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家的外星哭包受》 正文 第1节 暴发户家的外星哭包受 作者:齐鸢舞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暴发户家的外星哭包受 作者:齐鸢舞 文案 外星哭包受包袱款款地(被)来到地球,咦,地球人怎么那么凶啊/(ㄒoㄒ)/~~ cp属性:高冷美人攻 x 外星哭包受 内容标签:甜文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吉,靳寒州 ┃ 配角:略 ┃ 其它:略 chapter 01 晨曦幼儿园附近的弄子里,几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打成一团。 战局非常诡异,长得最漂亮的那个小男孩明显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另外三个小不点儿在“围殴”他,不过他的表情又冷又狠,一点没有被揍的可怜,反倒像只阴狠的小狼崽子,专盯着他面前的娃娃脸,把娃娃脸揍得鬼哭狼嚎鼻涕横流——完全不在乎自己挨了另两人多少拳脚。 娃娃脸惨嚎:“壮壮!大炮!你们给我把这家伙打死!打死他!哎呦,靳寒州你个□□的,竟然敢打我的脸!还打!呜呜……” 又胖又虚的壮壮力气还没靳寒州大,被他用力一搡搡出去好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那胖乎乎的屁股正好硌到了一块板砖,立刻“哎哟哎哟”地叫唤上了,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大炮名字叫得响亮,实则长得瘦小,脑袋尖尖的,像颗子弹头,力气还不如壮壮大,怂得倒是如出一辙,不过他们人数多,靳寒州又几乎只攻击娃娃脸,因此他倒是对靳寒州贡献了不少拳脚。 娃娃脸一不小心被靳寒州踢到了小鸟,惨叫升级,杀猪都没他那么惨烈的,他一手捂着裆下,一手指着靳寒州,尖叫道:“壮壮!大炮!给我打死他!不然我的进口巧克力再也不分给你们了!” “叮——”这次的威胁终于拨到了壮壮的某根心弦,他的脑袋嗡的一响,对失去进口巧克力的恐惧高于一切,下意识地拽住硌在屁股底下的板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用尽毕生的勇气,闭着眼大喊着冲过去,用力把板砖拍下。 靳寒州早就听到了他的大喊,灵活地闪开,板砖拍到了他身后的娃娃脸的额头上,那额头顿时像破开的西瓜那样,涌出浓稠的红色汁液。 娃娃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地盯着壮壮。 几个小孩谁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胆都要破了,尤其是始作俑者的壮壮,腿一直在抖,不一会儿又从大腿上流下浅黄的尿液。 他身后的空地上突然降下一道细小的闪电,散发的光亮之强直让正对着那道闪电的娃娃脸觉得眼睛都要瞎了,壮壮被吓得懵逼了,以为他杀死了娃娃脸遭报应了,大喊一声:“我不是有意的,不要劈我!”就慌不择路地吓得跑了,眼泪糊得他那缝隙一样的小眼睛都睁不开了,跌倒了好几次,他也顾不上,爬起来又没头没脑地向前冲。 大炮失魂落魄地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也掉头跑了,转瞬就只剩下了娃娃脸和靳寒州。 靳寒州才六岁,一双乌黑水润的眼里就已经掺了刀子,冷眼看着流了一头血的娃娃脸路吉,竟不慌乱。 娃娃脸眨了两下眼睛,终于倒下了。 靳寒州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抬手擦了擦脸上被刮蹭出来的血痕,整整脏兮兮的旧t恤,也准备转身走了。 就在他准备转身的一瞬间,路吉身上突然发出一阵淡淡的温润白光,紧接着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靳寒州抬起的脚还没落下,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哭声,靳寒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松了口气,转身看路吉。 路吉鼓着张包子脸,哭得快打嗝了——靳寒州和路吉掐架无数次,还是第一次看他哭得那么……不讨厌。 但对于欺负侮辱过自己无数次的草包讨厌鬼,他实在关怀不起来,不过去踹他两脚就是极限了。 看出靳寒州有转身不搭理他的意思,路吉的哭声立刻高了个八度,也不顾自己满头血,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靳寒州本不想理他,但身后跟了个哭包小尾巴,耳边尽是嘤嘤嘤的哭声,实在烦得不行,猛地转身。 路吉被他的眼神吓到,后退几步蹲下来抱住膝盖,偷偷地瞟靳寒州,鼓着脸,大眼睛里又蓄满了眼泪,哭得婉约一些了。 小小的靳寒州只知道怎么对付欺负他的人——那就是比对方更凶狠,却不知道怎么对付哭包,他想说:路吉你又玩什么花样,又觉得跟路吉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小哭包又哭哭啼啼地跟上来,见靳寒州还是不理他,大着胆子拽住了靳寒州的衣角,一步不落地跟在他后面。 靳寒州回身将他猛地推倒在地上。 小哭包也不还手也不骂人,只会哭,一双浸满泪水的大眼睛控诉地看着靳寒州,哭得都要断气了。 靳寒州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声对路吉说:“你别跟着我了!” 小哭包委委屈屈地小声说:“可是……可是我只认识你。” 靳寒州觉得他简直有病:“去找你爸妈,找你的跟班啊,跟着我干什么!” 小哭包抽抽噎噎地小声问:“什……什么是跟班?” 靳寒州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人生中第一次骂了人:“你有病!” 靳寒州觉得路吉这讨厌鬼一定在消遣他,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无论路吉怎么哭,怎么扯他衣角都不搭理路吉,可也没有再把路吉推到地上,就这样带着条小尾巴回了家。 就算在平城这样巴掌大的城市,靳寒州家也算寒酸了,住的不仅仅是瓦房,还是危房,那房檐缺砖少瓦,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在井边费力地漂衣服,似乎是有些耳聋,直到靳寒州和路吉走近才回过头,眯着眼慈祥地对靳寒州说:“州州,这是哪家的娃儿,你的同学吗?” 靳寒州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长得真漂亮,州州还没带过同学来家里呢,晚上留下来吃饭,再一起做做作业。” 老太太嘴里夸奖路吉漂亮,其实根本看不清,尤其那孩子整个缩在靳寒州身后,更是连他脑袋上的血都没注意。 路吉吸了吸鼻涕泡,点头如捣蒜。 靳寒州瞪眼,但他孝顺,终究也没拂了奶奶的意,趁奶奶匆忙进厨房做晚餐的当口,他态度粗暴地用井水洗了洗路吉额头上的血迹,说来也怪,刚刚明明还流血流得凶猛,现在已经自动止住血,只留下了一个疤痕。虽然没再见血,靳寒州粗暴的动作也足以搞得路吉哭唧唧。 一顿简单的晚餐过后,奶奶找来了干净衣服给两人换,接着就去洗碗了。 靳寒州看路吉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对于他留在家里更是生气,但又怕揍了路吉或者赶他出去被奶奶看到,憋屈地脱光了先进到澡盆里洗澡。 靳寒州早就能自己洗澡,拿着毛巾专心地擦身上,他比同龄人早熟,一般不会滚一身泥回来,一来他不是好动的性格,二来衣服弄脏了奶奶难洗,除非遇到某个小混蛋,想到这儿,他又抬眼瞪某个小混蛋,却见路吉好奇地蹲在澡盆前,盯着他的身体看。 靳寒州汗毛都差点竖起来,叫道:“你干什么?” 他声音一大,路吉就要扁嘴,要哭不哭地说:“你……你怎么没有毛?” 靳寒州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又觉得路吉脑子有毛病,莫名其妙地说:“难道你身体上有毛?” 路吉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哼唧:“有的!” 他拉大自己的t恤领口往里看,大眼睛里又浮上一层泪,靳寒州不过眨了个眼他就伤心地哭了:“我……我的毛不见了呜呜!” 似乎到了这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周围的物种全都跟他不一样,他是一个小小的异类。 chapter 02 第二天,路吉穿着靳寒州的旧衣服,背着他的小书包,跟在靳寒州后面来到学校,靳寒州臭着张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路吉哭唧唧地偷瞄靳寒州的脸,随时预备在靳寒州要抛下他的时候哭出来。 晨曦幼儿园门口,一个身材有些发福,打扮豪气,化着浓妆的女人在她的宝马车旁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路吉背着书包走过来,她的眼睛“叮”地亮了,几步走过去抱起他在他左右脸颊各亲了好几下。 “哎哟宝贝儿,昨晚怎么没回家的,吓死妈妈了!” 路吉才被她的大嗓门吓懵了,懵得都忘了要哭了。 “哎哟宝贝儿,你额头上怎么弄的,谁欺负你了,跟妈妈说,妈妈带你找老师去,谁家小孩这么没家教,还敢打人了,长大一定是社会的毒瘤!” 女人的嗓门特别大,周围家长都看过来,她也不管别人的眼光,抱着路吉就要去找老师。 靳寒州冷眼看着,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书包带子。 路吉突然挣扎起来,要女人放下他,女人不理解,但还是顺从儿子的想法,放他下来,路吉“哒哒哒”地跑回靳寒州身边,拉住靳寒州的手,紧紧拽住。 女人试探着问:“宝贝儿,这个小朋友是你新交的朋友?” 路吉连连点头,点到头晕。 女人转身到车里拿出一袋零食,掏出两个果冻递给靳寒州,靳寒州暗暗咽了口口水,坚定地摇头拒绝,女人就收回来还放进袋子里,拉开路吉的书包,把零食袋子塞进书包里。 她蹲下`身,又亲了下路吉的脸蛋,说:“宝贝儿,妈妈给你带了吃的,你和你朋友分着吃,晚上妈妈来接你放学。”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没人看出路吉心里的慌乱。 第一节课一下课,路吉立刻拿着他那一袋吃的蹭到靳寒州座位旁,递给靳寒州:“呐,都给你吃。” “吃”字话音未落,路吉就响亮地吸了口口水。 他眼巴巴地盯着袋子里五颜六色的糖果,显然想吃得不得了,但愣是忍住了一个没碰,通通都给靳寒州。不仅他自己,不远处的壮壮和大炮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袋零食,他也没给碰。 路吉的零食很高级,靳寒州连见都没见过,他的视线忍不住往零食上瞟,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出息,恼羞成怒道:“路吉你到底想干什么!” 路吉脸颊鼓起来了,有哭的前兆。 路吉哭了。 他一哭,靳寒州更烦,态度粗暴地把零食推到地上,大声道:“我不吃你的东西,拿给其他人吧。” 路吉边哭边把散落在地上的零食捡起来,磨磨蹭蹭地也不走,想递回给靳寒州又不敢,想走吧又不甘心,就一心一意地杵在课桌旁哭。 靳寒州的课桌都快被他淹了,脾气也快被他淹没了,心里突然有些慌,于是粗暴地推开路吉往厕所跑,路吉个子小力气弱,又没防备,刮到了桌腿,一下子摔倒了,哭声又高了一个八度。 靳寒州一走,壮壮和大炮就跑来安慰小哭包。 壮壮偷偷从零食袋子里掏巧克力,嘴上说:“老大,你怎么突然把零食全给靳寒州那小子啊,还不如给我呢。” 路吉一边专心致志地哭,一边抢下巧克力塞回袋子里。 大炮比壮壮冷静些,问出问题的关键:“老大,你昨天还让我们打他,怎么今天突然就对他那么好了,还有,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爱哭啊,跟女孩子一样。” “女孩子一样”的路吉哭到快昏过去。 壮壮忧伤地说:“这还是我们的老大吗?” 从前的路吉是个小霸王,总是让壮壮打你打他,每到那时候,壮壮就会很怂,但路吉总会给他各种好吃的啊,现在好吃的就在眼前,他却只能看不能吃,这么想想,壮壮还挺怀念之前跟路吉一起横行霸道的时光。 靳寒州拖到上课才回来,路吉只得回自己的座位,他太伤心了,以至于哭到停不下来,但哭得久了又哭不太动,细声细气的跟只可怜的猫仔似的。 年轻的女老师正在教十以内的加减法,因为很多小朋友都觉得很难,所以不由自主地坐得端正听得认真,只有路吉哭得专心致志,用似有若无的哭声给老师伴奏,老师本来想忽略他,但那哭声太能干扰人了,她讲两句,路吉一哭,她转头就忘了自己刚才讲了什么。 实在讲不下去了啊摔!女老师只能选择先哄好路吉。 她哄了半节课也没哄好路吉,简直心力交瘁,下课铃一响她就逃也似的走出教室。 一下课,路吉就拎着零食袋磨蹭到靳寒州旁边,也不说话,就是边哭边偷眼看靳寒州,靳寒州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实在服气,拖了一节课,他也没什么脾气了,没好气地对着路吉道:“别哭了。” 路吉抽抽噎噎地把零食袋递给他:“那……那你吃。” 靳寒州生怕路吉再哭,连忙接下了,忽略自己内心那隐秘的欢喜。 路吉的哭声一时还收不住,靳寒州凶道:“还哭!” 路吉立刻收住眼泪,周围的小朋友都觉得惊奇,刚刚漂亮温柔的女老师怎么哄都没用,靳寒州凶一句就不哭了?难道靳寒州长得比女老师还美? 晨曦幼儿园放学很早,三点半小朋友们就放学了,一堆家长挤在校门口,路吉还想跟着靳寒州回家,被早就守在门口的路妈拦住,好一阵哭,直到靳寒州保证他明天还会来上课,他们明天还会见面,他才哭唧唧地让他妈给塞进车里。 路家是平城里出了名的暴发户,路吉在晨曦幼儿园上学,他那暴发户的爸妈就在幼儿园附近买了房子,离学校的距离步行也就十分钟,不过他妈为了摆阔,每次都开着她那辆崭新的宝马接送孩子,偶尔打麻将耽搁了就让路吉自己走回家,反正也近得很。平城这样的小城市的农村,风气淳朴得很,路妈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宝贝儿子的安全问题。 昨天路吉没回家,她今天才特意早早地就去学校门口等着。 牵着儿子的手回家,路妈的大嗓门老远就在喊:“老路,你儿子老想跟着别人回家是怎么回事!” 路爸叼着烟迎出来,爽朗地大笑道:“是不是个漂亮姑娘,臭小子有我的风范哈哈!” 路爸的身材比路妈圆润好几倍,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跟怀孕似的,脖子里挂着条粗得吓死人的金项链,跟他比起来,浓妆艳抹的路妈已经算品味高的了,好在路妈也不嫌弃自己的老公,笑着骂了路爸几句。 路吉跟在路妈身后,小腿微微发抖,嗫嚅道:“我怕。” 他怀里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 路吉又小声说:“一定要跟他们进去吗?” 又是一阵细小的声音。 路吉委屈道:“可是我怕。” 路爸看他一直磨磨蹭蹭,几步走过来把他抱起来骑在自己脑袋上,两只大手抓住路吉的两只脚腕,作势要把路吉摔出去,“哦哦哦要摔咯!” 路吉初时还害怕得差点哭出来,后来发现路爸稳稳地抓着他不会摔,就只觉得刺激了,一个劲儿地咯咯笑,好像刚才说“我怕”的不是他一样,他只顾着笑了,根本没发现有个虫子一样的东西从怀里“嗖——”的一声飞出来撞到墙上,又反弹出去,一级一级地从台阶上掉下来,摔得它晕头转向。 路吉轻易地就被路爸路妈收买了,吃过晚饭之后,路妈要帮路吉洗澡,被路吉害羞地拒绝了。 路妈帮他放好了洗澡水就出去了,留路吉一个人边洗澡边玩鸭子,门缝里爬进来一只金属瓢虫,七彩的拇指大小的光滑外壳,底下八只细脚伶仃的金属腿,爬起来飞快,它迅速爬到浴缸边缘,控诉道:“叛徒!你个叛徒!” 路吉内疚道:“对不起,我刚才太开心了,没注意你丢了。” 金属瓢虫直立起来,叽里呱啦好一通抱怨,路吉等它抱怨完,才把短短的胳膊撑在浴缸边沿,托着脑袋幽幽道:“不知道今天给靳寒州的那种绿色的糖是什么味道。” 金属瓢虫丁丁:“……”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chapter 03 尽管靳寒州对他不假辞色,可路吉还是一有什么好吃的,就拿去孝敬靳寒州,哪怕自己省着不吃,看得壮壮和大炮嫉妒不已,口水流得足有三丈高。 不过不仅壮壮和大炮,就连靳寒州本人都不理解路吉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好,他虽然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路吉给他送的那些零食,但也接受得很不踏实,随时防备着路吉再次对他挥起拳头。 在路吉又一次吸着口水依依不舍递给他一块草莓蛋糕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当场打开蛋糕盒子,用力地咬了一口。 “咕嘟——”路吉眼巴巴地看着蛋糕,响亮地咽了口口水。 靳寒州瞥他一眼,只当没看过,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路吉手指搓着衣服下摆,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视线死死地黏在蛋糕上,拽都拽不下来。 靳寒州本来就是为了逗他,终于吃不下去了,没好气地把剩下的半个蛋糕往路吉手里一塞,路吉眼睛都亮了,惊喜又兴奋地指指自己:“这……这是给我的?” 什么叫给你的,本来就是你的,蠢货。 靳寒州哼道:“吃……吃吧。” 路吉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用力点头:“嗯!” 他一边吃一边眯眼回味,周身冒着幸福的泡泡,靳寒州不由得回想自己刚刚咬的那几口:有那么好吃吗? “喂。”靳寒州捅捅路吉,别扭地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路吉眨着大眼睛:“嗯?” “给吃的给我,整天跟着我。” 路吉掰着指头数理由:“因为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没有跑,你长得好看,身上很香很香。”说着耸动着鼻子就要凑到靳寒州脖子边来闻,靳寒州下意识地躲开,眉心紧紧皱着,路吉没发现他的不快,欢天喜地道:“你衣服上还画了个太阳,圆圆的看着很好吃。” 靳寒州眉头皱得死紧:“……” 小哭包果然有病。 靳寒州转身就走,小哭包追上去试图拉他的手,被他躲开。 靳寒州走了一会儿,发现身后没了声音,他诧异地回头,发现路吉扁着嘴戳在原地,脸上写着八个大字“我生气了快来哄我”,泪珠在眼眶里转圈。 靳寒州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路吉期待地睁大眼睛,结果靳寒州又转身头也不回地回教室去了。 路吉:“……” 路吉:……o(>_)o ……这人怎么这样! 晨曦幼儿园少了个横行霸道的恶霸,再也没有人拿着高档糖果引诱小朋友叫他老大,再也没有女生一拉抽屉发现一窝毛毛虫,再也没有小男生被堵在卫生间弹小鸡鸡了,可喜可贺。 靳寒州多了条甩都甩不掉的小尾巴。 小尾巴黏着靳寒州一起上课、上厕所,一起放学,还想黏着他回家——也确实在靳寒州家赖过好几次,路爸路妈拦都拦不住,一拦路吉就哭,路爸一边怒拍大腿说生了个娘娘腔,一边任命地在靳寒州家放了几套路吉的换洗衣服,明里暗里给靳寒州家塞了不少吃的用的,靳寒州的奶奶推拒,他就说是给路吉的。 那年冬天,路吉终于第一次把靳寒州拐回了家,洗过澡之后,路吉穿着粉色的毛绒绒的兔子睡衣,屁`股那儿还有一截圆圆的小尾巴,萌得不行,他很喜欢自己毛绒绒的样子,非要靳寒州也穿上同款的另一件蓝色的兔子睡衣。 粉色兔子和蓝色兔子趴在被窝里,头靠着头,亲密无间。 路吉满足地摸着睡衣上的毛毛,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心想:这要是长在身上的就好了。 蓝色兔子打了个呵切就要睡了,被粉色兔子扯住,路吉神神秘秘地拽着靳寒州的手,嘴巴凑到靳寒州耳朵边,小声说:“州州,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靳寒州懒洋洋地打了个呵切。 路吉大眼睛忽闪忽闪:“我是外星人哦!” “嗯。”靳寒州快睡着了。 路吉脸颊鼓起,心里很不服气,这反应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靳寒州拍拍他肉肉的小屁股,又打了个呵切,道:“别做梦了,睡吧。” 路吉使劲地摇晃靳寒州,提高音量道:“州州,是真的!我真的是外星人!” 靳寒州睁开眼,也状似神秘地说:“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路吉竖起耳朵,眼睛“倏”地亮了:“是什么?” 靳寒州扯着他的耳朵道:“我是奥特曼!” 路吉耳朵被震得发痒,他一只手挠耳朵,一只手挠屁股蛋儿,哼唧道:“哼,你别不相信我,我有证据的!” 他说着在睡衣里面掏啊掏的,掏了好一会儿,掏出一只七彩外壳的金属瓢虫,对着瓢虫喊:“丁丁!变成机器人给州州看!” 瓢虫丁丁直起身,挥着细细的金属腿对着路吉叽里咕噜一通说,似乎是在教训路吉,但是它说的话靳寒州一个字也听不懂。 路吉笑眯眯地捏住丁丁的金属腿:“丁丁,讲地球话,不然州州听不懂。” 金属瓢虫气急败坏地蹦了一下,细长的金属腿恨不得戳到路吉脑门儿上,它的身上突然发出一阵温润的白光,细脚伶仃的瓢虫变成了圆头圆脑的机器人,个头只有一尺来长,看上去颇为迷你。 它叉腰对着路吉训斥道:“蠢货,你来地球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你要保守秘密,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啦?!” 路吉哼唧:“我忍不住嘛!再说了,州州也不是别人……” 它略转了转身面向靳寒州,恐吓道:“你要是敢泄露这个秘密,我就烧死你。”话音刚落,他的机械手臂喷出几朵小火星,还发出放屁一样长长的一声“噗——”。 “我只是能量没集满,你……你等着……嗷,你个人类放开我!” 靳寒州捉住机器人丁丁,双眼亮晶晶,好奇地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一会儿拉拉它的胳膊,一会儿扯扯它的腿。 丁丁惨烈哀嚎:“路吉吉,让这个该死的人类放开我!” 路吉的耳朵自动过滤了丁丁的哀嚎,双手托腮期待地看着靳寒州,“这下该相信我了吧,丁丁是我的智脑,能量充足的时候,它还可以变更多的形态。” 靳寒州看着路吉,突发奇想:“它可以变成兔子吗?” 丁丁羞愤交加:“我不要变兔子!” 路吉再次过滤丁丁的意愿,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原来的路吉去了哪儿?” “我不知道,也许去了我的母星。” “你的母星是什么星球?” “¥……≈星。” “……算了,当我没问。” 两个小不点儿就这样用“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在被窝里分享了小外星人路吉吉的惊天大秘密。 chapter 04 一转眼就到了冬天。 自从路吉和靳寒州的关系好了之后,靳寒州就再也没吃过路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来,他对那些五颜六色的零食本就没有多大欲`望,无可无不可;二来,路吉实在是个吃货,能留给他吃的,靳寒州都留给他吃。 “州州,给你的。”路吉费劲地把一个很重的袋子递给靳寒州。 靳寒州看都不看就说:“不要。” 路吉嘴一扁就要哭,见靳寒州还没有接过去的意思,眼泪说来就来:“我……我想跟你穿一样的衣服呜呜。” 他们班最近有个活动,集体去学校附近的草莓园摘草莓,路妈特意给儿子买了件帅气的加厚棒球服,路吉穿在身上都舍不得脱,于是强烈要求路妈帮靳寒州也买一件,路妈是那种“儿子说得好儿子说得都对”的妈,真给靳寒州买了件同款不同色的,让路吉带给靳寒州。 每到这时候,靳寒州就会很暴躁,他能接受路吉给他一些小玩意儿,或者吃的——反正最后那些吃的还会进路吉的肚子,但他不喜欢路吉给他买衣服买鞋子,那个蠢货连零花钱都想通通给他,他不接受还哭,让靳寒州表面为难内心暗爽。 靳寒州还是那句:“不要。” 路吉哭得直打嗝也不见靳寒州心软,说来说去就是一句“我想跟州州穿一样的衣服”,他天天哭,按理说眼泪早不值钱了,但靳寒州就吃这一套,被他哭啊哭啊的就松了口。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许帮我买衣服。” 路吉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就已经笑开了,连连点头,靳寒州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听进去,老成地叹了口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纸巾把小哭包的鼻涕擦掉。 两人像一对双生子一样手牵手来到草莓园,班主任在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们四散开来之前吩咐道:“等会儿摘了草莓谁也不许吃,要是谁吃了被我抓到就打手心,听到了吗?” 小朋友们松松散散地答:“听到了。” 班主任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谁也不知道这些草莓有没有打过农药,必须要洗过才能吃,直接吃有可能要闹肚子的,所以你们现在只能摘,不能吃,听到了吗?” 小朋友们再次松松散散地答:“听到了。” 草莓园很大,但可供他们采摘的只是一个不大的大棚,毕竟那么多的小朋友,班主任必须确保他们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加上小孩子的破坏力不可小觑,跑来跑去一通乱踩,园主就倒霉了。 班主任一拍手,小朋友们就三两成群地散开,路吉兴奋异常,拽着靳寒州,连眼神都在流口水。 “州州,草莓好好吃。” “嗯。” “又酸又甜,真的好好吃。” 靳寒州警觉道:“你想干什么?老师说了,草莓上可能打了农药,没洗过不可以吃的。” 路吉乖乖点头:“我不吃的。” 靳寒州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回去洗了再吃。” 路吉连连点头。 靳寒州不像其他小朋友,他的注意力特别容易集中,做事很专注,摘草莓也是一样,不一会儿他就把路吉给抛到脑后了,等摘了一小框,他回头叫路吉的名字,路吉猛然回头,眼神又惊吓又无辜,两边脸颊塞得鼓鼓的,还在不由自主地蠕动,看上去就像一只小仓鼠,靳寒州的视线下移,果然看到他的小框里空空如也。 他头痛不已,刚打算说路吉几句,就见班主任大步走过来,他连忙把路吉拉到自己身后,路吉大眼睛眨啊眨,腮帮子一鼓一鼓地把草莓咽下去了。 班主任严厉地说:“路吉,是你吃了草莓吗?” 路吉还没来得及说话,挡在他前面的靳寒州就拿过路吉的空框,把自己满满的草莓塞给路吉,说:“老师,不是路吉,是我。” 班主任年龄是他们的好几倍,哪儿能看不出来是谁吃了草莓,只不过她也不说破,一来路吉哭起来实在让她头疼,另外,私心里她也知道处罚靳寒州比处罚路吉更能让路吉听话,因此装作不知道,对靳寒州说:“我刚刚怎么说的?” 靳寒州脸色有些发白,但还算镇定:“谁吃了草莓打手心。” “那你该不该打呢?” 靳寒州沉默地伸出手。 路吉都吓懵了。 班主任绷着脸在靳寒州伸出来的手心上打了三下,清脆的响声就像响在路吉心里,靳寒州还没怎么样呢,路吉的大眼睛里就开始沁出眼泪,他可能吓得狠了,反而不像平时哭得那么凶,就只是掉眼泪,害怕地看着班主任,也不说话。 班主任做戏做全套,也不安慰两人,立刻转身走了。 路吉站在原地哭得打嗝,他哭得还没平时大声,但显然比平时更难过,靳寒州跟他说话他就像完全听不到一样,平时管用的安慰现在全都失了效。 靳寒州心里别扭,解释道:“路吉吉,你那么爱哭,我担心老师打了你你要哭。” 路吉突然发了脾气,把整框草莓猛地往地上一扔,红艳艳的草莓滚了满地,有的沾上了泥土,他也不看一眼,大声哭道:“我以后再也不吃草莓了!” 他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恨恨地把滚在地上的草莓踩得稀烂,样子难得凶狠,把周围认真摘草莓的小朋友们都吓到了。 靳寒州手足无措地拽住路吉,抱住路吉的腰不让他糟蹋草莓,路吉转身趴到靳寒州怀里,伤心地说:“州州,我再也不吃草莓了呜呜。” 靳寒州没有安慰人的经验,笨拙地说:“没……没关系。” 路吉拉过他的手,发现他手心红红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边抽抽噎噎地哭边在靳寒州红红的手心吹吹:“轻轻吹吹,痛痛飞飞。” 估计平时路吉磕碰了哪儿,路妈路爸就是这么哄他的,可是靳寒州从没有过被别人这么哄的经历,被路吉拽住手拽得脸都红了。 草莓的事情打击得路吉好长一段时间都蔫蔫的,他不是个坚定的人,自己说了什么发过什么誓,一转身就能忘了,唯独对于不吃草莓这件事,他坚持了一辈子。 chapter 05 路吉他们班上半路转来一个女生,娇气得跟路吉有一拼,女生家里估计跟班主任打过招呼,排座位的时候,老师把女生安排在学习好又沉稳的靳寒州旁边,路吉跟靳寒州之间隔着一个过道,对女孩嫉妒不已。 女孩不仅跟路吉一样娇气,还跟路吉一样黏靳寒州黏得不行,一下课就拉着靳寒州说话,可把路吉给恨死了。 靳寒州看着冷漠,不爱搭理人,但他其实不难相处,人家好声好气地找他说话,他也不会拽拽地不睬人,但一个人只有一张嘴,他跟小女孩讲话了,就不能再跟路吉讲话。结果一到下课,路吉跟小女孩两人就跟赛跑似的,看谁先抢到靳寒州的注意力。 说来也怪,路吉本来特别喜欢哭,但在那个讨人厌的小女孩面前,他能憋住就一定不会哭出声。 私下里,路吉跟靳寒州撒了不少娇,还跟靳寒州诋毁小女孩:“她长得特别丑,身上特别臭,还总是哭,讨厌死了。” 靳寒州心说:你个哭包还说别人爱哭。 路吉强调:“真的,你不要跟她玩儿!” 靳寒州觉得他太幼稚了。 路吉跺脚:“真的,相信我,我又不是五岁的小孩了!” 靳寒州:“……你六岁。” 路吉和小女孩之间的战争硝烟弥漫,从未停止,高`潮发生在一个普通的风和日丽的下午,他们班要上户外活动课,每两人分成一个一组,路吉早早地就去拉了靳寒州的手,想要跟他一组,小女孩除了靳寒州之外谁都看不上,班上人数又正好是双数,除了她其他人都分好组了,她急得都快哭了,指着路吉大声说:“你放开,靳寒州要和我一组!” 路吉一只手牢牢拽住靳寒州,感觉到靳寒州也拽紧他之后,简直得意地飞起,另一只手扭着脸对小女孩做了个丑丑的鬼脸:“州州要跟我一组的。” 小女孩恶从胆边生,伸手就推路吉,路吉不甘示弱,怒推回,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了。 老师目瞪口呆,刚准备拉开两个小朋友,小女孩被路吉推倒在地上了,张嘴就哭,路吉白嫩嫩的脸颊也被小女孩的指甲刮了一道,红肿起来。 先哭的有理,老师安慰了小女孩,跟路吉说:“路吉,你是男子汉,男子汉都很大度能容忍别人,应该让着……” 话音未落,“男子汉”路吉也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老师一个头两个大,两个小朋友一个赛一个的能哭,还较上劲儿似的,一个哭声高,另一个哭声立刻更高,一个眼泪多,另一个立刻不要钱似的掉眼泪,老师工作几年,从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小朋友,这会儿一次碰到俩,还怎么哄都没用,脑袋都要炸了。 一节户外活动课乌烟瘴气,什么都没干成。 老师心力交瘁,对罪魁祸首靳寒州说:“你惹的祸,让他们别哭了。” 可惜,这次连靳寒州的话也失效了,路吉就是卯足了劲儿地哭,跟那小女孩俩人足足哭了一下午,最后小女孩先哭不动了,这场“战争”这才告一段落。 路吉险胜,从此声名远扬,谁都知道晨曦幼儿园大班的路吉是个远近闻名的哭包。 路吉的智商很高,像算术和计算机这种课程,学校里的老师根本教不了他,但他的脑回路和地球人不同,有时候又蠢得叫人心痛。 靳寒州的同桌,那个被路吉恨得要死的小女孩,因为父母的工作变动,要转去市里的学校了,临走前,她用拼音给靳寒州写了封信,害羞地夹进了靳寒州的作业本里,结果被抄靳寒州作业的路吉看到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oootog 况ni 还dan sen,wo 也si,wo 当 ni 白勺 lv peng you 口巴。 路吉抽抽噎噎地问:“州州,什么是铝朋友?好看吗?可以吃的吗?” 靳寒州无语:“蠢死你算了,女朋友不是用来吃的。” 路吉好奇地问:“那女朋友是用来干嘛的?” 靳寒州也不太懂,但他不想在路吉面前表现出来,想了片刻,给出一个答案:“女朋友是用来疼的。” 路吉不哭了,拽着靳寒州的手,急切地说:“那我要当你的女朋友。” 靳寒州拒绝:“不行!” 路吉抹着眼泪问:“为什么啊?” 靳寒州一本正经地说:“女朋友是要扎辫子穿裙子的。” 路吉吸吸鼻子,眼里又汪了一泡泪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暗地里用力握紧了拳头。 第二天上午,路吉出现在班里,有好多同学根本没认出他来。 ——路吉穿了件粉红色的公主裙,软软的有些泛黄的头发在头顶扎了两个小辫,露出秀美的额头,他眼睛大大的,脸颊有些婴儿肥,嘴唇花瓣一样,本就是女气的长相,再刻意打扮成女孩,没几个人能认出他来。 路吉磨蹭到靳寒州身边,害羞地问他:“州州,现在我也有小辫和裙子了,能做你的女朋友吗?” 靳寒州小脸泛红,直觉有哪里不对,下意识地摇摇头。 路吉嘴唇嘟起,鼻子抽了抽,有哭的预兆了。 路吉快哭了。 路吉哭了。 也许是因为路吉打扮成女孩子,靳寒州都不好意思凶他了,别扭了半天拿起自己的衣袖帮路吉擦眼泪,“别哭了。” 路吉边哭边问:“那……那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 “女孩子才能做别人的女……” “呜呜呜呜呜呜呜!”路吉用高八度的哭声打断靳寒州的话。 靳寒州:“……能。” 路吉立刻止住眼泪,掀起裙子想要用裙摆擦眼泪,靳寒州都看到他的小黄鸭小内内了,慌忙帮他把裙摆拽下来,自己拿手帕帮他把脸擦干净,路吉乖乖仰着脸任他擦,等他擦完才害羞地说:“州州,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了,能亲你吗?” 靳寒州脸都涨红了,恼怒地说:“谁教你的这些……” “啾——” 路吉在靳寒州脸上亲了个响亮的口水印,接着立刻偷笑着转身跑了。 放学的时候,路吉在教室门口等靳寒州,靳寒州跟其他小朋友说了会儿话,磨蹭了一会儿,拎着书包走到门口,发现路吉眼泪汪汪地捂着裙子。 靳寒州脸立刻沉了下来,问他:“谁欺负你了?” 路吉委屈地说了个名字,靳寒州扔下书包就走,路吉连忙捡起他的书包抱在怀里追上去,靳寒州在校门口追上了刚才欺负路吉的男孩,那个男孩仗着自己个儿高块头大,平时没少欺负人,看到路吉过来还嚣张地嘲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媳妇儿啊,来让我看看有没有长小鸡`鸡。” 说完就手贱地要去掀路吉的裙子,被靳寒州直接推到地上,男孩爬起来迅速反击,虽然他块头比靳寒州大,但靳寒州打架着实厉害,小小年纪就有股不要命似的狠,打得那男孩心里生出了怯意。 路吉挥着两只小拳头,紧张地看着靳寒州,好像正在打架的那个人是他一样,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握拳,嘴里喊着:“打打打,州州打他!” 靳寒州揪着男孩的衣领,“以后还欺不欺负路吉了?” 路吉从靳寒州身后冒出个脑袋,哼唧:“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了?” 男孩憋屈不已,奈何实在打不过靳寒州,只得认怂:“不会了。”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路吉躲在靳寒州身后冲着男孩得意地吐舌头,靳寒州转身看他,他光速换上一副乖乖的表情。 靳寒州给路吉一个警告的眼神,等男孩走远,靳寒州走过去拎起他跟路吉的书包,拍拍书包上的尘土,空出来的那之后捏住路吉的脸颊,捏得那张刚哭过的小脸又丑又萌,“以后还敢不敢穿裙子了?” 路吉不服气:“╭(╯╰)╮” “你要是再穿裙子我就再也不让你亲了。”靳寒州有点害羞,刻意板着一张脸,“以后还穿不穿裙子了?” 路吉不情不愿地嘟哝:“……不穿就不穿嘛。” 丁丁躺在路吉口袋里装死:为什么它会有这样的主人,好想真的死一死。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暴发户家的外星哭包受 作者:齐鸢舞 第2节 chapter 06 靳寒州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并且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长残,长到十六岁上,简直俊美得不像话,他身材瘦高颀长,身形仍有少年人特有的单薄,穿着白衬衫走在学校里,偶尔有风拂过衣角,就像一尊会行走的荷尔蒙,不知惹得多少女孩春心泛滥。 ——当然身后没跟着个小哭包就更好了。 小哭包这些年也长高了,脸颊褪去了婴儿肥,眼睛还像小时候一样乌黑圆润,骨碌碌一转就仿佛会说话,别说男孩,就是女孩子也鲜少有他那样灵动的一双眼睛。若说靳寒州气质偏冷,像画上的美少年一样给人距离感,小哭包则像个暖洋洋的小太阳,时刻发光发热。 当然,这个“小太阳”烦起来也不是一般的烦。 “州州,我们出去玩儿么!”靳寒州仰躺在出租屋里的木板床上闭目养神,路吉骑在他身上使劲摇晃他的手臂。 靳寒州理也不理他,仍然闭眼装睡。 路吉拖他拖得都没力气了,嘴一扁就要哭,眼角瞟到靳寒州闭着眼睛,心里明白哭了他也看不到,立刻收住,转身对蹲在书桌上撑着下巴看热闹的丁丁说:“丁丁,帮我叫州州起来,我要出去玩儿。” 机器人丁丁哼了一声,转身拿屁股对着路吉。 路吉气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丁丁,你是我的智脑!应该听我的!” “丁丁,如果路吉一小时内没有把那份英语试卷做完,今天就别让他出门了。”清冽悦耳的男声突然传来,靳寒州半睁着眼,双手垫在脑后,懒洋洋地吩咐丁丁。 机器人丁丁狗腿地连连点头,就像小时候的路吉对靳寒州那样。 路吉看着靳寒州“铁石心肠”的脸,忍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委屈道:“我不要做英语试卷,我不会英语,不想学英语,我要出去玩儿不要写作业。” 靳寒州翻身起来,坐到书桌旁拿起路吉刚刚做了几道选择题的英语试卷,提笔勾勾画画,那几道可怜的选择题瞬间都被画了圈,靳寒州略看了一眼就开始给路吉讲题。 “听懂了吗路吉吉?”讲完一题,靳寒州问路吉。 路吉撑着脑袋歪头看靳寒州,伸手在腮帮子上挠了两下,表情又天真又懵懂,欠揍得很。 靳寒州简直拿他没办法,头疼道:“只要你把这份试卷做完我就……” 靳寒州话音未落,路吉就立刻双眼发光,迅速抢答:“就让我亲一口?” 靳寒州黑脸,屈指在路吉额头上敲了一下,“就带你出去吃夜宵。” 路吉失望地“哦”了一声,明明刚才那么执着地想要出去玩儿,等靳寒州终于松口,他却仿佛不满足了似的。 等路吉磨磨蹭蹭地把那份英语试卷做好,确实已经到了吃夜宵的点了,靳寒州拿了出租屋的钥匙准备出门,眼角瞥到路吉的脚,又勾着他的后脖领把他拽回来,路吉脚上穿着刚买的一双人字拖,有些磨脚,走的路长一些脚上就会起泡。 “抬脚。” “哦。”路吉乖乖抬脚,乖乖让靳寒州先帮他套上袜子,又给他穿上轻便的运动鞋,他自己卷着靳寒州的黑发在手指间玩儿。 “州州,我要跟你上一个高中。” 靳寒州抬眼似笑非笑道:“说得好像你上得了高中似的。” 路吉:“……o(>_)o ……”这人怎么这样。 路吉不服气道:“我爸有钱,可以买进去。” 靳寒州淡淡道:“他跟你都不是一个星球的,是你爸吗?” 路吉:“╭(╯╰)╮” 平城是个小城市,靳寒州他们上的初中又在乡下,条件实在不算好,想吃夜宵也就只有汉堡之类的快餐或者烧烤两个选择,天气太热,靳寒州不想吃烧烤,就带着路吉进了肯基基,店里已经有一对小情侣,正坐在角落里互相喂食,偶尔交换一个吻,再配上两人杀马特的发型,相当引人注目。 进店的那一瞬间,路吉就注意到了他们,紧接着就盯着人家猛瞧,人家喂食接吻他都死死盯着,也不知道害羞,过了一会儿,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终于不淡定了,打发她男友来找茬。 头发像拖布一样的男孩一过来就在他们桌上拍了一巴掌,指着路吉说:“小子,再敢盯着我女朋友我把你眼睛抠出来!” 路吉眨眨眼睛,好奇道:“你干嘛把你的舌头伸到她嘴里啊?” 非主流男孩一下闹了个大红脸,连恐吓都恐吓不下去了,虚张声势地放了几句话,飞也似的拉着女朋友溜了,像被谁追赶着一样。 路吉不解道:“州州,那人怎么突然走了?” 靳寒州淡定道:“也许他们要回去写英语作业。” 路吉:“╭(╯╰)╮” 路吉在某些方面特别有刨根究底的精神,比如亲亲,他锲而不舍地问道:“州州,刚刚那两个人是在亲亲吗?” 老板把他们点的食物拿了过来,靳寒州咬了一口汉堡,“嗯。” 路吉皱眉表示费解:“可是那个男孩把舌头伸到那个女孩嘴里了。” “所以呢?”靳寒州的眼神清晰地传达了这三个字。 路吉道:“可是我们亲亲的时候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州州你为什么捂着我的嘴。 靳寒州恼怒道:“我们没有亲亲!” 路吉:“呜呜呜呜呜!”明明小时候亲过的! 晚上回到靳寒州在校外租住的小屋,路吉早早地窜进浴室洗澡,他顶着满头泡沫,幽幽地叹了口气,忧虑地问又变回一只瓢虫蹲在喷头上的丁丁,“伸舌头的也是亲亲吗?” 丁丁踢踢腿,嗤笑道:“伸舌头的才是亲亲,蠢货!” 路吉直接过滤丁丁骂他的话,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我跟州州还没亲过。” 路吉严重偏科,理科全满分,文科乱七八糟,英语更是一坨屎,靳寒州则是全能型学生,理科没有路吉那么出众,但他门门优秀,悟性又好,学得轻轻松松,常年占据着年级前三的位置,晚上回家基本不需要熬夜,如果哪天熬夜,那一定是被路吉闹的。 路吉趴在靳寒州身上,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靳寒州,还像小时候那样微微嘟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渴望地看着靳寒州。 靳寒州终于被他看得受不了了,扣住他的后颈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没好气道:“可以了吧。” 路吉鼓着腮帮子抗议道:“要伸舌头的!” 靳寒州硬着头皮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路吉立刻主动热情地张大嘴巴。 靳寒州吓了一跳:“……”迅速地舔了一下小哭包的牙齿又退出来。 靳寒州遗憾地想,以后再也不能说他们没有亲亲了。 chapter 07 这么多年下来,路妈的宝马早就鸟枪换炮换成了劳斯莱斯,平城里老一辈的人都不一定认识她的座驾的,但她糟糕的品味还是和多年前一样。 周四晚上九点,路吉一回到出租屋就看到了穿了件土黄色连衣裙的路妈,眼睛一亮,几步扑进路妈怀里,渴望地睁大眼睛:“今天带了什么来?” 路妈享受着路吉的撒娇,问道:“州州呢,怎么还没回来?我记得你俩不是不上自习来着?” 路吉皱着眉头跟路妈告状:“州州逼着我去上自习,我不去他就不给我吃的。” 说着做贼心虚似的回头看身后,生怕靳寒州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他警惕地说:“州州帮英语老师搬点儿东西去办公室,一会儿就回来。” 路妈忍俊不禁:“你怎么不等会儿他?” 路吉:“╭(╯╰)╮” 路妈一看就知道两人这是闹矛盾,顿觉稀奇。这些年来,路吉和靳寒州的关系一直非常好,初三,靳寒州在校外租了个小破屋方便复习,路吉非要跟着也住进去,家里不同意都不行,路妈当时曾提出要帮他俩换个条件好点儿的地方,被靳寒州不卑不亢地拒绝了,她被儿子的眼泪吃得死死的,也只能同意,三不五时地送些有营养的东西过来给他们两个吃。说起来,她跟路爸俩人都对路吉过度宠溺,路吉又只听靳寒州的话,他们管路吉管得还没有靳寒州管得多,因此他们夫妻俩都对靳寒州很是信服。 路吉哭唧唧:“州州太讨厌了了,我再也不要理他了,再跟他说话我就是小狗!” 路妈:“……” 路吉:“?” 路妈欲言又止,表情很尴尬:“州州,你也回来了,我煮了你喜欢的盐水虾,等会儿可以当宵夜吃。” 靳寒州紧了紧书包带子,礼貌地对路妈说:“谢谢阿姨。”紧接着转身熟练地开门。 小狗路吉磨磨蹭蹭地拉靳寒州的衣角:“州州~” 路妈:“噗!”说好的再跟他说话就是小狗呢。 路妈回车里把吃的拎出来递给靳寒州,“我六点多就过来了,等了你们有一会儿,现在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赶紧进去吧,吃完了宵夜早点睡。” 路吉吉从来不知道丢脸为何物,亦步亦趋地黏着靳寒州,“州州~” “州州州州~” “州州州州州州~” 靳寒州进屋开灯,把保温桶里的宵夜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路吉吸了吸口水,强行忍住,但他管得住嘴,可管不住眼睛,视线还是不断地往食物上瞟。 靳寒州不理他,摆好了食物以后径自去浴室洗澡,路吉发现靳寒州是真的生气了,也不垂涎大虾了,眼圈一红蹲到浴室门口默默哭。 靳寒州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差点踩到他,路吉仰头看他,乌黑的眼里盛满泪水,一眨就滚下好几个泪珠,他小小声喊:“州州呜呜。” 靳寒州还不理他,路吉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拽着靳寒州的衣角跟在他身后,伸手要去抱靳寒州,被靳寒州拍开手,路吉伤心极了,满脑子都是“州州不要我了”。 靳寒州头发也没吹干就上床睡了,路吉边哭边试图滚进靳寒州怀里,他一滚过来靳寒州就推他,他再滚过来,靳寒州干脆背对他,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路吉哭着去抱他的腰,靳寒州头也不回把他的手拿开,路吉哭得嗓子都哑掉了还是坚持不懈地去碰靳寒州。 靳寒州一整天下来也累了,和路吉拉拉扯扯简直筋疲力尽,路吉最后抱着靳寒州的一只脚睡着了——靳寒州再生气也不舍得用脚踹他。 第二天,靳寒州醒过来,发现路吉抓着他的大脚趾,整张脸靠在他脚背上,睡梦中还在哭,眼泪蹭得他的脚湿乎乎的。 靳寒州叹了口气,试图把脚抽回来,他一动路吉的哭声就变大,明明还没睡醒却还这么能折腾人,靳寒州索性也躺下不动了,双手垫在脑后,无聊地盯着天花板。 过了不知道多久,靳寒州感觉路吉动了下,他撑起身体看过去,路吉立刻紧紧闭起眼睛,假装睡着,靳寒州毫不犹豫地抽回脚,还没抽得动,路吉死死抱着不松手,鼓着腮帮子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靳寒州。 靳寒州看他那样子就来气,起身用力一推他,路吉咕噜一下被推床底下了。 靳寒州:“……” 路吉额头上鼓了个大包,哭得惊天动地,还不忘爬上床往靳寒州怀里缩,靳寒州看着他那个大包,顿时下不去手推他了。 路吉抓住这个机会,抱住靳寒州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边哭边用力抽鼻子嗅靳寒州身上的气味:“呜呜州州你身上好香呜呜。” 靳寒州彻底没脾气了,揪着他的耳朵让他抬起头:“不是说不理我,再也不跟我说话的吗?” 路吉点头如捣蒜:“理的理的!跟的跟的!” 靳寒州说:“可是你想理我我不想理你。” 路吉眼泪汪汪:“为什么?我把丁丁送给你,你别不理我。” 严格意义上来说,丁丁是路吉唯一拥有的东西,他随口就送给自己,这让靳寒州有些心软,但想到路吉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又有点郁闷,知道以路吉的智商肯定想不起来,靳寒州索性挑明说:“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路吉苦思冥想,道:“因为我上次偷吃了你的鱼块?” 靳寒州脸一黑。 路吉连忙改口:“因为我用了你的牙刷?” 靳寒州面无表情。 路吉又快哭了,拼命想自己还干了些什么:“因为我总是不写英语作业?” 靳寒州连面无表情的表情都维持不下去了,眼看着路吉又要泪奔,靳寒州终于大发慈悲,他摸摸鼻子,微微有些尴尬地看向别处:“你不可以跟其他人亲亲。” 路吉瞪大眼睛无辜道:“为什么?” 靳寒州咬牙切齿地翻身压住他:“别人给你一块梅子糖你就让人家亲,你他妈……” 靳寒州第一次爆粗口,显然是郁闷得不行。 路吉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我只想亲州州!” “那上次那个女的说你让她亲一口就给你梅子糖,你怎么肯了?” 路吉害羞道:“我想把糖拿回来给州州吃的,那个阿姨说糖特别好吃。”人家二十七八岁的姑娘硬生生被他叫成阿姨,不过那姑娘也是看路吉可爱才逗他的,其实也没别的意思。 靳寒州脑袋上青筋都冒出来了:“我怎么没看到糖呢!” 路吉扭扭捏捏道:“我……我没忍住嘛!” 靳寒州忍无可忍,终于直接低下头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靳寒州吻得凶狠,几乎把路吉口腔里每一处都舔遍了,心里的火气这才降了一些。 路吉嘴里被他咬破了,抬头哭唧唧看他。 靳寒州捏着他的腮帮子警告道:“以后,不许跟任何一个人亲亲,除了我,听到没有。” 路吉:“╭(╯╰)╮” 靳寒州拉扯他的腮帮子把他拉得丑丑的,“听到没有?” “那爸妈呢?”路吉不服气。 “你都多大了还要和爸妈亲亲,不行!” “那阿胖呢?”阿胖是他以前抱着睡的玩具大熊。 “不行!” “那……” “不行不行不行!”靳寒州真的快暴走了。 路吉一脸不满意,想了半天跟靳寒州讨价还价:“我可以不亲其他东西,但你要让我亲,只要你肯让我亲,我就其他什么东西都不亲了,哪怕有梅子糖。”想到梅子糖,路吉有流了一串口水。 靳寒州冷着脸:“嗯。” 路吉试探着:“任何时候想亲你的时候就可以亲你?” 靳寒州勉强冷着脸,耳根有点发红:“嗯。” 路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猛地在靳寒州脸颊上亲了一口,用力点头:“嗯!” 这是两人第一次吵架,昨天被冷落在一旁的食物这才重新被临幸,路吉讨好地帮靳寒州剥了个大虾,边吞口水边递给靳寒州,靳寒州用嘴叼过来,路吉的嗓子里清晰地“咕嘟”了一声,靳寒州暗笑,俯身过去把吓渡到路吉嘴边,路吉啊呜一口迅速咬住,幸福地吃下去。 chapter 08 中考结束,路吉的成绩果然不负众望……得差,他是整个学校偏科最严重的学生,没有之一,数理化满分,语文和英语垫底,尤其英语,考了可怜的十八分。 英语老师也是服气:“闭着眼睛蒙蒙也不止这么多分数啊。” 路吉害羞捂脸。 英语老师:“……” 并没有在夸奖你啊,真的不用不好意思。 靳寒州的成绩也不负众望,年级第一,全市第三,也算为他们这小破学校争了光,学校里面因此给了他两万块的奖励。 理所当然,靳寒州进了市重点高中——公费录取,路吉也跟着紧随其后——自费录取。 路爸对儿子的英语成绩选择性忽略,喜气洋洋地大摆宴席请亲朋好友吃饭,路爸有个桐城的生意伙伴陈平也出席了。 路爸指着靳寒州和路吉对陈平说:“这俩小子暑假想去桐城玩儿,你给照应着点儿?” 陈平胸脯拍得啪啪响,豪爽道:“包在我身上!” 他在平城留了几天,路爸亲自招待,让他玩儿得痛痛快快,走的时候顺手把路吉和靳寒州都打包带走了。 陈平是做建材生意的,家底丰厚,在桐城四处都有房子,他让路吉和靳寒州挑了一套,由于自己生意太忙,自己没时间带他们游览,还给他俩找了个导游,专门带他们玩儿。 靳寒州不喜欢跟着别人的安排玩儿,婉拒了,于是就和路吉两人在陌生的城市享受二人世界。 桐城靠海,市里到处都是卖海鲜的饭店,到了桐城的第一晚,陈平带他们去了一家口碑很好的龙虾店,路吉眼冒绿光,几乎把盘子都吃下去。 陈平半途接了个电话走了,不一会儿,服务员又送来一大盆龙虾和四瓶啤酒。 路吉见靳寒州也在专注地剥虾,就偷偷地开了一瓶啤酒,倒在自己杯子里,怕靳寒州发现,又偷偷倒进一点可乐,让液体颜色变为褐色。 “路吉。” 路吉听靳寒州突然喊他,一紧张,把虾肉扔掉虾头吃进肚子里了,脸顿时皱成树皮,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 “怎么了?”靳寒州关切地问,“是不是突然出来不习惯,想爸爸妈妈了?” 虾头好苦啊…… 路吉泪汪汪点头。 靳寒州把手里剥的那只龙虾凑到路吉嘴边,路吉啊呜一口吞掉,顺带舔干净靳寒州修长手指上的汁水。 靳寒州缩回手,在刚刚被路吉舔过的那根手指上又慢条斯理地舔了一下,路吉咕嘟一口吞了一大口口水。 唉,好想变成那根手指啊,路吉托腮惆怅地想。 顺手干掉了手边那杯混着啤酒的饮料。 十分钟之后,路吉黏答答地坐到了靳寒州大腿上,哭唧唧地要靳寒州剥好了喂他,嘴对嘴喂。 靳寒州头疼不已:“你是不是喝酒了?” 路吉:“::>_::你凶我!” 靳寒州一看啤酒瓶里浅了一点儿,就知道他肯定喝酒了,路吉似乎是对啤酒过敏,喝一点儿就能醉,一醉就黏人黏得不行。 “乖啊,我们回去。”靳寒州哄他撒手。 路吉要求靳寒州抱他走,像抱小宝宝那样,面对面抱着他,托着他的屁股,不抱就哭。 靳寒州好不容易把他弄回家,路吉扒拉着门框不肯进,眼泪汪汪道:“这不是我家,里面有怪兽,要吃我。” “不吃你,要吃也先吃我,我比你管饱。” 这下不得了了,小雨变成了大雨,路吉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抽抽噎噎地说:“不能吃你不可以吃你呜呜!” 靳寒州哄道:“我们俩谁都不吃,乖啊,外面才有怪兽呢。” 路吉惊恐,连忙拍靳寒州的屁股让他进屋。 从进屋开始,他跟靳寒州没有一秒钟分开过,洗澡要靳寒州帮他脱衣服帮他洗,上厕所要靳寒州帮他提裤子,靳寒州上厕所他就抱着靳寒州的腿,脸贴着他的背,晚上睡觉的时候要靳寒州两条腿夹着他的腿才肯睡。 折腾成这样,他自己竟然美美得睡着了,靳寒州明明累的不行,却睡不着,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拉下他的睡裤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两巴掌。 路吉梦中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咂咂嘴,似乎觉得痒,伸手在屁股蛋儿上挠了挠,又在脸蛋儿上挠了挠。 chapter 09 到了桐城的第二个早上,靳寒州和路吉差不多时间醒过来,路吉眼睛还没睁开就要求早安亲亲。 靳寒州哼笑:“好啊,亲亲。” 路吉幸福地要冒泡泡了,闭眼嘟嘴等着靳寒州亲过来,结果嘴唇上突然传来了冰冷的触感,路吉猛地睁眼,看到碧绿的三角形蛇脑袋。 路吉:“……(>_)……”吓死了啊! 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在房间里放这种恶劣的玩具,那条碧绿的小蛇逼真极了。 路吉原本还有些迷糊,被这么一吓彻底清醒了,眼泪在眼眶里转圈,都忘了掉下来。 靳寒州洗漱好换好衣服,路吉还穿着小内内坐在床上,肚子上一小块凸出来的小肉肉,吸引着靳寒州伸手去戳。 “呜!”路吉原本就在生气,平时随意戳的小肚子肉也不让他戳了,转身背对他。 靳寒州又恶劣地捏他肉肉的小屁股。 “呜!”路吉转身拍开靳寒州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着“我生气了你快来哄我吧”。 靳寒州摸他的耳朵。 路吉伸手拍开。 靳寒州揉他腰。 路吉伸手拍开。 靳寒州捏他胸前粉色两点。 路吉哭唧唧挨个拍开。 靳寒州还要动手动脚,路吉吉终于爆发了:“州州你讨厌!” 他话音未落,靳寒州就面对面把他抱起来,像抱小宝宝一样,双手托着他肉乎乎的小屁股,路吉下意识地搂住靳寒州的脖子,双眼亮晶晶。 他有一点小害羞,口是心非地说:“州州,我已经长大了,不要这么抱我了。” 靳寒州作势要把他放下来。 路吉急了:“哎哎哎……” 靳寒州爽朗笑着把路吉抱到了卫生间,等他洗漱完又抱回浴室,亲手帮他穿好衣服,蹲在地上帮他穿好新鞋,再抱到门口。 靳寒州问:“路吉吉还生气吗?” 路吉满脑袋问号:“?” 靳寒州忍俊不禁:“没什么。” 两人去海滨浴场玩儿,都没带泳裤,于是去浴场旁边的小摊上买,小摊上的泳裤多劣质,而且贵,靳寒州给路吉挑了条好一点的,自己随便拿了一条,想着反正就穿这一次,也无所谓。 路吉站在小摊旁嘴一扁就哭出来了。 靳寒州头疼,迅速把自己那条换成跟路吉一样的了。 路吉挂着眼泪露出个得意的笑。 靳寒州不想理他,径自向前走,路吉捂嘴偷偷笑,几步冲过去蹦到靳寒州背上,靳寒州接住他,顺手捏了捏他的小屁股。 “州州,我喜欢刚才那个红色的泳裤。”路吉撒娇,“我们去买吧。” 靳寒州想象了一下自己穿个大红色泳裤的样子,不禁一抖,那是来了一身大姨妈吗? 他冷静地转移话题:“你看那些救生圈像不像甜甜圈?” 路吉分分钟口水要掉下来。 靳寒州也是服气,只要提到跟食物有关的话,立刻就能流口水,这是有多馋? 路吉两条腿夹着靳寒州的腰像骑马一样用力,嘴里还发出得儿驾得儿驾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拍靳寒州的屁股,搞得靳寒州想抽他。 两人换好泳裤以后下水,靳寒州会水,路吉则是只旱鸭子,靳寒州就租了个大大的救生圈,让路吉趴在救生圈上,他拽着救生圈。 正值盛夏,阳光不要钱一样洒下来,照得人的皮肤由里到外散发出一股暖暖的热度,水里却是凉爽的,泡在里面是刚刚好的舒服。远处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打过来,一不小心就会被浪头盖住,靳寒州一个没注意,路吉趴着的救生圈就被海浪推远了。 救生圈上的路吉瞬间泪奔:“……o(>_)o ……州州救我!” 靳寒州看着路吉逐渐远去成一个黑点,还在不断飙泪,不由想笑,结果又一个浪头过去,路吉竟然没有浮出水面。 靳寒州的笑猛地一收,整颗心都发了凉,他听到自己的牙齿格格碰撞了两下,心因为极度恐惧而剧烈收缩,他一个猛子扎进海里,拼命朝路吉的方向游去,游到半途却又看到路吉两条胳膊勾住救生圈,浮出水面开心地冲靳寒州大喊:“州州,在水里憋气太刺激了,海水好凉好舒服!” 靳寒州心想,确实刺激,多来几下他都能得心脏病,他一言不发地游到路吉身边,沉声问道:“好玩儿吗?” 路吉软软的头发贴在脑门儿上,一头一脸的水,显得稚子一般天真无辜,他拼命点头,开心道:“好玩儿!” “好玩儿是吧。”靳寒州冷笑,迅速将路吉扯下水,拽下他的泳裤,照着肉呼呼的小屁股就是两巴掌,路吉泳裤都差点被水冲走,一手拽着裤边,一手捂着屁股,眼泪汪汪地控诉靳寒州:“州州你讨厌!为什么打我!” “还敢不敢在水里憋气了?不会游泳还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靳寒州沉着脸,刚才的恐惧具有惯性,还残留在身体里,让靳寒州心有余悸。 路吉不服气,伤心地抹着眼泪在水里扑腾。 靳寒州拽着他的泳裤松紧带往岸边走,路吉边哭边往反方向挣扎,突然一个浪头拍过来又退走,路吉差点被水流冲走,“哎?”了一声随手扯住一个滑溜溜的东西。 靳寒州:“……” 靳寒州:“……” 靳寒州:“……” 靳寒州额角青筋都蹦起来了,咬牙切齿道:“路吉吉!” 路吉把靳寒州的泳裤褪到了腿根,立刻挪开视线,改抱住靳寒州的大腿,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声音就已经黏哒哒地开始害羞:“州州,你不要脱裤子嘛,会有人说你耍流氓的。” 这是谁的错,害他差点三点全露,靳寒州几乎吐血。 等两人上岸,他们原先穿过来的拖鞋只剩下一双,还有一双不知道被谁穿走了,靳寒州让路吉穿,自己赤着脚,打算走到更衣室去换回自己的衣服鞋子。 沙滩里有贝壳碎片,靳寒州脚趾被划破犹自不觉,到了更衣室才发觉一路走来流了很多血,路吉当场泪奔,蹲下身摸着靳寒州受伤的脚趾,呜呜呜哭得伤心。 哭包抬起汪着两泡泪的大眼睛,“丁丁说你们人类受伤,可以用唾液止血。” 靳寒州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 小哭包突然捧着他的脚,埋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靳寒州汗毛都快炸开了,难得尴尬到面红耳赤,捞起路吉抱到怀里,命令道:“路吉吉,不许舔,听到了吗?” 小哭包舔了舔嘴唇,皱眉道:“有海水的味道。” 靳寒州的脸又红了,沉默片刻,靠过去轻轻吻了吻路吉柔软的嘴唇。 chapter 10 由于靳寒州英勇负伤——一道小小的伤口那也是伤,他们当天晚上就没有回去,在景区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他们还未成年,没有身份证,酒店都是陈平找人开的,但酒店里的人可不知道他们没成年。 当天晚上,靳寒州在浴室洗澡,路吉穿着条蓝色超人小内内趴在床上晾屁股蛋儿,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路吉蠕动到床头,从床边探出身子够到话筒:“喂?” 不一会儿,靳寒州洗完澡出来了,路吉端坐在被子上向他汇报:“州州,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特殊服务。” 靳寒州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你怎么回答的?” “我问可以吃吗?” 靳寒州的表情顿时变得难以言喻:“然后?” “她说可以。”路吉欢欢喜喜地说:“过会儿就到我们房间来。” 靳寒州快被他蠢死了,又尴尬又无语:“路吉吉,你知不知道特殊服务是什么?” 路吉睁着纯洁的大眼睛看向靳寒州,无辜道:“可以吃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真当人家做鸡的是送外卖的啊!靳寒州莫名暴躁,不过还没等他暴躁完,就有姑娘效率很高地来敲门了,靳寒州压根就没有放对方进门的打算,小哭包还哒哒哒跑过来问:“好吃的来了吗?” 靳寒州一把把他扛起来扔到床上,路吉小肚子上软软的肉从小内内边沿上跳出来,他还当靳寒州在跟他开玩笑,开心地在床上打滚,靳寒州擦干头发以后单膝跪在床边,单手按住路吉的肩膀,把他滑下来的内裤往上扯了扯,防止他着凉闹肚子。 随着路吉的呼吸,略有些肉的小肚子一起一伏非常可爱,靳寒州忍不住戳,路吉被戳得有些痒,拍开靳寒州的手,靳寒州在戳,再拍,再戳,路吉不胜其烦,仰面在床上滚了一圈,屁股朝上,这下随靳寒州怎么戳弄,路吉都不动了。 他撑着腮帮子,好奇地问靳寒州:“州州,什么是特殊服务?” 靳寒州的耳尖泛了红,冷静地转移话题:“路吉吉,你看枕头像不像棉花糖?” 路吉吉吸溜一口口水:“╭(╯╰)╮我不喜欢白色的棉花糖,我喜欢草莓味的,带一点红色的棉花糖。” 然后两人就棉花糖的颜色愉快地聊了一刻钟,路吉吉口水流了一箩筐。 靳寒州头发吹干了,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腹部一沉,差点没被压岔气,他一睁眼,果然看到路吉骑在他身上,路吉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州州,什么是特殊服务?” 靳寒州反手遮住眼睛,□□一声,恨不得自己跟路吉一样什么都不懂。 他说不出口,有人说得出口,丁丁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爬出来,老神在在地盘腿坐在枕头边,学靳寒州平时的姿势,单手撑在枕头上,装模作样道:“路吉吉,我知道什么是特殊服务,我告诉你。” 靳寒州猛地抽走枕头,丁丁差点摔一跤,敢怒不敢言地咽下不满,以一种“愚蠢的地球人”的高贵冷艳的口吻道:“哼,淫`乱的地球人,总是随时随地地想着交`配,所谓的特殊服务就是为了满足他们这种低等的欲望。” 靳寒州冷笑一声,嘲讽道,“是谁趁我们睡着,偷看小黄书?” 丁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激动道:“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才没有看小黄书!” 靳寒州怜悯道:“你这样的,看小黄书也白看,小黄书上不会写两台智脑搞吧?” 丁丁气急败坏地跺脚,几乎要把床跺出洞。 路吉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但他一直在察言观色,此时轻轻拽了拽靳寒州的手指,小声道:“州州,你别说了,丁丁要哭了。” 机器人丁丁一边抽噎一边说:“谁……谁在哭了呜呜。” 他虽然口是心非,但有些话压在心里很久了,还是不吐不快:“我也想谈恋爱呜呜。” 所谓的哭包就是,哪怕本来不想哭,看到别人哭,自己也会忍不住分分钟哭起来,路吉很快哭得比丁丁还伤心,还哭着安慰丁丁,“丁丁,你别哭了呜呜……” 靳寒州把路吉拎到怀里,替他把内裤往上扯了扯遮住肚脐,像抱小孩那样把他抱在怀里,两人都□□着大半皮肤,靠在一起暖洋洋的,让路吉有些上瘾,靳寒州还在温柔地抚摸他的脊背,这让他更加舒服,就差像猫一样咕哝出声了,他慢慢地就忘了哭。 要求道:“州州,你两只手都要抱着我。” 靳寒州照做。 路吉蹭了蹭,又要求道:“腿要这样曲起来,把我整个人圈在里面。” 这种姿势着实诡异,还累得很,但靳寒州还是照做,擦擦路吉的眼角,温柔道:“别哭。” 路吉正一心一意地研究怎样的姿势最舒服,随口道:“咦,我刚才为什么哭啊?” 机器人丁丁:……o(>_)o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为了补偿受到一万点伤害的丁丁,靳寒州和路吉陪它打扑克,边打牌,几个人边聊自己的择偶标准。 靳寒州含糊道:“只要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语罢,若有似无地看了路吉一眼。 路吉没捕捉到他那一眼,满眼憧憬道:“他最好像杯子蛋糕一样,这样我饿了随时都可以咬一口,没有杯子蛋糕那么满的话,甜甜圈也是可以的,唔,还要草莓味的,巧克力味的也可以……” 这是什么鬼,靳寒州越听脸色越差,路吉终于说到跟他相关的了,“如果我不饿,那他一定要像州州一样那么香,我想亲亲的时候可以亲亲。” 说到底自己还是排在食物后面,靳寒州哼了一声,正想发泄自己的不满,丁丁抢着说:“我的择偶标准是……” 靳寒州心情很差,恶劣地打断丁丁:“你的择偶标准就是没有标准,反正找不到对象。” 丁丁泪奔:“……o(>_)o ……你太过分了!” 让靳寒州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是路吉,靳寒州当然不会让他舒服,他们打牌是谁输谁洗牌,路吉洗牌洗得手腕都酸了,嘟着嘴边碎碎念边玩牌,连输第n局,路吉终于发现不对劲,委屈地目瞪口呆:“州州,为什么你的大王出了四次,你明明就摸了一张!” 因为他出了再偷偷拿回来,再出,再拿回来,不要的碎牌随手塞进牌堆里,路吉吉这个小蠢货一直认认真真地看自己的牌,丁丁只顾着发春,他作弊作得飞起也没人发现。 靳寒州心情舒畅,盘算着以后再也不让路吉吃杯子蛋糕和甜甜圈了。 chapter 11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尽管初三这个暑假很长,还是一晃眼就过去了,开学第一天,路爸路妈来送路吉和靳寒州,价值六七百万的豪车停在校门口非常打眼,路妈喜气洋洋地挤到同学堆里看分班情况。 “哎,州州,你跟吉吉在一个班哎!”路妈惊喜不已。 靳寒州:“……” 这演技好假!我们在一个班难道不是因为你找关系? 靳寒州和路吉都被分在十一班,区别在于靳寒州排在第一个,路吉排在最后一个,都很容易找到。 路妈:“州州,你和吉吉先去找教室,我和老路还有点事情,一会儿来接你们。” 路吉冲路妈比了个“ok”的手势,飞快地拉着靳寒州往教学楼跑去,靳寒州被扯得一个踉跄,往前走了几步,坏笑了一下,夹起路吉的腰提起来就走,路吉吓得哇哇乱叫,引来无数惊艳视线。 靳寒州身材颀长,五官精致,天生便有让人难以亲近的高冷气质,这种气质就像一支无差别射击的小箭,“咻——”地射中一众少女的芳心。靳寒州还没有走到教室,“今年新生里有个超级大帅哥”的流言就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 等靳寒州走到教室,流言又加了一条“天了噜,帅哥还是个超级大学霸”。 路吉还不知道即将有一大票的少男少女要来抢自己的州州,拽着靳寒州的手走进教室,天真地要求道:“州州,我要跟你坐在一起。” 靳寒州默默地看向路吉吉的头顶。 路吉:“……o(>_)o ……州州你真讨厌!” 路吉对是否要跟靳寒州做同桌这件事并不太执着,反正从小到大,他也就跟靳寒州做过一次同桌,一般情况下,他都坐在前三排,靳寒州坐在最后一排。 班主任露了个面,点了个名,就放大家各自整理去了,住宿的去各自分配的宿舍打扫,走读的回家休息吃饭,靳寒州和路吉走到校门口,刚好看到来接他们的路妈。 路妈带他们在附近的饭店吃了顿好的,路吉这个也要吃那个也要吃,靳寒州向来纵容他,长大之后更加变本加厉,连虾都剥好了蘸过酱料再凑到路吉嘴边,路吉啊呜一口吃掉,大眼弯弯,仿佛在说“州州么么哒”。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暴发户家的外星哭包受 作者:齐鸢舞 第3节 路妈每次跟他们同桌吃饭都觉得消化不良——她深深地觉得在路吉心里,自己已经被靳寒州给比下去了。 路妈深知靳寒州的性格,碗筷一扔她就趁机对靳寒州说:“州州,刚刚我跟你陆叔叔在周边转了一圈,帮吉吉租了个房子,要不你跟吉吉一起住吧,没有你在他身边照顾着点儿他,我不放心,算阿姨拜托你,好吗州州?” 靳寒州有些好笑,他没那么脆弱敏感的自尊心,再说了,就算他自尊心强,也抵不上想跟路吉住在一起的欲望。 靳寒州正色道:“阿姨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吉吉。” 不知道为什么,靳寒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隐秘的愧疚。 路吉本来都已经吃饱了,又抓着一根大酱骨在那儿啃,啃得满嘴是油,他抬起脸,迷茫地看着爸妈和靳寒州:“你们在说什么?” 路妈没好气道:“我们在卖小猪。” 靳寒州“噗嗤”笑出声。 路吉一般情况下不会特别在乎是否能跟靳寒州同桌,但现在显然不是一般情况,他竟然遇到了靳寒州小时候的那个同桌,幼儿园就跟他抢靳寒州的那个女生楚瑶瑶! 问题是楚瑶瑶还再次是靳寒州的同桌! 座位表下来的那一刻,路吉都快哭了,楚瑶瑶那个讨厌鬼还故意跑过来嘲笑他,“怎么有的人小时候是个小哭包,长大了变成大哭包了啊!” 路吉本来还忍得住,听到“哭”这个字……忍不住了。 楚瑶瑶吓了一跳:“……”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摆脱了“哭包”这个称号,没想到路吉还像小时候一样。 路吉哭起来很秀气,声音也不大,就是表情非常委屈,眼泪不要钱一样地掉,像是稚子一般无辜可怜,让人的心都要化开。 班上大部分人都吓了一跳,有人小声窃窃私语,有说忍不住想把路吉抱进怀里的女生,也有骂路吉娘炮的男生,哪一种都让靳寒州不爽,他推开楚瑶瑶,直接走到路吉的座位旁,不顾众人的围观,直接把他拉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我要换座位!”靳寒州直接道。 班主任是个年轻姑娘,刚从学校出来,温和有于威严不足,“哎,座位才排好,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换座位了?” 靳寒州还拉着路吉的手,路吉另一只手抹着眼泪,唯一空余的只有嘴,他从靳寒州身后探出头,边哭还边不忘说:“州州要和我坐。” 班主任很为难:“要是每个人都来跟我提要求,那我这座位还排……” “呜呜呜呜呜!”路吉的哭声立刻提高了音量。 班主任头疼道:“排!排!给你们俩排一桌!” 办公室里那么多人,路吉这么一哭,同事们指不定以为她怎么骂学生呢! 路吉小媳妇一样走到班主任旁边,睫毛上挂着泪珠,露出一个笑,害羞地小声道:“谢谢老师。” 班主任想板着脸,还是忍不住笑了。 路吉背着手在身后对靳寒州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靳寒州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但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靳寒州本想让路吉以后能忍住的都不要哭,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只是握住路吉小孩一样白嫩的手,在心里暗暗跟自己发誓要保护好他,要让他永远可以无所顾忌地任性。 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进成年人的社会,路吉动不动就哭的毛病肯定会招来不少议论,但靳寒州不想路吉因此而压抑自己,小哭包跟他甚至不是同一个物种,他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小哭包好的,但至少小哭包想哭的时候,不用刻意忍住。 “州州,晚上我想吃烤鱼。”小哭包吸吸口水。 靳寒州没好气道:“知道了!” chapter 12 如果说路吉最爱吃的是各种甜品,其次就是糖果,他曾为了一颗梅子糖送出一个脸颊吻的事,靳寒州至今难忘,并深深地记着梅子糖的仇。 最近,路吉又迷上了糖果,这种迷恋竟隐隐有超过甜品的趋势。 具体表现在,路吉上课在吃糖,下课在吃糖,吃饭在吃糖,洗澡在吃糖,睡觉的时候他嘴巴也在动啊动,靳寒州好奇之下掰开他的嘴,崩溃地看到了半颗可乐糖,他觉得路吉的牙齿都要坏掉了,于是就想把那半颗可乐糖抠出来,路吉睡梦中都怕别人抢他的糖果,“啊呜”一口差点把靳寒州的手指头咬掉。 早上起来,他看到靳寒州手指上的那圈牙印,还好奇地问他:“咦,州州,你晚上梦到好吃的把手指给啃了啊?” 靳寒州无语:“……你以为我是你啊。” 路吉耸耸鼻子,小狗一般凑到靳寒州的手边,嗅到一股可乐糖的味道,流着口水道:“州州,你痛不痛,我帮你舔舔。” 靳寒州飞快抽回手,果断道:“不用。” 总有种他舔啊舔的就会咬下来的可怕预感。 不管怎么说,路吉这糖得戒!不然他不是牙齿掉光,就是得糖尿病,也不知道外星人会不会得糖尿病…… 戒糖的第一天,路吉眼泪汪汪地啃掉了半页英语试卷,被英语老师拎到外面罚了一节课的站。 戒糖第二天,路吉躲到厕所吃糖,被靳寒州捉到,不仅被抽了小屁股,还被勒令一个月不准亲亲。 戒糖第三天,路吉念着“州州讨厌”,哭着睡着了。 戒糖第四天,路吉终于爆发了,哭唧唧地拿了牙膏牙刷和他最喜欢的那套小熊睡衣,一股脑塞进背包里,准备离家出走。 见靳寒州只顾着低头看书,根本没注意他的动作,路吉故意整出很大的动静,他都快把地板跺出洞来,靳寒州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路吉抹抹眼泪,不得不提醒道:“我要离家出走了!” 靳寒州终于慢吞吞地抬眼,在路吉期待的目光中,他淡淡道:“哦。” 路吉:“……(>_)……” 他眼泪流得都来不及抹,两只手上都湿乎乎的,哼了一声,背着自己哐里哐当的书包就甩门出去了。 靳寒州对着被甩上的门微微叹了口气,叫来了丁丁,叮嘱道:“你去跟着吉吉,别让他走太远。” 丁丁不太愿意,磨蹭着不想出门,靳寒州翻了个白眼:“我帮你买你上次看中的那个大胸美女的杂志。” 丁丁“嗖——”地一声就不见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路吉都没有回来,靳寒州照着丁丁的指示找了过来,路吉待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偌大一个快餐店只有路吉一个人,他还是背着那个小书包,显得越发形单影只,灯光下只有小小一团。 看到路吉的那一瞬间,靳寒州就认了输——算了,他爱吃糖就让他吃吧,他开心就好。 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路吉立即回头看过来,见是靳寒州,他扁起嘴,本就红通通的眼睛迅速盈满泪水,他也不哭出声,只看了靳寒州一眼就低下头玩自己的手指头。 看到泪水砸在路吉白嫩的手指上,靳寒州心疼不已,他走过去蹲下身,握住路吉的手到嘴边亲了亲。 路吉心里想着不理他,两条胳膊却已经自动自发地搂住靳寒州的脖子,他委屈得不行,哭得声音都哑了,“州州,我……我再也不要离家出走了呜呜。” 靳寒州帮他擦泪,柔声道:“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家出走了。” 路吉委屈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我心里很害怕。” 靳寒州捉住他的手轻轻地打了自己的脸一下,哄道:“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不好?” 路吉不肯打他,撒娇道:“不好。” 靳寒州直接就着现在的姿势把路吉抱了起来,“我们回家。” 路吉的小书包里,漱口杯哐里哐当地滚来滚去,快餐店的小姑娘捂着嘴偷偷笑,路吉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进靳寒州的脖子里,催促道:“州州,快点回去呢,我要回家。” 这个姿势实在累人,靳寒州也看不清前面,于是换了个姿势,把路吉背到背上,手里拎着路吉的书包,机器人丁丁有学有样地趴在路吉背上。 “一家三口”走在静谧的街上。 历时三小时的离家出走,路吉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回去脸也不肯自己洗,要靳寒州抱着洗脸洗澡撒尿,还要一个伸舌头的亲亲。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含着一颗奶糖,呼吸间都是浓郁的奶味儿,他鼓着腮帮子吃得起劲儿,眼睛都开心地眯了起来,一点没注意到靳寒州幽深的眼神。 丁丁站到床头柜上老神在在地教训路吉:“蠢货,你会牙疼的。” “╭(╯╰)╮”路吉表示不服气,“我又不是地球人,才不会牙疼呢。”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课,路吉醒来时靳寒州已经晨跑完毕,吃过早饭,背过单词,正在做仰卧起坐。 路吉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吧嗒吧嗒走到靳寒州身边,趁靳寒州不注意骑到他腰上,兴奋道:“州州,我跟你一起做俯卧撑!” “……”靳寒州差点被他压趴下,无语极了。 路吉晃动着白嫩的脚丫子,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感觉到靳寒州准备开始运动了,路吉突然道:“等等等等,州州等等我呢!” 靳寒州停下来等了一会儿,路吉端着一杯牛奶跑过来,骑到靳寒州腰上,调整了下姿势,喝了一大口牛奶,才满足地眯眼道:“州州,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靳寒州:“……” 靳寒州开始运动,路吉又开始大呼小叫,“州州你慢一点,牛奶要晃出来了!” 做个俯卧撑那么多事儿,靳寒州终于忍无可忍,翻了个身将路吉压到身下,惩罚性地捏了捏他胸前红点,路吉慌忙伸手捂,靳寒州趁机粗暴地舔掉他嘴上的奶胡子。 chapter 13 省里举办一场含金量极高的数学竞赛,高一的路吉和高三的一个学霸被选中了,这周四就要去省会城市参加竞赛,结果路吉说什么都不去,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半天,只收获了一堆要掉不掉的眼泪,非常崩溃! “路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 路吉左脚踩右脚,拽着自己的衣角,小声说:“州州又不去。” 班主任无奈道:“你跟靳寒州再好,也不能共享前程,将来迟早会走各自的路,靳寒州各科平衡,综合成绩优异,将来绝对是名牌大学的料子,但你不一样,你偏科严重,这次数学竞赛对你而言是很好的机会,要是拿了名次,说不定会是大学的敲门砖……” 班主任话音未落,路吉就委屈得眼泪汪汪。 班主任慌忙道:“别哭啊,偏科也没什么,你数学那么好,这次不是很好的机会嘛,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其实路吉哭倒不是因为班主任说他偏科,而是班主任说他迟早会跟靳寒州分开,他光是想一想就要浑身发抖,“我……我不去呜呜。” 班主任:这个真不行,名都已经报上去了。 班主任知道在路吉这里说不通,又找了路吉父母,谁知道路妈轻飘飘地说“吉吉不想去就不去吉吉说了算”,路爸则表示“老婆说得对都听老婆的”,搞得班主任无比崩溃,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态,班主任又找了靳寒州谈话,靳寒州有不符合实际年龄的沉稳,并不那么好说服,好在他答应劝路吉,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反正路吉最终答应去。 长这么大,路吉和靳寒州还没有分开超过一天过,所以这次去省会城市参加竞赛对路吉而言算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快到了出发的时间,学校的车在校门口等着,路吉和靳寒州还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拉拉扯扯,路吉哭唧唧地要求,“州州,你要想我。” 靳寒州应道:“嗯。” “我想你的时候你要立刻跟我说话。” “嗯。” “等我走了,别让楚瑶瑶抢我座位!” “嗯。” “我不去了。” “嗯……不行。” “州州好笨。”路吉弯着眼睛捂嘴窃笑,半晌又扭扭捏捏地害羞道:“州州,我……我要一个亲亲。” 靳寒州看四下无人,抱着路吉转了个圈,背对摄像头,亲亲在路吉柔软的嘴唇亲了一下,路吉不满地嘟嘴,微微张开嘴巴,意思是要一个伸舌头的亲亲,靳寒州到底顾忌着在学校里,只是偏头在路吉的脸颊咬了一口,路吉被痒得咯咯笑,抱着靳寒州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蹭得乱七八糟。 靳寒州捧住他的脑袋,用力亲了一口,黑眸里漾出点点笑意:“等你。” 当天晚上,路吉穿着小内内趴在被窝里跟靳寒州打电话。 路吉撒娇:“州州,今天吃的蛋包饭好好吃。” 靳寒州声音中带了笑意:“我今天路过甜品店的时候买了抹茶派。” 路吉口水都快掉到被子上了,他猛地抬手擦掉:“州州你别都吃光,留一点给我。” 手机提示音叮地响了一声,路吉点开一看,是一个空的还有一点渣的盘子,路吉泪奔:“……o(>_)o ……,州州你讨厌。” “吉吉,我们开视频。” “╭(╯╰)╮。” 下一秒,路吉吉欢快地打开视频,频幕上很快跳出路吉气喘吁吁的脸,他在被子里蹭来蹭去,脸颊红通通的,眼角带一点水意,嘴唇微张,软软的头发乱糟糟地盖在额头上,他举着手机似乎有些累,晃了一下,靳寒州瞟到他胸前粉色两点,呼吸骤然重了起来。 他让路吉开视频本就没什么纯洁念头,只是小哭包什么都不懂,却又一脸天真的什么都听他的,这让他那些旖旎肮脏的念头更甚。 “吉吉,手机拿好,不要晃。” 路吉扁嘴抗议:“可是我很累。” “两只手换着拿,你要是拿着别晃,等你回来我给你伸舌头的亲亲。” 路吉欢喜道:“好好好。” 手机屏幕上的靳寒州微眯着眼,呼吸很重,一副醉酒一样沉迷的样子,眼神似专注又似有些散,似痛苦又似无限欢愉,跟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很不一样。 路吉举着手机着实很累,于是翻了个身,把手机放在枕头上,自己撑着腮帮子看手机,担忧道:“州州,你在干什么啊,是不是哪里疼。” 靳寒州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我哪里都不疼,不过想让你疼。” 路吉:“╭(╯╰)╮坏人。” 靳寒州想象着路吉不是趴在枕头上,而是趴在他身上,感觉更强烈了,但还不够,于是哄道:“吉吉,你手指上有糖渣。” 路吉吸了下口水,立刻把手指塞进嘴里,用力啜了一下,撇撇嘴道:“州州你骗人,没有。” 靳寒州当然知道没有,他只是想看路吉软嫩的小舌,他闭眼笑了一下,随口道:“今天楚瑶瑶坐了你的座位,还跟老师说想跟我做同桌。” 路吉立刻眼泪汪汪:“州州你不要答应,她不是好人,她是臭的,长得还丑!” “你也说我不是好人,坏人和坏人做同桌不是很好?” 路吉气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州州是我一个人的呜呜。” 靳寒州当然不可能换座位,他只是想看路吉哭唧唧的小模样,他喉结微微滚动,喉咙里泄出一丝满足的叹息。 路吉抹抹眼泪,抽抽噎噎:“州州,我牙疼。” 路吉捂着腮帮子,模样可怜极了。 靳寒州姿态懒洋洋的,声音很温柔:“是牙龈疼吗?有没有肿?” 路吉哭唧唧:“我不知道。” 靳寒州道:“你张嘴我看看呢。” 路吉乖乖张嘴,把视频对着牙齿,任何人的口腔内部都好看不起来,可是靳寒州觉得路吉尖尖的小牙齿也十足可爱,“大概是糖吃多了蛀了。” 路吉泪奔:“……o(>_)o ……好疼,州州我该怎么办?” 靳寒州边起床穿衣服,边哄路吉:“吉吉乖,我让老师给你去买止痛药,一会儿就不痛了。” 路吉眼泪汪汪点头。 随行的老师脾气很好,效率也高,没一会儿就买来了止痛药,路吉吞掉之后也不能立即见效,还是觉得委屈,缠着靳寒州打电话,絮絮叨叨颠三倒四,直到两三个小时后牙没那么疼了,才疲惫地睡着了,睡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机。 chapter 14 这次的数学竞赛总共有两场考试,上午下午各一场,幸好路吉牙不疼了,不然小哭包恐怕要在考场嘤嘤嘤。 下午那场考试有四个小时,路吉花了两个小时就把题都答完了,但按照考试规定,三小时之后才可以交卷,于是路吉就咬着笔头百无聊赖地在纸上乱画。 他先画了个荷包蛋,擦擦口水又画了个蛋黄特写,这下口水擦都擦不完,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又在荷包蛋作为脸的基础上画了个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州州”。 怎么办,好想舔。 不能舔,可是好想舔。 水笔和纸有毒,可是好想舔。 反正也没人看见,不如舔一下吧。 路吉警惕地四下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在看自己之后,立刻飞快地在“州州”的脸上舔了一下。 苦的。路吉皱巴着脸。 监考老师:“……”妈的智障! 后来,路吉的试卷还被曝到网上,莫名其妙地火了——不仅仅因为他史上最高的得分,还因为他一不小心画到试卷上的涂鸦。 有人说那是圆形的宇宙飞船,有人说那是大饼麻子脸,还有人说那是向日葵精……网友纷纷感叹,这个“州州”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把小天才迷得团团乱转的…… 路吉五点就交了卷,不过为了等高三的学长,他就又耽搁了一个小时,到酒店的时候都差不多快八点了。 在酒店门口,他突然看到了“磨人的小妖精”靳寒州,高兴疯了,欢呼一声就冲到靳寒州怀里。 “州州,你怎么来了?”路吉抱着靳寒州的腰不撒手,还不忘撒娇。 靳寒州像摸小狗一样摸他的头发,握着他的腰拉开一段距离,眼带笑意,表情却很认真,“还牙疼么?” 路吉捂着腮帮子哼唧:“亲亲就不疼了。” 靳寒州又没疯,当然不可能当着老师的面亲他,跟老师打了个招呼,他直接跟路吉一起回酒店房间,那个高三学长没过多会儿也跟上来了,他跟路吉住一个标间,共享一个房间。 路吉一回房间就“唰”地一下脱得只剩了内裤,把被子团成一个团抱在怀里,舒服得眯起眼睛。内裤很小,刚好包裹住他圆圆翘翘的小屁股,还露出一点股沟。 靳寒州沉下脸:“把裤子穿上。” “╭(╯╰)╮。”路吉嘟嘴,“我不,我喜欢只穿内裤,在家里就是这样。” “在家是在家,在外面就不行。” 路吉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像个巨大的蚕宝宝,自己玩儿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都把靳寒州给忽略了。 靳寒州大老远地跑过来,可不是想当根柱子戳着的,当机立断翻身压住路吉,想要把路吉从被子里刨出来穿上睡衣。路吉不肯,在被子里泥鳅一样扭开扭去,挣动间被子松了,靳寒州趁机掀开被子钻进去,虚虚地压住路吉。 路吉脸颊有些发红,大眼睛亮亮的,嘴唇花瓣一般,靳寒州不受控制地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一个伸舌头的亲亲让路吉高兴得不行,靳寒州再问:“吉吉乖,把睡衣穿上好么?” 路吉被亲得心慌气促,撒娇道:“州州帮我穿么~” 靳寒州于是躲在被子里帮路吉穿衣服,旁边一直被忽略了个彻底的学霸伸手捂眼:“眼睛都要瞎了!” 靳寒州淡定地抬眼看学霸。 学霸几步走过来,问靳寒州:“有两百块钱么?” 靳寒州指指桌上的钱包,让他自己拿,学霸拿了钱之后拎着自己的背包就走,酷酷地说:“我再去开个单间,不用谢。” 半夜,路吉突然又牙疼,眼泪汪汪地抓着靳寒州的衣领不肯睡,靳寒州起床给他拿了止痛药和热水,路吉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被子拥在肉呼呼的小肚子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动,靳寒州觉得好玩儿,于是伸手摸,入手暖暖的,软软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路吉抱着茶杯咕嘟咕嘟喝完水,不知道怎么的,被勾起馋虫,喝完了还在杯子上舔来舔去,靳寒州无语地抢回杯子,把他塞回被窝,“你是有多饿啊。” 路吉眼泪汪汪:“想吃糖。” 靳寒州捏他鼻子:“要不是吃了那么多糖,你会牙疼么,还不长记性。” 路吉委屈极了:“……o(>_)o ……。” 路吉吉大部分时候很乖很听话,但偶尔也会任性,任性起来是不能和他讲道理的,于是靳寒州开始绞尽脑汁想转移话题,大脑里灵光一闪,靳寒州突然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路吉说他的毛没有了,立刻问:“吉吉,你原来长什么样子?身上像小动物一样长满毛?” 路吉哭得更伤心了,抽抽噎噎道:“我……我的毛……我想我的毛……” 靳寒州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哄他:“吉吉乖,我给你买毛绒绒的睡衣好不好,把全身都包进去那一种,还有帽子。” 路吉哭唧唧补充道:“还有尾巴。” 靳寒州像抱小宝宝一样把他抱起来去卫生间擦脸,路吉转过脸看镜子中突起的小肚子,有点点害羞,提起内裤松紧带把肚脐遮住,扭扭捏捏地偷眼看靳寒州,“州州,我以前有毛毛的时候是很好看的。” 靳寒州忍俊不禁,故意假装怀疑道:“哦?” 路吉怕他不相信,有一点小得意地解释道:“真的!不骗你的!其他幼崽都夸我好看,说从来没看见过我这么漂亮光滑的皮毛呢。” 靳寒州实在想象不出长毛的外星人能有多漂亮,敷衍地夸奖了路吉两句,随口问:“你们的幼崽期有多久?” 路吉咬着手指费劲地回想,“嗯……换算成地球时间,大概有三十年。” 靳寒州略心塞,只觉得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因为这一句话全盘打乱,简直恨不得穿越到一分钟之前,阻止自己问出那个问题。以路吉自己的种族算来,三十岁之前都只能算是幼崽,他总是对路吉亲亲抱抱,还想在成年后做更亲密的事情,要怎么下得去嘴? ——不过他严重低估了自己的禽兽程度。 路吉深深地觉得靳寒州被想象中的自己迷住了,害羞地要求亲亲,靳寒州犹豫了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1秒,自暴自弃地亲上了。 我是地球人,这里是地球,年龄跟成长期应该照着地球人的标准╭(╯╰)╮。 chapter 15 数学竞赛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路吉梦到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身雪白柔软的皮毛,高兴得他心情飞起,他对着溪水美美地照了照,迈开小短腿欢快地跑回家——他要让州州看看他这么漂亮的样子。 没想到靳寒州却不认识他,他急得蹲在他脚边呜呜哭泣,两只短短的前爪抱住他的裤腿,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可怜极了。 靳寒州实在无法抗拒那双眼睛,轻轻叹息一声,拎起娇气的小东西抱到怀里,自言自语道:“怎么跟吉吉似的,那么爱哭。” “娇气的小东西”焦急地蹭靳寒州的胸膛:嗷嗷我就是吉吉! 靳寒州突然扯开他一条腿,摸摸他腿间,“啧,是只公的。” “呜!”路吉害羞得眼泪汪汪。 州州是流氓,竟然摸他的小唧唧! 晚上睡觉,路吉往床上爬,靳寒州就恶劣地拽他的尾巴拖他下床。 “呜!”路吉委屈地含着一泡眼泪。 靳寒州侧身在床上,单手支颐,因为临睡的缘故,姿态慵懒,他懒洋洋地玩儿着路吉的尾巴,嘲笑道:“根本没看见你的腿,你是怎么爬上床的?” 嘲笑他腿短也就算了!竟然说他没有腿!是可忍孰不可忍! 路吉哭着钻到床底下,嘤嘤嘤哭到半夜,州州觉得他不英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 月光洒到床前,靳寒州不一会儿就睡熟了,路吉从床底钻出来,费劲吧啦地爬上床,用力钻到靳寒州怀里,咬住靳寒州的睡衣,暖融融的肚皮蹭到靳寒州手边,假装他在摸自己,呜呜明早他就离家出走,最后再享受一下州州的怀抱。 他都已经做好离家出走的准备了,谁知道视野突然缩小,他的身形突然抽长,从靳寒州怀里挣脱出来了,他欣喜地看看自己白白嫩嫩的手,开心地想,终于又变成人了。 还没来得及跟靳寒州分享这个喜讯,眼前猛地一晃,靳寒州已经翻身压到了他身上,眼神清醒而沉迷,一言不发地吻上了他的脖子,靳寒州的吻充满情`欲意味,因为用上了牙齿而让路吉微微刺痛,湿热的吻从脖子下滑到了锁骨,靳寒州侧了侧脸,用最尖利的那颗牙齿摩挲路吉的锁骨,让路吉控制不住的颤抖。 路吉委屈地撒娇:“州州,我痛,不要咬我了。” 靳寒州毫不客气地拎着他两只手按到头顶。 路吉委屈得目瞪口呆,州州怎么那么坏啊! “吉吉乖,我会让你舒服的。”靳寒州说得温柔,嘴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路吉的乳`头,肉乎乎的小肚子留下一枚又一枚红色印记,路吉初时还害怕,后来觉出乐趣来就只觉得害羞。 靳寒州脱他内裤,路吉捂着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到,靳寒州偏要他看,拽住他的手指含进嘴里,路吉害羞得快要爆掉了,扭扭捏捏地偷眼看靳寒州:“州州,你要干嘛呀?” 靳寒州挑眉一笑,修长的手指往下摸去…… 路吉大口喘着气坐起身,才发现刚才只是个梦,他掀开被子拉开内裤往里看了一眼,坏了!内裤里凉呼呼的。 他直觉有点羞耻,偷偷脱了内裤拿在手里准备自己洗掉,谁知道还没走到卫生间,靳寒州就起床上厕所,他打了个哈切,有些奇怪地看路吉。 “吉吉怎么起那么早?” 路吉转身把内裤藏在身后,大声回答:“我的内裤没有湿!” 靳寒州忍笑:“那它去哪儿了?” 啊?!路吉呆呆地低头,看到自己光秃秃的小唧唧。 ……o(>_)o ……刚刚脱了脏的忘记穿干净的了。 路吉最近有点奇怪,上课的时候总是偷偷看靳寒州,靳寒州黑眸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的样子有一丝拒人千里的意味,他并不总是认真听课,碰到他很擅长又没那么重要的课程,比如生物或者地理,他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路吉如痴如醉地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只觉得州州好看得不像话。 靳寒州又不是死人,被路吉如此热情地注视,当然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冷静地盖住自己随便画的东西,问路吉:“你上课不听讲,看我干什么?” 路吉有一点害羞地窃笑了一下,探过脑袋去看靳寒州画了些什么——刚刚他只顾着看靳寒州的脸了,看到靳寒州伸手捂才注意到他好像在纸上画了些什么。 “州州,你画了什么?” 靳寒州冷静道:“染色体分布图。” 路吉呆了呆,伸手挠挠脸,“那是什么?” “像英语一样复杂的东西。” 小哭包一听到“英语”两个字,脸都皱了起来,避之不及地扭头道:“那我不要看。” 生物课下课之后,靳寒州去上厕所,小哭包偷偷翻靳寒州的作业本——他才不相信州州会在课上画那么无聊的东西,他一定画了什么好吃的!比如鲜奶蛋糕! 结果翻到最新一页,小哭包的脸迅速红了,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捂嘴笑着把靳寒州的作业本原样放了回去。 接下来的一节课是英语课,靳寒州上完厕所回来刚好快要上课,往常这时候路吉都愁眉苦脸,苦大仇深地嘟着嘴,嘴上几乎能挂个油瓶,但现在,他笑得好似掉进米缸里的小老鼠。 靳寒州奇怪道:“路吉吉,什么事这么开心。” 路吉咯咯咯地笑得开心极了,他害羞地看了一眼,接着像新婚小媳妇儿一样讲脸埋进胳膊,柔软泛黄的头发在胳膊上蹭得乱七八糟,害羞诡异的笑声也被晃得乱七八糟。 靳寒州用力捏了下他的后颈,心想,要不是在教室,一定要啃上去。 接下来的英语课,路吉还是维持着刚刚诡异的状态,不时咯咯咯地偷笑,看一眼靳寒州,又觉得害羞得不能承受似的,把脸埋进手臂里,全班都能听到他诡异的笑声。 靳寒州:“……”这莫名其妙的笑声。 英语老师:“……”这喜悦的笑声。 全班同学:“……”这发`情般的笑声。 英语老师还没发作,靳寒州就先恼羞成怒,他“啪——”的一声放下笔,拽着路吉就往教室外走去,意思意思地对英语老师说:“老师,抱歉有点事。” 英语老师对路吉又爱又恨,此刻爱压过了恨,连忙道:“有话好好说,不一定非要动手的!” ——她以为怒气冲冲的靳寒州是要动手揍路吉,看起来也确实像。 靳寒州却来不及理会英语老师,一路拖着路吉来到天台,路吉还混若未觉,看一眼靳寒州害羞偷笑,再看一眼,再害羞偷笑。 靳寒州莫名有些窘迫,他用力抹了把脸,努力镇定道:“路吉吉,你笑什么?” 路吉害羞道:“没什么。” 靳寒州很凶地威胁道:“你不说我就把你的零食都收起来!” 路吉一点都没有被吓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不知不觉地笑出了声。 靳寒州:“……” 他隐隐有些预感,但还勉强镇定道:“路吉吉,快说!” 路吉害羞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说两个字就笑一下,“我刚刚看到了你生物课上画的……” 刚说到“生物课”三个字,靳寒州的脸就猛地涨红,大声让他闭嘴,路吉实在得意,被靳寒州捂住嘴还弯着眼睛窃笑,往常靳寒州最喜欢他这副表情,现在只觉得可恨不已,他挪开手,咬牙切齿地吻住路吉淡红柔软的唇。 路吉往常一亲起来能忘了自己姓啥,今天被靳寒州亲得七荤八素,还忍不住要叽叽喳喳:“原来州州想要我做你的新娘呀~” 靳寒州红着脸低吼:“闭嘴!” 路吉又笑得像个神经病:“咯咯咯(/w╲)” 靳寒州快要疯了,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迫过,他红着脸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低低问:“你答不答应?” 路吉的智商都被笑裂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靳寒州的样子,害羞地捏靳寒州的小指头,柔软的发间露出一只红红的小耳朵,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嗯。” 靳寒州心神激荡,不敢太用力地吻路吉的嘴唇,怕等会儿回到教室被同学看出来,就转战路吉的颈项,路吉被他亲得有点痛,晕陶陶地很是欢喜,还没从看到那副画的情绪中挣脱开来。 ——靳寒州在生物课上画的是小哭包穿着婚纱的样子。 chapter 16 一直到高二文理分科,路吉和楚瑶瑶关系都不好,也是冤家路窄,分完班之后,两人竟然还在一个班,靳寒州理所当然也跟他们一个班。 不过俗话说得好,不存在永远的朋友,也不存在永远的敌人。 虽然看路吉不太顺眼,但有求于他,楚瑶瑶对路吉的态度比从前好多了,绞尽脑汁拿吃的贿赂了几次之后,路吉看到她也不再横鼻子竖眼了,楚瑶瑶见时机成熟,于是开始旁敲侧击:“路吉,靳寒州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路吉想都不想就摇头,心想,州州才不喜欢你们这样臭臭的女孩子呢。 楚瑶瑶一阵惊喜,又说:“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些什么东西?他马上要过生日了,我想要送他一些东西做生日礼物。” 路吉吸了吸口水道:“州州喜欢桂花糖粥,苹果派,水果慕斯。” 楚瑶瑶将信将疑:“真的吗?靳寒州真的喜欢吃这些?” 路吉擦着口水连连点头,送东西给靳寒州就是送东西给他,这些都是他最近的新宠。 楚瑶瑶还是不太信,毕竟靳寒州看上去很高冷,完全不像个甜食爱好者,不过路吉跟靳寒州走得最近,没有人再比路吉更熟悉靳寒州的喜好的了,她只能选择相信路吉。 “路吉,你跟靳寒州关系好,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楚瑶瑶心里很紧张,硬生生装作镇定地随口一问。 路吉掰着手指头数:“州州喜欢皮毛柔软,摸起来舒服的。”像他那样的。 楚瑶瑶脸一红,心想,男生都一个德行,喜欢胸大的,哪怕是靳寒州这样的男神都不能免俗,虽然这么想,她的心却跳得更快了些,似乎有些“俗”的靳寒州更加真实更加有魅力了。 “州州喜欢肚皮和屁股软的。” 楚瑶瑶脸更红了,恨不得捂住路吉的嘴,又希望路吉再多说点儿。 路吉挠挠脸,空着的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揉揉自己的屁股蛋,美滋滋地想,难怪州州这么喜欢自己。 靳寒州的生日很快就到了,他帅得出名,收了一课桌的生日礼物,其中倒有一半是吃的,靳寒州还从中翻出了两个草莓味的果冻,无语极了,再收拾,又摸出了两枚小巧的樱桃发卡,脸一黑。 路吉眼睛一亮,从他手中抢过发卡别到自己头发上,他的头发软软的泛着黄,摸上去非常舒服,靳寒州一直不肯他剪,因此长得有些长了。樱桃红的发卡固定住稍长的额发,露出光洁秀美的额头,路吉的一双大眼睛显得越发大了,简直秀气到雌雄莫辩。 他臭美道:“州州,好不好看?” 靳寒州没好气道:“你就借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吧!” 他简直不敢想路吉是怎么跟那些女生说他喜欢发卡的,更不敢想人家是怀着怎样诡异的心情把发卡塞进他课桌的。 路吉皱皱鼻子,剥了一个水果糖塞进嘴里:“╭(╯╰)╮” 靳寒州觉得路吉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有些手痒,恨不得路吉屁股后面长出小尾巴让他拽一拽才好,退而求其次,他捏了捏路吉肉嘟嘟的屁股,凑到他耳边,低声问:“路吉吉,我过生日,你送我什么?” “我不告诉你。”路吉有些害羞地捂嘴偷笑,扭头不看靳寒州,那可爱的小模样撩得靳寒州心里瘙痒难耐。 靳寒州下午的课都没听进去,一心想着放学回家后把路吉按在墙上深吻,他希望自己可以长得再快一些,路吉也快快长大,他就可以对路吉做比亲吻更深入的事情。 不过偏有人不让他过个舒心的生日,放学出了校门没多久,靳寒州和路吉就被四个小混混拦住了,那几个小混混染着黄毛,穿着夸张的t恤和花衬衫,一看就是早早就不上学的无业游民。 为首的那个混混还拿着手臂那么长的一截钢管,看上去来势不善,靳寒州不动声色地把路吉护到身后,淡淡道:“你们想干什么?”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些人想抢钱,那就让他们抢好了,路吉的安全最重要。 钢管男说:“你勾引我的女人,你还问我想干什么?除了想废了你,我还想干什么?” 电影看多了吧,这脑残的台词让靳寒州啼笑皆非,他流露出的那点儿淡淡的不屑激怒了钢管男,钢管男上前几步,愤怒道:“你们隔壁班的宋妮,我追了她两个月了,结果她给你写情书,这让我多没面子,你说我要是打你一顿,她会不会发现你这个小白脸除了一张脸也没什么用,转投我的怀抱?” 路吉小声哼哼:“除非她瞎。”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钢管男,他似乎才注意到路吉,路吉的发卡还别在脑袋上忘了取下来,看上去就像个女孩子,钢管男恶从胆边生,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这小娘们儿长得比宋妮还别致,要不我把宋妮给你,你把这小娘们儿给我”,伸手就想摸路吉的脸,手还没碰到路吉的脸,就被靳寒州狠狠一拳砸在鼻子上,鼻血当即猛地喷了出来。 靳寒州寒声道:“你再敢碰他一下,我他妈废了你!” 钢管男恼羞成怒,连忙招呼另三人上,靳寒州平时虽然也锻炼,但以一敌三,一时也占不到上风,路吉很害怕,亦步亦趋地跟着靳寒州,但谁要是打到了靳寒州,他立马像个不要命的小兽一样冲过去猛推人家。 钢管男休息了一会儿,慢慢缓过来了,在另三人的掩护之下偷偷接近靳寒州,靳寒州一个没注意,被他一钢管打在腰上,当即闷哼一声,差点跪下来。 路吉眼泪差点掉下来,大叫一声“我咬死你!”扑过去咬住钢管男的手臂,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钢管男吃疼,钢管都掉了下来,他另一只手揪住路吉的头发想要扯开他,竟然怎么都扯不开。 靳寒州看到钢管男揪路吉细软的头发,目眦欲裂,想也没想几步走过去,拿起钢管就冲着钢管男狠狠一下砸下去,又给了他狠狠一拳,打得他牙齿都和血一起喷了出来。 其他三人见靳寒州手中有凶器,又一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均犯了怂,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很没义气地丢下钢管男撤了退。 钢管男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靳寒州用力把钢管一扔,正好仍在他刚刚揪路吉头发的手上,钢管男只觉得手都要断了,叫得像杀猪一样惨,靳寒州反手擦了下嘴角,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又是狠狠一拳砸向他的颧骨,咬牙切齿道:“我想把你的头发一根一根揪下来,想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砍下来,你说从哪个开始?”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暴发户家的外星哭包受 作者:齐鸢舞 第4节 钢管男从没见过这么狠的高中生,胆都要吓破了,眼泪流出来了还不自知,生怕眼前这人要砍掉自己的手指。 路吉突然从身后拽了拽靳寒州的手,小声道:“州州,我想回家。” 靳寒州顿了顿,猛地放开钢管男,回身抱住路吉,哑声道:“好。” 小哭包眼角还挂着一颗眼泪,头发被刚才那人揪得翘起一撮,靳寒州耐心地帮他把头发一根根理顺,把他略长的头发拨到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发卡,用自己的衬衫擦干净,仔仔细细地帮小哭包别在脑袋上,在小哭包额头上吻了一下,牵他的手,“走。” 路吉一向是爱哭的,但是此刻被揪了头发竟然忍住了眼泪,小声道:“州州,你痛不痛?” 在靳寒州看来,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他不能接受小哭包被碰哪怕一下,这让他…… 路吉拉着靳寒州骨节分明的手,印上一个响亮的亲亲,安慰道:“州州,你别难过,我也想保护你。” chapter 17 对于靳寒州来说,路吉就是一切,从幼儿园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小哭包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笨拙地讨好他,是除了奶奶以外对他最好的人。小哭包陪着他一起长大,他习惯了一转身就看到小哭包软软的脸软软的头发,习惯了小哭包的娇气任性,习惯了时时刻刻把小哭包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哪怕他如今还不够强大。 侧头看了看路吉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颊,靳寒州前所未有的难过。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没有下一次,只要他还能喘气,此生便不会让路吉在他面前受任何委屈。 路吉能察觉到靳寒州的情绪,他不想让他的州州那么难过,于是扯了扯靳寒州的衣角,小声撒娇:“州州,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嘛。” 靳寒州一言不发地照做,走前两步蹲到路吉前面,路吉磨磨蹭蹭地不愿趴到他背上,害羞地揪着衣角,“我想要你像抱小宝宝一样抱着我。” 靳寒州从未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从善如流地直起身,面对面地托起路吉的臀部,路吉轻轻一跃勾住靳寒州的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颈项里,柔软的头发轻轻蹭过他的脸颊。 “州州,我们回家。” “嗯。” “州州,我想吃棉花糖。” “嗯。” “是甜品的棉花糖,要牛奶味的,不要拿在手里啃的那种。” “嗯。” “州州,我要一个亲亲。” “嗯。” 靳寒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心不在焉,路吉偏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接着像捡了天大的便宜一样,弯着眼睛笑得羞怯又得意。 靳寒州的心猛地一跳,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爱”。他心思深沉缜密,在懂得爱的那一刻,却也同时有了忧愁,有了毫无道理的患得患失。 靳寒州一路抱着路吉回了家,直到进门也不放他下来,路吉想要在玄关处换鞋,在靳寒州怀里微微挣扎,靳寒州在路吉脖子间轻轻印了个吻,哄道:“吉吉乖。” 路吉红着脸安分下来,顺从的揽住靳寒州的脖颈,任由靳寒州一路把他送到了卧室。靳寒州把他放到床上,单膝跪在地上帮他脱鞋脱袜子,路吉不太自在地动了动白嫩嫩的脚丫子,被靳寒州抓住吻了一口。 “州州,抱~”路吉眼睛水汪汪的,害羞地求抱抱。 靳寒州俯下身,用力把他拥进怀里。 路吉呼吸着靳寒州身上熟悉的气息,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放松,他撒娇一样蹭了蹭靳寒州的胸膛,“州州,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靳寒州轻声问:“是什么?” 路吉哼唧:“╭(╯╰)╮你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靳寒州捏捏他的小屁股,示意他快说,路吉被他捏得痒,扭来扭去地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道:“州州,我把丁丁送给你好不好?” 靳寒州敏锐道:“为什么突然要把丁丁送给我?” 路吉笑得脸蛋发了红,像个小孩子一样,大眼睛亮闪闪的,没有一丝阴霾,他炫耀道:“丁丁在地球上这么多年,自我修复已经快完成了,它现在能量满格,可以变成飞船呢!” 靳寒州定定地看着路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吉陷在靳寒州怀里,仰起头看靳寒州:“州州,我不走,就在地球上陪着你。” 说着,他把恢复成瓢虫状装死的丁丁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靳寒州手心里,眨了眨眼睛。 “给你。” 小哭包双眼弯弯,“州州,生日快乐。” 现在天气渐渐转凉,尤其他们住的楼层还高,晚上尤其阴凉,靳寒州洗完澡出来,看到路吉就穿着一条小内裤趴在床上,肉乎乎的屁股翘着,像水果味的果冻,引诱着人上去咬一口。 小哭包左手托着脑袋,右手拨弄着装死的瓢虫。 看到靳寒州擦着头发过来,他连忙眼泪汪汪地求救:“州州,丁丁不理我了呜呜。” 靳寒州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动声色地擦干头发,把毛巾随手扔到衣帽架上,几步走过来坐到床边,摸摸路吉软软的头发,“丁丁是不是想回你们星球?” “/(ㄒoㄒ)/……”小哭包很难过,“可是我不想回去,我舍不得州州。” “所以丁丁就不理你了?”靳寒州能想象得到丁丁私下里撺掇小哭包离开地球的样子。 “嗯。”小哭包眼泪汪汪点头。 “我有办法让它理你。” “咦?真的吗?”小哭包半信半疑,都忘了哭。 靳寒州淡定点头,伸手把小哭包抱过来,小哭包手里抓着瓢虫,乖乖窝在他怀里,靳寒州走到书房电脑前,打开电脑,从f盘里找到一个视频文件,双击打开。 小哭包好奇地看着频幕中的大胸欧美女人:“州州,这是什么?” 靳寒州淡定道:“这是丁丁喜欢的类型。” “你哪里来的视频文件?” 靳寒州继续淡定道:“班里同学分享的,我觉得丁丁会喜欢,就下了。” 小哭包还有一堆好奇的问题想问,靳寒州就已经捂住他的耳朵,把他按在自己怀里不让他看,小哭包好奇得不行,鼓着腮帮子在靳寒州怀里动来动去地挣扎,想要看。 趴在电脑前的瓢虫两条细细的触角动了动,往靳寒州的方向转了转,对靳寒州的奸诈恨得牙痒痒,终于还是忍不住变作机器人的样子,蹲坐在电脑前津津有味得看了起来。 靳寒州作势要关电脑。 丁丁惊慌地去拽他的手,着急道:“哎哎哎,你别啊!” “吉吉再跟你说话……”靳寒州顿了顿。 丁丁既气靳寒州奸诈狡猾,又气自己不争气,狠狠一跺脚,委屈道:“理他的理他的我理他的!” 靳寒州满意地抱着小哭包回卧室,“看完记得关电脑。” 一直到卧室床上,靳寒州才放开小哭包,小哭包的头发蹭得乱七八糟的,凶凶地推倒靳寒州骑在他身上,鼓着腮帮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丁丁看的是什么。” 靳寒州来了劲儿:“哦?是什么?” 路吉语塞,挠挠腮帮子想了半天,道:“你们人类真古怪,竟然喜欢看同类交`配。” 靳寒州心说,我还想和你交`配呢,岂不是更古怪。 路吉好奇心没被满足,一脸不开心,揪着靳寒州的睡衣带子使劲拧来拧去,时不时地偷眼看靳寒州,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像在说“快来哄我吧,哄哄我我就不生气了”。 靳寒州忍俊不禁,把他的内裤裤腰往上提了提遮住他肉乎乎的小肚子,帮他理了理乱乱的头发,捏着他的下巴在他粉嫩的嘴唇印了个深吻,“这会是我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谢谢你,愿意为了我留下来。 chapter 18 楚瑶瑶信了路吉的鬼话,真的买了桂花糖粥,苹果派和水果慕斯送给靳寒州当生日礼物,理所当然的……这些东西都进了路吉的肚子。 靳寒州生日又过去了两天,楚瑶瑶才鼓起勇气走到靳寒州课桌边,捏着衣角,脸涨得通红:“靳寒州……” 靳寒州原本在做题,闻言抬起脸,俊美的侧脸显得沉静而虚幻,楚瑶瑶一时看呆了,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一紧张变成了“上次的草莓慕斯杯好吃吗”。 靳寒州:“……”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草莓慕斯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的同桌,见路吉吉正趴在桌上睡得口水横流,黝黑的眼眸掠过一抹笑意,转向楚瑶瑶的时候,切换成恰到好处的惊讶,“什么草莓慕斯杯?” 楚瑶瑶的脸更加红了,衣角都要被她磨破,但她还不肯死心,费力地解释道:“就是……就是我问了路吉,你……你喜欢什么,他……他告诉我你喜欢喝糖粥,还有草莓慕斯,所以……所以我就……” 靳寒州眼中闪过懊恼,抱歉道:“我不喜欢吃甜,而且也没有收到你说的糖粥和慕斯杯。” 楚瑶瑶尴尬到无以复加,就差哭出来了,她哭的前兆和路吉很像,鼻子有一点皱起,显得十足委屈,这让靳寒州有些心软,口气也不由得放缓,他放下笔,头一次在楚瑶瑶面前露出足以称得上柔和的表情:“无功不受禄,你不需要给我送礼物,我什么都没办法回馈给你,所以会受之有愧。“ 楚瑶瑶是个聪明的姑娘,几乎立刻就明白了靳寒州话中的拒绝之意,眼眶里浮起泪珠,扭头回到座位上。 靳寒州叹了口气,狠狠地掐了下身边睡得人事不知的小哭包的屁股蛋,小哭包梦中还以为被什么虫子咬了,伸手挠了挠,这下连手都被靳寒州捉住,靳寒州难得恶作剧,故意用马克笔蘸着墨水在他手背上画了一只小乌龟。 路吉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擦口水,擦脸,本来白净的小脸立刻染上了几道墨痕,变得像小野猫一样脏兮兮的。 靳寒州:“噗。” 路吉眨着大眼睛,好奇道:“州州,怎么了?” 靳寒州绷住脸,“没什么,放学了,我先去趟厕所,你等我一会儿。” 路吉打了个呵切,乖乖点头:“嗯。” 靳寒州一出教室,楚瑶瑶就跳出来,她的眼睛都哭肿了,原本的气势汹汹就打了折扣,“路吉,你是不是骗了我?靳寒州根本就不爱吃甜,你也根本没把我送给他的礼物给他!” 路吉抬头看她。 楚瑶瑶:“噗。” 立刻又板起脸,努力摆出兴师问罪的表情。 路吉理直气壮道:“我喜欢什么州州就喜欢什么,你送给州州的礼物就是送给我的礼物,我收到了,所以州州也收到了。” 楚瑶瑶被他的不要脸和神逻辑惊呆了,不可思议道:“所以你吃了?” 路吉害羞地抠了抠桌子,道:“苹果派的派皮不是特别酥脆。” 楚瑶瑶气得眼冒金星,拿起手里的书包狠狠地砸了路吉一下,哭着跑走了。 靳寒州回来的时候,路吉头上鼓了个大包,眼里汪着一泡眼泪,柔软的头发有一撮乱了,乱七八糟地支楞在脑袋上,他委屈得不行,见了靳寒州就更加委屈,抱着靳寒州的腰,边哭边告状:“楚瑶瑶是臭蛋!她打我呜呜!” 明明之前还给他送吃的,他都把她当成朋友了,为什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o(>_)o …… 靳寒州心说,你这骗吃骗喝的小混蛋,人家只打你一下都是轻的,教训一下也是好的,看以后还用不用他的名义骗女孩子的零食,想是这么想,看着路吉脑袋上的大包,他又止不住的心疼。 路吉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流下来冲开墨痕,变得一道一道的,更像花猫了,他边哭边跟靳寒州诋毁楚瑶瑶,说她丑,没有他好看,说她臭,没有他香,还说她没有柔软的皮毛,州州一定不要理她。 “噗。”靳寒州有心哄哄他,看到他的小花脸又忍不住想笑。 路吉哭够了,害羞地扯扯靳寒州的衬衫领口,得出了结论:“还是州州好,州州,我要一个亲亲。” 靳寒州看着他右边嘴角沾着的墨痕,艰难道:“回去亲。” 路吉掰着指头跟他讨价还价:“回去的话就要涨价,要伸舌头的亲亲。” 靳寒州心里无比愿意,嘴上道:“你倒是真会坐地起价。” 他俩拖拖拉拉,走出校园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白天的喧嚣变成了傍晚的静谧,橘红色的晚霞涂在天边,小哭包牵着靳寒州的手,吸着口水道:“州州,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橘子味的棒棒糖?” 靳寒州看着他的脸就想笑,心情很好地说:“等会儿我。” 说着就拐进路边小店,不一会儿拿回一支柑橘味的真知棒,拆了包装纸塞进路吉嘴里,小哭包吃到糖,满足地弯起眼睛,拍靳寒州的马屁,“州州全天下最好看。” 回家照了镜子之后“全天下最好看”的人立刻变成了“坏人”,路吉飞快地把脸擦干净,眼泪汪汪地指控靳寒州:“州州你坏/(ㄒoㄒ)/……” 路吉吉前几天刚刚开始爱美,特别注意个人形象,颜色特别朴素的衣服都不肯穿了,一定要穿时髦的,颜色鲜艳的,偶尔还臭美得问靳寒州“州州好不好看”,这下可好,看到镜子中的小花猫只觉晴天霹雳! 小哭包晚饭都没吃就躲进被窝里哭,脸蛋哭得潮红。 靳寒州一开始还没注意,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小哭包生气了,晚饭都不吃,坏了,这下真的气狠了。 靳寒州单膝跪到床边把路吉从被窝里挖出来,路吉被热出了一头的汗,软软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眼眶红红的,哭得喘不过气,靳寒州心疼不已,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进怀里,哄道:“吉吉乖,不哭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不好。”说着抓住路吉的手往自己脸上拍。 要是楚瑶瑶见到此时的靳寒州,下巴都要掉下来。 “唔!”路吉缩回手,难过得不得了,“我那么丑的样子被州州看到了呜呜。” 靳寒州也不说话,按着路吉的肩膀,缓缓凑过去,轻轻咬住了他柔软的下唇,灵巧的舌尖在那一小块唇肉上轻轻刷过,接着放开他,轻巧地探入小哭包微开的唇缝,追寻小哭包的小舌,小哭包嘴里还有柑橘味,香甜惹人沉醉。 靳寒州在亲吻间隙喘着气道:“伸舌头的亲亲。” 小哭包已经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地揽住靳寒州的后颈,主动来吻靳寒州。 靳寒州微微退后,小哭包再吻,靳寒州再退,小哭包又吻,靳寒州又退,路吉受不了这种折磨,眼泪汪汪道:“我要亲亲!” 靳寒州突然问:“吉吉,你知道送我东西,送我零食的那些女生,想干嘛吗?” 路吉满脑袋只有靳寒州形状优美的薄唇,迷茫而渴望地看着靳寒州。 靳寒州点点自己的唇,又点点路吉的唇,像魔鬼一样诱哄道:“她们想跟你做一样的事情,想吻我,想成为我的女朋友,想独占我,想跟我做更亲密的事情。” 路吉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睫毛上挂着一颗泪珠,懵到忘了哭:“她们想要州州……” 靳寒州若有若无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引诱道:“你想要吗?” 路吉委屈地哭了出来:“她们好阴险啊,送吃的给我,竟然是想要跟我抢州州,州州是我一个人的。” 他想发脾气,也想抓紧靳寒州,只觉得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在现在的世界再隔离出一个小世界,那个小世界只有他跟州州,谁也不会跟他抢州州才好。 “州州,我好难受。”路吉的泪珠不断地滚出来,比刚才看上去还要伤心,他是如此的单纯,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情绪叫“嫉妒”。 靳寒州轻轻地擦掉路吉的眼泪。 路吉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怯怯道:“州州,我喜欢你。” chapter 19 高考前两天,靳寒州的奶奶去世,靳寒州请假回家,和他在外面浪荡多年的爸爸靳朗碰了面。靳朗是个各种意义上都让人看不起的男人,在靳寒州小的时候就经常酗酒赌博,一个不顺心,小小的靳寒州就要受皮肉之苦,后来靳寒州小学还没毕业,靳朗就因为过人的皮相被一个酒吧的女老板看上,彻底抛弃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跟在已有家室的女老板后面去了外面,几年才回来一次,钱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得往家里寄,路吉父母对他家的关怀付出都远比靳朗多得多。 靳寒州从小对人就冷淡,倒有大半原因是因为靳朗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他长大了之后,靳朗不敢再对他动手,不过靳寒州早就寒了心,只当自己没这个爸爸。 靳寒州是一个人请假回家的,没有让小哭包跟他一起回来,不过奶奶的离开和靳朗的出现让他心里几乎沉闷得喘不过气来,他以为自己可以面对,但那太难了,世界上最关心他的那个人从今往后就不在了,而他最恨的人渣却在假惺惺的悲伤,这令他作呕。 半夜两点,靳寒州打的回他跟路吉租住的公寓,快到公寓门口的时候,他打电话给路吉,几秒后电话接通,他给司机车费,边跟路吉说话边过马路,由于思绪太乱,他甚至没注意右边一辆超速行驶的车直直向他驶来,他只看到了几步之外向他跑来的路吉,眼角余光瞥到雪亮的车灯,是亮到不祥的颜色…… 路吉最近很焦躁,怎么一觉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呢,世界不一样了,就连州州都不一样了……嗯……个子更高了,五官更硬朗了,气质更加冷漠锋利了,宽松没款式的校服变成了笔挺的西装,衬衫领带一丝不苟,像是时间突然拉了一下进度条,他还停留在原地,靳寒州已经偷偷地长大了。 路吉非常不安,他想每时每刻都看到靳寒州。 他摸到靳寒州公司楼下,前台小姑娘问他找谁,他怯怯道:“我找州州。” 小姑娘耐心道:“我们公司没有叫州州的。” 路吉对外面的环境本就害怕,一被否定更加不安,嘴一扁就要哭:“有的。” 小姑娘慌了:“哎你别哭啊,我帮你问问。” 问了一圈下来,没有叫州州的,小姑娘这下也觉得爱莫能助,不过他还没开口呢,对面的美少年就眼泪汪汪地掏出了手机,看上去在给谁打电话,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扁着嘴跟电话里的人撒娇呢。 小姑娘惆怅得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有可以撒娇的对象啊。 “州州我来找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嗯,我乖乖的不动。” 路吉吸吸鼻子,前台小姑娘体贴地递给他一张餐巾纸,刚准备搭讪,电梯“叮——”地一声停下来,靳寒州风风火火地跨出电梯,大步走过来,像抱小孩一样一把抱起路吉,埋首在他颈项里深深呼吸,悬着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路吉眼泪还没擦干,靳寒州抬手帮他抹干净脸,神情柔和得让小姑娘的嘴张成了“o”型,比见鬼还惊讶。 “州州我怕。”路吉扁着嘴撒娇。 小姑娘的嘴里能塞进一颗鹅蛋!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州州竟然是大boss靳寒州啊!天呐谁会叫总裁州州啊! 靳寒州抱着他走向电梯,边走边道:“怕什么,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从你醒过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昨天你答应了我什么的?” “乖乖呆在家好好吃饭。”路吉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靳寒州的声音无比温柔:“吉吉乖,我今天明天把重要的事情处理一下,后天就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路吉对出去玩儿兴趣不大,只是强调:“我要时时刻见到你。” 靳寒州一丝犹豫也无:“好。” 路吉这才露出一丝笑模样,睫毛上挂着一颗闪亮的泪珠,无比动人,靳寒州几近虔诚地吻掉了那颗泪珠。 靳寒州的秘书是位姓董的单身御姐,肖想靳寒州已久,可她是个理智的人,职场恋爱对她以后的事业大大的不利,而且靳寒州也不像对她有意思的样子,但凡靳寒州对她流露过一丝丝的暧昧,她都愿意放弃现在的工作跟他在一起,可是没有,靳寒州就像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得一丝不苟,却从没见他有高兴的时候,他高高在上,理智冷漠,谁都无法窥见他俊美外表下的心。 董秘书从没想过他还有这么柔和的时候,她放下电话听筒,有些愣怔。 一旁找她谈事情的人事总监路总监奇怪道:“怎么了?” “靳总让我去买条毯子,买几份甜品,送到他办公室。”董秘书一反常态的迟钝,显得有几分茫然。 路总监也很吃惊,立刻发挥丰富的想象力,自动脑补出一场旖旎的办公室py,大受冲击,“靳总不像……” 所有与靳寒州共事的人都见识过他的冷漠严厉,很难想象他会在办公室和哪个女人有亲密举动,说他性冷感都比什么办公室py可信些…… 董秘书抓起外套披到身上,迅速道:“我先去买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董秘书拿着羊毛毯、一大袋甜品敲了靳寒州的办公室。 “进来。”说话的是软软的少年的声音。 董秘书推门,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个秀美的少年,少年个子不高,大大的眼睛及其有神,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袋子,自以为小声地吸了吸口水,“你……你好。” 靳寒州几步走过来拎走甜品袋,路吉立刻眼巴巴地跟上去,流着口水撒娇道:“州州,我要吃。” 靳寒州拆开一个北海道戚风的包装盒,挖出一块蛋糕递到路吉唇边,路吉迫不及待地啊呜一口咬住,靳寒州扯了扯,路吉咬住勺子不妨,鼓着腮帮子像个受气包。 “怎么了?” “!¥……≈¥”路吉咬着勺子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靳寒州捏他的鼻子,路吉瓮声瓮气的,更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了。 “好好说话,不然不给你吃了。” 路吉不服气:“╭(╯╰)╮我要自己吃,不要州州喂我。” “我要喂你,不然别想吃。”靳寒州幼稚地跟路吉争。 路吉眼泪汪汪:“你以前没那么坏的!” 靳寒州喂他不好好喂,老拿小勺子在他嘴里拨来拨去,玩他的舌头,他吃东西都吃不满足! 靳寒州微微一笑,嗓音沙哑又隐忍:“我还可以更坏。” “╭(╯╰)╮”路吉哼唧,很凶地龇了一下一口小白牙,“那我咬你。” “随便咬,想咬哪里咬哪里。”靳寒州愉悦地笑出声,把路吉抱到自己怀里,两人一起坐在老板椅上,路吉晃了晃脚丫子,专心致志地拿着小叉子吃甜品,靳寒州单手撑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看着路吉吃,嘴角仍有一丝笑意。 他恍然觉得自己像个猥琐的变态,因为等待太久,感情太深,已经渴望得发了疯。 “州州,这个好吃,你吃。”路吉吃到红莓口味的蛋糕,觉得特别好吃,挖了一勺递给靳寒州,靳寒州还没来得及张嘴,蛋糕啪嗒一声掉到了散落在桌上的文件上。 “啊呀,州州,我是不是闯祸了。”路吉在靳寒州怀里讨好地蹭蹭。 靳寒州捏捏他的小屁股,随意道:“没事,你继续吃。” 接着张了张嘴,示意路吉再挖一勺红莓口味的蛋糕给他吃,路吉乖乖照做。 一直被当成壁花的董秘书很心塞:exce ?还有人记得我吗? chapter 20 路吉刚刚醒来,很多时候都有一种时间上的错乱感,分不清现在是高中时期,还是十年后的成人时期。 早上靳寒州叫他起床,他赖床,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藏在被子里,假装没听到,靳寒州洗漱完毕之后回来,直接掀掉被子,拨了拨路吉的身体,让他肚皮朝天,路吉还在睡觉,口水滴答,微张着嘴欢快地打着小呼噜,白皙柔软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非常可爱。 靳寒州知道他现在还离不开自己,强制性地抱着他去卫生间,帮他刷好了牙洗好了脸,路吉才完全清醒,看着镜子中只穿一条小内裤的自己,害羞地捂起了脸,“州州,我是不是胖了?” 他肉乎乎的小屁股被小黄鸡内裤包裹着,像彩色的棉花糖,q萌软弹,让靳寒州很想啃一口,他也是这么做的。 路吉“哎呀”惊叫着跳了起来,捂住屁股眼泪汪汪地指责靳寒州:“州州,你怎么这么坏啊!快点去上课,我们快要迟到了!” “吉吉乖,现在不是十年前,我们现在不用上课,等会儿到了我办公室再睡好吗?”靳寒州像抱小宝宝一样面对面抱起他回到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崭新的衣服,亲手帮他穿好了。 靳寒州问:“新衣服喜不喜欢?” 路吉:“(~﹃~)~zz” 靳寒州:“……” 靳寒州失笑,这么短一段时间也能睡着,这十年他是还没睡够吗,索性也不叫他了,抱着他也不方便开车,靳寒州直接叫了司机来。 司机尊敬地打招呼:“靳先生早上……” 靳寒州比了个小声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抱着路吉上了车。 到了车上之后,为了路吉睡得舒服,他僵直着身体,维持着一个让人看着就觉得很累的姿势,一动都没动过,司机趁着红绿灯的当口,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大老板正在帮那小少爷抹口水,立刻又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开车。 靳寒州是个低调的人,当了这么多年大老板,也不过开一辆四十多万的宝马,路妈十多年前开的车就比他贵,他在公司里也从不张扬,员工都以为他性格如此,天生冷漠克制,直到…… 靳寒州抱着路吉进公司,双手托着他的屁股,路吉的脑袋埋在他脖子里,睡得像小猪一样。 员工们嘴张成了“o”型,下巴都要掉下来,木木地跟靳寒州打招呼,靳寒州示意他们都小声,淡定自若地抱着路吉扬长而去,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呆若木鸡的青年男女。 一时间,各种脑洞大开的传闻甚嚣尘上,员工们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总裁一点都不优雅克制,面对在意的人,他肆意得近乎任性。 上午十点半有个会议,董秘书十点一刻的时候敲门进来,通知靳寒州做会议准备,她不动声色地往沙发上瞄了瞄,清秀的少年微张着嘴仰面睡在沙发上,一副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他身上盖着毯子,小腹的位置还搭着靳寒州的西服。 靳寒州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地卷了卷袖子,吩咐道:“今天的会议记录让cy上,你有其他事情。” 一般情况下,重要会议都是由董秘书亲自记录,如果靳寒州安排其他人记录,那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给她。 董秘书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被布置艰难任务,为公司冲锋陷阵的准备,她目光炯炯道:“靳总请说。” 靳寒州道:“你去帮吉吉买早餐吧。” 董秘书:“……” 路吉一觉睡到大中午,他揉揉眼睛,咕哝着靳寒州的名字,还以为自己在家里床上,翻了个身,结果扑通滚到了地上。 路吉:“……” 路吉:“/(ㄒoㄒ)/……” 董秘书推门进来的时候,路吉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地坐在沙发上,毯子拥在肚子上,还没完全醒过来,又迷茫又委屈,大眼睛浸着两泡眼泪,显得可怜极了。 “州州呢?我要州州。”路吉扁着嘴。 董秘书为难道:“靳总会还没开完。” 路吉抬眼看董秘书,那一个瞬间,他眼前一黑,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蔓延至全身,他的脑袋像是变成了一台老式电视机,眼前都是一跳一跳的黑白的雪花,雪花中夹杂着深夜的雪亮车灯,下一秒,车灯上溅满鲜血,微透着红雾的光线下,俊美的少年静静地阖着双眼,汩汩鲜血从他肋骨下蔓延…… “什么都没发生,乖啊,吉吉乖啊!”董秘书隐约记得眼前的少年叫吉吉,情急之下握住他的肩强制拉回他的理智。 路吉这才发现他刚才一直在崩溃的尖叫,满脸都是眼泪,他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跳下沙发,失魂落魄地往门边走,嘴里喃喃道:“州州……” 董秘书心里一揪,只觉得自己眼眶和喉咙也酸酸涩涩的。她还没来得及拦住路吉,门恰好开了,靳寒州拿着文件夹走进来,路吉直直地扑过来,被锋利的文件夹划到脸,靳寒州立刻扔掉文件夹,抱起路吉往沙发旁走,董秘书捡起文件夹放到桌上,悄悄地关门出去。 路吉脸上起了一道血杠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靳寒州抬起他的脸发现他的整张脸都湿透了,吓了一跳:“很痛?要不要去医院?” 路吉根本不知道自己脸上被划伤了,满心只有刚才浮现在脑海里的幻象,紧紧地抱着靳寒州,像是怕他一瞬间消失,“州州……州州……呜呜。” 路吉的嗓子都哭哑了,大眼睛哭成了两颗核桃,他伤心极了,只是抱着靳寒州的胳膊不撒手。 靳寒州一手拢着他的腰,一手握住他冰凉的脚丫子,实在担心小哭包就这么哭晕过去,掐着他的下巴让他在自己怀里抬起头,轻声问道:“吉吉,乖,不哭了,告诉我怎么了?” 路吉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裸的至深的恐惧绝望,嘴角一撇,微微皱着鼻子,他委屈得要命,抬起一只手用力握住靳寒州的手腕,伤心地说:“州州,我看到那天晚上你……你被车撞了,我好怕,我好难过,难过得要死掉了。” 靳寒州的瞳孔猛地一缩,刹那的痛苦意味从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一掠而过,紧接着又被浓烈的温柔淹没。 chapter 23 靳寒州坐在沙发上,把路吉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细软的头发,轻声道:“吉吉乖,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别哭,我永远陪着你。” 路吉揪着靳寒州的衬衫,也不知道是在跟靳寒州生气,还是在跟自己生气,急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伤心道:“那……那个车祸像真的一样,州州,我好难过。” 路吉一把抓住靳寒州的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似乎这样就能驱除那些可怕的画面,当然没什么用,他坏脾气地甩开靳寒州的手,又立刻不舍地抓住。 靳寒州看他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心疼不已,根本不能想象,自己曾让路吉更难过。 靳寒州的一只手被路吉拽在手里,拽得湿乎乎的,另一只手依旧干燥修长,他理了理路吉有些乱的头发,温柔地吸引路吉的注意力,“吉吉,你醒过来之后还没见过丁丁,你不想知道它去哪儿了吗?” 路吉哭着摇摇头:“不想呜呜呜。” 靳寒州忍俊不禁:“丁丁听到会伤心的。” 路吉坏脾气道:“丁丁总是乱跑,需要它的时候从来不在,我不要它了!” 靳寒州叹息道:“你冤枉它了,要不是因为丁丁,你恐怕早就见不到我了。” 路吉惊恐到忘了哭,只是眼泪还在流,显得更加可怜:“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模样怯怯的,既想知道答案,又本能地瑟缩,似乎知道这个答案他承受不起。 靳寒州的喉咙口有灼烧的错觉,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觉得刺痛,他抚摸着路吉的头发缓缓道:“吉吉,我死去过,那场车祸要了我的命,还没等到救护车我就断了呼吸。”断了三跟肋骨,其中一根肋骨刺破了肺叶,是当场死亡。 路吉懵懂地看着靳寒州,像是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你接受不了那个事实,差点哭死,丁丁提出了一个危险的办法,尝试回到过去,但它不确定能成功,也不确定会回到哪个时间点,甚至不确定会不会在时间缝隙里变成碎片,你坚持要这么做,最后恰好回到了车祸那个时间点,你推开了我,救了我一命,自己擦伤了手臂,擦伤是小伤,医生说你身体也没问题,可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路吉喃喃道:“我一定是太难过了。” 他那么胆小,万一醒过来州州还不在,他要怎么办,他一定活不下去,他是个胆小鬼,所以宁愿睡着也不愿意醒。 “州州,亲亲我,我要一个亲亲。” 靳寒州俯下`身,温柔地叼住路吉柔软的嘴唇,轻轻地舔吮,路吉刚刚哭过,整张脸都湿漉漉的,有着微咸的眼泪的味道,靳寒州的吻沿着嘴角上移,吻到颤动的睫毛,吮掉眼睫上的泪珠,唇又移到他耳边,沙哑的嗓音像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携着温热的,真实的吐息,“别哭。” 路吉眼睫微微颤抖,眼角又滚下一颗泪珠。他闭着眼睛仰起脑袋,主动去寻靳寒州的嘴唇,他的吻很笨拙,是怯怯的,柔软的,让靳寒州沉溺不已。路吉柔软的皮肤让他留恋到疯狂,他错觉自己触碰的不是路吉的皮肤,而是他毫无保留的一颗柔软的心脏,微微用力就会在那心脏上留下伤痕。 靳寒州的心脏紧到疼痛难言,情不自禁地在相贴的唇间告白:“吉吉,我爱你。” 路吉原本还很难过,只要想到靳寒州曾停止呼吸,他再也听不到靳寒州的声音,见不到那张俊美的脸,得不到温热甜蜜的亲亲,他就觉得好害怕,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害怕,但靳寒州说爱他,他又止不住的高兴。 路吉拽住靳寒州的小指,轻轻推开他,害羞道:“州州,我的心跳得好快。” 靳寒州唇角上挑,狭长的眼里流露出促狭的暧昧,“来让我摸摸。” “嗯嗯。”路吉听话地点头,chua一下捞起上衣,露出粉红两点和白乎乎的小肚子,表情纯真懵懂,原本暧昧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 靳寒州:“……” 路吉担忧道:“州州,我是不是生病了?” 靳寒州头痛扶额:“是有病,蠢病。” “╭(╯╰)╮”路吉也是有脾气的,“你竟然骂我。”从靳寒州怀里挣扎着就要跳开,被靳寒州横腰拦住猛地拽进怀里,炙热的吻随之而来,靳寒州不再像刚才一样克制,他微闭着眼睛,把路吉的两只手并拢单手制住,另一只手扣住路吉的后脑勺,舌压着路吉的舌,舔他的上颚,他的齿列,他脆弱的口腔黏膜,吮他的舌根,直把路吉的小舌头逼得无路可逃,可怜的呜咽着,他想让州州停下,却被靳寒州占领着口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靳寒州的舌尖几乎探到路吉的咽喉,让他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浮起眼泪。 路吉的脑髓都快被靳寒州霸道的吻吸走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在奇思妙想:州州是不是想要吃掉我的舌头,他一定是饿了,想要拿我当晚餐;州州的发情期大概到了,他想交`配,我会不会被他弄死啊;弄死就弄死吧,只要州州高兴…… 路吉起初还在靳寒州怀里扑腾,后来连扑腾都没有了,温顺地任由靳寒州施为,靳寒州昏了头般的急切也慢慢缓和下来,他把路吉的上衣脱掉,湿热的吻逐渐从唇角移到了脖颈锁骨,路吉的锁骨形状漂亮,靳寒州像饥饿的兽一般沿着那形状细细地啃,慢慢地咬,路吉觉得疼了就呜咽一声,像是被大野兽欺负的小野兽。 靳寒州本就起了反应,听到路吉似哭似叫的声音,情`欲更炙,他的忍耐早就成了习惯,以至于大餐在前,他仍然要细细品尝前菜。 路吉被陌生的感官刺激支配着,眼里盈满了泪水,又似乎不完全是因为委屈,乳`头被靳寒州捏住了把玩,又被口舌细细含吮,路吉啊地惊叫:“啊!我不是母的,吸不出奶的!” 靳寒州还没来得及继续调戏路吉,办公室门突然开了,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女人一马当先,大嗓门非常具有标志性:“州州,听说吉吉……醒……了……” 路妈目瞪口呆,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尊雕塑。 路爸被路妈挡住视线,疑惑道:“怎么了?”看到路吉和靳寒州的姿势,于是……雕塑2。 靳寒州迅速从旁边拉过毯子,把路吉整个人罩在里面,冷静道:“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只有路吉搞不清楚状况,在毯子里扭来扭去,还州州州州地叫,他像只被毛线团缠住的猫,可怜极了,靳寒州忍不住帮忙理了理毯子,把他的脑袋放了出来,顺便拉紧了毯子。路吉在毯子里拱得脸色潮红,红红的嘴唇微微张着,柔软的头发凌乱地支楞着,特别像做过某事后的模样。 chapter 22 路吉一睡十年,靳寒州几乎要发疯,甚至不肯把路吉交给路爸路妈,他恐怖的占有欲路爸路妈早就见识过了,如果那样都没发现他对路吉的心思,那路爸路妈这么多年简直白活了。 但是“知道”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码事! 路妈看到自己白白嫩嫩、还是少年一样的儿子被别人压在身下这样那样,脑子嗡地一声就懵了,路爸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两人都是一脸懵逼。 反倒是差点上演春宫的靳寒州和路吉一脸淡定,靳寒州的手松松搭在路吉身上的毯子上,起身跟路爸路妈打招呼,其实路吉一醒过来,靳寒州就通知路爸路妈了,不过当时路爸路妈正灰头土脸地在热带雨林探险,跟当地土著住在一起,根本联系不上,他们行程结束才看到靳寒州发来的信息,立刻就赶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就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 靳寒州还没解释完,就感觉身边的毯子动了下,小哭包欢快地扔掉毯子蹦下沙发,穿着小内裤奔向路妈,靳寒州情急之下下意识地勾住他的内裤松紧带,小哭包来不及刹车,“咚——”地一声额头着地,摔了。 那声音可响,路爸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嘴贱道:“坏了,地板要破个洞了。” 路吉原本就委屈,这下更委屈,自己从地板上爬起来,嘟起嘴,一只手捂着额头,是要哭的前奏,下一秒,果然哭了,屁股一转奔向靳寒州的怀抱,泪水涟涟道:“州州,爸爸好坏,他一点也不好看,他是臭的!” 路爸要被他气死了:“是谁拉的你你才摔了的?净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路吉从小就特别像人家小媳妇儿,绞尽脑汁地从他们那儿骗零花钱,一转头通通上交给靳寒州,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哭笑不得。 靳寒州拉着毯子再次把他裹起来,保持沉默:“……” 路吉还非要靳寒州附和,靳寒州不回答就一直拽着靳寒州的手,边哭边让州州“打爸爸”。 路爸气得脑仁直疼,转头向老婆寻求安慰,结果收获白眼一枚、敲打额头一次,路妈一向觉得老公是草儿子是宝,毫无原则地蹲到路吉旁边哄道:“吉吉乖,妈妈帮你打了爸爸了,来让妈妈抱抱,妈妈的心肝宝贝儿。” 路妈是个大嗓门,从不知温柔为何物,眼下却温柔到有点小心翼翼,路吉抽抽噎噎地从靳寒州怀里回头,路妈的眼泪唰一下飙了满脸,她哽咽地抱住吉吉,激动地语无伦次,更别谈什么逻辑,这一刻她甚至忘了刚才见到的震撼旖旎的画面,满脑子只有吉吉生动鲜活的表情,只会翻来覆去地说:“吉吉,妈妈的心肝宝贝儿妈妈的命根子。” 路吉乖巧地抱住路妈的脖子,小动物一样边蹭蹭边带着鼻音同路妈撒娇:“妈妈,我好想你。” 路妈掰过他的脸,在他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眼泪仍然止不住,又哭又笑地像个疯子一样,让人感动又心酸,她用手背抹抹眼泪,露出一个不带半点勉强,甚至有几分庆幸的笑容,“我们吉吉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路爸讪讪地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插嘴表白道:“老婆说得对,老婆说得真有道理!” 路爸路妈是大忙人,只待了几天,反复确认了路吉的身体没有问题之后,他们又离开去了国外,等他们走了,路吉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忘了一件事。 “州州,丁丁呢?” 靳寒州拉着路吉的手按到自己□□,不假思索道:“这儿。” 靳寒州本意是耍流氓,但路吉信以为真,真的以为靳寒州把机器人藏在内裤里,一脸认真地摸来摸去,惊讶地发现越摸越大、越摸越硬。 靳寒州急喘一声,几乎忍耐不住,暗骂自己自作孽,但是他们还在机场,现在也没什么人,但也实在做不了更多了。 回到家之后,靳寒州精`虫上脑,拉着路吉就想往床上跑,被路吉挣脱了,没心没肺的小哭包难得执着地想起了丁丁:“丁丁呢,丁丁在哪儿?” 再次提到丁丁,靳寒州的欲念下意识地消退,叹了口气道:“跟我来。” 路吉跟着靳寒州来到书房,他们的书房有两面墙上镶着书架,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有中文的,有英文的,一眼看过去就让路吉眉头皱起,唯独有一个角落,花哨得简直不像靳寒州的风格,走近了看竟然是xx公子、xx体位大全这种污污的书,封面全是大胸大屁股的外国女郎。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暴发户家的外星哭包受 作者:齐鸢舞 第5节 路吉只要一想到州州偷偷地看这些女人,就觉得心里很难过,捏着杂志的一个小角就要哭了,靳寒州捏他的脸,调侃道:“吃醋啦?” 路吉拍开他的手,不理他。 靳寒州隔着衣服捏他的乳`尖,路吉再次拍开他的手,不理他。 靳寒州更过分地捏他下面,路吉捂着唧唧狠狠地在靳寒州皮鞋上剁了一脚,眼泪汪汪道:“州州,你讨厌!” 靳寒州最近火气有点儿大,又逮着路吉欺负了一会儿,路吉身上的几个敏感部位都被他摸遍了,捂了上面摸下面,捂了前面摸后面,直把路吉弄得眼泪汪汪,他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一堆大胸女郎杂志中传来一道哀嚎:“你们两个狗男男,我眼要瞎了!不在卧室搞,专门跑到我面前来,你们安的什么心!”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吉惊喜道:“咦?丁丁?” 一只金属小瓢虫有气无力地从杂志堆里爬出来,愤怒地挥舞着细细的金属腿,整只虫正好站在一个美女的沟沟里,阴阳怪气道:“哟,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脑袋里只有州州的大唧唧。” 路吉的脑袋一下子涨得通红,反驳道:“我……我才没有,你脑袋里才只有大咪`咪!” 靳寒州:“噗。” 他抓住路吉的手摸自己两腿间,淡定道:“我们能摸能搞,你呢?能摸,还是能搞?” 小瓢虫被靳寒州的无耻惊呆了,气得直跺脚,嘤嘤嘤地晃了两下,扑街了。 路吉吓了一跳,反拽住靳寒州的手,眼泪汪汪道:“怎么办,丁丁被你气死了?” chapter 23 靳寒州食指和拇指捏住丁丁的小细腿扔进掌心里,转头对泪眼汪汪的小哭包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丁丁出了问题。” 小哭包瘪着嘴,委屈的样子一时没收得起来,就要变得更委屈,“嗯?丁丁怎么了?” 靳寒州捏住他的鼻头晃了晃:“你不哭我就告诉你。” 让一个哭包不哭,这是何等的天理难容,小哭包生气地在靳寒州脚上踩了一下,从靳寒州手中抢过丁丁,搁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查看。 靳寒州说:“我不懂你们外星科技,不过我猜应该跟先前的跨越时间有关,从高三的那个暑假开始,丁丁就一直在沉睡,偶尔才醒过来,也只有一小会儿,就像刚才那样。” 小哭包在丁丁身上专心致志地捣鼓,不一会儿拖出一个虚拟键盘,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按动,每个键盘上都有一个扭曲的字符,发出淡淡的温润的白光,不过这先进的外星技术只让靳寒州新奇了一小会儿,他的全部注意力就都被小哭包夺走了。 小哭包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大大的眼睛因为键盘的光亮投射仿佛会发光,他的神情严肃又认真,偏又长了一张略显稚嫩的、怎么严肃都不太严肃得起来的娃娃脸,他明明做着修理外星飞船这样酷炫的事情,却又让靳寒州生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距离感。 小哭包似乎是脸上有点痒,鼻尖皱了皱,抽空伸手挠了挠脸,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虚拟屏幕,没挠脸的手单手在屏幕上飞快舞动。 靳寒州看看屏幕,又看看他的脸,随即体贴地帮他挠脸。 小哭包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肉乎乎的脸在靳寒州手心蹭了蹭,指挥道:“轻点儿。” “咯咯,好痒,重一点。” “上面一点。” “右边一点。” “不要停。” “好舒服~” 靳寒州开始怀疑小哭包是要故意整他的了,这么个叫法,怎能不让一脑子污念头的他想歪? 接近一刻钟过去,小哭包终于收起虚拟键盘,伸手在脸上挠了个爽,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脸还是自己挠起来最舒服! 靳寒州忍俊不禁,勾着他的小指头问:“怎么样了?” 小哭包认真脸:“丁丁¥……≈()()≈……¥!……” 靳寒州就听懂了“丁丁”两个字,不由头痛,打断他:“你就直接告诉我能不能修好。” 小哭包认真地点头:“我能修好的。” “那就好。”靳寒州呼出口气,对于这个让自己和路吉重逢的大功臣,他一直是感激的,要不是怕暴露不该暴露的东西,他早就组建团队来修丁丁了。 小哭包掰了掰手指头,算道:“最多三个月,我就能让丁丁恢复到我们刚见面时候的状态。” 靳寒州把书房让给了小哭包,随他怎么倒腾去,还把公司技术总监的电话给了小哭包,让小哭包需要任何零件都找他,靳寒州自己偶尔在家里办公全挪到客厅去了,他那么高大的身材窝在沙发里,弓着腰在茶几上用笔记本着实憋屈,索性搬起电脑盘腿靠在沙发上,一副慵懒放松的样子。 董秘书有一次来他家里拿东西,看到自家总裁穿着小熊睡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盘腿坐在沙发上刷美剧,沙发上还搁着一个空了的点心盘子——完全一副宅男模样。 董秘书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还没等她把掉下来的眼珠子捡起来,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书房转出来,她对那个美貌少年印象很深,对方穿着小一号的小熊睡衣,整个人萌萌的,竟然也戴了副黑框眼镜,脑袋上两撮呆毛翘着,哒哒哒地跑到总裁身边,扭着屁股爬上沙发,一条有力的手臂下意识地横上他的腰,他哼唧两声,用力去够那个盘子,却又失望地发现只剩一点渣子了,还锲而不舍地想要去舔,圈在他腰间的手臂猝然收紧,他被抱进看剧的人的怀里,不服气地扭来扭去。 猝不及防被秀一脸,董秘书掉在地上的眼珠子都要瞎了。 靳寒州公司的技术总监joker是个计算机天才,年仅十九岁,未成年时曾侵入号称全世界最严密的系统,要跟人家打牌,打赢了他才乖乖退出,当时十分崩溃的a国人还以为他的牌技跟他的黑客技术一样厉害,崩溃指数2,结果他牌技奇烂,一个a国人闭着眼睛瞎打也打赢了他…… 这种事情说大能大,说小了也不过就是一次恶作剧,靳寒州跟小哭包说的时候,小哭包兴奋地在床上打滚,大眼睛闪亮亮地跟靳寒州说,想见那个技术总监。 虽然靳寒州没说更多,但小哭包自动脑补了joker输牌之后“不服再来”的鸡血表情,觉得joker非常可爱。 靳寒州干了一缸老陈醋,整个人咕嘟咕嘟地冒酸气,他单手按着小哭包的肩,将小哭包摁在床上,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小哭包。 小哭包以为靳寒州要亲他,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害羞地闭上眼睛,粉嘟嘟的嘴唇翘起一个期待的弧度,已经做好了来一个伸舌头的亲亲的准备。 靳寒州顿时纠结起来,要不要亲? 他本来预备吃醋来着,让路吉不要关注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包括那个卷毛小黑客,可是路吉嘟着嘴等他亲,实在是莫大的诱惑…… 先吃醋还是先亲亲?先亲亲还是先吃醋?这是个问题。 嘴唇上迟迟没有另一个人温暖的温度,路吉有点急,眼皮悄悄地掀起一条缝,偷眼瞧靳寒州,只见靳寒州正若有所思地沉思,一点也没有亲过来的意思。 “╭(╯╰)╮”没有得到一个伸舌头亲亲的路吉很不开心,从靳寒州的怀里挣脱出去,翻身就要下床,他生气了,州州不亲他,他要去书房,白生生的脚丫子还没碰到拖鞋,他就被靳寒州捞起来,就像捞一只小猫一样轻松,扑通一声用力扔到床上。 路吉晕头转向,还没看清楚,靳寒州就跪在了他身体两侧,把他软软的泛黄的头发一把撸向脑后,露出白皙秀美的额头,喘气声骤急,流氓一样邪笑着说:“不管了,先亲了再说。” 路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靳寒州的大舌头塞了一嘴,他的小舌羞怯地逃窜,呜呜呜地抗议,被靳寒州技巧性地□□了几下,缓和了接吻的节奏,他觉得舒服了,脸蛋泛上一抹嫣红,整个人晕陶陶地要醉在这个掺杂了些许情`欲气息的吻里了。 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应该生气,于是路吉象征性地蹬了蹬腿,随后心安理得心满意足地躺平了享受这个伸舌头的亲亲。 不过刚刚为什么生气来着? chapter 24 周一靳寒州上班,路吉非要跟着去,靳寒州特意在起床的时候没叫他,没想到路吉竟然自己起床了,靳寒州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路吉闭着眼睛摸过来,抱住靳寒州的腰,脑袋咚地砸在靳寒州背上。 路吉吉小狗一样哼唧:“我也要跟你去上班的,别想把我甩下。” 靳寒州差点把嘴里的牙刷咬断,牙痒痒地瞪着镜子里抱住自己,只露出一双手臂的人,“就那么想去看joker?” 路吉吉继续哼唧:“我还没在地球上见过这么厉害的黑客,好奇嘛。” 靳寒州面色稍霁。 路吉吉兴奋道:“之前一直跟他打电话,我说的很多东西我以为他不会懂的,没想到他竟然听懂了。” 靳寒州刚刚缓和的面色更黑了——他想到了那个听不懂的自己。 路吉吉没察觉到他的低落,闭着眼睛仰起脸撒娇道:“州州,帮我洗脸么。” 靳寒州觉得有点憋屈,根本不想帮小哭包洗脸,但是手一点也不听大脑指挥,自动自觉地拧了毛巾帮小哭包擦脸,先用湿毛巾擦一遍,再挤干了擦一遍,比对待自己的时候细致多了。 小哭包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靳寒州帮他把牙膏挤好,状似粗暴实则轻柔地塞进他嘴里,小哭包接过牙刷柄,自己刷牙。他睡觉的时候特别奔放,经常晚上睡下的时候睡衣还穿在身上,早上起床之后睡衣就不知所踪,现在他就穿了条小内裤,双腿微微岔开,肉乎乎的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一只手拿着牙刷,一只手插着腰,肚子微微向前挺起,活脱脱一副撒尿的姿势。 靳寒州:“……” 靳寒州收回刚刚迈出去的脚,没辙地回到路吉身后,把他的内裤往上拉了拉,遮住肚脐,暖乎乎的大手放在小哭包的小肚子上,“你这两天肚子不舒服,睡衣要乖乖穿好,听到没有?” 暖暖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来,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路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挠了挠屁股,敷衍地嗯嗯两声。 靳寒州觉得自己手在痒,特别有揍他两下屁股的冲动。 靳寒州听说有家小店的早餐做得特别好吃,特意让司机绕了点儿路过去排队,司机要下车去排队,被靳寒州拦住,他让路吉乖乖在车上坐好,自己去和一堆上班族一起排队买包子。 知道外面有吃的,路吉怎么坐得住,口水都快流得三丈长,推开车门迫不及待地跑到靳寒州身边,“州州,我要吃¥……≈()¥。” 路吉把人家菜单从头到尾点了一遍。 靳寒州暗自头疼,还没来得及哄他,路吉已经绕过排队的人,自己趴到收银员旁边,渴望地看着蒸笼里的各色糕点,还自以为小声地吸着口水。 收银员:“……” 其他排队的人:“……” 靳寒州头痛扶额,为什么可以这么丢人啊。 在早餐店排了许久的队,回公司的那最后一公里又堵了半个多小时,靳寒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很久了,小哭包跟在他后面就在吃吃吃,靳寒州到办公室之后,他终于吃得差不多了,靳寒州怕他撑到,脱了西装外套的第一件事就是招手叫路吉,跟招小狗似的。 路小狗欢快地奔过来,靳寒州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帮他揉肚子:“就知道吃,撑不撑?” 路吉:“╭(╯╰)╮我才不是就知道吃。” 靳寒州没好气道:“你还知道要亲亲。” 这话路吉没办法反驳,他觉得靳寒州看穿了自己,有一点点害羞又有一点点开心,现在就想要一个亲亲,但他又不想直白地讲出来,扭扭捏捏地抓着衣角纠结半天,只觉得州州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路吉傻乎乎的,人长得好看,又爱哭,靳寒州担心他出去乱跑,被公司的女同事们欺负调戏——路吉太容易勾起女人的母性情怀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不太希望小哭包去见joker…… 路吉现在醒过来有段时间了,没有刚开始那么黏靳寒州,现在呆在靳寒州办公室,他时不时地就想溜出去,偏偏每次他想往外跑的时候,靳寒州无论在做什么,都能准确地喊住他,给颗糖,或者逗小狗似的聊两句天,前两次路吉都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后面就不太乐意,嘟着嘴慢慢吞吞地往靳寒州身边磨蹭——让他不吃糖或者不理靳寒州,他又更不乐意。 路吉不开心了:“州州你欺负我 ̄へ ̄。” 靳寒州一上午净注意他的动向了,什么正事都没干成,简直恨不得把小哭包拴在裤腰带上,也是头疼,“我怎么欺负你了?” 路吉哼唧:“你不让我去见joker。” 靳寒州觉得路吉对见joker这件事执着得有些反常,往常给他一颗口味新奇的糖果,他能忘了自己姓啥,现在显然不太正常。 靳寒州觉得自己态度应该更强硬一点……于是他把小哭包按在怀里拼命挠痒痒,小哭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靳寒州怀里扭成了麻花,脸蛋都发了红,气喘吁吁道:“州州你太讨厌了!” 靳寒州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下,勾起一抹笑:“说不说?” 小哭包窃笑一声,像是走在大马路上突然捡了一个脑袋那么大的棉花糖。 靳寒州:“……” 靳寒州更好奇了,捏他的脸:“告诉我。” 小哭包鼓起腮帮子,扭扭捏捏地转过头,像被心仪的风流公子非礼的小姑娘。 靳寒州的唇凑近他白嫩的脸,在唇边浅浅地吻了一下,又缓缓上移,在路吉的耳朵停下,温暖的吐息似有似无地拂过耳朵上细小的绒毛,路吉只觉得心都痒了,耳朵被猝不及防轻轻咬了下,路吉失声叫出来,叫出来之后又觉得不太满足。 小哭包害羞地要求道:“州州,你再咬我一下,要咬耳朵。” 靳寒州偏不咬他的耳朵,小哭包正不满,靳寒州低下头隔着衣服准确地咬住了他的乳`尖。 办公室里突然有人闯入,是个一头黑色小卷毛的少年,一脸懵逼。 董秘书急匆匆地追上来,连连道歉:“总裁,我……我没……” 目瞪狗呆jpg。 chapter 25 小卷毛的发色是纯正的黑,五官却很西化,眼睛湛蓝湛蓝的,仿佛上帝在造他的时候点了一滴最纯净的海水进去,懵懂又包容,气质竟跟小哭包出奇的相似。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密,自带眼线效果,搭配他那一头的天然小卷毛,硬生生生出了一股小孩子用水笔涂指甲的违和感,逗得要命。 小哭包的脑回路异于常人,以前英语不及格被英语老师叫过去的时候很害羞,眼下跟靳寒州亲热被抓包,他却一脸理直气壮,从靳寒州怀里跳下来,好奇地看着小卷毛:“你是joker吗?” 小卷毛涨红着脸:“你你你……” 他大约是想说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路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主动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路吉。” 小卷毛的脸变得更红,不过刚才是羞愤的,现在是兴奋的,他把手使劲在裤子上蹭了好几下,才战战兢兢地握住路吉的手,激动道:“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崇拜你,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崇拜人!” 路吉有点害羞地捂脸,但又偷偷地挺了挺胸膛。 小卷毛抓着路吉的手不放,激动地吧啦吧啦,说了一对除了路吉谁也听不懂的专业术语,路吉挠了挠耳朵,认真地跟他讨论了起来。 董秘书偷眼瞧靳寒州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靳寒州不是一般的心塞,路吉长这么大,除了他、路爸路妈和食物,从来没有关注过任何人或事,执着地想要见joker已经让他很不爽,见了之后还谈笑风生简直是想让他在醋缸里淹死。他习惯了小哭包的眼里心里生活里,只有他的存在,小哭包的哪怕一根毫毛,也只能因他而喜怒哀乐。 小卷毛越说越激动,本来只有一只手抓着路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两只手都抓伤了路吉的肩膀,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似乎觉得语言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小卷毛勾住路吉的肩膀把他往外拐。 靳寒州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假咳一声。 路吉完全没有听到,兴高采烈地拉着小卷毛的手准备跟他走。 靳寒州顾不得丢脸,大声咳了一声。 路吉完全没有反应,欢欢喜喜地跟小卷毛出了门。 靳寒州忍无可忍,“路吉吉!” 路吉没有理他…… 办公室里突然弥漫着一股蜜汁尴尬的气息,董秘书硬着头皮道:“总裁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靳寒州咬牙道:“等等,帮我把他揪回……算了。” 董秘书瞅准机会,迫不及待地溜了,自从路吉醒过来之后,自家总裁也(变)没(得)那(有)么(点)高(幼)冷(稚)了呢。 靳寒州把旁边一堆亟待他审核的文件拖过来,一目十行地看了两页,实在看不下去了,文件上规规矩矩的方块字全变成了路吉蠢蠢的脸,让他心浮气躁,他啪的一声扔掉了钢笔,撑着脑袋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幼稚,在joker面前那种矜持的想要炫耀的心态,想要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叫一声路吉的名字路吉就会听话,哪怕明明能强制性地拉回他,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小哭包和别人走了。 靳寒州越想越心塞,恨不得把小哭包拽到面前来打屁股,又觉得仅仅只是打屁股还远远不够,“路吉吉,你等着……” 靳寒州一整天都没见着路吉吉的人影,快下班的时候,靳寒州去技术部拎人,竟然又没见着人,问了技术部的同事,一个个都摇头说不知道,靳寒州不好在员工面前发火,回到自己办公室才把文件摔了一地。 欠收拾的路吉吉,简直气死他了! 靳寒州让司机把车钥匙送了过来,也不要司机送了,捏着车钥匙就来到地下停车场,他心里憋着一股火,真有一股开车走了不管路吉了的冲动,不过只要想到路吉来停车场找人,到处找不到,只能捏着手指头瘪着嘴哭的样子,他的心就先软了。 这一等就等到快十点钟,期间靳寒州不止一次后悔没给路吉买个手机逼他随身带,还打了电话让董秘书也想办法找人,都没有结果。 靳寒州气得头晕脑胀,董秘书劝他先回家看看,万一路吉吉回去了呢?靳寒州已经打过家里的座机,如果路吉已经回去了,一定会接电话的。 不过,靳寒州还是打算回去,一直在停车场待着也不是办法,回去的路上,他已经联系了自己在警`局工作的老同学,请他也帮忙找人,对方了解情况以后颇为无语,但靳寒州还是坚持要现在就开始找人。 见不到路吉,靳寒州始终无法放下心。 他一路飙车到家,先去楼上转了一圈,又到楼下来,果然没看到人,心里那个气啊,要是路吉现在在他跟前,一定被他剥了裤子一顿好揍。 屋外想起重型机车的轰轰声,貌似还停在自家门前,靳寒州皱着眉头去开门,刚开门就被人扑个满怀,那人在他怀里扭动欢呼:“州州!” 靳寒州的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小卷毛的发型被风吹成了野兽派,狂野得非语言能形容,他眼巴巴地往屋里看,似乎想进到门内,但是靳寒州挡在门口不说,还很不友好地摔上了门,他鼓着腮帮子气愤地想要拍门,想想对方的身份、体型、气势everythg,他又默默地缩了。 小哭包出去兜了趟风,可开心,抱着靳寒州一个劲儿地撒欢一个劲儿地蹭,靳寒州冷这张脸他也没发现,直到被带回房间打了屁股他才发现靳寒州在生气。 不过现在他也生气了,╭(╯╰)╮,小哭包捂着屁股眼泪汪汪地想。 “知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靳寒州看着他红通通的屁股,气已经消了一半。 路吉吉哼哼唧唧半天,为了证明自己也是个有骨气的人,硬是忍住了认错的冲动,对着州州的腹肌啊、手指啊各种小动作磨蹭,除了嘴哪儿都在示好。 靳寒州被他勾住掌心,用小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搔弄,不免心猿意马。 路吉睫毛上湿乎乎的,嘴里哼唧个没完,时不时地偷偷看靳寒州的表情,靳寒州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还是故意冷着脸逗他,在他有瞟过来的时候,突然高高扬起大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打在路吉屁股上了,路吉也顾不得骨气不骨气的了,呜呜呜地鼓起屁股,把屁股藏在靳寒州怀里,让他打不着了,自己抱着靳寒州的手磨磨蹭蹭地哭唧唧认错。 靳寒州叹为观止——如此高难度的动作能做到也不容易,为了怕挨打,小哭包可真是拼。 chapter 26 路吉的小屁股在靳寒州怀里蹭来蹭去,靳寒州饥渴了这么些年,欲`火几乎是一点就着的程度,路吉的屁股不过碰到了他最上面的两块腹肌,他就已经几乎忍不下去了。 路吉还在哼哼唧唧地撒娇,试图蒙混过关,他知道自己太不像话了,光顾着玩儿,一点也没有想过州州会担心,换位思考下,如果是他跟州州分开了,州州只顾着跟朋友玩儿去了,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州州,那自己一定会哭得眼睛都瞎掉! 拱着屁股的动作实在太累了,路吉见靳寒州不像是想要揍自己屁股的样子,偷懒地塌了塌屁股,却不想正好蹭到了靳寒州的下`身,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靳寒州翻过去了,脑袋重重地砸在软绵绵的枕头上。 小哭包脸蛋红红的,因为一系列的动作喘着气,靳寒州能从他微张的口中看到那条鲜嫩的舌头,这让他勉强压制的欲`望差点倾巢而出。 看着小哭包湿漉漉的睫毛,想干`他…… 看着小哭包又大又黑又无辜的眼睛,想干`他…… 看着小哭包红润的嘴唇舌尖,想干`他…… 靳寒州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正在发情的雄兽,因为压抑太久,他所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也开始失效了,那股昏了头般的冲动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不仅路吉脸红,靳寒州的脸也有些泛红,他微微撑起身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理智才慢慢地回来些,他担心路吉再用屁股对着自己,他会直接捏着他的小屁股攻城略地,才把小哭包翻过去——虽说也没好多少。 靳寒州把小哭包凌乱泛黄的软软的头发理顺,修长的食指慢慢描绘着小哭包柔和稚气的脸部轮廓,轻声道:“以后要听话,不要离我太远太久,我会恐慌的。” 靳寒州的眼神让小哭包有点害羞,又无限欢喜,他乖乖地点点头,突然道:“州州,你真好,我们真好。” 靳寒州的嗓子干得冒火,声音哑得及其性感,他的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笑:“为什么这么说?” 小哭包仰着脑袋想去亲靳寒州的嘴唇,靳寒州微微后仰,躲过了——他怕现在接了吻对话就不能继续了,今天他绝对不准备再继续忍下去了,他要挑起小哭包的情绪,他不想小哭包以后想起今天第一个想起的是自己的怒气,今天必须美好。 因为没有亲到靳寒州,小哭包不太开心,瘪着嘴哼唧道:“joker暗恋董秘书,但是董秘书根本不喜欢他,甚至不知道他喜欢她,joker真可怜。” 小哭包的眼泪说来就来,一点都不值钱,现在就是,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难过起来,“我想了一下,如果我喜欢你,但你不理我,也不喜欢我,不会像抱小宝宝一样抱我,再也不能亲亲,我一定会难过得死掉的。” “蠢货,”靳寒州用拇指擦掉他的泪水,勾起嘴角,“不存在的事情,假设它干什么?” 小哭包泪眼汪汪地强调道:“是我们幸运!” 靳寒州也不反驳他,凑过去吻掉了他的泪水。 小哭包哭唧唧地继续道:“joker跟我说他还是个处男,太可怜了,让我为他保守秘密,州州,处男很丢人吗?” 靳寒州目露凶光,保持沉默。 小哭包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在我们星球,成年后才开始□□,以我们的平均幼崽期来算,我还有十二年才成年。” 靳寒州牙咬得咯咯响,但还是没有说话。 小哭包突然羞怯地笑了,他本就秀气,这样一笑,简直美丽得像个女孩子一样了,靳寒州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没有动,任由小哭包一只胳膊抱住自己的脖颈,他所有的自制力都用来维持自己的动作了,只怕一动就要失控地将路吉压在身下了。 “但是州州已经成年很久了,处男会被别人嘲笑,我不要州州被别人嘲笑,州州什么都要是最好的。”小哭包嘟着嘴,眼睛亮亮的。 没想到竟是这个理由……靳寒州哑声一笑,小哭包的思维果然异于常人,却让他的心被狠狠烫了一下,他嘴唇动了动,再没了游刃有余的从容,“所以你准备怎么做呢?” 小哭包动作怯怯地解靳寒州的皮带,眼神却很勇敢,只是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靳寒州一口咬上去,低低道:“怕不怕?” 小哭包缩了一下,含糊地哼唧了一声表示不怕。 靳寒州又道:“可能会痛的哦。” 小哭包仰头勾住靳寒州的脖子,主动来了个伸舌头的亲亲,大大的乌黑的双眼弯成了月牙状,脸颊上的酒窝里盛着一抹及动人的羞怯,“我愿意的。” 靳寒州在他略有些肉的手背烙下珍而重之的一吻,保证道:“我们都会很快活的。” 靳寒州做没做得到他的保证不知道,不过小哭包的眼泪倒是流了一箩筐,到了凌晨,他的声音已经变得细声细气,小猫儿似的,哭都哭不动了…… 在他们快活的时候,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不停地震动,但是没有人去管他,靳寒州可怜的警察朋友早就被他抛到脑后去了,手机一直响到没电,靳寒州也没有施舍一眼。 深夜里还在奔波的警察先生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嘀咕着问候靳寒州,顺手很有公德心地、简单粗暴地在路边一辆摇来晃去的车的车窗上拍了拍,满含恶意地喊道:“停一停,警察贴罚单啦!” 他又打了个喷嚏,啧,这个世界对单身狗恶意真大。 chapter 27 大学毕业后的第四年,靳寒州的公司终于走上正轨,七月初,他拿到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融资,这在行业内算是一件大新闻,也是他的公司走到行业前端的标志。 最开始跟着靳寒州的那批人已经走了接近一半,留下来的现在都是高管,曾经靳寒州班上的体育委员,现在的销售副总裁林木提议去狂欢庆祝,靳寒州婉拒了,但是林木很懂得如何说服别人,他凑齐了除靳寒州以外的所有人,逼得靳寒州只能参加。 他们在一个高档娱乐会所包下了一整层狂欢庆祝,其中不乏一些尺度颇大的节目,单身狗林木已经化身衣冠禽兽,跟一个陪酒小`姐嘴对嘴地分食了半颗樱桃,不出意外的话散场以后就会带着这个漂亮女人直接去滚床单,周围甚至有些已婚人士都在玩些不痛不痒的暧昧游戏,就只有靳寒州,淡然地坐在角落里喝酒,和周边的一切格格不入。 “想喝醉?” 靳寒州身边的沙发猛地一陷,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随之袭来,大美人韩芷萱毫不客气地坐到靳寒州身边,随着微微俯身的姿势,低胸上衣显露的性感沟壑更加明显,她撩了撩头发,坚持不懈地勾引靳寒州,“你想喝醉了一醉解千愁?” 靳寒州没有说话,昏暗的灯光像他晦暗苦涩的心情,他晃了晃酒杯,姿态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心里却想,无论清醒还是喝醉,都是一样痛苦,区别不过在于清醒时尚能用理智压抑痛苦。 对于靳寒州的无动于衷,韩芷萱未免失望,她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为了今晚的庆功宴,我挑了两个小时的衣服,但你甚至没有好好看我一眼。” 靳寒州还是没有看她,淡淡道:“大三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你了。” 韩芷萱气结:“你还是这么不给我面子。” 靳寒州这才转向她,轮廓分明的面孔在暧昧的灯光下俊美到不真实,韩芷萱不由得心荡神驰,长这么大,她再没有见过长得比靳寒州再好的男人,再没有见过比靳寒州气质更合她心意的男人。 靳寒州道:“我们是朋友,是同学,是工作伙伴,不可能再有其他关系了,不过作为你们的老板,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前途。” 韩芷萱幽幽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女人,爬到现在这样的地位,说实话,事业上我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感情上,觊觎靳寒州这么多年,偏偏靳寒州宁愿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不恋爱不拈三搞四,克制得几近苛刻,她送上门来,他都不要。她不是没有问过靳寒州为什么,大学期间,她众星捧月,倒追靳寒州大半年,对靳寒州志在必得,表白的时候还是□□脆拒绝,她很不甘心,坚持要一个答案,可惜那时候的靳寒州尚没有现在沉稳内敛,或者说短短的三年尚没有让他心里的伤疤结痂,路吉昏迷未醒,他根本没有余裕去管别人的爱慕,他只给了一个冷淡直接的答案:不喜欢你而已,没有其他理由。 韩芷萱猜测他心里藏着什么人,但他从来不说,她也无从知晓。靳寒州这般深情克己,为了一个无法好好跟他在一起的人近八年坚持独身,情深不移,简直堪称情圣。韩芷萱自问做不到这个地步——她的男朋友割韭菜似的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惜靳寒州一日单身,她就一日无法真正死心。 靳寒州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眼神朦胧,韩芷萱的心又在骚动,她心里一阵恼恨,也倒了酒猛喝起来,两人喝了半晌,靳寒州的呼吸里都染上了浓重的酒意,韩芷萱也差不多了,她偏头看向靳寒州,差点惊得酒杯都掉下来。 ——靳寒州微微垂着头,神情痛苦困顿,眼眶被酒精熏得通红,几乎像是即将要哭的前兆,又像已经大哭过一场,脆弱到有几分可怜。 靳寒州当然没有哭,但他显然已经醉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准备回家。这个点已经快散场了,大部分人要么找乐子去了,要么各自回家了,除了他跟韩芷萱,就只剩另一个角落里貌似失恋的倒霉鬼,那个倒霉鬼哭得鼻涕眼泪满脸,看上去比靳寒州还惨一些。 靳寒州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脸,找人过来帮他开了个房间。 靳寒州醉了七分,还剩三分理智,他打电话叫了司机过来,准备让司机送韩芷萱回去,韩芷萱醉了五分,刚好壮了怂人胆,她握住靳寒州的手腕,雪葱般的手指轻轻划过靳寒州的手腕内侧,暧昧地说:“也许我们可以都不回去。” 很明显的性暗示了,韩芷萱自暴自弃地想,没有在一起的缘分,有一夜的露水姻缘也好。 靳寒州抽出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摇头低笑道:“再晚都是要回去的。”那嗓音似包含无限愁苦,却又隐隐透着股甘之如饴的意味。 很久之后,路吉醒过来,靳寒州有个小情人的事情整个公司无所不知之后,韩芷萱仍然不能释怀,她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让靳寒州念念不忘,爱得那么痛苦的时候仍然坚持,直到他亲眼见到路吉。 那是在一个游乐场,她带着宝贝侄女来玩儿,刚好看到靳寒州带着路吉出来玩儿,靳寒州没看到她,他和路吉穿着t恤牛仔裤,那t恤还是情侣装,上面印着棉花糖的图案,靳寒州那件上面写着“eat”,路吉那件上面写着“”,路吉果然如传闻中一样长相□□,看上去最多像个高中生,可是这样穿的靳寒州也意外的年轻,像个还没走出大学校门的俊美青年,两人非常搭。 他们站在鬼屋门前,貌似正为了要不要进鬼屋起了争执,路吉揪着靳寒州的手把他往鬼屋拽,靳寒州纹丝不动,耐心地说着什么,但是路吉就是要进去,揪得靳寒州的两根手指都快变形了,后来靳寒州索性松了手,刚刚还在闹的路吉立刻眼泪哒哒,他一边一毫米一毫米往鬼屋蹭,一边委屈地拿手背抹眼泪。 韩芷萱偷偷在心里数:1、2、…… 还没数到3,靳寒州果然投了降,他伸手去勾路吉的肩将他揽进怀里,半拥着他去买票,进鬼屋前,韩芷萱看到他宠溺地点着路吉的鼻子说着什么,刚刚还哭鼻子的少年笑眯眯点头,被说得不耐烦了还小狗似的“啊呜”啃了靳寒州一口。 小侄女想去坐旋转木马,一直在扯她的裙子。 一直等靳寒州和路吉的身影消失在鬼屋门口,韩芷萱才怅然若失地收回目光。 “小姑妈,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韩芷萱叹了口气。 一直到现在,韩芷萱才真正对靳寒州放手,不是因为路吉多么漂亮可爱,而是因为靳寒州对路吉的态度,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宠溺包容无不表明一件事:他很爱路吉。他们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没有人能够插足。 chapter 28 路爸路妈的生意伙伴送了他们一只小狗,夫妻俩养了两个礼拜过了过瘾,就深深感觉到养宠物的麻烦,但又舍不得再把宠物送人或者寄养,思来想去,俩人不负责任地把小狗丢给了靳寒州——靳寒州养吉吉就跟养宠物似的,也算有经验了。 小狗的个头还没有靳寒州的两个手掌那么长,毛色雪白,因为被照顾得很好,毛发蓬松柔软,它因为刚来靳寒州家,眼神湿漉漉的、怯怯的,很是可怜可爱。小狗是被靳寒州抱在怀里带回来的,他以为路吉会喜欢,一回来就抱着小狗到路吉的房间。 “路吉吉,看你妈妈送了我们什么?” 路吉吉正在趴在床上玩儿游戏,闻言立刻跳下床,看到靳寒州怀里的小狗,他的脸拉得老长,警惕地盯着小狗,“州州,它是什么?为什么会来我们家?” 靳寒州难得有闲情逸致,伸手轻轻揉了揉小狗的下巴,轻笑:“它叫宝贝,你爸妈养的,他们经常外出,不方便照顾,就把宝贝送到了我公司,让我带回家养。” 路吉吉对着小狗狠狠地龇起了牙,凶道:“不许叫它宝贝!” 宝贝缩缩脖子,似乎是被路吉吉的表情吓到了,可怜兮兮地往靳寒州怀里钻。路吉吉更生气了,跟一只小狗争风吃醋起来,气呼呼道:“我才是宝贝!” 靳寒州噗嗤笑出声:“吉吉乖,不要闹,我们养着宝贝一段时间,等你爸妈有空了,我们就把它送回去。” 路吉嘴一扁就要哭,委屈道:“我才是宝贝么,州州不许叫它宝贝。” 靳寒州解释道:“宝贝不是我取的名字,是你爸妈取的名……” 话音未落,路吉已经掉了金豆豆,靳寒州又好气又好笑,动作轻柔地帮他擦眼泪,“今天怎么这么娇气。”见路吉的眼泪有越流越凶的趋势,他赶紧改口道:“好好好,我们吉吉才是小宝贝,我们给小狗重新取个名字好不好?” 路吉哭唧唧地点头,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靳寒州心里暗暗纳罕,吉吉虽然是个小哭包,但也不是对任何事情都要哭一哭的,今天对一只小狗的反应这么大,实在反常,等吉吉的情绪平静一些,他一定要找吉吉问个清楚。 小狗虽然不能叫宝贝,但总该有个名字,靳寒州征求路吉的意见。 路吉小心眼地说:“叫丑八怪!” 靳寒州无语:“……换一个。”这是对小狗有多大意见啊。 “臭蛋!” “……换一个。” “二傻!” “……不行。” “楚瑶瑶!” 什么鬼…… 路吉哼唧:“╭(╯╰)╮就叫它一毛。”路吉偷偷想,他才是宝贝,小狗根本不值钱,一毛这种名字最贴切。 靳寒州暗自头疼,这里面的名字没有一个符合他的审美,但他要是提出个什么意见,路吉能把屋顶哭翻,他勉强道:“就一毛吧。”好歹比丑八怪臭蛋和二傻好听一点。 可怜的小毛团就这么从宝贝降级成了一毛。 靳寒州息事宁人地妥协,殊不知这才是一场鸡飞狗跳的开端。 靳寒州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路吉会对一毛有那么深的敌意,更准确的来说是醋意,但以前有女孩对靳寒州示好的时候,也没见他吃醋吃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一毛戳了他哪根神经,让他疯狂喝醋不能自拔。 靳寒州本想着,自己尽量表现出忽略一毛的样子,这样路吉就会放松警惕,没那么关注一毛,一毛的日子也好过一些,但事实并不是这样,路吉简直在抓紧一切机会欺负一毛,如果一毛能哭能告状,早就哭着扑进靳寒州怀里了,可惜能哭着倒打一耙的那个是路吉…… 靳寒州下班的时候特地去买了一盒马卡龙,夹心是路吉最喜欢的百香果酱,他拿着甜品盒,进门就叫路吉的名字,往常路吉听到他叫他,老远就会扑过来,今天都叫了他好几声了,一点声响都没有,靳寒州不由得有点担心。 靳寒州把甜品盒扔到餐桌上,松了松领带,边喊着路吉的名字边到处找路吉,最后在书房找到了路吉,额头上的青筋都差点蹦出来。 ——路吉和一毛在桌子底下对峙,路吉穿着一身兔子睡衣,屁股上还有一团短短的白尾巴,正跪在地板上,假装自己是只真兔子,很凶地瞪着一毛,一毛很怂地缩着,四肢都在瑟瑟发抖,路吉再瞪它一下,它估计就要吓尿了。 “路吉吉,你又欺负一毛。”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路吉反而怒了,学着小狗的样子,啊呜咬了一毛一口,虽然只咬了一嘴毛,但是一毛叫得着实可怜,抖得骨架都要散了。 靳寒州板着脸,捞起可怜兮兮的一毛抱进怀里,轻柔地抚摸一毛的毛皮,故意温和地安抚一毛:“一毛乖啊,吉吉不乖,我们不跟他计较。” 一毛慢慢地不发抖了,刚刚欺负它的路吉瘪着嘴,大眼睛里浮起一层泪,还趴在地板上,像只真正的宠物一样,可怜极了,他忍着没哭,眼泪在眼眶里转圈,他揪着自己的睡衣,小声道:“一毛不乖,吉吉才乖。” 靳寒州瞥他一眼,道:“你乖么?剪一毛的毛,用墨水画它的脸,捉虫子扔它,还抢它的狗粮,你还乖?” 都是他做的“好事”,路吉无法反驳,金豆豆终于掉了下来,眼泪汪汪地看着靳寒州:“我才有毛毛,我才好看,我才是小宝贝,一毛是臭的,我们不要养它了么呜呜呜。” 靳寒州铁了心要晾晾他,毫不犹豫地抱着一毛出去了,他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董秘书打电话,准备让董秘书来把一毛接走——如果路吉实在无法和一毛共处的话,只能把一毛送走。 没办法,虽然路吉是个小恶霸,但他也是自己唯一的小宝贝,靳寒州努力工作和生活,为的就是保全他的娇气和任性。 “只能委屈你了。”靳寒州摸摸一毛秃了一边的耳朵(路吉嫉妒一毛的美貌剪的)。 一毛轻轻叫了一声,舔了舔靳寒州的手指。 “我替吉吉向你道歉,董秘书一定会照顾好你。”靳寒州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路吉吉传染了幼稚病,竟然试图跟小狗说话。 一毛眼睛湿漉漉的,又舔了舔靳寒州的手指,似乎是在表示谅解。 靳寒州把一毛的窝、玩具和狗粮等等全都收拾出来,收拾好了之后董秘书也差不多到了,靳寒州把所有东西拿进董秘书的车里,目送董秘书的车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回去看到书房里的路吉,那口气又提了起来——路吉趴在地板上哭得昏天黑地。 靳寒州心疼得不行,拖着他的屁股把他抱到怀里,像抱小孩一样抱到沙发上,抽了几张纸巾轻柔地帮他擦眼泪,“吉吉乖,不哭了,吉吉最乖了。” 路吉扯着嗓子哭得可伤心,抽抽噎噎地诋毁一毛:“一毛是臭的,我才有毛毛,我才好看,我才是小宝贝,它要抢走州州,我们不要养它了么。” 靳寒州又心疼又觉得好笑,亲了亲路吉湿漉漉的鼻尖,“我已经把一毛送走了,暂时让董秘书养,我是吉吉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路吉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害羞道:“就算像一毛那样漂……丑的丑八怪也抢不走吗?” 靳寒州亲他的嘴唇,大概摸到了路吉的思路,学着路吉的语气道:“就算它长着再好看的毛毛,我也只喜欢吉吉一个人,吉吉才是我的小宝贝。” 路吉这才不哭了,抱着靳寒州的脖子,扭扭捏捏道:“我们偶尔也可以去看看一毛。” 靳寒州还没答应,他又凶道:“不许把它接回来!” 靳寒州拽拽他短短的睡衣尾巴,给了他一个伸舌头的亲亲以示同意,路吉哼哼唧唧地撒娇,心想,他真是个大度的¥……≈星人。 ——毕竟在路吉眼里,一毛是个超高颜值的情敌,靳寒州还老和它亲亲抱抱(并没有),他没有把它的小鸡`鸡剪掉已经算很宽容了呢。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