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睡神亲吻过的男人》 正文 第1节 被睡神亲吻过的男人 作者:渡易水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被睡神亲吻过的男人 作者:渡易水 文案 齐令:我从小中了削筋断骨散,所以没骨头立不住。要么靠着,要么躺下。 谢云远:感情之事只是点缀,可以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 谢云远第一次见齐令 谢云远:你多大 齐令:我看起来像多大 谢云远:有三十吧 齐令:哈,你眼光不错,我快三十五了吧,具体也记不清了。 谢云远:啊?看起来没有那么老。 齐令:我面相嫩,显年轻。 ~﹡~﹡~﹡~﹡~﹡~﹡~﹡~﹡~﹡~﹡ 终于有一天谢云远见到齐令身份证 你叫齐翎,顶戴花翎的翎,今年26!!你究竟骗了我多少。 齐令:额,也不能算骗吧…… 内容标签:年下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云远,齐令 ┃ 配角: ┃ 其它: ☆、谢云远 蓝荆大学的自习室里永远不乏埋头苦读的学子,每个班级都有独立的自习室。学生在宿舍里往往会控制不住地上网,打游戏或者聊天,学习效率很低。所以想要在课后学习的人往往都会到自习室里自习。尤其是临近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自习室往往人员爆满。学校鼓励学生静下心来做学习,在这两个学习高峰期自习室是通宵开放的。 这学期开学没多久,课业轻松,正是学生最悠闲的时候,自习室里的人寥寥无几。一向竞争激烈的金融系学生在这时也是最放松的。教学楼一楼金融系的自习室里灯火通明,教室里人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 右边靠窗坐着一个男生皮志朋,戴着黑框眼睛,正对着一本英文价值投资理论的大部头钻研,他叫皮志朋,年纪里有名的学霸。男生一边看书,一边在纸上做笔记。 “真的是谢云远哎,好激动” “哇,好帅。”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皮志朋的思路被打断,他不满地扫了一眼第一排中间的几个女生,不像是本系学生。她们交头接耳说着什么,不时遮遮掩掩地向最后一排望去,再掉过头来嘻笑一番。 又是一群无脑的花痴,皮志朋皱了皱眉,这种事一周里里总会发生几次,都怪那个爱出风头的人,学生会主|席,年级长,走到哪里都一副炫耀的样子。这种人最能招惹那些同样轻浮的女生,皮志朋怨恨地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的男生。 最后一排坐着一个高个男生谢云远,低着头黑色的额发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此时他正伏在桌上,整理着什么。 不得不说蓝荆大学在全国的声威不是徒有虚名,学校名气大,福利也好的惊人。学生每年都有一笔经费用来做研究学习。每人每学期可以报销的经费在2000左右,当然如果超出这个限额不多又确实是用于学习的花销也可以报销。 男生此时就在整理报账单,一张黄/色木桌上整齐地放着一叠发/票,桌子右边是一张详细清单。他要做的就是核实每个人的发/票,填写总金额。前排的女生频频回头看他,嘴里还议论着什么。但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低着头,一板一眼的做着统计。 “年级长!”一个很高的声音喊道。 男生手上的工作被打断,有些生气地抬起头,他的鼻梁高而不粗狂,眉骨尤其漂亮,两条剑眉斜飞入鬓。五官如同雕刻一般俊美,美的让人有一种压迫感。好在额前的黑发散碎下来,让他平添了几分稚气,消磨了他五官中逼人的锋芒。 谢云远喜欢坐在最后一排,因为这样可以将整个教室收入眼底,任何人的都逃不脱他的眼睛。前面女生的注意,他早已习以为常,完全不放在心上。但那一声突兀的喊叫,却打乱了他的思路。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漆黑的眼睛,透着犀利地光芒。 赵河瘦瘦的,不高不矮,一张脸看起来倒是精明,两只眼睛也总是泛着狡黠的光。他踢踢踏踏地走过来,手里甩着一个白色的塑料口袋,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张发/票。金融系有好几个班,发/票都是由班长收集好,再交给年级长统计,今天是上交发/票的截止日期。赵河之前只顾着哄女朋友,差点忘了交发/票的事。 还是班上学习委员提醒,他才想起来,匆匆忙忙收拾好发/票,去年级长宿舍找人。不在?!打电话关机! 赵河知道谢云远的毛病,认真做事的时候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不管你这边有什么急事,他也一律云淡风轻,不予理会。这点提起来就让人恨地牙痒痒,不过谁让他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找人呢。 谢云远是出了名的难搞,但是又能把每件事做的井井有条,让人不得不信服。所以赵河也只敢对他的这种怪癖发发牢骚,哪里敢当面抱怨。 想要找到他其实也不难,那个人作息规律到了极点。晚上大都在自习室自习,所以他径直来到自习室,果然被他找到。 “年级长!”赵河大喊一声。 谢云远抬起头,凌厉的眼神朝他扫过来,赵河生生打了个寒噤,像被两柄利剑射穿一样。谢云远平时很是和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和他交谈甚至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赵河见他生过一次气,先在还心有余悸。他生起气来,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你,虽然不开口,但鬼/畜的气场都能吓死人。 赵河可不敢拔谢云远的虎毛。 他心虚地搓了搓手,脸上陪着歉意的干笑,轻手轻脚地走到谢云远桌边。 谢云远已经换上了温和的表情,好像刚才一瞬间的冷硬只是错觉,“赵河,来送发/票?” “对啊,我刚才收好发/票。我们同学就是不积极,连|发/票都要拖到最后才交”赵河讪讪地回答,把袋子轻放在谢云远桌上,扫了一眼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四沓发/票,其他四个班的发/票都交来了,他显然是最后一个。 “哈,那个还好赶上,还没过截至日期,对吧?” 谢云远微微点了点头,“都收齐了?” “收齐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谢云远修长的手指拿过塑料袋,把里面凌|乱的发/票拿出来,摊在桌上。和旁边整齐的四叠发/票对比起来,赵河班上的□□乱的让人心塞。赵河尴尬地立在原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有些乱。” 谢云远从一堆发/票里,夹起一张泛黄的□□,“这张宾馆住宿的发/票不能报销。”,他扫了一眼□□上的名字,“张静远,赵河?” 艹,怎么把开/房的发/票也拿出来了!赵河一把夺过夹在谢云远食指和中指之间的发/票。抓耳挠腮地道:“拿错了,拿错了。” 谢云远意有所指地看赵河了一眼。 “艹,远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是……”平时贼精的赵河,在谢云远了然的目光下,居然编不出一个可信的理由,他只想一头撞死算了。 赵河窘迫地立在当地,谢云远继续排查发/票,赵河的冷汗都要下来了。每找到一张不合格的□□,他|妈|的就不应该把发/票一股脑塞进袋子里!为什么不先检查一遍再送过来,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中间谢云远又找出几张不能报销的发/票,每找到一张不合格的发/票,赵河就想把自己抽一巴掌。最后居然发现一张赵河回老家的火车票!蓝色的火车票怎么能混在一堆白/色的发/票里?赵河算是被自己的智商打败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云远金口一开,赵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压在背上的石头终于卸下来。立刻挺直了背,大气也敢出了。他握了握拳头,下次,下次一定早点准备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登场了,有没有很闪亮 修改一下,和谐太多了。□□都要和谐,欲哭无泪。 和谐成这样,简直没法看了。 ☆、招聘助理 中午谢云远照例登上校园网,看一下兼职工作的信息。登陆账号后,看到“申请发帖”信箱里躺着几条帖子。蓝荆大学的校网一向活跃,本来只是给本校学生的一个交流平台,但因为流量大,大学生又是很强的消费群体,很多人就开始打起了赚钱的主意。 一来二去,很多不是学校的人也想办法弄到了校网的账号。参与的人越多,校网越是火爆。人杂之后,一些问题也浮出|水面。就拿谢云远负责的兼职工作版来说,有些兼职信息不属实,甚至可能存在诈骗现象。 为了过滤这种虚假信息,兼职工作的板块所发招聘帖子,都要经过版主审核之后,才能允许发布。谢云远是这个版面的版主,所以每天都会登上去审核一下招聘信息。 信箱里的帖子,谢云远一一看过,有两条是招家教的,一条招遛狗的,一条英语陪练的。谢云远看这几条工资都比较合理,地方也没什么异常,点下绿色的“准许发布”按钮。帖子就发出去了。 他眼睛扫过,几个热门板块的帖子都浏览了一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正准备退出,这时信箱又闪了一下。谢云远点开信箱,又是一个招聘兼职的帖子。 标题:招助理 内容:3000/月电话 13712358679 帖子的内容简单至极,给的工资却高的吓人。蓝荆的学生出去当家教,每小时才30元,一天做2个小时只有60,一个月下来1800。平时还要上课,基本没有人能够每天都去,所以一个月能挣1000已经不错了。 这么优厚的工资,又没有说明具体要干什么,也没有给出地址,很不符合发帖要求,极有可能是诈骗帖。 谢云远一手托着下巴,令一个只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问题,惯用的姿势。这种有疑点的帖子也不能直接删除,既然发帖人留下了联系电话,拨过去问问看是什么情况,再做决定不迟。 谢云远拿出手机,把帖子上留下的电话号码输进去,按下通话键拨过去。 嘟——嘟——嘟,谢云远数着手机响了八声,才被接通。 “喂”,那边是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听声音年龄在二三十岁。 “您好,请问您要招助理吗?”谢云远礼貌地问。 那边大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嗯了一声,声音拉得老长,慵懒至极,竟然说不出的勾人。谢云远被那一声哼的,心里像被挠了一下。 “你会做家务吗,会不会做饭?”依旧是懒洋洋的问话。 那边显然把他当成了应聘的人,谢云远正色道,“会,不过……”。 “行,就你了,明天来上班,我住在永乐小区,3栋,4单元,503。” 对方只听到他前面的回答,不等他说下去,就打断道,说得很快,好像不愿浪费一点时间。 “可是您要求的工作内容……” “很简单,打扫打扫卫生,顺便做做饭就行。好了,我要睡了,明天早点过来”。 嘟嘟嘟,电话断了。 谢云远还没有来得及问他的详细信息,就被挂断电话。真是个怪人,这么高的工资招一个助理,就只是做做家务,顺便给他做饭? 有人辛苦工作一个月还不能拿到3000工资。他却用3000块招一个生活助理。谢云远摇摇头,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 这个人大白天的居然要去睡觉,打电话过去响了八声才接,估计之前也在睡觉。一定是个极其懒惰的人。而他又能出这么高的工资,多半是个有钱的公子哥,这样的人生活不能自理也不为怪。照他的工作内容,哪里是在招助理,分明是在找保姆。谢云远想不通既然是找保姆,为什么把帖子发在学校的网站上。 虽然谢云远心中还有疑问,但根据他的判断,这个找助理的应该不是诈骗,一个骗子不会像那边的人那么懒洋洋。谢云远把鼠标放在“准许发布”按钮上,就要点下去。 突然心中一动,他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工资那么诱人,对方的要求他都符合。而且这学期课程轻松,找个兼职赚点外快,岂不正好。即使是个骗子,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别人能拿他怎么样。如果是个不识相的,那更好。空手道道馆的沙包他早就打腻了,来个活人练练手,也不错。 谢云远淡淡一笑,他从笔筒里取出一只铅笔,在纸无意识地随意涂抹。既然这样,明天就去会会这个有钱的公子哥。他把|玩着手中铅笔。绿色的铅笔在无名指和中指之间旋转,无名指稍一用力,铅笔便脱离修长的手指。在空中翻腾一圈,准确地落到中指和食指之间,没有丝毫间断地再次旋转起来。 那么这条招聘信息就没必要发出去了。谢云远勾唇一笑,把鼠标从绿色的按钮上移开,关上网页。这就是上|位者的特权。 作者有话要说:  转笔大爱啊。。。 ☆、打报告 金融系的院楼修得宏伟气派,三十几层高楼拔/地而起,高大的建筑外壁贴着蓝色的玻璃。在正午的阳光下墙壁反射着耀眼的蓝光,使整栋楼看起来更加雄伟挺拔。周围还有几个院系的院楼,但都只有几层,最高的也不过十层,和金融系的院楼一比都成了矮子。而据说这栋院楼是一位金融系校友所捐赠。 谢云远每每仰视着这栋大楼,心里都有什么东西在膨|胀,他也要成为那样成功的人。让所有看不起他家的人都闭上嘴巴滚开! 辅导员的办公室在11层,谢云远按下11层的按钮,电梯里还有一个人。是院里一个很有名老师,没有给他带过课,但谢云远认识他。 院里的元老级人物,在著名期刊上发表过多篇论文。谢云远写论文的时候,没少参考过他的文章。 “你是谢云远吧?”杨教授和蔼地和他打招呼,他虽然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很有精神,脸上总是带笑,大家开玩笑叫他老顽童。 “是,杨教授,您怎么知道我。”谢云远恭敬地道。 “哈哈哈,金融系出了你这么一个人才,我老头当然知道啦。”杨教授中气十足地笑起来,厚厚镜片后的眼睛眯在一起,端详谢云远,“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想当年我也是金融系的小帅哥哩。” 杨教授回忆当年的样子,莫名地好笑。 “哪里。”谢云远谦虚道:“我只是成绩比别人好一点而已,怎么敢当。” 杨教授晃了晃脑袋,对他的回答很赞同的样子。他伸手去拍谢云远的肩膀,但是谢云远长得太高了,有一米九,杨教授够不着他的肩膀,退而求其次,拍了下他的胳膊。 “年轻人这么谦虚,难得啊。你发表在xx期刊上的那篇论文我可是看过的,里面关于期货市场的提法很大胆呀。虽然我不完全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文章写得很有新意。年轻人的看法就是不一样啊。” 谢云远那片论文写的确实精彩,虽然有的观点欠缺成熟,但不失为一篇佳作,否则也不会被国内顶级金融期刊选中。 “杨教授过誉了。”谢云远不想太过谦虚,那样就有些假了。 “不过誉,不过誉。”杨教授摆了摆头,稀疏的胡子跟着一上一下,很是滑/稽“小谢啊,老师很看好你。研究生有没有选好导师,有没有兴趣在我门下做课题呀?” 杨教授是院里数一数二的博士生导师,已经连续几年只收博士生了。现在为谢云远破例,收下一个硕士生,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但是谢云远有自己的打算,礼貌地回道:“谢谢您的看重,但我不准备读研,毕业后就直接工作了。” “太可惜了!有能力的人不作学问,太可惜了,实在可惜!” 杨教授遗憾地直剁脚,“你再考虑考虑嘛,现在就决定,为时过早了吧。” “谢谢您的赏识。但我已经想好了。”他想要恨不能早点工作,干一番事业,那样妈妈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了吧。 杨教授还是不死心。他很爱才,见到一个好苗子,不挖到自己身边来,怎么也不甘心。但不管他怎么说,谢云远还是不为所动。 院系里级别越高的老师,办公室的楼层越高。谢云远要去的11层已经到了,杨教授的办公室在17层。 “哎,你要是改主意了,一定要来找我,千万别被其他老师挖走了啊。”,杨教授直到谢云远走出电梯,还在劝他。 电梯门就要合上,谢云远朝杨教授歉意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这层楼是南北两面的格局,中间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两面都是办公室,辅导员的办公室在南面,靠近走廊尽头的地方。 办公室外面绿色的门牌上写着李文昌,下面一行小字,金融系本科生辅导员。就是这里了。 谢云远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一个男声道。 谢云远推开门。房间里放着几盆绿植,有一盆很大的虎皮兰。 李老师肥胖的身子陷/在皮椅中,桌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谢云远眼尖地看到一旁有一个精致的茶盒,上面用草书写着黄山毛峰几个字。 李文昌看到谢云远进来,油腻的脸上堆上笑容,热情地道,“是小谢啊。”,嘴上说着,身子却没有动。 同样是笑,和方才杨教授的笑比起来,李老师的笑,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谢云远很不舒服。但他的脸上是看不出分毫厌/恶的。 “李老师,这是年级里所有人的报销清单和□□。”谢云远把清单和一袋码得整整齐齐的□□发到辅导员办公桌上。 “哦,我看看。”李老师肥手一捞把清单拿在手中,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撮了一口热茶。 “咦!”李老师忽然从沙发里欠起肥胖的上半身,激动地指着清单的一栏说,“这个皮志朋怎么报了四千多?” 他激动地唾沫星子喷出来,谢云远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避免正面对着他。 “皮志朋主要是买书的花费比较多。”谢云远道。 “能买这么多书?”李老师表示不相信,“一本书的价钱也就二三十块,撑死了不到一百。他能买这么多?不会是用别的□□冒充的吧?” “他的□□我对照了,主要是买了英文原版书,所以价钱贵。”谢云远找出皮志朋的□□,拿给李老师看。 李文昌对着那张□□仔细研究了半饷,喝了一大口茶,嘴里嚼着茶叶:“这个皮志朋,院里哪有那么多经费给他报销。买什么英文原版书,在网上下载个电子版不就结了,真是多事。这次就算了,下次告诉他院里只能报2000,多了自费。” 李文昌把那张报账单往桌上一拍,脸上的横肉跟着着颤了颤。 “是。”谢云远答一句。 “对了。”李文昌上身后仰,重新陷入沙发里,气定神闲地盯着谢云远,绿豆一样大小的眼睛里闪着狡猾的光芒。 一般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没有好事。谢云远心中一阵厌恶。 李文昌肥胖的身体在座椅上转了转,不紧不慢地道:“说起这个皮志朋,我倒想起一件事。他向我打了你的小报告。” 像是抓|住了谢云远的把柄,李文昌笑得不怀好意。 谢云远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总是藐视一切,有些自命不凡的身影。他和皮志朋并没有多少交集,什么时候有把柄落在皮志朋手里?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皮志朋说什么,他也有应对的办法。 谢云远没有主动问是什么,而是镇定地等待着李文昌的下文。 李文昌见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慌张,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很不高兴。终于憋不住道:“我听说你上课点名,存在包/庇没到学生的现象啊。” 扔下这句话,他观察了一下谢云远还是没有表情,又继续道:“以后可要注意了,我们院的纪律是很严格的,不能因为个别同学就破坏了整体的学风!我们上学期可是被评为全校模范班级,说明学校领导对我们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这学期可不能掉链子。” 谢云远扫了一眼李文昌身后的书柜。书柜外面是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擦得闪闪发亮的一个证书,上面写着20xx级模范班集体。他没有反驳,开口说:“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上课托关系点名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李文昌不会不知道,在谢云远当面提起来,不过是对他的一个警示罢了。 李文昌看他听话,满意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学生,这个皮志朋是不是对你有意见?下去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这种小事你们能内部解决最好。” 李文昌拿起手边的水壶,给桌上一盆文竹喷水。示意他可以走了。 谢云远从办公室出来。他回想一下哪里有得罪过这个皮志朋,可是完全没有印象。这种小事还给辅导员打报告,要是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估计不会轻松。这个人要注意了。 院楼门口的树上换上了新的横幅,谢云远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喜迎十/x大,贯彻落实党的精神……。” 他忽而想起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开党会了,这次党会除了学习党的十/x的精神,还要选出新的一批预备党员。他记得皮志朋可是在候选名单里。 在他背后耍小聪明,真是蠢得可以!谢云远嘴角勾出一个凉薄的弧度。 ☆、齐令 今天是个好天气,这个时候是蓝城一年中最好的天气,不冷不热。最适合出门。谢云远查了一下学校周围的地图,把那天那个人给的地址永乐小区标出来。 永乐小区离学校不远,坐公交19路十来站的路。谢云远估测一下也就30分钟车程,而且地图上看离公交站很近,这更加坚定了他去的决心。 校门口的公交站点人一直不少,谢云远走过去有很多认识的人跟他打招呼。几个等公交的女生,看到他兴奋地小声叫起来。 谢云远早就习惯了走到哪里都被人关注的状况,尤其是学校的女生,碰到他没有不欣喜雀跃的。甚至有男生向他表白,他往往一笑置之。他一向认为这些情情爱|爱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最多是锦上添花。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 想到冯岚,谢云远忽然记起她的生日就在几天后,该准备礼物了。提起这个他就有些头痛。他宁愿给她红包,也不愿在一堆花花绿绿,不实用的工艺品里挑来挑去。 他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只是对于他想实现的目标而言。 对于这种锁碎,没有什么意义的事,他就没有那个心思了。 好在这个雇主是个男人,想来要做的事不会太麻烦,否则就是再高的工资,他也不愿意去做。 这时他还不知道,他会碰到的是什么样的雇主。 11路公交车来了,一股公交车特有的难闻味道,随着车门打涌|出来,这种气味让人很容易晕车。但谢云远早就习惯,他上了车,照例在最后一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他一向喜欢坐在后面,方便观察车厢里的人。他有一个习惯就是观察陌生人的穿着,外貌,以此来推断他/她的职业,以及过往的经历。 公交中部坐着一个年岁较大的男人,穿一件黑色夹克衫,正襟危坐,鼻梁上戴着一副眼睛,不时咳嗽两声。谢云远判断他可能是一位老师。因为老师常受粉尘污染,容易患支气管疾病。 男人身后坐着一个女人,手指甲涂成紫红色,画着夸张的烟熏妆,面相却很嫩,看上去未成年的样子。头发是夸张的爆炸头,上身穿紧身的银色亮马甲。 她脚上穿着黄色高跟鞋,很亮眼,脚踝处纹着一个骷髅。谢云远想她很有可能是一个叛逆的少女,从家里跑出来。 她的表情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动作却不轻佻,所以应该不是从事特殊行业的人,可能是从事理发学徒之类的行业。 公交走走停停,一路上不断有人上来,也有人下去,叛逆女生已经下了车。谢云远看一眼窗外,路面上整齐干净,行道树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边,投下一片浓荫。 “南大门站到了,请从后门下车,注意安全。”公交车再一次报站,到了谢云远要下的站点。 谢云远从后面走到车门处,特意看了一眼还坐在车上的男人,发现他右腰处有一条白灰,应该是老师无疑。猜对他的职业,谢云远心情大好。 那个地方很好找,谢云远下了公交,没走几步,就找到了。 永乐小区门口立着一块大的花岗岩,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永乐小区几个红色的大字,下面一行楷书写着齐盛地产,旁边是一个帆船破浪的商标。 齐盛房地产公司在蓝城如雷贯耳,它家帆船的商标很有名,据说是请市里著名书画家设计的,寓意着乘风破浪,谢云远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学校里的也很容易看到这个帆船商标,因为齐盛地产几乎承包了学校所有的建筑。没有通天的关系是很难不到的,而据说这家地产的老板和市里关系很不一般。相比起来蓝城里另外一家同样有名的建筑公司东方置业在这方面就差了一些。 永乐小区里绿化很好,到处都有花草。基础设施也挺多,几个老人在锻炼身体。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滑轮。 谢云远找到地址上所给的单元,找到503室。是一个朱红色大门,外面贴着一个大大的福字。谢云远按了好一会儿门铃,才听到里面的有响声,接着门从内打开。 一大|片白|皙的胸膛,从松松垮垮的丝绸睡衣中露出来,红色的睡衣衬着乳白色的胸膛,像是最好的象牙和玫瑰做成。谢云远呼吸一窒,接着就对上一双慵懒的眸子,棕色的大眼睛仿佛含|着水汽一样,看到他微微眯了一下,一个眨眼的动作,流泻|出万种风情。 谢云远的心过了电一样,一阵颤栗,他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定了定心神再看,眼前的人胡子拉碴,分明是个男人! 他看到谢云远好像丝毫不意外,绯红的嘴唇张了张,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齐令揉了揉眼睛,“你是来应聘的吧?” “对,我就是打电话的那个人。”谢云远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态,看着眼前这个人,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脚上还叽拉着一双多拉爱梦的蓝拖鞋,分明就是一个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邋遢男人,看年龄估计三十岁都有了。刚才居然会有那种触电感觉,谢云远在心里暗笑一下,还真是搞笑了。 齐令侧过身子,让谢云远进来。 齐令懒洋洋地道:我叫齐令,你叫什么名字?不过不重要,你先收拾一下家吧,我要再进去睡会儿。” 他的声音和谢云远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都是那种懒洋洋,拖着尾音的懒散音调。 “我叫谢云远。”谢云远说了一句。 那个叫齐令的男人朦胧着眼睛,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听到他的话后,只是稍微点了下头,就一步三摇地走开了。只留给谢云远一个背影。 谢云远看着他走开,雪白的小|腿在红色的睡袍下若隐若现,心中突然又是一动。只到齐令的身影走进一扇门里,他才回了魂。意识到他刚才盯着一个男人的小|腿看出了神,谢云远有些懊恼地甩了甩头。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居然被一个老男人迷了心,而且是两次! 等谢云远打量一眼齐令的客厅后,彻底回了神。 客厅里,垃圾满地,纸屑,瓜子皮,还有鞋印。茶几上积了一层灰,上面堆着几个泡面盒子,汤汤水水都淋撒在茶几上。而浅棕色的真皮沙发上也堆满了脏衣服,上衣,裤子都有。 谢云远扶了扶额,这个人到底有多懒,多邋遢。能把住的地方弄成一个猪窝,谢云远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脏乱的地方。难怪要找助理,难怪工资会很高。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谢云远心中鄙视一番齐令,还是开始打扫起来,谁让人家是出钱的大|爷呢。 做家务这种事谢云远丝毫不陌生。有条理的做起来,效率会很高。 他先从垃圾下手,从茶几下的抽屉里翻出一双橡胶手套,还有几个垃圾袋。把茶几上堆的垃圾先装进袋子里。 再去卫生间找到扫帚,将地上的垃圾扫起来。接着就是对付沙发上堆着的脏衣服,他居然还从沙发垫下翻出一条内|裤。 谢云远把已经带味儿的脏衣服全都丢到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消毒液,打开开关。又从卫生间找到拖把,把地仔细拖了两边遍,用掉三桶水。最后又用抹布把所有家具擦洗一遍。 全部打扫完后,谢云远打开窗户,给室内通风。又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看到茶几上有茶叶,就给自己泡了杯茶。 终于打扫完,谢云远也累得不行,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歇息。 他一边等茶凉,一边环顾打量这间房子。房间整个大概有一百三十多平米,只有一厨一厅一卫一个卧室。所以每个地方的空间都很大,打扫完之后,没有随处乱丢的垃圾,整个客厅显得更加空阔。 房间整体是原木色系的装璜,阳台很大,养了几盆花,也都处于垂死的边缘,只有一株仙人掌碧油油的立在那里,似乎不受主人的摧残,生命力非常旺|盛。阳台上还有一个小的双人沙发,两个小的圆沙发,无一例外看起来都是软乎乎的。一个小圆桌,摆在两个圆沙发中间。 整个房间看起来虽然不算金碧辉煌,但也装修的简洁大气。再加上面积大,地段好,想来价格一定不菲。 “啊……睡得好舒服。”齐令圾拉着拖鞋,从卧室里拖拖拉拉出来,先是上了躺厕所。出来看到看到谢云远手里的茶。 “好口渴。”齐令一把抓过茶杯,不管谢云远什么反应,就仰着头,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谢云远气定神闲的坐着,看他的喉结滑动,胸膛起伏。谢云远转开头。去看阳台上的盆栽,该浇水了。 “你打扫的不错呀”,齐令放下茶杯,环视了客厅一周。 他还穿着那件睡衣,不过胸前已经裹紧了,他走到沙发旁边,歪倒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盯住谢云远打量,“我叫齐令,你叫什么?” “我叫谢云远,蓝荆大学的学生。” “那个学校啊,听起来有点熟悉。”齐令若有所思的道。 谢云远也在打量他,近看他脸上胡子拉碴,双眼涣散,毫无精气。年龄应该不小,但行走没有骨头一样,见个东西就要倚靠。真像个无所事事的瘾君子。这人外表最多只能算中人之姿,加上没有精气神,又是减分。谢云远在心目中已经把齐令归类为扶不起的阿斗型。 不过就是他的这幅慵懒姿态,总是有意无意流露出几分风情,很能勾人。怪不得谢云远会几次晃了心神。 此时齐令思考的神态却一派天真,让人很难和他的年龄对应起来。 “你昨天在学校内网发了帖子,招助理,我就是打电话的那个人。”谢云远提醒道。 “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齐令挠挠头。 一定是睡傻了,昨天才发的帖子,今天就记不得了。 “所以你就是我的新助理喽。” “我要的工作任务是什么?” “很简单啦,就是打扫卫生,有空给我做饭。打扫卫生这关已经过了。”齐令看看四周,满意地道,“我都认不出来,原来我家长这样。” “我做饭技术不怎么样。” “能吃就行,只要不是泡面,我可吃够那玩意儿了。” 谢云远想到他扔掉的泡面盒,数量不少。 齐令刚醒来还没有精神,他从茶几下面摸|到遥控器,打开电视,再把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撇了一眼谢云远,看他还坐在沙发上,支使道:“我饿了,你快去做饭,随便做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齐令命令人的口气很自然,熟练的像认识谢云远很久一样。 谢云远心中腹诽,真是大少爷做派。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个齐令看起来算是随和,工作内容也很简单,谢云远已经决定要接受这份工作了。 他起身到厨房,做饭总得有材料,先看一下有什么可以用的。谢云远打开冰箱,一股馊味,里面仅有的菜,就是几根胡萝卜,和两个西红柿都坏了。上面一层放着不知是什么肉,冻成一坨,看起来就不能吃,拿出来散发着一股腐臭味。 谢云远把这些全扔进垃圾桶里。再看看,厨房里没有其他可用的食材。 谢云远回到客厅对齐令道,“冰箱里东西全坏了。” “楼下有超市,你去买吧,钱在鞋柜的抽屉里。”齐令头也不抬,盯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谢云远撇了一眼,是动物世界,奇怪的品味。 “回来给我买带包瓜子,要奶油味的。” 谢云远答应一声。 拉开抽屉,里面放着散放着一叠粉红色的钞票,都是100的整票。谢云远想他要是现在拿起这叠钱就走,那瘫在沙发上的人估计连他什么时候走都不会知道。谢云远摇摇头,从里面拿出两张钞票,合上抽屉。真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设防的人,不知道这种人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谢云远在超市里买了蔬菜,肉,又特意去零食区给齐令买了奶油瓜子。拿瓜子的时候,不由好笑,那么大的人居然嗑这种味道的瓜子。随即想到他的多啦爱梦拖鞋,还看动物世界,真是个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被和谐弄的筋疲力竭。。 ☆、你多大了 谢云远买菜回来,齐令已经不在客厅了,浴|室里有水声,大概在洗澡。谢云远把瓜子放在茶几上,去厨房里料理买回来的菜。 一条鲢鱼,做了个鲢鱼汤。炒了个麻婆豆腐,凉拌一个黄瓜,蒸了两碗米饭。 谢云远把饭菜端到桌上,喊了齐令来吃饭,齐令这才大|爷一样磨磨蹭蹭做到餐桌上。难得精神了一些。 齐令看到桌上的菜明显惊艳了一下,“你这手艺还叫不错?都能开菜馆了吧。”虽然还没有吃,但从色相和味道来看,都勾人流口水。 谢云远心想,估计所有比泡面强的饭,在他眼里都是美食了。 齐令一吃起来,就跟几天没吃饭一样,大吞大嚼。全程也不说话,只顾埋头扒饭。谢云远看他差点呛住,好心地给他盛了碗汤。他依旧没什么反应,咕咚咕咚几下就把一碗汤喝完。看不出来他的食量惊人,早知道就再炒一个菜了。 谢云远中午在学校没少吃,所以没吃多少就饱了。他一边慢慢喝着汤,一边观察齐令。 齐令低着头只顾吃,他拿着筷子的手指修长,像几根冬笋一样。谢云远很是好奇他到底有多大年龄了。一个人的年龄从手和脖子上最容易看出来,老年人的手背青筋浮凸,脖子上皮肉松垮。而齐令面上看起来不是很年轻,整个人也萎靡不振,但手上却白|皙的几乎没有皱纹,当然这个也可能是他平时大|爷当惯了,不干活的缘故。 谢云远再看他脖颈,他的脖子很白很细长,上面的纹路也很轻,应该年龄不会很大。 这么想着,谢云远就想验证自己的判断,“你多大年龄了?” 齐令听到这个问题先是笑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筷子,歪着脑袋,棕色的眼珠亮晶晶的,透着几分狡黠,他反问道:“我看起来像多大?” “有三十吧。”谢云远猜测,要么就是二十八|九。 “哈哈哈”,齐令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你眼光不错,我快三十五了吧,具体也记不清了。” “啊?看起来没有那么老。”谢云远有点难以致信,一个三十五的人怎么会看起来这么年轻。 “我面相嫩,显年轻。”,齐令夹了半个鱼头到碗里,用筷子挑出一只眼睛,放在嘴里。齐令非常喜欢吃鱼头,尤其是鱼眼睛,他享受地眯起眼睛,问:“你多大了?” “我22”谢云远如实回答。 “22吗?我以为你30了。哈哈哈。”,齐令大笑起来,显然是在调侃之前的面嫩之说。 谢云远有些尴尬,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不爱笑而已,所以显老?他还不知道自己总是冷着脸,太过稳重,所以看起来确实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以后我什么时候过来?”谢云远想到重要的事,就是要详细化一下工作时间。齐令在招聘帖子里什么也没说。现在看到他这么懒,谢云远也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个帖子那么简短,估计对他而言,打那几个字也是不容易了。 “有空就来吧,一周至少来两次,要收拾家,还要给我做饭。我有事打你电话,你随时要出现。暂时就这么多。” 其他都好,就是那个打电话随时出现有些难办,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答应。 齐令仿佛会读心一样,道:“我一般也没什么事,估计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你放心好了。” “你一周每天都在吗,万一我来了,你不在怎么办?” “我每天都在家的,不过白天一般都在睡觉,你多按几遍门铃就是了。不过,那样会影响我睡觉。”齐令用手指轻扣着餐桌,思索了一下,“过几天给你配个钥匙好了,或者你有时间自己去配。” 谢云远已经大概摸出来齐令的脾性,等齐令去配钥匙,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估计还是要他去配。 齐令说他白天睡觉,所以晚上上班吗?谢云远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什么工作的。晚上的工作也没有几种,齐令一看就是不会做累活的人,那么可以选择的工作就更少了。而能负担得起这个房子,一般的收入,恐怕是达不到的。不过要是他有个好爹就另说了。 谢云远脑子里只是一个闪神,口中答应道,“那行,我这周五下午有空,到时候再来。” “行,你收拾一下碗筷,就可以走了。”齐令已经吃饱,伸了个懒腰,拉开椅子,拖拖拉拉地走出去。 谢云远收拾完后,和齐令打个招呼,他抬了一下头,继续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着谢云远买的奶油瓜子。 谢云远在回去的路上琢磨齐令是干什么的。晚上上班的工作不多,从晚上营业的地方可以做个推测。24小时便利店,加油站,网吧,门卫,出租车。但齐令看起来不像干任何一个职业的。什么工作是又轻松又赚钱,适合齐令这种好吃懒做的人干的,谢云远一时还想不到。 谢云远还是做公交回去,居然又看到了上午见到的那个一身夸张打扮的女生。谢云远突然心中一动,想到齐令举止轻浮,脚步虚浮,看起来很像是那种行业人的样子。所以他晚上出去上班其实是去卖|身吗?这个想法把他也吓了一跳。 没准他只是在酒吧工作而已,谢云远想到这个地方也是晚上营业的。但在酒吧工作,本就和那种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仍不住想,齐令要是从事这个行业,估计时间不短了,所以身子虚亏。一般的富婆肯定喜欢年轻力壮的男人,像齐令这种又老又没精神的,恐怕现在没什么市场。不过谢云远设想了一下齐令年轻时的样子,可能也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了,行情估计不错。那栋房子会不会就是某位金主送的? 谢云远想到这里也觉得太夸张了。没准那栋房子,只是齐令父母的,或是根本只是租的。 ☆、谢云远的报复 系里开党会,谢云远主持。他在高中时就是预备党员,是系里最早入党的一批人。 党会进行到讨论新近一批预备党员入选的阶段。系里这批预备党员一共有5个入选名额,6个候选人,皮志朋就是其中之一。 候选人先轮流做完口头自我陈述,就到了投票环节。只有党员才有投票资格,每个党员可以投三个人,票数多的人入选。 谢云远冰冷地扫视了皮志朋一眼,在纸上写下名字。 投票完后,是统计唱票环节。唱票的同学一个个念着纸上的名字,皮志朋越听脸越青。全院二十个正式党员没有一个人投票给他。他的人缘是不好,但也不至于一个选票都没有。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辅导员李文昌宣布了结果,其他五个人都入选了预备党员。皮志朋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志朋啊,要学会团结同学,融入班集体,不要只顾着埋头读书啊。你看看谢云远同学,成绩没得说,班集体的工作做得一点不差。”李文昌的大手拍在皮志朋的肩上,快把他压垮了。 皮志朋没有开口,李文昌又接着意有所指地说:“学习好的同学要放下架子帮助其他同学一起进步,你团结了同学,同学也会反过来支持你嘛。” 皮志朋心里憋着气,又听李文昌的风凉话,气血上涌,只想当场就反驳回去。上次他去给李文昌举报谢云远,身为年级长包庇不来上课的同学,李文昌只会孙子一样打哈哈。 这回他被人阴了,还他妈地说什么团结同学的狗屁大话。谢云远那种伪君子,就是会做人,他就是放不下架子。去你|妈的死胖子,他算是看出来,李文昌就是和谢云远那个伪君子沆瀣一气!一定是李文昌这个龟孙肯定给谢云远告了密,所以谢云远今天才趁着机会整他。 皮志朋看了一眼谢云远,在黑板上做记录,这件和他脱不了干系!皮志朋咬着牙 ,恶狠狠地盯住谢云远,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我要让你付出一百倍的代价! 李文昌看他梗着脖子不说话,心想真是个死脑筋,书都读傻了。他瞪了皮志朋,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边谢云远做完统计,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一派淡定。 “远哥,你是没见皮志朋那个表情,精彩极了。”开完会,赵河拍着谢云远的肩膀大笑。“还有李文昌那个笑面虎让他团结同学,哈哈哈。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打小报告了。” 谢云远弹弹袖口上的粉笔灰,敢在他背后做小动作,这点惩罚算是轻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关于这件事的讨论。 “是是是,还是远哥有远见。”赵河拍着谢云远的马屁。 “你和张静远怎么样了?”谢云远淡淡问了一句。 “哎,别提了,三天两头跟我闹别扭。远哥,你和大嫂怎么相处的,给我传授几招呗。” “这我可不擅长。”谢云远从台阶上走下来。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被睡神亲吻过的男人 作者:渡易水 第2节 赵河跟在后面,“远哥你别跟我谦虚昂,全院的男同胞可都羡慕得你要死,校里第一美女对你死心塌地,院花为了你不嫁。乖乖,要是我,这艳福怎么也不能错过,两个都收了,今天翻这个的牌子,明天翻那个的牌子。”,赵河一脸不正经地说。 谢云远对情爱之事很冷淡,有多少女生为他黯然伤神 ,他统统视若无睹。应付一个女人就已经让他头疼了,他可没有那个闲功夫来应付几个。 “别油腔滑调了,先哄好你女朋友吧,我要去接冯岚下课了。”谢云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远哥,你够专一啊,冯岚是天仙下凡,但院花也不错啊,我就不信你在她面前能坐怀不乱。哎,你别走啊。” 谢云远在英语系院楼外等冯岚。他和冯岚是在英语演讲比赛中认识的,互相觉得只有对方配的起自己,所以就在一起了。谢云远不知道冯岚是怎么想的,反正这是他心里的想法。冯岚长得漂亮,而且有内涵,是一个能带出去的女人。 他一边等人,一边想着今天下午的计划,先带她去吃饭,再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回校。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谢云远看了下表,现在是12点,起码得折腾到下午六七点才能回来。 一群女生从系楼涌|出来,看到谢云远,小声惊呼,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谢云远一眼就看到了冯岚,穿一件绿色的连衣裙,大|波浪卷发,清爽干净,在人群中很显眼。 “云远!”冯岚看到谢云远高兴地挽住他的手臂,朝其他女生骄傲地笑了一下,宣誓自己的所有权。见着没有不嫉妒的,但也只能感慨一对玉人,什么锅配什么盖。 “我们去吃饭吧,我订了一家泰国餐厅。”谢云远道。 “云远你真好,知道我最喜欢吃泰国菜了。”冯岚一脸欣喜的望着谢云远,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你喜欢就好。”谢云远随口一说,听在冯岚耳里就是谢云远一切以自己的喜好为先,心中甜蜜,脸上笑得更加漂亮。 “吃完饭我们去干什么?”冯岚问。 “去看电影,有新上映的片子,xxx。” “啊,那部xxx吗,我正想去看呢,太好了!” 泰国餐厅门口摆着两个笑面菩萨,餐厅里也装饰的很有泰国风情。谢云远绅士地给冯岚拉好椅子,把菜单递给她,让她点菜。冯岚点了两个,剩下的让他点。 “你点就好了,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谢云远没有接冯岚递过来的菜单。他不喜欢吃泰国菜,吃什么无所谓。 冯岚偷偷一笑,又点了几个,谢云远就是这点好,什么小事都让她做主。 菜里有一个是酸辣鱼汤,上上来样子很好看,红红的鱼汤里,一尾白鱼,已经炖的软烂了,看起来十分诱人。 冯岚先尝了一口,大呼辣死了。谢云远把茶水递给她,她不顾形象地灌了一大杯。 谢云远突然想到了齐令,也是一杯茶水咕咚咕咚几下就喝完了。他好像很喜欢吃他做的鱼汤,最后把底儿都喝了。想到齐令,突然想到今天不就是周五吗,上次说好周五过去,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说曹操曹操到,谢云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谢云远一看就认出是齐令的号,心里大呼糟糕。 “喂?” “你怎么还不来做饭,我要饿死了”,齐令在电话那头埋怨,他拖长了音调,听起来好像在撒娇。 “对不起,我忘记了。”谢云远道歉。 “什么,你怎么能忘了。限你十分钟内过来,快点!晚过来一分钟就扣一百工资!”那边齐令显然发了火。 谢云远不敢怠慢刚想答应,但抬头看到冯岚正盯着他看,他心中不忍,总不能抛下冯岚一个人在这里。他一时无法抉择,没有开口。 “你快点来,我好饿~”,齐令的声音软了下来,最后一句好饿,说得极是委屈,说完就挂断了。 “云远,是谁的电话?”冯岚虽然并没有听清楚对话的内容,但隐约听到那边是一个矫蛮的声音,敏感地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谢云远看着冯岚期待的眼神,挣扎了一下,还是歉意地道,“冯岚,抱歉。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你慢慢吃,帐我已经接了。” 谢云远又从裤袋里拿出两张电影票,递给冯岚,“这是电影票,我不能陪你去了,你找个人陪你看吧。” “云远,到底什么事儿,你还没吃完怎么就要走。说好了一起看电影,我一个怎么看?”冯岚抓|住谢云远的胳膊,不让他走。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有一个下午的独处时间,因为一个电话就要泡汤了吗。她有些哀求地看着谢云远。 谢云远看了她一眼,在冯岚额头亲了一下:“乖,回头跟你解释,我得走了。改天补偿你。” 谢云远很少会做这种亲密的动作,冯岚娇羞了一下,还在甜蜜,再看谢云远已经走了。她看着谢云远出门,在路边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绝尘而去。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可以扔下自己的女朋友,就这么走了。冯岚伤心地想,她在谢云远心里算什么。 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能让谢云远接到电话扔下她就走。冯岚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想,谢云远不会是有了别的女人吧? 随即她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她相信谢云远不会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那么多,他要出轨,早就出了。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呢,不会是谢云远妈妈有什么事吧。谢云远对自己的事守口如瓶,她只听他说过一点,他和妈妈住在一起,听他口吻对妈妈很孝顺。但她记得谢云远的妈妈并不在蓝城。 冯岚有些忧愁地看像窗外,和谢云远做了快两年的男女朋友,但她对谢云远的了解却少的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写文第一个红包,感动到哭。桃花潭水深千尺……为了这个也要坚持写下去。?? ☆、职业 谢云远到了齐令楼下,想到他家里肯定没有吃的,还是在超市先买个菜。既然他喜欢吃鱼,就买个鲈鱼清蒸吧。 买完菜,谢云远坐电梯上去,这次敲门,只敲一下就开了。 “你怎么才来?我快饿死了,吃了一包泡面还饿。”齐令哭丧着脸,站在门口,今天穿着睡衣睡裤,是他那天洗过的。 “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做饭。”谢云远进来,换上拖鞋,齐令家里只有两双拖鞋。齐令穿着多啦爱梦,他就只能穿粉色的hello kitty了。现在也没有计较的时间,给齐令做饭要紧。 谢云远进了厨房,齐令是真饿了,倚在厨房门上,眼巴巴地看他做饭。 谢云远先把米饭闷上。再去切菜。 “你要是饿得狠了,先吃个胡萝卜吧。”谢云远一边切茄子一边对齐令说。 齐令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要吃胡萝卜,我要吃肉。” “你要是想早点吃上,就把条鱼洗了。”谢云远把茄子下锅翻炒,示意齐令洗鲈鱼。 “这要怎么洗?”齐令走过来,翻了翻袋子里的鱼。 “啊!活的!”齐令大喊一声,见了鬼一样,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鲈鱼落在地上,还在蹦跶,吓得齐令,就往外跑。 “哈哈哈哈。”谢云远看到齐令狼狈的样子,止不住地大笑,一条鲈鱼就把他怕成那样。 齐令等谢云远把鱼捡起来,放在水下冲洗,鱼还在不住摆尾,齐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怎么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条鱼吗,你小时候没有捉过鱼吗?” 齐令想想他小时候的生活,家里是养了很多鱼,但都是漂亮的热带鱼,这么黑不溜秋的丑鱼,他那里会去捉,“当然没有了!不过你笑起来很好看,你应该多笑笑。” 谢云远自己也没有注意到齐令这么容易就把他逗笑了,收敛了笑容。把鱼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几下就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鲈鱼拍晕。接着就是熟练地刮鱼鳞,去内脏。 齐令看他娴熟的动作,很惊讶,“你怎么什么都会?” “做多了就会了。” “你以前常做饭?学校里不是有食堂吗?”齐令不解地问。 “我常在家里做饭。”谢云远道。 “在家里做饭,你妈不做饭吗?” “我妈……”谢云远突然停住,不想继续说下去,“你把碗和筷子拿出去,饭马上就好。” 齐令对谢云远很好奇,一个男生居然做的一手好菜,正要听他继续说下去,他就转移了话题。显然是不想提和家里的事。 但是齐令是谁,脑补能力一等一的强。只凭这点信息,他已经可以想象出谢云远的身世,一定是从小家里贫穷,爸爸妈妈都要出去打工干活,小小的谢云远只能给自己做饭吃。现在长大了,父母年纪却大了,干不动了。谢云远需要打工赚钱,才能维持生活。说不定还要给家里寄钱回去。 “唉,小朋友,叔叔知道你打工赚钱不容易,你要是想预支工资,提前告诉我一声。我齐令虽然没有什么钱,但这点还是有的,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少你一分一毫!”齐令说得慷慨激昂。 谢云远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齐令今天穿着睡衣,上衣是带拉链的那种,露出一截锁骨,“你出去吧,站在这儿妨碍我做饭。” 齐令被赶出来,坐在餐桌旁看谢云远在厨房里忙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小孩子都这么努力,他也不能落后,今天晚上要卖力工作才行。 饭桌上,谢云远问齐令,“你一直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吗?” “嗯,也不总是这样。有时候晚上工作,也有白天工作的,看情况。” 谢云远知道干那行的除了□□,也要陪聊,陪逛街。做出恋爱的样子,才有感觉。齐令不会真是干那个的吧。想这么多不如直接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是不是出来卖的?”谢云远一字一顿地问。 齐令呆愣了一下,勺子掉进汤盆里。他睁大眼睛,木木地看着谢云远。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眼角下垂,咧开嘴,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齐令有气无力地指着谢云远,“你从哪儿得出来这个结论。” 谢云远冷静地分析道:“你住在的房子价格不菲,一般的工作负担不起这种房子。而你的作息又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再加上你的行为举止,不是从事那种行业的是干什么的。” 齐令眼珠一转,长叹一声,“哎……你果然好眼力,老身我七岁丧母,八岁丧父。无依无靠,只有一副身子,还算国色天香,供人把|玩,换几个活命的钱。可怜我如今年老色衰,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啊……” 齐令长叹一声,越说越苦,竟要掉下泪来,抓起谢云远的袖子就揩起了鼻涕。 谢云远没想到他居然突然就开始掉眼泪,哭得一颤一颤的,心中叫苦,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你……你别哭,行不行。我不问了。” 齐令越发演起戏来,“我命苦啊,现在我已经不再干那龌龊勾当,凭本事赚钱,本以为能重新做人。不曾想一日为妓,终身为妓。我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呜呜呜。” 谢云远这下慌了,他那里碰到过这种阵仗,就是冯岚也没有在他面前掉过眼泪。何况一个男人,他实在招架不住。回忆了一下仅看过的几部谍战剧,好像也找不到这种状况。他急中生智搂住齐令肩头,柔声安慰,“好了,我错了,行不行。你别哭了。” 齐令顺势把头埋在谢云远胸前,谢云远闻到齐令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似有似无。齐令趁势把鼻涕眼泪全擦在谢云远的短袖上。 齐令一边哽咽道:“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我也不想的,但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想重新做人,也是不能的了。我这种可怜人,就只配吃泡面吃到吐。呜……” “好了好了。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我给你做饭还不行吗,求你别哭了。”谢云远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你不怕我坏了你的名声吗?” “我不怕,身子不怕影子斜。” “那你以后都给我做饭吗?” “做。” “打扫卫生吗?” “打扫,做什么都成,行了吧。” 齐令埋在谢云远怀里肩膀颤抖,怎么会这么好骗。谢云远感觉哪里不对。再看他那里还有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分明是在笑! 他反应过来是被齐令耍了。 “哈哈哈,你太好骗了吧。”齐令指着谢云远笑得缓不过气儿。 好骗?还没有用好骗形容过谢云远。骗过他的人,下场都很惨。但对这个齐令,谢云远也是没脾气了。一个大男人假哭的梨花带雨,他除了服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齐令欺骗谢云远的下场就是自己洗锅。齐令哀嚎着在厨房里乒乒乓乓洗锅的时候,谢云远早就回了学校。 “喂,冯岚,是我,你回学校了吗?”谢云远给冯岚打了个电话。 “早回了。”冯岚有些赌气,“你现在才知道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今天确实是有急事。” 冯岚小声埋怨道:“什么急事,能让你丢下自己的女朋友不管。” “是之前就和人约好的,结果见到你就忘了。”谢云远道。 谢云远难得说这么甜的话,冯岚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不许有下次。” “好的。没有下次。”谢云远答应道。 ☆、贴身保姆 谢云远现在去齐令家里已经是轻车熟路,给齐令干得活也越来越多。谢云远从没见过像齐令那么懒的人。他几乎是他的保姆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齐令大多数时间都是躺着,谢云远怀疑他这样不会发霉吗。像他这么懒的人,就是去做皮肉生意,估计也是不讨好的。 “我自幼中了销经断骨散,所以没骨头,立不住。要么靠着什么才能站着,要么躺下。”这是齐令对自己懒惰的辩解,谢云远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不过看在他又给他涨工资的份上,谢云远不和他计较。 齐令舒服地躺在谢云远刚换好的沙发床|上,一边吃着谢云远洗好的葡萄。齐令连摘葡萄都懒得动,要谢云远一个一个摘下来,放在碗里才肯吃。 齐令把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好甜,他喜欢,不过要是谢云远能把葡萄籽也去了就好了。“小朋友,看看我衣柜里有什么能穿的衣服,我后天要出门一趟。” 小朋友是齐令后来一直对谢云远的称呼,他自恃比谢云远大,而且谢云远“很好骗”,就摆起了长辈的架子。不过在谢云远看来,他就是为老不尊,好吃懒做。 他要出门?谢云远从来没有见齐令白天出过门,不过晚上有没有出门他就不知道了。 “你要去哪里?”谢云远很好奇。 “哎,我老板要见我。”齐令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好烦,我不想出门。你快去衣柜里看看,给我回话。” 谢云远放下手里的拖把,齐令的衣柜他倒是没有怎么注意过,因为他在家只穿睡衣。 衣柜里只有几件衣服,谢云远拿出来一看,全都是运动衣! 裤子是运动裤,上衣是有拉链的运动衣。 “你的衣服怎么都是运动衣?”谢云远问齐令。 “运动衣好穿啊。不用系腰带,好穿好脱。上衣都是有拉链的,不用套头,也不用系纽扣,我是不是很聪明。”齐令自鸣得意地说。 还有这么懒的人,谢云远想,怪不得他的睡衣要么是睡袍,要么是有拉链的睡衣。齐令真是懒到了一定的境界。 “你穿着运动衣,怎么见老板?”谢云远无奈地道。 “没关系啦,老板不会介意的。”齐令在沙发床|上滚一圈,被子就裹在了身上,看架势又要睡觉。 “齐令,你又要睡!”谢云远大喝一声。上午来的时候他就在睡,刚吃完饭,又要睡。那里来的那么多瞌睡,这样睡下去,不会睡傻吗?谢云远为自己的工资考虑,也不能让齐令傻了。 “你起来,我带你去买衣服。”谢云远去拉齐令。 “我不要出门,你别拉我,我要睡觉。”齐令一边嘟嘟囔囔地道,一边卷着被子躲开谢云远的手。 谢云远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今天他还非要拉他出门了。 “起来。” “不要。” 谢云远抓|住被子往外扯,齐令卷住被子不松手。 “来人啊,有人要谋害我。”齐令惨叫着和谢云远拉扯一床被子。 “你是我儿子吗,管这么宽。” “我今天还就要管了”谢云远倔劲上来,不信今天制服不了齐令。 齐令他是中过销筋断骨散的人,手劲差谢云远不是一点半点。谢云远用力一扯,把被子从他身底下全拉出来。齐令一个不防备,就摔在了地上。 哎吆,哎吆。齐令摔痛,哀叫起来。 谢云远才不理会,转身把被子放到远处,以防齐令再夺过去。 等他回身一看,齐令已经再地板上睡了起来。谢云远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但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硬是把齐令拖起来,让他换上衣服。中间齐令的懒病又反复发作了几次,都被谢云远制止住。并且威胁他再犯懒,就要动手打他。齐令可怜兮兮地换好衣服,被谢云远一路拖行到商场。 ☆、买衣服 太久没有出门,没有见过太阳,没想到感觉还不错。外面的空气很新鲜,小风一吹,齐令发觉自己身上的懒劲儿都要跟着烟消云散了。破天荒地配合谢云远挑衣服。 谢云远眼光很不错,给齐令挑的衣服都是成熟稳重的暗色系。 “这是你什么人,对你这么细心。”售货员是个阿姨,指着一边挑衣服的谢云远问齐令。 齐令大|爷一样坐在店里休息,他瞅了一眼谢云远,笑得欠扁,“我儿子,可孝顺了。” “你儿子?你有这么大得儿子?”阿姨很惊讶,齐令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谢云远把一件铅灰色的衬衫递给齐令,“快去试一下这件。” “好嘞,儿子。”齐令临走还摸了一下谢云远的头。 儿子?!谢云远反应过来,他被齐令耍了,“齐令!” 齐令看到谢云远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赶紧钻进了试衣间。 齐令从试衣间里出来,让人眼前一亮。换上衬衫,谢云远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慵懒的气质一扫而光,看起来精神抖擞。 “小朋友,被叔叔帅到了吗?”齐令贱兮兮地笑道。 这么一开口,又是那个懒洋洋的齐令。 “衬衫大了。”谢云远面无表情地道。 谢云远又打量一眼他衬衫下的运动裤,分外碍眼。又转身在衣架上挑起来。 齐令在镜子面前前后左右照了照,心想大|爷我果然还是这么帅气 “把这条西裤换上。”谢云远无视他臭美,“阿姨,这件衬衫有没有小一号的,给他拿一件。” “有有有。”阿姨热情地找到小一号的递给谢云远。 齐令拿上衣服,又去试衣间换。 等了半天还不见出来,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谢云远在试衣间门口敲了一下门,“齐令,干什么呢,出来。” “这个扣子我不会系啊。”齐令在里面和一个裤扣奋斗了一会儿,还是系不上去。 唉,烂泥扶不上墙。谢云远抚了下额头,“你把门打开,我进去给你系。” 齐令这回倒是听话,把试衣间的门打开一条小|缝,让谢云远进去。 “那里系不上?” “就是这颗扣子”齐令提着裤腰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子,朝谢云远瘪嘴。 那个扣子的扣眼是一个隐藏式的。从里面扣进去,让外面看不出来的扣子。现在这种扣子很多,齐令是多久没有买过衣服了。 谢云远低下头,给他系上扣子。 “好了?”齐令难以相信,他搏斗了很久的扣子,谢云远一下就系上了,不由崇拜地看着,“你好厉害。” 这句话谢云远很受用。居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乖,快出去吧。” 齐令拉开门出去。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谢云远,手还伸在空中。真是中邪了,齐令比他大十几岁都有了吧,他刚才居然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啊呀,真好看。”阿姨拉着齐令左看右看,赞不绝口,“衣服好看,人也标志,真匹配。这一身,要身段有身段,有腰有屁|股,好像给你量身做的一样。小哥眼力好,你穿得好。” 谢云远看到那件衬衫帖服在齐令身上,描绘出一条妖|娆的腰线。西裤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挺翘的臀|部,很是扎眼。 齐令被阿姨夸赞,越发自满起来。在镜子前,左右前后地照。活脱脱一副骚首弄姿的样子。 骚给谁看,谢云远心中腹诽。 “把外套穿上。”谢云远粗声粗气地把一件西装外套扔给齐令。 去见老板,又不是去卖|身,穿成那样,成什么体统。 回到家里,齐令就瘫倒了。逛了一下午,他已经是极限了,体力透支严重。 谢云远伺候他吃了饭,齐令趴在沙发上,看着谢云远收拾,“明天你早上来接我。” “我明天有事。” “什么事?我不管,你要不来,我就扣你工资。”齐令蛮横不讲理。 “我有什么事也和你无关。还有你要敢扣我工资,我以后都不来了。”谢云远不吃他那套。 “你好狠的心,我这么关心你,你居然说不关我事,让我好伤心。呜呜呜。”齐令假哭起来。 谢云远才不上他的当,一样的手段使多了就不管用了。 齐令见他不上当,又开始扮可怜,“来嘛,来嘛,你要是不来,我就见不了老板了。小云云,你最好了。” 小云云?这么恶心的称呼,亏齐令想的出来。 “你见不见老板,关我什么事?还有不许叫我小云云!”谢云远把桌上的垃圾扫进垃圾桶里,去找抹布。 “哎呀,不叫就不叫嘛,凶什么。人家找不到路,怕走丢嘛。” “你是不是蓝城的人?就是刚来的人也丢不了。” “我不认路嘛,就是怕走丢,所以才不出门的。”齐令委委屈屈地道。 你不出门,是因为你懒好吗。谢云远懒得揭穿他,“看明天有没有时间吧。” 谢云远擦完桌子,把垃圾桶里的垃圾提出来,垃圾袋打了个结。什么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小云云别走嘛,明天你一定要来呀,否则我会迷路的。”齐令冲着谢云远大叫。 不喊小云云还好,谢云远一听他叫这个扭头就走。 谢云远计划早上写一门课布置的作业,要求是交一篇论文上去。不过这种论文都比较水,没有多少含金量,只要提出一两个新的观点就可以过关了。可一早上总是没法集中精力。那个瘫痪要是真找不到怎么办,他很有可能就不去了。如果不去见老板,岂不是会付不起工资了。而且谢云远一直好奇,齐令那么懒的人会是做什么工作的。 越想越写不下去,算了,还是去吧。谢云远合上电脑,还是放弃挣扎,去看一眼好了。 ☆、齐令,齐翎 谢云远现在已经有了齐令家的钥匙,和他常用的钥匙拴在一个钥匙扣里。开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谢云远心想,齐令不会已经走了?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谢云远敲了敲齐令的卧室门,半天后,果然看到齐令支着个鸡窝头走出来。 “大叔,现在几点了?你还没有换衣服!” 齐令用手指揉了揉泛红的眼睛,“我这不是在等你吗?不着急啊,早着呢。” “现在都11点了!你们约定你的时间是几点?” “下午2点?还是12点?” “快去查清楚!” 齐令拖拖拉拉走到桃木制的方桌上,拿起一只黑色的手机,翻了翻,“是下午2点!太好了,我再睡会儿。” “还睡,快去洗澡!” “哦。”齐令乖乖地去了浴|室。 大概洗了半个小时。齐令一边用蓝色的毛巾擦头发,一边看镜子里的自己。胡子好像有点太长了,要不要刮一刮呢。要不还是算了,反正要见的人,也不是熟人,估计一辈子就只见个一面,没必要刮吧。 在齐令的逻辑里,如果是见熟人,更不用刮了,因为你认识我,我刮不刮胡子,也不影响你对我的感观。所以结论就是怎么着都不刮胡子! “你进来干什么?”谢云远也进了浴|室,齐令估计他要上厕所。 谢云远捏住齐令胡子拉碴的下巴,不让他挣脱,“给你刮胡子,你这样就想出门?” 齐令略一思忖,既然有人伺候,那就刮吧,省得长到太长,遮住了嘴,还要他自己刮。“也好,朕准了。” 齐令坐到马桶盖上,乖乖地等谢云远给他剃胡须。齐令的胡子太长,谢云远先用剪刀给他剪短。再均匀地抹上剃须膏。齐令开始打瞌睡。 “你要是敢打瞌睡,刀剑无眼,小心割破你的喉咙。” 齐令想象一下那个场景,立刻坐得笔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难得齐令有了骨头,谢云远故意慢慢给他剃,看他能挺多久。 “快好了吗,我的背好酸啊” “闭嘴!” 刮胡须的时候说话很容易割到皮肤,谢云远让他闭嘴,他只能乖乖闭上嘴。 刮完最后一刀,谢云远看着眼前的齐令,目瞪口呆。面前的人是他认识的那个自称三十五的齐令吗? 半天不见动静,齐令慵懒地张开眼睛,一双眼睛流光溢彩,看到谢云远见了鬼一样,大张着嘴,呆立在一边。 “被大叔帅到了吗?”齐令自恋地朝谢云远抛了个媚眼,谢云远全身突然麻了一下。 齐令见他表情古怪,看来他的逗弄有效,“哈哈哈。” 他站起来去照镜子。天!镜子里的人他也快认不出来了。一张俊脸干干净净,嫩到无敌。他摸了摸脸颊,光滑细腻,看来睡眠有助于美容是真的。 “你到底多少岁?”谢云远反应过来,第一个问题就是质疑齐令的年龄。齐令的面相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他不相信他今年三十五了,虽说齐令什么心都不操,老得慢。但他要是三十五岁,除非是返老还童。 “呵呵呵,乖儿子,老爹也记不清了,不过有你的时候,我大概十五岁,你算算我多少岁了。”齐令依旧不正经。 “把你的身份证给我!”谢云远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要我身份证干什么,查户口的呀,要不要把户口本也拿出来给你看。” “都拿出来。” “你想得美”齐令双手叉腰,一副骂街大妈的造型,指着谢云远的鼻子,“拿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你想跟我结婚啊?” “我自己找。”谢云远非要查清齐令的年龄不可,被他当小孩耍了这么长时间,谢云远心里直冒火。 “你找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扔在哪里了,你找到更好,等会儿我和老板签合同,正好要用。” 齐令的家谢云远角角落落都收拾过,抽屉也翻过很多次,没有见过齐令的身份证,所以只有一个地方可能找到——齐令的卧室。 “别进去,我卧室里没有啊!”齐令看谢云远直奔他的卧室,想要阻止他。 谢云远回头给了他一个邪气的笑,推门进去。反手把门锁上,任齐令在外面哀嚎也不开门。 齐令的卧室居然很整洁,这是谢云远的第一印象。不过大半原因还要归结于卧室里没什么东西。靠墙放着一张大木床,厚厚的床垫铺在上面,睡起来一定很舒服,床单是青草绿的,上面画着唐老鸭和米老鼠。大床|上有一床很大的蓝色被子。上面堆着好几个布偶玩具,谢云远只直认识其中的怪物史瑞克,路飞。还有一个抱枕,上面印着一个吹着玉箫的男人,旁边三个飞扬的行书——黄药师。 都是什么奇怪的品味。 屋里还有的家具就是一张白色的电脑桌,一把皮椅。桌子简单到只有桌面,和四只银色的桌腿。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屏幕是亮着的,谢云远想知道齐令会用电脑干什么。 一个粉红色的网页打开在桌面上,上面全是字。谢云远看了一眼,就鉴定出来是小黄文。 所以齐令在卧室里就是在研究这个?谢云远嗤之以鼻,他到底有多饥渴。 房间里就这么点东西,所以身份证会在哪里呢。多半在床|上,谢云远把|玩偶堆在一边,掀起被子,拉开床单,仔细找了一遍,没有找到。 身份证肯定就在房间里,还有哪里没有找呢?谢云远看了一眼床头,靠在墙上,二者不是贴合的,中间有一条缝。 谢云远趴在床|上,掀开床单,果然看到床下面靠近床头的位置,有一个小片。 拿到身份证,谢云远第一反应是看他的出生日期:19xx年,2月26日,所以他今年只有26岁!骗子。 身份证上齐令的照片更青涩,但他懒散的气质算是一以贯之,目光游移,估计是刚醒过来拍的。余光一扫,谢云远突然发现,身份证的名字写的是:齐翎。 所以连他的名字都是假的,他到底骗了他多少? 门口响了一下。 “在哥哥的床|上玩够了吗?”齐令出现在门口,手里玩着一串钥匙,似笑非笑地看着趴在床|上的谢云远。 “你叫齐翎,顶戴花翎的翎,今年26岁。”谢云远盯着齐翎,一字一顿的说,“你还有什么是骗我的?” “怎么能叫骗呢。年龄是你一开始猜我三十岁,我说三十五岁左右,也没有错啊,26岁不就是在三十五岁左吗。至于名字嘛,老头子给我起了个齐翎,难写死了。翎者,令也。我改成齐令有什么差别。” 你倒是会花言巧语。 “所以你的职业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乃写书作文,作者一枚。”齐令骄傲地道。 “所以要看小黄文来找灵感吗?” “你偷看我的电脑!” “你把小黄文打开,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看文是要付费的好吗,这可是哥哥我呕心沥血,耗时一个月完成的史诗性巨作,所有宅男的福音,yy的顶峰之作。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一个小小的非法看文死宅男,不付费,还有理了?” “所以你是写小黄文的。”谢云远从他的一堆废话里,提取到关键词。 “怎么,你看不起写小黄文的?”齐令两手叉腰,“哥哥我是用小黄文对青春期的小男生进行性教育。你知道性教育缺失的影响有多大吗?你知道多少女生未婚先孕吗?没有小黄文来疏解欲望,有多少青春少女要落入魔爪。所以我的小黄文横空出世,既教育了多少小朋友,扼杀了多少强|奸犯,无异于一股清风吹散世间的污浊丑陋。” “然而我还要承受你们这种伪君子的批判,你知道作为一个小黄文写手有多么不容易吗?” “所以你只是个写小黄文的。” “怎么会,像我这种心怀天下,以普度众生为己任的人,怎么能只局限于小黄文。我要仗剑走天涯,白马啸西风。劫富济贫,接济天下。” “所以我的本职工作是写武侠的。你屁|股下面压着的是我男神黄药师,给我滚开!” 齐令说到本职工作,打了鸡血一样,谢云远被他气势震动,竟一时无法反驳。 谢云远心想,齐令会写小黄文。那么他以前是不是真的出去卖过,毕竟素材多,写起来估计也是得心应手。 “你以前真的没有出去卖过吗?”谢云远问道。 “哈哈哈哈。”齐令笑着走过来, “你这么关心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齐令笑得妖|娆,谢云远感到了威胁。 “哥哥以前做的事可多了。卖身这种小事根本不算什么,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不止前面,后面也用过。有些男人就喜欢插后面,你没有和男人做过吧,别人做都是要加钱的,哥哥我今天免费给你做。” 谢云远一个没有防备,就被齐令不由分说地压上来,慢慢撩起浴袍,露出雪白的大|腿,故意蹭了蹭谢云远下面。 谢云远一把推开齐令,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这是他头一次爆粗口。 床上的齐令笑得花枝乱颤,手放在下面,故意做了一个撩人的动作。 谢云远就没见过齐令这么无下限的人!他受不了的出了卧室,后面齐令夸张的大笑。 ☆、过生日 今天是冯岚的生日。请了不少人在酒店里哄哄闹闹地聚餐。等所有朋友都走了,谢云远才把准备好的的礼物送给冯岚,“生日快乐。” 之前冯岚还有一丝低落,以为谢云远忘记了给她准备礼物,现在一下就开心起来。 她接过礼物,拆开紫色的包装,里面是一个紫色的绒布盒子,上面印着一只优雅的天鹅。冯岚认出是施华洛世奇的牌子。心头大喜,谢云远永远知道她喜欢什么,这家店她只提了一次,他就记住了,冯岚高兴地看了谢云远一眼。 冯岚在打开前其实有点期待是戒指的,带对戒是所有情侣秀恩爱的利器,章示着彼此的主权。打开盒子,没看到戒指冯岚有一点失落的,但很快就被喜悦冲散了,因为盒子里躺着一对非常精美的耳环。水滴状的蓝色水晶,在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美的如梦如幻。和她今天宝蓝色的裙子完美相配。 “好漂亮,我真是太爱你了。”冯岚激动地抱住谢云远,在他脸上印了一个香吻。 冯岚把长发别到耳后,示意谢云远给她戴上。谢云远干什么都行,但这种精细活还是不拿手,笨拙地把她的旧耳环卸下来,中间冯岚几次呼痛。 “还是我来带吧。”她可不想再被戳几下。 冯岚熟练地把耳环带上。美人和耳环相得益彰,蓝色的耳环很衬冯岚的肤色,配合着金色的大|波浪卷头发,一身服帖的裙装,让她看起来像一个美丽的公主。 谢云远挺拔俊帅,两个人站在一起,让人想到所有美好的词语:珠联璧合,天造地设。可从来就没有什么完美的东西。 “你很漂亮”谢云远客观地评价。 “谢谢。”冯岚羞红了脸,今天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一定要今晚实现。但在这之前,她要消除心中的一个疑虑。 “云远,最近你经常往校外跑,为什么?” “我找了个兼职,在南门那里,所以常要出去。”谢云远坦然地道。 “这样,我还以为……”冯岚放下了心,“兼职主要做些什么?” “就是给人整理整理东西。”谢云远含糊地道,他才不会让冯岚知道他在伺候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 “唔,是男的还是女的。”冯岚试探地问。 “男的。” 冯岚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谢云远果然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兼职会不会很辛苦,你需要用钱的话,可以找我要,我……” 冯岚没说完就被谢云远打断,“不需要。”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被睡神亲吻过的男人 作者:渡易水 第3节 谢云远在这方面一向很有坚持,他花的每一分钱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换来,花女人的钱,对他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冯岚家再有钱,也是她的事,和他无干。 冯岚对他的这种作法又爱又恨,知道他是正人君子,但她不想谢云远受累。她是独生子女,将来她的钱不还是他的吗。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我知道你不要花我的钱,可是我想你能有时间多陪陪我。”冯岚委屈道,小|嘴噘|起来。 “我现在不是在陪你嘛。”谢云远放软的语气,把冯岚揽入怀中。 冯岚头靠在谢云远的肩膀上,搂住他的腰,小声道:“云远,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我在楼上订了房间。”说完羞涩地把脸埋在谢云远肩膀上。 谢云远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温香|软玉在怀,冯岚的头发蹭在谢云远的脖颈上,她身上的甜香萦绕在周围,充满了诱|惑。不动心是不肯能的,谢云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我们该回去了。”谢云远推开冯岚,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家里的原因,让他对男女之事有一种很谨慎的态度。他坚定的奉行没有结婚,就不做这种事,否则就是一种不负责任。他不想让他经历的事,让别人再经历一遍。 冯岚叹了口气,神色黯了下来,她都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是要拒绝,是她的魅力不够吗。 ☆、人贱自有天收 教学楼前面是一条大路,路边种植着香樟树,大一的时候树冠还很小,现在已经能够投下一片阴影。走在树下,可以躲避烈日。天气晴朗,让人想要散步。冯岚穿一件棉布长裙,带着一顶蓝色的草帽,扎两个麻花辫。谢云远推着自行车走在她旁边。 “云远,学校有托福考试的报名网点,你要不要报名?”冯岚问他。 谢云远看着远处的教学楼,回到:“没有这个打算,你想报名?” “嗯,我想试试看。你英语那么好,为什么不想试试吗?” “我没有那个准备。” 冯岚哦了一声,把麻花辫在手上绕了绕,再放开,“云远,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我想下学期出国交换一学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下学期是大四上半学期,学校每年都有交换的项目,大四上学期没什么课,很多人会选择交换一学期,出去开开眼界。交换的筛选办法是托福成绩外加学分绩。 “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谢云远从没有想过出国留学的事,他的目标就是早点工作,对于出国交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冯岚用手指梳理着马尾末端,蔫蔫地道。 “你想去干什么就去,不要受我的影响。” “可是,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 “你可以和其他认识的同学一起去。有她们陪你,你就不会孤单了。” “好吧,我再想想。” 谢云远把车锁在一颗香樟树的阴影里。 “我上课的教室在2楼,你呢?” “我要回院楼上课。”冯岚道。 “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快去复习吧,快考试了。我走几步就到了。”冯岚体贴地道。 谢云远就是喜欢她这点,大方,不黏人,他摸了摸冯岚的秀发,“去报名托福考试吧,我进去了。” “嗯。”冯岚目送着谢云远走进教学楼,他走起路来很快,一次也没有回头。直到看不到了,冯岚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移开,朝院楼走去。 “谢云远,这里!”谢云远一进教室,就有人喊他。 是江书琴,名字文雅,人却火爆,和名字一点也不相符。江书琴人长得很水灵,不开口,大家都会以为她是个淑女,但一开口就暴露了她豪爽的本性。虽然常年留短发,但江书琴还是凭借着天生丽质,荣登院花。是很多男生心中的女神。 “这道题怎么算,好难啊。我和皮志朋讨论了一中午也没有搞定耶。”江书琴皱着眉头,把练习册推到谢云远面前。 谢云远看到一边坐着的皮志朋黑着脸,见到他明显充满敌意。尤其是江书琴一脸期待的看着谢云远的时候。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皮志朋要找他麻烦。江书琴性格大大咧咧,曾经在班上大声朝谢云远告白,惹来全班大笑。谢云远一笑置之,当作玩笑而已。但是有些人,例如江书琴的爱慕者心中可就不是滋味了。 江书琴问的那道目有一定难度,否则也不会难住皮志朋,不过对谢云远来说,只能算中级难度。用了十分钟就解出来,他一边写计算过程,一边给江书琴解说。 “啊,我会了!谢云远你好聪明,好厉害。谢谢你,以后有问题还能问你吗?”江书琴崇拜地看着谢云远。 谢云远扫了一眼皮志朋,他双手握拳,手底下的练习纸划破好几张,显然是在忍耐。 想和我斗,你还太年轻。 谢云远给了江书琴一个大大的笑容,“不算什么,有问题尽管问。” 江书琴看呆在一边,谢云远才转身离开,没有正眼看皮志朋一下。 有了上课前的小插曲,谢云远心情大好,听台上的老教授讲课也分外认真。但其他同学可就不是这样了,这门课内容深奥,涉及一些高等数学的复杂计算。很多同学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尤其是一些女人,一起朝门口看。 “好帅啊。” “他在等谁啊,好像和他认识。” “哇,是他比较帅,还是我们年级长比较帅?” “他在看谁?笑得好|性|感,是不是在看我呀?” 后面女生叽叽喳喳讨论什么,谢云远一概不予理会。 “嗨”胳膊被捅了一下,谢云远有些不满地看向旁边的赵河。 赵河努了努嘴,用下巴指了一个方向。谢云远超那边看过去,只见门口倚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气定神闲地朝谢云远行注目礼。看到谢云远看过来,邪气一笑,不是齐令那个妖孽是谁! 接下来的课,谢云远再也不能集中注意力,自从上次齐令调戏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齐令家。他打来电话统统挂掉,后来不打了,谢云远好不容易松口气,那个人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学校。谢云远很想知道以他的路痴水平,是怎么找来的。 好不容易一节课下了,齐令还站在门口,谢云远认命地走过去。 “你来干什么?” “给你送钱啊,你连工资都不要了吗?” “钱拿来,你可以走了。” 齐令把一个鼓鼓的纸包递给谢云远。 谢云远接过钱,气顺了许多,“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要走了。” 齐令听他要走,急忙开口,“小云云,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不来我都吃了一周泡面了,你看看我瘦了多少。” 齐令把袖子撸起来,露出胳膊给谢云远看。 谢云远才不在乎他是瘦还是胖,“看来是没事了,我走了。” “哎,你别走啊,我要你跟我回去。”,齐令拉住谢云远的袖子。 “放开。”谢云远打开他的手。 齐令嘴一瘪,脸垮下来,抱住谢云远的胳膊假哭起来,“小云云,你好狠的心。拿了钱就把我一踢开吗,人家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你就这样对我吗,呜呜呜,人家好伤心……” “闭嘴!”齐令的大嗓门,喊的整个楼道都要听见了。谢云远脸都绿了,一把唔住谢云远的嘴。 “你再瞎说,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我就在这里亲你!” 说着齐令就作势朝谢云远亲过去,谢云远赶紧把那个神经病推开,齐令又粘上来。 谢云远这边和齐令相持不下,那边有人偷偷拍下了照片。 “咦,这不是齐翎吗?” 齐令看着眼前的老教授,依然精神矍铄,“张教授?您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了,你这才毕业几年啊。20xx届的优秀毕业生,我带出来的学生怎么会不记得。”张教授胳膊下夹着一本计量经济学的书。齐翎记得他当时上课的时候,计量经济学的课本还是蓝色的,现在已经换成了白色的封皮,不过一样是高等教育出版社。 “张老师,您还是那么年轻,一点没变啊。”齐令在老师面前,乖得很。 张老师呵呵一笑,“你也还是那么皮。你和小谢认识啊?”张老师指了指谢云远。 “认识,认识。”齐令笑着打呵呵。 “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有时间带带你这个学弟,他可是这一届里最拔尖的学生,看到他,我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你。” “没问题。我的直系学弟嘛,自然要多照顾了。”齐令看着谢云远,笑得一脸欠扁。 张老师看了眼表,“呀,上课时间到了,我得先走了。齐令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啊。” “嗯,好的,张老师,您去上课吧。” 上课铃响,张老师急急忙忙赶去教室,走廊里就只剩下谢云远和齐令两人。 “直系学弟?”谢云远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学长。” 和齐令认识这么长时间,谢云远还不知道,他居然是自己的直系学长。他回忆了一下,他是怎么和齐令认识的,是校网上的那个帖子。现在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他因为曾是学校的学生,所以有校网的账号,才会在上面发帖。而一向路痴的齐令能找过来很好解释了,他本就对这里轻车熟路了。 “小谢啊,这也不能怪我呀,你没有问我,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的嘛。”齐令陪着小心。 “耍着我玩有意思吗?你以前卖过身,你是卖|身读大学?”谢云远沉着脸。 “呃,那个我也不是有意的嘛,是你一开始要说我是出来卖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开个玩笑而已。小云云你不要生气嘛,你别走啊。” 谢云远一路走,齐令一路跟在旁边,好话说尽,谢云远还不松口。 谢云远去推自行车,齐令担心他骑车走了,赶紧坐到后座上。 “下来。” “我不要,宝贝儿,哥哥错了,哥哥心里也很难过的。”齐令撒着娇。 这么肉麻的话齐令都说得出口,谢云远也是服了,他怎么就惹上这么一块狗屁膏药,“你别恶心我了。” “你不生气啦,云云小宝儿。”齐令见他松口,笑成一朵菊|花。 云云小宝儿,他算是败给齐令了。 “让我跟你回去也可以,但是你要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 “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首先要调整你的作息,睡觉只能在晚上,白天不许睡觉。” “可是你为什么要管我,什么时候起床呢?”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懒惰的人,你不规律的生活让我看不下去!” 果然是当年级长的人,管人上瘾了。 “可是……”他是不可能规律生活的,齐令知道他的懒散是无法戒除的东西。用他的话说是中了削筋断骨散的缘故。 “没有可是!” 齐令委曲求全地点点头,谁让他理亏呢,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只要能让谢云远回心转移,他都答应。 “还有以后要锻炼身体,不许整天窝在家里。” “可是”齐令刚说了个可是,看到谢云远的眼神,又收回去,“那你要陪我锻炼。” “可以,不过要另收费。” “那我就不锻炼了。” “你敢!” 齐令闭上嘴巴。小云云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会被修理,还是都听他的,到时候偷懒不就好了。齐令此时想的好,不知道谢云远是一个坚持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蓝荆大学金融系某高材生被神秘男子包养 “啊啊啊!我不要早起。早起毁一生啊。” 周六大清早谢云远就把哀嚎的齐令从被窝里拖出来,还强迫他锻炼。天知道,他昨晚赶了一夜稿,才刚睡没多久。 谢云远把齐令的运动衣找出来,让他换上。这下齐令的运动衣算是派上了用场,齐令却一点也不想锻炼。 “快把衣服换上,乖,我都快成你家长了。” “爸爸,你系谁,欧不要粗门,有坏银。”齐令装起了三岁孩子,看起来更像个智障儿。 但这是没用的,谢云远还是拉着他出了门。 早上的空气很新鲜,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谢云远拉着齐令和他一起跑步,齐令以为他已经算起的早的了,没想到有很多人都在晨跑锻炼。其中很多是老年人,小孩子,还有上班族。齐令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早上出门了,连太阳怎么升起都快忘记了。 “怎么样,早上锻炼的感觉不错吧。”谢云远在一旁督促齐令跑步。 “是还不错,但是好累,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再跑啊。”齐令都快忘了怎么跑步了,没跑两下就气喘吁吁。 “不可能!今天的任务是两千米,这已经是底线了。你看那边的小孩子也比你能跑。” 前面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和爸爸一起晨跑锻炼。一直跑在齐令前面。 “我怎么能和小孩子比呢,他们年轻有力气,我可都是半六十的人了。” “少拿那一套来糊弄我,你今天要是不跑,就不给你做饭。”谢云远威胁道。 “好吧,我跑还不行吗,不过今天早上我要吃蛋羹。” 齐令很喜欢吃蛋羹,但谢云远以鸡蛋胆固醇含量太高,而一碗蛋羹,往往需要三个以上鸡蛋为由,常常限制他吃蛋羹。 “可以。” 有了蛋羹作鼓舞,齐令总算又龟速跑动起来。谢云远极有耐心,齐令跑多慢,他就跑多慢,在一旁监视。最后一段齐令是用快走完成的。 晨跑之后,两人散步回家。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齐令感觉到全身轻松,之前的困意一扫而光。看来晨跑却是有点用处,怪不得有这么多人要早上跑步呢。 但好的效果是一时的,吃完早饭后,齐令的困劲儿又上来了。谢云远不让他睡觉,罚他站到墙角,接过齐令站着都能睡着。谢云远洗个碗的功夫,他已经倚着墙壁睡着了。 “齐令!” “啊?”齐令被谢云远一声大喊惊醒,赶紧重新站好,没上一分钟有开始打瞌睡,头时不时碰到墙壁上。谢云远看到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好了,过来。”谢云远朝睡眼惺忪的齐令招手。 齐令乖乖走过来。 谢云远抓住他的肩膀,和他对视,“想不想睡觉?” “想”齐令一个劲儿的点头。 “现在睡了,晚上睡不着,明天又起不来怎么办?” “我只睡一小会儿好不好,晚上肯定能睡着。”齐令可怜兮兮地央求。 “好,就睡一小会儿。下午和我去打羽毛球。” 齐令最讨厌锻炼了,所有体育他都没有兴趣,体育课都是翘掉,最后向老师求情,或找人替考才过的。别说打羽毛球了,就是羽毛球拍他也几乎没碰过。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应了,下午的事下午再说好了。 “嗯,我好困啊。”齐令张嘴打瞌睡,眼泪都流了出来,“小云云,你最好了,让我去睡觉好不好。” 齐令撒娇的功夫谢云远深有体会,一个比他还大的男人,眨着眼睛,委屈的求情,挠是心肠硬如谢云远也抵抗不了。 “去吧。” 齐令如蒙大赦,见着沙发就要躺上去,还是谢云远把他拉到床上。齐令沾到枕头就睡死过去,谢云远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安然入睡的样子。你到底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居然没有懒死,也算不容易。 谢云远轻轻带上卧室的房门。 他是带了电脑过来的,正好趁着齐令睡觉,把下周要交的报告写出来。他习惯先上一下校网,看看有什么新闻。打开网页,就看到,校网几乎被一个帖子刷屏了,帖子的题目是《蓝荆大学金融系某高材生被神秘男子包养》 谢云远点进去后,脸色立刻变黑。 帖子的内容是题目的扩充版。中间有很多虚构的东西。但配图却是真的。 图片主角是谢云远和齐令。第一张是齐令递给谢云远一个纸包,可以看到钱的边角。显然是那天下午齐令来找他被拍的。齐令的表情很欠扁,倒像个包养人的大爷。 第二张照片更加说不清,谢云远面向镜头,齐令侧着身去亲他。虽然当时齐令并没有亲到他,但从照片的拍摄角度来看,齐令亲到了谢云远的脸上。更要命的是谢云远推据齐令的手,正好放在齐令的腰间,看起来像是谢云远搂着齐令的腰一样。 接下来还有几张照片,是谢云远推着自行车,齐令在一边撒娇。本来什么也没有,但是照照片的人,显然很会找角度,张张照的暧昧。更加作实了齐令和谢云远的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谢云远黑着脸翻了下评论,有人为谢云远鸣不平,也有人落进下石。谢云远在学校的影响力,遭人眼红也是在所难免的。平时只能在暗地里不满,现在弄这么一出,可以正大光明地落进下石了。 内网上的其他帖子也无一不是在讨论这件事,整个论坛流量激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谢云远冷静地写了一封解释信,发给站长,要求□□。内网分论坛的版主是学生,总站的管理是学校的人。这个帖子,及相关讨论帖在各个板块中转载,发布。所以要想全部删除必须要总站那边才能办到,而且不断有人再发新帖,要总站统一过滤才能彻底清楚。所以谢云远并没有和其他板块版主沟通,而是直接发信给站长,用最有效率的办法的来解决问题。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处变不惊,第一时间想到应对的办法,谢云远不愧是沉着冷静。 主站那边很快给他回了信,但是要求他提供证据,学校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地方,如果没有可靠的证据证明那个帖子是虚假的,他们没有办法□□。更不能限制其他人讨论的自由。 谢云远看完回信,揉着眉心。到底是谁在和他过不去,这一招玩得够狠。那天谢云远和齐令在教室门口应该有很多人看到了。一般人只会以为是男生之间平常的打打闹闹,不会往那方面去想,更不会借题发挥,发到网上。一定是一个对他很有怨念的人。 想了想那天可能看到的人,以及对他不满的人,两者都达到的人,谢云远心中大概有了人选。如果没猜错的话,是皮志朋。他那天和他一起上课,肯定看到了齐令,而且想要抓到谢云远的把柄。这两个条件都符合。 人算是找到了,但是要怎么对付,谢云远一时还想不到什么好主意。照片是真实无疑的,没法从照片真伪上突破。而事件本身是包养,这种事证明是真的容易,证明是假的却难。就好比,证明一个人是坏人很容易,只要他犯了一点错,都可以把他打入坏人的阵营。但要证明一个人是好人,却无从着手。 谢云远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手机却响了,是冯岚。 “云远,你看了内网上的帖子吗?”冯岚焦急地说。 “看到了。” “是真的吗?”冯岚追问,“刚刚还是室友告诉我,我才看到。云远你怎么会和一个男人。” “不是真的。”谢云远平静地道,“那些照片是真的,但只是拍的暧昧,事实不是那样的。” “到底是哪样的?”冯岚情绪激动。 “另一个人就是我兼职的老板,我只是做他的助理而已。那些钱是我的工资。” “可是你们真的没什么吗,照片上你们看起来很亲密。”听到谢云远的解释,冯岚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还有疑虑。 “只是拍摄角度问题而已,好了我在外面,回到学校再和你细说。” “你快点回来。我想现在就见到你。” “我再等会儿就回去。你别瞎想,我挂了。” 谢云远挂掉电话,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齐令也睡了有四个小时了。谢云远进去把他喊醒。 “我要先回去了。你中午自己做饭,或者吃泡面吧。下午记得锻炼。” “你为什么要回去,不做饭吗,我好饿。” “学校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你赶快起来,别赖在床上了。” “出了什么事。”齐令一下清醒了,追着谢云远问。 谢云远略一踌躇,把电脑拿过来,给齐令看那个帖子。 齐令看完帖子,笑了,“怎么把你拍的那么帅,我就那么猥琐。果然我就是符合保养别人的设定。” “你还笑得出来,我要被你害惨了。” “这种造谣的帖子,让人删了不就好了。” “你想的简单,随随便便就让人家□□,证据呢。你能删一个帖子,但是管不住其他人发帖啊。” “谁让你那么红呢,这下有多少小女生要心碎了。”齐令依旧不正经。 谢云远合上电脑,“好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得走了,回去看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齐令一个人坐在床上,把玩着手机,他的小云云被人欺负了。 他记得那个八面玲珑的老头子给蓝荆大学盖过不少房子。齐令拿起电话,拨了那个他熟悉的号。 “喂”那边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糟心 谢云远回到学校没有见到冯岚,先被辅导员喊过去。 辅导员这次没有悠闲地陷进椅子里,挺着个水滴状的大肚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脸上一改往日笑面虎的样子,阴云密布。谢云远一进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小谢啊,我看你是个稳重的学生,怎么闹这么一出,啊?你是学生会干部,系年级长。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你说说你,现在影响多恶劣。学校怪罪下来,都要我担着,你知不知道。你知道有多少人要在背后指着我的脊梁骨骂,说我李文昌就带出这种学生。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浮躁,踏踏实实的念书,挣钱不好吗?净走些歪门邪道。谢云远啊,我真是看错了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文昌一通唾沫星子乱溅,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杯,居然没有水了。李文昌火气更大,见谢云远杵在原地,一言不发,又要开骂。 “你倒是说话,现在怎么处理。一个个的不安分,出了事,烂摊子都要我背。我跟你说,你这次的行为十分恶劣,学校还没有下来处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开除都是有可能的。”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的事,我会处理。” 李文昌磨了半天嘴皮子,谢云远只撂下这么一句就走了。气得他在办公室直跺脚。 “远哥,你可回来了。”谢云远回到宿舍,赵河见到他立马迎上来。 “兄弟们知道你被人陷害了。正想着怎么给你出气,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几个在帖子下面留言狠狠骂了那个不长眼的龟孙子。正商量着发动全院同学上内网攻击那个孙子。” 宿舍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各班的班长以及年纪里活跃的人都来了,都是平时和谢云远关系很好的人。赵河一说,其他人纷纷附和。 谢云远看了众人一眼,冷静道:“谢谢大家相信我。照片是真的,但事情确是假的,不瞒大家说,照片上的人确实是来给我送钱。不过是我兼职的工资,不是什么包养费。” 先前有人相信谢云远为人,但心中还存有疑虑。谢云远这么坦荡荡的一说,众人更加相信谢云远被人诬陷。 有人附和道:“云远女朋友都有,怎么可能是gay,还被老男人包养,打死我也不信。” “对啊,对啊,我要是有校花当女朋友,嘿嘿,整天抱着连学也不上了。” “赵河,你他妈还是那么猥琐。”有人笑着给了赵河一拳。 这么一闹,气氛轻松了很多。 “我查了ip,已经知道了是谁在背后整我。这次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谢云远眼中冰冷。 “远哥,是哪个王八蛋?” “我知道是谁,除了皮志朋那个瘪三,还有谁,是不是远哥。”赵河问。 谢云远微一点头。 “是那个死人脸,四眼狗。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屁大点事就给笑面虎打小报告。” 笑面虎是大家给辅导员取的外号。 “就是,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好像就他学习好,顶不上远哥一角。” “这回我们要让他好看!” 众人商议,把皮志朋拉出来,先打一顿出气,再让他向学校说明陷害谢云远的事实。 订好计划,赵河自告奋勇去宿舍里找皮志朋。 “他|妈|的,居然不在宿舍。这龟孙儿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我们在教学楼,图书馆再找找,看他能藏在哪里。” 现在不是饭点,皮志朋更是从来不锻炼,但是食堂和体育场也不能放过。大家分头去找,半个小时后回来汇合。 到处都找了,连皮志朋的影子也没有。手机早就关机了。 闯了这么大的祸,呆在学校,无疑于自讨苦吃,皮志朋也算有点自知之明。 这下众人陷入了僵局,没有抓到元凶,就没办法洗刷谢云远的清白。 “咦,帖子怎么都没有了?”一个人惊奇地道。 “什么帖子没有了?”赵河凑到他面前,看他的手机。 “所有帖子都没了。你快上内网看!” 谢云远打开电脑,登陆内网,之前的帖子已经被删了,翻了翻,所有和他有关的帖子,讨论这次事情的帖子都消失了。现在挂在首页上的帖子都是一天发的旧贴,新帖发不出来。 “远哥,你行啊,这么快就黑了学校内网。”赵河站在谢云远身后,看他的电脑。 “不是我。” 他又不是全能,黑内网这么专业的事,他又不是学计算机的,怎么能办得到。 “那就是远哥的粉丝黑的吧。”有人说。 “也不一定是被黑的,说不定是学校删的,也有可能。” 能在这么快世间把所有帖子都删掉,并且禁发新帖,除了黑客,也就只有主站能有这个能力了。不过谢云远之前给主站发过信,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按理说学校是不会□□的。 谢云远又刷新几下,确定所有帖子确实没有了。 忽然,首页出现一个红色置顶贴。帖子题目是《关于澄清谢云远同学遭不实言论攻击一事》,点开以后,出现正文。 “今日上午校网上出现《蓝荆大学金融系某高材生被神秘男子包养》一帖,贴中恶意中伤谢云远同学,造成极其恶劣影响。经校方查证纯属子虚乌有,现已删贴。其他相关跟风帖子,多为不实言论,严重伤害了谢云远同学的个人名誉,以及个人隐私权。现已全部删除。 在此严厉谴责皮志朋同学。经校方查证,原帖发帖人皮志朋造谣生事,恶意中伤他人,已构成诽谤。学校经过深思熟虑,责令其休学一年自思己过。 对于此事对于谢云远同学造成的伤害,校方深表同情。也请同学们尊重受害同学,不要再讨论此事。有关此事的帖子一律禁止发布。 最后我们要说的是,校园网是一个自由公开的平台,允许同学们自由发表己见。但是对于恶意诋毁他人,捏造事实的言论,我们绝不姑息。请同学们自觉遵守校园网发帖要求,文明上网。 ——校办公室 20xx年xx月xx日。” “原来是学校干的,怪不得这么一下全删了。” “学校还算有点见识,知道远哥被冤枉了。就是便宜了皮志朋,休学一年,照我说这种人渣干脆开除算了。” “对啊,别让我逮到那小子,否则非打的他满地找牙不可。” 大伙闹哄哄的散了。谢云远还想不通学校怎么突然一下转性了。 手机响了,谢云远接起电话。 那边一把油腻的声音:“小谢啊,老师之前误会你了,你有这么硬的关系,怎么不早用呢,平白让人欺负了。老师也是一时急火攻心,话说得有点重了。但老师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被往心里去啊。皮志朋那个小子,我早就看他有些贼眉鼠眼,对你一直嫉妒。没想到他这次闹出这么大个事,真没看出来啊,会咬人的狗不叫。还好你没受什么影响。” 笑面虎一个人絮絮叨叨,听谢云远不接话,干笑了一声,“云远啊,你是不是还生老师的气呢。老师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可别记恨老师啊。就当老师的话是耳旁风,刮过了,就没了。” 云远也是你叫的。 “老师不用担心,我从来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过。” 那边李文昌被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云远冷冷地说完,就挂上电话,和这种墙头草没必要浪费口舌。 ☆、喜事 “云远,你不要再去做兼职了好不好。”冯岚劝说谢云远。 虽然帖子的事情已经澄清了,但是冯岚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不想谢云远再和那个人扯上一丝瓜葛。 “不行。”谢云远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没有为什么,他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为什么?”冯岚垂着眼睛,有些伤心地道:“云远,自从你这学期找了兼职之后,你就总是很忙。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想在我还要和一个男人抢你的时间吗?“ “冯岚你想多了,我们这不是在一起吗。“谢云远心不在焉地说。他不知道冯岚怎么了,总要和他腻在一起。当初认识的那个干练的女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黏人了。 冯岚虽然没有见过齐令,但对他莫名的抵触。而且从照片上看,那个人举止轻浮,她有些怀疑是那个人缠着谢云远。 “云远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般的老板怎么会到学校找一个兼职的员工。“ 谢云远的受欢迎,不止是对女生。冯岚以前还笑过他被男生表白,可现在她有些怪谢云远太有魅力了。如果那个人是同性恋,如果他喜欢谢云远……她不敢再想下去。 谢云远不想给冯岚解释齐令的无厘头性格,也解释不清楚。他有些不悦地道:“没什么关系,你不要总是想太多。” “是我想太多吗,还是你心里本来就有鬼?”冯岚咄咄逼人地问。再美丽的女人,生气的样子都不好看。 谢云远一阵心烦,他不想和冯岚吵架。干脆一走了之。 “谢云远,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冯岚在原地跺着脚,冲谢云远大喊。可惜谢云远已经走远。冯岚瘫坐在地上,绝望地想,她在谢云远心中的地位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男人吗。 说好了要监督齐令起床,谢云远早上没课就去找齐令,把他从被窝里拉起来锻炼。齐令叫苦连天,但谢云远铁了心,非要把齐令按照自己的意愿训练好了不可。可苦了齐令,他那么一个懒人,硬是让谢云远弄得早上六点钟就醒,先跑步,然后是吃早饭。要是在以前,他起来都可以直接吃下午饭了。 好不容易谢云远有课了,齐令心想他可以睡个懒觉。但6点一到,谢云远的电话就准时打过来了。 “谢大哥,你是我亲|哥,您能不能让我睡一天懒觉啊,呜呜呜。”齐令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不行,现在就起来!先去跑步,跑完吃早饭。” “我不要,你虐|待我。我要告你虐|待儿童!”齐令反抗道。 “你应该去告我虐|待小动物。”谢云远呵呵一笑,“你要是不早起,就别想见到我。” “呜呜,你威胁我。”齐令早已经习惯了谢云远的贴身伺候,没有谢云远的那段时间,他又过回了以前猪一样的生活。说什么也不能让谢云远走。 “我这就起,行了吧。你就是个小人!”齐令可怜巴巴地道。 谢云远在那边闷声笑了,他可以想象的到齐令皱着脸的样子。“别想偷懒,跑完步给我发个照片。” “是,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因为被逼着早起,齐令总是哭诉谢云远是个暴君,欺压他这个小老百姓。 “暂时没有。” “小的可以退下了吗?” “退下吧。”和齐令这朵奇葩在一起,谢云远在不知不觉中也和他胡闹起来。 早上的课是一门管理课,比较枯燥乏味。教课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声音很小,她在上面讲,下面学生要么在睡觉,要么在玩手机,各干干的,几乎没人听课。 课实在太无聊,就是好学如谢云远也听不进去。手机震动了一下,进来一条微信。谢云远打开,是齐令发过来的图片。下面写道:满意了吧。累死哥哥我了,下午早点过来,给哥哥做饭。 谢云远看齐令在照片上可怜的样子,不由笑了,给他回了一个:不错,下午给你做好吃的。 齐令回了一个表情。一只猪捧着一束玫瑰花,撅着嘴吻过来,旁边写着爱你。谢云远会心一笑。 “远哥,你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赵河戳了戳谢云远,小声问道。 谢云远收起手机,上次冯岚吵过后,两个人就进入了冷战状态。中间冯岚发过几次短信示意和好,谢云远没有理会。一提到冯岚,他就有些心烦。 “嗯。”谢云远皱了下眉头。 “哎,远哥,这个你就没有我有经验了。”论起这方面的经验,赵河确实丰富,他和女朋友从大一谈到现在,分分合合,不知道闹了多少次,还在一起。 赵河以过来人的口吻|向谢云远传授经验,“女人就是要哄,你说点好话,送束花,再看个电影。有什么特别的纪念日,来个惊喜啊,就解决了。” “再说吧。”谢云远回道。 或许是时候重新考虑一下和冯岚的关系了。 齐令下午一个劲儿傻乐,谢云远都看不下去了。 “今天有什么喜事?” “我的新书大卖了!”齐令就等他开口问,存心给他显摆。 “卖了多少?”谢云远对网络没有什么了解。 “唔,我也不清楚,这些是都是编辑在弄,但是肯定够我一年花了。顺便包养你也没问题。”齐令坐在沙发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快到大|爷怀里来,让大|爷好好疼疼你。” 谢云远往旁边挪了挪,躲开齐令的魔爪。 “那恭喜你,看来我的工资是不会被拖欠了。” “当然不会拖欠,我可是最佳雇主。再说了,小云云把我伺候的这么好,我怎么会拖欠工资呢。”齐令笑得很是欠揍。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被睡神亲吻过的男人 作者:渡易水 第4节 ☆、心猿意马 谢云远不接他的话,换了个话题。“你以前学的是金融,为什么又要写?” 齐令从茶几上拿了一根香蕉,剥开来边吃边说,“写文是我从小的梦想啦。金融是老头子硬让我学的,我才不喜欢呢。” “不喜欢,还能学得那么好”谢云远还记得计量经济学老师说齐令是那届的优秀毕业生。 “哥哥我就是这么聪明啦,没办法,干什么都厉害。你是不是很崇拜我。”齐令眼睛闪闪地看着谢云远,分明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谢云远没见过齐令这么自恋的人,不过他抓|住了一个疑问,“老头子是谁,为什么要逼你学金融。” “老头子就是老头子,就是我那个最讨厌的爹了。”齐令提到他爸有些咬牙切齿,“都是他逼我学金融的!我最讨厌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了。” 有爸爸的人就会被逼着学不喜欢的东西吗,谢云远心里掠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你都没有工作,怎么知道?”谢云远反问道。 齐令僵了一下,立刻回道:“我当然知道了,里都是这么写的!” 好吧,所以说齐令的世界观都是来自吗。谢云远笑了笑。 “我们去骑摩托吧。”齐令忽然心血来|潮。 “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往常这个时候谢云远都要回学校了。 “对,就是现在。我们去海边玩,现在外面很凉快,骑摩托车最爽了。”齐令是个行动派,提起什么就要马上去做。 谢云远被说的有些心动,被齐令拉着下了楼。 齐令的摩托车停在车库里,他推出来后,谢云远吃了一惊。一辆黑色炫酷的雅马哈,谢云远不了解摩托车,但也知道这个牌子的摩托车。一辆摩托车的价钱比一般的汽车还贵。宿舍里有一个喜欢摩托车的东北大汉,他的墙上就贴着一张这个摩托车的海报。 “怎么样,我的宝贝漂亮吧。”齐令拿来一个头盔给谢云远,自己也带上一个。齐令居然会喜欢这么霸气的摩托车,谢云远很难想到齐令那么一个懒散的人,会对这种摩托车感兴趣。 齐令十分帅气地跨|坐在摩托车上,拍了拍后座,示意谢云远坐上来。车的后座很短,谢云远只能紧紧贴住齐令,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抓牢了!”齐令朝谢云远喊了一声,谢云远抓|住齐令的运动衣外套。 “走起!” 轰!摩托车轰鸣一声,直窜出去。声音很大,但不是刺耳,而是低沉的咆哮声,像野兽在吼叫。 谢云远差点被齐令甩出去,赶紧抓牢齐令的衣摆。 齐令开起摩托来,简直不要命。上了公路越开越快,一路风驰电掣。 “开慢一点!”噪声太大,谢云远只能吼着朝齐令说。 齐令好像根本没听见,闯了好几个红灯,几次从两辆大车中直穿过去。谢云远坐在后面跟着心惊胆战。 “哈哈哈哈,好爽!再快一点好不好。”齐令哈哈大笑,说完又开始加速。 真是个疯子!谢云远辛亏及时抱住齐令的腰,才没有被甩出去。 谢云远这才发现齐令有多瘦。齐令平时只穿宽松的衣服看不出来。现在他的腰握在谢云远双手里,几乎不盈一握。手|感非常软,谢云远有些心猿意马。 都是他平时不锻炼的缘故,所以腰才会这么软。谢云远心里做着解释,手上却像被吸住一样,牢牢贴在谢云远的一截细|腰上。路上有些颠簸,谢云远的双手在齐令的腰间,上下了滑动一下。谢云远觉得他身体某一处立刻有了反应。 谢云远有些尴尬地向后移开一点,远离齐令。却在一个又急又猛的刹车后狠狠撞在齐令背上。 “到了!”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海水中的波浪一个连一个向岸边涌来。拍打在岸边黑黢黢的礁石上,溅起几米高的浪花。 谢云远在蓝城念书三年,却很少到海边来,晚上更是从来没有来过。清凉的海风带来淡淡的海腥味,只是走在海边就让人心情大好。 “啊!啊!”齐令爬到一块礁石上,大喊大叫。 “谢云远,你快上来。”齐令朝他招手。 谢云远也爬到礁石上。气势磅礴的海水从远处涌来,不断拍击着岩石,又一次次退去。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让人心胸开阔。 “你经常来海边玩吗?”谢云远问齐令。 “我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就回来。”齐令还在兴奋,捡起一块石头,轮着胳膊远远地扔出去。 “我们来比赛谁扔的远,看你厉害还是哥哥我厉害。”齐令提议。 “好啊。”谢云远看了齐令一眼,就你还想和我比。 齐令先扔了一块,比上次远一些。谢云远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绿色的鹅卵石,用了个巧劲仍出去。之间那块石头在空中高高地飞行了一段,才落下来,比齐令那块石头落水的地方远多了。 “你只是运气好罢了。再扔一次。”齐令不服气,在地上也捡了一块和谢云远刚才那块相当的石头,助跑了一段,腰部发力,扔出去,这次扔的远了很多。 谢云远仍旧站在原地,又扔了一块,石块划了个抛物线落在水面上,比齐令扔的远了一大截。 “你作弊,一定是你的石头有问题,否则怎么可能扔那么远。”齐令不相信,亲自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让谢云远扔。 一块比拳头还大的石头,谢云远知道齐令存心耍赖。他接过石头,再次扔出去,依然很远。 齐令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比他的小石头还扔的远。 ☆、煎熬 “你耍赖,你一定有什么秘诀,不告诉我。”齐令不承认他仍不过谢云远,也没见他怎么使劲,怎么可能总能扔那么远。 谢云远看齐令上窜下跳,笑了,“秘诀确实是有。” “是什么,快说。”果然是有秘诀的。 谢云远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放在齐令手心里,“你扔的时候,不要只顾着往远处扔,还要往高处扔,扔的高了,落得自然就远了。这是高中物理知识!” 谢云远看齐令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在他脑门上轻弹了一下,“懂了吗?” “不许弹我脑门!”齐令反抗道。 用谢云远的方法,果然扔远了很多,但是还是不能和谢云远扔的比。 “坐一会儿吧,你不累吗?”谢云远坐在礁石上,朝齐令喊。 齐令小孩子心性,喜欢争强好胜,但是技不如人,只能沮丧地做到谢云远身边。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月光像上好的绸缎流泻在水面上,美的让人心折。 谢云远看一边的齐令,不高兴地嘟着个嘴,真像个小孩子。谢云远特别想掐一下他的撅着的嘴,生生忍住了。 “好了,还生气呢。”谢云远抓住齐令的肩膀,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你都不让我。”齐令道,“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谢云远的眼睛像两口古潭,能把人吸进去。他笑得温柔“你是老还是幼啊?” 谢云远笑起来微眯着眼睛,容貌绝美,让人目眩神迷,一旁的月光都黯然失色,齐令在心里赞叹真是人间绝色,要是在古代,扮成女子也能夺得花魁。 谢云远看齐令呆呆的,借用一句他的话“被哥哥帅到了?”还眨了眨眼睛。 齐令全身酥麻,连反驳都忘记了。 回去的路上,谢云远再不敢让齐令开。换他坐在前面,齐令坐在后面。从后面抱住谢云远的腰。 温热的手臂横在腰间,谢云远有些气息不稳,开的很慢。 齐令玩累了,干脆靠在谢云远身上,牢牢抱住谢云远的腰。 这下可苦了谢云远,齐令的身子没骨头一样贴在后背上,软软的呼吸,打在谢云远脖颈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环绕在鼻尖。谢云远动也不敢动一下,一路上僵直着后背。 好不容易熬到家,齐令下了车,谢云远发现他后背,早被汗打湿了,小风一吹,凉飕飕的。 送齐令到家,谢云远有些发愁,这个时间公交早就没有了,出租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齐令道。 谢云远一想也是,大半夜的也不好再折腾,回去宿舍楼门还不一定能进去呢。 两人轮流洗完澡,齐令换上睡袍。谢云远个子高,他的睡衣肯定穿不下,齐令给他也找了一件睡袍。 谢云远抱着枕头要去睡沙发,但齐令坚持让他睡卧室。 “我的床有两米宽,又不是睡不下,睡沙发多不舒服。”齐令说。 齐令把床上的抱枕都搬出去,腾开大床。谢云远只好回到卧室,和齐令并肩躺下。被子上都是齐令的味道,齐令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变得浓烈起来。谢云远翻了个身,背对着齐令。 齐令玩累了,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谢云远却迟迟无法入睡,齐令睡在身边,他也不敢动,怕万一碰到他哪里。 谢云远不动,却不代表齐令不动。齐令在睡梦里翻身,一条胳膊搭在谢云远腰上。谢云远暗自叫苦,把他的胳膊轻轻拨下去。没几分钟,又搭上来。 谢云远转过身,想把齐令往旁边推一推。不料,齐令一动,整个身子都贴过来,胳膊牢牢抱住谢云远的腰。估计是把他当成了当成了抱枕。 两人都穿着丝绸睡袍,本就很滑,齐令滚动几下,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布料,此时窝在谢云远怀里。 谢云远只觉手里一片滑腻,心神摇曳。腰间覆盖着齐令手的地方,异常的高温。这种肌肤相亲,本就让人把持不住,更何况是齐令这种尤物。黑暗之中,性别的因素被完全忽略。就是柳下惠再世恐怕也不能抗拒。谢云远哪里有那么大的定性。 他轻轻地向后挪了挪,把自己从齐令的手下解脱出来。抱上枕头去客厅的沙发上睡。 原本以为这会可以好好睡了,但眼前都是齐令的影子。那种滑腻的触感还残留在手中。谢云远呼吸不稳,爬起来去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才冷静下来。这次很快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旖/旎的梦,一个皮肤滑/腻的女人,看不清长相。谢云远心里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冯岚。 ☆、分手 早上起来谢云远习惯性先看时间,翻出手机,发现早就没电关机了。 谢云远先回到宿舍,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一看,蹦出来好几条未接来电和短信。 有三个是未接来电都是冯岚打的。短信也没少发,谢云远点开。 第一条:云远,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第二条: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在哪里? 第三条:云远我们和好吧,明天是我们在一起两周年纪念日,我想和你一起过。 第四条:你不要不理我,我错了还不行吗。云远,我好想你。 原来今天是两个人在一起两周年纪念日,时间过的真快,居然已经两年了。谢云远和冯岚的关系从最开始就不温不火,到后来的平淡。冯岚越来越希望他陪在身边,但这些却使得谢云远越来越想远离她。 或许就是厌倦了吧,如果冯岚只是安安静静当个花瓶,谢云远也无所谓。但是冯岚想要的不止是一个女朋友的名义,她想要的谢云远却给不了。 或许该是了断这段关系的时候了。在冯岚没有陷的太深,他也没有完全讨厌的时候。这是一个很好度,就让这段关系停在这里好了。 谢云远用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冯岚,我们分手吧。” 刚发过去几秒钟手机就响了。 “云远,你是开玩笑的吧?”冯岚完全不相信,谢云远会和她分手。 “我们分手吧。”谢云远重复了一遍短信的内容,没有多余的解释。 “什么?”冯岚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谢云远是认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要和我分手?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改行吗?” “你没有错。只是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呀?”冯岚语气激动起来,“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我再不过问你的事了,但是不要分手好不好。” 谢云远深吸了一口气:“冯岚……” “不!我不要分手!”冯岚哭着打断他的话,“云远,我爱你啊,你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为什么你要在今天说分手,我还傻傻的准备了一天,要给你个惊喜。谢云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都没有一丝舍不得吗?谢云远……”到最后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谢云远保持沉默,任冯岚发泄,他不喜欢这种感情纠缠。 冯岚略微镇定了一下,带着哭腔道有些忿忿地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谢云远还是沉默。喜欢吗,不喜欢吗。和冯岚在一起没有不舒服,但也没有激动,和一个普通朋友差不多。 冯岚等不到谢云远的回答,绝望地道:“好,好,好,我懂了。我懂了。”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谢云远站在窗前,凝视窗外的花圃,一大丛不知名的红色花朵开的正艳。有几朵花开过了最繁盛的时期,花瓣一片片凋零。更多的花骨朵从同一株植株上长出来。 如果用花来形容女人,冯岚无疑是一朵牡丹花。她哭泣的样子,大概就像一朵要凋零的花吧。想到那个美丽大方的女子,此时一定泪如雨下。谢云远的心里微微波动了一下。他对冯岚并不是没有一点喜欢的吧。 今天的课是管理类的水课,临近期末,老师为了完成本学期的课业任务,卯足了劲,几十页ppt要在一节课讲完。平时说话慢吞吞的女老师,把ppt翻得飞快,只要讲完,学生听没听进去,已经顾不得了。 下面的同学昏昏欲睡,干脆听也不听,玩起了手机。谢云远也有些心不在焉,冯岚倒是再没有打电话,谢云远有过一刻的后悔,或许不该这么突然就提分手,可以先向冯岚暗示一下。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他一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分就分了,什么时候说,结果也是改变不了的。 最后10分钟,老师开始讲考点。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集中精力,深怕漏掉老师的任何一句话,有的人甚至开了录音。可以说,所有人一学期就这个时候听课是最认真的。有的人一学期也就这最后一节课来一下。 兵荒马乱的记完考点,下课铃也响了,一学期的课就这样上完了。剩下的时间就靠大家各凭本事了,往往这种水课,大部分成绩取决于最后几天的复习效率。有的人虽然平时不来上课,但抓|住了最后几天,也能考个不错的成绩。对于谢云远来说没有那个必要,这种课他闭着眼睛也能考过。 “远哥,笔记借我抄抄啊。”赵河谄媚地凑过来。 谢云远把一个本子丢给赵河,收拾好书包。 “远哥去吃饭吗,一起吧。”赵河问。 谢云远停了一下,朝赵河做了个手势“走吧。” “嘿!”赵河狗腿地跟上来。 “我说远哥啊,其他课的笔记,你也借我抄抄吧。”赵河走在谢云远身边,问道。 “我正在整理,过几天吧。” 谢云远的意思就是答应了。 “啊,谢谢远哥!”赵河激动地抓|住谢云远胳膊,高兴地摇了两下。只要谢云远的笔记在手,及格是轻而易举的事。 去食堂的路上经过一个小斜坡,有几级台阶。 “远哥,小心台阶”赵河一脸狗腿地道,生怕这个金主磕着碰着。 这条路谢云远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哪里用得着人提醒。他看了一眼赵河,把赵河的手从胳膊上拨下去。 赵河这才发觉,刚才他抓|住谢云远的胳膊就没有松开,这么着走了一路,倒像是女朋友挽着男朋友的胳膊。挠是他脸皮厚,也臊红了脸。 赵河尴尬地咳了一声,“额,那个,怎么最近不见嫂子。”企图转移话题。 “分了。” “什么,分了?谁分了?”赵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不会是说,你和冯岚分手了吧?” “就是这样。”谢云远走的很快,已经进了饭堂。 “不是把,那么一个大美女,你怎么能让她跑了呢。”赵河追上来,“远哥,你开玩笑的吧。嫂子对你不是死心塌地的吗,是哪个王八蛋挖墙角。远哥你告诉我,我去把那个龟孙子揪出来,保证揍得他妈也认不出来。”赵河仗义地替谢云远鸣不平。 “是我提的分手。”谢云远从架上拿了一个盘子,去打饭。 “什么?!”赵河惊讶地大张着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不是吧,那么一个大美女,赵河想不通谢云远为什么要分手。 打完饭,坐在餐桌上,赵河还在不死心地絮叨,谢云远居然放着冯岚那么一个大美女不要。一定是脑抽了才会提出分手的吧。 谢云远用筷子敲敲赵河的盘子“不要再提了,吃饭!” 赵河看一眼谢云远脸色,实相地闭上嘴,但心里还在嘀咕。 吃完饭,谢云远洗了个衣服,就去自习室自习。 嗡嗡,手机震动了一下。谢云远的手机上课一直是调成震动的,还没有调回来。他拿出手机看到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谢云远同学吗,我是冯岚的舍友。你有见到她吗,今天她没来上课,现在也没有回宿舍,我点担心。所以想问问你,不好意思打扰了。” 谢云远看完短信,皱了下眉头,回复了一条短信“我找找。” 打冯岚的手机,没人接听。谢云远打了两遍,都是通了后没人接。他心里有不好的感觉,冯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冯岚家就在蓝城,也有可能是回家了,谢云远转念一想。可惜没有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否则就可以打电话问了。 不过一般辅导员那里应该有她家里的联系方式才对。谢云远看了一下时间,是八点半。这个时候辅导员早下班了吧。 正在谢云远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冯岚! ☆、宾馆 “喂,你在哪里?怎么不回学校。”谢云远接起电话就问。 “云远,你终于肯理我了吗?”冯岚的声音听起来像喝过酒,有些模糊。而且那边杂音很大,好像在一个混乱的地方。 “你在哪里?”谢云远重复道。 “你不要我了,呜呜,谢云远,你怎么能不要我。”冯岚开始小声哭泣。“一个电话就要和我分手,连见也不肯见我吗?” 听她说话口齿不清,谢云远判断她肯定没少喝酒。很有可能在一个酒吧里,一个女生大晚上在那种地方很不安全。谢云远有些着急地问,“告诉我你的地址,我现在去找你。” “你终于肯见我了吗。呵呵呵”冯岚笑起来,“我在……我在……xx酒吧,你快来。” 谢云远挂上电话,去校门口打了个出租,就往xx酒吧赶。 谢云远到的时候,冯岚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酒,旁边有两个染了黄毛的小混混搭讪。谢云远把已经喝醉的冯岚半拖半抱地从吧台上付下来。 “别走啊小妹妹”一个黄毛拦住谢云远,另一个打着鼻环的小混混抓|住谢云远的胳膊,“你是她什么人,想带人走,经过大|爷同意了吗?” 谢云远半扶着冯岚,另一只手只是一滑就挣脱了小混混,反过来抓|住他的手。小混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谢云远会这么快的反击。眼看着谢云远猛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 “啊!!”小混混发出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一只手扶住受伤的手腕,那只手的手腕软软地垂着下来,没了骨头一样。 谢云远冷冰冰地扫了两个人一眼,让人联想到一条冰冷的毒舌。两个黄毛被谢云远的气场吓到,全身打了个寒噤。闭上嘴,把路让开。 “嘻嘻嘻,云远你好帅啊。”冯岚好像完全不知道刚才自己还身处险境,一脸花痴地看着谢云远。 “我送你回学校,你还能走吗?”谢云远放开冯岚,让她自己走。 “我不要回去!!!“冯岚一听要回学校,立刻发了疯一样,抓|住谢云远,不让他叫车。 大晚上的,冯岚在当街酒疯。谢云雨有些头疼“你要去哪里?要不要回家“ “我要去宾馆,我不要会宿舍,也不要回家!“ 谢云远看冯岚这样一身酒气,无论是会宿舍还是回家都不好解释,也就只有去宾馆这个选择了。 找了一家宾馆进去,登记的时候前台看两个人的眼神怪怪的,谢云远面无表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吓得服务员连忙给了钥匙。 进了电梯,冯岚好像醉得更厉害了,非要靠在谢云远身上才能站稳。找到房间号,谢云远拿出钥匙开门,突然被冯岚从背后抱住。谢云远后背僵了一下。冯岚在他脖子上吹气,用很低但很魅惑的声音一声声地叫着:“云远,云远。” 谢云远挣开冯岚,推开门,把电卡插在开关上。房间里一下就亮了。 “进来吧。”谢云远把倚靠在门上的冯岚拉进来。 冯岚反抓|住谢云远的手,吃吃地笑着走进来,脚下不稳,扑到谢云远身上。谢云远接住冯岚,把她扶到床|上。 谢云远看冯岚醉得并不十分厉害,叮嘱道:“你在这里过一晚吧,我先走了。” “不要走!”冯岚拉住谢云远的袖子,力气很大。“云远留下陪我,好不好。” 谢云远回头看冯岚。一双平时爱笑的大眼睛,此时饱含|着泪水,祈求地望过来,即使是心肠再硬的人也无法拒绝她的哀求。 冯岚小声哭起来,眼泪从腮边滑落:“我准备了我们在一起的照片,本来想今天和你一起回忆。但你却要分手,云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冯岚摇着谢云远的胳膊,哭诉他的无情。 谢云远转过脸,不愿看她。 冯岚的声音如泣如诉。“云远,我爱你,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不看我,是因为我丑吗。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谢云远并非铁石心肠,他转过头看着冯岚。灯下看美人,果然说的不错,冯岚即使哭着也很好看。梨花带雨,说得就是这样吧,这样的冯岚,怎么不让人怜惜。夜晚总是能让暧昧升级,同样都是夜晚,格外的醉人。 “你很美。”谢云远如实道。 冯岚注视着谢云远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从来都不碰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吗?” 冯岚突然丧失理智一般,拉开胸前的衣服,强拉过谢云远的手,放在上去。 “你摸|摸|我,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冯岚爱得绝望。 突然她发疯一样抱住谢云远吻上来,力气大得要吃掉谢云远一样。谢云远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动。 吻完后冯岚凄然一笑,“即使你不爱我,我也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她开始脱衣服,直到脱掉最后一件。满室生辉。她拉着谢云远的手放在身上,让他去摸她的身体。 从来都是端庄大方的冯岚,此时抛弃了自尊,妩媚的一笑,用女人最有力的方法来勾引谢云远。卑微地祈求谢云远的怜爱。 那样决绝的冯岚,凄美冶艳,像一朵罂粟花,开在灯光下,十足的魅惑人心。 谢云远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个人的样子,那个人只要一个眼波流转,就妩媚惑人。谢云远的手突然有了意识,在冯岚的身体上游走。同样的细腻,光滑。谢云远猛地压倒冯岚,激烈地去寻找她的嘴唇。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云远,不要接!“冯岚嘶哑道。 听到铃声的一瞬间,谢云远的眼睛就恢复了清明。他毫不犹豫地推开冯岚,从床|上下来,接起了电话。 “小云云。我的那条竹纤维浴巾怎么找不到了?“齐令笑嘻嘻地问。那个手机铃声是齐令的专属铃声,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 “凉在阳台上,你找找。“谢云远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一丝异样。 “啊,找到了。”齐令欢呼一声,“我要去洗澡了,挂了哦。” 谢云远合上手机,看也没看冯岚,就朝门口走去。 “谢云远!”冯岚撕心裂肺地喊叫:“别走!!” 谢云远握着手机,始终没有回头,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看冯岚。他走出房间,身上的衣服甚至没有一丝凌|乱。 ☆、回家 谢云远走在一条青砖铺成的小巷子里,巷子南北走向,左右两边都有人家。他的脚步停在一个银色大门门口,门没锁,他推开门进去。 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件南房用来放杂物,北面三间上房用来主人。宁市是蓝城边上的一个小城市,距离蓝城只有3小时车程,但这里的经济发展却和蓝城差距很大的。近几年宁市的经济也有了提高,但和蓝城是没有可比性的。和蓝城的高楼大厦比起来,这里的住宅还是以独门独院为主。在蓝城房价以惊人的速度大涨时,宁市的地价和房价也只有小幅的升高。 “汪汪汪。”门口一只看门的小黄狗甩着尾巴,认出谢云远撒着欢吠了两声,抖着毛朝谢云远扑过来。可惜脖子上还拴着一根铁链近不到谢云远身边。 这只小黄狗是谢云远上高中时买的,当初买来时毛线团一样大小养在家里,小狗精力旺|盛,很能闹腾,谢云远不想妈妈跟在小狗后面收拾家,就把它拴到门口,成了一只看门狗。小狗长得很快,几个月就张到小羊羔大小,但是自那以后就不再长大了,应该是品种问题。所以小黄狗虽然看起来不大,实际年龄却不小。 谢云远微笑了一下,走过去蹲下|身,把手放在小狗脑袋上摸了摸,“豆豆,还记得我吗?” “汪汪。”豆豆叫了两声,好像能听懂主人说话一样,讨好地蹭了蹭谢云远的胳膊。 谢云远离家半年多,难为它还能认出自己的主人。 听到院子里的狗叫,一个妇人掀开门帘从上房走出来。那门帘由很多种不同颜色的布拼成,是谢云远的妈妈谢千曼用旧衣服缝成的。谢妈妈将近五十,头发乌黑,没有一根白发。岁月似乎对她分外宽容,没有带走她的美貌。时间只让她的气质更加优雅从容,看起来像电视局里大家族高贵的女主人。这样一个优雅从容的妇人,谁也想不到她曾经在市场里卖过鱼,起早贪黑和市井小贩争抢生意。 “妈。”谢云远看到妈妈喊了一声。 “小远回来了。”谢妈妈看到儿子,脸上绽开笑容,看起来像一朵雍容的牡丹,高贵大气“我听到豆豆叫,还在想不会是你回来了。没想到真是你,妈妈想死你了。” 儿子回来,谢妈妈忙着在厨房做饭,谢云远要在一边打下手。谢妈妈说他路上辛苦不让他动手。谢云远只好去坐在客厅,客厅里有一盆吊兰,长得非常旺|盛,十几个小吊兰垂下来像绿色的裙子一样。还有虎皮兰,芦荟,文竹,紫罗兰,滴水观音等等。其中一盆月季正在开花,大红色的花朵非常好看。 谢千曼喜欢花草,也喜欢打理,所以这些花草都长得碧油油的,十分精神好看。想到齐令家里那几株蔫头耷脑的绿萝,谢云远就有些好笑。他临走的时候还嘱咐齐令多浇水,但他估计早就不记得了。齐令那么懒的人,即使记得恐怕也懒得动弹,他的性子也就适合养盆仙人掌。 谢云远望向阳台,阳光从玻璃照进来,落在几盆叶子宽厚的仙人掌,仙人球身上。回去带一盆给他好了。 谢妈妈做饭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做了三荤两素一汤,喊谢云远去摆桌子。 “小远,吃个鸡腿。“谢妈妈夹了一个鸡腿给谢云远。 “谢谢妈妈,你也吃。这个排骨给你。“谢云远把一个排骨夹到妈妈碗里。 谢千曼用筷子推了一下,又把排骨夹到谢云远碗里,“你吃,妈妈有高血压,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谢云远心突然像被扎了一下一样,很痛。在他的记忆里妈妈从来都是坚强的,几乎没有生过病。突然就查出有高血压,这让他一下很难接受。谢千曼看起来很年轻,根本不像一个快五十岁的人。前段时间常头晕,去医院一查,结果查出了高血压。 这是在提醒他妈妈年龄大了,需要他的照顾。他想毕业后工作了,就把把妈妈接在身边,方便照顾。他刚想这么说,谢千曼就开口了。 “小远,妈妈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谢云远问。谢千曼一向很有主见,但现在谢云远长大了,她有事也会和儿子商量。 “妈妈想把这房子卖了。 ” “卖房子?卖了房子你住哪儿?” “我想买套楼房住。你不在,这个院子太大了,收拾起来费时间。搬到楼上住方便一点。冬天有暖气,这些花草也好打理。“谢千曼看了看家里的花草,这些花草是她的宝贝,谢云远不在家,她常打理这些植物解闷。 前几年宁市还几乎都是独门独院的房子,近几年很时兴盖楼房。楼房里的水电暖气一应俱全,住起来方便。很多人都把房子卖了,搬进楼房。谢千曼也留意了一处离上班地方近的楼房,想要在那里买一处房子。 谢云远想了一下,搬进楼房确实省事,但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妈,你搬去蓝城住吧。这样我也能照顾你,等我以后工作了,你就把工作辞了,在家里享清福就好了。“ 谢千曼听到儿子的话,欣慰地摸|摸儿子的头,道:“小远长大了,但妈妈暂时不想住在蓝城。这里离蓝城也不远,你常回来看妈妈,妈妈就知足了。“提到蓝城,谢千曼的眼神低下去。 谢云远知道蓝城是妈妈心里的痛,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吧,每年总是有那么几次要去蓝城见那些所谓有血缘关系的人。那里的人都很不友好,每次去了那里妈妈的心情总是不好,谢云远讨厌那个地方。大学报志愿蓝荆大学本来不是他的第一志愿,没想到还是被录取了。或许就是命中注定,让他和蓝城终究要有关系。 “狼烟起,江山北望……” 是齐令的电话,谢云远接起来。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泡面吃的我都要吐了!”齐令怨念地道。 从谢云远和齐令辞别,回学校处理了一点学生会的事,到回家,中间还没有一个礼拜,齐令就受不了了。谢云远想象的到,齐令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在他去之前,齐令过的猪一样。胡子拉碴,从来不打扫卫生。 但是谢云远可不是齐令的保姆,即使齐令付再高的工资,他也是要回家的。 “我才走几天,你就不行了?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做啊。”谢云远无奈。 “小爷就是懒得做才雇你好吗,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齐令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这才放假几天,我起码要在家待一个月,才会回去。”谢云远道。 “什么?一个月!难道我要吃一个月泡面。” “你也可以回家,让你|妈给你做饭。”说起来谢云远还不知道齐令家里的情况,从来没听他提过。 “滚!”齐令气呼呼地道,“你信不信我杀到你家里去。” 谢云远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他一只手食指的第二个指节敲着桌面。他很喜欢在想事情的时候做这个动作,尤其是他要整人的时候,他还会露一个微笑,“这样啊,我还没有想好下学期要不要去你那里呢。” “你敢,你必须来!你要是不来……”齐令突然笑了一下,话锋一转,肉麻道“小云云,哥哥好想你,你难道不想我吗。你要把我一个人抛在家里吗,你好狠的心呐。” 齐令一用这种不正经的腔调说话,谢云远就败下阵来。毕竟和齐令比脸皮,他是自愧不如的。 “停停停,我去行了吧。但现在是放假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不要……”齐令哀嚎起来。 谢云远竟直挂上了电话。 挂掉电话,谢云远看到谢千曼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糟糕,他刚才只顾着和齐令说话,忘了谢千曼还坐在旁边。 “小远,交女朋友了。”谢千曼一脸慈祥的笑,给谢云远添了一勺汤。大概所有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儿子交了女朋友都会这么高兴。谢千曼脸上的慈祥的笑与其说是母亲看向儿子的笑,不如说是透过儿子,看未来孙子的笑。 “没有。”谢云远否定道。之前倒是和冯岚交往两年,但他从来没有向母亲提过。当时觉得如果最后能在一起自然会带冯岚来家里,如果不能也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如今看来当时的决定是明智的。 谢千曼认定了谢云远交了女朋友,依旧笑着,“别不好意思。妈妈又不是老古板。你和女朋友关系很好吧,刚回来就催你回去。我看你今年暑假可以在家里少呆几天,多陪陪女朋友。不要因为妈妈,冷落了她。什么时候有空,你带她回来给妈妈看看。” 谢云远知道他现在怎么说谢千曼也只会以为他在不好意思,干脆不再解释。 谢千曼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外婆让我们暑假回去一趟。过几天就去吧,顺便你也可以见见女朋友。” 提到谢云远的外婆,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以前上初高中的时候,基本上一年要去请一次安。最近几年,那边召唤的很勤,一年要去两三次。提到去那里,谢云远就很反感,在蓝城他路过那里的时候都是绕道走的。 谢千曼叹了口气,苦笑一下“小远,你外婆年纪大了。” “好,我去。”谢云远低头将眼底的怒火藏起来。 ☆、外婆家 在谢家门口通报完,谢云远和谢千曼等了一阵,保安才放二人进去。 谢家别墅是欧式风格,内部的装修也极尽奢华。谢老太太上了年纪脸上都是皱纹,她穿一身暗绿色的丝绸衣服,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她端端正正地坐在紫红色的真皮沙发上,见到谢千曼和谢云远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拍着身边的座位示意二人坐过去。 谢云远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谢千曼坐在老太太旁边。 老太太拉住谢千曼的手,激动地道“小曼,我一天天盼着你回来,你可算来了。” “妈,我有工作走不开,这不是来了。”谢千曼回道。 “一年最多来两次,现在一次,过年一次。你非要妈等这么长时间才能见你一面吗?非要等我死了,你才回来是不是。”谢老太太说着眼泪就掉下来。 谢千曼连忙安慰她,“我这不是来了吗。还有小远。我爸……我爸不在吗?” “那个倔老头子不在,你别管他。小曼,你还在生妈的气是不是。”谢老太太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其实你爸那个掘老头子,嘴上掘,心里软。你不在的时候常念叨你,见了就没一句好话。” 谢千曼低下了头,她爸谢国安年轻时当过兵,完全是过去的思想,知道那件事情后,气得差点要打死她,辛亏谢老太太在一旁劝住,她才趁机逃出来。从那以后十几年没有回过家,现在回来谢国安也从来没有过好脸色。上次见他花白着头发,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小远,过来让外婆看看。“老太太朝谢云远招手。 谢云远坐过去一点。 老太太端详着谢云远,夸赞道,“好相貌,这孩子不知道像谁了。” 谢家人的长相都比较偏向阴柔,而谢云远的五官则如同雕刻,有种逼人的霸气。唯独眼睛随了母亲,平时冷淡的忧郁,望着人的时候有些含情脉脉。但当他生气起来眼神变得犀利,让人不敢正视。 “小远今年几岁了?” “22了。“谢云远回道。 “豪豪今年23,你比豪豪小一岁,我记得。”老太太口中的豪豪是谢家老三的儿子,谢豪。谢家老二小时候生病夭折了。所以谢家老三是谢千曼唯一的弟弟,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早就出嫁了。 谢千曼以前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心有所属。谢千曼也随了谢国安的倔强,一心等那个人,一直不结婚。等到谢家老三都结婚了,谢豪出生,谢千曼还是没有等到那人。她的肚子却突然大起来。未婚先孕,在当时无异于是一个炸弹。接下来就是谢家鸡飞狗跳一片混乱,谢千曼永远记得谢国安当时“伤风败俗,家门不辛”的八字评语,像一柄利剑插入她的心里。她跌跌撞撞离开谢家,逃到宁市。 那段黑暗的日子谢千曼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无依无靠,还大着肚子。她在菜场里卖过菜,卖过鱼,当过小摊贩,一切能挣钱的脏活累活她都做过。但还是挺过来了不是吗,谢云远已经长大成|人,她上夜班自学了会计,现在在一家不小的公司做财务。 下人端上来茶水,各色点心。有栗子糕,桂花糕,千层酥,桃片等样样精致。 “小曼吃块桂花糕,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家里的桂花糕,尝尝看还是不是原来的味。“老太太递了一块桂花糕给谢千曼。 “厨房的老张还在?“老张是谢家的糕点师傅,南方人,祖传的手艺,桂花糕做的最好。 “还在,多吃几块。“老太太慈爱地看着谢千曼,女儿的口味,她一直是记得的。 “好。”谢千曼把桂花糕放进嘴里。还是原来的味道,入口即化,桂花的清香和米的香味化在舌尖。谢千曼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吃桂花糕,吃多了长蛀牙,谢老太太不让吃,她半夜起来偷偷去厨房里吃。谢千曼吃着吃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她一向坚强,不在人前落泪,近来不知怎么了,总爱想起以前的事,她强忍着泪把一块桂花糕吃完。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姐回来了。”一个男人从外面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来人是谢家老三,身后跟着他的儿子谢豪。谢豪一身名贵西装,梳着个大油头,可惜他虽然身量高,但骨架小,西装穿在身上,倒像是挂在衣架上。谢老三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根烟,他的右手上戴一个硕大的金戒指,戒指中间嵌着一块紫黑色的玉。他轻蔑地扫了一眼谢云远。 语气不屑地说,“这就是那个小子吗,都这么大了。在哪里上学啊?” 谢家一家人,除了谢老太太,没有一个人对母子两人是友好的,这就是谢云远不愿来谢家的原因。谢老三的不屑与轻视,谢云远看在眼里,心里忍着怒气,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道,“蓝荆大学。” “哟,高才生呀。”谢老三放下二郎腿,伸手在烟灰盒里弹了弹烟灰,一只金表明晃晃地从他的衬衫袖口里滑出来。和这里的富丽堂皇的装修倒是很配,看起来像个暴发户。 “紫湖边那个蓝荆大学?”谢老太太问。 “嗯。”谢云远回答。 “那离这里挺近,怎么不常来坐坐,看看外婆。” “课程忙,以后有时间了就来看您。”谢云远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从没想过要来。 谢豪这时凉凉地插了一句,“人家是名牌大学生,请都不来的人物,那里有时间见我们这些闲人。” 谢云远一听就有气,但他是忍惯了的人,不会在这种时候发作。他甚至没有攒紧拳头,手依然垂在身侧,规规矩矩地坐着,一言不发,把谢豪的话当作空气。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被睡神亲吻过的男人 作者:渡易水 第5节 谢豪在老爸的公司里说一句话有多少人要排队赶着拍马屁。那里受过被人忽视的待遇。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外面的种就是不一样,狗眼看人低。连话也不说,该不是哑了吧。” 谢云远眼皮一跳,眼睛里含燃烧着怒火,又被他的理智封冻住。眼神转为狠戾,像随时要择人而噬的毒蛇。 谢豪被谢云远冰冷的眼神扫到,生生打了个哆嗦,刚想再找话讽刺谢云远。就听谢千曼对老太太道,“妈,我先走了,来蓝城还有事要办。” 谢千曼看儿子被人欺辱,气上心头,但不好在老太太面前发作,让老太太为难。只好早点向老太太告别。 “怎么刚来就要走。吃了饭再走。”老太太好不容易见一次女儿,想和她多坐会儿。 谢千曼去意已决,站起来要走。 谢老三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从沙发上起来,假意挽留道,“大姐,今天刚从日本运来的牛肉,你怕是没吃过吧。现在不比以前,只要有钱什么也弄得到。这牛肉可是一年才产几百斤的顶级牛肉,你尝尝味道再走不迟。” 谢千曼冷冷地道,“谢了,我们其他的吃不起,牛肉还是吃过的。这种好牛肉,我们消受不起,还是你们吃吧。”说完就和谢云远一起离开。 走在路上母子二人都不说话。 外面依旧艳阳高照,谢云远周身的气场却冰冷的吓人。 “小远,妈妈……你受委屈了。”谢千曼欲言又止地道。 “没事,妈妈。我们回去吧。” “你不要去看看女朋友吗?” “不了。”谢云远搂住妈妈的肩膀,母子二人一起朝车站走去。 他的人生早就有了规划,哪里有女朋友的位置。 谢云远懂事早,小时候看到妈妈为家里辛苦受罪时,他就发誓长大后要让妈妈享福。现在他需要走到金字塔的顶端,让所有看不起他们的人闭上嘴巴,让所有对不起妈妈的人付出代价! ☆、仙人掌 “妈,我带一盆仙人掌去学校了。” 谢千曼在客厅里给谢云远收拾回校行李,闻言抬头道:“想带哪盆都行,但仙人掌不好带拿,你怎么带到车上去。” “我找了个塑料桶,放进去,盖上盖子就行了。”谢云远在阳台上观察,挑哪盆带上好呢。 “送女朋友的?怎么不带盆花,送仙人掌怪扎人的。”谢千曼走过来,对谢云远说。 “妈,我都给说了,我没有女朋友。”谢云远很无奈,“仙人掌好养活,我就要它。” “好好好。”谢千曼抿着嘴笑了,大老远的带一盆仙人掌回蓝城,还说没有女朋友。 谢千曼送谢云远到火车站。谢云远进去候车,看着妈妈单薄的身子,一步步远离车站,他突然就眼泪盈眶。想要出去追上她,再说几句话。他看了一眼桶里的仙人掌,即时忍住了。他必须去蓝城,去为自己的志向而奋斗。这是他自己的路,只有自己走下去。相信不远的将来他就可以把妈妈接到身边照顾了。 刚才那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犹豫,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到上了火车,谢云远已经开始规划这学期的目标。大四几乎没什么课,出去实习是一定要的。 谢云远回学校收拾好东西,就拎着仙人掌去找齐令。他可以想象的出齐令家里现在是一副什么光景。肯定像个猪窝,而齐令很可能就是第一次见时那幅胡子拉碴的模样。 用钥匙开了门,谢云远发现家里居然没有想象的脏乱,反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谢云远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走错了。他把仙人掌放在地上,去鞋柜里找拖鞋。居然没有看到那双hello kitty拖鞋,多拉爱梦也不在,奇了怪了。谢云远翻了几下,找到一双一次性拖鞋换上。 谢云远从玄关进来,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说话,齐令居然有朋友来了?真是稀奇,他在齐令家一学期从来没有见过齐令有朋友。 谢云远有些好奇地走到客厅,只见阳台的小沙发上有两个人。沙发上坐着少年,齐令躺在他的大|腿上看书。少年嬉笑着把一颗葡萄喂进齐令嘴里。沙发旁放着两双拖鞋,一双多拉爱梦,一双hello kitty “翎哥哥,好不好吃。”声音银铃一般。 谢云远注意到他叫齐令翎哥哥,而不是令哥哥。他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就闪现出纣王和妲己。 少年看到谢云远吃了一惊,银铃的笑声没有了,小鹿一样睁着眼睛,呆呆地看向谢云远。第一次看到谢云远的人,无论是谁都会为他逼人的容貌停留几秒钟。 那个少年只呆了一下,两条秀眉就竖了起来,语气里含|着明显的敌意“你是谁?” 齐令这才抬头看到谢云远,“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认识回来的路了呢。” “他是谁?”谢云远指少年。 “他是冯嘉木小朋友,我的干弟弟。这位是谢云远,我的助理。”后面那句是对冯嘉木说的。 叫冯嘉木的少年眼睛很大,水灵灵的,没骨头一样腻在齐令身边,谢云远看着很碍眼。 干弟弟?他还以为是齐令保养的小b,谢云远有些恶意地想。 “翎哥哥,你不要吃葡萄了吗?”冯嘉木用甜腻腻的嗓音说道,把一颗葡萄送到齐令嘴边。 齐令和冯嘉木两个人亲|亲我我,打情骂俏。谢云远看不下去,去门口把仙人掌搬到窗台上,浇了点水。阳台上的绿萝居然绿油油的,相必也是那少年的功劳。 怪不得齐令后来不给他打电话了,原来是有了新欢。这个田螺姑娘,可真是面面俱到,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估计连饭也负责了。谢云远有些泄气地想,他留着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回学校吧。 客厅里传来嬉闹声。谢云远看着阳台上粗糙的仙人掌和鲜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一样的绿萝越发觉得自己就是犯傻,还带仙人掌过来。 谢云远拉开门,就要走出去。 齐令叫住他“你怎么刚来就要走。” 齐令睡袍的带子总是系不紧,胸膛从睡衣里露出来,谢云远很想给他系上。 “不是已经有人给你打扫卫生了吗,没什么活要干,我自然要回学校了。” “谁说没有活要干,你赶紧做饭,我一个假期就没吃一顿好的。”齐令伸了个懒腰,拍拍瘪瘪的肚子。 “不是有那个冯嘉木吗,你怎么不让他做?” 那个叫冯嘉木的少年没有给齐令做饭?照着家里干净的样子,冯嘉木恐怕什么事也替齐令干了,怎么会不做饭。 “哎,你是不知道。嘉木他不喜欢厨房的油烟味,从来不做饭。我们这几天都是吃外卖的。还好你回来了,菜都在冰箱里,赶快做个能吃的出来。外卖吃的我快吐了。”齐令皱着眉头。 从齐令的话里,谢云远听出这个少年在齐令那里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看来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因为少年不喜欢油烟味,所以不做饭,其他一切都把齐令伺候的妥妥当当。倒是要感谢他皮糙肉厚,油烟不进,还算有些用处了。 冯嘉木从客厅走过来,撒娇一样从身后抱住齐令,露出两只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翎哥哥说你做饭很好吃,我还等着你露一手呢,你不是就要走了吧。” 谢云远看了亲昵的两人一眼,说道“我去厨房做饭。” 齐令赞许一声,“真乖。”听起来像是对听话的宠物说的。 谢云远去冰箱里找食材,有洋葱,可以做个洋葱炒肉。 “对了,小谢,嘉木小朋友不喜欢吃葱姜蒜这些东西。还有洋葱,你做饭的时候记得不要放这些东西哦。” 小谢?听起来怎么像是辅导员对他的称呼。冯嘉木娇生惯养,不做饭还挑食。看来洋葱是不能用了,谢云远扔下洋葱,用力有点大,发出一声响。 冯嘉木枕在齐令腿上,齐令用手指梳着他的头发。 冯嘉木仰着小|脸,一脸天真无邪的问,“翎哥哥,你的助理人好凶,他好像很不喜欢我。” 齐令朝厨房看了一眼。谢云远在厨房里切菜,发出乒乒乓乓地响声,像是在用什么泄愤。齐令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嘉木这么可爱,哪里有人会不喜欢你呢。” 冯嘉木调皮一笑,脸上飘起两朵红晕,他拉住齐令的手道:“翎哥哥,我让张妈给你做饭怎么样,张妈就是我家里的厨娘,饭做的可好吃了,肯定比你助理做得好。以后我有空就来找你,给你收拾屋子,你把助理辞了怎么样?” “你还在上高中,以学业为重,不要来我这里耽误了上课,小心考不上大学。”齐令说。至于辞掉谢云远,他绝口不提。 说到学业,冯嘉木做了个鬼脸,嘟着嘴道:“我就是愿意来,就算考不上,我爸也有办法让我上大学。翎哥哥,我以后也要去蓝荆大学念书,和你一个大学,好不好?” 齐令笑了一下,冯嘉木当然不用担心上不了学的事,只要他想,全蓝城哪家大学不是争着抢着要。“好啊。” 冯嘉木把脸贴在齐令的手掌上,笑得一脸满足,“翎哥哥,你有没有女朋友。” 提起女朋友,齐令有些尴尬,他已经快要奔三的人了,周围可连个雌性动物都没有,“没有,怎么了。” “太好了!!”冯嘉木的眼睛亮亮的,看着齐令,“班里有女生追我,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翎哥哥,我只喜欢你。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齐令只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他常调侃谢云远,叫他小朋友。冯嘉木在他眼里更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孩子。冯嘉木说的话他自然不会当真。 说起来冯嘉木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去冯家做客,冯嘉木就很喜欢和他玩。他要走了,还会哭着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那个时候冯嘉木说过长大后要当他的新娘子,齐令是怎么回答的呢。他那时候急着回家,为了让冯嘉木放开手。他记得他似乎捏了捏冯嘉木圆圆的小|脸,说好啊,等你长大了给哥哥做老婆。 原来他以前就很好色,齐令想起这段故事哑然失笑。 冯嘉木一脸认真地盯着齐令,等着他的回答,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冯嘉木小时侯圆圆的脸蛋已经长成了,现在张巴掌大的瓜子脸,齐令调戏黄花闺女一样捏了一把冯嘉木的小|脸,心想还是小时候的包子脸好捏。齐令年纪不小,玩心很大,他脸上做出地痞恶霸的猥琐表情,“好啊,今天晚上就留下来给哥哥侍寝。” 冯嘉木的脸红的像番茄,两只小耳朵也红透了,他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心里却甜丝丝的。 谢云远做好饭走过来,就见到两个人的这一幕,他看了齐令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冷冷地道,“开饭了。” 齐令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反省自己是不是做过头了。不过看到谢云远不爽,他就浑身舒泰。谁让你不早点回来呢,打电话不接。 吃饭完全变成了齐令和冯嘉木的互动。冯嘉木小媳妇一样,全程红着脸给齐令夹菜,就差嚼烂了给他喂进嘴里了。齐令哪里知道节操二字怎么写,乐得有人伺候,真正是张嘴吃饭,伸手穿衣。 谢云远冷着脸看两人郎情妾意,把芹菜嚼得咔嚓咔嚓响。偏偏齐令不知死活,挑着眉毛,挑衅一样看过来。他眼角上|翘,眼神斜斜一飘,道像是在故意抛媚眼。谢云远不和齐令一般见识,把两个人当空气,埋头吃饭,但吃了什么,什么滋味,他竟一概不知。 ☆、实习 大四没课,谢云远的重心放在实习上。蓝城房地产小幅涨价,谢云远看出房地产还有很大上涨空间,未来几年房地产必定大热。所以他的实习公司目标在房地产行业。投了几份简历,几乎每家都回复了。面试过后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谢云远对比一下,选择了东方置业。这家房地产公司在蓝城首屈一指,是唯一能和齐盛地产并驾齐驱的公司。这两家地产几乎承包了蓝城所有有点名气的房产建设,但素来是大对头。齐盛地产承包高校建设,东方置业就盖中小学校园。齐盛地产在市中心建了蓝城第一高楼,东方置业就在旁边建了蓝城第一豪华购物广场。 两家旗鼓相当,斗得难分难舍,连蓝城的百姓都跟着凑起热闹。对于这两家的恩怨,坊间也有传闻。说这蓝城当年出了个大美女,多少少年英才趋之若鹜,其中就属齐盛地产和东方置业两家的少爷最有竞争力。最终是齐盛地产的小少爷抱得美人归,东方置业败兴而归,两家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不过这传闻已经有了民间传说的意思,哪里有什么可信度,大家也就是听一个热闹罢了。 东方置业的实习第一天,谢云远就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冯岚。谢云远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实习生名单上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或许只是重名,但等见到之后,果然就是冯岚。冯岚化着职业装,谢云远记得冯岚以前很少化妆,他并不喜欢人化太重妆,看着假。冯岚见到谢云远的态度倒很平淡,像见到普通认识的人一样。或许是真的巧。 一起进来有十几个实习生,蓝荆大学学生居多,另有几个财经学院的。进来第一天就被分了部门。谢云远和冯岚都被分到公关部,长得好看的人往往会被分进这个部门。但是谢云远并不想当花瓶,主动提出要去财务部,没想到冯岚也跟着要调入财务部,这次恐怕就不算巧合了。 张力,财务部一个老出纳,由他来带谢云远和冯岚。说他老其实并不老,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但他面庞油腻,看到冯岚立刻眯起一双小眼睛,涎着脸上下打量。冯岚今天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包臀裙,好身材尽显无疑。冯岚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向谢云远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咳,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谢云远问。 张力斜了谢云远一眼,语气不善。“你挺积极的嘛,要干的事多了,我们财务部别的没有,就是活多。” 谢云远一进财务部就吸引了所有女性的目光。虽说财务部里的几个恐龙张力看不上,但一个新人刚来就这么出风头,他心里可过不去。好在还有一个美女,他正琢磨怎么套近乎呢,就看到两人居然眉来眼去,张力的气哪里能顺。 等张力打量够了,才安排谢云远和冯岚核对账目。 公司有专门的财务软件,新来的人不会用,要老人来带。张力带冯岚非常积极。到谢云远这里就斜着嘴角,下巴抬到天上去,根本就没打算教他。谢云远也不求他,自己在网上找资源自学,一天下来就全部掌握了。 第一天实习,主要是熟悉工作内容。下班早,谢云远去公交站点等公交。回去学校要坐22路,等了二十分钟还没有来,倒是11路公交来了两趟。去齐令家就是这趟公交,谢云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11路公交车。 谢云远到齐令楼下,看到门口停着一辆保时捷,他从来没有在小区里见过这辆车,不由多看了几眼,才上楼。 进门之后,谢云远明显发现屋子里气氛不对,应该是来了别人。客厅里站着两个陌生男人,都是西装笔挺。谢云远直觉楼下的车是这两个人开来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上前两步,看到齐令这才放了心。 齐令还是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客厅里的电视开着,齐令把腿搭在茶几上,一边看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完全把客厅里的两个人当空气。 齐令见到谢云远,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把抱住谢云远的腰。假哭道“小云云~你可算来了。” 谢云远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懵,刚才齐令还一副悠闲的样子,看到他突然就变成了小绵羊一样。难不成刚才真吓到了,只是强撑着,现在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所有的伪装都化为乌有。谢云远发现他挺享受这种被齐令依靠的感觉。完全没有注意到屋里其他两个人扭曲的表情。 齐令夸张地挂在谢云远身上。谢云远立刻绷紧了身体。虽然只是在齐令这里打工,但他已经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地盘。现在有人找上门来,让他有种领地被侵犯了的感觉。 前面一个男人身材魁梧,长相倒是斯文,左手手腕上带着一只欧米伽手表,只是站在那里就很有气势,像是个管事的。他开口,声音很沉稳,“齐少,董事长让我来接你。” 带齐令回去?谢云远疑惑地转向齐令,问道:“怎么回事?” 齐令眼珠转了两转,委屈着脸,指着管事的男人道:“他家老爷子看上了我,要包养我。” 此语一出,客厅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包养你,你不是说不是出来卖的。”谢云远以前误会齐令是出来卖的,但齐令已经承认没有做过,怎么现在会冒出来个人要包养齐令。 “哎,都怪我生的太帅,花名在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我的主意。小云云,我好怕。那个老男人肯定是个变|态,要是被抓走,我就别想回来了。”齐令脸上做出害怕的表情,就差声泪俱下了。 “不要怕。”谢云远柔声安慰齐令,自然地把齐令护在身后。谢云远对齐令很少有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不过他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是男人?”,包养不该是女人吗。 齐令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狠狠瞪了屋里另外两人一眼:“就是因为是男人,所以才变|态。小云云,你是不知道,有些老男人就是喜欢玩小男孩。哎,长得好看的人天生就是要被人爱慕的。怎么办,我的一世清白就要毁于一旦了。” 齐令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自恋一把,小男孩,以他的年纪和小男孩也差距太大了吧。果不其然,他的话一出口,谢云远还好。另外两人一副见了孙大圣的表情,还得强作镇定。 他们的主子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齐令。谢云远语气坚定,用不容反驳的口吻道:“齐令不可能跟你们走,请回吧。” 带手表的男人见今天不可能带走齐令,语气放缓对齐令说:“我可以走,不过齐少,董事长的性格你知道。下次……” “快走吧,走吧。什么下次!“齐令打断男人的话,催他快走。 手表男带着另一个手下走了,临走时看着谢云远说了句,“上次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吧?” 谢云远心里一动,什么照片。他根本不认识这些人,他们怎么会有自己的照片。谢云远把目光投向齐令,等待齐令的解释。 齐令打着哈哈道:“哪里有什么照片。” 转而又道:“莫非是他们主子也看上了你,也想包养你。这下你可赚了,一看他主子就是有钱人。你要是从了,保管你下辈子吃喝不愁。” 齐令的脑子里真不知道装些什么。谢云远知道他没有说真话,但也知道从齐令那里问不出什么。 “快去做饭,我中午就没有吃饭,饿到现在了。“齐令催促道。 谢云远一边做饭,一边想那些人找齐令到底是为什么。齐令的说法很难说服他。虽然他也知道确实有有钱人喜欢男孩子,但齐令的年龄早就过了吧。再说他的姿色,也就……齐令的那双媚眼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好吧,还算可以,但真有人要包养他?谢云远还是不信的。 谢云远发现他对齐令的了解还是很少,例如齐令的家人,他对他们一无所知。齐令在蓝城目前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个叫冯嘉木的少年。齐令说冯嘉木是他的干弟弟,谢云远很怀疑他们的关系,齐令的话总是很难让人全信。 不过他们看起来很熟悉,至少冯嘉木一开始就知道齐令的真实名字。想到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就有些气不顺。 “翎哥哥!“少年欢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说曹操曹操到,谢云远从厨房往外一看,果然是冯嘉木来了。 ☆、游乐园 冯嘉木不仅来了,还带了两个菜过来。水煮鱼和辣子鸡。上面红红的一片,谢云远看着就直皱眉。 “翎哥哥,我让张妈做了你喜欢吃的水煮鱼和辣子鸡。快趁热吃。” 齐令一看到这两个麻辣菜,口水都流出来了,拿起筷子就去水煮鱼里夹。 “不许吃!”谢云远截住齐令的筷子。 “为什么?” “你长痘了,不能吃辣的。”谢云远一本正经地说。 “哦,也对。”齐令收回筷子。这两天他有点上火,额头上冒了一个痘,居然被谢云远看到了。 谢云远把做好的菜端上来,丝瓜炒木耳,芹菜炒牛百叶,再加一个青菜豆腐汤。清汤寡水,没有一丝荤腥。 冯嘉木见齐令放下筷子,不高兴了:“你一个小助理,凭什么管着我翎哥哥。你做的菜一点肉都没有,还有芹菜,翎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吃。” 谢云远眼皮不抬,把一碗白米饭放在齐令面前,说道:“齐令需要调理,而不是大鱼大|肉。” “说得好像翎哥哥得了大病一样。”冯嘉木朝谢云远翻了个白眼,又对齐令撒娇道:“这可是我大老远从家里带来的,翎哥哥我知道你很喜欢吃的。吃一顿又不会怎么样,你不要听有些人危言耸听。” 齐令被冯嘉木说动,他确实很怀念张妈的手艺。但看了一眼谢云远的脸色,伸出去的筷子硬生生忍住,转个弯夹起一个牛百叶。 谢云远淡淡瞟了冯嘉木一眼,气得冯嘉木直跳脚。他们两个人都吃素,冯嘉木只好气呼呼的坐在桌上,自己吃带来的菜。 吃晚饭冯嘉木要齐令陪他去游乐园玩,为了弥补吃饭的事,齐令答应了,并且邀谢云远一起去。本以为谢云远会拒绝,没想到他挑了下眉,答应了。冯嘉木无比怨念地看了谢云远一眼,心想真是个多事的电灯泡。 一路上冯嘉木叽叽喳喳,齐令偶尔回个一两句,谢云远则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 “我们先玩入门级的激流勇进好了。”冯嘉木建议。 “好啊。”齐令玩这些游乐设施是一把好手,先玩个简单的开胃也不错,齐令转头看向谢云远“小云云,怎么样?” 谢云远迟疑了一下。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冯嘉木挑衅道,中午吃饭的事他还记在心里。 谢云远的回答是直接朝排队的地方走过去。 小船上一排三个座,冯嘉木和齐令都要坐第一排。齐令坐中间,谢云远和冯嘉木坐在两边。船先在小湖里开一会儿,接着就上了一个可以升降的平台。船体缓缓上升,向下看,水面,地上的游客越来越远。坐在船上,有种站在没有护栏的楼上向下看的感觉。 第一排的视野非常开阔,谢云远转过头,朝前面看。小船已经升到最高处,面前是一条笔直向下的滑道。水浪从滑道的顶部喷出,冲刷着船头。小船随时要冲下去,可它偏偏没有动,停在最高处让人的心跟着揪起来。冯嘉木兴奋地大叫起来。这种气氛感染了齐令,好久没玩了,只是坐在船上就让他浑身窜起一股熟悉的兴奋感。 发觉身边的谢云远一直很沉默,齐令转过头看了看他一眼。谢云远抓紧面前的护栏,用力很大,指节泛白。齐令刚想问他还好吗,船就动了。 先是缓缓向下滑行,猛地一下开始加速,小船摆脱了所有牵制,像一只自由落体的铁球一样向下俯冲。坐在船上的人,心脏瞬间像被一只手猛地抓|住一样,停在半空。全身涌起一股电流,又刺激又爽快。冯嘉木尖叫起来,在速度最快的时候齐令也叫了几声。 经历过飞速的下降后,小船冲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浪,冰凉的水浪猛地击打在身上,悬起的心终于归了原位。谢云远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下来后冯嘉木意犹未尽,那种失重的感觉持续的时间太短了,不够刺激,他拉住齐令的手说:“我们去玩跳楼机吧!” 齐令看到谢云远的脸色有些发白,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冯嘉木也看到谢云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挑衅地朝着谢云远扬了扬下巴,“谢云远,你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吧。这才刚开始呢。” 谢云远一字一顿地道:“没事” “那就好,去玩跳楼机啦。”齐令也像孩子一样爱玩。 游乐园里的跳楼机有几十米高,像一个巨大的红色井架耸立在地面上,直|插云霄。排队的人比起激流勇进那边少了很多。上一波上去的人正在玩,跳楼机轰隆隆地上上下下。玩家像豆芽菜一样被绑在一个铁圈,忽上忽下,从下面只能看到他们的腿,被甩得乱飞,尖叫声此起彼伏。谢云远有种不好的感觉。 等上一波人下来,谢云远他们就排队进去。坐在跳楼机的座椅上,等着工作人员来放下安全带,检查座椅的安全性。谢云远有些想反悔,刚才在小船上那种失重的感觉还盘亘在心里,这个跳楼机看起来就要比那个激流勇进要难很多,玩的人明显少人多。偏偏冯嘉木还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谢云远克制住心里的抵触。 大铁圈咔吱咔吱开始缓缓地以匀速上升。像个巨大的怪物要起身一样。猛地一下开始下降,失重的感觉又来了。降下去后是快速的上升,上升的很快就是为了在下一刻猛地掉下去。提心吊胆,不能落到实地的感觉太折磨人。 你以为它不会再高的时候,下一次会升到更高的地方,下降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在最高处停住不动的时候最是煎熬,那种在高处不动,又随时可能掉下去的感觉,让人难过想要自杀。怪不得哪些变|态杀手在杀人之前都要先折磨受害者一通。那种随时可能死亡的折磨,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你明知道不会掉下去,但是人类的本性就是让你恐惧。心不受控制地收紧,即时你反复告诉自己没事,不会掉下去的,但还是无法克服生理上的强烈感觉。怪不得电视上那些人宁愿死,也不愿被一点点折磨。 等最后一个巨大的俯冲后,跳楼机终于停了。谢云远手脚发软,胃里翻江倒海,颤抖着解开安全带。反观冯嘉木和齐令两人精神奕奕。 “好刺激,好好玩。翎哥哥我们去玩过山车吧。”冯嘉木道。 谢云远听到这句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齐令看到谢云远脸色蜡黄,已经不好了的样子,关切道,“小云云,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唔,我没事,你们去玩吧,我休息一下。”谢云远强撑着说出这句话。 冯嘉木还在兴头上,少了谢云远碍眼正好,拉着齐令就朝过山车奔去。 两个人转身刚走,谢云远就趴在一个垃圾桶边开始狂吐。这边谢云远胆汁都要吐出来了,那边齐令和冯嘉木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玩了一便还意犹未尽,又玩了两次才下来。 齐令回来看到谢云远坐在凳子上,都快虚脱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赶快去买了一瓶水递给谢云远。谢云远喝完后,精神稍稍恢复了一点,还是蔫蔫的,被人欺负了一样。齐令还没有见过谢云远这么虚弱的时候,让他的怜悯之心大大地发作。 齐令关心道:“小云云,是不是生病了啊。哪里难受,要不要哥哥给你揉一揉。想不想吃东西,哥哥给你买冰淇凌好不好。”,这话听起来怎么就像大|爷调戏小姑娘一样。要是平时的谢云远早就走人了,摆脱齐令那个神经病。可现在他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只狠狠地瞪了齐令一眼。 可惜谢云远的身体太虚弱,那个眼神丝毫没有平时的杀伤力。看在齐令眼里那是即幽怨,又可怜。太招人怜爱了,齐令的母性都要被谢云远激发出来。 冯嘉木见齐令只围着谢云远打转,完全把自己冷落在一边,冷嘲热讽道:“谢云远你不会这么没用吧,跳楼机而已,你怎么跟个姑娘一样。我和翎哥哥过山车都不知道玩了多少回,没见过你这么弱的。” 怪不得翎哥哥要叫他小云云那么肉麻的称呼,原来这么不中用。 “小云云没有玩过而已,你当谁都跟你一样,6岁就吵着做过山车。”齐令拿出纸巾给谢云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虚弱的谢云远在齐令看来十分可爱。 “哼,你就知道关心他。”冯嘉木看齐令还给谢云远擦汗妒火中烧。“鬼屋和强森博士的医院都没有去呢,翎哥哥我们快去吧,让他在这里休息好了。” 鬼屋和强森博士的医院都是蓝城游乐园的经典项目。里面布置得非常阴森可怖,据说曾经吓死过人。是除了惊险项目外,冯嘉木最喜欢玩的。 齐令已经没有了玩的心思,对冯嘉木说,“嘉木你去玩吧,我送云远回去。” “哼!”冯嘉木看齐令一门心思全在谢云远身上,生气地走了。 齐令把谢云远带回家,上楼时还要主动扶谢云远。齐令这么母性泛滥,弄得谢云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回到家谢云远完全不用动,躺在沙发上,齐令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先是下楼给谢云远买了杯酸梅汤。又在厨房里给他炖汤。两个人的角色完全颠掉过来,谢云远很不能适应这种变化。 齐令倒是乐在其中,谢云远整个人像只乖乖的大型犬一样,任由他摆|弄,完全满足了齐令想要反抗的心态。这才应该是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他是年长的那个,平时居然要受谢云远镇压。在这种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靠他。 齐令端着乌鸡汤过来,盯着谢云远啥笑,贱兮兮地说:“你说像不像大|爷伺候小媳妇。” 谢云远直接一个抱枕砸过去,让齐令闭上狗嘴。 ☆、勾心斗角 财务处的张力坐在椅子上,胳膊圈住冯岚的座椅,给她说着什么,从背后看像是把冯岚搂在怀里一样。 谢云远刚做完一个表,正好休息一下,去茶水间接杯了咖啡。端好咖啡,谢云远正准备出去,忽然一个人走进来。 浓郁的香水味,谢云远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来人一身红色套装,黑色丝|袜,是冯岚。谢云远欠了个身,准备离开,冯岚喊住他。 “云远,我还能叫你云远吗”冯岚的眼神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谢云远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 冯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秀美一皱,一脸愁容 “云远,我好笨,什么都不会,那个报表我怎么也学不会怎么办。” 冯岚本来是学英语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到房地产公司来找实习。让一个没有学过财务的人,做报表怎么可能。 谢云远虽然有疑问但也没有问出口,他不愿听到不想听的回答。 “不是有张力教你吗?”谢云远看了一眼冯岚,她的妆化的很浓,烈焰红唇。一个暑假没见,变化居然这么大。 提到张力,冯岚的脸色发白,她犹豫着道:“他,他老对我动手动脚。云远,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冯岚越说越着急,眼泪断线一样直往下掉。 看到冯岚流眼泪,谢云远有些头疼,现在这个情况被人看到,很有嫌疑。他先不动神色地和冯岚拉开距离,接着安慰道:“好了,你不要哭,哪里不会我教你。” 冯岚立刻转悲为喜,抬起红通通的眼睛,惊喜地道:“云远你真是太好了。” 谢云远还是那个过去的谢云远,不管碰到什么问题,都会给她解决。她像过去一样,要拥抱一下谢云远,被他躲开。冯岚看着走出门去的谢云远,神色暗了暗。 冯岚把凳子移到谢云远桌边,听谢云远给她讲怎么做。谢云远很有耐心,条理清楚,他讲的东西,冯岚很容易就听懂了。 “哟,这么快就凑一起了。谢云远,你很不简单嘛。”张力走进来看到两人凑在一起,阴阳怪气地说,“谢云远,你的报表做完了?” “做完了,在这里。”谢云远把打印好的报表递给张力。 张力把报表拿在手上随便翻了几下,不屑地道:“就这样?蓝荆大学的高材生是吧,我当你有多大能耐。” 张力那肥头大耳的样子,配上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十分可恶。谢云远冷着脸,等他的下文。 张力用肥手戳着报表,道“你这什么格式?你着字号一看就不对,这么大。公司报表要用五号字,你不知道吗?还有研究经费这一项,怎么能算到费用里,要加进资产里,资产化懂不懂?” “我是按照公司标准做的。”谢云远冷冷地说。 “公司标准?公司的标准就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做的。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标准,我说的话就是标准!” 张力扫了一眼谢云远,道“一个刚来的实习生,就这么骄傲。敢质疑我说的话是不是,我在东方置业干了十几年了,还不如你一个没毕业的学生?我看你是孔雀的尾巴——翘得太高了吧。” 冯岚一脸歉意地看着谢云远,碍着张力在场,不好说话。 张力又把目光转向冯岚,“小冯啊,我看你是个好学的女同学,想引你上正路。你可别千万不要跟着有些骄傲的人学坏了。” 谢云远一语不发,张力说了半天见没人理,才讪讪地住了口,踱着步子走开。 “对不起,是不是我连累了你。”张力一走,冯岚就忧心忡忡地看着谢云远,一副又要哭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刚才教你的,你自己练习一下。我要改报表了。”谢云远说。 按张力的要求,谢云远把报表重新改了一遍。因为有财务科目的变动,整个报表都要进行改动。谢云远加班才改完。 第二天,谢云远把改好的报表交给张力,他只扫了一眼就扔在一边。又给他分配了做报销帐目的工作。那些本该是张力的工作,但谢云远这么好用的实习生,当然要利用起来了。 谢云远接过任务,一声不坑地干起来。张力都有些佩服他的气量,昨天刚闹了不愉快,谢云远今天还这么乖乖听话。有这么一个听话的实习生看来以后得工作可以轻松很多,他也有时间干点自己的小买卖。 齐令打来电话让他谢云远给他准备晚饭,他出门办点事。谢云远特意在网上学了炖猪蹄的菜谱,今天第一次试着做,他尝了一下味道居然非常好,竟然不亚于一般酒店里做的。他想齐令估计一个人就能吃掉两个猪蹄。 已经晚上八点了,谢云远左等右等还是不见齐令回来,锅里的猪蹄都快炖烂了。齐令这个时候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齐令一般很少出门,不知道今天出门干什么。 谢云远给齐令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齐令。” “小云云啊,我在心悦酒店,你来接我。我好像要喝醉了。”齐令有些含糊地道。 居然还知道自己要喝醉了。 “你怎么在酒店?”谢云远不解,既然让他做饭了,他怎么又去了酒店。 “翎哥哥,我不许你走!”那边一个少年的声音。 谢云远一听就知道是冯嘉木,不等齐令回答,就道:“我马上过去。” 等谢云远赶到酒店,齐令已经醉了。包厢里除了冯嘉木还有一帮十几岁的少年以及几个女同学。桌上有蛋糕的残骸,还有几根彩色蜡烛。显然是冯嘉木过生日。 冯嘉木腻在齐令身边,大半个身子都窝进齐令怀里。手里还端着一杯酒,给齐令。像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 谢云远二话不说,把齐令从座位上拉起来,扶住他的腰。 “谢云远!”齐令看到谢云远一进来就从他手上夺人,双眼瞪圆,拉住齐令的胳膊“不许你带翎哥哥走!” “带不带走,可不是你说了算。”谢云远就没有把冯嘉木这个小屁孩儿放在眼里。 “你说了就算吗?有我在,就不许你带翎哥哥走。”冯嘉木一说,包厢里的几个热血方刚的少年,都纷纷附和。盯着谢云远,大有冯嘉木不开口,不放他们走的意思。 “我说的不算,齐令的话总算数吧。” 谢云远此话一出,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人事不知的齐令。只有齐令能决定要不要走。 “翎哥哥喝醉了,他怎么知道。”冯嘉木道,“再说你是翎哥哥什么人,我可是他干弟弟,翎哥哥今天来就是给我过生日。他既然来了,我就会负责把他照顾好,有你什么事?” “照顾好,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谢云远指得是他把齐令灌醉的事。 这正好戳中冯嘉木的心思,他脸红了一下,反驳道:“喝点酒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等会儿会把翎哥哥带到家里去。又不会把他扔在这里。” “齐令有家,就不劳你费心了。”谢云远说完就要带齐令走。 冯嘉木从座位上站起,拦在谢云远前面,“我不许你带他走!” 女生们看两个人争执小声议论起来,评比处在事件中心的三个男人那个比较帅。 包厢里的男生都维冯嘉木马首是瞻,见冯嘉木和谢云远争斗,都站起来,和冯嘉木一起拦住谢云远。 “唔……”醉酒的齐令清醒了一下,张开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谢云远,咧着嘴笑了一下,“小云云,你来了呀。我们回去……”说完头一歪,就没声了。 谢云远挑了下眉,对冯嘉木说:“让开!” 刚才齐令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冯嘉木没办法,不甘心地让开,谢云远带着齐令扬长而去。冯嘉木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回到家,谢云远让齐令先躺在沙发上。给齐令弄了杯酸奶,齐令迷迷糊糊地喝完,就开始睡。齐令倒是好对付,喝醉酒不吵不闹,只知道睡。真是懒性难改。 谢云远把厨房里的菜收拾一下,放到冰箱里。回到客厅再看齐令他还是睡着。睡着的齐令,脸上总是不正经的神态一扫而光,看起来颇为文雅俊秀。说起来齐令也算个文人,怎么说也应该是这种温润君子,而他平时却更像个撒泼打滚无赖。 齐令的睫毛长长的,在眼睑处留下一片扇子一样的阴影。纯良无害地睡在那里,居然有几分可爱。就在这一刻,谢云远突然希望齐令是自己的东西,不想任何人染指。他被他养在家里,只能吃自己做的饭,只和他来往。今天齐令没有吃他做的饭,和冯嘉木在一起,让他非常嫉妒,见到冯嘉木的时候,甚至想要他从消失。 这种疯狂的念头不知道从何而来,谢云远是聪明人,不会去为这些问题深究。不过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去争取。齐令目前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摊牌 谢云远把睡着的齐令抱进卧室,盖好被子。自己在沙发窝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早早就走了。 中午齐令打来电话,说猪蹄很好吃。谢云远想刚做出来的时候才好吃。 下班之后,谢云远直接去了齐令家里。没想到客厅里已经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冯嘉木。 “齐令呢?”谢云远问坐在沙发上的冯嘉木。 “翎哥哥在睡觉。” “你是怎么进来的?”对于一个把睡觉视为人生极大享受的人而言,齐令睡觉的时候是睡都不能打扰的。 以齐令的话说他昨天喝酒伤了身,所以需要多睡觉来补补。 冯嘉木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得意地道:“当然是开门进来的。”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翎哥哥的家,我当然有钥匙了。”虽然冯嘉木是偷偷配了齐令家里的钥匙,但他是不不会在谢云远面前示弱的。 “喂,你怎么老缠着翎哥哥。翎哥哥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我付两倍给你。只要你现在就走,不许你再见他。”冯嘉木傲慢地道。 冯嘉木在齐令少年是小绵羊,齐令不在身边就恢复了飞扬跋扈的本性。显然是从小骄纵,娇生惯养的结果。 谢云远对他语气里的不屑没有反应。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修长的两条腿交叠起来,没有接冯嘉木的话,而是用眼神看向齐令的卧室,反问道:“你不进去献身吗?“ “什么?“冯嘉木没有听懂谢云远的话。 谢云远脸上露出一个嘲弄地笑:“昨天晚上你不是准备献身吗?怎么今天不进去。“ 冯嘉木先是长大了嘴,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瞬间涨到通红,恼羞成怒地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要献身了!” “可惜啊,齐令对你没兴趣。”谢云远后背向仰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道。 “你放屁!”冯嘉木一急,脏话都飙出来了。这和他养尊处优,教养良好的形象很不相符。 “你知不知道齐令在写小黄文。”谢云远继续打击冯嘉木,“是写他和别的女人的小黄文。” 冯嘉木一脸震惊,难以相信他的翎哥哥会干这种事,一定是谢云远编造的。 “我可是看过的。要不要改天我找来给你也看看。”谢云远注意着冯嘉木的表情变化。 “就算翎哥哥写……写那种文,又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齐令喜欢女人,你总知道吧。”谢云远淡淡地来了一句。 这句话正中靶心。齐令如果喜欢男人,或者冯嘉木是个女人,他早就对齐令表白了,那里能等到今天。但是齐令喜欢女人没错,他也没有说不喜欢男人!想到这里冯嘉木又找到一点底气。 “哼,不管怎么样,翎哥哥肯定不会喜欢你!而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喜欢我的!我告诉你,我从小就喜欢翎哥哥。你别想和我抢,你是抢不过的。 ” 冯嘉木这种精神不知道让人为他感动呢,还是惋惜呢。 谢云远倒是从没有思考过齐令会不会喜欢他的问题。冯嘉木这种幼稚的少年,怎么会是齐令喜欢的类型,他本身就像个长不大孩子。“是吗?我们走着瞧。” “你明天不去上课吗,怎么还不回去?”谢云远问,时间已经不早了,齐令还没有睡醒的迹象。 “要你管。”冯嘉木有些心虚。他今天来是想要向齐令表白的,但是被谢云远一通打击,鼓起来的勇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学习差的人,齐令是最看不起的。”谢云远凉凉地道。 “谁说的,怎么可能看不起我。”冯嘉木不打自招。 “你认为一个在蓝荆大学上过学的人,能看得起你这种考试不及格的人吗?”谢云远信口一说,冯嘉木当局者迷,信以为真。 翎哥哥一直学习好,即时不怎么学习,也能轻轻松松考第一。他可就差太多了,不及格是常有的事。以前他从来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因为不管怎样他的人生早就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但现在他有些怀疑,齐令成绩那么好,会不会也喜欢成绩好的人。据说谢云远也是蓝荆大学的学生,成绩一定很好,这么一对比,冯嘉木倒有些如坐针毡了。 谢云远趁热打铁,语重心长地道:“你还是回去上课吧,周末再来找齐令,他一直都在家。” 冯嘉木被谢云远说动,见齐令还不起床,只好回去了。 前脚冯嘉木刚走,后脚齐令就醒了。 齐令支着个鸡窝头,喝了杯水,问谢云远:“刚才是不是有人来了,我好想听到有人说话。” 谢云远说:“没有人,我在看电视。” “哦。肚子好饿,有没有什么吃的?”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谢云远温柔地说。 谢云远第二天就把门锁换了。顺便买了两个钥匙扣,因为买一送一,他和齐令一人一个。谢云远把新的钥匙和钥匙扣给齐令。 齐令不解为什么要换门锁。 “以前的门锁太旧了,不好开。”谢云远一本正经地道。 齐令搬来这里也没有多久,门锁会坏吗。不过换新的也好,只要不要齐令操心,他都无所谓。“还是个小熊钥匙扣” 齐令端详着自己的的小熊钥匙扣,很是满意,小熊的肚子上还画着一个小镜子一样的符号。 谢云远的钥匙扣也是个小熊,他的小熊肚子上有带着一个箭头的符号。 作者有话要说:  请原谅我的短小,飘过~ ~ ~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被睡神亲吻过的男人 作者:渡易水 第6节 ☆、下雨 谢云远带回来的仙人球长得很快,边上抽|出一条绿色的长茎。齐令不知道是什么,看那条长茎长得飞快,很好奇,问谢云远。 “那个绿色的茎秆是仙人球的花,它要开花了。” “仙人球还会开花?”齐令印象中的仙人球都是长刺的绿毛怪,这种东西居然还会开花? “当然。”谢云远鄙视地看了眼齐令,“它的花非常好看。” 齐令被打击到了,对谢云远刮目相看。总是被耍得团团转的谢云远,居然也有反击的一天。 齐令看了会儿仙人球,见它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开的。回到客厅,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动物世界,讲大象的生活。两只大象亲昵地嬉戏,鼻子互相纠缠。解说员说大象到了繁殖期,会有亲密行为。 齐令正看的津津有味,电视突然闪了闪灭了。齐令以为是没电了,但一想不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难道是开关有问题? “谢云远,过来看一下,电视好像坏了。”齐令招呼谢云远。 谢云远放下手中的萝卜,过来检查电视,研究了一阵得出结论,“电视坏了。” “啊,我的动物世界看不了了。” “明天出去买个新的吧。” 齐令翻了个身,把脚翘在茶几上,懒懒地道:“太重了,我搬不回来。” “你付了帐,店员会送过来的。” 齐令思考了一下,说:“可是我不会买电视,你明天有没有空,我们一起买怎么样。” “好,不过要等到我下班才行。大概四点钟。” 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齐令路痴,知道自己找不到谢云远说的商场,就约好和谢云远在公交站点见。 和谢云远约定在4点,齐令想起来时已经3点50了。匆忙换了衣服,齐令就出门去赶公交。好在公交好等,几分钟后齐令就坐上了车,中间倒了一班公交,下车后已经4点20了。周围没有看到谢云远的影子。齐令懊悔出门太迟,可能谢云远等不到他,已经走了? 应该不会吧,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好了。齐令一掏裤兜,发现什么也没有。肯定是出门太匆忙,忘记带了。得,这下可惨了。按说谢云远不会不见到他就走呀,难道是他也迟到了。也是有可能的,加班也是正常。要是有手机问一下就好了。 齐令看到旁边有个小报亭,给谢云远打个电话也成。糟糕,他不知道谢云远手机号码。看来只好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右边是一片空地,四周被白色的短墙围起来,墙上用红字写着齐盛地产几个字。看来这块地已经被承包,将要建高楼了。 左边虽然不至于芳草萋萋,但也不热闹。过往人不多,路边有一个卖煎饼的大娘。热煎饼香味飘过来,齐令肚子咕嘟了一下。 “小伙子,要不要来个煎饼。”大娘热情地问。 齐令盯着煎饼直流口水,一摸裤子,没有带钱包也就罢了,连一张零钱都没有。只有手里的一张公交卡,里面倒是有一百块,可惜取不出来。齐令拿着公交卡,哀叹一声,不能换煎饼,要你何用。 路边有个石墩,上面写着“下有光缆,严禁挖掘”。齐令看周围也没个坐的地方,就走过去坐在了石墩上。 等谢云远的时候,齐令又检查一下车站牌,是xx站没错,能坐对站,对齐令而言也是不容易。但他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谢云远的影子,齐令看了下手表已经5点了。乌云遮住了太阳,天色阴沉下来,八成要下雨。 小风一吹,真他妈冷。就在齐令又冷又饿的时候,谢云远还在东方置业。 本来谢云远做完手头工作,已经要下班了。被张力拦住,阴阳怪气地盘问一番,又明着暗着拿冯岚说事。看张力一副已经追定冯岚的样子,谢云远就觉得无聊。张力和冯岚怎么样,谢云远完全没兴趣,但张力总是挤兑他,让谢云远很厌烦。 不过查对报销帐目的时候,谢云远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有些东西显然不是公司需要的,却被充作公司采购,一起报销。谢云远查了一下这个异常的项目已经存在不是三四个月了。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做假,这个人应该在财务处一定有门路,或者就是财务处的人。谢云远看着眼前喋喋不休地张力,想看来应该好好查查。 张力说完刚走,冯岚就一脸愁容地进来。 冯岚眼神有些瑟缩地看了一眼张力离开的方向,对谢云远哀哀地道:“云远,你有空吗?” 冯岚在学校也是个强干的女生,但自从进了公司后,因为没有财务背景,处处受到排挤,还常被张力吃豆腐,敢怒不敢言。也难怪她会变成现在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一会儿有事,就要走了。”谢云远道。 “云远,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冯岚看到救星一样,对着谢云远哀求道:“我不会做分析怎么办,今天晚上就要交了。如果交不上去,他……” 提到张力冯岚哭出声来,“他又要……呜……” 想到平时张力对她动手动脚,冯岚哭得不停,谢云远无法。叹了口气,道:“不要哭了,我教你做吧。” 冯岚的工作说难不难,很费时间。找数据就找了很一会儿。谢云远给冯岚教了几个常用的分析工具,让她自己分析。但冯岚就是不开窍,谢云远只能手把手,一步步教她。 轰隆隆,轰隆隆,传来打雷的声音。 齐令在家里看电视,不知道有没有拔掉开关。谢云远忧心了一下。 不对,家里的电视坏了!糟了,今天说好要陪他买电视的。谢云远看了下表,已经五点半了! 谢云远给冯岚说了再见,不顾冯岚还有疑问,就冲出门。外面的雨已经下得很大了,齐令应该等不到他,回去了吧。谢云远直接打车回了小区。 家里却没有人,已经6点钟了,齐令会在哪里?谢云远给齐令打电话,手机铃声在客厅响起。他过去一看,齐令的手机在茶几上,钱包也放在桌上。 谢云远又急又自责。那个傻|子,不认路,会在哪里,丢了怎么办。 不会还在那个公交站点吧,谢云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车去那个约定的公交站。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如果齐令还在公交站,早已经淋傻了吧。换成一般人,肯定早就走了。但是齐令那种疯疯癫癫的个性,谢云远很难说。 谢云远心急如焚,一路催着师傅加速,到了公交站,没有看到那个人。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那个傻|子可能也知道躲雨。大雨落在身上,谢云远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但他浑然不觉,还在四处找齐令。 就在他要走去别处寻找的时候,眼睛一瞟,余光扫到一个穿着白短袖的人。支棱着头发,双手抱住胳膊,坐在一个雨棚下面。 谢云远走过去,那个人不是齐令是谁。他冒着大雨找齐令,齐令在干什么。他在一个雨棚下和一个卖西瓜的老爷爷下象棋。 看到齐令的一刻,谢云远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他从来没有意识到,齐令对他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齐令看到他,抬头对他说下完这盘棋就走。脸上的表情傻的要命。齐令下棋,谢云远就盯着他脑后的小发旋一直看。好像少看一眼,这个人就会不见一样。 下完棋,谢云远以为他这回会跟自己回去了。没想到齐令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带钱了吗?” “带了,怎么了?” “你把西瓜买回去吧,这样老爷爷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谢云远看一眼齐令冻得瑟瑟发抖的可怜样,觉得他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能预警。 ☆、嫉妒 齐令和谢云远两人回家,谢云远全身湿透,齐令却干干净净,没有什么损失。 谢云远先去浴|室洗澡,齐令去把谢云远的湿衣服凉起来。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两下,是短信提示音。齐令看一眼自己的手机都是谢云远的未接来电,没有短信。眼角看到谢云远的手机屏幕是亮的,就放在桌上。 齐令好奇心很强,谢云远的朋友亲人他都不了解,突然很想知道谢云远会和哪些人来往。他拿起谢云远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是一个叫冯岚的人发来的短信。冯岚,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谢云远曾经提过吗? 读取短信,需要谢云远的手机密码,不过这可难不倒齐令。齐令以前看见过谢云远解锁手机,他虽然只扫过一眼,但谢云远手的位置,他还是有印象的。回忆一下,齐令试着输入四个数字,果然没错。 点开短信,内容很长。 云远,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决了大难题。我没耽误你太久时间吧,你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有没有淋雨。我很担心,看到后给我回个短信好吗。 云远,我想了想,以前都是我不好,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和好吧,我很想你。 这个叫冯岚的女人,是前女友吗。原来这就是今天谢云远会晚去的原因,和前女友旧情复燃吗。 谢云远居然放他的鸽子,还是因为前女友。齐令胸中的不平之气熊熊燃烧,竟然有人敢从他手里抢小云云。 有了,他给这个叫冯岚的女人回短信好了。让她看看耍了齐叔叔的后果,齐令笑得狡猾。 齐令键字如飞,很快就打好了回复的内容:冯岚,你好。我是小云云的女朋友,他为了来见我,都淋雨了,我好心疼。现在他正在我家浴|室洗澡,手机在我这里。偷偷告诉你,你也不用等了,他今天晚上恐怕都没有时间回复你了,因为……你懂的。/羞涩。 发完短信,齐令心情大好,去卧室找睡衣。 谢云远从浴|室出来,呼吸一滞。齐令换上了了睡袍,就是第一次见的那件大红色丝绸睡袍,歪躺在沙发上。看到他出了,也只是抬了下头。 谢云远从齐令身上转开眼睛,看到桌上的手机,顺手拿起来看,翻了两下,就发现了冯岚的短信和回复。 “我的女朋友?” 谢云远看向齐令,挑了挑眉毛。 齐令用手肘支着下巴,一副好孩子的可爱样子,好像刚才的坏事不是他做的。他的嘴唇是鲜红色的,脸上的表情既无辜又风骚。齐令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分明做了坏事,气的人嘴歪,他却会装无辜。齐令起身,走到窗边,他的走路姿势十分轻浮随意,睡袍下的双|腿若隐若现。 “仙人掌开花了。”齐令惊奇地说 “仙人球的花期很短,晚上开放,第二天就谢了。”谢云远跟过来慢悠悠地说。 “你知道的挺多嘛。”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谢云远的话若有所指。 仙人掌的花朵洁白无暇,它的花瓣形状像羽毛一样,有尖尖的角,少了花的娇气,是柔中带刚的感觉。花蕊也有很有个性,往中间望去是浓绿色的,周围布满了黄色的花蕊,其间有一支可能是雄蕊特别细长,似乎在炫耀什么。 “你说这花像不像你?”谢云远淡淡地来了一句。 齐令斜斜地靠在墙上,穿着松松侉侉的睡袍,气质无敌。他嫣然一笑风华绝代,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一个男人也不为过。他的一双眼睛水一般看向谢云远,似在勾引“为什么像我” 谢云远抓|住齐令的肩头,略微低头,与他的视线平齐,直直看进齐令眼中,“明明已经够美了,还这么爱炫耀。” “你……”齐令惊讶于谢云远的轻薄,刚一开口,眼前就是一花。两片温热的嘴唇吻上来,齐令震惊之间,被吻到喘不过气。 “你好大的胆子……” 谢云远笑得邪魅,似在品味刚才的好味道:“不是你勾引的我吗。” “是你想太多了吧,我哪里有勾引你?” “没有吗,你这睡袍下面,不是什么也没穿吗?” 谢云远把齐令抵在墙上,不让他逃脱。 齐令的小小伎俩被识破,坦然一笑,勾住谢云远的脖子,“你想这样很久了吧?” 睡袍脱落,齐令一览无遗。 齐令并不傻,两个人的暧昧由来已久,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很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齐令抬起一条修长的腿,圈在谢云远腰间。 “从第一次见你,就想这么做了。” 谢云远的气息全乱,看着齐令的眼睛,能将他点燃。 “想怎么做?” “想……你,弄……,把你……”谢云远断断续续地道。 “呵呵呵。”齐令笑得勾人魂魄,白色的脖颈,天鹅一样上扬。烟视媚行,颠倒众生。 咚咚咚,有人敲门。 “有人来了。”齐令气息不稳地道。 “没有人。” “我好像听到了嘉木的声音。”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着别人,看来……”谢云远的声音里隐含|着怒意 他一把抱起齐令,进到卧室,把一切都关在门外。 窗前的仙人掌花静静地开放,没有香味,但美得倾城。 外面的冯嘉木不知道门锁已经换了,门开不了。一定是谢云远那个狐狸精干的,冯嘉木心想,翎哥哥是不会换门锁的。房间里有灯光,他敲门却无人应。难道真的不在吗,翎哥哥会不会睡着了,没有关灯。冯嘉木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只好回去。 ☆、结局 谢云远生平第一次迟到了。 不过他已经掌握了张力的证据,在会上扳倒张力。 谢云远和齐令感情转浓,搬来和齐令一起住,会很霸道地限制齐令自由,但齐令何许人也,只有整谢云远的份。 齐令:你他|妈|的限制我自由。谢云远:我对你而言就是个做饭的吗。 齐令:当然不是,一个做饭会……我,会和我……吗 谢云远:我就是个按摩器吗…… 谢云远虽然很厉害,但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也是会自卑的。 齐令生气,参加写作公司年会要谢云远陪去。齐令假装不认识谢云远,害谢云远出丑。齐令的朋友圈子都是一帮写手,智商高的怪物。他们一起玩杀人游戏,攻把别人虐成渣渣。但是玩谁是卧底的时候,齐令更胜一筹,因为他总是有无穷奇特的想象力。最后玩谁来比划,谁来猜,基本上是齐令谢云远夫夫联手虐狗了。 齐令疯玩,闹完,撒娇让谢云远背回去。为了奖励谢云远“听话”,给他口,结果中途睡着。激动的谢云远半天等不到齐令继续动作,一看人已经睡着,仰天长叹。 毕业典礼,齐令宣誓主权。两个人在储物间就……。谢云远毕业正式进入东方置业。谢妈打来电话,试探谢云远口风,看他愿不愿意认回爸爸。谢云远态度反感,不想知道从来不关心自己和母亲的人是谁。 谢云远心情舒畅接齐令吃饭,碰到冯嘉木。谢云远斗小三,冯嘉木,用行动告诉他齐令是属于他的。在冯嘉木面前秀恩爱。亲吻齐令,把一向好色,爱撩|拨别人的齐令,亲到瘫软。向冯嘉木挑衅,未曾想碰到冯岚。冯岚是和弟弟一起吃饭,之前去上洗手间了。四人相遇,齐令认出冯岚正是冯嘉木的弟弟。 谢妈来找谢云远,约见项天——东方置业的东家。也是谢云远的亲身爸爸。当年谢妈痴恋项天,项天心有所属,只和谢妈有过一次露水情缘。谢妈却为了项天和家里决裂。虽然当年的感情已经不在,但谢妈还是觉得亏欠儿子,儿子有权力知道爹是谁。实际上是项家独生儿子意外去世,项家没有继承人,所以找上谢云远。 谢云远回归项家,没有改姓,但是已经认了项天。齐令知道时谢云远已经和冯岚飞速订婚。齐令回归齐家——齐盛地产,与东方置业是死对头。 齐令爸爸:齐如玉。乍看温润如玉,实则老奸巨猾。风流成性。媚眼勾人,老狐狸。齐令的风流样貌,继承自父亲。齐如玉虽然长得不是很倾城,眉眼乍看一般。但风流性|感,随着动作流泻|出来,无人能够抵挡。男人罕见的品质不是帅,而是风流和贵气。这两样齐如玉都占全了。 齐令的美貌继承自齐妈。齐妈就是当年项天的梦中情人,被齐如玉横刀夺爱。美人命薄,齐妈在怀齐令时,齐如玉与她人厮混,齐妈心痛,生下齐令就撒手人寰。 齐如玉:你还知道回来? 齐令:老婆回家了,岳丈嫌我太穷,一无功名,二无家财,要把他另许人家。只好回来投奔老头子了。 齐令与谢云远再次相见是在商业酒会上,此时谢云远已和冯岚订婚。两家公司为了竞争同一块地皮。 谢云远一身裁剪合体的西服,西服的扣子解开,绘有暗纹的领带服帖地搭在衬衫上。他手里轻轻捏着一杯细长颈的香槟。偶尔露一个眼神,那种自信的、高傲的、一切尽在掌握的性|感,让人无法抗拒。他完全不着急与人搭讪,只是在觥筹交错中静静等待猎物出现。 齐令一身白色的西装风流倜傥。偏偏在骨子里,他是散漫的,不屑的,慵懒。那双眼睛里的骄傲、任性、可爱非笔墨所能形容。他走过来,目空一切的轻浮,晃悠的步伐,妖|娆的腰身,能把白西装穿出风情万种的人估计就只有他一个了。或许再加上一个齐如玉,不过他是喜欢穿丝绸的。 谢云远不欲搭理齐令,齐令却粘上来,突然撒泼: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要了人家那么多次,现在却始乱终弃,毁了人家名节,夺了人家贞操,就不认账了。果然爹爹说的没错…… 谢云远扶额无语,赶紧把受拉走。 晚会之后,齐令懒性发作,要谢云远他回去。齐令在车上睡着。谢云远抱他进门,齐令迷迷糊糊又要睡,谢云远给齐令脱衣服,越脱越控制不住。脱完后,谢云远挣扎着要走,齐令这时刚好醒了一下,看到谢云远站在床头,笑了一下,拉他的手:“怎么不上来睡。”谢云远瞬间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乌有。 谢云远在东方置业,接待重要合作伙伴居然就是惠民超市。天大的讽刺。谢云远母子一直被谢家人看不起,因为那个爹。现在却要两家合作。当年的看不起都没了,只要项天是有权势的,谢云远骨子里的暴虐因子激发。 此时冯岚已经被项天安排进东方置业。谢豪一眼看到冯岚就喜欢上,癞□□想吃天鹅肉。谢豪气质猥琐,故作潇洒。冯岚根本不愿理他。 冯家上面很有势力,所以项天和冯家合作,拿下地皮不成问题,竞标也只是面子上的事。不料冯嘉木偷偷看了标书,透露底价给齐令,齐家夺得地皮。 冯嘉木闯下大祸,要受很重的责罚。此事被冯嘉木堂兄知道,堂兄是冯家真正掌权之人,喜欢冯嘉木已久。他带走冯嘉木,不让他再见齐令。 项家和谢家两家看到竞标不成,便想别的主意。谢项两家造谣齐家工程问题,齐家股票大跌,两家趁机买入。要求召开董事会逼宫,换董事长。 在此危机时刻,忽然董事会风向一变。那些买家都是谢云远安排的齐家人。齐家掌权之位不受影响。此时新闻突然爆出谢项两家各种黑幕,要被带走检查审核。 项家股价大跌,终被齐家收购,谢家元气大伤,也在垂死边缘。 此时谢豪狗急跳墙,想要强逼冯岚。被谢云远救下,二人恩怨从此消弭,冯岚出国留学。 齐令与谢云远夫夫联手,纵横商场,无往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路看下来的可爱读者们。不过已经不想写下去,原因很多,实在抱歉。作为一个资深老读者,看文即使不好看,也要坚持知道结局。所以不会把它太监掉,现在把后面的结局粗略地发上来了,算是烂尾吧,不过结局是有了,聊做安慰。 貌似我只适合写短文,一写长,就斯巴达了。 希望不会被骂得很惨,遁走。。。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