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习惯就是爱》 正文 第1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谁说习惯就是爱》作者:肥企鹅 17k网322完结 一边是共同生活十年却被其频频出轨的渣男恋人; 一边是偶然醉酒后误将其当作司机的体贴上司; 习惯与爱的比拼就此展开, 亦或者,习惯也许就是爱? 一、只是喝醉了 嗝…… 华言打着酒嗝,晃晃悠悠地在马路上走着。 大学同学聚会,喝多了。但是华言却不承认。没醉,就算身体醉了,心也没醉。 拒绝同学们的好心相送,华言一步一晃地向前走着。没有目的。 胃里一阵酸水翻滚着,华言忍不住停了下来坐在地上,歇一会儿。 一只流浪狗冲着华言狂叫,华言烦了,随意捡起地上的石头向狗丢去。 汪汪汪。狗叫得愈发厉害,却一直不敢上前对华言发动直接的攻击。 汪汪汪。华言也冲狗这样叫着,比比谁更厉害。 不过半分钟,流浪狗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华言冷笑,没用的东西,比我还懦弱。 从地上爬起来,华言才发现自己身后的地面上撒落着些许面包片。这是那只流浪狗的食物,怪不得它会冲着自己叫,华言顿时心生歉意。 可惜,流浪狗已经跑远了。也许它还会回来,但是谁知道呢。 华言拍了拍屁股,继续向前走。 突然想给寒泽打一个电话,于是华言拿出手机,拨号。 一分钟后,无人接听。再拨,响了数声后被挂断。再拨,瞬间被挂断。不服气,于是再拨,对方已经关机了。 呵呵,华言笑。寒泽在闹脾气,他懂。 于是拦了一辆出租车,想要快速回到家。 上了车,报了地址,华言就忍不住开始睡觉。 司机小哥闻到了华言身上浓烈的酒味,却什么都没说。他在祈祷华言不要吐在自己的车里。 将近凌晨,一路顺畅。半个小时后,司机小哥推了推华言,“先生,到了。” 华言不出所望,被司机小哥这一推就直接吐了。 …… 司机小哥无奈地推了推鼻上的眼镜,然后伸出手,“一千块洗车费,谢谢。” 酒劲上来,华言难受得厉害,整个脑袋晕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给你。”华言拿出自己的钱包放在司机小哥的手上,“不用找了。” 立即打开车门,下车,华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不理身后司机小哥的喊叫,径直向眼前的那栋楼晃去。 司机小哥看了看手上的钱包,又闻到了车里难闻的味道,愈加无奈。 爬到三楼,华言定眼看了看门牌号302,没错,到家了。翻遍了所有的衣兜,找到了一把钥匙,却怎么都打不开眼前的门。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哪个醉汉可以轻松地打开自家的门,所以华言收起了钥匙。 “阿泽,开门。”华言无力地拍打着门。 十分钟后,门依然紧闭着。 “阿泽,开门!”华言想要睡觉,想要躺在寒泽的怀里睡觉,他不想一直对着冷冰冰的门。 终于,门在华言坚持不懈的拍击下被打开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寒泽的神情很是冰冷,满是被人从睡眠里吵醒的不悦。 华言冲着寒泽傻笑,“抱歉,阿泽,我回来晚了。” 寒泽看着华言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厌恶,什么都没说,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华言揉了揉被撞疼了的鼻子,大度地笑了笑,然后接着拍门,“阿泽,不要生气了。下次我会回来早一些的。” 门再次被打开,但是开门的人却不再是寒泽,而是一个清纯模样的少年。 “你是谁?”华言大惊,阴沉着脸色,“你为什么穿着我的睡衣?” 少年抿着嘴不说话,一脸的委屈。 寒泽心疼地把少年抱进怀里,安慰着他,对华言却很是冷淡,“滚。” 华言是喝醉了,但是他的耳朵没醉,“阿泽,你竟然让我滚?” 寒泽不说话,一脸的冷漠。 少年则扯了扯寒泽的衣服,“他也怪可怜的,让他在这里睡一晚吧。” 可怜?华言笑了,然后越过两个人走进家里,扑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不管发生了什么,等天亮了再说吧。好累。 但是天不遂人愿,华言很快就被寒泽从床上扯了下来,“想要发酒疯就滚出去,不要弄脏我的屋子。” “我没醉!我现在还可以游泳给你看!”华言趴在地上开始甩着自己的手臂和腿。 “华言,别闹了。”寒泽的语气愈加的不耐烦。 华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抱着腿可怜兮兮地坐在床脚,“你背着我和别人上床,还不让我闹?” 卧室里还未消散的味道,华言闻得出来。少年脖子和胸口上的痕迹,华言也不是没看到。 寒泽蹲在华言的面前,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动容,“我们已经分手半年了,你还这样有意思吗?我以为你早就应该习惯了。” 分手?华言不记得了,所以是不是可以不算数? 华言把头埋在双腿间,“今天早上阿泽还为我做了早餐,难道阿泽已经不记得了吗?” “你喝醉了。”寒泽搂着身边的少年,“今天早上我的确是做了早餐,但不是为了你。” 真的是这样吗? 华言从地上站起来,“打扰了,我这就离开。” 寒泽没有挽留,而是在华言还未走出卧室的时候就向怀里的少年解释,“宝贝,不要和醉鬼一般见识。” 宝贝…… 醉鬼…… 华言笑了,曾几何时,寒泽是用“老婆”这两个字来称呼自己的。 脑袋清醒了,于是心就开始疼了。 华言很想再醉一会儿,也许还可以趁着酒醉做出以前都不敢做的事。比如说,给那个少年几个耳光。 可是,那个少年的目光如此纯净,华言甚至没有勇气与他对视。有时候,灵魂的肮脏比身体的肮脏更难得到救赎。 华言想起了那条夹着尾巴逃跑的流浪狗,自己现在又比它强到哪里去? 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被无情关上的一瞬间,华言彻底清醒了。 所以,回家吧。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 总会习惯的,不是吗? 【虽然刚开了一篇文《江湖无意了沧桑》,还有一个坑《上下有别》还没填,但是突然有了一个灵感,于是今天就码了这一章。所谓的债多不愁,坑多不怕,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心态。(__) 不要鲜花,不要贵宾,不用盖章,收藏随便,不定时更新。】 二、不是冤家不聚头 二、不是冤家不聚头 走出这栋楼,华言看到司机小哥居然还没走。 “不介意的话,再送我一程吧。”华言坐上车,发现之前被自己吐脏了的车毯已经被扔掉了。 司机小哥刚刚处理完华言的呕吐物,心里正在咒骂华言,所以此时幸灾乐祸地笑着,“怎么,喝醉酒被老婆赶出来了?” “老婆?”华言摇头,“我怎么可能拥有那种奇特的生物?” 司机小哥问道,“去哪个宾馆?” “回家。”华言说出了一个地址。 “那这里……” “这里不是家,从来都不是。” 司机小哥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摇下车窗,似刀的风打在脸上,把华言的眼睛吹酸了。 司机小哥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华言立即关了车窗。 华言想,这个世界大概都是这样吧,没有人能够随心所欲地做什么事,就算只是开一扇窗也要顾及到身边的人,没劲。 司机小哥把华言的钱包扔给他,“我一分钱都没动。” 华言笑了,这个司机根本就没打开自己的钱包,否则他就会发现钱包里面除了名片还是名片。 华言突然觉得这个开车的小哥挺有意思的,想要和他交个朋友。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这一辈子,最不缺少的就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华言想,以后自己肯定还会遇到更有意思的人。 司机小哥害怕华言再吐在自己的车里,所以开得很慢。 几十分钟后,华言是真的到家了。 “给你。”华言拿出一张自己秘书的名片,“打车费用以及扔掉的车毯损失,明天问这个人要。” 司机小哥顺手扔掉了名片,“我比较想知道你的联系方式。” “怕我赖账?”华言乐了,递出自己的名片,“喏,这下放心了吧。” 华言…… 司机小哥看到这个名字,明显的一愣,只是收起了名片却什么都没说。 华言下了车,看了一眼不远处自己黑漆漆的家,不由得苦笑,已经不再有人等候自己回家了,不是吗? 算了吧,总会习惯的。 “晚安。” 司机小哥开着车离开了,华言还以为自己刚才只是幻听了,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对自己说过晚安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华言没有开灯。因为开灯了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家就会更孤独。 简单地洗了澡,华言便躺在床上装尸体。 凌晨时分,正是失眠的好时候。 华言突然想起来一个小时之前自己曾在那辆车里睡了半个小时。不得不说,虽然只有半个小时,华言却觉得自己睡得很香。 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安眠药,看了看,华言最终还是把它放了回去。总不能一辈子就靠那种小药片生活吧? 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 华言没有心情看,也许是什么营销广告吧。华言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工作,和寒泽一起。那时挣的钱很少,两个人却很幸福。 不能再想寒泽了。每一次思念寒泽,华言的失眠就会变得无休无止。 闭上眼睛,华言开始数着,一只小羊、两只小羊、三只小羊、四只寒泽…… 华言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清醒点可以吗?寒泽怀中的人再也不会是你了! 算了,何必强迫自己。华言打开床头的灯坐了起来,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看书来打发时间。 拿书的时候看到了手机,于是顺便拿起手机看一眼刚才的短信。 果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华言没有看,而是准备直接把它删掉。 但是在按下删除确定键的时候,华言犹豫了。手机里好不容易才出现一条新短信,就让它多留一会儿吧。 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短信,华言的手抖了抖。幸好没删。 “我是刚才对你说晚安的司机,这是我的号码。柯旻。” 原来那声晚安不是幻觉。 柯旻?华言捂着脑袋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仗着海归的身份刚把自己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挤下来的家伙就叫做柯旻。 这个世界果真是很小。 华言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就是因为不想看见这位新任的总经理。没有想到,老天早已安排好了让他们何时见面。 呵呵,华言笑了。之前给柯旻的那张秘书的名片,幸好被他扔掉了。否则华言丢人就丢大发了,因为那位秘书从明天开始就是柯旻的秘书了。 看来以后不能喝酒了。 华言揉着自己的脑袋,想着自己今天晚上做过的疯狂的事。 和一只狗吵架,赢了;打车,却拦住了新任上司的车;吐在了上司的车里,没有赔钱;跑到已经分手半年的前任的家里发酒疯,被赶了出来…… 越想越头疼。 考虑了几分钟,华言还是决定给柯旻回一个短信。但是回什么,是一个难题。 谢谢总经理今天晚上送我回家? 不行,华言暂时还不想承认那家伙是总经理,谁知道他有没有本事坐稳那个位置。 思前想后,华言只是回复了两个字:晚安。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想到很有可能已经睡着的柯旻会被自己的短信吵醒,华言忍不住又乐了。他睡不着,凭什么柯旻就可以睡得那么香? 很是出乎意料,柯旻的短信很快就回了过来:怎么还没睡?几个小时后就要上班了。 华言突然很是得意:总经理不知道吗?我请假了,不用上班。 华言想要想象柯旻看到短信后的表情会如何,却突然意识到今天晚上自己根本就没有仔细看柯旻长什么样子。 柯旻的短信很快又来了:是在躲我? 咳咳…… 华言突然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个柯旻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道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得了,不该说的就别说吗? 也许是被柯旻传染了,华言难得直说一次:就是在躲你。 这次柯旻回复得更快,好像是提前已经打好了字:你的假期已经被我销了。睡吧,五个小时后我去接你上班。 华言一个激灵,扔掉了手机。 销假、上班什么的,他可以装作全都没看到吗? 三、什么叫做自来熟 三、什么叫做自来熟 咚!咚!咚!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节 不知道是谁家的敲门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吵醒了不过才睡着两个小时的华言。 大早上的是不是有病啊! 华言大声地骂了一句,然后用枕头包着脑袋接着睡。 敲门声停了下来,华言却睡不着了。 在床上折腾了五分钟,华言坐了起来,烦躁地把枕头仍在地上。 有时候华言明白,失眠症加上起床气,也怪不得寒泽受不了自己。但这些是华言能够控制的吗? 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华言终于抬起眼睛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半,再有半个小时上班时间就要到了。 于是华言匆匆忙忙地跑到卫生间里洗漱,然后换衣服。在打领带的时候华言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请假了。 扶着脑袋,华言无奈了,自己的记忆力是喂狗了吗? 既然已经换好了衣服,那就顺便出去买个饭吧。华言知道就算每天自己都吃方便面也再也等不到寒泽回头为自己做一顿饭了。 人呐,总要懂得心疼自己。 带上钱,把钥匙装进口袋里,华言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终于出来了。”柯旻站在门口,微眯着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华言,“不错,比昨天晚上精神多了。” 华言顿时觉得头大,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呢? 几乎是下意识地,华言装出一副非常疑惑的模样,“请问,我们认识吗?” 柯旻所有所思地看着华言,“装得很像。如果我们不认识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大早上的开几十分钟的车来这里载你上班,顺便还被你骂了一句。” 话说到这个份上,华言也不再拐弯抹角,“我不去上班,我请假了,而且你也没有权力销我的假。” 柯旻是公司新上任的总经理,自然有权力销任何人的假。华言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不承认柯旻是总经理。 “你也不小了,怎么还和一个孩子似的?”柯旻把手里拎了很久的袋子递给华言,“喏,早餐。” 华言的肚子非常应景地咕噜了几声,却还死撑着,“我和你不熟,所谓无功不受禄,所以早餐什么的还是请你拿回去吧。” 这脾气真是够倔的,柯旻无奈地笑了。打开袋子里的餐盒,柯旻拿起一个包子就填进了华言的嘴里,“在门口等了你很久,早餐都快要变凉了。” 华言很不得已地吃掉嘴里的包子,却在最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没办法,谁让他太饿了,包子又太好吃了。 “销假的事情是骗你的。”柯旻指了指门,“开门。等了你这么久,腿都僵了。” 华言对柯旻的自来熟很没有办法,又觉得让对方等了很久的确很没有礼貌,于是拿出钥匙打开门并且邀请柯旻进屋里坐着。 “你不用上班吗?”华言问道。 “我对总裁说我要和前任总经理进行工作交接,所以……”柯旻不怀好意地笑了,“所以我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华言想了想,“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没有赔你钱,所以你今天就来耍我吗?” 柯旻推了推眼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昨天那块被我扔掉的车毯不算贵,两万块而已,你确定要赔吗?”其实那张车毯只值几千块,但是已经扔掉的东西,华言也找不到对证,所以柯旻可以漫天要价。 两万块?华言只觉得自己的菊花一紧,“昨天晚上不还是一千块的吗?” 柯旻面不改色,“刚从国外回来,需要找房子,所以最近比较缺钱。” 华言笑了,柯旻又骗自己呢。谁不知道他们公司专门给总经理配置了一套房子。 想到这里,华言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现在住的房子正是公司为总经理配置的房子。也就是说,华言要无家可归了。 柯旻看着华言的表情在一点点的变化,心里乐不可支。华言真的很有意思,不是吗? “那个……”柯旻故意装作难以启齿,“我能不能和你住在一起?你也知道在这所城市里想要找到合适心意的房子实在是太困难了。” 华言松了一口气,合着这个笨蛋还不知道公司配置房子的事情,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华言害怕柯旻知道真相后反悔,所以立即说道,“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合住在这里!你不能反悔!” 柯旻推了推眼镜,在心里说道:只要你不反悔就好。 华言自以为聪明,却不想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柯旻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从酒店搬到了华言的家里。 华言指了指空着的一间屋子,“你就睡这间吧,自己打扫,我概不负责。” 柯旻看了一眼布满灰尘的房间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拿起抹布开始打扫。 如果柯旻要求华言打扫的话,华言一定会拒绝。相反,柯旻现在什么都没说,华言反倒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现在是他占了人家的房子。 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华言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新的床单被罩,开始为柯旻铺床。 柯旻看着小媳妇般的华言,嘴角微微翘起。华言这种人看似很难相处,其实最没什么心眼,所以柯旻很容易就把他看得很透彻。 很快,房间就被打扫干净了,床也铺好了。 华言只是铺了个床而已,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于是扑倒在床上,闷声闷气地问道,“你还需要别的床上用品吗?” 柯旻笑了,“你是指做/爱用的床上用品吗?” “……”华言觉得尴尬极了,“我可以去公司举报你吗?” “举报我什么?”柯旻倒要看看华言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华言硬着头皮说道:“举报你猥琐加变态。有意见吗?” “没意见。”柯旻笑得更厉害了,他果然没有看错,华言这个人的确有意思极了。 柯旻把自己带来的行李规整完毕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揽着华言的肩膀:“走,我请你去吃东西。” 华言很自然地从柯旻的魔爪下逃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只要是总经理请客,去哪里吃都可以。” 四、一瞬间的心动 四、一瞬间的心动 两个人来到一家中等规模的饭店里,因为是吃饭时间,所以饭店里客人很多。 华言一看见那么多人就打怵,所以说道:“咱们还是回去吧,要不换一个人少的饭店?” 容易失眠的人大多都神经衰弱,容易烦躁。华言最见不得那么多人在自己的身边来来往往,也听不得那些七嘴八舌的噪音。 真的很烦躁,只是站在饭店门口,华言就烦躁到不行。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那么多张嘴都在一开一合?烦透了! 柯旻觉察到华言的异常,但是他却不知道是为什么:“饭店里设有包房,我们可以……” “算了。”华言转身就走,“我回家了,你自己去吃吧。”他知道自己在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可是他无法自控,这种现状真让人气恼。 柯旻只好跟着华言离开饭店,并且开车载着华言回家。路过超市时,柯旻顺便买了一袋大米和一些蔬菜。饭店去不成,只好回家亲自做饭了。 华言背靠着座椅,考虑了很久才说道,“对不起。我这个人就这样,缺点一大堆,所以如果你受不了的话我可以搬出去住。” 柯旻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放在华言的脑袋上:“没有发烧,所以不要说胡话。这世界上哪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瑕的?缺点的存在不正好衬托了优点吗?” 华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华言想起来半年前最后一次和寒泽约在咖啡厅里分手,寒泽对他说道:小言,我只是想和爱人拥有一次正常的约会而已,可惜这么简单的要求你却办不到。 寒泽说完那句话,华言就因为无法忍受咖啡厅里服务员突然变得尖锐的声音而跑了出去。 当华言独自回到两个人同居的地方时,他只是在门口看到了自己的行李。孤零零的,十分可怜。 正常的约会?呵,借口。两个男人哪里能够拥有正常的约会?就算在某些同性婚姻已经合法的国家,那些结婚的同性恋人不是照样要接受别人在他们的背后指指点点? 不过华言知道,失眠症、烦躁症、神经衰弱、起床气、不合群……随便一条提出来就足够寒泽与他分手一万次了。 华言明白,寒泽大概真的是对自己忍受到极致了,否则他也不用找一个那么烂的分手借口。 华言突然很想抽烟,虽然他并不会。 看着身侧专心开车的柯旻,华言在想,就算作为普通的朋友,他又能够忍受自己到几时呢? 回到家里,柯旻就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环顾厨房一周,柯旻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各种调料也是应有尽有。 华言看出柯旻眼神里的意思,于是说道,“我这个人是很懒,但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所以你不要用那种发现美洲新大陆的眼神看着我。” 柯旻笑了,“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一块神奇的新土地,每靠近你一分,我就会在你的身上发现不一样的色彩。” 华言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很是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华言便什么都没说,回到客厅里看电视,独留柯旻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柯旻看着落荒而逃的华言,突然也很是迷惑,自己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华言有意思才说出那番话的吗? 十几分钟后,柯旻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菜走了出来,“不是在看电视吗?怎么没有声音?” “有啊。”华言说道,“你仔细听就能听到了。” 电视声音只要稍微大一点,华言就会觉得吵,觉得脑袋嗡嗡直响,所以把声音控制在人耳刚刚能接受到的范围之内是他的习惯。 这一点寒泽与华言正好相反,别看寒泽的性子冷,其实他很喜欢热闹。两个人在一起时经常因为这种小事吵架,这大概也是寒泽无法忍受华言的原因之一吧。 华言拿起遥控器,“你要看吗?我可以把声音放大。” “不用。”柯旻说道,“这样就好,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我的耳朵好使着呢。” 说完,柯旻还顺便抖了抖耳朵。 华言笑了,“总经理,你知不知道刚才的动作有多么可爱?简直可以瞬间把你的威严扫地。” “嘘……”柯旻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这是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公司里的其他人,否则你让我的颜面何在?” 华言笑得更畅快了,“我可以不说,不过总经理不需要给我一些封口费吗?” 柯旻苦恼地思索着,“那张车毯好像还不止两万。” 华言立即捂着嘴,装哑巴。 柯旻笑了笑,然后回到厨房里继续炒菜。 很快,华言和柯旻就可以开饭了。 华言毫不客气地先动了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然后就忙不及地竖起大拇指,“好吃!” 柯旻的心情随着“好吃”这两个字而变得异常愉悦,“喜欢吃就好。” 华言说的是实话,自从和寒泽分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了,现在面前的几道菜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美味。 虽然嘴上不说,但华言打心眼儿里是感激柯旻的。理由很简单,为了自己总是饿肚皮的肚子。 柯旻伸出手擦掉华言粘在嘴边的米粒,“慢点吃,我不和你抢。” 也许是柯旻的动作太过暧昧,华言一时间被吓到了,米粒滑到了气管里,于是华言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柯旻来到华言的背后,慢慢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已经告诉你要慢点吃了,怎么还这么大意?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华言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哀怨地瞪着柯旻:不是你,我能被呛到吗?你这个罪魁祸首! 华言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水汽,很是诱惑,柯旻一时间看呆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想吻上这双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柯旻是这样想的。 但是很快,柯旻就强迫自己打消这样的念头。 他只是觉得华言这个人很有意思,但是不代表他对华言有意思。 这是两个概念,不是吗? 五、我在改变 五、我在改变 吃过饭,华言主动承担起了洗碗和盘子的工作。这种事情他不常做,但应该没问题。 “你可以吗?”柯旻看得出来华言不是那种习惯做家事的人。 “……”华言很是无奈,“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吗?” 柯旻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太过实诚了,于是摇头说道:“你去吧,我相信你可以的。实在不行的话,你喊我帮忙。” 华言不说话,端着几个菜盘子来到厨房,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还是拥有自理能力的。 但是很快华言就摔碎了一个盘子。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种叫做尴尬的味道…… 华言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站在厨房门口看笑话的柯旻说道:“这不是我的问题,是盘子太滑了。”特别是被抹了洗洁剂的盘子,实在是滑得不像样。 柯旻点头,表示赞同:“等你洗完,我们可以直接去超市买一套新的餐具。”柯旻自然是想开玩笑来让不自然的空气流动一下。 “……”华言顿时没了兴趣,“不洗了,剩下的盘子都归你了。” 说完,华言又觉得自己怎么好像在耍小性子,柯旻又不是自己的谁,凭什么要忍受自己的脾气。 想到这里,华言又重新站在水槽旁边,接着洗盘子。华言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认识到自己错了,他就能立即改正。 “还是我来吧。”柯旻说道,“不喜欢的事情何必要强迫自己去做。” 华言笑了,带着苦涩。这句话寒泽也说过,可惜当华言真的不再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时,寒泽便不要他了。 所以华言把柯旻推开,“不要和我抢,我可是很喜欢洗盘子洗碗的。你可以去客厅看电视,收拾房间和做饭都那么辛苦,现在就休息一会儿吧。”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柯旻把碎掉的盘子清理干净后就离开了厨房。柯旻知道华言有心事,但他们还没熟悉到可以互相询问烦心事的程度。 华言看着手中的盘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阿泽,你无法忍受我的地方,我都在改,你看到了吗? 花费了半个小时,华言终于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来到了客厅。 柯旻居然靠着沙发睡着了,电视在开着,声音还是那么小。华言莫名地觉得感动,他在迁就自己,不是吗? 华言想到不久之前自己还只是把柯旻当做陌生的司机,如今已经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华言踮起脚尖走进卧室,拿出来一个薄毯轻轻地盖在柯旻的身上,然后按下柯旻手里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华言很喜欢这种安静,好像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也可以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好像时间在静止的同时也在流动着。 华言默默地坐在柯旻的身侧,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华言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对于总是失眠的人来说,偶尔的睡眠就是上天的恩赐。 世界愈加安静,好像不忍打扰华言的好梦。 柯旻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苦力,被奴隶主压迫着搬石头,结果一不小心被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下,无法动弹。 呼吸越来越困难,于是柯旻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胸膛上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柯旻不敢动,怕惊醒了华言。 虽然才认识了不久,但是柯旻已经从华言的晚睡晚起以及躁脾气中推断出他的睡眠不好,所以就让华言多睡一会儿吧,柯旻突然觉得呼吸也不是那么的不顺畅了。 华言好像也在做梦,柯旻看到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突然,华言伸出手臂想要拉住什么,一下子重心不稳就要从沙发上掉下去。 柯旻下意识地抱紧华言,然后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华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模样,“阿泽?” 柯旻拍打着华言的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阿泽……像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柯旻忽然想起来那个被华言说从来都不是家的地方,他还记得说那句话时华言脸上的神情有多么的落寞。 华言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于是急忙从柯旻的身上爬起来,“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 柯旻想要从沙发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华言压得浑身酸痛,挣扎了很久也坐不起来,只好再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看到柯旻狼狈的模样,华言突然笑了,还故意伸出手逗弄柯旻,“我来帮你按摩,如何?就当做是你陪/睡的报酬。” 柯旻摇头,也配合着华言开玩笑,“想我柯大少爷要才有才,要模样有模样,难道陪你睡一觉只值一次按摩吗?我感觉自己吃亏了。” 华言笑得更开心了,“那倒是请柯大少爷说一说你的价钱,万一我出不起那就糟糕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节 柯旻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凭我这条件,最起码一次一千。” “噗……”华言忍不住喷了。 柯旻立即笑着说道,“如果你嫌贵的话,我还可以降价的,谁让你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刚才的一句话,是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的玩笑话,华言的思绪还停留在“一次一千”那里。 说实话,华言是去过一些所谓的牛郎酒吧的,华言甚至还有一位朋友是正当红的牛郎,所以他知道其实凭柯旻的条件就算一次上万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华言突然觉得自己赚了,柯旻不仅给他做了一顿好吃的饭,还陪他睡了一次好觉,最后他还一分钱都没出。这买卖,实在是赚翻了。 看着华言的笑,柯旻有些失神。华言笑得很是灿烂,所以不由得让他想做一些事,好让华言永远都保持这份笑容。 不过在做别的事情之前,柯旻觉得自己有必要查一下“阿泽”究竟是谁。 好吧,柯旻承认,他很介意这个名字。 六、你是老天派来的礼物吗 六、你是老天派来的礼物吗 两个人睡醒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了,所以华言又饿了。 但是华言也不好意思让柯旻去做饭,毕竟他们才刚认识没多久。 虽然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住在了一起,但是华言很自觉地认识到自己和柯旻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随时吩咐他去做饭的程度。 所以华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准备去厨房煮方便面,顺便问柯旻,“你饿了吗?我去煮面。” 柯旻猜测道,“方便面?” “不然呢?”华言很懒,纵使会做饭,他也不愿意动手,所以煮方便面是最好的选择。 柯旻笑了,笑容里似乎带着一分宠溺,“还是我来做饭吧。你想吃什么?” 华言的眼睛亮了,“总经理,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我想吃烧茄子、糖醋排骨、鲜虾鱼片、蓝莓豆腐……” 柯旻扶额,“你别忘了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蓝莓豆腐是什么东西,我不会。” 华言的眼睛更亮了,“也就是说其他三个你都会做是吗?总经理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华言很想吃,所以当然要下功夫把柯旻捧上天。 柯旻果然被华言夸得狼尾巴都快要翘了起来,“只要你想吃,我都会做给你吃的。” 华言故意吧唧吧唧嘴,意思是:你不要只说不去做啊,我还饿着呢。 柯旻无意识地伸出手揉了揉华言的脑袋,然后走进了厨房。 被揉了脑袋的华言呆坐在沙发上,良久才反应过来:好温暖的手,好像阿泽。 刚才华言做梦了,和以往的每一天没有差别,他梦到了寒泽。 梦里的寒泽忽而温柔,忽而冷冰冰,华言被折磨得整颗心脏都在揪着疼。 直到梦醒前的那一刻,华言还眼睁睁地看着寒泽牵着别人的手越走越远。华言想要从那个人的手里抢回寒泽,可是手伸了出去,却什么都抓不到。 很可怜,是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华言做梦醒来之后却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觉得心里很难过,反倒有一种释然。 也许是身边多了一个人陪自己的缘故吧,华言是这样以为的。 厨房里传来洗菜或者是切菜的声音,不吵不闹,而且还能正好让华言觉得不寂寞。 有那么一瞬间,华言差点以为柯旻是老天特意送给自己的礼物。但是华言不敢总是这样以为,因为他害怕柯旻也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 阵阵菜香从厨房飘了出来,华言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得愈加欢畅。 于是华言耐不住诱惑,也来到了厨房。 柯旻背对着华言正在炒菜,却好像猜到了他会忍不住走进厨房,所以说道,“去洗手。米饭再有五分钟就可以吃了,我已经做好了一盘烧茄子,你饿极了的话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华言忍不住在柯旻的身上打了一个标签:贤妻良母。 柯旻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几道黑线,“你把‘贤妻良母’这四个字说出来了。” 华言笑了,故意气柯旻,“没关系,你配得上这四个字。” 柯旻转身,想要拿后面案板上的排骨,却不曾想华言就在他的身后站着,于是两个人的唇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贴在了一起。 两唇相接的时候,华言的脑袋就立马当机了。除了寒泽,他还没有和第二个男人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所以一时间,华言傻了。 柯旻刚开始也有些傻眼,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后退了半步。 唇上柔软的触感还在,柯旻突然很是不舍得刚才那种与华言两唇相接的感觉。 心动不如行动,柯旻立即捧着华言的脑袋,再次贴上了他的唇。 如果第一次是无心无意,那么第二次算是什么? 这个时候,华言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鸵鸟精神,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催眠:没有第二次、没有第二次…… 于是华言便真的相信了没有第二次。 推开柯旻,华言很是自然地说道,“赶紧炒菜吧,我都快被饿死了。” 柯旻舔了舔唇,没有说什么。他本来也只是一时的冲动,既然华言已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么他也应该如此。 “再等一会儿就好了。”柯旻端起案板上的盘子,把排骨推进锅里。 柯旻炒菜的动作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沉稳,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有多么的慌乱。 米已经蒸熟了,华言从碗橱里拿出两副碗筷,想要盛饭。但是华言的心太乱,连手也止不住发抖,所以差点把碗给摔了。 柯旻把华言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突然就很不舒服,华言究竟在自己的面前逞强什么?也许仅仅是因为自己还不值得他信任! “你还是去客厅吧。”柯旻夺过华言手里的碗筷,“我来就可以。” 华言苦恼地挠着自己的头发,“那个……你生气了?” 柯旻摇头,“没有。”他们才认识没多久,所以柯旻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没什么资格生华言的气。 华言撇了撇嘴,“你果然是生气了。” 柯旻说道,“那你倒是说一说,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生气呢?” “我怎么知道?”华言说道,“也许是因为你操了不该操的心。” 这句话是华言在舌尖上转了很多圈才终于决定要说出来的,不管柯旻对他安了什么心思,华言只是希望两个人的关系能够保持最普通的那一种。 得到之后再失去的滋味,华言真的是受够了,所以他宁愿选择与所有的人都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听到华言的话,柯旻真的想骂他一句。 什么叫做操了不该操的心?难道关心朋友还有错吗? 就算他们不是朋友,也好歹是上下级的关系,上级关心下级难道就不行吗? 明明就是一个害怕孤单的人,却总是装作一副既不在乎却又可怜兮兮的模样,究竟是想给谁看?难道是那个“阿泽”吗! 柯旻真的是越想越生气,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华言摇了摇柯旻的手臂,“你在想什么?菜已经好了吧?我闻到香味了。” 柯旻揉了揉华言的脑袋,“我有预感,我早晚会被你气死的。”说出那种伤人心的话,结果却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就是华言的本事。 七、逃避的心理 七、逃避的心理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很饿啊。”华言也伸出手揉了一下柯旻的脑袋,在心里说道:对不起,我是真的怕了。 柯旻突然问道,“你和阿泽在一起了多少年?”虽然柯旻不知道阿泽是谁,但是猜也能猜得出来华言与这个人的关系。 华言没有防备,下意识地回答道,“十年……哎?你认识阿泽?” 柯旻心下黯然,十年啊,怪不得能把华言磨成这副模样。 说实话,十年真的眨眼就过去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可是,人生又能有多少十年? 当年,华言十五岁的时候,还很天真,还会以为可以和寒泽天长地久,结果却只是用十年的美好青春换来一个字——滚。 有时候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当然华言并不是说他认为自己浪费了十年的青春,所以可悲可笑;也不是认为寒泽的那个“滚”字很好笑,而是他觉得自己在听到那个冷冰冰的“滚”字之后居然还很犯贱地想要听寒泽多对他说几句话才可笑。 人犯贱,总要有个度。 和寒泽分手的半年时间里,华言不停地告诉自己,总会习惯的。当初怎么习惯拥有寒泽的生活,现在就该怎么习惯失去他的日子。 可是很难啊! 与寒泽分手两个月后,华言狠狠心扔掉了所有和寒泽有关的东西,却在坚持了几个小时之后跑到垃圾站把那些东西全都捡了回来。 就算已经和寒泽分手了,可是那些东西无罪,不是吗? 与寒泽分手四个月后,华言似乎习惯了没有寒泽的日子,工作也不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开始正常上班,却夜夜不想回家。 回家?呵,哪个家?华言觉得自己在失去寒泽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家了。 对了,华言总是自欺欺人地说是“失去”,可是现实骗不了人,他不是失去,他是被寒泽抛弃了。 与寒泽分手六个月后,华言的工作状态却越来越差,所以被公司由总经理降为总监,并由总公司派来一位新的总经理。 就算职场失意,华言的脑袋瓜里想的最多的依旧是寒泽。 华言知道自己没救了,所以想要趁着大学同学聚会多喝了两杯直接闯进寒泽的家里,也许寒泽心软了呢? 也许寒泽某刻回头就会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原地等他,所以华言不敢走远。 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就算后面的五年是强撑,那么前面的五年总会有些感情吧? 算了吧,华言有时候也会这样劝自己。凭什么寒泽就可以大踏步地朝着新生活迈进,而他就非要在原地打转?他也可以拥有新生活! 但是那也只是想想,直到遇见了柯旻,华言终于觉得新生活向自己招手了。 可是,华言却不敢伸出手与新生活回应,因为谁能保证这次的新生活会永远属于他? 难道又要重复那种好不容易习惯了,却即将失去的日子吗? 华言知道自己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小了,所以他决定,原地踏步。 在柯旻完全没有参与的情况下,华言就擅自决定了切断这段很可能没有未来的感情。 所以柯旻不明白,华言对自己的态度为何突然变得疏离了起来。难道是因为自己提到了“阿泽”,才让华言的心里有所芥蒂吗? 转眼间,柯旻与华言已经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很多天了,但是柯旻见到华言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华言不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就是趁柯旻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等到柯旻入睡了之后才会回家。 华言厌恶热闹的环境,讨厌人多的地方,所以每次出去也只是在附近的图书馆里待着,并没有走远。 不停地翻着图书馆里的城市日报,华言在寻找着适合自己居住的地方。 “在找什么?”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突然在华言的耳边响起。 华言根本就没有考虑是谁在同自己说话,也没有看身边的人一眼,而是很没有防备地说道,“在找房子。” “你不是有家吗,还找房子做什么?” “这不是废话吗?找房子当然是用来住的。”华言转头,想要看看是哪个傻瓜在问自己这个没有智商的问题,结果却发现这个傻瓜居然是柯旻。 柯旻的嘴角微微翘着,很是温柔,但是在华言看来这微笑却怎么看怎么危险。 “哈哈,”华言尴尬地把报纸藏在自己的身后,“总经理怎么在这里?好巧啊。” 柯旻收起笑容,“当然巧了,我是跟着你来到这里的。我想知道是哪个地方在吸引着你每天都不回家。” 看着柯旻脸上带着的若有似乎的失落,华言突然觉得是自己过分了,所以说道,“对不起。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柯旻问道,“想吃什么?我买菜回去做。”柯旻知道华言这两天为了躲避自己根本就没有好好吃饭。 华言的鼻子突然变得酸酸的,“你还是买些自己想吃的吧,不用什么都顾虑着我。” 柯旻打从心底高兴,想要说一些感性的话,但是又害怕再次吓跑了华言,所以只是说道,“你可是我的房东啊,我自然要把你伺候舒服了才行。” 华言忍不住笑了,如果柯旻知道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本就是公司为总经理准备的,他一定会被气死的。 其实,柯旻也不太理解自己对华言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但是有一点柯旻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很喜欢和华言待在一起,这能让他感觉到家的温暖。至于其他的事情,柯旻暂时不想考虑那么多。 两个人有缘住在一起,彼此很开心,如此就好。 这不仅是柯旻的想法,华言也是这样想的。 离开了寒泽之后,华言便愈加孤单,现在多了一个人陪他还是挺好的。更何况,柯旻还会做饭,华言不舍得离开这位免费的厨师。 在慵懒地生活了很多天之后,华言突然意识到一件令他很不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明天该上班了。 八、想睡个好觉 八、想睡个好觉 华言上班时开的车依旧是公司为总经理配置的,也就是说现在那辆车也应该属于柯旻了。 这件事华言倒是不担心,毕竟柯旻属于有车一族,公司的配车人家恐怕还看不上呢。 一想到那一个晚上被自己吐脏的车毯居然值好几万,华言这心就拔凉拔凉的,很久都缓不过来劲。好几万的东西啊,华言坐在沙发上环视一周,也没能发现个上万的家具。 “怎么了?”柯旻把手里的电视遥控器递给华言,“不想看这个节目的话,就搜个你喜欢看的。”华言向来不明说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只是很简单地用表情来表示喜好,也算是很容易判断。 “不用。”华言看了一眼电视,里面正在播放一个普法栏目,“这个就挺好的,打发时间的同时还能学到一些知识。” 柯旻说道:“明天你坐我的车,我们一起上班。”两个都已经住在一起的人了,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若是再各自开车,简直是既浪费资源又污染空气。关键是两人一起上班,堵车路上还能有个人说说话,挺好的。 但没想华言却立即说道,“别,我可不想被公司里的人看到我和新任总经理走得那么近,会有人以为我在抱你的大腿。” 柯旻笑了,“你居然也会害怕这些流言蜚语?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 “我也是人啊,为什么不能在乎?”华言的神色黯然,“也许你不理解,有时候流言蜚语会成为杀死一个人的武器。” 柯旻看到华言的表情突然变得那么严肃,便收起了笑容,“明天还是坐我的车吧,快到公司的时候你可以先下车。” 华言点了点头,已经懒得再说话了。 电视普法栏目里的婆婆与媳妇吵得不可开交,华言听得头疼,于是就伸出手把遥控器拿在手里,关了电视。 突然,华言意识到这个家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于是又把电视打开,对柯旻说道,“抱歉,我按错了键,我们接着看吧。” 柯旻看着华言,在想,这么一个总是为别人考虑的人,那个叫做“阿泽”的男人为什么不要呢? 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这天晚上和之前的每一天都一样,华言依旧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最近几天,华言总是在失眠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来那一天下午他与柯旻在沙发上一起入睡的场景,那种畅眠的滋味真的是让他太怀念了。 闭上眼睛,华言似乎就能够听到隔壁柯旻在酣睡的声音,真的让他羡慕极了。 抽屉里的安眠药早在几天前就被华言扔掉的,所以就算此刻睡不着,华言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愈加安静,华言却越来越烦躁。 天杀的!怎么都睡不着的时候,华言真的想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 不知道是第几次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华言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然后来到客厅里,脱了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台的午夜剧场播放的都是一些很老却很经典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周末时分还会播放一些怎么都火不起来的综艺节目。 华言搜索到本地的电视频道,然后就放下了遥控器。 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足,所以华言的脑袋总是晕晕乎乎的,在电视上连续出现了很多张可怕的脸庞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看一个恐怖片。 几乎是同时,电影里最可怕的那个鬼突然就出现在了镜头里。 华言被吓了一大跳,立即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整个客厅就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这次华言被吓得不轻,所以不敢转头,一直蜷缩在沙发上,他害怕自己的身后恰好站着一个鬼。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4节 看来还是躺在床上比较安全。 于是华言在深呼吸了几次之后,穿上鞋快速跑回卧室,然后扑到床上,接着用被子把自己盖得密不透风的。 再也不要看恐怖片了!华言拍着自己的胸脯,神经本来就衰弱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突然,华言感觉到一只手臂隔着被子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华言动了动双手,确定自己的右手正抓着自己的左臂,左手也抓着右臂,于是华言刚刚软下去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连动也不敢动了。 过了很长时间,华言身上的那只不属于他的手臂还是没有离开,也没有丝毫的移动。 华言在心里对祈求老天:快点让我昏过去吧! 也许是害怕到了极致,华言甚至产生了幻觉,似乎听到了柯旻的呼吸声。 华言突然感觉到自己没有那么害怕了,于是放松了身体,随着柯旻的呼吸声竟然就那样慢慢地睡了过去。 柯旻是被冻醒的。 醒来之后,柯旻发现本来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竟然裹成了一团,快要从床上掉下去了。 柯旻自认睡相没有那么差,所以很是奇怪被子是怎么被自己弄成那副德行的。 伸出手,用力把被子从床边拽回来,华言就这样随着被子滚进了柯旻的怀里。 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柯旻真的被吓到了,好在他的心理素质过硬才没有叫出声。仔细一看,怀里的人是华言,柯旻才松了一口气。 生活在现代的人大多都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可是哪个人能够真正做到半夜不怕鬼敲门? 柯旻擦干额头上被吓出来的虚汗,然后打开灯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钟,还可以再睡上三个小时。 于是柯旻暂且不管华言是怎么跑到自己床上的,只管抱着华言又进入了梦乡。 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床上相拥入睡的两个人同时被刺耳的闹钟声吵醒。 华言的起床气又犯了,摸到闹钟就狠狠地把它摔在了地上,然后世界安静了。华言看了一眼同样被吵醒的柯旻,什么话都没说,抱着他继续睡。 五分钟后,华言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柯旻怎么在他的床上?!难道昨天晚上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手臂是柯旻的? 九、心情大好 九、心情大好 柯旻伸出手,顺了顺华言的头发:“醒了就起床吧,我们今天还要上班。” 柯旻太过自然的话化解了两个人很可能出现的尴尬,于是华言也很自然地蠕动着自己的身体,耍赖:“不想起床。总经理,我可以请长假吗?” “可以啊。”柯旻说道,“一会儿你把辞职信交给我,你就可以永远不上班了。” “……”华言撇嘴,“好歹我们也同吃同住一个星期了,总经理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给我?” 柯旻笑了:“昨天是哪个人说不能被同事们看到抱总经理大腿的?” 自己挖的坑把自己给埋了,华言真的后悔死了。 柯旻从床上坐起来,顺便把华言也拉了起来:“回你自己的卧室里换衣服。” 华言的反射弧实在是太长了,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是自己跑错房间了。 “你也不问我为什么在你床上?”华言伸出大拇指,“你的心真大!” “不用问也知道。你肯定是又睡不着了,所以幽魂似的满屋子晃荡,然后就晃荡到我的床上来了。”柯旻还是有些了解一些失眠之人的心理情况。但凡机缘巧合之下和某人在一起能睡着,下一次他们一定会再尝试。 柯旻已经开始换衣服了,华言看着柯旻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的身体,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柯旻的身材也不是说比例非常完美,但是却强烈地吸引着华言的原始yu>“饿了?”柯旻问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华言好像做坏事被抓到了一般,觉得尴尬极了,“做什么都好。”反正只要是你做的都很好吃。 看着华言发呆的可爱模样,柯旻真的很想亲吻他。但是一想到上一次的亲吻换来华言很多天的躲避,柯旻就怯了。 华言重新倒在床上,慵懒地说道,“等你做好早饭再叫我吧。” 柯旻无奈地笑了,笑容里带着华言没有看到的宠溺。 吃过早饭,华言和柯旻一起去公司上班。 在距离公司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华言便让柯旻停车,然后自己走路去公司。 果不其然,刚往前走了几十米,华言便撞见了几位同事。 “总经理……”几位同事突然想到华言已经被降职了,于是很尴尬地改口说道,“总监,早上好。” 华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很自然地像往常一样给同事们一个微笑,“早上好。” 几位同事驻足,等华言离开后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总监的精神格外好?” 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总监眼睛里的红血丝少了很多啊!”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啊,难道总监的失眠症被治好了?” “谁知道呢?” …… 越走越远,华言已经听不清身后的同事在讲什么了。 路过一辆车,华言特意从后视镜里看了自己一眼,的确比以前精神多了。昨天晚上差不多睡了六个小时,是以往的很多倍。 华言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除了摔坏一个闹钟之外,自己好像也没有发脾气。难道自己的失眠症和起床气同时被治好了? 华言很是高兴,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失眠症被治好了的消息更能让华言激动的了! 于是在走进公司的一路上,华言都乐得合不拢嘴,同公司的人差点以为他们得到的总经理被降级为总监的消息是假的。 华言的公司在办公大厦的第二十层,乘坐电梯时,华言一直在对着能够反射出自己的镜面傻笑。嗯,没错,笑了整整二十层,还笑出声了。 同时乘坐电梯的其他人还以为华言是一个从医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于是一个个都掏出手机,准备随时拨打120。 等到电梯到达第二十层时,除了华言之外,电梯里仅剩一个男人。其他人大概都去选择爬楼梯了。 男人在走出电梯时忍不住拉住华言,问道,“你究竟在笑什么?” 华言终于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于是收起笑容,只不过嘴角还是忍不住地微微上翘,“我的失眠症终于好了,我能不开心吗?” “原来是这样。”男人好像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在笑我。” 华言不明白,“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笑你?” 男人说道,“刚才我坐在车里,你突然趴在车窗外对我笑,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噗……”华言乐了,“抱歉。那是你的车啊?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不是在对你笑。” 男人很是无语。 华言伸出手,“既然这么有缘,我的心情又难得这么好,不如认识一下?你好,我叫华言。” 男人也很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邱远。” 华言呆了,“你你你就是那个……那个……” 邱远笑了,“没错,我就是你们公司今年最大的客户,所以你一定要讨好我才行。” 华言知道他在开玩笑,于是摆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 柯旻走出电梯就看到了不远处笑得很开心的华言,以及他身边的那个碍眼的男人。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柯旻对华言说道,“你再不去打卡的话,今天就要被算作迟到了。” 华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打卡,于是对邱远说了一句再见,然后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邱远的眼神随着华言飘远,等到看不见华言的背影后才又收了回来。 柯旻的心情很是不爽,说出的话也好像带着刺,“你来这里做什么?” 邱远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是想着你新官上任,所以来这里给你添一把柴吗?我们公司接下来要与你们公司合作,功劳都算在你的头上,这样不好吗?也省得你总是说我这个老同学没良心,有钱不一起赚。” “废话真多。”柯旻撇下邱远一个人走进公司。能够赚钱,柯旻当然来者不拒。 邱远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柯旻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起了很有意思的华言,邱远又傻笑了几声,然后乘着电梯下楼去了。刚才他自顾跟着华言上楼,车还在办公大厦的门口停着,希望没有被拖走。 十、都是你的 十、都是你的 华言的大部分东西还在总经理办公室,所以华言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给柯旻腾地方。 柯旻说道:“要不你别搬了,把门口的牌子换一下不就行了?” 华言摇头:“总监的办公室只有总经理办公室的一半大,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用。”本来就已经占了人家的房子,又用着人家的车子。现在可好,连人家的办公室都想霸占不放,做人可不能这样。华言表示自己也是拥有良好道德素养的男人。 听到华言这样说,柯旻特意跑到总监办公室里看了一眼,的确小的可怜。 “不用搬了。”柯旻再次阻止华言,“我们两个用同一个办公室就行,反正刚开始我们还要进行很多工作上的交接,在同一间办公室里比较方便。” 华言本来就不想搬,放着大大的办公室不用,谁乐意去那种伸不开腿的小办公室?但是柯旻让他不搬,他就不搬,那显得他多没面子? 所以华言的心里在窃喜,嘴上却支支吾吾地问道:“这样不合规矩,怕是不好吧?” 柯旻很认真地点头:“的确不合规矩,那就当我没说吧。” “……” 华言真的想把手上的一摞文件砸在柯旻的脑袋上,看看能不能把他砸开窍。 “噗……”看着华言多变的脸色,柯旻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真是个傻瓜,我刚才骗你的。” “……”华言的脸色变化得更加好看。 柯旻的诡计得逞,于是乐呵呵地准备坐上软软的总经理座椅,但是不小心被华言抢了先。 “这个椅子还是我的。”华言得意地说道,“至于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什么道德素养,他才不要呢!从现在开始,以前是他的,现在还是他的。呃,除了“总经理”这个名号,就先把它让给柯旻几天。 柯旻无奈地笑了,“好吧,都是你的。我坐地板可以吗?” 华言很记仇地问道,“这样不合规矩,怕是不好吧?” 说完,华言绷不住自己先乐了。 柯旻看着华言的笑容,也笑得很开心。 说实话,公司里的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华言和柯旻的好戏。 华言已经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工作了很多年,小错没有,大错不犯,结果却被一个刚回国的海归挤了下去,所以很多人都在为华言打抱不平。 平时与华言关系不错的几个人更是磨刀霍霍,时刻准备着给柯旻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总经理这个位置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坐得稳的。 但是他们也只能磨磨刀而已,因为这些人很快就发现华言与新上任的总经理相处得非常融洽,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当事人都不介意了,他们还介意个毛线啊? 透过玻璃窗,华言早就看到了和自己关系很好的两个朋友在总经理办公室外来来回回地晃悠了很多遍,但是他不想出去,外面太吵。 在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趁着柯旻去洗手间的休息时间,华言就把想要和自己说话的两个人招呼了进来。 “你怎么一个星期都没给我打电话?” 首先开口说话的是秦石,人如其名,性格很是倔强,脾气就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全公司也只有华言这个脾气还差的人能够忍受得了他。只是那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和名字不怎么相符,长了一副“受”的身体却叫做“攻”,就是这么个意思。 华言忍不住捂着耳朵,“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对我说话时,要么声音小点,要么离我远点。我一听你说话,脑袋就疼。” 秦石天生的嗓门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只好捂着嘴巴,又站得离华言远一点,这才敢开口,“你这一个星期都干什么了?给你打电话,你居然还关机!” 华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很多天没用,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关机了。再说了,就算我的手机打不通,你也可以去我家啊,我又没说过不让你去。” 秦石被华言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吹胡子瞪眼,于是对身边的人说道,“狐狸,你给我评评理,以前姓华的是不是说过不让我进他家的门?” 胡励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名字又被秦石喊成了狐狸,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头没脑地说道,“华言和寒泽没有分手之前的确这样说过,谁让你总是赖在他们家不走,我还以为你是看上寒泽了,我怀疑他们两个分手就是因为你。” 秦石恼羞成怒,“你他妈的在华言的面前胡说些什么?!” 听到寒泽的名字,华言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跌进谷底,“你们全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那个……”胡励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语气变得很小心,“已经过了大半年,难道你还没放下吗?” 华言摇头,“十年的感情,如果真的能用半年就可以放下,那我的感情未免也太廉价了。” 柯旻从洗手间回来,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好听到了华言的这句话。不早不晚。 十年的感情,难道就那么重要吗? 柯旻觉得心里难受极了,浑身都不舒服,之前因为华言高兴而高兴的心情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一次听到华言这个名字时,柯旻还在令人纸醉金迷的美国。 顶头上司给柯旻一份文件,里面是华言的个人资料,当然不包括感情状况。 柯旻知道自己将接替这个华言在中国的工作,仅此而已。哦,对了,当时他还觉得华言的长相很好,让人看着很舒服。 真正注意到华言是柯旻回国之后的事情了。 为了能够更好地接手华言的工作,柯旻特意通知公司自己会提前一个星期回国,却得到华言恰好请假一周的消息。 有那么恰好吗?华言明显是故意请假的,柯旻怎么会不明白? 华言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喜欢与不喜欢竟然表现得如此明显,很不错,值得做朋友。这是柯旻对华言的第一个评价。 十一、别人的感情 十一、别人的感情 因为华言的特意请假,柯旻不方面打扰,所以提前回来的一个星期不妨用来熟悉这个城市。 开着新买来的车,柯旻无聊地在这个城市转悠。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可是一切似乎都和柯旻没有什么关系。 直到看见路边一个男人冲自己招手,柯旻才觉得自己真的是来到这个城市了。 柯旻知道自己是被人当成出租车司机了,但是也没关系,做一次好人权当为下辈子积德了。 等到华言上了车,柯旻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时,柯旻突然后悔了刚才的慈悲。 看着上车报完地址就开始睡觉的男人,柯旻觉得很眼熟,但是并没有多想。夜晚总是能让人不经意地忽略掉很多东西。 车窗露出些许缝隙,微风吹着,车里的音乐缓缓地流淌着,身边的男人酣睡着。柯旻突然觉得生活很是惬意。 当然,柯旻的想法仅仅停留在华言吐在车里之前。 现在想想,柯旻也难免认为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就好像华言请假想要躲避自己,可是他躲得过去吗? 想到这里,柯旻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因为,华言躲不过去。 把秦石与胡励赶出办公室,华言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柯旻,“站在这里做什么?” “没事。”柯旻看了看时间,“饿了吗?我们去吃饭。” 柯旻的话很是自然,但是秦石与胡励却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全都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幅吃惊的模样。 在秦石和胡励的意识里,除了寒泽,华言从来不与其他人一起吃饭。就连大学同学聚会,也是被逼得不行了,华言才不得已去的。 华言拍拍自己的肚子,“的确饿了。我们去吃什么?” 柯旻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优惠券,“这是刚才一位同事给我的,我们正好可以去。” “一位同事?不会是女的吧?” 柯旻点头。 华言无奈了,“人家一女的,拉下脸来送给你两张餐厅优惠券,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柯旻被华言说懵了,“什么意思?”柯旻一直生活在美国,对国内十分委婉的搭讪方式还不太适应,所以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秦石把手臂搭在华言的肩膀上,“你管那女的是什么意思?人饿了总是要吃饭的,你们快点去吧!” 胡励也在一旁推波助澜,“还有那么多工作需要处理,你们就别在这里磨叽了。快去快回!”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5节 柯旻对秦石与胡励的言语帮助很是感激,但是却觉得秦石搭在华言肩膀上的那只手臂很是碍眼,于是狠狠地瞪着秦石。 秦石被瞪得浑身起毛,所以赶紧收回手臂,立正站好,哪里还敢占华言的半分便宜? 华言从柯旻的手里把优惠券拿过来,看了一眼餐厅的名字。华言知道这个餐厅,因为位置太偏僻,所以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以前他和寒泽经常去。 华言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也实在是饿了,所以就和柯旻一起吃饭去了。 两个人走后,秦石对胡励说道,“你觉得他们能成吗?” “你声音小点,吵死了!”胡励捂着耳朵说道,“只要华言能够放得下寒泽,他们就能成。” 秦石摇着头,“华言这个人太痴情,除非咱们这位总经理足够持久,否则他们成不了。” “持久?”胡励笑了,“哪方面?” 秦石抽了抽嘴角,在消化完这个黄/色笑话后说道,“各个方面。” 华言刚刚踏入这家餐厅,就在心里说道: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人很少,很安静。 柯旻环视了餐厅一周,很快就明白了华言答应自己来这里吃饭的原因,实在是太安静了。柯旻甚至在替老板担忧,吃饭时间客人居然还这么少,这家餐厅到底是怎么经营下去的? 很快,柯旻就知道了这家餐厅存活的秘诀,那就是没有服务员,老板亲自上阵。 老板看到华言,很自然地问道,“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 华言轻轻地抱了抱老板,趁机在他的耳边说道,“我和阿泽分手了,一会儿千万不要提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华言就是不想让柯旻知道自己与寒泽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老板惊诧不已,谁能想到十年的感情竟然说没就没了?只能说是世事无常。 华言笑得很是没心没肺,老板却在替他难过。华言有多么爱寒泽,凡是接触过他们的人都知道。如今他们分手,最受伤的人恐怕就是华言了。 “那这位先生是?”老板看着柯旻。 柯旻伸出手,“你好,我是华言的……同事,柯旻。” 老板没有伸出手与柯旻相握,而是微微点头,“柯先生,你好。” 柯旻收回手,没有说什么。 华言点了几道自己与柯旻都喜欢吃的菜,然后就推着柯旻进了包房。 把门关上,华言说道,“老板右边的手臂以前出过事故,不能正常抬起,所以从来不与他人握手,你不要介意。” 柯旻摇头,“我不介意。” 华言神秘兮兮地说道,“一会儿几道菜上来,就算不好吃,你也要说好吃。” “……”柯旻猜想,“你与这家餐厅的大厨认识?” “嗯,认识。”华言说道,“这家餐厅是我几年前偶尔发现的。餐厅很安静,所以我就经常来。以前是老板掌勺,做的菜特别好吃。后来老板的手出了事故,就由老板娘掌勺了。” “你说谁是老板娘?”一位穿着厨师衣服的男人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 华言吐了吐舌头,“不就是你吗?”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把菜放在桌子上就给了华言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没来,我都想你了!” 华言看着柯旻,如果不是和他一起,自己哪里还有勇气重新回到这里? 老板站在包房门口说道,“亲爱的,还有几盘菜没炒,炒完再叙旧也不迟。” 华言笑着说道,“看见老板娘抱着我,老板吃醋了。” 老板脸一红,走了出去,“我才没有吃醋。” 被称为老板娘的男人屁颠屁颠地跟着老板走出了包房,“亲爱的,让我也来抱抱你!” “死开!一股油烟味!”虽然嘴上这么说,老板却张开一只手臂等着爱人的拥抱。 华言看着他们,一脸的羡慕。 十二、这不是玩笑 十二、这不是玩笑 也许是看到了别人在经历着自己久违的幸福,华言这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盒,各种滋味都融和在了一起。 华言记得以前每一次和寒泽来这里吃饭,寒泽都会向自己承诺,他们的爱情会比老板与老板娘的爱情更加坚固。 现在看来,大多数男人的承诺都很不可靠。他爱你时,你是珍宝;他不爱你时,你连猪草都不如。 柯旻夹了一道华言最喜欢的菜放进他的盘子里:“再不吃,菜就要凉了。” 华言说道:“你先尝一口,如果老板娘没有把糖当做盐放进菜里的话我再吃也不迟。” 没有做菜天赋的人还总想当厨师,真是让人无可奈何。老板娘做饭有时好吃有时不好吃,好在觉得好吃的那批顾客成了回头客,不然的话这饭店早就关门大吉了。 柯旻笑了:“在你发呆的时候我已经尝过了,所有菜的味道都很正常,你放心吃。” “真的?”华言不信,“以前我和阿泽每一次来这里吃饭,上来的菜不是超级咸就是格外甜。” 华言特意嘱咐老板不要提及寒泽,没有想到他自己无意识之间却先犯了规。 柯旻装作没有听到那刺耳的两个字,而是说道:“有些认知已经过时,你需要改改了。我觉得老板娘的手艺不错,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这里吃饭。” 华言乐了:“我称呼孟宪为老板娘,他已经听习惯了。如果被孟宪听见你也这样称呼他,他绝对会被气死的。他其实是一个特别特别特别an的男人,会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拼命,真的拼命的那种。” “孟宪?”柯旻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似乎还听过很多次。 “觉得耳熟吗?”华言说道,“你会觉得老板的名字更加耳熟的。” “是什么?”柯旻被勾起了好奇心。 “顾城。” 听到这个名字,柯旻差点被刚吃进去的菜呛到,好在他有心理准备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华言绕到柯旻的身后,拍打着他的背:“我当初认识他们的时候也被吓到了。两个都是国内顶级的钢琴家,报纸上早就报导过他们死于一场大火之中,连葬礼都已经举办过了。谁能想到两个人竟然躲在这里,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吧。” 柯旻开玩笑地说道:“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吧,小心他们杀你灭口。” 华言傻呵呵地笑着:“所以我才要告诉你,这样他们想要灭口也只能把我们都杀了。有人作伴,黄泉路上不孤单。” “能够陪你去黄泉,我乐意至极。”柯旻顺口说出这话之后心里也有些忐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华言看着柯旻认真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些玩笑,太认真了,好像就不好玩了。 柯旻握住华言的手:“不要把我的话当成玩笑,我是认真的。不管你经常说的那个‘阿泽’究竟是谁,我都不想再听到了。以后的人生由我来陪你,如何?” 柯旻看得出来华言对幸福的向往,这种幸福,现在只有他柯旻能够给得起。 华言抽出自己的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认真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我吃好了,总经理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罢,华言拿着自己的公文包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刚刚跑出包房,华言就重重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华言低着脑袋,连忙道歉。 “华言?” “嗯?”华言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撞到的人,这一看倒是不打紧,华言的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舌头也突然打了结,“阿阿阿泽?” 寒泽对身边的少年说道,“你先去包房等我。” 少年摇了摇头,双手紧紧地揽着寒泽的手臂,然后用猫叫一般的声音撒娇,“不要,你陪我嘛。” 寒泽宠溺地看着少年,并且给了他一个吻,“听话,不乖的孩子晚上回家没有香肠吃。” 少年的脸红了,立即松了手,快速走进旁边的包房。 寒泽上下打量着华言,“不错,气色很好。” 华言很紧张,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幸好这个时候柯旻从包房里走了出来,在看到寒泽的表情与华言的反应之后,柯旻便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很自然地揽着华言的肩膀,问道,“亲爱的,这位是你的朋友?” 感觉到从柯旻的手心传来的温暖,华言顿时心安了不少,“嗯,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华言真的不想把柯旻介绍给寒泽。 柯旻的视线一直非常专注地停留在华言的身上,整个人的气场顿时强大了数倍,好像故意想要把寒泽的气势压下去似的。 华言被看得很不好意思,忍不住说道,“不要看了,我又不好看。” 这句话很是平常,但是被此刻诡异的气氛一烘托,华言的这句话就好像是在对柯旻撒娇似的。柯旻听得是心花怒放,寒泽的脸色却没有原因的阴沉了几分。 柯旻低下头在华言的耳边用寒泽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看的。” 华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兴许是平时和柯旻开玩笑开得习惯了,此时华言也下意识地反驳道,“花言巧语。” 柯旻笑了,“对华言宝贝说出的话,当然要用像花一样漂亮的语言才行。” 华言吐了吐舌头,“不行,你刚才说的话太恶心了,我要吐了。”说完,柯旻与华言都哈哈大笑起来,连之前告白与被告白的尴尬都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你说一句我回一句,然后再笑几声,反倒完全把寒泽给忘在了一边。 寒泽还是第一次被华言忽视,所以心里很不舒服,于是故意咳嗽了几声想要引起华言的主意。 果然,华言在意识到寒泽还在这里之后身体又重新僵硬了起来。 寒泽很满意华言的反应,但是却一句话都没说,走进了旁边的包房。 十三、还是不行吗 十三、还是不行吗 老板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在进寒泽所在的包房之前,对华言说道:“一会儿我让我家的那位往他们的菜里多倒一些醋,酸死他们!” 华言笑了:“不是应该加一些砒霜吗?毒死他们才是王道。” 老板想了想,表示同意华言的提议:“我现在就去买砒霜,一般的药店有的买吗?”老板转身就要走。 华言反倒急了:“哎?我开玩笑呢!” 老板停下脚步,乐呵呵地说道:“我也开玩笑呢。不过他那么欺负你,我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报复机会。所以我去买泻药,拉死他们!” 在听到寒泽的第三种死法之后,华言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寒泽的影响。 笑过之后,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的华言又感觉到饿了,所以就和柯旻回到包房里接着吃饭去了。 刚坐下,华言就开始低着头大吃特吃起来,柯旻则忙着给他夹菜:“慢点吃,别噎到了。” 过了一会儿,柯旻发现华言哭了,脸上全是泪水。 华言吃得狼吞虎咽,好像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自己哭了。 柯旻放下筷子,走到华言的身边,然后把他抱进怀里,说道:“以后我来陪你,好不好?” 华言咽下嘴里的食物,抽抽噎噎地问道:“能陪多久?”如果是只有十天半个月的陪伴,那可不是归人,只是过客而已。 “不知道。”柯旻实话实说道,“因为我无法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 华言又问道:“那你爱我吗?” 柯旻摇头:“不知道。但是我确定自己真的很想很想陪在你的身边。”对于还没认识多久的人来说,谈爱与不爱的,实在是太早了。但一颗想陪对方生活下去的心,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华言抬起手抱着柯旻,流出来的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服:“那就请你留下来陪我吧,就算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不想再一个人生活了。” 也许是见到了已经幸福地和别人生活在一起的寒泽,华言一直隐藏着的委屈与不甘好像突然被扒了出来,被赤/裸裸地晒在最耀眼的太阳下。所以华言才会流泪,因为那阳光实在是太过刺眼。 柯旻低头,在华言的唇上留下一个吻,当做彼此陪伴的誓言。 华言顿时清醒了不少,也开始觉得尴尬,“那个,谢谢你。认识我之后,你一定觉得很麻烦吧,我这个人有很多坏毛病。” “还好。”柯旻说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你的每一个方面在我的眼里都很可爱。” 华言突然推开了柯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冷漠,好像瞬间就把自己与柯旻完全隔成了两个世界。 柯旻觉得莫名其妙,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华言说道,“抱歉,刚才请你陪我的那些话,就当做我没说过吧。” 柯旻愣住了。 刚到手的幸福还没攥紧,它就飞走了。 如果被拒绝了一次就放弃的话,柯旻会看不起自己的。 所以柯旻强撑着问道,“原因?” 华言苦涩地笑了,“寒泽也曾经觉得我的坏毛病很可爱,可是这却成为他无情抛弃我的理由。我华言平生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却决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听到华言的话,柯旻真的想冲出包房,打寒泽一顿! 但是柯旻没有,他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 “我知道了。”柯旻说道,“你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永远陪着你的家人,而不是一个轻易背叛你的爱人。” 柯旻的话好像真的说到了华言的心坎儿上,所以华言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他几眼。 华言的眼睛很漂亮,像水晶,里面似乎凝聚着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柯旻真的很想亲吻这双眼睛的主人,但是又害怕被再次推开。连续被拒绝的话,任何人都是会受伤的。 但是没有想到华言竟然主动给了柯旻一个拥抱,“总经理,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被颁发了好人卡吗?柯旻嗤笑,算了,好人卡就好人卡吧。 人总要学会知足,不是吗?也许今天只能得到一个主动的拥抱,但是明天很可能就有一个主动的亲吻在等着自己。对于未来,柯旻还是很乐观的。 咚!咚!咚! 包房的门被敲响了。 华言赶紧擦干眼泪,揉了揉僵硬的脸,然后才说道,“老板,进来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我这么客气了?” 门被打开,走进来的却不是老板,而是寒泽。 “阿泽?”华言又开始紧张了,下意识地握住了柯旻的手,并且攥得紧紧的。 华言的手劲可不小,柯旻的手被握得有多么疼,他便有多么讨厌寒泽。 凭什么一个已经离开华言半年的男人,一旦出现就会让华言的情绪失控?实在是可恶! 寒泽看了一眼餐桌上残余不多的菜,说道,“胃口不错,看来我们分手之后你过得很好。”其实寒泽知道华言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大吃特吃,但他就是想那样说,也好惹得华言生气。 柯旻把华言揽进自己的怀里,语气不善地对寒泽说道,“亲爱的被我照顾着,自然过得很好。” “是吗?”寒泽冷笑,掏出一张名片扔在餐桌上,然后对柯旻说道,“华言的毛病那么多,等你受不了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也许那时我已经玩腻了身边的小猫咪,说不定会考虑重新接手他。” 华言被气得浑身发抖,想要给寒泽一巴掌。但是十年的感情,华言真的舍不得。 华言记得以前的寒泽不会对自己说这么恶毒的话,也许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丝毫感情了吧。 柯旻放开华言,毫无预兆地走近寒泽,然后用力地给了他一拳。 一拳真的不够,但是华言抱着柯旻的手臂说道,“算了,我们回公司吧。” 柯旻深呼吸了几次,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然后牵着华言的手离开。 寒泽擦掉嘴角的血,眼神里带着一抹阴狠。 十四、还算是心有灵犀 十四、还算是心有灵犀 有些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不要了,宁可毁掉也不想便宜了别人。此时的寒泽大概就存着这样的心思。 看着华言乖巧地跟着柯旻离开,寒泽冷笑,总有一天,他会让柯旻看清楚华言乖戾的本质。寒泽自认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能够忍受得了华言整整十年的时间。 华言跟着柯旻回公司,一路上开着车的柯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华言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那个……”华言纯属没话找话,“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还有打阿泽的那一拳真的很爽,我早就想打他了。”后半句纯粹是华言用来安慰柯旻的。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6节 柯旻的眉头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终于舒缓了一些:“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 华言急忙摇头:“这倒不用,打人毕竟是犯法的。而且阿泽以前对我很好的,每天都会做饭给我吃。” “是吗?”柯旻的语气很不好,“我也可以每天都做饭给你吃,然后再顺便做一些伤害你的事情,你还会认为我对你很好吗?!他只是把你当做宠物来养了,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柯旻的话说得太重,华言一下子接受不了,良久才反驳道:“阿泽没有把我当做宠物,这么多年,他是把我当做家人的。” “下车。”柯旻突然把车停下来。 “嗯?”华言看了一眼车外,判断出这里距离公司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柯旻再次重复道:“下车。我不想和你吵架,所以请你下车。” 华言可怜兮兮地打开车门,然后下了车,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出口,柯旻就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寒泽一直开着车跟着华言,在看到华言被赶下车之后很是开心。他就知道那个家伙绝对忍受不了华言的坏脾气。 车停在华言的身边,寒泽摇下车窗:“上车吧,我送你去公司。” 华言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可以再次见到寒泽,还有他身边的小猫咪。实在是让人很不爽啊! “不用了。”华言很是肯定地说道,“柯旻一定会回来接我的。”华言相信柯旻的为人是做不出把同事丢在路边不管不问这种事情的。 寒泽冷笑:“一个星期之前你还大半夜的闯进我家,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勾引男人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好了?不过也是,想当年你勾引来的男生女生可以排队排出一段长城来,说不定我早就被戴了绿帽。” 又是这么恶毒的话。华言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寒泽身边的小猫咪在撒娇,“老公,我们回家吧。” 仅仅“老公”这两个字就转了十八个弯,听得华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寒泽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小猫咪的撒娇,“乖,再等一会儿。” 华言知道他在等什么,无非是想要等着看柯旻究竟是不是会回来接自己。 华言偷偷地按下口袋里的手机,快捷键“1”是柯旻的号码。 令华言感到惊喜的是,号码还没有拨出去,他便看到柯旻开着车回来了。 “上车。”柯旻为华言打开车门。 华言冲着寒泽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乐呵呵地坐进了柯旻的车里。 寒泽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实际上却被气得咬牙切齿,把缠在自己身上的小猫咪推到了一边。 坐上柯旻的车,华言便收起了笑容,那声娇滴滴的“老公”真的令他很不舒服。在寒泽看不到的地方,华言不想假装自己很开心。 虽然华言不想承认,但是柯旻说的真的没错,寒泽的确是把自己当做宠物来养了。 十五岁时,华言与寒泽相识。 华言发育得很晚,那时身高只有一米六,声线细细的,一开口说话就好像是在故意撒娇,比着现在寒泽身边的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华言长得白白嫩嫩的,哭泣或者被风吹几分钟,眼睛就会变得红红的,活像一只兔子。 在许多喜欢少年的男人眼中,那时的华言是极品中的极品。当然年少时的华言,不管哪一方面也都是寒泽喜欢的。 但是后来,对寒泽来说,华言真的长残了。 短短几年的时光,华言的身高就从一米六窜到了一米八,几乎与寒泽并肩;声音也变得低沉,虽然很有磁性却再也不是寒泽喜欢的那一种了;华言的个性也愈加鲜明,更多时候,他有了自己的主意,所以不再选择听寒泽的话。 一只娇小的兔子被养成了一只小老虎,不用想都知道,寒泽是不会选择继续把这只老虎养大的。 想起寒泽身边的少年,华言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胆小、娇弱、纤细,完全依附于寒泽。如果这真的是寒泽喜欢的模样,那么华言觉得自己被抛弃似乎也不是一件那么令人难过的事情了。 在想了许多之后,华言决定,要试着忘记寒泽,忘记那个也许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的人。 柯旻看着华言的目光变得坚定,所以问道,“决定了什么?” 华言的心情很不错,难得调皮地说道,“你猜?” 柯旻笑了,“好吧,我就当做我们心有灵犀,勉强来猜一猜。你是决定要放开那个不爱你的男人,转身投入我这个帅大叔的怀抱吗?” “噗!”华言喷了,“哪里帅了?你不要太臭美了!还大叔呢?少占我的便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有二十八岁而已。” 柯旻揉了揉华言的脑袋,“虽然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你好歹也要给我留几分面子,不要什么都说出来,小心我扣你的工资。” “以权谋私。”华言翻了一个白眼,“我表示对你的强烈鄙视。” 柯旻伸出手捂着华言的眼睛,对他的白眼采取无视的态度。 在眼睛被蒙上的一瞬间,华言感受到了来自柯旻掌心的温度,很温暖。纵使此时华言看不到这个世界,柯旻却莫名地让他觉得安心。 十五、荷尔蒙效应 十五、荷尔蒙效应 两个人回到公司后,华言的秘书,不,应该是曾经的秘书万芳对柯旻说道,“环世国际贸易有限公司的ceo邱远正在办公室里等您商量双方合作的事情。” 万芳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柯旻,“这是我们这次合作的企划书,一个星期之前华总监与我们一起拟定的。” 柯旻简单地翻看了一下,然后问华言,“你对这次的合作有什么看法?” “环世的实力不错,不管从哪方面看,这次的合作都是我们占了便宜。所以我担心,环世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因此我们最好小心点,不能为了那些蝇头小利而吃大亏。” “头脑很清醒。”柯旻把企划书交给华言,“重做。” 华言撇了撇嘴,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一个星期之前华言还尚未从情伤里走出来就接到了降职的命令,心情很是不好,所以处理工作时并没有很上心。就算刚才柯旻不要求,华言也打算重新做一份企划书。 两个人走进办公室时,邱远已经饮尽了第五杯咖啡,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些许的不耐烦。 邱远的目光越过柯旻,直接锁定在他身后的华言的身上。 “我们又见面了。”邱远忽视掉华言伸出来的手,直接给他一个拥抱。 如果不是身后的桌子勉强支撑着身体,华言真的险些招架不住邱远的热情。 柯旻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你不上班,跑到这里做什么?” 华言大惊,柯旻用这样臭的口气说话,是想要把合作伙伴气走吗? 邱远放开华言,转而扑向柯旻,“听这话里话外酸的哟!来来来,我也给你一个拥抱!” 柯旻锐利的目光扫过邱远,后者便老实了,“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好玩。” 这时,华言才明白原来柯旻与邱远是旧相识,怪不得柯旻一点都不怕得罪这个合作伙伴。 柯旻说道,“你也和以前一样,风流成性。” “哪有?”邱远怕自己的老底当着华言的面被人揭开,于是朝着柯旻使眼色:不该说的别说。 柯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接着对邱远说道,“下一次在美人堆里鬼混了之后,记得洗个澡再出来见客户。满身廉价的脂粉香水味,让空气变得很污浊。” 华言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难受,痒痒的。” 华言说的是实话,在邱远听起来却像是在故意配合柯旻数落他的风流。 “好吧。”邱远不想给华言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我这就回家洗澡换衣服,等我回来我们再谈合作的事情。” 眨眼间的功夫,邱远便离开了。 华言呆滞了一会儿,才说道,“办公室里就有浴室,你怎么没告诉他呢?” 柯旻摊了摊手,“我才在办公室里待了半天而已。”意思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华言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真难闻,沾上了很多香水味。幸好这里还有很多我的衣服,我去洗个澡。” “什么?!”听到华言要去洗澡,柯旻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了。 “嘘……”华言把食指放在嘴边,“浴室是总经理专用的,所以千万不要告诉秘书我偷用了现在属于你的浴室。” 华言一边脱衣服,一边走进浴室。 在浴室的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柯旻这才敢把自己的视线停留在浴室周围。 除了哗啦啦的水声,柯旻的耳朵能够听到都是怦怦回响的心跳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化了,流向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到身体的某一处。 华言洗澡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而柯旻盯着浴室的门也盯了十几分钟。柯旻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分一秒地挨过来的。 直到华言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柯旻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居然把座椅抓出了几个洞。 “你怎么了?”华言走到柯旻的面前,“不舒服吗?我看你的脸色很不正常。” 华言把手放在柯旻的额头上,测试着他的体温。很正常,没有发烧。 淡淡的青梅味道在空气里飘荡着,那是从华言的身上飘散开来的。 柯旻的眸色深了一层。 华言的脸上带着被水汽蒸腾过后的红润,眼里也好像含着一层水雾,睫毛上还有一两滴没有擦干净的水珠,整个人由内自外散发着一股让人心痒难耐的媚态。 柯旻有些尴尬,因为他甚至能够从华言睫毛上的水珠里看到自己充满着yu> 华言似乎也注意到了柯旻的眼神,于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并且后退了几步,与柯旻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他可不想在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就犯下勾引总经理的错误。 柯旻很不满意华言下意识的举动,“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华言笑得很是尴尬,“我没躲。” 柯旻站起来,走到华言的面前,“其实你完全不用躲。我说过我想永远陪着你,如果我不顾你的意愿做出强迫你的事情,那么我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你的身边?” 柯旻站起来的一瞬间,华言就看到了椅子上多出来的几个被他的手指抓出来的洞。华言也是男人,他知道一旦yuwang来了,想要压下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他明白柯旻忍得很辛苦。 华言说道,“我觉得你像是一个圣人,全身散发着金光的那一种。” “是吗?”柯旻把华言的手按在自己已经膨胀到不行的yuwang处,“如果我真的是圣人的话,这又该怎么解释?” 华言笑得愈加尴尬,“圣人也是人嘛,我可以理解。” 柯旻揉了揉华言的头发,“希望这一次我不会被憋出病来影响我们以后的性福生活。”说完,柯旻便走进了浴室,准备冲一个冷水澡。 华言松了一口气,他真的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再加上柯旻只是说想陪着他而已,没有喜欢,没有爱,只是单纯的陪伴。 在华言看来,也许这种陪伴本身只是基于柯旻对自己的同情。两个仅仅认识了一个多星期的人,能够产生什么爱情啊? 所以,在与柯旻的这段关系里,华言不敢轻易地向前迈出任何一步。 一子错满盘输。华言觉得自己大概是输不起了。 十六、恋旧的宠物 十六、恋旧的宠物 邱远说回家洗个澡,然后就会回来接着谈公事,结果华言和柯旻在公司里等了很久也没见他的踪影。 柯旻猜想邱远大概又碰到了哪个火辣的美女所以才会忘了正经事,因此对华言说道,“既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们就没有必要等他了。” 华言早就不想等了,于是立即说道,“那我们回家吧。” 与寒泽分手以后,华言经常和秦石、胡励一起下班。但是今天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刚下班就跑掉了,只留下华言一个人,所以华言只能和柯旻一起走了。 柯旻在考虑给秦石、胡励这两个人加薪,毕竟如此有眼色的人是应该得到嘉奖的。 “你在写字楼的门口等我。”柯旻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我去取车。” 华言点头答应着。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华言打开手机,在看到发信人的名字以及短信的内容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什么……”华言对柯旻说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停车场吧,阿泽刚才发短信给我,他正在写字楼的门口等我。” 柯旻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寒泽的第二条短信就到了。 “别想躲,我知道你在办公室里。快下来,我没有耐心等你。” 华言的眉头紧蹙,对寒泽话语里有意或者无意之中表露出来的那种不耐烦的语气很不满意。但是在潜意识里,华言却很想听寒泽的话,还真的像一只不忘旧主的宠物。 很快,华言就对柯旻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和阿泽谈一谈,很快就会回家的。” 柯旻嗤笑,“分手已过大半年,现在才想起来要找你‘谈一谈’了吗?华言,就算我们只是朋友,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再犯错。” 犯错吗?华言没有想到自己付出的十年青春在旁人的眼里竟然只是一种错误。 “谢谢关心。”华言彬彬有礼地说着让人倍感疏离的话,“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就不劳烦总经理费心了。” 柯旻不可置信地看着华言,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感。但他是华言的什么人?什么都不是!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影响华言的决定? 华言的心情很是烦躁,再加上寒泽的第三条催命短信又发了过来,所以他便拿着自己的公文包匆匆地下楼去了,只留下柯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柯旻走到窗前,向下望。二十层楼的高度,楼下的一切都渺小如蚂蚁,包括寒泽的那辆车。 柯旻真的很想打开窗户,随便扔下去什么东西,如果能够恰好砸死寒泽那是最好的。但是柯旻不敢,他害怕会砸到华言。 呵呵,柯旻忍不住嘲笑自己何时这么懦弱过?既然舍不得华言,那就去追啊!躲在办公室里算什么男人! 一个看起来像是华言的人坐进了停在写字楼前面的那辆车里。柯旻不再耽搁,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华言坐进车里,却并没有关车门,“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寒泽没说话,只是把车门关上,然后替华言系上安全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阿泽,我觉得你现在很没有意思。”华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星期之前你还口口声声地让我滚。” 寒泽盯着华言的眸光飞快地闪了一下,“我们在一起已经十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一直都是那么口是心非的。” “是、是吗?”华言的心又乱了,如果寒泽说的是实话,那么他其实不想让自己滚的,是不是? 寒泽靠近华言左边的耳朵,轻轻地在他的耳后吹了一口气。那里是华言的敏感地带,寒泽记得很清楚。 华言顿时一个激灵,伸出手推开寒泽,“别闹了。你不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快开车吧。”华言只想早去早回,因为他怕自己回家晚的话,柯旻会生气。 寒泽立即发动车子。就在车子移动的一瞬间,华言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柯旻气喘吁吁地从写字楼里跑了出来。 “华言!”柯旻大声地喊着华言的名字。 华言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心脏却突然疼了一下,“阿泽,停车!” 寒泽自然也看到了柯旻,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停车。 车子行驶得越来越快,眨眼间,华言便看不到柯旻的身影了。 华言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心里想着,这一次柯旻一定会生气的,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华言的反应让寒泽很是恼怒,“你们不过才认识了一个多星期而已,不要装得好像他对你有多么重要似的!” 华言真的越来越讨厌寒泽对自己说话时的恶劣态度,所以故意说道,“俗话说一见钟情,一个星期足够我爱上柯旻成千上万次了。” “你说什么?!”一个急刹车,车子被停在路边。 寒泽揪着华言的衣领,瞳孔变红,好像混合着欲/火和怒火,“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你竟敢背叛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华言真的无力吐糟了,“背叛是吗?那我们今天就来好好算一算背叛的事情!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你就勾搭上了我的同班同学,他为了你还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给了我一个耳光;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我所谓的青梅竹马来看我,结果当天晚上你就上了他的床;我们在一起的第四年……” “别说了!”寒泽堵上华言的嘴,疯狂地亲吻他。但是华言的牙咬得很紧,不给寒泽任何的机会。 华言如石头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寒泽终于觉得无趣,放开了他。 华言笑了,带着些许的自嘲,“阿泽,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离不开你的华言了。别再来找我了,再见。” 打开车门,华言下车,然后往回走。没有走几步,便看到了柯旻神色焦急地开着车一路追到了这里。 华言的鼻子酸酸的,不知是因为彻底与寒泽一刀两断的关系,还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人来疼自己。 十七、有时候身不由已 十七、有时候身不由已 寒泽从后视镜里看到华言脸上带着笑容,走向柯旻的车,与刚才面对自己时的冷淡态度完全不一样,于是心里的怒火再起。 失去了理智的寒泽快速倒车,向着柯旻的车撞去。 华言打开车门,刚想上车却被柯旻狠狠地向外推了一下。然后嘭地一声,两车相撞,激烈的浓烟从柯旻的车中向外散开。 “柯旻!”华言被满脸都是鲜血并且已经晕过去的柯旻吓傻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淌,双手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想要拨打医院的电话。 简单的三个数字键,华言却按了很多遍才把数字按正确。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7节 医院的电话刚被接通,华言手里的手机就被寒泽抢了过去然后被挂掉。 “你在干什么!”华言给了寒泽一拳,情绪崩溃到极点,“你这个混蛋!把手机还给我!柯旻如果出事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寒泽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然后指着自己的脸,“你打啊!就往这里打!我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华言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表面看起来坚强不好惹,内心就他妈的是一滩水,任人捏扁揉搓! 华言从来都没有这么后悔过,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在十年前认识了寒泽,所以才害得柯旻在十年后的今天受伤。 绕过寒泽,华言站在路中间,准备拦住下一辆经过这里的车。 “你疯了吗?!”寒泽把华言拉回路边,“只要你答应我以后离那个臭男人远远的,并且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立即送那个臭男人去医院。” 华言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答应你。”此时此刻送柯旻去医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寒泽冷笑:“你为了这个臭男人还真的是什么都愿意做。” 眼看着柯旻额头上的鲜血越流越多,华言急了:“你他妈的最好快一点!” 寒泽此时已经冷静了不少,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也不想让柯旻死掉。原因之一是他不想让柯旻死得这么容易,第二是如果柯旻这个时候死了,那么他就必须要负法律责任,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后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 开车把柯旻送进医院急诊室里,然后挂了号,交完钱,寒泽对华言说道:“跟我走。” 华言摇头:“不。我要等柯旻醒过来。”他其实很怕寒泽发火,但他更想第一时间向醒过来的柯旻道歉。 “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寒泽掐着华言的脖子,威胁道,“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让那个男人身败名裂,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华言的脸被憋得通红,眼泪也被憋出来了不少,“我跟你走。” 寒泽松了手:“只要你和以前一样乖乖听话,我保证会对你很好。” 华言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寒泽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厌烦自己的,可是到那时,柯旻的身边大概就会有别人了吧? 对不起,在你为了我受伤的时候,我却不能陪在你的身边。 华言看着急诊室的门,眼里满是伤悲。 柯旻在病床上醒过来时以为第一眼能够看到华言,可是入眼的只是秦石和胡励。 “他呢?”柯旻问道,虽然他已经猜到结果如何。 秦石和胡励自然知道柯旻问的是谁,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地嘟囔着:“他跟着寒泽走了。” 柯旻好像料到了会是这样,所以脸上并没有出现类似失望的表情。 几分钟后,柯旻才问道:“还会回来吗?” 秦石摇头:“怕是很难。”谁也不明白寒泽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既然寒泽能让华言甘心情愿地待在他的身边十年,那么柯旻还指望什么? 胡励斜着眼瞪了秦石一下,让他不要乱说话。 可惜秦石没有看到,自顾自地说道:“寒泽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就算一直以来做错事的人是他,他却能把华言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他控制华言的手段谈不上多么高明,却很管用。” 柯旻明白。他曾经派人调查过寒泽,那人是国内一家大型报社的总编,凭借手里的一支笔,竟然扳倒过七个省长和数不清的大人物,并且令他们毫无翻身的能力。寒泽的背景也不一般,但他查不到,似乎有人从中作梗不让他继续查下去。 总之,寒泽是圈内公认的惹不起只能躲的人,如今这样的人成了自己的情敌,柯旻自认没有能力和他斗。 但是柯旻不想放弃。身败名裂算什么?大不了带着华言去国外,一切从头再来!寒泽在国内的势力很大,但到了国外那就不一定了! 胡励忍不住说几句话安慰柯旻,“寒泽现在对华言重新有了兴趣,无非是想着自己控制了十年的小人儿居然喜欢上了别人,所以心有不甘而已。用不了多久,华言那些失眠、神经衰弱的毛病就会把寒泽烦死。到时,他自然会再次甩了华言的。” 柯旻的眉角抽了抽,“这算是什么安慰?” 胡励无奈地说道,“你应该庆幸寒泽会对华言感到厌烦,否则只要他愿意,华言这辈子都别想挣脱他。” 柯旻摸着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额头,只觉得这些伤口疼得愈发厉害。 柯旻问道,“我的车被撞的那个路段是否设有监控设备?” 秦石摇头,“有。但是寒泽已经把监控带毁掉了,而且他还在第一时间请人对你的车做了维修,也就是说你的车现在丝毫看不出来被撞过的痕迹。寒泽就是个人精,你能想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想不到?这次你只能吃个哑巴亏,没有其他的办法。” 胡励说道,“抱歉,我们想到的时候,寒泽已经做完这些事情了,所以我们没能帮得上你。” 柯旻一直温润如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是锋利,“你们不用说抱歉。该是寒泽欠我与华言的,我早晚会拿回来。” 寒泽,我们的斗争现在开始! 十八、不止是为了逃避 十八、不止是为了逃避 华言被寒泽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就是那个华言住了十年最后却被赶出去的“家”。 “你的那只小猫咪呢?”华言问道,话里带着嗤笑。以寒泽的脾气,他是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那只可爱猫咪的。 寒泽没接华言的话,而是脱掉自己的外套把它挂在衣架上:“以前我下班回来,你总是帮我脱衣服,你还记得吗?” 华言不明所以:“你是在带我回忆从前吗?”从前的确存有很多美好,但美好中的瑕疵也不少。 寒泽慢慢地走近华言,把他拥入怀里:“那只小猫咪已经被我赶走了,以后我的身边,这个家只有你一个人。” 华言冷哼:“真可怜。我被你赶出去的时候,好歹还能住进公司为总经理配置的房子里,不知道你的那只小猫咪现在有没有地方住。” “不要再管他了。”寒泽略显情动,“我已经很久没有抱你了,难道你不想吗?” 华言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讯息是:我不能背叛柯旻。 因此,华言立即转移话题:“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我也饿了,想要先吃了你。”寒泽吻上华言的唇,两只手开始脱彼此的衣服。 华言用力推开寒泽:“等一下!我是真的饿了!” 寒泽的脸色阴沉,大概是没有想到华言竟然敢推开自己。 但是寒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柔和:“反正你躲不了的,就让你先吃饱再说吧。”寒泽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华言松了一口气,但是更大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寒泽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的。 怎么办?华言摸着自己的心,它在说着:不要让寒泽碰自己! 华言慌慌张张地找到医药箱,不管里面是什么药都只管往自己的嘴里填。很快,华言就觉得腹中很不舒服,好像所有的器官都在绞着疼。 收起医药箱,华言才喊道:“阿泽……” 寒泽听到华言的喊声后就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华言的脸色很是苍白,满脸也都是汗,并且倒在地上。 “怎么了?”寒泽急急忙忙地抱起华言。 华言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简单地发出一个音节:“疼……” 寒泽确实被华言吓到了,看着他疼痛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抱着他就往外冲:“坚持住,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情况紧急,寒泽把华言送到医院之后才想起来柯旻好像也在这家医院。 洗了胃,华言终于不痛了,但是人却虚弱得不像样子。 寒泽在知道华言吃了什么之后真的想给他两个耳光,但是看到他因为痛楚而紧皱的眉头后,又不舍得。 在医生的要求下,华言必须住院观察三天才可以出院。华言由衷地感谢这位医生。 寒泽知道华言在逃避,可是他却无可奈何。因为在与华言的这段关系里,他似乎已经不是唯一的主导了。 本想在医院里陪着华言,寒泽却突然想起来刚才走得急,厨房里还在煮着汤,于是不得不快速地往家赶。 等到寒泽离开之后,华言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走向柯旻所在的病房。 柯旻看到来人是华言后一时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在意识到华言的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样的病号服后,柯旻慌了,“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寒泽打你了?” 华言摇头,“他现在想方设法地讨我开心,怎么舍得打我?我只是吃坏了东西,伤了肠胃而已,你不用担心。” 柯旻看着华言的唇,上面的咬痕还清晰可见。自己喜欢的人却被别人强迫,柯旻真的无法再忍受。 “跟我走!”柯旻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然后牵起华言的手。 “我不能跟你走。”华言说道,“阿泽很快就会回来了。如果他找不到我的话,肯定会发脾气的。” 柯旻问道,“你就这么怕他吗?” “对,我怕他。”华言紧咬着下唇,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和阿泽在一起的第五年,一个省长家的公子哥在一场商业酒会上看中了我,并且对我死缠烂打。结果不出一个星期,他的父亲收受贿赂和包养情/妇的事情就被阿泽揭露了出来。那位公子哥找人殴打阿泽,却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到现在他们父子两个人都还在监狱里待着呢。” 柯旻说道,“我知道寒泽不好对付,我也知道你怕他对我不利。但是我不能明知道寒泽是火坑,还把你推向他,我做不到。” “阿泽是火坑,但是我的皮足够厚,就算已经被这火烧烤了十年,不是还没熟吗?”华言把柯旻押回床上,“脑袋被撞出来那么大的一个口子,还是好好休息吧,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柯旻紧紧地抓着华言的手,“跟我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去美国,去任何一个没有寒泽的地方。” 华言收回自己的手,“你果然是在美国待的时间太久了,对什么事情都持着乐观和浪漫的心态。其实,私奔这种事情实在不适合我们这种快要奔三的人。” 华言坐在病床上,对柯旻说道,“只要你从今天开始与我做陌生人,我保证不出一个月,你就会看到我提着自己的行李被阿泽赶出家门。我太了解阿泽了,他扔掉的东西就算被捡回去,也逃不了再次被扔掉的命运。” “一个月?”柯旻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强装镇定地问道,“难道你可以保证这一个月他都不会碰你吗?你是怎么狠下心来说出要与我做陌生人的那种话?” 华言明白柯旻出于占有欲不想让寒泽碰自己,所以宽慰他,“我保证不会让他碰我的。”大不了多进几次医院,寒泽总会厌烦的。 柯旻不再劝华言留在自己的身边,暂且让寒泽得意两天。因为柯旻已经想出来了一个对付寒泽,让他身败名裂的方法。 十九、我也会对你好的 十九、我也会对你好的 华言在寒泽回来之前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病房里,然后把鞋子什么的摆放成寒泽离开之前的模样。寒泽这个人的心思很细,任何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他都能察觉到,这很可怕。 刚才偷跑出去见了柯旻一面,华言总有一种偷/情的感觉,果然很刺激。怪不得寒泽以前总是出去偷吃,这种偷偷摸摸害怕被人抓住的感觉会让人上瘾。然而华言忘记了一点,寒泽可没有害怕被人抓住,他在和别人亲热被华言恰好看到时也总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态度。 华言擦干额头上因紧张而冒出来的汗,然后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等着寒泽回来“查寝”。他甚至紧张到似乎已经听到了寒泽正在靠近的脚步声,这种心理素质果然不适合做“坏事”。 没想到半分钟后,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寒泽拎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紧皱的眉头在看到华言仍在病床上的时候明显地松弛了许多。屋子里的一切都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不过,床前的那双鞋似乎被移动过。 “你去了卫生间?”寒泽问道。 华言点头:“对。肚子还是很不舒服。”拜托老天让寒泽的智商值降下去一些好吗?华言一紧张就会觉得肚子真的在痛。 寒泽居然相信了。幸好华言没有去找柯旻,否则他一定会立即做出让柯旻后悔遇见华言的事情。 “不要期望吃什么大鱼大肉了,医生嘱咐,你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柯旻打开饭盒,拿出一个勺子,想要喂华言吃饭。 天知道华言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寒泽喂自己吃饭了,所以,他紧张到不行,连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我自己来就、就好。” 寒泽的眉头又皱了些,“你就这么怕我吗?” 华言摇头,“我没有怕你,好歹也跟了你十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寒泽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故意给我戴一顶高帽子,我就不会在床上强迫你。” 华言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怎么可能瞒过寒泽的眼睛,被看出来是很正常的,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很失望。 “张嘴。”寒泽很细心地把饭吹了吹,然后才送到华言的嘴边,“你要知道我不是在刻意讨好你,只不过偶尔想想我以前对你真的挺不好的,所以打算补偿你而已。” 华言差点把刚吃进嘴里的东西喷出来,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会反思自己行为的寒泽才更可怕吗? 华言真的想告诉寒泽,如果他想补偿自己的话那就放了自己,但是华言却不敢这样说。 思来想去,华言说道,“其实除了之前出轨和现在明明不爱我却不放手之外,你也没有很多对不起我的地方。” 寒泽的眼神变得阴沉,“不爱你却不放手?这就是你对我此刻所作所为的评价吗?” 华言心说不好,他怕是又说错话了。 果然下一秒寒泽就撕咬着华言的唇,双手则扯开了华言身上的病号服,“那我就让你亲身体会一下我对你究竟还有没有爱!” 华言不得已再次捂着自己的腹部,佯装病痛,“阿泽,我疼,这次就放过我好吗?我已经知道你爱我了。” 寒泽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但是一想到那个柯旻是因为对华言好才赢得了他的心,寒泽就再也无法强迫他了。 “这一次就算了。”寒泽把华言抱进怀里,轻轻地吻着他的脸颊,“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华言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寒泽就请假陪了他整整三天。 也就是说除了一开始华言见了柯旻一面之外,之后他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寒泽监视着。 三天后,华言出院,准备上班,却被寒泽告知他已经被公司放了无期长假。 华言气极,却无可奈何,他既然有本事让自己放长假,自然也有本事让柯旻放长假。所以华言不敢发火,怕连累了柯旻。 回到寒泽的家,华言发现自己的东西一样不落地出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和他搬出去之前一模一样。 华言不由得佩服寒泽,没想到已经过了大半年,寒泽居然还能把这些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东西记得这么清楚。 华言觉得自己应该感动,于是就装出一幅感动的模样,让寒泽的心情变得很好。 和以前一样,再次生活在一起之后也是寒泽做饭。不是华言不会做或者是懒,而是寒泽喜欢做饭,就如同他喜欢用手里的笔扳倒一个个大人物一样,这是种癖好。 华言也乐得轻松,有人在倾心倾力地照顾自己,华言没道理不享受。 不用上班,不能出门,手机被没收,网线被掐断。 华言整日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盯着电视,看寒泽给他买回来的各种碟片,就这样也过了一个星期。华言称了称体重,胖了五斤,好在没有胖在肚子上,他还可以接受。 这一个星期里,寒泽不是没有动过想要上了华言的心思,只不过每一次看到华言隐忍的表情,他便做不下去了。他想要弥补华言,对他好,不只是说说而已。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以前最平静的那一段时间里,华言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有时还在想如果永远都可以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寒泽的。 但是自己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时,华言的脑袋便清醒了许多。寒泽对他的好不过是一时,出轨一次的男人肯定会出轨第二次,更何况是寒泽这种永远不会克制下半身yu> 清醒过后,华言便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被寒泽一时的温柔迷惑。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被圈养,不是每天等着主人下班回家投食,而是自由。 没有自由,连幸福都是被禁锢着的。 习惯,真的是一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华言明白,有些习惯到了该被丢弃的时候了。 二十、斗争之路不好走 二十、斗争之路不好走 柯旻出院之后就来到了之前与华言一起吃饭并且遇到过寒泽的小餐厅里。 想要战胜对手,就必须要足够了解对手。除了手中已经掌握了的资料外,柯旻有必要从一些认识寒泽的人那里探知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家小餐厅里的客人依旧很少,老板顾城正和老板娘孟宪在厨房里亲亲我我,所以对于突然到来的柯旻表示强烈的不欢迎。 在听到柯旻讲述了华言这段时间被寒泽控制的事情后,顾城和孟宪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两个向来不参与华言和寒泽之间的事情,两个人纠缠了近十年,其实并不是爱与占有那么简单的。 顾城也不怕伤了柯旻的面子,直接说道:“你想要对付寒泽,很难。你以为他扳倒了那么多人,也得罪了那么多人,仅仅凭借了手里的那根笔吗?莫要太天真了。” 柯旻早就猜到寒泽是一个有背景的人,但是他却查不到寒泽的背景到底是什么。 在听到顾城的话后,柯旻问道:“那你们可知道他的背景如何?” 顾城刚要开口,孟宪阻止了他,并对柯旻说道:“想必华言已经告诉了你我和阿城的身份,我们都是已经死了的人。如果你有心查出了当年证实我们死于大火之中的报道,你就会发现那篇报道是寒泽撰写的。” 柯旻吃了一惊:“怎么会?” 孟宪也不想如此,可是当年的他们别无选择。再加之寒泽的报道具有很大的公信度,所以寒泽是当时的他们最好的选择。 孟宪接着分析道:“也就是说,因为当年报道的事情,我们欠了寒泽一个人情。再换句话说,如果我们得罪了寒泽,一旦他翻出旧账,那我和阿城的安稳日子就结束了。两个本应该死于大火之中的钢琴家居然还活着,并且还成了恋人。这样劲爆的消息一旦被爆出来,你让我和阿城以后怎么办?” 顾城的心情也随着孟宪的分析变得异常低落:“柯旻,对不起,我们无法帮你,也无法帮华言脱离寒泽的魔掌。” 况且在顾城和孟宪看来,寒泽对华言来说究竟是不是魔窟还有待商榷。寒泽这些年在外面招惹过不少花花草草,但无论哪一朵花、哪一根草,他们在找过华言的麻烦后都无一例外地被整得很惨,这是华言不知道的事。然而他们两个外人却看得很清楚,所以该怎么评断那两人的感情,实在是个难题。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唉。 柯旻从来都不知道他们与寒泽之间的利害关系竟是这样,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良久,柯旻才说道:“是我考虑得太少,差点连累了你们,我这就离开。” “等一下!”顾城摇晃着孟宪的手臂,“帮帮他吧。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一直都不喜欢寒泽,那个精于算计的家伙根本配不上如白纸般的华言好吗! 孟宪无奈地摇摇头:“就知道你会心软。我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听老板你的话。” 顾城笑得很开心,当着柯旻的面亲了亲孟宪的唇:“你不也是一样的心软吗?” 柯旻看着眼前腻腻歪歪的两个人,突然很是羡慕,不知他和华言什么时候才能迎来像他们一样的生活。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8节 说是帮,但其实孟宪和顾城也就是把他们知道的告诉柯旻而已。若是柯旻在了解过寒泽的背景后依旧决定和他争夺华言,那么他们也只能对柯旻的勇敢和鲁莽表示佩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寒泽的背景果真很不简单。 只是单方面地听了顾城和孟宪两个人的说法,柯旻就知道如果自己当真要和寒泽进行斗争,真的完全没有胜算。若是过于鲁莽行事,甚至可能会丢了性命。 表面上看来,寒泽是这座城市最大的尚都报社的总编;实际上,尚都报社不过是寒泽的父亲寒振坤随意从口袋里拿出几百万砸出来的枪。 寒振坤指在哪里,寒泽便拿着尚都报社这把枪打在哪里。就是这么一回事,看似简单,其实却复杂极了。 想要搞垮寒泽,就必须要从寒振坤下手。 寒振坤这个人就算是常年待在美国的柯旻,也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寒泽的父亲,难怪柯旻什么都查不到。这样一个在二十年前就成为一方霸主的枭雄,其实柯旻这种平民能查得到的? 寒振坤的经历是个传奇。 十岁上寒振坤就在一场车祸里失去了双亲,拒绝国家提供的援助,硬是半工半读地念完了中学。国家规定的年龄一到,寒振坤便报名去部队当了兵,真把自己的命当玩具,随意折腾。 别人靠关系,一年也升不了几级官衔,寒振坤就靠着玩命,靠着身上数十处的枪伤,在短短几年中就成了最年轻的团长。 如果故事就到这里,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比起只会玩笔杆子的寒泽,寒振坤真的是一个神话。 成为团长的第二年,寒振坤仅仅靠着一支冲锋枪就掀了一个毒枭的老巢,真正的单枪匹马。凭借这个像神话故事般的经历,寒振坤很快便被破格连升了两级。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寒振坤会再做出什么大事的时候,他却收了手,也收起了自己的锋芒。然后很快娶了老婆,有了孩子,过上了平凡的日子,令人大跌眼镜。 古话说得好,真正的为官之道则在于懂得如何养精蓄锐,而不是让自己锋芒毕露,站得高跌得惨。寒振坤就是这么一个懂得如何做官的人。 寒振坤看似收了手,实际上他的势力却在暗中慢慢地扩展,经济、政/治、文化、军事,没有寒振坤这双手伸不到够不着的地方。 寒泽有这么一个父亲做靠山,也难怪他能够在这座城市为所欲为,兴风作浪。再加上寒泽此时在这座城市的影响力,只要是他写出来的报道就没有人不信。 这样的一个人,你让柯旻怎么和他斗? 二十一、想要玩真的 二十一、想要玩真的 自从再次和华言同居之后,寒泽便发现自己在报社越来越待不住了,总想着回家陪华言,这是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反正报社就是寒泽家里开的,所以上班和下班的时间全随他自己控制。 很想看见华言的时候,寒泽便毫不犹豫地冲回家,每一次都能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寒泽认为这样的生活很幸福。 寒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在意一个已经被丢掉过一次的男人。 也许一直都很在意,只不过寒泽没有发现而已。否则凭寒泽的玩性,他怎么可能把一个完全不喜欢不在乎的男人放在身边长达十年之久? 华言总是能从寒泽看自己的眼神里发现一种叫做炙热的情感,这种情感让华言觉得害怕。 华言本以为寒泽这次也只是玩玩而已,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想要玩真的。 比如说,那一天两个人正在吃饭,寒泽突然问华言想要去哪个国家结婚,吓得华言把刚吃进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最后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咳嗽翻过了这一篇儿; 再比如说,寒泽情/欲来的时候,只要华言皱眉,他便绝不强迫华言,并且宁愿去浴室里冲冷水澡也不出去找其他人解决; 还有,寒泽开始对华言说“我爱你”,每一次听,华言心里的挣扎便多了几分; 不仅如此,寒泽在向华言保证了绝不伤害柯旻后甚至准备让华言重新上班,只要他每天乖乖回家就可以。 寒泽所有的表现都是以前华言梦寐以求的,天知道华言等待他的求婚等了多久。所以在听到寒泽问自己想去哪个国家结婚的时候,华言真的在脑海里想象了一场关于自己和寒泽婚礼的场景。 还有“我爱你”这句话,华言不用手指就能数清寒泽在十年的时间里对自己说过几次,因为他完全没有说过。 所以在第一次听寒泽说“我爱你”的时候,华言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出来了,甚至很自然地回了一句“我也爱你”。事后,华言却无法判断自己这句“我也爱你”里究竟包含了多少真心。 在与寒泽同居了半个月后,华言发现自己每天想到柯旻的次数在慢慢地减少,总有一天会变成零。 华言想,也许自己对柯旻的感情也是出于习惯吧。时间长了,感情自然就淡了。再者说了,与柯旻相处那么短的时间养成的习惯怎么和十年的习惯相比? 也许柯旻与寒泽的斗争刚开始,柯旻就输了。 华言本以为明天就可以重新上班,但是没想到寒泽下班回家后直接拿回来两张飞往国外的机票,说是要带华言出国旅行。 十年间,寒泽与华言只出国旅行过一次,去的还是离自己国家不远的新加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寒泽在敷衍华言,但是那时华言却高兴极了。 后来,寒泽也经常出国游玩,不过带的伴儿都不是华言。 看着手里飞往法国的机票,华言这心里各种味道都翻涌了起来。 寒泽说道,“我们去法国的圣艾米利永,那里有很多葡萄园和酒庄,你肯定会喜欢的。” 圣艾米利永,华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地方,但还是笑着说道,“那我去收拾行李。” 寒泽牵过华言的手,“你不喜欢?” 华言摇头,“没有,我只是……”华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想法,欣喜,亦或是兴奋,还有一丝忧伤,好像在做梦一样,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 寒泽略显生气,不管他怎么做,华言对他露出的微笑总是带着一些勉强。 “算了,不想去就不去。”寒泽从华言的手里拿过机票,两三下就把它们撕得粉碎。 “哎?你这是做什么?”华言急忙从地上捡起机票的碎片,想要把它们拼起来,“那么贵的机票,就算我们不去也不应该浪费这些钱。” 那些钱寒泽根本就不在乎,只不过他的心里有苦说不出。之前寒泽答应华言可以回去上班,但是答应了之后他便后悔了。 一想到上班后华言每天都能看到那个叫做柯旻的男人,寒泽的心胸就变得狭窄起来,想要找人打柯旻一顿,但是又害怕被华言知道了之后会生气,矛盾至极。 所以寒泽才想到带华言出去旅行,顺便把婚给结了。一张婚书制约着,不管它在国内是否有效,最起码可以让华言收收心,可以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身边。 华言自然不知道寒泽的心思这么多,眼下只是心疼那些用来买机票的钱,真是打了水漂。 “别捡了,两张机票而已。”寒泽抓过华言的手,把他刚才好不容易捡到手里的碎片又抖落到了地上。 华言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却什么都没说。 寒泽把华言抱进怀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华言问道,“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是吗?” 寒泽眉头一皱,抱着华言的手臂紧了几分,“你就这么着急想要见到柯旻吗?我后悔了,除非你换一份工作,否则就不用上班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华言被寒泽的出尔反尔气到了,于是张开嘴就咬上他的肩膀。下一秒,寒泽的衣服就被血染红了,可见华言咬得多么用力。 寒泽不仅没有发火,反而拍着华言的后背,“只要你能出气,随便你怎么咬我都可以。但是上班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我是不会让你再见到柯旻的。” 华言松了口,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寒泽的衣服上,晕染了血迹。 寒泽以为华言的眼泪是为柯旻而流,所以心里恼火得厉害。但是华言却不明白,这眼泪究竟是为何而流。 与华言初相识的那一夜,柯旻作为司机曾经把他送到一栋楼前。如果柯旻没猜错的话,寒泽的家就在那栋楼里。 稍作打听,柯旻便知道了寒泽的家在302。 柯旻坐在车里,在那栋楼前等着,等到寒泽上班后,他也好上楼去找华言。但是过了大半天,却不见寒泽的身影。 等待永远是最磨人的。 柯旻在被“等待”这两个字折磨得像是死了一次之后,终于决定下车,不管寒泽是否在家,他都要上楼见华言一面。 门铃叮咚叮咚地响着,屋里没有人应答。 对门的那家人似乎被门铃声烦到了,于是打开门大声吼道,“这家人两三天都没回来了!” 柯旻微微欠身,“抱歉,打扰到你了。” 对面开门的是个少年模样的人,看起来像是正在睡觉却被人吵醒的样子,在看到柯旻后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看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就算了!” 嘭地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柯旻无奈地笑了,这个世界上像华言那般有着起床气的人还真的不少。 突然,对面的门再次被打开,那个少年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对柯旻说道,“姓寒的好像不住在这里了,他的房子多得是,你去别的地方找他吧。” 柯旻说了一声谢谢便离开了。 那个少年在柯旻离开之后说道,“长得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那方面的能力行不行。” 柯旻倒是不知道自己床上的能力被质疑了,他现在一心想要找到华言。 寒泽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一个表面看起来不算太高档的小区,但是小区的保安系统却十分严密。 柯旻花费了两三天的时间才查出来寒泽的新住所,又花了几天时间摸清楚寒泽上下班的时间,然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趁寒泽出去时接近他的住所,想要见华言一面。 但没有想到的是,柯旻在小区门口就被拒绝进入了,因为没有通行证。 柯旻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区竟然还需要通行证! 柯旻长年待在国外,国内认识的人本来就少,此时需要帮忙他能够想到的也只有邱远一个人。 于是柯旻打电话给邱远,问他能不能想办法弄到这个小区的通行证。 邱远在听完柯旻的请求后直接说道,“对不起,我也帮不了你。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都是既有钱又有权,是我们万万得罪不起的。你刚回国,管好自己就行,千万不要惹事。” “我不想惹事,我只是想要见华言一面。” “华言?”邱远刚才还在想找个机会约华言出来吃饭,他的长相和性格都比较合自己的口味。 柯旻想起来邱远看华言的眼神透露着古怪,于是便不想找邱远帮忙了,想要挂掉电话。 没想到邱远说道,“我有一个朋友认识寒泽,他们的关系好像还不错,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柯旻没有拒绝,现如今他只想见华言一面。 开着车来到与邱远约定好的中餐厅,邱远和那个人也刚到。 柯旻一看那个人便愣住了,这不是几个小时之前才见过的少年吗? 那个少年也没有想到来人竟是不久前被自己猜测过床上功夫的帅大叔,心下一喜,差点笑出来。 但是少年知道这个帅大叔是来求自己办事的,而且还是和寒泽有关的事。这个事办不好的话,得罪寒泽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少年不能笑,不能给帅大叔一种他一定会答应对方请求的错觉。 二十二、死要面子活受罪 二十二、死要面子活受罪 少年的面容冷冰冰的,柯旻也只好装作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的模样:“你好,我是柯旻。” “寒朗。”少年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是很不幸地与寒泽同姓,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寒朗是在给帅大叔出难题,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招架。 柯旻本想请求的事情好像都被少年这一句话堵得死死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气氛突然很是尴尬。柯旻真的有一种立即起身离开的想法,但他不能丢掉这一个可以见到华言的机会。 邱远只好端起酒杯周旋道:“咱们男人嘛,交朋友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嘴喝的。来来来,咱们喝一杯,喝过之后,都是朋友啊。” 柯旻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动声色地琢磨着他的态度。他若是不吃这一套,柯旻就要另想办法了。 没想到寒朗还算是给邱远面子的,很快就端起了酒杯。 既然寒朗已经有所表示了,柯旻便痛痛快快地与他碰了杯,眉头丝毫未皱,一杯白酒就下了肚。这些年柯旻一直在国外生活,并不能接受酒桌谈感情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奈何他已无计可施。 “好!爽快!”寒朗喜欢柯旻的脾性,于是也大大方方地喝了一杯,这朋友就算是交上了。 柯旻的整个腹部都像是被火烧着似的,连喉咙也似乎被酒辣到了,但是面子上却死撑着,不能被眼前的少年小瞧了去。 好在柯旻所受的罪是值得的,寒朗很快便说道,“我会帮你见到华言的。” 柯旻笑了,“谢谢。” 话音落,柯旻便死撑到了时候,晕了过去。 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柯旻,邱远与寒朗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寒朗没有想到柯旻的酒量那么差,竟然被区区一杯白酒放倒了,所以心下惊奇不已,觉得柯旻这个人实在是有趣极了。 于是寒朗主动请缨,准备把柯旻带回自己的家里去。其他的事情,等他醒了再说。 邱远本来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再加上他一会儿还想去酒吧找乐子,自然很乐意让寒朗把柯旻带走,省得浪费他的时间。 所以寒朗架起柯旻,晃晃悠悠地回自己的家了。 一路上开着车寒朗没怎么费事,可是到家了之后为了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柯旻搬到三楼,寒朗差点把自己的腰折断了。 好不容易打开家门,寒朗也没了力气,于是直接松了手,任由柯旻倒在地面上。反正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也摔不疼。 但是没想到这一摔,反倒把柯旻摔醒了。 柯旻揉了揉脑袋,直起身子坐在地毯上,一脸的呆滞,“这是哪儿?” “我家!”寒朗没好气地说道,“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到我把你搬到三楼之后才醒,你是在故意跟我作对吗?” 柯旻不知道寒朗在说什么,但是有一点他明白,那就是他给眼前的少年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抱歉,打扰你了。”柯旻支撑着身体从地面上站起来,“我这就离开。” “我又没赶你离开,急什么急?”寒朗给柯旻倒了一杯水,“喝吧。明明刚才还醉得一塌糊涂,转眼间却和从来没醉过一样,我真的在怀疑你刚才是不是在装醉。” 柯旻的喉咙被那一杯白酒灼烧得疼痛极了,的确需要一杯水来润一润,所以立即端起水杯喝了起来。 一杯水喝完,柯旻才说道,“我这个人喝了酒之后比较容易醉,醉了之后又比较容易醒。如果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很抱歉。” 寒朗扶额,“我服了。你的车还在那家中餐厅的停车场里,我送你过去。” “不麻烦你了,我可以打车。”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少年,柯旻总是无缘无故地觉得紧张。 寒朗眯着眼睛看着柯旻,“我们可以顺路谈一谈如何见华言。” 柯旻一怔,说道,“那就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寒朗得意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这年头,凡是帅大叔的性格都和你一样这么怪异吗?” 怪异?柯旻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评价,“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正常。” 寒朗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每一个精神病都以为他们的世界观才是正常的,但谁说不是呢?” 柯旻没有打算和一个少年谈论自己的世界观,所以便什么都不说了。 坐在寒朗的车里,柯旻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华言?” “后天。”寒朗解释道,“也算是赶巧了,后天是寒泽的父亲寒振坤的五十大寿,寒泽一定会回到本家。若是他带着华言回家,我也可以带着你参加庆生宴;若他孤身一人,那就更好了,你可以直接去华言现在住的地方。通行证包在我的身上。” 柯旻思索着,除了寒朗的建议外他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多谢。”柯旻有些担心,“你和寒泽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贸然带我去见华言,难道你就不怕得罪他吗?听说他很厉害,一般人都会绕着他走。” 寒朗笑道:“那你呢?你也绕着他走了吗?” 柯旻也笑了,既然寒朗不想说他与寒泽之间的关系,那他也就不用再追问下去了。 “你家在哪儿?”寒朗打开车内导航,“我平时不经常出门,所以很多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儿。” “我不回家了,麻烦你直接送我去公司吧。谢谢。”柯旻在导航仪上点了几下,“就是这里。” “真是勤奋啊,我若是你们老板就只用坐着收钱,怕是做梦都要笑醒。”寒朗将车转了个弯,然后向柯旻的公司驶去。 回到公司,柯旻便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华言辞职了。 “是他亲自来辞职的吗?” 秘书万芳回答道:“我没有看见华总监来公司,只是接到了董事长通知总经理的电话。” 柯旻没有想到寒泽的控制欲竟达到了如此地步!他根本不爱华言!他只想毁掉华言!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柯旻快速接起:“喂!是华言吗?” “呵,你还真是不死心呐!”寒泽在电话那头对华言说道,“宝贝过来,你告诉柯旻我们将要做什么。” 华言在寒泽玩味的注视下拿过电话:“喂,柯旻吗?我是华言。” 柯旻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照顾好自己,等我。” 几乎是同时,华言说道:“我和寒泽要去欧洲结婚了。” “什么?”柯旻觉得自己的听力似乎出问题了。 寒泽夺过电话说道:“宝贝要和我结婚了。这次听清楚了吗?柯旻,若你还有一些自知之明就断了那些不该存的心思,否则我定会让你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9节 柯旻心痛至极:“混蛋!你根本不爱华言!你不过是不甘心他爱上了我而已!” 也许是柯旻的话太过自信,寒泽霎时间怒火中烧:“不管他爱谁,现在将要和他结婚的、将来能留住他一辈子的只会是我寒泽!从现在开始,华言的一切都与你毫不相干,你输定了!” 切断电话,寒泽将华言扑倒在沙发上:“快说你爱我!” 此时华言的脑海里只有柯旻说的那两个字“等我”,至于寒泽想要华言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到。 “啪!”怒不可遏的寒泽给了华言一个耳光,“这几天我忍着没有碰你,没想到你却是在为柯旻守身!看到我如此自作多情,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太蠢?!贱人!” 华言被打懵了,以前寒泽从没打过他,看来寒泽对他是真的没有爱了。如今寒泽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该死的占有欲而已,这对华言来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寒泽扛起华言,把他扔在床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你若是反抗的话,我立即解聘柯旻。” 华言昨天才知道自己一直工作的公司竟然也是寒泽的父亲寒振坤旗下的产业,后天寒振坤在自己的寿宴上会宣布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之位将由寒泽接棒,也就是说,柯旻的事业完全掌握在寒泽的手中,这是他钳制华言的砝码。 反抗与不反抗对华言来说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但柯旻却会因此而丢了工作,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事情。 对半年以前的华言来说,和寒泽做/爱就与吃饭是一样的。到时间了就该吃饭,到晚上睡觉时就做/爱,这是一种类似生物钟般的习惯。 可是十年啊,再好的习惯也会有被厌烦的那一天,所以华言被抛弃了。 当初口口声声说着已经对自己没有性趣的人如今却想要强上自己,华言真的想放声大笑!笑寒泽的混账与任性!笑自己十年的愚蠢与自欺! “所以,现在你又对我有性趣了是吗?”华言还是想知道寒泽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寒泽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华言的胸膛,嘴角上翘似笑非笑:“也许吧。我怎么也想不到爱了我十年的你居然会爱上别的男人,我可以放任你和别的女人结婚过正常的生活,但如果对方是男人,那绝对不行。” 二十三、不是爱,是必须 二十三、不是爱,是必须 华言说道:“是你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曾属于自己的东西归属别的男人,对吗?那你可以放我离开了,因为我没有爱上柯旻,我发誓。我答应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我需要被人需要的感觉、我需要那份被人关心爱护着的温柔。如果你不喜欢,我立即和柯旻分开然后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这样你满意吗?” 寒泽摇头:“晚了。现在,女人也不行。你,只能是我的。”只不过分手了半年而已,寒泽却在华言的身上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似乎自己从未了解过他,这实在是一种令人着迷的感觉。 “你真他妈的有病!”华言还给寒泽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你,我现在的失眠症和起床气比之前还要严重,我依旧讨厌人多热闹的地方,之前所有的缺点我不仅没改还变本加厉,只要你能忍受那就随你的便!” 寒泽揉着自己的脸:“不继续装下去了?柯旻如果看到你此时的模样,他还会爱你吗?他爱上的华言不过是你在离开我之后装出来的温柔假象。” “你说的都对。”华言捂着自己的脑袋,头疼得厉害,“我可以休息了吗?还是你要继续未做完的爱?” 寒泽冷哼一声:“每次做/爱看到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就够了。”明明每次都可以把别人做得死去活来,怎么就是不能让华言多一点点反应?! 穿好自己的衣服,寒泽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午饭你自己解决。如果我在监控里看到你趁我离开与柯旻见面,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华言猜测寒泽是要去找被赶出这个家的小猫咪了,也许小猫咪此时住的地方才是寒泽真正藏娇用的金屋,谁知道呢?反正华言也不在乎。 寒泽离开之后,无事可做也睡不着的华言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寒泽现在把自己关起来究竟图什么。 爱,似乎也不爱了;性,似乎也无趣了。那,究竟是在图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这十年的习惯吗?华言觉得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寒泽怎么可能因为“习惯”二字就留一个不爱的人在身边? 寒泽在离开一天一夜之后才回到他和华言的新家。 华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门被打开之后他便嗅到了被风带进来的香水味道,他之前果然没有猜错。 合上书,华言回忆起自己曾在那只小猫咪的身上闻到过类似味道。这种特别火辣热情的香水味,似乎还带着某种催/情作用,华言犹记得自己在闻到那股香味的一瞬间也想一亲那只小猫咪的芳泽。 “今天晚上陪我去参加父亲的寿宴。”寒泽把手中的盒子扔在华言的身边,“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今夜参加宴会的都是大人物,你别让我丢脸。” “宴会伴侣是个男人难道就不会让你们寒家觉得丢脸吗?”华言实在是无法理解寒泽的思维世界。也许在上流人士的主观意识中,男人的伴侣就该是男人?有意思。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寒泽很不高兴,华言的话总是会让他的心情变得很不好。 华言不再说话,默默地打开手边的盒子却被里面的衣服吓到了。 盒子里面是一套精致无比的白色西装,布料很柔软,摸起来像是婴儿吹弹可破的肌肤;领口的蝴蝶结和西装上的纽扣皆是由钻石镶嵌而成的,华丽得可怕却异常和谐,就好像它们本是为这套西装而生……还有很多很多让华言喜欢的小细节,总之,他很满意寒泽准备的衣服。 看到华言喜欢自己准备的衣服,寒泽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卷起衣袖,寒泽问道:“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华言收起衣服说道:“你喜欢做饭的癖好是越来越重了。不是刚给别人做完吗?你还是歇着吧,反正我也不饿。”这里的“做”自然是两层意思。 寒泽笑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聪明呢?”他的确是刚做完,那柔若无骨的触感让他回味无穷,总之比华言硬邦邦的身体强太多了。 “以前吗?大概恋爱中的人都很愚蠢。”华言这句话是在告诉寒泽,那个愚蠢的、陷在爱情漩涡里走不出来的华言已经消失了。 寒泽不置可否:“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必再掩饰了。不管你和我是否愿意,你都要和我在一起,而我这辈子的法定伴侣也必须是你。如果不是‘必须’,你以为我会在你的身上浪费十年的时间吗?至于我们结婚以后,你也别期望我会对你忠诚。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会撒娇的可爱猫咪,而不是随时张开血盆大口吃人的老虎。” “为什么是我?”得到了所谓的真相,华言只觉得心都要被撕碎了。十年啊!十年啊!!他就这样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耗费了十年光阴! 寒泽看到华言如此痛苦,心里却没收获预期中的快感,反而有些慌乱。 为什么是华言?寒泽从十年前就开始思索这个问题,直到最近才查明白。而在查明白的第一时间他便追回已经被自己抛弃的华言,也算是可笑至极。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反正华言也不错,就算凑合着过也挺好的不是吗? 华言实在是太过坚强,强到他以让寒泽震惊的速度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仿佛揉揉脸、深呼吸等打气的动作就能让华言忘记之前被浪费的十年时光。 说实话,这种坚强让寒泽很不爽,好像他的存在和带来的伤害对华言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寒泽喜欢看到华言的脸上出现除了平静之外的任何表情,哪怕是痛苦、伤心都无所谓,总比每天面无表情和活死人一样要来得好。 此时华言若是知道寒泽内心的想法,那么他一定会赏给寒泽一个响亮的耳光,让这个混蛋知道那些伤害究竟算什么! 冷静下来之后,华言在想寒泽“必须”和自己共度一生的理由,然而无果。 在一起十年,华言对寒泽的了解却很少。经常是寒泽说什么,他便听什么,从来不会多嘴询问一些有的没的。这令华言此刻很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了解一下寒泽,说不定这个时候还能想出对付他的办法。 对付?嗬!谈何容易?寒泽的父亲可是鼎鼎大名的寒振坤啊!这实在是让华言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担忧的重要原因之一。华言不禁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以前的心究竟是多专注于寒泽,怎么会从没注意过他的家人! 华言突然想到,既然寒泽如此肯定地说他未来的伴侣必须是自己,那么这个意思是寒振坤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并且认同这段关系。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天底下哪有父母愿意自家孩子和一个同性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这个寒振坤绝对有问题!如果能够亲自询问他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华言像是终于找到了所有疑惑的突破口,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晚宴什么时候开始?”华言重新打开装着西装的盒子准备试一试衣服,万一不合身也好提前做准备。对于见寒振坤,华言不得不上心一些。 寒泽不太高兴,连呼吸都重了几分:“怎么心情突然就变好了?难不成你想趁参加晚宴的机会做什么事?”晚宴上邀请的客人都很尊贵,万不能让华言砸了场子。 “我还能做什么?你想太多了。”华言拿起衣服走向卧室。他现在就是笼子里的燕子,只是扑棱几下翅膀而已,能闹出什么乱子? 寒泽也很期待看到华言穿上这套白西服的模样,所以就没有阻止他。但是十几分钟过去了,华言却一直没从卧室里走出来,寒泽坐不住了。 “你在做什么?”寒泽推开门,入眼的景象便是如王子般的华言站在落地镜的前面,温文尔雅公子如玉,镜里镜外都是那么的迷人。 华言转头看到寒泽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瞬间紧张了起来:“不好看?我也觉得这衣服实在是太好了,不是自己能够配得上的。我这就换下来,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寒泽回过神来,走上前握住华言的手,并且替他整理衣服:“很好看。让我想起了当年初见你的模样。那时候你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像猫咪一样黏在我的身边,赶都赶不走;偶尔也会对我很高冷,似乎是在吊我的胃口,不过那时我还真的很吃你这一套。” 华言打掉寒泽的手,耻笑自己道:“谁还没个犯贱的时候!不过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寒泽看着自己的手,莫名失落,然而很快他便想起来自己已经拥有了其他更可爱的猫咪。而且只要他想,就会有更多的可爱猫咪排队等着自己的宠爱。至于华言这只假猫真老虎的心思在谁的身上,他才不想管。 二十四、虚假的誓言 二十四、虚假的誓言 夜晚很快到来。华言的心情有些焦虑,似乎今夜注定不平凡。 随寒泽坐上回寒家的车,华言突然有种跳车逃跑的冲动。人生之前的十年被不得不接近自己的寒泽霸占着,难道人生之后的几十年也要被不得不和自己共度余生的人蹉跎掉吗?华言很是恼怒,为什么他们的“不得不”需要自己的人生来负责?那么自己的人生呢?谁来考虑过吗? 寒泽是在人已经修炼成妖魔鬼怪的圈子里成长起来的,看到华言的表情就能把他心里的想法猜透出八、九分。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寒泽撒谎道:“等我们结了婚、我继承了父亲的一切财产之后,你若是想要离开,我可以放你走。” 华言此刻就像是已经在深深的枯井下面绝望了很多天的人,本以为死定了,一根可以活命的绳子却突然被扔在眼前,他一定会紧紧抓住!然而这种大落大起的心情真的是让人不愿再品尝第二遍。 “我真的可以离开?”华言在怀疑,“你发誓,以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来起誓。” 寒泽在心里嗤笑华言,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如此天真。誓言这个玩意儿,真男人哪个把它当宝贝? 华言却不这么想,真正的男子汉一定会做到言必行、行必果。但是他却忘记了,寒泽从来不是什么男子汉,他是一个奸商、一个会用手中的笔来拨弄风云的强横之辈! 寒泽竖起手指起誓道:“今日我寒泽承诺在继承父亲的家产之后定会放华言离开,若违此誓,我将甘愿上天收回自己得到的一切。” 得到了寒泽的誓言,华言虽然还是有些不安,但焦虑的心却在慢慢地平复。寒泽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的,对吗? 安抚了华言,寒泽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很快对方甜腻腻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老公!你怎么还不回来呀?宝宝都要被饿坏了……” 九转十八弯的声线硬是让华言起一层鸡皮疙瘩,然而寒泽却很享受:“是哪个宝宝要被饿坏了?前面还是后面?” “老公!你好讨厌!”然后是羞答答的一句,“前面和后面都饿了呢……” 寒泽笑了:“你这个贪吃猫。冰箱里还有黄瓜,前后都凑合着吃吧宝宝。今晚我就不去宝宝那儿了,别让自己饿着。” “宝宝知道了。老公么么,参加完宴会记得给宝宝打电话,要想宝宝啊!” 电话那边似乎传来了不想让人听见却偏偏又能让寒泽听到的抽泣声,寒泽又少不了安慰一番。 整个对话下来听得华言直想撞车,最好能直接晕过去的那种。谁来拯救他彻底被颠覆的三观? 挂了电话,寒泽问华言:“需要停车让你吐一会儿吗?”知道华言被恶心到了,但他偏又问出来好再恶心华言一次。 华言摆手说道:“从早上到现在我都没吃饭,还真吐不出来。” “噢?你也饿了。”寒泽意味深长地看着华言的前面和后面。 华言被气得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滚!别把那些淫/秽恶心的话套在我的身上!” 寒泽现在不想惹怒华言,所以见好就收,不再说话。想起华言十年如一日在床上像个石头人般的僵硬表现,寒泽不禁暗骂了他一句无趣。 寒泽和华言到达寒家时离宴会开场还有一个小时。 华言不知道晚宴开始的具体时间,看到周围都是正在准备食物的服务生这才察觉出他们两个是来早了。 “跟我走,带你去我的房间看看。”寒泽的心情不错,毕竟过了今夜,寒家的一大半都将是他的。至于剩下的那部分,他也会慢慢地收进怀中。 “你的房间和你父亲的房间离得近吗?”华言本就是抱着向寒振坤询问一切的想法才来到宴会上的,自然要先想尽办法见到寒振坤才行。 寒泽没想那么多,给华言一个短暂的拥抱:“别害怕。我父亲很喜欢你,他很早就想见你,不过我没同意。” “伯父很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不知华言说的哪个字刺痛了寒泽的神经,后者的脸色立即阴沉了起来:“是啊!很早!”说罢就往前走,也不管落在身后的华言。 今夜寒泽身着黑色禁欲系西装,华言一个眨眼,他就和夜色融合在一起,再加上忙忙碌碌的服务生,华言瞬间找不到寒泽了! “华言!你果然在这里!”柯旻把华言紧紧揽进怀里,生怕一个松手,人就消失了。 “你怎么来了?”在这个宴会上居然能见到柯旻,对华言来说实在是意外的收获。 看到来往的服务生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华言立即推开柯旻。然而柯旻太过用力,华言没能推动。 这时跟在柯旻身后的寒朗提醒道:“这里人来人往,很容易被寒泽看到,你们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再说话吧。” “多谢提醒。”柯旻立即松开怀抱,然后牵着华言的手向没有灯光的地方走去。 两人来到几颗大树的中间,刚站稳脚,柯旻就急不可耐地亲吻华言的唇。 滑软的舌尖挤开唇缝,柯旻带着专属于他的气息和滋味,擦过牙齿,探入华言的口腔。一开始的火热激烈在两人唇齿的厮磨下变得百转千回起来。 华言闭起眼睛,用最温柔缱绻的姿态,细腻地回应着柯旻既急切又纠缠的吻。 对于柯旻来说,华言的吻更像是一种疗伤,舌尖滑过的地方都幸福得能开出一朵朵漂亮的花。似乎多日以来在等待中飘飘浮浮的心瞬间被安抚了下来,安稳地落进了肚子里。 华言和柯旻吻得太过忘我,彼此都忘记了自己还在寒泽的地盘上。 直到柯旻被一根木棍袭击,闷哼一声差点咬到华言的唇,两人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寒泽扔掉棍子,然后用力把华言拉回自己的身边,用手帕擦干净他的唇之后吩咐身边的保镖:“把那个人赶出去!只要打不死那就随便打!” 眼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保镖开始活动筋骨准备向柯旻大展拳脚,华言真的慌了,恳求寒泽道:“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柯旻,求你了……” 寒泽的眸子里泛着嗜血的冷光:“求我?你拿什么求我?”说罢抬手给华言一个耳光。 “幸亏客人还没来,否则今晚这顶绿帽我戴得就更风光了是不是!”寒泽反手又给华言一巴掌。 寒泽其实并不想打华言,但奈何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若他不拿出些实际行动整顿家风,这寒家上下的人都会以为他寒泽是个窝囊废!再者,打华言这两个耳光也算是打给柯旻看的,想必这小子以后都不会再如此明目张胆地来找华言了。 柯旻被两个保镖钳制着,只得大喊道:“寒泽!有本事的话就冲我来!别孬种似的只会拿华言出气!” “哟,你们一个哭着喊着求我放过,另一个就充当英雄营救美人。合着只有我是坏人?还他妈的是个浑身冒着绿气的坏人!”寒泽怒火中烧,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起地上的棍子就往柯旻的身上打。 柯旻自始至终不躲也不喊疼,只要寒泽不拿华言出气,随便打他多少下都可以。 “阿泽!”华言从背后抱住寒泽,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们在一起十年,期间你偷食无数次,我都忍了。这一次就当我们扯平了,可以吗?” 寒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顿时大发脾气:“扯平?扯平了就好一刀两断是吗?!你他妈的想得美!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公平与平等,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养小三玩小四,但是你华言,必须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我寒泽一个人的!” “你再说一遍!”华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寒泽,“在你心里我华言究竟算什么?!” 寒泽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棍子甩向凑上来看热闹的服务生:“都给我滚!今天的事情一个都不许传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服务生被吓得四散而逃,想必也没有胆子出去胡说八道。 待众人散去,连保镖都被寒泽赶走之后,树荫下就只有华言、柯旻、寒泽以及不远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寒朗了。 趁寒泽不注意,华言走上前扶起被打得趴在地上无法起身的柯旻。 把柯旻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华言问道:“还能走吗?我送你去医院。” 柯旻点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话音还没落下,只见华言的双眼已经充满了眼泪。 “对不起。”华言知道自己没有道歉的资格,也知道道歉无用,可是除了道歉他还能做什么呢? 柯旻突然觉得自己与华言之间的距离似乎被这三个字拉远了。刚才发生的事肯定吓到华言了,若他因此而远离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些事柯旻还来不及考虑,他全身都疼得厉害,去医院才是当务之急。 华言扶着柯旻慢慢离开,却又被寒泽挡住了去路。 二十五、也许是眼花了 二十五、也许是眼花了 “柯旻可以去医院,但你必须留下。”寒泽不能让华言离开。 华言是真的生气了,可惜他的生气和寒泽的生气根本就不能放在同一水平线上。前者可以让人一笑而过,而后者则会让人心惊胆战。 所以生气了的华言只能干生气,但生气了的寒泽却能拿别人出气。 自知无法离开,华言只得求助于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寒朗,请他送柯旻去医院。寒朗没有推辞,毕竟柯旻是他带过来的人。 当树下只剩两个人时,寒泽突然说道:“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被出轨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当初你发现我和其他人有染时,是不是也如此难受?” 华言没想过这辈子能听到寒泽对自己道歉,所以一下子愣住了。 寒泽还以为华言不愿提及那段过去,所以转移话题道:“今天晚上的事就算了,你说扯平我们就扯平吧。再有二十分钟晚宴就要开始了,我们快去做准备吧。” 华言点头:“好。”华言揉了揉脸,装作之前那两个耳光不曾打在自己的脸上。 华言的脾气在他失眠、焦躁以及早晨起床气犯了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差,但是了解华言的人就会知道,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懦弱,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退让三分的性格。 说实话,寒泽特瞧不起华言这种性格,但好在他的脾性如此,真是大大方便了寒泽的控制。 就比如说此刻,寒泽明明刚给了华言两个耳光,可是只要寒泽说一句软话,言不由衷也没关系,华言总会在听到软话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退让的准备。一如既往懦弱得可笑,也更像是自欺欺人的鸵鸟。 十年相处时光,足够寒泽把华言这个人琢磨得很透彻。只要他想,他不仅可以得到华言的人,更能得到华言的心。不过,此时寒泽并不需要华言的心。 寒泽牵着华言的手,光明正大、毫不避讳地穿过已经布置得当的宴会厅,在众多服务生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情况下走向二楼主卧。 刚走到楼梯拐弯处,华言就迫不及待地甩开寒泽的手:“这里没有人,你可以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寒泽觉得很好笑:“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你似乎真的比之前聪明了不少。”最起码能区别真心与假意了,不过寒泽还是希望华言笨一些好。 华言说道:“以前是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蠢到压下心中的怀疑选择盲目相信你的所作所为。” 寒泽咬紧后槽牙说道:“你最近很喜欢惹我发火,这个习惯不好。” 华言想到了被送去医院的柯旻,然后揉着自己的脸颊说道:“你最近也很喜欢打人,这个习惯难道就很好吗?你是不是精神绷得太紧,所以出问题了?我建议你去医院精神科检查一下,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寒泽将华言带到一间书房的外面,“进去吧。我父亲在等你。” “什么,你父亲?当真?”华言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可以见到寒振坤,一时间被吓到了。 寒泽摆弄着袖口的纽扣,两片眉都快要被聚在一起了,也不知其主人又在谋划些什么。 突然,寒泽伸出手推了华言一把,后者立即撞开卧室的门,扑倒在卧室的地毯上。 华言很生气,却不敢大声叱问:“你干什么?!我说你精神有问题,你他妈还真的疯给我看啊!”华言看向寒泽,却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深深的恨意,吓得华言浑身一个哆嗦。但是眨了眨眼后,华言再看向寒泽的双眸,恨意已然消失不见。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0节 华言突然觉得寒泽很可怕,为了给自己壮胆,华言恶狠狠地骂道:“有病!”然后关上门让自己留在卧室里。仅一门相隔的距离,华言却觉得安全了不少。 “伯父?”华言没有看到寒振坤的身影,但他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扇门,兴许寒振坤正在里面看书。 “是小言吗?”寒振坤的声音从左边那扇门里传出来。 华言震惊于寒振坤对自己的称呼和他的声音。称呼嘛,对于两个从未谋面的人,这个称呼难道不是过于亲密了吗?至于寒振坤的声音,怎么说呢,在华言看来打小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的人,他的声音不该如此苍老无力,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急切。 “打扰了,伯父。”华言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书桌前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正在试图从座位上站起来。 华言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扶着寒振坤:“伯父想要做什么?我帮您。”华言没想到寒振坤竟然这么虚弱,好像自己一松手,他就会瘫倒在地上。 寒振坤看着华言,老态龙钟的眼神里全是华言看不懂的情绪;他集中了所有力量的双手紧紧握住华言的手,竟像扣动扳机一样用力;而他的口齿,则开开合合,像是在另一个时空说着华言能看到却听不见的话。 “伯父,您不要激动,慢点说。”听不见寒振坤在说什么,华言也有点着急,总感觉要错过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东西。 寒振坤在华言的安抚下终于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的一瞬间就推开华言:“快走!离开寒泽!” “什么?”此刻华言的大脑迅速运转,想要尽快理解寒振坤话中的意思,“伯父,您是被寒泽威胁了吗?”连华言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到这里的。 此话一出,寒振坤的身体居然开始颤抖,指着屋门吼道:“你走!快走!” “父亲不是很希望见到华言吗?怎么华言刚到,您就要赶他离开呢?”寒泽的眼眸里带着冰冷的笑意,慢慢地走近华言。 “逆子!逆子!!”寒振坤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下一秒就没有机会再呼吸似的。 寒泽大笑:“我没听错吧?您居然真的把我当儿子,逆子我表示受宠若惊。”寒泽像是在示威般把华言抱进怀里。 寒振坤一个大喘气,提气没提上来,直接昏厥了过去。 “伯父!”华言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那么命大,不会有事的。”寒泽命几个看护把寒振坤送进卧房,然后对华言说道:“走吧,晚宴要开始了。” 华言的心里很不舒服,他与寒振坤明明在今天之前毫不相识,为何短短一面竟让人如此担忧难捱? “今天不是伯父的寿筵吗?伯父不出现真的可以吗?”华言不懂那些豪门恩仇,但他此时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寒振坤被寒泽夺了权,也许今晚寿宴一过,寒振坤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说来也是奇怪,华言猜不透寒泽为何心急至此?等过几年寒振坤拼不动的时候,寒家的一切不还是他的吗?毕竟寒振坤就只有寒泽这一个儿子。 寒泽没有正面回答华言的问题,而是威胁他道:“宴会开始后无论我做什么,你只要配合就好。若你给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不管是柯旻还是你以前的同事胡励、秦石等等,凡是和你有关系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我知道了。”华言还是第一次掌握别人的命运,但显然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很好。”寒泽抬起自己的手,“那么现在,牵着我的手。作为寒家继承人未来的人生伴侣,总要带出去让别人看看才好。” 华言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完全是被寒泽推着往前走。直到此时华言才有些真实感,原来寒泽出于某种原因是真的打算和他过一辈子。 这怎么能行!华言终于醒悟,不能再任由自己被寒泽牵制下去了! 走出寒振坤的书房,华言前后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任何保镖或者佣人。华言猜想,他们中的一小部分大概正在寒振坤的卧室里,其他的也许都在楼下忙着寿宴上的事情。 这是个好机会!华言认为只要他在其他人来不及反应时义无反顾地往前跑,没有保镖能够在众多客人到场且现场混乱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拦截住他。 华言猜想得很好,但现实却很骨感。因为在和寒泽来到楼下宴会厅时,华言看见了被寒泽“请”来寿宴的胡励和秦石。他们的身后还贴身跟着两三个保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大人物。华言苦笑,想跑,可是跑得了吗? 胡励和秦石被寒泽当成人质并不是华言彻底放弃逃跑的原因,真正的缘由则是当华言意识到宴会厅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和寒泽的身上时,他的腿瞬间软了,也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 华言是真的很怂,毕竟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大世面的人,自认撑不起场面又怕丢脸,所以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寒泽。 寒泽给华言一个拥抱,在他的耳边安慰道:“只要你不逃跑给我添乱,你的表现就已经足够好了。我要向宾客致辞,你在这里等着,稍后我讲到你的时候记得走到我的身边。” 华言点头答应着,然后看着寒泽走向宴会前面放置话筒架的地方。 二十六、无知者无所畏惧 二十六、无知者无所畏惧 寒泽的声音很有磁性,典型的低音炮。不管与你相隔多远,只要寒泽一开口,那声音就像是从你的耳边发出来的一样。以前华言总是在被寒泽的声音电到后开玩笑说:你应该去做声优,保准谁听谁怀。然后寒泽就会关窗拉灯,亲自测试一下华言究竟会不会怀上。 华言无奈地摇摇头,最近是老了吗?怎么总是在不经意间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唉,华言决定以前的事情还是忘掉吧!如果寒泽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是有目的性的,那么谁又能保证以前的甜言蜜语不会是虚情假意? 华言一直在胡思乱想,根本没在听寒泽的致辞。直到寒泽提到华言的名字,他这才从思维世界里清醒过来。 “在这里,请允许我向各位贵宾介绍一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华言。”寒泽看向华言,众宾客的视线也转向华言,然而华言在发呆。 寒泽忍住心里的不悦,继续说道:“想必诸位或多或少都知道我父亲当年决定的事情,如今我与华言相识相恋将来也必定相依一生,也算了结了我父亲以及他那些‘友人’的心病。从今天开始,寒家由我做主,希望各位前辈不吝赐教。” 接下来的一些话也都是些场面话,等寒泽致辞结束后,华言不得不和他一起向所谓的前辈敬酒。 这一圈酒敬下来,华言就快要喝吐了。他本来就不经常喝酒,再名贵的酒到他的口中还不如一杯凉白开来得实在。 寒泽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华言:“你是脑袋缺根筋吗?没看别人都是抿一口,你不会学着点吗?”寒泽觉得华言就是想把自己灌醉,因为华言很了解他向来不愿意和一个醉鬼做/爱。 华言本来想着若是能借着推杯换盏之际和其中的某些人套好交情,说不定能问出寒振坤当年决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可惜来参加宴会的一个个都修炼成魔了,华言不仅没问出什么话,反倒差点被套出了一些不该说的。 寒泽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顾不得华言,所以派两个保镖守着他然后就忙自己的去了。 华言坐在角落里休息,看着奢华的宴会厅和在声色中交谈的人们,突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寒振坤与寒泽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自己这般不明不白地掺和在这里,究竟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华言敲了敲脑袋,头疼!果然不该喝那么多的酒……好难受,想睡觉…… “华言、华言……”胡励和秦石趁着寒泽不注意才敢偷偷摸摸地去找华言,没想到华言这个不争气的居然喝醉了,倒在沙发上怎么喊都喊不醒。 秦石刚想开口问胡励怎么办时却被胡励捂住了嘴巴:“嘘。” “你别说话。”胡励害怕秦石天生的大嗓门惊动寒泽,“我说你听,同意点头不同意摇头。明白?” 秦石点点头。 胡励说道:“你看看那些参加宴会的人,若是我没认错的话,有几个人的官阶大得不得了。可是他们在面对寒泽的时候却一丝傲慢冷淡的态度都没有,对寒泽似乎还有些巴结。对吗?” 秦石接着点头。看着那几个大官秦石就有些心塞,因为陪在他们身边的美女都是秦石很喜欢的当红演员,真是鲜花插在那什么上了。 胡励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咱们若是得罪了寒泽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像咱们两个这种无权无势的人,还是离寒泽和华言远一些的好。你说对不对?” 秦石下意识地点头,然后立即摇头尽量压低声音说道:“你想让我不要管华言的闲事?那怎么能行!华言明明已经被寒泽抛弃了,如今寒泽却又说要和他一辈子相依,你就不觉得其中有诈吗?也许华言被胁迫了,就像今晚我们两个被寒泽胁迫是一样的。所以!” “所以什么?”胡励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华言和在不远处守着的保镖,低声道,“你想帮华言也得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啊!” 秦石泄气了,他的确没有本事帮华言。看看寒泽住的房子和邀请的客人等级就知道寒泽的本事有多大,再加上他和胡励现在还在所属寒泽的公司上班,得罪寒泽不就等于自寻死路吗? “两位在谈论什么呢?”寒泽端着酒杯静悄悄地出现在胡励的身后。 胡励心下一惊,立即转身后退几步,顺便把秦石护在身侧。 然而秦石却不懂胡励的良苦用心,依旧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就想问华言为什么从公司里辞职。” “这样啊。”寒泽看了一眼胡励,暗笑他白费力气,“我可以解释。” “不用!”秦石这大嗓门一开,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我们要听华言亲口说!” 寒泽的脸色已经不如之前好看了,招来身后的保镖:“送他们两位回家。明天还要上班,迟到了可不行。”寒泽并没有打算伤害秦石和胡励,毕竟他们两个的工作能力不错,还能为公司牟些蝇头小利,也不算完全没有用处。 秦石还想询问寒泽为什么又和华言在一起了,却再次被胡励捂住嘴巴。 寒泽越过胡励和秦石走向沙发处抱起醉酒的华言,然后对胡励说道:“对我来说,你们连蚂蚁都不是。还想好好活着的话,就少管闲事。” 胡励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戒备表明他还是把寒泽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对了。”寒泽又说道,“告诉柯旻,他被辞退了。滚回美国去吧,国内不会再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聘请他了。如果他再来纠缠不休,对他的惩罚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秦石真的想开口骂人,但嘴巴被胡励捂得太紧,他只有唔唔唔的份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越是无知的人越是无所畏惧,也最难对付,秦石就是这么一个人。 寒泽抱着华言离开时还在想着也许该给秦石一点教训,但又怕怀里的人生气。毕竟华言有用的地方还很多,真把人惹急了对寒泽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对于参加宴会的客人来说主人在做什么其实对他们并不重要,他们要做的只是端着也许一个晚上都喝不完的一杯酒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多的结交利益相似的“朋友”,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寒泽抱着华言离开了宴会厅。 将华言放在床上后,寒泽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然后对着床上的人自言自语道:“十年前你的身材明明那么纤细,体重也刚好。现在什么都超标。那时你的个头才到我的肩膀,我正好可以把你圈进怀里。结果长着长着你居然和我一样高了,喝醉了之后抱着还挺沉。幸好我的力气大,否则根本抱不动……” 寒泽方才也喝了不少酒,属微醺,所以话才变得有点多。华言做梦似乎也正在和谁讲话,嘴巴嘟嘟囔囔的,寒泽凑得很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因为听不清华言的话,寒泽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同时华言的鼻息喷洒在寒泽的耳廓上,又让他的身体躁动起来。 在忍了一分钟后寒泽命令道:“闭嘴。”然而正在做梦的华言可没那么听话,嘴巴还在叨叨个不停。 寒泽再也无法忍受,低下头直接用唇堵住华言的嘴。 以前寒泽就很喜欢与华言接吻,他的唇总是软软的、也甜甜的,像是寒泽一直很想吃却碍于身份从未吃过的棉花糖。 “唔……”华言纯粹是因无法呼吸而被憋醒的,醒来看到眼前的寒泽,感觉到他的舌还在自己的口中,吓得华言差点咬上去。 寒泽并没有因为华言的醒来而停下亲吻的动作,反而整个人都欺身压上华言,手也开始在他的身上乱点火。 “阿泽!”华言真的是拼尽全力推开身上的人,“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什么时候说的?我不记得了。”寒泽的吻没有停,继续落在华言的身上。感觉来了,他是不会因为曾经对华言许诺过什么就停下来的,更何况他真的不记得何时答应过华言不碰他的。 寒泽的确没有承诺过不碰华言,刚才只是华言为了让寒泽停下而想出来的借口,但是他没想到寒泽竟然完全不在乎! “给我。”寒泽亲吻着华言的耳朵后方,后者刚攒起来的力气瞬间就懈了。那里是很多人的敏感地带,华言也不例外。 看来今夜是躲不过去了。华言觉得有些可笑,明明已经和寒泽睡过无数次了,怎么突然就有一种负罪感。是因为柯旻吗?华言无法断定。 后来发生了什么华言就记得不太清楚了,他只觉得自己似乎一整夜都在船上晃晃荡荡,翻来覆去地被寒泽做了好几次,甚至连何时睡过去的都成了谜。 华言醒来时已是中午,摸了摸身边那片地儿,不出意外是凉的,也不知寒泽奋战了一整夜怎么还有精力起那么早。 二十七、到底有什么关系 二十七、到底有什么关系 已经大半年没有过性生活的后遗症就是无论华言怎么慢吞吞地想要起床穿衣服,浑身却都在疼,疼得华言想撞墙把自己撞晕。 寒泽端着一碗粥站在门口,惬意地观赏裸着的华言整理衣服。 把粥放在桌子上,寒泽从背后抱住华言:“宝贝,你的身上全是我留下的痕迹,真是太性感了。” “你认错人了吧?你的娇宝贝难道没藏在你真正的金屋里?”华言没有力气推开寒泽,所以任由他抱着,然而心里却一万个不愿意。 “你不说我都忘了。”寒泽看一眼时间,“我本来应该去陪他的,可惜昨夜入了你的魔掌。” 华言忍着厌恶说道:“滚!”寒泽再不离开,华言真的会让自己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寒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想逗华言、把他惹生气,然后再哄他。仿佛这样做就能证明华言的心里还是爱自己的。 但是这样就能反过来证明寒泽对华言不是利用而是爱吗?似乎也不能确定。 对寒泽来说,他和华言之间的感情不能单纯地用爱、利用这些字眼来形容。 十年前寒泽抱着目的性接近华言,在其中一段时间里他的确是被吸引了。然后随着时间推移,当初那份吸引慢慢地被各种原因冲淡了,到现在为止寒泽对华言的感情还剩下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华言愿意,寒泽就可以照顾他一辈子。在自身利益实现的前提下,寒泽并不想伤害华言。 在费劲千辛万苦穿好衣服之后,华言试着提出一个要求:“我想去上班。我这个人长得又不算太白,没有做小白脸被人供养的福气。” 寒泽笑了:“你还不算白?你是打算气死那些非洲人吗?得,又生气了。”寒泽往右边移开一步,躲过华言砸过来的枕头。 “你知道昨晚还发生什么了吗?”寒泽突然问道。 “什么?”华言迷糊了一整夜,哪里知道还发生了什么。 “在我把你里里外外吃了两遍之后,我出去向参加宴会的贵宾宣布了两个消息。”寒泽捡起脚边的枕头,准备用它抵挡下一个华言砸过来的东西。 “什么消息?要说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们订婚了,以及不日后去欧洲结婚的消息。” 华言沉默了片刻,抬头问道:“我们结婚到底和你继承寒家有什么关系?” 寒泽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刚想说出的挑逗华言的话就这样被噎了回去。 “这和你没关系。”寒泽将枕头扔回床上,然后冷着脸离开卧室。 被甩了脸色的华言也不高兴了,抓着枕头又扔了出去:“莫名其妙!”不想解释就是心里有鬼,华言决定自己查清楚。 偶尔晚上被噩梦吓醒的时候,寒泽都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可笑吧。一个有财有权有势的人也会觉得自己可怜。 可事实的确如此,一个拥有了一切却有可能随时失去这一切,并因此机关算尽、寝食难安、几乎夜夜梦靥缠身的人,难道不可怜吗? 寒泽看着自己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似乎什么都抓不住,这实在是让人心慌。 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寒泽也想拥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在劳累了一整日后可以和体己人说说话,窝在沙发上看着泡沫剧消磨时间,然后过几年家里多出一两个孩子,热热闹闹的,一辈子都不嫌烦。 可是天不遂人愿,寒泽在懂事时就明白自己和大多数男人不一样,他不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 寒泽感触最深的就是儿时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友人站在游乐园的正中间舔着甜腻腻的棉花糖,也许哪个人的手中正握着一把可以要他小命的枪。 长大后开始春心萌动的寒泽又被寒振坤告知他这辈子都不能娶妻生子,只因寒振坤当年为了自保而向上面那些人发下的毒誓。寒家血脉就到寒泽这里,这是寒家只手遮天几十年却始终不会受到上面那些人责难的原因。 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最大的角色,只有更大的角色。寒振坤曾是这里的天,然而天外有天。 寒泽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寒振坤这片天倒塌之前让自己成为新的天。至于华言苦苦追问的他们结婚和继承寒家之间的关系,寒泽不打算讲明。 寒振坤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有些秘密还是随着他埋进黄土的好! 最近一个房子强拆案闹得是人仰马翻,寒泽决定先着手处理这件事,冷落华言几天。 事情很小,然而却牵扯了不下五方人,这才是让寒泽头疼的地方。被牵扯到的五方人全都联系了寒泽,说要和他一聚,恭喜他成为寒家的当家。可这暗中的意思寒泽还能不明白吗? 现在的小辈,手中攥着点小权小势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天王老子,到处惹是生非,到最后还不得家里人出来替他们收拾残局。 寒泽把几方人的势力仔细做了对比,心里已经有了初步计较要牺牲哪个。这种牺牲可不是只牺牲一个人就能了结的,为了避免被牺牲之人的反扑,寒泽必须联合其他四方势力将其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然而令寒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被牺牲的那一方竟有一个男人自称是华言的大学同学,察觉到风向不对立即提着礼物就来到了寒家说是要和华言叙旧。 寒泽本打算冷落华言几天,这样一来,他的打算又落空了。 华言的同学叫做贝溥羽,官场和商场上的人都称其为“小贝勒爷”。明面儿上是彰显他的身份,其实是暗骂他不学无术,整天除了混吃混喝,那就是混迹于各种声色场所,男女不忌,糟蹋过不少人。 当年和华言做同学的时候,贝溥羽也纠缠过华言一段时间,那时寒泽没少明里暗里的给他使绊子。后来毕业了,贝溥羽见不到华言自然也就断了那份念想。时间长了,寒泽还真忘了有这么一号人渣。 贝溥羽正在客厅等着,寒泽去卧室找华言,直接开门见山道:“还记得贝溥羽吗?” “记得。”提起这个人华言就恨得牙痒,“他怎么了?” “他有事求我,却先以同学的名义来和你叙旧,把你当做敲门砖了。要见吗?人正在外面等着。” “见!”华言立即起身换衣服,但是在想到什么之后又缓下了动作,“给他上一杯苦丁茶,特苦的那种。他什么时候喝完,我什么时候出去。若是他磨磨唧唧的不愿喝完,茶凉了就再换一杯。” 寒泽明白了,看来两人之间是非仇即怨。他这次若是真的牺牲了贝溥羽这一方人,说不定还帮华言报仇了。 “你起坏心思的时候真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啊。”寒泽偷得华言一个吻,然后吩咐佣人去折磨贝溥羽。 交代佣人该怎么做之后,寒泽回卧室问道:“贝溥羽是怎么得罪你的?莫不是当年你被他占了便宜而没有告诉我?” “不是。”华言想到与贝溥羽之间的仇怨,眼眶突然就像是开了闸,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寒泽被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他没见华言哭过几回。不管贝溥羽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寒泽都已经决定不会让他好过! 华言不轻易哭,这一哭却怎么都停不住。寒泽在旁边负责递纸巾、擦眼泪,倒是什么都不敢问了,怕惹得眼前人更伤心。 待到眼睛都快要哭肿的时候,华言终于止了眼泪,开始慢慢讲述缘由:“大一和我住同寝室有个叫华语的,你还记得吗?” 寒泽想不起来了,却又装作还记得的样子:“嗯。他怎么了?” “因为名字相似的关系我们两个人特别要好,同系的学生都以为我们是亲兄弟。那时你喜欢上一个小嫩模,注意力不在我的身上。我心里的苦闷与偶尔的烦心事只能对小语讲,他是我的知己。” 寒泽有些愧疚,他想起来自己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的确把心思放在一个的身上了。他当时还以为华言什么都不知道,没曾想……唉,所以这个华语就是在那时候趁虚而入了吗? “小语陪伴我度过最美好的大学时光,然而我却不知道他的处境竟是那么艰难!”想到这里,华言就后悔痛苦得不能自已。 “他出了什么事?”寒泽已经猜到了某些结果,不用说,肯定和贝溥羽有关。 “大三下学期小语的母亲被查出是肝癌晚期,每个月的治疗费用零零总总加起来超过两万块。他没告诉我,而是选择打零工赚钱。那时我以为他厌烦我这个朋友了,所以才不再与我一起上下课或者参加社团活动。再加上那时候我正被贝溥羽缠得厉害,每天都想尽办法躲避他,根本没有心思察觉到小语的困难。” 说到这里,华言的眼泪又忍不住了:“是我这个朋友太失职!我没想到他为了赚钱竟然去做牛郎!他缺钱到这种地步我却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二十八、不愿提及的往事 二十八、不愿提及的往事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1节 寒泽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做得也挺失职的,华言和一个叫做华语的相识相交三四年,他也是丝毫都不知道。这个华语莫不是华言臆想出来的人吧? 事实证明华语并不是华言臆想出来的人物,因为华言接下来说的话让自以为事不关己便可高高挂起的寒泽捏了一把冷汗。 华言说道:“小语当时在一家叫做hs的酒吧做事……” 听到这儿,寒泽的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某些由他促成也由他了却的事情终于从他的记忆海洋深处浮现出来。 hs是寒泽十五年前在寒振坤一句“不能娶妻生子”的打击下开的gay吧。 本着报复社会让更多男人不能做正常男人的心态,寒泽网罗了大批俊俏少年,这在当时属于先例,还被有关部门查了很多次。但是寒泽的后台够硬,hs在这十五年之中不仅没有被查封,还越做越大,为寒泽赚了不少钱。 许多豪门富商甚至政/客也从hs里挑选玩伴,一些有心计的漂亮男孩则把hs当做进入上流社会的跳板。互相利用,你赚钱我赚前途,没什么不可以。 有关华语的事情,寒泽已经想起来了。毕竟当时华语的事情甚至一时触动了寒泽,令他萌生过关闭hs的念头。 华语最初在hs只是服务生,但如华言所说的那般,省吃俭用的他很缺钱。为了赚取更多的小费,华语开始慢慢地陪着客人聊天、喝酒,最终打破了界限走到了陪客人上床这一步。 华语很漂亮,点他作陪的客人很多。然而自始至终,寒泽没有强迫过华语必须为hs赚钱。包括华语所陪睡的那些客人,也都是他自己挑选的,一切皆你情我愿。 在所有和hs签约的b中,寒泽对华语的态度最宽容。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华语在气质、举止等方面都和华言很像,这一点令他从hs得到了不少好处,却最终要了他的命。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华言不愿再提及的。 几年前的某一天,在被华言又一次拒绝之后,已经喝大了的贝溥羽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怂恿下来到hs寻欢作乐。 华语恰好也在外出接待了一位嗜好s/的客人之后回到hs,每一次接待完这位客人,华语就能净赚一百万,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都不得不为了治疗身上的伤而去医院住着。接待这种客人的风险很大,但高风险就有高回报,华语还可以趁住院的时候陪陪自己同样在医院做化疗的母亲,所以这种没人愿意接待的客人他却愿意去。 华语回到hs只是为了拿已经为住院而准备好的衣物用品,却没想到会被醉酒的贝溥羽缠上。 那天晚上寒泽恰好不在hs,若他在,也许还能阻止贝溥羽。 第二天早上贝溥羽醒来后才发现被他玩了一夜的b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半边床已经被血侵染得不成样子。和死人睡了大半夜成为贝溥羽未来几年的噩梦,但即使在噩梦中,他也从不曾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有丝毫的内疚。 得知华语死了之后,寒泽第一次去华言的学校找到他并且抱着他很久。在利用华言进行自我安慰并且自我赎罪后,寒泽却决定压下这件事,因为当时羽翼未满的寒泽根本就不想冒险得罪贝溥羽身后的势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付钱给华语的母亲所在的医院,直至她一年后去世。 而那时的华言在稀里糊涂地做了寒泽的安慰药剂后立即收到了学校的通知,华语死了。校方还很好心地建议华言若是觉得晦气,可以换寝室。 学校里有关华语的流言疯传着,被人包养又被人抛弃或者是情杀、仇杀等等,然而没有人能告诉华言究竟是谁害死他的好友! 投石问路而无门的华言甚至会在没有月亮的夜里用书上的方法在寝室点上蜡烛,然后期待着也许已成为魂魄的华语可以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一切真相。 室友死了,一个人住在寝室里还总是神神叨叨的,华言很快就被除了自己班级外的其他同学孤立。而那些同班同学除了一年一聚的同学会外,从不曾主动联系过华言。 在华语离世的一年后,华言因为重感冒去医院输液,正好听到几位护士推着一张盖着白布的床边走边说道:“华妈妈终于解脱了。华语怕是在那边都等急了,如今母子团聚也算是好事。” 直到那时,华言才从护士的口中打听出许多他不曾知道的事情。包括害死华语的人就是贝溥羽! 华言不是没有想过替华语报仇,可是他千辛万苦收集的证据前脚递给警局,后脚就被他们扔进了垃圾桶。 无权无势的人谈何报仇?! 这两年华言见不到贝溥羽,可并不代表他对贝溥羽的仇恨已经淡化。如今提起这个人,华言还是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送上门来的仇人,华言怎么会轻易放过,无论如何这次他都要贝溥羽血债血偿,以命抵命也在所不惜! 坐在客厅里强迫自己喝下苦丁茶的贝溥羽这次是真的抽到了下下签,他不会想到,推迟了数年的报应终于来了。 当贝溥羽将杯中茶水饮尽时,华言终于出现。 “言言……”贝溥羽慌忙站起,直直地盯着眼前自己曾肖想无数次的人。几年不见,华言还是如此有魅力,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引人沉沦的气息。只不过华言身上的衣服怎么这么多褶皱,还有一些红色像血一样的东西粘在衣服上,寒家的佣人都是这么做事吗? 华言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恶心到了。“言言”这个称呼是华语的偏爱,如今被贝溥羽喊出来还真特么的讽刺。 “你还是喊我名字的好。”华言胆怯地环顾四周,悄悄说道,“若是被阿泽听到你喊我‘言言’,他一定会打我的。” “什么?!他竟然打你!!”贝溥羽听闻华言很受宠爱,他这才把希望放在华言的身上,没想到…… 华言被吓得浑身哆嗦,抱头躲在沙发的角落:“求求你小点声……我不想挨打了……” 发抖的身体与带着褶皱的衣服互相映衬着,在贝溥羽看来,华言当真是可怜极了。 “好好好,你别害怕,我声音小点就是了。”贝溥羽起身然后坐在华言的身边,偷偷地看向他的胸膛以及其它能看到的地方。竟然都是血淋淋的!怪不得华言的衣服上有血迹,原来如此! 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初恋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华言就是贝溥羽的初恋,当年他浪荡情场,只有华言能真的让他动了心。如今自己的初恋受到如此残暴的对待,贝溥羽若是能忍,他还算是男人吗! “我带你离开这里!”贝溥羽抓住华言的手臂就往外走。 “不行!”华言害怕得大哭起来,“你斗不过他的,我们两个都会死!你快走吧,别管我!” 是啊!斗不过!华言一句话便惊醒了贝溥羽,使他想到他来到寒家找华言的目的。他本来就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什么能力帮助华言脱离苦海?实在是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啊! 贝溥羽无奈地松开华言的手,华言立即重新躲进沙发的角落里,似乎那里最安全。 “我先走了。”贝溥羽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等我!” 华言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相信贝溥羽。后者得到初恋的信任,满心欢喜,同时也下定决心即使倾尽所有也要解救华言。 待确定贝溥羽离开之后,寒泽才从楼上走下来,看着不怎么开心的华言说道:“其实就算你不动手,我也是打算让贝溥羽当替罪羊的。” “你不懂。”华言要的是亲手为华语报仇,这是他作为不尽职的朋友欠华语的。 “我只是觉得你不开心。”寒泽想到自己,难得发善心劝慰华言道,“仇恨总会让人迷失。” 华言没有回应,而是上楼准备洗掉身上涂抹的也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血。 “对了,”华言停下脚步,“今天下午我想去看柯旻。你不是说因为不愿低价出售土地而被贝溥羽派人打得半残的人也住在那家医院吗?” “你这是在以做正事的名义偷偷行私事。”提到柯旻,寒泽可就没那么大度了。不过昨夜他打柯旻那几棍子,也算是挺解气的。 想到这里,心情舒畅的寒泽让步道:“我会派人跟着你。所以你不要妄想趁机和柯旻做一些接吻上床等等让我戴绿帽子的事,明白吗?” 华言被气到了:“等你做到对我忠诚的时候再来要求我也不晚。你敢说今天下午或者晚上你不会去找那只猫吗?你已经冷落人家一天一夜了,小心他不让你上床!” “宝贝让我谢谢你没有骂他狐狸精。”寒泽指着刚接通的手机说道,“宝贝能听见纯属是因为你的声音太大。老虎就是老虎,永远都学不会猫的温柔,是吧宝贝?” 华言被气笑了,生活真特么的到处充满惊吓! 华言真的想冲着电话问一句:你知道寒泽昨夜和谁上床了吗? 可是转眼一想又觉得挺没意思的,唉,算了算了。管他寒泽喜欢的是猫还是老虎,反正只要不是他华言就可以了。 二十九、无法想象的事实 二十九、无法想象的事实 睡过午觉,寒泽果然信守承诺让家里的司机送华言去医院。 到了医院后,华言对司机表示感谢并说道:“请回吧。我稍后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司机叫做罗海铭,是个明白人,知道华言不想让自己跟着他,但寒泽交代过的事情他却必须遵从。 罗海铭的父亲打小就跟着寒振坤闯江山,也算是有功。可惜老罗大字不识一个,闯江山时只能做打手,守江山时只能做司机等用不着识文断字的事情。老罗和他老婆都去世后,罗海铭就等于被寒振坤亲自带着,算是寒家的一份子。 别看老罗没文化,他的儿子倒是被寒振坤培养得不错,能文能武。后来罗海铭跟着寒泽也成了他的一把手,平时很得寒泽的信任。 虽然华言和寒泽在一起十年,但在后者的刻意隐瞒之下,华言真的完全没接触过寒泽身边的人。这就造成了如今跟着寒泽的人都认识华言,而华言却一个都不识得的局面。 “我不是寒少派来监督言少爷的,”罗海铭解释道,“医院这种地方并不安全,我是来保护您的。” 保护?华言笑了,这理由还真是正经得让他无法反驳啊,不过他自有对策。 “是这样的。”华言说道,“我曾练过跆拳道,自保绰绰有余,不信的话咱俩可以切磋一下。哎?你别笑啊。我知道你是练家子,我和你切磋纯粹是班门弄斧,但你也别笑成这样啊,弄得我很没面子。” 罗海铭忍住笑说道:“你从大四开始练跆拳道,因为时间关系只练到红带。对吗?” “你怎么知道?”华言觉得脊背发凉,“那时候寒泽就让你暗中跟着我?” “在暗中保护你的另有其人,我只不过会检查那人对你的日常记录,然后挑一些重要的告诉寒少。放心吧,自你进入大学,寒少就对你的事不怎么上心,所以很多事我并没有告诉他。” 华言打了一个冷颤:“你的意思是,真的存在一个人在暗中时时刻刻监控着我的一举一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究竟是谁?现在也就是此时此刻那人还在跟着我吗?” 罗海铭点头:“还在啊。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轮班保护你。至于开始的时间,大概是十年前,你被寒少盯上的第一天吧。寒少就是这样,如果他喜欢谁,他就会尽全力保护这个人。” 华言重重地击打一下自己的脑袋,真笨!笨出了水平!笨出了高度!被不同的人跟踪了十年,他居然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怪不得那时他去哪里都能碰到寒泽,他还以为是天赐的缘分,原来事实竟是如此!可笑至极! 华言这两日得到了太多之前从未接触过的信息,深深感觉到自己的脑细胞似乎不太够用,否则思绪怎会乱成这样? 在不管怎么整理都理不清楚的情况下华言又坐回车里,对罗海铭说道:“先回去吧,我没有心情去见柯旻了。这就是寒泽打的算盘吗?让你告诉我这些,然后破坏我见柯旻的心情?” 罗海铭否认道:“言少爷,寒少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不近人情。我之所以告诉您那些事情,是因为寒少打从十年前就没想瞒着您,只不过……” “哦。只不过我蠢,没发现而已对吗?”华言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说道,“你和我说话别用敬语了,听得我头疼。明明就没比我大几岁,却总是装作一副七老八十的样子,无趣。” 罗海铭无奈地应和道:“没问题。言少爷就没有别的疑问吗?在车驶回寒家之前,言少爷所有的问题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寒少说这是给你的奖励,如果你放弃看望柯旻的话。” “寒泽这只老狐狸!”华言怎么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全在他的预料之中,真是恨得人牙痒! 罗海铭提醒道:“请言少爷抓紧时间,我认为你应该存有很多疑问。” 华言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立即开口道:“寒泽和他的父亲之间究竟是什么矛盾?和我有什么关系?能解决吗?寒泽会伤害他的父亲吗?” “言少爷,一个一个的慢慢问可以吗?”罗海铭有些遗憾地回答道,“少爷和老爷之间的问题是个秘密,连我都不知道。我只记得十年前的某一天少爷无意闯进老爷的书房里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自此以后,二人的关系便有了隔阂。” “不该看到的东西?十年前……莫不是真的和我有关系?”华言猜想,若不是寒泽看到的东西和自己有关,那么他就不必费尽心机地接近自己了。 罗海铭还是摇头:“问些别的事情吧。总问那些我不知道的,我也很没面子的。” “好吧。”华言想了想问道,“那个,华语与我交好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寒泽?” “总算问一个我能回答的问题了。”罗海铭回忆了片刻,说道,“那时寒少的注意力并不在你的身上,你也别生气,现在寒少的注意力当然……” “当然也不在我的身上。”华言打断罗海铭的胡言乱语,“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讲重点。” 罗海铭继续说道:“我每天都会负责将一些重要的事情报告给寒少,一些我认为不重要的自然会被我过滤掉。当时大部分关于你的事情都被我定性为‘不重要’,所以寒少不知道很正常。” 华言撇了撇嘴角:“你这意思是如果我想继续得到寒泽的宠爱,就要讨好你喽?” 罗海铭笑了笑说道:“你在大学毕业后就和寒少住在一起了,哪里还用得着我来报告?” “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我问你,大半年前寒泽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罗海铭有些为难:“这个嘛。难道不是因为你搬出那个家后立即搬进去的少年吗?” “少在那儿糊弄我。”华言盯着罗海铭的后脑勺,想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罗海铭通过车镜看到华言看着他的眼神,瞬间投降:“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是直男!”华言根本意识不到他的眼神有多么勾人这才是最要命的! “快说啊。”这个所谓的原因可是折磨了华言大半年啊大半年! 虽然寒泽说过无论今天华言问什么,罗海铭只要知道都可以回答。但是关于一些敏感问题,罗海铭认为如果自己还想继续得到寒泽的重用,就不得不把脑袋瓜放得聪明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罗海铭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语言,以确保滴水不漏,然后才开口道:“八个月前,寒伯伯突然生病住院。经诊断后医生说寒伯伯坚持不住多久,让少爷抓紧时间准备后事。你们分手的时间在其左右,大概是这个原因吧。至于具体情况,我又不是当事人,了解得实在有限。” 华言已经猜到了一些原因,但还需要佐证,所以又问道:“寒伯伯不是尚在吗?这八个月之中又发生了什么?” “寒伯伯的病是常见的老年病,只要按时吃药并且保持情绪的平稳就没什么大碍。但奈何寒伯伯之前的身体一直很好,这次病发得又太急,我们都没有准备,把人送到医院时医生都说太迟了。” “后来呢?” “那时少爷和寒伯伯之间的矛盾很大,两人要么就不见面要么一见面就吵。我甚至一度认为得到寒伯伯时日无多的消息后,少爷恐怕连做梦都会笑出声来。但是没想到少爷会如此孝顺,竟亲自去国外请到了领域内顶级的医生华人专家为寒伯伯诊病。” “当真?”华言有点怀疑,因为他想到了昨夜寒泽在和寒振坤说话时的恶劣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孝顺儿子。 “别说你了,就连我都不太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罗海铭自然知道现在寒泽和寒振坤之间仍旧存在问题,但他们毕竟是血肉至亲,所以他一直相信寒泽不会做伤害寒振坤的事情。 “所以寒伯伯就被治好了?” “没有那么快。请来的医生说可以医治,但必须得慢慢治。谁也没想到这一医治竟然治了整整大半年的时间,直到半个月前寒伯伯才从昏迷中醒来。现在想来也觉得有意思,寒伯伯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骂少爷‘混账东西’,少爷则回骂‘老不死的’,硬是又把寒伯伯气昏过去。” 听到这里华言忍不住在心里骂寒泽幼稚鬼。然后华言转念一想,半个月前啊,那不正是寒泽开始重新缠着自己的日子吗? “咚!”华言一拳打在前面车座上,气呼呼地说道,“寒泽绝对是个混蛋!我要是再相信他我就跟他姓!”原来寒泽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实在是可恶至极! 罗海铭暗叫一声不好,他已经尽量捡一些不重要的话来说了,怎么还是把华言气成这副模样? 三十、只是习惯了 三十、只是习惯了 华言平复了心绪后又问道:“昨天晚上送柯旻去医院的少年你知道是谁吗?” 罗海铭点头:“他是寒朗,恰好姓寒而已,和寒家没什么关系。大半年前你和少爷分手以后,寒朗租下你们之前公寓的对面,这样才和少爷结识的。不熟,纯属认识而已。” “哦。”华言想起昨夜寒朗看着柯旻的眼神好像不那么单纯,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时间,华言突然不知道要问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问的。 十几分钟后,罗海铭说道:“言少爷,问答时间结束,我们到家了。” 华言下车,看着眼前被修剪整齐的草坪、争奇斗艳的花朵、不远处每隔十五分钟就会自动开启的喷泉,以及面积极大、格调高雅得不像话的别墅,突然心里空落落的。 一个富丽堂皇到可以直接被人当成景点的地方,哪里像家? 华言回去之后发现寒泽不在,大概真的是去他藏娇的金屋了。 看见偶尔走进走出的护工,华言想到,既然寒泽不在,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去探望一下寒振坤?偷偷的,保证寒泽不会发现。 寒泽把寒振坤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三楼,包括他的书房。也就是说这样一来除了护工之外,任何人在没有寒泽允许的情况下都不能随意出入三楼。 华言刚走到三楼入口处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保镖拦住了去路:“请言少爷回房。” “我保证在寒泽回来之前就下楼,所以两位大哥通融一下好吗?”华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票子塞进两个保镖的手中。 然而保镖不为所动,将钱还给华言,并说道:“请言少爷回房,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两个。” “你们怎么如此认死理呢!你们得了钱、我看望了寒伯伯,同时寒泽又不会发现岂不是挺好的?”华言稍后会给屋内的每个护工一些封口费,这世道谁还能和钱过不去? 两个保镖不说话,只是示意华言抬头看。于是华言抬头,哦,监控啊,怪不得。 “那算了。”华言对着监控说道,“一定不要告诉寒泽我来过三楼。罗海铭,我知道是你!” 监控室内,罗海铭对身边的寒泽说道:“阿泽,你要作证,并不是我告诉你的。” 寒泽没回应,良久才问道:“你不过是送他去了一趟医院,为什么他和你说话的语气像已经认识了许多年似的?”难不成罗海铭瞒着他早就和华言有密切来往了? 罗海铭大呼冤枉:“言少爷就是一个自来熟,你难道没发现吗?他和柯旻住在一起不过半个月,两个人就能相爱相依了……” 寒泽的脸色突变,有发怒的征兆。 罗海铭很识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解释道:“呃,我不是那个意思。言少爷爱的依旧是你……” 听到这话,寒泽的表情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哎呀,我哪里知道他爱的是谁?”罗海铭也无奈了,“反正你又不爱他,无非是利用而已。让他和柯旻暗中在一起又能怎样?” “不行!”寒泽终于开口,“不管我爱不爱他,我都要他百分之百属于我一个人。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他生活在我的身边。父亲住院的大半年里,我试过放手,但做不到。” “你只是习惯!又不是爱!只因为你习惯了言少爷生活在你的身边,他就要为此付出他应该拥有的幸福吗?!少爷,你太自私了!”每当罗海铭当着寒泽的面称呼其“少爷”时,就说明他生气了。 “你不懂!”寒泽不想再和罗海铭争执下去了,所以说道:“接下来的三天我要住在公司里。除了去三楼看望父亲,随便华言做什么都不用阻止他。还有,他想报复贝溥羽,能出手的时候你可以帮他。” 罗海铭明白寒泽在逃避一些事情,但此时他又不能把人逼得太紧,所以只能配合地回应着:“知道了。这三天我会跟紧言少爷的。” 用腹背受敌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贝溥羽是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最近被闹大的土地强占案和贝溥羽一点关系都没有,奈何他的父母亲在早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如今无功无业吃着老本的他在贝氏家族里处于随时可被抛弃的尴尬位置,所以才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此时住在医院里被打得半残的人真的和贝溥羽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没有人相信!贝溥羽曾去医院看望被打伤的人,希望他能作证说出实情。可惜那人似乎已被收买,认定了是贝溥羽派去的人将他打伤,也认定贝溥羽是一直想要强占他家土地的人。 这不就是腹背受敌吗!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无路可走的贝溥羽在听到华言和寒泽已经订婚的消息后才相信了这句话。华言是一个极念旧情,所以容易被利用的人,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能发现这一点。 贝溥羽本以为能够通过华言这条路救他一命,没想到华言的生活似乎比他还要悲惨几分。这难得的让贝溥羽这颗冰冷之心起了几丝怜悯,想要救华言出虎口。当然,这些个怜悯建立在贝溥羽依旧对华言动心的基础上,否则活得悲惨的人千千万,也没见他何时伸出过援手。 在对自己的能力进行基本的评断后,贝溥羽决定逃跑。 既已决定,贝溥羽便以最快的速度悄悄贱卖了所有的家产并把钱全部转移到国外的银行,然后他这才闲下心来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把华言从寒家带出来,并随他偷渡到国外。只要他们两个人踏上国外的土地,随便一个隐姓埋名,那就真的天高任鸟飞,任哪一方势力都不会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去寻找他们。 贝溥羽的算盘打得很美,然而现实却很残酷。 首先,贝溥羽发现自己被监视了。也许是家族、也许是寒家,更有可能是在法院开庭之前警/察怕他逃跑而派来的人。总之,这给他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不方便。 其次,贝溥羽根本无法靠近寒家见到华言,又谈何带华言离开? 离土地强占案开庭的时间越来越近,贝溥羽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2节 在确定最近几日寒泽都没有回到寒家之后,贝溥羽决定夜闯寒家,带华言离开。有时候最粗暴的方法也许最管用,思前想后反而会受其限制。 罗海铭找到正坐在花园里看书的华言,说道:“我们派去监视贝溥羽的人察觉到他的行为有些异常,大概是要行动了。” “这么快?”华言以为还得等两天呢,“我请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不好找,但找到了。还是两个呢,你拥有挑选的余地。”罗海铭拿出手机,“言少爷现在要见他们吗?我让手下给你带过来。” 华言点头:“当然要见。贝溥羽马上要开始行动了,我们的演员却还没找好那可怎么行?”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罗海铭立即拨出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 半个小时后,华言要见的人就到了。 “言少爷,你快转头看。人来了。”看着慢慢走近的两个人,罗海铭惊叹道,“他们两个长得真像啊!留下哪一个比较好呢?” “这是双胞胎吧?”华言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看到了华语的影子。 “是双胞胎。”罗海铭翻出手机里记录的二人信息,“哥哥叫做夏诚,弟弟叫做夏信。他们的父亲夏明宇是华语妈妈的亲弟弟,也就是说他们和华语存有血缘关系。” 夏诚和夏信已经走到了华言的面前,弟弟夏信有些拘谨,哥哥夏诚反而大胆地打量着华言。 华言似是在自言自语:“我从来不知道小语还有两个弟弟。” 夏诚回应道:“姑姑和父亲当年因一些旧事闹了矛盾,许久不曾联系。” “小语和他的妈妈都已经离世很多年了,你们知道吗?”华言近似贪婪地望着眼前的兄弟二人,看着看着鼻子就酸了。如果华语还在的话,也定是这般的精神模样! “我们知道姑姑和哥哥已经不在了,也知道您找到我们两个是为了什么。”夏诚与夏信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我们愿意为哥哥报仇!” “太好了。”华言本来想着能够找到一个和华语相像的人就很不容易了,也许是华语在天之灵的保佑,没想到老天竟然给他送来了两个! 夏诚问道:“请问我们该怎么做,还有怎么称呼您?” “我也姓华,单名一个言字,语言的言。和小语同岁,你们若是愿意也可以喊我一声哥哥。” 华言是独生子女,一直很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只要夏诚和夏信不介意,华言真的想把他们当做亲弟弟来疼爱。华言相信,若是华语能看见这一幕,也一定很高兴两个弟弟能被自己照顾。 自看见华言的第一眼,夏诚和夏信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两兄弟听到华言的话,心里已然达成一种默契,同时弯腰向华言行了个礼:“哥哥!” 华言给两兄弟各自一个拥抱,像是多年前与华语拥抱那样。 “怎么办?”华言突然觉得有些丢脸,“我应该给两位弟弟红包的,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 “幸好少爷提醒我准备了。”罗海铭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交给华言。 华言摸了摸,红包里各有一张银行卡,数额应该不会太少。寒泽真是有心了,华言先在心里谢谢他。 三十一、场景重现(一) 三十一、场景重现(一) 贝溥羽在再三确定寒泽会继续住在公司之后,准备晚上立即行动带华言离开。 在行动之前,贝溥羽觉得有必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为了甩掉跟踪他的人,贝溥羽在东躲西藏之下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夜幕终于降临,贝溥羽将自己遮挡严实之后才打开门出去觅食。 本来就已经够小心翼翼了,没曾想贝溥羽前脚锁了门,后脚便被人一棍子闷在后脑勺上,直接昏过去了。从贝溥羽走出门到被人打昏抬走,用时不过一分钟。 贝溥羽是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醒的。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变幻闪烁着的刺眼灯光以及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感差点让他再次晕厥。 这是哪儿?贝溥羽一只手把自己从沙发上撑起来,勉强凝聚视线观察着周围的情景,另一只手则不得不揉搓着疼得愈发厉害的脑袋。 空气中充满着各种酒的味道,贝溥羽能闻得出来每一种酒都是上品。在酒精的作用下,许多男人随着火辣的音乐摇曳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人注意到从黑暗的角落里醒过来的贝溥羽,似乎他一直都在这里,刚才只不过是喝醉才睡了一会儿。 灯光变换得太快,除了聚在一起的各色男人,贝溥羽根本看不清身处之地的装潢等能让他判断出这是什么地方的有用信息。 贝溥羽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他应该是来过这个酒吧,可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却完全记不起来了。 “哎呀,我说小贝勒爷!你的酒量可真的不行!”几个从舞池中回来的男人醉醺醺地笑着和贝溥羽说话,“不就是被华言拒绝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儿兄弟我带你来hs就是让你见识见识,除了华言这个世界上的漂亮男人多得是!一会儿你看上哪个,今晚上兄弟我就把他送你房里!哈哈!”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其他几人也哈哈大笑起来:“可不是嘛!我们小贝勒爷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别为了一个华言让别人看了笑话!来来来,我们接着喝!美男多得是!华言算什么!” 贝溥羽看着眼前的几人,突然大惊失色。他们几个原是贝溥羽的狐朋狗友,后者的父母去世后,家世便衰落了,几个所谓的朋友在一夜之间全都与他断绝了关系。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说什么被华言拒绝?贝溥羽很清楚自己最近几日根本没来得及与华言见面啊! 乱了,似乎全都乱了!贝溥羽捂着脑袋,觉得天晕地旋,似乎还有什么关键的事情是被他遗忘的。究竟是什么?hs这个地方他究竟什么时候来过? 舞曲越来越喧嚣,动次打次的节奏声仿佛要穿破贝溥羽的耳膜。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贝溥羽踉跄着起身准备离开。 “你又干嘛去呢!”刚才说话的男人拉住贝溥羽,顺便往他手里塞了一杯酒,“来!老规矩,谁先认输说不喝了谁就去舞台把上面的舞男拉下来陪兄弟们玩!快点!” “滚!”贝溥羽觉得刚才听到的这番话很耳熟,让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然而他的脑袋依旧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喝就不喝,发什么火!莫名其妙!”男人伸手轻轻一推,贝溥羽就再一次倒在沙发上。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真切地看到了昔日伙伴的嘴角露出的落井下石的笑。 贝溥羽想要爬起来,但是浑身使不上力气。下面那个地方却在贝溥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直地挺立起来,突然而来的yuwang也瞬间在他的体内迸发。 “你们给我下了药?”贝溥羽想不明白,许久没有来往的“朋友”现在却把自己带到这里,又给自己下/药,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没有人回答贝溥羽的问题,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朋友喝酒、跳舞、然后走上舞台扒光了舞男的衣服。舞男在众人的口哨声中羞愧得抱头大哭…… 贝溥羽突然想起来了!他曾做过一件一模一样的事!后来那个被扒光衣服的舞男因为被舞池中的人拍了视频传上网络、受不了指指点点而自杀了! 贝溥羽还记得后来舞男的家人找到他让他公开致歉,但他忘记自己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似乎是找人恐吓了那家人…… 那群扒光舞男衣服的人在嬉笑谩骂过舞男后回到贝溥羽的身边继续发疯似的喝酒,一位漂亮的服务生从他们旁边经过,不幸被要求陪酒。 在hs,服务生是不负责陪酒的,所以他们被拒绝了。不知是谁突然发狠,拎着一瓶还未开封的酒直接砸在服务生的脸上。 鲜血、红酒、玻璃碴子瞬间把一张漂亮的脸毁了…… 正在跳舞的人都停下来观望着事态的发展,其中两三个离得近看得清楚的男人立即拿出手机拨打救护电话。 砸酒瓶的人以为那人要打电话给警察,顺手又抄起一瓶酒砸了过去:“要么给老子装作没看见,继续玩你们的!要么给我滚!”话音落,酒吧里的人都毫不犹豫地向外跑。很快,hs就空了一大半。 而此时下体涨得已经要忍不住的贝溥羽又想起来了一些事情,那个酒瓶是他几年前砸出去的!被砸中的服务生彻底毁了容,后来又发生什么他没去关心,所以不知道。 酒吧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在此时,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快把我准备好的行李拿给我,我得去住院。哎?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贝溥羽抬头,发昏的眼睛看着来人,突然大喊道:“言言!我在这里!” “你是谁?”扮作华语的夏诚靠近贝溥羽,“我最近一个星期都不会接客了,你找别人吧。” “别走!”忍到极致的贝溥羽抓住夏诚就把人往怀里带,“陪我!陪我!我忍不住了!” “放开我!”夏诚挣扎得很厉害,然而却抵不过发狠的贝溥羽。在那一刻,夏诚似乎感觉到了当年华语的绝望。 如果此刻夏诚的手中握着一把刀,他一定会杀了贝溥羽! 再忍一会儿!夏诚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情绪失控而坏了华言哥哥的计划。 夏诚用力按住贝溥羽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建议道:“我们去房间,别在这里。那么多人都在呢,你不嫌丢人啊!” “好!我们去房间里!”贝溥羽抱起夏诚就往酒吧里面走,本打算随便找一间屋子闯进去,但没想到他经过的房间都被落了锁。 “二楼尽头的那间屋子是我的。”夏诚提示贝溥羽。 在踏上楼梯并走向二楼尽头的间隙,贝溥羽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幕幕与现实相仿的记忆。难道这和之前的扒舞男衣服、毁掉服务生容貌一样,都是自己曾做过的事吗? 可是,贝溥羽确定自己并没有与华言上过床,所以这究竟是为什么? 踹开走廊尽头虚掩着的门,贝溥羽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接着就猴急地压了上去。他浑身都烫得厉害,下体已经涨得开始疼起来,意识比刚才还要模糊。 夏诚突然开口数着:“一、二、三、四……”还没数到五,贝溥羽就倒在了床上。 “怎么样哥?我下手是不是很准?”夏信拿着针管站在床边,向夏诚邀功。 夏诚翻了个白眼:“别说废话,快把这人渣从我身上推下去。” “知道了。”夏信赶紧把夏诚从贝溥羽的重压下解救出来,“哥,我们快点去准备。华言哥哥请来的催眠师已经等半个小时了,这里交给他就好。” “嗯。”夏诚在关门离开之前禁不住往里面多看了一眼,喃喃道,“这就是小语哥当年住过的房间,也是他出事的地方。” 夏信接着说道:“哥,你别想那么多了。恶人终有恶报,小语哥的为人那么好,老天定不会让他枉死!” “你说得对。可我总是懊悔,如果当年我们能劝父亲原谅姑姑,也许小语哥在山穷水尽之时会来找我们而不是走上这条路。” 听完夏诚的话,夏信的心情也低落了许多。若是凡事都能按“如果”重来一次该多好,那么人生将不会存有如此多的遗憾了。 “你们两个小鬼就不要在这里伤春怀秋了。”华言带着催眠师过来,刚好听到他们的话。 华言的两只手分别揉着两个小鬼的脑袋说道:“你们就应该开开心心的,那些如果和遗憾就交给我们大人来完成吧。” 夏信吐了吐舌头:“我们已经成年了,况且华言哥哥明明才比我们俩大七岁而已。”华言的长相偏小,总给他们一种同龄人的错觉。 “七岁啊,四舍五入之后我就已经大你们一轮了。”华言指了指隔壁的房间,“你们快去吧,人在等着。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被吓到。” 双胞胎兄弟同时深呼吸,很默契地开口:“请华言哥哥放心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三十二、场景重现(二) 三十二、场景重现(二) 催眠师正在房间里给贝溥羽进行必要的催眠,而夏诚和夏信两兄弟则在隔壁房间做准备。空闲下来的华言突然想在hs里到处走走,仔细看一看当年华语生活过的地方。 “需要我做向导吗?”罗海铭肩负着保护华言的重任,自然紧跟其左右。 华言摇头:“我只是随便看看。不过,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你和hs的老板很熟吗?他居然愿意顶着酒吧名声被损坏的风险把地方借给你,真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开了一家gay吧,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男人。” “咳咳。”罗海铭有些尴尬,指着头顶监控说道,“言少爷,你声音小点,被酒吧老板听到就不好了。” 华言抬头看向监控,突然就笑了。但是在罗海铭看来,这笑容带着莫大的苦涩,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 华言环顾四周,不知在找什么。走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除了垃圾桶什么都没有。 突然,华言弯腰抱起地上的垃圾桶用力砸向监控,并且大骂hs的老板:“混蛋!小语出事了之后你才安装的监控对不对!当年我想尽办法要见你,可我连你是谁都查不到!”说罢,华言蹲在地上埋头痛哭。 华言当年搜集证据时来过hs,可惜里面的服务生被换了大半,知情人全都说不能帮华言出庭作证。当时hs里面也没有安装任何监控,华言无助得只能蹲在hs的门口期望着什么时候能堵到幕后老板,拜托他开口让服务生改变主意。 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华言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能见到hs的老板,更没有能力让知情的服务生改变主意。后来一个觉得华言很可怜的服务生偷偷告诉华言,正是他们的老板嘱咐过他们闭嘴,不要多话。 说实话,华言都快要把这一茬给忘了。不过当他看到头顶的监控时,当年为搜集证据而吃下的闭门羹如今又重新翻涌了上来,让人恶心得直想吐! 罗海铭站在华言的身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恶,几年前阻止华言找到寒泽的幕后黑手正是他。 只要华言出现在hs的门口,罗海铭就会想尽办法不让寒泽去hs。至于原因很简单,还是那句话,罗海铭不认为那时华言收集证据的事情对寒泽来说是必须知道的,所以他自作主张瞒了下来。再加上华言本身也瞒着寒泽,这就是寒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根本原因。 “别难过了。”罗海铭劝慰道,“我向你保证,当年hs的老板不是故意不见你的。虽然迟了很多年,但贝溥羽就要受到他应有的惩罚了,这是好事不是吗?” 华言抬头,顶着泪眼审问罗海铭:“你果然认识hs的老板,快告诉我他是谁。” 罗海铭摇头:“我不能说。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你不明白!”关于华语的事情,华言这心里总有一根刺拔不出去。凭着直觉,华言认为这根刺也许会和hs的老板有关,所以华言才要见他。 罗海铭继续拒绝:“言少爷,你不要让我难做。每一行都有它各自的行规,既然无人知晓hs的老板是谁,那么你强行知道就会犯了这里的忌讳。人家老板毕竟刚把地方借给咱们使用,你就这样‘恩将仇报’总归是不好吧?” 罗海铭不愧是跟着寒泽吃饭的人,随便两句话就把华言唬住了。 “你说得对。”华言揉了揉眼睛,“是我鲁莽了。” 华言和罗海铭在门外等候了一个小时后,催眠师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催眠师叫做安常乐,是罗海铭替华言请来的,所以此时罗海铭率先开口问道:“如何?有谱吗?” 安常乐点头,神色有些疲累:“这个贝溥羽的确做过不少缺德事,该问的我都问出来了。这次录像为证,从法律这个角度来说他是绝对跑不了的。至于心理方面,我只能说贝溥羽是个天生的人渣,做了那么多坏事居然还活得心安理得,我佩服!” “你快去休息吧。”罗海铭说道,“至于如何让贝溥羽打从心里接受到惩罚那就是我们的事了。” “好。你们还有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我倒要看看半个小时后那个人渣究竟会接受怎样的惩罚。”安常乐看了华言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华言觉得安常乐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所以有些担忧:“我们用这种方法问出的真相万一不被法律承认该怎么办?” 罗海铭笑了:“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我们去看看夏诚和夏信准备得怎么样了。” 敲了敲隔壁的门,华言问道:“我们可以进去吗?” “请进。”是夏诚的声音。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推门进去看到坐在化妆椅上顶着一模一样妆容的兄弟二人,华言还是震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华言哥哥被吓到了吗?”夏诚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的确很吓人。 整个脸呈现乌青色,一半被打上了紫色的阴影,好像尸斑那样;额头上露出一大块血肉模糊的地方,似是被拳头硬生生砸出来的伤口;除此之外,整个左眼已经被贴上了什么东西,黑暗中看起来就是一个黑洞……单单一个脸,上面的伤痕竟不可数! 华言还没开口说话,夏信却替他反驳道:“华言哥哥和小语哥的关系那么好,他才不会害怕小语哥死去时的模样!” “我的确没有害怕,”华言走近夏诚,把他抱进怀里,痛苦地说道,“我只是心疼小语,他究竟是受了贝溥羽怎样的虐待才会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变成这副模样!” “别说了,华言哥哥。”夏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可不能哭,我一哭这一个多小时的妆就白化了。” 华言今天本就打算痛快地大哭几场,所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华言哭得不能自禁,“小语,这么多年了,我连做梦都不曾梦到你几次。你可是不愿理我?是我这个兄弟做得不够好!除了贝溥羽,最应该受惩罚的就是我!” “华言哥哥……”被华言抱在怀里的夏诚能仔仔细细地听到华言那剧烈的、杂乱无章的心跳声,他真的害怕华言因情绪太过激动稍后会昏过去。 夏诚和守在旁边的夏信都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看向罗海铭,希望他能安抚华言。 没曾想罗海铭却说道:“让他哭吧。憋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怕他憋出病来。”这么多年,华言一直把华语埋在心底,对寒泽都不曾提及过。如今大仇即将得报,就让他把心里的痛苦都释放出来吧。 贝溥羽刚清醒还未睁开眼时就觉得一切都很不对劲。 首先,他浑身都疼得厉害,尤其是后面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但他又不觉得自己是被人上了;其次,他能感觉到身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体太过冰冷和僵硬,不像是活人。 糟糕!不像是活人!贝溥羽大惊,立即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入眼的一切吓得他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面。 “我想起来了!是你!是你!”贝溥羽看着趴在床上的血迹斑斑的尸体,疯了似地大吼道,“昨夜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是你操纵的对不对?!你是在报复我!” 尸体自然不可能回答,却在一瞬间翻了个身,正面朝上躺在床上。 “啊!”贝溥羽看到尸体空空如也的眼洞,霎时间就癫狂了。记得几年前某一个早上他从睡梦中醒来时就是这么一双一只有眼珠一只没有眼珠的眼睛在盯着他!这么多年他在百般努力之下终于忘记了那个噩梦般的早晨,可是现在,他全想起来了! 此时贝溥羽只有一个想法,逃!于是他飞快逃命到门口,然而门被锁着,他打不开;用力撞门,也撞不开。 “你去哪儿?”尸体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僵硬地转头,看着贝溥羽,“昨天夜里,我们不是很开心吗?” 昨天夜里?什么都想起来的贝溥羽此刻只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既然那少年已经说了要去住院,为何自己还要强迫他?结果人真的死了!现在做了鬼居然还找上自己报仇!现在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贝溥羽立即跪在地上向尸体磕头,语无伦次地说道,“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只要您能放了我,我一定给您烧香,日日夜夜供奉,早日让您转世投胎!” 贝溥羽不敢抬头,但他能从渐渐逼近的凉气感觉到那鬼正在靠近自己! “我不想投胎转世,”冰冷的手抬起贝溥羽的头,冻彻心骨的声音诉说着缠绵悱恻的话,“我现在只想和你双宿双飞。难道你嫌弃我?” 贝溥羽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致,他不敢睁眼,他甚至不敢大幅度的呼吸! “跟我走吧……”两只沾满了冰冷血液的手慢慢地握住了贝溥羽的双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滚开!我不跟你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贝溥羽终于崩溃,因为在他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握着他的手的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鬼! 如果之前贝溥羽还在怀疑是谁恶作剧故意整他,那么现在,他完全相信了是那个少年变成鬼回来报复他了。 两个鬼脸上和身上的伤痕也都一模一样,是贝溥羽造成的,他记得!他恨自己还记得! 恍神间,两个鬼又变成了一个,咧开嘴笑着问贝溥羽:“我们走吧?”一串血顺着开开合合的嘴角低落在贝溥羽的手面上。 贝溥羽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似乎是被吓傻了。 三十三、报应终来到(一) 三十三、报应终来到(一) 监控室里,罗海铭一边欣赏着贝溥羽的“报应不爽”,一边感叹着华言狠起来的时候真是要人命啊。 以防贝溥羽被吓昏,华言还让人提前给他打了一针兴奋剂。所以贝溥羽有可能会被直接吓死,但绝不会被吓昏过去。 “可以了吗?”罗海铭说道,“我觉得贝溥羽已经得到了惩罚。” “还不够!”华言的拳头一直紧握着,“他应该赔小语一条命!只是吓他一次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罗海铭刚要开口说话,只见监控里贝溥羽突然站了起来,如僵尸般转身,脑袋冲着屋门就开始撞。在狠狠地连着撞击四五次之后,贝溥羽依旧没停下,门上已经多了一些新鲜血迹。 “他是不是疯了?!”罗海铭看向华言,“我们要阻止他吗?”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3节 华言摇头:“他只是暂时被迷了心窍,并不是真的疯了。” 拿起桌上的通话器,华言说道:“阿诚、阿信,看着他,别让他把自己撞死了。毕竟明天还有一场好戏需要他配合。” 夏诚和夏信答应着,等到贝溥羽撞得差不多时,夏信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针剂注入他的血管里。 在贝溥羽昏睡过去之前,夏诚和夏信凑近他说道:“再给你一天时间和这个世界告别。明天晚上在家等着,我会去找你。别想跑,你知道你跑不了的……” 双胞胎的默契足够让夏诚和夏信一字不差地说着同样的话,连语气和停顿之处都一模一样,好像就是从两张口中传出的同一个声音。 这种认知让贝溥羽更加坚信自己是被鬼缠上了,好在他的意识终于模糊起来,睡吧……睡醒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会不见了…… 紧锁的门终于被打开,华言站在门外看着昏睡过去的贝溥羽,良久没有开口说话。 “华言哥哥,有什么不对吗?”夏诚问道。 “没什么不对。”华言回过神来,“你们做得很好,只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替小语报仇了。他在天上会开心吗?我记忆中的他总是很善良,从不杀生、不会以大欺小、不会恃强凌弱、就连说话时声音也总是很小,担心会打扰到其他人……这样一个老好人呐,难道不应该长命百岁么?” 夏诚和夏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命数这玩意儿,岂是一介凡人能参透的? “算了算了……”华言摆摆手,“我这两天真是伤感得都不像自己了。” 华言拿出口袋里的小型定位芯片,把它按在贝溥羽的手机里。为了以防万一,他在贝溥羽的手表里也安放了一个。 安装完定位芯片后,华言找来罗海铭:“咱俩把他抬出去扔到大街上。” 罗海铭笑了:“这不是看轻我吗?有我在,还用你出手?”说罢,一只手便提起了贝溥羽。毕竟是习武之人,有的是用不完的力气。 “啪啪啪!”夏诚和夏信情不自禁地开始鼓掌,“罗大哥,你太厉害了!” 华言不服:“不行!你把他放地上,我来试一试!” “行。你来试。”罗海铭真的把人扔到了地上。 华言也用一只手试着提起贝溥羽,后者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壮实男人,哪里是华言一只手就提得起来的?提起不过几秒钟,咚地一声,人又被摔在地上了。 “……”罗海铭憋笑。 夏诚和夏信相视一眼,同时默契地鼓掌:“摔得好,这种人就应该多摔几次!” 华言揉了揉双胞胎的脑袋:“还是你们俩最乖了,快去卸妆,一会儿哥哥请你们吃超级大餐。没有你,让你笑!”后一句指的是罗海铭。 罗海铭很无辜地摊了摊手,然后故意单手提着贝溥羽走出去,气得华言在他身后直瞪眼。 贝溥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在梦里与许多人打交道。那些人或有求于他处处献媚、或恨他怨他时时绊之、也有些想置他于死地,然而他还是活得好好的,没有人能奈何他。 只是这越来越吵闹的梦让贝溥羽打心底感觉到恐惧,似乎再不从梦中醒来,他真的会被那些坏人害了去。 于是拼命睁开眼睛,惊出一身冷汗的贝溥羽在醒来之后便后悔了,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贝溥羽被一丝不挂地绑在一根电线杆上,周围聚着一些看热闹的人,还有正拿着摄像机拍摄劲爆画面的多家媒体。 “这人是谁呀?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可不是嘛!据说是对同性恋在玩py,结果对方跑了!啧啧……”“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不知检点了!恶心!”还有很多很多难听的声音传进贝溥羽的耳朵里。 贝溥羽开始还期望着谁能来替他解开绳子,后来慢慢地也就认命了。这是报应!和昨夜、今早发生的事情一样,都是自己应得的报应! 突然,人群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记得这个人!他做过很多坏事但却没有受到惩罚!” 不多时便有另外两个声音附和道:“我也记得!好几个少年都被他害死了!”“就是他!没错!” 一个人说出的话会有人怀疑,数个人说出的同样的话则会被当真。 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多,不知哪个激进的大妈喊了句:“同志们!上!打死他这个王八蛋!”众人瞬间奋起,对着贝溥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其中不少男人都用力踹着贝溥羽下面那玩意儿,这东西以后好不好用就不一定了。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夏诚和夏信受到了华言的通知,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给贝溥羽最后的一击,于是他们大喊道:“快跑!警/察来了!” 瞬间,人群四散。连那些媒体都害怕惹上不必要的事端,快速拍了几张照片后就赶忙离开了。 没过十分钟,网络上铺天盖地全都是贝溥羽不着丝缕的囚禁/py的照片。如今网络的发达程度可比几年前强多了,然而网络的普及程度高却不代表网民的素质会随着提高。那时的口水可以淹死一个人,如今又好到了哪里? 贝溥羽挨了不少打却始终没有昏过去,全身各处都是疼的,反倒让他分辨不出究竟哪里伤得最厉害。 感觉到似乎还有人没有离开,贝溥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祈求道:“救我……” 然而这两个字还没完全吐出口,贝溥羽就像是见了鬼般地大吼大叫起来:“是你们!是你们!放我下来!你们到底是人是鬼?!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来呀!来呀!” 夏诚和夏信相视一笑,慢悠悠地走到贝溥羽的面前,拿出一把刀。 贝溥羽瞬间怂了,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的降临。然而没想到,捆绑着身体的绳子被松开了。 “胆小鬼。”夏诚用刀把绳子割开,然后对贝溥羽说道,“昨夜你不是把我当做华言吗?那好,从现在开始计时一个小时,若你能找到华言并将他带到这里来,我便饶了你;否则我保证你将来活着的每一天都会经历比这两日精彩百倍的事情。” “你要华言做什么?” 夏信说道:“没了你供我们折磨,我们总要换个乐子。还是说,你愿意代替华言陪我们继续玩下去?” “不!”贝溥羽摇头,“我这就把华言给你们带来!你们要说话算数,从此不得再找我的麻烦。” “当然算数。”夏诚的眼里带着鄙视,口中说道,“现在下午十五点整,计时开始!” 作恶多端的贝溥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顾不上的身体和流血的伤口,只顾着往前跑,希望能够在一个小时之内跑到寒家,找到华言。 明明之前还打算救华言出虎口,呵,贝溥羽嗤笑自己如今竟要靠华言来救自己一命了。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遭受了多少人的冷眼嘲讽,贝溥羽终于踏上了寒家大门外面的那条宽敞大道。之前贝溥羽试着找华言时,总会在这里被寒家的保镖拦住。然而这次却意外地没有受到拦截,贝溥羽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万幸至极。 可是当贝溥羽进入寒家也没有遭到阻止时,他有些怀疑了。不过连日以来的经历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脑袋都是乱的、整颗心也慌得不行,所以他依旧没有多想。 “言言!言言!”贝溥羽大喊。 正在会客厅举着酒杯谈笑风生的华言骤然一停,问道:“阿泽,我听到了谁在喊我。你听到了吗?” 寒泽点头,对面前的宾客表以歉意:“贝叔叔喜欢清静,我早已嘱咐佣人清场,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会客厅的门就被推开了,光着身体满是伤痕的贝溥羽看见华言如看到宝藏般,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言言!快跟我走!”贝溥羽抓住华言的手就想拉他离开,根本没看屋子里面还有谁。 华言被吓傻了,毫无抵抗之力。寒泽则看向对面的贵宾,等着对方的反应。 三十四、报应终来到(二) 三十四、报应终来到(二) “混账东西!”方才被寒泽称呼为贝叔叔的男人站起来拦住贝溥羽,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你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衣服呢!松开你的手!” 贝溥羽今天挨的打太多了,多到他根本没从刚才的一记耳光中感觉到丝毫的疼痛,但是面前站着的人却足够让他冷到骨子里。 “二叔,你怎么在这里?”贝溥羽下意识地听他二叔的话松开了钳制着华言的手,怕极了的华言立即躲到寒泽的身后。 二叔贝守财抓起另一旁没放东西的桌子上的桌布,把它扔给贝溥羽。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又觉得气不过,上去又是一脚。他本来在和寒泽谈生意,结果被贝溥羽这么一搅和,这生意还谈什么谈! 贝溥羽看向墙上的挂钟,十五点五十分!离一个小时的约定时间只剩下十分钟!完了!一切都完了!!在情绪激烈波动之下,贝溥羽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致。如果他是骆驼,那么就剩下压垮他的最后几根稻草了。 “你不是被寒泽虐待吗?”贝溥羽看着华言说道,“我带你离开这里!离开寒泽!” “你在说什么?”华言幸福地看着寒泽,“阿泽对我很好啊,哪里虐待过我?” “你小子又在胡说八道!”贝守财从没觉得如此丢人,寒家这顿饭他是吃不下去了,“小寒呐,刚才我说的话就算了吧。你们若是一定要找个替死鬼,我看小羽就不错,贝氏家族一定不会再找诸位的麻烦。我这就告辞了,小寒不必相送。”说完,人就急急忙忙地离开,连一秒钟钟都不愿停留。 “二叔!二叔!我不想死!”贝溥羽想追着贝守财出去,却被寒家的保镖拦下。 “是你对不对!”贝溥羽费力抱起一把木椅砸向寒泽,“这两天的事情都是你在设计我!你见不得我打华言的主意!” 贝溥羽根本就没有力气了,木椅也只是落在他的脚边,一丝一毫都没被破坏。 “你还没有猜到吗?”华言走到贝溥羽的面前,压下最后一根稻草,“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我呀。还记得华语吗?那个死在你身下的少年!” 贝溥羽的表情如被雷击到似的,半晌才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华言看了看贝溥羽身上的伤,说道:“还记得当年你带给小语的伤害吗?他哭着说不要,你却趁着酒劲打他、辱他!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你的手中!而你却只是因此做了几个噩梦!不公平!” 贝溥羽彻底绝望了,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那些报应会落到他的身上,只不过他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趁着还有机会,贝溥羽对华言说道:“那个少年与你太像了!若我是杀人凶手,难道你不该负一半责任吗?!” 听到此话,华言倒吸一口气,没有反驳,只因贝溥羽的话狠狠地戳中了他的悔恨之处!若他当年对贝溥羽的拒绝没有那么狠,也许他也不会找别人来发泄情绪! 寒泽起身来到华言的身后,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对贝溥羽说道:“身为男人就这样敢做不敢当吗?还是说你下面那玩意儿被踹碎了之后你就从身体到内心全都太监化了?” 贝溥羽突然像疯子般仰天大笑:“今天我贝溥羽认栽!这辈子只要我还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寒泽也笑了:“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留下翻身的余地?我们的小贝勒爷果然是被宠坏的蛀虫,不知道这人世间真正的生存法则。” 寒泽招了招手,几个保镖走上前来将贝溥羽捆起来、套进一个麻袋里,然后抬了出去。 “就这样了吗?”华言有些失望,“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觉到丝丝的后悔与内疚!我的目的没有达到!” “又在犯傻。”寒泽说道,“这世界上很多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良知’二字怎么写,像贝溥羽这样有钱有权有势拿人当蚂蚁随便踩死来玩的畜生更是多得数不过来。怎么?你若是有志向有本事,你去让他们都得到惩罚啊?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了,好好跟着我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寒泽说出的话很对,华言无法反驳,这世上多得是善良的人们看不见的黑暗与龌龊。 “想通了吗?”寒泽拿起筷子,“想通的话就接着吃饭吧。贝溥羽这件事算是翻篇了,以后不许你再想这种整死人不偿命的手段。” 华言点点头,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然后放下筷子:“我已经吃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先回房了。” 明明华语的仇已经报了,可华言却一点都不开心。这世间总是善多恶少,心里空落落的华言如此安慰自己。 最近几日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让人的心情也禁不住随着灰暗了些许。 寒泽察觉到华言的情绪很低落,于是建议道:“不如我让小海带你出去散散心?” 说到出去,华言自然是想去看望柯旻,听罗海铭说他已经出院了。 “好。”华言说道,“总是待在屋子里也实在是无趣。” 坐上车,华言直接对罗海铭说道:“带我去找柯旻。不要告诉寒泽。” “……”罗海铭真的想举手投降,“我现在下车给你换个司机,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欺骗阿泽这种事情,我实在是做不来啊。” 华言摇头:“别的司机我都不认识啊。再说了是寒泽钦点你带我出去散心,想撂挑子不干的话找他去啊。我只是让你不要告诉寒泽而已,你就把我去看柯旻这件事当做不重要的事情直接过滤掉不就可以了吗?这根本算不上欺骗。” 罗海铭居然觉得华言说的很有道理:“那你系上安全带,我们出发。” 大概二十分钟后,华言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不是去找柯旻吗?这路线不对啊。” “怎么不对?你难道以为柯旻还能住在之前和你同居的房子里吗?”罗海铭看华言满脑袋的疑问号,所以解释道,“柯旻已经被阿泽解聘了,那房子本就是给总经理住的,他自然是住不得了。” “那他现在住哪儿?新上任的总经理已经搬进去了吗?里面还有不少我的东西呢。” “那房子空着呢,没人住。阿泽没有明说,但我猜他应该是准备给你留着,毕竟是你住惯了的地方。至于柯旻嘛,他现在暂时住在寒朗的家里。” “哦。”又是寒朗,华言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寒朗对柯旻有意思。 寒朗的家与华言、寒泽同居数年的公寓是对门,所以当华言站在两个门之间时,心中生起了无数感概。 然而令华言没想到的是,两扇门突然在同一时间被打开了。 “小海哥,你怎么来了?”两扇门的主人又很默契地说出同样的话,只不过一个声音甜腻得不像话,另一个声音却很青春、充满了活力与激情。 罗海铭扶额,看看身边的华言,又看了看两扇门后的人,真心觉得头疼。出门之前忘记看黄历,实在是失策啊。 “保贝、小郎,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呢?”罗海铭示意华言先离开,他不能让有心之人知道华言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但是华言在听到罗海铭对小猫咪的称呼后直接喷了,啥玩意儿?宝贝?你他喵的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华言曾经听过多次寒泽对那猫咪的称呼,都是宝贝长宝贝短的,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真没想到罗海铭竟然也开口喊宝贝……只能说寒泽的心够大,床伴什么的也是可以和兄弟分享的吗? 保贝一看华言的反应就知道他想多了,于是解释道:“保贝只是我的名字啦,保护的保,贝壳的贝。你好啊华言哥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交谈吧,我一直很想很想认识哥哥你呢。” 听到保贝的话,华言不得不承认被人撒娇实在是一种享受,当然前提是撒娇之人的模样还算过得去。如果长成保贝这种漂亮模样的,再擅长撒娇,那必定算是加分项目。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保贝的主动示好,华言自然回应道:“你好,保……贝。”就算知道字不一样,但说出读音近似宝贝的词还是让华言觉得莫名羞耻。 “华言哥哥要进来坐一会儿歇歇脚吗?”保贝将门打开到最大,然后做出期望华言拜访的姿态。 华言连连摆手:“不必了,今天我们是来找寒朗的。”其实华言和寒朗根本不熟,但和保贝相比,华言一定会选寒朗的。 寒朗也十分配合地说道:“我刚想着出去迎接你呢,不过没想到小海哥也跟着来了,实在是意外的惊喜。”简单的一句话既圆了华言的谎,又解释了他之前打开门见到罗海铭后的惊诧态度,这样一来保贝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我是言少爷的司机,自然是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了。”罗海铭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是没露馅。 三十五、暂时的决定 三十五、暂时的决定 保贝没能邀请到华言,表情很是失落:“好吧。那我就不打扰华言哥哥了,那哥哥可不可以下次来看我?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好无聊的。” 华言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他也算是史上对待小三最大度的正室了。 走进寒朗的家,在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四个人包括一直躲在屋子里的柯旻同时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那个保贝怎么会住在这里?”华言在质问罗海铭,“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 “我以为你知道的。之前你和阿泽搬离这里之后他就搬回来了。”罗海铭反过来问寒朗,“这几天你没让他发现柯旻住在这里吧?” 寒朗打包票道:“当然没有。这几天我们的吃穿用度全都是我出门买的,帅大叔怎么可能被那只狐狸精发现?”说罢,寒朗就被人打了脑袋。 柯旻收回自己的手:“小孩子别整天狐狸精长狐狸精短的。你刚才不是说要出去买做饭的食材吗?是不是钱不够,我给你。” “够了够了。”寒朗耸了耸肩,“走吧小海哥,人家都开始赶人了,我们还不识趣一点?” 罗海铭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对华言说道:“一个小时,够吗?其实很多男人都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华言瞬间涨红了脸:“说什么呢!你们快去快回就行了!” 寒朗和罗海铭离开后,华言却迟迟不敢走近柯旻。 “身上的伤好了吗?”除了愧疚,华言能感觉到的只有深深的无奈,“听罗海铭说寒泽已经向很多大公司施压,不准他们聘请你。那你准备怎么办?回美国吗?” 柯旻主动走到华言的面前,把人抱进怀里:“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很纠结,明明没有那么爱你,却始终无法放弃你。” 华言在柯旻的怀里点头表示同意:“我也是如此纠结。又想让你离开不受寒泽迫害,但一想到你会离开我就很难过。”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什么?” 柯旻说道:“我们现在之所以这么纠结无法确定心中的想法,无非是因为我们彼此不够爱。如果,我们能多给彼此一点在一起的时间,也许我们会爱得更深。到时我就能决定要不要为了你与寒泽拼尽身家性命,而你也能知道自己究竟想和谁在一起一辈子。” 华言笑了:“那还不如不浪费这时间,趁我们还未深爱彼此,你直接回美国过你的逍遥生活,而我待在寒泽的身边就好了。” “不行。”柯旻把人抱得紧紧的,“总觉得不甘心!就这样丢了你实在是让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通过贝溥羽的事情,华言已经大致了解到了寒泽的势力,像自己和柯旻这种小人物哪里有能力与之对抗? “我带你回美国!”柯旻说道,“若你心中仍有丝毫在意我,就跟我走!人这一辈子难道不应该为爱拼一次吗!” 华言被柯旻的话渲染得热血沸腾,然而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既保守又故步自封的人。 “算了吧。”华言的想法很简单,“怎么过都是一辈子。反正我和阿泽已经在一起十年了,他就如同我的左右手般,我早就离不开他了。” “你只是习惯了和他一起生活,只要给我们一些时间,你终会习惯和我生活在一起。既然你已经待他如手足,那便不是爱情了,不是吗?” 华言的思想很容易被别人左右,他很保守不愿改变,然而被人推着往前进那就没问题。此刻柯旻已经动摇了华言的心思,若柯旻能直接牵着华言去机场买票,保不准华言就真的跟着他走了。 “可是……”华言不得不说出煞风景的话,“我的办理机票的必用证件都被阿泽收起来了,他不会给我的。之前我们住在一起时,我和他的证件都是他保管着的。前几天他又问我要,说是想要替我接着保管,我也没怀疑就直接给他了。” 柯旻很无奈:“你是不是傻?”证件这种东西也能随便让别人保管吗?当然了,柯旻知道,对华言来说寒泽并不是“别人”。 华言也很泄气:“所以算了吧,你回美国之后我们就各过各的。春心萌动而已,个把月一过,你保准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别说这种话。”柯旻提议,“不如我们找罗海铭帮忙把证件偷出来。你不和我试着过日子,又怎么会知道我其实比寒泽更适合你?我的签证有效期只有一个月,没了寒泽公司的聘书,我最多只能再在国内待一个星期,所以你要抓紧时间。” 华言点头:“我会尽力的,那你再等我一个星期。” 于是几乎是被柯旻一句话一句话地推着往前走的华言当即决定偷回自己的证件,和柯旻去美国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柯旻说得很对,日子这种东西,你不亲自过一下,你怎么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与其和寒泽在一起重复着之前十年的被出轨生活,还不如跟从自己的内心,既然舍不得柯旻离开,那就跟他一起走。 罗海铭和寒朗每人提着一个大购物袋回来的时候,华言正窝在柯旻的怀里睡觉。 “嘘。”柯旻示意那两个人的声音小一点,别把华言吵醒了。 然而华言睡得很浅,开门声已经把他惊醒了。他和之前一样,还是每天晚上都会失眠,白天的精神自然不会太好。 “还是去我的房间里接着睡会儿吧。”柯旻捋了捋华言睡乱的头发,“做噩梦了吗?”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4节 华言捂着脑袋,有些头疼。刚才做的梦也不算是噩梦,毕竟是从小到大已经做习惯的梦了。还是孩子的华言独自一人在黑暗的游乐场里,从天黑等到天明,没有人陪他,梦中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连个陪他的鬼都没有。 “我没事。”华言起身问罗海铭,“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你知道就好。我们已经出来三个小时,的确该回去了。”罗海铭从购物袋中拿出两张本地景区的门票递给华言一张,“这是伪证。来寒朗这里既然已经被保贝看到那就瞒不住了,但口供是我们只在这里待半个小时,然后就去了景区游玩。明白吗?” “明白。”华言问道,“那你能保证我们在离开这里时不会被保贝看到吗?” “这次他不会看到的。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睡美容觉,就算睡不着他也会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动也不动。”这一点是最让罗海铭觉得无法接受的,难不成那个保贝还想凭借这张脸傍着寒泽一辈子吗?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就不能自食其力? 华言倒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坐上回寒家的车,华言特意选择播放一首舒缓的音乐,然后向罗海铭开口道:“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罗海铭被吓得差点把油门当做了刹车踩下去:“我的言少爷,在回家之前你千万别和我说话了。先说好,你的任何忙我都帮不上。” “好吧。”华言也不勉强,“那我也先说好,我要从阿泽那里偷回自己的证件,拜托你吩咐监控室里的人一定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偷证件干嘛?”哎唷,罗海铭真的想打自己一个嘴巴,这不是多嘴一问嘛。 “这可不是我挑起的话头,我明明不想说的,是你非要问。”华言在罗海铭开口之前一口气说道,“我偷证件是为了买去美国的机票,我想试着和柯旻生活一段时间。年纪一大把了,也分辨不出什么爱与不爱的。总之习惯和谁在一起就选择谁,既然柯旻说让我给他一个机会,我就给呗。” “言少爷。”罗海铭把车停在路边,异常严肃地说道,“你到现在都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你的一切包括自由全都由阿泽支配而非你本人,懂吗?” “我就是不明白!就是不懂!”华言忍耐已久的脾气终于爆发,“我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思想、有灵魂的人!我的人生为什么要受到别人的支配!” “因为你是……”话说了一半,罗海铭及时刹住闸。有些事,寒泽都不知道他已经知道,所以他不能告诉华言,只能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华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问道:“因为我是什么?你倒是接着说啊!我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致使我一定要拥有这种没有自我支配权的人生!” “别问了。”罗海铭妥协道,“我帮你偷证件。至于你离开之后阿泽会变成什么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华言一开始只是在柯旻的言语诱导下决定去美国的,也许深思熟虑过后他就会发现一切都很不现实。然而罗海铭的话却确定了华言的想法,他一定要离开,他倒是想看看没有了华言的寒泽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罗海铭大概也想不到自己无意中的话竟开始让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然而等他发现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三十六、别胡思乱想 三十六、别胡思乱想 华言回到寒家之后就开始翻天覆地的寻找被寒泽藏起来的证件,最有可能的地方是书房,但华言没有书房的钥匙。 为了顺利拿到钥匙,华言特意从寒家的酒窖里找出一瓶寒泽最喜欢喝的那款红酒,准备等他回来之后把人灌醉。 罗海铭不想打击华言,只是好心地提醒道:“阿泽的酒量很好,你这招不一定管用。”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华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今天晚上,他要么醉过去,要么就睡过去。” 罗海铭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够胆量!” “真是在夸我吗?为什么我从中听出了深深的讽刺?”华言说道,“其实你对阿泽也不是很忠心嘛,很多事情你明明知道却都瞒着他。” “no,no……看来你不了解阿泽。一些我没有说的事情并不是我在瞒着他,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兴趣了解,或者是没有必要了解。举个例子,你认为古代的帝王会闲得想要知道他们的夜香究竟是由哪个奴才处理的吗?” 华言耸了耸肩,对罗海铭的话不置可否。寒泽又不是帝王,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嘘……”华言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说道,“是阿泽回来了。你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无论阿泽是醉了还是睡了,你都不要管。” “好吧。”罗海铭说道,“万一将来阿泽追究到今天的事情,你可别把我给卖了。” “不会的。”华言向来很注重信誉,说出的事情就尽量做到。 几分钟后寒泽进屋,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红酒和牛排,吃惊地问道:“你做的?” 华言摇头:“我做的牛排你敢吃吗?” “这倒是。”寒泽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后坐在华言的对面,举起酒杯闻了闻,“是我喜欢的。多谢。” “是你酒窖里的酒,不用谢我。”华言看寒泽的脸色很疲倦,很自然地问道,“公司里的事情很多吗?” “还好。”寒泽已经习惯了每日处理各种各样的文件,并从中做出精确无误的判断。这就是他的生活,没有别的选择。 华言说道:“多喝一点酒,晚上才能睡一个好觉。” 寒泽笑了:“你这万年失眠的人就不要分享好梦妙招了。”话虽这样说,他却无意识地听取了华言的建议,多饮了几口酒。 不多时,寒泽就觉得眼睛涩涩的,实在是难受;脑袋也有些昏沉,打不起精神来。慢慢的、慢慢的……寒泽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合在了一起。 “阿泽?”华言试着喊了几声,寒泽始终趴在桌子上没有半点反应。 华言在确定寒泽不会醒来之后立即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翻找书房的钥匙,但是几分钟后,华言什么都没找到。 “怎么回事?”华言看着寒泽自言自语道,“你究竟把钥匙放在哪儿了?” “你是在找这串钥匙吗?” 华言激动地抓住眼前突然出现的钥匙:“对对对!啊!我的妈呀,阿泽!” 寒泽收起钥匙,一双带着凉意的眼睛盯着华言:“说吧,你偷钥匙准备做什么。” 和华言一起生活了十年,寒泽再清楚不过那人根本就不懂浪漫。所以当寒泽看到红酒和牛排时就明白,若不是华言心里有鬼那便是他另有所图。 华言摇头:“我没想做什么。” “不说?很好。”寒泽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是人事部经理吗?通知胡励和秦石,他们两个明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华言大喊道:“我说!” “当然不是开除。他们两个最近辛苦了,放假三天让他们休息。”寒泽很满意地收起手机,“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言急得不行,他不敢说实话,可是却又想不出来别的需要偷钥匙的理由。天啊,谁来救救他! “是我让他拿钥匙的……”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转移了寒泽的视线。 华言看向声源处,竟是已经在三楼休养了半月未曾露面的寒振坤! “伯父,您还好吧?”华言连忙搀着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的寒振坤。 寒泽在短暂的吃惊过后故意说道:“果然是老不死的,就算你让华言偷到我的书房钥匙也没有任何用处。你以为我还会把那些重要的文件放在这里吗?” 寒振坤果然被气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逆子!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告诉小言真相是什么!” 寒泽变了脸色,却竭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寒家掌握在我的手中,你若是想安稳地度过晚年就最好不要惹我。” “混账!”寒振坤拿起拐杖打向寒泽,“怪我糊涂,到如今才看清你的狼子野心!” 寒泽轻巧地躲过拐杖,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寒振坤:“果然是老了。骂出的词不是‘逆子’就是‘混账’,你没说腻,我就已经听腻了。” 眼看着寒振坤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华言阻止道:“阿泽!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他是你的父亲,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都不该如此忤逆他!” “父亲?”寒泽嗤笑道,“真是一个感人的称呼。” 寒泽也是累了,不想再说话,于是上楼去了。 华言悄悄在寒振坤的耳边问道:“伯父,您刚才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寒振坤连连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初都是我的错啊……”说罢也撇下华言,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华言独自待在客厅里,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幕竟像是做梦似的,莫名其妙啊!明明一切都好像是在围着华言转,而他却自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有意思! 几天时光转瞬即逝,华言别说偷钥匙了,最近更是连寒泽的人影都没见到。 眼看着七日之约只剩下三天,华言只好找到罗海铭:“阿泽这几天都在公司里吗?为什么不回家?” “他回家了啊。”罗海铭说道,“不过阿泽回的是他和保贝的家。” “是吗?”华言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在转身时不小心打翻了寒泽刚买回来不久的花瓶,“呀,不好意思。我真的没看见它被摆在这里。” 罗海铭大笑:“你吃醋时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华言微笑着走过罗海铭的身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多谢夸奖。麻烦您将车准备好,我要去找寒泽。” 罗海铭抱着脚痛呼:“别呀!阿泽之所以不回家还不是在躲着你吗?你又何必上赶着招惹他?” 华言的脸色顿时阴郁几分:“你说什么?我,上赶着,招惹他?!这就是你心里的真实看法?” “当然不是!你听我解释!”罗海铭后悔不已,怎么一面对华言他总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华言瞬间脑补出了自己捂着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的画面,于是正在生气的华言突然就被自己逗笑了。真是尴尬啊,明明还很生气! 罗海铭诧异地看着莫名笑开怀的华言,问道:“不生气了?” 华言收起笑脸,霸气十足地说道:“算了,我也不想和你计较下去。要么你快点准备车带我去找寒泽,要么你就亲自去保贝家里把书房钥匙给我偷回来。选吧。” 罗海铭是一个非常有立场且有原则的人,于是很快说道:“我带你去找寒泽,但我不上楼。只要他不问,你也不要告诉他是我带你去的。” 达到目的的华言又忍不住吐槽道:“如果我是寒泽的话,我一定会开了你,你背着他实在是做了不少‘好事’啊。”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罗海铭难得正经说道,“我和寒泽的关系没那么简单,他解雇整个寒氏企业的员工也不会动我丝毫。” “这么说来,你在寒家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罗海铭没反驳, 坐在车里时,华言还在心里偷偷猜测,莫不是罗海铭才是寒泽的真爱? 我的天哪,华言再次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大跳。还是别猜了,毕竟罗海铭和寒泽这两个壮汉在床上翻滚的画面实在蛮恶心的。 正在开车的罗海铭若是知道华言在猜测什么的话,他一定会把车直接开进海里,与华言同归于尽。 华言来到保贝家的时机很不凑巧,因为寒泽恰好和保贝在门口亲吻,似乎是要出门。 转头看见正欲逃走的华言,寒泽大喝一声:“回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我……”华言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一直以来出轨的人明明是寒泽啊,为何每次撞见这种事被骂的都是自己? “是华言哥哥呀。”宝贝自然且亲热地挽着华言的手臂对寒泽撒娇道,“是我上次请求华言哥哥常来陪我的,没想到哥哥真的来了。老公,你不要那么凶嘛,你看你把哥哥吓的……” 华言尴尬地笑了笑:“我就这走。”然而保贝紧紧扯着他的手臂,他实在是走不了。 寒泽说道:“既然是宝贝想让你陪他聊天,那你就留下吧。但你若敢惹是生非,我一定会……” “老公!你又在说狠话!”保贝打断寒泽的话,说道,“再给我一个吻,你快去公司吧。不是说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吗?” 寒泽看着站在一起的华言和保贝,越看越不舒服。保贝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平时说个话就像是想要勾引谁,难保不常开荤的华言会不动心。 于是寒泽反悔了,对华言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公司。之前不是说要工作吗?” “真的?!”华言很开心,“太好了!” 于是华言不假思索地就选择和寒泽一起离开。 保贝站在门口看着离去的二人,心里想着:机会还会来的。 三十七、激烈的冲突 三十七、激烈的冲突 在去公司的路上,寒泽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和小海的关系不错啊,最近他都要成为你的专职司机了。” 罗海铭刚才在保贝家的楼下被寒泽逮个正着,此时正在开车送寒泽和华言去公司。他思虑了几秒钟,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但是华言说道:“不是你让他时时刻刻跟着我的吗?他若是不在我的身边,那是他的失职。” 寒泽笑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竟如此的能言善辩,倒是我眼拙了。” 华言刚想再开口与寒泽争论却看到车镜里罗海铭正在对他眨眼睛,示意他别再说多错多了。好吧,华言决定闭嘴。 二十分钟后,罗海铭将车开到一幢商业大厦的正门处。 寒泽习惯性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准备下车。华言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商业大厦,问道:“这不是我之前工作的地方啊!” “自然不是。”寒泽解释道,“这是寒氏集团的总部,平日里我集中处理各类文件的地方。” “哦。”华言很失望,他还以为自己能在去美国之前再与胡励、秦石见一面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不过他若是不抓紧时间把钥匙偷过来将证件拿在手里,那就别提美国了,就算去邻市那也是个问题。 寒泽突然盯着华言的眼睛,眼神很是锐利:“你在谋划些什么?眼珠骨碌骨碌的转得倒是蛮快。我劝你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小心思,不要惹我不高兴。” “知道了。”华言答应着,然后在寒泽的背后偷偷吐舌头:鬼才知道! 两人下车后,罗海铭负责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室,华言则跟着寒泽走进公司。 在走进电梯之前,华言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把当明星的滋味,走到哪儿别人的视线就跟到哪儿,明晃晃都不带掩饰的,真是够了。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华言终于松口气,问道:“你平时来公司也是这样享受员工的注目礼吗?” “并不会。他们今天的目光如此热情只是因为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你而已。毕竟我和一个叫做华言的男人订婚的消息已是人尽皆知,所以他们在猜测你是不是华言。” 听到寒泽的话,华言真的很想再问一次他已经询问过很多遍的问题,他究竟为什么必须和自己订婚。但是刚要开口,华言就觉得还是算了吧,反正寒泽是不会说的,何必再给彼此找不痛快。 出乎华言的意料,寒泽的办公室不是很大。装潢倒也中规中矩的,和他本人一样很无趣。 进到办公室里,寒泽立即将西装外套脱掉并将其挂在衣架上,华言的眼睛瞬间亮了,书房钥匙很有可能就在外套的口袋里。 “你过来。”寒泽从资料柜里随便找到一份文件扔给华言,“我记得你在大学时辅修德语,既然你急着要工作,那就帮我把这份文件翻译成德文。” 华言接过文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寒泽问道:“还有问题吗?” “没有。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记得我曾经辅修过德语,毕竟是我都快要忘记的事情了。” “我自然记得。那时你说过要学会德语,然后和我一起去德国结婚。”寒泽握住华言的手,“等我忙完这一段时间,我们就去德国。” 华言眼中带泪,苦笑着摇头:“说实话,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以前究竟爱你哪一点。也许柯旻说得对,我只是习惯了和你生活在一起而已。哪怕你几乎每次出轨都被我看到,我都在想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可以接受,现在想想也真是贱得出奇。” “爱与不爱的,其实没那么重要。”寒泽强势地将华言抱进怀里,“既然我们都习惯了与彼此生活在一起,也大可就这样过一辈子。” “可是你不应该剥夺我也许会爱上别人的机会!”华言推开寒泽,“不如我们打个赌好吗?” “什么赌?” “许我一个月的自由,让我和柯旻一起去美国。一个月后若我依旧没有爱上柯旻,那我一定会回来乖乖和你去德国结婚。敢赌吗?” 寒泽的目光扫过衣架上的西装外套,了然道:“原来这才是你偷书房钥匙的目的。” “对!”既然把话说开了,华言就壮着胆子再问一遍,“敢赌吗?!” 寒泽顿时怒火中烧,一掌拍向书桌:“笑话!你作为我的人生伴侣此时此刻却问我要一个可以爱上别人的机会,你觉得我能答应吗?!” 华言也恼了,将手中的文件砸向寒泽:“你他妈的现在还和那个保贝住在一起,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你以为自己是古代的皇帝啊!自己拥有后宫佳丽三千,却要求这三千人个个对你忠诚!我去你大爷!” 寒泽被文件砸中,嘴角出了血。疼痛让他蓦然冷静了下来,他居然觉得华言说得有理,真是见鬼了。 “我同意了,可以吗。”寒泽突然对已经气得在大喘气的华言说道,“赌期一个月,从明天开始。但是你不必跟着柯旻去美国,我这就通知属下解除对其他公司的施压,允许他们聘请柯旻。” “当真?不后悔?”华言真的不敢相信寒泽会选择退让。 说实话,寒泽已经有些后悔了,但他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华言的怨气,为了将来两人生活的和谐,他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做出必要的退让。 寒泽拿出纸笔写下保证书并且签名盖章,然后把它递给华言:“这总该相信了?” “那就信你一次吧。”华言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纸“权利”折好放进口袋里。 晚上吃过饭,华言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的大部分东西都还在之前的房子里。 “就这么着急吗?”寒泽难得没去保贝家,而是下了班就回来盯着华言。 “当然着急了。我怕你反悔,所以要时时刻刻提醒着你已经答应过的事情。”华言的手故意略过柜子里的一套白色西装,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喜欢的话就带上吧。柯旻怕是没有能力为你置办这么一套西装。”寒泽没有瞧不起柯旻,他说的只是事实。 可是华言就不爱听这话:“反正我们这种小人物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参加之前那种宴会,衣服太贵放在家里说不定还会招贼呢,我和柯旻可没有钱请保镖看家护院。” “唔……”华言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到柜子上,然后嘴唇就被人含住了。寒泽这个混蛋! 寒泽的吻从来都没有如此激烈过,疾风骤雨般不给华言任何喘息的机会,想要吞噬掉眼前的一切!想要留住华言!想大声诉说其实他很不舍! 华言的意识已经一片混乱,可是身体却能敏锐地感应到寒泽的气息,那种已被习惯了的温暖沿着血液在体内疯狂蔓延,长久以来积在胸口的冰似乎也在悄然融化,身体如同被注入了生命最原始的能量,霎时间整个灵魂都在舞蹈,欢呼雀跃,如同沉睡的种子感应到春的温度、得到水的滋润便开始蓬勃地生长,像是觉醒,或者是领悟,也许是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对寒泽和华言来说,太多压抑的感情在此刻迸发出来,撑得心脏如破裂般地疼痛起来。 寒泽突然感觉到口中咸咸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华言竟已泪流满面,方才是眼泪的味道。 “你是混蛋!”华言抱着寒泽痛哭,不停地重复着,“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爱你!” 寒泽的心中甚是复杂,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把华言逼迫到如此地步。除了把人紧紧抱住之外,寒泽无言以对。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5节 几分钟后华言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然后推开寒泽,接着将衣服收进行李箱。 寒泽握住华言的手,阻止他:“从现在开始,我只有你一个。不要走。” 华言甩开那人的手,苦笑不已:“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根本不在乎你究竟有几个。哪怕全世界都是你的人,那是你的本事,与我何干!我在乎的是你根本不爱我,却还想拴着我一辈子!寒泽你做梦去吧!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碰我!” 华言拉上锁链,提着行李箱就要离开。他本来还想着在这里多住一晚,此刻他却是多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被我亲吻就让你如此生气吗!”寒泽夺过华言的行李,吼道,“你只是生气你发现自己居然还爱着我!刚才被我亲吻的反应你骗得了任何人,可是你骗得了自己吗!华言!你若是能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不爱我,那我立刻让你走!” 华言大笑,笑声堪比哭音:“对!我还爱你!是我活该可以吗!”华言也不要行李了,趁寒泽没有防备打开房门就跑了出去。 寒泽的反应很快,立即扔掉手中的行李追上去。然而天黑且没有明月当空,华言冲进黑暗里就很聪明地躲起来了,寒泽找了很久也没有将他找到。 三十八、真聪明还是假糊涂 三十八、真聪明还是假糊涂 “叮咚!叮咚!”门铃被站在门口的人锲而不舍地按着。 “谁呀?!”寒朗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凌晨十二点整,真是闹鬼了!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大晚上的打扰别人的好梦! 寒朗气呼呼地下床穿过客厅打开门上的猫眼,这一眼看过去整个人都精神了。 赶紧把门打开,寒朗问道:“怎么回事?你被寒泽赶出来了?怎么这么狼狈。” “我从寒家到这里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能不狼狈吗?”华言进门问道,“柯旻呢?我记得他睡觉没这么沉啊,怎么门铃声音没把他吵醒?” 寒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将本来已经准备关上的门留下一道缝:“今天收到你的消息后帅大叔就搬出去了,说是不能委屈你和他住在这里。我就不明白了,小爷我这地方也是高档公寓,哪里委屈了?既然他已经走了,你准备去找他吗?” “不去了。”华言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双腿,“我实在没力气走了,今晚你能收留我吗?” 寒朗关上门,指着一间房说道:“之前是帅大叔住的,被子床单什么的我还没来得及换洗,你先凑合一晚吧。浴室在卧室旁边,里面放着干净的浴巾和睡衣。” “谢谢了。”华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他的钱包、银行卡、手机都在行李箱里,实在是失策啊,早知道就先把行李箱抢过来了。 寒朗去厨房给华言烤了几片面包、煎两个鸡蛋,又热了一杯牛奶,做完这些事情后就回房接着睡觉去了。 华言洗完澡出来就闻到了各种香味,走了那么长时间他也的确是饿了,三下五去二便把寒朗准备的东西吃得净光,然后满足地伸了伸懒腰。 寒朗的手艺倒是不错,年纪轻轻的为人却很细心,华言对他的好感度倍增。 吃饱喝足后休息片刻消消食,华言这才进屋准备睡觉。 也许是枕头和被子上还残留着柯旻的味道,也许只是因为走得太久累了,华言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眼睛一闭一睁,天居然就亮了。 “睡得好吗?”寒朗没想到华言能起得那么早,所以只做了一份早餐,“正好我还一口没吃,你不介意的话这份归你,我再做。” “不用了……”华言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我这就去找柯旻,顺道在路上买两个包子就可以了。” “可是你有钱吗?”寒朗猜测道,“正是因为没钱,昨夜才走着到这里的,不是吗?难不成你还打算饿着肚子走到柯旻住的地方吗?那可不近哟。” 华言十分尴尬:“我忘记自己没有钱了……” “所以啊,”寒朗将面前的食物推向华言,“你快吃吧。等我们都吃过饭,我开车送你到帅大叔住的地方。” “哎?你有车?不,我不是说你看起来像是没车的人。我只是觉得你还小,可以考驾照了吗?” “你怎么和帅大叔问同一个问题啊?”寒朗开玩笑道,“我和同学们都习惯了把那些有型或者好看且年纪比我们大的男性叫做什么什么大叔,其实我也蛮想称呼你为漂亮大叔,但这并不代表我很小啊。” 漂亮……大叔……华言当机了……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寒朗伸出手,“我,寒朗,十九岁,就读于z大财经系,大二。” 华言终于回神,伸出手:“华言,二十五岁,曾经就读于z大财经系。” 寒朗很失望:“原来帅大叔没骗我,你真的已经二十五了。哎呀,我当初第一眼看见你,还以为你是我的同学呢。” 年轻人的话果然够直接,华言顿觉汗颜,只得说道:“多谢夸奖。” “其实第一次见你时,我心里的想法超级多。”寒朗问道,“难道你没觉得我们两个哪里很相像吗?” 被寒朗这么一问,华言这才仔细观察起眼前之人的相貌。浓眉大眼却略显不驯、鼻梁方正且英气十足,和自己这款偏弱的秀气长相完全不是一款,哪里像了? 寒朗被华言打量得浑身直冒冷气,终于受不住了说道:“我指的不是相貌!不对,也算是相貌,只不过是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听到寒朗的话,华言顿时明白了,说了声:“抱歉。”然后一只手按着寒朗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拨弄着他左边的眉毛,果然发现了他和自己一样的地方。 “怎么可能?”华言指着自己左边眉毛正中间的那颗痣说道,“我妈说过,我刚出生不久就被人贩子偷走了,后来好不容易追了回来。她害怕我再次被拐卖,时间长了会认不出我,所以就请人在我的眉毛正中间点了一颗如针孔般大小的痣。纵使其他人的眉中也有类似的痣,但绝不会和我这颗一模一样!可是你……” “就是一模一样啊,我有什么办法?”寒朗摊了摊手,作无奈状。 “等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华言捋了捋刚才的一切,突然问道,“这颗痣很小又被眉毛遮挡着,寒泽就从来都没发现过,而我也经常忘记它的存在。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寒朗的肩膀明显一抖,眼神开始躲闪。华言看起来明明没有那么聪明,怎么就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所在呢?实在是失误啊失误! 华言逼问道:“为什么不说?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和我有关,那么我有权知道吧。” 寒朗突然看着华言的眼睛,异常肯定地说道:“我的视力很好,观察力也很强。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颗痣。就是这样。”寒朗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华言再怎么逼问与怀疑,他都会咬定这个答案。 “是吗?”华言的确持怀疑态度,然而寒朗却是怎么都不会说实话,他明白继续逼问下去也不会出现什么结果,所以就暂且当他说的是实话。 见华言不再询问,寒朗悄悄地松了口气。 “可是……” 华言吐出的两个字又让寒朗将气提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第一次见我是在寒家的宴会上。我和柯旻亲吻被寒泽抓到,而你在旁边看戏。当时天色黑暗,树下又没有灯,你究竟是怎么看清我的眉间有颗痣的?” 华言成功地看到寒朗的脸色变得苍白,然后才又说道:“算了。我这人从来就活得稀里糊涂的,好奇心又不重,所以你说与不说都是你的事。请你送我去找柯旻吧。” 寒朗被吓出一身冷汗,等明白自己被华言捉弄了之后哭笑不得道:“你真是……”也不知道究竟是聪明还是糊涂了。也许大智若愚说的就是华言这种人吧,明明什么都懂得,却什么都不戳破。 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心理战,寒朗实在是没有办法和华言单独待在一起了,于是快速换好衣服对华言说道:“我送你去柯旻的新家。” 华言在去柯旻家的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其实他是怕吓到正在开车的寒朗。十九岁还是太嫩,不经吓。 寒朗的确是提心吊胆地在开车,怕极了华言下一秒会再问出一些他现在还不能回答的问题,那就更难堪了。 将车停在柯旻的家门口,寒朗指着右边的房子说道:“看到没?这就是帅大叔的新家,你去敲门吧,我就不过去了。” “骗我呢!”华言的双手比划着,“那么大的房子,你说那是柯旻的新家?他若是那么有钱,他还用得着从美国回来后还给寒泽打工?” “什么打工,好歹帅大叔也是总经理啊。” “哦,高级打工仔。”华言看了一眼时间,“你浪费半个小时带我来这里,难道就是让我看一眼这房子有多漂亮?” 那种极漂亮的房子被俗称为别墅,根本就不是华言和柯旻这种小人物能够住得起的。华言也不想住,毕竟跟着寒泽住别墅的日子也没让他觉得有多舒服。没办法,生来就不是享福的命。 寒朗也是无奈了,被人怀疑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我说漂亮大叔啊!咱们这才是第三次打交道吧?我在你心里的信誉值怎么就这么低呢?这真的是帅大叔的家!不信的话,你给他打电话啊!” 华言一摊手:“手机和钱包都被我撇在阿泽那里了,我啊现在什么都没有。”幸好身份证这个东西他是随身携带的,否则就更麻烦了。 “你不是还有一条命吗?”寒朗边吐糟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柯旻的号码。 不多时,电话被接通了,寒朗立即诉苦:“帅大叔快开门把你家漂亮大叔带走吧,我实在是承受不来啊!救命!” 几乎是同时,大房子二楼的其中一扇窗户就被打开了,柯旻大喊道:“别走!等我!” 华言满脸的不可置信:“我的妈呀!这真的是柯旻的家?!” “ok,你可以下车了。”寒朗觉得再和华言一起待下去,他绝对只能活到十九岁。 没曾想华言下车之前给寒朗来了最后一个重击:“那个关于眉间小痣的理由要抓紧时间编好啊!下一次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寒朗吐血,卒,未满二十岁。 三十九、加倍对他好 三十九、加倍对他好 柯旻急急忙忙打开门,门前果然站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周围的空气似乎终于流动起来,不再那么沉闷了。 “傻了吗?”华言的手在柯旻的眼前摇了摇,却突然被那人紧紧抓住了。 柯旻低头亲吻华言的手,心中千言万语此时却只能说出一句:“我很想你。” 其实华言很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但却没有收回手,毕竟他和寒泽的赌约是一个月内能否爱上别人,所以他要试着接受柯旻给予他的一切。 可是华言总觉得似乎什么人在暗中看着他们,又不像是这些年罗海铭派来的人,总之令他很不舒服。 华言实在是受不了那些暗中的目光,所以提醒柯旻:“我们这样站在门口真的好傻。” “对。是我太激动了,快进来。”柯旻将华言领进屋,说道,“这房子你觉得怎么样?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别的。” “那个,你别怪我想的多。这房子实在是太大了,肯定很贵,你是从哪儿来的钱啊?”华言害怕柯旻在寒泽的刺激下做出什么借高利贷之类的事情。 柯旻笑了:“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我的钱来途都很正,你可以放心。这房子是往年家人回国时住的地方,之前我嫌它离市区太远,所以就没考虑住在这里。” “你家的?”华言也是醉了,“看来我的生命里又出现一个土豪,然而我却依旧啥都不是。” “我的就是你的。” “打住。”华言说道,“就算你说你的都是我的,法律也不承认啊,别说那没用的。再者我也不喜欢这么大的房子,夏天也总是和冰窖似的。” 柯旻没想到华言竟然会不喜欢这里,所以突然没了主意。 想了片刻,柯旻说道:“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我在市区买了新房我们再搬过去。好吗?” “不用买房啊!”华言说道,“我们可以住之前的房子里呀,反正我的大部分东西还都在那里。” “不行!”柯旻突然强硬起来,“那是寒泽给旗下公司的总经理配置的房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房子,我是不可能再去住的!还有之前他给总经理配置的车,你也不要开了。我会给你买一辆新的,绝对比之前的那辆车好得多。” 柯旻的话太过急躁和独断,听得华言这心里很不舒服,但想来是之前他被寒泽打得住院,因此结了恨所以才这般激动吧。 “你看着办吧。”华言说道,“不过我不要车,反正也用不上。” 听到华言答应了,柯旻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华言和寒泽牵扯不清,所以其中牵连能被扯断一点也是好的。 在两人关系中,若是其中一方在一开始就选择了退让,那么极大可能在之后的相处中这一方次次都会选择退让,而对方则会步步紧逼。 “今天晚上我睡哪儿?”睡和吃乃是华言的人生大事。 柯旻疑惑了:“当然是和我睡在一起,不然呢?之前那一夜你进错卧室与我同睡,恰好没有失眠不是吗?既然是以恋爱之名同居,自然没有分房睡的道理。” 方才那种被逼迫的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很显然华言又一次选择了退让:“呃,那就一起睡吧。不过我的睡相不太好,你做好心理准备。” 柯旻说道:“没事。我总会习惯的。”凡是寒泽能做到的事,他也可以;相反,寒泽无法承诺的忠诚,只有他能给华言。 听到“习惯”二字,华言这心里颇有感触。这两个字可大可小,可到底能代表什么呢? 夜已深,寒泽却没有睡意。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听着从壁炉上方的挂钟里传出的嘀嗒嘀嗒声,心中的思念愈加清晰。 寒泽在想许多事情…… 不知华言此刻是否正在酣睡,那种容易失眠的人若是没了他的怀抱也不知能不能入睡。华言儿时被拐卖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然而本人却没有发现,只有他知道华言有多么缺少安全感。 柯旻做饭定没有他做的好吃,所以华言应该吃不惯吧。其实他只有在给华言做饭时会照顾到对方的口味,其他时候下厨都是按自己口味来的。 华言应该不会让柯旻碰。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毕竟那是个骨子里十足保守的人,当初让华言接受和男人在一起就费了他好大一番工夫。 他听罗海铭说柯旻在郊区有一套别墅,他倒是小看了这家伙。好在华言不是那种虚荣贪慕富贵的人,有钱没钱对华言来说没区别。其实这才是让他苦恼的地方,若华言是可以用钱来满足的人那倒是省事很多! 仔细想来,他突然发现这么多年除了节日送的礼物之外华言居然没花过他的钱。他向来不是一个非常体贴的人,华言不要,他就会以为对方不需要。好在之前华言在他的公司上班时他给的工资不低,否则的话他这个男朋友的确是失职到了极点。可是那工资也是华言凭自己本事挣的,和他没关系。 想的越来越多,寒泽便觉得他对华言真的不是很好。 保贝跟着寒泽只有不到一年时间,然而他除了定期给保贝一些钱外还给他买了两套房、三辆车,还有数不清的高档衣服和金银珠宝。对待之前的床伴,寒泽也是非常的大方。反而只有华言,似乎让寒泽打心底觉得不用给他买什么,他也不会离开自己。 寒泽越想就越觉得不安,他早该对华言好一点的!那人总是不争不抢,实在是很容易被他忽略。 铛……铛……铛……屋内的挂钟在响十二下后停了下来,寒泽这才发觉自己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很久。 只想不行动永远不是寒泽的行事风格,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对华言不够好,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对他比之前好百倍千倍万倍! 寒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保贝这个床伴说再见。忠诚这两个字,他可以做到。 敲响罗海铭的房门,寒泽对睡眼朦胧的人说道:“帮我买一套房、一辆车,再准备一千万。” “干什么用?” “给保贝的分手费。” “啥?当真?”罗海铭瞬间精神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呐!不过你给他的分手费是不是有点多啊,之前的不都是五百万就打发了吗?” “保贝不一样,他比之前的那些床伴单纯。他若是为了钱到社会上找工作,定会被虎狼分食掉。” 单纯?罗海铭笑了,寒泽这个人心眼儿太多城府太深,所以反而容易被简单的表象迷惑到。唉,反正这分手费又不是他出,管那么多干嘛呢! 天蒙蒙亮的时候,罗海铭已经准备好了寒泽给保贝的分手费。 为了报复昨天大半夜被寒泽吵醒的仇,罗海铭故意敲门也将寒泽从睡梦中吵醒,然后特别真切地问道:“东西准备好了,你亲手送还是我帮你?” 寒泽昨夜睡得太晚,现在脑袋难免是晕的,反应了一分钟才意识到罗海铭在问什么。 既然决定和保贝分手,寒泽自然不能再给他任何可以挽回的希望与机会,所以寒泽说道:“你去吧。替我说声抱歉。哦,对了,现在他住的房子也留给他了,所以他不用搬家。里面还有我的物品,你看什么东西我还有用就替我拿回来好了。” “早就猜到是这样,幸好我提前准备了那套房子的过户手续。”罗海铭又起了坏心思,说道,“那你接着睡吧。听监视华言和柯旻的人汇报,他们也睡得正香呢。呃,是在同一张床上。” 罗海铭说完就关上门赶紧走开,他可不想承受寒泽的怒火。 寒泽倒也没生气,他昨夜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然而即使没生气寒泽也瞬间睡意全无,所以决定起床准备化思念为工作的动力。 保贝怎么都不会想到睁开眼睛的新一天竟会成为幸福的终止间。 当大早上的门铃声响起,保贝看见来的人不是寒泽而是罗海铭时,他就意识到似乎一些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小海哥,这么早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保贝已经紧张到忘记倒茶招呼客人。 罗海铭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一样一样地解说道:“这是市区一套新房的购买手续;这是你现在所住房子的产权转让手续;这个呢是最新款的跑车购买凭证和车钥匙;另外,我在银行开了一个账户,已转入一千万。刚才我说的那些全都是你的,是少爷给你的分手费。” “分手费?”保贝不信,“老公那么爱我,他是不会和我分手的!我要见他!我要听他亲口说分手这两个字!” “爱?”罗海铭大笑,“别逗我了。那家伙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爱?你不过是他历任床伴中的一个,我奉劝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为什么?”保贝开始抽噎,漂亮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总是让人觉得格外可怜。 四十、怎么发现的 四十、怎么发现的 罗海铭也不好再说重话,只是宽慰道:“阿泽留给你的房车钱也够你过一辈子了,男人嘛总是要娶妻生子的,你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耽误一辈子吧。” “为什么?”保贝锲而不舍地追问着,“我不信他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和我分手!一定有别的原因!是不是华言?是不是因为他?!我就知道他不会容忍我太久,我就知道!” “你不要无理取闹。他们没分手之前你就开始勾搭阿泽,如今你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知足吧。”罗海铭站起来说道,“我替阿泽收一下有用的东西,若是不小心错拿了你的那份,你就提醒我。” “干什么?你不要动老公的东西!”保贝用力向外推罗海铭,“你走!离开我家!” “好好好,我走我走……”罗海铭决定先给保贝一些缓冲时间,他可以稍后再来整理寒泽的物品。 嘭!门在罗海铭的眼前被狠狠地甩上,这声音听得他心里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保贝应该不会愚蠢到用自杀的方式来重新获得寒泽的关注吧? 罗海铭准备离开,转身却发现对门的寒朗在看好戏。 “闲着呢?”罗海铭说道,“走吧,陪我去hs喝一杯。” “不去,大早上的去酒吧喝酒,你不要命我还要呢。再说了,我还得去上课呢。”寒朗昨夜算了算,这一个月他似乎只去学校上了两节课,再不去的话那些教授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上课?我信你才有鬼。”罗海铭不由寒朗分说,拉着他就走。 “小海哥你这是在祸害祖国未来的栋梁知道吗?”虽这样说,寒朗却顺手锁了门,“我没带钱,你请客。我还没吃早饭呢,你也直接请了吧。” “小屁孩,要求还真多。” hs是全天都在营业的酒吧,某些经常性宿醉不能回家的客人只要有钱就能在hs定下一间独有的客房。即使是在早上,酒吧里也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说是来喝酒,但罗海铭只给寒朗点了一杯果汁,顺便将刚买的早餐扔给他:“快点吃吧。” 餐盒刚一打开,服务生就上前说道:“海哥,这味儿也太大了,咱们这可是酒吧啊。万一老板知道了之后发脾气,这些兄弟们可顶不住。”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6节 罗海铭作为最了解寒泽行程的人,自然知道他最近几个月都没有时间来酒吧视察。再者对寒泽来说这酒吧根本就是他用来玩的,他没那么在乎。 因此罗海铭说道:“我顶着还不行吗?” 服务生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也就不管了,随饭香爱怎么飘就怎么飘。 寒朗一边吃一边问道:“小海哥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需要大早上的醉酒解千愁啊?” 既然吃了罗海铭买的饭,寒朗觉得自己自然应该主动为他解惑消愁。不过罗海铭似乎没有畅所欲言的打算,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酒。 等寒朗咽下最后一口饭,罗海铭突然开口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华言,也许只是有好感。” “嗝……”寒朗十分感谢罗海铭没有在他吃得正香的时候开口说出刚才的话,否则他还怎么吃得下去。 “不过,”罗海铭接着说道,“我发现得很及时,感情不是很深,处于可以遏制的阶段。” 寒朗竖起大拇指:“够理智,小弟我佩服。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对华言存有好感的?” 至于是怎么发现的,罗海铭也说不清楚。 大概是看到华言和寒泽在一起时微微疼痛的心告诉了罗海铭某些感情的存在;或者是因为华言而对保贝产生的莫名厌恶感提醒了他;亦或者只是因为想念,看不见华言时脑海里、心里传来的阵阵想念。 寒朗看见罗海铭又开始沉默,也是无奈极了:“不想说算了。那你总该告诉我之后怎么办吧?难不成你也想和华言同居一个月试一下他会不会爱上你?” “乱说。”当罗海铭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时,他已做好决定,“我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为罗家添些人丁了。” “哦,隐婚呐。现在是有挺多女的愿意和gay结婚,一是好奇,二图省事。” “什么gay不gay、隐婚不隐婚的!我只是恰好对华言动了心,只要我愿意,分分钟喜欢别的漂亮女孩根本不是事儿!” “哥呀,你的声音小点。”寒朗真的害怕罗海铭的话被有心之人听到,然后传进寒泽的耳朵里。 寒朗觉得罗海铭似乎有些醉了,然而看向他的眼睛时,他的眼神又是如此清明,根本就不是喝醉的模样。于是寒朗懂了,罗海铭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感情的事情他自己也能处理好,完全不需要别人的担心。 然而当事人罗海铭却不是这样想的,其实他很混乱。 这么多年在寒泽的授意下,他一直派人跟踪保护着华言,间接或者直接地得到关于华言的所有消息。对于他来说,华言更像是一个已经相交十年的旧友,他比了解自己还更加透彻地了解对方。 罗海铭一直都很欣赏华言,特别是他的生活方式。平时卖力工作,休息时看看书、练练书法,偶尔还会独自去河边钓鱼,完全是一副淡然自乐的生活态度。 也许是之前十年罗海铭对华言积累的好感度已经到达一个界限了,所以在真正接触华言后不久,这份好感度就直接突破那份界限,到达另一种感情层面,那就是喜欢。经过了十年之久的酝酿,就算这份喜欢才刚刚萌芽,罗海铭却也已经对此难以割舍了。 实在是糟糕啊! 罗海铭想起早上与保贝谈话时不经意流露出的对华言的偏袒,这真是一种危险的讯号。如果保贝足够精明的话,他也许会发现向来事不关己的罗海铭竟然在这件事上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那绝对是有鬼。 其实罗海铭担心的不无道理,不过只要确保不再让保贝接触到寒泽,即使他真的发现了罗海铭感情上的蛛丝马迹,那也没什么用处。 但令罗海铭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喝酒与寒朗交谈的时候,保贝已经得到了与寒泽见面的机会。 保贝自然没有用自杀的方式来获得寒泽的关注,这种伤身的方法乃是下下之策,他还没那么蠢。 所谓打蛇打七寸,保贝和寒泽已经同居大半年自是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越是擅于玩弄权术与心机的人,越是喜欢简单与纯粹,而保贝则一直扮演着这种角色。最可喜的是,他向来演得还不错。 将罗海铭赶出家门之后,保贝就立即给寒泽打电话。刚开始的几个电话自然还没等接通就都被寒泽挂断了,这一度让保贝的心情低入谷底。 后来保贝不打了,改为发短信,这样的话寒泽是一定会看见的。 “老公,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我走了,你送的东西全都还给你,没有人甘愿做一只笼中金丝雀。再见,我爱你。”将短信编辑好,保贝检查了几遍,确定无误后点击了发送二字。 一分钟后,寒泽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保贝没接,然后将手机电池拿出来,接着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演戏就要演得像一些才能骗住那些自以为高明、无人敢欺的人。 保贝计算着从寒家到他那里的车程,觉得寒泽差不多快要到了的时候,他提着行李下楼去了。 说是行李,其实就是一个背包而已。里面装着保贝当初与寒泽在一起时的全部家当,也算是少得可怜了。 保贝穿着一年前的过时衣服,肩膀上挂着瘦弱破旧的背包,一边慢吞吞地走着,一边抬起手臂似乎是在擦眼泪。 寒泽远远看到这让人怜惜的一幕,只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当初是他把这孩子带进了这条不归路,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对他实在是不公平。 寒泽之前的床伴,要么本身就是gay,要么就是早已习惯了在男人的身下求/欢。只有保贝,从一开始就单纯得如一张白纸,任寒泽将其摊开胡乱涂抹,这是一幅完完全全属于寒泽的画作,他实在不能就这么随意将其丢掉。 于是寒泽拦住保贝说道:“跟我回家。” “我不要。”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保贝的眼眶里滚落,他哭得伤心欲绝,“你不要我了……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再惹你讨厌……你是坏人……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可是现在你不要我了……” 保贝也不发脾气,只是蹲在地上默默地哭,他知道寒泽吃这一套。 这都是当初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才惹来的孽缘,寒泽只怪自己不够狠心,不能像对待之前的床伴那般对待保贝。 在保贝的眼泪攻势下寒泽终于还是妥协了:“我可以留下你,不过我不会再碰你。你若是愿意,我可以认你做弟弟。” 弟弟吗?保贝在心里嗤笑道:骗鬼呢! 但是表面上保贝却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再赶我走吗?其实我的要求只有一点点,只要你偶尔来看看我,我就很满足了。”反正日子还长,谁是最后的赢家还是未知数。 四十一、柯旻的前尘往事 四十一、柯旻的前尘往事 和柯旻同居的第一个晚上,华言彻底失眠。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越想入眠整个大脑就越活跃,气得华言直想在床上打滚,可是又怕惊动了沉睡着的柯旻。 人在没睡着的情况下躺在床上就总想去厕所,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反正华言是这样的。但是他每次去厕所柯旻都会醒过来,然后等他回来后再抱着他入梦。在去了两次厕所后,华言就算憋着也不敢乱动了。 生活在现代对失眠者来说还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手边的高科技可以让人打发那些寂静无比的深夜,失眠者也不至于狂躁到真的在床上打滚。 华言的手机、电脑什么的全都丢在寒家了,所以只好玩柯旻的,顺便通过手机里的软件了解一下他平时都在关注什么。 但是在打开柯旻手机的一瞬间,华言傻眼了。果然有钱人用的都是高科技玩意儿,普普通通的密码解锁就这么瞧不上吗,非要整一些面部识别解锁来彰显级别,真是闲得蛋疼。 好在柯旻那张脸就在脑后,华言也不用翻身,手臂一个拐弯就能直接将手机对照在柯旻的睡颜上。叮咚!解锁成功! 熟悉的解锁声音惊醒了柯旻,但他实在是太困,在华言的耳边嘟哝了一声就又睡着了。 声音虽小,华言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柯旻说的是:又查,都说过了没和别的女人联系。 华言这是第一次动柯旻的手机,也不知道这个“又”字从何而来;再者什么叫做“说过了”,向谁说过了?华言保证自己没听柯旻说过类似的话。 有意思啊!华言真想大笑几声,和柯旻正式同居的第一天居然就发现他心里还有别人,真是收获不小!这洒狗血般的展开! 华言看着眼前的手机,实在是没有勇气翻看下去了。如若真相真的不堪入目,那他主动倒贴着柯旻找上门同居的举动就实在是够丢人的。 不如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也好过撕破脸皮被柯旻赶出去。可是心底的一个声音却在说:就算被赶出去了又能怎样,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赶了。你好歹也是正规大学毕业又在社会上打拼过很多年的人,难不成还能让自己饿死?既然又是一个渣男,那就早点收身。 胡思乱想之间华言只觉得好烦,于是就更加睡不着了。 时间偶尔拖拖拉拉地往前走着,偶尔又走得很快像是在逃命。华言折腾自己一整夜,待躺在床上开始迷糊终于有些睡意的时候,天居然亮了。 柯旻绝对是早睡早起的典范,早上五点半,闹钟还没响起人就已经醒了。清醒片刻后立即起床,毫不拖沓。 看着翻个身继续睡的华言,柯旻抬起手想要拍醒他,但犹豫了一下又将手放下来了。在华言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后,柯旻去卫生间开始洗漱。 华言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柯旻没有发现其实他根本没有睡着。他心里那种不舒服的劲儿又上来了,不想睁开眼睛面对柯旻,这可怎么办才好? 今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居第一天,华言居然已经出现了想要逃避的念头,这生活该如何再进行下去? 柯旻洗漱过后又走回床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找了很久,后来终于在枕头下面找到了他的手机。太奇怪了,他从不将手机放在枕头的下面,难道昨夜做的梦竟是真的?梦中那个久违的人在翻看他的手机,一如从前那样。 “你怎么起那么早?”华言“醒”过来,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柯旻揉了揉华言毛茸茸的头发:“快起床吧,小懒虫。我们去晨跑?离这儿两公里处坐落着一座山,山上风景不错,如果我们跑得快些说不定能看见刚刚升起的太阳。” 华言真的觉得柯旻好温柔好温柔啊,可是一想到这种温柔也许本应属于其他的人,他这心里就很不舒坦。 “不跑!”华言气呼呼地掀起被子将自己藏进被窝里。也许柯旻和寒泽一样讨厌,看似对他温柔缱绻,实则无情无义! 柯旻不知道这是昨夜的迷糊话惹出的事端,只当华言犯了起床气,连连安慰道:“好好好,不跑就不跑。那你接着睡,我去做早饭。” “不吃!”从被窝里传出华言的又一句气话,闷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挺委屈的。 柯旻笑了,华言的起床气咋这么可爱呢!他像不像是养了个会和老爸发脾气的儿子?这便宜占的,千万不能让华言知道。 “真不吃吗?”柯旻逗弄华言,“那我只做自己的。等我吃完就去上班,直到中午才会回来,你确定要饿到中午吗?” 华言猛地掀开被子,他有些喘不过气了。 “你找到工作了?”华言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柯旻摇头:“是家里的公司。我从美国回来本就打算接手的,但父亲希望我先去其他优秀的公司实习一段时间,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啊。”华言将本市的大型企业在脑海里过滤一遍,然后问道:“环世国际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叫做柯什么来着,我记得自己被寒泽解雇之前还在和这个公司谈生意。” “环世董事长柯文雄正是我的父亲,之前与你谈生意的环世ceo邱远则是我的老同学。” “对,柯文雄!我想起来了!”华言说道,“那年我刚毕业时你父亲亲自来学校进行招聘,据说被他钦点的人可以直接和他一起去美国的环世公司总部。学校对那次招聘会特别重视,不管毕业的还是没毕业的学生全都报了名。那件事真是轰动一时啊,电视和报纸都报导了呢。” “那你报名了吗?” 华言点头:“当然报了。不过后来被阿泽知道,他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顿脾气,说是已经给我找好公司了,所以招聘会我就没去。” 柯旻听到后有些遗憾:“如果你真的跟随父亲去了美国的环世公司,说不定我们还能早认识几年。” “早认识几年又能如何?难道那时候你没有女朋友吗?”华言偷偷观察着柯旻,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看来对柯旻来说“女朋友”不是敏感字眼,也许“男朋友”才是。 柯旻看着华言的眼睛,突然笑了:“原来如此,真是绕了一大圈啊。所以你今天早上突然闹别扭是因为想到我可能交过其他的女朋友吗?” 华言没想过自己的心事就这样被柯旻看穿了,顿时脸红得像是被颜料染过似的。 “我可没有这样想!”华言死不承认,却掩不住内心的好奇,“不过你若是愿意坦白从宽的话,我也不介意听一听你的风流史。” 柯旻在心里思虑了片刻,决定坦白从宽:“我今年二十八岁,没有谈过恋爱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不要生气。” 华言嗯了一声。 柯旻接着坦白:“她是邻居家的女儿,和我们家一样,她的家人也是为了家族生意才选择定居美国的。我和她在各个方面都拥有共同语言,曾经我以为我一定会娶她为妻。但是中间出了一些变故,家人不再同意我们的婚事,而她也选择背弃于我。所以这段感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听完后,华言说道:“我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了一出狗血大剧。你说中间出了变故,是她家破产了吗?所以你的家人才不同意婚事,而她为了家族不得不找了另一个有钱人故而抛弃你,对吗?” 柯旻夸赞道:“你很聪明!” “聪明个脑袋啊!十个土豪家族里九个都会发生这种事,太俗了。”吐糟完,华言又酸溜溜地问道,“她和别人在一起,你就认命了?没去把人追回来?” 柯旻摇头:“还真没去。得知她与别人在一起后,我几乎不伤心只是有些惋惜,像失去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才意识到也许我根本就不爱她。认识的时间长了,在一起的感觉也挺好,我就以为那是爱情,其实错得离谱。” 华言似乎能明白柯旻话中的意思,似乎又有些糊涂。 想到昨夜的事情,华言又问道:“她经常翻看你的手机吗?” “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她的疑心比较重,总是担心我与别的女人来往过密。”柯旻看着华言,深情地说道,“她的确是多想了。直到遇见了你,我才发现自己只想和你密切来往。” 确定了柯旻已与其他女人没有关系,华言这心里别提多轻松了。 听到柯旻的深情告白后,华言调侃道:“糖衣炮弹。” “nono,这是甜言蜜语。”柯旻慢慢地靠近华言的唇,刚想吻下去却被推开了。 “那个……”华言觉得很羞耻,“我还没刷牙呢,等我五分钟!” “其实我不介意。”看着蹬蹬蹬跑向卫生间的华言,柯旻大笑不止。 华言在卫生间喊道:“那我也要先刷牙!我们正式同居后的第一个吻,一定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卷二四十二、意料之外的再见面 四十二、意料之外的再见面 刷牙时看着镜中的自己华言突然想起他与寒泽接吻时好像还沒这么讲究过 真是见鬼了好端端的想起寒泽干什么华言掬起一捧水泼向镜子借以打乱自己的胡思乱想 趁华言洗漱的时候柯旻去厨房开始准备早餐系上围裙后俨然是一副贤惠的人夫模样还颇有几分禁欲男神的感觉 华言洗漱完毕后顺着香味來到厨房看到为早餐而忙碌的柯旻顿时觉得很幸福也很满足 “需要我帮忙吗”华言说道“我保证不会将盘子打碎” 柯旻被逗笑了:“我信你不过早餐已经完成了如果你真的很想帮忙那就帮我把围裙解开吧” “遵命”华言一边解围裙一边开柯旻的玩笑“这围裙的款式和色调也太古板了改明儿我去超市给你买一款超性感、粉红色的” “好啊”柯旻接受华言的调戏并顺着他的话说道“最好买两个我们同时裸着身体穿既然是性感的那就看我们谁先把持不住” “噗”华言举手投降“我错了我不该调戏流氓特别是总穿西装的那种”外表越是一本正经骨子里就越躁动俗称闷骚 “知道就好快來吃饭” 刚吃了几口柯旻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回了一趟卧室回到餐厅时手中多了一些东西 “拿的什么”华言的直觉告诉他柯旻手中的东西是给他的 果然柯旻将东西放在华言的面前并说道:“这里面放着一些现金和银行卡你的卡、钱、手机、衣服什么的不都在寒泽那里吗沒有手机和衣服那怎么能行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用这些钱吧” 华言问道:“一共多少钱” “现金两万卡里是十万够吗” 华言点头十二万他还得起所以就先用着吧 吃过饭柯旻穿好衣服准备去公司临走前他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再次确认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沒问題吧我请的安保人员今天下午才能到岗上午你在家小心点这是郊区有人敲门的话千万不要开门把门窗检查一遍记得锁好……” 华言笑得很无奈:“我知道了柯妈妈你已经嘱咐过好多遍了真啰嗦” 柯妈妈很受伤:“我真的走了宝宝不打算给妈妈一个吻吗” “美得你”虽这样说华言还是在柯旻的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啵“快去上班吧开车小心我在家等你回來” 于是柯旻心满意足地上班去了 柯旻开车的声音越來越远周围突然就安静了下來连一贯喜静的华言都觉得这整所房子寂静得可怕 华言受够了整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日子于是來到书房用屋子里的电脑投出去了几份简历 也许是华言的简历太吸引人也许是对方的公司太缺人总之一个小时后正在看书的华言便听到叮咚一声他已经收到了一家公司的回复邀请他上午十一点或者下午三点去公司进行面试 华言一看时间这才早上九点半如果他行动够快的话应该可以赶上上午的那场面试 华言从柯旻的衣柜里挑出一套黑色西装当然内搭的白色衬衣也是柯旻的华言换上搭配好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惊奇地发现自己穿上这套衣服除了略显宽松外居然还挺合身的看來他也不用特意去买衣服了直接穿柯旻的就行 车库里还停着一辆车华言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几十分钟后华言开着车來到即将进行面试的公司楼下 华言这次面试全凭一张嘴像资格证书之类可以“证明”本事的东西全都在他之前的家里他实在是懒得去拿在社会上打拼了几年他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吸引未來上司的注意那些证书也只是锦上添花的物什他也不需要 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华言觉得十分眼熟他之前是不是來过这里还是说这个城市的大厦都被建造成同一个样子 这不就是寒氏企业的总部吗逗我呢 华言确定自己在投简历的时候看得很清楚那公司的名称真的和寒氏一点关系都沒有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管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总之这面试是去不成了华言拿出刚刚放进口袋里的车钥匙准备打道回家 “先生请等一下”一名打扮很干练的女人从大厦跑向华言一脸很焦急的模样 华言指着自己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您是华言先生吗我们老板等您很久了请您跟我來”女人说话恭恭敬敬的但语气里的那份焦灼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你们老板是寒泽吧请你告诉他这一个月之内别來烦我”说话间华言就上了车 “华先生请您可怜可怜我吧”女人突然哭了“老板说如果我不能请到您去见他我就会被公司解雇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五年也许下一个月就会升职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华言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寒泽只是吓唬你呢他不会真的解雇能为他赚钱的员工你放心吧” “华先生”女人恼怒地吼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未來” 哪有这么严重华言有些无措立即下车安抚道:“你不要生气我跟你去见寒泽总行了吧” 女人擦干眼泪瞬间恢复到之前的恭敬模样:“华先生请您跟我來” 华言很佩服地问道:“请问你之前是学过变脸吗” 女人忍不住白了华言一眼:“算你说对了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做卞涟汴京的汴去掉三点水涟漪的涟你有意见”话语之中已然沒了刚才的那份恭敬变得那叫做一个快 华言急忙摆手:“我沒意见你的名字很好听”华言最不擅长和女人交谈了他总觉得女人的思维方式很跳跃他跟不上那个节奏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7节 “刚才掉下的几行泪把我的妆都给弄花了今天真是倒霉”说着卞涟又赏给华言一个白眼 华言一个心颤立即说道:“是我的错” 卞涟自顾自地说道:“早知道今天需要装哭我就提前化个防水妆了” 装哭……华言真的想转头就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卞涟看着华言说道“你要是敢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走我立即哭得让整栋大楼都知道一个叫做华言的臭男人想要非礼我” 华言认输乖乖地跟着卞涟走进电梯不就是去见寒泽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值上班时间电梯里沒有别人两相沉默之际卞涟突然说道:“你对老板來说很重要所以拜托你一会儿千万不要和老板生气不然的话之后几天的日子我们都不好过” 华言吐槽道:“你怎么知道我对寒泽來说很重要难不成是寒泽有事沒事就高喊着‘华言很重要’之类的话让你听见了吗” 卞涟看着华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她还以为华言很聪明沒想到竟也是榆木脑袋一个 卞涟本來不想再说什么了但又觉得不说实在是咽不下去那口气 等到电梯停下卞涟再不说就沒机会说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道:“老板已经和保贝划清界限了别问我怎么知道毕竟他们分手用的那张现金支票是我亲手盖的章” 听到这个消息华言久久不能回神寒泽离开保贝是因为自己吗华言不想自作多情地如此以为但心里的喜悦已在慢慢放大 如果寒泽只是有了别的新欢呢不是华言多心而是之前很多次在寒泽与他的床伴say goodbye的时候华言都会以为他是回心转意了然而现实的打击依旧是华言的“正宫”地位不变寒泽的床伴却换了一个又一个 一旦想到与寒泽有关的事情华言这心里就难受得要命果然寒泽就是他的克星啊 胡思乱想之间卞涟就领着华言來到了寒泽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卞涟说道:“华先生请进老板一直在等您呢” 华言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像是在奔赴刑场 寒泽盯着慢慢走向自己的华言心里顿时充满苦涩:“我有那么可怕吗”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根本不怕你我只是不想靠近你而已”在寒泽的面前华言向來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思前想后考虑着这句话到底该不该说亦或者是该怎么说毕竟他与寒泽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寒泽只需一个眼神华言就能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寒泽生硬地转移着话題:“你投简历投到我的公司來了怎么柯旻沒有办法养活你所以你才要找工作吗” 四十三、不就是一份合同嘛 四十三、不就是一份合同嘛 “什么意思你这句话说得好像我以前靠你养活似的”华言有些生气“那你倒是说说我以前花过你几分钱我洗耳恭听你今天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咱们两个沒完” 寒泽只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不会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寒泽脑筋一转很快想到一个让自己下台的理由“你的钱和卡不都在我这里吗我自然以为你的身上沒钱” 华言信了这个理由却也很沒好气地伸出手:“东西还我你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在网上挑挑拣拣了那么长时间结果还是挑中了你的公司真是倒霉透顶” 其实那公司和寒泽的公司只是合作关系但寒泽早就猜到了华言忍受不住整日无所事事的生活早晚会找工作所以寒泽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只要看到华言的简历任何公司都会予以通过并在第一时间告知他 寒泽说道:“既然你需要工作在我这里难道不行吗我保证这一个月不会阻止你与柯旻的‘交往’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为你们创造条件另外工资多少由你來定不加班还有生活补助总之所有的员工福利你都可以得到” 华言有些心动但还是很担心:“万一又像上次那样你一个不高兴就把我炒了那我怎么办我需要一个长期的生活保障而不是瞬间得到又快速失去的馅饼我已经是奔三的人了不能再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了” 寒泽拿出劳动合同:“所有的条件我们都可以签字盖章怎么样” 华言接过合同一看顿时明白了:“合着你已经断定我会來这里早就挖好了陷阱等着我跳呢对不起本人不约” 看着华言往外走寒泽也不着急只是摁下手边的电话按钮卞涟的声音通过电话扩出來:“老板环世国际贸易派人來和我们洽谈下个项目的合作需要约见吗” 听见柯旻的公司环世贸易的名字已经开门准备离开的华言下意识地驻足等着听寒泽的回复 寒泽学着华言的语气说道:“告诉來的人对不起本公司不约听说这是柯文雄给环世新老板的考验我们自然要做好考官应负的责任” 切断通话寒泽看着又回來的华言故作惊诧道:“不是说‘不约’吗你怎么还沒离开呢” 华言咬牙切齿地重新拿过劳动合同:“你、赢、了说吧签几年的哦换句话说你觉得自己还能容忍我几年” “我想签你一辈子” “那可有点贵我怕你付不起”华言重新看了一遍合同沒发现什么漏洞于是拿出笔“就签两年吧两年后我们的关系若是比现在更僵不用你开口我也会主动离开” “这算是你给我的机会吗”寒泽苦笑“你给柯旻一个月给我两年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更重一些” 华言也不否认:“是啊你现在更重一些所以你需要减肥了啧啧看看你再想想柯旻真是觉得柯旻的身材实在是太棒了昨天晚上被他抱着入睡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够了”寒泽一拳捶在桌子上眼睛里的红血丝也突然狰狞起來像是一张血网想要网住从他身边逃走的华言 华言被吓得差点蹲在地上他果然不该惹怒这头狮子可是这么多年他做梦都想看到寒泽为他争风吃醋的画面所以刚才才沒能控制住自己胡言乱语的嘴 “我刚才都是乱说的……”华言这个沒出息的被寒泽一吓就立即招供 寒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你的失眠症好了吗” 华言摇头:“之前有那么两三次我和柯旻一起睡得特别特别香但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失眠这玩意儿是注定跟着我一辈子了安眠药才是我未來的人生伴侣” 听到华言这样说寒泽倒是真的不气了他就知道柯旻也拿华言的失眠症沒有办法他们都是一样的沒有谁拥有什么特殊能力 说话间下班时间就到了寒泽说道:“孟宪和顾城领养了一个孩子要去看看吗顺便在他们的店里吃午饭你下午就可以正式上班” 华言想去看看孩子但又怕柯旻中午会回家吃饭所以一时沒有办法决定 “我用一下电话”华言用寒泽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柯旻“喂是我” “你在哪儿我往家里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沒人接”柯旻正准备推掉手边的事情回家看看他怕华言出事 “我沒在家我想问你中午你回家吃饭吗” “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中午我不回去了我刚接手公司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昨天我买了很多吃的放在冰箱里你自己随便吃点晚上我再给你做大餐” “这么忙啊那你也别忘了吃饭” “好我知道了就这样我还要开会”柯旻真的很忙沒等华言回话就切断了连线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华言有些失落他其实还想告诉柯旻他找到了新工作不过柯旻似乎沒有时间听这些不重要的事情 确定了柯旻不会回家吃饭华言对寒泽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孟宪和顾城领养的孩子” 跟着寒泽來到地下停车场华言这才想起自己开來的车还停在大厦正门的不远处 “我必须去看一眼我开來的车真怕停的不是地方它会被交警队拖走那就麻烦了” 寒泽装作蛮不在乎地问道:“柯旻给你买的车” “不是这是他家车库里停放的我出來面试所以用一下” 寒泽很满意华言说出的“他家”这两个字于是他决定在和环世贸易谈合作的时候可以稍稍放一点水给柯旻让他输得不至于太狼狈 等到华言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停放好并且坐在寒泽车里的时候时针和分针都已经指向十二这个数字了 咕噜咕噜…… 华言拍了拍肚子:“别墨迹快开车我要饿死了” “一直磨磨唧唧的是你吧”寒泽说道“平时这个时候我已经吃过饭又开始工作了” “切得了吧”华言像是那么好骗的吗“我看你正在心里骂我耽误你寻找温柔乡了吧我记得你之前中午都是和保贝一起吃饭的听你的卞秘书说你和保贝已经分手了也不知道你的新目标是谁改天你把新宝贝带出來让我看看也好让我知道自己究竟差在哪一块了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 华言越说越恨真想扑向寒泽狠狠地咬他一口最好咬掉一块肉;然后连筋带血地一起吞进肚子里那么他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从此刻开始就可以全都忽略不计 寒泽听到华言磨牙的声音还以为自己真的把人饿着了于是立即加大油门 “沒有什么新宝贝”寒泽本不想解释但他觉得自己和华言之间关于忠诚的误会太深他必须要为自己申辩 “知道了”华言懒得听什么新宝贝旧宝贝的反正现在已经和他沒有关系了他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把心里属于寒泽的位置快点给柯旻腾出來不然的话他就沒资格待在柯旻的身边 “不管你是否相信以后我真的只有你一个时间会证明的”解释过后寒泽也不再多说他知道现在华言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所以不管再说什么华言都听不进去 到达饭店的时候华言隔着玻璃镜看到孟宪和顾城似乎正在吵架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两个人的旁边站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子哭得脸都花了 寒泽也看到了所以问道:“还要进去吗不如改天再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吵架” “所以呢” “很新鲜呐所以我很好奇他们吵架的原因”最关键的是华言知道那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万一吵着吵着打起來了那就不好了 “好吧”寒泽将车停好准备下车他其实并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 华言和寒泽推开店门的瞬间孟宪和顾城同时吼道:“抱歉今天不营业”两个人一看來的人是熟人于是又同时闭嘴谁都不愿开口说话 寒泽说道:“我们开车半个小时來看孩子就算你们在吵架也不至于让我和小言饿着回公司吧” “我去给你们做饭”孟宪进了后厨 华言蹲在孩子的面前给他擦眼泪:“我是你的华言叔叔你告诉叔叔两个爸爸为什么吵架啊” 小孩却只是哭个不停一个字都说不出來 “怎么回事”寒泽问顾城 顾城看着自己残废了的右手臂苦涩地笑了笑:“小鬼想学钢琴他怕小鬼重蹈我们的覆辙所以反对得厉害” 四十四、究竟想到了什么 四十四、究竟想到了什么 华言瞄了一眼小孩的手指三四岁左右的小娃娃手指却细长好看想必跨度也不错说不定是个弹钢琴的好苗子 “你们两个吵架也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啊”华言抱起孩子安慰道“乖不哭了叔叔带你去买糖吃要不要” 小鬼一听可以吃糖了立即睁大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华言:“要吃糖……” 软软糯糯的声音霎时间击中了华言的心房一种名为“父爱”的东西咕噜咕噜地在他的心里冒着泡翻腾个不停 “我的妈呀”华言抱着小鬼有种想哭的冲动“阿泽我们也去领养个孩子好不好要不干脆把这小鬼抢回家” 顾城立即单手从华言的怀里接过小孩生怕真的被他们抢走了:“想要自己生去哎不对呀你们两个又在一起了” 华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转身看着眼里放光的寒泽冷漠地说道:“沒有刚才纯属口误你知道习惯这种东西沒那么容易改的我现在的男朋友叫做柯旻你和孟宪上次见过的” “哦那个男人啊”顾城回忆了几秒钟说道“还不错我记得他很细心” 寒泽忍不住挑衅道:“不过是为期一个月的男朋友一个月后谁输谁赢再见分晓” 华言应战:“我会让他赢的”在一个月之内爱上柯旻这件事他会做到的 “你的嘴巴和心站在同一个战线吗”寒泽太明白不过了华言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寒泽”二字十年如一日从不曾改变过 “当然”华言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摁在唇上小手指放在心脏处正好一条线 “那我拭目以待”寒泽又改主意了他决定多给环世贸易使些绊子好让柯旻忙得每天都回不了家看他们怎么培养感情 顾城很是头疼:“难道你们两个也想当着孩子的面吵架吗”他不懂华言和寒泽到底在吵什么但他也不想懂 华言自知失态立即说道:“对不起” 寒泽还是那副冷傲做派仿佛沒听见顾城的话不过他也不再开口与华言争论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 华言刚才承诺过要给小鬼买糖吃所以他趁着孟宪还沒做好饭就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大罐糖 孟宪端着盘子刚走出厨房就看到了华言手上的糖立即说道:“不许给小鬼吃” “为什么啊”华言看了看糖罐上面的标注“不含添加剂和色素小孩子可以食用吧” “和添加剂、色素沒什么关系吃糖对牙齿不好小孩子不懂自控我们做大人的当然要多管一些” 华言觉得孟宪的话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他只想着小孩喜欢却沒为孩子的健康考虑唉看來他还不适合做一个父亲 孟宪又说道:“把糖给我小鬼若是某个方面表现得很好的话我会奖励他一颗糖的怎么说都是你的心意我不会浪费” “我知道了那你把糖收起來吧”华言闻到了菜香“你现在做饭是越來越好了这味道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來了” 孟宪白了华言一眼:“少夸我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若是以为随便夸两句就能忽悠我答应小鬼学钢琴那就大错特错了” 华言撇了撇嘴骂道:“老狐狸”还是顾城比较实在 一直沒有开口的寒泽突然说道:“小孩喜欢什么你们就让他去学将來若是真的重蹈你们的覆辙由我护着他” 孟宪的身子一顿半晌才说道:“既然你开了口那就照你说的办吧”若这孩子有幸得到寒泽的庇佑以后的人生定会顺风顺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好过他与顾城因着一点小事就要过隐姓埋名见不得光的日子 华言看向寒泽的目光有些酸溜溜的果然有本事的人说出的话才叫做话才会有人听 寒泽揉了揉华言的脑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控制不住想要吃了你”寒泽实在是饿得厉害各种意义上的饿 “……”华言觉得似乎有两股气从他的耳朵向外喷出去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寒泽如此流氓呢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污当着孟宪和顾城的面听到这种话华言这种脸皮超薄的人真的觉得很羞耻 顾城沒想到小鬼学钢琴的事情这么容易就被寒泽解决了看來两个人的各执其词终不如局外人的一句话來得速断速决 于是顾城说道:“既然如此还有一件事我们两个争执了很久你们也给提提意见” “还有”华言拿起筷子先吃了几口菜“说吧我们听着” “小孟希望孩子跟我姓顾我认为孩子跟他姓孟比较好这个问題一直争论不下所以我们到现在还沒给小孩上户口” 孟宪说道:“阿城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而我还有一个哥哥”提起久未见面的亲人孟宪的心情顿时很低落 华言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话: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哪里知道孩子该跟谁的姓这其中沒什么区别吧 又往嘴里填了几口菜的华言突然听寒泽问他:“将來我们领养的孩子姓寒还是姓华” “不能领养两个吗一个姓寒一个姓华”下意识的开口回答之后华言才又察觉到自己被寒泽摆了一道果然和寒泽待在一起片刻的松懈都要不得啊 寒泽眼里的笑意很明显对顾城和孟宪说道:“那你们也可以再领养一个之前赚取那么多演出费不可能养不起两个孩子” 此时小鬼似乎听懂了大人在说什么他立即拉扯着顾城的衣角还沒开口就又哭花了脸:“爸爸……孤儿院……弟弟……” 顾城这才明白为何将孩子带回家后小孩一直都不太开心:“小鬼在孤儿院还有一个弟弟是吗爸爸下午就把弟弟接出來好不好乖不哭啊” 华言很疑惑:“既然这孩子还有一个弟弟你们领养他的时候怎么沒打听清楚呢” 孟宪摇头:“院长沒告诉我们小鬼也一直沒提” 听到院长这两个字小鬼哭得更厉害了:“院长说……如果我说了……他就打弟弟……弟弟怕疼……” “嘭”是寒泽的拳头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华言看向寒泽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他究竟从小鬼的话里想到了什么 “阿泽你怎么了” “沒事”寒泽问道“哪个孤儿院” 顾城回答道:“咱们这里只有两个其中一个阳光福利院早些年间不知为什么被政府查封了只剩一个幸福孤儿院了政府把对孤儿院的补贴全都给了这家我还以为他们能对孩子好一点” 寒泽问华言:“吃好了吗” 华言根本沒吃好但他觉得寒泽的心情很糟糕所以只能点头:“已经吃好了”华言习惯性地迁就寒泽这个习惯暂时也改不了 寒泽对顾城和孟宪说道:“你们不用去孤儿院在家等消息”然后示意华言跟着他离开 两个人走后顾城说道:“看來孤儿院要改姓寒了这对那些孩子來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是故意的”孟宪很明白“你故意提到阳光福利院不就是为了激起他心中的恨意吗当初他是怎么处理阳光福利院的如今也会同样那么做究竟是不是好事那要看华言在其中起什么作用了” “我也是沒有办法”顾城掀起小鬼的衣袖露出片片淤青“孩子什么都沒说但这身上的伤痕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怎么会不明白他究竟受了什么苦这孩子被我们领养算是脱离了苦海那其他的孩子呢谁來救他们” 几个小时后各个报社都在紧急加印一份报导由许久未曾出手的寒泽执笔诛伐本市唯一一家孤儿院 与此同时数十家媒体的新闻记者无惧保安阻挠闯入幸福孤儿院当场拍下了多名工作人员体罚孩子的画面许多孩子身上的伤痕也被及时拍下当做证据 而院长的办公室也被税务局派來的人搜了个底朝天警局的人则直接带走了相关负责人上头发了话不管有沒有证据先把人抓起來再说当然事实证明证据多得是 一切都快速而有力地进行着华言在看到电视新闻时还不太敢相信一个偌大的孤儿院说查封就被查封了他不得不佩服寒泽雷厉风行的态度 饭店里坐立不安的顾城和孟宪在等了几个小时后终于听见一辆警车靠近的声音 警车停在饭店门口车门打开警员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下了车 “弟弟”小鬼跑得很快还差点摔倒 警员本來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要把小孩给这家饭店的主人不过一看脚边这个两三岁孩子的反应他就知道他來对地方了 孟宪与顾城相视一笑有些无奈也有些欣慰权力这种玩意儿果然是个好东西就看它被握在谁的手中了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8节 四十五、第一次误会 四十五、第一次误会 一座城市是不能沒有孤儿院的所以市民在哗然之际最关心的还是孤儿院的未來 之前的阳光福利院在被查封后就彻底消失了难不成幸福孤儿院也会如此那这些孤苦无依的孩子该怎么办纵使一些好心人已经决定领养一两个孩子但这也不是解决问題的根本方法 别说市民在担忧就连平时什么都不关心的华言也忍不住询问寒泽究竟想怎么处理这孤儿院 寒泽的想法自然是将孤儿院内部的工作人员彻底换掉但这实在是一项很重的任务他还沒有决定交由何人全权处理 华言得知后建议道:“罗海铭呢你不是很信任他吗” “你沒发现最近几日他沒有出现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吗”寒泽说道“老爷子有事交代他完成他此刻不在本市” “你说什么他不在本市”华言想起这几日的隐隐不安问道“那暗中跟着我的究竟是谁” 听到此话寒泽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安慰华言道:“可能是小海派去保护你的不用担心” “好吧”华言信了才有鬼他确定这两日跟踪他的人不是罗海铭派來的不过既然寒泽都这么说了他就这么以为吧 回到之前的话題华言又建议道:“不如让顾城和孟宪暂时管理孤儿院我看他们挺喜欢小孩子的” “怎么越來越傻了”寒泽拍了拍华言的脑袋“这智商你这辈子也只有我能受得了你顾城和孟宪本就是隐姓埋名过日子的你让他们管理孤儿院不是把他们推向媒体的灯光下吗那他们的安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华言叹口气“刚才我沒想那么多那你心中合适的人选是谁我认识吗” “认识”寒泽看着华言的眼睛“我心中的人选是你” “我似乎幻听了你再说一遍是谁” “是你” “哦”华言转身就走“再见” “那我就只好将孤儿院彻底关掉了……” 华言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你办事的能力我很放心眼下我也实在调不出其他的人手管理孤儿院恰好今天上午你又与我签立了劳动合同所以你就任我调遣吧” “我很怀疑你说的话你这么大的权力居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手里的人各司其职若是轻易挪动一颗棋子整个棋局就乱了只有你还在棋局之外我不用你还能用谁” “哦我也是棋子啊不过我需要先提醒你我这颗棋子可能不会配合你这个控制棋局的人” 寒泽拦下又想离开的华言说道:“你知道我授意查封孤儿院顶着多大的风险吗你又知道被下狱的那个院长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吗最关键的是你知道这座孤儿院到底是那些人用來做什么的吗”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华言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简单了 那座孤儿院虐待孩子的事情一定早就存在了可是那么多的孩子被领养出去华言根本不信只有顾城和孟宪发现了孩子的身上带着伤然而这么多年华言根本就沒听到过关于这座孤儿院的任何不好的风评想來它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寒泽这次的举动是真的冒风险了 寒泽看华言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偏向自己这一边了这时才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已经订婚了吗” 华言不明白寒泽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但还是点头说道:“糊里糊涂就和你订婚了可以重來一次吗” “你说呢”寒泽说道“不管你现在和谁住在一起凡是关注新闻的人都知道我寒泽的未來伴侣是一个叫做华言的人包括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所以我派你做孤儿院的院长之后我才能光明正大地派遣保镖队入住孤儿院名义上是保护你其实是保护那些还沒有來得及被销毁的证物还有那些深陷其中的孩子” “听起來很危险” “我会保护你”寒泽忍不住将华言抱进怀里“不管你信不信对我來说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了” 华言感觉到鼻子酸了于是立即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出來他该相信寒泽吗如此动听的情话若是假的那该有多糟心呐 “先生您沒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先生请留步”从门外传來卞涟焦急的声音“快來人拦住这位先生” 华言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立即推开寒泽然而已经晚了 柯旻站在门口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冷冷地说道:“你果然在这里这才是你与我在一起的第一天你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不是你听我解释”华言慌了“今天中午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你在忙……” “所以是怪我了”柯旻走近华言质问道“你用寒泽办公室里的电话打给我你以为我不会发现吗” 柯旻派去寒氏集团商讨合作的人被赶了回去柯旻只好亲自打电话约见寒泽沒想到刚拨出两个数字一整排数字就显示了出來正是华言之前与他连线的号码 “对不起我错了”华言不想再和柯旻进行一些无意义的争论于是先认错 可是在柯旻看來华言认错只能说明他承认了今天是在和寒泽偷情 “很好”柯旻认定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恼羞成怒之下抬起手臂给了华言一个耳光“啪” 华言的左边脸上立即显现出整个手掌印记红通通的和右脸的苍白形成一个鲜明对比 华言整个被打懵了在他还沒來得及学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歇斯底里地怒斥“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的时候寒泽的拳头就已经落在了柯旻的身上两个人毫无规则地厮打起來积怨已久的怒气像是喷泉一样瞬间爆发 寒泽和柯旻打得实在是太凶连卞涟喊过來的保安都不敢上前拉开这两个人更别提华言了 卞涟悄悄走近华言问道:“这男的是谁呀别告诉我他们两个打架是因为你” 华言本來还想解释但转头就看见了卞涟眼里的戏谑顿时明白了:“你是故意放柯旻进办公室的看來你知道他是谁” “所以呢你打我呀”卞涟伸手揪着华言的耳朵“你他妈的磨磨唧唧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老娘这是在帮你快说谢谢” 华言的耳朵被揪得很疼于是立即说道:“谢谢、谢谢”到底帮的什么呀明明是倒忙好吗 寒泽和柯旻还在继续殴打但很明显柯旻的体力已经不支无法应付寒泽猛烈的进攻身上挨了很多下 华言觉得他们两个的怒气都发泄得差不多了于是建议道:“不如歇会儿再打” 寒泽被气笑了放下正准备打出去的拳头说道:“你个小沒良心的我们好歹是为了你在打架你就这个态度” “不然呢明明整件事就是个误会我们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沒有必要动手的”华言走到柯旻的身边问道:“还能站起來吗你现在能静下心來听我解释了吗” 柯旻现在很是后悔他刚才太冲动了怎么能动手打华言呢虽然华言现在看起來根本沒有因为这一个耳光生气但柯旻知道华言肯定会把这件事写在他心里的记事本上不是不追究而是等到他忍不了的那一天再打开记事本一起追究 华言冲看向自己的柯旻笑了笑带着歉意却不小心扯着脸了真疼笑容因为疼痛僵在脸上于是华言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卧槽也疼 柯旻向华言伸出手后者立即会意准备将其拉起來沒想到柯旻竟然往后用力华言沒有防备直接倒在他的身上 “对不起”柯旻用只有华言能听到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 华言知道柯旻是在为之前的耳光道歉于是轻轻地拍了一下柯旻的脸颊:“沒关系就当你已经还给我了” “我们回家”柯旻只想尽早将华言从寒泽的周围带走他真的无法忍受华言与寒泽再见面 华言转头看寒泽他们之前还在商议幸福孤儿院的事情他若是和柯旻一起离开的话孤儿院的事就要往后拖了 寒泽不想让华言为难既然说好了给他们一个月时间那就要遵守约定所以寒泽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华言的手机准备还给他不能见面商议的事情就用电话联络吧 柯旻的脸色随着华言的犹豫不决而变得越來越阴沉华言在看见寒泽拿出的手机后才应和道:“好我们回家” 华言拿着手机跟着柯旻离开之后寒泽对卞涟说道:“自作主张的事只这一次” 卞涟不服:“我还不是为了老板吗那个华言的心太大了既然他需要别人推才能往前走那么我就推一把嘛” 寒泽摇头:“他不是心大他只是无所谓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四十六、究竟得罪了谁 四十六、究竟得罪了谁 回到家柯旻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一來是他还沒调整好心情和华言谈论刚才的事情;二來是之前他着急找华言因此还有许多工作尚未完成 听见书房门被甩上的声音华言这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他不曾想到与柯旻在一起的第一天竟会是这样收场的 如果早上沒有投那几份简历就好了可是华言再后悔也來不及了时光根本不会倒退 夜幕渐渐降临正在卧室里看书的华言突然觉得饿了中午那顿饭他就沒吃好晚上自然饿得早 走出卧室华言看见柯旻书房的门依旧紧闭着似乎是在与他赌气 不如这样吧华言决定亲自动手为柯旻做一份晚餐 冰箱里储存的食物还是挺多的华言犹豫了十分钟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因为除了煮面条外他其实什么也不会做 拿出手机搜索出几张菜谱之后华言就信心满满地准备动手了 二十分钟后柯旻在书房闻到了什么东西被烧焦的糊味 “怎么回事”柯旻顺着糊味來到厨房看到华言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华言想哭的心情都有了菜谱看起來很简单啊为什么做起來那么难 有些泄气地撂下手中的锅盖和铲子华言说道:“我饿了”华言自然沒提他其实是想给柯旻做晚餐毕竟沒做到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提起 柯旻抬起手腕看时间被吓了一跳:“抱歉我沒注意到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不用道歉你在工作嘛认真的男人最帅了”华言倒是觉得自己应该说抱歉这厨房被弄得一片狼藉实在是沒眼看了 “我來吧”柯旻伸出手解开华言身上的围裙“以后不要再勉强自己去做不擅长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那你需要我打下手吗择菜、洗菜我还是能做到的”话音刚落华言感觉到窗外似乎闪过一道光 柯旻背对着窗户沒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回答道:“你去客厅等会儿冰箱里还有几盒速冻饺子很快就能吃了” “好”华言看了一眼窗外接着顺手拉上窗帘究竟是什么人在监视他这种不确定的因素搅得华言非常焦虑 十分钟后柯旻端着两盘饺子和一碟醋走出厨房 “这么快厉害”华言简直要把柯旻奉为神灵了 人对于自己不会做的事情大多分为两种态度一是赞赏别人会做我不会的事情真棒;二是轻视我若是花时间去学一定比他们做得好华言向來秉承着第一种态度所以他心里几乎不会出现诸如嫉妒之类的情绪活得很是自在 听到华言的夸奖柯旻低落了大半日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 “快点吃吧”柯旻将一盘饺子和那碟醋放在华言的面前 华言指着醋问道:“你不吃吗” “今天已经吃得够多不想吃了” “……”华言不知道自己是该忽略这句话呢还是该傻不兮兮地去接话茬好让柯旻借机出出气 不过还沒等华言有所反应柯旻就说道:“食不言寝不语吃过饭我们再來谈论今天的事情” “哦好”这一顿饭吃得是味同嚼蜡虽然华言并沒有尝过蜡烛的味道 华言磨磨蹭蹭地拖了二十分钟才将一盘饺子吃完最终还是不得不坐在已经准备好促膝长谈的柯旻身边 “说吧今天为什么去找寒泽如果我沒记错的话这一个月你只能属于我” 什么属于不属于的我难道不是我自己的吗华言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但沒敢说出來太怂了 柯旻轻咳一声唤醒已经跑神的华言他还在等解释 “是这样的……”华言开了一个头却不知道接着该怎么说了救命 “继续啊” 华言深呼吸一口气快速说道:“今天上午我投简历不小心投进了寒泽的公司他开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我和他签了两年的劳动合同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寒泽的公司上班了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柯旻:“……” 华言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将水灌进肚子里他其实不渴只是太紧张了 柯旻突然站起來在茶桌前面來來回回地踱步华言的心脏随着柯旻的脚步慢慢地被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很好”柯旻真的是被华言气到了在丢下两个字后重新回到书房工作去了他难道还养不起华言吗他用得着华言去前任的公司找工作吗他柯旻的公司就不能去吗 听着书房再次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华言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真的不知道一旦事情和寒泽有关柯旻的容忍度就低到了零点 要不这一个月的约定就算了吧华言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然而他又觉得若是将约定作废掉实在是很对不起柯旻华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脑袋里的各种想法却在窜來窜去也很累 天已经完全黑了华言胡思乱想之间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昨夜沒有睡好所以此时的华言睡得很沉连通向外面的门被悄悄打开有人靠近他都沒有察觉到 來人拿出口袋里的乙醚手帕正准备捂住华言的嘴巴和鼻子柯旻突然从书房里走了出來 “谁”柯旻用最快的速度抄起手边的花瓶整个砸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闯入者 花瓶落地的破碎声引起了外面执勤保镖的主意也吵醒了华言 “小言快过來”柯旻跑向华言顺便看到什么就拿什么统统砸向闯入者 华言醒來看到自己的身边站着一个眼神异常凶狠的陌生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腿直接给他一脚那人正在躲避柯旻砸过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沒有防备到华言这一下挨得可不轻 眼看着要抓的人已经醒了外面的保镖也正在靠近闯入者当即决定离开再寻其他机会 柯旻追出去吩咐赶來的保镖:“快追别让人跑了”外面这么多保镖轮番守着那人居然还能光明正大地从正门闯进去实在是危险极了 吩咐过保镖之后柯旻急忙回到华言的身边掀起他的衣服进行全身检查:“有沒有什么地方很疼” “沒有吧”华言活动活动身体确保自己沒有被闯入者伤到 “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仇家吗”柯旻向來不会过问华言的事情但如果事情已经危及生命他有必要了解一切 华言摇头:“沒有啊” 但是华言很快猜测到闯入者难道和贝溥羽有关可是寒泽说过贝氏家族早就决定舍弃贝溥羽了绝对不会因为弃棋而报复他人就怕万一贝溥羽还有其他的好友呢 之前贝溥羽的事情闹得也挺大的他光着身子被绑在电线杆上拍的视频在报纸、电视、网络上都传疯了若真是有人会为贝溥羽报仇只要用心查早晚会查到华言的身上但华言唯一不确定的是那样的人渣真的会有朋友吗 除了贝溥羽之外华言发誓他老老实实地活了二十五年绝对沒有得罪过其他人被人追到家里绑架这种事在亲身经历之前华言是想都沒有想过的 柯旻说道:“你再仔细想想任何小细节都不要漏掉”华言若是真的沒有得罪任何人那闯入者意图绑架他难道只是为了好玩吗 莫不是和幸福孤儿院有关想到这里华言立即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寒泽但是一想到柯旻还在身边华言又若无其事地在看了一眼时间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孤儿院的事情寒泽沒有明确说明所以华言不确定能不能让柯旻知道再者柯旻若是知道他打电话给寒泽恐怕又要生气还是别打了 “我真的不知道”华言每天都秉承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哪里会考虑到那么多 “那就不要想了”柯旻抱紧华言“只要你沒事就好我稍后会联系保镖公司让他们多加派一些人手过來” 华言摇头:“大晚上的折腾别人不好吧那人跑了之后今晚应该不会再回來了所以明天再说吧” 柯旻答应着但在华言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打给了保镖公司事关华言他实在是不能掉以轻心 房子周围几十个保镖不停地來回转悠着但柯旻却还是觉得不安全天知道刚才在看到华言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人时他的心跳有多快也许他差点就要失去华言 经过这次危险柯旻已经决定再也不轻易地与华言生气争吵了更不能再将他一个人留在某个地方这种危险事情柯旻只允许发生这一次他无法承受失去华言的痛苦 与柯旻的慌乱相反华言这个心大的倒是觉得沒什么他从來都很淡定不管上一刻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下一刻他都能安抚自己什么都沒发生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这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 四十七、诚实并不是温柔 四十七、诚实并不是温柔 这个晚上华言迷迷糊糊地也算睡了几个小时 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柯旻坐在他的身边倍有安全感 华言也劝过柯旻好歹睡一会儿毕竟已经忙碌了一整天但柯旻真的很担心之前的闯入者会再回來所以说什么都不愿上床睡觉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倔 等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柯旻已经困倦到眨一眨眼睛、上下眼皮只要稍稍碰一下他就能睡着的地步 好不容易熬到早晨天大亮了柯旻这才把提起的心稍稍放进肚子里 华言走到柯旻的身后为他按摩着太阳穴:“谢谢辛苦了” 柯旻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享受华言的关心 “说‘谢谢’就见外了再者这本來就是我的疏忽”柯旻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这种危险沒有丝毫防备幸好沒让坏人钻了空子否则他后悔莫及 华言突然弯下腰在柯旻的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啵地一声是华言在柯旻的脸颊上留了一个吻他在感谢他已经很久沒有感觉到他人的关心了所以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感谢柯旻 柯旻睁开眼眼神里带着兴奋立即伸出手将华言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封唇 “唔……”华言被柯旻突然而來的热情吓得手足无措感觉到他的手已经伸进了不该去的地方华言慌了 “等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华言不想和柯旻做这种事心里、脑海里似乎都被寒泽写上了“忠诚”二字血淋淋地像是一种警示 察觉到华言从心底的抗拒柯旻终究是狠不下心來强迫他 “对不起”华言穿好自己的衣服“再给我一些时间”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19节 柯旻苦笑:“我可以等但凡事终将有个期限” 华言实说道:“期限吗……我也不知道寒泽在我心里的烙印太深了就算只是和你亲吻我都有一种负罪感更何况其他的”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诚实是一种残忍”柯旻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华言温柔地插进了一把名为“诚实”的刀子他说过放不下寒泽他说过让自己提早切断这段感情他说过很多很多……华言几乎什么都不曾隐瞒就连这一个月的机会也是他求华言给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柯旻自找的 “对不起”华言也对自己很无奈他生命的一半时间都围绕着寒泽他是真的真的沒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将寒泽从自己的感情世界里踢出去他真的做不到 “不用道歉”柯旻抹了一把脸重振旗鼓“这才第二天一切尚未成定局刚才你愿意主动亲吻我的脸颊说不定明天就是我的唇一个星期后就是我的人……我还等得起” 华言摇头:“你太固执了若你现在愿意选择放手还不晚” “别说了”柯旻可以确定他若是现在选择放手华言会立即去找寒泽他无法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寒泽到底有什么好能让华言念念不忘他若是能将寒泽变得一无所有华言是不是就会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华言从柯旻的眼睛里看到了类似于yuwang和邪念的东西有点吓人 柯旻笑了:“沒什么饿了吗你早饭想吃什么西式还是中式” 华言沒想到柯旻的话題转得这么快似乎是在逃避刚才的问題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华言不挑食凡是能吃的东西只要是熟的他都能吃得下去属于比较好养的那种 “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柯旻前脚走出卧室后脚华言的手机就响了 华言慌慌张张地找到手机界面显示着一个沒有备注的号码华言不太想接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接听键:“喂请问您是哪位” “是华言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刻意伪装过的男低音“昨晚算你幸运我们下次见” “是你你想干什么喂喂”通话已经被切断了华言气呼呼地将手机扔在床上“我x你大爷”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來 华言开口就骂:“他妈的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沒钱看病就去找你爸要我华言是医生吗是你爸吗别以为我怕你有本事你就來你以为老子的拳头是吃素的” “你不是吃素的我看你大早上的吃火药了”寒泽的声音不急不慢地传了过來 听到寒泽的声音华言的火气丝毫未减:“就是吃火药了你说吧昨夜意图绑架我的人是不是你得罪的” “我暂时还不能确定”昨夜得知华言差点遭到绑架寒泽真的是坐立不安若不是后來柯旻又请了数十名保镖寒泽一定会亲自将华言带离那个危险的地方 “还不能确定”华言嗤笑道“你不是权力很大、眼线众多吗怎么关键时刻连个人都查不出來” 寒泽很无奈:“宝贝你要记得我也只是凡人一个中国沒有户口和身份证的人千千万大海捞针的事情你总要多给我一些时间” “刚才那人还打电话过來恐吓我呢”华言站在窗前看着在房子周围拿着棍子來回转悠的保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监狱里的囚犯 寒泽心里很担忧嘴上却说道:“你个沒心沒肺的难道还会害怕吗” “嘿怎么说话呢我的心就不是肉长的吗我害怕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华言突然闻到了荷包蛋的香味看來柯旻快要做好饭了于是他对寒泽说道“你大早上打电话过來到底干嘛呢有事就说沒事我先挂了” “今天记得來上班否则的话扣工资缺席一天扣三百”寒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沒给华言讨价还价的机会 才缺席一天就要扣掉三百块华言在心里骂寒泽是寒扒皮他还沒开始上班呢就已经受到了老板的剥削真是太惨了 四十八、扩大的误会 四十八、扩大的误会 吃过早饭华言对柯旻说道:“我今天要开始上班了” 不是商量只是通知华言并不会因为柯旻的不高兴就放弃这份薪水不错的工作再过两三天就到了华言每月一次给家中父母打钱的日子他不去赚钱的话指什么养活父母 柯旻沒想到华言居然根本就沒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生气是肯定的但想到昨夜发生的险事他就沒有办法冲华言发火 沉默了片刻柯旻试着劝说华言:“不如你來我的公司上班你应该付给寒氏集团的违约金由我承担寒泽承诺于你的报酬我付双倍不只要你高兴我付多少倍都可以” “打住打住……”华言举双手投降“你饶了我吧我只是想要一份既安稳又能挣钱的工作而已你把它当成对我宠爱的筹码那就沒意思了你就放心吧我的工作几乎不会接触寒泽” 最后一句话是在堵柯旻的嘴其实华言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工作究竟会不会接触寒泽既然柯旻说了诚实是一种残忍那么华言不介意对他说几句不残忍的谎言 “那好吧我送你去上班” 华言惊奇地看着柯旻:“真的你不反对了” “我反对有用吗”柯旻面带微笑藏在桌子下面的那只手却紧握着青筋凸起 华言自然看不见柯旻伪装起來的那一面还以为对方真的不介意了于是很高兴地给了柯旻一个拥抱:“你快去换衣服吧不是说要送我吗第一天上班我可不想迟到” “好”柯旻伸出手想要拥紧华言然而后者已经毫不在乎地松开了自己的怀抱真是无情呐柯旻苦笑爱上这种人注定要受折磨 几十分钟后柯旻开着车将华言送到寒氏总部大厦说实话他真的有一种将属于自己的东西白白送给别人的错觉总之很不爽 华言下车对柯旻说了声再见 “等一下”柯旻说道“把脑袋瓜放得机灵点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即打电话给我或者直接报警也可以午饭你就在员工餐厅解决一下晚上下班我來接你不要乱跑除了我之外不要跟任何人离开这里” 柯旻像是嘱咐自家孩子似的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 “放心吧我知道了”华言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意这里是寒泽的地盘啊华言认为沒什么人胆子大到要在这里闹事 柯旻盯着华言走进大厦莫名希望他能在进去之前回头看自己一眼然而直到华言的身影消失在柯旻的视线之中他也沒能等到华言的回头张望 也许华言只是沒有回头的习惯而已柯旻如此安慰自己 华言走出电梯的瞬间就瞄到了笑得不怀好意的卞涟让他有种进到狼群的错觉 “你终于來了”卞涟收起笑容对华言说道“老板已经等你二十分钟了” “才二十分钟而已”华言嘟囔着“这十年之间我等他的时间加起來也不知道是二十分钟的几千倍了” 华言的声音虽小但卞涟听得却是清清楚楚这话语中的不满情绪也是快要溢出來了 卞涟最受不了华言这幅明明很不满却始终唯唯诺诺的蠢样于是说道:“既然不满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老板呢他让你凭空等待你忍;他让你戴那么多顶绿帽子你忍;他赶你走你还忍;如今他想让你回來你又觉得无所谓你是一团棉花吗任他捏扁揉搓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 “我有啊”华言的眼睛突然放光“我的想法很简单两年后就能实现了” “什么”被华言这么一打岔卞涟倒是懵了简单的想法……两年后实现……究竟是什么啊 华言摇头:“不能告诉你你会透露给寒泽的寒泽那种人我是惹不起的” 走到寒泽的办公室门口华言听到了里面传出來的说话声顿时明白了刚才卞涟为什么笑得那么奸诈 “你应该告诉我保贝在寒泽的办公室里”华言立即转身离开他沒有和保贝同处一室的打算 然而卞涟沒有给华言逃离的机会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故意提高嗓音:“老板华先生來了” ……华言在这一刻真的想将卞涟打晕他有预感这个不好对付的女人将成为他的劫难 “是华言哥哥來了呀”保贝很兴奋跑跑跳跳地來到华言的面前揽住他的手臂亲热得不像话 “保贝也在这里啊”华言抓了抓后脑勺上的头发真心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保贝的热情 “华言哥哥吃早饭了吗”保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做了一些早餐老公和我都觉得味道还不错华言哥哥不介意的话就吃一点吧” 老公……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是这个称呼华言顿时憋了一肚子气他就知道寒泽又在骗自己 “咳咳”卞涟看着保贝咳嗽了几声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保贝在华言看不见的地方回瞪了卞涟一眼然后拉扯着华言走进办公室将卞涟关在门外 “來了”寒泽正在吃保贝带來的早餐在抬头和华言打声招呼后低头接着吃 “呀老公怎么快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我还想让华言哥哥尝一尝我的手艺呢” 保贝刻意将“老公”这两个字说得很模糊寒泽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沒在意华言却误以为他们的关系如旧 华言觉得卞涟说得对他这辈子除了能忍之外真沒什么别的本事但是华言越來越觉得自己连最后一个本事也快要守不住了 握紧拳头华言在心底告诉自己沒什么大不了的他本來就对寒泽不抱希望了不是吗那人的谎言被拆穿了却还如此镇定地吃着早饭华言还能抱什么希望 “我吃好了”寒泽放下筷子对保贝说道“你可以把餐盒带走了不用再來送饭很麻烦这一次就谢谢你” 寒泽向來吃不惯别人做的饭但保贝辛辛苦苦送到了公司他也不好拒绝吃干净只是出于礼貌并不是他觉得保贝做得有多么好吃 “我不想走……”保贝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已经两三天沒有和其他人交流了很孤单你知道我又沒有朋友想给你打电话又怕打扰你工作……我就待在办公室里不说话可以吗” 寒泽看向华言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于是坚决说道:“不行我不能带头坏了公司的规矩这样吧我派属下去请几个和你志同道合的朋友陪你消磨时间” “我不要那些陌生人陪我”保贝气呼呼地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我就知道你说的什么和以前一样对我好都是骗人的” 寒泽的眉头紧皱他果然是太宠保贝了一个不顺心就想爬到他的头上撒野可还行 这时保贝抬起头顶着一双泪眼看着寒泽真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面对这样的保贝寒泽也实在是说不出一句狠话 “就让保贝留在这里吧”华言开口了不是他好心而是他看够了寒泽演戏的嘴脸明明就想让保贝留在这里还装什么装既然寒泽不好开口那么他就成全他们两个 保贝低头擦干眼泪顺便露出一个已经忍不住的得逞笑容然后站起來给华言一个正面的拥抱:“还是华言哥哥最好了哥哥什么时候能去家里陪我就更好了” 我的天华言被保贝抱着的时候真的像触电了一般浑身一个激灵一个男孩子的身体居然比女人还柔软散发出的香水味道异常清新也难怪寒泽会喜欢得不得了 华言不自觉地抬起手臂揽住保贝的纤细腰肢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他发誓他真的沒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华言”已经看不下去的寒泽大喝一声“你别忘了自己來这里是为了工作” 被吼醒的华言急忙推开保贝故作镇定地问寒泽:“我负责的工作是什么” 寒泽沒回答只是看着保贝说道:“你还是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好吧”反正保贝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于是收拾好餐盒带着美美的心情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寒泽和华言后者觉得很尴尬他刚才真不是故意占保贝便宜的这下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寒泽的心里醋意大发却又不好说华言什么毕竟保贝是他自己招惹來的保贝究竟多会勾引人寒泽也是知道的 沉默片刻寒泽只是开口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离保贝远一点” 华言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正欲反驳却想到刚才沒管住双手的好像是自己算了算了谁让现阶段寒泽和保贝才是正经的恋爱关系这哑巴亏他华言吃了还不行吗 【企鹅君祝各位读者2016快乐新的一年也要加油努力 (′千w千`) ? 】 四十九、当年的小故事 四十九、当年的小故事 寒泽扔给华言一沓文件:“这些是关于幸福孤儿院的资料随便了解一下之后你要接受媒体采访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很丢人” “等等”华言不敢相信“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你就这样把一家孤儿院扔给我了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你只是名义上的院长而已我不会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处理你还沒那个能力”这话寒泽说得有些违心其实华言的能力不错毕竟这几年华言也为他旗下的公司赚了不少钱 “我沒那个能力这话你说得不亏心吗”华言这个笨蛋果然被寒泽的激将法钓上钩了摆出一副誓与寒泽争论到底的架势 寒泽笑道:“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你的能力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强的” “这违心的话我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呢”华言一锤定音“院长的位置我就坐了我倒是让你看看我的能力” 真傻寒泽在心里评价华言 还不是为了孩子嘛华言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能做好的 华言上午的工作就是记住幸福孤儿院的相关信息关于寒泽给他的文件他看得很仔细甚至能从字里行间看出其中复杂的利益关系 “政府每个季度都会拨款两百万给孤儿院但孩子三餐经常吃的却是当季最便宜的蔬菜穿的衣服也都是好心人捐赠的衣服……看來那些钱都沒花在孩子的身上” 华言并不是在和寒泽说话他只是在阅读比较投入的时候会将文字读出來顺便加上心里的想法 听到久违的华言的自言自语寒泽顿觉喜悦他很了解华言对方只有在身体和精神绝对放松的情况下才会完全投入到某件事情当中他在柯旻的身边时也会这样吗寒泽摇摇头绝对不会华言这种彻底放松的状态岂是那种只与他相识数月的人能够看到的 “我的妈呀这个孩子的眼睛好漂亮我要领养他啊这个孩子也不错我可以领养两个……糟糕这些孩子都很好我全都想领养怎么办” 华言自顾自地烦恼寒泽提醒道:“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你手里的孩子名单是已经被领养走的” “不是吧”华言很难过地捂着胸口“感觉这里被打了好多枪……” 寒泽有些担心:“那你不要再看下一页了” “下一页”华言立即翻到下一张只看两眼他就傻掉了“怎么可能假的” “我派人搜集的资料不会出错” “这些禽兽”华言紧咬着下唇浑身发抖整个人似乎被层层阴影笼罩着 那些华言刚刚想要领养的孩子竟然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寒泽沒有说谎这些孩子的确已经被领养不过领养他们的竟然都是些有着特殊嗜好的变态这哪里是孤儿院这明明是青楼是小倌是埋葬孩子的坟墓 “只看到这些你就受不住了吗”寒泽走到华言的面前替他擦干眼泪“沒出息” 寒泽猜想华言怕是由这些孩子想到了同样被性虐致死的华语所以才如此难过华语的事情寒泽是要负些责任的虽然华言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寒泽仍然不想提起这件事 华言也觉得自己挺沒出息的他的心理如果能有寒泽的一半强大此时就不会只顾着伤心难过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华言问寒泽他想知道寒泽用了多长时间來接受这些黑暗的事情 “今天早上在你來公司之前我刚刚把这些资料看完我临时起意决定查封孤儿院下面的人能在一夜之间查到这么多东西也算不错了” “果然心理够强大”华言想起自己早上來到办公室时寒泽还在津津有味地吃保贝做的早餐根本沒有一点难过的样子 寒泽揉了揉华言翘起的头毛看着华言的眼神里含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情绪似乎是希望华言可以更多地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但又害怕他被污世所染 “你知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像什么吗”华言突然问道 “你说像什么我又看不到自己的眼神”寒泽在华言的面前总是尽全力收起身上的戾气所以华言应该不会说他像暴君之类的吧 “像慈父还是blgblg发着光的那种”华言的描述一点都不夸张他老爸都沒用那种老鹰放飞小鹰似的眼神看过他 寒泽听到后大笑他沒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能听到有人用这样一个词语來形容自己;若是华言看见自己手沾鲜血的模样他还会这么说吗 华言觉得寒泽的笑声中藏着许多无奈是他的错觉吧 寒泽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來 寒泽按下接听键:“说嗯我知道了人在哪儿做得不错把人看好” 切断通话寒泽对华言说道:“昨晚上袭击你的人已经被抓到了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这么快”华言对寒泽竖起大拇指“你派來监视我的人可比另一拨有用得多” 这次倒是寒泽吃了一惊:“你居然知道有两拨人在监视你不错有长进等等我怎么被你绕进去了我派去的人是为了保护你而非监视” 华言笑了:“哦保护啊那昨夜我出事的时候怎么不见那些人呢” “这就要问监视你的另一拨人了昨夜我的人在第一时间就要冲进去保护你但无奈被那拨人拦着等我的人脱身之时闯入者已经落荒而逃了”寒泽说的是事实并无虚言 “好吧”华言接受这个说辞他觉得反正自己也沒受伤其他的事都沒什么大不了的 “昨天晚上是个意外我沒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早就展开行动”寒泽承诺道“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怎么感觉你替我立了一个早晚会被绑架的fg呢”华言将看过的资料规整好放在一边沒看过的自然放在另一边然后说道“不是说要去看昨夜意图绑架我的人吗走吧” 半个小时后华言随着寒泽來到一个大型废弃仓库的附近 这个地方华言很熟悉他记得仓库的周围是多年前被政府规划过的工厂用地仓库就是为了这些工厂而建然而工厂沒建起來仓库自然就被废弃了 华言之所以熟悉这个地方是因为当年政府无法建成工厂只好低成本出售土地华言刚刚参加工作却被指派为公司代表曾与政府协商这块土地的购买价格以及使用年限当时进行竞价的还有其他十几家公司后來却是初出茅庐的华言赢了那场硬仗从此之后他在公司的地位就开始直线上升 看着周围依旧沒有任何建筑的大片土地华言问道:“当年不会是你让我作为公司代表参与竞价的吧以前不知道那是你的公司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曾往你的身上联系如今想想真是蠢得可以” 寒泽说道:“知道自己蠢那就说明还有救几年前若不是我将你拉进自己的公司想必你就要往环世集团投简历了进了公司之后被一些所谓的前辈欺负也只有你能做到被打不还手、被骂不还口” “谁说的我还手也还口了” “什么时候在哪儿” 华言很骄傲地大声说道:“在心里” “怂当年看你那么怂我只好给你一个为公司立功的机会顺便给你加薪升职好让你不受人欺负” 说到这里寒泽就恨得牙痒有些事他是不会告诉华言的比如说当年很喜欢欺负华言的一个男职员居然真的是因为喜欢华言才欺负他的后來若不是罗海铭及时发现那个男职员怕是已经给华言下药成功了 “……我还应该谢谢你了”华言提起升职加薪就來气“我记得当年有个同事居然想要给我下泻药百分百是因为我升职碍着他的路了” “泻药你怎么知道的” 华言特骄傲地说道:“主要是我听力好啊我上厕所时听到他在隔间的隔间打电话他说话声音很小不过我依旧听到了什么‘药’、‘华言’、‘肚子清理干净’等关键信息绝对是泻药那人实在是太坏了我不过是碍着他升职加薪了而已至于吗”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0节 “哈哈”寒泽忍不住开始大笑“后來呢你还知道什么” 华言不明白寒泽在笑什么不过还是说道:“后來那个同事在莫名其妙失踪了一个星期后去公司辞职看见我就跟看见鬼似的啊啊啊的大叫着逃走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因为什么那么怕我明明起坏心思的人是他啊我什么都沒对他做过” 华言自然什么都沒做寒泽将他保护得很好一切脏了手的事情都是寒泽做的那人想给华言下药寒泽自然让他自己把药喝下去顺便把他和一匹发了情又喂了药的狼狗关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五十、被抓住的闯入者 五十、被抓住的闯入者 提到之前在公司的事情华言就有些刹不住闸了:“我刚进公司的时候还真的很受人欺负不过好在认识了胡励和秦石他们两个都是好人帮了我很多后來升了职头上顶着总经理的乌纱帽管他们喜欢不喜欢我反正都要对我点头哈腰现在想起來还是挺爽的” “你也就这点出息”寒泽的话语中带着嘲笑和戏谑然而看向华言的眼神却满是宠溺 两人说话间就走到了废弃仓库的门口周围很安静所以华言这听力极好的人自然听到了仓库里一个男人不断惨叫的声音 华言有些打怵:“你的手下不会要把人打死吧” “不会他们有分寸”寒泽这些年已经收敛了许多连带着属下也一样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们不会制造出什么命案 那些属下似乎是算好了寒泽到达的时间仓库的门从里面被缓缓打开 华言一看开门的人傻眼了转头质问寒泽:“你怎么能雇佣未成年给你卖命这是违法的” 寒泽也不急着解释他等着看好戏 “我说兄弟”未成年开口说话了“我比你还年长两岁呢你信不” 华言摇头:“你当我傻呢就你这皮相我猜十七岁不能再多了” 未成年看着寒泽说道:“寒哥我说得很对吧我就应该天天带着身份证”于是将兜里的身份证拿出來递给华言 华言看了一眼身份证妈呀这未成年叫做林竹居然真的还比他年长两岁这是什么道理 戳了戳林竹的稚嫩脸蛋华言问道:“你是吃了返老还童的仙药吗”手沒离开戳过之后接着捏了捏手感超级棒 “……”林竹对寒泽哭诉道“寒哥啊你老婆调戏我你也不管管” “哎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华言纠正道“我现在和寒泽只是员工与老板的关系你家寒哥的老婆是保贝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情况”林竹问寒泽“不是已经分手了吗那夜小海给我打电话让我派人准备一套房子一款新车分手费不是吗” 寒泽无奈地说道:“华言一直不相信我与保贝分手了” 听到这里华言忍不住了:“什么叫做我不相信你们明明还沒有分手我本來是不想明说的既然是你先提起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你说我听着” “你安排了不少人來告诉我你与保贝已经分手的消息罗海铭也好卞涟也罢不管我信与不信听得多了自然会以为你真的和保贝分了手但是今天早上保贝一口一个‘老公’地喊你你却沒有否认这你打算怎么解释” 听完华言的说法寒泽瞬间想到早上他以为听错的‘老公’声看來并不是错的保贝也许只是顺口并不是有意的 “你总要给保贝一些时间好让他改过來已经习惯的称呼” “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华言懒得争论下去了既然已经分手早上人家送饭都送到公司里去了又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断得不够彻底 寒泽一听就知道华言又将自己缩进厚厚的外壳里了这人永远都是这样忍不了的时候反驳两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时立即后退绝不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够聪明也够笨 寒泽撸了一把华言的头毛说道:“真蠢还好你在我的身边”否则的话这么蠢早晚被人卖掉 华言瞪了寒泽一眼什么都沒说然而鼻子却有些酸酸的寒泽对他的保护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他已经习惯了所以就从沒当回事 被两人忽视的林竹在心里想到:不知为何感觉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秀了一脸恩爱 几个人结束谈话走进仓库里面的时候刚才还在惨叫的男人已经被打得沒有喊疼的力气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人”华言指着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说道“虽然他昨晚遮挡得很严实但这双特别吓人的眼睛我认得” 寒泽问道:“结果” 林竹摇头:“嘴太硬沒结果”这次林竹也算是碰上难对付的人了不管怎么打怎么折磨对方就是不开口你说他不怕疼吧每次挨打又叫得那么惨;你说他怕疼吧又死鸭子嘴硬真是气人啊 寒泽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问华言:“你发现什么了吗” “考我呢好吧”华言仔细查看几分钟后说道“他应该有一个女儿” “沒错你很聪明”寒泽对林竹说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竹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懊悔他怎么就沒看出來这个男人还有一个女儿呢难道他比华言还笨不是吧 半个小时后林竹的手中多了一张照片 林竹将照片放在男人的面前男人立即哭着哀嚎道:“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我的所作所为和我的女儿一点关系都沒有” 林竹出手将男人的下巴卸掉又装上成功地封住了男人的叫喊声然后问道:“说吧谁是幕后主使” “我不知道”男人开口“我真的不知道对方通过电话联系到我定金也是直接打在我的银行卡上自始至终我都沒见过这位雇主” “今天上午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华言问道“那也是对方让你打來恐吓我的吗” 男人点头:“雇主说你的精神状态经常不好晚上容易失眠如果我不能绑架到你只要我每天能恐吓你几次我依旧能得到相应的报酬” “……”华言扶额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人品不太好怎么会有人如此了解自己但又很恨自己呢 “别想太多”寒泽安慰华言“你很好” “不用说那些好听的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华言不想再问下去了所以说道“我想离开可以吗” “好”寒泽吩咐林竹“接下來的事情由你处理” “沒问題”林竹对男人说道“我们沒动你的女儿所以你放心吧现在试着联络你的雇主别耍花招否则的话我们不介意将你女儿扔给那些能狠下心对她‘好’的人明白吗” “我明白”男人在被抓住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会有这种被人拿女儿逼迫的时刻但他能看得出來这次抓他的人不会伤害他的女儿虽是直觉却很准 华言的心情很糟糕和晴朗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于是华言不想看蓝天只想低着头走路却沒注意一脚踢到了一块大石头 “疼死了……”华言坐在地上抱着脚痛呼果然人倒霉的话连走个路都能踢到路上唯一的一块石头 “怎么这么不小心”寒泽蹲下脱掉华言的鞋替他揉着脚趾 “我在想自己究竟得罪过谁所以才沒注意脚下”华言说道“你别只揉那一个脚趾啊它旁边的脚趾也很疼” “要求真多”寒泽嘴里吐槽着然而手却很听话地开始揉其他的脚趾这辈子他也只给华言揉过脚可惜某个身在福中的人却沒有意识到自己在他寒泽的心里有多么特殊 待脚上的疼痛感完全散去华言将鞋穿好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块钱的大钞放在寒泽的手里说道:“这是给你的小费不用找了” 说來也奇怪两人之间的温馨硬生生地被这五十块钱拉开了一道壕沟这大概就是华言聪明的地方他总是知道在什么地方该用什么方法來提醒自己与寒泽已经不再是情人的这个事实 寒泽若无其事地将钱装进西装里面的口袋中然后伸出手:“小费太少还不够一杯现磨咖啡的钱”寒泽有的是办法來对付华言的自以为是 华言在心疼兜里的钱:“现磨咖啡也有贵有贱你喝那么好的做什么五十块钱足够了”说完就往前走也不管寒泽伸在外面的手 寒泽失笑收起手跟上华言:“过几天是不是该给家里打钱了” “是啊”华言突然停下脚步“这个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根本就沒告诉过你我还以为……哦所以这么多年爸妈说每隔一段时间政府就会往家送日常生活用品其实都是你派人送的” “不容易终于聪明了一次”华言的父母就是他寒泽的父母寒泽自然是将两位老人照顾得很好 华言觉得有意思:“最近很奇怪啊这么多年你瞒着我做过的事慢慢地都让我知道了怎么回事想借此在我的面前刷好感吗” 寒泽点头:“是一些做了沒说的事情想让你知道我不想等到彻底失去你之后再后悔” 华言沒想到寒泽居然承认了这心里顿时觉得很复杂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最幸福 五十一、身体最重要 五十一、身体最重要 华言问寒泽:“你还为我做过什么事不妨一次性地都说出來吧” “你这样问的话我反而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寒泽说道“若你有心自然会发现” “哦这意思是之前的十年我活得很沒心沒肺了”华言此刻十分烦躁他的确沒发现寒泽暗中为他做了那么多将寒泽对他的好与坏相抵反倒显得他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寒泽握住华言的手:“你烦恼的时候就喜欢抓头发这习惯不好万一人到中年就成了秃顶我可不要你” 华言瞬间脑补出自己秃顶的画面顿时哭笑不得:“滚蛋要秃顶也是你先好吗” “可以只要有你陪着我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寒泽抱紧华言在他的耳边柔情诉说着“回到我的身边” “这才是我与柯旻同居的第二天你觉得我的意志力有这么脆弱吗”华言回抱着寒泽很郑重地回应“除去你三番两次的出轨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确很好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给柯旻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不能出尔反尔” “又是柯旻”寒泽从一开始就沒把柯旻当做自己的对手沒想到现在自己与华言的关系却处处受他制约 “好了今天关于感情的谈话到此为止”华言推开寒泽“你以后不要有事沒事地占我便宜若是被柯旻看到我沒法解释” 寒泽很是无语:“你还真把他当做男朋友陪他做一个月的戏就罢了我不允许你对他动真格” “啧啧寒大爷您管得可真宽”华言就想故意气寒泽一看寒泽皱眉头他就很高兴 “你真是……”寒泽伸手将华言扯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堵住他那张只会说出气人话的唇 华言被吻得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哼哼 寒泽的吻技几乎都是在华言的身上磨练出來的从十年前的青涩到如今的游刃有余寒泽轻易让华言舒服得已经不知今夕为何夕了 不可否认华言是喜欢亲吻的特别是两个亲密的人互相亲吻真的是一种享受这不仅是直接表达爱意与接收爱意的形式更是感情升温的催化剂 但是快要迷失自我的华言突然想到了早上与柯旻的亲吻于是享受立即变成了折磨 察觉到华言明显的分心寒泽放开他的唇问道:“哪里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华言记得早上与柯旻接吻时他根本就沒起反应但是现在他下面翘得可以直接挂一个茶壶了他在怀疑寒泽是不是给他下药了或者说他宁愿怀疑是寒泽给他下药了也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真实反应 “哪里难受吗”寒泽见华言一直蹲在地上不愿起身所以猜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什么难受”华言一边闪躲着寒泽的目光一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只是胃痛而已” 我的妈呀华言真是快要哭了千万不能被寒泽发现下面支起的帐篷否则就太丢人了 “胃痛怎么可能”这些年寒泽几乎每天早上都会为华言做早饭各种营养粥变着花样熬华言有沒有胃病寒泽最清楚不过了除非是华言在他们分手的半年里根本就沒有好好吃饭 “你很有本事我将你的身体调养得那么好你就这么给我糟蹋”寒泽生气归生气手上动作却是一点都沒耽搁立即弯腰将华言抱起來 “干嘛”华言慌慌张张地抬起一只手臂搂紧寒泽的脖子另一只手臂则装作很自然地挡住身体凸起的地方 “送你去医院”他必须知道华言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所以他要带华言做一个全身检查 “不用真不用”华言灵巧地从寒泽的怀中跳到地上“胃已经不疼了真的” 寒泽的姿势沒变眯着眼对华言说道:“给你三秒钟自觉回到我的怀里” 寒泽的眼神向來很凌厉眼睛眯成一条线后更是让华言觉得似乎有一道光变成武器射向他的心口太吓人了 于是华言很自觉地重新搂住寒泽的脖子然后跳回他的怀里怂真怂华言骂过自己之后只能接着怂 “很乖”若是能一直这样乖下去就更好 “我不去医院”华言现在比较想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生理问題 寒泽沒有搭理华言而是将人抱上车接着吩咐司机:“回家”既然华言不想去医院寒泽自是不会勉强好在家里为了老爷子的病请了不少家庭医生基本的医疗仪器也是有的所以不去医院也可以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华言完全不明白寒泽在紧张什么 寒泽扫了华言一眼:“等体检报告出來我再和你算总账” 被寒泽这么一吓华言什么yuwang都沒有了下面那玩意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软了下去 “我提前坦白的话能从宽处理吗”华言决定先发制人质问寒泽“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的胃会出现问題还不是因为你突然把我赶出家门我既不会做饭心情又很差自然是吃一顿饿一顿我承认我们分手的这大半年时间里我几乎就沒吃过早饭对于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寒泽无奈地敲了敲华言的脑袋:“真蠢从明天开始每日抽出半个小时我要教你做饭真怕将來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会把自己饿死” 不在我的身边听到这句话华言突然觉得有些难过果然誓言这种东西不可信啊前一刻钟还在说着“回到我的身边”后一刻钟却又开始假设“不在你的身边”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哭什么”寒泽抽出纸巾给华言擦眼泪 “我哭了”华言有些不可思议他完全沒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真是太可笑了他竟然在为可能失去根本就沒有得到的东西而哭泣 寒泽看着华言只有无奈华言这个死脑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华言摇头:“睡得很不踏实不过好在柯旻一直守在床边我还算睡了几个小时但是柯旻一夜都沒有合眼也不知道他今天工作得顺不顺利” 寒泽沒有接话而是将华言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睡会儿吧” “嗯”华言闭着眼睛想到如果他与寒泽注定有缘无分那么这辈子做兄弟也不错 车开得很稳沒有突然的加速或者减速;寒泽的双腿也很有力量足以支撑起华言半个身子的重量还不会打颤所以华言一路上睡得很香就连到家被寒泽从车里抱出來也沒能让华言从梦中醒过來 华言这一觉睡得时间可不短等他睁开眼时体检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寒泽看到华言醒了说道:“还有几项检查需要空腹中午不要吃饭我们下午继续” “我能说自己其实是被饿醒的吗”华言看着寒泽央求道“让我吃饭吧下次再检查好不好” 好久不见如此软萌的华言然而寒泽还是能经得住诱惑的所以:“不行体检最重要” “……”华言知道寒泽向來说一不二看來中午真的要饿肚子了 寒泽安慰华言:“如果你能好好配合医生做检查下午三点我们就可以吃饭” “我们你也要陪我挨饿吗” “嗯陪你” 华言伸出拳头轻轻地打在寒泽的胸膛上:“够义气只要不是让我看着你吃饭我就能忍受得住” 义气寒泽轻笑也只有华言能想出这种欺骗自己的借口了好吧华言说是义气那就是义气他倒要看看华言还能自我欺骗多久 饿肚子的滋味很不好受华言迫切希望能出现什么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后寒振坤就出现了…… “伯父好”华言恭恭敬敬地打招呼行礼 寒振坤的身体似乎好了许多走路不怎么颤颤巍巍了但是他看华言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是谁你看见小言了吗”寒振坤拿着拐杖不停地敲击地面“阿泽那个混蛋一定把小言藏起來了我要找到他小言会被他害死的” 华言被寒振坤吓了一跳赶紧问寒泽:“怎么回事他不认识我们了吗” 寒泽点头:“很多人老了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是伯父居然还记得我还在担心我”华言感动之余也在疑惑他究竟是凭什么让一个得了痴呆的老人记住他们明明非亲非故啊 华言走近寒振坤问道:“伯父您能告诉我小言是您什么人吗”华言不忘偷偷观察寒泽的反应对方似乎毫不在乎他的提问 很快华言就知道为什么寒泽一点都不在乎他询问寒振坤的问題了 只见寒振坤警惕地看着华言凶狠地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们的省省心吧”说完就像逃命似的拄着拐杖就离华言远远的 华言叹了一口气转身发现寒泽已经站在了他的身侧眼神莫名有些阴森 “你想知道什么我來告诉你” 五十二、回忆中的从前 五十二、回忆中的从前 华言走近寒振坤问道:“伯父您能告诉我小言是您什么人吗”华言不忘偷偷观察寒泽的反应对方似乎毫不在乎他的提问 很快华言就知道为什么寒泽一点都不在乎他询问寒振坤的问題了 只见寒振坤警惕地看着华言凶狠地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们的省省心吧”说完就像逃命似的拄着拐杖就离华言远远的 华言叹了一口气转身发现寒泽已经站在了他的身侧眼神莫名有些阴森 “你想知道什么我來告诉你” 华言拍着胸口:“你干嘛啊吓我一大跳” 寒泽抓住华言的手将他逼到角落里:“不要故作聪明转移话題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之前你还住在这里的时候我嘱咐过不许去老爷子休养的三楼但是你却试图闯进去你对我的父亲很感兴趣吗” 被寒泽这么一逼问华言不自觉地将实话吐了出來:“我就是觉得你和伯父的关系很奇怪嘛所以想要知道其中发生过什么还有啊伯父似乎认识我因此我就更好奇了”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1节 “只有这样” “嗯我保证”华言看着寒泽傻笑右脸写着“求相信”左脸写着“无辜” 寒泽知道华言不敢骗自己所以收起心中的怀疑给华言一个安慰性质的拥抱 “你记住但凡我沒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动打听的念头免得引火烧身” “我记住了”华言第一次觉得寒泽的拥抱很冷 华言永远被寒泽灌输着不能反抗的指令但是在分手大半年后他慢慢发现自己已经不想再听寒泽的话了然而现实中华言的反抗却只活跃在思维中而止于行动他还是不太敢做那些寒泽明确禁止过的事情 “不高兴了”寒泽失笑“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稍后我做你最爱吃的菜当做赔罪可以吗小气鬼” 华言摸摸已经饿扁的肚子:“好” 一个“好”字说出口华言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对寒泽妥协了真是的华言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不然不会长记性 寒泽将华言的表情变化看得很清楚也将他心里的想法猜了个大概于是琢磨着不能太纵容华言不然就不听话了 “到时间体检了”华言指着手表提醒寒泽不是他着急体检而是他急着体检完毕后吃饭呢 寒泽撸了一把华言的头毛看在他现在还是很听话的份上再纵容两天吧 华言体检结束的时候寒泽恰好也炒出了几道菜都是华言爱吃的 “去洗手马上开饭” 饿极了的华言伸出手让寒泽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刚才体检的时候已经用消毒液洗过手了我先开动了” 华言对自己的吃相向來沒什么讲究所以当他发现寒泽一直未曾离开的目光时很是疑惑:“看我干嘛你也吃啊” “你吃东西的时候像个仓鼠总是喜欢把两颊填得满满的然后再慢慢咀嚼真是可爱极了”寒泽沒忍住捞过华言的脑袋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你有病啊”华言抹了一把自己的嘴“都是油你也不嫌恶心” “你是我喜欢的我做出的菜也是我喜欢的你们两个合在一起我怎么会觉得恶心”寒泽说起情话來也是毫不含糊 华言红了脸再次骂道:“有病之前已经说过请你不要占我便宜你是听不懂吗你再这样的话我就直接动手打人了” 话音刚落华言又被寒泽偷去一个吻 于是忍无可忍的华言端起自己的饭碗坐得离寒泽远一点他倒是很想动手打寒泽但关键是敢打吗又打得过吗 “哈哈”寒泽被华言逗笑了他想起刚认识华言的时候对方似乎还有个外号“怂气包” 听到久未被提起的外号华言是真的生气了:“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了都说了那是温柔温柔不是怂” “好好好我们包包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寒泽赶紧给华言夹菜“快点吃吧菜一凉就不好吃了” 华言被气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包’字每次都这样都十年了好吗一点都不好笑了” “那你不要笑啊” “不行我憋不住”华言气呼呼地说道“以前每次我生气你都会讲冷笑话害得我这么多年沒有一次是生气气到底的” 寒泽想到以前也忍不住笑了:“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第一个冷笑话吗” “记得啊那个是真冷”那时候华言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单纯美少年呃这就是事实在寒泽的死缠烂打之下华言终于答应了和他一起吃饭于是第一个冷笑话就诞生了 当年寒泽临时决定要讲个笑话逗华言开心所以说道:“表白其实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华言以为寒泽又要趁着讲笑话之际当众向自己表白于是又恼又羞“你干嘛呢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吃饭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只听寒泽接着说道:“因为会显得手比较黑” “哦真好笑” 正是因为听了这个冷笑话华言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期待着寒泽的表白于是就答应和寒泽在一起了当时华言的决定是冲动的所以他沒想到这一答应竟然赔进去了十年人生简直快成了活脱脱的现实版冷笑话 “那个冷笑话还是小海讲给我听的”那是寒泽记住的第一个笑话后來说出的那些则是他特意为了华言储存在脑袋里的东西 “所以你这意思是我其实是被罗海铭坑來的”华言活动活动手指有种揍人的冲动“罗海铭现在在哪儿呢” “我说过的他去外地替老爷子办事过几天才能回來” “……”华言问道“那他走的时候伯父还是清醒着的吗” 寒泽点头:“人一旦开始衰老由清醒变为糊涂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小海回來交差之时也许老爷子根本就不认识他了” 华言有些难过连饭都吃不下了 “生老病死都是平常事你不必自寻烦恼”寒泽也是佩服华言的别人难过了都是大吃特吃华言难过的话就能把自己饿死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我知道我只是由人及己所以难免伤感”华言站起來伸个懒腰转换一下心情然后问道“我们下午要回公司上班吗” “不我们去孤儿院明天上午将会召开孤儿院新任院长的接任典礼很多媒体都会到场所以你今天下午必须要熟悉一下孤儿院的整体运作” 华言吐槽道:“你干脆明天轮到我上台的时候再告诉我算了” “嫌我给你的准备时间太少”寒泽说道“稿子我已经遣人给你写好了你只用照着稿子念这么容易的事情难道你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用來准备吗以前在公司做报告不也做得很好吗现在怕了” “沒怕”华言给自己鼓劲加油然而虚软的双腿已经暴露了他的不安 “又怂了”寒泽无奈地说道“明天我陪你一起” “当真太好了一想到那么多媒体都在我怎么可能不害怕那个我只用面对这些媒体仅此一回吧” “嗯”寒泽沒有明说他怕吓到华言一旦坐上院长这个位置就等于瞬间处于舆论的风头浪尖上不仅是媒体也是市民关注的重点希望华言到时候能够适应那种随时会将隐私曝光的生活 华言还是不够聪明居然真的相信了寒泽的话以为之后都不用再面对媒体了因此放心了不少 简单的休息过后华言和寒泽动身去孤儿院 幸福孤儿院离华言之前住的地方还是蛮近的偶尔他还会开车经过这个孤儿院但他从來都沒有想到自己会有成为孤儿院院长的那一天 到达孤儿院后华言看着院门口牌子上的“幸福”两个字感觉到莫名的违和 寒泽提醒道:“成为院长之后你有权力给孤儿院改名字” “当然要改我看‘幸福’这两个字很不顺眼同时也觉得‘孤儿’这两个字好像在故意提醒那些孩子们他们是沒有爸爸妈妈的我觉得这种字样赤裸裸地呈现在孩子的面前真的是一种残忍” “你想改成什么名字” “新新家园这个比较好记而且有种失去却能重新得到家的意思你觉得的呢” “我怎么听起來像是养老公寓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这个吧”寒泽吩咐在门口看守的手下换掉门口的牌子并且准备新的 华言问道:“你一共在孤儿院附近派遣了多少个人啊” “不多三十个左右明天上午召开记者会我也会酌量再抽些人手派到这里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谁担心这个啊”华言死不承认反正昨晚的闯入者已经被寒泽抓到了他相信那个恨他入骨的人一定会安生几天 五十三、等不及了 五十三、等不及了 华言将整个下午都耗费在孤儿院里完全忘记了早上柯旻说过的会在下班的时候去公司接他的话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华言看到來电显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将柯旻忘得一干二净了 寒泽问道:“不想接电话” “嘘……”华言示意寒泽不要发出声音在深呼吸过后才按下接听键“喂” “你还沒下班吗我已经在你们公司门口等二十分钟了”柯旻的语气里沒有丝毫不耐烦然而华言看不到他紧皱的眉头 华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看來柯旻还沒有生他的气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我下午沒在公司里你先回家吧我稍后会自己回去的” 沒在公司里柯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和寒泽在一起吗你们在哪儿” 华言想骗柯旻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们在幸福孤儿院”然后柯旻就挂断了电话 寒泽看着华言无奈地摇摇头:“我可沒有发出声音是你把自己出卖的沒想到我的身边竟会有蠢成这样的人真怕我将來会被你传染” “别说风凉话了”华言阴郁地看着寒泽“你先走吧我不想你再和柯旻打一架他打不过你他会受伤的” 寒泽嗤笑道:“那你应该感谢我昨天的手下留情”其实他只是不想给柯旻用伤换得华言照顾的机会 华言急了:“那我谢谢你了还不行吗你快走吧” “好吧”寒泽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说道“看你这样子你似乎还沒有把接手孤儿院的事情告诉他看來他不是很通情达理否则你也不会什么都不敢对他说” “你别瞎猜柯旻好着呢”华言心里很清楚柯旻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只不过他受不了自己与寒泽的事情牵扯不清关于这一点华言认为是自己不对在先 寒泽将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准备离开为华言和柯旻让道的事情是以前的寒泽绝对做不到的但看在“一月之期”又过去一天的份上寒泽不介意赐给柯旻一点点时间好让他在以后沒有华言陪伴的漫长岁月里靠着可怜的回忆度日 “我走了别忘记明天的接任仪式上午九点正式开始九点半左右是你的讲话时间不要迟到”寒泽走到华言的面前“抬起头” “干嘛”华言沒有防备地抬头然后就看到寒泽突然靠近的脸“喂你又……唔……” 偷得一个深吻后寒泽的心情瞬间像是被涂上了各种漂亮的色彩好得不得了 华言已经算不清今天被寒泽占了多少便宜他实在是懒得计较了 寒泽离开后沒有多久华言也将看过的资料整理好然后走到孤儿院的门口恰好柯旻的车跟一阵风似的停在华言的面前 周围的保镖好像得到过寒泽的授意所以并沒有对不请自來的柯旻进行警戒 坐上车后华言还沒开口讲话柯旻就说道:“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解释”他还需要时间用來冷静而不是在思绪正混乱的时候听那些莫名其妙的解释他也许会和华言大吵一架 于是华言一路上都沒有开口说话 回到家里柯旻觉得自己的怒气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所以准备听华言怎么解释 但是刚要开口柯旻就发现自己心里的火依旧很大:“每天都要这样对吗既然你待在我的身边如此心不甘情不愿那你大可以离开” “啊”华言沒想到柯旻会赶自己走所以特别欠揍地问道“当真一月之期取消了” “你巴不得我主动提出取消是不是”柯旻走近华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究竟有沒有一丁点是喜欢我的” 华言点头:“有啊”若是一点喜欢都沒有他怎么可能会答应柯旻的一月之期 “那爱呢”柯旻感觉到自己一定会被重重打击到但得不到答案他始终不死心 华言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沒有吧”他向來是个很淡薄的人心里一大半的位置都给了寒泽那个混蛋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 柯旻紧紧抓住华言的肩膀眼神有些凶狠:“我不会放你离开的”就算过了一月之期他也不会任由华言离开 “你弄疼我了”华言被柯旻的眼神吓到了那种眼神很熟悉他曾在寒泽的眼中看到过很多次那是充满yu> 华言暗叫一声不好刚想挣脱柯旻的手掌却见对方直接上手撕开自己的衣服 不是吧华言握住柯旻的手:“等一下你之前说过不会强迫我” “我等不及了……”柯旻吻上华言的唇阻止他开口说话今天晚上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华言吃到嘴里 华言已经从柯旻的眼中看不到理智这两个字了他该怎么办这和约定好的不一样 华言挣扎得并不厉害所以柯旻沒有禁锢住他的双手趁柯旻的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在亲吻上华言悄悄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艰难地拨出寒泽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寒泽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通电话的不对劲所以他沒有说话等着华言传递过來的讯号 “你先去洗澡好不好”华言尽量拖住柯旻“我们各自忙了一整天浑身都是汗你也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就这么马马虎虎地进行吧还有我已经很久沒有过那什么了我需要基本的清理” 电话那头的寒泽若是听到这里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就蠢到家了他沒想到柯旻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柯旻终于停下抱起华言走向浴室:“我们一起洗我帮你清理干净一会儿要用到的地方” “不用了我自己來”华言羞得双颊通红 柯旻看到华言的娇羞反应还以为他已经同意了和自己做所以就放心地问道:“给你半个小时清理时间够吗” 华言点头:“够了”足够寒泽开车赶到这里了 将浴室的门反锁后华言终于松了一口气沒想到柯旻发起疯來也是如此不好对付 等待救援的时间是最煎熬的华言又紧张又无聊心太大的他还真的将自己清理得干干净净他主要是害怕万一寒泽沒赶上该怎么办 其实仔细想想陪柯旻做那种事也不是华言完全不能接受的只不过他打从心底还存有一种“我是寒泽的人”的想法所以才会出现一些类似于本能的抗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个小时后柯旻的敲门声准时响起 “小言你洗好了吗”柯旻转动门把手却发现浴室的门从里面被反锁着 华言穿着浴袍在浴室里來回走着十分紧张寒泽这个混蛋到底在磨叽什么啊怎么到现在还不來 “小言你再不出來我就撞门了”柯旻等得很不耐烦 华言不得不打开门:“再多等一会儿就不行吗急什么啊急” “我能不急吗我早就想把你吃干抹净了”柯旻将华言推到墙角急不可耐地开始亲吻他的身体这带着水珠的粉嫩皮肤对柯旻來说简直是犹如罂粟般的存在 华言不喜欢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所以强行推开柯旻:“去床上” “好你喜欢什么样我们就怎么样”柯旻抱起华言走向卧室 然而推开卧室的门后两人都被卧室里的人吓了一大跳 “我要加入欢迎吗我怕你不行无法满足华言”寒泽坐在床上笑如鬼魅感觉像是别人突然闯进了他的地盘 “你是怎么进來的”柯旻大惊失措房子附近最少二十个保镖在巡视寒泽究竟是怎么闯进來的 “自然是光明正大走进來的”寒泽对柯旻怀中的华言勾勾手指“过來” 华言刚想跳下柯旻的怀抱却因柯旻突然收紧手臂沒能成功 “寒泽你不要欺人太甚这一月内华言是我的”柯旻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文雅此时更像是一个快要被寒泽和华言逼得沒有退路的疯子 寒泽无奈地笑了:“这一个月内华言是你的这种说法真是让人生气啊” “这是事实你只能接受然后滚出我的家” 寒泽站起來慢慢地走近柯旻后者则不由得随着寒泽的前进而后退数步 寒泽对柯旻怀里的华言说道:“傻瓜抱着我的脖子”华言听话地抱住了寒泽的脖子然后突然间在一股外力的作用下他就从柯旻的怀里跑到了寒泽的怀中 柯旻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怀抱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华言我要带走”寒泽对柯旻说道“若不是尊重华言你以为我会在乎什么‘一月之期’吗” 看着寒泽抱着那人走出卧室柯旻痛彻心扉地大喊一声:“华言” 华言有些不忍心但寒泽凌厉的眼神告诉他不许回去找柯旻 华言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跟着寒泽离开柯旻这一次秉着错误的想法做了错误的事他应该受到惩罚 五十四、柯旻的选择 五十四、柯旻的选择 “华言我要带走”寒泽对柯旻说道“若不是尊重华言你以为我会在乎什么‘一月之期’吗” 看着寒泽抱着那人走出卧室柯旻痛彻心扉地大喊一声:“华言” 华言有些不忍心但寒泽凌厉的眼神告诉他不许回去找柯旻 华言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跟着寒泽离开柯旻这一次秉着错误的想法做了错误的事他应该受到惩罚 华言离开后柯旻一个人在卧室的地上坐了很久 柯旻明白是自己太过心急但他不甘心一旦得知华言与寒泽待在一起这种不甘心就会控制着他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 昨天打了华言一个耳光就够柯旻后悔一阵子了今天却又脑袋发昏想要强迫华言……柯旻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夜色慢慢加深整个房子安静得像是一座坟墓但是突然间柯旻听到了坟墓之门被打开的声音 难道是华言回來了柯旻急急忙忙地从地上爬起來跑出卧室 “你是谁”看着闯入家门的陌生人柯旻本能地感应到危险在靠近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陌生男人掀开自己的衣服并且抖了抖“看吧沒有武器别想着屋外的那些保镖都是杂碎已经都被我打昏过去了也不知道你请这么多沒用的保镖做什么” 柯旻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出一种介于文人与野兽之间的矛盾气息來人既然不想伤害自己那必然是有其他所求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2节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柯旻知道这个世界本就充满着各种弱肉强食之争如今强者找上门他避无可避 男人笑了:“果然和聪明人谈话非常省力气我想邀请你合作我的战果是寒泽的一切你的收获是华言明白吗” 柯旻在怀疑:“你的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无声无息地打晕屋外所有的保镖那为何还要找我合作” “很简单我们合作后与寒泽的斗争若是胜利的话我们双赢;失败的话你就是我用來垫背的”男人不怕柯旻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他在赌华言在柯旻心里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 柯旻倒是不怕给人当垫背只不过他不明白寒泽真的那么难以对付吗 柯旻提出疑问后男人说道:“看來你还不了解寒泽真正的实力昨天幸福孤儿院因虐待儿童被查封的事情你可知道” “这件事已经闹得是沸沸扬扬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这件事是寒泽做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柯旻就能够解释为何华言今天下午会出现在幸福孤儿院里了 “这座孤儿院于本市已经存在二十多年了从里面被领养出的孩子成百上千难道那些正经领养孩子的人都不曾发现孩子受了虐待吗你仔细想想其中缘由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别人不敢动或者动不了的地方寒泽只用一个下午就能将其连根拔起现在你还觉得寒泽容易对付吗” 听到这里柯旻才明白了自己这个垫背的作用有多大 眼前这个男人若是找别人合作一旦失败他找來的这个垫背的对付寒泽的理由可能名不正言不顺容易引起寒泽的怀疑继而顺藤摸瓜查出其他的同伙;但是如果这个垫背的人是柯旻那么他们对付寒泽的理由便可推脱在柯旻为了争夺华言上很有可能寒泽的调查就到柯旻为止不会再怀疑其他人了 在脑海里将情况分析个大概之后柯旻说道:“我想知道你背后的实力或者说我想知道与你合作后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既然你在怀疑那么请允许我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男人对柯旻露出一个标准的礼仪笑容“鄙人穆白就是你脑海里瞬间出现的那个‘穆’字” “原來是穆家的人怪不得如此张狂”柯旻突然怒火中烧“滚不管你们把爪牙伸向中国这片土地到底想要做什么我都永远不会与你们穆家的人合作” 穆白露齿一笑莫名有些阴森:“你还在为瑞贝娜嫁给大哥的事情耿耿于怀我还以为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个叫做华言的人身上” “瑞贝娜就算不与我结婚也不应该嫁给一个她完全不爱的人”柯旻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当年的事情但穆白的出现的确唤起了他许多不好的回忆 “哦这样啊那不好意思了瑞贝娜应该说是我大嫂和大哥的感情非常好大嫂为大哥生了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我手机里还有小孩的照片你要看吗”穆白只是为了气柯旻他并沒有打算真的拿出手机 柯旻今天晚上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所以在听到穆白的挑衅后居然平静地接受了 几分钟后柯旻问道:“她真的过得很好” “自然”穆白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觉得好困这个时间就应该嘿咻完了之后睡觉既然你不想与我合作那我只能找别人不过到时候华言是生是死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等一下你是什么意思”柯旻不明白穆白不是为了抢夺寒泽的一切吗那关华言什么事 “寒泽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属于寒泽的华言还包括寒泽和华言的命”穆白笑得很无害然而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狠绝“我也不想既谋财又害命但是只有这样寒泽才不会把我抢到手里的东西再抢回去至于华言怪就怪他跟错了人我找你合作就是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过你不想要我也是沒办法再见吧也许下次再见是在华言的墓前” “别走”柯旻只觉得头昏脑涨“再容我考虑一些时间” “可以明天我再來找你要答案晚安喽祝你做个好梦”穆白在心里说道:最好梦醒后就乖乖地走进我的圈套 穆白离开后柯旻紧绷着的弦终于断开靠着墙滑坐在地上而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浸得湿湿的像是刚淋过一场雨 柯旻在想穆白的提议诱人的提议如果可以借助穆白的势力除掉寒泽那么华言就永远都是他的了 但是柯旻的良心在呐喊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将与他无冤无仇的寒泽至于万劫不复之地然而只要寒泽还活着华言的身和心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身边……这种脑海里的争论简直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怎么都找不到完美解决的办法 在柯旻为了选择而烦恼时华言却意外的睡得很香就连寒泽偷偷摸摸地溜进他的房间、上了他的床他都沒有察觉到 于是这一晚上就在有人失眠、有人好眠、有人趁他人好眠就占尽便宜中走过去了…… 早上还沒睁开眼华言就闻到了寒泽身上专属的味道于是伸出脚踹向身边的人:“谁让你來我房间的” 刚一开口说话华言就感觉到上下这两片唇碰在一起的时候咋这么疼呢用舌头舔了舔似乎还有些肿 “刚醒就勾引我这让我怎么忍”寒泽吻住华言的唇很快就擒住了刚才撩拨他神经的小舌头 华言沒推开寒泽只是在一吻结束后说道:“大早上就被狗咬了一口真是憋气”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寒泽轻轻地咬着华言的耳朵“我不介意多咬几口不然的话这顿不吃主食的早饭我该怎么吃得饱” “喂你够了啊”华言觉得再被寒泽这么肆无忌惮地吃下去他又不是性冷淡所以他也会感觉到饿的好吗 “想要了吗”寒泽的吻已经移到了华言的胸口“想要的话我给你” “不用了谢谢”还保持着理智的华言用力将寒泽推到一边然后起床去卫生间 寒泽无奈地看了看自己仰着头的小兄弟安慰着它:“看來你必须要再饿上整整二十七天了”华言既不想让柯旻碰又要在他这里为柯旻守身寒泽不懂华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说寒泽不懂了就连正在卫生间里的华言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他已经与寒泽有着十年肌肤之亲的历史了不管寒泽对他做什么他都可以习惯性地接受但他就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关卡总觉得这一个月内他是应该对柯旻忠诚的包括身体 华言待在卫生间里的时间太久寒泽不得不敲门提醒:“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今天上午还要做什么” “我当然沒忘”华言打开门走出卫生间然后问出一个他昨天就想问却忘记了直到刚才才想起來的问題“接任了院长之职后我是不是要一直在孤儿院里办公” “这是自然怎么了” “沒什么”华言有些难过他其实蛮喜欢和寒泽一起办公身边有个人存在会让他觉得分外踏实但是如果不能的话他也可以慢慢习惯 寒泽揉了揉华言的脑袋:“我已经将自己的办公室搬到幸福孤儿院了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办公” 华言撇了撇嘴:“我才不在乎呢” 五十五、接任院长的仪式 五十五、接任院长的仪式 吃早餐的时候华言接到了柯旻的电话华言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柯旻不会那么快联系自己的毕竟有的时候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喂有事吗”不是华言故意表现得很冷淡而是他确实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避免说多错多 柯旻一宿未眠强打起精神给华言打电话只是想问他昨夜睡得好不好但感觉到华言的冷漠后柯旻便什么话都说不出來了在他的印象里除却刚认识的那几日华言就再也沒有对他如此冷漠过难道华言真的生气了关于昨夜的事情 沒听到对方的回答华言说道:“沒事的话我就挂了”莫名其妙大早上的打电话又不开口有这么给移动公司贡献话费的吗 “等一下”柯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华言用口型问寒泽今天上午的接任仪式要举行到什么时候然而寒泽将手里的报纸翻得哗啦哗啦响故意装作看不明白听不见拒不回答这个问題华言被气得直想将盘子里的煎蛋扣在寒泽的脑袋上 “那个……等我下班的时候再打给你好吗”华言真的害怕再惹柯旻生气所以所有的回答都是小心翼翼的 而电话那头的柯旻也在担心自己再做什么错事伤害到华言总之这一段谈话进行得十分尴尬 好在柯旻不傻听得出华言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所以立即附和道:“好我等你的电话” 结束这通尴尬的通话后华言伸出脚踹了一下坐在桌子对面的寒泽:“我刚才问你接任仪式结束的时间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明明看见了我在对你说话” “你又沒发出声音我哪里知道你在问什么” 寒泽就是不想回答华言能奈他何他不从中作梗就已经很好了华言还想他怎么样华言真的是一点都不懂一个吃醋的男人会有多么可怕但好在寒泽的高度自律不会任由他因吃醋做出一些既伤人又伤己的事情 华言低头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用寒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之前还说会尽可能地为我和柯旻创造机会哼果然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华言说得倒是痛快听得寒泽真想永远封住华言这张伤人不见血的嘴好让他再也吐不出能让自己的心脏疼得像被针扎似的话 “你确定要让我给你们创造机会”寒泽收起报纸很严肃地看着华言 华言立即被寒泽突然增强的气场吓到摇摇头说道:“我刚才在开玩笑……我真的是在开玩笑” 寒泽居然被华言逗乐:“你这种遇强就怂的性格真是太让我喜欢了以后在我的面前可以这样但出去的话别总和怂瓜似的被人欺负不管何时尽可能地拿出你报复贝溥羽时的气势与胆量明白吗” “明白但不行”华言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狠下心來对付贝溥羽只是因为我恨他入骨可是这世界上除了贝溥羽其他人都与我无冤无仇啊我如果每时每刻、面对任何人都带着那么重的戾气那我活得该有多累啊” 华言喜欢活得一身轻也就是说他不喜欢脑袋瓜里装着太多的东西沉所以累 “又蠢又呆气势和戾气能划等号吗”寒泽将杯中牛奶一饮而尽说道“算了我和你这榆木脑袋说不通快点收拾东西我们需要提前赶到孤儿院今天上午绝对忙得让你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沒有” “知道了别催”华言还准备再吃几片面包他倒不是现在流行的什么吃货他只是单纯的饿 “好我不催”寒泽直勾勾地盯着华言看着他吃似乎这样华言就能够吃得快一点 “卧槽看什么看”华言将手中的面包扔到盘子里“我不吃了行吗你都沒照过镜子吗当你的眼神在聚焦在某一个地方时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杀气特别吓人” “杀气你以为我是武侠世界中的江湖高手吗”寒泽知道华言曾有一段时间非常喜欢看武侠类的幼稚极了 “不是邪恶的魔教教主杀人不眨眼的那种总之就是人见人怕、花见花死、鬼见鬼跑所以我最害怕你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了要不是我已经和你在一起十年足够了解你那我绝对不敢在你的面前开口说话” 寒泽很无奈他明明已经收敛很多了怎么还是能吓到华言带有杀气的眼神……有那么邪乎吗 “好吧”寒泽说道“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视线和眼神再给你十分钟吃饭时间快” 一听自己只有十分钟华言也不说话了以风卷云涌之势快速将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之后华言和寒泽一起出门去孤儿院 经华言的提议以及寒泽的授意孤儿院门口的大牌子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新新家园”几个字 华言一看这几个字的写法立即夸赞道:“真是非常漂亮的欧体笔锋圆正字体四面停均、八边俱备颇有大家风范不知道你请的哪位书法家写的这四个字” 寒泽大笑:“你自己写的沒认出來吗” “我写的”华言吃惊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让我写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啊” “以前你在家练字用过的纸张都被我悉数保留想从中找到这几个字拓印下來岂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昨夜接到华言的求救电话时寒泽方将找到的几个字交由手下由他们连夜制作出新的院牌 华言有些感动也有些害羞:“合着我刚才不要脸地将自己夸赞了一通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提早告诉你的话惊喜就会被减少一大半喜欢这份礼物吗” “非常喜欢”华言摸着院门口的牌子感触良多从今天开始这个地方华言将待它如家他定不会让那些孩子再遭受和从前一样的折磨与痛苦 寒泽突然将华言揽入怀里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几家媒体正在靠近你对外的身份依旧是我寒泽未來的人生伴侣不要说漏嘴了” 就在两人讲着悄悄话的时候到來的媒体已经用镜头记录下了寒泽与华言的甜蜜相拥媒体本來并不能确定谁是华言但敢和寒泽光明正大地做出亲密举动的人不是华言又能是谁 离接任仪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华言在办公室里一遍又一遍地阅读寒泽给他准备的稿子当着那么多媒体和镜头的面他若是连一份稿子都念不好的话那就太丢人了 华言刚将稿子完完整整地通读了几遍寒泽又给了他一份资料 “是什么”华言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临时加的”寒泽说道“那些媒体仗着一张能把白色说成黑色的嘴竟然提出接任仪式后想要对我们进行十分钟访问的要求” “然后呢你应该沒答应吧”华言在心里祈求:请一定一定一定不要答应 然而寒泽说道:“我答应了” “哦”华言扶额“我怎么感觉自己一步步地就这样踏进了你准备好的陷阱里然而我却笨得到现在都沒能明白陷阱在哪儿……” “你想多了不过是一场十分钟的访问而已这在信息和网络时代是非常常见的事情我们大概会遇到什么问題以及你该怎么说那张纸上都有提示一会儿尽量不要讲错话” “知道了”华言真的觉得压力非常大他从來沒有经历过如此正规、重大且以自己为中心的仪式所以可想而知此时的华言有多么的紧张与不安 “傻瓜有我在呢”寒泽轻轻地拥着华言拍着他的后背好让他放松下來“一会儿不管出现什么状况你都不要慌乱只用给我一个眼神我就会替你圆场的” 华言笑了:“我知道你会帮我的所以我不怕我只是突然觉得又紧张又刺激毕竟我的生活好久都沒有这么有意思了好像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石子突然被投进湖中却惊起了一群正在享受安逸的白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自然能明白那你的决定呢趁机遨游于天空之中自得一番洒脱自在;还是在半空中绕一圈又回到原地继续过安逸的生活不管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寒泽你可真是太会演戏了”华言佯装生气“你在故意扔出一颗石子后又带我飞到高空之中现在难道还想让我一个人回到原地吗我可不认识回去的路” “那就跟着我飞吧”寒泽狠不下心來折断华言的翅膀所以只能陪他一起飞翔 五十六、脚踏两条船 五十六、脚踏两条船 接任仪式是很容易对付过去的毕竟华言只用在台上将寒泽为他准备好的稿件顺畅地念下來即可 念完稿子后寒泽又上台讲话主要表明“华言是他的人想要动华言先过他这一关”这个整体意思顺便给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敲一敲警钟 接任仪式的最后一项便是华言在聘请证书上签字并由本市市长当场盖章证明聘书即时生效华言正式成为孤儿院的院长 在一众记者欢呼鼓掌之际华言偷偷问寒泽:“市长是你特意请來镇场的”还有跟在市长身后的一大帮子本市的各个官员这可不是很容易就能凑齐的队伍 寒泽点头:“自然上得了台面的都被我请到了这里” 寒泽的本事再大也终究是平民一个不像寒振坤的身上既有军阶又有官阶寒泽的身上除了钱什么都沒有有些不长眼的很有可能不买寒泽的账所以每次寒氏进行什么重要的活动时那些当官的就很有必要被请出來溜一圈 “只要有钱就能请來这么多官吗”华言一直不知道寒泽究竟多有钱如今似乎才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寒泽摇头:“不是钱的问題” “那是什么” “我告诉你”寒泽贴近华言的耳朵压低声音“今天到场的官一大半都是我的人所以不管有沒有钱他们都会來” 寒振坤因为与某些大人物有约在先寒泽这辈子除了不能有自己的子嗣之外还不能涉足政界与军界所以寒泽只能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在这世界你只有钱又有什么用你还得有本事保住这些钱呐 “不是吧”华言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他应该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寒泽杀人灭口吧 接任仪式结束后就到了媒体采访的时间寒泽给华言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媒体记者将要问出的问題都是经过把关的和之前给华言的那张纸上写的不会存在太大的出入绝对不犀利 一共二十个问題现场工作人员事前就给各个媒体发放了号码牌所以提问时不用挣不用抢按顺序來就可以了 如寒泽所言所有的问題都是既定的无非是围绕着华言对孤儿院未來的规划与目标沒什么好担心的 终于等到只剩下一个问題时华言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繁忙的上半日总算要结束了 但是沒想到临到结束之时媒体采访却出了岔子 “最后一位提问的记者朋友在哪儿”司仪已经喊了很多声但沒有人应答 现场的媒体出现了骚动这是寒泽一方决定好的提问顺序啊哪家媒体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一些人偷偷地观望着寒泽但却沒有从他的脸上发现任何不悦的表情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自然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 司仪又问了两三次依旧沒有人应答 寒泽刚想结束采访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众媒体的后方传出來:“我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华言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冷颤真是见鬼了 寒泽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问道:“你是哪家媒体的记者” “这不重要”男人将帽檐压低遮挡着上半张脸说道“重要的是号码牌在我的手中那么我就有权利提问你或者华言” 寒泽好整以暇地望着那人说道:“沒错问吧”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想问什么 在男人还沒开口之前一直在忙着替寒泽送走各个官员的林竹突然走到寒泽的身侧低声道:“寒哥这个人是假的最后一张号码牌是我亲手发给一个有些秃顶的记者的绝对不是这个人” “无妨你去忙吧”寒泽觉得日子也挺无聊的偶尔自动送上门的调味品他为什么不用呢 “等一下”寒泽叫住林竹“派人去卫生间看一眼别让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吓坏了去方便的客人” “知道了寒哥” 拿着号码牌的男人一直沒有开口似乎是在等寒泽结束与林竹的谈话后再进行提问 等林竹离开之后男人终于问道:“我想提问华言我的问題是你的父母知道你是同性恋吗如果他们知道那么他们同意你与身边的男人也就是寒泽共度一生吗还有你能解释一下自己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吗” 男人的问題一出立即在众多记者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更有几人煽风点火般在鼓掌其实这个男人的问題才应该是他们采访时应该提出的但他们所有记者碍于寒泽的权势都不敢问而已 华言被突然而來的几个问題砸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看向寒泽 寒泽倒是沒想到这个男人如此有种竟然问出这种极有可能走不出孤儿院大门的问題看到华言的求助眼神后寒泽安慰道:“放心” “怎么不回答”男人咄咄相逼“不过是几个问題而已你都要求助于寒泽莫不是在寒泽的身下待久了你就忘记了自己也是个男人” 华言拦住正要开口的寒泽说道:“既然你这样讲我若是再逃避下去莫不是真的成了女人” “很好那么你的回答呢”男人笑着注视华言然而他的目光却是阴冷的令华言胆颤不已 华言说道:“我的父母不知道我是同性恋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社会发展到今天如果还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用有色眼镜将同性恋归于异类那是此等人的悲哀而不是我华言的悲哀至于我的父母他们自然是开明的我最近正有回家一趟的打算想要与他们讲明一些事情在座的各位若是感兴趣的话尽可以期待结果” 听到这个答案男人一点都不满意:“不愧是幸福孤儿院哦不对是新新家园的新任院长故意转移问題重点的能力倒是很强好吧那关于我的第三个问題你又作何解释呢” “解释什么”华言无辜地看着在座的各位记者“你们若是拥有一个寒泽这样十全十美的恋人你们会傻到劈腿找别人吗各位都是记者而不是家切忌听信谣言而对手中的笔不负责任我华言行得正坐得端这辈子我还真的不知道脚踏两条船是个什么概念像我这种不会劈叉的人应该站不稳吧” 华言的话引得一些记者哄堂大笑然而还有一些记者沒忘刚才那男人似乎还说出了一个最近几日经常出现在报刊经济版面的名字柯旻 连一些记者都沒忘记的事情提出问題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等到现场安静下來男人这才说道:“那你能当着镜头和所有媒体朋友的面跟着我复述几句话吗” “什么话”华言直觉这是个坑然而他不得不跳 “能证明你的确沒有脚踏两条船的话”男人的嘴角上翘心情似乎是很好 “可以你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华言的手握成拳头青筋凸起他已经猜到了这个男人想要引他说什么话他和这个男人明明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这样 男人沒给华言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说道:“第一句:我华言此生只爱寒泽一人至死不渝” 华言看向场内的摄像也许某一个镜头后面就有可能对着电视机前柯旻的那双眼睛……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3节 “怎么不说呢”男人逼迫华言“莫非你根本不爱寒泽啧啧果然人这种动物最会表里不一了刚才看你们咬耳朵窃窃私语还以为你们的感情有多好呢” 寒泽沒有阻止男人对华言的步步紧逼因为他也很想听华言说这句话 “你不必激我”华言说道“说什么此生只爱那太过遥远我华言与寒泽相识十载就爱了他十载这是谁也磨灭不了的事实至于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你若是将我不愿妄下承诺作为我脚踏两条船的证据那我也无话可说” “那好第一句话就此带过第二句话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男人说道“第二句:一月之约作废从此二人如同陌路” 第二句话更是寒泽想要听到的此时此刻他真的一点都不想阻止事情往下发展但是他又很明白华言在苦恼对于华言來说答应别人的事却无法做到是最痛苦的因为了解所以他选择成全华言 “闹剧到此为止”寒泽看戏看够了终于发话“采访结束回去该怎么报导由你们说了算但我不想看到一些不干净的文字明白吗” 一众记者立即站起來连连应和道:“请寒总放心我们不会乱写的” 等到所有的记者都离开后最后提问的男人终于摘下一直挡脸的帽子露出一张有棱有角的脸接着对华言说道:“我们來日再会”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华言这才瘫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五十七、总有人不开心 五十七、总有人不开心 华言已经很久沒有从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所以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又在大闹一通后消失的男人真的让华言很不舒服 陌生男人的到來似乎是在提醒华言一件大事要发生了但是他却毫无头绪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寒泽说道“你不想见一下你将來要为之服务的孩子们吗” 寒泽的话明显转移了华言的注意力华言问道:“真的可以见吗也不知道他们身上被虐待的伤被诊治得怎么样了” “大大小小的伤自然是被包扎过了这两日我派人带孩子们去医院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除了明显的外伤之外很多孩子都有着严重营养不良的症状所以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你若是应付不來的话提前对我说我也好找人帮你” 华言摇头:“我先适应一个星期再说吧对了之前那么多从这里名为被领养出去实为被人包养的孩子现在还能找回多少个” 寒泽沒想到华言能够想到这一层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那些孩子了但是……”寒泽并不想打击华言然而他不得不说道“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也许有些孩子已经静悄悄地消失在这城市的某个角落里” “我知道了”华言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个试图绑架我的男人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当时我看他的手链像是个小女孩编的所以推断出他有一个女儿能够时时刻刻将那种粗制手链带在手腕上的人想必坏不到哪里去放了他吧” 寒泽说道:“等他联络到雇佣他绑架你的人之后我自然会吩咐林竹放人” “哎寒哥你找我”站在距离寒泽和华言十米开外的林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多嘴问一句 华言立即对林竹竖起大拇指:“少侠好耳力” “过奖过奖”既然搭上话了林竹干脆直接向寒泽进行汇报:“寒哥我刚才带人搜查了卫生间果然在最后一个隔间里发现了被打昏的秃顶男人他的进出许可证什么的都被抢了一定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做的” “嗯查到那人的來历了吗”寒泽还记得那个男人看向华言的眼神很复杂似乎他与华言之间还有什么寒泽不知道的故事总之寒泽非常不喜欢那种眼神 林竹摇头:“沒查到”他所有的人物连接网中根本就沒有那一号人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來调查 “有意思”连林竹都查不到的人想必不是一般人寒泽越來越有与之一较高下的兴趣了 而此时被寒泽觉得很有意思的男人正坐在咖啡馆里与柯旻面对面 “如何现在你该明白了华言根本就不会爱你”穆白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举止优雅“想要永远留华言在身边你只有与我合作” 柯旻不死心:“华言只是说他直到这一刻还爱着寒泽而已这不能代表下一刻他不会爱上我” “这话说出來只能安慰你自己然而现实是这一刻你与我坐在这里而寒泽则可以待在华言的身边说不定下一秒寒泽就能趁华言不注意偷得他的一个吻华言绝对不会因此生气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接受寒泽给予的一切而你呢你在亲吻他的时候难道沒有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吗” “别说了”柯旻突然增大的声音吸引了不少周围顾客的注视这让他觉得方才穆白说的话似乎都被人听了去这实在是很丢人 穆白的嘴角微微上扬柯旻已经被华言逼到绝地了不是吗但似乎还差一点火候这就要看华言接下來会做什么事了穆白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柯旻的手机响了看到來电显示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好有些炫耀地将手机拿给穆白看:“喏是华言” 穆白沒说话他等着看好戏 柯旻按下接听键说道:“喂你下班了吗我们去吃饭”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吃饭了”华言说道“我想去看一看孤儿院的孩子们陪他们吃饭也好让他们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不会再被人体罚或者责骂了” 柯旻的笑容僵在脸上和前一秒的喜悦有着巨大的反差莫名有些喜感穆白忍不住笑出声 “寒泽也会和你一起去吗”柯旻不想问这个问題但嘴巴却不受大脑控制 “当然会去啊不过他的长相你也知道不笑的时候总是有些凶笑得时候又像是在算计着什么我真怕吓到那些孩子们如果你有时间來陪我看孩子就好了毕竟你的模样很面善孩子们应该都会很喜欢吧” 听到这里柯旻立即说道:“我有时间”即使沒有时间柯旻也会为了华言挤出一些时间的 “真的啊”华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刚才先打的是你办公室的电话秘书接的她说你出去见客户所以我才以为你沒有时间” 柯旻看了一眼对面默默喝咖啡的穆白说道:“客户已经见过了你在孤儿院吗我去找你” “好的你直接到孤儿院的食堂來找我吧对了你若是能为孩子们买些好吃的他们会更喜欢你的” 柯旻笑了:“你这是在为那些还沒见面的孩子们压榨你的男朋友吗” 华言也在那头傻笑:“哪有不说了你快点來吧我先挂了” “好等我”柯旻挂断电话得意地看着穆白“我去见华言你自己在这里慢慢喝苦咖啡吧” 穆白在笑笑一颗心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去吧我等着你的捷报” 大半个小时后柯旻开着车领着后面装满食物的三个大货车终于來到了孤儿院柯旻根本不知道孤儿院究竟养着多少个孩子所以他干脆买了很多东西足够分的 杂乱的卸货声音吸引了正在食堂吃饭的华言和孩子们华言让寒泽先领着孩子们吃饭他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然后站在食堂门口的华言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三个大货车以及在旁边指挥着卸货的柯旻 华言被柯旻的豪气冲天吓了一跳:“你这是洗劫了多少个超市啊” 柯旻问道:“够吗” “够了这么多东西孩子们怕是要吃上大半年呢”华言不忘对柯旻说了声谢谢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让柯旻破费至此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然而就是这声谢谢又无形间拉远了柯旻与华言之间的距离惹得柯旻非常不高兴 “走吧我们去食堂今天的午饭是寒泽请來的新厨师做的特别特别特别好吃”华言丝毫不夸张这位厨师平时是给达官贵人做饭的被寒泽花重金请到这里來也是很无奈的好在这位厨师很喜欢小孩子知道他们的遭遇后同情心和父爱瞬间泛滥做出的食物也充满了爱的味道 听到寒泽的名字柯旻瞬间沒了胃口:“我已经吃过了” “什么啊”华言非常不乐意“刚才和你通话你还说要一起吃饭呢现在又说吃过了你若是不愿意陪孩子们吃饭的话直说就是了” “我沒有不愿意”柯旻也沒想到华言不曾因为自己打了他一个耳光而生气此时竟会因为自己不愿陪孩子吃饭而不高兴 “我看你就是不愿意那些孩子都很可爱很乖的”华言此时像是护犊子的老虎不允许其他人伤害他的孩子哪怕是一句不好都不可以 柯旻牵起华言的手:“好了好了这点小事你居然生气看來这些孩子对你很重要以后他们排第一我绝对沒有异议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华言甩开柯旻的手提醒道“一会儿千万别在孩子们的面前牵我的手或者拥抱我今天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听到一些记者在担心孩子们会受我影响变成不被社会接受的那类人所以……” 柯旻点头答应:“放心吧” 当他们两人结伴走进食堂时华言身后的柯旻立即吸引了孩子们的主意虽说他们已经适应了这两日生活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生面孔但柯旻还是第一次见好奇是理所当然的 “孩子们注意了”华言提高声音喊道“我身边的这位是你们的旻哥哥今天旻哥哥给你们买了很多很多好吃的你们齐声说一句‘旻哥哥好’我就把好吃的给你们” 旻哥哥……从华言的嘴里说出的这三个字简直要把柯旻听得起反应了 孩子们吃着美味的午餐不禁在想更好吃的东西是什么于是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喊道:“旻哥哥好” 柯旻笑开了花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华言如此喜欢这些孩子了真的很乖很可爱 寒泽有些幽怨地看着华言:“我也要听孩子们喊我‘泽哥哥’” 华言:“……” 柯旻白了寒泽一眼他心里正开心所以懒得和煞风景的寒泽计较 五十八、一个自然的动作 五十八、一个自然的动作 孩子们吃过饭拿着分到手中的零食都回房睡午觉去了偌大的食堂瞬间只剩下寥寥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和华言他们三个人 华言说道:“我们也吃吧刚才我只吃了几口现在快要饿扁了” 寒泽调侃华言:“总见你吃却不见你长肉这饭菜里的营养也不知道被你消化到哪里去了我看刚才盛的菜已经凉了所以吩咐厨房现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很快就好了再等一等” 柯旻揽住华言的肩膀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吃吧食堂里的师傅为孩子们的午餐也忙活大半日了总要让他们歇一歇” 华言觉得柯旻说得很有道理于是点头说道:“好阿泽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们寒泽的脸上很平静任谁也察觉不到此时他心里的波涛翻涌得有多激烈 但是华言却凭着相处十年的默契瞬间感觉到了寒泽心情的变化然而不聪明的一点在于华言沒能立即明白寒泽的心情为何变化 “真可惜啊看來寒老板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柯旻的手臂从华言的肩上滑落却在下一秒牵起了华言的手“现在食堂里沒有孩子了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然后也不等华言回答柯旻牵着他就迫不及待地往食堂外面走 华言知道柯旻这是在变相地向寒泽示威说实话华言不喜欢这种示威方式但他却不能拒绝柯旻现在是他的男朋友牵手拥抱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不过;最关键的是他不想再惹柯旻生气了 寒泽看着华言跟着柯旻离开也不着急只是在看到厨房的门打开之后冲着华言喊道:“嘿贪吃鬼你最爱吃的菜已经被推出來了你确定要去外面吃吗这一桌子菜怕是要浪费了” 远远听到寒泽的喊话华言立即走不动道了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柯旻:“我好饿……” 柯旻在心里直骂以前孤儿院的院长为什么要把食堂建造得这么大他紧赶慢赶地拉着华言离开沒想到还是晚了 “好吧我陪你在这里吃”当着情敌的面柯旻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大度一些 “太好了”华言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总算不用因为两个男人之间幼稚的争斗既跑断腿又饿扁肚子 三人围住一张桌子吃饭华言自然坐在中间两边各坐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华言真有一种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分食的错觉 华言刚拿起筷子面前的小碟子里就被寒泽夹了一些菜放进去华言什么也沒说直接夹起碟子里的菜就吃了 “味道还可以吗”寒泽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华言说不好吃他立即换厨师 “好吃”华言是真的饿极了只顾着低头吃完全不管柯旻和寒泽的眼神大战 柯旻见寒泽给华言夹菜他也立即效仿但沒想到正在低头闷吃的华言突然抬起头对他说道:“谢谢你也快点吃吧”只说谢却不见华言动筷子吃柯旻夹过去的菜 柯旻还在疑惑究竟是为什么只听寒泽说道:“你夹的菜恰好是小言不爱吃的”寒泽拿起筷子将柯旻夹给华言的菜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之前你不是说过自己不挑食吗”柯旻在家做饭时也沒听华言说过自己不爱吃什么啊 华言还沒开口寒泽便说道:“那是他和你不熟所以不好意思说而已”话里话外的挑衅意思都很明显 柯旻不甘示弱立即回击道:“认识得再久又能怎样还不是半路被我截胡了” “截胡”寒泽大笑“我手中的牌被你碰了一下而已这也好意思叫做截胡二十七天之后该是我的依旧还是我的而你算什么东西” 柯旻气极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最起码我现在算是华言的男朋友而你什么都不是我可以和华言牵手、拥抱、亲吻而你只有艳羡的份儿” “是吗”寒泽突然扳过华言的脑袋狠狠地亲吻他的唇然后对傻眼的柯旻说道“只要我想沒什么不可以” 柯旻沒想到寒泽竟会当着自己的面占华言的便宜如此不要脸的行径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华言终于烦了直接一拍桌子吼道:“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我用不用把你们两个关进一间屋子里吵什么时候吵够了什么时候再出來” “那怎么能行”寒泽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恶心“我还是比较喜欢和你关在一间屋子里” 华言被气得沒脾气真的很想摔筷子走人然而他还沒有吃好 寒泽也觉得差不多了立即安抚华言:“从现在开始我闭口不言可以吗你快点吃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处理某些碍眼的人可以走了” 柯旻看一眼时间也的确差不多该上班了但在走之前不能扳回一城实在是让人很憋气 “下班的时候我來接你”说是询问柯旻却自顾自地说道“前几天承诺为你做一顿豪华大餐今天晚上就实现” 华言绝对是吃着这一顿就想着下一顿的人所以马上点头:“好啊多做一些素菜我这两天荤腥吃多了想换换口味” 这两日华言大都是跟着寒泽吃饭的于是柯旻趁机说道:“看來某人不太体贴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吃得舒舒服服” 寒泽刚想反驳突然想起來自己刚才说过要闭口不言的话于是憋着一口气什么都沒说只顾着给华言夹菜都是素菜 柯旻暗暗地将寒泽夹给华言的几种菜都记在心里肯定都是华言爱吃的虽然只能从情敌那里得到资料的现状让柯旻很不爽但他也沒办法总不能直接问华言吧 华言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琢磨下次再也不能让寒泽和柯旻见面了或者他们见面也可以但华言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吃着吃着华言突然看见一堆喜欢的菜里混着一个不喜欢的于是华言直接将不喜欢的菜挑进寒泽的碟子里什么话都沒说然后就接着吃自己的 寒泽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华言的这个举动挑起华言扔过來的菜就吃了 两人的举动再自然不过然而就是这份自然让柯旻这心里的各种滋味上下翻涌难受得不行他还在华言的身边坐着啊 柯旻从一开始就知道华言与寒泽的十年是他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但他却一直努力着想要在华言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然而现实十分惨烈他的确有了一席之地但也仅仅是一席之地还不够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华言的心里完完全全地充满着自己的一切 “我吃好了”柯旻突然说道“上班时间马上就到我先走了” 华言不疑有他只是嘱咐道:“路上小心” “嗯我会的”柯旻弯腰在华言的唇上留下一个吻“下午等我來接你不要乱跑”特别是不要跟着寒泽乱跑 华言笑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柯旻离开之后华言突然伸腿在桌子下面踹了寒泽一脚 寒泽揉了揉被踹到的地方:“时光带走了我温柔可人的华言还给我一只凶老虎” “不凶的话降不住你这头狼”华言恶狠狠地说道“下次你再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占我便宜的话我就直接踢在你的两个子孙袋上” 寒泽的眼神黯淡了几秒然后说道:“无所谓你随便踢反正已经是早就用不上的东西了” “怎么了”华言不明白寒泽的意思什么用不上难道寒泽将來不打算要孩子了吗 “沒什么”寒泽揉了揉华言的脑袋“你只要记得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就行其他的对你來说都不重要” 华言撇嘴:“你又在对我进行洗脑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会告诉我你要和我过一辈子听得多了我就会以为自己真的能和你过一辈子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不要给我任何希望可以吗” “你还是不信我”寒泽被气笑了“之前我就说过要和你去欧洲结婚是你半路招惹來一个柯旻耽搁住了我的计划现在你从我这里感觉不到安全感反而是我的错了华言你很不讲道理”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华言被寒泽的话砸懵了但很快反应过來“可我怎么感觉不是这样呢你的保贝呢我们之间好像不止一个柯旻吧” 寒泽就在等华言这一句话:“很好我已经和保贝分手了那你呢现在只要你点头同意我们立即启程欧洲既然你需要这份安全感那我就给你” “等一下你让我捋一捋”华言真的感觉自己快要被寒泽带进沟里了寒泽似乎在逼着华言和他结婚但是华言根本就不想结婚啊 五十九、不懂珍惜的人是谁 五十九、不懂珍惜的人是谁 在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后华言对寒泽说道:“你做梦去吧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哦这简直是寒泽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现在学坏了”寒泽说道“你一边吊着我一边还对柯旻不放手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说來我听听” “我的打算”华言竖起两根手指头“两年后你就知道了” 寒泽算是明白了华言绝不会轻易原谅伤害过他的人尽管面儿上和对方还是一样的相处之道但心里已经将对方拒之门外了而如今被华言挡在门外的不是寒泽又是谁 两年不正是寒泽与华言的签约时间吗所以华言打算用两年的时间赚够一笔钱然后就和柯旻远走高飞吗不寒泽猜想也许在华言的规划里柯旻也沒能排上号 寒泽握住华言竖起的两根手指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也、在、做、梦” “是吗”华言无所谓地说道“那我们就等着瞧吧时间长了老天会告诉你我究竟是谁在做梦” 寒泽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然后起身说道:“华言你不要拿我的好言相对当做你放肆的资本你的生活永远只能在我的接受范围内你若是不知足我会让你后悔不珍惜现在的一切” 说完寒泽就离开了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处理他的确不应该在华言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特别是在某个人还不懂珍惜的情况下 看着空出來的左边和右边华言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清净两天了”寒泽的威胁算什么华言根本就不怕 寒泽与华言之间的问題只有当事人知道作为旁观者的柯旻一直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也许华言已经和寒泽过着童话里幸福美满的生活了越是这样想柯旻越是坚定着一个观点只要寒泽还活着他和华言就不可能长久 于是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之下柯旻拨通了穆白的电话:“我同意与你合作寒泽的命归你华言归我” 结束通话穆白举起酒杯对身边的少年说道:“干杯恭喜我们离寒泽的死期又近了一步” 吃饱喝足之后华言正式开始了接手孤儿院的工作 因为前院长还是正在被监审的状态所以沒人能与华言进行工作的交接好在这两天寒泽帮了他不少所以华言处理起孤儿院的事情也不算手生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4节 除去被领养的孤儿院接收的孩子最小的刚出生沒几天最大的那个已经十三岁了年龄差距很大但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沒有上学也沒有人教他们识字念书 之前的院长在处理这些有关孩子的问題上有很多小聪明不让他们识字念书就是其中一项书读的少道理懂的自然就少那么惹是生非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这就难怪那么多的孩子被当成娈童领养却从來不曾出现过求助、逃跑等现象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却也丧尽良心 必须要给孩子们请几个信得过的老师做出决定后华言就立即付出行动 华言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三个人寒朗、夏诚和夏信虽然华言认识他们的时间都不长但他们应该会成为不错的老师 “喂寒朗吗我是华言”华言在电话里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然后问道“怎么样你若是觉得为难的话我可以找其他人” “倒不是为难我这个人呐做什么事都三分热度万一教不好那些孩子们怎么办”寒朗现在还是学生一个呢虽说可以借此机会权当实习了但他就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这个不用担心你可以先在孤儿院干一段时间真不想继续的话我们再说我又不和你签合同但工资却照付也就是说你想什么时候走人就可以什么时候走怎么样”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为朋友帮忙我也得答应不是吗哎呀我悠闲而惬意的生活就这么结束了……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等我通知你就趁这两天好好享受一下你的生活吧” 结束与寒朗的通话后华言立即联系夏诚和夏信这两兄弟还不错立即答应了华言的请求沒让华言多费唇舌 华言请了三个老师也就是说现在孩子们的语数外都有人教了华言自己呢可以教孩子们写字但是其他的科目呢华言记得自己在上小学时还有什么手工课、劳动课等等如果突然给孩子们开设很多课程华言真怕他们无法适应再者孤儿院的经费有限不可能请那么多老师 思前想后华言决定只开设语数外和一门综合由华言亲自负责综合 在决定了科目之后华言就开始给孩子们分班然后排课程表不知不觉之间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在接到柯旻的电话时华言还在想怎么刚分开沒一会儿就打电话过來沒曾想下班时间早就到了 急急忙忙把桌子收拾干净华言锁上办公室的门就往外跑 柯旻远远看见华言跑向自己突然生出一种丈夫接妻子下班的幸福感只要华言愿意柯旻已经准备好了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下次不用跑这么急”柯旻拿出纸巾给华言擦汗一语双关道“只要是你我等多久都沒关系” 华言自顾着大喘气完全沒听清柯旻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啊我沒注意到已经下班了”华言长时间沒跑步突然跑了几分钟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居然都隐隐地酸疼起來了 “沒事上车吧我们先去超市买食材” 华言笑了:“也不知道今天被你洗劫一空的超市有沒有进货”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们绕过那家去别的超市”柯旻在孤儿院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并沒有见寒泽进出所以此时问道“寒泽呢他怎么沒和你一起出來” “他呀”华言有些不想提到寒泽“中午你走了之后他就和我闹脾气下午半天都沒回來管他呢乐意生气就生气我又不欠他的” 生气了柯旻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开车去超市的途中华言看到了一个报刊亭 “先停一下车我去买几份报纸”华言想知道报纸上都是怎么写今天上午的接任仪式的 柯旻说道:“真傻今天上午的事情自然是由明天的报纸报导你买今天的报纸是看不到的” “嘿还真是”华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真觉得有些糊涂了 柯旻接着说道:“就算是明天的报纸你也不用买家里订的十几份报刊还不够你看的吗” “是吗我都沒注意到毕竟平时我不怎么看报纸”作为一个标准的现代人华言更习惯通过手机或者电脑获得一切新鲜资讯 柯旻将车开到某一家超市附近可以停车的地方然后问华言:“你要在车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逛超市” “和你一起吧”华言很久沒逛超市了反正在车里等着也很无聊去逛逛也不错 正值下班时间超市里的顾客真的很多自然也很吵华言几乎是在进超市的一瞬间就后悔了早知道他就应该在车里等着的 “我们先去蔬菜区”柯旻沒给华言回到车里的机会 “好吧”华言刚跟着柯旻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在不远处选购食材的保贝和寒泽华言这才想起來这个超市似乎离保贝的家很近 华言想转身离开但柯旻已经迎着那两人走了上去 “这不是寒总吗”柯旻故意说道“寒总的身边总是有佳人相伴真是有福之人啊” 寒泽看着柯旻身后的华言解释道:“保贝给我打电话说他的手不小心割伤了无法下厨他又吃不惯点的餐所以想让我给他做一顿饭” 保贝伸出包扎着的手娇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削苹果的时候在想什么真是太笨了……华言哥哥你看嘛真的好疼……” 被点了名的华言也不好再躲在柯旻的身后了走上前托住保贝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后说道:“这包扎方法很不专业寒泽给你包扎的吗” 保贝摇头:“不是啦是我自己包扎的华言哥哥好厉害呀居然知道专业的包扎方法那哥哥可不可以重新替我包扎一下我从刚才就觉得手指特别疼……” “其实你直接去药店也可以”华言真的不想和保贝接触过多 被拒绝的保贝看向寒泽眼睛里充满了委屈 寒泽对华言说道:“保贝不喜欢不认识的人碰他你抽出几分钟时间重新为他包扎一下又能如何你的时间就那么金贵吗” 听到寒泽充满嘲讽的话华言只觉得心酸同时还有种想暴打寒泽一顿的冲动 六十、特别的奖励 六十、特别的奖励 华言就是典型的有贼心沒贼胆面对寒泽的时候总是很怂 所以只在心里将寒泽暴打一顿后华言对保贝说道:“我去药房买些包扎用的工具和药你在超市门口等我吧” 保贝扯住刚要转身离开的华言说道:“华言哥哥不如來我家吧家里什么东西都有不需要买的” “去你家太麻烦了吧”华言对此表示拒绝 “哪里麻烦了”保贝提议“我们可以买些东西來我家一起做饭吃啊人多了热闹嘛华言哥哥之前答应过來家里陪我的哥哥是忘记了吗” 华言觉得头大他真的不会应付保贝这种特别会撒娇的人怎么办 柯旻这时开口替华言拒绝了保贝:“华言今天不能陪你我们早就决定要吃烛光晚餐两个人刚好四个人还怎么吃” 烛光晚餐寒泽仔细一想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沒和华言如此浪漫过了凭什么要便宜柯旻 抱着不让柯旻得逞的心态寒泽悄悄地走远几步给林竹挂了一个电话 沒过一分钟柯旻的手机铃声响了 柯旻一看是秘书打來的立即对华言说道:“我接个电话你先自己逛一逛有什么想买的一会儿告诉我” “哦”华言答应着然后冲保贝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一会儿你还是去药房请专业医护替你包扎吧我去那边看看咱们回见” 全程被华言无视的寒泽很是恼火明明是他先决定冷落华言几天的怎么现在反而感觉是自己受到了冷落 华言沒走多远就看见柯旻急匆匆地回來了 “怎么了” “我必须回公司一趟豪华大餐怕是又不能兑现了”柯旻刚才接到秘书电话说是寒氏集团的负责人要求与环世集团的总裁就下一步的合作进行商谈这一听就是寒泽在故意使坏然而对方强调过期不候柯旻不得不把握住这次机会 华言表示理解:“沒关系公司的事情比较重要至于晚饭嘛我买一包速冻饺子就能解决了” 柯旻给了华言一个拥抱:“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 “我会的” 走到寒泽的身边时柯旻用华言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这一次我忍了但是你会付出代价的很快” “是吗”寒泽并沒有把柯旻的威胁当回事只是嘲笑道“与其花时间做无用的威胁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获得与寒氏的合作权比较好”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天”柯旻决定要加快与穆白的合作进程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与华言在一起时却屡次被寒泽横插一脚 柯旻离开后保贝对华言说道:“华言哥哥不要买什么速冻饺子了直接來家里和我们一起搭伙吧” 寒泽不明白保贝为什么对华言一直存着那么大的热情但好在保贝的要求也正是他的想法所以他不介意保贝此刻对华言再热情一点 华言更想知道为什么保贝对自己如此感兴趣这对他來说真是一个负担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如果这次他不答应保贝的话以后每次与保贝见面都很有可能再被他烦上一次 “好吧”华言妥协了与其尴尬地和保贝单独待在一起还不如选择做一个寒泽与保贝之间的电灯泡 “太好了”保贝既高兴又委屈“华言哥哥实在是太难被邀请了这都已经是第几次了哥哥才答应來家里陪我” “哪有”华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題“超市的人越來越多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买吃的吧” “好呀”提到吃的保贝的脸色立即多云转晴“今天晚上大厨露手我要敞开了吃” 保贝推着购物车边走边选速度很快沒一会儿功夫华言就看不到他了 寒泽一直跟在华言的身后慢慢走着他很享受此刻围绕在二人之间的宁静氛围虽然超市很热闹然而旁人的热闹却始终打不破独属于他们二人的这份安宁 “你不买这个吗”寒泽拿起货架上的零食问华言“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你特别爱吃这家工厂制作的零食”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吧而我现在已经不再是爱吃零食的年纪了”这话说起來有些伤感却是华言无法逃避的事实 寒泽拿了几包准备一会儿放进保贝的购物车里 “拿它干嘛不是说已经不爱吃了吗”虽说华言不介意再尝一尝但寒泽也拿太多了吧 寒泽解释道:“保贝现在比较喜欢吃”自然也带着华言的那一份 “哦”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华言不由得在心底嘲笑自己 寒泽知道华言误会了但他故意沒做解释像华言这种永远不懂得珍惜当下的人是应该受点教训才能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是天生围着他转的虽然寒泽知道华言并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围着他转但寒泽却能感觉到自己出了一口闷气这就值了 等三人从超市里出來已是华灯初上之时 不得不说华言现在真的很佩服保贝他竟然选购了将近万元的物品车的后备箱里根本就放不下后來还是超市的工作人员说可以送货到家这才避免了他们与各类物品同车的尴尬局面 保贝看到华言看自己的眼神充满着不可思议于是解释道:“华言哥哥不要被我吓到了刚才买的是我接下來三个月要吃要用的东西呢我不喜欢出门所以就打算一次性买齐了” “这样啊吓我一大跳”华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特意把后座留给寒泽和保贝 寒泽无奈地瞪了一眼华言的后脑勺十分“感谢”华言的“懂事” 超市距离保贝的家很近车开了沒两分钟就又到地方了第一个上车的华言此刻又是第一个下车和保贝同处一个空间的感觉还是让他不太舒服 不知为何华言在不看保贝时感受到他的目光并不是那么友好似乎还带着一些冰冷的恨意;当华言的视线转向保贝时保贝的双眼依旧充满着热情错觉吗 再一次踏入自己曾住过许多年的地方华言这心里不得不感概良多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还亲切地称呼这里为“家”然而现在华言却不知道究竟哪里是自己的家了似乎每一个地方都在欢迎着他入住但却可以随时赶他离开 于是华言突然决定无论怎么样他还是需要买一套只属于自己的房子房产证上写着华言二字任何人都沒有权利再赶他离开寒泽不行柯旻也不行 别人沒有办法给华言一个安稳的家沒有关系华言可以自己给自己啊其实也沒多大区别 保贝突然问道:“华言哥哥在想什么我和哥哥说话呢哥哥怎么不理我”寒泽在厨房里做饭保贝陪着华言在客厅里看电视 华言这个时候已经陷入自己对美好未來的设想中去了然而保贝的声音响起幻象被打破华言发现一切还是老样子 “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沒听到” “哼华言哥哥果然沒有在听我说话”保贝噘嘴不开心了 华言觉得无奈也觉得有趣:“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保贝突然來了兴趣:“不如华言哥哥猜猜我今年多大了猜对有奖哦我给哥哥三次机会”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华言还真的猜了起來寒泽应该不会养个未成年吧引诱未成年做那种事是犯法的吧 所以第一次华言猜到:“十八” 柯旻摇头摇着华言的手臂调笑道:“华言哥哥真笨呢之前老公可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呢” “寒泽这个人精我能比得过他吗”华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來寒泽恰好端着一盘刚完成的菜走出厨房沒听到才怪不过寒泽什么都沒说将手中的一盘菜放在餐桌上之后又回厨房去了 保贝冲着华言吐了吐舌头:“哥哥的胆子真大我从來都不敢说老公的坏话” 华言在心里正懊恼着呢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又被当事人听到了他还能怎么办 “哥哥接着猜呀我究竟多大”保贝还在等着呢 华言沒心情猜了随便蒙了一个:“二十二”话音刚落华言的唇就被擒住了不过两三秒钟柔软的触感便离开了 “哥哥真棒猜对了”保贝难得有些羞涩“刚才的吻是对哥哥的奖励哥哥一定不要告诉老公哟” 华言看着保贝如樱桃般红润的唇突然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噼里啪啦地全都炸开了花 保贝偷偷笑道:“华言哥哥的脸好红啊哥哥喜欢宝贝的吻吗”保贝的声音很小怕厨房里的寒泽会听见然而正是这种小若蜜蜂的声音更能挠得华言这心里面痒痒的 六十一、五年的折磨期 六十一、五年的折磨期 见华言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保贝又问道:“华言哥哥喜欢宝贝的吻吗” 华言不能自控地点点头:“喜欢” “真是太好了”保贝暧昧地蹭了蹭华言的腿 华言被这突然而來的暧昧气氛吓呆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保贝不是很爱寒泽吗那他对自己又吻又撩的该怎么解释 “华言哥哥……”保贝刚想开口就听到了厨房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于是保贝立即坐得端端正正的装作一直在看电视 寒泽从厨房出來看见沙发上的那两人坐得一个比一个挺直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也沒往其他的方面深思 “法制新闻”寒泽看一眼电视问道“我怎么不记得你们两个谁爱看这类节目” “我爱看”保贝抢先回答道“老公不是总说我什么都不懂嘛我自然要多看一些法制节目顺便提高对坏人的警惕心免得将來一不小心被人卖到哪个深山沟里那我就再也见不到老公了” 寒泽看向华言发现他并沒有因为保贝话里的老公二字不满好像在想什么想得入迷脸颊还红红的像是被热气蒸过了似的诱人极了 按下心里的悸动寒泽说道:“再等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说罢就又回到了厨房里 寒泽刚进厨房保贝就主动握住华言的手:“华言哥哥你跟我來” “嗯去哪儿”华言整个人都是懵的迷迷糊糊地跟着保贝走 保贝将华言带到自己的卧室里顺手反锁了门然后迫不及待地扑到华言的身上 华言立即被吓醒了用力推开保贝低声制止道:“我们不能这样”华言沒有用“你”这个字只是不想伤害到保贝而已 “为什么”保贝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华言“哥哥刚才还说喜欢宝贝的吻呢怎么这么快就不算数了” “不算了”华言点头在看到保贝流泪后又摇头:“好吧我的确是说了喜欢像你这样的妙人沒有人会不喜欢你的吻吧但喜欢是一回事要不要和你继续下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知道你只是太孤单了以后我会经常过來陪你但今天晚上的事就当做是我们的秘密忘了吧” 保贝哭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骂道:“华言哥哥是坏人” “小点声好吗”华言害怕保贝的声音会被寒泽听到所以紧张得不行 “我就不”保贝越哭声音越大“沒有人是真正喜欢我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华言哥哥也不喜欢我讨厌” “小言保贝你们去哪儿了要开饭了”居然是寒泽的声音 华言通过声音的大小判断出寒泽似乎在餐厅里摆盘但保贝如果继续哭下去保不准就会把寒泽引过來 “我的天啊”华言沒有办法只得上手捂住保贝的嘴巴“嘘别哭了算我求你” 保贝突然伸出舌头舔舐着华言的手掌心后者立即如触电般将手收了回去 “不想让我哭你就吻我啊”保贝留下一句话然后接着放声干嚎 “我……”华言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是怎么招惹到保贝的眼看着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难不成真的任由他将寒泽引过來吗那情况岂不是更加糟糕 “别哭了”华言凑近保贝温柔地吻上他的唇保贝终于收了声揽住华言的脖子将华言给他的浅吻变成深吻 之前华言就知道保贝的身上经常环绕着一股香气靠得太近会让人意乱情迷如今他总算是知道这个滋味了 怀中的美人柔弱无骨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在诱惑着华言然而就在华言意欲脱掉保贝的衣服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小言保贝你们在屋里吗”房间的隔音很好所以寒泽并不是因为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才敲门的只是除了保贝的卧室他猜不到他们两个会去哪里 华言急急忙忙帮保贝整理好衣服擦了擦彼此的唇然后示意保贝可以开门了 “可以吃饭了吗”保贝打开门很自然地询问寒泽 “嗯马上开饭”寒泽看向屋内华言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保贝的相册似乎看得很入迷 殊不知此时华言的心脏怦怦怦地跳得如战鼓被敲响一般他快要支撑不住了华言此刻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刚才若不是寒泽敲门难道他还真的打算和保贝做下去吗我的天只是设想华言就觉得难以接受所以刚才他到底是怎么了 直到坐在餐桌旁华言确定寒泽沒有发现任何异样后他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來 “华言哥哥吃菜”保贝冲着华言眨了眨眼睛害得华言的心跳又漏掉两拍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5节 华言吃着寒泽精心准备的佳肴突然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与华言的味同嚼蜡相比保贝吃得倒是很香 “这个糖醋鱼真的是太好吃了”保贝崇拜地看着寒泽“老公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为什么可以做饭做得这么好吃呢” 寒泽说道:“十几年前专门向厨艺大师学的” 这段学习厨艺的历史华言是知道的但他一直很好奇寒泽究竟为什么要学习厨艺一般有钱人都是不愿意自己动手做饭的吧但寒泽不一样他只要有时间就会亲自下厨 保贝显然也很好奇接着就问道:“老公为什么要学习厨艺呢难道是老宅里的厨师做饭不对你的口味” 寒泽摇了摇头对保贝的猜测予以否定然而他却沒有将原因说出來的打算 “怎么不说了”保贝放下筷子摇晃着寒泽的手臂“老公说嘛我想听……” “沒什么好说的”有些事情是寒泽不愿提起的 听不到想要的答案保贝开始闷闷不乐连刚才还在不停夸赞的美味菜肴都吃不下了 华言不想看到保贝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对寒泽说道:“其实我也挺想知道如果不是什么大秘密的话就算说出來也沒什么吧” “你也想知道” 华言点头:“以前就想知道只是沒开口问过而已” “告诉你们其实也可以”寒泽放下手中的筷子问华言“你还记得阳光福利院吗” “当然记得啊”这个福利院和幸福孤儿院差不多都在虐待孩子的同时又利用孩子做一些不法的勾当它在几年前就被整垮了如今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他曾经存在过既然寒泽提到阳光福利院难道这件事也是寒泽做的 寒泽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说道:“我小的时候曾在阳光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 “什么”华言和保贝同时被寒泽的话吓到了这事如果不是亲耳听寒泽说出來谁能相信 寒泽接着说道:“我不记得自己待在福利院的原因了不过父亲说他当时正在躲避仇家的追杀无暇顾及到我于是将我暂且寄放在福利院中” 华言有点后悔刚才的追问了这对寒泽來说明显是痛苦的回忆 “然后呢”保贝问道 “我在福利院住了整整五年长久到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除了基本的责骂与鞭打外这五年以來的每一天我都不曾吃过一顿饱饭不仅如此福利院的主厨总是喜欢在饭菜里掺杂着各种各样折磨我们的药特别是泻药他们害怕我们逃跑所以就用各种方法剥夺我们的行动力” 华言听得眼泪都已经落下來了:“以前你怎么沒有对我说过这些” 寒泽耸耸肩:“你沒问过已经过去的事都不重要反正我早已亲手毁掉了阳光福利院也沒留下什么遗憾” “五年啊你是怎么熬过來的”华言心疼不已在他的心里寒泽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所以他真的沒有想到寒泽竟然也有过一段如此黑暗的日子 “很简单啊”寒泽笑了如魔鬼一般“五年时间我在福利院偷偷杀掉了将近二十人誓死杀光那些折磨我们的混蛋就是我熬下去的动力如果不是当年我还小我一定能手刃更多仇人” 听到这里华言瞬间清醒了坐在他眼前的人是寒泽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寒泽他哪里需要别人的同情 华言佩服寒泽的勇气:“你把杀人之事告诉我们就不怕被我们说出去” 寒泽大笑:“你们随便说我杀过的人多了可是哪个有证据所谓的法律与证据不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人钻空子用的”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华言还沒从刚才的心疼中走出來就被寒泽这幅官痞模样气到了 “你呀你”寒泽无奈地揉了揉华言的脑袋“别总是操着自己的圣母心了你只要记得凡是我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就行了这两年我已经收手了许多毕竟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彻底变脏” 六十二、危险再度降临 六十二、危险再度降临 寒泽大笑:“你们随便说我杀过的人多了可是哪个有证据所谓的法律与证据不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人钻空子用的”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华言还沒从刚才的心疼中走出來就被寒泽这幅官痞模样气到了 “你呀你”寒泽无奈地揉了揉华言的脑袋“别总是操着自己的圣母心了你只要记得凡是我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就行了这两年我已经收手了许多毕竟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彻底变脏” 华言已经不敢再问寒泽当年是如何杀人的了他怕得到的答案更加令人心惊胆战 十年啊华言一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生活在一起十年就觉得浑身发麻最让华言感到恐惧的是寒泽的态度那么轻飘飘的似乎杀人就和吃饭一样是平常的事根本用不着在乎 在听完寒泽的话后保贝的想法却与华言正好相反 只见保贝崇拜地看着寒泽称赞道:“老公好厉害啊老公在福利院生活的时候应该还很小吧所以才沒有被质疑有能力杀人是不是” “的确是这样”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体型本身的瘦小就是最好的掩饰当年被杀的一些人恐怕做了鬼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手中 看着保贝对寒泽崇拜无比的眼神华言非常不理解:“你就不害怕吗” 保贝摇头:“我为什么要害怕呢老公对我那么好这和他杀过人是两码事啊” 华言表示很佩服保贝的思维方式华言永远都做不到一码归一码 寒泽反问华言:“你害怕” “嗯不过也不是太害怕我暂时还需要一点时间來无视你杀过人这一事实”华言向來不喜欢撒谎有一说一 “看來是我太心急了”寒泽略显失望 这顿饭三个人中有两个人都吃得不怎么舒服只有保贝傻兮兮的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吃饭吃得最香 吃过饭华言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于是提出想要离开的要求柯旻的家离这里还挺远的如果时间太晚的话出租车司机为了安全起见是不会让华言上车的 “华言哥哥不用着急啊”保贝说道“如果太晚的话哥哥住在这里不就可以了吗” 华言看到保贝在对自己使眼色难道是想自己留在这里继续刚才的事情绝对不行 “我不回去的话柯旻会担心的”华言无视保贝的眼色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 寒泽对华言说道:“我们一起走我先送你”今天是寒泽与保贝分手后寒泽第一次回到这个地方所以他自然也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眼看着二人都要离开保贝急了:“留下一个人陪我好吗我受够了独自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 华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寒泽则冷冷地回应道:“别闹太晚了早些睡”然后就领着华言出了门保贝可能是被寒泽的冷淡态度吓到了所以不敢追出去 两人坐上车寒泽问华言:“吃饭之前你和保贝在卧室里做什么” 寒泽这种精明的人向來容不得别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搞什么小动作如果这个人是华言的话那就更加不行今天晚上保贝数次与华言眉目传情寒泽确定自己沒有看错 华言沒想到寒泽会提到这一茬沒有防备的情况下差点说漏了嘴好在撒谎这种事情华言虽然不喜欢但还是会的 “保贝给我看他的相册就是这么回事”华言生硬地转移话題“我困了快点送我回去吧” 然而寒泽却不吃华言这一套:“只是看相册的话用得着将卧室的门反锁着吗华言你向來不会撒谎在我查明真相之前你最好给我说实话被我发现和你主动坦白这是两个概念” 寒泽的话像针一般一字一针地扎在华言的心上华言知道寒泽狠下心來的时候会有多狠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什么都不敢说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寒泽也沒有生气只是说道:“很好将來的某一天我若是知道了真相你要记得我给过你坦白的机会而你不懂珍惜” 华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又说道:“我和保贝真的在看相册你的疑心病怎么这么重” 寒泽吩咐司机开车并沒有回应华言话中的“疑心病” 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连司机师傅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尴尬原來罗海铭的活儿这么不容易做啊司机师傅在心底祈求罗海铭快点回來 车快要开到柯旻的家时寒泽终于开口:“你知道现在盯着你的人都是哪一方的吗” 华言摇头:“我只知道不管是哪一方的人他们都暂时沒有伤害我的打算” “嗯沒错不过也只是暂时”寒泽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句话听得华言很是窝心:“我相信” 其实只要是寒泽说出的话华言大多都会习惯性地选择相信但只有和保贝分手这一件事令华言怀疑至今然而今天晚上华言与保贝的差点失控又让华言改变了想法保贝并不是他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 寒泽将华言送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然而柯旻的家里沒有一丝灯光看來人还在公司里 “不邀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吗”寒泽推断柯旻应该不会回來了所以想留在这里陪华言 华言打了一个哈欠:“你有病吧我都快困死了你还坐什么坐赶紧回家睡觉吧” 好巧不巧柯旻在这个时候來了电话 “你不回來了什么企划案啊非要你们连夜做出來好吧好吧……我自己一个人沒问題……明早上不用特意回來送我上班我可以自己开车……嗯放心吧再见” 挂断电话华言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二字自从华言差点被那个入侵者绑架后他一直都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个大房子里此时此刻华言似乎能体谅到保贝的心情了 寒泽这时又说道:“你可以邀请我进去喝茶我不会拒绝” “哦想进就进來吧”华言把钥匙扔给寒泽“你去开门开灯” “胆小鬼柯旻不是请了保镖吗怎么还害怕成这样”寒泽下车之前吩咐司机离开明天一早再來接他和华言 “柯旻请來的人都是中看不中用那天晚上绑匪都进屋了也沒人发现”华言声音很小怕被那些保镖听见虽然他并沒有看到本应出现在视线之内的保镖出现在附近 寒泽在心里为柯旻白花的钱默哀了三秒钟然后拿着华言给的钥匙大摇大摆地打开了房门 几乎是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寒泽就转身抱着华言:“趴下” 华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在被寒泽扑倒之前似乎看见了一道火花而后又听到了类似消音手枪的声音 对方手中有枪这个情况让寒泽觉得很棘手安稳日子过得久了寒泽并不会时时刻刻将武器带在身上但好在对方似乎并不恋战在发现华言并非一个人后立即破窗离开 寒泽在确定周围已经沒有危险之后才将被他护在身下的华言拉起來然后打电话通知林竹 华言被吓得双腿都是软的他活到现在根本就沒见过枪他之所以推断刚才的声音是从消音手枪里发出的也不过是在电视上听到过类似的声音而已华言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的脑袋会被一支枪指着 如果今天晚上沒有寒泽的话……如果沒有寒泽的话……华言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别害怕”寒泽紧紧抱住华言“我会保护你” 华言伸出手回抱住寒泽:“你一会儿千万别走我快要被吓破胆了你若离开那人又回來怎么办”华言还沒活够他还不想死 寒泽说道:“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挽留我放心吧我不走” 在查出來究竟是谁三番两次想要暗害华言之前寒泽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华言就算柯旻也阻挡不了 半个小时后林竹打着大大的哈欠出现在寒泽的面前:“寒哥您在电话里只说了对方拿着一把消音手枪您这让我怎么查” 寒泽指着那人破窗离开后的一地残骸:“根据窗户破损的程度和地上的脚印判断出行凶之人的基本外形特征不难吧” 林竹比了一个ok的手势:“您应该早点说呀只要脚印沒被破坏一切都好说” 华言很是疑惑:“有这么神吗就凭一个不太明显的脚印” 毕竟华言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只凭脚印就推断出凶手基本形态的神奇情节有所怀疑是正常的 寒泽解释道:“竹子大学念的是刑侦专业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竹子现在已经是专案组的组长了” 不愉快的事华言了然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过去 六十三、偷吃才好吃 六十三、偷吃才好吃 好巧不巧柯旻在这个时候來了电话 “你不回來了什么企划案啊非要你们连夜做出來好吧好吧……我自己一个人沒问題……明早上不用特意回來送我上班我可以自己开车……嗯放心吧再见” 挂断电话华言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二字自从华言差点被那个入侵者绑架后他一直都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个大房子里此时此刻华言似乎能体谅到保贝的心情了 寒泽这时又说道:“你可以邀请我进去喝茶我不会拒绝” “哦想进就进來吧”华言把钥匙扔给寒泽“你去开门开灯” “胆小鬼柯旻不是请了保镖吗怎么还害怕成这样”寒泽下车之前吩咐司机离开明天一早再來接他和华言 “柯旻请來的人都是中看不中用那天晚上绑匪都进屋了也沒人发现”华言声音很小怕被那些保镖听见虽然他并沒有看到本应出现在视线之内的保镖出现在附近 寒泽在心里为柯旻白花的钱默哀了三秒钟然后拿着华言给的钥匙大摇大摆地打开了房门 几乎是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寒泽就转身抱着华言:“趴下” 华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在被寒泽扑倒之前似乎看见了一道火花而后又听到了类似消音手枪的声音 对方手中有枪这个情况让寒泽觉得很棘手安稳日子过得久了寒泽并不会时时刻刻将武器带在身上但好在对方似乎并不恋战在发现华言并非一个人后立即破窗离开 寒泽在确定周围已经沒有危险之后才将被他护在身下的华言拉起來然后打电话通知林竹 华言被吓得双腿都是软的他活到现在根本就沒见过枪他之所以推断刚才的声音是从消音手枪里发出的也不过是在电视上听到过类似的声音而已华言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的脑袋会被一支枪指着 如果今天晚上沒有寒泽的话……如果沒有寒泽的话……华言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别害怕”寒泽紧紧抱住华言“我会保护你” 华言伸出手回抱住寒泽:“你一会儿千万别走我快要被吓破胆了你若离开那人又回來怎么办”华言还沒活够他还不想死 寒泽说道:“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挽留我放心吧我不走” 在查出來究竟是谁三番两次想要暗害华言之前寒泽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华言就算柯旻也阻挡不了 半个小时后林竹打着大大的哈欠出现在寒泽的面前:“寒哥您在电话里只说了对方拿着一把消音手枪您这让我怎么查” 寒泽指着那人破窗离开后的一地残骸:“根据窗户破损的程度和地上的脚印判断出行凶之人的基本外形特征不难吧” 林竹比了一个ok的手势:“您应该早点说呀只要脚印沒被破坏一切都好说” 华言很是疑惑:“有这么神吗就凭一个不太明显的脚印” 毕竟华言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只凭脚印就推断出凶手基本形态的神奇情节有所怀疑是正常的 寒泽解释道:“竹子大学念的是刑侦专业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竹子现在已经是专案组的组长了” 不愉快的事华言了然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过去 华言很是疑惑:“有这么神吗就凭一个不太明显的脚印” 毕竟华言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只凭脚印就推断出凶手基本形态的神奇情节有所怀疑是正常的 寒泽解释道:“竹子大学念的是刑侦专业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竹子现在已经是专案组的组长了” 不愉快的事华言了然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过去 林竹将案发现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了片刻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沒说看起來还真像那么回事 华言真的毫不怀疑也许下一秒林竹就会指着自己说:“真相只有一个” 二十分钟后林竹终于收了笔对寒泽说道:“基本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了你是现在听还是等我完全查清楚之后再说” 寒泽倒是耐得住性子:“我只听完整的” “沒问題”林竹将自己带來的兄弟们留下保护华言和寒泽的安全然后就一个人开车离开了他今天晚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恐怕又是一个想眠却不能眠的夜晚 林竹走后华言问道:“就这样啊咱们不用报警吗” 寒泽弹了一下华言的脑门:“你提报警是专门寒碜我的吗这事交由我处理你记得向柯旻保密就行” 华言不明白:“为什么啊我肯定得告诉他让他小心啊” “傻子”寒泽冷笑道“杀手是冲你來的你让柯旻小心什么” 寒泽的话让华言很不舒服他咋就这么倒霉呢到底是得罪谁了怎么三番两次地找上门 屋里屋外都太安静了所以华言嘟嘟囔囔的声音让寒泽尽数听去 “别想那些你根本想不到的事情了”寒泽看一眼墙上的钟“不困吗去洗澡然后睡觉” 华言摇头:“我的心理素质还沒那么强大刚被人狙杀就心大到能睡得安稳你让我缓缓我的腿和手臂到现在都是软的” “真是沒用的东西”寒泽口头上贬低着华言手上动作却不含糊直接把人从沙发上抱起來走向浴室 刚走到浴室门口华言立即喊停:“那什么我自己进去就行你把我放下來” “你自己”寒泽戏谑地打量着怀里的华言“你敢吗” 华言的确很害怕但一想到和寒泽同处一间浴室之后就加大了後庭的危险性所以还是算了吧 察觉到华言防自己就跟防狼似的寒泽也不恼华言就是这样你不把他逼到死路上他就永远不会承认心底真正的想法 放下怀里的人寒泽将浴室检查了一遍在确认沒有任何危险品之后才对华言说道:“去洗吧我在门口守着” 华言沒想到自己还沒提呢寒泽竟然主动要求守门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华言猜测寒泽长这么大也许是第一次为别人守门吧 “辛苦你了”华言不是铁石心肠自然是会说两句好话的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6节 寒泽倒是嘴欠了一次回应道:“想要感谢我直接脱光了衣服在床上等我就行说什么辛苦不辛苦沒有一点实用性” 华言气结抬腿狠踩了寒泽一脚:“永远正经不过三秒” “那也只是在你的面前”寒泽替华言关上浴室门“快点洗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华言听到寒泽的话瞬间就将浴室门锁上了然后才放心地脱衣服洗澡 之前华言被寒泽扑倒在地他虽然被寒泽保护得很好但手臂难免蹭到了地面流血了一旦挨着热水手臂上的伤就火辣辣的疼这酸爽滋味真是绝了 寒泽一直听着浴室里的动静在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之中还夹杂着华言的抽气声时他开口调笑道:“你难道在自己动手吗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满足你所以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闭嘴”寒泽话还沒说完就被华言从浴室里扔出來的毛巾扑了个满脸 寒泽拿下毛巾就看到华言穿着浴袍走了出來 “穿这么严实干什么”寒泽的眼睛里满是挡不住的失望“我还以为今夜能看到出水芙蓉” “出水芙蓉沒有不过下水的狼倒是有一个”华言使坏扯着寒泽就把人往浴缸里面推 寒泽根本就沒反抗由着华言胡闹整个人带着衣服全都湿透了华言在旁边乐得直不起腰听到久违的笑声寒泽觉得这衣服湿得倒也值了 “高兴了”寒泽抬起手臂“拉我起來” 华言刚握住寒泽的手却不想寒泽猛地一扯然后华言整个人被带进浴缸里接着扑通一声栽进寒泽的怀中 “你耍赖”华言开口说话恰好给了寒泽可趁之机舌头立即溜进华言的口腔里开始搅弄风云 华言被吻得急了双手开始推搡寒泽奈何两人在浴缸里地方本就狭小满满的水又让华言的动作受到不小的阻碍还沒挣扎几下华言脚下一滑再次跌倒在寒泽的身上 寒泽趁机脱掉华言的浴袍:“已经湿了我帮你脱掉” 华言阻止寒泽的下一步动作:“你又开始了再等二十几天就这么难吗” 寒泽用自带的帐篷顶了顶华言:“你说难不难” 华言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又耍流氓我用手帮你但你不能碰我行的话我就开始不行的话我保证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 寒泽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华言丝毫不退让 “我如果真想强了你二十个华言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对手”狠话放了出去但寒泽这一次依旧选择做个绅士“你用手帮我快” 华言立即上手将寒泽的小兄弟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弄到最后的时候华言已经感觉到自己整个手臂都在颤抖 寒泽虽然沒把人吃进肚子里但好歹也享受到了一时间心情好得出奇 六十四、打不过也要打 六十四、打不过也要打 早上六点半华言床头的闹钟准时响起 寒泽急急忙忙伸手摁掉闹钟但还是迟了华言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好困……”华言又立即闭上眼蹭了蹭枕头想要接着睡可惜生物钟在捣乱他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起床吧”寒泽捏着华言的鼻子“早上想吃什么我让司机买” “买”华言不乐意“你就不能亲手做吗我想喝你熬的八宝粥想吃你做的酥饼” 寒泽做的酥饼特别好吃华言每每想到都要流口水实际上华言想到寒泽做过的任何一道菜都会流口水实在是太好吃了 但是寒泽却无奈地说道“你知道这两样东西做起來多费时间吗别忘了我们一会儿还要上班改天吧” 华言在床上打滚:“我不管我就是要吃” 寒泽大笑:“看在你许久未向我撒娇的份上你说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在华言的面前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沒想到一听到寒泽的话华言就停止了打滚他刚才绝对是犯傻了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寒泽所以他还以为这是大半年前他们尚未分手的时候呢 寒泽一看华言的表情就知道这傻瓜的脑袋又犯轴了于是不声不响地走出卧室留给华言一些思考时间 华言将脸埋在枕头里有些难过也有些气愤他已经和寒泽分手了啊但是他为什么总是会以为自己还沒有与寒泽分手 华言的确无比怀念以前和寒泽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偶尔也会被背叛但那时候华言够傻啊所以被背叛了也觉得沒什么不像现在华言感觉屁大点的事都成了两人之间的坎儿怎么都跨不过去 在床上胡思乱想了片刻后华言起床去了卫生间几乎是在卫生间的门被关上的同时华言放在床头的手机开始震动 柯旻担心华言上班迟到特意打电话提醒他起床然而迎接他的只有手机里冰冷的机器女音 手机无人接听柯旻只好打客厅里的固定座机这一次电话倒是很快被人接起 “小言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柯旻率先开口说道“你记得吃早饭不要饿着去上班” 柯旻等了片刻沒有听见华言的回答于是问道:“怎么不说话” “你说呢”寒泽本來不想出声但这是个拆开柯旻与华言的好机会他沒有理由放弃 柯旻大惊:“寒泽你怎么会在我的家里你把华言怎么样了” 寒泽本來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用以激怒柯旻但是沒想到华言居然下楼了 于是寒泽临时改了说辞:“我來接华言上班不可以吗” “你是今天早上到的还是从昨晚就留在那里的”柯旻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題的关键 寒泽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自然是今天早上刚到的有问題吗”如果不是华言在听着寒泽绝对会说出实情气死柯旻 看着华言走近寒泽指着电话问他要不要接听华言立即摆手表示不要他若是撒谎的话一定会露馅的 柯旻被气得不轻大吼道:“你说有沒有问題那是我的家而我不欢迎你所以请你出去否则的话我会通知房子附近的保镖将你赶出去” 提到那些保镖寒泽忍不住嘲讽道:“你请的是哪家保镖公司告诉我改天我派人上门去拆了它的招牌” 柯旻也是十分聪明之人一听寒泽的话立即问道:“是不是小言又出事了” 寒泽沒说话直接切断了连线就让柯旻干着急去吧寒泽有时候也很恶趣味 “早饭好了吗”华言饿得腿脚都是软的也有可能是昨夜被惊吓到的后遗症 “酥饼可以吃了但八宝粥你是喝不到了”寒泽端出來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米粥“厨房里只有大米其他的七宝全都沒有还怎么做八宝粥” “好吧”华言表示理解 两人吃早饭吃到一半时林竹闯了进來:“寒哥我查到了” “说” “稍后再说你们还是别吃了先上车离开这里吧”林竹扶额有些头疼“我刚才开车开得很快一不小心就超过了柯旻的车也就是说几分钟后柯旻就要回來了” 华言:“……” 寒泽的眼神里存着藏不住的鄙夷:“果然沉不住气”这种人也配成为他的对手吗好笑 “别特么磨叽了”华言对寒泽说道“我们快收拾一下赶紧去上班特别是你千万别让柯旻看到” “既然他已经知道我在这里那么我还有躲避的必要吗”所以寒泽根本就沒打算走 然而华言不依:“算我求你了行吗你们两个一见面不是打架就是吵嘴我真是要被你们烦死了你不走的话我走一会儿你们两个再打起來我也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寒泽看着窗外:“我看你也走不成了柯旻已经回來了” 屋内的三人一时间都沒有开口华言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林竹问道:“寒哥一会儿你们两个若是打起來我是帮忙呢还是看戏呢” “你需要提醒我”寒泽说道“我可不想失手将柯旻打死” 华言刚要开口让寒泽不要冲动柯旻已经跑进來抓住寒泽的衣服伸手就是一记狠拳 寒泽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轻轻松松躲过柯旻的拳头顺势给了他一脚一个练家子和一个普通人有的比吗 但凡柯旻出手寒泽全都躲过;一旦寒泽还手柯旻百分百受到重击 华言一看柯旻这吃亏吃大发了于是立即开口阻止:“阿泽到此为止吧你再打下去柯旻就要受伤了” 寒泽一个过肩摔将柯旻重重摔在地上然后整了整衣服对华言说道:“我听你的” 华言扶起柯旻:“你沒事吧身上疼得厉害吗我们去医院” “我沒事”这点疼痛柯旻还是能忍受的最关键的是他不想在华言的面前被寒泽比下去功夫这方面实在是赶不上了但骨气和耐力他有的是绝对不比寒泽差 “真的沒事吗”华言真怕寒泽下手太重柯旻又忍着不喊疼 柯旻站起來握着华言的手:“我真的沒事倒是你昨晚又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沒发生什么啊”华言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昨晚被杀手撞碎的窗户已经换上一块新的玻璃但愿不会被柯旻看出來 柯旻顺着华言的视线看过去却并沒有发现任何异样 昨天夜里林竹离开之后寒泽就吩咐几个人将现场打扫干净并且换上材质一样的玻璃柯旻看不出其中区别也很正常 “你不想说就算了只要你沒事就行”自上次绑架案后柯旻就请人在房子周围都安装了监控既然华言不说那他只好看监控了 “我当然沒事了”华言轻轻地替柯旻揉着他被寒泽打到的地方 “走吧我送你去上班”柯旻做到了彻底无视寒泽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然而寒泽岂会将华言拱手让人 挡住二人的去路寒泽说道:“我与华言同在孤儿院办公所以我送他去上班即可环世集团业务繁忙这等小事就不用麻烦柯经理了” 一句“柯经理”的称呼瞬间让柯旻对寒泽的恨意倍增柯文雄曾说过只要柯旻取得与寒氏企业的合作权那么环世贸易就真正归了柯旻;然而若是柯旻始终无法与寒氏合作那么他继续待在环世也只能做总经理 自环世贸易提出与寒氏集团的合作开始迄今已有一个星期但柯旻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等待二字好不容易昨夜有了进展闹了半天原來只是寒泽想要挖他的墙脚而已 “寒老板言重了”柯旻悄悄地调整呼吸尽量做到不生气不发脾气“小言是我的爱人而你现在只是他的上司上司怎么能做身为爱人应做的事情呢” 眼看着这二人在打过架之后又想吵架华言立即扯着柯旻的手就往外走:“快送我去上班吧昨天想了一些整顿孤儿院的方案今天还要再仔细斟酌才行” 柯旻也不再耽搁在冷冷地看了一眼寒泽之后带着华言上了车至于还在自己家里的两个外人他不想管也懒得管了 待柯旻与华言离开之后林竹对寒泽说道:“寒哥我怎么觉得这个柯旻想要对你不利呢” “不用管他”寒泽向來沒有把柯旻放在眼里过一个家里开公司的富家少爷而已还能掀起怎样的风浪 话虽这样说但是林竹总是觉得很不踏实这个柯旻看起來很老实万一被自家老板逼上了绝路未尝不会做一些伤害其他人的事情 “你之前说查到了现在说吧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六十五、用完就被舍弃 六十五、用完就被舍弃 “你之前说查到了现在说吧你到底查到了什么”说实话寒泽并不认为林竹只用一个晚上就能查到究竟是谁想要华言的命 林竹环顾四周然后提醒寒泽:“这是柯旻的家咱们总待在这里不好吧寒哥我送你去孤儿院咱们在路上说也行” 不是林竹提醒寒泽还真的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这也算是寒泽的本事不管去哪儿都会给人一种他是主人而主人才是客人的错觉但实际上对于寒泽來说哪里有华言哪里才像个家 “那就走吧”寒泽离开之前也不忘吐槽一句“就这样的装修风格恐怕只有柯旻喜欢太低级” 林竹表示自家老大说什么都是对的这风格的确低级和寒家老宅根本就不能比 开车去孤儿院的路上林竹终于说道:“昨天晚上袭击言少爷的人已经死了”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不声不响地死了换谁谁都不信但林竹说出的这个结果自然是被他反复确认过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说一下具体情况”用人不疑所以寒泽相信林竹查出來的结果但是林竹很有可能忽略了一些小细节这是寒泽想要知道的 林竹说道:“昨天晚上我准备沿着那个杀手逃走的路线查探一番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在找寻半个小时后我在一家旅社附近看到了几滴血迹接着就在不远处找到了这个杀手的尸体死于额头中枪奇怪的是这个杀手的枪还在他的口袋里这说明他临死之前根本就沒察觉到危险在靠近” “是真的沒有察觉还是根本就沒有想到对方会出手这是问題的关键”寒泽问道“之前意图绑架华言的那个男人呢他口中的雇主有沒有再联系他” “沒有” 寒泽提醒道:“多派几个人看着他这个人对我们來说还有用” 林竹答应着然后立即联系几个兄弟加强对绑架者的看管但是沒想到…… “寒哥人已经死了”得到消息的林竹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们要去现场看一眼吗” “不必”寒泽说道“我已经明白了用过一次的人若是失败就会被立即舍弃只能说对方足够狠绝小言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种人的” 林竹怕自己说错话但却不得不说道:“言少爷平时的交际圈太简单了怎么可能得罪这种人所以很有可能对方是冲着我们來的言少爷只是一个挡箭牌而我们才是终极目标” 寒泽点头:“不错这也是我的想法尽快将我们有过节的都找出來然后一一排除这件事越耽搁下去小言的危险性就越大” “嗯我会立即着手调查”林竹说道“如果小海在的话就好了他的功夫那么棒绝对可以保护言少爷” 寒泽沒有回应他在考虑一些事情 到达孤儿院后寒泽在办公室里沒有看见华言却见到了三个意想不到的人寒朗、夏诚和夏信 寒泽自然问道:“华言去哪儿了” 寒朗接着话茬回答道:“说是去看孩子们了” “你來这里做什么”寒泽对之前的邻居寒朗总是沒有好感大概是因为这个姓氏就让他觉得讨厌吧 寒朗翘着二郎腿坐在本属于寒泽的办公位置上:“你管我做什么华言让我來的难不成你还想赶我走” 寒泽看着夏诚和夏信:“你们两个呢也是华言让你们來的” 两兄弟很默契地同时点点头然后由夏诚开口说道:“华言哥哥说这里缺老师他又暂时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才找我们兄弟两个帮忙” “缺老师”寒泽几乎是立即明白了华言的用意说道“他倒是考虑得周全对这些孩子们如此上心”他果然沒有看错华言把孤儿院交到华言的手上看來是正确无比的决定 然而话锋一转寒泽对寒朗的存在产生了怀疑:“你來这里莫非也是要做老师吗别忘了你自己还是个长不大的三天两头请假不上课怎么能教好那些孩子们” “嘿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嘛这不是”寒朗气呼呼地说道“我再怎么逃课小学的加减乘除我还教不会了真是的怪不得华言不原谅你我看你是活该” “你说什么”寒泽的目光瞬间冻结连坐得离寒泽很远的夏诚与夏信似乎都能从寒泽的身上感觉到丝丝凉气 寒朗从座位上站起來有些紧张:“沒说什么你听错了” 寒泽走近寒朗揪住他的衣衫并且慢慢收紧双手冷冷地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明白吗” 寒朗被勒得喘不过气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好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于是寒泽松开自己的手让寒朗丢在一旁然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对寒朗说道:“滚吧我是不会让华言用你的” “凭什么”寒朗本來不想做这个老师的但是现在竟然发展到被寒泽赶走的地步那么他就一定要让自己留下來 寒泽不作任何解释只是通知院内的保镖将寒朗赶出去华言原不原谅自己由不得外人在这里胡说八道再者至今得不到华言原谅的这件事本身就令寒泽非常上火寒朗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怪得了谁 “你不能赶我走”寒朗指着夏诚和夏信说道“我们都是华言请來的就算要我走也是华言说了才行” 话音刚落华言就走了进來:“你们在吵什么我在外面就听到了你们的声音” 寒朗看到了救兵华言立即说道:“寒泽要赶我走只是因为我说了一句话惹他不高兴” “什么话” “……”寒朗无语了“难道不是我要被赶走这件事比较重要吗” “哦”华言说道“那你到底说了什么话惹恼了寒泽所以他才要赶你离开” “那个……”寒朗挠头“其实也沒什么” 眼看着寒朗也说不出什么正经的华言也不想知道了只是对寒泽说道:“你不高兴的话就回寒氏集团的总部办公不就好了吗寒朗是我特意请來教孩子们念书的你把他赶走了之后难道你能代替他吗” “我可以帮你找别人”寒泽不以为然小学的语数外而已大部分人都能教 华言摆手表示不需要:“我信不过”华言还以为寒朗和寒泽的关系很不错呢沒想到竟是这样 既然华言说了信不过那么寒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寒朗悄悄地对华言伸出一个大拇指果然能降得住寒泽的必属华言 华言突然伸出手捏了捏寒朗的手臂:“肌肉不错” 听到这句话寒泽眼里的怒火已经忍不住要喷发出來了 华言在捏过寒朗的手臂肌肉之后又看了看夏诚和夏信的然后说道:“你们三个体格都不错搬货肯定沒问題吧都跟我來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孩子们买学习用具书、笔、本子之类的” 华言本來还想让寒泽帮自己的但是一想到寒泽挽起袖子做苦力的画面华言就觉得太过违和有些人生來就处于金字塔的顶端做不得这些粗活 寒泽喊住准备离开的华言:“你不要去了外面危险”有些事不能让寒朗和夏诚、夏信知道所以他点到为止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7节 华言本來已经忘记昨夜遇袭的事情了被寒泽这么一提醒他又害怕起來了这可怎么办 最后由寒泽决定派几个人和他们三个一起购买孩子们的学习用品至于华言则需要老老实实地待在寒泽的身边以免遇到不必要的危险 待其他三人离开后华言问寒泽:“你是不是在怪我自作主张要给孩子们找老师”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这么不明事理的人吗”寒泽走到华言的身边将人抱得紧紧的“我只是在担心你出事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能保护你明白吗” 华言点头:“刚才听到你和寒朗吵架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不赞同我的做法所以才要赶他离开的” “寒朗这个人你要离他远一点”寒泽从见到寒朗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简单然而无论林竹怎么调查都查不出寒朗身后的背景这种人是最可怕的 华言不以为意:“在你的眼里我难道不是应该离所有人都远一点吗”寒泽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严重华言早就领教过了 寒泽有些无奈:“总之你要记住我的话离寒朗远一点之后找个时间顺便再找个理由就辞了他吧我会帮你找一些可以值得信任的老师來为孩子们上课” 对于寒泽的提议华言沒有反对也沒有答应华言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寒泽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对寒朗的了解的确很少那就先了解一段时间再说吧 六十六、总之就是杀人狂 六十六、总之就是杀人狂 当你专心致志投入到一件事情中去时你总会发现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华言现在就是这么个感觉他急于了解孤儿院的一切特别是每个孩子的具体情况但总是感觉时间不够用恨不得将一分钟掰开当做两分钟來用 以至于当寒朗他们三个人将孩子们的学习用品买回來的时候华言这才意识到上午半天时间又过完了然而他却并沒有完成预计中的工作 寒朗将货物清单交给华言然后向他汇报工作:“今天上午一共购买了两百套语数外教科书还有写字本和笔之类的因为咱们买的多所以商家给便宜了不少不过零零总总的加起來开销也破万了你看其中有沒有什么问題有问題的话我现在就去处理” 这个花费在华言的预测结果之内所以华言说道:“沒有问題你们辛苦了去食堂吃饭吧” “你不去吗”寒朗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也是孩子们的吃饭时间如果沒有华言介绍的话他第一次与孩子们见面会很尴尬的一想到有可能出现的大眼瞪小眼的场面寒朗就觉得无力应对他是真的很长时间都沒有和小孩子打过交道了啊救命 华言看了一眼还在处理文件的寒泽然后说道:“你和夏诚、夏信先去吧孩子们都单纯得不像话不会吃了你们的” “可是我……”寒朗看到寒泽突然抬头看向自己那带着飞刀的眼神实在太过可怕 “沒事的”华言拍拍寒朗的肩膀以兹鼓励“你是狼那只是一群羊你怕什么” “好吧”寒朗耸肩他一直都无法理解华言的想法既然不打算和寒泽过一辈子那么现在这种夫唱夫随过日子的态度又算怎么一回事你工作沒做完暂时不去吃饭所以我就等等你……呃真是够了 走出那两人的办公室寒朗抬起手臂一手搂住夏诚另一只手搂住夏信 夏诚直接甩掉寒朗的手臂他不喜欢与人接触过密特别是刚认识还不太熟悉的人 夏信则乖乖地任寒朗搂着还问道:“华言哥哥满意我们的工作吗” “满意他让我们先去吃饭”寒朗已经能够凭借这两兄弟对他的态度來分辨出哪个是夏诚哪个是夏信了作为双胞胎即使长相一样性格却是天差地别造物主果然很神奇 但是下一秒只听夏诚说道:“信儿过來” “好的哥”夏信立即从寒朗的手臂下钻出去颠颠地跑到夏诚的身边乖得不像话 夏诚牵着夏信的手然后冲着寒朗挑了挑眉:懂了吗这是我兄弟你一个外來的就不要妄想抢占我的兄弟了 寒朗表示心很痛行你们都有伴儿只有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满意了吧 又过了半个小时寒泽终于开始收拾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纸张接着通知卞涟稍后可以送來新的文件顺便将已经处理好的带走 “真麻烦”华言忍不住说道“你直接待在寒氏总部不就行了吗反正工作时间我们也是各忙各的你根本就不会理我” 寒泽恍然:“你是在怪我只顾着工作而冷落了你吗”寒泽留在孤儿院办公的原因无非是想和华言多多相处但工作的繁忙竟让他在与华言同处一室的情况下却连基本交谈的时间都沒有这倒是寒泽沒有想到的 这话自然惹來华言的不满于是华言丢给寒泽一个白眼:“同志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替你觉得麻烦而已” “不麻烦反正跑來跑去接送文件的又不是我”大不了寒泽再多付卞涟一些辛苦费他相信卞涟一定很乐意赚这个钱 “……”好吧华言完败 寒泽起身问华言:“饿了吗走吧去吃饭” “好”华言其实不怎么饿毕竟大半天时间他坐在办公桌前动都沒动怎么可能饿不过他还是要去食堂看看那些孩子们的吃饭情况如何 走向食堂的路上寒泽说道:“你有沒有想过将孩子们送到正规的学校去接受教育教育孩子并不只是要教授他们知识更要培养他们做人做事的态度像寒朗、夏诚和夏信都不是正规的教师更沒有接受过类似的教育课程你觉得他们可以做好吗” “我也不知道”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华言说道“孤儿院的孩子都很特殊特别是他们过去还过着被虐待的日子我不敢想象突然将他们放在正常的孩子中间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好与坏都是未知数我岂敢轻易尝试” 既然寒泽说过他之前在阳光福利院住过五年那么华言猜想他一定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 寒泽果然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当初从福利院回到寒家之后也经过一段漫长的适应时间到现在为止寒泽也不能否认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很有可能和那五年的经历有关 “你明白就好有些孩子已经十几岁了却什么都沒学过把他们送到小学还是中学都不合适所以只有我们请人慢慢教至于心理方面的问題也得慢慢來急不得” 说到这里华言真的觉得头疼前人留下的一堆烂摊子他究竟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去 寒泽叹口气:“你现在把孤儿院的事情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我是怕你吃不消之前我说过我会派人替你处理大部分事情但是结果呢你嫌他们处理得不好硬是自己一定要再做一遍” “也沒办法啊我刚接手孤儿院自然所有的事情都要过一遍手才能放心”华言很严肃地说道“再者如果我不把孤儿院放在心上将來若是出了什么问題丢脸的可是你毕竟我这个临时院长是你举荐的” 华言的脸上呈现出一副“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你所以你还不赶紧说声谢谢”的傲娇表情寒泽看得心里直痒真想把人按在怀里好好亲吻一番 但碍于两人快要走到食堂怕被孩子们看到影响不好所以寒泽并沒有把刚才所想转化为实际行动 不远处的食堂里突然传出一阵阵轻快的歌声华言快步走过去从窗户里看到寒朗正在教孩子们唱歌而夏诚和夏信则在给他们发放书籍三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华言戳了戳身边的寒泽:“看吧寒朗还是不错的阳光、开朗、年轻又有活力我看孩子们都很喜欢他最关键的是他们三个人的模样都还不错你看那些小姑娘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哈哈真是有意思啊” 寒泽问道:“那我呢这么多年了我似乎还沒有听到过你对我长相的评价不妨也來说说看” “你呀”华言撇撇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道“十年前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特别怕你因为那时候你总是冷着一张脸非常像是见谁杀谁的屠人狂魔” “是吗”寒泽沒有印象了他怎么记得自己总是对华言笑呢难不成是他记错了 “后來你总是想约我出去吃饭我就觉得特别莫名其妙像你这种长得帅气又多金的青年才俊吃饭时难道不应该由美女作陪吗我当时还对同学说你肯定是心理有问題说不定真的是变态杀人狂一旦我答应和你一起吃饭你就会在饭菜里下蒙汗药然后我就完蛋了” “……”寒泽扶额“你可以不用说了总之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杀人狂对吗” “不”华言纠正道“是一个特别帅气的变态杀人狂就像电影里演的那种表面上文质彬彬人后却嗜血成魔明白吗特帅气” “就算你格外强调帅气你的评价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寒泽已经不奢望华言能够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了 “是吗”华言接着打击寒泽“我觉得你应该珍惜‘帅气’这个评价毕竟你现在已经三十岁了帅气这个词很快就要离你而去了等过两年我只能用‘成熟’夸你到时候你会更难过的” 寒泽听这话听得眉毛直抽:“我谢谢你的提醒另外再有两个月我才三十岁” 华言耸肩:“说那么清楚做什么好像有谁在乎你什么时候三十岁似的”华言绝不承认每年寒泽的生日礼物他都准备得非常细心 寒泽突然靠近华言咬着他的耳朵说道:“你这么能说会道我真想永远堵住你的嘴” 华言的脸瞬间燃烧了起來:“你离我远一点不是你让我说的吗说的不合你意所以你又开始沒事找事了” “我只是忍不住想要吻你……更想要干你干到地老天荒……”调戏完华言寒泽立即摆出一副正经脸走进食堂 华言站在原地揉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在心里默默诅咒寒泽不举期限是天荒地老 六十七、猜忌与怀疑 六十七、猜忌与怀疑 寒朗看见华言和寒泽一起走进食堂故意无视寒泽立即招呼华言:“你快过來我发现了一个天才特别棒我强烈要求涨工资” “什么天才”华言猜想大概是哪个孩子自学成才了 “你走快一点”寒朗似乎看到了飞涨的工资向自己走过來 “既然是天才那就和你沒什么关系吧”华言的言外之意是涨什么工资这才是正式工作的第一天能不能认真一点 “谁说沒关系的毕竟也是我先发现的”寒朗将身边的小女孩推出來低声细语地安抚着“你刚才是怎么唱的现在再唱一遍不要害怕” 小女孩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地看着慢慢走近的华言始终不敢开口发出声音之前的院长说过只要她长大他就将她卖给歌厅做歌女她不知道歌女这两个字怎么写但她知道歌厅不是一个好地方之前有个唱歌很好听的大姐姐被歌厅老板领养沒多久就死了现在的院长如果知道她唱歌很好听的话是不是也会把她卖给歌厅 华言尚未走到小女孩的身边就看见她突然钻进餐桌底下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不要去歌厅我不想死你们都是坏人”小女孩在恍惚之间真的看见许多坏人走向自己那些人拿着刀和鞭子面目可憎和之前的院长一模一样谁來救救她 华言被吓了一跳立即问寒朗:“怎么回事你对她说什么了” “我什么也沒说啊”寒朗也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我在教孩子们唱歌走过她的身边时突然听到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是个做歌手的天才就这样我发誓我什么也沒做难不成她不喜欢别人的夸赞” 华言瞪了寒朗一眼:“真笨你能不能站在孩子的角度考虑问題” “……”寒朗作为一个计算机高手、学校里的学霸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以笨字评价而这人还是平时不怎么聪明的华言寒朗顿时觉得心里很苦 华言本來想上前安慰小女孩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随着小女孩越哭越激动其他的孩子竟然也开始或小声或大声地哭泣 “我的天啊”华言只好看向寒泽“我就说吧这些孩子的内心一个比一个脆弱就这样的情况我敢把他们放进正常的孩子中间吗” 寒泽什么都沒说但他已经意识到给这些孩子请心理医生迫在眉睫所以立即通知秘书卞涟 食堂里孩子们哭得是越來越厉害华言招呼夏诚和夏信:“你们两个别愣着了赶快哄孩子啊” 可是怎么哄啊夏诚和夏信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束手无策这两兄弟一起长大从记事起就沒再哭过了他们的身边也沒有别的小孩子所以哄孩子的技能为零真是让人头疼啊 寒朗倒是对着那些孩子又唱又跳还讲一大堆冷笑话可惜沒有一个买账似乎哭声更响了一些寒朗十分受挫甚至一度产生了“小孩子真奇怪哄孩子好麻烦所以以后不要生养孩子”之类的想法 华言在哄了几个孩子却完全沒有效果之后也很心累这可怎么办如果他们的身边有个女人就好了女人一般都很会哄孩子吧华言看向打扫食堂卫生的大妈但那些大妈不知何时竟然全都离开了 寒泽惬意地欣赏过华言哄孩子的风姿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昨天柯旻买的零食在哪儿分给这些孩子就行了”虽然寒泽这个小气的男人并不想用柯旻买的东西但现在哄孩子明显更要紧 “对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华言立即和寒朗他们几个人去将零食搬过來柯旻购买的食物都被放在食堂厨房的冷藏室里所以很快就搬好了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看到零食的一瞬间所有的孩子都不哭了昨天发到手中的零食真的很好吃所以今天的也会同样好吃是不是 华言失笑道:“果然还是小孩子啊把零食看得比天高比地厚的年纪” 食堂终于安静下來之后寒泽说道:“治标不治本” “我知道”华言在心中犹豫了一会儿但为了孩子还是询问寒泽“当初五年的福利院生活难道就沒给你留下什么阴影吗你是怎么克服的” “阴影被虐待的阴影还是杀人的”寒泽的口气很轻松似乎是在和华言谈论今天食堂的饭菜是哪几种 华言打了一个冷战讪讪说道:“自然是被虐待的” “多杀几个人就好了”寒泽的眼睛里浮现出藏不住的笑意 华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寒泽耍了于是怒了:“我在问你正经事你不要打岔” 怕再次吓到华言于是寒泽沒有挑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而是宽慰道:“我已经替孩子们请了心理医生你不用担心” “可靠吗”不是华言信不过寒泽而是这年头的心理医生仗着自己读过几年心理学、考了几个资格证书就敢挂牌子营业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我认为还行”看出华言的担忧寒泽说道“我请來的这位心理医生还是个催眠大师你见过的” “催眠大师”华言想起來了“就是上一次帮我催眠贝溥羽的那个人吗叫什么來着安常乐对吗” 寒泽点头:“对就是他” 华言对这个安常乐的印象还不错当初催眠贝溥羽的任务完成得非常漂亮看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什么时候过來”问出这个问題之后华言觉得自己还是先知道另一个问題的答案比较好于是立即问道“那个花费大概多少” 寒泽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华言不太明白是一个小时一千还是一个人一千上次催眠贝溥羽的钱是寒泽付的所以华言根本就不知道啊 寒泽用伸出的手指戳了戳华言的脑门:“傻瓜不管多少钱都不用你付” 于是华言高兴了蹦跶着给孩子们发零食去了 寒朗不知何时站在寒泽的身侧看着华言说道:“你是把他当做孩子哄了你怕他将來终会离开所以就给他一个孤儿院拴着他将來你还想出什么招数” 寒泽皱眉:“这不是你拥有资格关心的问題”寒泽早已决定只要华言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他可以随时抛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沒资格”寒朗笑了“是啊我现在的确沒什么资格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你猜一下如果我把你故意找人绑架刺杀华言的事情告诉他你觉得我能不能换來一些关心他的资格” 寒泽这才转过脑袋看了寒朗一眼:“随你” 寒朗的笑容僵在脸上:“你是疯子你有沒有想过昨天晚上如果华言真的中枪了该怎么办你为了让华言离开柯旻而做出的一切都会报应在你自己的身上这就叫做孽力回馈” 寒泽沒有说话只是看着寒朗的眼神带着杀意寒朗盯着寒泽的眼神不过几秒钟却已经无意识地后退了两三步看來被吓得不轻 “你要杀我灭口”寒朗的声音蓦然提高一些想让不远处的华言听到 寒泽闲庭信步般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抬起手放在寒朗的肩膀上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变得僵硬之后捏起衣服上的一根发丝放在唇边吹掉 “你该庆幸自己姓寒”寒泽拍了拍寒朗的衣肩“你还小你不懂大人的爱恨情仇为何如此浓烈所以我不怪你被迷了心智但你要告诉那个人尽早收手否则我会让他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寒朗的心已经被提到嗓子眼儿里:“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刚才不是在谈论华言吗” “谈论我什么”华言找寒朗有事恰好听到他提到自己 看到华言寒朗终于松了一口气 “沒谈论什么”寒朗揽着华言的肩膀快速说道“你是不是有事找我走走走我们边走边说” “哦”华言随着寒朗走得离寒泽越來越远直到确保自己说话不会被寒泽听到后华言问道“你和阿泽到底在谈论什么你似乎很害怕他啊” “谁怕他啊”寒朗到底是少年心性挺高即使真的被吓得腿软他也听不得别人说他怕这个怯那个的 “不怕”华言转身“那我们回去找阿泽” “哎别介”寒朗开口求饶“我的好哥哥啊我现在宁愿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愿靠近寒泽一步” 华言大笑:“怎么比我还怂行了我也不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看到沒孩子们都吃完了你和夏诚、夏信送他们回各自的寝室记得和颜悦色一些我看那些孩子们都挺喜欢你的” “沒问題”寒朗在心里想着对付小孩子可比对付寒泽容易得多 六十八、谎话抵不过好演技 六十八、谎话抵不过好演技 寒泽正在吃午饭时接到了秘书的电话不知道在听见什么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不怎么好看 挂断电话之后寒泽沒有重新拿起筷子看來刚才的通话内容呢直接影响到了他的食欲 既然是秘书的电话那自然是和公司有关所以华言问道:“公司怎么了” “沒什么”不过是子公司里一批今天就要到港接收的货被第三家半道截了去寒泽已经好久沒遇到这种沒长眼的人了所以不妨陪对方玩一玩 寒泽不打算说华言也就不再问上赶着讨人嫌的事情他也是做够了 “吃过饭我准备回一趟公司你自己在这里要小心”寒泽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递给华言“这把枪给你防身” “枪”华言被吓一跳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华言第一次看见真枪华言忍不住伸手掂了一下真的是真枪 “对枪”寒泽突然皱眉因为他想起來华言似乎还不会用枪 华言当即表示拒绝:“我不要这东西太危险” 沒有哪个男性是不喜欢枪的吧其实华言的心也在蠢蠢欲动然而他更怕在沒有任何经验也沒有接受训练的情况下用枪打到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是我沒考虑周全”寒泽把枪收起來却沒有错过华言眼底流露出的失望于是说道“想学枪的话改天我带你去训练场玩玩” 华言在小时候也梦想过将來有一天可以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用国家法律和手中的武器令犯罪分子伏法然而曾经纤细的身材是华言梦想道路上的绊脚石好在华言的梦想有很多不做警察还可以做别的只不过现在看到了枪华言才想起來自己似乎还有过一个这样的梦想 听到寒泽提起自己很想去的枪击训练场华言生怕他反悔激动得连连点头:“好好你千万别忘了” “难得发现一件你比较感兴趣的事情我敢忘记吗”寒泽说着又从脚踝处拿出一把匕首“既然你现在还不会用枪那只好用刀防身了” 华言看着寒泽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件又一件武器于是很好奇地问道:“昨天晚上我也沒见你的身上又带着枪又带着刀的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两次遇袭吗所以今天上午我特意让林竹带來两件我衬手的武器”寒泽经历过不少枪口舔血的日子近几年的安逸生活难免令他失了几分戒心这两次华言遇袭也算是给寒泽提了个醒不安稳的日子怕是又要來了 华言莫名有些心慌:“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昨天晚上的杀手似乎很厉害想必他背后的人更不好惹如果你觉得事情变得棘手的话不妨将我推出去反正你又沒有必须保护我的义务” 寒泽很是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会考虑” 华言:“……”剧情是应该这样发展的吗 寒泽戏谑地看着华言后者这才反应过來自己又被寒泽耍了 “那你就慢慢考虑吧”华言开始闷头苦吃 “玩笑而已你也别说那些傻话了在我还沒查出來是谁想要对你不利之前就把你推出去做什么送死吗”寒泽安慰华言“你该做什么就去做剩下的事交给我來应对就好” 华言故意曲解寒泽的话:“所以在你查出來背后主使的是谁后就会把我推出去吗”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8节 寒泽还真的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或许会”于是寒泽就被华言踹了一脚轻轻的若有似无的触感像是在挠痒一般撩拨着寒泽的心弦 “哎你干嘛呢”华言的脚被寒泽抓住了抽不回來 寒泽脱掉华言的鞋恶作剧般用手挠了挠他的脚心引得他浑身战栗 “食堂里还有人呐”华言感觉到那些打扫卫生的大妈正在看他和寒泽 然而寒泽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绝不松手 “你够了”华言真的怕痒奈何寒泽抓得太紧他依旧沒有办法收回自己的脚“你到底想干什么”华言问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寒泽将华言的脚放在自己的下身周围有些无赖地说道:“你用脚让我舒服一次” “……”华言真的想直接踹在寒泽的子孙根上但略怂只好说道“我不会用脚肯定舒服不到哪里去所以还是算了吧” 然而寒泽却不依不饶:“只这一次” “不行”华言第一次态度很强硬“我现在还是柯旻的恋人你若是有需要的话尽管去找别人” 寒泽顿时面若冰霜松开华言的脚然后站起來说道:“我去公司下午就不回來了你等你的柯旻來接你下班吧” 看着浑身散发着怒气越走越远的寒泽华言有些无奈怎么还耍起小孩子脾气了呢 其实寒泽也不是一定要让华言用脚使自己舒服一次只不过是逗他玩呢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又煞风景地提到了柯旻实在是让人生气 华言哪里知道寒泽只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他还以为寒泽真的想让他用脚做那什么事只是想想那个画面华言就觉得头皮发麻 寒泽离开之后华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接着办公还沒看完一份文件就听到了手机在响 不会是寒泽打过來的吧华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是保贝华言在失落的同时又有些无措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保贝 第一遍华言沒接他在思考保贝对他的态度太过暧昧却又十分蹊跷这令华言心中的警铃大响 然后保贝果然锲而不舍地再次拨出华言的号码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而且他相信华言早晚会接电话的 华言大概也能猜到保贝心里的想法所以在犹豫不决之中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喂找我有事吗”华言的语气有些冷自然是故意的 保贝沒有防备被华言的语气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自动屏蔽了华言的冷漠态度说道:“华言哥哥今天晚上來家里吃饭吧我新学了几道菜想要做给哥哥吃我是特意为哥哥学的” 保贝格外强调“特意”这两个字 “对不起我晚上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华言决不能让自己再犯昨夜的错误一个寒泽和一个柯旻就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了如果再多一个保贝那他的脑袋恐怕要爆炸 华言拒绝得很干脆但保贝是那种知难就退的人吗当然不是 只听保贝的声音有些哽噎质问华言:“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了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好请哥哥忘了吧” “我已经忘了”华言狠下心说道“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就挂断了” “华言哥哥讨厌”保贝哭喊道“哥哥晚上明明沒有事情为什么要骗我” “……”这孩子怎么又哭了既然撒了谎华言自然要圆谎“我是真的有事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寒泽” “就说哥哥骗人我刚才给老公打电话确认过你们两个晚上都沒有事情而且老公已经答应我回家吃饭了哼” 保贝的语气很笃定华言不得不信他是真的打给寒泽确认过了所以心下骂了寒泽一句“多事” “好吧”华言妥协了“晚上我会去你家的” “耶太好了我在家等哥哥”保贝高高兴兴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华言不太高兴立即拨出寒泽的手机号码但是对方一直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 搞什么嘛华言随意将手机扔进沙发里接着用手揉着两边的太阳穴真疼华言觉得看几个小时文件都不如接保贝一个几分钟的电话累 正在休息养神的华言绝对想不到此时寒泽在与谁通话 “华言已经答应晚上去家里吃饭”寒泽对保贝的话表示怀疑以他对华言的了解华言应该不会再接受保贝的邀请了 “是真的”保贝在沒切断与华言的通话时就用家里的座机打给了寒泽所以他比华言快十秒钟左右 寒泽的办公室里还有客人所以他不打算与保贝浪费太多时间因此说道:“那你准备吧我晚上会去的”其实他晚上还有事情但他不放心华言与保贝单独同处一室 挂断电话后保贝这才擦掉刚刚与华言通话时不小心流出的眼泪然后对面前的几个男人说道:“我又给你们这些废物创造了一次机会记住我要活着的华言你们谁再像昨夜的那个人一样不听话想要杀掉我的猎物那就不只是一颗子弹能解决的问題了” 几个男人似乎很怕保贝瞬间低着头承诺道:“少爷我们不敢” “滚吧”演戏这种事情伤身又伤脑所以保贝累了为了晚上拥有更充沛的精力演戏他需要休息 闻言几个男人立即轻手轻脚地离开生怕多出一丝动静就会惹得少爷不开心 六十九、难以接受的数字 六十九、难以接受的数字 华言在休息了片刻后准备再给寒泽打一个电话确认保贝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号码还沒拨出去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华言只好再次放下手机这个电话是怎么都拨不出去了也算是天注定保贝的取巧暂时不会被发现 寒朗和一个男人走了进來寒朗说道:“院长这位先生是寒泽请來的心理医生”当着外人的面寒朗自然不能直呼华言的大名 华言率先伸出手:“你好安常乐安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对于安常乐的印象华言还停留在他是个催眠师的程度上所以对他能否治好孩子们的心理问題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 “哦沒想到华先生居然还记得我真是鄙人的荣幸”安常乐也伸出手握住华言的手两秒钟后瞬即放开 这个立即放手的举动是安常乐故意为之的以他对华言的观察他看得出华言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近甚至华言的性格也有些许孤僻沒有太多朋友所以为了在华言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安常乐自然要主动和华言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到华言的眼睛里快速闪过一道亮光安常乐就知道自己推测得很对 华言的确很喜欢这种彼此保持着一种疏离感的举动或者态度所以连带着看安常乐的眼神都莫名地柔和了几分 “请坐”华言不喜欢说那些场面上的话所以直接切入主題“不知道寒泽有沒有告诉安先生那些孩子的基本情况” “还沒有寒总联系我时只说了让我抽时间过來一趟沒说别的”虽然安常乐通过之前的新闻能猜到个大概但还是听华言说得具体点比较好 华言说道:“是这样的孤儿院的孩子无一例外都受到过之前工作人员长达数年的谩骂和虐打这是基本情况” 安常乐拿笔记录着这一举动令华言觉得莫名安心于是对他的好印象更上一层楼 华言接着说道:“另外这个孤儿院里还有一些孩子是之前阳光福利院被查封时前任院长从那里接來的也就是说这一批孩子辗转两个地方都遭受着非人的待遇” 安常乐有些不敢相信停住笔问道:“这批孩子现在还有几个” “当初前任院长从阳光福利院一共接收了五十三个孩子这些年除去被领养的那些总共还剩下十五个这十五个孩子仅仅只是因为年纪还小所以才逃过被领养这一劫” 安常乐将得到的信息一个个都记在本子上然后问道:“只有这两种情况吗” 华言摇头:“自然不是还有最后一种情况也很普遍这些孩子都直接或者间接地知道被领养出去的孩子的下场所以他们即使在这里受到责骂和虐打却更害怕被人领养” “我知道了我还有两个问題” “请问只要你能医治好孤儿院孩子的心理问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配合” 安常乐先是给自己做一个心理建设然后才问道:“这些年被领养出去的孩子一共多少个还活着的有几个” 听到这个问題华言的脸色整个变得苍白良久才说道:“安先生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是这两个问題不方便回答还是根本就无法统计数量”安常乐已经在心里预估了一个数字就等着华言开口了 “都不是”华言之所以难以启齿是因为一想到他之前看过的那份厚厚的死亡名单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抓住狠狠地往外扯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楚 “既然都不是的话华先生不妨对我说实话”安常乐从华言躲避的视线中察觉出了些许端倪所以他不得不向华言逼问出实情 “我只是怕吓到安先生而已”华言不想再与安常乐继续对话了因为对方在无形中给他一种压迫感这令华言浑身都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立即让华言忘记了安常乐刚刚给他留下的好印象 所以为了尽快结束这次会面华言说道:“十年内从这里被领养出去的孩子共有五百六十四个失踪者也就是无法确定生死的有三百零四个已确定死亡的有一百九十个也就是说被领养出去到现在还能活着的只有七十人” 安常乐将所有的数字都写在纸上后说道:“比我预估的那个数字要好太多了” “你预估的是多少” “是零”安常乐解释道“前任院长被警局带走之后我就猜想那些把领养的孩子当做宠物的人也许会为了撇清关系杀掉手中的玩物所以我预估被领养出去到现在还活着的孩子共有零个沒想到……这个数字很让我意外” “好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华言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既然是给孩子们治疗心理问題安先生自然要多多接触孩子寒朗你负责送安先生去看望孩子” “好”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寒朗听到华言的喊声后就推门走了进來 看着华言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安常乐突然笑了:“你果然很有意思怪不得寒泽藏着掖着十年不让我认识你” “什么意思”华言的脑筋有些转不过來弯 安常乐摊了摊手:“就是那个意思既然华先生还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意思是既然你要赶我走那你就别想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安常乐跟着寒朗离开华言的办公室直到寒朗将门关上之前安常乐还在等着华言喊住他但是沒想到华言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唉挺气人的 藏着掖着十年华言的脑海里还在回响着这句话根本顾不上安常乐 说真的华言和寒泽在一起十年他的确不认识寒泽的任何一个朋友华言一度认为是寒泽性格的原因才沒有朋友的他害怕提到这一点会让寒泽伤心因此一直沒有提过朋友这件事 但是现在看來寒泽不是沒有朋友只不过他不想把华言介绍给自己的朋友罢了 想到这一层华言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如果伴侣是保贝的话寒泽肯定大大方方地介绍出去了毕竟保贝的条件摆在那里介绍给朋友认识也不丢人不像自己…… 寒朗将安常乐送到孩子们的身边并由夏诚夏信负责后就回到了华言的办公室里却发现他一直在发呆 “嘿在想什么呢”寒朗还算是体贴害怕吓到华言所以说话的声音很小 “在想自己到底比保贝差在哪里”话出口华言才反应过來立即摇头否认道“我什么都沒想” 寒朗大笑:“你是不是傻啊你明明哪里都不差论学历他好像沒上过大学吧你可是正规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论性格虽然你也时常矛盾、优柔寡断但比那个软不拉几的娘炮好多了;论品相你忘记上次见面我叫你什么來着漂亮大叔啊你这模样啧啧你要是个女的我绝对现在就化成狼扑上去了” “啪”华言直接用一本书拍在寒朗的脑门上“闭嘴不要在背后对他人评头论足很不礼貌” “好吧”寒朗可怜兮兮地蹲在华言的脚边揉着额头一言不发 华言伸出手替他揉着:“真打疼了” “可不是嘛”寒朗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额头“你看都红了一会儿肯定会肿” 华言很是无语:“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带着小镜子你还说保贝是那啥我看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对你这种思想我表示鄙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准许女人对着镜子孤芳自赏我就不能照镜子欣赏一下自己帅气英俊的面容吗将來这张脸说不定还能迷倒美国总统的女儿呢” “呕”华言表示自己见过自恋的人沒见过自恋他妈给自恋开门自恋到家的人 寒朗送给华言一个白眼哥的帅气岂是你这等凡人能够理解的 华言沒理寒朗的间歇性发神经而是问道:“你把安常乐领到孩子们的寝室里去了” “是啊”说到正事寒朗立即正经了起來“那个安医生说他想要通过孩子们的睡姿基本了解一下他们的心理状态” “听起來很专业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华言的眉眼里都是遮不住的担忧 寒朗说道:“你别想那么多了这个安医生很有名的之前还來我们学校做过几场讲座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我怎么不知道” “你都从学校毕业这么多年了你还能知道什么你是不了解啊这个安常乐绝对是学校心理系所有学生老师的偶像长得帅还有钱关键是实力过硬就沒有他对付不了的病人所以你就放心吧” 被寒朗这么一说华言还真的安心不少那就等着看吧期待安常乐别让他失望 七十、就是到处受气的命 七十、就是到处受气的命 柯旻与穆白约在之前会面的咖啡厅里见面这家咖啡厅离市中心比较远客人较少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到 在约定时间到达之前的二十分钟柯旻就已经到了两杯咖啡灌进肚子里穆白才姗姗來迟一身得体的西装和悠闲的步子瞬间吸引了咖啡厅内为数不多的客人的目光 “这件事是你做的吗”柯旻还沒有等穆白落座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质问 “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穆白做过的事情多了他哪里知道柯旻指的是哪一件 明明顶着一副高贵优雅的皮相穆白却偏偏露出无赖泼皮的表情气得柯旻直想把桌子上还未喝完的第三杯咖啡泼在他的脸上 “你别给我装糊涂”柯旻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则抓住坐在他对面的穆白的衣领“我问你上次华言被绑架还有昨天晚上被暗杀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柯旻与穆白的距离只有十公分穆白突然往柯旻的脸上吹了一口气:“别离我这么近我会以为你是在故意勾引我” 一句话恶心得柯旻立即松了手拿起桌子上的餐巾仔仔细细地将手掌擦得干干净净 穆白等着柯旻将餐巾扔在垃圾桶里之后故意抓住柯旻刚擦过的手戏谑道:“哟不好意思你需要重新擦一遍了” “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所以请你快速且毫无保留地回答我刚才的问題”柯旻强压自己心头的怒火提醒道“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 “你还知道我们是合作的关系”穆白的脸上带着笑容眼底却一片冰冷“你的态度若是能好一点我倒是不介意回答你的问題” 柯旻暂时还摸不透穆白这个人既然对方如此开口要求柯旻倒是不介意放低自己的姿态于是说道:“对不起是我的态度有问題那么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題吗” “不是我”穆白看着柯旻的眼神里充满着鄙视“你用脚趾想想也知道不会是我首先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我有必要伤害华言來破坏你我之间的信任吗其次我们合作时你的要求是华言归你我若是派人杀了华言那么到最后我拿谁赔给你” 穆白的回答很真诚几乎使柯旻立即相信华言被绑架和刺杀的事情不是他做的那么既然不是穆白还会有谁在“惦记”着华言 “好我相信你还有第二个问題”柯旻放低声音问道“听说寒氏集团的货被人截走了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穆白点头:“对是我派人做的这只是一个讯号” “什么讯号” 穆白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眼里却带着一种狠绝:“斗争开始了” 就在这一刻柯旻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与穆白进行合作然而后悔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柯旻便将后悔合作的这个想法彻底抛到脑后了 柯旻问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既然要进行合作柯旻自然是愿意出一份力气的现在出力越多将來就越有资格和穆白谈条件 穆白自然看穿了柯旻上赶着揽活的意图只不过送上门的人不用白不用穆白说道:“因为我刚回国所以对这个城市不是很了解你认为我截到的货存放在哪里会比较安全” “这个你倒是问对人了”柯旻拿出手机打开本市的卫星地图用手指着其中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是寒泽几年前买下來的一片地方其中包含着一个大型的废弃仓库说是废弃但也只是沒人用而已其他硬件完好无损” “如果寒泽不是你的情敌的话我真以为你和他是统一战线上的”穆白嗤笑道“我若是真听你的话把好不容易截來的货再送回寒泽的眼皮底下放着那我绝对是世界第一号大蠢货别告诉我什么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我不吃你们这一套我要的安全是绝对的而不是相对的” 柯旻被穆白这几句话说得是面红耳赤一时间真有些下不來台被人暗戳戳地骂成大蠢货任谁都会无法接受吧 “我觉得这地方挺好的又沒人用反正你也找不到其他的更好的地方不是吗”柯旻忍不住替自己说几句辩解的话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华言看不上你了”穆白反过來讥讽柯旻“蠢到这种地步还妄想从寒泽的手中抢华言不如做梦” “你……”柯旻深呼吸数次将胸中怒气压下然后说道“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华言快下班了我要去接他恕不奉陪了再见” “今天晚上我会派人将货物全都转移到你公司租赁的仓库里所以你提前安排好”穆白说完后反倒比柯旻率先离开 柯旻被气得不行但却无可奈何他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穆白说过的话如果他不接受合作华言就只有死路一条 华言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柯旻总是这样单方面的付出单方面地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华言好并且下意识地认为华言一定会接受他的付出将來这些付出定能换得同等的回报 然而现实是什么呢 现实是华言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柯旻的一切思想与行动都毫不知情所以他必须要为柯旻的付出负责吗凭什么 柯旻开车來到孤儿院的时候正好是华言的下班时间由于前车之鉴某次接华言下班他却和寒泽在外面“鬼混”所以这次柯旻打算直接去华言的办公室里抓人 在孤儿院的围墙外面巡逻的保镖自然知道柯旻是谁所以根本就沒有阻拦柯旻顺利地进入孤儿院 “你怎么來了”华言一看來人是柯旻就下意识地这么问一句完全沒有别的意思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柯旻本就在穆白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此刻又被华言的语气堵了几分心里自然不大乐意连说出的话都不自觉地带着刺:“我怎么不能來难道你这里只欢迎寒泽一个人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华言放下手中的笔和文件揉了揉鼻梁“是秘书惹你生气了吗怎地平白无故朝我发起火來” 被华言这么一说柯旻也觉得自己好似在无理取闹有些丢人 “沒有生气”就算是生气也不能当着华言的面说出來“不是下班了吗我们回家” “不行啊”华言苦恼地说道“保贝邀请我去他家吃晚饭不得不去” “保贝就是寒泽的床伴吗”看到华言的点头后柯旻说道“对待情人的前任居然这么大方看來他这个人不是真的很好就是心里有鬼” 华言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像是在掩饰一般华言说道:“不管他本身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会在乎反正只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人而已难不成他还能把我怎么着你说呢” 柯旻点点头:“但愿如此”不过柯旻总是感觉那个保贝长得妖里妖气的不像是什么好人 “你送我去柯旻的家吧”华言多嘴问一句“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29节 “我和你一起去”柯旻与华言见面的时间本來就少如今再被某些不三不四的人瓜分掉一大半那么他们的感情还怎么加热升温 “呃好吧”华言锁上办公室的门然后和柯旻一切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想到“我们是不是应该买些拿得出手的礼物啊我上次去的时候就给忘了后來一直觉得很失礼” 柯旻表示同意作为被邀请到主人家里做客的人为主人准备一份贴心的小礼物是必须的 “昨天本來想和你一起逛超市沒想到我却临时有事丢下你一个人你沒怪我吧”柯旻主要是在后悔昨夜华言出事时他沒有在华言的身边后來更是沒有在第一时间就赶到华言的身边 华言是个聪明人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柯旻的意思于是问道:“你知道昨夜我被刺杀的事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阿泽告诉你的” “我本來是打算今晚回家再看监控的后來似乎是谁迫不及待地想让我知道于是我的办公桌上就多了一个u盘里面是你被刺杀的完整录像” 华言伸出手:“把u盘给我” “做什么”柯旻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到u盘然后递给华言 华言说道:“我的u盘里储存空间已经满了刚想再买个新的既然有人送來了一个那我就不用再破费了真是赶巧了” “……”柯旻还以为华言要砸了这个u盘果然他看上的人思维就是这么与众不同这句话纯粹是在瞎吹捧但此刻的柯旻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七十一、随遇而安 七十一、随遇而安 华言和柯旻走到孤儿院的门口时寒泽恰好将车停在华言的面前 寒泽打开车门示意华言:“上车” 在孤儿院附近巡逻的保镖几乎是在看见柯旻的一瞬间就通知了寒泽而寒泽则是在得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从公司里赶了过來作为一个合格的情敌寒泽绝不愿意给华言和柯旻多一分钟的单独相处时间 “小言要坐我的车”柯旻揽着华言的肩膀似是在挑衅寒泽 寒泽笑了:“我和华言将要一同去朋友的家里做客难不成你也要去不过我们这位朋友不喜欢一些猫狗之类的宠物” 听到自己被拐弯抹角地骂成了“宠物”柯旻顿时怒火中烧似乎下一秒就会用握紧的拳头送给寒泽一对熊猫眼 然而沒等柯旻出手华言就斥责寒泽道:“你这样就很沒意思了都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我幼稚”寒泽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问华言 “难道不是吗”华言觉得寒泽刚才的话和小孩子之间互相对骂“你是猪你才是猪”之类的沒有多大分别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寒泽并不想在柯旻的面前与华言争论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題而且华言这两天总是变着法地提醒他快要到三十岁了实在是让人很烦 看到寒泽吃瘪柯旻的心情瞬间阴转晴华言果然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由此可见一旦遇到和华言有关的问題两个男人都幼稚到了极点 寒泽替华言打开车门:“快上车吧保贝该等急了”其实寒泽哪里会在乎保贝是不是等急了他只是不想让华言和柯旻待在一起而已 但是沒曾想华言却摇头说道:“今天晚上柯旻想和我一起去保贝的家里所以我坐他的车就好”纵使每天和寒泽待在一起的时间会长一些但华言还沒忘记自己现在是柯旻的恋人因此他自然选择坐柯旻的车 眼睁睁地看着华言上了柯旻的车寒泽只好愁眉苦脸地跟在后面果然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抓在手里就不应该松手不然的话他和华言之间的关系就不可能是现在这幅鬼样子了 也不知道寒泽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华言一直能够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那辆车里的寒泽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十分恐怖华言想着当初是你不要我的又不是我先抛弃你所以现在就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真是烦死了 柯旻看见华言一直通过后视镜注视着寒泽顿时醋意大发脚下一加油门就把后面寒泽的车甩出去十多米远 华言被突然的加速吓了一跳:“怎么了” “沒事”柯旻说道“这两天我太忙了也沒有时间陪你等这一段忙完我想带你出去度假你喜欢去哪儿玩” “度假”华言立即摇头“现在孤儿院离不开我等一切走上正轨了之后再说吧” 华言真的很喜欢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们所以不是孤儿院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孤儿院 柯旻无奈地解释道:“我只是问问而已又不是现在就要带你走你说个喜欢的地方我可以提前了解一下然后做一个详尽的旅游攻略” “哦那个就更不必说了我沒什么特别喜欢的城市或者国家去哪儿都一样”这是实话比起旅游华言更喜欢待在家里看书练字 柯旻笑了笑容却很尴尬:“你永远都是这样吗沒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所以生活中用什么都可以;沒什么特别喜欢的人所以和谁在一起都一样是吗” 又开始了 华言颇为苦恼地说道:“最近每一次我和你待在一起你都会这样也许是我的问題我道歉但我只是说自己沒有特别喜欢的城市或者国家而已你不要发散思维往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联想行吗” “莫名其妙的地方”柯旻自嘲道“难道是我愚钝刚才说的不对吗我认为自己对你的了解已经足够彻底我现在完全明白你是哪一种人” “足够彻底……完全明白……”华言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开口说了声“谢谢” 柯旻沒有想到自己等來的居然是谢谢二字气得当即把车停靠在路边冲着华言就扑了上去如食肉般撕咬他的唇瓣 “唔”疼华言察觉到一股铁腥味在自己的口中蔓延开來有点恶心 柯旻撕咬了一会儿却感觉不到华言的任何反应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寒泽也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悠闲地站在柯旻的车外看好戏华言看了寒泽一眼沒有错过他眼中的怒意 柯旻泄气地靠在驾驶座上缓缓说道:“华言你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随遇而安说不好听点就是逆來顺受” 华言抽出纸巾将唇上的血擦干净柯旻咬得不太深所以伤口看起來不是很狰狞但华言却觉得疼得厉害 柯旻也不等华言回应自顾自地说道:“任谁都不会想到你的外表如此柔弱内心却硬得像块岩石我费尽心力却不能打开一丝裂缝有时候想着不如直接來一包炸药看看能不能炸开这岩石但是我却舍不得” “所以你要离开我了吗”华言从刚才柯旻这一系列发疯的举动中得出这个结论很多男人都是这样在离开另一半的时候尽量找对方的错误然后把不能继续过下去这一结果说成是对方造成的 柯旻转头看着华言的眼睛:“我若是离开那你会难过吗” “当然会啊我又不是真的长着铁石般的心肠”丢失一件用了很久的物品华言都会难过几天更何况是一个熟悉的朋友要离开他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柯旻被气得沒脾气“算了算了我和你置不起这气” “别生气了”华言说道“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的你拥有随时喊停的权力我绝无异议” 原來华言什么都懂于是柯旻更生气了 眼看着柯旻的怒气要再次爆发华言又做起了鸵鸟:“我还是下去坐寒泽的车吧”华言想要打开车门然而车门被柯旻锁着了 “你给我坐好”柯旻冲着站在车前面的寒泽按喇叭“滚蛋” 寒泽的手里突然多出一把短刀慢慢地走近华言华言想着寒泽不会因爱生恨想要杀了自己吧沒有爱居然也会产生恨真是好笑 下一秒寒泽手起刀落紧锁的车门居然被打开了华言和柯旻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寒泽的动作他出手太过迅速 寒泽抓住华言的手臂就把人往自己的车上带柯旻自然下车追寒泽一个甩手柯旻的脚下就多了一把插在地上的刀这他妈的是柏油路啊刀刃居然入地了柯旻被寒泽的力气震慑住一时间不敢移动分毫 “不要命的话就过來”撂下一句狠话后寒泽就开车带着华言离开了他料想柯旻也不敢跟过去 柯旻弯腰拔刀沒拔动这是什么情况这就是寒泽的实力吗柯旻突然想起自己和寒泽的那次打架脑门上立即多了一层冷汗幸好那次寒泽沒有下狠手呵他应该感谢寒泽的手下留情吗 几分钟后一辆车停在柯旻的车后面 林竹下车走到柯旻的面前蹲下轻轻松松地将刀拔出來刀刃与路面摩擦出的火花闪得柯旻眼疼 “我见过你”柯旻记得这个人曾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他是寒泽的人 “所以呢”林竹将刀收起來然后转身一边走一边酷酷地摆摆手“我沒有做自我介绍的爱好再见” 柯旻小声啐了一口:“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 柯旻的声音真的很小但林竹的耳力可不是盖的 只见林竹停下脚步然后一个转身刚被拔出來的刀又插进了柯旻一只脚的前面同样的力度不一样的地方却带给柯旻同样的震慑力 “真是的明明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林竹苦恼地看着柯旻“限时半个小时把刀拔出來不然的话我就用它刺破你的脚掌” 柯旻在一瞬间的害怕之后让自己镇定下來问道:“我可以找人帮忙吗” “可以啊”林竹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一脸天真地看着柯旻像个孩子模样这样的人谁能相信他真的会做出刺破别人脚掌的狠心事 然而柯旻不得不信天使的外表匹配恶魔的内心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看穿了林竹的本质 “不是说要找人帮忙吗快呀”林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个倒霉鬼是谁 柯旻的经历一直都很简单平淡身边沒有藏龙卧虎之辈所以此时找帮手也不知道找谁只好打开手机随便翻一翻通讯录当看到穆白二字时柯旻顿时松了一口气 七十二、不好的预感 七十二、不好的预感 “你的帮手呢怎么还不來”林竹等得很无聊“别怪我沒提醒你你只剩下十分钟我的刀已经忍不住想要尝一尝你的血了” “他很快就到了”这话纯粹是柯旻在安慰自己他和穆白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穆白來了算是他好心他不來也无可厚非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柯旻也不想坐以待毙但谁让他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只好等着穆白这个微弱的希望 又过了一会儿林竹说道:“只剩下两分钟了不如我们提前吧反正结果都一样” “谁说结果都一样”穆白不慌不忙地开着车在最后一分钟之内赶到了柯旻的身边 “是你”林竹记得华言在接任孤儿院院长的时候就是这个人在故意引导那些记者胡乱提问的有意思这个人居然和柯旻认识 “就是这把刀”穆白忍不住鄙视柯旻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是一把插进柏油路的刀罢了这就拔不出來了” 倍受打击的柯旻已经决定明天就找拳击老师进行训练此等丢人事情决不能在华言的面前发生 但此时柯旻只是抽了抽嘴角说道:“你先把刀拔出來然后再说风凉话也不迟” “沒问題”穆白蹲下身子伸手拔刀他本來以为刀插得不深所以沒怎么用力结果整把刀丝毫未动 “噗”林竹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笑的 穆白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林竹然后默不作声地继续拔刀这小少年居然拥有这么大的力气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穆白知道自己大意了虽然有些丢人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林竹掐着时间倒数着:“十、九、八、七、六……” 在时间即将结束之际穆白终于将拔出來的刀扔给林竹:“我们可以走了吧”如果不是看着林竹还太小他真的想趁机教训一下寒泽的手下 林竹耸肩:“你们随意” 穆白坐回到自己的车里然后摇下车窗对林竹说道:“你是个人才什么时候寒泽不要你了你就來我这里” “寒哥能够打得过我你能吗”林竹对穆白的实力表示严重怀疑 就算是罗海铭也只能和林竹勉强打个平手所以林竹目中无人的态度只是因为他的确有这个实力 穆白阴着脸色说道:“就趁现在我们找个地方比试一番你就知道了”穆白本來想放过林竹但他自己往拳头上撞这就怪不得穆白欺负青少年 然而林竹拒绝了:“沒时间” 寒泽和华言今晚去保贝的家里做客林竹一直觉得保贝神神秘秘的不像是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简单所以他必须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穆白是真的技痒了自从回国后他一直沒有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这实在是一件让他感觉到很寂寞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林竹穆白真的不愿放弃这个机会若是能痛快地和他打一架该有多好啊 既然有了想法穆白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所以下车趁林竹不注意直接把人扛到肩膀上塞进自己的车里 柯旻看着事情的发展似乎由不得自己控制于是当做什么都沒看到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林竹倒是沒反抗只是说道:“既然你一定要比试那就速战速决” “沒问題”穆白边开车边打电话“喂狼崽把你武馆里的人清空……对我要用……废话都说了清空要什么观众对……好十分钟后我就到了” 而这边的林竹也在打电话让自己的兄弟把留在路边的车拖回去车钥匙在林竹的手里车自然只能被拖走 两人的电话都结束后车里瞬间安静了下來尴尬气氛似乎在蔓延于是两个人都在脑海里想着某个可以谈论的话題 穆白:“你喜欢听什么歌” 林竹:“你回国准备做什么” 异口同声 穆白:“看來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林竹:“我几乎不听歌” 还是异口同声 穆白:“你的生活也未免太无趣了” 林竹:“如果查不出你是谁我都嫌自己丢人” 依旧异口同声 穆白:“……” 林竹:“……” 片刻后穆白大笑:“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不妨真的考虑一下离开寒泽归属于我我一定满足你所有的想法如何”如果你继续归寒泽所用那么到最后我就算再惜才也会亲手杀了你 “所有的想法”林竹嗤笑道“好啊你若是有本事将警界肃清从此再无酒囊饭袋之徒、尔虞我诈之辈只留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诚之士那么我立即跟你走” 听到“我立即跟你走”这句话穆白的心跳蓦然加速这真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空想家”这是穆白对林竹的评价所以林竹其实是想做一名警察吗奈何警界太过肮脏平生抱负难得实现所以在甘愿待在寒泽的身边 穆白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落魄少年郁郁不得志只得时时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画面于是瞬间就对林竹心软了 林竹看起來只有十七八岁嫩得不像话穆白自然以过來人的身份劝慰道:“你现在还年轻你不懂这个社会的法则容不得太干净的东西存在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你这个年纪”林竹笑得浑身都抖了起來似乎又一个不长眼的被他的长相骗了 “笑什么”穆白知道自己似乎做了别人的笑话但他却不知道这个笑话的笑点在哪里 林竹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什么你这个年纪你倒是说说你是哪个年纪的” 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 穆白明显是被林竹的真实年龄吓到了:“你这幅模样的二十七岁只比我晚一年出生”操他的手下到底是怎么收集资料的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沒有出现在资料里 林竹大笑他最喜欢看其他人在看见自己的身份证之后的这种表情这实在是一种享受 将身份证收进口袋里林竹沒忘记补几句:“你自己长得太老怪谁原來你二十八岁啊不说的话我以为你四十八呢” 其实穆白的长相很吸睛但奈何在林竹的眼里除了华言和保贝之外其他人都长着一幅老人相至于寒泽嘛林竹不敢拿他和自己比所以他不在被比较的范围之内 穆白被无缘无故抨击了长相居然也不生气沒办法啊对着林竹这张可爱的娃娃脸任谁都气不起來 接下來又是两个人的沉默时刻 林竹一直在翻看手机穆白发现他居然随身携带着三部手机其中两部手机似乎每一分钟都会分别接收四五条短信第三部手机只被林竹拿出來看过一眼然后就又放回口袋里了 “好好开车别看我”林竹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很不舒服 穆白已经大概猜到这三部手机的用途于是说道:“寒泽居然如此信任你我还以为他这种人不会相信任何人” “那你错了寒哥一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你不必再打挖墙脚的主意了” 林竹手中的三部手机一部用來专门接收生活中各个杂事的相关消息比如说某书记家里的狗生病了或者银行领导的媳妇生了小孩等等; 另一部则专门接收所有寒氏企业的相关消息比如说某个寒氏子公司今天裁了多少员工或者引入多少资金之类的; 最后一部手机则是寒家人的各个消息比如说寒老爷今天有沒有吃药什么时间吃的药寒泽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安全等等 另外最后一部手机也是林竹与寒泽直接联系时所用的所以比较闲 由此看來寒泽对林竹是绝对信任的林竹自然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才行 林竹快速浏览着手机里各种各样的消息沒有丝毫的不耐烦他毕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突然林竹喊道:“停车” 不对劲林竹突然意识到似乎从寒泽上一次去保贝那里开始他的手机就沒有接收到任何寒泽或者保贝的消息了也就是说林竹派去监视保贝的人根本已经不在了林竹确定自己沒有撤回那几个人那只能说明他们已经死了 保贝果然有问題 “怎么了”穆白不自觉地皱眉“再往前几百米就到武馆了你不会是怕了想溜走吧” 林竹说道:“我们改天再比试我绝对不跑现在你先送我去一个地方走刚才那条路” 穆白一看林竹有些着急所以也不再废话听林竹吩咐将车调头林竹的神情似乎表明着寒泽此时有危险穆白虽然很想要寒泽的命但在他夺走寒泽的一切之前寒泽还不能死 七十三、不能完全信任 七十三、不能完全信任 甩掉柯旻之后寒泽开车带着华言來到保贝家的楼下华言刚要打开车门下车寒泽却突然伸出手阻止他 “怎么回事”华言觉得寒泽的表情有些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第2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0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0节 “暂时不要下车”寒泽阻拦华言之后将车熄火然后暗中观察着对面那栋楼的第三层和第四层 从昨天晚上开始寒泽就觉得有些奇怪暗中监视保贝的人虽然是林竹指派的但他们的行事风格寒泽都很熟悉林竹训练出來的人绝不会出现刚才寒泽发现的那种失误大摇大摆地站在窗前观察着周围在被发现后才想起來躲在窗帘后面 这种菜鸟手法不得不令寒泽怀疑住在对面楼层的人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对方之所以不害怕被保贝发现只能说明他们是保贝的人 寒泽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刚才的推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在寒泽的印象里保贝依旧是那个眼睛清澈干净的大男孩他永远和一些肮脏的东西不沾边但是现在……寒泽有些疑惑也许他的推断是错误的 记得有人说过当你将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掉之后剩下的一种情况即使再不可能也只能是可能 经过一番考虑寒泽认为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接从保贝的身上找线索于是寒泽打开车门对华言说道:“可以下车了” 华言感到莫名其妙:“你不打算对我解释一下吗”华言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所以他希望寒泽不要隐瞒有什么就说什么 然而寒泽说道:“暂时还沒有与你解释的必要” 华言:“……” 下车前寒泽向华言确认“我给你的短刀你放在身上了吗” “什么意思我们是來吃饭的吧”华言被寒泽严肃紧张的语气吓坏了如果这里不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华言还真的以为自己和寒泽闯入了某个毒枭的老巢 寒泽不说话一双锐利有神的眼睛从容不迫地盯着华言其实华言的胆子并不小但他需要支持 华言在寒泽的视线里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摸了摸腰部这是寒泽教他藏刀的地方然后说道:“放心吧刀在我身上呢” “那就好”寒泽想要嘱咐华言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现在反而无从说起如果保贝真的要对华言不利那么华言的身上处处都是破绽换言之华言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能力 思來想去寒泽还是说道:“稍后吃饭的时候保贝吃过的那盘菜你才可以下筷否则的话不要乱吃” “……”华言突然伸出手试了试寒泽额头上的温度“沒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听你刚才说的话我还以为自己身处哪个深宫后院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保贝会为了你争风吃醋而对我下药吧别逗了” 寒泽转身就走留给华言一个冷冷的背影寒泽突然明白他刚才完全是在对牛弹琴所以不想再搭理华言了一个完全沒有危机意识的人你再提醒他又有什么用 华言暗道一声不好寒泽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连忙跟上讨好道:“我错了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一会儿保证按你说的來” 寒泽撒气般揉了揉华言的脑袋:“蠢货我早晚会被你气死” 华言记得以前有一段时间某个偶像剧非常受欢迎里面的男主角总是骂女主角“笨蛋”和“傻瓜”然而观众却觉得十分甜蜜并因此掀起一股模仿热潮但是为什么华言每次被寒泽骂作“蠢货”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真的很蠢哪里甜蜜了完全感受不到啊果然偶像剧里都是骗人的 华言随意甩了两下脑袋将头发整理好然后跟着寒泽上楼 “好香啊”华言站在保贝家的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寒泽说道“沒想到保贝做饭这么香完全不输给你” 寒泽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么以后我做饭你就不用吃了” 华言觉得今天寒泽绝对是吃火药了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咋就又生气了 在脑海里快速回想了一遍寒泽做过的好吃的华言立即诚恳道歉:“我错了你做的饭最好吃”民以食为天在与寒泽分手的大半年里其实华言最想念的是寒泽的厨艺 “你也就这点出息”寒泽终是被华言逗笑了他就是喜欢华言在自己面前的这幅怂样怂乖怂乖的特别可爱 趁寒泽按门铃的间隙华言转头看了看对门寒朗的家寒朗似乎还沒回來也不知道下了班之后又去哪儿疯狂了 保贝慌慌张张地打开门向外看了一眼确定來人是寒泽和华言之后立即跑回厨房:“你们自便啊我还有几道菜沒炒出來呢” 华言看到保贝穿着粉红色的围裙一蹦一跳的活像只小兔子真是太可爱了这么可爱的人应该做不出寒泽猜想的那种事吧所以说寒泽果然是想多了一个人若是总要防备提防着其他人那他该活得有多累啊华言看了看寒泽瞬间觉得他很可怜 感觉到华言奇怪的视线寒泽问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身边是否存在着可以让你完全相信的人”华言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寒泽的答案是自己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这个想法只出现了几秒钟就消失不见了 “完全相信吗”对于这个问題寒泽几乎不需要考虑就可以回答“沒有” “哦”虽说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华言还是有些失落自从十年前与寒泽相识华言就一直期望自己对寒泽來说是个特殊的存在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华言一直沒能在寒泽这里找到自己特殊的定位 保贝还在厨房里忙碌着华言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按着电视遥控器搜來搜去也搜不到一个好看的节目华言有些烦躁直接关了电视 寒泽坐在一边淡定地看着报纸对华言一系列行为表示无视 又过去了几分钟后华言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到底是哪里得不到你的完全信任了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來让我听听” 寒泽笑了他就知道华言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題所以他故意回答道:“第一你太蠢;第二你太笨;第三你又蠢又笨” “……”华言说道“我觉得你有点欠打你说呢” 寒泽刚想开口却看到保贝走出厨房于是接着看手中的报纸虽然他的视线落在报纸上但寒泽密切注意着宝贝的一举一动然而他却并沒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保贝打开酒室的门然后问华言和寒泽:“你们要喝那种酒” 华言摆手:“我不喝酒”自从上次喝醉跑错地方被寒泽赶出去之后华言就要求自己尽量别喝酒 上一次华言是遇到了好心的柯旻所以醉成那幅样子居然也完好无损地被送回了家若是下一次喝醉时碰不到像柯旻这样的好心人的话那华言该怎么办宿醉街头吗因此戒酒是华言必须提上日程的事情好在华言沒有酒瘾说不喝就能做到不喝 既然华言不喝寒泽自然也不会喝:“不用找酒我稍后还要开车” 保贝觉得很扫兴:“你的司机呢花钱雇了司机却偏要自己开车天底下这种拿着薪水却不用干活的工作大概是独一份吧” 寒泽收起报纸说道:“为我做事的人也许糊里糊涂就死在了某个地方我付的薪水岂是那么容易就拿的走的” 保贝在听到寒泽的话后身形明显一顿而后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喝酒那我也不喝了咱们开饭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寒泽影响了华言总是觉得今夜的保贝很违和但他又说不上來究竟是哪里违和 坐在餐桌旁华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寒泽对他的嘱咐于是保贝吃什么菜华言才会吃;保贝不动筷子的菜华言即使再喜欢也不得不迫使自己无视 “怎么都不吃呢”保贝问道“是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听到保贝的问话华言突然明白了今天的保贝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从保贝给他和寒泽开门一直到现在保贝沒有称呼过他为“华言哥哥”也沒有称呼寒泽为“老公”就连保贝说话的音调都和平常不一样丝毫听不出來撒娇的意味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保贝转性了 华言吃着吃着突然觉得有些头昏眼花抬头看向寒泽:“阿泽我……”华言甩甩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來脑袋愈來愈沉愈來愈沉……终于手一松筷子掉在地上华言整个人则趴在了桌子上 寒泽皱眉看着保贝问道:“你把药下到哪儿了”寒泽也沒能躲避但他好歹还能撑一会儿 七十四、我是真的为你好 七十四、我是真的为你好 华言吃着吃着突然觉得有些头昏眼花,抬头看向寒泽:“阿泽,我……”华言甩甩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袋愈来愈沉,愈来愈沉……终于手一松,筷子掉在地上,华言整个人则趴在了桌子上。 寒泽皱眉,看着保贝问道:“你把药下到哪儿了?”寒泽也没能躲避,但他好歹还能撑一会儿。 保贝摇头,无辜地回答道:“什么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寒泽揉了揉已经开始发昏的脑袋,站起来走到保贝的身后,用枪抵在他的后背,似乎下一秒就要打穿保贝的心脏。 “说,你的目标是华言还是我。”寒泽依旧没能猜出保贝究竟把药下在哪里了,但很明显,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确保华言的安全。 “哈哈,”保贝大笑,“我以为自己勉强可以得你信任,没想到你来我这里吃饭居然随身带着枪。” 保贝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寒泽听着这凄凉的笑声只觉得格外刺耳。 “我不想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保贝说道,“至于华言,我是一定要带他走的。不管你是否相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以为一句为了我好就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寒泽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慢慢溜走,他必须速战速决。 保贝苦笑:“你说我想得到什么?除了你之外我还在乎过什么?!寒泽!你若是有心就不该问这种问题来故意伤我!” 在寒泽的印象里,这是保贝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莫非是他真的伤到保贝了? 保贝说道:“华言已经得到你太多的爱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珍惜。你为何不回头看看我呢?只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愿意为了你伪装成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人;只因你说过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不适合我,所以我被自己囚禁在这房子里,只为做你心里那个乖乖的少年。可是你呢,你可有爱我分毫?你只是将我当做一个消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寒泽突然有些心软,保贝毕竟跟着他已有大半年,如果说丝毫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寒泽当即决定不管保贝已经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会留他一命。 然而保贝接下来的话却让寒泽再次起了杀意。 “只要你的人在我的身边就好,暂时得不到你的感情也没关系。”保贝看得很开,不过,“我必须要带走华言,我没有办法忍受你的视线总是停留在 他的身上!” “想要带走华言,可以。”寒泽的语气冷冷的,没有心情开玩笑,“在我扣动扳机之后,只要这一枪你命大不死,我就让你带走华言。” “你以为自己还能左右一切吗?”保贝缓缓说道,“你撑得够久了,该歇一歇了。” 随着保贝的话音落下,寒泽这才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已经被抽光了。平时对他来说很是轻巧的枪,如今竟如巨石般压得他的手臂无法抬起。 保贝起身,轻轻松松地夺走了寒泽手中的枪。 “你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和华言一样晕过去吗?”保贝故意凑近寒泽,“你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吗?” 寒泽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让华言晕过去的‘迷药’。至于我为什么能撑到现在,大概是因为曾和你朝夕相处大半年,所以我对这种味道已经产生了免疫力。对吗?” “聪明。”保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这种香水若是用的少,只会对对方产生轻微的催情作用;用的多的话,对方就会像华言那样直接昏过去。我亲自研制的,厉害吗?” 寒泽点头:“很厉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等本事。” “在你的身边,自然是越单纯越无知的人方能待的时间越久。如果你一早就知道我的真实面目如此,你还会待我如初吗?” “自然不会。我喜欢简单且美好的人,所以你不必再费心思在我的身上了。”寒泽尽量拖着时间,他在等林竹。 “男人啊!”保贝无言般摇摇头,“双手沾满鲜血的你竟然也喜欢干净的人,想来真是一种讽刺。” “的确。我担心阎王老子嫌我杀生过多,不等我寿正终寝就派小鬼取我性命。若我的枕边人是个绝对纯净之人,说不定阎王老子会看在枕边人的面子上放我一马。” “我不会让你死的。”保贝紧紧抱住寒泽,“不管是阎王老子也好,还是你的世仇情敌也罢,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寒泽在保贝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此时正在伤害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怎么会伤害你呢?我爱你都来不及呢。你喜欢干净的人,我可以继续伪装下去,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保贝抬起手臂温柔缱绻地抚摸着寒泽的脸庞,而后者似乎连躲避抚摸的力气都没有了。 “叮咚!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 也许是林竹到了,寒泽紧皱的眉头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 保贝似乎也猜到了来人是谁,于是抱起华言将人抱进了卧室里。保贝明明比华言低了十公分,然而他抱起华言来却毫不费力。 在搬运了华言之后,保贝也将寒泽藏进了同一间卧室里,并且威胁道:“不要试图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对面楼层里的狙击手已就位,除了我之外任何人开门进入这间卧室都会被一枪毙命,所以你最好闭嘴。” 把华言和寒泽藏好之后保贝终于将门打开。 “寒哥和华言呢?我找他们有事。”林竹开门见山,直接表明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保贝指着餐桌对林竹说道:“华言哥哥吃饭吃到一半却说要喝啤酒,可是我家里只有红酒,所以老公就陪华言哥哥一起去超市买啤酒了。两个人刚走没多久呢你就来了,不如先进来等一会儿吧。吃饭了吗?要不我再添一副碗筷?” 保贝的话看似无条理,却逻辑严谨;语速不急不慢,毫不慌乱;主动邀请林竹进门,以退为进。 一整套说辞听下来,林竹差点就真的相信了保贝的话。但好在林竹比保贝了解华言的多,所以还是听出来了保贝话里的破绽。 “他们去了哪个超市?我去找他们。”林竹决定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于是他装出一副完全相信保贝的模样。 “附近只有两个超市,你去了也许就能看到。”保贝也是大意了,还在心里想着被寒泽当做得力干将的林竹也不过如此,所以根本就没想到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将会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好吧,我去找找。”林竹嘱咐道,“如果我和寒哥他们错过了,麻烦你告诉寒哥在这里等我,先别离开。” 保贝点头:“我会的。”然后送客关门。 确定林竹已经离开之后,保贝立即吩咐手下快速带走华言,免得夜长梦多。 寒泽眼睁睁地看着华言被带走却无能为力,他今天晚上实在是太轻敌了! 保贝端着一碗饭坐在寒泽的身边:“刚才你没吃多少东西,饿了吧?我喂你吃饭好不好?” 寒泽扫了保贝一眼,后者立即感觉到一阵凉气入体。 “药效大概持续多长时间?”寒泽恨透了此刻完全没有力气的自己! “怎么?你想要快点恢复力气然后追回华言吗?我不会如你所愿的!”保贝主动亲吻寒泽的唇,让他吸入更多的香水味道。 “你已经很久都没有碰我了……”保贝有些情动,刚想脱掉寒泽的衣服,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保贝不耐烦地说道,“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否则老子剥了你的皮!” 电话那头的小弟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哆哆嗦嗦地说道:“少少少爷,我们刚刚把华言塞进车里,车突然自己启动然后咻地一下就跑没影了!” 保贝气极:“一群蠢货!编故事也特么给老子编得像样一点!”什么车自己启动?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捣鬼! “少爷,这是真的!”话音落,电话那边突然传来几声惨叫,然后就是手机被摔到地上的声音。 挂断电话,保贝对寒泽说道:“是我太小瞧林竹了。” “你知道就好。我的左膀右臂岂是你随意就能对付得了的?”寒泽的话语中丝毫不掩饰对于发掘林竹这匹千里马的骄傲。 “我要走了。”保贝说道,“等林竹处理完那些杂碎,我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我会让他放你走的。”寒泽并不是在骗人,既然阴差阳错之下华言没有被保贝带走,他自然也会放保贝一条生路。 保贝摇头:“不必了。我得不到你的信任,你以为我就能完全信任你吗?所以说,我们两个才是绝配。” “离开之后你准备去哪儿?”寒泽完全不记得保贝之前的容身之处在哪儿。 “去哪里都一样。”保贝说道,“不必找我,你是找不到我的。” 保贝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打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七十五、禁止自由出入 七十五、禁止自由出入 林竹很快打发了纠缠着他的那些虾兵蟹将,料想定是已经打草惊蛇了,所以在听到寒泽说保贝于几分钟之前就跳窗逃走时林竹觉得这情况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派人去追,一定能抓到保贝。”林竹找人与抓人的能力绝对是一流,保贝跑不掉的。 然而寒泽却说道:“不用管他。只要华言还在我的身边,他早晚会出现。对了,华言呢?” “华言被穆白开车带走了。”林竹单枪匹马实在是没有精力在救下华言的同时再与保贝的手下纠缠,所以他干脆就让穆白开车带华言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穆白?哪个穆白?”但是不等林竹回答寒泽就摆手道,“我知道了。你是怎么和他扯在一起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招揽我,所以你做好给我涨工资的准备,要不然的话我就甩手走人了!”林竹饿了,端起之前保贝为寒泽准备的一碗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涨工资?”寒泽眯着眼笑了,“若是穆白做出伤害华言的事情,我会让你去地府里花费你的工资!” “……”林竹急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应该不会吧?糟糕,被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怀疑穆白接触我的动机不良了!” 林竹也不吃了,立即拿出手机联系穆白,然而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却让他一阵心慌:“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我x你大爷!”林竹气得直想摔手机,他怎么也想不到穆白会留给他一个空号!看来今天大意的人不止寒泽和保贝! 寒泽一声咳嗽瞬间将林竹拉向地狱。 “我这就去找穆白!不把华言完整无缺地带回来,我就自废一条腿!”林竹即刻立下军令状。 寒泽说道:“我会亲自动手。” 林竹明白寒泽的意思,在寒泽亲自动手之前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在林竹派人全力搜寻穆白的时候,他正在一处隐蔽的藏身之地悠闲地看着面前的人死命挣扎,而此人正是华言。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华言难受得直在地上打滚,如果不是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捆着他真想一头撞晕自己,也好过此刻不得不忍受身体上传来的异样。 “还能吃什么?”穆白毫不在意地说道,“春药啊!你放心吧,我用在你身上的绝对是正宗的行货,保准让你快活似神仙!” 穆白本以为华言一定会破口大骂,然而他只是有气无力地说道:“别开玩笑了。这前面不硬后面不痒的,你告诉我这是春药?” 穆白看着华言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欣赏:“不错啊,难受成这幅模样居然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谢谢你的夸奖,现在你能告诉我实情了吗?”华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各处皮肤都似火烧火燎般疼痛异常,他也是刚刚发现只要自己保持不动还能减轻些痛苦。 “再过十分钟你就不会难受了。”穆白问道,“你会做饭吗?我饿了。” “……”华言真是欲哭无泪,“请问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而已。第一次见面你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提问那些让我下不来台的问题我都可以忍了,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管我们之间是仇还是怨,你不说清楚我又怎么能知道?” 穆白皱眉,明显很不高兴:“我只是问你会不会做饭,你却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真的很烦。”如果华言不是长了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蛋,穆白真的不知道柯旻到底喜欢华言哪里。 华言算是明白了,敢情自己是遇到神经病了! “我会做饭。”华言决定先顺着穆白再说,“你把绑着我的绳子解开,等我身上的各处都不那么疼之后我就给你做饭。” “不行。”穆白好心提醒华言,“两分钟后你的身体将会迎来更大的痛楚,所以绳子不能解,万一你一个没忍住撞墙自杀了怎么办?” 华言不再说话,提心吊胆地默默计时。就在华言读秒到一百二十时,一阵像是骨裂般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送到他的大脑中枢。穆白说得没错,刚才的疼痛只让华言难受得想撞晕自己,而此时华言只想杀了自己! 大颗大颗的冷汗从华言的额头上滴落到地面,好像过了两三年般那么久,一直紧咬着牙关的华言才终于敢大口大口地呼吸。 穆白忍不住对华言竖起了大拇指:“从头到尾都没有大声呻吟,真男人!恭喜你通过考验了!”要知道刚才第二波袭来的痛感堪比女人生孩子,所以他真的没想到华言竟然完全忍住了! 第3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1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1节 “什么……考验……”华言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他很想知道穆白如此针对自己的原因。 可惜穆白并不想现在就为华言答疑解惑,他只是松开绑着华言的绳子,然后说道:“我饿了。” 华言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在确定身体各处都没有损伤后径直走向厨房。 “你不问我吃什么吗?你这样的服务态度很不好。”穆白完全把华言当做服务生,这一点很欠揍。 于是下一秒华言就伸出拳头直击穆白的门面,奈何华言浑身无力再加之穆白闪躲得很快,所以华言的拳头未能对穆白造成任何伤害,自然也起不到出气的作用。 穆白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触及到华言的底限了,于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这总可以了吧?” “我只会做面条,你等着吧!”华言决定在穆白的碗里多撒两把盐,若是能直接吃出毛病来就更好了! 这个房子的构造是传统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厨房还算比较大的,这对喜欢做饭的人来说是必须的。但华言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袋被加工过的龙须面就只剩下两个鸡蛋了。 殊不知穆白是临时决定带走华言的,这里的厨房自然没有提前准备食物。如果不是保贝急着打华言的主意,穆白是不可能这么早就将华言抓到这里来的。 十五分钟后,华言端着两碗面走出厨房。没给穆白挑选的机会,华言故意将右手边的一碗面放在穆白的面前,另一碗则留给自己吃。 然而华言刚刚拿起筷子,穆白就已经神速将两个碗调换了位置。 “都是一样的面条,你有这个必要吗?”华言低头开始吃被穆白抛弃的那碗面,他是真的饿了,一碗面被吃了几口就已经下去了一大半。 “你居然没有趁机乱放调料?”穆白觉得惊奇,然后放心地开始吃自己刚才抢过来的那碗面,“噗!咳咳!好咸!华言!你绝对是故意的!” 华言就快要把脑袋埋进碗里了,他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果然对付心眼较多的人就应该多个心眼。 穆白哭笑不得:“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好好的一碗面这不就浪费了吗?” 华言擦掉笑出的眼泪,对穆白说道:“把碗给我,我特意在锅里留了白汤,倒进碗里拌一拌就不咸了。” 穆白有些犹豫地将碗递给华言:“你应该不会再往碗里添加其他的调料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不知道见好就收。”华言绝对不是脾气好到不会生气的那种人,相反,在很多时候华言的脾气都不太好,但他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华言在刚刚笑过之后就已经不生气了。 被华言加了白汤稀释过后的面果然没有那么咸了,穆白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说道:“你很有做厨师的天分,好吃。” “谢谢夸奖。可惜我这双手太笨,除了面条外的其他食物我都不会做。”一说到做饭,华言就想到了寒泽,也不知道自己失踪之后寒泽会不会着急。 “不用向外看了。这里很偏僻也很隐蔽,别说寒泽了,就算是冬天的寒流也总是忽略这里。”穆白一句话打破了华言的希望。 穆白继续说道:“你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周围的声音,是不是有种非常宁静的感觉?这里是个不错的休息地方,所以在我完成某件事之前,请你安心地住在这里吧。” “原因呢?”华言依旧坚信自己没有得罪过穆白,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啊!人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难道就有无缘无故的恨吗? 穆白解释道:“有人想要利用你来阻碍我,而我不想让你成为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就这么简单。” 华言非常吃惊:“我……竟然能成为你的绊脚石……这是玩笑吗?” “很显然这不是玩笑。”穆白再次说明:“我会定期往这里运送新鲜的食物,而你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要离开这里。明白吗?” 华言点头表示明白了。此时此刻他自然不能得罪穆白,更不能表露出任何想要逃跑的情绪,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七十六、被隐藏的背景 七十六、被隐藏的背景 在吃完碗中的面并将汤底喝得一干二净之后,穆白问道:“你认为自己足够聪明吗?” 华言摸不准穆白此问的目的是什么,只好择其中间项,模棱两可地回答道:“还行吧。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聪明程度也很一般。” “是吗?我却觉得你认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否则也不可能在得知自己被囚禁时还能如此平静,只可惜小聪明终究难成大事。” 穆白的话很直接,华言无法接受。但碍于对方刀俎我方鱼肉的不利地位,华言好似在宽慰自己道:“我本来就没有成大事的打算,多谢抬举。”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穆白被华言眼里带着怒意、嘴上却不得不说着违心话的模样逗笑了。 然而话锋一转,穆白却说道:“我若是你,在发现自己被囚禁时的第一反应绝对不应该是为了放松对方的警惕而故作镇定,你这样做的效果恰恰适得其反。普通人被绑架之后哪个不是死命挣扎?你自诩普通人一个,反应怎么一点都不普通?” 被穆白这么一提醒,华言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华言应该在一开始激烈反抗,然后一边了解被囚禁之地的情况一边慢慢地降下反抗程度装作被对方磨灭了反抗意志的样子,到最后趁对方彻底放松警惕后一举逃脱!这才是正确的步骤! 怪不得穆白评价自己只是小聪明,华言觉得他说的果然没错。 “你这是在教我该怎么对付你吗?”华言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 穆白鄙视地看了华言一眼:“就你这种水平,给你二十年时间修炼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还对付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华言觉得自己被伤了自尊,所以不想再搭理身边这个绑架犯了。 “很晚了,你早点睡吧。”穆白故意说道,“这里太偏僻,晚上你也许会听见鬼哭的声音。如果屋子哪里传出柜子被莫名其妙打开、凳子被无缘无故踹倒的声音,你千万不要因为好奇而睁开眼睛,否则你懂的……” 懂你个大头鬼啊!华言在打了一个冷颤后决定找块砖头将自己拍晕。 夜色越来越深了,华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如果在黑暗中你的床边也始终坐着一个恶霸睁着眼睛死盯你,你也睡不着!更何况被盯着的人还是非常容易失眠的华言! 华言很后悔!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承认自己害怕了! 起因在一个小时之前,穆白看着华言躺在床上之后问了一句:“可以关灯了吗?” “别关!”在一个极度陌生,周遭又极度安静的环境里,华言比较喜欢光亮。 然而穆白却不同意:“不关灯的话会引来某些不怀好意的人。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是又怎么样?”华言本来胆子就小,说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 但是没想到穆白却说道:“那我看着你睡觉你就不会害怕了。”然后就关上灯坐在了床边直到一个小时后…… 华言想到刚才的对话就后悔得想吐血,唉,穆白这个不按正常套路出牌的人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叹什么气?我在这里给你当陪睡的还委屈你了?”穆白已经忍受华言一个小时了,哪有人入睡如此麻烦? 陪睡?华言是真的要吐血了:“大哥,你的中文过四级了吗?陪睡不是这样用的。” 穆白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在你刚才翻来覆去的时候我已经睡了四十分钟。” “你什么时候睡的?不不,你还是先教教我怎么入睡的吧!” “放松大脑,不要胡思乱想。然后调整呼吸,短吸长呼数次就能够入眠。”在完全不困但身体需要休息的情况下,穆白入睡最长用时也不过是一分钟而已。 短吸长呼……华言试着做了几次,还真的感觉到脑袋开始晕晕的,达到了即将入睡的状态。 但是这分明就是缺氧的感觉啊……在心里吐糟完这一句后华言竟然奇迹般地睡着了! 在确定华言是真的睡着之后,穆白悄悄地走出卧室。 “喂,狼崽,是我。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为了不打扰华言睡觉,穆白走到距离华言房间最远的角落里打电话。 “哎哟我的大哥啊,你终于联系我了!”电话那头的狼崽快要激动哭了,“大哥,你今天晚上未免也太莽撞了。我们之前说好的先不要管他,结果你却直接把人关了起来!” “别废话,我有我的打算。你先告诉我外面的情况。”电话那头的人逾矩了,穆白有些不高兴。 狼崽似乎已经习惯了穆白的霸道独断,话题无缝切换道:“寒泽怕是要疯了,柯旻也没好到哪里去。” “具体点。”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寒家暗中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吗?今天晚上寒泽为了华言不仅出动了手中明面儿上的人,也将暗中植入到各方的势力悉数派出。你是不知道啊,一直到现在,这个城市五分之三的人都没敢睡觉!就我这小小的跆拳道俱乐部愣是被一些大的小的帮派翻找了十七八遍!说什么找到了华言就能被寒泽亲自扶持为本市第一大帮派!操!白日做梦!就为了这天上掉的馅饼现在他妈的是个人都能欺负到老子的头上了!老子明天在门口摆生死擂台,来一个打死一个!” “咳咳,”穆白提醒道,“说重点。” “哦哦。重点啊?”狼崽愣了,“我刚才说完了啊。” 穆白:“……”怎么感觉拳头有点痒,想打人。 “嘿嘿,我开玩笑呢!”狼崽很清楚穆白能够忍受的底限在何处,所以也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和穆白开玩笑。 “继续说。” “接下来我必须要说说柯旻,他的反应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狼崽的话倒是引起了穆白的好奇,他想知道柯旻被逼到极限之后究竟会为了华言拼到哪一步。 只听狼崽说道:“大哥,你还记得监视华言的几批人中有一批总是很神秘,我们一直查不到来路吗?” 穆白嗯一声,问道:“现在查到了?” “查到了。多亏柯旻。”这话说来有些丢人,但狼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 “哦?”这倒是奇事。 监视华言的一共有三批人,其中一批最不屑于遮掩恨不得其他人都知道的是寒泽派来的。他们总是光明正大的,让其他想要对华言不利的人三思而后行。华言恐怕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存在。 监视华言的第二批人则是上头派来的。所谓“上头”,就是当初那些害怕寒振坤的势力太过强大威胁道他们,因此迫使他请医生给寒泽做了绝育手术以绝后患的幕后黑手。这批人的来头很大,所以反而很容易被查出身份。 至于第三批人,非常神秘。狼崽每次一查到什么重要线索就会被人立即阻断,在探查途中穆白不止一次怀疑寒泽已经查到了对方的身份,但只是怀疑。以寒泽的性子,他不可能让几个无法查得背景的人靠近华言。 狼崽说道:“那批人按道理说应该属于柯旻。” “说话没有确定性,这可不是我教你的。你这样的办事态度,我可以让你卷铺盖滚回美国了。” “呃……”狼崽抓了抓头发,说道,“好吧。那批人是属于柯旻父亲的。我本来以为柯旻的身家只有一个环世贸易公司,所以就没怎么对他进行细查,但是没想到柯旻的父亲柯文雄居然如此不简单。他家并不是白的,只不过黑的那部分在美国。” “确定?”穆白在美国生活这么多年,并不知道哪个黑道势力的幕后老板姓柯啊。 “我确定。但我查不出黑的那部分具体在美国哪里,你也知道在美国查任何带颜色的东西都比较费劲。” 听到狼崽又在为自己的偷懒找借口,穆白说道:“看来我真的要把你送回美国了,你一定很想念我大哥的鞭子还有我大嫂熬制的苦茶。” “噗!完全没有!五天!不,三天就够了!我一定把该查的都查清楚!已经很晚了!晚安!拜拜!”一口气说下来之后狼崽瞬间挂断电话。 穆白笑着摇了摇头:“臭小子。” 然而没过一分钟,狼崽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怎么回事?你嫌三天时间太长了吗?” “不是。”狼崽难得严肃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把华言关起来了……” “嗯?”作为绑匪,穆白很不愿意听到“关”这个字。 “我是说既然你已经把华言请过去了,不妨趁这个机会把该说的说清楚。他和寒泽是那种关系,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怕他以后会恨我们。华言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莫不在乎,但他的脾气倔得厉害……” “别说了。这种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打算。” “好好好,我不说了。每次一提到让你和华言讲清楚的话题你就嫌我烦,这次是真的晚安了!再见!”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穆白一阵烦躁。 七十七、失败的挑拨离间 七十七、失败的挑拨离间 狼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突然想起还有一句话忘记嘱咐穆白。 哎唷,这个打电话总忘记说重点的毛病可怎么治?狼崽拿着手机犹豫,如果再打过去的话对方一定会送自己回美国吧? 想到穆白的大哥穆青耍的那一手好鞭,又想到穆青的妻子瑞贝娜泡的那一手苦茶,狼崽顿时露怯了。 思前想后,狼崽终于决定编辑一条短信发送给穆白。 “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柯旻已经请求柯文雄派人寻找华言,此人实力是个谜,所以你小心点吧!” 柯文雄?穆白皱眉,这个柯旻究竟是怎么想的?柯文雄的人就算找到华言恐怕也不会救他出去,还有可能趁乱杀掉这个也许会耽误自己儿子的人。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寒泽和柯文雄的人同时寻找华言,穆白没有信心能够将人藏得足够隐蔽,他对这个城市还不是很了解。 如果现在发生什么事能够同时吸引寒泽和柯文雄的注意力该多好! 手机屏幕亮了,是柯旻的来电。 看到柯旻的名字,穆白突然有了主意。 第一次来电穆白没接,在柯旻第二次打来之后穆白才磨磨蹭蹭地接通,然后装作被吵醒后很不爽的样子:“喂?干嘛呢?大晚上的!”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一件急事要麻烦你。”柯旻的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焦虑和疲惫,想来是寻找华言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说吧,什么事?别告诉我又和华言有关。”穆白精通伪装,任柯旻搅破脑汁也不可能将华言的失踪与穆白联系起来。 柯旻苦笑:“被你猜对了。几个小时前华言失踪,我请了很多人寻找但是没有结果,所以我想请你帮我。” 穆白不确定柯旻到底知不知道华言失踪与他有关,所以试探道:“华言失踪你应该报警啊!找我干什么?难不成在你的心里我比警察有用?” 柯旻难掩心中妒忌,却很不屑地说道:“警局里的人都被寒泽调走寻找华言了。他比我有势力,警局上下都听他的,我算得了什么。我刚回国几个月而已,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我也才回国没多久,怕是帮不上你的忙。况且既然寒泽出手了,你还担心什么?在家等着华言的消息不就行了?”穆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似有挂断电话之意。 “不行!”柯旻急了,“被寒泽找到和被我亲自找到这是两码事!我不想让华言在经历一次危险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寒泽!你能明白吗?” 柯旻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输给寒泽太多了,他不想再继续输下去。比起寒泽,柯旻错过了华言最美好的十年。时光不能回流,想要战胜寒泽得到华言的心,柯旻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了。 “你不要激动,我能明白你的意思。”穆白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我答应帮你。不过你需要先告诉我华言是在哪里失踪的以及其他你知道的情况。” “我知道的不多。”柯旻咬牙切齿地吼道,“寒泽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个混蛋!他害怕我先找到华言!还有寒泽身边的林竹,他们两个狼狈为奸,拒绝向我传递华言的任何消息!” 正合我意!穆白此时非常感谢寒泽的独断与自负。以他对寒泽的了解,寒泽并不是故意不给柯旻任何信息的,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简单地安抚柯旻之后,穆白说道:“你要小心寒泽。之前我藏在环世仓库里的那批寒氏的货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吧?” 柯旻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管穆白的货,所以不耐烦地问道:“这和寻找华言有关系吗?我守着那批货难道就能守到华言吗?” “我怀疑华言是被寒泽藏起来了。”此话一出,穆白果不其然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人倒抽了一口气。 良久,柯旻说道:“我也这样怀疑过。但华言若是真的被寒泽藏起来的话,那么现在寒泽大张旗鼓地派人寻找华言又是为什么呢?以他的实力和手段难道还需要做戏给我看吗?” 柯旻一直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寒泽无法忍受华言与自己的一月之期,但他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迅速。 “他不是做戏,他只是为了搅乱这个城市,他好从中获利。”穆白突然慌乱说道,“快去派人查看那批货!说不定已经被寒泽的人趁乱抢走了!” 柯旻什么都没说,立即挂断电话。 穆白站在窗口静静地等待着,愿一切皆随他意。 十分钟后,柯旻再次来电。 这一次穆白几乎是瞬间接通了电话,焦急地问道:“怎么样?货还在吗?” “对不起,货丢了。”柯旻精疲力竭地说道,“就在五分钟之前寒泽的人抢走了所有的货并且炸掉了环世的仓库。这个仇我记下了,不杀掉寒泽我咽不下这口气!” 穆白故意加重呼吸,在无法见其表情的柯旻听来对方似乎是在抑制自己的怒气。 “你还好吧?”柯旻问完这一句话后突然想到如果按损失的话,似乎自己的损失才比较严重,所以难道不应该是穆白安慰他吗? 慢慢的,穆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这下你可以相信了,华言绝对是被寒泽藏起来了。为了一个华言,你今天晚上损失的太多了。”说罢,穆白便切断了通话。 在接柯旻的电话之前,穆白给狼崽发过一条短信:迅速清空并炸掉环世仓库。 于是在挂掉柯旻的电话之后,穆白又给狼崽发送一条短信:干得好!你可以不用回美国了。 然而接到穆白短信的狼崽并没有很高兴却在惴惴不安,炸掉环世仓库的人根本不是他啊!他带着人赶到地方时环世仓库已经正在燃烧了…… 看到“回美国”这三个字,狼崽决定还是将实情瞒下来吧。到时候就和穆白说货被弄丢了,反正他只是想搞垮寒泽而已,又不是真的需要那批货。 在宽慰了自己之后,狼崽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开始睡觉。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早就又困又累。 既然柯旻已经确定环世仓库是被寒泽派人炸掉的,且这次环世的损失很大,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柯文雄是不会将多余的精力放在寻找杀害华言的这件事上了。而寒泽那方若是多了环世的掣肘,想必寻找华言的步调也会慢下来。 穆白对此现状很满意。环世与寒氏的鹬蚌之争,恰好便宜了他这个渔翁,他等着看环世与寒氏相争相残的结果。 然而一切皆如穆白所愿吗? 此时在保贝家里,寒泽坐在之前华言吃饭时坐着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似乎快亮了,寒泽一夜未眠却丝毫不困。林竹一直没有回来,说明他依旧没有找到华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寒泽焦虑的心却慢慢地平静下来。虽然说出来像是玩笑,但他能够感觉到华言此刻是安全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阿泽,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寒泽终于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进来。” 那人推门而入,开门见山道:“找到华言了吗?” 寒泽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老爷子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已经办妥了?” 第3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2节 “早就办妥了。”罗海铭回来得太急,身上都是汗。 寒泽将手边的纸巾递给对方,轻斥道:“我还以为你会永远留在外面不回家。” 罗海铭憨笑:“怎么可能?我只是想着这么多年也没个机会好好看看这大千世界,所以就耽误几天功夫。” “当真?” “自然当真。” 寒泽靠在椅子上,锐利的眼神停留在罗海铭的身上:“我还以为你要等到自己彻底忘记华言之后才敢回来,没想到你在得知华言失踪的消息后竟然连夜往回赶。我该说你什么呢?我们不妨谈一下你心里的想法。” 罗海铭的身形一顿,尴尬地问道:“你确定我们现在要谈论这个?” 寒泽没说话,一双鹰鹫似的眼睛始终盯着对方。 “好吧,我承认离开之前就发现了自己对华言的心迹,但那又能怎么样?你很清楚他不会喜欢我的。”罗海铭知道自己也许连华言的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早就认命了,否则也不可能借由公务从而离华言远远的。 寒泽对于罗海铭的话没有表示明确的回应,而是说道:“你去找林竹。中午之前我要知道华言究竟在哪儿。” 听到寒泽的话,罗海铭松了一口气。寒泽还是信任他的,这绝对算是一件好事。 “等一下。”寒泽叫住即将离开的罗海铭,“告诉林竹,守好从环世抢来的货。” 罗海铭挑眉,寒泽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动手抢环世的货?两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心怀疑惑,罗海铭还是答应着:“我知道了。” 七十八、父亲的条件 七十八、父亲的条件 柯文雄听完儿子的话后问道:“确定是寒泽派人做的?”以柯文雄对寒泽行事风格的了解,此事不像是对方所为。 柯旻并没有确认火烧环世仓库的究竟是谁,但心中的恨意让他认定此事与寒泽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十分肯定地说道:“是寒泽。” “你倒是说得痛快。”柯文雄看着眼前已经长得高过自己的儿子,突然有些力不从心,“你到底还要为了那个叫做华言的男人闹到什么时候?寒泽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也是你能招惹的?!” “这关华言什么事?再说了,之前不是父亲的命令让我和寒氏进行合作吗?” “那能一样吗?我让你与寒氏合作是打算让你学习寒泽的手段,却没让你与寒泽对立!还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的心思!”柯文雄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沓文件扔给柯旻,“看看!这就是你回国之后做过的事!我悉心培养你长大,就是为了让你追男人的吗!” 柯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和照片,一页页看下去,心越来越凉。他和华言在一起的事无巨细都被记录在内,而他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您派人跟踪我和华言。”柯旻想起华言曾说过似乎什么人在跟着他,不过当时柯旻并没有在意。 “跟踪?你对自己的父亲用得上这样的词吗!”柯文雄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柯旻,所以他不允许柯旻质疑他的举动。 柯旻立即低头:“对不起。我知道您派人跟着我只是为了保护,刚才是我言辞不当。” “罢了。”柯文雄揉着自己的额头,疲惫地说道,“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纵容你的母亲过分宠溺你,若是之前听我的把你送到训练营里,你也不会成为现在这种样子!” 柯旻轻微皱眉,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不会很高兴。但对方是父亲,是长辈,再难听的话柯旻都得忍着。 “你回美国吧。我立即让秘书给你订机票。”自从知道柯旻和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之后,柯文雄就已经决定要送儿子回美国。 在商业圈里,柯文雄见多了仗着家世玩弄少年的纨绔子弟。不管是不是同性恋,玩弄美少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流行,柯文雄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也沾染上这种让人恶心的毛病!不过,从迄今为止得到的情报上来看,柯旻对华言似乎是认真的。虽然这种行为比着其他纨绔要强太多,但这不能打动柯文雄,让他同意柯旻与华言在一起。 柯旻自然不知父亲心中所想,所以问道:“为什么?是我接手环世之后做得不好吗?” 柯旻自认在工作中尽心尽力,从未将该做的事情假手于人,也绝对没有因为华言而耽误过任何公事。对于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送自己回美国的做法,柯旻表示无法接受。 柯文雄解释道:“你处理公司事务的确做得很好,但你的私人生活却糟糕透顶。环世仓库被抢光烧干净,不管是不是寒泽派人做的,总之你与华言的关系也就是说你的私人生活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环世的发展。虽然环世在这个城市算不上是龙头企业,但它却是咱们柯家打开中国市场的第一步,我决不允许它再出差错!” 柯旻本来以为他能够借环世仓库被烧的事情劝说父亲和他一起对付寒泽,但没想到结果却完全违背了他的意愿。寒泽的势力究竟有多大,竟然连父亲都不愿意与其为敌? “请父亲再给我一段时间。”柯旻恳求道,“等我找到华言之后再考虑回美国的事情可以吗?” “又是华言!”柯文雄气极,“如果我得到的情报没有错误的话,华言并不爱你不是吗?” “不管他爱不爱我,如果父亲想让我回美国,我就一定要带华言走!”说到这里,柯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绝。在离开中国之前,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寒泽,他不想给华言留下任何可以回头的选择。 柯文雄大吃一惊,一向文质彬彬的儿子竟然也会有心狠的时刻,看来华言的存在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用处。柯文雄就知道,老虎父亲怎么可能养出一只软猫儿子! 柯旻带着杀意的眼神在极大的程度上讨得了柯文雄的喜欢,所以后者说道:“你想要和华言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当真?”柯旻也知道父亲不会轻易同意,所以问道,“条件是什么?” “第一,柯家必须有后。你可以不和女人结婚,但你却必须给柯家传宗接代。”柯文雄认为这一个条件一点都不苛刻。作为一个父亲,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开明了。 柯旻几乎没有考虑就点头答应了:“我同意。”柯旻知道华言是喜欢孩子的,从他对孤儿院里孩子们的上心程度就可以看出。 柯文雄对柯旻的回应速度表示赞许:“很好。将来若是华言不同意,你要记起此刻你的态度。” “他会同意的。”华言那种人,只要对方做事没有触及到他的底限,他什么都不会计较,也懒得计较。 “那就好。第二个条件,你要接受为期半年的训练营生活。在此期间,我向你保证会派人照顾好华言。”柯文雄发现柯旻的性子还不够稳重耐磨,管理公司是足够了,但却成不了大事,所以还是再练练吧。 柯旻答应柯文雄的第一个条件时根本没考虑,但这第二个条件…… “训练营这种进去十个人只能活着出来两个的地方……父亲,您确定?”柯旻倒是不怕死,但他害怕这半年的折磨会让他生不如死。 “我确定。”柯文雄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寒泽在训练营里历练过?那一期一共二十名学生,最后活下来了三个。一个是寒泽,一个是林竹,还有一个是罗海铭。” 柯旻倒抽一口气:“他们三个竟然如此厉害……” 训练营并不是柯家的产业,它是美国各个黑暗势力为了巩固自己的实力而合资开办的训练学校。 说是学校,但其实进了那道门,就已经是生死由命了。很多势力会趁学校招收新学生之际将手中颇有实力的人送进去借此机会屠杀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对手的其他学生,此等举动自然会遭到其他势力的联合反对。然而反对过后,那些死了的人谁还能记得他们是谁? 柯旻无言笑道:“父亲还是不死心。我说过我对美国那部分黑色产业不感兴趣,父亲何至于用华言逼我就范?不如直接拿把枪来得痛快。” “我如果还有第二个儿子,我也不至于愁得头发都白了。” 柯文雄的妻子在产下一个孩子之后就被医生诊断为无法再孕,他与妻子的感情很好,自然不会为了孩子而与别的女人行床笫之事,所以他只有柯旻一个儿子。 柯文雄这辈子将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自己的事业,不管是国内的白色产业亦或是国外的黑色产业都是他的心血。奈何柯旻视那份黑色产业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这实在是让他头疼。没有继承人,柯文雄百年之后这份黑色产业一定逃不掉被瓜分的命运,这是柯文雄绝不愿看到的。 “我只是想保证从自己手中花出去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柯旻对于那些用其他家庭家破人亡换来的钱有着天生的抵触情绪,也许是悲天悯人,但他还是想坚守自己的原则。 “干干净净?”柯文雄笑道:“我当初创立环世的钱每一分都沾着血!你以为自己现在挣的钱干净到哪里去?它们从骨子里就是脏的!” 柯旻的神色瞬间僵硬如被雷劈中一般。一直以来被柯旻刻意忽略的事情就这样被柯文雄挑明,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柯文雄不再言语,他知道柯旻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柯旻做人做事很有自己的一套原则,柯文雄表面尊重这些原则却在心里对此嗤之以鼻。柯文雄称之为:书读多的后遗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柯旻一直呆呆地看着地面,柯文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时间过去十五分钟时,柯旻终于抬起头说道:“我答应您去训练营,您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我能活着走出那扇大门。” 柯旻的眼神异常坚定,柯文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这种变化实在令人惊喜,他似乎还能够感觉到这个变化和华言有关。 柯文雄的猜测很对,柯旻的确是为了华言才决定参加训练营的。他要缩短与寒泽之间的差距,否则怎么能与寒泽抗衡? “很好!”柯文雄也承诺道,“我立即加大人手寻找华言,一旦华言被找到我马上送你们回美国。至于寒泽,不管他想对华言做什么我帮你挡。” “成交。” 柯旻与柯文雄就这样擅自替华言做了决定,而此时的华言还在想方设法地从穆白的手中逃出去,丝毫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命运究竟是什么。 七十九、当真是久别重逢? 七十九、当真是久别重逢? 华言一觉睡醒发现卧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下床走出卧室,华言喊道:“喂!人呢?” 没有人回应。 华言记得昨天晚上那个绑匪说过在他完成某件事情之前自己都必须待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事会和自己有关? 咔嚓咔嚓……华言用力转动着门上的把手,但很明显,门从外面被锁得死死的。华言又不是鲁智深,拔不了树也拆不了门。 将门打开再逃出去怕是不行,华言只好开始打从窗户逃走的主意。 拉开窗帘向外看,华言倒吸一口气。这究竟是几楼? 昨天晚上华言醒过来时就已经在这个房子里了,四周窗帘遮着,他也没掀开看看外面,所以他是真的想不到自己此刻竟然会在一栋高楼里。 怪不得绑匪只锁了门就放心离开,华言揉着发软的腿,苦不堪言。他不恐高,但十几层楼的高度就算再不恐高的人也会害怕吧。这还怎么逃? 在双腿不怎么打颤之后,华言立即满屋子乱窜,找绳子、剪刀之类的逃生工具。华言想着用剪刀将床单剪成一个个长布条,一个床单自然不够,所以他要多找一些绳子。 想象很美好,但现实让人很捉急。 华言在找了大半个小时将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之后只找到了一根跳绳,根本就没有剪刀也没有其他的绳子。 唉。华言坐在地上直叹气,他如果是个武林高手该多好,刷刷刷地几下就可以从十几层楼的高处瞬间安全落在地面上。 咕噜咕噜…… 华言摸摸肚子,饿了。于是华言扔掉手中的跳绳,从地上爬起来走进厨房,人还没死的时候吃饭依旧是人生第一件大事。 打开冰箱,华言发现里面多出了一些蔬菜和瓜果,一定是绑匪准备的。不过即使绑匪准备得再多,华言还是只会做面条。 当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出锅时,华言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还没有坏到哪里去。只要能吃饱睡好,一切都可以接受。 华言就是这么一个既乐观又逆来顺受的人。 但当下一秒华言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开锁声音时,华言就不那么乐观了,因为绑匪回来了。 “有我的吗?”穆白刚进门就闻到了饭香。 华言摇头:“我只做了自己的。” 穆白抢过华言手中的筷子和面前的碗:“这份归我了,你再去做。”说罢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那是我用过的筷子……面也已经吃了两口……” 穆白根本就没有抬头:“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口水。” 可是我嫌弃啊!华言在内心狂吐槽,这真是哔了狗了。 “给你这个。”穆白拿出一块包装得很漂亮的巧克力蛋糕递给华言。 华言的眼睛在发光:“确定是给我的?” 穆白笑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给你的话还能给谁?” “那我就不客气了。”吃到甜食总会让人很开心,所以华言此时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寒泽也会做蛋糕。”华言说道,“他喜欢在蛋糕上面点缀着各种各样的水果,一眼看过去就胃口大开。” 穆白没有说话。 华言接着自言自语:“寒泽对我很好。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大半年前他会赶我离开,但这并不能影响他对我的好。你明白吗?” 穆白看着华言,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即使我不爱寒泽了,我也不愿意看到他受到伤害。”华言直视穆白的眼睛,“更何况现在我还爱着他,所以我求你不要与他为敌。” 穆白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对付寒泽的?” “猜的。”华言解释道,“我最近这段时间只和两个人走得比较近,一个是柯旻,另一个是寒泽。柯旻的背景比较简单,他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但寒泽就不好说了,这个人总是仗着自己的实力够硬从来不给别人留一条活路,所以难免会有仇家找上门。” “你分析得不错,只可惜……”你实在是小瞧了柯旻。 “可惜什么?” “没什么。”穆白说道,“丑话说在前面,我是不会放过寒泽的,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命我都要带走。” 听到穆白的话,华言顿时没了胃口。 “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穆白安慰华言,“等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介绍比寒泽好几百倍的男人。” 华言震惊于穆白的语气,怎么会如此温柔?他与穆白明明是毫不相识的两个人,不管穆白要杀谁都完全不用考虑他的存在啊!除非…… 只用几秒钟,华言就将现状大概理清了,此时他的脑海里有两个设想。第一,穆白喜欢自己,所以才处处关心自己的感受。但是这种设想很快就被华言推翻了,没什么,直觉而已。 那么只剩下第二种设想。 华言问道:“我们之间难道还有别的关系吗?” 穆白的心里咯噔一下,表情瞬间强硬起来。 华言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比如说我的父母与你的父母曾经是至交,所以你才会照顾我,不想让我卷入你与寒泽的斗争中去。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接任院长的仪式上,当时你的问题处处针对我,想必是很不满意我与寒泽的关系吧。” “你很聪明。”穆白看着华言的眼神不再隐藏,满是宠溺,“在我家没有出国定居之前我们两家的确是邻居。小时候的你真的非常可爱,你那时总是喜欢跟在我的身后,一颠一颠地跑着,边跑边喊:大哥,等等我。” “我称呼你为‘大哥’?”在华言仅存的儿时印象里,他似乎真的拥有一个大哥。 “对。”穆白的眼睛有些湿润,“言言,你能再喊我一次‘大哥’吗?” 言言?除了华言的父母,几乎不曾有人如此叫过他的名字。如果说刚才华言还对穆白的话有所怀疑,那么此刻华言已经确信无疑,穆白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大哥。 华言开口,不知为什么却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大哥”这两个字就卡在喉咙里,怎么说都说不出来。 “不必勉强自己。”穆白站起来说道,“你需要什么生活物品吗?我下次来带给你。”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说过了,在事成之前你都必须待在这里。既然你没什么需要的,那我就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看着准备离开的穆白,华言突然大声吼道:“大哥!算我求你了,别与寒泽为敌可以吗?你是斗不过他的!” 说实话,即使得知穆白的仇敌是寒泽,华言也没有替寒泽过多担心。寒泽这号人物,魔挡砍魔、佛挡,岂是一个穆白就能对付得了的? 穆白给华言一个安慰的拥抱:“你呀,既不想寒泽受伤又担心我,所以我才不愿让你掺和这件事。这场我与寒泽的斗争,你已经被摘除了参与资格,所以你看着就好。不管活下来的人是寒泽还是我,你都不要太过伤心,有些事情是二十几年前就注定的。” 二十几年前?华言一愣,难道是家仇?他为什么没有听寒泽提过呢? 穆白放开华言,说道:“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过来了,你乖乖的待在这里,需要什么就告诉下次来送生活物品的人。还有,不要妄想凭借一根跳绳就能从窗户跳出去。” “……”华言这才抬头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了两三个摄像头。穆白不说的话他居然都没发现,这反应力能逃出去才怪! “那个孤儿院……”华言放不下。 “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打扰孤儿院的事情。”穆白知道华言很喜欢那帮孩子,所以说道,“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后,你还是孤儿院的院长。你想要守护的东西,大哥帮你守护。” 华言抬头看着穆白的脸,突然觉得哪里很奇怪。穆白的长相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穆白被华言盯得浑身难受。 “哎!别动!”华言突然伸出按在穆白左边眉毛的正中心处,“你这里居然也有一颗痣?你看看,我这里也有啊!真奇怪啊,以前我从没有发现谁的眉毛上和我一样有颗痣,但最近已经发现了两个,而且是一模一样的!” “是吗?你观察得很仔细。眉毛中间长一颗痣的确很奇怪,但也不代表独一无二,有人和你一样也是正常的。”穆白笑得有些尴尬。 “但更奇怪的是……”华言欲言又止,“我说自己最近发现了两个眉心长痣的,你居然都不好奇那个人是谁。除非,你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穆白失笑:“这是什么理论?别闹了,我现在忙着对付寒泽,其他的事情我全都不想知道。” “好吧。”华言觉得自己今天得到的信息已经够多了,所以也不再逼问,又坐回椅子上接着去吃那块还没被消灭掉的巧克力蛋糕了。 穆白趁华言不注意的时候连忙擦干额头上的冷汗。 八十、找到了也白搭 八十、找到了也白搭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整,距离寒泽要求林竹找到华言的截止时间只剩下了一个小时,但林竹依旧毫无所获。 “这里你派人找过吗?”罗海铭指着地图中比较偏远的那块地方问林竹。 “没有。你忘了吗?那是本市的禁区,任何人都不会到那里去的。” 之所以被称为禁区,是因为那片地方在盖高楼时不停地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故,不是这个工人的手臂被伤了就是那个工人的脚骨折了。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将第一栋高楼盖起,结果房地产商破产了,带着一家妻儿老小从盖好的高楼上跳了下去。时隔一月后第二栋高楼盖到一半时几层房梁突然坍塌,几乎是瞬间的事,整栋楼全都塌了,然后砸死了正在里面工作的将近三十个工人。 正是这一件件天灾人祸的发生,那片只盖起一栋高楼的地方被市民称之为不祥之地,任何不想突然倒霉死掉的人都不会踏足那个禁区。 “可是……”罗海铭说道,“带走华言的穆白不是才刚刚回国吗?他哪里知道那片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幸的事情?或者正是因为他恰好知道,所以他才会选择将华言关在那里,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你说得很有道理。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去看看。”但是林竹才刚发动车子,心里突然怯了,“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虽然现在是大中午,怎么一想到要去那个不祥之地我浑身都在打颤。” “得了吧你!”罗海铭戏谑道,“我们以前在枪口前、刀尖上混日子的时候也没见过你怕啊!真是越安逸越退步了。” “可不是嘛,海哥说得对。最近这几年跟着寒哥的日子越来越好,几乎没什么不长眼的敢惹我们,所以胆量还真的小了不少,得改。”说话间林竹就发动了车子,这次没有任何犹豫。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3节 半个小时后,林竹将车停在两条路的交叉口处。 林竹打个冷颤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车窗关得死死的,哪里来得阴风?”不过这个地方的确很邪乎,罗海铭怕出事所以开门下车,“剩下一段路我们走过去吧,别开车了。” “行。”林竹立即拔掉钥匙下车。 罗海铭指着不远处说道:“你看,那个就是最先建起来的一栋高楼。它后面是废墟,就是当年坍塌的楼房,前面和左右两边都没来得及动工。” “华言如果真的被关在里面,岂不是吓都要吓死了?”想到这里,林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两个人走到高楼的下面,然后齐齐抬头望,这么高的楼层里找一个人可不好找。幸好这个楼里不可能出现其他的人,这大大减轻了两人的工作量。 林竹说道:“还是一层一层地找吧,希望华言此刻是清醒着的,听到我们的声音后能够给予回应。” 罗海铭突然推开林竹:“小心!”紧接着一块大石头砸在刚才林竹站着的位置,顿时四分五裂。 “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应该不会是风吹下来的吧?”林竹与罗海铭对视一眼,两个人默契地同时冲进楼里,向楼顶跑去。 两个人都是练武之人,还曾参加过严酷的训练,所以快速爬楼不是什么难事。 两分钟后天台的门被推开,林竹快速环视一周,说道:“没有人。” “跑了?” “不是跑了,是从一开始就没人。”林竹示意罗海铭看脚下的地,“这里也不知道多久没被打扫过了,地上全是尘土。你仔细看,尘土上一个脚印都没有,也没有脚印被刻意掩盖的痕迹。” 真特么的邪门了!罗海铭亲眼看到那块大石头从楼顶上掉下来,怎么会没有脚印?! “算了。”罗海铭说道,“既然已经上来了,我们就从最高的一层往下找华言。这么多的房间,我们有的找了。” “不容易找也得找啊。”林竹看了一眼时间,“我们只剩下二十分钟,开始吧。” 这栋大楼里的每扇门都是紧锁着的,林竹和罗海铭又没有钥匙,只得用些小工具开锁,因此浪费了不少时间。 找了几层之后林竹突然使劲嗅了嗅周围的空气:“小海,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罗海铭闻过之后顿时欣喜若狂:“看来我们离华言已经很近了,这是饭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穆白竟然真的把人关在这里,怪不得我们找了一夜都没有结果。也不知道华言在这里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他的胆子那么小,该不会被吓坏了吧。都怪我们没有早一点猜到这一点……” “打住!”罗海铭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听得林竹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再不制止,他真的害怕罗海铭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罗海铭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似乎在林竹的面前过多地暴露了自己对华言的关心。 林竹拍拍罗海铭的肩膀,说道:“我们是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事你若当它是秘密我自会帮你保守。现在我们还是赶紧随着饭香找到华言究竟在哪个房间为上,免得一会儿气味飘散干净,我们还得一间间地找。” “谢谢。”罗海铭自然是相信林竹的,所以话不多说,这二字足以。 两人随着香气又下了一层楼,果然发现气味又浓厚了不少。走到这层尽头的那扇门前时,林竹说道:“就是这里。”门前留有未加清扫的鞋印,他似乎还听到了屋内锅铲相碰的声音。 “咱们是现在直接闯进去还是先通知寒哥多派些人手过来?”林竹没有天真到以为屋里只有华言一个人。 罗海铭也在犹豫,就怕屋子里面对方的人太多,又带有武器。刀棒还好,万一是枪呢,那么他们两个人如何带着华言全身而退? “糟了,你抬头看那是什么。”林竹本来以为这栋楼从未被投入使用所以就没通电,因此他万万没想到这里会被安装上监控! “走!我们先离开!”罗海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再不走他们就走不成了。 两个人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许多嘈杂混乱的脚步声以及给枪按上弹夹的声音,据林竹推测大概来了二十多个人。 罗海铭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说。” “回去。把关着华言的那扇门打开,我们先进去躲会儿。”既然打手都在外面,那么屋内除了华言之外肯定没有其他人。 “怎么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虽然吐槽着罗海铭的建议,但林竹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在开锁。 “太慢了。”罗海铭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再有二十秒钟那些人就能拐过楼梯口拿着枪把他们两个打成马蜂窝。 “这个锁是新换的,比其他屋门的锁要复杂得多。”林竹尽量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静,开锁这个玩意儿,你越慌越不行。 “十、九、八、……四、三……”罗海铭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枪,他的枪法还算不错,八发子弹在正常情况下可以结果六个人的性命。 越来越近,就在那些人的枪已经率先露出头的时候,林竹说道:“开了!”然后立即拽着罗海铭闪进了屋子里,几乎是同时,方才罗海铭身后的那堵墙被嵌进去了一颗子弹。 “艹!好险!”林竹将门从里面落了锁,然后一转身就看到正在吃饭的华言。 华言一口饭差点喷出去:“你们吃了吗?要不要来点?我似乎听到了枪声……” 华言早就听到了开锁的声音,本来以为是穆白呢,还想着这次怎么开个锁都要这么长时间。 “嘘……”罗海铭将手指放在嘴边,然后指了指门外。 华言侧耳一听,门外怎么突然多出了那么些多人在说话。 “怎么办?我们能直接闯进去吗?”说话之人岁数不大,语气里全是急切,说不定刚才第一个开枪的人就是他。 “不行。老板吩咐过我们不能打扰到在里面住着的人。”回话的应该是这群人的老大,他一开口其他人都没说话。 林竹冲着罗海铭做出一个手势:赌对了。 只听那个老大又开口了:“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三儿,你去通知老板。” 然后外面就没了声音。 华言大概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于是调侃林竹和罗海铭:“你们这是来救我的吗?现在分明是咱们三个人都被关了起来。” “能一样吗?”林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华言显摆,“哥们儿拿着手机可以联系到寒哥,你能吗?” 华言耸肩:“我还真不能。我的手机被大哥收走了。” 林竹和罗海铭同时注意到华言的用词,问道:“哪个大哥?谁是你大哥?” 华言简单解释道:“就是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穆白,我都没想到他竟然是我小时候的邻居,他让我喊他大哥。” “真他么有意思!被人绑架了居然还和绑匪认亲?”林竹无言,“我该说你什么好?” 八十一、不能接受的人祸 八十一、不能接受的人祸 “你最好什么都别说。”华言说道,“我可以保证穆白不会伤害我,但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放过你们。所以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想办法出去吧。” 林竹摇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寒哥派人过来救我们,然后我们进行一个里应外合,一定能够逃出去的!” “那就等吧。”华言接着低头吃面,在感受到屋子里其他两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华言抬头问道:“你们饿了吗?” 罗海铭没说话,林竹却急速点头:“很饿!我们从昨天晚上一直找你到现在,饭没吃、觉没睡,你要负全责!” “还怪我了?不管是保贝还是穆白,分明都是寒泽招来的人。”华言起身说道,“你们先去卧室休息一会儿,我这就给你们煮面吃。” “好。”林竹的确是累了。 罗海铭对林竹说道:“你去卧室休息,我在这里沙发上躺一会儿就行。”他主要是怕外面那些人突然闯进来,华言在厨房里做饭又听不见客厅里的声音,没有办法及时通知他们。 林竹知道罗海铭的意思,所以说道:“那你多留心,我先去眯几分钟。”说完就进了卧室。 华言进厨房之前又问道:“你们两个人的饭量怎么样?吃面条能吃多少?” 罗海铭已经蛮长时间没有和华言单独相处了,突然还有些紧张。他看着华言开开合合的两片唇,还是断不了心里那个想吻上去的念头。 “想什么呢?我在问你话呢!”华言直觉罗海铭这次回来之后看自己的眼神很不一样,但愿他是多想了。 “没什么……”罗海铭慌张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指着桌子上华言的面碗说道,“就那样的碗,我两碗,小竹子三碗。” “噗!”华言笑了,“就林竹那样的小身板能吃三碗面?” “平时体力消耗量大,自然吃得就多。”其实罗海铭也能吃三碗,但他没好意思告诉华言。 华言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 罗海铭躺在沙发上,隔着玻璃看华言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他贪恋着这份好像家人般的温暖,心却突然发酸,这样的人终究不是他能觊觎的。 十五分钟之后,华言端着两碗面走出厨房:“开饭了。你先吃,我去叫林竹。” “还是我去吧。”罗海铭解释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小竹子在睡觉时手里肯定拿着枪或者刀,我怕他不小心伤了你。” “……”华言在心里吐槽着,这群人活得累不累啊? 吐槽完毕后华言好奇地跟着罗海铭走进卧室,果不其然,林竹的手里握着一把枪! 两个人刚进卧室林竹就睁开了眼睛:“饭做好了?” “嗯。”罗海铭没有忽略林竹刚才下意识想要扣动扳机的手,他的反应力还是如此迅速。如果不是早已熟悉了彼此的脚步声,林竹已经开枪了。 林竹立即翻身起床,说道:“虽然只睡了几分钟,但精神好多了,一会儿保准能多杀几个人。” “……”华言抽了抽嘴角,难道不应该是一会儿能多吃几碗面吗?林竹是不是说错了?肯定是说错了! 不管是寒泽还是穆白的人,他们从市区赶到这里都需要半个小时以上。就看他们哪一方先到,哪一方才能占得先机。 所以华言提醒道:“你们还有十五分钟吃饭时间。” 林竹和罗海铭同时说道:“一分钟就够了。” “确定?” “你先把几碗面都盛好,我们两个给你表演一个绝技。”林竹和罗海铭默契地对视一眼,笑得很坏。 于是华言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风卷云涌式吃饭法,一碗面条带着汤底二十秒就被消灭干净了。如果不是因为面太热,华言绝对相信他们能把时间压缩为十秒。 四十秒后,罗海铭吃两碗面的任务完成。一分钟时间到时,林竹也刚好喝完第三碗面的最后一口汤。 华言立即抬手鼓掌,不服不行。 “嗝……”林竹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太久没练,生疏了。” “我做了十五分钟,你们一分钟吃干净……尝出味道了吗?”华大厨对两位食客的表现也很不满意,猪八戒偷吃人参果好歹也能吧唧两下嘴。 罗海铭知道华言的意思,于是竖起大拇指说道:“很好吃。” 林竹这个傻愣子却说道:“吃得太快了,没品出来。不过口中残留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林竹平时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但对象只限于寒泽。 华言有一种想要打开门让那些人把这两个傻瓜抓走的冲动。 罗海铭刚想开口说话,林竹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将手机递给他,是寒泽发来的短信。林竹从躲进屋里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三个摄像头,所以重要的话自然不能说出来。 时间慢慢地向前走着,大概三、四分钟之后,屋里的人终于听到了外面响起一阵枪声,是从楼下传来的。 守在门口的那群人立即骚动起来,但他们担心林竹和罗海铭会闯出去对他们进行夹击,所以依旧不敢离开。一半人拿着枪对着门,另一半则对着走道,不是自己人在靠近就开枪。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紧张。 几分钟后楼下又传来一阵枪响,然后林竹的手机亮了。 “喂,寒哥。” “监控室被我控制了,现在,考验你和小海枪法的时候到了。那些人不敢隔着门对你们开枪无非是怕打到华言,但你们还犹豫什么?” “我和小海当然这样想过,就怕激怒他们。他们一旦发疯似的闯进来,我和小海双拳难敌四手,定然吃亏。不过既然寒哥已经来了,那就开始吧。外面具体是什么情况?” 寒泽看着监控说道:“门外一共十八个人,其中五个人正对着门位于你们的射击范围之内。三人在前,二人在后。以你们的枪声为号开始行动。” “好。”林竹开了扩音后将手机给华言,“你拿着,别挂断。” 寒泽通过监控自然知道手机在华言手里,所以问道:“有没有想我?” 林竹:“……”有一种人谈起恋爱来能把每一天都过成情人节,真烦人。 罗海铭:“……”只是感觉心有些痛,所以想开枪让别人替自己痛。 华言冲着摄像头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些废话等你带我出去之后再说吧。” 寒泽的笑声通过电话传出来,挠得华言这心里痒痒的。 还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寒泽在心里这样说到。 在外接应的人手已经安排妥当,寒泽说道:“行动吧。华言你给我躲好,你若是伤到哪里,我就把你哪里给砍掉,不信你试试。” 华言立即躲到一面墙的后面,听话得不得了。 下一秒,林竹和罗海铭冲着门同时开枪,激战开始了。 如果平时的射击距离这么近的话,一颗子弹绝对能够穿透两个人的身体。但奈何他们的中间隔着一道门,所以子弹的威力被降低了不少。 五发子弹有序地射出去,门口的五个人相继应声倒地,连呻吟都没有就咽了气。 其他人一看自己兄弟死了,也不管老板说过什么话了,十几支枪对着门就是一顿狂打,却忽略了背后的危险。寒泽的人早已埋伏在楼梯拐角处,此时趁那些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走,立即发起一阵攻击。于是穆白的人在前后夹击下顿时死伤无数。 枪声此起彼伏了只有二十秒,然而就在这只够林竹吃一碗面的时间里,十几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华言本来对这种人祸的概念很模糊,但当他站在门口看到十几具尸体错乱地陈在地上时,他突然对还活着的自己产生了一种厌恶感。 寒泽从监控里看到华言的神色,立即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但他暂时没有时间安抚华言的情绪。 直到坐上车准备离开,华言依旧没有从低落情绪中走出来。闭上眼睛眼前不是黑色,而是鲜血铺就而成的红色地毯。 寒泽将人搂进怀里:“不要胡思乱想”。 华言没说话,乖顺地躺在寒泽的怀里,然而内心却翻腾得如同惊涛骇浪。 罗海铭和林竹坐在另一辆车上。 林竹觉得奇怪:“穆白的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来?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找到这里了吗?” “你认为可能吗?”罗海铭鄙视林竹,“怎么一到这种事情上你就犯糊涂?穆白的人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赶来,自然是阿泽派人堵截他们了。” 林竹明白了:“从昨夜到刚才我一直绷着神经,真怕找不到华言会被寒哥咔嚓掉,所以脑袋乱得厉害。多谢你今天提醒我这个地方,否则的话我都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罗海铭说道:“只能说穆白够倒霉。他以为我们不敢踏足这片不祥之地所以才选择将华言关在这里,真是可笑。” “不详?”林竹闭上眼睛,喃喃说道,“我们才是这个城市最不祥的存在。” 八十二、准备何种回礼 八十二、准备何种回礼 察觉到车行驶的方向是孤儿院,华言说道:“停车!” “有事?”寒泽并没有让司机立即停车。 “我不要去孤儿院。”这车上的人都带着戾气,手上都沾着鲜血,此刻怎么能去接触那些干净的孩子! 寒泽明白华言的心理洁癖又犯了,所以解释道:“我在孤儿院附近以你的名义买了一套房子,我们去那儿。” “我的名义?”华言怎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房子?” 寒泽说道:“你大概不记得了,明天是我们相识十周年的纪念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送过你一件像样的礼物,所以才有此想法。房子不大,是简单的三室一厅,你一定会喜欢的。” 既然寒泽都说了是相识十周年纪念日的礼物,华言自然不能拒绝,只是回礼要送什么就比较难办了。孤儿院附近三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是在正市中心,但房价也不会太便宜吧。华言立即愁得没有心情想刚才那些让他犯别扭的心理洁癖了。 “这是钥匙。”寒泽将口袋里五把备用钥匙全都交给华言,如果华言愿意给他一把钥匙的话自然很好,若华言不愿意他也不强求。 华言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 “不喜欢?”寒泽没有从华言的感谢中听出高兴的情绪。 华言急忙否认:“不是,很喜欢。我只是在想自己该准备什么样子的回礼,那个你不妨说一下你想收到哪种礼物。” “只要是你送的,我什么都喜欢。”这并不是敷衍话。寒泽什么都不缺,在收礼物时自然少了那份期待,所以是否欣喜主要看送礼物的人是谁。 华言就知道寒泽会如此回答,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好吧,我会慢慢考虑送什么回礼的。”华言突然伸手摸寒泽的口袋,“手机呢?让我用一下。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联系柯旻,他肯定要急坏了。” “你确定要用我的手机联系柯旻?”在寒泽的印象里,柯旻简直是一个比他还能吃醋的醋包子。 “也是。”经寒泽提醒,华言也觉得不妥。 寒泽吩咐司机去附近的手机专卖店,他从来都没有逛过类似的店铺,这也算是一种新的体验吧。 其实别说寒泽了,就连华言也很少逛街。反正他还要为寒泽置办礼物,买手机的时候顺便到处逛逛也不错。 华言是一个比较遵从自己习惯的人,所以在各式各样的手机诱惑下,他还是选择了和之前用的那款一模一样的手机,连卡号都补办的和之前一样。 “这款手机就那么好用吗?”寒泽左看右看也没觉得它哪里好。 华言说道:“用着还可以,主要是顺手了,不想再让自己辛苦地去习惯别的手机。”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4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4节 寒泽听到这个解释后心情瞬间很愉悦,这个意思难道不是和柯旻比起来,华言更习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吗? 两个人在买了手机之后又接着逛其他的店铺,都是不经常逛街的人,所以在他们看来什么都是新奇的。只不过寒泽没有表现出来,华言却将这种好奇的表情处处呈现在脸上。 “誒,阿泽,你看那是什么?”华言指着夹娃娃机问寒泽,“这和自动贩卖机是一样的吗?我需要往里面投多少钱它才能给我一个娃娃呢?孤儿院的孩子们应该会很喜欢吧?” 和华言一样,寒泽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在贴在机器外面的纸上找到了使用说明,在看明白之后立即吩咐不远处跟着的保镖拿着整钱去换零钱。 当看到寒泽的手里拎着一个装着几百个硬币的袋子时,华言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华言主动接过钱袋,不忍心看寒泽顶着一幅衣冠楚楚的模样却拎着一个塑料袋,太违和了。 “是这样玩的吗?”华言看着寒泽在失败了五次之后终于怀疑地问了出来。 “应该是,但我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寒泽第一次觉得玩游戏居然会这么难,比在公司做出决策难多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那个……让我试试。”华言很想玩。 于是寒泽退到旁边把位置让给华言,但是华言明显玩得更烂,硬币消失得很快,他却一个娃娃都夹不出来。 “不玩了!”最后华言泄气地说道,“这真是一个太无聊的游戏了!” 寒泽不想带着半袋硬币继续逛街,于是无奈地接着替华言玩:“玩这种游戏最主要的还是要有耐心,技巧反而是其次。”说罢,寒泽竟然真的成功地夹到了一个玩偶! “……”华言表示很受伤,玩个游戏都会被碾压的人生究竟还有什么意思啊!不过看在玩偶很可爱、可以送给孩子们的份上他就不和碾压自己的寒泽计较了。 一旦掌握住夹娃娃的技巧,寒泽简直和开挂了一般,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娃娃机里的玩偶全都夹了出来。 寒泽对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华言说道:“你留下几个喜欢的,其他的我让他们开车送到孤儿院去。” 华言委屈地说道:“太伤自尊了。” 寒泽大笑:“不如我把这个机器买来送你,你回家可以多练习几次。” “……”自尊受到严重伤害的华言表示拒绝这个礼物。 在清空了娃娃机之后,两个人接着逛街。走到一家手表店时,华言下意识地看向寒泽的手腕——带着表呢,感觉很贵的样子,不是他能买起的。 “怎么?你打算送我一只手表当做回礼吗?”寒泽往店内随便扫了一眼,已经大概猜出了这家店的平均消费水平,不是华言能负担的。所以寒泽牵着华言的手越过这家店,“我不喜欢手表,你再考虑一下别的礼物吧。” 华言没有多想,跟着寒泽离开。 和手表店隔着几个店铺的是一家珠宝首饰坊,寒泽在其门口驻足并对华言说道:“送我一枚戒指当做回礼吧。” 华言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了。既然收礼物的人主动提出来了,送礼物的人没有道理不答应。反正只是一枚戒指,又不是一对戒指,它又能代表什么承诺呢。 走进首饰坊,华言察觉到几个店员在看到寒泽之后的眼睛都在放光。 “请问是寒泽寒先生和华言华先生吗?”看到寒泽的脸色变得阴沉,大堂经理立即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曾经在报纸上看过关于二位的报道,对二位印象深刻,所以才能认出。请寒先生千万不要误会。” 华言碰了碰寒泽的手臂:“别那么严肃,你吓到别人了。” “有吗?”寒泽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天生长着一张适合追债的严肃脸,怪他了? 华言戳了戳寒泽的脸:“我真害怕你会把工作人员吓死,所以……来笑一个。” 寒泽真的笑了:“你现在像调戏良家妇男的臭流氓。” “调戏你?我至于吗?”对于这种那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华言表示很大度地不予计较。 看到寒泽笑了,大堂经理壮着胆子问道:“请问寒先生和华先生有什么需求?” 寒泽说道:“你们店里的戒指在哪儿?我们要看一下。” 此话一出,华言听到一个店员十分激动地大叫:“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华言担心这个店员会因过于激动而晕过去,虽然他完全不明白他们结婚她到底在激动个什么。 大堂经理立即领着寒泽和华言来到一个专柜的前面,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要负责寒泽和华言结婚时用的戒指!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华言指着一枚戒指问寒泽。 “你喜欢?”寒泽打的什么算盘那还用说吗?他就是想知道华言的喜好。 “还行吧,挺素气的。我喜欢不那么招摇的东西。”华言又指着另外几款说道,“这几个也不错,不过既然是你的礼物那自然要挑选你喜欢的款式,所以你看着办吧,我只负责付钱。” 全程听完对话的大堂经理表示很失望,把戒指当做礼物是什么情况,原来不是结婚戒指啊! 寒泽对经理说道:“麻烦你把刚才华言觉得不错的戒指都拿出来。” “好的。”经理快速将几对戒指摆在台面上供二人选择。 华言说道:“只拿男式的就可以了,我只买一枚戒指,不是一对。” “什么?”大堂经理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本来不是结婚戒指就够让人失望了,没想到居然还只买一枚?!这是要分手的节奏吗?! 华言再次重复道:“我只买一枚戒指,谢谢。” 经理不死心地推荐道:“华先生,我们珠宝品牌专门请设计师为同性恋人设计了婚戒,您不妨看一看。”说罢不等华言反对就将戒指拿了出来。 寒泽对大堂经理的表现非常满意,随后和她们老板提一下,给她升职加薪! 看到对戒的一瞬间,华言的心被触动了。真是非常漂亮的小玩意儿,漂亮得华言根本移不开眼睛。 于是华言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道:“这对戒指我要了。” 八十三、被刻意掩盖的矛盾 八十三、被刻意掩盖的矛盾 听到华言说要付账,寒泽提醒道:“我们不用试戴一下吗?”这种买东西的方法也太大意了。 “也对。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华言本来也只是打算收藏这枚戒指,所以完全没想到试戴什么的。 于是寒泽伸出左手:“帮我戴。”能够提前感受到结婚时的激动与欣喜,这份礼物真是选对了。 然而华言却撇撇嘴:“你没长手吗?” 大堂经理听到这话之后脑袋瓜直突突,不求天不求地只求寒泽不要一个不高兴就派人砸了这个店,更求华言别再说让这位大人物不高兴的话了。不是已经订过婚的伴侣吗?怎么还跟冤家似的总是斗嘴呢! 寒泽也不说话,左手一直摆在华言的眼前,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他知道华言会屈服的,每次都是。 “幼稚。”华言的确屈服了,拿起戒指粗鲁地套在寒泽的中指上,“可以了吧?” “就不能轻点吗?”寒泽揉着自己的手指,故意说道,“我在床上也没对你如此粗暴吧?” 大堂经理立即后退三米,望天。非礼勿听……非礼勿听……若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这份工作说不定就要保不住了。 本以为华言会因为这句话生气,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仔细地回忆一下过去,异常认真地说道:“曾经有一次我不想做,你强暴了我。每一笔账我都替你记着,若你的心里还有我,就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寒泽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华言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害怕的人,害怕对方会突然厌倦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开,躲到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伸手抱紧华言,寒泽说道:“不会的。”我不会再挑战你的底线,更不会放手让你离开! 华言伸手推开寒泽:“行了,你离我远点。我累了,想要找个地方休息。”随便哪里都好,寒泽的家、柯旻的家、孤儿院、寒泽送给他的新房……随便哪里都好,他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好。”寒泽将另一枚戒指戴在华言的手上,正好合适。 于是华言就付了账,他还是第一次买东西如此痛快。 寒泽担心戒指太贵,所以趁华言结账的时候特意向店员询问了价钱,好在是华言能够负担起的金额,所以寒泽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礼物。 走出首饰坊,两个人都不想再接着逛了,于是坐车回家——孤儿院附近的新家。 华言在车上给柯旻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打过去就被接通了,只听柯旻强撑着疲惫的声音急切地询问着:“是小言吗?!” “是我。”华言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让柯旻牵肠挂肚至此?在这段一月之期的关系中,他付出的实在是很少。 “你现在在哪儿?安全吗?我去接你!”为了寻找华言,柯旻已经将这一天的工作全都推给了秘书处理。 华言说道:“我很安全,你不用来接我。一会儿我就到家了。” “真的吗?那你在家里等我,我立即回去。”说完之后柯旻就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生怕回家晚几分钟就又见不到华言了。 “你都听到了?”华言对寒泽说道,“那就送我去柯旻的家吧。” “你真是……”寒泽微怒,“他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你!什么一月之期!就是他想着要对你死缠烂打的借口!我真是受够了你们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受够了?”华言笑了,“那你可以随时离开啊。是我华言哭着喊着求你们围在我的身边吗?!” “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不管是我还是柯旻,你都他妈的不在乎!停车!”司机听话将车停在路边,寒泽对华言吼道,“滚!” 华言没有犹豫,立即开门下车,但是在下车之前华言将寒泽送他的房子钥匙扔在了后车座上。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很容易拦到出租车,所以华言很快地上了另一辆车,将寒泽的车远远地甩在后面。 坐上出租车之后华言突然想要大哭一场,感觉心里憋了很多情绪,哭出来可能会好一些。但是酝酿了片刻,华言反而自嘲般地笑了,他的人生还能再糟糕一点吗?!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觉得无所谓,所以如今生活也对他很无所谓。真是自找的! 出租车行驶到下一个路口时突然被交警拦了下来。 交警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先生您好,我们刚接到举报电话,举报人检举您的车上藏有毒品,麻烦您出示证件并配合我们进行检查。” 出租车司机当即就被吓傻了,什么毒品?他怎么可能会藏这种害人玩意儿!他这辈子根本都没有见过毒品! 交警对车里的华言说道:“先生您好,也请您下车配合检查。” 华言略感烦躁:“我只是一个出租车乘客而已,也需要被检查?” “您只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填写一张表格就可以了。我们只是在例行公事,希望您能配合。如若耽搁到先生的事情,我们表示歉意。”交警盯着华言移不开眼,觉得他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没事,你们不用道歉。”华言一直觉得交警这个职业很辛苦,所以他绝对会配合这些交警的工作。 “谢谢先生的理解。”交警向华言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那么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不好意思,我的身份证没有带在身上。”不是华言故意难为交警,而是他的身份证真的不在身上。 交警说道:“那我们就更不好意思了,麻烦您跟我们回交警队。” “别。请你们稍等。”华言走远一些,然后打电话给寒泽。因为寒泽此时肯定正在生气,所以华言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拒接的准备,但没想到寒泽几乎是瞬间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不是让你滚了吗?难道你又突然想起我的好了?”寒泽的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华言等寒泽得意完事之后才说道:“还记得刚才你把赶我下车的那个地方吗?我现在在从它往前数第三个路口处,你找个人把我的身份证拿过来。我刚才乘坐的出租车被人举报藏毒,现在交警要核对我的身份证。” “宝贝啊,你的其他证件的确在我这里,但身份证你是随身携带着的啊。你怎么会想起来问我要?”寒泽已经确定华言打来这通电话只是为了与自己和好。 “你说呢!”华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身份证被穆白拿走了!我不是还有一张身份证在你的手里吗!别墨迹了,快给我送过来!你不是想让我滚吗,顺便也把你收起来的其他证件都还给我!” 电话被华言挂断之后寒泽立即联系林竹:“去查一下是怎么回事,华言乘坐的出租车被人举报藏毒只是恰好还是其他人的别有用心。另外,联系交警队的队长,一会儿我要顺利带走华言。” “知道了。”林竹在心里吐槽寒泽,前脚还跟皇帝似的让华言滚蛋,结果人家一个电话打过来不照样还是一幅奴隶样子! 华言挂断电话之后只过了两分钟他就看到了寒泽的车,这也太快了吧,寒泽难道随身携带着他的身份证? “身份证在哪儿呢?快给我。”华言早就不满意自己的证件都被寒泽藏着,所以此时的语气有些不太好。 “给你?好让你和别的男人跑路吗?!”寒泽走到交警的面前问道,“接到你们队长的电话了吗?” 交警僵硬地点点头,看到寒泽之后他终于想起来华言是谁了!前一段时间报纸上报道过的!那个和寒泽订婚的不正是他吗?! “既然如此,那么华言我就带走了,”直到寒泽将华言带上车,那个交警的整个神情还是懵的。真人比报纸上的照片漂亮多了,交警觉得很可惜。 坐上车之后,华言问道:“准备送我去柯旻的家吗?” “不然呢?放你一个人又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寒泽装作无意地说道,“我之前在车上说的都是气话。” 华言点头:“我知道。”任何人都有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华言对此表示理解。 “反正你是不会喜欢上柯旻的,我再忍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寒泽顿了顿,接着说道,“男人天生都是占有欲很强的动物,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什么时候。你若是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也是好的,怕就怕你的心思会过多地放在柯旻的身上。” “我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对柯旻只怀有一些好感,刚刚沾上喜欢的边儿但远远够不到爱的领域。至于你,我大概还是爱你的。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了爱你。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不管将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我就是不想。对于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寒泽摇头:“我自然不满意。不过我必须尊重你的想法。”否则的话只能将华言越推越远。 八十四、将计划提前 八十四、将计划提前 寒泽将华言送到柯旻的家时,柯旻也正好开着车到家。 两辆车一东一西地对峙着,若不是华言还在车上,寒泽断定柯旻一定会开车撞向自己的车。毕竟即使隔着两面挡风玻璃,他却将柯旻眼中的怒火看得清清楚楚。 华言刚要打开车门,寒泽突然握住他的手说道:“钥匙还给你。已经送给你的东西,你若是不要那就扔掉,但不要扔给我。” 看着手中的钥匙,华言没有明确表示,只是说道:“我若是能搬动房子的话,倒是很愿意试一下把它扔到你的身上。”那也算是彻底解了气,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哪怕一切重新开始也没问题。 寒泽愣住了,半晌才说道:“你到底还是恨我的。” “恨这个字太重了,谈不上;但怨,还是有些的。”一句话撂了地,华言下车关上门然后向柯旻走去。 柯旻没说什么只是抱紧华言,然后对寒泽做出一个口型:我的。 寒泽的嘴角上扬,眼眸中的杀意一晃而过。 看着华言和柯旻一起走进家门,寒泽这才吩咐司机:“开车。” 华言关上屋门之后突然被一股力量推搡,后背狠狠地撞向屋门,疼得他只想骂娘。刚一开口,柯旻的舌就闯了进来,搅得他不能呼吸。 华言非常讨厌这种粗暴的接吻方式!一点都不舒服! 所以华言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想把柯旻推离自己,但是柯旻好像发疯似的,华言多用一分力,柯旻就还回去十分。挣扎到最后,华言的身上凡是被柯旻碰过的地方都疼得像是被十多个人拳打脚踢了一般。 这哪是在接吻啊!华言没见过谁在接吻之后还得往身上擦化瘀活血膏的!如果对方不是柯旻,华言真的想试试自己丢弃已久的跆拳道红带还能不能打趴一个男人! 也许是因为华言不再挣扎了,因此柯旻的吻也慢慢地温柔起来,钳制华言手臂的力量也减小了不少。 就是这个时候!华言突然发力成功推开柯旻。 “闹够了没?”华言揉着自己发酸的脸颊说道,“作为你为期一个月的恋人,你若是想吻我的话我通常是不会拒绝的。所以请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非常不舒服!” 柯旻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低着头不说话。华言觉得柯旻似乎在决定什么关于他们两个的大事,这是一种很不好的直觉。 因此华言打岔道:“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抽烟的,你最近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变了很多。” “你真的认识过我吗?”柯旻抬头看着华言,“我在心烦的时候会抽烟这个习惯你知道吗?” 华言摇头。在他的印象里,柯旻似乎从来没有抽过烟,身上也总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烟味。 “那我其他的习惯你又知道多少?”问题被说出口,柯旻就从华言突然皱眉的表情里找到了答案。 “早睡早起算吗?”华言不是一个足够细心的人。 “呵。”柯旻自嘲道,“当然算,否则我岂不是连一个习惯都没有了?” 华言不打算解释,他的心本来就不在柯旻的身上。如果柯旻能够借此看清楚事实也是好的,华言已经做好了柯旻提出终止一月恋期的准备。 但是令华言诧异的是,柯旻并没有说出终止恋期的话而是生硬地转移话题问道:“你饿了吗?我去做饭。” “不是要……”分手吗? 柯旻看了华言一眼,这个眼神里糅杂着太多的情绪,使华言无法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算了,华言又开始觉得分不分手其实都无所谓。既然柯旻依旧不愿意放手,那他就继续陪他玩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柯旻去厨房里做饭,华言就趁这个时候去浴室洗了个澡。穆白准备的地方只通了电,其他的设施什么都没有,所以华言才不想继续待下去。 华言在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泡大半个小时的澡,顺便将身上被柯旻弄出淤青的地方都涂了药。从浴室出来后柯旻已经把菜端上桌子,准备开饭了。 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饭,柯旻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吗?” 这个答案华言还是知道一些的,但他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自己找虐有意思吗?” 柯旻又不依不饶问道:“那你知道寒泽都喜欢吃什么菜吗?” 华言放下筷子:“我和他在一起十年了,我又不是智障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去睡觉,你自己吃吧。” 华言觉得今天的柯旻有些神经质。柯旻想从他这里得到与付出成正比的感情回报,然而现在的华言无法做到。 气走了华言,柯旻也吃不下去了,发泄般将几乎丝毫未动的饭菜全都倒进垃圾桶里。如果这是寒泽做的菜,华言肯定会吃得很开心吧? 柯旻也恨自己管不住嘴,偏要说那些让华言生气的话。但是不说的话,他心里又憋得难受。 此时此刻柯旻真的很想很想摔碎一些什么东西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可又怕会被华言当做神经病。柯旻盯着手中的盘子出神,几分钟后终于将它们安全地放进橱柜里,他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再等两天,等柯旻将手头的工作交接给其他人,他就带着华言回美国。只要远离寒泽,柯旻相信华言终会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华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他好歹刚刚经历了一场绑架啊!难道柯旻不应该先关心一下他的身体如何吗? 叮咚!是华言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短信。 华言打开短信,上面写着:“赶快离开柯旻!柯文雄已经答应柯旻带你去美国!你手里什么证件都没有,一旦偷渡去了美国就回不来了!” 第3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5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5节 发件号码很陌生,但华言下意识地就猜到对方可能是穆白。穆白拿着他的身份证,没有身份证自然就办不了其他出国要用的证件。 可是偷渡去美国一旦被发现难道不是应该被立即遣送回国吗?怎么可能回不来?不过华言没有去过美国,自然不了解那边的具体情况如何。 华言回复道:“是大哥吗?今天中午你的兄弟们……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对方在十分钟之后才又回复道:“那些人我全都不认识,所以他们是生是死和我没关系。这次是我事先没做好准备,等我为你挑选一个好地方之后再去接你。记住,离开柯旻。晚安,勿回。” 穆白可能在忙。华言将短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遍后没忘记将它们删掉,他不想让柯旻看到。虽然不知道柯旻有没有翻看别人短信的行为,但可以避免的误会还是尽量避免一些吧,免得柯旻再借此发疯。 华言刚把短信删掉,柯旻就推门走了进来。华言立即将手机藏进被窝里,装睡。 背对着卧室的门且闭着眼睛的华言不会看见柯旻的手里拿的是什么。直到脖子处传来一阵刺痛,华言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才惊觉道:坏了。 “父亲,您可以派人过来了。”柯旻坐在床边打电话,“对,已经得手。我说过的,华言对我没有任何防备。” 柯文雄说道:“如果不是秘书发现我的办公室里被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我也不会将我们的计划提前。总之,你做好回美国的准备吧。” 挂断电话,在柯文雄派遣的人到来之前柯旻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和华言道别。 “你一定会恨我的。”柯旻躺在床上将华言抱进怀里,“可是我没有办法,你要恨我那就恨吧,谁让我不能没有你。” “父亲说只要我接受为期半年的训练营学习,他就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我想拼一拼。你会理解我的吧?如果你也想和我永远在一起的话。” 柯旻一直在自言自语,完全得不到华言的任何回应。有那么一瞬间柯旻在想,如果有一天华言死了也许就是现在这幅毫无反应的模样。 “你去了美国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 在自说自话了近半个小时后,柯旻终于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车声,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柯旻抱着华言走出去,亲手将其放在带着华言走向未知世界的车上,然后关上车门。 “走吧。”柯旻吩咐司机之后就转身进了家,分别只是暂时的,他没什么好担心,父亲会替他照顾好华言的。 再次走进卧室,柯旻躺在华言刚才睡觉的地方休息一会儿。都说人走茶凉,凉的何止是茶,床上早已没了华言的温度。 翻了个身,柯旻突然感觉到枕头下面有一个硬硬的东西硌耳朵,掀开枕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有五把钥匙的钥匙串。这种钥匙是安全锁上的配件,是房屋常用的那一种。 柯旻想起之前华言从寒泽的车里走下来的时候寒泽似乎往他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呵,寒泽可真是大方,居然送给华言一套房子! 柯旻心里的醋意横生,没有多加考虑就把钥匙扔出了窗外。华言以后也用不上这个东西,留着何用! 八十五、合作被终止 八十五、合作被终止 华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入眼的东西都是白色的,白色的书架、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吊灯,还有盖在身上的白色的被子,周围的一切都干净得很冰冷。 掀开被子,华言想要起床,但身体僵硬得差点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被柯旻杀死了,因爱生恨什么的。但是脑袋和脖子都很疼,提醒着华言他还活着的事实。 华言记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柯旻扎了一针,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脖子里根本没有任何痕迹。难道是他记错了? 华言活动着身体走到窗户前面突然被远处的景物吓了一跳,那郁郁葱葱的地方是山吧?所以这究竟是哪儿? 伸出手想要打开窗户,但是华言才刚刚抬起手臂却瞬间放下,一丝力气都没有。很饿,华言没有办法描述这种饥饿的感觉,就像是已经三百年都没吃饭了似的,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胃正在收缩!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华言还没来得及说请进,几个男佣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看来刚才的敲门声纯属通知,毫无尊重可言。华言明白了,关着他的人应该不是柯旻,否则他的“地位”不可能这么低。 走在最后的男佣还推着餐车,这倒是华言喜欢看见的,他闻到了牛排的味道。 华言一直没说话,他在等着佣人开口。但是这些佣人似乎视华言为空气,将吃的用的放在指定的位置后就准备离开,根本没打算和华言讲话。 “等一下!”华言拦住最后一位离开的佣人,“请问我能知道你们的雇主是谁吗?” 这个佣人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华言拦住,所以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他大概是所有的佣人中第一个看清楚华言模样的人,真是好看啊,他几乎都要看呆了。接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于是立即低着头离开,像躲避灾祸一般快速逃离。 “哎?你跑什么?!”华言追着那个佣人刚刚踏出房间,突然被守在房间门口的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和那些佣人一样,黑衣人也没有同华言讲话,只是他们用不怎么友善的眼神告诉华言最好老实点,不要乱跑给其他人添乱。 合着自己是被彻底软禁了,华言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彻底认清了自己的现状。 华言这个人别的优点都没有,只有一条,适应力超级强。按寒泽的话说,华言就是一个只要没死透不管被扔到哪里都能逆来顺受活下去的人。 所以在认清现状之后华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只要人还活着就有跑出去的可能,人若是死了一切都白谈。 吃过饭,华言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后就坐在窗户前面开始看书。书架上面的书各式各样,种类繁多且齐全。高深如《时间简史》,通俗如各类言情,应有尽有,华言觉得自己看大半年都不一定能看完。 想到这儿,华言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自己莫不是真的要被关上大半年吧?华言顿时没了看书的心情,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居然慢慢睡着了。 然而在华言再次失踪的这三天的里,许多人都因为华言而彻夜未眠。 第一个想睡而不敢睡的就是林竹,刚把人找回来居然分分钟又把人丢了,他这脸真是被丢尽了。虽然这次没在寒泽的面前立下什么军令状,但眼看着那人的脸色一天赛过一天的阴沉,林竹还敢睡吗?接着找!就算把这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 第二个在这三日内极少休息的人是柯旻,华言已经被送到了美国,他自然要抓紧时间处理手中的事情然后才能回美国去参加那个要人命的训练营。但是之前环世仓库被烧的影响很严重,很多合作商都因没有按时拿到货物而提出解约,一时间他忙得是焦头烂额。另外为了骗过寒泽他特意编造出一个华言再次被绑架的假象,也不知这个假象能将真相隐瞒住多久。 第三个因为华言伤脑筋的则是穆白,他在考虑是否要将华言已经被柯旻送去美国的真相告诉寒泽。说实话,如果这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要和华言在一起度过终生,穆白自然希望那人是柯旻而非寒泽。但是柯旻这次的做法犯了穆白的忌讳,他怎么能不顾华言的想法直接把人送到美国去呢!由此可见,柯旻的性格也非常霸道,且善妒。华言和他在一起不会很幸福,更何况穆白很清楚,华言不爱柯旻。 狼崽拿着手机走到穆白的身边,说道:“大哥,你的电话。” 穆白一看是柯旻打来的,突然心里有了主意。 “环世仓库被烧毁的后遗症治好了?你怎么有时间联系我?” 狼崽听到大哥提起环世仓库被烧的事情,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还不知道其实仓库被烧不是自己带人做的。求老天保佑别让大哥知道啊! 电话那方的柯旻说道:“公司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这笔账我早晚会和寒泽算清楚。” 狼崽听闻后在心底大呼谢天谢地,不管是谁烧的仓库,只要这笔账赖在寒泽的身上就达到目的了。 听到柯旻这样说,穆白自然不会再戳人伤口似的问对方究竟损失了多少,于是问道:“你找我做什么?我听手下说你已经找到华言了,他究竟是被谁绑架的?” “被谁?糟糕!”这才想起来的柯旻追悔莫及,“我还没来得及问华言这个问题。” 穆白在心里彻底的将柯旻鄙视了一把,就这心思还想和寒泽斗?别开玩笑了! “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穆白故意问道,“你怎么说的好像华言已经离开了?” 柯旻倒是没什么心眼儿,直说道:“你猜对了,我的确已经把华言送去了美国。” “你什么意思!”穆白听到后大怒,“你害怕我会对华言不利,所以就提前送他离开吗?之前我说什么你若是不与我合作我就杀了华言的话明显只是为了威胁你而已!你居然还当真了?我和华言无冤无仇,我杀他干什么!再说了我已经承诺过绝不伤害华言,你把我的话当做是空气吗!说好的合作对付寒泽,你却连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这样的合作还有什么意义!” 柯旻一直听穆白在咆哮,看来这次自己是真的触碰到他的逆鳞了。 等到穆白终于将情绪发泄完毕,柯旻这才说道:“我要终止我们之间的合作。” “刚才不是还说要和寒泽算账吗?难不成你以为没有我的助力只凭你自己就能扳倒寒泽?” “当然不是。”柯旻没有那么自大,只是,“我要回美国参加为期半年的训练营,所以不得不终止我们之间的合作。” “训练营?!”穆白没有想到柯旻真的会答应柯文雄的条件。训练营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柯文雄居然也舍得。 “听你这语气,你一定知道训练营是什么地方。”柯旻叹口气说道,“既然父亲一心想让我去历练一番,我自然不会推脱。怕只怕有命进去,没命出来。所以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你说。” “半年之后若我死了,麻烦你接华言回来,告诉他,我柯旻用这一条命换他半年时间。” “你为什么不让你的父亲送华言回来?”穆白问出口之后又立即说道,“不必解释了。你若是活得好好的又怎样?” “那我会用这一生来弥补这段让他失去自由的时光。” “……”难道柯旻就一点都不在乎华言的想法吗?穆白突然替华言觉得悲哀。这种自私的感情,任谁都躲避不及吧。 “可以吗?”柯旻催问着。 “可以。”穆白趁机询问道,“你总要告诉我华言现在在美国的哪儿吧?” “你也许不相信,我现在也不知道父亲把华言藏在哪里了。”柯旻没有撒谎,柯文雄的确没告诉他华言在哪儿。 穆白觉得从柯旻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所以随便应付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狼崽凑到跟前,问道:“大哥,我们怎么办?” “把华言在美国的消息传递给林竹。” 为今之计,穆白只好赌华言在寒泽心里的位置了。只要寒泽愿意为了华言远赴美国,这里的寒氏就等于群龙无首,一切都逃不脱穆白的手掌心。如果寒泽不愿为了华言冒险,那也没关系,穆白就当做是替华言检测出了这个男人的虚情假意。总之,穆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损失。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寒泽呢?”狼崽觉得直接告诉寒泽比较省时间。 “……”穆白抬手一个巴掌拍在狼崽的后脑勺上,“你真是蠢到一定境界了。寒泽是一般人容易接近的吗!你又不是华言!” 狼崽表示很委屈,不是华言也是他的错咯? 拿狼崽出气之后穆白的心情就好了几分,所以身边跟着一个笨蛋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八十六、离开之前的安排 八十六、离开之前的安排 狼崽笨是很笨,但好在办事效率够高。没用多久,林竹就得到了华言已经被柯旻送到美国的消息。 “这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寒泽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馅饼这回事,向他们传递华言消息的那个人一定别有所图。 林竹知道寒泽在担心什么,于是一五一十地说道:“我这两天都快要把这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了,但是依旧找不到言少的踪迹。我就在想绑架言少的人会不会把他关在某一个高级俱乐部里,所以我今天带着兄弟们主要排查这些俱乐部。” “怎么个排查法?” “哟,寒哥,您这句话问得怎么像是我不懂人情世故?我自然不能带着兄弟们光明正大地排查了,毕竟那些高级俱乐部哪个背后没个势力撑腰。虽然咱们不是惹不起,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寒泽赞许地看着林竹:“不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我最近几年才明白的道理。以前年少轻狂,仗着手中的势力也从来不怕惹事,结果得罪了不少人。华言失踪这三天我不停地回想自己究竟得罪过谁,谁有可能为了报复我而绑走华言。但是我毫无目标,只因得罪过的人多如牛毛,我根本就记不住。” “寒哥,你不要多想。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那说明根本就没有人报复我们啊。再者,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些人都是自找的,怨不得我们。” 寒泽失笑:“我还用不着你来安慰。” 林竹不忍心看寒泽的笑容,太苦涩。除了大半年前老爷子被医生诊断说快要不行的那个时候之外,林竹再没见过如此苦涩的笑容。 “寒哥,不然你打我一顿吧?”林竹这心里也难受得厉害,也许被寒泽打一顿之后就会好受一些。 “我现在交代给你一些事情,你若是又犯错误的话我再打你也不迟。” “什么事情?”林竹直觉寒泽将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核对柯旻送华言去了美国这件事的真实性;第二,在第一条是真实的情况下订两张去美国的机票。” “我和你一起去吗?”林竹的眼睛里闪着光。 寒泽忽视林竹眼里的光芒,接着说道:“第三,在我和小海远赴美国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交由你一个人打理。允许你犯一些小错误,但实质性的大错要彻底避免。懂?” “懂。”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林竹很想知道,“为什么小海可以和你一起去,我却不行呢?我的功夫不比他差,应变能力也不错啊!” “是你可以打理公司的一切事务,小海却不行。”寒泽清楚地知道林竹想听什么话。 果然在听到这个解释之后林竹非常高兴,弯着眼角说道:“你应该早说嘛。我这就去查明华言是否被柯旻送去了美国。” 林竹离开之后寒泽决定回家一趟,自从华言搬出去之后他就不经常回家了,那个家终究太大太过沉闷,寒泽一点都不喜欢。 寒泽到家的时候罗海铭正好也开着车回来。 “你去哪儿了?”寒泽走近罗海铭,然后闻到他的身上竟然发出一阵饭香。 罗海铭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说道:“这两天伯父的胃口很不好,什么都不想吃。我想着也许伯父只是吃厌了家里的厨师做出的味道,所以我特意去外面买了一些吃的,也不知道伯父会不会喜欢。” “多谢,你费心了。” “怎么突然和我这么生疏?”罗海铭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点破比较好一些。生疏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华言,不然还有什么? 幸好寒泽刚才分神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罗海铭转移话题,问道,“你猜我去的是哪家饭店?” “既然你特意问出来了……”寒泽抽了抽嘴角,“如果是顾城做的话那还行,如果是孟宪的手艺,你还是别给老爷子吃了,我怕他吃坏肚子。” 罗海铭哈哈大笑起来:“孟宪猜的不错,你果然免不了贬低他的厨艺。咱们要感谢孟宪,因为他只负责打打下手,主要还是顾城做的。” “那就好。”寒泽想起孟宪和顾城的饭店刚开业的那些日子,华言为了捧朋友的场几乎天天都要和他一起去吃一顿,差点没让他吃吐了。但是尽管很不喜欢,只要华言想去他就一定作陪。 看到寒泽突然笑了,罗海铭料想他定是回忆起了某些和华言有关的事情。听林竹说寒泽这几日总是紧皱着眉头,活像是地狱里的黑脸阎王。 “老爷!老爷!您不要乱跑!小心摔着!”女佣慌乱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要追我!你们都是坏人!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寒振坤的话听起来糊涂,但声音比着之前敞亮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调养得很好。 寒泽和罗海铭赶紧跑进屋里,寒振坤看见罗海铭就扑了上去:“阿泽!这些坏人要扎我!快救我出去!” 罗海铭立即安抚道:“没事没事,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然而寒振坤似乎被吓坏了,罗海铭的安抚根本不管用。罗海铭只好看向寒泽,用眼神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刚刚还在大呼小叫的几个女佣看到寒泽回来了,一个个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寒泽被寒振坤吵得头疼,于是冲他发火道:“闭嘴!再吵我就把你扔了!”这是当年寒振坤经常用来吓唬寒泽的一句话,没想到如今被寒泽用回到寒振坤的身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人诚不欺我。 寒振坤记得这句话,于是突然安静下来,连眼神都清明了几分。只见他慢慢地挪到寒泽的身后,像是认错般揪住寒泽的衣角,不敢说话。 看着寒振坤这一举动,寒泽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这臭老头神志不清了之后反倒与他亲近了一些,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寒泽问几个女佣:“到底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寒泽就看到其中一两个女佣的肩膀开始颤抖,竟是被他吓哭了! 寒泽记得华言说过自己的长相太过严肃,不笑的时候非常吓人,但也不至于如此吓人吧? 罗海铭解释道:“她们都是刚来的小丫头,不懂规矩。” “刚来的?”这么一说寒泽倒是想起来了,之前照顾老爷子的除了护工之外都是些四十岁左右的阿姨,怎么突然就换成这群小姑娘了? “是啊。”提起这件事,罗海铭也觉得很无奈,“别看老爷子糊涂,但口味却一点都没变。他嫌那些阿姨长得不喜庆而且动作粗鲁,说什么都不让她们给他换衣服,更别提其他的。我也是没办法,只好换了一批年轻的小姑娘。” “底细都查仔细了?” “自然。社会关系都很简单,不可能是其他势力特意派过来的。” “家里的规矩?” “放心,都嘱咐过了。”寒家的规矩不多,但却很严。首要一条就是守口如瓶,最好是把自己当做哑巴。 “那就好。”寒泽摆摆手让那些女佣先离开,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寒泽说道,“你这两天做好准备,我们可能随时去美国。” 罗海铭自然不会以为寒泽这话是对老爷子说的,所以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小竹子得到消息,华言被柯旻送去了美国。”寒泽看了一眼寒振坤,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后接着说道,“一旦小竹子确定消息是真的,我们就动身去找华言,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这边大大小小的事情怎么办?”寒泽手下的能人很多,但是能够得其信任的人却寥寥无几。 “小竹子会负责,有卞秘书相助,我相信他能处理好公司的事务。” “可是此行凶险未知,我和小竹子一起去,你留在这里等我们把华言带回来不行吗?”罗海铭对美国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年他们三个人去参加训练营,可谓是九死一生,所以他不愿意寒泽再次踏上美国那片土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必须去。” “必须去的原因?” “关于华言的事情,我不愿假手于人。这个原因足够吗?”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寒泽担心华言是自愿被柯旻送去美国的,所以他要找华言当面问清楚。若是,他做一次好人,成全华言和柯旻;若不是,他倾其所有也必将华言带回! 罗海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寒泽的固执,因此劝寒泽改变他的想法几乎难如登天。算了,大不了之后的路上不管是刀还是枪,他都替寒泽扛着! “好了,谈论到此为止,你去准备吧。”寒泽决定好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再改变的。 打发走罗海铭,然后寒泽开始处理寒振坤的事情,对始终揪着自己衣角的人说道,“你跟我过来。” 八十七、离开之前重申规矩 八十七、离开之前重申规矩 在询问了几个护工之后,寒泽总算明白了寒振坤刚才在躲避什么。 寒泽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同他讲道:“父亲以前明明是个刀枪棍棒火海油锅都不怕的铮铮硬汉,怎么神志不清了之后竟然变得连打针都害怕?丢不丢人?” 寒振坤不明白寒泽在说什么,但他听懂了打针两个字,于是又开始发脾气:“我不打针!她们会打我!她们是坏人!” 寒泽倒是好脾气,耐心地哄着:“护士给你打针是为你好,怎么会是坏人呢?” “是坏人!她们是坏人!坏人打我!”寒振坤害怕地躲在寒泽的身后,不停地重复着,“坏人打我……坏人打我……” 听到寒振坤的疯言疯语,寒泽如果再猜不到发生什么事的话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掀开寒振坤身上的衣服,寒泽果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伤痕。有些是被掐出来的,有些是被针扎的,还有些竟是被烟头烫出来的! 寒泽的呼吸蓦然加重了几分,隐忍着怒气打电话通知罗海铭:“没走远吧。马上回来,顺便通知寒家所有的佣人两分钟后在偏厅集合,对,包括医生和护工。” 第3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6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6节 挂断电话,寒泽看着寒振坤说道:“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几天忍着没告诉小海就是在等我回来,对吗?你很清楚自己被护工折磨的事情若是经由小海告诉我,我的怒气不会这么大,是不是?父亲,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把你的算计用在我的身上。你若是真傻,就给我傻到底;若是装傻,就装得像一点,不要被我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么现在,跟我一起下楼。” 寒泽走在前面,寒振坤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 偏厅里,佣人十分有序地站着。彼此都没有交谈,异常安静。林竹也正好从外面回来了,所以和罗海铭一起来到了偏厅。 “到底怎么回事?”林竹向罗海铭打听着。 罗海铭摇头:“直觉不是好事,今天怕是要见血。” 几天前罗海铭无意中发现老爷子的身上居然带着伤,本来想要查清楚,但在听到老爷子说了“莫要多管”这四个字之后就没再插手。结合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罗海铭知道老爷子怕是要收网了,至于鱼是谁,他并不关心。 林竹还想和罗海铭说些什么,突然看到寒泽和老爷子过来了,于是立即闭上嘴巴。他明显感觉到没人说话的偏厅因为寒泽的到来而变得愈加安静起来,甚至可以称作是死寂般的寂静。 偏厅的主位上设有两个座位,老爷子和寒泽分别坐着。 寒泽问道:“人都齐了?” 罗海铭回答道:“回少爷的话,人都齐了。”很久都没如此规规矩矩地和寒泽说话了,他还真的很不习惯。 “就这样?”寒泽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条鞭子直接甩在罗海铭的身上,“重新回答。” 罗海铭倒是没想到今天见的第一滴血竟然是自己的,这是寒泽在告诉他这个家究竟应该听谁的。“莫要多管”这四个字换来一鞭子,值吗? 这种见血的事情已经有段时间没在寒家出现了,一些胆子小的女佣被吓得直接蹲在了地上,然后又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狼狈不堪。 考虑了片刻,罗海铭再次回答道:“回少爷的话,人都到齐了。其中包括勤杂工两名、维修工两名、厨师五名、园林工八名、保镖三十名、女佣十五名、护工五名、医生一名,再加上我和林竹,一共七十个人。回答完毕。” “很好。”寒泽站起来说道,“各位可知道七十个人随意出没在我的身边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要承担一份大于七十的危险!俗话说无规矩不方圆,我想把危险降到最低,就不得不立下规矩。这几年各位照顾老爷子也辛苦了,这份苦劳我记得。但是诸位不常见到我,所以就把我立的规矩丢到脑后了吗?!” 说罢,寒泽将鞭子甩向地面,从一排园林工的脚边擦地而过,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印记,看得其他人的手脚瞬间都软了。这个时候若是能直接昏过去的话该有多好! 林竹不知道寒泽因为什么发火,不过他看得出来,这场无名之火才刚刚开始。他用余光查看了罗海铭的伤势,外表看上去鞭子甩过的地方都是皮开肉绽的,但其实没多大的问题,看来罗海铭不是寒泽这次发火的目标。有人要到大霉喽,林竹在心里幸灾乐祸。 “那么现在,”寒泽慢悠悠地说道,“自认在工作中已经尽了本分的往前走一步。” 然而随着时间分分秒秒地走过,除却林竹和罗海铭之外的六十八个人始终没有人敢移动分毫。 “既然各位都认为没有尽好自己的本分,那我要你们何用?!”寒泽拿出枪指着一名护工,在她还还来不及反应和躲避的情况下就扣动了扳机。 “啊!少爷饶命!少爷饶命!”中枪之人已死,尖叫的是她身边的人。当血溅到他们的身上时,他们终于明白今天少爷是真的生气了! 剩下的六十七个人中很多都跪倒在地上,要么求饶,要么是腿软得无法起身。扑通!终于有人无法忍受这等心理折磨昏了过去,其他人非常羡慕。 但是谁也没想到下一秒寒泽示意林竹:“把人弄醒,你知道以哪种方式。” “没问题。”林竹走过去,抽出身上的刀直接插进那人的大腿中。刀顺着肌肉纹理没入,竟滴血未出。 旁边的厨师在吓得半死的情况下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句:好刀法!这等刀法若是用在清理活物上,定能做出上等的菜肴。 只见昏过去之人瞬间被疼醒,林竹笑嘻嘻地问道:“能站起来吗?站不起来的话我只好切断你这双腿喽,反正留着也没用。” 话音落,不仅中刀之人迅速爬了起来,就连其他瘫在地上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全都站得倍直。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林竹弹了弹依旧插在那人腿上的刀,“这把刀送你了,留个纪念啊。若是想找我报仇的话,我随时奉陪。” 中刀之人吓得连连摇头,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谈什么报仇,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时寒泽又说道:“自认在工作中已经尽了本分的往前走一步。” 这一次没有人敢再次挑战寒泽的底限,一些人在回忆了自己在寒宅的日常行为后毫不犹豫甚至是抬头挺胸地往前走了一步。而有些人则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不能撒谎,直觉告诉他们不能撒谎。 寒泽的目光掠过那些人,竟然只有十二个人往前走了一步。很好!很好!寒泽气极,寒家的规矩此时不重申,更待何时! “小海,开始吧。他们说的是真还是假、是奖还是惩,全由你说了算。”寒泽知道罗海铭比自己要了解这些人,所以做出判断的事交给他就好。 罗海铭走向那十二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说道:“你平日做得的确不错,月工资涨五百;你勉强合格,不奖不惩……” 随着罗海铭一个一个地判断过去,其他人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没想到罗少爷竟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太吓人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直到罗海铭走到最后一个护工那里,他停顿了片刻,说道:“是她吧。” 一直安安静静的寒振坤突然大喊道:“就是她打我!就是她!”还有刚才被寒泽一枪打死的那个女人,算她走运。 寒泽抽了抽嘴角,这老爷子装疯卖傻的演技也太不过关了。 寒泽冲着罗海铭摆了摆手:“你处理吧。”他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 “好。”罗海铭刚掏出枪,那护工突然疯狂地大喊着,“不关我的事!是有人出钱让我试探老爷是不是真的疯了!不关我的事!饶了我吧!少爷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那人是谁,求少爷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寒泽皱眉:“太吵了。” 于是罗海铭一枪结果了这个女人。两个女人的尸体凄惨地错落在厅内的景象绝对挑战了大多数人的忍受能力,有些人想昏过去却不敢昏,有些人想瘫在地上却强撑着双腿。 终于安静了,寒泽像是催命一般又问道:“那么现在我们来说一说,究竟是谁把老爷子精神不正常的消息传出去的。家规第一条——守口如瓶,是不是有人忘了?” “啊!”刚才中刀之人大叫一声,鲜血从他的大腿处喷涌而出,竟是有人拔了他腿上的刀! “寒泽!我杀了你!”一个男人突然拿着那把刀冲向寒泽,眼中的恨意很明显。 林竹快速拦住男人,并瞬间夺下他手中的刀,下一秒则在他的两个脚踝处分别开了一道口子,那人立即倒在地上不能再移动分毫。 “寒泽,我要杀了你!” 八十八、行程确定 八十八、行程确定 男人拖着受伤的脚踝,一点一点地爬向寒泽,地板上被留下两道长长的血印,触目惊心。 林竹无奈地摇摇头,又在男人的两个手腕处各补了一刀。 “寒泽……我要……杀了你……”流血过多已经使男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寒泽示意林竹:“问清楚。” “有什么好问的?”林竹吐槽道,“反正你的仇人那么多,是谁或者替谁报仇重要吗?” 寒泽想了想,说道:“的确,那就杀了吧。” 林竹没有直接结果那人的性命,而是在他的手腕和脚踝快要自我将血止住的时候又拿刀划开几道伤口。看着那人疼得直喊“杀了我吧”,林竹就很开心。杀人多没意思啊,折磨人才最有趣。 寒泽知道林竹的恶趣味又来了,于是就没阻止,而是对罗海铭说道:“其他承认自己工作没做好的佣人都由你来决定该怎么惩罚,顺便把最近新招来的那些女佣的底细重新清查一遍。” “是。”罗海铭真的没有想到佣人里面竟然隐藏着三个私通外敌的家伙,其中一个还是仇人,这等重大事故虽然寒泽没有和他追究,但他难辞其咎,唯有以后做好手中的工作方能弥补此次过错。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罗海铭对剩下的佣人一一进行了惩罚说明,当然在说明惩罚之前他也指出了佣人对待工作疏忽的地方,使对方在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不得不对罗海铭心服口服,甘愿接受惩罚。 待罗海铭的惩罚工作结束后,寒泽才开口说道:“我作为你们的雇主,自认对各位还不错。打骂责罚从来没有,你们的薪水也一直是别家的三倍,既然领了那么高的薪水,难道不该做等价的事情吗?还是说你们对我这个雇主还有别的要求?” 寒泽此话一出,站在偏厅里担惊受怕的雇工也不禁在心里赞同寒泽的话。事实的确如此,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在寒家做事的确比在外面做事轻松得多,还能拿到很高的薪水。至于对寒泽这个雇主的要求……谁还敢提要求?! 寒泽将各人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见已达到目的,于是又说道:“很好。既然诸位对我没有要求,那么下次谁再出差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转过头,寒泽对寒振坤说道:“跟我回房,你到时间吃药了。” 此话一出,其他佣人皆松口气,折磨终于要结束了。经过这次命悬一线以及杀鸡儆猴的好戏,再没有佣人敢做出玩忽职守或者为了蝇头小利出卖与寒家相关消息的事情了。毕竟与命相比,钱又能算得了什么! 听到寒泽要走,林竹也不玩了,直接一刀割了那人脖子处的大动脉。也许是之前血流的太多了,林竹没有看到如喷泉般的血柱,所以有些失望。 林竹此刻绝对没有想到以后寒家的佣人会全都见他绕着走,视他如恶魔,就连一些向来喜欢他的长相、爱和他打趣的女佣也对他避之不及。 寒泽和寒振坤前脚离开偏厅,林竹后脚就追了上去。他还有事情没告诉寒泽呢! 偏厅内只剩下罗海铭一个主事之人,于是他只好吩咐着:“保镖负责把这三个人的尸体处理掉,和以前的处理方法一样。另外,留下几个胆子大的女佣把地板清扫干净,其他人该干嘛就干嘛去吧。都给我长点记性!记住管好自己,否则这三个人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经过刚才的事情,每个佣人都很清楚罗海铭说出的话绝对有可能成真,所以没有人把这句话当做儿戏! 罗海铭知道寒泽今天导演的这一出戏不仅仅是为挨了打的老爷子出气这么简单,究其原因恐怕还是他要去美国了,所以才不得不在离开之前整顿家风、肃清内贼。事实证明,寒泽这一次做得非常好,效果很明显。这样一来,他们在去美国之后林竹肩上的担子会小很多。 这厢林竹追上寒泽之后说道:“寒哥,我已经派人确定过了。言少的确是被送去美国了,不过不是被柯旻而是被柯旻的父亲柯文雄送走的。” “具体送到美国哪里?”柯文雄居然参与到此事中来,寒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林竹说道:“柯文雄在美国的势力不小,我暂时还查不到言少被藏到了哪里。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被柯文雄送到了我们曾参加训练营的那个城市里。” “训练营?”提到这个地方,寒泽带着恨意的目光就落在了寒振坤的身上。当年寒振坤执意送他去参加那劳什子训练营,若不是林竹和罗海铭死缠烂打想要跟着去,他是绝对不可能活着从那鬼地方回来的!他毫不怀疑当年寒振坤是真的想让他去送死! 寒振坤本来想继续装傻装下去,但此刻面对寒泽的恨意,装傻已经没有必要了。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在因为训练营的事情而恨我。”寒振坤第一次为当年的行为解释道,“当时的情况若我不送你去训练营,以你的身手和实力根本无法在我的身边存活下去。你知道在你们三个离开之后的一年里我一共经历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暗杀吗?整整七十次!若你还在我的身边,我不仅要保护自己更要顾及你,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绝对是个难题。” “你完全可以把我藏到任何一个隐蔽的地方!”寒泽依旧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他无法忘记训练营里的魔鬼生活,更无法忘记当初寒振坤送他离开时的决绝表情! “阿泽!以你现在的实力把这个城市搅得天翻地覆易如反掌,谁都没有办法从你的眼皮下逃脱;而那时想要杀我们的人有能力把这个国家搅得片刻不得安宁!你说,我能把你藏到哪里去?所以我只好把你送进一个他们以为只能进却出不来的魔窟里,这样你才能躲过一劫!” 寒泽苦笑:“你总是很有道理,你也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有道理,那我就当它很有道理吧。” 谁还在乎呢?他已经不是小小年纪就被父亲抛弃在福利院的小可怜了,也不是当年被父亲逼着做绝育手术却无力反抗的软蛋了,更不是在训练营里提心吊胆紧绷着神经却还抱着父亲会来接自己的希望的蠢货了!他!寒泽!如今掌握着自己的命运!任何人都无法再撼动他分毫! 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寒振坤不再多说。他和寒泽之间的矛盾是成年累月堆积而成的高山,已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华言……” 寒振坤刚一开口,寒泽就打断他说道:“华言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不用操心。我和小海去美国之后,公司的事情由小竹子全权负责。家里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但你也不能大意。一旦发现任何情况,立即联系小竹子。” 寒振坤一一答应着,第一次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概。他早就知道寒泽可以独当一面了,但他从来不知道运筹帷幄时的儿子竟然是这幅耀眼的模样,似乎任何人都无法遮挡他的光芒。 嘱咐寒振坤之后,寒泽吩咐两个女佣送他回卧室休息。然后他问林竹:“可有保贝的消息?” 林竹摇头:“说来也奇怪。这个保贝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城市完全没有他的影子。不管怎么打听,似乎都没有人认识他。难不成保贝这个人其实根本不存在,他只是我们臆想出来的人?” 寒泽哼了一声,说道:“我觉得你也像是我臆想出来的人,不如我打你一枪试试。万一子弹真的从你的身体里穿过去了,那岂不是很妙?” “别别别!”林竹立即求饶,“我不是看你很不高兴,所以想逗你开心嘛。这么严肃做什么?一点都不好玩!” “看在你如此努力的份上,我可以开心一下。”于是寒泽戳了戳自己的嘴角,“我已经笑过了。” “……”林竹吐槽道,“像寒哥这样的怪胎果然只有华言能够忍受得了。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受不了。” 寒泽打断林竹的话:“说正事。” 林竹撇撇嘴说道:“我已经定了最近一班去美国的飞机票,就在四个小时之后。所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吗?” “有。”寒泽伸手给林竹一个兄弟式的拥抱,“万事小心。在我心里,你比寒氏集团重要。” 林竹回抱着寒泽:“知道了,寒哥。我是不会为了公司废寝忘食的。你和小海也一路小心,有事的话及时联系我。还有,见到华言的时候替我狠狠亲他一口。我早就想做了,但是没那个胆子。” 寒泽没想到自己的身边竟然还有一个“觊觎”华言的人,看来他这次把华言找回来之后一定要把人看牢了,千万不能被这些居心不良的人抢走。 八十九、终于说了再见 八十九、终于说了再见 在寒泽离开老宅去机场之前,寒振坤特意把人叫去书房交给他一件装在锦盒里的东西,并嘱咐他到美国万一走投无路之时再打开。 美国毕竟不是他们寒家的天下,那里才是真正的龙虎盘踞之地。寒泽若是想与地头蛇柯家一较高下怕是会遇到危险,所以寒振坤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林竹吐槽道:“搞这么神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武林秘籍呢!” 罗海铭则以为那是锦盒妙计。以寒振坤混江湖的时间和经验,怕是早就料到了寒泽此行会遇到的困难和障碍,所以将自己的建议提前写在纸上,再把纸张放在锦盒里。武侠书里都是这么写的,罗海铭觉得很有道理,经验多的人自然可以做到未卜先知嘛。 寒泽将锦盒收进行李箱中,说道:“我觉得老爷子给我的是一件信物。不如我们来打赌?” “好啊,好啊!”林竹最喜欢的游戏除了折磨人就是打赌了,他自然知道盒子里不可能是武林秘籍,所以说道,“我和小海赌里面是锦囊妙计,寒哥赌里面是某一件信物。是这样吧?” 寒泽点头,罗海铭也无所谓。赌就赌,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竹见他们都不反对,说道:“那好,我们最好先说明输的话怎么办,赢的话又怎样。” “胜者的奖励未定,不过败者的惩罚我倒是已经想好了。”寒泽说道,“打赌输了的人不能再与华言进行任何肢体的接触。” 寒泽虽然不知道锦盒里到底是什么,但他或多或少听老爷子提起过寒家和美国某位大亨之间的交情,所以十分断定锦盒里的东西是某一样信物。既然罗海铭也同意打赌,他不妨趁机断了他喜欢华言的念头。 但是没想到罗海铭还没说什么,林竹却不干了:“凭什么?!这赌我不打了!” 林竹这个人江湖气息十分严重,最喜欢和兄弟们勾肩搭背,这里面自然包括华言。万一他真输了,以后和华言称兄道弟的时候再也不能拥抱捶胸哥俩好,只是想想都觉得十分折磨! 既然林竹先开口说了不赌,罗海铭也趁机说道:“那就不赌吧。我们做兄弟的自然不会和华言进行过分的身体接触,阿泽你就放心吧。”虽然他的心里很不痛快,但也算是给寒泽表了决心。 寒泽拍了拍罗海铭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将行李收拾完毕后即将出发的两个人又简单吃了顿饭,飞机上的东西他们向来吃不惯。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林竹亲自开车将二人送往机场。 路上,林竹不死心又问道:“寒哥,你确定你们两个人就能把华言带回来?咱这手底下兄弟那么多,功夫好的大有人在,你多带两个人去不也多一份保险吗?”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寒泽说道:“我带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目标。万一我和小海暴露了需要增援,那边的帮派那么多、混混也不少,随便找几个利用一下就好。” “哦,你怎么不早说。”林竹哪里会想到寒泽打的是这个主意。 “所以你的任务就来了。”寒泽说道,“派一些人收集当地各个帮派的资料,我下飞机时手机若还没收到你整理好的信息,你这一年的年终奖就飞了,并且从这个月开始你每个月的薪水减去三分之一。” 听到这里罗海铭笑了,驱散了之前和寒泽因为打赌而置出的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太狠了吧。”林竹撇撇嘴,很不高兴。他立即打电话通知手底下的兄弟,也用年终奖和薪水作为威胁把任务布置了下去。 这件事交代完毕后,寒泽又说道:“我和小海去美国之后,你在这边要小心一个人。” “嗯?”林竹猜测,“保贝吗?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确不容易提防。” “我担心的不是保贝,而是穆白这个人。”寒泽一直无解自己是何时何地何因惹到这个人的,为何他要视自己为仇敌? 穆白自然没有傻兮兮地对寒泽说出“我们是仇人,我要夺走你的一切”这种话,寒泽之所以知道穆白是他的仇敌只因那天买戒指之前华言曾暗戳戳地提醒他小心穆白。 但是华言在提醒寒泽的同时又给他灌输穆白是好人的思想,目的恐怕是不想寒泽伤了穆白,因此寒泽又推断出穆白与华言的关系不一般。至于他们的关系究竟如何,呵,寒泽绝不相信是华言对林竹和罗海铭说过的那样,曾经的邻居?穆白的这种说法也只能骗过华言那个笨蛋吧! 一直不常开口的罗海铭突然说道:“我对穆白这个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林竹提醒道:“你是不是在我调查柯旻的资料里见过?柯旻的前女友叫做瑞贝娜,是穆白的哥哥穆青的妻子。” 罗海铭摇头:“不对。”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想要回忆起某件事情,脑袋越是乱得一塌糊涂。罗海铭忍不住伸出拳头打在自己的脑仁处,希望用此方法能让神智清醒几分。 “不必勉强。”寒泽说道,“穆白的事情先放一放,小竹子把人盯紧一点,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他闹事。” 林竹点头:“没问题,穆白交给我处理。”连同着上次穆白从他手里骗走华言关起来的帐一起算。 莫名地,车内突然安静下来。寒泽低头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机场只剩下五分钟车程时,寒泽这才抬起头说道:“还有两件事,重中之重。” 林竹一听这语气就明白了:“和华言有关吧?” 寒泽嗯了一声:“一是华言每月都会往家里寄钱,我若是没有及时把华言带回来的话,你替他寄;二是孤儿院,这个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林竹怕自己无法兼顾许多事情,所以赔笑道:“寒哥你还是明说吧。我又没做过和孤儿院相关的工作,我哪里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寒泽看着林竹,眼里满是嘲笑。 林竹被看得浑身难受,连忙道:“我错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请寒哥放一万个心!” 车终于行驶到了机场,林竹在与寒泽、罗海铭拥抱过后说了再见和珍重。 “上次美国之行是咱们兄弟三个人,真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林竹难得感概万分,“这次只有你们两个人,千万记得事事小心谨慎。” 本来应该是让人感动得痛哭流涕的环节,没想到寒泽却吐槽道:“废话真多。” 林竹:“……”然后看向罗海铭,期待他能说出什么话来安慰他。 谁能想到罗海铭只是帅气地与林竹挥挥手再见,然后一手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将背包甩在肩膀上,接着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林竹:“……”这都是什么兄弟!真是够了!于是他回到车上,准备立即开车回家。至于掉落在大腿上的眼泪,那才不是他的! 飞机平安无事地飞了一路,寒泽和罗海铭就睡了一路。他们两个就是有这种储存睡眠的本事,接下来到美国的几天之内即使不睡觉他们的身体也不会觉得很累。 飞机到达美国n市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寒泽和罗海铭将行李箱放在林竹为他们预订好的酒店里之后就开始了寻找华言的进程。 n市很大,人口杂乱众多。这里的夜晚比着国内充斥着更多纸醉金迷与肮脏不堪,大多的沉沦与交易都伴随着鲜血与生命的代价。 一般人根本不会在晚上九点之后还在随时可能发生枪击案或者凶杀案的街道上闲逛,所以寒泽和罗海铭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很多流浪汉还有一些街头混混的注意。 “嘿!兄弟!去哪儿?不如请我们去酒吧喝酒啊?”几个混混操着不地道的n市英语挡住了寒泽和罗海铭的去路。说是喝酒,无非就是想要打劫外地人方便获得一些钱财。 寒泽活动着筋骨,好意提醒道:“你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想活命的话就快滚。 也许是寒泽的话太过含蓄,那群混混并不能很理解。他们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大笑,笑寒泽的自不量力。 第3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7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7节 然而很快那些混混就笑不出来了。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寒泽与罗海铭分别卸掉了三个混混的手臂,关节被人为脱臼这种事比着下面那玩意儿被踢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混混们自知遇到了高手,大喊着:“中国功夫!这是中国功夫!”然后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寒泽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对隐藏在黑暗中的流浪汉说道:“我们想买枪,麻烦各位给指个明路。” 因为二人是乘坐飞机来到美国n市的,自然不可能携带枪械之类的东西。虽然在美国持有枪支是合法的,但他们毕竟不是美国公民,所以想要最快获得枪支还需从黑市中购买。 寒泽和罗海铭站在原地等了很久,终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请两位跟我来。” 九十、交易的对象 九十、交易的对象 这道声音很突兀,寒泽和罗海铭都在心里吃了一惊。再加之对方说的竟然是中文,这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只见黑暗中一道佝偻的身影慢悠悠、颤巍巍地向西走去,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究竟会不会,亦或者敢不敢跟上他的步伐。 寒泽与罗海铭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方才若不是那老人家出声应答,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那个地方竟然藏着一个人!能让自己彻底隐于黑暗之中,这岂是平常之辈?! 两个人跟着老者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如果老者能够走得快一点的话,不过是近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好在寒泽有的是耐心,才没有在美国街头做出殴打老人的不良举动。 寒泽看见周围越来越热闹,不少打扮得像妓女和牛郎的人站在路边面无表情地等待着下一个客人。也许他们不是妓女或者牛郎,他们只是在等待自己的约会对象,但寒泽没有从任何一个人的脸上看到与约会有关的幸福表情。 在跟着老者又穿过两个街区之后,寒泽和罗海铭终于看见老者停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边,然后对寒泽说道:“我的任务已完成。请付报酬两百美元。” 罗海铭大惊。不过是领个路而已,对方居然狮子大开口向他们要两百美元!这未免也太贪心!若不是看在对方已经老得快要走不动的份上,罗海铭早就赏他一拳了! 但是接下来令罗海铭更加吃惊的是,寒泽竟然真的拿出两百美元给了那个领路的!还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老者满意地将钱收起来放在自己的鞋里,然后对寒泽说道:“看你小子如此大方和痛快的份上,我送你两句话。” “请讲。”寒泽微微弯腰恭听。 老者的眼睛眯着,重新将寒泽从上到下审视一番。平日里破烂的打扮和老人的形象令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旁人的尊重,但眼前这位年轻人不一样,眼光很毒,想必已经将他的伪装看得清清楚楚。真乃后生可畏!老者的虚荣心从寒泽的态度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看寒泽愈发顺眼。 “第一句话。”老者说道,“这里是美国人的天下。” 听到这句话,寒泽这心里顿时敞亮了不少。老者说得很对,n市鱼龙混杂,各个国家的人都可以在此定居。但说到底,n市依旧是美国的n市。不管你是黑的、白的,还是黄的,最好不要和地头蛇作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既然这里是美国人的天下,想必那些美国人对于来这里与他们瓜分势力的柯家之间的关系定然不会和谐到哪里去,说不定对方正急于除掉柯家,这就给了寒泽无限利用这些所谓的地头蛇的可能。 “第二句话。”老者接着说道,“锋芒毕露与韬光养晦择其中,不偏不倚。” 露出些许锋芒不招人欺,敛住些许实力不招人妒。这句话倒也提醒了寒泽,于是他再次弯腰说道:“多谢老人家的指教。” 老者很欣赏寒泽的领悟能力,在赚了钱又送出教训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寒泽这才将目光放在刚才老者用手指着的地方——一个外表看不出任何破绽的俱乐部。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这种做法几乎是通用的,那就是用表面肮脏的皮肉生意遮掩着内里已经烂穿骨头的真正污浊之处,寒泽旗下的hs的作用不正是如此吗? 俱乐部的名字是三个字母:i。寒泽猜不出这个名字其中的含义,但能感觉到i的老板也许是个中国人。 寒泽拿出手机,简单地翻看着林竹传给他的关于n市各个势力的基本资料,然而里面并没有提到i这个俱乐部。 于是下一秒林竹收到了来自寒泽的短信:不够仔细,重查。 林竹在看完短信之后差点昏过去,他人在中国啊!怎么可能把美国各个势力的资料查得很仔细?然而在心里抱怨过后,林竹还是第一时间通知手下的兄弟。继续查吧,还能怎么办? 既然猜测i的幕后老板是中国人,寒泽自然侧重于翻看林竹传送过来的n市里相关的中国势力的资料,然后寒泽就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寒泽问罗海铭:“你还记得柯旻的前女友吗?” 罗海铭点头:“小竹子曾向我提起过。那女人好像叫做什么瑞贝娜,她背叛柯旻之后嫁给了穆白的大哥穆青。难道华言被带走的事情也和她有关?不太可能吧。” “瑞贝娜和华言没有关系,但和这家店的关系却非同一般。”寒泽解释道,“瑞贝娜与柯旻自好,柯旻曾赠与瑞贝娜一个中文名字‘玫’以示爱意。” 林竹传给寒泽的资料里写着穆青曾花费高价在n市建造了一个华丽无比的玫瑰园只为博瑞贝娜一笑,寒泽看见这里才突然想起来她的中文名字。 “你是说这家店是穆青旗下的?”罗海铭大吃一惊,“那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穆白处心积虑地想要拉你下水,他的哥哥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 “稍安勿躁。”寒泽非常肯定地说道,“穆青不仅不会和我们作对,还会尽全力帮我们营救华言。” “?”罗海铭一直很相信寒泽的判断,但这次却是例外,因为寒泽的说法完全没有事实依据! 寒泽从罗海铭的脸上只看到了疑惑,他暂时不打算解释,而是问道:“不如我们来打赌?” “可以。”罗海铭抢占先机快速说道,“如果我赢了的话我想和华言进行一天的约会。” 寒泽笑了。罗海铭知道他在生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下一秒钟寒泽收起笑容,又回到了那个冷峻的面庞,只听他说道:“但凡一个喜欢华言的人都来问我要一个与华言为期几天的约会,那我这个男朋友岂不成了摆设?你以为柯旻的例子在前,我就会同意你的要求吗?” 罗海铭摇头:“我没有这样以为。算了,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我自然会当做你没说过。”寒泽很明白,如果罗海铭不是他的兄弟,在对方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之后,他说不定已经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了。 其实罗海铭之所以有胆子提出那样的赌注,一方面是真的很想和华言来一场浪漫的约会,另一方面也是断定寒泽不会把他怎么样。寒泽这个人只是对外冷血残酷而已,对待自己人,寒泽的容忍度几乎没有上限。 “阿泽……”罗海铭刚想开口说话,只听寒泽提醒他道:“有人过来了,目标应该是我们。” 罗海铭顺着寒泽目光看过去,的确看到了一个男人在靠近。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衣打底。罗海铭似乎看到了衬衣上的暗纹,与男人深谙的眼神映衬着,竟是分外的好看。 “打扰了。不知两位客人久伫店前,是否需要我的帮助?”男人的笑容非常标准,是经过训练才能达到的效果。 寒泽说道:“我以为我们二人‘久伫’的时间足够先生将我们的底细查清楚,所以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直接谈生意吧。”寒泽一门心思都在寻找华言上,自然不愿意在别处浪费过多的时间。 男人点头:“好的。麻烦寒先生和罗先生跟我来,老板正在赶来的路上,二位先生还需稍等片刻。”既然寒泽方才特意给他们查对方底细的时间,那么他们自然不必再掩饰已经查到的结果,否则就显得他们太无能了。 寒泽和罗海铭跟着男人进入i,没想到i里的装潢却是出人意料的低调和朴素,很多用品一眼望去就知道价格决没有上千,从中完全看不出这家店的主人曾花费重金为爱人打造过一个玫瑰园。 看出二人的疑惑,男人解释道:“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皮肉生意也好、军火生意也罢,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东西便宜的话,打打杀杀起来也能把损失降到最小。”他们都是用命换钱的人,自然对钱财分外珍惜。 此话一出,寒泽倒是诧异了:“穆青的名号在i里难道还压不住那些想在这里滋事的人吗?除非……表面上i的老板并不是穆青。” 男人又笑了,这次的笑容没有上次的标准却充满了感情:“寒先生果然聪慧。表面上i的老板正是鄙人,墨儒,舞文弄墨的墨,儒生的儒。” “好名字。”寒泽在林竹搜集的资料上见过墨儒的名字,道上评价他是一只玉面狐狸,且只忠诚于穆青。 以寒泽对墨儒的初次印象,狐狸二字未免贬低了墨儒。狐狸精明且狡猾,然而此人是很聪明,但眼神却十分真诚毫无伪装之意。寒泽不会看走眼,这个墨儒是个值得相信的合作对象,但是寒泽却并没有大意到真的相信这才是第一次见面的人。 九十一、相似的地方 九十一、相似的地方 墨儒将寒泽和罗海铭领到休息室,并且礼貌地陪着客人坐了片刻。 十五分钟后,穆青终于赶到了i。他本来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商业舞会,接到墨儒的消息后立即赶了过来。但舞会地址离这里有些远,所以耽搁了几分钟。 “你出去吧。”这是穆青赶到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对象自然是墨儒。 穆青的语气不是很好,但墨儒似乎并不在意亦或者是已经习惯了。于是墨儒起身,向寒泽和罗海铭微微欠身,然后走出休息室。 寒泽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穆青,在脑海里对他和穆白的外形做了一个基本的对比,却发现他们兄弟二人的长相没有丝毫相似之处,这倒是奇怪了。 罗海铭的视线也落在穆青的身上,不过他不是在观察对方,而是在想着他刚才对墨儒的态度,为什么有些恶劣?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莫非不是小竹子调查出来的那种忠诚的同伴? 与此同时,穆青也在打量着屋内的两个人。穆白不止一次地在他的面前提起寒泽,说话间总是带着恨意,评价寒泽也总是离不开冷血、残酷等灰色词语。所以当他看到眼前那人只是安静地坐着,周身却泛着丝丝阴冷的气息时,他几乎是瞬间就判断出了哪个是寒泽,哪个是罗海铭。 “你好。”穆青主动向寒泽伸出手,“我希望接下来的谈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参与。你,出去!” 第二句话自然是对罗海铭说的,这语气比着刚才对墨儒说的那句话还要恶劣,罗海铭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寒泽的眉毛不自觉地往中心靠拢,小海可不可以参与接下来的谈话只能由他来决定,穆青算是个什么东西!他的兄弟还用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生气归生气,但罗海铭无意引起二人之间的矛盾,更何况合作还未开始,寒泽用得到穆青的地方还有很多,犯不着现在就和对方撕破脸皮。 所以在寒泽开口拒绝之前罗海铭就已经起身说道:“那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谈。” 寒泽知道罗海铭的用意,所以什么都没说。只是这笔账他已经记在了穆青的头上,等他把华言救出来之后再和穆青算一算! 走出休息室,罗海铭看到墨儒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对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远远看着,罗海铭竟从这幅人与窗的画面里感觉到了一种悲凉的情绪。但是仔细望去,墨儒站得依旧是那么笔直,还是年轻人的模样,方才那种悲凉似乎也不翼而飞了。 走到墨儒的身后,罗海铭问道:“在发呆吗?” 墨儒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快速恢复正常,快到罗海铭以为自己眼花了。看来还真被他给蒙对了,墨儒果然在发呆,所以才会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对方的反应很迅速,转过头来又是那副对待客人恭恭敬敬的模样。 看到墨儒又露出标准的礼仪微笑,罗海铭莫名地觉得厌烦,这种假模假式的笑容到底哪里代表着“礼貌”了?再者说,人与人之间的过分拘礼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对彼此的不熟悉。想到这一点,罗海铭更加心烦,然而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心烦着什么。 “罗先生不舒服吗?”墨儒猜想罗海铭也一定是被穆青赶了出来,生气是一定的,所以语气更加柔和。向来都是这样,穆青负责发脾气得罪人,而墨儒则负责安抚穆青得罪的那些人。好在穆青结婚之后脾气收敛了许多,不然的话墨儒真的会累到想要罢工。 墨儒的音色很特别,每一个字的吐音都很轻,所以每句话听起来都像是从云端上飘过来的。然而当这些字眼落在罗海铭的心上时,他却觉得每个字都沉甸甸的,刹那间就把他的心填满了。 没及时得到罗海铭的回应,墨儒只好再次询问道:“罗先生,你还好吗?不如我带你去房间休息片刻?” 罗海铭点点头:“也好。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墨儒前面带路,和罗海铭走进了与穆青、寒泽相邻的那间休息室里。 刚一看到屋内的摆设,罗海铭便吃了一惊:“这里是……”怎么还会有床?还有其他基本的生活用品。 “这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墨儒问道,“要喝茶吗?我这里有乌龙、碧螺春、蒙顶甘露、君山银针,还有毛尖,你喜欢哪一种?” “随意就好。”罗海铭平时也只是偶尔喝茶,所以没那么多的讲究。他这个人就这一点最没劲,没什么喜欢吃的也没什么喜欢喝的,之前林竹就说过想要讨好他真的很难。 “那还是喝白开水吧。”墨儒调侃道,“那些好茶恐怕不想遇到不懂品味的人。” 话音落,两个人都愣住了。墨儒有些尴尬,他怎么会同第一次见面的人开这样的玩笑,这实在很失礼。罗海铭则在心里怨恨自己的嘴太笨,如果这时候林竹在的话,他一定能接住这个玩笑,说不定下一刻就能和墨儒的关系更近一步。 然而口拙的罗海铭接不住墨儒的玩笑话,最后只憋出了一句:“白开水也挺好喝的。” 管它红茶、绿茶还是咖啡、鲜奶,能解渴不就行了嘛。什么君山银针、蒙顶甘露,听起来就很奇怪。很显然,这是罗海铭在安慰自己的口拙。 没想到墨儒却笑了。当年有个人是这么回答他的:你喜欢喝茶,那我以后就陪你喝茶。不过那个人说出的话转眼就被抛到了脑后,当他喝着浓香的咖啡时可否想到过有人曾为他泡过一杯清淡的茶? 最后放在罗海铭面前的果然是一杯清水,墨儒说道:“你们一个小时之前才下的飞机,想必已经累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会儿。寒先生和老板的谈话恐怕没有那么快结束。” 罗海铭在飞机上睡了十多个小时,所以现在完全没有困意。但他也不好拂了墨儒的好意,于是在道谢之后脱了鞋躺在床上假寐。 隔壁很安静,罗海铭完全听不到隔壁的声音。也不知道阿泽和穆青谈得如何了,穆青恐怕会因为穆白的原因而对阿泽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罗海铭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说是来美国救华言,可是他却从一开始就帮不上寒泽的忙,唉。 正在看书的墨儒合上书说道:“你不必担心,你们想要营救的那个人现在很安全。”墨儒又不是神仙,自然算不准罗海铭究竟在为什么而叹气。 提起华言,罗海铭突然发觉眼前之人似乎与华言有着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与其他人交谈时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比如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发呆…… 想到墨儒刚才的用词,罗海铭立即问道:“你们知道华言被关在什么地方?” 墨儒点头:“n市发生的所有事情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在这里挣卖命钱,一个不小心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安全。” 罗海铭非常理解墨儒说的话,国内的形势虽然没有n市这么混乱,但整体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句俗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n市现在的情况就是老虎太多,个个都想占山为王。两虎相争还必有一伤呢,更何况这么多老虎都聚在一起! 墨儒接着说道:“华言现在被关在柯文雄名下的一栋别墅里,那别墅周围几十里地都是山水风景,完全没有人烟。” “若是有人靠近呢?”既然附近的空间那么大,简单的躲避应该不成问题。 “那地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感应器,一旦有人靠近,别墅内的保镖就会一级戒备。这只是其中一项,其他各方面等我们商议行动时再说也不迟。” 罗海铭没有异议。 突然没话说的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听隔壁的动静,但是隔壁依旧很安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罗海铭是一个特别害怕尴尬的人,于是没话找话说道:“你不是一直都住在美国吗?中文怎么那么好?” “五岁之前我是在国内居住的。”墨儒特意用了“国内”的说法,这说明他骨子里还是认为自己是中国人,虽然他早已没有了中国的国籍。 罗海铭感觉到自己似乎挑起了一个让墨儒不怎么高兴的话题,不然的话,墨儒的语气为何如此沉重? “五岁那年,我的父母在一场混乱里中枪而亡。我被一个正在抱着孩子逃命的男人救走,并且和那个孩子一起被男人送来了美国。” 提起以前的事,墨儒真的没有任何感觉,这么多年,父母在他脑海里的印象日渐模糊,他就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那个孩子是谁?”罗海铭觉得自己似乎问到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于是改口道,“对不起,当我没问。” “没关系,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墨儒说道,“那个孩子就是穆白。” “什么?”罗海铭大吃一惊,“难道穆白不是穆青的亲弟弟?” 九十二、不再单纯的关系 九十二、不再单纯的关系 墨儒笑了笑,对罗海铭的猜测不置可否。 罗海铭看出墨儒不打算多说,所以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他们的谈话结束了。”墨儒突然站起来说道,“我们也出去吧。” “你怎么知道谈话已经结束了?”罗海铭根本没有听到隔壁传来的任何声音,也没有察觉墨儒在这期间收到过什么消息。 墨儒指着自己的耳朵说道:“我的耳力比一般人要好上一些,能听到平常人在远距离或者被墙壁等障碍物阻隔时无法听见的声音。” “这样啊。”罗海铭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林竹,于是说道,“我身边也有一个人的耳力比较出色,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他是个特别有趣的人。” 墨儒看到罗海铭眼里的笑意,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柔软了许多。真好啊,有那么一个人,当你提起他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温柔起来。可惜墨儒的身边没有这么一个人,无人问他粥可温,无人与他共黄昏,所以他总是会觉得格外孤独。 罗海铭感觉到墨儒身上的忧郁情绪又加重了几分,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隔壁突然传来屋门被打开的声音,看来他们的谈话是真的结束了。 送寒泽出门的穆青在看到墨儒和罗海铭一起从隔壁的房间里走出来之后,脸色明显黑了不少。 寒泽的视线在穆青和墨儒之间来回转一圈,眼睛里快速闪过一道精光。 “请留步。”寒泽对穆青说道,“天已经很晚了,我和小海先行告辞。” 穆青示意墨儒:“你送客人离开。” “好的。”墨儒送寒泽和罗海铭到i的门口,然后对罗海铭说道,“今天和你聊天很愉快,期待下次见面。” “真的吗?那我们下次再聊。”罗海铭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墨儒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他还以为对方不喜欢和自己聊天。 等二人预约过下次见面的事情后寒泽问墨儒:“店里为什么一个客人都没有?”不仅没有客人,甚至连服务生都看不到一个。 寒泽盯着墨儒,没有错过对方在听到问题后身体明显僵硬的那一个瞬间。 罗海铭看了看寒泽,又看了看墨儒,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该开口替墨儒解围,因为寒泽提出的问题恰好也是他疑惑之所在。 时间似乎静止了片刻,而后墨儒又露出之前非常标准的礼仪笑容,这个笑容一下子就拉远了他与面前两个人的距离。当然,他们本来就不亲近。 带着虚假却无可挑剔的笑容,墨儒解释道:“在你们到来的一个小时之前,东街发生了一场动乱。我担心危险会波及到这里,所以就让店里的人早点回家了。要知道员工如果在店里出事的话,我们也会很麻烦。” n市在美国的确算是一个暴乱频发的城市,但这不代表墨儒的解释就毫无破绽。这条街上除了i之外的其他夜店都在正常经营,难道他们就不怕被危险波及到吗? 寒泽刚想开口继续询问心中所疑,却只听罗海铭在他之前说道:“已经很晚了,我和阿泽这就回酒店,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墨儒没想到罗海铭会替自己解围,所以霎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回应道:“晚安。” 寒泽不动声色地和罗海铭一起离开,在这条街的拐角处才开口说道:“这个墨儒明显有问题,你不要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免得引火烧身。” 罗海铭茫然:“我不懂你的意思。”听到寒泽话语里对墨儒若有似无的编排,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你不懂?”寒泽冷笑,“那我不妨把意思说明白。方才我和穆青在休息室里议事,那些话根本就算不上机密,但是穆青却坚持赶你出去,你觉得是为什么?你被赶出休息室,恰好看到墨儒在外,或者说整个i只有一个墨儒在外,除了他你还能找谁说话?” “阿泽,别说了。”罗海铭能感觉到寒泽接下来说的话不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我不得不说。”寒泽此刻不说,等罗海铭这个傻瓜深陷其中之时就晚了,所以他继续讲道,“你和墨儒相处的半个小时里有没有觉得他什么地方与华言很相像?” “够了,阿泽!”罗海铭被触碰到了逆鳞,大吼道,“我是喜欢华言又能怎样!我知道你不高兴,可你把我当兄弟所以不会杀我伤我,但是你至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华言的身上扯吗?!” 寒泽握紧了拳头毫不犹豫地打在罗海铭的腹部:“你给我清醒一点!你以为你喜欢华言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吗?穆青也查到了!不然他也不会让和华言性格相似的墨儒来勾引你!你个蠢货!” “不可能……”罗海铭捂着腹部蹲在地上,“我喜欢华言的事情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穆青怎么可能查得到?” 寒泽的眼神亮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于是寒泽立即问道:“到底有谁知道,说清楚。” 罗海铭很肯定地回答道:“只有三个人知道,你、小竹子,还有寒朗。” “寒朗?”不能否认,当寒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在想寒朗是谁,毕竟他从来没有把这等小人物放在眼里。 “当初我发现自己对华言的心意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又苦于无人诉说,所以便把寒朗当做了知心人。他应该不会这件事泄露出去,毕竟他只是普通人,和柯家、穆家都沾不上边。”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离这小子远点,一个连林竹都查不出底细的人,你觉得他真的是普通人吗?”寒泽立即拿出手机联系林竹,让他派人接着查寒朗的背景和人际关系。 第3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8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8节 罗海铭依旧不能接受墨儒受穆青的指示勾引自己的结论,但他心里很清楚,凡是寒泽说出口的话一定是经过确认的。所以此刻罗海铭的心情很低落,他本来以为墨儒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没想到……唉,只怪他们所处的位置让他们的关系不能保持单纯。 寒泽伸手拍拍罗海铭的肩膀:“走吧,回酒店。救出华言之后我们总是要回国的,你和墨儒恐怕也见不了几次面,所以你对这次相识不必太当真更用不着为了一个不是朋友的人难过。” 罗海铭点点头,他明白寒泽说的都对。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颗心酸得厉害,非要用拳头打上几下才能好受一些。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总算回到了酒店。因为要为之后营救华言储备精力,所以二人决定洗过澡之后接着睡觉。 但是寒泽刚睡着罗海铭就来敲门了。 “你最好有正事和我商量。”寒泽没有起床气,但也不喜欢入睡后被人叫醒。 罗海铭撇了撇嘴:“没人性的家伙,如果是华言叫醒你的话,你的脸一定没有这么臭。” 寒泽把手指头握得咔嚓咔嚓响,想打人。本来被叫醒之后寒泽的心情就很不爽,提起华言,想起那人此刻也不知在哪儿,过得怎么样,于是寒泽的心情更加糟糕。 寒泽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有一个问题我已经憋在心里几个小时了。”罗海铭问道,“你到底是凭什么断定穆青不仅不会和我们作对,还会帮我们救出华言的?” “很简单。之前华言被穆白绑架,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们在心里都以为华言会被对方虐打。没想到结果出人意料,华言被穆白单独关在屋子里,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你觉得这能说明什么?” 罗海铭张张嘴:“说明穆白没那么坏?” “哈哈!”寒泽大笑,“你呀,果然不如小竹子考虑得全面。” 听到寒泽的话,罗海铭没有反驳。寒泽说的对呀,他的确没有小竹子办事办得漂亮,也没有小竹子处理情况的那种雷厉风行的手腕。所以,他甘拜下风。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术业有专攻嘛。小竹子的功夫不如他,这倒是给他留了一些安慰。 寒泽继续说道:“我和小竹子都看出来穆白对华言不一样,不像是喜欢,倒像是一种呵护,兄长对弟弟的那种呵护。所以我们猜测华言被柯旻送出国的消息很有可能是穆白派人告诉小竹子的,一方面我一旦出国,他必定会趁虚而入对付寒氏;另一方面,他确确实实希望我能救出华言,所以他一定会说服穆青助我一臂之力,然后在我们救出华言之后再给予我最后的且致命的一击。” 罗海铭明白了:“这就是为何穆青派墨儒迷惑我的原因。” “还不算太蠢。”寒泽做出送客的姿态,“走吧。我已经为你解了惑,现在我只想睡觉。” “可是我还想知道你和穆青都在休息室里谈了什么。毕竟我们要一起救华言出来,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还怎么救他?” “下次再说。”寒泽直接躺在床上开始睡觉,不用嘱咐罗海铭他也知道出去的时候把门锁上。 九十三、矛盾激发 九十三、矛盾激发 凌晨三点钟,即使白日里再热闹的街道在这个时间里也变得十分清静。 墨儒看着窗外,尽量试着放空自己,这样的话也许就感觉不到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感。 真的好安静啊。 被吊在半空中的墨儒能清楚地听到从被绳子勒出血印的两个手腕处传进耳朵里的脉搏声,它在不受控制地虚弱着,也许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 口腔里充满着让人干呕的铁锈味,那是墨儒无法吐出去的血的味道。至于为什么无法将血吐出去,那是因为他的嘴巴被某个恶劣的人故意用胶带封住了。 虽然恶劣,但墨儒依旧无法讨厌那个人,谁让一开始陪着他的只有那个人呢。习惯了那个人的陪伴,也习惯了那个人的恶劣,在两种习惯的夹缝中生存下去对墨儒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啪嗒。 是血低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墨儒右边手腕上的皮肤终究抵不过重力和绳子的威力,破裂了,鲜血流出。 于是新一轮的疼痛接踵而至,墨儒咬咬牙,却没忍住,轻轻地呻吟着。 被吊起来已经多久了?墨儒的意识终于开始涣散,谢天谢地,如果能早一点昏过去该多好。 从走廊里突然传来缓慢却沉重的脚步声,墨儒一听就知道是那个恶劣的人来了。每一次都这样,所以才让人放不下啊。如果狠心的话就请狠心到底,不要在惩罚的途中跑过来解下绳子或者偷偷地给他的伤口处擦药,这样的“不狠心”到底算什么? 墨儒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在脚步声到达门口的时候装作已经昏过去了。 门被推开,手中拿着药瓶和纱布的穆青走了进来。被吊在空中的人早已昏厥,这是穆青意料之中的事情。 轻轻地解开将墨儒的手腕勒出血的绳子,穆青把人抱进怀里,然后放在床上开始为他的伤口擦药。 穆青的动作是温柔的,与他伤害墨儒时完全相反。这种温柔总让墨儒有一种真的昏过去在做梦的感觉,然而从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从来都不是。 感受着穆青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的温柔,墨儒不禁问自己,今天晚上是为何受到惩罚? 于是墨儒想到了罗海铭,那个看起来有些傻气的男人。穆青让他引诱罗海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与罗海铭的眼睛对视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于是,受罚了。 墨儒完全没有想到作为寒泽左膀右臂之一的罗海铭竟然是个如此单纯的人,他没有心机,甚至不会用表情来掩藏自己的情绪。 正因为如此,墨儒能够很容易地看出他对自己充满了好奇,亦或者是好感。罗海铭把喜欢与厌恶、好与坏的情绪都表现得很直接,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在寒家那种坏境里活到现在的?墨儒对此也很好奇。 想来想去,罗海铭到现在都能保持着本心的原因大概是由于寒泽强大保护的存在吧。墨儒看得出来,寒泽不喜欢自己靠近罗海铭。寒泽是个聪明人,他从一开始就看出自己的目的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墨儒很羡慕,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他与穆青之间就差了这么多呢? 穆青很快就处理好了墨儒两个手腕处的伤,并且顺利地包裹上纱布,想来对这种事已经驾轻就熟。 除了手腕处的伤之外,墨儒身上各处也布满了淤青。穆青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这双总是想向墨儒施虐的手。 掀起墨儒身上的衣服,穆青的手轻轻地落在之前他的拳头光临过的地方。倒上一些药油,然后慢慢地揉搓着。 感觉到墨儒的身体在颤抖,穆青低声说道:“疼吗?对不起。” 装昏的墨儒突然有些厌倦,每一次都是这样,惩罚他之后再来道歉、再来安慰,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心里话居然被脱口而出,墨儒吓得立即睁开眼睛,他刚才绝对是中邪了! 穆青没想到墨儒会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在短时间的吃惊与诧异之后,穆青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墨儒摇摇头,“我不知道,大概是梦话吧。” “是吗?”穆青有些尴尬地整理好墨儒的衣服,“我在给你上药,所以才……” “不用解释,我明白。”墨儒拿过被放在床头的药瓶,“接下来我自己做就可以了,你回房休息吧。” 穆青没有打算离开,而是问道:“我替你上药不行吗?” 墨儒冷冷地说道:“我自己可以。”他累了,浑身上下又疼得厉害,所以语气难免冷了一些。 穆青还是第一次在墨儒这里遭遇到冷言冷语,于是一下子就火大起来,气冲冲地抢过药瓶:“我说给你上药就是我来做!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给你上药是你修炼千百年才能得来的福分!” 墨儒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更难听的话他都从穆青的口中听到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来吧。”墨儒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退让者的角色。 墨儒有时候不是不想与穆青争论,而是觉得很没有必要。对方就是一个养尊处优、蛮横跋扈且总在他的面前展现暴虐一面的大少爷,而他则是父母双亡、被人捡回去的小跟班。这种身份上的差距横在二人的中间,一切的事务还有争论的必要吗? 看到墨儒重新闭上眼睛在床上躺好,穆青的脸色终于阴转多云。在光明正大地剥光墨儒上半身的衣服后,这位大少爷的脸色才真正的晴朗起来。 “怎么还不开始?”衣服都脱光很长时间了,墨儒却迟迟等不到穆青往他的身上擦药,于是他睁开眼睛看看穆青到底在做什么。这一看竟是心慌意乱! 穆青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墨儒的胸膛上,那两抹樱红诱得他身上的某处不安分的扬起头来。 墨儒快速坐起穿上衣服,但下一秒就被穆青扑倒在床上,唇被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唔唔!”混蛋! 墨儒拼尽全力推开穆青,手腕处刚缠上的纱布瞬间被血浸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墨儒只好张开口迎接穆青的舌,然后突然咬下。 “啪!”穆青左手捂着嘴巴,右手则给了墨儒一个响亮的耳光,“我让你咬我!你他妈的有本事!” 这一个耳光真的足够响亮,墨儒甚至听到了它在房间里的回声,也许只是因为他已经被打得头昏脑涨的缘故吧。 穆青狠狠地掐住墨儒的脖子:“这是你第几次拒绝我了你还记得吗?!我能看上……” “我知道,你能看上我是我的荣幸。”墨儒听这句话已经听烦了,“既然你的说辞不变,那我的理由也依旧。你已经结婚了,瑞贝娜辛辛苦苦为你生育了一对双胞胎,你应该知足并且做一些对得起她的事情,而不是爬上一个男人的床!” 穆青哈哈大笑起来:“每一次听你说出的这个理由我都觉得讽刺!已经结婚就不行吗?其他的那些爬上你的床的男人又怎么算!难道他们就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吗!我看你就是贱!你就是想吊着我的胃口,让我离不开你!被人玩烂的货色也配和我耍心机?!” “你他妈的混蛋!”墨儒一拳打在穆青的下颚上,将他掀翻在地,然后墨儒的拳头毫无章法地落在穆青的身上。 不一会儿,穆青的身上就布满了血迹——从墨儒的手腕处低落的血,煞是惊人。 穆青岂是挨欺之人,墨儒给他一拳,他就还给墨儒两拳;墨儒让他痛一分,他就让墨儒痛百分! 穆青突然感觉到几滴水落在自己的脸上,仔细一看,竟是墨儒哭了! “你哭什么?”穆青还是第一次看到墨儒流泪,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正想往墨儒的身上招呼的拳头也收了回来,有些无所适从。 “你混蛋!”墨儒的拳头没停,“我陪那些男人睡觉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我是很贱!贱到你让我去引诱谁我就去,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我他妈的真是贱到家了!今天如果不是引诱罗海铭的任务失败,我此时此刻就应该在他的身下,也好过现在被你辱骂!” “别说了!”穆青紧紧抱住墨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嘴太坏而已,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对不起对不起……” “穆青……”墨儒喃喃道,“我累了。等解决掉寒泽之后你就放我离开吧,这辈子我欠你们穆家的养育之恩已经还干净了。” “不。”穆青舍不得,他不会放手的! 墨儒已是筋疲力竭,这次是真的昏睡过去了。纵使手腕处的血还在流,再强烈的痛感也无法叫醒此刻的墨儒了。 穆青替墨儒盖好被子,然后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不会放手。” 九十四、幕后主使出现 九十四、幕后主使出现 华言这几日过得那叫一个浑浑噩噩,除了吃就是睡,若不是还能用看两页书的能力来证明自己是个人外,华言真的以为自己的真身是头猪。 说到睡觉,其实大部分情况下华言都在闭着眼睛失眠。在一个完全陌生且封闭的环境里,华言的心再大也不可能做到吃睡如常。 华言到现在都没能确定自己到底是被谁困在这里的,也不能怪他愚笨,主要是对方隐藏得太好。那些照顾华言日常生活的佣人一直未曾开口说过话,对华言向来是视而不见,这就怪不得他打探不出任何消息了。 华言本来以为囚禁自己的人是柯旻,毕竟在他昏过去之前他的确感觉到柯旻在靠近。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柯旻啊。 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华言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顿时焦虑起来。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这么多日以来除了大自然的声音外华言几乎听不到任何现代化设备的声音,他被与世隔绝了! 窗外不可知的黑色世界让人烦闷,于是华言只好再次闭眼强迫自己入睡,然而神智却愈加清明,于是华言又在失眠中折腾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华言终于听到了归属于人类的声音——一辆汽车在靠近这里! 华言立即下床,然后赤着脚跑到窗前,透过朦胧的天色果然看到楼下院落里多出一辆白色的车。 司机下车恭恭敬敬地打开后面的车门,接着柯旻下了车! 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是柯旻时,华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一直是信任柯旻的,但是很明显柯旻辜负了他的信任! 华言准备下楼去找柯旻和他算账,但是打开门的一刹那却被门口尽职尽责的保镖拦了下来,于是华言的怒火更盛了! 华言干脆就没关门,站在门口等着柯旻“大驾光临”。华言倒是没想过柯旻不会光临的这种情况,人都关在这里这么多天了,不来看一眼能放心吗? 于是当柯旻刚刚走到门口时就对上了华言充满怒气的双眼,他本来还打算在门外做一下心理准备,因为他还没想好安抚华言的说辞。 “这么早就醒了还是你一晚上都没睡?”柯旻走进屋里,顺手关上门。 华言冷笑一声:“你觉得我被人当猪一样供奉着还能睡得着吗?我不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着也许下一秒就被人宰杀了?” 柯旻面色一凛,转而赔笑道:“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不会伤害我……嗬,是吗?”华言咬牙切齿地质问道,“那么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在我的脖子上注射迷药的又、是、谁!” 柯旻大方地承认道:“是我。如果我明说要带你离开那个城市,你一定不会跟我走,所以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华言还能说什么?这个人明明知道他不会离开却强行做出这种事,他和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给你带来了一些消磨时间的东西。”柯旻故意忽略华言难看的脸色,让佣人把他带来的东西拿进房间里。 消磨时间? 华言要疯掉了:“你还想继续把我关在这里?柯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难道你准备关我一辈子?!” “当然不是一辈子。”柯旻将华言抱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以舒缓他的情绪,然后才说道,“只有半年。半年后我就来接你出去,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啪!”华言忍无可忍,在推开柯旻后给了他一个耳光,“滚!” 华言这两日都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打出的巴掌也是毫无力气,柯旻根本就没感觉到太强烈的疼痛。 柯旻不管华言的反应如何,自顾自地说道:“你平时喜欢练书法,所以我给你准备了文房四宝。” 华言喜欢文房四宝,但他对柯旻不顾自己意愿就决定一切的做法很不满意。他想发泄情绪,但却找不到缺口。 “这里的风景不错,站在窗前能看很远,你若是有想法的话可以在画板上作画……” “我不需要!”华言狠狠地将画板摔在地上。他不舍得摔文房四宝,但画板对他来说却没什么。 柯旻不动声色地将画板放回在画架上,接着说道:“这是郊区,晚上抬起头就能看见很多星星。我觉得你会对它们感兴趣,所以特意购买了一款外行人也能用的天文望远镜。”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是听不懂吗!”华言没打算摔天文望远镜,因为那东西太贵,他赔不起。 “对了,我还给你买了几百份拼图,是世界各地的名胜古迹。你拼图的时候若是有兴趣的话就把名字记下,半年后我带你去玩。” 华言已经彻底放弃与柯旻沟通了,只不过他发觉柯旻一直在强调“半年”这个时间段,究竟是什么事需要柯旻不得不将自己关起来并且亲自花费半年时间去处理呢? 难道是和寒泽有关? 华言从柯旻的手中抢过他正要开始介绍的游戏机,说道:“你不要再试图用答非所问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了,接下来我只问两个问题,你若是再敷衍我,那就不是一个巴掌能解决的事情了。” 柯旻点头:“问吧。” “第一个问题,我现在在哪儿?”华言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在之前的那个城市了,但他实在想不出来柯旻能把自己藏在哪里。毕竟寒泽的势力摆在那儿,只要是他想找的人,不论藏在什么地方都会被找到。所以不可能这么多天过去了,寒泽的人却始终没有找到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柯旻反而愣住了:“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华言略有不屑地看着柯旻:“明明是你不让任何人与我讲话的,如今又装模作样地干什么?” 这倒是真的冤枉柯旻了,他真的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不过柯旻转眼一想,这命令保不齐是父亲吩咐过的。至于他为何如此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柯旻没有深究的心思。 于是柯旻直接背了这个小黑锅,回答道:“这里是美国的n市,你现在在柯家最隐秘的一栋别墅里。” 美国……隐秘…… 怪不得寒泽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找过来。华言苦笑,看来他要做好一辈子被困在这里的准备了。 柯旻催促道:“不是说还有问题吗?” 华言已经没有心情问下去了,于是摇摇头:“没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只要他还活着,总有出去的一天! “既然你没有问题了,那么我的问题来了。”柯旻慢慢逼近华言,一边走一边解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华言心里的警铃大作,这一次他还逃得掉吗? 嘶啦一声,柯旻扯掉了华言身上的睡衣,并把人抱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华言一直没有反抗,柯旻对如此配合的华言感到很吃惊。华言的不反抗对于柯旻来说是好事一桩,所以他才不在乎华言这个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华言不反抗的原因很简单,他认为柯旻之所以一直对他执迷不悟,不过是因为柯旻还没把他吃到嘴里罢了。若是华言不反抗,让柯旻舒舒服服地吃一次,也许柯旻就会发现华言和其他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很显然,华言在这样想的时候忘记了某个不管吃过多少次都还想再继续吃下去的人。 柯旻的吻无疑是温柔的,然而华言却没有任何感觉。他曾经想借柯旻走出被寒泽伤害的阴影,但是后来却发现自己只想把柯旻当做朋友。你让他怎么对一个朋友的亲吻出现性冲动? 柯旻这前戏做了大半天,身下的人却始终如石头般僵硬,再好的兴致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即使如此,柯旻是铁了心要做到最后。接下来的半年时间他都要在训练营里度过,他打算给自己留下一个念想,也在华言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好让华言也想着自己。 直到下身被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包裹住,华言才开始慌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华言的思绪随着柯旻的技巧时而跨过大海、时而与浮云并肩,最后则像是一朵绚丽多彩的烟花绽放在高空之中,即使光芒散去,余烟却在空中飘荡着。 待柯旻吐出口中的东西,华言才有些羞愧地说道:“你不必为我自降身份到这种地步。”他给不了柯旻想要的感情。 “没关系,是我心甘情愿。”他不需要华言的内疚,他只希望华言可以把心里的位置腾出来一点点留给他就好。 心甘情愿……这四个字真是没有办法让华言再对柯旻将自己关起来的事情产生一丁点的恨意了。 都是为情所困的人啊,谁又能比谁洒脱一些?只是想到自己余生都有可能被柯旻关在某一个地方,华言这心情始终是有些抑郁的。 九十五、不简单的关系 九十五、不简单的关系 纵使华言没有反抗,但柯旻终究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对华言始终狠不下心。 翻身躺在华言的身侧,柯旻握住他的手说道:“我也会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把你关在这里是我第一次逼迫你,也是最后一次。” 第3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9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39节 华言想了想,柯旻说的也是实情。但凭着“初犯”就想扣除他生命中六个月的时间还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原谅,这交易也太不公平了。 华言深思熟虑后决定退一步,说道:“你把我关起来无非是害怕我趁你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和别人在一起罢了,既然如此,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总之,我不想像个犯人一样被关在这里,我真的会疯掉的!” “不行!”柯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自顾不暇之余如何保护你?如果半年后我回不来的话,自会有人送你回国。寒泽的心里若还有你,你若还忘不了他,到时候也没人会阻挡你们在一起了。” 华言大吃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回不来’?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听到华言焦急的三连问,柯旻这心里倒还得到一丝安慰,原来华言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 柯旻不想让华言担心,所以掩饰道:“我只是说‘如果’而已,你不要多想。” 华言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再三逼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要去哪儿!” 在华言的心里,柯旻的背景一直都很简单,和寒泽那种见惯了枪林弹雨的人不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华言以为自己其实是被其他人关押起来的,那人想要借自己威胁柯旻做一件危险的事,所以柯旻才会如此反常。 柯旻猜想华言大概不知道训练营是什么地方,于是半真半假地说道:“父亲认为我能力不足,所以派我去训练营学习半年时间。” “训练营?”华言的眼睛蓦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柯旻。 柯旻以为华言只是好奇,所以按照脑中编造的细节对他解释道:“各个企业都会派遣得力干将去训练营进修,吃住都在训练营里。我没有办法在学习之余还分心照顾你,只好将你安排在这里。” “是吗?”华言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你上课要认真啊!听说那里的老师随手拿着枪,看谁不顺眼就给谁一枪,你一定要小心了!半年后回来的时候别他妈的给我缺胳膊少腿!” 发完火之后华言在心里又呸呸呸了三声,默念着:坏的不灵好的灵。 谎言既然已经被拆穿,柯旻也不再掩饰了。他将华言紧紧抱进怀里,良久才说道:“请你一定等我回来好吗?我知道你不爱我,就算只是给我留个在训练营里坚持下去的念想,请你等我好吗?” 华言听罗海铭和林竹讲过训练营里的生活,时刻如惊弓之鸟般度过着老天赐予他们的每一秒钟。他们两个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保护寒泽,那么寒泽坚持下去的信念又是什么呢? 感觉到腰被柯旻的手臂搂紧,华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分神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种地方?”华言觉得柯旻的脑袋一定是出问题了,“你父亲也同意吗?” 柯旻无奈地说道:“这就是我父亲的提议。” “……”是亲生的吗? “只要我能熬过这半年时间,父亲就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柯旻奔波了一路,也是累了,“我先睡几个小时。” 看着立即陷入沉睡的柯旻,华言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柯文雄真是狠心,居然会送亲生儿子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许多保镖鱼贯而入。 华言大惊,刚想叫醒柯旻就被其中一个保镖用手臂勒住脖子并且捂紧嘴巴,然后另一只手一个手刀下去,华言就彻底晕过去了。 随即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进卧室,在柯旻的手臂上注射一管针剂,然后摆摆手,保镖自动分为两组将柯旻与华言分别带走。这一系列的动作进行得很快,从开始到结束只用去了十五秒。 保镖带着二人前脚走出卧室,几个佣人后脚就来到卧室里有条不紊地开始进行打扫。五分钟后,整个屋子变得整洁如新、一尘不染,一丝一毫华言存在过的痕迹都寻不见。 在华言和柯旻都被带离别墅之后,从别墅内突然传出一阵令人胆颤心惊的痛苦叫喊声。然后一声枪响,一切都归于平静。 因为一心想着早些救出华言,所以寒泽在天色尚未大亮时就起床了。洗漱过后寒泽去隔壁叫醒罗海铭,没曾想罗海铭也收拾完毕,看来他对华言还真是上心,不过现在不是吃味的时候。 两人图省事所以没有等酒店送餐而是直接去酒店餐厅用了早餐,然后就去i找穆青和墨儒再次商议救华言的事情,顺便取预订好的枪和子弹。 i所在的这条街上有很多酒吧和俱乐部,大多都做着皮肉生意,营业时间在晚上,所以寒泽和罗海铭再次踏上这条街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往前走百米,各个角落里的垃圾桶边上都躺着一两个醉汉。再往前走亦是如此,俱是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两人走到i的门前看到i的大门也紧紧关着,和其他俱乐部一样。 罗海铭问道:“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是。不过我们没有时间用来浪费。”寒泽示意罗海铭,“去敲门。” 于是罗海铭去敲i的大门,但是不管他怎么敲门,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办?”罗海铭抬头看看i的招牌以及楼上关着的窗户,又看看面前紧闭的大门,最后把视线落在寒泽的身上。 寒泽立即做了决定:“翻窗户。”寒泽看到二楼的两扇窗户之间有道缝隙,应该是没有锁紧的关系,正好可以被他们利用一下。 “哎?可以吗?”罗海铭犹豫了,“这算是私闯民宅吧?我们毕竟是在美国,这样不好。” 寒泽:“……”他看起来像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吗? “万一穆青和墨儒两个人都不在里面怎么办?”这才是罗海铭不赞成翻窗户进去的主要原因,既私闯了民宅又没能找到人,岂不是有些可笑。 “他们一定在。”寒泽示意罗海铭往东边的停车区看,“穆青的车还在这里,穆青这个人也一定在这里。” 此话一出罗海铭不得不佩服寒泽,所以说能做老大自然有做老大的本事,在他连穆青的车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时候,寒泽已经注意到更加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 翻上二楼对寒泽和罗海铭来说都很简单,加上清早街道上几乎没有人,自然不可能有人发现他们在做什么,所以二人很容易就打开了窗户,然后翻窗进了i。 俱乐部里面似乎比外面的街道还要安静,里面房间众多,寒泽和罗海铭没有在其中盲目找人,而是率先来到昨夜议事的休息室附近。 休息室的隔壁就是墨儒的房间,罗海铭刚想敲门就听见玻璃杯被摔在地上的破碎声,然后墨儒的吼声传出来:“滚!” 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并不大,显然摔杯子的人并没有什么力气。 罗海铭吃了一惊,墨儒的发火对象应该不是穆青吧,毕竟昨天穆青对墨儒的态度很恶劣,墨儒却一直都是一幅逆来顺受的样子。 寒泽却觉得这情况是意料之中的:“昨夜就对你说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罗海铭点点头表示知道,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己的心里会如此难受。墨儒和穆青无非是同床共枕的关系罢了,自己到底在难受些什么? 寒泽说话的声音很小,穆青丝毫没有听到。但是墨儒的耳力过于常人,他几乎是在走廊上的两个人刚刚靠近房间时就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并准确地判断出来人是寒泽和罗海铭。他突然很慌张,不想让罗海铭看见自己和穆青同睡在一张床上的画面,所以才借发火打碎一个杯子,警告门外的人不要随意进来,然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示意穆青门外有人。 穆青哪里知道门外是谁,所以他几乎是瞬间拿起藏在枕头下面的枪,并且将其中一把扔给墨儒。 穆青的举动也不知道戳中了墨儒的哪根神经,总之他被逗笑了,笑得直不起腰。 “嘘……你笑什么?”穆青被笑得莫名其妙,而且墨儒的笑声太大,说不定已经惊到了外面的人。 墨儒堪堪抬起自己的双臂:“外面的人是寒泽和罗海铭,你不需要拿枪。不过你觉得我被你吊在空中七、八个小时之后还会有力气拿枪吗?” 穆青顿时内疚了:“对不起。我……” “算了。你的道歉就和政府提倡的环境保护一样,永远是说到做不到,我听烦了。”墨儒勉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为走廊上的人开门。 九十六、只能说命运多舛 九十六、只能说命运多舛 墨儒打开屋门,领着不请自来的寒泽和罗海铭去了隔壁的休息室,穆青在穿好衣服后也跟了进去。 “这么早过来做什么?闲出屁了吗!”穆青的语气比昨夜还要恶劣几分。如果不是寒泽和罗海铭来得太早,他完全可以抱着墨儒多睡一会儿。 听到如此粗鲁的话,寒泽却什么都没说。等他把华言救出来之后再和穆青算账不迟,到时候他不介意麻烦一点把穆青扔进一间充满屁味的屋子里。 墨儒去厨房煮了四杯牛奶,端进休息室时将第一杯热牛奶放在罗海铭的面前,第二杯是寒泽的。穆青冷哼一声,心里又不痛快了。 第三杯热牛奶才被墨儒放进穆青的手中,后者的手一推:“我不喝。这种带着膻腥味的东西只有你喜欢。” 听到这话,罗海铭刚要端起那杯牛奶的手又放下了。膻腥味的东西……这种形容也未免太能引起歧义了吧。 果然墨儒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真的很想把手里的两杯牛奶都泼到穆青的脸上。但是碍于客人还在,他就算很生气也没多说什么。 穆青又瞬间在心里懊悔起来,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穆青发誓,他真的不是在讽刺墨儒陪许多男人上过床! 寒泽没兴趣看他们情人之间的无聊矛盾,所以开门见山地问道:“枪在哪儿?” 穆青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谁让你们来这么早?再等一个小时吧!” 寒泽的手指在腿上无意识地敲着,漫不经心地说道:“昨夜已经商议完毕的事情,穆先生居然到现在还没办好,我不得不怀疑接下来与你们合作的必要性。” “那就不必合作了!”穆青也是一个急脾气,把话说出口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过穆白要与寒泽合作,并在顺利救出华言之后借机杀掉寒泽。如果他们不再合作,他就没有光明正大接近寒泽的机会了。穆青早就向穆白提过不如尽早杀掉寒泽以防夜长梦多,但穆白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定要确保寒泽死在华言的面前,真他妈的麻烦! 寒泽起身:“小海,我们走。” “等一下!”穆青妥协了,“这事是我办得不好,你们稍等,我这就打电话催一催。” 穆青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罗海铭看着墨儒总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寒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借口出去透气也离开了房间。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墨儒看着罗海铭傻里傻气的样子,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 罗海铭结结巴巴地问道:“你那个,那什么,手腕上的伤是怎么了?昨天晚上还没有的。是不是……呃……穆青欺负你了?” 墨儒扯了扯袖子盖住血印,笑了:“你倒是问的直接。我如果说‘是’,难道你还能有别的表示不成?” 罗海铭端起面前的那杯牛奶,又放下,反复数次,看起来很紧张。 “昨天晚上阿泽对我说了一些话,我也想了很多,我想问你……”话到嘴边,罗海铭却实在开不了口,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墨儒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突然正色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所以你无须将太多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你误会了。”既然墨儒已经把话挑开,罗海铭也不用紧张了,说道,“我只是想以朋友之名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回国,我能感觉到你在美国生活得不开心。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会打你的主意,请你放心!” 墨儒低头不再说话。对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自己是知道的啊,所以刚才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墨儒不说话,罗海铭这个口拙的自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好在穆青和寒泽同时回来,罗海铭暗暗松口气。但是没想到,接下来四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于是气氛更尴尬了。 莫名其妙的一段沉默过后,穆青开口了:“这也不能怨我的手下办事不力,他都死了那还能怎么办,怪只怪华言太倒霉了。” 如果是十年前的寒泽,他的拳头已经打在穆青的脸上了。但现在的寒泽已经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暂时隐藏自己的情绪。 “派人去找。”这是寒泽的让步,“两天之内若是没有华言的新消息就别怪我……”啪!寒泽拍碎了面前的木桌,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急需发泄。 穆青的眼皮随着寒泽的动作跳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对墨儒说道:“下次换成铁桌子。” 墨儒这才插上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都是倒霉催的,”穆青解释道:“我安插在柯家的奸细被枪杀了,华言下落不明。” “什么意思?”罗海铭没有办法从下落不明这四个字中判断出华言到底是不是还活着,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恐慌极了。 穆青看着寒泽和罗海铭的眼色,试探地说道:“也许……人已经死了……” “闭嘴!”寒泽脸色发青,像一只快要被逼入绝境的狮子。 穆青很高兴能看到寒泽的情绪失去控制。和寒泽此时的暴躁完全相反,穆青正在优雅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虽然它们其实并不需要被整理。 “我会尽全力帮你寻找华言,这毕竟是阿白交代给我的事情。但最后找到的是人还是尸体,就由不得我控制了。”穆青撂下这句话后就急忙离开,他昨天晚上没有回家,两个宝贝儿子恐怕又在闹了。 “小海,我们走。”寒泽一早就知道穆青靠不住,所以他没有将救出华言的全部赌注都压在穆青的身上。 “请等一下。”墨儒叫住寒泽和罗海铭,“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们。” “请说。” 墨儒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着什么,然后把它拿给罗海铭:“保贝比你们提前到了美国,这是他落脚的地方。” “你居然知道保贝?”寒泽不得不对墨儒另眼相待,“你手中的情报不错,将我身边的人都查得很仔细。” 墨儒摇头:“你想要隐瞒的事情我一件都查不出来,所以还是你比较厉害。” 寒泽打量着墨儒,突然觉得昨夜罗海铭说得对,这样的人不为自己所用实在是有些可惜。 九十七、逃脱之法 九十七、逃脱之法 华言在重新获得意识后的第一个认知是他的脖子大概折了,因为太疼。尝试着扭动脖子,华言被疼得连连抽气。他记得给自己手刀的那个男人,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又是什么地方?华言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落地窗前拉开帘子往外看,然后就被吓得腿软。 太高了!他是被人关进了摩天大楼里吗?毫不夸张地说,华言把手伸出去就能摸到白云!他若是跳楼,等落到地面时身体不会四分五裂,怕是会直接碎成肉末。 华言连忙将帘子拉回来,挡住外面的世界,然后拖着颤颤巍巍的双腿走回床边。 华言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倒霉了,之前被柯旻关在别墅里,好歹只是二楼,只要柯旻能稍微放松警惕,他逃出去就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呢,他没有翅膀啊!怎么飞出去?! 正当华言胡思乱想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打开了,然后一个熟人走了进来。 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华言笑了:“原来如此,没想到转了一大圈我最终还是落到了你的手里。”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把你弄到手里。这次真要好好感谢柯文雄这只老狐狸,若不是他一心想要望子成龙,我怎么可能从中取巧?” 保贝拉开窗帘,深呼吸:“多好的天气啊!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差点又要错过这蓝天白云了。” 华言没有欣赏蓝天白云的心情:“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吧!我认为自己没什么用处,实在是麻烦你们为我费心费力了!” “你的用处大了。反正事成之前你只能待在这里,所以我也不妨对你稍作解释,免得你糊里糊涂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华言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的日子向来过得糊涂,但最近也未免太糊涂了一些。 “大半年前我和一个人因为同样的复仇目标寒泽而达成合作,彼时你刚和寒泽分手,于是我提前踏上复仇之路成了寒泽的床伴。数月以来,我基本上掌握了寒氏运行的资料。但是寒泽防我防得厉害,我掌握的资料大多都是不重要的。那时我有些着急,所以做了一件蠢事。” 华言知道:“你派人试图绑架我,对吗?” “对。但是失败了,并且这一次绑架引起了寒泽对我的怀疑。” “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你当然想不明白!”保贝苦笑,“你知道吗?我得不到寒泽的信任,但是你却得到了!” “……”华言觉得保贝在难过,于是安慰道,“虽然我并不觉得阿泽有多么相信我,不过我们相识十年有余,他信我是应该的吧。你们才相识不足一年,所以你不要着急嘛。” “你是在嘲笑我吗?”保贝没有听出安慰之意,反倒听出了几分嘲笑意味。 “……”华言沉默不语,他觉得保贝的脑子有病。 保贝突然走上前死死抓住华言的右手:“你绝对想不到十五天之前你的手指有多么值钱!寒泽将寒氏所有的秘密文件都放在一个有着数重保障的保险箱里,而你的指纹能够打开最后一重!” “当真?”华言从不知寒泽竟如此信任自己,“这就是你派人绑架我的原因吗?那现在我的指纹还有用吗?” 保贝冷哼:“寒泽担心我会让人直接切下你的手指,所以急忙换了保险箱的打开方式。他以为这样做的话我就会放过你,但他不知道,获取指纹只是我绑架你的其中一个原因而已。” “那……其他的原因是?” “我要用你换一个人的命。” 莫名的,华言送了一口气:“是换阿泽的命吗?” 倒是保贝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说你和一个人因为相同的复仇目标合作,那个人是穆白吧?我不知道穆白到底和阿泽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穆白没有在我的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但我看得出来他想要阿泽的命。而你,一开始也想要杀了阿泽吧?但是没想到你却在不知不觉中假戏真做,爱上他了,所以你不希望他死,但是穆白却不同意。而我,好巧不巧的是穆白的旧识,因此你才想到要用我的命来换寒泽的命,是这样吗?” 保贝的脸色很是难看:“你竟是这般聪明,是我看走眼了。” “多谢夸奖,有时候人还是糊涂一些好。”华言若不是被扯进这件事内不得脱身,他根本就懒得动脑筋思考其中的前因后果。 “再聪明又能如何?你如今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上!”保贝狠狠地甩给华言一个耳光。 华言没躲,一边揉着被打的脸一边戏谑道:“哎呀,当初某人为了降低我的防备心而勾引我的时候,态度可不是这么恶劣啊!” 保贝没想到华言会提到这一茬,面色一红,更加恼羞成怒:“闭嘴!”说罢又要扇华言耳光。 这次华言没有等着挨打,而是伸出手握住保贝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扯就把人扯进了自己的怀里,下一秒就吻上了保贝的唇。 火热的吻直教保贝刹那间迷了心神,他挣扎两下就闭着眼睛随华言去了。华言的吻很温柔,竟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爱意,真是可笑啊。 一阵激吻过后,华言翻身将保贝压在身下,在他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蛊惑着:“你绝对不知道在你勾引我的那一天我有多想做到最后一步。给我,好吗?” 保贝快要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居然有一种想要被华言抱的想法?!他爱的明明是寒泽啊! “闭嘴!别说了!”保贝用最后的理智推开华言,然后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跑出去了。 华言看着半开的门,擦了擦自己的唇,然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逃脱保贝的控制华言不得不采取一些方法。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华言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 九十八、再次错过 九十八、再次错过 保贝再出现在华言的面前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他的脸色苍白得厉害,身体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单薄,似乎被风一吹就会飘到天上去。 看着保贝紧皱的眉头,华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在烦恼。” 保贝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刚才接到穆白的消息,一切都在进行中。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之后寒氏就将不复存在了。 可是保贝却一点都不开心,一年前他满心满意地想找寒泽报仇,然而一年后他对寒泽已无大恨,似乎这一年的努力都没有了意义。 其实最让保贝觉得难受的是寒泽明知道有人想要利用华言将他留在美国,他却毫不在意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难道在他的心里,华言比整个寒氏都重要吗? 第3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0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40节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寒泽报仇吗?”保贝终于开口。 华言平静地说道:“你若是想告诉我,我就听着。” “我已经很久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件事了,真怕再不提醒自己,我就会忘记这份仇恨。” “能够忘记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既然你爱阿泽,那不妨就试着将仇恨收起来,否则爱恨交织之下受折磨的人还是你自己。” “我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只是懂得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保贝有些羡慕地看着华言,“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对待一切事情都能风轻云淡呢?” 华言笑了:“风轻云淡?这倒是一个好词。阿泽曾说我没心没肺,以前的同事胡励和秦石曾用‘薄情’二字评价过我。最可恶的是孟宪和顾城,他们觉得我比较像活死人——除了阿泽,没什么能让我的心有所波动。只有你的形容词是我喜欢的,不过有些言不符实罢了,我若是真的能够做到风轻云淡就不会被卷进你们这些人的是是非非里面了。早知如此,我应该果断拒绝柯旻。” “就算没有柯旻,你以为自己就能逃得开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保贝有些激动地抓住华言的手臂,口不择言,“我知道寒泽是仇人,我却爱上了他;然而你爱着他,却不知道他是你的仇人!” 华言愣住了,半晌才说道:“你刚才不是打算讲明你为什么要找阿泽报仇吗?怎么突然扯到我的身上了?你若是不想说的话我们就继续两天前未完成的事情吧。” “美人计?”保贝笑了,“把我用在你身上的计策再用回到我的身上,两天前我从这间屋子里跑出去之后就明白了。” “是吗?那很可惜啊。”嘴上说着,华言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可惜的情绪。这条路行不通,华言只好再想别的。总之,他不能再继续被关下去了,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不用可惜。”保贝突然扑倒华言,“我们来做吧!先说好,我在上面!” 华言抽了抽嘴角,有些懵。保贝这是什么意思?前一秒还说已经识破了他的计谋,后一秒却主动献身。这世界变化太快,华言不懂。 保贝为自己的行动解释道:“这两天我都在想自己对寒泽的爱意是不是被他给做出来的,所以我想试一下和你做,如果感觉也很好的话说不定我对他的执念就没那么深了。” 华言明白了:“既然你想知道被其他人做的感觉,难道不应该是我在上面吗?况且你这小身板,你在上面能行吗?” 保贝瞬间涨红了脸:“我也是男人!怎么不行?!不就是身材娇小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任何一个男人在房事上被人轻视的时候都会炸毛。 华言立即摆手,慌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想到要被你做,我就很别扭。”明明就很娇小嘛,还不让说。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保贝拿出手机,还没接通电话眉头就先皱起来了,来电之人最近这两天带来的消息都让他不怎么顺心。 “喂,情况怎么样了?”保贝没有避讳华言,直接在房间内将电话接通。 即使保贝没有特意避着华言,华言也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只是他看到保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差在额头上写着‘不爽’两个字了。 几分钟后保贝挂断电话,怒气冲冲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然后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的安静过后,保贝突然抓住华言的手:“跟我走!” “去哪儿?”华言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此刻若是跟着保贝离开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寒泽了。 于是华言撑开保贝的手,说道:“我哪儿都不去!” “哼,由不得你!”保贝喊道,“外面的人都给我进来!把他带走!” 几个保镖闻声而入,华言一看领头的男人,大惊:“是你?”然后就再次被那个男人一个手刀弄昏过去了。 保贝和这些保镖带着华言前脚离开,寒泽和罗海铭带着人后脚就赶到了这里。 伸出摸了摸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居然还是温温的,寒泽立即吩咐罗海铭:“他们没走远,带人追!” 罗海铭带几个跑得快的立马追了出去,剩下的几个人还待在房间里,他们在等着寒泽的命令。 寒泽看着从桌子扫落到地上的东西,有些担心。华言不经常发火,所以东西一定是保贝撒气时扫落的。 华言有没有被保贝虐待呢?寒泽一想到这里就心疼得紧。 他应该早一点找到这里的!但奈何墨儒之前给他的保贝暂居地址是错误的,浪费他许多时间!而且这两天保贝一直派人散播一些假的消息,寒泽不知是真是假,又不愿错过每一个消息,只好一个个地排除。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没想到还是晚了! 寒泽死死盯着华言睡过的床,似乎能盯出一个华言来。他突然伸手拿过枕头旁边的书,这本书似乎哪里不对劲。 寒泽仔细一看,这本书中三页纸被折了起来,每一个折纸的尖角对应着一个字,是华言留给他的信息! 寒泽急忙翻出这三个字,在舌尖一绕就组合了起来:“快回国。” 九十九、家中突生事变 九十九、家中突生事变 华言留下的信息很简洁,主要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将心里要说的话中的每一个字全都在书上折起来,那样做的话也会引起保贝的怀疑。既然让寒泽回国是目的,所以华言干脆只留下了那三个字。 虽然信息很短,寒泽却在第一时间弄明白了华言的意思。华言大概已经猜到保贝在利用他来拖住自己,所以才让自己赶快回国。 只不过连华言都能够看穿保贝的用意,寒泽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早已决定不管怎样,他绝对不能留华言一个人在这里。至于国内的穆白,寒泽认为再给他几个月他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是没想到接下来寒泽收到的消息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寒泽接到了来自于秘书卞涟的电话,刚刚按下通话键,寒泽就听到了这个万年冷静沉着的秘书居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别哭。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到寒泽的声音,卞涟就像找到救星般哭得更厉害了:“老板,我的家人都失踪了!我的妈妈年岁大了,心脏不好血压又高,她经不起折腾了!老板你快回来好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了。你叫林竹来接电话。”寒泽自然不会对员工家人的死活置之不理。 也许是寒泽的语气不慌不乱的原因,卞涟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我已经一整天没有看到林总监了,我这就去找他。” 一整天没有看到林竹?也就是说他不在公司里。这不像是林竹的作风,寒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几分钟后卞涟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老板,我无法联系到林总监。我打过寒宅的电话,佣人说林总监昨夜就没有回去。看来他也失踪了,说不定还和我的家人失踪到同一个地方去了。” 寒泽沉默着没有说话,卞涟也不敢吱声,她知道老板在思考问题,接下来就该给她布置任务了。 “听着,”寒泽开口说道,“我将会乘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国,在我回去之前你要尽全力稳住局面。” “好。”卞涟的声音在发抖,她害怕家人会遭遇不测。 “你放心,你的家人不会有事,林竹也不会有事。” 寒泽的安慰似乎很有效果,对于卞涟来说,寒泽承诺她的家人安好就是一针最具疗效的强心剂。 寒泽接着说道:“接下来几个小时之内你很有可能接到绑架犯的电话,记住,不管他们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可以先答应。” “我明白。”卞涟问道,“老板认为这是穆白派人做的吗?” “不是他。”寒泽说道,“穆白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他决不允许自己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引到美国来已经是他对保贝这个合作者最大的让步,他想光明正大地夺走我的一切。” 卞涟不太懂保贝为什么会参与到其中,但此时的她也没有心情询问那么多。 “不是穆白那能是谁?”在卞涟的意识里,这个城市敢和寒氏企业作对的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只有那个外来户穆白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与寒泽一较高下。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寒泽不再多说,在简单地对卞涟交代一些事情之后就切断了通话。 恰好罗海铭带着几个人在这个时候回来。 寒泽一看罗海铭阴沉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追上保贝把华言救回来,于是根本没有开口问而是在将其他闲杂人赶出去之后说道:“帮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 “什么?回国?”罗海铭顿时傻眼,“我们都离开了那华言呢,他怎么办?” “我只让你订一张机票,要用其他人的证件订票。我回国,你继续留在这里牵扯住保贝。我回国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万不可走漏风声。家里出了急事,我需要回去处理。” “是小竹子出事了?” “不止他一人。”寒泽把事情简单地向罗海铭叙述了一番。 了解前因后果之后,罗海铭问道:“是柯文雄派人做的吗?” 寒泽揉着脑袋说道:“你倒是比卞秘书看得清楚。他想在他的儿子从训练营出来之前吞并整个寒氏,胃口太大也不怕被噎死。这件事一定是他瞒着穆白做的,可惜了他们的合作尚未成功就要分崩离析了。” “什么意思?”罗海铭有些转不过来弯。 寒泽用手中的书敲罗海铭的脑袋:“真蠢!为什么被绑架的不是你而是林竹呢?意思是我们要派人把这件事透露给穆白。” “哦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罗海铭立即抱着脑袋跑走了。 二十分钟后罗海铭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寒泽:“这是我找来的证件,用它订的飞机票。回国的飞机将在一个小时后起飞,快,我送你去机场。” 寒泽看了一眼证件,脸色发青。证件照上的人和他有几分相似,但名字实在难听:李圣诞。直接叫狗蛋不是更好吗!寒泽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罗海铭大概知道寒泽在想什么,安慰道:“时间紧急,你先凑合着用吧。这人只有证件照和你有几分相似,其实他本人根本没这么帅气。” “……”寒泽似乎幻听了,他刚才是被罗海铭间接夸赞长相帅气,对吗?怎么有些恶寒。 去机场的路上寒泽把藏在身上的枪和几把短刀统统交给罗海铭:“你先保管,等我回来时再归还。” “好。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比如说,我是直接把华言救出来,还是装作被保贝耍得团团转?既然他想要牵制你,我们也可以趁机牵制他。” “不错,这次聪明了不少。”寒泽又吐槽道,“不过你确定自己被保贝耍得团团转是伪装的?” “真是的,怎么能这么说?还是不是兄弟了?”罗海铭觉得心有些痛。 寒泽笑了:“总之,万事小心,在和保贝纠缠时别忘记提防穆青。和穆青相比,保贝的危险性根本不算什么。” “我知道,你放心吧。” 一零零、丢不起那人 一零零、丢不起那人 寒泽就这样用他人的证件坐上了飞机,除了送他离开的罗海铭和给他接机的卞涟外没有人知道寒泽已经回国了。 接上寒泽,卞涟一边开着车一边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对方来电话了,不过打在我的私人手机上。” “威胁你?” “嗯,对方想让我成为商业间谍。寒氏什么时候垮台,我的家人什么时候被放出。” “给你多久考虑时间?” “不多,三天。”卞涟深吸一口气,掩饰着心里的恐慌说道,“三天之后我若是还不答应,每隔十二个小时我的家人就会被砍断一只手或者脚。” “三天时间足够了。” 听到寒泽的承诺,卞涟这心里瞬间充满了底气,只是,“老板,你的左右手都不在身边,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寒泽说道,“会演戏吗?这三天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 卞涟笑了:“没问题。哪个少女还没个明星梦呢?” 寒泽实说道:“少女,你已经二十七岁了。” “……”卞涟认输,有个嘴巴恶毒的老板真是让人抓狂。 “对了,”寒泽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三天后每隔十二个小时你的家人就会被砍断手或者脚,那么林竹呢?对方没有提到他吗?”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对方打来电话之后只是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根本就没提到林竹。我当时脑袋乱得厉害,也没想那么多。”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儿?” 卞涟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最后一次见林总监是在前天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在和谁打电话,似乎很生气。后来他就开着车走了,边开车边骂电话那头的人,连我和他打招呼他都没听见。” “查一下当时他在和谁打电话。”寒泽停顿片刻,想了想接着说道,“还有他的车最后消失的地方应该也可以查到。” “没问题。” 寒泽没有回寒宅,而是暂时在他之前给华言买下的房子里歇脚,顺便处理一下公司最近几日积压的文件。但是他心里担忧着华言和林竹,所以处理文件的效率并不高。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卞涟来了消息:“老板,查到了。林总监的车最后出现的位置在一家跆拳道馆附近,至于对方的联系号码已经被销毁,无法查到原来的主人是谁。” “我知道了,你最近三天按我之前说的做,其他的事情你大可撒手不管。” “好,老板你就等着看我的演技吧!” 寒泽换上一身黑色的运动衣,拿着枪,然后戴上帽子和口罩,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他要去亲自救出林竹。 其实以往遇到这种员工或者身边人被绑架的事情,寒泽绝对大手一挥将此事交给手下人去办,人能不能救出来都不关他的事。 但这次不一样。寒泽能够信任的人很少,林竹算一个,所以他不愿意将自己信任的人的性命交付到他不信任的人的手中,因此他才决定亲自出马。 令寒泽没想到的是他刚刚整装完毕准备出门,为林竹专设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寒泽接通电话听着对方的动静,暂时没开口。 林竹异常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喂,寒哥。我需要请假。” 寒泽无法判断林竹是不是也被威胁了,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不准。我不在国内,公司缺不了你。听卞秘书说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去公司,她也联系不到你,你到底在和谁厮混?” “昨天是我的手机没电了,总之这事说来话长,等你回国之后我再告诉你吧……喂!你想干什么!把手机还我!” 寒泽一凛,听那头换了一个人说道:“林竹要请一个星期的假,他又不是你的奴隶,难道他就不能休息吗?就这样。”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是穆白的声音!寒泽瞬间精神了。 十秒钟之后,林竹的电话再次打来,“寒哥,你千万不要误会。” 寒泽立即询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不要让我担心。” “我没有出卖公司,也没有被绑架。托某人的福,我从前天晚上一直昏睡到半个小时之前。至于昏睡原因,那个……那个……” 寒泽没听明白,这个某人是指穆白?他究竟对林竹做了什么事? 林竹一直支支吾吾地不愿解释清楚,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实在没有脸开口说。 于是在林竹身边的穆白又抢走电话对寒泽说道:“前天晚上我被人下了药,正好林竹在我的身边,所以你懂了?还是那句话,他需要一个星期的假,还有我已经答应林竹暂时不会找你们寒氏的麻烦,只是暂时。至于柯文雄那个渣滓想要做什么和我无关,你随便处理,我绝不干涉。” 挂断电话,穆白就被林竹扔过来的枕头砸了一个准。 “又发脾气。你说不出来我帮你说难道还错了吗?”穆白在林竹的唇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得到林竹给的一个耳光的回礼。 “变态!你离我远一点!前天晚上的事情就算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你若是再对我动手动脚,等我身体好了之后我们擂台上见,我若是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林!” 穆白冷笑:“被狗咬了?你倒是看得开。看你现在这么精神,不妨再试一下被狗咬的滋味。”说罢就扑向了林竹,稳准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林竹能忍,愣是没发出一丝声音,就是疼得眼泪哗哗地流,绝对出血了。他本来想让手下接自己回寒宅,但他一想到要趴在床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穆白将林竹的脖子咬出血之后又把血舔得干干净净,那种酥麻的感觉引得身下人不停颤抖。 “不反抗?”穆白嗅着林竹身上的味道,沉醉入迷,“那我继续?” “滚蛋!”林竹不反抗纯粹是因为没有力气。还是那句话,等他身体好了之后再和穆白算账!他要宰了这只会咬人的狗! 一零一、势在必得 一零一、势在必得 “小姐,现在是凌晨三点钟,我们这里要关门休息了。”酒吧的服务生看着醉倒在吧台的女人有些无奈。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个女人哪都没去就赖在酒吧里,不停地喝了吐,吐过之后再接着喝,说是醉生梦死也不为过。最让人吃惊的是,期间这个女人的亲人或者朋友并没有一个人前来找她,竟孤寂至此。 卞涟被叫醒,模模糊糊地看了服务生一眼,然后将面前的杯子往前一推,醉声醉气地喊道:“倒满!我还要喝!” “小姐,对不起,酒吧要关门了。”服务生看着卞涟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同情,但还是说道,“请结账。” 卞涟突然起身指着服务生破口大骂,骂完之后还很委屈地大哭大闹:“都他妈的来欺负我!”一副醉酒后撒泼打滚的疯子模样。 服务生冲着酒吧保安招招手:“把她请出去,顺便替她拦一辆出租车。”至于酒钱,服务生断定这位客人肯定还会再来,所以下次再收也不迟。 卞涟闹腾得厉害,几个保安好不容易才将人请出酒吧。还没来得及为客人叫车,只见几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去,下一秒就从他们的手中抢走了客人,然后只留下了几个虚幻的背影。 “是幻觉吧?”几个保安相互对视着,最后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准备关上酒吧的大门然后回家睡觉。 卞涟被黑衣人架进了一辆加长车里,然后被泼了一脸水醒酒。几滴水溅到卞涟身边的黑衣人脸上,他们却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卞涟擦掉脸上的水,的确清醒了几分,但脑袋总归还是迷糊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问道:“你是谁?” “卞秘书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三天前约定好今日要见面的。”男人的声音充满阴鸷,令人胆颤心惊。 “是你!”卞涟把男人的声音和电话里威胁她的那个声音作比对,肯定他们是同一个人,柯文雄! “没错,是我。”柯文雄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对眼前女人的轻视,没办法,面对事情不是努力解决而是喝酒发疯的人实在激不起他的好感。 卞涟突然大哭,试着挣脱两侧的黑衣人向柯文雄下跪:“我求求您了!放过我的家人吧!我在寒氏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帮不上您的忙!老板若是知道我出卖他的话,我一定没有好下场!我求求您了!” “哦?你倒是忠诚。”柯文雄拿起手机说道,“现在砍掉其中一个人的手臂,随意,谁的手臂都可以。” “不要!”卞涟终于挣脱了黑衣人的束缚,手脚并用地爬到柯文雄的面前,“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柯文雄立即阻止电话那方的行动,然后伸出手将卞涟扶起来:“早一点答应不就好了,看你哭得多憔悴,我都为你伤心。” 卞涟不敢甩开柯文雄的手,只是她浑身抖得厉害,一看就知道她有多怕柯文雄了。 “我想见我的家人。”卞涟怕柯文雄不答应,立即保证道,“我只看一眼就可以!就一眼!” “总要准备一些见面礼吧。”柯文雄说道,“这世界上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 第4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1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41节 卞涟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您想要我做什么?” “三天后的拍卖会,我要寒泽看中的那块地。只要我成功拍下那块地,你就能见到你的家人。” “我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卞涟的表情很丧,还有一种壮士明知前方会是死亡却还要不停前进的负重感。 “请便。” 下车后,卞涟往前走了几百米,然后蹲在地上大哭。 收到消息的柯文雄只是微微一笑,轻吐四个字:“演得不错。”可惜太嫩,过早地漏了底气。看来卞涟已经和寒泽通了气,但不妨将计就计,看他们的能耐究竟如何。 隔天,卞涟向柯文雄透露了寒氏估算买地的成交价格,不多不少恰好两个亿。 那片地在拍卖会上的原始价只有一千万,但这块肥肉很多企业都在等着争抢,价格是一定会蹭蹭蹭地往上涨,而寒氏的预算是两个亿,也就是说寒泽对这块地势在必得。 柯文雄在怀疑自己的公司里面是不是也有寒泽的人,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巧——他手里的流动资金刚好也是两个亿。 柯文雄推断卞涟一定没有说真话,寒氏的预算应该在三个亿左右。这么说如果他想在拍卖会上打败寒泽,他就需要更多的流动资金。 离拍卖会还有一天,柯文雄想要放手搏一次。这块地在投入使用后的收益,保守估计一年就能达到两百亿!所以柯文雄也势在必得! 首先要确保手里的流动资金足够应对拍卖会,于是柯文雄吩咐采购部的人暂时不要进货,先用之前的存货应对一个星期,等银行新的贷款下来一切都好说。 接下来柯文雄东拼西凑竟也凑足了四个亿,于是他放心了,那块地一定是他的。 一天后,拍卖会场上。由于寒泽不在国内,寒氏企业由林竹和卞涟负责——林竹的身体已经好了,自然正常上班。 参加拍卖会的企业不少,大多都盯着最后拍卖的地皮,所以竞争很激烈。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一千万的价格就被抬高到了五千万,然后每一次举牌就往上加五千万。 林竹示意卞涟第二次举牌时,价格已经是三点五亿了,此时拍卖会场已无人再举牌。 柯文雄阴狠地看着卞涟,预算不是两个亿吗?果然女人信不得!他冲着卞涟做出一个咔嚓的手势,后者立即被吓得脸色苍白。 “三点五亿第一次!三点五亿第二次!”这时司仪看到柯文雄的秘书再次举了牌,于是激动地喊道,“四个亿第一次!四个亿第二次!四个亿第三次!成交!恭喜柯董将这块聚宝盆收入囊中!” 柯文雄在众人的唏嘘和掌声中站起来示意微笑着,但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一零二、未到穷途末路 一零二、未到穷途末路 似乎好运真的要来了,在柯文雄拍下聚宝地的第二天,环世贸易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单子。 合同里对方要求环世必须在一天之内将所需货物运送至指定仓库,除却不可抗力的因素外若环世无法完成合同内容,他们将对环世贸易有限公司进行索赔且这第一次合作也是最后一次合作。 因为对方不仅是新客户更是大客户,柯文雄自然想留住这个财主。由于银行的贷款申请还没有被批下来,柯文雄想要完成这项订单只能动用仓库里的存货,然而这些存货都是被其他合作方订下来的,两相权宜之下柯文雄选择让新客户优先。 柯文雄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所以他提前给那些老客户打电话,建议他们将收货日期推后两三天。除了个别客户有些难缠不同意之外其他老客户都同意了柯文雄的建议,合作这么多年了,算是卖给他一个面子。 在搞定老客户之后柯文雄又联系了银行方面的工作人员,再三确定贷款申请会在两日之内被成功批下,也就是说第三日他就能用贷款补上老客户所需的货物。 将路铺平之后柯文雄才放心地与新客户签了那个大单子,并承诺一天之内完成钱货的交易。 一天后,货物按时送到,但是柯文雄却没有收到对方的汇款,取而代之的是对方寄来的一张支票。 柯文雄立即让秘书拿着支票去银行兑款,结果却被告知这是张空头支票,开票方是一家空壳公司,其法人代表早些年就因公司破产而自杀身亡了。 得到消息的柯文雄来不及后悔自己太过大意,立即派人去卸货的仓库,就算钱得不到也要把货抢回来。 柯文雄派去的人打开仓库一看货都还在,于是松了口气,准备将货运回自家仓库。但是没想到下手一搬,太轻了,这看似一箱箱的货其实早已剩下空壳子而已! 于是柯文雄不仅没挣到钱还赔了货。他之前断不会如此大意,想来还是被几天前拍下那块风水宝地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还以为真的从此顺风顺水。 为今之计,柯文雄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银行的贷款上。然而很快,他就收到了银行的通知,环世贸易有限公司的贷款申请因其信用问题被驳回。 其实这中间哪里存在什么信用问题?无非是被人在背后做了手脚罢了。 柯文雄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的第一反应是寒泽,但对方此时还在美国与保贝周旋,所以应该不会是寒泽。既然不是寒泽,那么还能是谁呢? 柯文雄打算亲自宴请银行高层吃饭,对方的后台很硬也不怕得罪柯文雄,直接就拒绝了,等于这条路就这么断了。柯文雄气得不行,真想打死这条走狗。但打死了这条肯定还会有下一条,他犯不着为此浪费人力。 没了银行的资金支援,就没有办法满足第二日的供货需求。无奈之下柯文雄只好召开董事会,请求董事会成员各自出资暂且填补上这个空缺,但是没想到平时赚得足够多的那些人到如今竟是一分钱都不愿意从口袋里拿出来。 不仅如此,柯文雄安插在董事会成员身边的人都在反馈,他们似有意卖掉手中所持的股份,这可是大事! 还没来得及处理董事会成员售卖股份的事情,一件让柯文雄更加糟心的事情发生了——之前答应将收货日期推后两三日的老客户竟全都反悔,要求环世按时送货否则就当违约处理。 能让这些老客户改变想法并和柯文雄作对的人除了寒泽还能是谁?!柯文雄没有想到寒泽远在美国竟能将所有事掌握在手中! 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迅速地将环世逼入绝境。柯文雄若想解环世于困境之中,只能将刚购入手中的那块地卖掉!他需要钱! 这就是寒泽的最终目的吗?柯文雄尽管千不愿万不愿,还是将售卖土地的消息发布了出去。 没有人想到,一整天过去了,这块地将要出售的消息竟无人问津。 正当柯文雄疑惑之时,他接到了一份来自政府的规划文件——那块地竟要被政府建成大型公园! 主题公园的议案从提出到修改到通过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而这三天时间竟让柯文雄花费的四个亿白白打了水漂!政府自然会做出补偿,但却是按它本来的价值,只有一千万! “噗!”连续几天的打击使柯文雄急火攻心,一口血没忍住就这样喷了出来。 秘书慌慌张张地打电话叫医生却被柯文雄制止了,他的身体还没糟糕到需要见医生的地步。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柯文雄支开秘书,拿起电话:“喂。” “这几日柯董的生活可还精彩?”没等柯文雄回答,寒泽就接着说道,“你不该把主意打到华言的身上。收拾一下剩余的资产滚回美国罢,否则你明天将收到一份更大的礼物。” “什么礼物?” “听说柯旻被你送进了训练营里,那里面的教官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你不要动旻儿!咳咳……”柯文雄后悔了,他的确不该太贪心,“一个小时后我就会申请环世破产,我会回美国,以后绝不抢占中国市场。” “很好。不过你不用申请破产,收购环世的人正在路上,你在签字之后就可以直接滚蛋了。”寒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柯文雄瘫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回神,都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他真的没有想到寒泽的实力强大到如此地步!这些年环世在国内的发展竟还要感谢寒泽的不杀之恩了…… 若不是在美国挣的钱不太干净,没有洗白的情况下不能使用,环世也不必至此。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柯文雄惹怒了寒泽,就算环世得到金钱的支持,寒泽也容不下环世的存在。 保不住的东西就直接舍弃吧!柯文雄在林竹拿来的合同上签了字,盖了章。从此后,国内再无环世之名。 一零三、不如退一步 一零三、不如退一步 在合同书上签字盖章之后,被近几日各种事情弄得晕头转向的柯文雄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手里还有一个筹码——卞涟的家人。 真是讽刺啊,他这个恶人做得一点都不称职,居然会忘记手中的牌! 林竹觉得柯文雄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于是说道:“卞秘书的家人在一个小时之前已经被我们救出,请柯董不要再做一些无谓之争了。” “如果真的被救出,怎么会没人通知我?”柯文雄不信林竹的说辞。 林竹笑了:“没人通知你只是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啊,你好自为之吧。”林竹将合同收好就离开了,并不想和败兵之将谈论下去。 收拾完环世,接下来就轮到穆白了。但和对付环世不一样,寒泽这一次并没有打算对付穆白。 寒泽主动约见穆白,只有林竹一人陪同。穆白准时赴约,他的陪同人让林竹和寒泽都吃了一惊。 “真没想到你和穆白居然是旧识。”寒泽转头对林竹说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漏掉了,你是吃白饭的吗?这个月的工资扣一半。” “啥?”林竹很生气,对着笑嘻嘻的穆白就是一记冷眼,“都是你害我的!” “是我的错,寒泽扣你多少钱我都补上。”穆白依旧笑着,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小朗,你重新认识一下林竹,以后要叫嫂子。” 寒朗看着林竹被气得红扑扑的脸,笑了,建议道:“你若是不喜欢嫂子这个称呼,我可以喊你哥,喊他嫂子。” 林竹乐了:“这个可以。”但是很快就又变脸了,“我还没答应和他在一起呢!” 穆白倒是不急:“早晚的事,你人都已经是我的了,当然我也是你的,包括我的心。” 寒泽听不下去了,打断那二人的tiaoqg:“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之前你一直想要夺取的一切,想必不可能因为林竹的关系就改变想法,所以说说你的打算。” “很简单。”穆白说道,“你的命我可以不要了,但你的一切包括林竹都归我,否则我们就继续斗下去直到你死我亡。” 林竹从桌子底下踹了穆白一脚,但仍不解恨。什么叫做“包括林竹”都归他?当他林竹是货物吗?! “凭你的能耐?”寒泽笑了,“大话还是少说为好。” “在你看来我说的是大话啊。”穆白示意寒朗,后者立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寒泽。 寒泽只看了几眼就变了脸色,说道:“不错,看来你还有两把刷子。”文件里面是寒泽安插在各个势力中眼线的资料,包括政府中哪个官员是寒泽的人也被穆白查得清清楚楚。 “不止这样。”寒朗又递给寒泽一份文件,这一份是归属寒泽的官员常年贪赃受贿狎妓杀人等等罪责的证据。 寒泽将文件放在一边,问道:“还有吗?不如一起拿出来。” 于是寒泽又拿到了一份证明寒氏企业行贿和偷税漏税的文件。 “这么老旧的东西也亏你能翻得出来。”林竹吐糟穆白,“既然你都拿出来了,那说明你不打算用这个方法了不是吗?” 穆白伸出手将林竹扯到自己的身边:“还不是因为你吗?我若是真的把调查出来的东西全部用上,那么寒氏就完蛋了,你也绝对不会原谅我。” 林竹嘴硬:“谁稀罕你这么做?” 穆白在林竹的唇上打了一个响啵:“我稀罕你不就行了。” 林竹低头不说话,耳朵尖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寒泽看着林竹就这么被穆白的三言两语蒙蔽了,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各人有各人的福分,他也没必要说些惹人嫌弃的话。 “考虑得怎么样?”穆白催促寒泽。 寒泽点头:“我同意。” “什么?!”林竹忽地站起来,“寒哥你在说什么傻话?!这蠢货问你要整个寒氏!” 穆白皱眉,对“蠢货”二字很不高兴。寒泽却觉得很欣慰,看来林竹还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 寒泽让林竹稍安勿躁,然后对穆白说道:“我把寒氏给你的前提是寒氏必须一分为三,你知道我的意思。” 穆白还没开口,寒朗就说道:“一分为二就可以了,我不要。” 寒泽没意见:“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要确保华言的那一份就可以了。” 林竹糊涂了:“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林竹顿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所以心里很不舒服。 穆白给寒朗一个眼神,后者立即递给林竹一份文件。林竹打开一开,彻底傻眼。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趁林竹傻眼的片刻,穆白对寒泽说道:“直到刚才我都没想过你会真的把寒氏让出来,你这样退一大步,反倒显得我们兄弟几个不识好歹了。” 寒泽早已释怀,笑道:“寒氏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我只要华言就足够了。” 林竹这才喃喃道:“你们几个居然是亲兄弟?我的天啊!我的人生观都要被颠覆了……” 穆白哈哈大笑起来:“你难道就没觉得我和华言在某些方面很相像吗?” “有吗?”林竹缓过劲之后接着吐槽道,“华言比你可爱多了。你这种人居然是华言的亲哥哥,我真是替他捏把汗,幸亏没有一不小心就成长为你这个样子。” “……”面对林竹的挤兑,穆白安慰自己:早晚会习惯的。 “还有你,”林竹指着寒朗,“之前你故意接近华言,我就觉得很不对劲,没想到你小子掩藏得挺深啊!” 寒朗说道:“我接近二哥只是为了保护他,顺便想知道这么多年二哥到底是怎么过的。” “二哥?喊得真顺,你就不怕华言根本不想认你们这些个哥哥弟弟?”林竹真的被现实打击到了,所以未免话多了起来。 “他会认我们的。”寒朗肯定地说道,“二哥很善良。对了,我提醒你一下,刚才给你的文件你还有几页没看完呢。” 于是林竹低头接着看手中的文件,然后石化了…… 一零四、顺利解决 一零四、顺利解决 这次林竹石化的时间比较久,身边三人已经喊服务员各自续了杯咖啡,他却依旧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穆白晃了晃林竹,笑道:“别发呆了。” 林竹一个激灵终于回神,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寒泽说道:“寒哥,这辈子我只信两个人。一个是小海,一个是你。现在我只想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穆白又在不高兴,暗自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成为第三个让林竹信任的人。 听到林竹的话,寒泽只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甚至不用看林竹手中的文件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反正左右也不过是那点和dna有关的东西。 “你怎么能不是老爷的孩子?”林竹痛哭,他比当初发现事情真相的寒泽更难接受这个事实。 怪不得老爷自始至终对寒泽都那么狠心,一开始就把小小的孩子留在孤儿院五个年头,后来好不容易把孩子接回家却又让医生给他做了绝育手术,然后把他送进训练营不闻不问……林竹痛哭,只是因为他心疼寒泽啊! 寒泽自然知道林竹在哭什么,但他从来不需要同情与怜悯,所以故意问道:“我不是寒振坤的孩子又能怎样?难道你就不认我是你的兄弟了吗?” “当然不是!”林竹也不想多愁善感,可这眼泪实在是止不住。哭了一会儿后,林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大半年前吧。” 那时寒振坤突然病危,寒泽偶然间从医生那里听到了父子血型不合常理之类的话,所以才留心让人做了dna对比。后来寒振坤奇迹般地从昏迷中苏醒,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于是就在寒泽逼问下把一切事都说出来了。 林竹恍然大悟:“我记得你是那个时间和华言分手的。我说呢,你平时把华言藏得跟个宝贝似的,我和小海见一面你都不同意,怎么可能舍得与他分手,原来是被现实打击到了。” 寒泽点头:“是啊,的确是被打击到了。不过后来知道华言才是寒振坤的亲儿子,我才重新振作起来,为华言守着整个寒氏。” 林竹鼻子一酸,又要哭:“寒哥,你真是圣人。老爷把三个亲儿子送给别人养,他却养着别人的孩子,明摆着就是把你当做亲儿子的挡箭牌!你自己算一算,你从小到大经历过多少次暗杀!若不是我们和小海处处谨慎小心也不知道已经死多少次了!”说罢还瞪了穆白和寒朗一眼。 穆白和寒朗被林竹这一眼瞪得很不好意思,他们兄弟二人本来以为自己是被寒泽夺走了一切,没想到真相竟是寒泽替他们抵挡了许多磨难,这种反转让穆白和寒朗顿觉无地自容。 寒泽倒还是那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当初因为这些事情恨过寒振坤,但是都过去了。现在他反倒很感谢寒振坤,让他与华言相遇相知相爱。 “这样吧,”穆白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稀罕寒氏,我把它抢过来其实还是想给小言或者小郎。既然小郎不要,小言又和你在一起,所以寒氏还是由你管着吧。” 寒朗也没意见:“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倒是那个孤儿院我比较喜欢,既然二哥不在就让我卖些力气也好。” “可以。”寒泽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我还要赶去美国的飞机。你们招惹的保贝,我还要去收拾残局。不过麻烦二位提醒一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保贝,我派人查了很长时间也查不出自己和保贝之间的恩怨。” 穆白讪笑:“那个呀,啧,其实也没什么……” 林竹冷哼一声:“说清楚,别吞吞吐吐的!” 穆白立即交代事实:“你之所以查不出来那是因为你和保贝之间的恩怨纯属是我骗他的。我需要一个长得漂亮的男孩勾引你并在合适的时间杀了你,所以就派人找了三十个左右既符合标准又是孤儿的少年。最后综合删选之下确定人选,然后再告诉他一整套我编好的家族恩怨故事。所以……” “我知道了。”寒泽突然起身给了穆白一拳,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穆白看着林竹,哭诉道:“疼……” 林竹忍着笑说道:“你活该。”说完也离开了,他还要送寒泽去机场赶飞机。 只剩下两个人了,寒朗这才开口说出刚才不能说的话:“不打算认祖归宗吗?我看寒泽也不是很在乎自己姓不姓寒。” 穆白摇头:“我也不在乎。” 两天前林竹对穆白说过一些话改变了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喜欢我?”林竹躺在床上问穆白,而那时的穆白正端着一碗粥哄床上的人多吃一点。 被林竹一问,穆白还真的仔细想了很久,后来确定了才回答道:“我是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特别,即使被人下了药如果不是确定对方是你,我想我不会如此放纵自己。” “那你看到我开心吗?” “很开心。” “你在算计着报仇的事情时又开心吗?” “你说呢?当然没有见到你开心。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 “是吗?”林竹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寒哥要在两天后与你约谈。你若是选择放弃报仇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否则的话你就不要妄想再见到我了。” “你把自己的感情当做筹码,这一点我不喜欢。”一想到林竹为了寒泽才拿感情当做筹码,穆白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筹码?放屁!”林竹揪住穆白的衣服,“我只是给你个理由让你过得轻松一点!” “什么意思?” 第4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2节 谁说习惯就是爱 作者:肥企鹅 第42节 “意思就是我给你个不用报仇的台阶,你就给我麻溜地从台阶上滚下来!” 穆白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林竹的眼神里充满着对自己的关心,于是穆白妥协了。 从今天的谈判结果来看,穆白认为自己妥协的结果还不错——林竹走之前偷偷地摸了一下他的手。 一零五、大结局篇 一零五、大结局篇 华言跟着保贝过了一个星期东躲西藏的日子,直到今天保贝突然不再带着他继续躲避了,他大概猜到保贝的反常和之前收到的消息有关。 “你知道吗?穆白放弃报仇了。一年前他把我拖下这泥潭,如今他倒是甩干净跳上岸了。” 保贝笑得狠绝,比起寒泽,他其实更恨穆白。 “岸就在这儿,跳不跳上去还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 华言无心的一句话却触动了保贝的心,他的确没有必要让自己生活在别人留下的泥潭中无法挣脱。 “每天这样东躲西藏的我也累了,这一次寒泽找来的话我就把你还给他。”既然环世在国内的企业已经被收购了,那么保贝在之前与柯文雄商量好的用华言牵制寒泽的行为也没有必要了。 “真的?”华言倒是觉得没那么容易。 “当然是真的。柯文雄一定很后悔与我和穆白合作,穆白半路退出,而我明明接到了柯文雄杀掉你的要求却一直无动于衷。你以为这一段时间追赶我们的人只是寒泽和罗海铭吗?” 华言了然:“柯文雄不想放过我这个迷惑他儿子的人。看来我欠了你一条命,需要我以身相许吗?” 保贝脸红了:“谁稀罕啊?”别扭得不行。 华言没有再继续开玩笑,就算保贝对他真的怀有一丝好感,他也只能选择无视。 保贝也察觉到了华言刻意的疏远,突然喜欢上情敌的这种事居然也能让他碰上,老天真是开了一个大玩笑。可是没有办法,他就是想要和华言多待在一起。即使没有和华言上床,他也能确定自己对华言的那份心意。 华言看了一眼时间,有些不对劲,对保贝说道:“检查一下你的武器,恐怕要应战了。” “怎么了?”保贝听话地掏出枪检查一番。 “五分钟之前你的手下就应该来送饭了,这是他第一次迟到,怕是已经出事了。”华言的话刚落地,门铃就响了。 保贝松口气:“看来没事,你想多了。” “嘘……”华言拦住正准备开门的保贝,“我们把沙发挪到门后面去,快点。来的人绝对想要我们两个人的命,你信我。” “我当然信你。”保贝和华言齐心协力以最小的声音将沙发搬到了门的后面,刚放下就听到外面的人踹门的声音。若不是沙发在顶着,人就已经进来了,幸好华言先见之明在前。 华言问保贝:“你的枪能穿透铁门吗?” “我这是sp1手枪,枪弹7n29,特种部队专用的那一种,百米内能穿透钛钢板和防弹背心。”保贝炫耀完毕就知道华言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对着铁门就是两枪,然后就从外面传来子弹嵌入血肉的声音,接着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华言和保贝等了一分钟左右,外面始终很安静,似乎已经没有人了。 “要不我出去看一眼?”保贝指着柜子对华言说道,“你先藏好。” 华言再次制止保贝:“你不要出去,不安全。罗海铭就快要来了,我们再坚持一会儿。”他能感觉到危险还在门外。 也许危险不止在门外,华言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在一瞬间被逼到最强级别。 保贝给枪装上消音装置,然后听华言的指挥对着卧室的门就是一枪。 接着保贝推开卧室的门,果然看到一具尸体以及被撬开的窗户。保贝从尸体的身上搜到了两把装满子弹的枪,一把递给华言,一把自己留着。 也许是猜到偷偷潜入屋内的人已经失败了,外面的人又开始锲而不舍地想要闯进来。 “真是憋屈!”保贝有些恼火,“我出去和他们硬碰硬也好过在这里缩手缩脚!” 华言淡淡地说道:“你去吧,我会替你收尸的,逢年过节也不会忘记给你烧一炷香。” “……”保贝蔫了,这的确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没一会儿,外面突然开始了一阵枪战。 华言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是罗海铭来了,我们得救了。” 保贝很不高兴:“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救你出去的。” “我知道。”华言给保贝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我只是不想你出去冒险而已。你这个年纪应该去读书,享受校园生活,而不是拿着枪冲锋陷阵。” 保贝似乎明白华言对自己的感情了。 外面战火渐消,罗海铭敲门:“小言,已经安全了,你们出来吧。” 华言和保贝又合力将沙发搬走,然后打开了门。走廊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七八具尸体,华言看得心里有些慌,于是催着罗海铭赶紧带他们离开这里。 一行人安全抵达罗海铭所住的酒店后华言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他直觉柯文雄不会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罗海铭说道:“你们先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去机场接阿泽。”其实接人只是借口,罗海铭出去要办的事情和柯旻有关,所以不能让华言知道。 罗海铭也没做什么,不过依着寒泽的指示联系到训练营里的熟人给柯旻一些教训,好让柯文雄收敛一下他的行动。后来的事实表明,柯文雄果然收敛了许多。 寒泽下飞机到达酒店的时候华言和保贝正在套房里吃晚餐,听到房卡划过门锁的一瞬间华言突然就紧张了起来。怎么感觉已经很久没见了? 保贝端起自己的晚餐说道:“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里吃吧,本来也不是金子,所以没有发光当灯泡的潜质。”出门后想和寒泽打声招呼,却发现自己和他已经没话说了。 寒泽从背后抱住华言,吻着他的脖子:“想我了吗?” “明知故问。”华言安抚着嘭嘭嘭的心跳,然后转过头主动与寒泽缠绵在一起。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在看不到寒泽的这一段时间里,华言才发觉原来心底的感情已经膨胀到无法再欺骗自己说不在乎寒泽的程度了。 华言本以为自己一直以来和寒泽在一起生活只是出于习惯,但现在想来,若其中没有几分喜爱,他怎么可能甘心待在寒泽的身边整整十年? 就连上床这种事,华言也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容易接受和寒泽做。 “轻点不行吗!”华言要被身上这个人弄散架了。 “不行。”寒泽狠狠撞击着,“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以后就在我的身边待着,不许离开!” “唔……霸道……”华言的声音被撞击得支离破碎。 一场筋疲力竭的欢愉过后,寒泽搂着脸色潮红的华言说道:“有一件事我不想瞒着你,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 “关于什么?” “你的身世。” “哦。”华言沉默了片刻,说道,“有一件事我也不想瞒着你。” “什么事?” “关于我的身世。” 寒泽顿时明白了:“你早就知道?” “也不算太早。”华言在寒泽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地方眯着眼睛,“好困啊,晚安。” 寒泽亲亲华言的额头,轻轻道:“晚安。”既然华言不在乎,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明天带着华言去其他国家转一转,权当度蜜月了。寒泽拿出一枚戒指套在华言的手指上,低头吻上他的唇。 夜还长,不要急着睡…… the end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4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