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正文 第1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本文又名《推翻主神》 文案: 一个普通普通的演员,在成名那天,倒霉的掉进了黑洞里,又倒霉的遇到了不停的让他做任务的主神,只是事情怎么好像偏了一个套路…… 主神头疼的抓了抓要发疯的脑袋:你就不要去捣乱了! 可是…… 很不幸的,主神的话又灵应了,他就是去捣乱的! ps:主受≈本文每天18:30更新,尽量日更。 内容标签:重生 穿越时空 系统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然 ┃ 配角:所有悲惨的世界之子,请收下我歉意的膝盖 ┃ 其它:大boss为什么总是在最后才会出现? ================== ☆、锲子 宽阔的夜空,一望无垠的天际,茫茫星辰如这浩瀚宇宙般不知尽头的孤寂清冷。 站在这空间的一角,黑暗仿佛随时能够吞噬一切,流光烁金,斗转星移,也不过过眼云烟,何况渺小人类。 你—— 没有机会逃跑,没有! 从这一刻开始,你的人生彻底颠覆,不管你浑浑噩噩过了大半辈子,或者兢兢业业终于为祖上添了一把荣耀,全都是过去式,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你面前展开。 浩瀚的星空之下,秦安然背着手,望着这满眼星辰,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了久了些,觉得那些星光刺眼又无聊,早已没有了初来的震惊兴奋,上次失重头晕呕心是多久来着,他也忘了。 他微微抚摸着手腕上的镀金手表,空洞的望着远方喃喃:“回家……” 回家—— 一开始,这个词是那个从未见面,但是在虚无空间奉为神明的主神说的,他说我们的世界被黑洞所吞没,只有完成时空任务,恢复时空秩序,才能修复不断扩大的黑洞,重新回到我的家园。 而今日,这个念想终于破灭,一切都是一个笑话,一个长达几百年的笑话,笑的你直不起腰,笑的几乎要落泪,笑的你想要掉下这云海,和那刚刚毁灭的人一样变成着浩瀚虚无世界中的一抹尘埃…… 虚无世界,至高无上,存在于每个平行时空的最高处,这里是主神诞生的地方,是创造了各个平行时空的起|点,千百年来,它神圣不可侵犯,受尽万民敬仰,永远星光璀璨,也永远孤高傲冷,俯瞰万民。 秦安然将手腕上的手表脱下来,静静的放在掌心,又想起那人永远恬淡温柔的语气—— “安然,给你。” 说这话的是他们虚无界几百年来最强大的宿主,没有他完成不了的任务,只要他一出马,必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哪像安然自己,简直就是队伍的拖油瓶,连主神见到他都要抹去他那一本正经脸上的黑线,然后轻飘飘道一句:“安然你还是回家洗洗睡了,乖~” 那天,是简程任务归来的第一天,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先去找主神,而是找到了……呃,正在啃着鸡腿的秦安然,他悠哉哉的翘着二郎腿,倚在用系统力量幻化出来的一把虚无的椅子上。 那悠闲惬意的模样,差点让为了找他挖地三尺的简程将他拎起来暴打一顿,然后狠狠的将使他不务正业的鸡腿踩碎,踩碎,再踩碎! 平时的简程定是如此做的。 大把大把、挥之不尽的时间中唯一让他觉得有趣的就是逗逗这个无论哪方面都弱到爆的师弟,看他气的跳脚,一脸正义的说:“我去只会给你们添乱,指不定哪天才能修复世界空洞,早日回家。我这是为你们着想!” 他永远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永远可以将自己的偷懒解释的多么伟大、多么光荣。 这让简程总是拿他没办法。 敢情他们这些宿主累死累活的做任务,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 今日的简程没空与安然争辩,他大手一挥,将还含在安然口中的鸡腿扔到九霄云外,一瞬被时空缝隙所夹碎,再也找不到踪影。 安然怔怔的看着消失的地方,回头,怒道:“简程,你做什么?!” “安然,给你。”他伸出手掌。 安然以为是师兄终于良心发现从“下界”到来了好吃的东西,结果低头一看,哪里是好吃的,就是一块冷冰冰的手表。 瞬间,安然的脸色比翻书还快,他随手将简程掌中的手表一扔地上,怒道:“我不要,你还我鸡腿!” 简程望了望地上黯淡的手表,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安然,以后不要任性了,这个……”他顿了顿,温柔的声音似乎带上些难得的无奈和怨恨,“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安然仍然愤恨的看着简程,咬牙切齿的重复:“你赔我鸡腿!” 简程摊了摊手,在安然双眼冒火之际,摇身一变,赶紧撤离。 安然追赶不及,恨恨的望着简程消失的地方剁了下脚。 简程没有早多久,怎么漫天全是他被主神毁灭的消息?安然走在虚无世界里,听着别人的窍窍私语,一开始他还以为又是简程故意耍他的恶作剧,装模作样的淡定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简程被毁灭了嘛。” 大家的看他的眼神如同外星人,因为在虚无界,只有简程和他最为交好,除了怪脑简程,没有人愿意与差等生做朋友。 安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简程被毁灭的,实在是因为他不敢相信,简程是主神最喜欢的宿主,怎么可能毁灭他,要毁灭也毁灭他这个整天游手好闲只想靠大家的力量坐享其成的米虫才对,怎么会是简程?! 直到现在,安然亲眼看倒简程在系统名单上的名字变为灰色,也仍不能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他去问了许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为什么。他无力的瘫倒在虚无界的一颗星星旁,一直混沌的大脑突然想起简程被毁灭前的异常…… 简程是知道他会被主神毁灭!安然震惊于这个事实。 他猛然站起来,冲进自己的时空界限里,开始四处寻找,手表,手表呢?简程肯定留了什么重要信息在手表里! 一刻钟后,安然灰尘扑扑的坐在……呃,垃圾堆里,手中拿着一块看起来极平常的手表,翻来覆去,不得其所,他抹了抹额头的汗,忍不住嘀咕:“简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科技白痴,还给我这么高科技的手表……” 突然,“嘀——”的一声,黯淡手表一瞬亮了起来,安然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手表的异样,手表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犹如天边的一颗星星,这时,从万丈光芒里走出一只肥嘟嘟的东西,它有着软萌的声音:“你好,主人。” 安然用手微微遮住刺眼的光芒,这时,他看清了,是一直全身黑白相接的猫咪,它耷拉着尖尖的耳朵,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光芒,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安然,如一个最绅士的服务生。 安然足足呆有半刻中,才回神道:“简程有让你稍什么话吗?” “是的,主人。”猫咪的声音依旧软萌,双眼一眨,金色的光芒倏然消失,猫咪也不见了。 安然疑惑了一下,突然,头顶传来那听了千万遍的声音:“安然,是你对吗?” 安然蓦然抬头,望着空中化出的熟悉人影,几乎要落泪,有千万句话要问,此是却只能不住的点头。 那熟悉的人影似乎知道安然的疑惑,他唇角勾了勾,半透明的手掌向前触了触,想象前面有一个可爱的人头。 “安然,主神骗了我们。”突然,那温柔的眼神变了,简程收回手道,“我们的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黑洞,是主神他自己需要能量。” “……” “宇宙演变几亿光年下来,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我们可以登上月球,我们可以和外星人联络,我们甚至可以违背时空定律穿越时空,人类发明的高科技最后将主宰整个宇宙了。而主神的力量却越来越弱,没有人可以存活几亿光年,即使是主神也会被宇宙淘汰,宇宙已经不需要他来维持了,他会越来越虚弱,直到被时间痕迹抹灭。” “……” “所以他恐慌了,他重新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平行世界,这些世界还在萌芽期,它不稳定,它需要人类的智慧来维持,所以他挑选了我们,我们每帮他完成一个任务,并不会修复什么黑洞,这些世界的能量会直接转化给这个世界的直接创造者,也就是主神。” “……” “当主神再次强大起来,他就不需要我们了,他有他自己创造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是完全臣服于他的,我们这些……”说道这里,简程的眼神突然变得嘲讽和苦涩,“已经超乎他想象的人类,他还会留下吗?” “……” “安然,整个人类将会毁灭。” “……” 安然已经完全惊呆了。 简程并未给安然时间思考,他继续道:“安然,你手中的这个手表是我瞒着主神发明的一个系统,与主神的系统相对,里面有各个时空的介绍和主人公,你带在身边,去把时空秩序搞乱,人类才有重新回到家园的可能。”简程严肃道。 安然呆呆的望着简程数秒,回过神来想要问些什么,突然那人影就消失了,安然扑过去,什么都没有抓到。 现在,他站在虚无空间一角,望着手中手表,必须去把简程交代的事做好,这一次他再也不能推三阻四,可是面对那么多的平行时空,安然还是忍不住头疼,他一头疼,就想退缩。 他挠了挠头发,又敲了敲手表,嬉笑道:“猫咪,不如这样,你让简程重新挑个人去完成任务,拯救人类的光荣事迹我就让给他了。” “不行!”猫咪沉闷的声音从手表里传来,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安然摸了摸鼻子,只能认命的道:“好吧。”然后随着手表发出的光芒,一下子消失在虚无空间里。 ☆、11 “唔——” 安然慵懒的想要伸个懒腰,结果发出来的声音竟然陡然似变了音般,要多销魂就有多销魂。 他自己先震惊到了,不会吧,他做春梦了?没有吧,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忘了?…… 后面突然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感,安然才陡然惊醒,他不是在做春梦,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什么东西在他菊花处?! 什么东西!!! 能是什么东西?! 安然醒悟过来的面容开始抽搐,暗暗将猫咪连同身后“无辜”的人一起骂了个遍,为什么无论是主神还是简程的系统每次不能根据每个人的心理生理情况进行分配?他有性洁癖好吗!竟然一来就让他和一个陌生人那个那个,就是心理再强大的人,也要缓冲缓冲吧! 安然在气头上,偏偏他身后的人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此时他身前人的不乐意,似乎沉浸在一种极度愉悦中,如猎豹失去束缚,重回草原的自由尽情的奔跑释放。 安然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出来,你是爽了,我他妈的现在想吐,安然火大的转头想要呵斥那不体谅同伴的男人,结果一转头,怔住—— 眉如刀锋,红唇微抿,鼻梁高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就连身材也是伟岸健硕,所有的一切都无可挑剔,显示此人的完美。 安然正在心里啧啧赞叹,那帅哥仿佛意识到自己在看他,突然眉眼上挑,唇角微勾,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一闪而过,虽是一闪而过,却如流星划过一般,因为短暂因为美好,安然感觉自己心突然噗通跳快了许多,而且每跳一下,就会冒出一个泡泡,渐渐的这些泡泡将他五脏内腑装满,泡泡里映射的全是面前男子的剪影。 猫咪因为刚才被安然鄙视,现在呆在安然的虚海中闷闷不乐的道:“刚才还说自己性洁癖……” 安然耳朵极灵的听到,他晃悠着头道:“肥猫,你不知道性洁癖只对丑男才发作吗?算了,你这么肥,怎么会知道男欢女爱?不对,你根本没有感情嘛。” 猫咪炸毛三丈,安然“呵呵”一笑,没再搭理它,现在看他的帅哥才是头等大事。 这些话是在安然的虚海中进行的,也就是宿主在进入一个世界的时候用自己的能量创造的另一个虚无空间,一般是用来方便宿主在一些紧急情况下可以和系统联系及对话,这个空间也相当于是一个小世界,只是安然没有主神那么强大的能量,所以创造出来的世界相当小,只能说是一个私人的空间罢了。 他可以随意调控进入这个空间的人,但是这个人绝对不能是当前你所处的大世界真实存在的人,这就跟能量的对抗一样了,你能量不如对方,自然不能把对方的人拉入自己的世界。所以现在这个主神创建的世界的人是无法进入安然虚海的,自然也听不到刚才安然和猫咪的对话。 身后的男子仍然在起伏的播种,安然虽然腰疼脖子酸,但是!为了帅哥,一切都值得,想他被主神派去完整任务,还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帅的帅哥,就是见到,帅哥也不属于他,属于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看到却不能碰,就好比一大捧好吃的东西放在里面前,还是深夜,有人跟你说一句:“请帮我保管一下,我回来要吃的。” “阳……” 突然,安然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有点柔软,有点委屈,好像女孩的声音。 安然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难道周围有女孩子吗? 在这种情况下?! 安然一个激灵,有种不好的预感,倏地回首,果不其然,只是事实更加残酷。 安然捂着头,瞪圆了眼睛看着后面站了一排,站了一排人!的墙壁,发出难以置信吼声:“啊——!!” 他高达十几倍分贝的尖叫声成功的让身后那些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男女偏过头不再看他,也同时让身后帅哥皱起了眉头。 帅哥冷冷抬头,安然这下看清了,确实璀璨如星辰,但是同样也拥有着月光的寒冷,让未着寸裳的安然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下一瞬间他就被推倒在地,冰冷的膝盖撞上地上的瓷砖,立刻乌青一片。 安然赶忙揉了揉了撞疼的膝盖,然后愤愤不平的看向帅哥,用完就扔,没有人性! 帅哥故意没有看见安然控诉眼神,绝对是故意,安然敢肯定,他明明看向了自己,又转过头去。 帅哥从一个女子手中接过一方手帕,他轻轻的将白色的纸帕沿着优美的脖颈向下擦。随着帅哥的动作,安然感觉自己身体犹如被摩擦的手帕,升起异样的温度,他咽了咽口水,虽然帅哥刚才推他,但是……但是!帅哥真的好帅!肿么办! “秦安然,现在是你花痴的时候吗?!”突然,他虚海中响起一个警告声。 该死的肥猫,还没找你算账呢!竟然一来就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免费演了一场活春宫!安然在心里嘀咕,想了想还是以后找猫咪算账,当务之急是—— 秦安然转头看向美女,眨动着灵动的眸子,美女,也给我一个手帕呗。 可是,可是……美女径直转过了头,竟然瞧都没有瞧安然一眼。想他绝世容颜,花见花开,竟然有人不买账! 安然觉得他脆弱的小心脏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打击的不能再打击,他捂着略抽痛的心口,脆弱的道:“美女,看了这么长时间的a|片,钱你不给也就算啦,咋连一个手帕你都要这么小气?”小气的女孩以后会找不到老公的。安然默默的想。 没有人回答。 “大不了,你先借我,我以后还给你就是啦。”安然勉强退一步。 静,还是静,四周死了般的沉静,所有的人看他的眼神如同怪物。 安然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迷茫,这时正好帅哥从刚才那位女子手中接过衬衫,安然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衬衫想要夺下来。不给他是吧,他可以抢! 帅哥没有想到安然这么“大胆”,一下子变色,厉声道:“来人!” 那后面站了一排的“死人”终于出动,十几个男人强硬的将安然的手从衬衫上扳开,双手背后,被按在地上,从头到尾,安然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只能勉强的抬着头狠狠的瞪着帅哥。 帅哥突然一笑,安然可不以为这是示好的表现。 果然,随即帅哥笑容一敛,双眼透出比寒冰还要冷的目光,讥讽道:“想不到绍家三少,也并非外界传的那么冷清傲骨,自己的父亲刚死,没有一丝悲伤也就罢了,还和自己的杀父仇人上床。” 安然一怔,原来这身体与帅哥是仇人,那么……刚才的性行为,岂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帅哥单方面的羞辱? 安然感觉脑子中有根筋在抽搐,他是有多神经大条,竟然对着仇人花痴,还起了身体反应。og! 越想越觉得刚才自己的行为白痴到极点,尤其是帅哥明显的嘲讽,安然特想挖个洞然后倒带重新来过,可是没有如果,安然只能硬着头皮道,至少在言语上不能落下风:“谁说我和你上床了,我不过是教一条公狗什么是人的行为,什么是狗的行为,以免他混淆了畜生和人的区别。因为只有狗才会乱交,连自己的仇人也上。” 帅哥显然没想到安然会反驳,俊朗的面庞一下子扭曲:“你……” 安然望着帅哥眼中散发出的杀机,和他身边黑衣男子默默的将手伸进了西装夹层,想起了自己演过的一个电影,和现在的场景如出一撤,而电影的下一秒黑衣男子就会拿出夹层里的手|枪,将伏在地上的人打死。 安然心里一惊,头上冒出汗来,这时他思绪百转,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时自己演的是帅哥现在的人设,回到那部电影,如果是自己,地上的人说什么话,自己会不杀他?是求饶还是反其道而行? 所有的思绪没有超过一秒,安然已经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假装镇定的回答,甚至嘴角隐约扬起一抹微笑,像是想笑又故意忍住:“你不是恨我吗?杀了我不正好解你心头之恨。” 演戏什么的,他最在行了。 帅哥眼中的杀机一凝,片刻他笑了起来,微微弯下腰,冷酷的面上是自负和胸有成竹:“你想要激我杀你了?没那么容易!” 随着帅哥的这句话,他身边的黑衣男子果然放下了手。 安然没有在说话,帅哥当他是激将法落空的失望,哼了一声转头出去,屋子的十几号人也纷纷跟着他出去,原本拥挤的房间立刻变得宽阔下来。 ☆、12 安然听到了外面落锁的声音,才悠悠然然的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唤出虚海中的猫咪,冷笑道:“肥猫,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故意整我?”突然安然面容一厉,龇牙咧嘴的的警告,“信不信我把你全身毛拔了,剥了吃?嗯?” 猫咪被安然的变化吓得全身毛一竖,随即又夹紧皮毛,在虚海中倒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提醒同时歪着头顺便卖个好:“主人,我只是一段数据,不能吃的。” 废话!安然当然知道它不能吃,他只是奇怪,简程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真实的一个猫咪的,明明只是一段没有生命的数据,却真实的让人感觉它有喜怒哀乐,而且此猫性格实在狡诈圆润,好几次安然觉得就是和一个精明人在说话。 一个机器猫有着过人的智商不足为奇,可是还拥有着专属于人类的感情,那与人还有什么区别?这是不是代表人的特殊性也就没了,将来有一天机器人、电子产品将会完全代替真实的人? 忽略这种可能不说,就如今有这能力的人,安然所知的只有主神,只有主神才能创造新的生命体,简程的能力已经出神入化到可以与主神相比,他到底为什么还甘愿赴死?如果他都不能对抗主神,他凭什么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 “主人,我可以将这个世界的主角事态发展全部传到你的大脑,您已经和系统绑定了,只需要一个念想,所有的事态发展将会出现在你的大脑。”猫咪以为安然是在想这个世界的情况,提醒道。 “你怎么不早说?”安然收起思绪,皱眉道,害他刚才面对那么多人像一个白痴一样,最最重要的是一直担心被人认出来,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安然也不知道帅哥和原主有多熟,如果是非常相熟的人,肯定会感觉出不同来。 还别说,在以往很多次“下界”做任务,安然真的有过被别人认出来,结果……直到这么多年过去,安然想到这件事还会落泪。 他被人抓到了国家安全局,死逼着他说出来他是哪国奸细,十八般武艺劝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他脸上的皮也被别人撕了,就怕他易容了,整个人只剩出气没有进气,偏偏那些人在你身上捣鼓些什么东西,又是打针,又是喂药,就是不让你死,那段时间他真真切切知道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悲催的是此事后来还成为虚无界的一个典型反面教材。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安然以后每遇到一个人都要被人说道一遍此事:“安然,你不容易啊,你都上教材了。”大家哄堂大笑,从那件事后,安然就再也不想下界去做任务了,每次都是能拖就拖,能躲就躲,后来主神估计也是被他烦够了,也不管安然。安然自然巴不得如此,从此他就走上米虫这条不归路。 “你变一件衣服给我。”安然摇摇头,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道。 “主人……”猫咪为难起来。 “怎么?不是说你无所不能吗?变一件衣服有这么困难?”安然皱眉,上下打量猫咪,“你不会是山寨产品吧?” “我才不是山寨!”猫咪竟然生气了,气鼓鼓的嘴像塞了好几条肥鱼,“系统可以帮你提升自己的能力,但绝不是让你不劳而获,若是什么事系统都能做,还要你来干什么?简程直接让我去就行了!” 安然望了望猫咪,没有在说话,接受大脑中这个世界有关的信息。 他现在这具身体叫绍乐家,绍家集团的三公子。而这个绍家就是以往a国响当当的财阀、商业鳌头,即使是有名的商人才子也要卖绍家几分面色,可是,很可惜,这一切在安然到来前就已经覆灭了。 绍家明面上做着干净的买卖关系,实则上早已勾结上黑道,一开始顺风顺水,钱来的特别快,可是近年来总是有些小纰漏和一些以往交好的人突然莫名其妙开始不再来往,一开始绍家主事并不以为然,毕竟绍家家大业大,这点小事不足以引起绍家主事的注意,都是让下面的人处理,可是没想到,突然之间,那些一个个小的纰漏就如渔网一样,一旦把相连的网丝挑断,就变成了无边大洞。 一夜之间,邵氏股票跌至空前的谷底,两三天的时间,威震一方的邵氏倒闭,邵氏夫妇自杀,而邵氏所有的企业均被一所名不经传的外企收购,震惊所有商界。 这所外企就是曾阳创立的企业,曾阳的父亲曾毅曾经也是商场上一方鳌头,只可惜识人不清,误信了他人,致使曾家几代产业破灭,而这个他人正是绍乐家的父亲绍正亮。 在曾家破产之际,他翻脸不认人,已前所未见的超低价收购了曾氏。随后曾毅不堪重压跳楼自杀,曾阳母亲不久也抑郁而亡,至此商界再无曾氏消息,谁也不知道曾氏遗孤的最终下落。 却不想今日的曾氏就是曾经的曾氏,他们的儿子来复仇来了。 没错,曾阳就是男主,他先是买通绍氏的合作的伙伴,然后一步步瓦解绍氏,手法和当年绍正亮对付曾毅如出一辙,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绍氏破灭后,曾阳仍然不甘心,他们曾氏失去的何止是一个企业?他要绍氏血债血还! 他早年就与黑帮有些交情,黑帮老大的女儿成雨容就是他幼年逃难到d国时结交下的好友,当时还不知道对方是黑道的千金,他只是一个狼狈的落魄少爷,整个人颓废之极,可是成雨容丝毫不介意,一直在他身旁鼓励他,帮助他,直到回到a国,他才知道原来好友的身份。 以后很多次,成雨容都是曾氏和黑帮之间的枢纽,以至于曾氏在商业势不可挡,迅速崛起。而他这个绍氏余孽最后在曾阳的一手“促成”下,也成为一方“名媛”——“杂交名媛”,被传染了艾滋,没过几年就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里潦倒路边死去,死前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 而曾阳在报仇之后的后半生简单来说就是: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出来。”突地,门开了,一件短袖、一件短裤扔到了他的面前。 安然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刚踏出门,还没看见这个世界的蓝天白云,就被两个黑衣人一人一只手夹住,然后双眼被蒙,双耳被堵,强行拖到车里。 弯弯扭扭的车道,安然也不知道到底绕了一个圈,反正他早已蒙圈了,安然很想跟那些故意绕圈的司机说:大哥,我是路痴,你就算直接开到目的地,让我睁着大眼睛,我也不一定能认出路来好吗? 安然终究没有说,晃悠悠的车子倒是让安然与周公来了一次梦的相会。 一片花海中,俊朗非凡的周公如神邸般的降临到他面前,轻柔的执起他的手,深情款款道:“小安然,我们一起化成蝴蝶翩翩飞舞吧。” 安然被帅哥迷得晕头转向,连连道:“好,好啊……” 突地,面前的帅哥消失,画面一转,变成了苍天大树。 硕大的树叶,硕大的鸟儿,所有的东西在他眼中一瞬变得巨大无比,一阵风吹来,安然被风掀起,华丽的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到了另一根枝干上。安然茫然的向前走了走,却发现自己只能挪动,他慢慢的挪啊挪,在避免了一只巨大鸟儿的袭击后,安然在一片叶子上找到了一面镜子(露珠),在晶莹剔透的镜子面前,安然终于看清了自己的面孔,绿油油的身体,身后拖着长长的黏液…… “啊——”安然吓醒了,他手足无措的想要在黑夜中抓着什么能够给他些许安全感,手背却猛然传来阵痛感。 曾阳厌恶的拍掉他乱挥舞的手。 疼痛一瞬将安然拉回现实,哦,对,他现在还被挟持,现在不是黑夜,他还带着眼罩。惊叫后,安然开始变得安静。 坐在他身旁的曾阳微微蹙起眉头,一个人正常人突然失去视觉、听觉,还明知道周围全是杀你父母兄弟的仇人,怎么会如此冷静? 确实,有实验证明,人在极度的安静中是会疯狂的,因为你不知道前方会发生什么,由于未知,内心会把这种恐惧放大到千倍百倍,而又由于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在你的幻想中反而会出现远比敌人施予的更让你害怕的东西,人有时候不是被敌人杀死,而是自己内心那道墙先土崩瓦解,让你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老大,我们到了。”曾阳一直在观察安然,他身边的小弟小声提醒。 “推他下去。”曾阳瞬间回神,冷着声音命令。 安然被推下车,一路上,他身后的人都极其粗鲁,仿佛是怕他不走,用着极大的力气推着他前行,好几次安然差点都被推到地上,安然忍着怒气在内心痛骂:撞坏了我俊俏的脸,你负责? 随着行进,越来越大的噪杂声入耳,震耳欲聋。 安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忽的他眼上的耳罩被人摘下,强烈的光线入眼,他不适应的眯着眼看着在霓虹灯下热舞沸腾的人们。 ☆、13 “带他过去。”曾阳淡淡的瞟了一眼安然,对身后的小弟道。 小弟应声,拧着安然一只手,连拖带拽,仿佛生怕他逃跑,其实安然根本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大半天,他一口饭都没有吃耶,他至少要先混口饭吃再逃跑呗。 他被带到了一个中年大叔面前,大叔拥着几个年轻俊美的少年,梳着侧分,眼上画着妖艳的烟熏妆,看起来有些怪异,小弟上前小声说了几句,他侧过头来打量着安然,然后痞里痞气的笑起:“让曾少放心吧。” 小弟弯腰点头,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转头用眼神警告安然,安然视若无睹,手插|进裤子口袋屌|屌的站着。 他以为小弟至少要言语警告下,结果……竟然就这么走了。 安然不敢置信的目光一路跟随小弟,小弟转了一个大弯,回到曾阳身边简单说了几句,曾阳抬头看向安然,安然刚想竖一个中指,曾阳已经转头,带着身边的几个小弟走了。 走了?这什么情况?把我交给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叔?就这么放心?系统不是说会有报复吗? 安然恍然间,一只手搭上了安然的肩,轻轻用着指腹抚摸安然裸|露出来的脖颈,在他耳边吐着浓重的烟气:“会唱歌跳舞吗?” 安然回头,望了望肩上的手,顺着手看向了烟熏妆大叔,默默点头。 “跳的怎么样?”那只手还在摸。 “反正比你这里的所有人跳的好。”安然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明显有着讥诮和不屑。 “哦?”大叔微微挑眉惊吓了下,只当安然没有见识,“你也许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们是a国唯一一家集娱乐餐饮游戏为一体的高级会所,光是进这里,没有专门的会员卡是进不来的,即使进来,点一杯啤酒,也要200美元,而且很多娱乐活动非熟人是参与不了的,有钱都不行哦,而我们这的服务生可是受过专业培训的,你别以为我们这的服务生是街头小餐馆随便一拉一大把的,博士硕士二三线演员我们都要考虑考虑。” 安然望着烟熏叔得意炫耀的笑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就是比较高级的夜总会,你说那些娱乐活动的什么门卡,非熟人参与不了,不过是因为经常有限制级表演,哪能对每个人开放,还不举报信满天飞?” 烟熏叔嘴角笑容明显一怔,敢情是个明白人?他上下打量安然,脑中迅速搜索是否招过这样的服务生和客人,结果……查无此人。 安然会这么了解内行,是因为在他还没有非常成名的时候,他的邮箱除了各大导演角色意向信,最多的就是这种会所投过来的,他都不知道这些会所怎么知道他邮箱的,反正一旦被这些会所看上,就像甩狗皮膏一样,越甩越黏。 他第一次拒绝,会所将报酬翻了一倍重新投过来,在这样的会所演出一晚,就是七位数,在当时还没有成名的安然眼中是天文数字,这仅仅只是演出,如果是陪酒坐台更贵,很多在娱乐圈混的不好的,大多都转行进去了。 可是安然总是不甘心,明明他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努力有努力,要演技他也有,缺的不过就是那一两个提拔的人。 有一次他与一个非常大的剧组都要签合约了,导演制片人都非常欣赏他,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被投资商的小三捷足先登。在失去角色后,还被媒体一直围堵追问,他能说什么?能说不是我演技不好,是我没有像xx一样躺在xxx床上撅起屁股? 那他明天恐怕就被封杀,媒体也会报道他是失去角色故意陷害,娱乐圈就是这样,没有权势没有地位,就算你说的是真相,你也没有话语权。 他还要装作没事,笑脸迎人,回到家后,打开邮箱准备找找其他的角色,看到的还都是那些高级会所投过来的信,言辞灼灼,什么是不是生活过的不愉快,没关系,xx会所会帮你解决,在这里你就是国王,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是男人就要学会掌握自己的命运,真是不去写文太可惜了,他都不知道原来做鸭也这么高尚? 安然怒极反笑,直接拨通了警察叔叔的电话,以骚扰淫|乱的名义将这些会所全部举报,有几家会所还因为他的原因被封。 自此,他就成为所有会所的黑名单和想尽办法抹黑的第一人。 在那段时间,安然的黑历史满天飞,有的没的,说的声情并茂,连安然后来看到这些黑历史都要想想是不是他曾经做过却忘了? 真正的强者是越挫越勇,安然冷着面看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继续干自己的事,那些会所在抹黑一段时间后看人家毫无反应,完全是一个人在跳独角戏渐渐也就失去了兴趣,倒是安然的事业越来越好,在登上顶峰的时候,安然以简单一句:“我没有。”获得所有人的掌声。 不要担心流言蜚语,那是因为你不够强大,当你站在金字塔最高处时,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人们就会相信你。 烟熏叔面色尴尬了下,然后强硬道:“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培训的,这是这里的规矩。”也是曾阳特别交代的。 安然无所谓的点头,任由烟熏叔带他到酒吧内间交个一个同样是烟熏妆的大叔进行培训。 难道这里流行烟熏妆?安然心想。 培训的内容非常繁多,要学八国语言,唱歌跳舞,心理学,生理学…… 安然想他至少要学好几年吧,可是三个月后,培训他的烟熏妆师傅告诉他:“你成功毕业了。”安然当时的面部表情完全是这样:oo 然后是第一次见面烟熏叔将他叫到身边,安然已经知道烟熏叔叫戚厉明,江湖人称戚爷,他随意的道:“学了三个月,今晚登台试试吧。” —— 灯红酒绿,喧嚣沸腾,觥筹交错,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夜晚却突然出现一抹不一样的色彩,台上新来的少年有着老道的经验,绝佳的舞技,的歌喉,出色的相貌,五彩的霓虹灯打在他身上犹如万人瞩目的舞王,他仿佛天生就该出现在舞台,当他出现那一刻,所有的喧嚣呐喊都远去,只有留下少年灵动的身影紧紧抓住观众的目光。 安然一个空中360度转体,稳稳坐在台上,看着周围人闪过的惊诧目光,微微一笑,这不是搞笑吗?他学了十几年的舞蹈,别人三个月竟然就登台…… 音乐声停,安然维持在最后一个动作,夜总会里第一次爆发出响亮的掌声,安然站起来对着观众认真的鞠了一个躬,并没有因为这里是夜总会就轻视散漫。 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脸上没有了浓重的舞台妆,坐在吧台上向服务员点了一杯饮料,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来这样一个平常的男孩就是刚才艳压全场的少年。 安然刚接过一杯啤酒,一只手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啤酒晃出来些许,那人道:“你、你是……刚才跳舞的……” 安然微微不悦的打量一眼来人。 “我叫曾玥,能和你做朋友吗?”男人自顾激动的道。 安然抿着嘴喝酒没有说话,在这种地方做朋友?炮|友吗?安然很有素质的没有将啤酒直接泼到对方身上,只是不咸不淡的点了一个头。 曾玥眼睛一亮:“你叫什么名字?” 安然晃了晃空了的酒杯,有地不耐烦:“绍乐家。” 曾玥呢喃了几下,略微低头的侧面让安然想起一个人,他微微皱眉看着曾玥:“你有兄弟吗?” 曾玥一怔,没有想到安然第一句就是问这个,如果是一般刚认识的人会觉得突兀,但是他好不容易盼的少年主动和他说一句话,激动的直点头:“我有一个哥哥。” “曾阳?”安然直接吐出这个名字,微微掩饰住在念这个名字的厌恶不屑。 “你知道?”曾玥眼睛睁大,在灯光下映出里面的闪亮瞳孔,和曾阳好看的眸子一模一样。 安然点了点头,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苦笑。他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一来被强|暴也罢了,那么多人的概率,随便一个搭讪的又施暴者的弟弟,他是跟他们一家有仇是吧?好吧,确实有仇。 曾玥始终看着安然,想起哥哥也是经常来这里的,据哥哥所说,这个会所还是他投资的,所以认识少年也就不足为奇。 安然看到戚爷向他招手,道:“我有些事,以后再聊吧。” 安然起身准备走人,曾玥看着他的动作立刻道:“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没有手机。”安然耸了耸肩。 “那我给你的。” 曾玥将手伸进敞开来的西装内口袋,安然一下子屏住了呼气,脑中那恐怖的一幕又浮现出来,可是曾玥拿出来的不是令他害怕的手|枪,而是一只钢笔和纸,他很快速的在纸上写上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然后将纸递给安然,安然呼出一口气,捏着纸随便塞进裤子口袋。 ☆、14 在酒吧稍微安静的角落,戚爷看着安然笑道:“没想到你舞技是真的好。” 安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可不认为戚爷特地叫他过来是为了夸奖他。 戚爷靠在椅背上,望着少年淡然的表情,想着曾阳嘱咐的话,道:“明天我带你去见些客户。” 安然点头。 戚爷似乎想说些什么,安然看过去,他什么话都没说。 “如果没事的话,我去睡觉了。”安然道,他们每个在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有自己的房间,除了心理上的压力,其实吃住都不错。 “这么吵能睡觉?”戚爷惊讶挑眉。 “心静自然睡得着。”安然站起来。 第二天,戚爷带着安然到后堂的包厢,这里的隔音效果显然很好,外堂那么嘈杂的声音在这里只能听到一点。 戚爷推门进去,里面放着当下最流行的音乐,有股淡淡的烟味在包厢中环绕,几个裸|着上半身,穿着平头牛仔裤的男人站在桌上跳着劲爆的舞蹈,桌上是乱七八糟的酒瓶、瓜果和烟灰,对面是五个衣装革履的男人坐在皮质的沙发上。 一个点着烟,抱着一个少年贴面密语,烟雾在少年和男人的上空绕着迷乱的圈圈;两个围着一个少年,将满满一瓶的啤酒灌进少年的嘴中,看着亮黄色的啤酒沿着少年的脖颈流下来,沾湿的衣服紧紧贴在少年的胸膛,隐约露出两点殷红;一个站起来,打开酒瓶,将喷溅而出的啤酒撒到桌上跳着劲舞的少年身上,发出愉快的笑声;最后一个在沙发的角落,拥着斜边刘海裸着上半身的少年肆无顾忌的拥吻,少年的手边是他浸湿的t恤。 安然和戚爷进来的时候,这屋里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拿着酒瓶向桌上跳舞的少年郎喷啤酒的男人先注意到了安然,他眯起两条缝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安然,对着戚爷坏笑的挑眉:“新来的?” 戚爷道:“新来的,小乐。”又对着安然道:“小乐,叫高哥。” “高哥。”安然顺从道。 高哥亲密地揽过安然的肩,将人带到沙发坐下,坐在沙发上,高哥又打量了安然一眼,问道:“小乐多大了?” “23。” “看起来不像啊,我还以为是未成年呢。”高哥笑道。 “……” “在哪读书?”高哥又问道,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安然的大腿上。 “不读书了。” “是吗?”高哥的手拍了拍安然的大腿,然后顺势搭在安然的大腿上。 “高哥呢?在哪读书?”安然也不去看大腿上的手,自然而然道。 “我?我早就不读书了。”高哥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皱在一起,他看向少年俊美的面容,“怎么?我看起来还像在上学的?” “嗯,还以为是大学生。”安然弯了弯唇角。 高哥大笑了起来,搭在他腿上的手抬起,轻拍了下少年的脸颊:“小嘴真甜。” 高哥拿起桌上的酒瓶,递给安然,安然面不改色的接过,仰着脖子,半瓶酒瞬间下肚,正要一饮而尽,突然腹中绞痛。他差点忘了,这不是他早已练就百毒不侵,千杯不醉的原身,这个身体可是个娇少爷。 安然的嘴离开瓶口,将剩下的半瓶酒放回桌上。 高哥也没有说什么,另一只环住安然的手渐渐开始向下,顺着裤腰钻进了安然的臀部,粗糙的手在上面滑过时,安然感到腹中又泛起那一阵恶心,有着想要把刚才喝的酒全部吐出来,吐到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人脸上的强烈欲望。 可是,安然终究是忍了忍。 按他以前经纪人说的话就是:能来着的都是爷,都是哥,你敢不给他们面子?等着回去后他们让你走投无路。 高哥的手一下子滑进安然的股沟,在冰冷的指尖触到那敏感一点时,安然拉出高哥的手,高哥脸色难看,安然突然将桌上半瓶酒放在高哥的手上,自己拿起一个空的高酒杯,笑道:“我能把让酒杯凭空穿过酒瓶,高哥信吗?” “不信。”高哥冷冷道,对着戚爷使眼色。 戚爷上前想要说什么,安然横拿着高酒杯,突然穿过瓶口,那一瞬,谁也不知道安然是怎么做到的,安然又拿着高脚杯通过瓶腰,松手,高脚杯卡在瓶身,酒杯和酒瓶俨然成了一个倒过来的“十”字型。 高哥震惊的看着手中的酒瓶,高脚杯完美的卡在酒瓶三只之二处,相接处完全没有痕迹,仿佛它原本就是这样,他又了晃了晃,然后是卡住的。 其他的四人被高哥惊奇的声音影响,纷纷看过来,那“十”字型的酒瓶就在每个人手中传了个遍,一个人显然不相信,拿着卡在酒瓶里的酒杯上下使劲拽了几下,酒杯都丝毫不动,安然微笑上前,轻轻一拉,酒杯落地他手里,酒杯和酒瓶又恢复原来那样。 “真是奇了。戚爷,你这个新来的人有意思。”高哥在少年又来一遍后,赞道。 戚厉明站在那儿笑了笑,看着安然的目光复杂些许。 后面的时间,安然拉着他们的手给他们看手相,你五行缺什么,某条纹路代表什么意思,你最近会财源广进,或者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以后的运势会怎样怎样。 安然用了他前世最会胡诌的能力和这些商人聊天,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可是要说得又高明还要对方听得懂就是门功课呢,尤其是那些精明,见过各色各样人的商人。 在安然与客人聊天时,戚厉明很多次看向了头顶的一个角落,然后竟然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笑起,曾阳想要看少年惊恐害怕、求饶哭喊什么的恐怕是落空了。 头顶的一个角落里被安着针孔摄像头,摄像头连着的另一方是一个液晶屏幕,屏幕前坐着的黑着脸的曾阳,他对着蓝牙耳机冷语一句:“把他带到他房间。”就关掉了屏幕。 蓝牙耳机的另一头掩藏在戚厉明的耳中,一个透明如同耳钉的东西正微弱的泛着光,如果不是非常凑近的观察,绝对看不到。 过了大约半小时,安然和另外几个少年将客人送到门口,笑着客套了几句,几个客人开着名牌车在黑夜里一下子消失了。 安然打了哈欠,往回走,和那些少年分开了,在通向外堂的那条路看到了戚爷,他神情严肃:“跟我过来。” 戚厉明带着他穿过包厢,通过一个窄小的楼梯,到了二楼,安然望着完全宾馆式二楼,也不像初来的少年郎一样吓的奔下楼或是哭哭啼啼,只是笑着打趣:“戚爷,你们这挺大挺复杂的嘛,我怕我在这会迷路。” 戚厉明望了他一眼,又是那种复杂的眼神,安然到是觉得无所谓,不过一匹臭皮囊,别人想要就要吧。 “你怎么得罪了曾阳呢。”戚厉明有点可惜的道。 “戚爷,你至少告诉我要服侍的客人是谁,我好有个心里准备,是肥头大耳,还是满脸麻子,或是有特殊癖好,也不免冲突了客人。”安然笑道。 戚厉明看着少年仍然嬉皮笑脸的面庞,吐出两个字:“曾阳。” 这两个字到是让安然一顿,可是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戚爷突然停在一扇门前:“你自己进去吧。”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节 安然推开门,整洁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门口放着一双白色的鞋,屋里的电视放着财经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报道着今天的股市行情,洗手间里传来水哗哗的声音。 安然换了鞋进去,坐在床边,主持人的咬文嚼字像极了一首好听的催眠曲,那些红色绿色的数字不知怎的突然扭曲变形,慢慢飘到了半空中,变成了可口的零食…… 一只脚将安然踹醒了,所有的零食如噩梦一样变成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对他道:“去洗澡。” 安然揉了揉睡眼,向浴室走去,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将他彻底淋醒,他仰面对着喷涌而出的水。 真的不在乎吗? 怎么可能不在乎…… 那么多年,得罪了多少人,惹了多少丑闻,绕了多少条远路,又花了多少努力才获得一个个小角色和后来越来越多的通告,而其实明明只需要你贡献你的屁股一晚,就可以拿到。 命运是多么可笑,在他登上顶峰,他掉进了黑洞,不得不做着那些曾经讨生活的事,只是这一次,他可能没有那么倔强了,明知道有一条捷径,却绕开它来宁愿多走许多步。 “你在里面睡着了?!”外面传来了踹门声。 安然关掉了蓬头,拿起浴巾简单的擦拭了头发和身体,系好浴袍出去。 曾阳在门口,脸色极不好,安然默默的坐到了床边,看着白色的鞋子一步两步向他接近……浴袍被粗鲁的扯掉,一双大手将他按到了床上,安然望着天花板茫然那一刹那,一阵刺痛毫无预兆的向他袭来,没有任何前戏,就这样生硬的冲进他身体里,安然痛的弓起了身体,紧紧闭着眼睛,将床单抓出一道道印子来。 漫天的白色中渐渐晕出一朵红色的花,娇艳得好似冰天雪地里的冬梅,孤高的天鹅头上的一点红。 曾阳已经不在,白色的床上只留下了安然,戚爷进来的时候显然惊讶了下,他看着床单上大片的红,将地上的浴袍捡起,盖在少年裸|露的身体上,少年一颤,显然是醒着的。 安然若无其事下楼时候,他仍然感觉背后戚爷看着他的目光微微异样。 “曾阳让你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在房间等他。”戚爷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哦。” 安然的声音传来,戚爷看不到他的面庞,猜不到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嗯——”安然闷哼一声,双手被缚到床头,一只冰冷的手掐在他下巴处,狠狠的掐着,显示着面前人的仇恨,那双漂亮如星辰的眸子此时染着复仇的火光。安然坦然回视,却激怒了男人,他猛然抬高少年的双腿,露出那点,然后邪恶一笑,不知从哪拿来的酒瓶突然对准穴口,安然痛得浑身颤抖,密密麻麻的从额头漫出来,面色苍白到极点,张了张咬破的唇似乎想要求饶,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曾阳似乎看出安然的企图,他突然放下酒瓶,抓着安然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面色阴森如魑魅:“求饶啊,怎么不求饶?!” “……” “我爸当年跪在你父亲面前苦苦求你父亲放一马的时候,绍正亮有一点怜悯之心吗?可曾想过他们的儿子也有今日?!” “……” “啪——!” 一巴掌扇向了安然,他头一偏撞到了床头上,登时眼里满处几颗星星,晕了,其实安然很感谢这一巴掌,至少后面曾阳怎么折磨他的,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戚爷从外面走过来,将一个小盒给他,安然看着上面写的红霉素软膏,笑道:“曾阳应该没有那么好心让你给我送药吧?” 戚爷看着他如同怪物:“现在还笑的出来,还是想想怎么活命吧。得罪曾阳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安然低着头看着药膏,半天道一声:“谢谢。” 第三次的时候,安然冷漠的看着曾阳将他压在床上,精瘦的身体覆上的那一刻,安然望着天花板的眸子突然一动,双手抱着身前人的身体猛然一个转身,两人变化了上下的位置。 曾阳明显没有想到安然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前两次太顺从,他眼中惊讶厉光一闪,要开口呼外面的保镖,却冲入一张嘴堵住了他的嘴,游鱼般的舌灵活的钻入他口中,在他口腔侧壁舔舐,带些诱惑的触了触他的舌尖,企图一起纠缠。 曾阳无意识的动了动舌,安然立刻卷起舌头,来回推动起来,一只手轻轻撩起曾阳的衬衫,伸进他胸膛触到突出的一点,微微揉搓,然后渐渐向下滑去,隔着裤子安然的手轻轻抚摸曾阳那处,他感受到曾阳的生涩无知和立刻就勃|起的那处,知道他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他对自己只是为了报复。 曾阳发出舒服的声音,安然一把拉下他的裤子,眼中似乎犹豫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身体已经坐在曾阳的腰上,上下伏动…… 安然醒过来的时候,曾阳仍然是不在的,他看了看床单,还好,比前两次好。 他悠哉悠哉坐在大堂里喝着饮料的时候,戚爷走过来,笑道:“我以为你会逃跑。” 确实,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下了楼梯,拐了弯,就能出了这个夜总会,可是安然没有。 他静静的看着戚爷道:“逃跑的下场是什么?” “死。” “没有例外?” “没有。” 安然点头,这样一个大型的娱乐会所,哪是你想逃就逃的?你看不见人,不代表别人看不见你,新兴的高科技那么多,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安然还是不会保险的,何况,就算逃出去又怎样呢?绍氏已经破灭了,曾阳能开这么一个店,至少代表他政商黑三界通吃,想要再抓回自己易如反掌,还不如待在他身边,让他放松警惕,再好好想个办法,只要不死,机会总会来的。 “你在这……”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是前几天遇到那非要给他联系方式的少年,戚爷回头看了一眼,并不在意,走开了。 曾玥坐在刚才戚爷的位置:“你怎么都没有打我电话?” 安然望着少年焦急幽怨的脸,觉得有点好笑,他不是说了他没有手机,难道换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他就可以用意念来联系对方?看着对方还在等自己等自己的回答,安然强调道:“我没有手机。” 曾玥一滞,抓了抓头,也觉得自己好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版的手机:“给你。” 安然望了望手机,失笑:“就算你家有钱,也不至于这么土豪吧,我们才见几次面?” 曾玥道“你不是没有手机吗?正好我也要买新的手机,可以借给你。” 安然摇头,他要手机没有什么用,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亲人朋友了,难道打电话给警察叔叔,告诉警察叔叔自己被绑架了被强迫ooxx?只怕警察叔叔还没来,绑匪先撕票了。 曾玥坚持给他,安然坚持不收,最后曾玥的手在空中停了好久,终是将手机收回口袋,看着安然的脸,觉得少年定是家境贫穷,才在这里工作,连手机都舍不得买,即使这样也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 “你去跳舞吗?”曾玥指了指在台上跳舞的少年郎,意犹未尽的觉得少年的舞蹈才是最好看的。 安然脸色一瞬变得难看,他们兄弟俩,真想把他弄死啊,他现在走路那处都疼,还让他跳舞?! “怎么了?”曾玥不明白为什么安然突然变色。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安然道。 “哪里不舒服?现在好了吗?”曾玥紧张道。 “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只要没有……呃……”安然看着曾玥急于知道的表情,在脑中勉强搜索到一个可以勉强可以概括的词,“没有太激烈的事就行。” “太激烈?你是做了什么激烈的事吗?这里工作难道很辛苦?”曾玥道,然后看到舞台上一个少年郎一连三个后翻,台下观众想起欢呼的声音。也是舞蹈要跳各种高难度动作,确实很激烈。 “……” “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做激烈的事。”曾玥道。 安然看着曾玥一脸明白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理解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就看到戚爷站在大堂的通道口向他招手,他旁边是上次来的高哥。 “我要走了。”安然道。 “啊?”曾玥莫名不舍。 “下次聊。”安然蹑手蹑脚的从高台椅上下来,道。 “下次聊……” 作者有话要说:  魔术是刘谦去年春晚表演的那个~~~ ☆、15 安然避开人群,走向通道口,高哥见到他高兴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这里靠近舞台,摆放着各种音响,高哥跟他说了几句,安然什么都没听到,喊道:“啊?高哥你说什么?” 高哥要贴近安然耳边说话,安然立刻明白的弯下他比高哥足高了一个头的身体,然后将脑袋往高哥身旁伸了伸。 高哥觉得少年实在善解人意,心情愉快的摸了摸安然的背,道:“里面的少爷太无聊,连个魔术都不会变,我今天带了新的人,小乐给他们表演表演?” 安然笑着点头,向高哥说了几句,高哥直笑的停不住。 曾玥看着通道里少年微躬的身体,还有侧过脸向旁边摸着他背的老男人笑脸,突然明白知道他们要去干嘛,那太激烈的事就是那事吗? 安然一连给他们变了三个魔术,逗得包厢里笑声根本没有听过,高哥一拍安然的大腿,对戚爷夸奖:“你以后少爷就按这样的培养,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俗!” 戚爷面色尴尬的点头,少年的舞蹈、魔术至少专业十级,难道培养一个人要花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他们这里还不早就赔翻了?当他们这里是开学校?还是做善事的? “你怎么了?”高哥发现了安然的异样。 安然忍着痛,刚才高哥拍他那一下,又把伤口给裂开了:“没事,最近跳舞,腰腹有点受伤。” 和曾玥说的话,怎么能对客人说?永远要让客人觉得你为他们的服务多么尽心尽力,他们才心甘情愿一次二次的掏钱,可是安然到是把自己坑进去了…… 高哥双眼一亮:“那你跳个舞给我们看看吧。” 安然竟然忘了一点,客人花了钱,就觉得享受所有的服务天经地义,他们可不管你现在方不方便。 安然面容一怔,戚爷看向他有点担心,安然已经半个身体依在高哥的怀里,单手搭在他肩上,娇嗔:“我今天有伤,能不跳吗?过几天伤好,一定第一个跳给高哥看。” 哪有少爷拒绝客人的?但是安然的吴侬软语听起来实在好听,如一把棉刷轻轻挠着心脏,高哥一把抱住他,大笑道:“好,好。” 突然戚爷的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戚爷站起来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出去了。 那些商人聊起了商场上的一些事,安然知道有些事别人是不愿意随便被人听到的,让他在这,只是知道他听了也无所谓,因为这就是底层的人,即使知道些事情也不能改变。 安然细心的为他们添酒倒水,有的人不喝酒有的人喝好几杯都没事。 他们聊了一会就不聊了,高哥转头看安然,笑道:“听出来些什么来吗?” 安然茫然的摇头:“只听懂股票,基金两个字,其他什么都没懂。 高哥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安然拿着酒瓶给他倒酒的手,白皙滑嫩,指如青葱。他将手放在自己手中,这么一看对比更明显,一张粗厚肥大的手上包着白嫩修长的手。 高哥翻转了几下安然的手,看着掌心清晰的纹路、细腻没有一点茧的指腹,对着众人笑道:“你这手看起来就像一个真的少爷。” 安然笑了笑,打趣:“哪能是真的少爷,真的少爷才不再这工作。” 人有时候的叫法也真奇怪,富家子弟叫少爷,酒吧夜总会的服务员也叫少爷,这不是讽刺吗? “哈哈哈……”众人没有听出安然口中的讽刺。 在二楼的房间里,却是一片压抑,曾阳死死盯着那一手抱着安然,一手抚摸少年手的男人,怒着对身旁人说:“谁让他坐台的?!” 戚爷苦笑,不是你让他坐台的?还说一定要他体会下当鸭被众人玩弄的的感觉。可是现在对面人在气头上,戚爷可不敢再挑衅,只能认下这个栽,道:“我现在就去让他回来。” 曾阳又望了望屏幕,眸孔闪出些复杂挣扎的光:“算了。”站起身走人。 “你去哪?”戚爷道。 “公司里有些事,近期我就不过来了。” 安然一直胆战心惊,怕又要做那码子事,上一次曾阳是完全懵了,这一次有这么好运吗?他再做几次那样的施暴,恐怕自己就没有几天活了。 可是一连几天戚爷都没找他,他每次见到戚爷,都是忐忑不已,也许是他注视太过强烈,终于有一天戚爷很是无奈的叫住了他,道:“曾阳最近一段时间不会过来。” “哦。”安然平淡的道,内心却第一时间放起鞭炮,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庆祝这个难得的好消息。 戚爷看着少年明明弯起唇角,却故作平淡的面容,好笑的摇了摇头。 安然看着戚爷的动作,知道自己露陷,干脆笑了起来:“戚爷,你放心,过几天我伤一好我就上台表演,保准数不尽的oney全进你口袋。” 安然可能会爱屋及乌,却不愿意恨屋及乌,小时候他特别讨厌一个人,可是他的好朋友却总喜欢与那个人一起玩耍,他因为恨那个人最后和那个非常好的朋友绝交了,后来工作后,才感到后悔,他因为讨厌一个人反而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失去了很多有利于自己的东西。 没有任何说法要求一个人和你好,也一定要和你喜欢的人好,一定要和你不喜欢的人有多远离多远。 这是一种幼稚又极其愚蠢的行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做这种霸道又不讨好的事,成年人的世界里,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出路,而你给朋友的多大的空间,他就会有多么感激你,也愿意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帮助你。 朋友,应该是两条互惠互利的箭头,这箭头中间有着隐私,亲人,宠物,朋友的朋友……,我们不需要越雷池一步,依然是朋友,也许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想让你越过那条线,这个时候你可以稍微前进一点,而当事情结束后,你又要有退回那条界限的自觉,不要让朋友喊着:“这是我的私事!”到时候就算和好,也不会像以往那样亲密。 所以安然讨厌曾阳,却从来没有表现过对曾玥和戚厉明的厌恶,他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敌方却是八千战士,若是连身边仅有对他好的人都得罪了,他才真是彻彻底底的孤立无援,必败无疑。 安然伤没多久就好了,再次回到舞台,跳着曾经让无数人尖叫疯狂的舞蹈,没有一点生涩,他也许一生平淡无奇,但是却有两样让他骄傲的,一是舞蹈,二是演技,这两样让他有着足够的优势也有着足够的自信,只有在台上,只有在灯光下,他能坚信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王,所有的人都臣服在他脚下。 "this is the ti to party, this is the ti to start it; this the ti for all of you to ove your body, this is the ti to pup this is the ti to ja, this is the ti f bass s" 安然一边快速的唱着歌,一边起伏着身体,抖动着双腿,双手在空中甩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他一个突然下降,做出类似街舞的倒立,双腿在空中摆出各种造型,突然又是360度的飞快转体,刚才还倒立的人,不知怎么就已经站在观众前,他一下子拉开衣服,露出汗水沾湿的胸膛和六块隐约看得见的腹肌,健美而纤瘦,令现场的人睁大了眼睛,随着少年的翻转舞动,更是让死板的肌肉有了灵动的起伏,人们就看着少年露出的胸膛和腹肌在灯光下一紧一绷,极是好看。 "……this is the ti to lovethis is the ti for ……"安然突然凑近观众席,摸了摸一把靠在最前面的激动喊着的少年人,邪魅的眼神上挑,轻轻的带着诱惑的吐出一个词:“sex” 台下少年听懂安然的词,饶是在夜店混了许久,这时也难免不面色绯红,安然以为少年是害羞,拍了拍肩,退到舞台中央却俨然发现台下少年的裆部已经潮湿一片,安然顿了顿,随即觉得好笑的弯了弯唇角,继续唱着疯狂露骨的歌:“this is the ti for all of you to rock the distequethis is the ti to rock this is the ti to fuckthis is the ti for everyoo danever……兹——” 突然,音响里传来尖利的声音将少年的声音盖过,在场观众难受的捂住耳朵,靠音响近的更是一阵耳鸣,安然茫然的看了看音响,又回头看了看架子鼓手、吉他手、贝斯手,他们也是一阵茫然,表示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戚爷走上台,抱歉的道:“实在对不起各位,我们的音响设备出了些问题,暂时不能给大家表演……”现场出现一阵失望抱怨的声音,戚爷提高声音继续,“作为今天到场所有人的补偿,我们会每人赠送一张免费入场券,以便下次免费进入本会所。” 抱怨声瞬间没有了,安然看着众人惊喜的表情,知道会所的票确实一票难求。 戚爷看着现场几百号人,又望了望坐在东北角落淡定品酒的人,哀怨的叹了一声,不能坐台不能上台跳舞,那要少年干什么?当服务员?恐怕他那大股东脸一翻,还是不行,他还是不自讨没趣了。 安然跟观众抱歉的鞠了一个躬,下台,抹了抹头上的汗,刚要去洗一把澡,戚爷将他拉到一边,抬颔向东北方向示意:“曾阳在那里。” “啊?”这么多天没听到这个名字,再次听到还是吓的浑身颤了一下。 “他心情不好。”戚爷传达了一个噩耗。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是ti to rock,挺好听的~ ☆、16 安然几乎要落泪。 戚爷看了看安然的表情,向吧台要了一杯啤酒递给安然,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感叹,戚爷望着角落里明明每次出现身边都是一大堆保镖,却总是看起来孤单形影的曾阳道:“其实,他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他是比我想象的恐怖多了好吗?安然在心里默默道,喝下满满一杯啤酒,深呼一口气,如赴死般的向那个角落里的阴影走去。 “你来啦。”甜软清脆的声音响起,安然站在离曾阳五六步远的地方道。 曾阳随便一瞥距离,面色更加不好,安然察颜观色的立刻将距离缩小到一步都没有。 曾阳鄙夷的一笑:“绍家少爷也这么会审时度势,察颜观色?我以为都是别人看你脸色。” 安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曾阳瞥了他一眼道:“坐过来。” 安然立刻做到他身旁,酒吧里一反常态的没有了音乐,安静的就好像鬼魅的深夜,安然听到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到了极限,再下去他感觉自己要猝死了,他赶忙问道:“我可以点一杯啤酒吗?” 曾阳无所谓的点头。 安然向服务员招手:“一杯威士忌,加冰。” “好。”服务员特别看了一眼曾阳,速度非常快的拿来一杯威士忌递给安然,安然手触到冰冷的杯面,一颤,杯子斜了45度,大半的水撒到曾阳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安然赶忙去擦,手无意划过那处时,才惊得醒悟这样做无异于挑逗,他抬头看了看曾阳了眼睛,里面变得幽深和讥诮,那感觉就像自己是低贱的娼妓,安然直起身,对服务员道:“能拿一些纸巾过来吗?” “好。”服务员也是吓了一跳,匆匆跑到吧台。 安然看着服务员的背影,耳畔传来讥诮的声音:“你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安然苦笑。 沉默的气氛中,一串铃声打破了暧昧尴尬,曾阳掏出手机,安然看到上面闪着两个字“雨容”,曾阳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安然确定曾阳出去了,才大口呼气,这时他身后一只手突然拍向他的肩,安然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看是曾玥才放松了下来。 曾玥道:“吓死我了,我刚才看到哥哥,还以为他看见我了呢。” “……”我才要被你们兄弟俩吓死。 “我刚才看到你跳舞,好好看,怎么跳的?”曾玥模仿着抖着双腿,又甩着手:“this is the ti to party,this is the ti……” 安然看着像极了“羊癫疯”的舞蹈,面容抽搐,他的舞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安然实在看不下去又不忍心打击,只能道:“你为什么看到自己哥哥吓一跳?”难道曾阳还有折磨自己弟弟的怪癖? 曾玥停止跳舞,小声又哀怨的望着安然道:“我哥不让我来这。” “哦。”原来是保护弟弟。 “你别告诉我哥见到过我啊。”曾玥一瞬坐到安然身旁道,拉近距离。 安然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曾玥突然别扭了起来,欲言又止,安然笑着望向了他:“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呃……你一夜多少钱?”曾玥自觉难以启齿的道,偏偏眸子里有着异乎寻常的坚定,一眨不眨的看着安然。 安然怔了怔,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帮你问一下?” 安然在人海里寻找戚爷的身影,看到那一刻,要站起来过去问,少年又抓住他的手:“你想离开这里吗?” 安然苦笑,不是他想不想,而是根本不能。 “我……我可以供你吃住,如果你需要钱,我也可以给你……”曾玥望着安然亮晶晶的眼道,“当然其他方面如果你也有需要,我都会尽可能……” “你要包养我?”安然惊讶。 少年说的话明显是包养的意思,可是当听到这一个词时,却本能的摇起头:“不是,我想你……我想你做……” 安然歪着头等着少年继续说下去。 “我想你和交往。”曾玥望着安然的眸子,突然下定决心道。 安然一怔,他从不认为两个经济水平差距大的人,能有多幸福快乐,可是少年的心他明白,只为了他现在这一刻的真心,安然笑了,理了理少年的刘海,道:“谢谢。” “你答应了?”曾玥有一瞬的激动。 安然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曾玥感觉到从来没有的失望。 “……我在这里挺好的。” “……” —— 从那天后,曾阳几乎每天晚上都来,直接上二楼房间,然后戚爷告诉安然。从那次安然的引导,曾阳由一开始的陌生到后面的熟悉,到后面过人的体力俨然一代强攻修成,安然很多次都累的不想再搞,但是曾阳刚躺下来,没有几分钟,又开始下面一轮的拉锯战,他仿佛初次尝到甜头,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各种方法体位轮番来。 安然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艰难的坐起身,然后在乱七八糟的传单被褥衣服中搜寻自己的完整的衣物,好多次他明明摆明了会脱衣服,而且脱衣服也比较快,曾阳偏偏要撕他衣服,仿佛这样比较过瘾。 他在头痛的之际,戚爷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的递给他几件新的衣物。 “你不出去吗?”安然看着还站在床边的戚爷,虽然戚爷性取向未明,但是安然还是不习惯在别人身旁穿衣服。 戚爷转身走,像想起来一件事又回头:“对了,下面有人找你,等了好几个小时呢。”走时,还嘀咕了一句:“真能睡,一觉睡到下午。” 安然火大,你试试?你试试被别人折磨一夜呢? 安然还是尽可能的快速穿了衣服下楼,白天的会所有点冷清,戚爷指了指吧台上的曾玥,安然走过去:“你找我?” 曾玥看向安然,眸子没有以往的热烈:“他们说你在睡觉。” “……” “你晚上都干了什么?”曾玥语气竟然有些质问。 安然茫然了一下:“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脖子上会有吻痕?”曾玥道。 安然无语:“曾玥,我没有答应要和你交往。” 曾玥突然泄气,红着眼,安然一瞬觉得莫名其妙,腰疼腿疼,还头疼。 “我想和你出去转转。”曾玥突然道。 “这我做不了主。” “为什么?你不是晚上才工作吗?” “……” “你真的愿意一直待在这?” “……” “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为什么你……” “你哥来了。” “什么?”曾玥楞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刻吓的蹲下,向安然求救:“怎么办?” 安然脑袋一转,拉着曾玥的手,指了指舞台旁边的通道,轻声道:“走后门,走后门。” 两人一路躬着身子前行,可怜安然酸疼的腿,直打颤,走进通道的时候,安然终于站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腿,曾玥望着一间又一间的包厢道:“这是哪里?” “客人娱乐的地方。”几个字足以高度概括,曾玥脸色变得难看,安然拉着他向通道里面走,曾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各有各样,裸体的少年在桌上跳着粗俗不堪的舞蹈,淫|乱的笑声和抚摸…… 走到后门的时候,曾玥突然拉住安然想来离开的步伐,坚定道:“你和我一起走。” 有那么一瞬安然想和他一起走,可是曾玥你能保证我在你那处就是绝对的安全?在我和你哥哥之间,你能站在我这一边吗?在听到我们两家的仇恨时,你还能坚定的喜欢我吗? 安然摇头。 曾玥深深看他一眼,转头就走,以后再也没有来过这个会所。 曾阳疑惑的看着通道,刚才明明看见绍乐家通过这的,他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曾阳看向了忙碌的戚爷,戚爷不得不停下手边的工具:“你问小乐啊?” “……”废话!还有谁准你叫他小乐的。 戚爷指向把台的手顿了顿:“咦,刚才他还在这呢,还有一个男人。” “什么男人?”曾阳道。 戚爷笑了笑,意味未明。 曾阳一瞬眯起眼,戚爷立刻道:“那个男人等了他好几个小时,刚才两人就坐在吧台上说话,他最近好像都和这个男人走的挺近的,有说有笑。” “我什么时候让他和陌生人交谈。”曾阳薄怒。 “……” 哎呀,不能坐台不能上台表演,现在还不让人说话,您老怎么不直接带回家呢,这不是更方便看管,把他们这当清纯的托儿所,不好意思,这里有多混乱就有多混乱,您老再清楚不过,养老婆呢还是不要寄存在这,小心带了绿帽子。当然这些话,戚爷是怎么都不敢和曾阳说的,只能在心底小小抗议一下。 安然转身要回去,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奇怪的味道冲进口鼻,渐渐就失去了意识。 ☆、17 “三少,你醒了?” 安然一醒来,面对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他们望着他的眼神迫切又充满希望,凭借原主的记忆,安然认出来最左边的是以前“父亲”的管家,中间的是绍氏集团旗下的一位董事长,右边的不知道,后面的五个人中有两个是总裁。 “贝管家。”安然看向了贝鹏举,“你们这是做什么?” “三少,绍家被曾家灭门,现在就剩下您一个,也被姓曾的……”贝鹏举显然知道安然在会所发生的事,想来会所里应该有奸细,他痛心的拧了拧眉头,再是安慰安然:“虽然三少受了些屈辱,但是只要还活着,我们就有报仇的可能。” “对,只要我们重整旗鼓,一定能复兴绍氏,到时候就是曾阳的死期!”一个人道。 “我们有三少坐镇,一定会将曾阳绳之以法。”另一个人道。 “三少,我们已经联系了一艘船,明天下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到d国,那里有老爷以前存的一笔钱,只要我们拿到那笔钱,就可以重新将绍氏扶起。” “三少,你知道老爷存的钱在哪吗?” 随着这句话,所有人看向了安然,安然望着十多双眸子,他一直以来演技精湛,最是会察颜观色,即使这些人尽力掩饰,安然还是看出来他们眼中闪着的贪婪,他们不是真心救自己,而是想要通过自己拿到那笔钱。 安然摇了摇头:“我记不得了。”实际上绍正亮根本没有将这笔钱告诉任何人,他想必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死。 众人沉吟,各怀鬼胎。 管家道:“不管怎么样,明天下午我们先上船。” 安然和一众人点头。 在时空介绍里,确实有过这些人,他们偷渡d国想要找出绍氏集团董事长曾经藏在d国的钱,可是他们还没来的及到达大d洋彼岸,已经永远在美丽的大d洋沉睡。 在会所的曾阳终于发现了安然的失踪,怒道:“把这里全部搜查一遍!” “曾阳,你疯了,这里好多客人是我们……”戚爷看着曾阳阴森的面容,突然不说话了,然后在黑衣保镖进包厢之前赶忙一个个去道歉,将损失减到最小。 “监控录像呢?”曾阳走到液晶屏幕后,看着曾玥在等安然,然后是快进,安然出来,两人说了几句,自己进来,然后是曾玥慌张的躲藏。 曾阳不耐烦的对着放着监控录像的保镖道:“直接拖到他们在后门。” 在后门,曾玥拉着安然好像说了一句话,安然神情有些异样,曾阳不知道怎么突然心脏一阵难受,没过多久,曾玥走了,安然一个人站在门口。看到这,曾阳心中那股难受又莫名消失,取而代之竟然是一种很奇怪的情感。 这时,一辆车迅速飞快,车里伸出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安然的嘴,将他拖上车,在车驶过镜头时,曾阳突然道:“停,把车牌放大。” 保镖点击屏幕,车牌被放大了好几倍,有些模糊,曾阳眯着眼睛道:“da230000。” 保镖已经知道了曾阳的意思:“我立刻去查一下。” 保镖打了一个电话,到电话回过来,前前后后没有超过五分钟,保镖迅速道:“是个叫贝鹏举的车,以前是绍家的管家,现在和一帮绍氏的余党在创办什么基金计划,但是我们最近发现他们有异动,好几个人在码头和一些商人来往。” “立刻去查。”曾阳道。 “是。” 曾阳又望了屏幕里安然被强拉进车子前的奋力挣扎,不知道为什么从安然失踪到现在,他都觉得他不是逃跑而是绑架,第一是他没有那么笨,第二是他……竟然有点小期冀的觉得少年不会从他身边逃开。 安然在仓库里窝了一夜,早上蒙蒙亮的时候,被一群人吵醒,安然看着他们往车子塞进好几把手|枪、步|枪、机关枪,安然也不太懂,只知道好多新兴奇怪的枪支出现在这。 等那些人收拾好了,贝鹏举过来喊他:“三少,走了。” 安然点头。 车子驶向码头,那一箱箱枪又被运到轮船上,藏在船里的夹层里,十几个人迅速上船,对着船长道:“走。” 船长应了一声,但是安然明显感觉出来船长应的时候面色有异,目光总是故意避开他们,他仔细观察了周围,发现几位船副,工作人员也都很奇怪。 船开动,贝鹏举与那些人在船舱里说着些到d国以后的事,安然透过窗户看着岸边愈来愈远,直到看不清岸边,他有种直觉这里非常危险,他道了一声:“我去外面转转。” 免得等会这群人开动的时候,误伤了他,他一,手无缚鸡之力,二,那些人没有给他枪,误伤的可能性百分之百。 安然走的时候,还听到里面有个女人说:“怎么让他出去了?” “他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贝鹏举道。 安然在船舱外的走廊里走了没有多久,船侧飞速驶来一辆游艇,游艇后面拉出两道老长的海浪,安然看过去,竟然在游艇里看到了曾阳。 曾阳也看到了他,一瞬目光变得复杂,曾阳对身边司机说了什么,游艇突然变向,从船后方穿过,绕到了船的另一侧。 安然心想,他也怕误杀了自己,然后没有人给他折磨吗? 突然,一声枪响,船舱里骚动起来,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枪声,安然看到一个女人夺门而出,手中拿着枪,还没出门,突然身子怔住,背后涌出大量的血,安然转过头,透过窗户,船长和大副二副三副躲在低处正在向船舱开枪,而贝鹏举与其他几个人纷纷躲在桌椅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枪,向前猛烈开枪,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背后,一颗凌厉的子弹穿过窗户飞向桌椅后的一个人,然后又穿过桌椅,带出人脑部的鲜血。 “贝鹏举!”安然听到有人惊讶的叫了一声。 然后又是几个子弹以同样的方式射穿了头颅,那一群人才反应过来,迅速跳转方向,打向了外面的游艇,两面夹击,敌弱我强,安然知道贝鹏举他们没有胜利的机会了,也确实如系统所说,死在这片大海里。 最后一个人倒地,曾阳一下子从游艇跳上了船舱,隔着窗户,安然感觉那人的眼神也染着血一样,本能的想后退,下一秒,他已经奔过去了,抱住他:“我好想你。” 曾阳一怔,握着枪的手似乎有些迟疑的抱了抱他。 从游艇下来,曾阳直接开车,进入了高速公路,安然望着窗户外飞快闪过的树木,道:“我们这是去哪?”他虽然路痴,但是还认得路标,这个方向显然要出市了。 “我家。”曾阳道。 安然怔了一下,曾阳什么都没有解释,车子开了差不多两三个小时,停在了一栋别墅前,曾阳将车子开进车库,锁住。 安然跟着曾阳进屋,与他想象的竟然有点不一样,没有前仆后继的仆人,没有富丽的游泳池高尔夫球场等娱乐设施,只是简单的一个两层复式楼,入眼的是客厅,地上铺的是柔软的地毯,通道里摆着鞋柜,檀木雕花所做,十分古雅,头顶上是偌大的吊灯,每个吊枝上坠下长长的珍珠链子,客厅里摆放着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也都摆放着通体白色的花瓶,花瓶上插上几朵时令的花朵,娇艳动人,花瓶旁不远处有一个烟灰缸,竟然也没有多大违和感。 “你在这住一下,我有些事要处理,冰箱里有吃的,自己弄。”曾阳简单的一句,就带上了门。 偌大的客厅一下子剩下安然,他茫然的上前按了按手把,发现被反锁了,只能坐在沙发上东看一会西看一会,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挂在南面墙上的时钟的时针已经走了三步。 他想曾阳可能不会那么快回来,只能去冰箱里找吃的,蔬菜水果挤满了空间,冰箱壁上贴了一张纸条,娟秀的字在上面写着:“阳,胡萝卜炖牛肉,低卡路里,明目提高记忆力;黑米燕麦粥,富含维生素b和一些微量元素;蒜蓉西兰花,十字花科植物,营养丰富;香菇紫菜汤,排毒养颜。今天就这这些吧,我已经把你那些垃圾泡面全扔掉了,以后不准吃这些东西。”下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安然看了一眼直接忽视,很可惜,上面的菜他一个都不会做,倒是泡面他还能做做,只是冰箱里真的什么泡面都没有,安然只能无奈的拿出两个苹果,随便在衣服上蹭了蹭开吃,然后打开电视看了一会苦情戏,几个主演演技实在做作,他看不下去,开始无聊的翻箱倒柜,找出两只游戏手柄和一个游戏光碟,他将光碟放进游戏机里,所有的设备连接好,安然在屏幕上显示挑选游戏,看到熟悉的僵尸和战斗蔬菜时,他表情一怔,原来这个世界也有植物大战僵尸。 安然不知道曾阳那一句“住一下”到底什么意思,他理解的就是两三个小时,显然曾阳理解的时间要把他长的多,一连几个月,曾阳只是偶尔回来,呆不了多久又匆匆回去,对于安然不会做菜这件事,曾阳只扔给他一本菜谱,让他自己练,安然点头表示答应,但是曾阳一走他就把菜谱随便一扔。 想当年日本数一数二的名厨手把手教他,他连一个蛋炒饭在几个月后依然能炒成“焦糊盐饭”,后来那个名厨摇了摇手直呼实在教不下去了,请另请高明。 有些事,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别人看起来简单的事也许在你那就难如登天,何必用你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相比?何况,安然每天跑剧组跑通告也不需要做饭给自己吃,学厨艺完全是为了剧情需要。 ☆、18 “叮叮叮——” 门铃在响,安然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每天呆在房间里,有时候时间都会错乱,睡觉不自觉得越来越长,反正也没有人管他,他也就任由自己这样混乱的作息。 安然看了看钟,已经中午12点了,他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睡衣,想要把门打开,按了几下都没反应,才想起门不是被反锁了?他对着门外的“曾阳”提醒:“我没有钥匙。” 外面的人一怔,道:“你是……” “曾玥?”安然听出了声音。 外面突然没有声音了,安然奇怪的扣了扣门:“你还在吗?” “哦,我在。”曾玥道。 “……” 隔着一扇门,安然和曾玥都感到些尴尬,曾玥道:“我从西面的窗户那进去。” “那里也被反锁了。”安然道。 “……” “曾玥?” “……” 安然顿了顿,西面的窗帘突然被撩开,正午的阳光热情又明媚的照向了安然的侧脸,安然眯着眼转头,曾玥背着包,穿着棒球服、嘻哈牛仔裤逆着阳光,帅气的一个翻身跳了进屋里。 曾玥将窗户关上,四目相对,他有些尴尬,道:“我来拿一些东西。” “嗯。”安然道。 “那我上楼了。” “嗯。” 旋梯上,曾玥刚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我可以在这洗个澡吗?” “……” “……” “这是你家。”安然道。 “哦,对。” 蹬蹬蹬的脚步声上了二楼,安然进了楼下的洗手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回到房间将睡衣换下…… “哦,对不起。”曾玥突然站在门口,看到安然裸着的上半身,微侧了身子。 安然将衣服套上:“没事。” 曾玥看着他将换下的衣服放回橱柜里,问出心里的疑惑:“你怎么在这?” 安然顿了顿:“……我借住在这里。” 安然猜测,曾阳虽然对别人冷酷无情,对这个唯一的亲人是非常保护的,一直不知道自家的血海深仇,也许知道,曾阳也只是一概而过,从来也没有告诉过他仇人是谁。 曾玥点头,似乎忽略了为什么借住,门窗会被反锁。 曾玥进洗手间洗澡,安然蹲在冰箱外将冰箱上上下下都翻找了一下,地上只有两个苹果,一个香蕉,一个芒果,曾阳再不回来他就要饿死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3节 安然坐在电视前,电视里放着美味的食物,他想象的把苹果看成可人又诱人的红烧肉,只是这个“红烧肉”味道有点酸,有点淡,嗯,肯定是盐放太少了。 手中的苹果几下变成了一个核桃,安然的目光始终黏在电视里的红烧肉上,一口咬下去,“哽”一声,牙好疼,安然捂着嘴吐了出来,掌心是一个完美的没有一点果肉的核桃,安然可惜的叹了一声。 这时曾玥出来,他用着干毛巾搓着头发,奇怪的看着沙发上一人一核桃的诡异对视,突然,对视的人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你会做饭吗?” 曾玥吓了一大跳,拍了拍胸口点头。 “太好了。”安然突然跳起,将刚刚他还视若掌上明珠的核桃狠狠扔向了垃圾袋,带着仇恨一般的将冰箱里的蔬菜全部抱出来,放在目瞪口呆的曾玥面前。 曾玥被推进厨房,安然亲自为系上围裙,摆好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在一旁眨巴着眼时,曾玥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他做饭给他吃。 一桌可口的饭菜摆上桌的时候,安然竖起大拇指,曾玥有些脸红的坐下,安然优雅的坐下,在膝盖上放下餐巾,修长的手轻轻拿出筷子,下一秒,曾玥震惊了,这是什么吃相? 安然将一大盆排骨倒进自己碗中,然后有舀了一勺红烧肉,混着肉饭排骨,巴拉巴拉的吃着,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桌面几分钟被扫荡一片,曾玥面容有些抽搐的默默放下了筷子。 安然吃的不能再吃后,才放下筷子,轻轻拉过餐巾一角,擦拭嘴边的油腻,这个动作又变成了优雅的绅士,仿佛刚才那个狼吞虎咽的人完全不是他,再看一眼狼藉的桌面,曾玥才确信刚才毫无形象可言的人就是面前的人。 “不好意思,好几天没吃饭了。”安然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极其不好意思的瞥了瞥桌面,唉,堂堂演艺天王也为五斗米折腰,这要是被媒体拍到,准会又成为一桩黑历史。 出于习惯,安然默默的开始收拾桌面,毁灭证据,曾玥也帮着收拾:“你不会做菜吗?” “嗯,不会。”安然大方承认,“曾阳在的时候,他还会做一下,最近他都不在家,只能饿肚子了。” 每次他把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曾阳几乎都面色难看,好多次安然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写着毒害两个字,所以最后,磨来磨去,只能曾阳认命做,然后每次都怒道,“下次我在见到你的时候,你还不会炒菜,我就把你炒了。” 安然第一次还信以为真,后来发现实在不行,也就认命了,结果到是曾阳的话屡次失言。 “他最近是比较忙,婚礼、请嘉宾客人都比较繁琐。”曾玥道。 安然顿了一下,震惊:“他要结婚了?” 这么快……如果他和成雨容结婚,就代表…… “代表时空秩序按原来的轨迹在行驶。”虚海里一个声音跳出来。 安然茫然点了点头,强烈的危机感突然向他袭来,将他全部包住。曾玥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一个人坐在沙发里陷入沉思,他那么痛苦、忍辱负重,最后是白费? 突然一直黑暗的房间亮起一盏灯,曾阳看着窝进沙发里的人,惊讶了一下,道:“怎么不开灯?” “忘了。”安然眯起眼。 “这都能忘?”曾阳似乎心情很好,上去抱住他,将他压在沙发上亲吻。 曾阳离开他的唇:“怎么心不在焉?” “你弟弟今天来过……”安然顿了顿,低头,正好看到曾阳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他说你要结婚了。” “嗯。”曾阳松了松手。 安然沉默半天,道:“你结婚后,我怎么办?” “……” “还是我要做你永远不得见光的小三,你和妻子恩恩爱爱,偶尔想起我,过来看看我?”安然突然红了眼,望向曾阳。 曾阳一怔,起身,没有回答。 曾阳只待了一晚,那一晚大家都没有尽兴,第二天安然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望着头花板想了一会,然后穿起衣服,像往常一样看会电视,吃几个水果,打一下游戏,中途上了几次卫生间,安然坐在马桶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猫咪,手表可以连接这个世界的通讯吗?”安然在虚海里道。 “可以。” 安然掏出裤子里皱巴巴的纸条,幸好他一直没有扔,他报出一连串号码:“145238494。” “嘟嘟嘟……喂?”手表里传来一个声音。 “曾玥,是我。”安然对着手表道。 “……有事吗?” “我饿了。”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委屈而可怜,曾玥有点无奈:“你是想我再过去给你做饭?” “嗯嗯嗯。”安然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不在b市。” “好吧。”安然沮丧的道。 “我下午赶过去,应该4、5点会到。” “好的。”安然一瞬又高兴了起来。 “嗯。” 手表的亮光消失,安然回到客厅,继续打游戏,只是这个时候的心情明显变得愉悦许多,连游戏都打的十分顺利。 “你在玩什么?”突然一个头出现在他正上方。 安然抬头,再看看钟表,他竟然连续玩了4个小时的游戏。 “植物大战僵尸。”他道。 “怎么玩?”曾玥在他旁边坐下。 安然却站了起来:“我去拿个手柄给你。” 安然拿过来一个游戏手柄,告诉哪里是方向键,那是确定键,然后道:“收集阳光,向日葵种的越多太阳也会越多,太阳可以用来买有攻击力的植物,抵挡僵尸的进入,像豌豆射手便宜而且战斗力不错,坚果也很便宜,可以抵挡僵尸好一阵,放在最前面……” 安然手把手教曾玥怎么玩,一些技巧方法什么的都告诉他。 两人一起玩,玩到六七点还意犹未尽,但是安然真的很饿了:“我们吃饭吧。” “嗯。”曾玥依依不舍的拿着手柄站起来走了几步,才进入厨房:“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你随便做。”安然道,请人家做饭还挑三拣四,别人就算不说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两人吃过饭,安然感叹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曾玥,你是学过厨师吗?” “没有。在d国留学的时候学的,你知道d国的菜根本不是人吃的。”曾玥嫌弃的道。 “你什么时候去d国留学的?” “很小的时候,我都没有记忆,我就已经在d国生活了。” “你父母和你一起去的吗?”安然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异光,快的谁都发觉不了。 “不是……他们很早就去世了,我和哥哥一起去的。” “那你哥没和你说什么吗?” “说什么?”曾玥奇怪道。 “说你父母的事啊。” “我哥不喜欢提我父母,我小时候追问过他,有一次他就很生气的对我说:‘不要问了。’” “哦。” 曾阳还真没有告诉自己弟弟家族的仇恨,自己一个人背负仇恨复仇到现在,真不知道他是冷血还是有情。 ☆、19 安然收拾了碟子和桌面,和曾玥继续打游戏。 眼看一个僵尸已经将一个坚果啃干净,向最后面的向日葵歪头歪脑走去,安然赶忙道:“放豌豆射手,快快快……” “太阳值不够。”曾玥刚刚在其他路上放了一个豌豆射手。 “放坚果,放坚果……”安然道。 “那边放了,这边坚果和植物就不行了。”曾玥看着突然涌入大量的僵尸,将自己辛辛苦苦收集太阳种下的植物啃个干净,植物被啃时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安然眼看僵尸要再啃几口,向日葵就完蛋了,赶忙侧过身,按在曾玥的手柄上:“这边先放坚果,那边豌豆射手正好被啃了几个,可以在这个时候放最便宜的土豆地雷,等那边人多了,就会一下性把他们……” 曾玥的视线不知道怎么渐渐移开了屏幕,落在少年白皙的面庞上,红润细嫩,好似一块上好的奶酪,他没有多想,就亲了上去,突然身边的人一颤,他才醒悟,赶忙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碰到你……” “没关系。”安然道,明知道少年是故意的,却没有说破。 到了将近凌晨的时候,屋子仍然热火朝天的打着游戏,安然有点困的撑着下巴,看着身旁已经出师的“徒弟”仍然精力四射,仿佛一夜都可以玩下去,不得不出声提醒:“明天再玩吧,今天已经很晚了。” “几点了?” “快12点了。” “什么?我得回家了。”曾玥道,怎么刚才才7点,一转眼,5个小时就过去了。 “你就在这睡就是啦,反正是你哥哥家。” “……那再玩一会。” “……” “再玩一把,就一把。”曾玥抽空看了安然一眼。 “嗯。” “哎呀,怎么输了呢。”曾玥看着一大批僵尸前赴后继的走进屋子,屋子传来尖利的恐怖声音,回荡在黑夜中。 安然先站起来了,他拍了拍自己有点麻的腿,发现真的不能和这个人打游戏,都没有节制的,他们大学舍友每次开通宵组队开黑,他是从来不参加的,不明白追求那些游戏段位有什么意思,还赔上自己的健康和作息。 游戏本来应该是放松缓解的,怎么后来变成了为它所控,每日劳累甚至不分昼夜? “哎呀。”曾玥站起来,突然又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腿痛苦的喊着。 “怎么了?”安然赶忙蹲下来,“是腿抽筋了?” 曾玥不住的点头,安然赶忙将他一直抱着的腿强行伸直,曾玥又惨叫了一声,安然拉过他的双手让他将脚背往下压,自己双手绕到他小腿肚下,轻轻按摩。 一两分钟后,安然看着曾玥不再喊痛,道:“好了吗?” “应该好了。” “下次腿抽筋就不要再弯腿了,会更痛的。”安然道。 曾玥点了点头,松开手,安然仍然轻轻将手在他腿肚下按摩,斜刘海将他的半只眼微微遮住,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根根分明,眼神专注而温柔,曾玥鬼使神差的拉起他按摩的双手,安然抬头看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安然想退后一点,曾玥仿佛发现他的企图,手一拉,将他向自己凑近,然后低头吻他。 安然怔怔的看着他,曾玥有些忐忑的也睁着眼睛看了他几秒,发现虽然怀中人眼中有惊讶,但是明显没有厌恶拒绝的意思,就更胆大的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抵着他的头,将舌伸进他口中。 安然慢慢的闭上眼睛,两人唇舌相吻好一会,才分开。 安然站了起来,向洗手间走去,里面传来洗漱的声音,曾玥上前抱住正在刷牙的安然,头抵在他肩膀上,看着镜子中的人,道:“我想和你睡觉。” 安然一顿,漱了口水吐出,微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曾玥立刻开心的将人抱起,在原地转了几个圈,道:“还要干嘛,对,洗脸。”他帮安然拿来脸盆,毛巾,放了热水,学着电视里太监尖利的声音说了一句:“请皇上洗脸。” 安然笑了拍了他一下。 两人洗漱后,直接在洗漱间纠缠起来,然后一路难解难分的缠到二楼,安然坐在床上,看他急不可耐的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去脱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放倒,半撑在自己身旁,接吻,抚摸,摩擦…… 安然仰着头,呻|吟出声,双腿挂在少年的肩上晃动,脑袋想的竟然是第一次自己示好曾阳时,他的生涩茫然,相比而言,他弟弟显然对程序明白熟悉多了。不知道曾阳知不知道自己一直保护的弟弟是gay,他连自己是gay都不敢承认。 “不要闹。”一大清早,还未完全醒,一只脚从上往下一直蹭着他的肌肤,故意在他大腿处摩擦了好久,安然转头,怒视犯罪者。 犯罪者不但不知道认错,反而抱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嬉笑而无辜道:“我要不这样,你睡到中午怎么办?” “怎么可能?”安然惊呼。 “什么不可能,我第一次来,你就穿着睡衣,顶着一个鸡窝头,一看就是刚醒,那时候都12点了。”曾玥毫不犹豫的拆台。 安然面色石化。 曾玥笑了笑,在他耳边道:“我们也可以12点起床。” “……” 安然感觉曾玥抱着他的手在开始往下滑,停在他的股沟处。 “我觉得还是早睡早起好。”安然笑了笑,然后翻身起床。 后面一只手又环住他,将他拉回:“还是再睡一会吧。” “你不去玩游戏了?”安然道,昨天玩那么晚还不肯睡。 “游戏没你好玩。”曾玥道。 安然无语。 “再做一次?”曾玥柔声道。 “嗯。” 安然不过刚点了一个头,刚才还在他身边软磨硬磨的曾玥已经在他上方,蓬勃皓然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坚定,正抵在他肚子上,他如战士前行一样趴伏在安然身上,双手绕到他身后,托起他的身子亲吻摩擦…… 安然突然睁开眼,拉住他想要进行下一步的手想要说些说话,却在看到对方欲望的眼睛时,停住。 “你想要说些什么?”到是曾玥先问道。 “做完再说。”安然道,他不想他是在情动时说这些话,因为自己是男人,所以最了解,男人在发情时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来。 两人大汗淋漓的瘫倒在床上,曾玥把安然湿了的刘海拨到一边,竟然还记得刚才的事:“你想和我说什么?” “曾玥,如果你哥反对我们,你会站在哪一边?”安然道。 “当然是你这一边。” “如果我们两家有世仇呢?” “……” 安然等着他,这代表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还是你这边吧。”曾玥道。 “嗯,谢谢。” “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曾玥有些恼的戳了戳了安然平淡的脸。 “为什么?”安然道。 “因为我哥那边有太多人支持了,我感觉你需要我,而且我们两家能有什么世仇?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曾玥笑道。 “……” 曾阳显然很忙,一连很多天不回家,安然从曾玥口中知道,曾阳确实不知道他是gay,他也不敢说,而其实,他在d国已经交过很多个同性男友,只是因为曾阳总是很忙,就算家里出现男人,也没多大关注,致使曾阳一直没有察觉。 “其实我有时候真想让他撞见一次,这样就不需要一直瞒了。”曾玥道。 安然却不这样想,曾阳自己就是gay,虽然他努力掩饰,他难道看不出来同性恋人之间的暧昧?恐怕是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说破,等着自己弟弟悔改。 在这一段时间,安然和曾玥彻底热恋,如胶似漆,两人也都是热血的年龄,稍有接触,就连言语挑逗几句,都能浑身颤抖,拥着彼此求安慰求抚摸,厨房里,客厅、卧室、走廊、楼梯,到处是他们欢爱的痕迹…… 安然躺在他怀里打着游戏,曾玥一只手伸进他衣服里不规矩的摸着他的胸,一只手按着键,谁也没有听到外面车子停泊的声音,电视上出现“ga over”的字样,安然可惜的转头,正好看到窗帘上一抹熟悉的剪影。他勾起一抹笑,没有任何迟疑,亲上身后人的唇,手摸向身边人的裆部。 曾玥挑眉抽气:“你……”声音却被安然的吻咽下去。 曾玥微恼的一把拉回主动权,将他双手扣在沙发上,掀起他上衣,凸出的跨部抵在他裸着的腹部,沿着他的脖颈开始狠狠的亲吻噬咬。 “嗯……”安然修长的脖子仰在沙发上,从喉咙发出低低难耐的呻|吟声。 这么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样,曾玥感觉自己全身要爆炸似的,恨不得立刻将少年揉进身体,狠狠撕碎,他急不可耐的站起来脱裤子,却猛然怔住:“哥……” 躺在沙发上的人一颤,迷离的双眼猛然睁开,从沙发上爬起,看向门口。 曾阳面无表情看着两个人衣衫不整,他一步步向前进,每走一步,安然感到杀气近了一分,曾阳走过曾玥身边,安然清晰无比的看到曾阳眼里盈满的怒火,害怕的退后了一步,曾阳突然目光一冷,盯着他满是吻痕的脖颈,一个拳头挥来,安然被打倒在地,左边脸颊立刻通红一片,嘴角流出鲜血。 曾阳要挥出第二拳,吓懵了的曾玥才赶忙拉住曾阳的胳膊:“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110 安然紧闭的眼睁开,曾阳死死的看着他,曾玥心疼的看着他肿起来的左脸。 “你滚开。”曾阳突然将曾玥甩开,对着险些摔倒的曾玥,道:“现在立刻给我回你自己的家去。” “哥……”曾玥犹豫道,突然看见曾阳眼中的阴森慑人目光,他顿住,低头出门。 曾阳转过身,安然本能的闭眼,落下来的不是拳头,而是冰冷的话:“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到我房间。” 安然不敢违背,快速的换了衣服,到了曾阳的面前,他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本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打着字,一直没有说话。 安然都以为他忘记自己,想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曾阳却开口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然迟疑了一下,曾阳显然很不高兴。 “说话!” “我不知道您说的是认识,还是发生那种事情。” 曾阳抬头看安然,双眼森然,安然立刻道:“认识是三个月前,在酒吧;发生关系,是你上次走的那天。” “绍乐家,你父亲知道你这么放荡下贱,勾引自己的仇人吗?还是你们绍家的教育一直都这样,以下贱为荣?”曾阳怒道。 安然一颤,低头:“他不知道,他死了。” 曾阳望着他悲伤的面孔,更难听的话卡在喉咙处,半天他忍着怒气道:“出去!” 少年出去后,曾阳将连接屋里针孔摄像头的线连接到电脑上,电脑上出现少年每日懒洋洋的起床,幽怨的在冰箱里找来找去,无聊的打着游戏,所有的作息一目了然,他快进了几下,直到屏幕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户跳进去的时候,停住,他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打着游戏,然后是曾玥突然亲了少年,曾玥说了一句,少年没有什么反应,后来是晚上,曾玥抱着少年亲吻,曾阳看到少年在怔然后竟闭上了双眼,按着鼠标的手突然攒紧,屏幕上的画面就停在那一刻,两个人唇舌相接,尽情拥吻。 松开鼠标,两人进入洗手间,因为洗手间他没有按针孔摄像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两人出来后曾玥抱着安然,两人上了二楼,曾阳将画面转到安然的卧室,顿时刺激的场面映入眼球,两具裸着的身体在镜头前无所禁忌的纠缠亲吻,彼此连接的地方一清二楚,屏幕里出现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嗔喘息声…… 曾阳猛地将鼠标一扔,站了起来,怒火朝天,青筋直冒,屏幕里的声音仍然在无休无止的传来,他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点了快进,森然的看着在各个地方都痴缠的两人,渐渐地双眼染红,犹如地狱深处的怒火在他眼中越燃越烈。 安然直接回房间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家里出现巨大的响声,仿佛要把这个家拆了,安然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正好有几个人进来,抬着他的床就要走,安然吓了一跳,赶忙跳下来,看着一大堆人将他屋里的东西全部抬走,外面的大半家具也一个接着一个从他门口经过,安然奇怪的出门,二楼里是来来往往的工人,一楼也是如此,他侧着身,绕过这些工人到了一楼。 一楼的客厅里,曾阳倚在一面墙上,双手抱胸,在那些经过他面前的家具,尤其是床,他漆黑的双眸子明显闪过厌恶。 安然明白过来,这屋子里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装有摄像头,不然以曾阳的性格,会这么放心把自己放在家里,即使他把门窗都反锁了。只是在自己家按摄像头,曾阳他到底是多么奇葩? 大半夜的,工人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才将所有家具搬出换上新的家具,安然早已抱着双臂在地上昏昏欲睡,勉强睁着眼看着工人对曾阳道:“曾少,全部都换好了。” 曾阳点了点头。 工人躬了一个身出去,安然打个瞌睡,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想上二楼继续睡觉,突然身后一只将他扛起,安然望着楼梯外好几米的高度,一瞬清醒,尖叫出声,曾阳直接将他扛到自己房间,并没有如安然害怕那样将他从二楼扔下。 安然被扔在床上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又提起心来,安然看到曾阳拿着腰带将他双手绑住系在床头柱子上,安然害怕的挣扎了一下,一巴掌突然向他扇过来,还是同一边的脸,安然疼的龇牙咧嘴,他的下巴被强硬的扳回来。 曾阳半跪他上发方阴森道:“我是对你太宽恕了?嗯?” “……” 少年没有说话,曾阳的怒火更甚,膝盖分开他的双腿,抬起他的腰:“和他做是不是更爽?” 脑子又回想起少年躺在那人身下巧笑嫣然的场景,所有的场景都如一根根刺般扎进脑中、扎进心脏里,每一次牵扯都流血发脓,陌生的情感疼痛的心脏都让他发狂。 “……” 曾阳猛地扒下他裤子,看到大腿内侧的青紫和吻痕,他指甲深深掐进安然的腰里,带着怒火抬腰挺进,安然平淡的脸一瞬破裂,疼痛的感觉让他不受控制的颤抖。 “绍正亮看到自己儿子现在这么一副下贱模样,也许不用我杀,就应该气死。”曾阳恶狠狠的道,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进攻。 安然紧闭的眉眼一颤,抬头,眼中染着泪光,声音嘶哑倔强:“我和谁做,关你什么事?我父亲也管不了我。” “你说什么?!”曾阳没想到他竟敢反驳。 “我和谁做是我的自由,你都要结婚了,你管我呢?!”安然突然怒吼,眼中的泪水因为面部的剧烈动作而溢出。 “你——!”曾阳怒道,一个巴掌要扇过去,安然满是泪水的双眸直直看着他,倔强委屈,无助悲恸。 “你和他上床是因为我要结婚了?”曾阳意识道。 安然直直的看着他,泪水一瞬从眼眶夺出,却突然转头,悲恸的闭上眼睛,身体仍然剧烈的颤抖,他转过的脸正好是今天被曾阳殴打两次的脸,高高耸起的红肿,让曾玥感到心抽疼了一次,这抽疼与愤怒不同,竟然有着神奇的魔力,竟让他发狂嫉妒心一瞬平静下来。 他从少年身上站起,解开他的手腕上的腰带,手腕上是一条红印,让他的动作又怔了怔,他站在床边,半响道:“不要再做这种事,这次我可以饶你,下次就不会了……我总要结婚的。” 他的婚事不是他能左右的,从他决定报仇那一刻,他的婚事就成为他谈判的条件。 曾阳最后一眼望了望少年,少年紧闭着双眼,仍然躺在一动不动,只有微颤抖的身体表明他在听。曾阳走出去,将屋里的灯熄灭,带上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见一丝亮光,突然少年的眼睛睁开,闪过一道亮光。 曾阳在家里呆了几天,两人好像故意忽略那件事,安然在看见曾阳的时候脸上会浮出笑容和依靠,大多曾阳忙的时候,少年是坐在沙发里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曾阳偶尔抬头看他,他都在发呆,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实在太忙了,想着还是等婚事结束再说。 “我出去一趟。”曾阳道。 “……我送你。”反应迟钝的安然赶忙站起来,拿起他的公文包。 “不用了,冰箱你有速食方便菜,你放在微波炉加热下就可以。” “……嗯。” 安然从窗户里看着白色的跑车走远,他背影黯淡,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起身,进入洗手间,望着手表报出一串号码:“145238494。” “嘟嘟嘟……乐家……” “曾玥……”安然突然哽咽。 “你怎么了?”曾玥紧张道,“我走后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然吸了吸鼻子。 “那就好,你……” “曾玥,你带我走吧。”突然,安然道。 “……好。” “……” 从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哽咽声,仿佛是少年努力忍住,曾玥感觉心被揪成一团,他道:“我现在过去找你。” “可是窗户换过了……” “没事,我想其他办法。” “好,我等你。” 安然抹了抹脸上并没有的泪水,起身回到客厅,仍旧是发呆,表情呆滞,脑子却转的飞快,突然整个屋里响起尖利的警报声,安然迟钝了几秒,茫然的站了起来看着四周,这时一个人人影过来,拉着他的手就走。 安然看着明显被什么重物敲碎的窗户,这就是曾玥所说的方法?果然简单粗暴有效…… 两人上了车,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快行驶,安然道:“不要去a市,也不要在b市,我们随便找一个宾馆住下,最好把车子也弃了,换成公共汽车。” “为什么?”曾玥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哥哥坦白,请求他谅解。” 到现在的曾玥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因为同性恋才反对,安然沉默了一会,道:“如果他坚持反对,你会怎么样?” “……我会怎么样?”曾玥呢喃,微微蹙眉。 “你会和我私奔吗?我们一起去d国,一起在那里生活,不用受人白眼。”安然道。 曾玥震惊道:“私奔?!不会这么严重吧。” “你会吗?”安然坚持问道。 “……” “好,我明白了。”安然面色冷漠。 “不是……” 曾玥一紧张,车子侧滑,向右边漂移,险些撞倒后面的车子,他赶忙集中注意力调整方向盘,回到正轨,后面车子飞过,里面传来咒骂声。 “那我们去c市找一个宾馆?”曾玥轻轻吁了一口气,退让。 “嗯。” 宾馆 “不用吧?手机都要换?”曾玥惊讶的看着安然将新买的手机以几百元二手的不能再二手的价格卖给一个回收旧手机的人,很多次,他感觉他们不是在私奔,而是在逃亡。 晚上,曾玥生气地不理安然,安然看了他一眼,睡着他旁边,什么话都没说,曾玥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冷淡的表情,赌气的又躺下,翻身背对他。 一大清早,他看见旁边的人在动,想要去抱,那人却躲开,站了起来:“我们今天去w市。” “什么,我们不是刚到c市吗?”曾玥迷糊的睁开眼。 “w市有恐龙游乐园。”安然道。 “好吧。”曾玥躺在床上,懒洋洋道。 安然看他一眼:“7点45你起床,我在下面等你。” “嗯。” “我们真的要坐公共汽车去吗?”曾玥看着汽车站爆满的人,有几个人还撞到他,靠着墙蹲得睡得,随地吐唾沫的到处都是,他嫌恶的转过头,看着安然坚定的面容,叹气:“好吧,你去买票。”曾玥把钱给安然。 安然走到一个窗口排队买票,过了一会拿了两张票出来,对曾玥道:“走。” 两人进入候车室,曾玥看着人满人患的候车室皱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几次欲走,安然都拉着他,冷淡的看着他,曾玥不知为什么突然很害怕这种冷淡的目光,每次只能顺从。 “通往w市的汽车即将在11号窗口开放,请乘客做好准备。”播音里传来声音。 安然拉着曾玥在后面排队,曾玥如解脱般的快速通过检查口,上了汽车。 “恐龙游乐园要是没有什么好玩的,我觉得我真是亏了。”曾玥在车上道。 “……” “又要排队,怎么哪都要排队?”在恐龙游乐园,曾玥看着排了长长一条街的售票口,不爽道。 安然没有理他,直接站在队尾,曾玥也只能过去。 “你要是累,就去那边台阶上坐一会。”安然看着曾玥烦躁的剁脚左顾右看,他后面的人也被他影响。 “算了,我在那等你。”曾玥道,一个人坐在荫凉处玩手机。 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安然拿着两张票走过来,曾玥看着他满头大汉,有点过意不去:“我去帮你买杯饮料。” “不用了,进去吧。”安然道。 偌大的游乐场,有疯狂火龙钻、探秘飓石阵、穿越侏罗纪等各种设施,曾玥拉着安然兴奋的体验了一个又一个项目,两人从安全座椅下来,曾玥喘着粗气坐到一把巨大的太阳椅下,看着远处又一轮的尖叫。 “热不热?”曾玥看着安然头上的汗。 “还好。”安然抹了一把,曾玥拿出纸巾给他,安然擦了擦额头,又擦了擦脖子。 曾玥看着他修长的脖子微仰着,光滑洁白,汗水紧贴在肌肤上,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他咽了咽口水,抱住他,凑近。 安然眉头不自觉得蹙了蹙,一闪即过,他向后仰了仰,抵在他的胸膛,道:“热。” 曾玥闻言放开他,在他耳边小声道:“回去再做。” “……” 从游乐场出来后,在旅馆住了一夜,两人又去了n市,然后是g市、t市……,他们仿佛要把全国都玩了个遍。 曾玥看着钱包里只剩几百块的零钱,愁眉:“哥一定发现我们不见了,我的银行卡用不了,钱还剩这么一点……” “……” “乐家,我们回家吧。” “……嗯,过几天就回去。”安然整理着衣物。 “真的?”曾玥抱住他。 安然点头,过几天?这么多天曾阳应该有消息了吧。他找的越久,内心就会越愤怒。 “虽然这几天很愉快,但是我想和你过平凡的日子。“曾玥抵在他肩头道,“我想我们得到祝福,我想你不用躲躲藏藏。” 安然眸眼动了动,没有说话。 “下面你想你去哪个城市玩?”曾玥道。 “你定吧。” “不如我们去d国,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母校?” “好。” 两个人订了飞往d国的机票。 而在b市的曾阳面目森然,看着手下的报告:“他们先去了市……每一个城市他们呆的都不足两天,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说这话的时候,手下的头上冒了些汗,看老板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道:“最近我们查到他们在xx航空买了去d国的票。” 曾阳眼中凌厉一闪,道:“几点的票?” “明天早上八点,k797qtuquq班次。” ☆、111 清早,安然和曾玥打了的士去机场,把票给工作人员的时候,工作人员道:“不好意思,您的票有问题。” “什么问题?”曾玥奇怪的看着票。 “没有您的信息哦。” “怎么可能?” 曾玥与工作人员说了许久,工作人员只是坚持说系统里没有客人的信息,请重新去买票,曾玥怒气冲冲,广播里自己所在的班次即将起飞,他急道:“我要投诉你!” 这时另一位男的工作人员过来道:“不好意思,我们的电脑出了些问题,我们免费帮你重新办理两张机票。” “……” “请两位去室等候。”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等。”曾玥没好气的道。 安然看到那男工作人员眼中闪过道异样,他笑道:“办理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两位还是去室等候。” 曾玥知道那班机是铁定赶不上,只能点点头。 曾玥和安然通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曾玥疑惑了一下,也没有多想,两人被请进了室内,门立刻关上,还有落锁的声音,曾玥立刻转身:“你们干什么?!” “曾、曾玥……”他身旁人却想起了害怕的声音。 曾玥望向安然,又看向了室内,惊呼:“哥……” “玩的好吗?”曾阳面容阴森,嘴角勾起一抹笑。 安然吓的退后了一步,曾玥拉起他的手,给予他鼓励,道:“哥,我们没有想要离开,我们只是出去玩了玩。” “没有要离开?没有要离开会满a国的跑,会弃了车子,卖掉手机?”曾阳道,目光扫过两人的双手。 “……”曾玥一时不知道解释,抓了抓头。 “既然你这么想回d国,就回去吧。”曾阳无所谓的道。 曾玥一瞬喜形于色,拉着安然的手要出去,曾阳对着室内的摄像头处点了点头,门被打开,外面站了一排的黑衣保镖过来分开安然和曾玥,曾玥回头:“哥——!” “你可以回去,他得留下。”曾阳道。 “不行,他和我一起走。”曾玥去拉安然的手,却被保镖拦住,曾阳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他挣扎,两人伸出手都想要够到彼此,他站在中间就像破坏人家姻缘的剁子手。 这种强烈的排斥感,让曾阳心脏一抽,他不耐烦的打开曾玥的手,道:“你以为他是什么人?就和他私奔?定情?” “……”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爸妈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曾阳突然转身,食指指向安然,“就是这个人的父亲设计害死我们的父母,当初爸爸跪在绍正亮,也就是绍乐家的父亲面前,苦苦求着,希望他能救曾氏一把,可是呢,他落井下石,硬是逼着曾氏走投无路,欠下巨额贷款,相继自杀,留下我们,为了躲避债务,不得不远走他国。”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4节 “……”曾玥震惊的睁大眼睛。 曾阳讽刺的继续:“你以为他为什么和你上床?呵,他也和我上床,在床上他是不是特别骚?因为他要活命,他怕我杀了他。绍氏就剩他一个人,他不但没有报仇,反而为了苟且偷生,宁愿出卖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你还喜欢他吗?” 曾玥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安然,安然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曾玥一瞬痛苦的看着他:“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是吗?” “我……我没有……”安然面容悲戚,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 “怎么没有?你父亲没有迫害曾氏?你没有为了活命勾引我?”曾玥讥讽。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安然没有理曾阳,望着曾玥道,“我问过你如果我们两家有世仇,你是不是愿意站在我这一边。” “你说的是如果!你也没有跟我说你和哥哥的关系!”曾玥道。 “所以……”安然哽咽,“所以你不愿站在我这一边……” “……”曾玥望着他,面容纠结痛苦。 曾阳却在听到那一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心脏似被什么重物猛烈一撞,他再也看不得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言的对话,对着手下下命令:“送他会d国。” 曾玥望了他一眼,默默的跟着保镖的动作向机场走,安然望着他的背影一瞬变得悲伤:“曾玥……” 曾阳面容阴森恐怖,他一把拉着安然的的手,强行的将他带离机场又塞进了车里,飞速离开。 曾家 安然恐惧的看着曾阳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 曾阳冷笑道:“原来不是因为我要结婚,而是水性杨花,天生下贱。” 安然无路可走,一瞬抵在墙壁上,惊恐地眸子睁大,一只脚踹向他的肚子,他痛的弯下腰,一只手又猛然抓着他的头向墙上撞去,安然感觉脑袋中轰鸣一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他头中流出,漫过他的眼,鼻,唇…… 曾阳一怔,看着面前满身是血的身体渐渐向下滑去,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喂……绍乐家……” 医院 病床上是头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患者,正昏迷不醒,曾阳望着医生道:“他怎么样?” “没什么事,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怯怯道。 曾阳松了一口气,被抓过来的医生又问了一句:“我可以回去了吗?” 曾阳挥了挥手,望了望病床上的人,叹了声气,转身出去,对着外面从来不离身的保镖道:“你们在这看着他。” “是。”保镖齐声应道,一个经过的护士吓了一跳,奇怪的边走边回头看着门口一大堆黑衣人。 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头仍然隐隐作痛,他摸了摸头,一只手拦住了他:“诶,不要乱碰。” 安然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女护士,她道:“你头还没有好,这几天都不能碰,也不能洗头。” “哦……谢谢。”安然坐了起来,环视了四周,没有看见曾阳。 “你找你男朋友?”女护士笑嘻嘻道。 “呃……我没有男朋友。”安然道。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仇人算重要吗? “他抱着你来的时候,还在门口,就不停的喊着医生,看见一个医生就抓过来,也不管是什么科的,我们让他先挂号,他不肯,还对我们发脾气说如果救不了你,就关这件医院。其实你不过就是普通的撞破了头,他紧张的跟生离死别,我们医生护士都吓坏了。” “……是吗?”安然有点不敢相信,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 安然笑了起来。 “我说嘛,是男朋友对嘛?”女护士看着安然的笑容揶揄道。 安然点了点头。 “现在帅哥全都是同性恋。”女护士捧着一颗心,望着安然俊秀的面容叹了一声,又道:“对了,你男朋友什么来头,外面怎么全是黑衣人?好恐怖。”护士抖着双手,做了一个害怕的动作。 “他……他们是我男朋友的亲戚,喜欢穿黑衣服。” “哦,跟他们建议下以后不要穿黑衣了,挺吓人的,可以穿白衣服啊,我们这个颜色不就挺好看的?”护士笑着道,将自己的白袍抖了抖。 安然笑着点点头。 “可以借下手机吗?”安然想了想道。 “嗯。”女护士从白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 安然打开浏览器,输入:“曾氏成氏联姻。” 很快查到线索,7月10日,曾氏成氏将举行盛大婚礼,在婚礼现场,成氏会将成氏集团20的股份作为嫁妆转交给曾氏。而今天是6月26日…… “谢谢。”安然将手机还回去。 “不用谢……哎,你怎么哭起来了?”护士看着突然流泪的安然,手足无措。 “我忘记他号码了,我自己也没有带手机。”泪水哗哗的滴在被子上,落湿一片。 “你男朋友的号码?外面的人应该知道,我去问问……”护士要出去,安然拉住她的手。 “他们也不知道。” “……”亲戚都不知道?他男朋友是多神秘?蝙蝠侠,钢铁侠,蜘蛛侠……这时一一在女护士的脑中闪过。 安然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女护士,不得不使劲拽了一下,然后泪眼婆娑道:“我现在想见到他。” “……可是你联系不上他。”也许他去拯救世界了,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我想出去找他。”安然道。 “你刚包扎好你就要出院啊?”女护士惊讶道。 “我不是要出院,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不行,这要跟医生报备的。” “你先帮我出去,在报备?” “这……而且你伤没好……” “我会小心的。”护士还想说什么,安然握着她的手真挚道:“有句话怎么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今如隔了一个秋。” “呃……” “还有外面我男朋友的亲戚也请你帮我引开,他们要只知道我出去,肯定会担心的。” “……好吧。” “谢谢,心地善良的女孩会有帅哥喜欢。” “真的吗?” “……真的。” 安然看着外面最后一个保镖被支走,猛然拔掉点滴,下床,他故意走楼梯,低着头,面如死灰,经过每个科室,转一圈,继续上楼,很快就到了天台,蓝天白云,万里晴空,安然舒服的坐在台阶上伸了伸懒腰。 曾阳推开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他对着门外的保镖质问。 保镖纷纷冲进房间,茫然无知:“刚才护士让我们拿东西,挂号……” “也就是你们不知道。”曾阳眯起危险的眼。 “对不起。”保镖一瞬弯下腰。 “找人!”曾阳怒道,冲出门口。 正好两个人从他旁边经过,一人道:“唉,刚刚那人看起来面如死灰,只怕也是得了最近的hasr病毒。” “看他好像是去天台,最近好多人轻生。” “染上这病毒还有的救吗?有些人怕连累家属,就想着一死了之,唉。” 曾阳一怔,赶忙转头拉住那个人,急道:“你说的是哪个人?” “是你的家人?现在去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20多岁,长得挺帅的一个男的。” 曾阳心一颤,拔腿向天台奔去,完全忘记可以乘电梯,安然在风中奇怪的站了一会,回头,看见那个气喘吁吁的人,他对他招着手,向他接近。 安然悠闲的面容一瞬变成了惊恐,他连退了几步,道:“你不要过来!” “你别动,你别动!”曾阳喘着粗气指着地边提醒,一步都不敢上前,生怕他再退一步,就…… 他想都不敢想,强迫自己的声音温柔下来:“你过来……” 安然摇头。 “我不过去,你慢慢过来,你看下面有多高,摔下去尸骨都不见了。”曾阳耐心的循循善诱。 安然摇头,退后了半步,半个脚掌悬空。 就这个动作曾阳吓了半死,他喘着粗气,不敢看少年后面碧蓝的天空,只能看着安然的眼睛,尝试性的上前一步:“是我不对,我们有话好说,你先过来。” “我过去你也会把我打死。”安然突然哭道。 “我不会,我不会打你。我发誓,我发誓!”曾阳看着少年明显不信的脸急红了眼,恍然无措,“我求你,我求你先过来好吗?” 这一刻,他忘记了家族仇恨,忘记了背叛,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面前的人活下去,当他满身血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时,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心跳。 安然望着他,泪光闪烁,摇头,笔直的身体向后倒去,坠落的感觉如死亡般解脱,可是天台边,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让他离死亡还差那一步。 曾阳伏在天台边,紧紧抓住悬挂在天台边上人的一只手。 安然抬头,望了望面前充血紧绷的脸,又望了望几十米高的地面,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现在问什么问题?! “可以吗?” “你先上来我就回答你。”曾阳道。 “你爱过我吗?” “……” 安然望着他一瞬闪过纠结面,面上又染上悲哀,他松了松搭在曾阳手腕上的手,曾阳紧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没有支撑,一瞬身体下滑了好几厘米,曾阳惊吓的看着下面的安然,急急道:“我爱你。” “你骗我。” “……”我也希望我骗你,在这生死关头,他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喜欢他、爱上了他,用尽力气挣扎排斥过,可是在见到你那一刻,所有的挣扎都变得微小羸弱,会因为你的逃离生气,会因为你和玥私奔愤怒的失去理智,也会因为打伤你内疚心疼。 安然望着沉默的曾阳落泪:“我好想我们之间没有那些仇恨,你不用结婚,我也不要做那些为了引起你注意而违心的事,我们就像普通的情侣交往,谈恋爱……” 安然身体渐渐的向下滑去,他悲伤的诉说,曾阳突然道:“我答应你,我忘了那些仇恨,我不用结婚,我们重新开始,重新认识。” 安然的目光闪起了一道亮光,却瞬间熄灭,他不相信,不敢相信。 “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好。”曾阳突然落泪,泪水滴在安然的面上,他的手又滑了几分,曾阳仍然固执的紧紧抓着他,伸出另一只希望他把手给他。 安然垂眉,道:“……好。” 他慢慢伸出手,曾阳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给他反悔的余地,拽了上来。 安然望着天空嘴角浮出隐秘的一个弧度,他赌对了,他唯一的胜机,就是曾阳不想让他死。 病房 “我不想吃这个,我要吃那个。”安然对着曾阳刚剥好的橙子摇头,指了指桌上的芒果。 曾阳无可奈何,只好放下,重新剥芒果,然后递到安然嘴边。 在场的护士惊讶的看着秀恩爱的两个人,这转变也太快了,刚才还生离死别的,怎么现在就这么恩爱,现在流行这种恋爱方式? 曾阳电话响起,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皱眉:“我有些事。” “我不想你走。”安然突然拉住他胳膊。 “那我……再陪你一会。”曾阳道。 “嗯。” 一个小时过去,安然躺在曾阳怀里,百无聊赖的上下摸着,摸出一个手机:“你手机里有游戏吗?” “呃……没有,你要玩?我帮你下一个。” “哇,好多大鱼,我吃我吃……哎呀逃掉了一只,你帮我点那边,帮我点那边……”安然指挥着曾阳,“还有这,还有这,哈哈,这下看他们往哪里跑……赢了耶。” “……”曾阳无奈,这本来是一个人的游戏,两个人肯定会赢。 “你在点那边,点那边……” “……” 好多个小时过去,曾阳一本正经的办公手机界面突然变成了大半的小游戏,他瞟了眼时间,已经下午5点多…… 安然注意到旁边人的心不在焉,他退回手机界面,把手机还给曾阳。 “不玩了?”曾阳道。 “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吧。” “……我去去就回来,你先吃饭。” “嗯。” 曾阳出去了,满面春风的脸望着那些保镖时多出了凌厉:“不要让他乱跑。” “是。”保镖起身道。 “医院饭菜不怎么好吃,你们去外面买一些回来。”曾阳道。 “是。” 原以为会是一顿教训或惩罚,保镖胆战心惊了许久,曾阳只说了几句话就走,走到时候还笑容满面。 西餐厅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曾阳入座。 “我知道,你最近比较忙,反正我也没事,在这里也可以听听音乐。”对面的女人善解人意的道。 “嗯,加成企业收购的怎么样?”曾阳道。 “已经和他们董事联系了,我们手里有50的股份,只要崔董同意就行。” “崔董一向反对曾氏的收购,好多次还推出联合产品抵抗曾氏旗下产品,你看怎么说服崔董?” “但是崔董的妻子有意与我们曾氏联合,我想从这方面下手,最近我们也经常一起出去吃饭……” “没用的,我和接触很久,崔董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你最好将我们近几年的财务报表,设计方向给崔董说清楚,他就算与我有私人恩怨,也不会拿公司开玩笑。” “好,我记得了。” 曾阳喝了一口咖啡:“我还有事,先走了。” 曾阳刚要起身,成雨容拉住他的手,幸福道:“阳,我们的婚礼我想去巴厘岛拍照,我已经联系了摄影馆,我们结婚后,我希望你能空出几天时间,不会耽误你的工作的。” 曾阳顿了一下,突然拂开手背上的手,道:“雨容,我觉得我们还是取消婚礼吧。” “为什么?是你最近工作太忙了,要不我们推迟一下,年后怎么样,那时候公司不忙,员工也放假了。”成雨容笑的温婉可人。 曾玥道:“雨容,我不适合你,你知道我不喜欢女人。”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我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成雨容固执道。 “可是我不喜欢你。” 成雨容心一蹬:“为什么说这些话?你以前也不喜欢我,不也同意结婚吗?现在怎么就不能结婚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曾阳认命似的叹了一声,对着面前伴了许多年,在落难时相助的人,真心规劝:“雨容,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男人。” “……”成雨容望着他面容悲戚。 曾阳心里闪过愧疚,但仍是站起身,在这一刻他明白,如果和她结婚,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阳!”成雨容突然冲出门,在西餐厅门口抱住他,哭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要结婚的对象不是你!如果你……”成雨容喘息,认命闭眼,“你喜欢他,我可以接受,我只要你做我的丈夫,他不能和你结婚,也不可以为你生儿育女,但是我可以。” 曾阳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她:“雨容,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我不觉得是委屈。”只要和你结婚,有了孩子,有了家庭,难道还不比不上一个男人?时间会让你明白的,你最终是属于我的。 曾阳摇头:“我送你回家。” “阳……” “不要再说了,他不愿意。”他是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乐家以死相逼,他不能冒险。 “你说什么?”成雨容不敢相信的道,她堂堂黑道老大的女儿屈身愿意接受他的存在,他竟然还不乐意,就像几个巴掌拍在她脸上,让她的脸一瞬通红无比。 曾阳望她一眼:“他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阳——”成雨容看着飞速驶过的车子,喊道。 ☆、112 病房里,走廊乌黑一片,曾阳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安然翻了一个身:“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曾阳打开灯。 “你说你会回来陪我的。”安然道。 因为你说会回来陪我,所以我一直等你。曾阳明白他意思,坐在他床边,承诺:“以后会回来早点。” “还有以后啊?”安然挑眉,然后伸出自己掐的青紫的手,“你看,我快睡着了,就掐自己一次,你一直不来,我还以为明天我的手要废了呢。” 曾阳一把握住他的手,心疼的道:“你想睡就睡,不用等我。” “我就是想你陪我睡。”安然突然抱住他,头抵在他背上。 “好,你快睡,我在旁边看着你。”曾阳拍了拍他的手,“现在已经很晚了。” “你上来。” “我要是上去,等会护士要赶我下去。” “护士都下班了。”安然撒娇道。 曾阳没办法,只能脱了鞋子上去,单人床的病房两人只能紧紧挨着睡,安然躺在他身边,在黑夜中眼睛似发着光,看着他,突然凑上前偷亲一下,又心虚的赶忙躺好,闭上眼睛,不久有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传来,他睁开眼,然后双唇被吻。 一只手托着他的腮帮,一只手抵在他枕头上,曾阳咬着他的唇慢慢吸吮舔舐,安然环住他的脖颈,静谧的空间里只留下两人辗转吸允的声音。 安然感觉到曾阳呼气越来越重,亲吻越加肆无忌惮,他睁开眼,曾阳也睁开眼,情|欲的眼神,他强迫自己清醒了点,用袖子擦了擦安然唇上的口水,道:“快睡吧,你还病着呢。” “嗯。” 6月29号,安然顺利出院,头上的纱布拆了,换成了小一点的棉布,藏在头发里,不怎么看的出来。 曾阳的车子驶过市区,安然从玻璃窗里看到面包店里摆放各种形状的布丁,他拽了拽正在开车的曾阳,曾阳转过头看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他正在盯着一大块布丁蛋糕咽着口水,无奈的回头,停车。 安然抱着一大推布丁、蛋糕上车,曾阳启动发动机,安然舀一勺布丁送到曾阳嘴中,曾玥蹙眉。 “不好吃吗?”安然吃了一口,不会啊,很好吃。 “我不太喜欢吃甜的。”曾阳道。 “那这样呢?”安然突然凑过去,怀住他的脖子将口中的布丁渡到他嘴中,一脸坏笑的歪着头看他。 “你再这样,我回去就把你做了。”曾阳恶狠狠的道。 “我以为你现在就做了我。”安然一点都不怕的挑事。 曾阳恼火的抓住他的手,将他按在座椅上,椅背被他调到最低,他注视着安然的眼睛,俯身下去,安然闭上眼睛,唇上没有长久没有触感,左耳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安然睁开眼睛,伸手去摸:“这是什么?”从前置镜里他看到是一个宝蓝色的宝石耳钉,即使在昏暗的车内,依然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ue的耳钉,一生只能带一只,代表一生一世只能为一人钟守,我特地找人定制的,里面有gps定位系统,以后你走到哪我都知道。” “你好霸道。”安然嘟着嘴抗议。 “……”他只是在找不到他那段时间,急坏了。 “好啦好啦,勉强接受啦。” 安然一连很多天和曾阳在一起,他们就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步都不愿与对方分开,曾阳从已经的工作狂,到踩点上班,准时下班,满面春风,公司的人都以为曾总是因为要和成氏集团的千金结婚所致,但是今早曾阳在曾氏收购加成集团的收购仪式上,当着所有媒体,众多商业精英宣布取消婚礼。这一消息很快震惊了商界,成氏集团董事气的当场就走。 成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成雨容看着面前的照片,抵额哀伤,照片上是商界叱咤风云的曾总和一个少年手牵着手在路边散步,一起买东西,相互喂食物…… 曾阳对着少年宠溺的笑,就像比一把锋利的刀插|进她心中,照片中看似平常的事,他从未对她做过。 那个少年,是他仇人之子啊,他怎么可以…… 他一定是被蛊惑了! 这时成雨容的第一个念头,她站起来想要去劝说曾阳远离少年,他这是在骗你,他想要害你,可是他会信吗?在西餐厅那晚的口气,他一副认定了矢志不渝的表情,是不会听自己的,那么…… 那么让他自己表现出来。 成雨容飞快离开办公室,他知道曾阳快要下班了,必须在下班前赶到他的家中。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熟稔的打开这扇门,屋里的一切布置却都换了个样,一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心慌了一下。 这时,一个少年穿着居家服,头发乱糟糟的从她旁边经过,熟稔的打开冰箱,又从厨房里拿出杯子,咕噜噜的喝水,他喝道一半的时候,仿佛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个陌生人。 “咳……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美女:“你怎么进来的?” 质问的口气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成雨容面色不好,但她仍然保持微笑,对待敌人的时候,越是没有胜算,越是要让自己看起来信心满满,她上前,微笑道:“你好,我是成雨容,阳的未婚妻。” 安然一怔:“你、你是她未婚妻?” “阳没有告诉你吗?”成雨容面上表现出惊讶。 安然茫然的摇摇头。 成雨容不以为意的道:“我们见过一次面,那次你狼狈不堪,正在被……还问我要手帕,我不借,你还生气了呢。” 安然面容一僵,点点头。 成雨容看着他的表情笑道:“你们不是仇人吗?怎么突然关系这么好了?我还记得阳开枪打死你父亲的时候,你看着他的眼神染满仇恨,还说:一定要找他报仇。现今是生活太|安逸了?也对,攀上一个有钱人,重新过上好的生活,确实比报父仇要幸福许多,只是不知道绍父在天上看到自己自己疼爱十几年的儿子不过几个月,就忘了他投入仇人怀抱,会作何感想?” 安然面容出现痛苦,手一抖,玻璃杯落地,乱溅的玻璃渣子划过他裸着的小腿,他惊的赶忙蹲下,想要拾起那些碎渣,手又被扎破,玲珑剔透的碎渣一瞬被血染红,少年却仿佛没有察觉,自顾的将碎渣捡起,扔进垃圾桶。 “好了,别人的事我也不想多管,我还要回去准备婚礼,如果你真不介意仇恨的话,到时候可以过来观看。”成雨容站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准备婚礼?”安然面容一下子慌张起来。 “对啊,7月10号我与阳的婚礼,你可以过来观看。”成雨容道。 安然摇头:“他答应我会取消婚礼的。” “是吗?”成雨容笑道,耸肩,“也是他觉得骗骗你,也无所谓。” 一句话如寒刀一样,安然的表情彻底破裂,他悲伤的退后,仿佛是失去所有力气般的跌落进沙发里。 成雨容看着他,脸上浮出胜利的笑容,转身出去。 成雨容走后不久,外面又响起了停车的声音,曾阳看着开着的家门,有些疑惑,他笑着拿出手里的东西:“你不是嚷着跟我说想吃桂花面,我特地让人从e市打包带回来。” 曾阳走到他身边,将东西放在桌上,回头看见安然面容呆滞,然后是小腿上两三道血印,还有手上已经干了的血渍。 “你干什么了?”曾阳心疼道,立刻拿出药箱,蹲在他面前,取出棉棒,蘸取些酒精,轻轻擦拭他腿上的伤,然后握住他的手,擦拭他的指尖,突然安然面色一冷,收回手。 “是弄疼你了吗?我轻点。”曾阳道。 安然沉默不言,转身就走,奔上二楼。 曾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跟上二楼,他躺在房间里,屋里漆黑一片,曾阳无奈道:“你就算要睡觉也要吃完再睡吧。”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小脾气挺厉害的? “……” 曾阳走上前,这一上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躲在被子在哭。 曾阳赶忙开灯,扒开被子,扶起他,他满面泪痕,哭的眼睛红肿,曾阳心疼的无以复加,帮他擦开泪水,马上又有一拨流下,泪水像拧了开关,怎么都合不上。 “你怎么了?至少和我说一下,不然我怎么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你生气了。”曾阳抱着他。 “你骗我。”安然哭道。 “我哪里骗你了?”曾阳摸不着头脑。 “呜……” 曾阳好说歹说,对方哭个不停,他都要心疼死了,只能抱着不停安慰,好不容易哭泪了睡觉,曾阳才有空下楼,将饭菜房间冰箱里,想着他睡醒热热给他吃,突然发现地上的碎渣,有的还染着鲜血。 他双眼一厉,上了二楼,打开电脑,将客厅的针孔摄像头的线连在电脑上,电脑上出现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脸,她站在门口审视屋里的一切,然后少年走过,迷糊的倒水,还不知道家里有人,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曾阳有些无奈的笑起,下面女人的话却让他立刻僵住: “你好,我是成雨容,阳的未婚妻。” “你们不是仇人吗?怎么突然关系这么好了?我还记得阳开枪打死你父亲的时候,你看着他的眼神染满仇恨,还说:一定要找他报仇。现今是生活太|安逸了?也对,攀上一个有钱人,重新过上好的生活,确实比报父仇要幸福许多,只是不知道绍父在天上看到自己自己疼爱十几年的儿子不过几个月,就忘了他投入仇人怀抱,会作何感想?” “……我还要回去准备婚礼,如果你真不介意仇恨的话,到时候可以过来观看。” 这一句句看似优雅温柔,却内涵尖刀利刃,他竟从不知道向来善解人意的雨容也有这么一面,他又看着少年坐在沙发上呆滞痛苦的面容,闪过心疼。 网上,曾阳要与成氏取消婚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谁爆料,曾阳是gay,并且附上他与男性友人的多张亲密照片,成氏集团下了命令,今后成氏所有项目计划再也不与曾氏合作,并且撤销了曾氏一个项目十几亿的投资,曾阳什么话也没说,自己补上这个洞,即使如此,董事会对于曾阳的决定也很是非议,两人的婚姻早已谈好,他临时变卦,不与任何人商量,如何还能坐在总裁位置? 为此曾阳的解释是:“我自己的婚姻为什么要与别人商量,我同意和成氏结婚,是我愿意为曾氏做这样的牺牲,我反悔,也无可厚非。” 他这一段话又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有支持又有反对,曾阳全然不顾,忙着带着团队努力挽回一个又一个要与曾氏解约的集团。 他不为所动,谋划这一切的一个人却急了,她穿着斜肩礼服,画着娇娆的妆,开着时尚的奔车宝马,落落大方的将车停在曾氏总部的大楼,然后一只脚迈出车,轻轻的抚上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优雅而妩媚的站在那儿微笑的看着下班的人潮。 所有的人发生惊叹的声音,这是一个会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女孩,她美丽、大方、多金、有权,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妻子理想类型,他们不解曾家大少怎么会愿意舍弃这么完美的女孩?要是他们恨不得捧在掌心永远护着,还是难道真如传言中所说,曾少是gay? “你怎么来了?”曾阳拿着公文包,皱眉看着门口的人。 “我想要和你谈谈。”成雨容笑道,她相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他一定会清醒过来,只有自己能给他想要的一切,只有自己可以给他辛苦打造的曾氏带来最大的利益,而那个男人,只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想着各种方法谋害他。 “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曾阳按下车钥匙,上车。 成雨容笑容一僵,没想到他直接拒绝,赶忙拉住他:“阳,你还要执迷不悟吗?你要看着董事会将你赶出曾氏企业吗?你要任由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曾氏再次毁灭吗?” “这一切不是成小姐所希望吗?”他难道不知道网上那些照片是谁传出来的、突然大批要解约的合作伙伴是授谁的意? 成雨容有一瞬慌张:“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希望你辛苦建立起来的企业毁于一旦,这里面也有我的心血,我们一起创办,一切规划……” “所以,你对曾氏和我做的那些事,我没有计较,就当还当初成氏的恩情,但是他,你最好不要碰!”曾阳打断她,目光犀利冷漠,仿佛一旦有人触碰他的底线,就会不惜一切的反击。 成雨容姣好的面容一颤,面上闪过一道心虚,却倔强的道:“他是谁?我都没有见过他,你怎么知道我要‘碰’他?是他和你说的?曾阳你就这么相信他吗?你忘了,是他的父亲害你家破人亡,何况你杀了他的父亲,他怎么可能真心待你?” “成小姐不是没有见过他吗?怎么知道他是我的‘仇人’?”曾阳面上浮出一抹讽刺。 成雨容语塞,只能坚持道:“阳,我是为了你的好。 “那多谢成小姐的好意,我受不起。”曾阳冷然道,甩开成雨容的手,“砰”的一声阖上门,车子一瞬飞出去。 成雨容踩着高跟鞋,被这么一推,差点跌倒,在看戏的人潮中,努力仰着脖子维持高贵优雅的姿态,打开车门。 解婚风波未消,社会上又响起曾氏和成氏关系破裂的消息,成氏扬言要封杀曾氏,彻底让曾氏在商界消失,曾阳冷冷一笑,对着媒体道:“成氏要封杀曾氏,不过夸下海口,成氏现在应该忙于和政府打交道吧。” 一句话道尽:成氏最近不好过,政府要整他。 所有的人都知道成氏是黑道演变过来,早年黑道猖獗,在大街上就敢举行帮派斗争,民众举报信投了一封又一封,政府也很是为难,只能道:“你们想存在?可以,但是得披个马甲,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我们不好想民众交代啊,以后再殴打,就属于商业纠纷,不属于刑事犯罪。” 近年来,政府的势力越来越大,黑道在转化为企业后,反而黑道事业中落,做生意做得顺手顺水,这也难怪,人家一看你以前是干黑道的,哪敢不卖你一个面子,成氏背地里还是有很多不法生意,政府以前没有能力整治,现在终于能力了,第一个想开刀的就是曾经叱咤一时、连政府官员都要卖几分薄面的成氏。 看了一场又一场好戏的众人,已经想好怎么站队了,站在成氏那边,想着虽然成氏没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站在曾氏这边,则是觉得曾阳说的很对,和政府硬对硬,无疑是死路一条。 但是,纳尼,曾氏怎么又要和成氏联姻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还让不让我们普通观众好好看戏了? 确实,曾氏和成氏7月10号如期举行婚礼的消息一时在各大版面登出,安然看到从报纸看到这一份的时候,心如死灰,还是改变不了时空轨迹吗? 算了,不留在这伤心地了,安然抹了抹欲哭无泪的眼睛,拿出一把菜刀,对准自己手腕的时候,曾阳惊吓的从后面赶忙拉住:“我没有要和她结婚。” “……”我都看到了。 “要结婚的是玥。”曾阳夺过菜刀。 “……”什么?! 安然惊讶的回头,曾阳解释:“成氏集团愿意退步,只要曾氏与他们联姻,并不在乎是谁。” ☆、113 被曾阳派人接回来的曾玥一回国得到的消息竟然是要他与成氏集团的千金结婚。 “哥,和雨容姐结婚的不是你吗?”曾玥站在a国的家里,看着面前的人,不明所以。 “以前是我,现在是你。”曾阳冷淡解释道。 “我不娶!”曾玥道。 “你不娶也得娶,所有的婚礼仪式都准备好了,即使你不上台,也会逼你签结婚协议的。” “哥——!我是你弟弟,你怎么能把我的婚姻卖了?!”曾玥不敢相信。 曾阳眼中闪过一些无可奈何。 “我在d国看到你的新闻,你和乐家在一起了?”曾玥道,曾阳没有否认,曾玥怒道,“说什么世仇?你自己不也和他在一起?!” “……” “哥,你真自私!你故意拆散我们!”曾玥怒气冲冲。 曾阳什么话也没说,因为确实如此,他站起来,出去,把门锁上,屋里传来曾玥怒吼的声音,曾阳冷淡的对着门外的保镖道:“看着他,不要让他出去。” “是。” 曾氏成氏联姻,政黑商三界显耀的人都过来捧场,却迟迟不见两个主人公,也不见曾氏集团总裁曾阳。 酒宴开始约莫半个小时,曾阳从一辆崭新的跑车上下来,绅士地伸出手,车里一只手自然的搭在他手上,走出来一个帅气的少年,竟然是网上盛传的绯闻同性友人。 有不少人发出惊讶声,商界是同性恋的不少,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变相承认的倒是不多。在商界,越是高位越在意自己的形象,因为这直接关乎自己企业和品牌的声誉和形象。 曾阳到场不久,成雨容和曾玥也出现,洁白婚纱,西装革履,坐在第一排,面容冷淡。 安然不知道曾阳是怎么劝说成氏和曾玥的,这么一场混乱的关系,还能让他把利益最大化,也确实有他的能耐,如果自己不捣乱,曾氏恐怕真如系统所说,几年后成为商业鳌头,自己这么一搞,女主角嫁给了男主角的弟弟,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至少时空轨迹出现了偏差。 “不准再看他。”突然一只手轻捏了下他的手,他回头,是曾阳薄怒的看着他。 安然小声不满的低头:“还是一样的霸道。” 婚礼举行,牧师在问着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我愿意。” 不是我愿意,是成氏愿意,她不过是成氏愿意和曾氏联姻的一个代表、一个工具。 牧师转向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牧师又问了一遍。 “……”曾玥仍然一句话没说,宾客左顾右看,窃窃私语。 这时,一个男人上来,笑道:“我们新郎酒喝多了,连说话都说不出来啊。” 曾玥面色白皙,哪有一点醉酒的意思,宾客心照不宣。 男人对着牧师小声道:“直接宣布仪式完成。” 男人下台后,牧师对着宾客道:“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5节 婚礼结束,宾客间觥筹寒暄时,成雨容望着曾阳步步不离少年,甚至介绍一些商业上重要人物给少年认识,脸上出现怨恨,在曾阳当做没有看到她,错身离开时,她恶毒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为了他,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牺牲?曾阳,你会得到报应的,我会看着他毁了你这张骄傲的面容……” 曾阳面色不改,牵着少年的手穿过。 成雨容突然大笑了几声,他们商界的人都是冷血无情,他的父亲也是…… 别人都说我锦衣玉食,从小就受尽无处荣耀,可是,这一切都是以成氏为基础,她享尽风光,在成氏有难的时候,她第一个被自己的父亲推了出来,理由是这是她的责任……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那疼她的父亲仿佛一夜变了一个人,直言如果不嫁,她再也不是成家人,像她唯一的姐姐一样,粗布衣衫,普通过日,所有人都不知道成氏还有一个女儿。 她的姐姐,在与那人坚持相爱,被赶出家门后,她曾经见过一次,再也不是记忆中美丽大方,而是微弯的背,凌乱的头发,廉价的衣衫,正在菜市场拿着一捆青菜为着几毛钱讨价还价。她绝不要也变成这样,什么爱情?我不要我不要,我要漂亮的衣服,我要名贵的首饰,我要别人羡慕的目光…… 不少宾客奇怪的看向成雨容,而这边,曾阳将少年引荐到一位在商业上有头有脸的人身边,他道:“杨总,你那tab企划实行的怎么样?” “不行不行,和预计的完全不一样。”杨总摇头,一眼看到曾阳身边的少年,又想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虽然眼中有了然,还是问道,“这是……?” “绍乐家,以前绍氏企业的三公子。”曾阳道。 杨总更是惊奇,曾阳与绍氏有仇,人尽皆知,他身旁少年竟然是绍氏企业的三公子,他还以为绍氏的人都已经死了。 杨总脑袋自动出现一部爱恨情仇史,一边脑补一边客套:“没想到没想到,都找这么大了,我以前和你爹还是好友呢。” “您好。”安然伸手,杨总握手,又赞了一遍青年才俊,安然有点不耐烦,他扯了扯曾阳的衣袖:“什么时候回去?” “你累了?那我们现在回去。”曾阳低头柔声道,然后一面向杨总解释道:“不好意思,他喝了点酒,正头疼,我先送他回去。” 杨总挥手,去吧去吧,看着曾阳对少年言听计从,再次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后和曾氏合作少不了要讨好少年的,这少年小小年纪,与曾阳还有血海深仇,曾阳在商界可是他为数不多欣赏的精明人,竟然遭到少年手里,不容小觑啊。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安然望着这里办公室配置,桌椅都是新的,显然是不久前办的。 “漂亮吗?这里是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曾氏第86层,总裁的办公室。”曾阳拥着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窗外高楼大厦,灯火阑珊,星光璀璨。 “嗯。”安然望向外面。 “这里也曾是你父亲的办公室。”曾阳有点愧疚的看向少年,也许当初他不该那么冲动。 “……”安然看向他,不明白他突然说些这些什么。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曾阳道。 “什么?” “你等我下。”曾阳突然对安然神秘的眨了眨眼,奔出办公室。 “……” “乐家,我想你签下……”曾阳的声音顿住,窗前,一道白色的影子纵身跳下,没有一点犹豫,窗帘裹着寒风在窗外上下翻转,曾阳手中的纸落地,上面写着:曾氏50股份转让书。 美丽的曾氏大厦楼下响起了尖叫的声音,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道路上响起了警笛的声音,曾阳站在室内,一动未动,半天他颤抖的迈出一脚,第二脚…… 站在窗前,俯视而下,距离几十米的地面,矮小的人类,拥在警戒线外,警戒线里是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 “呜……”曾阳终于奔溃。 门外跑进两个警察:“先生,请问死者死前是和您在一起吗?” 曾阳痛哭流涕。 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曾阳在审讯室待了三天,这三天他一句话没说,迫于曾家的压力,警察不得不将曾阳放出。 曾阳走出审讯室那天,曾玥站在公安门口,恶狠狠的道:“你害死了他!” 曾阳不为所动,穿过曾玥,平静的开着车去“安然”的墓地,在开车途中,媒体报道,可能是方向盘打错,车子从吊桥上飞出,落入江中。等救护队赶来的时候,空荡荡的车子浸湿了水,门窗锁着,车子里却不见曾阳的尸体。 这诡异的新闻登上了财经和民生的头条,但热度也不过持续了两三天,大家也就渐渐忘记这曾经叱咤一时的商业巨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实在不满意第一卷,所以全部重写~ ☆、21 照片从头顶落下来,饱和度极高的颜色如芬芳的花朵翩翩落下,还在恍惚的安然以为下了一场花雨,伸开手兴高采烈的接住一片落下的“花瓣”。 这时,耳畔响起略愤怒的声音:“卫齐,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安然恍然的循声望去,对面充满怨恨的眼神让他一惊,低头一看,手中的“花瓣”不知怎么变成了一张照片。 昏暗的草丛中,两个赤|裸裸的人扭曲纠缠在一起。再往周围一看,桌上、地上全是两个男人欢爱的照片,各种各样的角度,简直让安然这种不知羞辱为何物的人也感到微微脸红,因为……因为当事人是他啊!! “他”叫卫齐,十八线开外的小明星,男朋友就是对面的人——韩轩,比他高几个级别,目前来说还是不知名的小明星,可是几个月后就不同了,因为韩轩认识了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有意提拔韩轩,现在只是让他在小成本电视剧冒头,混了脸熟,打下点观众基础,以后就是一部接一部的大制片,高人气,高逼格代言,他会成为仅此于石翰采的影帝。而石翰采就是一直提拔韩轩的金主。 而曾经那个同他一起在底层打磨多年的卫齐,却沦为“三级片”男主,为世人不齿,曾经说着海枯石烂话的韩轩在成名后没有半分提点卫齐,甚至闭口不提卫齐,即使有媒体挖出曾经的历史,韩轩也只是笑着:“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个人。” 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本就顶着巨大压力拍片的卫齐,最后在拍摄场地,从几十米的威压上不慎落下,媒体报道是机械出了故障,可是只有安然真真切切存在身体里,感受到他离开这个身体时的心灰意冷,才知道他自杀。 这个可怜的人致死都以为是误会让他与韩轩分道扬镳,致死他都在可悲的爱着他,在走投无路,在饿的半死的时候,他明明可以用曾经那段恋情威胁已经如日中天的韩轩,可是他选择的是默默看着他,不愿去打扰他,不愿给他添麻烦。 卫齐,你傻啊?! 看到此,安然激愤的在心底斥道。你也不想想,怎么会那么巧?!韩轩刚遇到石翰采,你就被下药、被拍裸|照,而拍照的人竟然不以此来威胁你,而是直接照片给了韩轩?!用猪脑子想想也知道,是韩轩见异思迁,自己想勾搭石翰采,他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报复他,就想出这一招,先发制人。 og!爱情还真是让人会智商下降,可是降成这种程度,安然还是第一次见到。 对面的韩轩已经离开,桌上、地上仍是乱七八糟的照片,安然默默的拾起照片,将照片全数扔进垃圾桶,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卫齐,我会为你报仇的。 安然凭记忆回到家,看着简陋的装饰,反而感到一丝庆幸:幸好已经攀上金主的韩轩现在看不上这个房子,要不然以韩轩的吝啬,他准得露宿街头了,因为房子虽然当时是两人合买的,但是归属权上面写的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韩轩。 当初韩轩的解释是:忘了。 卫齐竟然就相信了,竟然就相信了……! 哦,还有件事,就是这个傻子还将自己的全部积蓄全存到韩轩的卡里。也就是说,安然现在除了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子,一无所有。他内心已疯,坐在破烂的皮质椅子上翻着白眼。 可是,该理智还是要理智,安然拨通了“卫齐”经纪人的号码:“琴姐,我最近有通告吗?” “没有。”叶琴冷冰冰的道。 吃了闭门羹,安然将声音放软,甜甜的撒娇:“好琴姐,你帮我找找嘛。琴姐,琴姐……” 手机那头哑声了半天,不是叶琴真的没有一点通告,只是她疑惑了下,什么时候卫齐转了个性了?他可曾来没有主动问自己要过什么通报,每次都是自己求他求的都要发疯了,最后不得不放弃了他。 “好啦,我帮你找找。”叶琴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勉强答应道。 “好耶,谢谢琴姐,琴姐么么哒。”安然亲密的在手机那头“啵”了一声,琴姐笑了笑,表示没事。 这个卫齐,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说他可怜吧,他也挺可恨的,连自己的经纪人都处不好,这个娱乐圈唯一一个希望他成名,希望他好的对象他都不重视,尽交些渣男男友,他竟然还想混娱乐圈?安然头大,想着还得靠自己和经纪人处好关系,什么都得一步步从头再来,他现在这状况比自己当年还差!简直要气死人! 第二天,琴姐打电话给他:“卫齐,有个电视剧还缺一个人……” 叶琴欲言又止,想起卫齐那生硬的演技,演了两三天就罢工的状态,如果把他介绍到那个片子里去,自己还不被剧组骂死,但是她转念一想,卫齐的演技光是试镜他就过不了田中豪导演这关,也就继续说下去:“是田中豪导演的《帝王》,演乾岚帝王,只出场几面,你明天去试个镜吧。” “好的,谢谢琴姐。”安然俨然很兴奋。 居然是田中豪导演的片子,凭借记忆,安然知道田中豪导演是s国三大名导之一,凡是在他片子演过重要角色的,几乎都红了,虽然是客串,可是仍然是难得的机会,多少新人挤破了脑袋进去,其实这个卫齐比自己当初的机会多多了,可是就是不知道珍惜。 安然按照规定的时间到达试镜现场,前面有很多人在排队,一个个在背着台词,安然坐在最后面,只是闭上眼睛,努力的想着乾岚帝王身前的所有事,杀伐决断,在他治间,杀贪官斩污吏,并亲自为多名冤屈的百姓翻案,只是乾岚帝也同样残暴,喜欢观看犯人烙铜柱、下油锅、车裂等各种残忍的刑。一切都来源他一段悲惨的童年,在他十岁时他曾亲眼看到他的父亲杀了她的母亲,只为母亲无意放的一个错,当时躲在床下的他,硬是一句话没说。 “卫齐。”突然有人叫到他的名字。 安然走进试镜室,场面有点严肃,室内很暗,四双幽幽的评判人的眼睛上下打量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少年,左边是女主年水容,往右移是男主盛明哲,然后是导演田中豪,中间空了一个位置,牌匾上写着席英奕,显然是这个人没来,再往右移,就是制片人江雄。 相比那些没见过世面而慌乱或是突然见到大明星的激动的人来说,安然表现有点平淡,他不慌不忙鞠了一个躬。 田中豪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看过剧本吗?” 安然突然失笑了起来。 田中豪皱眉,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嬉皮笑脸:“怎么?很好笑?”他脸一沉,这不懂规矩的人只怕连说台词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失去一次机会,却听见安然不慌不忙的回答:“只是觉得很好笑,难道有人没看过剧本就来试镜吗?” 田中豪斜睨了一眼,心情略有恢复,冷冷道:“还确实有。”他做导演多年,娱乐圈鱼龙混杂,什么奇葩的人没有?整天坐着白日梦,以为不劳而获,运气就会降到你头上,还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的大有人在。 田中豪定了定神色,道:“你随便表演一段吧。” 随便?这才是最难的题目,安然看了看空荡的四周,目光移向了评委桌前鲜嫩欲滴的花朵,他面色一敛,温柔的阳光一瞬变得慑人,他迈着虎步,一副王者之气的向花瓶走去,修长的指尖轻轻捏起一束玫瑰,唇角勾出一抹笑,突然他笑容一收,眉眼暴戾一闪,修长手指将花朵揉碎,怒道:“谁给不服朕!”他一句话威力四射,仿佛只要有人敢反对,就是杀无赦,攒在掌心夭折的花朵,让众人狠狠抽了一口气,仿佛就回到那个时代,王权至上,面对是冷酷无情的帝王。 他就是那个既仁爱百姓,又残暴令人害怕的乾岚帝! “不好意思,弄坏了你们的花。” 一句话传来,四位评委才恍惚醒来,面对面前稚嫩少年,终于多了一丝肯定。 “卫齐,最后一个镜头了。”拍摄现场,田中豪对着坐在台阶上神游的安然喊道。 “哦,好。”他立刻拍拍屁股起来,仿佛变了个人般,身上的散漫之气荡然无存,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是一个活生生的帝王。 他坐在上好的檀木椅上,外面尘土飞扬,几个身穿囚服的犯人跪在安然面前瑟瑟发抖,一个上尉拉起一个人,那人哭泣的喊着求饶,安然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上尉和一些众人将犯人拉到广场正中间,将绳索套在了犯人的手脚上,犯人挣扎的哭喊,徒劳无功,绳索的另一端套在了四匹健壮的马脚上,众人坐在马上,一落马鞭,四匹马向不同的方向跑去,犯人被扯到半空中,痛苦的喊着。 安然的眼睛迸发出兴奋,随着每一声凄厉的呼喊,他抽搐的面容,睁大的眼睛都显示着他极度的兴奋和愉快,仿佛那不是活人,而是没有情感的工具,在四皮快马将犯人撕裂,安然嗜血残暴的眼中爆发出笑意。 “卡。” 导演喊完成,安然从台上站起,抹了抹脸上被溅到的番茄酱,一边和工作人员聊天。 下一个场景,他换上了盔甲,站到深深宫门前,他双眼犀利,看着面前人的千万士兵,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红缨飘扬,他铿锵有力:“出发!” 这一张胸有成竹的脸却突然怔住,如不敢相信般的低头,他胸膛插着一把箭羽,已然嫣红一片,他却固执的坐在马背,望向夕阳,光晕进入眼中,亮起好看的光芒,他悲壮的眼睛变得恍然,仿佛一道记忆蓝图出现在他面前,谁都不知道他死前看见了什么,他唇角勾起,慢慢阖上双眼。 “卡。” 导演道,安然一瞬睁开眼,那种悲壮的气息消失,他从腋下抽出箭,搭在工作人员的手,下了马背。 “乾岚帝死前,为什么要笑?”男主盛明哲一身戎装,手中拿着弓箭道,刚才就是他弯弓射向了乾岚帝。 “我觉得也许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安然道。 “解脱?这样的人不是很怕死?” “也许只是表象呢?” “……” 安然看盛明哲没有什么反应,走到化妆室卸了头套和妆容,在脱掉盔甲,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正在演男主带人攻入皇宫的场景,安然在旁边看了一会,在导演喊“卡”的时候,道:“导演,我先回去了”他所有的戏都演完了,就两天。 田中豪转头,认真看着面前的少年,道:“留个联系方式吧。” “嗯。”安然将自己的号码报给田中豪。 田中豪收起手机,笑道:“你最后那个演的不错,以后有空再联系。” 安然看出田中豪对他的欣赏,也不绕弯子,当即道:“导演,我最近可空闲了,你有什么朋友还在拍片需要人吗?” 田中豪笑道:“还真有一个角色,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我晚上发给你。” “谢谢导演。”安然道。 田中豪导演看着安然的背影,又笑了笑,副导演在一旁道:“这个卫齐演戏不错。” 田中豪导演点点头,道:“他身上有当年石翰采的感觉。” “石翰采?”这个已经是天王巨星了,是娱乐圈几百年最具天赋的演员,有的人说他演的戏将会成为s国乃至全国的经典。副导演有些惊讶田中豪这么评价一个刚刚入门的新人:“也可能是侥幸吧。” 田中豪回头看向副导演,笑道:“你等着看吧。” 安然在田中豪推荐的戏中《万里河山》里继续做着打酱油的戏份,但是已经比《帝王》好多了,他多了很多台词,和主演也有了对手戏,晚上收工的时候,安然接到田中豪导演的电话:“卫齐,明天《帝王》发布会,你有空来吗?” 安然以为像他那样的小角色,怎么可能去发布会?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当即乐道:“来啊,一定来啊。” 田中豪导演的戏,发布会上肯定有很多记者媒体,肯定会大肆宣传,这么好的曝光机会,简直求之不得。 “那你明天早上9点到xx大厦。”田中豪道。 “好的,谢谢导演。”安然激动道。 他以为自己还要磨练好一会,才有机会和一众主演站在发布会上,接受着全国媒体的采访,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22 发布会现场,安然和一众主演着剧中扮相从台后上来,台上响起片中的主题曲,一个个古装扮相,风流倜傥,绝代美人,仿佛让现场媒体回到那个年代。 这时,主持人上场,着着庄重的礼服,笑着向媒体一一介绍在场人员,这里的演员都是当红巨星,支持人的手指向那一人,现场就响起欢呼的声音,主持人笑道:“你们都认识啊,都不需要我介绍了吧。” 盛明哲插道:“有个新人。” 主持人才注意到最右边的安然,他离台中央太远,主持人一时想不起他是谁,手指着安然,却说不出来,安然从盛明哲手里接过话筒,道:“大家好,我是卫齐,在《帝王》里出演乾岚帝。” 主持人简单介绍了几句什么新人有潜力,就道:“请我们的主演暂时下台,观看我们的片花。” 安然随着一众主演下台,坐在第一排,台上灯光一黑,屏幕里想起肃杀的音乐,还未看见画面,先是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首先映入人眼球的是乾岚帝的面孔,他驰骋在马上,挥舞着马鞭,厉色的眼光突然向屏幕转来,让观众心头一慑,然后是手握长矛,一场两军交战的开始,鲜血迸溅,呼喊声起,画面一转,是满地尸体的战场,一个男孩从父亲的盾中醒来,他就是男主杨志明,他推着父亲的身体,无助的哭喊。 画面快速切换,又到了皇宫中,富丽堂皇,鸟语花香,向前看去,是一代帝王坐在高位上,冷眼看着车裂腰斩等刑法,他的眼中的冰冷残忍让人感到恐惧,画面又切动,重点落在男主的成长,为父报仇的计划中,乾岚帝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每闪过一次,他的残暴嗜血更深一份,这些通过眼神传达,未有只字片语。 采访环节,所有人的问题都是围绕主演的,安然站在旁边仿佛被忽视,他目光向下看了看,有个记者吓的话筒都没拿好,安然对他笑了笑,笑中有苦涩,演戏太好有时也是一种麻烦。 那个记者颤了颤,才大着胆子道:“请问卫齐,您在片中饰演残暴不仁的乾岚,请问您现实生活是这样吗?” 安然笑打趣道:“杀人如麻?喜欢看虐待?那我早就进监狱了。” 记者失笑,感觉不是那么紧张,又道:“那您现实生活中是什么样的?” 安然歪了歪头,冥想的样子很是可爱,他笑着吐了吐舌头:“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乾岚帝那样的。” “对,是的话早就进监狱了。”记者被安然可爱的样子感染,又笑着打趣。 安然笑了笑,这时不少记者也注意到这边的动向,原本因为乾岚帝的慑人目光太深入人心不敢上前,现在也一一过来访问,安然也都回答,笑着的面容甚是亲切,甚至细心的为有些女记者拿着话筒。 同样坐在第一排位置的席英奕转头,穿过好几个人看向了笑着的安然,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想要细察,可是那感觉快的立刻消失。 5天后,《帝王》在各大影院上线,卫齐和主演们,导演、制片人等一同去看首映片,卫齐看都是熟悉的人,也都一一打招呼,可是有一个陌生人,好像还挺重要,他停在那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田中豪过来笑着介绍:“卫齐,这是我们《帝王》的投资人,承天影视集团的总裁,席英奕先生。” “席总,这是卫齐,在《帝王》中演乾岚帝。”田中豪又对席英奕道。 席英奕看着少年俊朗的面庞,眼中闪过些趣味,他笑着道:“我知道。” “您好。”安然伸手,席英奕握着他的手。 首映开始,偌大的屏幕上将每个人的神色表现的一清二楚,乾岚帝的残忍更是一一展现,少年杨志明的走投无路,被殴打、行乞、到习武,他始终不忘父仇,也深深感动了现场的人。 安然动了动,他旁边的盛明哲突然看向他,安然不明所以,对他笑了笑,突然他身子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卫齐,你不要对我笑,我看屏幕再看你,感觉人格分裂症一样,更吓人,感觉你随时要拿一把刀要把我杀了。” 安然:“……” 安然看着屏幕,影片开始直接就跳到乾岚帝的青年期,其实影片有拍他的幼年期,安然想可能是剪掉了,毕竟这部戏重点是男主,没想到片尾黑色字幕出现的时候,画面又一亮,出现了乾岚帝的幼年期,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藏在床下,看着父王暴打着母后,最后拔剑一刀杀死了母后,小男孩一声不吭,看着地上的尸体,澄澈的眼睛里仿佛突然多了些东西,变得坚定倔强。 原来如此,众人明白过来,乾岚帝的喜怒无常是来自他幼年亲眼所见母后被父王所杀,不免感到一阵唏嘘。 “卫齐,你演技真好。”女主年水容道。 安然笑道:“和年姐相比,还差了很多。” 年水容笑起,安然一边和盛明哲和年水容聊天,一边向影院外走,众人都是开着车走,安然和他们招手,年水容道:“卫齐,你车呢?” “还没有买。”安然道。 年水容想起自己这个问题有多尴尬,人家还是新人,她赶忙道:“你坐我车吧,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年姐,我打车回去就行了。”安然笑道。 “那好,你自己小心。”年水容道。 安然点头,年水容的车开走,安然站在步行街道上,侧车身想要准备找一辆出租车,一辆崭新的跑车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了下来,是席英奕,他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席总,我可以自己打车……” “下部戏,有意向找你演男主,我们上车谈。”席英奕道。 安然犹豫了会,准备打开后面的门,席英奕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安然顿了顿,坐上副驾驶。 “你家在哪?”席英奕道。 “xx路xx街99号。” 席英奕一顿,显然不知道这个地方,转头看安然,安然很想告诉他,但是他是路痴,所以就算以后他有钱了,他也不会买车,因为出去就回不来了…… “我不知道。”安然道。 “不是你家吗?”席英奕觉得无语。 “我忘了。”安然道,“我还是打车吧。” 安然扳开把手,席英奕一把把车门锁了,道:“我用卫星导航。” 车子很快行驶,拐了又拐,席英奕看到安然所说的地址,他在e市住了这么年,竟然不知道在市区有这么破旧的楼。 “谢谢席总,我回去了。”安然道,扳开把手,门仍是锁的,安然刚想提醒,席英奕望向他,道:“不谈下部戏的事了?” “席总下部戏是什么?”安然道。 席英奕定定的看着他,身子向前倾了倾:“还没定。” 安然皱眉。 席英奕突然解开安全带,倚在副驾驶的靠背上,目光在安然俊秀的脸上打转,笑道:“但是不管下部戏是什么,我可以让你做男主。” 安然感到一种压迫感,对面人的眼睛射出毫不掩饰的兴趣,他低头冷然道:“谢席总好意,还请与我经纪人联系。” “你经纪人是谁?”席英奕远离些他。 “叶琴。” “不认识。”席英奕道。 “……” “我可以让你当男主,可以让你有最强大的团队,可以给你最好的经纪人,可以让你一夜之间爆红,只要你……”他的目光停在他殷红的唇上,少年低着头,没有吭声,似乎是在犹豫,席英奕突然向他凑近,唇要吻上那刻时,安然扭头,手抵在他胸膛道:“习总,我不需要。” “你说什么?你不想红?”席英奕惊讶道。 “我想红,可是我会靠自己的努力。”安然抬头看向他,璀璨的双眸里有着坚定,原来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这样选择,他心甘情愿绕远,上一世是他别无选择。 席英奕定定的看向他,双眸变得幽深。 “席总,请打开门。”安然冷然道。 席英奕的双手离开他,按下开锁键,安然推开门,走远。 席英奕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这里破烂的大楼,皱眉,又舒展,勾起一抹笑。 “卫齐,卫齐……” 大清早,安然还在睡觉,就听到叶琴扯着嗓子在他家叫唤,自从安然拿下《帝王》里面的角色,就对他刮目相看,有事没事就会找来。 “琴姐,你让我睡会,我最近赶戏都快虚脱了……”安然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叶琴不为所动,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拉起安然,道:“卫齐,你知道我帮你拿下了什么片子吗?” “……” “是陶才俊导演的都市爱情大片,我已经帮你问好了,有个角色特别好、特别适合你,你去绝对火!”叶琴兴奋的在他耳边大叫。 安然眯着两个小眼,淡淡的“哦”了一声,就要继续躺下。 “你现在就给我去试镜!”叶琴又一把拉起安然,从柜子里拿出一大把衣服扔在安然身上。 “……”安然垂着眼没有动。 “喂,你做什么,快起来!”叶琴使劲的摇晃着安然的肩,河东狮吼般的叫唤着,“我跟你说你先在好不容易有了点转机,你再像你以前那么作死,把片子推了,或者给那个韩轩,谁都帮不了你……”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安然没好气的将头上的衣服拿下来。 “啊?”叶琴足足惊讶了好几分钟,“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 以卫齐的性格,和韩轩分手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以前稍微有一点小打小闹,就能闹上半天呢。 “前不久吧。” “那你,那你……”叶琴想问他是不是很伤心。 “琴姐,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吧。”安然道。 “哦,好……” ☆、23 安然和琴姐一起去试镜,等了大半天,试镜只用了几分钟,安然从试镜室出来的时候,叶琴紧张道:“怎么样,怎么样?” 安然点点头:“他们很满意。” “真的?”叶琴兴奋的跳起来。 “嗯。他们让我们下午和他们签合同。”安然道。 两人高高兴兴的去吃饭,吃到中途,陶才俊导演来电话,叶琴接过来,一听就变色了:“陶导演,不是下午签合同吗?怎么反悔了?……我们卫齐可以改,他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陶导演,你刚也跟我说只要试镜透过,就给我们这个角色的……那好吧,下次再有角色,您再通知我……” 琴姐挂断电话,闷闷的看着面前的米饭,道:“他们说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安然一顿,点头,安慰:“没事,还可以找其他角色。” 琴姐一瞬又恢复活力:“嗯,本来我就觉得你不是都市片,我们在找其他剧组。” 这时电话又响起,琴姐接通,又是一个说好角色过来解约的,接二连三的接到这样的电话,直到手机不在响,琴姐放下手机,看向安然,一本正经道:“卫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是有一个。”安然面色的看起来非常平淡,琴姐以为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直到安然说出那个名字:“席英奕。” 她惊道:“你怎么得罪他了?” “他让我做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我拒绝了。”安然平淡道。 琴姐面色一红,在圈里多年也知道些潜规则,她叹了一声,半响道:“卫齐,这种事我不好劝你什么,有人坚持自己,有人觉得用身体换想要的东西无可厚非。刚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我看到些潜规则很生气很排斥,可是看到他们迅速的爆红后,我觉得也无所谓了,人们看见你美好的一面就行了。演员这个名字,本来就是演戏,在剧里演戏,在人前演戏,在观众面前演戏。” 安然:“……” 所有的通报都被取消了,琴姐带着安然到各个剧组面试求角色,第一眼都是非常好的,可是没过多久,就打电话过来说找到人了,而安然的日子越过越艰难,在市区什么都要钱,他前世是在二三线时,已经打拼了好久,才遭到挫折,那时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至少有经济能力养活自己,而卫齐,他的演技生涯才刚刚开始,就要被夭折,连养活自己都成了个问题。 琴姐看到他的状况,叹道:“卫齐,要不你和席英奕总裁联系下吧。” 安然半天沉默不语,琴姐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他突然道:“好。” 琴姐:“……” “琴姐,有他的电话号码吗?”安然道。 “哦,我找一下。” 安然直接拿着琴姐的手机拨通,手机那头响了很久,才有个宏厚的声音:“喂……” “席总,我是卫齐,能和你聊一下吗?”安然道。 席英奕没有一点惊讶,他笑道:“你想在哪里见面?” “您定,您付钱。”安然事先说清楚,以他现在的经济情况,吃一顿饭恐怕就倾家荡产了。 席英奕失笑:“好,我下午来接你。” “嗯。” 安然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琴姐。 琴姐道:“他怎么说?” “他说下午来接我一起吃饭。”安然道。 “……” “琴姐还有事吗?”安然又道。 “没事……”琴姐道,突然感觉自己像推人入火坑的剁子手,她不安道,“如果,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 “琴姐,我明白的。”安然道。 琴姐望着他,突然想起自己刚进这个圈子里的场景,又想起自己签下卫齐时的事,当时他还是一个学生,还和韩轩在一起,为了韩轩他可以付出一切,他从来不追求名利,自己还笑话他:有韩轩一半的名利心,他就能成名。 再看面前的人,突然那个一心一意爱着的卫齐远去,不知不觉她眼前的卫齐也有了名利心,她不知道是不是和韩轩分手所致,总有着感概,在这个圈子,连卫齐都变了,但是想想这样也好。 琴姐走后不走,安然在家睡了一会午觉,手机响了,是琴姐的电话,她道:“他在下面等你……你最好把他的电话号码存一下吧。” “嗯。”安然有点迷糊的点头。 洗了脸,换上干净的衣服,安然走下楼去,老远,看见一辆昂贵的跑车停在楼外,与这个楼格格不入,他上车道:“席总。” 西餐厅 安然吃着牛排,有点狼吞虎咽,他都这几天都是随便吃吃的,哪敢到这里来,动辄几大百。 安然吃完了,席英奕眼中有些笑意:“你要是不够,可以再点。” 安然摇头,席英奕随便吃了几口,就让服务员收走,安然看着几乎未动的牛排,觉得真是浪费,只有饿过,才知道食物的宝贵。 “你想和我说什么?”席英奕擦了擦嘴,道。 安然却突然沉默,席英奕以为他难以启齿,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合同,又把笔放到安然面前,道:“这是最新一部剧《战神》男主角的合同书。” 安然看到上面甲方已经签字,就剩乙方,安然却长时间没有动笔,席英奕补充道:“不仅这部戏的男主角,我可以保证承天大半的影视资源都是你的。” 这是非常丰厚的条件,安然眉头一皱,将合同书向前推了推,抬头:“席总,您上次说的事,我可以考虑,我想在我考虑期间,您能不要插手我的通告。” “你说什么?”席英奕眉眼闪过惊讶,他以为少年是妥协了,没想到他来是说他可以考虑,他好笑的道:“我凭什么给你时间考虑?你现在连饭都吃不上,再接不到通报,过段时间还不得过来求我?” 安然眉眼一动,没有说话。 席英奕望着他,却又话锋一转:“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我要一个保证,不能你考虑了大半年,再过来说我不同意,我不亏死了。” “你要什么保证?”安然道。 席英奕思考了些时候,道:“以后每个星期这个点你过来陪我吃饭。” “……可以。” 席英奕笑了笑,将合同又推了回去:“这个就当我们关系正式确立前的见面礼吧。” 安然仍然摇头:“我没有给你什么,自然不能拿你什么。” 席英奕望着他,只能收回:“我送你回家。” “嗯。” 第二天,叶琴打电话给安然,电话里,她的语气兴奋:“卫齐,你知道我刚刚签了什么吗?” “什么?”安然道。 “《战神》!你是男主角!” 安然一怔:“琴姐,是席英奕给你的?” “对啊,他还说这部剧他将请最好的剧组最好的班底来打造,卫齐,我们的苦日子熬到头了!” “能推了吗?”安然突然道。 “为什么啊?”叶琴惊讶道,“你们不是已经发生那个了吗?既然这样,他给你,你也不要不好意思,这是你应得的。” “……”安然皱眉,想要解释,又叹了一声,坚持道:“琴姐,反正你推了就是。” “我们都签约了,你知道违约金多少吗?几百万呢?你现在别说几百万,就是几百有吗?”琴姐道,安然没有回应,她沉默了一会,道:“卫齐,你是不是反悔了?” “琴姐,即使没有这部片子,我有能力让我红。”安然道,他相信只要没有人干涉,他是可以成名的。 “可是那需要时间!”叶琴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严肃道,“卫齐,你知道娱乐圈每年会出来多少新人吗?你已经耽搁了两年,比起那些刚毕业的,你不够年轻;比起二三线,你没有他们有人脉,没有他们有经验。你还想呆在那个破烂的家里吗?每天吃着几块钱的饭?卫齐,娱乐圈不在乎你怎么上位,而在乎你是否站在那个位置,你连那个位置都没有站上去,别人会愿意扒你的历史?” “琴姐,你说的,我都明白。”他曾经在娱乐圈打滚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做不到,不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不,你不明白!”琴姐坚持道,“你还是新人,等你过几年醒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如果我现在不将利弊说清楚,就是害了你。” “琴姐,让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反而是对我好是吗?”安然突然失笑。 琴姐一怔,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然叹了一声:“算了。” 过了几天,叶琴带安然去《战神》剧组,两人因为上次争吵,关系有点尴尬,坐在车里,琴姐嗫嚅道:“卫齐,上次对不起,是我太偏激了。” “没事。”安然道。 “我是太紧张了,我怕你把前程毁了,而且那五百万,我们根本没有钱赔。”琴姐道。 “琴姐,我明白的,你是为我好。”安然道,“但是,琴姐,你要相信我,你是我的经纪人,要站在我这一边。” “我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的。”琴姐道。 下了车,安然进入剧组,搭起高高的摄像,安然先去化妆,在化妆室,安然看到了韩轩,韩轩也看到了他。 “我不知道他也在这。”叶琴赶忙解释。 “嗯,没事的。”安然无所谓的道,坐在镜子前,让化妆师化妆。 一个武将的妆容被化了出来,安然身穿银甲,手持长矛,站在风里就是所向披靡的战神,他长矛漂亮的挥舞着,地上的树叶被长矛带起,秋风扫落叶似的。 “卡。”导演道。 安然停了下来,叶琴赶忙递给他一张纸,安然擦了擦额头的汗,微微解开扣好的衣领,用手扇着风,叶琴赶忙从包里拿出一把小的电动风扇。 “没想到,你是男主角。”韩轩穿着武衣,带着头套,走来。 安然没有理他。 他眼中出现几分嫉妒,却掩饰的很好:“怎么得来的?” “韩轩,你什么意思?当然是试镜来的了。”叶琴急急道。 “我试镜那天怎么没有碰见你?”韩轩道。 “没有碰见,代表没有去吗?我们卫齐可就是看见了你,才故意躲开的。”叶琴道。 “是吗?”韩轩眼里闪过些异样,转头笑道,“琴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叶琴一时语塞,心虚的看向安然,安然道:“韩轩,你的妆花了。”安然知道他最在意自己的外形。 “什么?真的吗?”韩轩一边碰脸,一边紧张,然后向化妆室走去。 韩轩演只是客串,两人只有一场对戏,即使只有一场,叶琴也非常紧张,她看着灯光下安然平淡的和韩轩对戏,没有什么异样,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他还对他余情未了,自毁前程。 ☆、24 下午六点,安然匆匆赶去西餐厅,那人在翻着菜单,动作优雅绅士,安然抱歉的道:“对不起,拍戏拍晚了。” “没事。”席英奕不介意的指了指座位。 “你想吃什么?”席英奕将菜单放到安然面前。 安然翻看了一会,道:“我请你吧。”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6节 “怎么,刚拿到定金,就有钱了?”席英奕笑道。 “还真是,用的您给的定金。”安然道,然后招来服务生:“意大利面,海鲜沙拉。” “好的。”服务员用笔记下,看向席英奕,席英奕看了看安然,道:“和他一样。” 一会儿,服务员就上了菜,席英奕用叉子吃了几口蔬菜,修长的指尖轻轻捏起一个虾子,将虾头扯掉,剥了虾壳,放到安然碗中,安然一怔,笑了笑。 “怎么了?”席英奕问道。 “席总裁,对想包养的对象都是这么温柔体贴吗?”安然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席英奕问道。 “那是男朋友才会做的。”安然道。 “男朋友和包养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安然道,看着席英奕,又加上,“当然,也许在席总裁眼里,包养和男朋友没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一个上床不要钱,一个上床要给钱?我给你钱岂不是比男朋友更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席英奕挑眉看了一眼安然。 安然语塞:“……” “你交往过吗?”席英奕问道。 “以前交往过。”安然道,他想起他曾经那些男朋友,只是时间太久远,每个面容都非常模糊。 “你觉得有什么区别?” 安然想了半天,当初为什么和他们交往呢?为了欲望?为了生理需要?那这和钱有什么区别。还是为了爱情?安然努力回想当初的感情,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波澜不惊,那些人的面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前任的代名词,其他竟然什么都没想起来。 安然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区别,只能叹道:“也许真像席总裁说的那样。” 席英奕看了他一眼,更是觉得他莫名其妙。 “吃完饭,陪我去到街上逛一会。”席英奕道。 安然为难起来。 “怎么,还没有成名,就这么害怕被认出来?”席英奕道。 “我晚上还要赶一个戏,只能陪你到七点。”安然道。 “那现就就走。”席英奕牵起安然的手,安然挣扎了下,他的手就顺势放开了。 夜晚,灯火通明,席英奕走进一家男装店,安然一看店里装潢,就知道很贵,他坐在椅子上等他,席英奕挑来挑去,拿着一件男外套过来:“你进去试试。” “席总裁,我不用买的。”安然道。 “我给你买。”席英奕有点不耐烦安然的过于节俭。 “不用了……”安然刚道,被席英奕推进了试衣间。 狭窄里的空间里,塞着两个人,席英奕的目光就在面前,他看着安然的面不耐烦的道:“是我帮你换,还是你自己换。” 安然看他真把手伸向自己衣服,赶忙道:“我自己换,我自己换。” 席英奕推开门出去,安然穿着新的外套,过了一会出来,站在试衣镜前,席英奕看了看,点头:“挺好看的。”他将卡给销售员,安然无奈的脱了衣服,穿上自己的衣服。 席英奕接过销售员手中的带子,看了看手表,道:“我送你到片场。” “嗯。”安然道。 席英奕开了一会车,安然看到剧组搭起的棚子,道:“就在这停吧。” “我怕他们看到。”安然直接道。 席英奕微微蹙了眉,还是依言将车停在一个距离片场一百多米远的地方。 席英奕将衣服递给安然,安然接过,道:“谢谢。” 他关上车门,席英奕突然道:“卫齐,你不是也觉得男朋友和包养没什么区别吗?我捧你红,男朋友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安然怔了一下,失笑:“席总真是诡辩家,我都快被说服了。” 席英奕:“……” “席总再见。”安然挥手。 进入片场的时候,所有的装备刚刚准备好,安然正好赶上,他将衣服递给琴姐,琴姐一看带子,惊道:“卫齐,这个衣服很贵的!你买的?” 安然摇头,琴姐瞬间就明白了,小声道:“席英奕?” “嗯。” 这时一只手拍向琴姐,琴姐吓了一条,回头看是韩轩,怒道:“韩轩,你能走远点吗!” “琴姐,这么生气做什么?”韩轩无辜的退后了一步,“是做了什么事心虚吗?” “你说什么?!”琴姐怒的挑眉。 韩轩一眼看见琴姐手中的带子,没有理她,对着卫齐道:“哟,几天不见,就买这么贵的衣服?攀上什么大人物还是怎么了?” 琴姐心头一颤,刚要说什么,安然冷着脸道:“韩轩,不要以为什么人都像你那样。” “你说什么?!”韩轩提高声音道。 安然冷冷的看着他,吐道:“你和石翰采的事,我不想闹的人尽皆知。” 琴姐震惊,韩轩变色,愤恨的看了安然一眼,转头就走。 “他和石翰采……?”琴姐惊讶的道。 “我们分手是因为石翰采,他要攀上石翰采,又怕我报复向媒体曝光,拍了我裸|照来威胁。”安然道。 琴姐一把捂住嘴,看了看四周,小声惊呼:“他手里还有你的裸|照?” “嗯。”安然点头 “这个一定要想办法弄出来。”琴姐沉思道,娱乐圈的男女被拍了裸|照曝光,哪还有翻身之地?这随时都将是一个威胁,将来卫齐越是有名,这个威胁就越大。 安然沉默,只是不知道怎么弄出来。 《战神》很快杀青,杀青宴会上,导演神秘的说一个大人物要过来,没过多久,安然看到席英奕过来,他微睁大了眼睛,席英奕穿过他身旁,对着陈光郎导演笑道:“陈导,好久不见。” 陈光郎导演打趣:“您席总日理万机,我想见一面都难。”然后向众人介绍席英奕,又将现场的人介绍给席英奕,席英奕点头,只是在经过安然的时候,他的眼中多了些笑意。 “大家坐,不要因为我拘谨了。”席英奕挥手道。 安然和其他演员坐下,默默的吃了一会菜,席英奕捧着一杯酒过来:“这是我们的男主吧?” 陈光郎点头道是,席英奕笑道:“怎么也要喝一杯吧?” 安然望向他,默默接过,仰头饮尽。 席英奕也喝了一杯,宴会上欢笑一片,大家都觥筹交错,喝的极多,安然勉强维持清醒,实在喝不下,对着向他进酒的女主和众人摇了摇手,席英奕看着他醉意的撑着头,道:“我们男主醉了,我先送他回家。” 大家都喝的很醉,也没有人在意,席英奕扶起安然向酒楼外走去,两人进入车里,安然头疼的揉着太阳穴,他现在无比怀恋自己那具千杯不醉的身体,这个身体太不能喝酒了。 席英奕看着有些晃的画面,微微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转头一看,安然醉酒的面容酡红,睫毛长长弯弯的,连微蹙的眉头都好看至极,他向安然移了些,更近距离的注视面前人的面容,安然头疼的无以复加,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的接近。 突然一个阴影压下来,他准确的堵上面前人的唇,抱着他的身体,拥吻,安然震惊的睁开眼,推搡:“席总裁……唔……你……” 唇固执的落在他的唇角、颊面,安然挣扎不开,只能用膝盖抵住面前人的身体,道:“席总裁,你清醒一点!” 席英奕猛然距离少年十几厘米,温存的感觉不再,少年的固执的面孔渐渐变得清晰,他清醒过来,不在上前,静静的望着安然,柔声诱惑:“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 安然:“……” 席英奕望着他沉默的脸,突然厉色的抓住的衣领:“卫齐,你不要不识好歹!给你软的你偏要来硬的!我能给你主角,也能让《战神》永远播不了!” 看吧,露出真面目了,怎么可能一样,男朋友要这么对他,他直接甩他两巴掌,恐怕还会过来哄你,包养的金主,你能吗?从包养这个关系定下,极端的经济差距,就已经是不平等了。 安然叹了一口气:“席总裁,你说了给我时间考虑。” “你已经考虑了6个月,难道你一直没有考虑好,我要一直等下去?!我没那么长的耐心!给你最后三天,你如果不答复,《战神》我可以重新找男主拍!”席英奕冷声道。 安然惊讶,一会低头道:“好。” 席英奕送他回家,安然走上楼,劳累的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这三天安然很忙,他跑着各种通报,时间一晃就过,他都不知道,直到琴姐打来电话:“卫齐,你搞什么?!《战神》被封了,席英奕说他不满意里面男主的表现,要重新拍摄,导演让我过来问问是不是你得罪了他,现在整个剧组都很抓狂,你要是不搞定,以后哪个剧组敢要你?!” 安然一下子想起来,他道:“是我忘了答应他的事,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卫齐……”琴姐突然声音低沉,“有时候做什么事情要摆正自己姿态,我有旁敲侧击过,席英奕曾经包养过的少年都红了,对待他们也都不错,你要是心里不爽,就忍下,等过段时间,他对你没兴趣了,自然会放你走,我听别人说,他兴趣很快就过,不会超过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就忍下,不要和他对着干,你的前途经不起你这么玩啊。”琴姐心疼道。 “琴姐,我挂了。”安然道,按下了挂机键。 安然在床上躺了一会,起身穿衣、洗漱,打开电脑,打字,存储,下楼打印,然后招了出租。 ☆、25 安然在西餐厅等了一会席英奕,席英奕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吃饭,安然沉默不语,吃完让服务员收走,他道:“席总裁,我考虑好了。”他从包里拿出一式两份的合同。 席英奕看着上面的条款,没有多大正式的专业术语,但是说的清清楚楚他一年内要拿到多少片酬,有多少资源,所演的电视剧要在哪上映,最后的重点他强调,在合同履行期间,以甲方(席英奕)的意愿为主,乙方(卫齐)完全听从甲方的安排,甲方要对两人的关系保密。 在席英奕看着合同之际,安然看向外面的花草和喷泉似乎入了神,席英奕抬头:“这就是你全部的要求?” “对。席总裁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加上去。”安然转过头。 “我没有什么要求。”他对那句“乙方完全听从甲方的安排”甚为满意。 “嗯。” 席英奕在上面签字,转过来将笔递给安然,安然没有犹豫的签下,将一份合同递给席英奕,一份放进自己的包里。 “你现在有通报吗?”席英奕道。 “多亏席总裁,从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有通报。”他如果不同意,以后也都没有了。 席英奕以为他是讽刺,面色不愈,抬头却看见他面色平淡,丝毫不见讽刺,仿佛只是简单的陈述一件事,他移开目光,冷道:“去我家。” “嗯。” 安然坐进席英奕的车里,一会就到了一栋别墅,一个管家来开门,毕恭毕敬道:“总裁。” 席英奕点头,拉着安然的手上了二楼,安然茫然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席英奕道:“要喝水吗?” 安然点头。 席英奕转身从饮水机到了一杯水,递给安然,安然仰着脖子,喝了几口,停下,席英奕拿过他的杯子,转身放在桌上,然后突然撑在沙发上,环住安然,看着他的唇,道:“吻我。” 安然抬起头将唇贴在他唇上,席英奕冷冷的看着他,按住他的头,将他压在沙发上,深吻,手伸进他的衣服,急迫的上下抚摸着他的身体,身体又骤然离开,安然看到,他迅速脱了衣服和裤子,又覆上自己的身上,来解腰带。 安然在席英奕家呆了两天,席英奕躺在他身边道:“你那个家就不要回去了。” 安然顿了顿,点头:“嗯。” “你下部戏是《乱世》,古装剧。”席英奕望着他俊朗的面容,面上出现些柔色,“我第一次见你,你就穿着古装,英姿飒爽。” 安然没有说话,过了几天,剧组开戏,安然做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才来到荒郊野外的片场,在片场他看到石翰采,石翰采一一向人打招呼,安然点了点头,不欲多说,而石翰采显然不知道两人的渊源。 第一场是男主被人追杀的戏,安然穿着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捂着胸口中的一刀,在山坡上逃的跌跌撞撞,后面是追兵的呼喊声,他脚一划,从斜坡了滚了下来,身上沾满灰尘,面上也是污泥,可是他管不了,惊恐的朝后望了一眼,又用力爬起来,向前奔去,直到面前出现一家宅院,他眼中闪起希望,踉跄的冲进屋中,屋里是一个清风道骨,一身白衣的石翰采,他品着茶,看着夺门而进的安然也没有惊讶,安然奔到石翰采旁,身子跌落,紧紧的看着他,目光中透出求救之意:“先生,先生救我一命。” “我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清朗的声音如茶一般,石翰采并未看着地上垂死的人,唇角勾出一抹淡笑,云淡风轻,清风道骨。 安然面上闪过迟疑,瞬间又坚定:“若先生救我一命,在下以后愿听先生差遣,奉为师傅,恭敬服从。” 石翰采低头去看地下的少年,少年的目光疲惫又哀伤,却璀璨坚忍,他一怔,出戏,又瞬间拉回,朗声笑道:“如是,便救你一回吧。” 石翰采双手一挥,蹲在地上的工作人员使劲晃动着外面的树根,树叶颤抖,外面追来的人突然表情一滞,倒立。 安然双眼变得迷糊,他望了望外面,终于支撑不起,倒立昏迷。 “卡!很好。”导演道。 安然从地上爬起,到试衣间换了一身衣服,重新画上妆容,准备下一场戏。 下一场戏是安然拜师后,石翰采提点少年的武艺,安然拿着一把剑,跟着前面的武术指导老师耍着剑花,长剑若龙,甚是还看,石翰采眼中有欣赏,他上前点了点头,在少年一招罢,握住他的手教他:“剑要直,手腕要用有爆发力……” “谢师傅。”少年笑着回头,石翰采清淡的点了点头,少年仍在院中耍着剑花,一旁白衣始终认真看着。 一天戏拍完,天色已非常晚了,安然卸了头套,换上自己的衣服,帮着工作人员整理东西,再坐上剧组的车,开完酒店,剧组的人相继下了电梯,电梯剩下了安然和石翰采。 石翰采笑道:“你演技不错。” “谢谢。”安然道。 “有空一起出去吃饭。” “嗯。” 安然回到房间,查看手机,是席英奕的一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个月后吧。”安然发过去,然后躺下睡觉,突然想起琴姐的话,席英奕的包养保质期是三个月,那么他一部戏拍完,他们俩不就玩完了? 过了两三天,安然在剧组和其他演员已经打成一片,互相开着玩笑,以剧里的名字来称呼,导演过来说:“今天不要这么闹,好好演戏,投资商要过来看戏。” 众人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大在意,安然没想到过来看的是席英奕,导演显然也没有想到,总裁亲自过来看戏,赶忙拿来了一个椅子,放在屏幕下,让席英奕坐,席英奕从镜头里看了几分钟,点点头,道:“你们拍戏,不用管我。” “好,下一场戏。”导演喊道。 安然和石翰采走到集市,石翰采皱着眉让他不要乱跑,少年的心性却挡不住,眼睛咕噜噜的打转,路上快马突然闪过,少年惊呼的闪过,然后就看到前面一位姑娘在认真的挑选发饰,一点不知道危险到来。 工作人员在安然身上吊了威压,在快马飞过之极,安然凌空一跃,抱起地上的女子,女子的长发在空中好看的飘逸,安然一转头,惊呆,眼里出现惊艳,两人在空中飞舞,渐渐落在地上。 安然的手仍搭在女子腰间,看着少女的面容一眨不眨,女子也看着他,互生爱意。 “卡,下一场戏。”导演好。 安然要与师傅远走他国,女子不舍,两人在桥边依依不舍,安然拉着女子的手,郑重承诺,目光柔情坚定:“我玄天远现对挚爱郭靖蕊承诺,一旦报了父母之仇,必定回来娶郭靖蕊为妻,爱你护你,至死不渝!” 女子泪光闪烁,点头:“我等你。” 安然的一只手覆上她的面容,眼里清波,有万般不舍,他终是难忍的侧头,将唇印在女子的唇上,夕阳下,光辉撒在两人身上,两人尽情的拥吻着。 “卡。”导演喊了一声,很是满意抬头,却见席英奕面色难看,迟疑道:“席总,要不要重新拍一下?” 席英奕猛然看向他,摇头,走人。 导演莫名其妙的看着席英奕的背影,刚才席总是瞪了他吗? 安然去换衣服,打开更衣室门,看见席英奕在里面,他惊讶了下,席英奕一把拉过他,把门带上,冷声道:“你和女主什么关系?” 安然一怔:“我是男主,她是女主。” “就是这种关系?”席英奕道。 “就是这种关系。”安然提醒,“席总裁,我们在拍戏。” 席英奕紧紧盯着他,看着他刚吻过的唇,手指使劲的在他唇上揉了揉,安然皱眉,席英奕的唇贴过来,安然静静的等他吻过,却发现他的手伸进他裤子里,安然一惊,赶忙拉住他的手,道:“席总裁,这是片场……唔……” 席英奕固执的吻着他,安然开始挣扎,拿出他摸进他身体的手,席英奕停下,冷着看着他:“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 “可是席总裁也答应过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安然道。 席英奕眼里射出不豫,放开他,出去。 《乱世》拍完,剧组赶回s市,石翰采搭在安然的肩上:“走,我们去吃烧烤,在那里荒郊野外都馋死了我。” 安然笑道,眼里却有些异样:“你不去陪女朋友?好几个月不见,该想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石翰采惊道。 “我猜的。”安然道。 “不要告诉其他人哦。”石翰采提醒。 “嗯。”安然点头。 ☆、26 烧烤店里,石翰采一边夹了些肉放进烧烤板里,一边道:“你最近还有什么戏?” “可能会接曲导演的《铩羽而归》。”安然道,席英奕现在俨然成了他的经纪人,刚回s市的前两天,就发信息给他说让他演《铩羽而归》。 “怎么全都是古装戏?卫齐,我看过你演的戏,虽然古装扮相不错,但是你是新人,这样很容易限制路线的。”石翰采道。 安然苦笑,没办法,他的金主喜欢他演古装剧。 石翰采看他没有回答,道:“这部戏也找过我,让我演一个大反派,我推了。” 石翰采的电话响起,他接通:“……嗯……现在和一个朋友吃饭,等会回去……嗯,你开车小心……拜……” 石翰采挂断电话,安然吃了一块肉,面上有些异样,他道:“女朋友?” “嗯,每天都打电话过来。”石翰采笑道。 安然点了点头,半响突然问道:“你女朋友怎么样?” 石翰采看向他:“怎么突然对我女朋友感兴趣?” “随便问问。”安然又低头吃肉。 “你是想做我女朋友,还是想撬墙角呢?”石翰采笑着看他。 “都不想。”安然白他一眼,夹了一块肉继续吃。 安然的手机响起来了,是个女生:“卫先生,请问您现在在哪?席先生让我来接您,我在机场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您。”安然想起,是席英奕说给他的助理。 他道:“我现在在xx烤肉店。” “好,我现在过去。”女生道。 “嗯。” 两人吃完,安然和石翰采从店里出来,女生向他招手,安然点头,看着石翰采遮得严严实实的脸,道:“要不我送你吧?” “好啊。”石翰采道。 两人上了车,石翰采摘下口罩和墨镜,打量着车内,道:“卫齐,你哪家公司的?” “蓝天啊,怎么了?”安然道。 “蓝天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给助理开这么高档的车,这是最新款的及雨kwe87。” 安然语塞,问道:“你去哪?” 石翰采报了一串地址,车子很快停在了一栋别墅前,他笑着向石翰采招手,看向面前欧式的建筑,确实比那个破烂房子好。 石翰采掏出钥匙,开了门,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仿佛抱怨的说了几句,石翰采抱住他的腰向屋里走去,突然那个人影怔住,他怔怔的看着屋外停着的车,还有车里的人。 石翰采注意到怀里人的目光,解释道:“是我朋友。”,然后向安然招手,安然笑了笑。 韩轩的面容变得非常难看。 安然对着女助理道:“走吧。” 车里很快消失在韩轩眼前,他突然猛然推开面前的人,走到沙发前坐下,石翰采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刚才是和他在一起?!”韩轩怒道。 石翰采茫然点头。 韩轩立刻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你认识他?”石翰采道。 “我……”韩轩面上闪过心虚,道,“以前听别人说过。” “道听途说的怎么能信?”石翰采觉得好笑,“我刚跟他拍了一部戏,他演技不错,人也挺好的。” 韩轩不敢相信的转头:“你喜欢他?” “你说什么呢?”石翰采惊讶道。 “他……”韩轩支吾半天,道,“他有说我什么吗?” “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吗?”石翰采道。 “他会拆散我们!”韩轩突然道,“我听别人说他喜欢做第三者,喜欢破坏人家感情。” 石翰采无语:“听别人说怎么能信?这个圈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诬陷别人几句话就行。” 韩轩语塞,看着石翰采,不再说话,目光闪烁,似乎在想些什么。 安然回到席英奕家里,打开电视,跳了几个台,停在韩轩的采访上,主持人问:“韩轩,你是怎么接到《彩虹》这部戏的?听说这部戏是不要新人的?” “我去试镜了,就跟所有的人一样,也没有抱太大希望,突然导演打电话给我,说我很符合他们的形象,我也没有想到接到,而且是男主角。”韩轩显然很兴奋。 “这部剧让你大火,您现在感觉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主持人问道。 韩轩想了一会,道:“没什么不一样,我觉得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认真演戏,不辜负影迷。” 现场响起了欢呼声,安然嘴角扯出了一抹讥讽,突然开门的声音响起,安然一瞬回头,道:“你回来了?” 席英奕点头,看了看电视:“你是他粉丝?” “不是。”安然摇头,把电视关了,帮他脱下外套。 “本来《铩羽而归》有请他演男配,但是他推了,说非男主不演,一个新人刚红都敢这么嚣张。”席英奕摇头。 安然眼中闪过道幽暗的光:“我看过了《铩羽而归》的剧本,男配的人设也挺好的,我可以演男配,让他演男主。” “还说不是他粉丝?”席英奕吃醋的拍了拍的脸。 安然仍然摇头:“我和他同时期出道,想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的人气更高。” “你和他比什么?你将来肯定比他红,他演的戏就是小女生比较爱看,也就小女生喜欢在网上摇喊纳威,造成他人气虚高,你无论是外形还是演技都比他强多了。”席英奕不以为然。 安然却坚持:“你帮我问问。” “你亲我下。”席英奕道。 安然贴上他的唇,席英奕一把抱住他的身体,两人退了数步,跌进沙发里,席英奕压住他的手,上下摸他,在他耳边耳语:“以后不能给你要拍那么偏远地方的戏,我都快憋死了。” 安然环住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激吻,突然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安然微微推了下席英奕,席英奕拿出他手机,直接按掉,道:“等会打。” 安然无奈,只能由他。 安然进入《铩羽而归》的剧组,韩轩已经坐在了化妆室里,态度烦躁,不停的动来动去,一会玩手机,一会让化妆师递给他水,化妆师很是不耐,忍气吞声,这时,韩轩看到安然进来,脸色一变,越加傲慢:“是你啊?不演男主了?很抱歉,男主是我,导演求了我很久呢,我都拒绝了,他还说非要我不可,我就勉强来了。” 安然没有理他,坐在化妆镜前让化妆师化妆。 安然演的是一个深情的将军,致死都爱着一个女孩,只是很可惜,那个女孩从头到尾喜欢都是一名士兵,这个士兵就是韩轩演的,为了躲避不喜欢的婚姻,偶然进入了兵队,兵队在路中恰巧救了被挟持的公主,公主与救他的士兵一见钟情。兵队护送公主回国,在路上几经风险,将军默默无闻的付出,直到最后死在歹徒手中,公主也不曾知道他的心意。 安然拍了半天的戏,下面的戏全都是韩轩和女主的,他换了一声衣服,看了一眼韩轩和女主在对戏,走出片场。 “翰哥,有空吗?”安然拨通电话。 “怎么?有事找我?”石翰采道。 “没什么事,好久没联系了,你在哪呢?”安然道。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要不你来我家。” “嗯。”安然点头,坐上助理的车。 到了一栋别墅,石翰采出来开门,安然走进去,石翰采看了看安然身边的助理,笑道:“怎么来我这还带一个漂亮的助理。” “我不认得路。”安然道,看了看屋内。 “韩轩还在拍戏吗?”石翰采笑道,“他现在可我红,人家剧组只找我演反派,找他演男主,找了好几次呢,你呢,你在里面演什么?” “男二。”安然道。 “也许当初不该推了,不然我们三个人还可以在剧组聊聊,韩轩他对你好像有偏见。”石翰采道。 “哦。”安然淡淡道。 “你们到底认识吗?”石翰采抬颔问道。 “他怎么说?”安然道。 “他说不认识。” “你不信?” “我想信他,可是他态度真的有变,你也是。”石翰采道。 “前男友。”安然道。 石翰采微微怔了下,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我是那么小气连别人过去都计较的吗?” 安然:“……” “怎么分手的?”石翰采挑了挑眉,“你提的?看他那么恨你。” 安然唇角勾出一抹讽刺,迅速闪过,又变成笑意:“不聊这些,翰哥带我看看你这漂亮的别墅呗,我也想买一栋这样的房子。” “好,我带你上二楼。”石翰采笑道,“像我们这种职业的,买房子一定要僻静,还不能靠近市区太远……” 安然目光停一整壁枪上韩轩的大幅海报上,他头微抬,裸着健硕的上身,下身着破洞嘻哈裤,眼神挑衅,整个风格充满野性与诱惑。 石翰采看着安然的目光的笑道:“他有时挺自恋的对吗?” “这是他房间?”安然问道。 “嗯。”石翰采道。 安然目光从海报上移开,在屋里转了一圈,微微在办公桌前停留下,眼睛扫过桌前的电脑,然后抬头:“翰哥,我们下去吧。” “这就走了?”石翰采道。 “晚上还有戏拍,想回去睡一觉。”安然道。 石翰采送安然到门口,在门口,石翰采搭着安然的肩,笑道:“不会撬我墙角吧?” “不会。”安然道,望了望石翰采,又道,“翰哥为什么喜欢他?” “嗯……一开始他过来跟我打招呼,我以为就是平常的新人攀关系,后来发现他本身挺努力的,一个人在s市也挺不容易,就随手帮他几把,没想到后来就在一起了。”石翰采道。 “嗯。翰哥,我走了。”安然开了车门道。 石翰采点头。 ☆、27 韩轩回到家里,石翰采无意中说起这件事,韩轩当即变脸:“我都说他人品有问题,你为什么还把他带到家里来?” 石翰采抱住他:“就算他当初伤害了你,也都是过去的事,何必那么在乎?你不有我吗?” 韩轩一怔:“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什么?他什么都没说。”石翰采道。 “那他今天来干什么?”韩轩道。 “他说想买我这样的房子,过来看看。”石翰采道。 韩轩勉强点头,又想起曾经窝在那破烂不足百米的房子里,眉头皱了皱,现在卫齐有钱,自然想买个像样的房子,而且他不怕他,他手中有他把柄,他要是敢在石翰采或者媒体前胡言乱语,那么他就毁了他的前程。 《铩羽而归》很快拍完上映,安然和韩轩还有女主跑通告,接受采访,在橙子娱乐录制现场,主持人深情并茂的讲着他最近被一部戏迷的不要不要的,然后话题一转:“让我们请出三位主演,韩轩、卫齐、原小蓝!” 三人走了出来,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安然对着粉丝招了招手,坐在主持人身边。 主持人看着三人的座位,笑道:“你们在剧里也像这样三角的关系,把女主围在中间?” 韩轩:“不是,戏里我与小蓝是情投意合,他是暗恋。” 这句话说得像是第三者,主持人一怔,扯了另一个话题:“听说你与小蓝有大量的感情戏,你们现实生活中呢?” “我觉得演戏就是演戏,现实生活中我与小蓝是朋友。”韩轩道。 主持人点了点头,看向原小蓝:“小蓝呢?” “现实生活中啊,韩轩当然是朋友,卫齐是适合做男朋友的。”原小蓝笑着看向安然,安然对她和主持人的笑了笑。 “哦,我们卫齐做什么了?”主持人敏感的嗅出八卦的气息。 “有一次我们去森林取景,当天突然下了雨,帐篷里都潮了,当时工作人员都在忙,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想着晚上将就着睡,没想到卫齐过来,帮我擦干,重新充气,说他搭帐篷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太忙,所以忘了擦干,我想去帮他,他说不要,说女孩子肺活量不够,吹多了会肺疼,我就看他在那大晚上忙活了半天,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原小蓝看向安然。 主持人揶揄道:“卫齐是这样吗?” 安然点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帮女孩子吹下帐篷。” “我感觉卫齐的性格就像剧里的将军,隐忍善良,看起来粗莽却温柔。”原小蓝眼里闪出些亮光,安然笑了笑,避开她的目光。 “在剧里,小蓝可是喜欢的是韩轩哦。”主持人揶揄的提醒。 “我也没办法,剧里小蓝喜欢的是士兵,但是现实生活中将军那样的人恐怕更值得女孩子托付终身。”原小蓝又看向安然,安然这次没有回视。 “哦?也就是说小蓝现实生活中喜欢将军那样的人?”主持人笑道。 “算是吧。”原小蓝也不否认。 主持人看向卫齐:“卫齐在剧中饰演将军,在现实生活中是这样的人吗?” “恐怕要让小蓝失望了,现实生活中嘛,我喜欢主动,像将军那样隐忍的暗恋,我恐怕做不动。”安然道。 “他是挺主动的,喜欢死皮烂脸的缠着人。”韩轩嫌弃的一瞥。 “韩轩以前和卫齐认识?对了,你们是同时期出道的……”主持人笑道,突然韩轩直接打断:“我不认识,我猜的。” 主持人一怔,尴尬的笑了笑,安然接道:“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希望时刻和他在一起的。” 主持人向安然投以了谢意,看了一眼对着观众笑道:“那让卫齐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 韩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安然笑了笑,突然眼中染上了一层哀色,他淡淡道:“他不幸福,他不喜欢我。” “啊?”主持人吃惊道,然后打趣,“还有人不喜欢卫齐?我以为全部女孩都会为你尖叫,不然你听……”主持人将话筒冲向了观众席,观众席上立刻响起了尖叫声:“卫齐,我们爱你。” 好几个女孩声嘶力竭,看着偶像哀伤,简直比她们伤心还难受。 安然笑起,向观众席挥手,然后又是一片尖叫声。 “那卫齐现在呢,有感情吗?我提现场的女孩问一下,不是八卦哦。”主持人对他眨了眨眼。 “没有。”安然摇头。 “那卫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安然沉吟了下,道:“我没有太多要求,只要是命中注定的那个就行了。” …… 录制结束,韩轩在后台对着助理发脾气:“这是什么主持人?尽问些私事,到最后都不问我了,我是才主角诶,他一个劲的采访那个卫齐做什么?” 助理皱眉看了看四周默默工作的工作人员,别看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们耳朵都灵着呢,尤其是在电视台这种地方,他不得不拉了拉韩轩的袖子,小声道:“我们回去再说。” “怕他们做什么?我红了,他们不得求着我过来?”韩轩不耐烦的甩开助理的手。 助理不敢说话,韩轩叉着腰道:“让他们把今天的东西全删了!” “韩轩,这样我们要赔违约金的,要不我们让他剪掉一些你不好的。”助理道。 韩轩道:“赔就赔,让他们尽快删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7节 韩轩转头,也不管身后助理,快步出了录制厅,坐上跑车,助理跑过来的时候,韩轩已经不见了踪影。 录制这边,安然这准备和自己的助理开车走,原小蓝走过来,道:“卫齐,我们一起去吃一顿饭吧。” 安然面上浮出不好意思:“小蓝,我下午还要赶一个剧。” “哦,那好,你先走。”原小蓝可惜的道。 安然点头,挥了挥手,上了车。 车上,安然闭着眼睛躺在椅背上问着助理:“我下午还有什么通告吗?” “没有,老板帮您又接了一部戏。”助理道。 “又是古装?”安然皱眉。 “嗯。” “你向你老板提提意见,我不能总演古装,让他给我给点现代剧。”安然道。 助理突然笑起,安然奇怪的睁开眼看她,她笑道:“您和老板这么亲密,想要什么剧他不给您。” 安然蹙了蹙眉,道:“算了,我和他说。” 过了几天,安然接到石翰采的电话:“喂,卫齐,你房子找好了吗?” “没有,怎么了?”安然道。 “我有个亲戚在卖房子,地址绝对好,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石翰采道。 “好。”安然点头,又道:“你现在在哪?” “我还在剧组呢,要不下午我带你去。”石翰采道。 “嗯。” 下午安然和助理到了石翰采说的地址,安然看了一会,石翰采问道:“怎么样?” “挺好的。”安然道。 “那是买还是不买?”石翰采笑道,“给你友情价。” “我考虑下。”安然道。 “嗯。” 安然回去后,电视里已经在播《铩羽而归》,他看了前两集,还不错,也就关掉了,望着黑掉的屏幕,他眼里幽深更甚。 过了几天,安然想起他还没有答复石翰采,他拨通电话:“翰哥,有空吗?请你吃饭。” “中午没有时间,下午吧。”石翰采道,他的身边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安然仔细听了一会道:“你在剧组?” “对啊,早上5点就开始了,还没有结束。”石翰采道。 “那我去找你吧,给你带秦记的午餐。”安然道。 “你这么空闲?”石翰采嫉妒道。 “对啊,我只有一部戏,而且是现代剧,一会就拍完了,明天换场景拍。”安然道。 石翰采点头。 安然挂了电话,先去让助理买了秦记的饭菜,又报了石翰采片场的地址,没一会,安然就看到摄像头,打灯器摆放在路中间,安然拎着饭菜下车,对助理道:“你回去吧。” 助理犹豫。 安然一瞬变色:“席英奕是让你做我助理还是监视我?” “当然是助理。”助理急急道,不明白少年怎么突然想到监视上了,在她看来,席总一定非常在意这个少年,与他以往包养那些人绝对不同,不然怎么会特地把自己用了好几年的助理让给他,还特别交代不要让他太劳累,每次只让他接一部戏。 “那你回去。”安然道。 助理看了看安然,点头。 车子开走,安然走进片场,遇到一个熟悉的人打了一声招呼,问石翰采在哪,那人一指,安然看到石翰采窝在一张椅子里睡觉,长长的帽檐被他往下压,遮住了脸。 安然走过去,看他呼吸均匀,也就没有吵他,过了十几分钟,导演打了ok的手势,片场助理叫道:“翰哥,开拍了。” 石翰采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安然在旁边道:“你来了,怎么都不叫我一声。” “看你太辛苦了,不忍心。”安然道。 石翰采笑着拍了他一下,站起来走到镜头前,助理往石翰采面上抹了厚厚一层泥,身上也被其他人抹不少泥,导演喊:“开始!” 石翰采一瞬变脸,弯曲着背,眼神焦急沧桑:“你有见到我的儿子吗?” 他向每个工作人员装扮的过往行人问道,每个人面上都浮出嫌疑的模样,摇了摇手,远离这个满脸污泥的人,石翰采锲而不舍的问着,目光哀戚无助,让人落泪。 “卡。”导演喊道。 石翰采站直了身,那种哀戚的眼神瞬间消失,他转头看向导演:“导演,我可以先出去一会吗?” 导演犹豫下,点了点头。 “你等我下。”石翰采对着安然道,他脸上的泥巴有些干了,匆匆忙忙走进剧组的车里,过了十多分钟,他已经西装革履,面容干净,头上打了发蜡,看着安然手边的饭菜,把他们分给工作人员,然后带着安然出去。 安然看着开着的石翰采道:“翰哥在娱乐圈这样的地位,还需要做这样的事?不是好的剧本又轻松的角色任你选?” “我看过这个剧本,挺喜欢的,而且也没什么,不就是抹了点泥,你们这些新人怎么这么金贵?什么苦都不想吃就想成名?”石翰采好笑的道,然后又摇头,“结果还真让你们成名了。” 安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韩轩,道:“成名容易,要想一直红就难了,娱乐圈有多少一夜之间爆红的,又有多少一夜之间声名狼藉的?不管是怎么红的,如果不珍惜不努力,不该属于他的还是不会属于他。” 石翰采瞟了他一眼,不做声,半天点了点头。 “翰哥,你反射弧这么长?”安然笑道。 “我一开始觉得你是在影射韩轩,所以没说话,后来想想你这句话确实挺对的。”石翰采道,然后看着安然的脸又继续:“我是帮了韩轩一些,圈子里很多人也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卖我一个面子,可是如果他不努力,光靠我提携,也是没有今天的成就的。” 安然笑了笑,没有说话,圈子里的提携有多么重要?努力如果是一分,提携就是九分,何况是石翰采这样的人提携,韩轩只要不太差就会红,可是自己就非要让所有人看看他被别人称赞的演技,粉丝眼中所说的努力认真到底是什么样的?! 吃过饭,安然陪着石翰采又回到片场拍戏,打了助理的电话,助理开着车过来,正好看着石翰采的手搭在安然的肩上有说有笑,安然注意到她来,道:“翰哥,我不陪你,我先回去了。” “好,以后我去片场看你。”石翰采道。 “对了,明天我想再去看看房子。”安然道 “可以啊,你要不住几天试试?”石翰采笑道。 安然笑着摇头,道了声再见,上了助理的车。 助理在前面开车,欲言又止,安然道:“你想说什么?” “卫先生,我觉得您和石先生关系有点……太亲密。”助理道。 “嗯。”安然点头。 助理没有想到他只点头什么话也没说,不由提醒:“卫先生,您和席总的关系……” 助理拉长声音,安然蹙了蹙眉,道:“我明白我们的关系,你不需要提醒。” “是。”助理有点委屈。 回到家,安然又看看了《铩羽而归》,已经拍到了一半,正好席英奕工作回来,看到,他上前抱住他:“我们公司都在看你演的戏,都跟着了魔一样,一下班以前嚷着开饭局,现在嚷着回家看《铩羽而归》。” “嗯。”安然点头,微微挣开的双手,“我先去洗个澡。” 席英奕点头,在安然脸上亲了一下,看他面色平淡的进了洗水,他微叹了一下,总觉得他对自己太过冷淡,除了日常的生理需求,他们俩好像都没什么对话。 他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个台,停在了《铩羽而归》的一个采访上,女主频频向安然示好,席英奕皱起眉头,可是他看见安然并不回应,甚至后面故意避开她的目光,他才面色好点,这时主持人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在意,只听到少年哀伤的垂着睫毛,清清淡淡的话里却似乎掩藏着极大的无奈,他道:“他不幸福,他不喜欢我。” 他说的那个他是谁?席英奕疑惑,这时主持人又问了一句:“那卫齐现在呢,有感情吗?” 他屏住呼吸,突然他有种希望能听到少年在全国观众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他道:“没有。” “那卫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主持人又道。 “我没有太多要求,只要是命中注定的那个就行了。” 命中注定,席英奕在心里呢喃这个句,他所说的命中注定是指自己还是刚才那个他? 安然洗好出来,穿着睡衣,用着干毛巾擦着湿发,他想上楼去,席英奕却向他招手,安然走过去,席英奕拿过他的毛巾帮他擦拭头发,安然默默低下头,席英奕低头瞟了一眼,道:“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安然抬了抬眼。 “助理说你很忙,你最近在忙什么?”席英奕又问道。 “在拍戏。” “除了拍戏呢?” 安然顿了顿,道:“没有了。” “助理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席英奕笑道。 安然皱眉,席英奕看着他一闪而过的蹙眉,心里没有不悦,反而觉得少年应该多露出些自己的情绪,他道:“我不阻止你交朋友,但是这些朋友不能玩着玩着玩成其他关系。” “不会有其他关系。”安然道。 席英奕笑了笑,摸着他的脸又道:“你过去呢?我想听听你说说你的过去。” “过去……”安然低喃,“我忘了。” “没事,你和我说说,我不会介意,比如你前男友。”席英奕道。 安然抬头看了一眼他,他的前男友他早就忘了,卫齐的前男友他倒是现在记忆深刻,安然沉吟了一会,道:“他不喜欢我。” “为什么?”席英奕道。 “我不能带给他他想要的。”安然道,眼底自然而然的又染上了些哀色。 “他是谁?”席英奕道。 安然顿了好久,道:“韩轩。” 席英奕一怔,随即怒道:“那你让我安排你们一同演戏,是对他余情未了?!” 安然迟疑了会,彻底惹怒了席英奕,他猛地踢翻了桌几,狠狠的看着安然,安然低着头无动于衷,席英奕愤怒上楼,在楼梯玄口处他背着身子,道:“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们还有什么,我可以给你现在的一切,也能让它毁了!” ☆、28 第二天,安然在席英奕走后起床,先打了石翰采的电话约去看房子,又打了助理的电话让她过来接自己,安然到了石翰采说的地方,让助理先回去,助理看了几眼石翰采,点头。 “走,这家的早餐特别好吃。”石翰采推开门。 安然吃了几个小笼包,搭在石翰采的车去看房,安然转了客厅又看了厨房,到了二楼,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风景。 石翰采坐在卧室的沙发喝着茶等安然,安然低头,看到一辆白色跑车,是记忆中两人第一次赚到钱去买的车,没想到他还开着,他果然按耐不住性子要过来看看究竟。 石翰采看安然望出了神,放下茶走过来:“怎么样?到底考虑好了没?” 安然转过头,看向他,突然盯着他的眼看了看:“翰哥,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妆没有卸干净?眼下好大一坨眼线胡开了。” 石翰采伸手去抹,安然让他低下头,凑近他的脸,轻轻用着指腹在他眼下划过。 突然楼下传来刺耳的鸣笛声,石翰采和安然转头,韩轩正在楼下仰着头,愤怒的看着两人,然后开门上车,走人。 “卫齐,我先走了,你看好后打我电话。”石翰采赶忙道,安然点了点头,他就追了下去。 韩轩的车停在了石翰采的家门口,他走出去摔车门进屋,石翰采的车随后也停下,立刻开门走出,拉住他的手,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他……” “他想勾引你!”韩轩怒道。 “你说什么?”石翰采惊讶了下,道,“轩,你误会了,卫齐不是这样的人……”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想报复我……”韩轩突然停住,震惊看着石翰采。 石翰采疑惑道:“他想报复你?” 韩轩眼神闪烁,开门跑进屋里,石翰采跟上他:“他为什么想要报复你?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韩轩突然哭道。 “他什么都没对我说。”石翰采道。 “他一定对你说了什么!”韩轩笃定。 石翰采头疼:“他真的什么都没对我说,他提都没提过你,倒是你只要一见到他,一提到他,就神经敏感,轩,你在怕什么?” “我……我没有……”韩轩支吾,突然道,“要怕的是他,不是我!” “他为什么要怕?”石翰采不解,随即猜测道,“轩,当初是你提的分手?” 韩轩望着石翰采猜疑的眼神,失控道:“是我提的又怎么样?难道提分手的就一定是渣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你们都能解开心结……”石翰采头疼道。 “难道是我提的你就不喜欢我了?”韩轩固执的打断。 “我当然喜欢你。”石翰采觉得莫名其妙,有机会还是要向卫齐问清楚。 “既然喜欢我,就不要在见他了!”韩轩道。 “他真的没有勾引我,他说我的眼妆是不是花了……”石翰采道。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韩轩突然吼道。 石翰采被吓了一跳,道:“那你说的是什么事?” 韩轩动了动唇,不,不能说出来,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为了前途故意接近他,让他知道他为了摆脱前男友不择手段。卫齐!卫齐!他在心里愤愤的念着这个名字,只要他在一天,这个秘密随时都能曝光,只有毁了他,彻底毁了他,他说的话才没有人相信。 韩轩转头,奔进卧室,关上门,石翰采被关到外面,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安然在片场,接到熟悉的电话号码,他接通,按下录音键:“喂……” “卫齐!我警告你,不要再勾引石翰采!不要妄图把我的事说出去,你要知道我手里还有你的裸|照,只要我寄给任何一家媒体,都会是前所未有的轰动,你的前程就会毁了!”韩轩道,“我不想毁了你,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过,你不要逼我!” 安然唇角勾起讽刺,是他想毁了自己,又怕玉石俱损,自己将他那他卑鄙的过去捅了出去。 安然冷道:“我没有勾引他,也什么都没和他说。韩轩,你有这个空,还不如好好哄你的金主,最近是不是和他闹得很不愉快?” “我们的事不要你管!”韩轩怒道,“我再说一遍,你要是敢……” 安然挂断电话。 《铩羽而归》播了大半,网上热火朝天讨论的帖子一拨又一拨,安然做客了一家采访,还没到现场,车就被粉丝的堵的严严实实,举着“齐家人”的牌子到处都是,安然无奈只好下车,跟粉丝招了招手,在保镖的保护下,进了录制厅。 安然坐在椅子上,看着身后屏幕将军死前的最后一幕,将军全身是血,身后插了数箭,固执的护着前面的人,手中刀剑翻转,用劲最后一分力气将最后几个人杀掉。 女主闭着眼惊叫了一声,将军一直护在她腰上的手垂下,一个踉跄,跌落在地。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女主吃惊的蹲下,扶起将军,手碰到他背后,才发现血已经染尽他的背后。 将军费力的睁开眼,最后望了一眼公主,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到她,却终究是放下了手,轻轻道一声:“公主,保重。” 他的眼睛阖上,万里的黄沙漫天飞舞,背景响起凄凉的音乐,画面停在了将军死的那一刻,主持人转过身,抹了抹眼泪:“卫齐,在演这段的时候,你什么感受?” “我感觉将军就是我,我死了。”安然道。 “有人在网上说:男主只知道耍宝顶撞将军,将军却爱的深沉,公主应该爱的是将军,你怎么看?”主持人又道。 安然笑道:“我不是公主,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现场观众怎么看?”主持人将话筒对向观众,观众好多还沉浸在将军死前的那刻,呼喊声中夹杂着悲伤:“公主应该爱的是将军!” “谢谢大家。”安然站起来道。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一个观众,观众起身道:“卫齐,为什么将军死前不告诉公主,他一直爱着她。” 安然笑道:“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愿意她因为自己的死而记一辈子。” 又有一个人问道:“卫齐生活中是将军那样的人吗?”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肯定会主动告诉他,绝不会让将军那样隐忍,但是如果他已经有喜欢的人,我会像将军一样一直守护他,希望他幸福,不会告诉他我的喜欢让他困扰。”安然道。 众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安然笑着回答,回去后,不久网上就引起大量的将军讨论,有人偷偷将录制现场的拍了下来,放到网上,一直站在将军一边的人立刻动容,就连因为主角光环站在男主那边的人也有许多人因为这番话站到了将军这边。 网上的帖子: 寂寞香烟:“将军爱的太深沉,就连临死前,他都不愿告诉公主自己的心意,他宁愿让公主认为他救她是因为责任,也不想告诉他是因为爱她而让她内疚。将军那么好,为什么公主不爱他?” 淡旳情怎麽继续:“就是,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相比下,士兵的爱情就肤浅多了,只知道和公主玩,还因为这个好多次被敌军发现,都是将军善后。” ont绝望:“那个男主演技也很差,你们发现了没?以前演《彩虹》的时候,觉得演技还不错,怎么到了《铩羽而归》这么差?” 寂寞香烟:“这叫有对比才能有发现,卫齐的演技好多了,你们知道吗,你们看看《战神》、《帝王》、《乱世》,他在里面演技真是出神,长得也好帅,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第一偶像。” ont绝望:“哦,是吗,我去看看。” 淡旳情怎麽继续:“听说他本人的故事也像将军,多年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却一直不喜欢他。” 独霸天下:“他有个采访不是说过嘛,他喜欢一个人,那人不喜欢他。”后面帖了橙子娱乐的采访视频。 像花一样开放:“他喜欢的人那个人是韩轩。” 我爱洗澡:“你是谁啊?不要胡说,怎么可能是我们轩宝贝。” 像花一样开放:“我是他们同学,他们以前在我们学校就谈了,谈了好多年,卫齐一直喜欢他,对他超好,韩轩嘛,一直对他趾高气扬。” 我爱洗澡:“你有证据吗?” 像花一样开放:“有,我现今就去找。” 不一会儿,“像花一样开放”在后面贴了学生时代,卫齐和韩轩的亲密照,虽然稚嫩,但是两家粉丝一眼认出,就是自家偶像。 网上越讨论越厉害,安然拿着手机翻了一会,看到韩轩和卫齐的亲密照,还有自称知情人的爆料,韩轩劈腿石翰采,还有各种韩轩甩大牌的照片、视频,在视频里,他对着工作人员大吼,完全没有平日里的亲和近人。 网络,果然是传播最快的,在网络社会,所有的秘密都存在隐秘的忧患,每个人都有可能联成一个巨大的网,将你扒的体无完肤,安然是体会过的,现在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厉害? 韩轩将手机扔掉,怒道:“现在人的三观怎么都不正,我才是男主,凭什么叫嚣着女主和男二在一起?” 石翰采看了一眼他:“你演技确实不如他。” 韩轩猛然转头质问:“你喜欢他?” 石翰采头疼,这么多天,已经被他问了无数次,他不想再回答,站起来准备离开,韩轩不依不饶:“你是不是被他迷住了?是不是!” “韩轩,是不是当初你勾引我,所以这么害怕别人你同样的方式成功?”石翰采道。 “你说什么?!”韩轩惊讶道。 “你和他在交往当中,就和我发生关系了。”石翰采道。 “网上的东西怎么能信?!”韩轩道。 “是不是真的,你心知肚明。”石翰采瞥他一眼,上楼。 韩轩感到一阵心慌,他立刻抱住他急急解释:“我是真心喜欢你,他当时太烦了,我早就想和他分手。” “是他不能给你那些资源是吧,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不是现在这种地位,而是像卫齐那样刚刚开始,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石翰采道,韩轩顿了顿,石翰采扒开他的手上楼,韩轩立刻又抱住道:“会,我会!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爱都是你。” 石翰采听着他的虚情假意,第一次觉得无力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29 安然这几天电话响个不停,他看了一眼联系人,就放下了。 席英奕回到家,安然正在洗澡,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铩羽而归》,将军的面容刚毅坚忍,他望着这种面孔,笑起,又想起他的采访,他说对待感情会像将军一样,将军这个角色确实让人心动,连他这种不怎么看电视剧,都被吸引。 安然的手机在桌几上响起,席英奕拿起,手机上闪烁着“韩轩”两个字,他面色一冷,接通,手机里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卫齐,我要见你!” “他不见你。”席英奕道。 “你是谁?”韩轩顿了一下,然后不耐烦的道:“你把电话给他!” “以后不要再烦他。”席英奕挂断电话,查看通话记录,一排全是韩轩的来电通话,不过全都是未接电话,席英奕面色好了点。 安然出来的时候,看到席英奕拿着他的手机,他走过去的时候,席英奕仍然肆无忌惮的翻着他的短信,所有通讯软件里的聊天记录,安然转身要上楼,席英奕在后面问道:“你和韩轩到底什么关系?” “前男友。”安然道。 “那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席英奕质问。 “我不知道,我也没接。”安然道。 席英奕似乎满意安然的答案,放下手机,道:“过来。” 安然面上浮出不悦,转头那舜,又变成乖顺,他走到席英奕面前,席英奕抱住他,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陪我一起看电视剧。” 过了几天,韩轩要召开记者会宣布一件重要的事,说明他是故意遭人抹黑。 记者会现场,韩轩到场,媒体追问他和卫齐的关系,他只说请大家看一组照片,他将电脑连上偌大的液晶屏幕,点开一组照片,设置成ppt自动播放,他站在屏幕前道:“我与卫齐是交往过,但并不是网上所说,我为了名利抛弃他,而是他为了生计援|交被他发现,才分手,后来我才遇到石翰采,我与石翰采是真心相爱,并不是因为他的地位和金钱。我本不想把这片公布出来,但他实在太过分,竟然故意雇水军在网上抹黑我。” 这一消息在现场响起哗然声,一个媒体问道:“请问韩轩,你有证据吗?毕竟这对一个艺人在名誉上是至关重要的。” “这组照片就是证据。”韩轩道。 现场媒体笑起:“这算什么证据?” 韩轩一瞬转头,偌大的屏幕上只是他和韩轩交往时期的各组照片,并没有任何援|交信息,相反在这些照片中卫齐显得卑微和妥协,韩轩则颐指气使,态度恶劣,两人对待爱情谁付出的多一目了然。 韩轩立刻到电脑前查看,他再三找了一遍,那些暴露的照片竟然全部都消失了,他关掉电脑,道:“这肯定是卫齐怕暴露,找人黑了我的电脑。不过,我找了当时拍照的人。”韩轩笑起。 对着助理点了点头,助理带了一个人出来,那人胡子拉渣,衣衫褴褛,目光闪烁,韩轩仰着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人看着媒体,支支吾吾道:“我……我……” “你说啊。”韩轩不耐烦道。 “对不起,韩先生,虽然我是穷,但不能为了钱做这种毁人名誉的事。”那人道。 “你说什么?!”韩轩惊道。 媒体再次哗然,韩轩看着媒体,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不是让你给他下药,让他意乱情迷,然后拍照?” “韩先生,我真的做不到。”那人鞠了一个躬,像害怕闪光灯,奔了下去。 韩轩要去追,一下子没媒体围住:“请问韩先生,您为什么要污蔑卫齐?是不是对网上的言论恼羞成怒?” “我没有污蔑他,他就是做过援|交!”韩轩坚持道。 “那韩先生刚才所说下药什么意思?难道在您交往期间,您故意给他下药,其实想要钱的是您,为了钱您出卖自己的男朋友都可以?”一个媒体犀利的道。 韩轩心虚的闪躲:“我没有,我没有。” 周围人的持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韩轩想要拨开人群,奈何他被包围的严严实实,他不耐的推开一个人,谁知那人竟然顺势跌倒,坐到地上。 “怎么可以推人?”现场又响起不满的声音。 韩轩认出来,那跌倒的人就是那日橙子娱乐后台的一个工作人员,自己和他冲突了几句,他竟然在报复自己。 他解释不及,在拥挤的媒体包围中想要出去,保镖这时才过来,将人拦住,韩轩在保镖的保护才出了大厅,坐上车子,他才醒悟,这全是阴谋,是卫齐的阴谋!他拨通卫齐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无人接听,他愤怒的一把摔了手机。 一时间,韩轩声名狼藉,他的“轩宝贝”粉丝也被人言语攻击,安然滑动了些新闻,冷笑,他也许不开这么个记者会,过几天时间,大家热度消失,自然就忘记了,竟然自讨苦吃。 他的手机响起,屏幕上出现“琴姐”。 安然接通,琴姐道:“卫齐,那些照片你准备怎么办?” “删了,请计算机专业的人来搞,电脑不要有备份,永远删除,让那人也要保密。”安然道。 琴姐点头:“嗯,韩轩这次是栽了。” 安然没有说话,不够栽,媒体观众是健忘的,过几年,他还是有可能洗白的。 过了几天,安然从片场回来,已经很晚了,他有些累的倒在副驾驶上睡觉,突然女助理尖叫了一声,安然醒来:“怎么了?” “后面有车一直跟着我们。”女助理惊恐的道,“我们要不要打电话给老板。” 安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白色跑车,他顿了顿,眼中幽光闪过,道:“不用,让他跟,我们快点回去。” “可是……是不是劫匪?他会不会杀了我们?”女助理道。 安然瞥了一眼助理,实在佩服她的想象力,道:“不是,是韩轩。” “啊?”助理惊讶,然后也想起网上讨论的两人关系,看了看安然想问,然后又识时务的闭上嘴。 车子停在别墅外,女助理开了车门,安然下车,女助理拿出钥匙开门,突然一个黑影过来,吓她一跳,她手中的钥匙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到韩轩拉着安然的手,道:“卫齐,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安然冷冷的看着他,不语。 “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声名狼藉,你帮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韩轩红着眼道,娱乐圈是个名利场,以前出名的时候众人簇拥着他,现在他落败了众人推。 “石翰采呢?”安然道。 “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卫齐,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我们复合吧。”韩轩道。 安然望着他:“你真的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韩轩看有一线希望,眼中一亮,赶忙道。 安然犹豫,席英奕推开门,一眼看到韩轩拉着安然的手,当即拉过安然,冷着对韩轩道:“我们这里不欢迎韩先生。” 韩轩看了看安然,再看看席英奕,还有面前名贵的车和房子,突然明白,怒着指着安然:“你……你竟然做了……” “你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安然抬眼看他。 “说什么要靠自己的努力,卫齐,你他妈的才是最犯贱的!你故意设计害我!”韩轩知道无法挽回他,干脆口无遮拦,谁会愿意放弃大好的生活,和他现在这个过气的明星在一起? 安然冷笑,坏人最不吝啬以恶意揣度人心。 “你说什么?!”席英奕怒视韩轩。 韩轩道:“席总,你被他骗了,他援|交过。” 席英奕一拳打过去,韩轩掀翻在地,席英奕站在他身旁道:“我要是在听到你污蔑他,我让你彻底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韩轩捂着侧脸,怒视安然和席英奕,爬起来上车。 席英奕转头看向安然,不耐烦:“这种渣男,你对他留什么情?” 安然不语。 席英奕看着他:“你有没有做过?” 安然知道他指什么,道:“没有。” 席英奕点头,他本来就不相信,当初自己那样利诱他,他都犹豫了很久。 席英奕拥着他进屋,安然洗了个澡上楼,席英奕在窗前拥住他,手伸进他浴袍中抚摸,安然突然颤抖了一下,回头担心道:“他走前那样的眼神对我,我怕他报复我,而且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会不会对媒体说出?” “他不敢!我不会让他说出来!”席英奕眉眼寒冰般冷,敢对付他的人,他让他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不是一时,是永远! 安然笑了笑,他知道韩轩是惹怒了席英奕,只怕以后在娱乐圈的日子不会好过。 席英奕看着他的笑容,低头吻住他的唇,将他身上浴袍一把扯下,上下抚摸他的身体,一阵风吹来,安然打了一个哆嗦,席英奕把他抱上床,重新覆住…… 大汗淋漓后,安然闭着眼喘息,席英奕撑起身看他,眼中柔情蜜意,他柔声道:“你等我下,我去拿一件东西给你看。” 安然点头。 席英奕起身,却在看到窗户前微微顿住,好像有什么记忆闪过,这记忆让他后悔终生,他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安然睁开眼,依旧温顺的点头,然后披上了浴袍。 到了书房,席英奕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他打开盒子,安然看到里面是两只宝蓝色的宝石钻戒,席英奕从里面拿出一个钻戒,带到安然的无名指上,然后又让安然拿着另一个钻戒,带到席英奕手上。 席英奕理了理安然额前凌乱的碎发,手指抚摸过他耳间的耳钉,柔声道:“我看了很久,觉得这个和你最配,和你的耳钉是一样的颜色。” “谢谢。”安然道。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席英奕问道。 安然抬头看他,席英奕道:“我不想我们仅仅是这种关系,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想我们去w国结婚。” 安然眉眼一动,垂眼,点头。 “你答应了?”席英奕兴奋道。 安然又点了下头,席英奕才拥住他,旋转,兴奋道:“我们以后还可以领养一个孩子。” 深夜,席英奕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安然睁开双眼,走下床,推开窗子,望了望星空,纵身跳下。 回到虚无空间,安然摸了摸耳钉,再看了看手上的钻戒,道:“猫咪,你的系统,物体是可以穿越平行空间的?” “不可以。”猫咪答道,主神的系统都不可以,何况他的。 安然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席英奕分明能看到这个耳钉,这个耳钉是属于曾阳那个平行时空的,在他穿越到另一个平行时空时,就应该被时空隧道给排斥,强大的力量就会让它变为灰烬,可是现在它不但存在,席英奕还能看见他。 “你知道席英奕为什么能看到他?”安然问道。 “不知道。”猫咪道。 安然一副白问的表情,瘪嘴道:“不管那么多,去下一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两章,来表达歉意~~ ☆、31 安然悠悠的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是十几条伸着长舌头的,呃……哈巴狗?哈巴狗!!! “大王,大王,那个道士又来了。”其中一只哈巴狗欢快的说着狗语,嘴角留着的长长口涎就要滴到安然头上,安然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坐起,然后他看着自己短胳膊短腿,全身黑毛,突然脑仁抽痛。 众狗也看了看他们的大王又看看同伴,咦,他们怎么好像从大王的眼神中看到嫌弃两字,不,绝对不是,他们的大王英俊潇洒,绝对是在欣赏自己的美貌,那他们还是不要打扰大王欣赏了,不过那个道士…… 安然收起了短胳膊短腿,眼不见为净,悠悠的长叹了一声:“走,带我去见那个道士把。”原主的记忆开始向他涌来,这个道士就是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 安然极不熟悉的用他那两条小短腿卖力的走着,后面的一众狗妖一个个吃惊的张大嘴巴,道:“大王,您想就这么去见温心道士?” 安然歪了歪头,对,要变成人,他现在要有狗的自觉,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更想一头撞死? “大王,我听说人类都是很注重皮相的,我知道你不愿欺骗温心道士,但是还是等他爱上你,再告诉他真相吧。”一个狗妖自以为是的理解。 安然没有说破,他想了想记忆中的咒语,摇身一变,一个宽衣长袖,玉面书生的“人”出来了。 安然这次到的是一个存在妖界的地方,这妖界自然在深山老林,一般人类是接触不到的,所以这妖界里的“妖”一般都也只是为了潜心修行烦恼一点,大多是善良纯真无忧无虑。 可是,这善良纯真对上人类很多时候就是软肋,外界想来这妖嘛,没有接触过,人与生自来的排异心理,再加上妖界确实有些不好的妖在人类中留下的臭名,妖就成了阴险狡诈又法力高强的代名词。可是实际上,你若是看着面前一大群围着你只知道吐舌头摇尾巴卖乖的哈巴狗,就知道了,除了蠢萌蠢萌,他们哪一条和有心机挂钩? 外面那名叫温心的道士,是狗妖王大黄……呃,这个名字当真一点文化都没有,无意中捡到的,捡到的时候小道士已经从山下摔了下来昏迷了,大黄看着人家小道士粉嫩粉嫩的面,再摸摸自己满是褶的面孔,顿时一见倾心了。安然暗道原来这大黄是外貌协会的。 一开始小道士确实不是故意摔下山的,自然遇到狗妖王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后面的事就只能用有意为之四个字解释了,小道士蒙救后,自然是满心感激,可是心里也记挂着师傅的念叨,于是在大黄的念念不舍中,小道士还是离去了,小道士回去后将这件怪异的事告诉了师傅,他的师傅是何许人也,天山派的掌门,被当今圣上封为天师的道士,天师自然一眼看出破绽来,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正巧有隐居在此的书生? 在道家的印象中,那些妖魔鬼怪,最喜欢变化的就是翩翩书生,自然,天师往这方面开始想了,这一想,就想起他们道家的书中曾经有言过:妖者内丹,长生不老也。 天师想要内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倒不是完全为了自己,他们天山派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没落了许多,勉强在陛下面前混得了一个天师地位,而自古以来,位高者无不追求权力的至高永远,若是把这内丹献给陛下,他们天山派连同他都将扬名立万。 天师说做就做,当即就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自己的徒弟,让他假意以感谢之名探望那名“书生”,并且带上他们天山派的镇山之宝——照妖镜,一探那书生的究竟。结果自然而然,小道士知道了“书生”原来是狗妖王,拥有一颗千年内丹,按照师傅的计划,自然是将狗妖王带去人间,在谋打算。 最后的惨状,安然即使几百年的老心老肝,看了都有点不忍,人死了便死了,可是动物的躯体却是极大的用处,狗妖王被生生逼出内丹,打回原形,抽皮扒筋,那天师还将他的千年黑狗血收集起来,借助黑狗血的驱邪立要,成为了斩妖除魔的好道士。 ☆、32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8节 安然走到那一身道士服身后,欣喜道:“温心,你回来了?” 小道士转过头,安然的眼睛立刻变得闪亮如见心爱之人,小道士却低头,道:“我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他将手上拎着的礼物递给安然。 安然喜滋滋的接过,拆开,是一把碧玉色发簪,安然把玩着道:“这是什么?” “我帮你带上吧。”温心道,拿起发簪,让安然微微蹲下,温心将发簪插|进他束起的头发。 安然摸摸头上的发簪,乐道:“温心,你这次来要多住几天。” 小道士点头。 安然带着他在用妖法变幻出来的房子住了几天,一起游山玩水,嬉戏游乐,同时空介绍中的发展一模一样。 “温心,你快过来看,这就是我们雨竹林最大的瀑布了!”安然拉着温心,兴高采烈的将他带到一个瀑布前。 瀑布宏伟壮观,打下的水声犹如雷鸣,清澈的水溅到身上格外凉爽,温心半身衣服潮湿,却心神不定的站在瀑布前,前面的安然指着瀑布转头,好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急于向他分享。 温心看了看安然单纯的面孔,藏在袖中的镜子被他捏的紧紧的,面前的“人”虽然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看来是真的单纯善良,可如果他是妖…… 温心将镜子偷偷转向安然,澄澈的镜中突然显现出一条通体乌黑的哈巴狗,它伸着舌头,对着瀑布留着口涏。温心皱了皱眉,感到一阵恶心,他将镜子重新藏进袖中,对面前幻化出来的风流倜傥的“公子”冷道:“大黄,我要回去了。” “好啊。”安然回头,拉起温心的手想要回去,温心挣开他的手,安然奇怪的看向他,他的脸又变得温和,道:“大黄,我说的是我要回家了,我师傅还等着我回去。 “啊?”安然惊讶道,脸上一阵怅然若失,他低着头,喃喃:“我舍不得你。” 温心顿了顿,唇角勾出一抹隐秘的笑,瞬间又消失,他道:“大黄,我们一起走吧。” “真的吗?”安然不敢相信,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重新握住他的手。 温心一怔,避开他的目光,试探道:“你不害怕外面吗?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去过外面吗?你跟我说你娘对你说外面全是奸猾狡诈的小人,让你不要出去。” “可是你不是啊,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安然天真的在温心面前绕了一个圈,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 温心蓦地心虚,其实妖又怎样,人妖已经几百年不相互干涉,他真的要为了天山派的一己之私,打破这种平衡?他摸了摸袖中冰冷的镜子,决定还是先带下山再说。 安然和一众狗妖挥手作别,随着温心下了山,山下人来人往,集市热闹非凡,安然瞪圆了惊奇的眼睛,拉着小道士看这个看那个,就像个刚从深山老林出来的匹夫。 安然转了一天,有些累,温心带他去了客栈,安然看着坐满了人的客栈,奇怪道:“温心,你不是说出来找你师傅吗?你师傅是在这吗?” 拉着的手微微怔了一下,温心回头道:“我师傅云游去了,我们暂时在客栈住下,等他回来,我带你去道馆。” “客栈是什么地方?”安然歪了歪头看向温心。 温心道:“客栈就是旅客暂时住宿的地方。” 安然看着温心对一个人说要两间上房,给了几锭亮闪闪的东西,那人喜滋滋塞进怀里,带着二人上了楼,安然看着那人离开,才道:“温心,你刚才给他的是什么?” “那是银子。”温心一边将身上的包袱放下来,一边道。 “银子又是什么东西?”安然歪了歪头。 温心从怀里拿出刚才亮闪闪的东西递给安然,道:“银子就是用来交换的东西,人家给我们房间住,我们就要给他们银子,银子也可以买很多东西,如果你有想要买的……” 温心突然停住,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马上就要死了。 安然奇怪的看向他:“怎么不说了?” “大黄,你真的从来没有下过山?”温心道。 安然点了点头,将银子放回去。 温心的眼里闪过些什么,他将安然带到另一个房间,要出去的时候,袖子被拽住,回头是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安然小声道:“我害怕,你不要走。” 终究是害怕,他全心全意相信我,何况还救过我的性命,我当真要害他?温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叹了一声,道:“你和我一起睡吧。” 客栈的深夜,身旁人已经熟睡,温心转头看了看安然,目光中有些许犹豫,他坐了起来,向着外面吹响的哨声而去。这时,安然的双眼睁开。 哨声的来源是一个生意惨淡的茶楼,老道士站在旗帜下,远远的看见来人,他才放下手,快步上前:“怎么样?” 温心将一直藏在袖中的铜镜拿出,老道士看着铜镜,却未听徒弟说些什么,当即催促道:“他到底是不是人?” 温心目光闪烁了下,终究道:“不是人。” “果真,果真……”老道士眼里闪出喜悦,喃喃道。 温心看了看他,并未说话。 老道士恢复平静,他从怀里掏出一道符来,道:“将这个烧尽送到他的饮食中。” “这是……”温心迟疑。 “吃了这个,他有三个小时施展不出妖法,到时候我们两面夹击,取出他的内丹!”老道士邪笑着。 温心看着符咒,怔怔的从老道士手中接过符咒,老道士嘱咐了几句,温心心神不定,半天道:“师傅,我们真的要取那妖怪的内丹?我看他不像坏人。” “妖怪哪分好坏?”老道士道,然后望着温心严厉道,“温心,妖怪最喜欢蛊惑人心,你可千万不要受他迷惑,天山派的荣辱全都系在你身上了。” 温心点了点头,匆匆赶回客栈,他轻轻的推开门,月光透过窗户,他看到床上那人仍在熟睡,温心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到床上,闭上眼,怀里的符咒却像一把火,让他怎么都睡不着了。 温心很早就起床了,安然睡到晌午,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倚在床头,看着温心将湿帕递给他,安然随便抹了一把,又递给温心,温心转头,将湿帕放进盆里,他慢慢走到桌前,将茶杯端起,递到安然面前:“这是茶,我想你早上起来可能会渴,特地给你泡的。” 安然眼中闪过惊喜,端着茶:“真的吗?” 温心却避开他的目光,左右闪躲。 安然不疑有他,唇渐渐凑近香气四溢的杯口,温心却突然转身,眼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掺杂了什么情感,他猛然拿过安然的茶,道:“我去换一杯热的。” 温心跑了出去,安然望着他背影冷笑,其实他无所谓,因为他在接受大黄的记忆时候,就发现,这狗妖家族竟然有一条咒法是反噬咒,好像是他们狗妖一族曾受过人类的迫害,几近灭绝时,他们的先祖不得不含恨创下了这条咒语,不过这条咒语奇特的是不是下到别人身上,而是自己身上,被下咒人将会成为符咒的奴仆,终生以己身供养,但同时一旦有人杀了中符咒的人,将会受到符咒的反噬,生不如死。 因为这条咒语,人类忌惮狗妖,不敢大肆屠杀,以防反噬,狗妖才幸存下来。 而今天,安然用这个咒语同样如此,只要老道士敢杀他,他自己也活不成。 安然虽然内心在喊着:你毒死我吧,毒死我吧。可是表面上他什么事都没有,他这一等,就是好多天,那温心小道士,排除他那天不怎么成功的下毒,竟然将他师傅交代的事忘了个干净,后来整天都带着安然游山玩水了。 不合格,这助攻忒不合格了!安然这历来和主神唱反调的反派都忍不住要向主神“检举举报”了。 ☆、33 安然随着温心爬过一座比他们雨竹林要高十几倍的山后,终于精疲力竭,瘫倒在山下,无力的心想你们这些虐狗人士太过分了,杀狗之前还要虐狗! 温心看了看他,转头向刚才的路走去,安然也懒得管他去哪,不一会就看到温心捧着荷叶过来,荷叶中是澄澈的溪水,他道:“渴了就喝点水。” 安然也不疑为什么他们明明带了水壶,小道士却偏要去山间打水,他不累吗?反正安然不怕死,他就放心的捧着荷叶,咕噜咕噜的喝着,溪水实在甘甜,他一喝就忘记了形象,扯开布裳,叉开腿,仰着脖子,将荷叶中的水喝尽,然后用手抹了抹嘴。 他看到温心眼里浮出的惊讶,他才稍有醒悟,合上腿,重新盖上下裳,柔声道:“谢谢。” 温心点了点头,然后解开腰间的水壶,也喝起水来。 安然心情好了点,也就随口一问:“不是有水壶吗?”他也不是想要背着他下毒,那么为什么还要多走路去打水? 温心抬头,柔声道:“这山间的水甜,最能解渴,你爬了那么久的路,肯定渴极了。” 安然一怔,望向小道士,他眼里溢出些柔情蜜意,唇角微勾的看着他,安然转过头,不去看他,微微皱眉,这搞什么?不是要害他吗?这小道士的眼神怎么看起来好像喜欢他?难道要色诱他,然后再杀了他?可是也不对,他明明有那厉害的符咒,不是一下就解决了?何必这么麻烦? 难道这道士还真爱上了大黄?呃……他本以为妖爱上道士已经是天下奇谈,够作死了,没想到这道士还真喜欢上了妖…… “走吧。”安然拍拍屁股从地上起来,不想管这码子情情爱爱的事。 小道士带着安然到处游山玩水,安然也不提醒,他到想看看这个小道士到底想干什么?自古忠义两全,他是为了师傅杀了挚爱,还是为了爱情背叛师门,这么一场好戏,不看太可惜了。 过了几天,安然问道:“明天啊我们去哪?” “明天不去了,你休息几天,过几天带你见我师傅。”温心道。 安然微微怔了一下,看向他,然后笑着点头。 过了几天,温心又捧着一杯茶和一些糕点进来,他低着头道:“大黄,我买了些茶点给你。” 安然看着形状可爱的糕点,看来小道士已经想好了, 安然捏起一块形状可爱的糕点,温心的目光随之上移,紧紧盯住糕点,安然将要放在嘴中那刻,突然玩意大起,他将糕点递到温心唇边,道“你不吃吗?” 温心正心绪不宁中,一瞬被吓的倒退几步,说话也结结巴巴:“不,不……用了……” 安然状似遗憾的伸回手,软腻的糕点终于被他送进口中,他吃着糕点,幸福的看着温心,他想要喝茶,温心将茶捧给他,然后抬起袖子轻轻将他嘴边的糕粉抹去。 安然心里冷笑,有的人就连下毒的时候,都这么温柔,这小道士手段之高啊,恐怕一开始带他游山玩水只是迷惑,根本不是什么爱情,他几百年的老心老肺,竟然差点相信了。 “我有点头晕。”安然撑着头对温心道。 “那你睡一会?”温心道。 安然点头,温心扶起他走到床边,安然躺在床上,不一会就陷入了睡眠。 温心望着他安祥的睡脸,有片刻犹豫,最终还是吹响了哨声,等在下面的老道士终于一脸喜色,他快步上了楼,推开门,一眼看到已经昏迷的安然,他大笑着走进:“长生不老丹终于是我的了。” 温心微微皱眉,老道士突然笑容一敛,一个快步如一阵风突然向床边的人奔去,他的掌风更快,就要接近那人脸上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挡住了,然后是熟悉的声音,惊道:“师傅!你不是答应我不伤他的性命,只取内丹?!” 老道士怒道:“那只是权宜之计,不然你会让他服下那符咒?!和他游山玩水,都忘了师门吗?!这妖精如果现在留他一命,以后必定嫉恨上我们,想方设法报复!” “师傅,不会的,大黄很善良。”温心摇头。 老道士气道:“妖精哪有善良的?!温心,你莫要再为他求情,为师这一次定要除了这妖孽!” 老道士手又抬起,温心看着睡觉的大黄,又看看心意已决的师傅,当即一掌拍向老道士的后颈,老道士不敢置信的转头,在温心歉意的声中:“师傅,对不起。”老道士晕倒在地。 温心上前一个跨步,将安然背在自己身上,迅速转身,消失在客栈中。 作者有话要说: ☆、34 温心背着安然来到城内的另一间客栈,灯光幽幽的点着,他将安然放在床上,看了看他的脸,微叹一身转身,坐在桌前,沉思。 他竟然对自己的师傅做了大不韪之事,他这么多年修的天道纲伦全都是白学了,他枉为道家子弟!温心恼恨的重重击了自己一掌,唇角立刻溢出鲜血,他随便抹了抹,额头依然深锁。 “唔……”不一会安然醒来,小道士听到声音,赶忙上前扶起他。 “这是哪?”安然看着完全陌生的客栈,迷糊道。 温心望着他干净的双眸,迟疑,安然望了望他,道:“是不是那家客栈不要我们了,所以你重新找了一家?” 温心顿了顿,半响摇头,道:“不是。” 安然奇怪的看向他,他低着头,道:“大黄,对不起,是我和我师傅想要合谋害你,当今圣上想要长生不老丹,师傅是朝廷的天师,为了天山派的荣誉,必须找到长生不老丹,而妖的内丹就可以长生不老,师傅命我故意接近你,在你茶中下了符咒,本来我以为师傅只是想去内丹,却没想他要杀你,我匆忙之中,只能救你出来。” 安然微怔,温心看着他长久不说话,低低叹了一声:“可是在这相处中,我发现我竟真的喜欢你,我不忍心你死。” 安然怔然的看着他,这一刻安然到不明白他到底图什么了。 要说他要长生不老丹吧,可是他又救了自己,要说真如他所说对自己有情,自己已帮他找好借口,他为何还要告诉自己真相,反正大黄单纯,继续骗下去不是更容易获得对方的感情?在爱情中这被那些情场高手称为“善意的欺骗”。 大黄永远不知道他曾经想过害他,永远会对他真心付出,可是他现在和盘托出,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如此“纯真”的大黄在知道真相后不能接受,难道不担心大黄经此事后不再对他全心全意的爱?难道不担心他在冒犯了自己最敬爱的师傅后,又失去唯一的感情?而他刚刚就是为了这段感情冒犯了自己的师傅。 温心短时间肯定是回不去师门的,一个人因为一件东西失去另一件东西时,他对剩下那件东西更会紧紧抓住,这是人的本能。 可是温心不,他不愿再次欺骗安然,他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安然再次受骗,爱一个人,不应该是牢牢的抓住,而应该是给他选择的权利,即使他可能会恨你,怨你,不在无怨无悔的对你付出,甚至在以后的相处中他以此错事相要挟,你也心甘情愿。 那些东窗事发,口口声声说着因为爱你而欺骗你的,全他妈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找借口,他能选择的权利都不愿给你,就擅自决定了一条他自以为是的路,有什么资格说爱? ☆、35 安然突然觉得对方的目光让有他难以承受之重,他若是欺骗,自己也能继续骗下去,可是他全盘托出,一番真情真意,自己若是再欺骗,倒是太过没有良心,可是自己是万万不能将系统的说出去。 安然避开他的目光,下了床,道:“你回你的道馆去吧。” 温心一怔,哆嗦着唇,道:“你是不能原谅我吗?” 安然不语,温心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眼中溢出泪光,他努力憋回去,道:“师傅没有拿到你的内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就会回道馆。” 这是其一,其二,是温心还想与他再处最后一段时光,以往那些日子自己都藏了太多暗算,不曾全心相待,这一次他想有一段与他全心全意的时光,聊慰平生,即使自己被赶出师门,也足以。其实温心知道自己是回不去师门了,已经动的心,如何让他再平呢?他再也读不下那些道经里的清规戒律了。 安然皱眉回头,温心在他开口前再次道:“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也不会再害你,我只想陪你走一段路,看着你平安,可以吗?” 安然望着他许久,点头。 安然踏出客栈,温心紧跟其后,安然停在一块告示板前,皱眉,温心也看到两幅画像,当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师傅动作竟如此之快。 安然想继续走,温心立刻拉住他,左顾右盼,将他拉到没有人的小巷紧张道:“我去找两件面纱,我们乔装打扮一下。” “你觉得就那副四不像的画像能找到我们两人?”安然笑道,胆大的走出了小巷,温心想要拽住他,已经来不及。 安然身边来来往往,却没有人注意到他,温心想起刚才瞥一眼的画像好像确实一点都不像,要是像,他们走这么走的远,应该早就有人举报把他们抓起来了。 温心重新跟到安然身边,安然无所顾忌的在街上走着,然后两人又看到那副画像,温心差点笑出来,这是什么啊?不说自己吧,就是大黄也是玉树临风,怎么画成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子? 不过温心很快解惑了,因为宫中画师根本没有人见过两人,恐怕只是师傅口头所述,师傅对他们定是恨之入骨,说的时候只怕把他们的面相往丑的方面说,竟没想到帮了他们。 安然瞥了一眼那画像,继续走,温心问道:“你去哪?” “随便吧。”安然无所谓的在城中转着,其实他在想怎么打乱这个时空秩序?温心好心但是却坏了他的计划。 “大黄,我们不能回雨竹林,师傅肯定会派人去那里找你。”温心提醒道。 安然顿了顿,对,他那边还有他的子民,既然他代替了大黄,也有义务保护他们,安然心中想起一个符咒,当即闭上眼,默念。 温心奇怪的道:“你在做什么?” 安然睁眼,道:“我传了符咒告诉我那些狗妖,让他们快躲起来,有人会来雨竹林搜查。” 温心点头,安然仍在城中乱转,温心道:“大黄,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在京都,这里是皇帝的地盘,我们很容易被人抓住。” 安然转头,道:“那去哪?” “我们可以去西岩,那你气候适宜,人民富饶,而且远离京都,你在那躲一阵子,等皇帝和师傅放弃,你可以回雨竹林,将你那些狗妖接回来,重新找个定居的地方,远离俗世。”温心道。 安然犹豫了下,点头。 温心赶忙雇了一辆马车,又备了些食物和衣物,与安然上了车。 马车悠悠的在城中走着,不敢走的太快,引人注目,就是办成普通人家,到了城门口,几个士兵拿着一张黄色的纸,挨个检查出城的人,温心紧张的看着城门口,不知不觉手下勒紧了些,马儿传来凄厉的声音,划破天际。 城头那边的人向这边望来,安然当即望着马儿唾弃道:“你看你,跑的比别人慢,这才跑几步,还吆喝了,出城就换了你!” 士兵对照着画像看了看,没有说什么,放两人出行。 ☆、36 离城门远了,安然看着小道士额头渗出的汗水,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怕你出事。”小道士自然而然的驾着马车道。 安然怔了怔,小道士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掀开帘子进了马车,车帘隔开了温心的视线,温心叹了一口气。 马车走了许久,安然感觉车内越来越昏暗,车子终于停下,温心掀开帘子道:“大黄,我看前面有个客栈,我们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安然点头,温心先跳下了马车,伸出手,安然望了望他的手,觉得好笑,他当自己是什么?还是娇弱的书生吗?自己是妖好吗!上次是招了你们的道,而且是我故意的,才差点被杀,现在他随便一个妖法就能杀死这里所有的人。 但是安然看他一片心意,也就不忍戳穿,搭着他的手下了车。 两人进了客栈,客栈很古朴,也很潦倒,但是来来往往的客人却很多,温心走到掌柜面前道:“来两间客房。” 掌柜一脸褶子笑起:“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店最近客多,只剩一间客房。” 温心犹豫了会,安然道:“那就一间吧。” 安然和温心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楼梯每踩一下,咔吱咔吱的响,感觉随时要掉下去,温心有些担心的将手放在安然身后,以防楼梯不结实,他可以先护他。 店小二好像也看到温心的动作,笑道:“客官放心吧,我们这里的木材结实着呢,来来往往那多么客人也没见摔着谁。” 温心不做声,只是固执的将手放在安然身后。 店小二推开一件房间道:“两位客官住这里,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先下去忙了。” 安然点头。 温心将桌椅擦了一遍,安然坐在床边,看他:“你不累啊?” “还好。”温心抬头笑道。 安然不答他话。 温心将擦拭过的桌子拼在一起,安然好像明白他干什么,惊道:“你不会想晚上在上面睡吧?” “嗯。”温心应道。 “现在天气这么冷,你想冻死啊?”安然道。 “没事。”温心无所谓道。 安然顿了顿,看着他继续拼桌子,竟然有点生气,他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温心抬头,又低头:“我也不知道。” “你……”安然感觉更来气,你不知道就为了我背弃师门?大黄傻,你也傻啊,干嘛都不按套路走? 温心拼好桌子,安然脱了鞋,脱了外衣,躺在床上,背对他,听了一会外面呼呼刮的冷风,安然翻身,小道士竟然真的躺在拼好的桌上,抱着手臂,阖上眼,安然对他简直无语,他穿上了鞋子,走到温心旁边,道:“上床睡觉。” “不用了。”温心道。 安然抱紧了颤抖的双臂,不耐烦道:“快点,怎么就不能睡一张床了?在京都的时候不也睡一张床。” “那不一样……”温心嘀咕,在京都的时候他对他心意未明,现在既然然已经明了怎么还能和他一起睡。 “怎么不一样?”安然无语,“我告诉你,你们道士的清规戒律我最讨厌,以前讨厌,现在也讨厌!” 温心:“……” 安然:“……” 四目相对,温心看着他冻的颤抖的身体,不忍道:“你快些上床吧。” “你先上去。”安然不耐烦道。 温心看着他坚持的面孔,终究不忍他受冻,从桌子上下来,上了床,安然也赶忙钻进被窝里,哆嗦了一会,闭上眼睡觉。 深夜中,安然的呼吸均匀,屋里里只有微微爆烛的声音,温心闭了一会眼,发现实在睡不着,也就张开眼,看着那爆烛的蜡烛,偶尔低头看看身边的侧脸,想看又不敢看,看了一会还想看,温心感觉自己的心就像那烛光暴动燃烧,直至为身边人耗尽。 安然半夜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翻身的时候,温心仍然怔怔的看着烛光,幽深黝黑的瞳孔吓了他一跳,安然皱着眉道:“你大半夜的不睡在做什么呢?” 温心也是吓了一跳,道:“没、没什么?” 安然望着他惊慌的眸孔,又翻了一个身打趣:“你不会是想着你们道家的双修吧?” 小道士身子又是一颤,忙道:“不是,不是。”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觉得你们道家唯一有点人性的就是双修这件事,总算没有灭绝天性。”安然道。 温心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脑中浮现出道家秘书中男男女女裸着的那些事,阴阳调和,白元金精,五华敷生…… 温心不敢想象下去了。 安然均匀的呼吸又传来,温心闭着眼强迫自己睡觉,一直到天亮,他的脑子都混混沌沌的,一会是师傅的告诫,一会是大黄单纯的脸,一会又变成在他身下娇喘,他整个夜晚睡得极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37 第二天早上,温心顶着两个黑眼圈和安然继续赶路,安然坐了好几天的马车,实在感觉屁股都要颠没了,他扯开帘子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西岩?” 温心道:“快了,要不我们先下车吃一顿饭?” 安然点头,温心驾着马车,拐进一个狭窄的通道,左顾右盼,找了一家客栈,可是温心失策了,客栈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绝,一点都不像外面的清静。 温心有些紧张的和安然坐在角落里,店小二眼力倍儿尖,立刻笑眯眯的迎上去:“客官要吃些啥?我们这应有尽有,您别看我们位置偏僻,但是我们这绝对有您在别家店吃不到的,多少客人特地赶过来就是为了我们家……” “来两碗饭,一盘炒土豆……”温心打断,看了一眼安然,加上一句,“一盘红烧排骨。” 安然和店小二直直等了有半刻,也没有听见这红烧排骨后还有什么,这才死心。 安然想,如果不是顾及自己,他是不是就要点一饭一菜?不对,他是不是就干脆不吃了? “好咧,客官您放心,您的饭菜马上来!”店小二服务态度还是非常好的。 过了一会,果然店小二笑眯眯的捧着一大盘饭菜过来:“客官,您的炒土豆,红烧排骨,两碗饭,您慢用,一共半两七钱。”这半两七钱,店小二说的有些重,走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上下瞟了瞟安然和温心。 安然刚拿起筷子,就听后面那桌有一人道:“唉,你们听说了吗?皇帝的长生不老药丢了!” 周围聚集的人一顿,眼睛闪出迷惑,然后猜测道:“难道那铺天盖地通缉的两人与那长生不老药有关?” 那人赞许的点了点,凑近了些,似乎是想要压低些声音,奈何各个都是西北大老爷们,一个个声音跟土炮一样,全客栈听的一清二楚:“你们知道那通缉的两人是谁?” 众人皆是摇摇头。 “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妖精!”那人道。 众人”啊”了一声。 那人继续道:“相传天山派祖师爷坐化时留下一颗长生不老药,世代为天山派保管,到了玄阳天师这一派,已经没落了许多,玄阳天师自觉没有能力保护长生不老药,就想将此药献给当今圣上。可是那丹药还没到皇帝手中,就被一个妖精劫了胡。” “那妖精要那长生不老药做啥?妖精不都是个个活个千年百年的。”一个人不明白道。 “妖精自然是不需要长生不老药,可是那妖精的老相好需要啊。”那人环视了众人,“那妖精看上了天山派的一个小道士,想与那小道士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又从小道士口中知道天山派有一颗长生不老药,当即动了邪念,让小道士去偷那丹药。”那人叹了一口气,颇为鄙视的道,“这天山派也是百年承袭,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叛徒。” 身后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八卦大讨论,安然越听越觉得离谱,真的是成王败寇,横遭恶人反咬,他瞟了几眼,突然,他看到那讨论的人当中有个人对他眨眼。 安然一惊,重新瞧去,那人衣着普通,只是面容稍俊,正唾沫横飞的与那些人说些什么,全然未顾忌到安然这桌。 安然想可能自己看错了,正要转过头,余光中,他突然看看到那人又抬头看向自己,唇角似笑非笑,藏着一抹安然不懂的深意。 安然立刻定眼瞧去,那人又继续装做认真的与周围人八卦。 安然皱眉,那个是谁?一直看偷偷摸摸看我做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何不去报官?还是只是猜测,却不确定?或是…… “大黄,我们时间不多。”温心的话打断了安然的思绪。 安然直勾勾又看了那人几眼,才转头看温心,然后点了点头,动筷。 温心向刚才安然注视的人看过去,只见那人玉面丰神,在一群五大三粗的人群中依然气质不凡,不由的温心心里起了些异样,他再看了看安然,想起他刚才用那样的眼神看那人,那股别扭难受之意突然在他心里更盛,他是喜欢上别人了吗?他喜欢这种类型的是吗? 安然吃过饭,在温心面前招了招手,温心才回过神来,叫道:“小二,付账!” 安然站起来,踏出客栈时,安然心里还是起疑,他回头看向刚才那人,那人周围聚集的人不知何时散去了,面前只余一杯清茶,冒着香雾,那人也正好抬头看向安然,这一次他不躲不闪,面容俊朗,唇角带笑,直勾勾的注视着安然的眼睛。 安然实在觉得奇怪,他踏出客栈的走收回,要上前问了究竟,温心看着他转过的身子,又看他正是走向刚才注视的那人,心里抽痛难忍,他拽住了安然的袖子,安然回头,温心道:“大黄,我们还是快赶路吧,不要与陌生人多话。” 安然抬头最后看向那奇怪的人一眼,然后向温心点头,上了马车,安然摇摇晃晃,有些睡意,也就将那人的目光忘得一干二净。 安然是被震耳的马蹄声震醒的,他一撩侧帘,向后看去,千军万马在后面追赶,为首的就是老道士,他身边带路的是店小二,眼里闪着金钱般的亮光。 安然放下侧帘,一把掀开帘子道:“后面那么多追兵,你没发现吗?” 温心还在心神恍惚中,一瞬被他的声音惊醒,然后又是他的话让他惊吓,他赶忙向后看去,果然!他加快驱动马绳。 安然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当即道:“把马绳割了,我们骑马!” 温心立刻依言,弃车,两人共骑一匹马奔驰,后面的追兵锲而不舍,骑的都是上等的良驹,哪是两人的马匹能相比的,不一会,两人就被团团围住。 老道士一马当先,率先下马,恶狠狠的看着安然:“现在看你往哪里跑?”然后又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温心。 “逃?我需要逃吗?”安然下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从一开始他就不需要逃,只不过看你们好玩耍耍你们罢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老道士狠狠道。 两边官兵拿着尖锐锃亮的长矛向安然和温心接近,温心护在安然面前,望着老道士,哀求:“师傅,您就饶了大黄一命吧。” “温心,你现在还执迷不悟!”老道士气道,看着两边官兵不耐烦的样子,又实在不忍爱徒被杀,只能再次劝道:“你不过数十年的寿命,他已经活了千年百年,再过几十年,你白发苍颜,他却依旧这般相貌,你有想过你会如何?或是你寿命已尽,他又会如何?” 温心凄凉道:“师傅,我从来没有期盼能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管日后我容颜苍老,还是寿命已尽,若他另有欢喜之人,我……我愿成全,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与他无关。” 安然心莫名一动,看向温心。 温心再次恳求道:“师傅我愿和您回去领罚,只求您饶了大黄一命!” 老道士厉声道:“饶了他是万不能的,就是我想,这些官兵也不会饶他,圣上已经病重,急需这颗长生不老丹。” 老道士声音罢,温心眸中星光立刻湮灭,安然将他拉到身后,道:“谁死谁活,还不一定,也许是你们求饶?” “好大的口气!”老道士厉声道,手中离殇带扔出,离殇卷着刀片直向安然面上而来,安然推开温心,一只手伸开,长剑已经再他手中变化出来,一把挑住那称为道家利器之一的离殇带,长剑用力翻转,在天空卷出漩涡来,安然口念妖法,离殇带被安然的妖力震碎,四散的威力向周围聚拢的士兵袭去,一时间响起数十名惨叫声,离殇的刀片一刀致命将那些士兵杀死,后面的士兵赶忙退后,惊恐的看着释放妖法的安然,不敢靠前。 老道士怒道:“孽畜,竟敢毁我道家法门!”他从背后剑鞘里抽出一把利剑,向安然而来,安然手中剑抬起,一时间,尘土漫天,地上的人仰着头,却实在看不清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人,两人各拼着自家的法力,道法妖法冲天,余威向四周而来,士兵们举着盾牌远离,温心面上有数道血痕,却固执的看着这场交战。 安然从漩涡里发出,一个落地,猛然一阵风的像同样落地的老道士袭去,老道士手中剑前档,安然嘴角一勾,根本未想在前面袭击老道士,人影瞬间在老道士面前消失,老道士眯起眼,警惕的看着四周。 安然的身影出现在老道士身后,手中长剑就要穿透老道士的胸膛,却听温心惊道:“大黄,手下留情!” 安然微滞,老道士已经醒悟过来,眼中邪气一闪,他未掉头,只将外衣一扯,单衣上镶着的乾坤八卦,立刻金光大闪,安然直被震出数米远,口吐鲜血。 老道士回头:“奸诈孽畜,竟想偷袭,还好我们道家早有装备。” 安然望着老道士得意的脸,想要站起来,却内伤已重,他当即又吐了一口鲜血,温心震惊的看着安然,快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臂膀:“大黄,你怎么样?” 安然摇头,仍然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向他走进,长剑熠熠闪光,他道:“温心,你等着为师杀了这妖孽,就带……” 声音戛然而止,安然睁开双眼,老道士的长剑刺来,却刺得不是他,温心挡在他的面前,他胸膛染血,老道士震惊的看着温心,安然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剑甩出,直刺入老道士胸膛,老道士身躯一颤,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低头看向胸膛,然后倒地。 温心看着师傅死在他面前,面有不忍,他闭了闭眼,道:“大黄……” 安然翻了他的身子,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听他说话,可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安然。 岁月荏苒,至死不渝,安然从他的眼里看到这八个字,安然垂了垂眼,有些犹豫的在他额头亲了下,道:“我喜欢你。” 温心的眼一瞬亮了起来,安然握住他的手,给他最后的安慰,他知道他想听的不过那几个字罢了。 安然抱着垂眼的温心,看了看向这边忐忑聚集过来的士兵,突然发生一声吼叫,经脉自断,内丹自毁,他倒在小道士的身上。 ☆、41 万马奔腾,喧嚣呼喊声震天动地,安然几乎要被震聋了,整个身体犹如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睁开了双眼。 一轮皓日刺入眼睛,他眯起了双眼,“咦”了一声,什么时候堂堂王子竟然是露天睡觉的?还是这个王子有什么特殊癖好? 他来不及细想,呼喊声又迫近,他睁大了双眼,看着向他奔来的数匹烈马,马儿乘风而来,铁蹄陷进泥土,印出一个个的马蹄印,卷起一片片泥土,再落下,踩碎,又成了一个马蹄印。 还未近,凛冽的风几乎在安然脸上划破口子,安然可想而知,这一蹄下去,自己还不得碾成沫?他根本来不及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堂堂王子,本应该在王宫醒来,怎么在这荒郊野外,还面对一群群……要将他碾成沫的畜生? 他凭着本能用力一翻身,痛……彻骨心扉的痛,他这才发现他根本动不了四肢,每动一下,痛楚就钻心的袭来。 幸好,安然也不是在道路中间,他费力的翻了两个身,撞到了什么东西,在路旁停下,铁骑从他身边而过,他呼呼喘着粗气,眉头锁的紧紧的,疼的没有意识向猫咪问到底怎么回事。 到是猫咪老气横秋的开口:“主神的系统出了些问题,连累我的系统也受到一些影响。” 安然在等猫咪继续说下去,比如那他下面该怎么做?可是等了半天,猫咪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了,没有了…… 安然咬牙切齿的想,果然是山寨货,靠不住! 刚才的马匹远去,安然躺在路旁,发现刚才撞到的东西居然是一具身体,那身体已经开始霉变,隐隐散发着臭气,原来这是一个战场,周围全是死尸、盔甲和刀剑。 过了半个时辰,死尸的气味越来越难闻,安然感觉自己的浑身也开始冰冷,这种冰冷让他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些,但是安然知道这是死亡的一种讯号,他终于忍无可忍,对着烈日,在虚海里大叫道:“死猫咪!你想我死在这吗?!” “只能死在这了。”猫咪道,然后一本正经的补充,“你快点死,应该还来得及重生到东皇王统一之前。” 安然没想到它如此说,一下被气的噎到。 一匹马经过,安然这时不知怎的就抬头,四目相对,那人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到安然那一刻惊讶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那么一场激烈的战争中,还有人活着。 马匹在他身旁非常短非常短的停留了一下,又继续向前,马蹄迈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安然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等死,这时,一卷绳索飞来,安然身子凌空飞起,他惊讶的睁开眼,此时,他已被绳索套牢,落在马匹上。 安然浑身是伤,靠在那人背上,才勉强稳住身体,身体的冰冷依旧在蔓延,安然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次有意识,是被套牢身体的绳索拉着在地上拖行,然后有一人扳开他的嘴,倒入了一碗苦涩的东西。 安然感觉温暖了些,片刻后,又是痛彻心扉的疼,他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好像看见一抹鸦青色的鞋履始终站在那,但是因为太痛,也管不了太多。 再次醒来,不知是多少日后的黄昏,他费力撑起身体,看见受伤的地方都被包扎好,记忆慢慢涌来,想起来他应该是被人救了。 有人推门进房,看到他醒了也不惊讶,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安然想起来那在地上满地打滚的恐怖一夜,深深颤抖了一下。 那人不管不顾的道:“喝。” 眉眼尽是凌厉,语气沉着有声,不容拒绝,安然被吓了一大跳,又想了想这药虽然厉害,但是疗效也是不错的,也不是小孩子满地打滚不肯吃药的年龄,抿了抿嘴,他伸手接过,仰头一口喝下。 忐忑的等了半天的痛楚没有来,那人开门出去,安然立刻道:“呃……那个,谢谢……”那人的身影在门口顿住,安然解释,“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门被合上,安然歪着头躺在床上,思绪乱飞,现在他不是西凉的王子,凭一介草民,如何改变时空轨迹? 安然在这僻静处住了好几天,这里好像与世隔绝,方圆十几里都没有人家,只有这一处地方,那救他的人好像长处于此,而且是一个人,安然想也许是这人故意隐居于此。因为是别人的私事,安然也不便问,事实上,那救命恩人与安然之间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不,是一个字——喝。 如果安然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僻静,也许现在就像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一样拔腿就跑,偏偏安然一直以为那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 安然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完全可以自行行动了,这一日,那救命恩人又捧着一碗药汤,安然也不疑有他。 立刻,腹中开始绞痛,不似以往,安然捂着肚子道:“我……我肚子痛……” 救命恩人没有做声,安然肚子越来越痛,肚子里犹如在打一场激烈的战争,如他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惨状一般,势必将死伤一片,他痛的从床上跌到地上。 安然乞求的望着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 安然不明所以,肚子痛的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每隔两三天,救命恩人就会送一碗药进他房间,不管是他顺从还是拒绝,救命恩人都会用各种方法让他喝下,然后他就会痛的在地上满地打滚,救命恩人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他的表现,然后摇摇头出去,安然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被人当人药人来试药! 意识到这件事,安然开始设法逃跑,可是每次都被发现,他对医学药材一窍不通,那人用毒极高,即使他每次都问了猫咪,仍然会中招。 又一次被毒倒后,安然无力痛骂那山寨的猫咪,对此猫咪很是冤屈,安然只能紧紧拽住那人的青色长衫,断断续续的求道:“你……放了我吧,或者……或者,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安然实在是疼的厉害,每日受这样的折磨不疯已经是奇迹了,可偏偏他死不了,他每次自杀,药者都能把他救活。 药者眉头皱了皱眉,看着因为毒|药青紫的面孔,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扔在地上冷道:“不要再逃了。” ☆、42 安然没有做声,一把拾起丹药塞进嘴里,痛苦才缓解了些,药者已经离去,他躺在枯树下,身上全是灰尘枯叶,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泥土,泥土陷进指甲,半响安然慢慢睁开眼睛,松开手指,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安然进屋,看见药者对着面前一大堆药皱眉,他旁边还放着一张纸。 安然慢慢走上前,药者微抬了一下眼,没有反应,安然才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一眼看到那张纸上的药方,安然默默的将每个药名念给猫咪听,猫咪道:“这药方大补相容,表面看起来是补药,其实是一种极厉害的慢性毒|药,只是在配比上要特别着重,一不小心就能一命呜呼。” “他用这药做什么?”安然在虚海里呢喃,没有人回答他。 药者一直配着药配了好久,天黑了,他才洗净手,准备睡觉,安然也识时务的洗手擦身,然后在隔壁的小房间睡觉。 深夜,安然热的实在睡不着,翻了一个身,突然听到隔壁的敲门声,安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闭上眼又准备睡觉,却又响起琐碎的说话声。 安然眸光幽光一闪,立刻下床,蹑手蹑脚的从屋后绕到药者的窗户前,戳了一个洞,听二人的说话。 “药配的怎么样了?”说话声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眉眼如刀,面如雕刻,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药者。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9节 药者背对着安然,安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说:“快了。” “既要让他死,又不能被别人发现,确实比较麻烦。”陌生男子又道。 药者没有说话。 陌生男子又道:“你尽快启程去西凉,听说西凉王子病了,你治好他,正好混进西凉宫内,让西凉王服下此药,只是如何让他长期服用此药,你还需想想办法。” 药者点头。 陌生男子转了转身,似乎想要离开,突然,他向窗户这边看来。安然被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那人的目光移过窗户,重新又停留在药者的脸上,只是面上浮出不同刚才的诡异笑容,他道:“对了,有空的话帮我配一下春|药。” 药者一怔,道:“什么样的春|药?” “呃……就普普通通的。”男子道。 药者皱眉,这是在故意侮辱他吗?要春|药,出门直走,出了村口,随便一家药店,就有。 “不要太烈,伤身。”男子又道。 药者显然懒得理他,道:“没什么事,就回去,我还要睡觉。” 男子离开后,药者突然转头道:“收拾东西,去西凉。” 安然蹲了窗外,怔了下,突然发现药者是跟他在说话,他当即立刻从跑回自己的屋里,盖上被子,假装睡觉,死不承认。 门被推开,药者站在门口,清冷道:“起来。” 安然一动未动,发出熟睡的鼾声,余光瞟见药者的手伸进怀里,好像要拿什么东西,他浑身颤抖了下,立刻从床上蹦起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睡不着在外面逛了逛,然后听到有人声……” 安然的声音戛然停止,喉咙处滑下一枚苦涩的药丸,安然面色难看,身体微微发抖。 药者道了一声:“出发到西凉。”就出去了。 安然捂着肚子,忐忑的等着痛楚,却发现半天没有任何疼痛,他奇怪的站起,走出门外,药者已经在外面准备妥当,一些名贵的药材和一匹马,药者先上了马,对安然道:“上来。” 安然依言想要上马,上了两三次都从马上滑下来,药者不耐烦的一把拧住安然的衣领将他拽上马。 马儿悠悠荡荡的走着,安然看着药者严肃的面容,决定还是先摸清楚情况,他道:“您叫什么名字?” 药者没有做声。 安然继续道:“我觉得我们可能会长期相处,最好通一下姓名,我叫秦安然,您叫什么?” “高阳。”药者冷道。 安然点头,道:“那我是叫您高阳吗?” 高阳皱了皱眉,道:“既然我救了你,你就叫我师傅吧。” 师傅?还好还好,安然刚才还以为高阳会说:既然我救了你,你就叫我主人吧。他如果有实力的话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折磨他生不如死的人,你救我?你是想要我给你试药才救的吧? “师傅。”但是安然还是甜甜的叫道,没有实力,就示弱。 高阳点了点头,安然继续道:“师傅,您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高阳道:“追命丸。” 安然歪了歪头:“师傅,追命丸是用来做什么的?” “追命丸是东皇朝廷特制的一种药,是用来追踪那些放下巨大过错或者被派了特殊任务的禁军队,我给你吃,只是想你到西凉不要乱跑,万一走失了,我还能找你回来。”高阳耐心解释,好像认了师傅,攀了关系,高阳也不再对爱理不理。 安然点头,心里却想既然是东皇朝廷特制的药,寻常药者肯定不容易拿到,那么这个高阳是和东皇有什么关系吗? ☆、43 两人不急不慢的走着,安然因为当晚没有睡觉,现在困极,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点着豆子,不知不觉着伏在高阳的背上睡着了。 高阳回头一看,微皱眉,却没有叫醒他,任由他伏在身上,只是加快了马匹。 傍晚,两人才到了西凉的都城,叫卖呼喊的声音一下子向安然袭来,安然醒了过来,看着古城黄沙,身着虎皮狼衣的西凉人,各个骨架极大,手臂粗壮,他们这两个人到成了异类。 高阳下了马,师傅既然下了马,徒弟怎么还能在马上坐着,安然当即也下了马,懂事的牵着马绳,高阳走在前面,安然跟在后面,突然他看到高阳的身影顿了顿,然后他亲眼所见刚才前面还叫卖着、身强体壮的西凉人,突然就晕倒在地。 立刻人群中有人高呼:“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西凉人将那晕倒的人围住,有人道:“这个要赶快送医馆……”高阳已经上前,蹲下,未诊脉,手指指尖点向了晕倒人的几处大穴。 顿时,晕倒之人呓语了一声,突然坐起,对着地吐出一大团恶臭的东西,那团臭味实在难以闻之,众人捂鼻退了几步。 高阳随即转身,围观的一人中眼中闪过些什么,上下打量了几遍高阳,在高阳要消失在集市的时候,他突然上前道:“你是谁?可能治王子的病?” 高阳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着,那人追上,道:“你可是药王高阳?” 安然惊讶的看了一眼那人,高阳的名字在这个世界这么有名?那为什么系统没有告诉他?还是虽然有名,但是与他破坏主神的系统无关? 安然的表情让那人坚定了此人正是药王高阳,当即喜道:“药王,本国王子病重,还请施以援手。” 高阳仍旧不理会那人,那人面容一敛,对着城下拿着长矛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些士兵立刻将高阳和安然包围起来。 那人道背着手,道:“高阳药王,还是和本校尉走一趟吧。” 高阳冷冷的看着他们:“贵国王子病重,应该请大夫。” 校尉道:“正是国中大夫皆不能治疗王子的病重,才恳求药王相救,若是就得了王子,药王想要多少金银珠宝,我西凉国都能奉上。” 高阳无动无衷,高昂的头甚至高傲,校尉目光一寒,突然一把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架在了安然的脖子上,拉着安然退后了好几步,站在那将高阳围起来的士兵后面。 “药王,我知道你毒术遍布天下,靠近你的十步之内的人都在算计之内,可是如果在这范围内呢?”校尉笑道,他一笑,手中的刀就抖了些,安然的脖颈划破了一个小口,鲜血冒了出来。 高阳眼中厉光闪过。 安然真想道一声你们真笨,高阳是故意进宫要谋害你们的大王,他做这一场戏,不过是让你们误以为他不是心甘情愿进宫的,那倒时毒害西凉王自然没有他的事。 高阳垂眼,勉强道:“我去看看王子的病。” 王子宫里,尽是萧瑟的气氛,还未进里屋,就传出咳咳的声响,安然随着高阳进屋,王子正吐了一口血,他旁边是惊呼的婢女和掌事宫人。 校尉跟掌事宫人道:“这位是药王高阳,让他看看王子吧,也许又一线生机。” 王子苍白的脸色看向了高阳,高阳伸手搭住他的手,聚精会神把起脉来,半刻过后,掌事宫人小声又紧张的问道:“还有没有救?” 高阳点头,放下王子的手腕,掌事宫人眼中立刻亮了起来,对身边婢女道:“快请大王和王后。” 西凉王赶过来,向校尉询问一声,望向高阳,激动道:“药王,可要准备什么?” 高阳摇头,道:“不需要准备什么,我写一个方子,每日两次,先服用几天,我再看看王子的情况。” “我儿这病当真有救?”西凉王再次问道。 高阳点头:“我每三天给王子复查一次,几个月后,王子定会痊愈。” 西凉王激动道:“药王果真妙水回春。” 高阳淡笑,不做声。 西凉王在宫中为高阳安排了宫殿,以便治疗王子,几天后,王子的面色果真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床走路,西凉王和王后看了更是激动,对高阳愈加礼遇,甚是大开宴席,庆祝高阳的救助王子。 高阳来此没多久,安然就听宫中婢女说东皇使者要来访西凉,安然心想这高阳肯定与东皇有关系。他每天看着高阳为王子诊脉,和西凉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西凉王竟然对高阳深信不疑,短短一个多月,在一起探访王子的病情时,西凉王竟然将朝政也与高阳诉说,言语将竟然有让他留下任职之意。高阳只是推辞,西凉王就越想挽留,这么一个用药如神的人,若是留着西凉,对西凉有多大的好处。 安然只是暗中冷笑,这高阳比他还会演戏,这西凉王把仇人当亲信,怪不得会亡国,可是他不能让西凉国亡国,因为时空轨迹上说东皇会打败西凉国,成为一方霸主,他要破坏这种轨迹。 ☆、44 不久,东皇使者来访,安然随着高阳站在宫殿上,一眼就认出那使者首领就是当日在高阳房中的陌生男子。 安然在来到这个世界时,已经了解东皇和西凉两国之间是仇敌,几年来两国已经打了好几场战,都是难分伯仲,此次东皇使者来访,安然不知道何意,西凉王也不知道,恐怕知道的只有那东皇使者和高阳。 西凉王问候了几句,就随便将人置在偏殿的一个宫内,东皇使者团却故意刁难差使宫中婢女,婢女忍气吞声,东皇使者团竟然又挑衅起了巡视宫中的禁卫军,与禁卫军殴打了起来。 西凉内一瞬刀光剑影,西凉王匆匆赶来的时候,看着乱七八糟的偏殿,怒道:“东皇使者是欺我国无人?!” 西凉王带过来的士兵将东皇使者团团围住,凛冽的刀锋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两队人马更是剑拔弩张,东皇使者首领彭魄看着对方仗势,突然一笑:“西凉王这是做什么?我们远道而来,难道还是要打战吗?在战场上没打够?西凉吃了败战,准备以多敌少,斩杀来国使者?只怕对西凉国声誉不利。” 西凉王脸上顿时一阵白一阵青,这东皇使者先是讽刺西凉国战败,又是要陷西凉国蒙上斩杀来使的污名,西凉王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斩杀这群东皇人,正是这些人害多少西凉国人死于战场,妻离子散。 可是,不行…… 若真的斩杀了他们,这污名西凉国就坐定了! 西凉王头疼的摆摆手让侍卫退下,侍卫才不甘心的收起刀枪,站在西凉王身后。 西凉王还要说些什么,彭魄已道:“西凉王是聪明人。”莫名其妙的一句奉承话,西凉王断不会认为东皇人是真心话,眉头皱起,已经料到下面的话定是又要讽刺一番。 “连连争战,民不聊生,东皇王体恤百姓,意图与西凉永久休战,皆为邻友亲家。” 谁也没想到东皇使者这样说,西凉王先是震惊下,而后是疑惑,两国仇恨已久,东皇为什么要联姻? “西凉王不必怀疑,我国有些内事要处理,我国乐蕊公主将前来与贵国世子成婚。” 彭魄已经说得十分明了了,不是东皇不战,而是东皇族内出了问题,西凉王知道中原人最喜欢勾心斗角,他们的朝廷复杂了多,也容易起内战,而乐蕊公主,西凉王也是略有耳闻,东皇第一美人,才艺了得,深的东皇王的喜爱。 安然看着西凉王舒缓的面,暗自摇了摇头,这西凉王是真蠢吗?对方说联姻你就联姻,怎么不怀疑怀疑其他原因,而且那公主,东皇王再怎么喜欢,怎么都比得上江山?东皇王将她送出,更体现他狼子野心,定是密谋什么。 可惜这番话,安然不能说出,第一说了,他一外来人,西凉王定是不会信他,二是他身边还站着高阳,高阳可是东皇一派的,他如果知道自己有心帮西凉,只怕把自己毒死,不,应该是先让他生不如死的痛个几天几夜,再毒死。 西凉王果真一改态度,请东皇使者到议事厅商谈两国婚事,这就是家事也是国事,西凉国的大臣都被西凉王叫过去旁听,高阳也在此列,安然随着高阳进了议事厅。 “西凉王准备哪位王子与我国公主成婚?”使者首领问道。 对方既然已经出了乐蕊公主,若不是得宠的王子,也显得太没有诚意,西凉王当即道:“兰登。” 兰登,即是那刚病重痊愈的王子,也是西凉王最宠爱的王子,西凉王是有意让他继承自己的王位的。 兰登颤了一下身,惊讶的看向父王,西凉王只是与使者商讨联姻事宜,并未看向他,兰登只能低下头。 安然突然庆幸自己没有成功穿越成兰登王子,要是让他娶人家公主,洞房花烛夜,不就一切都穿帮了? 安然没想到联姻事情如此繁琐,几个人呱啦呱啦的说个不停,几个小时都过去了,安然不停的打着瞌睡,在高阳背后点着豆子,实在不想再在这呆,唉,一颗豆子,两颗豆子…… 安然默默的数着,突然“咚”的一声,安然的头撞到了高阳的背后,高阳皱着眉回头,安然立刻坐直身子,表示自己态度良好,决不再放。 高阳转头继续听使者与西凉王的谈话,安然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低头,这时,他看到彭魄投来趣味的眼神,安然不明所以,奇怪的看向那首领,那首领却又回头与西凉王继续说话,至此从头到尾都未看安然一眼。 好不容易听完长篇大论的联姻事宜,安然揉了揉脖子,回到高阳的宫里,却听他道:“帮我整理下药草。” 安然揉着脖子的手一怔,然后乖顺的点头,整理药草,心里早已将高阳做成小人用针插了无数遍。 安然理着药,不一会入了神,连屋里多出一个人都不知道,还是那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吓安然一跳。 “药好了?”彭魄道。 安然左顾右盼,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在这的,只听他们在自己身边肆无顾忌的聊着。 高阳道:“好了。 ” 首领一屁股坐上了榻,正好坐在安然和高阳中间,他道:“你想到什么方法让他会长期服用?” 高阳道:“没有。” 首领抚了抚额,突然看向安然,挑眉道:“你觉得呢?” 这个挑眉的动作让安然感到熟悉,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安然没空想其他,他知道机会来了,他当即道:“我们可以让西凉王误以为他是长生不老药。” 高阳和首领都看向了安然,安然勾起唇角道:“自古帝王没有不怕死的,正好西凉王也是不惑之年,我们让他生了一两个病,体会到岁月的无情,然后再怂恿他寻找长生不老药,这样一来可以消耗西凉国力,二来这长生不老药谁也没见过,这天下的医术谁还比得上药王高阳,西凉王自然相信高阳做出的药。” 安然由此想法,也是受上一世的启迪。 首领怔了一会,拍手道:“妙计,妙计。” 高阳也点了点头。 此事解决,首领转头,笑道:“高阳,我的春|药什么时候配好?” 高阳皱眉:“过几天配。” 首领点头,在安然惊讶中,“嗖”的一声飞到了房梁,从掀开的瓦片中飞出,走了一会,那人又折回来,笑眯眯的对着高阳和安然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将瓦片盖上。 “师傅……”安然小声道。 高阳看向他。 安然道:“师傅,如果事成,可不可把追命丸的解药给我。” 高阳道:“追命丸不会伤你身体。” “可是,我不想他留在我身体里。”安然坚持。 高阳迟疑了下,点头。 安然笑起,高阳望着他的笑容,怔了怔,安然疑惑的望过去,高阳转过了头。 ☆、45 翌日,西凉王与高阳游花园的时候,不知怎的,突然双腿没力,一下子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当即被身后的侍卫扶到了寝宫,西凉王躺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叫唤,额头已经肿了老大一个包,高阳为他把了脉,然后又迅速让侍卫去医室来了几幅药贴,贴在西凉王的额头上。 “大王恕罪。”高阳却突然跪了下去。 西凉王不明的道:“药王这是做什么?” “臣在大王身边,竟然还让大王摔着。”高阳愧疚道。 西凉王摆了摆手,让他起来,道:“不关你的事,是本王老了,腿脚不麻利了。”西凉王叹了一声,“摔下去的时候,只想着这偌大的国家可怎么办,兰登虽已长大,但对国家之事……唉……” 高阳沉默。 西凉王继续道:“说来幸得药王治好了兰登,否则本王真是寝食难安。年逾古稀,这国家迟早要交到兰登手中,只盼上天多给些时日罢了。” 高阳目光闪烁了下,道:“大王不必多虑,其实这世上也不尽是生老病死。” “此话怎讲?”西凉王不解。 “大王可知华霖大帝求取仙丹?”高阳道。 西凉王摇摇头:“华霖大帝,本王是听过的,听说他在位期间,九次西征,铲平西部小国,差点就要统一中原,可是求取仙丹,这又是何事?” 高阳背着手道:“不错,华霖大帝曾经九次西征,但是他不仅是为了征服各国,更重要的是向西王母求取仙丹。华霖大帝在自己20岁时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不能够完成统一中原的夙愿,他特地派人去西方极界之地,向西王母求取仙丹,西王母不肯应予,华霖大帝就屡次攻打西部小国,名不聊生,妻离子散,西王母不忍百姓受苦,终将仙丹以不再攻打西部作为交换赐予华霖大帝的亲信,其亲信取得仙丹后连夜奔赴回国,只是可惜,消息走漏,亲信被杀,仙丹不知所踪。” “这仙丹是……?”西凉王问道。 “长生不老。”高阳道。 当即,西凉王心噗通跳快了些,世人谁不想长生不老,他呢喃着:“长生不老,长生不老……”突然停住,道“药王,可知仙丹在哪?” 高阳道:“不知。” 西凉王暗叹了一声,高阳再道:“只是听说那亲信最后出现的的地方在炎西一带。” 西凉王混沌的眼中突然变得复杂。 高阳看目的已到,拱手道:“臣告退。” 西凉王挥手,仍旧沉浸在长生不老的幻想中。 不久,西凉王开始派人去炎西,一开始只说是为了炎西好吃的葡萄提子,后来派的人越来越多,族中人就开始起疑,西凉王只一口咬定那葡萄提子实在美味,让亲信给各族人都发了数十斤的葡萄提子。 众人回家的时候各个怀里都是塞满的葡萄提子,青相味绕鼻,不知说什么好。 只是后来,西凉王行事越来越甚,竟然派兵去炎西,这一下惊动了全族的人,可是说的却是:“大王,大王,西月这样的小国攻打下来也没有用啊~~” 炎西隶属西月,西月国除了盛产葡萄提子,那当真是穷的响叮当,每逢冬季,西部寒冷,那西月国王就会裹着一层棉袄,腆着笑,搓着手,挨个挨个国家的问:“免费的国家要吗?”不受任何押金,免费试用,还包邮送赠品哦,亲~ 族人都以为西凉王想要攻打炎西,顿感大事不妙,一群人将西凉王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王啊,那炎西可要不得,要拖垮西凉几十年啰。” “每次见炎西王,我都想把他那一直冒棉花的棉袄拆了。” “大王,虽然东皇是不和西凉打战了,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大王,您要那葡萄提子是吧,以后我天天派人去摘,保证您宫里的塞的满满的。” …… 西凉王嘴角抽搐,抬头乌压压的一片,口水横飞,几乎要将他淹没,奈何他也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自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这厢的安然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抓头挠脚,不同于以往撕心裂肺的痛楚,有点麻,有点热,有点痒,难以言喻的痛处如万千蚂蚁在身上撕咬,安然不停的抹着脖子,想要将那恼人的蚂蚁赶下去,可是脖颈被他挠的通红,却不见半个蚂蚁。 那青衣长衫始终站在一旁,安然痛苦的道:“师傅,你给我吃了什么?!” “春|药。”安然听到高阳这样说,顿时满面通红,半是药效,半是羞恼,他是故意整自己是吗?可是安然看了高阳数眼,发现他只是一本正经,甚至在观察自己的反应。 安然难受的跑到后院,一口井水打上来直冲了尽,他才感觉好一点,高阳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他,没过一会那股骚热劲又袭上来,安然又打了一桶水往头上浇,接连好几次,高阳皱眉,冷热不均,即容易感冒发烧。 他拉住了安然的手,道:“这药效不烈,过一会就好了。” 安然红着眼喘息:“什么时候药效会过?” “两三个小时。”高阳道。 安然震惊的看着他,他现在别说两三个小时,就是两三分钟都熬不过去,他抱着颤抖的双臂,全身冰冷,但是体内却如一团火炉,十分难受,他一把抱住高阳,道:“师傅,我好难受。” 高阳惊讶的看着他,想要推开他,那人却抱的紧紧的,安然发现只要肌肤相触,自己就会舒服点,他无意识的用脖颈摩擦他的肩膀,后来又不满足这种简单的接触,他将手伸进高阳的衣服内。 高阳立刻制止的抓住他的手,安然实在难以忍受,抱着身边人一下子压下,高阳措手不及,被安然压到地上,然后是唇上的温热,高阳震惊的微睁大了眼睛,看着身上的人在他唇上吮吸噬咬,肆无忌惮的手在他身上乱摸,高阳立刻用劲力气推开身上的人,道:“我去给你找点缓解的药。” 高阳有些慌张的逃离,安然被推到井边,赤红的眼睛看着高阳逃离,他甩了甩头,带出一大串水珠,撑着井口他站了起来,颠颠撞撞的走向假山处,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实际点。 他走到假山深处,光线透光石头缝隙在假山里照出点点光斑,安然靠着假山,剧烈的喘息,手下解着腰带,突然他天生的敏感让他转头,解着腰带的手停住,离他不过一米远的地方蹲着一个人,正惊讶的仰着头看着他。 安然头疼的又重新系上腰带,拱手道:“王子。” 兰登站了起来,奇怪的看着浑身湿透的安然:“你怎么了?” “没什么,天气热刚刚下水游了个泳。”安然道。 兰登勉强接受,站在那儿不在说话,安然浑身浴火难忍,拱手准备退出去,重新找个隐秘的地方,没想到兰登突然道:“你陪我说说话。” 安然简直要疯,面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他从嘴里硬是憋出一句话:“王子,您想要聊什么?”能快点吗? 兰登又是半响不说话,安然难受的扯了扯黏在他身上的衣服,又用手扇了扇脖子,兰登望着他裸着的脖颈和锁骨,眼里闪出些异样的光,半响他道:“你说有男人看到漂亮的姑娘没有反应吗?” “那是那姑娘不够漂亮。”安然直接道。 “不是,非常漂亮。”兰登坚定道。 “那就是同性恋。” “同性恋?”兰登疑惑道。 “就是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看到女人没什么反应,看到好看的男子心会噗通噗通的跳。”安然道。 兰登一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安然两只手扇着风,看着兰登惊讶的表情,既然是同道中人,他又中了药,是不是理应帮帮忙? “王子我教你。”安然也不管兰登有没有答应,抱着他的头,唇就贴上他的唇。 兰登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安然松口道:“是不是有反应了,心脏噗通噗通的跳?” 兰登对着近距离的安然茫然的点了点头,安然笑了笑,又吻上,提醒道:“闭上眼,闭上眼。” 兰登怔松了一下,顺从的闭上眼,安然心里浴火大热,他一把抱住兰登,压向假山,唇在他齿间流连翻转,吻得一发不可收拾,安然的手伸进他的衣服内,兰登瑟缩了一下,安然的唇沿着他的脖颈向下滑。 突然他感觉到熟悉的目光在注视他,似乎还带着怒火,他看向了洞口,洞口那人背对阳光,脸上幽深恐怖,手中紧紧捏着一个药瓶,安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一把刀向他袭来,安然想起了那些被试药的痛苦折磨经历,他瑟缩了下,放开了兰登。 兰登半天没等到反应,迟疑的睁开眼睛,道:“怎么了?” 突然一阵药香袭来,兰登感觉到四肢无力,晕倒在地,安然也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46 安然睁开眼时,人已经在高阳的宫内的一个侧室,高阳站在他床边,背对着他,安然本能的瑟缩了下,退后,嗫嚅道:“师傅……” 高阳转过身,面容冷寒,眸子如刀,安然识时务的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高阳看了他一会,就出去了,到了正室,已经有个人盘腿而坐,靠在榻上,桌前放着一杯凉茶。 高阳没好气的向那人扔出一个药瓶道:“你的药。” 彭魄嬉笑的接过,道:“这下我家公狗可以去拐隔壁的母狗了。” 高阳惊讶:“这不是给大王(东皇王)吃的?” “谁说给大王吃的?”彭魄奇怪的看向高阳。 高阳面色铁青,道:“以后这种事,不要找我配药!”他以为是配给东皇王的,还特地在里面加了好几种名贵的补药,还找人试药……试药……原来是为一只狗试药……(求此时安然的心里阴影面积) 这时,门口响起了询问声:“药王。” 高阳看了看彭魄,道:“进来。” 掌事进来,彭魄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掌事对高阳恭敬道:“药王,大王有请。” 高阳点头。 屋顶上的彭魄如履平地,畅通无阻的在各个屋顶飞来飞去,他终于看准了一个屋顶落下,掀起一片瓦,俯身向下看去,咦,他人呢? 彭魄疑惑了一下,又开始了飞行之术,他暗暗欣喜,这具身体还不错,武功高强,关键是长得还帅。 彭魄落到了厨房这处,熟稔的掀开一片瓦,笑起,果然如此。 屋中的人正坐在灶上,翘着二郎腿上下摇晃,满嘴油汁的啃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番薯,因为烫,时不时的交换着拿着番薯的手,吐着舌头,上下扇动。 彭魄翻身落在地上,安然一瞬目瞪口呆,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再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头顶破了的一个老大的洞。 “你要吃吗?”安然傻傻的问道,同时将手里的番薯望怀里藏了藏,警惕道,“没有了。” “我不抢你番薯,我问你一件事。”彭魄坐到了安然身边,紧紧挨着他,一手自然地搭在安然肩膀上。 安然望了望肩头上的手,什么时候他和他关系这么好了?算了,只要不抢他吃的,其他无所谓,不过,他怎么如此了解自己的内心独白? “你喜欢他吗?”彭魄道。 “谁?”安然咬了一口番薯,茫然道。 “高阳啊。”彭魄一脸理所自然。 安然又咬了一口番薯,谁?他喜欢高阳?呵呵呵,他喜欢高阳死! 彭魄杵杵了他,道:“诶,你别总想着吃啊,要记着正事啊,高阳此人性格高冷,如果可以就诱惑诱惑,我给你们安排的春|药,怎么样?效果是不是不错?” 彭魄挑眉,安然看向了他,淡淡道:“春|药是你要做的?” 彭魄点了点头,安然也点了点头,勾了勾唇角,默默的放下番薯,彭魄感到一种诡异的气氛,小心的移了一点距离,突然,安然抄起锅里的锅铲,彭魄一秒睁大眼睛,在锅铲就要落到他头上,彭魄先一步跳上了房顶。 “我先走了。”这句话从空无一人的屋顶飘下来。 安然望着屋顶上偌大的洞,若有所思。 那厢西凉王正握住赶来的高阳的手激动道:“找到了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找到了!” “大王稍安勿躁,可否把长生不老药给草民看下。”高阳目光闪烁了下,道。 西凉王将枕边的紫檀木锦盒打开,一颗如婴儿指甲盖的药丸映入眼前,高阳伸手去拿,西凉王立刻紧张的道:“药王小心。” 高阳点头,鼻尖还未凑近那药丸,唇角溢出些轻鄙的笑容,这哪里是长生不老药,就是普通人吃的安神药,料想是西凉王的手下找不到长生不老药,怕责罚,想以此来充数。 高阳却道:“确实可以延年益寿。” “果真,果真……”西凉王激动不已。 “只是……”高阳微微蹙起眉头。 西凉王心蓦地一停:“只是什么?” “此药丸最多可以延年益寿两三年,要想长生不老还需得另想办法。”高阳道。 兴奋喜悦激动一下子消散,西凉王看着锦盒里的药丸怔怔道:“还有什么方法呢?”再去炎西寻?只怕那些臣子不把他说个头晕脑胀是不罢休的,到时候长生不老药没寻着,他到是被气病了。 “大王若是相信草民的医术,草民可以为大王配出一模一样的药丸。”高阳道,“到时候,西凉上下皆可长生不老,还怕他国来战?” 这一句话正中西凉王的内心,他颤了颤身子,浑浊的眼看向高阳,激动的道:“本王相信药王的医术,还请务必要做出长生不老丹,愿我国上下再无生老病死。” 高阳心中冷笑,面上应道,他捧着锦盒回到了宫殿,宫殿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皱眉看了看四周,将锦盒随手扔在桌上,安然从厨房悠哉悠哉的回来,高阳道:“你去哪了?” “我去吃饭了。”安然毕恭毕敬道。 高阳点头,叮嘱:“以后不要乱跑。” “是。”安然点头,看到桌上的锦盒,道:师傅,这是什么?” “长生不老药。”高阳道。 “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安然激动拿过锦盒,打开。 “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都是人的私心作祟,这东西就是个安神药,那些西凉兵想蒙蔽西凉王,我也就顺水推舟了。”高阳道。 安然目光一闪,低头把玩着锦盒,道:“师傅,您下一步是不是就准备把那毒|药放进‘长生不老药’里?” “嗯。”高阳点头,又道,“不能只让他死,得让整个西凉因他而亡。” 安然望着高阳阴冷的眸子微颤。 过了几天,西凉王与高阳一起站在炼丹炉旁,高阳将丹药取出,西凉王闪着金光的丹药,急急道:“可是成了?” 高阳摇头:“还差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西凉王疑惑。 “起死回生莲。”高阳道,“这种莲花长在西北极寒地带,随着气温的变化会有不同的形状,有时候看上去是一株枯草,有时候又如圣洁的白莲花,也许还有其他变化,但因为看到的人实在太少,所以医书上也没有太过详尽的记载。” 西凉王立刻道:“孤这就派人寻找。” 高阳点头,将原本的紫檀木锦盒又退回给了西凉王:“草民按大王寻回的药丸制了几颗药丸,虽然缺少了药引,到是长期服用,亦可强劲体魄,重返青春,大王可每日服用两粒。” 西凉王点头,喜滋滋的抱着锦盒出去,西凉王面上一瞬变冷,安然微皱眉,他应该和谁说高阳意图迫害西凉?西凉王和兰登王子是不行的,他们都这么相信高阳,那只能是朝臣和百姓了,用舆论的力量! ☆、47 安然借口为高阳买药出了一趟宫门,直奔茶楼,坐在那里听着说书先生讲着各国趣事,等众人散了,安然拿出一锭银子,放在说书人的扇面上,说书人一怔:“我们今天已经说完了,明天在说。” “我让你明天说我说的一件事。”安然道。 “啊?”说书吃惊。 “你就说宫中出了东皇的奸细,怂恿西凉王找寻长生不老药,只要大军一派出,东皇军就会攻入。主线就是这个,怎么跌宕起伏你怎么说。”安然道。 “这个……”说书人迟疑。 安然又拿出一锭银子,说书人仍然迟疑,他面色一冷,拿着两锭椅子就要走,说书人赶忙道:“好,我明天就说这个!” 安然点头,谣言什么的最可怕了,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就是西凉王不信,也不会再像以往那样信任高阳。 安然回宫,高阳在殿中等他,此时天色已晚,安然有些踌躇的上前:“师傅……”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在空中乱跑。”高阳道,面上有些紧张。 安然点头,认错:“对不起。” 高阳松口气。 过了几天,西凉王准备西下的大军突然听到遍布整个西凉国的谣言,西凉王在朝廷上怒道:“谁传的谣言!” 朝下校尉道:“大王,您是否真的要寻找长生不老药?” 西凉王语塞,校尉道:“大王,臣觉得药王有蛊惑人心,不应当在留在宫中。” 西凉王道:“药王不是校尉带进了宫?” 校尉顿了顿,道:“当初是王子病重,不得不带进宫,现在情况不一样,若药王真是东皇国派来的奸细,实在堪忧。” 西凉王沉吟,另一名臣子上前:“大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半响,西凉王道:“本王让高阳出宫便是。” 高阳和安然被赶出宫,安然道:“现今怎么办?” 高阳顿了顿:“没事,我们在城中先找个地方住下。” 安然点头,随着高阳在城中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西凉王回到炼丹炉,看着炼丹炉剩下药的叹气,世上真无长生不老药吗? 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高阳站在屋前向西凉内的方向翘楚,安然早已睡熟,突然城内响起震天动地的喧嚣呼喊声,安然惊醒,披了外衣,要出去看,高阳拦住他,道:“不要出去。” “师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安然道。 “东皇军攻过来了。”高阳道。 安然震惊,东皇这是有把握获胜才攻过来还是想冒险一试?安然看向了高阳,他面色平淡,安然可以肯定是前者,高阳肯定也有什么计划没和他说。 西凉宫内,鸣金声响,禁军侍卫呼道:“东皇国攻过来了!快禀告王上!” 西凉王正服了一颗‘长生不老丹’,欲|仙欲|死,甚至产生了幻觉,回到了少年时期,自己纵马飞扬,英姿飒爽,突然有人在他耳边道:“大王,东皇国攻过来了!” 他摆了摆手,笑道:“胡说!” “大王是真的!”侍卫急道。 西凉王只是抱着药,不理会侍卫:“我要长生不老药,我要长生不老药……” “大王……”侍卫无措。 突然一声震天响,宫殿摇晃,侍卫清醒过来,城门失守了,他看了一眼西凉王,突然站起,搜刮起宫里的宝贝,向宫外奔。 东皇人攻入西凉宫内,一时女人的尖叫声,孩童的啼哭声响彻云霄,东皇士兵的笑声一直在这座有着四百年历史的古城回荡,直到这件事过去许久,西凉人回响起那夜西凉城内发生的惨状,仍然忍不住颤抖。 奸|淫掳掠,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任何国家的兴起,即使史书上说的再高尚,也是踏着一层层白骨堆砌而成。 安然看着西凉城内的大火,猛然转身,强迫自己镇定了几秒,平静问道:“师傅,王宫怎么会这么快就破了?” 高阳也望向那火,眼里熊熊燃烧的,安然不知道是欲望还是烈火,他道:“我给西凉王吃的是我另配的一种药,一旦吃了,就会上瘾,渐渐会四肢无力,产生幻觉,现在想来,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城内的惨叫声隔着一墙穿到安然的耳中,安然瑟缩了一下,高阳看向他道:“你放心,你不会死。” 安然看向他,这时外面的门开了,十几个官兵全身染血的进来,他们的刀也滴着鲜血流了一路,突然为首的将领跪地道:“参见王爷。” 安然震惊的看向高阳,高阳点了点头,一贯的清冷:“备一匹马,让我们出城,这里的人随便你们处置。” “是。”将领道。 不一会,将领牵来了一匹马,高阳望向了安然,拉了拉他身上滑下的衣服,上马,伸出手,安然看了看周围的士兵,搭上他的手也上马。 立刻,马儿向屋外跑去,高阳驾着快马,安然感觉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惨烈的叫声,他不敢去看两边将士的奸|淫掳掠,只能紧紧的低着头,握紧了手。 跑了一天一夜,西凉城的呼喊声已经被甩了很远很远,但是仿佛还在安然耳边回响,他怔怔的跟着高阳下了马,进入了一处府邸,高阳道:“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高阳准备走,安然拽住他的袖子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高阳顿了顿,道:“东皇昊阳。” 安然猛然面色,高阳奇怪的看向他,安然这才恢复平常,道:“我没想到你是王爷。” 高阳淡笑,摸了摸他的头:“既然认了徒弟,不管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徒弟。”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0节 安然点头,有些感动的看向高阳,高阳又道:“师傅还要进宫一趟,你在这里住下,只要还在府里,你到是可以乱逛。” 安然点头,看着高阳的背影,差点背过气来,原来他就是世界之子,不久将会因为西凉国的战功被封为立瑞王,而后又取代太子,成为东皇王,称霸一方,就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个坑爹的猫咪,只告诉他东皇昊阳这个名字,根本没有告诉他世界之子也叫过高阳。可是……就算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杀不了他,就连自己的命当初都被折磨的完全不是自己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然烦恼的抓了抓头,是色|诱呢还是色|诱呢?不然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东皇王将西凉的事全权将与高阳处理,封高阳为立瑞王,西凉国化为高阳的封地内。高阳回来的时候喜气洋洋,他先去看了看安然,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可是安然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他只能帮他盖紧被子,出去。 ☆、48 翌日,府中大肆庆祝,来往宾客不绝,安然在府中闲逛,随脚践踏那些花花草草,他杀不了高阳,总能对他府上朝气蓬勃的花草做些什么吧,可是这有什么用?!安然泄气的坐在花园的台阶上。 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他算什么,不就帮东皇打败了西凉,父王竟然封他为立瑞王。” “太子,我们还是小声点,这里终归是立瑞王府,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一个尖刻的声音道。 那太子又道:“怕什么?我是太子还是他是太子……” 突然太子的声音顿住,他看到躲在花丛里的安然,安然也看到他,笑起,原来这就是东皇历史上两废两立,最后被高阳夺了王位的倒霉太子。 “你笑什么?”东皇昊化怒着上前。 “我笑太子明明讨厌立瑞王,却不敢对他做什么,只能在这吐槽。”换言之就是孬种,这句话,安然还是觉得不要说出,免得对方是个玻璃心,要杀他或着自杀就不好办了。 “你……!”可是光是前面的话,已经让昊化动怒。 安然拍了拍手上的泥巴,上前一步,他身后的奴仆立刻上前道:“你想干什么?想对太子不利吗?” 安然道:“太子不是想要给立瑞王一点颜色看看吗?我有办法。” 昊化上下打量他,不屑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而且你不是立瑞王府的吗?” “我当然是立瑞王府的,但是我与立瑞王有仇。”安然道。 “你与他有什么仇?”昊化道。 安然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昊化看了看身边的奴仆,凑近安然,量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对自己做什么。 安然耳语道:“他强迫我做那种事?” “什么事?”昊化茫然。 “就是那种事,男女之间的事,你懂的!”安然肯定道。 昊化一瞬惊讶的抬头:“他真的有此癖好?” 安然委屈的点头,昊化眼中变得复杂,安然又招手,昊化再次附耳过去,然后频频点头,笑起,最后道:“好主意!” 东皇城内,饭后茶余,人们又添了一件谈资,并且流行起一个时髦的词:“你懂的。”,每当人们问起他们新封的立瑞王爷是怎么生龙活虎的日御十男,另一拨人就会抛出一句话和齐刷刷一模一样的安然标准化笑容:“你懂的。” 无知所以想象丰富,从来不需要多么详述的概述,只要一个概念,老百姓的想象力永远是你不能想象的,各种各样版本流言充斥着整个东皇城内,隐私八卦永远要比一本正经的国事流传的更远更甚。舍身卧底,助东皇打败西凉的立瑞王爷无人所知,现今到一下子扬名天下。 安然嗑着瓜子,听着几个婢女凑近墙角谈论着这几天的流言,仿佛生怕自己听到,她们刻意压低声音,但有时候说到高|潮处声音就控制不住,一些隐秘的词汇比他这个gay还了解,安然心想:真是哪个朝代都有腐女这一庞大人群。 王宫大殿上,东皇王看了看侍卫手中的奏章,似疲劳的揉了揉眉心,然后又似突然想起的说:“阳儿今年有二十二了吧。” “是。”高阳微微躬身点头。 “也是时候成亲了。”东皇王微叹。 高阳微微一震,东皇王目光陡然多了些凌厉:“你流荡在外到时候,我不好管教你,现在你回来了,也是该学习些宫闺礼仪,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不要带进宫里。” 高阳心中叫屈,面上只能点了点头,道:“任凭父王做主。” “哪家的姑娘尚在闺中,适合嫁娶?右丞相的闺女是不是……” “父王,这种事理应当做大哥的筹备,不如交给儿臣来办?”昊化突然道。 东皇王想了想,点头:“也好,选一门好的亲事,也让你们兄弟两人多相处相处。” 两人离开殿内的时候,昊化身边一群人簇拥,高阳高冷的在前面,昊化唇角一勾,推开那些谄媚的人,上前:“不知王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王兄选便是,不用问我的意见。”高阳道。 昊化大笑起来:“我若选了,王弟可不许反悔,到时候不满意去父王那告我一状,我可不认。” 高阳望他一眼,冷漠的离开。 昊化面上的笑容立刻沉下,呸了一下,转头回自己的东宫。 太子选妃,哦,不,是太子帮弟弟选妃,天下知,太子宫里堆满了各种小道消息走后门插进来的画像,一个个把女儿画的赛比天仙,听说这个太子很是看重自己的这个王弟,要把世上最显贵最美貌的王妃选给他,这不,太子已经在东宫里待了三天三夜,简直比对待自己的婚事还谨慎。 而事实—— 太子宫里的画像堆了一层灰,太子也不在宫中数日,太子在哪呢? 雕花镂空,轻纱摇曳,琴瑟鼓鸣,且向里望去,只见玉手红袖飞舞,美人鬓角梅花妩媚,只有这种地方,可以让孤高傲冷的梅花的也变得娇艳多姿。 莲花样式的玉台上,几个美人正不停的变化中舞姿,外面仍寒风瑟瑟,进来的人裹着貂毛大袄,里面的客人已经热的只剩下几层外衣,台上的人更是一层轻纱包裹,似不怕冷似的,每一个动作都赢来一阵掌声和银子砸下台面,不时有粗犷的声音夹进美妙的音乐中:“这个,我包了!”“我要这个!”“今天晚上就她了!”…… 楼坊的一件雅间将这些不堪入目的话语尽隔了去,一身粗步衣衫的人站在正中,透过纱幔看向里面抚琴的女子,道:“是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49 “是。”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样的人上前毕恭毕敬道。 “可信?”那人似乎有其他考虑。 “太子放心,舞魁的武艺当绝,也会些医术,平常的毒是难不倒她的。”老鸨道。 从进这里的那刻,昊化的眉头就紧皱的,此更是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他又望了望内室里看似柔弱不堪的女子,才微叹了一口气,点头离开,算是默认了。 太子妃终于选出来了,太子太傅的二女儿,一时成了多少女子羡慕的对象。 立瑞王府双喜临门,自家王爷刚被王上封位,又娶得一个美娇娘,天下男人幻想的不过如此。 成亲那天,府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安然看着来来往往的贵客,高阳忙的快要断气的背影,悠闲的倚在门口,等着看新娘。 安然不知道他倚在门口的样子有多像怨妇,那些与他熟悉的婢女(腐女)都叹了一口气,甚至有人上前鼓励:“我们永远都支持公子。”搞得安然莫名其妙。 听到第一声唢呐声的时候,安然心一跳,他盯着远处长长街道,直到出现那一抹红。大红的轿子,两排的仪式,渐渐走过来,唢呐声停,轿子也停了下来。 一个官员笑的合不拢嘴:“快请王爷过来。” 高阳被众人簇拥着过来,望着红帘遮住的轿子,似乎有些迟疑,迟迟没有上前,直到众人催促声想起,他才微微勾起一抹笑,白皙的手伸向那红色轿帘。 明明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安然却感觉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下午,随着那只手越来越接近轿帘,安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另一只手用力攥住了,他没来由的心慌。 一片惊讶声响起,安然疑惑的抬头看去,也是惊讶,人呢?新娘人呢?说好的……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醒来,一把匕首飞来,高阳望着轿内的目光陡然一厉,侧身一闪,右手两指夹住那匕首。 匕首上插着一张纸,展开来竟是:欲救新娘,银雪崖见。落款为仇人。 拉过刚才官员骑的马,高阳一个翻身立刻扬长而去。 安然与众人在风中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还是那位官员最先反应过来,新娘在他手里丢了,可是大罪,他哆嗦拉过同伴的马也要上马:“我、我也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聚在这?”姗姗来迟的昊化走进众人间,疑惑的看着空着的轿子,然后仰着脖子寻找,“咦,新郎与新娘人呢?” 官员看到昊化如见到救命的菩萨,赶忙下马道:“禀告太子,新娘不见了。” “什么?!”昊化一脸震惊,“是何人所为?!” “臣也不知道,歹徒只留下这一张纸。”官员将纸递给昊化。 安然看到昊化的眼色变了变,然后他对着那张纸薄怒:“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绑架皇亲贵族,待捉到那歹徒定要严惩不贷!” 官员松了一口气:“太子,是否要禀告王上?” 昊化点头,交代了身边的侍从快去回宫禀告,并速派人前去捉拿那逆贼。 侍从快马而去,昊化转过头,圆滚滚的脸上堆了一个亲切的笑容,要么无害就多无害:“大家放心,我已派东宫禁军前去营救,相比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手刃歹徒,救回新娘。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被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心情,大家里面请,我们喝饱吃足了,正好去迎新娘。” 禁军侍卫是谁?是守护王城的最后一道利刃,对上歹徒谁输谁赢立见分晓。 众人听此,均是松了一口气,有恢复欢喜的样子,挤进大堂。昊化跟着众人进去,笑脸盈盈,眼睛眯的只能看到一层缝了,饶是如此,安然也看到昊化投给他的眼神,那是一个肯定另外夹藏了些狠辣的眼神。 安然盯着高阳的离去的地方,目光一狠,上马奔去。 寸草不生的银雪崖上不知何时竟长了一根小树苗,零星的枝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很让人担心一阵风刮来,他会连根被吹到那断崖下,可是奇怪的是,他一直顽强的活着,度过了最严寒的冬天,而春天眼看就要来了…… 高阳远远看见一身红衣的女子躺在树下,瘦弱的身影的如那树苗不相上下,他策马加快,在树下下马,蹲下身子想要唤醒那女子。 女子的双眼霍然睁开,与羸弱不堪的外表相对的是一双凌厉狠毒的双眼,高阳微怔,女子一直藏在舌中的道暗针已经飞快像高阳面上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看不清动作,高阳已经闪身,跳开,暗针落向了深不可见的崖底。 “你是谁?”高阳在崖边站定。 女子微微一笑,红衣中的玉手轻轻翻动,如弹奏一首优美的曲子,随着玉手翻动,女子周身散发出一阵奇怪的药香,女子身后的树苗立刻枯萎,恰好一阵风来,树苗被风连根拔起,在空中荡了几个圈,掉进了崖底。 高阳立在崖间,丝毫不为所动,女子面上浮出惊讶,下一刻,高阳长袖一挥,女子顿时感觉周身麻木,动弹不得。 “是谁派你来的?”高阳问道,女子在挣扎,高阳眼神冰冷的提醒:“再过几刻,你就会化为灰烬。” 医术高低立见分晓,女子眼里出现惊恐,快速思索了下,刚要说出,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女子微张着嘴的面容向下倒下,原来是背后正中一箭,直到心脏,准确无误,是高手。 高阳揣度,望向远处,数名黑衣禁军离他十几米远,各个面带金属面具,身体被软甲包裹,手持弩|弓,对着高阳。 数十只箭齐发,高阳眉头微蹙,在箭离他不过寸尺的时候,他衣身翻转,以手力带动着衣身卷起数支利箭,扔回原处。 几名禁军中箭,又齐发了数十只,皆被化解,高阳已经迫近,禁军侍卫只能弃箭用刀。 禁军侍卫全身被金属包裹,高阳无法用毒,禁军侍卫负重十几千克的金属,各有牵绊,只是高阳以毒名扬天下,从未听过会武术,就算是会,哪知会是如此武艺高绝,禁军侍卫在轻敌死伤数个兄弟后,立刻变得警惕。 安然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高阳与四五个铁人在空中上下飞舞打斗,其中凶险局外人不足以明细。 高阳瞥了一眼安然,似乎是想要让他离开,还未出声,一个铁人似乎感受到高阳心有所思,立刻攻势变猛,手中长刀翻转,直逼高阳心房。另一铁人抽身,飞向安然。 刀光刺眼,安然一边后退一边震惊,有没有搞错,我是你们的主谋大人啊? 东宫禁军只听太子的命令,太子说:“凡是见到你们面的人的不留活口,包括那女子。”也就是说,那女子不管是否成功毒害了高阳,最后还是一死。 一把软剑挑开了铁人的刀,高阳拽着安然连退数步,又退到了崖边,护着安然与禁军侍卫打斗。 剑花飞舞,安然的心也随着那些剑上下跳动,藏在袖里的右手开始冒汗,而那右手始终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刚刚在大厅的时候,他用这个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吃,也就顺便带出来了。 “嗯哼——”安然听到一声闷哼声,一个铁人的刀滑过高阳的腹部,长刀高举,在烈日下闪着鲜红的血色。 就是这个时候,只要你在他背后捅一刀,一切都一了百了了,只要一刀,只要一刀…… 安然心里想起一个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慢慢举高,突然高阳回头,安然吓的呆住,提到腹部的手猛然停住,高阳却是快速道:“我等会拦住他们,你先走。” 他应该没有看见吧…… 安然收回了刀,在高阳努力开辟的一条缝里钻了出去,马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安然跑了一会,躲在崖下的草丛里远远的看着他们。 几名禁卫军的刀架到高阳的右肩上,高阳用剑挡在胸部,血不停的从他右肩留下,他直被逼退了数步,半只脚掌悬空在崖边,崖边滚下一块碎石。 他空洞的望了望崖后的道路,穿过从草,似乎能看到躲藏在其中的安然,可是安然知道从他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自己。 突然,他目光一狠,燃烧着血色,凭着血肉之躯硬是扛开了禁军侍卫的刀,右肩已经麻木,可是有什么念想支撑般,他最后用力抬起右手,长剑凌空一划,似要将山河断崖劈开般。 安然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耳边似能听到金属碎裂的声音。 银雪崖边,禁军侍卫纷纷怔住了身子,断裂的面具下,露出一双双震惊的眼睛。 在禁军侍卫倒下的那一刻,高阳突然口吐鲜血,刚毅的身影一个踉跄倒下,他右膝点地,努力用着长剑支撑,染了血的双眼望向了崖下的枯草边,烈日的光晕下,一抹淡蓝色身影不甚真切的迎着光辉奔过来。 “高阳——”安然奔到他身边,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安然微微蹙了眉。 ☆、410 高阳闭了闭眼睛,缓了下,道:“检查他们的衣物,看有没有代表性的东西。” 在高阳闭眼的不过数秒,安然千思百转,起了好几次杀念,终是放弃,高阳与禁军侍卫打斗的时候他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他现在受重伤,可是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绝不能让他起疑心。 安然蹲在地上翻查那些铁人的衣甲,一块令牌从一个铁人的胸前掉下,安然与高阳皆看的清清楚楚,上面用着朱砂红色写着一个大字“禁”。 东皇尚黑和红,大王所用令牌皆由正黑所书,次之红色为太子御用,这些人是东宫太子的禁军! 安然仔细观察高阳的面色,他只是瞥了一眼那令牌没有任何反应,西边的太阳已接近落下,半天的云霞与他染血的面色相应,分不出是血色还是霞光,微垂的睫毛闪着熠辉,他一动不动的半跪在崖边。 “你没事吧?”安然小心翼翼的上前。 高阳摇了摇头,撑着剑的手晃了晃,安然去扶他,他踉跄一下又倒下,膝盖噗通一声撞倒地上,想想都疼。 “怎么办?”安然问道。 “我腰腹的衣衫里有个夹层,里面有金疮药。”高阳道。 安然没想到他成亲之日,仍带着药,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不少药丸,也不知道哪个是,一咕噜的全都拿出来,放在地上。 “你右手边的第二个是。”高阳道。 安然拿起药瓶,将高阳的衣服扯开些,肩头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安然撒了些药粉,高阳紧咬着牙关发出们闷哼的声音,安然停了停手,高阳冲牙关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没事,你上。” 安然继续为他上药,衣服又扯开了些,安然顿住,高阳的整个上半身,伤痕遍布。 有的是刚刚打斗的伤,正源源不断的冒着鲜血,有的是年代久远,留下一道道凸起的深褐色伤痕,刀伤剑伤烫伤鞭痕……各种各样的伤痕触目惊心。 安然怔怔的望着这些疤痕:“怎么伤的?” 高阳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是目光黯淡,他低头望着那些伤痕,似乎是陷入某些不好的回忆。 “小时候。”高阳突然道,“那时候还不是世子,我从小流落在民间。” 安然默默的上了药,藏在袖子的水果刀被他拿上来了些。 “那时候,没有饭吃,只能去偷,偷了就被打,打了继续偷,有一次打的太重了,整整昏迷了三天,醒来后还以为是天堂,原来是艺倌坊,在里面待了三年,逃出来了,又遇到东皇和西凉开战,被当做奸细囚了三天三夜,扔到乱葬岗,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左丞相,带我去见了……父王。”他平视远处,目光悠远迷离。 艺倌坊是什么地方?有钱人玩腻了女人,豢养面首的地方,自古以来这样的地方打骂是平常事,没有尊严任人玩弄才是一根根看不见的刺,而如高阳这般清冷高傲的人,竟然在这里待了三年…… 而后被当做奸细,奸细是各国大患,历史哪朝哪代的奸细有好下场?如果不是确认高阳已死,怎会被扔到乱葬岗? 安然是听系统说过:闻立瑞王生前多舛磨。 他当时只是一览即过,未曾留心,现今听高阳道来,才知时空介绍里寥寥一句话,就已经是一个人的一生了,不知为什么,安然感到一丝哀意,手中刀却已经插|进了那人的胸膛。 高阳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胸前的水果刀,想要说些什么,突然纷乱的记忆蜂拥而至,他只能茫然的喃喃道:“大黄……” “你说什么?”安然震惊。 鲜血却从高阳的嘴角源源不断的涌出,安然迟迟得不到回应,上前扯住他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高阳的目光却开始扩散,嘴角的鲜血已经将他好看的面容遮掩了大半,安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惑,面前的鲜血让他添了一丝恐惧,他松了手道:“如果你是小道士,你就点头。” 在安然聚精会神的目光下,高阳轻点了下头,安然不敢置信的退后了一步,怎么会这样?高阳和小道士会有什么联系?会和时空轨迹有关吗? 高阳的身子突然向下倒去,安然始料未及,赶忙向前抓去,却只抓到高阳的衣衫一角。 暮色风起,崖间一红色衣衫宛若蝶花翩翩起舞,安然趴在崖边,怔怔的望着那抹红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使劲握了握拳头,目光深邃,站起,向王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411 路中突逢大雨,雷声阵阵,过往的行人在檐下避雨,奇怪的看着天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这么大的雨。” 安然也抬头望了望天空,世界之子已死,天有异象,时空偏差,主神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他浑身淋湿的站在雨中,有过往的行人好心的递给他一把伞,他视若无睹,送伞的人奇怪的回头,对着身旁女子道:“这人有病吗?” 女子娇弱的道:“相公,我们还是快回家吧。” “……” 安然一路走回王府,天色已经全黑,堂内的宴席上仍热热闹闹,觥筹交错,欢笑声不止,完全没有被外面的暴雨影响。 安然站在大厅内,还是仆人发现了,惊讶的道:“公子怎么会成这样了。” 安然充耳不闻,走到昊化那桌,昊化正喝的伶仃不醉,完全没认出这个落鸡汤似的人就是安然,以为是哪个官员,他举着杯子嘲笑:“怎么喝酒全喝到身上来了?” 安然冷光扫视了一圈,道:“立瑞王爷已逝。” 安然的话如一枚炸弹扔到酒桌上,迷醉的众人先是一呆,再是一惊,纷纷起坐,四周一下子安静的诡异,只有昊化喝的实在太醉,迷茫的抓着头问道:“立瑞王爷是谁?不管他,我们先喝酒。” 昊化举着杯子进酒,酒桌上没有一个人举杯,怔怔的看着昊化,眼睛里都有惊恐,昊化半天才酒醒:“哦,立瑞王爷是我弟弟……” 安然转头即走,身后传来各种惊慌的声音。 深夜,安然独在一人的室内,身上穿的还是那湿透的衣服,反正他不久也要死,也没那么多讲究。 一个人影出现了窗户上,然后是房门的“吱呀”声,昊化从门外走来,看着屋内的安然道:“他真的死了?” 那张圆嘟嘟的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醉意,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冷静卓然坐到安然对面,安然望了望他反问:“太子不是知道吗?何必来此一问?” 安然的计划在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中只占了一小块,他属意昊化为高阳筹备婚礼,用新娘在洞房花烛夜,趁高阳不备下手,可是事情偏离了,新娘根本没有到府中,而高阳也引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被刺杀,这一切都是太子的主意,更加详尽隐秘,这个太子绝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简单! 昊化微微一怔,笑了起来,肆意飞扬的笑容:“多亏了你,我才除了这个心头大患,本来我还没有那么快想杀他,不过你既然出了这个主意,我就顺其自然了,反正迟早要除了他。” 安然道:“为什么?” 时空介绍里根本没有说太子是故意装傻,而且这个太子在时空介绍里就是一个炮灰,一句话就结束了,有这种变化,安然没来由的赶到一阵害怕。 昊化笑起:“因为我活不过二十五岁。我今生会被两废两立,被亲弟所杀,在二十五岁之前我必须装傻充愣,才能改变命运。” 安然目光一闪,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师傅彭魄所说,他是天|朝最有名的天师,卜算的事情绝对不会错。” 安然沉默,昊化望了望安然,站起,笑道:“我也该回去了,宫中还有后事要解决。” 昊化离开后,安然垂眉思考,突然腹中绞痛,安然一惊捂住肚子,是刚才昊化下的毒…… 安然在疼痛中回到虚无空间,他透过系统看到昊化登基了,然后是到处逃难的流民,昊化四处争战,百姓名不聊生,他性格也变得越来越残暴,将自己剩余的几个弟弟全都杀了,一时间朝野敢怒不敢言,终有一天,爆发了大规模起义,昊化被众人推到,在起义军的乱棍下而亡。 安然马不停蹄的开启了下了一个世界,带着好奇和疑惑,因为他有种预感也许下个世界会有他需要的答案。 ☆、51 “嗷吼嗷吼嗷吼……” 奇怪的声音在耳边有节奏的响着,像是在庆祝兴奋什么,可是在兴奋的叫喊声,又清晰无比的夹杂着凄厉的喊叫声,让人闻之惊颤。 安然迎着强烈的太阳光,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半裸的男人,腰间裹着陈旧的兽皮,黝黑的身体被绑到木桩上,全身插满了扎枪,扭曲的面孔痛苦的呼喊着,他的周围聚集了刚才将扎枪插入男人身体的“凶手”,随着男人每一声呼喊,“凶手”都会格外兴奋,从喉咙处发出“嗷吼”的声音。 安然无法准确翻译这些陌生语言,但是他就是听懂了那些人的言语。 一把扎枪又插|进男人的身体上,男人这次不叫了,只是闷哼了一声,颤抖了一下身体,目光渐渐扩散,头一歪死去,然后周围响起欢喜热烈的声音,围绕着死去的男人朝着欢快的歌。 安然微蹙眉,凭着记忆,他看向了不远处的人,那人体型壮硕,微仰着头和所有的人一样观赏着男人死去时的凄惨景象,可是安然看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默默无闻、看起来极普通的奴隶。奴隶面容污垢,头发凌乱,微躬的背看起来十分顺从胆小,谁也看不到他凌乱头发下阴狠毒辣的目光。 他就是世界之子,在现代叫方钢杨,在这里他叫云开,凭着自己现代的知识和经验,他从一介奴隶身份成为部落首领,在以后的岁月里,云族将会在他的率领下成为最大最富强的部落。 只是这条路鲜血漫漫,白骨堆砌,包括他现在唯命是从的主人——族长的二儿子云深,也不过是他上位路上的一颗棋子,他先是帮得云深排除争夺首领之位的异己,那刚刚死去的男人就是云深的亲哥哥,云远,云部落最有力的继承人。 而后是三弟云高和自己,在全部排除后,奴隶云开在部落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他假意让云深获得首领之位,不过两三天,他就将一直信任他的云深毒死,被众人推举为首领。 云开似乎注意到一束强烈的目光,他转过头,安然就势转头不再看他,他对上了云高的眼睛,他站的笔直,头发棕黑,面容悲戚的望着台上死的人。 安然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三哥,不要太难过。” 云高望着台上死的人,坚定道:“三哥不会背叛云族!” “我知道。”安然目光透出哀伤。 云高望向他,安然也看向他,两人为同一人悲戚的目光交汇,这一刻,两人都明白,必须联合起来了,是云深害死了云远,他们就是云深下一刻目标。 安然和云高一同回家,安然哀道:“我想把大哥的尸体来回来,他没有背叛我们,不应该连尸骨都没有。” 云高虽然哀痛,但是也知道族长下令背叛云族的人都要剁肉作为食物,想要把云远的尸体拿回来,族长会同意吗?虽然那是他的儿子。 安然个子没有云高高,只能踮起脚尖在云高耳边小声道:“我想晚上把大哥的尸体偷回来。” 云高蹙了蹙眉,点头同意。 深夜,原始社会男女最原始的声音也停歇了,安然和云高从各自的草房出来,匍匐着身子,在睡熟的奴隶面前,安然轻轻推开了储藏室,云高在外面守着,他知道这些奴隶是不可能醒的,他们白天太累了,他只怕会有其他人过来。 储藏室里,五味杂陈、各种各样的味道涌入安然鼻中,安然看着恶心的想吐,终究忍住了,麻利的在地上翻转尸体,终于看见了熟悉的面孔,他赶忙向外面的云高招了招手,云高立刻进来,两人抬着尸体蹑手蹑脚的出去,将门合上。 尸体被抬的离部落稍远的时候,安然道:“就这里吧。” 两人将尸体放下,云高怔怔的尸体腐烂的面容,哀伤,安然看了他一眼,从地上拿起耒耜,开始挖坑,云高也拿起耒耜,哀伤的眼里出现仇恨:“云深,我不会放过你!” 将尸体放进坑里,最后一抔土埋上的时候,安然放下耒耜,擦了擦脸上的汗,在一颗大树下休息,然后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即使有原主的记忆,安然也觉得这个世界太凶残,云远可是族长的亲生儿子,被陷害致死,最后还要用他的肉制成腌肉。在这种极限资源缺少的环境下,部落之间及至部落里都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亲情淡薄的跟纸一样,不,应该说他们根本还没有亲戚血缘这个概念。 第二天,天尚未白,安然这个身体的作息已经促使他醒来,他赤|裸着身子穿上唯一的包臀兽皮群,拿着扎枪,出去,外面已经聚集了大部分的云族人,部落每三天集体狩猎一次,集体捕得的食物,集体平均分配,个人捕得的食物,属于个人。 云族的人踏上了森林,清晨的森林犹如迷雾般,夕阳的第一缕光辉透过树叶照射进来,格外的美丽,安然却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第一,在这种地方最容易迷路,他是绝对的路痴,一旦迷路,他的身份一定会引人怀疑;第二,他瞥了云开一眼,时空介绍里原本身体就是在今天在这个森林死去的。 安然走到云高身边,交代道:“等会我们一起狩猎,一步都不要离开。” 云高虽然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云族人分了几拨队分别寻找,安然和云高、云深、云开,还有一些族人一起,每个人匍匐着身体,小心翼翼的听着森林的声音,在森林里耳朵是最重要的,眼睛未达的东西,你耳朵可能已经听到,他是为你做出最有利判断的最佳搭档。 众人已经步入森林深处,一片绿油油的,云高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身子未转,手中的扎枪已经被他用力掷了出去,他看着一道飞速跳过的白影,道:“追!” 众人赶忙跟随着云高追过去,云高的动作极快,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扎枪,一个跳跃,越过横倒的树枝,离众人数米之远,安然也跳过树枝,加快步伐,他身边是云深和云开,两人都做好了投掷的动作,安然眯起眼,也抬起双臂。 一瞬,三只扎枪同时发射,前面羚羊中枪,倒地,众人跑过去,安然看见是自己的扎枪,当即兴高采烈的拔出扎枪,一只手拎起羊腿将羚羊扛到肩上,这只羚羊是属于他的。 云深略带嫉妒的眼神扫过安然肩头上的羊,语气不好道:“我去那边看看。” 云高和安然没有说话,他和奴隶云开已经向西边走去。 安然和云高也不理会他们,自顾的匍匐在灌木中继续观察四周,突然安然听到细碎的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扎枪,转头,却微滞,原来是两只可爱的野兔,正忘我的吃着草,你一口我一口,还用自己的身体却撞对方的身体,一只兔子咬上另一只兔子的耳朵,另一只兔子仍然吃着草,动了动圆球般的尾巴,显然很是愉快。 安然十分怀疑这两只兔子是在谈恋爱、秀恩爱,当即扯了扯嘴角,云高奇怪的看向安然,顺着安然的目光,他看见了那两只兔子,他眼睛发光道:“你捕东边,我捕西边。” 安然点头,暗想:果然秀恩爱死得快。 安然和云高匍匐着身体靠近,在要抓住的那刻,两只兔子长长的耳朵仿佛发现了什么,突然动了一下,撒开腿子就跑,安然扑了个底朝天,云高停住了脚步,在他身旁笑起,安然拍了拍脸上的泥土,站了起来,白了云高一眼。 突然,云高的笑起凝住,他敏锐的耳朵像那刚才两只兔子般一动,握紧扎枪要扎向背后,转头时收住。 云深和云开奔过来,云深显得极是慌张,云高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云深刚要说什么,他身后的云开微抬起头道:“那边有好几只袍子,受了伤,我们俩抬不动。” “对,我们一起去抬,然后回部落一起分。”云深点头道。 你会这么好心?这是安然和云高同时响起的内心潜台词。 但是云高还是点头,他跟着云开和云深背后,看他们搞什么鬼,云开和云深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云高看着四处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道:“袍子呢?” “等一会就有。”云深道,面上浮出些诡异的笑容。 安然看着云深的表情微皱了皱眉头,突然他身旁的云高惊恐的道:“跑!有棕熊!” 安然转头,一瞬睁开了眼睛,不远处站着一只足有三人高的棕熊,它赤红的双眼,正向这里看过来,它慢慢的张大了嘴巴,露出里面的獠牙巨齿,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 ☆、52 这吼声几乎把安然的耳膜刺破,安然也来不及想为什么云开这么有自信的引他们到棕熊的地盘来,他不怕棕熊也把他们吃了?安然只能本能的奔跑,紧紧跟在云高身后,而云深和云开站在那儿,云深面上有些担心惊恐,云开却十分淡定。 安然疑惑的回头一瞥,棕熊竟然未吃就近云深和云开,反而嫌弃似的扭了扭头,向安然和云高这边追来。 棕熊跑的极快,几步追上了安然和云高,云高赶忙一个利落的上树,安然也跟着上去。 棕熊赶至树下,锋利的爪子拍向树干,树干上立刻出现五道深深的印子,剧烈的摇晃,安然和云高抱紧了树干,棕熊拍了几次,仰着头看着树上的人仍然没有下来,恼怒的用着魁梧的身体撞向树干,一瞬,安然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撞出来了,手也在发抖。他看向云高也是如此,于是道:“在他再撞一次的时候我们就一起下地。” 云高点头。 棕熊的身体再次抬起,对准树干撞去…… 就是这个时候! 安然和云高迅速落地,一溜烟的跑开,全程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棕熊的身体连撞了好几次数,然后迷茫的眨了眨眼,咦,怎么还不下来?平常只要自己稍微撞几次,他们都下来了,呜呜,撞得好疼,不想撞了。 棕熊抬头看去,绿油油的树叶间那还有刚才两人的影子,它茫然的向四周望去,看见远处奔跑的安然和云高,迷惑的歪了歪头,什么时候那两个小东西到那么远了? 棕熊恼怒了,发出愤怒的吼声,安然颤了一下,感觉这吼声就在自己脖后,他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再次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跑了那么远的路程,棕熊几步就追上了。 一只熊爪就他眼前划过,安然可想被这熊爪抓过还不铁定毁容,虽然在原始社会没有人在意这个,安然就地打了好几个滚,险险避开熊爪,然后迅速的爬起,抽出背后的扎枪,一枪向棕熊的后退内侧扎去,扎枪没了进去,却不见血。 安然皱眉,棕熊已经反应过来,粗壮的小腿一个后踢,将安然踢飞,安然撞到一颗树干上,才停下,后背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他顾不得这些,咬着牙爬起,趁棕熊庞大的身躯不易转身,迅速逃开。 棕熊转过身,又不见人,再费力的转过身,两个小东西有跑了那么远,他再次发出恼怒的声音,把我当狗熊耍吗?! 云高一眼看见前面有个洞,当即对后面奔跑的安然道:“云飞,这里有个山洞!” 他跑进山洞里,山洞狭小,棕熊庞大的身躯是绝对进不来的,安然眼看洞口就在眼前,却无力的被再次追上来的棕熊一只熊掌拎起,他被拎到半空中,一只血盆大口在他眼前,安然浑身颤抖。 突然,棕熊拎着安然的手停住,低头去看另一个小东西用着长长的棍子在捅他的脚趾,一点都不痛,但是好痒,棕熊伸出一只手去抓云高,云高灵活的转身滚了几圈,绕到棕熊背后,棕熊费力的转身,云高拿着扎枪不停的捅着他的脚趾,棕熊被惹恼,丢到安然,两只手去抓云高。 云高却突然停手,抱住突然落下的安然,迅速跑进洞里,棕熊跟着进洞,却被堵到洞口。 安然和云高一下子瘫倒在洞壁上,大口的喘息,外面传来棕熊愤怒的吼叫声。 “现在怎么办?”云高望着在洞口迟迟不肯离去的棕熊道。 安然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我要先睡一会,我快虚脱了。” 云高望着棕熊皱眉片刻,只能点头,现在也只能怎么办了,他回头一看,安然已经睡熟,他躺在他身边也入睡。 外面的吼声震天动地,安然和云高睡得极熟,没过一会,他们醒了,是被臭醒的…… 那该死的棕熊竟然在洞口拉粑粑! 安然捂着鼻子扭头,一会用手扇风,奈何山洞里空气根本不流通,怎么扇都没用,也不能一直捂着鼻子,安然感觉自己要被熏晕过去了,实在忍无可忍,他拿起扎枪,怒道:“这样不行,我去戳死他。” 云高想要阻止,但是他也快熏晕了,只能担心的跟上。 安然站在洞口,看着蹲在洞口正在拉粑粑的棕熊,升起一肚子气,对着那圆圆滚滚被一层厚重熊皮包裹臀部……安然跳过,目光落在了中间那正在收缩外翻的粉嫩肉,又将是一段粑粑出来,安然眼疾手快,一枪扎进去。 扎头完全没入,棕熊痛苦的“嗷”了一声,立刻站起,疼的不停在洞口跳着脚,奈何粗壮但短小的手怎么都够不到后面,他只能在原地打着圈。 云高惊讶的眼中闪过道异样,他道:“好办法!你去引棕熊,我去后面扎他!” 安然点头,拿着扎枪出去,棕熊认出来就是刚才这个坏人扎他的小屁屁,他挥舞着利爪要扑过去,突然安然一个上树,云高抓住时机狠狠的扎向棕熊的后面,棕熊傲叫一声回头,云高又躲进洞里,棕熊无法,龇着牙去够上树的安然,他刚转过身,云高又出来扎他,几次三番,棕熊发出怒吼声越加恼怒,他看着躲进洞口的云高,用着粗壮的大掌狠狠拍着胸脯。 安然和云高以为棕熊要发飙,结果一瞬,他弯下腰,夹紧屁股,灰溜溜的走开。 安然在树上确定棕熊跑远,才招手让云高出来。 安然下树,两人为死里逃生而笑,然后回去找丢失的羚羊,羚羊被扔在原来的灌木丛中,找到时已经被野兽的啃的只剩骨头。 云高帮安然拿起骨架,道:“回去后我们可以用骨头做成更锋利的武器,你背后受了伤,回去我用羚羊角磨成粉给你擦。” 安然点头,云高却突然突然脸色变得深沉,他握紧羊角,道:“云深竟然想害死我们,回去后我要让他在父族面前好看!” “别!”安然道,“我们没有证据,反而会被云深反咬一口,说我们是为了族长的位子,故意陷害他。” 云高一怔,寻思片刻,才平静,道:“你说的对。” “那只棕熊为什么只会追我们,不去追他们?”云高想起方才的非常奇怪的事。 安然道:“我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可能是棕熊对这种味道反感,所以只追我们。” 安然在洞里的已经想明白了,云开是现代社会的高材生,尤其对化学制药了如指掌。而且他在见到云深和云开跑过来的时候,闻到他们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当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可能就是那种奇怪的味道让棕熊没有去追他们。 云高寻思了一下,点头道:“那味道是什么?” 安然摇头。 两人不一会走出森林,远远的看见部落的火光,安然和云高走近,不少族人惊讶的道:“你们回来了,云深说你们死了呢。” 云高没好气的道:“差点,被棕熊追了半天。” 族人更是惊讶:“你们从棕熊口里逃出来?怎么逃出来的?” 云高看向安然,准备说是安然想的办法,安然却道:“棕熊受了伤。” 族人点头,也是,如果不是棕熊受了伤,怎么可能逃出来。 回去的路上,安然向仍然生气的云高解释:“我们现在不宜引起太多关注,现在敌人在明我们在暗,我们越是表现的弱,他们越是容易暴露,我们就可以趁机下手。” 云高皱眉道:“你说的是些什么?” 安然反应过来,他一不小心说了原始社会还没有的词汇,他想要解释,云高已经摆手:“虽然没有懂你的词,但是我懂你的意思。” 安然笑起。 云高眉头未松,他转头看向安然:“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他的弟弟一直这么聪明吗?他与云飞一直以来关系并不熟,现在只是因为形势暂时结盟,一开始,他还以为很难,现在却发现,和这个弟弟相处还不错。 安然也是因为知道两人的过往并不熟,才敢这样说,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些心计有多超原始,原始人不是不聪明,他们只是没有那几千万的历史经验而言,相反,他们发明的很多东西,更是为后人开创了许多便利,是他们第一个发现了五谷,又发明了犁的先驱耒耜,还有对肉食的处理方式,等等都显示出他们面对极限环境下的聪明才智。 安然笑道:“就是突然想到。” 云高点头,也就相信了。 部落里不少人在这次捕猎里受了伤,安然的后背被熊摔了两次,通红一片,他要了一个羊角准备明天磨成粉擦在背后,没想到第二天清早,云高端着一个准满羊角粉的碗过来,道:“我给你涂涂后面的伤。” 安然道:“我还准备自己磨呢。”他没想到云高真的帮他磨粉,但是也没有多想,将背转过来,让云高蘸着羊角粉的手在自己背后划过。 两人都擦过受伤的地方,将剩余的羊角粉分给其他受伤的族人,安然是想笼络人心,云高却只是因为他们是自己的族人。 ☆、53 云深在听到安然和云高没死时,一脚将地上的瓦罐踢翻,怒道:“他们竟然没死!” 云开沉默的站在一旁,云深恼怒的上前一脚将他踹倒:“你不是说他们一定会死的吗?现在他们活着回来,一定会告诉父族我害他们的事!” 云深越想越害怕,一拳就要砸向云开时,云开这才急急道:“主人放心,他们不会告诉族长。” “你怎么知道?”云深以为云开想要糊弄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差点害死你,他还为保守秘密,他拳势未收,砸向了云开的面,鼻骨碎裂的声音清脆的响起,一瞬云开的鼻子上涌出大量的血。 云开顾不得痛,因为他知道如果再不说,云深真的可能打死他,明明想要害云高和云飞的计划是他属意的,现在却全怪到自己头上,但他也只能龇牙咧嘴的忍痛道:“云高他们如果想要告诉族长,昨天晚上就会说,不会等到今天。” “也许他们就是想要今天告呢!”云深对这个解释极不满意。 云开唇角溢出些轻鄙,因为血迹挡住,他道:“不会,他们没有证据,如果他们真的告诉族长,我们可以说,他们是为了族长的位子,诬陷我们。” 云深皱眉又舒展,不懂云开的词但听懂了云开的意思,他站了起来,踢了云开一眼,道:“以后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词。”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1节 云开唯唯诺诺应是,眼里透出些阴狠的看着云深走开的背影。 云深回来的时候,云开已经将家里的家务都做好,云深满意的坐在软席上,看着云开鼻梁上架着的两根木棍和用来固定的草绳,他鼻子上还白白的涂着粉末。 云深随口一问:“你鼻子上是什么?羊角粉?”外面人都去要羊角粉了,难不成他的奴隶也去要了,登时他的面色难看。 云开对这个主人有的时候甚是无语,就算他问云高他们要羊角粉,他们会给吗?咱们可是刚刚害了人家连命都没了。 云开面上唯唯诺诺的道:“不是,是三七粉。” “这是什么东西?”云深道。 “是一种花草根部打磨成粉的东西,可以散瘀止血,消肿定痛。”云开道。 云深根本没有听懂云开后面的八个字,只是习惯性的鄙视道:“难道还比羊角粉好?”他从心里看不起这个奴隶,虽说他经常会出些点子,但是奴隶就是奴隶,他再怎么聪明,都没用。 云开忽略云深的鄙视,道:“在治疗外伤上,三七粉确实比羊角粉好,在治疗伤寒发烧上,羊角粉比三七粉好。” 云深并不理会云开,一连数日过去,他才发现云开所言非假,云开的伤势比外面那些族人可重多了,可是五六天过去,眼见云开的伤势已经快好了,那些用了羊角的族人反而还没好。 他把外面正在添柴点火的云开叫进来,道:“你那什么粉拿给我看看。” 云开默默的从自己床下拿出一个三七的根部,道:“就是这些东西打磨成粉。” “好,我要把这个东西分给其他人。”云深道,他早就看不爽云高和云飞做好人,族里的人都向着他。 云开微蹙了下眉:“主人,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分给其他人。” 云深鄙夷的看着他:“这叫收买人心。” 这四个字他还是从云开嘴里学到,现在已然认为是自己的了。 云深还是蹙眉:“主人,我们现在不需要收买人心,只需要云高和云飞死了,族长的位子自然是你的了。” “我们现在杀不了他们。”云深说这话时看了一眼云开,他还在为云开没有将他们害死耿耿于怀,他又道:“他们也在收买人心,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云开眉头未展,用三七根收买人心风险太大,他读过原始社会的书,这里的宗教思想极为严重,所有的异象都归于神,而在原始社会神的使者就是祭司,如果他此举让引起祭司的注意,就不太好了,他还是认为在原始社会还是低调为主,可是云深显然是不能明白他的,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展现出来,他喜欢那种高高在上被人簇拥的感觉,可是其实,这种人才是最蠢的。 云深四处散着三七根,就连受伤的奴隶,他都施予,很快人们发现了这种极为平常的药草根部竟然有如此好的效果,就连族长也亲自唤人把三七拿来,在手里看了又看,听说是云深发现的,他特地唤来了云深夸奖。 云开站在云深背后,望了一眼祭司,看祭司没有任何反应,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祭司并不认为这样的行为有碍他的权利,那以后就好办了,他可以把自己现代的知识都用在这里。突然,他感觉自己离族长的步又近了一步,内心欣喜。 族长则兴奋的想,再过几天,就是一年一次和明族部落交换东西的时候,以往云族都是用大量的牲畜、大量的食物才获得明族的一点盐,现在他们发现了三七,就可以用三七粉来换盐,虽然三七草到处都是,但是除了云族人没人知道三七粉就是三七草根部打磨成粉,他们只要说三七粉是神赐予他们云族的,就可以用三七粉换大量的盐。 很快,到了交换的那天,两个部落早早赶到交接的地方。 明族族长看着对方两手空空,只拿了点肉干,很是生气,觉得对方没有诚意:“云族人只带了这点东西,怕是还不够换一碗盐。” 云族族长双手合十,道:“神可怜我们云族,赐予了我们圣药,我们就用这圣药和你们换盐。” 明族族长疑惑道:“什么圣药?” “只要涂在受伤的地方,保管七天内痊愈。”云族族长很是自信。 明族族长不信,道:“我们族中正好有一人前不久受了伤,你们的圣药可以让他痊愈?” 云族族长点头,明族族长让那人出来,云族族长从族人手中接过装着三七粉的药瓶,对着那人伸出的手上部位撒了点药粉,又道:“神既然怜悯我祖,这一瓶药粉就送与你们。” 云族族长将药瓶给了那人,明族族长疑惑的看了看药瓶,道:“如果奏效,七天后再举行交换大会。” 云族族长点头,带着部落回家。 安然直接跟着云高到他家里去,奴隶已经烤好烤肉,放在瓦罐里,香气四溢。 云高拿过一块烤肉递给安然,两人坐在一起吃肉,安然吃了几口就没有再吃了,本该换盐的,没有换成,现在部落里盐少的可怜,吃着肉跟嚼蜡似的。 云高望了他一眼,放下烤肉,走到自家里放着瓦、罐、盆的角落,蹲下,在最里面取了一个瓦罐出来,揭开盖子,里面白晃晃的是盐。 安然兴奋道:“哪来的?” “以前留着的。”云高道。 族长发给每家每户的盐只有少没有多,安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省下来的,他只用盐抹了浅浅一层肉,也就不再拿了,在原始社会,盐比奴隶、肉都重要,他怎么好意思。 云高却是用着叶子裹起一大块盐,抹向安然的肉上,安然推拒道:“够了够了。” 云高执意,将他的肉抹了好一层盐才罢手,安然感到些不好意思。 云高道:“过几天就有盐了,不需要省。 安然想问那你为什么要省,可是转念又想了想,别人省不省关你什么事,也就没有问了。 云高吃完肉,看了看安然完好的背后,道:“那三七粉果然比羊角有效。” 安然点头。 云高陷入沉思,半响道:“现在父族这么喜欢云深。” 安然答道:“你不要担心,这只是一时的。” 云高叹了一口气,勉强点头,又问道:“过几天你要换什么?” 安然知道他指的是七天后和明族再一次的交换大会,他想了想道:“没有什么想换的。”他想换一台空调,一台洗衣机,许多卫生纸,这里有吗? 七天后,云族人到了交接处换东西,那原本受伤瘸腿的人这次已经能蹦蹦跳跳了,明族人很高兴道:“一碗盐换一碗药粉。” 云族族长惊讶了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交换,但是他面上却故作迟疑,道:“只能半碗。”族长再一次强调,“这是神赐给我们的圣药。” 明族族长毫不犹豫,道:“好!” 两个部落互换了三七粉和盐,然后是族人间的交换,一些瓜果、兽皮间的交换,都无足轻重,直到一个人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说是削石如泥时,安然眼皮动了动,看着那人拿着黑曜石将一块巨大的石头轻而易举的切成两块。 “怎么了换法?”一个人问道。 “一只羊加一头牛。”那人道。 “不合算。”那人摇头走了。 安然道:“我换,我用三七粉换。” 那人去摇头:“我不要三七粉,我要羊和牛。” 安然又道:“你可以用三七粉和别人换羊和牛。” 那人想了一会道:“不行,你们云族的人都用三七粉换,我和谁换羊和牛?” 安然望了那人一眼,竟然还是个聪明人,他看了看黑曜石,叹气,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七粉就是三七的根部,云南白药的主要成分。 ☆、54 再后面就是部落间女人的交换,为了防止近亲结婚的不利,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互换部落间的女人,云族和明族待嫁的女子站了出去,只要有族人喜欢,就可以用自己部落的女人来换其他部落的女人。 安然无聊的看着部落的男人兴高采烈的在个个女人将走来走去,摸一下那个的胸,抓一下那人的臀部,犹豫不定,似乎看上了这个,又舍不得那个,可是想想自己的能力,只够养活一个女人。 安然为了不显示自己的突兀,也装作高兴的在那些女人间徘徊。 安然转悠了好几圈,突然感觉到一道热烈的目光,他看过去,是云高,他走过去,笑道:“有喜欢的吗?” 云高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最近的一个女孩,安然以为云高喜欢那女孩,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眼,点头道:“挺好的。” 云高移开眼,道:“你呢?” 安然顿了顿,指向一个刚刚被交换成功的女孩,道:“咯,就是那个,可惜被换走了。” 云高望向那个女人,女人身材很壮硕,看起来身体很健康,云高不知道心里怎么了,突然又是酸涩又是窃喜。 安然转头,正好看见云深和云开小声对明族族长说了一句什么,三人就立刻分开了,安然凝眉不语。 在部落回去的时候,安然走到云高身边,一只手搭上他的肩,云高莫名的心一跳,他理不清是什么,安然已经在他耳边附语:“我刚才看到云深、云开和明族族长说话。” 云高怔了一下,道:“说了什么?”然后他微微看安然的侧脸,什么时候竟然觉得自己的弟弟长得不错? “不知道。”安然摇头。 云高又是一怔,道:“你怀疑他们有勾结?” 安然点头,然后奇怪的看了一眼云高道:“你今天怎么反应这么慢?”云高刚要解释,安然已经又道:“我想我们一直盯着他们,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做些什么。” 云高想了想,点头。 回到部落后,安然和云高装作早早入睡,然后悄悄爬到山坡上,匍匐在地,暗中观察着云深草房里的动静,一直等到深夜,安然浑身都高倍集中,果然云深出来了,他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带着云开走。 安然推了一把有些心不在焉的云高,两人立刻站起身子,躬着腰,小心跟在两人身后。 云深和云开在今天交换的地方停下,那里站了一个人,显然很烦躁,他道:“怎么这么晚才来?”然后忌惮的向云深和云开身后看了看。 “族长放心,没有人跟过来,我们确定所有的人都睡了,才过来。”云深道。 明族族长勉强放心,道:“你们想跟我说什么?” 云深道:“族长是不是觉得一碗盐换半碗药粉很不划算?” 明族族长觉得明知故问,不耐烦道:“这不是你们云族的意思吗?” “我们可以半碗盐换一碗药粉。”云深道。 明族族长先是没反应过来,皱眉不悦,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云深看明族族长的表情,又道:“半碗盐换两碗药粉。” 明族族长这次反应过来了,先是高兴,再是不屑:“你又不是族长,能做的了决定?” “所以……”云深拖长声音,唇角有深意,道,“只要明族族长帮我当上了云族的族长,以后我们之间的交换就按这个法子来换。” 明族族长沉吟,半响道:“我又不是你们族的,怎么帮你们?” 云深要说,云开突然扯了扯他的裙摆,云深不耐烦的皱眉,但还是依云开的意思小声在明族族长耳边道:“你们假意攻打我们部落,只要杀了两个人,族长的位子就是我的了。” “哪两个人?”明族族长的声音却没有小声,云深干脆也不附耳,直接道:“云高和云飞,你今天看过的。” 明族族长犹豫了一会,点头。 云深和云开笑起,在云深和云开离去时,安然望着走远的明族族长追上,道:“族长。” 明族族长回头,黑暗中他没有看清是谁,只退着步小心的问道:“是谁?” 安然道:“云飞和云高。” 族长怔了一下,突然醒悟刚才云深让他杀的两人可不就是面前这两人,他当即扭头要逃跑,云高眼疾手快的一手擒住了明族族长的手臂,明族族长痛得吆喝,安然使了个眼色示意云高轻点,云高点头,动作却一点没有松。 “刚才云深说的事,你们都听到了?”明族族长哆嗦着道,他就知道不该单独会那两人,现在被当面抓到,他赶忙道:“我保证回去后不攻打你们云族,也不杀你们。” 安然和云高对视了一眼,云高下手更重了,明族族长痛苦的直吆喝,安然道:“族长想得到药粉,还不简单?何必相信云深,他当了族长,怎么会还信守以往的言论?我们就不同,我们可以直接告诉族长药粉是怎么得到的。” 安然望向了路边,在杂草中找到一株三七草,他拿着三七草走到族长面前道:“药粉就是用这种药草的根部磨成粉制成的。” 明族族长明显不信,却奈何人在低处,不得不低头,他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安然似乎知道明族族长所想,笑了笑,将三七草插|进明族族长的腰带里,道:“族长若是不信,回去可以试试。” 安然示意云高放手,云高不甘心的推了明族族长一下,放手。 安然和云高离开,背过身的时候,安然大笑道:“族长真是人傻盐多,竟然用一碗盐换半碗这样的药粉。” 回到部落,安然准备回去睡觉,云高拉住了他,两人进了安然的草房,云高疑惑道:“我们为什么要告诉明族族长药粉的制作方法?” “这个方法早晚得暴露,云族人都知道,只要其他部落稍微利益诱惑一下,云族任何人都可能会泄露,而且今天换了这么多明族的女人,这些女人不久也肯定会知道药粉不过是用最普通的药草制作而成,根本不是神赐予的,她们难道不会告诉明族?我这样做,无非是让云深的打算不成功,反而让明族人忌恨起云深。你信吗?以明族族长的性格,不久就会恼羞成怒的打过来。”安然道。 “可是,云族和明族开战,万一明族……”云高担心道。 安然打断:“没有万一,云族还不至于那么弱。而且你有其他办法吗?” 云高语塞,半天点了点头,走出草房,一会又回来,他拿着一块黑曜石过来,安然已经脱了裙子准备睡觉,云高进来的时候,安然正站在席上赤|裸着身体,即使黑暗下,云高依然能清晰的看见那垮下的一大坨。 安然也看到他,有些尴尬的用羊皮盖住自己的身体,云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有团火在胸口,无奈怎么咽口水,都无法熄灭。 安然没有注意到云高的反应,只看到他手里的黑曜石,他眼睛一亮道:“你什么时候换的?” 云高将黑曜石往地上一放,跑了出去,安然奇怪的向云高看了一眼,也没多想,下席拿起黑曜石,亮闪闪的,锋利无比,他小心翼翼的将黑曜石放在一个草堆里。 第二天,安然拿着黑曜石去找云高,云高看见他一秒嘴中的水喷出,干活的奴隶奇怪的看了云高一眼,然后又默默做着手头的事,安然走近道:“咯,你的黑曜石。” 云高退后了一步,不敢看安然,低头道:“送你的。” “真的?”安然兴奋道,“上次打那个棕熊我就想,如果有……”安然想说铁,但是说了他们也不知道,只改口道,“锋利的武器,就好办多了,凭我们的力气保证让那棕熊死翘翘。” 云高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安然杵了杵他的臂膀,道:“诶,你看怎么把黑曜石做成扎头?” 云高拿过黑曜石,略微思索了些,道:“他虽然锋利,但容易碎,这个好办。” “好的,那交给你了。正好明天我们要去打猎,可以试试黑曜石的威力。”安然道。 明天,众族人拿好武器,分好队,又开始狩猎,安然、云高、云深、云开仍是一队,几个人都没出声,默默的找着动物,突然云高从云开身边一掠,安然看到他手里拿着什么藏到自己裙里。 一头鹿跃过,众人迅速进入捕猎状态,成一个圈将鹿逐渐包围,手中扎枪举起。鹿走投无路,向云高冲去,云高立刻投掷,准确的扎进了鹿的背上。 云深从地上拾起没有扎到的扎枪,恼恨的看着云高和那头倒地的鹿,然后转头和云开小声耳语。 云深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动物都到我这边来?” 云开摇头,是有这种试剂,可是在森林里这是很危险的,因为你可能引来的事羚羊、鹿,也可能是豺狼野豹、棕熊。 云深微恼的道:“你不是一直在搞什么试剂吗?你那些试剂里没有这种?”试剂这个词是从云开嘴中知道的。 云开仍是摇头。 这时,安然凭着敏锐的直觉,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好像粑粑的味道……他回头,倏然睁大眼睛,竟然还是上次的棕熊,真是跟他们扛上了是吧? ☆、55 云高也看到棕熊,立刻拉着安然奔跑,棕熊看到仇人分外眼红,一下子跳过去,扑了空,然后是皱眉,好难闻的味道,比他的粑粑味道还难闻,他转头看向了旁边并没有动的两人,咦,他们怎么好像不怕我? 棕熊露出獠牙,云深和云开站在地上,只平到棕熊的一个大腿根部,云开一摸裙子,道:“不好,我的铁片丢了。” 云深惊吓的回头,两人再看向棕熊,棕熊的手已经伸过来,他们拔腿就跑,棕熊奋力的追着,另一边,安然和云高发现他们身后并没有棕熊在追,纷纷停步。 云高从裙子里拿出一块平整又坚硬的东西,上面锈迹斑斑,他难受的掏了掏自己的那货,安然却震惊的看着那东西,是生锈了的铁片!云开在原始社会竟然还能做出铁! “这是什么?”云高嫌弃的将铁片扔到地上。 安然未答,捡了些树叶将铁片包起,塞进自己的裙子,然后转头道:“你那里有没有伤口?” “哪里?”云高未明白。 安然指了指他胯|下凸起的东西,云高当即满脸通红,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平常的问题,可是看着他纤细的手指对着自己胯|下时,他却感觉到一阵热火从那里传来,有些难受有些迫切,从未有过的感觉。 安然看了一眼云高,再次问道:“有吗?”可别得了破伤风。 云高摇头,低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走吧。”安然道。 两人走了一会,安然突然停下,他望着前面两只扒着洞的兔子道:“你看,是不是我们上次见到的两只兔子?” 云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仔细瞧了瞧,道:“好像确实是的,这次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云高蹑手蹑脚的靠近,然后两只大掌一手一只兔子迅速抓住。安然走近,蹲下,从云高手中拎起一只兔子,兔子在空中难受的瞪着腿,安然就让它趴在自己膝盖上,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柔软的背,笑道:“可以带回家养。” “呃?”云高奇怪的看向安然。 安然改口道:“养肥了再吃。” 云高点头,一只手拎起另一只兔子到眼前,兔子在眼前拼命的蹦跶着腿,云高歪了歪头,兔子能养肥吗? 那一边,云深和云开跑的精疲力竭,身上多了好几道熊爪印,云开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早已支撑不住,他眼一花,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 云深回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背后不足十米的棕熊,当即决定自己的小命要紧,云开眼中厉色一闪,一只手抓住云深抬起准备再次奔跑的脚踝,云深始料未及,跘倒在地,云开顺势站起来,再次奔跑,伏在地上的云深惊讶的看着独自离去的云开,再回头,已经是一只雄壮的手将他拎起,棕熊的眼睛闪着血色,他张着血盆大口…… “啊——”云深只发出惊恐的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了骨头嚼碎的声音。 云开一直都没有回头,棕熊咀嚼云深的时间让它的速度慢了许多,云开甩开了棕熊后,才深深的瘫倒在一颗树下,全身无力,惊恐万分。 他累得虚脱,困极,却不能睡觉,他必须在天黑回部落前想怎么解释云深的死,以及没有了云深的庇护,他如何在部落活下去。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云深呢?” 他吓的全都颤抖了一下,回头,看见是云高和云飞。 “问你话呢,你怕什么?”云高不耐烦的道。 云开冷静下来,他装作担心的道:“我不知道,刚才棕熊一直追着我,然后和主人走散了。” 云高看他一眼,回去找云深,云开跟在两人身后,找了一段时间,云高看见脚下的手骨微微滞了一下,他再往前看去,是人各部分的骨头,完全辨不出是谁,只能看到一片惨状。 云高回头恐吓道:“云深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云开眼里显出惊恐,道:“我不知道,我们走岔了,我没想到棕熊追的是他。” 云高没有再看向他,几个人一起回部落。 部落里所有人都回来了,除了云深,想来那尸骨就是云深了,云开被族长叫到了房中,云开忐忑的站着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当时正在打猎,然后我准备采点三七花,突然就听到棕熊的声音,我们就拼命的跑,然后棕熊就扑过来过来,我们俩散了开,然后我就不知道情况了,我回去找主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云开说着说着哽咽落泪,族长恼怒的刚要处死这个奴隶,突然他额头猛跳了一下,太阳穴如针刺般疼,他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手不停的抵着太阳穴,痛苦的闭眼。 云开看见族长的反应,忙道:“我去采三七花,也是听说族长有头痛的毛病,想要给族长缓解疼痛。” 族长按压了额头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道:“三七不是治疗伤口的吗?和我头痛有什么关系?” “族长,三七的根部是用来治疗伤口,但是三七的花外敷是可以镇静止痛,服用还可以明目、治疗头晕。”云开道。 族长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三七粉的治疗是你告诉云深的?” “是的,有一次我无意中受伤,发现的,然后主人就知道了。”云开道。 族长沉吟,云开又道:“族长,你你是不是时常头痛的睡不着觉,胸闷口渴,眼睛看东西经常是花的?” 族长望向云开,未答。 云开道:“族长,我可以治疗您的病,让您痊愈。” “祭司都治不好的病,你能治好?”族长说道。 云开又道:“族长,您可以试一试。” 族长沉吟半响,威胁道:“治不好,就将你剁成肉块腌了。” 云开装作惶恐的点头。 云开的药果真起了作用,族长的头痛愈来愈好,连年老的痛风也好了很多,其实云开有一次性治好的办法,可是他也知道一旦治好了族长,他也就没有用了,所以故意拖着,每次只是缓解,并不治好,他还发明了许多便利的工具,一点一点在族长心中奠定位子,族长慢慢的开始怀疑祭司的能力,因为云开做的事,祭司说不可能,可是云开就是做到了。 渐渐的,部落里每个人都将云开奉为神明派来拯救云族的使者,云开虽然身份是奴隶,但是权利声望已经大不相同。 安然再次捧着一大块生肉到云高家混吃混喝,奴隶正在准备着锅和柴火,云高怔怔的坐在一旁翻转着手里云开刚发明的火折,有了这个,部落再也不用让火燃烧一夜来存储火种,也不需要寻找容易打火的石头,他打开火折,火折燃烧起来,他将火折扔进奴隶准备好的柴火里,看着立刻就燃起来的火光,云高喃喃对着安然道:“他真的是神派下来的?” 安然啃着肉块,道:“我不信。” “为什么?”云高转头看向他。 安然自顾的继续啃着肉,目光幽暗:“就算他是神派下来的又怎么样,我连神都不怕。” 云高皱眉,迟疑,神带给我们生命,带给我们光明,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神给的,怎么能不怕神? 安然转头看见云高望深锁的眉头,道:“与其想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云开。” “你要对付云开?”云高惊讶道,“他不过是一个奴隶,而且如果他真是神派下来的使者,你这样做可能会触犯神。” 安然不答,你们都是拜神主义,可他不是。他撕下手中的一点肉,扔进了兔笼,两个兔子如惊弓之鸟般的后退,红彤彤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安然。 安然凑近了些,蹲下,拿着肉放到兔子的嘴边,兔子迟疑的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肉,叼起肉,咀嚼,安然又喂了一块,兔子这次很快就吃了。 云高拿过安然的肉,道:“给它们吃肉做什么?” 安然未答,只望着兔子,道:“没想到,你真的养它们。” “不是你要养的?”云高道。 安然看向了云高,笑道:“只怕你喂的肉,还不够它们长肥,反而瘦了。” “我喂它们吃肉,它们想得美。”云高不屑的瞥了两样笼中的兔子,他也看出来了,兔子不像牛羊容易长肉,这几天,不仅没有长肥反而瘦了,真想一刀宰了吃,可是看到蹲下身子的人不停的用着手指戳着兔子柔软皮笑时,他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就养两只兔子嘛,吃不了他多少东西。 明族果然如安然所料,没过几天全部打了过来。 云族族长看着涌过来的明族人,立刻安排队伍,有序的备战,安然和云高也在队伍中,他们各自带着小队进行攻打。 安然和云高的扎头锋利无比,直把那些奴隶拿着的扎枪砍成半截,那卖了黑曜石的明族族人现在才后悔不已,明族族长看敌不过,开始后退,一边后退一边痛骂云族人用普通的药粉来换珍贵的盐,说再也不会与云族人交换盐。 所以虽然云族人打了胜站,但是族长并没有高兴,明族再也不和他们交换盐,这可怎么办?没有盐,他们就没有力气,没有能力捕猎,其他部落也会打过来。 这时云开道:“族长,我能找到盐。” ☆、56 族长眼前一亮道:“你如何能找到盐?” “只要跟着动物的行踪一定可以找到盐,我不仅可以找到盐,还可以让原本的粗盐变成细盐。”云开道。 族长没有太明白云开的话,但是经过这么多天,云开已经让他很惊喜了,只要能找到盐其他不重要。 云开又道:“我需要一些人和我一起去找盐。” 族长迟疑,云高当即道:“不行,明族人万一又打过来怎么办?” “族长,我刚才看你们打战,其实可以强化下兵器的。”云开道。 “强化?”族长没有明白这个词。 云开道:“如果有铁就好很多了,还可以有火药,投石器……” 族长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安然看着云开的表情平淡,云开自顾的说着,最后他看着一片茫然的脸道:“族长可以交给我,我保证下次打战我们不用死一个人。” “当真?”族长兴奋道。 云开点头。 而后云开将族人分成了两队,带着一部队先去找盐,另一部队让他们砍伐大量的树木回来。 安然和云高默默的跟在云开的身后,几个人都将脸涂满了泥巴,身上系着草,悄悄的跟在几个羚羊身后,羚羊像以往一样欢快的吃着草,并无异样。 云高盯着一会羚羊,看着身旁平静的安然,想起他说要对付云开的话,他蹑手蹑脚的站起,拉着安然离羊群走远些了,道:“你不是要对付云开吗?怎么对付?族长现在这么喜欢他。” 安然看着他道:“还不没想好,先让他锋芒毕露吧。” “什么?”云高没有听到安然的词。 安然无奈道:“就是没有办法。” 云高沉默了下,又道:“他这样能找到盐吗?” “理论上是能找到的,但是实践上我不知道。”安然道。 云高再一次没有听懂安然的话,他道:“我也时候觉得你和他挺像的。” 安然看他一眼,笑笑不说话。 等羊群走后,云开站起,指挥着众人将羊舔过的石头全部搬走,众人不明白,也不能照做,回到部落,云开让人把石头放进原本储藏盐的房间,又指挥着奴隶用砍的木头做弩|弓、投石器等等工具,这些东西大家还勉强懂得,可是他大半天的窝在屋里拿着白色、黄色、黑色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配比,而且不让任何人碰一下,众人就不知道是做什么了。 安然站在自己草房外,远远的看着前赴后继的奴隶搬着硝石进了云开的屋,他笑了笑,目光冰冷。 部落如火如荼的做了好几天,云开拿着新作的火药在族长面前示范,族长看着一个黑色的球疑惑道:“这东西真的能消灭明族?” “是的。”云开肯定道,他将球部拖着的长长草绳点燃,有用投石器将球投远,突然“哄咚——”一声,震天动地,族人都吓了一跳,空中散着黑色的烟雾,族长看了看云开,在云开自信的点头下,族长小心翼翼的上前,他看到远处出现一个大坑,而原本这里是平的,他当即喜道:“有这种东西我们就可以打败明族,不,打败所有的部落。” 云开恭维的点头。 当天晚上,安然趁着夜色起来,他拿了些硫磺,将部落四周的都散了些硫磺,硫磺的颜色与泥土的颜色很像,族人也并没有觉得异常。 明族族人很快攻过来,这次带了更多的人,云族人推出各种武器,明族族长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些古怪的东西,也不顾太多,下令道:“攻!” 明族的人攻过来,云族人却没有动静,他们安静的在投石器上装上火药,点燃,发射,只听“轰轰轰——”的声音,明族人的惨叫声在这些浓重的黑雾中响起。 一瞬间,明族人死伤惨重,几千人变成几百,明族族长被这场景呆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急急道:“回去,回去!” 明族人开始迅速撤退,云族人乘胜追击,不停地发着火药,浓烟一片,只听到惨叫声,看不见明族人慌忙逃跑的身影,云族族长高兴的看着这一幕,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未停,突然漫天的浓烟中一瞬变成万丈火光,随着这些浓烟向云部落而来,只眨眼的功夫,云部落就被火光包围,刺鼻的味道不断涌来,投火药的奴隶突然晕倒。 云开一瞬傻了眼,怎么会这样,他以前做过这样的实验,不会有这样的大火的。 安然捂着鼻子立刻高喊道:“不要闻,有毒,快走!” 安然督促着族人快走,不少族人看着房屋被烧,纷纷冲进家里,安然无可奈何,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浓烟的危害,只能尽力拉一个是一个,道:“不要管肉了,快走!” 即使这样,许多跟着安然逃跑的族人,也因吸食毒气过多,晕倒在地,安然有些后悔,族长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族人倒下,眼眶都红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所有幸存的族人站在山坡上看着被火光包围的家园,无不落泪,这里面幸存的人还有不少口吐白沫,胡言乱语。 族长当即抓着云开道:“治好他们!” 云开摇头,硝酸钾和硫磺都是剧毒,在原始社会,根本无药可救,就连在现代,误食引起的神经性瘫痪都是非常难以痊愈的。 突然,祭司跪地,不停的惶恐的看着东方,口中道:“请神息怒,请神息怒……” 族长放开云开,看向祭司,祭司道:“我们的做法触犯了神,这是神在惩罚我们!” 族长大惊,祭司的手抬起,指向了云开,道:“这是魔鬼派来的使者,他是要毁灭我们!” 族长与族人纷纷下跪伏地道:“请神原谅我,是我们认错了神的使者!神原谅我们,神原谅我们……” 一番念叨后,祭司紧闭的眼突然睁开:“神说只要杀了这个人,就可以原谅我们!” 云开惊恐的后退,祭司站起,眼中厉光,他抽出扎枪,一步步接近云开。 云开急道:“我不是魔鬼的使者,你们相信我!这只是一次失误,我下次再也不会了,我能让部落强大,你们相信……” 所有人愤恨的看着云开,祭司手中的扎枪插入云开的胸膛,喃喃念着:“求神原谅,求神原谅……” 云开震惊的看着胸前,倒地。 云高望向了安然,目光深沉,在大火熄灭,浓烟消散后,众人才扑进自己被毁的彻彻底底的家,哀嚎着重新建立家园,安然跟着族人一起将烧烂的木头扔掉,烧死的族人埋掉,然后重新砍伐树木。 到了深夜,众人在山洞里劳累的休息,云高一把拉起安然的手走向山外,安然迷迷糊糊的被拽到外面,云高质问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在部落四周撒了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安然清醒过来,道:“硫磺。” “这是什么东西?”云高再次质问道。 “就是云开制作火药里的一种东西,硫磺的配比极少,因为他极易燃烧,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暴露在空气中,他也能自燃。”安然道。 云高听不懂安然说的,只问道:“部落的大火是不是跟你有关?” 安然点头道:“是。” 云高一拳砸向安然,安然捂着鼻子倒地,云高俯下,抓着他的手臂怒道:“为什么?!” “我要云开死。”安然抹了抹鼻子下的血迹。 云高怒道:“你要对付他,为什么要毁了云族,要杀那么多人!” “我原本只想烧了房屋,我没想到那些人会拼死冲进火里。但不管怎样那些人都是因我而死,如果你想杀我,就杀吧。”安然原本真的只想烧了草房,云开会的那些,他也会,他可以带领他们建立更好更紧固的家园。 “你——!”云高的手攒紧了安然的脖子,安然闭上眼睛,云高却怎么都下不了手,恼怒的甩开手,站了起来,回到洞中。 第二天,大家都开始砍木头,安然用斧头做出一个“盒子”,然后突然站起来道:“大家听我说,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让你们的房子更加坚固,冬天保暖夏天凉爽。你们跟着我做,用木头做这样一个模具。”安然将手里的盒子举高,继续道,“再用泥土、稻草桔梗放进里面,就会形成一块砖,我们用砖砌成我们的房子。” 安然看了看大家茫然的脸道:“具体的事宜,到时候我在告诉大家。” 安然指挥一小队的奴隶做模具,再让另一小队去找泥土和稻草桔梗,等奴隶招来泥土和稻草,安然觉得太少,让其中大部分去继续去找,然后教剩下的几个人如何处理稻草和泥土。 他拿过石刀和稻草,将稻草切成一段一段的,然后道:“把稻草切成一段段的,就这么长,然后将切好的稻草混进泥土里,用脚踩匀,再加上水,水与泥土的比例是7:3,就是……”安然拿过一个奴隶手中装满泥土的瓦罐掂了掂,又拿过水壶,在碗里倒了些水,道:“就是差不多这样,这多么的泥土配这么多的水。” 奴隶点了点头,安然拍了拍靠近一个人的肩道:“等会其他人回来了,你们教他们一下。” 安然又去看模具做的怎样,那了做好的几个模具过来,道:“你们先做,把混合好的泥土放进这个模具里。”安然试了试一个奴隶刚踩匀的泥土,有些粘稠,就是他要的感觉,他将泥土倒进模具里,用手压实,又道:“就是这样,记得用手压实,不要留空隙,不然不会坚固,压实后,把泥土倒出来,就形成了一块砖,这个砖不要碰,等他干了,我们就可以堆砌了。” 安然忙来忙去,什么东西都要亲身示范,安然也从没做过这些事,只有理论知识,真正实践起来才知道有好多难点,只能不断的实验不断地失败然后获得一些成功的经验。 族长奇怪的看着忙碌的奴隶道:“云飞,你在做什么?” “父族,我在做房子,更坚固的房子。”安然道。 族长皱眉:“我们不搞这些,我们现在就是赶快把房子建好,以防明族再打过来。” “父族,明族死伤很多,你不用担心,我造的房子以后绝对有更大的用处,像这次的大火,这样的房子可以抵挡很久,不至于全部烧毁。”安然道。 族长仍是摇头,他怕极了这样不按常规的方法,担心又是神的惩罚,安然微蹙眉,退让道:“不如先做一个房子,以后再说。” 族长要说什么,云高面无表情道:“就做一个,也没什么事。” 族长勉强点头。 安然继续和那些奴隶一起踩稻草和泥土。 一连三天,安然做的房子已经成了大半,很多族人都奇怪的看着这个房子,待到吃饭的时候,安然把碗放在砖头上,狼吞虎咽的吃着,云高过来分肉,他将一块肉放进安然的碗里,安然回头道了一声谢谢,去拿,突然,云高抓住他的手,道:“你手怎么了?” 他盯着安然满是泡的手,破了流血又起泡,还有好多道划痕,安然伸回手,道:“不碍事。” 云高看他一眼,回去,心里却仍然丝丝的疼,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安然那边,看着他迅速吃完饭,又开始搞他的砖头,而那边的奴隶仍然在休息,只有他一个人在切成稻草,脚下还在踩着泥土,他皱了皱眉,放下碗,过去道:“你还要做什么?” 安然抬头,未明白。 云高有些别扭的道:“我帮你做,反正我也没事。” 安然指了指混合的泥土,道:“这些泥土要赶快倒进模具里,不然干了,就不好用了。” 云高点头,拿着装着泥土的瓦罐过去。 合着所有人的努力,安然的房子终于在两天后做好,他在里面睡了一晚,当真觉得舒服多了,晚上也安静许多。 族长看了看房子,确定安然这几天都好好的,也觉得房子很好,道:“不如就做这个房子吧,看着蛮坚固的。” 安然点头,也告诉所有的族人怎么做砖头,找什么样的泥土比较好,有了一次经验,这次就很快了,所有人的房子很快造好,安然感觉心里的也舒服了些,该回去了,不然整天被猫咪念叨,他不累死也被烦死。 安然夜里准备到森林里自杀,然后让猛兽把他的尸体吃掉,那些人找不到他,也不会太伤心,他走了一段路,发现了后面琐碎的声音,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夜路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云高站了出来,反问道:“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看看夜色。”安然道。 云高望了望天空,点头:“我和一起看。” 安然无语,和云高在坐在一处横枝下,安然仰着头靠着树干,叹道:“你现在还想不想杀我?”给你个机会要吗? 云高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你。” 安然又叹了一声,他拿出腰腹间被树叶包着的硫磺,云高奇怪的看着黄色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安然道:“硫磺。” 云高皱眉,安然拿着硫磺就向自己嘴中倒去,云高先是没反应过来,后来想起这东西光是气味就有这么大的危害,如果吃了呢?…… 云高立刻扼住他的下颔,道:“快吐出来!” 安然面色铁青,捂着肚子,摔倒在地,云高赶忙扑过去,拼命的拍着他的背,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会告诉族长!” 安然紧闭着眼,突然身体抽搐,口吐白沫,云高想起了那些死去族人死前的样子,当即慌起来,把安然背到背上,向山下跑去。 部落已经熟睡,云高慌张的声音让他们醒来:“来人!快来人!” 他直接奔进了祭司的房间,道:“快救他!” 祭司一惊,向云高背后的人看去,道:“他已经死了。”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2节 “你说什么……”云高不敢相信,一瞬间觉得天崩地裂,仿佛所有的信仰都消失,连神都不再相信。 ☆、61 安然感觉浑身舒服极了,他翻了个身,是什么感觉呢?嗯……是一种餍足的感觉,好像做了那码子事后的餍足…… 安然倏然一惊,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目若朗星,一眨不眨的看着安然,他长长的睫毛几乎要贴着安然的面,安然不得不向后仰了仰脖子,才看清面前的人。宽额丰颐,相貌不凡,约莫三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龄。 但是安然随后下移的目光怔住,茂盛的幽林处庞大的那物紧贴着他的大腿,全锐光笑道:“教主醒了?” 说完,他伸出手要揽过安然的肩,贴着安然腿的那物,安然清晰的感觉到有微微抬头的趋势。 他赶忙下地,拿起木施上的衣服,背对着全锐光穿衣,装作平常的道:“长老,最近武林可有什么异动?” 全锐光也下地,看向安然,安然装作系着腰带,不去看他的裸|露的身体,全锐光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他们不是叫嚣着要除掉我这个魔煞教教主?”安然穿好衣服道。 “教主放心,他们想要杀进魔煞教,根本不可能。”全锐光望着他道。 安然回头,道:“如是,这件事就交给长老,让武林那帮人看看我们魔煞教的厉害。” 全锐光笑起,走近安然,安然看着越来越近的他道:“长老,我有好几个月没有练功了,现在想要去练功,不能荒废了武功。” “教主就算没有武功,我也能保魔煞教平安,帮助教主称霸武林。”全锐光停在他面前。 安然微微感动的靠在他肩上道:“长老对我总是这么好,可是我不能总靠长老。” 全锐光要抱住他的腰,安然已经离开,道:“长老,帮我看看弟子的武功练的怎么样,我也去练功了。” 全锐光还未说话,安然用轻功一闪即不见了,全锐光看着消失的人,只能抿着嘴无奈的笑起。 风吹树动,一切的声音都仿佛突然变慢了许多,安然盘着腿运息认真调整内功。 一晃几个小时已过,安然体内的真气顺畅了许多,突然一股强烈的掌风迎面袭来,安然的身体早已准确的做出反应,一掌接住那人的一掌,那人倒退数步。 安然睁开眼,那人又攻了过来,安然转身避让,同时一掌拍出去,那人另一手接掌,两人内力相抵,同时震开,安然退了几步,那人口吐鲜血。 安然乘胜追击,再次拍出一掌,那人赶忙避让,抽出背后长剑,剑花飞舞,安然难以近身出掌,奈何手中又没有兵器。 全锐光赶过来看时,手中茶杯落地,倏然抽出腰间长剑,加入打斗,将安然护在身后,全锐光长剑和掌力同时发出,那人避开他的剑,没想到全锐光的掌力仍然雄厚,当即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想要爬起,却发现全身经脉都震断了。 全锐光却没有管那人,回头紧张的看着安然道:“没事吧?” 安然摇头,全锐光上下扫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放心的转头看向那偷袭之人,眼中森寒陡现,他冷着道:“来人!把人压到大殿审问!” 大殿中,安然坐在殿上的椅子上,微微依靠在椅把手上,看着地上全身经脉尽断,躺着的人。 “说!是谁派你来的!”全锐光站在那人身旁,厉声道。 那人恨恨的看着全锐光道:“魔煞教残害无辜,人神共愤,没有人指使我!” 全锐光英气的眼中迸出狠毒,仿佛料出他会这样说,手中毒针使出,那人痛苦的叫了一声,大骂了一声。 全锐光勾起一抹邪笑:“你以为我们魔煞教只会使这点手段?毒针不过先兆罢了。” 那人未明,突然他颤动着身体,惊恐的看着从四方八方涌来的黑蜘蛛,各个个头庞大,蠕动着嘴巴,发出兹兹的声音,向他而来,钻进他的衣衫,鞋袜,头发,甚至眼睛、鼻孔…… 他痛苦的发出惨叫声,看着这些蜘蛛在他身体里来去的穿梭,奈何身体动不了,只能剧烈的颤抖着身体想把想把这些蜘蛛赶下去,蜘蛛越来越多,那人已经看不见了,眼睛,鼻子,嘴里,全是黑色爬来爬去的蜘蛛,在一点点撕咬他的内脏。 安然蹙了下眉,扭头不再去看。 全锐光冷笑:“说是谁拍你来的?!” “物……物另……闷主……”那人痛喊着,被满嘴的蜘蛛堵着,口齿不清,没说一个字,喉咙如断裂般疼痛,他能感受到那些蜘蛛在死命的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安然眉头一挑,转头看向地上的人,然后深深蹙眉,再次转头,那人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安然看到了,面目全非,两个眼珠被几个蜘蛛瓜分,面部只剩下四个洞,腹部肠子一地,落在地上。 全锐光冷冷道:“武林盟主!”随后一掌拍向地上人的额头,那人一直颤抖的身体终于停住。 全锐光让人把尸体收拾干净,安然站起来道:“他们果真派人过来了。长老,从现在开始时刻注意教里和武林的异动,严守魔煞教,决不能让武林正派在偷袭进来!” 全锐光点头,道:“是。” 安然转身准备回去,全锐光拥住他,道:“你练功这么久,累不累?” 安然瞥了一眼那手,道:“不累,我觉得还是加强练功比较好。” 安然又去练功,全锐光去处理教中的事物,不一会到了晚上,一个教徒过来道:“教主,长老让你过去吃饭。” 安然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站了起来。 安然默默的吃完饭,然后放下碗筷,到外面散了一会步,全锐光跟过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柔声道:“在干什么?” 安然道:“看着风景,觉得我们魔煞教也挺好看的。” 全锐光点头,安然挣开他的怀抱道:“还是回去吧。” 全锐光又握住他的手,安然迅速的蹙了下眉。 回到房间,教徒已经把饭菜收走了,安然看到全锐光挥手让门边的两个教徒也走了,全锐光的手伸过来,脱去安然的外衣,安然头大如斗,面上笑道:“长老,我今天练功太久,好累。” 全锐光当他是撒娇,捏了捏他的面容,道:“累了就快睡觉。” 全锐光要脱他的仅剩的单衣,安然阻止道:“今天,就不做吧。” 全锐光眼中有柔意,点头,安然上床睡觉,不一会全锐光只穿着一条袭裤躺在他身边,怀住他的腰,让他的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安然皱眉,只能闭眼睡觉。 第二天,安然早早醒来,全锐光看着在床边穿衣的安然,撑起上半身,道:“起这么早?” “练功。”安然回头道。 全锐光笑道:“现在变得这么勤奋?我和一起去,正好看看你练到什么程度。” 安然系着腰带的滞了滞,道:“长老,现在教中是特殊时期,我觉得还是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教务上,你不要特意陪我。” 全锐光想了想点头:“教主说的是。” 安然穿好衣服,去外面运功打坐,隔了一会,他感到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睁开眼,看着身旁的全锐光道:“怎么来了?” “想你了。”全锐光摸着他的脸,“以前每时每刻都在一起,让你用功你总是找借口,现在突然用功了,倒是我不习惯。” 全锐光站起来,从后面的教徒手中接过茶点,然后挥手让那人走开,他又蹲下,道:“休息一会吧,我让人备了茶点。” 安然点头,确实有些渴了,拿起一杯茶喝,全锐光看他喝了大半,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安然嘴边,安然怔了怔,望向他,咬下。 全锐光拿起另一块糕点又要递过去,安然摆手道:“不吃了。” 全锐光点头,放下糕点,拿起盆子里的手帕,轻轻抹掉他唇上的糕粉,抹掉后他的手滞了滞,看着殷红的唇,他放下了手帕,想着憋了一夜的浴火,他靠近他的唇,安然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再阻止只怕他会起疑,可是任由他下去…… 全锐光的唇已经压上安然唇,像干柴遇到烈火,全锐光一只手紧紧环在他腰侧,一只手抵在他的后脑勺,激烈的吻着,不一会,安然感到身边人呼出的气越来越热,越来越急速,他猛然一只手抱起安然,让安然跨坐在自己身上。 安然感受到他挺起的那处,慌乱道:“长老……” “嗯?”全锐光迷离的眼看着他,手伸进他衣内,上下抚摸,唇沿着他的脖颈向下。 安然六神无主,这时候听到如救火的一个声音,那人冲过来,震惊的看着这一步,刚说出的话哑在喉咙处:“教主,武林正派……” 安然趁机一把推开全锐光,站起来,道:“武林正派怎么了?” “他们密谋在七日后聚集在天峰塔,然后一起攻入魔煞教。”教徒道。 安然眉眼厉光一闪:“消息可靠?” “可靠。”教徒道。 安然沉吟,全锐光压住自己的浴火,瞪了那教徒一眼,教徒无辜的低下头,全锐光道:“他们竟然还真的敢攻过来,这次让他们有去无回。” 安然摇头道:“这次我要主动出击。传我命令,七日后,众教徒随我一起赴天峰塔,与武林正派决议生死!” “是。”教徒道。 全锐光站起来再次抱住他的腰:“这件事我去做就好,将他们全部杀尽,教主在教中等我好消息即是。” 安然坚持道:“我要自己去。” 全锐光目光中闪过一道担心,转念又想,有自己在,什么人能伤害他,于是点头。 七日后,安然带着众教徒出发,天峰塔外,所有武林正派云集,商讨如何灭了那魔煞教,全锐光远远的扔出手中的数枚毒针。 “让开!”容博然敏锐的察觉,一把推开众人,手中长剑飞舞,将全部的毒针打下。 安然目光一挑,就是他了,世界之子,无尘门里的二公子,百年难得的骨骼惊奇之才,他现在还小,但是等他几个月后成人,无尘门门主将传授他玄心九月剑,此剑法在他手中将发扬光大,他是无尘门第一个练到玄心九月剑九重境界的,他在两年后将带领无尘门攻打魔煞教,大获全胜,取代武林盟主的地位。 安然和全锐光走近了,武林正派天月派嗤道:“魔煞教竟然亲自来领死,也省的我们跑一趟了。” 全锐光眼中厉光一闪,手中毒针又飞去,天月派掌门手中剑当下,笑道:“魔煞教只有这种伎俩……”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偌大的一只黑蜘蛛从他的脖颈爬出,迸出鲜血和血管,众人惊恐的后退了数步,纷纷怒道:“杀!” 两方交战,全锐光的毒针先是甩出了数只,中针者皆当场而亡,武当派掌门不耻的呸了一声,道了一声:“只会旁门左道!”他拿着长剑攻去,全锐光冷笑一声,倏然抽出背后长剑,当即一挡,发出“噹”一声,全锐光迅速收剑,出掌,速度之人咂舌。 武当掌门中掌,当即面色铁青,口吐鲜血,门中弟子围住,掌门无力的看着众人道:“小心他的掌有毒……”就一命呜呼了。 正派武林岂是胆小怕死之人,皆手握兵器再次攻上,全锐光笑意不减,就凭这些人,他十年前就可以全部打败。 那边,安然坐在轿中远远的看见容博然的身影,他唇角勾起,他提剑飞去,容博然看着飞来的人,怒道:“魔头,今天除了你,天下就太平了!” 安然冷笑,就凭现在的你?恐怕不行。 ☆、62 安然长剑挥去,容博然挡住,当即两人身边剑光夺目,安然手中剑招招致命,容博然抵挡不及,来回不过数招,容博然只能连连后退,毫无回手之力。此时,容博然避开他的一剑,安然料到他会避开,刚才不过虚招,迅速转变招式,安然运上十成功力,气达剑尖,再次向容博然胸膛刺来,这一次容博然躲闪不及,眼看就要刺穿胸膛,他睁大了眼睛,安然皱眉,两人却都是却都是为突来的异状。 容博然的面前挡住了一个人,胸膛正插着安然手中的剑,他道:“公子,快走!” 容博然不敢相信的扶住他的躯体道:“容伯,容伯……” “快走,公子!”容伯口中流出鲜血,艰难回头看了一眼容博然,再推开容博然后,又转头看向安然,他双手握住长剑,剑刃狠狠的插|进手掌,他面容悲壮,吼道:“我和你拼了!” 安然被这视死如归的气势惊退了数步,陡然反应过来,收剑,皱眉看过去,容博然相隔甚远。 安然赶忙追去,容博然一路奔跑,在崖边急刹住脚,踩下几块碎石落下,不见回响,他震惊的看着崖底,猛然回头,安然已经过来,手中长剑染血,对着他冷笑。 容博然望着染血的长剑既哀又怒道:“你们魔煞教滥杀无辜,早晚有一天会有遭天谴的!” “怕天谴就不会建立魔煞教!”安然喝了一声,飞身靠近,长剑砍去,容博然抬剑抵住,怒吼一声,抵过去,安然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再次砍去,一招连环斩,让容博然的体力渐渐不行,只能颤抖的拿着剑做着勉强的顽抗,安然看着他不断退后的凌空的半个脚掌,心中冷笑起,突然收剑,容博然猛然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安然的剑如春雨般袭来,看不清招式,无处抵挡,容博然身上被划过数道伤痕,安然腾空飞出一掌,将他打落山崖。 心中一舒,突然一阵青风一闪即过,直飞入万丈崖,安然顿了一下,那青衣之人已经抱着重伤的容博然立于崖头,冷眼看着安然,手中长剑握住,随时准备出剑。 安然蹙了下眉,再次攻去,那青衣人死死护住容博然,安然与他交手数招仍然未伤容博然寸毫,安然出剑越加凶狠,那青衣人眼中闪过一道疑惑,安然趁这时剑尖划过他的肩膀,那人反应极快,立刻换转位置,剑花眼前一闪,险些割破安然的脖颈,安然惊了一下,赶忙退后。 这时,又来一人,样子卓尔不群,面容英气有力,手中所持之剑是名剑青鸿剑,青鸿出手,天下无敌,武林盟主,盖世英雄。 安然知道来的人就是武林盟主诸君英,当即头疼,两个他都打不过,又来第三个,他微微退后,想着怎么逃命。 诸君英未出手,只是担心的朝后看了一眼:“景同兄、博然贤侄,你们怎么样?” “我无碍,博然好像受了点伤。”宁景同道。 诸君英赶忙退后握住容博然的手腕,然后厉声道:“魔头,你给我贤侄下了什么毒?!” 安然心中诧异,诸君英对着宁景同又道:“景同兄,你速速带博然贤侄回去医治,我来对付这个魔头。” 宁景同面上一瞬浮出紧张,立刻背起身旁然,运起轻功飞去,回头瞥了一眼,诸君英已经和魔头打了起来,暗道凭诸君英的功夫,应该能杀了那魔头。 安然使了一招横扫蛰尾劈,诸君英轻轻一挑,就避开了,唇角勾出抹邪笑,一侧身,回旋,手中青鸿剑气如长虹而来,安然皱眉退后,挡剑,那人的手腕却一翻,收剑,然后用着执剑的手背摸了安然的脸颊一下。 安然震惊的捂脸,诸君英仍然笑着,英气中带着邪气,哪有点武林盟主的风范?他又过来抱安然的腰,安然眉头一挑,用掌招呼他,一掌正好拍到他的胸部,诸君英被拍飞出去,口中流出鲜血。 安然赶忙提剑要了结了他,却突听地上伏着的人哀怨的道:“大黄……” 安然吃惊,剑心已经要划破他的喉咙,安然赶忙回收内力,硬是逼着自己后退数步,收剑,捂胸,然后蹲下道:“你是温心?” 诸君英委屈的点头,安然上下看着他,眼中不敢置信,带着微微的惊喜,道:“你怎么在这?” 诸君英眸子闪了闪,突然又吐了一口鲜血,含着鲜血诸君英抱怨道:“你下那么重的手干嘛?” 安然看他伤势较重,立刻抱起他,诸君英惊呼了一声,环住了他的脖颈,目光深了深。 安然用着轻功直把人带到了教内,放置到自己的床上,他道:“我去找一些疗内伤的药。” 安然跑开了,诸君英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室内的布置,这里的东西都是双份的,就连枕头也是,代表还有一个人经常住在这里。 安然拿着一个药瓶过来,倒出一颗药丸给他,诸君英拿着药丸就吞下,安然看着他迥然不同的面貌,疑惑道:“温心,你怎么会在这?” 诸君英看着安然道:“我也不知道。” 安然微微蹙了眉,诸君英却突然握住他的手,道:“大黄,我死前,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安然一怔,目光闪烁,犹豫不定。 诸君英唇角勾出一抹笑,松了手,看向室内,道:“你和其他人住吗?” “嗯,我们教中的长老。”安然答。 诸君英望着他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呃……”安然支吾,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和自己现在做的事?可是他的身份实在太诡异了,如果告诉他,是不是会对我的任务有不利? 诸君英看着他犹豫的面孔,眼神清澈委屈,心里冷笑了一声,你说啊!你敢说出来,我和你没完! 安然避开他的目光,只是重复了一遍:“他是我们教中的长老。”然后不给诸君英再问的机会,问道,“你呢,这些年在做什么?” “我啊,当当武林盟主,挺无聊的,一直在等你。”诸君英道,一只手习惯性的揽住了安然的肩。 安然疑惑了下,诸君英突然下地,从窗户里看着外面的景象,道:“魔煞教的具体位置从来没有告诉外人,你现在带我来,不怕我回去告诉那些武林正派?” 安然也看向外面,道:“如果你真的是温心,你不会。” 诸君英怔了怔,突然外面传来怒声:“这么多人竟然把人给看丢了!我不是让你们保护他吗?!” 安然赶忙出去,诸君英跟在他身后,大殿中全锐光一脸怒气,全身染血,如地狱中走出的魔头,他看着地上的几个教徒,恼怒的一掌拍向,当即,一个人脑浆迸裂,全锐光还要使出一掌,安然赶忙道:“长老,我在这。” 全锐光身子一颤,猛然转头,身上煞气倏然敛去,上前握住安然的肩,担心上下查看,道:“你没事吧?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怎么一个人就出去了?” “我没事。”安然道,然后看着殿中为数不多的教徒,道:“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去找你了。”全锐光道。 安然道:“让他们回来吧。” 全锐光点头,瞟见安然身边的诸君英,眼中厉光又起,猛然将安然拉到身后,抽出长剑袭去,诸君英赶忙闪躲。 安然看着大殿中闪来闪去的剑光和明显处于下方的诸君英,皱眉道:“长老,你先放下剑……” 全锐光完全没有听他所说,剑光更加凌厉,唇角勾起阴狠的笑容,道:“武林盟主亲自来我教,不如今天这个武林盟主换我来做做?” 诸君英没有说话,手中没有兵器,只能节节后退,勉强用着内力相挡,又因为先前受了重伤,内力不及,到了疲尽之时,一口鲜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出。 诸君英晃了晃身子,全锐光眼睛一亮,剑尖对准他的胸膛此去。 安然一惊,迅速抽出地上教徒的剑,划开他要刺入诸君英胸膛的剑,然后挡在诸君英面前,忙道:“长老……” 安然顿住,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一个邪教教主会维护一个武林盟主。 全锐光看安然将背对向诸君英,眉头一皱,习武之人自是知道,只有极亲近之人才会将背对着别人。 全锐光来不及想安然为什么维护诸君英,只是急急的将他拉到自己身侧,以防诸君英背后出手,然后再次抬起长剑,指向诸君英,厉声道:“说!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诸君英站直了身体,抹了抹唇角的鲜血,淡定从容道:“承魔煞教教主的邀请,来这做客。” 全锐光眉头一厉,道:“胡说!” 诸君英笑了笑,道:“我想和你们谈谈结盟的事。” “胡说!”全锐光再次道,手中剑逼近了几分,“武林盟主若是不说实话,我魔煞教只能用毒招待了,前不久你们一个门徒就被我们毒死了,全身爆裂而亡,尸骨无存。” 诸君英不以为意,淡笑:“天下早已不是武林盟主说的算了,群雄具起,门派独立,我这武林盟主当了也跟没有似的,我想与魔煞教联合除去无尘门,武林盟主的位子若是长老想做,我也可以让位。” 全锐光沉吟,道:“你与无尘门有何深仇大恨?” 诸君英从容的面上一瞬变得愤怒:“十八年前,无尘门掌门创立玄心九月剑法,却在练着练着时,走火入魔,曾经屠光一个村庄,事后,无尘门怕天下英雄得知此事,百般掩盖,一把火将那村庄化为灰烬,我就是那村庄唯一的幸存者,我亲眼见到无尘门掌门容段天杀了我父母和所有村名,放火屠山。” 全锐光听他说完,勾起冷笑:“你们武林正派之间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魔煞教不需要与任何人联盟,自然能灭了你们的正派。”说完,他手中长剑又要诸君英逼去。 安然立即握住全锐光的手,道:“我倒觉得联盟不错。” 全锐光皱眉回头,道:“这武林盟主一派胡言,想用此法混入我魔煞教,再灭了我们魔煞教。教主,不要被他骗了!” 安然沉着道:“他已受重伤,能奈我何?这件事就这样办了,传我的命令,盛情款待武林盟主,任何人不得杀害武林盟主,违者杀!” ☆、63 全锐光还要说什么,安然握着他的手,将他指向诸君英的剑放下,劝道:“长老,您先让外面的教徒先回来,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全锐光未动,死死的盯着诸君英,安然握着他的手自然感觉到他蓄势待发的剑气。 安然感觉到些头疼,不觉声音提高些,道:“去啊。” 全锐光却拱手道:“我不能离开教主一步。”他仍然警惕的看着诸君英,随时准备只要他一动,就立刻让他血溅三尺。 全锐光不动,诸君英面色苍白,唇色殷红,安然知道那是刚才吐得血。 安然夹在中间,难以遏制的头痛,再加上这几天,全锐光总是黏着他,安然每天24小时的演戏,已经够累了,当即不再抑制怒气,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凭我的武功难道还对付不了他?” 全锐光惊讶的看向薄怒的安然,拱手道:“不是。” 安然皱眉,指着地下的教徒道:“有他们保护我,你快去。” 全锐光瞟了一眼诸君英,无奈的点头。 安然看着全锐光走了之后,才揉了揉疲劳的太阳穴,坐在椅子上,对着下面的众人道:“下去。”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安然看向他们,一个人道:“教主,长老让我们保……” 安然一掌拍向桌椅,桌椅登时散架,安然站起,额头青筋冒起,怒道:“到底他是教主,还是我是教主!” “教主,我们不敢,长老也从未有过这等心思,他全心全意为教……”下面的人跪着的人立刻惊恐道。 安然嗤了一声,道:“他刚才差点杀了你们,你们还他说话?” “教主,长老所做之事一切都是为了魔煞教,一切都是为了教主,我们甘愿誓死为他效忠,他知道您失踪后,方寸大乱,受了少林寺方丈一掌,当时就口吐鲜血,我们劝他回教休息,他坚持找您,在路上吐了好几次血,刚被劝回教里,您又让他出去召回所有教徒。教主,长老真的是全心全意为教,他……” 安然挑眉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是了?” “不敢。”地上的人齐声埋头道。 安然看了看他们,呼了一口气,道:“您们下去吧,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 “是。”底下的人闷闷的道,不敢不从。 安然看着他们退下的身影,眸子闪了闪,道:“长老回来后,让他好好休息,伤也治一下。” “是。” 安然叹了一口气,诸君英笑着上前道:“你这教主,当得也不怎样嘛?” “彼此彼此。”安然白了他一眼,“你这武林盟主的位子也当不了多久。” “此话怎讲?”诸君英疑惑道。 安然皱眉:“别装了,行吗?简程!” 诸君英眉头闪过到惊讶,迅速恢复嬉笑的脸,搭着安然的肩揶揄道:“诶,怎么知道的?我觉得我演的不错呀。” “你是演的不错,可是感觉不对,小道士是不会有这样的神情的。”安然眸子染了些别样的情绪。 “呦呦呦,还真喜欢上他了。”诸君英转头笑道,“我就知道扮演他,准没错,看你紧张个什么样?不就受了内伤吗?带到教里给药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准备把我们的事告诉他,我告诉你,安然,你要是给我泄露一个字,我跟你友尽。” 安然看他一眼,道:“随便,反正你也活着,下面的事,你就自己办吧,我回去了。” 安然拿起地上的剑准备抹脖子,诸君英立刻按住他的手,道:“是我说错话了行吧?你帮帮我呗,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主神已经开始怀疑有人故意捣乱,你今天看到的那个青衣人就是主神派下维持时空秩序的。” 安然看向他,道:“那我也没有办法啊,简程你都这么困难,还让我这个差等生来做,我吃了多少苦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竟然炸死,骗我的同情心去帮你做这种事,我要知道会有这么困难,我一早就不会答应你,而且一旦被主神发现,我绝对死翘翘,你有能耐在主神眼皮底下炸死,我可没那个本事。” 简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你放心,系统已经出现很多问题,要不怎么会出现小道士那样的人,只要我们在毁了几个世界的世界之子,绝对让系统完全崩坏。” 安然眼皮跳了跳,道:“小道士是怎么回事,高阳临死前竟然说他是小道士。” 简程笑道:“你觉得呢?” “从我破坏第一个世界开始,我就觉得系统开始有问题了,曾阳,席英奕,温心,高阳,云高,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联系,我怀疑他们……”安然顿了顿。 简程接道:“他们就是一个人。” 安然沉默,心中也早已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听来仍觉得震惊,安然疑惑道:“为什么独独是他们呢?” “我怎么知道?”简程摇了摇头,“或许以后你可以问问他,随着系统的越来越崩坏,他的的记忆肯定也会渐渐苏醒。” 安然仍是沉默,简程望着他道:“还是谈正经事吧,怎么对付容博然,还不让主神派下来的人怀疑,你追杀容博然时可完全不符合时空轨迹,宁景同当时心里就起疑,若不是我即是出现阻止,被他发现什么就不好了。” 安然点头,道:“我想把他们的无尘门的那本剑谱毁了,没有那本剑谱他成不了大侠。” 简程却是看着安然不说话,安然皱眉道:“怎么了?” 简程摇头:“我以为你去了那么多世界,已经有经验了,怎么还这么单纯?剑谱是重点吗?他是世界之子,就算没有玄心九月剑谱,任何一本剑谱在他手中都将发挥最大的用处,这就是主角光环!你怎么都不懂?要抓住重点!还有,前几个世界我都懒得说了,搞的那么惨,成效那么慢,要我去几天就搞定了,你呢?你……” 简程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安然的脸已经全黑了,安然看着他,心里火气高达三丈,他是为了谁才搞的那么惨,他那么忍辱负重,竟然到头来,还被别人说道!老子不干了! 几百年的相处,简程已经非常熟悉安然的面部表情,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当即笑道:“我不是为了你着想吗?想你以后不那么辛苦。” 安然甩开他的搭在肩上的手,道:“你自己想办法,我去睡觉了!” 安然回自己的房间,简程要进去,安然一把把门阖上,简程好笑的拍着门叫道:“喂,我要是被杀了,怎么办?凭你那智商,能斗得过主神的人吗?” 安然刚准备开门,又听到这句话,当即气的坐到桌前,不理他。 简程倚在门上,淡笑。 全锐光回来的时候,手下的教徒恭迎过来,全锐光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皱眉道:“教主呢?” “教主和诸君英一起回房间了,不让我们跟去。”一个教徒道。 全锐光脱下身上染血的衣服,立刻就有一个人呈上干净的衣服,全锐光穿上,道:“教主说了些什么?” “长老,教主很生气我们一直跟着他,他还说……”教徒迟疑道。 全锐光道:“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这个教他是教主,还是您是教主。”教徒为全锐光抱不平。 全锐光滞了滞穿衣的手,严厉道:“当然他是教主,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全听他的命令。” “是。”教徒低声道,又说,“教主还让您好好休息,治疗伤势。” 全锐光又顿了顿,道:“他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属下和他说的。”教徒道。 全锐光微蹙眉:“不是跟你说不要告诉他的吗?” “长老,您一心为他,应该让他知道您……”教徒道。 全锐光摆手,教徒哑了哑声,委屈的停住,道:“属下告退。” 全锐光走进安然的卧室,安然和简程正在喝茶,全锐光坐下,看着简程道:“武林盟主打算怎么做?是一直在我们这被称为邪教的地方呆着吗?” 简程道:“当然不是,我已与教主商量好,教主将随我一同回武林。” “随你一起回武林然后杀了?!”全锐光再次拔剑,安然赶忙按住他的手,道:“长老,您若不放心可以跟去。” “教主,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全锐光蓦然回头。 安然语塞,简程笑道:“因为我所做之事确是为了魔煞教着想。” “你一个武林盟主为我们邪教着想?”全锐光冷笑,“凭你那蹩脚的理由?你当我们魔煞教全是智障无能之辈?” 简程道:“长老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怎么都不会相信!”全锐光道,目中阴狠,安然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护着简程,全锐光完全会一剑杀了他。 简程无语,坐下,喝茶,安然尴尬的站着,全锐光眼中森寒越加,简程向安然投一个眼色:快说话啊。 安然挑眉,说神马啊? “你若让我信你也可,服下这枚丹药。”全锐光道,唇角勾出抹邪笑。 安然道:“是什么?” “毒|药,一日三次,只要超过三日不服用解药,就会成为行尸走肉,任我差遣。”全锐光道。 简程毫不犹豫的拿过药丸,吃下。 全锐光看了他几眼,只是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长老,盟主是想我们易个容,然后随他回云清山庄,他会假意退位让贤,举办武林大赛,到时候我们暗中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安然道。 全锐光看向安然,安然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一眨不眨的期冀的看着他,毕竟如果他坚持反对,自己也没辙。这个教主,与其说是他,还不如说是全锐光,如果不是全锐光心悦原主,安然觉得全锐光完全可以杀了他,自己当教主,整个教徒还会拍手称赞,无人为他报仇。 全锐光握住安然的手,叹声道:“教主想快点称霸武林,我自然是支持的,可是也要注意些旁门左道,不要轻信他人。我会时刻陪着你身边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帮你夺得天下武林的至尊之位。” 他这个意思算是同意了,安然笑道:“谢谢长老。” 全锐光抚了抚他的鬓角,简程默默的看了两人一眼,垂眉,弯起唇角,继续喝茶。 ☆、64 云清山庄聚集了很多了人,容博然满是自责的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盟主也不会被魔头虏了去。” “贤侄不必自责,那魔头今天杀了武当掌门、峨眉掌门数位门兄,我们定当要过去讨了这血债,将盟主救回!”少林寺方丈道。 “没想到那魔头和他身边的长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我们要攻过去得从长计议了。”雪花宫宫主道。 “是啊,而且他手中还有人质,我们……” “盟主回来了!”突然,门外响起惊喜的声音。 简程进门,拱手对着众门派,歉意道:“让各位担心了。” “盟主发生什么事了?我们都以为您被那魔头虏去了。”雪花宫宫主道。 “我与那魔头打了很久,他又是使毒又是施计,骗我到荒郊野外的地方,那地方埋伏着数十个人,我体力不支,被那魔头打中了一掌,幸好有身旁两位仁兄相救,才得以除了那魔头脱险。”简程道。 “那魔头死了?”雪花宫宫主急急道。 “正是。”简程道。 众人惊喜道:“天下武林终于少了一害。” 少林寺方丈看向已经易容过的安然和全锐光,道:“敢问两位英雄是?” 全锐光拱手道:“我是王光,这是我弟弟王金。” 少林寺方丈点头称赞道:“英雄出少年啊。” “可是魔煞教并不会因此败落,他身边的长老,武功当绝,使毒狠辣,我与这两位仁兄与他打斗半天,尚未占得一点上风,让他把尸体夺了回去。”简程叹道。 众人刚刚升起的喜悦又落下,武当派弟子哀道:“我看过那人的招数,当真狠毒又快,我师傅的性命就是他一招毙命。” 简程点点头,皱眉道:“那魔头身边的人走的时候说:‘定会回来血洗武林,屠尽天下门派。’” 众人沉思中具是一惊,竹排门门主道:“我们杀了他们的教主,他们定是要回来复仇的。” 简程点头:“所以我想请各门派参加下一届的武林大会,一是我们聚集在一起,魔煞教的人就不敢贸然出动,二是借这次武林大会,我想各位门派好好聚在一起重新商谈一下怎么讨伐魔煞教。” 众人点头,道:“武林大会自然是会准时出席。” 简程拱手表示谢意,众人说了几句,也纷纷散了,抬着各自门徒的尸体,准备回去料理后事。 众人走后,全锐光面无表情的拥着安然去了山庄后院,随便选了一间房子入住,拥着安然到了床榻上,环住。 安然动了动,从他怀里挣开,道:“我去问问下面的具体事情。” 全锐光拉住他的手,再次拥他入怀,唇贴着他的脖颈,道:“他若说的事情是真的,自自然会主动来找我们。” 安然无言以对,全锐光紧紧贴着他的脖子,手伸进他的衣服,安然惊呼了一下,道:“还是白天呢。” “你是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嫌我老了?”全锐光目光变得脆弱,沉着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和害怕。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有意无意的避让自己的抚摸,解释为什么看到诸君英,他百般维护。 安然没想到他想到那里去了,摇头道:“不是,你一点都不老。”这个身体比全锐光小十几岁,原主是他一手带大,可是安然在初看他的面容时,只觉得成熟俊朗,气质卓然,恰到好处。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杀他?”全锐光醋意的道。 安然道:“他可以帮助我们尽快称霸武林。” “真的吗?”全锐光道。 安然望着他脆弱又深情的眸子,怔了怔,点头,心里却泛起些微微的酸涩,那荡起的涟漪甚小,安然几乎感觉不到。 全锐光的手突然伸进他裤子里,安然一下子惊道:“别,别,别……” 全锐光笑起,喷出的气息全在他的脖颈,他道:“还跟小时候一样一碰就一惊一乍。” 安然无语,垂眉,未答。 全锐光收起手,抬头看向门外,门外的简程笑着:“是不是打扰两位了?” 安然狠狠的瞪向来人,意思是怎么才来?! 简程好笑着进来,道:“我定在这个月初七,到时候天下英雄聚集,我只要在酒中下毒,你们负责带人包围即可事成。” 全锐光点头。 简程道:“厨房备好了饭,要送过来吗?” 全锐光看向安然:“饿吗?” 安然点头。 全锐光道:“送过来。” 不一会简程带着手下布了一桌的菜,安然坐下,拿着碗,咽了咽口水,简程真是了解他,全是他爱吃的,他伸出筷子,迫不及待的要夹上一筷子肉时,全锐光道:“等一下。” 安然茫然的看向他,全锐光卷起袖子,露出里面一排梅花针,他轻轻取出一根,刺向每一个菜,看到针尖并未变色,才将针收起,然后坐下。 安然立即夹起一个猪蹄,刚要咬上他酥嫩的肉时,全锐光又道:“等一下。” 安然微微皱眉,全锐光夹起一小块猪蹄,放进嘴中咀嚼,才道:“可以吃。” 安然看了看他,他又试一下芦蒿炒肉,然后夹一块肉放进安然碗中,安然明白了,只能吃他放到自己碗里的。 安然甚是无语的吃着,简程抱着一个碗憋笑,吃到一半,简程道:“你们是住一处还是两处,我刚让下人又备了一间,教主或者长老可以过去住。” 全锐光目光未抬,自顾的夹着肉放进安然碗里,冷冷道:“一处。”那表情好像简程明知故问,还带点怕你半夜谋杀我们教主的警惕。 简程撇了撇嘴,示意安然:我是尽力了,你晚上自己想办法逃脱魔爪吧。 安然苦笑,看了看为自己夹菜的全锐光,他碗里饭颗粒未动,爱一个人爱到他这种程度,安然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原本的彭寒意来说也许是幸福,但对自己来说就是负担了。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3节 安然夹起碗中堆砌成小山的肉,放进他碗中,道:“长老不要只顾着我。” “我不碍事。”全锐光固执的将菜继续夹进安然碗里。 安然眉头蹙了一下,夹起他刚放下的肉,递到他嘴边道:“吃。” 全锐光怔了怔,看着的安然的目光一瞬温柔如水,张开嘴吃下。 安然夹了几筷子继续递过去,简程诧异的望向安然,全锐光忙不迭的吃着,只能摆手道:“我自己吃。” 安然看他拿起筷子吃饭,也就不喂他了,对上简程奇怪的目光,安然淡定自若,继续扒饭。 吃完饭,简程让人把饭菜收了下去,看了看安然,道:“两位好好休息,在下先回去了。” 门被阖上,安然脱衣服上床,全锐光从背后抱住他,道:“今天很开心,你第一次喂我。” 安然未答,原主是个宠坏的孩子,全锐光不说,原主就以为所有付出都是理所当然,可是安然不是,从小的磨难,让他知道别人对你好是有理由的,你是要还的。 像全锐光这样全心全意为别人付出,安然总是感觉负担太重,但也是知道要珍惜的。一个人的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事。 七天后,天下英雄群集云清山庄,简程热情的款待,道谁得了第一名,他将会赠送青鸿剑。青鸿剑名扬天下,代表武林盟主的地位,这话相当于变相的挑选下一任武林盟主。 简程看着众人喝着酒,激烈的讨论着比武事宜以及怎攻打魔煞教,淡笑。 这时,头顶屋檐瓦片剧烈的动了起来,宁景同警惕的抬头,道:“有埋伏!” 他这一声让众人惊醒了过来,宁景同手中筷子飞出,深厚的内力只在瓦片上戳出两个洞,一个人掉了下来。 魔煞教的人迅速做出反应,四面八方包围住屋内的人,然后一批魔煞教教徒冲入屋内。 屋中武林正派立刻拿起武器,准备运功抵挡,突然丹田绞痛,头晕目眩。 简程震惊的捂着丹田道:“你们竟然在酒中下毒……” 教徒未答,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向这些人而来,众人提剑勉力抵挡,腹中越来越痛,眼前越来越花,众人知道如果不突出重围,所有的人将死在这。 这时,宁景同皱着眉头,将容博然护在身后,一马当先,用足了十成的动力,挥剑而去。 魔煞教没有想到中了剧毒,还有人有如此功力,拥在门口的教徒被他剑气所伤,倒退数步,宁景同丹田大痛,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拉着容博然的手就冲了出去,剑气所到之处无不鲜血淋漓。 简程一皱眉,也冲过去。 这一缺口在简程通过后,迅速又被魔煞教众徒堵住,里面惨叫声一片。 简程、宁景同与容博然奋力的逃着,身后追兵不断,宁景同捂着丹田突然口喷鲜血。 简程与容博然惊道:“景同兄……!” ☆、65 宁景同含着血,看着后面的追兵,道:“你们走,我来挡住他们。” “不行!”容博然毅然而然道。 “拜托盟主了!”宁景同没有听他所说,再次运气功力,喉咙处一阵酸甜,他强忍住,将两人推开,提剑向追兵而去。 容博然要过去,简程立刻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走。 好一会看不见追兵了,容博然撑在树上喘着粗气,然后固执的回头:“我要回去救景同兄。” 他抬头走去,简程眸子深了深,手中青鸿剑抬起,一剑向容博然刺去。 容博然敏锐的回头一挡,惊道:“盟主,你为何要杀我?” 简程未答,剑光凌厉再次刺来,招招致命,容博然提起内力勉强挡了一会,趁机逃走。 一直逃到崖边,再无路可走,容博然喘着粗气回头,简程诡异的笑容近在迟尺,他变色道:“盟……盟……” 声音戛然而止,青鸿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现在已经染着鲜血插入他的胸膛。 简程倏然拔剑,容博然的身体颤了颤,简程目光一厉,要再次出剑划破他的喉咙,容博然眸子一动,跌入万丈崖。 简程皱眉,上前看下崖底,深不见底。 安然适时的赶到,面上的易容术未摘,他看着简程手中滴着鲜血的青鸿剑道:“他死了?” “我是刺中他要害。”简程道。 安然欣喜,简程仍然皱眉,安然道:“他死了你还愁眉苦脸做什么?” 简程无语的回头,道:“你懂主角光环不?像他这种人摔下山崖不仅不会死,可能还会找到武林秘籍。” 安然满脸黑线,道:“不会这么狗血吧?” 简程顿了顿,望着崖下,心中疑虑重重,他道:“我要下崖底一趟,我必须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才安心。” 安然沉默。 简程看了看后面的路,道:“全锐光呢?他舍得让你独自一个人出来?” “他在攻打各大门派,现在没空管我。”安然道,然后小心翼翼的踱步到崖边,弯着身子看了一下崖底,皱眉,“你准备怎么下去?” “回去拿绳子。”简程挑了挑眉,没有动。 安然皱眉:“你让我回去啊?我万一碰到全锐光,就回不来了。回来了,他肯定会跟着过来,但时候怎么跟他解释。” 简程也皱眉:“我刚才从那条路过来,宁景同在那条路和魔煞教教徒厮杀,我如果回去肯定会碰到他,他看见我却不见容博然,肯定会起疑。” 安然:“……” 简程:“……” 两人面面相觑,相互叹了一声,纷纷蹲了下来,望着深不见底崖底无可奈何。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简程站了起来,道:“不行!宁景同若是沿路找来,我们就功亏一篑,现在就下去!” 安然抬头,还是那个老问题:“怎么下?” “跳下去!反正我们摔死了,就去下了个世界吧,我不信我们能摔死,容博然还能活着!”简程道。 安然望着他,道:“怎么不会?你不是一直说主角光环吗?” 简程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然,一把抓住安然的领子跳了下去,安然措手不及,顿时吓的大叫了起来,风灌进嘴里,格外的难受,安然叫了一会,也就闭嘴了。 在空中大约掉了数十秒,安然想这么高的高度,铁定得摔死啊?这有什么好疑问的啊?可是让简程说对了,主角光环这东西真是太反常理了。 安然浑身潮湿的从湖里站起来,简程望着四周,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两人在水中,岸边,找了一圈,安然默默的道:“他没死。” 简程白了他一眼,上岸找,光秃秃的崖底,两人找起来还是甚是费事,安然挤了挤身上的水,喃喃道:“按这么狗血的剧情发展,主角肯定在哪个山洞里,抱着一本绝世秘籍在修炼,身边还有个绝世高人。” 简程猛然回头,眸子发亮。 安然顿了顿,立刻两人开始疯狂找山洞,安然停在一个山洞前,怔住了步子。 “我将此秘籍传授给你,你学会后要为我报那血海深仇!”一个沉着有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 “师傅放心,您救了徒儿的性命又传授我秘籍,徒儿学成后定会为师傅报仇!”熟悉的声音传来。 安然眸子一喜,招简程过来,两人握着剑,慢慢走进洞中。 山洞中藤蔓缠绕,容博然躺在地上,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他面前是一个老者,头发花白,面如枯树,双手都被铐镣铐着。 简程看了安然一眼,倏然拔剑直向地上的人而去,容博然发现了简程,当即面如土色,道:“师傅……” 简程的剑还没有接近容博然,倏然一阵强劲的掌风袭来,藤蔓震动,铐镣发出震响,简程的身体已经飞出山洞。 安然震惊的看了一眼出掌的老者,赶忙奔出洞外,扶起简程,简程已经昏迷,安然急急的晃着他的身体道:“简程!简程!……” 简程昏迷不醒,安然又听到山洞内响起老者的声音:“徒儿,把地上的剑拿给为师看看。” 容博然被这一吓,面色苍白如纸,他费力的动了动指尖,伸手够住身旁的青鸿剑,递给老者,光是这个动作就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老者拿着青鸿剑,兴奋道:“竟然是青鸿剑,青鸿剑!……我等了大半辈子,终于等来了,等来了……” 安然听到了尖锐物相击的声音,而后是镣铐断裂的声音,安然心头一跳,老者若是出来,怕是会杀了他和简程,他赶忙背起简程撤离,躲进另外一个山洞里。 简程仍然昏迷不醒,安然隔一会就会探探他的鼻息,确认他尚活着。 月上枝头,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安然出洞,小心翼翼的找到刚才老者和容博然待的山洞,在外面屏息待了一会,确定山洞内没有任何声音,安然迈着步进去。 山洞里,只余下铐镣,确实不见容博然和老者的身影,想来他们已经出去了,安然松了一口气,却仍然眉头紧皱。 现在他们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可是容博然有老者相助,如果再练成那本秘籍,当真是难办的要命,现在唯一的机会是赶快回去,趁容博然伤重之际,杀了他,万万不能错失良机。 安然走到崖边,抬头看了看万丈的崖,再是叹气,下来容易,怎么上去呢?还要带上一个昏迷的人? 简程啊,简程,你这次可是栽到自己手上了。安然叹道。 安然回到山洞,简程已经醒了,安然一喜,上前,突然发现他双眼赤红,裸着上半身,胸口上有着今天老者拍出的一掌的印记,发着诡异的紫色。 简程痛苦的喊着,双手用力抓着胸口的掌印,抓出一道道印记,那紫色的掌印在他的抓绕下竟然凸了出来。 安然惊吓的看着这一幕,呐呐道:“简程,你怎么了?” 简程没有理他,山洞里不断回响着他痛苦的喊叫声,安然上前抓住他自惭的手道:“简程,你冷静点!” 简程通红的眼睛蓦然转向安然,冰冷陌生的眸子让安然一怔,简程立即甩开他的手,疯狂向外跑去。 安然皱眉,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追着他到湖边。 简程在湖里激烈的打着水花,掌风凌厉,周身煞气环绕,如同鬼魅,尤其是他身上的青筋在月光下冒着诡异的颜色,仿佛也和那掌印变成紫色般。 安然站在岸边,无法靠近他的周身,只能皱眉眼睁睁看着他发疯。 他发了好一会疯,安然一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突然他身体顿了顿,安然眸子颤了颤,简程口喷鲜血,高昂着的脖颈上青筋紧绷凸出,他的身子毫无征兆的跌入湖中。 安然立刻上前捞起他的身子,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简程,背起他,回到山洞。安然看了他好一会,怕他再次发疯,可是实在太累,只能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醒来时,已经天亮,安然睁开眼,第一眼看向地上的简程,他面色惨白,身体一动不动,犹如死去一般。 安然立刻上前,手指抵在他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后,安然靠在洞壁上,松了一口气。 安然对着昏迷的他叹道:“简程,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可没有办法一个人去对付容博然。” 安然许久得不到回应,转头看向外面的阳光,突然想到了全锐光,他会不会来救我?现在也只能期盼他了。 安然看了一会的阳光,转头再看向简程,简程面色通红,唇色却发白,身体不住的颤抖,安然皱眉,上前摸向他额头,然后收手。 在这该死的地方又是受重伤又是发烧,这是要难死他啊? 安然扶起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简程闭着眼,无意识的呢喃:“安然……安然……” 安然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鼻子有点酸涩,又是一声叹,将他的身体重新放在地上,出了洞。 ☆、66 不一会,他抱着柴火回来,拿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两个黑色的石头开始打火,幸好他在原始社会呆过,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取火呢。 安然把简程扶到柴火边,开始脱他的裤子和自己的衣衫,两人的衣衫全都潮了,昨天太累,根本忘了脱,现在贴在身上黏的难受,安然将树枝插|进洞壁的一些缝隙里,然后将衣服挂在树枝上烤火。 安然开始盘腿运功为简程疗伤和取暖,也不知道那老者使的是什么内功,简程的丹田就像一个无底洞,安然不断的运功不断的被吸去,最后实在丹田阵痛,不能为他运功,才撤掌。 简程倒在他身上,抬了抬眼,似乎认出了是安然,有气无力的道:“我们这是在哪?” 安然没有答他,用身体抱紧他,反问道:“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好点吗?” 简程点点头,面色苍白如纸,闭上眼睛,没一会安然发现他又陷入昏迷。 那边,老者带着容博然上了崖顶,容博然身负重伤,虽有老者以内力保命,但到了崖上仍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老者背着容博然去了客栈,请来了大夫,他趁着徒弟疗养的机会,也好打听打听那一别十八年的仇人在哪? 全锐光发动所有教徒寻找安然已经两天,他眸中阴森,周身冷寒,教徒不敢靠近,他拍向一张桌子,桌子登时散架,全锐光怒道:“这么多天还没找到人吗?” 教徒吓的跪下哆嗦,一个领头的道:“长老,和教主同时失踪的有诸君英、容博然,近几日我们发现宁景同在一条路上反复搜寻容博然,我们跟着他,在那条路上彻夜搜查,终于发现了容博然的身影,他身边跟着一个人。” 全锐光一惊道:“教主?” “不是,是一个老者,我们不认识,我们发现他们是从万丈崖那边上来的,属下怀疑教主可能是跌落山崖了。”教徒道。 全锐光立刻起身道:“全教下万丈崖搜寻!” 安然搂着简程睡着,简程的身体有点回温,外面是大批搜寻的魔煞教,全锐光冷着脸,到处查找,在一处山洞外,全锐光看到了血迹,当即眉头深锁,心中担心更甚。 安然被外面簌簌的声音吵醒,他心中升起一些希望,喊了一声:“长老?” 只有他会这么用心用力的找自己。 安然被心中的一个声音怔了一下,全锐光已经进洞,惊喜的眼倏然睁大变成不敢置信和镇痛,柴火边,安然和简程全身裸|露,紧紧拥着。 安然望见他,喜道:“长老,盟主受了重伤,你快帮我扶起……” 全锐光看着他眸中寒光刺骨,安然一怔,哑住声音。 全锐光倏然抽剑刺来,安然抱着简程赶忙躲开,道:“长老,你误会了,他受了重伤……” 全锐光根本不听他解释,锋利的剑再次向简程而来,安然赶忙转了半个圈,将背对向全锐光,全锐光果然收剑,安然扭头看他,准备解释,全锐光目光森寒,扯过洞壁上的衣服,拉过安然,裹起,带着安然飞出洞中。 安然望了一眼跌落在地上的简程,他依然昏迷不醒,安然挣了挣全锐光的怀抱,没有挣开,安然对着他出掌,全锐光躲开松手,目光脆弱悲伤,仿佛不敢相信安然会对他出掌,就如不敢相信他和其他人苟且,而自己找他都要疯了。 安然头疼,他出了那一掌根本没有用任何内力,只是想他松手,安然开口要解释,全锐光一巴掌扇过来。 安然撇过头去,再回头,全锐光眼中隐忍的泪光中狠毒乍现,这是第一次全锐光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狠毒的一面,他怒道:“你变心了!”原来不是要什么统一武林,而是喜欢上其他人,变心了! 安然皱眉望着他,全锐光再道:“我不会让你再出教!”他要把他带回教中,只有在教中,不接触其他人,他才不会变心,就算锁着关着,也不会让他踏出教中一步! 全锐光擒住安然,要用轻功继续走,安然猛然推向他,压他到树干上,吻住他,强势的舌钻进他口中,热烈的挑着他的舌,全锐光惊住了。 安然喘了一口气,松口,望着他道:“你怎么都不听我解释!你一直这么霸道有什么用?!” 曾阳是这样,席英奕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全锐光目中哀痛,道:“至少你会留在我身边。” 安然无语:“留你个头!”哪一世,他留住他了? 安然望着他,望着他的眸子,再道:“我喜欢你,我说过我喜欢你,就会一直喜欢你,不会变心。” 全锐光一怔,安然再吻了吻他的唇角道:“你相信我好吗?” 全锐光茫然无措,明明他和那人发生了那种事,为什么他又对自己说这些话? 安然再道:“现在我们立刻回去救盟主,他不能死,还有用。” 全锐光茫然的随着他走了几步,停住,道:“你不会是想要我救他,故意骗我?” 安然停住步伐,回头看他,几乎要疯,全锐光怔住,闪烁的眸子动了动,低头道:“我相信你,你不要骗我。” 他目光中有哀求和最后的倔强,安然怔了怔身子,点头。 简程呈大字体,毫无羞耻感的横躺在山洞中,安然扯下他的衣服,给他盖上,准备抱他起来时,全锐光道:“我来吧。” 他抱起简程,眼中杀机起了起,终是抑制住了。 一行人迅速上了崖顶,回到了教中,全锐光为简程把脉,安然道:“怎么样?” 全锐光皱眉不语。 安然再次问道:“怎么样?有救吗?” 全锐光看着他紧张的面孔,心中升起醋意,安然看着他故意不答,皱眉。 全锐光压制心里的嫉妒,道:“他中了赤焰掌,这种掌已经失传十几年了,怎么会在他身上出现?” “我们在崖底遇见一件老人,就是他拍出的掌,他双手被铁镣烤住,还有一本秘籍。”安宁道。 全锐光目光一闪,沉声道:“天下皆道墨子鬼已死,没想到十几年是被锁在崖底。”然后他转向安然,道:“那本秘籍呢?” “他给了容博然。”安然道,“那本秘籍是什么?” “大衍和云奇抄。”全锐光道,“赤焰掌就是其中一项。” 安然凝眉踱了几步,那老者的功力安然是见识到的,容博然一旦修成这种秘籍,只怕天下再难以有制衡之人。 “他什时候能醒?”安然再次看向简程道。 “过几个时辰即可,但是他身上的掌毒只有墨子鬼的药可以解,我只能暂时压制他的毒性,如果三个月后仍然没有解药,他会全身经脉断裂而死。”全锐光道。 安然点点头,又问道:“容博然回云清山庄了吗?” “没有。我们的人查到一个老者带着昏迷的容博然去了福来客栈,现在想来那老者应该是墨子鬼无疑了。”简程道。 安然点头,那还好,事情还不算太坏。 他看向全锐光道:“你现在帮我易容成容博然。” 全锐光惊讶,安然又道:“你去拿东西,一边易容一边我和解释。” 全锐光点头,拿来东西,将黏糊的东西抹到安然脸上,安然闭着眼,道:“容博然受了重伤,现在肯定要将伤养好,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混入无尘门。” 安然等简程醒过来,三人立刻动身,宁景同在清云山庄坐立不安,奈何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难道真的掉进万丈崖? 不行,他要下崖去找! 他迈出门,正好对上过来的简程、安然和全锐光,宁景同看着易容成容博然的安然,眸子一亮,赶忙上前,道:“博然,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怎么向你爹交代。” “让景同兄担心了。”安然拱手道。 宁景同呼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些日去哪了?” “我们在路上又遇到魔煞教的人,不幸掉落山崖,幸好那崖下有个湖,才得以活下来,费了好几日,爬了上来。”安然道。 宁景同点头,心有余悸,向简程拱手:“盟主,我们就不在此多留了。” 简程道:“也好,你们一路小心,我让王光兄护送你们回去。” 宁景同看了一眼全锐光,点头。 马车咕噜噜的从云清山庄出发,到了半路,安然叹了一口气:“原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很好了,出来一趟,才知道天下武林高手多得是。” 宁景同看向他,道:“博然还年轻,不必懊恼。” “不知道我们家的玄心九月剑法与武林各派人士的剑法相比如何?谁高谁低?”安然道。 “自然是玄心九月剑高一筹。”宁景同道,眼里有些笑意,“你学了它,天下武林再难有敌手。” 安然欣喜道:“真的吗?” 宁景同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道:“这是口诀,出来前你父亲交托给我,说你可背熟口诀,回了家,即可学习剑谱了。” 安然欣喜接过,宁景同提醒道:“你这两日把他背会,就烧了吧,不可让外人晓得。” 安然点头,望了望宁景同眸子深了些许,宁景同掀开车帘看看走到哪了,外面是全锐光赶着马车,突然他探出的头怔住,跌落路旁。 全锐光勒马停下,一眼看见宁景同背后插的匕首,安然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宁景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角留着鲜血。 安然倏然抽出腰间长剑,一剑划过他的脖颈,又转身斩下马绳,牵出马。 全锐光疑惑道:“你不是准备混入无尘门吗?” 安然上马:“改变计划了。”他从怀里拿出那一张纸,看着上面的口诀,冷笑,手下发力,纸张化为灰烬,从安然的手中被风吹走。 全锐光微微蹙眉,上马,道:“你现在去哪?” “去福来客栈。”安然道。 全锐光心中疑惑越来越大:“你要找容博然?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特别在意这个人?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要称霸武林,一个小毛孩如何会让你几次三番的要置他于死地?” 安然顿了一下,道:“你不要问,可以吗?” “为什么?”全锐光道。 “因为我不会说。”安然道。 全锐光被噎了一下,气道:“该不会是想为那盟主报仇,和他双宿双|飞,共同坐拥这武林。”而我,你利用够了,自然抛弃在一旁。 后面一句话,全锐光怎么都说不出,只要一想,心头如撕裂般的痛。 安然皱眉,加快马速,道:“我和他根本不可能,你不要再多疑了。” 他和简程,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是简程啊,几百年的相处,安然对简程太了解了,越是了解越是知道自己与他是同类人,简程看起来聪明绝顶,对人也都和善可亲,柔情似水,体贴入微,但是这种柔情下是寡情薄意,自私自利,为事不择手段。 而全锐光,外人看起来他霸道粗鲁,可是这种人偏偏是会以真心待人的。 全锐光不语,心中芥蒂未除,安然驾着快马很快到了客栈,却未下马。全锐光顺着安然的眼,抬头看去,二楼窗台上,诸君英点了点头。 全锐光皱眉:“他怎么在这?你和他一早就计划好了,说混进无尘门是为了骗我?” 安然没有看他,快速下马,全锐光一把握住他的手,道:“说啊,是不是?!” 安然凌厉的眼神扫过他,全锐光一怔,安然甩开他的手,冲进客栈。 全锐光慢了一步,他看见诸君英从二楼跳下来,紧接着墨子鬼也跳了下来,追上。 这是调虎离山计!全锐光心中满腹疑问,只得快速跟上安然,安然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门。 房间尽头,是容博然昏迷的躺在床榻上,旁边是盛着药碗的案几,安然倏然拔剑,一步步接近,双眼紧盯床榻上那人。 长剑要刺入容博然胸膛之际,一把剑抵住了,安然抬头,是全锐光,他执着的看着安然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你和诸君英到底在搞什么计划?” 安然目光骤冷,挑开他的剑,道:“全锐光,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就不要有以后了。” 以后还会有很多事,他不能什么事情都跟他解释,也不能将简程的计划告诉他。 全锐光眸子一颤,呐呐道:“你……你说什么?你这是要和我分开?” 安然看着他镇痛的眸子,不忍,叹道:“只要你不问,我们一切照旧。” 全锐光退后了一步,目光哀戚闪烁,英气的面庞浮出苦笑:“你果然变心了。” 他退出门口,双眼通红悲戚,望着自己的眼光如负心人一般,然后毅然而然的拐弯离开。 安然怔了怔,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垂眼,眼底黯淡了些。 突然,一声闷响出现在门口,安然黯淡的眸子猛然抬起,全锐光和简程躺在门口,口吐鲜血。 从窗扉外走来一个人,华发苍颜,握着青鸿剑的手腕有着明显的镣铐的印迹,一双厉眼看向了安然,向安然走来,步履稳健,气息不凡。 安然蹙眉,提剑搭在容博然脖颈上,喝道:“停住!” 墨子鬼果真停住,手中的青鸿剑紧握住,突然看向门口重伤的两个人,退后,青鸿剑对准两个人。 简程一只手撑在背后,看向安然急道:“不要管我,杀了他!” 安然待要动手,简程的脖颈被青鸿剑割破,染着鲜血的青鸿剑又搭在了全锐光的脖子上,安然的手滞了滞。 全锐光的眸子如大海般静谧幽深,静静的看着安然,安然犹豫了下,手下用力,几乎同时,墨子鬼的剑和安然的剑刺向了身边人。 全锐光静谧的眼溢出了然和悲戚,安然为之一动,轻轻动了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对不起。” 墨子鬼倏然移步,青鸿剑贯穿安然的胸膛,扑向容博然检查,可惜已经死了。 安然望着全锐光,慢慢闭上眼睛。 ☆、71 “叮铃叮铃……” 伴随着这个声音,安然醒来了,刚刚安静的教室有短暂的喧闹,被监考老师严厉的眼神制止,一个个忐忑的看着监考老师收走面前的试卷,是不是应该选b,是不是要引用某公式…… 紧张懊恼的考场中,只有两个人悠闲自如,安然盯着面前空白的试卷在理清这个世界的思路,监考老师走到他面前,不同对其他学生的严厉,他微弯下腰,菱角分明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孟少,您的试卷……” 安然惊醒,立刻发现他的肘压住了试卷,抬起,监考老师谄笑着拿走,又放轻走步,走到安然身后,生怕打扰了那熟睡的人,轻轻的将他盖在头上的试卷拿走。 没有了试卷的阻拦,阳光射进少年熟睡的面庞,长长的睫毛如同春日里生机勃勃的青草,他呼吸均匀,一手枕在臂膀上,安然推了推他。 韩平泰微眯了眯眼睛,似有不耐,抬头看见安然,怒火才熄灭,懒洋洋的撑起身体,道:“考完了?” 安然点头,寒平泰打了个瞌睡,站起。 走出门外,刚刚下了考场的女生早已将02274教室围的水泄不通,当安然和寒平泰出现那刻,整个走廊响起漫天的尖叫声,女生捂着脸疯狂的拥挤尖叫。 寒平泰皱了皱眉头,冷着声音道了一声:“让开!” 立刻有一名女生挥舞着手指挥道:“让开,让开……” 女生面容姣好,气质不凡,闪亮的眼睛望着寒平泰有着明显的爱慕,那些拥挤的学生仿佛十分听女生的话,立刻在走廊上被分开了一条路。 整个学校都知道,名列全国前三的天辉学院有两大帅哥,他们一个冷一个暖,拥有着令女生都黯淡的容颜,而且身价不菲。 前者是成圣集团董事长、天辉学院最大的股东的儿子——寒平泰,为人霸道性冷,得罪他的人从来没有人完好的从天辉出去。所以他的命令,在天辉就是圣旨,没有人敢不服从。 即使这样,也阻拦不了天辉日渐庞大的寒少粉丝团,这一粉丝团团主即由刚才指挥人群的校花司芷云兼任。 之所以是兼任,是因为她也有自己的粉丝团,但是她不能容忍任何人企图染指寒少,寒少粉丝的各种行为必须在她许可后方可实行,因为不满她的霸权行为而抗争的女生数不胜数,但最后都被她治得服服帖贴,没有人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只知道那些得罪过她、现在还在天辉的女生再也不敢提她这个名字。 而另一个则显得温柔低调的多,他是天辉学院其中一名董事长的儿子,自幼与寒平泰交好,所以两人走到哪都在一起,成为天辉两道独有的风景。 寒平泰和安然走着,人群外一个女生皱眉看着堵的水泄不通的走廊,踮起脚尖,黑压压的人头一片,看不清里面,她系着一个围裙,身上满是五颜六色的颜料,手里拿着一副刚画好的画。 她将画举高,嚷着:“让开,让开……”挤进了人群。 “啊,我新买的衣服呀……”一个女生看着自己胸口被蹭到的颜料,不悦的退了一步,以防再被那浑身颜料的女生蹭到。 杨念珊回头瞥了一眼,道:“啊!对不起,回去用温水浸泡,在用洗衣粉使劲搓,你放心,我经常这样,绝对能洗掉。”她面脸歉意,眼底却对女孩漂亮的衣服一闪而过嫉妒和幸灾乐祸。 女孩子气鼓鼓的挥了挥手,不准备计较。 杨念珊再次高举着油画,嚷着:“麻烦让开一下,让开一下……” 周围的女生全被她脏兮兮的衣服震惊道,生怕她蹭到自己名贵的衣服,纷纷皱着眉避让,指着杨念珊小声议论:“她怎么穿成这样?” “一看就是那些贫民窟的孩子,真不懂我们学校明明是贵族学院,为什么要招收那些贫民,每次见到他们,起一身鸡皮疙瘩。” …… 杨念珊顿了顿,再次鼓起气举着油画冲过去,女生们吓得变色,纷纷扯着裙子跑开,杨念珊撞到一个人面前,她不满的嚷道:“不是让你让开了吗?” 寒平泰面色阴沉,低头看着自己的藏青色的西装变成了五颜六色。 杨念珊抬头,怔住,没有想到竟然有男生长得如此俊朗,如同她小时候看的漫画书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她怔住之极,几个女生在司芷云的命令下擒住了她的两个手腕,以防她再用她肮脏的衣服去碰寒少的西装。 杨念珊手中的画落地,热烈的向日葵表现了梵高的不屈,也表现了她的倔强,她一直觉得她就是梵高,不被世人理解,受尽世人排挤,这向日葵就代表她在低落的生活中的向往和坚强,可是现在全毁了。 她看着那些人的脚踩在向日葵上,耳边是那些人七嘴八舌的教训,说什么寒少、得罪、侮辱,她听不懂,她只能盯着向日葵,奋力的挣扎,在那一刻爆发:“你们放开我!” 她的吼声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女生们默默的放开了她的手,杨念珊怔怔的蹲下身,捡起那副油画,女生们面面相觑,寒平泰皱着眉头索然无味的离开,杨念珊突然抬头,吼道:“你给我站住!” 寒平泰回头,望着杨念珊通红的眼疑惑道:“你在说我?” “是,说的就是你!你们这些靠着父母抚养就自以为是的寄生虫!”杨念珊抬着头道。 寒平泰瞬间黑脸,司芷云要过来抓她,杨念珊抬起胳膊,一把将油画盖到寒平泰的脸上,道:“你们懂什么艺术?你们的思想空荡的连厕所的蛆都不如!” 她愤愤的走掉,油画落地,寒平泰黑着的脸上满是五颜六色的色彩,杨念珊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人,以至于她走时,没有一个人阻止。 安然盯着杨念珊的背影,颤了颤眸子,好一出灰姑娘变身记,果然和时空介绍中一样狗血,女主是杨念珊,男主就是现在黑着脸,五颜六色的那位。 安然陪寒平泰回家洗澡,他裹着浴袍出来,随便用浴巾擦拭了几下头发,将浴巾一扔道:“那女人竟然敢打我!” 安然望了望寒平泰,道:“泰,也许她不是故意的。”安然不希望他太过关注女主,像所有的狗血剧一样关注着关注着就变成了喜欢。 “她不是故意?她那叫不是故意!”寒平泰怒道,“她拿那么一块板打我,还骂我是厕所的蛆!” 安然无言以对,寒平泰拿起手机,手机那头是个甜美的女生,寒平泰烦躁道:“芷云,那个女生是谁?” “禀寒少,我早已查出来了是美术2班的杨念珊。”司芷云急于表现的道。 寒平泰道:“好,让她在学校混不下去。” “寒少放心,我已经发动了所有寒少和芷云粉丝团,绝对让她在学校混不下去。”司芷云激动道。 寒平泰挂了电话,安然站起准备离开,寒平泰伸长了腿,望着他耳垂,道:“什么时候打了耳洞,还带了耳钉?到是挺好看的,有空陪我去打一个。” 安然伸手一摸,一颤,不敢置信的回头,寒平泰看着他惊讶的眸子,道:“怎么了?” 安然摇头,笑起。 隔了几天,在桌球室打着桌球的寒平泰直起身,突然笑道:“走,我们去看看那个被整的很惨的女生。” 安然和寒平泰去学校,学校里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安然和寒平泰坐在餐厅里,点了些甜点吃,安然心中喜悦,他吃下一大口布丁,抬头望向寒平泰。 他的双眼却是穿过自己看向身后,安然微微蹙眉,向后看去,身后是杨念珊,她全身脏乱,头发似乎被人狠狠蹂|躏过,满含怒气的向这边而来。 在她走到这边的过程当中,一个女孩状似不经意的将盘中的菜全部倒到她头上,然后捂着嘴道:“哦,对不起。” 杨念珊停住脚步,恨恨抬头看着女孩,女孩被她气势吓到,退了一步,强词夺理道:“我都说了对不起,而且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杨念珊突然拿起身旁一个男生的饭菜倒到自己头上,残根汁水顺着她的面庞向下淌去,刚才的女孩惊讶的睁大了眼,男孩的饭勺怔怔的停在空中,再怔怔的抬头,尼玛,他不过眨了一下眼,为什么他的饭菜全到了别人头上? 他站起来准备找杨念珊索要赔偿,突然杨念珊道:“要整我就光明正大点!” 女孩怔住,杨念珊猛然转头,再向寒平泰这边来,寒平泰勾起一抹笑,似乎就等着她求饶到来。 杨念珊一巴掌拍向安然就餐的桌子,双眼怒视寒平泰道:“你准备整我到什么时候?” 寒平泰状似认真思考了一下,托着下巴吐出四个字:“看我心情。” “去你妈的!”杨念珊靠前,怒吼。 凑近的距离,寒平泰清晰的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笑起:“你如果现在求饶,我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 “你做梦!”杨念珊怒道,“就你们这些蛆,要我求饶,我呸!”杨念珊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寒平泰瞬间变脸:“我敢保证你在学校里带不过三天!” 杨念珊恨恨道:“你就等着看吧。” 她转身要走,突然顿住,寒平泰望着她背影道:“是不是改变主意了?如果现在求饶的话……” 寒平泰的声音停住,脸色变得极度的难看,他的脸上全是汁水饭粒。 杨念珊停住了甩头,勾起笑容,挺起胸膛,出了门。 安然拿起桌上的餐纸,想帮他擦擦,寒平泰一把打开他的手,安然面色变了变,握着餐纸的手紧了紧。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吧,以防有人一直等,以后更新时间都为18:10分,如果这个点没有,就代表今天没有,会尽量日更的。 ☆、72 安然独在一人走在学校里,学校的树林里传来尖叫声,以司芷云为首的几个女孩,正在对一个女孩拳打脚踢,女孩上下被水浸湿,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左右闪躲着别人的拳脚。 一个人抓住女孩的头发,将女孩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女孩脸肿了半边,红着眼死死瞪着面前几个人。 安然认出来了,女孩是杨念珊,他转身离去。 “芷云姐,她瞪我们!”一个人不可思议的道。 “把她衣服扒了!”司芷云怒道。 那站着的几个人立刻服从的开始扒杨念珊的衣服,杨念珊死死拽住衣服,遭到那些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司芷云掏出手机,道:“你们快点,我要po到网上!” 杨念珊慌了,安然脚步一顿,回头道:“住手!” 司芷云和另外几个女生怔怔停手,看着安然,安然寒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女孩,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到衣不蔽体的杨念珊身上,然后转身即走。 杨念珊通红的眸子始终黯淡,女生们又升起乐意,恨恨的看着杨念珊,眼神示意:谁也救不了你。 安然走了几步,停下,回头道:“你走不走?” 这句话是对着杨念珊说的,杨念珊一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赶忙站起,跟在他身后,走出树林。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4节 树林里的司芷云恨恨的跺着脚。 安然送她到宿舍门口,杨念珊想要脱下外套给他,奈何里面实在衣不蔽体,她只能紧紧裹着衣服道:“谢谢你,衣服我洗好后会还给你。” 安然点头,转身离开。 他本不应该帮世界之子,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像这种卑劣的手段,轻描淡写的毁掉一个女孩一辈子的名节,安然是做不到坐视不管的。 他曾经无数次看到校园暴力,几个女孩嬉笑着围着一个女孩,将女孩衣服扒掉,用手机拍照,公之于众,写下骂人的话语:看,这个婊|子…… 因为知道这是致命的一击,所以任何校园暴力屡见不鲜,一个人能用对别人最毁灭性的手段来对付一个人时,如同杀人。 杨念珊怔怔的看着安然走远,紧裹着的外套仿佛有了温度,不仅是冰冷的身体、在这个冷漠的学校,她第一次感到温暖。 一连几天,杨念珊不敢出宿舍,那天的事让她害怕极了,只能紧锁着宿舍门,任由那些搅事的女生们在门口又是喊又是泼水。 可是不出宿舍,她就还不了外套,她紧紧抱着外套,仿佛想起那日安然的出手相助,面容红了一片,抱着外套就来到了阳台,远远向下望去,宿舍的河边有一群人簇拥在一起,她看到安然从人群中出来,他挥了挥手,似乎说了什么,那些女生才依依不舍的散开,远远的看着他。 她的目光在那一刻被男子吸引,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他走出自己的视线,她失落的低头一看,才想起她要还外套的,她赶忙奔到门后,握着把手的手却怔了怔,她不能确定那些女生们是不是走了。 她鼓起勇气开了门,很幸运门外什么人都没有,她立刻抱着外套跑出去,同一时间,走廊里传来声音:“她出来了,她出来了……” 杨念珊回头一看,走廊上轰轰荡荡的一群人冲入宿舍,手里各拿一个番茄,向她这边扔来,她抱着衣服只能拼命的奔跑,在围追堵截中,她死命的护住衣服一路下了楼梯,远远的看见阳光下少年姣好的面庞,他正在和一个女生说些什么,女生眼神黯淡,甚至红了眼,固执的将信封向前推了推,似乎希望他能收下。 安然摇了摇头,女孩哭着跑掉了,杨念珊望见他心头一喜,向他奔去,在靠近他那刻,听到司芷云的声音:“她在那里!” 这时,她脚下一滑,向前跌去,直直扑进安然怀中,周围响起埋怨声,杨念珊面色一红,从他怀里起来,低着头准备将衣服拿出,却猛然看到衣服上沾了一大块番茄汁,她急切的翻转着衣服,喃喃:“怎么会这样?” 她抬头看向安然,尴尬的道:“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事,你扔了吧。”安然抬步离开。 杨念珊赶忙追上,女生们的嫉妒声起此彼伏,她想今天过后,她不仅得罪了寒少粉丝团、芷云粉丝团,还得罪了孟少粉丝团。三大组织,她全得罪了遍,不过她也无所谓了,反正她的学校的日子还能更不好过吗? 她追上道:“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安然停住步,声音冷淡:“十几万。” 杨念珊一瞬呆住,狠狠的咽了咽喉咙道:“十、十几万?” 安然望着她,再望向后面拿着番茄蠢蠢欲动的寒少粉丝团和芷云粉丝团,眼里突然闪过些算计,虽然他相信寒平泰不会变心,一定会像前几世一样对他,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安然笑道:“骗你的,十几块。” “哦,吓死我了。”杨念珊拍着胸脯道。 安然道:“不过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陪我看电影。” “啊?”杨念珊惊讶道,周围的女生不满的尖叫声提醒她,她没有听错。 安然拉起她的手,直接向门口走去,这一举动引起现场所有人的诧异和尖叫。 杨念珊怔怔的被他拉着走,等到到电影院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被他握住的手如同有了温度一般,从指间一直传递到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了不停。 安然却松了手,道:“我去买票。” 那边学校,所有的人愤愤不平的放下番茄,一个女生气不平的上前道:“芷云姐,我们怎么办?孟少怎么总是阻挡我们教训那个女人,他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 “我们明煦王子才不会喜欢他!”那么孟明煦的粉丝奋力反驳。 两边粉丝一向交好,这一刻因为杨念珊剑拔弩张,司芷云怒道:“都不要吵了!我去找寒少!” 桌球室,寒平泰刚打完一桌,穿着单衣,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用着纸巾擦汗,看到司芷云急匆匆的回来,喜道:“是不是那女人终于投降了?” 司芷云闷闷的摇头,道:“她被孟少带走了。” “煦?”寒平泰挑了挑眉,“煦为什么要带她走?” 司芷云道:“孟少已经两次阻止我们惩罚杨念珊,他今天还带了杨念珊去看电影,当众牵她的手。” 寒平泰惊讶,垂着睫,点头,半响问道:“他们去哪家电影院?” 司芷云道:“应该是学校附近的成开电影院。” 寒平泰点头,司芷云望着他,闷闷道:“寒少,孟少这样维护她,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惩罚她?” “当然要!”寒平泰抬头,眼睛闪过道幽光:“加大惩罚!” “嗯。”司芷云道。 司芷云离开后,寒平泰转着手中的巧粉,一会他拿起外套站起,向外走去。 成开电影院,天色未暗,安然和杨念珊从电影院出来,杨念珊捧着半桶爆米花,笑眯眯道:“我还是第一次进电影院,原来长这种样子。” 安然点头,道:“以后常带你来看。” 杨念珊心中一喜,害羞低头:“嗯。” 在大厅中,一直踱步烦躁的寒平泰终于看到两人出来,他嚣张而霸道的上前,嗤道:“贫民窟来到就是不一样,连电影都没有看到。” 杨念珊面色一红,寒平泰再嗤道:“怎么?以为有人能帮你摆脱麻烦?靠他是没有用的,你不如求我,我心情好了,也能带你来看电影。” 寒平泰摆出一副准备听她求饶的样子,杨念珊怒吼道:“我才不是贫民!相比你们这些靠着关系进入名校的学生,我付出我自己的汗水,我骄傲!我才不稀罕你的电影!” “你……!”寒平泰怒道,指向安然,“那你就稀罕和他看电影?” 杨念珊昂着头道:“对!明煦学长比你好多了,他才不会像你这样仗势欺人!” 寒平泰气道:“他不过伪装的好罢了,你们女孩子就容易被假象欺骗,得罪他的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学长才不会!”杨念珊固执的道。 寒平泰怒不可遏,抬起拳准备吓唬吓唬她,她就惊吓的一下子跑到安然身后,寒平泰终于看向安然,从开始到现在,他的目光始终在杨念珊身上,安然望了他许久,内心的酸涩如涟漪般越扩越大。 他面上装着平静道:“寒少,不要总是以整女孩子为乐。” 寒平泰挑眉:“我什么时候用你来教训?” 安然一怔,紧紧抿着薄唇,垂着眼睑,猜不出他的喜怒。 杨念珊挽着他的手臂,道:“学长,我们不要理他。” 杨念珊挽着他的手臂走,寒平泰跟在她身旁,笑嘻嘻的说着恼人的话,杨念珊气鼓鼓的不理他,可是他越说越来劲,杨念珊瞪向他,越瞪他越高兴,杨念珊彻底没撤。 从头到尾,安然面色平淡,垂下的手却握的紧紧的,将杨念珊送到宿舍门口后,寒平泰看着杨念珊进了宿舍门,才将目光转向安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道:“走,我们去喝一杯。” 安然的手才松了松。 酒吧里,寒平泰点了好几杯啤酒,他倒着啤酒,唇角勾出一抹弧度,道:“你说,那个女人能坚持多久?没想到被这么折磨,她还能忍下去。” 安然:“……” “我已经叫芷云加大了折磨,我就不信她不屈服!”寒平泰眼里透出得意和笑容。 安然:“……” “不过话说回来,她到是挺有意思的,还从来没有在天辉……” 寒平泰说着,安然猛然站起,走人。 “喂,你去哪?”寒平泰道。 安然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酒吧昏暗的光线照出他脸上明显的不悦。 ☆、73 时间又过了一天,太阳照样升起,校园里依旧上演着追逐战,杨念珊浑身沾满了番茄汁,东躲西藏的从教学区一直跑到了餐饮区。 西餐厅里,寒平泰看着窗外努力躲避番茄攻击的杨念珊,扬起笑容。安然望着他,再看向窗外,窗外的女孩样子极其狼狈,脚下一滑,重重的栽倒地上,她想要站起,又跌下,她抱着腿,四面又是纷来的番茄。 司芷云纤细的手指向一箩筐番茄,众人深谙其意,联手将那重重的一箩筐抬起,举至女孩的头顶,手一番转,密密麻麻的番茄像炮弹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落到她头上,她痛苦的呜咽声在这群女孩的笑声中淹没。 寒平泰低笑出声,安然突然站起,向外走去,在众目睽睽下将盖到她头上的箩筐扔掉,一把抱起她,四周响起惊叫声,安然自顾的向女生宿舍走去。 身后女生惊呆,隔着一扇窗户,寒平泰的眼里闪过道不悦。 杨念珊费力的眨了眨眼,眼里全是番茄汁,难受的厉害,即使这样,她还是看清了安然,身体疼的动不了,心里却溢出无限的温暖,突然好希望这条路久一点。 安然将她放到宿舍床上,对着惊讶不已的宿舍其他三个人道:“你们帮她洗一下,她受了伤。” 三人怔怔的点头,安然离开,宿舍走廊聚集了许多人,一路走来,皆是看到安然抱着杨念珊到了宿舍,惊讶的仿佛看到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安然在这些人的目光中出了女生宿舍。 隔了几天,杨念珊怔怔的对着床发呆,她们宿舍的一个女孩程绿灵道:“在想孟少?” 杨念珊面色一红,道:“不是。”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全学校几乎有大半的女生都想他,不差你一个。”程绿灵瞥了一眼她。 杨念珊一怔,突然感到从所未有的自卑和失落,程绿灵又道:“人家请你看电影,又救了你,你是不是要回报人家?” 杨念珊怔怔拿起手机,手机翻到联系人一页,里面有她在网上千辛万苦查到的号码,她盯着号码许久,迟迟不敢按下去,程绿灵看不过去,一把奔过去,按下接通键。 杨念珊一下子睁大了嘴巴,想要按掉,颤抖的手却屡次没有按准,手机那头传来声音:“喂?” 杨念珊瞪圆了眼睛,看着程绿灵,手忙脚乱的比划:她该说什么? 亏的程绿灵看得懂,她翻了个白眼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杨念珊怔怔将手机贴到耳边,胆怯的道:“学长,是我。” 她怕他讨厌她搜寻他的号码,刚要解释,安然道:“嗯。” 杨念珊顿了顿,道:“学长,你上次救了我,又请我看电影,我想请这次我请你电影作为报偿,可以吗?” 安然顿了顿,似乎想起来什么,道:“嗯。” 随着这声同意,一切忐忑变成了欣喜,杨念珊乐道:“谢谢学长,学长我明天下午没课,我在成开电影院等你?” “嗯。” 挂断电话,杨念珊兴奋的从床上跳去,抱住程绿灵道:“他答应我了,答应我了。” 程绿灵被女孩胸前的丰满挤压,面色变了变,瞬间又恢复原样,道:“这不挺好的。” “你说我穿什么好?”杨念珊从衣柜拿出好几件衣服,高兴的在身上比划。 宿舍的其他女生也都围了过来,纷纷出谋划策。 第二天下午2点,杨念珊衣着华美,妆容秀丽的从宿舍里走出,这一副模样让整天见惯了她狼狈样的寒少粉丝团和芷云粉丝团根本没有认出来。 她欢喜的走下楼梯,在经过体育馆前,突然几个陌生男生将她拖进馆内,她挣扎的叫嚷,无人理她,所有人都以为是寒少派来的人,除了女孩,谁敢得罪寒少? 杨念珊看着叫嚷没有人,怒道:“是不是寒平泰让你们过来整我?你们告诉她,老娘不怕他!有本事一对一单挑!你让他出来!” 杨念珊一边被拖着走一边骂道,越骂越难听,她被推进天台,天台边上是韩平泰站在那,背对着他,她身后的门被上锁。 她推了几下门没有推开,怒的上前一把扳过寒平泰的身子道:“来啊,今天把事情一次性解决,单挑!” 她抹起袖子,做出李小龙式的标准动作,寒平泰怔怔的看着她,杨念珊看她不动,以为是瞧不起她,一拳打过去。 寒平泰的手稳稳接住,手一翻,杨念珊整个身体随着他手腕的力量转过了身,她口里叫嚷着:“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寒平泰心思神游,并未她到她说什么,手一推,松了手,再次转向天台,微微蹙眉,在这样的地方仿佛有什么支零片碎的记忆在脑中闪过,好像……是一个人想要自杀,然后……自己死死的抓住他,他不肯上来,自己苦苦哀求,仍不肯上来。 回忆这个画面,心脏剧烈抽痛,他捂了捂胸口,心想这个人是个很重要的人吗?为什么想起来会这么心痛? “寒平泰,我告诉你,老娘受够了你,你要么今天整死我,要么以后各不相欠,互不干涉!”杨念珊转到他面前道。 宽阔的视野被遮住,记忆中的那人仿佛和面前喋喋不休的人重合,寒平泰望着她的眸子变了变,转身,倚在墙壁上静静的看着他。 杨念珊再逼近道:“你给个话!” 是她吗?寒平泰心道,杨念珊望着一个劲盯着她沉默的寒平泰皱眉,吼道:“寒平泰,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现在把门打开,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她的吼声让寒平泰耳膜震了震,他醒过来道:“你要出去自己去开门啊?” 杨念珊被气到,道:“门被锁着,我怎么开?” 寒平泰道:“怎么可能?”他上前握住手柄却怎么都推不开,放弃道:“可能是风吹的吧。” 杨念珊再次被气到,他当她瞎是不是?她怒吼道:“分明是你那班手下锁的门!” “手下?什么手下?”寒平泰道。 “寒平泰,你不要再装了!”杨念珊怒吼,“我刚经过体育馆,你那班手下就把我拖到这里,上了锁,里面还有你,不是你指使的会是谁?!” 寒平泰平静道:“不是我。” 杨念珊怒道:“除了你还有谁跟我有仇?!” 寒平泰道:“不知道。” “你……!你快点拿出来,我有急事!”杨念珊道。 寒平泰定眼看着她特意打扮过的妆容,道:“有什么急事?” 杨念珊面色一红,道:“不关你的事!” “那你别想出去了。”寒平泰道。 “你还说不是你指使的?!”杨念珊道。 “确实不是我指使的,我也被锁在这。”寒平泰道。 杨念珊气鼓鼓的看着他,火冒三丈,奈何一点辙都没有,她向裤子口袋摸了摸,摸了空,想起来那些人把她推进来的时候把她手机拿走了。 她没有好气的对着寒平泰道:“把你手机给我。” 寒平泰望着她:“我手机在桌球室里面。” 杨念珊彻底歇气,面上浮出焦急,如果孟少等不到她,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故意爽约? 安然在电影院等了许久,天色渐黑,他看了看手表,掏出手机拨打杨念珊的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很久,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拨通……” 安然挂断了电话,顿了顿,拨通韩平泰的电话,响了一分钟,依旧是无人接通。 安然眸子一闪,收起手机,向学校走去。 体育馆前,昏暗一片,只有一间保全室的灯亮着,安然上前道:“杜叔,泰有过来吗?” 杜叔抬了抬头:“没有。” 安然皱眉,转身即走,时空介绍中说他们俩是被关在体育馆天台才生了情,是两人关系确立前非常重要的一个步。 难道因为自己的破坏,时空介绍又出了差错还是因为自己的插手,有些琐碎的地方被改变了? 安然踱着步慢走,突然暗处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拉到暗处,道:“他撒谎!今天杨念珊去见你的时候被一群人拖进了体育馆!” 安然点头,转身准备再去体育馆时,疑惑的停住,他好像没有说他找的是杨念珊吧,她怎么知道他要找杨念珊? 身后的女孩子已经阻止他前进,再道:“杜叔不会让你进去的,我去拿钥匙给你,帮你引开他。” 安然转头盯向女孩,他认出来了女孩就是上次他去杨念珊宿舍其中一个舍友,安然上前打量着她,突然“噗”的一声笑起,惊讶道:“你是简程?” 程绿灵脸色变了变,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安然立刻捧腹大笑:“简程,我从来没有看见你这个样子?”安然指了指简程还算凹凸有致的身材。 ☆、74 简程沉着脸,道:“干正事,不要笑了。” 安然点点头,捂着腹,笑的嘴抽筋,简程勾起一抹笑,缓缓道:“既然你这么感兴趣,下个世界我让猫咪给你穿越到女孩身上……” “别!”安然立刻停止笑声,看别人好笑,看自己就是悲剧了。 简程望了他一眼,道:“干正事!” “好好好。”安然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让我穿成女人,不管是下一个世界还是多少个世界。” 简程眼底闪过到算计,点头。 安然走了几步,又回头:“真的?” 简程黑着脸保证道:“真的。” 安然放心了,不怪他如此小心翼翼,实在是简程太聪明,这也罢了,他还非常小心眼,在虚无世界,谁敢得罪他,那真是明里笑脸盈盈,暗地里给你耍刀子,你还不知道刀子是谁扔的。这不,他现在连主神都想推翻。 简程冲进保全室,迅速的取出挂在墙壁上的钥匙,奔了出来,后面跟着杜叔,急急道:“同学站住!” 简程将钥匙扔进躲在暗处的安然怀里,将杜叔引走。 安然拿着钥匙立刻打开了体育馆的大门,场内漆黑一片,安然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在空旷的走廊上喊道:“泰?!念珊?!” 体育馆内无人回应,只有他的回应,安然一路奔到三楼,寒平泰听到动静道:“谁?!我们被关在这里了,被开门!” 又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有人吗?我们被关在这里了!” 安然立刻上了通往天台的台阶,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推开。 天台上,杨念珊身上披着男士大衣,鼻子冻的通红,寒平泰站在他身侧,身着毛衣,不停的搓着手。 安然不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两人发生了什么,心里又荡起微微的酸涩,他忍下,道:“这里太冷,先出去再说。” 杨念珊怕安然误会,立刻脱了大衣想要还给寒平泰,先打了喷嚏,寒平泰一把把衣服又披在她肩上道:“逞什么强,你冻感冒了,我找什么人折磨?” 杨念珊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向安然,看他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披着寒平泰的衣服。 安然表情平淡,做演员的人总是习惯性的伪装自己的情绪,任何一点一滴的情绪的外露都能让那些媒体大做文章。 安然指尖微微收紧,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学长,对不起,我爽约了,我没想到突然有一群冲出来把我关进天台。“杨念珊急急的向安然解释。 寒平泰当即不悦道:“原来你说的急事就是和他约会?” 杨念珊埋怨的看他一眼,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关在天台好几个小时,还被明煦学长误会! 寒平泰看懂她的眼神,不快道:“我都说了不是我,我也被关了好几个小时,还把我的大衣……阿嚏!” 寒平泰打了喷嚏,光荣的感冒了。 杨念珊看了他一眼,仍是不相信,搞不好是苦肉计呢。 寒平泰揉了揉鼻子,被她完全不信任的眼神激怒,道:“我会找出真正的凶手!” 寒平泰愤愤离开,安然眼底望着他的背影,眸底增了些冷淡,他转过身道:“你自己回宿舍吧,我先回去了。” 杨念珊一怔,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温柔的人眼底也会有冰冷,虽然是一闪而过,可是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所以很快就捕捉到了,她慌张道:“学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不是,你快回去吧,不要感冒了。”安然勾起一抹笑容,依旧的温暖和亲近,只是他走前,那若有若无瞟过她身上大衣的一眼,让她心头没来由的心慌。 杨念珊闷闷的回到宿舍,将身上的大衣扯下,扔在一旁,当舍友围在一起追问她今天约会怎么样的时候,杨念珊气着看着那件名贵的大衣,道:“寒平泰把我的约会全毁了!” “啊?”舍友齐呼。 杨念珊跟她们解释了今天的状况,舍友惋惜叹了一声,杨念珊闷闷的低着头:“明煦学长一定是误会我了,他都没有送我回宿舍,他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让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 程绿灵眸子一闪而过疑惑,暗道安然又在搞什么?欲擒故纵? 程绿灵笑道:“他误会你,你就跟他解释啊。” “我跟他解释了,他好像没有相信。”杨念珊低着头闷闷道。 “那你就再跟他解释呗,学长心地那么善良,肯定会原谅你的,你要是就此放弃,岂不是让你和学长的机会白白错过?以后你可都不能和你的明煦学长一起看电影咯。”程绿灵揶揄道。 杨念珊面色一红,道:“你说什么呢?我都不知道学长的心意。” “这么说你承认喜欢他?”程绿灵笑道。 “我……我不和你说话了!”杨念珊面色通红。 程绿灵笑了笑走开,转身之际瞬间笑容收敛,目露幽光,与她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大家都围在杨念珊身旁热烈的出谋划策。 讨论了半夜没有什么结果,清晨的阳光照在杨念珊的脸上的时候,她醒过来,看了看手机才六点多,她想如果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学长,会不会打扰他休息? 杨念珊翻来覆去,直到将近十点的时候,她终于拨通安然的手机,却半响说不出话来。 “喂?念珊?”安然奇怪道。 杨念珊这才道:“学长,昨天真对不起,我想今天请你看电影可以吗?今天保证不会发生昨天的事。” 安然顿了顿,道:“昨天的事不怪你,应该是我主动去接你的。” 杨念珊听安然的语气,好像已经完全不生气了,她心中雀跃,道:“学长,那今天去看电影吗?” “好啊,现在吗?正好请你去吃饭。”安然道。 “不能让学长破费了,我请学长吃饭,我知道有一家的面特别好吃。”杨念珊欢呼雀跃道。 安然道:“好,我现在开车去学校,应该11点能到。” “嗯。” 中午11点,安然在女生宿舍下等她,她妆容的亮丽下来,安然道:“很好看。” 杨念珊面色羞红。 两人刚走了几步,一群男生浩浩荡荡的过来,为首的一个人道:“杨同学,寒少让你过去一趟。” “我不去!”杨念珊拒绝道。 那男生上前,态度强硬:“寒少说无论如何都要让杨同学过去。” 说完,那男生就握住了杨念珊的手,安然立刻握住那男生的手,道:“男孩子不要对女孩子动粗。” 男生看着安然,做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道:“孟少,寒少交代了,一定要带杨念珊过去。” “他找她什么事?”安然道。 男生道:“好像是关于杨念珊被锁在天台的事,杜叔现在被打得很惨。” 安然眸子闪了闪,男生又转头对杨念珊,哀求道:“杨同学,你还是过去吧,如果你不过去,恐怕寒少会打死杜叔的。” “她打杜叔做什么?”杨念珊疑惑道。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男生道。 杨念珊垂眉,安然转头看向她:“你要不去看看,反正离吃饭时间还有一会。” 杨念珊抬头看他,对着男生点头。 体育馆内,一个中年人满脸血的躺在地上,韩平泰一身怒气,带着拳套一拳接一拳的打向他,他口鼻流血,不停的求饶。 杨念珊一进体育馆,就是看到这种血腥的场景,当即道:“住手!” 寒平泰果真停手,抬头看她,站直,转身,让身后的人替他摘下拳套,对着地上的人冷道:“说吧。” 杨念珊疑惑的看向杜叔,杜叔哆嗦的埋着头道:“那天,是我以为寒少要对付你,所以派人将你拖进体育馆,锁进天台,我没有想到寒少也在天台。” 安然望着地上哆嗦的人笑了笑,装的挺像的啊,也是,毕竟是主神的人,受过专业的训练。 “从头到尾我没有指使你?”寒平泰道。 地上的人又是一哆嗦,道:“没有,全是我自己的主意,寒少没有指使我。” 寒平泰挥着拳头又使劲的揍了几下杜叔,道:“谁让你私自出主意的?” 杨念珊眉头一皱,道:“住手!” 寒平泰再次停手,杨念珊道:“就算不是你指使的,也跟你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你让学校的人整我,他怎么会为了讨好你来锁我?” 寒平泰眸子一动,突然看着周围的男生厉声下达命令:“以后谁也不准整杨念珊,听到了没?!” “是!”男生浑厚低沉的声音齐声响起。 杨念珊看了看他,道:“你就是跟我说这件事,好,我知道了,你放过他吧。”她看了看地上满身是血的杜叔,很是不忍,又道,“我走了。” “你去哪?”寒平泰道,注意到她特意打扮过的妆容和她身旁的安然,面色一沉道,“你要和他约会去?” 杨念珊不耐的点头,寒平泰突然霸道的道:“不准和他去!” “凭什么啊?”杨念珊道。 寒平泰支吾,杨念珊表情甚是不耐烦,寒平泰越想越生气,心里的嫉妒如火一样烧炽着他的心,他道:“因为我喜欢你!” 他说完,满面通红,态度又像个倔强的小孩。 ☆、75 杨念珊吃惊道:“你有病是吧?” 安然抬头盯向寒平泰,不敢置信,他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耳边呢喃的话,如复读机般倔强又强势的非要在自己心中留下一点一丝痕迹的话,如今却是对别人说的? 安然皱眉,心中淀起一圈一圈不知道什么意味的情感,占据他整个心脏,猛然想起他上个世界转身时的决然和死前悲伤又绝望的双眼。 安然浑身一颤,原来是受伤了,绝望了,便不爱了。 安然闭了闭眼,压住心中那种异样的情感,转身离去。 体育馆内,响着两人没有营养的拌嘴,杨念珊一个转身,准备让安然给帮她说话,却猛然发现,安然早已不在体育馆内,她心头一慌,狠狠的瞪了一眼寒平泰,跑了出去。 她终于追上安然,喘着粗气解释:“学长,你别误会,寒平泰就喜欢整我,他那样说肯定又是想整我!” 安然走了几步,停步道:“念珊,你一个人去看电影吧。” “啊?”杨念珊道,心头焦急的解释,“学长,我真的不喜欢他。” 寒风吹过,撩起安然额前的碎发,杨念珊清晰看到他眼中的冰冷,一颤。 安然望了望她,转身继续走。 杨念珊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心头痛起,有一种强烈害怕失去的感觉在心头荡开,她顾不得什么,只想她明白他的心意,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明煦学长,我喜欢的是你!” 安然没有一刻停留,杨念珊的眼黯淡下来。 周围响起轩然大波,女生嫉妒的眼神纷纷看向她,一群人冲过来抓住她的头发又打又骂,杨念珊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那背影走远,这一次,他没有帮自己,反而是他…… “住手!”寒平泰出现,他皱着眉,一双眼怒气冲冲的看着刚才那些对她拳打脚踢的女生,他的声音浑厚有力,让那些女生不容拒绝。 “以后谁再欺负杨念珊,就是和我作对!”他道。 女生们退后了一步,渐渐散开,杨念珊低着头,仍能听到周围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寒平泰的手伸过来,杨念珊抬头看向他,猛然打开他的手,向宿舍跑去,眼泪流了下来。 安然在学校失踪了,寒平泰整天在学校对杨念珊展开追求,简程打安然手机又总是打不通,他气的只能去安然家。 安然的屋子里开着暖气,他蒙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管家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少爷,楼下有个同学找你,说有很急的事。” “谁啊?”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她说她叫简程。”管家道。 安然动了动身子,似乎有些不耐道:“让他上来吧。” 简程推开门,屋里格外暖和,安然蜷缩在被子里,露出一个头,一副惬意的样子。 简程怒不可遏:“现在都中午了,你还在睡觉?!你知道时间轨迹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安然睁了睁眼,没有答话。 简程被他激怒,一把掀起他的被子道:“秦安然,你给我起来!” 安然烦躁的坐起,却是一把拉过被子,再次躺下,蒙在头,道:“你自己处理。” 简程面色难看,再次拉过他蒙住头的被子,这次直接将被子扔到地上,他又打开了衣柜,迅速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然后转头对着那懒洋洋坐起的人,眼中透出些危险:“秦安然,不要惹我!” 简程将衣服扔到安然身上,安然看了一眼衣服,恍惚的目光渐渐清明,回想起那日寒平泰说的话:“因为我喜欢你。” 安然望着衣服的目光黯淡下去,简程在一旁几乎处在盛怒的边缘,他咬着牙道:“不要和失恋一样,穿上衣服和我去学校。” 安然眼里哀伤一闪而过,他抬头望向简程,顿了顿,又垂下眉道:“简程,我想回去了。” “你要回去可以,先帮我做完事。”简程道。 安然沉默,简程皱眉,刚要说些话,安然突然低着头闷闷道:“简程,我好像真的失恋了……” “什么?”简程皱眉,怒道,“你失哪码子的恋?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安然不答,简程坐在床边,修长的手突然抬起他的头,一眼望见他明显心事重重的双眼,道:“你说,你喜欢谁,我把他弄过来给你。” 安然恍惚的眼改成瞪向他,他站了起来,拿上裤子穿上,一个简单的名字从他口中说话:“曾阳。” “曾阳是多少个世界前的事啦?你睡糊涂了?!”简程气道。 安然解开睡衣纽扣,换上衬衫,缓缓道:“寒平泰就是曾阳。” 这回换简程沉默,安然换好衣服,看向他,简程转向他道:“如果你是玩玩的,时空轨迹改变后,我可以让他陪你一段时间,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劝你还是忘了他。” 安然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是认真的。” 简程望向他,幽深的眸子中深不可测,他也一字一句道:“你明知道你们没有可能。” 安然不语,简程转身出去,道:“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 “简程,是不是权利越大,野心越大?”突然,安然叫住他。 简程停步,没有说话,安然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有些游离,道:“简程,因为你曾经在主神手里救过我,所以我一直相信你,所以你跟我说主神想毁灭我们,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简程:“……” “其实……如果仅仅是改变时空轨迹,凭你简程一人就能做到,你根本不需要我。”安然又道。 简程转过身,菱形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永远这样自信悠然,他一字一句道:“我只相信什么样的能力就该在什么样的地位。” 安然默不作声,简程转身就走,再不做停留。 安然和简程到了学校,在简程的半是胁迫半是威胁下,给杨念珊打了电话:“有空吗?出去看电影。” “有有有……有空。”杨念珊本以为没有希望,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给自己打电话。 “那你下来吧,我在宿舍门口。”安然道。 杨念珊不敢相信的冲到阳台,阳台下果然有一抹蓝色的身影依靠在车门上,杨念珊激动道:“学长,你等我下,两三分钟,不不不,我现在就下来。” 杨念珊飞快的换了件衣服,冲出宿舍门口,安然打开车门,杨念珊上了车。 安然低头望了望杨念珊的脚道:“你就穿拖鞋和我去看电影?可能会很冷哦。” 杨念珊低头一看,她竟然忘了换鞋,她糗道:“学长,对不起,我现在去换一双鞋。” 安然却笑了笑,道:“没事,到商场再买一双。” 杨念珊张了张嘴,安然已经开车向学校驶去,安然没有选靠近学校的成开电影院,而是直接去了市区,安然停了车,道:“你穿多大码?” 杨念珊怔了怔:“37。” 安然道:“外面冷,你不要下来了,我去帮你买。” 杨念珊想说什么,安然已经下了车,杨念珊在车内等着,看着侧窗上起的雾,轻轻的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爱心,然后怔怔的看着那爱心笑起,直到那爱心后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才惊醒,立刻用掌心将那爱心擦掉。 门被打开,杨念珊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图案,耳畔通红的不敢看他,一只手却抬起了她的脚,她惊了一下,低头,仿佛不敢相信安然会蹲下身为她换上温暖的鞋子,表情呆滞。 “正好呢。”安然抬头。 杨念珊心头一跳,面色通红道:“谢谢学长。” 安然直起身,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牵起她的手,走出车外,搭上她的肩。 杨念珊不明所以,道:“学长,你为什么……” “你说的话应该算数吧,我是在履行我的职责啊。”安然对她眨了眨眼。 杨念珊一呆,突然想起她曾经说过些什么话,心头噗噗的狂跳,不敢相信梦想竟然真的能实现,一切都像在一个美好的童话里,原来灰姑娘竟然真的遇到了王子。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5节 可是有句话真的说的对了,骑白马的可能不仅是王子,还有不通女色的唐僧。 安然发着呆,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半天醒悟过来,杨念珊吃着零食,略带委屈道:“学长,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总是心不在焉?” 安然哑了哑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演戏高手,可是生活不是演戏,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如何做到每时每刻都注意到?而女孩子又是希望男孩能关注到她们每时每刻的不同。 “学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跟我交往只是安慰我。”杨念珊低头道。 安然哑口无言,怔怔的看向窗外,外面雪花飘飘,落在地上,形成厚厚的一层雪,上面踏着行人的脚印,安然觉得外面的雪都比面前这个女孩子有趣。 杨念珊迟迟得不到回应,抬头一看,他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又入了神,完全不在乎自己,她再次肯定他不喜欢自己,心中哀痛,拿起包,准备离开,突然安然转过头,她心头又燃起些希望。 安然道:“念珊,如果你喜欢的人跟你没有可能,是不是应该放弃?” 杨念珊一怔,秀气的面容突然充满怒火,她站起来道:“学长,你有喜欢的人还跟我交往,你太过分了!” 杨念珊冲出了甜点店,安然怔怔的看着她从窗外跑过,在看向那仿佛下不完的雪,轻声叹了一口气。 其实,简程想做什么事,他大概能猜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本来定了时间,但因为临时想要更改些内容,忘了时间。 ☆、76 杨念珊跑回宿舍,寒冷的风将她面颊冻的通红,雪花和泪珠挂在面上,冰冷又灼心,她模糊了双眼,撞到一个人怀里。 她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再跑,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面孔,声音甚是担心:“你怎么了?” 杨念珊听出他的声音,抹了抹泪水,道:“没事。” 寒平泰皱着眉看她:“你不是和煦去约会了?怎么独自一个人跑回宿舍?他欺负你了?” “没有。”杨念珊的声音像委屈的孩子,寒平泰心头一痛,将她拥进怀里,杨念珊开始拼命挣扎,奈何寒平泰态度坚硬,他的怀抱相比外面寒冷的风又出奇的温暖,她渐渐的倚在他怀里,痛哭出声。 寒平泰一掌又一掌拍着他的后背,杨念珊渐渐停住了哭声,怔怔的看着他,他眸子里有明显的爱意,让心头一震,她低声道:“我回去了,谢谢学长。” 杨念珊回到宿舍,默默坐了一会,拨通安然的手机号码:“学长,我们分手吧。” “嗯。”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平淡沉静。 杨念珊本来只是试探的话一下子怔住,泪流满面,当即挂了电话。 没过几天,简程怒气冲冲的找到安然家中,他道:“你干什么好事了?!” 安然瞟他一眼,继续打着游戏,游戏的背景音乐在屋里响个不停,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惹怒了简程,简程一把将电视关掉,望着他道:“寒平泰和杨念珊交往了,你知道吗?” 安然眸子动了动,“哦”了一声。 简程皱眉,几乎以命令的口气道:“你现在打电话和杨念珊说你一直喜欢的是她,看能不能挽回。” 安然扭头,明显的不愿:“是她要跟我分手,我说有什么用。” 简程道:“你不知道女孩子从来是口不对心?她跟你说分手,不过就是想你多哄哄她,你竟然还真的答应!” 安然默不作声,从桌下橱柜若无其事的抽出一袋零食吃起,简程皱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事?” “我和你说有用吗?”安然的脸上竟然现出些迷茫。 简程望着他,皱眉:“你还在想寒平泰的事?” 安然不语,头靠在沙发垫上,恍惚的眼神中透出些挣扎的光芒,这种光芒简程从未见过,他坐在他身旁,等他开口。 安然盯着黑了的电视屏幕,幽幽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他,他曾经那么残酷的对待过我,我对他也从来不曾以诚相待,我跟他的每一世,利用多过于感情。可是……” “我看见他跟别人说‘喜欢你’,我就难受了,难受的不能思考,做不了任何事,我看见一次杨念珊,就想到一次寒平泰跟她告白的场景。”安然道。 简程皱眉,安然靠着靠垫却闭上了眼睛,阳光照过他的双眼。 半响,简程道:“我看你是欲求不满,在虚无世界待了几百年,下了一次界,体会一次欢爱的滋味,美的不得了,就以为是什么情爱了。” 安然霍然睁开双眼,简程继续道:“你这种症状不应该回虚无界,应该去夜总会,找几个少爷围着你。” 安然道:“简程,我跟你说正经事!你没有喜欢过别人,你不会懂。” “说的好像你喜欢过人似的。”简程嗤道,他可不认为安然是真的喜欢寒平泰,在简程看来,他们是同类人,有多绝情冷酷,他们是最了解对方的。 安然不语,自顾的眉间有抹忧愁,简程等了他一会,不耐烦道:“你到底帮不帮我?” 安然道:“如果是让我挽回杨念珊,继续和她谈恋爱,我帮不了你。” 安然话音刚落,简程眼里透出危险,安然知道得罪他没好处,叹了一声道:“但是我有另外一个办法,简程你一个人就能做到。” 简程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时空介绍中说杨念珊在嫁入豪门前,曾经受到寒平泰母亲非常严厉的反对,你可以利用这点。现在他们刚交往,感情还不深厚,寒平泰的母亲也还不知情吧,如果她是现在知晓自己儿子和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相爱了,而不是在他们热恋后,寒平泰还会不会为了她甘愿和家里闹翻?”安然道。 简程略微沉吟了一下,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安然,嗤道:“你呢?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在这打游戏?” 安然不语,简程懒得再和他磨时间,完全搞不懂他怎么了,安然却突然靠在他肩上道:“简程,我真的很难受。” 他想了好几天,也想过放弃,明明现在放弃还不迟,他对他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可是总是心中一阵空荡荡的,仿佛以后都不会好了。 简程望向他,他垂着眼,阳光照进他的眼里,清晰的看见他微颤的睫毛,简程有些不忍,道:“我这段时间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想明白吧。” 安然点头,简程拍了拍他的肩,起身走人。 安然坐了一会,手中一直握着的游戏手柄被他烦躁的一扔,站起身,披了一件大衣,出了门,外面寒风阵阵,雪积的厚厚的,可是人们却感觉不到寒冷,到处都是圣诞节即将到来的喜悦。 安然在这个城市乱逛着,进了一家酒吧,直接去吧台上点了一杯酒,坐到一个角落里,听着舞台上歌手唱的情歌,他一杯饮尽,歌手的歌还没唱完,断断续续不知道唱些什么。 安然心里的烦躁的皱了皱眉,站起走人,临走前大衣下摆招过高酒杯,高酒杯落地,清脆的声音被歌手刺耳的声音盖过,他坐的位置偏僻,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安然也懒得处理,走人。 圣诞节到了,安然窝在家里打游戏,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联系方式,道:“你不和女朋友腻在一起,给我打电话干嘛?” 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微有些抱怨,他意识到后,皱紧眉头。 手机那头的声音也不是很愉快:“出来和我喝酒。” 安然顿了顿,道:“嗯。” 安然到了酒吧,灯红酒绿,寒平泰坐在一角喝酒,在这一刻,安然有些恍惚,仿佛属于曾阳的画面与他重合,他皱了皱眉上前,坐下,翘起二郎腿。 安然拿过桌上的酒瓶,熟练的开了瓶盖,对着嘴喝起,一饮到底,刚才外面进来寒冷的面庞立刻升起红晕,他将酒瓶一扔,靠着沙发,感受着酒精带来的畅快,脑中那些纷乱的事仿佛在这一刻也暂时压下。 寒平泰疑惑的道:“我找你有烦心事要解决,可怎么看你比我还烦恼?” 安然看他一眼,绮光异色的酒吧内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可是这种奇怪只是一闪而过,安然依然是以往那样平淡沉静的样子,他道:“你有什么烦心事?” 寒平泰疑惑了下,又想起他找他的事,当即道:“我和念珊交往了,你知道吗?” 他眼神有些顾忌,似乎在意自己的女朋友和面前的人交往过,虽然是短短几天。但是他唯一的朋友只有他,除了和他说这些事好像没有人可以诉说。 安然平淡的点头,寒平泰才继续:“我们俩交往的事,我妈知道了,也不知道谁拍了照片给我妈,你也知道我妈妈的脾气,她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他说着,安然又开了一瓶啤酒,往嘴里灌,寒平泰微微停顿了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完:“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今天刚跟我妈大吵了一架,她说如果不跟念珊分手,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安然继续仰着头喝酒,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滑到脖颈,又钻进他的衣衫里,寒平泰等了一会,皱眉:“你有没有听我说?” 安然停了下来,随手将空了的酒杯扔到桌子上,面色酡红转头,他一只手搭在寒平泰肩上,沉静如海的双眼,又仿佛暗藏着剧烈的波涛,寒平泰不明白。 安然面色突转,他笑道:“好老套的情节。” 寒平泰拂下他的手,生气的道:“没看到我正烦着呢。” “有什么好烦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安然依靠在沙发靠背上,心中渐渐冰凉,带着一声想要结束的轻叹。他从来不是那种会为感情烦恼的人。 寒平泰没有想到这样轻佻话是从他嘴中说出,他道:“念珊说你玩弄她感情,原来是真的。” 安然笑了笑,看向吧台,桌上的酒已经被他喝光,吧台上一个侍应生正低着头似乎被受训,安然招着手喊道:“服务生。” 两人看向这里,那个训人的立刻转为笑脸,杵了下侍应生,侍应生面容僵硬的快速过来,道:“先生,您要点些什么吗?” “两瓶啤酒。”安然道。 “好的,您稍等。”夏果转身,身子顿了顿,才继续走。 “你从来没有玩弄过别人的感情,为什么要这样对念珊?”寒平泰疑惑的问道。 “想玩就玩呗。”安然答道。 ☆、77 寒平泰皱眉,这时侍应生过来,端着两瓶酒,弯腰放到桌上,安然伸手去拿,侍应生突然身子晃了晃,安然伸出的手顺势扶了他一把,他竟然突然跌进安然怀里。 安然惊了惊,寒平泰挑眉,心里莫名的又翻涌出安然和杨念珊在一起时那种奇怪的感觉。 安然听到耳边略微痛苦的呻|吟声,他扶住身上的躯体,道:“没事吧?” 那人睁开眼睛,安然霍然怔住身体,这一双眼睛……怎么这么像小道士? 安然怔怔的看着他,身上的人奇怪的挣了挣,没有挣开,反而让伤口更加撕裂开来,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这名客人。 寒平泰心头涌出怒火,道:“你们侍应生就是这么服务的?这不是高级酒吧吗?让你们老板过来!” 夏果浑身一颤,安然松了松手,夏果赶忙站起来,弯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请您不要叫老板,我会被开除的。” 寒平泰面色俊冷:“是不是每个客人都这么好说话,所以才让你们这么有恃无恐?。” 侍应生明显慌了,安然望着他像极了温心的双眼,有些不忍道:“算了。” 寒平泰却怒火更甚,他冷着脸道:“让你们老板过来!亲自跟我说明你们这里的服务就是对客人投怀送抱吗?! “先生……”夏果慌张道。 寒平泰一脸坚持,侍应生才低头道:“您稍等。” 侍应生走后,安然道:“何必为难一个侍应生?” “他勾引你,你没看出来?”寒平泰道,“来这里都是有钱人,不管男女,想方设法勾引客人的人多得是,连男人都愿意付出自己的身体,真他妈恶心。” 寒平泰的眼里满是嫌弃的厌恶,安然手突然攒紧了,他与他相识时,他当时比这个侍应生是更不堪的身份…… 侍应生很快过来,跟着来的是刚才在吧台训他的人,老板弯腰道:“真对不起,请问我们的侍应生犯了什么错?” 寒平泰厌恶的眼神瞟了一眼侍应生,道:“你们侍应生想要勾引我朋友。” 夏果不敢相信的抬头:“我没有,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地面有玻璃渣,我膝盖受了伤,所以才……” “不好意思,先生,您放心,我们会立刻裁了这名侍应生,希望不要打扰您的兴致。”老板道。 夏果转向老板,眼里全是灰暗,低下头,默不作声。 安然知道像这种高级酒吧对服务生都是很严格的,老板说会裁人就一定会做到,一名长久的客人远比一名服务员重要的多。 安然叹了一声道:“算了,他也不是有意的。” 老板点头,带着那名侍应生离开,安然望了望侍应生,其实,他会喜欢曾阳,完全是因为小道士,因为喜欢他的温暖,所以知道他们是一个人之后,连带着也喜欢着他的霸道。 安然从来都是一个爱屋及乌,而不是恨屋及乌的人。 寒平泰看着他注视侍应生的目光,心头无名火更甚:“你走不走?” 安然望向他:“我再呆一会。” 寒平泰皱眉,转身即走,安然望着他的背影,站起。 其实他对他,更多的不是感情,而是一种贪恋,贪恋这几百年来在虚无界从未有过的温暖。 在虚无界,他总是在无休无止的寂寞、无休无止的冷眼相待中,他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被称为天之骄子的人突然站在他这个差等生面前,道:“我懂你。” 可是简程他有太多的雄心抱负,他听不了自己的心事,他也不愿走进了看看。 直到那个人,他悄然走进了心尖,看着那千疮百孔,为他刷了一层粉,小心翼翼的填补这些窟窿。 可是也许是这些窟窿修补的时间太长太费力,那施工的人抹了抹头,走了,补好的窟窿连着粉塌方了,他也不管了。 安然走向舞台,蓦然从大衣里掏出一大把钞票,在众目睽睽下,扔到那个歌手手里,夺过他手中的麦,唱起:“this is the ti to party this is the ti to start it this the ti for all of you to ove your body this is the ti to pup this is the ti to ja this is the ti f bass s this is the ti to love this is the ti for sex…” 现场突然响起前所未有的轰动声,寒平泰踏出酒吧的步子突然顿住,这首歌…… 他蓦然转头,看到的是舞台上又蹦又跳的安然,他拿着麦,身体仿佛灵活的精灵,记忆的画面与这一幕完全重合,他不敢相信的退后一步。 舞台上的安然突然向台下走去,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寒平泰脑中那人的面容突然变得清晰,一颦一笑,皆是那舞台中央的人。 寒平泰冲进酒吧、冲进渐渐聚集在舞台下的人群中,却蓦然睁大双眼,他在做什么?! 安然牵着茫然无措的夏果上了台,突然凑近他的唇吻住他,侍应生不知所措,完全僵住。 台下响起了起哄声,安然松开他,头有点晕沉,夏果被惊呆了,安然拿着麦,再次说出轰动的话:“你一夜多少钱,我包你!” 夏果一瞬睁大了眼睛,安然没有等他有反应,拉着他的手快步走下了舞台,冲向了酒吧门口。 在酒吧门口,夏果停住,他捂了捂受伤的膝盖,面色苍白,道:“我不能和你出去,老板会裁了我。” “你以为你刚才得罪了我,老板还会留你?”安然道,夏果面容一暗,安然盯着他的双眼,道,“一万,一夜。” 夏果身子猛地一颤,低着头的目光似乎在犹豫,安然感觉浑身都被一种莫名的冲动包围着,似乎想要挣扎什么,想要证明什么,想要摆脱什么。 那种烦躁的感觉又起,安然直接拉他出去,夏果却又拖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哀求:“我能去换衣服吗?” 安然顿了顿,点头,随他进了换衣室。 夏果没有想到他会跟着进换衣室,始终低着头,面容有些局促的换着衣服,安然却是从头到尾只看着他的眼睛,过一会他道:“你受伤了,怎么还上班?” “今天圣诞节,老板不准旷工。”夏果道。 安然笑道:“你们老板还真是压榨的一滴不剩。” “可是这里工资很高。”夏果嘟囔着道。 安然点头,没说什么。 两人出了酒吧,外面也是喧闹的人们,墙壁上到处贴着圣诞老人的图案。 安然望了望他道:“你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安然指了指隔着不远的医院大楼。 夏果摇头:“我在家已经处理过了。” 安然道:“碎渣也全部挑出来了?” 夏果点头。 安然又道:“你家在哪?” “去我家?”夏果有些惊讶。 安然点头,夏果道:“我家比较远,可能要打的,而且家里房间也比较小。” 安然却直接招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上车,夏果报了一个住址,安然看着七拐八拐的道路,头脑早已绕弯了,他皱了皱眉,刚想问到底在哪,车子就停在了一个巷口。 司机师傅道:“前面过不去,这里下吧。” 安然点头,付了钱,跟着夏果又是左一个巷子右一条岔道的穿行着,夏果在一家破旧的房前开了门,他推开门,安然进屋。 夏果到了一杯水递给安然,安然拿着水杯,环视着这不足五十平米的小屋,夏果有些局促的坐下,安然想起:“哦,我要付你钱,对吧?” 安然拿出一张卡和一支笔,他道:“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这个卡里有一万多,密码我写给你。” 夏果顿了顿,环视了四周,微乱的房间没有找到纸张,他伸出手,安然握着他的手,流畅的笔尖他手中划过,安然笑道:“你可别洗手哦。” 夏果点头。 安然写好,收起笔,将银|行卡递给他,他默默的接过,安然自始至终只望着他的眼睛,时间一点一滴的飞逝,安然没有开口,夏果在他目光下越来越局促,他低着头道:“我是要脱衣服吗?” 安然一怔,醒过来。 他站起,夏果的身子猛然僵住,安然却是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前几天,地上的碎渣应该是我不小心弄的,这钱就当你的医药费。” 夏果怔住,安然走向门口,最后一眼望了那双眼睛,道:“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夏果茫然道,还没弄清楚情况。 安然走出门口,带上门,呼了一口气,望着浓重的夜色,离开,暗叹:有些事情今天就结束了吧。 不一会,安然停住脚步,望着莫名出现的左一个岔口右一个岔口的道路,原路返回,敲门。 夏果开门,看到他,身子僵了僵。 安然道:“回去的路怎么走的?” 夏果松了一口气,指给他看:“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 安然好不容易出了这个胡同,打了车,才到家,却发现寒平泰在他家门中。 管家道:“少爷,寒少等了你好久。” 安然点了点头,道:“有事吗?” 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他不想再和他有多少瓜葛,以后、多少个世界都不想。 ☆、78 寒平泰第一反应就是他和那人在外面开房做过那种事回来的,他以为他会将那人带到家中,在酒吧中太过震惊又太过愤怒,不愿相信心中一直找的人是一个玩弄感情要包养别人的人。 他一气之下走了,却越想越难受,开车到他家,他不在家,打电话他关机,时间一点点流逝,他脑中已经幻想出无数他与那人辗转欢爱的场景,几乎要逼疯他。 现在他又这么冷淡的对他说话,寒平泰几乎在盛怒边缘,一触即发。 安然望了一眼沉默的他,上楼。 寒平泰突然冲过来抓住他的手,厉声道:“是你吗?” “什么?”安然皱眉不悦。 “我总是梦见一个人,他一会想要寻死,一会对着我笑的很甜,一会又拿着一把刀插|进我胸膛……”寒平泰顿了顿,又道,“他还会唱歌,唱你今天在酒吧唱的歌。” 安然突然身子一颤,寒平泰固执的问道:“是你吗?” 安然沉默会,寒平泰看他不回答,心里愤怒越来越盛,他望着他微露出来白皙的脖颈道:“你们去哪里了?” 安然皱眉,甩开他的手,突然怒吼:“寒平泰,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放弃我了,就不要再说这些话!” 寒平泰怔住,安然冷着脸道:“麻烦你出去。” 寒平泰又要靠近,安然突然喊道:“管家,让寒少出去。” 安然转身上楼,寒平泰被为难的管家拦住,安然进了屋,怔怔的坐在床上,楼下传来喊声:“我一直以为杨念珊是你!我梦中的人是你对吗?!” 安然动了动身子,已经放弃的心突然又开始蠢蠢欲动,这种随意被别人牵动情绪的感觉让他烦躁的手一招,将床头亮着的灯扫落在地。 屋里立刻黑暗下来,在黑暗中,安然反而感觉平静了许多。 楼下的寒平泰听到摔碎的声音,颤住身子,他低下头,眸底失落又无措,仿佛一个迷茫的孩子。 管家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道:“寒少,您还是先回去吧。” 寒平泰怔怔的转身离开,安然坐在床边,眸底万千念头闪过,也不及楼底下突然安静的声音,他心里惶恐的声音大过所有的理智,他顾不得在想什么可能不可能的问题,冲出房间。 在走廊上,他停住脚步,俯视着楼下空无一人的客厅,眸底黯然下来,突然外面响起了引擎声,又让他眸底一亮,他冲下楼去,拦住那刚启动的车子。 寒平泰看他突然出现在车前,下了一跳,赶忙踩下刹车,安然冷着一张面,寒平泰完全懵了,安然快速的拉开车门,将他拉出车子,又拉着寒平泰进入屋内,上了二楼。 寒平泰一路被他茫然的拉着,到了二楼,他才又重复那个话题:“你是他对吗?那你怎么可以和别人发生关系,你不知道我找你……” 安然烦躁的皱了皱眉,猛然将卧室的门关上,握着他的手臂,一下将他推到墙上,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寒平泰呆住,对他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没有反应过来。 安然的手直接去脱他的衣服,他的手碰到他下身的时候,他才猛然醒过来,想要喊停,他裸着的身体却已经覆过来,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每一片肌肤狠狠的颤栗了一下,安然的唇沿着他的身体向下。 极具挑逗诱惑的动作,让他渐渐无力招架,他以为他会反感同性恋,可是当那个人是他时,当他的手划过他的肌肤,他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最后竟然是自己欲求不满,一把将他抱住,压在身下,猛烈的亲吻他身上的每一片肌肤。 清晨,安然在寒平泰的目光中醒来,安然唇角勾起,吻了吻他唇,寒平泰眼里不自觉的溢出抹笑容。 安然率先掀开被子,穿起衣服,对着全身镜,安然望向床上满脸疑惑的人,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能回答的我尽量回答,” 安然知道前世两人误会很深,皆因他不愿和他解释,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如果爱他就应该无条件的相信他,可是每个人的爱情观不同,他不能以自己的爱情观来要挟他和自己是同样的爱情观。 爱情本来就不是两片同样的叶子组合,世上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每个人都是世上的独立体,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完全听从另一方,那么这一片的叶子会黯淡无光,这不是爱情,这是自私。 爱情应该是相互融合,相互磨合迁就的过程,这样的两片叶子才会同样释放光芒。 寒平泰想了想,道:“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会梦见你?那是我遗失的记忆吗?可是我明明检查过我从来没有失忆过。” 安然皱眉,一问就是这么高难度的问题,他转身道:“你相信前世吗?” 寒平泰蹙了蹙眉,显然在消化这个消息,他又道:“我们前世就认识,你怎么知道?” 第二个问题,安然就彻底哑口无言,不愧是好几世折磨他生不如死的人,安然只能道:“这个问题,过。” 寒平泰顿了顿,又道:“你也会梦见我吗?” 安然道:“没有。” 寒平泰道:“那你怎么确定我是前世的人?” 怎么又绕到这上面来了?安然皱眉,道:“过。” 寒平泰蹙眉,道:“我梦中的人是你吗?” 这本该是第一个就问的问题,现在问来,肯定是被安然的回答搞糊涂了,要重新确认一下。 安然面不改色,道:“是。” 寒平泰又抓住敏锐的关键点,眯着眼问道:“你既不会梦见我,怎么就确定我梦中的人就是你? 安然眉头蹙起,道:“过。” 寒平泰看了他一眼,眉头又蹙起,照安然这样回答根本什么都解释不了,甚至这都不能解释他梦中的就是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是他,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无比肯定。 寒平泰松了松眉头,既然确定是他,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也不再问,他问出他最关键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喜欢。”安然道。 寒平泰心里一悦,又突然想起某些事,喜悦变成失落,他道:“你昨天和那个侍应生在哪里做的?” 以后他可以去堵人,他依然觉得安然的个性是花花公子,以后他要防小三的事情恐怕会很多。 安然皱眉,道:“我和他什么都没做。” “那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打电话你也不接。”寒平泰语气不自觉的带上质问。 他说着就见安然眉头蹙的紧紧的,猛然想起梦中那人冷淡的话:“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就不要有以后了。” 他身子一颤,以为安然也会这么说,安然却是耐心解释道:“那是因为我送他回家,至于我手机是因为没电了。” 寒平泰道:“你为什么要送他回家?” 安然沉默了一会,暗道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像你前世,今世的你又对我不理不睬,我想好好看几眼,再放弃不行啊。 “过。”安然道。 寒平泰眉头蹙了蹙,安然又道:“我有没有和他做什么,你昨天晚上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寒平泰眉头一舒,猛地红晕升向面孔,他通红一张脸,说不出话来,安然一直蹙的眉,也猛地舒展,笑了起来。 他凑进寒平泰,吻住他的唇,寒平泰环住他,两人在床上拥着相吻,寒平泰抵着他的鼻尖,柔声道:“我今天就跟念珊说分手。” 安然道:“别。” 寒平泰疑惑的望向他,安然道:“暂时不要和她说。” “为什么?”寒平泰问道。 “过。”安然道。 寒平泰没办法,抵着他的鼻尖无奈:“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不过我们就变成了地下情了。” 安然笑起,伏在他身上,道:“地下情,总比没有恋情好。” 如果他们他们俩的恋情结束,代表时空轨迹偏离,简程这个从来只顾自己的家伙肯定不会让他在这个世界多呆。可是他好像都还从来没有跟他正式的谈过恋爱…… “什么?”寒平泰道。 安然却吻住他,寒平泰一瞬将问题抛之脑后,抱住他的腰,手伸进他的身体内。 又一个夜晚,安然和寒平泰出去,寒平泰拥着他,两人在玲琅满目的超市里选购,安然拿着一包纸巾,突然侧头亲了他一下,然后推着车子跑走,寒平泰一怔,笑道:“你给我站住。” 安然越推越快,直接推到收银员处,寒平泰在人流潮动的地方停住,想要抱他亲他,奈何众目睽睽下,他只能气道:“你太坏了。” 安然笑着不语。 在电影院,他们像所有情侣一样,屏幕上放着悬疑诡异的剧情,他们坐在最后一排,拥吻着。 一个月很快就过往,他们热恋的忘记时间。有两个人却整日忧心愁愁。一个是杨念珊,寒平泰对她说自己在为了她和母亲抗争,所以暂时不能见她;一个是简程,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明明不需要多少天,这次他把所有的办法都用上了,怎么两人还没分手? 一夜|欢好,刚结束,喘息声未停,安然道:“我走后,你不准和杨念珊复合。” “你要到哪里去?”寒平泰一瞬睁开眼睛,紧张道。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重合。”安然道。 寒平泰沉默了半天的,突然道:“这个也是不能问的吧。” 安然颤了颤身子,点头。 安然抚摸着他的脸道:“你明天和杨念珊说分手,我就走。” “嗯。”寒平泰点头,“我送你。” “不用了,免得伤心。”安然道,不忍每一世在他面前死去。 寒平泰皱了皱眉头,不做声。 第二天,寒平泰约杨念珊出来,没过多久,简程就打电话过来,兴奋道:“安然,他们分手了。” 安然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简程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安然道:“我在你宿舍楼下。” 简程一怔,快速下楼,道:“现在我们可以去下个世界了。” 简程拿出匕首,安然却握住她的手:“简程,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简程道。 “我喜欢寒平泰,我很确定是什么喜欢,所以你不要质疑了。”安然道,“我的问题就是我能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他吗?” “你告诉他了?”简程眼里突然透出些危险。 安然摇头,简程面色好了一点,道:“在我还没有确定他的身份之前,我不能贸然让你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他。” 安然一颤,道:“你怀疑他是主神的人?不,不可能。”安然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他是主神的人,怎么可能任由简程和自己破坏时空轨迹。 简程看了一眼他:“我就是不确定他是什么人,所以才绝对不能告诉他,我也劝过你,不要喜欢他,你偏不听,非要去头撞南墙。” 安然皱眉,没有搭理他。 简程将刀递给他,又道:“以后的世界,你自己看着办,我就不陪你了。” 安然眉头蹙了更紧,他知道简程是要去做什么。 安然将刀藏在怀里,坐车到了偏僻的地方。 了无人烟的拆迁地,安然在死前,接到了寒平泰的电话,他语气有些着急:“你在哪?我送你过去吧。” 安然叹了一声,道:“不用,我已经过去了。” 他手中的刀划过手腕,电话那头焦急的话语渐渐在他耳边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怎么看过青春校园,多包涵啊~ 而且这一卷真是改了又改,改了又改~~ ☆、81 安然醒过来时,如果可以不醒来,他真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个多么奇葩的世界。 简程这家伙太记仇了,他不就是在上个世界嘲笑了几句他是女孩子嘛,不就是没有怎么用心帮他做事嘛,不就是隐瞒他、故意拖延了些时间嘛,他竟然让自己穿成……穿成什么oga?还每个月有那几天发情期是什么鬼?当他是女人? 这简直比穿成女人还让人恼火,好吗! 安然叹了一声,认命地从床上坐起,屋里败落的景象,在原主的记忆早已深有领会。 他站起,穿上泛黄的衣服,根据原主的记忆习惯,将扣子一一扣到领口,随便收拾了下,出去。 这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小村庄,一眼望到底。 “阿忆,把这些衣服拿去洗洗。”是原主的父亲和他说话。 安然答道:“好哒。” 他勤快的将一大盆衣物端出去。 河边,用着做原始的敲打方法,安然将一件件衣服敲打了个遍,可是明显那些衣服太过陈旧,泛黄的痕迹怎么都没有洗掉。 安然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双手长久的浸泡在水中,拇指全起了皱,他对着冻的通红的手哈了一口气,仰了仰早已酸涩的脖子。 他尽快将衣服洗完,站起来的时候,眼前黑了黑,他不得已坐在河边等了一会,晕眩的感觉才好一会。 衣服吸了水,对于这具羸弱的身体,分外的吃力。安然走两步喘三下,终于将盆重重的放在自家门前,插着腰大口喘气。 “阿忆。”屋里传来王定的声音。 安然进屋,应道:“爸。” 屋里多了一个人,是村里的王虎,他一双亮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安然。 王定笑道:“阿忆,阿虎来了,来谈你们的婚事。” 安然脸色微妙的变了变,在这个世界,一个oga的职责就是张开大腿、生孩子哺育。 可想而知,婚后,几乎没有oga会外出工作,甚至他们都不能离开自己的丈夫太远,因为那该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的发情期,而安然要完成简程交代的事也几乎不可能了。 安然埋着头,以一个oga在听到自己婚事应有的害羞,道:“爸,你们谈,我把外面的衣服晒起来。” 安然出门,远远的听到王定笑着:“这孩子还害羞了。” 晚上,王定拉着安然的手,道:“阿忆,你也该结婚了。” 安然点头,他不准备反抗这个世界故有的思想,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强大?他以为凭他几句话就能改变千百年来这个世界对oga的看法?多幼稚,就像世界之子一样。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6节 可是,世界之子是上帝的宠儿,别人会被现实打垮,梦想却会主动拥抱他。 世界之子是他的弟弟,同样的oga,可是他不认命,他据理力争,每日打信息素阻碍剂,掩盖身上独属于oga的气息,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beta混进艾尔里帝国最高军团的部队里,成为一名战士,他要在获得最高勋章的那天,向世人揭示oga也有能力和alpha做同样的时,oga并不比alpha差。 安然埋着头,灰暗光线下,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幽暗,他道:“弟弟出去那么久了,我想等弟弟回来。” “阿光这个不孝子,整天想的就是打战,这哪是一个oga该做的事!”王定脸上浮出愤怒。 “爸,你不要这么说弟弟,我想去……”安然略微顿了顿,道,“找他,让他参加我的婚礼。” 王定摸了摸安然乖顺的头,叹了一口气:“只怕阿光是不愿意回来的,他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安然不做声,王定沉默会,眼底有些泪光,道:“你去找他吧,看他过的好不好,如果不好,让他回家吧。” 安然道:“好,爸爸。” 王定叹了一口气,安然转身离开。 王定向亲戚借了钱,终于凑够安然去第五军团的路费。出发那天,王定和亲戚们将安然送到村口。 王定拉着他的手道:“这钱大部分是人家王虎家给的,你回来后好好和人家过日子,不要像你弟弟那样。” 安然乖顺的点头,出发。 有谁能知,这一去就将是大半年,而这么一个懦弱自卑的oga回来时却已变了另一副模样,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安然出了村,出了镇,到了城市中心,他才确定这个城市就该是这个样子,四通八达的交通,高耸入云的高楼,在天空飞来飞去的机甲汽车。 这个世界的交通极为发达,贫富差距也非常大,普通城镇还过着极为原始的生活,中心城区已经高科技满天飞。 安然做了不过30分钟的空中铁轨,到了另一个城市,这个城市更为繁华,满天的轨道几乎让他花了眼。 安然到了第五军团门口,拿出老旧的按键手机,拨通记忆中的电话号码,手机那头的声音响了很久,最后被按掉了。 安然顿了顿,收起手机,背着沉重的包袱,靠近门卫处,道:“我想找个人,可以吗?” 军装抖擞,身形笔直,卫兵酷着一张脸,冷声道:“你找谁?” “好像是第五排的王光。”安然道。 “你等一会。”卫兵道,从他的岗位上下来,来到守卫厅,对着麦道:“五排的王光请注意,有人找你,请速到门口来,请速到门口来。” 卫兵又重新站回岗位上,不苟言笑的脸犹如雕塑般。 军团里响起的广播声,让王光不悦的皱起眉头,他匆匆赶到门口,看到的就是他那永远懦弱古板的哥哥。 他不耐烦的道:“找我干嘛?” “我要结婚了。”安然望着他道。 王光眼中没有遮掩的闪过一道鄙视,他违心的道了一声:“恭喜。” 安然道:“阿光,你和我一起回家吧,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不必了。”王光冷道,“我就快要上战场了,这一次我一定要立下军功,获得军衔!” 安然望着他雄心壮志的脸,微微沉默。王光甚有些不耐烦,他恐吓道:“你赶快回家吧,你没有打信息素阻碍剂,这里的alpha会把你吃的了。” 安然似乎被他吓到似的,颤了一下身子,到:“阿光,你还是跟我回家吧,你也是oga,在军队多么危险,他们全都是alpha。” 王光立刻道:“那又怎样?!凭什么alpha注定是天之骄子,oga只能生儿育女,一辈子被人瞧不起,我就是要证明自己,证明给那些alpha看,oga也有可能比他们强!” 安然低下头,似乎觉得他的话在讽刺自己,面上有些糗红。 王光看他一眼,冷声道:“军队里还有很多事,我要回去了。” 安然紧张的抓住他的军装,看着他欲行的步子,道:“阿光,我在车站被人骗了钱,没有钱回去了……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害怕……” 现在不过傍晚,但是对于从来不出门的oga来说,已经是非常晚了,让一个oga走夜路,无疑让他去送死。 王光皱眉,望着自幼不喜欢的哥哥,极不情愿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先在我宿舍住一晚,明天早上立刻离开!” 安然乖顺的点头,先进去再说,能不能留下来,那是明天要想的事。 王光悄悄将安然带上宿舍,小心翼翼的从柜子地下摸出一把锁,将柜子打开,摸出一瓶信息素阻碍剂,将它注射进安然的手臂上,一边打一边皱眉,道:“这药水很贵的,只能给你打这一瓶。明天早上,全团训练的时候,你趁机离开,不要让人发现。我带你回宿舍,已经是违纪,你要是再被发现供出我是oga,我一辈子都不放过你。” 王光脸上透出抹狠戾,安然吓了一跳,点头。 安然睡了一觉,天还没亮,王光推醒他道:“起来。” 安然睡意朦胧的醒来,坐在床边,看着王光装上军装,他对着镜子的脸,浮出抹自信志满。 安然突然道:“阿光,如果我也想参军呢?” 王光看都没看他,整理着军装,不以为意的道:“你不适合参军。” “为什么?”安然道。 “你身体那么弱,个性又那么自卑。”王光说着不经意的透出些鄙夷。 安然道:“可是,不是你跟我说不管是oga还是alpha都有实现自我价值的权利吗?你跟我说oga应该站起来反抗固有思想,应该获得重新的解放,应该用自己的力量获得alpha的尊重吗?” 王光顿了顿手,哑口无言。 安然沉默会,似乎觉得委屈的道:“阿光,是不是这些想法只是你想摆脱oga的沉重命运的借口罢了?其实你根本不怜悯oga的现状,就像你从来不怜悯我,你讨厌我,讨厌oga,你骨子里也认为oga是低级要受人保护的物种罢了。而因为你是oga,你又不得不伪装自己,你只想要自己获得成功,你根本没有想过真正改变oga的现状。” “你住嘴!我的事什么时候轮你来说?!你要是想要参军,去参啊,我看那个军队敢收一个oga?”王光恼羞成怒,嗤道。 明明自己是个oga,却对同样是oga身份的安然冷嘲热讽,安然心中冷笑一声,站起走人。 有时候,看不起自己的不是别人,反而是自己,例如几千年的男权主义被打击到现在,认同男权主义的反而大多是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从来不看abo的,最近了解了些,就尝试写一下吧。 ☆、82 安然在军区里转着,大脑飞快的思考着怎么混进这所军区,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前面的站住!” 安然转过头,茫然的指了指自己。 业阳华挑着浓眉,上前,估计是把他当成哪个排偷懒的士兵,道:“怎么还穿着便服?现在不是训练时间吗?你跟我过来!” 安然看了一眼那人肩上明显特殊的军衔,眸中幽光一闪,低头跟着业阳华走。 办公室内,无数崭亮的屏幕里亮着,跳着中完全陌生的数据和符号。 业阳华走到一个屏幕前,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给身后的人道:“把这个输进电脑。” 安然顿了顿,看着周围明显不是他熟知的仪器,有些迟疑,他将手放到浮在半空的透明屏幕上,新奇的是竟然没有穿过,那些屏幕在他手下的触感就如普通的电脑屏幕,他抬起手时,那个在他指尖下的符号竟然被他跟着他的手抬起,就如黏在他指尖般,而原来的位置空出一个空格。 “在磨蹭什么,会不会?不会赶紧走!”业阳华抬了一眼,斥道,他周围堆了很多文件,显然忙的不可开交。 安然皱了皱眉头,对于这种高科技他向来是没有办法的,想当年他大学的计算机c语言二级,可是他花了整整一年,才堪堪过了,那些陌生的数据,他们是相看两厌。 “我会。”突然,虚海中那已经沉默了许久的声音道。 安然有些怀疑这向来坑爹的猫咪,猫咪老气横秋的道:“如果你是让我辨识药材、出主意、做任务,我确实不如主神的系统,但是在计算机程序这一块,主神的系统比不上我。” 猫咪在说这段话时,颇为骄傲,他道:“主神的系统太过全面,所以他的漏洞也很大,他的防护侦查能力非常差。所以,你到现在都没有被主神发现,一方面是功亏于它这方面薄弱能力。另一方面就是我的程序复杂精密程度,就是连主神都无法发现,你面前这些代码的,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猫咪一脸傲娇,安然却似发现了什么敏感处,他微沉下声音,道:“你是说,你的系统在程序这方面比主神的系统更加强大?” “是的。”猫咪道。 安然却突然有种恐怖的想法,简程故意将系统程序做的这么精密强大,是真的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主神侦察到,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在没有到虚无界之前,安然一直是无神论者,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夏娃,还是女蜗的故事,人肯定是人创造的,可是当主神真实的存在他面前时,他不得不承认神真的存在。 几亿光年过去,除了那个被称为地球的世界不知道在哪个时代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脱离主神的控制,其他的平行世界一直都存在主神的系统中,组成一段一段有喜怒的数据罢了。 在这些年间,除了主神系统,还没什么系统可以大于人类、创造人?如果猫咪的系统程序大于主神,那么猫咪不是也可以创造人?只不过要看他的创造者是否愿意罢了。 简程用这么强大的系统程序真的只为了不被主神侦察到?安然再次在心中问道。他看着猫咪,看着它和其他普通猫咪一样的外表,想着它每一次的喜怒哀乐,那么真实,真实的让双腿发颤,头脑发懵,心脏狂跳。 有什么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心里被理智压下,有一个声音小声在大脑中回响:“不会的,简程不会这样做的。” 一念百转,安然逼着自己镇定下来面对面前的问题,他道:“这个怎么填?” 猫咪一个个告诉他,安然听从猫咪的话,一个个按部就班的输入,按下回车键,那些数字突然急速的同步跳动,猫咪让他等几分钟,并且甚是傲娇的又道:“这种程序,在我的体内就几秒钟而已。” 安然等了一会,那些跳动的数据终于停下,可惜,还是他不认识的“天文数字”。 安然只能道:“报告长官,已经全部输入完毕。” 业阳华抬头,显然有些惊讶,他绕过一排的屏幕,走到安然身旁,看着那些陌生的数字,凌厉的面庞终于柔和下来,他道:“不错,做的很好。” 他从他桌子上拿过一大堆文件,又道:“把这些也输入进去。” “是,长官。”安然道。 安然一一输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里的灯盏亮如白昼,安然浑然不觉,还是业阳华去食堂打了两盘饭菜,将其中一盘放到他面前,道:“休息会吧。” 安然道:“谢谢长官……” 站起来那瞬头晕目眩,眼前只剩下一片黑,业阳华扶住他,道:“怎么了?” 安然弯下腰,痛苦的道:“低血糖。” 这具身体,简直弱的还能称为身体吗?是不是每个oga都这么体弱多病啊?安然心中苦笑。 业阳华扶着他,他弯下的腰,露出脖颈一大截,有种浓郁的味道仿佛从那脖颈处散出发来。 业阳华刚想问他:低血糖怎么不早说?就改为:“你有闻到些什么味道吗?” “什么?”安然扭头,面前那张渐渐黑下来的脸在他恢复的视线中出现。 业阳华道:“你是oga,不是军队的人!” 安然直起身子,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军队里的人。” 业阳华皱眉,道:“立刻离开军团!” 安然道:“我想要参军。” “不可能,oga不能留在军团。”业阳华一口否决。 “为什么?”安然道。 “没有为什么,这是军队的规矩!”业阳华冷硬道。 安然顿了顿,望着他的脸,突然道:“我没有其他地方去,而且天色这么晚了。” 业阳华眉头瞬间蹙紧,如果将一个oga赶出去,明天恐怕就会出来一个oga被先奸后杀的消息,可是军队是绝对不能留oga的,他们的气息会干扰部队的alpha。 “我能去你家吗?”安然折中道。 “什么?”业阳华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提出这种问题,他强调道,“我是alpha!” 一个oga提出去一个alpha家,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没有几个alpha能抵挡oga散发的诱人气息,alpha与oga互相想要接近、想要交合,是天性使然。 业阳华面色黑了下来,将oga想成轻浮之人,他沉声道:“不行。” 安然望着他瞬间黑下的脸,眨了下眼,疑惑道:“你能看见我的耳钉吗?” “什么?”业阳华完全被他奇怪的脑回路绕晕,他冷声随便敷衍一句,“部队是不准带耳钉的。”还在想怎么处理oga的去留问题。 安然点头,他看不见自己的耳钉,所以一早才会误认为自己是部队里的人,他不是他。 安然暗叹了一声,眼底微有些失落,道:“我离开。” oga突然的反转,让业阳华完全摸不着头脑,上一秒他还要求自己带他回家,下一秒又要自己离开? 他看着oga准备踏出门,一瞬回神过来,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回室内,把门关上,阻隔住少年渐渐散开的信息素。 业阳华头疼的道:“你先呆在这别动,我帮你去找一瓶信息素阻碍剂,然后你离开。”这样至少对他来说安全点。 天色越来越黑,安然无聊的屋内转悠,一边看着新型的计算机设备一边听着虚海中猫咪的解释。 房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笑道:“阳华,这么晚还在工作?可别……” 正在俯身盯着一个小机器人的安然转过身,关程怔在门口,微尴尬的小声嘟囔,然后阖上门:“这个阳华,平日总是成天纪律纪律的,现在竟然带头违纪把外面的人带到部队里……” 安然刚准备再次俯下的身子怔住,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部队里的人?正常思维不都是在因为在部队里第一想法就是部队里的人?就像业阳华一样。除非…… 他能看见自己的耳钉,所以否决了自己的身份,那人好像刚才确实扫过他的耳钉。 安然猛然冲出去,外面刚走几步的人怔住,转头,安然道:“你能看见我的耳钉吗?” “很好看。”关程笑了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他的耳钉,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特别闪亮耀眼。 安然笑起,他就知道,他一定会在自己身边,一定! 安然突然抱住他,关程吓了一跳,伸手去拉他,他松了手,关程还没松一口气,唇上又贴上来他的唇,冰凉的唇上带着些oga的气息,令他浑身一颤,本能的心脏狂跳。 “带我回家。”耳边传来清凉蛊惑的声音,让他头脑微微发懵,等他清醒过来时,oga已经在他的车内,机甲汽车在空中开的飞快。 现在也不好赶人家下去,关程头疼的将车停在一个房前,安然极其自然的跟着他进屋,换了鞋,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 ☆、83 “呃……你睡床上吧,我睡沙发。”关程提议道。 “可以一起睡。”安然道。 关程吓的差地从沙发上摔下来,实在是对方说这话时太过自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他慌张道:“你、你睡吧,我喜欢、喜欢睡沙发。” 安然笑了笑,眼里全都耀眼的星星,关程怔住,突然觉得这张瘦弱普通的脸非常好看,不是因为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对alpha造成诱惑的信息素,而是一种很久远很深沉的记忆,让他心头一酥。 安然不在挑逗他,站起来,指着就近的房间,道:“是这间吗?” 关程点头。 安然走进房间时,转头,道:“对了,我还没有吃饭,你们食堂的饭菜真难吃。” 其实更难吃的饭菜,他都吃过,可是在他面前,他就觉得不需要委屈自己。 关程道:“我去帮你做菜。” 安然点了点头,才走进房间,泡了个热水澡,出去。 关程已经将菜做好,看着安然身上宽大的睡衣,安然随着他的视线,笑了笑,像唱戏般甩了甩过长的袖子,道:“我没有睡衣,就穿你衣服了。” 关程道:“没事。” 安然坐在桌前吃饭,关程坐在他对面,感觉一切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他带回了一个oga,莫名其妙地让他住下来,莫名其妙地给他做饭。oga一脸理所当然,而他竟然也觉得很正常,真是匪夷所思。 安然一边吃饭一边道:“我想参军,怎么能进去?” 关程道:“军队是不收oga的。” “我知道。”安然道。 关程微微蹙了眉,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会一口回绝,可是看到他,就觉得无论如何得帮他。 “我想想办法。”关程道。 安然笑起,点头。 第二天早上,关程早早去部队,很晚才回来,安然捂着肚子,一副怏怏的样子趴在桌上,桌上是他中午吃下没有收拾的泡面盒子。 关程走过来的时候,安然将头抵在他腰上,轻轻道了一声:“好饿。” 关程身子一颤,道:“我带你出去吃。” “好咧。”安然立刻站起。 关程笑了笑,安然和他一起出去,天色已晚,空气中散发着独特的oga气息,撩动着在外蠢蠢欲动的alpha,只是看到oga身边那位明显身强体壮,才熄灭心头想要占有的冲动。 “等一会吃完,我带你买信息素阻碍剂。”关程道。 安然点头:“是可以进军团了对吗?” “嗯,军团里正好缺个信息整理的,就是你那天呆的地方,不过你以后是为我服务,虽然我向上级报备了,不过你还是先不要暴露你oga的身份。”关程道。 “嗯。”安然心里喜悦,他知道他一定为了让自己进军团做了很多说服。 商家在介绍着各种各样的信息素阻碍剂,安然随手拿起一瓶,与上次王光给他注射的一样,商家道:“这个是很普通的,每天都需要打,而且有些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安然道。 “发情期会不准,对身体也有些伤害。“老板道,笑眯眯的看了一眼oga身边的人,又道,“如果您要好的,我们这也有,半个月打一次,从s国进货的,保证对身体没有伤害。” “拿最好的。”关程道。 “好咧。”老板道,“您对您的oga真好。” 关程立刻满脸通红,想要解释,安然握住了他的手,笑吟吟的看着他,让他心头一颤。 拎着一大包的信息素阻碍剂,两人牵着手,走在街上,关程觉得心情格外愉悦。这是在谈恋爱吗?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发展到这种地步?可是…… 名字可以问,身世背景性格等等,都可以以后去了解,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行了。关程心里的一个声音道。 第二天,关程穿上军装,才想起来他从部落里有拿回来一件军装,他赶忙拿出给安然,道:“昨天忘记给你了。” 安然穿上,橄榄绿的军装紧紧包裹着他瘦弱的身体,安然笑着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道:“好看吗?” “好看。”关程眼前一亮。 在军团里,安然仍旧做着整理输入的工作,对于他来说什么工作无所谓,只要能混进去就行,因为非常快非常快第二次星球大战将会在这个世界爆发。 安然刚进入数据局没有几天,关程就忙的不可开交,两人在办公室没见几次面。 这天,数据所的长官全去开会,直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众人才回来,一个个愁眉苦脸,怨声载道,安然知道,战争就要开始了。 “走吧。”关程收拾了东西,到安然身边道,连日的忙碌让他俊朗的面上显出些疲劳。 安然坐上机甲汽车,装作不明的道:“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 “多利镇那边好像出现了不明生物,伤了几个人,村民过来反映,上级让我们过去察看下。”关程简单道,但是他微锁的眉头似乎显示此事的不平凡。 安然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关程道,“这几天几位长官吵的不可开交,就是为了派多少人过去。”关程叹了一声,道,“咸武荣上将最终决定派第一、第五排过去。” “这么少的人?”安然道。 “这已经算是极力争取了,上级对这件事不太重视。”关程道。 安然微微蹙眉,提醒道:“这件事不是那么普通的种族新发现。”由于科技、生化的发展,这个星球很多种族开始变异,可是安然知道,这一次不是。他又道,“您谨慎点,他们可能攻击性很强,也许世界会发生一次大战。” 安然尽可能的提醒,关程笑了笑,摸了摸他严肃的头:“不会的。” 这时的人类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种族危险。世界之子也在这次出动中,虽然他此次没有获得军功,但是安然也有必要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时空介绍只是一概而过。 安然道:“我也要去。” 关程疲惫的脸上微微蹙眉:“你呆在部队里,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安然有些心疼,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过去给他添麻烦,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他低头道:“我发情期可能就在这几天。” 关程一怔,随即满脸通红,他怎么知道自己一直在等他发情期?不好意思跟他提那种事,毕竟两人发展太快,可是一个oga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试问哪个alpha能忍得住? 关程道:“那你尽量在战舰里,不要出来。” 安然笑起,面上浮出的笑容仿佛非常了解他,关程红着脸咳了一声,别扭的转开头。 战舰里非常庞大,各个区域分布精细明确,犹如陆地军区一样,所有机械设备、医疗工具、新型的计算机设备、作战人员,医疗人员等等,都有自己的生活区域,所以以至于到了所有人登上战舰,战舰在空中飞驰,王光都未见到安然,他还以为他那懦弱的哥哥早已回家,结了婚,恐怕现在被夫家吆喝着做各种粗活。 战舰开了大概十几分钟,一个士兵报告道:“中将,将要到达目的地。” “开启隐形和搜索功能。”关程严肃道,主舱内除了他这位中将,还有业阳华和另一位中将。 战舰开启隐形功能,偌大的舰身立刻完全隐藏在天空中,如同一朵白云,开启的雷达搜索功能,在多利附近扫到不明生物体。 关程下令看着视频中标示出来的红色不明物,沉声道:“降落!” 战舰停在飞利镇外,关程命令将士全部出发进入飞利。 飞利镇人群早先已经被疏散,空荡荡的小镇内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如同镇前没有波澜的河面,透出种安祥。 关程并没有因为表面而放松警惕,他踱着步,小心翼翼的向镇内前进,观察着所有的异样,媒体报道上并没有拍到不明物体具体的模样,只有一个一闪而过的痕迹,全身有着金属的光泽,长长的触角,与人一般高大。 关程似乎听到了些什么,皱眉停在一处破烂的车前,车子微微变形,门耷拉着落在地上,关程打量车子,眼中一眯,看向车底,车底露出半个白骨,那是人的手骨。 关程立刻道:“把车子抬起。” 他身后两名战士上前,手腕上的手表一亮,一只钛合金的机甲手凭空出现,覆在战士原本的手上,机甲手轻而易举的将一辆轿车掀翻。 突然,一道亮光从车底一跃,扑到一个人身上。众人一惊,这才看清那不明物体的样子,全身不知名的金属包裹,闪着奇异的光芒,额头触角又细又长,隐约里面也包裹着这种金属,他那凌厉的牙齿如同石器时代恐龙的牙齿,骇世惊俗。 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尖尖的牙刺入那人的面上,那人痛苦的惨叫,那异类生生将那人的面容一口扯下,在嘴中咀嚼,原本的人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脑袋。 ☆、84 众人被这凶残的一幕惊呆,待那异类长长的牙又要刺入已经死去的战士体内,关程率先开枪,然后是枪林弹雨的子弹射到异类的身上,“当当当……”的子弹被反弹的声音,子弹没有对异类造成一点危害,异类狠狠撕咬着死去战士的躯体。 残忍的一幕,让关程红了眼,他唤出机甲,钛合金包裹着他的身躯,他上前一脚猛然踹开啃食的异类。 异类离开食物,发出怒吼声,纵身一跳向关程而来,与关程在空中厮打起来,金属撞击摩擦在空中闪一阵阵亮光。 关程眼露凶意,狠狠的拽住异类的一只触角,脚踩在异类的胸膛上,另一只机甲战拳锋利如刀,迅速将异类的头扳下来。 浓重而恶心的血浆喷涌而出,关程眉头一皱,将死去的异类扔下,对身后的下属道:“把这带回战舰的实验室,让杜教授研究一下。” 突然,战舰来边传来声音:“将军,我们被大批不明生物围住,他们正在撕咬……兹兹……摧毁战舰……兹兹……” 兹声越来越大,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音,在三位中将的耳机中回响,其他两位中将难受的将耳机取下,关程无暇顾及,心中突然慌乱,他急道:“全军返回!” 最新型的战舰一个右翼已经被成群的异类摧毁,大批的异类拥入战舰中,到处都是机关枪的声音。 赶来的众将士立刻作战,一个个穿上机甲战服,随身配有新型武器,与异类厮打起来。 关程看着战舰里尸体,目露凶意,对着迎来的异类,狠狠的将他们的头扯掉,向数据局赶去。 数据局空无一人,几个异类正在摧毁数据,关程扫视一番,没有看到尸体,才微微放心,身体腾至半空,抓起几个异类。 这边安然早有准备,他一早就和一堆alpha聚在一起,听着他们聊天,还认识了一个非常有趣的alpha,叫邱飞跃,大家都爱拿他名字开玩笑,说他名字取得好,求飞跃,只不过当兵求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小的排长,应该叫求不到。 现在就是这个排长带着为数不多的alpha与这些异类战斗,大家都以为安然是beta,很照顾他,也没有强求他作战,安然在人群中,还是十分安全的。 关程一路杀到安然所在房间,看到安然的身影,才彻底放心下来,立刻更加全心全意的对付这些异类。 异类消灭殆尽,战舰也被异类给摧毁,无法启动,业阳华赶忙通知第五军团内部,请求快速支援。 而在这种场面,王光终于见到了安然,他满脸震惊,不敢相信安然竟然也在部队里,安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却不屑去看他。他走到关程身边,关程问道:“没事吧?” 安然摇了摇头,关程立刻开始清点人数,汇报情况,忙的不可开交,他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看他工作。 第五军团的援军很快赶来,将异类的骨骸拉上战舰,然后全军登上战舰回到军团。 一连几天,所有将领都非常忙碌,关程得空了,安然才问道:“知道这些异类是从哪里来的吗?” 关程道:“杜博士在他们体内发现些特殊的金属,这种金属在地球上尚不存在,他们是其他星球的。” 安然道:“这一次只是他们一个初步试探,只怕他们还会来地球的,将会爆发大规模的星球大战。” 关程心中一惊,叹道:“希望不要发展到这种地步。” “军团应该有个准备。”安然道,“我需要一个机甲战服。” 关程又想起上次的凶险,如果爆发星球之战,他确实需要一个战甲,他道:“我等会帮你去定做。” 星球大战,比所有人预想的来的飞快,一天之内接连两三座城镇遭到入侵,死伤惨重,所有的媒体报道都在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异族入侵,中央军团高度重视,要求立刻将这些异类铲除,赶出奥秘可星球。 一批一批的军队赶往战区,安然对着忙着准备赶去战区的关程,道:“我必须去。” 他的话语坚定无比,关程抬头看了看他,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而且打战是alpha的事。” “你瞧不起我?”安然道。 “不是。”关程简单道,又在低头整理最新的数据情况。 安然再次道:“我必须去。”世界之子在这场战争将取得决战性的胜利,他必须去阻止。 关程起身皱眉:“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 “我想要证明oga也可以上战场。”安然找到一个理由。 关程道:“如果你想要证明自己,以后我可以让你在其他方面立下军功,现在这场战争非常不同寻常,你也看到那天,那个生物有多恐怖,你不适合去作战。” “你是不是也瞧不起oga?”安然道。 关程突然怔了怔,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迟疑?”安然道。 关程突然狠狠摔下手中的文件,发怒道:“我这么忙,你能不能安安静静的呆在部队?oga本来就应该呆在家里,你知道每年为了保护弱小的oga,alpha要死多少人?如果你们真的为这个社会好,应该好好呆在家里,不要整天想着反抗权威,证明自己,给社会添麻烦。” 安然目光渐冷,突然道:“我会向上级申请调往战区。” 他说完,转身就走,关程一怔,冲出去,人已经走远,这时办公室里手机响起,他又不得不接起,道:“我已经安排了人,杜教授那边……” 这几天,两人关系很僵,安然竟然真的向上级申请调配,申请调配的回复落到他这里时,他哭笑不得。 安然登上战舰的时候,关程小声在他耳边道:“不要上战场,在战舰里待着。” 安然竟然直接穿过他,当做没有听到。 关程气的无可奈何,在战舰里,安然又避着他,他自己事情也很多,两人关系僵持不下。 还是业阳华发现了端倪,他走到关程身边,揶揄道:“怎么了?前不久不是高高兴兴的收了个小oga,还想方设法把人弄进数据所,怎么才几天啊,就闹矛盾了?” 关程忙的不可开交,叹了一声道:“他想来战场,我不让他上,他直接向我上级申请调配,顺道参了我一通调配不公。” 业阳华眉头一挑,道:“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oga,oga不就应该呆在家里,你说他来凑什么热闹?你也不要太放纵他了,从来都是oga对alpha言听计从,什么时候见过oga敢这么呛声alpha?” 关程苦笑,他也知道alpha有绝对的力量和权利让oga臣服,可是面对他,他就不自觉的心软和舍不得。 “对了,你的oga,我刚才经过走廊的时候,看到他和一个alpha有说有笑。”业阳华提醒道。 关程一颤,没有应声,业阳华道:“你不去管管?” “总不能还不让他说话吧。”关程苦着脸道,“这里到处都是alpha,他不和alpha说话,和谁说话。” 业阳华瞟了一眼他,笑起:“你心可真大。” 关程无奈的叹一声,继续工作。 战舰到达战区,枪林弹雨,到处都是跳跃的异类,战士们很快就加入战争,关程特意看了安然没有跟出来,才放心组织战事。 战争越加惨烈,这次对战的异族已经有了思维,他们手中的武器与奥秘可星球几乎不相上下,甚至有的还高于奥秘可星球。 安然算了算时间,快要到世界之子捕获备黑荣种族“母异”的日子,备黑荣种族与奥秘可星球不同,奥秘可星球分为abo三大种类,而备黑荣种族只有两种。 一种是“母异”诞下了的种族,就是现在战场常见的异类;一种则是“母异”,他们是备黑荣星球最原始的居住者,星球诞生的那天,他们就存在于这个星球,保护、壮大星球是他们的责任,他们是这场星球战争的组织人。 “母异”体内有非常微变的化学元素,世界之子在无意中捕获一只“母异”后,科学家就是在解剖了“母异”的身体,才找到对抗备黑荣种族的化学武器。 这一只武器,对当时节节败退,人脉陷入巨大的恐慌中的奥秘可星球来说,是非常珍贵的消息,全星球人们都感谢捕获“母异”的那个人,要求授予他至高无上的军衔。 安然穿上机甲,走出数据所,对着外面的alpha道:“中央情报局发来紧急消息,此次跟我们对抗的异类是备黑荣星球的战士,他们是杀不完的!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母异’,就是这种东西诞下异类,‘母异’每隔两个小时,将会产下五六十只异类,我们只有消灭他们在奥秘可星球的‘母异’,这种战场我们才能取得胜利!” 安然的话令现场恐慌起来,怪不得异类怎么都打不完,如果这样,他们这一战不是输定了? ☆、85 安然坚定道:“大家不必恐慌,现在情报局已经掌控了‘母异’的大致位置,情况紧急,‘母异’随时有可能转换根据地,我们必须改变我们原有的作战方式,全巢出动,帮助我们在前线的战士杀死‘母异’,取得胜利!请大家跟我一起去找‘母异’的根据地!” 目前留守战舰的只剩下一个中尉和总共凑集差不多一个排的战士,安然将情报局发来的“军用情报”给大家看,还逐一翻译解释,而其实那份情报不过是安然让猫咪伪造的。 情况紧急,安然人微言轻,他知道用自己的话告诉大家,大家肯定不会相信,现在只能伪造军用文书,以后惩处他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中尉看着那加密了的“军用情报”,道:“既然如此,我们快去找‘母异’吧。” 所有的人急忙忙跟着安然出发去找“母异”,时空介绍中对“母异”在此次战争中的介绍只有两个信息,一个是在西南方向,一个是山洞,其他信息一概没有。 可是既然“母异”是世界之子找到的,肯定是在世界之子的周围,安然果断的带着队伍进入战区寻找。 他们这一路走来还算十分顺畅,偶遇见残骸,但是还没有看见大部队的“备黑荣”。 一路找着山洞,徒劳无功,世界之子随便进一个山洞就能遇到改变他命运的“母异”,他们就得费尽心思。 安然这个身体本来就弱,山林中地势陡峭,他走几步就要喘好久,多亏身边的alpha扶着,竟然是他拖累了全军的行程,安然羞愧的想要骂天。 在一个幽深的山洞中,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安然已经精疲力尽,身边的中尉失望的道:“又不是这个。” 安然点头,看着山洞中漫过鞋履的积水,心里又泛起疑惑,这里不见任何亮光,证明这个山洞是不通的,这里的水应该是死水,可是这水分明是流动的。 安然谨慎的招了招手,示意队伍继续向山洞里走。 洞里极深,安然和众战士大约走了半刻钟才走到尽头,众人眼睛一亮,在打火机的照耀下,众人看到一只偌大的“母异”横在河里,闭着眼睛轻匀的呼吸,他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洞口的出口,才致使洞内一点光线都没有。 安然示意大家噤声,不要吵醒那“母异。”。 战士们点头,小心翼翼的唤出他们带过来的最新型步|枪,几十只步|枪对准了“母异”的大脑袋,同时按下射击。 一时间山洞中里轰隆隆的响着,亮光四射。 声音停歇了,众人睁大眼睛,河中的“母异”并没有死,此刻正恼怒的张大了嘴巴和眼睛,发出怒吼声。 “母异”的头因为子弹的攻击,形成坑坑洼洼的表面,他突然直起身子,众人才看清他有多高,他头直顶着洞顶,长长的尾巴在河里甩着,带出汹涌的波涛向洞边上站立的人而来。 “跑!”安然刚喊出这一句,就被扑面而来的水声淹没。 安然凡事以利益最大化为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照他的意思是回去再想其他办法。 可是那些战士不同,一旦作战,绝没有临战脱逃的意思,如果没有上级的命令,他们必须作战到最后一刻。 掀起的水将战士们掀了个底朝天冲到河里,十几个人在河里冒出头来,中尉率先唤出战甲,对准“母异”开枪。 此举就是表明继续作战,安然看着所有战士腾空,微蹙了下眉,也立刻加入战争。 几个战士用着步|枪在打“母异”的脑袋,另外几个战士套着机甲战拳去扳来铁甲般的脑袋。“母异”全身刀枪不入,只有头部是弱点,可是显然他的嘴也成为他保护他的头最厉害的武器。 山洞里火光四射,“母异”的怒吼声和咀嚼声响如雷鸣。 安然倏然瞳孔瞪大,在他不过一米远的地方,刚刚和一起作战的几名战士顷刻间成为了“母异”的腹中餐,来不及相救。 浓烈的血腥味在安然鼻尖散开,安然被血腥的场面激怒,他旋风一转,躲过“母异”伸过来的大手,拿着步|枪,一下子飞到“母异”的鼻子前,狠狠的将步|枪插|进“母异”的鼻子里,开启一连串的子弹攻击。 “母异”的鼻子被堵的肿大,他痛苦的一声吼,庞大的头用力一甩,将步|枪从鼻子中甩出来,连带着安然,被甩到洞壁上,重重的掉落下来。 一瞬头晕目眩,安然爬了几下才重新站起来作战,众人缠斗数十分钟。 安然被“母异”的大头再次扇落到河中,他的机甲战服连番毁坏,已经出现严重故障,手表上的红色指示灯不疼的闪烁,安然全然不顾,那些战士也同样奋勇作战。 安然再次摔下来的时候落到“母异”的肚子旁,他的肚子比刚开始他们进来的时候肿胀了许多,里面隐约透着金属的光泽在表皮跳动。 安然疑惑了下,抬头,“母异”越发暴戾,一连将数十个人从肩膀上甩下来,却不似以往那样攻击,他靠着洞口痛苦的呻|吟出来,双手捧着肚子。 安然眉头一喜,立刻道:“他要生产了,就是现在!”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世界之子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母异”,原来他们没有来对时间,“母异”在生产时那一刻,是最虚弱的时候,王光肯定是在那个时候来到这个山洞,看见“母异”产下“备黑荣”,所以知道只要杀死“母异”,肯定会有军功。 唉,没办法,谁叫他们不是世界之子。 安然再次蹦起,飞到“母异”的头端,开启机甲最强功力扭动“母异”的坚硬无比的头。 “母异”怒吼一声睁大嘴,血盆大口就在眼前,安然心中一颤,立刻松手逃命。 剩下的几名战士看安然掉落下来,立刻补上。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7节 “母异”金属光泽的眼染红,安然再次腾空的时候,“母异”脖颈终于被众人扳动,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血肉和金属钢丝,安然立刻将机甲拳头伸进“母异”露出的脖颈里,将他连着血肉的钢丝从他脖颈处扯出,狠狠拗断。 “母异”发生痛苦的叫声,沉重的身体突然落进河中,安然精疲力竭的倒在洞壁旁,喘了好几口气,才去翻“母异”的尸体。 “母异”翻过身,安然怔住,他明明记得最后时刻,还有两三个人活着的,“母异”竟然在临死之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他们生生咬死,同归于尽。 河中,战友们的尸体惨不忍睹,最后死的那两三个人,更是承受了“母异”所有的愤怒,将他们的腰拦腰咬断,分成两段,飘在河上,分不出谁是谁的。 山洞中弥漫中浓重的血腥味,安然感到从所未有的恶心,他默默的用着一条腿跪在地上吃撑许久,才费力的站起,启动机甲,机甲显示耗能不足,多处故障,使用者也体力甚虚,要求立刻休息。 安然却强制再次启动机甲,拎着“母异”冲出山洞,机甲在空中颠颠撞撞,安然浑身的神经早已绷到极限,不敢有一丝松懈。 远远的看着战舰,看见关程,他本能的心头一松,大脑立刻失去了意识,身体和机甲毫不征兆的俯冲到地面,没有开启任何缓冲,他一头撞到地上,身上的机甲立刻散为一堆废铁,周围的人向安然聚集而来。 安然醒过来的时候,仍然在战舰中,只是外面相比以往,安静了许多,没有了枪声。 安然下地,在战舰里晃了一圈,所有人的照常忙碌着。他刚到数据所,关程眼中一喜,却又立刻皱起眉头,走到他身边道:“你跟我来!” 这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关程一把将门阖上,怒道:“你个oga,人家打战,你去凑什么热闹?” 安然答非所问,他道:“我带回来的那个东西呢?” 关程气不可遏,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让他想要狠狠揍他几顿,偏偏他又刚醒过来,脸上脖子上的伤都还清晰的挂在身上,令他心头仍然隐隐作痛,他只能忍着气,道:“送到杜教授那边了,正在研究。” 安然点了点头,道:“这东西是中尉发现的。”他们为这个东西牺牲了,所有的荣耀应该属于他们。 关程一把握住他的肩,道:“我现在是在说你!你要是下次再贸然上战场,我立刻革了你的军职,永远不让你参军!” 安然望了他一眼,直接开门出去。 关程又一次被忽视,他郁闷的现在简直想要立刻拿起枪那和那些异类干上几回。 他根本不知道,在看见他浑身是伤从天而降的时候,他几乎都感觉心死了,陪他在身边好几天,直到确诊他只是外伤,没有生命危险,才敢离开他身边。 ☆、86 安然到了数据所,业阳华抬了抬眼,安然直接坐到自己的位置,输入数据,业阳华才道:“关程没有跟你说吗?” “说什么?”安然道。 业阳华笑起:“他肯定先关心你的伤势,正事还没跟你说吧。上将找你。” 安然起身,业阳华又道:“你们俩矛盾还没解决?他对你挺不错的,人要懂得见好就收。” 安然转身,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嗤道:“业中将也真闲。如果这话是关程要你说的,请转告他,我没有生气,只是我们三观不同,还是少见面的好,免得吵架。” 到现在这一世,安然见过他的好也见过他的不好,他每一世的性格都微有不同,没必要为这些吵架。 安然转身,关程站在他背后,早已黑着脸,安然直接穿过他。 上将办公室,石阡打量这个oga,道:“你说说吧,怎么全部战舰的人都出去,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安然道:“有一个士兵说在附近听见奇怪的声音,然后突然出现一只特别大的异类。”安然张开双手,活灵活现的比划着,生动无比。 他道,“他与我们所见到的异类都不同,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尾巴,张开大嘴,一瞬从十几米远的地方扑过来。我们全军吓的一跳,为了保护战舰,中尉带领着我们将他引到山洞。在山洞里,所有的人都牺牲了,只剩下我,我拼死将异类的尸首带出。”说道最后,安然声音微有哽咽。 石阡深沉的眸子自始至终望着安然,安然目光坦荡的直视他,石阡才道:“你为什么要拼死带出异类?” 安然道:“因为我觉得他肯定能对我们研究异类有价值。” “你怎么就觉得有价值?”石阡眉头一挑,眼中有深深的怀疑。 安然单纯的道:“因为他与所有的异类长的不一样。” “就因为这个原因?”石阡眸子一深。 “是。”安然毫不犹豫的道。 石阡望了望他,道:“确实有价值,杜博士最新传过来的报道显示,他们是所有的异类的母族,在其他星球一般称为‘母异’,杜博士解剖了‘母异’的生命体,发现了一种特殊的化学元素,而这种化学元素我们奥秘可星球中正好有相克的化学药剂。” “不过……”石阡顿了顿,看着面前瘦弱的oga,又道,“你的谎言编的并不精密。” 安然从容不迫,道:“上将误会了,我没有撒谎。” 石阡道:“‘母异’一般是不会主动攻击别人的,他们喜欢隐藏自己。” “也许,这次遇到的‘母异’不一样呢,这个星球我们不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吗?”安然答道。 石阡站起来道:“‘母异’或许是真的不一样,但是你们留下的脚印显示你们一点都不慌乱,你们是主动去寻找一样东西,并不是被攻击的被动一方,而且战舰周边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被毁坏的痕迹。” 安然笑起,石阡眸光一厉,随时可以一声令下,将安然拿下。 安然感到压迫感,他不紧不慢的道:“长官,‘母异’是主动来攻击我们还是我们主动去寻找的,这重要吗?重要的是,如果您知道了‘母异’的具体位置,能早点解决掉这些在奥秘可星球肆虐的异类,您不是也照样会派队伍去寻找?” “你一早就知道‘母异’的位置?”石阡敏感的发现他句子里的话。。 安然眉头一皱,反感这些人过强的反侦察能力,他叹了一声,似乎妥协的道:“是。” “你怎么知道的?”石阡现在完全忌惮安然,怀疑他的身份,他悄然将手移到跨边,只要一秒,他就可以让面前的不明分子倒地。 安然却道:“因为我想要立功。” 石阡皱眉,没有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安然解释道:“因为我想要获得军功,想要证明自己,所以我入侵了异类的数据库,查到他们将‘母异’藏在什么地方,我又伪造了情报局的密报,说服那些战士心甘情愿的和我一起去找‘母异’。” “你说你入侵了异类的数据库?”石阡一惊,“那你怎么不早上报?” 情报局一早就入侵了异类的数据库,可惜没有成功,他如果成功入侵,为何不上报?!他就不怕他治他一个隐瞒不报的罪名?不,他现在可不只是隐瞒不报,他还伪造军用文书,这一条罪几乎可以让他在牢里待一辈子了。 “因为异族的黑客技术显然比我们高明了许多,如果我一早上报,层层上去,再到中央,中间经过多少台电脑?只怕异族早就截获我们的情报,将‘母异’重新转移、离开奥秘可星球,到时候我们就真的一点胜机都没有。”安然道。 石阡微微蹙眉,依他所说,好像确实是为军团着想,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他冷声道:“你回去吧,我会如实向上级反映此次的情况。 “是,长官。”安然站起来。 研究所的生化武器很快送到了战场,这种武器是专门根据异类的身体构成而制成的,对人类没有副作用,生化武器很快将异类赶出奥秘可星球。 军队回到军区,上级对此次斩获“母异”的事也做出回复,安然隐瞒情报,又伪造军用文书,擅自教唆部队攻击“母异”,后查明是为军团着想,攻过相抵,记二等功,下不为例。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立刻成为艾尔里帝国最富传奇的故事,人们欣欣乐道的讲述这位为了人类的存亡而甘愿冒险,差点失去整个军旅生涯的男人。 安然心里忍不住啐了下,他可是记得世界之子当时获得功劳可是记一等功,还提拔了军衔,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么敷衍了事? 关程看着安然不开心的脸,道:“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知情不报还伪造军用文书,唆使部队,条条都能让你上军事法庭,待一辈子监狱!” 安然望他一眼,没有说话。 现在数据所里没有人,关程一把握住他的肩道:“你什么意思啊,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总不理我?” “业中将没有和你说?”安然道。 “说什么?”关程疑惑道。 安然道:“我觉得我们价值观理念不同,最好还是不要说话,免得吵架。” 安然是真的为他考虑,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那么他受这个世界文化影响的价值观,他就尽量迁就点吧,他不想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和他吵架。 关程却误会他意思,以为他还在跟自己冷战,气道:“我和你说话根本不是想和你吵架,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价值观理念不同?就是因为我说oga不应该在部队,应该呆在家里?我不是也让你出来了,还想方设法的让你呆在部队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原本你应该革职查办的,多亏我和上级关系不错,为你求了请……” 安然眉头渐锁,隐隐反感那些alpha主权意识,他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关程气道。 安然颤了颤身子,果真站住,关程走到他面前大声道:“你这是对自己男朋友的态度?” 安然望着他,蹙眉想要离开。 他可以歧视oga,他也可以认同oga就应该呆在家里,不应该出去给社会添麻烦,这些东西与自己毫不相关,可是他看不起自己…… 他认同oga的那套,竟然应用在他身上,而不是因为自己是oga所以对oga改观。他对自己不是特例,他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平等的对象来看。 安然欲离开的步子没有动,他的身体突然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包裹,令他失去控制,他看着自己倒在他身上,瘦弱的双手环住他健硕腰身,喉咙里散发出细碎的呻|吟声。 关程浑身身子一颤,从安然脖颈处散发出的oga信息素令他立刻意乱情迷,他伸手抱住安然,将头埋进他散发信息素的地方,深深吸着,大手在他身上揉捏。 安然控制不住的提醒道:“发情期……” 关程立刻清醒过来,一把抱起软瘫下来的安然,唤出机甲汽车。 安然在车内忍了又忍,迫切地想要将自己身上每一寸衣服撕烂、将自己每一片肌肤贴在他身上。他将自己腿间那物紧紧贴着他侧胯摩擦,稍稍缓解点滔天海浪向自己涌来的发情期。他咬着牙,哽咽的望着关程哀求:“就在车里做。” 他以为发情期不过被下了春|药般,反正他也被下过,也没太重视,当真正来临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感觉比下春|药要恐怖多少倍。 浑身每一片肌肤每一刻毛孔都在叫嚣着抚摸,亲吻,占有。安然额头青筋直冒,忍无可忍,胯间加速蹭着他的胯,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呻|吟。 关程几乎要把持不住,他强忍下配合的腰肢,颤抖的手摸了摸他头顶道:“乖,回去做,在这里做,你会痛。” 关程一路抱着他奔至房间,迫不及待的掀起他的上衣,两人滚落在床上。 不到片刻,安然突然全身绷紧,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从那处直传到头顶,痛处恐慌让安然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发现退不了,他震惊的低头,相连那处竟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而且好像还是关程体内的东西。 安然紧紧皱着眉头,道:“这是在做什么?” “标记成结。”关程伏在他身上道,然后爱恋的摸了摸他的头,“很疼吗?你忍一会。” 安然皱眉,道:“要等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标记oga。”关程道。 安然低着头沉默,关程吻了吻他的唇道:“我们不闹了,可以吗?” 安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无奈,他从来没有和他闹好吗?他几百岁的岁数,早已心凉如水,好不容易动了情,希望的感情也是细水长流,从来不是小孩子之间吵吵闹闹。 其实对于安然来说,他是非常珍惜这段感情的,明明不认同关程的价值观,也是能避就避,而不是吵架伤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迟了点,就是改文改的,我记得我明明是想要洗白攻的,可是感觉越写越渣。。好吧那就再虐虐,再洗白吧~反正这篇文章我也要加速写完了,因为…… 我在筹备另一本书了~ ☆、87 “我跟我爸爸说了我们之间的事,他想要见你。”过了几天,关程拥住安然道,他标记的那一刻,就决定对他负责一辈子。 安然跟着关程来了他家,豪门世家,世代军官,安然坐在桌前,受着对面那双凌厉的目光。 片刻,关高海笑起,眸中的凌厉收起不少,他道:“来来来,吃饭吧。” 安然点头,抬起筷子,关高海抬了抬下巴道:“阿程说他已经标记你了是吧?” 安然点头:“嗯。” “既然已经标记了,我们家自然是会负责的,也不会标记了别人还不要。”关高海吃了一口海鲜,平淡道,“我听过你的事,在战区伪造军用情报,捕获了一只‘母异’对吧。” 安然:“……” “但是我们家不需要多少名族英雄,打战的事有阿程就行了,你愿意的话,可以向军区辞职,随时进入我们家。”关高海道。 安然看了看关程,他一脸期待的看着安然,安然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遇到这种场景,被喜欢的人和喜欢的家人要挟做他不想要做的事。 关程看着他的面色一怔,立刻打圆场道:“爸,我们不急着结婚,我们都还年轻。” 关高海望了一眼自己儿子哀求的眼神,叹了一声道:“婚前,随你们,但是婚后必须按我们家的规矩。” 安然沉默不出声,他默默的将碗里的饭吃完,站起来道:“伯父,数据所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我送你。”关程立刻站起来,仔细打量他的面孔。 他的面孔平淡沉静,低头道:“你留下来吧,你军务繁忙,好不容易见父亲一面。” 安然默默的走出去,望着外面大好的晴空,舒了一口气。 这时,虚海中一个声音道:“安然,简程有一句话让我在这个世界带给你。” 安然望了他一眼,没有做声,虚海中传来简程的声音:“不要用情太深,还有这个世界oga生育率极高,如果你和他发生了关系,做好防护措施。” 安然一颤,立刻开启机甲,搜索最近的药店,他是宿主,宿主如果在这个世界留下孩子,会对任务造成不可估计的牵绊。 他记得在他刚到虚无的第一节课上,主神就跟他们说:“宿主是不能有感情的!”不能对任何世界产生感情,不能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因为你们所遇到的人和物不过只是主神系统上的一段代码而已,他们要时刻保持着对现实和虚幻的区分。 可是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虚无是现实,时空世界是虚幻?还是正好相反? 安然从来不是会沉浸在游戏虚幻中那种人,可是…… 这几百年来,白驹过隙,仿佛一眨眼就过了,又仿佛过了许久许久,永远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后路,永远有的也只是孤寂沉静,他如一缕飘魂般在这世界浩荡,不知生死,不知病痛。 他以为他死了,却原来活着,他想要死,却更想要活着。他帮助简程的计划,原本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他,才霍然明白,原来这百年来浑浑噩噩求的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日子,证明他还活着这世上,在所有亲朋好友死去后,他还活在这世上,还鲜明的活在这世上,还有人记得他…… 安然走进一家abo药店,老板一眼认出他是一个oga,道:“你好,你是要信息素阻碍剂还是抑制剂?是想要将自己伪装成beta对吧?现在oga都喜欢装b,您要多少瓶呢?” “我都不要。”安然道,“我要避孕药。” 老板一怔,老练的道:“事前还是事后啊?” “事后。”安然道。 老板弯腰从柜台上拿出一板道:“这种药伤身,少吃。” 安然看了一眼桌上的药又道:“在拿些事前的药。” 老板又看他一眼,弯腰从柜台里拿出一板,扔到桌上道:“一共两百。” 安然手伸进口袋,低头,正好看见柜面上贴着的广告:“留住alpha,oga的福宝。” “这是什么?”安然指着广告道。 “哦,催情剂。”老板道。 “给谁打的?”安然道。 “都可以,如果是oga,就会立刻进入发情期。”老板道。 安然沉静的眸子一动,道:“给我一瓶。” “一瓶?”老板皱眉,“我们要卖就是一盒,你放心,你用过一次,绝对会用第二次,保准让你的alpha离不开你,再也不找其他oga。” 安然蹙了蹙眉,指了指桌上的药和柜面上的广告道:“一共多少钱。” “500”老板竖起五个指头。 安然拿出钱,拎起袋子,然后走进一家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扳开一板避孕药,将一颗避孕药吞下,离开。 走在街上,肚子开始阵痛起来,他难受的蹲在路旁作恶,额头的汗一滴滴的落在地面。 一只手搭在蹲着的人身上,安然抬头,苍白的脸色吓坏了身后的人,邱飞跃道:“你怎么了?老远就看见你蹲在这,还在想是不是你,没想到真是你。” “我好像吃坏了东西。”安然的声音非常虚弱。 “那我送你去医院。”邱飞跃道。 安然道:“我不想去医院,扶我回数据所。” “啊?你这个样子还回数据所?”邱飞跃道。 “嗯,麻烦你帮我申请下宿舍。”安然捂着肚子道。 “申请宿舍要一天呢。”邱飞跃道,利落的背起安然,轻薄薄的重量让他一惊,道,“我们宿舍就我一个人,正好还有一个床铺,你先到我们宿舍吧,我再去帮你申请宿舍。” 安然点头。 宿舍里,邱飞跃将他放到床上,到了一杯热水,放到他面前,帮他盖好被子。 安然痛的翻来覆去,额头汗水将他的头发沾湿,邱飞跃站在一旁,手足无措,道:“你真的不去看军医?” 安然摇头,他被泪水湿润的眼睛抬头看了一眼邱飞跃,道:“你跟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邱飞跃二丈摸不着头脑。 “随便。”安然道。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突然,邱飞跃凑前,甜蜜道,“我有个喜欢的人,他在我等我当兵回去。其实,我一早就不想要当兵了,就想要娶他,然后好好过日子,可他不让,他说一个alpha不能因为他而耽误了前程。其实,你别看我就邱飞跃,我真的一点不想要升职,我就等着再过几年,攒到了钱,娶了他。” 安然:“……” “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没志气?”他挠了挠头。 安然敛着一抹笑,摇头。 “你呢?你有什么说的吗?”邱飞跃道。 安然张了张口,又闭上嘴巴,道:“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你继续说吧。” “哦。”邱飞跃道,咕噜呱啦说了一大堆,安然低着头,眼神渐渐暗淡,他没有倾诉的对象,没有!在虚无没有,在这里更没有,他必须保持理智,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主神的间谍,他不能让他的感情误了事。 安然沉沉睡去,邱飞跃双唇一抿,滔滔不绝的声音停止了,他向来迟钝的眸子突然异光闪过,警惕怀疑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床上熟睡的人,翻找他带回来的袋子。 无一所获,这并不能证明他就是破坏主神系统的人。 安然醒过来,给关程发了一条短信,关程怒不可遏的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住宿不回家,安然有气无力的将电话按掉,不欲多说。 安然一连几天住在宿舍,在数据所也不在等关程,下班就回宿舍,关程气极,跟着他回宿舍。 一路上,不少人行礼道:“长官,好。” 关程全然不顾,坐在他宿舍里,道:“你还想怎么样?” 安然望他一眼,没有做声。 关程道:“我都已经标记你了,我们家不会容忍一个oga在军团里做事?而且哪有一个oga婚后还整天混在alpha里的?你问问哪个alpha能忍受?” 安然眼底平淡:“你觉得你对我很好,对我很迁就?” 关程不明,怒起挑眉,难道他对他还够纵容?还不够好?他怎么不去看看那些整天呆在家里被丈夫限制行动的oga,还有艾尔里帝国有多少被家暴的oga,哪个oga像他这样敢跟自己的alpha这样说话,只有自己会这么纵容他。 安然站起,略微苍白的面色勾起一抹笑容,道:“因为我看过你对我的好,所以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不好。” 关程登时火冒三丈,抬起手想要打他一巴掌,又停在半空中,下不了手,堪堪收起。 安然望了一眼他的手,向门外走去,站在门口他道:“你过来。” 关程望他一眼,他在门口笑的温柔,关程以为他妥协了,忍着气走过来,手刚碰到他的肩膀,猛然一声闷响,安然将他关在门外,将门反锁。 “王忆!”关程气地狠狠拍着门。 安然在里面没有出声,周围探寻疑惑的目光落在关程身上,关程垂下手,黑着一张脸,走出宿舍楼。 ☆、88 安然不时会去找王光,王光望着他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嫉妒和嘲讽,他收拾着东西,冷嘲热讽道:“你与关中将什么关系?” 安然答道:“没什么。” 王光冷哼了一声,别人以为他是beta,可是自己知道他是一个oga,还是有婚约的oga,肯定是他不知廉耻的勾引关中将,获得在数据局的工作,原本自己等着他在数据局暴露身份出丑,却没想到让他捕获一只‘母异’,还获得二等军功,而这二等军功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不知怎么的,王光脑海中就有这种意识,是王忆抢了自己的军功。 安然走后,从未给家里打过电话的王光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一番客套,他才说到正题:“阿忆在这里获得了二等军功。” “真的吗?”电话那头的王定很兴奋。 “嗯。阿忆想让你们都到s城来,他说会好好孝敬你们的,对了,那个跟阿忆订婚的那个叫什么名字的,也带过来,阿忆说很想他。”王光道。 “好好好。”王定道。 安然在数据所工作,抱着一大推文件刚出门,看见王定和王虎正在外面,安然怔了怔,道:“爸,你们怎么来了?” “是阿光带我们过来的,他说你得了二等功,让我们过来跟你庆祝庆祝。”王定握着安然的手笑道。 安然眉头皱起,道:“爸,军区是不准外面人进来的。我先带你们出去。” “啊?刚才阿光还说让你带我们在军团里转悠一圈呢。”王虎道,眼神落在他身上,穿着军装的王忆,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他移不开眼。 王虎握住安然的手,情意绵绵的道:“阿忆,你真的获得二等军功吗?” 安然点头。 王虎兴奋道:“那你带我们参观下军区呗,我还没有见过军区长什么样,只在电视上见过。” 安然皱眉,他们当军区是旅游景点,想参观就参观?安然道:“爸,你们还是赶快出去吧,军区是不准外来人进来的。” “你这孩子,得了个二等军功了不起了?带你爸爸参观下都不行?阿光不是说你现在职位很大,你带我们参观下,谁敢说你的不是。”王定道,瞬间一副奴隶把身翻的趾高气扬。 安然皱眉,王光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这时,业阳华走来,道:“这里是国家第五军团,能是你们随便参观?”他又看了一眼安然道,“你现在职位挺大的啊,都敢随便带人进军区了。” 安然皱眉:“业中将,我……” 业阳华没有理他,冷着脸道:“现在是工作时间,在数据所门口拉拉扯扯,他们是什么人,现在报备上来。” 业阳华从口袋里抽出纸笔,安然知道他要查人,毕竟军区这么重要地方,混进间谍就出大事了。 安然道:“这是王定,s城区光光镇新野村人,45岁,从事农业生产;这是王虎,也是s城区光光镇新野村人,20岁,从事饲养产业。” 业阳华迅速在纸上记录着,又道:“他们与你什么关系?” “王定是我爸,王虎是……”安然还没说完,王虎抢话道,“我是他未婚夫。” 安然皱眉,业阳华在纸上刚写下“未”字停下来,抬头吃惊道:“你是他未婚夫?” 王虎笑着点头,业阳华皱眉,收起纸笔,看向安然道:“你行啊,脚踏两条船。” “什么意思?”王虎道。 业阳华转身进屋,王虎转向安然:“他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安然低头。 业阳华进屋,关程正在忙碌着数据,业阳华为他报不平道:“你不出去看看,你那个oga的未婚夫找过来了。” 关程抬头道:“未婚夫?” “脚踏两条船。”业阳华挑眉提醒,“你到现在也才知道吧,人家早就有了未婚夫。” 关程浑身一颤,走出门外。 门外,安然倒在地上,一个男人正一边咒骂一边对他拳打脚踢,关程眉眼一厉,立刻拦下那人的拳头。 那人怒气冲冲的转过头道:“你就是他的奸夫吧?”他向关程打过来。 关程手腕一翻,将他翻转在地,那人爬起来,又要给关程几拳,关程手脚伶俐的立刻将那人再次打趴。 王虎看打不过那人,指着安然破口大骂:“你这个oga婊|子……” 安然站起来,受伤的面庞始终平淡,关程心里又气又心疼,那人难听的话语还在大大咧咧的骂着,周围聚集了许多人,指指点点。 关程心里的心疼战胜了气恼,他凌厉的眼神看着王虎,道:“你要再说一句,我立刻枪毙了你!” 他的话气势十足,王虎身子一颤,哆嗦着唇,不敢说出一句话,只能愤恨的看着安然。 关程走近安然,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安然转身离开,关程立刻醒过来,抓住他的手,道:“你不解释些什么吗?” 虽然生气,还是不忍他那么在乎的前途尽毁、名誉受损,关程是在提醒他,如果现在走掉,就代表他是默认,事后在解释,就晚了,只要现在他解释,他就能力挽狂澜,帮他把这就事压下去。 可是安然回头,他抬头望着众人又惊又疑的目光,道:“你想要我解释什么?我确实是oga,确实也脚踏两条船。” 关程皱眉,安然清淡的话语又传来:“凭什么你们alpha就能同时标记多个oga,我们oga就必须任劳任怨,从一而终?不如我们换换,alpha生儿育女,从一而终,oga风流快活,在外工作?” 安然的话如惊石般投入这些alpha中间,他清冷的眉头一蹙,将关程的手甩开,离开,留下震惊的众人。 安然经过王光宿舍,里面空无一人,想来也是去看他的热闹了,好一手他策划的计谋,看来,还是要赶尽杀绝才是。 安然勾出一抹笑容,走向自己的宿舍,拎出一个袋子,走进王光的宿舍,关门锁门,从柜子底摸出钥匙,将柜子打开,摸出两瓶抑制剂,他不急不慢的将那种抑制剂倒进厕所水池里,再将另一瓶的催情剂倒进原本的抑制剂瓶子中。 所有的事做好,他环视了四周,看见了开着的电脑,眸眼幽深恐怖,他道:“猫咪,帮我伪造一份与“备黑荣”星球的联络书信……” 整个军团都在议论纷纷这个冒充beta的oga,而那位处在风口浪尖的oga却气定神清的坐在第五军团上将办公室。 石阡皱着眉头道:“关程让你进军团的时候,我就犹豫了好久,因为你的身份挑战了整个艾尔里帝国的权威,可是现在oga的现状也急需改变,你也许不知道每年有多少oga反抗,有多少oga被武力压制,有多少像你一样的oga伪装成beta混进军团。” 安然静静的望着他,石阡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叠的表,道:“这是去年的所有军团士兵的采血样表,红色标记的代表他们血液呈alpha状,橙色标记代表血液呈beta状,紫色标记的代表血液呈oga状。” 安然翻动那种表,不时的可以看见紫色的出现,石阡道:“虽然alpha和beta体质也可以采血为oga状,但是绝没有这么庞大的人群。代表军团里有四分之一的人是oga,他们伪装成beta进来。” “上级在知道这份报表时,采取了隐瞒的政策,不能同时将4分之一的主力军裁掉,其实oga经过训练后,完全可以像alpha一样上战场,只是当前的社会仍然停留在alpha主宰的意识中,中央怕一旦明令改变oga的地位,会让alpha们心生不满,社会动荡。现在好多商业大亨都是alpha,他们同时拥有好几个oga,他们对oga非常歧视,但是艾尔里帝国军用物资可以说几乎都是帝国商业提供的。”石阡道。 安然低头沉默,石阡顿了顿,又道:“我必须给你个提醒,你可能会被告上军事法庭。” 安然点头。 石阡还要说什么,这时一个士兵出现在门口,道:“报告上将,第五排的宿舍发现一个发情的oga,他已经勾引我们数多位alpha与他发生关系,现在宿舍区非常混乱,oga的信息素完全干扰了alpha的气息。” 石阡皱眉,当即站起,向宿舍区赶去,安然跟在他身后。 第五排宿舍,二楼第三个房间,石阡停在门外,强烈的oga信息素从房间传来,宿舍里拥挤着成群的alpha,传来心惊肉跳的喘息呻|吟声。 石阡从外面吸了一口气进去,十几个alpha围着一个oga,做出羞耻意淫的动作。 oga的脸仰着,发红,断断续续的呻|吟从他喉咙处发出,他似乎感动羞耻想要拒绝,身体如何都动不了,只能随着那些人律动。 石阡怒道:“把他们拉开!” 挤在房间里尚清醒的alpha将床上的alpha拉开,剩余一个oga躺在床上,大字体的闭着眼仍旧喘息呻|吟,身上青青紫紫,惨不忍睹。 石阡道:“谁有抑制剂?” 四周的alpha、beta沉默,搞不懂上将为什么会问他们有没有抑制剂,抑制剂是给每个月需要解决发情期的oga用的,他们怎么会有? 可是,一个小beta探出头来,道:“我有。”他哒哒的跑回自己的宿舍,又跑回来,拿出一瓶抑制剂。 石阡望了床上人的一眼,皱眉扭头,道:“你给他打。” &a立刻拿着抑制剂上前,将抑制剂注射进王光的臂膀中,然后退后。 身后的一名alpha小声道:“你怎么会有oga才有的抑制剂?” &a脸色尴尬了些,他迟疑道:“因为我好奇嘛。” “好奇?”alpha道,“不过也确实是,我连抑制剂要打在哪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都知道。” &a的脸色变了变,干笑了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安然开挂了,也黑化了。。。。 提醒一下,今天我有更两章,这是第二章,前面还有一章哦~ ☆、89 王光被开除军籍,他愤恨下将第五军团告上法庭,并大肆宣传军团和社会对oga的不公,怂恿大批oga为自己的权利抗争。他举例安然的例子,说oga同样也可以打战立功,但是为什么只允许alpha和beta参军,这是种族歧视! 艾尔里帝国爆发前所未有的oga维权行动,他们以安然为代表人物,要求法律赋予oga应有的权益。 商店经营不下去,每天的艾尔里帝国都爆发大量的游|行,商业大亨被激怒,要求军事政团严惩安然。 安然被革职,开除军籍。 原以为这次的维权行动也像以往一样,爆发个几天就不了了之,却不想这次民众好像彻底被激怒,又像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战争。 他们埋伏各个企业大亨常去的地点,组织数起绑架企业大亨事件,强迫他们写下oga权利的同意书;他们入侵中央的电脑,留下oga维权声明;他们将横幅拉至世界各地,只要有alpha公开反对,他们将打劫他们所有的财务,入侵他们的电脑,将他们的丑闻公之于众…… 在oga的连番运作下,社会彻底混乱,中央法庭不得不高度重视,立刻开庭审理此案。 在此案长达数天的oga维权当中,中央军团却收到一份特殊的情报,这份情报使得被告方中央军团将原告王光告上法庭,一时之间被告、原告逆转,情况变换之迅速,让外人都摸不着头脑。 中央军团没有向媒体透露任何情况,只是说一切法庭上见。 在法庭上,中央军团当庭公布王光与“备黑荣”星球秘密联络的数封信息,指控王光背叛军团的间谍身份。 证据确凿,言辞灼灼,王光百口莫辩,漏洞百出,那些当庭维权的oga们全都震惊,一直领导他们维权的王光竟然是间谍份子,企图利用他们摧毁艾尔里帝国的防线,将整个星球都毁灭,成为“备黑荣”的地盘。 oga们全身颤抖,这可是最高指控,而他们是同伙?他们将被军团武力制裁,关一辈子监狱? 这时谁都不敢提维权的事,只能静静的听着法官怎么宣判。 谁又没想到,就在一锤定音之际,王光突然身形一变,众人未看清楚他突变的样貌,他迅速的一个跃步,跳到台上,一口张开,将法官的头咬下。 惊疑声响起,此时的王光像兽类般的半蹲在台上,浑身透着奇异的金属光泽,光秃秃的额头上窜出两只长长的触角,他张牙舞爪,长长的沾满了刚刚的鲜血,滴落在案台上的证据上。 他发出诡异的怒吼声,向众人袭来,前座的几个oga的喉咙迅速被他的牙齿咬断。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士兵们赶忙抽出枪对准王光。 “当当当……”的子弹声音打在他坚硬的外壳上,法庭上混乱一片,oga们抱着头四处的逃命。 关程立刻将安然护在身后道:“你先走。” 身后的人没有应声,关程蹙眉回头,身后的人不见了踪迹,法庭上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关程看去,安然正穿上机甲正与王光打斗着。 周围的士兵围着他们,不敢开枪,关程立刻唤出机甲加入战争,他强硬的手臂先拽住了安然的手,厉声道:“回去!” 王光攻过来,安然立刻甩开关程的手,发动攻击,金属摩擦的声音刺耳的响着,安然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攻打着王光,王光彻底被激怒,他双眼泛红,发出震动的吼声,张开利齿,向安然而来。 安然立刻转身,王光的拳头迎面而来,打中他的机甲,他重重的落在地上,又爬起。 周围的战士也放下武器,加入此次的战争,安然从王光的拳头下蹦起,一跃到他的头顶,机甲拳头发出强大的力量,他坚硬的五指扣进王光变异后金属般的头。 安然发出怒吼声,机甲发力而闪出耀眼的金光,安然将王光的头从他的脖子上拔掉,王光吃痛的一只手抓住安然的身子,金属的手指扣在安然的身体里,他的腰被紧紧攥住,几乎要刺破他的腹部。 安然面露狠色,一只手伸进王光的脖颈里,狠狠扯出他连着金属的动脉,在掌心拗断。 王光的躯体一颤,电光四射,安然的身体和王光的身体同时倒地。 关程瞠目结舌,他立刻冲过去,抱住昏迷的安然,开启机甲,飞了出去。 此次事件了结,安然躺在医院里,听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原来王光在被开除军籍后就心生恨意,而“备黑荣”被赶回自己星球后,也心有不甘,一直在奥秘可星球寻找可以反叛的人类,帮助他们扰乱奥秘可星球。 王光与他们结合,并且注射了他们的星球的药剂,变异成“备黑荣”,王光应“备黑荣”的要求故意扩大社会上alpha对oga的歧视,致使oga反抗,为的就是在帝国最混乱那一刻,帮助“备黑荣”再次入侵奥秘可星球。 可是他们计划没有成功,有人匿名向军团投了一封信,信中是王光与“备黑荣”星球的联络信息,阻止了又一次“备黑荣”想要侵略奥秘可星球的策略。 所有的民众希望找出那个匿名投信的,他拯救了整个奥秘可星球。军团说会查出此人是谁。 数月后,安然出院,他下半身永久瘫痪,而就在这一天,军团答应透露匿名投信的人的姓名。 “他是……”最高军团上将石阡在电视机前这样道,“他是一名oga,他伪装成beta进入我军,他在前线不畏生死,不计前途,伪造军用文书,斩获‘母异’,只为保住最重要的情报;他是一名军人,但是已经被革职,他在法院面不改色,力战异类,终生瘫痪,却无怨无悔。” 安然和关程刚到家,一瞬间,关程家门外被媒体围了遍。 关程掀开窗帘,看着下面拥挤的人群皱了皱眉,按下手机的拨通键道:“我不是让你过几天再透露给民众吗?” 其实,透露出他的姓名,他在中央会议上,他投的是同意的意见,他不喜欢自己的oga抛头露面,也不喜欢他那么强势,他觉得oga就应该受到保护,何况,他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他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可是,看到他那么坚定的对抗王光,那么不顾生死,自己气的要死,但是又无可奈何,他终生瘫痪事已铸成,在他离开他军旅生涯后,他最后能帮他做的一件事,就是帮他扬名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的奋勇抗争,即使关程心里有多不愿意自己的oga公之于众,他始终认为他是自己的私有品。 每天前赴后继的媒体拥堵在关程家门口,安然无奈下只接受了一家媒体的采访。 关程推着他坐到演播厅中,然后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王先生,王光是您的弟弟对吧,民众都非常好奇您是如何做到大义灭亲的?”记者道。 “弟弟也不能犯法。”安然简单道,他还真没想到王光真的会勾结“备黑荣”,纯属误打误撞。 …… “那您对此次爆发的大规模oga维权运动,有什么想法呢?他们可是以您为代表人物,您可是艾尔里帝国唯一一个成为民族英雄的oga,您是不是也是希望oga改变现状?”记者好不容易逮到安然,从“备黑荣”又说到oga的维权,滔滔不绝。 关程因为记者迟迟不结束采访,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安然始终态度谦卑,笑了笑道:“民族英雄,我不认为我是,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所有的民族英雄应该都是这样说的吧。安然在心里肚悱道。同时对着摄像,笑了笑,道:“至于oga的维权,我觉得这不仅仅是oga单方面的维权,也应该是alpha的维权,整个社会的维权。” “哦?”记者不明道。 安然道:“alpha保护、爱oga是天性使然,可是一个alpha爱一个oga,应该给他平等尊重的条件,他应当希望自己的爱人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世上,受着法律的保护,而不是他个人的附属品。如果你们爱自己的爱人,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们平等的权利让他们也拥有同样的力量去爱你们?”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8节 记者恍然大悟,关程望着安然的眸子,动了动,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东西。 “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安然笑了笑。 记者也笑了笑,继续问着各种各样琐碎的事情。 好不容易结束采访,关程从机甲汽车上抱起安然,走进客厅,将他放到沙发上,从后备箱拆开轮椅,再抱起他,放下。 关程蹲在他面前,眸子闪烁,似乎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安然却握住他的手,道:“我以为我最讨厌曾阳、高阳,却没想到让我更讨厌的会是今世的你。” 关程微微蹙眉,只注意到他讨厌自己的话,他紧张道:“你讨厌我?” 安然笑了笑:“有时候真的特讨厌,恨不得永远都不见你。” 关程眼底黯淡。 安然的眸子变了变,他温柔的望着他道:“可是我喜欢你。”他顿了顿,眼睛里有些狡黠的娇嗔,“所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要是下世的性格,还是这么讨厌,我就不理你了,也不去认你了。” 关程皱眉,安然自己推着椅子,进入了屋子里,将大量的信息素阻碍剂打进自己的动脉里,致死。 ☆、91 耳边刺耳的声音让安然从昏睡中醒来,一个略微年迈的中年人站在他身旁,那刺耳的声音就是从他口中发出。 “你看看你这个媳妇,我不过是让他去倒一杯水,他竟然假装昏倒,在那么多邻里面前,好像我虐待他似的。”甘弘义尖尖的下巴撇着,一脸嫌恶的指着床榻上的人,看见那人已经醒来,本来就尖的声音又陡然拔高,道:“欸,我让你去倒一杯水,你怎么了?没事装晕倒?好让那些邻里都知道我不善待你?” 安然因为尖刻的声音微微蹙了下眉头,甘弘义越说越凶:“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恶婆婆是吧?我不善待你,让你做许多事?……” 甘弘义身旁站着一名男子,身材颀长,负着手侧身微背对床榻,神情淡漠,仿佛这场争吵对他来说习以为常,又似与他毫不相关,他始终静静的站着,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安然现在这副身体的丈夫应有的态度。 是的,这是一个只有男子的世界,男男结婚,男男生子。 安然眼皮微抽搐了一下,他怎么又到了一个奇葩的世界?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抱怨这个时候,而是…… 唉,一声长叹。 世界最难解之题——婆媳问题! 安然低下头,装作认错的态度,对着口沫横飞的甘弘义道:“婆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下次不这样了。” 甘弘义却鄙夷的斥了一句:“下一次再晕倒,就在家里晕,免得别人看我们家笑话,你不要脸,我还要!” 安然低着头不说话,甘弘义仍然依依不饶,指着甘弘义,转头向一直沉默的男子道:“你看看你这个媳妇,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以前只是不情不愿,现在直接装作晕倒……” 宾默淡漠的眼神随意瞥了一眼安然,安然正好抬眼,那一眼,电光四射,交汇的目光下仿佛映照下无数的前程往事的剪影,历历在目,清晰明了,直达心头。 宾默的身子僵住了,淡漠的眼睛里突然染红了一片,他怔怔的看着他,眸里泪光闪烁,垂下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安然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又垂下头,耳边仍然是喋喋不休的尖刻教训声,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完全不放在心上。 甘弘义骂累了,喘了几口粗气,步履蹒跚的出去找水喝。 宾默一步步接近安然,安然抬头望他,他突然抱住安然,抵着他的肩膀,宾默颤抖道:“我终于等到你了,终于等到了你……” 他的声音哽咽又激动,安然有一瞬恍惚,突然也僵住了身子,道:“你全部都记起来了?你是他?” “是,我是他,我就是他!我全部都记起来了!”宾默激动道。 那么多世的纠葛、爱而不得,使得他一遍又一遍的将他在心中深记,一遍一遍如同刻在骨子里,孟婆抹不灭,神灵阻碍不了,这一世,他终于将他完全记起,等了他这么多年,原来当他再一次来到自己面前那一刻,不需要多少言语,只需要一眼,便是海枯石烂。 “把这些衣服拿去洗。”一大早,甘弘义瞥了一眼安然,睡意惺忪的将一大堆衣服塞进刚起床的安然手里。 宾默立刻将安然手中的衣服拿过来,冷声道:“娘,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让宁儿干。” 从没有遇到儿子这么对待的甘弘义怔了怔,道:“默儿,你怎么这么和娘说话?” 宾默道:“娘,宁儿身体差,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话,就交给我做。” 甘弘义道:“默儿,你赶快去读你的书,怎么能让这些琐事耽误你的功夫?” 宾默坚持道:“宁儿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娘,他不是我们家仆人!” “我让你娶他进门就是让他来伺候你的,不然凭他们家的条件能进我们家门?”甘弘义嗤之以鼻。 宾默皱眉,声音越加清冷:“娘,他是我的妻子,我爱他尊重他,这些衣服我来洗,以后你有什么事也吩咐我!” “难道我让他进门就是闲着不干事的?”甘弘义斥道,又关心的摸了摸宾默的额头,“你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我不是这样使唤他好几年了?” 宾默道:“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您不可以对他不好!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娘。” 甘弘义被宾默气到,指着宾默,嘴唇颤抖道:“你这个不孝子,你现在为了媳妇就不要娘了是吧?!” 宾默不做声,拉着安然的手奔到河边,他将衣服放进水里洗涤,安然坐在他旁边,粗糙的双手撑在下巴上,微微仰头看着天,眉头深锁,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宾默以为他还在想刚才的事,握住他的手,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劝说娘不要再为难你。” 安然笑了笑,低头平视:“你准备怎么劝说?就你刚才的表现,他不更恨我,以后不更为难我?” 安然没想到他比自己还不懂处理婆媳问题,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不在乎。 宾默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什么,眉头深锁,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安然将头靠在他肩上,微笑着看着蓝天,渐渐有了睡意,伏在他肩头休息。 半天,宾默坚定道:“这一世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嗯?”安然睡意惺忪挪挪了头。 “我是说……”宾默道。 安然醒来:“我知道,你对我好。” 宾默拥住他,点了点头,安然望着他手里的衣服道:“洗好了没?我们回去吧。” 宾默点头。 这几天,宾默越对安然好,甘弘义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宾默总是护着安然,甘弘义无可奈何,好不容易宾默被甘弘义支出去收麦子,甘弘义嗤笑一声,转头:“这几天,默儿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怂恿的?” 安然坐在桌前,桌前是热气腾腾的茶水和糕点,是宾默临走前特地买来给他打发时间的,安然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甘弘义,并不作声。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甘弘义,他挑着眉,一把抓住安然的手,尖刻的声音又响起:“是不是现在都骑在我头上了?我说话你都不听了?” 对方的指尖刺进他瘦弱的臂膀,安然蹙了蹙眉,因为是宾默的母亲,安然勉强违背自己清冷的个性,好言相劝道:“婆婆,我们好好相处,宾默也不会为难。” “他什么时候为难过?他一心护着你,都忘了我这个娘。”甘弘义尖酸道。 “那是您误会了,宾默对您也很好,只是您的关注点全在他维护我这件事了。你想想,宾默是不是每天晚上服侍您睡觉后才回房,是不是每天早上先问您想吃什么?”安然道。 经安然这么一说,甘弘义想起儿子为自己做的点点滴滴,那是自己养育多年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想着这些点点滴滴,甘弘义心头好了许多。 安然将面前的糕点向甘弘义推了推,笑道:“婆婆,您吃糕点。” “那是默儿买给你,又不是买给我的。”甘弘义瞥了一眼,尖酸味仍然十足。 安然笑意不减:“我哪能吃这么多?我看是夫君想买给您,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买了两份。” 甘弘义看着满碟的糕点,好像确实言之有理,他心头气才渐渐消去,拿起糕点吃起,坐在安然身边。 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婆媳之间这么安静。 安然看甘弘义吃了好几块糕点,将茶水奉上,甘弘义望了望他,接过他手中的茶杯。 安然望着外面的天色许久,眸中亮光一闪,困扰他这么日的问题在他心中终于有了解决方法。 安然道:“婆婆,我出去一趟,昨天晚上,夫君跟我说想吃糯米锅巴,我想出去买些糯米回来。” 甘弘义点头,随意的招了招手。 安然起身,将近傍晚才回来,甘弘义皱眉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杜家米粮没有了糯米,我走了好几里路到其他镇上买了糯米。”安然道。 甘弘义点头,道:“你去烙锅巴吧。” 安然怔了怔,原主是会做菜的,可是他不会,他笑意欣然的走向前院的厨房,没有让甘弘义发现任何异样。 一直等到宾默扛着一大捆麦子回来,安然立刻将他拉进厨房,道:“你会不会做糯米锅巴?” 宾默茫然的点头,安然立刻将手中的糯米袋扔进宾默怀里,道:“你快点做,我在这里等了好久,不要让你娘怀疑。” 宾默笑了笑,洗手做锅巴,他将一块糯米团子扔进锅里,响起滋滋的油声,宾默笑道:“怎么这么多世了,你还不会做菜?” 安然面色变了变,道:“我就是不会做菜!” 做菜是他痛处,真是一把幸酸泪。 ☆、92 在饭桌上,宾默给安然夹菜,甘弘义也不在争吵,他静下心来,才发现,其实儿子给每个人夹的菜的都是一样的,儿子对自己的关心并不比媳妇少,也许真的应该和谐相处,也给儿子好好读书的环境。 甘弘义一直给宾默夹着菜,安然只是象征性的给宾默夹了几次,既不让甘弘义认为自己不照顾宾默,也顾及到一个母亲想要无微不至照顾儿子的心情。 夜晚,宾默一边脱衣一边笑着对安然道:“你跟我我娘说了什么?怎么我一天不在,你们关系就突然缓和了?敢情我在中间,起不到调节的作用反而是导火线?” 安然脱着衣服,望了他一眼,中肯的点评道:“你是真不会处理婆媳问题。” 宾默将自己的衣服和安然的衣服挂在架上,一把横抱起安然,将他放在床上,倚在他身前道:“不是不会处理,而是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一点都不可以,他不能骂你,也不能指使你,我就想护着你,你做一点事,我心里就不舒服。” “你当我是残疾人?”安然笑起,却心头荡漾,望着他的眼睛,情深似海。 宾默抚了抚他的脸,然后侧身躺在他旁边,道:“今天娘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的夹糯米锅巴给我。” “因为我说你想吃糯米锅巴。”安然道。 宾默转头,安然再道:“我今天去看房了,我准备做生意。” 宾默撑起身体,疑惑道:“什么生意?” “布匹织造。”安然道。 时空介绍中说世界之子就是通过这个发家致富的,那么,他就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宾默将手伸进他衣服内,不假思索的道:“好。” 安然没有管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又道:“我还有一件事……”安然顿了顿,“我不想怀孕。” 游走在身上的手抽走,宾默道:“好。” 他毫不犹豫的态度让安然怔了怔,宾默望着他怔然的表情,笑了笑:“我不想强迫你。” 安然心头暖起,仿佛旭日里的太阳,温暖又不灼人,暖意从心头浸润到每一根骸骨,每一片肌肤。 宾默拥住他,道:“快睡吧,明天我去想避孕的事,今天……我就只能忍着了。” 他说着,微有些憋屈,安然的头埋进他的臂弯里,噗嗤的笑了一声。 宾默佯装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安然笑嘻嘻的抬头,宾默气不过的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这一口甘甜对于饥渴的人来说只会更渴,宾默望着他的唇,眸子深了几许,复又低头,狠狠擒住他的双唇吸允。 安然不推不拒,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许久后,宾默才恼怒的拿下他的手,道:“你是故意气我啊?看准我舍不得勉强你!” 他不想怀孕,自己就应承他,可他不推不拒,饥渴迫切却要靠自己的意志力放弃那碗救命的水,怎样的煎熬啊,他这不是存心报复自己呢? 安然笑了笑:“你前世气了我好多次,我气一气你怎么了?” 果然是报复自己!宾默气道:“我前世不是还没记起你吗?再说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越好我越记得前世的仇。”安然撅了撅嘴,“你现在尊重我的意愿了,你前世呢,硬要我辞去职务,还带我去你家让你爸爸羞辱我;你现在答应我不生孩子,前世呢,你明知道oga受孕率高,不问我的意愿,也不做任何防护措施,还口口声声以oga终生只能被一个人标记的事实要挟我放弃职位……” 宾默脸红了红,嘀咕道:“你怎么这么记仇?” “我就是这么记仇!”安然两颊鼓鼓的,有种小孩子要不着糖的委屈,又带上了一丝丝亲密的娇嗔。 其实对于安然来说,他这么说反而是最不记仇,以心相交的时刻,他与简程像极了,若是真是记仇,不动声色,就让别人死无葬生之地,怎么会说出来呢? 宾默听到他赌气的话,甚是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记就记吧,也正好提醒我无时无刻不要对你好。” “然后是我就更记得你的不好,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记得你的不好。”安然在他耳边气鼓鼓的道。 宾默郁闷的没有在说话。 躺在臂弯里的唇角掀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这小小的弧度却在心里下了一场雨,让那早已埋下的种子破土而出,安然听到了春日盎然,清风徐徐的声音,好似没有了那几百年空虚的时光,只有了面前的他,他与他,这才是开始。 宾默向甘弘义提了要做生意的事,理所当然的受到了强烈的反对,甘弘义一直期望他的是登科及第,光耀门楣,现在他竟然要放弃! 甘弘义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的反常都归咎到安然身上,好不容缓和的婆媳关系再次如火山爆发般弥漫在家里的每个角落。 安然看着宾默为难的样子,道:“要不我自己一个人去做生意。” “不行!”宾默立刻道,“虽然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我必须要帮你。” 安然劝说了几句,宾默仍是坚持,安然便不再说话,他不能在耽误时间了,他要在三个月之内,将一家布匹织造发展成全镇人人脍炙人口的店,并且迅速扩张开设分店,抢占下镇里其他重要店址,发展属于自己的商业垄断。 那么当前两人的力量绝对比一个人的力量大了许多,而且,除了他,安然也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可用。 两个人忙碌非常,甘弘义却用尽了所有的方法的来捣乱阻止,以死相逼、断绝母子关系、叫嚷着把邻里引来,当着邻里的面骂安然,想让他羞愧难堪、叫来所有亲朋好友相劝…… 三个人都被搞的几近神经奔溃,更何况安然和宾默一直在忙碌开店的事,心力交瘁,身体劳累,躺在床上就感觉要死了般。 宾默心疼的将疲惫的安然拥进怀里,道:“过几天,我们帮出去住。” 安然实在不想睁开眼,他疲劳的眯了眯眼:“你娘怎么办?” “我请个人照顾他。”宾默道。 安然点了点头,一时安静下来,安然立刻陷入了沉睡中。 隔天,天刚破晓,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让两人惊醒,宾默率先道:“娘,你又做什么?” 床榻旁,一个打扮奇模怪样的巫师一边摇着手里的铜铃,一边跳着大神,口中振振有词。 安然困意朦胧的坐起,那巫师突然将手里的铜铃伸向安然面前,宾默眼疾手快的将他手里的铜铃夺过,扔在地上,气道:“娘,你要再这样,我们还是断绝母子关系的好。” “大师,您看,我儿是不是被什么妖邪迷惑了?”甘弘义哭诉道,所有的方法他都用尽,唯一能解释这些反常就是定是什么妖邪迷惑,而那妖邪指不定就是他床榻之人,哪一天就像书里所说将自己的儿子精气吸收殆尽,甘弘义越想越心悸,抓着“大师”的手,急道:“大师,您快做法,收了那妖孽!” “大师”点头,脏兮兮的双手在头顶挥舞着,口中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宾默眉头紧皱,将木施上的衣物扯来,两人迅速穿着衣服,不管屋中污言秽语,正好出去,那“大师”突然双眼一厉,拽着安然的臂弯,道:“妖孽,快显出原形!” 安然眉头蹙起,双眼冰冷,宾默立马将“大师”的手拉开,一脚抬起踢在他胸膛,道:“装神弄鬼!” “大师”翻了个更头,在地上起不来,宾默冷声道:“娘,既然我们这么碍你眼,这个家您自己好生呆着吧。” 宾默说完这句话,拥着安然出屋,他走得极快,甘弘义扯着嗓子道:“儿,你去哪?你被那妖孽迷惑了……” 宾默和安然直接住在店里,虽然设备不全,但好歹能住人了,安然要去纺织厂进货,去各大店铺了解行情,招人手等等,各种各样琐碎的事情让两人又是忙了几天。 店铺开张那天,张灯结彩,爆竹声响,招来的人手在镇内发着各种手写宣传单。 那份奇思妙想的宣传单引来许多客人,店铺里拥挤着许多人,挥舞着宣传单道:“真的买一送一?” 宾默在那招待客人,他与那些客人侃侃而谈,介绍着各种商品,安然在收拾东西的间隙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果然没有看错,他才是做生意的料,想当初他就是凭一己之力让曾氏死而复生,这份实力不容小觑。 一直忙到天黑,两人将店铺关好,宾默拿着账本到了后室,一边算他一边道:“除去成本,我们今天赚的其实并不多。这样的活动偶尔搞几次可以,不能以他为吸引客人的方法。一个店铺要想扩大,发展成企业,必须首先要有自己的品牌,要有他的特色,这样顾客才可以……” 宾默说着,回头一看,安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均匀的呼吸从他鼻尖呼出,宾默笑了笑,想起他忙碌的一天,不再打扰他。 桌前的油灯亮了许久,只剩下灯芯,宾默将账本阖上,吹灭油灯,上床。 ☆、93 “你觉得我们的定位应该是什么?”一大早,店铺开张,因为今天不搞促销活动,店里没有一个顾客。宾默昨晚就准备问的话今早才问。 “时尚叛逆。”安然道。 “想法很好,但是古代的人不一定能接受。”宾默道。 安然望向他,又环视了一圈花花绿绿的衣服,道:“刚开始肯定要迎合市场大环境,但是一个真正品牌的形成,肯定不是被潮流所控制,而是引导潮流,你看这些衣服……”安然握住宾默的手,将他引到门外,两人从门外慢慢进店,安然才继续,“你进来会有购买的欲望吗?” 安然用手拨弄这些衣服,道:“完全不知所云,如一团乱七八糟的浆糊,就算再好也没有用。现在开店之初,最主要的矛盾就是既要形成自己的品牌特点,也要符合大众的口味。” 宾默静静听他说,安然继续:“所以昨天晚上我想到一个办法,每七天,店里可以推出一两个主打色和流行款式,不要面面俱到,越是想讨好所有人,越吃力不讨好。在此之上再推出套装,先从套装开始做起,整体上符合市场口味,在细节上我们可以增添一两个属于店铺的特色,随着发展,这些特色就会成为我们店铺的标志,人们一看到这些特色就会想到我们店铺,这既美化了衣服,也帮我们宣传了店铺。” 安然又将宾默拉到门外,道:“你看,这里有多少会注意搭配?一件衣服的重要性就在于他的搭配,可是这里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那点,所以推出套装绝对会火。” 这时,正好有一个上半身全绿下半身全红的男子走过,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搭配出了多大的问题,搔首弄姿的从门口经过,看到安然宾默奇怪的眼神,那人扭着身体道了一句:“流氓!” 安然和宾默满脸黑线,宾默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商业头脑的,我以为昨天晚上你早就睡觉了。” 安然道:“经营营销推广等,我不懂,我只懂时尚,我只是给你一个点子,后面怎么发展扩大还得靠你。” 安然好歹也在娱乐圈浸淫多年,时尚什么的早已无师自通,以致后来,他的造型师都被他辞退了,完全没用武之地啊。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宾默笑道,眸里有股自信。 安然完全将经营的事交给他,他只负责采购,别看采购这一件事,他一大早就出门赶集市,他可不是上街买什么东西,而是观察当下的流行款式和流行色,回来再做甄选。 宾默将店铺关门,回屋看到安然拿着一支笔,在纸上画来画去,宾默站在他身旁坐下,道:“在想店铺的标志?” “嗯。”安然道。 宾默将桌上的几张纸拿过来,一一看过,放下,提起笔,在另一张空白纸上作画。 安然放下笔,道:“你画的什么?” “你看不出来?”宾默笑道。 安然看着纸张上又添了几笔的轮廓,将他模样隐约显现出来,原来是自己。 画成,放下笔,宾默转头,一眼看见安然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当即脸红的转头,不自在的岔开话题:“你准备用那幅画作为我们店铺的标志?” 安然唇角勾起笑容,宾默极了解他似的,惊讶的睁大眼睛:“ 你要拿……” “嗯。”安然道,他拿起桌上笔墨未干的肖像画,“这不是挺好的?” “可是这是你的画像……”宾默微有些顾虑。 安然笑道:“麦当劳叔叔还拿自己的头像作为标志呢,全世界都认识他。” “麦当劳?”宾默疑惑道,“宁儿,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安然一怔,他忘记了这里是没有麦当劳的。 安然不想骗他,故意别扭的道:“你还问我?你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总是每一世都会遇见你?” “我也不知道。”宾默道。 “你一有记忆就在这了?”安然问道。 “嗯。” “那你……”安然沉吟,“最早的记忆是哪一次?” “就是我遇见你的时候,曾阳。”宾默道。 安然点头,这代表确实如自己猜想的那样,是自己破坏了时空轨迹,肯定导致了某些问题,才产生了他。 宾默叹道:“你死后,我痛不欲生,也许是孟婆也不忍我们分离,才让我们下一世投胎相聚。” 他的目光有些伤感,棱角分明的唇启了启,转向安然的目光更添了些隐忍疑惑,他张口刚要问出些什么,比如为什么你每次都要离开我,安然突然道:“孟婆?投胎?” “不是吗?”宾默望向他叹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安然望着他,沉吟,他以为这一世世的见面是投胎造成的?他不知道时空空间的事?他不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投胎而是换了一个时空? 他不是主神的人! 安然在心里下了这一个判定,主神的人是绝不可能不知道时空空间的形成,也绝不可能任由他破坏时空轨迹。 有了这一个结论,安然心里舒坦多了,一直埋在心头深处的顾虑终于被打破,反而是愧疚迎上心头,他待他情真意切,他对他,却从来没有放下疑虑和戒心。 心里的这番变化太过突然,虚海里的猫咪敏感的抬起头,警惕的提醒道:“简程说了,如果你将他的计划告诉其他人,他就和你友尽。” “他不是主神的人!”安然心头仍处于激动状态。 “这并不能确定,也许他是故意装给你看,来套你的话的!”猫咪冷漠道。 安然微蹙眉:“我是什么样的职业,我能看不出来他是装的还是真心的?” “我不管,反正简程说了,如果你和别人说了你们俩的计划,他和你友尽。”猫咪强调道。 安然微眯起眼睛,他一字一句道:“你让他友尽吧!” 安然望向宾默,微笑道:“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猫咪在虚海中咆哮不止:“秦安然,你真敢说!” 安然不在理他,淡笑着望着宾默,这一刻,只要他问,他就全部告诉他。 可是宾默却没有看向他眼睛,道:“没什么。”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回答吧。 安然怔然,猫咪仍然在虚海中闹个不停,他眸中幽光一闪,唇角勾起弧度,提起笔来。 立刻,一只挥舞着爪子、龇牙咧嘴的猫咪形象跃然纸上,安然一鼓作气画了好几张猫咪,有的是炸毛的时候,有的是投向鄙夷的目光,有的是装作老气横秋的时候…… 宾默拿过这些纸,眼前一亮道:“可爱。” 安然鄙夷的笑了笑,没有答话,那家伙可爱?简直不要太讨厌。 “我抗议!你侵犯我肖像权!”猫咪又在虚海中道。 安然冷冷回了一句:“抗议无效!” 安然继续做着画,第二天,宾默就急不可耐的拿着这些萌萌哒的画让师傅做了好几个徽章出来。 生意渐渐走上正轨,不过一个月,“萌物布匹”店铺就已经在镇内有了一方天地,有的人就是冲着这些萌萌哒的标志来的。 甘弘义也来过几次,原本以为两人能做什么生意,没想到竟然做的越来越好,而且宾默带给他的钱也越来越多,家里是越来越富裕,甘弘义也不再要求儿子读书,整天逢人炫耀自己的儿子现在有多少成就。 “诶,哥,现在你们家这么有钱了,怎么不想着娶个二房?”甘弘义的弟弟撺掇道,“听说你家那个到现在都没怀孕,你说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哥,我可是为你家着想,可别让别人耽误了侄子。” 甘弘义心头一沉,甘弘永看着他的面色又道:“哥,就算没有了隐疾,侄子现在这个身份,不是也应该娶了二房?” 甘弘义沉吟道:“我回家和默儿商量一下。” “还商量什么,默儿那么孝敬你,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甘弘永笑道。 这话正中甘弘义的心里,他暗道,是啊,他是他娘,还不是帮他做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为娘的又不会害他。 甘弘义道:“那改明个请个媒婆。” “还请什么媒婆?”甘弘永笑道,“哥,你忘了,贞儿正好及笄,别人家我也不放心,生怕亏待了他,要是他表哥娶了他,我也就不操那个闲心了。” “你这一说,我也有好久没有见到贞儿了。”甘弘义道。 “贞儿。”甘弘永对着内室喊道。 “娘,什么事?”里屋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你出来,你姨要看看你。”甘弘永道。 “哦,我这就来。”甘永贞道,他哒哒的跑进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的是青春稚气的笑容,容貌清丽,声音清脆,道,“姨。” 甘弘义道:“诶,好好好,一会不见,又长漂亮了。” “才没有。”甘永贞笑眯了眼羞道,然后亲昵的伏在甘弘义肩头道:“姨,你今天来做什么?” ☆、94 “你告诉姨,如果你嫁给默儿,你会好好侍奉姨吗?”甘弘义道,他心里仍忌恨着安然,想着娶了二房也好。 甘永贞笑眯眯挽着他的手,道:“就算不嫁给表哥,我也会好好侍奉姨的。” “真是个好孩子。”甘弘义欣慰的拍了拍他手。 甘永贞激灵的眸子转个不停:“姨,我听娘说表哥做生意赚了大钱是不是?” “嗯,你表哥啊,在镇里开布匹生意,每天好多人啊,我每次去都挤不进去哟。”说到这件事,甘弘义又是满脸自豪的笑意。 甘永贞拉住甘弘义的手撒娇道:“姨,如果我做了你的媳妇,我每天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决不让姨再做一点事。” 甘弘义笑起:“还是你这个孩子好,哪像我们家那个……”说到这,甘弘义满脸笑容的脸突然沉下,重重的叹了一声气。 甘永贞眸子一转,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他道:“表哥对你不好吗?” “你表哥对我自然是很好的,就是他的那个媳妇整天看我不顺眼,撺掇你表哥不对我好,诶,以前天天能见到默儿,现在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你表哥了,回来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呆一会就到店里,说什么店铺里忙,不能让宁儿一个人忙。”甘弘义叹道。 甘永贞顿了顿,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心:“听姨这么说,会不会表哥不回家也是表嫂撺掇的,表哥这么关心表嫂,姨在表哥心里的地位会不会越来越下降?” 甘弘义心头一酸,道:“那还能怎么办?” “我帮姨去理论,明天我和姨一起去找表哥!”甘永贞义愤填膺的道。 “只怕没什么用,你哥护那个人护的厉害,你不知道姨,什么方法都用过了。”甘弘义叹道。 甘永贞握住他的手:“姨,难道就让他骑在你头上?!我们必须找表哥要个说法!” 一早清早,安然翻看着账本,店里的伙计勤快的招待着客人,甘弘义和甘永贞迈进了店里。 甘永贞先被店里的气派震惊到了,满堂的华丽衣衫,客来人往,络绎不绝,这么一家店铺每天都赚多少钱啊,他原以为甘弘义是夸大的,没想到真的这么好。 甘永贞眼里浮出羡慕和势在必得的自信,但是他很好的掩饰住,跟着甘弘义走到案台前。 安然以为是客人,抬头,微怔,道:“婆婆。” 甘弘义道:“怎么?不高兴我来?” “没有。”安然道。 甘弘义道:“我来你都不知道招待一下吗?” 安然微蹙了下眉,转头对着一个伙计道:“小边,你去看看后房有没有茶点。” “啊?”那被叫到的人诧异了下,现在店里这么忙,找什么茶点?但是老板吩咐的,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躬身对身边的客人歉意道:“不好意思,您稍等一下。” 那名客人倒是满不在乎的招手,安然走近前,笑道:“您看好哪一款呢?” “这个长衫,你说我穿起来会不会太显胖?”那名客人似乎疑虑了许久。 “您进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安然笑道。 那名客人盯着那紫色长衫许久,点头进入内室,不一会,他穿着长衫出来,指了指腰:“这边是不是太宽松了?” “您也可以束带的。”安然从一旁抽出一个暗紫色长带,长带上一个挨着一个印上了各种各样形态的猫咪,单看就萌的可爱,客人心头一悦,将他系在腰间,笨拙的打了一个结,将一个猫咪的脸扭曲成了尖嘴猴腮。 安然笑了笑,将他的腰间的结扯开,系上一个利落又帅气的结。 一旁的甘永贞睁大了眼睛:“姨,你看他……” “我都看到了,不知廉耻。”甘弘义嗤道。 那名客人在镜子前照了许久,越看越喜欢道:“就这件吧,我要定做两件,一件紫色一件黄色,对了,那个腰带也要,就是刚才的式样,也是一条紫色一条黄色。” 安然在账本上记下,笑道:“您知道自己的尺寸吗?” 那人摇头,安然叫道:“小西,带这名客人进内室量下尺寸。” 那名叫小西的伙计立刻过来,安然又去招待刚才小西招待的客人,过了一会,原先那名客人出来道:“定金多少?” “两件衣服共七两,定金3两。”安然从客人谈话间隙里抽空道。 “腰带多少钱?”客人又道。 安然道:“腰带是赠送您的。” “有这种好事?”客人笑起。 安然点头,甘弘义耳尖的听到,立刻站起来道:“诶,这可是我儿子的店铺,谁说腰带是赠送的?” 他看了那腰带,舒服又精致,其他店铺还都没有,很多客人原本还在犹豫,看到了腰带就立刻决定买了,在他看来,这腰带起码值一二两银子,怎么能送给别人? 甘弘义指着那人,声音尖酸的对着安然道:“拿我儿子店铺里的东西送给姘头是吧?” 安然蹙起眉头,冷声道:“婆婆,你不要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老远就看到你和姘头眉来眼去,好好一条腰带,说送就送,这可是我儿子的店铺!”甘弘义嗤道。 那名客人立刻发作:“你这个老头,说谁姘头呢?” “你还不承认?”甘弘义嗤道,“你看看你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安然眸子冰冷,立刻拉住甘弘义,冷声道:“小边,你去送客人,给客人道歉。” “哦。”小边立刻合上惊呆的嘴巴,一边送客人,一边不住的道歉。 “敢做不敢承认是吧,你看我儿子回来怎么交代?!”甘弘义骂道。 安然放开他的手,忙了半天,口干舌燥,他们两人在一旁喝着茶惬意的很,自己还要好脸对他,他当真以为自己退让没有底线?白莲花? 安然眸子突然阴暗,阴深深的瞳孔对着甘弘义,令他咒骂话突然噎住,浑身上下如同一股阴郁的风熊熊的裹着,让他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说不出话来。 安然道:“我告诉你,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退让,是因为你是宾默的母亲,爱屋及乌,不想让他为难。这家店铺,我若是想要,宾默二话不说就会给我。至于你,我要想让默和你断绝母子关系,轻而易举,你就是流落街头,我都能让宾默毫不留情看着你沿街乞讨,衣不裹尸。” 什么样的人可以满脸的阴郁将如此残忍的话平淡说出?他那表情那语气,仿佛真的就会那么做,而他信任的儿子也真的会听他所言。 甘弘义眼前浮现出他的儿子将他赶出家门,他嫌恶的看着自己,任由他沿街乞讨,饿死街头,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布。 甘弘义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一向口舌伶俐的他,在这股阴暗的气氛下竟然说不出话来,旁边的甘永贞也是被安然的面容吓了一跳,原本想要为姨讨公道,却至始至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安然看着两人终于安静下来,面色恢复平淡,淡淡的翻开账本,一笔一划在纸上记下数字,仿佛刚才那阴暗的如同魑魅的人不是他。 甘弘义和甘永贞却被安然刚才的面貌所吓,心有余悸,半天不敢说话。 宾默拉着车回来,招呼几个伙计将车上的布匹扛回店里,一回店中,就看到甘弘义和甘永贞坐在一旁,瑟瑟发抖。 宾默道:“娘,你怎么过来了?” “你你你,跟我来。”甘弘义颤抖身子道。 宾默奇怪的跟着甘弘义和甘永贞走向后房,还回头望了一眼安然,他站在案台前,一脸平淡的记着账。 在后方,甘弘义终于奔溃,握住宾默的手慌张道:“你这个媳妇不能留在我们家啊,他是祸害啊,他想要害我……” “娘,你怎么又这样?”宾默皱眉。 “是真的,是真的。”甘弘义急道,“他想要我死,想要我冻死街头啊,他要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啊。” “娘,你怎么又去招惹宁儿,他从早忙到晚,已经够累的……”宾默道。 甘弘义急着打断,脑中挥之不去的就是安然那种恐怖的脸:“这是真的,他自己亲口说的,你没看到他当时的脸,有多……” “娘,我要去前面帮忙了,你没事的话就快回去吧。”宾默不耐的道。 刚要走,一只秀丽的手攀上他的臂弯,相比于甘弘义的慌张,他显然沉稳了许多,他道:“表哥,姨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不小心看见表嫂的姘头,他就说要害死姨。” 宾默抽回他攀着的手,不耐道:“贞儿,怎么连你也胡说?” “表哥,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嫂子,我们亲眼看见他和一个男的拉拉扯扯,那男的买了两件衣服,嫂子就送了两条腰带。”甘永贞道。 “我不用问你嫂子,我相信他。”宾默道,甘永贞和甘弘义面面相觑,宾默叹了一声又道,完全是解释给他们听的,“做布匹织造,肯定少不了肢体接触,你不能光凭这点就污蔑你嫂子,而且那腰带,确实是赠送品。” 甘永贞哑言,甘弘义气道:“那两条腰带值一两银子呢,干嘛赠送?” ☆、95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19节 “娘,生意上的事,你不懂。”宾默道。 一条腰带值不了多少钱,而且是店里的特色,只要买东西就赠送,不仅推销了自己店铺,也带动了其他产品,早就赚回来了。 甘弘义顿了顿,态度强硬的直接道:“儿,我不喜欢你那媳妇,我准备给你再娶一门。” “我不会娶。”宾默面色冷然道。 “你表弟多好,不比曹宁好?”甘弘义道。 “宁儿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宾默冷道,甘弘义还要在说,宾默不耐的道,“娘,店铺里很忙,您没事还是快点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宾默就向前堂走去,不再理会甘弘义和甘永贞。 前堂,安然低着头在账本划来划去,宾默走到他面前,柔声道:“我来吧。” “嗯。”安然将账本递给他。 一连数天,甘弘义带着甘永贞过来说服,宾默油盐不进,甘弘义就坐在店里撒泼。 到晚上,这对姨侄俩仍在店里闹腾,宾默额头青筋直冒,显然是忍耐到了极限,他的声音低沉:“娘,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儿子,以后就不要再来店里了。” “默儿,你现在都不要娘了?”甘弘义哭诉道,“娘不是为你好?你店铺里这么忙,让你娶了二房也可以帮帮你,再说贞儿有什么不好?你们从小玩到大。” “我再说一遍,我此生绝不会娶二房!”宾默的声音冷酷不留任何余地。 甘弘义道:“那就休了曹宁,贞儿他……” “砰”的一声,甘弘义的话还没说完,宾默猛然站起,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拍向桌子,面容阴冷恐怖。 甘弘义一瞬吓的不敢说话,还是甘永贞急不可耐的在旁边小声提醒:“孩子。” 宾默阴冷的眼神猛然扫过他,甘永贞立刻吓的低下头,不敢在说话。 甘弘义立刻好言相劝道:“你们成亲好几年了,曹宁都没有生下一个孩子,默儿,你不能再护着他,娘也是担心曹宁有什么隐疾,瞒着你,耽误我们宾家的子嗣啊。” “子嗣的事不劳您担心。”宾默冷声道。 “娘怎么能不担心……”甘弘义还要在说,宾默已经不耐烦,推门要出去。 甘永贞立刻拽了拽甘弘义的胳膊,甘弘义会意的道:“默儿,天色也晚了,我和贞儿在这住几天。” 宾默面色难看,甘弘义感到一阵心寒,他的儿子以前天天和他在一起,现在却不愿意他住下,甘弘义带着哭声道:“默儿,你长大了,小时候你总黏着娘,也最听娘的话,现在……” “娘,只要你不说娶二房的事、总是找宁儿麻烦,其实您想住多久都可以的。”宾默回头,面上疲惫又无奈,透出一点苍老,“娘,我真的希望这个家能和平相处。” 甘弘义心头一颤,宾默转身又道:“我让伙计收拾出两个房间。” 宾默离开后,甘弘义颤颤的回头:“贞儿,是不是真的给默儿添麻烦了?” “姨,表哥只是一时糊涂,过了一段时间,他就会发现,您是为他好。”甘永贞挽着甘弘义温柔道,心里暗起了算计,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怎么能让他倒戈,他相信只要他坚持,表哥迟早会接受他,这个家的家产也迟早会是他的。 甘弘义点了点头,叹了一声。 甘弘义和甘永贞一连住了几天,甘永贞对宾默又是撒娇又是讨好,宾默对着他总是一张冷脸,全然无效。 一连多天的挫败,并没有让甘永贞放弃,他将矛头对准了安然,虽然那天是被他吓住了,但是这么多天,默默观察这个嫂子,看他对谁都和颜悦色,也许那天就是他故意装作的,就是个纸老虎! 甘永贞嘴角浮出一抹笑容,走到案台前,亲切的叫了一声:“嫂子。” 安然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没有做声,世界之子嘛,看他要耍什么花样,宾默那儿劝不动,就转移到他头上了。 “嫂子,我喜欢表哥,我真的喜欢表哥……”少年的眼说哭就哭,泪眼婆娑,甚是动容。 “嫂子,你就让我嫁给表哥,我保证以后好好侍奉你,以后你也不用这么累。”少年道。 安然淡淡勾起抹笑:“你想进我们家?要好好侍奉我是吧?” 少年看安然有所动容,立刻不住的点头,喜上眉头,安然的声音却甚是冰冷:“不可能!” 少年一怔。 安然狠道:“你若进去,我划了你的脸,将你扔进发情的猪圈里,他若去你那一次,我找人强|奸你一次,你若怀孕,我把孩子从里肚子里剖出来,逼着你吃掉。” 又是那样恐怖的面容,这次更清晰,甘永贞吓的浑身打颤,他颤道:“你、你怎么这样,一点都没有容人之心,简直是个妒夫,表哥怎么会、怎么喜欢你……” 安然冰冷的手覆上少年清秀的面容,如一把刀刮在他脸上,安然薄唇轻启,少年怕又说出什么话,全身剧烈一颤,跑进后房。 安然继续翻动账本,伙计小边过来轻声道:“老板娘,刚才我看到老板的表弟进了你的房间,好像还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安然招的人都是机灵懂事的,店里的纷争,明都看看的清清楚楚,小边继续耳语道:“就是刚才来找你之前。” 安然却不在意的道:“没事,你去忙你的。” “哦。”小边道。 晚上,店铺关门,伙计睡着,甘永贞跟在甘弘义身后,一脸幸灾乐祸,甘弘义扔出一个东西,指着在油灯下看着账本的安然,道:“你看看你的媳妇,都瞒着你做了什么事?避孕药!我当这么多年不孕是为什么?他根本不想生孩子,不知道用这药和多少男子苟合……” “娘!”宾默斥道,“这药是我给他的,我们不想生孩子。” “默儿,你说什么?”甘弘义不敢相信的道,然后指着安然,怒道,“是不是又是他撺掇你的?” “娘,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主意,你不要什么事都推到宁儿身上。”宾默道。 “我能不推到他身上?你以前从来不这样,他一觉醒来,你就变成这样,你以前也没说不要孩子,你们一搬出去,就不要了。”甘弘义怒道。 宾默头疼的坐在床边,以手抵住额,甘永贞道:“表哥,这个男人配不上你,你不知道,他今天跟我说了什么话,他……” “你给我闭嘴!”宾默突然斥道。 甘永贞被吓了一跳,瘪住嘴,眼里红了一片。 甘弘义道:“你不要吼贞儿,今天贞儿都跟我说了,曹宁恐吓贞儿,如果嫁给你,就划伤他的脸,把他扔进猪圈里,还说找人强|奸他,生了孩子,把孩子活剖出来,你看看你媳妇,多么狠毒?” “不是恐吓。”一直置身事外的安然突然放下了账本,他转过头,唇边似笑不笑,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甘永贞,“而是我真的会这么做,他敢嫁,我就敢做。” 安然平淡的话语,令甘永贞心头一颤,他紧紧抓住甘弘义的胳膊道:“姨……” 甘弘义正好斥责,安然继续道:“是我不想生孩子,这是我的身体,我的人生,我不想生孩子,谁都勉强不了。至于什么二房,我跟你说,我绝不会容忍,我不把他整死,是我心情好。” 甘弘义气的浑身颤抖,转头对着宾默道:“你现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他就是个毒夫!他要害了你啊!” “娘,宁儿并没有说错什么。”宾默道。 “他还没有做错?!结婚生子,天经地义,他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还维护他?”甘弘义痛心道,看着宾默无动于衷,一副着了魔的样子,甘弘义一屁股坐在地上,今天他不让把那迷惑他儿子的妖孽赶出去,他不姓甘啊! “今天我就在这了,你不休他,我就不起来,我不吃不喝,我要看着你这个不孝子活活气死、饿死你娘!”甘弘义气道,又一把拽下甘永贞,坐在地上。 “娘!”宾默道。 “你这个不孝子哟!”甘弘义一把鼻涕一把泪。 “娘,我是不会休他的。”宾默态度坚硬。 甘弘义哭声更甚:“你这是逼死你娘啊!” 大半夜的,哭声不断,小边在门外叩响了门,安然去开门,小边一眼瞥见屋里的景象,心里明白,暗叹老板和老板娘这么明事理的人怎么有这么一个娘? “老板,我听到吵声,就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小边道。 “没事,你快回去睡觉,明早还要干活。”安然道。 “好的。”小边道。 安然阖上门,看着屋里的景象,突然冷声道:“写休书吧。” 他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和笔,递到宾默面前,宾默怔然抬头:“宁儿……” “休完,我娶你。”安然道。 ☆、96 震惊四座,甘弘义颤抖着道:“你说什么?” “休书一成,三书六礼,我迎娶你儿子。”安然似怕甘弘义听不到似的,故意提高了声音。 “荒谬!我儿子事业有成,相貌堂堂,怎么会下嫁你?”甘弘义道。 “事业有成?”安然拿捏这句话,笑道,“现在恐怕不是了吧?” “什么意思?”甘弘义斥道。 “休书成,这里的所有一切只归我名下,房子、地契。”安然淡淡道。 “怎么可能?默儿,这是怎么回事?”甘弘义回头急道。 “地契和房契都是宁儿的名字。”宾默道。 甘永贞惊讶的捂住嘴巴,就算他嫁进去,他也什么都得不到? 甘弘义猛然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指着宾默:“你怎么这么糊涂?!” “这一切本就宁儿的,地址是他选的,店铺是他装饰的,布匹是他采购的……”宾默道。 “够了。”甘弘义气的心头喘不过过气,只是食指颤抖的指着宾默。 “你愿意吗?嫁给我?”安然却坐在床边,歪着头看着他。 “嗯,当然。”宾默笑起,娶和嫁对于真正相爱的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宾默抬起笔,在纸上留下数行字,无非是休书上的事宜,甘弘义却猛然站起,将他手中的笔夺走,道:“这休书不能写!” “你们好好相处,我不打扰就是。”甘弘义变脸如唱戏般,拉着甘永贞退出房门,一边走一边提醒道,“你们感情一直都很好,这休书千万不能写啊。” 第二天一早,甘弘义就将还在熟睡的甘永贞叫醒,甘永贞睡眼婆娑的道:“姨,你做什么呢?” “我们赶快回家,不要打扰他们的感情。”甘弘义道。 甘永贞用水洗了洗脸:“姨,你不管怀孕的事了?” 甘弘义一颤,道:“他们不想生就不生吧,我们赶快走吧。” 甘永贞心头嗤了一声,明明是你贪慕虚荣,一听所有的财产都在曹宁名下,他们若是离了,你和你那傻儿子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甘永贞磨磨蹭蹭,甘弘义不停的催促,安然就捧着早餐过来了,他柔声道:“婆婆,表弟,你们这是做什么?” “宁儿,你和默儿好好相处,我准备今天就带贞儿回去,你千万心里不要有什么不快。”甘弘义一反常态的亲昵的握着安然的手。 “怎么会?”安然将早餐坐在桌下,“只是表弟也要回去吗?” “是啊。”甘弘义道。 安然道:“表弟现今已经及笄,我想昨天我的态度有些偏激,还准备多留表弟些时日来好好向表弟道歉,我这个店里,虽然没有什么皇亲国戚,但是也有不少名门望族喜爱来这,表弟在这,看到欢喜之人,为了表示歉意我也可以介绍一下。” 甘弘义刚要说什么,甘永贞立刻笑道:“谢谢表嫂,那我就住在这了。” 甘弘义面色难看的给甘永贞使了个眼色,表示:你在这,会耽误你表哥表嫂的感情的。 甘永贞却当做没有看见,他才不管会不会耽搁别人的感情,他一定要嫁给一个有名望的人。 甘永贞拉着安然的手臂,笑眯了眼道:“表嫂,你说都有哪些名门望族,他们都长什么样?” 安然跟他说着,两人聊了许多,看似亲密的兄弟,实则各怀心思。 一日,安然算着账,城东的钱老板过来拿衣衫,钱老板家世代经商,家底丰厚,人也长得俊朗,自然少不了风流韵事,他经常会来安然的店铺买各种衣衫,且都尺寸还不一样,临走前还非得调戏安然一下。 “曹老板,这么德才兼备、清秀佳人,怎么这么早就嫁人了呢?”钱吉德笑意然然道。 “怎么?我不能这么早就嫁人?”安然睨了钱吉德一眼。 这一眼,钱吉德半身都酥了,他打开面扇,扇上是一只独梅,提着风花秋月的诗词,钱吉德一只手倚在案台前,斜长的丹凤眼里有了兴趣,他道:“自当我八抬大轿迎娶夫人。” 他说的极轻佻,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安然雪白的脖颈上扫视,若是平常,安然对这种人,向来是不搭理的,今天他竟然笑颜婉婉,让钱吉德心头一喜,安然笑道:“我,你是娶不了了。” 钱吉德故意哀叹了一声,幽怨道:“不知夫人可有尚未嫁娶的兄弟,也好平在下心头不忿。” “兄弟是没有,倒是夫君的表弟这几日坐在店中,长得甚是可人,我真担心夫君会被勾走。”安然一叹。 “你夫君对你这么好,也会被勾走?”钱吉德道,他见过几次宾默,每次宠曹老板都宠成什么样了? “你是不知道他那表弟长什么样?当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安然又是一叹。 钱吉德眼前一亮,道:“当真?” “自然是真话。”安然道,眉头微微蹙着。 钱吉德的扇面猛然又收起,扇子轻轻敲了几下案台,他眼睛闪着些狡黠,道:“可否让我看看你表弟?” “这可不行,我们家表弟可还要嫁人呢,怎么可以随便见别人?”安然道,心里打着另种算盘。 钱吉德一声可惜,望眼欲穿的眼看了看后房的帘子,才依依不舍离去。 过了几天,钱吉德几乎天天到店铺里闲逛,宾默看到了,面色阴沉的道:“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你想多了。”安然道,望了望假装在选衣服的钱吉德,唇角勾起抹笑容。 宾默仍然眸子阴沉盯着钱吉德,半天,他忿愤的掀开后房的帘子。 “嫂子,表哥让我拿这个给你,说是这几天的赠品。”甘永贞将印着猫咪的手帕来过来。 “嫂子,能不能送我一块啊?”少年的声音软糯,睁大的眼睛如同某种萌宠,长长的睫毛覆在上面,根根分明。 安然道:“当然可以。” 少年立刻笑起,唇边荡起甜美的笑容,喜滋滋的拿起一个秀帕奔向后房。 直到少年的身影没了踪影,钱吉德伸长的脖子才收回,走到案台前道:“那就是你夫君的表弟?” 安然点头。 钱吉德面上浮出笑容,由衷赞道:“当真是秀雅脱俗,美目顾盼。” 安然淡笑不语。 过后,钱吉德来的更勤,宾默一张脸黑的已经如同锅底,他将安然拽到后房,道:“他为什么每天都来?” 安然却对着一旁偷偷观看前厅的甘永贞道:“贞儿,你去前堂帮嫂子看着。” “哦。”少年的声音甚是愉悦,脸上洋溢着笑容,这几天,他都看到了,就那案台前的男子最是英俊、出手大方。 安然看向宾默,道:“你若是怀疑,我可以不去前堂。” “我不是怀疑你。”宾默道,有些别扭,“我是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安然笑起,挽着他的手,道:“出去玩不?” “呃?”宾默一时没有转过来。 安然却握住他的手,从后门穿过小巷,到了集市,清晨的叫卖声不绝,糯米糕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板,来两块糯米糕。”安然走到摊前道,然后转身对着宾默笑道,“在这里这么久,都还从来没有出去看看,没想到这么热闹。” 宾默环视了四周,点头。 “啰,糯米糕。”老板拿着一块纸将糯米糕包好,递过去。 安然掀开,热气夹着香味扑面,安然递到宾默面前,宾默笑着咬了一口,安然在他咬的位置毫不顾忌的咬了一口,道:“真好吃。” 安然拉着他的手又转到糖炒栗子旁,圆鼓鼓的栗子,在阳光下,闪着亮泽泽的光,安然道:“老板,来一份。” “好嘞。”那老板道。 安然和宾默一直逛着,看桥看水,闲时吃东西,到了几个小时,才两手拎着满满的东西回来。 安然看着案后的甘永贞道:“贞儿,麻烦你了。” “不麻烦。”少年的脸上不自然的晕上了一点红。 安然了然的淡笑不语。 后来几日,皆是如此,甘永贞面色绯红,总是没事有事的往前堂跑,而这一日,一大早甘永贞就不见了身影,直到傍晚,都没有发现踪影。 宾默道:“你看到贞儿了吗?” 安然摇头。 宾默奇怪的皱眉,安然道:“今天早上就没有看见他,可能回家了吧。” “怎么回家都不说声?”宾默蹙眉道。 安然不语。 隔天早上,贞儿才回到家,宾默站在他房门道:“你一天去哪了?” “呃……”甘永贞支吾道,眼珠子转的极快,“我在镇里有个亲戚,我到他家去玩了。” “一天加一晚?”宾默沉声道。 “嗯。”甘永贞道。 宾默望着他的眸子,转身离去,临走前道:“你还是回家吧。” “好。”少年极痛快的道,唇边自始至终有抹笑容。 前堂,宾默道:“小边,你送贞儿回下家。” “哦,好的。”小边立刻道。 安然回头,宾默微微蹙着眉,安然道:“怎么了?贞儿一天去哪了?” “他说他去他亲戚家。”宾默道,“他的亲戚,我还有不知道的?我看他那眼神,只怕是和其他男人出去玩了,让他回家,让姨好好管教他。” 安然不语。 ☆、97 没过多久,宾默回家,从那传来消息,甘永贞不知怎么认识了景福药堂的钱老板,两人混在了一起,竟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那钱老板虽然家里丰厚,但是为人实在风流,家里已经有了八姨太,甘弘永实在不愿儿子嫁过去。 甘永贞却仰着头一脸自信高傲的道:“娘,你放心,那八姨太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儿啊,娘就希望你平平凡凡过一生,不求你大富大贵。”甘弘永握着儿子手劝道。 “我才不用,我永远不要吃这些难吃的菜根,永远不要为吃了这断没有下一顿烦恼,永远不要在冬天用冰冷的水洗着衣服,我不要像娘一样永远住在这破烂的地方。”甘永贞嫌弃道,眼里又闪烁了少年轻狂的光芒。 甘弘永颤了颤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知道儿子一直对自己家的情况不满。 甘永贞和家里闹了许久,终于甘弘永磨不过儿子,放手。 甘永贞嫁进钱家那天,爆竹声响,红灯笼挂满了屋檐,但是抬轿的人却是从后门进入,没有什么拜天地行礼,直接送入了洞房。 安然和宾默也随着甘弘义和甘弘永过来吃喜酒,亲家桌离主桌甚远,大半的桌子是夫家的客人,钱吉德一身喜装,和一群亲朋好友兴高采烈的喝着酒,直到临近散场,钱吉德才晃晃悠悠的过来,和几位亲家喝了一杯。 甘弘永面色难看,散场时,甘弘永道:“我和你娘先回去了。” 宾默点头,看着两位老人离去,似乎听到了甘弘永的微叹声。 安然负着手,微醺的他面色绯红,笔直的腰板,在一路的客店灯笼下走过。 宾默一直望着他,安然转过头,道:“怎么了?” 宾默的眼神变得温柔,他轻轻的将他嘴角的汤汁抹去,道:“嘴边有东西。” “嗯。”安然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完全信任的跟随他的脚步。 安然的店铺越来越好,已经在镇内发展了好几家店铺,甚至在邻镇也有几家。 而甘永贞的世界之子光环并没有因此减少,以他的身世,在那种明争暗斗的深闺宅院,并没有一败涂地,他也确实有些本事,让一直风流的钱吉德独宠于他。 但是甘永贞才不会相信什么爱情,他要真切的钱,真切的权势,他撺掇钱吉德开许多分店,而这些分店人手不够,甘永贞就顺势说自己愿意去帮忙。 钱吉德当即感激,对甘永贞更是喜爱。 这日,安然的店铺无端遭窃,安然怒气冲冲的道:“你走吧,我们这里不能再留你了。” 小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老板,你饶了我这次吧。” “走!”安然猛然拍向案桌,剑眉一挑,不怒自威,其他伙计从没有看见安然如此震怒过,谁都不敢为小边求情。 小边一直哭诉着哀求,安然狠道:“小西,你把他打出去。” “啊?”小西迟疑道。 安然怒火冲冲的眸子转向他,小西不敢不从,拿起撑衣服的架子,小声道:“小边,你还是走吧。” 小边跪在地上,埋着头,哭泣,甚是可怜,小西无可奈何,一棒子打到小边的背上。 “你们。”安然指向那些围观的伙计,道,“全部将他赶出去。” 那些伙计拿着棍子打向小边,小边被赶出门外,浑身遍体鳞伤,泪眼婆娑。 安然望了一眼门外躺着的人,两人眼神一交替,安然转身进入后房,宾默捧着一杯茶,放到他面前道:“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安然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宾默望着他,沉默。 再次见到小边,是在一次合家团聚的日子,小边站在甘永贞身后,毕恭毕敬,甘永贞一身华服,手上戴着华丽的饰品,说话做事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甘永贞抿着嘴笑道:“还得多谢表嫂,你不用的人,我用着正顺心,小边在我们店铺里,精明能干,出类拔萃。” 安然淡笑不语。 甘永贞原本想要讽刺一番的,现在发现安然根本不在乎,心里堵着一口气,没过多久就回了钱府。 日子一过就是三个月,一日深夜,安然随便穿了一件外衣,外出,在凉亭上,安然坐在石凳上,望着对面那张憨厚老实的脸,道:“怎么样了?” “老板,这几日,我天天带钱吉德去倌馆,他看上了一个男子,我听他说,好像想把他带回家。”小边道。 安然点头。 小边继续:“店铺那边,最近要和李氏药馆一起合作,李老板的儿子李贺松刚从西域回来,无意中得到一个药方,准备两家联手,李家研制药丸,钱家注入资金,一起垄断城内其他药坊经营,哄抬药价。” “什么药方?”安然道。 “钱老板没说,不过我猜测应该是治疗这几年城内很多人体寒身体僵硬的毛病。这病,钱家和李家一直在想方设法,都不能缓解。直到李贺松买来这个药方,钱家和李家就不再研究配方。由于这药方里的有种药草甚是名贵,若是大量生产,李家不足以支撑,所以才拉来钱家,准备一起联手。”小边道。 安然沉吟。 小边继续:“而且,那天,店里的小海被钱老板和李老板叫去,我无意中得知,小海是喝了一碗药,小海一直有身体僵硬身体发冷的毛病,可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 “这药真这么神奇?那以后镇内的药坊不就是李家和钱家一手撑天?”安然道。 小边点头。 安然的手背轻轻扣了下桌面,道:“你想方设法,尽量不要让李家和钱家合作。” 小边愁着一张脸道:“老板,我可想不出方法。” “那就尽量拖延下,在两人之间搞点破坏。”安然道,“对了,李贺松一般会去什么地方?” “他和钱吉德一样,喜欢去倌馆。”小边道。 安然笑起:“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安然又道:“好了,你快点回去吧。” “嗯。”小边道。 等小边离开后,安然站起,亭外熟悉的人走过来,安然一怔,宾默将披风盖在安然身上,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心疼的道:“以后多穿点衣服。” 安然抱住他,宾默将他冰冷的手包在手中,两人相拥着回去。 傍晚,店里没有多少生意,安然穿上一件雪白色的对襟镶边长衫,腰间挂着玉佩,头上插着白玉的玉簪,整个人风流倜傥,他走出去的时候,道了一句:“小西,帮我看一下店里。” 小西眼都直了,简直不敢相信换了一身衣衫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就是店铺里常来的钱吉德也没有现在老板这身风度翩翩,俊朗潇洒,不是面貌的关系,而是整个人气场的问题。 安然踏进了倌馆,一瞬围过来许多小倌,浓重的香粉味,让安然微微透不过气来,他摆了摆手,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定格在二楼一个男子身上,男子面容白皙,身上微有点书生气息,斜斜的双眼挑着台下擅舞的小倌。 安然上了二楼,坐在男子身旁,男子用他的丹凤眼望了安然一下,继续看着台下漂亮的小倌。 “兄台是?”安然拱手道。 男子回头,不冷不淡的道了一句:“李贺松。” “在下曹宁。”安然道。 李贺松冷淡的点了下头,双眼就没离开过台下的小倌身上,安然正在考虑怎么说,那李贺松突然环住他的肩,颔了颔首,道:“你说,哪个漂亮?” 安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怔了一下,再勾起唇角往下看去,道:“左边的。” “走,我们就点他。”李贺松环住安然的肩,对着一个花枝招展的人道:“全叔,就那个,那个。” 全叔立刻道:“好嘞。”然后又瞥了瞥安然,道:“三个人?” “你管我们呢?”李贺松道。 全叔笑道:“我们这有规定一个小倌只能侍奉一个客人,如果同时两个……”全叔笑的淫|欲,“要加钱的。” “知道,知道。”李贺松道,然后看向安然,安然眨巴了下眼睛,李贺松不耐道:“加钱啊。” 安然嘴角笑容僵了僵,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全叔带两人进入厢房,不一会那点名的小倌过来,青衣半褪,抱着一把琵琶弹啊弹。 “低眉信手续续弹,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李贺松色眯眯的眼睛盯在少年胸膛的殷红处。 安然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白居易的诗词用在这好吗? 李贺松望了安然一眼:“你不会不知道这首词吧?孤陋寡闻。” 安然扯出一抹笑道:“这首词应该不是用在这吧?” “不是用在这,用在哪?这不就是倌馆里的词。”李贺松道。 安然无语的点头,好吧,你们这有白居易的诗,好吧,你们把这首词用在这,好吧,我认输。 “你上。”李贺松又道。 从他的眼神中,安然看出轻佻,回头一看,那名小倌已经衣衫殆尽。 安然扯了扯嘴角道:“你上。” “你先上。”李贺松挑了挑眉。 安然顿了顿,面容僵硬的笑着坚持:“你先上。” “我让你先上你就先上。”李贺松不耐道。 安然顿住,半天没有动静,李贺松突然大笑的站起,一只手使劲的拍安然的肩,道:“你是阳痿,对吧?” 安然面色由白转黑,又由黑转白,半响从他嘴里吐出一个字:“是。” 贞洁当前,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 ☆、98 “哈哈哈……”李贺松拍着大腿道。 安然茫然了下,至于这么高兴吗?他沉声道:“李公子,其实我今天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李贺松又窜到安然面前,挑着细眉道。 安然嘴角僵了僵。 “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你行那事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有欲望却无法排解,你一般怎么办?”李贺松如好奇娃娃般,追问道。 安然嘴角不住抽搐,忍着暴打他的冲动,道:“李公子,我们能不谈这件事吗?” 李贺松怔了怔,眨巴着眼睛道:“不谈这件事?” “嗯,其实我……”安然道。 “那我们来谈哪个小倌漂亮,我跟你说这里的小倌活都很好,专治阳痿……”李贺松道。 “李公子!”安然猛然拍向桌子。 酒杯里的水被震出来大半,李贺松怔怔的看向他,安然道:“我今天是来和你谈生意的,对阳不阳痿一点兴趣都没有。” “啊?你没有兴趣?”李贺松呆了一下,懵懵的道,“可是我有兴趣啊。” 安然将头支撑在掌心,叹了一声,无可奈何道:“你说吧,但是你说完必须听我说。” “好。”李贺松眉开眼笑。 安然抵着头,一直听李贺松说,咕噜呱啦一大堆,还有好多医学名词。 全叔都来过三趟,问两人需不需要小倌,李贺松都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眸子闪亮,声音尖锐,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说到兴起时,就会握着安然的手,一脸含情脉脉。 半响,李贺松才咽了咽口水,一杯又一杯酒的解着刚才一脸串话的口干舌燥。 安然瞥了眼他握着自己的手:“说完了?” “嗯。”李贺松在饮酒间隙道。 安然抽出自己的手,理了理衣衫,撑起慵懒的身子:“想不到你对这方面懂的挺多的。” “那是当然,好歹我也是医药世家,对这方面也是了解的很透彻的。”李贺松不自觉得有种骄傲,“但是还是比不上景福药堂,他们对这方面的研究才是出神入化,他们药堂有一种方子,能让小葡萄立刻变冬瓜。” 李贺松的手比划了下,眼里闪烁着不明的羡慕、嫉妒、恨。 安然没有再理会他,坐直身体,道:“好了,这下听我说了。” 李贺松眼睛又眨巴的闪亮,安然道:“我听说李公子手里有个药方,是治疗身体寒冷僵硬的,不知可否和我们‘萌物布匹’合作?” 李贺松的眼瞬间黯淡了下来,道:“你说这件事啊,你来晚了,我们已经决定和景福药堂合作了。” “我知道,但是你们是同行,一山难容二虎,现在是利益结合,自当好的没话说,但是有一天利益破裂,景福药堂一直比李氏药堂好,李公子现在做的事就是养虎为患,后悔不及。”安然道。 李贺松微沉吟了下,不紧不慢道:“就算不和景福药堂合作,我们也不会和一家布匹店合作啊,这两行业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说没有,李公子听过‘医疗服装’吗?而且体寒之病,在下虽不懂药石医理,也知道光靠药物是不行的,须得里外结合。”安然道,“我们‘萌物布匹’正在研究一款服饰,可以保温抵抗寒冷,还需要像李公子这样的人,帮忙让衣服更符合人体机理。” 李贺松沉吟。 安然看他听进心里去了,又加了把火,道:“景福药堂投入多少资金,我们萌物布匹可以双倍投入,而且,我们两家店铺也正好可以相互带动,没有了同业竞争,李公子也可以无后顾之忧。” 李贺松道:“不行。” “为什么?”安然惊道,刚才他的目光明明有动容。 李贺松面色变得奇怪,他扭扭捏捏的道:“没有为什么?答应别人的事怎么可以反悔?” “做生意本就是利益最大化,跟谁合作有好处就跟谁合作,我相信如果今天换了是景福药堂的钱老板,他一定二话不说就答应。”安然道。 李贺松固执道:“反正就是不行。” “李公子……”安然皱眉道。 “啊,我想起来,我要回家了,我爹说要我早点回去。”李贺松站起来,一咕噜的跑远。 安然蹙眉望着背影。 回到店铺,安然坐在桌前思考,宾默刚洗完澡,推门而入,将他拥进怀里,猛然又放开,蹙眉道:“一股胭脂水粉味。” 安然站起道:“我去洗澡。” 浴室内,安然坐在盆中,头仰着靠在盆檐,闭着眼,水漫在他的胸膛三分人之一处。 思索的事情太投入,一勺水倒到他的胸膛,他才醒悟过来。 宾默站在他身旁,道:“看你这么久没有回来,就过来看看你。” 安然点头,宾默笑起:“我帮你洗。” 他又舀了一勺水倒到安然露出来的脖颈上,安然道:“不用了,你刚洗过,免得弄脏。”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0节 “那我就陪你一起洗?”宾默眼里闪亮,真的脱去衣服。 安然睨了他一眼:“你不嫌累?” 宾默裸着身子钻进盆里,两人的双腿交叠,宾默拿过搓布覆上安然的胸膛。 不一会,安然面色潮红,猛然抓住他的手,恨恨道:“你这是帮我洗澡,还是勾引犯罪?” “两者都是。”宾默靠近他耳边道,舌尖卷起他的耳垂。 安然身体一颤,推了他一下,他就立刻远离,安然正要莫名怎么突然这么忍耐听话了,宾默一把抓起他,带出一阵水声,安然落座于宾默腿上。 宾默怀住他,慢慢一点点的将自己的那物挤进他身体里,飞快律动,安然反手环住他的脖颈,望着他的眼睛,安然知道他是生气了。 安然一连多天都会去倌馆,李贺松已经被他烦得不行,奈何就是不肯答应,安然自问自己开的条件已经非常丰厚了,李贺松仍坚决不松口。 这一日,安然打扮过后,又来到倌馆,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李贺松,倒看到了宾默,安然一瞬惊讶的睁大了眼,宾默一步步上前,道:“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 安然一瞬不知道说什么,宾默笑道:“你来这么多天,这些小倌叫什么?介绍一下吧。” 宾默指着台上擅舞、穿着暴露的小倌们,眸里虽笑着,但是有股阴郁。 “诶,这是谁?”这时,李贺松正好过来,指了指安然身边的人道。 “我夫君。”安然道。 李贺松下巴一下子僵住,都快要掉到地上,惊道:“你都有夫君了?那你还整天出来嫖?” 安然用手肘顶了一下李贺松,李贺松那大脑非常人所能理解,他完全没有明白安然的意思,睁着萌萌的眼睛,指了指宾默和安然,最后定格在安然身上,用手肘也顶了下安然,道:“你这是带夫君出来嫖?” 安然一瞬无语,其实若不是任务需要,安然真的一刻都不想和李贺松待在一起,他是嫌自己烦,可是自己呢,经常对他郁闷又无语,好多次,如果不是顾忌任务,安然真的忍不住想要打他。 “走走,我带你们去看今天刚进来的新人,肤白貌美,漂亮极了。”李贺松两只手环住两人的肩。 宾默一下打下李贺松的手,将安然拽到身旁,脸色阴郁,李贺松还莫名其妙中,安然了然的道:“去就去,不要勾肩搭背。” 李贺松奇怪的看了一眼安然和李贺松,带头走在前面,还不时的回头,面容无辜又欠揍。 两人进入了一个厢房,这是李贺松早就定好的,厢房内坐在一男子,秀发柔美的束在耳后,听到开门声,回头一视,唇红齿白,顾盼生辉,娇柔貌美。 三人落座,那男子起身施施然一笑,长袖一挥,翩翩起舞起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男子本就穿的少,轻飘飘的外衣飘落在地上,只剩一件薄衫若隐若现的遮掩着,随着男子行云流水的动作,好似上好的白玉被覆住,充满诱惑。 安然一怔,转向看向李贺松,除了第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尺度稍大点,这几天,两人点的人都是纯卖艺的。 其实,是李贺松被安然烦的根本没有了兴致,今天不同,难得有这么可人的新人,难得身边的人破天荒的没有拿那件事烦他,他怎么能不享受一下? 安然狠狠的瞪着李贺松,敢情你家妻子会带着丈夫出来嫖?敢情你家妻子会带着丈夫出来看这些东西? 他不是害他被误会吗?! 李贺松完全没有注意到安然炽烈的目光,两双眼睛完全盯着小倌的身上,然后霍然睁大双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安然转过头的时候,那小倌已经一|丝不挂,斜躺在地上,支起一只脚,私|处部位一览无余,小倌斜睨着眼,望着三人,诱惑十足。 “你们平常都是这种尺度?”宾默阴测测的转头,安然听出来里面咬牙切齿的声音。 安然将目光从小倌身上移开,眼神飘忽了许久,才落到宾默身上,他,拳头紧握,脸上肌肉崩的极紧,阴郁漆黑的瞳孔死死的望着安然。 冷风暴一触即发,就在这时,李贺松伸过一个头,道:“你们都不上吗?” 安然真想打死他,现在谁上谁死,一句冷话从安然口中咬牙切齿的蹦出来:“你干嘛不上?你阳痿是吧?!” “怎、怎、怎么可能!”李贺松突然结巴,又怒然拍桌站起,动作过大,一下子将桌子全部掀翻在地。 裸着的小倌茫然的望了望这一切,没有搞清楚状况,这些人在做什么?为什么都不上? 安然转过头,李贺松望着倒下的桌子,道:“我想起来我要去上茅房。” 他拔腿向门外奔去,安然望了望身影,立刻站起来道:“我也去茅房。” 一溜烟的,两人全部消失在房里,只剩下宾默。 ☆、99 小倌对他妩媚一笑,宾默猛然斥道:“穿上衣服!” 小倌一怔,委屈的拿起衣服,穿上,迟疑了许久,他小心翼翼的道:“那我可以走了吧?” 宾默冰冷的目光投去,小倌身子一颤,赶忙走出房内。 “诶,你到底同不同意?”在男厕内,李贺松正小解,安然站在他隔壁的厕坑,问道。 李贺松似收到惊吓般,猛然捂住自己那物,道:“你有病吧?” 安然瞥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了?你在意?” “我在意!我非常在意!你给我出去!”李贺松道。 从没有听过他如此斩钉截铁的说话,安然眸中疑惑一闪,作势踱了几步要出去,猛然又跳回,这次是就站在他旁边,道:“我偏不出去,除非你答应我让我入股。” 对付奸邪狡诈的人,要更奸邪,对付无赖装傻的人,就得更无赖! “你!你!你!”李贺松一只手捂着那处,一只手怒指安然。 安然眸中狡黠一闪,去扳李贺松的腰,作势要看他那处,道:“你不是对那方面很有研究吗?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大冬瓜!” “不是我不想答应,而是不能啊。”李贺松死死护着那处,喊道。 “为什么不能?”安然道。 李贺松望了望安然,面色涨的通红:“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阳痿所以才嫁给你丈夫?” 安然不明道:“这有什么关系?” “你就回答是不是?”李贺松喊道。 “不是。”安然道,“我是因为爱他。” “你爱他,你还出来嫖?还带他出来嫖?”李贺松道。 “我哪是出来嫖的?我是想要劝你和我们店铺合作,你一说这件事,我就一肚子火,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安然揪出他的衣领道,露出狠相,“你要再不同意,信不信我把你的小冬瓜切了。” 李贺松忸怩道:“没有小冬瓜,只有小葡萄。” “什么小冬瓜,什么小葡萄?”安然怒道。 李贺松恨恨的看着他,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我阳痿!” 安然一瞬松手,一脸不敢置信:“你阳痿?你阳痿你还出来嫖?” 李贺松小声嘀咕:“你阳痿你不也出来嫖?”看看安然的面色,才答,“这并不耽误啊,我可以看他们摸他们,不发展最后一步就行了。” 安然甚是无语,懒得理他,一把又揪住李贺松的衣领道:“不要扯开话题!这些和你答应放弃和景福药堂合作,让我入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李贺松一脸义正言辞。 在安然的逼迫下,李贺松才支吾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景福药堂有个治疗阳痿的奇药方,我每次都治标不治本,我想得到那药方,加以改进,钱老板答应我,只要两方合作,那药方就给我当做见面礼。” “阳痿根本没有根治的方法。”安然道。 “啊?谁说的?”李贺松激动道。 “我说的。”安然剑眉一挑,这里又没有高科技技术,就凭那些药石药草只能解决一时问题,而李贺松这样的家境,想来也不是心理问题,很可能是器质性阳痿,需要动手术直接改造的。 李贺松一脸不信。 安然知道他心里肯定暗道自己又不是大夫,而不解决他这个问题,他肯定也不会放弃和景福药堂合作。 安然低垂眼,眸子飞快转起,在李贺松那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安然已经思绪过百。 安然道:“如果有根治的方法,我能现在还阳痿吗?我丈夫的表弟就是景福药堂的九姨太,深的宠爱,景福药堂十几个分店都是他掌事,如果那药方真那么神奇,他会不告诉我?” 李贺松一沉吟,安然淡笑的看着他,他突然抬起头,笑嘻嘻的伸过来,道:“既然你表弟掌事,那么你要一张药方应该很容易吧?你把那药方要过来给我,我立刻答应和你们店铺合作,别说布匹生意了,就是菜市场一个卖菜的我也愿意。” 安然微一沉吟,道:“没问题,不过我可先说了,阳痿真的不能根治,你要是改进后仍不可以,可别赖我。” “当然!”李贺松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回家路上,李贺松很早就和他们分开了,宾默一脸阴郁,安然也不敢和他说话。 到家后,安然准备说些什么话打破尴尬,宾默猛然阖上门,“咚”的一声声响,将安然喉咙里的话也给吓了下去。 宾默一声不响的脱了衣服上床,安然望了望他,脱下衣服,睡在他身旁。 一夜沉默。 清早,宾默很早就醒来,一句话也没有和安然说,安然下了床,拿来纸笔,在虚海中道:“小猫咪,帮我拟一份治疗阳痿的药方,要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不要那种一眼就看出普普通通的。” 猫咪蹲在虚海里,半眯着眼,懒洋洋的看着他,没有搭理他。 我擦,还生气呢,真记仇,和简程一个德行,真不愧是他发明的东西。安然在心里暗道。 安然在虚海中“咳”了一声,提高声音道:“你快点,这可是帮你主人办事,你不是从来只衷心于他嘛,我跟你说,他可没有我这种好脾气,你要耽误他的事,他不把你生煎油炸,才怪!” 一提简程,猫咪立刻振作起来,简直势利的要命。 猫咪报出一大串药名,安然看着面前记下的一纸药方,道:“这个,能骗得过李贺松吗?”人家毕竟是医药世家,不好糊弄。 “那就在加一两个。”猫咪道,又报了一两个药名。 不一会,安然捏着纸,满意的点头。 宾默一天都没理安然,直到傍晚的时候,安然拦住他:“你想一直这样子冷战啊?” 宾默冰冷的眼神看向他,安然甚是郁闷,只得抱住他的腰,道:“好了,是我的错,我以后都不去那种地方了。” 宾默眸子里的冰冷缓解了下,他抬起手,覆住安然的侧脸,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温柔体贴的性格,我给你这样的性格,你不要伤我的心。” 因为他前世所语,所以在他面前,他只对他期望的那种性格,可是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他一世一世决绝的离去,从来挽留不住,从来不能知道缘由,他根本不知道在等待他的这些年里,有多寂寥孤单,怕他不来,怕见不到他。 他也根本不知道在这些年里他的性格变化了多少?变成了怎样的境地?只是因为他一句话,他就将他所有性格隐藏起来,只表达他喜欢的那种。 这么多年,曾心灰意冷过,也曾升起希望,可独独不变的便是对他的喜欢,因为放不下,因为忘不了,因为仍喜欢你,所以能做的即是沉默、温柔、相信。 你真的不要伤我,不要骗我。 我…… 承受不起。 夜晚,安然将小边约出来,小边道:“甘永贞为了掌控景福药堂的大半生意,大范围的开分店,只注重自己掌控的分店,对许多老店不闻不问,已经引起很多老员工不满。而且由于发展过快,景福药堂总部已经入不敷出好几个月了。” “钱吉德没管?”安然道。 “钱吉德现在完全沉迷女色当中,他新娶了一房姨太,但是主要原因是店铺还能支撑下去,又有和李氏药堂的合作,这点亏损一下子就能补回来,所以钱吉德才放任甘永贞去做。”小边道。 安然笑道:“李氏一不和他们合作,他们岂不是滚雪球越滚越大?” 小边笑着点头。 安然道:“那就让甘永贞继续作吧。” 隔天,安然将药方递给李贺松,李贺松高兴的不得了,要拉着安然又去喝花酒,安然笑着推拒道:“店里最近太忙,我还要赶回去帮忙。” 李贺松一脸失望,道:“那好吧,改天吧。” 安然拽住他,道:“我们两家的生意什么时候商讨?” “明天,你到我家来,你说服我没关系,你还要说服我爹。”李贺松道。 安然点头,沉思,李贺松又亲昵的蹭过来,揽着安然的肩,笑脸嘻嘻的道:“我的那件事你不要告诉我爹哦。” “你不举的事?”安然道。 李贺松又是羞赧又是别扭,仿佛极端不愿意承认,又不奈何的小声道了一句:“嗯。” 安然啼笑皆非,道:“祝你早日康复。” “嗯,也祝你早日康复。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李贺松比了个“加油”的动作。 安然点了点头,攒紧了的手和他的手碰了碰,如果告诉他其实就你一人不举,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翌日,安然带着礼物去拜访李氏药堂父子,李贺松一大早在庭院逗鸟,老远看见管家领着安然过来,提着鸟笼子,哒哒的奔过来,惊的笼子里的鸟一路惊叫。 李贺松完全不把他当外人似的,盯着安然带过来的盒子,眼睛亮闪闪的:“你带了什么东西?” 安然睨他一眼,道:“快带我去见你爹。” ☆、910 “嗯,我爹就在那。”李贺松带着安然穿过庭院,到了正厅,道。 “李老板。”安然施施然的行了个礼。 李景明的样貌看起来是那种端正严肃、老古董的样子,他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沉声道:“贺松都跟我说了,你想怎么合作?” 安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不卑不亢的送到李老板面前,纸上,是他详细的合作计划。 安然还未说话,就这一张纸改变了李老板对少年的印象,字迹工整,叙述详细有条理,条条说服力十足。 李景明似乎还要确定一下的道:“这上面的字真是你写的?” 安然道:“正是,我们店铺一直致力于创新衣服,近几年城中无端许多人得了这体寒之症,发病时头痛难忍,身体僵硬,不可随便异动,轻则骨折,重则死亡。我们店铺准备生产一种保温衣,穿上可以保持正常体温,缓解这体寒之症,又恰巧听说李氏药堂得到这一根治药方,所以想要两两结合,一来我们没有利益矛盾,二来可以相互帮衬。” 李景明点头,安然淡笑着等着他做决定,半天,安然等来李景明一句话:“你和我儿子怎么认识的?” 安然笑答:“倌馆。” 李贺松伸出手的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后悔不及的一把捂着脸,不住的向后退着步子。 下一瞬,李景明猛然从袖里抽出一根一尺多长的长棍,安然都来不及想为什么李氏药堂的老板要在袖里藏一根这么长的棍子,拿这么一根长的一根棍子做什么? 擀面?癖好?防火防盗防抢劫?还是做那种事? 下一刻,安然知道是为什么了,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李景明拿着棍子在庭院里一路追着李贺松打,骂骂咧咧道:“你又去那种地方?” 如果你以为老爷子是因为自己儿子逛窑子而生气,那就太落后了,咋老爷子思想先进着呢。 紧接着下一句话是:“去了那么多次什么成果都没有?叫你带回一个儿子,这都多少年了?钱家赵家张家都儿孙满堂,私生子也满大街了,你个不争气的,不结婚生子,在外面连搞个孩子都比不过人家,就知道去去去,啥种也不留!你是我儿子吗?你老爹当年的风范,怎么你一点都没遗传到?” 李贺松一边跑一边道:“你有什么风范,你要是有风范,能只有我一个孩子吗?你就吹吧,我才不信……啊!”李贺松被打了一下。 “你老爹是后来遇见了你娘,从一而终。”李景明道。 …… 安然满脸黑线,照这两父子,他今天又谈不了合作的事。 “曹老板,你等下,我把这不孝子打死,再继续跟你谈。”李景明似乎知道自己忽略了客人,一边追着一边抽空道。 安然笑的僵硬,刚准备做做样子礼貌的说:不忙不忙,您先办您的事。 就听李贺松捂着屁股,喊道:“我不孝子?那你也不孝!你要是再生一个孩子,这么大的压力能落到我头上吗?你想我生孩子,你咋不再生一个?” “你还胡说,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李景明继续追着,前方传来李贺松痛苦的叫声。 安然叹了一声气,临走前,和一脸习以为常的管家道:“帮我转告李老板,说我改日再来拜访。” 管家笑嘻嘻的点头。 安然回家,宾默正在算账,抬头望了一眼他道:“怎么样?谈的如何?” 安然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道:“就没说几句话,他们父子啊……” 安然叹了一声,啼笑皆非。 两家一直拖着,李氏药堂也没跟景福药堂说断了合作的事,景福药堂一直以为李氏药堂会跟他们合作,肆无忌惮的开分店,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联合打压其他药店。 第二天,李贺松鼻青脸肿的过来,怏怏的将自己的头磕在案台上,安然抬头看了一眼他哀怨的脸,哭笑不得:“我可按你的要求,没说不举,这事怨我不得啊。” “我忘了……”李贺松哭丧着一张脸,道,“不举的事情最说不得,还有第二说不得的就是:逛窑子!呜呜呜!” 安然瞥了一眼假哭的他,不语。 李贺松抱住他的手,上一秒还惨兮兮的脸下一秒就笑颜逐开,他圆鼓溜溜的眼环视了店里的衣服,道:“曹宁,我怎么早没有发现你这个店呢?” 安然瞪了他一眼,抽回手。 李贺松笑着再次伸长他长颈鹿般的脖子,道:“你不是送了我爹一件衣服吗?短衣窄袖,他今天就没好带那棍子,我还准备问你这种衣服在哪买的呢,我准备给我爹几十件,让他以后全都穿这种衣服,他就不好打我了。” 李贺松自顾的挑选着衣服,花花绿绿的衣服拿了一大堆,安然绕过案台,道:“你把这些衣服拿回去,你爹准揍你。” 安然将这些衣服递给小西,道:“把这些再挂上去。” 小西埋怨的看了一眼李贺松,拿起支架,一件件挂上衣服,安然重新拿过几件颜色深点的衣服,道:“你爹的身材我昨天看过,微胖,适合宽松的,这些深色也适合他的年龄,底边都有金丝镶边,适合他的身份。” 李贺松立刻笑颜逐开:“你懂好多,真想娶你当媳妇。” 安然白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做账,李贺松却是歪了歪头,一本正经道:“你别误会,我就是随便说说,两个阳痿的人是没有未来的。” “滚!”安然终于忍无可忍。 “滚?是来回滚?还是上下滚?”李贺松萌哒哒的又回到案台前。 “你没事就赶快回家,我还要忙!”安然道。 “我爹让我来找你谈合作的事的。”李贺松道。 安然放下账本,道:“你爹怎么说?” “我爹同意啊,他打我一顿后就超爽,二话不说按了指印,只要你也按了指印,就行了。”李贺松瘪着嘴,极度的郁闷从怀里掏出两张纸。 安然看着两张被攒了不能再皱的纸,道:“你就不能好好保护下吗?” “我爹给我的时候就这样。”李贺松委屈的道。 安然将两份纸抚平,用账本按压了几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不一会,让小西拿过印泥,在上面按下了手印,将其中一份,递给李贺松。 两家合作,景福药堂是在最后才知道的,李氏药堂出了药丸,药瓶上印着“萌物布匹”的专属宠物:猫咪。 安然也打出口号:只要买李氏药堂的药,凭药瓶可以获得萌物猫咪香囊一个,并且借着李氏药堂的名号大力推广保温衣。 两家一时风头劲起。 景福药堂因为连番开设分店,资金周转不灵,药店里的窟窿没有及时补上,越来越大,钱吉德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火速撤回甘永贞掌管的几十家店铺,却已经晚了。 钱吉德将甘永贞狠狠打了一顿,他指着昔日疼爱的少年,破口大骂:“你联合你娘家整我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不要脸的贱人,我打死你,我让你骗老子!” 甘永贞浑身青紫的被关在柴房,在那冰冷的地方,他没有一口饭吃,喉咙干涩的喊不出一句求救的话,只能凭着本能,攥起拳头有气无力的拍打着门。 柴房门口,下人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管那被关在里面的少年,谁不是攥着一条命,小心翼翼的侍奉着老爷,又管得了谁呢? 甘弘永上门没有见到儿子,反而被哄了出来,立刻知道儿子出事了。 他赶忙跑到自己哥哥那,求甘弘义救救自己的儿子,甘弘义说自己没有办法,甘弘永道:“钱老板是因为萌物布匹和李氏药堂合作的事才生气,只要默儿和李氏药堂断了合作,贞儿就有救了。” 人如果碰到与自己无关的事,也许会救一救,一旦涉及自身利益,都是明哲保身,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亲戚。 甘弘义为难道:“这事也不是默儿说的算,如果现在放弃合作,以后其他人怎么看萌物布匹?还有什么人和我们布匹店合作?” “哥,我求你救救贞儿。”甘弘永哭道。 甘弘义目光闪烁,态度却坚定。 甘弘永哭诉了半天,甘弘义都没有答应,只是勉强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啊,你去问默儿。” 甘弘永哭了眼睛红肿,站起来,道:“哥,你陪我去找默儿。” 甘弘义无奈的点头。 萌物布匹的店几乎都被挤爆,他们店里现在最大的顾客不是其他人,正是和他们合作的李贺松。 自从安然帮他挑选了几件衣服,他回家被爹夸了,他俨然成为一个购物狂,在他心中第一位的店铺不再是倌馆,而是萌物布匹。 为了方便他狂热的购物行为,他后来还直接在萌物布匹店铺对面开了自家一家药店,没事就去对面买买买,心情好去买,心情不好还是去买。 李家公子又来,店铺里的伙计都熟的不能再熟,笑着道:“李公子,您上午不是刚来过吗?” “来给你们送钱,还不乐意啊?”李贺松挑眉道,然后一脸自认风流的抚了抚长衫,道:“帮少爷我选一件衣服!” “好嘞。”小边热情的道。 李贺松和伙计说话间隙,甘弘义和甘弘永来了,甘弘永一下子跪到安然面前,哭道:“默儿媳妇,你救救贞儿吧。” 店里的人一下子围过来了,一向爱凑热闹的李公子探出一个头,眨巴着眼问向安然:“这是怎么回事?” 安然没有搭理他,对着跪下的人冷冷道:“我救不了他。” “默儿媳妇,你能救的,你能救的。”甘弘永哭喊道,“只要停了和李家的合作,贞儿就可以活。” “什么?停了和我家的合作?凭什么啊?”李贺松冒出来。 甘弘永望着安然,求道:“求你了,他怎么说也是默儿的表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记得他曾经勾引过我丈夫。”安然冷道。 甘弘永惊道:“不可能,贞儿怎么会勾引默儿呢?!”甘永贞摇着头。 安然道:“有没有这件事,你问你哥就知道了。” 甘弘永看向甘弘义,甘弘义也不太清楚有没有,但是为了自己家的利益,甘弘义装作为难的道:“贞儿确实……” “我求你,求你救救他。”甘弘永却猛然打断他,不管事实,做娘的都是尽力维护自己的女儿,他伏在安然脚面哭的声嘶竭力。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安然猛然觉得喘不过气,他花了花眼,甘弘永猛然站起来,喊道:“默儿呢?默儿呢?他一定会救他表弟的!” 耳边的尖叫声让安然心头一阵难受,头晕目眩,这时甘弘永正好向后房走去,他的肩膀撞到了安然的肩膀。 一瞬,眼前黑了,身子无力,安然向后倒去,李贺松一直在他身旁,立刻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诶,你怎么了?” 他握住安然的手腕,抬头怔怔道:“他怀孕了。” “什么?你说他怀孕了?”甘弘义喜道。 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屋里昏暗,外面太阳将要落日,余辉懒洋洋的照射在窗扉上,落出一细条光影。 安然撑起身体,宾默立刻在他身后垫上了枕头,安然慵懒的道:“我怎么了?” “你怀孕了。”宾默说这句话的,不自觉的眉宇间有抹喜悦。 安然怔住身子,犹如晴天霹雳,满脸的黑线不足以表现他现在想要骂爹骂娘的冲动。 “宁儿啊,你现在就好吃好喝的住着,店铺里的事就不要管了,当然你想管也可以管,尽量少管,为了你肚子的孩子。”甘弘义道。 安然对上他喜悦的目光,浑身解冻般的颤了颤,才勉强扯出一笑容,道:“嗯。” 这一个字,是他这辈子说过最违心的话了。 安静中,小边过来道:“老板,景福药堂的人来人说让我们去收尸。” “收谁的尸体?”宾默道。 小边摇头:“那人很傲慢,说完就走了。” 甘弘永在听到那句话时,身子就僵住,面色惨白,半响,他猛然奔向门外,口中叫嚷着:“儿啊,我的儿……” “唉。”甘弘义叹了一声,转头对着两人,又笑嘻嘻道,“你们二人好好相处。”才离开。 夜晚,安然怎么都睡不着,肚子怀了一个东西,哪个男人睡得着? 安然翻了个身,对上宾默熟睡的脸,他静静的望着他,直到半夜,安然才下定决心,他轻轻拿开宾默放在他身上的手,起身下床外出。 深夜,路边所有的店铺都打烊了,只有倌馆还亮着灯,若隐若现的传来男子喘息的声音。 安然走过一条路,在桥上停住,然后静静坐在桥边,宾默远远的看着他,眸中是触之不及的孤寂痛苦。 半响,宾默敛去所有神色,上前。 安然看向他,宾默将他拥进怀里,道:“你可以对付贞儿,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但是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安然一怔,拥住他,沉默。 两个月后,安然死于浴室。 宾默一步步走向浴盆,水离盆檐只有几寸,上面漂浮着一颗人头,四散的头发在水面上肆无忌惮的飘着。 宾默站在盆边,一眨不眨的看那已死去的人,双眼充血,眸子冰冷,微微勾起笑容乍看温柔,仔细瞧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到脚侵来,整个周身,他散发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面容也不自觉得变得嘲讽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第三更~~~今天一共更了一万多字,爽不爽~~ ☆、101 轰隆隆的枪声就在耳畔,一颗炮弹划过天际,落在离安然不足十米远的地方,烧焦的尸体在空中炸开,安然刚抬头即被炸飞出去,他来不及思考,迅速拿起手边的枪支,抬头正准备对着敌人打上几枪,敌方枪林弹雨,炮弹声不绝,袅袅的烟雾在战争上飘着,安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打谁了。 “许团长,快回来!”身后,是军长相高达高喊。 安然回头,醒悟,立刻匍匐着身子,奔回本营。 “许团长,谁允许你擅自行动的?!“相高达斥了一声,也没空听安然说什么,立刻对着还在作战的将士们指挥。 乱七八糟的战场,每个人都身形狼狈,却有一个人格格不入,他一身青灰道士服,面容冷淡,微微翘首,似乎在看这场在他眼里无关痛痒的战争。相高达在指挥间,不时的回头询问他,他只是微微点头,始终不多说,相高达对他却一如谦卑。 相军长仍然喋喋不休的说着喊着,战场上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元嘉道士却一反常态的眉头微微蹙起,斜长的双眼扫了一眼在处理自己伤口的安然,他脚踝处被弹片炸到,他撕开自己的衣衫,一圈一圈的裹在脚踝处,元嘉目中涟漪幽深,心思难测。 一场战争终于结束,受伤的将士被抬回本营,相高达和元嘉却立刻被司令柯景山叫了过去。 全军休息了不过十几天,安然被柯景山叫安然叫到办公室内,办公室内柯景山坐着、相高达、元嘉站在他身旁。 柯景山严肃道:“许团长,你在战前的军事错误暂且不论,下面我要说的事是军事机密,任何时刻都不能泄露出去!” “是!”安然立正行礼,隐隐感觉与世界之子有关,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 “中天帝国战区总部101号部队在我军区内发现一座古墓,总部要求我军立刻委派一团保护元嘉道长前往凤鸣山与总部汇合,协助侯上将缴获物资,以充军用。”柯景山道,“既然元嘉道长举荐了你同行,你务必保护好元嘉道长,尽快到达凤鸣山,一切行动听从侯上将和元嘉道长指挥!” 安然立正行礼,声音铿锵有力:“是!” 终于等到了,那名侯上将,名兴发,最高军团首长的儿子、中天帝国皇位的唯一继承人,理所当然的世界之子。 他带领中天帝国军团侵略星临帝国,大肆屠杀星临子民,誓要占领星临帝国所有领土,面对世界各地的指责,中天帝国找借口道:“早在一千多年前,星临帝国现在的土地,原本居住的是中天人民,是星临帝国的统治者残忍的将他们赶出自己的居住地,现在他们不过是要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这番说辞,不过是强大统治者想要侵略、扩张领土的的借口罢了。但是与表面侵略战争不同的事,是时空介绍中显示中天帝国的统治者不仅仅是想要侵占领土,更是在找一种解药。 按照当前人们的所想,中天帝国在星临帝国各处盗墓,甚至成立了专门的盗墓阻止——101号部队,是为了充当军用物资,更快捷的占领星临土地,然而时空介绍中说,中天帝国假借侵略之由,实则为了盗墓,寻找一种解除中天统治者历年来不满四十就无故去世的解药。 至于这解药为什么要在星临找,时空介绍没有给出个答案。安然也没有追问下去,他的任务就是阻止世界之子找到解药后占领星临,其他的事与他无关。 隔日,安然带着军团和元嘉道长去凤鸣山与101号部队汇合,安然一路上瞅着元嘉看,元嘉不说不问,直到一处休息地,安然命令全军就地休息,自己却向林里走去。 元嘉看着走远的人,微微蹙眉,跟上。 安然停在一根树旁,看着跟上来的人,勾起唇角,道:“曾阳?”语气是肯定的,却还要问上一遭。 “嗯。”元嘉道,声音微有些冷淡。 安然笑起,握住他的手,道:“怎么都不告诉我?” 元嘉望着他的脸,顿了顿,寡淡的面上勾出一抹安然习以为常的笑容,他道:“想看你什么时候能看出来。” 没过多久,军团和101部队汇合。 侯兴发性格寡淡,约莫二十来岁,说话却老气横秋,当晚,他将元嘉叫去,两人在一个人房间里说了许久,没有人让任何人插手。 隔天清晨,在侯兴发的命令下,所有人出发。 元嘉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式样的小托盘,托盘里有一枚小指针,元嘉严肃着一张脸,盯着手中的托盘,脚下步子随着托盘的指针慢慢的踱着步,在一处微低洼的地方停住,他默默的托盘收进怀里。 侯兴发看着元嘉脚下的地,眸孔深了深,道:“挖。” 101部队从车上拿下一堆工业铲,纷纷插|进土里,另一头接了线,工业铲是电动的,不过五分钟,挖出一个三人宽的洞,101部队的其中一个人又拿出一个空气探测器伸入洞底,然后拿上来,道:“上将,空气指数正常。” 侯兴发点头。 101部队所有人又去车后箱拿起工具包,一切都井然有序,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并且习以为常。 侯兴发身后的副将骆朗递给安然和元嘉各一个包,他自己身上背着一个更大的包,显然是将侯兴发的物资也带上来了,侯兴发一派轻松的站在洞旁。 骆朗提示所有人准备下洞,他打头阵,安然突然望着侯兴发道:“上将,洞里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不如多带些兵。”安然指的是他带过来的兵团,骆朗并没有分给他们背包。 侯兴发沉默的望了安然一眼,没有做声。 仍然是骆朗道:“许团长,我们盗墓多年,没事的。” 安然点了点头。 骆朗率先顺着绳索下洞,勘察了几分钟,他向上面喊道:“下来吧。” 然后是101部队分了2个批次,先下去一批,然后是侯兴发、元嘉、安然和剩余101士兵。 到了洞里,骆朗回到侯兴发身旁,101部队又分了几个批次,将侯兴发和安然等人围在中间前行,这是怕突然出现什么意外。 四面都是墙壁,101部队的手电打在陈旧、刻着不明意义的墙壁金文上,给人一种耸然发毛的感觉。 侯兴发目光沉稳,他望向元嘉,元嘉了然的从怀中再次拿出他那托盘,这次他微微踱着步,闭上双眼,念叨着什么,然后在一面墙壁上立定。 “确定?”骆朗道。 元嘉道:“是,只有这一面后面没有岩浆和机关。” 骆朗指挥101部队在墙壁旁放上炸药,众人远离,随着一声“轰”响,元嘉用袖袍挡住安然的脸,免得炸药溅到他身上,安然对他一笑,元嘉勾了勾唇角。 众人走进壁道,壁道里极为狭窄,仅容一个人通过。安然回头望了望长长的一纵队,在所有人都在这壁洞里行走时,安然莫名的感到一阵紧张,越走越感觉空气稀薄,两边的壁面仿佛开始有了柔软性,渐渐弯曲收缩,越走弯曲的程度越大,这一场景,如同游乐场鬼屋里的哈哈镜,可是理智上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壁道。 理智与体感相撞,精神被紧绷到极限,恐惧煎熬在心中越放越大,安然强迫自己不再看那些壁面,可是那种肌肉的压迫感越来越明显,仿佛那些壁面随时有可能收缩,将他们压成一个个血肉饼。 安然的呼吸混乱的厉害,走在他前面的元嘉注意到他的异样,想要握住他的手,刚碰到他的手,安然神经紧张,一瞬将他的手甩掉。 片刻,安然才回过神,握住他的手,道:“元嘉?” “嗯。”元嘉道。 听到他的声音,安然觉得那种恐惧感瞬间消失了许多,周围的壁面也不再弯曲的厉害,他握住他的手,跟着他的步伐,渐渐的出了壁道,回头望去,壁面笔直,似乎从来没有扭曲过,一切只是安然的幻想。 来不及喘一口气,101部队停在一个壁室前,壁室内空空如也,而要达到墓内,必须通过这壁室,长期的盗墓生涯,使得这些战士敏锐的觉察到这处的危险。 元嘉一如的镇定,从怀里拿出托盘,托盘转的飞快,代表这里确实有异样,元嘉闭上眼睛,眉头微锁,口中念叨着什么,踏出第一步,然后又是第二步,皆没有发生什么。 骆朗带着众人立刻跟随元嘉的步伐,安然额头微微冒汗,不过十几米的路程却十分煎熬,安然看向壁面,看似严密的壁面,会不会像所有电影里那样,踩错一步,纷纷冒出十几根箭,将他们射成刺猬? 安然强迫自己定了定心思,将注意力全放在脚上,通过壁室,元嘉一直看着安然。 安然奇怪道:“怎么了?” “怕你踩错。”元嘉直白道。 安然笑起:“怎么会?我有那么不小心吗?” 元嘉笑了笑,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目光低沉。 ☆、102 众人继续前进,墓室一下子一目了然,分为左右棺室,各有两间耳室。 众人先去了左棺室,棺室内放着一架玉棺椁,一面墙壁上刻着墓主人的生平,其余两面是各种各样的图案,似乎是那个年代的生活作息。 101部队熟练的开始撬棺椁。 在安静的盗墓中,那种细微的摩擦声,如同尖锐的物体在镜面划过,引人浑身发怵,安然不免后退了一步,以免跳出来一个大粽子,第一个把他吃了。 安然正好抵在元嘉身上,顺势的,安然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有大粽子没?”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1节 元嘉笑了笑,摇头。 安然心定了定,望向棺椁,安然的一句话间,棺椁的一角已经被翘起两三寸,用坚硬的钢铁管抵住,101部队又去撬另一个角。 随着一声“铿锵”,棺盖移位了,101部队顺利的将棺盖扯下来。 众人上前,没有电影里僵尸跳起的场景,也没有寻常粽子张牙舞爪的样子,棺椁里静静的躺着一具尸骨,身上没有一丝皮肉,只剩下一件腐烂、却依稀能看见墓主人生前华丽的衣衫覆盖在尸骨上。 骆朗套起一副橡胶手套,顺着尸骨的脖颈开始向下摸索,直到摸到脚骨,收起手,脱下手套,对着侯兴发摇了摇头。 侯兴发不发一言,骆朗带着众人又向右棺室走去。 右棺室的结构与左棺室几近相同,可是在101部队再次要撬棺椁的时候,元嘉开口阻止道:“这可能是一个养尸棺。” 安然心头一惊,望向元嘉,元嘉解释道:“古人喜欢设立左右两棺室,其中一棺设为墓主人的棺室,另一个作为养尸棺,用来震住妖邪和以防被盗。” 101号部队变得谨慎,不再用简单便捷的撬棺椁,而是从一个背包里拿出一个收缩的悬梯,一个人攀至顶端,在壁顶订上滑轮,将绳索通过滑轮扔到下面,下面的人在将绳索下面系上四个钢铁制成的瓜子,分别扣到棺椁的四角上,然后所有人远离棺椁,通过滑轮原理,将棺椁吊起,这样一旦遇到尸变,就可以充足有时间逃跑。 可是棺盖被拉起的那刻,所有人的枪对准了棺椁,却没有任何异物蹦出来。 等了一会,骆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药丸扔进棺椁,这是一枚探尸蛊,药味里寄养着一种幼虫,最喜欢钻进尸体里,以尸体的腐肉为食,越是成年的腐肉对它的吸引力越大,却不怎么喜欢吃活人的血肉,所以常常被探墓者用来判断是否疑棺。 蛊虫很快跑了出来,骆朗大着胆子上前,在棺椁前停住,道:“没有尸体。” 众人上前,棺椁里果然空空如也,安然松了一口气,惩罚性的扭了扭元嘉的手,在他耳畔道:“你吓死我了,原来你也有算错的时候。” 元嘉望了望安然,紧皱其眉,不语。 众人也是沉默不做声,安然感受到股诡异的气氛,难道是已经尸变?这尸体已经有能力自己跑了出来? 安然看着众人的面色,好像也是这么想的,顿时叫苦不迭,有生之年,他掉进了黑洞,遇见了神,怎么还要见一见僵尸才算圆满? 这时,安静的盗墓里,突然响起一声咿呀学语的孩童声:“你们是来陪我玩的吗?” 众人大惊,回头。 一个两三岁样的孩童扒拉在门前,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众人。 每个人都浑身毫毛直竖,在这种地方,遇到这么小的孩子,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绝对不是一个活着的普通小孩可以办到的! 101部队举起枪,元嘉突然道:“不要开枪,不要激怒他,他身上怨气太重。” 101号部队看向侯兴发,侯兴发点头,101部队才收起枪,却随时戒备着,以防他扑过来。 小孩黑溜溜眼睛转来转去,盗墓里发出诡异的孩童“咯咯”的笑声,小孩笑嘻嘻的奔到了就近的骆朗一侧,冰冷如砖的手触到骆朗手时,骆朗本能的想甩开,想起元嘉的警告,生生的忍住。 小孩拉着骆朗的手不停的转着圈圈,骆朗被他身上的体温搞得毫毛直竖,加上心理上的巨大压力,骆朗求救似的看向元嘉,元嘉一言不发。 骆朗壮着胆子停了下来,在小孩还没有发怒之前道,一个壮汉的声音硬是让他逼的像哄小孩一般温柔:“你自己先玩,叔叔还有事情要干,等干完事情在陪你玩,好吗?” “你骗人!” 却不想,小孩特意容易被激怒,他张牙舞爪,一瞬间可爱的面容变得狰狞,露出里面细细的尖牙,发出愤怒的声音看着众人。 101号部队就要开枪,那小孩张牙舞爪的手突然停下,怔怔的看着安然,安然被他黑不溜秋的眼睛吓了一跳,暗道千万不要过来。 可是想什么来什么,小孩怔怔的向安然走过来,元嘉面露戾气,手伸进怀里,掏出符咒,安然却向他摆了摆手,那小孩只是停在他面前,仰着头,眨巴着眼,与寻常孩童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他怯怯的看着安然,声音还是孩童时期的稚嫩,他道:“父王,你为什么要杀我?” 安然心里一顿,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是被亲父所杀?何等的父亲,可以做到这么残忍? “父王,你为什么杀昊儿?”小孩依依不饶的问道,隐约可见眸子里面的怨气,一触即发。 安然赶忙安慰,道:“我没有要杀你。” “你就是杀了我,你就是杀了我!”小孩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面容极度的扭曲。 安然心里一惊,蹲下身子,扯出唇角的笑容,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父王错了,父王不想杀你的,父王只是希望你能陪我。” “父王是希望昊儿永远陪父王?”小孩疑惑的道。 “对,昊儿想永远陪着父王吗?”安然道。 小孩歪了歪头,安然看见他脖颈处的刀痕,很深的一刀,几乎可以看见他骨头,安然有种作恶的感觉,声音却依旧温柔蛊惑:“昊儿要想陪着父王,就要听父王的话。” “我听父王的话。”小孩怔怔道。 “那么,现在父王有事情要做,昊儿能不能单独呆一会?”安然道。 小孩瞥起嘴,大的恐怖的双眼委屈地看向安然,不同于寻常孩童的灵动,让安然随时有种感觉这孩子会将他一口尖尖的牙在他脖颈上咬一口。 小孩却道:“我知道,父王日理万机,我要做个好孩子。” 安然心头一松,点头。 那小孩却突然毫无征兆的扑进安然怀里,安然毫无准备,又因为心里时刻警惕着这孩子,虽然那孩子什么都没做,安然已经花容变色,这在一副对着小孩背的众人来看,就是已经遭袭。 瞬间,元嘉袖中长符飞出,贴在那孩童的后脑,孩童立刻痛苦的大喊,元嘉面容阴森,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贯穿小孩的胸膛。 长剑闪着异光,小孩痛苦难忍,整张脸变得诡异狰狞,他不住的挥舞着双手,声音凄厉诡异:“你们都骗我!你们都骗我!” 元嘉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符咒,小孩一看那符咒,面容大变,立刻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体从天极剑里抽出,不足成人半掌的手指却长出细长的指甲,他的身体突然变得极敏捷。 元嘉望着孩童身边的安然,眉头紧蹙,来不及施咒,若这孩童攻击人,第一个攻击的就会是最靠近他的安然,元嘉立刻横剑防护,奔至安然身边,将他护在身后,这是再施咒已经迟了。 小孩面目凶意,细长的指甲划过在场数十名101部队士兵的脖颈,却行动极为迅速,根本无法定位施咒。 元嘉提剑过去,与小孩纠缠,那小孩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持续的杀人,元嘉大喝:“将他堵住!” 101部队心头大惊,也知道若是不用血肉之躯将他堵住,只会死更多的人,立刻围成一个圈,将小孩堵在里面,元嘉立刻做法,飞出一道符咒,符咒准确的落在小孩的面前,堵住他逃跑的去路。 金光一闪,符咒一分为十,突然将小孩团团围住,小孩里符咒里痛苦的挣扎,众人即见,那些符咒上方漂浮着属于道家的金文,一字字被元嘉打入小孩的体内,不过片刻,那小孩化为烟雾,再也再也寻不到任何踪影。 “元嘉道长真是好本领。”骆朗赞道。 元嘉不吭一声,侯兴发看了一眼安然,转头向耳室而去,耳室里堆满了名贵的陪葬品,101部队将陪葬品有条不紊的收拾装入背包中。 安然和元嘉站在一旁,安然想起那小孩灰飞烟灭时的样子,道:“其实那孩子并没有害人之心,他只是想抱抱我,跟我说:‘他等我。’” 元嘉沉默,半天道:“那又怎样?” 安然望向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内心颇为复杂。 将所有的物品装入背包中后,骆朗仍然向侯兴发摇了摇头,侯兴发走过来,看向元嘉道:“道长,可知道这里还有什么棺椁?” 元嘉望向侯兴发:“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安然多疑,他似乎听说了元嘉语气里的不耐烦,可是看向元嘉和侯兴发,他们都态度正常。 ☆、103 侯兴发蹙眉,元嘉从怀里掏出托盘,片刻,他道:“如果侯上将确定这里有什么东西,也不排除这只是个疑棺。” 侯兴发心头一惊,这元嘉道长心思缜密、观察之具,竟看出来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侯兴发道:“疑棺?我们不是去了墓主人那?” “整个墓都是假的,墓主人不过是掩人耳目。”元嘉道。 骆朗惊道:“用整个墓做疑棺?谁这么气派?” 骆朗想起101部队背包里沉甸甸的宝物,这些东西即使放到古代,也是名贵异常,竟用整个墓做疑棺,如此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要么是元嘉说错,要么是这墓主人生前享尽无数荣耀,且身份特殊,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只能和他陪葬,所以他死后,他的墓才会做这么大的疑棺,以防盗墓者获得秘密,而普通的盗墓者见到这么多珠宝,又怎么会怀疑这个墓是个疑棺,也就不会在寻找这方圆其他地方。 骆朗心头一震,看向侯兴发,这代表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侯兴发心头激动,说话声音有微颤抖,他道:“走。” 真正的棺一般在疑棺附近,侯兴发和众人原路出来后,就向元嘉道:“道长,还算出什么地方有墓穴?” 元嘉拿出托盘,算了许久,道:“算不出来。” 侯兴发沉默,片刻他钻进车内,呼叫地方战区,增派援兵到凤鸣山。然后转头对骆朗道:“全军挖地炸地,就算是把山给平了,也得给我找出墓地!” “是!”骆朗举手行礼。 众人下山安营扎寨,没过几天,凤鸣山顶直升机环绕,坦克大炮全来了凤鸣山,不消半天,士兵来报发现墓地。 众人登上直升飞机,在直升飞机上,安然俯视,原本绿绿葱葱的凤鸣山不过半天,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仿佛从哪个火山搬来的黑山,到处是烧焦的大坑,弥漫着浓烟。 那墓主人机关算计,却绝没有想到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可以炮轰一座山,并且真有人为了找他的一块墓将所有的军事设备用在上面。 “上将,就是那里。”一个士兵对着大坑里露出的洞指道。 直升飞机在洞口上方徘徊,众人攀着直升飞机的悬梯下了地,骆朗拿出空气探测仪伸进洞口,与上次的盗墓过程一样,待空气指数正常,骆朗探路,101部队分成两个批次将侯兴发和安然、元嘉护到洞里。 走过长长的甬道,墓室豁然开朗,到处栽满了各种奇珍异草。这么多年,在墓地下,竟然顽强的活着,不,是极为茂盛的活着,没有一些颓败的气息,和壁面上的画一样,光彩照人。 众人被面前的景象惊住,侯兴发面露喜色,急不可待的向主墓室而去。 突然,后面传到打斗声,两个101战士在地上殴斗,鼻青脸肿,都是用足了力气,骆朗过去喝停,那两人仿佛没有听到,自顾的打着,身体在花草上翻滚,花草的茎叶上沾满了血液,衬得奇花异草更加鲜艳,仿佛有种蛊惑。 靠近的花草的几个人突然有人出了一拳打向对方,瞬间,几个人殴打起来,骆朗心头一惊,喝止的声音没有人听到,许多人加入这场斗争。 骆朗感觉太阳穴凸了凸,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叫嚣着,他望着这些打斗的战士只觉的一种不可遏制的无名火冲上头脑,他率先开枪,将所有的战士打死,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头。 元嘉道:“不要靠近那些花草,也不要长时间盯着它们。” 众人立刻醒悟过来,赶忙移开因为新奇而一眨不眨观看花草的目光,骆朗毕竟身强体壮,心理素质一流,很快恢复正常回到侯兴发身边。 众人继续向前走,到达主墓室,主墓室里放着五个棺椁,众人停在棺椁面前,盗墓经验告诉他们,这五个中棺椁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四个则是墓主人放置的疑棺,一旦撬开,随时可能见到粽子等怪物。 就在这时,后面又传来一声惊呼,骆朗后头道:“又怎么了?” “长、长官……”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指着身后,他身后空无一人。 “长官,我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士兵道。 “怎么,你还想你身后出现什么粽子?”骆朗斥道,“再大呼小叫,军法处置!” “不是,不是,长官……”那人惊恐的道,“我身后原本是有人的,可是刚才我一回头,他们全都不见了。” 众人一惊,骆朗猛然上前,道:“你身后原本有多少人?” 士兵慌张道:“四、四、不,五、五、五个。” 那士兵显然心慌意乱,骆朗不耐烦的没有理他,对101部队喝道:“列队报数!” 迅速的,在墓地里,101部队整成两排队伍,一个个数铿锵有力的从士兵中嘴中冒出。 随着最后一声报数结束,骆朗回头道:“少了五个人。” 侯兴发不发一言,这些人的性命在他眼里无关重要,骆朗了然的道:“全军密切注意身旁身后之人!” “是。”101部队道。 侯兴发的目光又转向那五个棺椁,每个棺椁上面都刻着同样的四个字,安然和元嘉绕着棺椁看上面的字,文字显然并不是现代通用的字,侯兴发看了一眼,道:“撬开。” 撬棺椁的声音响起,安然问向元嘉:“这上面的字是什么?” “盗墓者死。”元嘉平淡道。 安然面色变了变,元嘉道:“大多数墓地都会刻这样的字用来震慑盗墓者。” “哦。”安然点了点头。 但是随着一声尖利的“啊”声,安然的目光猛地又被拉回棺椁,安然想也不外乎是僵尸粽子类的,反正他们有元嘉,可是看那棺椁里半天也没有跳出什么怪物,而那几个撬棺椁的人一脸苍白的看着棺椁里。 骆朗率先上前,面色也猛地一变,侯兴发、安然和元嘉上前,顿时也是面色一变,棺椁里并不是什么僵尸粽子,若是僵尸粽子还好,可是棺椁里躺着的是一个人,这个人身着深绿色军装,肩部的徽章上正是象征着101部队的雄鹰,正是刚才失踪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所有的人看向了其余四口棺椁,面色都是一样猜测,那四口棺椁恐怕就是失踪的其他四人。 侯兴发冷静了下,命令道:“把其他棺椁也撬开。” 撬棺椁的声音又响起,所有人心头发毛,随着棺椁移位,证明了众人的猜测,每个人面色都是惊恐,那五个人是在进主墓室后才失的踪,可是当时主墓室里那么多双眼睛都注视这五口棺椁,五口棺椁也是早就存在的,那么是如何将失踪的五人移到棺椁里的? 侯兴发又道:“把这五个人抬出来。” 五名士兵被抬了出来,骆朗检查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检查显示他们是过度惊恐而死,众人惊疑,谁也不知道他们死前遇到了什么。 骆朗又去检查棺椁,想要找到什么机关,却一无所获。 侯兴发道:“继续走。” 众人来到另一间墓室,同样里面放了五口棺椁,这时,后面又传来惊呼声,几个士兵齐声指着后面:“刚才、刚才……五个人全都消失了。” 骆朗猛然上前道:“怎么消失的?” 几个士兵全部摇头,道:“我们回了一下头,就发现他们全都不在了。” 骆朗心中惊疑,侯兴发不发一言,蹙眉,片刻,他看着那五口棺椁道:“撬开。” 与前面的墓室相同,这次仍然是失踪的五名士兵。 侯兴发转身,众人又去下个墓室,这次在进墓室时,后面传来骚动,骆朗厉声上前:“怎么回事?” 所有的士兵沉默拥挤,骆朗拿出手|枪,对着那些士兵,厉声道:“说!” 一个士兵怯怯的道:“长官,你还没看出来吗?每进一个墓室就会死人,谁也不愿意在最后面。” 骆朗面色阴沉,靠近那些士兵,道:“你们不愿意在最后面?现在就给我死!” 骆朗猛然向空中开了一枪,打中墓顶,掉落下许多灰尘泥土,那些士兵安静了,骆朗转身回到侯兴发身边,进入墓室,同样的是五口棺椁,同样的是五个人失踪,最后出现在棺椁里。 骆朗和侯兴发都面色深沉,101部队出现了惶恐,在下一个墓室后,101出现更大的骚动,骆朗喝声道:“你们走,我在最后面!” 他一个人落在最后面,101部队不敢放肆,只能一个个惊恐看着对方向第四个墓室而去。 骆朗心头狂跳迈入墓室,和后面的几名士兵面面相觑,墓室内什么都没发生,骆朗狠狠的啐了一声道:“艹,什么事都没有!” 骆朗快步回到侯兴发身旁,侯兴发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棺椁,与前面三个墓室不同,这个墓室里面只有一口池塘,约莫30平米,池塘里的水浑浊的看不清楚有多深,只能见到上面漂浮着一个玉棺椁。 玉棺椁上面嵌着许多金丝,棺盖上面凹出一块,嵌入一卷玉轴帛,轴柄刻有祥龙,帛上金丝和仙鹤,在一千多年前的星临,这时皇权的极大象征。 侯兴发激动道:“快把那棺椁勾过来。” ☆、104 棺椁的两角被101部队用金角爪勾住,移到塘边,侯兴发要拿那棺盖上的玉帛,骆朗突然道:“上将,还是我来吧。” 侯兴发点头,骆朗套上橡胶手套的手去拿玉帛,突然墓室震动,塘水翻腾,棺椁颤动。 塘水中央出现了巨大的漩涡,棺椁向漩涡而去,骆朗猛然手下用力,将玉帛拿出,棺椁立刻被漩涡吸了进去。 侯兴发紧张的面色一松,塘水又恢复平静,骆朗解开系着玉帛的绳子,突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众人左摇右晃。 元嘉扶住安然的手,目光一厉,看向塘水中央,突然喝道:“快走!” 元嘉率先挟着安然奔出墓门,安然回头一看,刚刚平静的池塘突然掀起万丈水花,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士兵一下子被水花冲得东倒西歪,从池塘里冒出一个人,人的头,人的胸膛,人的腰,却连着一条长长的鱼尾。 安然一瞬瞳孔睁大,看着那“人鱼”迅速的从池塘里窜出来,张开鲨鱼般的嘴,一下子吞下十几个人。 骆朗护着侯兴发也出了墓室,众人一路狂奔,在身后没有动静后,众人靠在墓室壁面上喘着粗气。 这时,侯兴发道:“把玉帛打开。” 骆朗立刻展开玉帛,玉帛上是一副地图,安然瞥了一眼,侯兴发立刻阖上玉帛,道:“回去。” 众人沿原路回去,避开刚才人鱼的墓室,原本的盗洞和甬道却怎么都找不到,好似平白消失了般。 转的圈数越多,方向感越是混乱,所有人都陷入迷茫中,奈何盗洞里也没有信号呼救,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元嘉身上。 元嘉举着托盘,在盗洞内定位,半响,他道:“这可能是个七星阵。” “七星阵?”骆朗疑惑道。 “北斗七星阵。”元嘉又重复了一遍,“这墓里的所有一切都是根据北斗七星来设立的,七星相连,瞬息万变,所以刚才那些人才会瞬间消失,又出现在棺椁里,这里的所有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刚才的人、这里的墓室都没有固定的位置,所以盗洞也早就变了。” 安然惊讶不已,突然道:“那我们刚才进的五棺洞会不会从头到尾都是一个?” 安然一直都觉得不解,为什么他们会连续进入三个五棺室,若是想让盗墓者殒命,应该全部都是五棺室,可是他们下一个又进入人鱼室,代表刚才那五棺室只是构造之一,既然是构造,为什么要设立三个? 元嘉欣然点头:“是的。” 众人惊疑,骆朗道:“这么说我们真正只进入了两个墓室?那么其他五个呢?” 元嘉道:“既然长官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劝还是不要去的好。” 骆朗沉吟,两个墓室就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其他五个墓室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骆朗道:“道长可找出盗洞在哪里?” 元嘉看着手中变化极快的指针,道:“知道。” 骆朗喜道:“道长还不带我们快去?” “我们的速度跟不上盗洞变化的速度,为今之计只有等。”元嘉道。 骆朗蹙眉,元嘉干脆席地坐下,将托盘放在腿上,骆朗也只能勒令全军就地休息。 约莫半刻,元嘉猛然站起身,握住安然的手向左边走去,立刻,骆朗站起,道:“全军跟着元嘉道长。” 元嘉进入一个墓室,墓室内全是载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比沿途的花草更加妖艳,每朵花几乎有一个人高,众人停在墓室前,迟疑。 元嘉眉头一皱,抽出长剑,飞进墓室,长剑挥舞,足尖在对面墙壁上一蹬,又回来,而原本的墓室里的花草被清出一条路来,元嘉迅速带着安然飞进墓室,墓室顶部中央出现一个洞,元嘉直接带着安然飞进洞中,其他人利用悬梯也立刻登上。 在洞里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安然隐约见到射进来的阳光,约莫两三分钟,安然和众人出了盗洞。 安然看向侯兴发,思索他下面会做什么,他费尽心思才得到那帛书,那帛书上的地图会不会与他寻找的解药有关? 众人一同坐上直升飞机,直接去了战区总部。 安然和元嘉在总部待了几近两个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期间,侯兴发从未出现过,偶尔骆朗会过来问候一声。 两个月后,骆朗来告诉他们准备去盗墓,安然问去哪时,骆朗只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众人坐上直升飞机,安然看着窗外的景色,直升飞机在一片空地上落下,安然望着方圆百里没有人家的地方,拉了拉元嘉,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元嘉道:“传说中的无人地,任何植物在这里都生活不了,也没有水源,据说是因为一千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天灾,所有的城市都覆灭,没有一个人逃出来,他们的阴魂使得这里寸草不生。” 安然点了点头,骆朗走过来,道:“元嘉道长,请定穴吧。” 元嘉拿出托盘,一边走一边看,在一处停下,道:“这里。” 骆朗了然的命101部队插|入工业铲开始运作,工业铲运作了许久,才停下,骆朗看着深不可测的洞,将空气探测仪深入洞中,然后对着众人点头。 顺着绳子下去,甬道与上次盗的墓有些相似,沿路都长满了奇花异草,经过上次的教训,谁也没有向那些花草多看一眼。 众人一路行走,却怎么都走不到墓室,而甬道明明就那么长,墓室也就在眼前,却犹如天外星般。 骆朗啐了一声道:“该不会鬼打墙吧?” 元嘉不发一言,骆朗忍气吞声道:“元嘉道长,你倒是发表下意见啊,我们总不能这样一直走着吧?” 元嘉幽幽道:“不像是鬼打墙。” “那是什么?”骆朗道。 元嘉沉默,骆朗这一直爽的性格几乎要被这沉闷的道士逼疯,元嘉慢悠悠的道:“像是海市蜃楼。” “你说什么?”骆朗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盗墓里发生海市蜃楼?这真是闻所未闻。 元嘉道:“鬼打墙是不会看见目标,可是我们却总能看见墓室。” 骆朗沉默,勉强算是接受这个解释,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去看目标,其实这就是个简单的甬道,大家盯着自己步伐就行了。”元嘉道。 不过半刻,众人按照元嘉的方法,很快出了这个花费他们将近一个小时的甬道,骆朗看着元嘉道,忍耐着好言道:“道长,盗洞里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能麻烦您下次主动说明情况吗?” 元嘉没有答话,骆朗的面色沉了沉,侯兴发什么话都没说,骆朗也只能对着101部队沉声道:“继续走!” 甬道尽头,不是大家在甬道里见到的海市蜃楼的盗墓,而是一个皇宫,一个非常富丽豪华的皇宫。 众人怔怔的站在宫门前,皆眼前这副壮丽恢弘的景象震住,玉楼金殿,雕栏玉砌,亭台楼榭,气势澎湃,整个建筑物都连在一起,样子如同一条蓄势待飞的天龙,磅礴雄伟。光是站在门前,就能感受到那几千年前的威严震慑。 侯兴发激动的率先迈入宫殿,也不知道是太过激动,还是什么原因,刚进入宫殿的侯兴发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骆朗赶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满是担心道:“上将,是这……” 他想问是不是这宫殿有问题,上将太过轻率了,怎么可以一个人率先进入宫殿,万一这宫殿里有机关呢?可不能被他华丽的外表骗了,掉以轻心。 侯兴发却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是这、咳咳、宫殿埋在地里太久,空气有点不通畅。” 侯兴发止住了咳嗽,骆朗看了看他许久,见他面色并无异样,才放心下来,转头去看这宫殿。 宫殿里,到处是赏心悦目的珍宝玉器,白玉铺成的地面,墙壁上是白玉嵌金丝而成的仙鹤,展翅待飞,栩栩如生,那仙鹤的眼睛是用上好的明珠嵌入,在昏暗的地下,度过数千年,仍然熠熠生辉。 支撑大殿的四柱上分别刻着一条长龙,攀岩着金柱,身上每片鳞甲仍然一清二楚,闪着金光,嘴里衔着一颗偌大的夜明珠,将整座宫殿照亮,而那四条飞龙相对而视,怒眉上挑,让在座的每个人无不心头震撼,更何况那些精细的物体。 侯兴发心头狂跳,颤抖的手在金柱上飞龙的鳞甲上划过,感慨道:“一千年了,它还存在着……” 众人也是震惊不已,原来传说是真的,一千多年前,这里曾经是一个城堡,住着管辖四方、有着绝对统治力的国家,而有一天,突然天降横祸,一夜之间,整座城堡被埋地底,没有一个幸存者。 一千多年的前的人早已风化,只有这宫殿里的些微慌乱的痕迹能表明国这些人确实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他们来不及逃命,就被突如其来的灾祸淹没,被浩长时间所带走一切痕迹。 ☆、105 众人沿着路,继续走着,宫殿一个连着一个,连绵不绝,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而侯兴发由开始的激动变得沉郁,时间飞快的流逝,宫殿一个又一个看过后,珠宝晃花了眼,却并没有看到他要找的解药。 他命令101部队全面搜索,这次他跟101接待的详细了些:找药丸,但是具体什么药丸他并没有透露。 101部队虽然很疑惑,满屋的珠宝,为什么要找一颗药丸,但是士兵的使命就是服从,101部队开始有效率的分派任务,搜索每个宫殿。 在长达四个小时后,101部队一批又一批回来,带回来许多药丸。 侯兴发递给了骆朗,骆朗递给了部队里另一个人,此人也是101部队里的人,他一脸严肃,举手行礼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偌大的化学成分分析仪器,将药丸一颗颗放进仪器里,仪器早先已经充电,放置药丸的地方四周散发出数道红色的光线,然后仪器的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个个的化学分子。 安然和侯兴发等人一起站在屏幕后面,侯兴发面无表情,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上不停出现的化学分子,安然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而那些化学分子…… og!系统真当他是全能、有着超强记忆力的机器人?他早就毕业好几百年了好吗?他连他家以前隔壁总是喜欢在他家墙角撒尿的旺财都记不得名字了,让他一秒记起这些化学分子代表什么?开玩笑吧?问那只傻猫,他肯定也不知道,关键是还总喜欢逞强,竟然让他这个艺术生来研究这些化学分子?! 安然黑着脸,瞬间放弃看懂这些化学分子,然后决定眼疾手快的毁灭药丸的计划。 分析药丸分析了将近三个时辰,而这中间,安然早就明智的和元嘉远远的坐在一起,吃着背包里的东西,好不悠闲。 “怎么可能没有?!”侯兴发盯着仪器的屏幕,眉头紧皱。 他身边摆弄仪器的士兵被他吓的颤了颤,低着头,又不敢问上将到底在找什么。 骆朗将那士兵挥退后,小声在侯兴发耳畔道:“上将,会不会是首长说错了?” “不可能,这件事,父亲是不会说错的。”侯兴发道,从小父亲就在他耳边道,是不可能会说错的。 侯兴发的眼睛从屏幕上移开,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猛地,他眼前一片黑,他晃了晃身子,骆朗赶忙扶住他,紧张道:“上将……” “没事,我闭着眼睛休息一会。”侯兴发面上出现疲惫的苍白。 骆朗赶忙将他扶到一旁,侯兴发将手抵住额上,骆朗从背包里翻出些食物,放到他手边,道:“上将,您吃点东西,我让人继续去找药丸。” 侯兴发闭着眼睛,摇头:“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找到的。” 骆朗蹙眉,侯兴发突然跺了跺地,猜测道:“可能真正的墓在这地下。” 骆朗心头一震,想起他们在甬道时,确实看到过一座墓,只是后来在看到这么华丽的宫殿后就忘记了,现在想起,虽然是海市蜃楼,但是并不是人的幻觉,而是依据真实存在的东西,在这个甬道或者宫殿里发生了晶体折射,而造成的景象,也就代表这个墓一定是存在这宫殿里的,只是他们还没发现。 骆朗心头激动,立刻叫101去找机关地道等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安然没有盗墓的经验,也就对地底下的时间没有概念,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还是刚进来的样子,于是他靠近元嘉道:“你知道现在的大概时间吗?” “距离我们下墓,已经有8个小时29分钟了。”元嘉却能准确的说出时间。 安然惊讶的转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元嘉笑了笑,举起手,原来他手腕上带着一个手表,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不是谁都像侯兴发那样豪气的,想要什么高科技就什么高科技来倒斗,那些高科技,在这个年代可是天价,他却有能力拥有,而平常的士兵连一块手表都没有,更别提普通人买米的钱了。 安然握住他的手,眼睛发亮:“我竟然都没有看到你带这么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元嘉笑了笑,唇角却有点苦涩阴郁,因为你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他顺着安然的目光再次看向侯兴发,唇角敛起,目光幽深。 一批101部队奔了过来,在侯兴发耳边说了什么,侯兴发猛然站起,面有喜色,跟着那几个人而去。 安然也猛然站起,追上。 在宫殿的后花园,众人停住。 这里繁花似锦,明明已经千年了,却仍然没有一丝凋零的感觉,原本众人也不足为奇,毕竟他们进来的甬道里,也是一样的花朵盛开,而且这花朵不能久看,容易着魔,更是没有人仔细观察这花园。 而现在看来,这花园里的花却与甬道的花有些不同,甬道里的花有着莫名的诡异和蛊惑,看了还想看,而这里的花,却没有那种感觉,似乎就是陆地上很普通的花朵。 众人走近,嗅着这花香,一个人突然道:“这是邵芫花,我家乡那边到处都是。” 侯兴发转头,那人突然收到上级关注,立刻挺直了腰板,欲表现的道:“邵芫花四季长青,从不凋谢,相传可以花开千年,不死不生,没想到是是真的。”那人感叹,然后又立刻正颜道,“正因为它的这种能力,所以很多人说它是开在阴阳两界的冥花,不受三界管束,能够让人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不死不生?”侯兴发念叨这两个词,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安然望着侯兴发的眸子和这些开的耀眼的邵芫花,却没来由的觉得一种诡异感,任何事物生老病死乃常理、规律,若是打破这层规律,岂不诡异? 而这种诡异之感,其实早已有过第一次,那就是见到虚无里面的那只猫咪时,明明是一段数据,却以一个人才拥有的情感生活在这个系统内,那么对于人来说,他到底是一段数据还是一个人呢? 回到目前,101部队用铲子翘起一处的邵芫花,花枝下是盘根错节的花根和一处被青瓦掩盖的地洞。 101部队护着侯兴发下去,众人在墓前立定,墓室与宫殿一样,精妙绝伦,一个墓室连着一个,形成一个圆,而壁面皆采用白玉砌成,上面镶嵌着大大小小的明珠,乍一看去,宛如满天星,也让人感叹这墓主人的大手笔。 因为有了明珠的照亮,洞里白昼与白天无甚区别,101部队关掉了手电,护着侯兴发进入第一个墓室。 刚站在墓前,那墓门似乎有感应的似的,突然打开,众人被吓了一跳,在门口迟疑了许久,确定没有危险,才进入墓室,当所有人进入墓室,门又自动阖上。 墓室极为简单,只在中间放着一鼎青铜鼎,旁边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只是青铜鼎的纹路较为复杂,似乎是那个年代特殊意义的花纹。 鼎里盛着不明的黄颜色水,水只到鼎口的三方之一,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原因蒸发掉了,必须要伸过头去看,才能看见里面的水,而诡异的时,这水看样子早已经冷化,鼎口却飘着缕缕烟雾,故众人只是迅速地往鼎里一瞥,却不敢在鼎口前久看。 元嘉却直接站在鼎旁,道:“无碍,不过是某位高人生前所画的符咒融入这水中,因为功德深厚,所以这烟雾,才千年不消不散。” 侯兴发点了点头,众人又来到另一个墓室,墓室相比前面的墓室,华丽了许多,中间用铁链吊起一座棺椁,棺盖一头高高凸起,样子像是一头仰喉鸣叫的凤鸟。 101部队在侯兴发的示意下,攀上悬梯,带着一把发出x光的刀柄,如果不按下刀柄下的按钮,他正常状态下只是一把普通的刀柄,不惧任何危害,一旦按下按钮,刀柄内发出高能量x光线,瞬间可以穿透十几厘米的钢片,是真正的削铁如泥。 一条铁链被砍断,棺椁瞬间倾斜了下去,里面发出一声闷响,101部队又去砍棺椁的对角铁链。 在棺椁上只剩两条铁链,棺椁摇摇晃晃的荡在半空时,101部队将滑轮钉在墓顶,通过滑轮原理将将棺椁一点点放置到了地上,然后众人去撬棺盖。 一个士兵的手在撬棺盖的时候不小心戳到,鲜血立刻涌了出来,落到棺盖上,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每个人都是一惊,这时棺椁震动了起来,空气中突然散发出奇怪的腐臭味和血腥味。 众人立刻警惕的后退,下一秒,棺盖飞出,棺椁里跳出一具千年女尸,她面容绝美,妆容端庄,乌发被盘起,插上名贵的步摇,在跳起的时候,清脆的响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对不起大家,断更了这么久。 今天是二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写不出来什么东西,感觉整个人很烦躁,静不下心来。大家能不能鼓励我下?安慰安慰我。一个人对着电脑看了半天,只码出几百字。。。好烦~ ☆、106 女子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众人,众人警惕的看着她,她面容实在过分美丽,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场景,知晓这人是什么身份,众人只怕会被她的面容迷惑。 而瞬间,女子突然扯开唇瓣,小巧的脸上被张大的一张嘴占了她面积的大半,她迅速的向刚才那流血的士兵飞去,众人只看到一道光影,她就已经将那士兵咬断了脖子。 士兵的脖子断了半截,要断不断的的耷拉在肩上,里面的血管冒了出来,而那女子抱着那士兵的脖子,使劲的啃着。 众人感到一阵惊骇,纷纷开枪,那女子受到袭击,立刻丢下手中的食物,向攻击他的士兵飞去,几个士兵就被他咬断了脖子。 众人纷纷恐惧的后退,这时的石门,却紧闭不开,骆朗急道:“元嘉道长,快收了她。” 元嘉始终望着女子的行动轨迹,只能看到簌簌的几道光影,速度太快,无法定位,元嘉不得不侧身聆听,分辨女子头上步摇的声音,在确定后,他掷出一道符咒。 符咒准确的贴在女子的额前,女子无法动弹,元嘉拿出天极剑,准备施法收了这粽子。 侯兴发突然道:“元嘉道长,请等一会。” 元嘉停下,侧头望向他,侯兴发示意骆朗,骆朗立刻上前,在女子的华丽的衣衫上摸索,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才罢手。 元嘉施法,而101部队则继续在墓室周围,女子的陪葬品中翻找、搜寻药丸。 天极剑发出金光,元嘉紧闭双眼,口念咒语,那粽子立刻浑身发颤,面容变得痛苦,口中发出呜咽的声音,仔细听来,似乎是在求饶。 众人忙碌,安然却感觉到些异样,有种感觉脚下的地面变成了波浪状,一颤一颤的,安然奇怪的望了望地上,又不能打扰元嘉,只能自个儿弯下腰,贴近地面,这下他听清了,果然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似乎是水流汹涌的声音。 安然立刻想呼喊元嘉,却已来不及,顿时,从地里涌出一大股水源,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体冲上半空,而他的话也淹没在水流中。 瞬间,墓室变为汪海,而刚才涌上来的水源,根本看不见开口,却仍然源源不断的涌着水流,安然发现这墓室四面八方都是如此,水流是通过强大压力进入这个墓室的,而造成这一变故,肯定是因为这墓室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碰的,他们却碰了,导致墓室的压强变低,外部围绕它的水源全部涌了过来。 所有的人立刻慌乱了起来,水面急速的上升,只怕不过五分钟,整个墓室都在变为汪海。 众人向墓门游去,墓门却纹丝不动,好几个人将x光刀柄拿出,依然没有用,门一定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外力根本打不开,众人这才发现,这个墓室里的所有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陷阱! 死亡的恐惧埋在每个人的心头,随着水面的飞快上升,浑浊腐臭的水钻进鼻孔里,漫过眼睛,这种恐惧大到了极限,以至于不少人使劲拿着利器撞击石门。明明没有用,求生的本能却促使他们这么做,而骆朗护着侯兴发,水下也无法说话,根本无暇在发号施令。 空气被榨干挤尽,闭气的感觉让每个人都第一次感觉死亡原来如此之近,而那些撞击石门的士兵是第一个坚持不住了,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一旦彻底失去空气,他们就再也没有力量撞击石门,而先前做的剧烈运动,这时候更是让他急速消耗着自己体内的氧气。 紧靠着石门后的人一个个沉下,落入水底千年女尸的周围,那女尸因为施咒的缘故面容青紫,一动不动的立在水底,没有焦距的目光始终望着前方,似乎嘲笑般的看着那些也即将死去的人们。 安然憋了五六分钟,却感觉如一个世纪般那么长,他渐渐失去意识,身体也向下沉去。 昏暗中,一个人突然迅速的向他游来,抓住他的手,温暖坚定,他将他的唇印在安然唇上,度过来一口气。 这一口气,让他的意识又清醒了过来,元嘉立刻拉着他的手潜入水底,另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什么,似乎是在找机关。 安然立刻投入找机关的途中,一路摸索,安然回头望了望了远处的侯兴发,他正在憋着气,明显也慌乱了。 安然迟疑住,如果就让侯兴发在这里死,不就行了? 他晃悠着,回到元嘉身旁,元嘉正在盯着一处的花纹使劲的瞧着,意识到安然回到他身边,他回头望了安然一眼,抓住他的手,猛然抬起另一只手,将拇指咬出血,对上那花纹。 花纹周围飘着几缕血迹,元嘉将血挤进那花纹的凹糟内,凹糟似乎是通往地下的,血顺着凹糟一路往下。 不过一分钟,猛然墓室下传来一波又一波撞击声,与先前水流波动声截然不同,这声音极其明确,撞得整个墓室剧烈的颤动。 而元嘉则拉着安然的手,迅速游向墓门。 安然奇怪的望了元嘉一眼,墓门仍然是紧闭的,而元嘉则只是在墓门前待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下一瞬,墓室猛然剧烈颤动了一下,比任何时候都猛,仿佛被什么东西击穿般,安然回头望去,竟然真的如此,地面被击穿数十个洞,密密麻麻,如同打地鼠的游戏界面。 而水流立刻顺着洞涌了出去,强大的冲击力让那些要从洞里冒出来的东西也带了过去,没有立刻达到墓室。 这时,墓门突然开了,元嘉立刻拉着安然出去,安然也管不了什么,迫不及待的吸了几口空气,被元嘉拽的远远的,才想起来回头看拯救他们于危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不看还好,一看,安然吓了一跳,原本的墓室下竟然有这么多的粽子,是那些粽子窜了上来。 墓室内,被成千上万的粽子拥挤着,安然以为看到一只粽子已经够稀奇了,竟然有这么多的粽子被埋在地上,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如饿死鬼般争抢着墓室内的活人,有的粽子还因为到手的活物被其他粽子抢了,而攻击其他粽子。 安然感觉肚子里那少的可怜的东西在不停翻滚上涌,于是移开视线,心有余悸的在第一个青铜鼎的墓室内,问元嘉:“怎么回事?” 元嘉道:“这地下封存着千尸棺,那花纹就是封印的符号,所以我用血将那些千尸引出,帮我们打破墓室。” “千尸棺?是用来殉葬的吗?”安然道。 “不是。”元嘉道,“千尸棺一般是用来改风水的,将千名活人生埋,聚其怨气而改风水,不过……” 元嘉蹙了蹙眉,继续道:“皇宫所在之地,一般都是风水俱佳之地,而且进来前,我也算过,这里风水极好,根本不需要改风水。”元嘉顿了顿,望了望安然,道,“你还记得我们进来前的邵芫花吗?” 安然点了点头。 元嘉道:“我觉得我墓主人恐怕是想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安然道。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2节 “邵芫花可以死而复生,而千尸棺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集怨气而改命格,那墓主人恐怕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还想利用这些东西,等待时机,死而复生,重新掌权。”元嘉道。 安然道:“就算他活过来了,看到他的城堡早就变成废墟,恐怕还是得气死过去。” 元嘉失笑。 安然想起正事,道:“侯兴发他们逃出来了吗?” “我看见他们被水冲到千尸棺下面,应该很难逃出来。”元嘉道。 安然点了点头,心头一舒,终于可以回去了。 安然站起道:“既然他们死了,我们回去吧。” 元嘉的目光变了变,站起笑着点头。 两人出了墓室,沿着相反的地方走,却又像上次一样,找不到洞口了,元嘉在原本该是洞口的地方驻足。 安然道:“七星阵?” 元嘉眉头紧皱,迟疑道:“好像是。” “好像是?”安然揣摩这句话,元嘉可从来没有这么不确定,看来这个墓绝对不简单,只怕出去还得费一番功夫。 元嘉抓住安然的手,道:“洞口就在青铜鼎室,我们去看看。” 元嘉拉着安然的手进入青铜鼎室,而原本空旷的青铜鼎室地面赫然出现一个洞,元嘉拉着安然的手进入洞内。 在洞内,元嘉打起手电,突然道:“走错了。” “啊?”安然一呆,回头望去,进来的洞已经不见了踪影,安然郁闷的道,“只能往前走了。” 两人向前走去,甬道很短,一会就见到了出口,两人对着墓室转了一会,看见千副棺椁成一个阵型排列,立刻意识到他们是到了千尸棺的那层墓室了。 而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 ☆、107 两人向声源处望去,竟然是侯兴发和骆朗,他们正在十几个粽子追赶,骆朗落在后面护着侯兴发先前,被一个粽子咬着正着。 骆朗猛然向自己肩头的粽子开枪,粽子的脸上被打出一个洞,却仍然不松口,骆朗被拖住,一时间,十几个人窜到他身上,啃咬。 侯兴发停住脚步,骆朗喊道:“上将,走!” 侯兴发犹豫,一个粽子猛然向他窜来,他才拔腿就跑,这时,他看到元嘉了。 如看到希望般,侯兴发向这边跑着,道:“道长,快去救他!” 元嘉望了一眼安然,立刻抽出天极剑,飞去,将骆朗身上的粽子一一拉起,与粽子缠斗。 在打斗中,安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握住,他看了看身旁的侯兴发,侯兴发的双手被粽子咬伤,并没有握住他的手,他又望了望远处,元嘉依然在和粽子缠斗。 那么握住他手的是什么东西? 安然感觉浑身都起了寒栗,他慢慢低下头,看见握住他手的是一只柔荑,小巧娇嫩,而他的脖颈处,仿佛正有在人正对着吹气。 那冷风从他脖子钻进他的背,下一秒,他猛然跳起,使劲的甩着手,想把那握住他手的手甩掉。 那手看起来柔弱无力,却怎么都甩不掉,安然刚准备呼喊元嘉,背后一只手将他的嘴捂住,背后那人的头紧紧靠着安然的脖颈,安然听到了步摇晃动的声音,原来还是上面那千年女尸。 安然猛烈的挣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女尸的唇抵在安然脖颈的肌肤上,露出尖尖的牙。 而元嘉背对着他,与粽子缠斗,设法将骆朗从粽子里拉出,侯兴发则明明看到了他被粽子缚住,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远处打斗的两人,不想元嘉分神救他,这种情况下,两人只能活一个。 安然在心里狠狠的把世界之子骂了个遍,顺便也骂了元嘉,你救什么世界之子的助攻给我添堵,还把我给忽略了,我就要被粽子给吃了! 安然猛然拿出手|枪,对准肩头,猛烈的开了数十枪,女尸被震的头颅晃动,安然趁机反手一扭,从女尸的手中逃脱,转过身,对着女尸再次开枪。 女尸的花容月貌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窟窿,伸着双手向安然飞来,安然不停的后退,喊道:“元嘉!” 元嘉这才醒悟,猛然回头,将救出来的骆朗一拽,暂时脱离了粽子的范围,向那千年女尸飞去。 女尸见到元嘉,立刻面露恐惧,准备逃跑,安然看着远处出气比进气多的骆朗和想置他于死地侯兴发,坏心眼起,他控诉而委屈的指着千年女尸道:“她咬了我!” 元嘉双眼迸出狠戾,猛然抓住女尸的肩膀,天极剑闪着光芒从女尸的头颅穿过,女尸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而那边的骆朗很快又被粽子围住,侯兴发急急道:“道长!” 元嘉充耳不闻,手握天极剑,将女尸砍成数十块,尸体散落在地上,准备聚合在一起的时候,元嘉猛然施咒,那些身体部位无法聚集,在地上剧烈的颤动,似乎是极痛苦,还有女尸的求饶声:“道长,饶了我一命。” 元嘉冷道:“你已经死了,哪还有什么命?!” 直到将女尸变为灰烬,元嘉才回头看向安然,关心的道:“让我看看你被咬的地方。” 安然露出脖颈,只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并没有戳破皮肤,安然却委屈的要命,恐怕那死去的女尸比他还委屈,她只是准备咬,可是并没有咬下去,挺多算个谋杀未遂,无期徒刑,为什么要把我四分五裂,不得好死?呜呜,我好冤! 元嘉看了看,道:“没事。” 元嘉这才奔向骆朗身旁,再次袭退粽子,然后侯兴发背着骆朗,四人迅速逃离,元嘉算了一卦,四人从出现甬道又奔到了上面的墓室。 在青铜鼎室,侯兴发看着骆朗,道:“他还有救吗?” 元嘉道:“就算救了,以后也要落下疾病。” “还请道长救人!”侯兴发突然行了个军礼。 元嘉无奈,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瓶,拿出一颗药丸塞进骆朗嘴中,然后将药瓶给了侯兴发道:“每个月给他吃一颗这个药丸,暂时压住他体内的尸毒。” 侯兴发点头,元嘉又道:“他会经常有些奇怪的举动,比如突然喜欢饮血、咬人,喜欢在阴暗的地方待着,身体会僵硬不动等等,在他发作的时候,最好把他锁住。” 侯兴发望着元嘉,颤抖着双唇说出六个字:“他会成为尸人?” 元嘉点头。 侯兴发面色一沉,紧紧握住手中的药瓶,然后蹲下,将药瓶小心翼翼的放入背包的夹层里,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喷雾药瓶,对骆朗处理伤口。 安然小声地问元嘉:“尸人是什么?” “半尸半人,其实已经死了。”元嘉道,语气格外的冷淡,安然从里听出些不屑,却没有太明白。 元嘉解释道,“比如一个人死于非命,而他的家人太过悲痛,不想让他死,就会请人在那人的身上注入尸毒。你看,我们遇到的粽子,身体都是千年不坏,不死不休,其实对活着的人也是一种念想。” 安然:“……” 元嘉又道:“就是将必死的人变成一具不腐的尸体,残存着人的一点意识,被称为尸人。而骆朗身上本身就有尸毒,我用药物压制他体内的尸毒,其实他已经成为尸人了。” 安然点头。 侯兴发靠在骆朗身边,等着他苏醒。 骆朗以一个正常人不该有的速度,很快苏醒,也许是他身上的尸毒开始奏效了,他回头一看侯兴发,似乎很惊喜他还活着。 侯兴发眼神黯淡,什么也没说,只道:“我们快点找东西,然后回去吧。” 侯兴发想要扶骆朗站起来,骆朗一蹦就起来了,仿佛完全没有受过伤般,侯兴发的手怔了怔,然后收手站了起来。 众人向下个墓室而去。 这个墓室被所有的墓室围绕在中间,墓内富丽堂皇,镶金带玉,简直是另一个皇宫。 墓内中间放着一座玉床,平躺着一个人,身着金黄的衣衫,从头到脚无不金贵逼人,他的周身还放着许多器皿珠宝,几乎闪花了众人的眼睛。 四人上前,男子的面容冷清俊美,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唇角似笑非笑,浑然天成的威严震慑。 安然却怔住,这分明是一张简程的面容! 安然心里震惊不已,向前走了走,近距离观察那张像极了简程的脸,没想到,在平行时空中,竟然能发现如此相像的一张脸,有机会要跟简程说一说。 侯兴发与骆朗在男子周身搜索着解药,而男子手边,随意地摆放着一卷帛书,非常显眼,安然无所事事的就将那帛书拿起,展开。 上面全是远古的文字,安然将帛书向元嘉眼前凑了凑,道:“写的些什么啊?” “讲的远古时期的一件事。”元嘉拿过帛书,道,“在一千多年前,星临尚不是现在的统治者,而是一个平庸无为的人统治者天下,有一天,从天上来了一个人,他将那平庸的统治者推翻,自己做了皇帝,并且将原本的星临皇族人全部赶走,在他们身上下了诅咒,使得他们世代不得长寿。 这上面记载,那推翻统治的便是面前的这个人,他是星临新一代的统治者,史称太|祖,在他的建立下,星临一片繁荣,每一代帝王为了感谢他开创的盛世,所以将他的墓修建在皇宫下,以希望他能保护整个国家。” 侯兴发猛然将帛书抢过来,扫过上面的文字,再恶狠狠的看着那躺在玉床上的男子,道:“就是这个人将我们全族驱逐星临,使得原本是皇族的我们在异国颠沛流离,受尽耻辱!” 侯兴发抽出元嘉的剑,猛然砍向玉床上的男子,一瞬间,男子的面容被划花了,四肢不全。 安然惊讶,原来世界之子对星临开战的理由竟然是真的!并不是时空介绍中显示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系统这个鸡肋!尼玛又出错!这出错概率概率简直已经不能用山寨形容了!鸡肋!太鸡肋了!哪天把世界之子也给搞错,害他白忙活一阵,他非得把它的皮给剥了! 安然在虚海里骂道。 猫咪立刻跳起道:“系统是不会出错的!” 安然呵呵一笑:“你现在辩解已经没有用了。” 猫咪被安然的鄙视的炸毛,急道:“系统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如果有系统不知道的,它会直接告诉你它不知道,绝对不会故意捏造欺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安然不耐烦的道,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在相信这个坑主的系统。 ☆、108 这边,侯兴发泄过愤,与骆朗继续在玲琅满目的陪葬品中寻找解药,他们猜想,解药既然是那个男子所下,一定也在他的身边。 约莫半个小时候,墓室里一片狼藉,而侯兴发将所有的珍宝扫过到地上,忿愤道:“怎么可能没有?!” 骆朗也是毫无头绪,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行动越来越迟缓僵硬,他想可能是受伤的缘故。 “上将,这人奸诈狡猾,一定是将解药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骆朗道。 侯兴发蹙眉点了点头。 两人又开始仔细的翻找,安然叹了一口气,转身装作看向墙壁上的图案,唇角勾起抹嘲笑的笑容,这世界之子恐怕找解药还要找很久,也不是想象当中那样有主角光环嘛。 壁画上是一个德高望重的男子坐在轿中,接受着万民的朝拜,下一幅画、下下一幅画也大致如此,讲的是一个男子如何带领大家获得食物和金钱,多么地受到百姓的爱戴,皆是丰功伟绩,所有帝王死后都喜欢做的表彰事情。 安然看了几幅画,也就觉得没趣,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却霍然怔住身子。 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元嘉呢?侯兴发呢?他们人去哪了? 安然望着面前的人山人海,惊恐不已,这里的每个人他都不认识,而原本该是阴森的墓地,不知为何变成了陆地,太阳艳烈的照射着,远处有水有桥有店铺有叫卖的人儿。 他到底在哪?! 安然惊慌的转身,背后那一幅幅壁画消失,依然是人山人海的簇拥着。 安然慌张的喊道:“元嘉?元嘉?” 喊了几声,安然惊恐的发现……他、他是在画里啊!这里的所有一切,和刚才他所见的壁画是一模一样的! 安然震惊不已,他怎么会进入画里?!是幻觉?或者中了墓里的邪术?那要怎么才能醒来? 安然焦急的看着四周,那些百姓一个个面容激动,挥舞着双手,向前冲去,安然被带着冲到了前面,又霍然睁大眼睛。 那被万民簇拥的、坐在轿中的男子竟然是简程!哦,不,是与简程面容相同的那个男子,他斜斜的依靠在轿子的座靠上,桃花眼上挑,唇角淡笑,手里把玩着两颗龙珠,龙珠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这么一副云淡风轻又与霸气威慑相融的神态,又几乎与简程一模一样。 就算是安然认识简程多年,如果将简程和面前这人放在一起,也几乎认不出来,他几乎要问系统简程是不是“下界”来帮他来了,可是他知道简程现在一定忙得不可开交,不会来这里帮他处理事情,何况还是以一个死人的身份。 安然蹙了蹙眉,当务之急,是他该怎么从幻觉中走出来,可是那轿中的人却似乎注意到了安然似的,摆了摆手,轿子停了下来。 百温茂的目光停在安然身上,目中轻佻带着一点考究,他微弯了弯唇角,道:“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安然眉头上挑,什么意思? 百温茂被他的态度逗笑,突然拉住他的手,道:“跟我走吧。” 安然甩开手,冷道:“对不起。” 他转身离去,百温茂无所谓的笑了笑,轿子又起,周围仍然是百姓的欢呼声。 安然挤过拥挤的人群,在一处僻静的茶馆停住,摸了摸腰部,竟然摸出两个铜板,他看着铜板的目光顿了顿,反正幻觉中什么都会出现,也就不足为其了。 他走进茶馆,要了一杯茶,对着转身要走的店小二,问道:“人要是出现幻觉,怎么才能从幻觉中醒来?” 店小二笑起:“用一砖头拍自己,准能醒来。” 安然怔了一下,随手从外面捡起一块砖头,再次落座,看了看手中的砖头,安然对准脑门,狠狠地拍了一下,只听到“砰”的一声,想来要有多痛应该就有多痛,安然却什么痛楚都感觉不到。 他顿了顿手,这次咬牙再次狠狠拍向脑门,却依旧什么痛楚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流血,而周围的人看着安然的目光,好似疯子般。 安然默默的叹了一声,将砖头放下,暗道果真是幻觉啊,都没有痛觉。 这时,茶馆里走进一个人,瞬间茶馆轰动了起来,那人身后的数名侍卫将茶馆里的闲杂人等全部驱除干净,百温茂坐在了安然的对面,道:“你有对准脑门拍砖头的癖好?” 安然抬头扫了他一眼,就自顾的抿了一口茶,继续看着砖头思索。 百温茂笑了笑,笑中带威:“这万里江山都是我的,你敢无视我?” 安然抬头轻鄙一笑,面前的人一副雄心壮志、不可一世的样子,还不知道他的基业也撑不了多少年,也是一抔黄土,深埋地下罢了。 安然悠悠道:“万里河山能拥有几时?不过眨眼之间罢了,在历史长河间,算不了什么。” 百温茂却不生气,他道:“至少我现在拥有着,你、还有所有的事物都要听从我的吩咐,我如果让你和我上床,你绝对会听从我的,我如果想杀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是我不想杀你,我想折磨你。” 安然抬头,百温茂笑的霸气毫不收敛,安然勾起抹讽笑:“你以为你拥有天下、拥有至高权利?天大地大,不过你思想狭窄,以为守住这一片土地,就有至高无上主宰人的权利?其实真正主宰的人是你想不到的、也看不到的,他如果让你死,你绝对会死!他如果想要你的整个城堡毁灭,也不费吹灰之力。” 安然毫不客气的回敬。 “比如呢?”百温茂呵呵一笑,完全不当回事,他现在拥有的权利就是至高无上的。 “神。”安然道,说的诡异低沉,“如果神让一个人、一件东西毁灭,绝对会毁灭,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形式。” 百温茂面容一顿,安然勾起唇角,淡淡的饮着茶,这世间的人都要认命、认神。 可是百温茂道:“如果神阻拦我,我就灭了神。” 安然噗嗤一笑,摇了摇头道:“神是不灭的。” “总会有办法的。”百温茂道,面容自信璀璨。 安然一顿,百温茂却站了起来,面容温和,道:“你走吧,我又不想带你回皇宫了。” “怎么才能走出幻觉?”在百温茂离开前,安然道。 那个墓室是这个城堡第一代帝王生前所建,也就是面前的人所建,虽然这只是幻觉当中的他,但是不排除他是知道怎么才能走出壁画。 百温茂没有回头,悠悠道:“你去问问算命的吧。” 算命?安然蹙了蹙眉,他还需要算命吗?那些江湖术士还能算过主神? 安然站起来,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一个摆卦卜算的摊子前,一位算命道士拉着安然讲了一大堆的周易玄经,安然头疼的阻止道:“我现在陷入幻觉中,你就说我怎么才能摆脱幻觉?” 那算命道士顿了顿,不解道:“你现在在幻觉中?” 安然点了点头。 那算命道士看了看四周,着重道,“你是说你觉得你在幻觉中?这里是幻觉?这里所有的一切是幻觉?” 安然一听就知道肯定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了,顿时觉得自己傻透了,他竟然找一个他幻觉中的人,问怎么才能脱离幻觉?这无异于问精神病人,你正常吗? 安然抽搐了下唇角,准备走人,那道士却拉住他:“别走,别走啊。” 不走,还准备听你胡扯?安然心中嗤道。 那道士却从怀中拿出一道符,一本正经的装高深:“道家有言:世间万物皆是虚幻。你没有错,你看,贫道手中的这道符咒就是专门让你从虚幻中走出来的……” “万象皆空,什么时候成你们道家的?”安然呵呵一笑,这分明是一句佛语。 那道士一顿,面色有些尴尬,安然甩手走人,那道士仍然拉着,真是为了生意什么都不顾了。 那道士咳了一声,正颜道:“这句话是我们皇帝所说,虽然不是道家所言,但依我之见,这句话绝对可以堪比道家之言,真是字字精髓,饱含蕴意,让人不得不敬,我们皇帝真是千百年来,难得……” 安然看着道士一脸崇拜的样子,皱眉,怎么说到了那个自大的皇帝身上了?而且,这个世界有佛学吗?怎么会是那个皇帝说出来的? 道士叽叽歪歪,搅得安然头脑发麻,他烦躁的抽出道士手中的符咒,应付道:“这个是吧,我拿走了。” 安然再次准备走人,道士又拉住他,安然忍道:“干嘛?!” “我还没教你怎么用呢?”道士道。 安然翻了一个白眼,道士絮絮叨叨的道:“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念上面的符咒就行了,嘛卟叩卟叩哄哒。” “知道了。”安然烦躁的一甩手,看了一眼那符咒上面生涩的字,念了一句:“嘛卟叩卟叩哄哒?” ☆、109 原本就是随便一念,安然却发现面前的人山人海突然变了,扭曲的画面中,他看到了元嘉。 元嘉焦急地站在一个人身旁,不停的唤着,而那人正是自己。 安然心头一喜,立刻继续道:“嘛卟叩卟叩哄哒,嘛卟叩卟叩哄哒……” 墓室的画面变得愈来愈清晰,一阵恍惚间,安然清醒了过来,他还是面对着壁画,身旁多了元嘉、侯兴发和骆朗,他们都奇怪的看着自己。 安然目光动了动,转过身,对上元嘉焦急担忧的眸子,安慰道:“没事。” 元嘉心头一舒,对他点了点头。 骆朗望着安然道:“你刚才怎么了?怎么叫你都没什么反应,像中邪了一样,可是元嘉又说你不是中邪,都快急死了,用了许多方法,都不见你有反应,我们看元嘉的脸都害怕,整个人阴郁的可怕。” 骆朗现在都不敢回想刚才元嘉的脸色,一向清风道骨的元嘉道长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当时,他们两人谁都不敢靠近元嘉,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比这墓里的粽子还要令人可怕的气息,可是具体又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凭着多年军人的直觉感觉到。 安然不以为然,以为是骆朗夸大,他面向元嘉,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元嘉道,面色只是稍微低沉,并没有阴郁。 骆朗望了望元嘉,道:“这里我们已经翻遍了,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去下个墓室吧。” 下个墓室内,全是铜镜,密密麻麻的嵌入墙壁上,每个铜镜里都是四人的像,又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墙壁上,给人一种作恶惊悚的感觉。 安然这个身体有密集恐惧症,他拽住元嘉的手,难受道:“我不舒服。” “我们出去。”元嘉道。 两人出去,骆朗和侯兴发什么都没说,似乎是见到了元嘉那可怕的一面,心中畏惧,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时刻想要元嘉保护他们。 “要喝水吗?”在墓室外,元嘉问道。 安然点了点头,元嘉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递给他。 安然咕噜噜的喝了几口,又从他的背包里,抽出一盒饼干来吃。 安然咬了几口饼干,想着还是过一会进去看看,不能让世界之子得逞,可是墓室内,突然发出两声惨叫声。 安然和元嘉立刻奔进墓室。 墓室内,侯兴发和骆朗惊恐的躺在地上,而周围没有任何异样。 元嘉靠近,将手搭在两人脖子的动脉上,道:“死了。” 安然一惊,世界之子死了?他还什么都没对他做,他就死了?这不符合空间规律啊? 安然立刻咬牙切齿的在虚海里问道:“是不是你搞错世界之子了?” 猫咪沉吟一会,道:“没有。” “那我可就不管了,我去了下个世界了,以后要是有错,你可别赖到我头上。”安然急忙撇清关系。 猫咪斜了安然一眼,餍足的继续蹲在虚海里睡觉。 安然看向元嘉:“既然他们死了,我们就回去吧。” 元嘉点头,拿出托盘定位,却眉头越来越皱,安然道:“怎么了?” 元嘉指着托盘道:“你看这里的指针,根本不在数字范围内,表明这个洞是不存在的。” 安然一惊。 他是可以死在这个洞里,可是他不想元嘉死在这个洞里,他不知道元嘉在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会“消失”,在下一个世界又出现,但是只要他可以活下去的时间比他多,他一定是希望他活着的。 元嘉又算了许久,面色颓败又慌张,安然安慰道:“不是还有一个墓室没有去吗?我们去看看,也许洞口在那个墓室。” 元嘉锁着眉点了点头。 安然拉着元嘉的手进入最后一个墓室,却让人一惊,墓室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悬崖 安然向前走了走,元嘉猛然拉住他的手,面容低沉。 安然道:“我看看这个崖有多深。” 元嘉蹙眉,和安然并肩走到崖边,安然望着深不见底的崖道:“这不合理,这个城堡已经在地下了,而墓室更是在城堡下面,这个崖竟然还有这么深。” 元嘉将他拽离些崖边,似乎很怕他跳下去,往日的记忆让他痛得难以回首,可是,他清楚的记得,他是怎么样两次在他面前从高楼大厦上跳下,让他痛不欲生。 两人一直在墓室内徘徊,安然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食物和水源很快就会没有,早知道他进入幻觉中的时候,就应该向那皇帝问问怎么走出墓中。 安然蹲在最后一个墓室口旁,幽幽的看着那悬崖,而元嘉则亲自去找墓洞了,过了一会,元嘉走过来,安然回头,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有找到。 在墓洞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 三天过去,食物和水都明显不足,安然一天一天望着那悬崖深思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元嘉看着他的面色愈加阴郁,只是安然太过陷入沉思,并没有发现。 在元嘉又无功而返回来的时候,安然突然道:“墓洞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他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元嘉拽住他,安然才停住,继续,“你有没有想过,墓洞其实一直就在我们面前,只是我们不敢去而已。” 安然越想越的自己想的很对,他欣喜的抬头:“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弄什么高深的机关,我会将所有的事情摆的非常明显,只是人们不敢去做而已,不敢去尝试,世间所有的机关都比不过人心。 明明这个悬崖在这么深的地方出现的很不合理,可是人的求生本能却不会冒险尝试,宁愿一天天耗尽食物,宁愿侥幸的寻找什么盗洞,耗尽所有的力气,也不愿去跳下这个悬崖,看个究竟。” 安然眸子闪亮,陷入激动中,却未看到元嘉阴郁的面色,他握紧着拳头,在安然说完后,声音阴冷:“是你自己想跳下去对吧?” “我们一起跳下去。”安然道。 元嘉垂眉,半响他低着头,沉声道:“你确定这是一个盗洞?” “嗯,我想了好几天,我确定。如果不确定,我也不会让你冒险。”安然分析道,“前几天,我不是中邪,是陷入幻觉当中,我进入了那些壁画中,在壁画中,我见到了墓主人,以他的个性,更是有可能设立这一条路。” 安然在想百温茂的时候,自动将简程与百温茂划等号,都是喜欢捉弄人心的奸邪小人。 元嘉抬头,点了点头,安然立刻拉着他的手跳入悬崖。 果真,这个悬崖不过也是一个幻境,只是这幻境和那壁画一样高明,连元嘉都没有发现。 没有坠落的过程,两人出现在了甬道内,顺着甬道,两人出了墓,又出了城堡,登上了陆地。 无人地上,不少飞机在半空中徘徊侦测,原来是侯兴发离开的时间过长,陆地上的战事早已变了另一种局面,急需侯兴发回去处理,可是长时间联系不到他人,只能来找他,可是无论怎么侦测,都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安然和元嘉在直升飞机内,告诉了侯兴发遇害的消息,众士兵沉默,一个长官低沉道:“这件事我要回去报告给首长。” 在飞机上,安然不知怎的睡着了,他感觉自己到了虚无世界,可是下一瞬他的身体又被拉回,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在一个房间内,元嘉坐在他身边。 安然对他笑了笑,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元嘉只是端来一碗粥道:“要喝吗?” 安然急道:“我怎么了?” “你没有怎么。”元嘉道,舀了一勺粥递到安然嘴边。 安然避开道:“那我怎么动不了?” 元嘉的手在他腮边顿住,眼睛里散发着安然为之一怔的阴寒,他冷冷道:“喝。” 这一个字,安然就自动的张开嘴,让元嘉将粥喂进他嘴巴,他的身体仿佛接受到某种命令般,自发的进行着元嘉所说的话,将粥咽进肚子里。 元嘉一口一口喂着,安然没有说话的时间,只能惊恐的望着他,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是不是忽略了某些东西,使得这样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变化到了他不认识、来不及阻止的地步? 安然望着元嘉道:“元嘉,你怎么了?” 元嘉一声不吭,安然心里一个踉跄,再道:“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元嘉爽快的承认:“是。” “为什么?”安然道。 元嘉抬头,唇边有股阴郁,这不是安然熟知的元嘉,他冷声,似乎嘲讽般的道:“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安然心里又是一声踉跄,道:“你是因为我离开你,所以生气了?” 元嘉阴郁的笑起:“你知道就好。” 安然沉默,元嘉喂完粥,擦了擦安然的唇角,动作是温柔的,只是眸子里总闪着一道阴冷,安然使劲动了动身子,仍是动不了,不免忿愤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侯兴发要找的长生不死药,我给你吃了,又在你身上下了蛊毒,以后你只会听我的吩咐。”元嘉道。 安然感到一阵气愤,道:“你不能控制我一辈子!” 元嘉道:“我可以,我已经给你吃了长生不死药,他会压制你体内的蛊毒,并且让你永生不灭,以后只会听我一个人的吩咐。” 安然气的胸膛震动,却怎么都动不了,元嘉摸了摸他的脸,道:“我想要你服侍我。” 他说完这句话,去脱安然的衣衫,安然惊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和我做|爱。”元嘉道。 “噔”的一声,安然脑中如同一个程序启动,他自动的抬起双手,去脱元嘉的衣衫,自动的将唇靠近他的唇上,自动的将自己的裸着身体贴上他的身体,自动的随着他的插|入而摆动身体。 安然觉得羞耻难当,他完全当自己是个性|欲发泄器,不停的发布各种羞耻的指令,安然以一个难堪的动作,道:“元嘉!你别太过分!唔……” 那人突然狠狠撞了一声,安然口中不受控制的溢出闷哼声。 安然胸膛起伏,忍着暴怒,直到等着他结束,在元嘉躺在他身边的时候,安然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元嘉撑起身体,看着他没有褪去的晕红,可是他表情却是一脸严肃,一脸都不可爱。 他摸了摸安然的脸,道:“你有什么事?” 安然刚准备要说,元嘉猛然一巴掌扇过来,声音阴冷:“有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比我重要,让你一次次离开我?” 这一巴掌格外重,安然被打歪了嘴,半响没有言语,似乎是没想到面前的人会打他,除了曾阳,那不怎么愉快的初见,他从来没有这么狠狠的打过他。 安然心头之火猛然掀起,望向元嘉,元嘉望着他的目光亦是燎原之火,安然知道现在两人都在怒火上,任何一个人发怒,都会是惨烈收场,谁也落不了好。 他强忍了忍怒火,好言道:“元嘉,离开你,是我的错,但是你不能以此来控制我。” “如果不控制你,怎么留住你?”元嘉道。 安然蹙了蹙眉:“我们会再见面的。” 元嘉突然笑了笑,怒火变成了戚哀和痛苦,安然心头一痛:“元嘉……” “你知道吗?在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多恐慌?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你了,可是你没有立刻就认出来我来。”元嘉道。 安然张了张嘴,刚想说,元嘉又道:“我原谅你。可是我不能原谅你想要逃离我的想法,在墓室里,我每分每秒都在害怕都在恐慌,我怕你撞见了粽子,我怕你踩错了机关,我怕你从那万丈崖下跳下去,你每多看那崖一秒,我就恐慌一分,恐慌的我精神都要失常。” 安然惊道:“元嘉……” 他从不知道,他是以这样一个心境陪他下墓。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侯兴发在找什么东西,所以我假装帮他找,其实从我们下到墓里的那刻,我就拿到了那东西,并且下到了你的饮水当中,他直到死,也不知道是自己人出卖了他,除了那个壁画和悬崖,那个墓里的所有机关都是我故意设的。”元嘉道。 安然想起在铜镜墓室外,元嘉递给他的水,从那一刻开始,侯兴发的利用价值就不存在了,侯兴发和骆朗是他杀的……!所有人都是他杀的!什么时候元嘉变成了这样? 安然心惊。 元嘉抚摸着他的脸道:“以后你听我的话,我不会对你怎样,毕竟,我喜欢你。” 安然望着他的目光又是惊恐又是心痛,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然闭上了眼睛,元嘉帮他盖好被子,重新躺在他身旁,将他拥进怀里,安然没有反抗的力气。 三个月后 在这三个月内,颠倒鸾凤的事情几乎占了大半,他们除了关在房间里做那码子的事情,就是吃喝拉撒睡了。 元嘉从不带他出去,他自己也不喜欢出去,竟是做那种事,哪个人能吃的消?偏偏元嘉总是一副好气色,体力惊人,不知道他修的什么道。 安然感到气愤又无奈,只能在他又要求做那种事的时候,求饶道:“你放了我吧。” 这句话,安然说了不下数十次,元嘉早就面色如常,他解开安然身上衣服的纽扣,也逼着他为自己解开。 安然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身上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侵入疲惫的大脑,可是安然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可是他的双手却因为他的命令环住他的脖颈,口中发出呜咽的呻|吟声,身子配合的上下颤动。 安然望了望元嘉享受的脸庞,暗叹了一声,只求快点结束,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动作还在动,思维已经飘到了虚无世界。 当安然再次看到自己站在虚无世界的时候,那刻简直又欣喜又激动,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虚无,可是下一秒他震惊了,什么?! 系统上面显示最后时空轨迹是…… 他因为纵欲过度而死?! 尼玛! 安然这一刻简直想要爆粗口,他竟然是因为这种理由死翘翘了?!我艹!他现在特想一刀结果了元嘉,怎么办?! 他因为心有愧疚,一味的忍让,竟然忍出这种结果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安然肯定不是这样死的啦,哈哈哈~~我没有那么恶趣味,其实是百温茂无意之间恶趣味了,大家要找就去找他,作者遁走。至于简程和百温茂之间的关系,还有那个从来不露面的神秘主神,最后会一起揭晓的,大boss总是在最后才会出现的~~ ☆、111 一群丧尸围在已经的死去的一个人脑周围,肮脏萎缩的手抢食着脑浆和脑髓,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安然拥挤在这一群丧尸中,双眼涣散,形容枯槁,凹进去的两颊上有两道很深的刀伤,露出里面阴森森的骨头,同时散发着一种腐臭的气味。 他将一大坨脑髓放进嘴中咀嚼的时候,黯淡无神的目光露出些许奔溃的意味,嘴角微微抽搐着,脓液的脑髓就顺着嘴角一直往下流去。他和所有丧尸一样,令人作恶并且恐怖,面对“人类”,丧尸的本能就是掠夺捕杀,他们再也不是人,而是一具对人类有威胁的尸体! 在疯狂的争夺“食物”中,那个一向领先强悍、让别的丧尸忌惮的丧尸突然站了起来,膝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咔咔咔”的声音,他站在那儿,双眼没有焦距,如同真正的死尸,可是下一秒,他迅速的向前奔跑。 其他丧尸也意识到些什么,立刻向刚才那丧尸奔去的地方奔去,诱人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如死城的a区,这些气息令所有丧尸疯狂。 在一座大厦里,一群武装战士身穿特制战服,不易磨损的战服使得他们可以很大程度避免丧尸的袭击,且身后都背着一把机关枪,他们在各个楼层里迅速的跳跃寻找,伸手极为敏捷。 在寻找的当中,特级战士们看到了外面越来越聚集过来的丧尸,他们面容狰狞恐怖,特级战士仍面不改色。 队长ci发号施令了:“judson和我来找疫苗,其余人对抗丧尸!” “是!”一群战士道。 丧尸很快找到了战士们所在的楼层,在一蜂拥而入楼道口时,战士们率先开枪,找好伏击地点。然而,他们也知道,子弹只能暂时延缓丧尸的步伐,并不会对丧尸产生任何攻击力,强大的丧尸病毒使得丧尸们失去疼痛,也使得他们无坚不摧,只有将丧尸的脖子拧断,断了他们的神经末梢对身体的命令,才能彻底的使他们失去行为动力。 可是这样一来,就必须近距离接触丧尸,而很容易遭到丧尸的袭击,一旦丧尸的病毒通过唾液、血液传播到人体,在半个小时之内,没有疫苗控制,丧尸病毒就会很快扩散到全身,半个小时后,无论意志多么坚强的特级战士也会成为为人血而疯狂的丧尸。 安然在一群丧尸中间,子弹打在他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他和所有丧尸一样,晃悠的身子,在枪林弹雨中前进,将目光盯在那一个个血脉喷张的战士身上,如同一道道美味的菜。 安然在这当中搜寻着世界之子,他正与他的同伴寻找些什么,而他的身后是一群掩护他们作战的战士。 安然对着世界之子露出獠牙,世界之子judson莫名的感到身后一阵寒,他回头,就看见一群丧尸对着他的脖颈露出幽幽如鬼火般的目光,令他浑身一颤。 这时他身旁的同伴的分心,严厉道:“judson!” “是!”judson不敢再分心,立刻抓紧寻找疫苗。 丧尸们已经走到了战士们的面前,子弹对他们已经没有用,而他们的队长仍然没有找到挽救人类的最后一只疫苗,这时他们不得不选择与丧尸空手相搏。 重击声和丧尸的吼叫撕咬声响起,安然绕过这群打斗的丧尸和人,直接奔向世界之子。 judson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丧尸攻过来,安然一手抓住他的头,一口凌厉的牙齿就要咬下去,哼哼,等你变成了丧尸,我看你还怎么当世界之子?! 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猛然蹿来一个人,一只大手如钳般有力,硬生生将安然的头往后拉去,若不是安然反应迅速,他的头恐怕已经不再脖子上了。只听“咔嚓”一声,安然的脖子被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如同是嵌在脖子上一般。 安然费尽的后退了几步,然后转了转身子,用侧身对着judson和ci,因为他的头现在已经在他的侧面了。 安然不敢再贸然上前,等后面的丧尸全面围了过来,他才再次盯住了judson,这次他选择悄然接近,在judson不备之时出手,可是他再次失策了,那该死的主角助攻仿佛背后有眼睛般,一脚将安然踹飞好远。 judson心有余悸的被踹飞的丧尸,埋怨道:“这个丧尸怎么总是针对我?” ci没有回答,只是一双凌厉的目狠狠盯着安然,以防他再次下手。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3节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的,安然立刻假装转移目标。 而ci身为队长,自然身先士卒,总是率先保护其他队员,致使他被一群丧尸围攻。 安然暗暗骂了一句:活该。又想起时空介绍中说起,主角助攻是被主角害死的,不免向judson又看了几眼,以往其他世界里,主角助攻都和主角相亲相爱、关系甚好,而这个世界的主角显然不是其他世界的主角的阴险可以相比,连主角助攻他都要抛弃。 不过一会,ci就处于下风了,他的脖子上被丧尸的牙划伤,虽然反应迅速,但是仍然受伤了,有可能已经感染了丧尸病毒。 ci摸了摸脖子,将自己的衣领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伤口,而这一幕,正好被judson看到。 他手里拿着刚找到的疫苗,目中幽光一闪而过,道:“找到了!” 战士们立刻兴奋了,ci激动地从judson手中拿过疫苗,可是立刻他们也意识到将疫苗安全送到研究地,将会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任务,周围密密麻麻的丧尸将他们包围,倒了又站了起来,除非将他们的脖子拧断,否则根本杀不了他们。 ci将疫苗小心翼翼的放进背包的夹层里,然后扔给副队长neil,道:“我留下掩护,你带他们走,务必将疫苗送到研究地!” “队长!”neil惊呼。 ci不容拒绝:“走!”一边奋力的将身旁一个丧尸的头拧下,丧尸的头和身体都跌落在地上,这次再也不会站起。 neil这次却没有听从命令,他将身旁的一个丧尸踹远,道:“我要留下!” 这时,所有战士们都道:“我也要留下!”“我也要留下!”…… ci抬头沉重的看了一眼他们,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唯一没有说话的judson,目光平淡:“务必将疫苗带回研究地!” judson点头,要接过neil手中的背包,却突然发生变故,neil将背包又扔给了ci,然后迅速将ci推出门外,关上门。 如果不是judson反应迅速,他恐怕这时也被关在门内,与门内的其他战士一样…… 被丧尸撕咬的体无完肤。 ci震惊的看着门内的一幕,嘴里发出呜咽痛苦的声音,要扑过去救他们,那些战士却死死的抵住门,将ci与丧尸隔绝,丧尸过不去,ci也过不来。他们用生命保护了他们最爱戴的队长,最后跟随着ci的目光是战士们令人肃然起敬的不悔。 安然却叹了一声,你们这是把你们队长从一个狼窝又推向虎窝啊。 在一处荒凉的街道上,停下了奔跑的脚步,judson发出信号,不过一会将会有人员来接他们回研究地。 judson看向了ci,目光若无其事的扫过了他的脖颈,道:“队长,你是不是被丧尸咬了?” ci简单应了一声,全身心思都在警备周围有没有丧尸,却忽略了身旁的危险。 judson将手移到腰畔,突然一声枪响,ci僵住了身子,judson从他手中拿过背包,站起,背起,悠悠道:“队长,疫苗只有一瓶,如果你私心用了,tond博士还怎么研究?” ci张了张嘴,他想要说他从来没有想过用疫苗,他只是想要把它送到安全的地方,再检查身体,如果他真的感染了疫苗,不用其他人说,他自己会动手解决了自己。 可是judson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这么年的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他以为judson会相信他,却得到的又是一枪。 这一枪打中他的正中他的太阳穴,他感觉脑中嗡然一声响,他倒了下来,最后他听到judson说:“队长,你是光荣的死,这个功劳我就让我替你去领吧。” 直升飞机不一会就来了,judson登上直升机,对机上其他战员道:“所有人在和丧尸打斗当中都死了。”他脸上露出悲伤的面容。 安然赶来的时候,ci全身布满了血,引来了几个丧尸正在撕咬他的身体,想要掏空他的脑袋,安然立刻上前去阻止,将丧尸赶跑,忍着想要将他掏空吃尽的想法,将他拽到一处废墟处,浓重的腐臭味,会掩盖他身上的血腥味,不然还没有半个小时等他异变,他就会被其他饥饿的丧尸吃的尸骨无存,连成为丧尸的可能都没有。 在这将近半个小时内,安然已经在脑中模拟了无数次天人大战,一边告诫自己他是杀世界之子的重要人物,不是你的“食物”,一边又反驳,他怎么不是“食物”,你看他白皙的肌肤,健壮的身体,绝对很好吃! ☆、112 终于等到ci醒过来,安然一喜,下一秒安然就感觉自己要哭了,他竟然要杀自己,他把我脖子拧成这样,我还没怪他呢,他竟然恩将仇报! ci一手擒住安然的脖子,就要将他脆弱的脖子彻底拧下来,安然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欢迎加入丧尸大家族,虽然我们我们看起来很凶暴,但是我们不杀同类啊,这个我一定要和你说清楚。” ci怔了怔,下一秒,他终于意识到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坚毅的目中中露出不敢置信,他拧着安然脖子的手突然不可预料地向自己的头一拳打过来。 安然一惊,立刻眼疾手快地抱住他的手,道:“诶诶诶,别啊。” ci手被紧紧的抱住,他的双眼里是一片厌恶,对自己也是对他。安然就望着他的眼,悠悠道:“至少你先把我的头拧回来再自爆嘛。” ci目光动了动,想起来面前的好像就是刚才那个总是找judson麻烦的丧尸。 他蹙了蹙眉,然后将手从安然的手臂中抽出,将手放在安然的脑袋上,利落的将安然的头扳回原位。 安然立刻笑嘻嘻的地做出一个友好的表情:“谢谢。”只是他的外貌实在太过狰狞,反而看起来像某种魑魅。 ci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他从接受新身份到目前来看,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他目光中已经闪过无处表情,刚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后面的迷茫,痛苦,挣扎…… 安然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什么过不去。”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ci没有说话,安然就直接带着他去了丧尸大本营,丧尸一般都是集体活动。一连几天,大家都一起生活一起出去猎食,a区已经是死城了,几乎没有活人出现,丧尸们也只能吃死人肉为食。 ci对这种做法,明显很是反感,每次都一个人走的远远的,大家也都是从人变异过来的,谁没有过不敢置信排斥的一个阶段?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等过段时间,他饿的实在没办法,自然也就会彻底抛弃人性,像猛兽一样扑食过去。 安然算了算,ci已经十多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丧尸不需要像人类一样补充体力,但是也是需要休息补给的。 晚上,安然看着他缩在一个角落闭眼休息,从怀里掏出一大块肉,扔在他身上。 肉还热乎乎的,ci为之一惊,立刻反感的将肉从身上甩开,凌厉的目光如刀子般割着安然面上那层腐烂发臭的肉,声音冰冷:“你杀人了?!” “倒是要有人可杀啊?”安然不以为然,目光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肉,滚了一层的灰,暗道自己好心没好报。 ci仍然目光如炬,安然嗤道:“你倒是真想把自己饿死?还没见过哪个丧尸能把自己饿死?” ci沉声道:“你有没有杀人?!” 安然未答,ci却固执的如一头牛,一再追问:“你真的杀人了?!” ci强有力的大手再次拧住了安然的脖颈,安然感受他手下的愤怒,抬头嗤之一笑:“我杀没杀人关你什么事?那些人与你什么关系?杀人是人,杀丧尸就不是人?我救了你的命,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要为那些陌生的人恩将仇报?你脑子有病吧?怪不得会被自己战友背叛。” ci目光猛烈一颤,安然打开他桎梏在脖子上的手,将地上的肉捡了起来,没好气地扔到他手中,道:“这是猪肉!” ci看向他,安然懒得理他,自己坐下来,靠着墙角休息,ci看了看猪肉,又用手扒拉了几次,才小心翼翼的放进嘴中,立刻他狼吞虎咽了起来,合着灰,他就迫不及待的往自己嘴中塞。 安然看了他一眼,哼道:“猪肉就吃,人肉就不吃,猪就一定要和人比贵贱?猪还无辜呢,凭什么大家都是万物生灵,人可以吃猪肉,丧尸就不能吃人肉?人天生就高贵特殊?千百年来人类没有什么强大的敌人,自我优越习惯了,终于出现了丧尸能够吃了他们,他们就将一切批|斗的词都用在我们身上,他们怎么不想想他们是怎么对猪的?” ci:“……” “不要跟我说什么动物的贵贱高低,那都是人类为了方便他们自己所产生的词,问过其他动物的同意吗?万物都是生灵,自然就有捕食关系,人吃猪肉,丧尸吃人,这就是一条简单的捕食链,谁也不要批|斗对方,这是物种的本能。你现在还将人类视为同类,可是他们已经将你看成了异变的怪物,想方设法除掉你!所有的万物为了生存,杀害异类,都无可厚非。同样,人类也是这样对待其他异类的。”安然道。 ci目光一深,沉默。 安然以为他已经明白了,却没想到他压根就是一个榆木又掰不过来的脑袋! 丧尸们在一个废弃的宅子里,终于发现一对活人:瑟瑟发抖的母亲将女儿护在怀里,小女孩颤抖着身子,将自己的头埋在母亲的胸膛。 安然暗叹了一声。 那名母亲惊恐的眼睛随着丧尸们的将近慢慢睁大,褐色的瞳孔里印满了恐惧。而丧尸关节处发出的“咔咔咔”声响,更是让那名母亲吓的浑身剧烈颤抖。 终于那名母亲受不了了,她猛然站起来,将自己怀中的女孩道:“诺儿,快走!” 女孩面容饥瘦,看着丧尸的眼睛布满了惊恐,她回头,声音嘶哑哽咽:“妈妈……” 母亲这时早已失去了平时的镇静温柔,她一个劲地督促着女孩:“快走!” 女孩一动不动,母亲突然上前猛然打了一巴掌,厉声道:“你想死在这啊?!” 母亲又推了一下,女孩眼眶里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怯弱又痛恨的看了一眼那些面目可憎的丧尸,拔腿向门外跑去,而母亲颤抖的手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水果刀,目光陡然变得坚韧。 丧尸们眼看跑了一个“食物”立刻扑过去要咬死小女孩,母亲坚毅的身影挡在了前面,她将水果刀对准丧尸,以命相搏。 丧尸露出獠牙,就要咬断母亲脆弱的脖颈时,一个丧尸突然出现,他飞来一脚,将那丧尸踢到了墙上,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丧尸的身体顺着墙壁划了下去,一时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但是率先看向了袭击他的人,发出愤怒的吼声。 安然眉头一皱,而ci仍然没有罢休,他又将其他丧尸踢翻,此举彻底惹怒了所有丧尸,敢情你是反派啊? 愤怒的丧尸向ci逼进,将他包围在自己的圈内,ci面不改色,一个拳头就砸到他冷漠的脸上,他刚要回击,几个人扑过来在他脸上撕咬,双拳难敌四手,就算ci再伸手不凡,也被丧尸们打倒。 安然看不见了他的身影,只听到持续的打斗声和撕咬声,安然也不去管他,反正丧尸一般是不会吃丧尸的,而丧尸也不会痛,也是时候让ci知道圣母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丧尸们都泄完愤离开,安然看到了在地上被打和撕咬的鼻青脸肿的ci,他走过去,似乎嘲讽的道:“你以为你救了她们?” 安然笑了起来,a区已经是个死城了,别说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她们出去就是被咬的命。 安然离开后,ci目光中露出挣扎痛苦。 又这样过了几天,一天夜里,安然将ci拉起,ci道:“去哪?” 安然回头瞪了他一眼,ci茫然不知。 安然将他拉进了一座废弃的大楼,将大楼的电闸拉开,又将他拉到一间办公室,熟稔地连上电脑,然后回头道:“别告诉我你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ci一怔。 这看似无厘头的话,安然却知道他一定听的懂,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是为了光荣而存在的,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生活在尘埃中?还是一直被他所耻的丧尸,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报仇。 为了报仇,甘愿沦为丧尸!甘愿受此屈辱! ci迟疑了些许时候,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不明白,你是不愿意相信他已经背叛你的事实。”安然道,一边飞快的在电脑上运行些代码。 ci心头变得不宁,安然已经快速的攻入联邦总局的后台网站,ci在看到一大堆数据时,才猛然凑近,惊道:“你在入侵联邦总局的后台?” “嗯。”安然简单的点了一个头,忙着在一大堆数据文字中寻找某人的名字。 ci却立刻将屏幕关掉,严厉道:“这是犯法的!” 安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那鄙视的目光又让ci面色难堪,他们已经不再是人,法律不再管束他们。 ci沉声道:“你入侵联邦总局的网站想要干什么?” “帮你报仇啊。”安然答的理所当然。 ci楞了一下,安然已经找到了最近的特级战士安排表,在上面赫然看到了judson的名字,安然道:“没想到他已经是中校了,应该是上次找到疫苗的功劳,这本该是你的功劳。” ☆、113 的名字和后面的“中校”二字,目光阵痛,安然将下面的任务念了出来:“3月15日,特级部队前往v区寻找丧尸病毒原理与分析的重要文件。” 安然不解地看向了ci,联邦总局不是已经拿到了疫苗吗?为什么还要去找什么文件? ard博士用一生来研究丧尸病毒的原理,只可惜还没有将这份文件传到总局,研究地的丧尸就大规模的爆发了,将leonard博士杀害,必须找到那份文件,才能更快速的研究出真正对抗丧尸病毒的疫苗。” 安然想起高中学的生物,所有疫苗其实就是抗原,只不过是将抗原降低毒性,使得人体的免疫系统能够足够对抗它们,却不至于感染病毒,而人体的免疫体统对这种病毒却有了记忆,当真正强大的病毒侵入人体时,免疫体统可以快速有效的识别并清除病毒,也就产生了免疫。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人体的免疫系统非常复杂,而病毒的结构也颇为复杂,一旦改变一小段dna链,就又会形成完全不同的病毒,所以只是拥有了疫苗当然不够,还要知道他的原理,才能真正的运用在人体内,并且在人体内生效免疫,还要有一段长期的观察,表明这个疫苗不会被人体排斥,产生有害的物质。 同时,因为系统的辅助,安然也知道,人类不久就真的研究出了疫苗,与此同时也研究出了毁灭丧尸的重型武器——x病毒,至此,人类取得最终胜利。 “我们去杀了他。”安然突然道。 “谁?”ci道。 “judson。”安然道。 ci沉默了一会,道:“怎么杀他?” 安然轻笑出声:“丧尸想要杀一个人还不容易?” ci:“……?” 安然对着他露出獠牙,做了一个咬的动作。 ci不语,半响他盯着安然的瞳孔变得漆黑,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安然又笑起,ci发现他很喜欢笑,不管他的容颜是不是不堪入目,只要他一笑起就是胜券在握,璀璨绚烂,他能将任何表情发挥到极致。 安然笑着道:“你可以无条件帮助judson,我为什么就不能无条件帮助你?” ci:“……” 安然顿了顿,却道:“因为我看不惯,看不惯有的人注定就是天之骄子,注定被世界环绕。他们前途无限,神邸庇佑,可曾想过有人处在深渊之地?他们渺小如蚂蚁,悲哀而无助……” 安然停了下,目光空无一切,但是ci却莫名的感觉到他的眼中有股漩涡,仿佛要将人吸引进去,一旦涉入便是万劫不复,ci移了移目光。而这时,安然的笑声却不适宜的响起,他看着着ci,目光没有了刚才的深邃感,多了愤慨,但是ci却觉得是少了些什么。 安然看着他继续道:“难道我们就注定被政府抛弃鄙视吗?是我们自愿成为丧尸的吗?是我们自愿站到了曾经同类的对立面吗?在丧尸病毒刚刚爆发的时候,政府又做了些什么,凭什么将所有的过错怪罪到我们头上?” ci面容凝重,谁都知道丧尸病毒刚爆发时,政府的不作为导致了丧尸病毒的进一步扩大,可以说如果丧尸病毒能够及时控制,绝不会是现在这么大范围的丧尸遍布,他是在控诉政府啊! 安然眸子动了动,深邃的目光被他彻底掩埋,他拉住ci的手就奔跑了起来。 在v区内,同样的丧尸密布,寥无人迹,空气中弥漫着严重的腐臭味,在这里的一座大厦内,透过一扇半掩的办公室门,化学器皿散乱落在地上,流出各种各样的颜色。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也倒在案桌旁,令人惊恐的是男人的头颅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个躯壳。 一只手将他俯面的身体翻转了过来,他的内脏被掏空成一个大洞,密密麻麻的蛆在他剩余的骨肉中穿梭咀嚼,这副场景实在令人作恶,而站在男人身旁的几名特级战士却只是微微蹙了眉,将电脑的电源插头插上电,伏案于桌前,几个战士在电脑中找些什么东西。 战士noyes道:“文件加密了,不能打开。” judson看了一眼大厦外的情况,一只手突然伸进电脑的主机,利落而有力的将电脑的存储芯片取出,他帅气的道:“走!” 手下纷纷露出钦慕的目光。 在下到第二层楼梯时,战士们被丧尸发现了,judson沉着镇定的指挥着战士们应对。 一行人一边开拓道路,一边对抗丧尸,轻而易举。 暗处却有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其中一双眼睛幽光一闪,战士们的背后楼道拐角处却突然窜出另一批丧尸,几名战士们一时大意,被咬个正着,那几个被咬的战士立刻转身对付另一批丧尸。 noyes道:“中校,怎么办?” “冲出去!”judson道。 战士与丧尸们展开激烈的打斗,在这过程中许多战士被咬了,而半个小时过去后,那最先被咬的几名战士身体开始出现了异样,他们的脸色变青,颤抖着身体,不住的龇牙咧嘴。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故,也早就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只是必须将中校安全送出去,他们忍耐着身体的异样,要过去拉judson的时候,judson却猛然甩开他们的胳膊,开枪对准他们的头颅就是一枪,然后反转手腕,拧下了一个人的头。 judson道:“他们已经异变了,杀了他们!” 上一秒还在共同作战,下一秒已经是敌人,这就是丧尸病毒的恐怖之处,好几名战士不够狠心,judson没有给他们时间犹豫就开枪打死了他们,他声音冷酷:“所有对丧尸同情的人下场就是这样!” 这时,所有的战士都下了狠心,一个丧尸扑了过来,judson退了一步,躲过去一只,身侧又来一只,他眉头稍微蹙了下,就将身旁一只保护他的noyes拉至身前。 noyes挡在他身前,瞬间的时间内,他的眼眸闪过不敢置信,他的脖子被丧尸咬断了。 judson又连着拉来几名战士扔给丧尸,然后迅速转头,逃出大厦,将门锁上。 他发出任务达成请求接回的信号,身侧突然扑过来两只丧尸,他敏锐的闪开,耳畔却被划了一道痕,他淡漠的眼神第一次闪过惊恐,急火急燎的摸了摸耳后,发现并没有出血,眼神才放松了下来。 安然眼中露出愤慨,这就是主神选的世界之子?头顶主角光环,视他人性命为无物?他有什么资格?! 安然再次扑过去,judson再次躲开,然后一个侧踢,将安然踢倒对面的墙壁上,发出“轰咚”一声巨响,墙面倒塌了,压在安然身上,安然感受不动痛,却也知道自己被踢中的腹部上的几根肋骨全断了。 judson刚开始惊慌的目光变得轻视,他看着这两只落单的丧尸,道:“来吧,我让你们再死一次,这一次……”他顿了顿,“我不会让你们这些让人恶心的东西再站起来。” ci至始至终看着judson,从他的眼神,ci看出来,他竟然没有认出自己,不过短短一个月,不知道是他成为丧尸后容貌改变的过于大,还是judson在杀死他后很快就忘记他了。 ci目光闪动,露出凶狠,judson快如闪电般的速度就向他袭来,ci一动不动,在judson接近他的时候,猛然伸出一只手,擒住他的脖颈,将他拎至半空,手下用力,judson就无法呼吸,璀璨的眼中露出惊恐。 ci迟疑了下,安然瞥见了天空出现的直升飞机,心里暗道该死的圣母病又犯了,就不顾一切的扑过去。这时,天空中的一枚子弹也同时向这边飞驰而来。 安然准确无误的咬住了judson的后颈,只差再用力一点,他的脖子就会断,而那枚子弹强大的冲击力,穿过了安然的左眼,穿过了大脑,又穿出。 安然被迫的退了一步,judson从他手中逃出,用另一只眼睛,安然看到了直升机上的武装战士再次瞄准了自己。 ci拉住他躲开了,直升飞机却追着他们。地面上,安然和ci疯狂的奔跑,又一枚子弹射中安然的身体,没有刚才那么强大的冲击力,却好像被射中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迅速扩散开了。 安然突然跌到在地,眼前一片模糊,他心中一凉,是人类研制专门对抗丧尸的麻醉药成功了。 ci回头想要拉安然,安然却用劲全身力气道:“走!”他妈的给我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圣母的牺牲! ci顿了顿步子,安然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迅速地跳上就近的屋顶,然后一个转身,落入小巷中,不见了踪影。 ☆、114 研究室内,tond博士正在在电脑前输入些什么,而他的研究室内,几具丧尸正被关在玻璃器皿内,有的清醒,有的昏迷,而安然正是其中一具,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玻璃,茫然地用手拍了一下,玻璃发出清脆的一声“咚”,他的耳朵被震了一下,tond博士看向了他。 安然双眼冒光,瞬身颤抖,是他! tond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他,转过头,继续将目光盯在电脑屏幕上。 他是没有认出我来吗?安然暗道,心里涌出些失落,然后默默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全身破烂,衣服的原色早已看不出来了,而脸上…… 玻璃中的自己,肌肤腐烂,被打穿的眼球,流着令人作恶的脓和淤血,轻轻一扯嘴皮,就是凶神恶煞的恐怖模样。这副样貌,他认不出自己也属合理,安然在心里道。 背对着安然,tond放在键盘上的手却微微颤抖,他长久地看着屏幕上关于毁灭丧尸的药剂最新研究成果报告,突然按下删除键,转身离去。 这几天,安然见到了tond拿丧尸做各种实验的行为,他看着那些实验人员将几名丧尸的声带取掉,在他们身上捣鼓各种试剂,看着本该没有痛觉的丧尸一个个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最后一个个成为一具……标本。 至今,tond没有跟安然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投来一个熟悉的眼神,他总是在各种地方忙碌着。 站在他身旁的中将,威严而凌然:“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研究出来对抗丧尸的病毒吗?” “是。”tond道。 中将眉头蹙紧:“丧尸的范围越来越扩大,如果研究不出来,你也不要在这研究所呆了。” “是。”tond道,态度平淡。 中将愤然离开后,tond像往常一样,从助理手中接过注射器,注射器的尖端注入到一个丧尸手臂中,丧尸的眸孔变了几种颜色,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丧尸因为被固定在玻璃器皿中,只能剧烈的颤抖挣扎,嘴中发出呜咽的声音。 tond知道实验又失败,转头,而那丧尸则再也不能忍受折磨,竟然将脖子扭成一个奇怪的弧度,硬生生用嘴将自己的脖子咬断。 tond转身,看了看被固定在担架上死去的丧尸,面容冷漠,旁边的助理一如往常地将尸体抬出去。 tond在电脑桌前做了一会,对屋中剩下的一个助理道:“你去拿些双氧水。” 助理走了出去,tond站了起来,取出一个新的注射器,将注射器的尖端伸进一个液体瓶子里。注射器里注满了试剂,尖端冒着液体,tond向安然走来,打开玻璃房,安然的四肢被玻璃房中突出的铁圈固定住,他的眼里溢出恐惧,张了张嘴,tond已经将液体注射进他的大动脉。 而这时,tond抬头看向他,清泉秋波,泛起丝丝涟漪,安然豁然大悟,他其实早就认出了自己。 液体受到压力一点点挤进安然的动脉,没有那些丧尸痛的死去活来的痛感,反而是一种熟悉的兴奋感。 安然觉得脑中某个区域突然活跃了起来,在叫嚣,在疯狂,在跳跃。他的眸子渐渐变红,看着tond的目光变得深沉,长长的牙发出摩擦的声音,仿佛要在那细嫩的脖颈处咬上一口,吸允更多的甘甜。 tond满身鲜血的画面袭入脑海,安然才猛然惊醒,他在想些什么?!他看着面前仍然冷峻、白净的tond,心头重重的吁一口气,这一刻他真的是惊慌又惶恐,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tond将注射器从他的手臂中拔出,大脑中活跃的区域再次波动了下,安然立刻意识到为什么会有刚才的异常反应了? 因为他被注射的是血!即使做过了修饰,使得它的颜色、气味都与普通的化学药剂差不多,但是血对丧尸的感觉是疯狂而敏感的。 这时,助理走了进来,tond没有说什么,转身继续又做他的实验。 一个半月后,安然和tond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互相都认为,在对方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可是ci闯了进来,安然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只知道当他站在自己面前时,安然那个独眼瞪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 ci还道:“我来救你了。” 他一脸英雄主义、舍我其谁的样子,安然只是冷冷的反问一句:“judson死了吗?” ci明显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想来救你。” 安然差点被气晕过去,他早跟他说过让他找judson报仇,他也以为他会去报仇,没想到他这么多天来是想怎么救我?! og!大哥,您能不能分清楚轻重啊!事有缓急,关键时刻不能圣母啊!报仇才是大事! 安然欲哭无泪,又不能告诉他联邦政府很快就会研究出对抗丧尸的x病毒,丧尸马上就要灭绝了,你现在不杀judson,都没有时间时间杀他了。 ci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费尽功夫来救他,他还一脸生无可恋,但是当时也想不了太多,很快就会有联邦人员发现有人闯入,必须马上把人救出。 ci拿起一个铁棍,就想要击碎玻璃房,安然赶忙阻止道:“不能砸,会响警报。” ci迟疑住,安然又道:“你输入密码,然后把那边一个死去的丧尸抬过来。” ci茫然地将丧尸抬过来,手指停在密码处,安然道:“5201314。” ci疑惑了一下,还是依言输入,玻璃房中闸门跳开,固定着安然四肢的铁圈也打开了,安然却没有立刻出去,他对着ci道:“我喊一二三,然后你就把这个丧尸推进玻璃房中。” 为了做好安全措施,所有玻璃房都是红外线探测的,只要一有物体异动,就会被知道,所以必须立刻将另一个物体在前一个物体离开前迅速推入,只要间隔时间小于红外线的反应速度就可以。 ci沉重的点头,安然有节奏的吐出三个字:“一、二、三!” 立刻,安然从玻璃房中跳出,另一个丧尸被塞进,幸运的没有响起警报。 ci呼出一口气,拉住安然的手,道:“跟着我走。” 他毕竟在联邦政府总部呆过,这里的地形他还是很清楚的,也知道哪里的守卫最薄弱。 两个人迅速推开研究室的门,然后闪身进入一个楼道,拐了几个弯后,一路都是很畅通的,他们却遇到了tond,tond身后是几名武装战士,正要对安然开枪,ci拥住安然的腰,一下子就从楼道上跳了下来。 安然吓了一大跳,就算你伸手不凡吧,就算你当了丧尸不会痛吧,但是从十几层的楼道上跳下来,很可能也会四肢散架的。 可是,ci却稳稳当当的停在地面上,一层是防守重地,立刻引起所有戒备人员的注意,警报声被拉响,ci始终拥着安然逃窜。 背后一只注射器射来,ci将安然一拉,挡在他身后,注射器射进ci体内,ci身体一颤,手伸到背后将注射器拔出。 安然认出是实验室里那些令丧尸痛苦的试剂,他回头,看见发射注射器的竟然是tond,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格外的冷漠。 ci痛苦的倒地,瞬间,他被武装战士制服,那些武装战士想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安然挣扎起来想要阻止,四肢已经被几个武装战士制住,只能从口出吐出一个字:“别……” 强壮有力的武装战士将ci的头向右拧去,安然睁大了眼睛,ci痛苦挣扎的身体更加挣扎,他全身青紫,口中发出不成词的呼喊声,脖颈处血管暴动,安然以为是因为被拧的缘故,下一秒,突然大地颤动,ci的身体也猛烈颤抖,众人一时恍惚,以为地震,下一瞬,所有人才睁大了眼睛,不是地震,是ci的身体颤动带到了地面的震动。 ci从武装战士的手里挣脱出来,他痛苦的呼喊着,整座大厦的玻璃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震动声让所有人捂住了耳朵,只觉得心脏将要从胸膛跳出去,再让他这样喊下去,每个人不得血管爆裂而死? 可是他却停了,他一把握住安然的手,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出了联邦总部大厦,然后跳上了一辆卡车,又从卡车上,跳进了一个小巷。 安然还来不及惊讶,他人已经在一处小巷处了,深夜里,空无一人,而联邦大厦里的同样,他们反应过来时,两个丧尸已经不见了,而大厦的回音却仍在响。 tond的目光变了变,中将走出办公室,道:“这是怎么回事?” tond道:“异变了。” 变得更厉害了。 中将一言不发,面容凝重,当天将所有的研究人员召集起来,命令所有人务必在一个星期内研究出对抗丧尸的病毒。 小巷内,安然看向ci:“你、你是……”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ci道,然后握紧自己的拳头道,“只感觉更有力气了。” 安然怔了怔,问向虚海里的猫咪:“怎么回事?” 猫咪道:“异变了,在强大的压力下,有的丧尸能够爆发出异能,成为高阶丧尸,而ci被注射的试剂反而成了催化剂。” “你怎么不早说?”安然兴奋道,早知道丧尸也有进化,他还怕什么? 猫咪看了一眼他:“原世界里丧尸根本还没来及的进化成为高阶丧尸,就被人类消灭了。” 安然:“……?”那这个世界怎么会造成了这样的偏移? 猫咪又看了一眼他,道:“你的老相好,不忍心你死,把研究出来的x病毒报告删了,本来因为这个研究,他能成为人类史上最伟大的救世主。” 安然心头一颤,沉默半天,又想起tond最后看他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只觉得非常难受。 猫咪提醒道:“你可不要心软啊。” 安然:“……” “简程说了,事情完成后,他给你一个惊喜。”猫咪又道。 安然:“……” 安然才不相信他,只得转身看着ci道:“我们去报仇吧。” “嗯。”ci道,挂上抹笑容:“谢谢。” “跟我说谢谢干嘛?”安然笑道。 “谢谢你帮我报仇。”ci道。 “那我还谢谢你救我呢。”安然回道。 ci还想说什么,安然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吧,你现在有异能了,应该杀他很容易。” “嗯。”ci道,面容上有抹笑容。 ☆、115 两人出发去找judson,judson及时被救回后被派往b区疏散人群。 b区内,第一个被发现的感染者是在一个商场发现的,当时男子面容无异,正在挑选着商品,突然他就向旁边的女顾客咬上一口,直到咬出血,才被众人扳开,而这时的男子已经疯癫,他见人就咬,被绑住送到了医院时,才知道原来是感染了丧尸病毒。 很快,恐慌就遍布整个b区,虽然政府积极隔离感染者,但是b区内的丧尸人数仍然越来越多。 安然和ci赶到b区,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带上帽子,拉低帽檐,将自己伪装在疏散的人群中。 b区的街道上站着两排的武装战士,他们手里皆举着前两天刚刚研发出对付丧尸的新型化学武器,这些化学试剂能够让丧尸短时间的感受到疼痛和窒息,但是却对已经进化的异能无效。 这边,安然一眼看见了judson,他站在港口,他身边也全是特级武装战士,正在检查登船的人民,确保没有伪装的丧尸跟进来。 安然和ci对视,两人都懂对方的眼神,默默从港口退了出来,在一家被抛弃的房子里,他们要等待时机。 三天内,b区的人差不多都被送到安全地区,在又一批的疏散当中,港口只留下二十几个战士时,安然迅速的向后面招了招手,成群的丧尸突然从垃圾库中冲出。 几个进化的异能率先冲入,将战士们手中的化学武器拧断,这几个异能者行动十分迅速,在看到他们时,已经没有武器与他们争斗,只能用武力相搏。 特级战士各个的身手不凡,让他们和这些丧尸相搏,一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ci显然也不愿意伤害曾经的战友,即使他的战友已经认不出他来了,他阴森的目光投向judson。 judson正对着对讲机焦急的道:“部队遭袭,请求尽快支援,请求尽快支援!” ci一拳袭向judson,将他耳畔的对讲机打掉,他也被打倒在地,ci又是一脚,仿佛不急着咬他,只是在折磨他,judson被打的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因为对方异能的速度,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ci两只手拎住judson的军领,目光在他上校的肩章上停留了一会,他又升职了。 “为什么?”恶狠狠的话从ci口中问出,他满腔的不甘与怨气。在他做队长的时候,他对他信任有加,甚至几次在上级面前提到他的名字给予提拔,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judson终于看清他的面容,狰狞的面孔,尸斑遍布,腐烂处,新的肉翻出,可以看到里面令人的作恶的来回穿梭的蛆,依稀中,judson辨别出面前的人,他瞳孔睁大,满眼不敢置信。 ci擒住了他的脖子,用力,judson难以呼吸。 一针化学试剂射中他的手,他手一抖,judson落地,半空中十几架直升飞机盘旋,射出数十只化学试剂,丧尸们痛苦在地上嚎叫,二十几名战士立刻将他们的头颅拧断。 ci转头一看安然,他拼命闪躲着,ci立刻奔去,背起他,迅速的跳跃,消失。 研究所终于研究出令丧尸毁灭的x病毒,那天去打斗的丧尸除了安然和ci没有一个回来。 两人躲在腐臭的地下垃圾库,安然望着ci道:“你还是对他不忍心。” ci道:“对不起。” 安然绷着一张脸,没有做声。 研究所里,tond的学生phileon受到一等军功,中将oa拍着他的肩膀道:“不错,政府会记得你的功劳。” phileon笑着:“中将,我还有更好的想法,能让这种病毒在丧尸体内更快速的发作,就像子弹一样,一击就毙。” oa道:“好,x病毒的研究就全落到你头上。” phileon敬了个军礼。 tond看了一眼phileon,跟上o回头道:“给你这多天研究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反而是一个学生研究出来。” oa说的话讽刺,tond面无表情,只是道:“中将,您不能一刀切的对所有丧尸都这样。” “怎么,我还要对丧尸留情?”oa冷道,“他们可吃了不少人,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用心在研究对付丧尸了,以你的实力,不应该这么久都研究不出来对付丧尸的试剂。” tond顿了顿,道:“中将,我在研究基因逆转。” oa凝眉,tond继续道:“丧尸病毒是因为侵入人体改变了人体的基因序列才造成了人体的变异,只要能够使得人体的基因逆转,就能成功的将丧尸再变回人。” oa甩手离开,tond喊道:“中将……” “我以为你在研究什么,没想到你真是糊涂了!”oa气道。 “中将,丧尸病毒是因为当局的不作为造成的,也应该由我们挽回,不应该是那些无辜的群众来承担。”tond追上。 “tond,这件事没得商量!”oa道。 tond固执道:“是那些人愿意变异成丧尸吗?是他们愿意残害同类吗?是他们愿意成为整个人类的敌人?当初若不是政府故意隐瞒核电站泄露……” “tond!”oa斥道,然后一字一句的道:“不管政府做了什么,政府都是不会错的。” tond面容紧绷,半响道:“如果基因逆转体内实验成功呢?” oa道:“这根本不可能,若是可能的话,以后人类都不会有生老病死,这是多少科学家穷极一生在研究,都没有研究出来的,这本就是违反自然规律!” tond固执道:“如果成功呢?” oa道:“我会向上级申请你的提议。” “好。”tond道。 地下垃圾库,ci埋着头,半响道:“一直以来,我对他只能好,不能坏,仿佛天注定般,又好似上辈子欠他似的,他对我这样,我却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他。恨他怨他,却看不得他死。” 安然:“……” “我喜欢他。”ci低沉的声音格外痛苦挣扎。 安然惊讶,抬头,然后道:“我喜欢一个人一定是确定他也喜欢我,我才会喜欢他。” “怎么做到的?”ci道。 安然道:“因为我足够自私,他必须喜欢我,我才会喜欢他,他多爱我两分,我才会爱他一分。” 安然从来都是自私世俗的人,他如果不爱自己,自己一开始就会掐灭那个念头。所以安然从来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明知道会受伤、要付出很多,还飞蛾扑火?人的本能不就是趋利避害吗?为什么不选择便捷的一条路?但是,正是因为安然不会无条件的对一个人好,所以当他遇到飞蛾扑火苦苦纠缠的那个人,突然也就没有了任何免疫力,所有对付其他人信手捏来的欺骗谎言,在他面前不忍心。 ci低叹道:“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世界能少很多伤害。” 安然笑了笑:“这样才不好,谁都希望被先爱,谁都希望被多爱点,那世界还有谁去爱别人,还有谁愿意爱别人多点?” ci:“……?” “你只是遇到了不对的人。”安然拍了拍他的肩,“不说什么被爱和先爱,至少爱一个人之前,要先擦亮自己的眼睛。先爱的那个人也有可能只是想玩玩你。” ci沉默,安然又道:“下次见到judson,可不能再留情了,你要是不忍心,可以把他擒住,我来咬死他!” 安然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ci闷闷的道:“这和我杀死他有什么区别?” “没有什么区别啊。”安然道,“可是我想你既然那么傻,也许能好糊弄点,你就对你的心说:人不是你杀的。不就行了?” “我哪里傻?”ci郁闷道。 “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杀死,还总是舍不得杀他,不傻吗?我以为这已经属于智障的行为了。”安然眨了眨眼。 ci气的胸膛起伏:“只有你们这种人,才会将一个人的爱看成傻!” “可是即使这样,你不还是爱?这样还不傻?!”安然惊道。 “我不爱了!”ci气道。 安然眉头挑了挑,道:“真不爱了?” “真的!”ci道。 “那你看见judson还手不手下留情了?”安然道。 ci顿了顿,安然郑重的点了点头,下了一个结论:“看来是真傻!” ci瞪向他,道:“我不留情了!” 安然却摇了摇头,煞有其事的道:“一般傻人的话都不能相信,除非我也傻。” ci的手掐住他的脖颈,上下摇动着道:“我不傻!” ci几乎要被他气疯,安然却左右摇晃自己的头颅,发出嘻嘻的笑容。 背后传来一声脚步声,两人这才回头,tond站在阶梯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嬉闹。 ci目光紧张,安然心中一瞬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他又在自己身体里按了定位器,这是他一贯的方式。 安然只能暗叹一声,ci眼睛眯成了鹰眼,做出了一个袭击的准备,安然转了转脑袋,道:“哥。” ci怔住,安然对着tond道:“你来做什么?” tond望了一眼ci,道:“我来接你到安全的地方。” 安然点头,b区里全部是武装战士,丧尸几乎被灭绝。 ci和安然伪装了一下,坐到了tond的车里,tond有联邦政府的通行证,一会就畅通无阻的驶出b区。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4节 ☆、116 在车座后面,ci仍然惊讶不已,tond博士是jab的哥哥,那上次自己去救他,岂不是白救?怪不得jab看着自己的眼神一副你多管闲事的样子。 车子在j区tond博士家前停住。 丧尸一天天灭绝,tond整天在家里捣鼓各种器皿,时不时会出去找点人血,几乎都是给安然,ci饿的几近半死,安然会偷偷将自己的血给ci。 ci道:“你哥到底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基因逆转。”安然道,然后用吸管将瓶子的血吸干净。ci就看着那瓶子里没有剩下一滴血,使劲的咽了咽喉咙。 安然其实早就问过,但是奈何他也没报多大希望,因为他问过猫咪,猫咪说:“任何世界基因逆转都不太可能。因为主神设定的世界就是生老病死,这个在破坏系统轨迹前,是不可能打破的。” ci的目光仍盯着那空瓶,空瓶的壁面上有着一层淡淡的红色没有顺畅留下的血,他道:“基因逆转是干嘛的?” “改变生老病死,从而让人类永远年轻永远存在,也能让我们因为被丧尸病毒感染的基因序列得到重新的排列。”安然道。 “这么说,我们还是可以从丧尸变为人的。”ci的目光终于从那空瓶子里移开。 “理论上是这样。”安然道。 ci一把拽起安然:“那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去帮tond博士。” “只怕我们不是去帮忙,是去捣乱。”安然道。 ci顿了顿,道:“也是。” 十几天后,tond拿着一个试剂从他的地下实验室出来,下巴长满胡子渣,面容憔悴:“我需要一个人实验。” 安然转了转了脖子,没有做声。 ci自告奋勇的伸出手臂:“我来。” “你跟我来。”tond带着ci进入实验室。 tond将ci四肢固定在单床上,然后将注射器推进ci手臂中。 约莫一刻钟时间,ci唇色苍白,身上长满青斑,他剧烈的挣扎着,面容狰狞,痛苦的发出怒吼声。 tond转身继续捣鼓着这些化学器皿,不再看床上的人一眼。 安然有些坏心眼地庆幸,幸好不是他,曾经那段痛苦不堪的试药经历简直是他这辈子的噩梦,ci可能不知道,tond试药有多恐怖,有的他后悔的。 整整三天,ci瘦了一大圈,他现在看着tond的眼神不是崇拜尊敬了,而是深深的恐惧,几乎见到他就浑身颤抖。 他从单床上醒来,浑身无力,看着旁边优哉游哉的喝着深红色“饮料”的安然,第一百零一次后悔。 安然看他那惨样,好心的把“饮料”递过去,ci拽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道:“要不然下一次你替我来?” 艹,我好心给你补充能量,你想要帮我推进坑里?这个坑可是你自己选的,要跳你自己跳! 安然笑眯眯的将“饮料”又拿了回来,道:“你都做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么一次。”然后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自己的选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ci欲哭无泪,他跪可以,可是尼玛那地上铺的都是钢钉啊! 一个星期后,ci在接受又一次的实验后,没有出现以往的疼痛,他殷红的双眼渐渐变得深邃,苍白的面色褪去,是健康的古铜色,他狰狞的面容变得如往初一般坚毅硬朗,他动了动眸孔,将目光注视在床边的两人身上。 安然扑到了床边,道:“成功了?” “我觉得应该是。”ci声音有些颤抖的喜悦。 tond克制住自己的激动,道:“现在还不能确定,要用仪器检测下。” tond将ci推进大型的探测仪里,连接的视频里出现他的每个毛细血管和肌肤纹理,旁边是他的dna序列,与正常无异。 tond勾出抹淡笑:“在他的身体里成功了,但是还需要找些其他丧尸实验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安然兴奋的扑进他的怀里,tond紧紧抱住他,不一会,安然就把他推开,退后几步道:“你不要靠我太近,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 人血的渴望,每个丧尸都不能保证自己时刻能足够清醒,安然有过恍惚,有过跟随自己欲望的冲动,所以当他清醒过来时,他身旁是一具死去的尸体,而他决不允许自己对tond这样。 安然伸出手:“要不然拿我做实验吧?” tond摇头,过几天tond从外面抓了几个丧尸回来。 安然知道,他对谁都凉薄,却唯独不愿伤害自己一点。 tond将自己研究成果告诉了中将o不能相信,tond当着他的面,在研究所的几个丧尸身上实验,研究院所有高级亲眼见证了奇迹,不得不相信。 oa震惊不已:“真没想到,人类医学几百年来没有攻克的难题,你几个月就做到了。” tond被称为神,安然在当听到这个称呼时有怔了一下,然后眼底染了抹笑意。 所有丧尸因为tond的研究成果得以重获新生,tond的雕塑遍布全世界,预约的采访已经可以排到他去世,不过不用担心,人类相信,tond很快就会使得人类永生。 面前,面容紧绷,judson惊吓的微微退了一步,然后又换上一副笑容:“ci,好久不见。” “是你以为的好久不见,我可是天天见到你。”ci道。 judson怔了怔,道:“ci,对不起,那次,我真的以为你会背叛组织。” “不是因为你想掠夺他人军功?”安然走了过来,唇角有抹笑容,他的左眼换上了义眼,面容俊朗帅气。 ci怔住,盯着他的面容,安然拉着他的手就把他拉走,然后对他耳畔,道:“既然看见他就心软,就要告诫自己不要见他。” “嗯。”ci怔怔的。 “我已经向联邦政府提交了律师函,很快judson应该就会收到。”安然又道。 “嗯。”ci点头,然后一瞬醒悟过来:“嗯?” “你还想不想报仇了?”安然转身看着他,面容严肃,怕他再次因为见到judson心软不再报仇,毕竟现在他也重新回归自己的职位了。 ci却左右闪躲着他的目光,询问般地道:“你觉得我该报仇吗?” 安然蹙了蹙眉:“这应该你自己做主。” “我觉得他也许真的以为我会背叛组织,毕竟那种疫苗非常重要。我现在也恢复了原职,就算了吧。”ci望着他的脸道。 安然转身就走,ci匆忙跟上:“怎么走这么快?” 安然臭着一张脸,步子飞快,ci怔了怔的看着他,拉住他的臂弯道:“你生气了?” 安然甩开他的手,ci一瞬心慌意乱,道:“律师函不是都发出去了,你别生气。” “你如果想要撤,现在还来得及。”安然冷道。 “我不撤,发出去了就发出去了。”ci道。 安然停下步子,ci险些撞到他的脊背,安然望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我……”ci支支吾吾,然后别过头去,“我随便你。” 安然歪了歪头,一会说算了,一会又说不撤律师函,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恨他了,但是如果你觉得我应该报仇,我听你的。”ci看着他道。 安然仍然没有太明白,但是他既然说会报仇就可以了。安然道:“你能够狠心控告他杀害战友、抢夺军功?” “能。”ci道。 他说的太痛快,安然有些不太相信,ci拥住他的肩,笑道:“走,我们去看看你找的律师。” tond站在二楼,看着两人走远。 直到,晚上,安然才回到tond的房子,tond淡淡的看了一眼他,继续在自己的纸上做着各种记录。 安然看他在忙,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等他,等到半夜,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发现床边整整齐齐,他一夜都没有过来。 安然推开门,tond仍然坐在实验桌前,安然惊道:“你一夜没睡?”以前丧尸遍布,研究基因逆转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tond抬了抬头,目光又盯在自己桌前的化学器皿上,道:“我在实验室睡的。” “哦。”安然看了看实验室角落里的床,确实有凌乱的痕迹。 四下无声,安静了片刻,安然道:“其实……” “早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tond道。 “啊?哦。”安然道,然后转身上楼,走到楼道口的时候,看着那忙碌的人道:“你吃过了吗?” “嗯。”tond道。 三天后,联邦法院开庭,为了军功杀害自己,judson辩驳当时ci被丧尸咬伤,而当时唯一的疫苗在他手里,他不能保证ci不会背叛祖国,所以他只能背后袭击他。 judson说的冠冕堂皇,一切都是为了联邦,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疫苗,而ci一直强调自己当时真的只是为了更加安全的护送疫苗到研究所,如果他被感染,他自己会解决自己。 judson却反问:“你说你会解决自己?怎么解决自己?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在你知道自己是丧尸后,选择的是苟延残喘,并没有做任何事。” ci气不可遏,却无法反驳。 开庭结束,ci气呼呼的问安然:“怎么办?” 安然看了一眼judson,道:“他做的坏事可不止这一件,当初在v区,他的手下,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 “我去找。”ci道。 安然点头。 ☆、117 第二天,ci兴奋的来找安然,道:“我找到了。” “真的?在哪?”安然道,然后立刻和ci走出了房间,tond目送着两人走远。 二审开庭,多了一个人指证,局面变得有利,但是judson的律师仍然百般为他辩解,当庭未有判决。 但是安然故意安排一个人将法院所有情况记录下来,然后上传到网上,引起很多网名的讨论。 法院判决未下,但是联邦政府已经将judson革职查办,安然嘴角噙住一抹笑,呵呵,和他斗,还嫩着点呢,法院不能把你怎么样,我能让你在所有人类的面前活不下去。 tond仍然忙碌的走来走去,安然撑起下巴,沉默了一会,有话没话的找话说:“你看今天的头条新闻了吗?” “什么?”tond道。 “就是judson革职查办的消息的啊,你说法院都没有判决,怎么联邦政府就要把他革职查办?”安然道,目光自有的一股得意。 tond抬头看向他,半响道:“这不是一向擅长的手段吗?” 安然一怔,tond低下头,继续忙碌他的。安然明白过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所有小伎俩,所有的前世,自己对世界之子的不择手段。 其实,他瞒着他,不告诉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怕他知道真实的自己,安然习惯性的伪装,伪装的完美无缺,自私地享受着别人钦慕的眼神和付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完美,一点都不完美,奸邪狡诈,自私自利,除了一副好演技,什么都没有,而那一副好演技更是他肆无忌惮享受、自私的罪魁祸首。 一个人伪装久了,自然而然会害怕真实的自己,安然也是如此,他在那人心中塑造的形象太过美好,他怕他爱的那个人是他塑造的那个形象,他怕他爱的根本不是自己,他怕一旦打破那层形象,他会后悔爱自己。 所以就一直瞒着吧,一直误会吧。 安然道:“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ci走了进来,安然停了声音,ci道:“监察局让我们去一趟。” “嗯。”安然道,转头看了一眼tond,起身走人。 在去监察局的路上,judson开着车挡住他们的去路,他摇下车窗,道:“我想和你聊聊。” ci看向安然,安然道:“随便你。” ci道:“judson,我们还是监察局见吧。” 车子前进了一点,judson仍然没有动,他道:“队长,我只想和你说一句话。” ci怔了怔,望着曾经爱慕的面容露出乞求,如果是曾经,他根本不需要露出这样的面容,自己什么都会答应他,可是现在,ci感觉那份感情早已逝去。 “我看他不跟你说一句话,是不会让路的。”安然道,“你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走向路边,judson将他抱住,ci怔住,judson道:“队长,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原谅我,让我们回到从前。” 安然望着路边,噗吱一笑,好老套的手段,他几百年前用剩下的。 ci触到安然的目光,猛然推开judson,慌慌张张的要走,不知为何,他不想让安然看到刚才的一幕。 judson却拉住他:“队长……” ci没有听他说什么,强硬的拉开他的手,奔上车子,然后启动引擎,绕开了judson的车。 安然笑道:“他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ci闪躲着眼神,一颗心上上下下。 安然再道:“没什么,你这么慌张做什么?你看你都出汗了。” 安然抹了下他的额头,ci猛然移开,身子一颤,安然倚在靠背上,哈哈大笑:“你就这么见不得他,不过见了一面,瞧你都心慌意乱成什么样了?不过那个坚决的态度不错,知道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你放心,什么感情时间都能抹去,你现在是痛苦些,等过一段时间,你遇上对的人,就知道现在做的有多么对!” “嗯。”半响,ci道。 安然又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好样的!” “你是失恋过,所以才这么清楚?”ci道。 “我?”安然道,“没有,从来都是我甩别人。” ci被噎住,半响,臭着一张脸道:“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安然哈哈大笑,拍着ci的肩,目光璀璨狡猾:“你要不要试试?” ci心头停跳了一拍,他以为安然说的是他们两人试试,可是安然说的是:“你把judson追到手,他现在有求于你,肯定会选择委曲求全,你尽情的在他身上行驶男友的权利后,再把他一脚蹬了。” 安然几乎可以想象作为天之骄子的judson在ci身下委曲求全的样子,和知道真相后的难堪。他到是要看看作为尊贵的世界之子变成像他们一样尘埃的生物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因为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主角光环只能在天之骄子身上,他们得天独厚,我们就注定低到尘埃,自生自灭?凭什么我们注定是炮灰?世界之子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凭什么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牺牲?让主角升级打怪,走上人生巅峰? 神说了一个笑话:“人生而平等。” 他用这句话糊弄住所有人,让别人心甘情愿的牺牲,可是到头来不过是什么都没得到。 ci听他说完,蹙了蹙眉:“即使他曾经伤害过我,我也不能这样对他,我会采用正当的手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安然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原则。 ci眉头舒了舒,道:“你曾经说过你喜欢一个人一定要那个人先喜欢你,你爱一个人一分一定是那人爱你两分,那么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怎么可能?”安然淡笑,然后脑海中浮出tond的身影,陷入回忆,“我比较心软,一般对我穷追滥打,我就妥协了。” ci浮出抹笑容:“那这样看到你也不算渣,顶多是自我保护欲过强。” 安然笑了笑,想起tond,嘴边始终有抹甜蜜。 ci望着他,心头却一阵一阵地跳。 法院判决书下来,judson构成伤害战友的罪名,他被圈禁三年,撤除所有的职位,永生禁止进入联邦总局。 安然想要跟tond说些事情,一直没有离开,可是tond一直很忙,他总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他要说的话。 安然暗叹了一声,从实验室里出来,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这几天ci总是打电话给他,安然想judson刚入狱,所有仕途都毁了,他可能还没走出来,只能耐心的安慰鼓励他。 ci约他出去,安然想了一下,反正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就答应了。 ci开车过来接他,安然看着他一副有话要说不说的样子,和前几天一样,只能道:“要不我们去监狱看下judson。” “嗯?”ci惊讶了一下,然后点头。 安然望着他惊讶的样子,有些疑惑,也没有多想。车子开到监狱门口,安然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ci感觉一下子兴趣索然,他点了点头,进去。 安然开了车门,在监狱门口,看着拴着铁链的獒犬,不停的对着自己吠。 安然原以为要等很久,不过半刻钟,ci就出来了,安然道:“不多聊会?” ci道:“监狱有规定的探视时间。”而且,也没什么可聊的。 安然点头上车,ci看着他道:“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没有。”安然道,靠在车上假寐。 ci道:“你去我们训练的地方看看?” 安然睁眼,点头。 在训练广场,一个个健壮的身体裸着上半身,做出强有力的动作,安然看着一群群肌肉澎湃的强壮身体,道:“做军人身材都这么好。”怎么就看上了judson?安然心里加了一句,又是一叹。 ci心里一紧,下了阶梯,他脱掉上衣,露出强壮的肌肉,走上一旁的单杠处,一连做了几百个才下来,然后他一下子跳了下来,故意的抖动了下肱二头肌,一把攀住攀岩墙上的突出来的支点,三下五除二就攀上了顶端,然后又顺着下来,在一半的时候,他跳了下来,那距离少说也有两三米高,他稳稳的落在地上。 安然惊呆了,ci走了过来,他浑身留着汗,肌肉在微微颤动,八块腹肌就这么完美的呈现了出来,安然看着面前这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练出来的健壮身体,惊叹道:“这么好的身材,还需要在一个树上吊死?” ☆、118 ci感觉心里一下子满足,他故意的安然面前转了转身体,抖了抖肌肉,然后帅气的用毛巾擦拭着身体的汗,全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他向安然伸出一只手:“要不要一起来?” 安然摇了摇头,他可没有他这个能力,而且他没有想要把自己软萌的肉变成硬绷绷肌肉的想法,那得受多少酸痛的日夜,才能产生化学反应。相比痛苦得来的肌肉,安然觉得还是自己的游泳圈比较可爱,我不嫌弃你,你也不要嫌弃我。 ci却拉起他的手腕,道:“来试试。” 安然随着他进入了训练场地,跟着ci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ci道:“你把上衣脱了。” 周围的人都打着光膀子,安然也不就不能矫情,他利落的脱了上衣,倒是ci怔了怔,面色有些红。 安然望着他道:“没有肌肉,不要嫌弃。” ci笑起,拍了拍他胸膛,道:“你这样还是男人吗?” “怎么就不是男人了?”安然挑眉。 ci淡笑不语,安然被激怒了,道:“玩什么?” ci指了指攀岩墙,为他装上了安全装备,而刚才,他自己根本没有装任何安全装备,他站在安然旁边,笑道:“你能顺利上去就行了,我不给你计时。” 安然白了一眼他,登上攀岩墙,刚开始的几步,还走的顺利,后面就越来越吃力,安然没想到这不过十米的墙原来这么难爬,刚才ci几个健步就登上去,得训练多久? 安然双手酸麻,出的汗又使得他抓不住支点,只能在裤子上反复的擦拭,松了又擦,擦了又松,ci在底下喊道:“不会刚开始就没力了?” 安然瞪了一眼他,ci终究是关心他,道:“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会。” 安然没有理他,深吸一口气,用劲力气攀住上面的支点,然后将脚伸向左边的支点,因为两个脚下的支点距离有些远,安然的动作格外大,对双手双脚的力气和协调能力非常需要。 安然的左手脱手,整个身体在剧烈的摇晃了下,ci在底下吓了一跳,安然却迅速转变位置,将脚下的支点踩实,然后左手迅速攀上更一个支点。 ci吁了一口气,将近一个小时,安然才攀上了顶端,他的双手双脚脱力的厉害,只能任由着绳子放了下来。 安然坐在地上,ci赶忙帮他放松四肢,道:“其实你悟性挺大的,还没有人从来没有接受过训练能这么快攀到顶端,你的动作和使力方式都很标准,协调性也非常好……” 安然看他一副想要劝自己从军的样子,急忙打断:“军队不缺我一个来保卫祖国。” ci笑起,拉起他。 安然道:“我回家了。” “嗯。”ci道,然后又问:“明天你有时间吗?” 安然揉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腰,道:“不要再问我有没有时间,你直接说明天又要干什么?” 他一副认栽的表情,谁叫自己连哄带骗让告上了法庭,自己就牺牲点时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失恋嘛,总是需要被人开解的。 ci有些紧张,安然也跟着紧张起来,苦起了脸,ci却道:“中午可以一起吃午饭吗?” 安然顿时呼出了一口气,不以为然的道:“只要别像今天那样让我攀什么攀岩墙,什么都好。” ci笑起,露出两行白白的牙齿,仿佛格外开心。 安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走了。” ci忙道:“jab,为什么你要帮我?” 因为帮你就是帮我啊,安然在心里喊道,然后疲惫的转身:“没什么,就是想帮你。” ci脸上付出笑容,挥手道:“明天见。” “明天见。”安然道。 安然拖着酸痛的身子,回到家,关上门,他揉了揉肩膀又揉了揉腰,暗道自己明天起来肯定痛死。 一路走向自己房间,经过实验室门口的时候,tond正好开门,他看着安然揉捏的动作,目光一滞,道:“你们发生关系了?” “嗯?”安然一时没有听明白,tond已经绕过了他,安然立刻明白过来,赶忙道:“没有,我们是……”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tond却打断他,“如果你想分手,也好;如果你想要np,随便你。” “你说什么?”倒是安然震惊不已,tond想要再次绕过他进实验室,安然立刻拽住他的手,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知道你。”tond甩开他的手。 实验室的门阖上,安然不知道是该生气该笑,他站在门口,胸膛起伏了半响,猛然推开门道:“tond,我觉得我们该聊聊,我知道……叮铃铃叮铃铃……” 安然的手机响了,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是我伤了你的心,我也要想要跟你说明一切事情,其实……” “你手机响了。”tond打断他,“而且你觉得现在解释什么还重要吗?” 安然顿住,手机持续的响着,停了又响,手机那头的ci锲而不舍,安然一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了关机键。 实验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然微垂着眼睑,有些不确定的道:“你是不是觉得喜欢我挺后悔的?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你真的不在乎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因为我……因为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tond转过了身,背对他,没有回答。 安然转身上楼。 隔天醒来,浑身的酸痛让安然暂时的忘记昨天的不愉快,他习惯性一边往下走,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转身进了实验室,实验室里空无一人,桌面上的笼子里关着实验的小白鼠,一夜之间全部死去。 安然叹了一声,上楼,tond也没有给他准备早饭,安然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了。 简单的向锅里扔了两个鸡蛋,安然吃水煮蛋,手下剥着鸡蛋壳,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心慌和怯弱,安然从不知道,有一天他也会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而变得畏畏缩缩,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其实,说的理智,什么一定要别人先喜欢他才会喜欢别人,一定要对方爱自己深,等到真正喜欢的时候,谁还分得清谁深谁浅?不是一样泥足深陷。 安然吃完一个水煮蛋,将手机掏出来,看着上面的号码犹犹豫豫,一只手又去剥另一只鸡蛋。 在爱情中,最失败的不是吵架,而是其中一方连吵架都不愿吵了。 安然坐了一上午,手机响了,他本能去接,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是ci,他道:“我在xx饭店。” “好。”安然声音有些微的失望,但是他总是习惯性的掩饰自己真实的情感,ci一点都没有发现。 他坐在酒店的包厢里,精心的准备着一切,面容上是掩不住的激动和紧张。 安然做地铁,一会就过来了,他问了一下服务员,服务员就带他去了包厢,安然一进包厢,就看到店里的装潢和桌上的摆饰,拉开椅子道:“你们特种兵薪水很高?” “每个月固定5000,如果派到比较特殊艰难的任务,还有补贴,不过,当兵的不怎么用钱,我已经存了好几十万,而且我还有上升空间,薪水也会随之上升。”ci一本正经道。 安然看了一眼他,点头,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里面的菜都是几大千的,安然又看了一眼ci,随便点了一两个比较便宜的菜,倒是ci点了好几个贵的菜。 安然动着筷子,一直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ci说了几句话,安然点了点头,也懒得像往常那样开解他。 ci又道:“你说我一直当兵,存那么钱干嘛用呢?又没有人帮我用?” “不是偶尔可以像这样出来吃吃饭?”安然敷衍的答了一句,低头将一块牛排送进自己的嘴里。 “嗯。”ci浮出笑容,又道:“可是那么多钱,放在那,还是多。” 安然没有回答,ci道:“不如你帮我保管?” “有银行。”安然言简意赅。 ci咳了一声,面色绯红,始终说不出要说的话,而安然自顾的吃着饭,始终都不知道他到底要讲些什么,如果他抬头,也许还明白他的意思。 一会,ci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道:“送给你。” 安然终于抬头,盒子挡住他的脸,安然随手就将礼盒拿了过来,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只是礼貌的道:“是什么?” 他根本不关心也不在乎那里面是什么,但是这就是安然一直以来的维持的虚伪之处,已经根深蒂固。他维持着自己的绅士形象,总是先于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做出反应。 ci眼里闪着金光,他道:“你打开看看。” 安然没有抬头,直接抽开绳子,打开包装盒,里面躺着的是一件限量版的手表。 ci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这个。” “谢谢。但是就算你钱多的用不完,也不能这么挥霍。”安然作为朋友道。 ci怔了下,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手表取出带到他手上,心中却小声不满的嘟囔:就算因为有钱,我也不会随便给别人买礼物。 安然放下刀叉,ci也吃完了饭,几万块钱的饭菜原本是表白用的,却自始至终没说出。一年到头,勤俭节约的ci心里在滴血。 出了饭店,ci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园道:“我们去那边转转。” ☆、119 饭后散步,转了一会,两人看到一幕求婚的场景,十几个大花猫人偶围着女孩子转了转去,男孩被挤走,女孩刚开始被这副场景下了一跳,当现场音乐响起,男孩捧着一束鲜花过来,而身边的人偶突然都围着她单膝跪地,女孩才捂着脸恍然大悟。 鲜花鲜嫩欲滴,最明媚的那一朵上面扣上一枚戒指,男孩唱着情歌就过来,他深情款款半跪在女孩面前,将鲜花递给女孩:“你愿意陪我一起笑,陪我一起哭,永远不离不弃吗?” 女孩哭花了眼,接过鲜花,男孩激动的一瞬站起来,拥住女孩,泪光闪烁:“这次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枚戒指,嫁给我。” 女孩却捶了一下男孩,哭着声音道:“我才不是因为其他钻戒小才不嫁给你。” 显然曾经男孩用其他钻戒求婚过女孩,但是女孩拒绝了,男孩就买了一个大的钻戒,女孩小声的哽咽:“那是因为你从来不肯努力,不求上进。” “我知道,我都知道。”男孩拥住女孩,他怎么会不懂女孩的心,他们相爱这么多年,他都不了解她吗?就算所有人说她市侩,他也知道她不是,她是为了他用心良苦。 周围想起掌声,安然也拍了拍手,ci道:“真羡慕。” 安然看了看他:“羡慕就赶快把上一段感情放了放,找个值得爱的人爱。” ci一看终于可以顺势说下去的话题了,他双眸发亮,一眨不眨的看着身旁人:“我已经找到了。” “嗯?”安然转向他,他目光中的情意却让安然怔住,他呆呆的指了指自己,傻傻的问:“不会是我?” 安然还是觉得自己看错他眼里的情意,虽然他向来不会看错,但是安然实在没有想到他转变会这么快,因为是他自己说过他对judson只会喜欢却做不到残忍,他也是这么做的,从头到尾,他表现的也都是对judson余情未了啊,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还是刚刚? 安然刚准备说:老兄,咋宁缺毋滥,以你这个条件,还找不到更好的?咋每次都看上渣男呢? 虽然安然对于这么说自己有点不快,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其实也挺渣的。 可是ci道:“我喜欢你。” 这句话让安然吐槽的话咽在喉咙处,他咽了半响,连着拒绝的话也吞进肚子里,而是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ci怔了一下,道:“你善良温和,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帮助了我。” 安然笑了笑,目光投向远处,善良?温和?他身上最缺少的就是这两样。他满身戾气,不过是被自己掩盖住了而已。 安然想起曾经,他也气愤不懂的问过一个人这个问题,当时他答:“我也不知道。” 因为知道自己足够自私,所以在遇到一个无私的人,他不懂、不能理解,可是却甘之如饴,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他,很多人来到他身边,对他的各种好,都是怀着各种各样的潜规则,偶有真心者,在他稍微露出本来面目后,会不敢置信的道:“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们不能接受他有一点瑕疵。 一句不知道,其实很早之前就心动了吧,别人能讲出各种各样喜欢他的理由,他却说不知道,安然暗自道:也许他喜欢的是真正的自己,可是在那么多次明明能告诉他真相的机会前,他怯弱了,每一次怯弱,他都知道自己更深一步泥足深陷,他爱他,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无所谓的看待别人的去留,他在他心中,和那些来来去去的人不一样,早就不一样! ci还在等安然回答,安然却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我也不会喜欢你。” “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我。你说只有别人先喜欢你,你才会喜欢别人;别人爱你两分,你才会投入一分。那么我来喜欢你,我比你爱的多两分多三分,我总能等到你心软。”ci道。 安然摇了摇头,就算再来一遍穷追不舍,他也不会喜欢他,他满颗心给了别人,不是方式的问题,是他心里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拒绝了ci,回到家,安然拿起手机:“你在哪?” “研究所。”tond道。 “嗯。”安然顿了顿,不知道说什么。 tond:“……” “我爱你。”安然道。 tond拿着广口瓶的手怔了怔,安然从未对别人表白过,等了半天,那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尴尬的咳了一声,又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差不多晚上十点。”tond道。 “哦。” 又沉默了会,两人挂断电话。 tond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屋里灯亮着,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他走近,停在沙发上一个熟睡的身影旁。略微看了一会,他才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tond?”安然迷迷糊糊的醒来。 tond离他有些远,飘渺的眼神让有种隔离的感觉,他拉住他的手,将拉近了些,心里才好受点。 安然靠在他腰上,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慵懒:“我爱你,所以我爱不了任何人,永远不会爱上其他人。” tond的目光转向他,安然醒了醒脑袋,过了一会,将他拉到身边的沙发上:“你曾经说过投胎转世的理论,但其实不是。” 他顿了顿,面容变得严肃,“我们是存在每个平行时空中,我们的相遇是在每个不同的平行时空中,万千个平行时空组成了宇宙,而整个宇宙归主神管理,主神就是你们信仰的神。 我曾经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中生活,我有我的父母,有我的朋友,有我奋斗一生的事业,可是我不小心掉进了黑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醒来后,一个被所有人称为主神的人告诉我必须为他卖命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tond蹙了蹙眉。 “我抱着这个希望过了几百年,然后有一天我的一个朋友对我说曾经主神对我们所说的全是谎言,他要利用我们得到属于他自身的能量,在他得到能量后,所有宿主甚至有可能所有他曾经创造的人类都会死亡。我深信不疑,应他的请求,暗中来破坏主神在每个平行时空中设定的系统。”安然道。 安然一口气说完,静静的看着tond,他眉头微蹙,面容凝重,半响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么荒谬的话?” 他站起来走人,安然一把从后面抱住他:“人类都能永生,还有什么不能荒谬的?” tond怔了怔,在实验基因逆转的实验前,其实他也没有很大的把握,因为几百年来这都是不可攻破的难题。 可是当他在想这个问题时,他脑海中自然的出现一些基因序列和化学分子,他将这些基因序列和化学分子排了几个顺序,竟然就找到了破解人类生老病死的奥秘。 “如果真像你所说,你还要去多少个世界?我们只能在每个平行时空相见又分离?”tond道,垂着的眸看不清楚他眼里的神色。 “只要成功了,我就留在一个世界陪你,我比你先到这个世界,我等你生,我陪你度过所有迷茫的时期,我和你一起死,这次让我等你,让我主动。”安然道。 tond一颤。 安然紧紧抱着他:“你放心,很快就会成功的,因为有人比我们还着急。” tond没有作声,安然静静的拥抱着他,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解释。 睡梦中,猫咪吵闹了不停,安然一把按住他的头,任他的爪子在他的身上扑腾,留下一道道痕迹,安然道:“你真不知道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简程说过你不能将他的计划告诉任何人,你违背了他的信任!”猫咪气势冲冲的吼道。 “他就是主神系统的bug。”安然道。 猫咪停下了扑腾,瞪大了眼睛。 安然继续道:“为什么每个平行世界都有他,为什么只要他一在我身边,任务就完成的非常顺利?为什么我们难以办成的事,他轻而易举?他就是这个系统自带的bug!” 猫咪圆不溜秋的眼睛动了动:“这件事我要和简程说。” 半夜,安然醒过来,身旁的人还在熟睡,安然撑起身体,用手轻轻抚平他微蹙起来的眉头,然后低头吻去。 这一吻良久,伴着许多不舍和期盼。 安然起身离开,一个人走下地下实验室,拿出tond一直给小白鼠打的试剂,针头闪着骇人的光芒,他身旁是今早死去的几只小白鼠,因为还没来的及处理,各个面容狰狞、肢体僵硬的伏在笼子里。 安然却毫不犹豫的将针头打进自己的动脉里。 隔着一扇门,tond站在实验室门口,颤抖的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推开,有什么哀伤,比自始至终都知道结果还抱有希望更痛苦的?明明他被伤的遍体鳞伤,却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安然翘着二郎腿,有滋有味的吃着鸡腿,一颗桃子从天而降,安然看了看手中香喷喷的鸡腿,再看看那桃子,一脚将桃子踢远,哼,他才不要吃桃子。 桃子溜溜的滚着,哎呦了一声,暗道:哼,你就得意吧,以后有你好受的!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5节 ☆、121 站在会考门前,安然呼了一口气,进入。 每个考生间都被隔板隔住,桌上放着笔墨纸张,来来往往的是监考官员,屋内四角是侍卫,腰间配着长刀,目不斜视,不苟言笑。 安然蹙了眉望着面前的题目,用笔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本是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四角的侍卫立刻向安然看了过来,目光凌厉,就要向安然走来,安然却已经动笔,之后再没有发出声音。 安然终于体会到了一次有系统的好处,当年他要是高考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东东,应该会考的更好。 猫咪在虚海里报着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答案,古代的科举考试考来考去都考那几本书,答案也不过就那么多,放在现在早就被称为王后雄的人研究了透,套公式即可。 第一场会考是所有会考中最重要的一场,也是题型最多的,大家都是眉头紧蹙,奋笔疾书,只有安然悠闲自在的早早答完,侧睁着头,半眯着眼,转着笔。引起监考官员数次侧目,但是该考生并无异样,也就没有多话。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场内铃声响起,试卷被抽走,安然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出考场,肩膀被拍了下:“王贤弟,觉得如何?” “还可以。”安然道,面容一片轻松。 斛高卓愁眉苦脸:“我得准备准备回家了。” “不是还有两场嘛。”安然安慰了下。 斛高卓摇了摇头,长叹。 三场会考全部结束,安然在屋内逗鸟,这所客栈内全都是进京赶考的举人,一个个聚在客栈下面谈论今天的试题,无非就是试题有多变态,出题的人怎么能想出这么刁钻的问题,和现在的考试后所有人的吐槽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古人的言语全都成了文言文,说话也是慢声细语,安然不得不佩服这骂人不带一个脏字的功力,想当初,他可是把出题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安然伏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斛高卓从他旁边经过,安然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谈论?” “没什么好讨论的。”斛高卓道。 安然看他面容不好,没有再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继续听那些读书人聊天论地,十年寒窗苦读,成败就在一起,每个人都是激动的。 放榜那天,鸡都没打鸣,所有的考生赶去放榜的公告栏前,安然一觉睡到将近中午。 热热闹闹的客栈瞬间空空荡荡,他好生不习惯了一阵,才走出了客栈,放榜的地方几乎被堵得水泄不通,安然仰着脖子,向前挤了几步,又被挤了出去,然后紧跟着一群人又被挤了出去,安然认出来是客栈那些人,他顺口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寅时。” 安然在心里默默换算了下,顿时呆了,他是巳时出来的,两者之间隔了3个时辰……(注:古代的时间一个时辰是现在的两个小时,所以是现代的6个小时。) 安然嘟囔道:“那你们还没挤进去?” “今年的考生太疯狂了,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等了,有的前天就坐在这了,面若木鸡,一眨不眨的盯着考场门口。”一个考生颇感压力的摇了摇头。 安然的下巴惊呆了。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发榜了!” 所有人沸腾了,安然伸出了脖子,也没看见什么人出来,只知道前面很轰动,一个个拼命的往前挤,有人笑有人哭,嘈杂声比菜市场很吵。 安然退了几步,双手交叉环臂:“我看我们还是回客栈等吧。” 会考中榜者,会有专门的人到各个客栈来通知,这时,中榜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给些银两。 其他的人都点头。 在客栈里,望眼欲穿,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骑高马手持帛书的人,那人下马道:“何人是赵子实?” 客栈里一个人跳起:“我!” “恭喜赵贡士。”那人道。 赵子实满脸欢喜的接下帛书,从怀里取出些银两,那人也笑嘻嘻的接过。 后面接二连三的来人,安然发现那些当初说自己考的有多不好的人竟然全部中榜了,现在一个个眉开嬉笑,哪还有当初吐槽试题的样子,敢情古代人虚伪起来也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安然左等右等等不到自己的名字,就自己出去了,此时已经是下午,公告栏前已经没有多少人,安然轻松的挤进去,从第一名开始看起,一路向下,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心里越来越忐忑,该不会名落孙山吧?果真,他不该对那只猫咪寄过多希望,它真的是一无是处! 安然终于在最后一名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他的上面是斛高卓。从头到尾都安然表现的都是胜券在握,而最后表明他就是一个笑话,所有人都在藏拙,他一个最后一名在那沾沾自乐,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想他呢,他这个傻瓜! 你能明白安然现在心里想要把猫咪折磨死的想法吗? 在客栈里呆了几天,等到了殿试,所有人踏上了那威武雄壮的大殿那一刻,就代表在享受万光荣耀的同时也要承受的住他暗里的波涛汹涌。 这时的考生都是新奇空白,一年之后的他们将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会元排在最中间,左右分别为二三四五名,安然理所当然排在最末,跟着众人跪下磕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说今年的考生,有不少奇才,可是?”坐在高坐上的康盛帝道。 翰林院大学士杨俊驰道:“是,本届会元立意新颖,辩同河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第二名第三名也很不错。” 康盛帝点了点头,会元看到皇帝赞赏的目光,激动的满脸通红。 “人人都道治国平天下,有谁能说出理所然来?”康盛帝道。 会元从各个方面开始讲治国,务农、税收、朝廷、官员,只有每个方向协调发展,才能成为治国,天下方能平稳。 安然在后面点了点头,会元答的算是很标准的答案了,皇帝的责任就协调抗衡各个部门,所说的几乎无可挑剔,但是康盛帝只是稍微点了点头,似乎不太满意,他问道:“可还有其他答案?” 二三四名也都答了,也不过是相近的意思,康盛帝只是摆了摆手,道:“天下乱,为臣者应当如何?” 会元又答:“天下乱,为臣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列举了一大堆赈灾救命抗敌的例子,可歌可泣,将现场的人都染上了肃哀伤之感。 康盛帝没等他说完,道:“天下乱来自在位者呢?如浩泽帝,如乾康帝。” 他列举的两位帝王都是历史上数一数二的暴君,贡生们都怔了怔,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有哪个帝王会将自己比喻成暴君? 会元道:“当劝谏。” “不听。”康盛帝道。 “以死进谏。”会元又答。 “你死便罢。”康盛帝道。 安然差点噗嗤笑出来,这皇帝有点意思。 会元怔了怔,面容肃然:“君为帝王,当以民生为重,察纳雅言,如浩泽帝、乾康帝者,当属昏君。” 好大的胆子,安然在心里道,这不等于变相骂当今圣上为昏君? 果真,康盛帝面露怒意:“放肆!” 会元吓了双腿一颤,康盛帝道:“新科贡生都是如此学识浅薄之人?” 这话相当于责问翰林院,大学士杨俊驰颤了颤身子,道:“本届新科贡生确实有德才兼备之人。” 康盛帝哼了下,不悦。 这时下座的一个声音传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谈修身齐家,如何治国平天下?” 众人向声源处望去,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书生样子的人站了出来,他施施然的行了一个礼,道:“自古以来,天下乱,皆因国之先乱,国先乱,是因家先乱,自身先乱,陛下为帝王后,年年风调雨顺,怎可说为昏君?陛下明天下之法理,所以考察我等一二。 贡生认为陛下不是不听众臣之谏言,而是为臣者未站陛下之位考虑,朝廷上下,后宫左右,百姓遍布之地,陛下所思所量当是为了权衡利弊而言,却不能尽为人所说。为臣者,以死进谏,实乃相逼之举,此举将陛下推至何方?臣惶恐!” 安然这番话颠三倒去,不是读书人所能明理的,但是却暗藏谄媚之意,贡生不懂,群臣蹙眉,皇帝却龙颜大悦。 安然曾经读过和珅的传记,在一个朝廷上,需要的更多的不是饱读诗书治国平天下的大士之才,更多的是懂得阿谀奉承,明白各方关系并且善用之的人,这种人能够协调各种关系,你们憎恨他们,却也必须承认,正是这种人,让国家平衡了数十年。一个朝廷群都是激愤的臣子,国家难道是一个煮沸的锅吗?那这口锅总一天会沸腾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快要完结,这是最后一卷了+番外,大家有什么建议和提议吗?文笔,内容,情节,什么都可以,欢迎指正、提出建议。 谢谢,么么哒~ ☆、122 殿试结束,贡生回去等消息,能够登上殿试的人岂是一般人等,过了一会,他们就明白安然在殿上所答是什么意思,一群自命清高的人自然不愿与安然这样的人来往。 安然也乐的偷闲,在客栈深夜里,他的门响了,安然迷迷糊糊的去开门,还奇怪客栈里的人都不和他说话,怎么还有人过来敲门 。 门外的人头戴斗笠,微低着头,露出的唇形棱角分明,直到有人过来开门,他才摘下斗笠。 安然怔了怔,两人进屋,来人站在屋内,简单的道:“我连夜出宫,不能久留,你这次的目标是谁?” “你现在的身份是……?”安然投向那熟悉的目光。 “九皇子。”明晟道。 “二皇子。”紧接着安然说出世界之子。 “好。”明晟转身。 一夜安静,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动。 安然在他走后,坐在床边,有些睡不着,九皇子的身世和结果可并不怎么好。 殿试结果出来,安然为状元,榜眼探花也都是早先名不见经传的人,会考榜首却没有排在了三甲末第。 这是皇帝给新科贡生的一个教训,不管你才学怎样,被别人怎么认可,只有皇帝认可才是真正的认可,伴君如伴虎啊。 安然领了状元的帛书和衣帽,跟着宫里来的掌事就去了翰林院,在翰林院进行修撰工作,这也正合安然的意思。 每天在一大堆书籍中度日,安然趁机翻得了当年太盛国轰动一时的后宫干政的事情。 朝中大臣柏钧状告元庆生贪赃枉法,这个元庆生就是九皇子的外公、曾经圣宠一时的和妃父亲,和妃恃宠而骄,为了保护家族的利益,威逼利诱宫内其他的妃子,利用他们的家族势力,联合打压陷害柏钧,致使当时的柏钧和身柏钧的妹妹的皇后被赐死。 后来一个妃子实在良心不安,向皇上自请罪,才知道原来一切主谋都是他挚爱的和妃所搞,他心痛难当,为此大病一场,病后他赐死所有相关人员,元家被满门抄斩,和妃赐死,只留下唯一一个三岁的孩子得以幸免,即是后来的明晟,只是失去了家族的保护,在这如狼似虎的后宫内,他活的还不如一个太监。 安然暗中调查此事了几个月,零零散散的线索,表明看起来都是指证和妃,可是仔细看来却觉得有太过明显的痕迹。 当朝丞相之女,后宫只手遮天的人,能没有一点本事?怎么会那么明显的拉帮结派,事后还什么封口的工作都没做。就算他没有一点本事,她的丞相爹不会告诉她吗?怎么就一夜之间,权倾朝野的元家就被满门抄斩? 事情太过蹊跷,安然决定问问明晟,他假意经过紫宸宫,遇上了明晟,向他行礼,趁机道:“今晚安澜院见。” 明晟微颔首。 安然起身,这时,传来一个声音:“九弟,真有皇子的仪态。” 二皇子走近,看了看安然的脸,道:“是新科状元哟,新科状元还不知道我们这位九皇子的事,别人的人可都是绕开我们九皇子走。” 安然没有做声,二皇子又道:“改日请新科状元喝酒,今日我与我的九弟好好聊聊。” 二皇子挥了挥手,安然拱手告退,回头看见,二皇子一只手要环住明晟的腰,明晟冷着脸躲开,二皇子又笑嘻嘻的说着些什么,两人的身影越来越靠近,靠着只剩半根手指头的距离,明晟说了些什么,二皇子立刻满脸黑炭,甩手走人。 安然心里极不好受,愣愣的看了明晟一眼,他回以一个安定的眼神,安然才转身离开。 安澜院,荒凉无人之处,两人坐在台阶上,这座宫廷又大又空旷,这轮月亮又亮又圆,可是两个靠近的心却感到充足。 安然先开口道:“你母妃真的是因为祸乱朝政?” “母妃临死前,从未承认。”明晟道,“她抱着我,父皇在她面前质问,她坚持说她自己从未做过,即使那时证据确凿,她仍说她没有做过。我记得她那时的坚毅和刚强,她不是那样的人。” “嗯。”安然道,“我会查清楚的。” 明晟点了点头,安然望了望远处的斜枝,这时正是早春,桃花开的宫殿到处都是,他沉默了半响,有些别扭的开口:“那二皇子对你是什么情感?” “我不知道。”明晟道。 安然一瞬觉得心里梗了一根刺,其实他才是最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他所有的保护自私,皆因为他对爱情没有安全感,他在想会不会因为他伤害、离开过他,他会喜欢别人? 安然不出声,明晟也没有出声,只是过了一会他道:“我回去了。” 安然点头,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三天后,皇帝在郊外举行射猎,安然记得这次会出现行刺,特意告诉了明晟好好表现。 身形飒然,一群人出发,安然作为文臣,理所当然的留在帐中,等到了外面有动静了,他才出来,看见康盛帝愉悦的面容,和后面二皇子和九皇子骑着马并排,两人似乎说了些话。 将捕来到猎物将给御膳房,康盛帝一边进帐一边夸奖各个皇子的捕获成果,安然在旁边听了,唯独没有说到九皇子,他仿佛已经忘了这个儿子,而明晟也仿佛习以为常。 安然突然感到心疼,他与自己一样,在这个世界茫茫然然的流荡,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我们除了彼此,再无其他。 外面篝火升起,有人过来通报用膳,安然走出帐子,这时,正好康盛帝也出来,安然跪地行礼,然后众人也立刻行礼,康胜帝摆了摆手,心情格外愉悦。 帐外响起舞乐的声音,带来的几个舞女正翩翩起舞,喝着烈酒,吃着野味,人生也不过如此。 康盛帝喝了的有点过了,醉醺醺的晃着杯子,看着舞台上的舞女,篝火摇曳,舞姿动人,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年轻时候,恣意快然,而那其中的一个蒙面舞女的眼睛又像极了他曾经遇到的一个女子,温婉动人,顾盼生辉。 那年,他还是太子,因事去到丞相府,遇到了她,她站在树下,手里捧着一只将死的麻雀,小心翼翼的帮它受伤的腿包扎好,从未想过会一见倾心,直到再次见到她,她被选进宫里,作为待选的后妃,那一刻,他便知道不能再放过她了,私心也罢政事也罢。 这位被后世称颂的皇帝眼中第一次露出哀伤的目光,他掩盖住眼里的神色时,问向了安然:“新科状元,你殿试那日所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朕要问问若是这身不修也罢,家不齐也罢,国不定也罢,天下不平也罢,可好?” 安然怔住,这不是明知故问的事?可是真要说一个“好”字或者“不好”,恐怕他不久以后的下场也会是那在殿试上倒霉的冲撞了皇帝的会元。 安然一时没有说话,康盛帝大笑了起来:“朕是皇上,怎能让身不修,家不齐,国不定,天下不平?” 安然松了一口气,附和的点头。 这时,舞台上的一个舞女眼中厉光一闪,抽出匕首,向高台上的康盛帝飞去。 众人全都被这变故惊住了,那舞女逼近的时候,康盛帝面色大变,传来几声皇子的惊叫声:“父皇!” 只有一人将康盛帝扑倒,急道:“父皇,小心!” 明晟的手臂被剑划伤,那舞女看一击不成,已无时机,转身逃走,御林军追去。 明晟将康盛帝扶起:“父皇,可有受伤?” 他的目光满是担心,康盛帝看着他的目光变了变,道:“无碍。” “怎么回事?!”康盛帝看着下面的臣子和侍卫,怒道。 臣子和侍卫跪了一大批,皇帝遭袭,他们可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主办这次郊外涉猎的高新浑身冒汗,道:“陛下,臣、臣、臣会查清楚,那刺客是如何混进舞女的队伍里,臣……” “高新,这件事不查清楚,小心你的脑袋!”康盛帝怒气冲冲的道。 “是、是……”高新道。 “新科状元,你从旁督查。”康盛帝道。 “是。”安然跪地拱手。 第三天,队伍回朝,安然和高新一起去调查案子,先去监狱看那日的几个舞女,几个舞女被打的遍体鳞伤,被拖了出来,高新喝道:“说,你们是不是同伙?!” 那几名舞女已经说了无数遍,此刻已经说不出来,只能不住的摇头。 高新恶狠狠的道:“我看还是打的不够狠!” 他从旁拿出一根皮鞭,就向那几名舞女挥去,几个舞女发出呜咽的声音,一两个嘴里全是鲜血。 安然道:“高大人,陛下让我来督查,若是屈打成招,在下自会如实禀明陛下。” 高新面色一变,回头笑道:“状元刚刚及第,不懂官场的规矩,这几名舞女不打是不会招的。” “你要她们招什么?”安然回头,剑眉上挑,不怒自威,“她们若是那刺客的同伙,当日就会一同行刺,能被抓到?高大人莫不是想要随便找个背黑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提出建议~ ☆、123 “怎么会,怎么会?”高新谄笑着,“那依大人的意见应当如何?” 安然对着舞女们道:“我问你们的话,你们如实回答,方能有一线出去的机会。”安然顿了顿,“那日行刺的女子,你们可认识?” 几个舞女皆是摇头,安然又道:“不认识的女子,你们怎么会和她一起为陛下献舞?” “那舞女……是高公公……插|进来的,我们也不敢……反对。”一个舞女有气无力道。 安然立刻转身,高新赶忙跟上,安然直奔敬事房,没有看见高森,询问掌事公公,才知道他今早就暴毙了。 安然立刻道:“他的尸体被送到哪了?” “被抬了出去,现今应该已经出宫了。”掌事公公道。 安然立刻奔了出去,高新一个小胖子,在后面累赘极了,安然干脆不管他,直奔程武门。 程武门是准备收尸的家人,安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次,对着前面的人喝道:“站住!” 四个小太监转过了身,跪地,安然向前看去,高森躺在担架上,面色全黑,他将手指搭在他脖子上大动脉上,确实已经死去。 安然上下摸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然后对着赶过来的高新道:“请仵作好好验下尸。” “是。”高新喘着粗气道。 安然又问向那四个小太监:“高森有家人吗?” “有,今天他的家人就来收尸的。”一个太监道。 安然点了点头,目光一闪,又向程武门奔去,程武门已经空无一人,安然问着侍卫:“这里刚才有人吗?” “有。”侍卫道。 “人为什么走了?”安然道。 “属下不知。”侍卫道。 安然蹙了蹙眉,又道:“是什么人?” “一个女子。”侍卫道。 安然沉吟,回头,向四周看了看,那个女子能这么快得到消息,一定是宫里还有他的内应。 这时高新奔过来:“大人,刚刚仵作来过说高森没有死。” 安然一惊,道:“现在人在哪?” 安然立刻跟着高新奔去,走到房门口,怔住,仵作睁着眼,一把飞镖直插入他的喉咙,而担架上的高森的喉咙处也插入一把飞镖,血还没干,证明刺客没走多久。 安然立刻对外喊道:“这附近是干嘛的?” “禀大人,这是御马监。”一个太监模样的人道,身上浓浓的马臭味。 安然捂着鼻子退了几步,道:“你们这死人了,把所有人的召集起来,我要一个个询问。” 那个人迟疑了下,道:“大人稍等。” 安然却看着那人的目光有异,在所有人聚集了起来,他们身上都有马臭味,安然和高新捂着鼻子,一路看过去,高新看了一会,就谄媚的笑着:“大人,您看,我在后面等你。” 安然摆了摆手,皱眉:“找不到,回去。” 回去的路上,安然道:“那个领事的就是凶手。” “我现在就派人去抓。”高新立刻道。 安然却道:“莫要打草惊蛇,需他把那女刺客引出来。” 高新点了点头。 当晚,安然和高新带着侍卫埋伏在御马监外面,一直等到半夜,一个女子的身影进入了一间房,安然挥了挥手,侍卫们立刻出动,将房间包围住。 门被踢开,却是不堪入目的场景,一男一女裸着身子,惊恐的看着冲进来的人。 高新转过了头,安然目不斜视:“将这两个人押进大牢!” 在大牢内,安然端坐,下面是刚才押过来的男女,安然道:“谁指使你们的?你们的同谋还有谁?” 两个人面面相觑:“大人,什么指使,什么同谋?” “还要狡辩?”安然笑道,“那你们深夜做什么?” 那女子羞愤难当,太监道:“大人,不都知道了?” “我看你们是故弄玄虚!”安然道,“不用刑不招!” “大人,不是不能屈打成招吗?”这时,高新探出一个头。 安然没好气的道:“你那是抓对了吗?我是抓对了人!” 高新:“……” “用刑!”安然道。 鞭打声响起,两个人不住的喊冤枉,直到天亮,两个人被打的出气比进气多,高新道:“大人,再打就没气了。”同时暗道,这个新科状元原本以为是清流,原来比他还心狠。 安然摆了摆手,鞭子停了,安然道:“我再问一句,你们招不招?” “大人要我们……招什么啊?”那太监有气无力的道。 安然看他们是不会招了,转头对高新道:“你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自尽,我去去就来。” 安然去打听这两个人有什么家人,平时会与什么人来往,却在路上遇到了明晟和二皇子,两人又是拉拉扯扯,二皇子直接道:“九弟,为什么这么抗拒皇兄?兄友弟恭不是应该的吗?” 明晟甩开他肩膀的手:“皇兄日理万机,不敢耽误皇兄的时间。” “不耽误,怎么会耽误?”二皇子又要将手搭在明晟的肩膀上。 安然却道:“二皇子,九皇子。” 二皇子伸出的手又放下,安然向他们拱手:“臣正在调查刺客一事,不知道二皇子近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比如身边宫女太监做事不利落。” “我能有什么发现?”二皇子道,同时他看见明晟已经走远,安然却喋喋不休的一个劲道:“二皇子知道雨儿这个宫女吗?” “嗯,是我们宫的。”二皇子左右移动身子,想要避开安然挡住他的身影。 “昨晚,雨儿和一个太监私通,而那太监与郊外遇刺这件事有关,所以请二皇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是您宫的,二皇子也不想惹上什么关系吧?”安然道。 二皇子一下子怔住身子,望向他:“你想问什么?” “雨儿是什么时候入宫的?在宫里可有什么熟悉的人?”安然道。 二皇子一下子皱眉:“这个你应该问尚宫局,问我做什么?” 安然点头,告退。 二皇子埋怨的看着这个新科状元,真不懂事。 安然打听道,两人根本没有家人,在宫里平时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而地牢的两人又死活又不肯招,安然拍了拍高新的肩:“你准备提脑袋见陛下吧。” “大人,您要救救我啊。”高新一下子抱住他的腿哭道。 安然巨汗,踢了踢道:“我尽力吧,但是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当年和妃祸乱朝政的事是真的吗?”安然道。 翰林院记载,他曾经是朝中一品大臣,后来因犯事贬谪,而他的贬谪时间竟然就是当年和妃犯事后。 安然翻遍了所有档案,都没有说高新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贬,而当年除了那件轰动朝野的事,根本没有什么大事,所以安然有理由怀疑高新即有可能也是当年的涉事人员,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不仅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还仍在朝为官。而当年的那些涉事的要么死的死,要么出宫的出宫,安然只能问他。 高新看了看左右,此时地牢只剩下两人,高新凑近安然的耳边道:“其实这件事是宫里的忌讳,不能提的。” 安然一下子踹向他,这不废话吗? 高新又蹭蹭的爬起,安然一手撑在椅子的把手上,双眼斜挑着看他:“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脑袋?” 高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是说这件事与当年那件事有关?” 安然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没有明确的表明态度。 高新那总是一股狗腿的样子变了变,他沉声道:“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和妃证据确凿,应该是真的。” “什么叫做应该是真的?”安然蹙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高新顿了顿,回忆似的,道:“这么多年,我也怀疑过。” 安然一下子提起精神,高新道:“当年……在和妃那事还没有任何证据前,陛下曾经招我唤杨舒大将军回来,后来杨舒大将军就将丞相一家全部抓拿斩首,一夜之间,权倾朝野的丞相府邸,变成人间惨案。” 安然心里一个踉跄,怔怔的看向高新,高新仍然道:“要说陛下没有提防过和妃,我是一点都不信的,陛下那样的人……”他声音小了下去,“千古名君,怎么会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和妃的意图?” 他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安然惊呆了数秒,道:“这件事你还跟谁说过?” 高新瞪了一眼他,表明这件事我能随便跟别人说?我不要我的人头了。 安然颇为赞赏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高大人,这么多年你装傻装得忒给力了吧?”他这个演技高手,还真没看出来,退步退步了,以后要多练练了。 “装着装着就变成真的了。”高新叹了一口气,二十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明后两天有些事情,暂更两天~sorry ☆、124 “参见陛下。” 安然和高新被召了过来。 “给爱卿一月时间,可有查出来什么?”康盛帝倚在龙椅上,虎目并没有向下望去,却自带的一种压迫感。 安然道:“禀告陛下,臣已经抓到两位嫌疑人,正在调查,相信不日便可抓到刺客。” “听说你用了私刑。”康盛的目光落在了安然的身上,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安然一怔,低头:“是。” “好大的胆子!”康盛帝站起,桌上的一本奏章被他扔到了地上,正好扔在了两人面前,上面全是对他们两人的弹劾:滥用私刑,谄媚小人! 两人立刻伏在地上,高新吓得浑身颤抖,安然急急道:“禀陛下,实在是臣有不得已的原因。” 康盛帝冷笑:“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让新科状元如此藐视王法!” 安然顿了顿,抬起头,望着康盛帝道:“此事与后宫有关。”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俯身,双手举高。 康盛帝在看到那香囊的那刻,浑身一颤,他倒退了一步,眼皮颤动。 希芸宫,绣桌旁,芊芊玉手绕线,光斑落在一个女子的面上,窗外吹起的风将女子精心盘好的头发吹的凌乱,女子的目光却全都落在手中的一个锦囊上。 她身旁的男子被忽视了许久,终于不满的出声:“多少人求着朕去她那,只有你敢这么忽视朕。” 女子抬头一笑,笑容灿烂,那时的男子从未想过这样的普通一笑会成为日后多少个午夜梦回唯一希冀的。 人总是高看了自己。 男子将锦囊夺了过来,道:“不准再绣了!” 男子在外总是傲睨群雄,却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这种小孩般的模样,这仿佛是她的专属权利,她笑的格外欢,惹怒了面前不可一世的帝王,他一把抱住她,将鼻子蹭上她脖颈娇嫩的肌肤,道:“说,你让这个将会名留青史的一代帝王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怎么办?你就是个祸水,你就看着史官对你口诛笔伐,你就是个祸水!” 他一口一个祸水,女子很是不满:“臣妾又没有让陛下等,还不是陛下……” “好啊,你都敢顶嘴了,朕看不仅是祸水,还学会了恃宠而骄。”男子佯怒着一口咬在她脖颈。 女子的面容一瞬红了,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女子红了脸,低声道:“朕要补偿。” 他用这样暧昧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女子的从头红到脚,从男子的怀里挣了出来,然后拿过男子手里攥着的香囊,道:“臣妾为陛下绣了一个香囊。” 男子刚想说香囊有什么意思,女子的眼睛却格外的亮,低声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男子低头,终于看清女子绣的是什么东西,两只还没有成形的鹣鹣鸟…… 而现在那人呈起的香囊正是多年前的那个,香囊的颜色微褪,丝线却是上好的,一针一线,栩栩如生,仿佛还能看见多年前那个人坐在窗前浅笑,往事如风,仿佛昨夜。 比翼鸟已经绣出来了,人却不在了,她永远不知道当年他拒收香囊,是因为什么,他又是多么怕这句话会印证什么。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有多少痴情男女知道盛名的诗句后是无尽的悔恨,叹天下男女只记得了这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康盛帝闭上眼,半响对着地上已经跪的麻木的人道:“这香囊你是从何处找到的?” “禀陛下,臣从那刚入狱的太监屋中搜到。”安然答,康盛帝的身子又是一颤。 安然继续,“臣把香囊给丝织纺的嬷嬷看过,她们说这香囊所用丝线为皇家御用,一个御马监的太监怎么会有御用的丝线?这香囊的刺绣手法极为精巧,除了皇上只有后宫女子方能用此丝线,所以臣怀疑此事与后宫的某位妃子有关。后宫竟有刺客,事关皇上安危,臣不得不焦急,所以采用了些非常手段,只是期盼能尽快找出刺客。” 康盛帝目光射出些幽光,背过了身子,道:“两位爱卿做的很好,此事就此了结,朕会另派其他人彻查此事。” 毕竟事关后宫,朝臣不便插手,皇帝表明的一个理由,但是安然和高新皆明白事实不是如此。 两人走出大殿,高新对着天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狠狠的拍着安然的背,夸奖道:“状元确是博学多识,在下以后可要多凭状元照顾。” 这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说,隐隐晦晦,装聋作哑,全都推给皇帝,既完成了皇帝交给的任务,又不惹火上身,岂是那种迂腐的书生?他像他这般年纪时,要是也有这种能力,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这种地步,这么多年,他才堪堪知道些官场上的道理。 安然拱了拱手,没有答话。 这件事很快就被人遗忘,地牢的两个人悄然无声的死掉了,安然和高新只能继续装聋作哑。 月上枝头,安然倚在安澜院的栏杆上,空旷的皇宫,白天恢弘雄壮,晚上安静下来,却觉得太过肃然。 对面走来一个人,安然唇角勾起,那人越来越近,他的唇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怎么掩都掩不住。 明晟站在他身旁,抬头望月,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安然将头靠在他肩上。 “对了,有件事我觉得要跟你说一下。”安然抬起了头,“你母妃并没有参与任何祸乱朝政的事。” 明晟点头,他从不怀疑母妃的话,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年,他还是带着记忆出生,只当她为人生的过客,但是那样的女子值得所有人钦佩,她不是那样的人。 安然望了望他,又道:“是你父皇,你父皇一心要除掉当时只手整天的丞相党羽,所以……”明晟的眼睛变了变,安然的声音后面的话传来,“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将他心爱的女人推向了坟墓。” 明晟没有说话,安然抱住了他:“这件事不会完,我们想办法把这件事和二皇子扯上关系。” 养心殿,灯火滋滋的燃着,宛若白昼,堆满奏章的案桌上放着一个香囊,香囊及其精致秀美,与整个坏境格格不入。 一只手颤抖的抚上香囊上的绣纹,一句呢喃的话在空旷华美中响起:“婉儿,我后悔了……” 这一声呢喃若有若无,而康盛帝哀戚的面容又恢复如初,高傲孤冷,仿佛那句悔恨不舍的话从未从他口中说出。 他将香囊放进袖中,随手又翻开一章奏章,批注了起来。 灯火仍然燃烧着,明亮的光芒印在那伏案辛劳人的面上,直至半夜,光芒渐暗,灯火将尽,一掌灯宫人上前熟稔的拿出灯罩,重新换上另一个蜡烛,那案前人仍然不察。 多日后,朝廷,就唐河镇河坝冲垮,河水四溢,民屋被淹的事讨论。 底下七嘴八舌,各个满腹经纶,说的一道又是一道,康盛帝不耐烦的道:“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谁愿意去治水?” 底下顿时噤声,谁都不愿去那种鬼地方受苦。 康盛帝冷笑连连:“怎么各位爱卿现在哑巴了,刚才那股子恨不得上阵杀敌的劲呢?不过是治水,爱卿们各个博古通今,应该不至于为难吧?” 大家面色赧色,互相看了看对方,用肩膀撺掇对方,你去,你去;我不去,要去你去;我也不去,就不去! “好一个满朝文武!尽然全是纸上谈兵,无一人可用!朕这天下全都败在你们身上了!” 随着一句怒吼声,高坐上扔下来一卷奏章,劈头盖脸的砸到了那些大臣头上、脸上。 康盛帝龇目欲裂,勃然大怒。 “陛下息怒!”立刻,底下传来一阵恐惶的声音,所有大臣跪倒了一片。 康盛帝更是动怒,他胸膛的气一浮一沉的,声音阴阴沉沉的:“刚才议论的人全部前往治水!若是治不好,你们便不用回朝了。” 底下十几个人一个哆嗦,唯唯诺诺的齐声道:“是。” 治水的前去治水,朝廷依然如往日般无聊寡淡。 下朝了,安然懒洋洋的走下台阶,现在不过是现代时间的早上七点,古人顺应阴阳之术,夏晚睡早起,冬早睡晚起,可是安然最喜欢的就是在暖和的天气里睡上一觉,当然他也喜欢在冬天睡觉,理由是冬天那么冷,当然要躺在暖和的被子里啊,所以,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起驾。”安然慵懒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 轿子摇摇晃晃的,安然头如点豆,不一会就倚在轿檐上憨憨大睡。 ☆、125 轿子从官道驶向街道,又经过繁华的京城主干道,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响起。 “好吃的包子啊,皮剥肉馅,香喷喷。” “又圆又大的桂花糕,保准你吃一口想吃第二口。” …… 安然在睡梦中舔了舔唇,口涎沿着嘴角直直向下流去。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6节 美梦如斯,一声“砰”的声音,车子剧烈的撞了一下,梦碎了。 安然惊醒了,他不满的掀开帘子,嘟囔着迷迷糊糊的嘴:“我的包子呢?” “大人,我们、我们撞到了二皇子的车了……”那车夫一脸诚惶诚恐地道。 安然向前望去,前面的马车上的轿子,二皇子正掀开帘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安然连忙陪着笑,下轿,拱手:“二皇子,属下冲撞了二皇子,二皇子勿怪。” 二皇子瞪了他一眼,扔下轿帘,正准备叫一声:“起驾。” 帘外安然的声音又传来:“属下理应赔罪,不若二皇子今晚与属下聚于塔安楼,在下定好好赔罪。” 塔安楼,京城最大倌馆之一。 轿帘再次被掀开,安然对上二皇子意味深长的目光,他道:“状元也有此好?” 安然淡笑不语。 二皇子明康笑起,意味不明,微颔了颔首,道:“起驾。” 安然退后拱手,望着车子离去。 乘着马车回到府中,安然对着管家道:“去塔安楼定一个包厢,摆好宴席。” 管家怔了怔,迟疑了许久,望着自家老爷悠悠闲闲的样子道:“大人,太盛国对官吏的管治极严,所有官吏皆不得去烟花之所。” 安然回头看了看管家,一脸你怎愚蠢至此的表情,道:“你不会办的隐秘点吗?一定要以老爷我的名义吗?” 管家涨红了脸,唯唯诺诺的道:“是是是。” 当晚,塔安楼,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上了楼,身后是诚惶诚恐的微有些年纪的管家,四处瞟着周围的作风开放的少年,直直在心里暗道:不忍卒视,世风日下。 而那书生上了楼,他一只腿盘着,一只腿屈着,坐于席上,随手捏起桌面上的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咀嚼着。 门被推开,三个面容清丽的少年进来。 鉴于以往的经验,安然立刻道:“别急着脱衣服,我让你们脱才脱,知道吗?” 三个少年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安然。 安然隐约从他们脸上看到愤怒,身后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提醒:“老爷,我帮你点的是清倌。” 安然剜他了一眼,道:“你们抚琴吧。” “是。”三个少年不卑不吭的上前,在琴桌旁坐下。 琴声如溪水流动,安然享受的倚在桌前,一只脚晃动着,不停的望嘴里撒各种时令的瓜果零食。 直直一曲尽,三个少年看案桌前的客人兴致正至,又顺势的弹起另一首曲。 身后的管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家老爷真的是清流,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惭愧,惭愧。 安然换了好几个姿势,肚子里被塞的满满的,他嘟着嘴看着门口时,正好,门外一只手推开了门,来人一看对方炯炯的目光,就笑道:“原来状元所言不假。” 他进屋,身后跟着三皇子,十一皇子。安然起身行礼,刚弯的腰却怔住,屋里还有外人呢。 二皇子扶起他的身子,笑的即欢:“状元不需要多礼了。本皇子与这里的老板非常熟,他们不会将本皇子的事说出去。” 安然了然的点了点头,抬手道:“皇子请上座。”然后斜眼瞟了一下管家,轻声道:“你退下吧。” 管家被那一声“本皇子”惊了一下,然后就沉默的出去。 屋内,十一皇子目光放肆的在那三个少年郎身上打转,笑嘻嘻道:“状元,就点了这些?我听皇兄说不是说要赔罪?就这么赔罪似乎不太有诚意。” 安然笑起:“当然是等各位皇子定夺,皇子点,臣付钱。” 十一皇子笑起。 屋里多了十几个少年,各个衣如薄纱,从门口进来的时候,管家的老脸都涨红了,原来他真真看错了自家老爷。 各个左拥右抱,三皇子看向了那自斟自饮的人,眉目有股算计:“状元,可知道太盛国禁止官吏去坊间倌馆之地?” 安然诧异的抬头,三皇子坏笑着:“违者,贬于荒野之地,罚三年俸禄。” 安然一瞬惊惶无措,他蓦地看向二皇子:“二皇子……” 二皇子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从怀中小倌手中接过杯盏,喝了起来,笑声愉悦,似乎正在兴头上。 而三皇子的话又传来:“当然,这件事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呢?” 安然怔了怔,随即笑起:“确实如此,臣进各位皇子,以后唯三位皇子马首是瞻。” 安然举起酒杯,三皇子也笑起,饮了一杯酒,看向二皇子:“皇兄,你说这个状元不懂事宜,皇弟看还不错。” 二皇子瞟了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 安然放下酒杯的眼闪过一道笑意,他成功打入二皇子的内部,且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从此以后,安然时不时会和二皇子等人出来喝酒。 一日,管家拉住了又要出去喝花酒的安然:“老爷,您没有钱出去喝花酒了。” 安然怔了怔,惊讶道:“我一个月俸禄就这么点钱?” 亏他还是一个状元呢,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想鱼跃龙门,他还以为有多好呢,每天上朝上朝,简直无聊之至。 管家下巴就惊掉了,不胜唏嘘道:“就您在倌馆花的一夜钱够平常百姓勤俭节约用一年了。” 安然来回踱了几步,依然向倌馆而去,管家在后面直叹息。 “近日,父皇为治水而烦恼,听说是上次派过去的人没有尽力,使得水灾更加泛滥。”三皇子道。 十一皇子接着道:“我等若是能解决一二,定能在父皇面前博得好感。” “皇兄!”三皇子的眼睛闪亮,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也是目光铮亮,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拉拢过来的朝臣。 安然看着在座,满满一桌,数十个人,竟然不乏许多一二品大臣。 安然顿时微蹙了下眉。 “状元,何故蹙眉,可是有什么想法?”他旁边一个朝臣道。 这时,所有人看向了他,安然微怔,片刻,他笑意盈盈地道:“臣确实有一策,但就是怕皇子们不肯。” “哦?说来听听。”三皇子道。 “皇子们若是自请前往治水,不管能不能治水,在陛下的心中,皇子们也是仁爱百姓之人,只是,水灾泛滥之地,恐怕多少艰辛,苦了各位皇子。”安然道。 十一皇子皱起眉头:“我最讨厌去那种乡下地方。” 三皇子看向二皇子等着他定夺,二皇子道:“去也不过几天。” 这话相当于决定了,顿时十一皇子苦着一张脸。 翌日,早朝,二皇子、三皇子、十一皇子自请前往治水,皇帝龙颜大悦,大为表彰。 二皇子自然高高兴兴的下了朝,也不急着回府,在宫殿里转悠,调戏了好几个太监,惹得太监面红耳赤,才哈哈大笑放手。 转眼,他看见了站在亭中的九皇子,遗世独立,君子如画,这天下的男子,纵使容颜远胜与他,也万万达不到他的气质万分之一。 二皇子看痴了,半响,才怔怔的上前,搓着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明晟在看到他那一刻,即转身离去。 从小到大,他对他一如地冷漠,他对谁都是这种态度,仿佛这世界的所有人、所有地事物都不曾入他的眼,又仿佛……他在等待一件过于重要的事,以至于忽略了四周。 别的皇子在跌倒后,会大哭,只有他,在被戏弄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断了鼻梁,满脸是血,周围皇子惊慌的看着他,毕竟他名义上还是皇子,不管他在这宫殿里有多落魄。 可是,他只是微微擦了擦鼻子,站了起来,苍白的面色和猩红的血液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他看着我们的目光如同冰砖,仿佛只一眼,他就可以让我们万劫不复,可是明明狼狈不堪的是他。 那一刻,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他。 而那一年,他不过6岁。 “站住!”二皇子气急败坏的道。 前面的身影顿了顿,明晟转过头,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离开,这让二皇子心中一喜。 “皇弟……”从未见过他用如此温和的眼神看自己,二皇子心头一荡,不知说什么。 半响,他的口中才支吾出:“皇弟可愿陪皇兄游御花园。” 明晟微颔首,二皇子几乎跳起来,立刻他拉着他的手就走,触到他瞬间冰冷的目光,才讪讪的松开,道:“皇弟,这边走。” 两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这是前所未有过的场景,二皇子格外愉悦。 ☆、126 在转了一圈又一圈后,天色渐暗,不得不分离时,二皇子感慨道:“不知何时还能与皇弟如此畅快的聊天?” 明晟默不作声,二皇子自顾望着他,目光炯炯:“皇弟若是……”他几乎习惯性的像调戏那些小太监要道:从了他。这时大脑却转的飞快,唯恐他又不快,改成:“不再对皇兄冷面,皇兄定帮助皇弟,皇兄知道皇弟在宫中举步维艰,皇兄愿庇之。” 明晟抬眼,二皇子望着他的目光痴痴的。 半响,没有人答话,二皇子清醒了过来,他面色有些难看。 明晟却道:“明日戌时,皇弟是否能去探望皇兄?皇弟在宫中确实多艰难。” 他眉眼微低垂,声音依然冰冷,可是二皇子立刻道:“可,可,可。” 他一连说了三个“可”,喜不胜收。 月上枝头,戌时的铜壶滴漏中的第一滴水滴入壶中,发出清亮的声音。 清阳宫,早已备好了桌席,两杯酒盏一壶酒壶,灯火摇曳的晃着,将酒壶酒盏镀上一层光华,整个宫殿华美如月,只等那如玉般的男子到来。 月与玉,才是最相得益彰的。 他想要看到他锦衣华服,站在最美的宫殿里,因为这是他应该相配的。 从戌时的第一滴水,到最后一滴水。 终于男子推开了门,他确实一身华服,头戴白玉冠,清冷孤傲,一如往常,进入这宫殿,更是将他气质衬托的无二。 二皇子看痴了,直至明晟走到他面前,清亮的声音传来:“皇兄。” 他才恍然醒悟,道:“皇弟。”他拿起酒壶,在他坐下的酒盏旁斟酒,唇角笑意然然:“试一试这酒。” 青玉般的手指捏住了酒盏,他抬头,一饮即尽,然后朗然道:“好酒。” 二皇子一笑:“这是从西域运过来的,皇弟若是喜欢,可以从我这儿多拿几坛。” 同样是皇子,一个受尽宠爱,一个被无闻不问。 明晟淡笑了一下,道:“那皇弟就不跟皇兄客气了。” 几盏酒下去,两人都微有些醉意,二皇子握住了明晟的手,他的手非常凉,比这酒还凉,让他心头一颤。 他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急切的看着他的眼,相比他的激动,明晟自知自终都没有变化,他清冷的眼眸只是稍微抬了抬。 二皇子借着胆,就将他的手按在心头,仿佛不吐不快的一骨碌的全部说出:“皇弟一直对皇兄不爱搭理,皇兄心里难过,可又无可奈何。今日,皇弟如此对皇兄,皇兄甚愉悦,若能如此长久处之,皇兄待皇弟一定竭尽所能,使得宫中无人敢欺负皇弟。” 明晟望了一眼他,他面色微红,一手撑住额头,声音沙哑:“我头有些疼。” “可是饮酒过量?”二皇子凑近了他,如此距离,他几乎能看到他微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午夜精灵划动过般的痕迹,让他要屏住呼吸,才能去看那盛世容颜。 明晟微点头。 二皇子道:“我扶你去榻上休息一会吧。” 床榻上,明晟的头微靠在床沿,此时他的双眼已经完全闭上,静谧温和,如一块美玉。 二皇子怔怔的看着他,怔怔的…… 养心殿,一个人影终于从繁忙的奏章中抬起头,身后年纪颇大的太监熟稔的上前捏肩,声音尖尖的:“陛下,您休息会吧。” 康盛帝靠在背椅上,仍由他捏着肩,手里还拿着一份奏章,眉头皱的紧紧的。 “陛下,您一直这样,对身体不好。”老太监的声音心疼,顿了顿,又道,“陛下,您出去逛逛吧。二皇子不是快要出宫了,这治水也不是一两天的,少说也要个把月,您定要想了。” 康盛帝睁开眼:“去看看他吧。” “是。” 老太监拿着一个灯笼,在前面走。 夜晚的宫殿,透出一种别样的静谧,康盛帝负着手,慢慢的踱着步。 清阳宫近在咫尺,老太监默默的推开门,康盛帝走进了那如玉般的房子,华美奢侈之极,脚下踩的地板是用玉砌成的。所有的宫殿里能和皇帝寝宫相比的地方也就这一地方,可见居住在这里的皇子是多少受宠爱。 清阳宫内,只剩一盏灯明明灭灭的亮着,几乎也要熄灭。 康盛帝朝里看了看,珠帘晃动间,隐约看见床榻有一个人,想来皇子已睡,康盛帝正准备回去,突听到一声嘤咛声,从内室传来。 康盛帝敏锐的眼一凛,目光落在了屋内的几案上,几案上有两个酒盏,而酒盏上面并没有任何唇脂(相当于古代女子的口红)。 这时,内室里又传来一声嘤咛声,在这样的夜晚,暧昧的气氛从珠帘的那一室不加掩饰的传来。 康盛帝面色黑了,因为他听的清清楚楚,这是两个男子的声音。 “哗啦!”一声,珠帘被掀开了。 康盛帝快步走进内室,在触目到室内的景象时,锐利的眼变成震惊,他不敢置信的退后了一步,才暴怒道:“你们在做什么?!” 床榻上,明晟闭着眼,面色酡红,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熟睡,二皇子正撑在他的上方,他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面颊,粗重的喘气声吐到他面颊上,令他微蹙着眉头躲闪,嘴中发出不舒服的酒后呻|吟声。 这突来的怒喝声让二皇子浑身一颤,他回头一看,吓的屁滚尿流的从床上滚了下来,慌道:“父、父皇……” 床榻上的人仿佛完全意识到目前的情形,他翻了一个身,头直接落到了枕头上,然后鼾声响起。 “你、你、你!”康盛帝气的胸膛起伏,一时说不出话来,平时他再荒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父皇,父皇……”二皇子头大如斗,心乱如麻,只能道出这两个字。 “宫廷之中,你竟做出如此污秽之事!”康盛帝终于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伸出的食指剧烈的颤抖着。 “父皇……”他一连又念了好几个父皇,才急急道:“父皇,儿臣知错。” 父皇一向喜欢他,一定会宽恕他的。 康盛帝怒不可遏,不停的用手指点着跪下的人,又瞟上床榻上的人,心头又是一痛,他的容颜太像他的母亲,每次他见他,都对他不假辞色。 “把明……”康盛帝顿住,一时间想不起他的名字。 倒是,二皇子长久伴于他身边,早已熟知他所言所想,立刻跪着走了几步,去推床上熟睡的人。 那人仿佛睡得极沉,二皇子推了好几下,床榻上的人仍然一动不动,二皇子有些急了,他扳过明晟的身子,因为动作太猛,他的头撞在了床檐边上,立刻肿了一大块,而床榻上的人仍然熟睡着,一动不动。 二皇子心慌不定,没有多想,康盛帝却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一把扶起明晟的头,喊了几声,仍没有听到回应,立刻道:“传御医!” 他声音微微颤抖,蓦地脑中闪过一个画面,眼里溢出无限的痛苦,无奈多少个日夜他想要摆脱,却一步步在脑中扎根深入,只怕只有去到阴曹地府,他才能向那他亏欠一生的女子道歉。 女子死前,终是绝望,她面容凄冷苍白,望着他的目光再也不是情深意切,冰冷冷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扎在他心中,可是他知道他没有她痛,她凄凉唇瓣微启:“我可以死,元氏可以灭,但明晟是你的儿子,愿你庇护他。” 他看她最后一眼,是她决然的背影,那一个背影,从未在午夜梦回中出现,他唯恐想起,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他惴惴不安,不敢想,也不能想。 而那之后,传来的是她的死讯。 他的儿子太多,多到失去一个也无所谓的地步,他不愿见他,因为不愿想起她。 而他的头就靠在自己臂膀上,无论怎样都叫不醒,他恐慌了,害怕了,他不是不爱他,而是太爱了,就不知道怎样去爱了,他爱他一如爱她。 御医跑了过来,衣服都没有穿齐,开着官服,就要行礼,被康盛帝喝道:“快过来看看皇子!” 御医赶忙搭上明晟的手腕,不过片刻,道:“禀陛下,皇子误饮了迷香药,所以导致了昏迷;皇子额头的伤应该是撞击所致,敷两服药就可,并无大碍。” “你去拿药。”康盛帝道。 御医行了个礼告退。 康盛帝转头,双眼眯起:“迷香药?” 二皇子一惊,道:“父皇,儿臣、儿臣绝没有下药。” 康盛帝的目光冰冷,甩袖道:“行此等之事,实有违兄友弟恭,你去唐河镇三个月,好好反省下吧。” 珠帘又是“哗啦”一声被掀开,康盛帝走了出来,一直伫立在内室外的老太监低头,康盛帝不忿道:“把九皇子送回清华宫。” 内室,剩下二皇子一人,他丧气的跪坐在自己腿上,为被冤枉,也为那唐河镇的三个月,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子,在那呆三个月,痛苦啊…… 老太监走进了内室,径自绕过地上跪坐的人,背起了床榻上昏迷的人。 二皇子拉住了老太监的手,一脸笑容:“苏公公,父皇真的冤枉我了,您在他身边多替本皇子美言几句,本皇子定会找到那个诬陷之人。”他语气中露出怨恨。 老太监干涸沧桑的眼睛垂了垂,瞟过二皇子的脸,瘦削凹陷的脸上不苟言笑,严肃极了,他冷道:“二皇子想说,自个儿跟陛下说。” 二皇子顿时气得怔住,瞪圆了眼睛,看着老太监背着人从宫中离去,恨恨道:死太监,敢不给本皇子好脸色,本皇子登上了皇位,要你好看! ☆、127 “九皇子。” 清华宫内,苏公公弯腰道,态度恭敬。 床榻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屋内没有一丝光亮,他的眼睛漆黑幽深,与黑夜完全融合。 他幽幽道:“你回去吧。” “是。”苏公公点头。 翌日,二皇子等人驾马出宫,身后壮阔的宫殿越来越远去,他们还不知道,此去宫廷将会发生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风雨欲来,明晟站在高阁上,静静的看着脚底下鎏金铜瓦、红墙绿瓦,一座连着一座,看不到尽头。 “开始准备吧。” 一句话,飘飘荡荡的传来,高阁内,只有明晟一人,不知道他对谁说,或者谁对他说。 只看到,他转身向高阁下走去。 朝廷一如往昔,无聊而寡淡,梅雨时节,下着细濛濛的雨,总是不见好天,雕栏间来回穿梭着打着油伞的宫人,嘟囔着几句天气。 今日早朝,皇帝龙颜大悦,听说唐河镇的灾情控制住了,大臣们连连附和着:“天佑我太盛。” 皇帝高兴极了,尚书大人笑嘻嘻道:“陛下,此乃二皇子之福。二皇子在前线定是辛苦多磨。” 皇帝脸上出现一个为人父的骄傲。 尚书大人又道:“陛下,二皇子如此为苍生百姓,臣以为应该派人前去慰问,让天下也知道陛下您教子有方,对于唐河镇的现在情况,我们也可以尽快掌握,对症拨款救灾,让唐河镇的百姓早日度过灾难,使得天下人皆知我太盛国对百姓之爱。” 康盛帝点了点头,道:“爱卿,认为应该派谁前往?” “臣与新科状元愿意前往,为君分忧。”李尚书道。 安然一怔,他什么时候愿意前往了?他转头看向李尚书,他跟他根本没交情,干嘛拖上自己? 康盛帝转向安然,道:“如此,你们二人便去吧,带上三百白银。” 安然叫苦不迭,此时也唯有拱手道:“是。” 然后转头瞪了一眼李尚书,李尚书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恭恭敬敬的对着陛下。 下了朝,李尚书一眨眼就溜了,安然只看到飞速略过的青色身影。 呵,他一个谀臣(擅于阿谀奉承的臣子),竟然被另一个人谀臣坑了,你自己谄媚也就罢了,还拿我拿向主谄媚? 安然不情不愿的跟着李尚书出发,临走前,他和明晟见了一面:“此去恐怕需要许多时日,你在宫里好好的。 ”好好的想我~ 李尚书这个人在陛下面前嬉嬉笑笑,平时就板着一张脸,严严肃肃的,安然已经数次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比他还会装,这个就不能忍! 一个灾民,跌倒在地,她头发花白,苍老的双手颤抖着高举,似乎在乞求着什么,旁边人唯恐避之不及,老太太嘴中时不时发出呻|吟呜咽声,她凄凉的面容就可以看出她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李尚书眉头微蹙一闪而过,却未做任何停留,几匹快马仍然向唐河镇奔去,掀起一阵尘埃,老太太看着绝尘而去的马匹,目光空洞绝望。 越靠近唐河镇,灾民越来越多,等到了邻镇,灾民已经是遍地,依靠在街街巷巷,一片荒凉之境。 安然的马匹微顿,勒马驶向街边几个灾民聚集的地方:“灾情不是已经抑制住了,你们为什么不回去?朝廷不是拨款了吗?你们没有去领?” “哪里抑制住了?哪有什么钱领?”一个灾民道,头直摇。 “怎么回事?”安然道。 另一个灾民上下看了安然一眼,义愤填膺:“来的几个皇子,拨的钱全用在他们身上了,整天声乐犬马,县官不敢得罪他们,我们去告状,他们就把我们赶出去了。” “可怜这个世道啊……”另一个灾民道,满面凄凉。 安然一滞,将身上的钱扯下,立刻几个灾民发疯般的抢去。 安然勒马向前追去,前方李尚书已经在几百米开外,他追上的时候,李尚书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 傍晚的时候,所有人赶到唐河镇,残阳照在落败的唐河镇街上,到处是哀嚎声,抱着死去的人痛哭。那些死去的人身体发白肿胀,似乎已经死去许久,可怜这里的人,还是不愿意相信,一场天灾,就夺取他们朝夕相处人的生命。 水位已经比刚开始下降了许多,平到半人高的地方,但是整个唐河镇仍然浸在水里,所有的房屋都不能住人,人们爬到树上,住在屋顶,用盆漂浮在水面上…… 在镇口稍作停留,就有人划着小船过来,杨县官挥舞着手,喊道:“王大人,李大人。” 船只靠近,杨县官腆着一张脸道:“大人们快请进,这里水位高,小心掉下去。” 李尚书稍微颔首,就弃了马匹,扶着杨县官殷勤伸过来的手,从马背上下来,落在船头,安然和身后的几个士兵也是如此。 “大人们,小人准备些了温酒和酒菜。简陋了些,还请大人不要嫌弃。”杨县官仍然腆着一张脸道。 船内,一个小桌上,确实摆放酒盏和几道菜,在官家不以为常的几道菜,在这里,百姓连一口干净的水不上,何谈一顿饭一顿菜? 安然动了几筷子,看向杨县官:“几位皇子呢?在这可好?” 安然语气里吐出些嘲讽,只是以杨县官的水平,自然是听不出的,他谄笑着:“两位大人放心,皇子在这都很好,下官不敢怠慢。” 安然颔了颔首,不置可否。 杨县官殷勤的替安然和李尚书倒了一杯酒,道:“还请两位大人在陛下面前多替下官美言几句。” 安然望了望杨县官,嘴角一勾:“自然。” 自然,自然,你在这里做的好事,我都会如实禀告陛下,哼哼。 杨县官立刻笑颜逐开,更是殷勤。 滴滴答答,外面又下起了小雨,安然微微掀开船帘,雨打在水面,荡起一层层的涟漪,也打在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身上。水位怕是又要上涨了,安然心里叹道。 杨县官立刻走到他面前:“大人,外面风大,雨全卷到您身上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微有些心虚,想来是他也知道外面是怎样的凄惨景象。 安然看了看他,将帘子放下。 杨县官看他一句话没说,心里的心虚这才消散了许多。 雨下了好几个时辰,船停了,外面的雨仍然没停,甚至一点减弱的趋势都没有。 杨县官喝声命令手下给两位大人和身后的士兵打伞:“小心点,让大人们淋到雨了,小心你们一年的俸禄!” 几个手下惴惴不安,他们的家里全都靠他们一个人,才在这水灾中还可以勉强过日,若是一年的俸禄没了,岂不是让他们去死? 宁愿雨水打在他们身上,也不敢让大人们淋到一点雨。安然走了一段路,身旁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已经浑身潮湿,脸上仿佛被泼了盆水似的,雨水顺着睫毛、下巴不停的流着,握着油伞的手因为冻得青紫而发抖。 突然一只手擦过他冻僵了的手,温暖的触觉让他差点脱了手,他眼里满是惊恐,想到了自己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他的吃食。 那一只手却是准确的握住了把手,将那极度倾斜的雨伞打正了。 头顶不在淋雨,雨打在他半边肩膀,半响,他才回悟过来,怔怔的转头看向那人,那人面容清冷,与那些人坐在高阁内的人相似,又似乎又有些不同。 凌云阁坐落的地方地势高,唐河镇只有这一处地方没有受到水灾的侵害。高阁暖炉,那些达官贵人都躲在这里,从进入这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手下们都留在凌云阁外,抱着双臂躲在屋檐下避雨,几位大人进入凌云阁。 扑面的温暖袭来,驱走了所有的寒气,欢声笑语从里面传来,三位皇子正坐在酒桌前,推杯换盏,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我们状元和尚书大人来了。”三皇子举着杯子醉醺醺的过来,“来喝一杯。” 安然一动未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可是安然小脾气归小脾气,该干什么还是要干什么,他立刻换上了一张脸,可是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路上沉默不语、装深沉的李尚书瞬间又变成了傻白甜,他呵呵笑着,脸上的褶子皱成了一朵菊花,接过三皇子的酒杯,道:“三位皇子,不远千里为民除灾,此等胸襟此等情怀,下官实在佩服之至。” 虚伪!比他还虚伪!安然在心里破口大骂。 三皇子哈哈大笑。 李尚书仍然一副谄媚相:“陛下知道三位皇子如此爱护百姓,在朝中大加赞赏,特地让下官前来慰问,并送上白银五百两,以便宜三位皇子行事。” “父皇龙颜大悦?”二皇子道。 “是的,陛下非常高兴。”李尚书道。 二皇子也笑了起来,松了一口气,想来父皇已经不生他的气了,他站起来道:“两位大人,快过来一起吃。” ☆、128 这一场宴席到很晚才结束,安然和李尚书也睡着凌云阁内,外面的暴雨听不到,只有暖衾软枕。 每天都有穿着简陋的小童被送了进来,睁着一双惶恐的眼睛,这些小孩的父母大都是没有能力养他们而不得不卖了,想在富人家也能图个温暖,断然没有想过将他们送进怎样的狼窝。 凌云阁,每日从欢笑淫乐声中开始,又从欢笑淫乐声中结束。三位皇子一定要留他们在这里多玩乐几天,也是,天高皇帝远,自然比在京城束手束脚要好。 三日后,安然拱手告别,三位皇子多做挽留,安然执意道:“不能多留了,陛下还等我们消息。” 确实,他们本不应该在这多停留的,可是那该死的李尚书一口答应留下,他如果再拒绝,就显得不给面子呢,何况他名义上还是二皇子那一派的。 这一次李尚书没有答话,悠悠的喝着酒,怀里抱着一个小童。 安然即日动身,外面仍然下着雨,好像比来时大了许多,安然向远处看了看,明显感觉水位上涨了许多。 众人搭着来时的小船向来路回去,雨声打在船顶,哗啦啦的响,不时有呼呼的风将船帘掀开,不过三天,水面上尸横遍野,鱼虾争抢。 安然蹙了蹙眉头,不可控制的想要作呕,而一旁的高尚书只是淡淡了看了一眼,又恢复他装逼的那一面。 回朝后,安然心里也久久不能平息,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告上一状,不是他的任务,也即有可能和二皇子一派撕破脸,虽然现在撕破脸并不在安然计划当中,但是对那么多生命的漠视,他和主神有什么区别? 安然连夜入宫,被堵在宫门口,向侍卫长拱手道:“新科状元王舒有要事求见陛下,请禀明。” 侍卫长面无表情:“已经宵禁,请状元明日再来。” 安然滞了滞,看着刚刚停了雨的天空,这一夜又要死多少人?安然叹了下,转身。 而这时的皇宫内,却发生一件大事,康盛帝遇刺,刺客逃脱,康盛帝重伤。 宫里早就乱成一锅了,养心殿进进出出的全是御医,里里外外被侍卫包围,每个角落都是大肆搜罗刺客的侍卫。 龙床上的人面色苍白,胸口上的衣衫被染红了一片,刺目惊心。赶来的后宫嫔妃,各个惊吓不已,双十合十,不住的乞求神灵保佑,床榻旁还有各殿的皇子,一个个心急如焚。 到了午夜,血总算被止住,伤口被包扎好,御医抹掉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道:“禀各位娘娘,陛下已无大碍。” “神灵庇佑。”“神灵庇佑”…… 所有的妃嫔合着手松了一口气。 早朝,安然第一次这么赶的上早朝,早早的站在殿下,看着陆陆续续的大臣赶过来,迟迟不见康盛帝出现。 康盛帝身边的苏公公过来:“陛下身体抱恙,今日不上朝,各位回吧。” 底下议论纷纷的响起。 安然面色凝重,唐河镇的灾情不能再耽搁了。 在殿门的时候,他叫住了苏公公:“公公可知陛下身体有何恙?” 苏公公看他的眼神微有些变化,实乃有人交代过,他好言道:“陛下已经醒来了。” “谢公公。”安然拱了拱手。 苏公公颔首,离去。 周围有些诧异的目光投来,苏公公对谁都不假辞色,怎的对状元郎态度截然不同?不过,很快这种诧异的目光就消失了,现今更引人注意的是陛下的病情。 “昨天晚上,陛下被刺杀了!”户部侍郎杨钦扔出一颗惊雷。 “什么?!” “怎么回事?!” “杨大人你莫不是开玩笑?皇宫岂是刺客随便说来就来的地方?” …… 立刻,这句话引起轩然大波,一群人在殿门议论纷纷。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整个皇宫炸开了锅,陛下被刺客一剑刺中,差点性命垂危。”杨钦道。 “那陛下现今如何?”一个个焦急的问道。 “自然是无碍了。”杨钦道。 众人心有余悸,心头久久不能平:“我们去看看陛下?” 一众官员点头,向养心殿而去,一个人继续问道:“那刺客呢?可绳之以法?” “没抓到。”杨钦恶狠狠道。 “陛下是千古明君,竟然敢刺杀陛下,抓到一定要千刀万剐!”一个人也是义愤填膺。 一群人聒聒噪噪,安然在他们前面也是准备去养心殿的,走了几步,回头来和他们一起走。 养心殿门口,众臣请求面见陛下,苏公公前去禀告,可怜康盛帝,刚醒过来,就要应付这些聒噪的臣子。 一群臣子,跪在榻前,各个声泪俱下,说的感人肺腑,可怜我们的陛下啊,陛下要多保重啊,江山社稷不能没有陛下啊之类的话。 这么重要的向陛下表现自己的场合,怎能没有自己?老谋深算的臣子各个肚悱着。 每个人说道了这么几句,安然都能感觉出来康盛帝苍白的脸要喷出一口老血出来,你丫要烦死朕啊,朕没被刺客刺死,先被你们烦死了! 康盛帝有气无力的倚在床檐上,挥了挥手。 苏公公明了的上前:“各位臣子,陛下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心意,您们还是回去吧。” 这时,各个臣子才抹着眼角硬逼出来的泪,道:“臣告退。” 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安然拱手刚要谏言,又被人捷足先登,还是那个人,安然瞪着那道青色的人影,气的牙痒痒,谄媚也就算了,咋连谏言你也跟我抢? “禀陛下。”李尚书跪下道,“臣与王舒奉命前往唐河镇慰问二皇子,二皇子所言,水灾已治,流民已妥善安排,臣在唐河镇却发现并不是如此。” 他顿了顿,看着康盛帝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出现在他略显刚硬的面庞,即使安然见识过他变脸的速度,还是被他惊讶了。 他捂着心口,痛心疾首道:“唐河镇水灾泛滥,百姓流离失所,而二皇子却声乐犬马,漠视百姓死活。臣派人初步统计过,已有将近二十万百姓死于非难,五十万流民逃往其他镇,唐河镇之内到处都是死尸,邻镇遍布灾民,还请陛下尽快处理。” 对于李尚书说的统计数字,安然有些疑惑,他什么时候统计了?他不是整天和自己呆在凌云阁,当时他还要了两个小童整天嬉乐,自己当时还好生肚悱过他。 可是,现今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安然立刻跪下附和道:“陛下,唐河镇之境惨绝人寰,人神共泣,陛下若是再不处理,只怕会增加更多的伤亡。” 两人跪在地上等康盛帝的回话,长久的等着。 突然康盛帝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龇目欲裂,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整个床檐、床下到处是鲜血。 苏公公脸上大变:“快传御医!” 御医赶来的途中,康盛帝又吐了好几次,他嘴中断断续续的道:“逆……逆子……!”双眼迸出无尽的愤怒。 安然看他如此,也明白,自己辛辛苦苦维护的江山,不惜以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代价,却被自己的儿子如此糟蹋。 唉,只能说,因果循环啊。安然在心里道。 御医匆忙赶过来,搭上康盛帝的脉,大惊失色:“陛下何故如此动怒?” 这时,安然和李尚书,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7节 御医看没有人回应他,眉头蹙的紧紧的:“陛下本就损伤心脉,万不可有太过激烈的情绪,陛下胸肺郁气积压,不利于养伤。” 御医开了几服药,又再三警告不得再受任何刺激,番才离去。 安然和李尚书皆看了看床榻上昏迷的康盛帝,然后抬步就向殿门走去。 “李大人,我一直有个问题。”在路上,安然仰着头晃悠着道。 “……?”李尚书又做高冷状态。 “你前世是戏子出生?还是父母皆是变脸专家?”安然状似非常疑惑的道,有人比他还虚伪,他心里不爽! 李尚书斜眼瞟了一眼他,背着手,迈着阔步,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是没有答话。 这样子,又让安然差点气的要暴走。 呼,不生气,生气长皱纹,安然在心里安慰道。 抬头,明晟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立刻全部的气都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数日未见,如隔三秋。 安然终于有点体会古人所说的意思了,高楼红瓦下,他头戴玉冠,长袖翩翩,君子如画。 这样一幅场景,两人目光相触,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从心灵深处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什么主神,什么任务,什么人类毁灭,全部都抛弃,只想和他这样一直站着,天荒地老。 更何况,那些什么黑洞、什么毁灭,还不知道简程为了骗他帮他,添油加醋加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后两天暂更。。。 给大家讲个小笑话补偿一下: 眼镜蛇受(眨巴眨巴着可爱的眼睛):爸爸爸爸(声音甜甜的),我们的毒是不是非常厉害~ 眼镜蛇攻(一脸骄傲):那是当然,我们眼镜蛇的毒岂是平常的毒?我跟你说……(突然小攻攻发现了些异样) 眼镜蛇受戳着手:“爸爸,不好意思,刚才接吻的时候,我不小心……不小心把你的舌头咬破了……” 眼镜蛇攻:……(昏了) ☆、129 “如何,唐河镇辛苦吗?”明晟笑意然然道。 “不辛苦。”安然也弯起唇角,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明晟定定的看着他,道:“也是,高床暖衾,醉生梦死了吧。” 安然一滞,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赶忙摆手解释:“我就去了一趟,什么事都没有。” 明晟翘起唇角,安然静静的看着他,又是半响才知道,他哪是是质问,是明知故问来调侃自己。 安然眼珠子转了转,凑近他,笑容狡猾:“我就好奇了,古代又没有追踪器,也没有窍听器……”他歪了歪脑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唐河镇做了什么没做什么?” 明晟没有说话,一副你猜的表情。 安然眨巴了眼睛,拖长声音道:“莫不是那个李尚书是你的人?” 明晟又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安然明了后,自然地向他抱屈道:“那个李尚书也太会装了。” “他就是那样的人。”明晟终于开口,语气中带上些微的安慰和宠溺,声音好听的如同春雨润物般。 安然眼睛闪亮,静静的看着他,只想静静的看着他,原来深爱一个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看到他,便也是世界最美好的事。 安然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从眼鼻到肌肤,每个细胞每个毛孔无不叫嚣着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微风吹动,美好;花瓣落下,美好;鱼儿跳跃,美好…… 实在太美好了。美好的宛若一场梦,又或者曾经的那些寂寞空虚痛苦不堪是另一场梦。 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这种感觉,你遇到一个人,却恨不得早一点再早一点遇见。 明晟的眼睛里星光闪动,他溢出些柔情,将他的冠帽扶正,久久才言:“我等你。” 他说的是上一世他的回答,安然却为之一震,颤抖的眼眸几乎要泪崩。 没有一句话比这个还具有杀伤力了。 他数百年来等的不过就是这句话。 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不在乎他的容貌,不在乎他到达了怎样的身份地位,他可以没有任何担心的在他身边卸下伪装的一面。在知道他真面目后,仍愿意陪他一起看山,陪他一起看海,陪他做任何事…… 这一个“等”字,便透尽了所有陪伴所有信任。很少有人会无偿的等一个人,一定是因为这个人足够好。成绩优秀,相貌出众,家世显赫,事业成功…… 人总是有很多理由去喜欢一个人,人也是善于比较的。 可是安然并不是足够好的一个人,他也不屑与任何人比较,因此造成他几百年在虚无世界,除了简程没有一个朋友。 但他仍然固执的以为着,总有一个人,不在乎那些凡尘俗事,仅仅只是因为爱他,仅仅因为他的那颗心,那缕快要枯萎的灵魂。他热切的等着那个人,那壶能让他心灵复苏的水从他手中撒在他心头。而他等了那么久的人也愿意等他,冥冥之中,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又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安然觉得他几百年的痛苦不幸全是用来等这句话了。 他突然不管不顾的抱住他,等级森严的宫殿,周围宫人异样的眼光,他也像他一样,抛弃了所有凡尘俗事,眼中只有他,他轻吻住他的唇,听不见周围响起的唏嘘声。 良久,安然道:“我回去了。” “嗯。”他看着他的目光格外柔情。 回到府邸,安然思索,还是得回去问问简程,到底他什么时候他才能完成,要是像这样每个世界都得离开,得痛苦什么样子,而且他也不想他们俩有任何间隙了。 三日后,康盛帝终于再次醒过来,他抑制住怒气,下达命令:“撤去二皇子、三皇子、十一皇子所有职位,令户部侍郎、兵部侍郎速前往唐河镇赈灾治水!” “是。”苏公公躬身,又犹豫道,“陛下,二皇子、三皇子、十一皇子,是否要召回国?” “朕不想见到他们。”康盛帝闭了闭眼,苍白的面色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 苏公公准备退出去,康盛帝复又睁开了眼睛,叹口气:“让他们呆在唐河镇好好反省,无召不得回国。且不得再干涉任何赈灾治水活动,听从两位侍郎的命令。” “是。”苏公公退了出去。 没有立刻派小太监前去两位侍郎家中宣旨,而是在一个楼阁上,苏公公弯着腰对着那背对的人。 那人凭栏眺望,悠悠道:“何事?” “二皇子、三皇子、十一皇子被陛下革去所有职位,户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将前往唐河镇赈灾。”苏公公道。 轻声的“嗯”一声,周围安静了下来,苏公公低着头等候。 片刻,明晟道:“遣许时侍中、李正阳侍中前往。” 许时与李正阳可都是朝中不务正业有名的主,承袭父业得来的官职,要不是看他们祖上先辈曾为太盛国立下汗马功劳,陛下早就想革了他们的官职。 “是。”苏公公道,退出了阁楼。 明晟抬了抬头,这一世,也快了…… 歌舞升平,笙箫不停,京城犹如一道坚固的石头,数百年屹立在这里,可是数十天后,一声惊雷,它的一角被群众掘出了一个洞,所有的威严在这一刻卸下。 “不好了,不好了。”宫门外,一个小太监惊呼的冲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中,是修养的康盛帝,数十天的调养,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他看向那冲进来的小太监,蹙起眉斥道:“何事?!” “陛下,陛下……”小太监一下子跪在地上,慌不择乱,“城门破了……” “胡说什么!”康盛帝将手中盛药的碗扔出,怒道。 小太监明显太过慌张,不躲不闪,药碗砸在头上,破了斗大一个洞,血不停的流着,模糊了他的脸,他只是慌慌张张的道:“陛下,城门、城门真的破了!” 康盛帝动怒,刚要命人将这以下犯上的太监拖下去惩治,突又听到御林军的声音,御林军侍卫长一身铠甲,双手握拳,脸上凝重,他一下子冲进了殿内,跪地道:“陛下,城内来报,唐河镇及其附近百姓自发的组织军队起义,现已到达城门口。” 康盛帝的身子晃了晃,侍卫长等不了他反应过来,迅速道:“请陛下迅速定夺!” “派……”康盛帝顿了顿,恍然的面上逐渐出现坚定,“派遣杨思将军带兵,务必要将所有叛徒剿灭!” “是!”侍卫长沉声道。 武士沉重的靴子踏在玉砌的砖面上响起“哒哒哒”的声音,如同战鼓响起,康盛帝内心一片沉重,撑起身体准备起身:“苏高,扶朕到城门。” “陛下,万万不可。”苏公公惊道,“城门箭矢乱飞,恐伤到陛下。陛下,您伤还没有好,守卫皇城的事就交给杨思将军罢。” 康盛帝迟疑些点头,又叹道:“苏高,朕自问一直以来仁厚爱民,就是唐河镇一事,朕确实有失偏颇,朕也及时弥补了,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苏公公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 康盛帝又叹了一口气,倚在床上,苏公公将他的枕头调低,不一会,康盛帝的鼾声就响起。 苏高望着康盛帝的面容,他也确实老了,不复以往太子时的意气奋发。 今晚,注定是个安定的夜晚。 城墙内外战火不断,不时传来喊杀喊打的声音,城中不管是百姓还是王孙望族各个都惴惴不安,他们过惯了安定的日子,那些呼喊声如同一个棒槌打在他们心头,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冒死攻城。 他们自是不明白,京城的富饶生活哪是偏远的一个小城镇可以比拟的。一定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否则谁愿意以命来搏,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也要搏。 起义军的武器装备很落后,也大多是饥饿的流民,哪是正规军队的对手,这场战争毋庸置疑。 高阁上,明晟望着城外的火光,不发一言,火光在他眼中跳跃着,他身边比平时多了一个人。 那人笑嘻嘻的道:“表哥,不去看看那老不死的?” “不急。”明晟道。 李尚书嘴角翘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明晟转身,道:“先去对付杨思。” 城内,起义军惨败,杨思站在城下,铁甲染血,双眼狰狞,他一刀将最后一个人的首级取下,发出雄厚的笑声,道:“我杨家又立一功!” 这时,一匹快马至,铁骑扬蹄,马上之人微微勒绳,马儿嘶鸣,停在杨思面前。 马上之人下马,一身白衣,头戴玉冠,与战场格格不入,他抱拳道:“杨思将军用兵如神,陛下特令我前来迎接杨思将军。” “可是陛下要嘉奖我等?”杨思的脖子高扬。 ☆、1210 明晟不以为意,只是恭敬的道:“正是。杨家自开国以来一直为太盛国立下不少功劳。今日一战,父皇早已猜到结果,只等杨将军大胜,陛下将要赐将军一件神兵利器。” “什么神兵利器?”杨思眸眼一动,凡武者对兵器向来痴迷。 “杨思将军请随我入宫。”明晟道。 杨思毫不迟疑,一个翻身,利落的上了刚才斩杀敌人的战马。 在宫门口,九皇子拿出令牌,杨思缴了兵器,两人弃了马,才进入宫内。 此时宫里早已宵禁,换岗的侍卫也少了许多,明晟将他带到一处荒凉之地。 “九皇子,这不是去养心殿的地方吧。”杨思道,退后数步,激动过后,他有着武者惯有的敏锐。 明晟回头,突然道:“父皇。” 杨思一动,回身。 一把匕首突然插|进他腰腹,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李尚书一脸凝重,他冷着眼,抿着唇,将那匕首再次深入。 一声闷哼声从杨思的口中溢出,随后他一把推开李尚书,毕竟是常年习武,他捂住腰腹,竟然还没有倒下,只是来回不明的看着左右两人,道:“九皇子、李尚书,你们这是何意?” 九皇子一言不发,只是抬起手臂,挥了挥手。 而李尚书这时笑起,不是他平时的谄媚笑容,那种笑容带着一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他薄唇中吐出冷语:“因为我要让杨家也尝尝灭族的滋味,要让你们的子女也从乱葬岗中爬出来,受尽磨难。” 杨思一惊,方寸大乱:“你做了……” 他来不及说出下面的话,就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手中的剑贯了个对穿。黑衣人面无表情,抽剑的手动作极为缓慢,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激动。 血染了剑,抽出,杨思倒地,致死他都不敢置信。 黑衣人抬眸,如果忽视她几乎要冷成冰的眼神,光看她的眉眼,竟然是极其温婉可人的,实在难以想象这样应该焚琴煮鹤的眉眼竟然是用来杀人的。 这时李尚书道了一句:“娘。” “该去找那老狐狸了。”黑衣人冷冷道,温婉的眼眸中闪过狠毒。 母子俩一人一口老不死,一人一口老狐狸,原来是养心殿那位。 烛火摇动,一女子掀帘,珠帘发出清脆的声音,床榻上的并未熟睡,动了动身子,有气无力的哑声道:“苏高……” 屋内无人应答,康盛帝撑起上半身,猛然怔住,双眸颤动,半响恍惚的抬手:“你又出现在朕的梦中了?”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女子走近,面容温婉,双眼冷酷,她冷道,举起手中染血的剑:“我不是她,不过你很快就可以去见她了,在黄泉路上,她不会原谅你。” 康盛帝几近泪崩,他闪动着泪眼,颤抖着唇喃喃:“是……是……她不会……不会原谅朕……”他一边说着,一边举高手,急切的想要抚摸女子的面庞。 女子眼中露出厌恶,手中长剑一把刺出。 康盛帝眸子睁大,宛若梦醒般,他抬高的手怔在空中,颤抖的唇喃喃着似乎要再要说出什么,却只是看着女子的面容闭上了眼,垂下手臂。 他脸上若有若无的解脱感,激怒了女子,让女子连着刺了好几剑,恨恨道:“我姐姐、父亲,就是错信了你!你早该下十八层地狱!” 明晟和高尚书站在内室外,面如表情。 突然,明晟道了一句:“这世上最不能爱的人是能对自己都残忍的人。” 李尚书看向他,对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解。 明晟却笑了起来,他笑如春风,溪水流动,缓缓的如一杯春茶倒进别人的心头。李尚书从未过见过他如此表情,一直以来,他对谁都态度冷漠,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母亲早逝、家族被灭、宫中多舛导致他的个性。 可是当他站在那人面前…… 那日他看见,他对那个新科状元,虚伪的很的一个人,笑的温柔宠溺时,他感觉也许他错估了,也许这一切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很久以前,他磨破了双手从乱葬岗中爬出,再到饥一餐饱一餐偷偷在学堂门口偷听,再到入朝为官后的谄媚奉承,每一日他过的如在刀口浪尖,只要一闭上眼,他的眼前就会出现亲人、父亲惨死前的场景。他们叫着大喊着,让自己为他们报仇! 他不知道何时他才能够报仇雪恨,但是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他费尽心机联系上了宫里除了母亲唯一的亲人,他请求他帮助自己,他将真相告诉他。 可是他只是淡漠的看着自己,淡漠的看着远方。他总是这样,让他一度以为,家族的复仇大事只能落在自己肩上,他这个表哥要么是受到刺激变傻了要么是变呆了,断然是靠不住的。 可是,有一天,他那个要么是傻要么是呆的表哥站在他房前。 他头戴斗笠,斗笠下他露出前所未有的眼神,幽深而恐怖,坚毅而阴森,他就这么看着自己,让他心头忍不住的颤抖。 他终于开口:“我帮你们。” 从此,所有的一切都格外顺利,他这才见识到这差点让他认为智障的表哥的足智多谋。他那么果敢,那么聪慧,所有的事都筹划的如同一道精密的网一般,任何人都在他算计中。 他这才知道,没有什么他做不到,只是他愿不愿意而已。 养心殿的人已经死去多时,屋内的女子处理好了尸体和圣旨,先行离去。外殿内,李尚书和明晟也离开,与苏公公擦面而过,投来一个意会的眼神。 苏公公进屋,立刻高喊:“陛下驾崩!” 驾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座宫殿,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拨开一层层云雾,投射在屋顶上,照出灿烂的光线。 这时,安然懒洋洋的从府中出来,打了一个哈欠,坐上了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安然几乎又要睡着,头依靠在轿檐上,冠帽歪了仍不自知。 听到一声“老爷,到了。”这才,恍恍惚惚的下车,迈着飘忽的步伐进入了宫殿,额头上还有依靠在轿檐上留下的红印。 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步入宣政殿,宣政殿内早已跪倒了一片,各个目光含泪,戚戚然然的。 安然眨巴了下眼睛,有气无力地跪倒在地,用肩膀撺掇了旁边的李尚书:“怎么回事啊?” 李尚书一脸哀怨的道:“陛下驾崩了!” “什么?”安然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第一眼他是看向了九皇子。 明晟向他投来一个安定的眼神,安然才立刻明白过来,是他做的。顿时心头一舒,他还以为是时空介绍那样,康盛帝驾崩,二皇子继位,现在康盛帝不是自然死亡,自然皇位也和二皇子没关系。 安然也对他会心一笑,突然觉得有个bug男友,比那什么只会自吹的系统好多了。 听到这句话的猫咪,在虚海里几乎要气翻,小短腿不停的捯饬着,面容抓狂。 这边,李尚书看见了安然的眼神,也回头看了看明晟,他唇边还挂着没来及收回的笑容。李尚书又转过头,状似八卦的道:“状元与九皇子很熟?” 安然斜瞟了他一眼,高仰着头,装作没有听见的转过了头。 李尚书怔了怔,又配上他惯有的笑容:“状元与九皇子什么关系,我们也可以沾亲带故些,好歹我们也曾一起共事过。” 他不说这句,安然还准备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这么算了,他一说这么一句,安然就想起他故意撺掇康盛帝派自己去唐河镇的事。 安然眯起眼睛,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拍着李尚书的肩:“下任君王还未选定,李尚书就这么急着攀亲带故?这天下第一谀臣的位置非李尚书莫属啊。” 李尚书眼里闪过些恼怒,但是很快掩饰住,嘻嘻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安然晃悠了几下身子,突然又回过头来,道:“你和九皇子什么关系,我就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安然语气中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些醋意,明晟只说,他是他那边的人,并没有说什么关系啊,而且他长时间不在他身边,万一他变心怎么办?虽然安然知道这个可能性没有,但是安然还是吃醋,吃醋陪他身边这么多年的不是自己,连着也恼恨起自己来。 安然心里纠结时,李尚书心中一惊,眼中迸出警惕,他怎么知道自己和九皇子有关系,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隐藏的很好,他试探着、装作惊讶地道:“状元说笑了,我能与九皇子有什么关系?” 安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尚书心头警惕,长久的看着安然,心里想了好几种怀疑,却迟迟不能下定论。而安然感觉到那道思索的目光,心里格外的舒畅,哈哈,终于报了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一章,这卷结束~ ☆、1211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公公站在宝座旁朗声道,面容悲怆。 底下立刻噤声,伏地磕首,长袖下的一双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各怀心思。 “今朕年届五旬,将归于五行,承天地之眷顾……”一大堆的丰功伟绩,直直一炷香将过,还没有念到正题,安然微微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九皇子明晟贤良敦厚,必能继承大统。”苏公公道,这一个“九皇子”一出,所有人身形一颤,只听他继续道,“着九皇子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尊古制,持服二十七日,昭告天下。” 苏公公阖上诏书,明晟上前,苏公公将诏书放在他手中。 登基大典不日举行,安然刚出了大殿,就被一只手拉了过来,是煞有其事的李侍郎,他将安然拉进了一个圈子,周围全是二皇子那一派的人。 李侍郎低声道:“陛下生前从未待见过九皇子,怎么会突然禅位于九皇子?” “现今二皇子不在宫内,他们就企图蒙混登基,那诏书定有异。”杨司马道。 “必须通知二皇子回宫!”崔司马道。 安然看着他们讨论,一众人向宫门匆匆走去,在宫门,各个人才分开,安然拱手与他们告辞,马车向自家府邸而去。 “去宫里。” 马车刚停在了自家府邸门前,车帘还没有掀开,里面的人传来声音。 车夫怔了怔,好生奇怪,却不敢违背,立刻跳转车头,又向宫里奔去。 当夜,二皇子一派人秘密围坐在倌馆内,李侍郎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道:“这是我回府后立即写的书信,里面对当前的事写的非常详细,二皇子看到这封书信,立刻就会赶回宫。” 李侍郎将书信交给身后的侍从,声音冷硬:“找最快马的送到唐河镇,务必交到二皇子手中。” “是!”那个侍从一声应下,立刻拿着书信奔下了楼,一匹快马很快消失在倌馆外。 凭栏而望,两双眼睛看着消失的一人一马,一个人招了招手。 突然,欢声笑语的倌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许多侍卫,他们将倌馆包围,惊慌尖叫的声音立刻响起,侍卫所到之处无人敢挡,行动有风,腰佩长剑,面若冰霜,直上二楼。 二楼上,正在密谈的众人被声音惊动,一个大人不耐的开了门:“为何喧哗?!” 突然,那大人怔住了身子,外面侍卫长目光凌厉,向里面扫视了一眼,不待众人有任何反应,从侍卫长嘴中吐出几个冰冷的字:“把他们全部抓住。” 一时间惊慌更甚,众侍卫不停任何人解释,敢有反抗者,皆被侍卫们强硬的将手反折置身后,各个官员文弱书生,顿时喊叫声不迭。 这边,凭栏而望的两人才下了楼,只听一人道:“表哥,还有那二皇子。” 那人没有应答,一张冷脸,对谁都冷漠。另一人也熟悉了,笑了笑,不以为意。 黎明的阳光渐渐破开乌云,宫内风平浪静,似乎还沉浸在上一任帝王驾崩的悲伤中。 阳光渐渐照射开了,晴空万里,微风徐徐,盛开的花儿香气随着风吹过了程武门,飘进了家家户户。 这时一匹快马置,正是昨晚倌馆离去的那匹,宫门外,几位侍卫的戟挡在宫门口,一人道:“二皇子,无召不得入宫!” “父皇驾崩,特来奔丧,你敢拦我?”二皇子横眉冷斥,长剑一把挑开了戟,驾马而驰,奔进了宫内。 官道内宽阔无一人,只有一马一人飞奔,而两侧高阁楼廊内架满了弓箭手,只待一声命令,就万箭齐发。 正对着官道内的高阁上,站着平日里的那个人,他的清冷的眉眼一如往常,而他身旁的人恶狠狠看着底下飞驰的人,马儿走的再快,他们在高处,也看的一清二楚,这就是高处的好处,得天独厚,怪不得世人皆想坐到那个位置,他眼中闪过些异光,看着身旁人的眉眼,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他不是康盛帝,他做不到为了权利杀害亲人。他想起了明晟说的那句话:“这世上最不能爱的人是能对自己都残忍的人。” 康盛帝够残忍,连他心爱的女人都能够舍弃,他用自己孤独的一生,辛辛苦苦保住了太盛国二十几年的国泰明安,可是在他死前最后一刻,他身旁无爱人相伴,维持的江山正在被人攻打,他这一生是一个笑话,也是一个可悲的故事。 突然,电闪雷鸣,刚刚的晴空万里不知去了哪里,一瞬间,乌云密布,笼罩了下来,整个官道黑了一片。 而这时的安然被惊醒,他躺在床上,后背出了一层汗,屋里黑暗一片,宛若深夜。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踱着步子,推开了窗户,一阵凉风袭来,衣衫被鼓吹着,凉风贯穿到他的身体内,他瑟缩了下身体,看着外面的景象,喃喃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电光不停的闪着,如同雷霆之怒,安然恍惚的看着外面的电光,穿起衣服,推开房门:“进宫!” 管家瑟缩着身体过来:“老爷,马上就要下雨了,不如等会进宫。” 他的声音被风吹的很散,安然没有听到,只是扯紧了衣服,迎着风,向府外走去,道:“备车。” 管家无奈,叫了车夫,车夫看着天气,脸皱成一团,双手蜷缩在袖子里,一手偶尔拿出来,鞭打马臀。 高阁上李尚书蹙了蹙眉,随着时间的流逝,官道上黑暗一片,他心中越加焦急。就在这时,天空又出现了一缕光亮,照了下来,照在迎风骑马的人身上,眼快就要出了官道。 突然,黄旗晃动,万箭齐发。 “咻咻咻——” 如同数不尽的虫蚁飞过来,震天动地,密密麻麻,一时间竟然又如乌云压顶,谁都看不清官道。 好半会,箭矢停发,才看清官道拐弯处上躺着一人一马,身上密密麻麻的刺成了刺猬,二皇子瞪圆了眼,死不瞑目。 看着这副景象,李尚书舒了一口气,旁边的明晟身影却陡然向下滑去。 “表哥。”李尚书惊道,扶住他的身子。 明晟睁开双眼,他摇了摇头,又站了起来,李尚书看他无恙,才松了手。 这时,一个人影又出现在官道上,他扫视了一眼官道上数不清的箭矢和那一人一马,就沿着官道飞奔而来,衣袂迎风翻转,他笑着对着高阁上的他。 明晟勾起一抹笑容,李尚书诧异的看着他的表情,再看下面的人,顿时明白了一切,换上一张嬉笑的脸,刚要调侃几句,那人的唇角笑容一僵,血从他口中喷出,喷出了阁外。 只见,安然在官道上瞪大了眼睛,明晟的身体倒了下去,他身边的李尚书突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两道高阁上的弓箭手也不见了踪影。 整个宫殿格外的安静,只有明晟倒在高阁上,没有人扶他,没有人尖叫,安然飞奔至楼上,在楼道口,安然再次顿住了身子,高阁上,空无一人。 他几乎不敢呼吸,一步步的上楼,站在刚才明晟站的地方,环视四周,根本无一人,甚至……甚至……连血迹都没有,而这时,安然俯身而下,他发现,官道出口处,那一人一马也不见了踪迹,那漫天的血迹也消失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所有人的不见了?就算他们不见了,那几乎要渗透地板的血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清理掉! “明晟!”他喊道。 无人应答。 安然站在高阁上,俯视着整个宫殿,一阵寒栗从他脚底袭遍全身。 没有人!没有人! 原本川流不息的各个宫道,没有一个人经过;他奔下高阁,走遍每座宫殿,都没有一个人;他奔到集市,只剩下叫卖的食物,冒着热气腾腾的烟,却不见任何一个人……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内心恐慌到达了极点。 日暮西山,他一个人蹲在集市内,从早到晚,没有出现一个人,他慢慢的站起来,腿一阵发麻,他就站在那看着不远处的菜刀,他一伸手就能勾到。 将菜刀握在手中,他第一次双手颤抖,仿佛不愿意相信什么,他迟疑了数秒,才将自己的动脉划破。 血很快流进,虚无世界出现在他面前。 他踱了踱步子,才敢迈出一步,刚迈出一步,一个少年奔过来,又将他撞的退后了一步。 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稚嫩的脸上挂着圆不溜秋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他撞到了安然先是瑟缩了一下,低着头仿佛很怕见生人。 安然从未见过少年,想是主神新招的宿主,再加上他心慌意乱,也没有多注意,就向简程处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boss出现了,大boss出现了!!!快鼓掌欢迎,(零星响起几个掌声)。好了,大家准备,扔鸡蛋的扔鸡蛋,扔菜叶的扔菜叶。 大boss:什么!!wtf?凭什么啊?! 桃子:凭你是大boss啊~~ 大boss:谁愿意做谁做~ 桃子(一脸单纯):就是没人愿意做,才让你做啊~ 大boss(委屈):呜呜呜,我不要,我才出场那么几分钟,我招谁惹谁了!!!我要黑化! 桃子:呃…… 大boss(嘿嘿的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男主全都搞死~ 桃子:这个……你把他们搞死吧,我偷偷告诉你,我早就看那个小受受不爽了,对,就是那个,看到了吗,就是那个吃鸡腿的,把他搞死!一定要搞死!!(一脸恶毒) 大boss:……(狂汗) ☆、结局 简程翘着腿,喝着茶,看见安然过来,唇角微微一勾:“辛苦了。” 安然直奔过来,颤抖着唇:“怎么回事?” “已经没事了。”简程悠悠道,“以后,你也不用下去了。” 安然顿了顿,环视了四周,一路上,除了见了那个陌生的小少年,什么人都没见到,他道:“其他人呢?” “死了。”简程道。 安然习惯性地脱口而出:“是主神杀的?” 简程褐色的眸子转向他,他用那种陌生隔离的眼神看向安然,安然忍不住心头一悸,只听简程说:“主神死了。” 安然心头又是一惊,随后他猛然惊醒,主神死了,宿主也都死了,如果是主神杀了宿主,简程为什么还活着?又有哪个宿主能杀掉了主神?除了…… 简程! 这一想法贯穿这个脑海,只见简程褐色的眸子更深,安然望着他站了起身,向自己走来,他不可控制的道:“你也要杀了我吗?” “我不会杀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信任的人。”简程道。 安然震惊不已,一直以来,就算想过现在这种可能,也从未想过他会实施,在他心中,就算简程一直是自私小人,但是他绝不会是随意滥杀别人的人。 他不可抑制的气愤:“简程,那些宿主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连他们也不放过?你忘了,他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无不要清理前朝的人,他们曾效忠于主神,我不放心。”简程道。 “简程!”安然喊道,突然又一个恐怖的想法在脑中冒出,他连那些朝昔相处的宿主都不愿放过,那些主神创造出来的人……?他想起了他来的目的,突然身体没来由的大颤,他哆嗦着唇,几乎不敢问出,眼泪盈满眼眶。 简程望向他,他们太过熟悉彼此,他一眼就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会重新建立一个虚无世界,建立属于我的世界规则系统,所有平行世界相互依靠,同时作用于我,我将会成为比主神还强大的个体,所有人都将崇拜于我,匍匐在我的脚下。” 他说的恢宏壮志,安然眼睑欲裂,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泪水从他眼中慢慢流出,他一把扯住简程的衣领,吼了出来:“就为了你一个人的雄心壮志,要死那么多人?!他们没有生命,就活该被人摆布?简程,你和主神有什么区别!你口口声声说的公平人权,也不过是你的私心!” 简程一把抓住他的手,几乎贴着他面,喝道:“就凭他们信命!我不信命!这种人活在世上也不过是蝼蚁而已,不如不活!” 简程的口气嗤之以鼻,安然为之一惊,一直以来他只知道他要毁灭主神,却从未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想法。就算安然一直对主神不满,也绝不希望他毁灭整个宇宙,重新建立一个宇宙系统。 “简程,我不会看你建立一个宇宙帝国。”安然道,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他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的。 “我一直以为我了解你,现在才发现我一直不了解你;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很像,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像。“安然最后道,“我们不再是朋友,我这种渺小人类配不上您高贵的思想。” 安然转身就走,简程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不光你的事。”安然甩开他的手。 简程却强硬的拉住他:“我正在更换系统,你现在下界,会被时空缝隙吸住的。” 安然一顿,更换系统?他就是再计算机白痴,也知道更换系统要先格式化,他哆嗦着唇转了过来:“那他呢,那他呢?” 他急急的问道,简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明晟!曾阳!”安然吼道。 简程目光一滞,缓缓道:“他虽然是bug,但也是系统的一块。” 安然不敢置信的退后,泪光闪动,面容奔溃,简程望着他的面容,道:“说什么正义,还不是为了他?” 安然泪崩,呜咽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他蹲了下来,似乎将要奔溃,简程心头一动,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将他的代码复制了下来。” 安然眸眼一亮,瞬间又黯淡了下来,他一拳砸向简程,双颊肌肉颤动:“简程,你知道我这几百年来有多么痛苦,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他!” 代码,不是他,代码是没有记忆的,如果再回到初见,他已经不是他,他爱的是那个在知道他真面目后,仍然爱他的人。这些不是靠一段没有情感的数字和字母,而是两个灵魂的碰撞,没有那些记忆,他于他只是陌生人,和所有人一样,和所有普普通通、可以复制千遍万遍的代码有什么区别?他爱他,就是在那个特定的时候产生的,他于他,只是这个世界的唯一。 简程恼羞成怒,他双眼透出阴狠,一把拽住安然的手,阴狠狠道:“就你痛苦,就你孤寂难受?”他笑了起来,格外的渗人,“你不过是活了几百年而已,我在虚无整整呆了两千年,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我整夜整夜的在想什么?你知道他曾经是谁?” 简程一把松手,推开了他,安然望着他的目光带恨,简程不以为意,甩手走人,安然气不可遏,将手中的手表摘下,扔到他背后。 一百年后,平行时空出现第一批人,他们将创造自己的主神刻在墙壁、石洞内,后世发现主神这个词很像现代的“程”字。 三百年后,平行时空人满为患,他们又奉一位主神,唤名为“安”,他带着他们走向繁荣。 五百年后…… 安然仍然在寻寻觅觅,走过每个平行时空,走过每一条街道,看着曾经的街道变为大厦,看着变速飞快的平行时空,这就是简程要创造的世界,一切快得仿佛要失去控制,又牢牢的掌握一个巨大的碗里。 安然想过提醒简程,他太心急了,可是,一想到他那日所说的话,竟然七百年都没有再去见他。 “先生,这是您掉的耳钉吗?”擦肩而过的一个人追了过来,他手中捏着一个宝蓝色的耳钉,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 安然身形僵住,他的唇在颤抖,染泪的目光盯着那人手中的耳钉,泪光折射的光芒进入他眼中,好似将他整个目光都照亮。 捏着耳钉的那人不明所以,怔怔的道:“先生?”然后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一句,“不是您的吗?明明看见从您身上掉下来。” 安然抬眸,泪光模糊了他的眼,他看不清面前的人,他急切的用手拭开泪水,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泪水又涌上了上来,他呜咽道:“是……是我的。” “嗯。”那人将耳钉向前递了递,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安然。 安然怔怔的伸手接过,目光仍然落在少年的身上,好似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少年垂下了手,自然的向前走去,哼起歌来。 安然转身看去,泪光闪动,突然笑出声,他一把追了上去,笑意盈盈道:“不如我们结婚吧。” “啊?你说啥?”少年左顾右盼,一脸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然后跳脚般的躲开,“你有病吧。” 少年向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嫌弃的向后瞟。 安然却笑的格外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番外,还有番外,所有未解之谜,简程的来历,身世,主神去了哪,都会说~~ ☆、番外之安然(一) “哇——!” 当安然踏进学校大门的那刻,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仿若回到遥远的几百年前,他的这副容貌,一直以来都是他引以为傲的,他天生就是做明星的料。 安然习以为常的勾出一抹笑容,向教学楼走去,当踏进中文系二班的时候,教室里安安静静的,乌压压一片脑袋,低着头玩着手机。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快穿之炮灰上位记 作者:桃子君君 第28节 他将点名单放在台上时,第一个从手机上抬起眼眸的响起尖叫声,后面更是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尖叫声。 这是怎样的面容,英俊到极致,举手投足之间仿佛就是光芒璀璨的巨星,他淡色的眼眸带着笑意扫过每个人,然后定格在倒数第二排偏左侧的一位男生身上。 他的眼眸是多么温柔,仿佛是化开的糖衣,任何人在接触到这样的眼神时都感觉到心头一暖,就连中文系少有的男生在嫉妒过后,也闪过些温和亲近。 只是,那个让他注视的男生仿佛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束目光,他低着头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一会按,一会划动,外界的嘈杂与他无关。 安然的目光稍稍离开了些男生,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同时清亮道:“大家好,我是你们新来的辅导员,我叫秦安然,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随时可以找我。” 女生们响起欢呼雀跃的声音,各个拿起笔来记,这时一个样貌的可爱的女生笑嘻嘻的道:“老师,真的可以随时联系你?” 安然微笑着点头,女生面容一瞬通红,惊喜的说不出话来。安然没有看到,他的目光又投到了那个男生身上,他仍然在玩着手机,安然不知道他在玩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再看看黑板上写下的联系方式,他可不希望那些不相干的人来一个劲的打扰他,他会写下联系方式只是为了告诉他,可是现在那个当事人的“他”却始终无动无衷,甚至连头都没抬,安然不免提醒道:“我将会和大家相处四年,还请所有人记下我的联系方式。” 那个人仍然没有动,倒是,他旁边的男生激灵的推了推,道:“常安歌,辅导员在看你呢!” 常安歌蹙了蹙眉,不情不愿的抬头,在看到安然面容时,立刻想起那天的“神经病”,他鄙夷的扫了安然一眼,复又低下头,仍然没有记下他的联系方式。 安然挫败的笑了笑,道:“上课吧。” 当下课铃声响起,常安歌和一个男生一溜烟的跑出了教室,安然还没来及的追上,便被一群女生包围问东问西,只能目送着看他走远,嘴里似乎在说着些网游。 安然在来到这所学校前,便将常安歌了解的差不多,家庭富裕、父母离异、与父亲生活在一起、最喜欢一款叫《斗战圣佛》的游戏。 办公室 安然看着面前刚刚班长拿过来的档案,找到了写着常安歌的那份,他看着那些他曾经生活的点点滴滴,曾经每一任老师的评语,一笔一划写着曾经拿过的什么幼稚的奖,这般贴近他的生活,安然感觉从心里透出一种幸福感。 “叮!” 他的游戏系统提示有消息来了。 他打开一看,竟然就是他,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酷炫狂拽的名字叫:“孤者何惧、不妨吃|屎” 孤者何惧、不妨吃|屎道:“昨天战败,今天我们去偷袭那老妖怪!捅了他的菊花,叫他嚣张!” 安然看着这段不雅的字,回了一个简单的:“嗯。” 那边不满了,骂咧咧的过来:“你是不是老年人,玩了游戏一点生气都没有。” 安然确实,他已经和他玩了将近一个月,每次只是简单的“嗯”,便没有了。 安然是叫苦不迭,这一月来他几乎日日熬夜,今天玩过一看表,凌晨三点多,对于安然这种向来自律的人,几乎是瞎子点亮,前所未有的事。 他顶着两个大黑圈进入教室,生动有趣的课堂,唯独不见那个人抬一下头,他歪着身子,头枕在臂膀上,大半节课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果真,当四节课结束,最后两个女生离开后,那个人仍然没有动静,那两个女生临走前还你推推我推推,鼓足勇气问起:“老师,你什么时候去吃饭?” “你们先去吃,我一会去吃。”安然拍了拍女生的肩,笑容一如往常的如沐春风。 女生羞红的跑开,安然目光完全注视在那少年身上,整个教室空荡荡的,春风将窗帘微微卷起,撩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的容颜年轻而稚嫩,安然眼里化开柔情,他悄悄的将门关上,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饭盒。 他静静的向他走近,在他不过二三十厘米的距离,常安歌醒来,他睡眼惺忪一张一合的睁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安然,这才意识到周围的人早已走光了,他站起来,也准备出去。 安然道:“现在食堂已经没有饭了,你吃吧。”安然将饭盒递给常安歌。 常安歌停住步伐,怔怔看着安然,安然帮他打开饭盒,热腾腾的菜香冒着热气,让人胃口大开,安然拿出筷子,常安歌看着饭菜,就顺手接过了。 他接过了却没有立刻吃,手搭在桌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饭菜,安然将筷子从他手中抽出,放到饭盒上,又拽过他的手,在他的臂弯处按摩起来。 他睡那么久,手怎么可能不麻? 一切沉默不言,常安歌吃惊的看着他片刻,道:“老师,你对谁都这么好?”我早上可是睡了你四堂课呢…… “不是。”安然道。 常安歌不说话了,安然将他的手又拉回去,常安歌迫不及待的动筷,又眉头蹙的紧紧的抬头:“老师,我不习惯旁边有人看我吃饭。” “嗯,我回去了。”安然道,转身离开。 下午上完课,安然知道常安歌是不住宿的,他开着车早早就校门口等,等到那个人影出现,他笑的温和:“我送你。” 常安歌奇怪的看了一眼安然,还是上去了,顺便道:“老师家也在冰江路?” 安然摇了摇头:“我家在力高路。” 冰江路和力高路隔着好几条街,常安歌不明白了,偏偏安然又道:“力高路9号,你可以过来玩。” 常安歌茫然的点了点头,安然笑起:“什么时候?” 常安歌一怔,他不过敷衍的点了点头,可没真准备去,他又敷衍道:“有空吧。” 安然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如此一来一去,安然便是经常接送他,一开始常安歌还奇怪,后来就习以为常了,自己上安然的车,这么的便宜的好事不要白不要。 没过多久,学生会会长找到安然,说想和中文系一起搞一场话剧竞赛活动,安然随口就答应了,偶尔去看看彩排。有次在车上,安然随口就说了出来,常安歌立刻就问道:“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他的眼睛闪亮,安然当然答应。 直到彩排现场,他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一个人身上,安然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喜欢话剧,而是喜欢一个人。 他来迟了,他喜欢上其他人了。 安然意识到这点,目光在那人与常安歌身上徘徊了几下,收回,唇角的笑容一瞬变得僵硬,而那人正好过来,常安歌的目光变得格外闪亮,那人是即是学生会会长,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子。 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还是和世界之子站在对立面,安然不由苦笑。 牧安晏道:“老师,您看这样可以吗?” 安然看了看布置,点头。 牧安晏又匆忙回去,常安歌的目光迟迟没有收回,安然无奈转身,看到后门一跃而过的人影,似乎是他们班的范星。 安然眼中闪过些疑惑,立刻又抛之脑后,目光定定的注视在常安歌身上。 活动那天,所有的座位都坐满,看来这个学生会会长确实有些实力,安然心想道。 一个个话剧上来,突然后台一个人向他招手,正是这几天让安然郁闷的学生会会长。 安然走过去,只听牧安晏焦急道:“老师,最后一场话剧,女演员突然不舒服,能不能临时取消掉?” 安然看向他,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他道:“这是校内校外联合举办的一场活动,所有的活动程序校外的赞助商都知道,不能临时取消。” 牧安晏眉头蹙了紧紧的,安然又道:“这件事,你身为学生会会长应该早就知会他们一声:在活动前,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你自己处理。” 安然说话严厉,他是故意给牧安晏难题。 安然转身离开,牧安晏在后台头发都找抓没了,安然优哉游哉的回到台前,继续看着表演,倒是,他身旁的常安歌盯着后台的方向,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牧安晏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安然摇了摇头,道:“没事。” 常安歌这才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了台上,当主持人报出最后一场话剧的名字时,安然唇角勾出一抹笑,他倒要看看,世界之子怎么圆场? 先出来的是男主,男主由牧安晏饰演,他身着贵族服饰,举手投足间皆是贵起,他跪下他尊贵的膝盖,一手捂胸,一手高扬,道:“啊!我尊贵的公主,你怎么能忍心离我而去?” 他自导自演了一大段感情至深的戏,下面就是女主出现的时刻,将要解除误会,两人和好如初。 安然定眼一看,出来的女主颇为熟悉,“她”面容戚戚,向自己的爱人表达自己的身不由己,引得在场人一众落泪。 而安然也认出来了,女主就是他们班的范星,一个长相还算可爱的男孩,平时不爱说话,上课也总是低着头,如果有陌生人向他问话,他就会紧张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你,如果你再凶点,他会畏缩的向后躲去,都不敢看你眼神。 安然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演起话剧来会是这么的灵气,不得不说,牧安晏临时找来的人竟然比真正的女主演的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想了好久,既然你们都说我虐攻,那我就虐受吧~~两个都虐,这样就公平了~ 晚上尽量还有一更,但是比较晚,大家明早再看吧~ ☆、番外之安然(二) 活动结束,安然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的人,道:“你觉得牧安晏怎么样?” “挺不错的。”常安歌歪在座椅上,道。 “你都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不错?”安然道,据他所知,世界之子与他并没有交集。 常安歌没有说话,斜着眼看安然,半响道:“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我?” 后视镜里的他痞痞的笑着,安然望着他这副面貌,道:“是。” “一见钟情?未免太可笑了吧。”常安歌眼里露出些鄙夷,想起那日他的唐突,突然冲过来说什么结婚,其实这么几次三番,他就知道他喜欢自己,无非是觉得好玩而可笑,便一直没有拆穿。 安然道:“你对牧安晏难道不是一见钟情?” 却没想到这句话立刻惹得他不快,他面色一沉,道:“我要下车!” “怎么了?”安然道。 “我要下车!”他再次重复道。 安然将车停在路边,他立刻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安然茫然的看着他,此时天色已黑,两道路灯早已报废多时,不时出现闪着灯丝的路灯,安然开着车跟在他身后,前照灯将他的前方打的明亮。 常安歌回眸瞪了一眼安然,拐到右边,他仍然跟着,拐到左边,他还跟着,最后常安歌干脆不理他,自顾的向前走着。 无论常安歌怎么对安然,安然对他一如既往的好,某一天,常安歌终于爆发,他在课堂上站起,众目睽睽下这么问他:“请问老师,为人师表会对自己的学生表白吗?” 安然一怔,对上他叫嚣的目光,他是故意让自己难堪。 安然没有回答,继续讲着课,常安歌气愤难平的坐下,将所有书都挥到桌下。 雨滴一滴两滴的打在窗户上,底下有学生议论纷纷,安然丝毫没有受影响,他仪容端正,气度不凡,清亮的喉咙细致入微的讲解着一篇古文,这副样貌,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是衣冠禽兽。 下课,安然收拾东西离开,空荡荡的教学楼走廊,常安歌堵在他面前,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为人师表,竟然对自己的学生下手,不知道别人怎么想?” 安然静静的看着他,道:“我等你。” “你说什么?”常安歌没有见到他慌张的面容,有些不悦。 安然道:“我等你毕业,等你经历过朦胧的情感,等你明白你真正需要什么,等你喜欢上我,我可以用我这一辈子永生不尽的生命等你。” 这次换他等,换他去了解他的家庭,了解他的生活、游戏,他的每一个细枝末节,他都会默默的关注,直到死亡。他很庆幸他能陪他度过所有青春迷茫的时期。 常安歌一怔,心灵被什么东西一撞,让他早已想好讽刺的词语半天没有说出来。 下午六点 外面呼隆隆的下着暴雨,乌云压得很低,将白日变成了黑夜,一个个冻得哆嗦、准备放学的学生躲在校门口保卫处的小小屋檐下。 安然驱车驶过,停车,按下车窗,立刻一阵寒雨吹了进来,安然对着那个人影道:“进来。” 常安歌有些犹豫,他抱着双臂,看着安然。 这时,一辆熟悉的车驶过,常安歌一笑,笑容有些得意,而那辆车停在他面前,道:“少爷,老板让我来接你。” 他得意洋洋的笑着,上了车。 安然无奈的笑起,谁让他的攻还在青春期,总是那么别扭,不过,他喜欢任何样的他,正如他喜欢自己般。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老师,我能进来吗?” 安然左看看右看看,才发现出声的是角落里的范星,他被人挤的几乎成了一张纸,怯怯的看着安然。 安然点了点头。 范星钻进了车里,短短的时间,他的脸上就被雨打湿了一片,安然将抽纸递过去,他才擦起,小声道了一句:“谢谢。” 前面的车辆里,常安歌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他瞪圆了眼,显然他有些恼怒,然后又别过脸去,闷闷不乐。 安然的目光从范星的手腕上扫过,范星用纸巾擦脸的动作微微一滞,然后自然的将袖子拉了拉,遮住手腕上的手表。 车子在行走,雨刮器不停的摆动着,后面的范星怯生生的道:“老师,你为什么会选择在我们这所学校教书?” “因为想在就在了。”安然转着方向盘,随意道。 后面沉默了一小会,有个小声的笑声:“我以为像老师这样外表的人应该去当明星,走红毯。” 他稚嫩的声音带着单纯的腔调,安然笑了笑没有回答。 而一向内向范星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他又道:“老师,这个学校是不是有你特别在意的人,所以你才会选择在这里教书?” 安然点了点头。 范星的身子有那一刹那的滞怠,他笑嘻嘻地,仿佛小男生八卦的问道:“谁啊?老师你告诉我,我保准不告诉别人。” 安然从后视镜里看到范星,他笑了笑,道:“是我喜欢的人。” 范星眸子一缩,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惊讶,随后他又笑嘻嘻的道:“希望老师喜欢的人也能喜欢老师。” 安然笑了笑,随后就一直沉默无声。 到了楼道口,范星青涩的声音才响起:“老师,我到了。”他的声音有些愉快和舒畅。 安然点头,范星开了车门,他挥了挥手,向楼上走去,而安然的目光则再次扫过他的左手袖口遮住的地方,一滞,才调转车头向后转去。 “于甘来,你对范星了解吗?” 第二天,班长来送作业本时,安然问道。 他埋首翻着作业本,似乎不在意,而班长摇了摇头,道:“我对他不了解,只知道他整天一个人,不喜欢和别人说话。” 安然点了点头,从作业本中抬头,而这时,于甘来突然道:“哦,对了,他最近和牧安晏走的挺近的。” 牧安晏?世界之子? 安然点头,道:“你回去吧。” 安然将柜子打开,从里面翻找出范星的档案袋,一张张看过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班长回来就直接回自己的座位,常安歌翘着二郎腿,半天等不到情况,他得意洋洋的走过去:“怎么样,我没有交作业,辅导员有说什么?” “老师什么都没说,他只问了范星。”于甘来道,同时好好学生的将课本翻开,等待上课。 常安歌面容一僵,变得极为难看,他默默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人,那人的眉目有些忧虑,第一眼瞟向了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 那里坐着班上最孤僻的人:范星。 那人目光一扫而过,几乎不可察,常安歌难看的面容却瞬间变得阴郁,他阴测测的看着安然,安然浑身一颤,向那寒冷处看去,有些茫然的看着常安歌。 这一节课,几乎安然说什么,常安歌就要唱反调,好几次他抛出:“既然老师觉得这题简单,不如让范星回答,他是我们班上最蠢的人了。” 而这时,范星就会睁着一双大眼,茫然的看着常安歌,而常安歌却屡次点他,几乎要把人家乖乖学生惹哭,引起一众保护欲望爆棚的女生想要揍他。 安然从头到尾,都好脾气的忍让他,让女生们对安然的印象又“biubiu”的上升。 常安歌脸越来越黑,在停车场上,他直接拦住安然,安然有些惊讶他会出现在这里,平时都是自己主动去找他。 “你说等我,是不是真的?”常安歌有些别扭的侧对着他,脸还是黑炭般。 安然点了点头。 常安歌又道:“你这句话,还对谁说过?” “除了你,谁都没有说过。”安然道,看着他黑炭的脸突然一缓,随即笑起,敢情是小孩子吃醋了。 安然按了车钥匙,道:“上车吧。” 常安歌仍有些不情不愿的上车,安然好笑的看着他故意别过去的脸,将他的安全带系起,原来他的攻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以前怎么就没有看见过呢?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觉得我会去等一个人,等一个人太费精力、太费时间,可是,我遇到你,我觉得等一个人也成了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安然道,他的目光柔和的像海一般,卷着感情的波浪一层一层几乎要将常安歌淹没。 常安歌怔怔的看着他,安然摸了摸他的头,道:“所以,我只会等你。” 莫名的心跳加快,全身一股酥酥麻麻如同电击的感觉席卷而来,常安歌不知所措,他佯怒的推开安然,没有说一句话。 安然望了望他,笑了笑,好吧,算我欠你的,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车子开到冰江路,安然向他招了招手,用口型道:“明天见。” 常安歌只是看他一眼,不发一言,奔了上楼。 空荡荡的房间,安然在这里住了五百年,他抽出抽屉,里面躺着一块已经不再亮的手表,他看了看那手表,将抽屉又阖上。 数年后,安然空穴来朝,将手表拿到手中把玩时,念了系统的密语,再次回到虚无世界。 五百年了,够简程重新培养一批宿主了,虚无世界一如主神再那般热闹,只是换了一批人,这些人甚至不知道曾经的改朝换代,他们以简程为首领,简程带领他们重建一个他心目中的世界。 安然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他曾经怨恨过主神,也怨恨过虚无世界,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恨了,他已经拥有他想拥有的一切了。 他曾经无处次走过这条路,现今依然在这条路走着,它通往简程的住处,不过他不知道,简程还住不住这里?也许他拥有更强的力量,早已重新创造一个更好的住处呢。 安然向里走去,里面一如往常。在没有遇到曾阳之前,他数百年来,都是和简程在一起过的,他懂他的喜怒,懂他的悲哀。这几百年来,浑浑噩噩,如履薄冰,却不能磨灭它存在的记忆,而简程对他来说很早就不仅是朋友,而是家人。 里面传来嘤咛声,安然顿住了步伐,有些奇怪的向里张望了些,第一想法是哪两个宿主敢在简程眼皮底下“搞事”? 而当他看见简程衣衫不整的出现他面前时,安然几乎震惊的眼珠都要掉了,这几百年来,他比自己还清心寡欲,从来未见过他和哪个宿主有过任何暧昧,当然除了自己,但是他与简程都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 安然不由对珠帘后面的人有些好奇,这一张望,发现男子的面容有些熟悉,他触到安然的目光,畏缩的向后一躲,安然才想起来,是五百年前,简程毁灭主神系统那天,他回到虚无世界遇到的那个小少年。 “你怎么来了?”简程说话有些淡漠。 安然没有回话,简程淡漠一笑,有种威凌天下的感觉:“你不是说你不会再回来?” “我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好的,就回去了,以后不再回来了。”安然道。 简程一怔,半响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安然看见珠帘后面少年手腕露出的一截,赫然带着一个手表,那少年看到安然看见手表,立刻将手往被窝里藏起。 安然扫过男子的脸,一笑,道:“好了,我回去了。” 简程没有应声,安然转过头,唇角勾出一抹笑容。 简程,你也有今天啊,你这个位子看来也不稳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篇番外,是简程的~~ 这个我说一下,我把攻写成这样,是因为我觉得一个人喜欢一个人,自然希望他的每个生活阶段都会有自己,也算是安然弥补攻的一种方式吧,这次就让攻任性一点。 还有后面的虚无世界,大家都明白吗?不明白没关系,马上就是简程的番外了~ ☆、番外之简程 地球,公元前686年,齐鲁风云变化,齐国三十万大军逼临鲁国都城,小小鲁国何以抗敌? “贵与险象迭生,你天生贵不可言,只是这天下早已有定数,不是你一己之力能够挽回。” 在他二十岁那年,齐国政乱,他与他的异母兄弟姜小白各自奔往鲁国和莒国。在投靠的路上,他遇到了周朝大卜(大卜:周朝卜算的官职,那时候人们卜算非常厉害~),管仲特地请来他为自己占卜,那位大卜说下了如上的话。 他当时不信,可是当每次都差一步时,由不得他不信了,而这一次的差一步,他失去了国君之位,项上人头岌岌可危。齐国以齐鲁开战为胁迫,逼迫鲁国交出公子纠和管仲。 他知道鲁国没有能力对抗强大的齐国,所有的大势已去,管仲被押解,而自己和鲁公(鲁国国君)那么一点浅薄的血缘关系是他至今还犹豫的原因。 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雄心壮志想要称霸中原,却只止步于区区一个齐国,所有的运筹帷幄不如天赐良机,他输了,输在命运! 他记得那日管仲归来明明说的是那一箭正中要害,绝无生还机会。而且以管仲之性格,定会勘察细微,怎会有如此失误?所有人让他认命,天意如此。 也许真的天意如此,可是他不认命,若是天意如此,他就改天,改命!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他最为信任的管仲时,他只是惊骇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不相信他一直尊崇的公子会有如此想法。 周朝是上天之子,天如此雄伟不可亵渎,但他偏偏要试一试,便是粉身碎骨,又有什么?齐国祖先共工氏还曾撞倒不周山呢?(齐国国姓姜,是姜尚的封地,姜尚的祖先是共工氏,共工氏姓姜。) 相传共工与颛顼争帝,战败之后盛怒下撞倒不周山,惹得天怒人怨,天倾地陷,河水泛滥。他留下的神兵利器水神戟因为常年在其身边招染其戾气,具有改天逆命的能力。 一把巨戟躺在金丝楠乌木的匣子中,公子纠将它打开,这么多年,其实他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些什么。 他不是天命所归之人! 所以,在与鲁国公卿周旋期间,他早已派人去收集各种上古神器。 假如天命当真存在,那么那些上古传说也即有可能曾经真实的存在过。 颀长的手指划过戟面的纹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间传来,公子纠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仿佛来自水神共工的愤怒。 数天前,他被鲁国军队送往齐国,在齐鲁边境被告知,齐国公子小白已经当政,那一刻,所有护送他的人犹如晴天霹雳,连管仲都差点晕倒在车上,他只是一脸镇静,仿佛验证了一些事情。 他抱着这把巨戟连夜赶往周朝,周大卜告诉他:“天命不可违,若是公子纠当真要逆天改命,以血祭之。” 他揣摩了这句话很久,达到鲁国的时候,又被告知,齐国大军压境,不日挥兵攻鲁。 管仲被囚,他的舅舅被鲁国公孙相逼,杀他,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他望着这把巨戟,终于,大批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手握长戟,闪着锋利的光芒,向自己逼来。 公子纠笑了笑,他一把抬起匣子中的巨戟,一戟封喉,巨戟从的他前脖插到了后脖,他的脑袋耷拉在巨戟上,没有了任何气息。 如此的决绝,如此的果断,众人被惊的怔在原地。 他的头颅被割下送往齐国,管仲也被押解到齐国,齐国终于退兵,他的名字也在历史长河下变得飘渺,随风而去,齐国的荣誉上多了一个霸主齐桓公,少了一个公子纠。 逆天改命,逆天改命…… 当他惦念着四个字时,他在一片虚无中醒来,虚无世界,至高无上,原来这就是创造人类的起源,原来天命来自于此。 他做过无数次的任务,他也曾偷偷的背着主神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国家。流光烁金,时光不知过了几何,他越来越不满足现在的位置,一个国家而已,他想要拥有更多,他再也不要让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中,他要主宰别人的命! 所以,他故意泄露些蛛丝马迹,一场灾难,他辛辛苦苦创立的国家毁了,一个宿主死了(给简程背黑锅了)。 他一点都不可惜,他要站在宇宙中央,傲视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大家对这个番外是不是很吃惊~~其实这是我很早很早之前的一个小脑洞而已,没想到会写这么多字,我以前写过一本《分桃》,在其他网站啊,这个写完了,就把那本重新修改下搬到晋江。 那本就是春秋战国时期,以弥子瑕为男主,但是在写那篇文章的时候,我就有这个脑洞了,但是脑洞太小,就从简程那延伸到安然,以安然为主角,让简程把我这个小脑洞带上。 还有就是对大家很抱歉,文笔不怎么好,情节枯燥,重点!重点是我真没有想到我会把一篇爽苏的快穿文写成虐文,哭…… 所以一度我真的真的非常写不下去这个故事,但是好在现今已经完结了。开心o(n_n)o~~ 至于情节方面,我是不喜欢写的太明白,所以根据以往的经验,我还是给各位解说一些吧: 1·是的,范星就是那个少年,就是主神,他没有死,他穿到范星身上就跟安然以前穿到别人身上一样,是来破坏简程的系统的。 2·安然是知道范星是来破坏的,所以才会有他番外的最后一句话,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个就要说到曾阳,曾阳是如何产生的?就是因为系统被破坏才产生这个bug,所以安然只要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有人又破坏了系统,所以才又产生了攻~ 3·盗墓那卷,说到的百温茂就是简程,他偷偷下来创造了一个世界,但是后来厌了,就自己毁灭了,安然吃的长生不老药也是他无聊时随便弄的,用来糊弄别人的,所以安然后来既然死翘翘了。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28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