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未醒》 分卷阅读1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 《冬眠未醒》作者:雀不灵 文案: 破镜重圆 后期狗血 占有欲强帅比攻x娇生惯养小少爷受 第一章 舒盏从绣暮山庄那套房子出来后,进了车门,便觉后头异样。然而他从后视镜看去,在绣暮山庄出口的这条路上,一向静谧的氛围里只冒出了几辆也不太寻常的车。 这儿远离市区,依山傍海,方位也好,是权贵富家的住宅区首选。舒盏小时候他爹舒培正就打算买套房子在这养老,不过彼时,舒家仅仅盘踞在卫城的一方天地里,尚不能伸手伸到平城,自然没有这份入住这块地的资格。 既然是这样的地方,入住的人拥有什么样的车也都在情理之中了。所以舒盏并未看出什么特别来,恰巧汤迟简这时候打电话,舒盏伸手摁了摁,汤迟简一贯的低哑嗓音便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散开,“我听瑞叔讲你出门了?” “是”。舒盏的声音极有辨识度,像是没过变声期一样,即使是压低了声音也未提高音调,汤迟简仍听得一清二楚。 “以往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汤迟简掐灭了烟蒂,哑笑道。 舒盏不管这句里是否含了某些暧昧的揶揄,大大方方回道,“你不来,我自然早睡也早起。” “是该早起,昨日我忘了告诉你,今天你得去北门岛岛沿一趟。” “怎么了” “贺回琛来北区了,”汤迟简不知道这一头的舒盏听到这个名字作何反应,只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要你去一趟,交代好,一个个给我把皮拎紧了,该移的仓库都移到备用的去。” “是”。 “晚上就回来,今晚我会在山庄”。 舒盏手顿了顿,仍恭敬回答“嗯。” 舒盏是十八岁来的平城,他一面憎恨着这个存在着把他的父亲、舒家的一切毁了的城市,一面实在身不由心,还是来了。 他不甘心,他的家人他的爱人都因为这个地方离他而去,他为什么不能来亲眼瞧见这个地方。舒盏幼年时候就认识贺回琛,相识相知相爱,年少哪懂什么叫真正的爱恨,非要等他父亲和整个舒家都死在了平城风头最盛的贺家手里,贺回琛抱着还在恸哭的舒盏才声音不咸不淡地说,“舒盏,我要回家了。” 舒盏没当回事,显然是不会懂贺回琛那句话的意思。 “这里不是我家,平城才是我的家”。 舒盏一时懵住,泪眼里看去贺回琛望了望不远处一辆车,“你记得我告诉你,我的父母不过是我那群叔叔眼里养着的狗,有血缘关系的狗罢了。现在他们需要我派上用场,那才是我的家,我要回去了。” 舒盏的脖颈像是突然被抚上什么凉意彻骨的物体,恐慌不安促使他的声音颤抖“你说清楚,哪个家?” “贺家”。 不远处的那辆车摁了摁喇叭,似是不耐烦。于是车里的人开了车门,循着那双油亮的皮鞋看上去,正是舒盏知道自己父亲还有舒家毁了的那个晚上疯了一样的去找各种和平城贺家有关的信息时赫然见到的那张脸。贺家的二把手贺容,贺回琛恭敬地转头道“二叔”。 刹那间心被敲成无处不露孔的墙,呼啦啦地被灌进来的风吹得无法招架。 舒盏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恍了恍神,已经过了岔口,于是只好绕路去机场。 他的证件重要物品已经习惯随身携带,毕竟跟着汤迟简也算脚踏刀尖。贺家当时做烟草如火如荼,有往黑色收入慢慢伸手的意图,所以在这方面上和舒家有所纠葛。而汤迟简是后来过来平城的,主要做茶业,当然私下就不好说了。舒盏今天要去的北门岛也与此有关。 也不过几年,汤家的势头愈发强劲,也到了和贺家相持的地位。奈何贺家在北区,汤家在南区,也算两相无事。舒盏不是不知道贺回琛如今已经坐上贺家第一把交椅,不想知道不想探问也得知道,毕竟偌大的平城就这两方常年在彼此试探的边缘,舒盏作为汤迟简唯一算得上信任的人也能算是平城南区的二把手了,哪有没听说过的道理。 舒盏办好手续上了飞机,心下不知怎么无法安定。于是勉强靠着假寐,迷迷糊糊不知是否睡着,却突然闻见一股很莫名的烟味,骤然醒了。 他跟着汤迟简多年,警惕性已经养成,一点儿异样都会让他的神经紧绷。 然而舒盏眯着眼环顾许久,始终没发现可疑的东西或者人。这种从早上开始的惴惴不安让他没由来的心慌,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锁骨,就这么清醒着挨到下机。 到达北门岛,即将进入他需要去的目的地的分岔口,这里照例会有台南与北门岛的人一些不可避免的见面,不过是些唇枪舌剑所谓“打招呼”。直到舒盏利落地停好车,从地下室上楼,在橘黄亮色灯光下,他终于直到他的那点异样来自哪里。 完完全全、不差分毫,全都来源于那个坐在桌子面对着他的男人。 舒盏将手藏进口袋,不动声色地掩饰无法避免的轻微颤抖。几年不见,贺回琛身上再不见那些年少的涩味,直截了当地裹了一股此刻被收敛好的戾气。 “舒总来了?来来来,坐这”,主位坐着的人不明就里热切打招呼,让舒盏坐的位置正是贺回琛旁边。贺回琛没说话,好似第一次见他似的,舒盏自然不推脱,大方就坐。 “舒总?” 贺回琛似是反复咀嚼这个词,有些许戏谑或者嘲弄之意,靠的近的听到不免气氛尴尬起来,他们知道这位倒是难招惹的,可刚坐下的那位又哪是什么好欺负的? 舒盏大抵这些年修炼了一副施施然情绪不形于色的皮囊,愈是临敌愈发沉静。没把贺回琛这句假意自言自语其实嘲弄的话当回事,正要起身敬酒,贺回琛先伸了手横在他面前,“初次见面,舒总。” 舒盏看了看那双手,上面有不少刀又或者是烟燃得正旺往上摁留下的伤痕,被手表遮住,仍从其他地方显露出来。 这时候手机响了,舒盏从口袋里拿出来起身走到门外,对伸出手的贺回琛熟视无睹。 擦过肩时,贺回琛听到舒盏回答,“怎么了,汤迟简?”手虚空停了几秒,自然地收回,轻轻地冷笑了一下。 “好,我会回去”,舒盏有些无奈拖长了尾音,挂了电话迎面撞进来人的怀里,手机险些掉落,被对方稳稳当当接在手中,还满怀兴趣地瞅了瞅。 “汤迟简?这么寡清淡水?怎么着也得去掉姓氏才柔情些”,贺回琛仗着自己高出舒盏一个头,将手机举得很高。舒盏也没有去拿的意思,他从见到贺回琛第一眼就没开过口。 “怎么不说话,舒总?”贺回琛低头看他的耳朵,因为靠的近,卫生间的暖黄灯光打过来,看得清舒盏耳朵的绒毛,细细碎碎搅得贺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 回琛心痒,“是上了一个人的床还是上了很多个,才爬上这位子的?” 闻言舒盏可算是抬头看他了,刘海遮住了些眉眼,“比你幸运,就上了一个”。 贺回琛脸色陡然变了,掐着舒盏的手臂大力把他摁在墙壁。他心虚又愤怒,本不想这些声色糜烂会被舒盏知道,但出奇的生气舒盏拿这种话戳破他的自以为是。 “生气了?”舒盏被掐得生疼,抬手把贺回琛的手别开,“你生的哪门子气呢? 气你起早不该认识我,不该被我知道你的腌臜事情,不该和这么多人上床了才终于……” 话没说话,下巴被贺回琛掐住,捏得他骨头快碎了。 “你和汤迟简也这么说话?”贺回琛眼睛里要迸出火来,因为太用力咬着牙关,那块骨头异常明显。 “你管不着”,舒盏转过脸,恰好让贺回琛看到他脖子连着锁骨那条线格外动人,血管被包裹在莹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惹人怜惜惹人肆虐。 “你看我管不管得着”,贺回琛就着捏他下巴的姿势凑近吻了上去,几乎是啃噬,咬着吻。舒盏想也未想,也用力咬了下去,不想贺回琛也只是吸了吸气,反倒闭眼伸出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头发好让他更靠近自己些。 血腥味在唇间散开,舒盏气极了,抬脚就狠狠踹上一脚。 贺回琛也只被踢开了一小点儿距离,他抬手擦了擦唇边被舒盏咬出的血痕,“跟我就性子烈?” 刚被吻过的舒盏头发凌乱,嘴唇被咬得肿了些许,面上因为呼吸不畅还有生气染上红润血色,平添了几抹艳色,“给我滚远些”,抬脚就要出门。 “你就这样出去?”想到其他人要看到他这幅样子,贺回琛就不爽快,想到汤迟简何止是看到了这幅模样,贺回琛不爽得要吃人。 舒盏倒是听进去了,靠近洗手台泼了泼水,用纸巾擦干。瞥见贺回琛,嘲笑道,“先收拾收拾自己吧,蠢货”。 哪有男人听到这种称谓还能好脾气,舒盏无谓后面男人叽哩哇啦一通丢了面子的吼叫,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第二章 当天交代了一下,舒盏重新开库一一检查了一遍,又叫来北门岛的负责人陈塘。 “近来南方阴雨,要注意干燥”。 “是,不过……”对方犹豫着,神色别扭。 “说” “今天早上传来消息,平城要把这批货移到附岛……” 舒盏呼吸一滞,“我没交代,汤迟简没交代,何来的消息?” 陈塘回答“可能是,可能是北区让人传来的。您放心,我们绝不可能和北区有什么联系,只是既然消息传来没有毫不存在的道理,这有道理就有起因。您和汤总需要小心些。” 舒盏脑中倏地闪过贺回琛的脸,“这一周,我会调人来。我会让他们当着你的面通视讯,如果一周后没来,你要通知我。” 末了补上一句,“只通知我”。他的目光灼灼,下颌线崩得紧紧的,有让人信服的力量,于是陈塘重重点头。 当天回去,舒盏脑中想着自己的事,打开钥匙开门,没注意家里还有一个人,开了灯才把自己吓一跳。 “吓到你了?”汤迟简噙着笑问。 “没有”,舒盏拒不承认,“最近不是很忙?过来干什么”。 “不来你这我去哪?”见舒盏没有一点儿松懈下来的意思,汤迟简有些无趣,他这么多年来始终不冷不热,即使因为舒楠而对自己有少许感激也没有表达过任何一些超过他这个人一向的自持。便说,“房产章下来了,我来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不大不小的东西。 这里的房子不一般,入住的户主有专门的房产章,以在某些需要身份证明时候用。 “我那儿子吵个不停,我一回去就头疼,你不会连个睡觉的地方都不给我吧?” 舒盏登时心里有些愧疚,别说睡觉,绣暮山庄的房子是汤迟简买的,他想怎样都行。汤迟简比舒盏大了近10岁,年轻时在流连声色时搞了一孩子出来了,对方的母亲却被汤家找理由不知道弄哪儿去。孩子长到现在也有四五岁,正是吵闹的时候。 “吃饭了吗?” 舒盏一面脱鞋一面问。 “没,我以为你会早些到,想跟你一块出去吃。”汤迟简回答,说着看了看天色,早就漆黑成一团,徒留几颗星星可怜兮兮。 “我去做,你洗澡了吗?去冲个澡吃完饭就去休息吧。” 几样蔬菜很快翻炒,肉片用小烤盆弄熟了,恰好米饭做好,舒盏煎了个流心蛋卧上,倒上辣酱拌了拌。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额头覆了薄薄一层汗,耳朵上的圆环闪个不停,在厨房的灯光下映得他像拢上一整片碎钻,细细密密地闪着。 汤迟简擦头发看着舒盏,心里涌上来莫大满足。舒盏好看,毋庸置疑,否则自己不会见到他第一眼就如有木桩敲击身上无处不喊着要靠近他。 “做好了?”汤迟简靠着门问他。 “你尝尝。”舒盏递了个勺子给对方,见汤迟简不动手,无奈笑了笑伸手替他挖了很大一勺递到他嘴边。那笑很轻微,衬得那双略微下垂的眼睛更加温柔,靠的很近闻到他身上浅浅的酒味和身体的香气。 汤迟简当下晕沉沉的,头凑过去把那勺饭吃下去就把舒盏的腰一揽往怀里带。“很好吃”。 舒盏却迷迷蒙蒙地想起那时候父母常出去,他饿得要死,保姆又不在,最后还是贺回琛来的时候去冰箱随便找个几样东西给他做了拌饭。 他自小养尊处优,也不爱出门,后来他们全部走了自己独自来了平城倒是学了好多从前想也想不到的本事,包括做饭。 汤迟简伸进他衬衫的带着粗茧的手让舒盏一下子从回忆里醒来,脊背都僵了一会儿,而后强制让自己放松下来。 饱暖思淫欲,汤迟简还没满足那个饱,美色当前,有个暖字就够让自己像个豺狼,刚洗了澡的身体又热起来。气息也炽热起来,隔着衣物唇贴着舒盏的后背吻,直到神色的水痕成了一条不太平直的线。 吻到副乳时舒盏浑身无法抑制地软下来,乖乖顺顺地依靠着后面的人,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着满脑子的贺回琛被汤迟简抱回房间。 第二天贺回琛回到平城南区,蔡商成向他汇报,“汤迟简进了绣暮山庄,没有出来。” “一晚上都没有出来?”贺回琛冷哼了一声。 “嗯,舒盏今早倒是出来了。” 贺回琛喝了杯茶,这茶是他调查出来舒盏在平城最喜欢喝的那品种,极涩,回甘需要很久。贺回琛尝了尝就皱眉咂舌,“什么狗东西,真难喝”。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似的,伸手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3 就出门了。 舒盏几乎是急冲冲地赶去了汤氏茗茶,他正去找舒楠,要是小问题也就罢了,突然被告知卫生局警监会都去了,刚要打汤迟简电话,想到对方几天没休息,于是收回了手,方向盘一转,回公司了。 出问题的店面不偏不倚是汤氏底下的次重要的店面,出问题的那批茶恰恰好好是舒盏昨天去北门岛时没经过他的手而出的偏差。 舒盏烦躁不已,凌厉地脱了风衣扎进负责人办公室,坐都不坐,双手撑开伏在办公桌上,“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交代?我昨日去了北门岛没空管你们,稍有不慎今天就闹出这样!你脚下踩着的这块地这个店面,是除了汤氏正一楼的总店面以外最重要的一家,你干什么吃的!” 他少有气成这样,他本来是要去见舒楠,且最近几天心神不能,赶上这档子事,自然是不复素日冷淡。 “舒、舒总,抱歉,昨日确实详细验检过,这是今年这个茶种上的第一批,我们也不敢怠慢啊……” “哪个茶种?”舒盏打断他。 说着负责人从桌子上拿出刚出问题的一点残叶,舒盏捻起来放在鼻子底下嗅嗅,他不会不清楚这是自己最尝喝的茶。疑云满布,他心下骤然不安,仿佛可以从水底揪出什么怪物来,于是深吸了一口,压制下自己的火气。 “卫生局说是什么问题?” “是农残重金属超标”。 “有没有报告,立刻调一份发到我邮件,和这批茶同批次的其他茶种取样品送到公司。” “是”。 和预想的没有差,其他的差没有任何问题,单单是那个批次那个品种。舒盏正在思索着什么,瑞叔进来了。 “怎么了?” 对方却神色复杂,“什么问题也没有。单单是那位顾客喝了以后不舒服于是将茶渣拿去检验,然而除了这个顾客喝的这盒以外,没有任何问题。极有可能是同业恶意,这本是正常情况,但是……” “但是在平城没有什么其他茶业能和汤氏持衡更何谈胆量恶意使绊,而且能惊扰卫生局和警监会,证明绝不寻常”。舒盏接着瑞叔继续说,“这个顾客的个人资料有吗?” “很奇怪的是,我们也想去调,然而这个顾客今天早上回了北区,住房是租的,人见不到就算了,资料也查不到”。 舒盏的心怦怦直跳,从嗓子眼里快要蹦出来似的,“北区?回了北区?” “是的,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相关信息了。”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舒盏说,却见瑞叔还想说什么,点头示意。 “汤总那……要不要?” “他最近被折腾得心神不定的,就别告诉他了”。 “好。” 舒盏早饭没有吃,午饭又因为这些事情耽搁了,直到接到汤迟简电话要打算一块儿吃饭了,才察觉自己确实饿久了,胃隐隐作疼,于是衣服一披座椅一转就出门。 他的办公室离电梯需要转几个走廊,刚走到茶水间附近,突然被人用力一扯,与此同时捂住了嘴掐着腰往旁边储藏间一拉。 “唔……谁!放开!”力量悬殊,舒盏拉不开对方的手,脚往后面狠狠地踹,却被利落躲开。他倒不是十分怕,毕竟在公司,然而对方一出口就让他如坠冰窖。 “怎么,姓汤的那个狗东西找你吃饭去?”贺回琛将他拉到柜架后才放手,手顺手一带锁上门,房间里没有灯,仅凭一点窗户的光看清彼此,贺回琛在说话时面部没有太大表情,仅有些阴鸷的嘲笑。 舒盏被放开,他的皮肤白皙而薄,这样一番折腾脸都泛着粉,衣领打开,整个人狼狈不已。他恨恨剐了贺回琛一眼,又不想人发现,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进来的?” “哪个地方不是我想进就进?”贺回琛还挺得意,鼻子哼出气来,“我问你,是不是又要找汤迟简那个老东西?” 舒盏皱皱眉,“你管太多了”,整理好衣领抬脚就要走,猛地被贺回琛掐住了脖子钳着肩膀转过身粗暴地就要贴着脖子也不知是咬还是吻上去,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他反应不过来,痛感从脖子处传来让他浑身一个激灵才让他回过神来,反手抓住贺回琛的头发侧肘捶在他胸口,促使对方往后退了好几步。 “操!亲你是亲不得了?!转头在那老东西的床上叫得挺欢啊舒盏”,贺回琛气得鼻子要歪了,话还没说完,舒盏又侧俯身一拳揍来,他刚接下,下身来不及作多应急措施就被舒盏一脚踹在膝盖上。 两次要亲他两次都被踹,贺回琛愤怒得牙直痒痒,上前将舒盏撞在墙上,一条大腿抵着他下身,手紧紧箍住对方,叫舒盏发力不得,只得用眼睛瞪他。 “你少这么瞪着我”,贺回琛气喘吁吁,要是其他人让他吃痛别说骨头,骨髓都得被他掐毁,可这是舒盏,他怕伤了他好歹控制了力度,这人反倒不领情辣得像个朝天椒。 “报告拿到了吧,猜出是谁搞的鬼吗?” “我知道是你”,舒盏挣扎不得,只好随他,懒懒散散靠着墙。 “知道是我不找我?今天是玩玩你,下次就不好说我能给你蹿腾出什么了”,贺回琛盯着他,目光烧成旺火舔得舒盏呼吸困难,他不知道为什么几年而已,贺回琛就成了这幅蛮横的畜生样,声音冷静地说道,“费这个劲就为了让我找你?” 这话说的,嘲讽要从他嗓子眼蹦出来了。 贺回琛有些恼怒,他本不觉得有什么,要放在过去,为了见面折腾一番还说得上是情趣呢,怎么这会从舒盏口中说出来仿佛拿什么东西在他脸上反复抽打,那东西不过两字——丢人。于是有点没理地凶狠道,“费这个劲怎么了?我要见你一面,我费劲是我乐意,那个老东西倒是上你一回跟玩儿似的,我这媳妇几年不见能耐见长啊,嗯?”说着松了手鼻子抵着舒盏的鼻子,呼吸吐在他的脸上,压制意味不言而喻。 哪想舒盏趁着他松手,不动声色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往日他在身上都会带枪,不过在公司没必要。刀抵在贺回琛腰侧,对方察觉后一点没害怕,反目光炯炯地问,“你想捅我啊?” 他回了贺家后不知在生死枪口滚爬了多少次,何来惧怕一个小小的匕首,更不提是他的前男友抓在手上的。不过心口剧烈地骤疼起来,可那也只有一瞬,比起他知道舒盏和汤迟简你侬我侬确实行了情人之实、看到舒盏在那老东西身边乖顺可人的模样,都不算什么。 舒盏不说话,刀往里更深地抵了抵,“没意思”,他抬起头来,露出藏在刘海后的下垂眼,眼尾因为不知名的情绪轻微红了起来,“这样没意思,你在北区待的好好地,我在南区看不着你过得也畅快。现在这样眼巴巴地凑过来有意思吗?” “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4 你畅快我不畅快!”贺回琛吼他,“想和别人谈情说爱你想都别想。” 舒盏恍惚觉得好笑起来,饶有兴致地歪着头“装情圣了?那会儿你走的时候不也没想过我么?” “老子当时想的是回头来找你!” “你不是”,舒盏想起贺回琛刚走的时候那些自己度过的夜晚,刚到平城孑然一身吃苦的自己,还有第一次和汤迟简做爱不住发抖一面受着下身的撞击一面闭眼让自己不要再想起贺回琛一分一毫的场面,声音无波无澜“你要的东西追求的事情设想的生活从来都没有我,我不干净你比我肮脏十倍万倍,我很享受也不否认我是做汤迟简的情人,你只会做了这些恶心的事情后再来跟我惺惺作态好像是我背叛你,最没脸碍在我眼前的就是你。” 话说到这份上了,贺回琛来之前的预想全部被推翻,他的怒气滔天,眼神霎时冷得令人悚然发寒,如同饿了几日潜伏在山上的狼呲着可怖的尖牙,在暗夜里淬利地闪着寒光,叫人手脚冰凉。 他气极反笑,“我本想在你脖子上大发慈悲就留一个咬痕,叫你的汤迟简看了不得其果又想杀了这个人,但是……” 舒盏心头涌上来不详的某种预感。 “但是我确实不该放着你几年养刁了你,现在好了,你也该回我这里学着些乖。” “你要做什么?”舒盏有点心慌,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贺回琛,对方的眼神让他条件反射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疙瘩,拿着刀的手也有些不稳。 “做什么?我现在可没兴致做,等回家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做”, 贺回琛冷笑一声,伸手把舒盏从墙上扯起来,右手解开扣子大力抽了领带就要绑他的手,舒盏慌不着神聚力打算踹在他胸口上,贺回琛一看先绑了这双不听话的脚。 “放开!贺回琛你放开!——你别想绑我”,舒盏拿着刀的手灵活地转了个方向将刀侧抓在自己手上方便更着力,毫不犹豫就要捅下去——! 贺回琛闷哼一声,随着刀深深扎进他身体的瞬间也抬手用力砍在舒盏的脖子上。舒盏像片柳叶轻飘飘落在贺回琛怀里,到底是这几年瘦了很多,不用费力就抱起来了。 别说捅他,只要留着口气贺回琛今天都要绑他回去,这个小媳妇实在是让他恼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口吃了才好。 第三章 汤迟简那头接不到舒盏心里头疑惑,问了瑞叔却说人不在公司。打电话频频无人接听,想不通归想不通,吃了饭后便去处理事情了。 舒盏陷入很长一片黑暗中醒来,喉咙干渴,刚想发出音节“瑞……”突然发现自己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后脖子更是疼得他难以转头。很快他冷静下来,他躺在一张沙发上,手脚都被绑住,离门很远不说,他所在的中厅正在2楼,这是一套小别墅。窗户没有关,但是罩上防护网,风从打开的口里吹进来拉动厚重的窗帘,以至于让舒盏一眼就分辨出来,他没离开南区,甚至这里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绣暮山庄。只是这山庄很大,舒盏没事绝不会来其他划分区绕。 楼梯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贺回琛还不太习惯这里的住处,免不得心里埋汰——就这还吹上天了还。见到舒盏醒了,在这没别人知道的房子里只有他两人,这认知让他心里舒坦起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醒了?” 舒盏知道此刻不过任人宰割,倒也不反抗,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唯独不看贺回琛,“多久放我走?” “放你走?”贺回琛玩味地笑笑,“放你走我费这么大力绑你做什么。这儿你比我熟悉吧,这个房子我很早就买下来了——不比汤迟简给你买的晚。他可能是想买来养着你,好让你和他有足够敞亮的地方光明正大你侬我侬,我不一样,我是专门买来用来关着你,干你的。” 果不其然舒盏闻言厌恶地瞟了他两眼。 其实不是,当贺回琛花费多年终于坐上贺家那个备受恭敬的位子,身心都从长时间的紧绷中放松下来,才偶尔想起他在卫城还有个两小无猜的漂亮小公子。而这偶尔很快变成时常,几乎到了闭眼就想起舒盏那天见他走时哀求难过蓄满一眼眶的泪的眼睛的程度,再也受不住,渴切地要找他,甚至买了这里的房子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哪想舒盏这么多年也一直待在平城,只是远在南区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还是好几次打断了他想把手伸向军火的试探性举动的汤迟简。 他是不否认自己确实是混蛋的,男人的血液里永远翻腾着一股兽性是为某些可笑的男性自尊和面子准备。他可以和不同人上床,可以为了利益和不甘抛下也海誓山盟一起看日出看星星的恋人,可以不择手段不论有多阴毒,但是他始终认为舒盏就该是干净纯粹得像朵栀子花,可怜也罢柔怯也好,是他一个人的,不管发生什么永远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但现在不是了,情话说给另一个人听乖巧给另一个人,好似他那不像话的回头想念才是让人贻笑大方。 到底是真切爱过,失去再要寻回而寻回不得又是往那烧得正旺的火上添了几把柴,位居高处再想起他年少的爱人起来当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被爱意这把无名火燃得长久不息。现在人就在贺回琛面前,没了其他碍事的,让贺回琛身体深处爬上一股柔情愧意出来。 “你饿不饿,这里没什么吃的,我刚刚让楼下便利店送了点简单的东西来,我做给你吃。” 舒盏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和汤迟简吃饭的,立刻向掏出手机,口袋里摸不着,立刻反应过来是眼前的人拿的。 贺回琛煞有其事地摸出舒盏的手机,一边看他,一边假意看屏幕,将手机举得高高的,一副无赖模样,“你急什么?这么久那老东西也没找你,收收心吧你!我看看这里还有什么啊……瑞叔,是汤迟简派来跟着你的老助理吧?”他看上去心情很好,逗舒盏看他气忿忿拿不到手机的样子几乎让他愉悦到笑出声。 “楠楠?”贺回琛的手指停在屏幕某一栏上,皱着眉。这称呼极亲昵,然而舒盏的情人只有一个,那剩下的便是那个据消息的舒盏常去疗养院看的弟弟了。 别人不知道,可贺回琛不会不知道,舒盏哪来的弟弟!当年舒家可全部都在平城被烧死了,只有那时候执意留下来和贺回琛过暑假的舒盏还有几个照顾的。从小到大,从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弟弟! 舒盏听到他叫舒楠的名字,又惊又吓,本来就没吃午饭,胃部愈发疼起来,这会心火一时上来,叫他面色苍白呼吸不畅。“你别看!别动他!咳、咳——” 贺回琛拍胸脯他可真没要对舒楠干嘛,只是条件反射觉得有些异样。这异样当他知道舒盏有个弟弟时就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5 开始觉得莫名,若是真舒盏的弟弟他对他好还来不及呢!可舒盏哪知道他的心思,见舒盏怕成这样,哪怕心里不痛快也要丢到爪哇国,急急忙忙伏下身替他拍拍。 “你别急,我不做什么,”舒盏咳得十分剧烈,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样的,听得贺回琛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真是你弟弟,回头你去见他时我也随着去。” 舒盏一听将他的手用力摔开,“滚!”但是因为被绑着,只能十分用力地笨拙移动,完完全全就是抗拒的样子。贺回琛只好悻悻道,“我去给你做饭,你……你好好呆着”。 没有要给他松开绳子的意思。 贺回琛记得舒盏口味很刁,既要加一些辣,又不喜欢太重油重盐,就着那几样食材耐心地切起来,他恍惚有些安稳感。舒盏在等着,自己在厨房做饭,好像回到他们以前那个还没被后来的事情打断以后的暑假,神色浮起自己无法察觉的温柔。 舒盏直到贺回琛的脚步声慢慢朝远处逐渐小了,不再咳嗽,将手上的绳子对准桌子倒扣的一角,一会儿用牙啃一会儿磨。手上绳子松了后,迅速脱下脚上的绳子,低头解开了自己的胸针,摁下暗扣,胸针里部反弹出一点小刀刃,他就这么就着这刀刃割开了窗户的防护网,没有回过一次头,径直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第四章 也是疏忽,忘了贺回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留一手,所以舒盏跳下去脚步传来清脆的一声“咯吱”的同时,他被抓住了。 贺回琛还沉浸在自己为媳妇做菜日子安慰的幻想意图里,接到汇报气得筷子一摔,三步并作两步开了门,脸色阴沉接过舒盏“砰“地把门关上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跟我待在一起怎么了?急着要去找你的情人是吧,急到一分一秒也不愿意跟我多待?!” 那倒确实说对了,舒盏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看他一眼,“跟你待在一起我会恶心”。 贺回琛急了,抓着舒盏的头发将自己的耳朵贴近他的脸庞,面前的皮肤滑腻的脖颈还有他留下的咬痕,玫红色犹如沁血的梅花,被白皙的皮肤衬得十分冶艳。怒气和欲望一起冲撞着他的神经,几乎就一瞬,他硬了,而这欲望被怒火反复地雕铸成吓人模样,他大手一扯就撕破了舒盏的衣服,急不可待地啃咬舔吻身下这块水豆腐。 “恶心吗?这样恶心吗,你就等着我让你更恶心吧”,贺回琛哼笑,太久没碰到舒盏的身体,他即使再想做个人,行为也不受控制地粗暴起来。两个人的第一次开荤都属于彼此,那时候贺回琛还年轻,也不知道和男生要怎么做爱,只知道横冲直撞,身下的那处小肉穴紧得要把他绞短了,舒服两个字根本不够形容那种连灵魂都要交代在那里的痛快。舒盏第一次疼得咬得嘴唇出血,浑身冒冷汗,身体好像被硬生生分开再敲打,遍体的疼痛让他修养了好多天,高烧都不止。 后来雨水之欢尝得多,自然灵肉交融,做爱的愉悦一次又一次被洗刷再重新被更新奇、更让人沉溺的快感更新,在彼此身上找到的契合又岂是三言两语能概括的。 贺回琛后来不论睡多少人都找不到那种感觉,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浓情蜜意确实让心理推动做爱更快乐,但是舒盏身体确确实实是万里挑一的极品也是真的。 贺回琛气喘吁吁地将热气吐在舒盏赤裸的胸上,逼得对方打了一个激灵不动声色往后退。 “你想跑哪儿去?”贺回琛居高临下地嗤笑他,腰上的伤只浅浅包扎了,不能太大运动,刚刚抱舒盏已经牵扯了伤口,但他铁了心今天要操上舒盏一顿。管他什么伤口!这小混蛋不操一顿是乖不了了。手一扯,揪着舒盏的小腿拉到自己大腿上,却听到对方戚戚叫了一声,“啊!嘶——” 贺回琛顿时手忙脚乱地问,“怎么了?”舒盏不说话,紧紧咬着下唇,贺回琛看去是脚踝处肿了,怕是刚刚跳下去扭到的。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恼意,到底是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诱骗性很高,贺回琛的心疼占了上风,坐下来,两手摁在舒盏的小腿和脚踝上按摩。 “让你跑,让你折腾,知道疼了吧。下回再跑整条腿都给你弄折了!”他坐在沙发上,干脆把外套脱了,手的温度从脚掌传来,舒盏不得已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的腰部有些渗血,才想起自己早上刺了贺回琛一刀。是真真切切刺进肉里,而且那刀不浅,贺回琛应该没做大处理就绑了自己来这里。 舒盏此刻心里漫上来一种扭曲的快意还有怅然。 贺回琛见他那副衣服被自己撕了可怜巴巴缠在身上不说话的沉静模样,也不打算逼他了,来日方长嘛,有的是时间。注意力被分散,自己胯下那玩意乖乖地收拾了跋扈的高涨软了下去,贺回琛抱着他打算去洗澡,谁知舒盏一被放到浴缸要脱衣服时,想到了什么似的死活不让贺回琛脱。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身上哪个地方没被我看透你藏个屁!” 舒盏仍摇头推他,“你走开”。 贺回琛流氓性子起来了,“我还就不走了!你给我扒开,你他妈扒开!藏什么呢不让我看……!”贺回琛力气大,舒盏拽不过他于是背部整片衣服连着臀部的衣服被去除的干干净净。 肉体还是一样白,在灯光下盖了一层柔色薄纱,没有什么异样——除了隐隐有一些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但是还有些痕迹的鞭痕。 贺回琛的血冲到了天灵盖,眼珠几乎蹦出来了。 “这就是你不给我看的理由?”贺回琛哑着声吼道。 舒盏想着既然已被发现,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点头道,“那你现在看见了,你放我走”,他抬头看着贺回琛眼睛里头没有太多的神采,而是否藏了难过、委屈,在灯光的反射下贺回琛通通看不到。 贺回琛哪里肯放他走!这他妈的狗东西,他以为舒盏跟着汤迟简不说多浓情蜜意吧,好歹、好歹……他杀了汤迟简都不能泄火,归根结底他对不起舒盏的也只有当年知道对方明明正是在忍受最痛苦的时候离开了他,可除此之外任何人碰了舒盏伤了舒盏他都要将他碎尸万段才可痛快! 贺回琛哪里想得到他的所谓“只有”是压断舒盏最后一根稻草,做错的人在面对承受自己所做的错事的一方即使有愧疚感,也会习惯性地打对折,也不知是为了自己心里舒坦还是确实没心肝到认为自己只做到了这个程度。 “这是那老东西弄的?”贺回琛问。 “是”,舒盏盯着他看,没有要退缩的意思,末了想了想,补上一句来“在床上的时候他有些怪癖罢了,不过这是之前很少的那几次,后来他就不玩了。” “这你也受得了?即使他这样你也要跟着他,你犯得哪门子贱!”贺回琛其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6 实已经是挑着人话说了,要知道他现在要是汤迟简在身边立马就能被他捅死。 舒盏本可以不回答贺回琛,他看贺回琛暴怒的姿态仿佛在看个傻子,一切和自己都没有关系,但是他冷不丁生出一种可笑来,牵扯他的嘴角难看地勾起,“怎么样算‘这样’啊?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被人欺负,他们要卖掉我;我在小巷被人抓着脚踝用棍子抽只因为说我不乖,不听话,不能为人所用……是他把我买下来,他对我做什么我心甘情愿。这样怎么了,有错吗?” 贺回琛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想知道舒盏到底受过多少苦,想听对方一五一十讲给他听,但是当他要张口时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 因为他很清楚,舒盏埋怨他,或者说恨死了他。无碍,还有恨就好,不过是情感浓烈极端的另一走向,他还有好久好长的时间和精力去修正这一切,假使舒盏无法再那样毫无保留满心依赖地跟他在一起,至少他将对方囚禁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一个人痛快总比两个人都不舒坦好。 “你洗吧,我不吵你了”,贺回琛抹了抹脸上被喷溅到的水,关上了门。 第五章 舒盏刚到平城时,踩着这片他深痛欲绝的地满满的茫然。他来这里要做什么,要找贺回琛,还是报仇?可凭他养尊处优惯了的处事力拿什么报仇呢?舒盏不知道,背着双肩包低头走着,踢小石子。 没多久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正打着电话骂骂咧咧“知道了知道了老子下个礼拜就给你搞批像样的,现在你别他妈冲我出气!”挂了电话,瞅见舒盏勾着头露出来的细嫩脖子,冲他抬下巴问,“小子,抬头”。 舒盏抬头的那瞬间是挺惊为天人的,哪怕他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显得冷淡,下一秒就被这群人蒙上头带走了。 而后就是被抓到男人很熟悉的地方,只是凭着舒盏听到的东西分辨,这不是一家简单的酒吧和那种卖肉地,而是有时候会牵扯到一些擦边球的交易,所以舒盏不敢惹,只敢偷偷跑走。 还没跑成功,就因为不熟悉路被抓回来。这里的人见他长得好看,又细皮嫩肉,女人见到比自己美的要嫉妒,骚零见到天赋异禀的漂亮男孩自然不会单单羡慕。用热水泼,或者拿针埋进他睡觉的床褥上都是正常的。 而舒盏不说话,不起冲突,那段时间他好像不会说话了,尤其是当他跑了后再次抓回来狠狠惩罚,在那个小巷里几个人对着躺在地上的他轮流地打,打累了停下来捏着他的下巴下流的笑,“你说你,长这张脸不在床上躺着老想着跑干嘛呢?” 他身体很疼,却不愿意发出一声呻吟,听起来会像求饶。 模糊混乱中,有人摸到了他的胸口,然后或许是触感让对方着实着迷,便不撒手了,好几个人也停下凑过来,潜意识里他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吓得心脏要从耳朵里蹦出来,奋力抓住了最近的木棍打在一个人的头上。 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不知谁将脚踩在舒盏手上,反复地压,踩着骨头又要磨着肉,冷汗从他额间滴下来,将地上的沙土都弄湿了。 “还跑?还他妈敢反抗?今日老子废了你一条腿看你怎么跑!”说着便是木棍迅速在空气中划过带着沉闷的声音,即将落下时,一道儒雅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小巷里传来,“这样不太好吧?” 舒盏在极度的恐惧和疼痛中晕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在陌生房间陌生的床,身上被洗干净了,旁边放着一碗甜粥。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几岁的男人进来,坐在他的身边,同他温柔地讲“我把你买下来了,没有人再欺负你了,你愿意跟着我吗?” 他都买下来自己了还问,舒盏心里奇怪,然后他听到自己这样回答,“愿意的”。 舒盏洗完澡出来很疲惫,他泡澡时候小小打了个盹,梦里藏有他不愿意想起来的那些,贺回琛没有参与的过去。这让他醒来时,想起贺回琛在楼下不免恍惚起来,什么是梦,什么是实。 “吃饭吧,——我很久没做过饭了,难吃也要吃下去,不然要你好看”,贺回琛恶狠狠地威胁道。 舒盏头发还没完全地吹干,发顶大体是蓬松的,看上去毛茸茸很好摸,发尾濡湿,贴着脸颊,裹着贺回琛买来的睡衣,低头吃饭。他喜欢先伸舌头卷起食物然后吞咽,咀嚼的时候通常是左右咀嚼的,这点和常人不太一样,不过显得他格外可爱,一群小狗里腿最短的,又是猫里毛发最顺滑的,毫无攻击性,一揽就能抱在怀里亲半天。 贺回琛没好意思问好不好吃,无奈他吃自己做的东西的时候完全食不知味,咀嚼蜡一样,想到这是要给舒盏吃的就好紧张,好他妈紧张。 这么想没出息极了,怎么好歹也接手贺家几年了,一见到舒盏还是个毛头小子一样,不可谓不丢人。 “明天……”贺回琛清了清嗓子,他想说他明天得去北区交代下,虽然现在没有什么需要他亲力亲为的了,但是毕竟处理一下也好在南区过得舒心。 “明天我要出去”,舒盏头也不抬,“今天本来该去看我弟弟的”。 贺回琛心里刚骂他娘的,急急忙忙收回来, “看,怎么不看,我陪你去看”。 “不用了,”舒盏皱眉,显出一种不耐烦来,“你会吓到他。” 嚯,又不是什么保护动物,看一眼就吓到金贵成这样呢。不免酸溜溜道,“那汤迟简呢,平时陪你去吗?” “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了”。 嘶——贺回琛可太吃味了,搞搞清楚谁的小舅子,不要越俎代庖了。“那姓汤的就想去去,我去就吓到你弟了?你弟那么金贵呢?你弟古罗马木乃伊呢?没门,我告诉你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我亲自带你去。” 舒盏恨不得给他那张嘴缝上,怎么无赖成这副德行,心里头可不痛快,“去就去,你拽什么拽啊!” “我他妈拽……?”贺回琛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撒娇吧?要是他再有自知之明一些,至少能分辨出这不是一种亲昵状态下的撒娇,最多不过是惯性先于理性。 第六章 舒盏不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太过淡然的性子,他铁了心思贺回琛不会和他折腾太久。毕竟对贺回琛这种在名和利面前爱情都是放屁的人来说,浪费时间和自己周旋实在是毫无必要没有意义。 索性睡到自然醒,说来奇怪,这一觉睡得舒盏如枕云朵,绵绵长觉直到贺回琛叫他。 那头汤迟简可没那么舒心了,舒盏消失了一两个消失也罢,一晚上没回来打电话不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最诡异的是他去舒楠那儿舒楠也说没见到他,奇了怪了,汤迟简腹诽,雷打不动这一天明明就是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7 舒盏这么久来风吹雨打也得去看舒楠的日子。汤迟简急了,急忙让人去找。 好不容易第二天早晨了才知道,原来舒盏被贺回琛带走了,而且不知去了哪儿地方隐蔽不说,竟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消息了。 汤迟简此刻不知道贺回琛是想做什么,他不了解舒盏和贺回琛在卫城的事,自然想不到对方是打算把舒盏捆在自己身边,到底没有轻举妄动。 疗养院绿化做得完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再穿破窗户洒进来,很有一种怡然。贺回琛在门口站着,看舒盏颇有耐心地和躺在那个床上的男孩说话。说是男孩,也不过比他们小了几岁的样子,只是男孩看起来十分愚钝而天真,应该是得了病或者失忆。 “哥哥昨日没来,有事耽搁了,你不要怪哥哥”,他始终嘴角噙着笑,温柔细心地位舒楠掖被角。舒楠摇摇头,仍旧看上去很快乐地吱呀发出简单的音节。 倒是好一派兄弟情深景象。 见了舒楠后,舒盏一颗心是放下了,姿态舒缓起来,靠在车上懒懒地说,“你没想过我有一个弟弟吧?” 贺回琛显然还不习惯舒盏的放松,楞了一下才点头。 “我也不知道, 只是我自小带的一枚小玉佩是只有一部分,我起初奇怪,问我爸爸他也不讲。后来汤迟简知道了我的事情后没多久,替我找到了舒楠,当时他身上还有很大的烧伤痕迹。舒楠是在北区跟着我爸爸一同出去,也避不开那场蓄意的谋杀才导致身上有伤,这儿也成了这样”,舒盏说着指指脑袋。 “你怎么确定就是他”,贺回琛看着后视镜问。 “那枚玉佩小楠也有,这是其一;小楠发生事故的时间地点完全和我爸吻合,这是其二;我们家里的保险箱,里面有……”舒盏深吸一口气,“有证明我有同父异母的弟弟确实是事实的证据,但是,他们都走了,也就是说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只有舒楠一个人了,我没有心思去计较其他,而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只想好好保护他。” 贺回琛还是存疑,他总觉得嗅到什么不对劲的苗头,但是那男孩确实伤了脑子,也盘问不出什么,一时无言。 那里汤迟简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贺回琛从口袋里摸出舒盏手机,果断地摁掉,转头对舒盏得意地笑,“想接?没门!” 舒盏简直被他气笑了,心说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贺回琛掐了电话,哪来的念头去接。但是贺回琛是真真被他这个笑迷得七荤八素,他笑起来时唇角勾的弧度比常人还上,唇边有一点嘟嘟肉,下垂眼眯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毫无城府,和当时那个被人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小公子没有任何不同,一样抢眼,一样让人无法不心悦。 摘星星,摘月亮,摘了能换舒盏对自己再笑一个吗?要能贺回琛哐哐地就打算抡袖子干。 他鬼迷心窍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北……”说到一半,自己知道说了什么混账话,但舒盏显然听到了,柔情不复,冷冷哼道,“我连一秒也不愿意跟你多待,你肖想回什么北区?回那个害舒家全部死掉的地方,回那个你抛下我眼巴巴去的地方?” 贺回琛心头火也起来了,“问你一句是看得起你!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舒盏,你最好顺着我点,要不然我怎么绑你回那个房子的就怎么给你绑回北区!反了你了,一秒都不愿跟我多待,你他妈有种下……” 话没说完,舒盏不管是在立交桥上,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贺回琛惊得一身冷汗,他哪知道舒盏狗脾气也差成这样,一句也说不得。这可是正在开的车,直接跳下去指不定摔成什么样,贺回琛急冲冲地靠边停车,火急火燎下车往回路找人。 立交桥离一个电话亭不远,舒盏的手肘擦破了皮,昨天还没好的脚踝此刻剧烈而钻心的痛感正在啃噬他的神经,他忍痛小跑,要去电话亭打给汤迟简。 贺回琛先他一步,怒气冲冲沉着脸拎着舒盏如同拎着个家禽,不顾对方挣扎就抗在肩上大步向车内走去。 被贺回琛一摔,舒盏痛得惊呼出声,贺回琛充耳不闻,“你要打给他对吧,打给姓汤的老东西让他来救你,然后再把自己洗干净了送上他的床扒好了衣服等着他用鞭子抽你?我对你好你不要,你要他?长本事了舒盏,那你等着待会我就绑你回北区,管你他妈愿不愿意!” 舒盏捂着脚踝和手肘,痛得直吸气,还没来得及嘲笑贺回琛所谓的对他好,贺回琛的下一句就让他手脚冰凉。 “用鞭子抽你你爽是吧,我这里可没鞭子,那皮带你勉强凑合着,回了北区咱们再换个鞭子,你亲自挑,我亲自抽”,贺回琛大力将舒盏拉过来,长腿跪坐立在宽敞的后座歪着头笑,慢慢解皮带。 舒盏不知道是那句用皮带抽还是回北区更让他害怕,只知道身体颤栗让他无法思考,他没办法忘记汤迟简第一次实在是迷恋他的身体时忘乎所以拿出了鞭子,打在他身上的第一鞭那种屈辱和疼痛。那是很难形容的感觉,好像他经历了那么多仍然在心里不愿意提起的位子还有贺回琛的一隅天地,然而随着那一鞭子打下来,他都呼吸不过来了,他几乎死掉,倒不是因为疼,而是他觉得从前到那时为之可笑坚持着某种东西的自己死掉了,他的爱情,他所属于的那个男人,他的从前过去,全部没有了。 舒盏是疤痕体质,即使汤迟简极少极少会玩这个,还是在他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这样也好,舒盏对自己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是汤迟简的所属物,是他的情人,爱情么,倒显得酸溜溜的登不上大雅之堂了。 而现在贺回琛拿着这这件事这个东西反击自己,叫舒盏身体里生出一种莫大的哀恸出来,眼泪毫无直觉扑簌簌地落下。 贺回琛倏地怔住了,随即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后悔得要拿皮带抽自己一顿,随手一扔,赶忙抱住舒盏,“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我……我混蛋,你别跟我计较,我是气过头……”而舒盏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无声地哭,间或要抽气都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即使用力程度已经让那块唇肉泛白。贺回琛手忙脚乱去擦,眼泪全部砸他手上了,心疼又愧疚,恨不得让舒盏砍上自己几刀,什么法子都想使出来哄。 “我不去北区……”舒盏反反复复说着这一句,贺回琛快给他跪下了,“好好好,不去不去,我不逼你,心肝儿,蜜饯儿,别哭了算我求你了……” “别,别拿那东西……行吗?”舒盏满脑子都是那晚上的场景,整个人在发抖,贺回琛当下就想到汤迟简那个畜生怎么用鞭子的脑海里添油加醋可怖的猜想全部过一遍,不然怎么把舒盏吓成这样。可他哪里想得到还有自己的缘由。 “好,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8 我糊涂,我犯浑,我再也不用那玩意吓你了,哎呦宝贝儿你别哭了……”舒盏一哭就跟捅他心口刀子一样,鲛人泪听过没,天上星星打盹掉地上见过没,都是稀世珍宝他得跪着护着。 偏偏汤迟简这时候还打电话,贺回琛脸色一下子不好了,掏出手机拉下窗户就往外面扔,“操他妈的!还好意思打电话,”骂骂咧咧一通见舒盏动静渐渐小了,也不计较他扔手机这回事,又是想疼想怜又是喜,抱着舒盏在眼睛上稳稳当当郑重地一吻。 第七章 舒盏哭累了,在怀里沉沉睡去,醒来后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还不走?” 端着茶进来的贺回琛脸色顿时黑得能吃人,还是闭眼好好克制了一番,然后把茶递给他,“我跟你说过了,我会在这里跟你一起,绑着你关着你都行,你别想着我会走”。 舒盏抿了一口茶,“过水过太多次了,不醇厚”。 还挺挑剔,贺回琛心说。 “这个茶叶很娇贵,入口极涩,回甘也久,第一遍过水不能用太滚烫的热水冲下去,过水两次就会变得很薄”。 “那你还喜欢”。 “我乐意”,舒盏依在枕头上,浑然不觉自己来这里不过几天,姿态是完全放松下来地。“汤迟简一周有六天半的时间都在忙,生意做到这个份上的除了不断再往外开疆,也没什么其他意义。而一旦往外,又十分忙碌,连着隐藏的那些等待着交易的货都很容易害怕出差错。我不信你这么闲,会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我身上。” “我乐意”,贺回琛用他的话反唇相讥。 “我们见面的那一天我一直觉得有人盯着,想来不是你就是你的人,不过既然我在北门岛下了地才见到你,大概你一直知道我会去,所以先前应该是你安排盯着我的人。你既然这么肯定我会去,必定做了些手脚,陈塘说的近来异样的风声是你传的吧?” 贺回琛没想瞒他,听了话也没有意外,直直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很清润,正经说话会给人安定感,若是他整个心放在人身上染上撒娇意态尾音会拉长,好像麦芽糖粘粘的细丝,贺回琛很了解。 “所以你也不是为了来找我。生意做不耐烦了,要来汤迟简这里插一脚?顺便试试水,顺便看到我,受不了旧爱有了新欢自尊心作祟才做出这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来。你别这么看我,很早以前我就没把你当情圣了,只是……” 贺回琛要怎么说其他都对,但是他确实很早以前就想着舒盏了,想着找他回来,他是他以前的爱人以后也会是,在他养父养母死掉后,唯一封存以前的贺回琛的去处只有一个舒盏,自尊心作祟是一个原因,归其根本他想舒盏想得发疯,频频梦到他后再也忍不了打算亲自来南区抓他回去。 见到后才是百指柔,舒盏不愿意去,贺回琛也愿意随他。 “只是我原以为抛下我也就算了,但人会变,抛下不如利用,是吗?不过是我真的挺不想看到你,不会再犯蠢喜欢你,也谈不上被你利用,所以放我走比较节省经历”,舒盏抓着茶杯柄,心里叹了口气。几天不见,汤迟简确实该着急了。 说不上是舒盏的误解还是那句“不会再喜欢你”哪个更让贺回琛生气,几天的相处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对话,但是对方亲口说出的拒绝还是在他心里撒了一把辣椒粉。 就他该的。 可贺回琛这种一向自私惯了的人是不可能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至少现在不会。他有错吗?笃定自己永远是对的才能一条道理走到底,哪怕这条路只有他,贺回琛很早就知道陪着自己长大的不是自己亲生父母,他迟早都要回到贺家把属于或者是不属于他的都抢回去,手染上污秽不怕,孤独他不怕。现在他有点儿怕了,他丢掉了一只小宠物一颗玻璃珠一个跟在他身后躺在他掌心的拇指公主,可能很难再找回了。 不可名状的恐慌从贺回琛背后爬到他的脖子恶狠狠地掐住,贺回琛打心眼痛恨这种感觉,一种奇诡的尖锐感拉扯着他的头皮,他站起身,极有耐心、很有风度地,尽管紧紧咬住牙关让整个下半张脸显出阴狠的和谐,贺回琛笑了笑,“好啊,你试试,试试我会不会放你回去,”他抓着舒盏的头发将他对准窗户,贴着他耳朵说,“你看得到他吗?我永远不会让你看到他,死在这个房子里他都不会知道一点消息。” 舒盏的头皮被扯得很痛,冷静道“要死也是你先死”,将手中的热茶冲贺回琛的腰际伤口泼了过去。贺回琛疼得倒吸了几口气,手迅速放开他头发,扬手就要对着脸打下去,半路收了回来,胸腔一口血没上来捂着腰侧气得一脚踢飞床头柜,发力扯到伤口,于是贺回琛脸色又可观地黑了一分,“你他妈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让你,不是让你爬到我头上动土的!操!疼死老子了,你要是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骂骂咧咧地狼狈出门,大概是疼得厉害,连摔门声都算大声。 贺回琛昨天就安排了足够的人在这里,从绣外人眼里看,这房子不过是一个背景显赫的人的家,从仆丁到管家医生都有,只是舒盏知道他们都是监视自己的。说是监视,其实过分了,这些人没那么大权力和恶意,唯一就是顾着不让舒盏跑走,以及如果有异样立刻通知贺回琛。 他坐在床上许久,就着刚刚被贺回琛摁的姿势不动,远远地眺望窗户外的世界,想到可能确实一段时间不用见汤迟简,眼皮轻微地颤动,眉间舒展开,竟是长吁了一口气。 第八章 舒盏觉得自己偷来了某一段的安静和怡然,虽然他没打算和贺回琛好好过日子,但是不用再见汤迟简让他觉得有点解脱。他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待在汤迟简身边除了因为感谢他救自己和小楠,的确也为了谋求利益,他甚至幻想着有天要去报仇。不,不是幻想,他一定会等到这一天,至于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是不是要再爬几个人的床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于是下床开门,却见医生刚从贺回琛房间离开,贺回琛倚着沙发,赤裸着上身,即使腰部被包裹着绷带仍然看得出身材没有一丝赘肉,隐约可见腹肌。凭良心说,贺回琛人长得很高,腿极长,脸也足够完美,少有折叠度这么高的脸蛋,剑眉星目是通俗说法了,贺回琛的长相很有一种抢眼的艳丽感,是很浓墨重彩的长相,但是硬生生地往男性强硬这方向长,是很对准女人的芳心下手的。 要不舒盏当初怎么看得上他呢。 贺回琛想去碰一下伤口,碰了以后龇牙咧嘴地吸气,“仗着老子看重你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 要是几天前,舒盏听到这句话会好笑,真看重他们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他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9 泼了贺回琛一顿心情尚好,又听他这会骂骂咧咧地絮叨,实在舒坦,从门探了一个头进来,“我看你怎么收拾我”,然后进门随手拿个杯子又作势要泼。 贺回琛条件反射地护住,反应过来后身体前倾把杯子夺下,另一手将舒盏夹到自己手臂下,钳制住他。 “放手”,舒盏冷声说。 “是你自己要过来,”贺回琛煞有其事,舒盏干脆戳了戳贺回琛的伤口,很快对方就恨恨地缩回了手,把舒盏一捞,带到床上逼他躺着。 两个人就这么靠着坐,重逢不过第三四天,身体的熟悉感好不容易找到了归属地,自然身先心一步适应,傍晚暖洋洋的粉橘余晖撒进房间,眨眨眼就有种什么都从未离开,从未改变的错觉。 舒盏给自己找个舒服的位子蹭蹭,“我不跟你计较”,说着看看贺回琛的伤口。 贺回琛简直要背过气,这兔崽子说什么没良心的话? “你会……你会让我去看我弟弟吗?”舒盏踌躇了一会儿,说。 贺回琛很爽快,“你想怎么见都行,但是我得跟去,回头跑了怎么办?” 贺回琛其实不知道汤迟简对舒盏来说算不上多重要的人物,犯不着为了他三番两次触贺回琛的逆鳞。舒盏看在眼里,贺回琛毫无道理的行为就像兽类争夺配偶,配偶是不重要的,一定要把对方撕咬到奄奄一息抢回配偶的所属权才是头等大事,那意味着某种领域权的争夺与天然的不容挑衅的兽性。 但是他没否认,毕竟不想看到贺回琛也是事实。 “他对你好吗?”贺回琛顿了半晌问。 舒盏偏了偏身体,沉默很久,他不说话时不像贺回琛,不会给人以压迫感,而是时间都放慢的缓和,直到贺回琛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舒盏才淡淡开口,“很好,比你好”。 贺回琛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好个屁!拿鞭子抽你算什么好!” 贺回琛身上温度一直很高,暖暖的带着肉体的煦和混合他多年习惯用的香水,让舒盏浑身懒洋洋,有种舒服的疲惫,于是少见地多说了好多话,“你不平什么?打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 “打在我身上我搞死他,打在你身上我会先卸了他四肢再搞死他”。 舒盏从鼻腔里哼出笑,“这有什么差”。 “差别大得很,动我媳妇那是什么,那是太岁爷上动土,是兔子迎面撞上虎,想……” “鬼信你”,舒盏打断他,“别老叫这个称呼,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贺回琛心里头嚷嚷,凭什么啊我俩也没正式说分手呢,瞧见舒盏脸色不佳,识时务地闭嘴了。 “其实疼是不太疼,次数很少,他想玩我也随他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至少他捡起我后从没扔掉”,说着舒盏转过头看贺回琛,目光里掺了怨恨,好像永远不会原谅他。 这是应该的,有总比没有好。贺回琛这样安慰自己道,当下被噎得没话讲,又见傍晚的阳光投射到舒盏的眼睛里,显出瞳仁的琥珀色,一双眼深不见底却透澈至清,唇抿得很紧,既楚楚可怜又倔强坚韧的迷死人模样,想吻不敢吻,伸手想摸摸他,自然被舒盏嫌恶地躲过了。 人有时候就特没意思,有的时候没珍惜,丢了以后悻悻去找对方又懒得理你。 当初别提亲亲嘴摸摸手,舒盏偎在自己身边时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贺回琛上台发言他都能痴痴地看着笑半天,黏乎得不得了。贺回琛怎么就能做得到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开呢? 悔贺回琛算是体会到了,啧,还挺酸。 第九章 相安无事过了几天,那头的汤迟简几乎急疯了,他不知道舒盏贺回琛有什么过往,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但凡让舒盏落入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手中都非常危险,他既能第一次见舒盏,哪怕对方趴在地上像个脏兮兮的长毛狗狗,还是在夜里一眼就被攥紧了心,那么他对和舒盏相处久了的男人会产生什么心理自然很了解。 南区暗处的一整条线都轻起波澜,汤迟简少见发这么大的怒火,就为了一个小情人。甚至北门岛台南也没放过,因为他接到消息贺回琛没回 北区,况且北区也不是他能指派得了的地方。 汤迟简先前的生意在北区交易过,清晰地感觉到压制。这回他倒是切身体会这种掌握不住相持抗衡让他很不痛快的感觉了。他去舒楠那儿,那小子口中得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憨傻得像几岁的孩子。 任他再怎么大肆地找也想不到舒盏就在同一个住宅区,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住,偶尔和贺回琛互相干一顿架,一个挂彩一个最多受点擦伤。 他不知道贺回琛这个举动是针对他还是想干什么,毕竟从未听说贺回琛舒盏有过节,为了一个人专门大动干戈来南区还藏起来冒着和自己作对的危险?天方夜谭! 只觉几日不见舒盏心绞难耐,面子被贺回琛扯开丢在地上踩似的,望着始终打不通舒盏电话的手机屏幕,很难得的有种无措感觉。 这时候陈塘打电话来,他等不来舒盏要安排给他的人,又听说了舒盏失踪,只好将这件事告诉汤迟简。 “好,我知道了,我这里会派人去,三天后等不到你就要通知我”,汤迟简挂了电话,心烦意乱之际,突然想到既然是贺回琛放出这样的消息,总得需要人手去做。一般的人也就算了,不至于让北门岛的人草木皆兵,除非…… 于是计上心来,重新拿起电话拨了几个数字。 “有胆子一点!不要人没被怀疑就自露马脚!他汤迟简能揪个屁揪内鬼,我白送他十个那个蠢货都猜不出来!”贺回琛在客厅中气十足地吼,舒盏听在耳里挑了挑眉。 食人禄做人事,不过舒盏到底没打算安安稳稳只永远呆在汤迟简身边屈尊,两腿一翘悠然自得地扎进蒸汽房里。 过了一会儿冲楼下喊“小声点!吵死了!” 贺回琛恨恨磨了磨牙齿,压低了声音下来。 温度慢慢升高了,舒盏百无聊赖,只能看电视。贺回琛将他的手机扔了也没打算再让他和外界有联系,沉闷的房间内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桑拿袍子,松松垮垮系了带子,门反锁着,靠着坐垫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所以当门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舒盏还没反应过来,静静地睡着,贺回琛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坐下,瞧见他睡着的样子满足极了。舒盏的下唇比上唇丰满,天生白皮的人唇色原本应该浅,但是他不同,没什么异样的情况下嘴唇相当嫣红,像玫瑰还没养成诡艳模样时染上去似的,足够漂亮足够清丽,但是没有一丝媚意。就那么安静睡在贺回琛眼前,好像吹口气就能变小,躺在贺回琛手掌心乖乖地任他怎么养怎么宠。 被这么盯着舒盏悠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0 悠转醒,然后清醒的第一秒就抬脚踹向贺回琛,多日相处让贺回琛非常了解他的习惯,很利落地躲过了,非但躲过,还将舒盏的脚踝抓住揉揉,一边揉一边问,“脚踝好了没啊,让你跑”。 第十章 舒盏瞪他一眼,要抽回脚,却被抓得紧紧地,贺回琛见他一双脚洁如白玉,握在手中小巧极了,不禁有些心尖儿打颤颤,狎昵地凑上去低头吻了一下。舒盏身体容易敏感,脚被人把玩,偏头看去还是一脸情真意切的贺回琛,陡然心空,想使劲推他也推不下去,把自己憋得脸红,使出一身解数装若无其事地凶狠。 “你再敢推!”贺回琛曲着腿半蹲着,舒盏现在可不是软如无骨的小公子了,也不知道都学了什么,力气齁大,被攥紧了还能推的他身体前后俯仰差点摔下去,面子挂不住,蛮横地威胁“再敢推我这里就办了你!” 话音刚落舒盏迅速抽了回了脚跑了,结果本来之前就是洗过澡疲惫要来这里蒸汗放松,此刻哪有什么力气,一身薄汗捣蛋,地板打滑,他险些不衡要摔地上,被贺回琛眼疾手快捞住了。 “跑什么跑啊跟我呆一块就跑,我能吃了你还是扒了你啊”。 舒盏瞪过来,眼神里满满都是“你刚刚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的怨怼,这一瞪瞪出事儿了,本来这气温高的房间里就容易擦枪走火,他脸色早就熏得粉中含了情,眼底一片水色,嘴唇中央蓄着光亮水渍,一身软肉白到和袍子难以分清,是月光下的小爱神,不染凡俗不染尘,叫人颤动心魂。 贺回琛确是个俗人,非但俗,还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被瞪得众流直下气势汹涌地冲胯间那个俗物涌去,七情六欲人间享乐全部写在脸上,他摇摇头,很抱歉地“我刚刚真没这意思,但是现在有了”。 “我操……”舒盏脸色铁青,咬着牙骂了一句。 “别,你别操,累着多不值当啊,这活不痛快的,我来就行”,贺回琛抓住舒盏的胳膊将他转个身,下身发力往前一撞,将两人抵在墙上,情热之态让他浑身血液百骸都在咆哮,舒盏还在抵抗,“活不痛快你还干?滚!” 贺回琛这人就是比较无赖,情也到了意也有了欲望来了,舒盏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笑嘻嘻地吞咽消化了,还能听出一点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的额外之意,“我贱,我就喜欢干这个不痛快的活。想我滚也得等我痛快了再滚,”随手一拉,舒盏的袍子就松松垮垮地露出半个肩膀胸膛的等着他去除了。 欢爱嘛,要是只有一方有感觉另一方不厌恶都能鱼水里得到妙处,更别提一个热情高涨一个余情未消,余情未消的那个是不想对方知道,可是身体可比心里诚实的多,贺回琛不着道理地拨弄亲吻几番,手所到之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地精准对着舒盏的敏感点点火,喘气声和衣物的摩擦声与唇舌水渍声厮混在这个充满了所有色情暧昧的可能性的房间内,舒盏混混沌沌哪里记得要反抗,间或清醒了急得要哭了出来软绵绵地踢、打贺回琛,乳臭未干的小豹子能成什么气候?贺回琛全部当成调情了,笑声短促饶有兴致,“你不能耐吗?想跑吗?现在你跑一个试试?” 他一手压着舒盏的两条腿,一手伸进去对方隐隐湿润的肉穴,嘴上还叼着舒盏左边颤巍巍艳色的小奶头,舒盏所有的敏感点他都一清二楚,由浅极深,这小悍妇敢再蹬个腿犯浑蛋他试试,非叼着他最受不了的脖子把人啃到不化成水不过瘾。 他是很了解,以至于舒盏太久没接受这样契合的爱抚,尚在前戏阶段就发昏显出不堪地痴态,惶惶然作势推,却被抓住手指放进贺回琛的嘴里色情地舔咬,心里头又是羞又是恼,不知道身体的反应这样的毫无保留,他哪是被濡湿了嘴唇,他被濡湿了身体被濡湿了发间,连着胸腔里的那颗玩意儿都被贺回琛濡湿了,要命了。 当然了,舒盏咬死了都不能让贺回琛知道一点点,于是憋着不说话的样子更惹人怜、惹人爱、还惹人惹,泫然欲泣的一颗在玫瑰上的朝露,好像马上就要蒸发掉了,让贺回琛抓也抓不住,他是他的意料之外回头再看仍旧炽热的心之所属,几年不见还是要再一次栽在这个小混蛋身上,命中注定也就这样了。 贺回琛突然猛地抱住舒盏,是他混账,是他不是人,他糊涂他犯了蠢将这样的心头肉扔掉再拱手他人,是要剐心还是放血不择手段他都要再一次求得这样一个人儿的心。 “别抱我……”舒盏模模糊糊嘟囔,弄得面前的人失笑,“就抱!我抱抱怎么了”特下流地在舒盏的颈肩拱来拱去,当然了,手上的活是不能停的,不但不能停,该加手指就得加手指。这手指放进去多了, 身体也就打开了,酥酥软软湿湿滑滑像朵水仙花,贺回琛屏着气将自己慢慢送了进去。 他真是无辜,他确实想温柔些慢慢进去的, 可是那俗物比男人本身更兽性,听不得贺回琛的发号施令,急冲冲毛头小子地一头扎进温柔乡里。疼得舒盏轻呼出声,贺回琛将人体贴地搂住安抚了,“乖……别怕,你老公你还不了解吗,能让你疼吗,乖……” 舒盏听这话不乐意了,疼得少吗?于是张开嘴就冲贺回琛咬下去,因为实在痛恨他,喉咙还发出了不知是呜咽还是哼唧,总之就是你是畜牲我咬得就是畜牲的意思。 着实是助兴。 贺回琛一眯他那狭长的凤眼,烧得脑袋不清,摧枯拉朽的占有欲还有施暴欲让他眼前的一片都汹涌起来,掐着舒盏的腰凶狠地抽插,把那呜咽撞得几近破碎,摇摇曳曳如海上孤夜的独木舟,舒盏被这滔天的快感折磨得神智不清,想哭想喊还想被怜爱,抿着嘴压下去还是委屈得不行,他睁不开眼,咬着自己的嘴唇,看在贺回琛眼里又是另一番迫人要拧碎他在这样一个好欺负的小东西的身体肆虐的意思了。 唯恐伤了他,贺回琛见他这幅死鸭子嘴硬却也气上心来,狂风骤雨贯穿他,但是两人本就是熟悉对方也了解对方的身体,一个捅一个被捅的都是为对方两人定做的性爱伴侣一样,根本不觉得痛苦,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欢愉太过分的舒服让他恍若被拆了身体又重组,骨是骨,肉是肉,可是舒盏分不清了。 贺回琛索性咬住他的嘴唇,在血腥味充斥两人唇肉相连的密闭空间里灵活地探进去,吻里也含了烈风疾速,舒盏“呜呜”躲不开,软绵绵地任他折腾了,渐渐顺从,然背部仍然弓着不肯完全放松下来,贺回琛一手摸着他光洁莹润的背,气喘吁吁在耳边问,“舒盏,你有想过我吗?” 第十一章 舒盏铆足了力气才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不……不想……” 天知道他快受不了了,贺回琛还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1 这样逼他。 贺回琛也不失落,抽身一退,将舒盏的腿架在自己的肩膀,看着自己的那东西嚣张地捅进那张嫣红的小嘴,粉粉白白,因为击打着的速度太快衍出了白沫,淫靡不堪,看着又让人血脉喷张,“真不想?”他的汗抵在舒盏的腿上,热的要发出“滋滋”声,步步紧逼道,“真的不想?”身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撞到某一侧舒盏发出轻微的瑟抖,还唯恐贺回琛发现,惊慌收敛的样子真是可爱得不得了,贺回琛停下来,喘着气认真地说,“我不是东西,我知道。 你讨厌我恨我我也认,要是看上别人也别在我面前提,我是归其到底舍不得动你,其他人可就不好说是死是活,你要拿这点恃宠而骄,我惯着你,没事。可别想尽办法不见我,那对我就是死刑,你拿刀捅我也好给我吃子弹也罢,要是能垂怜我看我一眼我也就甘愿,就这一句,舒盏,你别不要我不理我不看我别跑行吗?” 舒盏心里要哭出来了,谁不要谁的先啊! “你可能觉得我活该,是,我没否认我是个畜生啊!” 舒盏瞠目结舌,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混账莽夫下流无耻成这样。 贺回琛可能确实心里悔恨,他其实很是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吃舒盏的软,舒盏不揍他他就能臆想成舒盏心甘情愿跟他睡爱他爱得发狂,显然这用吃软不太合适,再白话一点就是臭不要脸,他此刻确实有痛改前非流泪涕零的感觉,越说越正经越上道,简直要快把自己感动了,“我再见你第一眼就知道我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犯了糊涂在先,你现在厌恶我,我认怂你是我心肝是我祖宗,哄着你那我是甘愿,但是你要是不能再眼瞎看上我一次我可就没道理可言了,戴着手铐我都要绑你在我身边,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这算怎么一回事,又变成强买强卖,贺回琛顿了顿,完了,演讲脱稿过度发挥了。却见舒盏耳朵都通红,也不知道是想什么呢,才想起两个人还在干那事,将窘迫的舒盏尽收入眼底,混球地香了舒盏一口,然后捏着他的臀又开始插弄。 这回全部气势汹汹地冲着舒盏的那个敏感点去,频率惊人,舒盏睁大了眼睛,很快就受不了了,耳朵嗡鸣,咬着贺回琛的肩膀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贺回琛可太坏了,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使劲对着那点捣弄,然后将舒盏脖子捏捏,靠着他耳朵哄,“别害羞啊,你怎么不叫呢?” 舒盏心说我叫你妈。 贺回琛正经神色,“我这全是为你身体考虑,不会叫?要不我给你启蒙启蒙?” 然后这回是狠狠地全部拔出,再完全插入,捂着舒盏的嘴上了发条地凶狠蛮横插着敏感点,他清晰地能感觉到舒盏的身体在发抖,直到手掌滴到了热泪,才惊觉是舒盏实在控制不住留下来的泪。舒盏好容易等贺回琛松了手,一睁眼贺回琛根本找不到他的焦点,迷离脆弱浸在情欲里头还要倔强一番,掺着哭腔可怜兮兮地开口,“你……你别那么快呀……”一抽一抽地看贺回琛。 完几把球,刚刚是故意的,现在是脱了缰的马撒不住欢了。 两人许久没有做爱,酣畅淋漓任由身体做主导做了几次,舒盏羞恼难当被要了这么久早就困得醒不来,贺回琛抱着他去洗澡,神清气爽抱着人出来。舒盏累得骨头散架,睁不开眼睛,随贺回琛弄了。 窗外不知道怎么,下起了暴雨,在他们出来后慢慢小了,转为淅沥之势,偶有一点儿沉闷的雷电声,空气里难免浮起土地清新又腥的味道。 贺回琛给舒盏清理下身,忍着不让自己再来一发,好容易清理好了,放了水又重新置满,在浴缸里抱着舒盏等待水聚上来。他低头看,舒盏软绵绵地枕着自己的手趴在浴缸边缘,神态安静好似很安心,浑身湿淋淋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眼睛被刘海盖住,好似痛苦和委屈都被仓皇掩饰,脆弱虚幻如同一只搁浅的美人鱼,即将转瞬即逝,眨眼成空,叫贺回琛用力眨了眨眼睛,而后伏下身去,低头在他的小美人鱼唇角边印上了一枚吻。 水从他们的脚下覆上来,他们被冰凉清润的触感包裹在这个小空间里,世界被抽了真空,仅剩雨声,水声,彼此的心跳声,耳边混响。 第十二章 按理说睡也睡了,总得像个夫妻样吧,然而第二天醒来舒盏也没软乎。 他从贺回琛怀里醒来,蹭了蹭被子,揉了揉眼睛花好大劲才伸出手,贺回琛这个混蛋将他箍得紧紧的,不知道睡着觉哪来的这么多力气。这是贺回琛的房间,贺回琛的床,连他身上都是贺回琛的味道,这叫舒盏又恼又羞,他不好过贺回琛也别想睡。 于是掀开被子,大摇大摆地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踏着贺回琛的身子下了床。睡得正香的那头玩意儿冷不丁被一踩,一下醒了,皱着眉头刚要展示威严,看见舒盏穿着他给套的毛绒睡衣屁颠屁颠地往前走,贺回琛条件反射喝道,“站住!干什么去!” 舒盏也不怕,冲他翻白眼儿,“回!我!房!” “这不是你房吗?回什么回!给老子回来!” “这是你房,不是我房”。 这算什么混账的话! “这栋房子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再分一句你我试试?”贺回琛瞧见舒盏铁青的脸才想起昨天怎么保证的,急急忙地改口,“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滚,要你我嫌碍眼”,舒盏怒气冲天地走了。 但是贺回琛很爽,昨晚实在让他通体舒畅。不过机会难得,得看天时、地利,当然还有人和,贺回琛不急,至少现在不急,等真耐不住了再说吧。 吃饭的时候,舒盏才皱着眉头想起个事情,贺回琛看在眼里心中不安,生怕自己一个岔错刚吃了一口的鸭子飞走了,或者对着他喊“我不要你我要去给别的小主人吃了”,于是吃地也十分地战战兢兢。 “那个……”贺回琛竖起了耳朵,很诚恳地要听着。 “你把我手机扔了,是不是得再给我搞一个回来?” 贺回琛刚要点头,突然想到他这是有什么必须联系的人还是不想给自己知道的事情,脸一拉,“不行”。 舒盏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不行”。 “你跑了怎么办?” “你手机能变形能轰大炮能插翅膀当坐骑?拿个手机跟我跑有什么关系?”舒盏怒目而视。 “我手机是不……我手机行!”贺回琛灵机一动,“你就用我的,你要是想不起来联系方式的我给你找,我的就是你的嘛!”说着亲昵地撞了撞舒盏的肩膀,故作卖弄眨眨眼睛。 舒盏手中这碗汤差点就泼出去。 这顿饭吃得舒盏胸口郁闷,他倒没有什么一定要联系的人,舒楠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2 那边也不需要联系,直接去就是了,而汤迟简这里他有一种存了躲避的心思。但是他想起来之前和陈塘说好的要安排了人,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而那天听贺回琛说,大概他在北门岛那儿安插了人,也不好和他有太多牵扯。 不论他存心留在谁那儿,终归都是一个目的。 就在几天后,陈塘给汤迟简打了电话,说没看到人。这段时间汤迟简满世界找舒盏,找不着,而贺回琛频频给他使绊子,再好耐心再要做样子汤迟简也没法忍受了。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回击贺回琛。 他暂时找不出贺回琛安插的人,便也不急,而是一来二去地把假消息放出来,对方吃招却也没有完全吃,两边说不上来谁处上方谁处下方。 贺回琛对他很有意见,蔡商成知道他这是把感情带到生意,提醒了几次,干脆让贺回琛放权给自己。蔡商成从贺回琛来的时候就跟着他,在贺家替他做了很多事,贺回琛对他有足够的信赖。 但汤迟简似乎摸到了什么苗头,贺回琛生怕自己在北门岛以假乱真混进去的那批货被发现,决定亲自去一趟。 “阿成,你帮我看着他一些”,贺回琛在楼下理领带,对蔡商成说,瞟了一眼舒盏。 “贺总,我觉得……这次我得跟您去”,蔡商成很少和他唱反调,贴近贺回琛的耳朵,告诉他汤迟简这次让交易的人有他们安插的人手,去往台南,贺回琛孤身前去没有人里应外合,生怕出错了。 舒盏在一旁看报纸,冒出来了一句,“我跟你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贺回琛觉得有意思,但是转念又说,“你是不是想趁机偷跑去那老东西那儿!我告诉你,”看了一眼蔡商成,示意他退下。 “我告诉你!跟我睡了你就别想再赖,不睡你都是我的人,睡了你就得入我的族谱!” “那我还和他睡过呢?”舒盏歪着脑袋说。 贺回琛一股气血又上来了,刚要大步走过来,舒盏给他堵了回去,“行了,嚷嚷什么,不愿意我跟着就算了”,一脸无所谓。 贺回琛一厢情愿以为这句话就是拐着弯地想和自己待着,喜上眉梢,强作镇定。“你要坚持也行,但是有一点,一秒都不准从我眼前消失,不然给你铐起来。” 下一秒,嚣张气焰被舒盏扔过来的报纸打得稀烂。 第十三章 北门岛离平城距离不远的,可以乘船,可以坐飞机。贺回琛不知怎么,突发奇想选择前者,他问舒盏以前坐过船吗。 舒盏趁机打击他,“坐的汤迟简的游艇”。 贺回琛火烧火燎,“那是老子在北区挨不着边!你想坐我明天就叫人买……”叽里咕噜一通,弄得舒盏勾起一点弧度的嘴角偷偷笑。 结果是贺回琛受不了船,恶心了半天,下了船铁青着一张脸,几米里没人敢靠近。舒盏抿着唇暗笑,手插在口袋里抬腿迈步跟了上去。 这一幕被人拍到,发给了汤迟简。 恰好,这个夜晚有个台南主办的酒会,贺回琛应邀去了,没打算把舒盏也带着去,只叫了蔡商成一块,另外多吩咐几位将舒盏好生看好,丢了磕了碰了就拿命交代。 汤迟简应付完该应付的人,坐下来抽烟,收到消息打开来看。其实舒盏跟着他一直是那种就算笑也是无奈的微笑,要说见到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快乐地露齿,应该是见他弟弟的时候,对自己一向是非常乖巧温柔,同时也冷淡。 他以为舒盏一直是这样,于是不在意。 直到他看到照片后,同样轻微程度的笑意却有很含蓄不容易地被人察觉的甜,舒盏唇边有一点弧度,其他看上去同样很平静,小跑的姿势有一种意气风发的世家公子模样,叫他好不痴怔。 雄性被触碰领地的不安让汤迟简不愉快,坦白说,汤迟简也只是比舒盏大了几岁,老男人有老男人的谦恭儒雅,世故聪明掩饰得恰到好处,不会给人不适。况且长相不赖,地位卓群。 但是贺回琛年轻,他和舒盏年代相同,两人都是这般鲜活又抢眼的好皮囊,舒盏跟在他身后甚至不需要做表情还是动作,身型气场都好似熟悉很久,黏乎过拉扯过隔着一点儿距离相携而行,天生一对。 这个词实在太让汤迟简吃味了,他将手机放在一旁,看见贺回琛来了,等他和其他人打完招呼,走上前去。 不需要汤迟简自己开口,就有人在旁边打着圆场引见。 客套话来了几遭后,蔡商成想拉着贺回琛快走,对方置若罔闻,盯着汤迟简。 陈塘和蔡商成很尴尬,他们凭着对自家老板生意还有情人的了解,不约而同怂恿两个人来到了花园外,然后看了看表,估摸着没什么事,连忙逃之夭夭不去碰这趟浑水。 贺回琛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况且舒盏在他那,两个人一起喝奶的时间都比舒盏和汤迟简认识的时间长,生出一种侃侃底气来,先开口道,“汤先生有什么贵干?”他知道汤迟简找他做什么,年轻气盛和占有欲被满足让他难掩得意带着张狂的笑意。 汤迟简显然比他沉稳,他从贺回琛的脸上几乎看得到他关着舒盏的理由是什么。无非情,无非爱,可能来源于一见钟情,还是曾经熟悉。“从没见过,汤某好奇罢了”。 他竟是神态自如,好像确实是这样,也没有要和贺回琛探讨舒盏的意思,就那么站在那里,一手背在后面,笑容自然。 到底贺回琛耐不住,也不想和汤迟简耽搁太久,这张脸他还是别见,活得才能长久。“要是想找贺某来讨人,那么汤先生打消了这个心,”贺回琛眯着眼,身型挺拔,面目冷峻,远远一眼就能感受到这种无形地压迫,扼住了人的咽喉。 “人是我的,从一而终都是,至于汤先生,我很感激汤先生当时救了他,但是要是汤先生打听清楚还识时务,就该当时就把人分毫不碰地送回来,现在也省的费心”,说完转身离开。 汤迟简在原地轻轻摇摇头,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内。 他不像贺回琛火气大,禁不住一点儿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来撩拨。他擅长精细计划耐心等待,从不失态,拿到手了也不急着用,步步为营。生意是,情人是。 回来的时候,舒盏靠在一把藤椅上,左边举着茶杯,望着窗户不知想着什么。贺回琛还没从对汤迟简的厌恶走出来,领带一抽,揉乱了头发,大步走向沙发,“今天我见那老东西,当真倒人胃口,也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 舒盏转过身,他的面容背光,隐在光影下。 贺回琛的恶劣性子起来了,对他讲,“他可一句都没提你,看,说是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跳车都要找他,可他压根没把你放心上,你说你那天跳车图什么?” 贺回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3 琛就是挺幼稚,小男生喜欢逗心上人,拔她头发戳她脖子,一样的道理。当然了,他还为舒盏抱不平,虽然汤迟简同他讨舒盏他必定不会给,还会生一通气把汤迟简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潜意识他不想舒盏那些日子里唯一对他还行的人这样冷情。 “图离你远点,”舒盏走过来,无所谓地耸肩。这句话本来很让贺回琛生气的,但他见舒盏好像没有很大情绪起伏,心里很受用。 “他就是这样,”舒盏坐在他身边,离了好大一段距离,他们没有开灯,仅仅靠透进来窗户的路灯昏暗的光勉强。但是舒盏的轮廓生得很清晰,十分利落,隐绰中给贺回琛一种凉薄感,“他今天对你提,不代表他转头不会做。” 贺回琛刚要嚷嚷,舒盏继续说下去,“但是那又什么关系呢,我依附他不过为自己找一隅天地,感激是一回事,他能给我很多东西,利益和牵制凌驾我们的关系”,然后自顾自地摇头,看贺回琛一眼“你不懂”。 提别的男人对自己说一句“你不懂”对贺回琛来说,跟做爱时候说“你不行”一样的道理。于是贺回琛粗口就要爆出来,舒盏趁势踢了他一下。 踢得不轻不重,好像示威的撒娇。 贺回琛这头大型没脱奶的凶狠豹子被安抚得瞬时偃旗息鼓,不甘心但是还是乖乖地趴了回去。 “我茶喝完了,你给我倒”,舒盏颐指气使扬起下巴。 贺回琛接过去骂骂咧咧倒水,“你皮给我收紧,要不是你,谁敢让我去倒茶我日他……”转头看见舒盏气定神闲看他,说一半改嘴了,“就日你一个,就日你,我瞎说呢”。 舒盏被他弄臊了,接过茶杯瞪他一眼。 “你……你刚去平城的时候,我以为最差就是这样了。后来才知道,被人抛下不算最可怕,我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让欺负我的人得到同样的加倍代价才是最难过的。我一直待在汤迟简的身边,被用我弟弟还有那份恩情心甘情愿,因为起初痛恨你为了名利抛弃我的我自己也变得重名重利,他给我所有想要的,比起他要从我身上得到的算的上什么呢?”他的声音清润,细细讲来却让贺回琛多了一股寒意。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亲眼见他在他们的交易失败后让人杀了那批人。都是为利而来谋利而去,归根结底你们没有不同,但是他不会抛下我,因为他工于心计会让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下,而你”舒盏直直地看着他,“只要我在你计划外,你就会毫不留情丢掉我”。 贺回琛哑然失声,他想说不会,但是回想自己做的事情,他一点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有的事情不像湖中月被风吹散再等其静下来又恢复如初,贺回琛走错了一步,时隔很久再想回头,舒盏却不会也没义务给他机会。 “我不会原谅你“。 舒盏句末声线打颤,但是贺回琛此刻清醒异常,巧妙地抓住了那点飘忽不定。 贺回琛不动声色装做痛定思痛,摁住舒盏的后脑勺与他交颈相拥,狼狈而又难过,却不直达眼底,而是奇诡地似笑非笑。 第十四章 照例又到舒盏见舒楠的日子,贺回琛勉强得到了能进门的允许,坐椅子上前又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但是舒楠很好奇地盯着他,对舒盏“啊,啊,啊”了半天比划,贺回琛满面诚恳也盯着他,眼神充满了鼓励。 舒盏目光森冷,“他指你你为什么不说话?” 贺回琛两手一摊耸肩,指了指自己嘴巴。 舒盏怒了:“该说话就别给我憋着,多大人了要人教,你是猪吗?” 贺回琛狗腿地坐过去舒楠的床上,“这不拱你来了嘛!”一手拉着舒楠的手,一手叠在上面,交代自己亲闺女都没这么热忱,“弟弟啊,你别这么看我,你哥哥是我媳妇,按理你得叫我一句哥夫,诶对!这眼神对了,咱弟真是冰雪聪明,瞅瞅这脸蛋,嚯,这四肢发达的,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小舅子!……” 舒盏被他挡着,听他絮絮叨叨一通十分火大,偏偏贺回琛还拉着不放手,且更加过分地贴上去,“小舅子你这脸色确实养得红润了,你哥对你可真上心,这头发看上去油光水亮,你给头发抛过光没?”上手去摸了一摸,还不满足,更加用力地揉。 舒盏忍无可忍,抬脚就对准贺回琛的屁股踹,将对方踢下床后懒得再看他一眼,“边儿去!” 贺回琛人壮胆怂地骂几句乖乖出门了,却抬手叫来蔡商成,低声吩咐,“让人送回去北区拿去提取,和二叔办公室中间柜子暗格第三格里的绿色袋子里的资料全部比对,告诉我结果。要是找不到,去问你爸爸当年那些给贺家卖命的人信息存档再哪里。” “是”。蔡商成接过贺回琛手中的头发,揣进兜里,退回原位。 不怪他多心,只是他从心里不相信汤迟简。这是一回事,当时第一眼看到舒楠他就注意到了的手臂,尽管疤痕淡化,但是他十分清楚这是将烟活生生地摁在手上的痕迹。 贺回琛也有,因为贺家的几位位高者都不喜欢把人当做正常人类在看,抽烟时用身边人当做灭烟缸是常有的,贺回琛以前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地忍下来,尽管那一个小孔烧着他的皮肉,叫他忍得难受,后背的汗濡湿了衣服。 但是身边人这个身份却很不同,贺家黑白两边通吃,身边跟着的人都是替自己卖命的,一声令下就能从口袋里掏出刀枪眼睛不眨地杀人,完全让人忘记他刚刚低眉顺眼的样子。 由于身份特殊,所以一般贺家会做存档。 贺回琛一开始不确定,但是当他摸着对方的手,右手有很典型的拿枪茧。如果是舒盏的弟弟,那么舒培正不至于对舒盏那么溺爱,使舒盏早年性子娇纵,而对这一个却如此狠心。 如果不是舒盏的弟弟……那么汤迟简的用心就很微妙了。 可能还是惊动了贺容,尽管他如今实权几乎被贺回琛架空,但是再怎么说,贺家的几个老一辈的兄弟里只有他一个还能说得上话,其他人早就被打发清楚了。 在贺家屈于贺俞多年,明争暗斗一样不少,贺容不比贺俞能力高,但是心冷不留情,却也很擅长做表面功夫,后来贺俞争不过给自己带回来的少年,况且是一败涂地地在赌场吸了毒精神恍然饮弹自尽,贺容还没在位子上待久,就被贺回琛用稍微温和的方式“请”下了台,安享晚年去了。 他其实有点知道了贺回琛为什么对贺俞格外狠,当时舒家正是不愿意分一杯羹给想碰毒的贺俞,然后在平城被贺俞赶尽杀绝。他知道贺回琛和舒家的小少爷关系好,他甚至还见过那个小男孩,哭得眼睛都肿了,怔怔地看着贺回琛和自己坐着车离开。 贺容以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4 为贺回琛足够像他,一样心狠一样视利益以外的东西包括儿女情长为无用的玩意,但是贺回琛还是年轻,表面多阴毒还是会被情这根微不足道的细线扯动。 贺容坐在沙发里,蔡茂正对他。蔡茂是贺家的老管家了,不论里面人怎么斗依然在这家里笑容和和,不站队,也不得罪人。但是他的儿子蔡商成却眼光拔群,跟着贺回琛混到今天的位子。 “全在这里了”,贺容将袋子扔在桌子上,他看上去有经事多而终于沧桑的疲惫。 “谢谢二老爷”。蔡茂低着头,“您多保重身体”。说着就要转头。 贺容突然心里一酸,叫住了他,“回琛……什么时候回来”,好久不见那小子,他竟有点儿想念。 “回二老爷,少爷近期可能没有回来的计划”。 贺容有些怅然若失,“在忙啊……好,好,应该的,就不用打扰他了”。 蔡茂恭敬地点头,退出。 第十五章 老实说贺回琛不是没好奇过舒盏怎么这么识时务,说待在这里就好好地和他待着。但是不管什么因为都好,能待着就有希望,他还怕不能把这根铁丝拗成花么。 舒盏抱怨一句没胃口,他就让人从调来卫城的厨师给他做菜;舒盏嘟囔一句想养个猫,贺回琛亲自给他挑了几只送到舒盏面前,分别给起好名儿了,舒盏眼睛直溜溜盯着正在打呼的那只一把抓起,把小家伙吓得挠了他几下,满意地抱着走了,嘴里叨叨“又蠢又凶,师承一派,你就叫贺回琛了”,贺回琛脸黑得能生吃了剩下的几只猫;舒盏心血来潮,确实故意将盐和糖,醋还有酱油胡乱加一通,做了几道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出来,恰好蔡商成进来,贺回琛一本正经亲自摁着他坐下就要溜,舒盏眼疾手快揪着了,也一本正经地亲自摁着他坐下,六只眼睛滴溜溜地互相打量,蔡商成率先识趣地低头,热忱地喂了贺回琛一口,“好吃啊!……诶,对,咽下去,没骗你,好吃吧?” …… 诸如此类。 这天贺回琛的老相好苏衍来了,一来也没好气,转头看了看大门,毫不客气地坐沙发,“不是你说说,我是没给他好衣好食没哄着求着他怎么着,噌地给我溜了大半个月,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抬头见一张从没见过的脸噎住了,舒盏不急不缓逗着猫,瞟都不瞟苏衍一眼,好像嫌他吵,起身就要离开。苏衍噌地站起来,和蔡商成大眼瞪小眼,“你老板把我诓骗到这地方,人呢?这人谁?你老板存的什么心?”冲楼上嚷嚷,“贺回琛?贺回琛!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纪廿跑了你不帮我想法子,还给我塞人!” 贺回琛“刷拉”,吐了口中的牙膏沫子,听这话抓着牙杯就要冲下来,“苏衍你他妈做什么千秋大梦呢!那是老子的媳妇,你再瞅一眼,再瞅一眼我祝你这辈子见不到纪廿!” 冲下来的时候舒盏神态怡然,不咸不淡地抬起眼,“你吵着我们家猫了”,转头看见贺回琛大大方方地挠着猫下巴侧身上楼,“琛琛吓着了吧,乖,别怕,神神叨叨一伙子人……” “琛琛?”苏衍疑惑道。 蔡商成识趣地退下,徒留贺回琛和苏衍两人在客厅,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苏衍来找他无非也是这会南区有个顶重要的人物过生日,是谭家的老爷子。谭家不在平城,但是今年心血来潮,将生日安排在毗邻自己所在区位的平城,这几个附近城区的比较有脸面的都得去赏这个脸。 苏衍丢了个家养的雀儿,还不是普通的雀,是他弟弟,叫纪廿。贺回琛起早见过,也是很拽,要死不活地给苏衍脸色,比舒盏还要看起来小一点。 纪廿跑了后,苏衍三天两头就往贺回琛这里呆,谁知贺回琛移家带口,媳妇都栽到南区了。 “那你那位去不去啊?”苏衍扬起下巴,问贺回琛。 这么一问,发起了难,舒盏在小范围内也算有头有脸的,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去也怕不妥,可是贺回琛一想到汤迟简会去,恨得直痒痒。 “你可得看好了啊,冷不丁溜了,你下场得比我凄凉”,苏衍不怀好意,“我可没养只猫叫自己的名字”。 贺回琛却没工夫理他,陷入为难。 他本着尊重舒盏意愿,好歹上去问了下,舒盏无所谓地摊手,“随你便”,贺回琛犹豫了会儿,还是让他去了。 时刻看着才好放心。 去的路上下起了淅沥的小雨,这沉闷的天气积了几天,乌云堆挤出一条缝来,从那缝中吝啬地掉出几颗泪来。 贺回琛和舒盏坐在车后头,望着粘着几颗雨粒的窗,他突然不愿意让舒盏去了。 舒盏是汤迟简的人,南区的人都很清楚,这么贸贸然去了,威是向汤迟简示了,虚荣心也满足了,可是旁人要怎么看待舒盏呢?贺回琛不愿意再有一点不痛快落在舒盏身上,哪怕这个人此刻看起来再不把这种事情放心上,但是贺回琛不行。 “你待会不要到处乱跑,啊成会带你找个稳妥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你”,他握住舒盏的手,将它完全地包裹住。 舒盏对他眨眨眼睛,微微张着嘴唇,好像不解他为什么变卦。 贺回琛轻声笑了笑,“乖,那样就没人会说你了”。车到了目的地,贺回琛捏了捏他的大腿,转身开门,姿势恰好能将舒盏挡住,不被人看到。 舒盏怔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贺回琛的背影,手背没了刚刚被覆盖的温度,温热却持久不去。 第十六章 苏衍早早去了,见了贺回琛,探头探脑。举着酒杯盘的服务生走过,贺回琛顺手捻着杯柄,捏一杯在手上,“他来了,我没让他进来就是。” 苏衍和他站在正厅的左边,不管怎么说都很吸引人,不一会儿周边便聚了一小群人。贺回琛一直在看表,等着快点开始快点结束,这样显眼的举动周围人都注意到了,不禁拿来揶揄,贺回琛正要礼貌示意,门口有了些小骚动。 他们看去时,正是汤迟简。只是汤迟简不是一个人来,身后跟了一个男孩,不是他们这些商圈挂的,据说是刚进影坛的小新人。 贺回琛有点不痛快,按理他该舒心得多,但是他就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汤迟简应付这些场面也很游刃有余,男孩在他身边保持着得当的距离,盯着他的眼神却很有意思。 苏衍不是平城人,只有听过汤迟简的名声,但不认识,循着贺回琛的眼光看去,正是一位温文尔雅但又透着精明劲儿的男人,比他们年龄要稍微大上些,男人的目光也向这里望过来,远远地,隔着人群、烟酒,贺回琛只和他对视一秒便移开,苏衍却听得出他鼻子里哼出的轻蔑。 “情敌啊?”他压低声音觉得好笑问贺回琛。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5 “他也配?”贺回琛说完转了个身,却见他正对的玻璃窗因为夜色笼罩,所以显出几分像镜子的模样出来,竟是照得他们这里十分清晰。汤迟简身边的人俯身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虽动作不变,却直直地盯着贺回琛,不知道是贺回琛的错觉还是怎么,汤迟简好似重重地长吁了一口气,眼神都有点隐隐的兴奋。 贺回琛倏地捏紧了酒杯,转身把酒杯递给了苏衍,低头交代道,“舒盏的下落可能被汤迟简知道了,我得出去一趟,你把礼物给老爷子以后就出来找我。”然后不管苏衍说了,手插在兜里大步向外走。 他一边低头联系蔡商成,一边往门口走去,却被突如其来撞到他身上的人挡着,完完全全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阻拦,偏要和贺回琛说上几句话。这边贺回琛一心挂念舒盏,实在没了耐性,对方却伸手要跟他握,贺回琛一把捏住了对方的手腕,手掌往内施力,痛得对方连连求饶。 “下次再不长眼我拧了你的头”,贺回琛抛出几个字来,甩手走到门口的偏门。 贺回琛见到舒盏,那颗心才算放下了。 “这么快?”舒盏疑惑。 “我怕丢了你”,贺回琛对蔡商成吩咐了几句,让他先送舒盏回去,脚步未停地走了。 舒盏不懂他在搞什么,反正在这里无聊,打了个哈欠就收拾东西跟着蔡商成离开。 贺回琛进门的时候谭老爷出来了, 他放缓呼吸走到苏衍旁边,刚要喘口气,突然惊觉不对。 他在和蔡商成说话时,对方非常肯定地告诉他,“不可能,这里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既然不会,汤迟简那番好像知道了舒盏下落的一系列举动……空城计!贺回琛低声骂了一句,环顾四周,确实没有找到汤迟简人,急急忙忙找苏衍借了车钥匙。 然而已经来不及。 舒盏被蔡商成送上车刚出发不过几分钟,车驶进山路后,一直淅沥的小雨骤然大了起来,大粒大粒掉在车的前窗,不太看得清路,这也就罢了,他们似乎一直被其他车夹着,怎么挪也不是。 舒盏觉得不对,对司机说让他换条路,“你是贺回琛北区调过来的吧?” “是,抱歉,我不太熟悉这里。” 他道,“没关系,我指挥。你看右边那个岔口,你往那里开,再慢些……不,不要打方向盘。” “舒先生,旁边的车一直挡着,这,这没法子啊……” 舒盏闻言往后一看,何止是旁边的车,后边刚刚紧紧贴着的那辆根本没离开,他的身体替他做了应急措施,抓着两个座椅一跃跃到了副驾驶座,横跨了半个身子,“让开”,抓着方向盘自己兀自开了起来。 司机的身材比较高大,穿着正装,和舒盏贴得很近,突然,一发子弹打在了他们左窗。这是贺回琛平时坐的,自然窗户做了极好的防护措施,但是仍然裂出网状的密集的分裂线来。 舒盏冷静地吩咐司机道,“子弹拿得下来吗?给我看”。 “是”,舒盏应接不暇 看了一眼子弹,心里有了底,“贺回琛这车里有没有枪?” 司机发着抖,“不……不知道”。 “刀呢?” “在……在您右手边的暗格里!” “给我掏出来。” 舒盏接过,抓在手上,看后视镜的动静,正有人从车窗伸出枪,那枪舒盏很熟悉,正是他去北门岛检查的那批,火力很足,于是用力一转方向盘,不忘吩咐,“马上挪到后座,待会我让你跑你就跳车,明白了吗?操,低头!” 司机立马低头,一发子弹打过来,对准刚刚的洞,于是车窗被打出了一片空间出来。慌得六神无主,但面前的人十分冷静,声音也没有太多的起伏,动作漂亮,即使是躲枪的偏头都非常利落,耳环摇了摇闪出光来,司机跟着镇定下来,费力挪到了后座。 司机再怎么样也知道这是贺回琛的心头肉,出声提醒“您一定要小……” 舒盏厉声道,“趴下!” 又是一声枪响! 司机惊魂未定地往后看去,雨磅礴,根本看不清,然而舒盏清晰的听到在雨声中m2的上膛声,脸色一变,急急忙忙喊道“跳车!”电石火光间开了门,将刀抓紧了跳下车去! 刚落到地,舒盏的脚踝剧烈地疼,怕是牵扯到了之前扭到的地方,他顾不上疼痛了,后边的脚步声随即跟来,舒盏情急还抓了一根杆子,他往前跑,却被后来的人开车追上,堵在他面前,从车上跳下来人。 手中的杆子率先扔了出去,打在对方握着枪的手上,另一手被后头追上的人捉住,动弹不得,他腕间一动,刀直直地划过对方的手臂动脉,血液喷得他清醒了许多,另一人抓住他的手臂钳制住,舒盏索性将那块衣服狠厉撕下,抬脚大力地踹在对方的腹部上,这一脚用了多大力他知道,果然对方捂着肚子很痛苦地团成一团。 这群人没有一个舒盏是认识的,这是一批汤迟简没有让舒盏了解过的人,他知道汤迟简有自己还没完全放松让舒盏知道的秘密,但没想过这批人是用在自己身上。 不单单是弄他回来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汤迟简心里不痛快,又或者生气贺回琛的举动,而着恼怒自然在自己身上显示出来,否则简单一句“带他回来,别伤着他”就可,何必到了动自己买卖的枪的程度!这群人又是只在乎结果,根本不在乎过程,哪怕舒盏在此过程中受了很重的伤,不残也不死他们就可以交差。 又是一枪,却是后头的人打来,舒盏条件反射闪过,却被右边的人刺了一刀,刚没反应过来,小臂几乎被打断骨头,他忍着剧痛,咬着牙跳起来就往旁边一捅,抢了对方的枪,准确地打准后头的人,瞟见旁边的车空空如也,刚要跳上去,被人握住脚,他硬生生地踩碎对方的手指关节处,将手中的刀一甩,那刀刺穿一簇簇的雨,扎在迎面要来的人的眉心中央。 舒盏跳上车,看不清路,几乎撑不住了,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努力保持清醒,那车打着转终于冲到了正路上,手臂不住地流血,舒盏根本抬不起来,只见面前一辆车迅速地驶来停下,车内恍惚是贺回琛的影子,他才终觉安心了,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往前走去。 他的安心来自贺回琛,这本没有道理,但是被身体的痛楚还有长久以来心里的郁积蹂躏欺凌至此,除了贺回琛,此刻舒盏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了。贺回琛见他浑身是血,如有削尖了的刺锥扎进心口里头,紧张得忘记呼吸,大力打开车门往前跑,揽住软绵绵地舒盏。 “我……是我……我……”不是他的判断失误,就不会让舒盏遭罪至此。贺回琛悔不当初,手抖得厉害,抱着舒盏跟失了半条命一样,话都说不全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6 。舒盏将手覆在贺回琛的手上后,再也受不住,昏了过去。 第十七章 苏衍听到了消息来的时候,贺回琛正对底下的人大发雷霆,当然,他以前也没少见。只是这次贺回琛的眼珠里血丝骇人,脸气的几乎扭曲,“废物!为什么不多安排人!啊?!他要是出了一点差错你们全部给我把命吊了都不够抵!滚滚滚!全部给老子滚出去!” 见是苏衍,贺回琛好歹喘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是谁干的没?”苏衍问他。 “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汤迟简那个玩意!“贺回琛一手叉在腰上,骂得嗓子都有点哑。 苏衍却摇摇头,“不一定,命令可能是从他那头来的,但是他不见得会对舒盏这么狠”。 “你想说什么?” “现场留有发射的子弹,所用的枪支根本不流通,汤家底下不是做枪火么,这枪十有八九是他们的货,自用了。”苏衍盯着贺回琛,“多大仇才能用上这种枪?就算他底下的人要阳奉阴违,能调得动这批货的也得费劲”。 贺回琛喉间一紧,“这次的货,原本是舒盏负责的。” “他从被你绑过来后,就不可能有机会再碰。汤迟简原本对他足够信任,也不可能暗地实则有别人过手,你们住这里多久了?” 贺回琛道,“几个月吧”。 “几个月够他们买卖数十批了!这批东西已经是交手出去的,你要查的是买家,以及为什么经手后的枪支还能再用到汤家自己的人,经由他们的手去杀舒盏。还有,你那位招惹谁了啊偏要他的命。” 贺回琛不说话,遇上舒盏的事情他就失了心慌了神,谈什么用脑子想事情。苏衍说完后,他思索了许久,整理些头路出来。 舒盏醒了,贺回琛一听见医生通知,跳似的起身上楼。他不愿意带舒盏去医院,目标太大了,经过这次事情他更要和汤迟简死嗑。 舒盏的嘴唇失了血色,整个人原本就白,这会儿简直像纸,了无生气。贺回琛过去,想抱怕揉坏了人,想抓手怕弄疼了他,手举在半空这也不是,那也不敢,颓然作罢。舒盏看在眼里,眼中显出些笑意来,“你想干嘛”,他开口说话声音很慢,一半是气音混合的。 “我想碰碰你”,贺回琛四处看了看,抓把椅子坐下来,他昨晚照顾舒盏一晚上了,神经高度紧张,这会儿医生说没事,绷着的弦放松下来,一时让他喘不上劲儿,要倚靠着什么才舒服些。 舒盏见他那样,也猜出七八分,不说话,两人对视了半晌,舒盏努力将手抬起来,贺回琛急急忙捧住了,皱着眉道,“虚成这样了,要什么东西说给我听不就成了?” 床上那人却忽然侧了侧头,有点调皮说道,“给你碰碰”。 贺回琛捏着他的掌心肉,如释重负地狎昵地低头吻了吻,“放心吧,昨晚我偷偷摸了个遍,”补上一句,“还亲了嘴”。 舒盏意料之外地没有拿话堵他,反倒静静看着他,唇边始终漾开些难得的笑意。叫贺回琛看得不自在,“你别突然对我这么好啊,你知道的,我没有分寸得寸进尺给我一亩地我就能封疆……”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舒盏道。 “你知道就好,回头惹出火来,你哭都没法哭”,贺回琛威胁。 舒盏将目光移开,盯着空气里不知名的哪一处, “待在你身边太安逸了,我那时反应也慢了许多,否则不至于伤了这么重。我差点以为我就交代在那儿了,” “你别瞎想,你要死也要看我同不同意,”贺回琛有种自己捉不住他的错觉,上去捏了捏舒盏的脸颊,触感十分幼滑,他嘴唇边有一点嘟嘟肉,捏起来嘴角就会被扯开,看上去气鼓鼓的。 “那你同意吗?”舒盏也不推开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含糊不清地说话。 “你说呢?”贺回琛挑眉。 “那我要下床你同不同意?” “你说呢?” “我要出门你同不同意?“” “你说呢?” “我要你抱我去洗澡你同意不同意?” “你说……你说呢!”贺回琛峰回路转差点咬了自己舌头,还没等舒盏反应过来,伏下身去将他打抱起身,动作轻柔,小心地捧在自己怀里,因为十分谨慎,所以动作难免滑稽,一步一步下了楼进浴室。 舒盏有个习惯,很爱洗澡,平时一天洗上几回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晚上没洗把自己都难受坏了。贺回琛将他轻轻放进浴缸,一边放水,一边替他脱衣服,手指所触都是包裹着韧性的滑腻,逐渐露出的大片锁骨以下的肌肤很是煽情。 贺回琛咽了咽口水,佯装气定神闲,无所谓地抬着下巴给舒盏解扣子,“我体贴吧?你就偷着乐吧我这么好一老公就被你摊上了,你去大街上转悠转悠,再好的,能有我一个手指头好?” 舒盏歪头眯眼看他,“我明天就去大街上转悠”。 “你敢?!你看一个我剁一个”,贺回琛的那地方已经整装待发了,愈发忍得难受,胡乱街两口子却不看,别过脸胡乱替舒盏脱了裤子,快速走出去,脚步酿跄,左脚绊右脚,狼狈极了。 苏衍不由佩服,见贺回琛猛灌了几杯冷水,胯下也没见的消下去,出声道,“你知道人病中正是脆弱的时候,不趁机俘虏还在这装君子,你……” 贺回琛咽了水,转头骂道,“畜生!”唾沫星子喷了苏衍一脸。 “没看他腿脚都不灵活么?有你这么教唆朋友的吗?你可真是个畜生!”骂得苏衍一头雾水还来气。 “啧啧,不是我说,阿衍,媳妇是这么对待的吗?你要是学着我点,纪廿也不至于丢半条命都要逃出去!” 纪廿跑了这事不能提,一提苏衍就要跳脚,“你再说一次试试!”说着往后退了退,大有要和贺回琛干架的趋势。 “你对我出气也没用,我媳妇还在,你媳妇跑了就是跑了嘎哈哈哈哈哈哈……” 贺回琛当天的欲火还是发泄了的,在苏衍身上,两人打得墙上壁画砸成两半才消停。舒盏出来的时候,客厅一片狼藉,贺回琛正被苏衍揪着衣领,自己的脚还架在苏衍的腰上,姿势十分诡异,两人像交缠的长颈鹿,企图用脖子勒死对方,头发凌乱,面红耳赤,呼哧喘气。 舒盏撂下一句,“您慢用”,幽幽地进了房。 贺回琛和苏衍面面相觑了半晌,继续努力用脖子勒死对方。 第十八章 贺回琛怀疑的事情落实,舒楠确实是当时贺家底下的人。叫什么舒楠,其实叫程楠。也就是说,和舒盏毫无关系。但是程楠到底为贺家做过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他想让程楠回到北区,和贺家的人一接触,那就好办多了,但是上次舒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7 盏哭的场景给他留了很深刻的印象,他不想再让他有任何一点的不开心了。 舒盏伤好了很多,唯独骨头还需要好好养。贺回琛乐坏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里不太动得了骨头的舒盏还不是案板上的鱼任他去皮还是剔鳞。 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 舒盏有一万种理由折腾贺回琛,堂堂一个贺家实权人被叫唤得像个奴仆,偏偏他被舒盏奴役的时候心里头还挺美,哼着小曲不厌其烦抱着舒盏从这块瓷砖移到那块瓷砖,不论被苏衍嘲笑多少次都异常地骄傲,“疼老婆是我等新时代男性的最基本原则,如今狼多肉少,不努力就会被时代淘汰,你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那头汤迟简知道了那天的事情后,怎么也不信是自己下的命令害舒盏成了那样,听说了舒盏当时一身是血后手中的杯子就扔在了门上。他底下的人没有不认识舒盏的,断不可能为了抓他犯这种错误,当天去的人事后据说死在了舒盏的手上,所用的枪和刀全被贺回琛的人取走,毫无头绪。 汤迟简很清楚舒盏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底下有人想要舒盏的命。 他平时除了舒盏几乎不养情儿,利益方面更是不可能牵扯,不禁多疑起来。当周还有一笔交易,他越想越觉得诡异,连去北门岛都是自己亲自,只带了一个瑞叔。 一周后,贺回琛认为自己遇上了男人羞为启齿的事。 他本着身体倍棒做/爱倍香的原则,舒盏好之前他不会碰一个手指头。但是长时间的禁欲以及那玩意儿硬了又不得纾解,一两天还好,长久连续下去可是个问题。他诚恳地对舒盏说,“我好吗?” 舒盏正拿茶叶,闻言警惕地看他。然后摇头,“不好”。 贺回琛不气馁,“那我那玩意儿总好吧?” 舒盏坐下来,把茶叶取出,放置茶杯,慢条斯理地,然后抬头看贺回琛,温柔地,带着一点恶意地笑了笑,“我第一次的时候卧床卧了三天,第二次的时候声带出了点问题,第三次的时候……” 贺回琛不甘心,“那我现在总好了吧!你别忘了你嗷嗷浪叫的时候,上次恨我恨得要死还被我干哭的是谁?你别说你不认识。” 舒盏没说话,静静看着他,看得贺回琛发悚,马上堆起笑脸,“媳妇,我犯浑呢,我撒泼呢,别跟我置气,我逗你玩呢……但是你不能否定我能力啊,其他就算了,你不能睁眼说瞎话……诶呸呸呸!媳妇,我不是骂你……你说,我是个正常人吧,我有欲望吧,一个这么大的媳妇在我旁边我看得见吃不着,这对我是不是挺过……过?分……?的……?”说着他拿眼睛瞟舒盏,声音渐渐虚了。 “你可以找别人,”舒盏面不改色。 “瞎说什么呢!我看在你是我媳妇的面上我这次不骂你,媳妇生病了找别人这是人干的事吗?!”贺回琛正色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看……能不能给我点甜头,哪怕你摸摸我也够我灿烂春光个把月……我这也是为你考虑,坏了怎么办。” 舒盏将滚烫的开水浇下去,捏着茶碗的盖子,一遍遍过水,动作很是优雅,示意贺回琛看。 那茶叶泡了再倒茶水,反反复复几次茶叶已经极软,呈色很淡,“怎么办,”舒盏重复道,利落地将茶叶丢在了茶桶里。 贺回琛脸色刷地变了,霍然起身,气冲冲地走了,扔一句,“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舒盏泡完了一壶茶慢悠悠喝下去,才上楼。经过浴室那一层的时候听到贺回琛低哑的喘息,还有不太文雅的撸管声。 第十九章 贺回琛和舒盏当晚就睡在一起了,贺回琛言之凿凿,“为了更好地照顾伤残对象”,将舒盏抱上去后却不要脸地动手动脚,舒盏靠着枕头,平静地看着贺回琛将手伸到他的胸前,接受对方下流的眼神,正要开口说话,贺回琛的电话响了。 “操……”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安抚地替舒盏掖好被子,走出门外接电话。 “现在就好了?我这里八字还没一撇,我能和舒盏,不,我敢和舒盏说吗,提到北区他就恨不得抽死我,我有几条命给他……” 本该在床上的舒盏赤着脚踩在地面上,一门之隔,听楼梯的贺回琛压低了声音的讲电话,垂下来的眼睫轻轻颤动着。 “你位子给我排着先,我会想办法……我有那闲心逗你吗?!”贺回琛陡然拔高声音,然后看了一眼门,用手捂在话筒,小声地说,“我都让阿成查过了,贺家那份档案上明明白白写着程楠的名字,他现在痴傻了倒也不怕会做什么,回头舒盏松动了我就安排一块去行吧?你可得确定能治好……不敢保证?不敢保证我削了你……” 舒盏抿着唇,轻声回到床上,侧身将脸颊贴着枕头,在夜里眼睛却异常明亮。 好不容易好了点,手臂能轻微动了,贺回琛却如临大敌。 不为什么,就为家里那只和他同名同姓的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名字一样,怎么待遇就差那么多。舒盏每日醒来不是在他脸颊印一个早安吻,而是审视地看着贺回琛,“琛琛呢?”贺回琛冷哼,“我这么大的活人在你面前你看不见?”抓着舒盏的手腕就往自己怀里带,天知道他夜里都不能碰舒盏,说是睡在一起,最多牵小手他偷亲一下,一点好处没捞着,这算什么睡在一起?! 他的呼吸吐在舒盏的发顶,强有力的心跳在舒盏吐息的这点空间里有规律地咚咚直响,衣服上是被太阳晒过后干燥的混合他本身干净又极熨帖的气味,手腕被抓着,贺回琛感受着他的脉搏,他听着对方的心跳,舒盏耳根莫名其妙慢慢红了起来,肩膀处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全部都落在了贺回琛眼底,心情十分舒畅,干脆将另一只手也揽在他的腰上,贴着他的头发想要温存一会儿。 舒盏自然挣扎起来,在贺回琛的怀中不安分地蹭。 “别动!蹭出火了有你哭的”,贺回琛警告道。 舒盏立刻不动了,贺回琛忽而温柔地贴着他的头发柔声道,“给我抱一抱也不准了?”舒盏的头发很软,摸上去有点像小孩那种湿润感,身体却小,骨头往细了长,皮肉却是较匀称,有时候看起来极瘦,风一吹就站不稳似的,摸上去却十分好摸。他抱着舒盏,一点情色意味都没有,只觉得怀里的人这样软,窝在他的颈窝,要是能窝一辈子就好了。 “你不准我便不抱。从那日跟你说了一通起,我算不算是真按说的做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要星星我给你摘,要月亮我帮你取,你不让我碰我就忍……我不求你原谅我,像这样让我抱抱也好,别推开我了”。 他其实挺想信誓旦旦地作狂:要别人千求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8 万求都求不来贺回琛一眼正视,可那不是别人,是舒盏,他的心肝脾肺肾一股脑都交代了给这人,哪怕换一个拥抱他都甘之若饴,他被剃了灵抽了血哪怕一身狼藉都要捧在心尖儿上的小冤家。他走岔了路难道还不能交付他的大半生去讨去求舒盏剩下半辈子身边陪伴的那个位子吗? 舒盏静静地听,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来,瓮声瓮气地,“就抱一下就好”。 “bia ji!”贺回琛被他萌得肝颤,捧着他的脸狠狠亲在眼睛上,装无辜道,“什么?抱一下?听岔了!误会误会,我纠正一下错误”一把抱得舒盏喘不过气来,差点没把他闷死。 第二十章 医生说了,适当的运动身体恢复效果才好,舒盏非常听医生的话,当下立即拽拽贺回琛的衣角,贺回琛觉得衣服有点动静,看了一眼,有点愤怒。 舒盏还不是简单的拽,存心撒娇让他缴械,就着贺回琛腿贴着他的姿势手掌向内两个指头往后靠,动作很轻,还有股不愿意向贺回琛势力低头的倔强,扯那两下扯得贺回琛心花怒放,十分煞有其事地将舒盏的手包住,等医生出门,一手牵着他一手放在他腰上,蹲下身抬头专注地看着舒盏,“你听医生说的了吗?” 舒盏点点头。 他的刘海垂下来,在这个角度投下了阴影,显得那双下垂眼更是毫无防备,纯得要命。贺回琛生出一点自己在哄骗孩子的感觉,“那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舒盏摇摇头。 贺回琛并不气馁,侧过脸去鼓鼓脸颊,拉着舒盏的手指着道,“你亲一个”。 他本以为舒盏铁定要抽过来,眼睛一闭准备都做好了,对方却迟迟没有反应,只听到了一声短促的轻笑,又柔又软还有些湿润的触感就胆大妄为地落在了自己的唇角边,立马轻巧地离开。 贺回琛愣了片刻,云里雾里的被这吻弄得头也晕心里也晕,凭空喝了几斤酒一样的。于是得寸进尺,转了边脸,“这里也来一个”。 舒盏嗤笑道,“你想什么呢,想挺美”。 贺回琛应道,“我想你呢,能不美吗?”乐呵乐呵地问舒盏,想去哪儿。 “见我弟弟”。 贺回琛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堆着笑道,“行,你去收拾东西,待会就去。” 舒盏见到舒楠时候,他正在做复健,听到哥哥的声音很快乐地冲他打招呼,“哥哥!” 贺回琛恬不知耻地在后面指了指自己。 舒楠蹙起了眉,犹豫地试探性喊,“哥……夫?” 舒盏的脸登时就绿了,但是贺回琛快活地狠命点头,“小楠真乖!” 贺回琛不说话的时候那张脸是有够帅得人湿裤子,不过当他臭不要脸地咧嘴笑,有种奇怪的傻里傻气,相当滑稽却也没什么违和感。就是像个村口二傻子,怪糟蹋了那副比模特还模特的身材。 舒楠也跟着傻里傻气地笑起来,他现在是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毫无芥蒂,看着人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一边复健一边站不住要去贴舒盏,被医护揪住了衣服后抱怨地努努嘴,示意舒盏看看他这幅可怜的样子。 这样的他怎么能不是自己的弟弟呢?舒盏在口袋里握住拳头,指甲摁进肉里,也许他需要花很多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但是他更想知道真相。 被汤迟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掩饰住的真相。 医护将他们拉到旁边,“患者这个状态保持了很久,即使复健积极做,效果甚微。家属不介意的话,这个疗养院本身也是专门照顾这样的病人的,倘若如果介意,那么可能需要上点心”。 舒盏问,“你指的什么?” “或许要尝试别的办法,我们院的水平虽然在平城还算是不错,但是按照你们的条件可以将患者带到更好的地方治疗,比如国外。只看你们是否介意患者保持这样的状态。” 贺回琛本想开始劝说,但是顾及舒盏对北区的恐惧,踌躇一会儿还是不决定开口了。舒盏道,“介意,所以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建议是去国外治疗,不过患者上了飞机没有足够妥当的照顾,在陌生的环境或许会害怕,产生不必要的影响。……唔,之前我们院长去开会的时候听说德国有位华裔医生十分擅长这一块,叫什么……任……?” “任昌全”,贺回琛接口,舒盏看了他一眼。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不过好像他现在回国了,去哪这我就不清楚了”。 “他在平城北区,”贺回琛转过身面对舒盏,话说得很轻,在咨询舒盏的意见,原本以为会被拒绝,对方却很快点头,“好,能治得了他的都要去试试。” 居然是为了治好舒楠连北区都愿意去……贺回琛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无法想象舒盏知道舒楠不是他亲弟弟会怎样,唯一的羁绊唯一的亲人却是之前为贺家卖命的人,这不是打击舒盏,这怕是会要了舒盏的命。 次日,贺回琛联系任昌全确认要回去治疗的事情,舒盏乖乖地坐在后面颐指气使不忘补上一句,“要坐南朝北房间”。 “又不是你住,讲究到房间朝向了。”贺回琛挂电话了,伸手拿过舒盏抱在怀里的抱枕,抬手用手背轻擦过舒盏的头发。“你要跟我一块住吗?” 他指的是回去以后。 “说得像有别的选择似的”。 “谁说没有?”贺回琛正色,“你也可以选别的看得顺眼的。” “区别是一个在你以前的房子里每天和你朝夕相对,和一个在我看得顺眼的房子里每天和你朝夕相对吗?” 贺回琛诧异地,“你很有觉悟”,果不其然瞟见舒盏有点恼地把自己憋成河豚,将手中的抱枕塞回小朋友的手中,“你要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他顿了顿,“我会给你蒙上眼睛,假装我不存在”。 舒盏一个挺身把自己塞回被子里,“那你当我不存在好了”,声音很闷。 贺回琛配合地扯扯被子,忽然身子压下来,撞在舒盏身上,让他喘不过来气,只好用手指一划拉被子沿,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身上那人。 贺回琛背对着他躺着,自顾自地开口,“你以前很喜欢跟我往一处粘,我要是长时间不见你你还会掉眼泪,凶得要死拿我的衣服擦……麦芽糖都没你黏乎,我扒拉半天也扯不下来……” “你后来不是扯下来了么?”舒盏不满地踢腿。 贺回琛一个翻身将他连同整个被子箍住,一条腿有力地压制住舒盏不安分的腿,在被被子围成的小圈外看着他,“是,扯得我要掉肉了,现在你老公我倒粘回来,你准吗?” 他们彼此离得很紧,在原本极小的范围里一块呼吸一块抢占氧气,身体又隔着一层被子压着,渐渐呼吸不畅了,气息絮乱粗重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19 。舒盏一动不动地,突然忍耐不住眨了眨眼睛,嘴唇抿紧腮边的嘟嘟肉又如隐若现,贺回琛顿时就笑了,“我问你话呢,你不回答眨眼睛几个意思啊?吊着我?”热气吐在舒盏的脸上,偏偏贺回琛笑得一边放肆一边还挺痞帅痞帅的,他意识有点被带着走,整个人都软绵绵。 贺回琛伸手勾了勾舒盏下巴,指腹蹭过他的脖子,然后便撑在两边,“我怎么这么乐意被你吊着呢?”然后低下头来吻住了舒盏。 他们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缠在一块,舒盏伸出来试图做些抵抗,贺回琛顺势握住了手肘,沿着他手肘内侧那大片的白洁细腻的肌肤摸上去,握住了手便张开五指,牢牢地十指紧握越过头顶摁在床上,唇舌厮磨的水渍声相当煽情,时不时响起的压抑又弱势的呻吟喘息听在耳朵里要比直白的赤裸还撩人心智。 “唔……嗯……” 舒盏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是个麦芽糖了,软化成半稠不稠的黏腻玩意儿,恨不得有人来舔几口,舔化了舔没了全吃下去才好。 他动情得这样快,发出的声音全都是在拨乱自己心,若是贴着他的身体,若是手也沿着腰侧下移……欲念羞意难以启齿,还有些许的清醒浮浮沉沉,叫他苦不堪言,喉咙里逼出一点哼唧声音。 贺回琛却放开了他,盯着他的眼睛移开嘴唇,煽情地吻去唇边溢出来的一点点津液,哑声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他说得没错,舒盏此刻脸颊早就飞上绯色,唇被他亲得嫣红水泽,半张着要渴求什么,眼底氤氲一片含春含情。 他不想要吗?他想得快死掉了。 可是还是要说道,“我答应过你,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十分满意地看着舒盏又惊又恼看着自己。 线要放长才能钓鱼,他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第二十一章 贺回琛不知道为什么舒盏比自己还急,要他立马送弟弟去北区。虽然说有一点吃味,不过确实这件事越早越好。 舒盏也跟着去,他将帽子戴好,被贺回琛裹了一身的大衣,十分不解地拉开窗户,示意今天不必穿太厚。 贺回琛慢条斯理把自己也打扮好了,舒盏才看清他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外套,嗤笑道,“装吧你就。” 谁还没点关于恋人的小心思呢,贺回琛牵着舒盏的手,亲眼所见舒楠被几个陪护跟着上了飞机后,才大摇大摆地踏进来,将不是很愿意跟他同行的舒盏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雄赳赳气昂昂,在大多数都穿着秋衣的机场里十分突出,宛如偷了鸡毛穿在身上的长颈鹿。 长颈鹿说话了,“暖和吗?” 另一只长颈鹿回答了,“你摸不到我手心的汗吗?” 贺回琛顿了顿,“多大人了,被男生牵手还紧张成这样。你这方面的教育很缺失,”捏了捏舒盏的手心,“要不要哥哥帮你补补?” 舒盏被热得受不了,抽出手来,上下瞟了贺回琛一眼,“你脑子也挺缺失的,要不要我帮你补补?”贺回琛热忱地将手放到他肩膀上,重新拉近“用下面补行吗?” 然后就被锁了喉。 坐在位子上了两人才脱了外套,舒盏怕热,里面穿着简单的柠檬黄的t恤,此刻已经有点薄汗,黏在皮肤上,他捻起衣服扇风,间或透露对贺回琛的不满。舒盏穿衣服大多数没像贺回琛那么挑,硬要拗造型。衣柜里很多年轻人才穿的衣服,t恤为主,各色鲜亮的都有,他本身皮肤白,偏偏还是冷调,所以就连荧光色都不挑。 贺回琛就没那么幸运,为了搭配外套,里面硬是死活都要加上稠质衬衫,现下热的苦不堪言,解开了两粒扣子又把袖子挽上去,因为撩太高了,舒盏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臂内侧有零星的几点痕迹,手不自觉就抚上去。 贺回琛热得不得了,冷不丁手臂传来凉凉的触感,低头一眼心里了然。 “他们都习惯把人当灭烟缸”,他说着话的时候风轻云淡毫不在乎,却把袖子拉低一点点,遮住那些痕迹。 舒盏知道他说的那些人,被扯到这些事也不作声响了。 “我以为你好歹得问我一句疼不疼吧?” 舒盏别扭地将头扭过去,只留下大半段白玉般脖子给他。 贺回琛知道对方现在心里有气,伸出手,掌心贴着舒盏那边的脸颊,小心地扳过来一些,好让他别总是离自己很远似的,“舒家那时候和贺家有纠纷的时候是贺俞在掌权,谈毁了收拾舒家也是贺俞下的令。舒盏,贺俞已经被我弄死了,不管是社会名声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都彻底毁透了。我说这些不是要拿来乞求你原谅,我只想让你心里舒坦些。” 他等了很久,对方也没转过来头,只憋出几句,“你……那里疼不疼?” “你摸摸就不疼了”,贺回琛死皮赖脸将他手拉过来摸,抓着那双极好看、嫩生的手总让人升起邪念,于是大胆地将他放到自己腰部以下的位子。 舒盏如有被烫到,迅速抽回手来对他怒目而视,贺回琛见他反应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登时忍俊不禁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心中满足,姿态放肆,得意地将翘起腿微微斜躺,“你说说咱弟多幸福啊,有人疼有人爱还有哥哥带,你看看你一副没被人世间真情浸润够的憔悴样,你喊声哥哥我马上让你享享……嘶——你也下的去手!” 贺回琛呲着牙,要去摸大腿内侧被舒盏用力拧住的肉却被一手拍开,对方变本加厉还掐着肉转,“疼死你哥哥了……诶,你以前没少叫我哥哥啊现在让你叫一句至于吗?!嘶——操,行了行了,你是我哥哥,放手吧祖宗……” 舒盏心满意足放下了手,鼻子里哼出轻笑来,挥手示意走过来的空姐表示不需要东西,靠着窗户合上眼睡觉了。 贺回琛看去时,穿着一身柠檬黄t恤露出胳膊锁骨处白软的细肉的舒盏很像一块喷香的奶酪蛋糕,睡着是很安静,其实皮得很,以前没少蹦到自己身上撒泼。 他看了看,便抬手将对方的头扳过来,放在自己肩膀这一边,把大衣轻轻地披在舒盏身上,恰好是低头就能看得见舒盏眼睫的角度,见舒盏乖顺,被自己肩膀拱起小脸的模样可爱得要死,忍不住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心里柔软得要命。 他被套牢了,没的跑。 不需要舒盏贺回琛多操心,仁昌全就自己安顿好了。他对病人一向尽职,何况这是贺回琛交代了几次的对象,见到舒盏的时候还是小吃惊了一下。他有段时间没见贺回琛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对贺回琛的情感生活完全不知晓。以前都是声色泛泛没必要知晓,后来贺回琛为了个听说以前好过的男孩子撂下这里的生意云云,他私下没少嘲笑他。 他本以为在那种吃人的地方连滚带爬出来的贺回琛看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0 上的人大概是难得一见的与他势均力敌的男人,要不怎么能让贺回琛愈发痴狂,人要是执念太深无非是求而不得,征服欲作祟。从没想过舒盏是这样一张漂亮冷情的脸,少年感极重,按理来说,不论是白得过分的皮肤还是那双蓄了一眼眶水一样的下垂眼都指向男性少有的柔,但是偏偏线条异常清晰,仿佛是一具走势很好的骨头只披上了薄薄的皮血,单只这样也叫人难以挪开眼。 和一旁不说话的贺回琛倒是极其相配。 仁昌全愣了愣,身体率先打了招呼。 舒盏礼貌地弯腰,“拜托您多照顾舒楠了”,伸出那双手指罕见秀美修长的手要去握,仁昌全却浑身一个激灵,刚碰了碰就缩回去了。 他不似贺回琛接触的都是生意场上性命道的,他只是个家世很好的医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唯独没遇上这么一个…让人很难以形容的人。 “应该的,是我的病人我就一定会负责”,他回道。彼此客套了几句,贺回琛才从手机里抬起头,气势凛人,“什么你的病人?这是我内弟,明白吗?不明白?对待病人尽心尽力,对待我的内弟你就要掏心掏肺,赶明儿你这里的塌了,你救人都得先救他的意思……” 舒盏的脸迅速地铁青,还是涵养极好地在外人面前没有发作。还好仁昌全和贺回琛也认识很久了,倒是不介意丢人这回事,可他还是被这尴尬逼得喉间发痒。忍无可忍地轻巧揪了揪他的裤子。 贺回琛十分受用,见好就收,打算隔日再来发表他是电舒盏是光他俩和他俩的相关就是宇宙唯一的耀芒万丈之类的言论,趁舒盏伏下身去同舒楠讲话时叮嘱仁昌全一句,“只要办法不伤命,你可以用上的都用上,汤迟简那个杀千刀的拿个贺家卖命的人当他弟弟,我没那善心以假乱真”。 仁昌全点点头。 第二十二章 晚饭的时候,他们就在仁昌全带他们去的一家做私家菜的院子里吃。这里很安静,院子种了一些菜和花,房子是老式的那种红砖瓦,内里倒装修得大气,包厢里点上了香。 舒楠的饮食已经做好了安排,固定只能吃几种类型的东西,其他再碰说是会影响了治疗,于是这里只有仁昌全贺回琛舒盏。 贺回琛翻了翻菜单,很果断地点了几个菜,大多往舒盏和他爱吃的上面靠了,舒盏瞟了一眼,随他去。 他们俩几个月前刚在一块住,舒盏吃的都是贺回琛做的。后来实在觉得变不出花样了,况且忙,就换了几个厨师才找到满意的。贺回琛记得舒盏很娇气,身体也是,吃了如果处理不干净的东西就会口腔内壁起血泡,每每都需要用针去挑破,用水涮口腔好几遍,而后来吃得苦多了,这也不算什么了,不过贺回琛还是当他那样娇气,至于是不是亡羊补牢式的愧疚不值一提。 仁昌全看在眼里,说你怎么不让舒盏点。 贺回琛将菜单摔他那边,“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这种话配上他得意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没出息。 恰好上了汤,仁昌全眼见以往都是别人伺候的贺回琛拿过舒盏面前的碗先盛了一碗,表情不变地斜着眼用勺子舀起弄凉,间或和仁昌全眼神对上,一派理直气壮,“你睁那么大眼睛看着我做什么是没见过怎么的?怪倒人胃口”。 仁昌全心说母猪会上树我也没见过,哑口无言自己猛喝了几口茶。 汤降温差不多了,贺回琛才抓着碗沿放在舒盏的面前,抓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不急不慢长吐了一口,动作自然一气呵成,袅袅里映出那张五官拔群帅得人七荤八素的脸,微微眯眼的样子又危险又迷人,舒盏喝着汤突然有些食不知味。 一顿饭没吃几口,贺回琛的手机就响了。说是暗藏在南区的最大生产线的基地好像被人捣了,偏偏当天南区下了雨,即使订了机票也会延误到第二天。平城很大,而南北区其实不是算相邻,它们之间还有另一个城市做三角分离,所以一般彼此出行都是坐飞机为主。 贺回琛当下决定开车去,仁昌全便送他们回住的地方。 这里的雨不大,贺回琛看了窗外,对舒盏说,“你留着,有什么就告诉阿成”,舒盏欲言又止,贺回琛看见他的耳钉在这样的阴天里闪着光,于是又说,“你放心,是很隐蔽的地方”,不会让你想起不好的事,贺回琛没说出口。 “要是久的话,我……我跟你去”,舒盏半晌说道。 贺回琛顿了顿,想通了前半句,愉悦飞上脸,“不……”就被舒盏打断,“那里你又不熟悉,若是真的捣没了,八成是他做的,忙都忙不过来,怎么不会久,你别骗人”,尾端还有些闷闷地。 到了他们住的地方,仁昌全就回去了,贺回琛进屋拿了点东西,舒盏对这里自然是陌生,还在环顾四周熟悉的时候,蔡商成将车开过来了,贺回琛马上就要出门,舒盏叫住他,找出楼梯放的透明一把伞递给他,“下雨了”。 他们屋子的楼梯边就是窗户,淅沥的雨轻缓地擦过窗户留出水痕,湿成一道水幕,舒盏站在楼梯上距离他几个台阶,眼睛比窗外的天还要湿漉漉,神情执着却因长得无辜而显得困惑,干净纯粹,举着伞整个人白得透明像抓着剑和弓的小爱神。 贺回琛踏上台阶接过伞和舒盏,虚虚揽住,低声笑道,“今天抽了烟,就不亲你了”,然后便带着伞出了门。 距离很长,雨也越来越大,靠近南区的话应该是暴雨。贺回琛确实有点疲,后来都一直捏眉心,精神跟着松懈。 在进入一个隧道的时候雨刷刷开车窗上水,没有雨再落下,面前也清晰很多,贺回琛也开了车灯,提了精神调整坐姿。就在车灯的光和旁边的光交撞,刚清晰的视线一下子又变得混乱模糊,贺回琛听到自己周遭发出巨大的响声,他一时混沌,直到头顶和肋骨的钝痛慢慢加大神经也开始反应过来时才知道发生什么。 而对方显然不放过自己,“砰!——”继续撞。 贺回琛低低骂了一声,调转方向盘狠狠擦对方的车头,他做事非常辣厉,永远带着能一击搞死绝不二次动手的势头,然而身体的痛渐渐传来了,有什么东西似乎插在他身体里他没空顾及,只觉得头脑有些不清晰,仍不顾不管地撞。 终于对方没声以后,贺回琛往那里看去,却是有几个人拉开了车门没等贺回琛看清就拿着棍砸他身上,贺回琛闷声受了几棍后夺下一根使力一挥,抓着另一个人的头发就往车窗的玻璃撞,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别人的,乱糟糟从发间滴落了,反而愈加清醒,往外啐了一口血出来,用手背肆意抹了转身抓了块玻璃,眼神犹如山林里饿上几天的豹子,淬利冰寒,握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1 紧玻璃的手一滴一滴往下渗着血。 舒盏心神不定,莫名的惶恐让他给贺回琛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那头是很长的吸气声和棍子跌落在地的声音,好似被掐住后颈,舒盏脑袋空白,“贺回琛?!” 贺回琛也曾从这种生命攸关情况里大难不死,但是那时候身边都还有人,不似现在,隧道外是大雨磅礴,这样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他的头顶也许有个窟窿冒血,肋骨现在剧痛无比,根本无法直起腰,身上又被棍子打了几次,力气正在慢慢流失,他几近抓不住手机,抽着气回答,“舒、舒盏……”就连及个字都发出得异常艰难。 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再过几十分钟没有人来,他的性命就要结束在这地方。人在将死的时候脑袋里面全部过一遍最珍视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舒盏的脸,笑的哭的以前的现在的,骂他的捅他的攀着自己胳膊小声哭的脸红害羞的,他不怕痛不畏死,唯独舍不得那个在几千公里以外的小冤家,偏偏身边除了一只冒着舒盏声音的手机外什么也没有。 贺回琛突然想起了什么,喘着粗气扶着车一手捂着肋骨一手开车门,牵扯的痛让他汗毛倒竖,脚步几乎打滑,血滴进他的眼睛仍继续找,好容易在车座第找到那根雨伞,他欣悦地扯了扯嘴角,抓在手心,终于脱力倒在车边,不住地喘着气,声音极哑像是野兽的低吼。 他抓着伞即使没了力气也依然紧紧抓着,青筋凸起,力气之大似乎要把那伞捏碎了好压进骨血里,犹如他喜欢舒盏喜欢到想把他拷在绑在自己身边揉进血液,可那喜欢被愧疚嚣张地入驻,只好压制着不显不露分毫过度的桎梏。 直到那头的手机砸落在地了,电流和喘息声悉数变成忙音,舒盏脸色苍白,莫大的恐慌挑着他神经最紧绷的那根线,嘴唇都在发抖。他没有带伞就冲出门,开横冲直撞的车,手抓在方向盘上完完全全褪去了血色,一如他胸口的不适压制得他难以呼吸。 “环山隧道发生事故,雨天路滑,请……” 舒盏太阳穴一跳,调高了播报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辆车闪出来舒盏急急忙踩刹车, 心跳还没平复,车里头就走下来一个撑着伞的影子,正是他许久没见的汤迟简。 第二十三章 舒盏没得闪躲,直到汤迟简走到自己的车窗外面,叩了窗。舒盏失神地摁下车窗,哑着声音问道,“你干的?”没有问好,没有任何一点相处这么久应该有的温情,心不在焉害怕恐慌全部因为那个人。雨落进了车窗里面,洒在舒盏的脸上,让他的侧面看起来狼狈而亮泽,汤迟简仿佛不在意地很有耐心地同舒盏说话,“你上次的伤好了吗?” 舒盏重复了一次,“你干的?”他抬起头来直视汤迟简,他很少这样,和汤迟简的相处一向都顺从,当然有一点闪躲。汤迟简原本不在意,他以为舒盏就是这样,直到贺回琛出现以后他才知道哪有什么东西是固定不变的, 只是你不是他的例外罢了。 “我知道了”舒盏的声音还是颤栗的,在雨中听起来脆弱极了,却调转方向盘不再理会汤迟简,往原本要走的方向继续开。 汤迟简拦住了他,好像要说什么,舒盏动作慢了下来,他却迅速地往舒盏脖子扎了一管针剂。 舒盏醒来的时候他在车上,他没昏太久,不定的心神让他始终半醒半懵,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干脆狠狠抬起手咬了下去,剧痛让他清醒,也管不上身体是不是绵软没有力气,熟练地踹开车窗抓着把手从窗口跳了出去。 车很快停下,汤迟简回过神,舒盏摔在了一旁的花丛里,他的意识混沌,反应很快地抓了一旁的花盆用力的摔在地上,抓起一块碎片就往大腿上扎。 霎时鲜血如注,他得了刺激,奋力地向前跑,发丝根根要脱离头发。然而人比不上车,他的口中满是铁锈味,眼看就要被追上,舒盏拐进另一条小路,正好看见一条湖,他的水性还不错,便跳了进去。 汤迟简实在不知道这么大一个人会凭空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沉着声“不会换方向继续找吗?!” 小情人被人拐跑了,和人相处几个月,多少动情没什么大不了,就好比生理上的需求使然,他这阶段也新养了人。一时叛逆只需要抓回来叼上些时日就好。他倒是不急着要让舒盏改了性,这是他最可心的人,慢慢来。 这里舒盏却因为紧张过度和血流不止,也没什么力气,在水中险些溺进去。还好经过有人看到,救了他。 这人把舒盏救起来后才细细端详他,总觉得哪里很熟悉,却说不出来。 “你受伤了,需要包扎么?” 舒盏被他挤压出几口水,往后摆摆手,“不用了,谢谢”,他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还没坏,阿成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没接,于是发了短信,说是接到贺回琛,正在抢救。 舒盏打了电话,问了地址,就要过去。他刚要走,意识到自己对救命恩人是不是太冷淡,况且也没有车。 那人说,“没事,我举手之劳,不用挂心的你。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坐我的车”。 “谢谢,你不介意就很好了”,舒盏见贺回琛心切,告诉了他位子就上了车。 “我看你很着急,怎么了?”对方一边开车呀一边说道。 “见一个人,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呀”,车平缓行驶,“我叫方可茸,你要见的人很重要吧,”方可茸看了看镜子,“让你这样也急着要见”。 重要吗?舒盏愣了神,那边继续问他,“你呢?” “我呢?” “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救你,还不能知道自己救的人叫什么吗?”话是这样说,方可茸说话倒是笑嘻嘻的,看起来极好相处。 “舒盏,我叫舒盏。”他对不太熟的人没什么话聊,大多是方可茸感兴趣问,他回答。 下了车,舒盏简单地道谢就转身要上楼,方可茸好心地提醒道,“你腿上的伤,也去包扎一下吧。”舒盏看着他,很认真地点点头,“有缘再见”。 舒盏上楼的时候,贺回琛已经抢救结束,只需要休息就可以醒。 蔡商成见了他吓了一跳,舒盏浑身湿透,大腿又被血染红,嘴唇发白,整个人狼狈虚弱。“舒先生您没事吗?” 舒盏摆摆手,问,“情况好吗?” “我刚见到贺总的时候不怎么好,现在没事了,您,您的伤口还是去包扎一下。” 舒盏没有拒绝,只是说道,“我先看看他”。 贺回琛躺在床上,见他少有看起来不似平日那么欠揍嚣张,舒盏竟难得地轻轻笑了笑。 “你倒是总算安静了”,他走过去,贺回琛闭着眼睛,刘海散在眉毛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2 上,嘴唇很薄,整张脸不可谓不好看,穿着病号服,显得很学生气,有一丝的当年他们还甜蜜的影子。 舒盏突然很想贴着他,同他说话,刚要伸出手碰到他的脸,突然缩回去。 舒盏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蜿蜒散落在手臂上还有腿上,生怕弄脏了他,连同刚刚那么一点过去纯粹美好的希冀也弄脏了,急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他忽然想到之前的汤迟简,就在这距离贺回琛不过一步的距离外,舒盏的胸口疼了起来,仿佛被揉皱的巾帛一般软软的纠缠在一块,厮打扭出结。 不是血脏,是他脏。 好笑的是贺回琛也不干净,他们齐齐将当初的他们弄脏了,用躺过的别人的温热、用抛弃和利用给那个一起牵手看日出日落的纯净的画布染色,走过幽谷的时候把年少的未染尘不沾俗的爱情丢在那儿,他们行差踏错,于是日日夜夜相对却孑然而立。 舒盏惨淡地扯了嘴角笑,鼻腔渗出酸意,嘲笑他此刻用手背抹眼睛的狼狈。 刚刚没当回事的伤口也跟着疼,刺痛往身体各处钻,钻得深了,逼迫得他蜷起身体,坐在贺回琛病床旁边地板上,勾着脖子低头下去小小声地吸鼻子,“好疼啊……”舒盏仓皇胡乱地擦着眼泪,唯恐惊醒贺回琛,只好抿着唇不发出声音,整个身体却剧烈地发抖颤栗,苦痛酸涩难过纷呈地涌上来,一潮一潮打着浪将他冲洗得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他的眼睛被贺回琛的手掌捂住,脸被罩进贺回琛的胸膛,摁住他的力量之大,叫他难以睁眼起身。贺回琛刚醒,声音还很哑,手足无措地抱着舒盏,用下巴蹭着他还湿的头发,“别哭了……乖,不疼了……” 第二十四章 对那个病房里莫名其妙的情绪和对话舒盏和贺回琛都绝口不提。成年人的意义就在于此,心知肚明保持相安的距离会比拆开了看血肉淋漓好得多。 舒盏治好了伤口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日抬眼看天花板,他回想昨日发生的一切,对汤迟简的态度让他有点后悔。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们还会再遇见,是否会一块相处不知道,但是在汤迟简对他还有点用之前,他这样态度的决裂,实在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究其根本,竟是为了贺回琛。 这个事实让他更加懊恼,好像他往石头上刻字,数年风雨沙尘扑打掩盖,往那石头覆上多少难以去除的自然施加的壳,只要一经剥离,深深凹下去的那些痕迹依然熠熠生辉要扎伤他的眼睛。 那石头刻的赫然就是贺回琛的名字。 舒盏去了医院,到了以后在门口停了脚步。他为自己每每潜意识里的不由自主头疼,贺回琛和仁昌全说话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他额角一跳,躲到一边去。 “挺行啊,大难不死”,仁昌全的声音。 “人长的帅老天都不让我死,”贺回琛接过仁昌全给的袋子,拆开来看,嘴里笑骂,“我刚醒来你就整一堆字给老子看,真不是东西”。 “你要不看也行”,仁昌全一把抢过,拉椅子直接坐下,“我就直接告诉你。” “那个程楠,问题其实不算太严重的,按理来说那样的疗养院设备还有医护,普通症状的个十年的也就治好了。但是……” 贺回琛听出话里倪端,一挑眉,“你能直接说吗?最烦你们这些高端知识分子,我脑子是比不上你,但是上学时候好歹也拔尖,我们家舒盏的数学都是我手把手教的你知道吗?瞧把你嘚瑟的,就你有嘴能嘚啵,说个话得抑扬顿挫声东击西你唱三十六计呢?” 舒盏纳闷,有这么一回事吗?他怎么记得一向都是他嘲笑贺回琛直到某一天对方解出来一题他算了很久都没算出来的题后,相当趾高气昂地各种法子旁敲侧击让自己求他教。 仁昌全哭笑不得,“我没歧视你的意思啊,我交朋友只看脸,”末了补一句,“不看智商”。在贺回琛抬起手前急急忙说,“我怀疑汤迟简使绊子。” 舒盏猛地攥住了裤腿。 “按你说的,他不是真的舒盏弟弟,那么一直坚持说他是舒盏弟弟的汤迟简要么有意为之要么真的就是那么以为。错认了就算了,可是现在摆在眼前明明治个几年就能好的人愣是拖了这么久。在对病人这一方面我不掺任何感情色彩,你有办法就去把他那里的医护给我挖来。” 贺回琛吸了一口气, “你当那里是北区呢?我想干嘛就干嘛。” “起早你要去那里的时候我看你挺嚣张啊”,仁昌全怼了他胸前一下,“无所谓,我现在把他治好就没问题了。要不你问问你二叔,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不想”,贺回琛沉着声,“汤迟简要是故意的,那程楠绝对不简单,要是刚好就是二叔以前的人还玩个球?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二叔,心思比谁都重,他自己肯定藏了一批人私下干了什么没让三叔和贺俞知道,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我现在也没能搞到确切的资料。” 仁昌全点头,“你好好养病,你其他地方都是皮肉伤,头上也是蹭破了。肋骨那里伤了点骨头,你注意些——性生活先停了”,他嬉皮笑脸地,“也就一两月别想了吧”。 贺回琛眉毛一拧,抬手拿起水果砸他身上。 舒盏往后移了几步,转身离开。 生产线的基地问题蔡商成处理好了,这又是半个月过去了,等他回去,贺回琛已经回和舒盏的那个房子里。 贺回琛回贺家一次,和贺容打招呼。贺容显然挺开心,招呼做一些他爱吃的菜一块喝酒,贺回琛摇手拒绝。 “二叔,我最近不喝酒。”贺回琛将身体放舒盏,倚靠着沙发,垫了个枕头在背后,“受了点伤。” 贺容顿时有点紧张,担忧之心赫然于表,问他是哪里。 贺回琛指指肋骨,“没大碍。我就是太久没回,回来看看您。” 他对贺容的时候像个普通的晚辈,只是相比之下,那点匪气和不好招惹永远遮掩不掉。但来了贺家后,贺容对他却是唯一算得上不错的,至少不会像贺俞不把他当人。 贺回琛有一次候在门口,贺俞和贺容在屋子里,他从掩着的门缝看去,贺容侧对他,对身边的一个男孩说着什么,突然将他的头发抓住往桌角撞去,神情不变十分怡然。贺回琛那时候刚来不久,看得心中一跳,却被贺俞叫进去,不记得回答了什么,贺俞冷笑了一声顺手就要掐着烟摁在他手臂。 那是他很熟悉的动作,很熟悉的温度,贺俞对他做了很多次。有时候还会言之凿凿,“你也算贺家人生出来的种,也该受点敲打。”可他分明记得贺俞对贺家几个正孙倒是像个正常的长辈。 于是贺回琛只抿了唇,那预想的温度却没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3 有落在他手上。 贺容拦住了贺俞。这足以贺回琛记着他的好很多年,而且贺容确实没直接做太伤害他的事情,所以相比其他人,贺容还能在贺家住着,安享晚年。 后来贺回琛弄死贺俞后,让贺容继续住着。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像最普通的一对叔侄,可能是懒得争斗,也可能是年纪大,可能更在意亲情。贺容膝下无子,越来越把贺回琛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贺回琛念及此,就成了唯一回贺家的理由。 贺容犹豫地问道是怎么伤的,他暂时想不到有什么人还会对贺回琛下这种手,毕竟贺家根基很稳,内斗早就停止多年。 贺回琛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而后讲了一会儿话,贺容问他回家住吗,贺回琛起身说不用,便回自己房子里去。 回去的时候舒盏正在学做熔岩巧克力蛋糕。 贺回琛靠在门边,双手交叠在胸前,不满地说,“你不知道病人要少吃多糖高热量吗?” 舒盏头也不转,“又不是做给你吃。” “不是我吃你还想给谁吃?!” “我吃一半,扔一半。”舒盏将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一边转头看菜谱,端起来细细地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毫不气馁地用料理刀挖了个洞,把巧克力酱放上去,然后给自己切了一块,刚要挖一勺,被贺回琛抢去了。对方咬了一口,煞有其事地咀嚼,皱着眉头说,“我觉得……” 舒盏不理他,又切了一块,自己要品尝,随口问,“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不够甜”。 舒盏尝了一口点头,“好像放少了糖”,苦恼地歪着头自言自语,“那怎么办呢?” 话音刚落,贺回琛便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一吻,带着巧克力蛋糕的湿润和馥郁香味,他们的唇边还有蛋糕屑,干涩单纯的一吻完毕,两人都像偷吃了蛋糕的棕熊。 “我觉得现在够甜了”。贺回琛正色道。 “我觉得现在好像变质了”。舒盏认真道。 第25章 节 舒盏很是耐心,他等到贺回琛伤好了差不多了,等到仁昌全频频报告舒楠的情况。期间贺回琛也陪舒盏去看过舒楠几次,确实状况好很多。 毕竟贺回琛威逼利诱让仁昌全加了猛药,尽管仁昌全再三强调急不得,这种要循序渐进。贺回琛用他新看上的楼盘威胁他,是不是这也急不得。 仁昌全妥协了。 舒楠现在的状况时好时正常,好的时候会像个正常的这个年纪该有的清醒,不过状况维持不了几分钟,这是听医护说的,他们去的时候要么就是他在接受治疗要么就是还是以前那样。 舒盏夜里睡不着,想出去走走,贺回琛没说什么,随他去了。 走到院子外,他听到后头一个迟疑的声音,“舒盏?” 回过头正是方可茸,这里人不是很多,静谧夜里显得他的小卷毛异常可爱而有生机,对方穿得很简单,抱着一只狗正和他打招呼。 卷毛和狗的卷毛交相辉映,方可茸眼睛在夜里亮得过分,颊边的小酒窝衬得他整个人十分可心可人,舒盏不由自主地挂上了点笑意,也冲他打招呼了。 “你住这里吗?”方可茸摸着狗狗的头,示意它看看面前的人,狗并不给他面子,他也不气馁,只嘟囔嘴。 “也不算,至少这个地方是住这里。”舒盏见狗狗可爱,也伸手去逗。 “和你那个很重要的人吗?” 舒盏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这么晚了你才出来散步吗?” “都怪贺新恒,我们今天回家超晚的!我都跟他说了要早一些,他还是叽里咕噜这么晚……”方可茸不住地抱怨,看见舒盏疑惑才解释,“我男友,贺新恒”。 这么巧,都一个姓……舒盏腹诽,却顺口把想法说了出来,方可茸眼睛一亮抓着他胳膊,“你男友也姓贺吗?” “不是男友”,他首先纠正道,但是很快觉得没理,红了脸颊,被方可茸捕捉到,一副憋着笑不拆穿他的样子。 “好巧啊,我说和你很有缘的。这个姓在这里很少见诶,新恒他们家……”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舒盏,随即摇摇头,“应该不是。” “不是什么?” “肯定不是一个父姓。” 方可茸摇头的时候耳环曳曳地闪光,看起来像极了他抱的动物,舒盏忍俊不禁,好似哄孩子,顺着他讲,“为什么这么笃定”。 “贺家除了被送出国的,其他正孙我都见过的,都不喜欢男人。总不可能是那位侧孙吧?那我确实不了解了。” 舒盏顿时被泼了冷水似的,僵住了脚,“你男友是平城贺家里的正孙么?” 方可茸点点头,看舒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讶异“不会真的这么巧吧……那位,贺回,回什么来着,最后一个字我给忘了。” “琛”。 “真的是他?!”方可茸一下子掐住了舒盏的胳膊,狗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方可茸无暇顾及,激动一时。 舒盏觉得这事巧得诡异,心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后,抓着方可茸的手腕,“先别忙着认亲,这个事你别告诉你男友。我有个事想问你,你明天有空吗?” 方可茸被他的认真唬住,愣愣地点头,“有的。” “明天下午两点我和你在这里见面,行吗?” 他有点等不及舒楠完全治好了,上天扔了一根绳索给他,他没理由不往上爬。 舒盏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贺回琛开着灯等他,盖着一块小毯子快要睡着了。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毯子根本盖不到他的腿,露出下面宽松裤管的西装裤,头倚着沙发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走近了细细看,才看出他的睫毛,是直直长出来的一排,没有弧度,所以头发盖下来的时候有时候很和煦,看他一眼就能嗅到青草绿茶的干净味道,下一秒笑起来就能把你拥进他充斥着好闻柠檬洗衣剂味道的怀里。舒盏停下来,想着自己大概没法把这个巨型狗狗搬进房,伏在他身边,对他耳朵吹气。 贺回琛缩了缩脖子,皱着眉从喉咙里发出不满。 “再不醒我咬你了”,舒盏踢他小脚,撇头看这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干脆真的在他的耳垂咬了一口,湿濡轻柔,甚至没能留下一点儿的齿痕。 “还不醒啊……”他将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致地站到贺回琛躺着的沙发侧面,脸凑近了看他,忽然脚悬空,腰部覆上牵扯的力量,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他被贺回琛一个侧抱抱到了怀里,和对方臀胯相贴合,四条腿相叠。 “!” 舒盏脸红心跳,垂着两手不敢动,极像个树袋熊。 “你咬我耳朵”,贺回琛环着他的腰,贴着他耳后说。刚睡醒的声音还很哑,掺了一把混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4 合鸡尾酒的细沙似的好听又有磁性。 舒盏怕蹭出什么来,便不好大力挣扎,盯着暗夜里一处硬着头皮道,“你就当有吧”。 “这话就是你无理取闹了。” “——?” “没有我都当有,何况真有?你想唬我做不作数,我不上当,你骗子证书考级到10级了”,贺回琛揉揉鼻子,往后躺,顺带把舒盏也往后拉。这个姿势对舒盏一开始不太自在,是一种强制性的放松。一会儿了真放松了,舒盏也挪了挪,把自己的背部拉开离贺回琛的肋骨旁边些。 “那我还挺厉害,满级了吧?”他说。 贺回琛摇头。 气氛正好,他的声音带了笑意,“10级为什么不是满级呢?你给我扣哪里的分了?” “不是你的问题”,贺回琛叹了一口气,语气很惋惜的,“是我太难以超越了。道高一尺,我高一丈,我永远都比你高一级……” 他耍宝的样子其实欠揍以外还很惹舒盏逗,以前舒盏听到摇头处一个蹦跳就跳上了贺回琛的背,笑嘻嘻地让他住嘴。 “那我想拿满级怎么办呢?”舒盏装做认真地问,“你这么厉害,你想办法”。 贺回琛将脸贴着他的脖颈,轻声说道,“我想不出办法。你在我这里已经满级超额不断附加了,你的需求我没法满足你了。” 听惯了他不说人话,舒盏一时还有些回不来神,被这支糖浆蜜枪打准了心腔,酥麻麻待发射者将他抓住。 他太单薄了,轻轻巧巧一个招式就能被手到擒来。 是猎人太狡猾。 第二十六章 方可茸像个听话的小孩,到点就来。 贺回琛出门了,舒盏把他带进来,这个屋子里没有外人,舒盏说不喜欢,贺回琛就没安排。 茶泡好了,方可茸摇摇头,说不喜欢喝,舒盏给他榨果汁,递到他手中就开始和他说话,其实方可茸也不了解得太清楚,所以没提供多少有利的消息。 最后舒盏索性带他去舒楠那儿,方可茸鬼鬼祟祟地问,“需要乔装打扮吗?” 舒盏被他逗笑了,抿着唇说不用,他认不出你的应该。 “我要是认出了他呢?”方可茸把头凑近。 “那最好不过了,我可能得给你准备个谢礼。” 他们来的时候,舒盏让他等一会儿,把所有人支出去,并且交代这件事不准告诉仁昌全。 “行了,你进来吧”,舒盏小声说,往外招手。 舒楠正在睡觉。 方可茸看见那张脸的一瞬间就脸上表情纷呈,舒盏知道这一趟不是白来,把心里的期盼和紧张压下去,拉着他出门,走进去楼梯口。 “我见过的!我真的见过的!他是那个,那个!”方可茸话都说不全了。 “你慢慢说,先别急。” “我以前经常去贺新恒他们家的时候,有一次看到里头躺着的那个人正跟着一个新恒说是他大叔的人后面汇报还是干嘛的,我本来看一眼就过了。但是为什么我记得这么久还没法忘,就是我后来去花园的小径道,碰到他了。 不只有他,还有新恒的二叔。你可能不认识他二叔,他二叔是特别好的人,第一见我的时候还送了礼物给我。” 贺容,舒盏心里想。 “然后呢?” “我一直以为他二叔脾气好,就是温文尔雅那种。但是那一次那个人却是跪在他二叔面前的,小径道上都是碎石头,不知道跪了有多久。我离得不近,听不出说了什么,但是他二叔说着说着就摇头,还把脚踩在那人的手上,我当时没敢出声音,这就是我记得的了。” 他觉得舒盏没法理解他为什么记这么久,只为了这么一个小镜头。于是又说,“舒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今天拉我来这里问,但是既然是朋友我一定都是说的我知道的东西。你或许不清楚,新恒他们家这个些叔叔都,挺可怕的。我也是听他说,他们彼此内斗很严重,根本不存在底下的人随便用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是他大叔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在二叔底下工作。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记这久,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以前很有可能是贺新恒的二叔插在大叔身边的人”。 这些话信息量很大,舒盏有点混乱,毕竟他没想了解贺家上一代的内斗,但是隐隐觉得这些信息里有对自己很重要的部分。 “而且,我既然三番两次都在贺家看到他,那么那个他一定不会只是贺家底下普通办事的。至少也算心腹吧,他们家的心腹都是用来被指示去干一些不能被人知道的勾当的。” 舒盏眉间一跳。 不能被人知道的勾当…… 那么当年舒家那件事会不会也包括在里面?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好像有些东西要呼之欲出了,方可茸见他样子不对,疑惑地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舒盏?” 与此同时,舒楠房间里传来咳嗽声,旁边的医护打开门进去,方可茸转过头去,不偏不倚地和刚醒来的舒楠对视了。 舒楠皱着眉,额间都是汗,刚刚从一场梦中醒来,梦里的火光让他眼睛十分灼热。他看着方可茸,出声了,“你……?” 舒盏猛地抓住了方可茸的手腕,大步走进将医护扯开,“出去”他的声音此刻压低了,眼睛有点红却带着不似他这幅长相该有的阴鸷,周身带着一种无法反驳,医护小心地说了句抱歉,出门。 “你记得他对不对?”舒盏声音有一点颤抖。 舒楠现在大脑陷入混乱中,状态不复原本天真,还有点阴郁。支离破碎、梦境、现实,齐齐地敲他的神经他的记忆,他听不清舒盏说的是什么,头痛剧烈,混淆的一切的那根实与虚的分界线不停鞭打他的大脑,“哥哥……哥……” 方可茸在一边急,“你别逼他呀,他现在应该正难受,可能就快全部想起来了。” 到底也是兄弟相处几年,舒楠心软了,坐在他床边,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我在这里”,他拍着舒楠背,努力让彼此都冷静下来,疾速的心跳贴着疾速的心跳,舒楠咬着牙挤出只言片语,“火……火……车里,墙边,都是火……我好怕……哥哥” 舒盏在他说到“火”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某种预知的真相,他没办法把自己从恐惧难过和紧张中抽离,无法再安抚舒楠。 “他……他说他是我的爸爸……我……” “你说什么?!” 舒盏猛地将他拉开,眼睛里都是血丝,可怖地盯着舒楠。 可舒楠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自顾自地依旧发抖,“玉,玉佩……给我玉佩……爸爸,可我、我烧了一车的人,我杀了人……他却跟我说,跟我说…啊!——” 方可茸看不下去了,上去讲他们拉开,手碰到舒盏的时候察觉到一片冰凉,温度太骇人了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5 。方可茸吓一跳,将手摁在舒盏肩膀上问,“舒盏,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看看我!” 他所触碰到的人嘴唇发抖,失去了血色看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要撑不住,巨大的可笑感让舒盏觉得荒谬,又觉得可怕,仿佛被拿滚烫的铁水浇热了,再用冰水泼去。他的心滋滋发响,片刻后他逐渐清醒了。 舒盏推开方可茸,把舒楠抱在怀里,转头喊医护进来。舒楠还在自语,房间里很乱,舒盏突然觉得自己来了这里后没去和舒楠做个鉴定真是蠢。 在南区汤迟简可以作假,在这里可没办法,他忘了这一点。 然而他们以为的假却是真,这又算是什么道理呢? 第二十七章 方可茸小心地打量舒盏的脸色,见他好像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说“你吓死我了”。 “你不问问我?” “我为什么要问你?”方可茸反问,“我可没那么多话。”然后觉得自己叽叽喳喳的好像有点心虚,脸色红了,补充说“不该问的别问,何况我也不是听不出来。你放心,我对不该说出去的嘴巴可严,我跟你说的,新恒都不知道呢!” “这么信任我?”舒盏问。 “看你好看,我才跟你做朋友才信任你的,”方可茸眼睛很亮。 “你也好看”,舒盏认真地说,“我很感谢你,今天这些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你。” 看着舒盏笑方可茸也高兴,咧着小虎牙和他挥手说拜拜。 舒盏回家,他做这一切贺回琛都不知道,仁昌全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感觉好极了,除了那种孤独感再次涌上来让这段时间有贺回琛一直陪伴的舒盏不太适应以外,他觉得自己懒懒散散的生活有了盼望。 只是舒楠混乱中说的话的确不够完整,舒盏盘算着还能有什么法子。毕竟舒楠应该是他的亲弟弟没错,他不忍心再逼他。 贺回琛刚刚醒,看见舒盏头发有点乱,眼睛也红红的,一愣说,“谁欺负你了?” 舒盏带上刚刚回来买的奶酪蛋糕,慢条斯理地打开,切一块给贺回琛“你看谁敢呢?” 贺回琛接过蛋糕,得寸进尺张开嘴,这是要舒盏还喂人的意思。 “我看也是。那你看起来怎么像哭过?”他一直张着嘴,铁定要舒盏喂。 “我想爸爸”,舒盏说。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这部分是他们都不愿意提起的,若提起,贺回琛比谁都有资格听。他没说话,看着舒盏,想抱抱他,舒盏往后退盯着贺回琛说,“那你的爸爸呢?” 当时在卫城的是贺回琛养父养母,那么他的亲生爸爸舒盏是无从了解的,贺回琛只留下简单一句话就回贺家,他还叫着贺容二叔。 “无关痛痒”,贺回琛闪躲开他眼神,好似突然黯然下去。 舒盏有一些后悔。如果真是贺家那几人的儿子,何必置于拖给养父养母需要时再叫回去也不见得是好生养着的地步。 他挖了一勺奶酪,喂贺回琛,嘴上说,“我喂狗呢。” 贺回琛适宜地汪了一声,然后觉得丢脸,竟别扭地不张嘴,脸色铁青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对舒盏示弱已成了习惯,这种屈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认知让贺回琛十分痛心。 舒盏见他模样尴尬,便觉好玩,耐着心拍拍贺回琛的脸颊,一手撑在他下巴那里,“啊——”一手拿着勺子。 贺回琛给脸不要脸地闭紧了嘴,在自尊上贯彻美色不能移的原则。 “你张不张口?”舒盏说,贺回琛有点动摇,但是理智告诉他,他要坚守住这一点毫无作用毫无意义的自尊。 他这里还在和心理做斗争,那边舒盏看了看,站上去椅子,伏下身来捏着贺回琛的下巴把那一勺送进去。 然后满意地啾鼻子笑了,“我看你张不张。” 他趾高气昂地扬下巴笑的模样和当初那个嚣张娇纵的小少爷没差,让人想去挠一挠,把鲜花送给他,爱意奉给他。 贺回琛顺手抱住站在椅子上的舒盏,啄啄他的小脸蛋,把奶酪蹭上去,舒盏又闹脾气了,嫌弃地用手背抹,“你不要把奶酪弄在我的脸上!” 抬脚就要踹,贺回琛眼疾手快抓住了,舒盏被迫金鸡独立,完全站不住,贺回琛索性把他就这个姿势抱起来,胳膊驾着他的腿,把他的双手缠在自己肩膀上,抬头看他。 像幼儿园接小孩回家把小孩举高高的爸爸。 “那我给你弄在我脸上”,贺回琛说。 “我不弄,”舒盏用脚跟踢他,贺回琛还是不放开,气得舒盏暂时放弃了一秒,瞪着贺回琛,要生吞了他一样的。 “我替你弄,”说着他一手扶着舒盏腰,一手要去用食指勾那湿润的蛋糕,舒盏趁机闹,“你放我下来!蠢驴!” 贺回琛乐了,“蠢驴他媳妇怎么着不能是聪明骡子啊!你至于这么骂自己吗?” 舒盏气得冒烟,贺回琛可真臭不要脸,话也跟着连珠炮响个不停,“怎么不能?驴一定要找骡子吗?我要是骡子我一个蹄子先踹死你再把你淹水里找那种特别可以吸水的棉花给你压上,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再不放我下来我……” 话说一半,贺回琛走到沙发两人伏下来,贺回琛双臂压着他的腿凑近他的鼻子,完完全全盖住他的阴影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别呀,我可怕你了”。 舒盏脸蹭地红了,被贺回琛身上的香水味和干燥的温热臊得眼睛发热,他将贺回琛的胸膛抵住,往后挪。可贺回琛牢牢地抓住他的腿,叫他动弹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对上他那张此刻痞帅痞帅的放大的脸,恼得想咬人。 贺回琛说,“你听过一句话么舒盏”。 舒盏不说话,小声抗议道,“你挪开……” “牡丹花下死……”贺回琛意犹未尽地噤声。 舒盏想到下一句果然更气了,刚要劈头盖脸地骂,贺回琛又说了,“但是我不能做鬼,这人的尽兴风流还是要做人才能知道。何况我不能苦了你”。 “你闭嘴!——”舒盏眼睛红红瞪着他,简直大放厥词! “我就这一个媳妇,我不能让他当了寡妇,暴殄天物……诶,别打别打……我!操!轻点!舒盏轻点揍!……” 第二十八章 贺回琛昏睡的时候,舒盏收拾好了东西。他很少带墨镜,一般贺回琛强行装逼才会戴,或者逼他戴。但是这次戴墨镜了,穿了一身皮衣就出门。 贺回琛睡得非常沉,药的剂量下得很多,舒盏一时不用太担心他醒,往身上带了防身东西就出门。并且把贺回琛的手机调成静音,甚至把给蔡商成的聊天框打开自动回复。 做完这些了,他捏了捏脖子上的玉佩,将要出门的时候顿住,转身去房间里看了贺回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6 琛一眼。若说一眼,可能过于笼统。毕竟他站在床前,一言不发,面部没表情,要把在墨镜里显得模糊暗黄的贺回琛的轮廓记住。 然后转身出门。 汤迟简看到舒盏时候吃了一惊,然而舒盏的脸色不像是回来叙旧,他也公事公办,让屋内的人出去。 “舍得回来了?”他往后一靠,背笼进舒服的皮质椅子上。 舒盏没说话,手摸上自己锁骨,抓到玉佩,用力一扯。 清脆的响声从他指尖和绳子交缠着发出来,舒盏抓着玉佩,他的手生得像娃娃的手,白得惊人,关节透粉,抓着东西的时候有橘调的颜色现出来,秀美清艳。 “你什么时候见到这个玉佩的另一部分的?” 汤迟简一愣,然后微微笑道,“我看你像是在兴师问罪”。 “你就当我是”,舒盏看着他说。 “看来你知道点东西了”。 “不算多,勉强一点。” “所以急着找我求证?”汤迟简眯着眼睛,他自如的神情和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给他带上一种老谋深算的色彩。 舒盏很少对他是这种态度。 上一次是他找人让贺回琛吃了苦头——原本可不仅仅是这种想法,但贺回琛好运,他作罢。这次好像抓住了某种希冀目标,整个人不再乖顺柔和,不是他养着的那个小情人金丝雀,而是终于显露出他原本该有的样子。虽然说有点寒气逼人还挺有威慑力,不过谁说这不是另一种生机。 在他身边见不到的。 “我是商人”,汤迟简说,“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当然你是例外。可是舒盏,前提是你站在我这里,而不是握着刀在你的口袋。” 舒盏闻言脸色变了变。 “你受伤的那次我只说不是我,我没想伤你”。 “我知道”,舒盏把刀从口袋里拿出来,扔在一边,示意口袋现在是干净的。 “你以前可不习惯拿刀”。 “我现在也不习惯,你想说什么?我满足你的前提了”。 “到我这里来”,汤迟简把自己移开一点,说。 舒盏犹豫了一会儿, 还是走过去。他每走一步都很轻,心跳却很快。汤迟简靠近他不到一个手掌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紧张,非常的不安。 这种不安不是因为不确定的事和他的安全,而是他习惯了一个人的温度,在一个人身边,现在却要亲手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 “你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汤迟简斯文地说,他看起来稳操胜券,从来不慌乱。 舒盏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怕自己一说话,情绪都被知晓,而汤迟简早就从那张他在贺回琛身后笑得很纯很好看的照片里看出了他的心思。 喜欢是藏不住的,爱意绵绵在眼底,就算拿手挡住那点漂亮的神采也会从指缝里溢出来。 可这小家伙显然独自受着,藏得很辛苦。 他自然不会点破,此刻甚至要把舒盏推向另一种烧着滚烫沸水的池子里。 “我是做了手脚,假证明也是我出的。但是现在我不会全部告诉你”,汤迟简揽过舒盏,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在那个僵了一秒的背上留下自己手掌的温度,从衣服下摆里探进去,慢慢摩挲着那片光滑颤栗的肌肤。 “至于什么时候说……”他低头近乎痴迷地吻在那截白裸的脖子上,他的手很粗粝,所到之处都让舒盏发抖。吻,手,游走漫无目的,这种折磨让舒盏头脑发白,却还是忍下来,他不得不屈从。 “不要太久”,他的声线薄薄的,有被强压下来的颤抖。 “当然”,汤迟简好商量地笑,“边做边说怎么样?” 舒盏不说话,掐着的虎口已经被指甲陷入很深的痕迹。 汤迟简起身,确认门关好了,带他进去隔间。那个房间很暗,汤迟简打开灯,墙上挂着一根黑色的不大的鞭子,在咧嘴冲他危险地笑,舒盏的心骤然沉入谷底。 “我其实挺舍不得这样对你”,汤迟简站在他背后,手肆意地摸,慢慢地往前伸,即将碰到乳头,被舒盏躲开,“那这算是什么步鄒?” “先惩罚一下”,汤迟简及其狎昵地说了,然后走到沙发,居高临下地说,“把衣服脱了,自己把鞭子拿过来”。 舒盏看了看那鞭子,脑海里面涌上来很多很多记忆。他自认为所有划分他和贺回琛的过去的分界线就在此,在汤迟简第一次做爱时候就因为实在兴起拿起鞭子在他身上留下了那痕迹。 可贺回琛看到的时候暴怒之下却还是在他的眼泪里偃旗息鼓了,一个劲的抱住他哄他,好像他和别人上床不重要,他疼不疼才重要。舒盏也是男性,也知道男人对于自己所爱的固执,尤其是某种主权的看重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 和让舒盏受到疼和伤比起来,在贺回琛心里都不算什么。 舒盏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给自己解扣子。他的动作很缓慢,带着一种让人想多的煽情,正如他这个人,无辜天真却始终让人抓不住,但不妨碍总是给人误解。 解第一个扣子,露出锁骨。 解第二个扣子,胸口起伏线条蔓延到让人想入非非的深处。 解第三个……第四个……第五、第六…… 直到所有的扣子解开舒盏的衣服滑落从肩膀至地上,汤迟简幽深的眼神放肆地看,蛇一样地爬到他的胸脯,瑟瑟粉缀在那身白到透明的身体上,活像水莲花。 舒盏伸手去拿鞭子,抓在手上时几乎把自己烫到,他递给汤迟简,一言不发地跪下来。 “先让它跟你玩玩怎么样?”汤迟简接过鞭子,从旁边拿了一个样状恐怖的按摩棒。说是按摩棒,看上去和真的无异,舒盏不想再看一眼。 “塞进去,自己玩。” 舒盏解皮带,把自己的裤子褪一半,勾着内裤边,犹豫了一会儿,直接塞进去了。没有任何润滑,疼得他一时反扣住自己的腿,指节因为用力褪去了粉色,眉头紧紧皱着,发出很大的吸气声。 “转过来”,汤迟简命令。 舒盏看着他,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在看石头,可舒盏明明看死物都柔情,此刻却冰冰凉凉,眼底没有恨,只有厌恶和无所谓。 汤迟简突然很不满,替舒盏抓住了那按摩棒,捏着他的臀转过来,大力地拔出去又插进去。 那根按摩棒的尺寸很大,舒盏习惯了贺回琛的温柔,根本没法承受,股间漫出一点血来,看得人生出要肆虐的欲望出来。他嘴上问“不是说要边做边说?” 汤迟简恶意道,“现在是我在和你做吗舒盏?这不算数。” 舒盏闷着声承受,额间已经汗湿,冷汗。他闭着眼,眼睫毛投下来一片小扇子,遮住他的眼梢,抿着的唇已经开始失去血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7 色,整个人任他折腾,十分脆弱惹人怜惜。 汤迟简软下心来,“那就算吧。我不知道你弟弟叫什么,只是当时凑巧遇到在医院的他,听说他是从那场舒家的大火里送来的,而我刚捡到你,实在是对我胃口。我就让他做了你弟弟,做一份鉴定何其容易。” 他虽说着,动作却未停,一直看着舒盏吞吃着按摩棒的臀,画面虽是淫靡,但也有某种难以形容的美感,像是一场性爱艺术。 舒盏稳住自己,继续问,“那玉佩呢?” “玉佩?这是他原本就挂在脖子上的,我见他的时候就有了。这你得去问他,他不是在贺回琛的安排下快治好了吗?”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呼吸也粗重。 “是,我确实想办法让他的病情一直拖。毕竟想起来了就麻烦了,这是人之常情舒盏,你不能怪我”。 “你了解他多少,我不信你没有查过他”。话音未落,汤迟简就扬起了鞭子,他的眼底闪着兴奋、暴戾,这些平时被收拾得很好的情绪此刻全部因为舒盏尽数暴露出来,这个小家伙是无人区水仙花,会激发人爱意,同时也会勾人丑陋欲念。 “啪”,舒盏没有闪躲,咬着牙忍下了这一鞭。他的背后连同臀部都火热热地发着灼热温度,而这热还愈加清晰,从他背后爬上他的神经。 他看不到自己身上出现鞭痕的样子,而显然这种奇诡美感让汤迟简血液沸腾,哪里知道舒盏说的什么,他的手摁在自己皮带上,打算再抽一鞭,舒盏突然伸手摁在他手腕上,那鞭没收好,一样的力度抽在舒盏的手臂和脸上。 “我问,你查到的舒楠是什么背景。” 他的脸被鞭子打得红痕一下子就显出来,很快就肿了,中间还有点要渗出血珠的感觉。就这么冷静地抓着汤迟简的手腕,让汤迟简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话回答,“没有什么背景,他是贺家出来的,但是具体做什么没法查到。除此之外,他确实在那次大火里,为什么能逃出来也不知道,可能有人帮助。” “没了?” 汤迟简这才回过神,想伸手去摸舒盏的脸,被躲开,“没了”。 他如果有点警惕,就会看到舒盏的脸上即使存在着鞭痕,但是仍然有一种夹杂着失落、放松的情感,仿佛被巨大的荒谬和庆幸连番洗刷神经,最后重新面无表情。 但他没有,他被抓着鞭子和眼前被爬了两处鞭痕的白花花的身体刺激,察觉不到某种主动权已经不在他的手上。 汤迟简一边打开自己的裤子链,一边把舒盏的按摩棒拿出来。被撑大的穴口还能看出一点血液,翕张着好像让汤迟简进来,他捏着舒盏的臀对准穴口正打算进去,却被舒盏一脚踹开。 汤迟简愣了,显然不太明白。 舒展倒是一下子想很多。 以往的舒盏,会乖乖呆在他需要的人身边,直到得到所有的益处,榨干最后一点有用的东西。所以舒盏跟着汤迟简,多少有感激,但是比起这种需要根本不值得一提。然而他还没用够,突然出现的贺回琛又让他的那条路分岔,把他带到自己的身边放到自己的枕边,奉上自己的全部炽热、充满生机的爱意,对他认错,对他示爱。 就好比这一次,他没必要做太绝,甚至应该继续扮演他的小情人的角色,或许汤迟简是在骗他。可当那一鞭下来后舒盏再也不想忍了,好不容易等到汤迟简交代“没了”,就算假的也好,好似抛硬币做决定不是为了替自己做选择,抛出硬币的一瞬你就知道自己的答案,汤迟简说的会不会是假的有什么关系。 舒盏低头去捡衣服,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然后非常熟练地拿起桌子底下一个暗格里的枪,对着汤迟简的额头精准地摁下。 血溅到他脸上,舒盏恍惚觉得很痛快,轻声说,“好没用。” 然后披上大衣,整理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出门。 他想快一些,快一点回到贺回琛怀里。 第二十九章 要怎么形容贺回琛醒来以后不见舒盏,而他掏出手机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他的小媳妇儿撂下他跑了以后心慌得当下蹦起来买了最近的机票饭也不吃直奔南区在他们的家看到舒盏对方第一句不是“哼唧亲亲”“老公”“你来啦”而是“我把汤迟简毙了”的心情? 他点点头,“媳妇你真棒”。就要喘口气,反应了三秒,瞪着眼睛拧眉,“你说什么?谁?毙谁?”他连珠炮地问,看到舒盏惨白的脸和脱了大衣的内衬,不可置信! 这件事给他的震惊程度可谓山动海撼了,可是舒盏还勾着嘴唇笑,“我先洗澡”,动作迅速闪进浴室。贺回琛还在反应,他媳妇这么牛逼呢?单刀匹马就干翻了那个玩意儿。后来越想越不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为什么大老远就为了劈了那老东西?为什么毙了那老东西?好多好多疑问,他寻思不对,他怎么一个也想出答案,于是就要去问舒盏。 浴室反锁,他在外头大力拍门,本来他不急,毕竟洗澡嘛,媳妇洗澡老公门口拍门要进去这是每个家庭必备的情趣,关键不在到底进不进去,在这个过程。 但是他突然听到舒盏的倒吸气,那抽气声非常小,可这声音还是传到贺回琛耳里,让他顿时精神起来,于是门也不拍了,守在门外贴着耳朵。 舒盏不知道为什么,从说了一句后就没有再注意到贺回琛,就连他的拍门声都置若罔闻。贺回琛精神集中,除了舒盏的闷哼声,还有布料剥离皮肤的拉扯声音。这种声音不算很寻常,但是贺回琛以前从刀尖枪火爬过,自己处理伤口,把粘着血的衣服从伤口剥离时就是这种声音。 他眼睛一下眯紧,这些事情蹊跷到在他心里形成疑团,舒盏受伤的事实也让他关心则乱,轻声走开,去拿了这个房子里所有的备用钥匙。找到一把,大步走到门口。 “咔嚓”一声,舒盏完全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的目光有点呆滞,还很空白。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嘴唇发白,身体浸在水中,旁边是混合血的衣服,他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一副受了惊又有点释然的诡异样子,贺回琛不得不凑近,“舒盏?” 这一走近看到了舒盏身上的鞭痕,呼吸一滞,血液迅速烧沸了冲天灵盖涌去。 而舒盏一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像没电的机器娃娃,漂亮没有生机,贺回琛心里不安,蹲坐下来贴近舒盏,要去看他的伤口。 刚刚舒盏一直是侧对着他,现在离得近了,看清他的脸上有一道肿起来的痕迹,没有血,但是在那张白皙精致的脸上显得非常的突兀。 舒盏看到他的脸后,才好像回过神来,浑身瑟缩了一下,盯着贺回琛的眼睛,慢慢恢复情绪。 贺回琛压制着很大的怒气才能让自己出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 分卷阅读28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8 声尽量温柔,“怎么了?” 如果没有看错,舒盏的意识转醒后看到贺回琛和自己此刻的距离眼底慢慢涌上来的是一种近乎于崩溃的表现,他的脸本来就没血色,听到贺回琛说话以后骤然添了铁青,他十分骇然,看着自己的身体和近在咫尺的贺回琛的手,摇着头要躲开。 “舒盏,你看看我”贺回琛尽量平静语气,“怎么了?” 舒盏却打开他手,把自己的身体遮住。他其实遮不了多少,埋头勾着脖子抗拒的模样非常的……无措,很像挥舞着手要赶跑欺负他的人的孩子,肩膀耸动,“你别看…求你……别看…”声音十分绝望,细细的快哭了。 “然后让你在水里一直泡吗?”贺回琛隐忍着怒气,他对舒盏这样要拉开距离的抗拒很不满,有什么必要呢?他会不要他吗?这没可能。 贺回琛的额角不停地跳,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踏进浴缸里,不顾舒盏的惊呼,抓着他的手拉开,动作蛮力却很温柔,生怕碰到他的伤口,“让我看看”。 非常触目惊心,舒盏身体很白,皮肤滑腻,在自己身边养了好久,终于让那些鞭痕颜色下去了,现在白洁如玉的底色上又是渗血的鞭痕,现在高高肿起来了,毫不处理就碰水,可想而知会多疼。 “我不问你,宝贝儿,你不想说我不问。但是你的伤口必须处理,你自己洗会更疼。乖,你怎么样都好看,让我看看不会怎么样的,嗯?” 贺回琛低着声哄他,把他的手放在浴缸边,要去看身体的伤。鞭痕一直蜿蜒到舒盏的股间,看得贺回琛胸口都疼,舒盏把那个老东西给毙了,不然要是一口气还在他非得把那畜生的命吊着天天扒皮抽筋泼高度酸性水。 “疼吗?”贺回琛小心地替他擦拭,拿着湿巾轻轻碰伤口,碰一下舒盏就抖一下,牙齿都在打颤,瑟瑟微微地。 他心都疼死了,碾碎撕开了,舒盏说他不原谅他都没这疼。疼痛的承受者是舒盏,这一点足够叫他难以呼吸了,何况是他亲眼看到鞭伤。 舒盏突然小声从喉咙里憋出字来给贺回琛听,“疼……”他低着头,脆弱的脖颈和耳朵悉数给贺回琛看,难过也给他看,疼痛叫给他听。 灯光撒在水里,反射出波光粼粼的闪色,投在他们身上,细细密密地,看起来很灼热却没有温度。 他们两人就着依偎的姿势,舒盏张开嘴,含糊不清地说疼,好像方寸大乱,好像了无章法,好像迷了路,呀呀学语只学会这个字,委屈地叫,叫得贺回琛剧痛难耐,伸手要去捂住舒盏眼睛,摸到一手液体,从他的指尖滑下来,滴进水里,轻起了涟漪。 这是他掌心的小玫瑰,怎么丢了后再捡回来还是会在他怀里带着一身的血迹和伤哭成这幅模样。 “第一次,第一次的时候也疼……每次都疼,现在也疼”,舒盏埋着头说,眼泪都进了水里,声音十分委屈,终于说出来似的,便一发不停了,像把坚守的习惯的外壳亲手脱掉,他躺在贺回琛的怀里才能感觉到有人为他感同身受惜他疼痛怜他泪落是怎样一种心安幸福。 “我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贺回琛手忙脚乱地用手给他擦眼泪,避开伤口,心揪成一团了,指腹抹过他眼梢的时候几乎被烫到,声音温柔地不得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不疼了……” 第三十章 汤迟简死了。 这么大的事在南区掀起不大不小一阵波澜,不大是因为刻意地压制。汤氏根本没培养接班人,只靠几个助手,多少还是瞒不住。 那天的监控被调出来,可是汤迟简办公室发生的事情没法探查,尽管如此,显示屏幕上一个裹着大衣的人进去再出去,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可疑人,现在瑞叔满世界地找人,汤氏里头乱成一团。 贺回琛嫌飞机会惹出事多,开车把舒盏载回北区,火急火燎让仁昌全来看看他的伤口,吓得仁昌全以为怎么了,一来看,其实只是皮肉问题,见血的地方都很少。 这种你没法跟贺回琛讲道理的,他恨不得走路都是自己背着舒盏走,舒盏被划个口子他能嗷嗷叫半天不知道以为是他自己被灌肠了。 但是仁昌全还是好好地给舒盏开了药,“你这种事,得去找皮肤科,皮肤科知道吗?”他痛心疾首地用手指摁在掌心,打算教贺回琛怎么写这几个字。 贺回琛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认识你一个医生,就你一个牛逼的医生,其他人没你牛逼”,他的语气诚恳,好像马上就要握着仁昌全的手眼泛热泪。 这么一来仁昌全只好把收拾他的话咽下,毕竟夸得人挺舒坦呢。 舒盏足足缓了一周,他似乎被贺回琛宠得有点皮薄娇弱,以往这种事情吃个饭的空档就能消化了。倒是越活越回去,有人疼有人宠才有理由可以娇气。 直到有一天,贺回琛还是很在意,他说那你至于给我下药吗? 舒盏噎了,他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盘算着怎么告诉贺回琛,原本的想法是去了暂时不打算回来,就搁汤迟简那耗。但是很显然他不能说,他怕贺回琛受不了打击用豆腐撞头面条上吊从这个不过三层楼的房子里跳窗。 一哭二闹三上吊,贺回琛也不是没少干。 他回头一想,好像也有些过于情绪化,一言不合就毙人,还是养了他几年的汤迟简,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可见没感情的新欢比不上旧爱。 “不过可能也看技术分夫妻?”舒盏抬头叨叨,看了看旁边贺回琛,很感慨,也就这点好了,一边贺回琛正在叉着腰,盘算给舒盏做什么营养餐,他一点没有自己不需要做饭堂堂贺家实权人研究菜式其实掉价的自觉,试图给自己报一新东方,回来后在饭桌上大展手脚。 “我只是皮肉伤,任医生不是说了么”,舒盏被他烦得想揍人,放下冰淇淋,语重心长地说。 “伤你皮肉痛我筋骨”,贺回琛围上围裙,痛心地说,试图给舒盏给围一个,“来嘛来嘛,我买了两个粉粉的可好看了,卖这个的跟我说老婆肯定喜欢呢……” “卖这个的谁知道老婆男的女的!”舒盏臊了臊。 贺回琛大喜,“你知道你是我老婆就行!老子没白疼你,来来来,香一个香一个……”拿着锅铲就要去亲舒盏,被喂进一口冰淇淋,那勺冰淇淋很大口,冻得贺回琛牙齿疼,烫嘴一样表情。 “你牙口不好吧大叔?”舒盏往后一跳,坐在桌子上,晃悠着穿破洞裤露出白肉的小细腿,咬着勺子看贺回琛做饭的背影,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好,有一种还想跳上贺回琛背的冲动。 然而当他意识到那喂给贺回琛冰淇淋的勺子正被自己咬在嘴里的时候,小细腿不再晃悠了,怎么看怎么都像先主动一 分卷阅读28 欲望文 分卷阅读29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29 样。 所幸贺回琛并没意识到,正在厨房里面指点江山,气势其实很嚣张,好像他面对的不是锅铲和碗,而是一批等着他收拾的马仔。 “不能放酱油,”贺回琛嘴里叨叨,“等于做饭少了灵魂……”舒盏哭笑不得,贺回琛怕他留疤,一些颜色很深的酱料调味都不放了。“刚受伤的一个月是恢复的最好时机,你不懂,你之前的痕迹就是没有好好保养。没事,跟着我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油光水亮……”他不厌其烦地絮叨,没一会儿就做好了,用筷子夹了一口喂给舒盏。 “好吃吗?” 舒盏还没说话,他就接下去,“你说不好吃我也不会信的!” 舒盏心说那你说个屁。 他们住的地方旁边有小院子,一般人是种花啊什么的,但是贺回琛非常特殊,他捣鼓了一堆菜种子,换了衣服去种菜。舒盏某日早上醒来看到在院子里挽起袖子伏下身贴着衣服显得背部线条很突出的身材胜过t台模特的贺回琛正在种菜,一时没想明白是他疯了还是贺回琛傻了。 贺回琛不以为然,阳光下对舒盏打招呼,咧开一嘴大白牙。 这种不和谐又确实发生的场面让舒盏冷不丁笑出声来,他刚醒来衣服都没换,头发也乱乱的,像某种近人贴人的小动物,笑起来唇边的嘟嘟肉都在鼓。 “你笑什么?”贺回琛走过来问。 “那你笑什么?”舒盏反问,打了个哈欠转身要回去。 “我见到你心情好”。 “我见到你……”舒盏刚想说心情不怎么样但是显然这没有说服力,话在嘴边又咽下去,假装没事要继续走,被贺回琛拎着衣服揪到怀里,刚要含情脉脉,舒盏脸绿了,“你就拿那双刚刚在种菜的手碰我?”他眉毛挑起来,似乎非常的匪夷所思不可置信。 他有一些洁癖,这都是被宠坏的。 贺回琛嬉皮笑脸地放开,溜得比谁都快,舒盏大早上的气得要咬人,面色不佳进屋洗澡去。 当然了,贺回琛试图让舒盏也种菜,说是夫妻档种出来的菜更绿色更天然,舒盏幸灾乐祸,“太绿也不好”。 贺回琛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啊舒盏,就你能绿我我不能绿你是吧?你等着下次我就去找一堆小鸭子当着你面绿给你看,我看你真是活得太滋润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他豪言没有发表完,很适宜地看了一眼舒盏的脸色,实在不能算得上是好看,他当机立断改口道,“——我怎么能绿你呢?!我就给你绿,就给你一个人绿!”他的表情如此如临大敌,以至于舒盏根本没放在心上,麻木地挥挥手。 当晚贺回琛就在舒盏的房间里抱着他的腿承认错误,并且诚恳到把自己所有的错都翻出来说,包括小时候经常抢舒盏爱吃的蛋糕又不吃其实就为了看他对自己鼓嘴巴啦,见到舒盏以为是小女孩试图拉个娃娃亲强买强卖啦还意淫他和自己女装半裸毛衣烛油鞭子厨房树林书桌play啦,假装是舒盏的远房哥哥把说是要帮助对他示好的男生追舒盏结果用舒盏名义约出来后把人揍了一顿啦云云。最后到了他们的分水岭,贺回琛突然停住了,语气不可谓不认真地说道,“你听我说吗?” 舒盏刚被他臊得脸红心跳,也冷静下来,犹豫了半天,看着贺回琛的眼睛,小小一张脸涌上来难过委屈、生气无奈的表情,然后轻轻点头,“说吧”。 贺回琛许久没说话,他望向舒盏,卧室里的灯光为他提供庇护,让他有勇气在这里直视舒盏,眼底盈满熠熠辉光却无比的幽深,黑色的潭水一样要把舒盏卷进这个温暖的氛围,他看起来颇为温柔且不容拒绝,眨眼间都叫舒盏没法闪躲,只能这样,怔怔地像是初开情窦,隐秘又期待地捏紧被角等着贺回琛开口。 “不说”,贺回琛摇摇头,在舒盏抬脚要踹之前摁住他的身体,语气笃定,有点无奈地,“说了没有用。我让你伤心, 让你难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没想为自己找借口,那样不负责——你可能现在心里觉得那时候我也是不负责任,甚至很渣。我不反对,我把那时候的你抛下是我最后悔的事情。而后来的时间里我也尝到了这种自作自受”。 说着他觉得自己手臂一疼,舒盏咬住了自己,可能是实在生气,但不可否认他对贺回琛最初的恨意在渐渐地消失,以致现在恼之又恼心忿而不甘,只能小豹子一样咬在贺回琛的手臂上以示情绪。 他很多方面还没变,还被自己藏匿起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唯一的例外就是贺回琛,所以贺回琛绑他的时候他没有跑,给了他很多机会他没有逃开而是自欺自人地放任自己再自私一些,明明他只要再心狠一点,贺回琛是绝对舍不得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他没有。 举步维艰,脚踏舒盏他自己的心,他还是如同被侵蚀一样被沾湿了鞋陷入泥泞,他将和贺回琛的感情归之为泥泞,对方却称之为至宝,用很长的时间去弥补,将他从孤寂里小心翼翼地抱出,用甜蜜的飓风为他重塑另一个世界。 “我很后悔,舒盏,所幸你还有机会待在我身边给我机会,”舒盏突然打断了贺回琛,“我没给你机会”,好像很不满。 贺回琛宽容地笑笑,“我死地白赖行吧?” 舒盏 勉强点点头,撇着嘴警惕看着他。 “别生我气了?”他讨好地示意。 舒盏鼓鼓嘴,“看我心情吧”。 第三十一章 华南三角一直是秉持着自己的一套路子过活,很多黑色的交易在不掀起太多争论注目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管。 尤其是和台南相当有纠葛关系的平城以南。所以汤迟简的死亡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势力角斗他不小心失去了主导,还会有后来的人源源不断地补上。他的原因只有几个人从暗室里汤迟简手握的鞭子和鞭子上的血迹,以及他半脱不脱的裤子知道了,也没可能传出来,毕竟讲出来怪丢人呢。 他还有个儿子,不过舒盏没兴趣知道他儿子会不会有天来找自己了,失去主心骨的汤氏早就一团乱,而后会被落井下石的人或者其他踩踏在地上,日子过得比谁都糟。看似忠心的跟从能跟多久,各自飞罢了。 舒盏比谁都清楚,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贺回琛有天就摸着他这双手,抓在手心里虔诚地摸了又摸,几乎摩擦生火了舒盏才半怒不怒地瞪他一眼。对方极尽耐人寻味地弹弹下巴,问怎么没看出你还有这种本事呢? 舒盏瞟他一眼,低头弄猫,“什么本事?”说完就明白了,不以为然地努努嘴,“你不知道的多得去了。” “那我算福大命大,你都没动过谋杀亲夫的心思”。 贺回琛把他连人带猫拎起来抱在自己怀里,他 分卷阅读29 欲望文 分卷阅读30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30 好似相当喜欢这个贴着舒盏耳边说话的姿势。 习惯了贺回琛黏乎劲儿,舒盏任他抱,回说,“那是我懒”。 “差不多得了,也就我惯着你,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家里有作案工具吗?你早来的第一天我就收起来了”,贺回琛还挺得意,怎么想这条命都跟捡回来似的。 舒盏挺无辜,他确实是因为没那个心思,关作案工具什么事。 “说回来姓汤的真的没用,是不是男人年纪大了脑子也萎缩了,精虫上脑的时候什么都……?——” 他在这里喃喃,舒盏突然就翻身过来,双腿跪坐在他两边,面对面看着他,猫一溜烟蹿到地上,没兴趣知道这对狗男男接下来的对话了。 “不过你说得没错”。舒盏冲他眨眨眼睛,有点狡黠地说道,“我确实有很多机会杀了你。” 贺回琛不以为然,“不是你有机会,是我把脖子洗干净了送到你面前……喂!” 舒盏噙着笑意把手从贺回琛喉结拿下来,掐得太用力了那里红了一片,贺回琛咬牙切齿把他不安分的手摁住,放在自己肩膀上,“就这么放!别再想掐我。”他警告道。 “你想不通吗?”舒盏乖乖地,也没把手从他肩膀上拿开。 “什么?”贺回琛想不通他这是哪一出。 “他死得很容易。” “倒不至于想不通,我哪有心思管他……蹊跷而已,我看你这小身板也拗不过人家……” 舒盏打断他,摇摇头“这和那没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贺回琛配合他。 舒盏抿着唇,眼里水光微微漾漾,“你想要抱我的时候不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吗?” 贺回琛把他拉开一些,神色正经,“这不好说。我得试试。” 舒盏保持着这个双腿跪坐的姿势,手由贺回琛的肩膀处慢慢往里收了,贴着他的脖子绕上,有些俏皮地说,“那你试试。” 他的手比较凉,却从相贴处徐徐传出热度,烧得贺回琛一连身体都滚烫起来,喜欢到极致就动了要把对方拆了溶了一块死掉的心思,他没办法,遇着舒盏他神思便不能再清明了,一会想把舒盏绑着手从后面来好一尝兽性媾交的快感,一会儿却想带他入潮湿温暖的境地好叫他沐进自己的爱意里,都好都行,千万种都是他的喜欢。 就好像贺回琛现在将舒盏的手抓着,上面布满自己的吮痕,自手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贺回琛调转舒盏的方向,翻身坐在他身上,捂住了舒盏的嘴唇,便隔着衣服吮他的胸脯。 听不到舒盏的声音,只有喉咙底那几声闷哼和泫然欲泣 的呜咽让贺回琛心情很好,他充耳不闻,将胸脯舔到透着衣服都能看出被晕开的水色里隐隐绰绰一点粉,才解开扣子,手探进舒盏的股间,手掌心贴着对方白软温热的胸脯,哑声说道,“投怀送抱还不把腿分开?” 刚说完掌心一痛,舒盏凶巴巴地咬了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贺回琛松开两根指头。 “没……投怀送抱!” 情态十分不忿还有一些委屈,贺回琛重新把手掌捂在他嘴上,这会更紧了,舒盏不舒服,摇着头皱着脸要蹭开,不得其果,很是生气。 非常非常非常可爱。 贺回琛含着笑,“勾引我,我没按你意思来,恼羞成怒了?” 舒盏更气了,脸都涨红,因为挣扎剧烈,衬衫早就揉得不成样子,裤子因为卡着贺回琛的手,此刻一扭便借势脱落到大腿间,露出被衣角半遮不遮的滑嫩臀瓣来,他本人并未察觉,直到贺回琛若有所思道,“那也不用这样急着脱给我看吧?”他这才意识到碰到空气的凉意,脸色有点铁青,完全不占上风的对话气得他有点想哭。 头昏脑涨的时候,贺回琛将手放开了,摁着他的后脑勺,偏头吻了上去,一瓣一瓣含进嘴里,舒盏的嘴唇有一点凉,又多汁柔嫩,很像是在吻两片水果切片,叫贺回琛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亲够了,和他鼻尖相抵,低声哄,“你可真娇气。” 舒盏被吻得摸不着北,下身被脱光了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地僵着身体,微微嘟着两片被吻得相当嫣红泛着水泽的唇,贺回琛离开他嘴唇的时候因为惯性还往前扑了小空。 他这模样太招人疼,以致贺回琛还有点负罪感,但是偏头看到那副只搭了一条衬衫下身什么也没有的身体,又玩心大起,自己替他分开了腿,手从大腿那顺着滑上去,压着膝盖,摸得舒盏轻轻地发抖。 “你抖什么啊,后面都湿了”,贺回琛俯在他耳边轻声说,手指添了一根进去,两根手指很有技巧地摩擦,指腹滑擦过软腻嫩肉,指节戳在几乎紧得他手指不能动的内壁上,舒盏蹙着眉半闭眼,小声地呼喊,“别……太涨了……” “涨?”贺回琛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眼梢已经悄悄染上粉,很疑惑地说,“这时候唬我不太好。盏盏能吃下去的东西多得很。”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得很对,又加了一根,速度陡然加快了,舒盏被弄得腿也不似自己的了,浑身软成水,毫无形状任人怎么欺负都只会可怜兮兮地呜咽,过了好久才终于听清贺回琛叫他什么。 “唔……”他嘟嘟囔囔,分不清是在说话还是欲念难忍,“不要……不要那么叫我……嗯……太……” 这幅身体天生琼花做的骨水做的皮肉一样,不过几下,轻轻浅浅的拨弄就能听到手指进去穴口发出的湿滑水声,贺回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有耐心,问到,“为什么不要那样叫?” 以前就是那么叫的,舒盏小时候被家里人宠着,都不叫名字,每个人都纵他,叫他“盏盏”,叠字更亲昵,所以后来贺回琛也这么叫他,但是舒盏很有脾气,长大以后就不许别人这么叫了,嫌幼稚。 舒盏被他又加一根手指,欢愉和饱胀让他无法好好说话,意识缠缠混淆,又是急,又是羞恼,推了贺回琛的胸膛一下,“……不嗯……不要叫……哈……好不好?” 那一下非常的轻,但效果显然有点重。 贺回琛不由拒绝地抓住他的手腕,摁在头顶,喘着粗气低沉地说道,“不好”。然后拉开拉链,抬起他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非常非常煽情地盯着他看,将性器缓慢地送入他滑腻紧热的嫩穴里,舒盏被他欺负得眼角掉下眼泪来,滴在贺回琛的手背上,在未动之前很是巧的将他逗笑了,“哭得太早了——留点眼泪待会流。” 他说完就托起舒盏的臀瓣,一手掐着盈盈不堪一握的腰,完全地插到底,又迅速地拔出再插入,不管不顾穴口没有适应这样的程度,每一下都发了狠,他几乎把舒盏钉在原地,让舒盏被迫承受他可怖的频率和因为被包裹进那样紧热的甬道而愈加大的性器。 舒盏 分卷阅读30 欲望文 分卷阅读31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31 本就娇气,若说第一下还能忍着不出声,这会已经有点声音哽咽了,他想求贺回琛慢一些,不要那么快,他被插得几近眩晕,可除了喘息和不成调的泣音,他就像缺了水的一尾鱼,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的肉穴一吸一吸地缠住贺回琛的性器,叫对方无法再心心念念要温柔些,盯着舒盏而下身猛烈地抽送的样子几乎让舒盏难以直视,却不受控制地小心看去。 贺回琛额间的汗滴下来,落在下巴处,衬得侧脸轮廓线发亮。他没有脱衣服,还是穿着衬衫和裤子,自己却只穿了一件衬衫,对比下显得这场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舒盏不知道,他只觉得贺回琛流着汗发狠干他的样子似乎有点过于性感了。本来那张脸就很抢眼,这会湿透了衬衫更是俊邪得没边。 “看什么?”贺回琛喘着粗气,沙哑着声音,“有空看我不如看看你自己,这不是你蓄意勾引的结果么?你看还满意吗?” 舒盏哪里说得出什么话,他的身体被干得出了汗,眉毛那边的刘海已经在滴水了。他的睫毛湿成一簇簇的,眼角不住地冒眼泪,和汗混成一团,整张脸湿得不成样子,一双眼氤氲无比,被情欲还有欢愉占据了全部。 “唔……嗯啊……太……太快……” 贺回琛摇摇头,“答非所问了盏盏。”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舒盏扶起来,托着他的臀部,下身往上顶,他的手一松,肉穴就重重往下撞,把性器吞吃得更深。舒盏想逃开,被贺回琛摁着腰根本不能动弹,只能任由对方使力不断地被迫抬高被迫坠下,在爱欲里找不到出路,摸不到尽头,汹涌的快感把他躲避的希冀震得粉碎。 他恳切地想要贺回琛结束这场欢爱,哭泣声含了讨饶,贺回琛却说,“光靠后面射出来,盏盏也不是不行。” 他几乎气得大叫,贺回琛要干嘛啊!可是他没有力气,只能被干到身心一块湿透了,哽咽地摇头,“嗯……不要……不要了……” 他的前端有点在沁水,非常可怜,正如现在被抱在怀里干的他一样,明明硬得不行,贺回琛却不碰它,顽劣地自下而上不厌其烦贯穿他,越操越深,毫不讲道理,要他光靠后面射出来。 “要我碰碰它吗?”贺回琛气喘吁吁,贴近他耳边,意有所指地说。 舒盏意识模糊,眼前的一切颠起来俯下去,努力抓了抓贺回琛的手指,示意。 贺回琛却十分恶意,吻着他的下巴,“好啊。你叫老公。” 可怜舒盏习惯了被贺回琛宠着,禁不住这样恶劣的欺负,本就抽泣得几乎失声了,又被他这样强逼。但是他仍没打算叫出那个称呼,身体贴着贺回琛哽咽着摇头。 “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这么快松口,没事,盏盏那么厉害,光靠后面也能很快射出来。” 他自然是调侃他,他看出这小可怜受不住了,但是玩他的心还没过瘾,那那么容易放过他。 空间被肉体碰撞的声音和缠绵不断的呻吟粗喘挤压得更为逼仄,那只猫此时想出来看看小主人们都进展到什么不可见人的地步了,踏着缓慢的步子过来,被贺回琛扑捉到,鼻腔哼出一声笑,“你的猫来了。” 舒盏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的双腿缠在贺回琛的腰上,下面的肉穴吞吃着贺回琛的性器,整个人脱力,软软地任由贺回琛抱着,即使因为重力插得更深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恍惚觉得自己像是他的性爱娃娃,世界只剩下承欲。 “不要……嗯啊……别……别让琛琛……啊……不要……唔……” 他这样毫无防备,极大程度上取悦了贺回琛。贺回琛从他收缩得厉害的肉穴意识到舒盏有多薄脸皮,被这样看着羞耻得要背过气了,于是将他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调转了一个方向,舒盏被迫跪坐在沙发,面对着那只静静眨眼看着的猫,臀被掐着抬高,承受着贺回琛从后更深更可怖的插入,眼前模糊成一片。 “你都叫他琛琛了,我不生点气是不是不太像样?叫老公,就放过你”,贺回琛餍足地喘息,从后贴着舒盏的耳边,咬住他耳朵上覆在软骨的薄薄透透的皮肤再次威胁道。 舒盏手肘湿滑得根本撑不住,脱力地贴在沙发上,汗和泪滑过他眼梢令他眼睛跟着疼涩起来,太多了,太快了,爱和欲让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姓什么名什么,明明没有力气,明明恨不得这场绵长的性爱快些结束,可是还是有个声音在他心里小声的讲,与他交媾的是贺回琛,可真好。 好什么呢,好两情相悦,好歙漆阿胶,好他在迷雾重重的蔓生的荆棘路上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爱贺回琛的。 一时痴怔让他既觉得这场欢爱非常像海底漫长的游弋,他始终会找到岛屿,归宿还是上岸,于是俯趴在沙发上小小声地叫,“……唔嗯……老……老公” 贺回琛如愿以偿,低低笑了,他俯身捞起舒盏,替他吻去眼泪,手伸到前面抚慰前端,“哭得真够可怜的。” 第三十二章 舒楠好得很是彻底,甚至于之前样状幼稚形神如孩的记忆都记得很清楚。 贺回琛这几天忙着把手伸向南区,毕竟汤迟简死了,撑不了多久汤氏私做的军火也会被人用明里还是暗里的方式拱出来。这种地方你私下可以如你随心怎么来,但是一旦涉及军火,是拿命在瞒。若说先前还能装不知道,如果明白告知你面前,那么绝没有装做不知道的道理。 所以舒盏自己去见舒楠,至于仁昌全,一会儿国外跑一会儿去看自己的楼盘,哪里管得了。 舒楠见他第一反应是躲起来,舒盏没跟他客气,拉着椅子过来,木质的椅子在地面上面摩擦发出让人不耐的声音,舒楠的心理率先受不了,盯着舒盏,眼神都在闪躲。 舒盏一时百感交集,在他面前的是杀父之仇,但是却也是血浓于水。 他静静看着舒楠,殊不知对方心里承受莫大的压力。其实不应该的,他在贺家培养出来的冷血明明对一切都不会放心上,可是这不包括面对自己亲人。何况还是那么荒谬的,杀了人以后被告知,是他父亲。 假哥哥还是真哥哥,他们兜兜转转都被开了个玩笑。 “你还记得我吗?”舒盏说。 舒楠很想点头,但他犹豫的时候舒盏出手掐着他的手,把上面的衣服拉开,问,“我知道你都想起来了。骗我没意思,我不管贺家对你有什么恩情,我身上的血总有相似的一部分也流在你的身体里。贺家这些年早就换了主权的,你稍微整理一下就知道,至于谁,你也见过。我现在先不去计较你送我们两个的爸爸去上路,你告诉我,这些痕迹是谁给你留的?你在贺家听的到底是贺俞还是贺容的话?又或者,你其他都不想说,但是你必须 分卷阅读31 欲望文 分卷阅读32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32 告诉我,谁让你去杀了爸爸?” 舒盏话说得很快,以至于话说完他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呼吸顺畅。舒楠脑子迅速过一遍,他现在没有任何可以仰仗的人,傻时别人会纵着他,现在清醒了,不择一条对自己有利的实在是蠢到极致。 这不能怪是他自私,任谁在贺家底下多年突然被告知自己有哥哥的反应,根本没法像个正常人,他的思维被既定,要再用人的感情去开解总得有时间。 舒楠刚要说话,旁边进来了一个医护人员。他的眼睛很尖,余光瞟到立刻抿着唇,目光沉下来,厉声喊道,“出去!” 舒盏没见过他这样戒备心很重而且看起来很阴鸷的模样,复杂地望了一眼,知道这是他原本的样子,眸色闪之又闪。 舒楠知道舒盏的眼神,竟觉得如有锋芒扎在身体,于是不去想,也不去看,确定屋内只有他们才开始讲。 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这种别扭、诡异的兄弟关系。 和他猜测的没有太大的出路,表面上舒楠是贺俞的人,其实是贺容安插在贺俞身边的,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但是贺容对舒楠比较放心。 一个是他给了不知道自己父母的舒楠一个勉强算是家的容身之所在,还有舒楠的心比较硬罢了,做事不留痕迹也很干净。 舒盏走院子里玩,看着贺回琛种的菜发呆。 “还说给我报仇,人都找错了”,他不满意地抱怨,踢了踢土,实在不高兴,贺回琛不在,不能发泄,掏出手机来,播电话过去。 那头吵了一会儿,然后到一个安静地方,贺回琛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传来,“想我了?” 舒盏把视频打开,不对着自己,对着一片菜,他自然是不能说想了。他和贺回琛的感情虽说做也做过了,但是还是像在角斗。哪怕贺回琛无数次表态,输赢都在舒盏一个点头间,可他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放自己软乎。 “你看这个菜叶,像不像你被我揍的样子?” 那头笑了一声,“话说清楚,打是亲骂是爱,我送上去你亲近我的机会,可不是我被你揍。” 舒盏哼哼两声,“就是。” “至于吗,说句想我能死了。” “那倒不至于”,舒盏想了想,“掉个肉吧。” 贺回琛简直想咬他一口,“那我掉肉,你别掉了,真掉了我怪心疼的。我想你了,给不给我看一眼?” 舒盏指着院子,“你不是说你种这片的时候想得都是我么?这会见到他们不能见面如见我吗?骗子。” “皮得你,”贺回琛捏捏眉心,他几天没睡。没猜到台南的这群人难搞多了,软硬都不吃,他耐着性子呆着,再来几天他可吃不消。 “阿成说你几天没睡了”,舒盏听他声音乏味,问。 “这不是我让他告诉你的啊”,贺回琛第一反应是这个,“以前也没少这样的,你别担心了。” “我担心什么,我没担心”,舒盏嘴硬,可是他心里苦得紧,可见爱情真不是好东西,话在嘴边绕了绕,打着轻旋出来,“我就是有点想你”,然后飞快地挂了。 心跳是一百八十迈,脑子倒是浆糊蒙了又盖。 贺回琛只觉得屏幕晃悠,然后归于黑暗。“嘟”的声音都没法大过舒盏刚刚那句话,怔了一会儿,笑骂了一声,就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真挠心,真让人牙痒痒。 舒盏那天把菜都浇了一遍,这时候方可茸又逛狗,在门外看到了,大声喊,“舒盏!” 舒盏吓一跳,觉得自己这个浇水的姿势非常不好看,脸都青了,别别扭扭地对方可茸皮笑肉不笑,对方一点没放在心上,手抓门,“你让我进去呀!” 还能怎么办呢,看到自己浇水就看到了。谁还没丢过脸呢,老这么端着现在又没人看。 方可茸进来后非常不客气,开开心心绕了,然后拉着舒盏的手坐下,说你兴致好好呀,还亲自去浇水。 舒盏假笑,说是呀是呀。 “我上回没再问你呢,你弟弟怎么样了?” 话讲几句就绕回来了,方可茸心里藏不住话的,而且面对舒盏他总是忍不住多话,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讲出来。 舒盏一顿,没表现出来,替他做果汁,“挺好的,还是那样。” “那就好了,我还以为他……他那天样子确实可怖,但是也情有可原,毕竟谁在那种地方都没法当个正常人。” 舒盏走过来,说“怎么这样说。” 方可茸突然有点儿鬼鬼祟祟,“他们家可乱了。生了孩子有的都得叫做弟弟。”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好笑,讲秘密的小闺女似的,把舒盏逗乐了,掐掐脸蛋,皮肉软滑,很好捏。 “你别这么不当回事”,方可茸急了,“你男友还是贺回琛呢。” 舒盏刚想说那怎么,可方可茸突然脸色一变,好像说漏嘴了一样,有点懊恼。他把方可茸的异样看在眼里,舒盏他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非常会看人的神态变化,多眨一次眼他都会在心底加大警惕,在这样的底气下逼问人,没有不落招的。 果然,方可茸可怜兮兮地,“我,我没想说……” 舒盏不说话,盯着他,方可茸就乖乖招了,“我……我没敢告诉你上次,就是就是新恒之前告诉过我,贺家很乱,有时候因为一些关系,即使是血缘至亲都得当陌生人,反过来也是。” “所以……所以……” 他不敢看舒盏,嗫嚅着声音愈发小。 “贺回琛是谁的孩子?”舒盏猜出了点。 “有可能新恒是猜的,又或者他记错了,也说不准的嘛。” “我问你的是是谁的孩子”,舒盏认真地重复。 “外面的人都说贺家大少爷是侧孙上位,他们里面人也以为贺回琛是当时一个名不见经传好像是养子生出来的。但是,他……他是贺容所生。” 平地一声雷,舒盏突然听不到他说什么了。 “你别这样”,方可茸见他脸色不对,白着一张小脸,被什么惊悚的东西冲刷过了似的,“说不定,说不定不是真的呢?你看看我,舒盏!” 舒盏却没法听清他的话。 他的身体里涌上一股森意,翻滚着刺入他心脏,疼得他难以招架。 贺容让舒楠杀了他爸爸,本觉得舒楠是他的弟弟这点已经足够荒谬,哪里想得到贺容是贺回琛的父亲。原来他活的地方本身就是摄魂怪,吞一个不够,要张大血口直到咬到他们遍体鳞伤露出骨头,也不知放不放手。 第三十三章 他和贺回琛当时恋爱时一定没想过后面有这么多可笑狗血的事情,牵手去看花开一现月旁缀星,耳边还是对方的笑语痴缠。 一生里还是要有不识爱恨的年少一次。 舒盏独自 分卷阅读3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3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33 发了很久的呆,他没想通,是谁欠谁。他以为两人总算和平了,还能在一张床榻上打架咬耳朵,转头就是该互相捅刀子的杀父仇人的地步。 话说回来也不是没捅过,只是那时候可简单的多,实在看贺回琛牙痒痒。可是现在他有了更确切的理由。 贺回琛联系不到他,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他了,愁得几乎要生出皱纹来——他明明那么年轻。 可是派人去看,冲他吼来吼去的那个小爆竹分明就是懒得理他,这下贺回琛嗷嗷叫,他寻思就算那次舒盏说想他了,也不至于害羞成这样。 贺回琛心里愁,见人也苦大仇深的,旁人都被唬住,以为这才是多不好惹的主儿,实在不敢拿乔,反而比先前顺利了。事情处理得很快,没几天就可以回去了,他高兴地告诉舒盏,对方恹恹地,压根没把他放心上。 任谁这么冷不丁被爱的人说一句我想你了的话以后晾几天都不会痛快,但是贺回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可没胆量不痛快,就是心慌。 慌什么呢,不知道,就是觉得慌。 舒盏没觉得自己这么可怜兮兮过,他最后还是认了命。 想不明白能怎么样,他的父亲还是被贺容搞死了,他的爱人也还是贺容儿子呢。这叫什么道理,给了你你受着,管你用什么方法受。 他闷头坐了几天,知道贺回琛快回来了,这才打起精神。 不行,不能等到贺回琛回来。他满屋子里去找,贺回琛确实像他所说,一点作案工具没给留,总不能拿菜刀去吧,舒盏拿着它犯了嘀咕,寻思可能不太好看,他还是要面子的,小公子干什么都冲着漂亮去。 舒盏找舒楠去,他让舒楠扮傻,对方起先不乐意,可舒盏笑容很古怪,“被我宠这么些年宠坏了?我不信你这么没用。” 舒楠哑然失笑,他那哥哥还恨着他。虽然是情理之中,他还是有点失落,不再抗拒,乖乖扮傻。 “顺便,我跟你了解点事。” “什么?” “没什么,关于贺容”。舒盏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上分明写着老子要报仇。 他挑一天天气好的时候,拿着找舒楠要的地址搞来的枪,兜里放了一把随身匕首。拿着舒楠给的纸条去找蔡茂,据说是很有眼力见的管家,简单地说明了来意。 蔡茂并不多言,他看舒盏一眼,就低头给他开门,嘴里说,“舒少爷来了。” 舒盏还纳闷,他没自我介绍啊。 蔡茂识时务地说他早就知道他了,舒盏想了想,毕竟跟贺回琛这么久了,蔡茂这么人精的不可能不知道,也没说话,进了门。 他说的是贺回琛让他来几天,没有人怀疑。现在还在干事的多少都知道舒盏,看蔡茂那副低垂顺眼的,也通晓了几分,没有人敢有异样,把他伺候得像自家里的。 舒盏来的第一天没见到贺容,第二天也没有。 贺回琛都快回来了,他心里焦急,他念头一上来,就是不管不顾,哪怕他要做的事听起来多荒谬,多不可思议。哪有人想得到他单枪匹马一个人没带,大大咧咧要住下,就是为了让贺容吃枪子。 等到他等的不耐烦了,贺容才从澳门回来。 舒盏随口一问,别人说是贺家那个贺大老爷的忌日。 他听了,心里冷笑一声,心说那贺容确实该去,人家替他死了,但是代替品哪有真正杀了他爹的人够劲儿啊,该是贺容的,就得是贺容的。 贺容见他的时候讶异,舒盏那会儿其实精神有点过于紧张了,脑子里好多线被压迫着,几乎只有一个念头,他就这么直直盯着贺容,对他打招呼。 贺容才如临大敌,刚疲惫下来的神经紧绷著,后脑勺被揪紧了一下一下地发蒙。 贺容不知道舒盏的样貌,小时候见过一次,哪里记得。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稳一点,端着笑容说你好。 他看起来像那种长辈看媳妇的好态度,“第一次见,我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舒盏摇摇头,“不是第一次见,您忘性有点大”,他站起来,冲楼梯口的贺容说,“小时候您带贺回琛离开的时候,没回头看一眼我是不信的。“ 他的这个角度看起来脸很白,唇抿着,下颌线紧绷,脖子逆光却看起来十分温润,这句话其实不好听,明眼人都听得出里面的恶意直冲贺容。 贺容刷地变了脸色。 这房子采光很好,窗帘遮一半窗户,阳光还是争前恐后地想着进来,懒洋洋地洒在地上。 老宅子和人一样,个中故情藏匿,舒盏觉得有地可惜。他礼貌笑道,“我说话冲,您别介意。贺回琛在我这里也是捞不到几个好话的。” 贺容简直头疼,想贺回琛心心念念的人气性也忒大了,总不能为他把贺回琛带到北区还记恨成这样吧。 就这么舒盏半笑不笑地把贺容请出了贺家宅子里,用的理由是什么“您看今天阳光多好,我不了解这附近,总想出去走走,您陪我出去呗”。 他讲话时候有拉长语音的侬态,贺容惦记贺回琛喜欢他,心里再别扭,还是跟着去了,又见他望着窗外的样子孩子气,心里放松了些,觉得见面看,舒盏确实讨长辈欢心,于是不免露出一些慈爱来,“回琛喜欢你喜欢得紧。” 舒盏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相当嘲讽的轻微的弧度,“原来你知道。” 贺容愣了。 “你知道为什么派人去买汤迟简的枪,你知道为什么把那批枪用在我身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很平淡,但是贺容听着特别像幽冥里的厉鬼。 空气里的室内香被嗅觉自私地阻断,这里没有香味,没有阳光,只有令人难以呼吸的沉闷和惊悚的寒意爬上贺容的脸颊。贺容的心跳声极大,舒盏能听到,他哼出一声笑,“心虚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贺容抛下这一句来,掐着自己虎口,手背在背后。他们早就停下了车,在院子旁边的一条小道上面。 “我以为只有我才装傻,二叔原来也喜欢,”舒盏若有所思,“那我帮您理理。” “贺回琛和苏衍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谁买了那批军火,毕竟谁会往自己二叔身上想呢?我原本也是不信的,猜到纯巧合。但是偏偏,我的弟弟醒了。巧则巧一块,全一个劲地往你们贺家钻。您既然知道贺回琛喜欢我喜欢得紧,怎么还专门让人来弄我?” 舒盏因为安全带,不能凑太过去,索性靠着,偏过头看贺容。 对方显然还在惊愕,他年纪已高,见到舒盏心里害怕,又是特殊的时间,看起来白发都在颤抖。 “女人干的事,我没理由觉得二叔也喜欢干。除非……” 舒盏压低了声音,饶有兴致。 贺容却猛地抓住了座椅下方。 分卷阅读33 欲望文 分卷阅读34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34 舒盏抱怨,“太闷了,二叔怎么不开窗?”他状若无事,扭开开关,下了车,扶着车门对贺容抬下巴。 贺容没起身,坐在原地,他的手保持不动。 舒盏保持着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摁在车身的姿势。他看贺容的姿势,右手翕动,应该是握在了什么东西上,并不挑破。 他话还没说完,急这一时赶着投胎? “除非什么?怎么话讲一半就不讲了?”贺容转过头来,仰视他。 这是有底气了,舒盏见他这模样觉得不十分体面,“您比我清楚。急着弄我不就是怕我迟早有天跟着贺回琛回来知道到底是谁搞死我爸,找你报复么?我知道贺回琛对你挺孝顺呢,我也不敢怠慢您,你看,您心心念念,我这就来了。” 他往旁边一挪,隔着一面车玻璃看贺容,手迅速从口袋里抽出来,连带那把枪。车门被猛地踹上,舒盏想也没想叩了下去,车窗户瞬间成一个四分五裂的网,密密麻麻的丝线令他有点看不清贺容,不过那没关系,他这么多年鲜有冲动的时候,唯一的两次都是拿着枪指人,仿佛碰到枪身他便血液沸腾,浑身无一处不是神经质地要炸开血脉的痛快。 他翻身撑着车前盖,手指灵活地一转,枪身调转了方向,他用坚硬的底部用力撞在已经有点儿不堪一击的玻璃上,另一手拿着刀。“砰”地一声,贺容的手从车窗伸出来似是往他这个方向打了一枪,他的恨意,顷刻间随着这声枪响被投入了沸水池子,“噗噗”地冒着热气,试图往下再把他拉入这顶熔炉里面。 舒盏其实现在有点神经紧绷了,他闪过这子弹,动作非常快,趁着贺容没把车窗伸上去一把抓了贺容的胳膊,力度之大惊呆了贺容,他的手居然被钳制住难以使力。 他们就在着隔着一扇车门的距离,舒盏试图把他拖出来,无奈力气不够,顺势就用拿刀的那只手往贺容那里一扎,还没刺进肉,子弹穿过他的手掌将他的手掌打了个窟窿,血正从那洞里哗哗地冒出来,佯装骇人。 舒盏失了先机,疼痛却让他脑袋里坚持的那个念头愈加地清晰,他听不见别的声音,看不见别的事情,他的眼前只有贺容,和他一同举起了枪,一同摁在扳机上。 “砰——”“砰!” 两声,舒盏只觉得眼前一黑,被什么抱着撞落在地,血流喷涌在他身上,溅得他眼前一片鲜红,温热的液体缠住他眼皮令他睁不开眼。 而他终于抹去血在模糊的世界里辨认自己身上的温度时,空气骤然斩裂,明明子弹不在他身上,痛觉却残忍地咬蚀他的心脏,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裂他血管,搅他骨髓。 贺回琛虚虚地揽住他,胸前有个血窟窿,粘稠的暗红色汨汨地冒。 第三十四章 舒盏从来没想过贺回琛还是他会先谁而离开,他以前总是觉得贺回琛祸害千年,就算知道贺容是贺回琛父亲,也从未把两个人的生死摆在明面上来看。 可当真摆上了,却场景荒诞,一个人正在急诊室里抢救,一人贴着墙慌不择路想冲进去对医生乞求,乞求什么,乞求贺回琛一条命。 他撑着膝盖,几乎不能站直在原地,保持不动的一秒都会让他痉挛发疯,就此休克过去。 他现在冷着脸浑身血,身上还有伤口的样子其实很惊人,旁边的走过的人不禁看他一眼,又被他冒血的手吓到,劝他去包扎,舒盏什么也听不进去,好像他的体温都随着血流变低了。 蔡商成和仁昌全几乎是一块到的,没有谁能比医生还能感受这种生死紧迫,仁昌全脸都抽搐了,见到舒盏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他的手,大惊,不由分说拉他去包扎。 这个医院的人认识仁昌全他本来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副院长,也只是讶异,没有说什么。 舒盏声音发不出来,急着要挣脱仁昌全的手,对方厉声喝他,搭上一个不知死活还不够自己也要血尽而死才痛快?!舒盏被唬住了,仁昌全软下声音,“你不要急,你现在急他还是在抢救,回头好了见你这幅模样还不是要急血攻心?” 舒盏低下头,没说话,倒是不挣扎了,他把手伸出,仁昌全夹着棉球,才觉得手痛起来。 看他痛得脸色发白不住地抽气,仁昌全才问,“到底怎么了?” 他只接了舒盏打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声音沙哑,带着一点慌乱叫他来,说贺回琛出事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贺家发生了什么。 舒盏刚要开口,蔡商成急急地走进来,“贺总进去多久了?” “两个小时。” “这么久了,”蔡商成在原地打转,天知道这唱哪出戏,他刚跟着贺回琛回来,对方一接电话,就火急火燎地往贺家赶。他寻思怎么了,多大点事。现在一看,这事可大了。 可怜他一个打工的,好不容易跟着贺回琛总算有了出头日,转头贺家二老爷也毙了,贺回琛在急救室不知生死的,怎么想都是他身边这个红颜祸水的错。可是他哪有什么本事,想怪罪舒盏都没胆,千万种苦闷叫他站也不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我就不该帮贺先生去帮把那行囊带回家,跟着也不至于……” 他还要再说时,被仁昌全打断了,“不懂看脸色!出去!” 阿成一副苦闷不得解郁结模样,刚要转身走开,舒盏叫住了他,“你东西给他放好了吗?” “放回您……住的地方了。” 他们俩住的地方才算是家。 舒盏一时想哭想笑,全给咽下去了,跟嚼碎冰和柠檬没差。 “诶等等,还有这……”蔡商成想起什么,“他直接脱衣服给我了,我摸到这个钱包顺手放进口袋,想着贺总随身的东西,就想带身上给他也方便。”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薄的钱包,舒盏接过来,“给我吧。” 钱包里几张卡,暗格里有照片,毫无疑问是舒盏的。 舒盏一手给仁昌全消毒,一手转移注意力,他把照片从暗格抽出,才发现不止一张,还有一张照片落在地上,露出背面,旁边寥寥两个字。 他精神不太好,仿佛被过电的猫,自然看不清,于是低头要去捡,他示意了仁昌全,对方只好停下来。 捡起来后舒盏小心吹了一口,却看到那字,是一串英文,笔迹有力。 and my dad . 舒盏的耳鼻口一瞬间似乎全被捂住了,徒留一双眼看世间笑话。 他颤抖着手把照片翻过来,是年轻的贺容抱着一个孩子。 另一张舒盏的照片背后也写着一串英文“my lover” my lover and my dad. 爱人和父亲,贺回琛还是义无反顾毫无犹豫选择前者,他在那个台阶上抛下舒盏跟着贺容离 分卷阅读34 欲望文 分卷阅读35 冬眠未醒 作者:雀不灵 分卷阅读35 开,在这个车边未着思忖替舒盏挡枪子。 他同舒盏忏悔,同舒盏表白,同舒盏说没人能欺负自己了。 可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呢,贺回琛的答案也直白地呈在舒盏面前。 那就替舒盏去死。 舒盏做事不管不顾,很像没脑子的一头热血青年,但前提是,贺回琛不知道贺容是他父亲,他才能恨得干脆果断。 “可他知道……”舒盏终于还是捏着照片尝到自己泪的咸湿,“他分明知道呀……” 第三十五章 那话倒是没说错,祸害遗千年,贺回琛抢救了几个钟头,捡回一条命来。 醒却是好久都没醒,仁昌全说不差这一时,手放在舒盏肩膀上宽慰他,也不劝他去睡,兀自打哈欠,说你悠着点,别回头他醒了你一头扎了。 舒盏点头,却是一个劲地撑着下巴打瞌睡,最后真是一头扎进贺回琛怀里睡得安稳。 但是几天了都,贺回琛也没醒。 舒盏叫医生来,医生过来扒拉眼皮,“没事没事,你多守几天,保准醒”。 他随即一想,贺回琛之前的确几天没睡觉了,念他贪睡,牙痒痒点在贺回琛鼻子上,随即回了趟家里,把自己里外冲洗。没人帮忙,伤口又不能碰水,舒盏足足洗了一小时,水雾迷蒙里他穿着浴衣出来,余光瞥见厨房的窗户洒进来阳光,从水池边缘的挂壁上反射出自己的模样。 突然起了兴致,即使一只手不能动,还是开火做了点菜,装在小盒子里,头发没有完全干就披上衣服去医院。 贺回琛好好地睡在那里,舒盏把盒子一放,坐在床边看他闭上眼睛一扇笔直的睫毛,忍不住伸手揪了揪。 一玩便觉得什么都不能放过,他摸摸鼻子触触嘴,玩到自己打了个呵欠,贴着贺回琛的体温使他心安,干脆外套脱了掀开被子和贺回琛一块躺着,身子还往里拱,找到舒服的位子面对面依着贺回琛手不甘心地抓着对方的衣服,闭上眼就要睡。 他在陷入彻底的黑甜梦境前还在心里头嘀咕,他还有句话没给贺回琛说。 贴着贺回琛胸膛听心跳让他周身如云团将他推捧,于是半含糊不清地咕嘟了一句,“快醒呀,醒来我跟你表白呢”,说完就一动不动地睡死过去,压根没听到头顶传来很轻的一声笑,“好,那我等你。” 次日早晨舒盏被鸟鸣和白光吵醒,脑袋里还没清醒,蓦然对上贺回琛撑着头饶有兴致盯着他看的一双眼。 “表白啊,我等着呢。” 分卷阅读35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