记不清了,只知道这是《火影忍者》的主题曲之一,因为火影是他最喜欢的动漫之一,所以印象比较深。想不到娜娜一个女生竟然可以把节奏感如此强烈的歌唱得如此震撼淋漓,心下不由生出一丝敬佩,其他乐手的表演也是精妙绝伦,水平堪称专业。齐音社果真名不虚传,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感觉自从认识了祁泛,他走进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真厉害。”安以洋眼睛发亮地盯着台上,一旁的祁泛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娜娜在台上唱了三首歌,都是摇滚类的,唱完又回到他们这桌来,一下子就灌了大半瓶啤酒,动作那叫一个奔放:“我去,嗓子都哑了,力竭身亡啊!” “噗,风头出够了吧你?”有人把她扯回到座位上,笑着看向安以洋,“小朋友眼睛都看直了。 ” 安以洋怔了怔,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立刻出声反驳:“我才不是小朋友!” “噗……要不要这么萌啊?”娜娜心情大好,挑了挑眉,问道,“小绵羊,你觉得姐姐我唱得怎么样?还行吧?” “嗯,唱得很好。”安以洋直言不讳,接着又皱了皱眉,“能别随便给我起外号吗?” “哈哈哈,这你得怪顾清琉,他先起的头。” “小绵羊怎么了?软绵绵的多可爱啊!”顾清琉嬉皮笑脸地朝他看了过来,安以洋立刻回以他一个无比凌厉的刀眼,周围的人又开始哄笑,安以洋朝祁泛身旁缩了缩,总觉得自己夹在他们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完全被当成了笑料一样,心里有些不舒服。 祁泛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你们是不是太闲?” 现场安静片刻,都识趣地各自玩各自的去了,再也没人拿安以洋来开玩笑了。 台上又有新的歌手上去了,伴奏响起,简明朝台上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咦,这位没见过啊,新来的?” “嗯,今天才来的,貌似是有个歌手临时有事,他就过来顶替。”娜娜回到。 “啧,长得挺嫩啊!”简明笑了笑,舔了舔嘴角。 “丧心病狂!”娜娜瞪了他一眼,其他人被他这么一说都纷纷看向台上,安以洋也跟着看了上去,发现台上唱歌的男生确实长得相当不错。瓜子脸,尖下巴,一头略长的头发乌黑柔顺,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嵌在那张白皙水嫩的小脸上精致得犹如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真是小受中的极品!安以洋在心里暗暗评价。 “哟,清琉,那小子一直在往你这边看耶,不会是看上你了吧?”不知是谁突然怪叫了一声,安以洋不禁也留意起来,果然如他所说,台上唱歌的男生一直在朝他们这边看,而且好像真的在看顾清琉。 台上的少年视线似乎与顾清琉的撞到了一起,有些仓惶无措地别过头去,歌声还在继续,他唱的是《听不到》,节奏明快,却让安以洋隐隐觉得有些悲伤: “会很会伪装我自己。” “你不该背我的秘密。” “沉重都给我微笑给你。” “奔狂奔空旷的感情。” “走暴走暴走的伤心。” “透明的叹息最后还是我的秘密。” “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 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那麽大为何我要忘你无处逃。” “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 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那麽小为何我的真心你听不到。” “你听不到你听不到” …… “清琉,那小子是不是认识你啊?感觉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啊!”简明有些狐疑地说道。 “不认识。”顾清琉脸上云淡风轻,眼睛却是微微眯起,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狼。 “声音不错嘛,就是不知道在床上叫起来怎么样,这明显是看上你了吧?长得一副小受样,清琉你赚到了!”另一个男生笑着调侃。 “喂,他唱完了,有人上去搭讪了耶,那个老头就好这一口,清琉你再不去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简明推了推他的肩膀,顾清琉笑了笑,倒了一杯红酒,站了起来,其中一位男生拉了拉他的袖子,拿过他手里的杯子,丢了一粒白色的药丸进去,那东西瞬间就融进了酒里,看不出一点痕迹,“去吧,看好你!” “我从来不需要玩这种无聊的把戏。”顾清琉耸耸肩,表示不屑。 “我知道你顾少爷魅力大啦,助兴你懂不懂?这叫情趣!”下药的男生坏笑,“玩完了记得跟大家伙分享一下感受哈!味道好的话嘿嘿,我不介意玩剩下的。” “要死啊!你真恶心!”娜娜骂了他一句,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顾清琉也没再说什么,真的就这么端着那杯红酒朝那个男生走了过去。 安以洋皱了皱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刚才那个……是什么?” 祁泛没有回答,而是揉了揉他的头发,拉着他站了起来:“很晚了,你们玩吧,我带他回去。” “唉,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有人阴阳怪气道。祁泛不以为意,简明也不强留,朝他挥了挥手,“兄弟,明年见,祝两位百好哈!” “嗯。”祁泛应了一声,拉着安以洋走出了酒吧。 作者有话要说:  顾清琉,也就是一世琉白,是另一个故事的主角,渣攻! 写完祁泛这对,就开始写他那对了,小受是那位唱歌的少年。 大纲写得差不多了,还有荒城的一篇文,大纲也在写了,填坑好累,都有点不敢开。 撒花的宝,抱住狂亲,你们就是我更新的动力啊!! ☆、第三十一章 走到门口的时候安以洋发觉刚才喝了太多果汁有点想上厕所,便对祁泛道:“你等我一下,我想……尿尿。”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啊,我很快就出来,你在门口等我就好。”总觉得在祁泛面前他会尿不出来! “好吧,我站着等你,别乱跑。” “嗯嗯。”安以洋说完就赶紧往厕所跑去,路上撞到一个人,刚想说“对不起”,对方却先一步说话了,“小洋,是你吗?”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和惊喜。 “啊?”安以洋猛然抬起了头,眼睛定了定,认出了对方,“威哥。” “你居然也来这种地方?”对方笑了笑,口气似乎有些惊讶。 “呃,我跟……朋友一起来的,马上就要回去了。”总觉得对方友好的笑容有一丝莫测,安以洋赶紧找借口离开,“我现在急着去上厕所,朋友还在门口等我,威哥咱们改天再聊。” “嗯,去吧!”男人没有为难他,很爽快地朝旁边让了让,安以洋冲他点点头,就忙往厕所跑去了。 那男人叫林威,三十出头,以前跟他们住同一院子,从小便认识,由于年龄差距,不在一块玩,但几乎每天都能碰见,当然也不陌生。林威从小父母离异,跟着他奶奶一起生活,爷爷早就去了,他那离了婚的爸妈一年到头没个人影,就偶尔寄点钱回来,生活过得很拮据,初中上到一半就辍了学,早早出了社会跟一群社会青年混到了一起,后来被道上的大哥看上,收了当小弟,成为他们那一带有名的小头目。 他刚上高中那会儿,林威已经混得小有名气,对他们院的小孩都挺好,包括他俩兄弟,尤其是他,不知怎的,林威对他要比别的小孩子亲切得多,大概是他经常帮忙照看他奶奶,还有书读得比同院的小孩要好。林威没上过几年学,但听说他们道上的都很尊重读书人,觉得他们有文化,讲道理,将来是做大事的,不像他们混黑道的这般粗蛮 ,多多少少也有一层羡慕在里边,因为他们那个圈子,好多是因为家境不好半路辍了学,为了混口饭吃才跟了道上的大哥。 高中那会儿,有次在学校外边碰见林威跟他兄弟,随口叫了声“威哥”,他那群人有人问:“这也是你小弟?什么时候收的?” 被林威一巴掌扇后脑勺上:“是弟,不是小弟!我这个弟弟是个读书的,成绩好着哩,跟咱们不是一路的,你别打他主意,当心我揍你!” “得,人家读书人就是金贵,跟咱就是不一样呵,将来有出息了未必会记得你这大哥啊!” “切……少阴阳怪气,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有本事也弄个这样的弟弟,将来我弟考上大学,我也跟着沾光,你们就羡慕去吧!” 可见林威他自己走了歪路,也没想过要将他们往上边带,而且是真的看重他们这些读书人,为此,安以洋还觉得挺感动。但到底是道上混的,刀口上舐血,给人的印象总是暴力和血腥,他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铁定是“敬而远之”,安以洋在心怀感激的同时,也总是刻意跟他保持着距离,尽管从小到大,同一院的小孩哪个在学校受人欺负了,总是林威替他们出头。 后来林威的奶奶去世了,没多久警察突然上门来将他带走,自那以后他们便再也没见过面,林威也没回来过,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觉得肯定是他犯了什么事,被带走吃牢饭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他,而且,看林威的打扮,西装革履,明显混得比以前要好得多。 安以洋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林威竟还在原来的地方,靠着墙抽烟,见他出来冲他笑笑:“解完手了?现在过得怎样?还跟家人住在原来那小区吗?” “嗯。”安以洋点点头,一时有些语塞。毕竟本来就不怎么熟,这么多年没见,更是生疏了不少。 “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不会也学坏了吧?”林威掐灭烟头,神情严肃,“没考上大学?” “考上了,在上大二。”安以洋赶紧摇头,总觉得林威看他的目光有些压迫。 “哪个大学?” “c大。” “哦,c大啊,不错。c大是名校,将来出来肯定有出息。我就知道你能考上好学校,没让哥失望。” “其实……我成绩也不是很好啦!”安以洋有些窘迫地抓了抓头发,自从上了大学后根本就是在混日子好吗?! “安洋,你站在那里干嘛?走了。”祁泛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见他跟个男的站在走廊里说话,便快步走到他身边, “不是说了上完厕所就出来?” “啊,你怎么进来了?我已经好了,马上就走,就是突然碰见了熟人就……”安以洋见他面色不虞,慌忙解释。 “这就是你朋友?”林威却截断他的话,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祁泛。祁泛也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仍旧是冷冷。安以洋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忙道:“威哥,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小心,再见!”林威倒是没为难他,只是看着祁泛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走吧!”安以洋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祁泛拉了出去。 林威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睛蓦地暗了下来,嘴角却微微上扬,挂着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 “你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上了车,祁泛绷着脸问道。 “啊?什么这样那样的人?”安以洋眨眨眼,有些无辜,“以前跟我们住同一院子的,当然认识。” “平常没联系吧?” “没,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总之,少跟他来往。” “哦,”安以洋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声嘟囔,“他早就搬走了的,已经很久没见了,今天遇到是碰巧。” “嗯。”祁泛淡淡应了声,启动车子。 “对了,刚才……顾清琉手里的那杯酒,下了药的吧?他想要做什么?”安以洋皱了皱眉,有些担心那个唱歌的少年。 “不明摆着吗?” “他要拿给那个男生喝吗?就是唱歌的那个,那是什么药?对身体有没有害啊?” “总之不是什么好药,”祁泛脸上云淡风轻,“你不经常看些杂七杂八?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啊?不会是……春|药吧?”安以洋咽了咽口水,眼睛睁得大大的。 “差不多,反正死不了人,”祁泛目不斜视,口气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不过他们几个一起玩的话就说不定了。” “什……什么意思?”安以洋瞬间捏紧了拳头,“他们要做什么?” “药都下了总不会只是想找他聊天吧?” “好过分!太过分了!”安以洋猛然捶了下座垫,祁泛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眼睁睁看着……” “你觉得他们会听我的?”祁泛截断他的话,把车靠边停到了小区门口。安以洋怔了怔,紧紧地盯着他,“可你至少说句话,他们明显是惯犯吧?” “长成那样还来这种地方唱歌,不是摆明了欠|操?” “你……”安以洋瞬间哑口无言,只是睁大眼睛狠狠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为什么要跟那种人做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安以洋再次张口结舌,看着那人冷硬的侧脸线条,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这个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冷血得多,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冷漠而是由内而外,自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冷酷和无情。他居然……爱上了这样的人。 “觉得自己选错了?”祁泛没有看他,只是从烟盒里甩出一根烟点上,淡淡地吸了一口,“如果现在后悔了,或许还来得及。” “或许?”安以洋脸上有一丝茫然。 “嗯,”男人单手支着车窗,脸上淡然如水,“如果你要回去,我不会做什么。” “回去?回哪去?什么意思?”安以洋看着他,不知所措。 “我是说你随时可以滚!听不懂?”男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突然把剩下的半根丢出了窗外,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安以洋目瞪口呆地与他对视,手脚瞬间变得冰凉,整个人僵在了座位上。 “如果这样的我跟你预想中的差太远,你失望了,不想继续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结束,明白?”男人见他神色惶遽,语气里多了几分焦躁,“我他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请看清楚我的本性再来说爱我!” 安以洋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手从听到“结束”这两个字时就开始抖个不停,却什么也说不出,这样的祁泛太过陌生,陌生得像是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你没什么要说?”祁泛突然冷笑一声,指了指车门,“下去!” 安以洋闻言木然地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没来得及看清那人最后的表情,就听到“砰”的一声,车门重重关上的声音,随后那辆车就像闪电般飞驰而去,只留一路烟尘。 ☆、第三十二章 初次见到那个人,是在学校的某条校道上,突然就从旁边的小花园里窜了出来:“学长,祁泛学长?” “?”头一回听到男生喊别的男生“学长”,不禁站住了脚步。眼前的突然冒出来的人,一头栗色短发,在春日的阳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脸上的笑容比这个季节的阳光还要灿烂那么几分,有些耀眼,有些扎人。 “呃,我叫安以洋,中文系二年级。我们有个剧想找你配,你知道广播剧吗?很简单的,就是……” “没兴趣。”几乎是毫不犹豫。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9节 “为什么?”那张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了,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 “我要去上课了。”他连解释都懒得,直接从他身边走过,男生却不依不挠地追了上来,像条粘人的小狗,“很简单的,网上下个配音软件,录个干音就好了,我可以教你,其他的我们有后期,是部耽美剧,你知道耽美吗?” “你听不懂人话?”祁泛冷下脸,少年立刻禁了声。这才满意地继续往教学楼走去。 进了教室才刚坐下,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又传来那个温暖的声音,有点可怜兮兮:“祁学长,求你了,我们差个人,老实跟你说我是被策划魔女逼来的,你就好心帮个忙吧!” 祁泛额上青筋跳了跳,没理。 “是改编自bl,你知道bl吧?就是……呃,两个男生谈恋爱的那种,你你你先急着拒绝我,我知道有点那个啥……但是,我保证那部剧三观很正的,就是单纯的谈恋爱而已,没有别的,h什么的都没有,最亲密的动作止于接吻所以……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 祁泛翻开课本,置若罔闻。 “别这么冷淡嘛!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虽然没有物质上的回报,但是……呃,我可以请你吃东西啊!随便什么,只要在我能支付的范围内,求你啦,老实说,这个剧其实……剧本是我写的,看在大家校友一场的份上你就帮帮忙吧?行不行?” 老师已经走进教室,身后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像是一只聒噪的蝉。怒气冲冲地回过头去,想给他一个无比恶毒的眼神却对上那张笑得过分灿烂的脸,瞬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这家伙怎么这么爱笑?多血质过头了吧?被人这么不待见居然还笑得出来?到底有没有神经? “可以吗可以吗?”清明透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张着,干净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让人不禁联想到小小的、毛茸茸的茶杯狗,“我可以请你吃东西哦!求你了,你有没有很想吃的东西?下课后我们一起去啊!哈根达斯、必胜客、麦当劳……都可以,随便你选。” 祁泛都快被他气笑:“你是白痴吗?” “干嘛骂人啊?”委屈、愤慨,继而又可怜巴巴,“求你了,你不答应我是不会走的!” “随便。总之我上课的时候你要是敢说一句话,一句!老子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祁泛冷哼一声,一字一顿道。 “不要酱嘛!你答应我,我就不吵你了,好不好?好不好?”打着商量的口气,带着一丝弱气。 “你是复读机吗?”祁泛面色铁青。 “不要酱……”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师走了进来,安以洋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祁泛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没坐定多久,袖子突然紧了紧,眼睛瞥去,看到一只纤细白皙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抓着他袖子的一点布料,扯一下,再扯一下,锲而不舍地无声地坚持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极力把注意力转移到讲台上,才没有当着全班人的面把身后那只苍蝇揍一顿。 安以洋坚持不懈地烦了他一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都没能让他答应,最终只好失望而归。祁泛看着那个挫败的背影,心里一阵暗爽,凭什么要遂你愿?那张过分阳光的笑脸,看着就烦!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将快乐彰显在脸上,烦,简直烦透了! 但明显,他低估了那只小羊的毅力,明明前一天才灰头土脸地被自己不留余地地拒绝,第二天又屁颠屁颠地跑到他教室来,最该死的是,又是跟昨天同样的笑脸,眉眼弯弯,咧开的嘴角放肆地向两边扯去,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一个劲地向他展露笑容的魅力。 烦,简直烦透了! 无论你怎么对他冷嘲热讽,总是笑脸相迎,没有谄媚和奉承,有的只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似能融化寒冬的冰冷,犹如暖阳直直地划破重重阴霾,照进你心里。 可冰冻三尺非,绝非一日之寒。他岂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被这点小阳光的融化的?拒绝,不留余地,一次又一次。看他垂头丧气,神情懊恼,拉拢着脑袋,像只萎靡的小狗,心里就莫名觉得痛快。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有了如此古怪的癖好,说是恶趣味也不为过,从未留意过任何人,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他,竟忍不住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那个笨嘴拙舌的小男生,看着他窘迫得说不话,憋得两颊发红,甚至被逼急了炸毛的样子,心里就万分舒畅。 可有天他突然发现,小家伙来的次数多了,不只是他,班里的其他人也喜欢逗弄这个温暖的小太阳,比如李恒煜,明明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渐渐的,那张明媚的笑脸却不再只对着他一个人绽放。 不爽,焦躁,心里像是多了一只不安分的小兽,时不时地伸出锋利的爪子在他心口抓挠,自己却触摸不到,没法将其从胸口拔除,只能任其气焰日益嚣张,羽翼丰满,在他心口胡乱地撕扯,完全扰乱了他的心神。 不知名的欲望在心底膨胀,想要将其独占,那抹绚烂的阳光,想让它停留在自己身上,不被别人分走。陌生的情感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快要将他淹没,濒临失控,那人却还不怕死地凑过来,最终终于绝了堤,一发不可收拾。他吻了他,像是要将他吞噬一般,尽管他不明白这样强烈的占有欲意味着什么,但他迫切地想要将这人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天知道在他听到那人说喜欢他的时候,空如黑洞的心仿佛瞬间被填满,自满得让他差点跑出去向全世界炫耀,尽管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如果非要在这世上选出一件最突然的事情,那绝对是爱情,不会给你任何准备。往往在你还没有学会爱为何物的时候,它就已经悄然而至,让你泥足深陷。 开着车在偌大的城市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漫无目的地遨游,霓虹灯光填满了整个城市,却无法照到空旷的内心,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像是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黑洞。 安以洋缩卷在门口,不知等了多久,手脚冻得有些麻木,已经很晚很晚,他甚至都怀疑那人不会回来了却听到走廊那头传来了脚步声,高大的身影在看到他时明显一僵,然后缓缓地朝他走了过来。 “我……我以为你……不回来……”他站了起来,脸上有些无措,“我想……我觉得我们……总之,可不可以……不分手。”说到后边他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小得几乎要跟呼吸融为一体,“不想分手。” 身体猛地被扯了过去,那人的唇没有任何预兆地压了下来,在他唇上噬咬、碾压,然后舌头霸道地撬开他的牙关在他口中肆虐,近乎狠戾地吻着他,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一般。醇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浓郁的酒味强势而不留余地地侵入他的口鼻,占领他的神智,安以洋整个人都失去反抗能力,双腿发软,脑袋晕乎乎的,双手挂在男人的脖颈上,顺从地张着口予取予求:“嗯额……唔……” 只要是祁泛,他就没法拒绝,只要是这个人的气息,他就像是瘾君子见到了毒品,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哪怕知道最后只会越陷越深,粉身碎骨也甘之如殆。 “不要离开……”祁泛揽着他,单手开了门,两人磕磕绊绊进了屋,将他抵在门上,发了疯地吻着他,“不要离开。” “唔嗯……哈……”安以洋双手环抱着男人宽阔的肩背,不住地喘息,身上的衣服被粗蛮地扯开,扣子飞溅得到处都是,脑中仅存的理智,让他下意识地拽住了敞开的衣襟,“别……别在这里。” “我想抱你,”祁泛的声音粗哑,犹如暴躁的困兽,低头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乱啃乱允,“我要抱你。” “呃啊……嗯你先……唔……”安以洋收回双手有些无助地抵着他的胸口,却被男人单手扣住,按到了头顶,然后一把扯下他的衣服,开始去脱他的裤子,“乖点。” “别……你……啊!”半推半就,最后变成了你情我愿。确实,只要是祁泛,他就无法拒绝。屋子里没有开灯,两具火热的身躯血气方刚,很快就擦枪走火,水乳交融,在黑暗的玄关处抵死缠绵,竟就这么做了。 原来人在激动的时候真的可以不顾时间和地点,书上写的未必也全是假的,安以洋事后如此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  这年头是没有肉的,一切止于接吻,大家懂。 严打期过后我会把肉都补回来,但只能放不老歌博客,到时候会给大家地址。 ☆、第三十三章 醒来的时候祁泛还在沉睡,安以洋感觉身上一阵粘腻,后处火辣辣的疼,想起身去洗澡,顺便清理一下,才刚动了动身子,就被紧紧地箍住,腰间的大手刚劲有力,从背后紧紧地拥着他,祁泛的头埋在他的后颈,呼吸扑在那处皮肤,痒痒的、暖暖的。 “别走。”含糊不清的低喃,带着浓重的鼻音,那是睡梦中发出的呢喃,或许连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遵循本能。 安以洋心中一软,回过身去与他面对面躺着,伸手描摹男人俊逸的轮廓,手指在他微蹙的峰眉处流连,最后忍不住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亲了亲,回抱他,“我不走。”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 昨晚居然就那样……像两只发情的公兽在冷硬的地板上翻滚,相互撕咬、拥抱、肆意交|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要死在对方身上一样。他记得他被祁泛在地上插|射了一次,又将他按在墙上从后面进入他,最后甚至将他抱起抵在墙上自下而上狠狠地贯穿。 现在想起后|穴似乎还残留着那种销魂蚀骨的酥|麻感,竟做到那种程度,自己还觉得舒服得差点晕过去,虽然事后开始觉得疼,但是并不是无法忍受,他可以感觉到只是使用过度,并没有裂开,看来自己与祁泛的契合度还蛮……那啥的?有些人似乎天生那处就没法契合呢,自己算不算是幸运的?能够与祁泛…… 正胡思乱想间,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拨了拨他额前的发丝,安以洋这才发现祁泛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那双暗若深潭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他。脸上不由一热:“你……嗯醒了?” “对不起。”祁泛伸手将他抱了过来,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呃?”安以洋有些迷茫地抬头。 “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眼睛上又落下一个轻吻,祁泛定定地看着他,眼里一片柔和。 安以洋怔了怔,突然狠狠地抱住男人,把头埋进他胸口,一滴热泪悄无声息的隐没在衣襟。能听到这一句,大概今后受到再大的委屈也可以平息。 “还睡吗?”祁泛轻抚他的脸颊,柔声问,“我抱你去洗澡?” “我能走啦!”安以洋小声地说,脸颊绯红,从床上坐起,才跨下去立马就跪了下去,还好祁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跟着下了床,直接将他拦腰抱起,“别逞强,我抱你。” 操,脸都丢光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被操到下不了床?昨晚到底是有多激烈啊?他隐约记得到了床上,似乎又做了一次,好像是跪着的,所以今天膝盖才会这么疼?被祁泛放下后,感觉腰部隐隐作痛,腿都有些站不稳,靠祁泛扶着才没有栽倒。清洗的过程有些困难,但祁泛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弄疼他,帮他上了药后,又让他回到床上躺着,自己开车出去买了吃的,顺便给他带了套新衣服。 待吃饱喝足后,安以洋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一,而此刻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忙问祁泛:“你上午有课吗?” “有。” “啊,我上午也有!不知道老师点名没,寝室那三只禽兽是知道我来你这后就彻底不管我了!电话也没打个。”安以洋痛心疾首。 “你平常经常翘课的吧?”祁泛挑了挑眉。 “呃……”某只羊语塞,有些心虚。 “他们应该只是习惯了。”祁泛耸耸肩,靠到了沙发上。 “我以后不会了,我会努力按时去上每一节课的!”安以洋垮了脸,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个啊?”如果我没法成为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你是不是就会不要我了? 祁泛看了他一眼,不说话,这下他心里更加不安了:“我以后一定努力学习,一定!期末要考第一。” “别说大话。” “谁说大话了?我说到做到,你少看不起人!” “我记得这个学期末要考四级的吧?你英语四级过了没?” “……”安以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顿时有些无措,半天才嗫嚅着道,“没……但这学期一定过!” “行啊,要是不过你说我要怎么办?” “啊?什……么怎么办啊?”总不能四级考不过就分手吧?这也太狠了! 祁泛勾了勾嘴角,没说话,安以洋更加紧张,信誓旦旦道:“一定过!我发誓,我保证!”复而又问,“你下午没课吗?” “有。” “那你怎么不去上课?” 祁泛笑着将他拉了过去,轻轻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安以洋立刻大叫:“痛!你别拍我那里。” “所以,我今天就不去上课了。” 意思是他要留下来照顾他这个伤患吗?安以洋心中顿时一暖,随即又有些狐疑:“喂,你这家伙,其实是想偷懒所以拿这个当借口吧?” “啧,被看穿了。” “靠!”安以洋立刻扑上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祁泛大骂,“你是狗吗?成天咬人!” “我不咬人,你就要你!咬死你!”说着又不管不顾地将祁泛扑到在沙发上,开咬。祁泛轻轻抽了抽气,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别没事找抽玩啊!” “你抽我啊你抽我啊!”拽得不得了。 “操!” “嘿嘿。” “起来。” “不起。”安以洋埋头在他颈间,大口大口地吸气。 “你是白痴吗?” “我是白痴你还不照样喜欢我?” “谁说老子喜欢你了?” “你的心在说。”安以洋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你真恶心。”祁泛似乎有些不自在,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起开啦!” “不起,就不起!” “……” 这样的纵容和宠溺,请一辈子都不要停止,一辈子。 闹了一会儿,两人又静静地并肩躺在沙发上,安以洋把头挪了过去,枕在祁泛肩头,初秋的天气微微有些凉意,两人的身体挨在一起感觉很暖和,安以洋抓起祁泛的手,把玩他的手指,有些心不在焉:“经过昨晚,我突然发现……” “什么?”祁泛反抓着他的手,在他纤细的中指上捏了捏。 “我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无论是你的事情,还是你这个人,稀里糊涂地就已经……”喜欢上了,甚至是爱。 “是吗?”祁泛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一边拨弄,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不需要了解我这个人,爱我就够了。” “喜欢不是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的吗?” “照你这么说不是前后矛盾?” “呃?” “你说你根本不了解我,如果喜欢是建立在了解基础上的话,你其实是想告诉我你还没有喜欢上我吗?”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安以洋慌忙否认。 “所以说,既然已经喜欢上了,又何必在意为什么,相爱需要的不是相互了解,而是相互理解和包容。如果可以做到这一点,自然也可以接受对方的一切优点和缺陷,所以,他是怎样的一个,根本就不重要吧?” 安以洋怔了怔,顿时如醍醐灌顶。确实,如果你已经爱上了一个人,就理所当然地会去接受和容忍他一切,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就像自己,在还没有了解祁泛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昨晚见识到了他恶劣的一面,发现对方的性格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可尽管再糟糕,却可以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前一秒还心如刀绞,下一刻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像只要是这个人,再坏、再差也还是喜欢得不得了,如果换作别人,再好、再佳自己也未必会动心。 原来祁泛只是表面上冷漠无情,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懂得爱情,他只是不擅言说,更多的是以行动来证明,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10万多字了,不容易。 你们能坚持追下去,我真的很感激,谢谢大家啦! 无论后边弃不弃,都感谢能够陪伴到这里。鞠躬 ☆、第三十四章 转眼,安以洋与祁泛同居的时间就过去两月有余,两人平时同进同出,同吃同住,跟对新婚小夫妻似的,日子过得一派和谐,倍儿滋润。唯一让安以洋觉得不满和焦虑的是,英语四级考试还有一周就要来临,祁泛给他下了禁令:不许看、不许玩游戏、不许上qq和yy,就连网上更新的也被迫挂上“请假一周”的公告。 所以,最近祁泛家里时不时就传出诸如此类的对话: “祁泛……泛……泛泛,学长,老……” “给老子闭嘴,滚去看书!” “呜呜呜,求你了,就一小时,我上去做个日常就下线。” “想都别想!” “呜呜呜,表酱嘛……书上不常说吗?学习要注重劳逸结合,劳逸结合你懂不懂?这样根本只有劳,逸在哪啊?只会越学越糟而已,人家整个人都会垮掉的啦,你就可怜可怜我嘛!” “你他妈一年到头都在逸,还敢跟老子提?快点给我滚回书房看书,再吵就给我滚出去!” “好啊好啊,我先滚回学校住一段时间,毕竟在学校学习氛围要好些,或许能看得进去也说不定!” “你想得美!在我眼皮底下都不学还想你在学校学习?你要敢搬回去,这辈子都别想再跨进这里,要永别还是要学习,自个儿选吧!” “呜呜呜,太残忍了!你这个虐待狂,老子当初怎么看上了你这个虐待狂?” “呵,说明你欠虐!” “禽兽!魔鬼!死s!暴君!没人性!” “妈逼,你到底进不进去?吵得老子头都疼了,四级没考过看我怎么收拾你!识相的快点给我滚去做题,两个小时后我要检查,那十几篇阅读理解要是没做完,你今天哪都别想去了,就呆那屋吧!” “唔……参考答案给我啊,待会儿做完要对的。” “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哼,不给就不给,我乱填,反正abcd任选一有什么难的!做完了就可以玩了对吧?” “当然,不过错一道就跪五分钟键盘,跪完了你爱干嘛干嘛去,老子不管你。” “啊!苍天啊!你怎么不下道雷把我劈死?!” “操,再不进去,老子现在就把你劈死!” “救命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 半小时后,祁泛在客厅画图,书房里传出安以洋的声音:“泛,我渴了,想出去喝水。” 两分钟后,保温瓶被灌满,放到了他手边:“喝。” 五分钟后,“祁泛,我想尿尿。” “三分钟,你这两个小时只能上两次,其余的自己想办法。” “我……我突然不是很想尿了呵呵。”刚想跨出门口的安以洋立马收回了脚,开玩笑,刚为了上厕所死命灌了大半瓶保温瓶的水,一会儿肯定是要尿尿的,只有两次机会,这次根本不想尿只是想打发时间,要是去了不就浪费掉一次?到时候真想尿的时候就死了,以祁泛的性子说不定要让他尿裤子! 尼玛,这到底是怎样悲催的一种人生啊?谁来救救他! 正一边在心里绝望地哀嚎,一边认命地埋头“苦干”,客厅里祁泛的手机突然响了,安以洋立刻竖起耳朵: “在家,嗯,不太想出去……啊,啊,行,那我现在过去,不能待太久,坐坐就回来了,行……嗯,知道了……待会儿见。” 安以洋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这是要出去? 果不其然,客厅里传来祁泛的声音:“我出去一会儿,有个朋友从国外回来,让过去坐坐,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当然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安以洋简直欢欣鼓舞,差点没跳起来。肯定是老天听到他的祷告了,终于派人来救他! “我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待会儿我回来可是要检查的,做不完你就知错了,还有,前边的听力也做了,现在快八点了,我估计得十一点才回来,总之你要给我做完,听见没有?” “嗯,听见了,听见了,一定做完,你放心吧!赶紧去吧,不然你朋友该等急了。” “我看急的是你!” “没有的事,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么舍不得你走。” “少恶心,给老子安分点,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 “是的大王,好的大王,大王您慢走,不送!” “操,真他妈想揍你!” 听到客厅的门关上后,安以洋在书房里装模作样看了十分钟题,耳朵时刻留意外边的动静,以防止祁泛突然拐回来,在确定他已经走了的时候,安以洋这才大叫一声,从书房里冲出,开始翻箱倒柜——找答案!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安同学废了一番力气后,终于在祁泛的一堆稿纸中找到了那套题的答案,然后乐颠颠地回到书房火速把答案抄上,还特意错改了几个,伪造成正常情况,然后又偷偷把答案原封不动地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弄乱的东西一一摆好,这才放心地打开了电脑,登上了久违的游戏,尼玛……这周副本cd还一个没动呢! 一上线,就有人密了过来: 荒城:“艹,还知道上线?老子都快拨打110找你了!” 洋洋得意:“你以为我想啊?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日子过得有多苦,狗都不如!” 荒城:“怎么,你家那口子虐待你?” 洋洋得意:“(┬_┬)” 荒城:“为毛啊?玩游戏而已啊!难不成怕你在游戏里给他戴绿帽?” 洋洋得意:“他才没那么无聊,我要考英语四级。” 荒城:“艹,这还不无聊?那家伙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 洋洋得意:“唉,总之怎一个悲催了得。。日常做了没?组个啊。” 荒城:“早做完了,jjc打不?22?你这周任务还没做吧?来十场啊。。” 洋洋得意:“好吧好吧!正好攒装备币,赶紧撸完十场我就撤了。” 荒城:“他限定你能玩几小时?” 洋洋得意:“零鸭蛋○” 荒城:“……” 洋洋得意:“赶紧的,排起┏(゜w゜)=,说不定突然就回来了,我现在可是顶风作案_(:3)∠)_” 荒城:“太惨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啧。。” 安以洋:“当初怎么?” 荒城:“让你当初急着嫁!” 洋洋得意:“(┬_┬) ” 荒城:“快上yy,杵着当npc啊?要排了。” 得意洋洋:“我不敢戴耳机,万一他回来了我没听到就死了,咱们眼神交流吧!” 荒城:“眼神你妹夫!!给老子上yy,快,老子还想冲雕像呢!” 安以洋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上了yy:“哟,你已经排了?进来了。” 荒城:“嗯,我看一下对面配置。” 安以洋:“我在看了,双dps,速战速决!” 荒城:“双隐身你小心点。” 安以洋:“尼玛,都盯着我!!” 荒城:“卡好柱子,要开始了。。” 安以洋:“嗯嗯,等他们过来还是我们过去?” 荒城:“我们直接过去,你卡好柱子,过来追你就绕圈跑,别管我。我全程贴死其中一个,往死里揍就行了,远程的话被贴身他技能都开不出来,另一个你溜着玩就行,被打死了吃键盘!” 安以洋:“靠,老子有那么水吗?身为一个奶表示跟dps单挑无鸭梨!” 荒城:“真有脸说,上了。” 安以洋:“我去,一上来都奔你去了!哈哈哈,好了,我可以在后边自由地玩耍了。” 荒城:“玩耍你妹啊!准备一波带走我,你妈逼,你在卤蛋呐?奶我一口啊!” “不是说别管你?”安以洋一边在后边悠闲地加血,一边笑道。 “笑你妹,转火你了,有一个隐身了,要开爆发了,滚去卡柱子,减伤开好,被秒了吃键盘!”荒城在那头恨恨道,见安以洋没站对位置,又冲他大吼,“你妹,给老子滚过来,跟我站一起,没看他刚在那根柱子那隐身了吗?你跑过去送死啊?” “艹!”安以洋也骂了一声,慌忙跑到了荒城身边,“刚光顾着看你被揍,没注意另一个位置。” “好了,出来了,我把残血那个带走,另一个你带他去玩。” “哈哈哈,逗比,现在来打我,早干嘛去了你?”安以洋带着另一个没了爆发的dps满场跑,玩得不亦乐乎。 荒城解决完另一个后,马上过来把剩下的爆了,第一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拿下了。 安以洋吹了声口哨:“轻松加愉快啊!” “那是因为你队友是我!” “切,还不是因为我奶得好!” “你真有脸说!一共奶过我几口啊你?要不是老子提醒你站位,绝逼被秒。” “我死了你离升天也不远了。” “靠,给我个dps我能打得更快你信不信?” “信,信!怎么不信?您谁啊?天下第一的帮主诶,全服务器最犀利的dps,给你一个转生蛊,一人能挑二十五。” “哈哈哈,你妹啊!出来没?我排了啊!” “本来就是,你的传奇八卦贴都是这么说的。” “你还跑去看那些了?你有病!” “对,神经病。” “……” 十场很快就打完了,九胜一负,输掉的那场因为安以洋中途屏幕卡死了,只能听到声音不能动,他说话荒城也听不到,对方一犀利dps带个大奶,然后他就听到荒城愤怒地在yy那头咆哮:“操,动动喂,给老子动一下,你以为自己是木桩呢?别站那里!!卧槽……听到没有?给个回应啊哥?你在撸吗?我那个寂寞,好歹给自己套个减伤啊!二货奶我一口!我日……这奶差点就死,你敢打断一下对方dps吗?草擦擦擦……我去,你不会是卡了吧?” “……”大哥你发现得太晚了!安以洋双手离开键盘,悠闲地喝着水,听着荒城在那头鬼哭狼嚎,心里莫名觉得痛快。后来荒老大终于还是扛着对面dps的伤害,毅然决然地干掉了对方奶妈,然后英勇就义。 安以洋的电脑很适时地在他倒下的时候恢复了正常,荒城气得在那头乱骂:“靠,你那什么破电脑?五毛钱一个吧!” “系滴,小的一贫如洗,哪有钱买高档货,软磨硬泡地硬是杀到了三毛钱!”安以洋“噗”了一声,道。 “我给你一块五,去买个像样的吧!” “……” 两人打完竞技场交了任务,看到帮会频道提示:【断离】在死亡沼泽被【xxx】残忍地杀害了…… 一连刷了好多次。 得意洋洋:“断小离,你被守尸了?这人谁啊?你告诉我(╰_╯)!” 断离:“‘谁与争锋’的狗。” 得意洋洋:“好,我现在就去感谢他o(n_n)o~” 断离:“……” “谁与争锋”是他们帮的敌对帮会,一年到头都在开帮战,誓要将对方杀出服务器,平常在野外看到对方帮会的人都是直接开红,简直苦大仇深,水火不容,见面就开杀,这已经是全服公开的事情了,别的帮会的人一般不会插手,见到了谁与争锋和天下第一哪个帮会以多欺少了,也断然不会去帮忙,顶多在世界频道发一句:“谁与和天下的又打起来了,在xxx呢,速来围观!” 然后第二天游戏贴吧或论坛里又有新贴了,内容无异乎昨晚谁与和天下帮会在xxx开战了,战况如何如何,谁又放话说巴拉巴拉之类的……这就是八卦党存在的价值!尽管事情与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但丝毫不影响整件事情被他们所津津乐道。 得意洋洋:“要不要我过去啊?” 断离:“你来有屁用啊?我是奶你也是奶,奶死他们?” 得意洋洋:“荒老大,谁与的狗出来咬人了,你媳妇在死亡沼泽被人奸|尸了!” 荒城:“……” 断离:“……” 帮众:“……” 帮众:“开帮战?” 帮众:“很多人在本里呢!总不能让他们现在出来?” 荒城:“他们多少人?” 断离:“五六个而已,别管我,待会儿他们走了我再飞!” 荒城:“带奶妈了?” 断离:“没,都是dps。” 荒城:“那只羊跟我去吧!其他人爱干嘛干嘛,今天不开帮战了。” 帮众:“老大你能搞掂吗?不然等我做完这边任务组我?” 荒城:“不用,你做任务吧!他们没奶,我直接过去把人撸了就行,有个奶够了。” 得意洋洋:“好,我这就去奶死他们!” 断离:“……” 荒城:“……” 帮众:“……” 在野外,以荒城的战斗力一挑二完全没压力,再带一个手法好点的奶,基本也就等于五六个人的战斗力,更何况断离的复活cd早就好了,等他们来后就直接起来,就有两个奶了,打对方五六个dps完全绰绰有余,毕竟荒城和安以洋的装备都是本赛季pvp最好的装备,趁他们不备,荒城直接开着爆发上去一下就带走了俩。 安以洋带着一个dps满地图跑,猖狂得不得了:“哈哈哈,一个小脆皮还追着我到处跑,难道他以为他可以打死我吗?大爷站着给你打,荒小城,其余三你俩对付得来吗?” “废话!已经放倒一个了,剩俩,很快就搞掂。” “那这个我带走了哦,那两个杀了叫我,我带回来给你杀。”安以洋站着给那个小dps打得只剩下30的血,再一个大加不慌不忙地把血瞬间刷满,给自己挂个持续加血buff,然后跟遛狗似的,带着对方在地图上跑来跑去,上跳下窜,玩得不亦乐乎,“哈哈哈哈……这家伙居然还没放弃,都快没蓝了还穷追不舍 ,笑死我了,别想不开来跟个十几万血的奶pk啊少年!” “这边完事了,需要帮忙不?”荒城说完,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怔了怔,看向了安以洋游戏里的小人方向,只见那边只剩下那位追着他打的dps,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断离:“那货呢?掉线了?” 荒城:“希望是吧!” 断离:“呃?” 荒城:“yy也掉了。。估计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 断离:“为什么?” 荒城:“遇人不淑。” 断离:“……” “祁……祁泛,”安以洋努力把自己往座椅里边缩,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点消失不见了事。刚他玩得正起劲,早已忘了留意外边动静,直到电脑电源直接被人拔掉,整个屏幕瞬间黑掉,他才猛然发觉祁泛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身后,此刻一张脸黑得跟包公似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我怎么夸你?” “我我我我……我做完题才玩的,真的!信我!”安以洋语无伦次,缩在电脑椅里瑟瑟发抖,恨不得跟椅子融为一体。 “玩了多久?” “就……就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而已,你就回来了,真的,没有玩多久!不骗你!我做完题才玩的。” 祁泛深吸了口气,拿过书桌上的题大致扫了一眼:“阅读和听力都做了。” “嗯嗯嗯,做了,做了!”安以洋点头如捣蒜。 “十几篇阅读,听力一共三十多道题,全做了?” “嗯嗯嗯,全做了!” “你当老子是白痴吗?”祁泛怒道。 “我我我我……我真没骗你,呜呜,祁泛,泛,你别生气,我我我……我真的做了呀!”安以洋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平常一般15分钟做一道阅读题,我一共才走了两小时,你就已经玩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游戏了,还要做听力,你一共才花了多少时间做完这些?你觉得我会信?”祁泛怒极反笑,把资料一股脑地丢到他身上,“安洋,我对你太失望了!” “唔……祁……” “不许叫我!我不会再管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祁泛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章肥的5000+ ☆、第三十五章 一周后的四级考试安以洋考得一塌糊涂,由于大一荒废了一年,高中积累的单词基本忘得七七八八了,复习期间又经常摸鱼,整颗心都不在这上边,这次的题至少有三分之二是瞎蒙的,作文也是靠仅剩的那点少得可怜的单词量东拼西凑而成,就差没用上拼音了。 回到家后,祁泛也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考完了?”,弯腰在画架前忙活,连眼皮都没抬,当然也没问考得怎么样,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安以洋沮丧到了极点,整个人蔫蔫的,坐在沙发上,瞧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你想骂就骂吧!” “呵,我有那闲工夫骂你还不如多画几张图,你以为老子很闲,吃饱了撑着?”祁泛冷哼一声,那股尖酸刻薄劲儿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他妈再管你我丫就是个傻逼!” “你别这样……”安以洋“唔”了一声,拉拢着脑袋,像只丧气的小狗。 “我怎样?我不管你你还不乐意了是吧?早干嘛去了你?”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考都考了,说再多也没用,”安以洋自暴自弃,偷偷看向他那边,有些忐忑,“那个……咱还去看电影么?” “看个屁!”祁泛没好气道。 “可你之前说过,四级考了以后就一起去看电影的!”说起来他们交往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约过会呢! “老子没心情,要看你自己去!” “你这家伙……”安以洋有些气急,“我考得不好关你什么事?我都没怎么,你那么在意干嘛?反正全校那么多人没过,又不只我一个,大不了下学期继续啊!” “关我什么事?”祁泛冷笑,“呵,确实不关我的事,所以你爱干嘛干嘛,想看电影?自己去啊!” “你……”安以洋“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这个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我成绩这么烂很配不上你是不是?已经一周对我爱理不理了,不就是玩个游戏被你逮到了吗?我怎么就不能玩游戏了?我觉得玩游戏很快乐,我喜欢自由自在地生活,这有什么不好?如果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很没面子,那么干脆就……就……” “就什么?”祁泛丢掉手中的铅笔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觉得老子逼你学习是觉得你配不上我?我他妈要是想找个学习好的还会跟你在一起?老子闲着蛋疼找个人天天管着看着脑子有病是吧?你当学建筑的成天都很闲没事做是吧?你他妈到底明不明白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因为觉得我学习不好配不上你?之前也说过的吧!考第一才能跟我在一起,你要是不在意干嘛这么逼着我?”安以洋脸红脖子粗,眼睛也涨得通红。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考第一最终得益的到底是谁?是我吗?你考第一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老子年年考第一稀罕你去考个第一来给我争面子?” 安以洋无言以对,但心中仍旧愤懑难当,反正他就是笃定了祁泛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找不到别的理由了!但口头上的便宜如果对手是祁泛的话,他是半点讨不到的,只能怒睁着一双兔子眼以示心中的不满。 “你已经大二了,玩了一年还不够吗?当初为什么要考大学?难道就是为了来玩的?是不是以后拿不到学位证也没关系了?啊?那你当初上高中又是为了什么?考上c大不容易吧?那些努力都是为了什么?人生的最终目标就是考大学对吧?考上一所名校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我什么时候这样觉得了?什么考上一所名校就高枕无忧了,我哪有说过这种话?你说话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夹枪带棒的,很伤人知不知道?就不能……不能稍微温柔点好好说话?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啊?总是这样对我。”安以洋说完,眼皮一颤,泪珠儿就滚了一脸。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你听吗?”祁泛有些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又回过头来,“哭什么哭?一个大男人你丢不丢人?” “对,我就是丢人,我配不上你,我自己也知道!你很烦是吧?估计早就寻思着怎么找借口把我踹掉,现在终于逮着机会了,很高兴吧你?”安以洋抽抽噎噎地回嘴,眼泪犹如洪水决堤般奔涌。祁泛看了他一眼,焦躁得不行,随手拿过桌子上的纸盒就丢了过去,“擦擦,泪腺太发达了还是怎么的?跟个娘们似的,没玩没了,看着就烦!” “烦你就别看!谁要你管,我哭我的关你屁事啊?老子就爱哭怎么了?就娘们怎么了?有本事你撅着屁股给老子|操|啊?” “你……”祁泛被噎了一下,“你再老子老子的当心我揍你啊!有些话别乱说。” “你揍啊,揍啊!我就说老子怎么了?你什么都能说凭什么我不能?” “操,还来劲了。我以前就觉得你丫有点缺心眼,现在发觉你还挺矫情,怎么,写多了,还是被我操几下就变娘们了?” “靠,你丫才缺心眼,你全家都矫情!”安以洋本来打算抽几张纸出来擦擦脸,听他这么说啥也不管了,直接将手中的纸盒丢了过去,砸到祁泛身上,“啪嗒”一声,纸盒滚到了地上。 祁泛愣了一下,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捡起地上的纸盒,抽出几张纸来,将人拽了过去,“让你擦擦,听见没有?”声音不觉放柔了几分,其实从看到他哭开始,心里的火已经被浇灭了大半。 “我自己会擦,要你管?”安以洋粗鲁地夺过他手中的盒子,撇开头,胡乱地抽出几张往脸上抹,突然道,“你已经气疯了吧?我骂你,还打你,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祁泛被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逗笑:“你这家伙,有病吧?” “你才有病!”安以洋简直要气疯,冲他大吼。 祁泛笑了笑,一手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躲开,一手拿着纸巾给他擦脸,“白痴一样,什么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说,你是不是感情路太平顺了,总想着作出点什么花来装点一下,给你平淡无奇的爱情添上一笔?你就折腾吧你!” “我呸!还平顺,光是遇上你这一点就已经够坎坷的了。你说说,哪有人的性格像你这样的?脾气坏嘴巴也坏,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说话有多难听?别人的男朋友会这么说自己的女朋友么?我看也只有你这样!” “我可没有女朋友。”祁泛一边擦一边笑。 安以洋气急败坏地在他胸口锤了一拳:“去死吧!打个比方不行吗?笑你妹啊!” “你就是我妹啊!”祁泛坏坏地勾了勾嘴角。偏生安以洋觉得他这个动作帅得不行,忍不住在心里自我唾弃:妈逼,都这样了你还被他勾得三魂丢了七魄,你有点出息行吗?长得帅能吃吗?颜控真是害死人! “我去洗把脸。”安以洋别扭着要挣开他的手,却被祁泛拉着坐了下来。男子侧着身子,看着他说道:“我急着让你考四级,你难道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因为你嫌弃我。”安以洋吸了吸鼻子。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0节 祁泛被他气笑:“你是白痴吗?” “又骂我。” “你欠骂。” “唔……”安以洋抿着嘴,干脆不说话了。祁泛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水渍,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们学校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名校,英语四级这个是要求必过的,不然到时候拿不到本科学位,谁来了都没用。你现在已经大二了,大一荒废了一年,大二再玩一年的话你觉得到了大三心能收回来?更何况大三下半年要开始第一轮实习,我不信你那个时候还有心思去准备四级,大四的话就更别说了,难道你想这四年白上吗?那干脆高中那会儿就别卯足了劲往c大考,照你这态度,我真怀疑你高考的时候是作弊上来的!” “我才没有作弊!”安以洋反驳,心里又觉得感动,祁泛跟他在一起没多久却是真的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像他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他会为了哪个人掏小酢跷,只为他好的。 “所以说,c大不是那么好考的,当初你费了多大劲才能考上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这里边挤,如果考上了却拿不到毕业证你让那些人情何以堪?” “唔……其实我能考过的,只要我复习了的话肯定能考过,我又不是白痴。”他只是不急而已。好不容易才考上来的,要是拿不到文凭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爹妈?他突然有点庆幸,本来刚上高中那会儿掉进了网游坑险些就出不来了,还好他基础比较好,高三时候突然醒悟,悬崖勒马,发愤图强了一番,否则他这辈子估计都遇不到祁泛了,现在想想竟忍不住后怕。 “安洋。”祁泛突然叫了他一下。 “嗯?”安以洋转过头,撞到了他的视线,心头莫名一震。 “算了,没什么。” “怎么了?”总觉得那双暗若深潭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在碰到他的视线时瞬间沉淀,隐了下去。 “没事。”祁泛别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有句话叫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性格,大抵这辈子也不会有多大改变,你说的‘温柔’恰恰是我不擅长的,但是,既然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就不是玩玩而已,分手这种话我永远也不会说,就算我再怎么不高兴。你明白了吗?” 男人说得漫不经心,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说不上深情,看不出表情,仍旧只是那张冷若冰霜的面瘫脸。 安以洋刚退下去的眼泪却又瞬间涌了上来,他狠狠地抱住眼前那个高大的身影,死命地往他怀里钻:“嗯嗯,我明白,都明白!不用改,你已经够好了,真的!” 祁泛,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此刻的我到底有多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先甜着吧!后边会有他们走出校门后的戏。。。 我用手机看发现小攻的名字只显示了“祁”字,没有后面的“泛”,啥情况?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会手机不能显示那个字吧?还是抽了? ☆、第三十六章 电影院最终还是去了,在路上安以洋征询祁泛的意见:“你想看什么电影?”“想回家睡觉。” “跟你说正经的!” “我没开玩笑。” “你这家伙,来都来了,能别这么扫兴么?来电影院总得选一部看吧?” “你自己选不就行了?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别告诉我你从来不看电影的!” 祁泛“嗯哼”一声,不置可否。 “靠,真的假的?从来不看?”安以洋吃惊道,脸上有一丝狐疑,“唬我的吧?你就说说你经常看哪一类的就行,我们就选那类型的,反正我什么类型的都看,你喜欢就好。” “鬼片。” “你妹!” “你不是什么类型都看?” “除了这个!” “恐怖片。” “有区别么?”安以洋抓狂。 “所以说……让我选的意义何在?”祁泛耸耸肩,继续开他的车。安以洋被噎了一下,识趣地闭上了嘴,免得给自己找罪受。 一场电影安以洋看得泗涕横流,祁泛则是进去后不久就开始睡,末了等人都走光了才被安以洋的哭声吵醒:“一个大男人,有点出息行吗?” “呜呜呜,很感人好么,虐死了,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安以洋一边抹泪一边控诉。祁泛翻了翻白眼:“这跟良心有一毛钱关系吗?” “算了,我不跟你说!你讨厌死了。”安以洋又抽出一张纸巾,用力地擤了擤鼻涕。 祁泛哭笑不得:“那你跟我说说有多感人?” “你没看到那个负心汉最后成功迎娶白富美了吗?” “我还真没看,难道这不是最好的结局?” “好你妹啊!你这个负心汉!” “喂,我什么都没做吧?话不能乱说。”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安以洋垂下眼帘,有些哀伤。 祁泛收起笑脸,说道:“你说说看,讲的什么?” “就是男一、男二是大学同学,住同一寝室的,男二是个gay,一直喜欢着男一号,但是男一号有女朋友,也就是女主,后来两人之间有矛盾就分手了,男一从此就变得很颓废,各种跟自己过不去,那个喜欢他的小男生看着很心疼,一直陪在他身边,每晚在他烂醉的时候带他回家,安慰他让他重新振作却一直没有表明心迹,小心翼翼地隐藏好自己的情感。 甚至在走出校门后,男主一蹶不振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他,还要奔波找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是他觉得很幸福,因为可以照顾心爱的人,留在他身边,他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可是……可是后来那天杀的女子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又回来找男主了,那个负心汉居然又跟女主在一起了,两人破镜重圆,整天蜜里调油,幸福得不得了。 男主很感激男二,发好人卡一张,奉他当成此生最好的朋友,男二始终没有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默默心碎,一个人泪走他城,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关注着男一的生活。 最最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男一在与女主订婚后得了肝癌需要肝脏移植,男二就把自己的肝切了一半给他,最终男主身体痊愈与女主成婚走向he,男二就这样被炮灰掉了,而且把肝脏移植给男一后,那傻瓜居然觉得很满足,觉得这是以另一种方式把自己的心献给他,从此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算是到哪都能在一起了。你妹啊,这什么破结局啊,这能一样吗?就算是在一起也是与别人共享自己的爱人啊,不,他连共享都算不上,那人渣只是利用了他的器官活下来而已,根本连他的心意都感觉不到,我不信一个人爱另一个人至此,连心肝都可以切给他,他会感觉不到,除非他是根木头!是根木头也该捂热了啊这编辑跟同性恋有仇吧?” “呵,现在的文艺片都这么高大上了?不卖腐会死。”祁泛冷哼一声,一脸嘲讽,“还肝移植?为了防止非法器官买卖,国内不是亲体移植的话是禁止的吧?这么大个漏洞,也就哄哄你们这些小受和腐女了,不然票房靠谁?” “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想跟我说这个?”安以洋气结。 “不然嘞?”祁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靠,你这家伙,心是木头做的吧?跟电影里那负心汉一样一样的,我看你迟早也要把我丢掉找个女人结婚!”安以洋开始无理取闹。 祁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道:“要真是那样呢?” “呃?”安以洋怔了怔,错愕地看着他。 “如果我真的跟女人结婚了,你会怎么样?”祁泛看着他的眼睛,表情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安以洋脸上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会吗?” “是我在问你啊。” 人都走光了的电影院,昏暗、空旷,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得让人无所适从。安以洋看着男人深邃幽黑的眼眸,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我……如果你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们结婚了……的话。别想我会想电影里那个傻瓜一样!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也不会祝福你!总之,我没那么伟大……我……说什么也做不到那一步的。”光是想象,眼眶就有些发红,隐隐泛着泪光却又被他强行忍住,“突然问这个是想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吗?你其实是想到了一定年纪就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的吧?好像男人都会有这个想法。” “那你呢?你就没有?”祁泛没有否认,继续问道。 安以洋嘴唇动了动,差点又哭了,“屁!我才没有,既然已经都跟你……就不会再想不该想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种唔……” 话没说完,嘴便被封住了,祁泛按住他的后脑勺,轻轻地在他唇上亲了亲,大手在他头上揉了揉:“你都没有,凭什么我要有?其实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吧?嗯?我就这么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 安以洋“哼哼”一声,算是默认。 “好吧!”祁泛站了起来,安以洋忙拽住他的袖口,“你想去哪?” “你打算在这里边过夜啊?”祁泛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看着他有些发红的鼻头,嗤笑,“还哭?女人爱拿眼泪当武器,你是男的吧?有点出息行吗?学什么不好学小娘们。” “靠,”安以洋瞬间就怒了,“老子给你|操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像个小娘们?” 刚走到他后的工作人员立马就僵住了,神情不是一般的尴尬:“咳……嗯,两位帅哥,电影结束了,我们工作人员要开始清场,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们先……” “操!”安以洋低骂一声,脸红得快要冒烟,立刻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祁泛忍着笑跟在他身后,到了走廊里被他扑上各种蹂躏,拳打脚踢,“尼玛!尼玛!你故意的吧?” “你自己白痴能怪谁?我说什么了吗?”祁泛挑了挑眉,也不躲由着他闹。 “你刚才肯定看到我身后有人了!”才故意激怒他,让他出丑! “我没看到……”睁眼说瞎话。 “没看到才怪!信你有鬼。”继续踢打。 “行行,好啦,回去吧哈!没看到这里人来人往的么?幼稚不幼稚?” “不知道是谁幼稚!” “祁……泛?”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悦耳的男声。安以洋停下动作,看向了那人,脸上不禁一愣:尼玛,这不是祁泛那姘头吗?同人文里的!还特么的是他写的! “嗯。”祁泛点点头,以示回应。 “跟……朋友来看电影吗?”恭祝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安以洋,问道。 “嗯。”还是一个字,有些淡漠和疏离。安以洋则在一边努力回想:总觉得恭大才子的声音略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他可以确定,因为恭祝和祁泛在学校的大名如雷贯耳,自己从来都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也校园论坛里见过他的照片,真人还是头一回见,不可能听过他的声音! “是吗?想不到……你居然还会陪人来看电影。” “嗯。”仍旧是一个字。 连安以洋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礼貌?难道他除了对自己以外对其他人都是这么一副二五八万样吗?我才没有窃喜呢! 看来刚认识祁泛那会儿,他对自己算是客气的了,虽然不耐烦,但至少说了不只一个字的!“傻|逼,滚”是三个字吧? 咦……那个恭祝怎么回事?神情有些不对啊?那是什么表情?怎么看着怪悲伤的?还有一丝……不甘?这两人到底啥关系?天下帅哥无边界果然是真理啊!帅哥跟帅哥都特么是认识的! “没事我先走了。”祁泛见他不说话只是傻站着,一把拽过安以洋手腕,淡淡道,“回家。” 安以洋明显看到身后的人身体明显一震,那表情……简直让人觉得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诶,他刚才说了“还”耶。”上了车,安以洋扯了扯祁泛袖子。 “什么鬼?” “他说你居然‘还’会陪人来电影,是不是说明你以前其实有陪人一起来过?” “嗯。” 这个字让安以洋分外觉得不爽!尤其是想到跟他一起看电影的那个人更加觉得不痛快! “说说,你说说,那个人是谁?”尼玛,到底哪个狐狸精啊? “你刚不是见过?” 安以洋张了张口,舌头有些打结。 操!他以后再也不写同人!尼玛,这都什么事啊? ☆、第三十七章 把自己情敌跟自家情人写成一对儿,他也算是达人一个了!安以洋欲哭无泪,看着祁泛嘴唇颤动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想问什么就问!感觉你快憋死了。”祁泛瞥了他一眼,启动了车子。 安以洋哭丧着脸:“你干嘛陪他去看电影啊?” “他想去。” “除了他你还陪别人来过?” “没有。” 安以洋顿时觉得心塞无比,还不如不问!这么说是不是恭祝对他来讲是特别的存在?就像现在的他一样,想到祁泛如今对那人视若无睹的冷漠态度,安以洋只觉得心凉了大半,胸口堵得慌,今天他可以这样对别人,是不是说明明天照样也会把他当成陌生人?曾经他对那人是否也像对待现在的他这般好? 一想到祁泛曾经也如此温柔地对待过另一个人,他就嫉妒得发狂,也许有天他会重新变得冷冰冰,不再对他百般呵护,包容宠溺甚至干脆视而不见,把他当成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他绝对会疯掉吧?光是想象就无法承受,难过得快要窒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想,估计他会死吧! 见安以洋突然沉默了,原本明朗的小脸罩上一层阴霾,祁泛皱了皱眉:“你在乱想什么?有话尽酢貊来。” “我没什么要说啊,就是他……那个恭祝,跟你同一年级的,学习很好吧?跟你一样每学期都考第一呢!听说都保送研究生了,长得也挺好,这样的人肯定有很多人喜欢的。”安以洋故作轻松道。 “少拐弯抹角。” “呃,好吧,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以前!”安以洋深吸一口起,豁出去了。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祁泛仍旧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个人的出现对他的心情没有丝毫影响。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呵,口气都酸掉牙了。” “我……我才没有!”才没有吃醋呢!嫉妒什么的根本没有好么!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 “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大对。”安以洋旁敲侧击,盯着祁泛淡然的侧脸,拼命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不寻常的神情。 “你以为别人都是你啊?” “你妹!我怎么了我?我怎么你了我?” “呵,别人就算曾经对我有过什么想法但终究是没得逞。” “你的意思是……就我得逞了?”安以洋眨眨眼,口气狐疑。 “所以,以后你若是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祁泛的语气冷了几分。 安以洋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嘴上却是不服:“靠,这话应该我说吧?我俩看上去谁比较能招蜂引蝶?” “别人要喜欢我爱干嘛我管不着,总之,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得负责到底,半途而废当心老子把你给废了!” “还不知道到时候谁会半途而废呢!”安以洋冷哼。 “反正肯定不会是我。”祁泛把车开进了小区车库,解开安全带就朝他压了过去,黑暗中安以洋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不由有些紧张,“你……干嘛啊?突然就靠过来。” “吻你。”语毕祁泛的唇就印到了他唇上,随后将他整个人拉进了怀里,捧着他的脸温柔地舔|舐,允吸,把舌探了进去。一如既往地由浅入深,安以洋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张着嘴任他在口中肆虐,舌头被吸得发麻,空气被一丝一丝地抽走,不禁伸手抵上他的胸口,朝外推了推,“唔……嗯……” 灵巧的舌头在他口中到处探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大手由捧着他的脸变成压住他的后脑,把他不断地按向自己,舌头顺着舌根探进他的喉咙,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滑落,隐没在修长的脖颈之中,每次都吻得这样深,这样细腻却又霸道得近乎狠戾,有种灵魂都被洗刷的错觉,根本无处可逃。 口鼻之间尽是那人熟悉的味道,阳刚坚毅,让人无法抗拒,像是最醇烈的酒,一闻醉倒,毫无招架之力。安以洋回抱着他,笨拙地回应,双手揪住他后背的衣服捏成一团,喉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嗯……啊哈……唔……” 祁泛突然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安以洋吃痛,下意识地要推开却被他扣住双腕按到了车窗上,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一头嗜血的狼:“别发出这种声音。” 他的声音明显已经变得沙哑,眼里的神色也暗去不少,安以洋轻轻地喘息,染上一层水雾的眼眸与他在空中交汇,下一刻唇又重新贴到了一起,水□□融,直到吻得双方都将近窒息才藕断丝连地分开,两人在车里静静地相拥,等呼吸平复。 “祁泛,我不会半途而废,傻瓜才会半途而废,”他埋头在他胸口撒娇似的蹭了蹭,“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如果有天你变成了电影里男一那种负心汉,跟别的人结婚了或是爱上了别人,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你。但是,也会恨你。” 祁泛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头在他头顶亲了一下,没有说话。安以洋窝在他怀里,闷闷道:“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总觉得你这样的人,肯跟我在一起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我知道你这种性格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说了。” “我爱你。” 怀里的身体明显僵了僵。祁泛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重复道:“我爱你。我爱你。” 胸口顿时有了湿意,大手用力地揉了揉胸口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知道那傻瓜又哭了,不禁皱了皱眉,啧,真麻烦啊。 我爱你。 原本是情人之间最至情至性的真情流露,在当代却早已廉价得像是方便面的调料,随处可见的站街女,没有一丝内涵,粗俗不堪,缺乏情调,有时候说出这三个字更像是一种嘲讽,整个人的格调都会降低一个档次。人们常说真正的爱无需用言语表白,不需要随时挂在嘴边,可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他绝对不会吝啬说爱,哪怕会变成一个俗人。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傻瓜,不明白的是你。 ☆、第三十八章 四级考试过后不久就是期末考,安以洋自从知道祁泛不会嫌弃他学习烂后又恢复了从前看写书上网打游戏,三点一线的幸福生活。祁泛对他也是干脆就放任自流,任其自生自灭,反正以后再怎么不济也有他担着,养活那只羊对他来讲完全无压力,以后他负责挣钱养家,那家伙洗衣做饭貌似也不错。所以,除了临近考试的那几天外,他就没再强迫过安以洋看书,至于英语四级,他准备等放假后再继续,让他先玩一阵子,过后下猛劲亲自给他辅导,争取下学期一次过,大三大四那家伙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玩了,实习的话若是他不想去,不去也行,给他伪造一份实习报告盖个章什么的对他来讲不算难事。 所以这次期末,安以洋一如既往地门门功课踩着六十分及格线过关,没有挂科,当然之前昭告天下要考第一什么的自然也不可能实现,为此还被寝室的其他三位大大地调侃了一顿。不过要他的话来讲却是:无所谓╮(╯_╰)╭,我就出尔反尔了怎么着?我考不到第一又怎样?反正我男人不嫌弃,反正我男人他喜欢,你们就羡慕去吧! 把其他三位万年单身汉气得牙痒痒,按住“凌虐”了好一顿才将其从寝室里踹了出去,末了安以洋气急败坏地冲里头痛斥:“你们三个禽兽,老子好心回来看你们居然这样对我!羡慕嫉妒恨也不要这样吧?” “您快给我们滚蛋吧,别把你那断子绝孙病传染给我们才好!”老二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 安以洋气结:“你才断子绝孙,你全家断子绝孙!” “难不成你能生?”老三怪叫道。 老二大笑:“别告诉我祁泛能生!” “操!”安以洋寡不敌众,只得败走,“一人难敌众口,算你们赢,老子再也不回这破寝室了!哼,孤独寂寞到死吧,屌丝们!” “唉,女大不中留啊!”老大叹息。 安以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期末考过后大家都开始收拾行装,纷纷把家还,安以洋却是把学校的东西彻底搬到了他和祁泛的“爱巢”,硬是在那里赖了一个星期,最后他老妈打电话来催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过两天就回去。 祁泛则是放假后却更忙了,手头好像总有画不完的图,而且一张比一张难,模型构造也越来越复杂,经常要在学校设计院呆一天,有时候晚上也要去那边跟同伴熬夜作图到凌晨才回来。 安以洋见他似乎一点都没把回家放心上,便问:“你不回去吗?我老妈开始夺命连环call了,我最晚过两天就得回去,到时候你要自己在外边吃饭咯。” “嗯。”祁泛只是淡淡应了一句,继续埋头在一堆图纸中。 安以洋忍无可忍,被忽视了这么多天终于爆发:“我说我要回去了!你能不能给点反应?” “我知道了。”祁泛终于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慢走,不送。” “靠,你个没良心的,老子平日里给你做牛做马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请个保姆还要花钱的吧?你就这么一句打发我?”安以洋气结。 “那你想我说什么?”祁泛放下手中的铅笔,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水。 “至少也要表现得有些依依不舍吧?”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你……你这家伙,说句好听的会死是吧?成天就知道耍酷!” “抱歉,我不会说谎。” “好……你好,老子明天就走!” “嗯。” “嗯你妹!” “你就是我妹。” “我不跟你说了!”安以洋气呼呼地捶了一下沙发,鼓着腮帮子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不回家吗?” 祁泛放下杯子,靠着沙发,眼神漠然:“不回。” “因为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回去?”安以洋狐疑,他对祁泛家里的情况真是一概不知呢!平常祁泛也几乎不在他面前提起他爸妈,只知道他是独生子。 “不是。” “那干嘛不回?我回去后就剩你自己咯,恒煜师兄也回家了吧?到时候你会很无聊。” “习惯了。”祁泛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双手枕着脑袋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怔神。 不知怎的,安以洋觉得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寂寞,心中蓦然一紧,在他身边躺了下来,抓起他的手把玩他长期使用工笔刀磨出茧子的修长手指,轻声道:“你以前……经常一个人吗?你爸妈是不是工作太忙,很少有时间关心你?” 祁泛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道:“差不多吧!” “这么说就算你回家也很少能跟他们呆在一起了?可回家总归是好的,至少能见面吧?你不想回去吗?”安以洋侧过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问道。 “不知道回哪去。”祁泛盯着天花板的目光有些空洞,语气淡的像是无波的湖水。 “怎么这样说?”安以洋皱了皱眉。 “从我懂事以来都是一个人,虽然有保姆和司机,衣食住行都不用发愁,可要见他们一面却不容易。” “他们?” “我爸妈。他们的感情一直都不是很和睦,我妈又是女强人类型的,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有一定的权威,我爸继承了祁家的家业,两人都有自己的公司要打理,经常全国各地地跑,今天飞这里,明天飞那里,后来随着工作重心的转移,两人长期呆在国外,干脆就在那边定居了,很少回中国。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匆匆忙忙过来开个会,顺便回家看一眼,很少能见到他们两人一起回来,不过分开回来也是好的,至少避免了一见面就吵架的局面。” 祁泛说得平静,像是在陈诉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情,安以洋却是听得内心震荡,有些不可置信:“他们就直接把你丢给保姆?都不把你带在身边吗?” “呵,为什么要把我带在身边?再说就算把我带在身边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换个城市让别人照顾而已,我妈没有时间照看小孩,我爸更是忙得连打电话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反正我又不愁吃穿,比起孩子的教育他们更关注每天股价的涨跌,反正哪怕有天我误入歧途,他们挣的钱也够我败一辈子了。” “你爸妈……他们怎么能这样?”安以洋有些气愤,心中更是替祁泛难过,他似乎有点明白祁泛那冷漠的性子究竟是因何而形成,“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结婚,又为什么要生小孩?”生了又不带,任其自生自灭,这是为人父母该做的事情吗? “当初是因为家族联姻吧!总之不管怎样,祁家得有个继承人,我非常幸运而又不幸地成为这一代的独苗,虽然叔伯也有不少孩子,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老子的股权继承书上写的肯定是我的名字。”祁泛笑了笑,黑黝黝的眼睛仍旧盯着空旷的天花板,安以洋定定地看着他英挺的眉目,朝他挨近了些,伸手揽住他宽阔的肩膀,低声道,“不过以前怎样,以后你都不再是一个人。” 祁泛怔了怔,侧过头看着他清亮的眼眸,捏了捏他尖尖的下巴,笑道:“你这家伙,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搞得好像我很惨似的,我这样的家庭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再说,我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好吗?你以为我三岁啊?” “啊?”安以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艹!你给老子从实招来,除了那个恭祝外你还有过几个前任?我又是第几任?尼玛,亏老子刚还想深情一把,简直是浪费表情。” 祁泛哭笑不得:“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纯洁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我也是有朋友的好吗?你当我三岁啊?” “朋友?你是指顾清琉、简明那些个?算了吧你,就他们,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没一个好东西,顶多也只能算是猪朋狗友。” “呵,你别小看他们,一个人的能力不能由他的外表来评定。” “哼,反正就是一群臭流氓,一个人的品质也不能用能力来评定,再厉害也无法改变其流氓的本质,总之我是看透了,近朱者赤,你少跟他们来往!” “行啊。”祁泛笑了一下,突然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我不跟他们来往,我就跟你来往。” “你……你干嘛啊?”安以洋惊慌失措地在他胸口推了推,脸上有些发热,“起开啦!我看你已经受了他们影响,越来越流氓了。” “嗯,所以要经常跟你这种品质高尚的类型交往,最好能拉近关系,深入交流,好让你给影响回来。”祁泛笑得有一丝痞气,低头在他耳廓上极其情|色地舔了一下。 安以洋浑身剧烈地颤了颤,呼吸有些急促:“你别……别耍流氓,现在是白天唔……” 祁泛直接以口封缄,把他后边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第三十九章 两人在沙发上捣腾了一阵,祁泛又将人抱到了卧室的大床上一阵缠绵,大概是临近离别,安以洋今天分外热情,比往常放开了不少了,祁泛则是一如既往的一到了床上就立刻化身为野兽,把底下的小绵羊吃干抹净没商量。事后祁泛坐在床头抽烟,安以洋破天荒地没有一完事就睡得人事不省,而是整个身子缩卷在被子里疲倦地看着祁泛英挺的侧脸,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硬梆梆的后腰。 “不想再来一次就安分点。”祁泛回过头来。 “不要再来了。”安以洋撇撇嘴,上下眼皮有些打架,声音也哑得厉害。祁泛皱了皱眉,出去倒了杯温水过来,“喝点水再睡。” 安以洋乖乖地起身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把杯子递回去给他又躺了下去,还是眨巴着眼看着他,却不说话。祁泛随手把杯子搁床头柜上,伸手抚了抚额前的刘海,柔声道:“睡吧!” “你也睡。”安以洋蹭了过来,脑袋在他腰上蹭了蹭。 “再抽根烟。”祁泛没有躺下,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 “别抽了。”安以洋伸手抱住他的腰,头埋在被子里闷闷道。 “怎么了?”祁泛察觉到他的异常,终是放下手中的东西,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没什么啊!抽烟对身体不好。”安以洋爬到他怀里,埋头在他胸口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子却有些发酸。 “你不喜欢我就不抽了。”祁泛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低头在他头顶亲了一下,“睡吧!我抱着你。” “祁泛。” “嗯?” “我明天就回家了。” “嗯。” “我有点难过。” 祁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他的头发。 “你明天要送我吗?” “你家不就在a城?打车应该很快就能到吧?” “是在a城没错啦,可a城这么大,打车也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我爸妈在工厂工作,厂子离这里好远的,我家就住在厂子附近。” “我直接开车送你。” “唔……” “怎么了?” “唉,其实我爸妈和我老弟后天要一起回老家啦!往年寒暑假他们都会抽空跟我们一起回去看爷爷奶奶的,我跟我弟会在老家陪爷爷奶奶一段时间再上来,我老家离a城还是有点远的,坐火车要半天呢!我已经跟爸妈说好了直接从这边回去了。” “那我明天送你去火车站吧!”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路上小心。” “……” 第二天祁泛开车把安以洋送到了火车站,碍于人多,两人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安以洋沮丧得不行,整个人都蔫蔫地站在站口看着祁泛,抿着嘴闷不哼声。 “进去吧!没多少时间了。”祁泛看了看表,提醒道。 “得有一个多月不能见面。”安以洋伸手捏了捏他修长的手指,站着不动。 “嗯。” “嗯什么嗯?你难道就不会说点别的?” “路上小心。” “我真要被你气死!”安以洋一见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来气,那家伙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就算没了他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吧?感觉有他没他对他影响都不大,他走了以后,他的生活是否一切照旧?该画图时画图,该泡吧时泡吧,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那些,钟点工完全可以代劳。 自己充其量也就比保姆多了一项功能,就是“陪他睡觉”,可只要他愿意,还愁没人陪他睡?倒贴都甘愿吧? “上车吧!时间要到了。”祁泛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火车。 “知道啦!你烦死了。”安以洋一脸焦躁,看了他一眼眼眶有些发红,“总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许做对不起我的事!要是让我知道我就……我就……”就什么?分手?舍得么? “这话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祁泛淡淡道,“你要是敢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对不起我的事,回头我就打断你的腿,知道没有?” 安以洋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反咬一口,虽然笃定了自己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喜欢上祁泛以外的人了,但对方冰冷的口气和略带压迫的眼神还是让他不由一栗:“知道啦,知道啦,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倒是你……” “好了,别说了,回头电话里说,火车快开了。”祁泛又看了一下表,截断他的话。 “行,那我走了啊……”说着就转过了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祁泛修长挺拔的身影仍旧立在后方,双手插在裤兜里,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不禁滑过一股暖流,那个高大帅气,精明强干的男人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尽管沉默寡言,性情冷漠,可他的眼睛始终是注视着自己的。这样的眼神,淡漠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宠溺与温柔胜过言语万千,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还要让人觉得安心。 以至于很久以后,他回想起今天,眼眶都还会发热,甚至羞耻地流泪,像个娘们似的哭得梨花带雨,想要不惜任何代价再感受一次那人冰冷面孔下不自觉流泻出来的柔情。可惜,那时对着他的只剩下冷面冷语,字字诛心。 回到老家的时候,才走进庭院就听到里头传出奶奶清亮的声音:“混小子,都说了别靠那么近,你那眼睛得瞎了,听见没有?坐远点!” 混小子?说的是谁? 安以洋狐疑,爷爷明显是不可能,他家又没有堂兄弟,难道是来了客人? “我回来了。”安以洋跨进了屋子,人还没见着便叫道:“爷爷,奶奶?在没?” “哟,小洋回来了?快过来奶奶看看,你俩兄弟怎么不一块回来?我还以为你要到明天。”面容慈祥的老太太,一见到他便喜笑颜开,移动着略微臃肿的体态,站了起来。 “奶奶,”安以洋叫了一声,眼睛瞥见电视前的人,不禁讶异,“咦……你小子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跟爸妈一起吗?” “反正留在那边没事干就先回来了,你不是早放假了吗?怎么在学校呆那么久?”少年回过头来看着他,清秀的面容跟他有些神似却比他多了一份不羁,看起来稍显吊儿郎当,这便是他口中提到过的他那“不成器”的老弟。 “哥哥肯定是功课忙,哪像你,成天游手好闲,每个学期都挂科,都高三了也不见你带本书回来看,长这么大我就没见你带书回来过,你要有哥哥一半听话奶奶就不用这么愁咯。”安以洋还没说话奶奶便抢先道。 安以洋想起学校的祁泛,不禁心虚,要是让奶奶知道他留在学校其实是为了……估计会气得中风吧!唉,以后该如何出柜?道险且长啊! “爷爷呢?怎么没看到他?”安以洋接过奶奶倒的水,赶紧岔开了话题。 “他啊,哪有闲着的时候,到镇上看人下棋了,每天都要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瞧的,估计得到晚饭时间才回来,你哥两要累了就去房里躺躺,都收拾干净了。”老太太说完,看向了电视机前的安以凌,“小崽子,都说了看电视不要靠那么近,你那眼睛还要不要了?” “哎呀,没事啦!整天对着电脑,跟电视有什么区别?我眼睛好着呢!”安以凌摆摆手,不耐烦道。 “啧,真是死性不改,当心我把那电视关了啊!你坐远点不?”老太太不依不挠,安以凌被烦的没法,只得站起来道,“关就关吧!反正也没啥好看的,乡下没电脑就是无聊,我睡觉去了,刚在火车上都没睡。” “也行,睡觉总比看电视强,哥哥也一块去吧,估计也累得够呛。”老太太说着指了指收拾好的房间,里边摆着两张床,屋子明亮宽敞,安以洋和安以凌两人从小就睡一屋子,隔壁是爸妈的房间,再隔壁便是客房,平常少回来,一般都空着,爷爷奶奶的房间没跟客厅连一起,而是在围廊最里头,跟储物间连在一起,储物间的隔壁便是厨房和浴室,浴室和厕所还是隔开的,所以安以洋老家的房子装修过后还算挺体面。 “老哥,带电脑了没?借我玩会儿游戏啊!”一进了卧室,安以凌便伸手抢过安以洋的箱子,笑得像只狐狸,“我看看,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 “玩你妹啊!用无线网卡能打开网页就不错了,还玩游戏。”安以洋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我玩连连看不行啊?”安以凌把他的行李箱放倒,问道,“密码还是原来那个?” “不然还有哪个?” “好吧好吧!反正你也没啥值钱的东西给我盗,”安以凌一边说一边打开他的行李箱,把手提电脑拿了出来,开始“翻箱倒柜”,“哟,买了不少新衣服,哪来的钱?这是什么牌子啊?还是英文的,看不懂。现在写这么挣钱了?这件好丑,这么丑的衣服你居然也穿?品味也太差了吧?” “关你毛事啊?穿我身上又不是穿你身上。”这些都是之前有次陪祁泛买衣服,顺便打包回来的,花了好几千呢!说出来估计会把他老弟吓死。 “这件也好丑,你穿肯定很难看,给我吧!” “……” 这家伙从小到大都这样,好吃的东西品尝过后就会说,哥哥,这个好难吃,我吃吧!好玩的东西总会先霸占,此地无银道,这个不好玩,给我玩! “真的很难看,都没人跟你说过吗?给我吧?怎么样?” 看着他那亮晶晶的小眼神,安以洋有些无奈:“想要哪件就自己拿,我还不知道你?” “行,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为你清理垃圾了!要丑我丑就行了,哥哥是谁呀?肯定得穿得一表人才!” “滚你丫的,还学人用成语,知道‘一表人才’这四字啥意思吗?你个小痞子。”安以洋笑骂。 “小痞子怎么了?说不定将来比你有出息!好多混混后来都变成大老板了呢!你还记得那个谁吗?” “哪个谁?” “威哥啊!之前不是说犯事被警察带走了吗?人现在又回来了,开的宝马7系的车,西装革履的,那派头可真够足的,那天我看到还吓一跳呢!半天没认出那是谁,要不是他喊我名字,我肯定是不知道那是他的,他还请我吃东西了。” 安以洋心头一凛,不知怎的生出一股不安:“回来了?回哪了?怎么会跟你碰到?” “回到咱们住的那小区啊!原来他被带走了,房子不还在的么?那不是租的,是他们家房子。” “哦,这样啊!” “还给咱妈带了不少好东西,威哥真是个好人,小时候咱小区的小孩不都指着他罩才没被人欺负么?” 安以洋干笑两声,没说话。 “我觉得当混混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人家威哥现在风光的啧……我都羡慕了。” “别瞎说!你都高三了吧?这学期到底挂了几科?下学期就高考了,再不好好看书,考不上大学看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考不上就考不上呗,到时候我就出来做事了,说不定也能像威哥一样……” “你想都别想!好好读你的书,要是敢有这种念头我就打断你的腿!”安以洋截断他的话,一脸怒容。 安以凌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什么,不再说话。 “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安以洋厉声道。 “知道了啦!”安以凌翻了翻白眼,自顾自地挑衣服不再理他。 ☆、第四十章 自从知道林威回来后,安以洋一直心绪不宁,以前还小不懂得察言观色,如今上了大学,人情世故通晓不少,不再像那时那么单纯。林威那天看他的眼神,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大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又说不清。小区那么多小孩,为什么林威单单只对他兄弟俩那么上心?美其名曰身为兄长照顾小一辈是理所当然,同样是被罩着的,可怎么不见他去别的小孩家却常常来他们家串门,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往他们家送,还会经常找他们聊天。 林威比他大了十岁不只,明显不是同一代人,而且走的路不同,圈子不同,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但他就是爱找他说话,也很关心他的学习和生活,高中那会儿还经常会在学校外边碰见他,那时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偶然,如今细想,频率未免也太高了点?三天两头一“偶遇”,明显有些不正常。但硬是要找出哪里不正常,就显得有些吹毛求疵了,好比在鸡蛋里挑骨头,找不出个所以然,明明觉得有问题,却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这才是真正让他觉得不安的地方。 晚上吃过饭,安以凌去洗澡了,安以洋坐在床上玩电脑,手机却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不禁有些疑惑:“喂,你好。” “好久不见,小洋。”那头的声音有些似笑非笑。 安以洋心头一震,忙道:“你……是?哪位?” “你认不出我声音吗?这样我可是很伤心的哦,明明不久前才刚见过的。” 这下安以洋几乎是确定那头的人是林威了:“威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啊,终于听出来啦?没事不能找你么?还是上了大学就把哥哥给忘了?” “没有的事,你怎么会有我手机号码?” “前几天碰见小凌了,就问他要了,你弟弟还是像以前一样活泼可爱呢!我那天请他吃东西了,我们聊了很多。”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1节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聊你啊!你现在变了很多。” “呵呵……还好。” “大学生活过得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不会啊,跟大家相处得很好,过得还行。”安以洋敷衍道。 “没交女朋友?现在的大学生几乎都是成双入对的,听说有些在校期间就结婚了的都有。” 安以洋愣了一下,讷讷道:“没有。” “真的没有?不会是不好意思跟哥说吧?” “我没骗你,女朋友真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一个。 “真的吗?你这么乖,哥很高兴,听你爸妈说你放假就回老家了,什么时候上来,我请你吃饭,好好聊聊。” “呃……我也不知道,大概还要过几天,想多陪陪爷爷奶奶。” “嗯,你说得对,老人家是该多陪陪,改天上来了记得给哥打电话哦。” “好的,威哥……”安以洋顿了顿,问道,“听说你搬回我们小区了?” “对啊,怎么了?” “你现在……那天见你,感觉你现在已经事业有成了吧?经济方面应该也很宽裕,小凌还说你开的是名车,怎么会想到搬回来?我们那小区已经很旧了啊!” “为什么搬回来啊?”男人拉长了语调,笑了笑,道,“因为那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 安以洋心里“咯噔”了一下,房门突然开了,安以凌擦着头发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哥,跟谁讲电话呢?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 “呃,啊?” “啊什么啊?”安以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魔怔了你?在跟谁说话呢?一进来就看到你这副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安以洋回道,忙对电话那头说,“我要去洗澡了,先挂了啊!” “嗯,去吧!回头聊。” 安以洋挂了电话,神情有些恍惚,安以凌推了推他的胳膊,问道:“刚是谁啊?老哥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没什么。” “没什么你会是这副表情?快从实招来!” “我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你烦不烦?” “靠,老子关心你还被你嫌弃,真是犯贱自找苦吃,以后老子再也不想管你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 “我自己怎么了?” “以后不要随便把我的电话号码给别人!” “我什么时候把你电话号码给别人了?你说清楚点!我给谁了我?” “林威。” “啊?刚那是威哥打的电话?” “嗯。” “他又不是陌生人,那天找我要我就给了啊!威哥人那么好,还给咱家带东西,又请我吃饭,说好久没见到你了,想跟你说话我就给他了,这有什么啊?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你这家伙真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作‘知人知面不知心’?” “哪有那么复杂,我看你是写多了吧?还知人知面不知心,威哥跟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他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 “你知道个屁!”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吵,烦死了,反正你说什么都在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老子今晚睡爸妈房间,不留在这里碍你眼了,哼!”安以凌说完,就气呼呼地跑到隔壁去了。 安以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手都有些发抖,电话却又响了,精神顿时紧张了起来,直到看到屏幕上“祁泛”两个字时,才镇定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喜悦:“喂,祁……” “刚才在跟谁打电话?”那头没待他说完,直接截断他的话。 “呃……”不知怎的,没做亏心事却莫名觉得心虚。祁泛刚给他打电话了吗?他居然没发现! “嗯?”祁泛语气淡淡,安以洋却能捕捉到他言语之中的不悦。 “朋友啊,有段时间没见了所以聊得有点久。”安以洋故作轻松,转移话题道,“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打?那我挂了。” “别!呜呜……别挂啦,我啥都没说。”安以洋倒在床上滚了一圈,闷闷道,“今天都做什么了?” “画图。” “除了画图就没别的了?” “你觉得还有什么?” “那你晚上吃的什么?” “你能不能问点有用的?尽说些废话。”那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唔…人家不知道说什么嘛!”委屈。 “那没事我挂了。” “别啊……” “那你到底想怎样?” “你打电话过来,问我想怎样?你难道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气愤。 “没有。”简明扼要。 “那你打电话过来干嘛?”安以洋在这头咆哮。 “没干嘛。”那头的人仍旧是云淡风轻。 “真要给你气死!” “我就是确认一下你还有没有活着。” “靠,你咒我!你个没良心的,陈世美,负心汉!” “看你挺有劲的,应该是没事,那我挂了。” “哼,挂就挂,谁稀罕?!我洗澡去!” “嗯,去吧!”说完还真给挂了。 安以洋欲哭无泪,尼玛啊,这家伙绝对是这个世上最不贴心的男喷油! 第二天安以洋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摇醒,耳边传来安以凌无比聒噪的声音:“老哥,醒醒,哥,醒醒啦,你这只死猪!” “干嘛啦?我要睡觉!”安以洋用枕头盖住头,试图将噪音隔绝。 “先别睡,你钱包在哪?给我五百块钱。”安以凌扯了扯他的被子,被他紧紧拽住,“别吵,当心我揍你。” “啊啊……你就说你钱包放在哪就行了,我急需要钱。”口气听上去很急。 “我哪有钱啊?你要钱做什么?待会儿爸妈不是要回来吗?找他们要去。” “哎呀,他们有事情不回来了,我现在要回a城去。” “火车票才一百多,你要那么多钱干嘛?放假了不都待在家里,不需要花钱吧?” “我有事情要用!” “什么事情?” “总之是很重要的事,你不是想睡觉吗?赶紧给我你就可以继续睡了。” “啊,吵死了!在我包里,自己去拿。” “好!哥你好好睡吧哈!我先回去了。” “我说你疯了吧?一大清早的要回a城,晚点回去又不会死。” “会死!我先走了,爷爷奶奶去镇上买菜了,你待会儿跟他们说。” “乱说什么啊你?什么叫会死?你说清楚点。” “没什么啦!我有要紧事要办,先走,拜拜。” “喂,你小子能有什么要紧事?你给我回来!”安以洋在后边吼道,只可惜安以凌拿了钱后早就一溜烟没了影子。 “靠,这小子搞什么啊?”睡意一下子被搅得全无,在床上翻了好久都没有睡着,干脆就拿起枕边的手机,拨了那个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那头响了一阵就接通了。 安以洋吸了吸鼻子,叫道:“祁泛。” “你白痴啊?这么早打电话!”听声音,祁泛刚明显还在睡觉。 “可是,我睡不着嘛!”安以洋撇嘴。 “睡不着就找事做,你不睡别人还要睡!” “你这家伙,我不在居然可以睡得这么香,我昨晚失眠到半夜你知不知道?” “关我屁事。”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还不是因为想你。”一气之下,竟脱口而出,安以洋瞬间窘得无地自容。 那头怔了一下,低声骂道:“大清早的就傻得可以。” “哼,你才傻得可以!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笨蛋!”安以洋说完就气呼呼地将电话挂断,心中的失落翻江倒海,快要将他淹没。还不是仗着我喜欢你?不就是因为我先喜欢的你吗?有什么了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打分,补分的小天使,久等了,泪奔┭┮﹏┭┮ ☆、第四十一章 因为大清早的一个电话,安以洋一整天都陷在低落的情绪中,连奶奶都瞧出不对劲来:“怎么啦小洋?看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刚你爷出去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呃,啊?”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安以洋猛然回过神来。 “你看你,奶奶在问你话,是不是恋爱了?没事,你跟奶奶说,是什么样的女孩?跟你同一班的吗?你都大学了,只要不影响学业,对方是个好姑娘的话奶奶肯定支持你,有空了带她回来给奶奶瞧瞧。” “没有啦,你别瞎想。”安以洋急忙否认,生怕被奶奶瞧出倪端。 “真的没有?你都大二了,大学交往也不是什么坏事,最好谈个两三年,出来就先把婚事给办了,先成家,后立业,奶奶也放心。等到出了社会忙着工作就没那么多时间找女朋友了,更何况学校里各种各样的女孩子也多,找一个还是挺容易的,出了社会就没那么好找媳妇了。”奶奶皱了皱眉,神情有些担忧。 “哎呀,这都什么年代了?您别总操这心成吗?现在没房没车哪个女孩愿意跟你?大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等你孙子我先出来奋斗个十年八年,让大家伙儿都过上好日子后再来谈成家的事吧!到时候想要哪样的女孩没有?”安以洋打着哈哈道。 “唉,说得轻巧,十年八年?到时候说不定奶奶都没咯,就算还有估计也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哪还有力气给你带小孩?奶奶多希望你一毕业就能成家,越快越好,最好刚结婚就能给奶奶生个大胖小子,天天有曾孙作伴,那日子别提有多美。”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憧憬,安以洋不禁有些心酸,如果他一直跟祁泛在一起的话,奶奶估计这辈子都抱不到曾孙了,除非弟弟能早日成家,爷爷和奶奶身体能一直都这么健朗。 他们两个从小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那时候爸妈工作忙,哪有时间看小孩,后来到了上学的年纪就被爸妈带去市里了,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陪伴在老人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除了每逢过年过节或是寒暑假回来一次,平常基本没时间回来。偶尔他们会来城里看他们,带点土特产,没住几天就嚷嚷着要回去,说城里住不惯,还是自个儿的家舒服,也没地方养家禽、种菜,所以让他们搬来一起住也是断然不肯的。 正难过手机突然响了,安以洋看了一眼屏幕,怔了怔,奶奶便问:“怎么了?谁打的?” “呃……同学。”安以洋犹豫着要不要接。 “哦,那你接吧!奶奶去做饭了,都快六点了,你爷爷也该回来了。” “好。”安以洋目送奶奶离开,才接通了电话,“哼……” “你家是不是在xx村?”祁泛好听的声音淡淡地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哼……” “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好好说话!”祁泛的语气沉了沉,“到底是不是?” “我就不好好说话,我还在生气!” “你是白痴啊?”祁泛骂道。 “你凶什么凶?你都不好好说话,我干嘛要好好说话?”安以洋顿时觉得无比憋屈,打电话过来难道不是为了赔礼道歉,哄他开心的吗?干嘛还这么凶?是不是一天不骂他就觉得浑身不舒坦?到底把他当什么啊!有人会这么对待自己的爱人吗? 那头深吸一口气,道:“我在火车站,刚下火车。” “火车站?”安以洋愣了一下,问道,“哪个火车站?你要去哪里?回家吗?” “刚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xx村?” “是啊,怎么了?” 安以洋话刚说完那头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什么情况? 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手机又响了,还是祁泛,安以洋赶紧接起:“你搞什么啊?” “出来。” “去哪?” “村门口。” “嘎?” “给你五分钟时间,要是见不到人老子就走了。” 安以洋足足了用五六秒才消化完这句话,然后拿起手机飞一般地冲向了村子的大门,祁泛来了!他来了!他居然来找他,他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从a城跑过来找他,天啊,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真想快点看到那个人,明明昨天才分别,仿佛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他总算体会到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情了。可是,才五分钟,从他家到村门就算是跑过去也得十分钟吧?到时候他不会已经走了吧?以祁泛的性子完全有可能! 安以洋心急如焚地冲向村子门口,一边跑一边看表,等他看到大门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原本以为祁泛肯定没在那了,结果远远地就看到一抹高挑挺拔的身影斜斜地靠在门柱上,尼玛,帅成那样,不是他家男人是谁?安以洋激动得差点飙泪,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一下子把祁泛撞得后退了好几步:“祁泛!嗷啊……我太开心了!呜呜呜……我不是在做梦吧?” “操!离老子远点,没看到我在抽烟吗?”祁泛一手将身上的无尾熊“撕”了下来,脊背靠上门柱,一脸阴沉道,“你想撞死我吗?” “呜呜……人家太开心了嘛!”安以洋说着又扑了上去,一头扎在他胸口上。 祁泛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弹掉,按住他的脑袋重重地揉了揉:“疯子!” “我好开心,好开心!开心死了!”安以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一个劲地在他胸口乱蹭。 “神经病……”祁泛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却没有推开他,任他像只大型犬般在胸口“蹂躏”了好一顿后,才将人拉开了些,“喂,注意点影响。” 安以洋这才发现他们此时正在村口,白天经常有人出入,还好现在是傍晚,每家每户都已经炊烟袅袅,空气中飘散着米饭的香气,外出的人大多已经归家,很少有人在外头游荡,不然铁定得看到他在大门口抱着一个男的又啃又蹭,到时候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你怎么来了?”安以洋那股兴奋劲儿过去后,终于能好好说句话了。 “来都来了问那么多有屁用?”祁泛没好气道。 “嘿嘿,不会是才分开一天你就想我想得受不了了?”安以洋坏笑,眼里满是促狭。 “不知道是哪个白痴说想我想得睡不着!”祁泛咬咬牙,瞪了他一眼。 安以洋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劲地傻笑:“其实……我也就说说而已啦,你没必要这么大老远地……” “那我走了。”祁泛说完就要转身,安以洋立马拽住他的袖口,大叫,“别!来都来了,至少要先吃饭了再走吧?更何况现在天都要黑了,上哪去打车啊?” “去你家?你爷爷奶奶在家吧?”祁泛挑了挑眉。 “在啊!就我跟爷爷奶奶,本来我弟昨天还在的,今天一大早就回a城了,我爷爷奶奶很热情好客的,很好相处,我带同学回去他们肯定会非常高兴。”安以洋不假思索道。 “同学?”祁泛皱了皱眉,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喊道,“小洋?村口那是小洋吗?小洋?” “啊,奶奶,你怎么跑出来?”安以洋循声望去,看到奶奶正叉着腰站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 “这孩子,不是出来找你的吗?回家吃饭了,怎么跑这来了?害我好找!”奶奶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这边的情况,“你旁边那站的是谁呢?怎么跑出来也不说一声?” 安以洋赶紧把祁泛拉到了奶奶身边,介绍道:“奶奶,这是我学长,叫祁泛,寒假过来找我玩的。” “奶奶好。”祁泛很有礼貌地跟老太打了个招呼。 老太太立刻眉开眼笑道:“你好,你好,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城里来的吧?怎么这么高啊?奶奶得仰着头才能看清呐,这下好了,有你在小洋肯定不会觉得无聊,在这边多玩几天再回去成不?” 安以洋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祁泛只得点点头道:“好的。” “那快回家吧哈,天都快黑了!奶奶得回去再添两个菜,小洋也真是同学要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奶奶多准备些好吃的。”老太太看了安以洋一眼,嗔道。 “不用麻烦了,随便吃点就好,谢谢奶奶。”祁泛朝老太太和善地笑了笑,又道,“因为是路过这边临时决定要过来的,本来想见一下安洋就回去,没想留下来过夜,所以没带礼物,很抱歉。”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能来就好了,带什么礼物?我跟老头子两个啥都不缺,以后来也不用特地带东西,不用这么见外。”奶奶一脸和蔼道。 “那就打扰了。” 安以洋在旁边看得都呆了,尼玛,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彬彬有礼起来?平常不是动不动就爆粗口,对谁都不假辞色,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这分裂得也忒他妈严重了点! ☆、第四十二章 “诶,老头子,老头子,咱家来客人了,快去后院抓只鸡来杀,我去烧水。”老太太一跨进院子就冲里边喊道,那声音大得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里头很快就走出一个高瘦的白发老头儿,跟老太的身形相去甚远,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脸上皆是“沟壑”纵横,却精神矍铄,足以见得身体还很硬朗,老头儿那声音更是亮如洪钟,中气十足:“哎唷,谁来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 “您好,我叫祁泛,是小洋的师兄,比他大一届。过来这边办事便跟小洋见个面儿,奶奶看见了就让留下来玩了,没有事先打过招呼,实在是不好意思。”人一出来,祁泛就主动上前去打招呼道。 “哦,小洋的师兄啊?小洋还没带同学回来过呢!既然都来了,就在这多玩几天吧!反正现在也放假了,有的是时间,不急着回去吧?”爷爷一看就是好客的,伸手拍了拍祁泛的肩膀,笑容满面。 “不急,就是没给您二老带东西,有些过意不去。” 老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傻孩子,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都说了我们啥都不缺,不用那么客气的!你跟小洋进去坐会儿,奶奶去烧水杀鸡,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对对,不用这么客气,把这当自己家就行,我们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进去歇着吧!”老头子也笑道。 “进来吧!”安以洋见爷爷奶奶看上去好像都很喜欢祁泛,心里喜不胜收,忙着拽着祁泛的胳膊把他带进了客厅,“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水,要喝茶吗?饮料也有。” “倒杯水就行。”祁泛坐在坚硬的坤甸木椅上,面无表情地四处打量。 安以洋倒了杯温水给他,挨着他坐下,郁闷道:“你这家伙,对着我爷爷奶奶明明笑得那么友善,怎么一对着我就恢复成冰块脸了?” “对着你有什么好笑的?”祁泛喝了一口水,一脸无辜道。 “靠,什么叫对着我就不能笑啊?对着别人都能!”安以洋不满。 “那不是别人。” “呃?” “那是你家人。”祁泛说完,就把杯子搁茶几上,站了起来。 安以洋楞一下,也跟着起身:“去哪?” “你房间在哪?我把包放一下。” “哦,你跟我过来。”安以洋领着他进了自己房间,祁泛看了一眼里头的双人床,不禁皱了皱眉,“两张床?” “呃,我睡一张,另一张是我弟的,我们平常都睡一屋子。”安以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嗫嚅着道,“晚上我们就将就着一起……” “我睡你的床,你睡你弟的。”祁泛截断他的话,把包放到了他床上。 “啊?”安以洋张了张嘴,一脸失望,“那……好吧。” 祁泛眼里的促狭一闪而过,悄悄勾了勾嘴角转而又恢复到原先的漠然,低头拉开斜肩包的拉链,拿出ipad,靠到床头,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安以洋坐在他身边,近乎是贪婪地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情绪,从祁泛出现在村门口开始,从他说“那是你家人”开始,明明昨天还在抱怨,今天这个男人就让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什么最不贴心的男朋友,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祁泛更贴心的男朋友了! 祁泛被他看得受不了,抬头瞪了他一眼:“看够了没?” “不够!怎么看都不够!你怎么能帅成这样啊啊啊!”安以洋“嗷嗷”叫了两声,突然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抱住他的腰,脑袋在他怀里一个劲地乱蹭。 祁泛瞥了一眼关住的房门,虚搂着他,眼神温柔似水,嘴巴却是刻薄:“白痴!成天跟个神经病似的,我都懒得搭理你。” 安以洋在他怀里拱了拱,抬起头来:“嘻嘻,你也就说说而已,刀子嘴,豆腐心。” “老子晚上还要吃饭!”咬牙切齿。 “那就多吃点啊!我奶奶做的菜很好吃的。”不明就里。 “我是让你别恶心我!” “那你想让我恶心谁啊?”安以洋揽住他的脖颈,笑眯眯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你还想去恶心别人?”祁泛挑了挑眉,安以洋见好就收,抱着他一顿撒娇卖萌,“别人哪能跟你比?人家就喜欢你。” 祁泛被他逗笑,捏住他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往旁边扯了扯:“你这家伙……真是什么都敢说。” “嘿嘿,”安以洋低笑两声,趴在他胸口,吊着眼睛看他,“诶,我要真去恶心别人了你哭都来不及呢!” “你可以试试看。”祁泛歪着脑袋看他,安以洋大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我看还是算了,我试了你还不哭死。” “到时候还指不定是谁要哭。” “难道是我?” “那你觉得我会哭?” “你?呃,”安以洋干笑两声,完全无法想象祁泛哭起来是什么样子,“话说你有哭过吗?” “那种记忆早就没有了,小时候应该有过。” “小时候?那是有多小?久得都不记得了吗?” “又不是女的,哭什么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来你经常伤心。” “喂,你什么意思你?讽刺我经常哭鼻子么?” “难道不是?” “我才没有动不动就哭好吗?哪次不是因为你……”安以洋说到这里猛然打住,故作凶狠地瞪着他,“你这家伙,老子为你哭过那么多次,让你为我流泪根本是不可能的吧?喂,我问你,你有没有可能也为我哭一次?” “你要死了?” “呸!你才要死了,就知道咒我!我要死了你怎么办啊你?” “把你埋了。” “去死吧!” “难道你想火化?” “你妹啊!”安以洋气得坐在他腰上,抓起旁边的抱枕就劈头盖脸地狂k他,祁泛笑着用手挡,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拦住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床去。 两人闹了一会儿,外头传来奶奶的呼声:“小洋,带小泛出来吃饭了,菜做好了。” “好的,马上。”安以洋应了一声,看了祁泛一眼,不解气,又拿起抱枕狂砸了好几下才从祁泛身上下来。 祁泛起身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和衣服,“啧”了一声:“泼妇。” “你再说一遍!”安以洋横眉竖目,作势要打,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在里头捣腾些啥呢?赶紧出来吃饭了,怎么还把门给锁了?” “好好,马上出来了。”安以洋一个机灵,忙冲过去把门给开了,奶奶把头伸了进来,冲祁泛笑了笑,“小泛今晚就跟小洋将就一晚吧!反正他弟弟没在,里头有两张床,奶奶明儿再给你收拾客房。” “不用麻烦了,奶奶,我就睡小洋的房间吧!反正都是男生,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好,出来吃饭了哈!奶奶给你们做了水煮鱼和小鸡炖蘑菇,还有一些家常菜,你应该没有忌口的吧?” “有的有的,他除了酸的甜的辣的以外,其他的都能吃。”安以洋抢着答道。 祁泛剜了他一眼,对奶奶道:“别听他瞎说,我什么都能吃,奶奶你平常爱吃什么菜就尽管做,别管我。” “什么瞎说?就你那胃能吃酸的辣的?嫌命长啊?”安以洋立即反驳道。 “小泛有胃病吗?”奶奶一听,忙问道。 “嗯,是胃炎,挺严重的。”安以洋再次替他答道。 祁泛有些无奈:“也没有多严重,已经好很多了。”还多亏了您孙子,自从与安以洋住在一起后,饮食都变得很规律,而且安以洋会刻意避开刺激胃的食物,他的胃已经好久没出状况了。 奶奶听完还是皱了皱眉:“怎么小小年纪就有胃病了?得好好养才行,小洋说得对,饮食方面一定要多注意,要不是他说我明天还打算给你们做糖醋排骨呢!胃不好这些酸甜的东西还是尽量少吃,要记得去看医生,看能不能抓些中药来吃,毕竟西药快是快,但是治标不治本,还是中药好,又不伤身体,慢慢调理应该能好起来的。年轻时候不注意身体,老了可有的罪受了,身体的问题可不是小问题。” “知道了,谢谢奶奶。”祁泛心里滑过一股暖流,长这么大,好像还是头一回有长辈这么关心他的身体,而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爸妈,好像连他有胃病这件事都不知道吧? “你们在那边磨蹭什么呢?过来吃饭了,菜都要凉了。”厨房那边传来爷爷洪亮的声音,奶奶忙应道,“诶,这就过去。” 祁泛和安以洋一起跟在她身后,嘴角不由扬了扬。 好喜欢这种温馨的气氛,简屋陋室,粗茶淡饭,却有家的感觉。 真不枉他一听到有人因为想他睡不好觉而傻乎乎地一大清早顶着瞌睡起床,饭都顾不上吃,一连花了好几个小时赶完教授安排的项目施工图又马不停蹄地买票,第一次跟一大堆人一起挤在臭烘烘的车厢里,一路站着奔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点,只为了去到某个白痴身边。要知道,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坐火车,还好死不死的只有站票!不过这一切在看到那人盛满感动,泪中带笑的眼睛时,突然觉得,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傻。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小攻对小受可是真爱啊! 明明昨晚都发了的,都有人在底下打分了,好像用手机能看得到,电脑却怎么都刷不出来,我重新更新一下。 ☆、第四十三章 吃过饭安以洋和祁泛又窝回房间,祁泛不住地抓挠手臂,黑着脸道: “你家是养蚊子的么?” 虽然已经入冬,安以洋老家这边的蚊子仍旧多得吓人,不知道是安以洋皮糙肉厚还是蚊子天生喜欢欺负外地人,一入夜祁泛就被叮了好几下,安以洋忙凑过去替他赶,却看到他白皙的脖颈上已经红了一大片,不禁心疼:“你快别抓了,不知怎的就挑你咬,我和爷爷奶奶都没感觉啊,我去奶奶那拿风油精来给你擦擦。” “等下,”祁泛拉住他的手腕,“我想先洗澡,浴室在哪里?” “呃……你先等等,我让奶奶去烧水,你不说我都忘了。” “烧水?” “因为老家这边没安热水器所以……” “没有热水器?”祁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完全没法想象接近0度的天里没有热水器要怎么洗澡,“你确定不会被冻死吗?” “不会啦!也不是特别冷。”就是一般的冷啦!不过祁泛不知道能不能习惯,安以洋有些担忧,“喂,你是不是不想待在这里了?不然……今晚就先别洗了,明天你就回去,在a城的话就不怕……” “没事,你让奶奶烧水吧!”祁泛截断他的话,脸色仍旧不好看,但安以洋看得出他只是不习惯并没有厌烦的意思。 “好,那你先在房里等我,我顺便帮你把风油精拿来。”安以洋说着就跑了出去,祁泛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算了,既然都开始了,傻就傻到底吧! “祁泛,水烧好了,奶奶用小灶给你烧了一壶,我还额外用电水壶给你烧了一壶,一共两壶,应该够了吧?”安以洋二十分钟后从外头把头伸了进来,祁泛从ipad里抬起头来,“我怎么知道?” “不够我再给你烧好了,拿了衣服就跟我去浴室吧!得赶紧把水倒澡盆里,不然待会儿要凉了。”安以洋拿着风油精走进屋里,见祁泛没动只是看着他,便问,“怎么了?” “我没带衣服。”本来只想见他一面就回去,不想却留了下来。 “啊?那怎么办啊?我的衣服你肯定穿不进去啊!” “有没有大点的衬衫?”祁泛说着把风衣脱了下来,接着又解开毛衣的扣子,“贴身的衣服一定要换,毛衣和风衣就先穿着吧!睡裤也给我一条,牛仔裤我先晾着,明天上午再换上,你陪我去市里买衣服。” “大点的……”安以洋看着他一米八八的个头,开始去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当时买大了,穿过一两次就留在了老家,“这件吧!不过你穿应该还是小,唔……反正是穿里边,先将就着吧!” 祁泛接过他手里土得掉渣的蓝衬衫,英挺的剑眉拧成一个疙瘩:“你的眼光还真是……” “有得穿就不错了,我眼光怎么了?我还看上你了呢!”安以洋“哼哼”两声,笑道,“内裤要不要穿我的?” “就你那尺寸,你觉得我穿得进去?”祁泛痞气地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促狭,安以洋顿时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扑了上去狠狠地在他手腕上拧了一下,“靠,你什么意思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哼,你裸奔去吧你!想穿老子都不借你。” “谁想跟你穿同一条内裤啊?变态。”祁泛说完,把他的包拿了过来,“还好我带了。” 安以洋简直气哭,麻痹……好心借内裤给别人还被骂变态,你以为我想啊? “话说你这家伙怎么光带了内裤没带衣服?” “因为衣服可以将就,内裤这种我实在是……更何况你的我真的穿不下。” “靠!你还说。”安以洋气得拎起床上的抱枕,祁泛忙伸手抓住,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再不去恐怕水都要凉了。” “凉了冻死你更好!” “我死你还不哭死?” “谁会哭?我高兴还来不及,活着就这么欺我唔……”嘴蓦然被堵住,一触即离的吻止住了后边的叫骂,安以洋摸了摸被亲的嘴唇,所有怒气瞬间消散,“你……你就会这招。” “这招怎么了?你不喜欢?” “哼……”安以洋祥装不屑,却又撅起了嘴,“再亲一下。” 祁泛笑了笑,低头又在那粉嘟嘟的小嘴唇上亲了一下,才转身走了出去,安以洋小媳妇似的美滋滋地跟在后边。 “水放这了哈!赶紧洗,不然该凉了。”奶奶把水放到了浴室门口,招呼道。 “好的,谢谢奶奶。” 奶奶走后,安以洋拎着水进了浴室,祁泛也跟了进去,看到那个有着巨大鸭头的澡盆时脸上僵了僵:“别告诉我水就是放那里。” “不然嘞?这是我小时候洗澡用的澡盆嘻嘻,到现在都还没坏,可爱吧?” “可爱你个头!” “切……你这家伙真是没有欣赏能力。”安以洋边说边帮他把两壶热水都倒了进去,然后打开水龙头兑冷水,又把塑料水瓢丢进了水里,然后拍了拍手,“行了,大功告成!就拿这个瓢瓢舀水往身上倒,懂吧?”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在某些方面是。” “皮痒了是吧?” 安以洋“哼”了一声,朝他做了个鬼脸:“不跟你扯了,赶紧洗,水真的要冷了,我先出去了。” “你不洗?”祁泛拽住了他,安以洋立刻害羞地甩掉他的手,神色惊慌,“你你你……你也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这种时候还想着那种事,我爷爷奶奶还……” “哪种事?我只是单纯地问你要不要洗澡而已?你以为我想干嘛?”祁泛一脸无语。 安以洋尴尬得想撞墙:“平常跟你一起洗哪次不是……”说不下去。 祁泛乐于欣赏他窘迫的模样,故意逗他,“还是说……其实你内心在期待什么?” “哪有?”安以洋矢口否认,脸却涨得通红,小声地嘟囔道,“才没有在期待呢!” “你赶紧洗吧!我出去了。” “真的不洗?”祁泛在后面问道。 “我昨晚才洗了的,今天一整天都在家,也不流汗有啥好洗的?” “好吧!”祁泛说完开始脱衣服,安以洋瞥了一眼他肌理分明的身体,咽了咽口水,为了防止两人在爷爷奶奶眼皮底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冲动,跑了出去。 祁泛伸手摸了摸水温,再也没了玩笑心思:“啧,真他妈冷!” “嗯,已经吃过饭了,小凌没在,他今早就回a城了……我啊,嗯……还没确定……” 祁泛洗完澡回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房里传出安以洋的声音,似乎在跟谁讲电话,见他进来身形都明显地抖了一下,祁泛心里顿时闪过一抹不悦:“谁?” “嗯……朋……朋友。”安以洋捂住手机话筒部分,嗫嚅着道。 祁泛撇了撇嘴,坐到了床上凉凉道:“是吗?你朋友真闲,天天给你打电话。” “呃……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真的。”安以洋此地无银地辩解道,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祁泛心中更加觉得不舒服,“感情挺好的嘛,昨天那个吧?” “嗯,不过……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 “我又没说什么。”祁泛耸耸肩,无谓地拿过床头的ipad,电话里却突然传出一个浑厚的男声:“小洋?你还在听吗?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信号不好?” 祁泛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去,安以洋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慌慌张张对那头道:“我……我先挂了,要去洗澡。” “又去洗澡?天这么冷昨晚不是才刚洗过吗?我们小洋真是爱干净啊!”那头的人调侃道,祁泛这次又听得清清楚楚,包括“我们小洋”这四个字! 安以洋看到祁泛的脸色,瞬间倒抽一口凉气,忙对那边道:“我我……总之我现在还有事,先挂了。”说完不待那边说话就收了线。 祁泛皮笑肉不笑:“干嘛这么急着挂?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还找借口说要去洗澡?难道是因为我在这里不方便?” “没……没有啦!你别多想。”安以洋结结巴巴道。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2节 “连你昨天洗过澡都知道,你这个朋友还真是普通啊!”祁泛嘲讽道。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啦!”安以洋急得想哭,他可不想祁泛误会什么,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 “普通朋友你干嘛这么紧张?还编理由挂电话不摆明着怕我听到?”祁泛冷笑。 因为刚才打电话的是林威,之前在酒吧撞见他的那次祁泛有说过不希望他跟林威来往,所以他才怕让祁泛知道。 “我在问你话。”祁泛口气平淡,眼神却凌厉了不少。安以洋仿佛被刺到一样,咬了咬牙,“你不相信我?” 祁泛怔了怔,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沉默半晌:“算了。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不想闹不愉快。” “反正我不会背叛你就对了。”安以洋吸了吸鼻子,双手揪住身侧的床单,一脸坚定道。 “嗯。”祁泛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将他拉进了怀里,“别哭。我只是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更不喜欢你哭。” ☆、第四十四章 “小洋啊,现在才八点半,你跟小泛两人窝屋里干嘛呢?不出来看电视吗?”外头传来奶奶的叫声,安以洋忙从祁泛胸口抬起头,“呃……我们不看电视。” “不看电视也出来坐坐,你大姑娘啊?出来跟爷爷奶奶聊聊天儿,说会儿话啊!” “有啥好聊的?”安以洋嘀咕,祁泛却站了起来,“出去吧!” 安以洋见祁泛走了出去,便也跟在后面进了客厅:“奶奶你在干嘛?又织毛衣?每年都织,我哪穿得了那么多?” “衣服还嫌多啊?冬天就是要穿暖一点,我看我给你织的那些你都没穿吧?怎么一条条都跟新的似的?” 奶奶在一堆毛线中来来往往,上下穿插,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 安以洋立马就凑了过去,赔笑道:“谁说我没穿的?冬天真正冷的也就那两三个月,根本穿不了那么多条啦,你每年都会给我织新的,哪里穿得动啊?” “借口,我看你是嫌自家织的土气吧?现在年轻人都赶时髦,尤其是在学校的时候更是注重这个,我可是特地去打听了的,学了新花样,今年给你们勾开襟有帽子的,听说现在就流行这个,开春不是特别冷的时候可以当外套穿。” “那也得等到明年才能穿了吧?这得织多久!” “哪里用得了多久?我可是织毛衣好手,夏天就开始织了的,你的我都织好了,在房里放着呢!明天拿给你,我得赶着多织几条。”奶奶织毛衣的手法确实特别娴熟,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安以洋在旁边看着心中都有些蠢蠢欲动了,他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如果他会的话肯定也给祁泛织一条,亲手做的礼物可比在外头买的意义重大得多,虽然有点傻,但祁泛一定会感动的吧?想着便在奶奶身边坐了下来,正要去拉祁泛让他坐下,不想祁泛却走到了爷爷那头,“您一个人下棋?” 爷爷这会儿正将一副象棋摆在茶几上,楚河汉界两边棋子已经就位,此刻正单手拄着下巴,低眉沉思,祁泛这么一叫他才回过神来,正欲开口却被奶奶抢先道:“小洋他爷爷就这怪兴趣,简直魔障了都,天天都要去镇上看人下棋,晚上回来就自己跟自己下,你别理他。” “是吗?正好我也会下,我跟爷爷下吧,反正现在也没事做。”祁泛笑着坐到了爷爷对面,老头儿立刻就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小泛会下棋啊?真是太好了!我们村没几个爱玩这玩意的,小洋和他弟也都不会,教他们都不肯学,老头儿我只好白天去镇上茶坊里跟别村的人下或是看他们下,我可是国手级别的!” “你听他吹,就他那两下子还国手,别笑掉人大牙了!”奶奶哂道。 “你这老太婆,男人说话你能别插嘴么?打你的毛线去,唧唧歪歪个没玩!”爷爷 祁泛和安以洋听到都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奶奶也跟着笑道:“你看你看,被我点破了不乐意了都。” “你还说!咱别理她,咱下咱的棋,”爷爷有些迫不及待地看着祁泛。 “好的,谁先开始?”祁泛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笑意,安以洋在不远处看着,心中暖暖一片,像是有一大朵棉花在心头盛开,把心房塞得满满的,柔得像是要化开来。这种感觉真好,好像祁泛已经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被所有人所接受一样。 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安以洋看祁泛一直在陪老头儿玩,而且明显是有意让着他,心中不忍,便以“对方舟车劳顿了一天”为由让老头儿放祁泛去休息,爷爷正在兴头上,意犹未酐,但也不好强留,只好咂咂嘴道:“小泛棋艺不错嘛,我都输了好几局,如果以后多加培养肯定也是国手级别。” 奶奶受不了地看了他一眼:“我看是人家小泛故意让着你的,瞎乐个什么劲儿啊?”语毕,不顾爷爷铁青的脸色,笑盈盈地看向祁泛道,“小泛你别理他,累了就去休息吧哈,不然这老东西说不定会缠着你陪他下到半夜也说不定。” “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爷爷很不满,也对祁泛道,“老太婆就爱成天找我不痛快,去休息吧!反正咱有的是时间下棋,明晚再战,如何?” “好啊!”祁泛欣然答应,安以洋都忍不住为爷爷脸红,祁泛肯定是为了讨爷爷欢心才会千依百顺的吧?谁会喜欢陪一个老头子玩啊?平常也没听见祁泛说他喜欢下棋,这么一想心中不由感动,又有些歉疚,忙将祁泛拉进了房里,外头爷爷奶奶也收拾好东西回了自己房间。 安以洋进去就从身后抱住了祁泛的腰,埋头在他背上闷闷道:“你其实不用刻意为了我去讨好我家人的,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 “谁说我不喜欢?”祁泛抓住他的手,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我把他们当成我的家人。” 安以洋怔了怔,直接将人扑倒在床:“祁泛,我太喜欢你了!太爱了!” “你这家伙……”祁泛翻了翻白眼,在他肩头推了一下,“起开啦,重死了!” “不起不起就不起!”安以洋熊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间死命地蹭,“我喜欢你,我爱你!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一定会死掉的啦!” “白痴!”祁泛笑骂,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安以洋眨了眨眼,“干嘛?” “看看你有多爱我啊!”祁泛勾了勾嘴角,开始解他身上的衣服,安以洋脸猛然涨红,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小声道,“喂,我爷爷奶奶在耶唔……” 唇却被堵住了,祁泛的吻一如既往地霸道而温柔,含住他的唇舔允了片刻便将舌头探进他口中,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安以洋脑子瞬间乱成一团浆糊,口鼻之间尽是那人刚劲醇烈的气息,势如破竹般击溃他的神智,让他彻底地沉沦。天啊,太喜欢这个人,太爱这个人,如果哪天没有了祁泛他简直没法想象那样的日子,一定会死吧?一定会死掉的。 第二天安以洋腰酸背痛地被摇醒,祁泛精神饱满地坐在床头,垂着眼看他:“陪我去买衣服。” “靠,才几点啊?困死了。”更何况昨晚还丢脸地昏了过去 ,祁泛那家伙真是不知道昨天到底是触到他那根神经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后边却不停地要他,还把他按到墙上猛干,不断让他发誓永远不会背叛他。他喜欢他喜欢得恨不得把心挖出来送给他,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啦? “赶紧,快十点了,再不起来你爷爷奶奶要起疑了。”祁泛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我奶奶今早上没喊我起来吃早饭吗?”安以洋揉揉眼睛,诧异道。 “喊了,你睡的跟猪似的,雷打不动,怎么可能听得见?” “靠,还不是因为你!”安以洋缩在被子里瞪了他一眼,祁泛淡淡地笑了一下,一下子掀开了被子,安以洋冻得一缩瑟,立刻鬼哭狼嚎,“天啊,你想杀了我吗?冷死了!次奥,把被子还给我!” “小洋,你在里头大吼大叫什么呢?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起来吃早餐!”奶奶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安以洋只好忍着睡意和寒冷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知道了!马上就出来。” “奇怪,今早上奶奶没把我喊醒居然就作罢了?平常她就是拽也会把我拽起来吃早餐的!”安以洋一边穿裤子一边嘀咕道。 “因为我跟她说你昨晚被我上了一夜当然没力气起这么早。”祁泛说完,便像没事人似的,自顾自开门出去洗漱了,留安以洋一个人提着裤子在风中凌乱,尼玛,他不会真的这样说了吧? “喂,还在磨蹭什么呢?粥和油条都凉了,你赶紧的,洗漱完过来吃早饭!”奶奶突然毫无预兆地从门口把头探了进来,安以洋被吓一跳,战战兢兢地看着她,“奶奶奶……奶奶!” “出来吃饭!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赶紧的,小泛那胃不好,还要陪你熬夜真是的,这种习惯以后一定得改掉!”奶奶一脸严厉道。 陪我……熬夜? 熬夜大战三百回合?奶奶何时变得这么开明了? “奶……奶奶,他跟你说什么了?什么……陪我熬夜啊?”安以洋咽了咽口水,一脸心虚地看着他奶奶。 “昨晚上你不是写东西到半夜了吗?祁泛都跟我说了,让我别吵醒你,他难道不是因为陪你一起熬夜才会这么晚起来?你这都什么坏习惯啊?白天玩了一整天也不见你干正事,晚上倒是刻苦。”奶奶念念叨叨道。 安以洋蓦然松口气,奶奶又道:“这坏习惯要不得,一定得改过来!” 安以洋揉了揉酸痛的老腰,一脸沉痛道:“改,一定改!” ☆、第四十五章 所谓的市里,祁泛天真地以为就算没有a城大至少也有几家像样的服装店,结果就是一个连商场都没有的小县城,虽然商铺林立但是都是杂货店居多,露天茶坊随处可见,不少人在里边打牌喝茶下棋,摆龙门阵,整个小镇古朴休闲,颇有古镇之风,但是服装店却寥寥无几更别提名牌店了。 “这个连省直辖县级行政单位都算不上,当然不能要求太高,有的买就不错了,你就将就一下吧!”跟祁泛漫无目的地闲逛在摩托车随处可见的街道上,看着他越来越铁青的脸色,安以洋忍不住道。 祁泛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去似乎还不死心,安以洋叹了口气:“别看了,没有的,这边就一些卖衣服的小商铺,360°都没有你就别指望会出现什么阿玛尼、范思哲了,那边就有家服装店,好像是卖男装的,去看看。” 祁泛被拽着走到那家店门口,看着门口招牌上金光闪闪的“时尚先锋”四个大字,祁泛眼角微不可闻地抽搐了几下:“我们……还是回去吧!” “卧槽,不是吧?来都来了,好歹买两件t恤和牛仔裤吧?不然你穿什么?”安以洋说完,“啧”了一声,“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就是矜贵……” “你说什么?”祁泛的脸立刻就黑了。 “没什么,不买衣服的话你总不能一直不换吧?我的又穿不进去,你要回a城了吗?回去吃饭后我送你去火车站。”安以洋若无其事道。 “你赶我走?”祁泛的脸更黑了,语气里透着火药味。 安以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像是在赌气,他也不想惹怒那个人,但是大概是因为内心深处在面对祁泛时始终是无法摆脱铭刻在骨子里的那种自卑感,在见到他近似于嫌弃的神情不免从物联想到人,觉得他嫌弃这里的东西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像是在嫌弃自己一样。 安以洋沉默了,他害怕看到祁泛生气的表情,怕他会突然讨厌他,把所有的爱尽数收回。有时候被宠爱也不代表可以有恃无恐,他恰恰相反,越是幸福就越是不安,越是害怕失去。 大概是看到他脸上近乎悲戚的神情,难过得像是马上要哭泣,祁泛的面色缓和了些,虽然还有些僵硬但是语气却明显放轻了不少:“我没想要回去,衣服不买的话我可以让人寄过来,a城离这里并不远。” “让谁寄?去家里帮你拿吗?恒煜师兄应该已经回家了吧?”安以洋见祁泛明显是在给他台阶下也不再钻牛角尖,神色温和道。 “我让顾清琉帮我买两件寄过来就行,人人或者顺丰,估计明天都能到了,他的品味跟我不会差太远。” “你就非得穿名牌。”安以洋小声地嘟囔。 “因为劣质的布料我实在穿不惯,外观还是其次,可能你觉得有些夸张,但我真的不习惯,我能理解你没法理解那种感觉,每个人都有他无法忍受的东西,但是别人未必明白那种感受,我不要求你一定要与我感同身受,但至少不用对我言语上夹枪带棒,冷嘲热讽,毕竟……”祁泛说到这里,略微迟疑,“你对我来讲跟别人是不同的。” 见他不说话,祁泛又继续道,“就像一个人从小吃惯了咸粽子你一下子让他吃甜粽子一样,不吃未必是嫌弃,而是实在是难以下咽,更何况他其实还是有咸粽子可以选择的,这样说你是否能稍微明白些?” “嗯。”安以洋垂着的头,重重地点了一下,眼眶却有些发热。 “别乱想。”祁泛的大手落到他头上,轻轻地揉了揉,安以洋有种想当街拥住他的冲动,他心里的想法祁泛总是一眼就能洞穿,这个人很容易生气却没法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再大的怒火也能在看到他伤心的神情时瞬间消融,让他如何不动容,不更加爱他? “对不起。”最终,安以洋还是吸了吸鼻子,拽住他的袖子轻轻地扯了扯。 “傻样儿。”祁泛任他抓着袖子,迈开步子,像牵着一个孩子一般走在前面,脸上云淡风轻,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喂,好像每次我惹你生气你最后都会原谅我,我好怕你会一直生我气或是突然讨厌我。”安以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不小心犯错被主人责骂的小狗,“你有天会不会突然就不肯原谅我了?” “不会的。” “为什么?” “除了背叛,其他的我都可以原谅。” 安以洋怔了怔,攥紧了他的袖子:“我不会背叛你的,永远不会。” “嗯。” “祁泛。” “嗯?” “就是想叫你。” “白痴啊?” “刚才明明还很温柔,突然就这么凶。” “你欠骂。” “哼!”安以洋松开手,绕到他面前咧开嘴,“嘿,我们去钓鱼吧?” “呵,病得不轻。” “干嘛啦,去钓鱼怎么了?”安以洋不满地撅起嘴。 祁泛白了他一眼:“这么冷的天,你确定不会被冻成傻逼?” “哪里很冷啦?我才不会被冻成傻逼呢!” “嗯,因为你本身就是。” “你够了啊!你这叫人身攻击,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尊重,你这是严重藐视另一半的尊严!我不服!”安以洋龇牙咧嘴道。 “那你想干嘛?”祁泛挑了挑眉。 “我……我就说说而已。”安以洋瞬间就萎了。 “进去吧!”祁泛突然停下了脚步。 “干嘛?”安以洋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要钓鱼?”祁泛指了指面前的渔具店,“这里边应该有钓鱼的工具卖吧?” “啊?你的意思是……”安以洋两眼放光地看着他,高兴得一塌糊涂,“泛泛,人家真是太……” “闭嘴!再吵就不去了。”祁泛白了他一眼,安以洋立刻把后头的话给咽了,一脸欢快地冲进了渔具店。 吃过午饭后,两人便带上渔具和鱼饵出门了,因为房子离最近的水塘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只好把爷爷的自行车拿来代步,祁泛骑自行车的技术跟开宝马比起来明显差太远,车子歪歪扭扭,一路前行,穿梭在山清水秀的原野上,安以洋坐在祁泛身后拎着一个桶,手里拿着钓竿,一脸惬意地哼着歌,前边祁泛的脸色却是不甚明朗:“你他妈给老子坐好!别扭来扭去的。” “靠,我根本都没有动好么!” “你没动自行车怎么一直在摇!” “明明是你技术不行。” “那你怎么不骑?” “因为你是攻!” “……” 终于赢了一局。谁让你是攻?哼!有本事让我当攻啊!你敢么?你敢么? 二十分钟过后,两人终于来到一个长满蒲草的天然水塘边,沿岸有许多光洁的大石块,刚好可以供两人歇脚,坐下来将挂好鱼饵的鱼钩抛入水中,只剩下浮萍悬在水面上,固定好鱼竿,祁泛便躺了下来,顺便将还在聚精会神盯着水里安以洋扯了下去。 “干嘛啊?得看着才行啊!万一有鱼上钩看不到怎么办?”安以洋挣扎着要起来又被祁泛拽了下去,“鱼看到你那张脸都早被吓跑了。” “靠,我有那么丑吗?” “你给老子躺下!” “不要,我要坐着。” “躺好。” “喂,你这家伙到底是来钓鱼的还是来睡觉的啊?” “睡觉的。” “你妹啊 !睡觉不会在家睡啊?” “吵死了,给老子安静点!” 安以洋还想还口,想想后果还是老实地闭上了嘴,却仍旧不放心地往水里偷瞄。 “鱼竿是自动的。”祁泛瞥了他一眼,淡淡提醒道。 “靠,你不早说!” “白痴。” “买的时候是你在跟老板说,我根本没注意听好吗?我怎么知道是自动的。” “白痴。” “靠,请问这两者之间有一毛钱关系吗?” “没有。” “那你干嘛骂我白痴?” “单纯想骂。” “……” 冬日的午后难得放晴,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空气中散发着干燥的青草香气,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脸上,暖洋洋的,有点痒,周身修长的蒲草随风轻摆正好蔽去阳光直射,可以肆意地靠在一起欣赏天空的壮丽。原本你一句我一句无关紧要的对话,渐渐地没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唇舌交缠的湿濡声,伴随着声声深情的低喃,甜腻得仿佛要融化整个冬日。 ☆、第四十六章 吃过晚饭后,祁泛照样被爷爷拉着下棋,安以洋则拿着他的ipad窝在沙发里刷微博,奶奶坐在他旁边目不斜视地打着毛线,却不是昨天那一件。 “咦,怎么换别的颜色了?我记得昨天是蓝白相间的线,今天怎么变灰色了!”安以洋诧异道。 “嗯,昨天那个是给你的。”奶奶头也不抬地说到。 “我知道啊!难道这件不是?给老弟的?他的不是做好了吗?” “当然不是,这个是给小泛的,你和你弟毛衣都多到穿不完了,今年不用着急赶工了,原本这件是给你弟的,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不过我现在把它改大了,给小泛,再花上一周时间就能完工了。”奶奶胸有成竹道。 在不远处下棋的祁泛愣了一下,安以洋瞟了他一眼,顿时只觉得窘迫无比:“奶奶!祁泛不需要这个啦,他的衣服比我还多,要什么样的没有?”而且都是国际名牌,这种乡土制作,土拉吧唧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那怎么能一样?这可是纯手工制作诶,街上想买都买不到,就算能买到这种款式的质量肯定也没我做的好,我可是挑了市场上最贵的毛线球,做工就更不用说了,今年我特地学了新花样,喏,开衫的,春秋可以拿来当外套穿,比街上卖的那些好看多了!”奶奶不无骄傲道。 “你别说啦!就给老弟吧!给我也成,总之祁泛他不需要啦!”安以洋急道,尴尬得无所适从。 “谁说我不需要?我觉得奶奶做的很好看,我也很想要一件,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祁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随即又冲奶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谢谢您,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亲手给我织毛衣,真的非常感谢,安洋有您这种奶奶真是太幸福了。” “瞧这嘴甜的,以后谁要是能嫁给小泛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知道哪家姑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长得高大不说还俊成这样,又懂事,学习又好,奶奶只恨我们家小洋不是女孩儿,不然铁定让他嫁给你!”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安以洋正喝着水,立马就喷了出来,还被呛得不轻,捂着嘴巴猛咳嗽。 奶奶见状,忙伸手去给他拍背,一边嗔怪道:“喝水都能呛到,多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当心点!看你呛得,介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祁泛嘴角微不可闻地抽了抽,被安以洋察觉到,不禁拿眼睛死命瞪他:笑屁笑,你个罪魁祸首! “你干嘛呢?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人家小泛怎么你了?夸他两句还招你记恨了哟?还说祁泛不需要我做的衣服,混小子,怎么越长大别的不学偏向你弟靠拢了?”奶奶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随即又对祁泛笑道,“小泛你别放心上啊!这小子大概是从小被我捧在手心里疼惯了的,见不得我突然向着别人,心里冒酸气儿了。” “奶奶!”安以洋气急败坏 ,什么嘛,祁泛才来了几天啊?怎么就跟她亲孙子似的?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倒渐渐地越来越像个外人了,到底谁才是她宝贝孙子啊? “行了行了,别大吼大叫的,没看这下棋的吗?这一局都被你给搅乱了,别吵了,好好玩你的电脑,别来影响我跟小泛下棋。”爷爷也加入了战局,这尼玛,明显一边倒的局势,安以洋心觉大大不妙,简直对祁泛高超的手腕和深沉的心机佩服得五体投地,太他妈黑了!不动声色地就收买了两位老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还是空手来的,衣服都没带,操啊! 奶奶见爷两玩得开心,便道:“还有十天八天就要过年了,我看小泛今年干脆就留在这边过年吧!我们这边的习俗大年三十有灯会的,特别好玩,家家户户都要提着灯笼去庙里‘接火’,把公灯和喜灯迎出来,然后一群人跟着公灯走,一家接着一家地拜年,轮到谁家就可以把自家的灯笼挂上,直至每家每户的屋前都亮起温暖的烛火,还有舞龙舞狮队,舞花灯等等,有各种各样的灯笼,好看的不得了,特别热闹,你们城里的小孩估计都没见过。” “是吗?”祁泛看上去似乎还挺感兴趣,手机却突然响了。祁泛看了一眼屏幕,笑意瞬间隐了去,拿起手机就往房里走,“先接个电话。” “嗯,去吧哈。”奶奶笑着目送他离开,回过头来看着安以洋,“小泛有女朋友了没?这么优秀的孩子肯定早就有对象了吧?” “问这个干嘛?”安以洋心中警铃大作。 “要是没对象你倩姨家的姑娘就不错,小雪你还记得吗?小时候白白胖胖,现在出落的可水灵了,白白净净的,大眼睛,很高挑,还特文静,今年正好也大三了,你看把她介绍给小泛怎么样?” “不怎样!”安以洋怒道。 “这孩子,你抽风呐这么大声?我看你今天很不对头,不会是奶奶没给你介绍对象给小泛介绍,你嫉妒了吧?” “我才不会嫉妒他!”他整个人都是我的,我干嘛要嫉妒他? “那你在气什么?人家姑娘好好的,跟咱又是亲戚,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跟祁泛关系又好,撮合他们不是最合适?以后咱家跟他家就是亲戚了。” “现在也是啊……”安以洋小声地嘟囔。 “什么?”奶奶没听清他的话,“你刚说啥了?” “没啥,很晚了,我要去睡了,爷爷也别等祁泛了,他接完电话差不多也该休息了,你和奶奶两个人早点睡。”安以洋抱着ipad站了起来,爷爷也开始收拾棋盘,“行,明日再战。” “欸,你先别走,我这有那孩子的照片,她妈妈让我帮着留意一下,你替我拿给祁泛看看啊,说不定他会喜欢。”奶奶忙叫住他。 “他不会喜欢!”安以洋咬牙切齿道。 “喜不喜欢得问他啊,你说有什么不用?平常挺温和的一孩子,怎么一说起祁泛就变得这么暴躁?”奶奶见他反应有点夸张,不不禁奇道,“我说……你不会是喜欢小雪吧?” “鬼才喜欢她!”安以洋气结。 “那你干嘛生这么大气?”奶奶头一回见他这么无理取闹,简直有些莫名。 因为我喜欢祁泛,我爱他!这能说吗? 安以洋咬了咬牙,神情有些悲怆,看得出来,爷爷奶奶是真的很喜欢祁泛,尤其是知道他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后更是成天赞不绝口,简直把他当成自家孙子看了,只是,如果有天他们知道他和祁泛的关系后,还会对他这样好吗?他们会如何看待他们的爱情?尽管再喜欢,像爷爷奶奶这种传统观念及深刻的人是不可能接受的吧?爸妈就更是不用说了,哪对正常的夫妇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组成家庭,祁泛家人那边又是怎么想的?他这种名副其实的豪门贵公子,爸妈再怎么放任自流也不可能同意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吧?更何况他还是独生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传宗接代还得靠他。 这么一想,安以洋不禁悲从中来,目前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得像是一场华而不实的梦境,如果有天走出校门,步入社会,他和祁泛的关系还能完好如初吗?云泥之别的家世和才貌,祁泛就像是顶着七彩光环的王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而自己跟他比起来简直卑微得像是低伏在他脚边的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小洋?洋洋,你怎么了?”奶奶见他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精神恍惚,而且眼眶越来越红,不禁着急,“傻孩子,奶奶不是怪你的意思,你和祁泛都是好孩子,奶奶刚才是说笑的,你还往心里去了?” 安以洋摇了摇头,慢慢地挪到她身边,脸上有些委屈:“奶奶,你很喜欢祁泛吧?” “当然,像祁泛这么优秀的小孩谁会不喜欢?不过,”奶奶笑了笑,将他拉回沙发上坐好,一脸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奶奶更喜欢你,无论长多大都是奶奶的心头宝。” “那奶奶会一直喜欢我们吗?就算我们做错了事,也会一样喜欢吗?”安以洋一脸希冀地看着她。 “傻孩子,有什么错是不能原谅的?奶奶相信你跟祁泛不会做出让奶奶失望的事情来,你们都是孝顺懂事的孩子,若真是犯了什么错也不可能到了不可原谅的地步。”奶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眼里尽是宠溺,“想想不久前还是糯米团子般个小奶娃,转眼就已经这么大了,奶奶也活不了几年了,不求你们将来大富大贵,但求一辈子幸福安康,儿孙满堂。” 安以洋的眼睛蓦地就湿润了,心情变得越发沉重。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的事情以前不用你们操心以后亦是一样,要怎么走是我的事情跟你们无关!” “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去那边!要去也不是现在,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说了算,我能自己做决定,你们管好自己就行。” “我说了,这跟我无关,你们自己应承下来事情自己解决,我谁都不会见……呵,为我好?现在知道我是你儿子了?早干嘛去了?该管的时候不管,现在来管会不会太晚?你们的儿子,今年已经21岁了,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成年人了,早已过了需要监护的年纪!” 安以洋回到房间的时候,祁泛还在讲电话,脸色阴沉得吓人,见他进来直接把电话给挂了,随手把手机丢一边就躺到了床上。 安以洋锁上门,走过去默默地在他身边躺下。 “怎么了?”祁泛侧过头,深邃的眼眸安静地看着他。 “没事。”安以洋朝他身边缩了缩,祁泛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臂弯,“感觉你有心事。” “没什么啦,”安以洋闷闷道,抬眼看着他英挺的侧脸,渐渐地有些出神。 “我明天就回a城了。”祁泛突然道。 安以洋怔了怔,轻声说道:“好。” “我很喜欢这里。” “嗯。” “我是说真的。” “爷爷奶奶还希望你留在这边过年,”安以洋语气里难掩失落,“我知道不可能的啦,你有自己的家人,过年肯定是要跟他们在一起的。” “老实说我更想留在这边过年,但今年不行,回到a城后就飞美国,有些事情必须过去一趟。” “是你家里的事吗?你爸妈在美国?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家人吧?” “嗯,但我开学就会回来,到时候给你电话。” “ 好,”安以洋没敢多问,有些不安和不舍,“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少抽烟,别吃辛辣的东西。” “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祁泛低头在发顶亲了亲,柔声道,“我很快就回来,不会丢下你的。” 安以洋在他怀里拼命点头,鼻子有些发酸。 作者有话要说:  再刷一遍,更新了看不到。。。蛋疼 ☆、第四十七章 祁泛回去后除了上飞机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外便销声匿迹了,安以洋试着给他打了几次手机都是关机,发短信也都有去无回,倒是他弟弟安以凌最近频频找他:“老哥,你稿费结了没?借点钱给我啊,急着用。” “你最近到底在干嘛?怎么成天找我要钱?不是放假在家吗?需要花那么多钱吗?”在短短十来天内第四次找他要钱后,安以洋终于爆发了。 “我都说了是急用,真的急,你就先借我嘛!你手头的那篇完结后就有钱了吗?我那天明明看到你发心情了的,‘嗷嗷,大功告成!又一个大坑平了,可以安心过年鸟’,你现在都小有名气了,xx网的稿费不一直都挺可观的吗?填完一个大坑肯定能拿到很多钱,反正你放假在家也用不到,衣服那么多根本就不需要买了,就先借一点给我嘛!五百就行!” “又五百?你真是敢开口啊!你想想你最近五百五百的跟我要过几次了?你当我是印钞机吗?”安以洋本来失去祁泛的消息就已经够焦躁,但一直都极力压抑着,经安以凌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火气一下全都上来了。 “你身上不有钱吗?小时候就算爸妈只给你一块钱你都会分五毛给我,现在怎么这么吝啬啊?我是跟你借,到时候一定还!” “到什么时候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这才几天你又找我要?我不是不肯拿钱给你,我是有钱在身上,但是那也是我付出劳动得来的,一次两次我可以给你,但是多的话你想要钱可以自己去挣,你现在也不小了,外面兼职多的是。” “你让我出去做兼职?我现在高三耶老哥,你有没有搞错啊?就算我想去,爸妈也不会同意的吧?” “你也知道你高三?所以说现在学习最要紧,你在家就要好好看书,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至少给我个理由吧?每次都说有急事,我实在想不出你会有什么急事。” “我都说我会还你,一定会还,你有你就借我,别问这么多行吗?到时候我给你算利息好了。” 安以洋听到这里鼻子简直要气歪:“还不还根本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你要这些钱来做什么,你至少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 “当然是需要用到啊,你管那么多干嘛?磨磨叽叽的烦死了,你是我哥耶,你都不肯借钱给我,难道要我去向别人借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问你要钱来干嘛?只要理由恰当,我当然会给你,你说得对,我是你哥,你需要钱我有的话我肯定会给你,你不还都没关系,但是你至少得告诉我你为什么需要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很不安,你最近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妈说你经常往外跑,而且会晚归,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种习惯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哥,我跟你借钱的事你别告诉爸妈,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会被他们骂死的。” “你这样我就更加怀疑了!快说,你急着要钱到底是要干嘛?不说我不会给你,还会告诉爸妈。” “我……我的一个很好的同学出了车祸,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了,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知道的,医院那种地方一天要花好多钱的,他家跟我们家差不多条件,你懂的……” “你是说你最近找我要钱都是给你同学那边了吗?” “嗯,这种事我也不好开口向爸妈要,毕竟……我们家条件也不是很好,你的话就不一样,反正你的钱平常也是拿来当零花钱用,能帮到他们家一点我还是想尽量帮一下,他也要高考了,现在却躺在医院里,我真的很难过。”安以凌带着哭腔说道。 “那……好吧!”安以洋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抱歉,哥错怪你了,你这么做是对的,只要我能帮我会尽量,我待会儿就去打钱给你。” “谢谢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除了你以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 “跟我说什么谢?先挂了哈,你也别太难过。” “嗯嗯,拜。” 安以洋蓦地松了口气,原来频频找他要钱是为这个,起初还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现在算是放心了。安以凌从小心就软,虽然调皮,学习不好,成天冒冒失失的,但是本性纯真,心地善良,小时候在上学的路上经常会有一个年迈的老奶奶在路边卖土鸡蛋,他每次见到都会买一个,因为他觉得老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还出来卖鸡蛋,生活肯定过得很艰难,因此常常为了买鸡蛋而把爸妈给他的零花钱花完,然后安以洋会把自己的零花钱分他一半,他从小也非常依赖他这个哥哥,像个跟屁虫似的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赶都赶不走。他这个老弟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性子也直来直往,但至少人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他不求他能变得多么优秀,可以平庸,但绝对不能误入歧途! 大年三十,老家这边还是像往常一样热闹,灯会一如既往地进行,爸妈和弟弟都回来了,一家团圆,只是祁泛那边仍旧没有消息。年夜饭过后,安以洋便拎着灯笼去庙里“接火”,跟着游灯大队挨家挨户地拜年,周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入目皆是火树银花,一片璀璨,却没能将喜庆的气息传递给他反而衬得他的内心更加孤寂。 祁泛在干嘛?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安以洋在飘满花灯的河边停了下来,把手里的灯笼挂到旁边的枝桠上,在岸边小贩手里买了一盏莲花灯,每盏灯都配有一张小纸条,小贩手里一般都有打火机和笔,安以洋借来写上祁泛的名字然后默默将它卷起用红绳绑好,插到莲花灯中间的莲台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小指长的灯笼吊坠,放到层层叠叠的花瓣里,然后将灯芯点燃,放进了水中。 “哟,小哥,你在灯里放了什么?许了什么愿望啊?”卖花灯的老太看着他那盏渐渐飘远的花灯问道。 “刚摘来的灯坠。” “哦,公灯还是喜灯上边的?” “就是最大的那盏灯,有好多人抬着的,那个是公灯吧?我见好多人都摘了,我也摘了一个。” “哦,最大的那盏就是公灯了,公灯的灯坠每年都有人抢的,公灯许事业,喜灯许姻缘,男儿一般是先成家后立业,看来小哥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只摘了公灯的灯坠!” “呃……其实这些我都不懂啦,就是看到好多人在扯,我也随手扯了根,他们说要拿到河边放灯,我就跟过来看看,往年也就去庙里接个火就回家了。” “我看你刚才在纸上写字了,写的什么愿望啊?” “没,我就写了个人名。” “自己的名字吗?” “不是……是别人的。” “哦,这样啊!看来是你很亲近的人了,公灯的灯坠许事业的,男人都爱摘这个,将来他一定会事业有成的。” “嗯,他本身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回到家后,安以洋把灯笼挂到了门口,安以凌听到动静,从里边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他的手机:“哥,你出门怎么没带手机?刚有人给你打电话了。本来不想接的,但是响了好多次我就接了。” “谁?”安以洋怔了怔。 “呃……声音有点低沉很有磁性的一个男的。” “他没说是谁吗?” “他一听到我声音就知道不是你,我说我是你弟,你提灯笼去庙里接火了,他说他待会儿再打,也没说他是谁。”安以凌说着把手机递给了他,“喏,你看,就是这个,连号码都没显示不知道咋回事。” 安以洋皱了皱眉,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显示号码的话估计是国外打来的,这么说……难道是祁泛? 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安以洋紧紧地攥着手机,小声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安以凌有些莫名地看着他怪异的神情:“干嘛突然这么激动?你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太好了,小凌凌,我真是爱死你了!”安以洋没头没脑地一把将他拽了过去狠狠地抱了两下,还在他脸上重重地“啵”了一声就风一般消失在门口,安以凌摸了摸被亲的地方,简直莫名其妙。 安以洋一回到房中,手机就又响了,他毫不犹豫地接通,那头似乎愣了一下:“安洋?” “是我,我回来了,刚才去庙里了,手机没带,我弟告诉我,我不知道号码,我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呃,不是……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找不到你,短信也……你……我就是想问你,你现在过得样?”安以洋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开始语无伦次。 那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轻声道:“对不起。” “呃?” “对不起,让你不安了。” “我……没事啦,你别多想,我没有不安,就是,就是有点担心你而已,家里一切还好吧?” “嗯。我很快就回去,过年后就回a城吧!” “好。” “安洋。” “嗯?” “对不起。” “我都说了没……” “我回去以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以后都在一起。”祁泛截断他的话。 “好。”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第四十八章 元宵前一天安以洋就去了学校,其实也不是去学校,而是回了他跟祁泛的“家”,因为祁泛说过会在元宵前回来。十五当天他早早就买好了汤圆,码字、刷微博、打游戏、看、听广播剧……把能做的都做了,等得近乎绝望,手机都没有响一下。外面的天越来越黑,阴沉沉地飘起了零零碎碎的小雪,犹如撒盐,不久后就变成了鹅毛大雪,拼命洗刷着这个世界,直至整条街道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白。 雪下了,又停了,街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悄无声息,安以洋坐在窗台上,看着外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里面没有一辆车,是祁泛的,没有一个人,是祁泛,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无比寂寞。 朋友,仍旧是那些朋友,家人,也仍旧是那些家人,只是,烟火漫天,满城辉煌,再多的温暖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洞,原来有些人,注定要成为你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没人可以取代,不是他就不行,比如人的器官,肾脏坏了就必须得用肾脏来换没法从心脏那里割一块来补上。祁泛如今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替代的那一部分,如同器官,如果哪天失去了,不仅会痛而且整个人都不再完整。 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安以洋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事物就被人一把从窗台上抱起:“你有没有神经?这么冷的天睡在这上面?” “唔?”安以洋睡眼惺忪,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俊脸。 “睡迷糊了吧你?”祁泛伸手在他白生生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安以洋立刻大叫,“痛!次奥,痛死了!” 瞬间醒了。 “还知道痛?你是白痴吗?这么冷的天跑窗上去睡?之前是睡阳台,你是有自虐症吗?”祁泛将他丢到床上,坐在床沿将围巾扯下。 “上次是……唉算了,屋里有暖气的好吗?”安以洋说着滚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喂,怎么回来之前不说一声?” “说什么?我上飞机了?我下飞机了?我在车上了?我是白痴吗?” “……” “以后再敢给我跑窗上去睡,看我不直接把你丢下去!” “……” “怎么不说话?” 安以洋看了他一眼,卷起被子把自己弄成一个长长的蛹,缩在里头闷闷道:“一回来就这么凶。” 祁泛解风衣扣子的手顿了顿,随即俯下身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安以洋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眼珠子开始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停留在他脸上:“每次都用这招,我生气了,哼。”妈呀,怎么才几天没见又变帅了?貌似修短了头发?总之就是变帅了!好像还比以前成熟了些,总之就是帅帅帅,帅得不得了,再这样帅下去可如何是好? 祁泛没有说话,径自将风衣脱下,丢到了椅子上,然后开始脱毛衣,然后开始解衬衫的袖扣,安以洋窝在被子里装死,察觉到外边的人似乎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完全把他晾在了一边,不由地怒从心头起,正想从被子里爬出来,控诉他一顿,身上的被子却猛地被扯开,一股凉气灌了进来,紧接着身体便被祁泛高大的身躯完全地覆盖住:“你刚说什么?生气了?” “你……你干嘛突然……”安以洋紧张地眨了眨眼,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脸,“我……我就生气了,你想怎么样?” “亲一下都不管用的话,那就只好……”祁泛低笑一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就将唇压了下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熟门熟路地解开他胸前的扣子,一路往下啃。 “你……你够哎呀……别……咬我啦!”脖子处传来一阵温热和湿濡让他诚实的身体开始泛软,双手抵在祁泛胸口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干脆就直接抱住,“现在……现在不行啦!” “怎么,你来大姨妈了?”祁泛支起身子,双手撑在他头侧,身体虚压着他。 “你……你妹!”安以洋简直想咬死他! “你就是我妹。” “靠!” “让我做。” “不要啦!”安以洋气急败坏地推开他又埋下去的头,伸出双手掐住他的脸往两边扯了扯,“我们还没吃汤圆,今天是元宵节耶,你忘了?你说了要跟我一起过的!”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3节 “我是要跟你一起过啊!”祁泛抓住他的手,重新按到了他头的两侧。 “不是这样过,你妹啊,你才下飞机你不累吗?” “放心,我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现在精神得很。”说着还故意用特别精神的某处在他腰间暧昧地蹭了蹭。 安以洋的脸立刻就变成了熟虾子,支支吾吾道:“你……你这个流氓,我……也不是不行啦,能不能先……等……晚点再……哎,你先起来啦!重死了。” “为什么不行?”祁泛松开他一只手,单手支着脑袋,侧着头看他。 “因为我们还没吃汤圆啊!”安以洋理直气壮道。 “……” “我买了各种口味的,你快起来啦,我现在就去煮,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做完洗也是一样的。” “别闹了,赶紧起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安以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挣开另一手,双手抵在他肩头推了推,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一双暗沉沉的银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干嘛这样看我?”安以洋有些难为情地别开脸,又轻轻地推了推,“先起来啦!你这样压着我怎么去煮汤圆啊?” “那就别煮。” “那怎么行?我买了一大堆就是为了今天,你以为啊?元宵节是一定要吃汤圆的,代表团圆的意思,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不想吃汤圆。” “那你想吃什么?” “你。” “……” 结果那晚安小羊同学精心准备的各类美味汤圆最终还是没有派上用场,他自己倒是被人吃干抹净连骨头都没剩。 ☆、第四十九章 前天晚上折腾到大半夜,安以洋第二天却在清晨的时候醒来,祁泛还在睡,侧身面向他这一边,安以洋勾了勾嘴角,凑过去在他清冷的唇上亲了一下,祁泛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转醒的迹象,英挺的眉目舒展开来,墨黑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给往日冷硬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柔和。 安以洋看得出神,他觉得就算让他什么事情都不做,整天就这么看着这个人,看一辈子他都不会觉得腻和无聊,因为只有在看得见他的时候才会觉得安心,天知道在失去祁泛消息的那十几天里他是在怎样的焦灼和不安中度过的,压抑和慌乱的情绪简直要将他折磨疯。 此时他又回来了,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敛去所有戾气锋芒,犹如婴儿安静地躺在他身边,在他一倾身,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真好。祁泛说,我回去以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以后都在一起。 他那天是这么说的,现在他回来了,是不是代表以后他们再也不分开了?无论是家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就是再也不分开了。 “祁泛,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我最亲爱的王子。”虽然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变成公主了。安以洋勾了勾嘴角,无声地笑笑,坐了起来。他们的床就贴墙摆在窗边,伸手将半边窗帘拉开,晨曦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玻璃窗上凝满了形态各异的冰花,窗外景色模糊一片,安以洋伸手擦掉一块,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车也都靠边停着,一切都像是静止了,只有雪花在安静地下着。 安以洋盯着窗外愣愣出神,突然,玻璃窗上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还来不及回头,身体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祁泛从身后紧紧地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在他脸侧轻轻地亲了亲:“别动,让我抱抱。”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带着蛊惑的力量,安以洋下意识地就不动了,乖乖任他抱着。 “饿了?”祁泛的唇在他敏|感的耳廓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触着。安以洋摇了摇头,朝又重新变得模糊的窗户呼了几口热气,用袖子擦了擦,“看,外面在下雪,好喜欢这种感觉。” “是吗?”祁泛环在他腰间手将他圈紧了些。 “跟你很像。” “什么?” “冷冷的。” 祁泛没有说话,垂下眼看他绽放着亮光的眼睛和修长浓密睫毛。 “但现在是暖暖的。”安以洋笑了笑,道,“我喜欢暖暖的你。” 祁泛难得没有骂他白痴,只是顺着他的目光与他一起欣赏窗外壮丽的雪景。 “如果可以,真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让画面定格在这一刻好了。”安以洋靠在他怀里,扬起头看着他。祁泛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然后是鼻尖,最后是那两片粉嫩柔软的嘴唇,“傻样儿。” “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一大清早就傻得可以。” 安以洋垂下眼帘,没有反驳。 祁泛有些不习惯这样安静的他,大手托住他的脸庞,低头在他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别乱想,我不会离开,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嗯。”安以洋低低地应了一声,主动贴上他的唇,张开了嘴,祁泛眼里眸色一暗,含住他温软的唇瓣细细吸允辗转,灵巧的舌头钻进了他口中肆无忌惮地造访每一处柔软。 深吻很快就让身体升温,两人血气方刚又是清晨,刚纵|情一夜的身体很快又有了冲动,祁泛唇渐渐地从他唇上移到了耳后,然后顺着那截嫩白的脖颈一路向下,大手也从他睡衣的下摆伸了进去,最后停留在胸口,安以洋高高地扬起脖子,喉中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轻吟,玻璃窗上映出他们的影子,残存的理智让他轻轻地挣了挣:“别……别在这里。” 祁泛却充耳不闻,直接抱起他的身体,让他趴在窗台上,手从后边绕了过来解开他胸前的扣子。安以洋紧张地看向窗外,玻璃窗上一片斑驳,刚被擦干净的那处很快又结上了一层冰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会被看到,有种被人窥视的不安。本就敏|感的身体因为羞耻变得越发敏|感,一些细小的触碰都能激起一阵强烈的战栗,祁泛在床上一贯强势霸道的作风不容许他逃离半分,又爱又怕的矛盾感让身体兴奋到了极点。两人的气息很快就交融到了一起,安以洋再也顾不上其他,大脑一片混沌,祁泛刚劲冷硬的气息渐渐地蚕食了他的理智,让他抛却矜持,浑然忘我地陷入情|欲的深渊。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两人洗了个澡,谁都饿得前胸贴后背,祁泛打电话叫了外卖,去门口把夹在门上的报纸拿进屋里坐在沙发上开始看,安以洋则是盘腿坐在他旁边,抱着ipad刷微博,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像个神经病一样。 “喂,奶奶给我织的毛衣做好了吗?她有没有让你带给我?”祁泛突然从报纸里抬起头来。 安以洋讶异:“哟,你还记得啊?你真要?” “难道是假的?” “好吧!她确实让我给你带了,帮你挂衣柜里了。” “拿给我试试。” “还真穿?” “让你拿就拿,废话多。” “好吧……”安以洋撇了撇嘴,跑进房间把毛衣拿了出来丢给祁泛,“喏,如果觉得难看真的不必勉强,奶奶的心意你只需要收下就好,穿不穿她根本不知道的,反正你不缺衣服。” “你真吵。”祁泛白了他一眼,试了一下衣服,出奇得合身,因为是开衫,也不显得古板,里边配上衬衫,素雅精简,竟还有些前卫,祁泛似乎很满意,扯了扯嘴角,道,“等不是那么冷了拿来当外套穿,奶奶的手艺真不错,回头替我谢谢她。” “嘿嘿,她要是知道你这么夸她,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你没有留下过年,都不知道她有多惋惜。” “明年也行,不是非得今年。” “你的意思是……”安以洋眼睛亮了亮,“明年你要跟我回老家过年?” “只要我想。” “你家人那边……”安以洋有些迟疑。 “无所谓,反正回去也只是应酬,他们忙。” “过年还忙?” 祁泛耸耸肩,没有说话。 开学前安以洋又回了一次家,安以凌正好当天回学校,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见他进来,马上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一脸欢快道:“哥,还你钱。” 安以洋愣了一下,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妈给的生活费?我记得生活费是分期存你卡上的。”防止他一次性花光。 “不是,我同学他家人还给我的。” “他已经好了?” “嗯,他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那就好,高三了大家都不容易,现在是冲刺阶段,你不能再这么吊儿郎当了知道吗?”安以洋收过钱,瞥见他包里的ipad,不禁吃惊,“你哪来的ipad?我记得老妈没同意给钱你买吧?” “别人送的。” “谁?”安以洋皱了皱眉。 “威哥。” “你收他东西做什么?”安以洋猛然拔高了声音。 安以凌被吓一跳,一脸无辜道:“之前回家过年见你在玩,我也想要一个就跟威哥说了,他就给我买了。” “你干嘛跟他说这个?” “他带我去喝下午茶了啊,然后我们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个。” “你平常跟他走得很近吗?”安以洋脸色僵硬道。 “你干嘛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没做错什么吧?不就是一个ipad吗?人家威哥现在很有钱,他一直把我当亲弟弟看待,给我买件礼物怎么了?他还说想给你买呢!这样你就不用借同学的来玩了啊!” “我不需要!”之前那个是祁泛带去他家的时候留在那边的,虽然基本上也是等同于他的了。 “你不要就不要吧!随便你,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老爱针对威哥,他虽然是混混出身,但是人家现在混得有模有样,难得还记得我们,我知道你是知识分子瞧不起混黑社会的,但我不会,对我好的人我都会尊敬,不管你怎么看!” “我没有看不起他!”安以洋反驳道,指了指他包里的ipad,“总之不能随便拿人家东西,快还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还回去?你觉得威哥他会要吗?” “我不管,总之你给我还回去,立刻,马上!” “你干嘛啊?”安以凌彻底炸毛了,眼睛气得发红。 “我让你还回去,你听见没有?”安以凌从小就听他的话,他知道只要他不同意,小凌绝对不敢忤逆他。 “我就不还!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做错了什么啊?你要发这么大火?”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就是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尤其是林威这样的人。” “你还说你不是对他有偏见!威哥这样的人怎么了?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说他?” “他没有对不起我。”就是因为太对得起我,才会觉得害怕! “那你干嘛要针对他?” “我说了,我没有针对他!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人跟你非亲非故干嘛要对你这么好?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想什么啊?对我好就对我好啊,非得有目的吗?我看你是写多了吧?威哥从小就对我们比别人好,现在对我们好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这样才觉得……总之你把东西还给他,我不想跟你废话!” “我不还!要还你还。” “好。”安以洋深吸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威的号码。 ☆、第五十章 林威接到他的电话似乎很意外,语气里却透露着惊喜:“小洋?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前阵子找你你总是找借口避开我呢!” “我……确实是有事啊,没有故意躲着你的意思。”被对方一语道破,安以洋尴尬道。 “是吗?我知道你已经回a城了,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前几天我还跟小凌一起喝过下午茶。” “我知道,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 “怎么?” “你不是给他买了东西吗?” “嗯,那孩子说他想要个ipad,见别人玩挺羡慕,就给他买了。” “对不起,威哥,小凌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说什么傻话,这才多少钱?我一直把小凌当亲弟弟看,哥哥给弟弟买件礼物没什么吧?更何况这么多年没见了。” 安以洋一时语塞,对方又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从我回来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说说话,除了那天在酒吧匆匆一瞥就没有再见面了,我是真的……很想你啊!”后面四个字欲言又止,似在叹息。 安以洋心猛然跳了一下,有些无所适从:“也好。”可以顺便把ipad还回去。 “那就这么定了,地点我来定吧!到时候开车来接你。” “不用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搭车去吧!”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我知道你住哪,直接开车过去就行。如果不是工作的原因,我真想搬回原来的地方住,这样可以常常见到你。” “呃……其实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那边了现在。” “哦,对,我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住校了吧?” “嗯。”其实是住在祁泛家。 “那我有空去你学校找你玩,大学了应该有很多时间的,先这样了哈!晚上你可不能放我鸽子,要知道,我可是很期待的。” 安以洋无言以对,那边说完就欢快地挂了电话。 下午六点左右,林威果然打来电话,说就在他家小区门外,安以洋收拾好东西,就出门了,本来打算今晚回学校那边跟祁泛一起吃饭的,因为他下午貌似要在学校建筑院的设计室呆到好晚又正好要还东西给林威便跟祁泛说他在家吃饭再过去,让祁泛在学校吃饭。 打开车门的时候,安以洋愣了一下,林威明显盛装打扮了一番,头发上抹了发胶,一身黑西装,佩戴腕表,还喷了香水,硬朗的五官配上这一身打扮完全变了个人,跟几年前那个流里流气的混混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威……威哥。”安以洋不适意地看了他一眼,快速移开了目光。其实林威长得真的很不错,一米八多的身材,犹如刀刻的,英挺而硬气,很有男人味。 “你来啦?想吃什么?”林威满脸笑容,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温柔。 “呃……我什么都行,你不是说地方你选吗?” “呵呵,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嘛,那我就随便选个地方咯。” “嗯。” 结果所谓的随便选个地方就是去了a城一家极其有名的高级西餐厅,听说里边的东西贵得吓人,平常人家根本不会去那里吃东西。林威要了一个包间,安以洋看着菜单上的东西后边的价位,根本下不去手点,但又不好意思什么都不要,便选了一个杯最便宜的饮料,林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傻孩子,跟你哥还客气什么?想吃什么随便点啊!” “我……呃……喝杯果汁就行了。”不想欠他太多啊! “算了,我来点吧!”林威笑了笑,拿过了菜单。 等菜陆陆续续上齐后,安以洋看着琳琅满目的一大桌简直目瞪口呆,这……怎么吃得完? “吃吧!别傻愣着,肚子饿了吧?”林威看着他说到。 “还好。”安以洋拿起筷子,又放了下去,“这么多根本吃不完,好浪费。” “因为你没说你想吃什么,让你点你又不点,我只好把好吃的都点上来让你挑咯,反正不差那点钱。” “威哥,你真土豪,在哪高就现在?”安以洋干笑一声,故作轻松道。 “什么高就,跟朋友一起做了点小生意而已,这两年上了轨道挣了点钱。” “我看不是一点吧?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为了不冷场,安以洋没话找话。 “是吗?人总是要变的嘛!那你觉得我跟以前比起来,现在好还是以前好?” “呃……你是指哪方面?” “各方面啊!” “嗯……外表变化很大。” “只有这个?” “你现在很有钱吧?”好吧,他就是这么个低俗的人,交流方面言语总是匮乏,写的时候倒是能言善道。 “哈哈哈……说来说去都没有说到重点上,怎么还是这么迷糊。” “迷糊”……安以洋嘴角抽了抽,真想大喊:求你了!别用这种奇怪的词来形容我行吗? “在想什么呢?表情倒是比以前丰富了不少。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内向的,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写东西,乖巧、听话,小小的一个真的很可爱,小凌就比你活泼多了,熊孩子一个。”林威一脸温柔地看着他,那眼神,虽说不想自作多情,但再迟钝也看得出来不对劲。 安以洋窘迫地抓了抓头发,拼命克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威哥,你……你也吃吧!” “嗯。”林威扬了扬嘴角,看上去心情很好。 安以洋胡乱吃了些东西就从包里将ipad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这个,还是还给你吧!小凌不懂事,让你破费了。” “你还真带出来了?”林威讶然道,放下刀叉,“我都说了,这个花不了多少钱,留着用吧!你想要哥也给你买一个。” “我不用,谢谢威哥。只是……我们非亲非故,真的不好随便拿你的东西,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安以洋说着又把ipad往他那边推了推。 “非亲非故?”林威脸沉了下来,眯起眼睛看他。 “我……”安以洋有些急促地动了动喉咙,桌子底下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马上又松开,“真的很抱歉。”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变得压抑,安以洋垂着眼不敢看对面人的脸色,他可以感觉到林威此刻相当不高兴,两人相对无言,静静僵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安以洋简直有夺门而逃的冲动,对方却率先打破了沉默:“好吧!不要就不要,我也不勉强你了。你还是老样子,不喜欢欠别人太多东西,小小年纪跟个小老头似的,有时候真的让人很……算了,吃饭吃饭,别傻坐着了,我们今天出来主要是为了聚一聚,不要把气氛搞僵,好久没见了,我希望我们可以愉快地交谈,随便聊聊什么的。” “对不起,威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我有时候很……不只是你,就算是别人我也同样,如果无缘无故收下你的东西我会觉得有负担,即使是小凌。”安以洋一脸歉意道。 “我明白。你从小就这样,对待任何事情都非常认真,明明外表纤细得像个女孩,内心却是无比倔强,总是坚持自己的立场,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动摇。”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总之,真的很不好意思啦!” “傻瓜,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看你一直都很紧张,真的没必要这样,你不喜欢的事我绝对不会勉强你,吃东西吧!别再说些扫兴的话。”林威面色恢复如常,满脸和悦地看着他。 “我……吃不下了,威哥你吃吧,别管我。” “这就吃不下了?你才吃了多少?看你瘦的,从背面看还以为是小姑娘,再吃点,不然晚上该饿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吃不下了。”安以洋一脸为难,“你吃吧,我等你吃完就回去了。” “好吧!”林威有些无奈,“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搭车就行。” “都接你过来了,自然是要送你回去的,有始有终嘛!”林威说着就拎着车钥匙站了起来,“走,结账去。” “真的不……” “好啦!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林威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安以洋赶紧闭嘴,拿过桌子上的ipad跟了上去,“还有这个,你忘了拿了!” “你替我拿着吧。” “……” 结完账后,两人一起走出酒店,站在酒店门口,安以洋犹豫了下,道:“那个……威哥,其实呃……其实我待会儿不回家,而是直接去学校。你真的不用送我了,我坐公交车回去,离这不远的。” “回学校更好啊,我住的地方离c大很近,正好顺路。”林威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上车吧!” 安以洋欲哭无泪,只得跟在他身后上了他的车。 “学校可以开车进去吗?”林威启动了车子,安以洋回道,“我没有住在学校。” “哦?在外边租房住?”林威似乎有些诧异。 “呃……嗯。”总不能说住在男朋友家吧? “怎么了?” “啊?” “我看你刚才似乎想了一下。” “没……没有啊。”莫名心虚。 “是吗?是跟同学合租吧?” “……” “抱歉啊,我似乎管得太宽了,关于你总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林威神色坦然,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说道,“给我指个路,别走岔了哈!” “嗯。”相比于林威的镇定,安以洋简直如坐针毡,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的说这种话怎么听着都觉得别扭啊!原来除了祁泛外,其他人真的不行,只要不是祁泛,就完全不行!耽美里不常有那句话“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恰好喜欢的人是男的而已。”,看来也不全是扯淡,有时候还蛮靠谱的。 林威按照安以洋的指示把车开到了他跟祁泛住的小区门口,安以洋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后头的林威却叫住了他:“等等。” “呃?”安以洋回头,有些迷茫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高大男人。 “你穿得太少了。”林威说着,把手上的风衣披到他身上,“好了,上去吧!” 安以洋愣了两秒钟,赶紧把风衣脱了下来:“不行,你待会儿还要开车,你穿吧!我都到家了。” “我开车又不冷,看你穿得这么少,嘴唇都冻紫了,刚才就该给你的,”说着硬是将大衣披回到他身上,然后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用自己的大手紧紧捂住,“你看你,手都冻僵了,怎么也不戴双手套?” “我……呃没……”安以洋嗫嚅着想将手抽回,对方的力道却比他想象中的大,一时竟抽不回来。正尴尬,突然手腕被人大力扣住,一把将他扯开,下一秒他就已经到了另一个人身边,同时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他不是你能碰的!” 安以洋瞬间打了个哆嗦,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祁泛! “哦?是吗?我不能碰,那谁能碰?”林威稍一怔忪,马上回过了神,嘴角微微上扬。 安以洋立刻就慌了,这“两男争一女”即视感是闹哪样?他可不是什么狗血偶像剧里的女猪脚啊!这回死定了,祁泛那张脸,此刻完全可以与锅底媲美了,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简直可以把空气冻住! “祁……祁泛。”安以洋轻轻挣了挣被捏得生疼的手腕,小声地叫了他一下。祁泛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扯下他身上的大衣丢给林威,眯起一双寒眸,一字一顿道:“我警告你,最好离他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大的口气,你是他什么人啊?我认识小洋的时候你还在哪里?”林威冷哼一声,抱着胳膊看向在他一旁快要缩成一团的安以洋,“小洋,他是谁?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他……他是唔……”安以洋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祁泛直接当着林威的面给他来了一个法式热吻,直到把他吻得快要窒息才放开了他,然后抬起头一脸挑衅地看着林威,“现在知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第五十一章 安以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祁泛回到家的,总之从那个吻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以至于他最后都没有注意到林威的反应。但是,祁泛的怒火他是切切实实感觉到了。从进门到这一刻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祁泛一句话都没有说,回来就在设计稿上涂涂画画,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直接把他当空气。 安以洋坐在沙发上,一直保持着双腿并拢,双手安安分分地摆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的姿势,像是在等待家长斥责的小学生。屋里安静得有些吓人,气氛沉闷得简直快要让人窒息,安以洋向来是憋不住话的人,见祁泛不搭理他,一个人在那兀自生气,几经犹豫,终于战战兢兢地开口:“那……那个,祁泛……” 对方没有回应,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有铅笔在稿纸上划动的“沙沙”声,在这安静得有些过分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祁泛……”安以洋又试着叫了一声。 回应他的仍旧是沉默。 “祁泛~”可怜兮兮。 没有奏效。 “祁泛!”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我……我可以解释!你至少要听听我的说法,再给我定罪也不迟啊!人家法院都有一审二审,你不能审都没审就直接判我死刑!这样不公平,我不服!我要上诉!” “你到底听见我说话没有?至少给我点反应啊!总不能一直这样吧?那你干脆打死我好了,如果这样让你解气的话。”安以洋被对方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反应彻底逼急,他受不了这样漠视他的祁泛,当他不存在比直接对他怒火相向还要让他无法忍受,“你到底想怎样?冷暴力有意思吗?你这是精神虐待,你明知道我受不了,还不如打我一顿来得痛快!” “啪”地一声,本来还在画图的祁泛突然将手中的铅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安以洋猛然一怔,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铅笔,呼吸骤然放轻了不少。 “你很委屈?”祁泛走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双腕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比他高出十几公分的身体顿时让他觉得压迫无比,“在我家门口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还有理了对不对?我他妈是不是还应该笑脸相迎,若无其事地任别人往我头上扣绿帽子?安以洋,我是不是太宠你了?我记得我有说过我最讨厌什么的吧?我说过的话到底还有几句是你记得的?我看你压根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一码归一码,什么叫我没把你的话放心上?”他难道不知道他对他的话从来都是奉若圣旨的么?他何曾忘过?他说的每一句都像是刻进他心里的那般深刻,他知道他不喜欢他跟林威有往来所以一直可以避开他,他知道他最恨别人背叛他,但他压根就不可能背叛,“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总之我没想过要跟他怎么,就是一起吃饭,很普通地一起吃个饭而已,然后他执意要送我回来,谁知道他会突然……” “你不知道?你他妈还跟他一起去吃饭了?”祁泛声音骤然拔高,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很好,说晚上会在家吃饭让我一个人在学校吃就是为了跟别的男人共进晚餐对吧?安以洋,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忽悠人还一套一套的,说谎都不带打草稿,要夸你吗?” “我……不是……我没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骗你是因为害怕你生气。”误会似乎越来越深,安以洋手足无措道。 “明知道我会生气你还要去?看来你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之前一直给你打电话的也是他吧?”祁泛咄咄逼人,抓着他双腕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骨头生生捏碎。 “我……是,之前打电话的确实是他,但是……啊!”抓着他手腕的大手力道又瞬间加大了不少,安以洋疼得大叫一声,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 “呵,你的意思是很早之前你就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了对吧?别告诉我从酒吧碰到他开始你们就已经在背地里联系了,你把我祁泛当白痴耍?”祁泛怒极反笑,那笑容阴森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眼见事情越描越黑,安以洋近乎绝望地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他是真的害怕了,明明事实跟祁泛想的完全不同但他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因为眼前的人此刻仿佛油盐不进,无论他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为了掩饰事实,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怎么办?明明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展成今天这般不可收拾的境地?自己在他眼里竟是那么不堪,那么不可信任么?他以为随随便便哪个男人他都可以,他难道不知道他安以洋从来都是非他不可,不是他祁泛就完全不行的吗? 被紧紧扣住的双手痛得有些麻木,心脏里传来的疼痛却越来越清晰,锐利得犹如有把锯子在上边拉扯,血肉模糊。 “你怎么不说话?回答我啊!心虚吗?”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幽暗的双眸里满是焦躁。 “我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让我说什么?你根本就不听我解释,什么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过于浓重的悲伤最终全都化作悲愤,安以洋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双手,怒目圆睁。 “啊,对,你不需要心虚,你心虚什么?你根本没有做错,如果你恰好想借此机会跟我玩完的话你确实不需要心虚。”祁泛轻笑一声,眼里暴动的怒火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又恢复成原来冷若冰霜的模样,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情绪,对着他,像是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松开他的手,一脸淡然地转身,然后走进房间重重地阖上了门。 安以洋心脏剧烈地缩瑟了一下,疼得他瞬间跌坐到地上,他是什么意思?什么玩完?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看着紧闭的房门,回想祁泛刚才那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前所未有的慌乱袭上心头。 他到底做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明明一切都还……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到地板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 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安以洋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的傀儡,任由寒意渗透四肢百骸,渐渐麻痹了感官,连同那颗痛得几近碎裂的心,那扇门却始终都没有打开。 要走吗? 如果他走了,是不是一切都完蛋了? 不……他不能走。绝对不能就这样离开,否则,一切都将无法挽回。因为这种似是而非的理由,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让他们短暂的爱情落下帷幕,一辈子很长,这才哪到到哪?不是说好了要永远的吗?他说过的,他不能不要他! 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痕,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强打起精神,想着明天该如何向祁泛解释,他觉得他应该冷静下来理一下思绪,绝对不能再把事情弄得更糟。想想祁泛平日里对他的好,他相信他只是气昏了头,并没有真的要结束的意思,所以不能先自乱阵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放松了不少,去书房将笔记本电脑抱到了客厅沙发上,开始上网,因为实在没有心情码字,他直接上了游戏。 “咚”得一声,才上上线就有人密了过来: 荒城:“小子,度蜜月去了你?整一个月没个人影,说好的冲雕像呢?再不上线老子的22队要直接把你踢了重新组人了!” 得意洋洋:“我不是说了放假回老家没网的么?无线网卡登个yy都掉线别说是上游戏,每场让你去一挑二你干吗?” 荒城:“好吧……那今晚冲分吧?组你了,确定下啊亲!” 得意洋洋:“没心情。” 荒城:“哎唷,少给老子蹬鼻子上脸啊!我告诉你,自从你丫恋爱后已经严重脱离组织,群众对你表示很不满,本帮主要把你踢出帮会了。最近打本经常喊野生奶妈,十个治疗九个逗比,老子都懒得带团了,还是jjc爽,按住一顿揍,打死算完,来吧!哥哥已经张开怀抱等你了。” 得意洋洋:“你妹啊,我真的没心情啦!” 荒城:“你咋了又?你老公不要你了?” 得意洋洋:“算是吧!” 荒城:“卧槽,还真让我给……啥情况啊?跟哥说说,不然哥替你打电话给那木头?” 得意洋洋:“千万别!” 荒城:“为毛?” 得意洋洋:“是我自作孽。” 荒城:“咋了?说清楚。” 得意洋洋:“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被他看到了。” 荒城:“我去,事实就是你出墙了么?” 得意洋洋:“出墙你妹啊!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是误会一场,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完全不听我解释好吗?直接把我关门外了!” 荒城:“那你到底有没有出墙嘛?” 得意洋洋:“你妈逼,你是不是看不懂中文啊(‵′)?” 荒城:“好吧,多大点事儿嘛,明天就好了。” 得意洋洋:“你说得轻松,你不知道他发起火来多可怕,还冷暴力我,撂下狠话要跟我那个啥,总之老子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荒城:“那你还有心思上游戏?明明心情很好嘛!” 得意洋洋:“好你妹!他把我关客厅了我不玩游戏没事干啊?今晚肯定得睡沙发了。” 荒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以笑吗?” 得意洋洋:“……” 荒城:“羊小咩,如果有天没了你,我的人生肯定会少去很多乐趣,我觉得你活着就是为了取悦我的:d” 得意洋洋:“去死吧!” 荒城:“别再逗我笑了行吗?你跟你家那口子怎么完全是倒过来的?你这小受当得……之前跪键盘,现在又睡沙发?你让人家其他小受情何以堪?” 得意洋洋:“笑你妹啊!是朋友就帮我想想办法啊!别净说些没用的(╰_╯)!” 荒城:“想个屁的办法啊?哥带你在游戏里痛痛快快杀一场,明天就啥事都没有了,赶紧的,jjc去!” 得意洋洋:“你妹啊!都说了我没心情,除非你想分数被打回解放前!快帮我想办法,想不出老子就不打了,退队!” 荒城:“操,多大点事嘛?情侣之间不吵架那还叫情侣吗?你让他冷一冷,你也冷一冷,双方都冷静一下,明天再坐下来好好谈谈肯定什么都解决了,屁大点事!” 得意洋洋:“可是他的意思是要跟我掰啊!” 荒城:“你脑子秀逗了?你现在在他家吧?” 得意洋洋:“对啊。” 荒城:“他要跟你掰还会带你回来?人在气头上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来,只要误会解开了就啥事都没有了,我有个朋友一年跟他女朋友分手几十次,现在两人不都还好好的?” 得意洋洋:“真的假的?万一他不听我解释怎么办?我那种情况有种被抓现场即视感。” 荒城:“还抓现场?你丫跟我说说你都干啥了啊?卧槽,别告诉我你跟别的男的滚床单被他撞见了,那神也没法救你,自尽吧!” 得意洋洋:“滚你妹啊,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是会干出那种事的人吗?我每天看他都嫌不够,别的人我多看一眼都懒得,更别提滚床单了。” 荒城:“啧,少恶心我,那就没事,打22吧!” 得意洋洋:“你确定?到时候要有事怎么办?” 荒城:“那就掰呗。” 得意洋洋:“死、都、不、要!” 荒城:“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得意洋洋:“滚、远!” 荒城:“其实跟我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我的优点肯定不止你现在看到的这么多。” 得意洋洋:“老子已经跟你相处有够久的了,完全没有发现你的优点(╯‵□′)╯︵┻━┻!!” 荒城:“好吧(n_n)要是你在你老公面前也是这么凶悍的话,他铁定不敢给你摆脸色。” 得意洋洋:“(╯‵□′)╯︵┻━┻”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是这个世上最不可缺少的东西。 感谢茗茗给我投的地雷,万分感谢,这文因为工作的原因更得有点慢,大家就不要破费了qaq!! 努力更新g!!! ☆、第五十二章 跟荒城大战jjc到凌晨两点,战绩斐然,从1700一举冲到了2000分,无奈竞技场只开放到两点,荒城意犹未尽地说道:“挺尸去,明天继续。” “操,利用完老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你下线了谁陪我?”安以洋在yy痛骂。 “我靠,我好歹陪你到大半夜好么?你还想怎么样?以身相许你又不要,啧,你家那口子差不多也该消气起来给你开门了吧?” “怎么可能?就他那脾气,我不服软别指望他搭理我了,现在大半夜的,天寒地冻,你让我去哪啊?” “我打电话给他?” “千万别,搬救兵什么的还是省省吧,他不吃这一套,到时候只会火上浇油,适得其反,那我这辈子也别想踏进房门一步了。”安以洋叹气道。 “我说你当个小受也能当成这副德行,我真是不佩服都不行,老实说你是跟错了人,跟谁不好跟祁泛?那小子是天性凉薄,从小就这德行,冷心冷面冷情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冷血,前途堪忧啊,羊小咩。”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祁泛他……”才没有像你说得那么冷血无情好么?至少对着他的时候从来都不是,祁泛是迄今为止除了家人外对他最好的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理解。” “你理解个屁,”安以洋骂了一声,忍不住好奇,“话说,你没在a城吧?你是怎么认识祁泛的?感觉你们很熟的样子。” “不是感觉,而是事实上就是很熟,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和他还有顾清琉,就是那个‘一世琉白’啦!他们两个是两个极端,两极分化,一个无情,一个滥情,简直妙不可言。” 安以洋嘴角抽了抽:“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都说物以类聚,那个顾清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荒城:“你怎么不说你家祁泛?” “你们能和他比吗?” “你还能再恶心点吗?” “怎么,羡慕嫉妒恨啊?有本事你也找个。”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4节 “要找也不找他这种啊!消受不起!” “呵呵,当然,我知道你想找哪种。”安以洋坏笑道。 “哎唷,你又知道了?哪种呀?我明明最喜欢你这一型来着。” “少放烟雾弹,你当老子看不出来啊?你喜欢那种呆萌呆萌又相当忠诚,时而温顺时而炸毛,有时抽风,偶尔傲娇,总是祥装愤怒来掩饰内心情感波动的别、扭、受——断、小、离!” “……” “怎么?刚才还不挺横?被戳破心事,无言以对了?” “断离要是听到估计他能抽死你!” “难道不是?” “我啥都没说。” “啧啧啧,年轻人,面对爱情要勇往直前,敢闯敢拼才能修成正果!你看看哥,看看哥你就明白了,要不要哥传授你几招?” “哥您先想想您今晚睡哪儿吧!咱们明天再来讨论这个问题。我去睡了,晚安,羊小咩。” “次了个奥,晚安你妹啊!你敢给我去睡个试试?!” “好,我试试。” “你麻痹,荒小城,人性呢?”安以洋哀嚎道,语气瞬间变得悲壮,“今晚下了一场好大好大的雨,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回家好难,好心人帮帮忙。” “天气预报显示a城今天无雨无雪,看不清前方的路难道不是因为眼里噙满了泪水?” “你造就好!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好,我不拆穿,我睡觉。不跟你扯皮了,这回真下了,期待后续,good night!” “艹草草草!你给老子回来!你个没心没肺的,枉费老子不辞辛劳陪你大战jjc冲分到半夜你妹!你妹!狼心狗肺!”安以洋在这头抓狂却无法阻止那头下线的决心,看着荒城游戏里瞬间暗下去的头像和从频道里风一般消失掉的紫马,他此刻真真有种西风独自凉的蛋蛋的忧桑。 尼玛,长夜漫漫,孤灯冷被,最惨的是他还没被!被子都在卧室里,备用的也全都收拾在卧室的柜子里,客房长期闲置,只有两个枕头一张床,这要让他怎么过啊?真是不寂寞都不行! 安以洋一脸凄怆地看了一眼始终紧闭着的房门,面如死灰,在“奋起敲门”和“睡沙发”之间几经挣扎,最终选择了后者,收了电脑,从书房里搬出一个枕头,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卧室的门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打开,祁泛冷着一张脸从里边出来,看到沙发上那抹瘦小的身影的时神情一顿,瞬间就移开了视线,转身回房间的浴室洗漱,心里阴郁虽然没有散去,却莫名放松了不少。 换好衣服出来,原本想径直穿过客厅出门,直接无视沙发上的人,但身体像是无法控制般,视线又重新落到了沙发上那张睡梦中的脸上。 居然就这么睡了一夜? 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发出一声细弱蚊鸣的低吟,祁泛这才发现他的脸红得有些不寻常,安以洋不安分地动了动,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呢喃,一双秀眉也紧紧拧着,看上去似乎很难受。 祁泛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跨了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赶紧将人从沙发上拉起,半抱在怀里,不断用手去探他的脸颊、脖颈,发现他全身都烫呼呼的,急忙拍了拍他的脸:“安洋,安洋……” “唔……”安以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眼皮瞬间又阖上了,“冷……” 全身都烫得像火却喊冷,声音都哑得快要辨认不出了,肯定是发烧了,昨晚居然就在这里睡了一夜?这个傻逼,就不知道回学校宿舍或是过来敲门?初春冰雪初融,比冬天还冷,虽然穿着衣服,暖气也开着,但是不盖被子的话只会越睡越冷,根本顶不住寒,不冻感冒才怪! 祁泛又气又心疼,全然忘了谁才是罪魁祸首,火速跑到房间拿出自己的风衣裹在安以洋的外套外头,又给他穿上鞋,抱着人就往外走,得快点去医院才行! 去到医院一量体温38°8,打了退烧针,烧却没有退下去,反反复复后边又烧到了39°多,安以洋烧得都神志不清了,一直在说着胡话,睡得也很不安稳,祁泛心急如焚,硬是给他灌了小半碗粥,喂了退烧药结合物理退烧,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总算是把烧给退了。看着病床上呼吸开始变得平稳的人,祁泛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定了,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脱力般跌进床边的座椅里。 “嗯……祁泛……”床上的人睡了一会儿又开始无意识地开口,一只手不安分地从被子里伸出,声音细小而微弱。祁泛有些心酸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抓住那只手,大拇指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摩挲,柔声道:“我在这里。” “唔……”安以洋睁开眼睛又闭上,手指在他手心轻轻地刮了刮,小声道,“我头疼,也很热……难受……”说着又将另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抬了抬腿想要将被子蹬掉。 祁泛按住他的身体,将他双手重新塞进被子盖好,大手抚上他汗湿的额头,轻声安抚道:“乖,别乱动,你发烧了,很快就会好的。” 安以洋吸了吸鼻子,睁开迷离的睡眼,无神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睡着:“我想回家,这里是医院吧?我认得这个气味,我不喜欢。” “晚点再回去,我怕你待会儿体温又升高,好不容易才降下去,万一又……” “不,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安以洋很不配合地截断他的话,脚在被子下蹬了蹬,小脸皱成一团。 “听话,我们一会儿就回去,再睡两三个小时,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过来。”祁泛耐心安哄。 “不,我就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啦!”大概是因为生病了心理本身就脆弱,爱撒娇,安以洋此刻像是得不到糖的孩子,大吵大闹着要起身下床。 “不准无理取闹!躺好!”祁泛一把将他按下,沉声呵斥道。安以洋一双睡得雾蒙蒙的大眼睛立刻就变得水汪汪了,嘴巴扁了扁,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委屈得不行:“祁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祁泛怔了怔,想不到他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含糊道,“乱说什么?” “你不要我了,呜呜……你不要我了对不对?”安以洋不由分说就哭了起来,眼泪犹如洪水决堤,眨眼功夫脸上就“沟渠”纵横了。 祁泛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想起他们是在独立的病房里才稍稍松了口,有些无奈地看着床上闹脾气的人:“等你病好了再说这个。” “呜呜呜……你昨晚说的都是真的吗?不是气话?你真的想跟我掰?你不要我了对不对?呜呜呜……我好怕你再也不理我……呜呜……”安以洋哭得肝肠寸断,祁泛从未见过他如此伤心的样子,一时有些无措。 “是不是病好了你就不要我了?你要跟我分手吗?”安以洋一抽一抽地哭着,边哭边打嗝,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在枕头上晕开一片,“你说啊?是不是要跟我分手?病好了你就要跟我分了吗?那我宁愿一直病下去,病死了算了呜呜……” “闭嘴!”祁泛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脸色变得很难看,扬起手作势要打他,“什么死不死的?再乱说话当心我揍你。” 安以洋却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病床上,抱住他的那只手,湿热的脸在他手上轻轻地蹭了蹭,像是一只极力想要讨好主人的小猫,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我会很听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祁泛咬了咬牙,脸上有一丝懊恼:“别想就这么轻易地唬弄过去!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原谅,唯独无法原谅背叛!” “我没有背叛你,我死都不会背叛你的,祁泛,你相信我!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因为他送了我弟弟东西,我想给他还回去,不想欠他的,所以才约了跟他一起吃饭的,回来时候他执意要送我,在门口你看到的那一幕……我,我也想不到他会突然……总之,我真的不是故意,你想想看,我要是真的想跟他……也不会……不会傻到在你家门口,总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安以洋拿着湿漉漉的脸一劲儿地蹭他的手心,他知道,祁泛向来招不住他撒娇讨好的。 果然,祁泛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语气却仍旧是冷硬:“呵,指不定你故意让我看到,巴不得我早日跟你掰呢!” “怎么可能?你不讲理!”安以洋气红了眼,猛地甩开他的手,靠上了床头,抱着膝盖,不再看他,半晌却闷闷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祁泛没有说话,凌厉的眼神却蓦地放柔,神情彻底地缓了下来变成原本平静无波的摸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床上的人将头埋到了膝盖上,身体越缩越小,脸有些发热,似乎是难为情,感觉到身边的人毫无动静,心里不安又觉得委屈,眼泪很快又流了出来。 祁泛看着他轻轻抖动着的双肩,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平日里那张清秀可爱,充满朝气的小脸此刻肯定是梨花带雨的模样。妥协般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雪白的天花板,终是上前一步将哭泣中的小小人儿拥入怀中:“乖,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谁都不要再提。” “嗯!”安以洋在他怀里重重地点了下头,带着哭腔道,“我是不会背叛你的,永远不会!” “嗯。”祁泛淡淡道,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 “还有,再也不吵架!” “好。” ☆、第五十三章 从医院回来两人算是冰释前嫌了,安以洋烧虽然退了但是鼻子还是塞着的,喷嚏打个不停,明显是得了重感冒,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好。 祁泛一进门就给他倒了杯温水,逼他吃了一大碗从外边带回来的热粥,然后又逼他吃感冒药,过后直接把人塞进了被窝,总之整个过程雷厉风行,脸色不甚明朗。安以洋察觉他并没有彻底消气,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鼻子能出气了却是不停地流鼻涕,祁泛嫌弃地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囫囵丢他脸上:“擦擦,再不好明天去医院挂水。” “不要!痛死了,今天那护士一看就是新来的,不知道趁我睡着的时候扎了我几针,喏,你看,都青了,还肿起来了!”安以洋撇了撇嘴,一脸委屈,“你居然也没阻止她!” “谁让你没事生病玩儿?”祁泛看了一眼他手上针眼外围那一大片紫青,没好气道,“痛死你活该!” “你这没良心的!什么叫我没事生病玩儿?你以为我想啊?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安以洋一脸控诉,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行了,行了,给老子躺好,你多动症吗?安分点,敢下来当心我揍你啊!”祁泛自知理亏,伸手帮他把蹭乱的被子压好,掐住他一边肉嘟嘟的脸颊往外扯了扯。安以洋疼得龇牙咧嘴,“怎么,现在知道心疼啦?后悔了吧?”口气却是相当神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疼后悔了?”祁泛挑了挑眉,松开了手。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看今天把你急得,嘿嘿。” “你很得意是吧?” “嘻嘻嘻……” “瞧你那傻样儿。” “傻样儿你还不照样喜欢?” 祁泛笑了笑,没有回话,只是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安以洋怔了怔,心里甜滋滋的,脸有些红:“干嘛……突然……” “想看看你更傻的表情。” “靠!”真煞风景!这种时候不应该来点缠绵悱恻,情意绵绵之类的情话么?什么气氛都被破坏光了啦! 祁泛似乎对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很满意,勾了勾嘴角,站了起来:“我去洗澡。” “我也去!”安以洋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祁泛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想死吗?给老子滚回床上去!” “表,表~我也要洗,今天流了好多汗,我难受,不想就这样睡啦!”安以洋没羞没躁地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娇似的地摇了摇,“我要跟你一起洗!” “你在卧室的浴室洗,我去外头的。”祁泛皱了皱眉。 “不要啦,不要啦,我身上没力,你帮我洗。”安以洋摇头如捣蒜,不管不顾地像只无尾熊似的死死地抱着他,一个劲儿地蹭。 “你越来越像个娘们了。”祁泛从来都吃他这一套,骂完后就将人拦腰抱起,走进了浴室,“洗完就滚去睡。” “遵旨!”安以洋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三两下把自己扒|光了,冷得一哆嗦,祁泛大骂,“你他妈给我悠着点,水还没放!” “呃……要不,穿回去?”安以洋冷得瑟瑟发抖,抱着胳膊牙齿直打颤,尼玛,兴奋过头了! “冻死你活该!”祁泛黑着脸调了下水温,扯过花洒朝他身上喷去,安以洋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淋了个通透,感受到水是暖的后,立马大喇喇地站在水下,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唔……舒服。” 祁泛冷哼一声,开始单手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安以洋很乖巧地伸出手去帮他,祁泛停下动作,低头看着他头顶的发旋,柔顺的刘海,目光柔得像水,任由他将自己的衣扣一颗一颗地解开。 “冷吗?”待两人都坦诚相对后,祁泛随手将花洒挂回到墙上,伸手将他揽了过来,两人一起站在喷头下,沐浴在热水中。 “不冷。”安以洋大大咧咧地掬起一些水往他身上泼了泼,“嘻嘻”地笑了一声,祁泛垂头便可看到他修长卷翘的睫毛,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如晨露般透明,忍不住低头在上边亲了亲,安以洋享受地闭上了眼睛,拿过沐浴露,挤了一些在手上,往自己和祁泛身上抹,用浴球将它搓开,不一会儿两人身上便全是泡泡。 “差不多可以冲掉了吧?”祁泛低头看着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了好一阵的人,身体有些僵硬。 “我还想再玩一会儿!”安以洋两只小手在他硬梆梆的胸口滑动,玩得不亦乐乎。 祁泛的眼里的神色越来越暗,最后一把抓住他的双手,以眼神警告他:“够了,赶紧洗完给老子滚去睡觉!” “嘿嘿……”安以洋非但不怕,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俏皮地朝他下三路看去,“你这个色狼。” “我劝你不要玩火。”祁泛挑了挑眉,语气阴沉。 “我可是生病了,你想干嘛?我现在浑身无力,一个不慎可能又要发烧了。”安以洋撅了撅嘴,故作可怜道。 祁泛深吸一口气,直接将他拽到喷头下,开始闷不哼声地替他洗身体,呼吸却比先前急促了不少。 安以洋看着他已经生龙活虎的下方,忽然有些不忍,想要伸手去碰却被祁泛的大手用力地扣住:“我说了,不、要、惹、火。” “呃……我看你挺难受。用手帮你?”安以洋好心建议。 “再撩拨我,小心我干得你下不了床!”祁泛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道,安以洋缩了缩脖子,立刻就安分了下来。 祁泛三两下把他收拾好,拿过浴巾将他包住,然后将他推到了门口:“给老子滚进被窝去,再出来当心我揍你啊。” “我还没洗头。”安以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洗个屁!感冒了还洗头?” “好吧,好吧!”安以洋有些沮丧地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那你快点出来哦,我想抱着你睡。”其实还想留在里边多欣赏一会儿祁泛的身材的,他也好想要的说,不过以祁泛以往的战绩来看……还是不要轻易涉险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好少的一章,先去洗个澡,就写到这里吧!明天应该会更一章的。 以前的文貌似都v了,这文不会v,大概会完结后开半价,大家安心看,因为工作原因更得有些慢很抱歉。 但我还是希望能看到大家的鲜花和掌声啊,总之,很庆幸有人一路陪伴。 另,《小孩和叔》v了写到30万字遇到严打,全文被锁了坑了好多人,但是我保证等“艰难时期”过去后会重开的!! ☆、第五十四章 过了一会儿祁泛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就随意披了件浴衣,衣带没系紧,但只遮住了下半身,透过半晌的衣襟可以看到肌理分明的胸口,结实而性感腹肌,安以洋侧身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祁泛走到了床边,手上动作不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睡不着。”安以洋缩在被窝里,双目炯炯有神。 “明天去挂水。”祁泛坐到了床上,将毛巾随手往椅子上一丢。 “别啊……”安以洋小脸立刻就垮了,“我今天在医院睡了一天,现在才九点都没到,真的睡不着啦!” “睡不着?不如……运动运动?”祁泛眯起眼睛看着他,伸手拿过床头桌上的ipad。 安以洋噤若寒蝉,立刻道:“我突然觉得有点困了!” “但你要陪我!”接着又补到。 “嗯,睡吧!”祁泛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低头打开了ipad,却猛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他,“林威给你弟弟买了东西?” “呃?”安以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想起今天在医院跟他解释昨晚的事情有提过这个,便忙道,“嗯,买了一个ipad,之前小凌跟他提过他才买的。” “你弟弟想要ipad?” “嗯,都怪我之前拿你的回去让他看到了,一直惦记到现在。” “所以你昨晚见那个男人就是为了把东西还给他?” “对,我发誓,除了这个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安以洋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啊”了一声,从床上跳起去翻包包,发现那个ipad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单肩背包里! 祁泛走过去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你这就叫还了?” “你……你先别生气,我……我昨晚真的已经还给他了的,但是他他他,他又让我帮他拿着所以……所后来就忘了,我……我真没骗你!”安以洋感觉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尼玛,他真的不想再睡一晚客厅了!还有,不是说好这一页翻过,不再提的吗?那现在又是在做什么?看来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心眼真的不是一般小啊! “我,我下次一定还,一定还!”安以洋见祁泛没说话,只是一双阴冷眼睛如锥子般紧紧地盯着他,简直要在他身上穿出一个孔来。 “还有下次?”祁泛冷笑。 “不不不……唔,那你让我怎么办嘛?”安以洋急得快要哭出来,尼玛,这都什么事嘛? “要不……我现在去?”安以洋抱着ipad一脸忐忑。 “手机给我。”祁泛突然朝他伸出了手。 “啊?” “我让你把手机给我!”祁泛低吼道。安以洋立马飞一般冲回卧室拿手机,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 祁泛拿到手机就直接翻开通讯录,看到“威哥”两个字的时候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安以洋一眼,就拨了过去。 那头很快就接了,语气柔得像是可以挤出水来:“喂,小洋?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 “他很好,不劳你挂心。”祁泛截断他的话,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些,“打电话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收回去?” 那边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明显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谈笑自若道:“我忘在他身上的东西太多,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 “你也别激我,我不吃你这一套。既然你想不起,我就告诉你,就是昨天安洋要给你还回去的东西!他不需要,请你收回去。” “哦,你说那个ipad啊?几千块钱而已,本来就不是给他的啊,小凌想要我就给他买了,那孩子从小就与我亲近,当然,我和小洋的关系要更好一些,他弟弟我自然也是当成亲弟弟来看待。” “是吗?那是你的事,既然如今我成了安洋的爱人,他弟弟想要什么我自然会给,外人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尤其是居心叵测的外人!” “居心叵测?小鬼,你不觉得有点言过其实么?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竹马一场,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在哪里?” “小鬼?”祁泛咬了咬牙,“你再说一遍!” “叫你小鬼怎么了?比小洋大不了多少吧?想在我面前装成熟还是省省吧!年轻人不要太狂妄,有时给别人留点余地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还不是仗着家里长辈的荫庇,你以为靠你自己在这种年纪能做什么?你又知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做什么了?” “呵,你能做什么我不关心,至少我这么大的时候是在学校里读书,而不是特地去监狱里上一课!” 那头沉默片刻,声音沉了下来,没法再保持原先的淡定自若:“你知道我的事情?” “只要我想知道。” “呵,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不简单嘛!” “彼此彼此。” “你跟小洋在一起多久了?” “这个不需要向你汇报吧?还有,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通知你过来取东西,或者约个地方我拿去给你也行,总之,我不希望你们再见面,因为,我不喜欢自己的人被别人觊觎!” “既然送了就没有拿回来的必要。” “你的意思是我丢掉也行?” “随便,我不在乎那点钱。” “是吗?那我就更没必要在乎!”祁泛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备注着“林威”的号码给删了,把手机丢给安以洋,又将他手中的ipad拿了过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安以洋目瞪口呆:“你……干嘛丢掉啊?这……这个好贵的好吧?到时候得赔钱了!”而且还是好的! “就算要赔钱也是我赔,这点钱我还出得起!”祁泛恨声道,目光如炬地看着他,“还有,以后小凌想要什么东西你直接跟我说,别的我不知道,只要是林威给得起的,我祁泛绝对不会给不起!我才是你男人,你他妈最好给我搞清楚这一点,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你第一个应该来找我,懂?” 安以洋点头如捣蒜,就算此刻祁泛说“你是不是猪?”他肯定也是照点不误,绝对不敢忤逆他半分,因为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祁泛太过可怕,跟平日里与生俱来的冷漠完全不同,简直就像是一只狂躁的野兽,随时会扑过来将他撕碎。看来他这一辈子再难有翻身之地了,至少气场上就差了一大截了。 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主动过去给还在暴躁中的大狮子顺毛,一脸讨好道:“泛,我想睡了,头有点疼。” 祁泛看了一眼他抓着他衣角的手,眼里的火气渐渐淡去,伸手将他揽了过去,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一脸霸道地看着他:“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容忍背叛!”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说几遍?我也说过,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你要我说几遍你才信?你这样子,我真的好累。”安以洋红着眼眶,委屈得泪水在眼里直打转。 祁泛静静地注视了他半晌,低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亲,将他紧紧地拥进怀里:“抱歉,我知道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会伤害到你,但是,你要相信,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我祁泛从来都不是玩玩而已的人。” “嗯,我知道,也相信。我喜欢你,祁泛,我爱你。”安以洋与他紧紧相拥,心里莫名酸得发胀,又幸福得快要死掉。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极度不安,真的不要再生什么变故,他脆弱的小心脏真的经受不了。当初明明是抱着飞蛾扑火的决心,如今却越来越胆怯。原来爱可以让人变得勇敢和坚毅,有时也会让人变得怯弱和卑微。 真希望就这样一直到老,谁都不要来打扰,不管是林威还是别的什么人,他只要眼前这一个,真金不换。 ☆、第五十五章 第二天是学校报名的时间,某只小羊因为鼻子一直不通气被勒令在家休息,一切手续由祁泛代办。祁泛先是去了自己院系报到处注册登记,然后再去文学院帮他报名,秋然是校学生会的,负责自己所在院系注册事宜中的其中一项,她跟安以洋同属中文系,祁泛要替安以洋注册肯定得经过她手,当她拿到安以洋的注册表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头来看到祁泛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下巴差点脱了臼:“你……这是在帮他……注册?” “不然呢?”祁泛面无表情道。 “他他他……他怎么不自己来?”秋然握着笔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尼玛,那混蛋何时跟祁王子混得这么熟了?有一腿!? “他能自己来还用我帮他?”祁泛不耐烦道,见她拿着安以洋的注册表半天没有动手的意思,而且还想说废话,直接将表格从她手中抽出,自己拿起桌子上的印章盖上,就想走开,秋然赶紧叫住了他,“那个……祁泛……” “秋同志,工作时间请不要做与工作内容无关的事,我记得我有强调过好多次的吧?”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森冷的声音,秋然听完立刻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那个人,“呵呵,恭主席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里?我,我刚是在工作啦,绝对没有开小差!” “死丫头,我不过来走走,监督你们,你觉得我会放心得下?”恭祝瞪了她一眼,看向了祁泛,脸上散开一抹淡淡的笑,“祁泛。” 祁泛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就让开给后边排队的人办理手续,没走多远恭祝却跟了上来:“等一下。” “嗯?”祁泛回过头去,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恭祝微微一怔,一时有些语塞,素来温润斯文的脸上闪过一抹急促:“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帮人办手续?” “嗯。” “之前跟你一起看电影的那个小男生?” “嗯,他叫安以洋,比我们小一届。” “我知道,刚刚看了一眼他的注册表,你跟他好像关系很好。”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祁泛皱了皱眉,抬手看了下表。 “呃……我……”恭祝见他似乎急着想走,一时有些慌乱,“我想跟你谈谈。” “如果是以前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没有放在心上。”祁泛神情淡漠,侧身靠着走廊的墙,目光却是看向了窗外。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恭祝看着他,神情跟刚才比起来稍显激动。 “我说了,我并没有在意,”祁泛说完,看了他一眼,“我现在跟安以洋在一起,以后也只会是他,不会有别人。” “你的意思是……我以为……”恭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声音蓦然抬高了几分,但碍于走廊里人来人往硬是压下了嗓子,眼眶却有些泛红,“你喜欢男的?你明明……” “对,我以前对男的确实不感兴趣,但他是不同的,我不想跟你解释太多,我认为没必要,总之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好,我喜欢这种感觉,没想要改变。”祁泛的语气淡然如水,神情却是认真。 恭祝眼里闪过一抹受伤:“我听说你放弃了去哈佛当交流生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 “这也是因为他?” “这个对你来讲并不重要吧?”祁泛反问道。 “谁说不重要?”恭祝再也控制不住吼了出来,引来周围不少行人的注目,祁泛不想再待下去,想要走开恭祝却挡到了他面前,“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我对你……”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祁泛冷酷地截断他的话,侧身绕过他,往前走去,恭祝在身后不死心地问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原本以为祁泛不会理会,不想他却站住了脚,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或许你哪里都比他好,但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多优秀的人,我身边从来不乏这样的,包括我自己。” “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恭祝不死心地追问。 “重要的不是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而是我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人,然后,他现在,或是以后会怎样,貌似都已经不重要。” “你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有些东西没法用言语来概括,如果非要让我下一个定义,那他就是一个可以让我觉得温暖和安心的人。”祁泛说完就再也没有回头,恭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 安以洋在家中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手机突然响了,是秋然,一接通那头就炸开了:“安小受!” “有屁放!” “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跟祁泛混得那么好了?次奥,他居然来帮你注册!” “怎么,羡慕嫉妒恨啊?” “快!缩!” “缩你妹啊!大爷我恋爱了,不行啊?” “草草草……你?跟祁泛?” “嗯呐!” “我、不、信!” “切,爱信不信,反正你信不信都不会改变事实。” 那头突然没声了,过了好一阵,安以洋几乎都怀疑她挂了,突然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吼:“苍天啊!” “你妹的,秋小然,你特么有病是不?吓死老子了,心脏要裂了好吧?”安以洋大骂。 “泪奔啊!这都什么世道啊!我不服!” “不服有p用!” “老娘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当男人,说不定能嫁个好男人呢!嘤嘤嘤嘤……” “……” “你还不快滚来请老娘吃大餐。” “what are you talkg about” “麻痹,滚来请劳资吃东西!” “奇怪,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操,想死是吧?” “给我个理由。” “你他妈没我你能勾搭上祁泛?还不快点连滚带爬地过来犒劳一下老娘,‘知恩图报’学过木?” “木。” “木你个头啦!我跟缩,你很危险你造不造?” “啥?为毛?” “你知不知道你老公是谁?” “祁泛啊!” “他有配过广播剧你造不造?” “造啊,柏舟大大呗,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我日。” “女孩子表太粗鲁,小心嫁不出去。” “反正男的都喜欢男的!”秋然已经自暴自弃了。 “淡定。” “淡定个屁!安小受,我告诉你,你有危险了。” “大姐,咱话能不能一次性讲完?给我个痛快成不?” “今天你老公给你注册的时候碰到我们主席了。” “主席?什么鬼?” “学生会主席恭祝啦!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妈了个逼的,劳资开小差被逮个正着。” “恭喜。” “恭喜你妹!说正事儿呢!他跟祁泛认识,而且关系貌似还不简单。” “何以见得?”安以洋祥装镇定,其实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之前他们在电影院碰见过恭祝一次,那时他看祁泛的眼神就已经很不对劲了,不会真的有点什么吧? “女人的直觉!总之恭大主席看你老公的眼神很那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小心被三啦啦啦。” “我看你挺窃喜。” “我不是窃喜,而是光明正大地喜。” “靠,真的假的?搞得我心慌慌,没听祁泛提起过他,而且他们平常没在一起玩啊?”祁泛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他基本都知道。 “这才可怕好吗?猪。说不定就是因为有过那什么,祁泛才刻意避开没有在你面前替,而且最近正好有小道消息称,”秋然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妆模作样地咳两声,安以洋心里像是有只爪子在挠,心急如焚道,“什么小道消息?快说!” “嘿嘿,请我吃东西。” “好!” “我要吃哈根达斯!还有老麦。” “知道啦!快说!” “咳,你还记得彼岸吗?” 安以洋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别告诉我……” “bgo!彼岸就是恭祝。” 尼玛,好大一盆狗血!! 安以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啥跟啥啊? “你回想一下之前彼岸在生日歌会上的表现,那意思不摆明着他喜欢祁泛么?我真替你担忧啊安小受,这么强劲的对手啧啧啧……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喂。” “尼玛啊,真的假的啊?这特么也太狗血了吧?我不信!” “百分之九十是真的,所以,我看你还是识相点趁早退出大神们的世界祝他们幸福,男神和男神才是众望所归啊!免得到时伤得太重。” “你、说、什、么?”安以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嘤嘤嘤……他们可是我在网配圈里最萌的一对cp诶,帝王攻vs女王受嗷呜,太有爱了,如果现实也能在一起的话……” “呵呵。” 安以洋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开玩笑的啦,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咱两谁跟谁?组织看好你,勇敢地上吧,少年!” “你有病。” “怎么了嘛?我说的不对么?你没有感受到来自于你秋然姐的满满的爱意吗?” “神经病。” “最强小受就是你,冲吧!去把你男人抢回来。” “他本来就是我的。”安以洋小声地嘟囔一声。 “是是是,人家知道你魅力大啦,羡慕嫉妒恨死了。记得请我吃东西哈,到时候聊,我先去忙了,尼玛,你情敌又朝我这边看过来了,人家好怕怕。” “去死!”挂了电话后,安以洋的心情瞬间变得阴郁。 ☆、第五十六章 恭祝他在学校里见过几次,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不但外表出众,每次奖学金都有他的份,而且还是学生会主席,前学习部部长,校报上经常会刊登他的文章,作品经常出现在报刊杂志上,多次获奖,是文学院名副其实的大才子,仰慕者不计其数,却一直保持单身,人气跟祁泛不相上下,一文一理,异常搭调,倘若是一男一女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安以洋想到这里,心里越发堵得慌,忍不住又去网上搜了之前彼岸和柏舟主役的耽美广播剧下载来听,一个成熟强势外加一点冶艳,仿佛可以玩弄所有男人于鼓掌之中,一个桀骜霸道,具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堪称强攻中的典范,女王受配帝王攻,竟出奇得和谐,挑不出一丝瑕疵,仿佛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接受众人的膜拜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如果之前只是心塞,在听完那部剧后安以洋完全变成心碎了,根本没法比,无论是剧里还是现实,恭祝都能甩他几条街,把他跟祁泛摆在一起和把恭祝跟祁泛摆在一起完全是两道不同的风景,前者估计会人神共愤,后者则是赏心悦目,灰姑娘有玻璃鞋,可他却是男的,注定没法成为公主,王子哪怕最后没能跟公主在一起,再怎么不济也不会选一只青蛙,在同性恋的世界里王子跟王子才是绝配,像恭祝这种才貌兼备的王子拿来配祁泛再好不过了。 王子放弃了公主,也没有爱上另一个王子,最终却选择了跟一只青蛙在一起,难道只是因为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想尝尝清粥小菜的滋味,不想一尝就尝上了瘾,从此甘愿舍弃金碧辉煌的宫殿住进天井里,这种可笑的理由几乎连他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等到祁泛回来的时候,安以洋差不多快要溺死在如潮水般汹涌的自我厌恶中,完全地从最初的低落变成了自暴自弃——狂渣游戏! “过来吃饭。”祁泛把打包回来的快餐放到了餐桌上,那头杀得正起劲的人充耳不闻,完全沉迷网游。 “吃饭,听见没有?谁准你玩游戏的?”祁泛皱了皱眉,不悦道。 “我就玩!我不只今天玩,以后每天都要玩!”安以洋回过头来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 祁泛有些莫名:“好端端的,撒什么邪?过来吃饭听见没有?当心我揍你啊!” “哼。”无动于衷。 “操,”祁泛这回是真的火了,过去将他的笔记本电脑“啪”地一声阖上,从领子上将人拎起,往餐桌走,“你感冒好了没?鼻子还塞着吗?” “要你管!”安以洋恶里恶气地拍开他的手,怒目而视。 “嘿,我就奇了怪了,早上还好端端的,这会儿你跟我闹什么脾气?别仗着自己生病蹬鼻子上脸啊,给老子安分点,吃完饭背单词。”祁泛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扯了回来,按到餐桌前,“坐好,这学期四级再不过以后都别想玩了。” “不过又怎么了?不就是四级吗?我就不过了怎么样嘛?你就是嫌弃我!”安以洋脸红脖子粗。 “你他妈有病吧?” “是,我有病,我不吃了我,我……我搬回学校去住!这样你高兴了吧?”安以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就跑了出去。 祁泛怔忪片刻,赶紧扯过沙发上的大衣追了出去,却在门口遇到了迎面而来,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少爷,夫人让我来跟您谈谈。”男人弯腰致意,态度一丝不苟,犹如他身上笔挺的西装。 “她怎么不亲自来?”祁泛一脸淡然地看着他。 “夫人和老爷都很忙,没法腾出时间来,只好让属下跑一趟了。”男人不卑不亢道。 “该说的我都在电话里边说了,你请回吧!”祁泛冷冷道。 “很抱歉打扰您,夫人让我必须转达,请少爷务必在这个学期末办好转学手续。” “我哪都不会去的。” “少爷,夫人也是为了您好,希望您能体谅夫人的苦心。” “我更希望她能尊重我的决定。” “夫人给您找的绝对是建筑界最权威的导师,希望您能考虑。” “不用她操心,我有自己的安排,就算是海外我也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我想上的学校。” “夫人都已经给您安排妥当了,少爷您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什么叫做安排妥当?她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所谓的去留学不过是联姻的借口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真的有设身处地地为我想过吗?” “夫人给您找的必定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无论是外貌还是家世乃至学历都是百里挑一的,与少爷绝对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5节 “百里挑一?门当户对?呵,”祁泛怒极反笑,“是跟祁家门当户对而不是跟我祁泛吧?好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跟你说话,请你回去告诉她,她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会改变初衷,绝、对、不、会!” “是,我会替您转达,希望少爷一切顺利。”男人微微一笑,朝他略一倾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祁泛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他清楚自己父母的手段,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以后的路估计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这是他提前该有的觉悟。 安以洋一回到宿舍就一头扎到了老二床上:“今晚我睡这里!” “啥?”在整理书架的老二吓得不轻,“你……你要跟我睡?” “嗯。”安以洋头埋在他被子里,闷闷道。 “靠,老子还不想死!”老二立马一个箭步蹦了过来,拽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拉起,“你的祁泛学长会把我大卸八块吧!” “坐等凶案现场出现。”老三坐在电脑前幸灾乐祸。 “加1。”正在看书的老大扬了扬嘴角。 “你妹啊!你们两个够了,这家伙八成又是抽了,快过来看看。”老二一边拽一边冲他们吼道,“诶……这……咋回事啊?哭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突然看到安以洋兔子一样的眼睛,老二顿时变得无措,老大和老三见情况不对,也赶紧跑了过来,把死命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的安以洋翻了过来,见他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挡眼睛,老大急忙抓住他的手,拉开,果然——哭了。 “怎么了这是?先别哭啊,跟哥讲,跟哥讲,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又?”老三一屁股坐到了老二床上,将他拉起来给他顺背。 安以洋听他们这么一说,眼泪顿时就收不住了,稀里哗啦的哭得一塌糊涂:“呜呜……我们吵架了。” “吵架?怎么回事?”老大也坐了下来,老二连忙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给他擦脸,连声附和道,“对啊对啊,咋回事啊?今早我还见他来帮你注册呢!不好好的吗?” “我有病。” “……”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别一个劲地哭啊,哭能解决问题吗?”老三急道。 “我心里不痛快。”安以洋伤心欲绝道。 “我知道,我知道,要是痛快能哭得这么伤心吗?重点是为什么不痛快?你得说清楚啊!就这么突然……你让我们怎么办?”老三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说道。 “你今天注册的时候看到他了?”安以洋吸了吸鼻子,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老二怔了怔,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忙道,“对啊,看到他给你注册来着。” “那你有没有看到恭祝啊?今天他们俩是不是说话了?” “啊?”老二想了想,脸上有些狐疑,“你是说那个学生会会长恭祝吗?就是咱文学院那大才子?” “唔。”安以洋含糊地应了一声。 “是有看到来着,回去时候我见他们在走廊里说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站了有一会儿。” 安以洋呆了呆,立刻哭得更凶了,眼泪鼻涕一发不可收拾,其他三位瞬间就吓懵了,七手八脚地替他擦眼泪:“卧槽,啥情况?喂喂喂,你别哭啊!你先别哭啊!” “这家伙不会是被三了吧?那个恭祝?”老三皱了皱眉,一语惊人。 “我靠,不是吧?劈腿?”老二怪叫道,惹来老大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点,没看这正哭着吗?”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哥几个说,哥们绝对是帮着你的。”老大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抚道。 “你们觉得那个恭祝怎么样?”安以洋答非所问道。 其他三人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怎么样?还行吧!毕竟是咱们文学院的‘台柱’啊,各方面都挺好。” “听说他申请哈佛通过的,牛逼啊!” “哈佛有文学院?” “貌似不是文学专业,转商学院了,反正人家成绩好。” “我去,神人啊!” “行行行,打住,你们两个少说一句没人当你们哑巴!”老大见安以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赶紧让其他两位闭上嘴,复而又拧着眉头对安以洋道,“你问恭祝做什么?他跟祁泛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我不知道,总之他们以前关系肯定不一般,之前在电影院碰见过他,他看祁泛的眼神就不对,而且祁泛还说过有跟他一起看过电影。”安以洋抿着嘴,刚止住的眼泪又划破了眼眶,顺着白皙的小脸儿流了下来。 三人看着忒不忍心,连忙安慰:“是不是你想太多了?我看祁泛不是那种人。” “我不知道,总之我就是害怕,刚才他回来我无端冲他发火,还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他肯定生气了。”安以洋“呜呜呜”地哭着,一边打嗝一边道,“你们不知道他生气起来有多可怕,这次肯定不会轻易原谅我。” “不会的啦,你想太多了,就这么跑出来他肯定担心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老大刚说完安以洋的手机就响了,说曹操曹操到,安以洋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正是“祁泛”,见他半天都没有接的意思,老大只好帮他接了起来:“祁师兄?” “嗯,安洋在宿舍吗?” “对的,刚回来没多久,你们……吵架了?” “没事,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小孩子闹别扭呢!你多担待啊,他就这狗脾气,闲着没事儿总得闹腾。” “他感冒了,还没吃饭,你们帮他打点吃的回来,别让他乱跑。” “好的,你放心哈!待会儿就把人给你送回去。” “嗯,谢了。” 老大挂了电话,安以洋两只眼睛立马跟车灯似的看着他,明显是想询问祁泛的态度,老大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我就说嘛,人祁泛哪有那么小气?就你这小样脾气大,赶紧吃完了回去哈,别让人家担心。” “他真的没生气?”安以洋有些不可置信。 “没有!你放一百个心,不知道多着急你呢!就你吃饱了没事干吵架玩。” “啧啧啧,老大真是越来越像你老妈了!”老二抱着胳膊调笑道。 “靠,老子要是也是老爸好么?”老大怒道。 “妈都没有,屁的老爸啊?”老三跟着调侃。一旁的安以洋终于破涕为笑,老大见状松了一口气,顾不上反击其他两位,丢下一句“出去给你带好吃的”就跑出去了。 安以洋看着他的背影和其他两位笑得没心没肺的室友,心里的某处软得一塌糊涂。 ☆、第五十七章 在宿舍解决完午饭,安以洋没敢多呆,抱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了他和祁泛的住处,开门时候祁泛正在客厅的角落里画图,见他进来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安以洋眼神一缩,有些心虚,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吃过饭了?”祁泛把画好的草图从画板上揭了下来,铺到了桌子上,坐到沙发上拿着铅笔描线,比划着比例。 “嗯。”安以洋小声地应了一声,讪讪地站在门口。 祁泛在稿纸上画了几笔,抬头对他说道:“去休息吧!”然后又埋下了头。 “哦。”安以洋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张了张嘴又闭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喉咙,一时说不出话,祁泛的平静让他觉得不安,他不想就这样进去,毕竟今天是他有错在先,他不希望祁泛心存芥蒂。 “怎么了?”祁泛察觉到他还僵立在原地,又从图纸中抬起头来,一脸淡然地看着他。 安以洋撇了撇嘴,抿住,就是不说话,眼眶却蓦地红了一圈。 祁泛看着他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放下了手中的铅笔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安以洋摇了摇头,脚却是一点一点地朝他蹭了过去,人才刚到祁泛跟前就被他一把拉了下去,猝不及防地跌坐到他腿上,安以洋下意识地想起身,祁泛却从身后紧紧地拥住了他:“乖乖让我抱一下。” 似曾相识的场景,曾几何时祁泛也像现在这般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坚定却有些脆弱地对他说道‘让我抱抱’。本就沉默的人突然变得更加沉默,只能说明他心中有难以言说的事情,积郁无处宣泄只能通过肢体来传达,祁泛用行动表明了一切,像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哪怕有天真的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也一定只是硬扛,不屑向任何人求援,可他再强大也终究只是个人,没有谁能一帆风顺到底,没有一点波折。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安以洋抓住他宽厚的大手,与他十指相扣。 “没有。”祁泛拥紧了他,复又说道,“什么都不会变。” “嗯,我知道。”安以洋想回头祁泛却按住了他,“今天还难受吗?” “呃?” “感冒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就是鼻子一直都是塞着的。” “嗯。” “祁泛。” “嗯?” “你是不是有心事?”安以洋迟疑片刻,又道,“你有事要跟我说,不要把我当外人。” “没事,别担心。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祁泛突然截断他的话。 安以洋怔了怔,有些茫然道:“好。” 原本以为晚上一起出去只是吃饭而已,结果吃完饭后祁泛并没有开车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一家大型商场,然后带着他进了一家珠宝店,安以洋看着专柜里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不禁有些眩晕:“你要买东西?” “嗯。” “买什么?” 祁泛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展示柜里的一个男士钻戒对店员说道:“帮忙拿一下这个。” 店员妹子从祁泛进门开始眼睛就一直发直,听到他开口先是一愣,随即才回神道:“帅哥,这个戒指只适合戴无名指和食指,您戴的话有点偏小,我帮您拿个大点的吧?” “不用,不是我戴。” 八面玲珑的店员立刻会意:“您是买给女朋友的吗?这个是男款的,女款的那边有很多,我带您过去看看。” 一旁的安以洋嘴角抽了抽,女朋友? “不用,你看他戴合不合适。”祁泛指了指一旁表情古怪的安以洋,店员怔了怔,看了一眼安以洋的纤细白皙的手,立刻道:“合适,不用试都知道,这位小帅哥的手真是好看啊!白白嫩嫩的,就跟女孩子的一样,我都要自卑了!” 安以洋在听到祁泛要给他戴后惊喜之余听到女店员的话,立刻觉得心塞塞,心情百转千折,尼玛,“小帅哥”是什么鬼?祁泛是帅哥,他的为毛要在前边加上一个“小”?他不过是手小而已吧? “这位是您弟弟吧?长得真可爱,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好长,好像女孩子哦!”店员溜须拍马的功夫真是一流。 安以洋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尼玛,又是“女孩子”,敢不敢换个形容?虽然是受,但到底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带把的,被她这么形容,安小羊同学真的很不服气,加之对方看祁泛眼神简直直泛绿光,一副要把他拆吃如腹的模样让他越发觉得不爽,只想快点离开。 “那就要这个吧!”祁泛从店员手里接过戒指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将它递了回去,“帮我包起来。” 本就笑靥如花的店员听他这么爽快,嘴角都快要咧到后脑勺去,拿出包装盒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然后问道:“请问您是要刷卡还是付现呢?总共是xxxx¥元。” “刷卡。”祁泛说完就从钱包里抽出信用卡递给了她,店员脸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在刷卡机上飞快地按了几下,把卡一刷,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不好意思,帅哥,这个卡用不了。” “什么意思?怎么会用不了?密码都没输呢!不会是搞错了吧?”祁泛还没说话,安以洋已经脱口而出。 “不好意思,小帅哥,上边显示确实是用不了,您哥哥的卡应该是被冻结了。” “被冻结?怎么可……” “没事,付现金吧!”安以洋话未说完就被祁泛截断,然后他打开钱包却神情一顿,开了又阖上。 “怎么了?”安以洋赶紧问道,脸上别提有多紧张。平常祁泛花钱无节制,买什么都是大手大脚,衣服一次都买好几千快,吃饭经常习惯性地带他去五星酒店,可一直都是刷卡,就没见哪次卡刷爆或是不能用过,里边的钱像是永远都用不完一样,安以洋都要怀疑祁泛他家是印钞票的了。 “没事。”祁泛淡淡道,又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店员,“用这个试试。” “好。”店员接过,刷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祁泛把他钱包里所有的卡都拿了出来,但都是同样的结果。最后搞得店员都快要以为他们是在耍她了,“您现金不够了吗?可以先预定,到时候再过来取,押金不用交多少的。” “不用了,我们不要了!”安以洋看着她明显敷衍的态度,心里一阵光火,拉着祁泛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后头那个店员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拽什么嘛?没钱还来逛珠宝店,长得帅能当饭吃啊?” 安以洋气得简直快要冲进去跟她干架,他家祁泛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但他现在更关心祁泛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的卡都不能用了? 本来要拉着祁泛直奔大门,却在半路被他拉进了另一家首饰店,安以洋忙不迭地拉住他的袖口,低声道:“你还来?” 祁泛却不管他,眼神在展示柜里巡视一圈,然后指着一个没有任何图案的铂金男戒对店员道:“帮我拿一下这个。” 安以洋瞄了一眼价格‘1550¥’,比刚才那个钻戒要便宜好几千,猛地松了口气,这个的话钱应该是够的。 祁泛拿着戒指看了一眼,目光落到安以洋的手上,然后抬头对店员道:“就要这个。”也不让她打包,直接掏出钱放到了柜台上,然后把戒指往大衣的口袋里一放,拉着安以洋走了出去。 “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千五也不算便宜,好歹辨别一下真伪吧?”安以洋被他拉着,一路嚷嚷。 祁泛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他走到停车的地方,然后上了车,安以洋也赶紧跑到另一边,钻进了副驾驶座:“怎么不说话?干嘛突然想买这个啊?你的卡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能用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唔……” 话说到一半,唇却被封住了,浅尝辄止的吻正好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嘴,安以洋眨了眨眼,看着近在眼前,深邃如星空的眼睛,忘记了所有语言。 祁泛低头又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执起他的左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枚朴素的铂金戒指,戴到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心脏开始狂跳,安以洋看着无名指上细细的一圈银色,言语功能继续丧失。 “有点小,也没有钻石,价格你也看到了,挺便宜,”祁泛抓着他的手,拇指在那枚戒指上轻轻地摩挲而过,仍旧一脸淡然,“姑且就先戴着,我保证,以后会给你买最好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寒碜。” 安以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眼睛瞬间就变得湿润。 “就当是在……”祁泛看着他发红的眼,将他的双手都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好像要有香槟、玫瑰、蜡烛之类的东西……是不是还要说些什么?单膝跪下什么的,总之这些都没有,嗯,现在就是求婚的意思,你明白?” “我明白!”安以洋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埋头在他胸口哭得一塌糊涂。 “那你愿不愿意?”祁泛的手放在他头顶,轻轻地抚了抚。 “我愿意,我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安以洋感动得快要死掉,高兴得快要疯掉,只知道一个劲地哭和点头。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了,你也看到了,那些卡都不能用,我想应该是被冻结了,我现在就跟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糟糕,说不定以后还要自己出去打工赚生活费什么的。” “嗯嗯。”安以洋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一个劲地答应。 “这样,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好,那么,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嗯嗯嗯。” 等到事后那股兴奋劲头过去后,安以洋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这丝毫不影响他对祁泛的感情,就算祁泛再问一千遍,一万遍,他的回答仍旧是:愿意。 ☆、第五十八章 正如他所见,祁泛身上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了,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一下子从挥金如土变得一穷二白。安以洋醒过神来后,紧张得不得了,一回到家就急着问道:“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家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你别担心。”祁泛摸了摸他的头,便又拿起车钥匙,“好好休息,把药吃了就睡觉,我出去一下。” “去哪?”安以洋撅起了嘴,明显是不乐意。 “有事找下顾清流,很快就回来,乖乖待在家里等我。” “哦,”安以洋小媳妇似的点了点头,马上又道,“别喝酒,开车小心。” “好的。”祁泛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就出了门。 安以洋赶紧跑到书房把电脑给开了,然后上了yy,荒城果然在:“荒小城,出来!” 荒城:“没在。” 安以洋:“你妹!问你个事儿。” 荒城:“啥?你老公没在?居然能上yy。待会儿打不打22?” 安以洋:“没心情。” 荒城:“你几时有过心情?” 安以洋:“〒_〒。。” 荒城:“还没和好呐?” 安以洋:“早和好了。” 荒城:“那你没心情个屁啊?!” 安以洋:“除了这个我就没别的可愁了哦?” 荒城:“反正跟他脱不了关系。” 安以洋:“〒_〒。。” 荒城:“有屁,放!” 安以洋:“祁泛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好担心他。你跟他从小就认识,想必你们家跟他家生意上也有往来吧?” 荒城:“对啊,现在还有合作。” 安以洋:“那他家是不是出事了啊?今天他身上所有的卡都不能用了,好恐怖〒_〒。” 荒城:“我看是他出事而不是他家出事吧?” 安以洋:“啥意思〒_〒?” 荒城:“就是被家里断粮了呗~这还用说。小时候我不听话,我老爸老妈想教训我,第一件事就是停我卡,那小子肯定跟家里闹翻了。” 安以洋:“你确定不是他家要破产了之类的吗?” 荒城:“那我就不能安然地坐在这里上网了,新闻早就报导了,你要是关注财经新闻每周都能见到你公公婆婆。” 安以洋:“好叼的样子。” 荒城:“这必须啊!祁家要倒了,至少有上百家公司受牵连,多少人失业你自己算。” 安以洋:“……” 荒城:“所以他老子要是想弄死他分分钟的事。” 安以洋:“我去,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荒城:“那你得问他了,闹成这样估计不是什么小事。据我所知,他家那两位从来不会在钱方面苛刻他的。” 安以洋:“这么说是很严重了(╯﹏╰)?” 荒城:“你猜(v)?” 安以洋:“那到底要怎么办啊?我真要疯了,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荒城:“放心啦!再怎么说都是亲儿子,不会让他饿死的,估计也就装装样子,大不了要多少哥借给你们←_←。” 安以洋:“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好吗?” 荒城:“但是大多问题钱都可以解决。” 安以洋:“→_→。” 荒城:“等等,我接个电话。” 安以洋:“嗯,记得回来〒_〒。” …… 荒城:“我去,你猜刚谁给我打电话了?” 安以洋:“不会是我老公吧?” 荒城:“你老公他妈。” 安以洋:“……” 荒城:“太他妈恐怖了,他老妈整个就一黑社会大姐头!” 安以洋:“找你干嘛了?” 荒城:“估计这会儿是来真的了!” 安以洋:“到底什么事!?” 荒城:“让我别多管闲事,就是不许我在你男人落难的时候对他伸出援手之类的。否则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安以洋:“那你怕吗〒_〒?” 荒城:“我家最近有一笔大生意还要仰仗她老人家。” 安以洋:“我懂了〒_〒。” 荒城:“懂就好〒_〒。” 安以洋:“〒_〒。” 荒城:“打22?” 安以洋:“[再见] [再见] [再见]!” 荒城:“永别[doge]!” …… 祁泛不久后就回来了,见安以洋坐在电脑前发愣,便走过去把手放到他头上:“不是让你睡觉吗?感冒药吃了没?” “啊?”安以洋吓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然呢?”祁泛白了他一眼,伸手关掉电脑,“病没好不许上网。” “为什么?”安以洋大叫。 “不为什么,我高兴。”祁泛挑了挑眉,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吃药?嗓子还哑着,光顾着玩游戏。” “我……一会儿吃啦!”安以洋缩了缩脖子,“我没有玩游戏。” “那你开电脑干嘛?”祁泛拉着他往客厅走。 安以洋这才想起正事:“祁泛。” “嗯?”祁泛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拿着桌子上的感冒药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跟家里吵架了?你的卡……被你爸妈停了?”安以洋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祁泛淡淡应了一声,当是回答,然后把杯子和药塞他手里,“拿好,水有点烫,吹吹。” “很严重吗?到底为什么事情吵架?”安以洋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药也忘了吃。 “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祁泛眼睛看向了别处,脸上有些疲惫。 “你找顾清琉是为了借钱?”安以洋皱了皱眉,突然就问道。 祁泛明显有些震惊,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没用,我妈早就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们也是爱莫能助。” 安以洋听完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深吸口气道:“别怕,你还有我,我……我可以养你的!” 祁泛怔了怔,突然笑了出来:“你白痴啊?” 安以洋脸瞬间就红了,有些莫名地看着他:“干嘛啊?你笑什么?还骂我。” “快把药给吃了,再磨蹭下去水都要凉了。”祁泛催促他把药给吃了,然后随手拿过他手中的杯子搁到桌子上,伸手将他带进了怀里,“虽然有点蠢,但我还真有点开心啊!” 安以洋更加郁闷了:“我到底说错什么啊?你对我的形容能不能稍微动听点?整天不是‘白痴’就是‘蠢’,这根本就是一个意思嘛!” “你就是白痴啊,又蠢又笨又呆哈哈。”祁泛难得笑得爽朗。 “你够了啊!我要真这么糟糕你还会喜欢我?”安以洋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你明明这么糟糕我还喜欢你才是真的喜欢啊!”祁泛伸出两只手捏住他气鼓鼓的白嫩脸颊,往上提了提,眼里满是笑意,“傻乎乎的。” “啊啊啊,你妹啊!给老子换个词!你真是够了。”安以洋气愤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脸颊却被扯得发疼,“放开我!” “不放。”祁泛恶意地朝两边拉了拉,看着他龇牙咧嘴的表情,低头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笨蛋,你以为你老公那么没用吗?还用你养?” “哼,你得瑟个屁啊!明明都快身无分文了,我看你这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后边要怎么过!”明明听到祁泛说出‘老公’两个字后嘴角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了,安小羊同学嘴上还是恶狠狠,一副不满的样子。 “怎么,现在开始嫌弃我了?”祁泛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摇了摇。 “怎么可能?”安以洋“嘻嘻”笑了一声,然后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让我养你吧!让我养你吧!反正你衣服那么多可以穿好久了,饭也吃得不多,很好养的,让我养你吧!我可以写挣钱,以后你得听我的,我当攻!” “你当攻?”祁泛捏住他的后颈,将他提离了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森冷,“刚我好像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安以洋立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一把推开他,撒丫子就想跑,无奈祁泛手长腿长,一把就将人捞了起来。安以洋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非礼啊!杀人啦,放火了,救命啊!” 祁泛随手把人往肩上一扛,就走进了卧室,然后把他丢到了那张白色的超级大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非礼是吧?” 安以洋双手被紧紧地按在头两侧,看着近在咫尺,帅得天地失色的俊脸,心跳一下失了节拍:“你……我,我可是病着的啊!” “我看你活泼乱跳精神得很啊!”祁泛挑了挑嘴角,坏笑,“想当攻呐?” “我……我当攻怎么了?”安以洋不服,硬着头皮与他对视,“凭什么你可以我却不可以?” “当然是凭实力。尺寸、持久、体力……你只需要有一样能超过我就让你在上边。”祁泛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扣子,一颗、两颗…… “不试试怎么知道?”安以洋色厉内荏,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口,试图把他推开,无奈身体一与他的接触就软得不像话,根本提不起力气来。不知不觉间,衬衫的扣子已经全部被解开,祁泛牵引着他的手按到了自己起了反应的地方,坏笑,“先从这里开始比?” “要死啊!”安以洋红着脸骂道,手想移开却被那人恶意按住,“乖,帮老公摸摸。” 于是乎,安小羊同学被某只腹黑大灰狼言传身教了一夜过后,深刻懂得了小攻的权威不可挑战这个道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祁泛已经不在身边,安以洋身上一丝不|挂却是非常干爽,祁泛还是像平常一样,完事后无论多累都会“屈尊降贵”抱着昏睡的他去清洗,王子大人自从跟他在一起后,转性得让人惶恐不安,以至于我们的安以洋同学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反省自己,到底祁泛是看上了他哪一点?苦苦思寻未果已有数日,今天仍旧毫无头绪,最终只得作罢,起床洗漱。 把自己拾掇好后,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压着的纸条,上边写着:记得吃药,先吃早餐。 像是知道他起来会饥不择食般,后边特地补了一句:牛奶和三明治记得加热。 纸条的旁边便是事先准备好的三明治和牛奶,三明治当然不是大少爷自己做,牛奶当然也不是他泡的,但显然是一早就出门买的,也算是亲力亲为,这已经足够让安以洋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这些,明明都是他的习惯,不知何时也全都变成祁泛的,他记得祁泛明明是一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现在不仅懂得照顾自己,还会照顾好他的生活。原来爱真的可以让人改变,更像是相互同化的过程,两人的行动渐渐趋于一致,唯一目的都是“为了对方好”,渐渐的说不清是谁迁就谁多一些,谁爱谁更多一些,磕磕绊绊,吵吵闹闹,相互包容,相互忍让,然后习惯,最终归于平淡,只剩下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改过来,真是肉渣渣,渣渣中的渣渣也是会被锁的!!!!!!哭瞎 ☆、第五十九章 安以洋吃完早餐后便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玩ipad,上了yy发现荒城在便主动上去打招呼:“不错嘛,荒小城,难得见到你大白天出没,起得这么早?” “早个屁,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荒城很快便回到。 他不说安以洋都没意识到,忙瞄了一眼ipad上的时间,竟然十一点多了,不由皱起了眉头:祁泛上哪去了?给他带了早餐怎么没个人影?又出去了? 想到他可能是上午有课,便赶紧给他发条短信:在哪?我起床了。 安以洋:“卧槽,断小离居然在线,这不科学!” 荒城:“嘿嘿。” 安以洋:“你笑毛?” 荒城:“想不想看看断离长啥样?” 安以洋:“你有他果照吗[色]?我只对果照感兴趣[阴笑]。” 荒城:“接。” 安以洋:“我去,邀我视频干嘛?祁泛发现要打死我!” 荒城:“怕毛,迟早是要见面的!有空去a城找你们玩,丑媳妇也是要见公婆的。” 安以洋:“你是祁泛他爸?” 荒城:“少贫,快接!大不了你把镜头移开,看我这边就好了。” 安以洋:“啧,想不到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喜欢哥是没有结果的,哥已经名草有主了。” 荒城:“我真他妈抽你了?” 安以洋:“行行行,我接我接,都说我想看断小受了,谁他妈想看你啊?暴露狂。” 安以洋发完这一句就赶紧连了视频,不忘用手将摄像头堵死,没经过祁泛同意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让荒城看自己长相的,祁泛的性格他还不知道,知道了弄死他都不在话下,而荒城一看就知道不是会保守秘密的人,万一哪天跟祁泛说漏嘴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头画面晃动了几下,开始变得清晰,安以洋说是不感兴趣,其实对这个并肩作战多年,在这个游戏里神一般存在的人物是灰常感兴趣滴,说是觊觎已就也不为过。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揉了揉眼睛,满怀兴奋地看向视频显现的画面,安以洋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尼玛,这啥?原本以为会出现一个标准的“硬汉”形象,结果对面是一张白皙恬静的脸,过黑的短发随意散在枕上,衬得五官比sd娃娃还要精致,皮肤白得近乎病态,尽管闭着眼,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眼皮上那两道无比深长的双眼皮线,不用看都知道睁开眼是怎样一副光景,绝对是水灵透亮,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这画风明显不对吧?! 这是荒小城?他还没睡醒吧?是不是又做什么奇怪的梦了?这真的是他们“天下第一”帮会的老大,“烟雨江湖”这个游戏里公认的最强男神?无论是他那彪悍的性格还是纯男性的声音,亦或是他平常霸气全开的种种行迹都跟这张比小受还要小受的脸对不上号啊! 尼玛,如果真是这样,他感觉不会再相信网络了。 “喂,傻了你?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得……秀色可餐?”对方的声音突兀地从耳机里传了出来,还是平日里略微低沉又充满磁性的纯男性嗓音,安以洋虎躯一震,被这种反差雷得不能自已,差点就破口大骂:你他妈是哪里来的妖孽?竟敢冒充我战友!快点从我的硬汉男神身上滚开啦! 还有“秀色可餐”这种词能随随便便拿来形容自己吗?安以洋简直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哥,你在没?给我个反应成吗?感觉怎么样?断离长得很不错吧?” “啥?断离?!!!!!你说那是断离?”晴天霹雳。 “我操,你声音小点,我忘插耳机,别吵醒他。” 安以洋看到镜头里的人嘴巴动了动,然后翻了个身,视频就断掉了。 安以洋再发,那边却是拒绝,荒城打字发消息过来:“别再连了,他看到要杀了我!” “我艹草草草啊!”安以洋已经震惊得除了“草”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没有被惊艳到?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啊?太他娘的……这就吃干抹净了?简直不敢相信!我去,谁他妈前几天还假惺惺的撇清关系的?老子要吐了,这都全垒打了,太特么能装(‵′)!!你们赢了。” “你不一直希望么?” “你们到底见过几次面了?” “一次。” “我……艹艹草草草啊!一次就……?荒城你这个禽兽!我们家冰清玉洁,纯情呆萌的小断离就这么被你给吃了?你还有人性么?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吗?” “只看不吃是傻子╮(╯_╰)╭。” “那个别扭的家伙心甘情愿?别是你强迫人家的吧?” “我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_→。。” “不说了哈,他要醒了,我去给他弄点吃的。拜~” “喂(‵′)……等[尔康脸]。。”安以洋在这边抓心挠肝,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荒城的头像却“冷酷”地暗了下去,连同断离的一起,明显刚也是他在上断离的号,总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天雷勾地火,缠绵又悱恻狗血情节,尼玛,下次上线一定要追问到底!这两货可是他在这个游戏里最萌的真人版cp啊!而且还是他在游戏里玩得最好的基友,不知道他们的爱情故事简直连人生都像是要不完整了一样,不能忍! 暗自狂躁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手机貌似一直毫无动静,而学校上午最后一堂课的时间已经过了,安以洋打开手机发现祁泛果然没回,便毫不犹豫地打了电话过去,无人接听,再打,还是同样的结果。 早餐没吃多少,这会儿又开始饿了,想到祁泛应该会回来吃饭,便从冰箱里把昨晚从超市买回来的菜全都做了,有鱼有肉有汤,全都是祁泛爱吃的,一切都弄好后已经是中午一点钟了,祁泛还是没回来,安以洋不由纳闷,再拨了一遍他的手机,发现还是没人接听后便给李恒煜打了电话:“恒煜师兄,祁泛没有跟你在一块啊?你们今早有课吗?” “没有啊!怎么了?” “整个上午都没课?”安以洋不由诧异。 “对啊,今天没课,我都睡了一上午了,没看到他。” “哦。” “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问他回不回来吃饭,今早出门还没回来,手机打一直没人接。” “没事,你自己吃吧!他那么大个人,饿了会知道自己吃东西的,别担心哈!这学期他好像跟着导师在做一个项目,这会儿估计在设计室吧,手机应该是放静音了。” “嗯,好的,那我先吃饭了。” “行,有事给我打电话,拜拜。” “拜拜。” 放下手机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安以洋莫名觉得失落,一起住了这么久,好像是第一次他做饭而祁泛没有回来吃饭。 孤零零吃了午饭,安以洋躺到了床上,拿出手机又给祁泛发了一条短信:我做了好多菜,如果还没吃的话记得回来吃,我下午有课就先去学校了。 然后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发现祁泛还是没回来便自己去了学校。上课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身旁的老二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你?魂不守舍的。” “没事。”安以洋无奈地笑了笑,神情仍旧蔫蔫。 “还没和好呐?”老二压着嗓子小声道。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6节 “已经没事了。” “那你这副苦瓜相是闹哪样?” “唉,心情不好。”安以洋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二简直快要看不下去:“啧,你以为你十八岁少年寂郁期啊?仰望天空45°给哥看看。” “别闹。”安以洋看上去完全没心情开玩笑。老二也收起玩笑心思,皱了皱眉:“老实说,老幺啊,你跟祁泛在一起到底是快乐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安以洋微微一怔,一时竟无法回答。 “我看你以前过得挺快活。谁都羡慕你的无忧无虑,现在呢?悲伤和快乐全都围绕着那个人了,如果有天没有了他,你还能变回原来的你吗?我真的很担心呐!” 安以洋听完他的话,神情迷茫,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答案毋庸置疑。爱情真是这个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不知不觉间改变一切,等你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明明某个人没有来到你的人生时,一切都好好的,如果哪天没了他,生活还是一切照旧却偏偏让人无法忍受,明明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失去哪一个就活不下去的。是的,肯定还是活得下去的,就是……明明什么都没改变,只是回到了从前,却感觉失去他后整个人生都不一样了,而人们往往无法接受这种不一样,所以很痛苦。 祁泛于他就是这样的存在。就像现在,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他就像是被人勾走魂魄,掏走了心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着,莫名觉得难受。。 现实中便是这样,失去某些人生活一切照旧,却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大家的评论我都能看到,催更的,鼓励的,各种各样的我都能看到。 有人看不下去半路弃了还说一声,真的不必勉强,本来觉得故事不再吸引人就放弃寻找更好看的没有错,没必要坚持的,真的很感谢还有人在看,我会努力更新的。谢谢大家,很感激。 ☆、第六十章 上完最后一堂课,安以洋又给祁泛打了电话,那头仍旧是无人接听,短信也没回,心里空落落的往回走,却在走廊的拐角碰见一个人,一个让他无比介怀的人,恭祝。 心里五味杂陈,正想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不想却突然被叫住:“那个……我有话跟你说。” “呃?”安以洋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停住了脚步。 “你跟祁泛……是在一起吧?” 安以洋微微一怔,莫名有些紧张:他知道? “祁泛有跟我提起过。”恭祝见他没说话,又道。 安以洋压根没想否认,不知道是哪根筋又抽了,竟鬼使神差地说道:“我们是在一起没错,我们每天都在一起!” 完全像是在示威。 对方神情一顿,眉头深深一拧,又松开:“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劝一下他,不要放弃去哈佛当交换生的机会?” “啊?哈佛?”安以洋一脸惊讶。 他明显不知情的表情似乎惹来对方极度不满,口气不由重了些:“别告诉我你连这都不知道!这样你还配跟他在一起?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 “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什么叫做我不配?”安以洋瞬间来气,“你又知道我不关心他了?我保证这个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比我更关心他的人,我用我的生命做担保!哪怕是你!” “是吗?那么,这个世上最关心他的你怎么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嗯?你知道这个对他来讲有多重要吗?你知不知道他toefl考了满分?” “他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哦~”恭祝突然拉长了语调,心情看上去变好了不少,“他没告诉你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没有告诉你,是不是说明,你在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多重要呢?” 安以洋顿时觉得心塞,见恭祝一脸幸灾乐祸地想要走开急急对他说道:“对,我是不知道,我也不重要,你知道,但他怎么不跟你在一起?我知道的再少,在他身边的人也是我!你知道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恭祝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努力平复心情才恨恨道:“那你知不知道祁泛为什么会放弃那样的机会?你也知道能去哈佛对一个大学生来讲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像祁泛这种学建筑设计的,说不定这就是他人生中最完美的一次转折,他又为什么会放弃?你有没有想过?” 安以洋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对啊,这么好的机会祁泛为什么会放弃?像他这么看重学业的人,这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别跟我装傻,如果你真的为祁泛着想就劝劝他,我们学校的导师都很看重他,不想他白白浪费这样的机遇,不要为了一己私欲,毁了他的光明前途。”恭祝疾言厉色,咄咄逼人,广播剧里那女王气场几乎全开,压得安以洋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人某些方面跟祁泛其实还真挺像,至少说话这气势,都是一样一样的,安以洋心里堵得厉害,有些弱气道:“你的意思是……祁泛为了我,放弃了去哈佛的机会?” “不是因为你还能为了什么?你当他考gre,考toefl是为了好玩吗?拜托你动动脑子,不要成天只想着自己,如果你真的爱他就更应该要为他着想,不要成天只想着怎么霸占他。” “我,我哪里有成天想着霸占他了?这些,我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不要把人想得那么不堪,祁泛不去肯定有他的理由,不一定是像你想的那样!” “理由?”恭祝冷笑,俊美的脸满是嘲讽,“你他妈就是那个理由!如果你真的为他好,真心爱他,就去劝劝他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为自己开脱!说到底,你不过是自私地想要霸占他而已。” “是,你说得对,我只是想要霸占他而已,我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要毁掉他的前程,你最关心他,最爱他,那你去劝他啊!你去跟他说啊!干嘛还来拜托我?我知道你考上了哈佛的研究生,他不跟你一起去哈佛你心里很不痛快是不是?我偏是不让他去,就是要霸占他,你能拿我怎么样?”安以洋一口气说完,连“再见”都没说便在他气急败坏的目光下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麻痹,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什么叫做“我只想着霸占他”啊?平常祁泛忙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打扰他好不好,从来不会占用他创作的时间,因为他知道,这个对祁泛来讲很重要,关乎到他的理想,一辈子的梦。如果他知道祁泛有那样的机会,即使要忍受分别他也肯定不会自私地将他绑在身边,有些人天生就应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睥睨天下,坦然接受众人膜拜的目光,而祁泛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是自己,也决计不会以爱为由将他缠缚,成为祁泛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这种宁愿割舍一切只为了对方好的心情,即使不被理解也绝对无法忍受被人诋毁得如此面目全非,觉得委屈的同时还有不断上涌的愤怒,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而已,我对他的好,你又怎么会知晓? 虽然看着恭祝最后像是吃了苍蝇般的脸色一时挺解气,有种报复的快感,心中却仍旧堵得厉害,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祁泛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他?是不是真如恭祝所说,自己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还有,他到底去哪了啊?一整天都没个人影,怎么现在还不接电话? 安以洋一脸郁闷地一边拨打他的手机号码,一边心乱如麻地往回走去,一个电话突然插了进来:“喂,安小受,在哪呢?” “正要回家,干嘛?”是秋然。 “你这什么口气?半死不活的,怎么,你家祁泛终于开窍把你给甩掉了啊?” “怎么可能!我祁泛爱我爱得要死,怎么可能不要我?找我干嘛?有屁快放!” “你欠我几顿了?自己算!” “哈根达斯还是麦当劳?” “我要去星巴克!” “大姐,你不看看现在几点?这个点喝咖啡?” “谁说去星巴克非得喝咖啡的?我吃别的不行啊?” “好吧,随便你。” “那学校后门集合,我现在从宿舍出去!” “行,我正好从教学楼出去,要不要顺便去吃晚饭?” “我都吃过了!下午没课五点就吃了,你老公嘞?不跟他一起?” “不等他了,我自己吃!” “哟,这是咋了又?刚谁说谁爱谁爱得要死来着?难道不是你?怎么,你家攻真的不要你了?” “不管他!要吃就快点滚出来,我快到了,待会儿看不到人我走了啊!” “行行行,马上!”秋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两人就在学校后门碰面了,秋然背着个小书包,蹦蹦跳跳,脸上笑得像是一朵太阳花:“看我今天不吃死你!” “你也就这点出息。”安以洋白了她一眼,“走着去?” “不然嘞?走路也就十几分钟,咱们可以边走边聊,现在下班高峰期,让我去挤公交或是打的我还不乐意呢!” “好吧,随便你。”安以洋说完就迈开了步子。秋然跟在他身边,一路说个没完,安以洋只是听着,没有像往日一样跟她瞎闹,心情仍旧是一片阴郁。祁泛到底去哪了啊?正想着,突然听见秋然道:“恒煜师兄,好巧,刚打哪儿回来啊?吃饭了没?” “吃了,你们……这是要去哪?”李恒煜在他们面前站定,看到安以洋似乎有些惊讶,“祁泛呢?怎么没跟他一起?”见他没说话,不由皱眉道,“别告诉我他还没回去!我们今天一整天都没课,没理由在设计室呆上一天的,那真要精尽人亡。” 安以洋: “……” “哈哈哈哈,师兄,你知道精尽人亡是啥意思吗?”秋然大笑。 “难道不是精神和力气用尽的意思?” 安以洋:“……” 秋然在旁边笑得都快要断气了,好不容易缓过来红着一张脸,气喘吁吁地问道:“我们正要去星巴克,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作业没做完,明天要交的。” “啧啧啧,建筑系就是丧心病狂,这才刚开学,真是辛苦了,好好加油吧!那我们先走了哦!”秋然笑眯眯道。 “行,玩得开心哈!”李恒煜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安以洋的肩膀,“小羊羊笑一个嘛,别担心啦!那家伙肯定是有事没来得及告诉你,说不定一会儿就回去了。” “呵呵,嗯,那我们先走了,师兄再见。”安以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事没来得及告诉我?他没来得及告诉我的事情貌似有点多。 “干嘛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秋然察言观色道。 “没事。”安以洋撇了撇嘴,“走,去星巴克!” “嘿,我觉得恒煜师兄也挺不错的,又高又帅,听说家境也挺不错,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没?”秋然看着李恒煜离去的背影,一脸花痴,“好喜欢哦!” “有哪个是你不喜欢的?”安以洋没好气道。 “祁泛我就消受不起!” “别想了,人家有对象了。” “我去,真的假的?都没听说啊?我们学校的?哪个系?那女的长啥样啊?” “谁说是女的了?” “我……操啊!” “呵呵,所以说,死心吧!” “啊啊啊啊,我不活了,帅哥都特么的有男朋友了!”秋然突然发神经地大叫起来,安以洋看着周围人怪异的目光,恨不得拿根针把她嘴给缝上,只得一把拽过她,伸手捂住她的嘴拉着她往星巴克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好不容易到了星巴克外面,秋然却突然愣在了原地,指了指星巴克透明的落地窗:“我去,那个不是你老公吗?” “哈?”安以洋怔了怔,顺着她的手看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确实是祁泛,化成灰他都认得,他爱到骨子里去男人,心心念念,前一刻还在想着的人,此刻正穿着咖啡厅的工装端着托盘将盘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到一位老外的餐桌上,然后站在旁边耐心地倾听,很娴熟地与客人交谈。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无比清晰地看到祁泛英俊的侧脸,只是往日冷硬的轮廓线条似乎柔和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扬却说不出的僵硬,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祁泛不爱笑,也许是本性使然亦或是习惯,他发自内心的笑和假装的笑或许别人无法辨认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强迫自己做他不想做的事,为了这一份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海南台风,暴雨淹城,终于消退了! ☆、第六十一章 消失了一天,就是因为这个吗?他跟家里到底闹到了哪种程度?又为的什么事?以至于像他这般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要出来卑躬屈膝,辞色于人?心里的酸涩无法言喻,无法想象王子般的他会走下神坛把别人尊奉为上帝,可以去哈佛为什么不去,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难道真如恭祝所说的是为了自己?可能吗? “诶,安小受?你……还好吧?”秋然见他神情复杂,站在那里看了半天都没有下一步动作,便扯了扯他的袖子问道。 “没事,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他想祁泛肯定不愿意被他看到他现在这副狼狈样子,那么骄傲的他,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恋人面前展露出他失意的一面,不然早就告诉他了。 说什么,笨蛋,你以为你老公那么没用吗?还用你养? 结果却是自己出来兼职吗?这能挣多少钱?一个月有一千多吗? 当初那副自信满满的口气,搞得他还以为这位大少爷平日里还知道自己存点钱的,事实上祁泛对钱真的没啥概念,花多少算多少,反正用他的话说就是“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所以“居安思危”这四个字从未在大少爷的字典里出现过。 “去麦当劳也行,话说,那是你老公没错吧?”秋然眨了眨眼,问道,“他家不是很有钱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体验生活?啧,有钱人就是闲得蛋疼。” …… 祁泛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才回来,安以洋坐在沙发上码字,若无其事地问道:“去哪了啊?一天没接电话,发短信也不回。” “抱歉,今天一直在设计室,手机放静音了没发现。”祁泛放下包,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安以洋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放下笔记本就去抱他,祁泛怔了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了?病好了没?还难受?” “没有,早好了。就是一整天都找不到你心里不舒服。”安以洋埋头在他腰间,带着鼻音道。 “我没有去哪里,最近要跟导师做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所以会很忙,估计都会很晚回来。” “什么项目?” “五星主题酒店。”其实最近他确实在跟着导师做这个,但也不会占用一天的时间,事实就是他拿了其余的时间去咖啡厅兼职。 “哦,那你注意点休息,别太累,”安以洋没有追问,因为事情的真相他已经知道,“吃过饭了吗?饿不饿?我给你煮面好不好?” “嗯,我先去洗个澡。”祁泛说完,低头在他头顶亲了亲,转身去卧室。 安以洋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傻瓜,我爱你,仅仅是爱你完美无缺的一面吗?那么浑身都是缺陷的我怎么博得你全心的宠爱? 祁泛洗完澡出来看到桌子上一大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勾了勾嘴角:“你晚上吃的什么?” “跟秋然在外面吃了老麦,本来要回家做饭的,谁让你一直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今天中午做了好多菜都浪费了,我不想再一个人吃饭。”安以洋撇了撇嘴,把筷子递给他,“趁热吃吧!吃面养胃,你的胃要好好养。” “其实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胃就没痛过了,”祁泛坐下来,舀了一口汤喝下,“嗯,味道不错,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了,我晚上都吃撑了。”安以洋说着,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吃面,祁泛察觉出他的异样,眼睛一瞥,“怎么了?” “没事。” “那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你秀色可餐。” “呵呵,是吗?那你以后不用吃东西,看我就行了。” “行啊,我吃你。”说完安以洋就后悔了,因为祁泛停下了筷子,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邪恶。 “咳……当我没说。”安以洋干咳一声,赶紧跑回到沙发上抱起笔记本,故意岔开话题,“我先码字了,你慢慢吃,啧,今晚再不更新快要被读者的口水淹没了。” “今天有没有背单词?”祁泛总算放过了他,但接下来的话题也是他想逃避的。 “有背啊!背了一个上午呢!”说谎不打草稿。 “好,我吃完考你。” “别,我还要写东西呢!你看明晚行不?”明天一天背应该还来得及! “不行!你这学期四级必须过。”祁泛的口气突然变得严肃。 “为什么啊?我大四再过都不迟,现在才大二!” “你大二都这样了,我不信你大三大四会学习!到时候四级不过你怎么办你?我们学校拿学位证书的必要条件之一是过四级,你不会忘了吧?” “不是还有你吗?怕什么,到时候你督促我看书就行了啊,现在先让我玩会儿吧!拜托拜托。”安以洋开始装可怜。 “有些事情要趁早,不然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反正你一直都在,”安以洋呶了呶嘴,突然有些不安,“你……大三大四的时候也会陪着我的,不是吗?” 祁泛沉默了,安以洋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笔记本放到了一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祁泛?” “安洋,”祁泛喝完最后一口汤,然后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放下筷子朝他走了过来。 安以洋瞬间觉得无比紧张,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徒,一脸急切地看着他:“祁泛……” “别紧张,”祁泛截断他的话,坐到了他身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个学校,建筑设计这个专业你也知道,如果有机会去国外……” “你要去哈佛,对吗?”安以洋没让他说完,已经不可控制地脱口而出,“你改变主意了?你要去哈佛?” 祁泛明显有些错愕:“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安以洋有些生气地推开他,口气开始变得激动,也许是心事沉积了太久,像是藏匿多年的隐疾一瞬间爆发,“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是不是你所有事情只有等到你做好决定后才会告诉我?然后你现在的意思是,你打算去美国了?去哈佛当交换生,什么都决定好了,只需要通知我一声就ok了对吧?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分量?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法跨进你祁大少爷的世界参与你的任何事情了?” “你先冷静一点!”祁泛按住了他的肩膀,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紧紧地拧起来眉头,“安洋,你好好听我说,别我担心好吗?” 安以洋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不说话。 “我想去哈佛没错,不过不是以交换生的身份去,其实以我家里的关系,这个世上任何一家顶尖的大学我想去都很容易,但是这样的话我得受他们的控制,我想凭自己的实力去,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 “我想考哈佛的研究生,大四的时候,也就是明年,建筑设计要读五年,这个学期完我就能把所有的学分修满,除了建筑作品集,必要条件我都已经准备好,作品集也已经在收尾阶段,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考上哈佛,这一些也早就在我的计划之内,只是……唯一超出我的计划范围的,便是你的出现。” “呃?”安以洋整个人听得有点懵,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祁泛拉过他的双手握在手心,与他面对面坐着:“你是我人生中目前以来的第一个意外,听明白了?我的所有事情向来都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在我的计划内发生,唯独你,是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闯入我的世界,扰乱我的生活,我却还甘之如殆。我舍不得你,我放不下你,我会担心你,所以才会对你苛刻,对你严厉,因为我怕有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的生活会一团糟,我无法忍受你过得不好,而我现在却什么都没法给你,至少凭我自己的能力,什么都给不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挫败。” 安以洋张了张嘴,一下子握紧了他的手,想说话却被祁泛用手指按住了唇:“乖,先听我说完。” “其实我爸妈早就想让我转学去美国了,被放逐了这么多年,他们似乎终于想起他们还有个儿子,因为有一场很重要的商业联姻需要用到我,可笑吧?他们想让我去普林斯顿读书,跟那个女孩在一起,然后订婚,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两家公司就能顺理成章地结盟,代价是我一辈子的幸福,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安以洋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说不出话,只剩下无声的哽咽,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砸到祁泛握着他的手上。都说“有钱人家无亲情”,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可到底是亲生的,他们怎么忍心? “我当然不会答应,所以他们对我的惩罚你也看到了,但我不会妥协,我的人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摆布,我会凭借自己的能力摆脱他们掌控,过我想过的生活。他们就是笃定了我会妥协,其实他们想错了,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能养活自己?我不愁毕业后找不到一份好的工作,但以我现在的能力,一个在实践经验上基本等同于白纸的在校大学生,即使你有再高才华别人也不可能会用你,你知道的,建筑这种东西是出不了一丁点差错的,所以我现在只能做普通的兼职,事实上我已经在做了,我不想在什么都给不了你的情况下还要拖累你,这样我会恨我自己,明明想要给你最好的生活,结果现在貌似什么承诺都没有意义,因为目前的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够了,不要再说,”安以洋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任泪水浸湿他的衣襟,浑身颤抖,“真的够了,我的心都要碎了你知不知道?我不要你这样,我才不要你这么辛苦,我可以养活自己,我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过得很好,我会听话,我会好好看书的,你不要担心我,好好去做你想做的吧!不要管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相信只要是你,无论什么都是可以实现的,因为在我心里,你本来就是无所不能,没人可以超越的。我爱你,爱你这个人,爱你是祁泛,跟你家是做什么的没有半点关系,跟你贫穷富贵没有半点关系,就像你说的,明明我满身缺陷你却仍旧喜欢,这才是真的喜欢,你明白吗?” “抱歉,宝贝,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别哭了,乖,”祁泛用力地将他抱紧,伸手不断地抚摸他的头,“好了好了,别哭了笨蛋,就是不想看你这副样子才不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什么重不重要,我想把一切安排妥当后再告诉你也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能解决的,而且我发誓,我祁泛对天发誓,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一定会,所以,请你再稍微等一等我。” “你才是笨蛋!大笨蛋!我才不要等,因为已经是了,现在就是了!” 天啊,他安以洋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所以老天这辈子把祁泛赐给了他,让他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第六十二章 安以洋开始发奋了,为了不成为祁泛的绊脚石,他开始每天抱着英语书啃,游戏也暂a了,广播剧也不再参与,除了网文照常更新外不再贪玩,甚至连都很少看了,足不出户了大半个月,连祁泛都看不下去了,每天逼着赶着他出去走走,奈何安以洋本就宅癌晚期,如今还有了正事更是不愿意动,没人看着他就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看英语,基本上形成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固定生活。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午后,安以洋照常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背单词,戴着他那副原本只是摆设的黑框眼镜,手机却响了,拿起看了一眼屏幕,立刻就弯了嘴角:“我在看书!背单词,我很乖!” “嗯。”祁泛淡淡应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傻得可以却很可爱。 “你都不夸我,哼。”随着被祁泛宠得越发无法无天,某人撒娇的功力也是突飞猛进。 祁泛轻笑一声:“那晚上犒赏你?” “呸!受罪的还不是我?”安以洋恶狠狠道。 “好了好了,现在出来。”祁泛语气里难掩宠溺。 “去哪?干嘛去?”安以洋狐疑。 “我在楼下,不下来我可走了啊!” “现在下,马上下!”只要是祁泛,去哪都可以,他就是这么没原则。 “记得换身运动装。” “为毛?”难道不是去约会?换什么运动装? “打篮球去。”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体育永远不及格,完全没有运动细胞的大懒虫瞬间就垮了一张脸。谁爱去那到处充斥着汗臭味的篮球场啊?! “那你以后别想我再陪你去哪里。” “唔……好狠的心,人家还要看书了啦~”装嗲。 “给我好好说话。” “老公,人家好想你哦!” “……”虽然好想骂人,但还是不可避免得被那声娇滴滴的“老公”搞得心神一荡,“少浪。” “人家也就对着你时候会这样。” “你敢对别人这样老子打断你的腿。” “是的,老公,知道了,老公!” “别贫了,快换好衣服下来。”口气虽然不耐,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大,其实他是爱惨了安以洋这副小媳妇样。 安以洋挂了电话后便风一般换好衣服,又风一般冲出了门,还没走完楼梯便在一楼的楼梯口处看到那抹高挑身影,又风一般扑了上去,整个人挂到祁泛身上:“今天也好帅!” “你给我好好走路!”祁泛被撞得后退了几步,抬手在他后脑敲了一下,将他放回到地上,“整天发神经。” “你不就是喜欢我发神经?”安以洋双手仍旧挂在他脖子上,笑得像是一只俏皮的猫,祁泛忍不住低头在他粉嫩的唇上亲了一下,顺势咬了下,“欠揍。” “真的要去打球啊?篮球有啥好玩的啊?我们去看电影吧?”安以洋收回手,换成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半个身子从他身后伸了出来,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看屁看,给老子运动去,成天宅在家你看你白得快透明了。” “这叫皮肤好!白点不好么?多少人想方设法得要变白都白不起来呢!” “好个屁,你这叫病态,以前偶尔还会出去动一下,现在你连你宿舍那几个都不见了,我真怕了你。” “这要怪你,谁让你成天忙得没时间理我?跟别人玩有啥意思啊?要是你的话,让我去哪我都会去的。”说完他就后悔了,立马又补了句,“除了打球。” “行啊,那跑步。” “呃……还是打球吧!我觉得打篮球其实还蛮好玩的,还可以长个儿。” “真他妈想揍你。”祁泛笑骂,不再理他,直接抬脚往学校走去。 安以洋赶紧跟上:“你今天不上班吗?” “没有,在设计室待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晚上再接着画。” “哦。”安以洋跟在他身后,心情却变得有些沉重。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祁泛明年就要去美国了,这就意味着,他们也许要暂别很长一段时间,即使祁泛可以申请到公费读研,但在美国那边,生活费加上各种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至少以他们目前的经济能力来看,不隔个一年半载是难以见面的。原本还有一辆宝马,但是他家人现在连他的车都没收回去了,足以见得他爸妈这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哟,今儿个还带了个小跟班呐?提衣服的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调笑的声音,众人哄笑,安以洋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跟着祁泛来到了学校的篮球场,而此刻正在笑话他的正是祁泛班上的男同学,李恒煜也在人群中,正拍着篮球朝他们这边移过来:“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也来运动?小懒虫。” “我怎么就不能运动了?”安以洋鼓起来腮帮子,目光在人群中巡视片刻,瞬间整个人都不好,尼玛,老天真是太对得起他了!今天篮球场上除了他们以外连个人影都没有,若是往常高矮胖瘦,到处都是,今天恰巧就只有他们班那几个高个子的男生,个个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这不是存心让他难堪么? 李恒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人跟着调侃道:“我说小东西,跟得可真够紧的呀?你不会是喜欢上祁泛了吧?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你天天来我们班骚扰祁泛来着,缠着他做什么来着?那会儿我看他挺烦,这会儿怎么就成双对了?” “我……我哪有天天去你们班了?谁想跟啊!是他逼我来的。”安以洋蓦地涨红了脸,有些气结道。 “真的假的哦?他逼你来的?啧啧啧……看不出来啊,这么快就成家养的了?到哪都揣着?”不知是谁又接他的话道,其他人见他气急败坏又无法反击的样子觉得好玩,一个两个的都跃跃欲试想寻他开心来着,不料祁泛却黑了一张脸:“你们几个适可而止点。” 众人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逗弄,祁泛那淡漠的眼眸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宠溺与关爱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这位学弟跟别人是不同的,至于是哪种不同,呵呵,祁泛没有公开,自然是不会有人不识相地去点破的,只要是跟祁泛混得熟的,谁不知道他骨子里隐藏着的暴戾。 “行了,人齐了就热下身开始了。”李恒煜拍着篮球说道,“羊小咩,你跟祁泛一队?” “你这不是废话么?”其中一个哂道。 安以洋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老实说,他连篮球的规则都不懂,怎么打? “算了,你们玩吧,我带他玩玩,这小孩成天宅在家我怕宅出病来特地让他出来动动的,随便打打。”祁泛摆了摆手,捡起地上一个篮球,拉着安以洋去了另一边篮球场,就在他们隔壁。 “啧,没劲儿,还想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来着,以报上次一箭之仇!”后边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安以洋顿时来了兴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你很会打篮球么?” “还行。” “喏,站这里投个给我看看。”安以洋在三分线外站定,指了指前上方的篮筐。 祁泛勾了勾嘴角,退后了一大步,轻轻松松一个跃动,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落入框中。 安以洋眼睛都看直了,一脸崇拜,恨不得当着一群人的面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他狂亲,要不要这么帅啊?尼玛! “来,你也投一个试试。”祁泛把篮球捡回来递给他,安以洋接过,装模作样地在地上拍了拍,站到他刚才的位置,祁泛笑了笑,把他往前推了推,“前面一点,这距离你投不进的。” “哼,少小看我!”安以洋原地拍了拍球,自信满满地举起篮球,奋力往前一推,结果……球连篮板都没碰着就半路夭折了。 隔壁场地传来一阵哄笑,安以洋窘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看着祁泛也一副忍笑的样子,气得双手一撒,就想离开:“不玩了,我不会!” “所以让你别站那么远。”祁泛捏住他一边脸往旁边扯了扯,大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低下头轻声道,“行了行了,谁都有第一次,我教你,乖。” 安以洋几乎要溺毙在他温柔的语气里,不自觉就被他拉着往篮板走近了些,然后把球放到他手里,两只大手托着他的手,调节他的姿势,高大的身影从背后将他整个笼在怀中:“来,双腿微曲,右手持球于肩部前上方,左手扶球……” 安以洋晕乎乎地闻着他身上迷人的气息,听着他耐心的指导,一次又一次将球抛向篮筐,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即使是最讨厌的事情,只要是跟祁泛一起做,似乎也能成为这个世上最有趣的事。 “咚”的一声,篮球重重落地,安以洋“啊”地一声就从地上跳起,一把就抱住了祁泛的脖子,开心地大叫道:“哇塞!进球了!我居然投进了,快夸我,夸我!我好棒,好厉害!” 祁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有推开他,坦然接受另一边场地集体热烈的目光,某只小羊则是高兴得忘乎所以,早就忘了还有一群人在围观,径自大吼大叫,快乐得像个疯子。 貌似自从知道他要去哈佛后,这小孩的脸上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灿烂的笑容了,肆意张扬,充满活力,犹如初见时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祁泛低头注视着那张早已刻在内心深处的稚气面容,不由有些心疼。 ☆、第六十三章 安以洋被祁泛带着玩了一会儿,浑身都是汗,旁边球场突然传来李恒煜的声音:“祁泛,待会儿有场比赛,跟商学院篮球队的,打不打?我们少个人啊!” 祁泛本想拒绝,一旁的安以洋却很懂事地对他说道:“你去吧!我玩累了,出了一身汗,去那边坐着歇会儿,你去陪他们玩吧!” “也好,觉得无聊的话就叫我。”祁泛说完,冲李恒煜那边做了个“ok”的手势,那头立刻志气高涨。 “不会啦,你快去吧!”安以洋早就想亲眼目睹自家老公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英姿了,当然不会觉得无聊反而兴趣盎然,说完就自发自动地跑到他们放外套的椅子上坐好,把祁泛和自己的衣服抱在怀里,双目炯炯地看着他。 见他动作如此迅速,祁泛有些无语,但大概是男人与生俱来爱在伴侣面前表现的天性使然,他也是头一次想要全力以赴,把这平日里用来消遣的娱乐当成是一场比赛。 商学院的很快就来了,因为是篮球队的缘故,个个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很快一群大高个就开始热身,比赛开始,安以洋看着球场上一群抢眼的高个子无比郁卒,同时看到祁泛在球场上风驰电掣的样子,心里又无比兴奋,尤其是在后边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围观的妹子,在她们高声的呼喊中,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你们嘴里喊着的人是我老公!是我的,我的! 在祁泛连连进球后,安以洋再也按捺不住也加入拉拉队行列,与妹子们一同朝场上喊“加油”,几乎卯足了劲,脸红脖子粗,祁泛每次进球都下意识地朝他这边看一眼,这让他觉得无比窝心。上半场很快就要结束,胜负即见分晓,众人都翘首以待,安以洋觉得嗓子有些冒火,目光如炬地盯着球场,半分不敢懈怠,手机却在关键时刻响起,原本不想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安以凌。 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自家老弟,这次也没例外,这头才刚接通,他那边就说道:“老哥,在干嘛呢?你现在有空吗?有急事找你。” “借钱?”安以洋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头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讪讪道:“一千有吗?很快还你。” 安以洋深吸一口气,走出了人声鼎沸的球场,坐到门口小卖部的凉亭外:“这次又是什么事?” “呃……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你借我我很快就还你了,最晚下周。” “你先告诉我你拿这些钱来干嘛?妈给你的生活费不够用?” “不是啦……有点事情需要用到,你借我吧!反正你现在也不用,我一定会还你的,大不了我到时候给你算利息。” “这不是还不还的问题,你老实跟我交代你是不是在外头惹了什么事了?怎么最近老是跟我借钱?从上学期开始就没消停了,以前你没这习惯的。” “都说了我之前跟你借钱是因为我同学的事,你怎么老爱旧事重提啊?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借点钱都磨磨唧唧,我又不是不还你,上次平白无故把威哥送我的礼物给还回去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知道人林威是做什么的吗?就随随便便收他东西,到时候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威哥?我说你对他的偏见能不能别这么大?他还总是提起你,他很关心你的知不知道?威哥是这个世上除了爸妈外对我最好的人了,比你对我好!” 安以洋差点没气死:“行啊,他对你好你找他去,来找我干嘛?”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已经帮过我很多了,我不想再麻烦他。” “你说什么?帮过你很多?什么意思?” “没……我的意思是威哥对我已经够好了,我不想老是给他添麻烦毕竟是外人。” 安以洋心里还是有些狐疑,揣摩着他刚才的话,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说道:“你知道就好,我让你少跟他接触的,你给我记好了啊,他跟咱们始终不是一路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成天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你到底借不借钱给我?你不借我只能找别人借了,到时候还别人利息。” “你真是,借钱来做什么你跟我说一下会死?还是那句话,没有合理的理由我是不会平白无故借钱给你的。爸妈又不是没给你生活费,拿来乱花的话自己挣去,要不有本事你自己借去,利息什么的我可不管你,有本事自己借钱自己还。” “你还是我哥吗?说这种话。我现在高三了,正是紧要关头你让我自己去挣钱吗?” “你也知道现在是紧要关头,那你跟我说说你一个高三下半年的学生不好好待在学校学习要那么多钱干嘛?除了拿来玩拿来乱花我真想不出别的了。如果安安分分待在学校,我不信爸妈给你的钱不够,你哥我也是过来人,别把我当傻子成吗?” “不就找你借点钱吗?哪里把你当傻子了?哥,你真的变了,你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疼我,哪里像从前,你简直变得不像是我哥了!” “变的是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变得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知道吗?妈说你周末都不回去了,说是在学校补课,是真是假?你最近到底都在做些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我真怕你学坏。眼见就要高考了,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我不就是找你借点钱吗?你就跟我扯这么多,妈都没你啰嗦!” “嫌我啰嗦你别找我啊!” “哥!” “我说了,你不告诉我用钱来干嘛我死都不会借给你的。” “好吧……”安以凌像是妥协,沉默片刻才说道,“哥你也希望我能考上好的学校吧?” “这不是废话?” “我周末没回家是因为我在外边报了补习班,跟你借钱也是为了交学费。”那头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安以洋狐疑。 “你也知道,我成绩一直不好,”安以凌嗫嚅着,似乎有些难为情,“我想悄悄把成绩提上去,到时候吓你一跳啊!想给咱爸妈和爷爷奶奶一个惊喜。” 安以洋满心的怒火瞬间就消弭了大半,语气也不自觉放柔:“你白痴啊?”阿勒?这话略耳熟! “我……我也知道这样很蠢啦!你到底借不借?平常补课的钱我都是自己从生活费里边省下来的,不想找爸妈要啦!咱爸妈不是打算等你大学毕业后就在a城买套房子吗?我知道他们在存钱,我想替他们省点。” “这种钱能省吗?算了,算了,别找爸妈要了,我身上还有点,我打给你吧!不过一千块够吗?你别为了省钱不好好吃饭,到时候身体垮了什么都完了。” “够的,我也就周日能去,周六学校还有课的,我们高三下半年了嘛!他们是按课时算钱的,去一次给一次钱的。” “那就好,我晚上去给你打。” “现在不行吗?” “你很急吗?我待会儿还有点事。”其实是急着赶回去看祁泛打球啦!出来这么久说不定他们都快打完了。 “挺急的,我还欠他们两节课的钱,因为那个老师人很好,知道我没钱让我下次补交,我想尽早把钱给还了,不然不好意思,晚上他就回去了。” “好吧,我现在去给你汇,收到给我条短信。” “嗯嗯,谢谢哥!就知道老哥对我最好了!” “刚谁还说我变了来着?” “我错啦!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这些了成吗?” “小白眼狼!”安以洋骂了一句就挂了电话,又拨通了祁泛的号码,响了几声后他才想起祁泛的外套还在篮球场内的座椅上,他这会儿估计在打球接不到,便挂了电话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然后便快步往学校的银行取款机走去,结果去到那里才发现机子坏了,上边贴了一个“维修中,禁止使用”的告示,只好跑到学校外的银行汇钱,他们都带工行的卡,离他们学校最近的工商银行走过去至少要十多分钟,而从这边走出学校都需要十几分钟了,再去到那边汇个钱再回到学校篮球场也大半个小时了,祁泛那会儿估计都快打完比赛了。 安以洋汇完钱后,懒得走回去了,直接给祁泛发了条短信:我先回去了,打完了回家吃饭,我现在买菜做饭去。 不想祁泛却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在哪?” “在工行这边,干嘛?”安以洋怔了怔,回到。 “没事,我去找你。” “你不是打球吗?” “不打了,就打了一场,你去那边做什么?” “呃……也没什么事,给我弟寄点钱,你不用过来了,我顺便去市场买菜就回去了,你从学校回去近。”祁泛以前去哪都开着他那辆惹眼的宝马,公交车更是没坐过,现在让他走这么远的路来找自己,安以洋突然觉得不忍。 “也行,走路看车。” “嗯嗯。” 祁泛没挂电话,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弟弟要钱做什么?是不是想买什么东西了?”上次那个平板他可是一直都记得。 “没有啦,你别管这个,就是怕他没钱花。” “那好,他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钱什么的都可以,我会想办法的。” “我知道,你别担心,真的没事。” “我这个学期完还有六千块钱奖学金可以领的,”像是为了让对方安心,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每个学期都是第一。” “我知道。”安以洋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心里疼得厉害:傻瓜,你怕我不安,其实不安的是你吧?跟你在一起本来就不是为了钱,你怎么就不懂呢? 安以洋在买完菜走回家的路上想着卡里剩下的钱,琢磨着祁泛生日时自己该给他准备怎样的礼物,汇了一千块给安以凌后卡里统共还剩三千一点点,不到三千五,是之前有部耽美在台湾出版的稿费加上上个月网络分成的钱,前边每月稿费几乎月月清零,他花钱向来随心所欲,看到想买的东西便买,想吃什么就吃,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反正是自己挣的钱,可以说是丰衣足食,无忧无虑。可现在不同了,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自己虽然生计无忧,但得为自家王子发愁,要知道他现在全部的身家买不起他家王子身上的一件衬衫!陪祁泛度过的第一个生日,该送什么给他好呢?这真是一个大问题。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家门口,看着熟悉的房门,他突然庆幸祁泛的爸妈没有把这间房子收回去,毕竟……这是他跟祁泛的第一个“家”啊!不过事到如今,即使是他们把房子收回去了,或是卖给别人,怎样都好,只要不把祁泛从他身边收走就行,也不能让给任何人,因为祁泛是他的,这个世上专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就像他这个人里里外外,从内心到躯壳都属于祁泛一样。 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客厅角落里画图的祁泛,那里摆了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靠墙放着,书房放了太多模型,祁泛嫌地方不够宽很少在里边画图,设计的活儿基本都在客厅,因为客厅足够宽阔,在放了沙发、茶几和电视后还剩好大一片空间,刚好可以拿来作业和堆放用具。 此刻祁泛正在聚精会神地用铅笔在纸上描线,稿纸的旁边便是笔记本电脑,时而眉头紧锁,时不时地移动鼠标,隐约可以看见电脑上显示的图案,错综复杂的建筑纹路。 多少天了?祁泛这样一回到家放下东西就开始画图已经多少天了?白天上完课要去设计室,然后去打工,晚上回来经常画图到深夜,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吧?提交给哈佛那边的作品集绝对不简单,所以要每天修修改改不停重画吧?若是平常人家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肯定会觉得心疼又无比光荣,哈佛耶,他相信祁泛肯定能考上,但他爸妈好像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也对,以他家的条件送他去哪个大学读研不行?大笔一挥,捐张支票就行。何必这么费劲?说不定在他父母看来,这么做是多此一举呢!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呢?远远地看着祁泛白皙而坚毅侧脸,冷漠的眸子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色的暗影,薄唇轻抿,淡漠而疏远,与身俱来的冷冽拒绝着外边的一切。 心脏蓦然缩紧,疼得他几乎流泪,手里的菜松落到地上,他快步走了过去,从身后紧紧地拥住了那个高大的身影。祁泛明显一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怎么了?” “没……我就想抱抱你。”安以洋收紧了胳膊,把头埋在他肩上、他颈间。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7节 ☆、第六十四章 “小洋,你知道你弟最近都在做什么吗?他有没有去找你?”几天后安以洋就接到了他妈妈的电话。 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怎么了妈?出什么事了?” “小凌他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有一周没去上课了,请了病假,问他身体怎么样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根本没回家,也没打电话跟家里说,手机也一直关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和你爸都很担心。” “妈你先别急,我打他手机试试,打不通再去他学校找他,那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安以洋忙安抚道,心里却是比谁都紧张。 “那混小子,找着先给我领回家,非揍他一顿不可,急死人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跟你爸都在厂里走不开。” “知道了,你安心工作吧!没事的哈,说不定是手机丢了没敢跟你说,小凌那性子你知道的。” “这孩子书读不好没关系,我不要求那么多,好好做人,我就怕他学坏,现在社会上什么人都有,你弟性格单纯,很容易给人带坏的,他这两周都没回家,管家里要过几次钱,说是报了补习班,现在想想才觉得不对头,报补习班怎么三天两头管家里要钱?一次性跟我要不就行了吗?我又不会不给。” “他找家里要过钱?”安以洋的声音陡然提高,心开始狂跳。 “是啊,怎么了?”妈妈不安道。 “没……没什么,你别太担心,安心工作吧!不会有事的。”安以洋详装镇定。 “希望吧!你这个弟弟真是不让人省心,”安妈妈叹了口气,马上又补道,“找不着人千万给我和你爸打电话!” “嗯嗯,你先忙吧!我给他打电话。”安以洋心不在焉的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马上又拨了安以凌的手机号,意料之中的没有打通。 本想等祁泛回来跟他一起去找的,但安以凌最近种种反常的行径让他越想越觉得越害怕,整个人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等不及祁泛下课就只身去安以凌的学校找他了。不想去到他宿舍,得到的消息却是他说身体不舒服回家去了,然后写了病假条给室友帮他交给老师,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周没去上课老师才打电话询问家长的原因。 安以洋彻底乱了,平常回家也就坐半小时公交车就到了,而且还是直达,小凌的学校门口就有一个站牌,不可能出什么事,加上他频频找家里要钱,肯定是他说了谎,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不敢让家里知道。 正寻思着要不要报警,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惊喜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心情顿时落空:“威哥。”不是安以凌。 “小洋,在做什么呢?怎么没精打采的?”林威在那头关切地问道。 “没干嘛,我在小凌学校。” “你在找小凌?” “嗯,一个礼拜没去上课了,也没回家,我怕他出事。” 那头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我知道小凌在哪,打电话给你也是为了跟你说这个。” “你知道?他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他!”安以洋顿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你先别激动,待会儿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希望你能保持冷静。” “什么事?”安以洋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小凌他……应该是沾上了赌博,今天我在西街娱乐城看到他,事实上我也经常去那里,但是是以公司合伙人的身份,我问过店里的伙计,他告诉我小凌经常去那里玩,尤其是最近两周。” 安以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西街娱乐城是a城最大的合法赌场之一,在a城住了这么多年,安以洋当然耳熟能详,虽说是合法,但赌场向来跟地下钱庄脱不开关系,一旦深陷其中就很难脱身,尤其是这种在白道也能名正言顺的,说明投资人定是官和匪的结合,平民百姓若是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肯定也是求救无门。如今他只希望小凌只跟家里要过钱而没有跟地下钱庄借过,那可是驴打滚的利息,一千块没几天能卷成好几个万,到时候全家人都要受牵连。 “小洋,你在听吗?是不是吓到你了?这种时候你千万要冷静。事实上小凌之前跟我借过几次钱,我以为他想买什么东西,没多想就给了,要是知道他拿来赌我说什么都不会给他的,这也怪我,粗心大意了。” “他找你借过钱?”安以洋拼命保持冷静,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这不能怪你,你也是为他好。借了多少?我还给你。” “差不多两万吧,有点记不清了。” “……” “没关系,这点钱我不放在心上的,我就是怕他误入歧途,所以现在打电话告诉你。你也别太担心,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帮你好吧?我现在就在这边,他也在,你现在要不要过来?” 安以洋浑身都在发抖,在听到两万的那一刻,手脚都瞬间冰凉了:“好,我现在过去。” “你在小凌学校大门等我,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 “也好,路上小心。” 安以洋挂了手机就心急如焚地拦了一辆的士,十几分钟就到了那里,林威早已等在门口,见他下来就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不会有事的,你看你,都急成什么样了?脸色这么差。” “他在哪?带我去找他!”安以洋开口便道,根本无暇跟他闲谈。 “好吧,就在赌球场那块,我带你去。”林威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 “他赌球?”安以洋深吸了口气,问道。 “目前看来是,我特地找了看场的伙计问过话的,最常玩的就是这个,偶尔也会玩飞鱼。” “飞鱼是什么?” “呃……跟你说大概你也不懂,总之,先去看看吧!” “好的。”安以洋早已迫不及待,抓到那小子非得狠狠地揍他一顿再说。居然给他去赌球?要知道每年赌球输得倾家荡产的比比皆是,今年更甚,听说天台都快要挤不下去了,全是跳楼自杀的。 “操,小子,没钱滚远点儿,别在这里瞎凑合。”刚进去就听到靠近门口的角落里传出一道粗犷的声音。 “谁说我没钱?你先帮我下注,一会儿再给你不行吗?” 安以洋顿时一个机灵,这声音化成灰他都认得,不是安以凌还能是谁? “找死吧你?毛长齐了没?就敢来这儿赊账?” “我说了我一会儿就给你!马上就会有人送钱过来的,你先帮我写一下要死啊?反正我人在这里,大不了呃……”声音戛然而止,顿时失了力道,“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妈逼,欠揍吧你?敢对老子大吼大叫?”原本跟他争执的黑西装也不把突然冒出来的安以洋放在眼里,扬起拳头就要揍上去,却在中途被人拦住,“威哥在这里,好像是认识的。” 原本凶神恶煞的男人顿时减了气势,拘谨地看了一眼林威,收回了手:“威哥,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是……您朋友?” “嗯,麻烦通融一下,别跟小孩子见外。”林威冲他点点头,把手放到了安以凌肩上。 “哪儿的话,这是您弟弟?我是不知道……”说着赶紧对安以凌赔笑道,“抱歉啊,不是故意刁难你,这是这儿的规矩。” 安以凌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安以洋,眼神变得有些怯弱,林威忙一边抓起一个,冲那位黑大个笑了笑,把他们带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急性肠胃炎发作,上吐下泻,什么都吃不下,胃痛得腰都直不起了,真是去了半条命啊!!所以,照顾好肠胃真的很重要,必须好好吃饭! ☆、第六十五章 一走出门口,安以洋就扬手给了安以凌一巴掌,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打弟弟,他真是气疯了,事实已经远远超出他所能接受的范围,情绪近乎崩溃。“哥!你干嘛啊?”安以凌捂着脸大吼。 安以洋双眼涨得通红,二话不说又要打,一旁的林威忙拦住他:“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好好说他能听得进去吗?你看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爸妈要是知道真的会被他活活气死!”安以洋嗓子被火气烧得嘶哑,没说两句眼泪就夺眶而出,他打小有个毛病,伤心到极致倒是不会哭,一生气眼泪就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你先冷静一下,我带你们去吃个饭先,快七点了,你们都饿着肚子呢,先吃点东西,咱们坐下来好好了解情况好吗?”林威柔声安抚,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安以凌有些心虚:“哥,你……你先别气,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安以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胡乱地擦了下眼睛。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林威拍拍他的肩膀,又一边拉起一个,“走,我的车就停那边。” “安以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两个流里流气,形似痞子的青年人大步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搞什么啊?让我们送钱过来却找不到人,耍我们呐?” 安以凌张张嘴,有些不知所措,安以洋皱了皱眉:“他们是谁?” “我们是谁?我们是他的债主,你他妈又是哪根葱?”其中一人拎着安以洋的衣领把他扯到了一边,另一个看到了林威,赶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喂,先撒手。” 原本一脸凶相的人一见到林威,气势骤减了几分,忙不迭对他笑道:“嗨,威哥,您怎么也在这里?” “我就不能来这里?”林威挑了挑眉,抱着胳膊看他,“你这气势汹汹地拽着我弟弟的衣服是想干嘛?” “啊?这……这是您弟弟啊?”那人赶紧像是烫到手般松了手,赔笑道,“误会,误会……我不知道这是您弟弟啊!” “你刚说什么债主?他欠你们钱?”安以洋急急问道,眼里满是焦灼。 “这……这两位都是?”那人一脸惊疑地看着林威。 “当然,他们是亲兄弟。”林威把安以洋拉到自己身边,手揽着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算是给他压惊。 其实安以洋刚才一点都没觉得害怕,就是担心:“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什么送钱?什么债主?他找你们借钱了?” “你是他哥吧?这小子这阵子可跟我们借了不少钱,你要替他还吗?” “多少?” “也没多少,包括利息统共加起来差不多这个数。”那人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安以洋心顿时就沉了下去:“两……两万?” “怎么可能是两万?” 安以洋蓦地松了口气:哦,是两千。 不想那人马上又道:“这个连利息都不够,他欠的是二十万,不,不对,上周算了一下已经有二十万了,这周再加利息怎么也得二十三四万了。” “怎么可能?我一共也就跟你们借了几万块而已吧?”安以凌也惊呆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语气有些发颤。 “你借是只有这么多,但是加上利息可远不止这个数了,刚借钱那会儿我们就已经提醒过你,我们是高利贷,不是开银行的!” 安以洋听完几乎昏了过去,二十多万?!以他家目前的经济状况来看,这根本就是笔巨款,能压得死人,倾家荡产都不可能还得清! “没事的,冷静点。”林威见他脸色一瞬变得苍白,赶紧搂紧他的肩膀,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低声道。 安以凌则是整个人都懵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嘴唇哆嗦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你既然是他亲哥,也省了我们通知他家属,那就麻烦你知会一下你父母,最晚到这个月二十号,要还掉一半债务,否则,我们只有登门拜访了。” “你们想干嘛?”安以洋扶着林威的胳膊,虚弱地问道。 “干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小子可是无抵押无担保贷款,特殊情况须采取特殊手段,到了时限还不上钱,我们只能用我们的规矩办事了。” “你们的什么规矩?你们这是强取豪夺!”安以洋恨声道。 “什么强取豪夺?明明是你情我愿,当初我们可是说清楚了的,协议都签了。” “协议?你们高利贷本来就不受法律保护,协议不过是一纸空文拿来唬人用的,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还这些钱了?”那两人态度瞬间变得极度恶劣,安以凌怕得直往林威身后躲,“威哥,救救我。” 那两人到底是忌惮着林威,对他的口气始终恭敬:“威哥,道上的规矩想必您比谁都清楚,老大插手别人地盘的事是大忌。我们只是奉我们老大命令办事,希望您别为难我们这些小的,兄弟们出来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毕竟这一块归鬼哥管,是鬼哥说了算,这小子欠了鬼哥的钱不还我们找他也是理所应当,想必这种事情您也没少让您手下做,所以,相互理解吧!” “我明白,钱一定会还,只是现在你们能不能卖我个面子?先回去跟阿鬼说一声,借钱的是我弟弟,明天我肯定登门拜访,给他一个交代。”林威和颜悦色道。 那两人对视一眼,虽有犹豫,但很快就点头答应道:“那好,我们就卖威哥这个面子,道上谁不知道威哥的名号,如果是您的话定是守信之人。” “那就谢谢两位兄弟了,以后去北区玩千万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一定让人好好招待你们。” “那就多谢威哥了,我们交差去,再见了哈!” 林威笑着跟他们摆摆手,回过头来看着安以洋两兄弟神色凝重:“阿鬼是南区地头蛇,那块不归我管,虽然我们的老大是同一个,我分配的地盘也比他多,但是道上有规矩,各个分区的老大是不能随便插手别人地盘上的事的,钱的事我只能想办法……” “你现在还在做这个?”安以洋截断他的话,神情有些复杂。 “当年豁出去命赌了一把,结果赌赢了,我替老大顶了罪,他想办法弄我出来,给了我现在的一切,小洋,哥知道你看不起这一行,但哥只能说,哥这一辈子,估计是没法出来了。这一行太过复杂,有些事情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不如不说吧!但我是真心对你好,至少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威哥……”安以洋心头百感交集,“谢谢你,今天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 “你傻啊,谢什么?我说了,我也一直把小凌当亲弟弟看。”林威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安以洋垂着头任眼泪一颗一颗砸到地上。以后要怎么办?要告诉爸妈吗?告诉了又有什么用?这个事肯定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林威见他又哭,赶紧又一把将人揽过,大手不停地在他头上摩挲:“好了,好了,怎么又哭了?都别站在这里了,先去吃饭,吃完饭咱们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好吧?” 安以凌也知道自己闯了祸,站在旁边一声不哼地抹眼泪。 而此刻不远闪光灯一连闪了好几下,有人偷偷躲在车里将这一幕拍了一下来,然后勾了勾嘴角,神不知鬼不觉地驱车离开。 林威带着安以洋和安以凌来到附近的一家饭店,要了个包厢,点了许多菜,但那两兄弟明显都没有胃口,没吃几口就撂了筷子。 “现在要怎么办?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了也还不上那么多钱。”安以洋呆呆地看着桌子上没动几口的饭菜说到。 “哥,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把我交给那些人,如果还不上钱他们会把我打死的!”安以凌刚停了没多久又开始大哭。 “你现在知错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做什么不好你给我去赌?赌博和吸毒一样是慢性自杀你懂不懂?迟早要把命给搭进去。”安以洋声色俱厉道。 “哥你打我吧!你骂我打我都行,就是不能不管我。”安以凌哭着跪到了他脚边,“你别告诉爸妈,他们知道要打死我,我可以不上学,我出去打工挣钱来还,你不要告诉他们!” “我打你有什么用?现在就是把你杀了他们照样会找爸妈还钱,你以为我想吗?我也不想拖累爸妈,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那些人要是拿不到钱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让我怎么办啊?”安以洋想把他踢开,却被他死死抱住腿,兄弟俩谁都没再说话,哭成一团。 林威实在看不下去,过去把他们分开,拉起安以凌让他坐好,拍了拍安以洋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先别慌,事情还没到无法解决的地步,大不了我帮你们还,这些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那威哥你快点帮我还吧!那些人真的很可怕,拿不到钱他们会折磨我,我……我不想死啊!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挣钱还给你的,求你了!”安以凌立刻抓着他的袖子跪了下去。 “不行!你疯了吗?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你给我起来!”安以洋“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用力将他从林威身边扯开,甩手给了他一巴掌,“威哥是你什么人?那么多钱你也敢开口?安以凌,你到底还有没有脸?你借人家的两万块还没还呢!你想气死我吗?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你是要我死吗?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了你才高兴啊?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安以凌梗着脖子竭斯底里。 安以洋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安以凌还想说话,林威厉声抢在他前头:“够了!你怎么跟你哥说话的?你知道他有担心你吗?这个世上恐怕除了你爸妈外,最爱你的就是他了,你这么跟他说话你知道他听了是什么感受吗?” 安以凌脸上神色僵了僵,顿时哑口无言。 原本懵了过去的安以洋突然醒过神来,却没有原先那般激动,只是一脸平静道:“放心,我不会看着你死的,因为看着你死比我自己死还要难受。那些钱,我会还的,一定帮你全都还上,现在,你只需要回到学校,好好念你的书,把高考给考了。” ☆、第六十六章 “小洋,你哪来那么多钱?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学生!如今的情况只能是我先……” “威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我自己能解决,先送小凌回学校,我要打电话通知爸妈,别让他们担心。”安以洋截断他的话,安以凌立刻就慌了,“哥,你要告诉爸妈吗?” “我说了不会告诉爸妈就是不会,你别担心这个,我现在只让你保证,以后不会再碰那些东西。”安以洋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发誓我再也不赌了!其实我早就后悔了的,可是,可是后来欠了太多钱,我就想着能把钱赢回来还债,后来越想收手,债却越欠越多……”安以凌哭得一塌糊涂,脸上泪痕未干又被新的泪痕覆盖。安以洋看着他这副样子,再大的怒火也消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别哭了,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是哥,你不告诉爸妈,你一个人你怎么办啊你?”安以凌哽咽道。 “这个你别管,这件事一定会过去的,相信我,我送你回学校。”安以洋从餐桌上抽出几张纸巾帮他擦掉脸上的泪痕,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回我是真的知错了,”安以凌一头扎进他怀里,死死地抱住他,“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自己把你害惨了,你打我骂我吧!怎样都好,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了,你还小,以后或许还会做很多错事,而有些事情只有做错过才会知道,这是错的,会付出哪些代价,承担哪些责任。我只怕……我的付出不值得,你懂不懂?” 安以洋拍着他的背,不疾不徐道。 “哥,我懂!我都懂了,我不会让你觉得不值得的,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了,我发誓!”安以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一脸坚定地保证道。 安以洋嘴角勉强牵了牵,回头对林威道:“我们先送小凌回学校,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跟你说。” 林威欲言又止,但还是点了点头,结了账就开车将他们送到安以凌的学校,然后又载着安以洋拐进一条静僻的小路里,把车靠边停着:“你想跟我说什么?” 安以洋望着外边树影婆娑下的昏黄路灯,没有立刻回话,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像是在整理思绪。 “刚才你跟小凌说的那番话说得真好,要我就说不出那样的话来,到底是读书人,我想他一定会明白的。明明是个孩子,在弟弟面前却像个大人般有担当,小洋,你真的长大了。”林威看着他安静的侧脸,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柔情。 安以洋却在此刻回过头来,双方的目光碰撞到一起皆是一顿:“威哥,你实话跟我说,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有些东西我再迟钝也还是能辨认得出的。” 林威想不到他会这么直接,一时有些哑然,但很快就如释重负,长舒了口气:“也好,这样我也不用再费尽心思掩饰什么,却又努力想要让你知道却不把你吓跑,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这样矛盾的情绪中度过,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再纠结。小洋,我喜欢你,从很早以前就喜欢,我想跟你在一起,以恋人关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抱歉,威哥……你知道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你也见过他。所以,真的很对不起,这样的感情我注定无法回报。”安以洋直言不讳,没有丝毫闪烁,他觉得感情这种事若是没有提早说清楚只会让误会变得越来越深。 “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我对你是真心的,当初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能让你看得起,你不喜欢这一行没关系,为了你我可以洗白去做别的事,我已经有钱开创自己的事业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一丁点苦,”林威说着突然抓过他的双手紧紧地箍住,眼神近乎虔诚,“小洋,离开他,跟我在一起吧!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只是涂一时新鲜,玩腻了迟早会甩了你,一点都不可靠。” “不,祁泛他比谁都可靠,我相信他,”安以洋挣脱他的手,脸上有些愠怒,“我不许你那么说他,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祁泛他……他对待感情有多么认真。” “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林威一脸黯然道。 “我很乐意有你这样一个哥哥,但是别的,我真的无法回应,我很感激你为小凌做的一切,那两万块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至于那二十几万你就别管了,我欠你的实在太多,真的无以为报。”安以洋诚恳道。 “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这个,我是真心想对你好,我不想看你受苦你懂不懂?” “我……” “你说你若是不肯接受我的帮忙你还能怎么办?那个祁泛会帮你还这些钱?欠他的你就觉得无所谓了吗?” “不,不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一提起祁泛,安以洋顿时一个机灵:怎么可能让祁泛帮忙?他都已经那样了,自己怎忍心让他雪上加霜? “那你说你能怎么办?光靠你自己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期内还清那笔债务,到了最后事情肯定会揭穿,小凌会被学校开除,你爸妈也不会好过,他们那帮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个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因为你本身就在那帮人之列,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那么你呢? “我可以去打工,反正现在的课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打工?现在大学生出去兼职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一千?两千?这点钱连利息的零头都还不上!到时候钱只会越卷越多。” “可除了这个,我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我想请你帮个忙,但不是借钱,是带我去找他们谈谈,看能不能宽限些时日,不要再加利息,钱我一定会还给他们。” “没用的,他们不会听你的,搞不好你还会被恐吓,我不会让你冒这种险。这样还不如我直接帮你把钱给还了,你再慢慢还我。” “威哥,我真的不想再欠你的了。”安以洋垂下眼帘,脸上满是疲惫。 “好吧,”林威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去帮你说,让他们别再加利息,保证在三个月内把钱还清,我的面子他们还是会照顾的。” “真的吗?他们会听你的?”安以洋暗淡的眸子里燃起一丝希望。 “你放心吧!只要我亲自出面,就算是鬼头也不会不给面子的。借他们几万块,还二十几万,他们已经赚大发了,不过是延迟一些时间而已。” “谢谢你,威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以洋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泪水在眼里直打转。 林威勾了勾嘴角,伸手试着轻轻地将他抱住,手掌在他背后安抚性地拍了拍:“傻孩子。” 安以洋真的是累极了,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猛地松懈下来,整个人暂时脱力本能地任林威抱着,寻求一个依靠。 “真是太好了。”他低声道。 “那你打算找什么样工作?”林威无比享受此刻的待遇,将怀里的人奉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恨不得将时间停住,最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去酒吧吧!那里工资要高一点,反正晚上也没事。”就是要想着怎么瞒过祁泛,实在不行就找借口搬回宿舍住好了。 “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这样的去那里太危险了,不能去!” “可我急着用钱,酒吧虽然有点乱,但至少一个月能挣三千左右,我想不出还有哪种工作兼职能挣这么多的了。” 林威想了想:“好吧,如果非要去酒吧的话就去&039;不夜城&039;吧,那里块归我管现在,我去跟老板和场控打个招呼,没人敢为难你。” “威哥……”安以洋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迷茫的小兔惹人怜爱,两人四目相接,林威猛地低下头去,大手按上他的后脑勺,吻住了他。 安以洋猝不及防地睁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林威的舌头试图撬开他的牙关才幡然回神,一把推开了他:“你做什么?” “抱歉,我……情不自禁……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喜欢你,真心地喜欢,你知道的。”林威舔了舔唇,脸上有些局促,心里却在回味刚才唇上温软芬芳的触感,那感觉太美好,让他想一尝再尝。 “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安以洋气急败坏地抬手擦了擦嘴唇,“我想回去了。” “好,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林威不敢再惹他生气,赶紧驱动了车子,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直跟着他们停在他们后侧方的车子。 ☆、第六十七章 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下班回来的祁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安以洋欲哭无泪,还好林威的车先行了一步,但祁泛亲眼看到他从车上下来,那辆车他至今仍记忆犹新,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去哪了?” “我……去了趟我弟的学校,正好碰到他就……我们没什么的,你别乱想,他只是顺路送我回来,不好意思拒绝。”安以洋莫名觉得心虚,想起刚才的吻,下意识地抹了一下嘴角,有种此地无银的意味。 祁泛瞬间眯起了眼睛,压着声音道:“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安以洋怔了怔,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手机,看着上边十几个未接来电,脊背不觉有些发凉:“抱……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手机放包里我不知道电话响。” “好吧!”原本以为会暴怒的男人,突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走进小区。察觉冷暴力又要开始了,安以洋赶忙追了上去,在楼道里拽住他的手臂:“祁泛,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你相信我。”相信我,不要不理我,不要对我冷漠,哪怕是一丁点,我真的承受不起,求你了。 心里已经压抑了太多事,不能说,不可说,惶恐、不安、委屈、无助,所有的情绪他都必须要在这个人面前苦苦掩饰,今天的事情说什么也不能让祁泛知道,他已经够不容易,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今天突如其来的打击快要将他击垮,潜藏着的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翻腾、叫嚣,已经处于爆发的临界点,如果祁泛再对他冷言冷语,他真的会崩溃,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精神的全部支柱。 “求你了,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见对方没有立刻甩开他的手,安以洋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他,不管是不是还在楼道里会被人看见,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他现在只想祈求一个坚实的依靠。 感觉到背上的湿意,知道他又哭了,祁泛皱了皱眉,终是没有将他推开:“先进屋。” 抵在他背后的脑袋胡乱地摇了几下,安以洋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哑声道:“祁泛,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 祁泛站着任他抱了一会儿,待心情平复后才回身过去轻轻地拥了拥他,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好了,别哭了,我相信你。” “真的吗?”安以洋红着眼眶看他。 “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转身掏出钥匙开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你弟干嘛?” “没什么,前几天他不是找我要钱吗?我就过去看看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怕他不学好。”当然不会说实话。 “是吗?没什么事情吧?”祁泛随手把单肩斜背包放到沙发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安以洋坐了下来,神情有些恍惚。 “怎么了?”祁泛蹲了下来,抓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揉了揉,抬起头看他。 “没事。”有些局促地避开他的视线,安以洋害怕对着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时会忍不住露馅。 “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说,一切有我,知道吗?”祁泛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嗯。”安以洋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见他不打算再说什么,祁泛突然有些烦躁,起身脱了外套就往卧室走:“我去洗澡,一会儿要出去。” “哦。”安以洋没有追问他去哪,因为他一副心思全都放在今天发生的事情上,一时还没法消化。 直到祁泛洗完澡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走到玄关处换鞋他才猛然回神,忙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有点事情。” “什么事?” “我不用事事都向你汇报吧?” 安以洋明显怔了一下,祁泛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一时有些尴尬,但他也没再说别的,而是直接开门走了出去,知道他不会背叛,但总觉得对方有事情瞒着他,加上今天又是跟那人一起回来的,他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光火,压都压不住。 随着门“砰”的一声阖上,安以洋感觉自己的心也被震得七零八落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群魔乱舞的酒吧里,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偏居一隅的某处卡座,顾清琉慢条斯理地给祁泛倒了一杯红酒,然后优雅地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来,干杯。” 祁泛皱了皱眉,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顾清琉怔了怔,笑道:“借酒消愁啊?怎么,跟你家那口子又怎么了?” “心烦。”祁泛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仰头就喝。 “喂,我说你悠着点啊,这可是红酒,你当是白开水啊?待会儿我可不想抬着你回去,”顾清琉有些哭笑不得,见他又要倒酒,忙伸手按住他的手,“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是你爸妈?他们还不肯放过你啊?” 祁泛推开他的手,默不作声地又倒了一杯,仰头喝完,感觉头有点晕,随手撂了杯子,整个人入了沙发里,看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彩灯,目光有些迷离:“你们公司还招模特吗?” “招,怎么不招?别告诉我你要来给我打工,祁家的人我可担待不起啊!”顾清琉半开玩笑地说到。他记得之前他有找过这位大少爷帮忙,拍几组平面照,他死活不肯来着,说什么抛投露脸的活儿找别人去,站在台上搔首弄姿,像个戏子一样遭人指指点点,他没那兴趣。当时他的口气,那叫一个鄙夷,顾清琉至今仍记忆犹新。 “少阴阳怪气的,像我这样的行不行?我如今的处境你是知道的。” “我去,你来真的啊?你祁家那两口子若是知道我让他们宝贝儿子去抛投露脸估计会把我公司给拆了,你别没事害我玩。” “你只说要不要,给我句准话,我现在很需要钱,不然你直接借钱给我,想必我爸妈也没办法为难你。” “你这样的身材加相貌绝对是百里挑一的,让你去当明星都绰绰有余,更何况是平面模特?借钱我也想啊,倒了省了不少麻烦,可你爸妈盯得紧,放了狠话谁敢借钱给你就搞谁,我家老头子现在甩手掌柜当上瘾了,啥都不管,公司就我一个人打理,还要防着家里那几头狼,可斗不过你家那两个成了精的老妖怪。” “那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我靠,我还没说要呢!你在星巴克不是做的好好的吗?干嘛要来干这个?你们两个人一个月也不用花那么多吧?反正你不用买衣服,也有地方住,就吃饭能花多少钱?” “太少。”他要防患于未然,今天安以洋的样子太不对劲,他总觉得对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如果他家里真出了什么事,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帮忙,尤其是那个林威,他才是他的男人!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顾清琉不禁疑惑道。 “你别管,总之你给我安排份工作,我会全力以赴的。” “好吧好吧,正好最近平面模特那一块缺人,你过来也行。” “一个月能拿多少?”祁泛开门见山。 “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计较钱的家伙。”顾清琉有些无语。 “给我个准话,我不想费力不讨好。” “我真服了你了,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了?就为了那个小男生?放着名门闺秀不要,跟家里死磕到底,那小男孩真有那么好吗?结了婚还不照样可以在一起?男人嘛,能办事就行了,又生不了孩子,不会跟你计较那么多的,以你们祁家的身家背景,养个小情儿还不容易?我相信出身名门的大小姐多少都会有些远见,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不会真跟你僵的,可你家那两口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劝你还是别冒这个险,为了那么个小男生值得吗?” “琉……”顾清琉刚说完,旁边就响起了一声震惊之中带着一丝怯弱的声音。他们的桌子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小男生,瘦瘦小小,五官精致,皮肤白得像雪,祁泛皱了皱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顾清琉神色一僵,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对少年招手:“过来宝贝儿,坐我身边。” 小男生咬了咬牙,脸色有些苍白:“你刚说的……都是真话吗?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没,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那么想呢?”顾清琉讪笑道,朝少年伸出了手,“过来,让哥哥抱抱你。” 少年这才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过去,人才刚到顾清琉面前就被他一把拽了下去,抱着就一口亲了个带响儿的在脸上,冲祁泛眨眼道:“他叫苏浅,我家宝贝儿。” 少年冲祁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你好。” “他叫祁泛,整个就一面瘫,对谁都这样,你别介意。”顾清琉单手搂着少年的肩,揉了揉他的头发道。 祁泛冷哼一声:“刚才我问你的你还没回答。”他记起这个少年了,就是之前在酒吧唱歌,然后被顾清琉下药带走的那位,估计是玩过了,不过以他的心性,玩过了的这么久还带在身边倒是稀奇。 “你这人真煞风景,”顾清琉“啧”了一声,说道,“如果活动多的话一个月一两万肯定是有的,运气好的话几万块也有可能,就是有时候会拍摄到半夜,偶尔凌晨就要起来,时间不稳定,不过说不定会被哪个富婆看上想包养你,那样挣得更多,每天啥事都不用干动动腰就行了。” “你想死是吧?”祁泛刷得拉下了脸。被他搂着的少年却仍旧像只小鹿似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地看着他,清澈透亮,满是迷茫。在酒吧里能看到这么一双纯净而不沾染世俗的眼睛倒真是难得,祁泛不由想起家里的那位,心里莫名软了几分,刚才就那样出来了,这会儿估计又在一人独自伤心了吧?会哭吗?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安以洋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心中瞬间一抽,径直拿起衣服就站了起来:“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 “求之不得,”顾清琉现在一副心思全在怀里的软玉温香里,随手把车钥匙丢给他,“开我的车回去,路上当心,慢走不送。” 祁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客气,拿着车钥匙就走了出去。 ☆、第六十八章 祁泛回到家时,安以洋已经睡着了,像上次吵架一样,瘦小的身子窝在沙发里,侧身屈着腿,团成虾米状,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祁泛心中一疼,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蹲在他身前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人,修长乌黑的睫毛乖乖地拉拢着,眼窝底下深深一圈青紫,眉头轻轻皱着,满脸倦容。心里像是有根刺在钻,一下一下,细小却尖锐,愧疚感油然而生,心软得像是要化开来,满腹柔情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弯腰将人抱起,尽可能地放轻动作,睡梦中的人仍旧一瞬惊醒,在触到他的视线时,目光明显一顿,变得有些忐忑:“你……回来啦?” 心里又是一痛,祁泛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回了房间放到了床上,想起身换衣服却被拽住了衣角:“你还在生气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不要不理我,”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明显睡意的鼻音,满是恳切和哀求,“不要出去了,我不想一个人。” 再大的怒火也瞬间消弭于无形,祁泛抓起他的那只手用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柔声道:“我不生气了,换了衣服就睡觉,哪都不去。” 安以洋这才放了心,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他换衣服,走进卫生间,又从里边出来,直到他回到床边才往里边挪了挪,主动让出空间。看着他这副小媳妇样,祁泛觉得好笑又心疼,钻进被子伸手关了灯:“睡吧,以后不要再睡沙发了,会着凉。” “我在等你啊……”安以洋像只树袋熊般钻进他怀里,伸手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肩头,瓮声瓮气,有些胆怯的委屈。 “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祁泛在黑暗中亲吻他的额头。安以洋抬起头来轻轻嗅了嗅,“你喝酒了?” “嗯,没喝多少。”祁泛淡淡道。 “你的胃不要啦?你答应过我不再喝酒的!”安以洋嗔怪道。 “谁让你气我?你以后再这么气我别说是喝酒,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黑暗中祁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甚至有些阴鸷,安以洋心里有些犯怵,讨好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软软道,“我……我保证不再气你了,尽量少跟林威接触,我真的只把他当朋友,他又没犯什么错,我总不能无缘无故跟人家绝交吧?” “他对你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祁泛怒道。 “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真的!”安以洋信誓旦旦道。 “说清楚?你怎么跟他说的?”祁泛明显不信。 安以洋想起那个吻,有些心虚,主动凑过去捧着他的脸在他薄冷的唇上亲了一下,又亲一下,像只小猫一样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唇,含糊道:“反正我跟他是不可能的,我心里只有你,容不下别人了。” “少撩拨我,说清楚。”祁泛错开头,故意嫌弃道。 “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对你忠贞不二,”安以洋把唇移到他耳边,趴在他身上,故意拉长语调,软软道,“老……公……别生气好不好?你就原谅我吧!别这么小气嘛!” “我就是这么小气!”祁泛“哼”了一声,但那声“老公”让他颇为受用,心里的阴郁一扫而光,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重重地在安以洋纤细的脖颈上咬了一下,以示惩罚,“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公?” “知道,当然知道,不是你是谁?我老公是这个世上最帅的男人!” 安以洋“呵呵”傻笑,伸手去解他睡衣的扣子。祁泛眸色顿深,低头啃噬他的唇,动作有些急促而粗暴,安以洋却温顺地张开了嘴,他喜欢这种霸道而强势的掠夺,这是属于祁泛独有的味道,心里的每一处缝隙,随着那人的攻城略地一寸一寸地被填满,只有被他侵占着,才会安心,才能明显感觉到这个人是属于他的,完完整整。 安以洋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人,叫了两声没人应,祁泛换下的睡衣随手丢在椅子上,裤子有一半拖在地上,似乎走得匆忙。安以洋揉着酸痛的腰起床洗漱,走进浴室发现口杯打翻在盥洗台上,牙具从里边滑了出来,也没有摆好,不禁诧异:什么事情走得这么急? 隐约记得很早的时候祁泛的电话响过一次,由于昨夜被折腾得狠了,他整个人都属于半昏睡状态,即使中途被吵醒也完全没有意识,听不清他在讲些什么,只知道他接完那个电话就起床了,然后一直没有回来。 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却发现上边有两条短信,是祁泛发的:我出去了,中午不在家吃饭,回来之前会给你打电话。 另一条隔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我晚上也不回去吃,有事情,估计得忙到很晚才回去,不用等我,早点睡。 忙到很晚?什么事?跟导师出去了吗?建筑的活儿向来费时费力,祁泛之前在设计室,有时候一呆就是一天,他还给他送过几次饭,知道他们的情况,便没有多问,只是回了一条道:知道了,你在外边千万记得吃饭啊,别太累。 不过祁泛既然要忙到很晚才回来,他正好可以去林威说的那个酒吧应聘看看,说不定今晚就可以上班,他现在急着还钱,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林威打来的,安以洋赶紧接了,开口便问:“事情怎么样了?你跟他们说了吗?他们什么态度?” “你先别急,我出面的话事情肯定能解决的,他们答应后边不继续加利息,只要还清现在的二十几万就行了,具体的数目我已经看过了,取了个整二十五万,但是要让你在三个月内还清这么多钱明显就不可能。” “我也知道,可是……”只要利息不再加,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凭自己每月打工加写文挣得那三四千块钱吗?那要还到什么时候? “我话还没说完,你别紧张,”林威见他沉默,知道他又在那暗自纠结了,忙道,“他们同意你每个月还三千,你看这样怎么样?能接受吗?” “三千?!”真的假的?他现在不是在做梦吗? “嗯,三千,能还得起吗?这是他们的底线了,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大不了每月缺多少我先帮你垫上。” “他们怎么会这么好说话?肯定是有条件的吧?他们给你开了什么条件?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安以洋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没什么,就是先还了点钱,没多少,也只能这样了,至少现在危机算是解决了。” “到底先还了多少?”直觉告诉他绝对不会少。 “六万而已,剩下的十九万你后边再慢慢还,这下不用急了,工作之余可以安心上学。酒吧那边我已经帮你问好了,今晚就可以过去,主要看你时间安排,我跟他们说你只从晚上7点上到12点,5个小时,这样可以吧?” “威哥……”安以洋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不想欠他人情,可还是欠了这么多,他该拿什么来还? “你别觉得歉疚什么的,感情的事毕竟不能勉强嘛,哥懂的,哥只希望你好,你明白吗?” “我……明白。”有些人,注定是要辜负了,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的心甘情愿和无以为报,心只有一颗,交付出去就没法再给别人。 “已经中午了,吃饭了吗?” “还没。” “正好我也没吃,出来一起吃个饭吧,完了顺便带你去那个酒吧面试,让你看看那里的环境。” “好。”没法再拒绝,他拒绝他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可以,他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对这个人说“不”,愧疚感或许会减轻一些。 面试很顺利,其实也就走了过场,因为林威一直在身边,经理比想象中要给林威面子,对他相当客气,一上来就端茶倒水的,对林威更是恭敬,他甚至都怀疑那家酒吧是不是林威开的了。 “今天有时间吗?如果没问题的话晚上就可以过来试班,哪天不能来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酒吧经理和颜悦色道。 “好的,我晚上过来,谢谢您。”他想越快越好,就是祁泛那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来着,祁泛的电话就来了,安以洋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经理直接说道:“接吧!没事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哈!先回去休息吧!” “嗯嗯,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安以洋千恩万谢地走出办公室,接通了电话,林威就默默跟在他身后。 “怎么这么久才接?”祁泛的口气有些不悦。 “我刚没听到电话响,你在哪?要回来了吗?”其实心里在拼命祈祷祁泛回来得晚点,最好能在他下班回家后才回来,这样他就不用费劲跟他解释自己做什么去了,如果祁泛知道他在酒吧工作,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没有,今晚估计会很晚才能回去,可能到家都凌晨一两点了,你不要担心,我事情没忙完。” “哦,好的,我知道了,注意身体别太累。”安以洋心中无比雀跃,这下好了,逃过一劫!不过后边要怎么跟他解释呢?祁泛总不会每天都到很晚回来的。 “我可能……”那边迟疑了下,突然道,“最近几天都会回来得晚,可能都是凌晨这样吧,你不要乱想,设计室的事情比较多,还有作品集有些得在导师的指导下完成,我这段时间会很少呆在家里。” 忙到那种程度吗?那该有多累啊?虽然心里是希望祁泛每天都很晚回来,这样就不会发现他出去打工的事了,可只要一想到他是忙工作到凌晨他就无比心疼:“你也别太拼命,别累垮了身体。” “嗯。那我先忙了。” “好的。”安以洋挂了电话,神情不禁有些恍惚,祁泛现在这么忙是因为除了在咖啡厅兼职外,他还要准备去哈佛的事宜,等他忙完了这一阵子说不定他们就要迎来一次长期的分别,现在明明住在一起,只要半天不见祁泛他就牵肠挂肚,到时候分隔两地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估计会得相思病死吧? 此时祁泛正在拍摄片场进行短暂的休息,给他补妆的化妆师妹子无比殷勤,每次他一稍作休息就带着粉扑上来趁机揩油,不忘旁敲侧击,问他是哪里人,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现场给其他模特化妆的造型师助理们大多是年轻的姑娘,一个两个工作之余也都过来围观,你一言我一语的,聒噪如蝉,让祁泛不甚其烦,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健谈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却俊美如冰雕,整个人显得更加神秘而有魅力,更是让那群姑娘欲罢不能。 连摄影师都连连惊叹,作为平面模特,祁泛的身材和五官堪称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挑不出缺陷,加上他面对镜头时泰然自若,从容不迫的样子,颇有几分天王之气,简直天生就该是活在闪光灯下的人。 本来今天只有一场拍摄,不料后边加急通知有一组时装照的模特出了车祸不能按时到场,进程又不能延后,临时找不到人,顾清琉便直接让祁泛顶替了,那个模特在圈内有一定名气,原本他的助理还担心祁泛是新人不能胜任,但老总发话不敢不从,只有硬着头皮让祁泛上,不想祁泛却让在场所有人惊艳了一把,刚好当时顾清琉旗下娱乐公司的某位知名经纪人在场,甚至都想直接签下祁泛当他手下的艺人,但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几天后美国一家知名企业的办公大厦总裁室里,夏霓虹把手里的时尚杂志狠狠地摔了出去,对旁边战战兢兢的秘书道:“把前阵子收集到的资料全部给我拿过来。”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8节 “好的,您稍等。”秘书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跑回秘书室把沉甸甸的档案袋拿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办公桌上,“夏总,您要的东西。” “都在里面了吗?照片呢?”坐在转椅上的女人有一张精美冷艳的面容,虽年逾四十却保养得极好,五官生得精致却锐气逼人,骨子里透露着精明强干,一看就知道是业界女强人。 “也在里边。” “那好,你先出去吧!” “是。”善于察言观色的秘书一看就知道老总要发飙,溜得比兔子还快,出去的时候轻轻把门给带上了。 夏霓虹从档案袋里将照片全都抽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一张一张地翻着看,一边拨通了祁泛的电话。 祁泛看到来电显示时有些意外,尽管打从心底抵触跟她说话,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妈。” “你还知道我是妈?”夏霓虹强压着怒气,厉声道,“你看看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你是成心想让人笑话我们祁家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你敢挂个试试看?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是吧?我们祁家还没落魄到需要你去当模特的地步,没钱来找我要,服个软你能怎么样?少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呵,丢人现眼?当模特怎么了?总比像个乞丐一样向你乞讨强吧?我不偷不抢不去卖,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你敢跟我说你问心无愧?”夏霓虹简直暴跳如雷,“你对得起我跟你爸吗?你对得起祁家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谁,那个小男生现在还跟你住在一起吧?我告诉你,一开始我还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为了他都可以去抛投露脸了,看来你不打算只是玩玩而已了吧?”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玩玩而已,我以后都会跟他在一起,你们怎么反对都没有用。” “你再说一遍!” “就算你把我赶出祁家我也不会改变。” “为了他你都可以跟祁家恩断义绝吗?”夏霓虹不可置信道。 “如果你们执意要逼我跟他分开的话,”祁泛顿了顿,无比冷静道,“别想从他那里下手,如果你们敢伤害他,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是你妈啊!我是你亲妈妈!我会害你吗?你就这么跟妈妈说话?”夏霓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凄楚,忽的又平静了下来,“小泛,之前妈妈那么对你,你是不是恨妈妈?妈妈向你道歉,只要你回来好吗?来美国,跟妈妈在一起,妈妈会给你最好的。” “妈,我不恨你,你也别逼我,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打算是什么?考哈佛?你想读哈佛的研究生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送你去,根本没必要吃那么多苦,你就是舍不得那个叫安以洋的小男生对吗?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连妈妈都不要了?连这个家都不顾了?” “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冲突,你们只是无法接受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已,如果逼我选择,我只能舍其一,我说什么都不会辜负他,所以,你知道的。” “你是祁家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我和你爸所有的财产最后都要由你来继承,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吗?为了一个男人你愿意放弃一切,白手起家?”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 “呵,那是你,傻儿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将钱放在眼里,可人家未必不在乎,你以为他看上了你什么?他也是男的,就那么心甘情愿被你压?还不是咱家的钱。” “他没你想得那么龌龊!安洋他很单纯,他不是那么有心计的人,他只是喜欢我而已,就算我一无所有他也不会离开我。” “呵,是吗?你就这么笃定人家是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看上了你的钱?好吧,口说无凭,我这里有些东西要给你看,希望你收到的时候不要太惊讶,你愿意为之放弃一切,爱到了天崩地裂的人到底都背着你做了些什么。宝贝儿子,别怪妈妈狠心,妈妈只是想帮你早些看清事实,免得到时候伤得太深。爱情啊,是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最善变。” ☆、第六十九章 祁泛将随意铺散在桌子上的照片一张张仔细看过,确定没有任何ps迹象后,拨通了安以洋的电话,他的声音极尽平静,尽管脸色早已暗得像压境的乌云:“在哪?” “你……回家啦?”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安以洋还在酒吧打工,趁不是很忙,偷偷躲进洗手间里接电话,祁泛已经连续几天晚归,有两三次甚至快到天亮才回来,每次都是满脸倦容,倒头就睡,似乎非常疲惫,安以洋心疼之余也庆幸他可以连续几天都到酒吧去兼职而不用担心被祁泛发现。 “没,还要很晚才回去,你在做什么?”祁泛靠着沙发,目光在到处充斥着安以洋味道的客厅里漫无目的地游走。 “在家啊,还能做什么?你最近晚上总是不在,我一个人无聊死了,看看书就打算睡了,我没有玩游戏哦,我很乖,嘻嘻。”安以洋松了口气,开始鬼扯。 那头瞬间就沉默了,安以洋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不禁有些不安:“祁泛?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对方仍旧是沉默,过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祁……祁泛?”安以洋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是被发现了吧?正着急着该怎么找借口,对方突然淡淡道,“我在听,你早点睡,我先忙了。” “好的,你也要注意身体,实在累了的话就早点回家吧,反正明天还是可以继续的不是?你们导师很急吗?怎么最近老是没日没夜的?”安以洋的心成功放回到肚子后,开始有些嗔怪地抱怨道。 “没事,我先挂了,晚安。”没日没夜,那是因为我在拼命地接通告,白天要完成导师安排的任务,晚上要赶去摄影棚拍摄,你以为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而你呢?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又做了什么? 安以洋,我真是傻得没救了,才给你这般糟蹋。 “帮我找个人。”拨通了顾清琉的电话,祁泛声音仍旧平静得像是无波的水,尽管五脏六腑已经搅在了一起,痛得撕心裂肺。 “谁?咦……那不是你家小羊吗?” “在哪?” “别告诉我你就是要找他。” “我想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不夜城’酒吧,刚从里边出来,你家小孩怎么跟个男的在一起?那男的略眼熟啊,感觉在哪里见过,什么情况?不会是背着你……” “你先待在那里哪都不要去,帮我看着他们,我现在就过去。” “啊?你……你想干嘛?他们在那说话呢,没啥出格的动作,你先别激动啊老兄,说不定不是那回事,那男的的比他大好多,说不定是哥哥什么的,哦,我想起来了,他叫林威,现在北区的老大不是他么?那只小羊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祁泛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下楼拦了一辆车租车,连语气都显得杀气腾腾:“不夜城酒吧。” 安以洋下班后本想快点赶回去的却一如既往地被前来接他的林威绊住,尽管他已经一再强调他一个人回去很安全不用特地来接他下班,但林威却是油盐不进,天天雷打不动地往这边跑。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门口衣冠楚楚的男人:“威哥,这么晚了你真的没必要过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肚子不饿吗?先去吃个宵夜再回去吧?” “不用了,我不饿。”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不知怎的,自从接了祁泛那个电话后他总有些心神不宁,他觉得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向祁泛坦白,就不用成天这么提心吊胆,他相信祁泛肯定可以理解的。 “那我送你回去,明天上午有课吗?早点休息也好。”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来都来了,就让我送你吧?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威哥,我真的,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了,你明白吗?你这样只会让我的负罪感越来越深,我真的很难受,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好会让人感到很不安。今晚我就一个人回去吧,以后都这样,抱歉。” 安以洋转身欲走,林威却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回去,换成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有些痛苦地看着他:“这不是平白无故,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自然而然想对你好,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最伤人的不是我爱你你却不爱我,而是你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这是我仅剩的权利了,你连这个都要剥夺吗?” “我……抱歉,真的对不起……”安以洋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眼眶发红的男人,愧疚感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除了这个我真的……对不起威哥,”安以洋有些语无伦次,逃避似的不敢看着他的脸,“我没法再接受祁泛以外的人,我爱他,这辈子我只爱他,不会改变了。” 扶着他肩膀的手松了松,又蓦地收紧,突然就将他拥进了怀里,安以洋刚想挣扎就听到对方近乎哀求的声音:“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什么都不会做,拜托了。” 双手倏地就垂了下去,无力感几乎快要将他淹没,他不想林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可是,尽管他态度再怎么坚决,对方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没有一丝动摇。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以林威现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得是他?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在何时对他有了如此执着的感情,爱情真是这个世上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不远处的顾清琉眼睛瞪得老大:怎么突然就抱上了?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啊? 正想走近去偷听一下,一辆的士闪电一般停到了他身边,紧急刹车声把他吓一跳,然后他就看到祁泛从车上走了下来,狠狠地丢掉了手中的烟蒂,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径直走向了不远处还抱在一起的两人,一把将安以洋扯开,一拳朝着林威的脸不偏不移地招呼了过去。 “啊!……”原本门口还三三两两站着几个女生,一见到有人打架都不由自主地尖叫一声,远远地退开来。 安以洋瞬间就被吓懵,傻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林威一下子明显也没反应过来,等到祁泛揍第二拳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反击,两人很快就打了起来。顾清琉着想着要不要上去帮忙来着,见安以洋要扑过去,忙将他拎到了一边:“不想死的话就好好站着,拳头可不长眼。” “你快去阻止他们!”安以洋带着哭腔道。 “阻止个屁!要去也是去帮忙,妈的,看不出来啊,小模小样的居然敢出轨?”顾清琉拎着他的后领子,像拎小鸡一般不让他往前。 “我没有!你们误会了,快去阻止他们!”安以洋看着前方两人身上都挂了彩,没命似的扑向对方,吓得哭叫道。 “糟了!”顾清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松开了安以洋想上前去却晚了一步,已经有好几个人拿着棍棒,有些甚至举着明晃晃的刀子朝扭打成一团的两人冲了过去。 “夫人,少爷跟人打起来了,对方人不少。”角落里有人在压低声音在打电话。 “没事,小心看着,情况不对再出手,我儿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事的,他的身手你还不清楚?让他吃点苦头也好,这样方便他死心。” “是。”那人挂了电话,回头做了个阻止的手势,让身后的人稍安勿躁。 “威哥,你怎么样了?”人群中有人问道。 安以洋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远处的林威已经被那些人护到了身后,顾清琉在打电话,声音急促而狂躁,但他完全听不清他在讲什么,远处似乎有警笛声,尖叫声不断,刺激得耳膜嗡嗡作响,他想要冲上去,但是顾清琉固执地拉着他,甚至把他的袖子扯破了也死死地架着他不让他向前:“安分点,你想过去送死吗?那些人都是黑|社会的!” “放手!你放开我!”安以洋疯了,却无论如何无法挣开顾清琉的桎梏。他听到人群中祁泛困兽般的低吼,混杂着各种嘶叫声,有人在地上打滚,他手里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沾着血的长刀,脸上、手上,身上全是血,他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祁泛,暴戾凶狠,整个人犹如浴血修罗般在人群中厮杀,他觉得他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 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警察来了,快走。”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呼啦啦地人群一瞬散去,林威在小弟的簇拥下回头看着安以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被人带上了车,然后逃离现场。 安以洋浑身冰凉,因为他看到祁泛倒在血泊中,顾清琉已经先他一步冲了过去,同时他看到好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也快步跑了过来,迅速将祁泛带上了救护车,旁边有几辆黑色的轿车跟在他们身后,他这才如梦方醒,却晚了一步,等到他跑上去的时候那些车已经全都扬长而去了。 “他……他们是谁?他们要带祁泛去哪里?”他拽着顾清琉的领子,拼命地摇晃,嘴唇不住地打颤。 “你冷静点!”顾清琉低喝到,拽开他的手,“那些是保镖,我家的和他们家的,不会有事。” “血……他流了好多血……不行,我要去看他,他们把他带去哪里了啊?”安以洋的眼泪犹如洪水般涌了出来,整个人神情恍惚,瑟瑟发抖。 “你管他死活?还不是因为你?他那样都是你害的,”顾清琉面色不善,眼里满是鄙夷,似乎还不解恨,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那小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碰上了你,你知不知道他为你都做了什么?你他妈居然还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我没有,我没有!”安以洋拼命地摇头,此时只想快点见到祁泛确认他有没有事,顾不上解释,哭着道,“他们带他去哪了?我要去找他。” “你找他做什么?嫌他死得慢?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祁泛的性子我最了解,他这一辈都不会再想见到你!” “不会的,带我去见他,你一定知道他在哪,求你了。”安以洋拽着他的袖子哽咽道。 “无可奉告。”顾清琉只是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就上了自己的车,将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安以洋追着车跑了一会儿,直到车子越来越远消失在夜幕中才脱力跌坐到地上,夜风冰凉刺骨,脸上的泪干了又重新流了出来,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目光空洞地看着远处,直到手机响起才将他重新唤醒:祁泛,一定是祁泛! 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电话,“威哥”两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却也提醒了他还有这种方法可以联系到祁泛,毫不犹豫地挂断然后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那头却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他不停地打不停地打,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回到家时天已经翻出白肚,晨光初现,忘了走了多久,双脚有些麻木,能成功走回这里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屋里没有开灯,几缕晨曦从窗户洒了进来,隐约可见桌子上散乱着一堆照片,脑袋昏昏沉沉,身体摇摇欲坠地坐到了沙发上,目光毫无焦距。 发了会儿呆,他才动作迟缓地开了灯,把手机充上电,开机,然后机械地开始拨打那个电话,一遍又一遍。求你了,接电话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跟杀了我没什么区别。 手机再一次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了机,即使充着电一时也没法开机,近乎绝望地放下电话,他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桌子上的照片上,拿起一张来看,整个人都像是触电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跌了回去,把桌子上的照片一把抓了过来,一张张地看过,他觉得他要疯了,下一秒就要彻底疯掉! 每一张都是同样的两个人,他和林威,在安以凌学校门口,林威把手搭在他肩上,从拍摄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林威揽着他的肩膀跟他说话,另一张是在车上,正好就是林威强吻他的那一幕,从照片根本察觉不到异样,看上去就像是他们在车里拥吻一样,其他的有两人一起出入饭店的、他下班林威接他回家的、坐在车里聊天的……总之所有这几天他跟林威在一起的场景都被拍了下来,这下真是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了,祁泛明显刚才就在家,那个电话本是为了试探他而打的,自己却毫不知情说了谎,在祁泛看来肯定是自己背着他跟林威在一起很久了。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安以洋顿时从头凉到了脚,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般深深地陷进沙发里,惶急、不安,到彻底绝望。 祁泛的电话从没法接通变成了关机,后边几天再打干脆变成了空号,但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因为祁泛的东西几乎全都在这里,连前一天换下的衣服也都还丢在椅子上,他肯定还会回来的,就算只是回来拿东西自己也都还有跟他解释清楚的机会,他这样安慰自己。没去上课,也没去上班,一看到林威的电话就挂断,把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掉了,最后只剩下白米饭他仍旧没有出门,他害怕他一出去祁泛正好就回来了,为了不让自己昏倒,后面三天他就干巴巴地吃了三天的白粥。 那时他还不知道,那一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祁泛。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虐 ☆、第七十章 时间一晃过去四年有余,安以洋不知道自己在这段漫长的时光里是怎么度过的,曾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死去,活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非得苟且偷生下去不可,大概是因为心中再怎么绝望却始终残存着一丝念想。四年,说不长不长,说短不短,或许对某些人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足够让一个人彻底将另一个人忘记,可在安以洋的脑海中,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非但没有淡去,反而像是扎了根,随着时间的增长,驻扎得越深,连着血脉和心脏,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彻底拔出,五脏六腑都会血肉模糊。 他始终觉得,那个人,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他。 尽管那一天晚上过后,他回家就没敢再迈出家门,坐吃山空,最后饿得饥肠辘辘,头昏眼花,还发着低烧,在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没有等到他想要见到的人,而是等到一对完全陌生的夫妇,手持房产证,向他宣布这间公寓即将属于他们,限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搬出去。 当时他整个人都懵了,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看着他们在屋里走来走去观看房子,然后听到他们小声地议论:“这次真是赚到了,看来是真的急于出手,才会出这么低的价。” 急于出手,急于出手…… “对啊,在这地段,这格局,再过几年房价至少要翻好几倍,到时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 后边再说什么他就完全听不清了,因为他很不争气地昏了过去。在医院醒来时,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闻着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意识到,祁泛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的“家”,居然真的就那样卖给了别人,无论他怎么苦苦哀求,甚至下跪,那对夫妇都不肯将房子转让给他,其实他当时忘了一件事,即使是他们愿意转手,他也根本付不起那个钱,更何况那时他还欠着十几万之巨的高利贷。 从那间公寓里搬出去的时候,除了收拾自己的东西,他还把祁泛的东西:牙刷、毛巾、没了水的马克笔,画着各种线稿的杂乱的稿纸一堆又一堆……一件不落地打包好,一起搬离了公寓,像是要将往日记忆从人生中强行剥离,连根拔起一般,什么都没有剩下。 真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如今想想,那段时光……真的是难熬啊! 他怎么挺过来的来着? 哦,其实刚从那房子里搬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彻底死心,他找了李恒煜,每天都去顾清琉常去的酒吧蹲点,但李恒煜也联系不上祁泛,顾清琉则是好不容易碰见两三次,除了冷嘲热讽,说话夹枪带棒外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给他,甚至还当着他朋友的面狠狠地奚落他,最后他心灰意冷只好回到学校去等,希望祁泛有天能回来上课。结果没过多久,他就等来了祁泛临时改变主意要去哈佛当交换生的消息,他甚至都没有回来办手续,而是全权通过他人之手代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肯死心,交换生,顶多也就一年而已,他可以等,可是一年又一年,祁泛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他有找过荒城,想到他跟顾清琉一样,从小跟祁泛就认识,彼此的父母在生意上也有往来,或许通过人脉可以联系得到祁泛,可出乎意料的是,荒城的手机一直关机,yy和游戏都没有上线,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他记得前不久他还在yy频道里碰到过荒城,当时他和断离正关在独立的“房间”里打22,自己一戳进去就听到一连串怒气冲冲的叱骂:“你脑残啊?没见他开爆发了吗?送上门去给人秒?不会卡柱子就算了,你好歹给自己挂个减伤吧?” “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断离有些委屈。 “喂喂,打个22而已,有必要发那么大火?”安以洋插嘴道。 荒城破天荒的没搭理他:“出来没有?我排了。” “等一下,我这边有点卡,”断离说话有些小心翼翼,他倒是没有忽视安以洋,尽量用平常轻松的语气跟他打招呼,“羊小咩,咩~” “咩你个头啦!别打22了,我们33。”难得三人聚到一起,安以洋有些兴奋,不想荒城却仍旧不甩他,“一边玩儿去,打22呢!” “打你妹的22啊!33不是一样?33积分还多一点。”安以洋怒从心头起,不爽到了极点,谈恋爱了不起啊?当初要不是他从中撮合,他俩能在一起?真是媳妇抱上|床,媒婆丢出墙! “继续。”荒城没接他话,而是对断离说道。 “哦。”断离今天也出乎意料的配合。 安以洋顿时郁卒,人家夫唱妇随呢,他这个被丢出墙的媒婆也只能呵呵两声,作壁上观了。 本来还想趁他们遇到强力的队伍在旁边嘲笑他们来着,不想没打两场荒城又开始发火:“我说你怎么回事?后跳啊!后跳就能躲过那个,我说多少遍了啊?” “我……我有后跳了啊,可能是慢了。”断离心情低落道。 “算了算了,重新排吧……这种队伍要是跟羊小咩肯定能赢。” “是我的错,羊小咩确实比我犀利多了。”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好端端的扯我干嘛?别拉我当炮灰啊!”安以洋在旁边听着感觉气氛不大对劲,“我说你们到底想打多少分啊?打几场了?” “2000分,打三十多场了。”断离回道。 “22打2000分干嘛?又换不了武器,吃饱了撑着啊?”最好的pvp武器只有3v3,5v5满2000分可以换,22的话只能换衣服,他记得断离pvp奶装衣服已经毕业了的。 “不是我想打,是荒城啦……我陪他……” “少废话,开始了,这次小心点,被封内了说啊!”荒城截断他的话,键盘“啪啪啪”地响个不停,“我操,真他妈恶心,今天怎么净是遇到这种队伍?” “怎么了?”安以洋忍不住好奇。 “对面的奶武器毕业了,血比我厚好多。”见荒城没说话,断离小声地嘀咕。 “正常啊,谁让荒小城装备分那么高?况且他33,55都有过雕像记录,你们碰到的队伍大多是以他的标准配置的,肯定难打啊!” “也不一定,主要是今天运气太背了!操,一大一小我还可以一挑二 ,全他妈是大奶,对方dps还犀利,断离根本扛不住,平均装备分压我们太多,你的话还差不多。”荒城气急败坏道。 “是我分数太低了。”断离有些弱气道。 “那干嘛非得打22啊?吃力不讨好,33吧!我们带他把武器给毕业了算了。”难得今晚祁泛不在家,他早就手痒难耐了。 “滚远。” 荒城仍旧不买他的账。 “我靠,你今天吃炸弹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安以洋这回真是有点毛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别气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就看着我们打22吧!无聊的话先去找其他人玩也行。”还想继续发飙,断离突然用私聊对他说到。 安以洋怔了怔,回到:“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他最近都怪怪的。” “好吧,那我不吵了,看你们打__ 。。” “__。。” 结果没过多久荒城又开始发飙,安以洋实在看不下去:“不然我上他号帮他打算了,2000分而已,我们打很快的。” “是啊,羊小咩上我号吧!不然肯定会一直卡在1800的。”断离已经被骂的没脾气了,安以洋记得要不是荒城,断离也不会走上pvp这条路,他本来就是个蘑菇党。当初缠着安以洋让他教他怎么玩pvp治疗纯粹就是为了能在荒城跟人打架的时候奶他来着,他根本就不喜欢玩这个,那家伙好像完全不知情吧? “他能帮你打一次,以后总不能每次都让人家帮你打吧?要是他没玩了呢?要是没我带呢?总想着依靠别人你怎么变强?继续!” “可是……我今天真的好累,我不想打了。”断离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你累?老子更累吧?好不容易上了1900又给人踩下去,我荒城玩了这么久游戏还没这么窝囊过!”荒城怒骂道。 “荒小城,你到底想干嘛啊?”安以洋忍无可忍,也冲他吼道,“没听见他说不想打吗?明天再打也不一样?游戏而已啊!天下无敌也不能给现实生活带来任何荣耀吧?就算一辈子手残也没关系吧?玩游戏就是为了开心,都不开心了还玩个屁啊?你这样会增加他的负担你知不知道?” “呵,你说得对,游戏里天下无敌也不代表现实生活中也能无敌,说不定在现实中我比蝼蚁还要脆弱呢!”荒城轻笑一声,说完,马甲便从yy频道里消失了。 安以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去!他下线了?” “嗯。”断离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这混蛋!”安以洋气得大叫。 “是我的错,我惹他不高兴了。” “怎么可能是你的错?那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吧?” “你别骂他了,是我惹他生气的,我太没用,我先下了,有点不舒服,不能陪你玩了,抱歉。” 断离说完就下了线,安以洋肺都气炸了,觉得荒城特他妈不是东西。认识断离这么久,他何曾见过他这般低声下气?自从他跟荒城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变了,从最初的横冲直撞,无所畏惧变得畏首畏尾,懦弱胆怯,终于知道为毛武侠里最顶级的高手最忌动情了,因为爱情根本就是人的软肋嘛,简直一招必杀。 他当时特想打电话去炮轰荒城一顿,毕竟人都给睡了,怎么能不负责?断小离可是他最亲密无间的小gay蜜诶,即使是他最好的兄弟也不能欺负他!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那是他们游戏“铁三角”最后一次聚头,荒城再没出现过,即使是断离也联络不到他。往日三人大战三国杀,嗑瓜子鬼扯到天亮的场景历历在目,竟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羊小咩、荒小城、断小离……他们彼此最亲密的称呼,自那以后再没在耳边响起过。 ☆、第七十一章 连荒城都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消失得那么干脆,他那时真的有种被全世界背弃了的错觉,最爱的人,最好的朋友……好在他回到家的时候还能看到身体健全的父母,努力痛改前非并考上了大学的弟弟,还有在老家时刻盼着他回去的爷爷奶奶,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他们他也要好好地活下去,毕竟……钱还没有还完,他不允许自己的家庭因为负债而走向破裂。 头两个月他确实是颓废得像是一滩烂泥,难为宿舍那三位每天托人替他上课点名不说,还要辛苦瞒着他家里人,林威的电话也一直没间断过,如果地下钱庄那边不是他从中周旋,怕是早就找上他们家。 在再一次高烧不退而不得不住院后,他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开始慢慢接受祁泛确实已经完全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的事实,因为看着病床边满脸担忧的父母、年迈的爷爷奶奶,趁家人没注意悄悄用袖子蹭掉眼泪的弟弟,一脸疲惫的室友,还有始终带着歉意、局促不安的林威……他突然意识到,他的世界不是只有祁泛的,从来就不是,没了祁泛,生活只是回到了从前,从前就活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能了呢? 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谁会因为失去谁而活不下去的,只要身体机能没有损坏,心脏仍旧跳动,四肢健全,甚至还有一群真心对他好的人,这样一个比这个世上大部分人都幸运的家伙没有理由不重新振作。祁泛走了,只因他恨他,他想折磨他,他觉得他有错,可其他人呢?家人、朋友、林威,被自己搞得疲惫不堪的他们有什么错?他们不过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真心对他好的人,自己有什么资格折磨他们? 够了,真的够了,本来就是他俩的事,关别人什么事?痛也好,恨也好,理应由他们两人来承担,不该把别人牵扯进来。自己首先要做的应该是把债务偿清,把身体照顾好,然后等那个人回来,是的,他始终坚信那个人总有一天会回来,就算他不回来,他就去找他,穷尽一生也要把他找到,不能让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他不甘心。所以,他要努力挣钱,虽然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能解决大部分问题,至少去美国所需要的经费他得出得起。 “小羊,苏小萱请了病假,这期她所负责的‘职场精英’栏目就先由你代劳了,你有没有意见?”主编办公室里,安以洋与他的顶头上司大眼瞪小眼,老大都发话了,他敢有意见? “咳,可以是可以,就是我没做过那一块,担心会搞砸。”安以洋尽量委婉道。毕业后他就进了这家杂志社当编辑,公司规模还挺大,在杂志界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是众所皆知,旗下发行的几本杂志销量和口杯在同类杂志中排名都很靠前,所以收入颇为可观,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丢饭碗。 “你放心,不是全权由你负责,只是一部分而已。” “哪部分?” “采访部分。小萱她出水痘,浑身都是,不方便见人,所以这部分就由你来做,后期处理还是由她本人搞定,问题的脚本已经拟好了,你只需要照着念就行了,不是什么难事,有突发状况懂得临时变通就行。顺便提醒一下,这次要采访的可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在业界有很大的影响力,各大电视台都争抢着要邀他做节目,商业杂志更不用说了,档期估计从年头到年尾都排不玩,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邀请到这尊大佛,要不是他们集团打算进军国内市场,借机提高知名度是不会上我们杂志的。所以,言行千万千万要谨慎!听明白了吗?” “嗨!大佐,小的一定不负众望,万死不辞!”安以洋重重地点了下头。 “搞砸了就切腹去吧!”主编被他逗笑,摆了摆手道,“脚本在小萱那里,有空去找她拿,顺便跟她商讨一下问题。出过水痘了吧?别被传染了就行。” “小时候就出过了。” “嗯,那就好,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跪安吧!” …… “我靠,这都什么问题啊?要不要这么八卦?我一个男的问人家这种问题感觉好变态!”在苏小萱家里拿着脚本的安以洋淡定不能,频频想把稿子丢苏小萱那“开了花”的脸上。 “哪里变态了?我觉得很好啊,不八卦哪来的卖点?这叫商业手段,你懂个屁!”苏小萱双手叉腰,振振有词。 “这栏目不是叫‘职场精英’么?问的不应该是创业之类的励志问题?这本杂志的市场主要是面对广大年轻人吧?看这个难道不是为了激发年轻人的斗志,从前人身上吸取经验之类的?” “吸取你个头啦!”苏小萱夺过手稿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这个木鱼脑袋,真是不敲不响,你也知道是面对广大年轻人咯,可现在最吸引年轻人的东西是什么?” “八卦?” “嗯哼~那你知道他接受我们采访的目的是什么吗?” “提高知名度!” “嗯哼,所以,八卦更是必不可少,明星们都知道利用八卦来提高知名度,唯利是图的企业家怎会放过这种机会?你知道这个世上传播速度最快的是什么吗?” “光!”上学那会儿虽然他物理从来不及格,但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错!还是八卦!”苏小萱一副“你out了”的表情,让安以洋分外无力,“一个老头子的八卦有什么好吸引人的?” “老头子?谁跟你说是老头子的?”苏小萱一脸愤懑,“要不是老娘顶着这副尊容才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呢!那可是我的偶像喂!说不定采访期间能擦出点什么火花来……” “等等,”安以洋打断她一脸花痴的幻想,“你确定不是老头子吗?而且应该是个胖老头吧?你的口味是不是太奇葩了点?”不是说在业界很有影响力吗?那些商业名人哪个不是上了年纪且满脑肥肠,大腹便便的? “奇葩你妹啊!他才26岁好不好?而且身材超级棒,简直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帅到爆,脸也超正!以前还当过模特呢!” “模特?”安以洋皱了皱眉,觉得她有些夸大其词。而且才26岁?未免也太年轻了点?比他才大1两岁啊! “你不信?我这里好几本杂志上面都有他,不信我拿来给你看!”苏小萱被他一脸不信的表情激怒,捋起袖子就往书房走。 安以洋忙拽住她的袖子,投降道:“好了好了,大姐,我信,您说啥我都信成了吧?别去找那什么杂志了,赶紧告诉我应该注意点什么,免得到时候出差错。”他急着回去赶稿,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耗。 “哼,我知道你小子肯定还是不信,等你见到你本人你就知道了,别说是女的,就是男的见到了也会心动的,还好你不是gay。” 安以洋正喝着水,听到这一句一口水全都喷她脸上了。 “我靠,要死啊!脏死了啦!” …… ☆、第七十二章 晚上十一点多钟安以洋码完字,正想着明天周末美美地睡个懒觉来着,手机却疯狂地响了起来,一看是主编,不敢犹豫就接了:“老大,有何吩咐?” “嗯,”那头沉吟片刻,突然严肃道,“本来既定为周一的采访和摄影工作提前到明天了。” “嘎?” “就是说明天上午9点半你要准时到公司加班。” “啥?” “别给我装傻充愣,keefe提前回国了,周一他有工作没法参加采访,只能提前,你今晚准备准备,明天务必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搞砸了就提头来见吧!” 安以洋还在脑海里拼命搜寻keefe是谁来着,那头又说道:“提纲你已经找小萱拿了吧?有问题吗?” 安以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这期要上“职场精英”的那位,没事起什么英文名啊?不知道他英文不好吗?万一到时候念错名字岂不糗大? “你到底看了没有?”那头有些狐疑。 “咳……看了。”而且还被雷个半死。 “应该没问题吧?” “没。”才怪! “那好 ,明天记得准时到公司,这事就拜托你了,办好有赏,搞砸了哼哼 ……” “放心吧老大,一切包在我身上!”安以洋干笑两声,拍拍胸脯道。 “嗯,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晚安你个头啊!还睡个屁啊睡?明天就要去采访了,他连主角的名字都不知道,要死要死,今晚绝对别想睡了! 为了防止第二天出丑,只能拿来采访提纲临时抱佛脚,老实说那些问题他都没来得及细看,明天若是出现突发状况说不定脑子会拐不过弯,冷场了就麻烦了,尴尬事小,不小心得罪了人可不好,他一定会被变态主编大卸八块的。这样面对面的采访他还是第一次,难免会紧张,更何况他对即将要采访的对象还完全不了解,本来想着明天再去找一次小萱让她说说那个人的事,现在好了,那婆娘为保容颜,两个小时前就在网上说了晚安,为防辐射,她手机向来都是一睡下就关机的。 安以洋欲哭无泪,只能自己将提纲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确定没问题了才敢躺下,结果竟特么因为精神高度紧张而失眠,第二天在闹钟的催促下才急急忙忙起了床,顶着一双熊猫眼,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往公司赶,几乎是踩着点进了会客室。正暗自庆幸对方没有比他先到,却猛然想起他连对方的中文名都不知道!keefe是他的英文名吧?姓什么?姓什么来着?一般不都“xx先生”吗?总不能直接喊他keefe吧? 正手忙脚乱地想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苏小萱打电话,门却被敲响了,安以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怠慢了贵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了,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完了,只希望别死得太难看! 努力摆好笑容,近乎自暴自弃地扯开了门,撞进眼帘的却是两个高大威武的“黑西装”,那个头,那神情,颇有几分黑社会的架势让安以洋不禁怀疑是不是他打开门的方式不对,但马上又注意到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安以洋揉了揉眼睛,那人的个子竟比前边那两位一米八出头的壮汉还要高出不少,此刻他侧头看着走廊尽头,有些心不在焉,从安以洋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笔挺的西装领子,修长的脖颈,由于侧转的缘故绷起的青筋,皮肤白得像雪,还来不及赞叹,那人突然回过头来,视线一瞬对上。 这下,再也不必担心喊不出采访对象的姓氏而觉得尴尬。 那晚酒吧门口混乱的场景,守着屋子的日日夜夜,跪在地上抱着那对夫妻的腿苦苦哀求他们把房子让给他,每天每天坚持不懈地去酒吧找顾清琉,一遍遍期待,一遍遍落空,一次又一次的死去活来…… 一瞬间所有的回忆纷至沓来,犹如汹涌的潮水,几乎快要一瞬将他溺亡。嘴唇哆嗦着,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那一刻,仿佛连呼吸都没了:“祁……先生。” 是他没错。 他回来了。 比起几年前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本就一米八八的身高,现在看起来肯定超过一米九了,精剪细裁,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昂贵西装将修长身体一丝不苟地包裹起来,高瘦却挺拔。让人挑不出瑕疵的五官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比以前更加深邃了,越发得俊美无俦,眉宇之间尽是时光沉敛下来的英气,透露着成熟的魅力,好看的薄唇习惯性的抿紧,仍旧面无表情,却比以前更冷了。 “喂,发什么呆啊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主编,用本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见到帅哥连话都不会说了?” 安以洋脸上一红,一时有些无措,主编李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将他扯到了一边,脸上堆笑着朝门内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微微颔首:“祁先生,里边请。” 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以洋脸上,以为是那傻小子不识礼数,得罪了人家,赶紧赔礼道:“抱歉啊,这位是今天要采访您的编辑安以洋,傻小子平时很懂事,工作能力也不错,就是一看到大人物就会被吓懵,所以您千万见谅。” 说着赶紧戳了戳安以洋的肩膀,安以洋脸上有些茫然,仍旧没从重逢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倒是祁泛先朝他伸出了手:“你好。” “你……你好。”双手握住的那一刹,皆是一顿,安以洋手心一片冰凉,还来不及感受一下那人手心的温度,那只修长好看的大手已经收了回去,随意地插|进口袋里。 安以洋不禁尴尬,主编见对方脸上似乎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忙将人请了进去,倒上茶,见安以洋还杵在门口,赶紧走过去将他拉到了外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黑眼圈这么重。到底行不行啊?” “我……没事,就是有点紧张。”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要面对那个人,他的心就不可控制地狂跳。 “没事的,没啥好紧张,像祁先生这种一直生活在国外的豪门子弟,教养都很好的,不会有意为难你,有礼貌点就行。” “不如……你去吧?我怕我……” “不行!我有个重要会议要开,马上就要走了,没法待在这边,你放心,出什么事都有我担着呢!怕什么?按着提纲把问题问完就行了,”李琦截断他的话,抬手看了看表,“我时间很紧,不能再留了,你也赶紧进去,别让人家久等。” “我……”安以洋正要开口,对方已经踩着高跟鞋一阵风般“飘”远了,头都没回一下。 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想让主编出马是因为那些问题,如果全都由他来问的话,他真怕会当着那个人的面哭出来。可事到如今 ,也没办法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等了这么久无非是想要一个结果,无论结果怎样,他都要试着去承受,在爱情的世界里,从来就不是,付出,就一定有回报的。 尽管已经做好觉悟,走进去的时候双脚仍旧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得差点挪不开步子,他连看对方的勇气都没有,隔着桌子在对面坐下就含糊地说了声:“你好。” “你好。”比起他的局促不安,对方仍旧是极有礼貌,身体随意地靠着椅背,目光大喇喇地看着他。 会客室的门已经关上,保镖被留在了门外,里边只剩下他和祁泛两人,惊得仿佛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除了一声“你好”,谁都没有再说话。 长久的沉默过后,对方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的手指突然停住,似乎有些不耐:“安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吧?我的时间很宝贵,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你若是身体不适或是还没整理好思绪,我不介意重新安排时间。” “不……不用了,现在就可以开始。”安以洋低头胡乱地翻着稿子,想起一会儿要问的问题,眼睛酸得发疼。 ☆、第七十三章 “祁先生,接下来的问题跟您的私生活有关,如果您不方便透露,我们这边也不强求,当然,如果您愿意配合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万分感谢!”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环节,能坚持到这一刻而没有夺门而出,安以洋都忍不住要被自己的专业素养给折服。可接下来的问题对他来讲才是最大的挑战,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就算冒着丢饭碗的风险他也不会踏进这个门,哀莫大于心死,身灭还亦次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身死都比心死好。 “你问吧!”祁泛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有些漫不经心。 “自古‘成家’和‘立业’经常被人一同提起,如今您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关于事业方面我已经向您了解了不少,至于感情方面,您愿不愿意与我们分享一下?外界早有风声,您前不久已经在美国……订过婚,不知传闻是否属实?”这一段几乎是一字一句照着提纲念出来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原本以为以对方的性格绝对会回避,不想祁泛只是勾了勾嘴角,突然举起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安以洋怔忪片刻,目光落到他修长无名指上的钻戒上边,不知是钻石太过璀璨亦或是什么别的缘故,他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几乎要落下泪来,近乎狼狈地错开了目光:“看来是……传闻应该是真的了,原来您真的已经订婚了,恭喜……不知是哪家小姐有这样的荣幸能够成为您的未婚妻,不用想都知肯定非常漂亮,秀外慧中的那种,您方便跟我们谈谈她的事情吗?” 对方没有回答,静寂片刻安以洋抬起头来,发现对方的目光停留在他翻阅稿子的左手上,有些错愕地看向自己的左手,纤细的无名指上细细一圈朴素精简的铂金戒指,正是祁泛多年前送他的那一枚。 “有点小,也没有钻石,价格你也看到了,挺便宜……姑且就先戴着,我保证,以后会给你买最好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寒碜。” “就当是在……好像要有香槟、玫瑰、蜡烛之类的东西……是不是还要说些什么?单膝跪下什么的,总之这些都没有,嗯,现在就是求婚的意思,你明白?”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了,你也看到了,那些卡都不能用,我想应该是被冻结了,我现在就跟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糟糕,说不定以后还要自己出去打工赚生活费什么的。” “这样,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那时,他是这么回答的吗?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像是突然发热了一般,烫得手指发疼恨不得一把将其摘下,远远地丢出去。 “一千多块钱的东西,原来你还戴着?不觉得寒碜吗?”男人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透过指缝仍旧无法避免地看到那枚扎眼的钻戒,确实,跟他现在手上的这枚比起来,无论是板型还是质量都好太多,根本就没法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确实是寒碜得让人心酸,可是,尽管再廉价,对他来讲也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因为戴上它的那一刻,他甚至都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运而最幸福的人。 “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下意识就把那只手藏到了桌子底下,像是怕自己最宝贝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了一般,有些小心翼翼的拘谨,“你……不要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甚至……都已经不敢想了。在漫长的等待里,那么点卑微的期待早就被时间消磨得所剩无几,伴随着一次次的失望落空化为灰烬。 “我知道。”男人收回视线,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仍旧是云淡风轻,“刚才问到哪了?我未婚妻对吧?也没什么不能说,她确实非常漂亮,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在我看来都是完美,我非常爱她。” “是吗?”近乎是失魂落魄,“看来家族联姻,并无感情的流言可以不攻自破了。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好几年了,那时我在哈佛读研,她在普林斯顿,为了我也考来哈佛,一切就水到渠成了。”男人说着嘴角竟少见得露出几许笑意,眼神柔得像是可以挤出水来。 这样的神情,曾经是他一个人的专属。有好几年了吗?也是,像他这样的,又怎会为了一个“背叛”过他的人形单影只,从一而终。他又不是傻子,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些年总想着有一天能够义无反顾地撇下一切去找他,可他忘了一点,不是你愿意找,别人就一定愿意等的。 “是吗?想不到学历还这样高,真难得。”无论如何,采访还是要继续的,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再丢饭碗就太可怜了。 “是啊,我不是只看重外表的人。” “嗯。”桌子底下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手心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接下来的问题比前边的任何一个都要让他难以启齿。 “没了吗?”见他久久不说话,对方疑惑之中似乎又有些不耐烦。 是啊,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从来都是没有多少耐心的。如果继续拖拉耽误他的时间说不定更难听的话会从他的口中出来,最早时候缠着他的那段日子他比谁都清楚,他的不近人情从来都不是伪装的。 “还有的,不会耽误您太久,很快就能结束,”重新整理好思绪,像是豁出去一般,“您一共谈过几次恋爱?能跟我们说说你的初恋吗?” 心跳如擂鼓,他真担心再这样下去对方是不是都能听见那剧烈的声响了。 “两次,”比起他的仓皇无措,对方仍旧是一脸镇定,“你们对我的初恋感兴趣?” “是的,方便……说说吗?”天啊,谁来救救他。 “呵,”对方轻笑一声,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初恋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重要吧?我只能说当时年轻不懂事,不过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什么情啊爱的,虽然早就淡忘得差不多了,但他给我的教训应该足够我记一辈子了。或许我还应该感谢他,给我上过如此宝贵的一课。” “是吗?看来您的这位初恋让您不太满意呢……”奇怪,是他在说话吗?他居然还能如此平静地发音?连他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汉语水平了,心脏的承受能力也意外得让他吃惊呢!值得表扬。 “简直糟糕至极。” “嗯。我知道了。我……采访到这里就完全结束了,非常感谢您能来我们杂志,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对您表示感谢。”忍住,千万要忍住!不能落荒而逃,得让客人先走,得有礼貌,沉得住气才行。好不容易撑到最后,不能功亏一篑。 “不客气,”祁泛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理了理衣领,彬彬有礼地再次朝他伸出了手,近乎是公式化的口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安以洋站了起来,握住那只记忆里指节带有薄茧却无比温厚有力的大手,用力挤出一抹笑容。 “再见。” “再见。” 再见。 这就是这么多年来终于等到的结果。 再也不会有期待,再也不会有失望,永久的、彻底的结束了。 “完了?祁少呢?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主编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会客室的门走了进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事啊,采访得还顺利吧?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没有。”一切都很好,好得令人发指,非常完美地、漂亮地结束了。 “那就好,回去整理一下采访记录发给小萱吧!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算你加班费。” “你怎么了?”见他不说话,整个人像是丢了魂般一脸茫然,不禁有些担心,“小羊,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今天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不会是见到大人物吓傻了吧?” “是啊,吓傻了。”安以洋苦笑一声,开始收拾纸笔。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19节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药店买点药吃?” “没用的,吃药治不好。” “真的假的?到底什么病?你别吓我!”向来视他如己出的主编不由紧张。 “这个月给我多发些奖金。” “啊?” “只有钱可以治愈我,我病得很重,所以需要很多钱!” 李琦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耍他,立刻用食指在他额头上用力地戳了一下,笑骂,“吓死我!我还以为真的得了什么绝症,臭小子,皮痒了是吧?” “嘿嘿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可是万万不能的!” 从洗手间里出来,还未离开杂志社,正好路过门口的祁泛刚好听到了这么一句,脚步顿了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少爷,您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下午再去公司?”助理见他停了下来,便问道。 “不用了。”只有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给自己任何动摇的机会。 ☆、第七十四章 安以洋本来还要留在公司整理稿子,但李琦看他脸色实在不好,便打发他回去:“晚上再整理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还有一周时间撰稿,不急,就是把采访细节跟小萱说一下就好,剩下的我相信她能搞定的。你脸色太差了,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不要硬撑! “谢谢李姐,那我先回去了。”安以洋收拾好东西,跟她道别,出了会客室的门,脸上的笑容再难维持,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般瞬间靠到了墙上。 这一切都是梦吧? 看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没有任何装饰的戒指,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看着看着眼里就柔成了一片,但最终还是默默地将它取了下来。 从公司出来,意外地看到林威的车停在公司门口,见他出来便摇下车窗,朝他招了招手,安以洋怔了怔,但还是走了过去。 这个男人,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了,好像一点都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当初因为那一晚的事,他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他,后来自己生病住院,看到他一脸心急如焚赶到的样子,想起他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还有短信箱里塞的满满的道歉信息……突然就觉得,他也实在是,太不容易。 要说那一夜真正有错的,其实是祁泛,他并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动手,林威是那一带的老大,手下的人见到大哥被打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才有了后边那一出。 有时候谁对谁错不能用谁比较惨来评定,当然,在爱情的世界里,也从来都不是谁对谁比较好,谁就能赢的。 “怎么突然过来了?”安以洋站在窗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生病了?”林威立刻皱了皱眉,从车里下来把手覆到他额头上。 “没事,就是有点累。”刚想后退躲开他的触碰,一声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在后方响起,林威赶紧将他拉到了一边,“当心,有车。” 一辆黑色的宾利从他们身旁缓缓开过,看清车里坐着的人后,安以洋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林威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回来了?” 安以洋浑然未觉,只是楞楞地与车里的人对视,直到车子开得很远他回过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林威。 “刚才那个……是祁泛?”林威的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回来找你了?” “没……没有。有事情才来我们公司的,他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 林威有些错愕,复而又愤愤道:“我就说了,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只是玩玩而已,不会当真的,你犯不着为了这种人难过,他不值得!” 安以洋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悲喜。 “小洋,你醒醒吧!等了他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而他呢?他这些年都在干嘛?不光有了未婚妻,见到你连招呼都不打,你还没看清吗?就冲着他当初要跟我拼命的那股劲儿,我还以为他对你多少都有些真心,如今看来,我真是抬举他了!他只不过是气不过别人往他头上扣绿帽子而已!”林威扶着他双肩,眼里满是真切,“小洋,我对你是真心的,所谓日久见人心,这么多年你也该看清了吧?给我一个机会有这么难吗?当初你没法接受我多多少少也是因为你始终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回来,如今他是回来了,可又将你置于何地?你也该死心了吧?” 呵,死心?这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会再跳动,而就在刚刚又被人一脚踩得粉碎,早就死透了,还能给别人? “算了,我不逼你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林威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无奈。 “现在才初秋吗?”对方突然问道。 “嗯,怎么了?”林威怔了怔,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冷。” 回到家后便给断离发了条短信,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对方报备一下,毕竟这几年来两人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宝贝儿,我可以安息了,真的,你加油!” 对方几乎是立刻就把电话打了过来:“怎么回事?” “全剧终。” “说人话!”对方似乎非常着急。 “他回来了。” “然后?” “我可以不用再想了。” “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情况?你说清楚!”断离快要被他急死。 “他有未婚妻了,”安以洋轻轻一笑,苦涩道,“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他非常爱她。” 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道:“我去a城找你。” “别,我没事。等了这么多年无非是想要一个结果,坏的结果也是结果。我能承受。” “你个傻瓜!”那头竟然哭了。 “我真的没事啦!别哭,我没事的,我都没哭你哭什么?真的,别伤心,我没事,乖哈!比起你我好多了不是?至少我等到了,荒城现在还全无消息。”想起这个心里越发难受:老天啊,你对我已经够糟糕了,可不可以请你对我的朋友好一点? 断离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安以洋终于还是红了眼眶:“你还在玩烟雨江湖?" “嗯……”对方吸了吸鼻子,“你要回来吗?” “我……看看吧!”现在的工作虽然不忙,但他还有网文要兼顾。 “算了,你要是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反正只是游戏,别影响到生活就好。” “你也知道是游戏?那你为什么还傻傻地守着他的帮会?他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什么?断离,你在这上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以后都不再玩了呢?” “如果没有他,我就变成他。” “别再固执了,傻瓜,那只是游戏而已啊!你有自己的生活,不该沉迷在虚拟的世界里。” “固执吗?那你呢?祁泛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你拼了命的挣钱,不仅还完了债务还买下了那套房子,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不买房子也可以等,为什么非得将他的那套贵的要死房子买下来?” “房子其实……"安以洋一时语塞,“也不是多贵……那个可以分期的,首付也没有多少钱。” “没有多少钱?为了能尽快将房子买下,你甚至又去借了高利贷,还不肯让林威帮忙,白天在杂志社上班,晚上去酒吧兼职,回去后就疯狂写……说真的,要是我,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反正现在不是那个……那个钱都已经还清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妈的!”断离突然大吼了一句,安以洋吓一跳,那头开始又哭又骂:“那个禽兽!我真想去a城跟他打一架,打不过也要打!大不了老子跟他同归于尽!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他到底知不知道你都为他做了些什么啊?” “你……你先冷静点,我没事啦!真没事,你听我声音,我都没有哭。别想着找他拼命什么的,去送命还差不多,你是没见过他打架。” “要死老子也带着他一起去!”断离“呜呜”地哭着,安以洋只觉得感动又心酸,“傻孩子,你不还要等荒城吗?死了就见不到他了,乖啊!别干傻事。” 断离不回话,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安以洋耳朵贴着手机,眼眶一寸一寸地变红,终于也无声地哭了出来。 “你也好好地活着!不能干傻事,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打着嗝说道。 安以洋笑了笑,无比坚定地回到:“好!” 傻瓜,不为别人,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好好地活着,活的比谁都好啊! 恋爱前,陪你一起玩耍的是朋友;恋爱后,聆听甜蜜和烦恼的也是朋友;失恋了,安慰你陪你一同难过的同样还是朋友。虽说友情和爱情之间没法划上等号,但友情的分量永远不会比爱情轻多少,更何况友情还总比爱情来得早,哪怕孤寂如祁泛,从小身边不照样还有顾清琉、荒城,简明他们一群朋友。 没有爱情,尚且还可以活下去,如果连朋友都失去,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至少,在安以洋看来是这样。 挂了电话没多久,断离又打了过来,这次似乎有些犹豫:“小羊……” “嗯?”许久都不见他说话,安以洋不禁有些担心,“怎么了?”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嗫嚅着。 “你说。” “我……算了,当我没说。” “到底什么事?快说!”安以洋凶道。 “呃……就是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下荒城的事情。” “上哪打听啊?要是能打听到我早就告诉你了,那家伙要是被我逮到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那个谁不是……”那边吞吞吐吐,“就是……祁泛啊……他不是,回来了吗?荒城跟他那么熟,两家又是世交,我想他应该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祁泛?” “诶,算了算了,就当我放屁吧!我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让你去找他,对不起啊,是我太自私了,没想过你的感受。再见到他你一定会非常难受吧?万一他要是不理你……” “没事,我……试试吧!”毕竟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荒城到底出了什么事。至于祁泛,虽然已经结束了,曾经估计也恨他入骨,但荒城怎么说也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他现在又有了自己爱人,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他。 ☆、第七十五章 “喂,搞什么啊?你找我出来不是为了陪你喝闷酒的吧?”顾青琉靠着酒吧卡座的沙发,看着对面不断仰头灌酒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大少爷现在功成名就,佳人在怀,简直就是人生赢家,还有什么可烦的?” “我今天见到他了。” “谁?安以洋?” “他手上还戴着我送他的戒指。”男人脸贴着酒杯目光迷离,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碰到了?你不是早就把他给忘了吗?” “有个杂志采访,他是编辑,”男人打了个酒嗝,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知道吗?我送他的戒指他还戴着的。” “傻了吧你?一个戒指而已啊,留在又怎么了?说不定人家就是故意给你看的,你是他的采访对象,他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是事先做足了功课的,知道你今非昔比了,又上赶着想回头找你了,你被他骗的还不够惨吗?醒醒吧,婚都定了。啧,我还真看不出来那小子那么有心机。” 祁泛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往杯子里倒酒,连顾青琉都明白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明白,不过见到他还戴着那枚戒指的那一刻,心还是不可控制地震动了一下。 “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忘不了他?”顾青琉有些不可置信,“妈呀,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他妈还真是个情圣!” “我只是不甘心。” “也是,任谁被那样玩弄都会受不了的。” “呵,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讽刺。” “我怎么了我?”顾大少爷不服气。 “你向来不是以玩弄别人感情为乐的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那是教他们什么叫做‘一夜长大’!现在的小孩就是欠教育。”简直深藏功与名! “是吗?结果教着教着就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哪有?我顾青琉向来都是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得一逼! “那你跟那个小明星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给我装傻充愣,那个叫苏浅什么的,谁不知道你前阵子为了他跟星河娱乐闹翻,还在公共场合与星河娱乐的少东家大打出手,‘感情纠纷’娱乐头条啊!我才是真看不出来,你他妈还是个情圣!”祁泛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 “谁说我打架是为了他?老子就是看不惯星河公然撬我墙角的作风!” “你那么大个传媒公司还会差个苏浅?巨额违约金还不够赔偿你的损失?我记得你开出的是个天价来着。” “别说得像是我有意刁难他一样!” “难道不是?” “如果怕麻烦乖乖留在顾氏传媒就行了,顾氏哪里比不上星河?我能保证他一直红下去!” “你确定不是因为感情纠纷?”祁泛显然是不信。 “我想要什么样的没有?至于吗?” “也是,你顾大少爷当然不愁找不到人。不过既然都分手了,要去哪也是他的自由,干脆放他走岂不省了很多麻烦?” “分手?分手是他说的,我同意了吗?老子还没玩够!” “所以,你千方百计地要将他绑在身边就是为了……玩够?那要玩多久才算够?我记得从你在酒吧对他下药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了吧?” 顾青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怎么,舍不得放人了?” “你管好你自己!再怎么说苏浅他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他……他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孩子。安以洋就不同了,几年前你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吗?到现在还惦记着他?刚见一面就受不了了,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没有惦记他!”祁泛瞬间就来了气,“苏浅再怎么好又怎样?还不照样跟星河的大少爷跑了,人家现在肯理你吗?” 顾青琉被噎得说不出话,像是被戳到了痛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过了一会儿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说我们今天是出来干嘛的?好歹也是两大集团的老总,怎么像是被妻子抛弃了的怨夫般在这里乱发脾气?” 祁泛牵了牵嘴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他倒了一杯酒,朝他举起了杯子,顾青琉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一场争执,消弭于无形。 “问你个问题,若是你最爱的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祁泛夹着酒杯,晃了晃里边酒液,漫不经心地眯起了眼睛。 “怎么做?抓回来打断他的腿,让他哪都去不了!”顾青琉狠声道。 “呵,苏浅真是可怜。” “喂喂,怎么又扯到他?你今天是想打架吗?” …… 为了荒城的事周一安以洋特地请了半天假,早早就去了祁泛的公司,对前台的妹子道:“你好,打扰一下,我有事想找你们总裁,请问他的办公室在哪一层?”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要见总裁的话得提前预约的,我们不能贸然放外人进去。”前台接待冲他笑了笑,礼貌道。 “那……您能不能帮我预约一下?麻烦了,我有急事找他。”安以洋知道大公司的规矩,也不想为难前台的工作人员。 “好的,我这边帮您联系祁总的秘书,麻烦您的名字报一下,还有您的联系方式。” 安以洋拿起纸和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递给了她:“麻烦了,非常感谢!” “您先在那边坐着等一下。”前台妹子指了指大厅的沙发。 安以洋走过去坐了下来,双手交握在一起,心中十分忐忑,祁泛会不会直接让人把他赶出去吧?就算是因为当初的误会心中对他怀有芥蒂,但如今他都有未婚妻了,那么点恨应该也就烟消云散了吧?应该不至于做到这一步。正想着,前台那边突然冲他叫道:“安先生,过来一下。” 安以洋走了过去,心跳如擂鼓:“怎……怎么了?”不会是被回绝了吧? “总裁要见您,我让人带您上去。” “谢谢,”安以洋有些受宠若惊,“您跟我说在哪个楼层我自己去就好,不用麻烦。” “也好,在十楼,右手边最后一间。”前台接待说完,很有礼貌地将他领到电梯前,还替他按了电梯。 “真的非常感谢,麻烦你了!”安以洋千恩万谢地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反而更加紧张了。 站在总裁办公室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里边一片沉寂,等了一会儿,正想再敲,一个低沉的声音才姗姗来迟地传了出来:“请进。” 安以洋心头一颤,强自镇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人,西装笔挺,丰神俊朗,正在埋头办公,过了好一会儿,安以洋见对方始终没有要开口说话或是抬起头来的意思,便斗胆走近了些:“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我……” “嗯?”对方放下手中的笔,像是才察觉到他的存在,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安先生找我什么事?是采访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不是……我找您有点私事。”一对上他的目光,安以洋脸上就忍不住发热,赶紧低下了头,暗骂自己不争气:真是够了,醒醒啊混蛋!再怎么好看也不关你的事,别再痴心妄想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祁泛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到他左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不翼而飞,瞳孔骤然一缩,冷冰冰道:“抱歉,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我……您……对不起,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安以洋措手不及,想不到他会突然变了,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撞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从外边冲了进来,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踩得地板“哒哒”作响,安以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就扑到了祁泛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大声抱怨:“讨厌,人家大老远地从美国回来你却不去接人家,真的有这么忙吗?嗯?” 祁泛脸上神色僵了僵,看了安以洋一眼,却没有将她推开,只是伸手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抱歉,今天真的是太忙了脱不开身,吃过早餐了吗?” 女孩明显震了一下,立刻眉开眼笑地回吻他,撒娇道:“没有了啦!你都不来接人家,人家哪有心情吃饭?你现在陪我去吃好不好?肚子好饿哦!” “调皮,”祁泛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一边,“想吃什么?” “真的假的?你要陪我去?现在?你不是要工作吗?”女孩明显不信,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工作哪有你重要?”祁泛笑着亲了亲她光滑的脸蛋,一脸宠溺。 “嗷,我太爱你了!”女孩用力地抱紧他,寻着他的嘴唇就要接吻,安以洋忙别开头,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再留下来说不定要上演什么办公室激|情戏码,他总不能不识趣到这个份上。 那个女孩真是漂亮,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透着醉人的光泽,模特儿般的身材,那脸蛋不去当明星真是浪费,果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拿什么跟人家比?呵,有些误会解没解开都无关紧要了,说不定老天就是看不惯他霸占着这样的人特地给他使绊子让他们分开呢!像祁泛这样的,理应是要由这样的人来配的,而不是自己这种一无是处的家伙。 心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感觉到痛?而且痛得几乎要连路都走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我都自己虐到了!!!按着大纲设定写的,脑袋真是抽了! 本来昨天要更两章,但是中午有事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就早上更了一章,我今晚11点钟这样再补一章! 明天也会更新。这篇完了就是顾青琉的故事,祁泛是伪渣,这货是真渣!! ☆、第七十六章 “起来。”安以洋才刚走,祁泛就推开了身上的人。 董琳错愕了下,嗔道:“怎么了嘛?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我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 “我记得我有说过工作时间不要来找我。”祁泛看着她,面无表情道。 “可你刚刚明明……这是你第一次亲我耶!”董琳明显还没从刚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又想去抱他却被他冷冷推开:“逢场作戏你不懂?再怎么说你也是董家大小姐,我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让你难堪吧?” 董琳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我们已经订婚了!” “那又怎样?” “我不信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啊!”董琳有些竭斯底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这跟你好不好没有关系,就算你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你,我早就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这只是一场交易,除了名利地位,别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要是不满意随时可以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董琳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气极反笑,“你想得美!到底是哪个狐狸精把你的魂都给勾走了,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一接任总裁的位置就急不可耐地赶回来?怎么,现在想甩掉我跟她双宿双栖了?做梦吧!当初跟你订婚我是铁了心要嫁给你,我告诉你祁泛,我董琳这辈子非你不嫁,就算是落下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也在所不惜!” “两败俱伤?”祁泛勾了勾嘴角,站了起来,双手撑着办公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尽管试试,我也告诉你,你若是敢嫁给我,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董琳的气势瞬间就矮了下去,被他充满戾气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怵,最终只得咬咬牙,气急败坏道:“总之我是不会放弃的!”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安以洋胡乱地将脸上不断流出的泪水擦干,想着要怎么跟断离说,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按了接听键:“你好。” “嗯,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 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险些将手机摔了出去,整个身体瞬间变得僵直。 “我……你是?”最好还是确认一下,万一是打错的电话的呢? “怎么,不认得我声音?也是,戒指都摘得那么干脆,别的什么应该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那头冷哼一声,语气明显不悦。 “祁泛……”光是听到他的声音,泪水又不可控制地夺眶而出,声音也哑的厉害,“你……你怎么会打我电话?” “刚才不是你找我?” “哦,你是说刚才吗?我……我确实有事情想跟你说,但是跟工作无关,”安以洋小心翼翼地说到,生怕哪里出差错又触到他的逆鳞,想起刚才撞见的那一幕,心里突然觉得好委屈,“你现在有空了吗?” “没空。”对方回的很干脆。 安以洋心里一颤,低声道:“哦……那算了,你要是实在没空……” “我晚上有空,”对方截断他的话,“你晚上要是没事可以出来说,xx咖啡厅,8点半,你看怎么样?” “可以,谢谢你。” “没事,你现在住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打车就行。”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还住着他原来的房子就太难堪了,给自己留点最后的尊严吧,他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奢望和幻想了,爱怕了,痛怕了。 “好,随便你。”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毫无留恋的。 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哪怕是冷嘲热讽,竟还是想要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真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夜里安以洋准时到了约定的地点,还特地换了一身新买的衣服,格子衬衫,毛衣,帆布鞋,帆布包,依旧是学生时代的打扮,清秀的面容即使经历过生活的刁难却仍旧带着一丝稚气,很干净、很纯清,让人辨不出年龄,看起来就像是还在上高中的读书仔。 原本以为会等上很久,不想他刚到不久祁泛也到了,抢眼的劳斯莱斯跑车往咖啡厅门口一停,立马招来无数惊羡的目光,从车上下来那一刻,安以洋甚至还听到周围有女生起哄的声音。心里暗骂一声“花孔雀”,等到他往这边走来的时候,心脏却还是不可控制地“咚咚”直跳,简直要脱腔而出。 还是那么帅,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可挑剔,身材也好不像话,即使是穿西装也是非常时尚,配上手腕上那个价值不菲的名表,简直是漫画里走出来的气质贵公子。一想到自己曾经也被这样的人当宝似的宠爱过,突然就觉得很不真实。 “怎么站在外面?”祁泛站在他面前,单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安以洋脸红得厉害,为了避免当面出洋相,只得移开了目光:“我怕坐在里面你找不到。” “嗯,进去吧!”祁泛说完,视线看似漫不经心地从上到下将他扫了一眼,“你倒是没怎么变。” “呃?”安以洋茫然地抬头。 “还是跟从前一样,看着挺纯情。”祁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脚走了进去。 安以洋脸色瞬间变得僵硬,心里又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自己真是疯了,才上赶着贴上去给人扇耳光。 “要喝什么?”进了包厢,男人很有礼貌地让他先点单。 “随便吧……”安以洋坐在他对面,双手一直紧张得不知道往哪放。 “这里没有随便。”完全没有要迁就他的意思。 “那就抹茶。”安以洋冲一旁的服务生笑了笑,脸上有些尴尬。 “好的,那么先生,您呢?”服务生看向了祁泛。 “一杯摩卡。” “你找我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待服务生出去后,祁泛便开门见山地说到。 “你胃不好,还是不要喝咖啡了。”安以洋一直在想着要不要说,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那个太刺激胃了。” “那要喝什么?”祁泛挑了挑眉,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跟你的一样?” “随……随便你吧!”安以洋被他看得不自在,脸上又开始烧了,也忘了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只想着赶紧喝完茶走人。 好在这间咖啡厅的效率非常高,服务生才出去没多久就把东西送进来了,安以洋低着头猛喝,祁泛却是动都没动,只是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像是一匹饥饿的狼,见到了羊一般,感觉到他的目光,安以洋只觉得全身都火辣辣的,整个人如坐针毡,脑袋一片混乱。 “那个很好喝吗?” “呃?”安以洋闻言抬起了头,脸上有些茫然,嘴唇上还有一圈淡色的茶晕。 “如果的是抹茶的话就不会伤到胃吗?” “应该……要比咖啡好些。” “是吗?”男人笑了笑,突然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压了过来,安以洋下意识想躲,却被捏住了下巴,嘴唇蓦地就被封住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安以洋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耳朵“嗡嗡”作响,外边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一般,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男人在他口中肆意掠夺的舌头所挑起的酥|麻和热|辣,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吻得近乎窒息,男人贴着他的唇,在上边轻轻地咬了一下,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真的很甜呢。” “你……你做什么?”安以洋面红耳赤,想推开他却完全推不动,两只手腕被紧紧地抓着,刚用力挣了挣,祁泛就突然绕过桌子,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扯到了怀里,一只手紧紧地揽着他的腰,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们重新来过吧。” ☆、第七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评论都太给力了!动力满满,爱你们(づ ̄3 ̄)づ╭?~ 又补了1000字,这章太短了。 安以洋此时的心情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像中枪一样”,心脏从剧烈跳动到骤然停止,被抱在怀里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忘了应该作何反应,只觉得这一切比走在路上突然被百万大奖砸中还要不真实:“你……说什么?” 不会是自己那种可笑的念头太过强盛而导致神经错乱,出现幻觉了吧? “我说,我想跟你重新来过。”祁泛刚劲有力的大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大拇指在他红润的唇上按了按,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好吗?嗯?” “你……你要跟我重新在一起?你的意思是?”已经紧张到打结的舌头笨拙地转动了几下才勉强说出一句像样的话,但还是有些颠三倒四,“为……为什么?” “因为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你,”祁泛额头抵上他的,黑曜石般的眼眸深情似水,“这几年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安以洋心脏“咚咚”作响,犹如擂鼓一般,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突发心脏病暴毙,完全猝不及防。祁泛不是……应该恨他入骨的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小洋,离开那个男人回到我身边。”男人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哀求道。 “我……我没有跟别人在一起,一直是一个人。”安以洋有些手足无措,平日里杀伐决断,强势冷绝的男人突然变得跟个孩子似的没有安全感,让他原本还有些戒备的心下意识地就卸掉了所有防备。 “呵,是吗?你到现在还要骗我?”男人突然将他从怀里推开,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目光有些凌厉,“那天我都看到了,那个男人来接你。”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安以洋有些无力。 “普通朋友会来接你下班?不会那么巧刚好那一天让我碰到,他每天都有去接你吧?”抓着他肩膀的手力道瞬间大了不少,安以洋疼得皱紧了眉头,“真的没有,我平常都自己回去,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怎么突然就变成兴师问罪了? “算了,不管有没有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们重新来过,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从今以后你只跟我一个人在一起,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林威有的我都有,他没有的我照样可以给你,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 “祁泛我……” “不要拒绝我,”祁泛截断他的话,一把将他扯到了怀里,语气脆弱而无助,“求你了,回到我身边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呵,你又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祁泛,我是真的怕,如果再来那么一次,我真的承受不住,会死人的。 “只爱我一个人好不好?只跟我在一起,别人想都不要想,现在我们什么都有了,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以后都不再分开了好不好?” 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想过要跟你分开啊。 “好不好?”男人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将他揉入血骨一般。怎么能不好?只要是你,我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怕的要死也要追随。见过飞蛾扑火吗?即使最终化为灰烬也要奋不顾身地扑向那团光和热,就算是死也要燃烧过,那么惨烈而决绝。 欲出口的话尽数被火热的唇舌堵了回去,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攻城略池,四处扫荡,整个口腔被迫充满了那人醇烈刚毅的气息,带着一丝烟草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霸道,既熟悉又陌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就已经被推到了沙发上。 “别……”尚存的一丝理智强迫自己做出反应,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将身上的人推离了一些,双手抵着他的肩,眼角却已经湿润,软绵无力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毫无杀伤力,“唔……别在这里……” 祁泛没有理,只是一个劲地追着他的唇,如蝴蝶逐花般不住地亲吻,强势又固执,安以洋周身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没一会儿就软成一滩水,身体燥|热不已,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渴望被更多地触碰,却怎么都不肯就范:“不要……”努力把头转向沙发,祁泛试了几次没能将他的头掰回,只得作罢,撑起身子气息不匀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不想跟我和好吗?” “不是,”安以洋一下就否认了,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不要在外面。” “只要不在外面……就可以吗?”祁泛伸手双手将他困在沙发之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安以洋不好意思地别开脸,点了点头,连耳根都红了。 从咖啡厅里出来的时候精神一直是恍惚的,只知道上了车后祁泛几乎是把跑车当成飞机来开了,没一会儿就把他带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一进门就将他压到了墙上,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安以洋有些招架不住,挣动之中不知道是谁碰到了墙上的开关,客厅的顶灯就亮了,一室暖黄更是增添了暧昧,连空气都染上了情|欲的气息,等不及回房,祁泛带着他一路缠吻,磕磕绊绊走到了沙发旁将他压了上去,安以洋紧紧地抱着身上的人,目光迷离到逐渐失控,脑子一片空白,身体随着那人的动作载浮载沉,感觉随时会溺毙在这种火热的纠缠中。 被浪翻腾,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以洋一眼就看到了身旁熟睡的男人,原本还睡眼惺忪,浑身一个机灵瞬间就全醒了,想起昨夜的种种只觉得荒唐,怎么就……做了?找他明明是为了荒城的事情来着,怎么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来了? 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似乎是累到了极点,呼吸均匀,面容恬静,连他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都没有发觉,才刚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腰部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两条腿竟有些合不拢,昨晚的细节顿时浮现在脑海之中,安以洋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想逃开又怕惊动身旁的人,只得浑身僵直地躺在他身边,看着身旁那张没了平日冷硬,难得有几分柔和的脸,竟完全没了离开的意思。真是疯了! 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安以洋得到了一个吻,祁泛单手支着头侧躺在身旁目光温柔地看着他:“醒了?” “嗯……早!”有些仓惶地避开他的注视,却被自己哑的可怕的声音吓到,不觉有些尴尬。 祁泛突然转过他的脸,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地咬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肚子饿不饿?让人送东西来吃。” “好。”被他这种充满宠溺的目光一注视,安以洋就忍不住面红耳赤,连话都听不清只知道一味点头,祁泛轻笑一声,大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掀开被子下了床,“好好躺着,我让人送餐,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安以洋摇了摇头,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什么都好。”脸上开始发烧。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从前,温柔的祁泛根本让人没法抗击,时隔多年,本来连最后一丝希望都已经燃烧殆尽,不想一夜之间又峰回路转,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不,之前就连做梦都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 “发什么呆?起来洗漱,”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祁泛,只穿了一身休闲的居家装,少了平日里穿西装的冷厉,多了几分随和和温文。 “累了?”男人单膝跪在床上,俯下身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要我抱你过去吗?” “不……不用。”安以洋赶紧从床上起来,耳根发烫。脚才刚沾地,身子就猛地矮了下去:妈的,这就是纵|欲的下场啊! 好在祁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很自然地将他转了个身抱进了怀里,手指轻点他的鼻尖:“你啊~” 安以洋窘迫难当,已经被人拦腰抱起,一转眼就到了盥洗台前,祁泛连牙膏都替他挤好,贴心得让人觉得甜蜜的同时又觉得很不真实,事实上从昨晚祁泛突然吻了他开始,他就没一刻觉得是真实的。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又发呆?”祁泛有些好笑地看着镜子里他,安以洋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他们贴得无比近的身体,祁泛从身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要我帮你刷吗?” “不……不是,”安以洋始终无法放松身体,脸上有些局促,“总觉得有点……” “什么?” “没什么……”在心里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却仍是不安地问了一句,“我们……真的和好了吗?” “不然呢?”祁泛笑问。 “总觉得很不真实。” “呵,嗯,你就当是在做梦好了,一辈子都不要醒。”祁泛闭上眼睛,抱着他的身体晃了晃。 “祁泛……”安以洋垂下眼帘,突然有些伤感,“我跟林威……” “好了,你先洗漱吧!外卖差不多快到了,说不定出来就能吃了,我去外面等你。”祁泛截断他的话,松开他就走了出去。 安以洋有些错愕地看着只剩下自己身影的镜子,心中泛起一丝难言的失落,即使是重新在一起,他也想要解清当初的误会,可祁泛似乎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第七十八章 五星酒店的效率很高,安以洋从房间里出来后,外卖已经送到,很丰盛的正餐,配有小菜、汤和饭后甜点,连水果都有,一一俱全。才刚走近,就被祁泛一把拉了过去,坐到他腿上,安以洋有些赧颜,对方却转过他的脸,在他一脸怔忪中吻上他的唇,缠绵而深入的吻很轻易地就唤起了昨夜的记忆,安以洋脸上越来越热,到了最后简直快要滴出血来。 “嗯……祁……祁泛……”接着接吻的间隙,安以洋双手抵着他的胸口,轻轻地推了推,含糊不清道。 “怎么了?”祁泛咬着他的下唇,舌头往外退了退,又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 “唔嗯……唔……”安以洋感觉快要窒息,抵在对方胸口的双手刚想用力就被对方有力的双手紧紧制住,根本使不出力气,口鼻之间很快就被对方的纯男性气息给占满,带着一贯的强势和凌厉不带任何商量。 等到祁泛终于吻够,安以洋的眼睛已经变得湿润,嘴唇略微有些红肿,有些气恼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略带撒娇的意味:“你怎么这么霸道?真是一点都没变。”气息仍旧有些不匀。 “是吗?”祁泛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眼里满是宠溺,“吃饭吧!饿不饿?” “饿死了。”安以洋有气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抓着他修长的手指把玩。 “要我喂你吗?”祁泛捏捏他的脸,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插了一块牛肉递到他嘴边,“张嘴。” 安以洋乖乖张嘴咬下,嚼了嚼,突然转身揽住他的脖子,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 “怎么了?”祁泛略微有些诧异。 安以洋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怔怔地看着他。 “我脸上有东西?”祁泛怔了怔,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没事,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祁泛身形明显一僵,把手放了下来。 “总觉得这不是真的。”安以洋笑了笑,眼泪却突然流了下来,他伸手去擦却越流越多,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干脆埋头在祁泛肩头大声地哭了出来,直到嗓子干哑,不断打嗝,“对……对不起我……不想……就是……忍不住……” 他“呜呜”地抽泣,断断续续地说着,祁泛始终一言不发,也没有伸手抱住他,只是静静地等他哭够,然后见他花着一张脸,破涕为笑地抬起头来,傻乎乎地看着他:“嘿嘿,我真傻。” 然后又紧紧地将他抱住,脑袋在他胸口胡乱地怔了怔,瓮声瓮气道:“祁泛,我爱你,好爱……好爱。” 祁泛眼里的神色顿了顿,略带迟疑地抬起手,像是要将他推开,最终却只是落到了他头上,轻轻地揉了揉,“我也是。” 情绪过后,安以洋囧得想死,飞快地冲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肿得像是核桃的双眼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快点出来吃饭,菜都凉了。”外头传来祁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你先吃吧,我……我一会儿再吃。”安以洋躲在洗手间里不肯出来。 “快出来,我不笑你,听话。” “你先吃!” “好吧,那我吃完就去公司了哦,你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去公司?”安以洋瞬间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洗手间里冲了出来,被祁泛一把拉住,哭笑不得,“你慌什么?” “死定了,我今天没去上班也没请假!”安以洋急的得团团转,到处找手机。 “别怕,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祁泛把他拉回到沙发上坐下,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赶紧吃饭,否则我真要生气了。”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请的假?骗人的吧?”安以洋将信将疑,捂着脑袋做崩溃状,“啊啊啊,死定了死定了,老大能把我生吃了!” “放心,我亲自跟李琦请的假,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0节 “我不信!我都没看到你打电话,况且请假的理由是什么?” “今天你没睡醒的时候,至于理由,”祁泛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说你被我干得起不来床,请假三天,她很爽快地就批了。” “放屁!”安以洋直接就暴走了,“你你你……你要真这么说了老子跟你拼命!” 祁泛被他张牙舞爪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把他伸过来的两只爪子半路截住,一把将人扯到了怀里,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我说要跟你谈一下前边采访的事,顺便请你吃饭,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安以洋这才放了心:“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那样说了,那我一定会被炒鱿鱼的!” “炒就炒啊,我养你。” 安以洋抬头看了他一眼,撇嘴:“我才不要你养,我自己会挣钱。” 祁泛皱了皱眉,松开了他:“吃饭吧!我去换衣服。” “哦。”安以洋看着他走进房间的背影,总觉得那一刹那祁泛似乎有点不高兴。 等祁泛从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安以洋的饭也吃得七七八八了,因为实在饿得够呛,东西又很合胃口,几乎是风卷残云。 “现在就走?”安以洋抽出纸巾把嘴擦干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他身上裁剪得很合身的白衬衫,“咦,不打领带?” 祁泛勾了勾嘴角,拉起他的手把卷好的领带放到他手上:“帮我打。” 安以洋看着他英俊的脸,一瞬有些恍惚,祁泛掐了掐他白嫩的脸颊,催促道:“快点,不然开会该迟到了。” 安以洋“嘶”了一声,终于回过神来,拉下他的脖子有些笨拙地将领带绕过他的领子,开始专心致志地打领结,祁泛垂着头看着他略显生疏又格外认真的动作,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柔和。 “好了,有点丑。”安以洋帮他整好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祁泛顺势低下头,两人的唇就自然而然地碰到了一起,浅尝辄止的吻,不带任何情|欲,甜蜜而温柔,“我去工作了,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不许乱跑!” 像是离家的丈夫,出门前叮嘱不听话的妻子一般,有些霸道却也让人无比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写顾青琉和苏浅那篇文的大纲,虐的死去活来的。。。文案稍后放出,后边几天日更。 ☆、第七十九章 祁泛走后,安以洋把自己摔到沙发上,整个人瞬间变得懒洋洋,风卷起窗帘带进一阵沁人的香气,转头去看才发现院子里栽了几株桂花,不是很高,但郁郁葱葱,浅黄色的小花结满了枝头。安以洋起身坐到了窗台上,拉开厚重的窗帘,发现附近异常整洁,一排排全是崭新的住宅,绿化非常不错,偶尔路过一两辆轿车全是宝马奔驰,甚至还开过一辆兰博基尼,一看就是富人区,在楼上楼下走了一圈过后,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祁泛现在住的是三层的欧式独栋别墅,自带小花园,有露天阳台,厨房连着餐厅,有吧台,橱柜里摆满了各种昂贵的名酒,连浴室都大得出奇,尽管装修尽走简约风格,但仍旧华丽得让人咋舌。突然想起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思买回来的那套房子,不由有些心酸,贷款年初才刚还完,原本还想着等祁泛回来,两人冰释前嫌了就搬回去住,现在想想完全是多余,以祁家的财力,想住什么样的房子没有? 以前只知道祁泛家很有钱,但不知道有钱到这种地步,这也不能怪他,早些时候新闻争相报道的都是他爸妈,他又不认得,但自从祁泛接替公司总裁位置后,他爸妈的曝光率就少了,媒体们炙手可热的对象自然也就变成了他,主要还是自己不关注这方面的新闻,否则这几年多多少少都能从电视上了解到祁泛的信息,也不至于对祁氏一无所知,甚至连采访的对象是他都不知道。 重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百度,keefe,中文名祁泛,祁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毕业于哈佛大学建筑系,刚出校门不久就获得普利兹克奖提名,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拥有一批卓越的设计人才。其在商圈也极有能力,冷厉强势,杀伐决断的行事作风跟叱咤商圈多年的父母极为相似,甚至更甚,进入公司没多久就击垮了不少强劲的对手,集团净利润同比增长20,把祁氏又带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于去年年底成功接任总裁的位置,开始扩展国内市场…… 短短五年,祁泛的成就跟自己比起来可谓是云泥之别,安以洋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有一天他需要借助百度来了解那个曾经被自己深爱到了骨子里去的男人,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重逢不到一周的时间,他们竟能破镜重圆,和好如初,这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如此难能可贵,如今却让他觉得莫名失落,尤其是祁泛走后独自对着空旷的大房子时,更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仿佛最珍贵的东西从未找回过一般,突然很怀念几年前两人一同走过的时光,哪怕是祁泛一无所有的时候,拥挤的房子,散乱的稿纸和画具,两人吃着普通的饭菜,聊着简单的话题,一起上学,夜里无所事事地窝在沙发上,紧紧地挨在一起把玩对方的手指,这一切是那么的平淡却是那么的幸福。 不知不觉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恍惚间感觉有人亲吻自己的眉眼,然后轻手轻脚地将自己抱起,像是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迷迷糊糊地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挣扎许久最后猛然睁开了眼,入目一片昏暗,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外头落叶被风卷起的声音,“沙沙”轻响,窗帘翕动,拂来花香阵阵,才惊觉自己仍旧躺在沙发上,未曾移动过分毫。 还以为…… 安以洋失笑,想起以前在阳台上睡着被祁泛大骂白痴又凶巴巴地将他抱回房间去的事,心中顿时泛起一丝甜蜜。拍了拍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犹豫片刻,还是给祁泛打了个电话,但马上又挂断,想到他可能还在工作,怕会打扰到他,便改成了短信:要下班了吗?我先回去了。 一分钟后祁泛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安以洋赶紧接通,有些局促道:“打扰到你了吗?我……我先回去了哦。”没来由的紧张。 “不准!”不带任何商量的口气。 安以洋怔了怔:“怎么了?” “我说了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的。” “可是……我明天还要上班啊!”安以洋为难,“这边在市郊,搭车不方便,我怕上班会迟到。” “我送你。” “不用了吧?又不顺路,你公司跟我公司还是隔得蛮远的,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安以洋忐忑道,有点不敢忤逆他,却听见那头深吸了口气,明显是生气了的样子,“好吧,随便你。” “啪”的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安以洋怔忪片刻,鼻子突然有点酸。以前祁泛也是这样,霸道专制,他说一就不能说二,他让往东就不能往西,但无一例外都是为了他好,比如不让他玩游戏,比如逼他背单词,比如赶他出门做运动等等……尽管态度总是强硬的,口气总是凶恶的,但自己却明显可以感觉到严厉的背后是他独有的温柔,祁泛不善言语,却用行动表明了一切。 不是说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说很多爱你的话,但是会做很多爱你的事吗?祁泛就是个典范,以前的他是真的爱自己,完全可以感觉到,而如今,自己再也不敢笃定,也没有那种自信。 算了,怎样都好,只要他回来,只要能看到他,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其余的……真的不敢多想了。 收拾好东西走到玄关开门,才发现需要输密码,蛋蛋得囧了一下,不死心地试了几次,最终确定确确实实是只有输入密码门才能打开,即使是在里面。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拨打祁泛的手机:“那个……门的密码是什么?” “自己猜。” “……”对方说完这一句就没有下文了,安以洋骑虎难下,只得再次开口道,“那个怎么可能猜得到。”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现在在你家!”安以洋气结,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 “我说了让你乖乖在家里等我的!” 话题又绕回到这个上了,安以洋有些无奈:“那我翻窗?” “你敢!” 那头怒喝一声,安以洋浑身一震,乖乖,没事那么大声音干嘛?真是吓死人!我也就随口说说。一楼二楼的窗户全都有防盗网,只有三楼的露天阳台那里估计可以考虑一下,但他也不会为了上个班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啊! “给老子安分点,我马上回来!”像是怕他真的会做傻事一般,祁泛接着又说到。 “哦。”安以洋有点无辜,那么紧张干嘛不干脆把密码告诉我?不过心里又有些窃喜,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四十分钟后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很快门便开了,祁泛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安以洋笑嘻嘻地蹭了过去,讨好地捧住他的脸飞快地亲了一下:“嘿嘿,你回来了?”这招向来奏效,以前只要祁泛一生气他就主动亲近,对方的火气再大也发不出来了,简直是屡试不爽。 “你就不能好好地待在家里等我回来?”祁泛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摇了摇,表情仍旧很臭。 安以洋不以为然,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拉低他的头在他略微冰凉的唇上轻轻地亲一下,又亲一下:“好啦,别生气了,我是怕明天上班会迟到嘛,又不是要干嘛,别气了好不好?” 祁泛神情果然缓和了不少,低头跟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拇指按着他的唇揉了揉,眼神柔和:“今晚留下来不行?” “不、行!”安以洋有些无奈,“都说了我明早要上班,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说完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准备拎包走人,却被祁泛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对方把头埋在他颈间,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真的跟个小孩子似的,闷声道:“不走行不行?明天我送你过去,我想吃你做的饭。” 安以洋的心立刻就软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有种在哄一只伤心大型犬的错觉:“好啦好啦,我不走,你已经下班了吗?” “没。” “那怎么就回来了?” “翘班。” “……” 总裁什么的就是方便啊! 作者有话要说:  顾清琉那篇文的连接放在文案里了,感兴趣的可以去收藏下,娱乐老总和歌神的故事,写大纲的时候被自己虐成傻逼(/▽\),但结局he!这篇完结了就开坑,很快。撒花,么么哒~ ☆、第八十章 “这附近有没有菜市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安以洋问道。 “有个大型超市,应该有食材卖。”祁泛松了松领带,坐到了沙发上,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疲惫。 安以洋立刻心疼,倒了杯热水给他,坐到他身边:“工作很累吗?” “还行。”祁泛说完,随身躺到了他腿上。 安以洋愕然,心里又丝丝甜蜜,垂头看着男人英挺如刀刻的眉眼,忍不住俯下身去在他唇上亲了亲,祁泛勾了勾嘴角,没有睁开眼睛。安以洋跟着笑了笑,伸手抚摸他的头,眼里满是痴恋:“你休息一下,我出去买菜。” “不用,我陪你去。”祁泛挺身坐了起来,把领带扯了下来丢到沙发上。随手解开领口两个扣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随性的帅气。 安以洋多看两眼都觉得不行,尼玛,这身材不去当模特真是浪费!不过之前貌似听小萱说过他有当过模特,什么时候的事?这么有钱还需要去当模特? “发什么呆?走了。”已经换好鞋的祁泛站在门口看着他。 安以洋赶紧小跑过去:“你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祁泛拉过他的手,随手带上了门。 从超市回来,冰箱就被塞满了,祁泛有些哭笑不得:“那些东西我平常都不吃,你买那么回来干嘛?” “有备无患嘛!这么大间屋子,连盒泡面都没有,万一饿了怎么办?” “可以让家政过来做饭,或者让人送餐。” “凡事总有例外嘛,万一下暴雨刮台风什么的你怎么办啊你?”安以洋边说边把今晚要做的菜拿进厨房,祁泛站在外边看他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眼里软的一塌糊涂。 正切着菜,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安以洋先是一愣,随即有些脸热:“怎么了?” “要不要帮忙?”祁泛咬着他的耳朵,声音低沉而魅|惑。 “不要不要,快走开,别捣乱。”安以洋感觉身子一酥,差点切到了手指。 “今晚吃什么?”祁泛双手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板栗鸡、青椒土豆丝、香煎马鲛鱼,没了,三个菜够不够?”安以洋刚回头就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回答他的是深情而浓烈的吻,祁泛转过他的身体,双手撑着橱台,把他困在中间,尽情地吻他。 这种热恋般的感觉让安以洋甜蜜伴随着惶恐,正因为爱情有时美得像童话,破灭时才会让人痛彻心扉,他不认为自己还能承受一次那样的痛。 晚饭吃得和谐又温馨,祁泛胃口很好,把菜吃得干干净净,安以洋无比满足。后边两人又一起出去散步,这种老夫老妻般的生活让安以洋幸福得飞起,简直觉得人生圆满得一比那啥。 直到躺到浴缸里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一件非常囧的事情,就是他没带衣服,连内裤都没有!一会儿要穿什么?总不能不换吧?跑来跑去的一身汗,还有油烟味,祁泛不嫌弃他都嫌弃啊! 正捉急,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祁泛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一起洗。”口气像是在说“一起吃饭”一样自然。然后不等他发表意见,就脱了衣服跨了进来,大得有些夸张的按摩浴缸容下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安以洋瞬间变成了鸵鸟,就差没把头埋进泡沫了。 浴室哗什么的真是一点没想歪,祁泛一上来就直接把他拉到了怀里,直奔主题,狂野得那一比,安以洋仅凭残存的一丝理智抗拒,没两下就溃不成军,因为身体一贴近祁泛就自动变得极为诚实,一切皆成本能完全无法抗拒。等他醒过神来时已经被祁泛按到了浴室里的镜子前,里面的景象太过刺激,他下意识地就要逃走,却被祁泛牢牢地压在镜面上:“乖,别乱动,看着。” “不……不要在这里。” “听话,我会很温柔的。”祁泛含着他的耳垂,把他的双手按在镜面上十指紧扣,又转过他的脸缠吻,“宝贝,你看我们这样子像不像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 安以洋浑身一震,眼角滑下情动的泪水,伸手向后揽住他的脖颈,主动把自己的唇奉献出去,祁泛被他勾得难以自制,动作蓦然变得凶狠,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般将人牢牢地锁在怀里,两人的身体剧烈地摩擦,很快情‖欲之火便以燎原之势席卷了两人。 □□纵,第二天等安以洋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头高挂,浑身像是被人拆了般难受,那个羞于启齿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回想起昨夜激‖情,安以洋的脸烫得像是要着火。他记得两人从浴室一路做到床上,到了最后几乎射到完全射不出东西,早已忘了到底有几次,最让他难以为情的是意乱\\情\\迷时,他甚至抱着祁泛的脖颈不断地喊他老公,真是疯了! 而且,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突然想起这个,安以洋猛然从床上弹起,腰部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他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祁泛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见他又重新跌回到床上忍不住笑了笑:“别乱动,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今天不用上班。” “又请假?!这次是什么理由?”安以洋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 “重感冒。”祁泛坐到了床上,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突然低下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乖老婆。” “这种理由她会相信?”安以洋脸红,岔开话题道,“无缘无故的,我主编很精明的。” “不然你亲自打电话去跟她请假。”祁泛耸耸肩,把他手机递给了他。安以洋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李琦的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安以洋酝酿了下情绪:“老大,我……” “我的天,赶紧去休息!好点了没?声音怎么哑成这样?祁总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说你昨天跟他谈事情,谈着谈着就昏倒了,发高烧就不要强撑啊,你这孩子,真是吓死人了!” “……”嗓子估计是昨夜喊坏的_||。 “怎么不说话?还难受吗?”主编大人非常担心。 “已经好多了,就是想亲自跟您说一声。”安以洋顿时觉得很对不起她,还不忘凶狠地瞪了祁泛一眼,却被他趁机偷亲了脸。安以洋忙将他推开,小声喝斥,“别闹!” “谁在你身边?”李琦听到动静。 “狗。”安以洋不假思索道。 “……”祁泛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淡定喝水。 “采访没什么问题吧?祁总跟你说了什么?”李琦在那边问道。 “没事。你不用担心。”安以洋心虚。 “那就好,多许你两天假吧,都病成这样了,要不要我去看看你?” “不!不用了!”安以洋受惊。 “反应那么强烈干嘛?\"李琦吃惊,然后坏笑道,“怎么,你女朋友在家啊?” 是男朋友!安以洋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含糊道,“不是,总之有人照顾我,你放心吧!” “那好吧!注意休息,多喝水,\"最后还不忘强调,“你看你那嗓子!” “知道啦知道啦!多谢老大。” 又寒暄了几句,安以洋如获大赦,猛然松了口气,沉回被窝里再也不想起来:“堕落啊!” “你说谁是狗?”祁泛捏住他的鼻子,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将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起来吃饭了,小懒虫” 安以洋翻了个身,枕在他腿上,懒洋洋道:“不吃啦不吃,浑身都疼……” “不许撒娇,”祁泛捏了捏他的耳朵,“吃过东西再睡。” 安以洋从他腿上滚了下来,然后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祁泛哭笑不得,干脆连同被子将他抱了起来:“走,去吃饭!” “喂喂,我还没洗脸刷牙!”安以洋大叫。 “吃了再洗也是一样。” “我没衣服穿!”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现在他还光溜溜地卷在被子里⊙﹏⊙! “不穿更好,秀色可餐!”祁泛把他放到沙发上,手伸进被子在他光滑的腰上捏了一把。 “流氓!”安以洋卷紧被子,只露一个脑袋,趴在沙发上一拱一拱的像条毛毛虫。祁泛觉得可爱,将他抱到腿上,大手在他头上乱揉:“真想把你关起来。” 有区别么?门的密码到底是神马?! “我要穿衣服!”安以洋抗议。 “行,我去拿给你。”祁泛说完就起身回房间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给他。 “裤子呢?” “我的裤子你觉得你穿得上?” “好吧……”安以洋在被窝里穿好衣服,站了起来,“……”可以当裙子穿了! “这样刚好。”祁泛看着从衬衫里露出来的两条白嫩的小细腿儿勾了勾嘴角,心情似乎很好。 “哪里好了?!”安以洋咆哮。 “哪里都很好。”祁泛坐在沙发上,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微动,忍不住伸手将他揽了过来。 安以洋顺势跌坐到他腿上,撇了撇嘴:“放我起来。我要去洗衣服了,赶紧晾干才好,不然就不能出门了!” “不能出门才好,就这样关一辈子,当宠物养。”祁泛收紧了腰间的手,低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 “你真这样想?”安以洋身体颤了颤,回过身去抱着他的脖颈。其实这样的话他非常爱听,他喜欢祁泛那充满占有欲的口气,这样让他觉得很安心,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着的。 “前提是你得愿意啊!”祁泛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 安以洋心中微酸,埋头在他颈侧蹭了蹭,祁泛很享受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先吃东西吧!衣服一会儿再洗,反正有洗衣机,不急。”其实让人送几件安以洋能穿的衣服过来对大boss来讲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他决定还是不说了。 安以洋低低应了一声,靠在他怀里像个孩子般被他一口一口喂饭,幸福得人事不省。 大概是昨夜确实是被折腾得狠了,吃完饭安以洋又睡了过去,连祁泛什么时候将他抱回房的他都不知道,一睁眼就是下午四点多,祁泛已经出门了,洗漱过后,给他发了条短信:去哪了? 祁泛很快就回了:在公司,醒了?累的话晚上不用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安以洋:没事,我做吧!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菜。 祁泛:冰箱里有很多,我让人送过来了,想做什么自己拿,我什么都吃。 安以洋:好,给你煲汤(v)。 祁泛:乖。 安以洋:(v)。 放下手机安以洋就直奔厨房,祁泛回来的时候,安以洋正在煲汤,身上穿着的还是他的衬衫,围着围裙站在煤气灶前全神贯注地拿着汤勺在砂锅中搅动。祁泛眼里的神色柔的像是要化开,直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然后安以洋就听到他说:“舍不得放你走了怎么办?来我公司上班好不好?我想随时随地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发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临时有事去外地了,电脑没带,各种不方便,我是真的很挂念这篇文啊!杯具 ☆、第八十一章 再次面对李琦,安以洋是前所未有的局促与不安夹杂着愧疚,昨晚祁泛提起让他去他公司上班的事,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过后就算想反悔那人也是死活不依了,还要自己去打电话跟李琦要人,安以洋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做,李琦对他有知遇之恩,在他最艰辛的时候给了他这么一份稳定而适合他的工作,如果祁泛贸然向她要人,迫于祁氏的压力她当然不会不同意,那样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他情愿自己顶着难堪去跟李琦方面说,同不同意另做打算,不想李琦听完他要辞职和辞职的理由只是面色平和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加油!像祁氏这种大公司,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都挤不进去,难得祁总跟你投缘,给了你这么个机会,我很替你高兴,未来也算是有个好去处了,好好干,孩子。” 安以洋眼眶当即就红了:“我们公司也是个好去处。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这份工作,也很感激您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学到了很多,只是我……我,真的很抱歉……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傻瓜,人各有志,有些东西是没法强求的,我能理解,无论做什么,开心最重要,不要给自己压力,好好干吧!如果哪天做的不开心了,想回来了,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李琦看出他的难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和道。 “老大…”安以洋哽咽,鼻尖通红,“我不在这边工作了也要常联系,我请您吃饭什么的千万不要拒绝……” “当然,混好了敢忘了姐,老娘抽不死你!”李琦卷起一本杂志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笑骂。 “是是,您永远是老大!”安以洋脸上带笑,心里却是酸涩。这下,大概真的无法回头了吧? “唉,女大不中留。”李琦叹气。 “喂喂,乱说什么?”安以洋受惊。 李琦只回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走?”祁泛靠在车门上抽烟,见他出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送你过来我就不打算一个人回去。”祁泛掐灭烟头,打开了车门,“上去说。” “嗯。”安以洋情绪有些低落,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甚至想对祁泛说他想留在杂志社,难得找到一份如此适合自己的工作,而且收入也符合理想,如果不是祁泛突然的提议,他甚至想要一辈子留在那里。 “她不让你走?”祁泛问道。 “没,主编她很理解,她认为这个机会很难得,让我好好把握,说我随时可以办理离职手续,最近正好有个实习生,小萱在带她,很快就能上手,可以顶替我的位置,交接好就行,可能就是小萱要累点,我那块现在归她管。” “那就好,明天我就带你去公司报到。” “祁泛……”安以洋有些迟疑,“我怕我会做不好,你知道的,除了编辑我没做过别的,你那么大个公司……” “别担心,一切有我。”祁泛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柔和。安以洋心中稍定,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祁泛又说到。 “好。”不假思索就回答,近乎自暴自弃,把一切押上赌桌,五年痴恋,四年等待,赌一个人的真心。反正只要是祁泛,只要是他提的要求,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对他说“不”。 “你住在哪里?我现在载你过去拿东西。”祁泛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很好。 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安以洋马上回道:“不用了,我……我过两天再搬吧,有些东西要处理。” “不回去拿衣服?”祁泛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道。 “不用。”本来想找个借口自己回去拿,却听祁泛说道,“也行,我带你去买衣服。” 本来想拒绝,但见祁泛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便不想扫兴,只是问道:“你不用去公司吗?” “下午有个会议要开,不影响。” “哦…”买就买吧!反正他也不差这点钱。既然下定决心要重新在一起,在某些方面就不必再矫情了。 买完衣服吃过饭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祁泛要回公司开会,安以洋不让他再送他回别墅来回跑,祁泛拗不过他,只得自己先开车去公司了。 他一走安以洋便赶紧打车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是曾经他与祁泛一同住过的公寓。里面的摆设几乎没变,甚至祁泛的画板还原封不动地摆在客厅的角落里。回到卧室,打开衣柜,几年前祁泛留在这里的衣服全都熨得像新的一样,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旁边就是自己的衣服,挨得那样近。 鬼使神差地把他的衣服全部拿出来叠好放进行李箱,过后又原封不动挂回了衣柜,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这间房子他早就不要了,更何况是以前的衣服,这一切曾经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所以才会轻易丢弃,房子、画具、电脑……这些对他来讲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东西,当然不会稀罕重新找回。只是他忘了,曾经被祁泛毫不犹豫丢弃的,他也是其中之一。 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把电脑带上,关上门的前一刻,再次回望那间无比熟悉,维持祁泛走前模样的房子,心中的酸涩无法言喻,还有铺天盖地的失落。还记得当初付完房子首付时的心情,等不及天亮就开始搬东西,然后凭记忆连夜把房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几乎筋疲力尽,随身倒在地板上就睡了过去,连做梦都在笑,幻想祁泛突然回到这里时震惊的模样,甜蜜又酸涩,忐忑不安却又无法控制地期待,觉得一切都为时不晚,一切都充满希望。 而如今,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这间自己呕心沥血,历尽艰辛买来的房子,他甚至都不再提。 略一犹豫,门,最终还是轻轻地阖上了。一声轻响仿佛彻底隔断了过去和现在,把所有的甜蜜和情意关在了昨日。 你好,未来。 再见,青春。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挺地继续用手机发文⊙﹏⊙ ☆、第八十二章 没有你消息的那段日子,我常常想,如果当初不去招惹你,未曾鼓起过勇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你活在我世界里,是否就永远都不会有失去? 看不见你的时光里,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告诉你,如今竟无从说起。 你回来了吗?真的完完全全回到我身边了吗?为何却是那么的不真实,而过去四年抱着期待,每天想你的日子,如今想起,竟是那么踏实。 ——安以洋的微博。 输入祁泛说的密码,门终于开了,安以洋把简单的行李拖进宽大的别墅,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始终无法习惯这个被祁泛称之为“家”的庞然大物,里边的一切过分整洁,始终泛着干净而清冷的气息,偶尔扑鼻而来的花香却只是增添了虚幻的味道,仿佛怎么也填不满一般,没有一丝家的感觉。曾经熟悉的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他甚至连画板都看不到了,那是属于祁泛的独特的风景,他从前最喜欢看的就是祁泛画图时专注的神情,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他无比着迷,好像人在做着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时总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最有魅力的一面,没有丝毫的修饰和伪装,那么轻易地就能感染旁人。 祁泛在建筑设计方面的天赋,普利兹克奖提名就是最好的证明,上学那会儿,每次他一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弄他的画具,铅笔不离手,有时候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一天,安以洋知道这是祁泛仅有的爱好,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一件事情能引起祁泛的注意,那一定是与建筑有关的东西,他相信没有什么比建筑设计更能让祁泛获得快乐。但他从哈佛毕业后却毅然决绝选择了从商这条道路,虽说父母的衣钵理应由他来传承,他在商业上的造诣也是毋庸置疑,但安以洋多多少少还是无法接受他最终没有选建筑这条路的事实,连梦想都可以丢弃的人,还有什么是无法割舍的? 他真的有些迷茫了,现在的祁泛真的还是从前那个他死心塌地想要追随一生的人吗? 他记得祁泛有说过,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左右他的思想,牵制他的人生,建筑是他的灵魂,这一辈子都要坚守的东西,即使他父母再怎么不支持,他仍旧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建筑界打出一片新天地,就像他说的,他能靠自己的实力考进哈佛,就真的能考进去一样。当初他突然改变主意去当交换生,安以洋当然是失落得无以复加,一心等着他回校,后来却得知当交换生期间他考上了哈佛的研究院,留在了那边,失落的同时又不可控制地为他感到高兴,能离梦想更近一步,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有成就的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祁泛会有放弃设计的那一天,还选择了一条他曾经最厌恶的路,混得风生水起,像是对过往绝佳的讽刺。 虽说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安以洋还特地去查了下,在建筑界享有很好的口碑,齐聚了各国有才识的专业人士,在美国已经崭露头角。随着祁氏发展的重心往国内转移,那个他创立的工作室也进驻了中国,是国内建筑界不容小觑的一支新军。但他现在管理祁氏那么大个集团,早就□□乏术,想做其他也是有心无力,亲自设计什么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以他现在的时间和精力,除了作为幕后决策者而存在外别无他法。 祁泛开会回来的时候又是一脸疲惫的模样,见他坐在沙发上出神,便走过来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努力做出一个放松的表情:“在想什么?” “想你。”安以洋冲他扯了扯嘴角,却是怎么也提不劲儿的模样。 “怎么了?”祁泛摸摸他的脸,松了松领带,“累的话我们晚上出去吃,不用做饭了。” “累的是你吧?只是开会而已,回来就这副模样。”安以洋撇撇嘴,脸上不大高兴。祁泛平日里几乎就不怎么笑,乏善可陈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漠和疏离,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他见过他笑的最多的就是成功完成一副设计图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笑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怎么,心疼了?”祁泛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颊,心情倒是很好。 “知道我心疼你还让自己这么累?”安以洋小声地抱怨。 祁泛笑了笑,躺到了沙发上,头枕着他的大腿闭上了眼睛:“给按按头,犒劳一下为夫。” “犒劳你个头啊!谁理你?”安以洋有些哭笑不得。 “我这么辛苦都是为谁啊我?”祁泛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别说是为了我。”安以洋翻了个白眼。 “难道是为了我爸妈?他们还缺钱?” 我也不缺钱啊!安以洋在心里嘟囔,开始认真地给他按摩头部:“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建筑那块真的就不管了?我觉得你的话,继续努力下去说不定会得普利兹克奖呢!普利兹克奖获得者的爱人,顶着这个头衔我可以得瑟大半辈子了。” “祁氏总裁夫人就不够你得瑟?”祁泛挑了挑眉。 “夫人你妹!老子还是比较喜欢当普利兹克奖获得者的老婆!”安以洋半开玩笑地说到,其实是希望祁泛能坚持自己的梦想,“当初谁说理想不可弃来着?艺术家要勇于为艺术献身!” “是吗?”祁泛笑了笑,突然翻身将他压到身下,按着他的双腕,云淡风轻道,“我只知道老婆不可弃,要献身也只能为老婆献身。” “要死啊你!”见那人不由分说就来解他的衣扣,安以洋赶紧将他推开,“大白天的耍什么流氓?” “流氓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关系?”祁泛起身靠着沙发,眯着眼睛看他,衬衫的扣子解开两个,墨黑的头发略微凌乱,安以洋被这种慵懒的美感勾得无法自己,赶紧坐得离他远了些,省得被这种磁场掌控,失了分寸,“跟你说正经的,干嘛要放弃理想?你不是很喜欢设计的吗?以你的能力成为知名建筑师是指日可待的事,到时候照样能挣很多钱。” “你以为建筑师能挣多少钱?就算我成为全世界最有名的建筑师又怎样?”祁泛轻笑一声,恢复了原先的冷然,“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去了解一下祁氏的财务状况,如果是靠那个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是我爸妈的对手。” “喂,他们是你的至亲,别说得像是死敌一样行不行?干嘛非得斗得过他们?赢了又能怎么样?一辈子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这种胜利本身是以失败为代价的吧?骗得过别人你能骗得过自己吗?现在你是祁氏的总裁,时时刻刻紧攥着手中的权利,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被别人夺走,你就真的觉得自己赢了吗?”安以洋有些生气,金钱和名利本是祁泛最漠视的东西,如今竟为了它们而拼命,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像是你曾经最深爱的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被时间给偷换了所有,连同灵魂。这种感觉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与恐惧,或许这也正是他一直觉得不真实的原因,因为现在的祁泛跟以前的祁泛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果真是这样,爱他的理由都已经失去,还有什么值得坚持? “为什么?”看着眼前哑口无言的男人,安以洋蓦地红了眼眶,轻轻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祁泛,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我都快要不认识了。” “呵,是吗?”祁泛怔忪片刻,突然冷笑,“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变了?” “我没变,从始至终!” “呵,也是,你没变,是我变了,我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你而已。”祁泛说完就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是和好以来第一次争吵,可他们和好还没到一周。他就已经带上行李,辞掉工作,像个傻子一样丢掉自己的一切跟人家走了。四年前,祁泛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四年后,祁泛再次轻易地让他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 那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字字诛心,未曾了解过,那么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是分别是个什么样子?不了解也能爱上吗?我也未曾了解过你,可我已经爱上你了,等到终于了解,想回头还来得及吗? 有些好笑地站起来,拉过还未来得及打开的行李箱,开门的时候输入密码,发现从外面进来和从里边出去居然不是同一个!而祁泛只告诉了他从外面开门的密码,这种设定是否也太高级了点?只准进不准出? “不能出门才好,就这样关一辈子,当宠物养。” 脑海里诡异地冒出祁泛之前说过的话,瞬间有种被雷劈中天灵盖的错觉。犹豫再三,还是怯生生地给祁泛发了条短信:我想出去,电子门的密码是什么? 没有回复,等了许久,手机仍旧是一片死寂。出不去总不能真跳楼,安以洋只好打开笔记本电脑,上了yy,发现断离的头像亮着,便敲了过去:在? 断小离:卧槽……你诈尸啊! 安以洋: ̄へ ̄ 断小离:怎么了你? 安以洋: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那啥……我们和好了。 断小离:!!!!! 安以洋:然后又吵架了_||| 断小离:_|||然后又分手了? 安以洋:这倒没有。 断小离:然后你现在想表达什么? 安以洋:如果有天我说要去找你,你就什么都别问了,那肯定是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断小离:不就失个恋,至于么? 安以洋:不至于(__) ?爷我这回赌大发了,全部家当都押上,赌他爱我,不爱的话就满盘皆输,到时候真的就八八六了。 断小离:慢走不送,我会替你好好爱这个世界的(__)。 安以洋:Σ( ° △ °|||)︴只说要告别a城没说要告别世界!你醒醒好吗?到时候说不定就能不问世事,安心陪你打游戏了。 断小离:打你妹!快点给我去问荒城的下落,特么的,老子还在天上看着你! 安以洋:看你妹,不就个男人吗?让他随风去吧! 断小离:你怎么不让祁泛随风去! 安以洋:…… 作者有话要说:  唉,真想让小攻们都随风去了。。。小受和小受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he!!!! ☆、第八十三章 祁泛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安以洋正窝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被脸颊上湿软的触感唤醒,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顿时凉了手脚,猛然从沙发上挣扎起身却被按住,熟悉的声音响起:“别怕,是我。” “祁泛?”安以洋顿时松了口气,惊魂未定地整了整衣服,“怎么不开灯。” 祁泛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将他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别闹了,明天就跟我去公司,是我不对,不该冲你乱发脾气。” “呃……”安以洋一时有些结语,任他抱着,心平气和道,“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原来的地方住好,毕竟……我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等到……” “你是在跟我生气吗?”祁泛将他从怀中推开,扶着他的肩膀,黑暗中安以洋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可以猜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极其不悦的。 “不是,我没有在生气,就是觉得时间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而且你说你……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想我也是如此,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重新认识对方,马上就同居的话只会产生更多矛盾而已。而且,我真的需要时间回去好好想想。”安以洋好脾气地说到。 “好好想想?是想着怎么了解我,还是想着怎么离开我?”扶着他的肩膀的双手骤然收紧,安以洋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我没想要离开你,我只是……只是觉得还没法适应。” “哪里没法适应?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给你吃给你住给你买衣服,给你安排工作,你想怎么样?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我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口!” “够了,”安以洋听不下去,只好用手去推他的手,试图挣开他的桎梏,“你弄疼我了,先放手好不好。”捏着他肩膀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的骨骼生生掰断,安以洋眼里泛出了泪花,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才几天你就受不了了?”祁泛抓着他的双腕将他按到了沙发上,“别想离开我,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啊……好痛!祁泛,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没有想要离开你,疼……”安以洋整个人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双腕被深深地按进沙发里,感觉快要被捏碎了一般,“我只是……觉得没法适应……” “没法适应什么?哪里不能适应?我对你还不够好?”祁泛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是一味按着他的身体低吼,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样子让安以洋想起他四年前打架时凶戾的样子,吓得心脏都缩成了一团,“不……不是……啊!” 脖子上突然被重重地咬了一口,衬衫被用力地撕掉,扣子溅得到处都是,安以洋呆滞片刻,意识到祁泛想干嘛,开始剧烈地挣扎,却被一次又一次地按回到沙发上,祁泛的声音近乎暴戾:“没法适应是吧?你想从哪里开始适应?先从身体行不行?” “不要……放好痛……”锁骨又被咬了一下,痛得他呼吸一窒,直觉肯定被咬出血了,祁泛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埋头在他颈间又啃又咬,安以洋疼得直挣扎,明显的抵触似乎更加惹怒了那人,祁泛猛地松开他一只手,用力地捶了下沙发,拳头就落在他的耳侧,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再激怒我,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温热的鼻息扑在颈间,祁泛伏在他身上,压抑的喘息犹如被困在笼中暴怒的凶兽,安以洋吓得缩成了一团,他早就见识过祁泛凶残的一面,没命的样子跟地狱修罗没什么区别。 “乖。”见他不再挣动,祁泛终于安抚性地吻上他的唇,大手在他头上抚摸,舌头不由分说便深入他的口中,强势而霸道地封住所有无声的抗议,“宝贝,别惹我生气,嗯?” 感觉上衣被褪去,接着是裤子,安以洋双手按着沙发,眼前一片模糊,祁泛一边吻他,一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手指却蓦然一僵,大概是触到了他脸上的泪水,连亲吻的动作都停止了,只是撑起身体沉默地看着他。 安以洋紧抿着唇,在黑暗中默默流泪,半晌祁泛突然坐了起来,又将他从沙发上拉起,爱怜地将他抱住,大手不住地抚摸他的后脑勺,声音黯哑:“抱歉,我控制不住自己。” 安以洋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任泪水流淌,事实上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祁泛的残暴像是铭刻在骨子里的,重逢后更是变本加厉,温柔时候能要人命,暴躁时同样也能要人命,这一点他是早就知道的。明明怕的要死,可只要他稍一温柔,自己就像是贪恋温暖的小动物般贪恋他的怀抱,明知道这不过是他心情好时昙花一现的柔情,比泡沫还要容易破碎,可他就是舍不得推开。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曾天真地以为,这个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散发着冷血男人,已经被他悄悄地改变,时至今日他才彻底意识到,自己从未融化过他的内心。 五年,还要继续吗?真的很累了。 “安洋,对不起……我道歉行吗?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见他不说话,祁泛更加拥紧了他,抱得他都疼了,像是畏寒的小兽,极力在他怀中寻找温暖一般,连声音都像是在呜咽,但是他知道,怀里的是一头凶残的狼,受伤的时候也会变得脆弱,但嗜血的本性永远都不会改变。可他仍旧还是……立刻就心软了,原本垂着的双手自动攀上他宽阔的肩背,轻轻地抚顺、拍打,像是在安慰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有一首歌,是怎么唱来着? …… 虽然虽然很怕你,却要追随你 求你别轻言离去,因知音难觅 …… 虽然虽然很爱你,却不懂珍惜 任由时光荏苒你,追悔已莫及 …… 虽然虽然很想你,想联络却迟疑 命中注定的相遇,都失之交臂 …… 求你别轻言离去,因知音难觅 求你别轻言离去,因知音难觅 …… 祁泛,愿时光荏苒,有天你不会追悔莫及,让生命中这场注定的相遇,失之交臂。因为爱你,所以我没有轻言离去,愿你也好好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时间能证明,爱有多伟大。 ☆、第八十四章 祁泛给安以洋安排的职位是总裁特助,因为本身已经有了一名精明强干的总裁助理,重名了总有点说不过去,安以洋只能以特别助理的身份被安排到了离他最近的地方——总裁办公室隔壁的助理室。那里原本只有一张桌子,是总裁助理在用,现在硬是多添了一张,颇有几分画蛇添足之感,显得有些多余。办理完入职手续后,安以洋满心忐忑地走了进去,祁泛跟在他身后,原本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的青年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冲祁泛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能成为祁氏这么大个集团总裁的助理,定有过人之处,且不说能力问题,光是学历说出来肯定也能压死人。眼前的人,看起来要比祁泛年长几岁,应该已经过了三十,无论是穿着还是神情都透露着睿智与强势,一看就知道跟祁泛是同一类人,连公式化的口吻都如出一辙:“你好,我叫凌恺,在公司担任总裁助理,请多指教。” 安以洋见他朝自己伸出了手,也忙将手伸出,与他握到了一起,一脸局促道:“我叫安以洋,是……是总裁特助,请多指教。” 安以洋只要一想到以后整天都要面对着这么个工作机器般的人,心里就紧张得无以复加,有些不安地看向祁泛,祁泛给他一个安抚式的眼神,对凌凯说道:“新人,多担待。” 能被boss亲自领过来,还要交代一声的,做到总裁助理这个职位若是还不懂得审时度势,见机行事,未免也太过不会来事。凌凯一看就是聪明人,立刻了然地点了点头,恭敬道:“您放心,一定照顾好。”在祁氏这种大公司里,对新人所谓的照顾,就是不为难,他自然是熟谙于心的。 “那我先过去了,有什么不懂的问前辈。”祁泛拍了拍安以洋的肩膀,便去了隔壁。 祁泛走后,凌凯便把一摞资料递到他手上:“先看看这个,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哦,谢谢!”安以洋赶忙接过,见凌凯重新埋头到文件堆中,自己也去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刚翻开第一页就一个头两个大,金融方面的东西他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有些专业术语连看都看不懂,想问又见凌凯一直在忙,便不好意思打扰,把不懂的全都记下,结果凌凯一忙就忙到了午饭时间,除了中途上厕所几乎就没停过。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1节 安以洋震惊的同时又非常不安,生怕对方会突然安排什么差事给他,他却不会做,原本已经做好了忙得焦头烂额,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打算,不想凌凯这一整天都在不停地忙碌,根本没时间搭理他,更别提给他安排工作。往后他每天的工作除了接发传真,打印东西,偶尔接些无关紧要的电话,写写会议纪要外,便只剩下端茶倒水,修花剪叶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吃饭睡觉打豆豆。恍惚间有种回到了大学那段无所事事时光的错觉,大概是这几年过分劳碌的原因,突然重拾安逸,心中竟有些空落落的不安。 相安无事在公司呆了半个月,这种不公正的待遇终于招来别人的白眼,祁泛公司的人明显都不是吃素的,一个个都是火眼金睛,很快就看出了倪端,安以洋也终于见识到了大公司里的相互倾轧,尔虞我诈。 “那位什么来头?” “不知道……听说是boss亲自带来的,特助什么的。” “特助?有凌助理在还需要特助?我还真没见过什么事情是凌助理不能解决的!”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内外有别,也不是所有事情我们的凌助理都能解决的。” “什么意思?” “比如生理方面的……” “噗,你好坏!” “难道不是?你没见他经常出入总裁办公室么,又不是没秘书,给boss端茶的差事还轮不到他吧?而且门一关上,谁知道在里边干嘛?” “哦……怪说不得,boss对我们公司的美女都不感冒,原来竟是啧啧……” “嘘,你小声点,被听到就死定了!” “……” 很不巧,这些话恰好被安以洋听到,此刻他手里正端着一杯茶,路过秘书室,往总裁办公室走去。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难受是有,但也不是非常愤怒,毕竟他们说的大部分是实话,如此年轻又毫无资历,能一来就给安排了这么个职位委实是仰仗了祁泛的“疼爱”,他连发怒的立场都没有,只能照单全收。 “你胃不好,这些茶还是少喝,咖啡更是不行,以后尽量喝白开水吧!”安以洋把手中的杯子搁到办公桌上,说完便转身离开。 祁泛从文件中抬起头,抓住了他的手腕:“怎么了?” “没事,我回去工作了。”安以洋拉开他的手,低声说到。 祁泛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低落,更是不会让他走,又重新将他拉了回来:“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啊……”安以洋垂着眼,根本没看他的脸。 祁泛皱了皱眉,直接将他拉到了自己腿上,按着他不让他乱动:“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放手啦……这样像个什么样?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安以洋不安地挣扎了几下,祁泛却是不管不顾,箍在他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看到就看到,他们能怎么样?”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多少也为我想想,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的吗?”安以洋这回是真的火了,径直挣开他的桎梏就站了起来。祁泛也跟着站起,伸出双手撑住办公桌的桌沿,将他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间:“他们说你什么了?谁?” “呃……也没什么。总之,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工作场合,不谈私事,我记得之前你有在这间屋子里说过。”安以洋不想有人因为他而遭殃,毕竟人家说的也没错。 “这么记仇啊?”祁泛轻笑一声,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颊,知道他指的是上次自己过来找他的那次。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上班时间本来就是要公私分明的。”安以洋撇撇嘴,瞪了他一眼。 祁泛心情却是好得不得了,凑过去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安以洋立刻炸毛,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手用力地在脸上擦了擦,一脸气急败坏:“你这个人真是……” “真是什么?”祁泛心情丝毫不受影响,高大的身躯又压了过来,将他困在桌子前。 安以洋脸上红了红,顿时有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错觉,办公室h神马的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被自己雷得外焦里嫩。祁泛见他发呆,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舌头抵着他的牙齿,竟有深入的趋势,真是够了。安以洋再次用力将他推开,抹了抹嘴巴,警告道:“你给我适可而止,再闹我,我真要生气了!”然后不再理这个昏君,自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走后门就算了,他可不想再被冠上杨贵妃的罪名! 祁泛翘着腿半躺在办公椅上转了转,嘴角微微上扬,一脸舒心的样子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狼。好像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挺不错。可他的笑容只维持了不到三秒就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讳莫如深的神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离祁泛的生日还有三天,安以洋拿出了所有家当,对,就是所有家当,因为年头才刚还完房子的贷款,他现在是一贫如洗,几乎没什么积蓄。现在他要给祁泛买一份像样点的礼物,而且还打算在他生日那天做一件蠢事,因为,那也是祁泛曾经为他做过的事,说不定祁泛一开心,就能好好听他解释,趁机解开误会,两人之间便再无隔阂了。 原本以为那天只是两人买个小蛋糕,做点私房菜在家里温馨地过,不想祁家却是大肆铺张,在五星级酒店举办了派对,光是宴请人的名单就有好几页,而且都是些知名企业的老总或是高管,甚至还有娱乐圈的人。安以洋有些无语,祁泛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随意地瞥了一眼名单上的人名便递回到凌凯手里:“你去安排吧!” “是。”凌凯接过表单便出了办公室。 “发什么呆?回去了。”祁泛见安以洋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今晚你要喝好多酒吧?”安以洋回过神来,没头没脑地问道。 “当然,我现在是祁氏的老总,生日宴不只是为了庆祝生日,同时也是一种必不可少的社交手段,就算我不想,我爸妈也不会放过,明白吗?”祁泛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啦好啦,别不开心,如果可以,我倒想就我们两个人过,谁爱在生日当天还要应酬啊?” “嗯。”安以洋低低地应了一声,小声道,“那你少喝点酒,我在家里等你,早点回来。” “你傻啊,我生日你怎能不去?公司的员工都在邀请之列,当然不会少了你!” “啊?是,是吗?”安以洋微囧,从他怀里退出了,“那我晚上要穿什么?”正式场合,总不能穿的太随便吧? “别太拘谨,西装就好。” ☆、第八十五章 尽管祁泛说无需太注重,晚上安以洋还是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西装,把它烫得整整齐齐才穿上,生怕丢了自家男人的脸。事实上他纯粹想太多,祁泛下了班后并没有跟他一同回别墅,而是去见刚从美国回来的父母,然后跟他们一同吃饭,晚上才去设宴的酒店,因此他只能自己去。场地比他想象的还要华丽,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男的皆是西装笔挺,女的个个珠光宝气,可算是让他见识了一回上流社会人的打扮。只是祁泛一直没出现,现场又没有他认识的人,只能一人独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怀里揣着要送给祁泛的礼物,忐忑地期待,莫名地紧张。 终于,熬到了宴会开始,司仪洪亮的声音在诺达的厅堂响起:“尊敬的各位来宾,亲朋好友,大家晚上好!今天是我们祁氏集团的总裁祁泛先生的26岁生日,很高兴能邀请到大家前来参加这个生日宴,我代表祁泛先生在此对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也请我们的宾客共同举杯,祝祁泛先生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顺利!” 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宾客们纷纷举杯,安以洋也站了起来,举起手指的杯子,视线跃过攒动的人头,努力在台上寻找熟悉的身影。然而,等到他看清台上的人时,手中的酒杯蓦然一颤,险些掉到了地上。 祁泛开始说话了,可他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清了,耳朵嗡嗡作响,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手中的杯子险些滑落却被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接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顾清琉。 简洁的白衬衫,裁剪得极其合身的黑色西装马甲和西装外套,简约而优雅,透露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英俊犹如刀刻的脸却是冷气森森,嘴巴也仍旧不饶人:“别告诉我你是来给我兄弟庆生的?别搞笑了好吗?嫌他命长?要这样害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以洋深吸了口气,努力平稳身形不让自己倒下。 “少给我装无辜!”顾清琉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将他扯到跟前,满脸怒气道,“你来给他庆生就是要害他折寿!当初是谁劈腿害得他生不如死的?你知不知道他去美国后为你吃了多少苦头?酗酒、抽烟、打架……差点胃穿孔,还得了抑郁症!险些就没命了你知道吗?好不容易重新振作,你他妈又上赶着回来投怀送抱,怎么?人家现在当上总裁了,有钱有势,你又心动了是吧?林威也不差,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贱?” “我没有……”我没有要上赶着回来,我本来已经…… “你怎么想的我没兴趣!总之现在你也看到了吧?能跟他在一起的只能是董琳这种女孩子,祁泛他现在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要不了多久肯定就会结婚,所以,拜托你行行好,别再来插一脚,有点远滚多远成全他,ok?” “你够了!”被说得哑口无言的安以洋,突然被人一把拉开,他有些错愕地看向说话的人猛地愣住:这位不是娱乐圈人气最高的歌手苏白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的声音……原本灵动纯净的嗓音此刻竟是如此沙哑,如果说电视和现实有落差,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点? 顾清琉明显也是震惊不小,看着苏白欲言又止,又猛然瞥见站在他身边的人,语气瞬间变得恶狠狠:“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这又关你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伤人!”苏白反唇相讥。 “我说话伤人?呵呵,对,他这般水性杨花,见风使舵的个性不叫贱,那要怎样的才叫贱?像你这种吗?”顾清琉怒极反笑,话锋一转,矛头直指苏白。 “顾清琉,你别太过分!”一直站在苏白身边的男人终于开口,安以洋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教训我的人关你什么事?”顾清琉怒目而视。 “谁是你的人?我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苏白一脸平静地与他对视。 “没有任何关系?哈,对,对,没有任何关系,撇得真干净啊!现在有人撑腰了,急不可耐地跑回来跟我耀武扬威了,苏浅啊苏浅,当初你在我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把拽过身旁男子的手,转身就走:“算了,我们走,跟他这种人没法讲道理,没必要在这跟他胡搅蛮缠。” “我这种人怎么了?你他妈把话说清楚!谁准你走了?”顾清琉不分青红皂白就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扯了回来,“没有我你苏浅会有今天?别忘了,连苏白这个名字都是我给你起的,你敢说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放手!你干嘛?”苏白涨红了脸,想将自己的手扯回来却完全不是顾清琉的对方。与他在一起的那位男子见状立刻伸手抓住顾清琉的手腕,厉声道:“你放开他!” “怎么,沈凌寒,你想打架啊?你他妈算哪根葱?跟他睡过几次就以为自己是他男人了?老子睡他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在哪呢!”顾清琉抓着苏白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沈凌寒抓着他的手腕,三人就这么僵持着。 安以洋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苏浅眼眶已经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你放手啊!我真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哈……”顾清琉怒不可遏,越发的口不择言,“谁跟你上|床你就跟谁有关系是吧?跟我这装得有多纯情,早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苏浅就是个婊|子,只认床不认人!”此话一出,苏浅猛然一怔,顾清琉也瞬间懵了,嘴唇动了动,再也说不出其他,而沈凌寒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一拳打在他脸上,顾清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径直摔倒在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一拳打了回去,两人很快就打了起来。 场面开始变得混乱,身边不断有女人尖叫,保安及时赶到将两人拉开,快门声响个不停,闪光灯让人眼花缭乱,安以洋站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祁泛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尾随而至的董琳,两人今晚都是盛装打扮,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他下意识地就将手伸进口袋里握住那个小巧精致的丝绒盒子,那是他精心挑选了很久的礼物,里面正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男士钻戒,不是很贵,却花光了他所有积蓄,而此刻,他知道,这枚戒指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 他真傻,傻到见祁泛手上已经摘掉了原有的订婚戒指就天真地以为他与那位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已经解除了婚约,他甚至都没有怀疑过,连问都不曾问,无条件信任。好像也不能怪别人,是自己太蠢,蠢到愿意去相信一头奸诈的狼会有不计前嫌的一天。明明清楚地明白,冷血、凶残、睚眦必报才是狼的本性,更何况这头狼笃定了自己曾经遭受背叛,又怎会轻易放下仇恨,不去计较?什么都可以忘记,他怎么能忘记狼曾经许下承诺的同时也给承诺加上了桎梏一生,无法拆卸的枷锁:什么都可以原谅,唯独不能原谅背叛。 言之凿凿,镂骨铭心! 他怎么可以忘? 原来不是不肯听他解释而是根本就没打算听他解释,或是给他解释的机会,所以每次在他开口说出林威的名字的时候那人都会借机岔开话题,或是干脆转身离去,他们两人的结局早在四年前那场莫须有的猜忌中一锤定音,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顾清琉说的也没错,他就是贱,贱到迫不及待丢掉一切上赶着投怀送抱,贱到自以为只要能待在那人身边就可以不计较一切,贱到早就预测到了结局还是不肯死心地心存侥幸,贱到贪恋那么一点点短暂的温暖而将自己彻底逼入绝境。一定要这么狼狈不堪地退场,满盘皆输了才会甘心,才愿意承认,祁泛是真的不爱安以洋了,彻彻底底,确确实实。 喧哗未断,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被闪光灯照的头晕目眩,不知从哪涌进来的记者把场面彻底搅成了一锅粥,他被人群越推越远,直至完全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而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他。 算了,这样也好,或许他还应该感谢顾清琉,制造了这场混乱,让他的退场不至于太过难堪。 祁泛,我最亲爱的王子大人,我想这样的捉弄已经足以让你解恨,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谓的解释完全是多余,我错不是错在没有早点解清误会,而是妄想凡人能跟王子站在一起,获得王子的信任和全心的爱。以此为戒,谨记一生。 祝你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就这样放上end,我会不会被打?? 好吧,写大纲的时候真没觉得这么虐,我真被自己虐到了,我就是个蛇精病_(:3」∠)_ ☆、第八十六章 风大浪大,涛声阵阵,夜晚无人的海边寂静而喧哗,安以洋赤脚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渔火浮沉,心中平静到近乎死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来这里,大概只是单纯地想在无人的海边坐一整晚,因为大海足够辽阔,或许可以吞并所有悲伤。 “过了今晚就告别。”他这么对自己讲。 而在这之前他得先整理好思绪,逐个想起生命里所有值得他对这个世界保持留恋的人,不然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干脆选择纵身跳进海里一了百了,要知道这个世上有些痛比死还要难受,更何况,这种痛他已经经历过一次。 “在想什么?”耳边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低哑、残破,有种枯叶被风吹动,在水泥地上划出的“沙沙”声。 他惊愕地发现苏白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身边,白皙精致的侧脸在黑暗中显得分外突出,借着盈盈月光,柔美得像是漫画里走出的少年,远比屏幕上见到的还要不真实。原来这世上还真有长得这般好看的人,简直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倒是应了他第一张专辑的名字——《天使在唱歌》。可不就是天使吗?无论是外貌还是声音,诶?声音!印象之中他的嗓音空灵纯净,清亮脱俗,何时变成了这般沧桑的模样? “你……感冒了吗?”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就问了出来,不是应该要先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吗?这可是歌坛神话般的人物诶,自己要不要找他要个签名来着。正胡思乱想之际,苏白笑了笑,静静地看着远处浮动的海面:“没有。” “可你的声音……”安以洋欲言又止。 “很奇怪是吗?没吓到你就好。”苏白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到。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说起来这位乐坛天王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出新歌了,是这个原因吗? “嗓子受过伤,以后都会这样了。” “啊,治不好了?”安以洋顿时觉得可惜。 “嗯,治不好了。”苏白把视线重新移向大海,轻描淡写的口气看上去满不在乎。一个唱歌的,若是连自己的嗓子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什么? “你和顾清琉……”想到刚才的那场混乱,安以洋忍不住问道。 “爱过。”苏白不假思索地截断他的话。 “……”安以洋愣住,有些尴尬,“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打听你们的私事,只是……今天的意外都是因我而起,真的很抱歉。” “没事。我确实爱他,爱过他。”苏白勾了勾嘴角,明明是在笑,安以洋却觉得他眼里的悲伤比夜幕还要深沉。 “他的那些话,你不是毫不在意的吧?我不明白,那么好看的一个人,为什么嘴巴却是那么恶毒。”安以洋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那些话听在自己耳里都显得扎人,他无法想象苏白听到时是什么感受。 “呵,如果你曾经爱过一个人就不可能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苏白顿了顿,又道,“就像你跟祁泛,或许在你还不了解他的时候已经爱上了他,但你别告诉我,等你了解他了以后就不爱他了。” “……”安以洋竟无言以对。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你和祁泛的事,我还跟顾清琉在一起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听说过一点,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人要懂得为自己而活,不然未免也太对不起曾经被生活刁难的自己,如果打算一蹶不振到底,倒不如当初不要去努力。我不知道你究竟为爱情付出了多少,我只知道不是付出就有回报,可就算是毫无回报,至少你曾经全力以赴过,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样就已经足够。大不了,这个城市不喜欢了,就换另一个城市生活,这个人不值得你爱了,就换另一个人去爱。”苏白的声音在海浪声中不急不缓地平静述说,这样沙哑的、有些残破的声音此时此刻在安以洋听来却是美如,有种振聋发聩的效果。 “谢谢你,无论是在今晚的宴会上,还是现在。”安以洋无比感动,“很高兴您能陪我聊天,开导我。事实上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再分开,我就独自到另一个城市生活。”至于去爱另一个人,他至今仍未想过。他比苏白更悲哀的是,苏白没有了顾清琉貌似还有一个沈凌寒可以爱,而他自己,好像除了祁泛,就没有想过要去爱谁。 除了祁泛,他还能爱谁?忍不住在心里这样反问自己,林威吗?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或许还可以考虑考虑,毕竟,林威对他的心意早已经过了时间的考验,只可惜他现在不敢再想这方面的事情。 “嗯,你能看开就好。有点冷,我先回去了。”苏白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淡淡道,“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病了害苦的又是自己。”这句话像是在说他自己,又像是在提醒安以洋要爱惜身体,别瞎折腾。 “路上小心,今晚真的很感谢。”安以洋回头看着他,心里盛满了感动:真是一个温暖的人。 “没事,这个,你拿着,”苏白走了几步突然回身丢了张名片给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还有就是,我的真名叫苏浅,苏白这个名字,以后不会再用了。” 安以洋拿起来一看,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要到了大明星的手机号码,看着不远处那抹渐行渐远的纤长身影,忍不住起身冲他吼道:“顾清琉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远处的人没有回头,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只是脚步一深一浅地消失在夜幕中。 安以洋独自坐了一会儿,心里豁然开朗,回去原来的房子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给安以凌发了条短信:哥要去另一个城市生活了,你们不要担心,好好照顾爸妈,还有爷爷奶奶。一环有套房子,价值已经超过百万,是我这几年存钱买的。地址:xxxxxxxxx,我已经过户到你名下,钥匙和所有证件我都会寄给你,可以跟爸妈一起搬进去,或者卖掉选个喜欢的地方重新买一套,不然把钱存下来也行。归期不定,勿念。” 一分钟后电话响起,安以洋愣了一下,发现是安以凌打来的,怕他不放心还是接了:“怎么还没睡?” “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离开?你哪来这么多钱买房?你要去哪里?”安以凌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心急如焚道。 “没事啦,就是想换个环境,去了那边会好好生活的,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这套房子真的是你用自己的钱买的吗?你不会是做了什么……” “你放心啦!你老哥我真的没有做犯法的事,而且房子的贷款已经全部还清了,真的不用担心!” “那干嘛要走?你说清楚!至少也要跟爸妈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 “别慌,你哥我失恋了,想找个地方疗伤,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 “失恋?哥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怎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哥这么好的人她怎么会……” “行了行了,打住哈!我真的没事了,就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地,好好开始,求成全!” “没事的话怎么还想着离开?你不会是想不开吧?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不用啊!诶,你介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想不开我还会接你电话?” “呜呜……非走不可吗?我想你了怎么办?” “我去,你几岁?别这么肉麻行不?” “我22了!而且我还想告诉你,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很有名的房地产公司当策划助理,虽然实习工资只有两千多,但是转正后就有三千多了,以后当了策划后工资肯定还会涨的,我长大了,能自己挣钱,哥,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哥……知道。你一直都很懂事,从小到大都是。”安以洋听完他这些话,鼻尖顿时有点酸。 “没有,我犯过很严重的错,把哥你害得很惨,我这一辈子都会记住!其实我一直都挺后悔,如果当初不是跟着威哥去赌场玩,就不会迷上赌博,我是见他经常赢钱才会自己偷偷跑去赌的,我真是鬼迷心窍,才会害了你。”安以凌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安以洋心头一震,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林威带你去过赌场?” “嗯,他经常带我去,还借钱给我玩,不过他有提醒不能沉迷。” 呵,知道不能沉迷还带你去哪种地方? “那你怎么知道可以找地下钱庄借钱的?”安以洋又问。 “因为我见他找他们拿过,那时候威哥身上带的钱不够,就暂时找他们拿了,说那是需要利息,提醒我不能动那种念头。” 他去赌场会没带够钱?到底是提醒还是引诱? 安以洋在心里冷笑。想起林威回来后莫名对小凌亲近,经常带他出去玩,给他买东西,再联想到后边的种种:赌博、借高利贷、还高利贷到,他和祁泛决裂,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切就像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而林威在之间始终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 曾经的愧疚,在此刻全然被愤怒代替。本来还想着给弟弟发完短信后就给林威打个电话,跟这个曾经全心全意爱过自己,帮过自己的男人好好地道个别,甚至还想着,如果真的有放下的那天,林威还在坚持,自己或许可以跟他试一试。 “哥,你怎么不说话?哥?”弟弟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安以洋深吸了口气,说道:“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当时太年轻,太过单纯,哥从来没有怪过你。很晚了,睡觉吧!哥哥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一切都很好,哥哥现在有个电话要打,先挂了,晚安!” ☆、第八十七章 半夜给林威打电话绝非安以洋本意,但他现在一刻也不能等,挂了电话后就径直拨通了林威的号码。今夜无眠的人似乎特别多,林威也不例外,一如既往地迅速接了电话,声音仍旧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小洋?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 “我要走了。”安以洋淡淡道。 “走?去哪?你现在在哪里?”林威语气瞬间变得急促。 “我不想说。”安以洋只回他四个字。 “到底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了?是祁泛对不对?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怎么他现在又……” “你会不知道?”安以洋笑着反问。 那头似乎愣了一下,才说道:“他还是不肯原谅你?” “你觉得他会轻易原谅我吗?如果他轻易原谅我,你做的那些岂不全都白费?”安以洋恨声道。 “我……做什么了?”林威迟疑片刻,有些底气不足。 “你不用再装了,我什么都知道!”安以洋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声音顷刻变得竭斯底里,“如果不是你,小凌会跑去借高利贷?如果不是你,我会为了还债而被迫欠你人情?如果不是你,祁泛会误会我到那种程度?我敬你,喊你一声威哥,不会因为你不走正路而瞧不起你,我把你当作兄长来看待,而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知道小凌是我的弱点,所以找他下手,利用我心软的性格,故意让我欠你那么多人情,你还真是厉害,小凌至今仍旧被蒙在鼓里,你差点毁了我弟弟你知道吗?而我这四年多到底是怎么过的,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这一切不过是你精心策划的一个局而已,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还对你感恩戴德,心里很爽是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那头沉寂了许久,才轻声道:“因为我爱你,我想得到你。” “你爱我?为了得到一个人而牺牲掉那个人所有幸福,你确实你这叫□□吗?”安以洋哭着冲着他吼道,“现在我跟祁泛终于彻底玩完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我这辈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这下你就满意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跟杀死我没什么区别了!” “小洋,你冷静点听我说,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林威焦急道。 “不用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我怕了你的阴谋诡计,哪怕只是当朋友,我也不敢再和你这样的人来往!”安以洋说完就收了线,林威再打来他就直接按断,将他的号码拉黑掉。 有种一切都结束了的空茫。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了片刻,他终于拿出手机给断离发了条短信:我明天去找你。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无比熟悉的两个字,安以洋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他没有逃避,而是平静地接起:“祁泛。” “你去哪了?”质问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凌厉,像是丈夫在质疑晚未归家的妻子。 “我现在回去。”电脑还在那边,这是他目前仅有的谋生工具,不能不带在身边,他现在相当清醒。 打车到祁泛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一打开门,他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压到了墙上,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祁泛按着他的手腕,目光混沌:“你……你去哪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连说话都口齿不清了!满屋子都充斥着刺鼻的酒味,混杂高级香水的味道让安以洋感到相当不舒服。 祁泛没有回答,只是寻着他的嘴就要亲吻,安以洋撇开头,用力挣开他的桎梏:“你干嘛?” “吻你。”祁泛说着,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甩到了沙发上,不由分说就覆了上来,埋头在他颈间胡乱地吻着。 安以洋使命推他:“你起来!干嘛啊?啊!” 脖子被重重地咬了一口,以示警告,祁泛双手撑在他脸侧,目光迷离,明显是醉得不轻的样子:“你去哪了?为……为什么不回家?” “这里不是我家!”安以洋侧过头,不去看他。 “这里就是你家,是……是我们的家。”祁泛执拗地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正视自己,“说,你……咯你刚才……去去哪了?” “起来!我不想跟醉鬼说话。”安以洋在他胸口推了一下,却是纹丝不动,不由气恼,“我去哪了关你什么事?起来!听见没有?我要拿东西。” “拿……拿什么东西?”祁泛醉醺醺地看着他,低头又要吻他,却是半天找不到嘴唇的模样,这里触一下,那里碰一下,安以洋觉得好气又好笑,一下卯足了劲,发狠地推了他一把,大概是醉糊涂了,没什么防备,竟直接翻到了沙发下。 安以洋赶紧从沙发上爬起,去卧室拿他的笔记本电脑,经过客厅的时候见祁泛还躺在地上,一时心软就走了过去,刚把人从地上拉起又被重新压到了沙发上,安以洋气结,在他肩上胡乱地捶了几下,“你起来!我要走了。” “走?去哪?”这句话似乎让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清醒了些,猛地就抓住他的双手,把它们死死地按在沙发上。 “去哪跟你没关系,总之,你快放我起来,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安以洋用力挣动,却被祁泛强大的身躯牢牢地压住,从牙缝里一字一顿道,“没关系?你想去哪?想去找别的男人?” “就算我要找别人又关你什么事?总之我找谁都不会再找你,你给我放手啊!”安以洋气得张口就咬在他手腕上。 祁泛眼里瞬间燃起了火光,完全忽略了手上的疼痛,开始撕他身上的衣服,安以洋死命挣扎,大概真是气疯了,力气也比平时大了不少,又一下子将他推了出去,声色俱厉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什么?”祁泛靠在沙发上,眼睛毫无焦距,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醉的,“你……你是我老婆。乖,过来让我抱抱。” “抱你妹!”安以洋气得恨不得爆捶他一顿,尽量站得离他远些,开始整理凌乱的衣衫,“还不够吗?你要玩我到什么时候?一边跟正牌未婚妻出双入对,一边喊我老婆,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不知道。总之,你不能走,哪也不许去。”祁泛说着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安以洋见他要过来,忙抓起手提电脑,绕过茶几往门口跑去,无奈祁泛手长腿长,没几下就追上了他,一把将他拽住,又重新将他甩回到沙发上。 安以洋简直要崩溃:“你到底想干嘛?” “不许走!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祁泛压着他的腿不让他乱动,大手犹如钳子般掐得他下颚生疼。 “凭什么?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么给你玩弄?”安以洋肠子都悔青了,刚才就不该心软去拉他那么一把,简直是农夫与蛇!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当初你玩弄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那你又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安以洋顷刻就红了眼眶,心里的委屈翻江倒海,但他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重头再来什么的,他是真的没有那种勇气了,“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们就此一刀两断不好吗?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什么都不缺,过得比谁都好,就大发慈悲放我走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有多远滚多远,这样还不行吗?我真的玩不起!” “放你走?放你去跟林威双栖双宿?你当我是傻子吗?”说着又去扯他身上的衣服。 “呵,你不傻,你们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把别人玩过来玩过去的。傻的那个是我,我真的受够了!要做是吧?好,不用麻烦你,我自己脱衣服,上完了让我离开,这样可以了吧?”安以洋流着眼泪,语气却是无比平静,真的就开始动手解自己身上的扣子。 祁泛怔了怔,突然扯下领带,把他双手捆住,绑到了沙发腿上,然后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 “唔……”安以洋没法将他推开,下颚被大手用力地掐着,被迫张开嘴,任那人霸道地将舌头伸入,舔遍他口里的每一个角落,缠着他的舌头辗转吸允, 直至吻够了才将他放开。 祁泛喘着粗气,伸手摩挲他光滑的脸颊,黝黑的眸子沉甸甸的一片,满是压迫,:“我不会放你走,我要把你关起来,关起来。” “你疯了?快点给我解开!”安以洋失声叫道。 “我是疯了,我他妈早就疯了!疯了才会给你这么玩弄!疯了才会这么执迷不悟!”祁泛冲他怒吼,然后完全丧失理智,一把扯开他身上的衣服,将他翻了个身跪趴在沙发上。 “唔……不要!好痛……啊,祁泛……你放开我好不好?真的好痛……啊……”在他颈间啃咬的人像是要将他拆吃如腹般,安以洋又惊又怕,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粗暴的情|事一直持续到天亮,安以洋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从昏迷中醒来,浑身上下疼得像是被汽车碾过,被紧紧绑在沙发上的双手已经没有了知觉,祁泛高大的身躯压在他身上,头趴在他颈侧,温热的呼吸拂在他脸上,睡得人事不省。阳光透过窗口洒了进来,给他英挺的眉目增添了几分柔和,修长的睫毛安静地拉拢着,在晨曦下显得近乎透明,垂眼便能看到。 安以洋小心地动了动身子,身上的人突然翻身,把他惊出一身冷汗,好在祁泛只是从他身上翻到了一侧,躺到了他身边,似乎是累极,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已经醒来。安以洋赶紧侧头去咬手腕上的绳结,没了祁泛的阻碍,很快就被他解开了,尽管浑身上下痛得快要散架,他还是片刻不想多留,捡起散乱一地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拿起手提电脑就快步走向了门口,他昨晚从那头收拾过来的行李还放在那里。还好昨晚他进来的时候没有随手带上门,此刻门还是虚掩着的,不然他不知道出去的密码,估计真得考虑一下跳楼 。 一走出院子,就看到了一辆的士,安以洋赶紧拦住,上了车后,狂跳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师傅,去机场。” 车很快就驶离了别墅,安以洋回头看了一眼那栋他住了大半个月的三层小洋楼,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生日快乐”,再也没有回头。 ☆、第八十八章 见到安以洋那一刻,断离受惊不小:“卧槽,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好歹也是初次见面,你不要这样吓我好吗?被抢劫了还是被强|奸?!” “被强|奸。”安以洋有气无力道。 “哈?” “赶紧的,带我去你家,再不洗澡我要疯了!” “你确定不是先去医院?”断离从震惊到淡定,默默拉过他的行李箱。 “我现在只想好好地洗个澡,然后睡觉!” “好吧。” 断离的家很整洁,标准的两室一厅,装修非常朴素,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就是有点冷清。安以洋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断离煮了碗鸡蛋面端了过来,坐到他旁边:“还没去买菜,先凑活两口,醒了给你做好吃的。” 安以洋心里滑过一股暖流,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开吃,顺便问道:“你家人呢?一个人住?” “我是孤儿,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奶奶把我养大的,几年前她也因病去世了,现在就剩我一个。” “啊?”安以洋举在嘴边的筷子僵了僵,眼里闪过一抹尴尬,“抱歉,我不知道这个。” “没事,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断离毫不介意道。 安以洋看着他温润如玉的面容,想起荒城和他的家境,心中莫名一紧,鼻子突然就有点酸:“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当你的家人。”过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呃……我应该会叨扰你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跟你一起住,然后按这边的租房标准给你房租,这样行吗?” “瓜了吧你?说什么傻话?”断离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咱两的关系还用计较这些?” “总觉得不太好,你也是要过日子的啊,我写文也有点收入,不能白吃白住。这样吧,我交水电费,然后咱们轮流买菜,你看怎么样?” “不怎样!”断离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老子养你绰绰有余!” “哎唷,好大的口气,人民教师这么有钱?”安以洋调侃道。 “好歹也是大学老师,又不用赡养父母,总之饿不死你!”断离凶巴巴道。 “也是,b大毕竟也是名牌大学,工资应该相当可观。”安以洋啧了一声,“不错嘛,看你整天游手好闲,还沉迷网游,居然能混个大学老师当,简直不敢置信!” “你以为我是你吗?”断离笑骂。 “我对学习不擅长。”安以洋无赖地耸耸肩。 “那你对什么擅长?” “吃饭睡觉打豆豆。” “呵,你就懒死吧你!” “反正你要养我不是?”安以洋眯了眯眼睛,摸着下巴,忍不住好奇,“话说,你具体工资是多少?” “打听这么清楚干嘛?”断离赏他一个爆栗,“好好吃你的面,吃完给我滚去睡觉,看看你那狼狈相,分个手搞得这么惨烈!” “唉,你是不知道。”安以洋垂头哧溜哧溜吃着面,想起今早祁泛沉静的睡颜,突然意识到那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两滴泪就不受控制地洒了出来,咚咚两声落入碗中。 断离被他吓得不轻,赶忙扯过几张纸巾,手忙脚乱递给他:“干嘛呢干嘛呢?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没事。”安以洋接过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擦了几下,就放下了筷子,“我去睡一会儿,醒来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回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了。” 明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躺到床上却是不肯睡去,一闭眼全是昨夜失控的场景,祁泛灼热的呼吸仿佛还存留在颈侧,犹如野兽般强烈的侵占感仍旧鲜明。有那么一刻几乎以为自己会死掉,第二天醒来居然发现还活着已经是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还能坐着飞机来到另一个城市而没有昏倒,甚至没有发烧。或许是早几年折腾得过分了,这点小伤小痛早已不值一提。安定下来,泪腺反而变得脆弱,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浸湿枕头,脑海里掠过的尽是往日甜蜜,哪怕是被对方凶狠地骂作白痴,仍旧开心的像个傻子,因为那时他知道,“你是白痴吗?”这句毫无保留的叱骂里,蕴藏着多少宠溺和温柔,只是这些都只能留在过去,连同那个深爱他的人,再也回不去,再也无法触摸。 再睁开眼,窗外已经亮起街灯,断离敲了敲门,在外面说道:“醒了吗?饭做好了,起来吃点东西。” 安以洋抱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回道:“就来。” “卧槽,同居第一餐,要不要喝点小酒庆祝一下?”安以洋搓了搓手,一副满血复活后精力充沛的模样。 “然后顺便乱个性?”断离笑道。 “得了吧,两只小受瞎折腾什么!”安以洋扒了一口饭,问道,“现在游戏更新到了哪了?太久没玩估计地图都不认得了。” “主城迁去洛阳了。” “我擦……那长安呢?” “一片废墟。” “真的假的?那可是荒小城最喜欢的地方欸!”脱口而出后安以洋立刻后悔,可挽回已经来不及,只得讪讪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我忘了问祁泛了。” 断离轻轻一笑,说道:“没事,问不问都不重要了。” “呃?” “我也够了。” “什么?” “四年多,你够了,我觉得我也该够了。”断离叹了口气,苦涩道,“你觉得一个整整五年都没想起要联系你的人,找得到他又有什么意义?” “也是……”安以洋沉默了,不知怎的,竟有些失落。大概是自己的爱情未能圆满,多多少少都希望能在朋友身上看到一个好的结局,不想却是无疾而终,又或许自己的内心始终坚信,荒城不是那样的人,他突然消失肯定是有他的苦衷的。如果真是这样,本是相爱的两个人就这么失之交臂,未免也太过可惜。 “那你还继续玩这个游戏吗?”安以洋问道。 “玩啊,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不再为了等任何人。” “嗯,这样才好嘛!玩游戏开心最重要,如果哪天玩得不痛快,咱就不玩了!” “晚上带你打22,换身装备。”断离转移话题道。 “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因为这是以前你最常对我说的话啊,现在哥已经不水了,带你绰绰有余!” “靠靠靠,真的假的?”安以洋表示怀疑,“就你那操作能带人?我可是万年奶,你能dps?” “上线你就知道了。”断离笑得高深莫测。 安以洋成功被他挑起了兴趣,熄灭多年的游戏之火又开始熊熊燃烧了,风卷残云般吃完饭就冲到了他的电脑前:“有网线吗少年?我带电脑了!”这个可是他用绳命换来的啊! “其实你根本不用带,我有一个台式的和一个笔记本的,刚好一人一个。” “我、操!那他特地跑回别墅去被人操了个半死回来,意义何在? ”安以洋内心在咆哮。 断离在外边收拾碗筷,当然看不到他此刻抓心挠肝的样子:“网线在书桌的抽屉里,自己去拿。” 连续几天白天安以洋就在家里码字,断离则是去学校上课,晚上两人抱着一堆零食,宅在一起狂打游戏,玩的不亦乐乎。他甚至觉得,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似乎也不错,活到老,玩到了,有吃有睡有基友,人生圆满得一逼那啥。 然而这头皆大欢喜,那头却是乌烟瘴气。 祁家大宅灯火辉煌的客厅里,祁家二老与自家儿子面对面坐着,一副剑拔弩张的阵势。 “你这样让我们怎么跟董家解释?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你怎么说变就变?你知不知道董家丫头为了你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夏霓虹率先打破了沉默,虽然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锐气仍旧不减当年。 “呵,您真希望我娶一个娇生惯养,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的大小姐?”与她强势性格如出一辙的祁泛只是冷笑一声,云淡风轻地反问道。 “我不管她什么性子,总之嫁给你后就是你媳妇,哪里需要改的,你让她去改便是,嫁进祁家就是我们祁家的人,由不得她胡闹!”夏霓虹口气冷硬道。 “是吗?您的意思是娶她回来还需要我教她怎么做好祁夫人对吧?那么您呢?您当初嫁给父亲的时候,可曾为他改变过分毫?难道您在业界不择手段,刚愎自用的做派全是父亲教的?”祁泛话一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力道大得径直将他的脸打偏了过去。 夏霓虹“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他的脸气得浑身发颤:“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是你妈啊!你就这么说我?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我当然没忘,是奶妈和管家,还有就是……你的钱。”祁泛面无表情道。 夏霓虹下意识地又举起了手,一旁的祁振华看不下去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你打死他又有什么用?看你教出的好儿子!这都遗传了谁的脾气?” “哈,你现在怪我?遗传谁的难道不是遗传你?要不要再去做一次dna鉴定?”夏霓虹被他父子俩气得快吐血。 “你也有份吧?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你看看你这些年做的事,你像是个为人母亲的样子的吗?”祁振华声色俱厉,若是在商场上,被他这么强大的气势一压估计都会吓得魂不附体,夏霓虹一个弱质女流却是面无惧色,怒极反笑,“哈,现在儿子不听话反过来怪我了,养不教,父之过!我没有为人母的样子,那么你呢?你有为人父亲的样子的?我做的事怎么了?做的再多还不是为了祁家?” 祁振华面色变得极其难看,明显是被说中了痛处,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好当着儿子面发作,只得一甩手说道:“我有个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在这跟他好好说,别再动手了。” “祁振华!”夏霓虹气急败坏地冲他的背影吼了一声,无奈丈夫充耳不闻,逃一般地快步离开了家。 夏霓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猛地喝一口上等红茶,半天才缓过气来:“你看看,你看看你爸!每次一遇到你的事情就逃跑,甩手掌柜真是当的得心应手,他以为这里是公司吗?什么都能丢给下属去做!这个家他也有份吧?在家里我可不是他的下属!” “啊啊,您不是他的下属,所以也没必要管我的事情了是吧?”祁泛靠着沙发,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红茶,随声附和道。 “妈不是这个意思。”夏霓虹脸上闪过一抹急促,有些迟疑地坐了过去,伸手摸摸他被打的脸,“疼不疼?妈不该打你,刚才是一时气急,你别怪妈妈好吗?妈妈跟你道歉。” “我并没有怪您。”祁泛淡淡道,眼里满是生疏。夏霓虹心中莫名一痛,伸手抓住儿子的手,“小泛,那妈现在补偿你好不好?以后公司的事情妈全都不管了,全权由你处理,妈每天就在家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妈都给你做,不会的就去学,好不好?” 祁泛不作声。夏霓虹谆谆善诱:“跟小琳和好吧!妈看得出来,那丫头是真心爱你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有个自己的孩子,被个小兔子牵着鼻子走像个什么样子?我们祁家总不能后继无人。” 祁泛深吸了口气,突然一脚踹飞了茶几,站了起来:“到头来你还是想要牺牲我的幸福去达成公司上的强强结合!爸说的没错,你根本就没有为人母亲样子的,更确切地说,是你们,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为人父母的样子!” 仆人顿时乱作一团,糕点和茶具飞的到处都是,整张玻璃茶几摔在老远,径直碎成了几瓣,饶是在商场身经百战的夏霓虹,突然遭遇这样的场面也是被吓了个手足无措:“你……你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会听吗?”祁泛声音嘶哑,像是一只受了刺激的野兽,明显处于暴走的边缘。他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开始看到什么摔什么,把家里砸得七零八落后,蓦地看向了她,那双充血的眼睛,满是警告和压迫,“我告诉你,婚我不结!有本事你们把我绑去礼堂。姓董的若是敢嫁过来,我保证、我绝对、我百分之百会弄死她,想出人命的话你尽管试试!” 夏霓虹完全被吓傻了,她发现和祁振华杀伐决断、刚毅果决的基因融合在一起好像产生了一个极端,面对着这样可怕的儿子,她竟连开口的胆量都没有了。 “一个男人,真的这么重要吗?”呆滞片刻后,她喃喃开口,“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为他这样?” “他哪里都不好。但是他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我从未有过,你们从未给过的家!”祁泛说完又摇摇晃晃地坐回到沙发上,苦笑道,“而你却毁了它。” “我做了什么?明明是他自己要出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给你带绿帽子导致你最终跟他分开,你回来后再跟他在一起我有阻止吗?” “因为你知道我只是在报复!你比想象中的要了解我,事实上睚眦必报的性格大部分遗传于你,你别说你不知道。当初若不是你找人跟踪他,捕风捉影去弄那些照片回来,你觉得我们会分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而已。” “呵,真面目?就算没有那些照片你也会捏造证据来陷害他的吧?” “你说的什么话?你妈在你眼里竟糟糕到这种地步吗?要不是我说不定你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是,如果不是林威亲自找我说出事情的真相大概我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因为他弟弟出了事才会有了那么一遭,这一切都是林威一手策划的,而你成了帮凶!” “我……他弟弟出了什么事?”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连他人都找不到……我现在连他人都找不到!”祁泛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捂着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在他最难过的时候我还给他雪上加霜……我居然丢下了他,我居然……” “好了好了,大不了再找回来便是,”夏霓虹叹了口气,终是有了妥协,大概是亲眼见到儿子这般悔恨的模样,又终于意识到再不让步估计这个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至亲从此真会恨她入骨,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还有我回来后做的那些事情,我想他肯定是对我失望透顶了,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才会走得那么干脆,我要是……要是再也找不到他了怎么办?”祁泛垂着头,手捂着眼睛,像是一条丧家之犬,狼狈到了极点。 夏霓虹发现泪水居然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这一刻她仿佛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心蓦然揪紧,她那优秀得近乎变态,向来我行我素、不可一世的儿子,在业界雷厉风行、旋乾转坤的儿子,从懂事以来就没有流过一滴泪的儿子……在哭。到底是个女人,到底是个母亲,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痛苦后,什么原则都抛到了脑后,夏霓虹的眼睛不知不觉就湿润了,不由自主地坐过去,伸手将早已高过她许多的儿子抱进怀里:“对不起,妈妈做错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妈都支持你,好吗?妈再也不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你想跟什么人在一起就跟什么人在一起,只要你幸福,好吗?” “可是……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祁泛没有挣扎,失魂落魄地任她抱着。 “没关系,先把人找到,其他的再慢慢来,”夏霓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就是董家那边,可能会有些麻烦,不过你别担心,万事有我和你父亲担着。” 祁泛沉默了一会儿,冷静地从她怀里退了出来,原本满是痛楚的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如果他们不想合作,就让他们从圈子里彻底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更啦!肥肥的一章 前两天我妹妹动了手术,我心情非常糟糕,非常担心她的身体,基本上没心情写文了。不过现在好了,真是万幸。祁泛终于知道真相了,基本上已经虐完,林威的解释直接隐藏掉了,后边应该会有一段祁泛的回溯,里边会有吧。接下来大家就看霸道总裁怎么追回老婆了(__) 嘻嘻…… 撒花的小伙伴们都萌萌哒,看到你们催更我其实非常着急,我是那种一看到有人催了,就无论如何都要赶紧码出一章来的家伙,非常不安,有时没更新是真的有事啦!望大家谅解,爱你们(づ ̄3 ̄)づ╭?~ ☆、第八十九章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能让曾经的刻骨铭心变得淡若云烟。祁泛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安以洋,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安以洋的记忆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的深刻,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放大,犹如循环放映的生动影片,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桓、旋转,一遍又一遍,直至把他推向崩溃的边缘。不想被左右,却处处受牵制,像是有一根无形的藤蔓紧紧地缚住心脏,而另一端始终牵在安以洋的手中,无论走得多远、多久,都无法脱离掌控。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2节 四年,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没日没夜地工作,把自己累到麻痹,然后在无人的夜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还是想回去,不过是因为恨,绝对与爱无关,他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人白白玩弄,他要让背叛他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悔不当初,这才是他不顾一切想要回去的目的。好像人在做一件违背自己尊严的事时,总得有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在外人看来毫无破绽,更重要的是能骗过自己。 所以在公司彻底站稳了脚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国内。对,就是迫不及待。 绝非想念,唯有记恨。 甚至在刚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他还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句话。 然而在回国的第一个工作档期,他们便不期而遇。他曾想过无数个重逢的场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们会以这样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碰到了一起,他原以为还要颇费一番心神,事实竟是不费吹灰之力,他甚至都有些措手不及,差点泄露了情绪。 他想,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 可当他看到那人苍白得近乎病态的脸时,心里想的却是:怎么会瘦成这副样子?这些年是不是过得不好?也是,他那种得过且过,懒惰得像猫的性子,若是不被人好好地豢养起来,圈在身边,大概真的会过得很糟糕。转念一想,这样是不是说明……他现在其实是一个人?他和那个男人……已经分手了?不知怎的,心情竟莫名好了几分。 采访途中,表面上气定神闲,实际上眼睛从未从对方身上移开过,连他的一个极其轻微的表情都不放过。明明已经是24岁的成熟青年了,已经过了法定结婚年龄,白皙秀气的脸庞仍旧带有一丝稚气,只是原本圆润饱满的小脸已经消瘦了不少,下巴显得更尖了,头发仍旧跟瞳孔一个颜色,浅浅的栗色,温暖而柔软的样子让人很想伸手去揉一揉,虽然脸色明显大不如前,但也不可否认,五官跟几年前比起来却是出落得越发精致了,有种介于文艺青年和邻家男孩之间的阴柔与亲切,让人看着就觉得很舒服。 看出他的紧张,瑞瑞不安模样,连说话都显得小心翼翼,更是激起了祁泛的嗜虐欲,让他更加地想要欺负他,所以原本就不喜欢展露表情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表情,原本已经够冷硬的口气,变得更加冷硬,该有的礼数一一俱全,公事公办的口气不夹带任何私人感情。看着对方的表情渐渐地像是要哭出来,声音也像是在极力克制,头垂得越来越低,整个人都紧紧地绷起,尤其是在问到他未婚妻的那一部分,像是随时会崩溃一样,让祁泛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肯定是后悔了吧?当初选择林威的时候是否从未想过他会有重回祁家的那天?而且还成功地坐上了掌权者的位置。摆出这副可怜楚楚的模样给谁看?是想要告诉他,他还在乎他而不是看上了他的钱吗?他才不会上当!吃一堑长一智,才能避免在同一条路上跌得太难看,所以采访一完毕,他便毅然决然地甩他一个背影,以宣告自己毫无留恋。简直大快人心! 从杂志社出来,祁泛的心情好得近乎异常,突然觉得这几年的努力似乎也并不是毫无意义,我过得不好又怎样?你似乎也没好得到哪去。而且,他对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的吧?那副受伤的小表情就算演技再好,也不可能演绎得如此传神,如果自己的态度稍微放软一点,故意暗示一下,说不定他下一秒就会扑进自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祈求自己的原谅呢,撒娇什么的,那家伙还挺擅长。 又或许……早在自己刚去美国那会儿,他就已经后悔了,所以现在才会是一个人?毕竟当初他跟林威在一起了也只是瞒着自己始终没有提出分手,是否说明在他心里他祁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分量的?至少不会比林威轻,要不然他干嘛不提出分手,光明正大地跟林威在一起?反正那时自己就是个无家可归的穷光蛋。 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吧?所以还戴着自己当年送他的廉价戒指,所以刚才听到自己说起未婚妻的事时才会露出那种犹如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般委屈兮兮的模样,可怜得让他差点都心软。如果到时他真的想要跟自己复合,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虽然报复肯定是要的,但是如果重新在一起了的话似乎也不影响,不如……姑且就先答应跟他在一起,让他先开心一阵?这样玩起来好像更有意思些? 有了这样的意识和打算后,长期被仇恨紧紧束缚着的心脏骤然变得轻松,快感简直堪比吸食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飘飘然,坐进车里的时候竟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 “boss?”驾驶位上的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神情有些怪异,略带迟疑地问道,“现在回公司吗?” “嗯,先回去。”反正来日方长,可以慢慢玩。 司机当即启动了车子,缓缓地从杂志社门口驶离,祁泛单手支着车窗,心情舒畅地看着窗外,原本喜眉笑眼的脸却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前方不远处正站着两个人,两个化成灰他都会记住的人:安以洋、林威!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林威突然把手放到了安以洋的额上,亲昵的举动明显是恋人之间常有的。“砰”的一声,祁泛感觉脑里有根弦突然断裂,有那么一瞬,他甚至都有让司机径直开车将他们碾死的冲动。 这种酸得胸口发疼,血气一个劲儿地上冲,脑袋发昏发热,连胸腔都快要炸开的感觉是什么?愤怒吗?只是见不得他过得比自己好,只是因为没有报复到而觉得不满,总之就算不是愤怒也不可能是嫉妒,他怎么可能还会嫉妒? 前一秒还在自己面前装得多么多么的可怜,下一秒已经在跟别的男人郎情妾意,安以洋,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演技! 作者有话要说:  倒叙一段,还没完,祁小攻视角,结束时衔接新剧情。 ☆、第九十章 当晚回到住处后,祁泛又开始酗酒,然后烂醉如泥地摊在地毯上,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刚去美国那会儿,颓废消沉,日月无光,整个世界都充斥着绝望与灰暗,只是那时是因为离开他而如今却是因为再次见到。 为什么他总是有本事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胃里一阵又一阵地抽搐,左胸口位置锐利的疼痛像是被人生生挖掉了一块血肉,那里明明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感觉,如今这种明显的意味像是对这四年来没日没夜麻醉自己,强迫自己忘记的绝佳讽刺。无论再怎么努力,脑海里始终全是他的影子,犹如梦魇,挥之不去。所有的伪装防备,高墙壁垒,仅仅一面,就溃不成军。差点又被牵着鼻子走,若不是后面看到的那一幕,他差点……几乎就已经原谅了他,尤其是当他看到对方还戴着当年自己送给他的戒指时,差点就控制不住上前去将他瘦弱的身子紧紧地拥进怀里。想着自己在刚见过一次面后,就忍不住为心里一点模棱两可的猜测暗自窃喜,随后更是绞尽脑汁,找遍各种理由为他开脱,仿佛只要能够重新在一起,一切都不再重要,就觉得非常可笑,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鄙弃这样毫无尊严的自己。 再次见面时,祁泛已经恢复成了日理万机的精英模样,周一早早就去了公司,只是坐在办公室里不是在工作,而是在暗自盘算着该从哪里下手实施他的报复计划,不想对方却亲自送上门来了。 脸色仍旧还是苍白,勉强装出来的镇定,太过明显,让人不忍拆穿,他似乎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副很容易看透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祁泛当即就在心里推翻,忍不住暗骂自己愚蠢,差点又被他给骗了!他这副毫无防备,人畜无害模样不正是他素来最拿手的武器么?几乎没人能看穿,若不是稍微领教过一点皮毛,自己现在肯定还是会被迷惑。 离上次见面才过多久?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展现他那精妙绝伦的演技了?而且还没开口说话,自己就已经有了种被骗的错觉,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他这样也好,倒省了自己很多麻烦,至少不用费心去接近他。祁泛故意装作很忙的样子,开口便是极其公式化的口吻,冷冰冰的像是对战商场上的对手,对方看上去似乎更加紧张了,眼睛都不敢看着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对他说找他有私事。 私事?呵。本来还想随口嘲讽几句,眼睛却扫到了他左手,几乎是下意识地,瞳孔骤然一缩,血气止不住地往上涌,他气得差点当场失控,直接将他轰出办公室。因为他发现戒指不见了!昨天还好好戴在手上的,他送给他的戒指不见了!这算什么?给自己下马威?来告诉他昨天他反常的举动不过是一场误会,他没有念念不忘,他对他早就没有任何留恋,所以那戒指不过是他心情好的时候随手拿过来戴戴,想摘掉的时候随手也能摘掉的东西,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抱歉,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祁泛才能压下全部火气,如此冷静地给他下逐客令。他现在只想让他快点滚出他的视线,因为左胸口的位置又该死地隐隐作痛,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几乎疼得他要克制不住在他面前露出狼狈的表情了。 “我……您……对不起,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尽管已经语无伦次,对方似乎还是不想放弃。他差点忘了,锲而不舍也是对方最重要的特质之一,就像当年他费尽心力将自己弄到手一样,顽强得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无论怎么恶言相向,嘲讽奚落他都是乐此不疲地围着自己打转,可恨的是,自己居然真的鬼迷心窍,完全地陷了进去。既然已经招惹了,为何又要半途而废? 办公室的门毫无预兆地被人推开,董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径直扑进了祁泛怀里,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所以故意忍着董琳身上令人作呕的香水味跟她公然在办公室里调|情,果然,安以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僵立片刻后便飞快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走前好像还看到他眼角有些泛红,又是那副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表情。 突然觉得烦躁。 如果他今天来找他是因为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而试图跟他和好,他已经给了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想必自此以后安以洋再也不会自讨没趣再来招惹他,应该会彻底断了复合的念头。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如今的成功已经足以让那个人后悔,如果他是那种嫌贫爱富,趋炎附势之人的话,只要维持现状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而且他的表现明显也是受了不小刺激,可自己的心情非但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愈加糟糕。 他再也不会来找他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就烦躁得想要拆房子,几乎是下一秒钟他就狠狠地推开了董琳,等到对方气急败坏地离开后,他看着前台登记的资料,上面有安以洋的名字和他的手机号码,居然鬼使神差地就拨了过去,等到对方接通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安以洋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嗓子有些嘶哑好像是哭过了,面对着他仍旧是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样子,那种想要狠狠地欺负他的念头又冒了出来,简直是恶趣味,原本是想着电话都打过去了,干脆让他滚出自己的世界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到了最后竟变成约他出来见面,等约定好时间地点,挂了电话后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居然又控制不住干了蠢事! 烦躁、焦虑,一整天都处于精神无法集中的状态,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他还特地换了套自己喜欢的衣服,心里暗骂一声“见鬼了”,就驱车赶往了目的地。当他看到咖啡厅门口搓着双手不安地等待着的纤瘦身影时,心脏莫名跳快了几分,有种情窦初开的少年首次约会的感觉,居然紧张地差点在停车时刮到旁边的车子。 无比懊恼地下了车,极尽所能地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走到那个人面前,发现对方似乎比他还要紧张,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新的,脸红得厉害不说,说话时连眼睛都不敢看着他,心里蓦地放松了不少,反正心虚的永远是犯了错的那个,他犯不着跟他一样。 进去后他已经彻底恢复了镇定,因为对方的表现实在有些太过,几乎可以说是坐立难安,目光一刻也没在他脸上停留过,脸上的红晕一直没褪去,在暖色的灯光下配上精致的五官显得有些秀色可餐。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看着挺纯情。若不是曾经着过他的道,自己几乎就要怀疑坐在对面的这个人是真的偷偷地爱慕着自己。 “找我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你胃不好,还是不要喝咖啡了。”他看上去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解释道,“那个容易刺激胃。” 答非所问虽然意图明显,祁泛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晃荡了一下,这种久违的关心,一向都是他的软肋所在,难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对他的弱点仍旧是了如指掌。 不是说找他有事么?还是私事?怎么突然就转用温情攻势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吧?来找他不过是故技重施,伺机勾引罢了。不过说真的,他还真的有点被勾引到了,毕竟对方的长相确实是属于赏心悦目的那一类,而且还特地摆出小动物般胆小怯弱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在说“我很好养,快来骗我”。不知怎的,心头又有点火起,这些年他没少用这副样子勾引别人吧?连他这样的人都能被耍得团团转,别人的话更是不在话下。 “这个很好喝吗?”见他连看都不敢看自己,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头猛喝桌子上的抹茶,头埋得低低的,便故意轻笑一声问道,其实是想要顺便提醒一下他别忘了正事,看他会怎么说。 “呃?”对方突然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样子真的很像迷失在森林里的小兔,而周围皆是虎视眈眈的凶猛猎食者,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圈进怀里好好地保护起来。 “如果的是抹茶的话就不会伤到胃吗?”视线已经没法移开了,做坏事之前总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应该……要比咖啡好喝些。”闪躲的目光更是容易激起捕猎着的兴趣,对方真是将这一点练得炉火纯青。 “是吗?”祁泛勾了勾嘴角,眼睛盯着他唇上那圈淡淡的茶晕,看着看着,头脑没怎么清楚就站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封住了他的唇——真的,好甜。温软的口腔,滑腻的小舌,触感跟记忆中的一样,又软又甜,让他忍不住吻得更深,到最后几乎将他整个瘦小的身子紧紧地箍在怀里,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的血骨:“我们重新来过吧!” 安以洋猛地睁大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跟你重新来过。”既然要勾引,他便干脆遂了他的愿,反正看透了他的真面目后,他有的时间跟他慢慢周旋。 对方似乎还在犹豫,言语闪烁间祁泛已经忍不住再次吻上他的唇,像是怕会听到拒绝一般,迫切地含住他的唇辗转啃咬,然后捏开他的牙关把舌头探了进去,捉住他仓皇无措的小舌,缠绕允吸,把他弄得浑身发软,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知怎么的,时隔多年再次遇到,祁泛发现他对安以洋的身体仍旧无法抗拒,大概是曾经的记忆太过于美好,以至于现在只要看到他就浑身发热,忍不住想要拥抱、亲吻,想要更进一步更深入地亲近他占有他,完全是出于本能。 他痛恨这种本能,但身体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对方随随便便的一个举动就能让他狼血沸腾,头昏脑热地就将人按到了沙发上。安以洋开始抗拒,胡乱地转动着头不让他亲到:“别……唔,别在这里。”想到他的抗拒有可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祁泛心里的怒火就开始腾腾地往上涨:“为什么?你不想跟我和好吗?” “不是……不要在外面。”安以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眼里有了哀求的神色却不是拒绝。 “只要不在外面……就可以吗?”不确定地问了一遍,对方不好意思地别开脸,点了点头,连耳根都变得通红。看在他眼里却是非常可爱,忍不住凑过去在那发红的耳朵上亲了一下,成功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明显地颤栗了一下,心情莫名觉得愉悦,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回到别墅他就急不可耐地将人按到了墙上,像是饿极了的狼逮住了他觊觎已久的小羊,连房间都等不及回就在客厅里做了。安以洋的反应仍旧是极其青涩,像是完全不懂得取悦,只是逆来顺受地随着他折腾,他身上那些敏感得地带,只要稍稍一触碰,就会浑身战栗,然后发出像是哭泣一样楚楚可怜的声音。稚嫩而妩媚的模样让祁泛又爱又恨,在失控中又近乎自虐地想到他和林威在一起时的可爱模样,心里嫉妒得发狂,动作也渐渐变得粗暴,变着法子玩弄他的身体,逼着他喊老公,直到嗓子都嘶哑,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是呜呜地哭着求饶,他还不想放过他,只是发狠地把他干到昏过去。 第二天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人恬静乖巧的睡脸,柔软的碎发散在枕上,透着温暖的色泽,应是被折腾得狠了,眼睛现在还有些红肿,嘴唇也是一副饱受□□的模样,有些委屈地嘟着,红润饱满的样子让人很想咬一口,再狠狠地欺负一下。 从未有过的满足溢满心头,就这安静地看着他睡觉居然也能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仿佛只要跟这个人在一起,所有的空虚都能被填满,眼睛根本舍不得移开,直至他醒来,顺理成章地吻了过去。 安以洋似乎从未放弃过要向他解释林威的事,每每到甜蜜关头,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祁泛只要一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就忍不住怒火中烧,他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每次在他试图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就直接截断他或是干脆走开,因为他总能蛊|惑自己,一个细小的举动就能牵动他的神经,掌控他的心智,他不想受他误导,因为他早已认定从他口中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都是狡辩,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原谅他,然后再次被人耍得团团转。试问哪个男人看着自己的恋人跟另一个男人一起出入饭店还在车里接吻的照片时会相信那只是一场误会?更何况他明知道那个男人喜欢他,还瞒着自己跟那个男人在酒吧见面,这不是出轨是什么? 反正重新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报复,让他陷进来后再将他甩掉,以前的事情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他根本无意考据。所以先是提出住在一起,然后又让他来自己的公司上班,把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又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将一切打回原形,当做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可渐渐的,他发现事情一直顺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可有些东西却渐渐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原本想让别人沦陷,最后他发现越陷越深的反而是自己。 早上同时起床,交换早安吻,然后挤在同一面镜子前洗漱,然后相互帮忙穿衣服,一起出门,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生活的所有空间全部被他占满,脑海里每时每刻想的都是他,连工作的时候也忍不住分心,常常趁他过来给自己送水送文件,然后趁机占便宜,虽然总是免不了被对方恶狠狠地斥责一番,但也觉得非常甜蜜,他突然不想停止,想让这场戏永远地演下去,就这样演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扭曲的祁小攻,到底谁虐谁啊→_→ ☆、第九十一章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祁泛一定不会选择在自己生日当天结束游戏,事实上从他看到对方孤身一人在衣香鬓影中局促不安地四处张望开始,就已经后悔了。懵懂纯真的模样仍旧是四年前初见时不谙世事的样子,处在一堆扭捏作态,道貌岸然的名流中,显得格格不入,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绵羊,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人恨不得圈进怀里好好地保护起来。 可故事的结局似乎从他带着董琳入场开始就已经走向了不可挽回的悲剧,顾清琉和沈凌寒,一个是顾氏传媒的总裁,一个是星河娱乐的太子爷在宴会上大打出手,更是给这场注定的离别添上了浓厚的一笔,把场面搞得一发不可收拾,混乱之中他只来得及看见那人转身时的清瘦背影,就被一拥而上的记者团团围住。 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从未有过的不安袭上心头,尤其是在应付媒体和应酬到半夜回到家中陡然发现安以洋没有回来后,几乎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打了过去,那时候他已经喝得有些头重脚轻了,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而且声音平静得像是没事人一样:“祁泛……” “你去哪了?”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祁泛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握着电话的手一下就收紧了。 好在对方马上就回道:“我现在回去。” 听到这句话后,祁泛紧绷着的神经蓦然就放松了不少,随手把手机丢到一边,就瘫到了沙发上。回来就好,只要还肯回来,就说明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放他离开,千里迢迢从美国赶回来不过是想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让他再次离不开自己,像从前一样无时无刻不用崇拜而迷恋的目光注视着他,就算是见钱眼开,俗不可耐,那又怎样?只要他愿意把注意力永远地停留在他身上,虚情假意他也不在意,演一辈子又何妨?反正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才能真正感觉到生命是鲜活的,世有四季轮回,人有喜怒哀乐,每一个日出都值得期待。他也没亏,不是么? 总之,今晚过后,无论安以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他甚至可以答应他的任何要求,只要他从今以后只跟着他,哪怕是立刻让他与董琳解除婚约。反正这四年来他努力的结果不仅是为了能与父母分庭抗礼,还能制胜业界任何想与他为敌的人,否则他犯不着半路出家,放弃自己的梦想。因为他受够了被人掌控的日子,他要以自己的能力改变自己的人生,现在就算是他那强大得近乎病态的爸妈也别想再左右他,而董家,他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跟董琳订婚当初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董家才是得利最多的那一方,跟祁家对着干或是解除婚约继续保持合作关系,他想他们懂得如何取舍。 可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的是,安以洋回来不过是为了拿他的东西,没有任何要求,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我要走了。 不哭不闹,一脸淡然,他甚至连“为什么”都没有问,就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地全盘接受。 但是他不能接受! 祁泛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对着安以洋的时候总是派不上用场,或许相爱本身就存在相克,否则又怎会说一物降一物呢?他觉得安以洋就是生来克他的。那一夜在听到那句话后,他就彻底的疯了,血液里潜藏着的暴力因子一瞬爆发,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想杀了安以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方越是反抗哭叫就越是激起了他的嗜|虐欲。恍惚间他又想起了童年的一幕,四面都是高墙铁栏,连天空都是逼仄的院子里,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小男孩穿着一件驼色的背带裤,赤着脚大大咧咧地向他跑来,一头金发在阳光下欢快地跃动着,背带有一条从肩膀上滑了下来,要落不落地挂在手臂上:“喂,你是新来的?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要和我一起玩吗?我叫欧阳城,我连大人都敢打,你怕不怕?不过这里不能随便打人哦,因为会被打一种让你全身都变得软绵绵的针,非常可怕。” 不知何时,底下的人已经被他折腾得昏了过去,潜意识里觉得够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自己弄死,他看起来那么瘦小,那么脆弱,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被捏碎一样,但身体里沉睡多时的野兽像是突然觉醒了一般,怎么也控制不住,只想摧毁一切,嗜肉饮血。等到欲望平息的那一刻,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等到再次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领带已经被解开散落在地上,满室的麝香混着烟酒汗水的味道,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 脑袋仍旧是昏昏沉沉的,仿佛有千斤重,喉咙干涩得发疼,摇摇晃晃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找水喝,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映入眼帘,上面蹲着一只小狼和小羊,紧紧地挨在一起,用心形围起来,空白的地方用粉色的奶油写着:亲爱的,生日快乐。 鼻子蓦地一酸,脸上微痒,伸手一摸竟全是泪。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分割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祁总,安以洋的资料全在这里了,还有……这是他辞职书。”平日里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秘书小姐在对着公司的终极大boss时,说话也免不了有些结巴,更何况,这位本就不苟言笑,刚毅戾深的大boss此刻一张脸沉得可以压死人,“还有……辞职表还没经过您签字,他这样直接不来算是单方面解约,当初入职的时候是走正规程序,签了合同的,我们可以依法追究他的责任,要求对方支付合理的违约金。” “他的住址当初只填了这一个吗?”祁泛似乎完全不关心什么违约金,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嗯,就填了这么一个。” “帮我联系阳光杂志社的执行主编李琦,让她把安以洋的简历和档案传真过来,就说是我要的,有什么问题让她直接联系我。” “好的,我马上去做,您稍等。”秘书小姐说完便麻溜地奔回秘书室,祁泛坐在办公桌后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脑仁阵阵发疼。 安以洋在这边填的现居地址是他父母的住处,以前他上学那会儿就没跟他爸妈住在一起,他之前工作的地方离那里比原来学校离那里还要远,他不可能跑回家去住,所以他在杂志社那边填的现居地址有可能就是他毕业后住的地方,因为那时候他不需要隐瞒什么。现在他手机关机,想要找他只能先找到他的住处。 二十分钟后,总裁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祁泛说了声“请进”,秘书小姐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叠资料:“顾总,这是阳光杂志社那边传真过来的,李主编说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她。” “嗯。”祁泛淡淡地应了声,拿起安以洋之前在杂志社填的简历,目光迅速扫向现居地址那一栏,突然浑身一震,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把立在一旁的秘书吓个半死,“怎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祁泛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跑出了办公室,安以洋现在住的地方竟然是四年前他们一起同居的房子! 一路上祁泛几乎把跑车当成飞机来开,他此刻的心情复杂得无以言表,他记得当初从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把房子卖掉,他母亲的手下办事向来麻利,据他所知,房子在一周内就成功转手,后来又怎会到了安以洋手中?九十平米的三室一厅在那个地段四年前少说也不下70万,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哪来那么多钱?他又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把他们原来住的房子买回来?当时他不是跟林威在一起了吗?越想越乱,干脆就不想,直接去到那里就开始敲门,只要能够找到人,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可以当面问!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开门的并不是安以洋,而是眉眼与他颇有几分相似的安以凌,两人看到对方的时候都有些吃惊,安以凌率先反应过来,有些警惕地问道:“找谁的?” “你是安以洋的弟弟?”祁泛之前在安以洋的手机里见过安以凌的照片,虽然那时只是个少年,但外貌跟现在比起来并没有改变多少,除了成熟了些。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安以凌见他一表人才,穿着又不凡,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具压迫性,让他莫名觉得紧张。 “我叫祁泛,是你哥的……朋友。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我去过你家,你爷爷奶奶都知道我,不信你可以问。”祁泛见他眼里仍旧带着戒备,便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他在不在家?” 安以凌看了一眼名片,眼珠子差点掉到了上面,卧槽!他他他他他……他是祁氏的总裁?就说怎么总觉得有点眼熟,原来是之前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他哥居然会认识这样的人?怪说不得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他在不在?”祁泛见他发呆,便又重复了一遍。 安以凌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啊,你说我哥啊?我现在也急着找他,但是他一大早就走了,我连他人都没碰到,手机也打不通!” “走?他去哪了?”祁泛的声音一下拔高了不少,眼里满是焦灼。 “我也不知道,昨晚他在电话里说要搬去别的城市生活,又不肯说要去哪里,我都不敢告诉我爸妈,他连房子都留给我了!我……我真担心他会想不开!”安以凌一脸担忧地说到。 祁泛身形晃了晃,一阵头晕目眩,手脚瞬间冰凉:“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有,他说他失恋了,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别的地方疗伤。我以为他不会走的这么快,就早早来找他了,没想到我到这里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房子转让需要的材料都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像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样。”安以凌到底是刚出校门,遇事难免会紧张,没说几句就红了眼眶,“怎么办?我哥他会不会出事啊?我要不要报警?我真的很担心,到底是哪个坏女人把他害得这么惨?我哥这么好的人上哪找啊?她怎么就不懂得珍惜?” 罪魁祸首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听到他的话后神色一瞬有僵硬,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人,情绪很快会转换了回来,恢复成原先镇定的模样:“你让我进去看看。以前我在这里住过,我们……住在一起。” “真的吗?怪说不得衣柜里有好多衣服都比我哥的大很多,而且客厅角落里有很多画具,我哥他根本就不会画画,书房里还有一堆建筑模型和图纸呢,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那些东西都是你的吧?我看过你的专访,你以前就是学建筑设计的,还得过奖。”安以凌边说边侧开身子让他进去,眼里的神色从之前的戒备变成了崇拜,“你真厉害,我哥居然会认识你这样的朋友!” 祁泛没有说话,看着客厅里熟悉的一景一物,只觉得心口阵阵发疼,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呆滞许久才回头对安以凌说道:“你哥什么时候买的房子,你知道吗?他哪来这么多钱?你爸妈给的?” “怎么可能?我爸妈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至于钱……我想是他向银行贷款然后自己还的吧!我哥后来工作很努力,平常也在写,现在已经是很有名的网文两栖作家了,耽美和玄幻都很火,几乎全出版了,而且有部去年还被改编成了游戏,应该有拿到不少钱,我想他就是那时候还完贷款的吧!你不知道他为了工作,一年都不回一次家,为此我妈没少唠叨,瘦的都没人形了啊!”安以凌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抱怨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钱可以慢慢挣嘛,房子也可以以后再买,我爸妈又不催他,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祁泛听完,沉默地在房子里走了一圈,然后问道:“你有林威的电话吗?” “威哥?你也认识他吗?”安以凌眨了眨眼,有些吃惊地问道。 “嗯,我找他有事。” “哦,我这就给你。”安以凌想到他可能是想找林威帮忙找他哥,便忙不迭地拿出手机,把林威的手机号码念给了他。 祁泛在拨号键盘上输入号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别担心,我一定会找你哥的,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找你。” “嗯!”安以凌重重地点了下头,一脸感激地目送他出门。 祁泛坐进车里后,便拨通了林威的号码,那头很快就接了:“哪位?” “祁泛,我想你一定还记得我。”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才说道:“记得。” “我有事情要找你,约个地方见面。” “好,我正好也要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这章是写小羊的,结果倒叙略长啊,总之不能莫名其妙祁泛就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总得有个过程,不然剧情跳的太快了,下一章倒叙全部结束而且有新内容,接着前边的剧情。 大家千万不要因为没有小羊而不给我打分哦Σ( ° △ °|||)︴ ☆、第九十二章 两人约在就近一个广场,碰面后因为都开着车,便一前一后把车开进了广场旁边的一条小道,因为是晚上,路上几乎没人,祁泛把车靠边停下就走了下来,林威也在他身后停车,朝他走了过去,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可以说是火星四溅,尽管祁泛心里疑问万千,先开口的却是林威:“小洋没有和我在一起。” “我知道,他现在没在a城。” “我的意思是,小洋没有和我在一起过。”林威似乎是想了很久,才说出了这句。 “什么意思?”祁泛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襟,明显是不信,“那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要打架我奉陪,不过先听我把话说完。”林威拉下他的手,一脸平静道。 “你想说什么?”祁泛皱了皱眉。 “呵,我想说是你不懂珍惜,小洋走了是你活该,你根本就不配跟他在一起!”林威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下一秒,祁泛已经一拳挥了过去,林威没有躲,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嘴角很快就渗出了血,祁泛再次揪住他的领子往上提了提,寒森森道:“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洋没有跟你在一起又为什么会有那些照片?普通朋友会在车里接吻?”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相信他!”林威说完,就一拳狠狠地揍了回去,祁泛闪躲不及,身子一偏歪到了车上:“这一拳是替小洋打的!打你不相信他,打你轻易抛弃他,打你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这次换祁泛被揪着衣襟提了起来,林威恶狠狠看着他,“小洋从头到尾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故意设计害他,把小凌引入歧途,欠了高利贷,为了走关系他才不得不跟我往来,你口中的所谓接吻的照片不过是我在车里跟他表白趁他不注意强吻他的,仅有那么一次!我知道有人在偷拍,所以故意举止亲密,想不到你不信任他到了要派人跟踪他的地步,否则我也不会有机可乘!” “卑鄙!”祁泛气红了眼,一把推开了他,两人很快就大打出手,没命地往对方身上拳脚相加,没一会儿就扭在一起滚到了地上,打得难分难舍。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两人把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尽了才气喘吁吁地分开,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靠到了车上。 “我没有派人跟踪他,那是我妈。”祁泛抹了一把嘴角,靠在车身上喘气。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知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因为你跟家里人闹翻所以他不想把他弟弟的事情告诉你,不想增加你的负担,一个人辛苦在酒吧打工还债,还要小心翼翼地瞒着你,你倒好,把他一个人抛在这里一走了之,你还真是洒脱啊大少爷!知道你心狠我才会故意引导你去误会,但我不知道你会狠心到这种地步,简直让我瞠目结舌,你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可你当初既然决定了放手为何又不放的彻底?再回来招惹他算什么?你伤的他还不够吗?”林威靠在车上一脸寒心地看着他,祁泛无言以对,他又继续道,“后来为了买房,他去求了那对买下房子的夫妇,给人下跪什么都做了,人家才答应把房子留给他,前提是要先付十万的定金,他那时候还欠人家十几万的高利贷,怎么可能拿的出钱?所以他又动了一错再错的念头,想再去找地下钱庄借,要不是我实在心疼,自己掏钱借给他,骗他说是因为我的关系,人家只收一万利息,不然十万块早就不知翻了多少倍!那傻孩子现在还傻乎乎地以为那些钱真的是从高利贷那借来的。而小凌借的钱,实际上是我让手下借的,赌场有我的股份,输的钱最终也是回到了我手上,那孩子单纯,我说什么他都信,不知道我才是真正想害他的人,我想让他离不开我,心甘情愿爱上我,可我低估了他对你的感情,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无论历经多少磨难和挫折,他都一人咬牙扛过来,从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他把借的钱全部还清,一分不剩,包括我给的那些,然后一心一意地等你回来。” 林威说着无力地蹲到了地上,“你不配拥有他,真的不配,我也是个混蛋,我们两个谁也没比谁好多少,口口声声说爱他却都是在心里策划着怎么伤害他,你唯一比我幸运的是,他爱你,而且,他是一个死心眼的人。” 祁泛始终一言不发,眼里的神色近乎恻然,林威双手在脸上胡乱地搓了搓,把头埋进了膝盖,自言自语般闷声道:“你知道吗?小时候的小洋很可爱,白嫩嫩的像个小姑娘,院子里跟他同龄的小孩都比他壮实,可每次一有人想欺负他弟弟,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弟弟护在身后,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像只发怒的小狮子,非常的可爱又勇敢。我从小就不学好,经常惹奶奶生气被关在门外,他每次看到都会偷偷地打开窗户让我进去,还去厨房偷吃的给我,因为他妈妈不让他跟我来往,他便只能把我关在他房间里,等到我奶奶气消出来找我的时候他又让我偷偷地从他窗户翻出去,” 林威呵呵地笑了一声,言语之间尽是怀念,“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好,别人都说我是坏小孩,不能一起玩的,他却说,因为我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弟弟,你只有奶奶,妈妈说,人可以没有钱但是一定要善良,我是听了妈妈的话所以才会帮助你,我想你学坏是因为没有人教你,不过我现在告诉了你这个,你就不要学坏了哦,坏人长大了是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以后我妈妈教给我什么我都教给你,你也会变成好孩子的。他是有说到做到,把他妈妈教给他的道理都一字不落地教给了我,不过我长大后就没有这种福利了,我最终也没能变成他口中的所谓的好孩子。 我跟了a城最有名的黑|帮老大,每月当打手挣的钱数目还挺可观,毕竟是拿命换来的钱,当然也不需要他再从家里面偷东西给我吃,而且我每周回家都会给他带礼物,但他对我却是渐渐疏远了,大概是因为上了学有了自己生活的圈子,亦或是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 我知道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也不是没想过要远离他的生活不去打扰,可我真的做不到,我发现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想的便是他,睡前想要说晚安的也是他,我对他的感情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变质,不再是弟弟亦或朋友之类的,这样的关系让我觉得越来越不满足,想拥抱他,想让他只对我笑,想他像小时候一样毫无防备地对我展露关心,我变得越来越贪心,等我意识到这就是爱的时候,已经连杀人的事都敢掺和了,为了能够得到他当然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我奶奶去世后,我举目无亲,没有任何顾忌,知道给人当一辈子打手不会有出息,便毅然决然帮老大顶罪,黑|道和商场不同,有时义气比金钱更有价值,刀头舐血的活儿,当然是谁最不怕死谁谁最有威望,拿命换地位,而想要地位不过是为了钱,有了钱才能要到你真正想要的。 在监狱里度过的那几年,我没有一天不想念小洋,看不到他的日子对我来讲度日如年,而支撑着我活下去的理由也是他,幸运的是我们老大很重情义,他说会把我弄出去我果真等到了那一天,出来后他就给了我八十万,把北区那一块直接划给我管,每年的酒吧和赌坊分红我都能拿到一笔很可观的数目,一切步入正轨后,我才想着以崭新的面目去到小洋面前,那时我真的非常开心,有钱有势的感觉仿佛可以掌控天下包括人心,我以为这样的我终于有了追求小洋的资本,后来我才知道这简直是大错特错,钱算什么?我们能给他的他自己也能做到,他根本就不稀罕,这近五年的时间里,他自己还完了贷款,买了房,连同我借他的那一份,一分不拉地还给我,你以为他跟你在一起是图什么?图你的钱?他自己不会挣?我也真是傻,为了变得有钱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白白把时间浪费在监狱里被你捷足先登,呵,明明最先认识他的是我,最先喜欢他的也是我……算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反正他这辈子是不会再原谅我了,我输了,好在你也没赢。” “我一定会找到他的!”祁泛听到这里终于有了反应。 “你找的到他又有什么用?”林威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车旁,靠到了车窗上,“我现在的情况说不定还要比你好些,虽然他现在恨我入骨,可我至少还有机会,我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而你呢?他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有好好珍惜吗?我想他现在对你连恨都没有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哈哈哈……祁泛,你真是活该!如果我是你,我他妈一刻都不舍得放手,更别说是撇下他一个人一走就是四五年,而比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亏他还肯要你,你居然蠢到自己把他逼走,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大少爷!”林威说完又趴在车上笑了一会儿,才拉开车门上了车,像个醉鬼般一踩油门把车开出去老远,很快便消失在路口。 被独自留下的祁泛,头发凌乱,名贵的西装皱巴巴的已经脏的不像话,嘴角还有血渍,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他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到林威所说的一切和他回来后做的种种,脸上的血色一瞬褪得一干二净,手脚一阵冰凉,连心脏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几乎要停止跳动。 转眼安以洋在b城吃饭睡觉打豆豆的日子就过去了两月有余,走时还是深秋,现在已是寒冬,本就懒癌晚期的一个人,在这种一进被窝就舍不得出来的季节,更是不愿意出门了,被子像是长在了身上一样,除了上厕所和洗澡,基本不离身。 “你还真是无爱一身轻,你看看你现在,都懒成什么样了?快动动,你身上快长草了。”断离从学校回来又看到他裹着被子坐在电脑前狂打游戏就觉得好笑。 “长蘑菇才好,可以采下来做菜。”安以洋兴高采烈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披着被子扑到他身上,“老婆大人,今天吃什么呀?” “谁是你老婆?滚远。”断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叫你煮饭你煮了吗?” “呃……貌似忘了。”安以洋缩了缩脖子,从他身上弹开。 “靠,你有哪天是记得的?”断离简直想掐死他。 “呜呜,不要这么凶嘛!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温柔了。”安以洋泪目,可怜巴巴地凑了过去,瞄了一眼他手里的塑料袋,“今晚吃啥?” “吃啥都没你的份!你再这么懒我真要扫你出去了。”断离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转身走进厨房,安以洋身上还裹着被子,也跟了进去,像条尾巴似的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断离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少在这碍手碍脚。” “人家想帮忙嘛!”安以洋委屈地“嘤嘤”两声,疯狂卖萌= ̄w ̄=! “你再恶心我我真要扫你出去了!”断离忍无可忍,差点举起锅铲拍他的头,“被子快拖地上了!给我滚出去,要诚心帮忙干嘛不把饭煮好?” “玩游戏玩的太入迷,一不小心就忘记鸟,”安以洋提了提被子,非常关心今晚的伙食,“买什么了呢?鸡肉?牛肉?排骨?今晚煮火锅哦?” “都说了没你的份!” “呜呜,我好饿!” “饿死你活该!” “我中午都没吃饭!” “你他妈今天几点起的床?”断离怒道。 “下午三点半。” “(‵′)靠,你再这样我真要赶你出去了!”断离第n次重复。 “我交了房租的!”安以洋大声抗议。 “要你何用!”断离咆哮。 …… 饭后两人挤在沙发上看电视,断离看着身边懒洋洋一脸满足的某人,忍不住叹气:“喂,我说你这样不行。” “咋啦?我有在写的啦,有固定杂志约稿,网文也一直在更新,连载到一半出版社那边的编辑就联系出版了,还差十万字这样就可以交稿了。”安以洋以为他指的是工作方面。 “我不是说这个,”断离有些无奈,“你两个多月不打电话回家你爸妈都不管的吗?他们要是给你打电话找不到人怎么办?如果问你弟,你弟要怎么说?” 安以洋怔了怔,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卧槽,他们不会报警吧?” “所以,你他妈赶紧给你弟打个电话啊!好歹也要报个平安。” “你干嘛不早说?”安以洋泪奔。 “卧槽,这能怪我?是你自己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的!我还以为真是,结果见你来了这么久手机一次也没响过,昨天翻了一下你的通话记录,尼玛,除了10086就是营销号,才知道你特么根本就是与世隔绝!” “嗷,我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承受不住!” “我那个去!有老人你还这么不注意?打死你个单细胞!”断离说完就拎起抱枕狂扁之。 安以洋一边鬼哭狼嚎,一边翻出弟弟的号码打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家中遭窃,惨不忍睹!还要花钱换锁,哭瞎 ☆、第九十三章 “喂,您好。”弟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安以洋莫名觉得心虚,半天才低声喊了声,“小凌……” “哥!”那边犹如一声惊雷炸开,安以洋赶紧安抚道,“你你你,你先别激动,我没事,我一切都很好!这是我的新号码。” “你去哪了啊?”安以凌简直快要急哭,猛然想到刚才来电显示的地点是b城,忙问,“你在b城?跟谁在一起?” “我朋友,你别担心,我现在吃好睡好,一切ok!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家里怎么样了?老爸老妈没有找我吧?爷爷奶奶呢?身体怎么样?” “爷爷奶奶身体很好,至于爸妈,因为最近我也出来工作了,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的话这几年工作稳定,常给家里寄钱爸妈当然更是不会担心,好在这两个月他们厂里都很忙没顾得上打电话给你,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房子的事……你还没跟他们说吗?” “我哪敢啊?到时候找不到你人他们该急疯了,你赶紧打个电话回家,随便编个理由,不然你以前的号不带了,他们总是会怀疑的。” “我就说我被调到b城来了,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样!妈肯定还是希望你回a城的,之前还老念叨你光顾着工作不顾家,要不是忙她早该去你公司逮你了,你就不能回来?天涯何处无芳草啊,现在好姑娘多的是,哥你又是大作家,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作家个屁!”安以洋骂道,“我没想不开,我就是不太想回去而已,回去我就难受,不想跟他待一个城市。你钱够花么?不够哥给你打。” “够啦!我都工作了,有工资的好吗?多亏了祁泛哥,不然我估计都报警了,他一直在帮忙找你,你怎么走了也不跟人家说一声?” “谁?”安以洋感觉自己耳鸣了下,不由大叫一声。 “你干嘛那么大声?就是祁泛啊,祁氏集团的总裁不是你很好的朋友吗?他还来过我们家,爷爷奶奶都认得他呢!前几天还跟我一起回老家看他们了,还去看了咱爸妈呢,给爸妈买了好多东西,都是很贵重的,妈妈都不敢要,多亏了他跟爸妈说你现在他们公司上班,公司很重视你,派你去外地出差了,要好久才回来,所以他就代你回来看看爸妈。爸妈都很开心呢,估计是不想打扰你工作才没有给你打电话的,不然你就死定,就老妈那暴脾气,肯定会把你揍扁的,为了个女的连家都不要了,你说你像话吗?”说到最后居然还训起他来,安以洋简直哑巴吃黄连,尼玛,谁说我是为了个女的?老子要躲的人就是那个姓祁的啊!你们倒好,给我引狼入室! “哥你怎么不说话?你不给祁大哥打个电话吗?他真的帮了我们很多,我现在的工作也是他介绍的,比原来的公司要好很多,各方面待遇都很好,只要我好好干,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 “( ̄△ ̄;)” “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想说话。”安以洋淡定道。 “怎么了啊?我感觉你不大高兴。” “呵呵,哪有?我高兴死了。” “你看看你,阴阳怪气的,我看你现在就挺好,干嘛不回来这边?忘记一段感情真的有这么难吗?” 不难!如果你们不那么热衷于引狼入室的话。现在是啥情况?那家伙讨好他家人到底是想干嘛啊?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安以洋头疼得要死:“你少跟祁泛往来。” “为什么?”安以凌惊讶道。 “他跟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不出吗?” “我知道啊,可祁大哥人很好,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好相处的,哪像别的有钱人,拿鼻孔看人。” 卧槽,他好相处?安以洋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说,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你特么知不知道你哥我差点被他给弄死啊?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安以洋简直想咆哮,但还是忍住,严肃道:“你听哥的话,他不是什么好人。” “谁说的!”弟弟非常给力。 “你不听哥的话吗?”安以洋祥怒道。 “诶,不是,哥,你们不感情挺好的吗?没听祁大哥说你们有什么矛盾啊,他到底哪里得罪到你了?你跟我说我去告诉他,他真的很担心你,到处找你知不知道?” “老子当然知道!要不是为了躲他老子何苦跑这么远?”安以洋腹诽。如果让祁泛知道他在哪个城市的话,以他的能力肯定出不了三天就能找到他!想到这里,安以洋赶紧道,“小凌,你千万千万不要把哥在a城的事告诉他知道吗?告诉谁都好,绝对不能告诉祁泛!” “为什么啊?我还想把你现在的手机号给他来着,想着如果是他的话也许可以说服你回到a城来。” “不许!把手机号给他就等于告诉了他我在哪里。”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啊!”弟弟无辜道。 “可我不想!”安以洋咆哮道。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你怎么回事啊?一提起祁大哥就那么激动,我真的觉得他人不错,连爷爷奶奶都很喜欢他。” “你以前还觉得林威不错呢!” “威哥是挺好啊,以前他不是帮了我们很多吗?”说到这里,大概是想起了往事,安以凌不由有些羞愧,“对不起哥,那时都怪我,要不是我……” “别说了,过去就过去了,哥从来没有怪过你。”安以洋截断他的话,想到这傻孩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由有些心酸,“林威你也别跟他往来了知道吗?他那样的人跟祁泛一样一样的,跟咱都不是一路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沾上赌博啊!” “那也不能怪他,是我自己看了心痒想玩的,他还好心借钱给我,后来不是还帮我们跟高利贷那边说情了吗?你不见的这段时间,他也很担心你,跟祁大哥一样到处托人找你呢!”安以凌说着,似乎有些尴尬,“而且……而且他现在其实就在我身边啦!” “啥?”安以洋简直要疯掉,一个祁泛还不够吗?拓妈的!居然还有个林威?他们到底想干嘛! “小——小洋。”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林威的声音,安以洋被吓得不轻,就听那头的人似乎有些局促,沉默半响才道,“我今天有空,小凌刚好也休息便喊他一起出来吃饭,没想到你正好打电话过来,我……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不劳你挂心,我只希望你以后离小凌远点,如果你敢伤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安以洋愤然道。 “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伤害他?以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也不敢奢望你会原谅我,我把电话拿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把一切都告诉祁泛了,他现在对你应该是什么误会都没有了。” “小凌还在,你少说点,这些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安以洋急道。 “没事的,他去厕所了。我觉得很对不起他,现在只想给他补偿,所以,请你允许我这么做好吗?我真把小凌当弟弟看,以前会做那些事无非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我不甘心你就这么被人白白抢走。你以后……还有可能原谅我吗?” “算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计较什么,你现在条件这么好,找个人好好地过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那你呢?有没有想过回来?祁泛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就没想过……” “没想过。”安以洋截断他的话,苦笑道,“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碎过的镜子就算能够拼得完整,也是会留下痕迹的。” 林威没有再说话,正好安以凌回来,他便把手机交回他手里,那头又传来弟弟熟悉的声音:“老哥,你到底回不回来?说个准话。” “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好歹也把地址告诉我,我有空了过去看你,不然我不放心。” “不放心个屁!老子都多少岁了?” “你有时比我还幼稚!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现在回不回,总之过年是一定要回的,否则妈非扒了你的皮,离过年也没几天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知道啦知道啦,你烦不烦啊?” “哈哈,终于轮到你对我说这句话了,是不是说明我长大了?” “臭小子!”安以洋骂了一句,心里却是暖暖的,再三强调了不能让祁泛知道,然后让林威替他保守秘密,便挂了电话。 一旁的断离瞥了他一眼,一脸羡慕道:“有个弟弟就是好啊!” “我就是你弟弟啊!”安以洋笑眯眯地凑了过去。 “滚远。”断离毫不留情地将抱枕按到了他脸上。 安以凌吃过饭后便回到住处,他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安以洋留给他的房子,打开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祁泛,并无多大震惊,因为他刚才忘了跟他哥说,自从他搬过来这边住后,祁泛会经常过来,他还特地给他配了把钥匙,因为这里有很多东西都是他的,而且堂堂祁氏总裁总不能偷他家东西,所以有时他干脆会让祁泛在这边睡,反正有三个房间。 “回来了?吃饭了吗?”祁泛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吃过了,而且……”安以凌说到这里骤然止住,他想起他哥的叮嘱只得转移话题道,“你吃过了吗?” “嗯,在公司待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啊,前辈们都很照顾我,谢谢祁大哥。”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你……还在找我哥吗?”安以洋迟疑了一下,问道。 “当然,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没事的啦!” “嗯?” “我的意思是,你其实……不用那么担心他的,他都那么大个人了,就算去了别的地方也能过得很好的。”想到祁泛为了找他哥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精力和时间,他哥却让自己瞒着不然他知道,安以凌就觉得好愧疚不安。 “他联系你了?”祁泛突然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没!绝对没有!”安以凌吓一跳,卧槽,我说什么了吗?要不要这么精明啊! “嗯,”祁泛移回视线,随意地翻了翻手中的书,看似漫不经心,“他要是联系你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好,一定!”安以凌点头如捣蒜,他发现对眼前的人说谎貌似是一件非常有压力的事! “你觉得你哥现在在别的城市会做些什么呢?” “他还能做什么?写玩游戏呗!” “玩游戏?”祁泛阖起书,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念道。 “对啊,他不玩游戏还能干嘛?那家伙懒得跟什么似的,从来不运动,也不逛街,整个就是一死宅,不写的时候就只能玩游戏咯,我记得他以前最爱玩‘烟雨江湖’,是个很犀利的奶妈呢,诶,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又不玩。” ☆、第九十四章 联系过弟弟后,安以洋在b城的日子一切又恢复如常,白天码完字后,晚上又登了游戏,正想飞去任务地点清一下日常,就有人密了过来: 骤雨歇:咩~ 得意洋洋:卧槽,恒煜师兄? 骤雨歇:(__)嘻嘻……亏你还记得。 得意洋洋:废话,你做后期不都用的这个马甲?你怎么来这个服了?我记得你没在这个服啊。 骤雨歇:媳妇儿要来就跟着来咯。 得意洋洋:妻奴(‵′)凸 系统:骤雨歇邀请您加入他的队伍。 安以洋点了确定。 系统:欢迎您加入骤雨歇的队伍。 【小队】得意洋洋:大家好。 【小队】箫声默:欢迎o(n_n)o~ 【小队】骤雨歇:小咩,你忙不忙? 【小队】得意洋洋:不忙啊,咋了? 【小队】骤雨歇:能不能帮我个忙(づ ̄3 ̄)づ╭~ 【小队】得意洋洋:帮啥? 【小队】骤雨歇:帮我带一下徒弟! 【小队】得意洋洋: ̄へ ̄那你干嘛去? 【小队】箫声默:他要带我打22,拜托了(≈gt_≈lt) 【小队】得意洋洋:好吧。 天生不懂得拒绝人的羊小咩很快就答应了,反正他今天的码字任务已经完成,有的是时间。 【小队】骤雨歇:o(n_n)o谢啦!那我们去排竞技场了,白白( _ )/~~ 【小队】得意洋洋:喂(`o′),你等…… 系统:骤雨歇离开了队伍。 系统:箫声默离开了队伍。 【小队】得意洋洋:我凸(艹皿艹),老子话还没说完啊!好歹也要先告诉我你徒弟是哪位吧? 【小队】衣耳水凡:是我(_) 安以洋看着队聊频道里突然冒出的马甲,才发现他们小队里一直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衣耳水凡?这id怎么看着这么古怪_|||。 【小队】衣水耳凡:前辈好,麻烦了~~~~(≈gt_≈lt)~~~~ ! 【小队】得意洋洋: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干,带人很容易的。 【小队】衣水耳凡:可是我很笨,我没玩过网游,会给你添很多麻烦的(ノへ ̄、) 【小队】得意洋洋:不会啦,你第一次玩?妹纸? 【小队】衣水耳凡:嗯嗯,前辈也是妹纸吧?看你说话好可爱n(≧▽≦)n 【小队】得意洋洋:(﹁﹁)~→纯爷们,谢谢! 【小队】衣水耳凡:{{{(≈gt_≈lt)}}}不好意思!前辈你生气了吗tt? 【小队】得意洋洋:没啦,你别紧张,走,我带你去做任务。 【小队】衣水耳凡:去哪做任务?现在的怪都好难打,我总是死。 【小队】得意洋洋:呃……你还有两级就毕业了,任务怪物的等级都提高了,没人带的话确实很难打,我带你刷本吧!顺便换身装备。 【小队】衣水耳凡:刷本?这个不是很难吗?我不会。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3节 【小队】得意洋洋:没事,我会保护你的,你跟着我就行了。 【小队】衣水耳凡:好(o)/~ 【小队】得意洋洋:把现在的帮会退了进我们帮吧!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拉你到身边,方便些。 【小队】衣水耳凡:好啊,退了。 【小队】得意洋洋:嗯,我拉你进帮了,点确定。我先飞本,然后拉你过去。 【小队】衣水耳凡:嗯嗯(⊙v⊙)! 【小队】得意洋洋:好了,我拉你了,看到没?点确定就行。 那头点了确定,然后安以洋终于看到了本尊,一个萌萌的小萝莉,扎着一个丸子头,留着两条小辫子,走路的时候一蹦一跳的,活泼可爱,就是衣服有点丑,而且安以洋点开她的装备来看发现居然还是三十多级的任务装,而她现在都八十多级了,怪说不得说怪难打,原来是装备压根跟不上! 【小队】得意洋洋:你师父都不管你的吗?怎么装备都没换?交任务的时候不是有奖励装备的吗?还有怪也会掉落,你都没捡吗? 【小队】衣水耳凡:呜……师父父整天忙着跟师娘打情骂俏根本没时间鸟我啦,前边都是他们两人带我升级,我只需要接任务交任务就行了,他没说要换装备啊! 【小队】得意洋洋:你师父太禽兽了(‵′)凸!没时间管你干嘛还收你为徒啊? 【小队】衣水耳凡:不是他要收的tt,他只是刚好跟师娘去新手村玩,看到我一直死才组队帮我,然后我要拜师,他见我太可怜了才收我的,然后就带我到现在了。 【小队】得意洋洋:好吧!那你要不要拜我为师?毕业后我可以买装备送你的,我有装备币,平常做日常攒的,不用也浪费了,可以给关门弟子,不过你当了我的关门弟子后自己就不能收关门弟子了,只能收普通的徒弟,徒弟毕业后你们的师徒关系就会自动解除,你跟我的师徒关系会一直保留,不过到时候你也可以跟我断绝的啦!主要是看你想不想了。 【小队】衣水耳凡:好啊好啊!我现在就拜你为师,这个要怎么弄? 【小队】得意洋洋:很简单,先点我拜师,成为普通师徒后,我才能收你为关门弟子,一会儿你看到系统有提示,点确定就行。 【小队】衣水耳凡:我点确定了!师父师父师父父~(≧▽≦)/~ 【小队】得意洋洋:Σ( ° △ °|||)︴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小队】衣水耳凡:我好开心o(n_n)o~~师父父我喜欢你! 【小队】得意洋洋:_(:3ゝ∠)_我好像还什么都没做吧? 【小队】衣水耳凡:最喜欢师父父了~(≧▽≦)/~ 【小队】得意洋洋:…… 妹子的思维好像一向都是这么的难以理解,安以洋放弃深究。 【小队】衣水耳凡:师父父,我们的帮会名字好霸气!天下第一耶! 【小队】得意洋洋:_(:3ゝ∠)_也就名字霸气了,全是尸体,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你师父我前不久还是个尸体来着。 【小队】衣水耳凡:啥意思? 【小队】得意洋洋:就是有很多人都a了,号还留在帮会里啊,所以点开帮会界面你会发现里边黑压压的一大片都是人,但id永远是灰暗的没有亮起来过。我也a了好久,最近才回来的。 【小队】衣水耳凡:为什么他们都不玩了? 【小队】得意洋洋:唉,一言难尽,其实我们帮会以前是这个服最强的帮会,永远的第一。 【小队】衣水耳凡:多久以前? 【小队】得意洋洋:差不多四五年前吧! 【小队】衣水耳凡:…… 【小队】得意洋洋:真的,因为我们帮主很牛逼,玩这个游戏的,就没有不知道他名字的。 【小队】衣水耳凡:叫啥? 【小队】得意洋洋:荒城。 【小队】衣水耳凡:没听过。 【小队】得意洋洋:你当然没听过,因为他已经成为历史了,他不玩这个游戏已经很久了,帮会也是自从他不玩后就散了的,a的a,转服的转服,玩小号的玩小号,总之,没几个人愿意继续留在这里的。 【小队】衣水耳凡:为什么? 【小队】得意洋洋:仇家太多呗,我们有很多敌对帮会,以前荒城老大在的时候没人敢干嘛,都是咱们虐别人,他走后就只有被虐的份了,新仇加旧恨,墙倒众人推,一个两个pvp大帮都按捺不住前仆后继地开我们帮战,我们帮会犀利的pvp很多,但是团战的话没人指挥很容易就乱成一锅粥,输过几场后人心便都散了,后边便更是输得一塌糊涂,原本大家还等着荒城能回来报仇雪恨,结果荒城不仅没回来还把号给卖了,大家就彻底绝望了,然后就变成像现在这样咯。 【小队】衣水耳凡:我们帮会犀利的pvp那么多,怎么就没人会指挥呢? 【小队】得意洋洋:荒城在的时候当然都是他指挥野外啊,其他人根本就没试过,有几个还行但也都是荒城没在的时候临时顶替一下,大帮战都是荒城,谁知道他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a的干干净净啊,我当时也很惊愕,不过那时候你师父我都自身难保了当然不会管这么多。 【小队】衣水耳凡:你怎么了? 【小队】得意洋洋:现实生活中的事情,总之很惨就对了,根本没心思再玩游戏╮(╯_╰)╭。 【小队】衣水耳凡:那师父父怎么现在又回来玩了? 【小队】得意洋洋:呃……好像也是因为现实生活中很惨_(:3ゝ∠)_。。你师父我整个人生就是个悲剧(o_ _)(握拳捶地) 【小队】衣水耳凡:不会啦,我会保护师父父的,一定不会让你的人生变成悲剧的,我很强大很可靠┗|`o′|┛~~ 【小队】得意洋洋:切~~(﹁﹁)~~~我才不需要人保护,老子是纯爷们!走,带你刷本去┗|`o′|┛。 【小队】衣水耳凡:好啊好啊~(≧▽≦)/~! 进本后: 【小队】衣水耳凡:啊……好多怪,我会不会死啊(/▽\) 【小队】得意洋洋:不会不会,我仇恨高,你只要不离我太远他们都不会打你的。 【小队】衣水耳凡:(__)嗯嗯。 二十秒后…… 副本:得意洋洋被武士残忍地杀害了。 副本:衣水耳凡被武士残忍地杀害了。 【小队】衣水耳凡:…… 【小队】得意洋洋:ヾ(`Д)妈哒!!!我忘换心法了,现在还是奶的心法和装备o(╯□╰)o… 【小队】衣水耳凡:(@_@;) 【小队】得意洋洋:(o_ _)!!!!!!! 【小队】得意洋洋:徒弟你等我一下。 【小队】衣水耳凡:嗯嗯,师父慢慢来↖(w)↗ “老婆,你忙完了没?快上线啊,我带徒弟刷本呢!不想切dps啊!”安以洋大声冲隔壁吼道,因为他玩的职业切dps后没有群攻技能,一个个打怪太麻烦,他不想切。 “早着呢!妈的,这群兔崽子交上来的卷子老子看着想吐!给我个炸弹,我能炸了学校!”断离在隔壁气急败坏道。 “算了算了,我上你号吧!” “随便,反正我今晚你是指望不上了。” …… 【小队】得意洋洋:徒弟,我换号带你哈!双开太卡了,我先把这个号退了。 【小队】衣水耳凡:嗯嗯! 安以洋迅速换了号,飞本,然后组了小萝莉。 【小队】守城:你怎么还躺那?点复活。 【小队】衣水耳凡:哦哦!师父? 【小队】守城:是我。 【小队】衣水耳凡:(д)b这个号好霸气! 【小队】守城:当然咯,这其实是荒城的号╮(╯_╰)╭ 【小队】衣水耳凡:( ⊙ o ⊙)啊!他不是卖号了吗?怎么会到你手里了? 【小队】守城:说来话长,他把号挂5173上卖,刚好被我朋友看到了,5173上面其实是看不到id的,只有交易后才能知道,但我朋友一眼就看出这个号是他的,然后就买了。 【小队】衣水耳凡:好厉害! 【小队】守城:因为我朋友刚好是他对象,而他当了负心汉(╰_╯)! 【小队】衣水耳凡:…… 【小队】守城:那混蛋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暴捶他一顿o( ̄ヘ ̄o#)! 【小队】衣水耳凡:说不定他有自己的苦衷呢? 【小队】守城:哼╭(╯╰)╮,那又怎样?招呼都不打一声,要知道我朋友等了他整整四年,再过今年就五年了! “你又在那乱说什么?”断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安以洋刚好蹲在椅子上,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卧槽,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是你太入神了好吗?衣水耳凡?呵呵。”断离抱着胳膊盯着屏幕。 “咋了?”安以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你刚收的徒弟?” “恩啊,怎么了?” “没事,继续。” “你不玩?” “改卷子呢!” “我怎么觉得你的表情不大对?” “呵呵。” “冷笑个屁啊!有话直说!”安以洋怒道。 “你个单细胞生物。” “干嘛骂我?”某只小羊很无辜。 “这是赞美!”断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就走了出去。 “你到底想想说什么?”安以洋在后面吼道。 “没什么,我让你好好玩游戏呢!” …… ☆、第九十五章 上荒城的号带徒弟,速度简直感人,没一会儿小萝莉就满级了,安以洋换回自己的号,领着小萝莉回主城买装备。 密聊: 【得意洋洋】:我给你买的只是最初级的pve装,伤害高但防御低,打架很容易死,拿来打本用的,先穿着做做日常吧!日常任务会奖励积分和装备币,装备币相当于买装备用的钱,积分的话则关系到装备的等级,积分越高,能买的装备等级就越高,不过这个有封顶的,最好的pvp装备是竞技场出,就是jjc。你以后想玩pve还是pvp? 【衣水耳凡】:师父玩的是什么? 【得意洋洋】:你狮虎我是万年pvp╮(╯_╰)╭,打本太烦了,时间长,逗比多,我基本不下本的,除非荒城他打本找不到奶。如果你要玩pvp的话我可以带你打打竞技场,22的话出的装备也不错,打到1800分就能拿到最高等级的衣服了,但是最高级的武器只能打33或55拿,不过你要是想打本为师就爱莫能助了_(:3ゝ∠)_。 【衣水耳凡】:我不打本,师父玩什么我就玩什么,我跟着你。 【得意洋洋】:其实等你玩久了以后你就会发现你师父父我其实就是个逗比。 【衣水耳凡】:逗比是什么意思? 【得意洋洋】:呃……我们还是赶紧买装备吧!完了带你做任务去。 【衣水耳凡】:好。 【得意洋洋】:我点你交易了,点确定就行。 【衣水耳凡】:点了。 【得意洋洋】:嗯,你打开你包包,看里面是不是有几件装备,右键点击就自动换上了,然后你原来的装备会自动放回包里,可以拿去卖给商人。 【衣水耳凡】:嗯嗯!师父父,这套衣服好漂亮,比原来的好看多了。 【得意洋洋】:那当然,这是套装啊,你之前的衣服都是打怪掉落或是做任务奖励的,都是散件,所以很不搭。走,带你任务去。 【衣水耳凡】:好!要去哪里? 【得意洋洋】:我飞过去直接拉你到身边,我怕路上有人会杀你,野外有很多敌对阵营的人,他们可以杀你的。 【衣水耳凡】:好的,谢谢师父。 安以洋很快就飞到了目的地。 【得意洋洋】:点我进组。 【衣水耳凡】:? 【得意洋洋】:你有没有yy?语音吧,打字好累啊! 【衣水耳凡】:没有,如果觉得麻烦师父自己去做吧,我没事的。 【得意洋洋】:呃……没有啦,算了,就这样吧!我教你一会儿要做什么。 【衣水耳凡】:o(n_n)o好的。 【得意洋洋】:右键点我邀请我组队,我现在在一个团里,我不是队长没法拉你进来,你点我队长会看到提示的,他会拉你进团。 【衣水耳凡】:好的。 【得意洋洋】:进来了,我拉你了。 那头点了确定很快就到了他身边,安以洋的正太在人群里跳来跳去,上翻下翻,整个多动症儿童,见小萝莉只是傻傻站着,有些茫然的样子,便又密她: 【得意洋洋】:这里就是任务boss刷新点,每十分钟刷新一次,刚才那个已经被推了,我们要等下一个刷新,一起杀掉就行了。 【衣水耳凡】:只有一个boss吗?要是被别人先杀了呢? 【得意洋洋】:没事,我们在团队里啊,在者有份,一会儿你随便打打就行了,小boss而已啊,平常我跟荒城两人就能推掉,很快的。 【衣水耳凡】:哦。。你经常提起那个荒城,师父是不是很喜欢他? 【得意洋洋】:是啊!如果我是妹子肯定想要嫁给这样的汉子,那家伙桃花运好到爆啦,如果他还在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衣水耳凡】:我才不会喜欢他。 【得意洋洋】:…… 【衣水耳凡】:我只喜欢师父! 【得意洋洋】:…… 过后安以洋发现原本有些聒噪的小萝莉突然不说话了,一直沉默地在一旁打坐,气氛略微妙,好在boss及时刷新,一群人三两下就解决了,作鸟兽散,安以洋赶紧在密聊说到:交任务去了。 【衣水耳凡】:您好,我有事不在,稍后联系。 【得意洋洋】:…… 小萝莉还在原地打坐,浑身散发着高冷的气息,安以洋直觉自己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对方,只好无奈地在她身旁打坐等她回来,不想一堆红名突然涌了上来,安以洋暗叫不好,忙密小萝莉:快走,敌对阵营的来了。 不料字才刚打完,对方一个远程dps已经往小萝莉身上丢技能了,小萝莉瞬间就被“抓”到了红名堆里,即使知道这种时候就算疯狂往对方身上加血也于事无补,但安以洋出于本能还是没有自己逃走,而是把减伤和大加全都套到了小萝莉身上,他自己却直接被远程秒了,小萝莉很快也倒下了。 安以洋躺在地上看着黑压压的红名,有些无奈打字到:在没?点“回营地复活”。别点“原地复活”知道不?会直接被秒的,他们人太多了。 然后安以洋便回营地了,起来的那一刹,小萝莉也在他身旁起身,然后打坐回血。 【得意洋洋】:你刚才去哪了? 【衣水耳凡】:有点事情……我们要重新做任务吗? 【得意洋洋】:不用啊,刚才已经做完了,去交任务就行了,我们队伍已经把boss推了,你那边应该也会有提示“任务完成”的。 【衣水耳凡】:…… 【得意洋洋】:怎么了? 【衣水耳凡】:那个任务是在哪接的? 【得意洋洋】:擦! 刚光顾着拉人过来忘了带他去接任务了,这样只好重新做了,但是boss点已经被红名占据了,过去也只是送人头。 安以洋只得道:我先带你去接任务吧!现在boss点全是队里阵营的人,过去的话会被杀的,在野外名字显示红色的就是敌对阵营的,等他们散了我们再过去。 【衣水耳凡】:…… 【得意洋洋】:抱歉,师父太没用了(o_ _)。。要是荒城还在,我们帮会随便喊几个人过来就能碾压他们,也就十几个红名,我们七八个人就能搞定了,只可惜现在帮会里的都是些休闲玩家了,喊了也不会有人来的。只能等到我们阵营的人来做任务再跟他们组队过去了。 【衣水耳凡】:师父,你等我一下。 【得意洋洋】:?? 小萝莉的突然从身边消失了,安以洋愣了一下,很快就有股了然的失落涌上心头:被嫌弃了吧? 五分钟后,安以洋独自回到接任务的地方,然后在npc旁打坐,心中几乎快要不抱希望,系统突然提示:【折戟沉沙】请求添加您为好友,请问是否添加对方为好友? 安以洋有些茫然地点了确定,问道:你是? 对方没有回应,一分钟后,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金光闪耀的坦克成男号,id正是“折戟沉沙”,一身pvp装全是本赛季竞技场最高级的装备,点开他的资料一看,全身附魔,连首饰都强化到了最高级别,那把金光闪闪的武器居然也强化到了顶级,武器强化到极致是需要打本赛季最高级副本,出了“灵石”才能将武器强化到最高级别12级的,平常的话最多只能强化到11级,灵石平常掉落的几率非常小,而且想拍到也不容易,因为稀有,所以价格一向高得离谱,所以整个服务器没几个是拿“灵石武器”的。 安以洋顿时只觉得一股强烈的豪气向他袭来,整个人都被震得有些懵了,然后他就看到密聊频道有人发来消息: 【折戟沉沙】:师父。 【得意洋洋】:!!! 作者有话要说:  很短的一章,只为了告诉大家我没有消失,也不会弃坑。因为换了新工作,又是年底最忙的时候,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完全顾不上这边了,很抱歉,非常抱歉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第九十六章 安以洋顿时只觉得一股强烈的豪气向他袭来,整个人都被震得有些懵了,然后他就看到密聊频道有人发来消息: 【折戟沉沙】:师父。 【得意洋洋】:!!! 安以洋惊诧得说不出话,尼玛,眼前这位浑身上下无一不贴着有钱人标签的家伙是之前那个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小萝莉?怎么回事?! 【折戟沉沙】:我新买的号。 【得意洋洋】:!!! 据他在网游圈混迹多年的经验,眼前这个成男号价格绝对不低于三万rb!李恒煜丢给他的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真土豪,这剧情略玄幻啊! 【得意洋洋】:徒弟啊……这个……花了不少钱吧? 【折戟沉沙】:没多少,三万五而已。 三万五而已!三万五而已!好吧……土豪的世界岂是尔等凡人能轻易窥破的?不过你特么既然这么有钱还愁升不了级吗?还拜个屁的师啊!广大工作室欢迎你,各种代打代练,一条龙服务,火箭速度,轻松加愉快啊! 【得意洋洋】:咳……怎么就买了个成男号? 【折戟沉沙】:因为这个装备最好。 【得意洋洋】:= =我看了眼咱们服的装备排名,你的号好像排第二名。 【折戟沉沙】:是吗? 【得意洋洋】: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我带了吧?jjc这个赛季也不需要打了,你身上那一套已经是本赛季最好的了,武器的话是灵石武器,就算是下个赛季也可以用的,去升级一下就行了。 【折戟沉沙】: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得意洋洋】:…… 【折戟沉沙】:因为我玩的是男号?师父比较喜欢萝莉是吗?那我再去买个萝莉号好了。 【得意洋洋】:Σ( ° △ °|||)︴没有啦,你别瞎猜,我的意思是你这个号装备都毕业了,我也没什么好带你的了啊! 【折戟沉沙】:没关系,师父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要跟师父在一起。 【得意洋洋】:…… “我要跟师父在一起”,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折戟沉沙】:师父,让我保护你。 看到这一句,安以洋瞬间就燃了:妈哒,我看起来很弱吗?完全是被小看了啊!而且还是个妹子!简直不能忍! 【得意洋洋】:来切磋! 【折戟沉沙】:啊? 被戳中“恼羞成怒”点的某只羊,浑身的毛一下就炸了起来。 【得意洋洋】:去主城小树林! 完全丧失理智了。 【折戟沉沙】:哦。 安以洋点了他组队就迅速飞去了长安城地图的小树林,折戟沉沙也跟了过去,还未站定,系统就提示到:“得意洋洋”侠士邀请你切磋,是否接受挑战? 密聊: 【折戟沉沙】:师父? 【得意洋洋】:点确定! 简直油盐不进。 对方点了“确定”,两人就进入了战斗状态,安以洋见对方站着不动,便密道:打我啊!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开始往他身上释放技能,动作明显有些生疏,但由于装备实在太牛逼,被打中一下还是非常疼的,命中的话,稍微脆点的瞬间就能被秒,不过安以洋这个万年奶当然例外,上跳下窜玩得不亦乐乎,每次都能成功绕到对方背后,由于面向问题对方一直未能打中,不然就是偏离,技能使在他身上根本没有杀伤力。 【得意洋洋】:怎么样? 【折戟沉沙】:厉害。 【得意洋洋】:哼哼。 【折戟沉沙】:老是打不到你。 【得意洋洋】:因为我在你屁股后面啊!近战的话是绝对不能让人绕背的,这个游戏里只有在视角范围内才能攻击得到,还有就是你要打我的时候要先控我,往我身上放一些减速,定身的技能,把我控住了就好打了,懂吗? 【折戟沉沙】:哦。 【得意洋洋】:你技能栏里的“封龙”和“缚足”就是定身技能,封龙能完全封住对方的行动,持续5秒,缚足是锁足技能,持续7秒,能把对方的脚锁住,但对方的手还是可以施展技能,你可以绕到他背后去打他,这样面向不对他就打不到你了,懂了吗? 安以洋一说完就发现自己被定住了,然后他身上的血就掉了50%,5秒过后他赶紧给自己加血,与对方拉开距离,继续游刃有余地在密聊频道打字: 【得意洋洋】: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o⊙)! 【折戟沉沙】:师父没有解控技能吗?刚才我把你定住,你为什么不解除控制站着给我打? 【得意洋洋】:因为我血还是满的啊!定身只有5秒,5秒内你顶多打我半血,过后再奶回来就是了。解控技能一般只有一个,而且cd都比较长,不能轻易交掉,如果是在竞技场,治疗一旦交了解控就很容易被集火。 【折戟沉沙】:如果我没有急着打你,而是加一个锁足7秒,你是不是就会把解控交掉? 【得意洋洋】:不会啊,那个对治疗没用的,因为治疗不存在面向问题,你锁足我,我照样可以给自己加血啊,手能动就行。 【折戟沉沙】:那要杀你岂不很难? 【得意洋洋】:同等装备下dps单挑奶是不理智的,有我这般操作的都不会被打死吧!除非是荒城这种变态。不过你装备比我好多了,压着打就行了,我奶不上来的,方法要对!你主要是操作方面的问题,技能不熟练,知己知彼很重要啊! 【折戟沉沙】:那要怎么打? 对方的蓝终于被耗尽,只得结束战斗,打坐回蓝。 系统提示:得意洋洋侠士成功战胜了折戟沉沙侠士。 【得意洋洋】:你有一个触发技能叫作“抑”,可以封内的,我是内功门派,你可以对我用,一旦被封内,我所有技能都使不出了,只能跑,这时候你再把我定住,往死里揍就行了。“抑”的触发条件是对方读条被打断,只有成功打断后才能施展“抑”。不过近战容易被人绕背和卡距离,克服这两点很重要。你有空去对着木桩练一下,先熟悉一下自己的技能吧!官网也有pvp教程,可以去看看。还有快捷键的使用也很重要,常用的技能要放在手指最容易按到的地方,比如123键。 【折戟沉沙】:嗯嗯。 【得意洋洋】:我的妈,打了那么多字手好酸〒_〒。 【折戟沉沙】:师父辛苦了。 【得意洋洋】:嘻嘻:p!说了这么多其实是为了告诉你,你狮虎我不是水货_||!!一般人还杀不了我╮(╯▽╰)╭而且在野外要是有人打你,我一定能奶好你,一两个的话完全没问题哦!师父会保护你的! 【折戟沉沙】:我也要保护师父。 【得意洋洋】: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赶紧变犀利吧!等到你可以像荒城一样一挑几的时候,我就可以在一旁愉快地玩耍了(v) 【折戟沉沙】:会的! 【得意洋洋】:加油加油↖(w)↗ 【折戟沉沙】:很晚了,睡觉吧! 【得意洋洋】:嗯嗯,你去吧!还是学生吧?明天是不是要上课啊?赶紧去睡吧! 【折戟沉沙】:我是让师父去睡。 【得意洋洋】:还早啦,我要四处溜达溜达,我平常都很晚睡的,反正第二天可以睡到下午才起来。 【折戟沉沙】:那是不是经常不吃早餐和午饭? 【得意洋洋】:起不来没办法啊,对我来讲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 【折戟沉沙】:去睡吧,真的很晚了!明天早点起来吃饭! 【得意洋洋】:那个不重要啦!饿醒了我自然会找东西吃的,反正这么大个人,饿不死的。更何况每天都有人给我带饭,我有时候纯粹是因为懒得起来吃。 【折戟沉沙】:不是一个人住?和女朋友? 【得意洋洋】:没,哥们儿! 那头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到:师父住在外面吗?没跟家人住一起? 【得意洋洋】:没,我家人都在a城,我在别的城市。 【折戟沉沙】:哪个城市? 【得意洋洋】:我是a城人,徒弟你是哪里的? 本能地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现在在哪,干脆就转移话题。 【折戟沉沙】:我是z城的。很晚了,师父该睡觉了! = =怎么又绕回到这个话题了。 【得意洋洋】:我不想睡这么早啦,还想玩o__o”… 【折戟沉沙】:那我也不睡了,陪你。 【得意洋洋】:你明天还要上课的吧?还是已经出社会了?明天周二不用上班吗? 【折戟沉沙】:高三。 【得意洋洋】:我擦!高三还来玩游戏?而且烟雨江湖这种是很容易沉迷的游戏,必须要远离! 至今仍沉迷在里面的师父义正辞严。 【折戟沉沙】:没关系,我成绩很好。 【得意洋洋】:成绩好就更要杜绝!玩网游堪比吸毒,这是要上瘾的,到时候你想戒都戒不掉,高三这种关键时期成绩要是下滑了怎么办?赶紧下线休息去! 【折戟沉沙】:师父不下我也不下。 【得意洋洋】:…… 熊孩子!安以洋非常捉急,总觉得自己荼毒了一个好骚年。自己也有弟弟的人,当然不会放任不管,最后只得妥协。 【得意洋洋】:好吧好吧,我马上下,你也下线吧!早点睡吧哈。 【折戟沉沙】:嗯,乖。 我擦,怎么把我台词给说了! 安以洋风中凌乱地下了线,然后冲到隔壁骚扰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断离:“老婆,好饿,煮面吃!” “操,先从我身上下来!重死了。”断离回头赏他一个大暴栗。 安以洋捂着额头,一脸委屈。 “你不是在打游戏吗?怎么有空吃面?”断离好笑地看着他。 “下线了,遇到一个熊孩子,不想误人子弟。” “熊孩子?你徒弟?” “嗯嗯,我告诉你啊,我徒弟其实是个土豪!” “呵呵,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切!”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冉鱼妹子的地雷!! ☆、第九十七章 第二天安以洋一上线就听见“咚”地一声,密聊频道有人发来消息: 【折戟沉沙】:师父。 【得意洋洋】:早。 【折戟沉沙】:不早了,下午两点都过了。 【得意洋洋】:因为我才刚起床。随手就打开电脑上了游戏。 【折戟沉沙】:昨晚不是十一点多就下线了吗? 【得意洋洋】:对啊,下线后吃了碗面,就把自己埋进被窝看了,一不小心又看到了凌晨三点。 【折戟沉沙】:以后不许这样了。 【得意洋洋】:_|||怎么了啊? 【折戟沉沙】:这样不好,要早点睡觉。快去吃饭。 【得意洋洋】:做个日常先。走,一起。 【折戟沉沙】:先去吃饭! 【得意洋洋】:…… 【折戟沉沙】:快去。 【得意洋洋】:冷……_(:3ゝ∠)_不想动。 【折戟沉沙】:叫外卖。 【得意洋洋】:不想下床_(:3ゝ∠)_ 【折戟沉沙】:听话。 【得意洋洋】:……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4节 明明是个高中生来着,怎么说话的口气像是把他当小孩一样? 【得意洋洋】:徒弟啊,你狮虎我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老男人了,想吃的时候自然会去吃的。 【折戟沉沙】:明明像个孩子。 【得意洋洋】:= =你想太多! 【折戟沉沙】:只有小孩才这么贪玩这么懒。 【得意洋洋】:我不知道吃什么啦! 【折戟沉沙】:鱼香茄子套饭。 【得意洋洋】: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折戟沉沙】:就随便说了个。 好吧,安以洋还真被他勾起了食欲,肚子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只得拿起手机,翻出常叫的一家快餐店号码,喊了外卖,接着又跟徒弟组了队。 【得意洋洋】:走,咱们先去做下任务,日常你应该还没做吧? 【折戟沉沙】:嗯。你先吃饭。 【得意洋洋】:这不还没来的么。 【折戟沉沙】:我有点事,师父先等我一下,吃完饭再叫我。 【得意洋洋】:好吧。 【折戟沉沙】:您好,我有事不在,稍后与您联系。 【得意洋洋】:…… 等安以洋吃完饭回来,他身边那位金光闪闪的帅逼成男号还处于挂机状态,他试着密了他一次,同样是设的暂离,却有另一个人突然插了进来: 【断离】:卧槽,发生了什么事?? 【得意洋洋】:卧槽,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不是上课去了吗? 【断离】:临时取消了,在办公室。 【得意洋洋】:你够了,干嘛不回来?害老子还要特地叫外卖。 【断离】:饿死你活该! 【得意洋洋】:太没良心了,一个屋檐下啊亲! 【断离】:亲你妹,你看看帮会界面! 【得意洋洋】:我去…发生了什么? 【断离】:我还想问你呢! 安以洋发现帮会成员比昨天增加了至少七八十人!明明昨晚下线的时候,里边还是黑压压的一群尸体,零星几个id亮着的也都是装备分很差的休闲玩家,现在帮会界面一排下去装备分都是中上水平,有几个明显是jjc毕业了的。什么情况? 【得意洋洋】:Σ( ° △ °|||)︴我神马都不造啊! 【断离】:快看世界频道! 世界: 【骤雨歇】:【天下第一】帮会招人了,凡入会者,均可获得十万金币,分十天发放,一天一万,仅限pvp玩家,入帮后请立刻飞往帮会领地,点【骤雨歇】交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箫声默】:【天下第一】帮会招人了,凡入会者,均可获得十万金币,分十天发放,一天一万,仅限pvp玩家,入帮后请立刻飞往帮会领地,点【骤雨歇】交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路人1】:卧槽,土豪帮会啊!真的假的啊? 【路人2】:这一天得发多少?我书读的少,别讹我啊! 【路人3】:呵呵,【天下第一】这帮会真是没救了,为了拉人这种慌都敢说! 【骤雨歇】:【天下第一】帮会招人了,凡入会者,均可获得十万金币,分十天发放,一天一万,仅限pvp玩家,入帮后请立刻飞往帮会领地,点【骤雨歇】交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路人4】:【骤雨歇】是谁啊?以前没见过这号啊?靠谱吗?靠谱我就去! 【路人5】:蘑菇党哭瞎,现在学pvp还来得及吗? 【路人6】:忽悠人的吧?十万?真的是十万?有刚入帮的小伙伴吗?出来喘个气,求真相啊! 【箫声默】:【天下第一】帮会招人了,凡入会者,均可获得十万金币,分十天发放,一天一万,仅限pvp玩家,入帮后请立刻飞往帮会领地,点【骤雨歇】交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路人7】:真的!大家快来,我刚交易完! …… 密聊: 【得意洋洋】:!!! 【断离】:那两人到底是谁?搞毛线啊!谁拉他们入帮的?还给了他们权限加人。 【得意洋洋】:= =是我。 【断离】:…… 【得意洋洋】:但我没让他们招人啊!更没让他们发钱! 【断离】:…… 【得意洋洋】:x﹏x你先别急,我去问清楚再来。 【断离】:…… 安以洋明显察觉到断离不高兴了,荒城走前把帮主之位转给副帮,但帮众很快就散了,副帮也走了,只有断离死守着“天下第一”,帮主的位置自然而然落到他头上。他买了荒城的号后,改了名字让他继续当帮主,虽然号还是同一个号,但帮会实际上是名存实亡了,以前荒城还在的时候大家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来,后来是避之唯恐不及,因为敌对帮会实在太多,一出野外地图就会被加仇杀,甚至被轮流守尸,根本没法好好做日常。导致到了最后就剩下几个不明真相的新玩家,纯粹是外观党和风景党,一个星期都没上一两次线的,稀里糊涂地就加了进来,根本不知道“天下第一”这个名字在这个区服有着怎样的过去,帮主的名字甚至被载入烟雨江湖的光辉史册。 时至今日,荣耀不再,荒城的名字也渐渐被人们所淡忘,但游戏论坛里他所上传的解说视频随着赛季的轮换,技能的更新,不断被新视频所覆盖,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顶了上来,点击率仍旧高居榜首,不断被后来者学习和模仿,很多自创的pvp打法至今仍被奉为经典。在一季接着一季,高手辈出,推陈出新后,他的打法一直有被继承到,但他的名字已经不会再被人提起,他所创立的帮会也从江河日下到名存实亡,唯有一个人,无论情况如何地糟糕,都始终坚定不移地守着那座空城——那便是断离。 安以洋知道,断离从未想过要重振帮会什么的,游戏里面的那些恩怨是非其实他从来就不感兴趣,他甚至不喜欢pvp,他想做的不过是安安静静地守着“天下第一”,守着这个荒城所创立的帮会不让它消失,因为,这是那个人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他不想被任何人所侵扰和破坏。 而如今形势,明显是要乱成一锅粥的情况,让他如何不着急? 这种感受他再也明白不过,以前房子突然落到别人手里的时候,他也是这副焦虑不安的模样,曾几何时,他也像断离一样傻傻地守着那人留下的空房子,怎么也不肯离去,倾尽一切也要苦苦维持,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人家是“丢下”而不是“留下”,不要的不仅仅是那间房而是连同他这个人也一并不要了。 断离又怎会不明白,荒城不要的不仅仅是他的游戏,他的帮会而已。 【得意洋洋】:恒煜师兄,你搞毛啊? 【骤雨歇】:帮你们招人啊(≧▽≦)/ 【得意洋洋】:我没说过要招人啊! 【骤雨歇】:是你徒弟让我这么做的,反正他出钱。 【得意洋洋】:!!! 【骤雨歇】:你徒弟是个货真价实的土豪!别担心。 【得意洋洋】:我没说我担心,卧槽,他到底想干嘛?我又没说要招人凸(艹皿艹)。 【骤雨歇】:他说不想你被欺负,所以拜托我帮他刷广告多招些人进来。 【得意洋洋】:你够了!你这个二货,你跟他很熟吗?也就昨晚才认识的吧?你这么好说话(‵′)? 【骤雨歇】:因为他给了我五十万金币~(≧▽≦)/~ 【得意洋洋】:凸(艹皿艹)太堕落了!! 【骤雨歇】:~(≧▽≦)/~ 【得意洋洋】:赶紧给我停下来,怎么还在刷广告?我会被断离弄死的! 【骤雨歇】:不要!好不容易有钱给媳妇儿拍装备。 【得意洋洋】:你想要钱还是要命( ̄e( ̄)☆╰╮o( ̄皿 ̄///)? 【骤雨歇】:没钱生不如死╮(╯_╰)╭ 【得意洋洋】:( ̄e( ̄)☆╰╮o( ̄皿 ̄///)现在好不容易帮会彻底变成小透明了,原本跟我们过不去的那些也终于消停了,断离现在出去做任务都没人加他仇杀了,被你这么一搅肯定又引起他们注意了,到时候又要开帮战。 【骤雨歇】:开就开呗,打回来就是。 【得意洋洋】:( ̄e( ̄)☆╰╮o( ̄皿 ̄///)打打打!我打死你个财奴! 【骤雨歇】:~(≧▽≦)/~~(≧▽≦)/~~(≧▽≦)/~ 【得意洋洋】:(╯‵□′)╯︵┻━┻(掀桌) 【骤雨歇】:┬─┬ノ( ‘– ‘ノ)(摆好) 【得意洋洋】:(╯‵□′)╯︵┻━┻(掀桌) 【骤雨歇】:┬─┬ノ( ‘– ‘ノ)(摆好) ……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后连上八天班也是醉了。。。。 ☆、第九十八章 安以洋知道断离此刻肯定很焦躁,他一时又无法阻止李恒煜,情急之下只好直接把电话打过去。 “搞什么啊?我真的要疯了,帮会好不容易变透明了,大家都各玩各的了,非得搞出点事来才舒坦吗?”断离一接电话就没法好好说话,“他们再不停下我就要踢人了!” “都招那么多人进来了,全都踢出去不好吧?”安以洋咽了咽口水,打着商量的口气,“凡事总得往好的方面想嘛,既然人都招进来了不如好好利用,以前怕他们不过是因为没人啊!现在我们有人了,打也不怕他们啊!”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想再打!总之你让他不要再刷广告了!我会在帮会频道发公告,让他们领了钱就主动退帮。” “游戏而已啊!别搞得这么僵,他们进来就进来了,不会有多大影响的,敌对的那几个大帮基本都当我们不存在了,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安以洋极力劝阻,其实自己多多少少都有些私心,不甘心就这么看着“天下第一”没落下去,因为招进来的人都是些pvp玩家,如果满员的话跟别的帮会一对一开帮战未必会输啊! “你觉得‘谁与争锋’会看着我们壮大而坐视不管吗?” “……” “谁与争锋”目前是他们服务|器最大的pvp帮会,并且有很多同盟帮,因为“烟雨江湖”这款游戏里每个帮会最多只能容纳300人,所以便有了联盟的存在。它曾经是“天下第一”的死对头,荒城还在的时候,“谁与争锋”在他们服撑死了也只能排第三第四名,被“天下第一”和自己的同盟帮打压得很惨,但毋庸置疑,他们帮会也有不少犀利的pvp玩家,帮主的号召力很强,整个帮会实力不容小觑,是非常强劲的对手。所以两个帮会的帮战自打拉开序幕后,就轰轰烈烈打了很多年,“天下第一”也始终只能把他们的气势压下去而无法将他们连根拔起。 荒城a后,这边一时无人指挥,帮战一连输了两场后,好多人都乱了阵脚,正好让对方士气大振,以前又实在被打压得厉害,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荒城一走,“谁与争锋”与它的联盟帮个个都没命似的开“天下第一”帮战,扬言不把“天下第一”送出服务|器就誓不罢休,事实上他们也真的做到了,把“天下第一”打得七零八落,连同“天下第一”的同盟帮,a的a,转服的转服,删号的删号,直到“天下第一”这个帮会彻底变成没有“活人”的透明帮。 如今“天下第一”急于扩充实力,不惜花重金买人,又全是pvp玩家,在外界看来无异于光明正大地向“谁与争锋”宣战,一旦帮战再次被挑起,肯定又会像从前一样,除非是其中一方彻底垮掉,否则战火是不会平息的。断离的顾虑,安以洋再清楚不过。 “小洋,我是真的累了,你懂吗?”断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 安以洋心酸得无以复加,最终只得妥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让那边停止刷广告吧!一会儿你在帮会频道发公告,让他们领了钱走人就是。” “嗯,谢谢你,”断离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帮会也有你的一份子,是我太自私。” “说什么傻话?一直守着帮会的是你啊!就算,就算是荒城回来了,也是你说了算。” “呵……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五年,放在现实生活他都不敢相信一个不告而别,杳无音讯的人还会有回来的可能,更遑论是游戏了。 “算了,别告诉我答案,先让你朋友停止刷屏,我要发公告了。” “好的。”安以洋艰难地动了动喉结,把视线移回到电脑,差点吓得魂飞天外,只见世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脸好黑】:“谁与争锋”的全他妈是一群疯狗,见到人就咬,有病啊! 【路人a】:那帮人是今天没吃药还是打了鸡血?第一大帮很牛b是不是?一群傻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这么脑残? 【脸好黑】:是啊!一群脑残!没杀过人吗?饥渴成这样! 【路人b】:同阵营的人都杀,简直有病,还让不让人做任务了? 【哥好帅】:退帮就让你做任务,否则杀到底! “卧槽,这货居然还活着?”安以洋简直不敢置信。 “什么?”断离还没注意到游戏里的情况,正想挂电话。 “‘哥好帅’啊!这货怎么还在玩?当初不是跟荒城打擂台删号战,3局定输赢,谁输谁删号的吗?荒城连胜两局,他从那以后不就消失了吗?” “消失个屁!一直偷偷玩着小号的,要真想消失早就删号了,何必玩什么永a,直接删号不就行了?荒城前脚一走这货后脚就回归了,不对,应该是说大号回归了,谁与的人哪个说话是算数的?”断离冷哼一声,道,“你怎么突然说起了他?” “呃……”安以洋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屏幕,弱弱道,“断小离,貌似……事情有点不妙啊!” “什么意思?” “你看看游戏公屏,我们现在阻止还来得及吗?” 那头安静了十几秒,突然:“我|操!” 然后电话就被掐断了。 “上yy!”游戏里断离的号突然密道。 “哦哦,你等等,先别急。”其实真正手足无措的是安以洋。 “先把人全部召集到帮会领地,叫你朋友把钱一次性发完,领了钱的就退帮!”断离在yy说道。 “知道了。”安以洋说完,无比头疼地发现帮会人数居然满员了!虽说让他们退帮很简单,大不了到时候不退的直接踢了就行,反正他和断离有权限,问题是……三百多号人,每人发十万金,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金币?除非是花钱去买g,折合成软妹币他不敢想象这是多大的一笔数目,他那土豪徒弟再怎么有钱到底是个学生啊!他家人会由着他胡来么?万一到时候强行让人家退帮又没钱给人家不是要被当众打脸么?还指不定会被“谁与争锋”的奚落成什么样,重点是到时候肯定会引起公愤,“天下第一”恐怕就真的玩完了,荒城回来都没法救啊! 情急之下,他只得密李恒煜: 【得意洋洋】:恒煜师兄,我朋友真的生气了,他好不容易守着帮会到现在,真的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了,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骤雨歇】:可是人都满了啊!能出什么事端啊?大不了打呗! 【得意洋洋】:唉,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朋友他……真的不容易,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骤雨歇】: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退帮吧? 【得意洋洋】: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干脆信守承诺把钱一次性给他们,然后让他们退,估计拿了这么大的好处他们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反正他们进来目的就是这个。就是我徒弟那边,不知道他给你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差多少我补就是了。 【骤雨歇】: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而且你徒弟他还真不差这点钱,重点是你先看看世界频道再说吧! 世界: 【脸好黑】:哎呀呀,人家好怕怕哦!不退帮就不让做任务哦,以后电二“龙争虎斗”这个服只有“谁与争锋”的人可以做任务,你们都不许做哦! 【我好帅】:【脸好黑】傻逼,我什么时候说了只有我们帮的可以做任务?故意找茬吧? 【路人c】:不知道是谁有病,我刚在沧海做任务就被杀了,谁与争锋这个帮会到底是哪个阵营的啊?你们不会是“朝廷”派来的逗比吧? 【路人b】:楼上真相! …… “烟雨江湖”这个游戏有两大阵营,分别是“武林”和“朝廷”,玩家满级后便可自由选择,两大阵营在野外显示对立,可以相互击杀,“天下第一”和“谁与争锋”同属“武林”阵营,共同的敌人是“朝廷”阵营的人,在野外相互之间是不会显示红名的,若是想要杀掉对方,只能开启“仇杀”模式,原则上来讲没人会这么无聊击杀同阵营的人,无奈“天下“和“谁与”实在苦大仇深,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在野外一旦看到对方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开启“仇杀”模式再说。 【端木雪】:你们别乱说,这是我们帮跟“天下第一”之间的恩怨,若是不想被杀就退帮,否则见一个杀一个! 【路人d】:又一只谁与的狗出来叫了,杀都杀了再说这些不嫌太晚吗? 【路人a】:对啊对啊,老子都被杀不下十次了,招呼都不打一声,修装备的钱你赔啊? 【路人b】:哎哟哟,人家好怕怕哦!见一个杀一个哟,你们还不赶紧退帮?一帮人打一个真的好叼哦!有本事出来一对一,来pk啊傻逼! 【脸好黑】:他们知道什么叫一对一?人家的强项是群|p! …… 密聊: 【骤雨歇】:你觉得现在让他们退帮还来得及吗?都是pvp党,没那么好说话。 【得意洋洋】:我觉得谁与的好像引起公愤了啊! 【骤雨歇】:他们那么嚣张,不引起公愤才怪!加进来的基本都是纯pvp党,万年不下本的,才会这么缺钱,玩的就是杀人游戏,一般都很随性,不喜欢被大帮会的条条框框束缚才会选择去些透明小帮待着,平日没事就是打擂台、pk,做完任务在野外收割,性格大多硬气、好战,不服输,“谁与”的这么做只会彻底惹毛他们而已!估计你们现在让他们退帮他们也不干了。其实要真的打起来我们未必会输! 【得意洋洋】:嗯,我觉得也是,现在情况对我们似乎有利,其实我真的很想跟谁与的好好打一场,妈的,那帮人简直欠教训啊!就是断离那边…… 【骤雨歇】:你们在哪个频道?我上yy吧!打字太累了。 安以洋把频道号告诉他,然后把他们在游戏里的对话截图发给断离。 “你觉得怎么样?要不……我们打一场?反正不是没打过,输了再说呗!”安以洋在yy说道。 “他们已经开我们帮战了!我先用‘英雄帖’把我们的人全部拉回帮会领地。” “你说得对,先把人召回帮会领地,分配好队伍,上完buff再出去,在外边东一个西一个,只会白送人头。”李恒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帮会频道。 断离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还没说要打。” 但也没有说不打不是?安以洋在心里暗自窃喜,看来是有戏! 正想说话,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李恒煜说道:“抱歉,我接个电话,你们等我一下,一会儿说。” 然后便摘了耳机,把yy频道里的话筒关掉,才接起电话:“怎么了?开完会了?” “嗯,但马上要去香港一趟。怎么样了?” “大老板真是不容易啊!忙工作之余还要操心小情人在游戏里是否会被欺负,简直是日理万机!”李恒煜调笑道。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快说,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一会儿手机就关机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话说,我发现你这家伙的智慧不仅体现在学习和商场上,在游戏里也高人一等啊!如你所愿,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那就好,帮我看着他。” “记得给我好处!” “嗯,谢谢。” “哼,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没劲儿,谁稀罕你那点好处啊?” “到机场了,拜拜。” “我靠,死面瘫!”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新了!!突然看到有亲一下投了好多地雷吓一跳,万分感谢!!! ☆、第九十九章 “怎么样了?人都拉回帮会没?”李恒煜挂了电话,重新开了麦,戴上了耳机。 “嗯,基本都在了,有些还在野外打架。”安以洋莫名有种蛋蛋的兴奋,简直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有木有?! “我让他们都来yy吧!”断离在经历了一天之内的瞬息万变后已经淡定了。 帮会: 【断离】:大家都上yy:xxxxx 【脸好黑】:帮主终于露脸了,要打吗? 【断离】:yy说吧! 【清明】:我事先声明,我不退帮,“谁与争锋”这个帮的,我以后见一个杀一个,跟“天下第一”无关。 【断离】:…… 【变态小萝莉】:清明大大威武!万年奶求绑定,么么哒! 【清明】:…… “清明?是以前那个清明么?他也进来了?同名不同号吧?”安以洋诧异道。 “是他。”断离回道。 “卧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清明以前经常在主城门口和荒城切磋,两人平分秋色,说不上是谁比较犀利,只是荒城比较喜欢jjc,而且又是副本团指挥所以名气比较大,而清明则被他戏称为“野战之王”,因为他是纯pvp党,向来不屑打本,不参团,独来独往,每个赛季打jjc只为了凑最好的pvp装,一“毕业”就退队,然后每天做完日常就在主城外跟人pk或是在野外“巡山”,给他一个犀利的奶妈,基本一人可以单挑一个小队的,战斗力简直令人发指。 “那个清明我知道,之前和小默在野外做任务的时候就见到他打架了,太他妈凶残了,对方带着奶妈都打不过他,我看那奶就挺犀利的,没两下就给他弄死了,印象太他妈深了!”李恒煜说道,“如果我们帮会现在的全像他那样,开帮战还怕个毛啊!” “话不能这么说,以前荒城刚走那会儿我们帮会还是有很多牛逼的pvp的,之所以会输得这么惨是因为没人指挥,帮战跟普通的pk不同啊!”安以洋说道。 “嗯,清明跟荒城应该还蛮熟的,因为他们基本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切磋几把,有时候打上瘾了,打个两三个小时都有可能。以前我听荒城说清明是,唯一让他觉得有压力的对手,一对一的话,他操作上还比不上清明,但清明pk惯了,团队意识很差,他们有一起打过55,虽然也打上了高分,但清明的配合实在糟糕,完全不管治疗就冲上去,单枪匹马惯了,满场乱跑的,治疗要追在后面奶他,有时候都顾不上其他人。”断离比较同意安以洋,“jjc和帮战讲究的是团队合作,清明这种真的不适合。” “哎……我看到他了,在接待区,把他拉进来?”安以洋突然瞥到清明的马甲出现在yy接待频道,“除了他以外还有不少人,大家应该都来了吧!直接yy说吧?我把他们拉到会议区?”由于其他人都刚进来,没有修改权限进不了别的频道,只能停留在接待区,而他们三个此刻正在底下的加密频道里,他们进不来。 “先把清明拉进来,我有话跟他说。”断离说完,给了清明一个黄马,把他拉到了他们所在的频道,“在吗?清明,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我认得你,荒城那对象是吧?”清明的声音很清朗,典型的硬汉风格,“以前他跟我切磋的时候老爱着你。” 安以洋“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断离似乎很无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不玩已经很久了,现在我是‘天下第一’的帮主,事实上这个帮在今天之前就都只有我一个活人,” “喂,我是死的吗?”安以洋忍不住插道。 “忽略不计。我现在跟这说正事呢,你别插嘴!” “你想跟我说什么?”清明问道。 “我想让你退帮,其他人也一样,反正你们进来只是为了那十万金,我们会一次性发完。”断离说道。 “其他人我不管,反正我是不退,今天在野外他们的人杀了老子不下十次!他妈的一个团打一个,真能耐,老子以后见这个帮的一个踩一个,没得商量。” “你要跟他们死磕到底我当然不会阻止,就是你也说了这跟‘天下第一’无关,所以退了帮以后你要怎样我都没意见。” “我不会退帮!你要是直接把我踢出帮会,你懂的,别怪我不看荒城面子。” “我跟他已经有几年没联系了,这帮会现在是我的,不是他的,我希望你先搞清楚这点。” “我不管帮会是谁的,总之老子就是要待在‘天下第一’,你们爱咋地咋地!” “为什么非得待在这里?不是说了要杀他们跟‘天下第一’无关的吗?既然无关干嘛不退帮?” “呵,老子不退帮纯粹是因为不想遂他们的愿!他们让退我就退啊?‘不想被杀就退帮’,就冲他们这句话老子怎么也不会退!我以后就安这了,我看他们能拿我怎么着,有本事把我送出服务|器去,否则他们这个帮的最好出门都抱团,落单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看他们是不是时时刻刻都一帮人抱一起走的。” “你……”断离欲言又止,有些骑虎难下。 “你别劝我了,说啥都没用,我告诉你,我看不惯这帮会已经很久了,荒城要是在能让他们这样?以前我是不爱掺和这种事,我玩游戏讲究的就是随心所欲,淋漓尽致,想做任务就做任务,想杀人时候就杀人,玩游戏不就图个痛快?既然现在有人找我不痛快了,那我肯定是要以牙还牙加倍给他们还回去的!” “好吧,”断离叹了口气,知道以对方的性格来看,成功让他退帮的可能性是零,只得退一步道,“既然你执意要留下,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说,希望你能尽量配合,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我们现在怎么也算是利益共同体了。” “你说,我们就各退一步吧!”清明倒是爽快。 “我决定跟‘谁与争锋’的打了,就刚加进来的这些人,不知道有多少个愿意留下,要走的我是肯定不会强留的,也不管能剩下多少人,总之就算只剩下我和你了,既然决定要打,那肯定是要打的,你要做好输得很难看的准备。” “输赢我不在乎,能杀人就行!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是我能保证,他们杀我一次至少要死三五个人!” “嗯,还有就是,到时候得有人出来指挥,帮战跟pk不一样,团队合作很重要,如果没人愿意站出来,我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我是帮主。希望你到时候能配合,稍微听从一下指挥,不要单独行动,这样……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呃,我不是不听指挥,就是不习惯而已,我不爱打jjc就是因为jjc必须得有两个人,要打配合,每次我一进去看到对方的人就跟打了鸡血似得,没法形容那种感觉,总之就是我看到了红名就想冲过去把对方pk掉,完全是条件反射,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以前跟荒城打竞技场老是被他骂。” “这个我知道,你只需要尽量配合就好了,尽力而为,行吧?” “ok!” “那好,我现在把人都拉到一个频道去,看最后能剩多少人,整理好队伍我们就打。” “没问题!” “走吧,我们一起跳到接待频道去,小羊和你朋友帮忙修改一下马甲。” “好的!”安以洋此刻内心无比激动,终于可以好好跟那帮孙子打一架了! 三人到上面后,断离就开启了麦序模式,然后禁了麦。 “叫大家来yy是因为在游戏里说话不方便,我是‘天下第一’的现任帮主断离,希望大家能给点面子,耐心地听我把话说完,”断离在频道说道,“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个是这个服的老玩家,如果是,应该都知道‘天下第一’和‘谁与争锋’之间的恩怨,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说过荒城的名字,总之他还在的时候,‘天下第一’还是‘龙争虎斗’这个服的第一大帮,但自从他a了以后,“谁与争锋”就成第一了,而且我们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拜“谁与争锋”所赐,他们曾放话要让我们帮会滚出服务|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想留在这个帮的请考虑清楚,他们在游戏里说的那些话我想意思已经够明确的了,没有人会不明白吧? 如果有人要退帮,我现在可以一次性把十万金发给他,绝不拖欠,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如果要留下来,就做好一起应对帮战的准备,一切都得听从指挥,因为我们代表的是一个团队不是个人,如果做不到,还是趁早退帮吧!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要走要留,大家自便。我给大家十五分钟的时间,好好地考虑清楚,想好了的,在yy公屏打1代表想留下,要走的直接游戏里点我交易,我就在帮会领地,哪也不去。” 瞬间,yy公屏上一排下去全都是“1”,安以洋本来还捏了把汗,现在看着满屏幕不停刷新的“1”,一下子就如释重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空瓶子投的地雷! 和17090259的火箭炮! ☆、第一百章 最终剩下的人有两百七十多,后来又不断有人加进来,帮众很快就满了,断离直接把公告发帮会公屏,意思大致跟他在yy讲的一样,陆陆续续有几个领了钱退了又有几个加进来,帮会人数一直处于满员状态,直至最后再没有一个人退帮。断离在yy分配好队伍后,指挥大家一起飞野外迎战,一帮人像是打了鸡血般,一个个都杀红了眼,直至帮战结束的前一秒都没有人下线,两个帮会野外交战了整整四个小时。虽然最终还是“谁与争锋”胜了,但他们输也输得漂亮,帮战的胜负是以双方击杀的人头总数来算的,多的一方获胜,“谁与争锋”也就比他们帮会多出来几十个,而且不排除这些人是在他们没集合好之前在野外落单被杀的。 世界一片哗然: 【路人1】:卧槽,天下第一这是要雄起的节奏! 【路人2】:荒城老大在天有灵啊! 【路人3】:hhhh,楼上够了! 【路人4】:谁与的哑巴了? 【路人5】:谁与的那么嚣张,早该教训教训了! 【路人6】:支持天下第一! 【路人7】:嘘,小心被送出服务器哦(⊙o⊙)! 【路人8】:艾玛,我好怕,说支持天下第一会不会被送出去哦! 【路人9】:233,不想被杀就退帮哦! 【路人10】:我选被杀! 【路人11】:233!!! …… 安以洋中途连水都没空喝,眼睛盯着屏幕太久都被技能闪花了,手指也酸得厉害,因为一刻不停地敲键盘,比码了一万字还累,帮战一结束,整个人就摊到椅子上。“烟雨江湖”这款游戏,两帮会之间开战都有时间限定,一天最多只能开六个小时,而且一次只能一对一,完了以后就算对方还想继续也必须等到明天了。“谁与”这次险胜,也算是给她的同盟帮敲了一次警钟,若是往常他们帮会开完帮战,其他同盟帮肯定会接着开“天下第一”的帮战,但是这次天下第一士气高涨,而且人数齐全,连“谁与”都险些栽了跟头,其他同盟帮会是决计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他们与 “谁与争锋”虽是同盟,实际上却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与“谁与”是并立但不是服从。当初争先恐后地开“天下第一”帮战也不过是因为“墙倒众人推罢了。如今局势大有逆转之势,搞不好明天的第一大帮就变成“天下第一”了,谁也不想这个时候跳出来得罪。 安以洋此刻内心是真的痛快,自从荒城走后就没有这么酐畅淋漓地打过架了,简直要感谢他徒弟临时来了这么一出。 诶,说起他徒弟他才想起刚才打帮战的时候好像一直没看到他人影,不会还在原地挂机吧?还是下线了?看了下好友列表发现他的头像居然还是亮着的。安以洋额头滑下几条黑线,然后飞了过去,发现那个浑身冒金光的高富帅号居然还停留在原地! 密聊: 【得意洋洋】:在没? 【折戟沉沙】:您好,我有事不在,稍后与您联系。 【得意洋洋】:…… 妈的,不是说吃完饭叫他的吗?人呢?莫名有些郁闷,安以洋在yy频道把李恒煜拉到了底下加密的“小黑屋”,有些赌气道:“喂,我徒弟啥时候给的你钱?他人去哪了?” “他啊?有事吧!”对方漫不经心道。 “他能有什么事?诶,不对,他还是学生吧?不会是上课去了吧?” “嗯,我想是吧!” “我怎么感觉你一副很想笑的样子?” “有吗?是你的错觉。” “好吧!那我问你,他一共给你多少钱了?今天发了那么多还有剩的吗?” “怎么,你想要?” “呸!老子还没堕落到骗小孩的钱!”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 “那你问这个干嘛?” “我是怕你钱不够!我徒弟怎么说也只是个高中生吧?万一他只是一时兴起,到时候不给钱你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看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给呗!” “呜,所以我现在问你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啊!我好心里有个底,要知道老子现在可是很穷的,钱都拿去还房贷了,现在还寄人篱下你造吗?” “说得这么可怜……话说,你现在到底在哪啊?玩什么不告而别,有人找你都快找疯了你造吗?” “谁?” “你说还有谁?祁泛呗!” 虽说已经做好准备,但听到那人名字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别开玩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想找我,他跟他未婚妻应该都已经结婚了吧?” “你觉得呢?”李恒煜没有直面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算了,别说这个了,前面问你的你还没说呢!”脑袋瞬间就空了,眼睛有点酸。 “连我都不能说?我保证不告诉他好不好?” “不说,我谁都不会说的,你别再问我了,让我一个人在这边自生自灭好了,不,不对,我其实现在过得挺好的,真的,这五年来从未像现在这般轻松过。” “好吧!那我就不打听您老的‘藏身之所’了,就是作为你和祁泛共同的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点,祁泛他,是真的爱你,他也只爱过你,而且,他那所谓的未婚妻,早就被他一脚踹开了,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到你,重头来过。你看,要不要给他个机会?” “呵,重头来过?我不是没试过。现在,我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了!”安以洋苦笑道,“恒煜师兄,你知道比死还难受是什么感觉吗?能跟王子谈爱情的都不是凡人,而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凡人而已啊。” “呃……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一切随缘吧!我相信上天自有安排。” “安排个屁啦!快说,剩下的钱还有多少?我需要补多少啊?” “安啦,你徒弟给的钱绝对够,而且我一会儿还打算在帮会说,下次打赢一场帮战每人奖励三万金!” “你疯了!三百多号人,你当是好玩啊?” “嘿嘿,这个你不用担心,别说是三万,三十万也不成问题啊!” “你哪来这么多钱?”安以洋风中凌乱。 “你徒弟给的啊!” “卧槽!他他他他真有那么多钱吗?” “放心,你徒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真的吗?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他钱多得没地儿烧,赶紧帮他多烧点他还会感谢你!” “……”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你嫂子饿了,我带他吃饭去!” “赶紧滚!”说完,肚子也很应景地打起了雷。 瞥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快到晚上九点了,安以洋赶紧把还在上边交代事情的断离拉了下来:“喂,你还在学校啊?” “不然呢?” “你牛!在办公室打游戏,就不怕被校领导撞见。” “锁着门的,我有那么傻吗?” “事情都交代完了没?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下线吃饭去啊!” “没什么事了啊!大家都去吃饭了。去哪吃?你出来?” “呜……外面冷,你去吃顺便给我打包!” “想得美!一起!” “爱妃!” “死吧!” …… 回来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安以洋第一件事就是上游戏,才上线又听到“咚”得一声,有人密他,简直不能更迅速: 【折戟沉沙】:师父。 【得意洋洋】:诈尸啊! 【折戟沉沙】:呵呵,吃饭去了吗?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5节 【得意洋洋】:你怎么知道? 【折戟沉沙】:“骤雨歇”说的。 【得意洋洋】:我怎么感觉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折戟沉沙】:还好。刚才吃什么去了? 【得意洋洋】:麦当劳。 【折戟沉沙】:快餐食品少吃。 【得意洋洋】: 【折戟沉沙】:怎么了? 【得意洋洋】:我怎么感觉你每次关心的重点都不大对? 【折戟沉沙】:…… 【得意洋洋】:你就不关心一下你的那些钱? 【折戟沉沙】:没事,要是不够的话就找我拿。我已经把剩下的钱都给“骤雨歇”了,每人十万金完全够。 【得意洋洋】:…… 钱多也不是这么个烧法啊!安以洋非常想严厉地教育一下这个小孩! 【得意洋洋】:徒弟啊!师父知道你家里很有钱,但这些钱都是你父母挣来的,不是你的,你知道吗?工作是很辛苦的,你不能拿来这样花,他们知道会伤心的! 【折戟沉沙】:放心吧!他们鼓励。 安以洋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差点没背过气去,我去,这什么家教?! 【折戟沉沙】:听说今天帮战我们差点赢了,师父开心吗? 【得意洋洋】:开心啊!好久都没玩得这么尽兴了!徒弟你没在可惜了。 【折戟沉沙】:我有事,不然一定陪你。 【得意洋洋】:没事啦!学习要紧嘛! 【折戟沉沙】:…… 系统提示:【骤雨歇】邀请您组队。 安以洋点了“确定”,然后“折戟沉沙”也被拉了进去。 小队: 【骤雨歇】:~(≧▽≦)/~ 【箫声默】:欢迎(__) 【得意洋洋】:你们还真是……到哪都在一起。 【骤雨歇】:你和你徒弟还不是? 【得意洋洋】:他昨天才刚毕业,我当然要带着点他 ̄へ ̄ 【折戟沉沙】:做任务去? 【得意洋洋】:好啊,今天忙着打帮战都没做日常。其他两位,一起? 【骤雨歇】:走走,去沧海! 四人一起飞去了任务点,才落脚。 系统提示: 【清明】加入了队伍。 【脸好黑】加入了队伍。 【变态小萝莉】加入了队伍。 【断离】加入了队伍。 …… “卧槽,断小离,你什么时候也上线了?不是要备课吗?”安以洋冲隔壁房间吼道。 “想起日常还没做,赶紧的,打完boss我就撤了。” “好热闹。” “在野外最好组队,boss点肯定会有“谁与”的人。” 断离才说完,安以洋就看到清明已经骑着马冲了过去,瞬间就把一个红名给踩了,旁边有个红名在朝他身上开技能,安以洋还想着要不要去奶一下他来着,发现对方没两下就解决了两个红名,一看都是“谁与争锋”的,本来因为是同一阵营,如果不是帮战情况下是不会相互显示红名的,但清明一看到“谁与争锋”的就开了仇杀。 地图: 【若兮】:有病啊!乱开仇杀,没看到同阵营的么?妨碍别人做任务! 【变态小萝莉】:我们就是看了才开的仇杀,睁大狗眼看清楚,我们是哪个帮的! 【脸好黑】:谁说要杀到我们退帮的?不退帮就不让做任务,谁说的?我们这都是跟你们学的啊! 【清明】:别跟他们废话,打boss。 【兰玲玲】:以多欺少真牛逼! 【变态小萝莉】:啥?大姐你是没上过学还是怎么着?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以多欺少了?清明明明是一挑二来着,我们只负责围观!你以为我们是你啊? 【路人1】:233,围观谁与争锋被打脸( ̄e( ̄)☆╰╮( ̄▽ ̄///) 【路人2】:清明大大威武! 【路人3】:清明大大,我是你的老残粉! 【变态小萝莉】:滚滚,清明大大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诶,谁与的妹子怎么走了?说好的把我们杀出服务|器呢? 世界: 【兰玲玲】:等着接帮战吧傻逼! 【变态小萝莉】:人家好怕怕哦!有种来单挑啊傻逼! 【清明】:“谁与争锋”这个帮的,谁要打删号战我都奉陪,三场定输赢,谁输谁滚蛋,要打的出来吱一声。 【路人1】:又哑巴了233! 【路人2】:谁与的狗只有成群结队的时候才敢出来吠的! 【路人3】:那个帮会就会以多欺少,以前他们帮内个谁不是跟荒城打过删号战?删号了没?简直说话跟放屁一样! 【路人4】:天下第一加油↖(w)↗! …… 密聊: 【得意洋洋】:嘻嘻,好热闹! 【折戟沉沙】:你开心就好。 【得意洋洋】:打完boss我们挖草去! 【折戟沉沙】: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以洋总觉得他徒弟说话越来越简短了,而且都不附带颜文字了,明明是个萌妹子来着,怎么换了土豪男号后,连性格都偏向于硬汉了,这个不科学! 任务boss很快就被他们给秒了,紧接着清明飞回主城pk,变态小萝莉尾随其后,骤雨歇和箫声默两人去打战场了,断离下线备课,转眼就只剩下安以洋和徒弟两人。 密聊: 【得意洋洋】:其他任务都在主城,很简单的,一会儿再去,我们先去挖点药草,我要做小药。 【折戟沉沙】:好。 【得意洋洋】:飞药谷吧! 【折戟沉沙】:嗯。 来到目的地。 【得意洋洋】:芍药、枸杞、桔梗,就这三种,看到没?其他的不要,挖了也是浪费体力。 【折戟沉沙】:呃……我挖了一颗灵芝,不要吗?那我丢掉了。 【得意洋洋】:要!要!别丢!灵芝是最高等级的草药,因为我采集等级不够所以挖不了,留着我给你制药用啊!这个可以拿来制“回血丹”的,在野外要是被偷袭了,可以吃一颗,能够瞬间回百分之30%的血和蓝,但是在竞技场内是禁用的,pk模式也不能用。回血丹在交易行可是卖得很贵的! 【折戟沉沙】:哦,那我多挖点。 【得意洋洋】:呜呜呜,羡慕嫉妒恨啊!高富帅号就是不一样,连采集技能都是满级(;Д`) 【折戟沉沙】:呵呵,师父以后想要什么草药我都可以帮你采。我看了一下生活技能,缝纫和锻造也都是满级的,这些有用吗? 【得意洋洋】:这必须有用啊!缝纫和锻造可以制作附魔的,那个可以拿来加强装备属性,到时候我教你怎么用,这个需要材料的。我以前太懒了,很少升级生活技能,所以缝纫和锻造都只是初级,这个要做好多东西才能升级的。不过你既然都已经满级了,去买材料就行了,那个不贵。 【折戟沉沙】:师父想要什么直接上我号做就行了,我把账号密码发你。 【得意洋洋】:(ノへ ̄、)擦眼泪 【折戟沉沙】:怎么了? 【得意洋洋】:感动(ノへ ̄、),徒弟神马的尊是太好了。 【折戟沉沙】:乖。 【得意洋洋】:徒弟弟,只要我还在这个游戏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o′|┛嗷~~ 安以洋话才刚说完,就被踩到了马蹄下,一不留神就掉了半血,准备交解控的时候,骑马踩他的dps就被推了出去,正诧异,发现他徒弟不知道何时已经将对方晕下了马,然后骑着那英姿勃勃的大白马将对方踩到了脚下,一轮爆发,安以洋还想着要不要给他套个减伤什么的,他徒弟已经三两下把人给收拾了,动作干净利落,简直迅猛得让人咋舌。 密聊: 【得意洋洋】:(Д≡Д) 【折戟沉沙】:一个红名 。 【得意洋洋】:我知道! 【折戟沉沙】:师父没事吧? 【得意洋洋】:这必须没事啊! 【折戟沉沙】:那就好。 【得意洋洋】:徒弟! 【折戟沉沙】:嗯? 【得意洋洋】:好强烈的帅气! 【折戟沉沙】:…… 【得意洋洋】:乃尊的尊的是我徒弟吗?衣水耳凡?那个小萝莉?不会是你蓝朋友冒充的吧? 【折戟沉沙】:…… 【得意洋洋】:伤心(;′⌒`) 【折戟沉沙】:怎么啦? 【得意洋洋】:你怎么那么聪明?害得我一点优越感都没有,就昨晚那么随便地指导几下就这么厉害了,我都来不及好好教你(;Д`) 【折戟沉沙】:早点变厉害不是好吗?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了啊! 【得意洋洋】:不好!这样就不好玩了,以后切磋你肯定能打赢我了。 【折戟沉沙】: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打你的。 【折戟沉沙】:再也不会。 【得意洋洋】:什么意思_ 【折戟沉沙】:没,十二点了,师父睡觉吧! 【得意洋洋】:还早啊!我还想玩一会儿! 【折戟沉沙】:听话。 【得意洋洋】:对哦,是你要休息了是吧?明天要上课的吧?我又给忘了,赶紧的,下线休息去! 【折戟沉沙】:…… 【得意洋洋】:听话(。⌒⌒) 【折戟沉沙】:…… 【得意洋洋】:好吧,又是我下你才肯下对不对?那我现在就下了。 【折戟沉沙】:乖,晚安! 【得意洋洋】:徒弟晚安(。⌒⌒)! 大不了待会儿再上就是,简直机智! 【折戟沉沙】:骤雨歇会玩到很晚,如果明天他告诉我,我下线了你还在玩的话,师父,我就不高考了,陪你玩游戏,反正我家有钱,随便买个大学上就好,我想我爸妈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得意洋洋】:我下!现在就下!马上下o(≧口≦)o!!! 【折戟沉沙】:嗯,乖。 【得意洋洋】:o(≧口≦)oo(≧口≦)oo(≧口≦)o!!! “诱拐青少年玩游戏,还坑了一堆钱”这种新闻他绝对不要成为主角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明天期末考”的地雷!!!更新啦,两章的量 ☆、第一百零一章 自那以后安以洋就彻底过上了“吃饭睡觉打豆豆”的欢脱日子,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和徒弟。 两人一起打战场,一起做日常,一起打22,几乎是形影不离,每当他要和别人去做什么的时候,徒弟总是“刚好”有事要“请教”他,然后就自然而然地跟他处在一块了,别人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得意洋洋】:徒弟啊,你这样下去不行,不能老是跟师父在一块啊!偶尔也要跟别人一起玩的,跟犀利的人一起玩才能学到东西的。 【折戟沉沙】:我已经很犀利了。 【得意洋洋】:呃……也是,其实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估计没多久也能变成像荒城那样的高手了吧! 【折戟沉沙】:我有跟清明pk过,并不是每次都输。 【得意洋洋】:哇(д)b……真的吗?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游戏里的妹子十有□□都是手残啊! 【折戟沉沙】:…… 【得意洋洋】:不愧是我徒弟!为师甚感欣慰(≧▽≦)/ 【折戟沉沙】:师父开心就好。 【得意洋洋】:你简直是pvp方面的天才啊!可惜荒城那家伙不知道消失去哪了,否则随便让他指导你几下,你肯定会变成高手中的高手的! 对方突然沉默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安以洋试着密了过去: 【得意洋洋】:徒弟? 【折戟沉沙】:嗯。 【得意洋洋】:原来你还在啊?我以为你又挂机不知道去哪了。 平常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玩得正起劲或是任务做到一半,对方突然就切换成挂机模式了,一离开就是两三个小时,感觉他总是很忙的样子。 【折戟沉沙】:抱歉,平常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得意洋洋】:说什么傻话?游戏而已啊,没时间玩的话不用勉强自己上线的,这样好累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时时刻刻需要人陪的。 【折戟沉沙】:我已经错过太多时间。 【得意洋洋】:什么? 【折戟沉沙】:没什么,我希望以后都能跟师父在一起。 【得意洋洋】:我们本来就天天一起玩~\\(≧▽≦)/~ 【折戟沉沙】: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得意洋洋】:( ⊙ o ⊙)?? 【折戟沉沙】: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 安以洋心里猛然一震,一时不知作何回应。 【折戟沉沙】:我是认真的。 【得意洋洋】:呃……那个,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吧!你没多久就要高考了吧?先不要想这些事情。其实呢,你只是现在还小,见过的人太少才会这么说的,我这个人你别看在游戏里很有担当,其实现实就是个只会逃跑的胆小鬼,相当不可靠,女孩子家要是跟了我会吃苦的,你也看到了我成天就知道玩游戏,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 【折戟沉沙】:没关系,我养你。 【得意洋洋】:…… 他差点忘了,他这徒弟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来着,现在整个帮会都靠他养着的! 【得意洋洋】:我一个大男人靠你养成何体统?你爸妈也不会同意的,我的家庭很普通,根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折戟沉沙】:他们已经同意了。 【得意洋洋】:什么?你跟他们说了? 卧槽,他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宝贝女儿说要和一个网游里认识连面都没见过的男生在一起,他父母该以怎样的心情来看待这件事?不把他大卸八块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同意?这未免也太过科幻了吧?不会是口头上答应了他们宝贝女儿,背地派人把他做掉吧?有钱人一般都这么任性!安以洋已经脑补出自己的一百种死法了! 【折戟沉沙】:嗯,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可你老妈会背地里把我干掉! 【得意洋洋】:徒弟啊,听师父一声劝,你是没见过我,所以才会这么说,我不止穷,没前途,而且长得也磕碜,还不高,你到时候一定会后悔的! 【折戟沉沙】:那就见面吧! 卧槽,这也太奔放了吧?他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好么?!虽说网友见面这种事放在当今社会早就见惯不怪了,可他玩了这么久游戏也就跟断离“现实”了,连荒城这种死党级别的都没“面基”过好么?!这要是突然跟他徒弟见面,而且还是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萌妹子,想想就觉得别扭啊!感情这玩意,他是真的不擅长应付女人啊!虽说男人也不见得擅长,可至少也算是有经验,虽说是不堪回事的经验,但聊胜于无嘛! 【折戟沉沙】:如果真的如你说得那么糟糕,见过面后我正好可以彻底死心,不然,我没法安心去做别的事情。 【得意洋洋】:别的事情指的是? 【折戟沉沙】:高考这种。 正中靶心。 安以洋挣扎一番,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良知。 【得意洋洋】:好吧,那就……见一面。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法答应和你在一起。而你,见过了以后就要回去好好备考了,游戏也别玩了吧?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孰轻孰重应当要分清! 【折戟沉沙】:好。 【得意洋洋】:那就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哈!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折戟沉沙】:我去找你吧! 【得意洋洋】:不行,女孩子家怎么能到处乱跑? 【折戟沉沙】:那你现在在哪个城市?我看离我们这里远不远? 【得意洋洋】:b城。你是k城的对吧?离那边还是有点远的,飞机要飞两个多小时呢!我去找你吧! 【折戟沉沙】:没有。 【得意洋洋】:那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是k城的? 【折戟沉沙】:我是k城的,但是正好在b城上学。 【得意洋洋】:∑q|Д|p 那你爹妈杀我岂不很容易? 安以洋顿时觉得危机四伏,头一回萌生了要不要逃回a城避难这种奇怪的念头! 【折戟沉沙】:明天出来见面吧! 【得意洋洋】:得定个地点。 事已至此,废话就是矫情。男子汉大丈夫,迎难而上吧! 【折戟沉沙】:xx路的星巴克可以吗?下午两点半这样。 【得意洋洋】:好的,我手机号xxxxxx,到时候电联。 【折戟沉沙】:嗯,去睡吧!很晚了。 【得意洋洋】:_||| 真是这种时候都不忘提醒这个! 【折戟沉沙】:晚安! 【得意洋洋】: ̄へ ̄ 【折戟沉沙】:乖,快去睡觉。 为毛感觉自己像是在撒娇一样o(╯□╰)o?!这个不科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断小离!要死要死了!”下了线后,安以洋就扑向了隔壁,一路伴随着“杀猪”叫。 “你又哪根筋抽了?”断离避过他的熊抱,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歪倒在床上。 “呜呜呜……我觉得我这回真是要命不久矣了!”安以洋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死吧!” “真的啦!我明天要跟我徒弟见面,我真是脑子抽了才答应她,可是她跟我表白了啊卧槽,不见面她不会死心啊卧槽,我会不会被她那逆天的土豪爹妈干掉啊?我好担心啊!” 断离看着他沉默半晌,“死吧!” 安以洋当晚成功地失眠了,第二天却神奇地在中午十二点前起了床,搞得休息在家的断离像是见到了鬼般:“我看这天是要下红雨了!” “呜呜呜,我这完全是惊醒的啊!你知不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安以洋蓬头垢面,盯着两个黑眼圈抱着他的胳膊疯狂地摇晃。 “我不想知道!赶紧的,起来了就去吃饭,先滚去洗漱,瞧瞧你那副鬼样子!”断离残忍地掰开他的手指。 “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我紧张!早知道我就不答应见面了!我当时真是脑子抽了啊!你昨晚应该在我身边打醒我的!” “我打死你还差不多!”断离抓过一个抱枕朝他呼了过去。 “呜呜呜,你说现在怎么办啊?要不……你陪我去?”安以洋抱住,欲哭无泪。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断离白了他一眼,“你要真不想去就别去。”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安以洋哭丧着脸。 “你把你电话号告诉他了?他知道你在b城吗?” “知道。”安以洋一连希冀地看着他。 “死吧!”断离撇过头,“没救了。” “呜呜呜,别这么绝情嘛!为毛啊,我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救你妹!不作死就不会死!” 安以洋最终还是出了门,一个人。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接受萌妹子失望眼神洗礼的准备,或是被她尾随而来的爹妈“乱刀”砍死,说不定还会因为“诱拐未成年”罪被抓到警察局,总之他多坏的打算都已经做好了,然后,他发现,事实比他所有的假设都要来得糟糕,当他回头看到那抹宛如早已铭刻在内心深处,即使化成灰他都认得的身影的时。 这世界疯了。 那时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个念头。 他终于知道他出门前,断离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就只有他自己而已,“衣水耳凡”这么明显的暗示,他怎么就想不到呢?大概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那人会做这种事,为了重新介入他的生活,不知道以怎样的目的。 “这一次,别再走了。”对视良久,祁泛率先开了口,语气淡然,一如既往的冷静淡定。 “……”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做到像他这般泰然自若,说真的,如果这是在楼上,倘若旁边就是窗户,他都想就这么跳下去,省去了与他交流的麻烦。 “不许走!”擦身而过那一刻,手臂被紧紧拽住,有些像命令的口气,让心底本已燃起的火苗瞬间燎原,安以洋抬头,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与他对视,大概是他眼里的情绪太过于激烈,祁泛仿佛被触到了一般,微微一怔,转而语气放柔了不少,“不要走。” 安以洋抿着嘴,一言不发地挣了挣,感觉对方犹豫地松了松,马上又紧紧地重新抓住:“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放手。”安以洋轻声说道。 “要怎样你才肯好好听我说话?” “放手。”安以洋用力地扯了扯胳膊,无奈祁泛力气比他实在大太多,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脸憋得通红。咖啡厅里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祁泛最终还是松了手,安以洋立刻转身快步走向了门口,祁泛跟在他身后,几乎是寸步不离。 ☆、第一百零二章 “你够了,你要跟到什么时候?我真的不想再玩了,你放过我吧!”安以洋崩溃地回头道。 “我没想过要玩。我一直在找你。” “我现在过得很好,吃好喝好,还能玩游戏,拜托你放过我吧!我是真的怕了,我走的时候甚至身无分文,我连a城都不敢再踏进一步了,这样的报复还不够你解恨的吗?” “安洋,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那又怎样?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没那胆了你知道吗?”安以洋说完,就要伸手去拦的士,被祁泛一把拉了回来,“你听我说。” “你放手!”安以洋甩开他的手,胡乱地跑进一条小巷,祁泛追了过去,把他拦在角落,“你真的不肯给我机会?” “是你当初不肯给我机会!”安以洋双眼通红。 “所以你现在打算报复我?” “呵,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受够了,祁泛,我真的受够了。”无论是在一起时的惶恐不安,还是分别时的心如刀绞,他都不想再尝,只要与这个人接触,他就只能任人宰割,不停地受伤,他是痛怕了,绝望了。 “你听我说好不好?这次不一样。”祁泛抓住他捂着脑袋的双手,将他拉到跟前,“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现在很后悔,我是真心想要和你重头来过。” “我们不是没有重头来过过,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你放过我吧!”安以洋胡乱地摇着头,哽咽道,“求你放过我!”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祁泛低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痛苦。 “我已经原谅你了,我只是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安以洋委屈得眼泪直流,他已经努力在克制了,但是对着这个人他的泪腺从来都是这么脆弱。 祁泛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他紧紧抱住,过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道:“这次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流泪了,我保证,我再也,再也不会伤害你。”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祁泛,我求求你,让我离开你的生活吧!我真的受不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真的。”安以洋没有挣扎,乖乖地任他抱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只是让他觉得更加伤心。他真的怕,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赌了,他输不起,再来那么一次他真的会死的。可他真的不想死,他有爸妈,有弟弟,有断离……他很多很多值得让他努力活下去的人,他再也不想把祁泛当成生活的重心,整个世界都只围着他一个人打转,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一个人占满,他也需要腾出一点空间给那些真心对他好的人,他好不容易才能脱离掌控,从痛苦中走出来,那几年他活着真的太累了。 “呵,离开我的生活?你真的能离开吗?那你让我怎么办?”祁泛抬起他挂满泪痕的小脸,蹙起眉头,“你说,你走了,让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有未婚妻了,你们……门当户对,男才女貌,结婚再适合不过,何必再跟我搅合在一起?你爸妈也不会同意,你那样的家庭不是我可以立足的。”安以洋越说越觉得绝望,简直面如死灰,“我们真的回不去了,祁泛,我们都是大人了,感情不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他们同意。” “什么?” “我爸妈没意见,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带你回祁家。至于所谓的未婚妻,早就不复存在了,当初跟董琳那样不过是为了报复你。” “报复我?”安以洋苦笑,“祁泛,你把感情当什么了?我可以看得出那女孩有多喜欢你,仗着别人喜欢你而肆意践踏别人的真心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安以洋说完,挣脱他的桎梏,转身欲走,却被祁泛一把拽了回来:“当时我顾不了那么多!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恨你?你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恨吗?”祁泛扶着他的双肩,手指深深地陷进肉里,“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你,也只有你能让我有这样深刻的感情,我回来后的那些幼稚举动全是因为我放不下你,我不甘心!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安以洋皱了皱眉,“就算你说的那些我都相信,那又怎样?我已经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已经不爱你唔……你……干什么唔……”话未说完就突然被推到墙边狠狠地吻住,安以洋极力挣扎,无奈比力气他从来就不是祁泛的对手,下颚被强硬地捏开,对方的舌头就霸道地闯了进来,在他嘴里蛮横地四处冲撞,熟悉的气味灌满口鼻,眼看神智又要被夺走,安以洋气氛地抬手在他结实的后背胡乱地捶打,“唔——你奉……” 他越是挣扎,祁泛就吻得越发凶狠,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般,甚至啃咬他的舌头,将它吸到发麻发痛,安以洋心跳得厉害,那夜的记忆纷至沓来,让他整个人都陷入极度的恐慌中,他没命地挣扎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狠狠地将祁泛推了出去,扬手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够了!你又这样!” “安洋……我……”祁泛眼里闪过一抹痛色,有些懊恼地看到缩在墙角的他,“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受够了!你总是这样,容不得别人有半分反抗,跟你在一起就只能顺从,我真的很累了,我已经怕了你了,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吗?”安以洋哑声咆哮道,情绪有些失控。 “小洋……你听我说。”祁泛上前一步,安以洋立刻冲他吼道,“你别过来,不要靠近我!” 祁泛骤然止住脚步,垂下了眼帘:“你怕我?” “我讨厌你,我恨你。”无论爱一个人到何种程度,被强|奸的记忆总不会好到哪去,那一夜的痛,时至今日,仍旧让他一回想起来就如坠冰窖,心惊胆寒,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以前的那些美好,是如何残忍地被人狠狠撕碎。 祁泛看着慢慢蹲下来把自己缩成的一团的瘦弱身躯,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终究没有再向前:“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明明是自己最珍爱、最想要保护的人,结果给他带来最大伤害的却恰恰是自己,无所不能的祁泛,此时此刻脸上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无措和茫然。 “你走开。”安以洋把脸埋进膝盖,闷声说到。 “你走开!听见没有?”瘦成薄纸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声音由于用力过猛变得有些残破。 祁泛垂头看着他,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起来吧,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你走。”安以洋不肯抬头。 “别孩子气,我送你回去,你这样子……我不放心。”祁泛有些脱力道。 “我自己会回去,不用你送!”咬牙切齿。 “回a城吧!你一个人在这边我很担心。” “我在这边过得很好!” “怎么可能会好?听话,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才不会丢下断离一个人,”安以洋抹了把眼睛,站了起来,恨恨说道,“谁说我过得不好?断离对我很好,不像你们,一个个没心没肺,一走就三五年没个人影!” “我们?你指的是?” “除了荒城还能有谁?你们不愧是好友,全都一个样!” 祁泛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我问你,他到底去哪了?那混蛋到底去哪了?”安以洋愤愤道。 “荒城他……”祁泛看着他神情有些复杂。 “他怎么了?你说啊!” “他……”祁泛欲言又止,“我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到底怎么了?” “你跟我回a城,我就告诉你。” “你做梦!不说就不说,你当我稀罕啊?反正断离现在也过得很好,有我照顾他,荒城那种渣渣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安以洋说完,转身就走,祁泛立刻跟了上去。 “你站住,如果不想我恨你,就别跟上来。”安以洋回头道。 祁泛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真的没有再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感谢“冉鱼”、“明天期末考”、“百花瓣”的地雷!! ☆、第一百零三章 回到家里,断离就坐在客厅里,他已经习惯把这里称之为“家”,而断离,就像是等待他回家的亲人一样。想到刚才提及荒城时祁泛脸上复杂神情,他的心情也跟着复杂了起来,到底要不要告诉断离?可告诉他又能怎样?他根本还没把事情搞清楚,而且祁泛提的条件是跟他一起回a城,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可荒城的事……他开始纠结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目光投向断离,不想对方看他的眼神更加纠结:“那个……回来了?” “嗯。”安以洋抓了抓头发,有些不自在地朝他走了过去。 “你和他……怎么样了?”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安以洋坐到他身边,叹了口气。 “那么明显,”断离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6节 “没事,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们不可能的。”安以洋当然知道断离是为了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才故意隐瞒没说的,他怎么可能会怪他?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把话说清楚,可真的说清楚了吗?他不禁有些茫然。 “去睡一会儿吧!”断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安以洋看着他,有些狐疑。 “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你。那我……先回房间了。”大概是还没缓过劲来,脑袋一直是乱糟糟的,心跳从祁泛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直至现在都没有恢复平静。 刚起身要往房间走,他又坐了回去,情不自禁道:“跟我说说你和荒城的事吧,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对荒城为何会那么执着,当初我们三成天一块玩的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喜欢他,之前老爱拿你们开玩笑,但真没想过你们会在一起。” “呵呵,其实我也挺搞不懂的。”断离苦笑了一下,淡淡道,“荒城他……他对我其实很好。” “很好会在玩游戏的时候那么吼你?” “他那时候应该有事吧,总觉得那阵子他变得很焦虑,情绪很不稳定,但我问他他又不肯说,我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在你心里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言出必行,直来直往。” “何以见得?”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这点我还真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有天他在yy喊我老婆。” “他不是经常喊?” “那次不一样,我那时是真的很喜欢他了,听他那么喊心里就很烦躁,大概是对他那种无所谓的玩笑口气感到愤怒吧,我说有些话不能乱说,搞不好我会当真。他问当真又怎样?我说游戏里的东西全他妈是虚的,更何况我们还是男的。他说,男的又怎样?当时我心里很不爽,大概是自己的心意不被察觉,又觉得对方根本不把爱情当回事儿,就随口说了一句,你有本事喊老婆,你有本事就出现在老子面前啊!他说要是我真出现在你面前呢?我说那我就当你老婆!” “卧槽!简直神展开!我说怎么突然就搞到一起了,原来是因为这么一遭。” “什么叫搞到一起?”断离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 “难道你们在一起后没搞?” “……” “然后你们不是一直住在一起?他有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我想,我人生中应该不会再出现那样美好的时光,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幸福得让我觉得在做梦。可不久之后他就去美国了。” “然后就变成那样了?” “没,刚去那一会儿一切都还好好的,我也忘了是从哪一天开始,他的脾气开始变得很暴躁,说话也总是前后矛盾。” “怎么个矛盾法?” “他总是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过后马上又跟我道歉,像个不小心犯错的孩子,仓惶无措让人不忍心责备,我几乎是每次都瞬间就原谅了他。有很多次他让我去美国找他,但很快他又反悔不许我去,那时候的他整个人都是一个矛盾体,搞得最后我都分不清他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后来我不得不怀疑是他对我的感情出了问题,我感觉继续下去我一定会崩溃,干脆就向他提出了分手。” “然后呢?他同意了?” “没有。他当时有点懵,好一会儿才开始向我语无伦次地道歉,他说他控制不住自己,让我不要讨厌他,我立刻就心软了,没分成,但过后他仍旧是那样反复无常,我身心俱疲但再没想过要跟他断,反而越来越担心他的境况,不想最终却是不了了之。”断离垂下眼帘,神情平静,“这就是我和他从开始到结束的大体过程。” 安以洋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听完断离和荒城的事,他突然有点害怕去向祁泛探寻真相,他害怕自己听到的是一个不好的事实。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祁泛今天的话,想知道荒城的事就跟他回a城,他突然有点犹豫,他已经回a城了吗?还是今晚就住在这里?祁泛应该很忙吧?估计已经回去了,想到这里,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正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手机却响了,有人发短信过来,一看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是祁泛。虽然早已把他的号码删掉,但那一串数字化成灰他都能认得。 “睡了吗?” 安以洋没回,几分钟后: “你今天没上游戏。” 混蛋,还敢提! 这段时间把他耍得团团转很好玩是吧?自己真是个大白痴,估计只有自己一个人看不出来,李恒煜他们明显都是帮凶! “想不想知道荒城的事?” 见他没说话,对方又继续道。 安以洋成功被勾起好奇心,但还是忍住没接话。 祁泛似乎毫不在意,继续道:“你告诉断离,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忘了荒城。” 看到这一句,安以洋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出一句话,发了过去:“荒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跟我回a城。” “都什么时候了?我们的事情暂且搁一边不行吗?请把荒城的事告诉我,这对断离来讲真的非常重要!” “你跟我回a城,我就告诉你。” 安以洋简直快要被他气死,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轻重缓急啊? “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一定告诉你。”祁泛又补了一句。 安以洋知道祁泛的性格,如果不想告诉他,无论他怎么软磨硬泡都不会有用的,况且他这个人天性冷漠,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所以断离怎么样对他来讲根本就不重要。但自己实在无法坐视不理,看着断离每天在他面前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就揪得厉害。转念一想,回a城也并不代表他答应跟他复合不是?人要懂得进退取舍,祁泛不知道轻重他还是懂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断离和荒城的事,自己和祁泛的事只能过后再论了。 “我只答应回a城,但是自己回去,这样也可以吗?” “可以。”祁泛出人意料的干脆。 “你确定?” “嗯。你爸妈经常问你的事,你弟弟也很担心你,之前我编造了你被我派去外地出差的谎言,如果你一直不回去,他们很快就会发觉不对劲,你妈妈已经开始起疑了。” 靠,急着让自己回去就是为了帮他圆谎吗?他还以为……以为什么?安以洋你醒醒啊!都这种时候你不会还对他抱有期待吧?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吧!”安以洋回复完这一句后就将脑袋埋到枕头底下,顺便赏了自己几个暴栗。 “好。很晚了,早点睡吧,晚安。” 安以洋看了后边这一条,内心更加纠结,差点没忍住发了“晚安”两个字过去。搞什么啊?为什么一遇到祁泛自己的自控力就变得如此之差?回了a城以后自己真的可以忍得住不像当初那样投怀送抱吗? 安以洋在床上暴躁地滚来滚去,真是非常想扯开嗓子对天咆哮! 第二天安以洋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勉强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本想丢到一边重新睡,结果发现是母上打来的,顿时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安以洋被吼得虎躯一震,顿时睡意全无:“老妈,您您您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你不给我打我当然要给你打!难道要这样老死不相往来?” “什么老死不相往来,别说得这么严重啊!” “那你算算你多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要不是小泛自你出差后经常来咱们家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换了号码也不跟家里说,你说你到底想干嘛?工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算算你这几年回家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了!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估计下次回来都见不到我和你爸了,更何况是爷爷奶奶。” “妈,您先别生气啊!我我我……我是真的工作忙,我这么忙都是为了挣钱养咱家啊!我有给老弟打过电话的,真的,我还给他买了套房子,在一环,准备过年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你买了房?你哪来的钱?为什么不跟家里说?” “所以说我这些年也不是白忙活啊,不跟你们说是因为怕你们愁房贷的事,这不,我今年刚还完房贷,准备过年给你惊喜哩!” “真的假的?什么样的房子?在一环的话应该很贵吧?你工作能挣那么多钱?” “真的真的!不信你问小凌,钥匙我都给他了,改天让他领您和爸过去瞧瞧。” “要瞧你回来带我去瞧!别只顾着挣钱,去年春节就没回来,这都几号了这年又打算不回来过了吧?我告诉你安以洋,今年春节你要是敢再不回来以后都别回来了!出差也不是这么个出法的,不行我跟小泛说去,怎么也得回家过年。” “别,别找他,我……我会回去的啦!” “还有六七天就是春节了,人家好多公司都放假了,像祁氏这种大企业法定节假日不会不放假的吧?你出差也该回来了吧?公司是派你去干嘛了?这么久都没搞定吗?” “搞……搞定了啊!我马上就回去了。”安以洋含糊其辞。 “马上是什么时候?既然事情都做完了就趁早给我回来!明天吧!” “明天?这……会不会太仓促啊?”他还没准备好应付祁泛啊! “仓促?事情都忙完了还留在那边你想做什么?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想回家了是吧?你看看小凌,现在比你懂事多了,哪像你越大越不像话,我看你差不多都快忘了这个家了吧?” “没有啊老妈!你别冤枉我,我我明天就回去啦!” “哼!” “老妈!” “赶紧买机票去,明天你弟弟休息,要不要让他去机场接你?” “不用了,我直接打车吧!” “直接打回家!” “知道啦知道啦!” “还有,你这都毕业多少年了?也老大不小了吧?也该带个姑娘回来了,隔壁王婶的孙子都快上幼儿园了,我看着就眼红,他儿子跟你同年毕业的,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现在到底有没有交女朋友?有的话就带回来让我跟你爸瞧瞧,赶紧把婚事给办了吧!” “妈,这个得看缘分的吧?我……我还没遇到我喜欢的女孩子啊!”男孩子倒是有! “等你遇到黄花菜都凉了!你这都几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奶奶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再这样下去你是打算打一辈子光棍了是吧?” “……”确实。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自己能找到了,明天回来帮你约个时间见见别人给介绍的对象吧!看照片那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的,跟你还挺般配,去年大学刚毕业,工作也稳妥,是个护士,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她家里也催得紧,原本我还担心咱家买不起房人家会看不上,既然你现在连房子都买了,工作也在祁氏这种有名的大公司,她家人应该不会反对的。” “啥?”安以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这是要相亲的节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4715955”的地雷!! ☆、第一百零四章 在飞机上,安以洋简直是坐立难安,他感觉老妈整个人都疯魔了,绝对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果然一回到家,都来不及联系祁泛问荒城的事,老妈就率先开口:“人我已经帮你约好了,明天穿身得体的衣服去见一面。” “会不会太仓促啊?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安以洋立刻就急了,他还打算问好荒城的事就偷偷跑去b城,溜之大吉来着! “等你做好准备黄花菜都凉了!”安妈妈怒其不争,“你懂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吗?你以为人家姑娘就等你一人啊?还不知有多少人跟后头排队呢!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对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安以洋简直要崩溃。 “我急什么?我都这把年纪了,当然是急着抱孙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弟才刚出校门,当然是以事业为重,我也不好催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要真想孝顺我和你爸你赶紧给咱家娶个好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你不养我替你养着都成!结婚的钱你不用愁,这些年我和你爸除了没有给你买房子外,该备下都替你备下了,奶粉钱你都可以不用出,你妈我离退休也不远了,像我这种闲不下来的性子,不带孙子你让我做什么啊?闲都能把我给闲出病来!” “好好好,我见就是了,不过我得事先声明,如果我不满意的话您可不能强迫我结婚哈!”安以洋拗不过,只得点头答应。 “行!去了就有希望,说不定正好就看对眼了,我孙子就有着落了。”安妈妈乐不可支,眼里满是憧憬。 安以洋心里一酸,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老妈,如果她知道自己对女人完全不感冒,还曾经试图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会是什么反应?孙子什么的自己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只求老弟能争气了! 吃过午饭后,安以洋回房间躺下准备睡个午觉,手机却响了,看着来电显示,略微犹豫,但还是接了:“喂。” “到家了?” 安以洋怔了怔,他怎么知道?自己都没跟他说啊! “吃饭了没?”祁泛又问。 “嗯,吃过了,荒城他……” “见面再说,”安以洋本来想开门见山,快速切入正题,不料祁泛不等他说完就截断了他的话,“明天怎么样?” “明天?好像……不行。”还要去见那个老妈说的那个妹子。 “白天晚上都没空?” “晚上有空,白天不行。” “为什么?” “因为白天……有点事情。”他还没傻到直接坦白要去相亲,就算不知道祁泛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要跟他复合,但以他对祁泛的了解,他那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绝不允许他试图跟别人在一起,哪怕自己于他来讲不过是用来消遣的玩物。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等你有空了再联系我。”祁泛没有过多纠缠,安以洋松了口气的同时,挂了电话后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好像之前缠着自己嚷着要复合的不是他一样。 安以凌知道他回来后非常高兴,下了班就狂往家赶,人未到,声先到:“老哥?哥?你回来啦?” 安以洋看着冲进房间,比自己明显已经高出许多的大男孩,心情有些复杂。印象中弟弟才到自己肩膀那么高,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比他高出许多,看上去应该已经有一米八了,而且明显刚下班还来不及换衣服,西装领带,头发也剪得非常整齐,颇有几分职场精英的派头,看来祁泛给他介绍的公司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公司。可这样更加让他担心,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祁泛特意讨好他们家到底有什么意图?如果以后自己与他之间要是有什么冲突会不会直接导致小凌受到伤害? “哥?你发什么呆?”安以凌大咧咧地坐到他床上,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 安以洋转头看着他,突然有些眼热:“小凌,你……长高了。”这些年他一直沉浸在祁泛离开的痛苦中,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等待上,很少去观察周围人的变化,甚至连最亲爱的弟弟他都没有好好关注过,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内疚。 “那必须!你老弟我不仅长高了,还变成了英俊潇洒,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安以凌拍了拍胸脯,满脸的春风得意。 安以洋被他逗笑:“看出来了,尾巴快翘上天了。” “哈哈!”安以凌笑得一脸爽朗,“不过跟你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点,至少我现在还买不起一百万的房子。” 一提起房子的事安以洋就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那绝逼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 “不过没关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年后我就能买车了,而且五年内一定能买一套能让我们全家人都住进去的大房子!”安以洋胸有成竹道。 “你薪水有那么高?”安以洋不禁诧异。 “我现在在信恒地产,主要做营销策划,但我所在的团队非常优秀,前辈们对我都非常关照,教了我好多东西,我们负责的项目都完成的非常出色,年底应该有很丰厚的一笔奖金,我的目标是在三年内当上营销总监,如果这个目标能实现的话,我想大房子应该不成问题。” “信恒地产?”安以洋有些不可置信,“是信恒集团控股的那个信恒地产?” “嗯呐!不然还有哪个?”安以凌无辜地眨眨眼。 “你居然能进去?”信恒地产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其所属集团“信恒集团”排名仅次于祁氏,是国内乃至国际屈指可数的大企业,以地产、建材、金融为主业,汽车、商贸乃至是it都有涉足。 “凭我自己当然不能啊!他们对策划要求可是很高的,像我这种毫无经验的普通本科应届生一般是不会考虑的,但是有祁大哥啊!他听说我在房地产公司当实习策划,就直接把我带过去了,我们老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祁大哥说我是他弟弟。”安以凌撇了撇嘴,眉飞色舞的同时又似乎有些小郁闷,“搞得现在我们老总对我说话总是很客气,感觉好别扭。不过除此之外,一切都挺好啦!” 安以洋皱了皱眉,不觉更加担忧,如果有天祁泛拿小凌来威胁他,他该怎么办? “哥?你怎么啦?怎么感觉你魂不守舍的?”安以凌见他神情有些凝重,不由有些担心,“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前女友啊?” “前女友?”安以洋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机却适时地响了起来,安以洋手忙脚乱地找手机,安以凌却突然伸手从床头柜上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正要递给他,突然“咦”了一声:“祁大哥?他知道你回来啦?” 安以洋飞快地从他手中抢过手机,莫名有些心虚。安以凌见他不接,只是一脸慌张,便奇道:“怎么不接啊?你们吵架啦?” “没。”安以洋犹犹豫豫地接了电话,那头却一片安静,他一时也不敢出声,只是愣愣地举着手机,心里却“砰砰”直跳。 “怎么不说话?”安以凌见他神色古怪,不由有些着急:不会真的吵架了吧? “小凌在你身边?”祁泛沉稳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安以洋心中一凛,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又道,“谢谢你帮助小凌。” “我们之间还用说谢?” “……” “吃饭了吗?” “还没。” 刚说完,外头就传来老妈的声音:“出来吃饭了,小洋、小凌。” “就来!”安以凌冲外头回了一句。 “快去吃饭吧!”那头轻轻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还有疲惫。 安以洋本想直接挂电话,却鬼使神差地问道:“你还没吃饭?” “没有,还在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 加班?安以洋看着外头渐沉的夜色,忍不住道:“不能先吃了饭再处理吗?或者……让人送餐,吃了再继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要知道你的胃跟别人不一样! “回去再吃吧!也差不多快完了,我先挂了,吃饭去吧!” 安以洋捏着电话,张了张口却终是把话憋了回去,吃饭的时候却一直紧紧拧着眉头,安妈妈察觉他不对劲,便道:“怎么?太久不回家,吃不惯家里的饭菜了?” “啊?”安以洋回过神来,赶紧辩驳,“不是,老妈做的菜最好吃了,怎么可能吃不惯!” 安以凌也随声附和:“对啊对啊,要不是公司离家远我天天回来吃!” “油嘴滑舌!”安妈妈嗔怪地瞪了他们一眼,脸上却笑成一朵花,分别给他哥两一人夹了一块五花肉,又对他们爸道,“明天我已经约好人让哥哥去见了,就是那天给你看的那女孩。” “那女孩子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很文静,跟小洋还挺配,”难得一家团聚,爸爸心情显然很好,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儿子,笑道,“明天别太紧张才好,对女孩子要有耐心,女孩子都是需要哄的,还有第一次见面礼物别忘了带。” “这个你放心,我早帮他准备好了!”安以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妈妈抢了先,他讪讪地把话咽了回去,他还真没想过要准备礼物什么的。 “哥明天要去相亲?”一旁的安以凌早已按捺不住,一脸殷殷地看着他老妈。 “对啊,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安妈妈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哥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当然高兴!”安以凌狠狠地扒了一口饭,目光炯炯,“老哥终于可以忘掉旧情了!” “旧情?”安妈妈狐疑,安以洋狠狠地瞪了安以凌一眼,转而对他妈笑道,“他在开玩笑!我吃饱了,先回房。”然后丢了筷子,一溜烟跑回房间。 第二天秉着不让女孩子等的原则,安妈妈早早就把安以洋拍醒,然后押着他去洗漱,吃早餐,然后把早早准备好的礼物塞到他手里,千叮万嘱过后才放他出门,可到了约定的咖啡厅,还是早了整整大半个小时。安以洋坐在落地窗边,脑袋还是懵的,由于昨晚严重失眠,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些昏昏欲睡,待服务生过来询问,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事实上无论是谁,遇到相亲这种事都难免会紧张,唯一不同的是,别人紧张的是能不能被对方看上而他紧张的是怎样才能不被对方看上。 安以洋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碎花打底衫,针织毛衣外套配黑色紧身裤,小短靴,大围巾,栗色的丸子头,身材高瘦又不失女孩子特有的柔软,整个看起来甜美又可爱,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乌溜溜地盯着他打转。 半晌,突然“啊”地一声凑了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瞧,安以洋猝不及防,猛地往后缩了缩:“怎……怎么了?” “咩大大!”女孩子一脸兴奋,双眼瞬间亮成星星,“得意洋洋?是你吧?是你吧?” 安以洋从原来的错愕变成震惊,整个人宛如被雷劈中,怎……怎么回事?自己在网络上通用的马甲突然在现实中被人这么大喇喇地喊出来,怎么看怎么诡异,简直是措手不及! “我超喜欢你的,每一本我都有买哦,无论是网络还是实体书,而且新文也在追,每一章都有留评,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羊毛衫”就是我!” “……”看着妹子的表情始终维持着“~\(≧▽≦)/~”,安以洋只觉得天雷阵阵,简直快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是你对不对?”妹子坐了下来,有些大大咧咧地捧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因为我之前有去过你的签售会!我有你的签名哦!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我肯定记得你的啦,又软又萌又可爱n(≧▽≦)n!” “……”安以洋打从心里后悔去那场签售会,并且答应老妈来相亲了。被一个萌妹子用“软”、“萌”、“可爱”这种字眼形容,若是放在网上他一定会咆哮,但现实中一向对妹子没辙,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子“夸”完他,又伸出“爪子”飞快地在他脸上摸了一下,一脸“羞涩”地向他讨教,“皮肤怎么保养的?好白好嫩哦!” 脸皮一向不怎么厚的安以洋,一张脸迅速涨红,张了张口,完全说不出话,因为他差不多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傻了。 “要知道是你我一定早早就赶来,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其实是我故意迟到的啦,因为根本不想来相亲,完全是被老妈逼的!”妹子还在自说自话,完全不在意他从头到尾一直保持沉默,“咩大怎么会来相亲的?肯定也是因为家里逼得紧吧?不然明明条件这么好,怎么可能跑出来相亲!” 他条件好?安以洋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妹子也只是打算随便应付一下她的家人而已,过后应该就相忘于江湖了吧! “嗷,那咩大大是因为还没有喜欢的人吗?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 “尊的不能考虑一下吗?如果是咩大大的话我一定不会嫌弃的啦!”妹子笑嘻嘻地看着他,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安以洋一时搞不清楚她是开玩笑还是玩真的,只得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有些局促道:“我有喜欢的人,这次出来完全也是跟你一样,为了应付我老妈。你真的很好,很漂亮也非常可爱,我想应该有很多人追你吧?” “可我完全不喜欢他们啊!呜呜,收到了一张好人卡!”妹子哭丧着脸,猛然又绽开一抹灿烂的笑,“不过没关系啦!我们可以当朋友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我当然不会嫌弃。”安以洋看着她一脸期待又有些可怜兮兮的小脸根本不忍心拒绝,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因为他走了“弯”路,应该真的会喜欢上她吧! “嗷~那真是太好了,好想去粉丝群炫耀怎么破?”妹子开心得不得了,开始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可欣,今年刚毕业,在市人民医院当护士,平常喜欢看和动漫还有就是渣游戏!” “渣游戏?”安以洋愣了一下。 “是的呀!难道咩大也喜欢?” 那必须喜欢! 安以洋赶脚遇到了“同道中人”,忍不住聊了起来:“我平常都在玩‘烟雨江湖’,你呢?” “啊?真的假的?我也在玩耶!不过没玩多久有点水,呜呜,求带!” “……” 这次相亲对安以洋来讲也不完全是失败的,除却对方是他的书迷外,可以称得上是意外之喜,毕竟两人兴趣爱好都很相近,有很多共同话题,妹子缠着他聊完游戏开始聊,聊完开始聊动漫,简直是乐此不彼,过后又缠着他一起去吃火锅,然后又去了逛了书店,才依依不舍地跟他道别。 送她上车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对于儿子的晚归,安妈妈感到很欣慰,虽说没有马上在一起,但妹子都拉着他去逛街了,说明是有戏,等不及他回家,就在电话里问东问西,安以洋一一敷衍了事。 刚挂了电话,弟弟的电话又接踵而至,有些无奈地接起:“你也是来打探消息的?” “怎么样?怎么样?还顺利吗?”安以凌明显非常关心他的情感问题。 “嗯,还行。”至少成了朋友不是? “什么叫还行?给个准的,喜不喜欢?” “你这么八卦干嘛?总之不讨厌就对了。”反正不讨厌也不代表喜欢,就算是喜欢,喜欢也是分好多种的! “哇,看来我是快有嫂子了!”安以凌欢呼,然后问道,“你回家了没?还在外面?” “嗯,正打算回,正在路边打车。” “这么晚了别回去了,来我这里啊!不对,应该是你这里才对,就是你给我的那房子,我可不打算收哦,我要凭自己的本事买房子,现在就当是借住咯!” “也好,你在家吗?我现在打车过去。” “我正要出去,部门组织k歌,钥匙你还有的吧?” “有的,去玩吧!主要安全。” “嗯嗯。” 安以洋挂了电话就直接打车到小区楼下,走到第五栋,抬头看了一眼三楼亮着灯的窗户微微有些诧异,小凌还没出去?再次站在那个他和祁泛曾经的“家”门前,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往日回忆,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股脑地在脑海里翻腾,铭心刻骨却又有些陌生,他竟然……又回来了。 掏出事先从包里找出来的钥匙,刚□□去,门却突然开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他怎么会在这里?! 打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还在想着的人——祁泛。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再见。”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就转身却被拽住了手腕,然后对方的力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大,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拉进了门内,顺便抬手阖上了门。 “我……我真的还有事情。”安以洋垂着头,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往回扯了扯手臂,试图挣脱他的桎梏。 “什么事?”祁泛见他一个劲儿地想将手抽回,便放开了他,低头看着他淡淡问道。 “我……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家。” 又是短暂的沉默,祁泛突然开口:“你去相亲了?” 安以洋倏地抬起头来,猛然撞上对方暗沉的眸子,顿时觉得心虚:“嗯,我妈让我去的。” “所以你就去?”祁泛的声音很低,低得让他觉得周围的气压也跟着下降。 “我们,”安以洋迟疑了一下,深吸了口气,迎向他的目光,“不是分手了吗?” ☆、第一百零五章 “我们,”安以洋迟疑了一下,深吸了口气,迎向他的目光,“不是分手了吗?” 原本定定看着他的眸子像是被蜂蜇了一下,骤然缩紧了又松开,一时竟无言以对。 “更确切地说,我们从四年前就已经分手了。而后来发生的一切对你来讲不过是报复游戏,那不能算作是恋爱。”安以洋错开目光,手指下意识地攥住衣角,尽量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可我从未说过分手。” “可你走了不是吗?”安以洋又抬头看着他,见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便转身去开门。祁泛木然地任他将门拉开,却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砰”地一声将门重新关上。 安以洋被吓得不轻,刚想推开他就被拥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对不起,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所以,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 安以洋不作声,他知道挣不开,干脆就听之任之。 “安洋,你说话,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祁泛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 安以洋垂下眼帘,压着心里的悸动,淡然道:“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再相信爱情。 “你一定要对我这么狠心?”祁泛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有脱逃的机会,拽着他来到了屋里,“你看看,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我把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你都能忘吗?” 怎么可能忘?这是他倾尽一切换回来的“家”,这里发生过的一切纯粹而又美好,他们深爱着彼此,并且生活在一起。那时的祁泛沉迷建筑,心无旁骛,除了爱他。好听的话从来很少说,甚至经常对他恶言相向,但是他又会跟他一起上下课,会监督他学英语,会逼他出门做运动,会为了他默默放下大少爷的身段去咖啡厅打工,会用身上所有的钱去给他买戒指,会为了跟他在一起而拼命努力。而如今的他是祁氏的总裁,是不远千里回到他身边只是为了跟他玩一场报复游戏,让他输得一败涂地的人。所以,就算把当初的一切都恢复原样又有什么用?现在的祁泛,早已变得陌生,变得可怖,变得让他连靠近都不敢,只想远远地逃离。 “祁泛,放手吧!我们不可能了。”安以洋由衷地说道,“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今天跟你相亲的那位跟你就是一个世界的了?”祁泛冷哼一声,嗤笑道。 “……” “你喜欢她?你想跟她结婚?”祁泛转过他的身子,扶住他的肩膀。 “跟你无关。”安以洋垂着头。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祁泛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看着你的眼睛也是一样,我的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了。”安以洋皱着眉头,捏着他下巴的手力道不是一般大,让他疼得红了眼眶。 看着他倔强的表情,祁泛心头火起,语气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冷静:“小凌说你很满意,满意的意思就是想跟她在一起?你喜欢她,对不对?” 看来之前小凌出门前祁泛就在了,而他们讲电话的时候他就在小凌身边。直觉对方是误会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想解释,就算不是林可欣,以后他做什么事,喜欢什么人,本来就不关祁泛的事了,他没必要向他解释。 他的沉默在祁泛的眼里等同于默认,从对方凌厉的眸子里可以看到不断壮大的火光:“林可欣?” 安以洋不作声。 祁泛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原本怒张的火势突然收住,转而眯起眼睛,淡淡道:“林可欣,独生女,市人民医院的护士,呼吸内科,毕业于b大,家住二环路西一段48号,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s中的高级教师,爷爷奶奶尚在,皆是退休公务员。挺不错的家境,对一般人来说。” “你想做什么?”安以洋不由心生警惕,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要看你打算怎么做。”祁泛单手揽过他的腰,让他贴着自己,大拇指在他下巴上轻轻地揉了揉,“捏疼了?” 安以洋不回答,一双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祁泛轻笑一声,目光柔和了几分:“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想……” “什么?”见他没有说下去,安以洋眨了眨眼。无辜又懵懂的样子,让祁泛忍不住低下了头,直接用行动来回答。 “唔……” 意识到被吻住,安以洋下意识地用手去推他,却被祁泛抓住双手,带着他一起走向了沙发,两人磕磕绊绊一起倒在了沙发上,祁泛压在他身上,双手紧紧地将他的手按在头的两侧,嘴唇上温软甜美的触感很快就让祁泛失去了理智。安以洋感觉嘴唇被用力地舔|吸啃噬着,像是要将他的唇吃掉一样,牙关被蛮横地撬开了,长驱直入的舌头熟门熟路地在他口中肆虐,勾着他的舌头纠缠。身体越来越热,酥|麻的快|感像电流一样自脊背窜起,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立刻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可压在他身上的躯体犹如磐石,沉甸甸的让他完全无法挣脱,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痛感越来越明显,原本在他唇上为所欲为的嘴唇突然移到了颈间,恐惧顿时袭上了大脑,让他完全无法思考,下意识地就尖叫了起来:“啊——放开我!放开!不要!” 他疯一般地胡乱蹬腿,浑身都在剧烈地发抖,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像是随时会昏厥过去。 祁泛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到,忙松开他的桎梏,将他从沙发上扶了起来,想将他搂进怀里安慰,却被他狠狠地推了出去:“别碰我!你走开!” 安以洋哭着从沙发上起来,跌跌撞撞地逃开,缩进了墙角,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你不要过来,你走开!” 祁泛本欲过去,猛地收住了脚,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将他绑在沙发上凌|虐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暴行,手心瞬间一阵冰凉,想必是沙发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他才会如此抵触。 安以洋蹲在角落“呜呜”地哭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眼里满是抗拒和无助,祁泛站在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心疼欲裂却手足无措,因为带给他伤害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忘记这种痛,安以洋或许这一辈子都会对他心存芥蒂,避他如蛇蝎,因为这完全是出于本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没有资格要求重头来过,同样是犯错,他和林威最根本的区别在于,安以洋从未喜欢过林威,而他却深深爱着自己。 门毫无预兆地开了,安以凌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哥,今天我们……呃,祁大哥,我哥……呢?” 眼睛突然撇到死命缩在墙角的身影,安以凌笑容僵在了脸上,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一脸焦急道:“哥,你怎么了?” “小……小凌。”安以洋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拽住了弟弟的衣角。 安以凌回头看着不远处僵直的高大身影,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我哥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v) ☆、第一百零六章 安以凌回头看着不远处僵直的高大身影,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我哥怎么了?” 意识到他的口气有些强硬,安以洋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抓着他的手臂在他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没……没事,你不要乱想。” “真的没事?”安以凌看着他苍白的脸,伸手抹去他额头上的冷汗,将信将疑,“有什么事情你要告诉我。”或许是屋里的气氛太过诡异,他直觉发生了什么,但又无迹可寻,让他感到非常懊恼。 “真的。”安以洋狂跳的心渐渐变得沉稳,只是他看都不敢看向祁泛那边,生怕会让弟弟察觉到什么。 “祁大哥,我哥刚才怎么了?”看着哥哥明显哭过的眼眶,他不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既然他不愿意说,他只能从另外一位在场者身上下手。 “我没事,真的,刚才突然胃疼,就蹲下了,他……他正要去给我买药。”不待祁泛开口,安以洋便抢先道。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祁泛。 “胃疼为什么不去医院?痛得都站不住了肯定非常严重。”安以凌脸上泛起一丝担忧。 “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用去医院的,回房间躺一会儿就好。”安以洋赶紧道。 安以凌听他嗓子有点哑,想去帮他倒杯水,却被他紧紧地抓住了手,不由皱了皱眉:“真的没事?” “没……没事。”下意识地就抓住了。 “祁大哥,你怎么一直站在那里?坐啊,今晚要在这边睡吗?”安以凌话才刚说完,发现抓着他的手骤然紧了紧,捏得他骨头都有些疼,不由诧异道,“哥,你真的没事吗?怎么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我今晚不在这边,好好照顾你哥,我先回去了。”祁泛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努力把自己隐藏在弟弟身后的安以洋,拿过沙发上的大衣就走了出去。 安以凌明显感觉到原本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蓦然放松,心中的凝云更重了:“哥,你跟祁大哥是不是吵架了?你们之间有矛盾?” “没,你别乱想。”安以洋松了口气,松开他的手自顾自走去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水,仰头猛灌。 “……” “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像是突然想起来,安以洋回头看着他。 “别想岔开话题,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一副快要倒下的样子,祁泛一走,立刻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简直说是满血复活都不为过,说他们之间没事都没人信! “什么怎么回事?你想太多。”安以洋打着哈哈,明显想糊弄过去。 安以凌不吃他这一套:“之前我记得你有提醒过我不要跟祁大哥走得太近,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从大学时候就是,还带他回过老家,关系应该不一般吧?否则又怎么会住在一起?” 其实安以洋很想告诉他两个男人住在一起除了是好朋友外还有可能是另外一种关系,但他实在不想为根正苗红的弟弟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只得敷衍道:“是很好啊!” “……”安以凌对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感到没辙,只得泄气道,“总之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跟我讲,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为你分担的,不要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像之前一样一声不哼就走掉!” “我没有一声不哼,明明有告诉你的。”安以洋反驳。 “你那也算告诉?随便发条短信说什么房子留给你,好好照顾爸妈,最后还来了个‘归期不定’,那跟交代后事有什么区别?”安以凌想起来就气,其实是因为后怕,要不是因为自己那时刚好没睡,及时打了电话过去,后边他们会不会就断了联系?搞不好他就真的一走不回来了! “我……那个呃,反正现在也没事了不是吗?都过去了,过去了,”安以洋自知理亏,不敢强辩,“以后我有什么事情一定不会瞒着你。” “真的吗?”安以凌狐疑,“那你跟我说说你前任吧!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你虐成那样,那时候我真心觉得你生无可恋了。” “……” “看吧看吧,说什么不会瞒着我,现在又开始装傻了。” “哎呀,突然觉得好困,我去睡了。” “要死啊!你这家伙就知道逃避,话说,今天相亲的那位你到底满不满意啊?不许敷衍我!”安以凌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还行啊!” “你这就是敷衍!什么叫作还行?到底想不想发展下去?你不会到现在还念着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前任吧?我真的很想见见那个家伙,见识一下她蛊|惑人心的本领!” “……”不用见识,你已经跟他正面交锋过。 “喂,走哪去呢?” 安以洋刚想跨进客房就被安以凌拽了回去,他茫然地回过头去:“怎么了?” “这里是我睡的,你房间在那边,”安以凌指了指主卧的门,解释道,“我过来后就一直睡在客房,你的房间我动都没动过。” “好吧!”安以洋转身往主卧走去,进去后灯也不开,直接倒在床上。 外头又传来弟弟体贴的声音:“不过你放心,里面很干净,都有按时打扫的,因为祁大哥经常会过来睡。” 安以洋仿佛被蜂蜇了一下,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这叫动都没动过?” “我确实没动过啊!”弟弟很无辜。 “……”安以洋很无奈。 夜里不知道是心理问题还是怎么回事,安以洋总觉得枕头和被子甚至是房间里都充斥着祁泛的味道,让他始终无法安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手机突然震了震,他心里一惊,忙拿起来看,发现是断离才放下心来打开来看——睡了吗?回去还顺利吧?他有没有为难你? 断离口中的“他”他当然知道是谁——没有。我妈逼我去相亲了,救命! 两分钟后那头回到——自求多福!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安以洋——考虑个毛啦!我很享受单身的自由。 断离——希望你单身不是为了给某人创造条件。 安以洋——不明白乃在说神马_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7节 断离——好吧好吧,还是那句话,混不下去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安以洋感动不已,更加坚定了要从祁泛那里问清楚荒城的事的决心,他知道断离虽然绝口不提,但他绝对比任何人都关心荒城的下落,他不问,不过是他不想让他为难。断离就是这样的人,在游戏里像是缺根筋,了解了他过后才发现,他其实是非常温柔的一个人,心比谁都细。 不过就他目前的状态,主动联络祁泛是绝对不可能的,尤其是在经历过今天这样的尴尬后,他内心对祁泛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只要一想到他失去理智后的样子就遍体生寒,如果那一晚不是祁泛累得在他身上睡了过去,他有预感自己会被他活活折腾死。以前他只是觉得祁泛在情|事上很强势,大概是男人的征服欲使然,过后他才发现那不是征服欲而是暴力倾向,而且不是轻微而是非常严重。所以自从他提起林可欣后他就开始变得心神不宁,不仅担心林可欣,还担心小凌还有家里,以祁泛的性格,自己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有点后悔贸然回来,更加后悔玩游戏,如果不玩游戏他就不会收徒弟,就不会让祁泛有机可乘,这样祁泛就不会这么快找到他。现在,他连断离那里都去不了了,因为祁泛已经知道了,如果是为了躲他,再去b城已经没有了意义。 安以洋埋头在被子里,隐约还能闻到祁泛身上惯用的香水味,那味道他再也熟悉不过,在跟祁泛“复合”后几乎每天都伴随着他,尽管好闻,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气息却再也不是大学时候他最喜欢的那种清新干净又有些冰凉的沐浴露味。那时他总喜欢坐在他怀里,像只无尾熊般挂在他身上,埋头在他颈间大口大口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说一些耍赖的话,祁泛嘴上说着烦却从来不会推开他,而是反手搂住他的腰不让他摔下去。 鼻子又开始发酸,安以洋抹了一把不知何时又流出来的泪,自嘲地笑了笑:“人是不是都感情太丰富了,所以才会经常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果然是最温暖人心的东西/(ㄒoㄒ)/~~ 看到大家说一个月更一次都会追真的感动得要哭,不瞒大家,过年期间我出水痘了,加上重感冒,整整十天痊愈,不然至少都能提前十天更啊!不会一个月只更一次的,这文是真的接近尾声了,我比大家还急! ☆、第一百零七章 第二天安以洋成功赖床到下午,原本还担心祁泛中途会有电话或者短信过来,不想拿起手机上边没有一条关于祁泛的记录,倒是林可欣给他发了两条短信——今天我休假,咩大一起看电影啊!是我很喜欢的电影,没人陪我去,拜托拜托。 第二条隔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呜呜~~~~(≈gt_≈lt)~~~~咩大你是不是在赶稿没空理我?还是昨晚熬夜赶稿了今天还没睡醒?看到给我回复一下,拜托拜托。 虽然他从来不懂得如何拒绝女孩子,但想到祁泛昨夜的态度,安以洋还是回到—— 不好意思,我今天要赶稿,不能出去。 他可不想让林可欣卷入麻烦之中。 李可欣马上就回到——呜呜,哭/(ㄒoㄒ)/~~,晚上也不行吗?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看个电影就回去了。你都没有说今晚要更新,应该没有关系吧?反正都那么多天没更了,粉丝们不会介意的啦! 安以洋——_||| 李可欣——行不行行不行?╥﹏╥。 安以洋——真的不行┑( ̄Д  ̄)┍ 五分钟后,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安以洋刚打开弟弟让人送回来的外卖,忙不迭地去接,老妈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犹如惊雷:“听说可欣约你看电影,你拒绝了?” 我靠(‵o′)凸,消息要不要这么灵通?安以洋跪:“……我没时间的嘛!” “你干嘛没时间?你回来之前我已经问过小泛了,他说你出差回来就开始放年假了,弟弟还说你没事在家睡觉呢!”安妈妈在那头咆哮。 安以洋欲哭无泪:“我要赶稿。” “晚点再写也没事的吧?更何况现在才下午三点,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写,晚上再跟可欣去看电影,回来时候再接着写应该也差不多了!” “……”竟无力反驳。 和老妈僵持的结果就是天一黑就乖乖出门——直奔电影院。 没办法,天大地大,老娘最大。 尽管他已经提前出去,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林可欣已经等在了那里,手里端着两杯奶茶,见他过来,便快步跑向前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他:“给,暖暖手。” “谢谢,”安以洋接过,看着她冻得有些通红的小脸,不由有些内疚,“等了很久?” “没有,”林可欣咧开嘴,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你能来我好开心!” “没办法,我老妈逼的。”安以洋实话实说。最好能让林可欣就此对他有意见,总之讨厌他也总比喜欢他来得强。 对方愣了愣,顿时垮了一张脸:“啊,肯定是我老妈那个大嘴巴!我就随口抱怨了一下,没想到她就跟你妈妈说了,呜呜,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以洋见她眼眶有些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没……没事啦!出都出来了。” “你要是实在不想出来就算了,回去吧!我没事的,不要管我。”林可欣可怜兮兮道,声音里满是委屈。 安以洋忙道:“我……没有不想出来啦!稿子可以回去再写的,反正也没事做,就陪你看电影吧!刚好那部片子我也很想看。” “真的吗?”林可欣暗淡的眼眸亮了亮。 “真的,”安以洋不忍心打击她,岔开话题道,“吃饭了吗?” “没有,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可以买爆米花吃的。” “光吃那个怎么行?走,带你去吃饭。” “咩大你也没吃吗?” “吃了。” “啊!那不用专程带我去啦,女孩子少吃一两顿没事的。” “女孩子就更要应该注意身体,走吧!说说你想吃什么,我可不想让我老妈知道说我虐待你。”安以洋笑了笑道。 “去吃韩国料理吧?这附近就有一家,很好吃!”李可欣眉开眼笑,脸蛋红扑扑的,看得安以洋觉得心里暖暖的,“你怎么不吃饭就出来了?现在都快八点了。” “我老妈六点才做好饭,我这不要出来么?我怕迟到又让你等。”李可欣撇撇嘴道。 “所以你饭也不吃就跑出来就是不想让我等?” “嗯呐,以后的每一次见面我都不会再让你等,第一次你等了我,往后的每一次都让我来等你吧!”李可欣看着他,大大咧咧的模样却让安以洋觉得异常真诚,心里忍不住微微动容。 吃不上饭,除了不想让他等,肯定还是有别的原因的吧? 那副打扮明显是出门前特地花了一番心思的,这么冷的天,她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通红的脸和略微乌紫的唇都是给冻的吧? “傻丫头,等人很累的。”安以洋看着她天真无邪的面容,忍不住轻声说道。 “还好啊!”李可欣睁着大大的眼睛,“只要是喜欢的人,无论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可是你等来的不一定就是你想要的,时间会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很多东西。”安以洋苦涩道。 “咩大怎么这么说?是你的亲身经历吗?”林可欣好奇道。 “没有啦!写多了,有感而发。”安以洋随口敷衍。 “真的吗?可是你看上去好像很难过。”林可欣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是你的错觉,走,吃饭去!” “好~(≧▽≦)/~” 一路上李可欣都是兴高采烈的,安以洋受她的感染,心情也非常好。两人从电影院里出来已经将近11点,安以洋送她去路边打车,却看到一辆熟悉的宾利,想转身已经来不及,车窗降了下来,祁泛淡然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去哪儿?” “咦,你朋友?”李可欣看着眼前昂贵的名车,诧异道。 “嗯。”安以洋只得硬着头皮停住了脚步。 “去哪?”车里的人又重复道。 李可欣见安以洋只是僵在远处,便替他答道:“他要送我打车回家。”眼睛好奇地往里瞅,因为说话的人坐在后座,里边熄了灯,她看得不太真切,不过声音这么富有磁性,长得应该也不赖吧? “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我们可以……”安以洋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后座的门突然开了,祁泛从里边走了出来,“反正都碰见了,也没什么事,顺便送你们一程。” 这话听在安以洋耳里,怎么听怎么诡异,“送你们一程”什么的,感觉像是要送他们上路一样。 林可欣早已被祁泛英俊不凡的外表惊呆,看着一身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下意识地扯了扯安以洋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地说道:“哇塞,咩大你朋友好像霸道总裁!” 安以洋嘴角抽了抽,不着痕迹地将她拉到身后,挡住她大模大样在祁泛身上打量的目光,心想:他确实是总裁,而且还非常霸道!所以,我们还是绕道走吧! “真的不用麻烦了,这个点不难打车,而且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地方,你要来回跑。”安以洋婉拒。 “我想我的司机不会介意。”祁泛坚持。 “真的不……” “上车吧!”祁泛截断他的话,替他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女士还是坐在前面吧!” “好啊!”李可欣向来粗神经,当然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异样,只是单纯以为安以洋不好意思麻烦朋友,但她觉得这样三番四次地拒绝更加不礼貌,便拉过安以洋,将他推向了后座,“哎呀,走啦!你朋友都这么说了,你别扭个什么呀!” 安以洋吐血,大姐你搞清楚状况啊!你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真心友好的人物,故事里的大魔王一号非他莫属! 安以洋眼睁睁看着李可欣坐进车里,关上副驾驶的门,祁泛也钻了进来,坐到了他旁边,一切尘埃落定。 这一切绝对不是真的! 安以洋崩溃地在心里呐喊,林可欣在前头欢快地向司机指路。 一路上气氛诡异得让安以洋频频有跳车的冲动,而祁泛的始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林可欣的家很快就到了,司机将她放下,安以洋也想跟着下车,无奈祁泛早已看出他的意图,林可欣脚才刚沾地便吩咐司机:“走吧!” 安以洋绝望地看着紧闭的车窗,突然林可欣又转身敲了敲,安以洋如获救星,赶紧把玻璃按了下来,外头是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他还来不及说话,脸就被飞快地亲了一下:“咩大真的非常温柔,再见,晚安!” 看着她飞奔进屋的身影,安以洋如临深渊。车窗缓缓升上隔绝了外界,汽车重新上路,安以洋坐在车里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伸手去擦脸上被亲过的痕迹,更不敢去看祁泛脸上的表情,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打死都不会出来看这场电影!此时车里的气氛已经沉闷到快要爆炸,让他如坐针毡,他只祈祷能快点到家,好逃离这个随时随地要令人窒息的密闭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更啦! 可以求撒花支持吗~(≧▽≦)/~ ☆、第一百零八章 胡思乱想了一路,待安以洋回过神来,发觉车子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但不是往他住的地方走而是背道而驰:“你要带我去哪里?回去不是这条路!” 祁泛没有回答,冷峻的面容隐在黑暗中让他莫名觉得心慌:“祁泛,你要带我去哪里?还是你要先去哪个地方?可以在路边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车回去。” 回应他的仍旧是一片沉寂。看着两旁越来越陌生的街景,安以洋慌了:“你说话啊!你要带我去哪!” 见祁泛充耳不闻,他只得对前边的司机道:“请您停一下车,我要下去。” 司机也不作声,仍旧默默地开着车,安以洋知道多说无用,只得想办法自救,下意识地就掏出了手机,祁泛比他更快,他都还没来得及划开解锁键,手机就落入了祁泛手中。 “你到底想干嘛?”安以洋气急败坏道。 “很快就到了。”祁泛的声音异常平静,正是因为平静他才会觉得可怕,“到哪?” “到了你就知道。” “我要下车!”安以洋说完,就不管不顾地去开车门,祁泛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安以洋试了几下发现车门已经被锁死,一气之下伸手去砸车窗,祁泛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扯了过来:“安分点!” “我不要!我要下车,你让司机停车。”安以洋挣扎。 祁泛紧紧地将他箍在怀里:“你尽管闹,我会把你打晕。” 安以洋闻言,猛地停下动作,因为祁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车子的速度突然减慢了,缓缓地从某高档小区的后门驶了进去,然后在最里边的一栋停了下来,安以洋心中稍定,毕竟这个地方看起来还是相当安全的。 祁泛下了车,然后走到他的那边替他打开了车门:“到了。” “这里是哪里?”安以洋从车上下来。 “进屋再说。”祁泛淡淡道。 “我想回去。”安以洋心里生出一丝警惕。 “你不想知道荒城的事吗?”祁泛看着他,似乎真的只是想跟他心平气和地谈谈,“他现实中的名字叫欧阳城,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就跟我来。” 大概是太晚的原因,小区里灯火明亮却一个人都没有,安以洋左右看了看,略微迟疑,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进了电梯,他发现祁泛按的是20楼,他顿时就后悔了,想反悔已经来不及,电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祁泛特地等他出去了,才跟着出去,安以洋听见身后电梯的门“叮”地一声重新关上,逃跑的欲望更加强烈了,但祁泛显然不会让他如愿,大手扣住他的手腕,就将他带到一扇门前,输入密码,将门打开,然后推着他走了进去。 “滴”地一声,电子门锁锁住的声音,安以洋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里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荒城他……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唔……” 嘴巴蓦地被堵住,安以洋想伸手推开眼前的人却被扣住双手按到了门上,祁泛用力地吻着他的嘴唇,像是要将他拆吃如腹一般,安以洋开始发抖,紧紧贴着他的祁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松开他的手,将他抱进怀里,大手不住地抚摸他的脑袋,轻声说道:“别怕。别怕,我只是想吻吻你。” 安以洋趴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仍旧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祁泛眼里闪过一抹刺痛:“我讨厌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安以洋大脑一瞬恐怖,一时没能缓过劲来,只是木讷地任他抱着。 祁泛的手往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环在他腰间的手却愈发用力,像是恨不得将他揉碎了放在心里疼爱。 过了好一会儿,安以洋心跳才恢复了规律,身体也不再发颤,便伸手轻轻地将祁泛推开:“我想知道荒城的事,你告诉我。” “你真的打算跟林可欣在一起?”祁泛答非所问,把话题引到了另一边。 “这是我的隐私。”安以洋疲惫地靠到了门上,“我来这里不过想知道荒城的事,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那我现在就回去。” 安以洋说完就转身开门,发现门锁竟然是指纹锁,不禁诧异地回头:“从里面只有你的指纹可以打开?” “我特地让人改装了门锁。”祁泛不置可否。 “你打算囚禁我?”安以洋一连震惊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囚禁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祁泛将他拉进了屋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很晚了,去洗漱睡觉。” “我不回去我家人会担心,搞不好还会报警。” “报警?放心,我保证就算是报警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你。” “你到底做了什么?”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我要回去!” “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不敢保证。”祁泛的声音沉了沉。 安以洋呼吸一窒,想到小凌和爸妈,没敢再提回去的事。 “你去哪?”祁泛见他突然一声不哼地往沙发走去,也跟着走了过去。 “既然无论如何都走不了,不如你把荒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些年他在哪?做了什么?”安以洋坐到了沙发上,垂眼盯着地面,“我不想看着断离再这样下去,他跟我不一样,没了你我还有家人,他就只有自己而已,我不想他一直拘泥于过去,就算没有荒城,他也应该开始新的人生,所以,他需要知道真相,然后决定要不要去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在等一个结果。” “所以,对你来讲有没有我根本不重要,对不对?你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就是跟林可欣在一起?” “你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是在说断离和荒城的事不是我们的事!”安以洋气结。 “他现在在美国,已经被隔离起来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你说荒城?被隔离?为什么?他生病了?”安以洋急道。 “也可以这么说。”祁泛轻描淡写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病?严重吗?” “死不了。” “那就好。”安以洋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最差的情况,“那是会传染吗?为什么要隔离?” “他的家庭环境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安以洋穷追不舍。 “总之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不建议断离等。” “为什么?” “他好像已经不记得断离这个人了。” 安以洋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不记得断离是什么意思?他失忆了?那他是不是连我也忘记了?” “我不清楚,刚去美国的时候我很颓废,基本什么事情都不管,后来重新振作后几乎每天都很忙,无暇分|身管其他事,等到我想起要联系他后才知道了他的事情。” “什么事情?” “入狱。” “入狱?”安以洋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被抓?” “原因你可以不用知道,”祁泛避重就轻,好像不愿多说,“总之他很快就被放了出来,欧阳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牢的,但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忆了,而且精神状态很差。” “怎么会这样?”安以洋简直不敢相信,想起断离心里就一阵绞痛,“他连你也不记得了吗?他忘记了所有人?” “没有,只是部分失忆,像是选择性的,他还记得我却忘记了很多东西。” “那你怎么知道他忘记了断离?他怎么可能选择性地忘记断离?”安以洋难以接受道。 “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足以证明。” 安以洋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地,怎么办?断离那家伙还在傻傻地等着,在现实中留着他的位置,在游戏里守着他的号,守着他的帮会,像个白痴一样。他却把他给忘了?他怎么能忘?怎么忍心?怎么能? 脸上一凉,安以洋惊觉他竟在不知不觉间流下了泪,祁泛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珠,将他揽进了怀里:“别哭。” “那你放我走好不好?断离真的好可怜。”安以洋哽咽道,却明显感觉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我想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想去找他,我想陪在他身边,求你了。” 祁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要看你表现。” “你想我怎么表现?脱|光了让你上?”安以洋一把将他推开,站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心?他们都这样了,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祁泛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安以洋与他对视片刻,开始颤抖着去解衣服的扣子,却被祁泛一把抓住了手:“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个。” “除了这具身体,我想不出你还会对我身上别的东西感兴趣,所以你快点玩腻,我也好快点解脱。” “我要的是你的心,我要你爱我,像从前一样。”祁泛看着他湿漉漉的小脸,艰涩道。 “然后再被你肆意践踏,毫不留恋地丢掉吗?”安以洋破涕为笑,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我真的够了,所以求你放过我。” 祁泛站在原地,久久地注视了他一会儿,才走上前去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好了,你累了,我带你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明天期末考”的地雷!! 三更半夜来更新了,元气满满~(≧▽≦)/~ ☆、第一百零九章 安以洋彻底被软禁了起来。手机被没收,没有电脑,身处20楼并从祁泛口中得知此栋五楼以上尚未开售,而祁氏是开发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冷战了三天过后,他终于爆发:“我要上网!我要玩游戏,要更文!” 很快他就获得最新款苹果笔记本电脑一台,但是——没有联网。 于是百无聊赖之中只能打开word码字,祁泛每天都会检查他的小笔记本,然后顺便帮他把写好的文稿发到他平时连载的网站上,逆境出人才,粉丝们发现咩大最近鸡血了,更文那叫一个准时,而且日更一万不是梦(﹃)。 “再这样下去不行!”十天过后,安以洋再次暴走,“你总不能这样关我一辈子!” 刚从外面回来的祁泛,肩头落着几片雪花,裹着寒气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今天的晚餐,听到他的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走到餐桌面前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见没有?”安以洋崩溃,将电脑从膝盖上移开,“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我不回家我妈会把我腿打断的!” “不会的。”祁泛走了过来,坐到他身边。 “为什么?”安以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被凑过来的祁泛在唇上亲了一下,“以后要跟我说‘欢迎回来’。” “做梦!”安以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力地抹了抹嘴巴。 祁泛不以为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今天乖不乖?” “我不乖还能干嘛?拆房子玩?”安以洋气结。 “给你的买的漫画书和都看完了?可以玩psv,看电视。” “我想出去!”安以洋大声抗议。 “可以。” “真的?”安以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祁泛伸手将他抱到膝上都没有反抗。 “我可以带你去国外旅游,想去哪个国家都行。” “我不要去国外!我要回家!回家!”安以洋挣脱他的怀抱,像只炸毛的小刺猬,“我老妈一定会跟我断绝关系的,她做得出!” “不会。” “你怎么这么笃定?你对我家人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她你由于工作的原因没法回去。” “屁,之前你明明已经告诉过她我“出差”回来就可以放年假的!” “临时外派。” “那也不可能连电话都打不通!” “因为去了国外。” “我妈怎么可能会相信?” “为什么不信?她对我本来就没什么戒心,而且很感激我能‘栽培’你,再说祁氏的根基在美国,派你过去也是于情于理。” “我总不能仓促到连跟她报备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吧?” “所以就由我来帮你说。” “我不相信!我妈不可能半点都没怀疑。” “她当然不会怀疑,因为她觉得你是为了逃避相亲,公司外派正好给了你逃脱的理由,所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溜之大吉。” “……”安以洋彻底哑口无言。祁泛的智慧果然不仅体现在商场和建筑上,他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天才,如果去演戏应该可以角逐奥斯卡了! “别担心,伯母不会怪你,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我跟她说你明年应该会暂时留在国外,如果做得好,年薪不会低于30万,所以我会定期往她卡上打一笔钱,以你的名义,这样她就不会起疑。”祁泛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 “可你总不能一直不让我们见面!” “暂时是这样,长久的我还在想,总之,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 “你这算什么?包养我?” “如果你肯答应跟我在一起,这一切都会变得名正言顺。”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的家人我会照顾,所以,请你快点放我离开。” “不可能,除非你同意跟我在一起,公开我们的关系。”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 “那也得等你能出去了再说。”祁泛无谓地耸耸肩,拉过他的手,“去吃饭,菜都要凉了。” “不吃!”安以洋甩开他的手,转身往房间走去。 “不许闹脾气。”祁泛将拽了回来,不由分说带着他走向了餐桌,把他按到椅子上。 “我说了我不吃!”安以洋说着就要站起来,祁泛将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回去,“好,我陪你。” “无聊。”安以洋甩下两个字就回了房间,祁泛也跟了进来。安以洋趴到了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你出去,我要睡觉。” 黑暗中安以洋感觉身边陷下去一块,房间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发现祁泛正仰面躺在他身边,双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心莫名地揪了起来,那张熟悉而英挺的侧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又消失不见,如今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去吃饭。”鬼使神差地竟主动说出这么一句。安以洋微微一怔,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祁泛明显一愣,错愕之中带着一丝惊喜,很快就从床上起来:“好的,我去加热。” 听着厨房里传出微波炉转动的声音,安以洋有些怅然若失,他记得祁泛很早以前是一个连自己都不懂得照顾的人,后来跟他在一起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也开始去碰那些锅碗瓢盆。尽管还是不懂得做饭,但至少知道主动洗碗,把带回来的食物装进盘子或是碗里拿来加热。 “好了,快点出来。”温柔而宠溺的声音让安以洋不受控制地觉得甜蜜但很快又被奔涌而来的心酸替代,他记得,祁泛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也是对他这样好,这般近乎溺爱地宠得他晕头转向,也正是晕头转向了才舍不得从梦中醒来,才会不顾一切地堵上一切,才会输得那么惨烈。 “在想什么?”突如其来近在耳边的声音让安以洋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又轻了。故意让我心疼吗?” “我没那么无聊!”安以洋挣扎,他受够了这种糖衣炮弹,不想再陷进去了,“放我下去!” “不放,除非你乖乖吃饭,”祁泛抱着他往外走,重新把他放到了椅子上,“都是你爱吃的,不要浪费。” “我本来就没有要吃!我只是叫你去吃而已!”祁泛有胃病,有过胃出血的先例,不好好吃饭的话搞不好又要严重,也不知道他现在胃病治得怎么样了,莫名其妙又担心起这个,安以洋简直要被自己气哭,都被他这样对待了还在这里瞎操心,要不要这么贱啊? “在想什么?”祁泛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为是饭菜不合口,“不喜欢吃吗?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少废话,你快点吃饭!”安以洋冲他吼道。 祁泛猛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在……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我只是不想浪费粮食,少自作多情!”安以洋气急败坏道。 “是吗?”祁泛的眼眸瞬间暗了下去,回过头去沉默地替他夹菜,这副样子在安以洋看来就像是被主人训责了的大狼狗,蔫头蔫脑的,若不是清楚地明白眼前的人劣迹斑斑,他简直要忍不住伸手去给他顺毛。 敢碰他就去剁手吧!安以洋在心里默默说到,然后凶狠地吃了一口饭。 祁泛见他大口大口地吃饭,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不停地给他夹菜。 除夕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了,安以洋抱着书坐在窗台,静静地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想着往年家里合家团聚的场景,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祁泛端着一盘饺子走了过来,用筷子夹了一个递到他嘴边:“张口。” “不吃!”赌气。 “那算了。”祁泛也没有勉强,而是坐到了他身旁,跟他一起静静地看着窗外银装素裹中的点点亮光。 突然,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紧接着一朵又一朵,形态各异,五彩斑斓的烟花陆续在空中绽放,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安以洋看得别不开眼,最后所有烟花都趋于同一种形状,大小不一的“心”布满了天空,末尾一大堆“心”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i love u”。 “好看吗?”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温暖的气息扑在耳廓,安以洋猛然转头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祁泛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将他整个人困在窗台的角落。对视片刻,祁泛低头,吻住了他。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而然,身体被揽了过去,轻轻抱住,在口中翻搅的舌头异常温柔,不带欲|望地静静地与他缠|绵,甜蜜犹如打翻的果酱在空气中肆意扩散,安以洋的手不知不觉攀上了男人宽阔的脊背,闭上了眼睛。 只是吻而已。因为今天过年,所以可以任性。 ☆、第一百一十章 元宵过后,安以洋被关得几乎要得抑郁症,近两百平米的大房子,尽管大得让人觉得空旷,但对比于外面的世界,根本就是沧海一栗,无时无刻不让他觉得压抑。透过落地窗远远地看着外边忽高忽低的人潮车流,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此时此刻终于能深刻体会到那些被人类收入笼中的鸟儿的痛楚。 在这段索然无味的日子里,为了打发时间,他终于写完了新文的最后一章,然后在“作家的话”里写上:自由,果然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当你失去时就会发现,再美好的事物都无法撼动被禁锢的灵魂。 晚上,祁泛检查他的小电脑时,一如既往地打开文档文件夹,把他新写好的章节存入u盘,打开自己的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给他上传,在这之前他总是习惯性地将他写的那一章看一遍,为了防止他对外人透露自己的信息。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概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他很喜欢安以洋写的故事,甚至把他以前写的都翻出来看一遍,闲来没事也会去看评论,看着一大片洋洋洒洒的催更、赞扬和鼓励,自己竟有种一荣俱荣的感觉,到了最后还会幼稚得因为自己能第一个看到更新而觉得窃喜,所以,每晚“检查”小电脑这件事他完全是乐在其中。 不过今晚,他整张脸都黑了:“什么叫作被禁锢的灵魂?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很痛苦?” “我想不会有人喜欢被强制性地关起来与某个人‘相亲相爱’的。”安以洋耸耸肩,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祁泛深吸了口气,眼睛里酝酿着火光:“我对你不好?” “养鸟的人对他养的鸟也很好,但是如果有人为鸟儿打开笼子,它还是会选择毫不犹豫地飞离,对它再好又怎样?强制性的爱对它来讲不过是禁锢他的枷锁罢了,没有人会感激一个剥夺他自由的人。” 安以洋话才刚说完,就被祁泛提着领子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他微仰着头,被勒得有些气息不匀,但仍旧一旁平静地看着祁泛怒红的双眼:“祁泛,放我走吧,我们,没有未来的。” 祁泛眼里闪过一抹压抑的痛:“不,我们有未来,怎么会没有未来?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到从前,我一定不再关着你,你想去哪,我就让你去哪,”祁泛松开他的领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安洋,我真的后悔了,我们重新打伙吧!” “不可能了,”安以洋垂下头,生怕自己看到他狼狈的表情就会心软,“放我走吧!” “不放!我告诉你,安以洋,你这辈子就跟我过了,跟定我了!无论你愿还是不愿,我在哪里你就得在哪里!” “这不是爱情,这是占有欲,是因为得不到,”安以洋痛苦地看着他,眼眶又开始泛红,“或许你现在是真的想要跟我在一起,但久了呢?一辈子很长的,我已经不想再有任何意外,我觉得我人生就这样也无所谓了,不,应该是说,我觉得没有你的人生比以前满世界围着你打转的人生还要好一些,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所以,我求你成全我好不好?” “提心吊胆?你觉得我会变?你觉得我还是在演戏?你觉得我还在报复你?” “我不知道,”安以洋推开他,混乱地抱住了头,“别再逼我了,求你,我真的要崩溃了!” 祁泛将他拉了回来,抓住他的双手拉了下来:“我们明天就去丹麦。” “丹麦?”安以洋抬头茫然地看着他,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祁泛看着心酸,低头吻去他脸上的泪珠,“结婚。” “结婚?”安以洋愣愣地看着他。 “出国的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只是最近太忙,想再等一阵子,不过现在不等了,我们明天就去,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明天就去,好吗?”祁泛不住地在他脸上啄吻,一脸疼惜道。 “不……我不要,”安以洋拼命地摇头,努力地想要将手扯回来,“你放我走,我不要跟你结婚!” “那你要跟谁结?”祁泛的声音骤然放大,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提到了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凶狠,“除了要走,要离开我,你就不会说别的了?为什么一定要激怒我?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不整天想着离开我?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你怕我是不是?你为什么要怕我?我明明说过,我不会再伤害你,我对你不好吗?你是不是非得逼得我让你身边的人都不好过了,你才会让我好过?你回答我!” 安以洋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到,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连呼吸都瞬间轻了不少。让他身边的人都不好过,他知道,只要这个男人想,他一定能做到。 男人红着眼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放柔了语气,有些无措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的,吓到了?” 安以洋看着他阴晴不定的样子,动都不敢动一下,男人猛地将他搂入了怀中,不住地抚摸他的脑袋:“乖,我不该大声跟你讲话的,以后都不会了。我们明天就去丹麦,结了婚后我带你到处去玩,想去哪个国家都行,只要不再说离开我,好不好?” 安以洋不敢作声,只是抽抽噎噎地缩在他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听话,”祁泛将他从怀里放出来,又低头去吻他湿漉漉的小脸,“抱你去洗澡好不好?都变成小花猫了,不哭了。” 说完就径直将他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今晚这一页算是翻过了,但安以洋始终不敢忘记他的话——让他身边的人都不好过。 只要想想就令他心惊胆寒,一个晚上不知惊醒了多少次,所以等到他第二天醒来祁泛早已起床,因为没有电话,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偌大的房子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餐桌上却有事先买好的午餐,上边押着一张纸条: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宝贝起床了记得吃饭,我可能要忙到晚上,冰箱里有食材可以自己做饭吃,等我回来我们就去丹麦。 原来昨晚真的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打算今天就带他去丹麦,他真的打算跟他结婚?那个疯子! 安以洋看着纸条,心里感到一阵绝望,怎么办?如果去了那边搞不好祁泛会将他留在国外,他父母长期定居在美国,他也算是半个美国人,祁氏的根基又在美国,注册结婚后他会不会直接将他带去美国,那他是不是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家人了? 胡思乱想之际,盯着字条看的眼睛瞬间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看来,只能这么做了。他是真的累了,不想再继续折腾,祁泛就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才会肆意地将人玩弄于鼓掌。安以洋轻轻一笑,走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才从里边出来,躺到沙发上,一脸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还好祁泛有提到“做饭”二字,不然一向怕痛的他还真不想到还有这种办法,他想象着祁泛回来时看到他的反应,心头泛起一丝哀伤又有一丝报复的快感,他会哭吗?像自己曾经一样竭斯底里,肝肠寸断?会不会后悔?抱憾终身?又或许,还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毫无相关的倒霉蛋,在心里暗讽他是傻瓜或者直接气冲冲地将他从沙发上扯起,大骂你是白痴吗? 他比较希望是最后一种,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是白痴吗?”那人经常挂在嘴上,尽管这是一句骂人的话,尽管从那人的口中出来总是有种恶狠狠的气势,但是,只有他知道,这句话的背后藏匿着多少宠溺与温柔。 你是白痴吗? 印象中那人真的好久都没有这么骂过他了,真的好久好久了。 眼泪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安以洋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既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你给的枷锁,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获得自由,尽管这是一个很笨的方法,但至少这次,我赢了。谁说我这辈子只能跟你过?跟定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勤劳的我又来更新啦!!! ☆、第一百一一章 “少爷呢?”夏霓虹一下飞机,就对来接他的人道。 “还在公司开会,今天应该一天都脱不开身。”来人老老实实地回报。 “他定的去丹麦的机票是几点?”夏霓虹摘下墨镜,立刻有人替她按了下机场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原本是今天早上十点钟现在改成晚上十点。” “地理位置清楚了吗?”夏霓虹单刀直入。 “清楚,我们先回公司还是……” “不,直接过去,记得带上开锁匠。”夏霓虹干净利落地截断他的话,走出电梯,在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下往车停的方向走去。 “已经联系了,”助理扶了扶眼镜,略带迟疑道,“昨天有人提议定向增发股票。” “价值。” “两亿。” “对象。” “信恒集团、通融电气和美洲银行。” “企划案发我邮箱。” “是。”助理替她打开车门,小声地提醒,“少爷今天去公司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我知道。” “那您要不要先去公司?少爷毕竟还年轻,我怕……” “他是我儿子,同时也是祁氏的总裁,是公司的决定,如果他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夏霓虹轻轻一笑,脸上不无骄傲,“你觉得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在五年内爬上这个位置?” “不能,属下多虑了。”助理朝她轻鞠一躬,阖上了车门。 很快,夏霓虹就到了祁泛现在的居所,开锁匠带着工具包等在门外,显然也是才刚到,见她过来,忙道:“夫人,这锁我看了一下,被特地改造过,用一般的工具打不开。” “锯掉。”夏霓虹言简意赅。 “……” 工具备齐后,在保镖和锁匠的共同努力下,锁终于被破坏掉,门一开立刻就有一股浓郁的煤气味扑鼻而来,夏霓虹刚跨进门的脚当即收了回来,赶紧捂住鼻子后退道:“怎么回事?” “好像是煤气泄漏,”助理往里边看了一眼,突然叫道,“不好,沙发上有人!”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8节 “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弄出来!”夏霓虹急道。 保镖二话不说冲进屋里,把已经不省人事的安以洋抱了出来,夏霓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送急诊。” 司机一路上风驰电掣,把车开到了最近的医院,安以洋才刚被推进急诊室,夏霓虹的手机就响了。 “你搞什么?”祁泛的声音阴鸷而充满敌意,杀气腾腾地从那头传了过来。 “我还想问你搞什么!”夏霓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当即朝他吼了回去。 “女士,这里是医院,请您保持安静。”耳边响起护士小姐的提醒。 祁泛在那头怔了怔,应该是听到了护士的声音,“你在医院?你去医院做什么?你不是去……” “对,我是去了你关人的地方,”夏霓虹气急败坏地截断他的话,拐进一旁的洗手间,“你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会不知道?兔崽子,你还得感谢我!” “感谢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在医院?”祁泛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什么事?出人命了!”夏霓虹声色俱厉。 “地址。” “你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夏霓虹气不打一处来。 “我让你说地址!” 夏霓虹被突如其来的吼声震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报了地址,过后才反应过来她不该再告诉祁泛安以洋现在的下落,但那头已经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不用想都知道现在肯定玩命似的飙车来医院。 夏霓虹心里七上八下,还真担心他路上会出什么状况,便赶紧对助理道:“你去医院门口等着,少爷马上过来,看到他的车直接把他带过来吧!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助理听完就跑了出去。 可等到祁泛出现在急救室外,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夏霓虹几乎都要以为他在路上出了车祸。此时正值三九天,冰雪正融,比年前要冷上许多,他额头上却全是汗,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像是刚遭到了抢劫一般:“他在哪?” “怎么搞成这样?”夏霓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 “他在哪!”从公司出来,因为正值晚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几乎被堵死,一条长龙看不到头,走走停停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几乎还被堵在公司门口,心烦意乱中他干脆直接下车跑了过来。 “还在抢救,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夏霓虹无奈地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 祁泛颓然地靠到了墙上,有些茫然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 “煤气中毒。” “好端端的怎么会煤气中毒?”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什么都没做。我让人去查了,应该是他自己打开了煤气,并且把所有的门窗都关死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想自杀!” “自杀?怎么会?他不可能这样做的!”祁泛无措道。 “你就自欺欺人吧!一切现象都表明没有人逼他,是他自己想死,”夏霓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忍打击他,但还是说道,“不对,不是没人逼他,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的不是别人,正是你,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他会这么做的原因。” “不!他不会的,他不会这么残忍,他不会的……”祁泛捂住了耳朵,浑身脱力地顺着墙壁缓缓地滑下,直至跌坐到地上,嘴里还在不断地重复着,“他不会的,他不会……”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宁愿死都不愿跟你在一起!你还要自己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作为一个母亲,夏霓虹实在不忍心看他这般痛苦,也跟着蹲了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你还年轻,放下这段情还能重新再来的,你就非得跟他搅和在一起吗?如果让外人知道堂堂祁氏总裁,为了得到一个人,还是个男人,威逼利诱,不折手段,甚至还把人关了起来,这要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可我真的爱他,”祁泛声音沙哑得几乎残破,语气甚至带上了哭腔,“妈,我真的爱他。” 夏霓虹怔忪片刻,将他地上拉了起来,拉着他一起坐到了走廊外的椅子上。印象之中,儿子从未像现在这般,这么脆弱无助地喊过她妈妈,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祁泛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把头埋在了手上。夏霓虹伸手将他半个身子揽进怀里,柔声安慰道,“不怕,不会有事的。妈妈跟你一起等。” 祁泛不再说话,但夏霓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早已在商场上身经百战,掌握无数人生杀予夺的她,即使在受到金融危机冲击时仍旧能临危不乱,运筹帷幄,但此刻她却真的无可奈何,心疼之余只能祈祷安以洋平安无事,否则,她不知道这个疯狂的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走廊上静悄悄的,针落有声,外边的天彻底被黑暗侵蚀,不知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祁泛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猛地挺起了脊背却没有上前去甚至不敢抬头看向那边,夏霓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前去,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已经脱离了危险。” “那他多久可以醒来?”夏霓虹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 “目前还不能确定,还好病人送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血液中hb含量已经高达百分之四十多,如果超过五十将会十分危险,虽然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但是不排除会有其他并发症产生。” “哪些并发症?” “肺水肿、脑水肿甚至是心脏病变,很多。” “我可以看看他吗?”祁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有种劫后余生的凝重。 “目前病人正在高压氧舱中治疗,与外界完全隔离,有专门医生在监控观察,最好不要去打扰,等到血氧含量稳定后我们会考虑将其转出,我建议到时候转入icu护理,防止继发性感染,就是icu的价格会比较高,如果你们没法接受也可以……” “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能治好他,只要能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初,钱不是问题!”祁泛截断他的话,眼里满是急切。 夏霓虹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示意他冷静,随即对医生笑了笑道:“医生辛苦了,过后还需要您多费心。”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职责。”医生冲他们点点头,转身回办公室。祁泛还想跟上去被夏霓虹拉了回来,“好了,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你跟过去也没用啊!” “我想看看他。” “看什么看?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你想过去害医生分心吗?” “那还有多久我才能看到他?”祁泛魂不守舍地坐回椅子上,夏霓虹叹了口气,也跟着坐了下来,伸手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如果醒过来应该就能看了,走吧!一起去吃点东西。” “你去吧,我不饿。” “总不能一直在医院呆着!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明早再过来。” “不要,我要守着他。” “这不是有医生的嘛!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啊!” 祁泛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木然地坐着,整个人犹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夏霓虹叹了口气,只得打电话给助理:“打包点吃的送来医院,嗯,少爷还在这里。” 挂了电话后 ,又对一旁默不作声的儿子道:“今天增股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工作。” “好吧!回头我给你助理打电话,估计你现在也没心思管公司的事,这件事情暂时由我来处理吧!。” 祁泛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同一个表情,夏霓虹摇了摇头,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企划案我还没看,明天免不了要开会,我不想毫无准备,一会儿老张送吃的过来,记得多少吃一点,别到时候他还没醒来你就先倒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愚人节快乐!! 感谢“明天期末考”的地雷~(≧▽≦)/~ ☆、第一百一二章 第二天夏霓虹在公司开完会再赶去医院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安以洋已经被转入icu,她找到祁泛时,他正和医生在icu门口,两人似乎有些争执。 “我只透过门缝看一眼都不行吗?”祁泛的声音有些急切。 “不行,icu是重症监护病房,里边都是些重症患者,为了不影响患者治疗,避免感染的发生,除了要对您的家人负责外我们也要对别人的家人负责,我们不能随便让家属进去,但是我们有专门的探视时间,但绝对不是现在。” “那让他单独在一间,不跟别人在一起就行了,多少钱都没关系,我保证我不进去,只是在门外看一眼。” “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医院资源有限,目前急诊重症监护病房只有这间,除非是有传染性的病人有专门的隔离区,否则都安置在这里,如果您执意要让他单独一间的话,只能转院了。但他目前的情况不建议转院,来回奔波有可能会导致身体恢复变慢,甚至激发并发症。” “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你确定能治好吗?” “这是肯定的,如果不能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我们会主动建议转到更好的医院。目前病人体内的血氧已经平衡,心率正常,之所以转入icu,是要先观察一点时间,防止肺水肿和脑水肿等并发症的产生。” 祁泛还欲说什么,夏霓虹赶紧将他拉到了一边:“那谢谢医生了,您先忙吧!” “好的,无需过多担心,病人目前的情况很稳定,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就是身体还比较虚弱,不宜过多打扰。”医生说完,冲他们点点头便拿着病历本走开了。 “我想看看他。”祁泛烦躁道。一夜未见,无时无刻不器宇轩昂的他,此刻下巴起了一圈青色的胡渣,双眼布满血丝,明显是到现在还未休息。夏霓虹皱了皱眉,“你一直没有看到?” 祁泛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转头继续盯着icu紧闭的大门,推入icu的时候他就匆匆见了一面,躺在担架床上的人还戴着氧气罩,脸色和嘴唇皆是苍白,眼睛只睁开一下马上又闭上了,他都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就被推了进去。 “好啦!医生都保证会没事,你就别担心了,要看以后有的是时间。”夏霓虹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强行将他拉去了休息区,将手里的点心和饮料塞到他手上,“吃点东西,你这样下去身体真会受不了,还有你的胃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在吃药吗?”作为祁泛的母亲,要不是祁泛刚去美国那会儿酗酒胃出血住院,还险些胃穿孔,她还不知道祁泛有胃病,这个儿子被他们忽视了太久,现在她感到非常内疚,“还是出去吃吧,吃这个对胃不好。” “我没心情。” “我说你这样能行吗?是不是非得把胃病折腾出来陪他一块住院了你才高兴?到时候他醒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他?”活了大半辈子的夏女王终于有了为人父母的烦恼。 祁泛神情动了动,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夏霓虹趁机道:“我让司机开车过来。”然后不等他开口,自顾自拨通了电话。祁泛却突然站了起来,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夏霓虹赶紧跟了过去,在办公室门口听见他说:“医生,安以洋的探视时间到了麻烦您通知我一声,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 “好的,放心去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夏霓虹听到这里松了口气,没有再走进去,祁泛从里边出来,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您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去吃就行,公司的事情最近都由您代我处理吧!” 这是在关心她?夏霓虹心里一喜,拉着他往外边走去:“我陪你吃饭,会已经开完了,下午也没什么事。” 祁泛有些别扭地将手收回插|进了口袋里,默不作声地走在她身边,夏霓虹看着他英俊而冷漠的面容,不由有些心酸,想必是不习惯吧?任谁被父母不管不顾了二十多年面对突如其来的母爱一时都会难以适应。 在夏霓虹的陪伴下,祁泛终于好好地吃了一顿饭,然后又打算直接回医院却被夏霓虹拦住:“你都多久没睡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反正已经跟医生打过招呼,探视的时间一到他会给你打电话的,先回去睡一会儿吧!”夏霓虹怕他执意要回医院,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回去也行,医院外边有很多家旅馆,就在那随便开间房吧!这样医生给你打电话你去医院也方便。” 夏霓虹见他眼神有一丝松动,赶紧打蛇随棍上:“你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差吗?安以洋醒来要是看到你这副样子吓都被你吓死。” 祁泛终于不再说什么。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去医院询问安以洋的情况,知道他恢复得很好才稍稍放下心来,随即又让人将换洗的衣服送过来,去浴室洗了个澡,重新坐回床上吹头发,一直属于紧绷状态的神经这会儿才算是稍微放松了些。 医院终于通知他去探视,祁泛直接把房退了就赶了过去,在icu门口却被拦了下来:“您好先生,这里不能随便进去。” “不是通知了可以探视吗?我是3床病人安以洋的家属。” “哦,3床今天已经从icu转出去了。” “转去哪了?为什么?”祁泛心下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您先别急,病人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现在身体状态很好,所以转入了独立的高级病房。” 祁泛这才恢复了镇定,问了房号就匆匆赶了过去。 病房里静悄悄的,护士在床前忙活,见有人进来,感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拿着刚换下的输液瓶朝他走了过来:“刚睡下。” “没什么事了吧?”祁泛小声问道。 “没事了,就是身体比较虚弱,需要输营养液,旁边的保温箱里有医院特制的粥,他醒来喂他吃下,有什么问题随时按呼叫铃。” “好的,谢谢。” “那我就先出去了。”小姑娘走时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他一眼,脸颊通红:无论是躺在床上的那位还是过来探病的这位都很帅啊,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安以洋再次醒来,夕阳已经西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祁泛英挺的侧脸,没有扎针的那一只手被他抓在手里,头枕在床沿,睡得正沉。他还来不及动作,祁泛像是能感应到,瞬间就醒了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两人的心情都复杂到了极点。 “饿不饿?”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接怒火和被质问的准备,不想祁泛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像是要将他刻进灵魂一般就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安以洋微微错愕,随即转过了头。 “多少吃点,医生说你的身体很虚弱,不吃东西不行。”祁泛耐着性子哄他,起身将保温箱里的粥端了出来,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安以洋翻身背对着他,一声不哼。夏霓虹进来的时候刚好见到这副光景,便走了到祁泛身边,柔声对床上的人说:“我是祁泛的妈妈,我知道他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我在这里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他会这个样子都怪我以前对他不够关心,没有好好教导他,请你不要为了报复他而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安以洋脊背微微一僵,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话又抿住了嘴唇。 “我保证你身体恢复后会让你回家,绝对不会再让祁泛干出那样的事,我相信你也是一时冲动,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死了,他们会怎样?你真的忍心丢下他们一走了之吗?”夏霓虹接过祁泛手中的碗,坐到了床上。 安以洋心中一颤,想到爸爸妈妈和弟弟,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顿时觉得自己考虑不周,如果自己就这么撒手人寰,留下一家老小,虽然弟弟已经不小,但爸妈却是老了,以后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谁来担着,弟弟要是有什么困难,谁来帮他,自己作为家中长子却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如果他们知道不仅会伤心肯定还会失望。 “吃点东西吧,这样身体才会好得快。”夏霓虹端着碗,显然是要喂他。 安以洋挣扎着想要起来,一直缄口不言的祁泛赶紧过去将他扶起,并用靠枕垫在他背后让他靠着舒服些,安以洋却轻轻推开了他,转头对夏霓虹道:“我自己来。” “还是我喂你吧!你手上扎着针不方便。”夏霓虹劝道。 “不用。”安以洋断然拒绝,一旁的祁泛眼里满是隐忍的痛色。夏霓虹看得出安以洋虽然文弱,但性格肯定非常倔,否则不会祁泛追了他这么久,威逼利诱什么方法都用尽他都不愿回头,甚至还用如此偏激的方法来反抗,知道肯定拗不过他,只得将碗递到他手上,“你当心点。” 实际上安以洋完全是在逞强,昏迷了这么久,胃一直是空的,脑袋昏昏沉沉,像是随时都会睡过去,浑身上下根本一点力气使不上来,才刚接过碗就手一歪打翻了手中的粥,瓷碗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祁泛再也看不下去,直接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赶来,看到狼藉的地面都微微有些吃惊,很快就让人来打扫干净,医生帮安以洋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无恙后才对祁泛和夏霓虹道:“如果没什么意外,再在医院住三四天基本就可以出院了,这期间主要是防治脑水肿和改善脑循环,还需继续输液,饮食上建议高营养,易消化,清淡一些的食物,多吃水果对身体有好处,医院有专门的营养餐,最好是用医院提供的,这样最安全。” “好的,谢谢医生。”夏霓虹道了谢,医生便出去了,护士小姐很快就送来了新的营养餐,配有水果。夏霓虹生怕安以洋再次打翻食物,便对护士道,“你帮我喂一下他吧!我们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好的。”这本来是病房护士分内的事,她当然不会拒绝。很快年轻温柔的护士小姐就熟练地将椅子拖到床边坐下,舀出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安以洋唇边,他这次没有反抗,乖乖地张开了嘴。 看着安以洋温顺而乖巧地一口一口吃着护士喂给他粥,祁泛心里酸涩到无法言表,美丽亲切的护士小姐察觉到他的目光猛地回过了头:“您不是有急事吗?放心离开吧!我会照顾好他的,不用担心。” “……”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夏霓虹冲她笑了笑,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祁泛走了出去。 “我要留在那里。”刚出房门祁泛就挣开了她的手。 “你有护士专业吗?别忘了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你留在那里只会妨碍他吃饭而已。” “……”祁泛理屈词穷,只有黑着一张脸跟她走了出去。 ☆、第一百一三章 “天色不早了,先去吃饭。”出了医院,夏霓虹便道。 “你去吧!我没胃口。”祁泛说完掏出一根烟叼到嘴上,刚要点着就被夏霓虹一手抽掉,“吃这个能顶饱?” “你别管我。”祁泛有些烦躁地从烟盒中又甩出一根,靠到了墙上,夏霓虹这次干脆连他的烟盒都没收了,见他马上要发作,赶紧道,“你一会儿打算一身烟味去看他?本来煤气中毒还没好全,你倒好,上赶着给他制造毒气。” “……”一搬出安以洋,祁泛果然没话说,而是将手插回到口袋里,默不作声地看着前方。 见自家儿子被吃得死死的,夏怜馨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或许有个人能管得住他未必不是好事,可爱情有时就像数学题,选择的话就不需要过程,无论你过程如何曲折,只要最终答案是正确的就能得分,可若是换成应用题,过程稍有差池就会被扣分,更惨的还有可能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一步错,步步错,导致结果全错。她的这个傻儿子,明明爱得要死要活却用错了方法,现在不仅要被扣分而且由于错得太过离谱,被对方直接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好了,去吃饭吧!就当是陪我,他吃完饭还要吃水果的,应该还有好一会儿,你别去打扰他,让他安心吃完。”夏霓虹知道他在外边肯定待不了多久又要进去,便软言劝道。 祁泛看了她一眼,夏霓虹又道:“你总要跟我说说你接下来要怎么做,至少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在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不然也不会成为你妈了,要知道当年上赶着当你妈的都能绕a市一圈了。” 祁泛这次没再说什么,而是乖乖跟她一起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厅,两人点完餐夏霓虹便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让他离开我。”祁泛毫不犹豫道。 “那你想怎么做?继续关着他?你想跟人家在一起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我没法离开他,我真的做不到。” “那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夏霓虹反问道。 “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呵,说得轻巧,一个人若是一心求死,你拦得了一时你拦得了一世吗?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就必然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你能阻止他几次?你觉得他那副小身子板又能折腾几次?你想想这次要不是我及时从美国回来,及时去了那里,你还能再见到他吗?” 祁泛身形明显一颤,无措地看向她。 “妈跟你说,妈是过来人,在感情这件事上,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强制性的爱只会让你们离得越来越远,你想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也让他跟你一起活在痛苦中吗?你真的舍得?我相信这个世上没人比你更想要让他获得快乐,就冲着你当初要跟我决裂的那股劲我就知道你是真的爱他爱到了心坎里。” 祁泛沉默不语。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不是非得要把人绑在你身边,只要他能获得幸福在不在你身边又有什么关系?那孩子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你是知道的,回来时你又那样伤过他,现在又这样逼他,任谁都会受不了的。” “那我该怎么做?”祁泛神情微动,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急躁与迫切。 夏霓虹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后他没法再保持惯有的镇定,安以洋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让他措手不及,开始怀疑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紊乱和茫然,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本着为他们好的目的,不让儿子一错再错,铸成大错,她只能更多地站在安以洋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我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还是暂时分开吧!让彼此都冷静冷静,尤其是你,要知道你的性格跟一般人不一样,如果失控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想想,你还想再继续伤害他吗?” 侍应生把他们点的餐送了上来,祁泛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紧紧地抿着唇,显然是陷入了两难。 “我知道你现在内心肯定非常矛盾,既想让他自由又舍不得放手,可是,你要知道,你紧紧地将他栓在身边只会让他觉得窒息,只会将他逼上绝路,放他走让他舒心生活还是将他往死路上推你自己决定吧!”夏霓虹说完,把自己套餐里的汤推到他面前,“你胃不好,吃饭前最好先喝汤,暖暖胃。” 两人各怀心事,一顿饭吃得漫长而沉重,好不容易各自放下手中的餐具,夏霓虹率先开口:“现在回去看看他吧!” 祁泛没有回答,兀自结完账就跟她一同走了出去,司机已经候在门口,两人一起上了车,夏霓虹让司机把车开回医院,到了以后祁泛却没有下车,夏霓虹站在外边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下来的意思,顿时明白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便对司机道:“送少爷回家。” “好的。”司机说完正要启动车子,祁泛却突然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 “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就暂时不要见面了,我会让他注意身体的。”夏霓虹说完就冲司机使了个眼色,生怕他会临时改变主意,看着汽车开远她才松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医院。 病房里静悄悄的,护士已经离开,安以洋独自一人半躺在床上,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夏霓虹进来,稍微松懈的神经又绷了起来,夏霓虹赶紧走了过去,轻声安抚道:“祁泛已经回去了,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病。” 安以洋明显放松了不少,但面对着曾经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人不免有些拘谨:“您来做什么?” “当然是看你啊!还好我那天去的及时,否则你现在恐怕已经……”夏霓虹没有说下去,而且是叹了口气,“小泛这孩子,真是不知道分寸,你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收场啊?祁氏集团的总裁非法软禁他人致死,这要是被媒体知道,他这辈子算是毁了,祁氏再有权有势也无法阻止他背上一世骂名,更何况杀人偿命,牢狱之灾定不能幸免,我不想他布上他朋友的后尘。” “他朋友?”安以洋猛然想到了什么,只是心下不能确定,“是不是叫欧阳城?他为什么会坐牢您知道吗?” “你知道?”夏霓虹想不到他连这个都知道,不禁有些诧异。 “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们在游戏里认识的,正好他认识祁泛。”安以洋解释道。 “哦,这样啊!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两家虽是世交,实际上只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知道的也不多,因为欧阳家族在美国很有势力,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自然也惹了不少麻烦,小城出事后他们家就全力封锁了消息,外界知道的并不多。” “那他到底为什么会坐牢您总知道吧?” “杀了人。” 安以洋心下一凉,声音不禁有些颤抖:“这不是要被判死刑吗?他为什么会杀人?”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以欧阳家的势力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的,事实上他入狱才一年就被释放了,有一部分是因为精神上的疾病吧!” “精神上的疾病?” “他有很严重的躁郁症,即躁狂和抑郁,事实上不仅是他,祁泛也是,他们之所以会成为好朋友是因为小的时候在同一家疗养院呆过,他与祁泛的区别在于,他的躁狂症远比抑郁来得严重而祁泛则是抑郁重于躁狂,他只有在精神上受了刺激后才会体现出暴力的一面。”看到安以洋一脸震惊的神情后,她继续解释道,“祁泛常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甚至对你使用暴力就是因为这个,他其实不是有意的。” 见他不说话,夏霓虹只有继续道,“我知道他对你造成了难以释怀的伤害,我不求你能原谅他,但希望你不要对他抱有仇恨,他之所以会这样胡来不过是因为太爱你,他只是没有用对方法而已。祁泛他……其实很可怜。我年轻那会儿太争强好胜,嫁给他爸不过是因为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加之两家联姻也是众望所归,怀他的那段时间我并没有像一般女人一样觉得幸福和满足,有相夫教子的打算,反之还觉得小孩子是累赘,若不是为了继承人,甚至都不想把他生下来。 所以,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我就把他丢给了保姆和管家,那时祁氏正处于事业高峰期却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他爸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很少回去看他,甚至过年过节的时候都经常因为在外地开会而没有回去。 等到我稍微有点时间的时候,祁泛已经五岁了,我回去他并没有多大惊喜,甚至看着我的眼神都是全然陌生的,除了要拿什么东西外基本不会开口说话,直到他去了幼儿园,老师发现他跟其他的小孩不同后给多次给我打电话,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将他从学校带回,那时我发现他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讲,带他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得了抑郁症。 后来经过专业治疗,他的病情逐渐好转,痊愈后开始像正常孩子一样上学 ,只是等到他上完初中却执意要回到国内读书,当时我很不解,多少人费尽心思要往国外跑,他倒好,死活要回去,后来我才知道,他或许只是单纯地想离我们远一点。” 夏霓虹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作为一个母亲我丝毫没有尽到为人母亲的责任,我一直想弥补,可我发现他已经长大,甚至比我和他父亲还要强大,我错过当母亲的机会,我无疑是这个世上最失败的女人。” 安以洋见她红着眼眶,动了恻隐之心,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很久才说道:“将来还有机会的。” “不用等到将来,现在我就很想为我的儿子做点什么,所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祁泛他对不起你,所以我代他向你道歉,你愿意原谅他吗?从此再也不计较他先前犯的错。” “我们不可能了,”安以洋垂下眼帘,“如果是这个我恐怕没法满足您的要求。” “不是的,我并不是让你回到他身边,我没有那么自私,我只是不想你恨他。” “只要他以后不再插足我的人生,不再强迫我,我自然不会恨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你真的这么想?” “嗯。” “你真的宁愿死都不愿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是……真的决定不回头了?” “嗯,不回头,”安以洋的目光无比坚定,“有种滋味比死还难受,我早就尝过。” “就不考虑一下?祁泛他……这次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不了。”他早就没了少时的冲劲,敢爱敢恨,不计后果,喜欢就打伙,最差也就散伙。可跟祁泛在一起后他才发现,他从未想过要散伙,仅仅是假设都能让他痛不欲生,他不敢想象会有那么一天,那样的可能性,铤而走险过一次,他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够得到祁泛一辈子的爱,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再次承受那样的痛。他的毅力和勇气早在长达五年的期盼和等待中被消磨所剩无几,加之后来的那一场戏对他来讲无疑是致命一击。如今,他的心早已连同那枚被丢进大海的戒指,一起沉了下去,永不复生。 以前满世界找祁泛,如今,他只想躲到没有祁泛的世界去。 ☆、第一百一四章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人生,只是祁泛的性格你也了解,一时半会儿让他放手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我觉得如果你有合适的对象,不妨考虑一下结婚,我说的是与异性之间的正常婚姻,你年纪也不小了,我想这也是你父母所希望的吧!至于祁泛,或许你结婚能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彻底放弃。”任何一对正常的父母肯定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跟个男人共度一生,她多少也有些私心在里面,想着也许祁泛看到安以洋与异性结婚生子,坐享天伦之乐,自己也会产生找个异性来成家的念头,这样对他们两人和两个家庭来讲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结婚?”安以洋脸上闪过一抹茫然,尽管已经决定不再跟祁泛在一起,可他也从未想过要结婚,如今被夏霓虹这么一说,他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抹在寒风中等候他的娇小身影,如果真的要找个人来共度一生,林可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想到日渐年迈的父母和一只脚已经跨进棺材的爷爷奶奶,他头一回有了成家的念头。 “人们常说成家立业,自古‘成家’和‘立业’难两全,如今你和祁泛也算是事业有成,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把家给成了。婚姻是两人最深的羁绊,家庭的基础,有了婚姻才能组成家庭,有了家庭就有了亲情,比爱情更难割舍的是亲情。比如我和他爸,这么多年来一直貌合神离,两人之间爱情早已被淡化却从未想过要离婚,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优秀的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尽管这个家在早时一度被我们所忽视,甚至对祁泛来讲这都不算是一个家,可是,这也无法改变我们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的这个事实。事实上,祁泛他爸自从有了祁泛后,工作更加拼命,尽管他很少关心这个儿子,但是他对他的爱不会比我少,他只是从来不说,而是默默地把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送到儿子手上,这几年他没少在背后帮祁泛,否则祁泛总裁的位置也不会坐得这么风平浪静。” “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亲情是这个世上最难战胜的东西,一旦你们有了自己的家庭,曾经与这个家无关的执念或许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放下。两个男人相爱本是非常疯狂的事,你和祁泛之所以疯狂是因为你们还年轻,不计后果,等到你们有了各自的家庭,一个正常的家庭后,那些疯狂的念头就会被压下去,所以我才会劝你结婚,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祁泛能在两年内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他心性自然而然就会收敛。” 孩子?祁泛他……会有自己的孩子吗?是啊,现在他们都还年轻,要不了几年,祁泛对他的热情消散后也是会像他的父亲一样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生一个像他一样优秀好看的孩子,而那时的自己,又会在哪里?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夏霓虹见他眼眶倏地就红了,神情恍惚,像是随时会掉下泪来,一时有些慌张。 “没,没事。您说的很对。”安以洋胡乱地擦了下眼睛,笑了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了,只要祁泛不再找我麻烦,我想我出院后应该就会好好找个女孩谈对象了,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真的吗?那太好了,阿姨祝福你们。我保证不会再让祁泛去打扰你,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我的手机还在祁泛手里,我想拿回来。” “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人给你送过来。”夏霓虹答应得很爽快。 “还有,医生说我已经没事了,我想转去普通病房,病房的价钱太高了。” “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医药费全部由我来承担。” “不,还是我自己付吧!毕竟是我自己开了煤气,否则也不会……” “这怎么能怪你?”夏霓虹截断他的话,“要不是祁泛,你也不会想到要自杀啊!这是我们应负的责任,就当是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吧!否则阿姨会良心不安的。” 安以洋这次不再说什么。 夏霓虹果然说话算数,很快就让人将他的手机送了过来,然后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再次拿到自己的手机安以洋简直要热泪盈眶,第一时间就开了机,然后信息一股脑地涌了出来,除了拜年短信外,近百个未接电话和几十条短信,全部来自同一个人——断离。 这段时间家里因为祁泛事先跟他们打过招呼肯定不会着急,断离是完全不知情,肯定都急坏了吧?想到这他赶紧给断离回了个电话过去,才接通那头就传来断离的咆哮:“你死哪去了?老子都快报警了你知道吗?” “你……你先别激动,慢慢说。”安以洋被他吼得一震,有些底气不足。 “我算是被你虐残了!再联系不上我就打算杀去a城了。”断离在那头咬牙切齿,安以洋莫名有些难过,吸了吸鼻子道,“那你来啊!”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听出他语气里的低落,断离口气明显柔和了不少。 他越是这样安以洋就越觉得委屈,声音不自觉就带上了哭腔:“就是很想见你。” “你怎么了?乖,慢慢说,是不是祁泛欺负你了?” “没有,我跟他……不可能的了。”说完安以洋就哭了出来,不知怎地就是觉得心里难受,胸口堵得厉害,如果不哭出来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断离在那头静静地等他哭个够,直至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才叹了口气道:“到底行不行啊?还说没事,没事你会这么委屈?如果回去这么不开心,就过来b城跟我在一起,不然我过去。” “你不用上课吗?”安以洋抿着嘴道。 “先去看你。我现在在带研究生,有些课可以让他们代上的,再说也可以请假,总之至少可以在a城待一周。”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安以洋眼巴巴道。 “明天就可以啊!把你家地址给我。” “如果你是明天来的话恐怕要先来医院。” “医院?你到底怎么了!”断离一听,立马就不淡定了。 “我真的没事啦!就是煤气中毒而已,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怎么搞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煤气中毒?” “开煤气忘了关。”安以洋当然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断离要是知道他想自杀估计现在就会杀过来先把他揍一顿再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服了你了,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不严重,都说了很快就能出院的,你明天过来我不能去接你了,直接打车到xx医院吧!到了给我电话。” “好,那我明天过去再说吧!想吃什么我顺便给你带。” “不用,你直接过来就行,我现在也不能随便吃东西。” “唉,要我怎么说你?” “好了好了,医生来查房了,我先挂了。”怕会被他念叨,安以洋赶紧挂了电话。 第二天他还在睡懒觉,断离已经过来了,而且见他在睡觉没有打扰他,而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他醒来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沙发上的人影,险些没叫出来:“卧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早上七点多的机票,知道你肯定还在睡所以就懒得打咯。”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房间?” “这还不容易,都到医院了,问一下就知道了。” “哦,也对。”安以洋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准备下床去洗漱,断离赶紧走了过来,“需要扶你去吗?”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没那么严重。” “不严重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我问过医生,他说你当时的情况还挺危急的,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唉,以后不会了,吃一堑长一智嘛!”安以洋怕他继续啰嗦,赶紧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出来后护士送来早餐,安以洋坐到床上,打开小桌板,开吃。 断离搬来椅子坐到他身边,扫一眼房间:“这病房还挺不错的,还有□□床,晚上我就安这了,省得找旅馆。” “委屈你了。吃过早餐了没?要不要分一半给你?这套餐太多了,我根本吃不完。” “在机场吃过了,你吃吧!话说怎么就你自己,你家人呢?他们不过来陪你吗?” “呃……我根本就没告诉他们。” “出了这么大事你没告诉他们?那是谁把你送来医院的?”断离震惊。 “我邻居,我没跟我家人住一起,当时煤气没关我躺在沙发上睡觉,后来就昏过去了,外头都能闻到味了,正好我邻居路过闻到,怕出事就找保安把门给撬了。”安以洋从善如流地编着故事。 “我去,你牛!肯定是怕你爸妈知道会骂你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他们吧?” “对啊,少不了一顿削,反正都没事了,何必再告诉他们让他们担心呢!” “我他妈现在就想削你一顿!到底长不长脑子啊?” 安以洋拉拢下脑袋,可怜兮兮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要我怎么说你?”断离喋喋不休。 “好啦好啦!你比我妈还啰嗦,早知道就等好了再给你打电话了。” “靠,老子这是关心你!你少身在福中不知福。” “哪里哪里,我明明很知福的好吗?林公子百忙之中抽空来看小的,小的感动得快飞起,恨不得以身相许!” “你少来,”断离笑骂,“别以为你是病号老子就不会揍你。” “哈哈哈……”安以洋开心地笑了起来,那灿烂的笑脸明媚得犹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映在窗帘半掩的玻璃窗上,与外面那抹俊逸挺拔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 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收拾盘子,走时忍不住问道:“诶,你那位帅哥朋友回去了吗?” “没啊,不是在这吗?”安以洋指了指盘腿坐在另一张床上玩手机游戏的断离。 “我不只是指这位,就是很高的那位,都有一米九了吧?他长得可真帅,跟模特一样。” “啊?”安以洋一头雾水,“你指的是哪位?” “难道是我看错了?刚才我去隔壁病房的时候明明看到他站在走廊外的,还一直往这里边看,我以为他是来看你的。” “没有啊,从刚才到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而已。”安以洋一连茫然,一旁的断离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这样啊,那应该是我看错了。”护士疑惑地抓了抓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 “你怎么……”正要往里边走的夏霓虹看到祁泛从医院里边走了出来,四目相对她不禁诧异,“你去看他了?” “嗯,放心不下。”祁泛淡淡回道,脸上的神情却有些落寞。 “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见面的?”夏霓虹皱了皱眉。 “没有见面,我就站在外边看了一眼。”祁泛说完,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也不用进去了。” “为什么?”夏霓虹不解。 “他现在很好。”应该不想被打扰。 “是吗?那就好,”夏霓虹转身跟他一块往外走,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怎么了?他不是很好吗?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 祁泛没有回答,只是一声不哼地走在她身边,夏霓虹不敢多问,只得陪着他沉默。 他是很好没错,笑得那样开心。他的笑容曾经照亮了他的整个黑暗世界,驱走了寒冷和孤独,是他在这个世上最迷恋的风景,只可惜,那样美丽而温暖的笑,只有在离开了他的以后才会重新绽放。 作者有话要说:  说觉得这样分开也不错的你们够了啊,还要不要he了/(ㄒoㄒ)/~~ ☆、第一百一五章 断离在a城逗留了一周后便回b城了,安以洋始终没有把荒城的事情告诉他,一来他还没准备好要怎么说,二来他又从祁泛的母亲那里了解到荒城的近况,好像他目前是被警方强制医疗与外界隔绝开了,而且远在美国,告诉断离只会徒增担忧罢了。送断离到机场的时候,尽管已经决定了暂时隐瞒,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我跟祁泛已经不可能了,你……还要继续等那个谁吗?” “反正等不等日子都是要照过的,”断离托运好行李,抬手看了下表,跟他一起坐了下来,“时间还早,聊会儿吧!” “嗯,其实……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安以洋想了想,说道,“我回来的时候有向祁泛打听过荒城的事,他现在在美国。” “是吗?”断离看起来出奇的平静,只是淡淡问道,“身体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他身体很好,就是家里嗯出了一点事情所以……大概是这样,你不要过多担心,总之他现在很好很好就对了。”只是他好像不记得你了。这句他始终不敢告诉他,不然断离该有多伤心? “那就好,没死就好。”断离看起来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真的,等了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我都往那方面想了。” “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嗯。” “那你还等他吗?万一他……他……”安以洋说不下去,断离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你是想说他跟别人在一起了对吗?” “他没有跟别人在一起!”安以洋下意识地就想维护自家兄弟,对,他一直把荒城当成他最好的哥们来着,老实说,在没有认识祁泛之前,荒城对他来讲一直是知己般的存在,之所以会认识断离并和他成为好朋友还是因为荒城。 “随便啦,没死就好。至于他想和谁在一起,想要如何去生活这些都是我无法干涉的,大家都好好活着,就没什么大不了。” “你真这样想?”安以洋将信将疑。 “嗯,”断离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林离吗?” “为什么?” “因为对于我们家来讲我的出生就意味着离别。” “什么意思?” “我爸妈就是被我克死的,我妈死于难产,我爸在赶来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 “这……这个不能怪你吧?什么克的,这种说法根本就是迷信,这种东西你也信?” “可我的确害死了我爸妈,如果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死。” “诶……”安以洋一时无语,见他似乎也不是很难过,心里也稍安了些,想必是年代久远,他早已从那种悲伤与自责中解脱出来了。 “我不仅刑克父母,还是刑妻克子之命,所以自从荒城消失了以后,本来不信这玩意的,我还真有点信了。” “你觉得是因为你克他?刑妻克子,刑妻!又不是刑夫!” “你啥意思?”断离瞪了他一眼。 “嘿嘿,就是你想的那意思呗,别告诉我平常都是你压他,打死我都不信啊!” “……” “喂喂,你不会一直因为这个而内疚不安吧?现在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那货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而且他家很有钱,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会帮他摆平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都是他从夏霓虹那里听来的。 “谁说我担心?我只是怕他被我克死了而已,既然还活着那就没事咯。” “什么叫没事了?万一他从此都不来找你,你真的打算就此相忘于江湖了?” “不然嘞?”断离耸耸肩,“大概是他说分手的方式比较独特,所以我到现在才惊觉,或许五年前他就已经在用他的方式在跟我说‘拜拜’了,他就是那样有个性的人。”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29节 “放屁!” “你这么激动干嘛?” “荒城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随便拿感情来开玩笑!” “你就这么了解他?” 安以洋一时语塞,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脸上有些尴尬:“我……你就说说当初他都给过你什么承诺吧!” 断离怔了怔,回想片刻:“承诺?之前我有跟他说过刑克的事,大概是说谁跟我在一起就会倒霉之类的,他当时就满不在乎,还开玩笑说我命硬,你克不死我的,放心!我说等你死了你就知错了,他说就算真的死了他也会从地狱里跑出来找我。” “这种算不算?我们平常就扯些无聊的鬼话,他那个人不会正儿八经地跟你说话的,你懂。”断离笑了笑,补充道。 “卧槽,这还不算承诺?那家伙的意思明明就是死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好吗?” “咦,是这个意思吗?”断离无辜地眨眨眼,“好吧!” “我要被你气死了,要不要这么迟钝啊?所以说荒城不是那种随便拿感情来开玩笑的人,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至少他答应过我的事情就从来没有食言过!”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他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是事实,如果不是从未将我放在心上,如果不是早就忘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 “他确实是忘了……”安以洋情急之下险些将真相脱口而出。 “什么?”断离皱了皱眉头,歪着脑袋看他。 “没,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他家里有事才会回不来的,总之他没有跟别人在一起!” “什么事?” “总之是很麻烦的事,所以他现在不能联系你。” “很麻烦的事?”断离开始沉思,安以洋怕他追问,忙道,“你不要管啦!反正他人没事就对了,你不用担心他,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好吧!我本来也说了,只要他还活着,他要跟什么人在一起,过怎样的生活我都无权干涉。”断离说到这里顿了顿,长舒了口气,“老实说,我真的放心了。还有,我跟他,这回算是彻底完了吧!” 安以洋心中一颤,双手蓦然攥紧,用力地抿住唇。断离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反过来安慰他:“好啦,不就是散伙了么?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跟祁泛还不一样?” “不一样的。”安以洋心里难过,“那你打算找个女的过么? ” “女的?算了吧!都刑妻克子了,我可不想最后落下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那总不能一直一个人,有个家庭的话或许会好些。” “你呢?你打算找个女的结婚吗?” 安以洋迟疑了下,还是说道:“应该会吧!” 断离明显有些诧异:“相亲的那位?之前不是说不想吗?如果只是为了应付你妈的话我想大可不必,同性恋骗婚会引起公愤的,这是道德问题。” “我知道,如果我决定要好好跟别人在一起就一定不会辜负她。其实我也就喜欢祁泛而已,其他男的,我根本就没有过那种想法,再说,不久之后祁泛也会的结婚的吧,他妈妈已经很明确地跟我说过希望他在两年内结婚,找一个正常的女孩子结婚。” “那是他妈的意思不代表就是他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找他问清楚,那些在豪门和商圈里打滚多年的女人大多工于心计,把你卖了说不定你还感激她,你跟祁泛他妈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啦!他母亲其实是挺好的一个人,我相信她是为了我们好,就算不是她,我跟祁泛走到这一步也是必然,总之真的只能是过去了。” “好吧好吧,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你到时候最好先认清自己的心意了再做决定,免得将来后悔。” “嗯,我会的。时间差不多了,过安检吧!不然待会儿人多了。” “好的,那先这样了,回头再电话联系。” “嗯,再见。”安以洋目送他进安检口,尽管憋了一肚子话却始终没有告诉他,荒城的事毕竟不是普通的事,涉及到刑事案件又失忆,更重要的是他后边又打电话郑重其事问了一遍夏霓虹,甚至把断离和荒城的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遍,当时她是这么跟他说的:“如果小城的那位跟你一样是个男的,你最好先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因为欧阳家族的门户之见比一般大家族要严重得多,不可能轻易接受一个男媳,而且小城现在又失忆还处于被强制监管状态,你朋友要是一时冲动去美国找他那麻烦就大了,他家那群人说是如狼似虎都不为过,搞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小城现在没法保护他,他的家庭情况实在太特殊,就算是祁家也没法从中打探到更多东西。” 想到断离一旦去美国找荒城还有可能危及自身生命,安以洋不敢把真相告诉他,因为他知道,以断离的性子,知道了无论多么危险都是会去美国找他的。如今荒城虽然情况不容乐观,但据祁泛和她母亲的说法,他们家绝对会把他很好地保护起来,而现在断离也已经卸去了心里的负担,正如断离所说,都好好活着就没什么大不了,目前的情况对他们来讲或许是最好的,他不希望再节外生枝,所以只能祈祷上天能让荒城快点恢复记忆自己来找断离,让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送完断离,安以洋开始琢磨着怎么向家人解释本来应该身处国外的自己又突然出现在a城这件事,坐在机场大厅向了很久,他才鼓起勇气给老妈打了个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惊喜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小洋?是你吗?你回来啦?” “是的,妈,最近身体还好吗?”安以洋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身体能有什么问题,你这孩子真是,这么久都不往家里打一次电话,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在美国那边过得还好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安妈妈有些不安道。 “没,想跟您说件事您别生气。” “你说。” “我……我决定辞职了。” “怎么了?在祁氏做的不开心啊?是不是压力大?” “嗯,不太喜欢。” “不喜欢就别做,妈只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自从你去了那边跟家里边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我真担心你有天为了工作把这个家给忘了。” “不会的妈。” “唉,我知道你去美国是因为我逼你去相亲,你要实在不想那就算了吧!只是以后别再一声不哼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妈真的担心,听说那边的人出门都是带着枪的,那该有多危险?老实说我宁愿不要那点钱,虽然在祁氏这种大公司是很有前途,但是肯定也没有多少人身自由,妈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钱挣多挣少没关系,你以前那杂志社的工作就挺好,在a城,不用东跑西跑,回家也近,我想去看你也方便。” “您希望我回杂志社工作吗?” “对啊,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男孩子志存高远,我自然也不好劝你离开祁氏那种大公司,现在你自己决定要离开,那是再好不过。至于小欣的事,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吧,难得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你去美国的这段时间常常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着怪可怜的。” 安以洋闻言心酸:“我待会儿给她打个电话吧!” “这最好不过了,诶,对了,你现在在哪?怎么不回家啊?应该已经在a城了吧?不然也不会用这个号码。” “嗯,我在机场,现在马上回去。” “好的,赶紧回来吧!给你做好吃的,顺便给你弟打个电话,这阵子他没少担心你。” “知道了。”安以洋心中泛起一股暖意,头一回觉得家是如此温暖。 安以洋自己也觉得杂志社的工作比较适合自己而且又是在专业范畴内,所以除了写文外如果想要找份固定工作,杂志社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以前在阳光杂志社工作的那段时光快乐而充实,如果不是祁泛,他应该会一直呆在那里,如今想要重拾旧业,首先想到的无疑是那里。尽管走时李琦有说过随时欢迎他回去,但那多半只是场面话,再回去招人白眼定是难免,以他现在的资历去别的杂志社想混口饭吃应该也不是难事,只是他到底还是喜欢原来的地方,毕竟李琦对他有知遇之恩,阳光杂志社是他的成长之地,做人不能忘本,他决定硬着头皮去试一试,所以再次拨通了李琦的电话。 “小洋?”电话接通后,对方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带着一丝诧异。 “嗯,琦姐。”安以洋弱弱地打了声招呼,有些底气不足,“我……我找你有点事。” “你说。” “杂志社现在还招人吗?编辑之类的。” “怎么?你要介绍人过来吗?” “不是,是我。”安以洋有些尴尬,“我辞职了,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工作,所以……” “辞职?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我就是问问,要是不行就算了。” “行!当然行。当初你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可惜,如今你肯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其实最近公司正在大面积招人,最缺的就是你这种有经验又吃苦耐劳的了,你不知道我这阵子头发都愁白了。” “怎么了?” “阳光杂志社现在被东环文化收购了,主办刊物除了原来的外新增了一个品牌《二次元》,双月刊,读者群大多是混迹二次元圈的年轻女性,其中有个版块叫‘男神’,内容主要是耽美和漫画,长期合作的作者大多为极具知名度的网络耽美大神,该杂志第一辑发行后销量在各大网上书店排名皆名列前茅,在当当甚至从第五名迅速窜至第一名,但后边却是每况愈下。” “为什么?” “问题就出在‘男神’这个版块,负责这个版块的编辑是从言情组调过来的,在耽美方面没有多少经验又是新人,所以在工作上难免出现很多纰漏和不足,你也知道耽美如今在二次元占的比重有多大,这本杂志的读者超过半分之七十是冲着这个版块来的,如果这个版块做不好,影响销量是必然,所以我一直想招一个对这方面有独到见解的编辑,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人选,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可我之前也没做过这个啊!” “这有什么关系?二次元圈你还不够熟的?动漫、网配、网游你都有涉足,更重要的是耽美界大神排行榜上‘得意洋洋’的名字一直都高居不下,就冲着这点,我也相信你对耽美的了解绝对远远超过一般编辑,不然怎么写得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耽美文?实不相瞒,要不是前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你,我本来还要向你约稿的,可手机一直打不通,邮件一封都不回,还以为你小子飞黄腾达后把我给屏蔽了呢!” “怎么可能?前阵子是因为有事去了国外。”祁泛给他编的慌话现在成了应对“消失”的官方理由。 “那现在没事了吧?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报到?” “不面试了吗?” “面试个屁啊!直接过来就行,就是现在办公地点转到东环文化了,你知道在哪吗?” “东环文化这么有名,我百度一下就知道了。”东环文化可是国内三大图书公司之一,他一个写的当然不会陌生。 “你过来的话我打算直接让你当《二次元》的副主编,不过在这之前要先见一个人。” “谁?” “东环文化的总经理,刚从美国回来继承父亲的公司,可是哈佛的博士生,在文坛也相当有名,我想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哦,那我明天过去?”安以洋对那位总经理叫什么名字完全不关心,只求他不要太严肃才行。 “嗯,明天上午十点。” “好的,谢谢老大!” “你小子,现在知道喊老大了?刚不还叫‘琦姐’来着?喊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大威武雄壮!”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很肥但木有攻君,小洋开始新生活了! ☆、第一百一六章 第二天安以洋提前半小时来到东环文化,见到李琦的第一时间两人给了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 “喏,我的简历。”安以洋把打印好的简历递给她,李琦接过看都不看,直接道,“要这玩意干嘛?你我还不了解?” “有备无患嘛!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你们总经理吗?万一他想要呢?” “只是领你过去认识一下,做个自我介绍就行了,没事的。”李琦把简历塞回他手里,“走吧,现在带你过去。”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安以洋跟在她身后,一同进了电梯。 李琦带着他来到总经理办敲了敲门,里边传出一声悦耳的男声:“请进。” 略耳熟。安以洋想。 “恭总,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副主编,以前在我手底下做过,绝对没问题。” “安以洋?”安以洋才刚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对方未等他出声就率先开了口。安以洋怔了怔,脱口而出道,“恭祝?恭师兄?” “是我。想不到会在这里见面。”恭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淡淡道,“成熟了不少。” “谢谢夸奖。”安以洋微囧,脑海里忍不住闪过年轻时的大作《进击的帅哥建筑院王子vs文学院才子的爱恨情仇》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正是这篇文里的主角吗?那个文学院才子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名叫恭祝的总经理,他以后的大boss,想想就觉得心虚。 “不过看上去还是像从前一样人畜无害。” “额……”那是单纯的意思吗? “原来你们认识?”李琦有些吃惊,不过更多的是欣喜,“同校师兄弟吗?那就太好了,应该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不用,你去忙吧!我跟师弟聊聊。”恭祝对她说道。 “好的,你们先聊。完了小洋直接来我办公室。” “好的。”安以洋冲她笑了笑,求救似地挤了挤眉眼。 李琦愣了一下,以为他是紧张,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转身走了出去。 安以洋欲哭无泪,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人独处啊!如果他没记得错的话这家伙以前喜欢祁泛的吧?昔日情敌变成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催的? “坐吧!”恭祝淡淡道,即使声音和神情一派淡然,但完全不妨碍他女王气场全开,这位可是网配圈的风云人物彼岸大大啊!在女王界独占鳌头,没有他调‖教不来的攻,简直恐怖! 秘书给他送来一杯温水,安以洋倒了声谢,刚喝一口就听见恭祝说:“做这个多久了?” 安以洋微微一怔,半晌才意识到他指的是编辑这份活儿,便回道:“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阳光杂志社当编辑,去年辞职的。” “辞职是因为去了祁氏吗?” 安以洋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有些惊慌地看向他,恭祝又道:“我是听李主编说的,你来之前她跟我大致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你放心,我对你的工作能力和态度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不会公私不分的,问这个只是想了解一下你辞职的原因,当初从这里离开去了祁氏,如今为什么又想回来?” “额……因为觉得还是比较喜欢杂志社的工作。” “就因为这个?没有私人原因吗?” 安以洋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到底想说什么? “昨晚我跟祁泛一起吃饭的时候有聊过你,你们分手了?”恭祝还在继续说。 安以洋吃惊地抬起了头,看着眼前气质优雅,五官俊逸的人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突然有种直接站起来走掉的冲动。 他们见面了?祁泛跟他还有联系?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在美国的时候我陪过祁泛一段时间,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狼狈,被酒精折磨得不成人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后来又抑郁症复发,差点没命。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最后他终于振作了起来。”恭祝语出惊人,安以洋一时有些茫然,像是懵了一样,“是吗?”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感觉整个人都掉进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中。在他安以洋之前,除了董琳、恭祝,他还有谁?而自己却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而已。原来还可以心寒到这种地步,他以为祁泛生日宴上的那一幕已经是失望的极致,不想此时此刻才是终极。 “除了这个,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恭祝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出声,语气变得有些凌厉。 “没有。”哀莫大于心死,反正都已经结束了。 “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祁泛当初因为你受了多少苦?”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激怒了恭祝,女王不再端着架子而是变得不太理智。 “如你所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旧事重提又有什么意义?” “对,你说得非常对,旧事重提不再有任何意义,所以,我只想告诉你,我从始至终都从未放弃过祁泛,既然你已经放弃了就请你放弃得彻底,不要每次把他踢开了又眼巴巴地贴上去。” “我什么时候把他踢开了又眼巴巴地贴上去?”安以洋气结。 “他从美国回来后你不是又重新跟他在一起了?当初他会离开难道不是你脚踏两条船?现在又跟他分手搞得他失魂落魄,我拜托你不要仗着他喜欢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 “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谁?”安以洋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眶通红,“拜托你们搞清楚状况了再来质问我!”安以洋说完连“再见”都没说就直接转身走人。为什么无论是顾清琉还是恭祝都觉得错的是他?一个两个见了他第一件事都是争先恐后地兴师问罪,他们知道什么?又凭什么?当初是谁因为误会一脚踢了谁?后来又是谁不远千里地跑回来要跟他复合?然后又脚踏两条船一边跟别人出双入对一边跟他“恩爱”得像夫妻?后来他要分手又是谁千方百计地接近他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关起来,害他差点丢了性命? 论委屈,有人比他更委屈吗?为什么在自己好不容易重新振作打算开始新的生活后老天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出?他是不是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祁泛的阴影了? 安以洋气得直接回了家,连李琦说过后去她办公室这件事都忘了,中午回来休息的安以凌见他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忍不住诧异道:“怎么了?面试不顺利?” 安以洋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仰头猛地灌了下去,气喘吁吁道:“没有。” “可你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要喷火!” “没事。”安以洋走过去把自己摔到了沙发上。 安以凌半信半疑:“真没事还是假没事?你吃饭了没有?” “没胃口。”安以洋把头埋进抱枕里闷闷道。 安以凌叹了口气:“到底怎么了?”才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只好先接电话:“在家,刚回来,呃,我还是跟我哥一起吃吧!啊?好吧!我现在下去。” “谁?”安以洋见他匆匆忙忙披上外套,从抱枕里抬起头。 “我们总监。”安以凌一边套围巾一边说道。 “公司有事?大中午的都不能休息?”安以洋皱了皱眉。 “不是,他约我一起吃饭,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吃的,谁知道他已经把车停在楼下了。”安以凌穿好衣服站了起来,“不过看你这样子肯定是不会一起去的啦,想吃什么我给打包。” “随便,”安以洋懒洋洋地在沙发上蹭了蹭,看着自家眉清目秀,玉树临风俨然已经长成小鲜肉一枚的弟弟,心里突然生出一丝警惕,“你那总监多大?男的女的?哪里人?是不是很有钱?长得怎么样?” “男的,你问这么多干嘛?各方面都不错,三十出头,有钱是肯定的,区域总监都没钱那我们还怎么混了?”安以凌站在门口穿鞋,莫名其妙地回过了头,“怎么了啊?” 谁知安以洋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脸愤慨道:“你最好离那些个总监总裁总经理的远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安以凌穿好鞋,淡定地打开了门,“额……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儿给你带饭,你好好休息一下。”他哥今天是不是受了神马刺激?为什么感觉他有点精神错乱,是不是今天起太早所以心情不好?为了不殃及池鱼,还是先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小洋的新boss是情敌一号,大家想不到吧?不是祁泛,但是比祁泛还折磨人。【安以洋:你丫到底是不是亲妈?派我情敌来当我上司到底几个意思(╯‵□′)╯︵┻━┻!!!】 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上给我打分吧(__) ↖(w)↗ ☆、第一百一七章 在等午餐的过程中,安以洋的手机响了,原本不想搭理,瞄了一眼发现是李琦便接了:“老——大——” “说话有气无力的,怎么了你?” “哎——” “叹什么气?不是让你跟恭总谈完了来我办公室的吗?居然给我直接就回去了,皮痒了是不是?还想跟你确认一下正式上班的时间和聊一下杂志的内容。” “啊?”安以洋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你是说,我可以去上班?” “为什么不可以?”李琦莫名其妙道。 “可我刚才从总经理办出来的时候连再见都没说,而且貌似把你们那位总经理得罪的不轻,他怎么可能会要我?” “是我要你不是他要你!” “可他不是你们的老大吗?” “那又怎样?在杂志界老子比他有权威!东环是做类图书起家的,大众绘本漫画也有一定的优势,但在杂志方面还处于起步阶段,这么大个公司真正会做杂志的没几个,不然你以为阳光杂志社被收购后我还能留下来?现在东环的主办刊物有三本,《都市时尚》、《职场精英》和《文艺生活》。《职场精英》是由阳光的《都市生活》中的‘职场精英’栏目改编的,因为《都市生活》和东环的《都市时尚》内容和市场定位上大同小异,所以将《都市生活》并入《都市时尚》,而‘职场精英’一直是《都市生活》的精华所在,随着内容的多元化,吸引力的增加,我们把它单独做成一本杂志,《文艺生活》则是合办刊物。 但在这个时尚和财经还有文艺这三类杂志早已烂大街的年代,想要让这三本杂志拉动东环的杂志产业那绝对是痴人说梦,所以,《二次元》这本体裁新颖,市场潜力无限大的杂志才会应运而生。东环能否把杂志做起来,关键就在这本杂志上,而我是这本杂志的主编,除非他们想要我卷铺盖走人,否则我说要谁就要谁,其他的我不管,但这本杂志必须我说了算,除非老总打算撇下所有事情来做这个,除非他有把握能做好,老娘不愁没人要,上赶着挖我过去的公司大把大把的有,我去了哪都能把这本杂志做起来,到时候东环在杂志这一块便再也没了优势。 恭祝虽然是总经理,但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刚出校园的小毛孩,哈佛博士生又怎样?在杂志界不过是小学生的水准,老娘开始做杂志的时候他还是穿着开裆裤到处跑的年纪。要说真正有资格说话的是他的父亲,东环能够成为图书行业巨头,全是他父亲的功劳,他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我之所以会留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恭老先生是我很尊敬的人,他信任我,并对我委以重任,我不想辜负他的期望,再者,阳光杂志社是我半生的心血,被东环收购其实利大于弊,我相信它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舍不得看着它葬送在别人手里。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要让你明白《二次元》对我来讲到底有多重要,我迫切地想要将这本杂志做好,但苦于周围大多是些临阵磨枪的新手,不仅对杂志了解不够全面而且对二次元更是陌生,所以我真的非常需要有人来帮我,一个能真正帮到我的人来帮我。”李琦说到这来,长舒了口气,“所以,你愿意回来吗?哪怕是公司老板换成了跟你有点过节的人。” “愿意。”安以洋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就好,我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虽然你跟恭祝之间貌似有些不愉快,但是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给你穿小鞋,就算有天混不下去了要走,我也会带你一起走。” “好,老大去哪我就去哪。”原本有些焦躁不安的心瞬间被感动填满,这个世上真正对他好的人不多,李琦算是其中一个。 到东环上班后,跟恭祝尽管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他果然没有在工作上对他发难,安以洋起早贪黑了一个多月,终于跟杂志组的各位将《二次元》的样刊赶了出来,经过多次校对和修改后最终订刊送往了印刷场。看到样刊时安以洋简直快要热泪盈眶,大家在办公室欢欣鼓舞闹了一天,刚放松下来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中,因为最后一个步骤还没有完成,最关键的一步——发行。销量才是制胜的关键,一本杂志做得再卖不出去也是白搭,好不容易等到杂志上市,团队几乎每一个人都守在电脑前做同一件事:疯狂登陆各大网上书店——看销量。 结果却是不尽人意,跟首次发行的风头无两比起来相去甚远,仍旧呈现逐期下滑的趋势,制作团队的各位瞬间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第二天仍旧也没多大变化,安以洋置身于一片静谧,死气沉沉的编辑部中,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临近下班终于去了主编办公室,敲了两下门后,里边传出李琦的声音:“进来。”比起编辑部的各位,李琦的声音明显要淡定许多,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安以洋走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背对着他,手里捧着一杯咖啡,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安以洋心里突然堵得厉害,忍不住上前一步,轻声道:“对不起,没有帮到你。我们……失败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琦才慢悠悠地将椅子转了过来,朝他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no、no、no。” “什么?”安以洋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结果。” “可是……” “现在还早,不是吗?”李琦勾了勾嘴角,截断他的话,从椅子上站起,绕过办公桌朝他走了过来,“静水流深。” “额?”安以洋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明明销量这么差,老大看上去却是一点都不急,还有种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们杂志内容有问题?”李琦挑了挑眉,问道。 “没。”笑话,这期杂志的每篇文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后才用的,网罗华语顶级畅销耽美大神,天知道他们编辑为了联系这些作者和催稿使尽浑身解术就差没拿着枪顶着作者的脑袋逼他们交出稿子了,几经波折,才终于将稿子收齐。功夫不负有心人,到手皆是精品,这点毫无疑问! “那我们的设计有问题?”李琦继续问道。 “没。”无论是策划,美工还是排版,外加校对都是没得挑的,这次大家力求完美,皆是精益求精,每个方案都修改过很多遍最终才确定下来的。 “那你觉得东环文化的宣传部广告部营销部这些都是吃白食的?” “当然不!”东环文化可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图书行业巨头,无论是哪个部门都绝对不是设来给人观瞻的。 “所以,你觉得我们哪里没做好?”李琦耸耸肩道。 “……”安以洋想了一会儿居然答不上来。 李琦见他一脸懵懂的样子,不仅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气,既然我们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就不怕结果会差到哪里去,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可是,可是销量……” “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五。” “嗯,真是一个好日子,可以下班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周末。”李琦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拿过桌子上的文件就走了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小朋友,你真的帮了我很多,谢啦!” 安以洋站在原地一头雾水,自己真的有帮到她吗?怎么觉得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废寝忘食却只是在帮倒忙,第一次作为副主编,面对这样的成绩真的让他完全高兴不起来。无论李琦怎么想,总之他是非常沮丧,回到家后就直接把自己摔到了沙发上,像是一具死尸。 不会儿安以凌就拎着大袋小袋回来了,一看到沙发上的人就有些无奈:“累了回房睡,这个周末应该不用加班了吧?” “不用,杂志都发行了。”安以洋埋头在抱枕里闷闷道。 “那不是很好?终于可以好好过个周末了,你看看你这阵子,瘦得快没形了,回去妈又该念叨你。” “唉……”安以洋叹气,心里还在想着销量的事。 “饿不饿?我去做饭,先回房睡会儿吧!好了叫你。”安以凌在玄关处换好鞋走了进来,安以洋从沙发上抬起头,“帮我开电视。” 安以凌无语地打开了电视,然后转身走向厨房:“番茄拿来炒鸡蛋还是做成番茄鸡蛋汤?” “随便啊!”安以洋顶着蹭成鸡窝的头发坐了起来,跟在他身后,怀里还抱着抱枕,安以凌回头看了他一眼,把他挡在门口,“别捣乱,你这样子一看就不是来帮忙的。” “谁说我是来帮忙的?我是来指导你做饭的。” “哈,我用你指导?” 安以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自顾自地将买回的菜从袋子里拿出来,捋起袖子,“那我早就饿死了。” “切,我只是懒得做,我做饭比你好吃。”安以洋站在门口冷哼,看着里边挽着袖子忙碌的英挺身影,不禁有些恍惚,自家那位幼稚不成器的弟弟何时已经变得这么成熟可靠了?自己却反而越来越废材了。 四十分钟后饭和菜都做好了,兄弟两挤在餐桌前一同用餐,气氛异常温馨。突然,安以凌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卧槽!” “干嘛?”安以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祁大哥吗?”安以凌把膝盖上的ipad放到了桌子上,指着上边一条转发过万的热门微博,跟着念道,“祁氏总裁出柜,万千少女心碎!” 安以洋整个人如遭雷击,忙拿过ipad把那条微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微博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但是附有新闻截图和视频链接,安以洋点开链接,发现是祁泛在近期某个新闻发布会上,记者有问到是否已经秘密结婚或是有在交往的女朋友,方不方便透露女友信息时,祁泛直接回答“抱歉,我喜欢的人是男的,我很爱他,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 “我去,祁大哥居然是同性恋?有没有搞错啊?太可怕了!”安以凌哀嚎。 “你觉得同性恋可怕?”安以洋拿着ipad的手抖了抖,庆幸祁泛没有提到自己,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也不是啦!就是……就是身边头一回儿遇到,还曾经离自己这样近,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安以凌皱了皱眉,突然直直地看着他,“我说,祁大哥喜欢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弟弟语出惊人,安以洋几乎要从凳子上跳起来:“怎么可能!你别乱说,被妈听到就死了!” “也是啦!我想祁大哥就算是同性恋,眼光也不可能这么差的。”安以凌笑道。安以洋原本还有些心神不宁,瞬间就丢下ipad,扑上去揍他:“找死!” 弟弟捂着头一边闪躲一边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行了行了,你难道还希望被男的看上不成?” 安以洋瞪了他一眼,坐回椅子上继续吃饭不理他。 “喂,你知道祁大哥喜欢的人是谁吗?”安以凌一脸好奇道。 “不知道。”安以洋随口敷衍,见他还想问便赶紧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快把筷子捡起来,还吃不吃饭了?菜要凉了!” 与此同时,祁家大宅里夏霓虹正在大发雷霆:“你到底怎么想的?这种话能乱说吗?现在网上到处在传这件事,以后还怎么澄清?” “澄清?我有说错什么吗?”祁泛轻描淡写道。 “我不过是劝你找个好点的女孩成家,你就这样气我?你在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夏霓虹面色铁青。 祁泛的语气也不再客气:“商量?那你有跟我商量过吗?明明是谈生意怎么就变成了相亲?我还小吗?我的婚姻大事自己还做不了主?” “我……”夏霓虹一时有些语塞,“我这都是为你好!” “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别成天给我整些幺蛾子!”祁泛说完,就直接转身往门口走去,夏霓虹在后边急道,“你去哪?饭都还没吃。” 祁泛连头都不回就直接走了出去,狠狠地甩上了门。 ☆、第一百一八章 整个周末安以洋都在疯狂补眠,一则因为自从去了东环还没有一天是睡到七个小时的,周末基本也在加班,即使在家也是不停地看稿子和联系作家,实在是累得有些过分,再则他不敢上网,怕一上去就忍不住去网上书城看杂志的销售情况,过后只会更低落。周一他终于精神饱满地准时去到公司,打算提起干劲准备下一期杂志,顺便给同事们一些鼓励和安慰,不料才刚跨进编辑部的门,里边一大帮妹子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开始轰炸:“安副编你终于来了!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安以洋一头雾水地看着本该消沉的大家,一个两个脸上笑成了一朵太阳花。 “你果然不知道!这两天都不开机也不上网到底消失去哪了啊?” “到底是什么事啊 ?”安以洋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 “《二次元》销量暴涨!” “真的假的?”安以洋不敢置信。 “不信你上网看看,各大书店排名几乎都进前十了,从周五晚上开始暴涨到现在都没有停!” 安以洋又惊又喜,忙坐下打开了电脑,果不其然,这期杂志在各大网上书店皆是榜上有名,在当当甚至荣登主编推荐第一位,亚马逊新书畅销榜飙至第四名,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让安以洋一阵恍惚,好不容易醒过神来,很快就跟杂志组的各位打成一片,就差没抱头痛哭了! 李琦在门口站了好久都没人发现,最后她只得敲了敲门,假意咳了两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原本抱成一团的众人立刻作鸟兽散,“嗖”地一下就瞬移到各自岗位,“各忙各的”,简直神速!安以洋则是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激动道:“老大!” “瞧你那小样!”李琦笑了一声,走到他面前,“从明天开始你就有自己的办公室了,在我隔壁,下班前把该搬的都搬过去吧!还有,策划部那边你去催他们一下,下期杂志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能早则早,不要浪费一点时间。”说完,她朝着鸦雀无声的办公室看了一眼,“革命取得初步胜利,大家都辛苦了,公司有额外奖励,周五晚上部门聚餐,公费!” “欧耶!”原本一片沉寂的办公室瞬间又燃了起来。 李琦抱着胳膊,不自觉也跟他们笑了起来:“好了好了,都好好干活,明天又是一场硬仗,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免得到时候兴尽悲来。还有,有时间多上官网和微博看看,看看读者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记下来,开会时候统一汇报,不许闹了啊!” “是,老大!”众人异口同声道。 李琦走后,安以洋就打开了微博,瞬间涌出一千多条,他微微一怔,暂时没点开,而是先去了杂志官博,发现这期反响巨大,宣传微博下好评如潮,点开评论发现被顶到最上边的一条居然跟他有关:嗷~这期杂志果然没让我失望,我就知道咩大加入肯定会有惊喜,不枉我苦苦等了两个月~(≧▽≦)/~超喜欢咩大的文,呜呜,现在当了副主编肯定没有时间码字了,什么时候开新坑啊?不会封笔吧?!蹲,卖萌= ̄w ̄=打滚(: )~求开新文!一个月更一章我也追啊/(ㄒoㄒ)/~~ 这条评论居然被赞了两千多,很多人都顺手转发了顺带了他,安以洋点开右上角的,果然大部分都是这条,心里顿时被喜悦因子填满,满满的都是感动,便也随手也转了过来,回到:“新文已经在写大纲了,不会封笔的,大家放心= ̄w ̄=” 转发量顿时又增加了一倍。 重新冷静下来,安以洋终于知道李琦之前为何一点都不急了,都怪自己急昏了头,连最基本的市场分析都不会了。《二次元》的读者群是广大青少年,发行当天正是星期四,很多人那时候正在上学没时间买,加上很多学校都是采取封闭式管理,不允许学生携带电子产品进入校园,消费者上不了网,连杂志出新了都不知道。而之前杂志的口碑又逐期变差,这期杂志刚出就买的人肯定很少,买的这些人大多是年轻工作者,不在乎这点钱就买来看看,抱着能不能出现惊喜之类的心理,不想却真有意外收获。混迹二次元圈的人平常绝对不会少上网,新浪微博这种人满为患,八卦满天飞的社交网站自然少不了他们的身影,微博“晒书”已经是大部分读者的习惯之一,去官博转发加评论肯定也是少不了,所以“《二次元》这期杂志做得不错”这条讯息很快就在网上传开了,周末从学校“劳改”回家的消费者大军,一知道这个消息开始“奔走相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各大网上书店,销量暴涨成必然。 两天后营销部发来“贺电”——《二次元》售罄,各大书店和网上书城纷纷缺货,公司决定紧急加印。杂志组的各位又开始忙了起来,一个个都斗志昂扬,前所未有的勤快,每天都累得半死不活却是乐此不疲,截至周五,《二次元》在网上已经两度断货,开创了国内青春文学新纪元。 当天晚上部门聚餐变成了庆功宴,原本只是杂志组的人去结果变成了总经理请客,跟终极大boss一起吃饭,气氛自然不会好到哪去,原本早早就到场打算不醉不归,玩个痛快的众人个个变得情礼兼到,尽管对方迟到整整一个小时,大家还是毫无抱怨,扫榻以迎。只是恭祝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还有一位仪表堂堂,英俊不凡的年轻男子,无需介绍,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认得——大名鼎鼎的祁氏总裁,谁会不认得?更何况前阵子还因为公开出柜,红遍网络,想不认得都难! 妹子们纷纷面露桃色,心里小鹿乱撞,差点没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开始补妆,男的则是一脸艳羡,除了安以洋,因为他此刻已经呆住了,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恭祝笑容款款,开始说道:“这位想必大家都不会陌生吧?祁氏集团的总裁,祁泛,同时也是我的大学校友兼好朋友,今天之所以会请他过来是因为有一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分享,祁氏决定加盟东环文化,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我特地借这个日子提前给大家介绍一下,大家欢迎。” 在场的所有人一齐鼓掌,安以洋也只能僵硬地跟着拍手。耳边却突然传来两妹子的窃窃私语:“真的只是朋友吗?我想不止吧?前阵子祁总裁不才公开自己的性向吗?而且是在我们恭总刚回国不久。” “嘘,你声音小点,小心被恭总听到。不过我觉得也是,之前他们好像都在美国,而且还都是在哈佛,祁总前脚刚回国,恭总后脚就跟着回来了,肯定不会这么巧!” “《二次元》取得巨大成功,多亏了大家,这段时间大家的努力和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作为新上任的总经理我经验尚且不足,日后需要麻烦大家的还有很多,有什么不足之处也请大家多担待,让我们共同努力,开创《二次元》更好的未来!”在恭祝的带领下,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干杯后入座,菜也陆续端了上来,安以洋坐的位置刚好与祁泛相对,所以每次只要一抬头视线总是会跟他对到一起,而祁泛,似乎从一开始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他身边的李琦察觉到,便笑了笑道:“说起来祁总和我们小洋缘分还挺深,之前小洋由于祁总的引荐进了祁氏,现在祁总又因为小洋要和东环合作吗?” “实不相瞒,祁泛这次之所以会跟东环合作是因为我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碰巧说起《二次元》的事,他很有兴趣,并很看好《二次元》这本杂志,而且以前我们还玩过网配,一起配过音,”恭祝说到这里笑了笑,看了祁泛一眼,“是部耽美广播剧,我们配的是情侣。” “情侣?”现场很快就有人惊呼,妹子们立刻兴致勃勃地看向他,“是哪部剧啊?我们去听听。”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祁泛皱了皱眉,“当时之所以会配那部剧是因为策划是我朋友,被他烦得不耐烦了才答应的。” 安以洋知道他口中的朋友指的是顾清琉,尽管他已经做出解释,尽管解不解释都已经跟他没关系,但他心里仍旧不受控制地觉得不舒服,因为正是因为那部剧,彼岸和泊舟的名字才会连到了一起,他们当时还是网配圈人气最高的cp。 妹子们见祁泛脸色不对,便都不敢再问下去,恭祝自然也是见好就收,不再说祁泛的事,而安以洋则是一直埋着头,再没抬起过。李琦见他一声不哼,也不夹菜,只是不停地喝酒,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 安以洋不答,又将杯子倒满,对面的祁泛却突然说道:“别喝了,再喝下去会醉。” “要你管?”安以洋猛地抬起头,口气堪称恶劣,众人都被他的无礼惊到,李琦见他面色酡红,眼神已经变得迷离,便赶紧打圆场,“抱歉,祁总,他喝醉了。” “没事。”祁泛说着,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盯着他,见他突然推开椅子站起来,竟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先回去了。”安以洋扶着有些发昏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走,李琦赶紧上去扶住他,“你行不行?我送你回去吧?” “我送吧!”祁泛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李琦怔了怔,才发现祁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整个包间的人都齐刷刷地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安以洋似乎瞬间清醒了些,在祁泛的手伸过来之前迅速避开,转身往外走去:“我自己可以,大家慢慢吃,我先走了。” 祁泛立刻追了上去,恭祝赶紧解释道:“安以洋是我们学弟,祁泛担心他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说完,他竟也撂下筷子,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玩得尽兴。”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飞快地朝祁泛追了出去,一个个都风中凌乱,这啥?狗血校园三角恋?还特么是学长和学长,学长和学弟?!李琦显然也是始料未及,半天才反映过来,一拍桌子道:“吃,继续吃,吃完了咱们去k歌!”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是我昨晚太蠢写完没点保存,今天也不会才更这么点了,简直被自己蠢哭/(ㄒoㄒ)/~~ ☆、第一百一九章 “小心!”安以洋刚跑到马路边就被一把拽了回来,一辆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几乎是擦着他的衣服,祁泛将他拉到身边,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确定他无恙才松了口气,“还好我追出来了,喝醉了就不要乱跑,外面很多车。” “放手,不要你管。”安以洋推开他,打了个酒嗝。 “我送你回去。”祁泛见他沿着马路往前走去,明显分不清方向的样子让他快步跟上他将他重新拉了回来。 “不要。”安以洋拍开他的手,眯着眼睛看他,“我不要你。” “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只是送你回家。”祁泛见他一脸抗拒,也没有再动手去碰他,只是站在他身边眉头紧蹙,“听话。” “他既然不愿让你送,那就送他去打车吧!跟师傅说清楚在哪下就行了。”恭祝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对安以洋来讲无异于火上浇油,一秒钟都不想再跟他们呆在一起,这样显得自己很多余,“不——不用麻烦,我——我自己可以打车。”说着他就径直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祁泛赶紧将他重新拉了回来,见他挣扎,干脆将他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 “你放开。” “别闹了。” 旁边的恭祝脸色变得有些微妙,看了他们半晌,说道:“他醉了,话都说不清楚,发起酒疯就麻烦了,这大街上的,要不,看有没有跟他熟的送他回去吧!” 祁泛不答,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安以洋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用力地在祁泛胸口捶了一下,满口酒气道:“放——放开,接电话。” 祁泛犹豫了一下,放开了他,安以洋一接起电话就口齿不清道:“来——来接我。”也不问是谁,反正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逃离那个人身边。 “怎么了?喝醉了?”林可欣在那头担忧道,“你在哪?” “在——在——”安以洋睁着迷离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说不出地点,恭祝直接将他手机夺了过去,“在xx区,xx路,xx酒店外边,你快点过来吧!他醉得不清。” “好,你是他同事吗?谢谢你,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一下他,我马上过去。”李可欣说完就挂了电话,恭祝把手机还给安以洋,抬头对祁泛说道,“他朋友现在就过来,你不用担心了。” 祁泛看上去却不怎么高兴,拉着东倒西歪的安以洋让他靠着自己。 李可欣很快就开车过来了,她把车停到路边,朝他们跑了过来:“怎么样了?还好吧?” “小欣。”安以洋一看到他就推开祁泛一头扎到了她肩上,李可欣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回去。” “你们住在一起?你是他女朋友吗?”恭祝问道。 “额……”李可欣迟疑片刻,回道,“我们正在交往,但没住在一起,我现在送他回去。” “你们在交往?”祁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李可欣怔了怔,被他眼里的阴鸷吓到,下意识就后退了两步,“你——你是那天那位?我坐过你的车。”男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让人想忽视都难,更何况他现在看着她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将她抽筋拔骨一般,让她不寒而栗。 “你们在交往?”对又重复了一边,周身气压仿佛瞬间就下降了不少,林可欣一时竟不敢回答,不想安以洋却替她答道,“是的,我们在交往,我们在一起了,而且还会结婚,我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所以,请你滚出我的生活,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来打扰我!” 祁泛愣住,同时愣住的还有林可欣和恭祝。 “小欣,我们走。”安以洋说完,就在林可欣的搀扶下一深一浅地往她的车走去。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安以洋整个人都摊到了车座上:“谢谢你,小欣。” 林可欣启动了车子,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疲惫的脸,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甚至是结婚?”安以洋回到杂志社工作后,经常跟她出去,尽管很忙却总是尽量不让她失望,陪她看电影、逛街,去游乐园,对她几乎是千依百顺,却未曾牵过她的手,体贴的举动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总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拉近两人的关系,却始终带着勉强,这种勉强只有她可以感觉到,可每当看到他这么努力笨拙地想要走进这段感情,林可欣就不忍拆穿,因为她对他的喜欢已经不仅仅是最初的崇拜,她好像真的爱上了这个温柔善良犹如邻家大哥哥般贴心的男人。能跟他谈恋爱对她来讲已经是奢望,结婚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后座静悄悄的没人回答,趁着红灯,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座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脑袋歪在车窗和椅背间,外头璀璨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扑朔流转,成为她眼里最旖旎的风光。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她突然私心地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这条路变得无限长,让自己和他永远呆在这个没人打扰的空间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无法走进他的内心,只因他的心里早已住着别的人,再也挪不出一点空间。 然而车已经开得足够慢,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到达了目的地,她不想惊扰,安以洋却是自己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神智也清明了些:“到了?” “嗯。”林可欣没有回头,沉默片刻,才说道,“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安以洋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故意装傻,心里却是无比愧疚。 “算了,没什么。”自嘲地笑了笑,她下车帮他打开了车门,伸手将他从车里扶了出来,“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下意识地就拒绝,察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僵了僵,安以洋一时心软,“对不起,小欣。我弟弟在家,不太方便,你一个女孩子跟我们两个男的——” “没事,我都懂的,”林可欣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 “对不起。”安以洋心酸得无以言表。 “我不会放弃的,我等你忘了他。”林可欣松开他,不待他说话就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小欣。”安以洋敲了敲车窗,对方却只是固执地看着前方,始终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把车开走。安以洋看着那辆车渐行渐远,转过拐角,再也不见,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表。论不公平,这个世上最不公平的就是爱情,不是谁比谁先遇到,不是谁比谁对谁好,谁就是谁的。不爱,仅仅是因为不是那个人而已。 第二天,新闻果然公布了祁氏入股东环,涉足出版圈,成为东环第二大股东的消息。新闻发布会上,祁泛和恭祝皆是一身精裁细剪的黑西装作为双方代表齐齐亮相,一个丰神俊朗,英气逼人,一个气质儒雅,仪表堂堂,看上去却是莫名登对,因为祁泛前阵子刚公开了自己性向,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网上瞬间就冒出了诸多推测,五花八门,内容却是大同小异,基本趋于一致:祁泛前脚出柜,后脚就入股东环是否说明他和恭祝的关系不一般?他们两人为c大同届学生,后来又双双去哈佛读研又前后脚回国继承家业,现在两家公司基本上不分你我,经过这么一推敲,两人之间的关系昭然若揭,似乎只隔了那么一层窗户纸。 甚至还有人猜测,祁泛提前出柜是为了替男友清扫前路,入股东环是为了保护男友在事业上不受侵害,公布婚讯应该也要不了多久了。 看到这里,安以洋心情一落千丈,即使是《二次元》大获全胜也无法让他开心起来,整个周末都过得浑浑噩噩。 周一没精打采地去上班,却在公司遇到了祁泛,在去策划部拿策划书的路上,他正从恭祝的办公室里出来,狭路相逢,避无可避,安以洋只得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祁总。” 祁泛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差,径直朝他走了过来,安以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转身逃跑,却听见他说:“我们谈谈。” 第2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0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30节 “除了工作上的事,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安以洋佯装镇定,努力将准备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就是工作上的事。”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主编,工作上的事我想您还是找恭总谈比较合适。” “我的助理已经在跟他谈了,我来主要是为了找你。” 安以洋被他的直言不讳搞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僵立片刻才说道:“抱歉,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能擅离职守。” 祁泛却直接将他拉了过去,朝电梯走去:“放心,我会跟李琦说。” “可我怕我们那位刚上任的总经理不高兴!”脑子一热,这句话就未经准备从嘴里蹦了出来,两人皆是一愣,安以洋尴尬到无以复加,他真该把这张状况百出的笨嘴缝起来!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祁泛按下电梯,低头看着他。安以洋脸上红得可以滴出血,感觉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很怪异,他盯着迅速往一楼下滑的数字,心里想着等会儿出了电梯要不要直接喊保安。 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因为对方现在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他又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任由对方拉着他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12点前更一章,又卡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地方,因为困了想睡觉,明天再写吧!大家晚安 ☆、第一百二十章 “你要带我去哪里?”安以洋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公司,心中警铃大作,有了被软禁的经历,现在一跟祁泛独处他就下意识地充满戒备。 “总之我不会伤害你。” 你伤害我的还少?安以洋真想这么回他。 祁泛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以前是我不对。” 安以洋怔了怔,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算了,都过去了。” 祁泛看着空掉的手掌,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安以洋见祁泛停下的地方是城市的某处绿化带,花圃的林荫路旁设有长椅,便赶紧走过去坐了下来,以防祁泛把他带到别处去,这里人来人往,怎么看都比别的地方安全,祁泛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把他劫走,他这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你真的跟林可欣在一起了?”祁泛走到他身边,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安以洋没来由地一阵紧张,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嗯。”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祁泛没有坐下,仍旧只是站着,由于背光,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更加阴沉,让安以洋倍感压迫。 “我——”他嗫嚅着,头抬起来又低下,瘦弱的身躯往座椅里缩了缩,“我们在一起了。” “你打算跟她结婚?”祁泛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是的。”安以洋放在膝盖上的手蓦然收紧,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初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与其继续痛苦,不如就此分开去寻找各自的幸福。” “所以,你的意思是林可欣就是你的幸福?” 安以洋不置可否。 “那么我呢?我又该去找谁?”祁泛惨笑道。 恭祝的名字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出现在了安以洋的脑海里,或许能配得上祁泛的,能够站在王子身边而不显得那么寒碜的,恐怕只有他那样的了,如果跟他在一起祁泛应该不会有厌烦的那天吧?当初在美国不就是他陪祁泛走过伤痛的吗?既然那时候都能走出来,如今肯定也可以。 “你说啊,回答我。”祁泛突然蹲了下来,由于身高差距,在安以洋这个角度看上去他仿佛是跪在他面前的。 “我觉得——我们总经理那样的就不错。” “是吗?你真的希望我跟别人在一起?” “是的,大家都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不信你可以上网看,他们都支持你们呢,”安以洋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众望所归嘛!我肯定也支持啊,这样我们就都可以获得自己的幸福了,不是很好吗?” 祁泛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说道:“你问过你的心吗?它真是这样说的吗?你希望我去爱别人,希望我跟别人在一起,那么,从今以后,祁泛这个人不再喜欢安以洋,不再与他纠缠,不再整天只是围着他打转,甚至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把对他做过的事情都对另一个人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交给另一个人,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 “嗯。”安以洋的声音几不可闻,长痛不如短痛。 身前的人终于起身,他能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脏像是被利刃划过,一道,两道,三道……密密麻麻,鲜血淋漓。 晚上林可欣约他出去逛街,陪她买完衣服从商场出来后又嚷着要吃麻辣烫,附近有一条小吃街,那里有一家麻辣烫特别有名,安以洋便陪她去了,路过某条酒吧街的时候安以洋却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林可欣站在街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怔了怔,“他们不是你喝醉那天……” “嗯。”只见不远处某家酒吧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祁泛,他正靠在墙上抽烟,另一位是恭祝,他站在他面前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过后也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进嘴里却没有拿出打火机,而是直接朝祁泛凑了过去,就着他嘴上的烟将自己嘴里的烟点燃,远远看去这个动作显得无比暧昧,像是隔着香烟接吻一般。 “要过去打招呼吗?”李可欣问道。 “不用,走吧!”安以洋说完就快步走了过去,李可欣还在回头看,“那个男人我想起来了,高高的那个,之前我们还坐过他的车,他好像是祁氏的总裁吧?前不久网上不是一直在传他的事么?出柜什么的。” “嗯。”安以洋随口敷衍。 “他旁边那个男的是他男朋友吗?” 安以洋猛地停下了脚步,林可欣注意观察他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网上有他们两人的照片,大家都在猜测他们的关系,之前在新闻发布会上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还真的挺像一对情侣,到底是不是啊?” “大概吧……”安以洋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脚步,林可欣在他身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不再追问,若有所思地跟了过去。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给你当壁画?”灯红酒绿的酒吧里,恭祝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有些好笑。对方却是不理他,仍旧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着酒,恭祝笑了笑,没有阻止,直到对方终于倒下,才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走,送你回家,你住在哪里?” 对方没有回答,明显是已经神志不清,恭祝架着他走了两步就有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高个男子走了过来:“需要帮忙吗?” “你们是?”恭祝微愕。 “祁少的保镖。” “哦,那再好不过了,你们知道他住在哪吧?” “当然。”两人说着就要过来帮忙,恭祝摇了摇头,任祁泛整个人依附在自己身上,带着他往外走,“你们开车就行,我也跟他一起回去。” “好的。”他是祁泛的朋友,保镖自然不会有意见。 一路上恭祝抱着祁泛坐在后座,看着他沉睡的面容,脸上满是贪恋。回到祁泛的住处,两人磕磕绊绊进了门,不小心一起摔到了地上,祁泛被压在下边,闷哼一声,醒了来。 “痛不痛?”恭祝忙问,想起身却被紧紧地抱住,他立刻就不敢动了,黑暗中祁泛的眼睛带着迷离的醉意,不停地在他脸上游走,似乎在确认他是谁,恭祝注视着他,忍不住低下头,唇快碰到的那一刻却被猛地推到了一边。祁泛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背靠着墙摸索着将灯打开,恭祝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朝他走了过去:“醒了?知道我是谁吗?” “恭祝。”祁泛说完,伸手按住额头。 恭祝勾了勾嘴角,伸手攀住他的肩膀,笑得一脸魅|惑:“那今晚我留下来好不好?”祁泛眯着眼睛看他,似乎在思考,恭祝趁着他还不太清醒,大胆地凑过去在他耳朵上舔了一下,感觉男人的眸色顿时变深,他的手顺着他的胸膛慢慢地往下抚摸,滑过结实的小腹,最后停到了他的腰带上,“祁泛。”他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想要吻他的唇却被再次狠狠地推开,尽管已经醉意上头,下腹也隐隐有些燥热,他的声音却是异常坚定:“出去。” “为什么?你找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陪你喝酒?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信你会找我,你从来不会主动约我!”恭祝有些恼羞成怒。 祁泛看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发沉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往房间走去,恭祝却从身后抱住了他,语气带上了恳求:“只是做而已,这样都不行吗?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求你抱我。” 祁泛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他环在腰间的手慢慢掰开。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行?我连尊严都不要了,”恭祝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近乎歇斯底里,“安以洋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他。” “呵呵,不是他就不行,跟好不好无关,”恭祝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我明白了,你祁泛这一辈子就只认他一个了。可他呢? ” 他说完见祁泛半天没有回答,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突然大笑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吃麻辣烫的过程中,安以洋一声不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李可欣也跟着他沉默,直到一同打车回去两人都没有一句交谈,安以洋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就连上了车都是林可欣帮他向司机说到哪里停。路上林可欣想找机会搭话,不想他却是睡着了,头靠着车窗,安安静静,有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李可欣怔了怔,想伸手替他抹去却发现他口袋在震动,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将他叫醒,而是从他口袋里将他的手机掏了出来,看到屏幕上闪动着“祁泛”两个字时,她不由错愕了一下,接通:“他睡着了。” 祁泛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想问什么但终究没有问,而是将手机狠狠地丢到了墙上。 ☆、第一百二一章 即使再难过,日子还是要照过的,经过那一晚酒吧外看到的那一幕安以洋基本已经笃定,祁泛跟恭祝好了,以后没他什么事了,因为自那天过后,祁泛再没找过他,真的如他所说,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连网上关于他的消息都少了,好像从那以后祁泛几乎没有在媒体前公开露面过。 他和林可欣仍旧在原地踏步,关系没有丝毫进展,可这丝毫不影响林可欣一有空就约他见面“增进感情”,尽管他的立场已经足够明确,但林可欣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劝都不回头。他有试着跟林可欣用情侣的模式相处,可感觉这东西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跟林可欣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是牵着手,他的心都无时无刻不想着另外一个人,即使他已经决定不再跟那个人有任何瓜葛,可是他仍旧无法阻止自己想他,就连睡着的时候,梦里出现的都是他。 他不是矫情,而是害怕,面对祁泛,本就已经足够自卑的他在经历过抛弃和二度伤害后,不敢再奢望对方能够对他从一而终,无论是重逢时的冷漠还是后来的逢场作戏都让他心寒胆落,记忆犹新,就算没有林威,恐怕还有别的人,如果再有误会他不敢想象祁泛会怎么对待他,更何况,这个世上比他更加瞩目的人比比皆是,就算没有恭祝还会有别的人,以祁泛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乏追求者,而一无是处的自己又该拿什么来跟他们争?感情世界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向来不是对手,不是不想正视自己的内心,而是现实所迫,他只能当个爱情的逃兵。 好在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还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安以洋虽然情路坎坷,事业却是一帆风顺,《二次元》的销量自从他加入后就节节上涨,脱销是常事,发行量和影响力都大大增加,后边双月刊终于变成了每月一刊,并且有了副刊,安以洋的工作量比原先又增加了不少,当然,同时增长的还有工资,年终奖不用想都知道有多丰厚了。同时他又在网上开了新坑,上班审稿,下班写稿,虽然忙却是觉得充实,至少忙碌让他无暇分心去想其他,连伤心难过都没时间,他想不久之后,祁泛的名字应该就能从他的生命中淡去了。可天不从人愿,这天他忙完事情准备下班的时候被恭祝拦在了办公室门口,看到他乌云密布的脸,安以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恭总。” “我有事情跟你说。”恭祝说着就自顾自地走进他的办公室,安以洋只好跟了进去,“什么事?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纰漏?” “是私事。” 安以洋心里“咯噔”一下,不要想都知道他口中的私事绝对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我找你主要是因为祁泛。” 果不其然。 恭祝脸上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道:“我希望你去看看他。” “为什么?”安以洋皱了皱眉。 “他现在很不好,我的意思是,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糟糕。”恭祝将手插|进口袋,转身背对着他,“我想只有你能够让他变得好一点。” “什么意思?” “因为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你。”恭祝回头看着他,眼里多了一份谴责。 “关我什么事?”安以洋觉得莫名其妙。 “安、以、洋。”恭祝突然咬了咬牙,深吸口气,“不关你的事?” 安以洋被他脸上愤怒的表情吓得后退两步:“我们已经分手了,他的事情自然与我无关。” “我突然觉得我看错你了。”恭祝气极反笑,“比起狠心,祁泛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你到底在说什么?没有别的我就下班了。”安以洋转身要走,身后又传来恭祝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这是在报复他?你敢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折磨他!” 安以洋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他承认,他不是没有恨的,任何一个人面对那样的玩弄都无法当作从未发生过,毕竟在等待祁泛的过程中他受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而过后又被那样对待,他不是圣母,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可以一笑置之,他不知道生活中是否真的有这样无私的人存在,他只知道至少他安以洋不是,他只是一个受到伤害和不公正待遇后会觉得委屈会想要反抗,是不是报复他不知道,总之他不会再给别人一而再再三伤害自己的机会,他只是一个懂得爱惜自己的平凡人而已。 可不就之后他又接到了祁母的电话,内容跟恭祝说的差不多,只是祁母的口气听上去已经带上了恳求:“小洋,你去看看他吧!真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担心会出什么事。” “我跟他已经分手了。”能出什么事?祁家该有的都有,就算是生病也能给他找最好的医生,他去能有什么用? “我知道,”夏霓虹的声音里满是愁苦,全然没了往日强势,“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不行,以前他刚去美国的时候也有过一段很消沉的时间,但后边却好了,还愿意回公司帮我。” 她不知道,当初祁泛之所以回祁氏全然是因为想要争权夺势,因为他觉得安以洋是因为钱才会离开他,他想报复,想让他后悔。 “我相信他现在也会好起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安以洋淡淡道。 “不,他现在跟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他连公司都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像是什么都放弃了一样。你知道的,祁泛他有忧郁症,严重的时候甚至送他去专门的疗养院治疗过,现在他好像又变得跟那时候一样了,重点是那时候他还小,现在他都这么大了,不配合的话根本连治疗都很难做到,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你,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算阿姨求你了,你就去看他一眼吧!就一眼,别的我不强求,至少去看他一眼好不好?” “好吧。”安以洋终于答应了下来,只是看一眼又不会掉块肉,就当是最后一次吧,省得他们继续来烦。他想的是看一眼就离开,结果,那一眼过后,他再也没能离开。 去看祁泛的时候,夏霓虹亲自去接他,虽然开车的是司机,但是她一路陪同而且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改变主意似的。来到祁泛自己住的别墅,刚推开客厅的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安以洋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退开两步,这种味道给他的感觉太过糟糕,那晚被强|暴的记忆又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进来吧!”夏霓虹朝屋里看了一眼,有些局促道,“他不会伤害你,有保镖在。” 安以洋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保镖,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客厅里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子,有些打碎了,玻璃渣子到处都是,安以洋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有些不安道:“他在哪?” “应该在卧室。”夏霓虹带他上楼,安以洋跟在她身后来到卧室门口,门没关,里边却是一片昏暗,因为窗帘没有拉开,隐约可见里边一个模糊的人影,背靠着床坐在地上,背对着他们。 安以洋心中一紧,夏霓虹轻声唤道:“小泛,泛泛,是妈妈。” 那抹人影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听见。 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那头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瓶未完的啤酒,仰头灌了下去,随后“砰”的一声,玻璃瓶被他随手丢开,砸到了墙上,玻璃渣溅得到处都是。安以洋仔细看了一眼地面,发现房间的地板上跟外头差不多,到处都是碎玻璃,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割伤。 “小泛,你看谁来了?”夏霓虹小心地避过地上的碎玻璃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儿子,你看谁来看你了?回头看看。” 祁泛没理她,坐了一会儿突然嘶声道:“滚开!” 安以洋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生怕他会对自己的妈妈动粗,夏霓虹则是低声下气:“不要这样好吗?我是妈妈啊,妈妈想陪着你。” “滚!”祁泛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概是坐了太久腿麻了,或是喝太多酒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一时有些身形不稳,直接撞到了墙上,险些就摔了下去,安以洋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顾不上其他,猛地就冲了过去抱住他往下倒的身子,生怕他直接躺在玻璃渣上。 “走开。”两人还未站定,祁泛就将他推了出去,整个人径直往身后倒去,好在他身后就是那张柔软的大床,安以洋蓦地松了口气,自己扶着墙站稳。 “小泛,这是小洋啊,安以洋,你不是一直念着他的名字吗?他现在来了,你怎么能把他推开呢?”夏霓虹一脸痛心地坐到了床上,想伸手去摸他的头却被他一手打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然后无论夏霓虹说什么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完全把她当空气一般。 “你看,就是这样,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最让我担心的是,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以前保姆做好饭放在桌子上他饿了还会吃一点,现在他什么都不肯吃,怎么劝都没用,还酗酒,不给他酒他就乱摔东西,他有胃病你是知道的,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会垮掉。”夏霓虹说着眼眶已经红了,仿佛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儿子对她来讲到底有多重要。 “祁泛……”安以洋看着床上俨然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人,忍不住走上前去,叫了他一声,但回应他的仍旧只是一片沉默。 “不吃东西怎么行?”安以洋开始变得有些六神无主,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此刻的他看起来有多紧张。 “你再多叫他几声试试。”夏霓虹满怀希望地鼓励道。 安以洋点点头,走过去坐到床上,伸手轻轻摸了摸祁泛的头发:“祁泛,是我,我是安以洋。” 男人似乎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身形猛地一颤,过后却是又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安以洋鼻子微微一酸,忍不住爬到他面前,面对面跟他躺着,祁泛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安以洋看着他胡子拉碴的脸和无神的双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祁泛。” 对方只是盯着他,看了很久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安以洋不屈不挠地挪到另一边与他面对面躺着:“我是安洋啊,你说句话。” “祁泛,你说句话。”不知不觉间已经带上了撒娇,“我是安洋啊!” “安洋?”对方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无神的双眼亮了亮马上又暗了下去。安以洋赶紧伸手去摸他的脸,又叫道:“祁泛?” “不,你不是,”祁泛突然推开他的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退到床头去,“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安以洋对他的抵触视若无睹,也跟着爬了过去,坐到他面前,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是安洋,我真的是,安以洋,你不认得我了吗?” 祁泛看着他眼里有些退缩,安以洋又朝他坐近了点,对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才慢慢地朝他伸出手好像要摸他的脸,安以洋赶紧将脸凑了过去,对方却猛地缩了回去,用力地捂住了脑袋:“假的!” “你怎么了?”安以洋见他捂着头一个劲儿地摇头,顿时不知所措道。 “假的……”祁泛还在喃喃自语,却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旁边的夏霓虹谈了口气:“他以为是幻觉,这些天他神神叨叨的,一睡醒就在屋子里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到处找你,找不到就乱摔东西,把能摔的都摔了,还说你刚刚还在。” “可是,他并没有去找我啊!”既然这么想见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有露面? “因为知道你不会理他。他之所以会入股东环也是为了能离你更近一些,不想不久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医生说他是自己的情绪压抑了太久才会瞬间爆发,他可能是想去见你又一直在克制,导致精神上终于承受不住抑郁症复发了。” 安以洋心沉了下去,难道是因为最后一次见面时自己对他说的话? “以前肯吃东西还好,现在连东西都不肯吃,要不是到了这种程度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你。”夏霓虹继续说道。 安以洋看着面前捂着脑袋,神志恍惚,不停地低声念着什么的人,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第一百二二章 安以洋看着面前捂着脑袋,神志恍惚,不停地低声念着什么的人,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祁泛。”他伸手将祁泛的双手拉开,试图跟他交流却再次被推开,祁泛这次没有狂躁,只是随身倒下,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安以洋在外头叫了几声他都不搭理,只好伸手去揭开被子的一角,又叫了声:“祁泛?” 仍旧无动于衷。 “算了,他不理人的时候你怎么叫他都没用,我试过很多次了,他朋友也来看过他,谁他都不理,”夏霓虹心灰意冷,“看来只能强行送他去美国治疗了,毕竟以前他也是在那边治好的,那家疗养院有国际上最着名的精神科医师和最权威的心理医生,我想他们也许会有办法。” 听完她的话安以洋抓着被角的手猛然顿住:“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送他去?” “最迟明天下午吧,公司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我得交代下去,他父亲在外地开会,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公司暂时由他父亲顶着,我应该会一直在美国陪着祁泛,直到他痊愈。” “是吗……”安以洋放下被子,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抱歉,对你造成麻烦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去烦你了,还是谢谢你能来看他,希望今后没了祁泛的打扰你能有一个幸福安稳的人生。”夏霓虹说道。 安以洋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块,眼睛像是黏在了上面,怎么也移不开不步子。 “走吧!我们别吵到他,让他先睡一会儿,我看看他醒来能不能劝他吃点东西。”夏霓虹说着就站了起来,安以洋只好跟着她一起走出了卧室。 坐进车里,司机启动了车子,安以洋忍不住回头去看那栋越来越远的别墅,心像是被人掏掉了一块,越来越空。 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祁泛那张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脸,直到凌晨三点他都没有睡着,最后索性坐了起来,给夏霓虹打了个电话。 那边竟然接了:“有什么事吗 ?”声音明显带着一丝诧异。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我想问问祁泛的事,他……后来有吃东西吗?” “没有,”夏霓虹话未说完,突然“啊”了一声,忙对安以洋道,“我等会儿再给你打吧,他这会儿又开始闹了。”说完不待安以洋说话就收了线,安以洋隐约听到那头传来一阵巨大的碰撞声还夹杂着怒吼,那声音犹如暴走的困兽,撕心裂肺却又无处发泄。安以洋再也待不住,直接起床穿上衣服,带上钱包和手机就往外走。 “哥,你去哪?”安以凌听到动静醒了过来,从房间里走出,见他正在门口穿鞋,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也跟着急了起来,“出什么事了?怎么大半夜出去!” 安以洋穿好鞋站起来,背对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回过头去:“小凌,我是同性恋,我一直都喜欢祁泛,这辈子恐怕都改不了了。” 安以凌顿时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等他回过神来时,安以洋已经出门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伸手在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转身往回走:“肯定是做梦!” 安以洋急不择路地跑了出去,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打到车,司机狮子大开口也懒得计较,到了直接丢下钱就冲向祁泛那栋复式小别墅,在外边按了很久门铃才有人过来开门,一看像是保镖,安以洋赶紧说道:“我是祁泛的朋友,叫安以洋,今天来过的。” 对方审视了他一会儿,说道:“你等一下。”然后提起领子,对着别在上边的麦道:“楼下有位叫安以洋的先生自称是少爷的朋友,请示一下夫人。” 楼上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开门的保镖戴着耳机,安以洋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好站在门外干着急。过了一会儿对方终于说道:“进来吧,少爷现在正在发脾气,你还是小心点。” “好的。”安以洋跟着他上楼,刚走完楼梯就看到祁泛被四五个人肌肉虬结的大汉按在地上,屋里乱成了一团,桌子椅子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被砸得稀烂。 “你们要做什么?”安以洋几乎不假思索就要冲上去,却被夏霓虹拦了下来,“你别过去,他会伤害你,他已经丧失理智了!” “可也不能将他按在地上啊!”为了防止祁泛乱动,几个保镖一前一后分别压住他的手脚,还用膝盖抵住他的肩膀和腰,看上去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本就已经骨瘦如柴的身体看上去就没多少力气还要被人这么残忍地制住,安以洋心里顿时就燃起了怒火,一下子就甩开了夏霓虹的手,“你们快将他放开!” “你别冲动,一放开他他就会暴走,他想出去,我只好让人按着他。”夏霓虹将他拉住,回头对身后的医生道,“给他注射镇静剂吧!” “好的。”医生打开药箱,从里边将针管拿了出来。 安以洋赶忙道:“这个会不会有副作用?” 医生点了点头:“长期使用会有后遗症,头晕,乏力,困倦是普遍现象,而且会有很强的依赖性,如果有人能使他镇定下来,我绝对不会建议使用这种方法。” “这是第一次吗?”安以洋问道。 “不是,因为最近他经常会发狂,很多次闹得太严重只能给他注射这个,等去了美国那边再想想办法吧!”夏霓虹一脸无奈道。 安以洋不由自主看向地上的祁泛,此时他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汗津津的刘海贴在额上,纤尘不染的白衬衫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面目,被死死按住的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抓着,他拼命地仰起头,想要挣脱身上的桎梏,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低吼,像是受伤的野兽。认识祁泛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安以洋感觉有一把刀子在不停地划拉他的心,即使是看到祁泛与别人在一起也没有这么痛过。也许早在不知不觉间,祁泛在他心里已经比自己还要重要。 医生已经拿出药剂抽进针管里,眼看就要朝祁泛走过去,安以洋看着祁泛越来越绝望的眼神,下意识就扑了过去拦在他面前:“不要。不要用这种方法,让我试试。” “没用的,他根本认不出你,他会伤害你的。”夏霓虹顺道。 “不会,他不会伤害我,他说过的,他不会再伤害我了。”安以洋说着,眼泪已经悄无声息地淌了满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夏霓虹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祁泛,最终还是说道:“好吧,实在不行再用镇静剂。” “那你先让人把他放开。”安以洋回头看着地上的祁泛,又回头看着她。 夏霓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放了少爷。” 保镖们这才将祁泛放开,但他们才刚站直身体,祁泛就已经“腾的”从地上窜至就近的一把椅子,一把将椅子操起就朝他们这边丢了过来,夏霓虹尖叫一声慌忙躲避,保镖们迅速将她护在身后,一起退到了角落里,安以洋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好在祁泛被按了太久手脚酸麻,加上久未进食身体虚弱,那一下力气并不大,椅子在安以洋不远处就“砰”得一声落了下来,被砸得四分五裂。 夏霓虹被吓得脸色发白,大声叫道:“给他打镇静剂!” “不要!”安以洋仍旧坚持。 祁泛已经开始焦躁地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来回走动,眼睛四处乱看,似乎在寻找其他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几个保镖赶紧冲了过去试图阻止他,祁泛却搏命似的攻击着靠近他的人,混乱中几个彪形大汉竟都挂了彩,最后好不容易才合力将他制住,重新按到了地上,只是这次祁泛是半跪在地上的,挣扎间安以洋瞥见他袖子上有许多干涸的血迹,而且光/裸的脚背上也有许多血痕,顿时慌乱地扑到他面前,一脸紧张道:“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血?医生你快过来看看,他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被玻璃划伤的,你没来之前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碎玻璃,我已经让人清理了,打算等他镇定下来就让医生给他包扎。”夏霓虹替医生答道。 安以洋这才注意到祁泛的手上也全是细小的伤口,指甲里满是血污,看得他触目惊心,泪珠子一滴一滴地往下砸,所谓心如刀绞大概就如现在这般。他哽咽着跪了下去,跪到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人面前,看着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隐忍地哭了出来。他们爱过彼此,也恨过彼此,对彼此做过最亲密的事,也狠狠地伤害过彼此,这一路走来,从青葱年少到时光荏苒,蹉跎了多少岁月,却从未真正放弃过彼此。 “祁泛——祁泛——”他一声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不停地叫着,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眼前的人遍体鳞伤,虚弱得让他觉得害怕,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他不想他消失,即使不能在一起,他也从未想过要他消失。 他不停地哭着,不知道哭了多久,流了多少泪,地板都湿了一大片,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突然…… “别哭。” 听到第一声的时候安以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脸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看到他又缓缓地动了动嘴,轻声道:“不要哭。” 才终于确定开口的是祁泛,他在跟自己说话!安以洋激动得无以言表,一旁的夏霓虹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紧张地上前一步:“小泛?泛泛……你认得他吗?” 祁泛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挣了挣自己被押住的肩膀,身体努力地向前倾,安以洋赶紧道:“你们快放开他。” 保镖犹豫地看了一眼夏霓虹,夏霓虹见祁泛眼里的戾气已经褪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安以洋的脸,便说道:“放开吧!” 保镖这才将他放开,一脸警戒地站在他身旁,防止他再次暴走。这次祁泛没有再起来,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拭擦安以洋脸上的泪水,小声说道:“不要哭。” 安以洋哭得更凶了,眼泪一股脑地往下砸。 祁泛替他擦泪的手僵了僵,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要哭。” 安以洋哭到打嗝,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祁泛只是不停地替他擦泪,从一只手变成了两只手,脸上却是一片茫然。安以洋没有不高兴,相反的还破涕为笑,伸手将他紧紧地抱住,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在给一只大狗顺毛:“就算你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从今天开始记住就行。我叫安以洋,我们以后都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对方也伸手抱住他,温柔地在他背上轻拍,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不要哭了。” “好的,我不哭,所以你要听话。”安以洋抱着他的腰,眼泪却还是不停地往外冒:“你要听话知道吗?” “听话。”祁泛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无意义地重复着他的话,像是在撒娇。 ☆、第一百二三章 对方也伸手抱住他,温柔地在他背上轻拍,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不要哭了。” “好的,我不哭,所以你要听话。”安以洋抱着他的腰,眼泪却还是不停地往外冒:“你要听话知道吗?”。 “听话。”祁泛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无意义地重复着他的话,像是在撒娇。“那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安以洋摸摸他的头,从他怀里退出来。 祁泛歪了歪脑袋,继续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安以洋笑了笑,拉着他站了起来:“走,带你去洗澡。” 夏霓虹见祁泛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不由松了口气。 安以洋把人带进与卧室连通的浴室,开了灯,替他把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了,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发现他手臂和脚上都有不少玻璃划伤的口子,好在都不算深,外边的血也凝固了不由安心了些:“来,站到这里。”安以洋试了试水温,把人拉到了花洒下,大致在他身上冲了一遍,“痛不痛?” 对方摇了摇头,眼睛一直看着他,安以洋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花洒固定住,站到了一边:“自己洗好不好?” 浴室很大,他完全可以去另外一头的台子上坐着等他,水都不会溅到。但祁泛又将花洒拿了下来,塞进他手里,安以洋只好继续未竟的大业,轻柔地替他打上泡泡,一边往浴缸里放水,等到水放满后便将他身上的泡沫冲掉,让他去浴缸里坐着。 浴缸里水温适宜,祁泛似乎很享受,躺下去的时候还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安以洋好笑地将他拉了起来:“坐着,给洗头。” 对方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坐了起来,安以洋让他把头伸出浴缸外,在他脖颈上捏了捏,柔声哄道:“低下,低下,这样才不会弄到眼睛。” 祁泛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马上就低下了头,安以洋替他洗好头,让他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帮他把身上洗干净,才将他从浴缸里拉出来,又用花洒在他身上冲了一遍,确定干净后才带他去穿衣服。 他小心地避过他身上的伤口,替他把身体擦干,看着俨然已经瘦得前胸贴后背的身体,安洋心疼得厉害,不禁又红了眼眶,低头看着他的祁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突然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别哭。” 安以洋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几乎一瞬间就漫了出来。 “别哭。”对方伸手捧住他的脸,动作有些笨拙。安以洋赶紧将脸上的泪水擦掉,冲他笑了笑,“我哭是因为我太高兴了。” 怕他会冷,安以洋赶紧给他穿上浴室里的浴袍,让他在休息台那坐着,见架子上还整整齐齐叠着另一件,便干脆也匆匆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换上。 出来的时候夏霓虹正在指挥保姆铺床,保镖们则留在客厅,屋子里前前后后已经被清理干净,安以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浴袍,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给祁泛洗澡的时候衣服弄湿了,只好换上这个。” “没关系,这里有烘干机,我让保姆拿去洗,然后帮你烘干。”夏霓虹看了一眼已经焕然一新的儿子,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谢谢你,麻烦了。” “没事。” 保姆重新铺好了床,安以洋拉着祁泛让他坐到床上,替他把头发吹干,然后又帮他剪短了指甲,才让医生过来给他看身上的伤,顺便涂药,整个过程祁泛一直抓着他的手,让医生忙上忙下。 夏霓虹高兴得不得了,亲自去厨房把熬好的粥端了过来:“来,吃点东西。” 祁泛看了她一眼便别过了头,再次将视线移回到安以洋脸上,医生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安以洋见祁泛只是看着他,完全不搭理自己的母亲,便对他说道:“你妈妈在叫你。” 然后看向一边的夏霓虹,祁泛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夏霓虹赶紧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张嘴,只是一脸木然地看着她。安以洋有些无奈,只好从他母亲手中接过碗和勺,重新给他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乖,要吃饭身体才会好,你不是说你会听话吗?” 祁泛这才张口含住了勺子,安以洋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心里顿时柔成一片,不由跟着笑了起来,一旁的夏霓虹却是一脸失落。她伸手摸了摸祁泛的头,见他眼里有明显的抗拒,便收了手,对安以洋说道:“我在隔壁房间休息一会儿,有事叫我,保镖们也会一直在,厨房有熬好的粥,如果他还想吃就去给他打,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姆,在楼下,需要的话床头座机拨1。” “好的。”安以洋见她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不由有些心酸,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段日子没少为祁泛操心吧?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夏霓虹说完就走了出去。 安以洋继续喂祁泛吃饭,见他乖乖地一口一口把一大碗粥吃光,不由弯了眼角:“还要吗?” 对方摇了摇头,安以洋把碗搁到床头柜上不再勉强,他知道祁泛胃不好,饿了太久不宜吃太多,只能少食多餐,慢慢补回来。 “那睡觉吧!”看着外边已经翻出白肚的天色,安以洋摸摸他的头,说道。 祁泛却是不动,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不想睡吗?可是你已经太久没休息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安以洋说完见他还是不肯躺下,便自己跑到床上躺好拍了拍身侧,“我们一起睡。” 祁泛犹豫了下,还是躺了下去,却没有闭上眼睛,而是转头继续盯着他看。安以洋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上,手在被子底下握住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把眼睛闭上,你现在很累了,要睡觉。” 对方还是看着他不言不语,安以洋只好先闭上眼睛:“可是我累了啊,我要睡了,你也要乖乖睡觉,不然我就不跟你玩了。”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被子底下跟他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便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发现祁泛果然闭上了眼睛,安以洋握着他的手不敢动弹,过了好一会儿耳边的呼吸开始变得绵长,他才睁开眼睛,光明正大地看着祁泛的睡颜。心,这一刻才算是彻底踏实了。身体一放松下来,睡意就席卷了他,眼皮子开始打架,他凑过去在祁泛唇边轻轻亲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腰,头挨着他的头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祁泛还在熟睡,大概是前些天压根没怎么睡,此时此刻熟睡得像个婴儿。安以洋眼里盛满了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才起床找保姆要来自己的衣服,换上。 下楼的时候看到夏霓虹坐在客厅,身边还坐着一位西装革履,一脸威严的中年男子,眉目与祁泛有些相似,安以洋不由有些紧张,脚步也变得虚缓了不少。夏霓虹见他下来,冲笑了笑:“过来坐,这位是祁泛的爸爸,你还没见过吧?” “叔叔好。”安以洋礼貌地冲他打了个招呼,脸上有些局促。 男人目带审视地看了他一下,点了点头:“坐吧。” 保姆替他倒上茶水,夏霓虹冲她说道:“去把菜热一下,少爷的朋友要吃。” “好的。”保姆说完便去了厨房。 安以洋忙道:“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回去?”夏霓虹皱了皱眉,“你不留在这边吗?” “总得回去把衣服拿过来,还要跟我家人交代一声,我想留在祁泛身边照顾到他痊愈,可以吗?” “当然,我还怕你不肯留下,正跟他爸商量着怎么求你留下来呢!”夏霓虹闻言脸上满是欢喜,“祁泛现在只认你,你是知道的,你能留下来我很高兴。” 安以洋有些忐忑地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祁父,大概是他身上的气场跟祁泛过于相似,甚至比祁泛还要冷酷几分,让他莫名觉得压迫。 夏霓虹看出他的不安,赶紧扯了扯祁振华的袖子:“说句话,你这样会吓着孩子。” “嗯,”祁振华沉吟片刻,仍旧是一脸严肃,“不要见外,好好照顾祁泛,我不打算干涉他的婚姻,如果有天他好了,一切都由他做主。” 这算是接受他了吧?安以洋在心底松了口气,见他一直绷着一张脸,还以为他反对。 夏霓虹笑了笑:“你别介意,他爸就是这样,祁泛的冰块脸就是遗传他的,其实心里很高兴你能陪着祁泛。” 一旁的祁振华大声地咳了两声,脸上有些不自然:“那我先去公司了,祁泛醒了便动身去美国,那边的医生已经联系好了。” “好的,不要太累。”夏霓虹说道。 “叔叔再见。”安以洋赶紧说道。 “嗯。”祁振华起身出了门。 安以洋看向夏霓虹:“祁泛要去美国,那我……” “你也陪他过去,可以吗?”夏霓虹截断他的话,恳切道,“祁泛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情绪暂时冷静了下来,但是抑郁没有科学的治疗还是很难痊愈的,去美国那边有专门的医师,你也跟去的话应该能将他的抑郁症彻底治好。只是这样要耽误你很长一段时间,工作方面……” 见她迟疑,安以洋赶紧说道:“没关系,对我来讲没有什么比祁泛的身体更重要,我这次回去除了收拾东西外就是要向公司提出辞职,我想一心一意陪在祁泛身边直到他好。” “那就再好不过,真是难为你了。”夏霓虹感动道。 “没事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祁泛能好。不过可能要耽搁一两天,我要跟我家人交代一下,还有就是,公司那边还有事情要交接,我不能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我们主编对我有很大的恩情,我至少要跟她好好谈谈。” “没事,也不差这两天,就是你家人那边……” “我会跟他们好好说的,您放心吧!” “好的,祁泛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去见你家人,等以后等祁泛好了,我会正式跟你父母见个面,把你们的事定下来。” “嗯,那阿姨我就先回去了。”安以洋站了起来,夏霓虹赶紧拦他,“先吃了饭再走。” 安以洋不好拒绝,再者真是饿了,便留下来吃了饭,再去楼上看了一眼祁泛,见他睡得很安稳,才放心地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恋爱,走向幸福,走向圆满! 最近工作有点累,更新有些吃力,大家鲜花拼命向我砸吧 ☆、第一百二四章 “哥,你去哪了?打了一堆电话打不通!”一进门,就听到安以凌的声音,“你昨晚是不是半夜出去的?” “嗯。”安以洋喝了杯水,坐到沙发上,“小凌,你过来。” 安以凌原本听到动静刚从房间里出来正杵在门口,闻言便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我昨晚好像听到你说……额,不知道是不是我睡糊涂了没听清。” “你没有听错,我确实喜欢男的。”安以洋淡淡道。 “啊?”安以凌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喜欢祁泛,其实我们大学时候在一起过,后来因为某些误会就分开了,他去了美国,直到去年才回来。” “等等,你先让我冷静冷静!”安以凌整个人都凌乱了,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才说道:“你喜欢祁大哥?你们在一起过?” “嗯。” “那么之前让你伤心欲绝,远走b城的人其实就是他?” “是的。” “靠!那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后边又到处找你是为了补救吗?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前阵子他还在媒体面前说喜欢男人,他说的那个人是你吗?你们又重新在一起了?还有还有,你为什么会离开祁氏?该不会是那混蛋甩了你跟别人在一起了?”安以凌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然他怎么这段时间都不来找你了?你还在b城的时候他天天来!” “你要不要这么激动?”安以洋满脸黑线地看着他,“你不是还挺崇拜他的吗?成天祁大哥,祁大哥的叫。” “放屁!拐了我哥哥的人我为什么要崇拜他?”安以凌怒不可遏,稍后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后,脸顿时就红了,“那个……现在又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生病了,抑郁症,有严重的躁狂倾向,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要去美国了,陪他去看病,等他好了再回来。” “你们又和好了?”安以凌一脸探究。 “不算和好,事实上他的病很大一部分是因我而起,前阵子他一直想复合我没同意,后来他就犯抑郁症了。” “既然你都不愿跟他在一起了又为什么要管他生不生病?祁家那么有钱,什么样的医生没有?还怕治不好吗?”安以凌脑海里闪过之前撞见他们两人在这个屋子里的场景,那时他哥缩在角落里哭得一塌糊涂,一见他回来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抓着他的衣角不放,怎么看都是受了欺负的样子,思及此,他不禁变得耿耿于怀。 “他小时候就得过忧郁症,现在比那时候要严重得多,不肯配合治疗的话很难治好,你不知道他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吧?既然都决定放手了为什么又不能彻底?你就是心软,所以才会被欺负。” “我没有被欺负。” “我不信!你老实说这些年你是不是过得都不好?我记得他有说过以前你们住在一起的,而且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东西,以前是多久以前?他去美国之前?你也说了,他是去年才回国的,那他到底抛弃了你多久?你真的就这么傻傻的等?还拼死拼活买下这套房,难道就因为你们曾经一起住在这里?” “不是的,我……”安以洋一时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并没有不对。 “不是什么?还是说这套房子原本就是他的,他走后把它留给了你?” “不,是我自己买下来的。” “那时候你还在上大学,你哪来的钱?” “我……原本只是租的,后来主人要卖才买下的,那时候我已经工作了。” “真的假的?”安以凌皱了皱眉。 “真的。”如果告诉他房子原本是祁泛的,他走的时候顺便把房给卖了,自己又从别人手中买过来的,估计他肺都要气炸。 安以凌脸上还是不信:“总觉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以前抛弃过你也就算了,后来他回来你不是去他公司了么?那时候应该已经和好了吧?后来你怎么又跑到b城去了?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么躲着他?” “没有啦,不是什么大事,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计较了。” “难道就这么看着你白白被他伤害吗?就因为他有钱?如果碍于我的关系,我可以马上就把这份工作辞掉,当初要是知道你跟他是这么回事,我也不会去他介绍的公司,我才不要欠他人情!” “别,千万别!”安以洋怕他冲动,赶紧安抚道,“当初是他介绍你去的没错,但是你能有今天的成绩全是个人能力,祁泛他顶多也就跟那边的高层打过招呼让你进去而已,以他的性格不会过多干涉你工作上的事,信恒这种大公司要不是你真有实力,走后门进去也不会有好的发展的,你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吗?不要因为一时意气用事毁了自己的前程。” 安以凌蹙眉不语,安以洋又道:“小凌,感情的事三言两语难说清,也不能说是谁欠了谁的,毕竟,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我现在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不想再逃避了,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看着他痛苦我比谁都难过,我想再相信他一次,也相信自己可以抓得幸福,所以,请你支持我好吗?” “如果我不支持,你就会丢下他不管吗?”安以凌有些赌气地问道。 “不会,但是我会很难受。” 安以凌低下了头,不哼声。 “小凌,”安以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无论哥哥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会站在哥哥这边的对不对?” 第3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1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31节 “可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他那么轻易就能获得你的原谅?明明伤害你最多的就是他!” “呵呵,其实你不知道,对我最好的,也是他。” “那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真的会一直对你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他家人会同意吗?” “同意。” “真的假的?”安以凌不可置信道。 “嗯,如今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跟爸妈坦白,我怕他们一时无法接受。” “别说是一时,我只怕是一世,”安以凌叹了口气,“我们爸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他们多少钱都没有自家儿子的声誉重要,别看妈平时就是个爆脾气,可比谁都关心你,她只是不说而已,却经常让我帮她看着点,说你不懂得照顾自己,瘦得她都心疼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试着跟林可欣交往,我不想让妈失望,可我努力过了,真的不行,没有人能替代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不想耽误人家姑娘,这样自己过得不好还要牵连别人。” “唉……那现在到底要怎么办?你打算把工作辞了去美国?那要怎么跟爸妈说?总不能瞒着他们?”安以凌替他着急。 “我现在最苦恼的也是这个,要不……你代我去说?先给爸妈打个预防针!” “你想得美,你干嘛不自己去!” “我去估计要被抽死啊!万一爸妈一个冲动把我关家里了怎么办?反正犯错的又不是你,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就帮我去吧,好不好?”安以洋一脸恳求地看着他,“我先去美国,回来时候应该也过去很久了,爸妈那会儿估计气也消了,说不定就能接受了!你就如实告诉他们就好。” “你说得轻松,打头阵的又不是你!知道什么叫殃及池鱼!知道什么叫伤及无辜吗?!”安以凌愤然道。 “唔……那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哥被揍死吗?”安以洋头往他肩上一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安以凌泄气:“你就会用这招!” “嘿嘿,到底是谁的心比较软?”安以洋捏了捏他的脸。 “败给你了!”安以凌无奈,“去了那边也要经常跟我联系知道吗?别又给我玩失踪,还有就是,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不许瞒我,尤其是你跟祁泛的事!” “好好!” 安以洋摆平了弟弟就回房间给李琦打了个电话,不想刚接通那头便说道:“我都知道了,你要辞职对不对?” “呃……”想不到对方直接开门见山,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用不上,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总都跟我说了。”李琦叹了口气道,“她怕我会为难你。” “我知道你不会,夏总是祁泛的妈妈吗?” “嗯。” “真的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想不到会这样。” “对不起什么?《二次元》还不是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二次元》恐怕不会有今天的成绩,原因我都已经清楚了,原本以为恭总不会放人,不想他比我还要干脆,大概是因为祁泛跟他是朋友吧!” “那……我跟祁泛的关系,你也知道了?” “嗯,上次部门聚餐,他看你的眼神我就觉得不对,就算夏总不说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想不到他那样的人居然会跟你……真是看不出来,这就叫做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吧?再强悍的人总有阴柔的一面,再宏伟的雄心总有被美丽和温柔折服的一天。希望你能一辈子当他所珍视的蔷薇,祝你幸福。” “谢谢。”安以洋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以为多少都会费一番口舌,甚至已经做好了强行离职的准备,不想李琦却是这么好说话,还祝福他。 “如果有天你想回来,我这里随时欢迎。” “谢谢你,老大,你能理解我真是太高兴了!” “情势所迫嘛,你我还不知道吗?去吧,不要有太多顾虑,希望他能快点痊愈。” “嗯嗯,如果祁泛能好起来,我就继续回来给你干苦力,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嫌弃!” “你离开了阳光后再次回来我有嫌弃过你吗?” “呜呜,老大,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滚!” 挂了电话后,安以洋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想了想,他还是给林可欣发了条短信,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可欣,你说过你不会放弃,等我忘了他,可我也无法放弃,我应该忘不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我决定正视自己的心,不再逃避,愿你找到一个真心实意爱你的人,祝你幸福。我要去美国了,跟他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保重。 过了好久,那头才回到:是祁泛对不对?其实,从你喝醉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呵呵,跟那样的人谈恋爱会很辛苦吧?我会保重的,祝你幸福。 安以洋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再说,手机却突然响了,是夏霓虹:“小洋,你在哪里?祁泛醒了,看不到你闹得不可开交,你现在能不能过来?” “好的,我马上过去。”安以洋本来想挂断,但害怕过去又是看到昨天那种情况,他不想祁泛受伤,便忙道,“等一下,您让祁泛听,我跟他说。” “好的。”那头夏霓虹让保镖拉着祁泛,不让他乱动,把手机贴到了他耳朵上,“泛泛,是小洋,他要跟你说话。” “祁泛?泛,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安以洋啊,我马上就回去了,你不要闹好不好?乖哦,好好坐在床上等我,不要乱跑,我现在就回去,我马上到!” 看到祁泛果然不动了,夏霓虹准备收回手机却被他抓住了手,她不敢乱动,只得按了外放,对安以洋说道:“你先别挂电话,就这么跟他说话,听不到你声音他可能又要闹了。” “好好。”安以洋用手夹着电话,一边在玄关穿鞋,安以凌见他一脸急切的样子,不由道,“你这就走了?” “嗯。他醒了,这会儿又乱发脾气了,我得过去陪着他。” “靠,他是三岁小孩吗?”安以凌受不了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安以洋已经火箭一般冲了出去,只留下大敞的门口对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明天期末考”的地雷 感谢大家的花花~ ☆、第一百二五章 一路上安以洋都不敢挂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祁泛说着话,那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安以洋知道他在听,因为每次他说要不,我先挂了?那头的夏霓虹都会阻止,安以洋就这样跟祁泛熬了近一小时“电话粥”,到的时候祁泛正静静地坐在床上,手里握着夏霓虹的手机安分得像个孩子,安以洋看到他的时候才将手机挂断,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就要站起却见到了满面笑容的安以洋。由于适才他听得太过入神,对方已经来到他面前都没有发觉,安以洋看着他发呆的模样,眼里的宠爱简直快要溢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他面前还没开始动作就已经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方的头埋在他颈间,无意识地蹭了蹭,像是一只向主人撒娇的大狗狗,安以洋忍不住给他顺了顺“毛”,笑道:“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听说你醒来不肯吃饭,还要打人?” 安以洋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一板一眼地瞪着他,对方下意识地又要将他拉进怀里却被他躲开,祁泛脸上闪过一抹无措,像是做坏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安以洋登时就心软了,主动抱了抱他,才说道:“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祁泛看着他幅度不大地点了点头,见他往外走,忙跟了过去,安以洋来到餐厅,夏霓虹便让保姆把菜布上桌子,一起坐了下来,安以洋挨着祁泛,帮他把鱼刺剃干净,才将鱼肉放进他的粥里,祁泛凑近看了一眼,蹙起了眉头。 “不许挑食!”安以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他知道祁泛不爱吃鱼,但现在他只能吃些容易消化的东西,但也要有营养,胡萝卜肉末粥加点鱼肉再配点小菜最好不过。 “啊……张嘴,不然我要生气了。”安以洋用勺子戳了戳他的唇,半天才看到他不情愿地张口把混着鱼肉的粥吃了下去,安以洋脸上散开一抹满意的笑,把勺子放回他碗里,继续给他剃鱼刺:“乖,自己吃。” 不想祁泛却是把勺子重新塞回他手里,安以洋无奈,却无条件纵容,又给他舀了一勺喂他,一旁的夏霓虹看着祁泛一口一口地让安以洋喂他吃饭,不由心酸地想到她好像从来没有给祁泛喂过饭,小时候是保姆,现在却是安以洋,原来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以前没有抓住,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 “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工作,还有家里。”吃完饭后夏霓虹问安以洋。 “好了,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美国。” “这么快?” “我没跟家里说,只是告诉了我弟弟,让他帮我告诉爸妈,毕竟,我爸妈都是比较传统的人,我怕他们一时接受不来不让我去,所以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 “嗯,这样也好,等祁泛好后我去跟他们说吧!毕竟我是祁泛的妈妈,迟早要见上一面的。那杂志社那边?” “也已经说了,没问题。因为之前您有打过电话给我们主编,她知道了我要走的原因所以不用我再多说什么,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现在我随时可以走。” “那就好。本来想今晚就去的,但怕祁泛他身体太虚,先让他好好休息两天,养养,再带他上飞机,免得到时候在飞机上有什么意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嗯,这样最好不过。” 他们两个说话,祁泛就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不吵也不闹,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安以洋看着他这副样子虽然高兴于他的安分,但又忍不住发愁,好像除了叫他不要哭以外祁泛就没对他说过别的了,他会不会一直都这么沉默?他真的认出自己了吗?还是只当自己活在梦里? “祁泛,我待会儿还要回去一趟,回去收拾行李,刚才来得太匆忙什么都没带。”安以洋试探着说道。 对方却仍旧只是沉默,倒是一旁的夏霓虹开口了:“如果是衣服的话,到时候直接买就行了,花不了多少钱。” “还是回去看看有什么要带的吧,不然总觉得不放心。” “那好吧,我让司机送你。”夏霓虹说完就起身去拿手机打电话了。安以洋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祁泛,见他也看着自己,心中一动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哦,拿了东西以后都能陪着你了,所以你要乖乖的。” 祁泛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安以洋有些无奈,起身带他回房间洗澡,然后给他换上睡衣拉着他坐到床上:“睡吧,你这阵子睡得太少了,要多多睡觉补回来。” 对方坐在床上却是不动。 安以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道:“不困吗?” 回应他的仍旧是一片沉寂。 “给我点回应好吗?你这样我真的……我想听你说话。”安以洋拉着他的手,把头靠在他肩上,“如果你一直这样我会很伤心,你知道吗?我好怀念以前的你,那时候我们还在上学,你的世界里除了建筑就是我,那时候的你虽然挺不近人情,但性格还算开朗,还会带我去打篮球,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凶巴巴的,可偶尔也会变得很温柔,我好喜欢那样的你,酷酷的,有点冷,却只对我一个人温柔。” “小洋,司机已经在楼下了。”外头传来祁泛妈妈的声音,安以洋赶紧回道,“好,我现在下去。” 不想他才刚起身祁泛也跟着起身,还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似乎有些紧张,安以洋赶紧安抚他:“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只是回去拿东西而已,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摇头。 “我真的会回来,相信我,只要一个多小时这样。” 摇头。 “怎么了?”夏霓虹见他杵在房门口,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祁泛不让我走。”安以洋无奈。 夏霓虹看了一眼紧紧抓着安以洋手的祁泛,柔声劝道:“泛泛,小洋只离开一会儿,我们在家里等他好不好?” 祁泛不搭理,只是呆呆地看着安以洋,安以洋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缺乏表情的脸:“那我带你回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去拿东西,然后再一起回来。” 对方点了点头,手仍旧不肯松开。 安以洋有些心疼:“傻瓜,我不是想丢下你,而是觉得你现在的身体不太好,不想让你跟着我来回跑,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祁泛抓着他的手抬起来,看了一眼,喃喃地跟着他道。 安以洋笑了:“先换衣服,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我们要快点。” 看着他们回房间换衣服,夏霓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能让祁泛听话的只有安以洋,跟在他身边或许是最好的。送他们下楼后,等他们上了车,她又让几个保镖开车跟在后面,才转身进了屋。 回到住处,安以凌在家,听到开门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怎么回来……”声音在见到祁泛的时候骤然止住了,原本就很高的人此刻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高得像根竹竿,脸色也是明显的营养不良,要不是亲眼看见他还真不敢相信祁泛竟病得如此严重,之前还总觉得安以洋的话多少都有些夸大了。 “回来打包行李,过两天就去美国了。”安以洋回到,拉着祁泛走了进去。 安以凌看了一眼他们紧握着的手,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冲祁泛点了点头,不料对方完全当他不存在,眼睛从他脸上扫过就开始在屋子里乱看。 “看什么看?这是我家!”安以凌没好气道,一想到对方曾经伤害过自己亲爱的哥哥,气就不打一处来。 “家?”祁泛茫然地看着他。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我家。”不料祁泛却是这么说道。 “谁说的?这明明是我哥买的房,跟你有什么关系?”安以凌一想到这个人霸占了自己的哥哥,心里就忍不住嫉妒。 “我家。”祁泛固执地重复。 “你要不要脸?以前抛下他一个人走掉的时候怎么不说?” “小凌!祁泛他现在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你别跟他计较,不许欺负他!”安以洋瞪了他一眼,领着祁泛往房间走去,安以凌跟着后面,委屈得不行,“我怎么欺负他了?谁让他以前欺负你?不过,他怎么变得这么木讷,不会是抑郁过度变傻了吧?” “不许乱说!”安以洋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严厉道。安以凌感觉到他这会儿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赶紧抓了抓头发,摆摆手,“那个,我就随便说说。” “诶,祁泛,你去哪?”回过神来发现祁泛已经松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走进了书房,安以洋赶紧跟了进去。 ☆、第一百二六章 “诶,祁泛,你去哪?”回过神来发现祁泛已经松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走进了书房,安以洋赶紧跟了进去。里边的东西基本都没怎么动过,仍旧是几年前祁泛离开时的模样,角落里放着一堆画具,玻璃柜里摆着形态各异的建筑模型,还有许多半成品随意地摆在长桌上,上边压着厚厚一叠图纸,祁泛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从中抽出来一张。 “这些都是你画的,你有印象吗?”安以洋说道,“你有个习惯就是先手绘打好草稿然后再用电脑作图,你画图的时候很专注,常常会忘记时间,有时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天,但每当你完成一幅作品时,脸上会不自觉露出笑容来,连你自己都没发现。” 说着他又走到放模型的玻璃柜前,伸手从里边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座“独栋别墅”:“你看看这些,全是你一个人完成的,是不是很厉害?我最喜欢在你弄这些东西的时候在旁边看着,偶尔也想帮帮忙,但大多时候是捣乱,你会生气,但从不赶我走。其实那时我不好意思告诉你,在你干活的时候缠着你是因为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因为你平常很少笑,只有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时才会发自内心地笑。” 安以洋无声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弯腰将模型放了回去,祁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安以洋抓着他的手飞快地亲了一下,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祁泛怔了怔,也学着他的样子抓住他的手笨拙地亲了亲,安以洋顷刻红了眼眶。 “走,我们回房间收拾东西。”安以洋抓着他的手往外走,祁泛却是摇了摇头。 “你想呆在这里?” 点头。 “也行,那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安以洋拍拍他脸,走了出去。 收拾好东西,拉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安以凌就站在门口:“这就走了?” “嗯。” “到了那边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 “老实说我真怕看到爸妈知道你们的事后的脸,这条路不好走,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陪着他把病治好后就跟他断了,这样对两个人都好,两个男人在一起终究不是个事儿。” “呵,断不了,能断早断了,不是没试过,离开他我生不如死,离开我他也不行,我们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的。” “好吧。”安以凌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更多的是无奈,“我先想想到时候怎么跟爸妈说吧,你先安心陪他养病,希望能真如你所说的,等你回来他们已经消气了,到时候祁泛病也好了的话至少还有他担着,两人面对总比你一个人扛好。” “嗯,谢谢你,小凌。” “跟我说个屁的谢!”安以凌白了他一眼,掩饰地抓了抓头发,“那个啥,不管爸妈要不要你,你都是我哥哥,亲的那种,记住了啊!啥事都不许瞒我,等你回来,我先回房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快十点了都。” “好的。”安以洋感动不已,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房间把门关上了才拉着行李箱去书房,“祁泛,我们……” 话未说完他就愣在了那里,因为祁泛此刻手上正拿着铅笔在画以前的一副半成品,他神情专注得像是与这个世界隔绝,连安以洋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察觉。 “祁泛?”安以洋静静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叫道。 祁泛回头看着他,安以洋说道:“你喜欢做这个?” 点头。 然后他指了指展示柜里的模型,呐呐说道:“不好。”然后又翻了翻以前堆叠在一起的图纸,深深地皱起眉头,“也不好。” “呵呵,这些都是你以前的作品,几年前的了,那时候你还在c大读大三,还没去哈佛读研,对于那时候的你来讲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了,你可是我们c大建筑院公认的天才,”安以洋不无骄傲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还获得过普利兹克奖提名,那是建筑界的最高奖项,那时你刚从哈佛毕业可惜后来继承了祁氏,没有再继续做设计了,你有自己的工作室,但只是以投资者的身份,参与管理,没再亲自操刀。” 祁泛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他的话,安以洋见他一脸懵懂的样子,心里又软了几分,现在的祁泛无时无刻不让他觉得他的心智只是个儿童,需要大人的呵护,而自己是他唯一愿意亲近的大人:“你对建筑设计还有印象吗?还会不会做?” 对方点了点头,像是想证明一般,无比娴熟地继续手中那副未完成的作品,安以洋看着他操纵着铅笔的修长手指,心里无比震动,祁泛虽然走上了从商之路,但骨子里对建筑设计的热爱却从未冷却过半分,当初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放弃自己一直不惜违抗父母也要继续下去的理想?一直活在明争暗斗的商圈高压环境中,又被自己彻底拒绝,不抑郁才怪。 “好了,我知道了。别画了,我们先回去,现在已经很晚了。”安以洋轻声对一旁的人说道。 祁泛却是不理,自顾自地动着手中的铅笔,安以洋无奈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固执地却将图纸移到了另一边,转身背对着他继续手中未完的事业,像个好不容易逮到自己爱玩的玩具,不玩过瘾不肯撒手的耍赖小孩。 安以洋觉得好笑,抓起他握着笔的手亲了亲,又轻轻地摸了摸,无比温柔地对他说道:“如果你喜欢,我们就把这些带回去,没有人会反对你做这个,所以,放心好吗?我们要先回去,不然你妈妈该着急了。” 祁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手握住他的手,他似乎非常喜欢安以洋与他之间的亲密举动,抓住了手一刻都不舍得放开,安以洋只好打电话让等在下边的保镖和司机上来帮忙把他之前图纸全部装进纸箱抱下楼去,连同他收拾好的行李箱,而祁泛的另一只手始终紧紧地抓着那张未完的半成品,不肯让他们动。安以洋只好由着他,两人手牵手一同下楼,上了车祁泛还揣着他那张画稿,安以洋笑了一下,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就这么喜欢呀?” 点头。 “那喜不喜欢我?” 点头。 点头。 “点了两次是不是说明我比它要重要?” 祁泛看着他似乎有些困惑。 安以洋扯了扯他怀里的图纸,他立马伸手按住,生怕被抢走了似的,有些戒备地看着他,安以洋故作凶恶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要不给我,我就走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祁泛瞬间就松开了手,安以洋顺利地将他手中的图纸放到了一边,冲他弯了弯嘴角,见他似乎还有些紧张,感觉到与自己握在一起的手力道一下子就大了不少,安以洋心中的甜蜜满得快要冲破胸腔,主动凑过去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不再逗他:“傻瓜,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第一百二七章 夏霓虹诧异地看着一箱两箱……保镖们陆续搬进来的箱子:“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祁泛以前的作图工具和图纸,还有些沙盘模型。”安以洋回道。 “怎么会带这些东西?” “祁泛看到了就挪不开脚步了,要不是我说把这些通通打包带回来他估计是不肯回来了,喏,你看他手里拿的,正是以前画到一半的草图,见到了就不由自主地要去将它完成,连我都不理了。”安以洋笑笑,从他手中拿过图纸,要给夏霓虹看,却被祁泛一把抢了过去。 夏霓虹愣了一下,见祁泛一脸敌意地看着她不由有些受伤:“妈妈只是想看一下,并不会抢走它。” 祁泛皱了皱眉,自顾自地转身回了房间。 夏霓虹叹了口气:“他还是不肯亲近我,无论我怎么对他好他好像都无动于衷,我真怕他以后会一直都这样。” “不会的,祁泛会好起来,他会懂的。” “以前是我欠了他的。当初他报考建筑设计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反对的,我和他爸都希望他能选商科,毕竟这对他将来继承祁氏有很大的帮助,他从小就很聪明,但是那种近乎于自闭的聪明,物理和数学从来都是第一名,就连文科都很拔尖,我听过人们对他评价最多的就是‘你儿子简直是个天才’。 可天才也是有缺陷的,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有抑郁症的人都是天才,但大部分天才或多或少地患有抑郁症或是自闭症,不少例子都能证明,甚至很多着名伟人因此而丧命。祁泛从小对外界事物漠不关心,对画画却是情有独钟,但他不喜欢画充满生命气息的花草树木,只喜欢画那些冷冰冰的建筑物,上完高中就直接报考了建筑设计,而我却连他唯一的兴趣爱好也要剥夺,他心里肯定恨透了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不会的,祁泛其实……其实你对他好他都懂的,对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但是他对朋友真的很好,至少以他的性格来讲那已经称得上是‘好’了。”以前娜娜找他借钱,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了,李恒煜还经常跑到他住的地方蹭网他口上说着让他滚却从未真正撵过他。 “是吗?希望他有天也能够明白我的苦心。”夏霓虹略微惆怅道。 “嗯,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他能好起来。”安以洋接着又道,“祁泛在建筑设计上真的有很高的天赋,如果就此荒废未免太过可惜,更何况这又是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我想他要是有了感兴趣的事情可以做,对生活不再是漫无目的,我又陪在他身边,或许他会渐渐地开朗起来。 所以,我希望您不要再阻止他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因为这是一件可以让他终生享受快乐的事,我希望您能支持他,哪怕是他的病好了,也让他去走自己想走的路。” “我不会再干涉了,我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我更加希望他能一辈子快乐。” “嗯,”安以洋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发现祁泛有些仓皇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他才神情稍定,快步走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不由分说带着他往房间走,像是弄丢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回头来找,失而复得一般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力道大的他都有些疼。 安以洋见夏霓虹还在原地,忙对他说道:“祁泛,我还在跟你妈妈说话,这样走掉太不礼貌了!” “没事的,你去陪他吧!”夏霓虹不介意道。 “好吧!”安以洋有些无奈,只好跟着他一同回了房间。 祁泛才刚进门就将门关上,像是生怕有人打扰一般,还皱着眉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跟过来,才拉着安以洋走到床边,按着他坐下,自己却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专心致志地画图。 安以洋一时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欣慰,看来在他创作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自己的,至少只有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会感到安心。 思及此处,心里不由又化开了一片,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在炎热的盛夏显得异常舒适,安以洋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正埋头在桌子上潜心创作的某人突然转头看向了他这里。 “怎么了?”安以洋眨了眨眼。 对方皱了皱眉,放下铅笔朝他走了过来,安以洋见他想将窗帘拉上,忙抓住他的手:“开着吧,你看,外边有好多星星。” 祁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沉默不语。 这段时间祁泛房间里的窗帘一直是关着的,谁要将窗帘拉开让光进来他就会发怒,试过几次见他反应激烈,夏霓虹便再也不敢触碰他的禁忌。 “是不是很漂亮?”安以洋从身后抱住他的腰,祁泛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放松身体微微靠在他身上,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外边蝉鸣阵阵,漆黑而湛蓝的夜空坠满繁星,美丽得犹如置身于梦境,两人的心也紧紧地贴在一起,无比宁静。 很久很久,安以洋才说道:“很晚了,我们该睡了。” 面前高大的身影却是置若罔闻,安以洋想松手,对方却是固执地抓着他的手腕,让他的双手紧紧地环在他的腰间。 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安以洋失笑:“傻瓜,只是睡觉而已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像现在一样挨在一起欣赏夜景的。” 见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仍旧没有放松,安以洋讨好地从背后亲了亲他的脖颈,哄道:“睡觉的时候我也会抱着你。” 对方终于松开了手,乖乖地跟他去洗手间洗漱,换上睡衣。安以洋给他冲了杯牛奶让他喝下,才一同进了被窝,安以洋主动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感觉额头上传来一下温软的触感,抬头便撞进一双深邃而温柔的眸子,安以洋心中一软,也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才道了晚安。 这一觉他们睡得无比香甜,一夜无梦,醒来时候还紧紧抱着彼此。 祁泛的病不能拖,在a城呆几天,身体恢复了一些,安以洋便跟夏霓虹一起陪他去了美国。负责给祁泛看病的是美国乃至是世界最权威的精神科医师之一,他的背后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做支撑,在药物结合心理治疗下,祁泛的病情逐渐有了好转。夏霓虹在美国呆了半个月便回了中国,近期内股市动荡,祁氏受到极大的影响,公司有很多事情亟待处理,她不忍心让祁泛他爸过于劳累,只得暂时回去,先让安以洋和管家留在美国陪着祁泛。 尽管过来以后便一直呆在医院,但安以洋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因为祁泛并没有跟别的病人住在同一个区域,医院给他安排了独立的小院供他休养,欧式风格的庭院里鸟语花香,空气新鲜,非常适合居住。 平常除了看病时间,祁泛基本都在画图,夏霓虹把世上最好的作图工具和材料都送到了他面前,只怕没时间,不愁没有资源。建筑设计像是根植在他灵魂深处的一项本能技能,无需触发,只要他想就能将他心中理想的构造跃然于纸上,非常神奇,一开始安以洋见他一直都是手绘,还担心他是否已经忘记了网络可以作图这项功能,不想不久之后他就自己拿来电脑,打开就懂得操作,一切水到渠成,根本无用人教。 有时条件允许,饭后安以洋还会带他去医院附近的公园转转,散散步。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在美国的时间就过了三个月,祁泛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安以洋跟他说什么都毫无回应,而是会开口叫他的名字,有时安以洋跟他说话他也会回答,就是较没生病之前话要少很多,而且基本不理除了安以洋以外的人,但他看起来已经跟正常人无异,不知道的只会以为他沉默寡言,不会觉得他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一切都很好,如果没有突然接到弟弟的电话,在安以洋看来这一切都可以称之为完美,哪怕祁泛一辈子都这样不搭理别人,反正他巴不得祁泛只属于他一个人,眼睛只会看着他。 “哥,你给爸妈打个电话吧!最近妈老说你电话打不通,我只好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她了,现在爸也知道了,他们很生气,我好话都说尽了也没能让他们想通,总之我是无能为力了。他们说如果你现在回来,跟祁泛断了,他们还当你是他们儿子,否则以后都别回这个家了。”安以凌在那头着急。 安以洋却是一时僵在原处,他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有心理准备,突然到来就能泰然处之的,就像此刻,一听到爸妈不再认他这个儿子,他整个人都变得手足无措,耳朵嗡得一声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们……我……” “哥?”过了许久都不见他说话,安以凌试探着叫了一声。 安以洋回神:“嗯。” “那么,你的决定呢?祁泛……还是爸妈?” “……”一边是至爱,一边是至亲,他从未想过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唉,要不,你先回来吧!我想他们只是气你背着他们偷偷去美国,见了面想必就不会这么绝情了,或许你当面对他们说会比我告诉他们强,你也知道妈那个人向来嘴硬心软,爸也不是狠心的人,你多求他们几下他们就不忍心了,至少要先看到你人。” “我没办法离开他,他好不容易才好过来,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他不能没有我的。” “好吧,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也别太难过,一切等你回来再说,爸妈我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吧!” “嗯,好的。”安以洋挂了电话一阵脱力,却被人从身后扶住,“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以洋心里一阵委屈,回身一头扎进他怀里,鼻头发酸道:“祁泛,我只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生活诸多变故,导致这文一拖再拖,我会力所能及地更,总之不会坑的,大家放心,总之抱歉总是让你们久等,还有谢谢! ☆、第一百二八章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以洋心里一阵委屈,回身一头扎进他怀里,鼻头发酸道:“祁泛,我只有你了。” 大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出什么事了?” 安以洋在他胸口摇了摇头:“你快点好起来吧!” “到底怎么了?”祁泛扶住他的双肩,皱了皱眉。 “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他们不许我跟你在一起。”安以洋红着眼圈。 “然后呢?” “小凌告诉我如果我执意要跟你在一起他们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安以洋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为什么?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啊,我真的很爱他们,也很爱你,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的选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乖……”祁泛伸手将他拥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 “你快点好起来吧!”安以洋哽咽,眼泪在他胸口浸湿一片。祁泛捧起他的脸,吻掉他的泪痕,他的动作越是温柔,安以洋的眼泪便越是汹涌,“可我又不想你好,这样你就会一直依赖我。我等了你那么久,喜欢了你那么久,我长这么大也就喜欢过你这么一个人,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冷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害怕,我怕你又变得跟那时候一样,我怕一不小心你又喜欢别人了,我不想失去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祁泛一把将他抱住,胸口阵阵发疼,“对不起,没有别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别人。” “我害怕。”安以洋紧紧地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把过往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哭到近乎崩溃。 祁泛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将他嵌进骨子里,不停地在他耳边道歉,等到他哭够,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待他稍微镇定才柔声说道:“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往后再大的事情都有我陪你一起面对,别怕,我比你更怕你离开我,没了你我不想做任何事情,就连梦想都不想再坚持。” “你……没事了?”安以洋怔了怔,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略微迟疑道,“你已经……好了吗?” “嗯,其实早就好了,但我怕你会离开才会一直装病。” 安以洋呆呆地看着他,祁泛失笑,伸手轻柔地蹭掉他脸上的泪珠,大拇指轻轻地摩擦他的脸颊:“你不希望我好是为了能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不想好起来也是为了能够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们真傻,为了同一个目的去做相反的事,明明离得那么近却看不清彼此的心。” “你真的好了?”安以洋还是不敢相信。 祁泛干脆低头直接吻住他的唇,以实际行动来告诉他自己到底有没有好过来,因为一直以来为了不暴露内心真实的情感,他一直在克制,天知道最爱的人每天都离自己那么近却无法吻他抱他到底有多难受,他觉得再忍下去他也许真会疯掉,但为了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每天如履薄冰,丝毫不敢僭越,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已经好了,然后又会毫不留恋地转身。 牙关被撬开,火热的舌头闯了进来与他肆意纠缠,近乎是急不可耐,霸道而强势不容他退避,安以洋呆滞片刻,很快就被带入这个恍若久别重逢的亲吻中。两人在院中的三角梅下吻得难舍难分,却突兀地传来一声口哨声,打断了这甜蜜的温存,祁泛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脸色很不好。 “哟呵,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对方从他们后边斜上方的护栏上探出头来,朝他们咧了咧嘴,笑容跟他那头耀眼的金发一样灿烂。 安以洋怔了怔,脸瞬间就红了,接吻被人看到什么的,下意识地就退到祁泛身后,祁泛本能地挡住对方的视线,面容不悦地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啊。”对方大大咧咧地回到,然后转身回了屋里。 安以洋不由自主松了口气:“他是谁?你朋友?” 祁泛刚想回答,对方已经“噔噔噔”从隔壁的复式小洋楼里跑了出来,看来刚才只是转身下楼了而已。 安以洋又缩回祁泛身后,对方隔着防护网,眉飞色舞地看着他们:“哈哈,我们又回来了,缘分啊!” 什么意思? 安以洋疑惑地看了一眼祁泛,然后他就听到祁泛淡淡地说道:“他就是欧阳城,你游戏里认识的荒城。” 安以洋震惊,瞬间就从他身后站了出来,欧阳城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友好地冲他挥了挥手:“哟,小家伙,要一起玩吗?” 他双手抓着铁丝网,笑嘻嘻地看着他,安以洋心中百感交集,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想到另一个人还在中国辛辛苦苦地等他非常想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大声质问他为什么,好在理智尚存,没有真的扑过去,而是静静地跟在祁泛身边朝他走了过去。 欧阳城很高,看上去跟祁泛差不了多少,典型的中西混血脸庞,上宽下窄的倒三角,不大也不小,眉骨微微突出让内双的湛蓝色眼睛显得越发深邃,他身上就随意套了件宽松白t恤和牛仔裤,赤着脚站在草坪上,微微上扬的嘴角像是随时都在笑,戏谑之中带着几分风流。 “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位这么可爱的小情人?”他晃了晃脑袋,那头干净利落的金色短发在阳光显得近乎银白,扎眼而张扬。 “你不知道他是谁?”祁泛抱着胳膊看他。 “谁?我应该认识他?”他似乎有些吃惊,把视线重新移回安以洋脸上,带着探究的意味。 “你这家伙,果然失忆了吗?”祁泛轻描淡写地说道。 对方立刻骂骂咧咧地反驳:“什么失忆,只是脑袋不大好使而已,睡了一觉醒来好多东西都变得很模糊了,得等我慢慢想起来。” “失忆就是失忆,少废话。” “你这家伙嘴巴还是像以前一样讨人厌!” “彼此彼此!”祁泛反唇相讥,安以洋却扯了扯他的衣角: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能过来吗?”祁泛很快就反应过来。两人住的都是独立的小楼,彼此的院子隔着高高的铁丝网,没法穿到另一边去。 “当然,如果我执意要过去的话只需要采取一定的防范措施便可。”对方耸耸肩道。 “什么意思?” “等会儿你就明白了。”说完他就转身回了屋里,不一会儿就踩着人字拖踢踢踏踏从里边走了出来,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被手铐铐了起来,身后还跟着两位人高马大的“黑西装”,还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同样穿着正装。 “祁少爷,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老人走到他们面前道。 “你好,穆管家。”祁泛冲他点点头。 “您跟少爷还真是有缘,不过我并不希望每次见面都是在这种地方。”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那就再好不过,祝您早日康复。” “行了行了,给我开门吧!”一旁的欧阳城不耐烦地嚷嚷。 “那少爷就拜托您了,祝你们玩得开心。”老管家说完就拿着钥匙去将院门打开,欧阳城很快就走了出去,两个“黑西装”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安以洋赶紧过去将这边院子的铁门给他打开,欧阳城瞬间跨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妈的,差点把老子憋坏!” 祁泛的视线落到他的手铐上。 “唉,跟小时候一样,控制不住力道,为了避免我发狂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只好把手铐起来咯。”对方举起手铐扬了扬,懒洋洋道。 安以洋的视线则落到他身后的保镖上,欧阳城扯了扯嘴角:“别介意,保镖而已,他们是为了保护我。” “你确定不是监视?”祁泛皱眉。 “当然不是,老子早就无罪释放了。” “那你怎么不回去?”安以洋忍不住问道。 “回去?回哪去?”对方眼里闪过一抹茫然。 “他是指你为什么不回中国。”祁泛解释道。 “回中国做什么?老子本来就是美国人。”欧阳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安以洋忍住揍扁那张吊儿郎当笑脸的冲动:“因为你落下了很贵重的东西。” “我不记得我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留下在中国。”他扯了扯头发,自顾自地往屋子里走去,安以洋快步跟了上去,“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应该要记得什么吗?”欧阳城停住脚步,歪了歪脑袋。 “好吧,”安以洋气结,率先走进了屋子,“我他妈当初真是眼瞎。” “他说什么呢?什么意思?”欧阳城回头看着祁泛。 “你就是个人渣。”祁泛一脸面瘫地说完,便也跟了进去。 欧阳城赶紧追了上去:“搞毛?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啊?你们说人话啊!” ☆、第一百二九章 安以洋进了屋子就不理他,其实也是因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简直一言难尽,纵然聪明如祁泛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到底怎么了?你们跟我说说,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城进去就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坐,保镖们自觉留在了门口。 “你还玩游戏吗?”安以洋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啥?”对方意料之中地迷茫。 “好吧!”安以洋咂咂嘴,一时无言以对,他无法想象曾经把游戏当生活的人有天会连他曾经玩过游戏都会不记得。 “你以前很爱玩游戏。”祁泛说道。 “哦,那大概是因为当初在中国不想念书又无事可做太过无聊,所以用来打发时间吧!”对方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又嘟囔了一句,“现在也很无聊啊!” “你到底为什么又被关回了这里?”祁泛皱眉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那病不比我轻得多早好了吗?” 祁泛下意识地看了安以洋一眼,安以洋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呢?” “时好时坏吧!”他缩在沙发里,长腿一伸架到了桌子上,“心情不好的时候老是压不住暴力因子。” “为什么心情不好?”安以洋问。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呆在这里了,老头子说了我要是治不好就不能从这里出去,估计是怕我又弄死哪一个吧!” 安以洋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一阵恶寒,不由自主地往祁泛身边靠了靠,祁泛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 “啧啧啧,恩爱不是这么秀的啊!我当初还真瞧不出你这家伙有天也会碰到喜欢的人,还特么是个男的。” “你不也一样?”祁泛反唇相讥。 欧阳城愣了一下,笑道:“开玩笑的吧你?” “你觉得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祁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欧阳城怔忪几秒,认识了这么久他当然明白祁泛不是那种会随便开玩笑的人:“哈?你刚说什么?” “如果你听得懂中文,耳朵又没聋的话,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说我也有喜欢的人?还他妈是个男的?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安以洋深吸了口气,很想冲上去把那张帅脸打成猪头。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到底算什么? “少爷,该回去了,老爷的车已经在路上了,晚上要同你一起用膳。”老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欧阳城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着安以洋和祁泛,欲言又止,但终究是没有继续追问,起身跟着他一起回了隔壁。 “就这么走了?”安以洋不可置信。 “在管家面前他没法多问。” “为什么?”安以洋不解。 “有些事情就算是他家里人他也不能随便透露。” 安以洋突然想起祁泛之前有说过荒城的家庭背景及其复杂,而且他家人很有可能不会接受他跟一个男的在一起,甚至知道了断离还会有危险,不仅心下有些怵惕。 “你不要担心,我会问清楚的,现在我也不太清楚他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过去一趟,你先在这边等我。”祁泛看出他的担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以洋勉强冲他挤出一抹笑容,“嗯。” 第3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32节 “先不要告诉断离。”祁泛站了起来。 “好的。”目送祁泛离开后,安以洋有些郁郁,心里堵得发慌拿起手机翻出断离的号码又按掉,踌躇片刻最终还是丢下手机跑去书房打开电脑,然后登陆游戏。断离没有在线,他并不意外,因为这边傍晚中国正是凌晨五六点,断离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 点开帮会界面,意料之外的居然还剩下一半人,当初临时由祁泛拿钱招来的“大部队”原本以为后边没了金钱的支持他们很快就会散去,不想还有这么多人留在帮会里,真是难能可贵,毕竟当初他们之所以会加进来纯粹是冲着那十万金,后来他跟祁泛闹僵又出了那么多事,两人便没再上过游戏,此时上来原本已经做好了见到“人去楼空”的准备,不想却大出所料。“野战之王”清明居然也还在,离线时间是几个小时前,看来这位独来独往,脾气不怎么好的高手真的是准备跟“谁与争锋”死磕到底了。 这个点做任务的好处就是不容易撞见仇家,不知不觉他又投入到游戏中看着熟悉的场景感慨万千仿佛哪里都是荒城和断离的痕迹,还有那个莫名闯进,居心叵测的“徒弟”,他从未想过他跟祁泛有一天会在游戏里重新开始。 “在做什么?”身后传来祁泛的声音。安以洋怔了怔,回过了头:“上游戏玩了一会儿。” “嗯,饿不饿?”祁泛拉过椅子坐到他身边,晚饭他们还没吃。 “有点,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安以洋笑了笑,问道,“荒城那边怎么样?有打听到什么吗?” “他的情况不算坏,他爷爷死后留给他一笔丰厚的遗产,除了他自己谁也动不了,荒城其实是私生子,之前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不过五年前突然暴毙了,他成了欧阳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他父亲很看重他,打算等他病好了就接他回家中。” “那断离……”安以洋神情复杂。 “先不要告诉断离吧!荒城的病时好时坏,告诉他只会让他徒增担心,再者以荒城的性格除非是他自己想起,否则只会让断离伤心罢了。” “那家伙真是……”安以洋气结,“这都能忘?” 祁泛站起来将他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头在他额间印下一个吻:“别气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在美国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 安以洋眼睛微微湿润,伸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把头重重地埋在他身上。 吃过饭后,安以洋继续玩游戏,祁泛则在另一个房间画图,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安以洋起身去开门,在门外看到大大咧咧的荒城,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撑着门框笑得懒洋洋:“哟,又见面了,小家伙晚上好。” 好你妹!安以洋白了他一眼,祁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将他拉到了身后,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你来干嘛?” “怎么,不欢迎我啊?” 祁泛懒得搭理他,低头对安以洋说道:“这家伙很危险,以后我不在别单独跟他见面。” “啧啧啧,有必要这么紧张?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面对你这种暴力分子的时候很有必要。”祁泛冷冷道。 “哈,说得像是你没暴力过一样,半斤八两吧?”欧阳城嗤笑,见祁泛脸色果然僵了僵,立刻打蛇随棍上,“跟你在一起就会安全?要安全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祁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迟疑地看了一眼安以洋却见他飞快从他身后闪了出来,恶狠狠地对欧阳城说道:“他不会伤害我,他跟你不一样!” 欧阳城登时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他会突然这么生气,像是随时会扑上来跟他拼命一样,只好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好好,我明白了,不用这么激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是要将我吃掉,我不就随口埋汰了他几句,至于这么计较吗?” “总之你就是不能说他!”安以洋怒目而视,像只炸毛的小野兽,祁泛垂下眼,目光柔和得像是足以滴出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伸手覆上他的头顶宠溺地揉了揉。 “行了行了,老子知道你们情比金坚了,不用在我面前这么证明,我只是无聊了想过来找点乐子。”欧阳城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自顾自地地走了进来。 “你他妈给我把手铐戴上!”祁泛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戴个屁!打架你未必输我,要真发起狂来你同样开启狂暴模式就行了。” “噗,你以为是在打游戏啊?还狂暴模式。”一旁的安以洋被他逗乐。 “游戏?”欧阳城眨眨眼,还有些好奇。 “就是我刚还在玩的东西,”安以洋摇了摇头,感慨道,“真想不到有天你会连这都忘了。” “好玩吗?走,带我看看。”说着就推着安以洋往里走,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祁泛只好跟在后面一同走进了房间。 ☆、第一百三十章 才刚坐下安以洋发现原本挂机着的小人身旁多了一个人,他还未及反应,身后的欧阳城已经猛地俯下身子,盯着屏幕一言不发。安以洋呆滞片刻,才反映过来在聊天框迅速打了两个字——断离? 察觉身旁之人猛然一顿,安以洋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那头很快就回了:“早。” “不对,美国应该是晚上。” “嗯,今天没课吗?大早上的玩游戏。”安以洋回到。 “是啊,习惯早起。祁泛怎么样了?好些没有?” “基本没事了,我应该很快就回去。” 回去?祁泛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认得他。”一旁的欧阳城突然开口。 “嗯?”安以洋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名字好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我以前一定认识他!”欧阳城斩钉截铁道,复而又皱了皱眉头,看上去有些困惑,“……是吗?” 安以洋无言的片刻,断离又发来消息—— 一起日常。 系统提示: 您的好友“断离”已下线。 您的好友“守城”上线了。 “守城”邀请您组队,是否同意加入他的队伍? 安以洋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就点了“是”。断离很快就操纵“守城”来到他面前,一旁的欧阳城又凑近了些,眼睛瞪得像铜铃,安以洋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跟着那个外观没有丝毫改动的dps组了队。烟雨江湖这款游戏有外观永久保存效果,喜欢的外观玩家可以花钱购买,得以永久保存,即使换了新装备旧的外观也不会改变,如果要换掉,只需点击“换装”便会显示新装备外观。 断离虽然买下了荒城的号,装备也早已换了无数次,但外观仍是荒城最爱的那一套,黑衣白发,仍是他离开时的模样。 欧阳诚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小人,眼里满是考究,安以洋故意不理他,自顾自地玩着,跟断离一同组队来到任务点,拉过每天日常必须清理的野外boss,因为是日常任务,boss只是很普通的小boss,除了血厚了点几乎没有什么难度,以他和断离的装备原本至少需要三人才能推到boss两人就可以搞定。安以洋切了奶,断离上的是荒城的号,毫无疑问是t,两人打得很轻松,很快boss的血线就只剩5%了,不想半路却杀出个红名,安以洋一看对方头顶上显示的帮会名称就知道今晚难免又是一场恶战——谁与争锋的人组队过来了! 不过对方只有四个人,其中两人装备跟他和断离的是一个水平,都是本赛季最好的pvp装,出自竞技场5v5,另外两个装备也是中上层,一奶带三个dps,有两个跟荒城还是同一职业,同时具备dps和tank两种属性,其中一个装备等级跟“守城”的一样,另一个装备分跟他们差不多的就是那个奶妈,抢boss是分分钟的事。 更何况断离由于只有两人,安以洋是纯治疗,为了保证输出,是用dps的属性硬抗,并没有切换t装,因为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守城”在dps属性的时候还保留有一个短cd的嘲讽技能,拉住boss完全没问题,但是在面对两个同时具备t属性的对手时显然难以稳住仇恨,很快boss就被对方的一个t给拉走了,他换了纯t属性专心拉boss,另一个t则保持着dps属性和另外一个dps疯狂输出boss,又有治疗在,标准的配置,安以洋和断离想要从他们手中抢走boss简直是天方夜谭。 “打断。”就在安以洋心急如焚地想着要先让断离打哪一个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道淡然的声音,他微微讶异,回头看了荒城一眼:“你刚说什么?” “用‘针’打断。”他说完,发现安以洋还愣在那里,一脸茫然,不禁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我来。” 说完,兀自抢过他手中的鼠标,霸占了电脑,“‘针’是药师的神技,不懂用‘针’的药师不是好药师啊!” “谁说我不懂?”安以洋生气反驳。 “那你傻站着干嘛?boss的血线已经快过半了,他们肯定会迅速把boss推掉再收拾你们。”他一边说一边锁定对方的奶妈丢了“针”这个技能,顺带给他们四个都上了减疗buff,顺便在团队频道里敲了敲了三个——先杀奶。 断离似乎顿了顿,才把攻击转移到对方奶妈身上,对方奶妈玩的职业叫巫师,有强大的瞬发群加技能,boss没有大招的时候,平刷基本能稳住整个小队的血线,但施展时需要叠加三层增益buff来触发。 叠buff必须使用“蛇蛊”这个技能,这个技能需要2秒读条时间,但此时却被荒城用“针”打断了,“针”有3秒的cd时间,但是对方要叠满三层至少需要6秒时间,每次都在叠了两层后恰到好处地被荒城打断又得重头再来,buff叠不上来,群加用不上,“谁与争锋”其他三人的血瞬间就崩得跟大姨妈,加上断离已经转火巫师,很快他就放弃了使用触发群加,但他此刻要自保,同时又要保证队友的安全把血只剩下30%的boss一举推倒,单奶显然是不实际的,只能用上巫师的另一个群加技能,但加血的效果比触发大加要少一半,而且同样需要读条,唯一的好处就是此技能免疫打断,“针”此时失去了用处。 但荒城却不慌不忙,只是淡定地补完减疗,见断离将巫师推了出去,他赶紧在队伍频道打到——拉回来,继续打巫师,别让他脱离队伍治疗范围。 “为什么?把他推出治疗范围就是为了不让他给队伍加血啊!”安以洋插嘴道。那头断离的想法明显跟安以洋一样,原本他是预备再推一次,将巫师彻底推出群加范围,但见队友这么说只好将巫师又拉了回来,继续前面的攻击。 “对方操作还算灵活,不是水货,凭你小伙伴的实力想要在boss倒下之前把巫师弄死不大可能。”荒城一边说一边补减疗buff,把对方身上的增益buff一个个驱散,顺带在自己和断离身上都挂了持续加血效果,“即便是暂时把他推出群加范围,他也能很快回到人群,继续给队友加血,boss的血所剩无几,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能推倒,很快就会转过头来打你们,巫师能趁机脱身,你们没有胜算的。” 确实,同等装备情况下,单个dps想要打死奶妈太难了,除非二打一或是奶妈是个水货,否则即便是荒城这样的顶级高手,单挑实力不错的奶妈也要颇费一番功夫。 “那要怎么办?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是趁他们推倒boss之前把奶推出去打,能少给他们队友加一点血是一点,反正横竖都是死,搞不好运气好的话还能在他们打完boss之前把奶给杀了。” “别白费力气。” “你这样就不是白费力气?” “我从不白费力气,如果是必输无疑就没必要打。” “那你现在是干嘛?” “让他们推不了boss还牺牲掉奶妈。” “扯淡吧?”安以洋觉得这家伙完全是在吹牛。 荒城只是勾了勾嘴角,继续前边的动作,很快boss的血线低于5%了,开始狂暴化,进入10秒无敌状态,伤害效果暴增,“谁与争锋”四人小队掉血速度明显加快,荒城一直不停往他们身上挂的减疗buff这个时候就起到作用了,效果简直是立竿见影。 巫师加血瞬间变得非常吃力,想触发大群加一叠“蛇蛊”就被“针”打断,荒城的手速和反应能力让安以洋咋舌,“针”对药师来讲是神技无疑,但是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打断对方的技能没有极快的手速和反应能力是做不到的,如果换做是他,巫师肯定能把“蛇蛊”叠起来。 第一次近距离观摩大神操作,安以洋心中不由感慨,当年网游圈叱咤风云的人物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每次出手如此精准不说,间隙还能游刃有余地在聊天框里打字,而且从头到尾淡定得像是有必胜的把握。 可即便荒城操作再犀利,boss无敌10秒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对方巫师即使无法触发大群加但还是可以持续使用读条的群加技能,虽然单靠这个加血的速度会赶不上队友血槽亏空的速度,但巫师还有持续加血buff“蝉蛊”和自动回血减伤技能“蝶蛊”。 蝶蛊是巫师的神技,有50%的减伤,使用过后有三层叠加buff,每3秒自动掉一层,每掉一层自动回血15%,如果身上有“蝉蛊”效果能增加20%的减伤,三层buff掉完后能触发大群加瞬间就能拉回整个团队的血线,但该技能有15分钟的调息时间,不到迫不得已一般不会轻易交掉。 果然,在boss无敌5秒时间过后巫师果断交掉了“碟蛊”,顺带给队友都套上了“蝉蛊”,很快大群加触发,断离对巫师身上的攻击完全起不到效果,反而蓝条空了一半,安以洋谈了口气,失望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 “呵呵。”荒城给断离丢了个补蓝技能,“都说了,我从不白费力气!” 随机又在队伍频道打到——转火t,先定身,等对方交了解控后锁足。 “这种时候打t……”安以洋话未说完突然愣住,因为他看到屏幕里的boss开始疯狂攻击巫师,“ot了?!” “t被你的小伙伴下了定身,情急之下交了解控立刻被锁足,巫师的治疗量此刻达到了峰值,很容易ot,‘蝉蛊’和‘蝶蛊’都是仇恨值很高的技能,这种情况下同时使用百分之百ot,加上t又被控,短期内没有办法拉回仇恨,巫师必死无疑。” 果然他一说完,巫师就倒下了,其他两个dps被狂暴的boss追着到处跑,断离趁机将被锁足的t带走,原本四个人就只剩下两个,而且还是装备差的那两个,又被boss打到残血,尽管好不容易脱战了,显然不够看,被断离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大神不愧是大神,估计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那四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看来荒城跟祁泛有个共同点就是什么都能忘记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曾经最热爱的东西,祁泛是建筑,他则是游戏,像是根植在灵魂深处,无论过去多久只要被触发,他就能变成那个领域的神话。 打完boss后,欧阳诚就把号还给了安以洋,断离却一声不响地下线了。 “喂,你小伙伴那个号看起来不错,能借我玩一下吗?”某人打完boss后意犹未尽地趴在椅背上,有些无赖道,“你的职业没意思,他的那个号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想玩玩看。” 祁泛很想把他丢出去。 “别一口一个小伙伴,他叫林离。”安以洋忍不住道。 欧阳诚神情一瞬有些恍惚,喃喃道:“林……离?” “怎么了?”安以洋心中不由紧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不是叫断离吗?” “林离是他的真名,我们是现实中的朋友。” “是吗……”他说完突然直起身子,使劲地晃了晃脑袋。 祁泛赶紧将安以洋拉了起来,把他护在身后:“你的样子有点不大对劲,先回去你那里!” “林离……林……离……”欧阳城像是完全没听见他的话,此时已经从摇头变成了双手按住脑袋自言自语。 祁泛对欧阳城的情况再了解不过,怕他一会儿突然发狂,只好对门外的保镖说道:“你们少爷不对劲,先带他回去。” “好的。”保镖们办事效率很快,很快就将他带走了。 过后断离没再上线,安以洋对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下线的行为表示极度不满,正想打电话过去炮轰一阵发现对方竟然关机了!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祁泛不禁失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从身后将他整个搂进怀里:“去洗澡?” 搁在颈间的脑袋蹭得他痒痒的,安以洋脸上微燥:“嗯。” “我们一起洗。”祁泛说话时的热气扑在他耳廓,安以洋不禁有些羞赧,“好的。”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门铃又响了,安以洋跑去开门,原本以为会看到荒城那张欠揍的脸不想却让他大吃一惊:“……断离?!” ☆、第一百三一章 “你怎么来了?”安以洋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有些措手不及道。 “如果我不来,你会告诉我荒城跟你在一块吗?” “什么……意思?”安以洋顿时心虚道。 “不用装傻,我知道昨晚荒城就跟你在一起。” 安以洋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在哪,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断离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眼里的急切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他……”安以洋欲言又止,“你怎么知道他跟我在一起?” “那你告诉我昨晚那个是谁?你没有那样的技术,我是知道的。” “天底下会玩游戏的又不止荒城一个,如果我说是祁……” “别开玩笑了,祁泛还是你教他玩的,我不认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技术能突飞猛进到这种地步。” 断离无情地截断他的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告诉我,他在哪。” “就算不是祁泛也有可能是别人啊,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是荒城。”安以洋心中纠结万分: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可是祁泛说现在不是告诉断离的好时机啊!而且荒城的家庭背景那么复杂,断离会不会有危险?现在荒城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能保护好他吗? 胡思乱想之际,他又听到断离说道:“我确定是他,错不了,就像当初在售号网站上看到他的号时即使未交易前看不到他id,我仍旧一眼能认出他来!” 安以洋又是感动又是难受,一时陷入天人交战。 “你说得没错,会玩游戏的不只他一个,但是他的某些习惯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常年指挥他总是习惯性地在队伍频道里打字,即使队伍里只有两个人,要是你你会用密聊,而且他每句话的末尾都会用句号,这也是他万年不变的习惯之一。他的站位,他的手法,他在游戏里的小动作,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会错,更何况这里还是美国,我不信你身边能凭空多出个高手来,而且还跟他如此之像。” 见安以洋不说话,他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告诉我肯定有你的苦衷,但是请你换位思考一下,你应该最能理解我的心情,所以,算我求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安以洋节节败退,心想祁泛怎么去了隔壁那么久还没回来,莫非是荒城的情况不好?害他一点主意都没有。正犹豫之际,断离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调笑:“怎么啊?才多久没见就急成这样,他又不会跑,急什么急?” 然后他看到断离身形一顿,猛然转过身去,跟迎面而来的欧阳城和祁泛看了个对眼。 “……”安以洋头痛地捂住额头。 祁泛看了他们一眼,便走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那两人还在对望中,仿佛瞬间石化了一般。 “怎么办?”安以洋小声地对祁泛说到。 “没事,顺其自然吧!”祁泛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神情倒是很淡定,本来除了安以洋的事情外,没什么能让他神情激动。 可安以洋心中却是莫名紧张,看着他们两人等待事情的下一步发展。 欧阳城的神情几乎是迷茫的,只是视线定格在断离脸上像是粘住了一般怎么也移不开,断离脸上的表情可就复杂得多了,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震惊、爱恋、惊喜、苦涩……还有一点点的不知所措,他动了动喉咙,半晌才轻轻说道:“好久不见。” 欧阳城神情微动,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又退了回去,询问般看向断离身后的安以洋。 “他就是林离。”安以洋说道,马上就侧过了头,躲进了祁泛怀里,因为不想看到断离脸上惊愕而痛苦的神情,是的,断离说的没错,他能理解他的心情,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 “林离?”欧阳城顺着他的话念到,目光看着断离有些怔忪。 断离呆呆地看着他片刻,转身看向祁泛和安以洋。 “这家伙失忆了,以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祁泛说完侧过身示意他们进去,“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别杵在门口。” 说完便领着安以洋自顾自地进门去了,安以洋不放心地频频回头,最后干脆挣脱祁泛的怀抱,上前去帮断离拉行李箱,顺带拉过他的手:“先进来,我一会儿跟你说。” 欧阳城跟在他们身后,只是神情一直有些飘忽。祁泛给他们都倒了杯茶,安以洋接过来就领着断离去自己房间了,剩下客厅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二十分钟后,安以洋一脸不安地看着沉默不语的断离,“他的病似乎要比祁泛要严重很多,之前好像伤了人貌似……是杀了人,他家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把他弄出来了,然后他一直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心加上他现在又这样你肯定会难过,而且他没有能力保护你,祁泛说他家……” “没事,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断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神情一下放松了不少,“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他现在吃好喝好又有家人照顾,我想他的病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就算不好就这么无忧无语好像也不错。” “你真觉得不错?”安以洋不信,因为他虽是这么说,眼里的忧伤却满得像是随时会溢出来,那种沉重的难言的悲伤,光是让人看着都难以承受。 “真的啊,他忘了反而会好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林离吗?” “为什么?” “我是刑妻克子之命,我妈是因为难产而死的,我爸在赶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都是我害了他们,以后谁跟我在一起我一定还会给他带来不幸,不如一直一个人。”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迷信!荒城那家伙才不会那么容易歇菜,别胡思乱想好吗?” “呵呵,你不知道之前突然没了他的消息我一直都很担心,我不是怕他想跟我分手,我是怕他会有什么事,刚才听说他入狱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不懂那种心情,如今能亲眼看到他,知道他还活得好好的对我来讲就是一种救赎了。” “你别傻了,他要真有事也不是你害的啊!比起这个我更气他那么容易就把你给忘了!” “无所谓啦,能见到他就好了,我也放心了。”他说着有些局促地摸了摸手中的杯子,说道,“我明天就回去。” “你说什么啊?才刚来就要走,不是才刚见到吗?”安以洋顿时就急了,“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 “好不容易重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说不定多跟他接触一下他就会想起你来!” “这个不重要啦!”断离掩饰地笑了笑,“本来也没想过能走到最后。” “为什么啊?”安以洋不明白。 “跟我在一起不幸。” “别傻了,没你在身边才会不幸好吗?” “我们已经结束了啊。” “什么结束?他有跟你说过分手么?”见他不说话,安以洋乘胜追击,“既然他都没说分手凭什么你就说结束了?他同意了吗?” 断离顿时被他问的哑口无言,随即便被他拉着站了起来,“好,如果你真的想分手你现在就出去告诉他,当着他的面说,省得到时候他记起来了死的不明不白。” 两人来到客厅的时候那两人正相安无事地坐在沙发上,一人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安以洋一时有些啼笑皆非,本来他还指望着祁泛能帮衬着跟欧阳城讲讲以前的事,结果他想太多了,祁泛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而另一个则似乎一直在发呆,见他们出来视线又马上粘到了断离身上。 “说啊,”安以洋推着他来到欧阳城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断离突然说道,“我……还没吃晚饭,有没有吃的东西?” 安以洋怔了怔,想不到他会突然岔开话题,只好尽地主之谊道:“我跟祁泛已经吃过了,但冰箱还有菜,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或者让人送餐。” “不用麻烦了,有面吗?煮碗鸡蛋面吃就行。” “可以,正好冰箱里有番茄,我给你弄番茄鸡蛋面!”安以洋兴冲冲地就往厨房走,“嘿嘿,我记得刚去你家的时候,你也是给我煮鸡蛋面来着。” 祁泛不由看了他一眼。 断离跟着他进了厨房,里边传来他温和的声音:“我自己弄就好。” “去去去,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先出去,我来弄就行。”安以洋叫嚷。 断离轻轻地笑了笑,却不由分说抢过他手中的番茄拿去水槽那里冲洗了,安以洋正想跟他抢却猛然瞥见门口似乎有一抹人影,回过头去才发现欧阳城竟跟着他们来到门口。 没了安以洋的干扰断离取过砧板和刀洗干净,开始挽着袖子切番茄,侧脸沉静而专注,荒城就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怔怔地看着他出神。 顿时仿佛连空气的成分都改变了,旖旎暧昧的气息蔓延了整个空间,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安以洋心中散开,总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变得有些多余。 ☆、第一百三二章 断离没有察觉,回过头时猛然看到门口的人,手上一颤,刀就划伤手指,血顿时涌了出来,安以洋惊吓不小,下意识就大叫一声,祁泛以为出了什么事,丢下手中的杂志就冲向了厨房:“你没事吧?” 欧阳城比他动作更快,直接拎着安以洋的后领将人丢到一边,就抓过断离的手放到水下冲了冲,才回头对他说道:“拿创可贴来。” 祁泛受不了他颐指气使的模样,但见安以洋明显很急便自发自动地转身去拿创可贴了。 “伤口不深,应该没事,等血液凝固了就好了。”断离见安以洋一脸着急,便宽慰道,还想伸手去拿菜刀,被欧阳城一把扼紧了手腕:“你能不能安分点?” 断离被他略带恼怒的声音搞得一愣,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没事。” 对方却固执地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直到祁泛拿来创可贴,他才伸手接过,有些粗鲁地撕开却小心翼翼地给对方贴上,由于他外出向来手铐不离手,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断离的眼底却柔成一片:“谢谢。” 欧阳城低头看着他,半晌才说道:“没事。”看着对方的手从他手中抽开,眼神似乎有些落空。 断离却伸出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摸了摸那副银亮的手铐:“带着……不难受吗?” “还好,习惯了。”欧阳城无所谓地回道,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始终没个焦距。 “不能摘下来?”断离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痕,颇有些心疼。 “没事,这样反而省事,免得到时候又发起疯来控制不住力道,再伤到人老头子估计要关我一辈子。” “是吗……”断离垂下眼帘,身后传来祁泛凉凉的声音,“光靠聊天能饱吗?” 断离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这就开始煮。” “你手都受伤了,还是我来吧,先出去休息。”安以洋赶紧说道,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开始赶人:“都出去,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不嫌挤啊?” 断离这次不再说什么,听话地往外边走起,欧阳城双手搭在后脑上,踢踢踏踏地跟在他身后,走出门口的时候,安以洋似乎听见他小声地问了一句:“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他没有听到断离的回答,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一颗心始终难以放下,祁泛似乎看出他的忧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别管了,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别人插不了手的。” “总想帮一下他们,我是过来人,知道断离的感受。” “对不起。” “呃?”安以洋回头看着他,却落入了一双充满歉疚和懊悔的眸子里,“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让你受苦了。” “说什么傻话。”安以洋笑着摸了摸他的脖颈以示安抚,“我不在意的,只要能在一起,以前的事都不算什么。” “对不起。”祁泛从身后抱住他,把头埋在他颈间,“好怕你会离开我。” 安以洋被他蹭得有些痒,这略似撒娇的动作让他觉得无奈又甜蜜,只好伸手推了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好啦好啦,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是说了很多遍了吗?先出去好吗?让我把面给煮了,客人还等在外面呢!这样太不礼貌了。” 祁泛待着不动,他只好回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对方才略显不甘地放开了他,并且要求:“我也要。” “行行行,我煮双人份的。” “以后只能煮给我一个人。” “喂喂,别得寸进尺啊,断离他不一样。” “一样的。” “……” …… 当他从厨房端着面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祁泛独自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杂志,而另外两人…… 荒城:“你那号,借我玩一下吧!” 断离:“什么?” 荒城:“额……就昨晚你玩的那个啊,感觉不错。” 断离:“哦,你要喜欢就给你吧!” 荒城:“那样多不好,算了,我自己练一个吧!反正这游戏我还是有记忆的,不难玩。” 断离:“不用了,你要喜欢就给你,反正我不太会玩那个职业,这本来……也不是我的号。” 荒城:“你买的啊?” 断离:“……嗯。” 荒城:“那我跟你买吧!” 断离:“……好吧!” 荒城:“不过我可能会改个名字,不然用着不顺手,你不介意吧?” 断离:“改成什么?” 荒城:“就叫荒城吧!” 断离:“……” 安以洋:“……” 祁泛:“……” 虽然事态的发展似乎不大对劲,但安以洋觉得这已经比预想中的好很多了,只是断离执意第二天就回国让他很头疼,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他不想功亏一篑啊!他看的出来荒城还是很在意断离的,尽管已经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逐着他的身影,他吃面,他走进浴室,他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很晚了。”祁泛冷冰冰地提醒,言下之意是某人该滚回隔壁了! “是啊……”某人举着手铐在屋里到处溜达,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该滚回去了!”祁泛忍无可忍。 “回去也没事干啊……” “那你留在这里干嘛?” “切……回去就回去,当我稀罕啊?”某人皱了皱鼻子,又溜达了一圈,才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出门前安以洋很清楚地捕捉到他又偷偷地看了断离一眼! “真的不考虑多留几天?”欧阳城离开后安以洋拉着断离坐在沙发上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不了,学校也请不了那么多天假。” “我不信,只要你想,多留几天肯定没问题,我不信你们学校这么不通人情!” “我都说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号也还给他了,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他的了。” “什么叫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你还想给他什么?是他欠你的,欠你青春欠你承诺,欠你一辈子的爱!不能就这么白白付出。”安以洋忿忿不平,“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有始要有终,凭什么他就可以置身事外?” “我真的觉得没什么,你不用为我打抱不平,他不欠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安以洋还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拿过来看了一眼却突然呆住。 “怎么了?”断离察觉到他神色不对,赶紧问道。 “是我爸。”安以洋犹豫片刻还是点了接听,“爸……” “你回来一趟吧!”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妈病了,在住院。” “妈妈怎么了?!”这个消息把他吓得不轻,整个人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祁泛听到他的声音也赶紧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脸沉默地看着他。 “妈妈到底怎么了?她身体向来很好,为什么会生病?”安以洋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变得六神无主。 “总之你先回来,”那头沉吟片刻,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如果在你心里那个男人比怀胎十月生你的妈妈还重要,那你就不用回来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爸!”安以洋顷刻就红了眼眶,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怎么办?我妈生病了,不知道严不严重,不,都已经住院了肯定很严重……”安以洋慌得语无伦次,带着哭腔道,“肯定是因为我,是我把她气成这样的!” “别乱想,没事的。”祁泛把他拥进怀里,抚着他脑袋柔声安慰,“先别急,打电话问一下小凌是怎么回事。” “是啊,你先冷静下来,别自己吓自己。”断离也说到。 安以洋马上就拨通了弟弟的电话,那头刚一接通他就急急道:“小凌,妈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住院?!” “你知道了?”那头似乎有些吃惊,“你怎么会知道的?” “快告诉我,别打岔!”安以洋心急如焚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刚爸才打电话告诉我的,我正在外地出差,已经好几天了,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怎么会这样,你走之前妈有没有怎么样?” 那头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哥,你要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妈吧!老实说自从知道你的事后她的精神差了很多,有时候半夜醒来会看到她坐在你房间里发呆,爸说她夜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常常到天亮都还没睡直接起来就去上班了,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垮掉的。你也知道妈那个人向来嘴硬心软,说什么不改就让你不要回来,心里其实时时刻刻都盼着你回来。” “我知道。”安以洋眼泪掉了下来。 “祁大哥他,要是好点了你就回来一趟吧,我今晚就赶回去。” “好的,我现在就买票回去!” “嗯,你也别太着急,应该没什么事,咱妈身体好着呢!我先回去打探一下情况哈!” 挂了电话后安以洋仰起小脸,泪眼婆娑地看着祁泛,对方伸手蹭掉他脸上的泪水,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我陪你回去。” ☆、第一百三三章 安以洋整夜都没合眼,连夜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就急冲冲地出门,一行人却在门口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欧阳城:“你们……这是去哪?” “回中国。”简单明了,有效说明。因为安以洋整夜没睡,一副风吹就要倒的样子祁泛心情很不好。 从未见过欧阳城这么早来串门,安以洋不禁有些吃惊,若是往常这家伙这时候肯定还在睡觉! “你朋友……也要走?”他看了一眼断离手中的行李箱,状若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断离替他回到。却见欧阳城杵在路中间,似乎呆在了那里。 “没事就让开,我们还要赶飞机!”祁泛皱了皱眉,伸手揽过安以洋单薄的肩膀,作势要离开。 欧阳城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只得若有所思地站到了一边。 祁泛揽着安以洋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经过,末了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安以洋则小声地说了一声“再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断离,发现他此时无比冷静,先他一步下了楼梯。 因为担心妈妈的病情,他没再多说什么,乖乖地跟祁泛和断离一同去了机场。 一下飞机他就给安以凌打了电话,得知医院和房号后就赶往医院,祁泛执意要跟着,因为涉及到家务事断离不好跟着,只得说道:“我先回学校,你看一下伯母有没有事,给我打个电话,我过后再抽空过来看一下她。” “好的。”安以洋勉强笑了一下,“路上注意安全。” 断离离开后,安以洋看向祁泛有些为难:“我还是……” “我陪你去。”祁泛坚定截断他的话。 “不,你先回去,我爸妈看是很难接受我们的关系,我怕看到你我妈她,万一气急攻心……”安以洋一脸歉疚,越说越小声。 “可是……” “没有可是,算我求你了祁泛!”安以洋猛地抱住他,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好的,我知道了。”祁泛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淡淡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万一你爸打你,有我在至少可以帮你挡着,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 “我明白的,只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你别担心,不是还有小凌吗?他会护着我的,更何况我妈还病着,又是在医院,我爸不会对我动粗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我。”安以洋抱抱他,不舍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好好照顾自己,别又病了。” “嗯,我会的。我送你过去。”说着就牵着他走到早已等在外面的祁家轿车那里,司机看到他赶忙下车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 “去xx医院。”祁泛吩咐道,随即揽过安以洋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睡一会儿,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我怕你妈没事你就要先倒下了。” “我睡不着。”安以洋窝在他怀里闷闷说道。祁泛无奈地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爱怜地亲了亲,“怎么这么能让人操心?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怎么办?” “你又要抛弃我吗?”他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换来这世上最温柔且充满爱恋的吻,“这次死都不会放手。” 来到医院的时候安以凌正在病房外面的回廊上等他,他几乎是跑上去的:“妈怎么样了?” “没事,你别急,只是劳累过度加上低血糖昏倒过去而已,住院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醒了吗?”安以洋松了口气。 “刚醒过一次现在又睡着了,因为长时间吃不下饭身体还很虚弱。” “都怪我。”安以洋满脸自责。 “别这样说,进去看看她吧!这么久没见,妈很挂念你,爸也在。” 想到父亲昨晚的那一通电话,安以洋脚步不由有些虚缓,安以凌看出他的心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爸肯定也想见到你,不然就不会专程打电话叫你回来了!” “我知道。”安以洋有些胆怯地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了守在病床边的父亲,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三个月没见,父亲的头发似乎白了很多,老态尽显。 病床上的母亲还在沉睡,脸色苍白比从前憔悴了许多,露在被子外的半截手腕小了一圈,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 安以洋心中闪过一抹刺痛,进来时的声响惊动了床边的父亲,父子两的视线一下撞到了一起,安以洋率先开了口:“爸,我回来了。” 尽管只是很小的声音,病床上的人似有感应,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小洋?” “妈……”安以洋鼻子微酸,踌躇片刻便快步走了过去,蹲到床边,抓起母亲未扎针的那只手轻轻地握住,“我回来,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怎么不好好照顾身体!” 一旁的安父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你们两兄弟好好陪陪你妈,我出去给她打点吃的。” “好的,您放心去吧,我跟哥会好好照顾妈的。”安以凌也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妈,哥已经回来了,您不高兴吗?跟哥说句话啊!” 安妈妈显然还没回过神来,这会儿估计以为是做梦,听弟弟这么说赶紧抓住安以洋的手:“小洋?你回来了?” “是我,妈,我回来了,您要快点好起来。”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33节 “你跟他……”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分手了?” “没有,妈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个不行!”安以洋感觉握着他的手马上就松开了,心里一急想去抓却被撇开,“不分手你还回来干嘛?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妈,你别这样说哥,哥很担心你!他一听到你病了马上就赶回来了!你看看他,脸色比你还差。”安以凌赶紧打圆场。 安妈妈却不买账,尽管眼里透露着心疼,口气却是分外强硬:“你还帮他说话?你懂什么?他们这样不容世俗,在一起会幸福吗?你帮着他是要毁了他!” 激动之余,母亲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安以洋伸手替她顺气却被她一手拍开:“我说了,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就不要再回这个家!我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妈,您不要这样!”安以洋跪了下来,眼泪簌簌落下,“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我只在乎你和爸的看法,只要你们能接受我就会幸福,我们会好好过一辈子的!” “是啊妈,很多国家同性恋都是可以结婚的,现在社会跟以前不同了,没有您想的那么可怕,只要是真心相爱,同性异性又怎样?他们只是喜欢彼此想跟彼此在一起生活,又有什么错?您这样逼哥真是太残忍了!您明知道哥有多爱这个家,多么不想破坏它。”安以凌不忍心看到哥哥这样,顶着被迁怒的危险也要帮他说话。 “不想破坏就离开那个男人!”门口传来父亲严厉的声音,他把打包回来的粥重重地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小凌你是要气死你妈吗?你哥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帮腔?如果你也这样就都不要回来了!” “爸!”安以洋哽咽,“这不关小凌的事,他只是看着不忍心。” “我就忍心吗?你只当妈妈是要害你是吧?啊?”床上的母亲泣不成声,被父亲揽进怀里安慰,“你们要真的为你妈着想就好好听她的话,做父母的无非是为子女好,谁都有可能害你们,我们却永远不会!” “我知道,你们不同意无非是担心我过得不幸福,不过你们真的不用担心,祁泛对我是真心的,没有我他会活不下去,我也一样,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请你们相信我!” “他那样的家庭你让我们怎么相信?小洋你太年轻也太善良了!有钱人的世界很复杂,他们什么都能玩,都敢尝试,我们却玩不起,我不想你一头栽进去将来痛苦。以祁泛的条件他想要哪样的找不到?非得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就算是电影明星、模特他们都能包养,你觉得他这辈子只会跟你过吗?他们祁家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又怎会接受你?” “不,不是的,他爸妈都同意,真的,他们对我很好,还让我别离开祁泛。” 安妈妈险些气的背过去,捂着胸口喘了半天才能正常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居然连他的父母都见过了!你到底瞒了我们多久?!” “我们大学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 “好……好,真好!看我教出的好儿子……”安妈妈气的直捶胸口,父亲看不下去,“你出去吧,该去哪去哪,别再这样气你妈了,我们没你这样的儿子!” 安以洋跪在地上哭,安以凌难过得简直想跟他一起跪,想再帮他说话也不敢,只得待在一旁不知所措。 安以洋这一跪就跪到了晚上,安以凌实在没办法只得给祁泛打了电话。 ☆、第一百三四章 接到电话祁泛几分钟后就出现在了病房外面,等在病房外的安以凌惊诧于他的速度:“这么快?” “我没有回去,一直在门口等他出来,给你哥发了短信他应该没有看。”祁泛脸上难掩焦灼,“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不吃不喝,这样下去我妈没事他倒是先倒下了。”安以凌叹了口气,“我先进去跟我爸妈说一声,省得你直接进去把他们刺激到。” “嗯。”祁泛站在门口等他,安以凌走了进去,“爸,妈,祁大哥来了,就在门外。” “他来干嘛?”安父怒不可遏,安以洋慌忙起身却因为跪了太久脚麻刚起来就摔到了地上。 “哥!”安以凌赶紧去扶他,听到声音的祁泛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快步走了进来,“小洋。” “你……你回去。”安以洋拼命推他却被抓住双手强行拉了起来,“别再跪了,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拉拉扯扯,从何体统!”安父气的大骂,床上的安母也受了不小刺激,下意识就要挣扎起来,“你,你放开我儿子!” “他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祁泛怒吼出声,将安以洋紧紧地按在怀里,心疼和愤怒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 “你……”安母简直要气绝身亡,安父忙将她按住,防止她过于激动把针挣脱了,“冷静点,还打着针呢!” “祁泛,你别说了,赶紧出去。”安以洋在他怀里哭,不停地推着他的胸膛。 “我不会走!”说完他就径直跪了下去,“要跪是吧?我替你跪。” “你快起来!”安以洋哭到声音沙哑,安以凌拉着他生怕他摔倒,床上的母亲似乎也看不下去,“你出去吧!该去哪去哪,别在这里气我了,我不想看到你们。” “伯母,伯父,我知道你们不让小洋跟我在一起无非是担心他过得不幸福,我可以发誓,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爱护他,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也不会让我的家人给他委屈。以前我也做过许多伤害他的事,我很后悔,好不容易他才给我这个机会,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他真的不容易,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很多苦,我只想保护他,不愿意他再收到半点伤害,所以也请你们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他一辈子。” 两位老人都沉默不语,似乎不愿意搭理他,他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道:“小洋之所以会陪我去美国是为了陪我去治病,他曾经下定决心要离开我,我因此抑郁症复发险些活不下去。现在不是小洋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他,不管你们信不信,如果没有他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连活下去都难,所以,只要能让他跟我在一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祁泛,你别跪了,快起来。”安以洋哑着声音去拉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在他身上,安以凌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声哀求道:“妈!” “你起来啊,”安以洋固执地拉着祁泛的手臂,见他纹丝不动,干脆自己也跪了下来,祁泛赶忙回头对安以凌说道,“带你哥去吃饭。” “不,我不去……你要跟你在一块。”安以洋五指紧紧地跟他扣在一起,任凭安以凌怎么拉他都不起来。 “你们这是……这是……”安母气的浑身颤抖,张口结舌,安以洋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只听见“咚”得一声,把屋里的几人都吓得不轻,祁泛二话不说就将他抱了起来,快步跑了出去。 安以洋直到半夜才醒过来,看着华丽的白色纱幔一时不知置身于何处。 “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祁泛,“渴不渴?饿不饿?感觉怎么样?” “这里是哪?”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祁泛拿来抱枕垫在他身后让他靠在床头,“这是我家,医生说你没事需要多休息我就带你回来了。” “哦……”安以洋垂下眼帘,神情有些失落。 “没事的,他们现在没接受不代表以后都不会接受,只好我们一直好好的,他们也就放心了。”祁泛看出他的心思,伸手将他抱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倒是你,以后别再这样吓我了!我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你现在就先倒下了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安以洋埋头在他胸口闷闷说道。 “傻瓜。”祁泛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吃点东西好不好?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下人煮了粥,我们一起吃?” “嗯。”安以洋点点头,说道,“我想去洗手间。” 他的本意是想祁泛放他下床,结果祁泛直接打横将他抱起大步往洗手间走起,“喂,放我下来啦!我能走的。” “跪了一天你确定你能走?”祁泛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戏称,“以后你要再这么不听话我就天天抱着你出门!” 安以洋窘迫地把头埋在他胸口,生怕被佣人看到,因为这是祁家别墅,他可不想别人在背后议论,毕竟他是男的,随随便便就公主抱什么的,真的让人很不好意思啊。 半夜两人并肩坐在餐桌前就着暖黄的灯光喝粥,气氛温馨又甜蜜。安以洋张口吃掉祁泛喂过来的粥,小声地问道:“你爸妈在不在家?” “没在,我爸去美国了,我妈在外地出差。” 安以洋松了口气,神色瞬间轻松了不少。 “有那么紧张吗?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祁泛觉得好笑。 “谁是你媳妇啊?”安以洋哼哼。 祁泛直接放下勺子,捏住他的下巴就吻了下去,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安以洋只是愣了一下就听之任之了。 祁泛轻轻地含住他的下唇,吸允片刻又以牙齿轻轻咬住,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的贝齿,与他羞怯的小舌缠在了一起,安以洋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却软得像滩水。祁泛舌尖细细舔过他的牙床,安以洋浑身犹如触电般,酥酥麻麻的奇异感觉自尾椎窜起传遍神经末梢,大脑开始变得混沌,不知何时祁泛带着他站起将他压在了墙上,疯狂地吻他,到最后唇舌都发麻发痛,想推开却被祁泛按住了双手。 感觉祁泛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地吻过他的下巴,脖颈,在他的小巧的喉结上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流连在他敏|感的颈间,又吻又舔,安以洋心中害怕,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别,祁泛,不要!” 察觉对方微微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住了动作。半晌埋头在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待到心情平复才拉过他抱进怀里:“对不起。” 安以洋紧紧地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心跳仍旧急促如擂鼓,一句话都说不出。 “乖,我什么都不做,去洗澡好不好?”祁泛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见他眼里没有抗拒才将他抱了起来。洗澡是分开进行的,祁泛只是抱他到浴室替他放好水就出去了,“有事叫我,我在隔壁房间洗。” 泡入温水中的那一刻安以洋脸上还有些茫然,之前因为祁泛还病着,洗澡都是他帮他洗,就算赤|身相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现在就不同了,祁泛是个健康的正常男人,有欲望也是正常的,只是自己之前受过完全强迫并带着侮辱性的性|事,心里留下了阴影,普通的亲吻不觉得什么,但只要更近一步就觉得害怕,从心理到身体都觉得抵触。怎么办?以后该如何面对祁泛?总不能两个人在一起连性|生活都没有吧? 夜里躺在床上,祁泛仍旧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安以洋不安地动了动,祁泛伸手摸摸他的脸,“怎么了?” 安以洋埋头在他胸口,闷闷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不该推开你。” “傻瓜,我又不介意,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做这个。” “可是……”安以洋抱紧他,有些委屈,“我是真的害怕,你会不会因此嫌弃我?” “笨蛋,就会胡思乱想!”祁泛低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乖乖睡觉。” “嗯嗯。”安以洋心里甜滋滋,很快就不纠结了,由于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折腾了一天,很快就感觉眼皮打架睡了过去。梦里似乎有人在他脸上轻轻亲吻,耐心地吻过他的额头、眼睛,脸颊,末了在他耳畔温柔而宠溺地亲了亲:“晚安,我的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都有看到,想哭,不知道说什么,谢谢还有人在!!万分感谢!! ☆、第一百三五章 回来几天两人稍加调养,生活开始步入正轨,安以洋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尽管要在昔日情敌恭祝手下做事却丝毫不影响他上班的心情和工作的动力。因为部门独立,他的直属上级依旧是李琦,平常除了开会他几乎不用跟恭祝照面。他负责的仍旧是他参与策划的杂志《二次元》,因为李琦的挑剔副主编的位置自他离职后就一直悬置,有过两三个通过面试却都没有熬过试用期,李琦正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安以洋的归来对她来讲无疑是雪中送炭,正解她燃眉之急。 “快,这些都是这三天必须完成的,一天都不能拖!”安以洋来上班的第一天,屁股都没坐热,一叠厚厚的文稿就落到了他面前,李琦扶了扶黑框眼镜,仍旧是雷厉风行的做派,“还有,有位作家的文因为内容正好撞上严打,我撤掉了,重写她说来不及,目前合作的写手都没有闲置的短篇可以放上,你看看是去微博征集或是干脆自己写一篇放上算了!总之不能开天窗,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 说完安以洋还来不及表态,对方就已经踩着恨天高,身轻如燕地飘走了,只留他独自一人在身后尔康脸。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安以洋还在与文稿作斗争,手机却响了,拿过来一看是祁泛赶紧接了起来:“祁泛,你下班啦?” “嗯,在你公司楼下。” “啊?我可能……”安以洋为难,“手头还有些事要做,要不,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打车回去。” “第一天上班就加班?”祁泛的声音听上去明细不悦。安以洋看了下时间,忙安抚道:“因为这期杂志比较赶嘛……有作家拖稿,印刷厂那边时间又卡得较紧,我过来的时候正好忙得人仰马翻呢!大家都在加班我身为副主编总不能上任第一天就先跑路吧?” “好吧,那快下班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接你。”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他手头还有一堆事情没做,搞不好会忙到很晚,他摸不准时间,只好说道:“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不想祁泛却直接挂了电话,安以洋愣了一下,以为他生气了一时没敢再给他打回去。原本两人说好今天晚上一起在外面吃饭的,说起来这算是他们几经周折好不容易又正式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约会,今天也是祁泛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工作了一天本来就已经很累了还专程过来接他结果被这样打发应该很不开心吧?想到此处安以洋不禁觉得愧疚,想打电话回去却没有勇气,怕祁泛正在气头上会说些伤人的话。 心中正纠结,旁边有同事问道:“安副编,要吃什么?我们现在要叫外卖。” “我不饿,你们先吃吧,谢谢!”他现在哪有心情吃饭,连工作都无法集中精力了,祁泛对他的影响真的太大了! 外卖来后,几位留下来加班的妹子都跑去茶水间吃东西了,偌大个办公室顿时只剩下他一个,静悄悄的,突然,走廊外传来某位女同事分外热情的声音:“编辑部?就在这里啊,喏,那个门进去就是……不用谢。” 没多久安以洋就听见有人往这边过来了,待到脚步声到达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跟正走进来的祁泛打了个照面:“祁泛?!你怎么来了?” 安以洋吃惊不小,祁泛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说道:“在你公司附近给你买了点吃的,手机没电了,联系不到你。” 原来是手机没电了啊!安以洋顿时松了口气,感动地接过塑料袋,问道:“你吃了没有?” 意料之中地摇了摇头,也是,一下班就开车过来了,哪有时间吃饭? “你有胃病,要按时吃饭啊!万一又胃疼怎么办?”安以洋嗔怪道,“可以吃过了再给我带的。” “这样你不是要饿肚子?”祁泛挑了挑眉毛道。 安以洋无言以对,确实,弄不完手上的事他是不打算中途停下吃饭的,他有个毛病就是工作做到一半非得要一下子解决不能留着,一旦中途去做别的事了再让他集中精力去干活就很难了。就像他码字一样,有灵感的时候写得特别快,简直是一气呵成,一旦中途被别的什么事给打断了再让他写就没法继续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属于被打断状态了,干脆就说道: “要不,我们现在出去吃?” “你不是还要加班?” “算了,带回去做也是一样的。”安以洋开始收拾东西,祁泛就站在一旁等他,他动作非一般的快,一收拾好立马拽过祁泛的手腕,“走!” “怕被看到?”脚步停了一下。 “没有!”被看到有什么?顶多说是朋友,他担心的是祁泛这张脸,这编辑部几乎清一色是妹子,别的不多花痴最多。 果不其然,才刚跨出门口就在走廊撞到了同事,对方一看祁泛的眼神就是一副小鹿乱撞的样子,说话连声音都忍不住柔了几分,娇滴滴的,明明平时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来着:“安副编这是要回去了?这位是……你朋友?” “嗯,”安以洋敷衍地点了点头,冲那妹子飞快地说了一声“明天见”就快步往电梯方向走了。有人从茶水间里出来,身后开始传来议论声,偶尔有几声娇羞的调笑。 祁泛看出他的心思,眼角不由有些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在意这些干嘛?” “可你是我的啊,不想给别人看。”安以洋噘嘴,祁泛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下了电梯就直接拉过他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毕竟是在公司,安以洋多少还是有些忌惮,不想却在门口撞到了正要出去的恭祝,安以洋几乎是一瞬间就抓紧了祁泛的手。 恭祝也是微微一愣,神情有一瞬黯然但很快又恢复到平常样子:“好久不见。” 见祁泛不做声,出于礼貌,安以洋只好说道:“好久不见,恭总。” “别这么见外,喊我师兄便好。”恭祝笑了笑,看向祁泛,“已经没事了?” 祁泛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搭话的意思,安以洋觉得尴尬,只好说道:“我们现在是上下级关系,还是喊您恭总好。” “是吗?祁泛是东环第二大股东,你是不是也应该喊他祁总?” 安以洋愣了一下,对方旋即哈哈大笑:“开玩笑的,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好好珍惜,祝你们幸福。”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便潇洒地挥了挥手,自顾自离去了。 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安以洋突然觉得有些悲伤,其实他还要感谢恭祝,他记得祁泛病重的时候他有找过自己,并让自己去看他。由此可见,他对祁泛是真心的,跟自己一样,一心一意希望他好。可是爱情的世界从来都不是两全其美的,有人欢喜就注定了有人要悲伤。祁泛选择了自己,恭祝亦或是董琳都是注定要悲伤的。 晚上两人又一同回到了祁家别墅,熟门熟路的样子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反倒像是历尽千帆的老夫老妻,轰轰烈烈过后,只剩下细水长流的温存与平淡。开门的时候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安以洋不禁狐疑,在玄关处收住脚步:“你家有人?” “回来了?”刚问完,里边就传出了夏霓虹的声音把安以洋吓得不轻,顿时就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妈在家呢?!” “嗯。”祁泛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声,换了鞋就牵着他走进去,安以洋下意识地就要将手抽出却被他更紧地握住,“别怕。” “小洋,”看到他们进来,夏霓虹放下手中的文件,没叫自家儿子反倒先叫了安以洋一声。安以洋忙不迭地回道:“阿姨好!” “还叫阿姨啊?”夏霓虹半开玩笑地问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祁泛一眼,“啥时候才能改称呼啊?” 祁泛拉着安以洋坐到沙发上:“小洋他爸妈还没同意。”意思是你想听媳妇喊娘得先搞定丈母娘! “就知道你们搞不定!”夏霓虹替他们倒上茶水,转了个弯才说道,“所以我今天只好特地从美国赶回来跟亲家见上一面!” “你别乱来!”祁泛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安以洋赶紧扯住他的袖子示意他别冲动,自己心里却是紧张得不得了。 “我怎么乱来了?不过是看你想娶媳妇却一点本事都没有只好拉下我这副老脸了,我看再过两年小洋家里要再不同意,小洋还能像现在这般淡定吗?你还能像现在这般淡定吗?你不在意不说明小洋不在意,你忍心让他一直为了你这样受煎熬?” 祁泛被问的说不出话,安以洋赶紧问道:“您跟我爸妈都说了什么?” “我说我儿子想娶你们儿子当媳妇,你们要是不同意就让我儿子嫁过去也行。” “您真这么说了?”安以洋不可置信道。 “当然,我说我们全家人都会对你好,把你当宝,视如己出,总之什么好话都说尽了,祁泛的命还是你救回来的,没有你他能行吗?怎么看都是我们祁家欠了你的。我还跟你爸妈说,等祁泛他爸有空了约出来再见一面,正式谈谈你们的婚事。” “婚事?!”安以洋大惊,“真真真……真的要结婚啊?” “不然呢?你当是开玩笑的吗?祁泛也老大不小了,我们祁家既认定了你是我们祁家的媳妇那肯定是要光明正大让你进门的,不然外人怎么看?” “我爸妈怎么说?他们肯定不同意。” “他们要同意才怪!做父母的肯定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好,若是以前我也不会同意,谁希望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条歪路?只是你父母似乎心地也软,经我这么一说尽管嘴上还是不松口,但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毕竟我是祁家的长辈,说的话要比你们有分量,相当于给他们吃了一剂定心丸,否则为什么谈恋爱要见家长?你爸妈虽然现在还不同意,但我也是做父母的,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不过像我这种大户出身的都能接受他们为什么不能接受?不过一时半会肯定是接受不来,但是时间久了就说不定了。主要是看你们,只要你们能证明给他们看,一直幸福下去,迟早有一天你爸妈会同意的!” 安以洋眼睛瞬间就湿润了,祁泛伸手揽过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谢谢,妈。” “你这小白眼狼,总算是肯开口叫妈了!小洋呢?” “妈……”安以洋小声地跟着喊一声。 夏霓虹眼眶也红了,要知道祁泛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喊她“妈”了,犯病那段时间更是完全不愿搭理她,看来这一趟她算是回来值了,不仅听到亲生儿子喊“妈”,还多赚了一个儿子! ☆、第一百三六章 洗完澡后安以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突然想起回来后还没给断离打过电话,自己算是圆满了,断离呢?他回国后有联系过荒城吗?他有他的联系方式吗?现在过得怎么样呢?思及此处便赶紧给他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只是传过来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浑身一震:“你是谁?” “嘿嘿,你猜?”对方语气里带着三分调笑,七分神秘,还恶作剧地“咩”了一声,安以洋不禁怒道:“欧阳城!断离的手机为什么在你那里?” “(o)哇~居然可以猜到耶,好厉害哦!林离说我们以前是好队友来着,果真不假。”某个说话自带表情的家伙在那头兴奋地惊呼。 安以洋额上凸起一条青筋,沉声道:“你给我正经点,我在问你话!断离人呢?为什么电话在你手里?” “他在洗澡啊,不方便接所以我帮他接了。” “真的假的?”安以洋不信,“你现在在哪?” “b城啊。”欧阳城仍旧吊儿郎当。 安以洋不禁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耐着性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b城?你在断离家?” “bgo!棒棒哒= ̄w ̄=” “棒你个头!你什么时候去了断离家?”安以洋有点风中凌乱,这家伙的病到底好了没有?他不是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吗?万一发起狂来就十个断离都不是他对手啊! “就是你们回去那天啊,反正在美国也无聊我就过来了呀!”对方说的理所当然。 “你家人肯放你回来?” “想回来总有办法的。” “你怎么知道断离的住处?” “想知道总有办法的。” “我不想跟你说了,你赶紧让断离来接电话。”安以洋急道。 “都说了他在洗澡了,你干嘛不让你老公接电话!” “你找他干嘛?” “跟他打声招呼啊!” 就在这时祁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安以洋把电话递给他:“欧阳城说要跟你打招呼。” “白痴。”祁泛接过电话只对那头说了两个字就直接挂断了。 安以洋赶紧把手机抢了过来:“喂!” “干嘛?” “我还要找断离啊!荒城那家伙在我们回来那天就跟着回来了,他不是脑子不正常吗?我怕他会伤害断离啊!” “不会的。” “你为何这么笃定?” “直觉。” “什么直觉?” “作为同类的直觉。” “真的假的,”安以洋狐疑,祁泛拉过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那你说我会不会伤害你?我六亲不认的时候有没有伤害过你?” “没有。”安以洋摇了摇头,“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是还有工作要赶吗?他们的事少掺和。”祁泛搂紧他,将他纤瘦的身躯整个拢在怀里,像大熊套着小熊,自言自语道,“瘦成这样,得赶紧补回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安以洋好笑,忍不住回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讨好一只向主人撒娇的大狗狗,“我是真的担心他们,荒城是我很好的朋友,断离更是,他曾经帮过我很多。” “我知道,相信我,他们的事情我们帮不了,只能靠他们自己,想想我们。如果是别的事情我肯定不会阻止你去帮忙。” 也是,安以洋想了想,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最终结果如何只能看他们的造化,外人插足往往容易弄巧成拙。如今他们两个已经重逢,荒城更是追随断离去了b城,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或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注定,正如他跟祁泛,断离跟荒城应该会有好的结果吧? 夜里安以洋在电脑前“奋笔疾书”,祁泛端着杯牛奶走了进来,轻轻搁到他桌上:“很晚了,喝完牛奶就睡觉。” “你先睡吧,我还有稿子要赶!”安以洋目不斜视,祁泛干脆拉过椅子坐到他身边,他赶紧怕地一声把笔记本盖子给合上,“干嘛?” 祁泛失笑:“就想跟你说说话,那么紧张干嘛?” “说什么?”他当然紧张!他负责的可是耽美题材的版块,因为作家稿子被撤下一时又找不到可以顶替的他只好自己上了,好在篇幅不长只有八千字,他花两天时间应该可以搞定。因为白天还有审稿,排版等事宜,只好晚上拼命赶了。 “还要忙到很晚?”祁泛转过他的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安以洋不由觉得局促,对着祁泛这张帅脸他真是半点工作的心思都没有,色令智昏地满心只剩下投怀送抱的欲望,古人说红颜祸水果真半点不假!安以洋不禁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说着违背事实的话:“没有啊,如果你需要我陪你,那我就到明天再写。” “不会耽误进度吗?” “没事,也就剩三分之一了,明天写来得及的,你要跟我说什么?”安以洋歪了歪脑袋,祁泛却一时语结,脸上有些不自然左右看了看,突然就单膝跪了下来,安以洋受惊不小,心跳猛然剧烈了几分,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见祁泛此刻手上拿着一个打开的丝绒盒子,里面的一对钻戒闪闪发光,精简的纹路低调而奢华,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我……你愿意吗?” 安以洋早已愣在当场说不出话,微妙的滋味在胸腔炸开,丝丝苦涩掺杂着甜蜜还有一点点的悲伤汇集成巨大的喜悦冲昏他的头脑,让他无法思考,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仿佛这一切只存在于梦境之中,只是自己一场无望的幻想。 “我……祁泛,我……”任何言语在此刻看来都显得苍白无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表达此刻的心情,这些年太苦了,也太累了……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让他变得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方似乎比他更紧张,全无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是不是……太突然了?如果你觉得太快,还没想好,我可以等你想好了再答复我,多久都没关系。” 安以洋话未出口眼泪先流,哽咽道:“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祁泛,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真的,如果我这辈子再对你说一次假话,就让我死无……” “别说。”安以洋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把话说完,祁泛伸手轻轻蹭掉他的泪,抓住他一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哑声道,“对不起,让你吃了很多苦。” 安以洋没有说话只是拼命摇头。 祁泛抓着他的手继续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向你求婚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记得!”安以洋泣不成声,眼泪不停地砸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语无伦次道,“那时候在车里,你没钱,只给我,给我买了一个素戒,你说……你说……” “我说将来一定会给你买最好的,绝不像当时那么寒碜。”祁泛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从对戒里拿出小的那枚,“所以我给你买了最好的,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你愿意再说一次‘我愿意’吗?你愿意原谅我往日的种种过错再次接纳我吗?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安以洋哭着说出三个字,祁泛替他戴上戒指,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那夜过后两人正式同居,搬出了祁家别墅在市中心购置了一间能够俯瞰整个城市的高层豪宅,祁泛并未接管祁氏,而是潜心创作,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建筑事业中,安以洋也从副编转为执行主编,还兼顾写,工作和读者两不误,因此经常忙得脚不沾地,祁泛也是身不沾家,经常在设计室通宵赶工或是出差去国外,这样一来两人虽在同居竟也开始出现聚少离多的情况。 安以洋苦恼不已,为什么呢?是祁泛对他不好吗?当然不是!祁泛自从病好了以后对他几乎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那他在为了什么事而苦恼呢?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比如今晚…… 祁泛刚从德国出差回来,两周未见,两人一见面就从客厅吻到了卧室,直到祁泛把他压在床上安以洋都能明显感觉到祁泛在克制,下身的炙热隔着西装裤都能感觉到,祁泛却生生停住了动作,只在他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就起身去了浴室:“我去洗澡。” “哦……”安以洋翻身坐起,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祁泛去洗澡洗了很久才出来,安以洋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同样身为男人他怎么可能不懂?因为之前被祁泛强|暴留下的后遗症导致每次祁泛一碰他,身体就本能抗拒,两人从美国回来都快半年了还没有过性|生活,这样正常吗?如果以后两人要一直在一起,祁泛能接受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自己吗?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来讲都没法接受吧? 安以洋开始有些心慌,祁泛却是跟往常一样,没看出什么异样情绪,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头顶上盖着条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走到床边坐下:“怎么了?”祁泛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没有。”安以洋有些懒洋洋,凑过去抱住他的腰,祁泛此刻赤着上身,被他一抱猛地站了起来,有些不自然道,“我去换下衣服。” 安以洋顿时僵在了那里,怎么回事?祁泛刚刚……那是刻意避开他的意思吧? ☆、第一百三七章 安以洋从此郁郁寡欢,转眼又过了大半年,两人相处的模式表面上相敬如宾,背地里却是貌合神离,至于原因只有安以洋知道,但他又不敢肯定。他发现祁泛越来越少跟他亲近,出差也开始变得频繁,甚至有时在a城也出现了夜不归宿的情况。 “又不回来?”刚下班的安以洋接到祁泛的电话,心不免又沉了几分。原本以为是不是两人复合后都忙于彼此事业,缺少陪伴两人的关系才逐渐走向冷淡,所以最近他特地提前结束工作,把一些不用亲自处理的事情分配给手下的人去做,腾出时间来早回家,每天坚持自己下厨,就是希望能多多陪陪祁泛,毕竟祁泛的工作看上去要比自己费神很多,压力肯定很大。 “嗯,应酬要到很晚,我就在外面睡吧,明天早上再回去,乖乖睡觉。” “不回来吃饭吗?” “不了,工作结束就直接过去,不然时间来不及。” “好吧……”安以洋沉默了。 那头迟疑片刻,问道:“怎么了?” “没事,少喝点酒,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胃不好。” “嗯,晚上早点休息,锁好门。” “知道了。”安以洋心情跌落到谷底,回到家后也没心情做饭,而是随便泡了碗泡面吃了就睡下了。 只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乱糟糟的想的全是祁泛的事。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就算是应酬也可以让司机去接啊,为什么一定要睡在外面?就不怕他胡思乱想吗! 第二天很早他就起床了,因为记挂着祁泛,总是睡不好。祁泛像往常一样,天一亮就回来了,一身酒气,明显没睡好:“怎么起得这么早?” 安以洋没有说话,而是走去厨房给他煮醒酒汤。 出来的时候,祁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领带脱了就丢在一旁,手一直按着眉间似乎很难受。 “不是让你少喝点吗?”安以洋皱了皱眉,走过去帮他脱了西服外套,见他因为宿醉而精神萎靡,不禁有些来气。 “没办法,应酬就是这样。”祁泛说完就站了起来,“我去洗个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醒酒汤也好了,安以洋给他盛了一碗,端到出来放到茶几上:“喝完睡觉吧!今天不用那么早去公司吧?” “不用。”他端起来喝了一口,问道,“昨晚没睡好?黑眼圈这么重。” 能睡好才怪嘞!安以洋在心里哼哼,说道:“我就起来上个厕所,你没事我再去睡一会儿,离上班还早。” “嗯,待会儿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就行。”现在他也是有车人士,就是技术不够熟练而已,再不自己开,驾照就该白考了。 “那你注意安全,开慢点。” “知道啦!”说完他便回房间去睡了,却一直没睡着,直到听见祁泛起身将碗放进厨房,往这边走才赶紧翻了个身靠向里边,假装熟睡。不料祁泛却没有进来而是直接去了隔壁,安以洋整颗心都冷了,隔壁,是客房。有主卧不睡他为什么要去睡客房?是因为自己在吗? 安以洋脑子整个都炸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到了公司,坐着发了一上午的呆,实在什么都做不下去只好趁着中午休息的间隙去咖啡厅点了杯咖啡,继续发呆。身后那桌传来两个女人的窃窃私语: “xx好像要跟她老公离婚啊,你听说了没?” “离婚?不是才结婚不久吗?之前还一天到晚在朋友圈秀恩爱来着,她老公不是富二代么。” “秀死快你不懂啊?” “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那方面的问题,那啥不太和谐吧!” “性生活吗?” “要死啊,那么直白!” “噗,夫妻间的问题最常见的就是这个啊!多少人都是因为这方面问题才离婚的啊,怎么,刚结婚就腻了啊?” “不是,好像是xx结婚不久就生病了,肾方面的问题吧,总之就是不能行房。” “治不好啊?”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要花时间调养罢了,房事方面比较忌讳而已。听说要全好至少也要大半年吧!” “不就大半年吗?” “呵呵,对男人来讲就是活受罪了,又不是怀孕,嘴上说着理解背地里却跟别的女人瞎搞。” “真的假的啊?当初追xx的时候不是搞得很轰动么?非她不娶啊!” “男人要变心还不容易?柏拉图式的爱情学生都不屑玩了,更何况还是两个成年人,女人连男人底下那根东西都不能套住还想套住他的心啊?” “喂,越说越下流了啊!我看她老公对她挺好的,不像是会轻易变心的样子。” “变不变心我不知道,总之是管不住自己身体了,可能也不想离婚吧,出去找人都说是应酬,可有钱人家的应酬,你懂的。” “唉,有钱人真他妈靠不住!” …… 听完这一段安以洋越发食不知味了,心里乱作一团,不想下班时候刚把车开出停车场祁泛就打电话过来说今晚有个项目负责人要从美国过来,估计应酬又是免不了了,让他早点睡别等他。 安以洋一听到“应酬”二字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径直挂了电话,就把车开出了公司,路上一度精神恍惚,才出马路没多久就径直撞向了旁边的围栏,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祁泛紧紧地抓着他一只手不放,旁边还有哭得双眼红肿的……母亲。 “妈……”安以洋努力从口中挤出一个字,饥饿使他浑身无力,脑袋仍旧处于放空状态。 “妈什么妈?你这孩子!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安母红着眼眶怒斥,祁泛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说话,一旁还有安父和安以凌。 安以洋脑袋晕乎乎的,反应有些迟钝:“我……怎么了?” “你出车祸了,撞到了头,还好其他地方没事,昏迷了整整两天了。”祁泛回道。 安以洋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想了起来,想到他之所以会出车祸的原因,不由将手从祁泛手中抽了回来。祁泛稍微愣了愣,见他要坐起便小心扶着他,拿来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靠着舒服些。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安母难掩关切,语气有些急促道,“还好医生说只是脑震荡,不是很严重,吃药休息一阵就好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得及时说出来!” 安以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睛有些湿润:“……妈,您原谅我了吗?” 安母一时语结,看了他许久神情很是复杂,久久没有回话。 “您不是说……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吗?”安以洋苍白地笑了笑,由于失血过多加上饥饿声音有些虚弱,“您来看我,是不是说明您心里,其实还是认我这个儿子的?” “两个男人,终究不是个事!”安母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改了?” “不改了。” “你……唉!”安母背过身去,抹了把眼睛,抓起自家老头子的手,“走吧,咱们回去吧!” “妈……”安以洋声音带上了哭腔,安父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安心养病吧!工作固然重要也要照顾身体,我会照顾好你妈的。” “哎呀,走吧!”安母有些恼羞成怒,拉着他快步走了出去。 安以凌似乎看出他的难过,便安慰道:“知道你出事妈不知道有多着急,她肯过来看你就说明在她心里你始终是她宝贝儿子,不会不要你的,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别多想了,好好养病吧!” “嗯,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有祁大哥在这里我就先回去了,还有工作。” “好的。”目送弟弟离开,病房里便只剩下了他和祁泛两人,安以洋有种不想面对祁泛的冲动,但他有伤在身,祁泛干脆放下所有工作守着他,害他根本无处可逃。 “驾驶证没收。”回到家后祁泛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安以洋头上还缠着绷带,只是微微觉得有点疼,吃饱喝足后下地走路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为什么,以后我来开车,我没空的时候就让司机送,不许再自己开车出去!” “凭什……”么…… 话说到一半就被紧紧地拥进了怀里,祁泛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揉碎在怀里:“算我求你,别再吓我,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别逼我再次把你关起来。” “我……”感受到抱着他的人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害怕到了极点的样子,安以洋不由自主回抱他,伸手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抚,“好,我答应。” 对方还是紧紧地抱着他不放,平日里杀伐决断的一个人此时看起来竟有些脆弱,安以洋不禁有些心软:“我没事,真的没事了,别怕哈!” “我们结婚吧。”对方突然毫无预兆地冒出这么一句,安以洋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不愿意?”祁泛终于松开他,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你让我……再想想吧!”安以洋眼神闪烁,祁泛看了他半晌,最终还是说道,“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更了一段本来想一口气写完的,明天再奋斗吧! 这文应该是不写番外了,番外本来想写断离和荒城那一对,想想他们的故事有点复杂, 要写还不如重开个坑,本来就有大纲就是一直没开。 新坑会有的,链接已经放在文案里了,3月4号开。大家晚安啦(づ ̄ 3 ̄)づ ☆、第一百三八章 安以洋在家养伤的这段时间祁泛几乎是寸步不离,所有工作都安排给副手去做,他人不能代劳的则全部推后,这样一来原本就忙碌的日程在安以洋伤好后更是变得变本加厉,居然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回家吃过一次饭,动不动就出差,动不动就应酬,饶是脾气好如安以洋,也终于爆发了。 跟往常的无数次一样,祁泛在下班之前又打来电话:“今晚有场应酬要到很晚,我就……” “就什么就?再晚也给我滚回家睡!”安以洋头一回拿出这种摧枯拉朽的气势。 那头明显愣了一下,说道:“好,那你早点休息,别等我。” 安以洋这才挂了电话,心里却依旧愤慨不已,应酬应酬,哪有这么多应酬?不想回来就直说,这样拐弯抹角有什么意思!这不还没结婚吗?以后结了婚那还得了! 自从在咖啡厅听完那两女人的对话后,他越发觉得祁泛夜不归宿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应酬这么简单,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祁泛又长得这么这么……秀色可餐?总之是个女的看到都会喜欢的类型,别的不说光是他那脸,那身材,那地位哪一点没有招蜂引蝶的特质?更何况他还一副冷静沉稳的精英模样,别人不趋之若鹜才怪。有时生意场上的社交活动说得好听点叫“应酬”,说得难听点不过是金玉包裹着的拉皮条场所罢了,内里的腐败奢靡往往令人作呕,其中穿针引线的不要太多,祁泛这么一块大肥肉丢到酒池肉林里,任谁都不会放过的。 祁泛不会变心不代表他能管得住自己的身体,很多男人即使在外头怎么花天酒地都好却始终不愿跟老婆离婚就是这个原因。 回来时一路难免又胡思乱想,好在驾驶证被没收,送他回家的是司机,不然车祸肯定又要重演。 夜里祁泛果真依言回来,只是浑身酒气自然是免不了,安以洋就坐在沙发上等他,客厅里也没开灯,只留玄关处一盏黄色的装饰的亮着,整个屋子晦暗不明。 祁泛走路明显都有些不稳,进来的时候摇摇晃晃扶着墙,隐约看到沙发上似乎坐着个人,便问:“安洋?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不用等我吗?” 安以洋不说话,径直走过去,扑鼻而来的浓郁酒味和……女人的脂粉混杂着高级香水的味道,脑子顷刻就炸开了。祁泛见他向自己走过来,下意识伸手抵住他不让他靠近自己,这个条件反射的动作让安以洋整颗心都拔凉拔凉。 “我身上有酒味,你去睡吧,我先去洗个澡。”祁泛说完就跌跌撞撞地从安以洋身边走过,才走两步就被紧紧地从身后抱住。 安以洋已经被委屈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死死抱住他,不让他挪动脚步。祁泛轻轻挣了挣,哑声道:“怎么了?” 安以洋不语,固执地抱着他,手开始在他胸口乱摸,抓住他的领带胡乱地扯了下来,又开始去脱他的西装。祁泛立刻就抓住他的手,转过身来一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他:“去……休息。” 安以洋被他的举动刺激得眼眶都红了,直接把头埋到他胸口,还不怕死地张口咬在他胸肌上,即使隔着衬衫,他也能明显感觉到祁泛的心跳快了不少,连呼吸都变得粗重:“别嗯……闹了,先去睡觉好不好?我去洗个澡。”祁泛的声音像是在极力压抑,抓着他的双腕把他稍稍推离些,耐着性子哄他:“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我回来了,不要怕。”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4节 驱羊战狼 作者:颂世流风 第34节 安以洋还想往他怀里扑,无奈祁泛力气比他大,抓着他的手腕始终不让他贴近自己,最后他干脆就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吻上祁泛的唇,祁泛怔忪片刻,被这个笨拙而小心翼翼的触碰搞得脑子有点混沌,几乎是一瞬间他就低头吻了上去,两人慢慢地抱在了一起。 浓重的酒味混合着香水的味道犹如最烈的催情圣药萦绕在周身,安以洋像是溺水的人死死地抓住救命的浮木,几乎是决绝地与对方缠吻,熟悉的气息充斥着口鼻,让他心醉神迷,一想到有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分享了这份独一无二的味道,心里就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无尽的空虚和苦涩涌了进来,痛得恨不得蜷曲起自己,逃避一切伤害。 祁泛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吻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安以洋舌尖刺痛,隐隐尝到了血的味道,熟悉的恐惧感袭向心头他却完全不想放开,颤抖着去脱祁泛的外套,冰凉的指尖从祁泛微开的衬衫领口伸了进去,才触到对方炽热的皮肤就被狠狠地拉开,祁泛仿佛如梦初醒,用力地甩了甩脑袋,突然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 安以洋被轻柔地放到了床上,尽管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莫名恐惧,同时内心却矛盾地控制不住渴望,想要更深入地与对方接触,不想祁泛只是替他盖上被子,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就转身去了浴室,期待登时落空。 安以洋,你怎么这么贱?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侧身把脸深深地埋进被窝,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入枕侧。 祁泛是回来了,却在吻过他后去了客房睡,而且,这次他真真切切感觉到,祁泛,是真的不愿意碰他。 心灰意冷的他第二天醒来看到祁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登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喝了杯水就直接去书房关了门,不一会儿祁泛却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餐盘,上面有一块切好的西多士,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热牛奶。 安以洋看了他一眼,回头继续在键盘上打字,祁泛穿着居家服在拉过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怎么不吃早餐就开始工作?” 安以洋没有回答,祁泛忍不住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见他仍旧不吱声,祁泛径直转过他的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到底怎么了?” “你今天不去上班?”安以洋挑了挑眉,问道。 “今天周末,休息。”祁泛淡淡道。 “哦,难得大忙人也有休息的时候啊。” 祁泛见他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知道肯定是自己哪里惹到他了:“怎么了?你希望我去上班吗?” 安以洋耸耸肩,不作答。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闹起脾气来?” 安以洋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有稿子要赶。”言下之意是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妨碍我。 祁泛坐了一会儿,见他不搭理自己,只好说道:“先把早餐吃了。” 安以洋不理他继续目不斜视地打字,祁泛似乎也来了气,直接站起来往外走:“随便你。” 大少爷向来没有多少耐心他是明白的,只是有些事情即使明白也还是会被刺痛,比如此刻,安以洋伸手捂住左心口,脸上一片茫然,那副仓皇无措的模样像是小动物迷了路,哪里还能写得下去一个字。 今天祁泛难得一天都没出去,安以洋一直在书房呆到晚上才出来,喝水的时候见餐桌上摆了好几个菜,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起来,尴尬的是还刚好被往这边走来的祁泛听了个正着:“饿了?吃饭。” 安以洋撇了撇嘴,不说话,想不到那个向来用鼻孔看人的家伙还愿意跟他说话。 祁泛见他不回答,自顾自去厨房帮他盛好饭端出来,再闹别扭就显得矫情了,安以洋只好坐了下来跟他同桌吃饭。 席间祁泛突然说道:“对不起。” 安以洋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该那样跟你说话,吃完饭我们聊聊好吗?”祁泛放缓了语气,说道。 安以洋点了点头,低头凶狠地扒了口饭,暗骂自己容易心软,他刚才只差零点零一秒就原谅这个整整将近一个月夜不归宿的人了。 饭后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在放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两人心思都不在上面。 祁泛率先打破了沉默:“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事。”安以洋拿过抱枕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上头。祁泛往他身边挪了一点,伸手去摸他柔软的头发:“不能跟我说说吗?你心里一定有事。” 安以洋摇头。 祁泛叹了口气,有些迟疑:“是不是昨晚……” “不是!”安以洋猝然打断他。 “我还什么都没问。”祁泛睁大眼睛,更加觉得是昨天晚上的原因,“是不是我喝多了对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安以洋转头看着他,也有些吃惊,他指的出格的事是什么?明明是自己试图对他行那不轨之事最终失败了而恼羞成怒而已!他不会不记得了吧? 像是应了他的猜测,祁泛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确定的闪躲:“昨晚的事……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因为喝了很多酒脑子有点乱,抱歉。” 果然! “你什么都没做,放心吧!”安以洋如实说道。 “真的吗?”祁泛将信将疑。 安以洋点了点头,有些自暴自弃地歪到了一边。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坐了一会儿,原以为祁泛会起身离开,不想他却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安以洋无辜地眨眨眼。 “就是,结婚……”祁泛看着他眼里竟有一丝有不安的脆弱,安以洋坐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认真回道:“还是不要了吧。” “为什么?”祁泛一瞬间变得有些无措,情绪明显激动了很多。 安以洋再次沉默了,说不出口,要怎么说? 没有性的柏拉图式爱情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吧?他不过是不想抱着不安度日,不想整日活在患得患失中罢了。 “没有为什么,我想清楚了,我们不适合结婚,如果不想维持现状要结束也行。”近乎冷酷地说完,他直接站起来往房间走。 “你说什么!”祁泛一把将他扯了回来,眼里暗潮涌动。 他的力气非常大,握着安以洋的手腕,仿佛要将他骨头捏碎一般。 安以洋疼得抽了口气却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我累了,真的累。”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祁泛扶着他的肩膀,眼睛红的像头困兽。 安以洋避开他的视线,轻声说道:“你不认为我们现在这样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祁泛反问道。 “你整天借口忙工作,忙着应酬忙着出差,连家都不回你觉得没有问题?”安以洋冷笑一声,拨开他的手。 祁泛微微一愣,说道:“我确实是在工作,应酬也是真的,出差也是必须的,我没有不回家,你是不是怀疑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不是怀疑,本来就是吧?连喝醉了都不愿意碰我,宁愿住在外面也不回家你还敢说没问题?我们是即将结婚的情侣,你有房没睡执意要去客房睡你敢说没问题?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安以洋说到最后哑然失声,干脆转过身去往房间走不想再过多纠缠更不想让祁泛看到他发红的眼眶,才走两步就被祁泛从身后紧紧抱住。 他想挣脱却被抱得更紧,祁泛像是急红了眼:“你以为我不想回来吗?你以为我就想整天没日没夜工作和应酬不回家吗?不回家也好去睡客房也好这些都不是为了刻意要避开你,努力工作也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因为我一跟你待在一起就想狠狠地抱你抱到你哭,我不想再伤害你,你明白吗?” 安以洋震惊到说不出话。 “因为曾经对你的暴行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每当想起那时候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抹掉过去,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最爱的人每天就躺在身边却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去应酬不回来睡是因为我怕我喝多了会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无论多么难受,第二天我还是会早早起来赶回家里,因为我怕你起来看不到我会担心。 我尽量避免跟你肢体接触是因为我时时刻刻想抱你,恨不得将你融入我的血骨之中,我怕我这种过分强烈的欲望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完全爆发出来,因为我本身就不正常,我真的怕。我不想再伤害你了真的,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爱得这么深,这么久。” 一滴泪悄然滴落在安以洋后颈,意识到什么,他整颗心都顿时收紧,痛得喘不过气来,祁泛紧紧地抱着他,像一个过分依赖大人的小孩,伤心而脆弱,“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我已经做到这样了,你还是不肯愿原谅我吗?你还是要离开吗?我会再次疯掉,我真的……” “不,别说了,你别说了。”安以洋泣不成声,转身与他紧紧相拥,“对不起祁泛,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你没错,全是我的错,是我不够相信你,是我始终沉浸在过去的伤害中无法释怀,是我造就无形的枷锁将你紧紧禁锢让你一直活在痛苦中。 “祁泛,你抱我吧!”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什么?”对方完全处于呆滞状态。 安以洋破涕为笑:“傻瓜,我要你抱我,随便你抱到我哭都行。” 对方还是愣愣地看着他,安以洋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上他的唇:“笨蛋,我们结婚吧!” 全文完。 ☆、番外 七年后祁泛一袭正装出现在普利兹克建筑奖的领奖台上,国内外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这位创造传奇的天才建筑师到底会有怎样的获奖感言呢?大家翘首以待。 台上的人难得露出一抹柔和的笑,与他往日严谨冷厉的作风不甚相符,却让万千少女心旌摇曳。只见他站在台上,稍微调整了一下麦克风,无比诚挚而认真道:“我这一生只喜欢过两样东西,一是建筑,二是我的爱人。能获得这个奖我要感谢我的小妻子,如果没有他,我连所谓的梦想都难以坚持,所以谢谢他一路以来的包容与支持,不离不弃。如今我站在这里,我终于实现了我的理想,只想当着全世界人的面,跟他说一句:老婆,我永远爱你。” 台下掌声如雷,尖叫声不断,不少人红了眼眶,其中还有坐在电视机前的安家双亲,儿子结婚七年,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彻底放下了心。 当然,哭得最惨的当属安以洋。 晚上登录新浪微博,发现一下跃出近万条,把他吓一跳,还以为是中毒了,不想点开一看,发现他的是祁泛,这么多个是因为祁泛那条微博转发量已经快要达到一万,而且还在持续增长中。祁泛自从开了微博从未发过一条状态,唯一关注的人也只有他一个,安以洋不禁好奇他会说什么,看完过后刚哭过不久的他又想哭了。 微博内容如下: 祁泛v:还记得你以前说过比起当祁氏总裁夫人你更喜欢当普利兹克奖得者的老婆吗?嗯,老婆,我做到了。得意洋洋v 这位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和新闻上,身世显赫,容貌与智会集于一身的建筑师。出柜时曾轰动一时,至于他出柜的对象媒体却一直没有机会采访到,一路走来他的私生活一直是媒体关注的重点,记者们捕风捉影多年,今日终于揭开了谜底。 作者有话要说:  羊小咩确实有说过希望祁泛拿奖来着,八十二章 短小的番外,庆祝小李子拿奖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啊哈哈~这下真的没了,大家下篇文见! 新文戳这里→_→顾清琉和苏浅的故事,还记得那位在酒吧被顾渣渣下药的美少年吗?哈哈,3月4号开坑,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个。去年太忙了,今年会多多抽出时间来码字的,谢谢大家关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3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