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时光回溯(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时光回溯(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时光回溯(一) 我爱他 我爱他 我爱他 —— ***,你爱他?!那我洛时人又算什么?末世以来一直无怨无悔的守护在你身边的我算什么? 你爱他?你既然爱他,为什么要嫁给我,为什么要接受我的保护? 你爱他?***,你爱他,你还敢跟我甜言蜜语,山盟海誓? 你竟然敢跟说你爱他—— “,婊/子——!”洛时人吼了出来,看到孟同,王路和肖帅三个熬夜打游戏的哥们震惊的眼神,才猛地反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刚想出声解释,却被孟同抢先出声安慰:“石头,哥们们都知道这次你是被孙明宇那孙子了。可你也别灰心,不就是个学生会副主席吗?等下学期班委改选,兄弟们都支持你当班长。到时候孙明宇那犊子还不是得在你手底下!” 洛时人听着这不太熟练的安慰,一时愣了。学生会改选?孟同?孙明宇?等等,这是哪里?什么时候? “你说学生会改选?”洛时人瞪大了眼睛。 “孙明宇那孙子选上副主席了,晚上还要请客,之前昏倒的时候还特地来看你了一起,不过我们没让进来。黄鼠狼给**拜年能有什么好事儿?还不是想着到你跟前耀武扬威来了!” 洛时人一听这话,登时想起过去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似乎是他大一下学期正赶上学生会改选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好像是为了一个学生会副主席的职位拼命努力了一学期,结果被却在选举时被有背景的孙明宇给挤掉了。因为咽不下去这口气,当场就昏了过去,之后不仅颓废了一个月,还跑去跟孙明宇打了一架。 等等,学生会选举?孙明宇?难道说我真的重生了?洛时人想着,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 “嘶——”他咬着唇抽了口气,心想这可真疼啊。 洛时人倒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这个床位靠窗户,看着从窗帘缝里透出的一角月光照在寝室墙上,形成一缕如水的光晕,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入了另外的一个梦。又有些担心如果真睡着了,是不是又会回到末世的噩梦之中。 山洪海啸,火山地震,四处逃命的人群,崩坏的社会秩序,哭泣的母亲,病弱的孩子,还有那一日日有上顿没下的生活,每天必须经历的弱强食的日子,还有宋雪的眼神┉想到这里,洛时人就忍不住蜷起身子颤抖起来。 伸手往自己的大腿上又狠狠掐了一把,一阵疼痛传来,洛时人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真得很痛,这绝对不是梦。但他到底是怎么从食人蟒的口里逃生,跨过七年的时光回到刚上大学这会儿的呢? 他清楚地记着自己之前是跟老婆宋雪出去打猎了,然后碰上了被食人蟒盯上的李飞。后来宋雪为了救李飞,骗他做诱饵把食人蟒都吸引了过来,拉着李飞逃命了。他还记着自己尤不甘心的问宋雪为什么时,宋雪那带着颤抖的回答:“我爱的是李飞啊!我爱他!” 那带着恐惧的颤音,那让他几乎咬碎牙的决然,洛时人,确信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躺在床上看着那如水的月光,那皎洁的尚未沾染任何血腥的明月,一点点地回忆起前世的孤独,绝望,无助,日日的担惊受怕,每次死里逃生后的恐惧,洛时人就觉着重生带来的喜悦都被过往的种种悲凉冲得一丝不剩了。 直至学生会改选后的第三天,洛时人还都有些神恍惚。这几天他没去上课,一直猫在寝室里,颓废的不能再颓废。上课点名,带饭什么的都是孟同,王路和肖帅三个室友轮流帮着。因为先入为主地认定洛时人是因为学生会改选的事儿遭遇得打击太大,这三个家伙也没有察觉到他们曾朝夕相处的哥们有何异常。因此洛时人重生后的第一个危机就算是蒙混过去了。 窝在床上的第三天,洛时人仰天大笑,足足笑了十分钟。那凄厉的,带着欢愉和不甘的笑声,惊得隔壁大胖偷养的小猫都丢下心爱的妙鲜包从窗台上逃走了。 第四天,洛时人简单的收拾了下书包,把要用的教材和课表装好,就准备去食堂吃早饭。 昨天他就已经想通了,就算不能释怀宋雪的背叛,人生能重来的机会有几次?他能赶上一次已经是数亿万人里挑一,这种馅饼从天而降砸到了他头上,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他要活着,还要活得好,活着去看看贼老天给他安排了什么样的命运,又到底为什么让他重生。 现在才是2008年3月,全国都在红红火火的筹备奥运,他只有18岁,还没因为打架被退学,还没因为筹钱自毁身体,还没被逐出家门,也还没爱上宋雪,最重要的是末世还没开始。2008距离2012还有四年多,一切都还有可能。 想通这些,洛时人心里的愤懑不平,就如同雾气一样被风吹散了,未来也似乎慢慢的呈现在了眼前,更有云开雾散的感觉。他决定先去上课,好好的筹划下未来。 想到早上第一节是人称“灭绝师太”的王老太的课,不仅点名,还有随堂小考,寝室里还懒床的哥儿几个昨晚通宵魔兽,恐怕是早忘了这茬,这几天全靠寝室里哥儿几个仗义相助,临出门,他出言提醒:“早晨是王老太的西方经济学,肯定要点名,还有测试。你们也早点去,别到时候被抓。” “石头,你说早晨是谁的课?”孟同睡眼惺忪的问。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似乎是准备抓来闹钟看看,但触到冰凉的空气又赶紧塞了回去。现在是北方的早春三月,即使有暖气室内的温度也不过零上三五度。 “王老太,王春青的课。”洛时人回答。 “王老太?王——,哇靠!灭绝师太!!!”孟同一声大叫,吓得猛地坐了起来,也顾不得冷,赶紧穿衣服下地洗漱。不仅是他,他的这一声叫就好像是一声集结号,寝室里的其他人也都紧跟着坐起身,穿袜子的穿袜子,拿拖鞋的拿拖鞋,就听一阵乒乒乓乓的收拾声。 “石头,别忘了给兄弟占座儿。”王路嚷嚷道。 “给我带一屉小笼包!”肖帅喊着。 “我要茶叶蛋,小米粥———”孟同叼着牙刷,口齿不清的叫唤。 洛时人一一答应下来,又看了一会儿这一幅热闹的“大学生男寝起床图”,才带着微笑出门了。这些他曾经一直厌恶无比的生活,这几个他曾经心怀不屑的室友,甚至是这些混和着汗臭,脚气和憋闷气味的寝室空气,也变得可亲可爱起来,即使是静静的看着,现在也能让他舒畅无比。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寝室的门牌上轻轻了一下,309,洛时人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终于捕捉到一丝安心。 果然他回来了。回到了末世之前,回到了2008。 等洛时人到二楼阶梯教室时,才七点四十五。这个时候教室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早起的勤奋鸟儿,班里大多数的其他人还各自奋斗在洗漱间和食堂。洛时人找了一排靠门偏后的位置用教材和笔记本占了座,就被学长陈汉元拉了出去。 陈汉元是院学生会主席,团委副书记,还是整个校区的学生会主席,,是学生会里少数实力派兼实干派,也是一直欣赏并在背后支持洛时人的前辈。从入学纳新,到参加换届选举,如果没有他的支持,落时人一个从大山沟里出来的土小子,哪有勇气又哪有底气跟系里的众多城市英一路竞争呢。虽然在换届选举时,他最后投了孙明宇的一票,也正是这一票绝了洛时人在学生会的仕途,但说到底陈汉元也是被情势所逼。陈汉元再有能力,再有魄力,再想回护洛时人,可也架不住孙明宇的爸爸是政法院的书记,博士生导师,xx大代表,就冲着这一串头衔,如果陈汉元还想着保研留校,也知道该怎么选。 以前洛时人不明白这些,也不愿意深想这些,所以一直对陈汉元怀恨在心。觉着他就是造成自己落选的罪魁祸首,所以之后任凭陈汉元怎么示好,怎么出力帮他,他都当空气视而不见,最后搞得陈汉元也觉着没意思,两个人最后也就越走越远了。现在看着陈汉元还一脸担忧的站在自己面前,洛时人心里的感觉挺复杂的,既欣喜又惆怅。 “学长!”洛时人先喊了一声。 陈汉元苦笑了下,说:“没想到你现在还肯叫我学长!” 洛时人知道他的意思,学生会改选完那天,他说了很多不好听的,其中就有跟陈汉元绝交这条。而且他接着自己上辈子,也因为心里一直忌恨着陈汉元,这次陈汉元叫他出来时,他不但没听陈汉元解释,甚至出门就骂了起来,跟着李飞一起把陈汉元羞辱一通,让陈汉元很难堪,最后两人就不欢而散了。 想起以前的事儿,洛时人就觉着自己十足的傻帽,二货一个人。他也真的笑了。这是个不大的笑容,不算开怀,却十分的明朗,不带一丝尘垢,看得陈汉元一愣。这是陈汉元第一次见到洛时人这样笑,几乎一瞬间就被迷花了眼睛。 陈汉元见过洛时人冷笑,苦笑,嘲笑,当然更多的是面无表情,这样孩子一般明朗的笑却是第一次见。有些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心里很是意动。 想起自己这次特意起早过来等人的目的,陈汉元苦笑了下说:“时人,我知道学生会改选的事儿让你对我很失望。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学长,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看着洛时人不但没有露嘲讽,竟还微微偏头有些认真地听他说话,陈汉元不知怎的,心里更是一热,一些原本没想说的话也不由得脱口而出了:“时人,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也一直想获得大家的认可。你是肯吃苦,能力也强,但就是太单纯了,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这社会上的有些事儿,真的不是靠努力那么简单的。如果你不能改变这种天真,以后┉” 这话说得有些意犹未尽,洛时人却又笑了起来,连一对杏眼都眯了起来。一会儿,洛时人就收了笑,语调十分明快的接道:“学长是不是想说,我要还是这么天真,以后一定会摔大跟头?” 陈汉元点点头,洛时人笑了,灿烂的如同蓝天下的向日葵。 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想笑,因为开心,因为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应该开怀一笑呢?现在回想起来,最初认识时陈汉元,这家伙确实是有利用自己的意思,可是那时候他刚刚入学,什么都不懂,土得要命,又心高气傲的想要在学生会混出个头角来,那样功利又傻冒的自己难道不是自己送上门去给人当劳力的吗?即使不是陈汉元,也会是其他人。但陈汉到底还算是厚道的,每次用完自己还会给些甜头,期末评奖学金,评优秀学生┉这些好处,如果没有他的周旋,就凭自己那股傻子冒劲儿估计早就让人给顶下去了。 有些事情,陈汉元从来没在自己面前邀过功,但实实在在的每一件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就像这次学生会改选,依照陈汉元的位置,其实又何苦特地跑来跟自己说这番话。一个已经被排挤出学生会的人,再无任何利用价值,又跟孙明宇对上了,其他学生会的人躲都来不及,哪个像陈汉元这样,还特地跑来。 洛时人叹口气,既感叹自己以前的不识好人心,又感叹陈汉元的风度气量。对自己这样他不过有些欣赏的愣头青都能做到这样,也难怪这家伙能在末世里会混得那样好。 洛时人很诚恳的说:“学长,您放心,我以后会活得明白些的。改选的事儿我知道不怪您,您也别放在心上。我还要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说着他俯身给陈汉元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把陈汉元惊得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回神撤着他的胳膊说:“你这么干什么?” “我是在认真的感谢学长的照顾啊!”洛时人笑嘻嘻的说。陈汉元正想说话,旁边却突然冲出一个高个子的魁梧男孩,把洛时人扯的连连后退,对陈汉元喝道:“陈汉元,你还有脸来见时人?” 时光回溯(一)在线阅读 时光回溯(一) 时光回溯(一) 时光回溯(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时光回溯(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时光回溯(二) “李飞?”来人被陈汉元叫了名字 ┉ 听到这个名字洛时人像是被人钉在了地上一样,一步都挪不动了。 是李飞 是自己同村子一起长大的人 就是这个人害死自己 就是这个人跟宋雪偷/情 就是这个人上辈子被自己当成亲兄弟 ┉ ┉ 想到李飞和宋雪最后的嘴脸,洛时人捏着拳头就想冲上去给李飞一顿揍。不过很快又忍了下来。现在不是末世,宋雪都还没出现,他凭什么揍李飞?揍了李飞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洛时人咬着牙把一口血水硬吞进肚子里,对陈汉元说:“学长,不管怎么说,我都十分感激您!过两天我找机会请您吃饭!要上课了,我先进教室了。” 陈汉元看出他脸色不好,答应下来。 李飞却看不出洛时人的态度,他一向把自己摆在洛时人“最好兄弟”的位置,又一直看不上陈汉元,总说他在装样,现在找到机会可以羞辱陈汉元,就不肯轻易放手,喊道:“站住!陈汉元你***的走什么!” 嘴里不干净的骂骂咧咧,之后越说越难听,甚至还动起手脚推搡起陈汉元。 洛时人死死的握住拳头,指甲扣进里渗出一圈血痕,他竟像没有感觉一样,只走过去一把推开李飞,冷着脸说:“李飞,你骂谁呢?别***没事找事儿!” 李飞给镇住了,没想到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家伙这次会不跟自己一条心。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他迅速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石头,你,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这可是在帮你。” “我不需要这样的帮助!”洛时人斩钉截铁的说。他现在很想吐,李飞这副好哥们儿样的“我一切都是为你”的脸孔,他看了十几年了,现在再看,是真心被恶心到了。 他咬着牙心想,,你李飞要是真为我好,会让我平白无故的得罪陈汉元。得罪了他我还在院里怎么混!他心里恨的要死,面上却不显露,只冷冷的说道:“我的事儿,你少管!” 洛时人现在连虚情假意也不想浪费子李飞身上了,敷衍也懒得敷衍,跟陈汉元打个招呼就转身进教室了。 李飞不肯这样放洛走时人,一脚踹开阶梯教室,站在门口破口大骂:“洛时人,你给我滚出来!为了个一个虚情假意的小白脸,你就这么对自己几十年的兄弟兄弟?” 他这回彻底炸了,面子里子都丢了,不找回场子心里受不了。 “***,洛时人你是什么意思?想跟我掰是不是?”……洛时人没理会,翻开书,准备预习。 “***,洛时人,你个孬种,就会跟自己兄弟,窝里反。有本事你找陈汉元去,你找孙明宇去┉”……洛时人还是没理他,打开笔记,开始画重点。 “你个忘恩负义的,也不想想一同从村里出来,要不是我护着,你早被人欺负的渣儿都不剩了。你今天还跟我讲要跟我掰,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克父克母┉” 李飞感觉自己像只小丑被洛时人耍了,气大发了,不顾忌的话就都搬了出来,尤其是那些以前的洛时人最忌讳的克父克母的名声。 ,孙子,洛时人硬生生扯碎了半个本。重生前他最介意的就是这个,就怕这些事儿知道被老师同学。他之所以会一直被李飞拿捏的死死的,也是因为这个,他怕任何异样的眼光。 这回洛时人了,不忍冲了出去,一拳头砸在李飞肚子上,两个人打了起来。围观的同学把整个二楼楼梯拐角的一小块地方堵了个水泄不通。 是的,洛时人在老家有着克夫客母的灾星名声。村里人都说他命硬,因为他一岁丧母,三岁丧父,五岁祖父母又去了,自己却获得好好的。他亲叔伯亲姨舅都怕惹祸上身,谁也不肯收留他。最后还是当时做小学教师的养父,看他实在可怜自己又没孩子领养了他。 背着上克父克母的名声,洛时人在村子里一直过得十分艰难。 打小儿村里人就不让自家的孩子跟他玩儿,上学了也总被大孩子欺负。养母情泼辣刁钻,因为家里添了一张吃闲饭的嘴,跟本就容不下他,听说他命硬克亲更是把他当灾星,在找到理由就对动手打骂。后来等她自个儿生出儿子,没了无子的顾忌,就干脆把洛时人当免费的保姆长工使唤,烧火做饭,带孩子,喂猪喂**,不但要包揽所有家务,还必须伺候周到,只要让她挑出一丝毛病,洛时人当天就不用再想吃饭。 洛时人养父倒是想对他好,但他从没在婆娘面前硬气起来。亲生儿子就是那女人拿捏他的尚方宝剑,只要他敢为时人说话,那女人就叫嚷着要欺负老婆,要抱着儿子跳河。他半辈子都因为没儿子养老送终,被村里人指指点点,现在哪舍得了儿子,慢慢的对时人也就淡了下去。 时人小一点的时候不大懂这些,每次挨打就“爸爸”“爸爸”的叫唤,但一直等不来爸爸了,也慢慢懂事儿了,明白自己的身份跟弟弟不一样,再挨打也都要呀受着,不再期望谁能来帮自己。 这些事情,李飞都一清二楚,他父亲跟村长是堂兄弟,他又跟时人一起长大,有些事情甚至比时人更清楚。他清楚时人的过去,也十分了解洛时重生前那自卑好面子的格。硬是抓住这个弱点,从小到大每次遇到洛时人不肯顺他心意时,就要拿这个来敲打他。 中考时,洛时人不肯答应帮李飞作弊,李飞就说:“洛时人,你***忘恩负义!如果不是我帮你隐瞒,你一个克父克母的,班上谁肯理你┉” 高中选班长那会儿,洛时人不肯退出选举,他当时说的是:“洛时人,你***忘恩负义,要不是我帮衬着,你一个克父克母的,怎么能考得上高中┉” 大一上学期有个传媒学院的女生看上了洛时人,要交朋友。结果李飞也看上了那姑娘,就逼着洛时人去拒绝人家,自己好趁虚而入。洛时人对那姑娘也有点好感,所以死活不肯,李飞那时也说:“洛时人,***忘恩负义,如果不是老子命硬,你一个克父克母┉就你这样的,还想肖想人家姑娘……” ┉ 洛这些事情一出出,一幕幕,洛时人这几天里就瞪着眼睛回想,一次次心里就都跟刀割了一样。可即使这样他也要想。他要想清楚,想明白,他没有强求李飞做朋友,是李飞一直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贴上来。从小到大自己事事让他,最后怎么就变成自己忘恩负义了?自己怎么就欠了他了呢?怎么最后就要让自己用命还呢? 洛时人心里一直憋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口气他要是吐不出下,那最后就要呕出一口血来。他不愿意吐血,所以李飞再叫嚣这些事儿时,他冲了上去。 两个人厮打起来,来上课的学生围观过了就赶紧过来拉架。 “别打了!” “李飞你松手!” “时人,别冲动!” 这些年轻人也都是受过十几年年唯物主义教育的,听到什么克夫克母的,都很不以为然。听李飞骂难听,又知道了洛时人身世可怜,多少都有些同情洛时人,所以拉的也是偏架。洛时人冲上去了,大家就拉李飞,李飞冲上来了,就有人抱住住李飞,却松着洛时人可劲揍李飞。 李飞当然知道不对,心里不服,但也没办法。最后等洛时人闹了个黑眼圈,脸上挂了两大块青,也给李飞肚子上来了不少下子时,辅导员赶了过来,把洛时人,陈汉元,李飞,还有好一些围观的都带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一群人到了冷冷清清的办公室,见到了各自的辅导员,心里的火气就跟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忽然就灭了,等理智冒出头来,也开始后悔胡乱参与进来。打架对学生来说绝不是小事情,轻则写检讨,重则要记过退学。 学生们一般都不愿意被辅导员请办公室的。要知道在大学里,辅导员们每月都踩着月缺月圆出现,不逢初一十五,不逢重要庆典或者节假日,基本是见不到人的。如果在非常规时间被你见到了,那要么就是极好的事儿,要么就是极坏的了。现在明显,洛时人他们这是后者。 在场的人都在捉如果被辅导员在心理挂了黑号,会有什么后果。联想到后评奖学金,选班干,申请贷款补助,甚至是毕业实习都可能没自己的份儿,就没人敢随便开口说话了。 虽然一群人挤在十几平米的办公室里,可气氛却骤然冷了下去。 洛时人的辅导员叫王光明,是搞数学出身的。因为想通了自己耗在数学上一辈子也证明不了“哥德巴赫猜想”,就转投于经济学的温暖怀抱,扛起交叉学科的大旗。不过因为前些年,在数学上耗了太多心血,王光明的头发是越见稀少,形成了一个明显的渤海湾,后来被那爱凑趣的学生给他起个十分贴切的绰号,叫“光明顶”,人称老光。 老光现在是教授,博士生导师,论文发了数十篇,是院里“院宝”级人物,本来辅导员这种职位是绝对劳烦不到他的。但是他偏与别人不同,大概是因为上山下乡过的原因,又一心教育祖国的花朵,十分关注学生的心理生活健,再加上老婆受不了他的爱岗敬业,两年前带着孩子直接把他开除家籍,他从此成再无琐事牵挂,彻底成为光棍一枚,更有大把的富裕时间,硬是跑来做了大一新生的班主任。 在场的除了他,还有李飞的辅导员老杜,以及团委书记郑建国。可另外这两位无论资历年龄都差老光许多,所以干脆也不发话了,看意思是全等老光处理。 洛时人因为入学时是系里最高分,所以一直被老光另眼相看,不仅屡屡提被拔,有什么奖学金补助之类的一直也总能沾上。但显然今天发生的事情,很让老光失望。老光可从没想过自己的得意弟子会卷入打架事件。 “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在教学楼里打架!都想被开除是不是?!”老光把桌子拍的怦怦直响,他一个手边青花瓷茶杯愣是被震的把水溢到了桌面上。 李飞这是想说话,他一向觉着做人要抢占先机,所以对于恶人先告状什么的都最是支持,不过这次却被他的辅导员老杜一眼瞪了回去,就不敢吭声了。 老光看洛时人眼睛都有些充血,就有些心软,不管怎么说平时洛师人的表现都太好,他心里难免要为洛时人开脱几分。所以他就让陈汉元出来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陈汉元能在学生会主席这个位置上做两三年,自然知道该怎么向领导汇报。话说得不偏不倚,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当然重点强调了李飞骂洛时人的那些话。 那些话确实太过难听,又涉及到洛时人的身世,还夹杂着封建迷信的影子。几个老师听了,脸上都露出了对洛时人的微妙同情。 老光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得意弟子的身世,心下很震惊。就连杜辅导员和团委书记郑建国也对洛时人满是同情。洛时人入学以来的努力,他们也都看在眼里,又都知道他是怎么被孙明宇挤出学生会的,又多三分同情。他们都是普通的人,也许在恶势力面前没有英勇就义抗争到底的勇气,但却并不缺乏对弱者的同情和良善。听了李飞那些不堪入耳的骂词,心里也都有了决断。 几个老师相互看看,还是老光出头问李飞:“你有什要说的?” 李飞很多想说的,但是这时候他的胆子可跟不上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其他几个过来作证的同学也都跟陈汉元一个口径,这样子一对,几个老师对事情的经过也了然了。 老师们不愿意虽然手学生间的糊涂官司,但是牵扯到打架,质又不一样了。几个人到隔壁商量了一下,就罚陈汉元和洛时人写3000字的检讨,罚李飞不仅写检讨,还要给洛时人道歉,其拉偏架的几个则被罚做一天值日。 这算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断案”了。洛时人也很满意,嘴里一直跟老光检讨自己的冲动,又说红了眼圈期期艾艾的说“真的受不了别人将自己父母的事儿”,老光看了,心里更是偏了他许多,脸色也缓和下来,就让李飞当场道歉,然后几个人走人。 洛时人心里就冷笑一下,他可就等着这个呢。按照他对李飞的了解,李飞要是肯给他道歉,那才是天下红雨呢。他甚至敢打赌,李飞要是道歉了,他都能用头走路。 李飞确实不肯道歉,任杜辅导员劝了多少好话,人就一句话:“让我给洛时人那犊子道歉,没门儿!” 这话立时把杜辅导员得罪,不承认错误,不团结同学,最重要的是不服从辅导员管教,这怎么的得了。 杜辅导上了气头,直接说:“李飞,你要是这样。副班长也别做了,你这种态度,怎么给其他同学起带头作用?” 郑建国也皱着眉说到:“李飞,我记你也是xx积极分子,如果连一点坦诚错误,顾全大局的意识都没有,那还入什么xx?” 洛时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李飞最看重的就是入xx,学业他都可以不顾但入xx,他却绝对不能放弃。因为他家里都给他铺好路了,就等他回去做大学生村官。李飞他爸早在入学时就给村支书也是他堂哥的李国栋上了大礼,还给高他们高中的班主任孙秀梅上了东西,不仅帮李飞弄了积极分子的档案,一早定下来李飞的前途。 现在郑书记竟然说不让李飞入x,那简直是要断李飞的命,怎么得了? 李飞确实没让事情善了,当然他绝没有失去理智到殴打人民教师,他只是抄起一个带瓷杯,一“失手”把洛时人砸了个头破血流。 然后洛时人晕倒,进了医院。 时光回溯(二)在线阅读 时光回溯(二) 时光回溯(二) 时光回溯(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时光回溯(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时光回溯(三) 洛时人醒来时,孟同正坐在他床边跟肖帅小声说话。他隐约的听到两个人提到“李飞”“退学”等等,心里就十分惦记,想爬起来问个究竟。 “唉,我的个哥哥,你可算醒了,吓死哥儿几个了!”孟同看他醒过来,高兴的手舞足蹈。 肖帅也说:“早晨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立着出去,横着回来,真够惊险的。”不过他比孟同要机灵些,看到时人一脸询问的神色,就猜他是要问李飞的事儿后续是怎么处理的,就故意岔开这个话题净,挑些有意思的事儿说。 洛时人把他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有了最坏的预感。趁着把肖帅支出去给自己打开水的档,他嘶哑着嗓子问孟同:“院里是不是没处分李飞?!” “你怎么知道?!”孟同蹦了起来,看到洛时人清冷的神色,忽然明白过来,懊恼的直跺脚:“你诈我?!” 洛时人没有说话,果然是最坏的结果。这算不算是偷**不成蚀把米?没把人弄走,还挨了一下子,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儿啊,他心里自嘲道。 孟同现在也不知道劝他什么好。这两天他知道了洛时人的身世,打心眼里同情洛时人,可同情在恶势力面前就是纸老虎,屁点用没有。他帮不了洛时人出气,所以只能尽力在医院照顾他。 肖帅拎着壶回来时,就看到洛时人一声不吭的与孟同对视,孟同又是一脸心虚,就明白洛时人是猜到了,所以干脆也不隐瞒了,直接给洛时人讲:“李飞就被罚写了个检讨,说是因为发烧烧糊涂了才会跟你动手的!” 无耻!洛时人在心里骂了一句。确实,连发烧烧糊涂了才把人打住院这种理由都能想出来,院里处理这事儿的人也真不是一般的有才,当然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 肖帅没啰嗦,又接着爆料:“这事儿是咱们院郭大妈给办的,听说李飞跟她似乎是什么拐着弯儿的亲戚。”又补充一句:“老光为这个跟郭大妈大吵了一架,最后气得也病了。” 郭大妈就是经管院会计系系主任郭海霞,兼任常务副院长,从事行政工作多年,关系实权都很硬,当然她最硬的就是她老公——市里主管教育工作的副市长。洛时人一听是她,就明白老光为什么没来探病了。估计是真给气着了。郭大妈的毒嘴,整个校区都有名,光跟她斗,肯定要吃亏。老光可能觉着没能给自己出头,心里觉着愧疚于自己,所以才没过来。 肖帅的话点到为止,洛时人却明白他是想从侧面劝自己别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李飞家出医药费,又额外赔偿他500块钱,老光为他出头都没讨到好儿,他一个穷学生,还能怎么样。如果他还想顺利毕业,那就只能接受院里的说法,收好赔偿,然后消停的,该干啥干啥。 这些洛时人心里都有数,但仍难免觉着失望。他本来想着趁这次机会把李飞给弄走,省的他再找机会纠缠利用自己,没想到的是到这个地步竟然都没能扳倒他,他得承认李飞其实也很有本钱。 不过既然现在时机不成熟,那等就下次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会让他找到机会的。洛时人下了决心,脸上的失望之情也不那么明显了。 当天晚上来守夜的是陈汉元,洛时人多少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份儿上。陈汉元是学生会长,肩挑两处,每天要上传下达的事情就够他忙的了,还晚上来照顾自己,确实是十分有心了。 陈汉元提了一保温壶的小米粥过来,说吃这个是对病人身体好,要看着洛时人都喝下去。 时人打开盖子一闻,果然非常的香,跟食堂里卖的那些清汤寡米的粥确实不一样,就好奇的问陈汉元东西是哪儿打的。结果陈汉元告诉他,这个是他借女寝的电饭锅在寝室熬的。陈汉元说这话时,耳朵尖儿都红透了,可惜洛时人一心想着怎们调侃这位学长,跟本没注意到。 时人哈哈笑了起来,说:“那我一定得喝了了,学长的爱心小米粥,必须给面子!”他心里其实很感动,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好维护跟陈汉元的关系。 一口口就着小米粥吃着小咸菜,时人就想起末世第一年那会儿。那时候山崩海啸的,太阳是黑的,月亮是血色的,种什么死什么,活着的人都靠末世前存下的一点粮食过活,不够吃了就啃树皮,扒草,日子真是有上顿没下顿的。那时候,他做梦都想每天能喝上小米粥,再吃个**蛋。后来等黑日过去,能种庄稼了,他就拼命的下地干活,就为了让宋雪和以后的孩子能吃上小米粥**蛋,还没等日子过好呢,却出了那事儿。 想到这些时人就觉着嘴里的小米粥变得苦涩起来。苦涩而回味绵长,让他忍不住一遍遍的去想该珍惜什么,又放弃什么。 洛时人出院的前,孙明宇倒是来看了他一趟。对这个人会过来,洛时人一点都不惊讶。孙明宇虽然看上去十分纨绔,但内里却颇有城府,是典型的枭雄型人物。 孙明宇个子很高,穿过病房门时,几乎给人一种要撞上门顶的感觉。他的身板从来挺得笔直,一对刀一样的眉毛下,是一双丹凤眼。这种搭配让他看人时显得特别的犀利,总有一种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高傲感。这可能也是学校里大部分男生看他不顺眼的地方,这个年纪的男生尚还热血方刚,最介意的便是被人看轻了。 有几个年轻的护士借着照顾病房的其他床病人的机会,不断地偷看过来。那目光落在孙明宇身上,炙热火辣,让人想忽视都难。 真是个招风的家伙,洛时人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又在心里下意识的比较了自己和孙明宇在外表上的差距,得出自己落后人家十万八千里的结论,心里就跟吃了醋熘土豆丝一样,酸不溜丢的。 “高帅富”对“穷x丝”啊,他想,自己上辈上果然太自不量力了,难怪会一路落魄。 上辈子,洛时人因为学生会那点破事儿,总是被李飞撺掇着跟孙明宇对着干。一开始孙明宇对他还算十分忍让,等后来他越做越过分,两人之间终于爆发了,惊天动地的打了一架。其中他一急眼囊了孙明宇一刀,差点没废了孙明宇,被孙家人送进了牢子。后来因为孙家不知道为什么撤销了诉讼才被放了出来,却因为被学校开除学籍,不得不提早进入社会。 没有书读,没技术,没文凭,全身上下又只剩下寝室的几个兄弟给凑的500块钱,找工作又四处碰壁,最后他只能找了家私企做起保安。再后来他遇上了“他”,使劲儿折腾了两年,又碰上了宋雪,以为找到了真爱,再次不顾一切,结果末世来了,他只能带着宋雪饥一顿饱一顿的四处奔波逃窜,最后为了宋雪把命都搭上。 md,人比人气死人,他的上辈子还真是可怜又可悲! 洛时人现在完全承认自己就是个二货。看看人家孙明宇,人人都骂他二世祖,可人在末世混得多好啊。当初他带着宋雪东躲西藏时,有段时间还接受过孙明宇的庇护呢。 这就是本事!自己这种人人叫喊能力很强的青年才俊才真正是怂货呢!最后都能被个女人欺骗,果然连自己在内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睁眼瞎。洛时人狠狠瞪了孙明宇一眼,就又在心里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算是教训自己有眼无珠 孙明宇被洛时人瞪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愣头青又抽什么风。不过他不是多话的人,也没打算跟洛时人缓和关系,所以放下果篮和补品,就准备离开了。 洛时人盯着那些包装上似乎明晃晃写着“价值不菲”的补品,真是恨的想骂娘,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他内心的自卑在作怪,孙明宇这回可没招他。 “等等……”洛时人叫道。 “谢谢你!”终于把这话说出口了,他心里送一口气。这声道谢,即为现在,也为上辈子。 话里透着十足真诚,让人从心里感觉舒坦。孙明宇回过头,表情很诧异,他没想到洛时人会用如此诚恳的语气,跟他说这种话,就问洛时人:“你不记恨我了!” 洛时人摊摊手,笑了:“有后台,有资源也是一种本事。我没自己把这个考虑到,输在最后一步也怨不得别人。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以前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谢谢你来看我!” 孙明宇很惊讶了。这可真不像是洛时人说得花。不过想到洛时人都能跟李飞翻脸了,跟他道谢也应该算不上什么吧,就又觉着也不算奇怪了。 孙明宇说:“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你以后不在学生会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可以来找我,我欠你个人情。” 他这话要是搁到以前,一定会被洛时人当成是在炫耀。但现在洛时人知道了对方的真正实力和底气,就觉着这也算是一片真心实意了。正好他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的事儿,还真需要需要帮忙。他说:“我想在校园中心盘一个店,但是听说必须有老师给担保,否则不租给学生。这事儿还真需要请你帮忙。” 这是孙明宇今天第二次吃惊了。他跟本没想到洛时人会这么痛快的开口相求,一时倒不着对方的脉了。不过洛时人的请求对他来说也不算个事儿,他一口答应下来:“团委的指导老师吴运风时是我爸的学生,我会跟他打招呼,你周一直接找他去吧。” 他没问洛时人要租店做什么。对洛时人,他是有些欣赏,但也只是有些而已。被挤出学生会,又因为打架在院里挂了黑号,他可以料定洛时人在学校里的发展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就算以前他有些其他心思,现在也觉着没有多大价值了。 等医生终于批准洛时人可以出院时,已经是他重生后的第二个星期了。他很懊恼自己浪费掉宝贵的分分秒秒,但也只是沮丧了几秒钟就跑去团委找吴运风了。现在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没功夫颓废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租这个店一个月房租就1500块,一年就是18000,就算学生中心那边同意你按月交,可要1500也不算小数了。生意要是不好,不赚钱,你怎么办?”这是吴运风当时劝洛时人的话。 洛时人知道人家是好心,但又没办法跟对方讲,如果没在毕业前挣够钱存好粮,等到了末世早晚也是死。与其天天挨着难受,还不如拼上一把,早死早超生了。 拿着李飞赔的医药费500,加上老光给塞的200“补品钱”,还有他半学期做家教攒下的800私房钱,洛时人非常痛快的签了租房合同,并交了第一个月房租。 合同是从2008年3月27日开始的,现在是3月15日,还有12天,洛时人开始马不停蹄的筹备起他的第一笔投资来。他准备在校里开个面包店,兼卖早餐。 时光回溯(三)在线阅读 时光回溯(三) 时光回溯(三) 灵泉乍现(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灵泉乍现(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灵泉乍现(一) 2008年3月27日,洛时人起了个大早,在日历上用桔黄色的荧光笔画了一个圈。今天对他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他的煎饼店今天就要开张了。 是的,是个煎饼店。他最初的想法其实要做个面包房。但一路询价下来,才知道一台烤箱就要花上5000多,和面机,工作台等等算下来,没有个三五万跟本撑不起来。 现在每一分钱对洛时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他跟本筹不到三五万,所以面包房的计划迅速被他pass掉了。但房租都已经交了,箭已上弦,他是绝对不甘心放弃的。做不成面包房,又没有其他的点子,他连续好几天都一宿宿睡不着觉。关于前途,关于未来,关于末世,纠结在一起,耗得他每天头发都一把把的往下掉。 后来还是有一天王路看他太难受了,硬是要拉着他去网吧来一圈魔兽,两个人回来时错过了食堂的晚饭,在外面的店里吃又嫌太贵,就在路边买了两张煎饼,加个火腿肠,也算管饱了。 正是这一次的经历激发了洛时人。现在很多学生都因为不愿意早起,或者晚上错过饭点儿为找吃的为难。煎饼果子,包子,装好的小米粥,茶叶蛋,快捷又经济实惠,往往是他们替代的首选。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开个煎饼果子店呢?他的店位置很好,就在学生去上课的必经之路上离教学楼和寝室都只有几分钟的路,,首先就占着地理优势。只要东西做得好吃,不愁没有客源。 当然,让洛时人很有信心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自己就能摊得一手好煎饼.上辈子,他刚被退学那会儿,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在一个小吃店里打工,专职做煎饼,对比怎么控制火候,怎么调勾兑煎饼面儿,也学了个差不多。 六点四十五,时人开门做生意。 店里的主食是三种绿豆面,小米面和紫米面三种煎饼,辅食是小米粥,豆浆和茶叶蛋。茶叶蛋是昨天晚上就煮好的,小米粥是时人起大早新熬的,豆浆则跟人讲好外整桶买来的。 时人准备了一次塑料杯,又买一台手动封杯机,花了300块.买二手煎饼果子机,添置桌椅碗筷花了1500。办理营业执照,食品卫生许可证,健康证,还有他的从业许可证,加起来有300多。另外买**蛋,米面,油,香肠,也花了差不多300,整个煎饼店前期的投资算下来差不多就4000块。 这些钱对其他家境比较好的学生来说,可能只是一台电脑,一部手机的钱,可对现在的时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除去交房租的1500,他又从陈汉元借了1000,又去医院卖了一次血,才算把这些钱凑齐。 因为孤注一掷,因为破釜沉舟,洛时人的心里充满了焦虑和怀疑。如果没人买怎么办?如果赚到的钱不够低开销怎么办?┉他不断的怀疑,又不断的去推翻。到开店前两天,他已经被各种想法折磨的不肯去想结果.他就是要做!失败了,那就再爬起来,直到成了为止。 “时人,给我来张煎饼,要两个蛋,不要火腿肠。”很意外,第一个给时人开单的是陈汉元。 一瞬间的悸动让时人含住了眼里的泪水,这个人对自己真是不错了,他心想。绽开一个明朗的笑容他问:“学长喜欢那种面儿的?” 陈汉元没想到煎饼果子还有花样,挠挠头说:“你帮我选一种吧,我只吃过黄色的那种。” 时人笑了,说:“那我给你做个绿豆面的尝尝。” “行,多给我刷点辣酱┉”陈汉元是湖南人,嗜吃辣。 之后孟同,肖帅他们也过来了,然后是以前学生会里共同打拼的关系不错的朋友。慢慢的煎饼点的门前拉开了一支队伍,在清晨的校园里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大概是时人他们昨天传单发了不少传单的关系,买煎饼的人一直络绎不绝,又吸引了其他的同学过来,生意就火了起来。 这一天,时人一直从早上忙到了晚上九点,才收摊回寝睡觉。等他洗漱完躺到床上时,整人都累的虚脱了,胳膊跟注了铅一样沉,腰也酸,手已经没知觉了。不过数数今天的收入,他又高兴起来,冲着赚到的钱,累也算值了。 煎饼果子收入546,小米粥豆浆合计163,茶叶蛋87,这一天总共算下来,收入796块。如果不算机器钱,扣除摊销的房租50元,**蛋面粉小米油钱,洛时人估算自己这一天应该能净挣300块。看着手里的一张张钞票,时人心里慢慢的安定下来。即使以后新鲜劲儿过去了,生意有所回落,他估着自己平均下来一天也能挣上200。这样一个月算下来就是6000,就算在a市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也几乎抵得上一个中等白领一个月的工资了。当然他心里也知道这个其实跟白领不能比,因为毕竟人家一天只要工作八小时,还有周六日,而他这样一天要赶上不止十二个小时,周末也要连轴转才成。不过时人并不觉着有什么不甘,他现在自己做老板了,只要肯动脑子肯吃苦,以后会更好。 现在他就盼着经济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积累到主宰自己命运的资本。 不过总逃课也不是个事儿啊,时人想到这个就觉着头痛。他真怕被老光抓来“教导“,老光对他很好,他不想让恩师失望。 不过他实在太累了,很快就放下这些睡着了。 时人听到一阵水流声,有光照在眼睛上,他心里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闹钟竟然不好使了?!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今天的生意。这个念头一转而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周围诡异的环境吸引过去了。 他身下是一片黑土地,抓一把就能感觉到土壤的柔软肥沃,但奇怪的是地上连一丝荒草都没长。黑土地的边缘是一个小水塘,虽然不宽却清澈见底,其中似乎还藏了一眼泉,不断有水从池塘地下涌出来,在池塘中央形成一个漩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水塘以外就是一层层浓雾,厚重的如同水墨画,完全掩映住了雾气外的景色。 黑土地连上池塘,整个雾气中可见的面积,大概也几百平米。洛时人现在就坐在这块地的中心,不明所以。 难道是再次穿越?那我的煎饼店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家伙了!时人现在真心觉着老天爷有心拿他开涮,时刻等着看他笑话呢。 “哗”泉眼喷出一道水流,高高跃起,吸引了洛时人的注意力。他靠过去一看,喷气的泉水中似乎托着一块长条形的玉板,久久不肯落下。他心里实在好奇,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也就完全不考虑可能会有的危险,几下脱掉睡衣,跳进池塘就向泉眼中心游去。 泉水十分温暖,不像他想象中的冰冷。温暖中又带着一丝丝异香,若有若无,若隐若现,发散着丝丝缕缕的诱惑,让他忍不住喝了几口。 一股香甜下肚,如同琼浆玉入体般,洛时人的身体一瞬间就轻盈爽畅了起来了,时人大奇,想不通这是什么水。 等他把玉板拿到手中,一股细腻的如同女子最温润的肌肤一般的触感从玉板上传来。即使不大懂玉,他也能知道手里的东西怕是十分珍贵。 玉板上刻了些繁文古字,细细去,似乎写得是“灵泉一眼,灵田半亩”。 站在池塘边把玩了一会儿玉板,时人就有心穿过雾气去外面看看,却忽然就听到一阵闹钟响。 “叮铃铃,叮铃铃——” 突如奇来的声响,惊得他跌坐到地上,眼前景色忽的一变,转眼间他竟又回到了寝室床上。手中的玉板也不翼而飞。 真是百日见鬼了,竟做这种怪梦,看来以后赚了钱还是要去庙里烧烧高香才行,洛时人心想。这种怪梦,他也不好跟人分享,只能带了一腔疑问下床换衣服,就继续忙活煎饼生意去了。 煎饼店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手,名声又渐渐传了出去,他从早到晚围着锅台转,很快就把这个梦望诸脑后了。 两周以后 时人结算了店里的账目,总共算下来,竟然挣了2500多块,不但还上了借陈汉元和孟同他们的钱,手头还富余出1000多。 时人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上午抽空儿关一会店,就到校园里的邮政储蓄单立了个折子把钱存了起来。他已经打算好,如果生意继续好下去,他就再雇个人手,再添上凉面,麻酱面的生意。 一边琢磨着这些,时人一边加快脚步,他现在是浪费一分钟都不舍得。煎饼果店里的客人接连不断,每分钟都能转化成效益,损失一分钟很可能就少赚一两块钱。 他正往回赶,一个人从旁边撞了过来。他没防备,撞了个踉跄。撞他的人看没把他撞倒,就有慌张的转身想跑,却被时人一个健步抓了回来,跟时人面对面。 “二娃子?” “我不认识你,你,你拉我想干什么?”撞时人的年轻人话说得十分没底起,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看时人。 时人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又是李飞使的坏。二娃子大名李雷,因为他爸跟李飞他爸是同一个爷爷的,所以他还得叫李飞一声堂哥。洛时人除了小时候常被他们欺负外,跟李雷就没什么交集了,这家伙现在跑来撞他,猜就是李飞在背后鼓动的。 “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李雷,你倒是长本事了。都是一个村儿的,你敢说不认识我?有本事你就喊,这是a大,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c大的学生跑我们a大来做什么。”洛时人本不怕李蕾那点虚张声势。 李雷几次想从洛时人手里挣脱出来,却感觉钳住自己手力气大的惊人,他稍稍一动就感觉一只钢钳一样的手死死的夹住自己,让他痛得不敢动弹。 洛时人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呢?他心里惊疑不定。因为从小儿跟村里的孩子都欺负洛时人小力气弱,现在一下子角色发生了逆转,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洛时人看他不说话,手下微微一用力,李雷就痛得嗷嗷直叫唤,跟本停不了,嘴里开始讨饶。时人满意的放松力气,看这个大熊做出一副易碎品样儿,心里发笑。说来,他最近也有些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力气竟然涨了许多,神头儿也一天比一天好。 第一天做煎饼生意时,他还累得半死,结果之后的几天,竟然一天比一天神,一天站上十多个小时,竟还神清气爽。孟同他们看了都连连叫怪,直说他是打了**血,钻进钱眼里了。 一周以来他唯一一次的不舒服,就是开店第二天晚上,闹肚子,出了一身汗,又折腾了一宿。当时他都以为第二天肯定做不了生意了,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神头比之前还好,没有拉肚子虚脱的后遗症。他舍不下生意,就照样开张了。 时间长了,洛时人也知道这不太正常,但反复想了几遍,找不出什么原因,也就干脆不想了。 不过今天李雷的事儿倒是给他提了个醒儿,李飞的威胁还彻底除,那小子就爱闹妖蛾子,他要是不早早防备,恐怕还要着对方的道儿。 时人决定过了这个月,生意一稳定就再雇个帮手,然后空出时间去上课,再报个武术班练练。嗯,请老光和郑建国吃饭也势在必行,当然也不能忘记给吴运风上礼。 灵泉乍现(一)在线阅读 灵泉乍现(一) 灵泉乍现(一) 灵泉乍现(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灵泉乍现(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灵泉乍现(二) 飘香煎饼果子店开了两个月,不但煎饼果子的名头出去了,洛时人“煎饼小帅哥”的绰号也给坐实了。如果你赶早餐或者晚餐点儿从大学生中心的那排平房路过,大老远就能听到有女孩子笑闹,有些胆大的女孩甚至还会带着调侃的叫道:“煎饼店的小帅哥儿,我们又来关照你生意了——”那长长的暧昧不明的尾音,真是让洛时人哭笑不得。 洛时人一开始还会脸红,时间长了,脸皮也就厚了,再后来有女生调戏他,他就装出一幅冷酷且不拘言笑的样子,不搭理人家,摆明想让这些女孩子知难而退。可过几天,打着买煎饼的幌子来偷看他的女生却更多了,到中午时往往要排个长队。对这种情况他欣喜之余,也十分苦恼,生意好当然是好事儿,但女孩子这么一闹,男生们看他的眼光可都不善啊。他挺担心自己会被人背后拍板砖。 一次他跟孟同抱怨起这个事情,孟同气得直接给他后背几个巴掌,直嚷道:“你这个败家玩意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洛时人说:“那你去给我盯几天试试,看你受不受得了?” 孟同说:“你活该!你这种小白脸简直就是我们男人的公敌啊!公敌啊——”语气夸张的跟演话剧似的。 洛时人气的掐住他脖子,威胁道:“快说谁是小白脸?你长没长眼睛啊,就我这黑瘦样儿还能算是小白脸儿,咱是爷们儿,纯爷们儿。” 孟同斜着眼睛打量他,阳怪气儿的说:“谁是小白脸?就你是!你给我去照照镜子。纯爷们儿要是都白成你这样,那老子还混啥了?!”说完也不管洛时人反抗,硬是拖着他到洗手间照镜子。 镜子里立定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因为年纪尚青,略有些稚气。骨架偏瘦,却肌匀称,肤色白皙,五官不算突出,组合在一起却有种特别的韵味,似乎就像是跟你认识了一辈子的老朋友,亲切的你见到他就想跟他掏心挖肝儿。当然,这青年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那一双眼睛,不仅黑白分明,黑眼仁儿占了其中的三分之二的,看着你时,似乎是已经把你整个人装在里面,让你不由的不心里怦怦乱跳。 靠,这***是谁?洛时人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这还是我吗?不是镜子里藏了哪个妖怪吧?他觉着肯定是自己一直折腾着生意没怎么照镜子的原因,才会一时眼花看到假象了。 孟同看他瞅着镜子发愣时,似乎身上都带了光晕,有种静室兰馨的美,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他扯住时人的脑袋,使劲儿把时人的头发揉乱,酸溜溜的说:“你臭美什么呢?不就是养白了吗?你等着哥哥我锻炼出六块儿腹肌,那些小女生还不扑上来……哎?**,石头,你是不是长个儿了?” “没有吧?我最近都没时间量,应该没有。”洛时人刚入学哪儿会,一心盼着能再长个几厘米,在寝室备了卷尺,每天回来都量,不过他自打他重生以后本就忘了这回事儿了。他也十分纳闷,就跟着孟同翻箱倒柜的找尺。 “我靠,你吃激素了啊!” 一米七五,洛时人长高了三厘米。这个结果一出来,孟同简直跟吃了炸药一样,嫉妒的都想上来掐死洛时人。 “好事儿怎么就都被你小子给赶上了呢?开个店不仅人白胖儿了,还招美女,现在还长高了!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孟同真被刺激到了。他身高一米七四,差一米到七五,可就是这一厘米,他早晚牛,天天补钙,却怎么也长不上去,这回有时人做对比就内伤了。 洛时人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他知道自己最近“不太一样”,心里多少有点心虚,也担心被人怀疑,赶紧嬉笑着说:“那咱俩换换。让你登顶的前一刻被人挤出学生会,然后再被人给脑袋砸个洞出来,最后才能因祸得福,你干不?” 孟同想想,摆摆手说:“不干!这要是不能因祸得福,那以前的苦不是白吃了?”话到这儿,洛时人的那点怪异之处也就给岔过去了。 跟孟同的谈话提醒了洛时人。第二天早上他没吃早饭,跟店里雇的两个学生交待了一下,就去了慈名体检中心。时人感觉自己这两个月,又变白又长高的,力气也变大了,甚至还有过目不忘的趋势,也察觉出自己身体可能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就想做个全面的检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大当然a大附属医院他本不敢去,就选了一家有私人体检中心,这种地方每天接待各色人物,都在保密上一向很守规矩。时人其实很心疼到手还没捂热的money,但是这时候小命更重要,钱再挣就好了。他私心里总怀疑自己这是回光返照,就怕那天嘎巴一声,啥都不知道人就没了。 现在城市人亚健康的很多,体检中心的生意爆好。等洛时人到体检站中心时,里面早排起了长队,还有不少上班族甚至已经捂着胳膊往外走了,看样子是抽完血了。 前台负责咨询的医生问了些有没有吃饭喝水的话,就很爽快地给时人挂了号。53号,时人拿着手里的号看了一眼,再看看手表,还不到八点,他前面已经排52位了。他摇摇头,觉着其实当初不如学医好了,完全不愁客源的。 好在慈名是专业做体检的,对待病人一律是流水线作业,跟洗白菜装罐头差不多,每个人在每个科室的医生那里,平均得到一分半钟的关注,翻翻眼睛,让你发个声,再按按肚子什么的,这样一圈溜下来,不算排队的时间,一个小时一个人的所有体检项目也就都做完了。当然这其中也是有有科技含量的项目,验血验尿心电图什么的,出来一叠让人看了云里雾里的结果,再由医生签上龙飞凤舞的诊断结论,立时把人唬住。 趁排队的档儿,时人按照记忆估算了下三甲医院的收费价,再看慈名的套餐打包价,倒是觉着也挺划算的。 轮到他检查心脏了,进去一看,是个头发全白很有气质的老医生。老人家看他一年轻小伙挤在一群中年人里,眨眨眼,开玩笑一样问他:“你一年轻小伙,怎么这么惜命啊!” 时人看老人家一副故意逗小孩的老顽童样儿,也觉着好玩儿,就回道:“您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怎么也这么爱钱啊?” “胡说,我哪儿爱钱了?” “您要是不爱财,怎么退休了还出来工作?” “你怎么知道我退休了?” “您这不是自己说了么,我其实只猜的。” “小滑头——,我跟你说,我这是闲不住。都怪我那不孝的儿子,本不同意我返聘回去,要不我能窝在这么个地方吗┉” ┉ 得,还是一工作狂,听老人抱怨了一大通他儿子如何如何,时人哭笑不得。 原来老头退休前是a大附属医院心外的主任,因为年龄太大了,儿女都不同意他出来工作。他脾气也犟,一置气,硬是自个儿跑到慈名当个体检医生。 给时人拍完心电图,老人家立马就忍不住了,说:“你这小伙儿,这么好的身体,还来凑什么热闹啊!净给人添乱。”这样说似乎还不解气,他拿着手里的小听诊器使劲儿往时人身上截了几下像是才甘心,没好气儿的说:“你以后别到这儿来浪费钱了。老头子我看了这么多年心脏,还没见过像你这跳得这么欢实的!你这不是成心来人气嘛!” 时人无奈,他跑来给体检中心送钱,怎么就成了专门气人了?真是老小孩儿! 跟老小孩儿也讲不通道理,时人就说了许多好话,哄得老人家乐呵呵的,又跟老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还郑重承诺一定抽时间要给老人主持的气功道场撑场子,才被放走。 从诊室一探出头,他就先挨了五六记眼刀。猜是因为自己在里面七扯把扯的时间太长,耽误其他人体检了,才有这种待遇,所以时人也不生气,反而大大方方的开口道歉,说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所以医生特别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才会耽误大家时间,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云云。 他人长得和气,风度也好,又肯道歉,排队的人有再大的火气也都跟吃了冰淇淋一样服贴了,转而十分同情他。甚至有那年纪大的还劝他小小年纪一定要照顾身体等等。 他心里也挺得美的,果然张得好了就是有好处,旁边儿却有人嗤笑了一声。时人回头一看,是孙明宇!!! 这也太***巧了!洛时人想,次进医院,两次都能见到这个人,他应该说这世界真小吗? 孙明宇扫了他两眼问:“你又怎么了?”,看他没话,又说:“难道李飞那一下子给把你砸成病秧子了?你不去a大附属医院,跑到这种地方烧钱?” 确实是烧钱,时人十分赞同。他现在还心痛他交的那一千大洋呢。不过听着孙明宇这话茬也似乎不善,自己最近没得罪他啊? 时人脑子里转的飞快,想着最近一次见孙明宇还是住院那会儿,之后他找吴运风帮忙礼上的也很到位,不算白用人家,除了这些,他跟孙明宇真就没有什么交集了,难道是后悔给自己人情了?不应该啊,姓孙的也不是小气人啊?他这回有点琢磨不透孙明宇的意思了。 孙明宇其实也已经后悔了。他觉着自己实在不应该挑这个时候见洛时人。他知道自己最近火气大,说话冲,已经得罪了不少人,这回保不准也把洛时人得罪了。他还有有事情求到洛时人,现在的局面对他很不利。 想到最近院学生会主席孔仲成搞的一出出事儿,他脸色迅速沉下去。 原来自打学生会改选以后,因为赶上奥运,又是学校80周年校庆,校里以突出展现校园风貌和当代大学生风采为主旨,向校学生会下达了几个硬的大型活动任务指标。校学生会又摊派任务到各个院学生会,自然也有指标落实到了经管学院学生会头上。 本来对这种事儿,学生会一向是大力欢迎的,要知道有活动做就意味着有经费拿。a大一向财大气,每年只是三两个活动,就能把学生会高层给养的肥肥的。这其中的学问,就跟全国各地的行政事业单位里的学问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当然学生会主席肯定明白,下面的部长也明白,孙明宇就更明白了。 不过这次材料到了经管学院后,他们才知道事情大有出入。他们拿到手里的项目,要求有三张纸那么多,可拨过来的经费却本不足平时的三分之一。如果按照以往的惯例,本连添牙缝都不够。校里院里里各个机构都被打点惯了,借用设备器材,也要有人情在,这些最后都要用钱来推动,现在没钱,那要怎么办事儿? 更不用说,现在的学生们也都很实际,没钱没利益,谁愿意白干活。在学生会做事儿的都知道,事情做不好责任肯定是你的,做好了功劳却也可能是别人的,被摘桃子的事儿从来都是稀松平常。 因为这些原因,这个事情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学生会几个主管的副主席推来推去,本没人愿意接手,事情搁置了几周却毫无进展。团委分管学生工作的老师几次在会上几次语重心长的发言,现任的经管学院学生会主席孔仲成就有些坐不住了,上周五召开了一次主席团会议,在会上联合其他几个副主席把事情推到了孙明宇头上。 本来按照孙明宇的背景,这种事儿本用不着他来发愁,可这回经费的缺口实在太大,就是没有层层刮油水也本不够弥补支出,众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后就开始指望孙明宇能靠他爸的关系筹措到钱。 从心底讲,现任学生会主席孔仲成是绝对不愿意这么的,他本不原意为这个事情得罪孙明宇。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不好办,又架不住背后不断有人找他说想推孙明宇上去,校里又催得紧,几次督促他推进工作。孔仲成权衡利弊之后,到底用了公推投票的手段,把孙明宇给架了上去。当然面上美其名曰是因为孙明宇能力强,万心所向,众望所归。内里怎么回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连学生会里一些最底层的部员也都等着看孙明宇的笑话呢。这些人因为背景能力都不够,想顺着学生会的权力阶梯往上爬本没什么机会,但放弃又不甘心,所以能捡个笑话,对他们来说也是个乐趣,更何况笑话的主演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孙明宇,那乐子就更大了。 孙明宇心里很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但这次他确实被孔仲成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事先毫无准备,只能结结实实的进了孔仲成的套。当然他也可以借口生病,把事情推出去,但这岂不是表示他孙明宇怕了那帮犊子了?这种示弱的事情,骄傲如孙明宇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当然他也可以按照这帮孙子的意思自掏腰包弥补亏空,这样问题也能解决,但这种纯粹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孙明宇也不肯做,所以他的火气就一天比一天旺了。 孙明宇在脑袋里把这些心烦的事儿迅速过了一遍,就更烦了。想起昨天马克说的那句:“要是洛时人在,肯定早就有办法了。看看人家,现在可是日进斗金。”,他觉着心里有股邪火又上来了,非得削洛时人两句。他平日并不是刻薄的人,但是人在压力之下,往往就容易把那些压抑的本暴露无遗。 灵泉乍现(二)在线阅读 灵泉乍现(二) 灵泉乍现(二) 灵泉乍现(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灵泉乍现(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灵泉乍现(三) 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走了过来,成功的解救了了孙明宇暴露本的危机. “明宇,这是你同学?”这位女士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长相十分普通,气质却很好,声音更是如同婉转莺啼般动听。 “妈——”孙明宇很无奈的叫了一声。现在他妈过来了,他就是有再大火气也不好发作。 “我是孙明宇的妈妈。你也是a大的学生吗?”孙妈妈问洛时人,她很热情,笑容特别真诚。 洛时人因为自己没有妈妈,养母又是那个样子,心里就有些羡慕.他想孙明宇还真是幸运,有这样气质可亲的母亲,又有一位背景很硬的父亲,自己条件也不错,确确实实称得上是天之骄子了。 孙妈妈似乎很喜欢洛时人,不断的跟洛时人说话,问他是哪里人,年龄多大,学的什么专业等等,洛时人也很礼貌耐心的一一回答了。两个人交谈了一小会儿,被医生打断,轮到孙妈妈做心电图,医生在叫她名字了。孙明宇趁机就说:“妈,我跟时人临时有点急事,很抱歉陪不了您了。我一会儿让爸爸的司机小王来接您,您要是有事儿就给我电话。” 孙妈妈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叮嘱两人注意安全,还让洛时人有空儿到她们家去玩儿。 等孙妈妈进了诊室,孙明宇问洛时人:“你体检完了么?” 洛时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据实说了:“检完了,就差把这个表送到前台了。”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送。我一会儿有事儿找你谈。” 洛时人送完表又确认了体检结果的邮寄地址和自己的联系方式正确,就被一脸不耐的孙明宇带走了。 两个人去了体检中心楼下的星巴克。孙明宇点了一杯拿铁,问洛时人想喝什么。洛时人摇摇头,说自己喝白水就好。孙明宇皱皱眉头,对服务生说:“给他一杯卡布奇诺,两块提拉米苏。”说完又掏出卡结了帐。 时人知道孙明宇可能是误会自己不舍得花钱了。不过这个公子哥还能想到自己起早体检没吃饭,知道给自己点甜品,其实不如面上看去的冷漠。 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目光一接触,洛时人明显能感觉到孙明宇的焦躁。这是一种被对方尽力压制着的焦躁,偶尔透过眼神流露出的来,让人看了也跟着心浮气躁。 这很奇怪,时人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家伙这样暴躁,还找上自己。想到吴运风的人情,他还是决定先开口缓和气氛。他微笑着说:“今天赶巧碰到了,也挺有缘分的。吴运风的事儿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 孙明宇的食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似乎杯子里有什么特别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他一直不去看时人,现在也不抬头,声音十分冷漠的说:“你也不用谢我。能挣到钱那是你的本事。” 这种态度难道是想过我造成压力?时人有些怀疑,或者咖啡杯里还装了个美女不成?如果不需要我感谢你,那今天你找我干什么?真的是同学之间偶然碰到,然后联络感情? 鬼才相信这个理由吧。 洛时人琢磨了半天,灵机一动之下,他忽然想到,孙明宇这个做派,难道是因为要说的事儿十分不好开口? 又有什么事儿会让孙明宇觉着不好开口呢?店的事儿?应该不是,他合同都跟学校签了,就算有人想打主意也要再等一年。那又是什么事儿呢?貌似自己跟他也没什么其他交集,除了学生会—— 等等——,学生会,原来是学生会的事儿! 电光火石之间,洛时人忽然明白过来,孙明宇可能有事儿求到自己。他这个样子,怕是担心自己误会他有拿之前的人情要挟自己的意思。当然,他笑着想,恐怕面前这个家伙也是觉着面子上过不去吧。在学生会换届中,孙明宇是众所周知的胜利者,现在他却要找个自己这个众所周知的失败者相商,不管是什么事儿,传开来都是一件丢面子的事儿。 真是个好面子又别扭的家伙,时人心想。不过台阶还是要递的,自己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求到孙明宇头上,这次正好儿是个不错的真正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不是吗? 想到这些,他就笑呵呵的说:“说起来这次换届之后,我因为又是生病,又是做生意的,好多工作都没能亲自交接,估计给会里也添了不少麻烦。” 真的很聪明,孙明宇听到这话,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洛时人一眼,说来这已经是这家伙第三次让自己如此吃惊了。 第一次是在病房里,洛时人放下面子向自己道谢,还要走一个人情。 第二次是听到他开煎饼店的消息,本以为这个人没资金,没关系,只是占个好位置的店面也做不成什么。但煎饼店确实火了。很切实际的选择,又能吃苦,让人意外—— 这一次,自己什么都没说,对方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台阶—— 孙明宇想,以前的那些人恐怕都看走眼了,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少年,以后一定会让更多人吃惊。 “久诚科技的事情,听说当初是你联系的?能说说情况吗?”孙明宇没有像洛时人以为的那样会先跟他敷衍上几句场面话,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久诚科技?洛是人着下巴,觉着事情有意思了。 关于久诚科技的事儿,确实学生会里没有人比他了解的更清楚的了。这个赞助当初就是他一手谈下来的,也是他后来敢于参选副主席的筹码。 孙明宇问这个干什么呢? 洛时人就把他知道的关于久诚科技内部的组织关系,跟经管学院的赞助协议,和一些重要的需要维护的关系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地观察孙明宇的表情。发现随着自己讲得越深入细致,对面的青年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张。等他说到久诚的市场部总监魏荣杰曾口头答应今年会投15万的赞助资金通过学生会来做校园推广,洛明宇的脸色已近铁青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久诚科技已经正式通知我们,今年不会赞助了!”说到久诚,他其实一肚子火气。他本来也指望久诚这个金母**能下蛋,结果不知道怎么着就**飞蛋打了。 “怎么可能!”时人大吃一惊,失声叫道。虽然他重生以来有几乎已经把魏荣杰这茬给忘了,但依照他对久诚和魏荣杰的了解,除非是发生了什么重大意外,否则对方是不会轻易反悔的。 洛时人说:“你们找过久诚市场部的魏总监了吗?他怎么说?我们跟他的沟通一直很顺畅。去年也帮久诚提供了很好的推广平台,双方长期合作的意向书也签了,久诚可是砸了不少钱,今年没有理由说不做就不做的。” 孙明宇说:“现在的外联部部长是冯晴,分管的副主席是马克,这个事儿是他们两个一起去谈的。具体过程会里其他人都不清楚,但得到的结果就是久诚那边过来正是的通知,说是因为业务调整已经决定今年不再赞助我们了。”马克和冯晴的事儿,也是孙明宇的火气之一。大型活动一般都是两条腿走路,学校的拨款是一部分,外联部拉来的赞助就是另外一条腿。他最初也曾指望外联部能筹措到一部分钱,毕竟去年跟久诚有过合作的先例,但结果太令他失望了,甚至是气愤。马克的嘴脸和冯晴那副“我已经尽力了,你要是不满意我就撂挑子”的态度,他现在都忘不了。 “糊涂!”洛时人气得笑了,冷笑着说:“谁让冯晴去的?!我之前可是叮嘱过绝对不许冯晴接久诚的外联嘛!我一走就把我的话都当放屁了?活该,真是活该!” 孙明宇立刻意识这里恐怕有他不知道的猫腻。去年他到英国做了半学期的交换生,在学生会挂了个名,却没做过一天实际工作,也就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不能让冯晴手的忌讳了。他转念想到,如果能拿下久诚的赞助,别说这一次活动,就是这一年的活动经费都有着落了,剩下差的那点零头,他自己也有办法也能凑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但可以控制学生会的财权,而且能够打击到马克和冯晴一派,以后他在想学会想做什么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了。他心里一热,虽然面上还是尽量维持,不想让洛时人看出端倪,但神态里已经透着急切了:“让冯晴去谈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有什么不对,而是大大的不对。洛时人在心里翻了白眼。他心说,你让一个才大二就整天琢磨着怎么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去找个年纪轻轻就是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拉赞助,这叫什么?黄鼠狼给**拜年?要是人家好这一口还好说,可人家是彻底的不爱红颜爱蓝颜,你说你这不就是成心找人恶心人家吗?要是这样人家还肯赞助,那才真是见鬼了呢。 不过这话,洛时人是绝对不会说给孙明宇听的。他刚才说过那些话之后已经后悔了。学生会的事儿他是绝对不想再搀和,冯晴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没必要得罪。 说来,洛时人也是在无意中才发现久诚科技的市场部总监魏荣杰是个gay的。最初他心里也不大接受得了,他上辈子可是很道德古板的人。后来很巧合的发现他家教的新学生的父亲竟然就是魏荣杰的同志爱人。他从上大学就认识周宏,对周宏的人品十分认可,也接受过周宏不少帮助,所以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也慢慢接受了魏荣杰和周宏的事儿,也受周宏影响接受了“取向是个人自由”这样的价值观,不再觉着同恋是什么洪水猛兽了。 现在再让他想想,他是真的觉着喜欢什么人真的是个人选择。要知道末世那会儿,除了那些特权阶层,能活下来的大部分都是身体强壮的,老弱病残在最初就被抛弃了,没被抛弃的很多也因为不愿意连累家人,而自我抛弃了。女因为身体素质不好,活下来的数量只有男的二分之一,在这个过程中,很多男人或者因为寂寞,或者因为孤独,或者因为感动,都选择了同别爱人。 洛时人经历过照顾宋雪的十二万分艰辛,所以很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选择一个人跟自己生理构造相同的伴侣。那时他咬牙撑着是因为一段情意和一份责任,如果现在再让他选,他宁愿要独善其身,如果要爱人什么那要选个能跟自己在灾难中相互扶持的,别倒无关紧要。他知道这种想法很实际,但是这样可能更长久。 洛时人的思维只是发散了一小会,意识到孙明宇还在面前,现在不是追忆过去的好时机,他迅速调整了表情,接着孙明宇的问题说:“也没什么不对的。” 孙明宇一皱眉,听出洛时人在敷衍他。刚刚还好好的,这么快就改变态度,真是跟狐狸一样狡猾善变。他不大满意时人的说辞,但也明白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对面那个跟狐狸一样聪明的家伙恐怕是不会给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所以他只是犹豫了片刻,就说:“我想再拿回久诚的赞助,你有什么办法?”看了洛时人一眼,他又用缓慢而颇具诱惑的语调说:“当然如果你真有办法,那你在大学生中心的那个点,我会让吴运冯想办法让你签到毕业。”、 “当然——”他意味深长的说:“就算你想再扩一扩店,也不是不可能的——” 靠!太狡猾了!洛时人在心里骂道。他深知孙明宇这回算是把住了他的脉了,给出的筹码不可谓不重。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这个承诺太实惠了,他几乎立刻就动心了。 这两个月,他虽然赚了不少,但心里却很不踏实。他现在挣得都是辛苦钱,是起五更爬半夜熬身体换回来的,不是长久之计。最近手头上的余钱多了,他就想着要把生意扩大,尽快积累足够的原始资本好转型做其他能够管理化的生意。煎饼店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一年能挣上个十万就顶天儿了,毕竟规模在那儿那。这种生意也是私人作坊式的,不适合复制,所以如果他还想挣得更多,就要想其他办法。办法他已经想好了,但是最重要的一步还没着落,那就是找到好的店面,最好还能在校内。另外他也得防着别人打这个店的主意。现在生意好了,就有人眼红,没有孙明宇在背后撑着,就算他打点好吴运风,也不能保证明年还能租到这个位置。 这次遇到孙明宇之前,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开始在校外选址,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孙明宇自己主动给他递枕头了,就看他能不能接得住了。当然他心里也有疑问,就是为什么孙明宇会这么在乎久诚的事儿。久诚的赞助可是不如学校的经费花着顺手。 不过他知道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儿。只要他能给久诚和孙明宇再搭上线儿就好了。在心里合计一番,他说:“我这几天联系以下以前的关系看看,如果能打通,我给你电话。” 孙明宇点点算是同意了。 灵泉乍现(三)在线阅读 灵泉乍现(三) 灵泉乍现(三) 灵泉乍现(四)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灵泉乍现(四)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灵泉乍现(四) 孙明宇走后,洛时人又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看着马路上床川流不息的往来车辆,还有那些行色匆匆的人群,他忽然间就觉着很累,说不出原因,就想找个地方倒头睡上一觉。此时的他忽然生出一种无所依托的疲惫,就像一个不断冲刺的人,马力十足的跑了一段路程,突然间不确定自己要去哪了里,为什么要去,到了终点又会怎样。 他想一定是这段时间生意上的事情太累的缘故,也许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就都好了。 不想回寝室,也不想见任何熟悉的人,他找了一间酒店。 a市的酒店这时候因为奥运,价格已经开始做火箭一样不断腾空了,一晚200也只能住个三流的酒店。时人挺舍不得花这个钱,觉着是种浪费,但今天他的状态确实不大好,回到寝室又没有独立的空间,不回寝室又能去哪儿呢?这时候,他忽然想,如果赚够了钱一定要弄个自己的窝,哪怕只住上三两天也好,也算有个自己的家,不是别人怜悯自己施舍的地方。当然,如果要是能有个不离不弃的爱人一起住,就更好了。 狠了狠心,时任决定再奢侈上这一回。他在一个装修得不错的青年公寓要了个单间,坐电梯上了三楼。 青年公寓的条件当然谈不上有多好。有个卫生间,一张双人大床,有电视,有网线,有拖鞋,有茶水,也就这样了。时人看了下,还算干净,床也很宣软,挺满意的。在末世那会儿,他睡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山洞,现在对住的地方基本能过得去就行。 洗过澡,时人钻进被子时,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个有关泉水的怪梦。想想那只玉板温润的触感似乎现在还留在他的肌肤上,他总觉着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梦。或者有什么深远的寓意,或者是某个异度空间? 如果真是异度空间就好了,他玩笑的想,这样自己以后不想见人时就不用住酒店了,再在里面筑个窝,谁也抢不走┉┉。这样漫无边际的遐想不过是白驹过隙,他很快就累得睡着了。 梦来的很快。异境如期而至。 时人觉着自己只是在床上躺好,就又掉进了这个诡异的地方。还是那片黑土地,那个小池塘,池塘里的泉眼依旧“咕嘟,咕嘟”作响,玉板却不知哪里去了。他对那块儿玉有种执念,就想占为己有,所以立即四处找了起来。 如同是感应到他的注视一般,“哗”的一声,泉水又涌起了老高,一块带着莹晕的美玉又跃入时人的眼帘。 时人“啊”的叫了一声,无心追究这到底是不是梦,急切的跳下池塘想去拿那玉。这次不太顺利,他奋力游泳向泉眼游却总也到不了地方。 感觉玉板离他越来越远,时人一着急,一股甜腥涌上喉头,竟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其中的一滴血溅到玉板,无数白色的光点从泉水中涌起,玉板神奇的飞了起来,“唰”的一声化作一道白光,冲进了时人脑海。时人身体一沉,感觉一股股暖流从四面八方涌向身体,激荡之下,他”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跟着就沉入了泉水之中。 没有窒息感? 难道真的是梦? 时人醒过来时,整个人都悬在泉水中,没有沉底,而是一种浸泡的状态在水中悬空。他一开始狠狠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慢慢的回想起刚刚进入识海的信息,才反应过来这回不是做梦了,无意之中他竟然得了一个宝贝。 现在,他所在之处是一个名为“乾坤灵境”的地方,是由上古修士大能为了储存宝物,种植灵物特意开辟出来的独立空间。在时人头顶高悬的“太阳”其实是一个被修士们称为焚天珠的宝物,不仅能给空间提供光能,还能加快灵物的生长。至于时人泡的这口灵泉,名为“源”,也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异宝,功效堪比琼浆玉酿,能够洗涤万物,剔除杂质,归本还真。 玉板正是控制整个空间的灵器,因为时人的血滴在了上面,完成了滴血认主的仪式,现在他已经成为乾坤灵境的新主人了。 难怪之前一直觉着身体有古怪,时人心想,原来都是泡了灵泉的缘故啊! 再唤出玉板把刚刚没有看仔细的部分重新看了一遍,时人满心的喜悦又给冲得一干二净! “***,谁弄出的这种规矩,这不是存心折磨老子嘛!”时人张口骂开,一时忘记自己还在水里,咕咚咚又灌下去一肚子水。 他是真的需要骂人!因为在玉板最后还写道,依照他目前的状况,每十日方可在灵境内停留十二个时辰,如果想自由出入就要集齐十二种灵物,种在灵田之上,布成一个“聚灵阵”,再如果他想升级灵田灵泉扩展空间,就需要修炼“长春功”到一定境界,配合着一定的灵物做”引子“方可。当然他也可以不做这些,进来时灵泉还能少量使用,如果用多了就会像他这次一样,因为灵气满溢而吐血,当然有空间的保护也不会让他死,但是吃些苦头是肯定的。当然玉板最后还特别强调一条,练习长春功需要骨和悟,一定要有长辈从旁知道,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他倒是不想,可他上哪儿去找能指导的长辈去啊? ***,这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晚餐!想开金手指也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洛时人觉着他现在的人生一半是悲剧一半是喜剧。 如果你的人生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你要不要试着跨过火焰奔向大海呢? 这真是个选择题。 洛时人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选择。 如果在重生以前,如果没经历过末世,看到玉板上啰啰嗦嗦的那些规矩,他或许会潇洒的挥挥手,不屑一顾的大声说:“***,老子管你有什么条件呢!老子可不干这种猴年马月都没结果的蠢事儿!” 可现在,明知道前面是火海刀山,他也要闯上一闯。左右没成也不吃亏,万一成了,他在末世的生活就有保障了;再万一,如果他还有那么点天分,玉板不是说了么“从此长生可期”,踏入仙途啊,他想想那样的场景觉着在梦里都会想笑。恣意yy了一通,时人迅速调整好心态,给自己鼓劲:从今儿以后,哥就为集齐灵物而奋斗不已!为修炼长春功奉献青春! “喂?是前台吗?” “……” “我是311的客人,对对,我中午开的房。请帮送两卷卫生纸上来……” “……” “你说客房里都有放?哦,那个不好意思我都用完了。 “……” “请现在就送来,对,马上!啊——,我电话响了,不说了,你们赶紧送上来!” “***,老子要死了!”时人撂下电话捂着肚子就往洗手间跑。幸亏酒店的洗手间都在房间里,不然他就洋相丢大了。从空间出来,他就一直跑厕所。比上次还严重,上吐下泻,吐的是黑水,泄的是宿便,皮肤还从内向外渗各种污黑油腻的物质,满屋子都是臭气。酒店原来放的一卷卫生纸早在一分钟前就让他用的只剩下最后一条儿。他担任心让人给堵在厕所,赶紧给前台打了电话。 果然是“预则立,不预则废”啊,他蹲在马桶上想,这要是没给前台电话,岂不是一下午都要待在马桶上了?捂住鼻子他又想,一会儿哪怕再花点钱也要换个房间,这也太臭了,实在待不住了。 等洛时人收拾好,神清气爽的下楼时,天色已近傍晚。他本来在空间里修炼了十二个时辰后被强制送出,到现实里不过是一个小时。反而是之后又跑厕所,又洗澡,又睡了一会儿,浪费掉不少时间。这样反复一折腾,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等电梯那会儿,三楼负责收时客房的姑娘一个劲儿的瞅他,那跟x光一样的目光,让他窘迫的落荒而逃。他当然不会以为是自己长得帅的原因。猜也知道,人家小姑娘估计正在心里寻思呢,没见着上个厕所也能把人薰着的。不过他有什么办法呢?身体排毒什么的可不会管他是在酒店还是在家啊!想想自己这也是身不由己,他就又挺抬头到前台结帐,不过出电梯时,他还是偷偷的往自己身上闻了一闻,确认没有任何“异味”才大步走出电梯。 “房费199,换房100元,加上150的客房服务费,总共449元整。您是现金还是刷卡?您之前压了300元现金,要不要从这里结?” 还有客房服务费?时人一愣,换房的钱他知道,可是记着自己也没点什么东西啊,怎么还有客房服务,是不是算错了?他刚想开口询问,瞥到前台接待小姑娘的诡异目光,想到自己用掉的不止四卷卫生纸,还报废了不止一条毛巾,还有一条浴巾,估计都洗不出来了,立即心虚了。赶紧把信用卡递了过去,表示用信用卡结。 他这边正签着字,旁边一个声音说:“你还要了客房服务?” 是陈学长!洛时人转头一看,惊喜的说:“学长怎么是你?您也过来住店吗?真巧,竟然遇到了!”也难怪他很热情,开店前陈汉元一直在鼓励他,之后又利用学生会的资源帮他在附近几个校区都做了宣传,他心里十分承他的情。 陈汉元抿着唇看着洛时人,目光十分复杂,没有说话。 洛时人对陈汉元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的,以前在学生会里陈汉元一摆出这幅表情,就表示陈会长很生气,有人要倒霉。洛时人有些不着头脑,才见面怎么陈学长就生气了呢?他直觉着该解释些什么,却不清楚要解释什么。 还是跟在陈汉元身边的一个男生解了他的围,笑着说:“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啊?真巧,在这种地方都能碰上,还挺有缘分的。” 洛时人赶紧点点头,心里却暗叫古怪,这一天净碰到熟人了,上午一个下午一个快跟赶场子一样了。 说话的这个男生,他以前也见过一次,印象非常深刻。当时他在外面做家教,无意中路过一个酒店,就看见过陈汉元跟他一起进去了。因为他急着去上课,也没太在意,没想到这次又碰到了。现在仔细看来,这个男生长得还真不错,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肤色很白,生得浓眉大眼,右耳带了一个红宝石耳钉,穿了银灰色的夹克,整个人看上去既神又新潮。 洛时人一看就心生好感,感激得冲男生一笑,接过话头说:“是挺有缘分的,能碰上学长!这位是?”最后这句他是冲着陈汉元问的。 陈汉元仔细观察了下洛时人的表情,发现对方丝毫没有任何尴尬或不自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试探的问道:“什么客房服务这么贵?要150?你喝了人家几包茶?” 时人难为情地挠挠头,十分心虚的说:“弄脏了人家的浴巾和毛巾┉”他可不好意思提卫生纸的事儿,提那个就又得仔细说说他为什么坏肚子,然后再解释其他的,得多尴尬啊。 陈汉元点点头,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想到被冷落在一旁的曹晓光,眼神不自觉的又暗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窥了时人一眼,感觉对方没有任何奇异的表情,就介绍说:“这是我同乡曹晓光,在c市上学,这次过来看我,我给他找个住的地方。” 时人恍然大悟,难怪两次见到他们都是在酒店。赶紧跟曹晓光寒暄道:“欢迎欢迎!我是洛时人,陈学长的师弟,一直很受他照顾。陈学长是个大忙人,您要是有什么其他跑腿的事儿,要是不嫌弃我笨,就给我电话,一定随叫随到。” 曹晓光笑眯眯的大量了洛时人一番,直到差点把洛时人看毛才似笑非笑的说:“你太客气了!汉元跟我提过你,总说你聪明能干!我要是有事儿,一定不会客气的。”说着又对转过脸对陈汉元说:“这就是你常说的时人学弟,人是挺不错的。” 这话从字面上看是非常的客套,但时人听到耳里,不知怎么地就觉着很尴尬。他说不出尴尬的原因,所以立即接口店里还有事儿,跟陈汉元他们打了招呼匆匆离开了。他走的到酒店门口时,隐约听到曹晓光笑着对陈汉说:“也没看到哪儿好啊,值得你天天提——” 此时他们已经距离有七八米远,曹晓光说话声音也很轻,但是时人却听得一丝不漏,不知怎么的曹晓光带着甜腻的口气让他心里一颤,顿了一下,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倒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他一样。 灵泉乍现(四)在线阅读 灵泉乍现(四) 灵泉乍现(四)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一) 洛时人回去第二天先给周宏打了个电话,得知魏荣杰这周出差去了广东,下周才回来,就约了周末到周宏家吃饭。之后又电话了孙明宇,说了魏荣杰出差的事儿,让孙明宇下周等消息。 周四,他下了高等数学的课,拿了书包正准备往外走,就听班长路洋喊了一声:“同学们等一等,先不要走,系里有事情要说。” 高数是上午一二节的课,很多人起大早过来,早饭还没吃,就等着这会儿下课到食堂吃东西.今天高数老师有事儿早下课了十分钟,现在是九点二十,去吃饭刚刚好。一听班长要拉人开班会,很多人就都不乐意了,纷纷说: “班长,你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呗,还非得去班级?” “是啊,班长,咱们都饿肚子呢,您赶紧三两句传达完了,大家散了就得了!” “对对,我女朋友还在门口等我呢┉您忍心让美女饿肚子吗?” 洛时人心里也暗暗点头,盼着马克赶紧说完他好走人。他现在也不爱开班会。一开班会不是要摊派任务,就是要交钱,总之70%的概率都没啥好事儿,以前他在学生会干活的时候,经常帮助召集会议,还不觉着怎么样,现在退了下来,完全成了观众,就觉着在底下听的滋味不好受,上面讲的假大空,没什么实质内容,又耗时间,挺烦的。 他早晨就计划好了,一会儿下课就去煎饼点看看,前天他招了一个阿姨做长期工,也算是店里的店长了,试用了一天还算基本满意,但今天还是想着早点过去看看,有什么地方再提醒一下。 之前他招的一个兼职的学生,因为被他抓到上班时间开小差,光顾着跟女朋友嬉笑打骂,把顾客凉在一边不管,就被他开除了。那个男生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很生气,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老实能干的人来看店。现在来的这个阿姨是陈汉元介绍过来的,是他一个朋友的妈妈,因为老伴儿去世了,自己又退休了,就跟着孩子来a市陪读,闲着没事儿想找份工作,陈汉元就给介绍过来了。 因为是陈汉元介绍的,洛时人待遇开得也不错。一个月基本工资2000,包吃,月底按净收入的10%给提成。前天洛时人把这个月的帐结了,也大大的惊喜一把。扣除所有的费用,两个月的时间,他净挣17000,平均下来,一个月都有8000多,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了。 他真心觉着时间不够,现在想放下学业全心做生意,毕竟还有四年就末世了,要个文凭也没啥用。但是考虑到有个a大学生的身份,做事情能带来很多便利,而且他毕业后也另有计划,也需要这个文凭,所以学业上就还得维持着,甚至是要做得更好。 自从上次经历了灵泉洗涤身体,他现在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有质的改变,视力,听力都超出常人许多,还多了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对功课也不觉着为难,就是偶尔要来应付下点名.毕竟他就算学得再好,一学期都不上课的话,老师们面上也过不去,期末也不会给他多少的成绩。为着这个他一早才到高数课上点个卯,算是尽了义务了。 他这边正神游着呢,就有看同桌的孟同使劲的推他,眉飞色舞的给他挤眼色。一开始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懒得搭理孟同,后来就听有人在门口喊:“洛时人,有人找!” 孟同一拍他的肩膀说:“有美女找你,你还不赶紧!” 洛时人被孟同从座位上推了出去,到门口就看到大二经济系的孙蕾蕾跟另外一个女生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她。他上学期跟孙蕾蕾打过交道,还是比较欣赏这个爽快的女孩子的,就主动打招呼:“找我有事儿?” 孙蕾蕾含笑瞪了他一眼,说:“你这话说的,感情你洛时人现在成了大忙人了,没事儿就不能找了?” 洛时人也嬉皮笑脸的说:“那要看谁找了,要是蕾蕾姐你找,肯定是随叫随到!” 及时明知这话是恭维,孙蕾蕾也很受用,笑得更灿烂了,说:“我这好有事找你,你就顺便答应下来得了!” 这回洛时人可不敢接她的话茬,虽然有美女请托,但也得看是什么事儿,上刀山下火海的他可真不能干,他现在还有大好“仙途”等着呢,惜命得很。眼珠子一转,他就陪笑着说:“蕾蕾姐的事儿咱也不敢推辞,不过您也知道我最近店里的生意忙——” 孙蕾蕾也是个识趣的,唾了他一口,说:“你个滑头!放心!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我听说你店里在招小时工,我有个学妹想过去做一段时间,托我过来给你说一声。”说着把她身边的女生拖到了洛时面前:“喏,这是我学妹平小婉,人又乖巧又勤快,怎么样?” 洛时人在心里哀叫了一声,也不敢直接拒绝,就说:“我那店里你也知道,纯粹是体力活,小婉这么柔弱的女孩子放到我那儿不是糟蹋了吗?到时候有护花使者找来,我可担待不起。” 孙蕾蕾瞪他一眼说:“哪儿那么多废话啊!别人怎么干,小婉就怎么干,她可不是吃不了苦的女生!” 洛时人十分的无奈,看看平小婉保养的白净修长的手就知道,这是没吃过苦的女孩子,让她天天对着煎饼摊,或者卖茶叶蛋,想想也太那啥了。 不管心里怎么腹诽,他碍于孙蕾蕾的面子还是答应下来了。孙蕾蕾是大二的系花儿,在院里簇拥非常多,得罪她大麻烦没有小麻烦恐怕会不断。他想,既然你孙蕾蕾都说了让平小婉跟别人一样干,那我可不会客气,到时候吃不了苦她自己走人,就怨不得我了。 他这边刚回教室,还没到座位上,就看见一屋子人齐刷刷的转头看他。洛时人不明所以,就听台上有个女声在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把自己当成班集体的一员,积极参加班级活动,遵守班级纪律,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不能因为一个人耽误全班同学的时间……” 洛时人再迟钝也知道这话是针对他来的,没来上课的不算,提前走的不说,现在刚回班的可就他一个。刚才他出去时班级里还乱的像一锅粥一样,本没开会,路洋现在这样说,分明就是找茬。他心里很不满,面上却大大方方的说:“不好意思!大二的学姐找我说点事儿,刚才看班里还没开会,就出去了一趟!班长,对不起了。” 这样坦荡,是路洋绝对没有料到的。这个女生站在讲台上倒是没话讲了。 洛时人也不理她,做完自己该做的,就转身大步回到座位坐下。孟同在旁边推推他,小声说:“路洋这娘们儿这么你,你还跟她道什么歉啊?直接摔门走人,看她能把你怎么样!整天拿个**毛就当令箭!” 洛时人说:“你信不信,我今儿要是摔门走了,明儿老光就得找我谈话!” 孟同之前没想到这儿,听了这话,很赞同的说:“!路洋这娘们是能干出告小状这种事儿来。兄弟,你做得对!” 今天班会的事儿是为了给院里的特困生捐款买校服,因为要校庆上要统一服装。上学期订校服那会儿,班上特困的学生都是自愿的,实际上基本上都没买。今年要用到校服,不订不行,所以也不知道谁跟出的主意,让学生捐款帮特困生买。 洛时人心里嗤笑了一下,他真心觉着还不如不订呢,就算特困生物质上贫困,但自尊心还是有的,这种帮助的方式,人家未必感激。 孙洋找了个女生在旁边登记,她就挨排的收钱。等收到洛时人这儿的时候,接过洛时人交的20块钱,就大声说起来:“洛时人,你就捐这点儿啊!你也太没同学情谊了!” 洛时人腾的火就上来了,这女人这种低级手段,他真是看不上。他站起来质问道:“我怎么没同学情谊了?” 孙洋看洛时人之前也没发作,就觉着他是个怕事儿的,这次不过是虚张声势,胆子就大了起来,故意晃晃手里的钱,十分蔑视的说:“你开个店一个月挣多少钱?遇到这种帮助咱们同学的事儿了,就掏这点儿,你也好意思?” 洛时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把自己的钱抽回来,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孙洋,你捐了多少?” 孙洋一听更神了,抽回自己的手,很是炫耀的说:“我捐了100,这个月生活费虽然也不够了,但都是同学嘛,心意还是得尽到!不像某人……”说着故意又看了洛时人一眼。 底下一直看热闹的同学一听,也很吃惊,100块相当于他们生活费的十分之一了,对学生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看到孙洋一个女生都捐了这么多,很多人看洛时人的目光也不善起来。洛时人开店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只看生意现场的火爆,都猜洛时人是稳赚不赔。人都是有仇富心里的,尤其的是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孙洋的话显然让这些热血的年轻人把洛时人归入了为富不仁的行列。 洛时人握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视着孙洋的眼睛说:“你捐了100块钱,我很佩服。要说大方上,我确实不如你。”看到孙洋因为这话露出胜利的眼神,他语气一转,冷冷的又说:“但是我想问你,这100块钱里,有多少是你自己挣回来的?又有多少是你父母给的?!” 说到这里,他向教室里扫视了一圈,如同骄傲的王者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微微扬起头说:“可是我洛时人敢说,我拿出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的血汗钱!如果你们有谁每天起五更怕半夜挣自己的吃喝钱,那我想你们也有权利选择捐多少钱。” “孙洋!”他大声的说:“你只看到我生意上挣钱了,你有没有看到我到处借钱做生意的难处?你知不知道我每个月还要给家里寄1000的生活费回去供我弟弟读书?不管你怎么想,我相信我的心意尽到了,同学们都会理解我的!” 说完这些,洛时人再次把手中的20元钱交到孙洋的手里,孙洋这次什么话也没说,避开洛时人的目光将钱收好,就转到了下一个人那里。班级里安静了片刻,忽然不知是谁带的头儿,一阵掌声响了起来,如雷贯耳。 之后就有人开始议论起来,说一套校服不过100多,班里没有校服的同学不到十个,大家一人捐二三十也就够了,多出来的钱要怎么处理?不过这些就是洛时人关心的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洛时人发现他在班级里的人缘竟然一下子又好了许多。当然以前也不差,只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很多人跟他说话真诚了许多,甚至还隐隐的带着尊敬。洛时人心里挺高兴的,不管未来怎样,当下的这些生活也弥足珍贵。其实有的时候,他甚至会冲动的想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末世的事情都说出来。但是等理智回来时,他也明白如果真的说了,估计不是被人家当做疯子,就是要被送进研究所,这个社会并不需要先知一样的人物。 很快他又忙碌起收集灵物的事情。因为一直没个头绪,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无处止痒。玉板上只是说他碰到灵物,自然身体就会有反应,但他试了很多东西,都没什么感觉,真是很迷惑到底什么才算灵物呢。 明天就是周六了,他跟周宏约好了要去他家吃饭,洛时人就想着要带些东西给周宏的儿子周玉生,他总觉着开学以来一直没联系人家周宏,结果上门就是有事儿相求,显得太功利了,就想对小玉生表示表示。 周五的下午,把店交给张阿姨,洛时人就去了a市非常有名的古玩一条街,想淘点有意思的东西给小玉生。大概是受周宏的影响,周玉生与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并不喜欢汽车模型,变形金刚之类的玩具,反而对那些带着历史感的东西兴致勃勃。洛时人以前给他上课时,就曾看到他把玩一个非常致的玉蝉,后来跟魏荣杰聊了起来,才知道是清代的东西,价值不菲。他当时心里就很吃惊,后来见惯了周宏一屋子的古玩玉器,也知道周宏的身价了,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现在他就想淘宝一些小玩儿意给周玉生,心意带到就好了,周家实在不确这些东西。 下午去a市的古玩街,不是淘宝的好时间,因为大多数的生意人都收摊了。洛时人到了那里时,街上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几个摊位还有人子,其中的一部分摊主甚至还凑了一堆儿打起扑克来。 洛时人一路走过,到了一个摊位上眼睛一亮,拿起一个瓷娃娃仔细看了起来。这个娃娃是四件套里的一个,老板看他感兴趣,就解释起来,说这是“吃喝拉撒”童子,是清代的东西,他的传家宝。 这话时人可不信,在这片儿,地上随便在捡个瓦,估计这些生意人都会说是他们祖传三代的东西,现在连洋鬼子都不会信他们这套话了。不过他也不是特别介意是不是古董,仔细问过这套娃娃的寓意后,就让摊主开个价。 摊主伸出手一指头比划了一下。 “100块?” 摊主摇摇头。 时人说:“10块?” 摊主还使劲摇头,时人就奇了,问:“难道你1块钱就卖我?” 摊主这个时候哪还不知道时人是在促狭,装作一脸痛的说:“啊呀——,我得个小老弟。你也给兄弟我口饭吃,哪儿有你这么讲价的。要是都像你这样,我们还不得赔死。我这可是1000块的宝贝啊!” 时人笑着把玩了会儿手里的娃娃,也不搭他的话,直接问:“你开个实惠的价,合适我就买了,不合适就算了!” 这个摊主看时人是个年轻的学生,穿戴也很整齐,就咬死了非要1000块不可。时人瞧着他一副决不讲价的样子觉着好笑,就放下手里的娃娃,说要到其他家看看。 放娃娃到摊子上时,他的手无意中碰触到了摊面上摆着的一个沾满了泥土的翡翠玉白菜,一瞬间一股热流从玉白菜上传了过来,让时人舒服的只想长舒口气,心里生出一种渴望,叫嚣着非要得到这个玉白菜不可。 时人心里一动,勉强才能维持脸上不懂声色,又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摊子上乱看,问了一通价,直到把摊主问得不耐烦了,才问到这个玉白菜。摊主看出他是对这些东西都没怎么有心买,不太情愿的报了个3000。 时人在心里盘算了下,手头的现金本不够。不过他也没打算花这这些钱,就起身装作要离开的样子。摊主本来还以为他是个肥羊,结果问了一圈却什么也不买,就有点急了,问他:“吃喝拉撒童子你还要不要了?” 时人很干脆的说:“我想要,不过你这个价格我可买不起!” 摊主说:“那你看多少钱成?要是合适我就给你!我今天还没开张,在你这儿算是开个胡。” 时人也伸出了三指头,比划下。摊主看了说:“300?兄弟,你也太狠了吧,我这可是上了年纪的东西,你别给个大白菜价儿啊!看你小伙不错,我也不怪你不懂行,你再说个价?” 时人看看他,慢吞吞的说:“我刚才说的是30……” 摊主懵了,好几分钟都反应不过来。了把脸,才气急败坏的说:“你诚心耍人是不是?哪有你这么给价的啊!你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时人也没跟他磨叽,转头就走,结果刚迈出去四五步,就听后面有人叫他:“兄弟,兄弟,你回来,你回来!” 时人故意慢吞吞的走回去,就听老板说:“小兄弟,到底想不想要啊!” 时人说:“想要啊,不想要跟你讲什么价啊!” 摊主说:“那你给个实诚价,30肯定不行,我上还上不来呢!” 时人说:“您不是说这是您传家宝吗?” 摊主:“刚才那时口误——” 时人在心里佩服,瞧瞧人家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自己还要多学习啊。他想想就说:“顶多50,再多就算了,我也不想买了!” 那个摊主也挺会察言观色的,看出他说的是实话,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算了算了,给你了,当拉你个回头客儿,下次过来再照顾我的生意。” 时人满意的点点头,掏钱时,想是无意中才看到吃喝拉撒童子旁边的翡翠玉白菜一样,随口问问道:“这个是什么?” 估计这单生意没挣到,老板心有不甘,也不忙着找钱了,颇为殷勤的说道:“翡翠玉白菜!这可是个好东西!兄弟你要是感兴趣,我给你个低价。” 时人问:“又是您传家宝?” 摊主脸皮再厚也给他弄得有点脸红了,挠挠头说:“这个不是,是前天我从人哪儿收的。”又埋怨似的说:“你个小伙儿,嘴那么厉害干什么!老哥儿我刚刚给你的可是底价了,你满市场问问,要是能找到再低的,我双倍赔你。” 这话时人当然也不信,不过他就这个机会说:“老哥,不好意思了,我这人就是嘴快!您这个怎么卖?要是价格合适,我也买了,当给您赔不是了!” 老板眉开眼笑,知道又有生意:“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刚才的价格可拿不下来!” 时人扑哧笑出声来说,:“老哥,你不是每件东西都这么说吧!” 老板脸上挂不住了,挥挥手说:“500给你,最低价了,你要是要就拿着,不要就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我生意了!” 时人一听,正中下怀,痛快的又交了450块钱,把翡翠玉白菜一起打包了。包装时,摊主问他要不要把泥擦掉,时人摇摇头,说不麻烦了,自己回去擦,就抱着装了两样东西的盒子回学校了。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一)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一)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一)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二) 洛时人把东西埲回寝室,先把吃喝拉撒童子用路上买的包装纸小心包好,还粘了一朵漂亮的花儿,放在书桌上摆好。正巧王路进来看到了,就笑嘻嘻的过来,搂住他的肩膀问:“送哪个女孩子的?包的还挺像回事似的!” 洛时人一把把他推开,说:“去去,什么女孩子啊,这是送朋友的。你一天想女人都快走火入魔了吧!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搞定咱们班花啊?”王路一直在追企管系的系花钟新颖,追了半个学期连人家手都没牵到,这事儿都快传出本院,校内皆知了。 王路跳脚:“我去!你小子越来越厉害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女朋友也是朋友,我跟你说,你别跟我打岔。新颖可跟我说了,人家姑娘都明恋你了,你要是还装犊子,我可看不起你!” 洛时人虽然心思一半儿都放在了翡翠玉白菜上,听了这话也觉着奇怪:“哪个姑娘明恋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去,你不是装傻呢吧?”王路语气十分夸张的说,“人平小婉要是不暗恋你,那么柔弱的姑娘能到你店里帮忙?占便宜可不是这么占的!” 洛时人忽然之间觉着头大:“谁跟你说平小婉暗恋我,又是白给我帮忙的了?我一个小时开她十块钱工资呢!” 对平小婉这个姑娘,他还是很认可的,别看人姑娘外表特柔弱但是做起事情来一点都不含糊,连李阿姨都跟他跨过好几,说平小婉这姑娘,又细心又能吃苦,是个好帮手。洛时人很欣赏这样努力的人,但也就是仅此而已了,真的没往别的上想。 王路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洛时人:“不是吧?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平小婉他爸爸是石开集团的董事长,开学那会儿开着奔驰送姑娘上的学!这事儿早在学校里传开了!” 洛时人惊得手上的透明胶卷掉在地上都没发现,跟王路对视了半晌,确认对方没有在开玩笑,才苦笑开来,无奈摇头说:“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这个,我哪敢让人家一富二代在我那破店里憋着——”他现在是真想立刻飞到孙蕾蕾身边,把事情问个清楚,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王路盯着问:“你真不知道?” 洛时人再次郑重的点头。 “天啊!”王路提高音调惊叫一声“真有你这样不关心员工的!就你这样的,就算长得好有什么用啊?!”,随即他又喃喃自语一样的嘀咕道:“这可有乐子瞧了!不知道肖帅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关于平小婉的事情,时人很头痛。他虽然是老板,但也只是一个煎饼店老板,关心员工的工作表现就行了,员工的私生活和家世背景什么的真的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不过既然王路说开了,他也不能当做不知道。想想他就给孙蕾蕾发了短信,约她周日一起打网球。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个线儿是孙蕾蕾牵的,她肯定一早就知道了,解决这个事情还得她帮忙才行。 孙蕾蕾很快回了短息【大帅哥忙人,竟然还有时间约我打球,荣幸荣幸!】 时人其实不太爱她这个调调,他也真心不觉着自己的相貌有什么,但最近总被人拿来说,就不大高兴。不过出于对彪悍女生的敬畏之心,他还是很绅士风度的回道【能跟学姐一起打球,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次球场一决高下怎么样?上学期还有一局没分出胜负呢!】 上学期他和孙蕾蕾一起选修的网球,因为两个人打得都不错,期末时就约好要一决高下,结果比试前赶上孙蕾蕾感冒了,后来期末又都忙着考试,也就算了。 孙蕾蕾的短信很快进来【行!周日十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等王路离开了寝室,时人赶紧把门好,把窗帘拉上,坐在床上搬出翡翠玉白菜。肖帅家就是本市的,周末一般都回家,现在都没回来,估计是直接回家了;孟同最近跟艺术学院的一个女生走的很近,晚上约了看电影;王路刚出门参加摄影协会的活动去了,九点之前都不会回来。时人算算时间正好,准备仔细研究研究今天买回来的翡翠玉白菜。 时人拿了清水,把翡翠玉白菜在里面静静的浸泡了一小会儿,再拿出来擦干净。仔细看过后,觉着有些失望,看着质地,这翡翠玉白菜是最劣的一种玉质,雕工也很糙,他摆弄了这么半天,也再没感觉到买前感受到的那股热流。 难道是我弄错了?他不太肯定的想。倒掉脏水,就想把玉白菜收起来找人拿到化学实验室看看,结果手刚触到玉白菜上,突然一阵光芒大放,然后他跟着白菜一起进了乾坤灵境。 到了空间里面,玉板就飞了出来,几行字浮现在上面:放入灵泉浸泡一刻钟。 等时人掐着表把玉白菜从灵泉里捞出来时,这棵白菜完全变了样。原先是三十厘米长的一大棵,现在缩小到只有半个手掌大小,色泽也由原来的杂绿色转为浓重的祖母绿色,呈现出一种莹晕的光泽。 他把这个挂件大小的翡翠白菜拿在手里,按照玉板上的指示,“种”在了灵田西北角的一块儿地里。黑黝黝的土地衬着盈盈的一点绿,倒也很好看。说来也奇怪,翡翠白菜在地上一种好,天上就飘来一片乌压压的云,一场雨落了下来,时人无处可避,给浇成了落汤**。 等他抹掉脸上的雨水,惊讶的发现,田里的翡翠玉白菜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白生生翠盈盈,含珠带露的真白菜。 用手上一把,真实柔软,他大惊,难道这白菜成了了?玉石做的竟然变成了真的?太离奇了! 拿出玉板一看,原本三寸见方的玉板竟然又长出一块儿,这多出的一块儿上现在正嵌着一颗小小的翡翠玉白菜。玉板上慢慢的又浮现出一行字来,写着:七天可入空间一次,可种灵蔬半亩。 时人恍然大悟,原来这玉白菜竟然代表着蔬菜。他试着从田里的白菜上掰下一片叶子来,咬了一口,白菜叶连着梆,清脆多汁,汁田入心,吃下去这么一片,比吃了水蜜桃还觉着舒服。 好东西啊!他真心赞叹。一边吃一边琢磨着要是能量产就好了,到时候就天天做他喜欢的白菜包子。吃到最后,他差点把舌头给吞下去,因为只有这一棵白菜,他也不舍得多吃,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就地打坐练起了长春功里静心的口诀。 星期六一大早,时人提着礼物去坐地铁。周宏家在二环,时人的学校在四环,很有一段距离,如果坐公交车得一个多小时才到。地铁就方便了,不到四十分钟,时人已经到了离周宏家最近的地铁站。 他下了地铁,先找了a市著名的连锁超市,买了一条鱼,一袋小排和一袋进口无籽红提,一起拿着去了周宏家。前面两个是给周宏做午饭的材料,后面的提子是给周玉生的。那个小娃娃别看不大,挑嘴的很,一般的提子跟本入不了人家小爷的口。刷卡时,他心疼得要死,就这么几样,100多人民币就没了。看看手里的东西,他就有些羡慕小玉生命好了,投了个好胎,有个能挣钱又会生活的爸爸。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儿,又裂开嘴角着自己的命也不错,空间都有了,也没必要嫉妒别人了。 看着彻底瘪下来的钱包,时人就发狠,一定要努力集齐十二样灵物才行,以后送礼他那空间自产的,看谁还能从他的腰包往出掏钱。 他伸手了自己脖子上的白玉挂坠,三厘米的长条玉坠,正面嵌了一颗祖母绿的翡翠玉白菜,雕工致,栩栩如生。昨天他从空间出来,这条链子,不知怎么的就挂在他脖子上了,摘也摘不下来。他猜想是跟空间有关的东西,现在还不知道用途,暂时也就不去管它了。 关于周宏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其实洛时人也不大清楚,不过周宏很有钱这事儿他是十分肯定的。周宏家在二环一个高档小区里,据说一平都卖到三万多,如果略的估下来,周宏家最少也有一百多坪,那还不得三四百万。时人咂咂舌,觉着自己如果一直卖煎饼,即使一直奋斗到末世,也挣不上三百万。看来想挣钱,还得想其他办法啊! 到了小区门口,时人就被保安拦了下来,要查出入证。他好久没过来了,当初周宏给弄得证早过期了,只好给周宏打了电话,等周宏下来接他。 他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穿这一身休闲服的男人,踩着一双拖鞋,双手在裤兜里,如同徜徉在自家后花园一样,不紧不慢的向门口走来。是周宏,保安估计也认得,就放时人进去了。 周宏今年二十九岁,虽然儿子都六岁大了,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他一向注重保养,整个人身材修长,眉目俊朗,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整个儿一个衣服架子,看起来从内向外发散出一种感。 如果是在以前,时人是绝对不会注意到这种兴感的,那时候他对男人之间的事儿懵懵懂懂的,见到周宏也只是觉着这个男人很帅儿而已。如果你让他说出哪里帅了,他其实什么都说不出来。但经历过末世的种种,他对这些又有了另外一种认知,隐约的明白,周宏的这种帅气,不只对女人有吸引力,对男人来说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这么想着,看看身边随时随地都无意识的散发一种感的周宏,他的耳尖就不知道怎么热了起来,脱口叫了一声:“周哥!” 周宏愣了几秒,才懒懒一笑,说:“你来了!”接过他手里的那些提兜,只让他捧着礼物盒子,两人一起往小区里走。 跟他们一起等电梯的,还有两个穿这高中校服的女生,和一对年轻夫妻。上了电梯,这两个小姑娘隔着人,也一直偷偷的瞅洛时人。电梯上的地方就那么大点儿,她们以为自己是偷偷瞅,其实电梯内其它四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洛时人尴尬的要死,不知道自己有哪儿不对劲儿,让人家小姑娘这样。刚刚他在地铁上也是,一整节车厢的人,似乎都在拿眼睛看他。他当时还以为自己多心了,现在又遇到这种情况,只好求助的看向周宏。周宏在旁边就忍不住笑出声了来,摇摇头示意他没关系。 两个小姑娘是在十二楼下的,电梯开门前,其中一个硬是往洛时人手里塞了一个纸条,才红着脸冲下电梯。洛时人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串电话号码,他真觉着有些hold不住了,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在想些什么,臊了个大红脸。周宏和那对看了一路好戏的夫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对年轻夫妇中的妻子含着笑赞叹了一句:“真是生得好!”她丈夫竟然没吃醋,还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十八楼到了,洛时人拿着东西落荒而逃。周宏倒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进了他家们前,这厮笑盈盈的从上向下再从下向上,来回打量了洛时人好几圈,直把洛时人看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才开口说:“你这小子,几天不见,到哪儿整容去了?” 洛时人不明白:“整容?整什么容?” 周宏半开玩笑的捏住他下巴,嗤嗤两声:“看看,这才几个月不见,小下巴都出美人尖儿了┉┉” 洛时人无语,他真心觉着这地球人的世界,他一火星人完全不懂┉┉ 周玉生扑了过来,被时人抱了个满怀。他一直觉着跟这个孩子有种特别的缘分,特别亲近,所以虽然是人家的娃儿,他心里也疼得很。 周玉生接过他的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套形象逼真的吃喝拉撒娃娃,非常乖巧的道了谢,就大叫一声,跟他爸爸炫耀自己新得的宝贝去了。 等小玉生兴奋劲儿退了,就黏在洛时人身边说:“时人哥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我啊!是不是哪个妖把你给勾走了啊?” 洛时人一阵好笑,问他:“你知道什么是妖啊?” 小玉生故作老成的说:“我怎么不知道!妖就是专门勾引爸爸男朋友的家伙!” 洛时人听了这话一愣,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试探着问玉生:“你个小大人,看到哪个妖勾引人了!” 玉生就说:“妖就把魏叔叔勾走了,他原先是要当我二爸爸的!”孩子天真话语里透露出来的真相,让听了的人会觉着特别的残忍。 洛时人“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声,哄着玉生说:“谁跟你乱讲的啊?说,时人哥哥不在,你个小没良心的就跟别人好了是不是?你不是跟我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的吗?” 玉生噘噘嘴,不满的说:“你们大人就会把我当小孩子!我什么都懂的。哼,魏叔叔不要我爸爸了就不要好了!等我长大了就跟爸爸结婚,在一起一辈子!” 洛时人满头冷汗,再次觉着hold不住现在的小朋友了。 他找了个借口哄着小玉生去做作业,然后转进厨房想找周宏说话。他之前就想要帮忙,但周宏嫌他碍手碍脚的,勒令他待在厨房外面不许进取捣乱。洛时人知道周宏在这方面其实有点洁癖,也没逞强了。 想到虽然很久没见面了,但这次周宏还跟每一次一样,待他就像亲弟弟一样,亲切自然,他心里一热,有些愧疚,有些感动。 周宏家的厨房装修得特别致,其实洛时人打从农村出来,也没看过几户装修的厨房,但是第几次进周宏家的厨房,他都有被震慑住的感觉。如果让他来形容,只能说,整个厨房无一不高档,无疑不巧。 他第一次见时就想,有这样的厨房,主人一定很热爱生活。 周宏确实是个爱生活的人,他不仅是个居家的男人,还懂得生活,有自己独特的品味,从穿衣到吃饭,无一不。 洛时人看着这个男人在厨房里忙活,扎上围裙也很帅气,就想不通,为什么魏荣杰会不要这样一个男人,转而勾搭上其他人。他毫不怀疑玉生的话,既然话都能传到孩子的耳朵里了,周宏和魏荣杰是肯定掰了。 他想说话,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又觉着会揭开周宏的伤疤,会再次伤害到他,想想就靠在厨房门口静静看着周宏做饭了,什么也没说。他是懂得伤心是什么滋味儿的。当初重生哪会儿,一想到他对宋雪那么好,宋雪却这样对他,他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为了那样一个女人毁了。他恨宋雪尤胜李飞,因为宋雪把他对感情的那点美好幻想都耗得一干二净了。 有时候他就在想,也许他再也无法爱上一个人,至少无法毫无杂质的去爱了。曾经的那些美好的憧憬,和对甜蜜生活的向往,现在看来都是一个笑话。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宋雪最后的背叛。那些他忽视的蛛丝马迹,他每回想一次,都会深深地痛恨自己一次。 洛时人想,像周宏这样完美的人,不也遇到了感情上的挫折吗?不过比起自己来,他还算幸运得多,至少这个男人还没惨到像自己当初那样,把命都搭上了。他还有个儿子,还能全身而退不是么? “想什么呢?”周宏一拍洛时人的肩膀,把洛时人吓了一大跳。意识到自己过于沉浸在过去了,时人赶紧借口洗手,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感觉头脑都清醒了才出来。 周宏已经摆开碗筷了,喊了周玉生出来吃饭,又跟时人说:“一段时间不见,还学会忧郁了?有啥事儿想不开的,跟哥哥说说?”说着他开了一瓶啤酒,给洛时人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满上了。 尽管周宏今天面看不出来什么异常,洛时人却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要是在平时,有小玉生在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跟人喝酒的,哪怕是啤酒助兴也不会。一二三四┉┉洛时人数了一数旁边放着的满的酒听,心里直觉今天怕是要不醉不归了。 糖醋小排,剁椒鱼头,烘烧茄子┉┉,菜色丰盛,周宏和时人一边饭,一边聊了时人的近况。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二)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二)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二)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三) 这顿饭吃得时间有点长。洛时人和周宏都喝得晕乎乎的。小玉生倒是好孩子,他下午有钢琴课,也不用大人们照顾就自己打了电话叫周宏的司机过来接他。 玉生出门前,亲了他爸爸,同样也大大的kiss了下洛时人。小家伙特别认真的说:“时人哥哥,你帮我照顾我爸爸,让他开心一些!” 这个说不上是天真还是早熟的孩子的请托,让洛时人眼里微酸,他想,周宏这段时间一定很不好过,不然不会连小玉生都敏感成这样儿。他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答应下来。 周宏醉倒在沙发上,看到时人回来,就裂嘴一笑,说:“你回来了啊!”那熟念得如同对待生活在一起很多年的情人一样的口气,让时人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过去想扶周宏去卧室休息,周宏却一把抱住他的腰说:“阿呆,你别走,别离开我——” 时人意识到,周宏是在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阿呆?是和魏荣杰之间的昵称吗? 洛时人感到一阵不自在。他知道自己走到一个禁区,无论如果周宏和魏荣杰之间的事情,不是他应该手的,一个弄不好,恐怕他之后跟周宏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不想这样,借来下的动作就利落起来,强硬的拉开周宏的手,把他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准备扶着人去房间休息。 周宏却挣扎着一把抱住他,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道:“阿呆,阿呆,你别走!不要离开我——”那哭声就像是一只失去伴侣的孤狼,在月下孤独的嘶吼,闻者伤心。 时人想把周宏拉开,周宏却一边叫着“阿呆,阿呆,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一边把自己的脸颊贴在时人的脸侧,轻轻摩挲着,一边流着泪一边哽咽的说:“太好了,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他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哇”的一口吐在了时人身上。时人僵住了,心想,这回自己是自找苦吃了。 他扶着周宏到洗手间吐了个干净,又给他慢慢饮了一些温水,放在沙发上躺好,才找出周宏的一件t恤换上,又把 周宏影剧的如同韩剧小生的脸上都是泪痕,时人静静的看着忽然生出一种不忍。要怎样一种伤心,才能让这样一个原本意气风发的人闹成这样? 周宏翻了个身,把头搁在他的腿上了,他也没有拒绝,而是任由周宏拉着他的手放在怀里。像哄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周宏的背,他轻声说:“我不走,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你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周宏在醉梦中紧紧地纠缠住时人的臂膀,像抱住最心爱的玩具一样,孩子般叨念着:“阿呆,阿呆——” 时人感觉到脸上一阵濡湿,不太舒服的从梦中醒来。他迷迷糊糊中想到,自己刚刚好像一直在照顾酒醉的周宏,然后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了?沙发?时人一激灵,意识到身下的柔软宽大,绝对不是沙发能提供的,猛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他想起身,一个重物扑了上来,把他压回床上,然后柔软唇堵住了他的唇,温热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搅动起来。 一个绵长的吻,缠绵悠长,在洛时人觉着就要窒息的时候,另外的一个唇离开了。周宏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笑看着洛时人不断的喘气,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着诱惑的谜光,一字一句却异常肯定的对洛时人说:“滋味不错!”然后又两眼放光的说:“你是双!” 这是肯定句,时人惊得几乎从床上掉下去。周宏看到他反应有趣,在一旁咯咯的笑了起来,拉起他的手说:“腰早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潜力,我就动手了。可惜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发掘了你┉┉” 他的眼神中透出惋惜之色,很快又收敛起来,和平时一样,拿出那副大哥哥般的温雅面具,正色说:“这条路不好走┉┉” 这条路? 时人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条路,没有否认。他对这个吻有感觉,周宏肯定察觉到了。无法回避了,他想,但是这个人得意洋洋的表情真讨厌。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火气,感觉周宏之前又是耍酒疯,又是苦情,都像是在做戏一样,他被这个戴着和善面具的家伙骗了。 他慢慢的收拢掌心,表情僵硬,语带嘲讽的问:“你的经验之谈?” 周宏像是欣赏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端详了他一会儿,冷不防的又凑近,一口亲在他的额头上,如同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一样又咯咯笑了起来,说:“真是个小孩子!” 偏过头又凝视着时人说:“你真好看!” “你——”洛时人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被这个人搞糊涂了,也气得够呛。抿着嘴唇,他气愤的说:“你跟小孩子接吻还挺开心?” 周宏这回哈哈的大笑起来,说:“洛时人,之前真没发现你这么可爱!” 感觉到再说下去,时人恐怕会当场翻脸,他又作出一副哄骗小孩子的样子,拉起时人的手,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年纪比你大,不该欺负你的。” “哼!都欺负过了好来说这种话!”时人扭过头去,不肯再看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个人这样说,他还怎么发火?他尽力压下满腔怒火,不愿意自己真的跟小孩子一样胡乱发脾气。 周宏看时人稍微消了气,起身去酒柜取一瓶红酒,给自己和时人各倒了一杯。时人看也没看,说:“我不喝了!我要回学校了!”说着就站起来,拿起外套向外走。 周宏没拦他,端着酒杯,啜了一口,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你难道不想找魏荣杰拿久诚科技的赞助了?” 洛时人的身形微微顿了一下,就又加快了脚步往外走。 周宏放下酒杯,咕哝了一句:“又是个倔种!”就大步起身去拉时人。 在门口,洛时人跟周宏伙纠缠起来,手下一没轻重就把周宏甩在了门上,发出“嗵”的一声。时人吓一跳,紧张的去看周宏,急忙问:“你有没有伤到哪?对不起的,我力气没控制好——” 周宏捂着肚子,痛苦的叫道:“我的肚子——” 洛时人赶紧探出手去察看,却被另一只手一把扣住手腕,然后拉向了周宏的裤子里。那里面一个巨大正狰狞的伫立着。 洛时人激烈的挣扎起来,他这辈子除了宋雪出的那两幢事儿外,还没有气成过这个样子,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挥动着另外一只手,给了周宏一拳:“混蛋!”推开周宏,拉开门就往外走。 周宏又扑了过来,两个人滚作一团,门又被撞得关上了。 洛时人跟周宏厮打起来,周宏一个翻身骑到了洛时人身上,扯住了时人的腰带,随即时人就感觉到一只温润的手搭了他自己的狰狞之上,他立马有了感觉。 ***,这是要坏事儿啊!洛时人暗叫不妙,力图冷静下来,脑筋转得飞快,说:“周宏,你跟魏荣杰闹完了,就拿我出气,你***对得起玉生吗?你就这这么当爸爸的!” 话一出口,他立刻感觉到周宏的身体一僵,慢慢冷了下来,然后从他身上翻了下来。他抓住这个机会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却又被周宏从后面抱住。 时人感觉后背的衣服渐渐的殷湿了,周宏在无声的哭泣。周宏的身体很冷,甚至带着颤抖,他说:“时人,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时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知道今天无法就这么走掉了。周宏现在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急需找到一块儿浮木,他自己就是目前周宏身边唯一的一块儿浮木,如果他不肯让周宏抓住,他相信,这个外表看起来明朗儒雅,内地却复杂多变的男人,一定会拉着自己去死。 他忽然深深的后悔起来,后悔太看表面,后悔对这个男人了解的太少,后悔重生以来太过顺风顺水,以至于失去了警惕。 周宏讲得是一个非常老套的故事。 故事讲的是个从小城市出来的青年。他天资聪颖,勤奋努力,二十岁不到就拿到了a国全奖,飘洋过海为美好前程奋斗。青年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他一直有个不能启齿的秘密,他喜欢男人。在上大学时,他已经有了个感情很好的恋人,为了追求更好的前途,他只能忍痛与恋人分离。分离前他与恋人约定,一拿到硕士学位,就立即回国与恋人相聚。 青年到了a国果然非常的拼命,他渴望着早日回国,再不让恋人忍受相思之苦。抱着这样的信念,他拿到了全a的成绩,只差论文答辩就可以飞回祖国与恋人相距了。可就在这时,他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是个成熟优雅,会给他写情诗,带他去环游世界,送他房子,车子的男人。这个男人与他山盟海誓,却不强求他的/体,跟他情意绵绵,却不束缚他的心灵。青年迅速迷茫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爱人,难道不就是他曾经深深渴望的吗? 他怀疑过,挣扎过,甚至哀求男人放过他,可一切的方法都不行通,男人说:“我已经爱上你了,让我放弃除非我死!”。这样炙烈的话语,把他心都融化了,他心灵的最后一道壁垒轰然倒塌。就在最后,他对自己说,再试一次,给自己和曾经的恋人一个机会。于是他苦苦哀求恋人来a国看他一眼,他对自己发誓只要恋人来了,他们就在a国结婚,男人带来的一切就会过去。 可惜,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么凑巧。他的恋人在出发前,获得了晋升的机会,那是他一直努力追求的职位,这样得来不易的机会,恋人怎么会放弃呢? 于是上天注定,他和他的缘分到此为止。我们分手,他对恋人说,然后毅然的投入了男人的怀抱。 他跟着男人两年,得到了别墅,豪宅,车子,股份和一辈子也用不完的存款。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他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别墅里的时候,他没有一次不深深的悔恨。他后悔了┉ “有什么可后悔的?”洛时人叼着个苹果,舒服的靠在沙发上问周宏。他调整了个姿势,带着点天真的说:“男人嘛,做了选择就只能硬抗到底。再说我看那个老男人也没亏你么。”这是洛时人的真心话,起码他觉着这个男人跟宋雪比简直要好一百倍!他跟宋雪谈恋爱,那个女人可是一毛都没贴过他。 “你知道什么!”周宏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点上一烟说:“你真以为这世界上有童话?”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着他们慢慢的消散在空气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说:“他有老婆的。他当初跟我在一起时,骗我说自己一直单身。结果我回来以后,无意中碰到了他跟他老婆一起出席一个酒会。” “你知道人家怎么说他和他老婆的?”他冷笑着对时人说:“香市有名的模范夫妻!模范夫妻,哼!” “啊?他,他结过婚了?” “孩子都有两个了,大的那个比你还大两岁呢!” 时人:“那你后来跟他——,分了?” “分手?要是真能分就好了!”周宏把手里的烟碾在烟灰缸里,表情狠厉中又带着不为人知的疯狂:“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可就让他这么死了,我怎么甘心?我不甘心啊——,我是真的爱上他了!可他竟然这么欺骗我!” 说到激动处,这个俊朗的男人又像个孩子一样抱住头呜咽起来:“我怎么甘心?我怎么能甘心——” 时人说不出话来,男人在舔伤口时,需要的只是一种安静的陪伴,让他们觉着不太孤独罢了,周宏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陪伴。 “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我当年为了钱跟了个人渣,现在遭报应了┉┉” 周宏抱着头问他,带着绝望的悲鸣在洛时人耳朵里盘旋,他不确定的回答:“大概有吧┉┉” 等周宏加满血,活力值满点后,洛时人把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魏荣杰就是你的初恋吗?你们怎么又在一起的?” “他?”周宏把自己打扮的人狗样的,此时正在洗手照镜子,弄弄领口,又整整领带,还把时人找过来:“会不会打领带?给我重新打个!” 时人瞪着他一眼:“问你话呢?”他不明白怎么一天时间不到,他跟周宏的关系就变得如此诡异了。他本能的抗拒,周宏却总能捉到他的脉让他有火发不出来。这个家伙还得寸进尺起来。什么儒雅温柔的大哥哥,分明是只大尾巴狼,他以前瞎了眼才能把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当成羊。 周宏看着时在人他按照他指挥,小心翼翼的折腾他那gucci的领带,满意的笑了下,才颇为不屑的说:“魏荣杰啊?他算个什么东西!” 时人:“玉生不是说他甩的你吗?” 周宏撇撇嘴:“他一个靠着爬男人床起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甩我?小孩子的话你也别太当真——哎,你别分心,赶紧把领带给我打好!” 时人不淡定了:“他不是久诚的市场部经理吗?” “你以为他怎么坐上久诚的市场部总监的?”周宏一边说着,一边梳了梳头发,觉着满意了才放下梳子,照着镜子左看右看的说:“知道久诚的股东都有谁吗?他当初可是见面当天网上就住主动上了我的床——”” “啊?!”时人觉着心底的偶像轰然倒塌,瞪大了眼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垂死挣扎一样抗辩道:“那他还出轨?” “哼哼,他那也不算出轨,就是旧情复燃么。跟他以前的人上床,被我撞到了。”周宏总结的说到:“男人么就都是这种德行!我也不介意,就是觉着脏,把他扫地出门了!” 周宏说着,还了时人的脑袋,嗤笑一声说:“小弟弟,这个社会可不是说有能力就能出头的。社会很险恶的,你呀,还有的学呢!有些事情,哥哥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对这个社会绝望!” “不过呢——”周宏了下巴,眼睛里透出极为狡诘的目光,说:“你要是认我做干哥哥呢,有哥儿护着,谁也欺负不去你。” 时人顿时泪流满面,心想,只要您大爷不发神经病,也没谁能欺负到我。 周宏给他像大爷一样伺候着,无聊时抓起他脖子上的白玉挂件把玩儿,说:“你这玉真不错,哪个情儿送的?” 时人担心发现什么端倪,赶紧抢回来说:“什么情儿啊,六儿啊,这是我家祖传的!” 周宏暧昧的看看他,说:“难怪呢——原来是祖传的。跟你挺像的,冰肌玉骨的,以前到时明珠蒙尘了,没人发现。”又说:“你父母里,你像谁?” 时人没好气儿的说:“你会不会用形容词啊,说男人能说冰肌玉骨吗?那是玉树临风好不好?!我早跟你说我,我爸妈没得时候我还不记事儿呢,他们连照片都没留给我,我那知道我像他们哪个啊!” 周宏看看他索白玉坠非常爱惜的样子,笑笑着他的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晚上,洛时人坐着周宏的车去了曲径山庄,一家a市非常低调的私人会所。曲径山庄的老板董生是香市著名的富商,在福布斯排行榜上也位列前茅。周宏下午带着时人到一家男子美容中心拾掇了一番,剪了头发,修了指甲,做了皮肤护理,又到a市消费最贵的晨光购物中心搭了一身衣服,才揪着洛时人出来见人。 时人不听他摆布,他便又威胁又哄骗的说:“今天久诚的老板也会参加聚会。你不是说你们学校的那个孙什么的答应你了,如果你搞定久诚的赞助就帮你把店租到毕业吗?你真不想要了?”最后还像只狐狸一样笑得非常狡猾的说:“你要是不乖乖的,我可不保证下次还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事件——” 这话说得特别暧昧,他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瞄了瞄时人的下半身,笑得特别猥/亵。时人气得又想抽他。 对这个一会孩子气,一会儿疯疯癫癫的,又一会儿跟只狐狸一样的男人,时人是彻底没辙了,他更没辙的是两人的关系怎么经过一次酒疯,就突飞猛进的越来越向歪楼方向发展了呢?他和周宏难道不应该是雇主和前家庭教师的关系吗? 格这么多变,又小气吧啦,跟女人不多,时人在心里嘀咕了一绝,最终还是没顶住诱惑跟周宏去了曲径山庄。当然主要是他确实也对那些传说中的富人生活挺好奇的,就想去看看,是不是像些小道传闻中讲得那样,穷奢极欲,纸醉金迷。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三)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三) 集宝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三)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一) 周日一大早,洛时人就从床上爬起来了,他昨天只睡了四个多小时,要不是有了空间,身体变好了,早撑不住了。他本来不用起大早的,但是上午十点约了孙蕾蕾打网球,他还得准备准备,不早起不成。 昨天他跟周宏在曲径山庄折腾到十点多才被送回来,男寝值班的阿姨本不让他进,还是孙明宇出来上厕所时碰上了,才帮着求情把他给弄进来了。 得,他当时就想,这回又欠了个人情,幸亏久诚的事儿搞得差不多了,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向孙明宇交待呢。不过孙明宇住一楼,他住五楼,这都能让他们俩碰上,还真是有缘分。转念一想既然赶巧了,也别让人家惦记着,就拉了孙明宇在一楼大厅把久诚的事儿说了。 在曲径山庄时由周宏引荐,洛时人已经跟久诚科技现任的ceo韦韬搭上线儿了。在久诚的事儿上,周宏虽然是大股东,但具体的业务,还得找这些职业经理人来做,何况没有韦韬这个魏荣杰的直属上司点头,要是魏荣杰背后动点手脚,周宏也关照不到。 韦韬人很爽快,估计也是因为周宏引荐的缘故,加上洛时人拿出之前做推销的那套,一通忽悠,就把韦韬给忽悠住了,答应周二等魏荣杰出差回来,让他们学生会的负责人到久诚科技去正式谈。 至此,洛时人悬下的心放了一半儿,韦韬都发话了,就算魏荣杰以后知道是他求周宏搭得关系,也不敢暗地里搞小动作。他当时也曾问周宏,既然都跟魏荣杰分了,怎么还用这个人。 周宏笑笑说:“想换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他在这个位置做得久了,做的还算差强人意,我也没必要把事情做绝。这些事情都是小事,我也不是就这一家公司,他工作是好是坏自然有他老板评价,我何必这个心呢。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心里有鬼,如果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坐稳,肯定会加倍的表现,生怕被我抓到把柄,他既然这么辛苦卖力,我做生意赚钱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 洛时人摇摇头,笑骂了一句:“真狡猾,万恶的资本家! 周宏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洛时人的鼻子上一勾,亲昵地说:“你个小狐狸还好意思说别人?你现在也是老板,小资本家,嗯?” 时人被那**的尾音给迷的头脑一热,就忘记拍掉在他脸上揩油的咸猪爪,又被占了不少便宜。不过他倒也没生气,他见过周宏的眼泪,知道这个人心里装着另外的人,也就不把他话和行动当真。他觉着无论从身材,到长相,还是到才华上,他都连魏荣杰一般都不如,既然周宏连魏荣杰那样的都看不上,对他也就是逗逗,解解闷而已。 周宏的笑声让一旁另外的一个客人听到,那人还说:“很久没见周董这么开心了!” 这些经过,洛时人是不会跟孙明宇说的,他跟孙明宇为了要交给久诚的提案忙活了大半夜。既然想拿人家的钱,就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周宏给时人搭桥牵线儿前,也说得很明白:“我给你介绍是没问题,但是只是个入门,能不能拿下来还要看你们有没有真本事。虽然赞助你们的那点钱在久诚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这年头儿也没谁会做赔本生意。所以少年——,你们还得努力!” 周宏说得道理,时人也很明白,所以跟孙明宇熬夜分析了久诚去年的一些情况,和他从韦韬嘴里琢磨的一些信息,总算理了一个大纲出来。 点击保存,将大纲存档,洛时人感觉困意就上来了,上下眼皮打架,想回去睡觉,孙明宇这家伙却神的不行,拉着他又兴奋的将自己的其他想法babalala的说了一通。时人挥挥手,说:“孙会长,孙大会长,您自己忙吧?我是熬不住了,回去睡了啊!明儿见!” 孙明宇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说:“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吗?” 洛时人都快在椅子上睡着了,哪有心思听他说,只能敷衍道:“嗯,非常有想法,很好!” “靠!你糊弄洋鬼子呢!很好,你听到我说什么了你就很好!”孙明宇气得把笔往桌子上一摔,咬着牙说:“陈汉元的话你就听,整天当是圣旨,我说的你就当放屁,是不是?” “洛时人,你个二货,早晚你死在陈汉元手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孙明宇丢下这句话,抱着笔记本电脑就走人了。 洛时人一头雾水,他也没跟陈汉元怎么着啊?怎么又扯到陈汉元头上了。他摇摇头,他觉着孙明宇这个人真是难搞,难道二代们都是这种晴不定的德行? 在网球场,洛时人跟孙蕾蕾打了两局下来,累得大汗淋漓,一边擦汗一边问孙蕾蕾:“蕾蕾姐,你给我说说平小婉是怎么回事儿?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跟她的绯闻了,怎么我这个正主就啥也不知道呢?” 孙蕾蕾笑嘻嘻的说:“人家那么好的一姑娘,多少青年才俊想跟她有点绯闻还没机会呢,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洛时人就做晕倒状说:“蕾蕾姐,那您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找个青年才俊,我把这个机会让出。” 话说到这儿,孙蕾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有些不死心的问:“你真的不再考虑下?小婉这姑娘个人条件就不说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家境也好,谁跟她在一起,稍稍努努力就少奋斗半辈子!” 洛时人苦笑,知道这话是在点自己呢,一是说自己看不上平小婉是有眼无珠,二是暗示他要考虑的现实点儿。他想,钱多是不错,可也得看是什么时候,现在有钱行,等到再过三年多,末世一到,钱最后都变成了废纸,那时候可就是实力说话了。无论从现实还是长远考虑,平小碗都不是好的选择,再说自己对她本没感觉啊。 孙蕾蕾等了一会儿,得不到答复,也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撇撇嘴说:“我会跟小婉谈谈的,你以后可别后悔!” 洛时人心想,凭自己有空间在手,再努力储备,练好功法,以后在末世肯定是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的,到时候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下午吃过午饭,时人到店里又看了一圈,卫生弄得非常干净,李阿姨和另外一个做小时工的学生一起忙把生意弄的井井有条,心里就很满意。他趁着李阿姨洗手的功夫,就问:“怎么没见到小婉呢?” 李阿姨说:“下午那个姓孙的姑娘过来,拉了小婉出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婉哭着回来,就跟我请假了。”说着又别有深意的看时人一眼,说:“小时,你要是惦记人家,就过去看看。多好的一姑娘,也不知道遇到什么糟心事儿了!” 时人被李阿姨那闪亮亮的x光眼看的一阵心虚,找个借口就跑了。 一下午没人招时人,他也落得清静,去图书馆借了一本《黄庭经》回来研究。玉版上回春功的口诀他在能倒背如流,连起来却马马虎虎,不得要领。除了《黄庭经》,他还在药店买了一张《人体经络分布图》,想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从道家经典中找出些门道。 “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是为黄庭曰内篇,琴心三叠舞胎仙。九气映明出霄间,神盖童子生紫烟。是曰玉书可研,咏之万过升三天。千灾以消百病痊,不惮虎狼之凶残,亦以却老年永延┉┉”时人把黄庭经的内景经篇读了不下两边,拆开拉每个字的意思他都知道,可合到一起,就不知所以然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天赋不行,他下巴不甘心的想。 就在他沉思这会儿,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手机显示得是“张泯和老医生”,时人一愣,才反应过来是体检时遇到的那个老医生给他来的电话。老人嗓门还是那么大,时人艺接通电话,就听那边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你个小兔崽,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今天过来看,现在你人在哪儿晃悠呢?!” 时人心道,坏了,他原本是答应老人下午去他的回春功道场捧场的,结果这几天一折腾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赶紧道歉,老人勒令他马上打车过去,还说打车费给报销,他给臊了个大红脸,只说自己立马到,抓了包就出门。 走在路上,时人忽然觉着不对,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他一边快步往校门口走,一边想。上计程车的时候,他跟司机说:“去景和坊一百三五号,张氏回春功道馆”说完,他猛的一拍大腿,回春功,张老爷子练的也是回春功,不知道这个回春功跟自己的回春功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景和坊是a大附近比较有名的一条街,与周围的高楼林立不同,这条街上仍旧保持着四合院大宅门的古色古香。其中最气派的是一座王府,红墙翠瓦,据说在清代曾出过两朝皇妃,十分显赫。不过任它是人间珠翠,也拦不住历史的风沙,现在这座仍旧保持着昔日雕阑画柱的大宅邸门前,立着一块白底儿黑字的大牌子,xx管理局,闲人免进。 时人看了摇摇头,这么一块牌子立在这里,让人情何以堪啊。不过时代变迁,历史却总是重演,稀珍瑰宝代代流传,却总会掌握在暴利机器的主人手中。 这说明什么?他想。 “md,说明能够主宰命运和时代的永远是绝对力量!”他冷冷的想。然后告诫自己,一定要守好自己的秘密,这既可能是他通向绝对力量的唯一钥匙,也可能是在他力量还不够强大前,为他招来祸端的引子。 张泯和老人的回春功道馆就在王府隔壁。能与这朱墙翠瓦的帝王家相邻的宅子也不普通,一对石狮子镇门,大红的灯笼簇拥着一块牌匾,上书“妙手回春——御赐张太医府”。时人看了觉着这次自己是来对了,张泯和老人恐怕是家学渊源,非常不简单。他有预感,在这里他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守门的人一听洛时人自报家门,就非常殷勤的带他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为时人介绍这座寨宅子。他说张老已经吩咐过了,以后时人来了都可以自由出入,先让他带时人熟悉熟悉路。 据守门人介绍,张家这是个三进的宅子,现在除了张泯和老人弄的回春功道馆,和张家人住的一进,另外的部分都给老人的小女儿开中医养生会馆用了。 院子里,正堂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紫藤花架。紫藤花正值花期,绿色的枝叶恣意攀爬,把架子遮得满满的,一串串紫色的流苏汇成一道紫色的瀑布,从架子上飞落下来,娇艳欲滴。时人经过时,正巧一阵风吹来,把紫色的花瓣纷纷扬起,就在他身前漫天飞舞。 “真美!”他忍不住驻足停留,看得几乎痴了。他想起一首诗曾写道: 蒙茸一架自成林,窈窕繁葩灼暮。 南国红蕉将比貌,西陵松柏结同心。 裁霞缀绮光相乱,剪雨萦烟态转深。 紫雪半庭长不白,闲抛簪组对清吟。 “好诗!”旁边有人拍手称赞道。时人一惊,才知道自己无意中把这首王世贞的《紫藤花》念出口了。他看向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男人,看上去大他两三岁的样子。这个人身材非常的魁伟,站在时人面前就像是一堵墙,最摄人的是他一双眼睛,跟鹰一样的厉,时人被他看着,就觉着有种被猛禽当作猎物一样的感觉。这个年轻男人站在紫藤花架下,手里还拿着一只茶杯,时人这时才注意到这个花架下方摆了一张藤和几张藤椅,看来是供客人休息用的,只因紫藤蜿蜒罗布将架子密密裹住,一般人很难注意到。 这个男人很危险,时人第一直觉反应到。他迅速瞥了下身边带路的守门人,向男子很客气的点点头,就吩咐守门人继续带路。 “等等!”年轻男人说:“你就这样走了?” 时人不明所以,但心里十分警惕的看向他。对这个人他总是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惧感。 年轻男人说:“你打扰到我休息了!要怎么赔礼?” “这也太不讲理了!”时人心想,但出于对这个人一身冷峻又威严气势的恐惧,他还是保持着客气说:“那太抱歉了!我刚刚路过并没有注意到。如果给您带来不便,请您原谅!” “如果我不想原谅呢?”男人放下杯子说,盯着时人的目光如同一燃烧了一把火,滚烫灼人。 时人一梗,在心里腹诽:“这也太没事儿找事儿了。又不是你家,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我路过说话!未免太狂妄了!”他猜守门人既然都没有介绍,这个人肯定也不是主人。 时人瞅瞅守门人,守门人也是一脸为难,摆摆手示意他也不知道这是哪位。 时人心里一横,如同炸毛的猫一样站在男人对面,倔强的跟男人对望,他心想,都是客人,你没道理还能把我怎么样? 男人看的样子,倒是笑了:“我有话还没说完,你要是走了,我找谁说去?!”他的目光如同要扒开时人的衣服一样,来回打量着时人,最后停在时人的脸上,表情暧昧不明的说:“我本来想说的是,花好,诗好,人更好!”说完,他端起茶杯冲着时人举了下,说:“向美人致敬!”,说罢一饮而尽后,又故意深处舌头细细的舔了下嘴角。 混蛋!下流!这个家伙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自己。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张老家,时人就想冲上去给这个人一拳。他尽力压下心头的怒火,迈起大步直奔角门。 男人没拦他,在后面语带戏谑的念道:“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 最后那句“香风流美人”被他念出一种特别的怪异强调,尾音拉得长长的,似乎是念给情人的情书一般缠绵婉转,就连时人旁边的守门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时人听得浑身**皮疙瘩都起来了,咬紧牙关,心头暗恨:“真是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文艺的流氓更让人无语┉┉” 张泯和老人的回春功道馆在东侧院里。院子中有一口大理石围起来的井,井的后面是一个能容纳二三十人的亭子,老远时人就听到张泯和老人的大嗓门从亭子中心传出来。走近一看,果然是老人,他身边跟着五个年轻人,还有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同样须发皆白的老人。 老人眼睛很尖儿,一眼就发现了时人,冲时人招招手,示意他赶紧过去,又很得意地对身旁另外的那个老人嚷道:“我小徒弟过来了!这回让你看看什么是良材美玉!” 等时人一到亭子里,立时就被他拉到身边,老人偏着头小声对时人说:“我跟你说,一会儿可不许拆我的台,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吗?” 时人很想说不知道,他完全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哪敢随便答应,张泯和可是个老顽童,指不定整出什么事情来呢。不过张泯和抓着他的手劲儿大的惊人,很快他脸上就维持不住微笑了,吃痛的吸了一口气,他果断的冲张泯和点了点头。 张老满意的松开时人的手,笑眯眯的跟对面的老人介绍:“这是洛时人,我新收的小徒弟。”又故意炫耀一样补了一句:“跟骨资质,非常的好!你那几个徒弟加起来都顶不上!” 对面气度不凡的老人听了,两条花白的眉毛都气的竖了起来,狠狠瞪了他身边几个年轻人一眼,惹得那几个年轻人都神色不善的看向时人。 被几道刀子一样的目光盯住,时人给吓得一哆嗦,在心里哀叫了一声:“张老,不带您这样拉仇恨的啊——” 对面的老人打量了时人几眼,可能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对张老说:“这么多年,你爱吹牛的毛病还是改不了,难怪当初淑怡看不上你!这么个白斩**似的小娃娃能顶什么事儿?你就吹吧!” 张老一听不干了,一跳脚说:“哼,马井龙你那是嫉妒!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淑怡早跟我儿孙满堂了!”说着又拉过时人说:“我这徒弟要样儿有样儿,要天赋又天赋,你就嫉妒吧你!” 马姓老人也忍不住了,说:“呸!我嫉妒你个混球什么!就你还想跟淑怡儿孙满堂?做梦吧你!” 张老气得哇哇大叫:“姓马的,你想怎么着,今儿就是想踢我的场子找麻烦是不是?” 马姓老人说:“我就踢你的场子了,你能怎么样?!” 张老说:“好好好,那你敢不敢让你徒弟出来比试比试,想踢我张泯和的场子,那也得看有没有本事!” “好,比就比!你划出道儿来,我姓马的接着!你说比什么?”姓马的老人倔强劲儿也上来了,把桌子拍得哐哐直想。 张老哼了一声,说:“好,要的就是你这句!你不是不相信我眼光比你好,收的徒弟的资质比你好好吗?那咱们就比比徒弟的资质,你敢不敢?” 马井龙老人说:“哼,我看你就是想我,这么多年了,还是就这点儿手段。比肯定要比,比资质也行,但是得我出题。” 张老受不住激将,立马答应下来。两个老人摩拳擦掌,就有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时人看两个老小孩因为不知道多少辈子前的陈年旧事吵得不可开交,头都大了。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拍了拍他肩膀,颇有些同情的说:“师傅就是这个脾气,他跟马老是师兄弟,多少年了见面就吵,不见还不行,找时间就非要凑到一起,咱们大师兄也很头痛!” “大师兄?”时人觉着自己问这话时牙齿都痛了,这回好,来一趟不仅师傅有了,大师兄也出来了。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一)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一)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一)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二) 一卷导引图,七十二招式,一间静室 洛时人和马老的小徒弟隋孟展两个面面相觑,无奈的对视之后各自进了静室开始参悟导引图。 这是马老提出的比试内容。 马老说:“老张头儿,你不是说徒弟资质好吗?那成,咱就拿个他们谁也没修习过的功法,三天为限,看谁的徒弟学到的得多。” 张老冷笑了两声答应下来。 比试也不是白比,两方各出了彩头。 张老拿出了一枚黄金麦穗领针,马老颜色一变说:“你倒是舍得?” 张老看看他,眯着眼睛带着挑衅的笑说:“咱对徒弟有信心,自然舍得。” 马老果然受激,掏出一卷画轴,仍在桌子上,说:“别以为一枚能静心的领针就是什么好东西。让你见识见识!” 张老笑意更深,轻轻拿在手里抚许久,问马老:“之前你都藏着掖着的?总算肯拿出来了?” 马老啜了一口茶,没说话。 也难怪马老不说话,他实在是心痛,这卷画轴,是他的一个徒弟孝敬来的马王堆的古物,不仅有一套功法在上面,还配了一幅四季春山图,汉代的东西,十分玄妙。他研究了近二十几年,只破解了一小部分,却已经是进益非常。这次要不是看张泯和也掏了家底儿出来,他哪里肯拿出来。 老头子们在外头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有徒弟们孝敬着,惬意似神仙。 小徒弟们窝在静室里,冥思苦想,苦不堪言。 时人进来时就不情愿,比三天,只能吃素不说,还得跟学校请假。他哪里肯,可架不住老爷子们凶悍。 张老当时就说:“老马给你二小子打电话,帮时人请个假。他是a大经管的学生。” 马老吩咐身后一个年长的姓高的徒弟说:“给你师弟打电话!” 时人不解,他请假怎么要找马老的儿子。 那位年长的高师兄看他疑惑,倒是好心解释:“二师兄是你们a大的副校长,帮你请假很是方便!” 马┉┉副校长?马明石?!著名数学专家? 时人立时被口水呛到了,抢过高师兄的电话,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今天要是这通电话出去,明天还不得上a大头条,他咬着言恨恨的想,最后自己给老光请了假,还托了李阿姨照顾生意,让孟同帮他点到。 被塞进静室前,他扯着门板不肯撒手,嚷道:“马师伯,我其实很废材的,本比不上孟展师兄。您看这次比试就算了吧┉┉” “胡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张泯和的徒弟没有孬种,你小子甭想打退堂鼓。敢不努力,我就叫你马师兄到你导师那里告状!”张老一巴掌拍在时人的脑袋上,拎着他的脖领子把他塞进静室,锁了门上的大铁锁和铁链子,就撤了。 “嗙——”撞了两下,感觉撞不开,时人也消停了。 反抗不能,只好认命。 打开导引图,时人细细的琢磨。 看过第一招,他想真不算难,看过一遍就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了。 再看第二招,也还好。 ┉┉ 看到第六招时,时人就试着回想之前学过的招式,想把他们穿起来,在脑中演练一遍。 可——,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的。只有这最后一招,还记在脑子,其他的竟都忘得一干二净。 起初时人以为是自己记忆力下降的缘故,只好回过头去再看。可看了七八遍竟然都是这样,不论他怎么记忆,能有记下的只有一招。 他试图记下另外一招,之前记忆的这招就会忘记得一干二净。 ***,还真是邪门了!时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到华灯初亮时,时人已经是头晕脑胀,脑袋里装的始终还是最后看得那招。这真让人沮丧。自从经过灵泉改造,记东西上,他还没这么艰难过。 “骨碌碌——”肚子叫了起来,时人也觉着饿了。前贴后背,腹中空空,消耗巨大。 正巧,这时候一条短信进来。是周宏的。 [一天不见,有没有想哥哥?] 真是痞子,时人想,本暴露之后就干脆肆无忌惮了?打道[小玉生有想,风骚男滚远!] 周宏发了一个哭丧脸回来。问他[吃晚饭了吗?忙什么呢?] 时人说[还没,饿死了。爷儿修炼绝世武功呢!等练成了,带你称霸天下!] [你网游呢?仙剑还是武林?哥哥也有号。要不要带你?] 紧接着又一条短信进来,问[跟哥哥说实话,到底吃了没有?哥哥带你去吃东来顺。] 一看是东来顺儿,a市有名的火锅店,时人觉着自己更饿了。 想吃又不敢开溜,时人咽了咽口水,回道[你带玉生去吃吧,把我那份儿也吃出来!我去不了。] 周宏问[继续参悟绝世神功?] 时人打个[yes] 结果周宏发来一堆图片,时人打开一看,是蔬菜拼盘儿,羊羔,虾滑等等火锅食材的图,周宏最后还附了一句[真的不去?那我和玉生可都吃了┉┉] 时人又馋又气恼,发了个[混蛋!不去!],干脆关了手机,狠下心来继续默导引图。 时人饿得不行,马老,张老和一帮徒子徒孙,却在西侧院儿的一个大屋里开餐,药膳牛鞭,大补。 一群人吃的正酣,高师兄倒是好心,问两个老爷子,要不要给正在静市的两个小家伙送点吃的过去。 张老一听,眼睛一瞪:“谁也不许送!让我知道了剥你们的皮!” 高师兄肩膀一缩,不敢吭声了。省下几个徒弟顿顿筷子,互相看看,也不敢出头。 马老加了一牛鞭慢慢的吃,好一会儿才说:“你这回是真的看好小时?要是他没练出真气,饿上三天,可是要送医院的!” 张老说:“这样你还敢让你徒弟作陪?” 马老撂下筷子,擦擦嘴才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套儿?你我各收了六个徒弟,可现在你看看,哪有半个能引起入体的?不能引气入体,又怎么修炼回春功的内家功法?我们都这个岁数了,再找不到传人继承师门衣钵,可对不起师傅啊——” 张老也跟着放下手里的杯子,说:“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我是担心两个孩子。我那小徒弟隋孟展虽然入门时间尚短,但是骨也是一等一的好,真的三天不吃不喝,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心疼啊——” “你当我不心疼?他要是有半点不对,我才要心疼死呢!我遇到时人,他正好去体检,你猜猜他的体检结果怎么样?哼哼,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估计你一辈子也没见过。” “真有这么好?” “那当然。自从二师伯去世,我们长春门的秘传内功心法长春功,就再无人练成,师傅到死都盼着你我能有成。可你看看这三十年,你在干什么,我又在干什么。我这次只盼着,上天眷顾,能让门内资质最好的两个孩子有所成就,我们死了才不会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马老也跟着叹气,他跟老张头斗了一辈子,可就在这件事儿上,虽也没什么脸面。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儿:“小时还不是你徒弟吧?” 张老一听,得意的笑笑:“他都练了咱们长春门的秘籍,还敢不入门。” 马老没好气地骂道:“老狐狸!” “嘿嘿!” 马老幽幽的说:“那十二年一次的大比,你要让他去吗?” 张老看看窗外,停了下,说:“等他们出来再说吧——” 熬到半夜,整个宅子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繁华落幕后,便只剩下空寂。 似乎是为了维持宅子的古朴,静室并没有安灯,依然使用着蜡烛这种最原始的照明方式。 于是,夜色下,一灯如豆,只有时人还在灯下苦读。 他并不知道旁边静室内隋孟展的情况,但整整这一天,在导引图上,他都没有任何收获,难免焦躁起来。 难道我真的没有天赋吗? 还是运用的方法不对? 或者是没找到诀窍? ┉┉ 这些问题他都无法回答。 灰心,沮丧,不甘,愤怒,一切过后,他又拿起了导引图,翻动之后再次演练起来。 这次与之前不一样。 时人立马察觉到。一丝丝冰凉的气感从他的指尖而起,沿着任丝丝游走至丹田。 他心里一喜,正想再次尝试,一阵更猛烈的凉气急剧的从指尖钻了进来,一波又一波,如同一股浪涛,由弱至强,一波强似一波,将时人牢牢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的丹田传来。越来越多的气慢慢聚集起来,他的丹田被涨满,本无法容纳这么多的气,很快就要炸开。 时人痛到极处,忍不住舞动手臂,试图摆脱这些气的纠缠。不知怎么的,他下意识中摆出导引图的某个姿势,手挥出去后,一道暗劲从他的指尖弹出,扫到一张椅子上,“啪”的一声,椅子折成了两半。 一道气出去后,时人感到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 他再顾不上许多,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起来。 膨的一声巨响,静室内的一个巨大的青瓷花瓶炸开。 时人猛的惊醒过来。 恍然间他察看四周,才发现,桌子,椅子,柜子,甚至是茶杯,碎了一地。墙上破了一个大洞,阳光从洞口□了进来。 天色已然大亮。 一群人冲了进来。 张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追问:“有没有伤到哪儿?” 马老跺脚跳骂:“还用问吗?你看孩子脸上都是伤口!你自己就是医生,还不赶紧检查!” 张老反映过来,拉过时人上下察看起来,之后又开始号脉。 时人倒像是个木偶一般,反映迟钝,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眼睛里尽是迷茫。 他确实该是迷茫的。 丹田下一小团白气,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不断地旋转着。时人能感到冰凉的一股气从他的指尖钻入身体,沿着他的任督二脉游子一圈后归入丹田。 每时每刻,这个小气旋都在点滴壮大。 “你感觉到了吗?”时人一把抓住张老的手问,“有个气旋,气旋,在我肚子里。” 张老大惊,抓住他的手不肯松手:“真的?你确定是个气旋?什么样儿的?多大?什么时候有的?” 一连串的问题,蹦豆子一样冒出来。 马老也慌了,围住了过来,急慌慌的追问道:“快说说,怎么回事儿?真的有气感了?” 一群人转移到西侧院儿的一个休息室,张老忙吩咐徒弟们去安排给时人准备欢喜的衣服,饭菜,才跟着马老和时人进了内室。 详细询问过后确认时人真的引气入体,张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马老一阵羡慕,连连说:“你小子怎么就运气这么好呢?收到这么个徒弟。这才两天,两天啊,竟然真的给他引气入体了!” 时人到现在还有些糊涂,忍不住细细追问起来。两个老人才你一言我一嘴的解释起来。 原来张泯和老人和马井龙都是终南山长春派的弟子。长春派起源于终南山,讲求医道结合,内外兼修,所以徒弟们多有医术超群,如同张老这样的,也有拳脚出众,如马老这样的。当然长春派最核心,且非内门子弟不外传的,而是一部导引图,和一部长春功。导引图就是时人之前修炼的这个,能够帮助有天赋的弟子引起入体,奠定内功基础。如果导引图都修炼不了,那只能修习医术和外功了。 时人不解:“就这样弄一个气旋在身体里,就是算是练成了?” 马老气得唾骂他:“你个浑小子!你以为引气入体跟买大菜一样啊!几十万人里也未必能有一个!” 张老时人的头,补充道:“你马师伯说的没错。你不要以为简单。我师傅生于民国,他们一辈儿,鼎盛时弟子三千,可能练出气感的,也只有我师傅一个。到我们这一辈儿,竟然是一个都没有!恐怕是上天垂怜,我才能找到你!”说着又慈爱的时人的头。 时人大窘。除了养父,还没有人对他这般。温情中又夹着无数期盼,把他当成宝贝一般。 他亦知道,这或许是因为他有价值。可这世上谁不是这样呢?你若在彼人眼中一无是处,又有谁肯镇的爱你呢?都是父母的爱才是无条件的,可惜他没有父母,便是千百倍努力,想让人有条件的爱,也不成,竟遇到一个宋雪。 老人们教导了时人许多常识。张老有些忐忑的问他:“你是否肯拜我为师呢?” 时人暗道,现在才问,生米煮成熟饭,还能怎么样?嘴上却说:“当然肯的。” 张老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亦不该把你骗来冒险。可我这把年纪,也时日无多,总盼着有个徒弟能继承祖师衣钵,我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一番话下来,时人到是有些感动。这世上总有那些具有强大信仰的人,为了抹些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执念的东西苦苦追求,抛洒半生。张老是这样的人,马老也时。他们也许对自己用的手段不算光明,但何尝不是一种值得敬佩的信念呢?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一番机缘呢。 时人想想便道:“我是真心肯拜您为师的。这样的机缘别人求都求不来,我得了便宜又怎好卖乖?” 这话说得十分真挚,张老竟半晌无语,最后感叹道:“你倒是个豁达的。” 时人确实豁达许多。他有空间,又白得了一条命,现在竟然引气入体,有了此等天赐的机缘,已觉着得到天大的便宜,哪里再肯事事与人斤斤计较。 等了时人点头,当天张老家的院子里就张灯结彩,铺红挂绿,一场拜师仪式闹了一天。因为仓促,许多赶不及过来的师兄弟们也都给了时人电话,纷纷承诺下次聚到师们,一定补给红包。 张老把麦穗领针和马老给的彩头都打包好让时人带走。之外还有一个让时人心肝直颤的红包。 他给张老磕过头,行了拜师礼,张老就塞给他一个红宝。 捏起来轻飘飘的,时人也没在意。师兄弟们却不肯放过,笑闹着让他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当场打开一看,竟吓得不敢接过。 一张100万的支票! 100万。不是100,不是10万,而是实打实的1后面带了六个零。时人不敢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师傅。 马老先笑了:“瞧你那胆子!还欠练!你师傅给你,你就拿着,他可是出了名儿的不差钱!” 张老笑笑,示意时人收下。 时人收得心惊胆颤,懵懵懂懂的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捡到个不得了的师傅。 又是一顿牛鞭宴,泡了个澡,饱睡一通,时人才回学校。 他睡醒才知道,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若不是张老医术斐然,探他只是劳斯过度,马老怕是早把他送医院了。 送他到门口时,马老给他了一个电话,说:“这是你二师兄的电话,你记好。要是校里有事尽管找他。” 时人他师傅一瞪眼:“什么二师兄!是马师兄!这是我徒弟!” 马老没理他,只是拉着时人的手,塞了张名片给他,笑眯眯的说:“这是师伯家,你以后有时间常过去玩儿,你二师兄的几个儿子学习都不差,要是有什么学业上的事儿,可以向他们请教。” 张老一把拉过时人,说:“你少拐带我徒弟!” 马老说:“这么好的徒弟,让你教真是浪费了。” 张老气得再次跳脚,倒是时人知道他们两个老人折腾惯了,忙说:“马师伯是师傅的师兄,我们做小辈的都要孝敬,哪还能麻烦您!” 这话既点出他跟马老是因为师傅才关系亲密,又委婉的拒绝了马老。张老听了,笑得直咧嘴,又叮嘱一番,让他回去好好巩固导引图上的功法,莫要荒废,又让他周末一定准时过来上课。 时人都答应下来了。 回去的路上,在出租车上,他才想起来要手机没开。 难怪这两天这么消停,他想。 果然一开机便有一大堆短信近来。他看看有周宏的,陈汉元的,孟同的,孙明宇的,竟然还有平小婉的。 平小婉的这条短信,在一堆短信里,十分显眼,他便先看了起来。 [洛哥,速来a大附属医院。有人在店里闹事儿,李阿姨被打伤!联系不上你,已送阿姨到医院!] 时人一看,便吓坏了,赶紧让师傅掉头,飞速开往a大附属医院。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二)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二)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二)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三) a大附属医院,外科病房 时人一踏进病房,一股消毒水味扑入鼻子。他一看,孟同,肖帅,平小婉都在。 这个病房有六张床位,李阿姨住在一进门右手侧那排最里面靠窗的床位上。窗台上摆着一个水果篮子,床头柜上放了暖水壶,保温杯之类的东西。床边立了个架子,挂了四五袋药。 李阿姨此时正靠在床头跟平小婉说话,她头上缠了厚厚一层纱布,右手上挂着吊瓶,嘴唇苍白,面色晦暗,一看就知道大病了一场,不过神看上去还好,听说话声音也不算虚弱。 时人心里一松,放下一半的心。他路上一直在担心李阿姨的身体。店没了可以再做,人命却是无价。 看时人进来,李阿姨惊喜的叫道:“小时,你可算回来了!” 时人靠过去想跟她说话,肖帅却冲上来狠狠给了他一拳头,喝斥道:“你还有脸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跑哪儿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一时间病房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整个病房只剩下肖帅愤怒的声音。 孟同托着一脸的淤青扑过来,拉架:“肖帅,你冷静下,别激动!” 肖帅挣扎着挥舞拳头说:“你***让不激动,我怎么能不激动,要是我再晚去一会儿,那帮犊子就要对小婉动手了。你看看,你都挨了打,他这个正主儿呢?还跟没事儿的人似的,溜溜达达的过来。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说着挣开孟同的手,上来又给了时人一拳。 时人沉着脸又硬挨了两拳。依他现在的功夫来说,可以很轻松躲开,但还是硬挨了,因为确实心存愧疚。 肖帅再要上来打他,被一把抓住拳头,动弹不得,嘴里嚷着:“你个混蛋!” 时人冷着脸说:“我承认这件事儿上我是混蛋!愿意受你三拳不还手,一是因为心里愧疚,我是老板,应该第一时间到现场,但我没有,害得李阿姨受伤,我有责任;二是因为小婉给我帮了大忙,她因为这个差点出事儿,我也对不起她,再有你我一个寝室,你们一直帮我,我把你当兄弟┉┉至于其他的,肖帅,你想清楚了再上来。” 肖帅听了气的直咬牙,又挣脱不开时人的手劲儿,面子上挂不住了,时人一松手,他就跑出病房去了。孟同一跺脚,追了出去。 来医院的路上,时人已经给陈汉元和老光打了电话,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事情疑点重重,他心里有许多怀疑,想着找李阿姨再次确认。 时人脸色冷沉,向平小婉道谢,说:“小婉,这次多谢你!你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再跟我讲一遍。” 这时陈汉元从外面进来,手上拿了一堆单据和找的零,脸上满是疲惫,胡茬都冒了出来,他叹了口气,接过话说:“还是让李阿姨说吧!她最知道情况。小婉也受了惊吓。” 时人到了一杯白开水,又扯了一把椅子过来,请陈汉元坐下休息。 李阿姨说:“有人投诉咱们店的卫生不干净,吃了煎饼坏肚子住院了。有几个家长就来砸店,我拦着,他们就连我一个老婆子都打!。” 时人皱着眉头问:“阿姨,您身体怎么样?医生检查过说要不要紧?” 李阿姨说:“到是没啥,就是挨了几拳头,还被推了一把!我一把老骨头经不住折腾!这次多亏了小孟,和小婉他们,不然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你不知道,那群人,哪里是家长,简直跟流氓差不多,还要抢钱。我一看不好,就跟他们拼了——” 李阿姨激动起来,差点呛到口水。平小婉连忙给她拍背,李阿姨看平小婉的目光越见亲切起来。 时人和陈汉元一起劝,李阿姨才慢慢消了气,不过仍然对时人说:“一定不能就这样,要让警察给个说道!” 护士进来给李阿姨扎针,撵了家属出去,吊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李阿姨很快睡了。 接过陈汉元手上的医药费单据,时人心里的感激更进一层。周一出的事儿,他周三才回来,李阿姨住了两天院,住院费,化验费,加上医药费,林林总总算起来都有3000多,店里的现金付了不到1000,剩下的都是陈汉元给垫付的。李阿姨住院,很多事情都是陈汉元帮着办的,连警察做笔录这些也是陈汉元一力支撑的。这已经不知是陈汉元第几次帮他了。 即便是自己的近亲,在急用钱时肯这样相帮的也未必有几个,出钱出力,这份情义,时人想,他总要牢牢记住,找机会还上。 平小婉帮着几个买卖午饭,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李阿姨,陈汉元和他。 时人低头思所了一会,把事情的疑点反复想了下,问陈汉元:“学长,警察那边怎么说?犯人找到了吗?” 陈汉元苦笑一下说:“说是都跑了,没抓到!王老师怎么说?” 时人说:“院里还没动静,不过批了我请假。王老师让我下午回学校。估计是有事情。” 陈汉元说:“那看看院里能不能帮有办法吧!” 时人不明白:“大白天的,校里都安了摄像头,只要一调出来,肯定能查到。怎么派出所的人一直都没动静?” 陈汉元叹口气:“问题就在这儿!昨天我去派出所,那边的民警告诉我说录像带找不到了!” 他顿了顿,问时人:“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时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搞他。学校里安装的摄像头都是二十四小时监控的,怎么可能那么碰巧,他店里一出事儿,录像带就没了呢。肯定是有人拿走了,而且是学校里有背景有关系的人物。如果派出所的人肯下力气查,肯定也能顺藤瓜找出线索,但看陈学长的意思,派出所里估计也有人背后使人。 不过他一个小小的学生,又有谁出这么大力气搞他呢。 时人有很多不解,可还有更坏的消息等着他。 陈汉元说卫生监察的人也过来了,把店封了,说有人投诉,搬走了一堆东西去化验。 时人闭上眼睛都可以想象到化验的结果。他忽然明白,这是个连环套。 店被封了,他就断了经济来源,在校里的名声也会坏掉。如果对方再狠一些,诬陷他食品里有什么特殊材料,说不定他还会被学校开除。这样一来他整个人就都毁了。 这是要我的命啊,时人攥紧了拳头。 站在走廊里的时人,愣愣的看着人来人往,时人显得异常孤独。他不大明白,好好的生活,怎么又开始折腾。昨天还在为更进一步欢天喜地,可今天这一出出,一幕幕,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底又都是为了什么? 他并不害怕谋诡计,也不害怕折腾,却时刻恐惧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在末世他甚至看过易子而食,兄弟相残,他很害怕,害怕这些人中最丑陋的一面会搅成一个漩涡把他一撕两半,他更害怕的是,在这样的漩涡里,他只能孤独的挣扎,却没有任何人肯拉他一把。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附在时人的手上,是陈汉元。这个十分注重仪表的年轻男人,带着与他以往形象迥异的胡茬站在时人面前,微笑的看着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那么努力,老天爷不会不长眼睛的。” 一瞬间,时人突然想哭,却在眼泪充盈眼眶的那一刻又压了回去。男人可以流血,却绝不能流泪。每次流泪都只能证明自己的软弱。软弱是男人最要不得的东西,因为没有人怜惜,无人依靠。 下午时,时人到提款机取了钱,还清陈汉元的,又押了2000在医院。a大附属医院的床位非常紧张,如果不是平小婉的人情,医生都不肯让李阿姨再住院。时人担心李阿姨年纪大了,怕有后遗症,还是跟医生恳求让李阿姨住院再观察两天。 李阿姨嫌浪费钱,不肯再住,时人劝她:“就当是给您疗养了!住着休息几天,等事情都了了,我还得指着您挣钱呢!” 陈汉元也帮着劝,李阿姨就笑着答应下来。李阿姨是退休职工,有医保可以报销一大部分药费,但时人觉着她这次是因为自己才吃得这些苦,就决口不提让她报销后还钱的事情,又买了许多补品,还塞了1000块给她压惊。李阿姨心里也算得明白,心情又好上一层,到是一改愁容,欢喜起来。 世事难料。时人以为事情会很快结束,却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xx派出所的人把他堵在了楼梯口,他原本打算回学校跟老光会合后再去一次派出所的,这下好,不用他去,已经有人找上他了。 两个穿制服的民警,出示过证件,说有人举报时人故意投毒,请时人跟他们走协助调查。 时人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张老,他直觉事情不好,手机却被左边的年轻民警抢了过去。 另外一侧一个脸上长了一颗大痦子的中年民警说:“事情没调查清楚前,你谁也不能联系!” 时人质问他:“我一个学生给老师电话请假还不可以?” 另外一个年轻的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同伙通风报信儿!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时人意识到事情不对,趁两人不注意一个使劲儿,挣脱出来,猛的朝着李阿姨的病房跑,那里有陈汉元。他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让人带走。 几个箭步,两个民警就跟了上来,年轻的那个扑上来就给了时人几脚,骂道:“让你跑,看你还敢不敢跑!” 穿着制服的禽兽!时人很想回击,暴打他们一通,可心存顾忌。对方毕竟是警察,如果他回手,最后恐怕他没错也要变成有错。 这些想法只是一转,时人已顾不上许多,在走廊里大喊大叫起来:“陈汉元,我洛时人,┉┉有人要害我,xx派出所的人┉┉要带我走┉唔┉没收了我的手机┉┉找马校长┉┉” “啪啪”几个巴掌下来,时人的脸里立马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两个民警忙着要捂他的嘴,手都被他咬出了血,都有当场整死他的心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医院的人,病人,家属,已经把他们围了一层又一层,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解救时人,甚至连询问一声的人都没有。 那个长着痦子的年长民警,一脸正气,扬声说:“这个犯罪嫌疑人拒捕,我们已经把他制服了。请各位群众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吧,不要影响到医院正常运行。” 围观的许多人恍然大悟的点头,还有的说“真是英勇!” 年轻的民警得意的看了时人一眼,扣上手铐,拖着时人快步向外走。 “慢着!”一个人叫道。时人心里一惊,他就怕是陈汉元他们过来。那样就都搭进去了。 人群里分开一条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四十多岁的年纪,戴着眼睛,一脸怒色,手里的消毒手套还没脱,看样子刚从手术室出来。 “钟医生!” “钟大夫!” 有认识他的病人纷纷叫了起来。 钟医生拦在两个民警面前,说:“看他的样子还是个学生,你们这样抓人,有什么证据?” 年长的民警说:“证据肯定是有的。您不要耽误我们公务了。” 钟医生说:“他只是嫌疑人,不管犯了什么罪,都有法院来判决。你们在没有确凿证据他你们就对他动手,民警就是这么执法的?” 年轻的民警冷笑着说:“他拒捕!” 钟医生说:“他说你们没收了他的手机。难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还不让他通知家人吗?” 年轻的民警说:“他一个孤儿,通知什么家人!分明是跟同伙儿通风报信!你一个医生,别耽误我们执法。”说着掏竟然掏出了枪,周围胆小的几个吓得尖叫起来。 钟医生用抱歉的眼神看了时人一眼,也退到人群里。 时人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钟医生,即使没有解救自己,但这是唯一肯帮自己说话的人。他已经在人群里发现了陈汉元,陈汉元朝着他点了点头,就迅速离开了。 时人心里一送,还有希望。 警笛声响了一路,时人被铐在后座上。他舔了舔已经破了的嘴角,思索着,连自己是个孤儿都知道了,看来真的是有熟悉的人在整自己,而且是下死手?为了什么呢? 时人估算着如果自己动手跑掉的可能,可想到就算跑掉了,一个屎盆子肯定要扣在他头上,以后的怎么办?要丢下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东躲西藏吗?他怎么甘心! 希望陈汉元能找到马校长,张老对自己这个弟子很看重,有马校长出面,对方不一定敢把自己怎么样,时人咬着牙祈祷陈汉元一定要快。 当然,他也也想好了,最不济的时候就鱼死网破,他有空间在,死也要找出陷害他的人,拖着一起下地狱。 派出所真是个凶残的地方。 进去了你就变成了人民的敌人。所有用于敌人的手段都能招呼到你身上。 又一颗烟头烫在时人身上,他咬着牙苦中做乐的想,如果他前世也经受了这些,磨练出来了是不是末世时就能多活几年呢?难怪末世时那些杀过人的,做过囚犯的,曾经买苦力的活得都非常滋润,甚至摇身一变成了统治阶级。 十二个小时,才十二个小时! 拳头,脚踹,皮鞭,烟头,这些都招呼到了时人身上。当然最歹毒的不是这些,而是十二个小时不给一滴水,把他绑在凳子上,双脚不着地的悬着。双腿已经失彻底去知觉,时人知道再这么点下去,自己的腿恐怕要废掉,可他没办法,任何以丝反抗只会招来更多的毒打。 他不得不在心里默诵着回春功,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麻痹自己的痛觉神经。 他一直不肯向这些人/渣低头,自然也不允许自己求饶或是惨叫。对方按着他的手指要他画押签字,他就拿头去撞这些人,拿嘴去咬,挨了巴掌也一身不吭,只拿最凶狠的眼神瞪着审讯他的人。 先头儿的几个人最后都受不了了,走掉了,之后抓他进来的那个年轻民警不肯放弃,发誓一定要收拾到让他求饶。 年轻的民警越是看他倔强的样子,动起手来越凶狠,甚至到残忍。 时人很难明白,人类为什么会发明这些东西来对待自己的同胞呢。 因为他们犯了错误? 可他洛时人犯了什么错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以为有法律可以保护自己。 可进来后才知了,原来真的连辩解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这些畜/牲很聪明,招呼他时都挑肚子和不会露在外面的地方。他身上现在连一个完好的地方都没有了,脸却干干净净的,只是青白。 肚子很痛,胃更是跟烧了一样。哪些人硬生生给他灌了三瓶白酒,他肚子里什么食物都没有,只有那火辣辣的灼烧感,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一盆水泼到时人头上,抓时人进来的年轻民警骂道:“别装死!还敢咬我?我说了让你好看,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畜牲!”时人一口唾在这个人脸上,这个满脸骄横的年轻人立刻被激怒了,上来又一脚踹在时人的肚子上,时任人一口血喷了出来。时人尝到一股锈味,他知道自己恐怕有内脏破裂了。 看守时人的另外一个民警听到动静,进来到审讯室内,看到一地血腥,皱了皱眉头,说:“你别做的太过火,这小子是a大的学生,要是让人知道┉┉” 年轻民警嗤笑了一声说:“你还以为这小子能咸鱼翻身?哼——,也不看看他得罪了谁。什么a大的学生,他很快就会被a大开除,到时候一个无亲无故,无权无势的小子,还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谁┉是谁害我┉┉”时人翕动着嘴唇费力的说。 年青民警抓住他的头在地上使猛的一撞,撞出一地血花,才在呵呵笑着说:“你想死个明白?好啊——,那我就告诉你。你得罪了石公子,他可是——” “住口!”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 时人被罩着头连夜转走了。 姓陈的所长的到来打断了他迫切想知道的答案。那个陈所长叫了几个民警出去,好半晌才有人进来,给时人擦了血迹,又灌了药,然后罩上黑色的头罩带走。 时人迷迷糊糊的靠在座位上,感觉到一阵颠簸,刹车,启动,又刹车,他似乎是在一辆车上,正被带往什么地方。耳边忽然传来了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你那么小声干什么!他被灌了一杯足有七八片的安眠药,肯定听不见!”一个民警说。 “嗤嗤,真够狠的,敢灌这么多,不怕弄出人命来!”另外一个问。 “怕什么?他要是稍微有点背景,所里敢这么下死手弄他?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可怜人!” “他到底得罪谁了,给在整成这个样子?还要给弄到那种地方去!” “你别多问!这小子得罪的不是一般人,咱们所长本来不愿意这么弄的,可惜没办法,上边儿有人压下来┉┉” “他一个学生能得罪什么人?” “听说,是因为感情上的事儿——” “嘿嘿,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三)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三) 集宝生活之麦穗领针(三)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一) “人带过来了?”有人问。 时人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听周围车轮擦过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少,他猜恐怕是到了近郊。 只听他身边押送的民警低声说:“嗯,就在车上。” “好,太好了!”问话的人十分高兴,掏出一袋东西塞了过来:“这是给你们的,石少赏的。” 两个民警惊叫了起来:“啊!这,这么多!成哥,太多了!我们不能要!给石少办事是我们的荣幸,您这也太客气了!” “是啊,太客气了!”另外一个附和着说。 “给你们就收着,这点钱算什么。刘涛,你们这次办得很漂亮,石少高兴着呢!兄弟们都跟着沾了点光。” “那我拿着了,成哥,替我多谢石少。以后有用到兄弟的,尽管吩咐。” 时人心里一阵冷笑,成哥和刘涛,他把这两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这笔帐一定要算。 “成!我先把人带进去了,平少在包厢里等着呢。” 平少?这又是哪个?时人寻思了一路,就想着能在这里见到幕后黑手。他默默的握紧了拳头,平抚下沸腾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慢慢来,还有机会。 “这就带走?这是要?”一个民警好奇的问。 在时人看不见的地方,那个叫成哥的男人伸出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说:“放心,牵连不到你们身上!” a市的近郊都是山,如果想弄死一个人就近埋了也很方便。何况山边还有水库和一条河,弄出个溺水的样子也都是小儿科。 两个民警也想到乐这一点,面上一惊,迅速开车走掉了。 就危机更近距离的逼近时人时,在a市的另外一些角落里,许多人也都因为他的失踪彻夜不眠,甚至四处奔波着。 a大家属楼9号楼三单元301,一场家庭风暴来临。 “滚——,你给我滚进屋去,哪儿也不许去!”一只茶杯丢在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愤怒的骂着。 “这件事儿也是你能管的吗?你有几斤几两,你就敢往上冲!那个洛时人得罪了上面的人,谁要是敢管,别说我,要是搞不好,连你舅舅都会给拖下水!” 孙明宇一拳砸在墙上,对孙亲说:“难道没有法律了吗?人都进去了十多个小时了,不让探视,也不说明证据,就要收审。爸,你是搞法律的,你告诉我,这社会难道没有公平正义了吗?” “公平正义!”孙父亲冷笑了一声,“那都是说给你们这种天真青年听的。石家是什么人家,法律能管到他们?” 孙明宇红着眼睛说:“我不信!” 孙父讥笑着反问:“你不信?你用我的名头帮着他开店的时候怎么不说不信?这种事儿你也没少干过!一个学校都这样,何况整个社会!” 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他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的说:“明宇,我知道你跟那个洛时人关系好。但是关系好不能当饭吃。你要为我和你妈妈考虑考虑!石家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石家那个少爷的手段我也有耳闻。都到这个时候了,姓洛的小子不死也成废人了,你不要再指望了!” “我不甘心——” 孙明宇突然大吼了一声,挣脱母亲的手推开门跑了出去。孙妈妈踩着拖鞋就想追出去,却被孙父拦住了:“让他去!大半夜的,他身上没什么钱,看他能去哪儿!等天亮,他就死心了!” 孙明宇跑了出来,才发现身上只有十几块钱,连搭车去派出所跟陈汉元汇合都不够。 在a市的漆黑的看不见星星和月亮的夜里,孙明宇的心也跟着坠入了黑暗。 他喜欢洛时人,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发现,才敢承认。可就是这个他喜欢的人陷入了危险,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任何意义的等待。 “啊————”孙明宇仰天咆哮起来,从知道时人被带走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小时了,他什么也没做成。每求到父亲帮忙,每找通一条关系,甚至连时人一面都没见上。 无力,愤怒和对特权阶层的憎恨深深的鞭笞着他,让孙明宇握紧了拳头,急迫想撕碎一切,给时人找一条生路出来。 他忍不住质问,质问他自己,也质问着这个社会:“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在夜风里吹了许久,直到满身冰凉,几近绝望的时候,孙明宇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周宏!也许周宏能有办法! 昨天跟魏荣杰谈判时,那个外表帅气却一身虚伪的男人,曾暗示过他,说洛时人因为跟周宏有一腿才能拿下久诚的赞助。当时他听了气得差点搞砸谈判,一心想回学校找洛时人问个清楚,或者找到周宏把他打个半死。可现在,也学这个人是时人唯一的希望。魏荣杰曾说,周宏在a市手眼通天。 既然这样,说不定周宏能有办法! 接到孙明宇电话时,周宏正在去往曲径山庄的路上。他跟曲径山庄的董生约了晚上要招待一位大贵客。 当然依照周宏的本心,他是极为不愿去的,因为今晚的贵客喜欢玩男人在圈子里也早传开了,董生分明想借花献佛利用他讨好那位贵客。周宏对自己的外表很有信心,他觉着自己如果真的去了,十有八/九是要羊入虎口,到时候想脱身就难了。但是他又不得不去,因为董生给出的饵实在太诱人了,十个亿的项目,不管落在谁的口袋里都是真金白银,购吃好几年的了。 一路的芳香还有婆娑轻波/转了念的想那些是非因果/一路的芳香让我不停捉┉┉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旷野的手机铃声打破夜的寂静。 周宏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这年头推销的太厉害,陌生号轻易也接不得。周宏没理。可电话一直不停的叫,终于把他叫烦了,接了起来。 “喂,我是周宏!” 只听了两句,周宏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你确定是石芳锦让人干的!┉┉他们几点带时人走的?┉┉好,好,我知道了。你马上带着你们同学到xx派出所去堵人┉┉有人去了?行,你再找点人过去┉┉” 周宏听完自称是洛时人同学的姓孙的男生的电话,整个心脏都绷紧了。 “扑通,扑通——”他觉着自己的心脏都要炸开了。石芳锦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还跟着香港人的时候,一次出去玩儿遇到了石芳锦,那时石芳锦不过才十七八岁,当着一群人的面儿让人把一对双胞胎轮了,就因为那两个女孩儿不跟他3/p。香港人当时就跟他说,让他离石芳锦远着点儿。这个人是石家的独苗,无法无天贯了,玩儿出人命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之后他自己独立了,在圈子里混久了,知道的事情就更多了。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石芳锦,那只能说是“人渣”,彻彻底底的“人渣”,没道德,没底线,仗着家里的势,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如果他家倒了,不知道有多人要拿枪子崩他呢。 已经把时人带走了十多个小时,周宏闭上眼睛,不敢去想时人现在会怎么样。他出手机,没有犹豫的拨通了他最不愿意拨的电话。 “我是周宏,我找丁先生┉┉”石家的人即时是周宏也摆不平。 在城市的此岸,还有一些人为时人的事情暴跳如雷。 “md,你不早说!这是a大,a大!我们的学生就让人这么给带走了,你们都没人管!┉┉他导师去要人了?屁!咱们学校的法律顾问呢?他一个导师能干什么!赶紧给我找保卫处的和法律室的,去派出所要人!┉” 一向以儒雅著称的马明石暴跳如雷,他张师叔新收的小徒弟刚交到他手里一天就出事儿了,他怎么交待。 抓起电话,马明石就先打给了自己师傅。 时人尚还不知道城市里的许多人都在因为他彻夜难眠。此时的他正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恢复体力上。 他默默的积蓄着身体的力量,丹田再次发出一阵刺痛,气旋猛烈的转动着,刺痛过后,身体的沉重感又消除了很多。 他优秀的身体素质,和修炼导引图带来的好处,这时候显露无遗。 身上的这些伤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现在恐怕已经废了,就是一般练武的人,也要躺上个把月才能养好,但在他,只是休息了一会,那些连续毒打带来的伤口已经开始在愈合了。 头罩黑布,手带手铐,嘴上封着胶带,时人被推推搡搡的弄进了电梯。 大概是已经把时人当成死人在看,押着时人的几个人说话也毫无顾忌起来。 其中一个说:“这次石少准备怎么玩儿?” 另外的笑得非常暧昧的说:“里边有个sm室,道具齐全,你说呢?” 两个相视一眼,都/笑起来。甚至一个还颇为大胆的跟一直冷着脸的成五说:“这次怎么不是个娘们,不然咱们哥儿几个也能乐呵乐呵!” 成五也了然的笑了,说:“石少给的钱,你们玩儿多少女人不够。老爷们儿有什么好玩儿的!” 另两个挤眉弄眼的说:“成哥儿这你就不懂了,后门有后门的好处,哈哈——”两个人又乐了起来。 时人的手微微的抖了几下,很快又平静下来。愤怒在他心里攀爬,他却不想在此时爆发,他告诉自己,再忍耐一段儿,一段儿就好。 时人被拖到了一个吵闹的房间内,两个胁持他过来的男人像丢死狗一样,把他仍在了地上。 他装作浑身无力的样子倒在地上。地毯铺的很厚,砸上去也不算疼。 “平少呢?”成五问。 “去洗手间了!这就是石少要的人?” “是!” “把他头上那东西拿下来,让我们大家也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家伙,敢跟石少争女人!”屋里一群男女一听,都纷纷叫闹起来。 “对对对,成五赶紧把他头上那东西摘下来,让我们欣赏下!”好事儿的青年男音。 “五哥儿,你倒是拿下来啊,给妹妹们看看——”娇媚的女人拖长了尾音。 “成五,赶紧,我们又不是要吃了他。听说石少已经让人修理过他了。石少的手段我们还不知道吗?我们就想看看他那猪头样儿,哈哈——” “说实话,真弄成个猪头一会儿玩儿起来,还怎么尽!” ┉┉┉┉ 怂恿的人很多,但成五并没有动手,反而是从地上抓起时人扣在手里,赔笑着说:“等平少来了再说。石少点名了要交给平少的,我也不好私自作主。” “成五,既然大家都想看,你也别扫了大家的兴,把这小子头上的东西拿下来!” 一个年轻男人推开门,恻恻的说。屋子里有一秒钟的安静,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从空气里传开了,迅速又被掩饰般的嬉笑打散。 这就是平少?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时人试图在心里慢慢的回忆他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应该不是熟悉的人,他想。他现在已近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如果是熟悉的人,只听声音就能认出来。 被称为平少的男人说:“等等,这样跟死狗一样太没搞头了,把他弄醒!”紧接着一杯水泼在时人的面罩上。 接着更多人跟着泼了东西过来,果汁,啤酒,红酒,一群人嘻嘻哈哈:“先泼醒了才有意思,啊——” “哈哈,有意思——” “咱们这叫什么?酒泼落水狗?啊?哈哈!” “还是平少会玩儿,都学着点儿!” ┉┉ 混合在一起的难闻的体,模糊了时人的脸。堵他嘴的胶布也湿了,他默默舔了舔,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喝水,每一分水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可以帮助恢复体力,不能放弃。 大概泼了十来杯水的功夫儿,时人觉着力气又涨了一些,故意像刚被泼醒一样,动了一下身体。 “好了!”有人叫道。 时人感觉眼前一亮,头罩被拿掉了。 憋闷喧嚣的屋子里又是一静。 片刻有人低声说了一句:“这小子长得不错啊——” “是不错,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打得下去——”有人咕哝道。 时人此时才看清,这是一个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屋子,十几个男女做在里面。一张大床,几排沙发。几个年轻妖媚的女人甚至半裸着身子依偎在男人身旁。 这群人里一个年轻的男人被簇拥着,坐在一张虎皮沙发上。 高瘦的身材,一头毛刺,一双凹下去围着两个黑眼圈的眼睛,鹰勾鼻子,唇非常薄,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上。 这是一个时下很普通的年轻人。如果你忽略他眼里的沉,和时刻挂在嘴角边的冷笑,还有那注视你时的不屑一顾,你会觉着,他可能就是你的同学,你的发小,或是邻家的青年,而不是一个要为虎作伥逼害无辜人的男人。 群魔乱舞,畜/牲当道,时人冷眼看着这群人。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平少,他跟周宏去曲径山庄那次就曾遇见过这个人,当时这个男人一直□的盯着他看,还上来跟他搭讪,后来周宏把他带去跟董生说话,才算摆脱这个人。 一瞬间,时人想到,恐怕很多事情早就在谋划了,只是今天才暴出来。 很多双眼睛此时都死死的盯在时人脸上,炙热的,火热的,带着**的,贪婪的。 一个男人靠了过来,试图拉时人的手,却被平少一个杯子砸开了。 杯子砸在时人头上,打碎了一室的痴迷,那些充满**的眼睛也都稍微清醒过来。 鲜血顺着时人的额角发际流下来,滴在地毯上,形成一个个血点。 “啊——血——”一个靠在平少身边的女人吓得尖叫起来。 “滚——”平少一个嘴巴扇了过去,瞬间静音。屋子里其他几个女都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 “把他嘴上的东西拿下来!”平少吩咐。 成五立刻动手撕了时人嘴上的胶布,又往前一推时人将他推到了屋子正中央。 时人一个踉跄,之后站稳,便死死的盯住平少。 一身狼狈,满身血迹,一半的脸还肿着,可时人凶狠的,如同狼一样的眼神,还是让这个平少不禁一缩。随即他恼怒起来,喝骂:“md,你个贱货,就是凭着这张脸勾搭小婉那娘们儿的!上次是周宏,这次是平小婉,倒是挺骚的,整天四处勾搭!” “我没有勾引平小婉!”时人沙哑却异常冷硬坚定的声音在这个灯光晦暗的包厢里响起,就像是一只雨燕划破暴雨前沉闷的天空。 众人心里一突,不知怎么的有种被击到的感觉。似乎那声音里有一种热量将要喷发,把一切烧尽。 “干!还敢顶嘴?成五,给这小子点厉害!” “我说,我没有勾搭平小婉!没有勾引平小婉。”听到是因为平小婉的原因,时人心里快气炸了。他已经拖孙蕾蕾跟平小婉说清楚了,这样的无妄之灾怎么还能找上他?! 时人匍匐着口说:“你们就是因为平小婉才这样害我?就为了这点事儿!”他无法相信这一切的起点竟是只是一个女孩子的暗恋,和一件莫须有的事情。 平少看看他,笑了起来说:“就这点事儿怎么的!你敢抢石少的未婚妻,动我堂妹,就这两点,这a城就没你立足的地方!” 听到平少是平小婉的堂妹,时人瞬间意识到这里还有平家在参与,不管怎样他都想给自己一次机会,他真的不想双手染上血腥。他大声的说:“我说了,我跟平小婉没有关系!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她还在我店里打工!你是他堂哥,你找她来问问!” 一群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有人说:“石少说跟你有关系就有关系!还用得着婉小姐过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平少说:“呦,还挺犟的!行,成五你也别动手了。这个弟弟我们自己玩玩儿。”他站起身,把手里的酒放到茶几上,走进时人说:“算了,当我好心,这回死也让你死个明白!小婉说喜欢你,又从定婚宴上跑了,让石少丢了面子,这笔帐石少,要从你身上找回来。这回你明白了?” “行了,跟你罗嗦这么多干什么!”平少转过身问成五:“石头少说怎么玩儿了没?” 成五说:“平少,我过来的时候石少吩咐了,人你们随便玩儿,不过要拍照片到时候给婉小姐留点念想。至于这小子,到时候就在西山脚下找个地方埋了就好了!或者帮了石头投到水库里也成!”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听得一群人心里发寒。在座的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什么花样也都见过,可真闹出人命来还没几个。 时人的愤怒却到达了顶点,整死人还不够,还要拍照?连死人都不放过,简直是畜/牲! 平少高兴起来,拍手说:“好,有石少的话在就放心了!这回遇到个好货色,让兄弟们也都走走后门儿!”说着就吩咐成五:“麻烦成哥,把他给我扒光!” 成五上来就要动手,眼看着时人就要遭殃。屋子里男男女女们却兴奋起来,纷纷叫好:“成哥,赶紧,快,让我看看这小子那话到底行不行啊,跟个白斩**似的!” 时人握紧了拳头,成五接近他时,他猛的一发力把成五撞得一里踉跄,连连后退。 成五仗着有身手,又抄过一把水果刀,刺向时人,却被时人一把用手铐缠从后面缠住。成五挣扎着像砍时人,时人一发力把他砸在墙上,看他还敢动弹,干脆送了手铐抄刀就是一下。 成五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杀人了——”女人们尖叫起来。 一群人男的看真的出事儿了,也有些怕了,有的直接往往外跑,有的却冲上来:“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还有力气动手,揍他!” 时人一运劲儿,身体一轻,猛地一跃而起,直扑向平少。 周围有人反应过来抄起酒瓶向他砸来,架不住他身手敏捷,全部躲开了。 房里空间不大,时人很快就接近了平少,他手还被铐着,就借着手铐缠住了石少的脖子,猛地向墙上撞去。 “嘭——嘭——嘭——” 一下,两下,三下,平少的头像是西瓜一样被时人砸在墙上,瞬时头破血流,雪白的墙上满是鲜血。时人看平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才把他丢在地上,一脚踩在脑袋上。 “你,你┉┉找死!石少不会放过的你的!”平少尤不死心的叫道。他现在已经虚弱直极大,叫声也像猫叫一样 时人一脚踹了下去,听到平少“啊——”的一声惨叫,才冷笑着说:“我怎么样不劳你挂心!” “信不信?”他脚下又使劲碾了一下才说,“我现在弄死你也没人能拦住我!” 时人站在房中间,一身是血,人却白得像是个玉人,这形成一种巨大的反差,让他简直像是从地域出来的修罗一样,散发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寒气。 屋子里的其他人没想到时人会这么凶狠,都给吓傻了。 平少也意识到时人是真有心弄死他,忽然害怕起来,气若游丝的开口求饶:“不要杀我┉我给你钱┉够你花一辈子的钱┉” 时人跟不听他说,只问:“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都老师答了我就饶你一命。” “好┉我都说┉” “石少叫什么?” “石芳锦!” “家里什么背景?” “他父亲是a市市委书记。” “他家住哪里?” “┉┉┉你┉想干什么?” 时人一脚踹下去,感觉低下的人断了一肋骨,才冷笑着说:“回答我的问题!” “景和坊73号┉┉你┉┉你还想┉┉石家不会放过你的┉┉” 到现在还不知死活。时人又是一发力,平少的手指全部断裂,发出一声惨叫:“啊┉┉” 这个场所的保安这时候已经冲了进来,看到平少被挟持都不敢上来,怕时人再弄死一个人。 “放下人质!” “赶快放人!” 一群为虎作伥的东西!他被带进酒店,被侮辱被折磨时,怎么没人来救他呢!时人冷笑了一声,拖起平少就往外走。他的丹田在剧烈的疼痛,似乎下一刻就会炸开,可神却无比的好。 是的,时人想,从没像现在这样好。 如果世界上没有正义,没有公道,那我只好杀一条血路出来,为自己讨一份公道。 保安们打伤了,一声声骨裂的声音和痛苦的呻吟不断的传来。 时人每一击,都会有人倒下,或者骨折,或者吐血,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丧失战斗力。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一)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一)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一)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二) 周宏赶到曲径山庄时,时人已经在这个西郊的别墅里打出了一条血路。 曲径山庄三楼的栏杆下外挂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人。 这是平少。 保安和持枪的警察在三楼把时人围的水泻不通,一个警察拿着喇叭在大声的吆喝:“放下人质┉┉” 时人本没理会,单手提着平少在半空中晃了两下,平少又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阵臭气传来,这个半死不活又小强的家伙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不过也难怪,曲径山庄的建筑层高都达三米,一层有五米高,如果从三楼掉下去就相当于从十多米高的地方掉,摔得稀巴烂是肯定的,由不得平少不害怕。围在周围的警察也都跟着胆颤心惊。 时人冷笑说:“把枪都放下,叫石芳锦来!不然我就把这个人扔下去,再杀到石芳锦家。你们告诉石芳锦,我手里已经掌握他害我的证据,如果他不来,明天这些东西就会弄得全京城都知道。我给你们三十分钟的时间,过期不候,倒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说这些话时从里到外透着杀气,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陈局长隔着老远都觉着被冻伤了,这个男人挺了挺他那啤酒肚,深吸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助理小陈说:“向上面汇报这里的情况。”这个上面自然说的是石市长。 成五已经死了,平少现在也半死不活,跟他们一个包房的人都废了在医院抢救,陈局长现在真拿不定洛时人手里掌握着多少东西。 当然他也不是怕这些东西,以石家的势力这些东西也散布出去,他是担心洛时人真的把平少给弄死了。姓洛的小子是个狠茬子,连废三十四个人,其中五个都是特种部队退下来的。 艺高胆大,亡命之徒,说得就是现在的洛时人。如果让他侥幸逃脱,恐怕又是一阵血雨腥风,除非┉┉ 除非有人下当场击毙的命令。陈局长眨了眨眼睛,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这个洛时人在资料上显示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所以石少平少才会无所顾忌的要弄出人命,可他过来时还接过一个部委领导来的电话,说是要保下洛时人,至少不能让人死了。能把事情弄到部委,洛时人背后怕也是有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消息灵通的人士早得到了消息。曲径山庄接待的一向都是权贵,闹出这种事情,在场的许多人物都皱起了眉头,石家把人逼到这种地步,宁可不要命也要跟他们死磕到底,到底是过了。不过特权阶层的权威和威慑力也不容侵犯,上面闹的那个小子到底是要把命搭上的。 周宏找到董生时,董生看着监控录像,正不停的擦着汗。斗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断的向下流,白手绢殷湿了一条又一条。 周宏找了香港超级富商人丁先生通过一个部委领导手时人的事情,但对方只肯答应保下时人一命。 周宏心里很清楚,活着有时候比死了还辛苦,缺胳膊缺腿也叫活着,植物人也就叫活着,如果是这样的活法,他决不肯答应。 周宏对董生说:“你送我上去!” 董生怒道:“上去干什么,也去送死?老丁这次为你欠了多大的人情,冒了多大的风险,你就消停点儿吧!” “那是他欠我的!”周宏推开挡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就往外走,只抛下一句话:“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硬闯!” 董生追出来,气得直跺脚:“你才认识那个小子多久,就值得你拼命!” 周宏随手扯了一高尔夫球杆在手里,一边掂量一边说:“是认识没几天,可我就愿意为他拼命,你帮不帮!” 董生气急败坏,问他:“儿子呢?你儿子你都不要了?你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周宏的行动一滞,喘了口气说:“这个儿子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哼,我当年就想从国贸100层跳下去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苟延残喘,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丁乾坤做再多也都是他欠我的!” 董生实在没办法,丁先生丁乾坤本身就是曲径山庄的大股东,他要是让周宏在曲径山庄的地界上出事儿了,跟丁乾坤也没法交待。 透过监控器看着平日格温和的时人此时如同嗜血的罗刹,周宏的心一阵阵抽搐,眼角都湿润起来。他一边走一边拼凑着事情的经过细节。 他想,时人本应该意气风发,前程似锦,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a大的学生,才大一就开始创业,脑袋灵光,格也好,再有他在后面撑着,以后不说一定有多远大的前程,可至少会活得比这社会上百分之五十的人要好。 可现在,时人手上已经有了一条人命,一切都完了。他可以把时人送出国,可时人真的能甘心吗? 如果石家不肯罢休,找人再算计时人怎么办?丁乾坤肯帮他这次,却未必会帮下一次。到时候时人要怎么办?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时人时,那个腼腆又单纯的男孩牵着玉生的手冲着自己微笑。那个笑容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简单的,干净的,充满朝气,又充满了憧憬与希望。这个眼神让他回想起来当年的自己。多少年前,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笑容,这样毫无杂质的青春。于是在那一瞬间,他禁闭的心忽然裂了一条缝儿。一个叫洛时人的名字钻了进去。 他已经枯萎的心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重新发芽。 他隐忍着不敢稍露半分,他含蓄着,他驻足凝望着,他迫切的等待着。 可今天这一切都要毁了。 石芳锦!石芳锦! 周宏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咽下一口血水,早晚有一天他要让他吃尽时人吃过的苦! 就在周宏痛苦着,不知道如何在这条血路中给时人找一条生路时候,时人也在思考着他的人生。 怎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呢? 你看重生了,有空间了,有师傅了,还有喜欢自己的人。一切多么美好!就算不远的将来末世即将开始,可这又有什么?重生以来他可是一直很有信心自己可以在末世活的很好。 可现在,这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一切的一切 只因为一个特权子弟的任妄为,草菅人命。 凭甚什么对方就可以草菅人命? 凭什么他就要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凭什么? ┉┉ 凭的是对方是特权阶层! 凭的是对方掌握着权力和武力! 凭的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无耻巴结! 凭的是他洛时人在此时此刻归结底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 凭他洛时人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到让这些人投鼠忌器! ┉┉ 我还不够强大! 我还不够强大! 我还不够强大! ┉┉ 我要强大起来! 终有一天我要让这些人在我脚下匍匐! 终有一天我要让这些人在我脚下颤抖! 让他们为了曾经欺辱过我,得罪过我胆颤心惊,寝食难安! 一定要! 一定要! 一定要! ┉┉ 时人感觉到自己的血沸腾起来,有一股火在燃烧,从他的丹田而起,焚烧到指尖脚尖。 他的手在抖,不停的在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激动! 这种颤抖传到外界,警察们就看到挂在时人手臂上的平少不停的在晃动,摇摇欲坠。 陈局长一看,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都挂了这么久了再多力气手也该算了,要是撑不住,平少可以就真完了,他的前途也会跟着完蛋。他立马掏出手机给平少的叔叔,也是平小婉的父亲电话。 电话那边说:“老陈,你一定要帮帮我侄儿,我们陈家这一辈儿只有这一个儿,算我平开胜求你了!┉┉我跟你说,肖秘书已经跟我一起过来了,石市长会全力支持┉┉” 肖秘书和平开胜来的很快。肖大秘还带来了石市长的口谕,说是歹徒穷凶极恶,让陈局长当场击毙。 陈局长腿上一软,他知道做与不做都要得罪一边,在心里权衡了下,他转过身体,就命令队里的狙击手准备,同时让人安排在楼下放了承接垫,预备平少掉下来好接住。 一切准备就绪,就要开火。 “肖海涛,我□姥姥,谁***要是敢开枪,我一会儿就蹦了谁!”这话太匪气十足,连狙击手也忍不住转过头去看。 一个布布鞋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帮人从曲径山庄一口大厅的门口冲了进来。 “马部长!”肖海涛忍不住惊呼出声。 马明磊,公安部部长,爷爷是开国元勋,家族是武术传家,父亲做过开国首脑的保镖,是海里的常客。这个人不但肖海涛认识,陈局更认识,这是他的顶头上司。 “放下枪,放下枪!”陈局赶紧喊道,生怕迟了。 马明磊也没上楼,就冲着三楼的时人喊:“小时,我是你马师兄,张泯和师叔让我来接你,我一会儿让这些人都退到楼下来,然后让你几个师兄去接你,你再把那个平小子扔下来!” “不能扔啊——”平开胜一听扑通一下跌坐在地。马明磊这个人就是个土匪,说得出做的到,要是真扔了,自己家里这独苗可就完了。 时人站在楼上听来人提到张泯和就知道是真的了。可他并不想这样离开。他知道如果不立刻收手等待他的可能就是监狱。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还有什么呢? 只剩下这一点点。一个可以待的学校,几个尚还不错的朋友,还有一份不算太差的收入,几个关爱自己的师长。 连这一点点,这群人都要夺走。 放了平少,一切就会结束吗? 任由石芳锦继续仗势欺人破坏其他的家庭? 师傅也许很有背景,可自己手上有人命,闹成这个样子,真的不会有事情吗? ┉┉ 想到这些,时人咬了咬牙,冲着马明磊说:“马师兄,我不配拜在师傅门下,以后就拜托您孝敬他老人家了!让他就当没有我这个徒弟吧!”说着他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把平少摔了出去。 “扑通——”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又多了一具尸体,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了。 时人知道平少死了,有些人不会放过他的。他也没有犹豫,跃入人群,制造混乱。 一声枪响之后,有人大声尖叫,整个曲径山庄骚乱起来。 时人从曲径山庄三楼的窗户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林子里。 跳下去的那一刹那,时人的视线与人群里焦虑的周宏相碰。 一霎那,周宏忍不住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他又看到了那个微笑,跟他第一见到时人时一模一样的微笑。犹如黑暗里绽开的花朵,带着璀璨的盈光。 一滴眼泪从周宏的眼角慢慢划了下来。 你是在向我告别吗? 你看见我了吗? 你知道我牵挂着你吗? 他不顾董生的阻拦,扑到了时人跳下的窗口,可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他终不死心,从脖子上扯下家传的如意羊脂玉桃,丢向黑暗。 他有种直觉,时人一定会化险为夷,他们总有再见的一天。 跳下去的那一刹那,时人知道从此他的命运就是亡命天涯。 可那又怎样呢? 不过四年罢了! 他可以等! 大丈夫快意恩仇,他以前就是心太软,太善良,顾虑太多了!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原谅!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怜悯! 不是所有人都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这个世界早就是末世了。 猖狂者用猖狂撕碎别人的幸福,妥协者用妥协埋葬自己的幸福,懦弱者只能凭空幻想幸福从天而降! 一切都够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血还血! 他发誓,今天的血,总要有人还他!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二)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二)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二)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三) 刘涛废了! 刘涛被人敲断了脊骨,瘫了! 刘涛是谁? 街头报刊亭的老太太老头儿们会说:“啊呀,头条啊!快来看头条,民警遇害!” 办公室喝茶水的上班族会讲:“治安越来越不行了,警察都让人打了,这社会——” 守在网络旁的宅男宅女们发帖呐喊:“肯定有内情,仇杀?情杀?凶杀?求图求真相!” 当然a市日报今版头条写的是:恶匪逞凶警局,民警勇斗歹徒重伤 如果让负责此案的a市公安局陈局长来说,他就只能骂:“石芳锦个**,害得老子得给你擦屁股。” 当然同样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有敲断刘涛脊柱的原凶洛时人。陈局长拿刀砍洛时人的心都有了,可连续三天,除了发现洛时人潜入派出所弄残了当初抓他的民警刘涛,一帮公安连洛时人的边儿都没沾到。 邪了门儿了,陈局长一边猛擦冷汗,一边狂喝菊花茶。可惜抓不到洛时人,再好的菊花茶也败不了他那股火。 案发的第二天,石市长又给陈局烧了一把火。 “一群警察都是废物啊!杀人都杀到警察局了!人呢?让你们缉拿归案的人呢?这样藐视国法,无法无天的家伙,枪毙一千次也不多┉┉三天,老陈,我给你三天时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你必须有个交待!”石市长在电话里把陈局长骂了个狗血淋头,咆哮声透过电话传出老远。 对方挂了电话,陈局长跟着就把手里的电话摔了出去:“妈了个逼的,让我交待?怎么不找你家那祸交待呢!让老子给你们擦屁股!” 陈局长的助理不敢吭声,他知道陈局也就是发发牢骚,石市长是谁啊,甭管儿子惹多大的祸,低下的人都得兜着,还得兜住了。 陈局长气撒完了,也不得不行动,吩咐助理召开二次紧急会议,会上命令:“把跟洛时人有关系的人全部盯点儿!” 助理报了名字:“陈汉元,孙明宇,周宏,孟同,王路┉┉”念到下一个名字时,忽然停住了,问:“陈局,肖帅还用盯吗?他可是肖秘书的儿子。” 陈局皱了皱眉头,抖抖烟灰,想了下说:“我一会儿会跟老肖打声招呼,这孩子就不用盯了!” 助理又问:“那张老和马老那里呢?“ 陈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狠狠抽了几口烟才说:“盯,给我盯死了!” 马家张家和石家的斗法在洛时人逃跑的当天就结束了。马家张家虽然也曾是响当当的人家,但是开国元勋那一辈儿的已经死没了,剩下当权的只有马老的儿子马明磊和张老的儿子张丰伟两个,张老马老两个虽然也是海里的常客,可是并不当权。 马明磊和张丰伟一个在公安系统,一个在军队,跟行政体系到底是隔着,拼权力的时候本使不上劲儿。更何况张丰伟一直是野心勃勃的人,且又明谨慎,最懂得如何明哲保身,本不愿意为他父亲收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徒弟卖力气。因为有张丰伟在后面扯后腿,马张两家人闹够了也差不多偃旗息鼓了。 不过有马明磊闯曲径山庄那一出儿,陈局也不敢肯定张马两家是不是散的烟雾弹。他总觉着洛时人一个外地大学能在a市闹出这些事情来,肯定有人在背后支持,所以也疑心张马两家不过是虚晃一枪,还在暗地里使劲儿。 石市长估计也是这样怀疑,所以他家老爷子在海里,这两天约了不少高层喝茶,好不热闹。 不管怎样万幸的是,这次的事情石家到底是扛下来了。已经有批文到陈局长的手里,写的不过是“亡命之徒,就地枪毙”八个字。 陈局长看看批文又想到被洛时人弄死弄残弄伤的人,忍不住打了寒颤缩了缩脖子,有时候他忍不住会想,是不是自己死了,也就是这八个字呢? 命啊这个东西,真是说不好—— 陈局长在这边一股火烧到嗓子眼,石市长在市委办公楼里也压着一股火。 “爸爸,是您让肖叔叔给我办出国手续的?我不去!我干什要去国外做二等公民!”石芳锦冲进市长办公室就是一通叫嚷。后面跟着追进来的肖秘书一脸的尴尬。 石市长强压着怒火送副市长薛成林离开,等门一关上就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一通骂:“你个兔崽子还翻天了!你还懂不懂礼貌?没看见你薛叔叔跟我谈事情呢?谁让你闯进来的?我让你去外国怎么着?我是你父亲难道还会害你?” 石芳锦却不吃他爸这一套,一屁股坐到沙方上,说:“出国我肯定不同意!我要是出去了岂不是说我怕了那个姓时的孙子,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转过头,他又对肖秘书说:“肖叔叔,你帮我劝劝我爸!那些公安真枪实弹的还怕个小子!京城这么大,又发了通缉令,他还能跑了不成?!” 看出石市长是在气头儿上,肖秘书不敢接话。他心里倒是十分想对石芳锦说,您这祖宗赶紧出国得了,a市的地界就消停了。 不过这话也就在肖秘书心里打了个儿就烟消云散了,石芳锦是个混世魔王,而且混不愣的,肖秘书也得罪不起。 石市长气得直哆嗦,他真恨不得把儿子直接踢出国。 他已经叮嘱肖秘书帮儿子石芳锦办理护照了,要送石芳锦出去一方面有避风头的意思,另一方面也因为石芳锦闹的这件事传到海里,惊动不少人。石家虽然有势,但到底施芳锦这次做过了,也有些老头子们看不上,虽然没有话传出来,但石市长知道石芳锦以后想入仕途恐怕是困难。 既然这样,石市长就想送儿子出去镀镀金,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先跟着平开胜做生意,有家里支持着,以后混个x协委员也不成问题,到时候再转入政途,也算曲线救国了。 可惜这一番心意,石芳锦体会不了。 “哼!我不管,我反正是不出国!”石芳锦才不管他老子怎么想呢,他一向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出国,你还想怎么着?再跟着一群人瞎混?我问你,是不是又有女人勾搭你了?你都要跟小婉订婚了,还四处胡闹,我怎么跟你平叔叔交待!” 说起平小婉,石芳锦就气不打一处来:“平小婉那个娘们四处勾搭,这次要不是因为她,平凯能死吗?给脸不要脸的娘们,爸,你少在我面前提她!” “你个混帐!你看看你这次惹了多少事情出来到现在还不反省,我打死你——”一番话浑不愣的话把石市长彻底点爆了,动手就要打石芳锦。 石芳锦早吃透他爸的脾气,跟本不惧,直接吼回去:“你打,让你打!你打死我好了!让我妈再给你生个儿子!” 石市长三十几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哪里真舍得打,看看儿子的模样,高高瘦瘦的个子,一双丹凤眼,五官致,相貌俊挺,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石市长高高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石市长平时对这个独子连骂一声都不肯定,这次真是气极了才想动手。前两天他被马井龙和张泯和堵在家门口大骂,让整个儿景和坊的人看笑话,平开胜因为死了侄子也跟他闹呢,面子里子都丢尽了,一口气堵在口没地方出。 “你打啊,怎么不打了!打死了正好儿,让我爷爷和外公看看,你就是这么对儿子的!”石市长软了,此消彼长石芳锦气焰倒是又上来了,把家里最惯孩子的两个老人都搬出来了。 肖秘书在一旁冷眼看着,就知道这次父子斗争又是石芳锦胜出。石市长刚刚没让他走,石市长还在基层的时候,他就给当时的石县长做秘书,到现在一做就二三十年,已经是心腹的心腹了,连石市长要甩掉外面的女人都是他出面摆平,石家的事情没有什么是要避讳他的,或者说也没有什么能避讳他。 果然,想到妻子昨晚的哭诉,又想到家里老爷子的脾气,石市长想管教儿子的心也歇了下来。 他摆摆手对石芳锦说:“算了,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的话你是不会听的,我也管不了你!早晚有一天你要玩火**!平凯怎么死的?你就看着吧,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石芳锦对他爸的话不以为然:“爸,你担心什么啊!那个姓洛的小子身无分文,还能干出什么来!我不使人弄死他就不错了!” “肖叔叔!”石芳锦叫了一声说:“要是抓到人了,您第一个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话到这里,石市长觉着跟这个儿子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只能叮嘱肖秘书:“把他给我看好,没抓到洛时人前哪儿也不许去┉┉算了,看也看不住,你从特警里抽几个人过来,二十四小时保护吧!” 肖秘书点头答应。 肖秘书从市委办公室出来,直接回了家。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石市长可以做甩手掌柜不关注细节,可他不行。对洛时人的追捕,他一直紧盯着。 他心里有种隐忧,对石市长也没有说出来。 跟刘涛一起值班的民警,是他和市公安局的陈局一起审问的。 据这个人说,洛时人本来没有要伤刘涛的意思,只是让刘涛交出私扣他的东西。刘涛却出言激怒洛时人,最后才被敲碎了脊柱。 当然说这些话的民警此时正在医院做心理干预,他当场被吓得尿了裤子,之后任人怎么问话都只知道抱头叫喊“别杀我,别杀我!,最后陈局长只有叫了心理医生来撬开他的嘴。 这些情况其实都很正常。一个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按常理来推断,也知道情绪肯定已经绷到了极点,稍微一点刺激都能被激怒,误伤平民,滥杀无辜都有可能。 可让肖秘书担心的却不是这个,他一直在疑惑洛时人到底是怎么在避过监控系统,悄悄无声息的进派出所的呢。 陈局向上报的是说是监控室的人玩忽职守,才被洛时人钻了空子。 可那是报告,给领导,给记者,给公众看的。 事实是怎么样,他和陈局都很清楚。 平少丧命的当天,有二十几个警察包围着,洛时人硬是从曲径山庄的三楼跳了出去,地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之后搜山也没找到人,这事情本身就邪门透顶。姓洛的后来还能在六个小时之内,从荒山野岭跑回城里,然后潜入派出所伤人夺物,简直是不可思议。 肖秘书想到这些就觉着自己的偏头痛都要犯了。当时,他一听洛时人又杀伤个民警,心里就有点怕了。 一个亡命之徒并不可怕,但是这个亡命之徒如果极具武力值还跟你有深仇大恨,怎么能不怕? 之前他一直觉着在真枪实弹面前,什么个人武力本不值得一提,可姓洛的小子两次用个人武力完胜现代技术,肖秘书觉着这真是白日见鬼了。 难道是马家和张家帮着兴风做浪? 被人认定为洛诗时人后台的马家和张家也吵得不可开交。张泯和老爷子对小儿子张丰伟破口大骂:“你个混账东西,欺师灭祖你——” 张丰伟岿然不动,仔仔细细的品了茶水,才接道:“爸,您省省力气吧!这一套词儿,我从五岁听到三十五岁,早腻味了。您要是还想骂,就换点有新意的!” 张老爷子被气得只能哆嗦着手指着儿子,不停念叨:“你……你——” 张丰伟撂下杯子给老爷子拉了张椅子坐下,说:“爸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想着什么内功!你跟我马师伯折腾了都少年,也没见你们练出什么来。你们要折腾,我也不反对,可您不能那咱家子弟的前程开玩笑啊!徒弟没了再收不就得了,就得不去心新的不来,赶明儿我从部队里给您挑几个好苗子,一个比那个洛时人强!” “屁!”马老爷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喝道:“你懂个屁!你从部队挑一万个也顶不上时人一个!他可是两天就练出内劲来了,两天啊!放古代那是什么?奇才啊——” 张丰伟不屑的打断老爷子的话:“什么奇才!现在是国法通缉的亡命之徒!而且还不识时务!他要是肯乖乖跟马大哥回来,现在能有这么多事儿吗?” “你懂个屁!大大丈夫快意恩仇,对待畜生就该这样!” “行行行,我不懂,不过你也别再想出门找关系帮那个洛时人开脱,咱们家能帮的已经帮了,剩下的就看他的命了。各位师兄弟我都打了招呼,您那就乖乖在家呆着,什么时候那个洛时人被抓到了再出去。我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张丰伟端着茶水教训老爹。他现在是张家当权的孩子自然地位不一样。虽然有师兄弟想帮着张老爷子,可到底越不过他去。 “你——”张老子知道儿子动真格的了,一狠心掏了底儿:“你懂个屁啊!那是修仙的功法,您知不知道!” 怕儿子不懂,他又补充道:“你以为咱张家就只是个武术门派?!我告诉你,咱们长春派可是出过仙人的!回春功就是修仙的法决,能练成导引图的就是修仙的资质!这些门内的典籍都有记载。” 张丰伟没听完,一口茶就喷了出来:“爸,您没得老年痴呆吧!还修仙呢!您跟我马师伯练了这么多年,怎么没见您得道成仙?行啦,您也别忽悠我!” “小旭!”张丰伟喊了他的勤务兵过来:“你带个队把内院围上,没我的同意谁也不许出去。尤其是我家老子!要是有人偷跑了,你知道怎么处理吧?” “保证完成任务!”叫小旭的兵敬了个礼就跑了出去。很快一群大兵把张家宅子的二进和三进院儿堵住了。 a市的上层圈子猜想无数,可没有一个接近真相。 被无数人惦记着的洛时人,此时正在冲击功法的紧要关头。 这已经是他三天内第二次进阶了,速度快得连他自己也很意外。 事情还要从大前天他从曲径山庄逃出来说起。 从曲径山庄逃出来后,洛时人就钻到密林里去了,凭借着绝佳的夜视力,很快就翻过一座小山头向山脉深处跑去。 他也不敢跑的太远,石芳锦还没死,他肯定是要找回的,要是迷了路回去就困难了。 穿山越岭中,一阵丹田穿来的疼痛打断了时人的奔行。 坏了,时人立刻意识到要遭。 他的丹田一涨一缩,吞吐灵气,很快就到了爆炸的临界点,有要炸开的感觉。 荒郊野岭,后有追兵,前有虎狼,一旦失去武力,那不是情等着送死吗? 时人心都开始打颤。 死他也不害怕,可跟石芳锦还没了结,要这么死了,他怎么甘心。 从曲径山庄出来,他就打算好了,要死也要拖上石芳锦。现在石芳及锦说不得还在城里乐呵呢,他洛时人怎么能死? 怎么能遂了石家的心愿,默默无闻的死在这样的荒郊野岭? 心里不甘愿,可身体由不得时人,丹田内的气旋不断的翻倍扩大,越来越多的气从他体外聚集进去,他本阻止不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时人已经痛的想在地上打滚了。他靠住一棵松树的树干,不断的在树皮上磨蹭身体,试图用外界的疼痛缓解丹田的剧痛。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一瞬间,时人丹田里的气流膨胀出来,席卷了他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一股股带着古怪力道的气在时人体内横冲直撞,如同万剑钻心一般折磨着时人。 时人咬牙跌坐在堆满叶子的地上,不肯轻易放弃。 他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龙潭虎都闯过来了,怎么可以在这一刻倒下! 我一定能控制,我一定能,一定能! 打着滚,时人着魔一般不停的念到,不肯放弃。 下一刻,奇迹终于发生了。 一股清凉从时人手握的玉桃上传了过来。慢慢渗透到他的身体里,玉桃像是有了意识一般,一点点吸走时人体内不能容纳的灵气。这玉桃正是周宏丢下来的如意羊脂玉桃。 也不知玉桃吸附了多久,时人觉着身体一轻,慢慢有了泡在温泉里的感觉,不但痛感消失,甚至一点点的舒服的想要呻吟。 一道白光闪过,意识朦胧的时人又被带入到了乾坤灵境空间。 一入空间,玉桃就从时人手里飞了出去,落在灵田里。 轰隆隆! 一道闪电过后,雷声大作。乌云不知何时压了上来。一场暴雨砸了下来。 时人无处可躲,又硬挨了一回。 **过后,天空蔚蓝如洗,一道虹桥跃空而起落在浓雾外。 不知道何时,原本围着半亩灵田的雾气竟然退了许多,将一个明朗朗的太阳,和一小片天空露了出来。 时人大喜,查看玉牌才发现上面有字浮出:回春功筑基已成,灵田扩至一亩。 当然更让时人惊讶的是,就在他不注意的这会儿,一棵翠油油的小苗从灵田里钻了出来。悠悠然长了起来。 不过顷刻之间,已有一米多高,长势却毫无停滞,仍旧不断的抽条生长。 时人看了一会儿,后来干脆盘膝坐在田里就近查看。 挂叶,抽条,育蕾,开花…… 不过多时,一颗翠翠苍苍的桃树竟然拔地而起。树上繁花似锦,灼灼其华,粉色的丛云扑入眼帘,直把人喜欢得流连忘返。 时人兴奋的围着桃树转了几十圈,知道自己是因祸得福,得到了第二件灵物。 没想到是一颗桃树,说不定过不许久就有桃子可吃了,想到这个时人大笑起来。水果里他最爱的就是桃子和葡萄。现在可以随身携带,四季免费吃,真是欢喜得要命。 这样的欢喜多少冲淡了几天来的霾。 神放松之后,疲惫感排山倒海的袭了过来,时人就靠在桃树下,枕着桃树露在地面的,嗅着桃花的芬芳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真香。醒来之后时人又仔细的查看了玉牌。 据玉牌上的记录,时人现在三天可以进入空间一次,还可以在空间待满二十四个小时。他心里就琢磨起找麻烦时,要怎么用空间帮到自己。 时人在空间里巩固了功法,又练习了几遍导引图,还默记了一份玉牌上传来的《浩然剑解》才从空间出来。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奔回市里,找当初抓他的民警的刘涛的麻烦。 虽然时人向马明石表示要弃师了,但心里仍然是十分感念张泯和对他的好。顺便也就想到了当初张老和马老送的礼物。他被抓进局子那会儿,这些东西都被刘涛收了,一起的还有那100万的不记名支票。钱时人并不看重,但两个老人的一片心意,他却不愿意放弃。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三)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三) 集宝生活之如意羊脂玉桃(三)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一) “我的东西在哪儿?”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警察!” ┉┉ 时人彼时已经潜入了派出,抓住了刘涛,把另外一个民警也塞住嘴铐在了暖气片上。 他知道派出所各个通道内都有摄像头,不过依仗着自己新得的玉桃可以隐身,才敢偷偷潜入进来。 挂在时人脖子上的玉牌上又嵌入一只粉嫩可爱的玉桃,只要时人向玉牌输入足够的回春功真气,就可凭借玉牌维持一个小时的隐身。 有了这样宝贝,时人的胆气足了不少。 “我的东西在哪儿?”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要是敢胡来,平少不会放过你的!”刘涛尖锐的叫了一声,甩着手铐砸向时人。平少的死讯还只在高层圈子里流传,刘涛还没得到消息。 这个时候还狐假虎威,死不悔改!时人心里不喜,一把拎起刘涛,给了他两个耳光:“别装傻,里面有一百万的不记名支票。不要幻想平少能来救你?我已经送他见阎王去了!” 刘涛一听平少死了吓得上下牙开始打颤。“你┉┉杀人了?!┉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时人再不耐烦,当初这个家伙逞凶的时候可不止拿走自己的东西,几十个嘴巴子,拳打脚踢,可劲儿招呼自己,这会儿到熊包了。哼,果然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砰——”的一声,一把尖刀在刘涛办公室的红木桌子上。 时人把刀拔了起来,又在手上甩了几甩,将刀刃逼近刘涛的喉咙,问他:“你不跟我说实话,跟着把刀要不要说实话?” “别杀我!别杀我啊——我还要生病的母亲要奉养呢!”刘涛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场哭了起来。 “少废话!” “东西呢?” “在┉在┉我办公桌下面┉第二个抽屉里…… 不再跟李涛废话,时人把刘涛铐在暖气片上,从他身上出钥匙,果然在第二个抽屉里找到了张老他们送的一包东西。 打开来一看,麦穗领针,卷轴都在,只是少了当初的那张支票。 “支票呢?” “什么支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时人些微的愤怒起来,提着脖领把刘涛拎了起来,刘涛吓得胡乱挣扎起来,哭喊道:“你杀了我吧!钱我已经都花了!” 花了? 时人心里打了个问号,一百万的话,再败家也不至于一天都花出去了。 时人不信,将刀尖在刘涛眼前又比划了几下。锋利的刀刃在擦过一头发时,立时将这发丝一分为二。 “呋——”时人很满意的吹掉头发,问刘涛:“很锋利是不是?如果划过一个人的喉咙,一定立刻就血流如柱,你说是不是?” 刘涛吓得尿了裤子,抖了抖身体,好一会儿才摆好一脸无畏的样子,说:“我妈得了尿毒症,换肾要花很多钱。那一百万,我已经转走给器官贩子了!” 时人一愣,紧接着沉默了。 一会儿,他问暖气片上的另外一个民警:“他说的是真的吗?” 另外的年纪稍大的民警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断的点头。 时人将匕首在脖子上比划了下,说:“说实话,你知道骗我的后果!” 年纪大的民警不断的缩着脖子,终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刘涛在旁边说:“这时候了,我也没必要骗你!我帮石少,平少办事儿,为的也是钱。钱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 事情出乎时人的意料。 没有钱的难处,时人很清楚! 他是没有母亲的人,所以对孝顺的人就多一分尊重。 想想刘涛的命都在自己手里,也不会拿自己的母亲开玩笑,他想了想,堵了刘涛的嘴,狠狠又甩了他两个耳光,说:“你打我三十三个耳光,踢我二十五脚,揍了十九拳,不算那些烟头儿,还有那些拿我头撞墙的。我就收这几个耳光做本金。这是你欠我的,我们两清了。” “至于那一百万”时人顿了下说:“我不要了!” 接着又说:“你既然已经有钱给你妈治病了,以后不要为虎作伥了,做个好警察,起码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说完这些,时人也不去看刘涛的表情,转过身,关上屋子里的灯,走了。 走廊一片昏暗,只有少数的壁灯发着微弱的光。 时人走的很慢,三个警察,监控室的一个被他在潜入后打晕了,剩下两个都铐在暖气片上。他很放心。 走出不到五米远,他身后嘎吱的一声门响,就听有人大声喝道:“站住!不许动!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把东西放下!” 是刘涛。 时人甚至不用回头,凭借声音就判断出身后是谁。 听到枪的保险拉开的声音,时人不得不按照刘涛的指示扔掉刀,举起双手缓慢的转身。这时刘涛已经快步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枪对准了时人的后腰。 “为什么?”时人不明白。他觉着自己已经不去追究支票的事情,刘涛还要干什么?难道真的为了平少伸张正义? 时人这么想着都觉得这个想法好笑。 刘涛知道时人的意思,冷酷的笑了起来,挥手给了时人两巴掌,说:“还给你的!你问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钱!” 时人仍然不明白:“一百万你不是已经拿走了吗?” 刘涛冷笑说:“小子,你太天真了!天真幼稚,要早死的。100万的不记名支票,除了够给我付医药费,也够我付个首付的了。只有你死了,钱我才能拿的安心。这年头警察也要过日子。要怪就怪你小子命不好。再说把你的尸体交给石少,升官发财肯定少不了!” 他拿出手铐的钥匙,得意洋洋的在时人面前晃了几晃,说:“知道这是什么吗?手铐的钥匙!小子,你跟警察斗,还嫩了一点儿!” 刘涛让时人把手背到身后,用手铐扣住,去抓时人手里的东西。 时人眨着眼睛凝视着这个家伙说:“你刚才跟我说的关于你妈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刘涛避过时人的眼睛,轻声说:“都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刘涛举手又想给他一巴掌,不知为什么,手举了起来却又放下了。他握紧了枪说:“没有为什么!” 时人问他:“你的良心呢?” “对你这种杀人犯不用讲良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人的!” “***,少跟老子废话!老子就要弄死你!” 时人叹了口气,然后在刘涛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挣断了手铐,电光火石间打飞了刘涛手上的枪械,一把扣住刘涛的脖子,掐紧了。 刘涛窒息起来,挣扎着去抠时人的手,具是徒劳。 “求求你饶了我吧!”刘涛哀求着。 “你要┉干什么┉┉”在刘涛微弱的叫声中,时人收紧了手掌,把他重新拖回那间办公室,当着另外一个警察的面儿,一字一句的说:“以后做个好警察。要是像他这样,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在另外一个警察惊恐的目光,时人一节一节的敲碎了刘涛的脊骨。刘涛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啊——,你不能废了了我,我妈还要我奉养呢——,啊——” “我不喜欢欺负弱小,不过你算例外!那一百万的支票给你妈做赡养费,你这样也算工伤,希望你们单位会养你到老!” 时人冷冷的走到暖气片上另外一个警察跟前,来开他嘴里的东西说:“你们警察是不是都是这样?没心没肺?毫无羞耻之心?”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个家伙已经吓得只会求饶。 时人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感觉着手底下的脉搏,感觉有一股戾气被从血里激发出来,让他只想不断地饮血来平息。但终究,他还是放开了手说:“算了!我也做不了屠夫!你好自为之吧!” 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 时人本从不想沾染血腥,可生活就是这样,你的仁慈,别人未必会感激心领。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凌晨,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下一个是平小婉!我要找她问个清楚!” 顶着雨,时人对自己说。他要把这一切彻底了结。 不过彼时,他还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开始。 叫了一辆车黑车,时人直奔a大。 在a市,80%的出租车隶属四大出租车公司旗下,余下20%的司机三五十人组个小的出租车公司运营,再有一些就是不挂正式出租牌照的黑车,他们为了躲开每月必须上缴给公司的3000到5000的的固定收入,宁愿不拿正式的出租车牌照,为的就是多挣一些。 这样的黑车,一般都不安装摄像头,也没有公司内的联络或报警频道,也不会有打票记录。对时人现在的身份来说,再安全不过。 “小哥儿是a大的学生吧?” “是啊!” “出去包宿打游戏了,还是看小女朋友去了?” “哪有什么女朋友啊——” “我懂,我懂,你们年轻人啊!我家那个小子也是,天天就爱玩游戏!这都半夜了,这么晚回去你们寝室开门吗?” “我请我同学跟寝室老师说了给我留门!” ┉┉ 端坐在计程车后座上,时人一边与司机闲聊,一边注意着司机的表情变化,和车子外的动静。 “你这个小哥长的真好,都赶上明星了。一定要很多女生喜欢吧!” 时人笑笑没说话。 “哎,不说话气质也好,现在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时人坐在车后,想是啊,如果自己不说,谁能猜出自己是个杀人犯呢? 果然世人只看外表。 姓徐的师傅扭开车上的广播,在黎明前冷清的空气里,只听着广播里发布的紧急消息: 日前有一劫匪洛时人┉┉闯入娱乐场所┉杀死┉┉公安部日前已经对其悬赏30万,希望广大市民能够踊跃提供线索┉┉┉ “哎,这都奥运了,还有劫匪敢出来伤人,真是不怕死啊!” 时人透过反光镜看到司机一脸的叹息,在黑暗中裂开一抹冷笑,说:“说不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姓徐的师傅点点头,颇为赞同:“是啊!指不定有什么恩怨呢!现在的年轻人,唉——,咱们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透过车窗,时人静静的注视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钢铁与混凝土构筑的空间把人与人,人与自然,甚至是人与自我完全割裂开来。 每天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不遂心意的事儿,应酬着不合心思的人……熙熙攘攘,为的不过是利益和生存。 他知道刘涛大概也是如此。 钱,能让地狱变成天堂。也能让天使变成魔鬼。 他不怪他,所以不会杀他。但他也无法容忍他,所以才要敲碎他脊骨。 时人想,我其实很怕死,一直很怕。但也许已经没几天好活了。 所以才要堂堂正正的站着,告诉那些利欲熏心到已经没有脊梁的人: 看!总有人要敲碎你们的脊梁!这就是贪婪的代价! 付了车钱,时人去了a大西门的一片平房。, 他出事儿前曾在这里租了一个独门的房间,当时想着是为了方便进出空间和练功的,没想到这回派上了用场。 西门这边住的都是一些在a大上函授,在职课,或是短期培训课程的人,再或者考研的学生。当然也很少不了那些倚靠a大海量的求学人群生活的小生意人。总之这里鱼龙混杂,想当的乱。 时人租的这个地方又有些特别。 这间房在一年前,曾死过一个外宿的a大二年级学生。据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有过这种经历的房子,当然是滞销货。时人拿着李阿姨的身份证,对房东讲是租给自己母亲陪读用的。房东连查证都没有,就以300块的价格租给他。 这样的价格在寸土寸金的a大来讲,简直是跳楼价了。 时人手头流动资金也不多,为了省钱,也不在乎鬼屋的说法,交了半年的房租。 现在他打算把这个地方作为自己临时的安身之所,仔细思量觉着也还算放心。 开了门,时人先拉了窗帘,才敢开桌子上的一盏台灯。这是半夜,让邻居们察觉到异动,又是麻烦。 他小心的拉开抽屉,仔细翻找着煎饼店所有员工的档案。 当时为了保险,他让兼职的员工也留有效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 现在看来,这果然是明智之举。 平小婉登记的家庭住址是翠泉路88号百柳山庄8号。 这个地方时人有印象,他曾在那附近做过促销,清一色别墅区,隐藏着无数顶级富豪。出入的车辆,都是路虎,捷豹,奔驰,玛莎拉蒂之类的豪车。 想来平小婉家就在这个别墅群里了。时人担心平小婉已经不在学校里面了,就未雨绸缪的想先拿到她家的地址。 就在时人思索着如何找到平小婉的时候,只听“嗵嗵嗵”三声,门竟然响了。 时人吓得差点从出窗上蹦起来。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呢? 警察?邻居?或者??? 时人不敢往下再想。赶紧悄无声息的下了地,伸手关了台灯,向门口走去。 这间屋子是一室外带一个小厨房的格局,卫生间在平房的后面,因此房门就相当于屋门,要是有人破门而入,时人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时人先把窗子悄悄地开了一个缝,方便有情况可以及时逃走,又把玉牌握在手里,才从门缝里向外望去。 陈汉元! 怎么会是他? 细密的雨丝敲打着黑咕隆咚的胡同,在那些泥泞里,在这毫无月光的漆黑夜晚,陈汉元没有打伞,犹如一只落汤**般湿漉漉的站在这所又破又矮的房子外,整个人看去失魂落魄的,凄惨极了。 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找来的?会不会是个圈套? 一瞬间许多念头从时人的脑中闪过。在他还来不及作出判断时,只听门外的陈汉元喊了一声:“小时是你吗?” 这一声,如同青天的霹雳,立时把时人的许多揣度都击得烟消云散。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扭开了门锁。 门一打开,天空一道闪电划过! 一个照亮! 时人与陈汉元都在黑暗中看清了对方,又同时惊得的双双退后一步。 还是时人先反应过来,一把将陈汉元拉进屋子,关好门,问:“学长,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汉元忽然一把将时人紧紧抱住,喃喃的念叨着:“小时,小时,你果然回来了┉┉” 声音里带着悲切,让时人几乎不忍挣扎开。 陈汉元的衣服都是湿的,时人这里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只能拿了条干毛巾帮他擦干头发,又换上他自己的干净衣服物。 整个过程,陈汉元都如同玩偶一样,任由时人摆布。 时人多少有些惊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陈汉元这个样子,同时心里又有些难受,他没想过陈汉元是第一个找来的人,且还是在这样的雨夜里。 终于陈汉元清醒过来,如同恍然大悟一般,拉住时人的手询问发生的事情。 时人倒也没有瞒他,一一都说了。 说到杀人那段,陈汉元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时人的手,低声说:“你吃苦了!” 只是这一句,就让时人犹如疲惫的旅人得到安慰,忍不住热泪盈眶。 两辈子,杀人仍是第一次。不止杀人,还伤人,被人毒打,被人通缉。上辈子他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顶多就是肚子饿些。 任由一只手放在陈汉元的掌心,时人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好多悲伤和不甘,就凝聚在这些泪里。他怕眼泪真的流下来,自己就再也忍不住软弱如初。 一只手覆盖在了时人捂住眼睛的手上。经历了冷雨也还是那么温暖的手。 时人的手被从眼睛上拿了下来。 一会儿,一个湿热的吻落在时人的眼睛上。细细密密的,有些麻痒痒。 “我喜欢你!”一个声音在黑暗里说。 这声音其实很轻,停在时人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春雷,炸得他魂销魄散! “啊——”他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这是第二个对他表白的男人。比起周宏的玩世不恭,陈汉元这样一向温和守礼的男人表达出的情义更让他震撼。 “我喜欢你!”陈汉元怕他不明白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一遍又一遍。 我喜欢你! 一直喜欢 一直一直┉┉ ┉┉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一)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一)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一)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二) 似乎只是为了告诉时人一声,说过喜欢,陈汉元就再无动静。 清晨,陈汉元翻了一个身将时人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条被子,一个枕头,两个人昨晚睡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时人推开他。自从出事他睡觉也不踏实,一身衣服也没脱,陈汉元一碰他就醒来,现在干脆起身。 陈汉元躺在床上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笑了起来又一字一句的说:“我喜欢你!” 时人有些害羞,耳朵红了,嘴上却说:“让雨浇傻了你?赶紧起来!” 陈汉元笑了起来,说:“好,我这就起来去买早点。你吃什么?” “吃吃吃,吃你个头!我一杀人犯,你活得不耐烦了,跟我凑一起!收拾收拾赶紧走!” 陈汉元大概也知道时人的脾气,没接话,叠了被子,就出门去买东西。 时人坐在床沿,一会儿站起来想离开,一会儿又忍不住坐下。 白天不是离开的好时候,可是他又不想再见陈汉元,总觉着很难为情。 这个人喜欢自己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傻,一直不知道呢! 想离开,又不忍心再见不到陈汉元,虽说周宏对自己也好。可那感觉又不太一样。 早餐陈汉元买的油条,包子,茶叶蛋和豆浆,挺丰盛的。 两个人围在桌子前吃得一干二净。 饭后时人对陈汉亚说:“能不能帮我看看平小婉还在不在学校?” 陈汉元一愣:“你要找她?干什么?” 时人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我总要问个明白!” 陈汉不太赞同:“问清楚又怎么样呢?事情都到了最坏的地步!” 时人把茶蛋皮扔到纸篓里,又把撒在桌面上的豆浆汁一点一点的擦了,才说:“就算死,我也得死的明白。” ┉┉ 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言。 周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点责备的意思:“你还是这么个脾气!什么事情都非要刨问底弄个明白!都吃了多少次亏,怎么还不长记呢!你啊——,到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天真!” 说完这些,他又觉着话没尽,又说:“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我想办法找找人把你送出城去。你赶紧躲出去才行!” 时人不吭声。 他倔强的看着陈汉亚,那样的倔强陈汉元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过,此时看来有些触目惊心。 陈汉元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好轻生问:“怎么不说话了?” 一双担忧的眸子影得满满的都是自己,时人有些内疚:“学长,对不起!”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让你担心了!” “傻话!我喜欢你啊!” ┉┉ 可我明知道你是为我好,却还要一意孤行。 ┉┉ 时人拿着抹布占了一会儿,才说:“这么走了,我不会甘心的。” 陈汉元一愣,明白他在变相拒绝自己,火气就上来了。握紧拳头,咬着牙问他:“不甘心?你还不甘心!你都杀了一个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火气一到,声音不自觉地就高了八度。 “啪哒”一声,时人手上的抹布掉在了桌子上,他的声音有些抖,有些吃惊:“其实┉┉其实你很介意我杀人的事情吧?” 陈汉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切的想上前拉住时人的手,却被躲闪开,有些尴尬的站在时人面前. “我┉┉” 这话终究没有说完,时人却明了了。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和陈汉元两个人都骗不了彼此,担心是一回事儿,相帮又是一回事儿,至于毫无芥蒂,其实也是另外的事情了 时人很无奈. 这就是选择的代价。他选择了反抗,所以从今以后也必须学会去承担反抗的代价。 陈汉元说喜欢他,可这样的喜欢也未必是无条件的。 他不能怪陈汉元。 陈汉元还想解释什么,叹口气,看时人脸上倔强的神色,终于还是放弃了。 一条短信发来,陈汉元看了脸色有些不好,急匆匆的就要出门。 出门前,他对时人说:“你被带走那天平小婉就让她家里人给接走了,你不要瞎找了!” “小时!”他满是担忧的望着时人,说:“你醒醒吧!石家是什么人?平家又是什么人?你就算能逃开一次,还能幸运的逃脱第二次吗?这个社会是特权阶层的社会,你跟他们斗,能有结果吗?!不要再天真了,不要那么理想主义┉┉” 看时人抿着嘴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陈汉元也说不下去了,最后只好叮嘱:“我先走了!晚上再找机会给你带吃的过来。你先在屋子里呆着,别出去!” ┉┉ 陈汉元走的匆匆忙忙。 时人在窗帘后望了一会儿,又坐回床上。 他颇为忧郁的想,果然儿女情长会让人软弱,就这么一会儿,就这么一个也不算熟悉的人,就因为几句喜欢,竟然让自己生出不想继续下去的想法。 可怎么能停止呢?又怎么能放弃? 不做个了结,他对自己也无法交待啊。 这就是洛时人的脾气,大概是死无悔改了—— 学长,我没办法让自己放弃,所以只好请你离开了。请你不要回来,不要被我牵连,也不要让我软弱。 一点软弱,也许都会让我在未报仇前就先死去。 ┉┉ 中午十分,日光很足,雨后的太阳总是又温暖又带点曝晒。 时人躲在窗帘后,一边摆弄着脖子上的玉牌挂坠,一边感受那隔着一层布都能传来的灼人热度,就有几分慵懒。像一渴睡的猫,懒懒的不愿挣开眼睛,却又有些神经质般的忧郁,不肯完全放松下来沉入梦乡。 “嗵嗵嗵!”又是一阵敲门声。 时人眯着眼睛想,难道是陈汉元又回来了。不理会他好了。太阳这么好,让他也在门外烤烤,最好能烤走就好了。 这个想法当然有点孩子气。门板上一声又一声的动静确不肯轻易放手。 敲了有五分钟,时人有些不确定了。 这不大像陈汉元的作风。难道有人跟过来了? 他猫一样警醒起来,伸了个懒腰,又猫儿一样儿迈着步伐过去开门了。 又是熟人。 孟同和肖帅。 时人苦笑。他觉着还算隐蔽的地点怎么总能有人找来? 看看外面没有警察的迹象,时人没有犹豫,就给开了门。 一番经历,虽然血腥,却让他多了许多的胆气和无谓,就好像做了一些原来觉着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后,信心一下子激增起来。 时人现在多少有些可以全身而退的自信。 距离从空间出来也只有一宿的时间,可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又有了明显的增长,整个人的力从内到外都有了飞跃感觉。 上次丹田的气冲击经脉,差阳错的拓宽了他体内的经脉,让气在身体里的运送又快了数倍,功法的运行速度自然也跟着加快了。 时人有时候也会窃喜,其实自己重生以后还是有那么点儿的主角运。但很快这些念头又会被他自己毫不留情的打消。 自大是最要不得的情绪,多少良才将相都折在这上面。他还只是个小人物,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肖帅一进门,上来就狠狠地给时人两拳:“你惹了多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 还是孟同低声劝道:“赶紧进去,小心被人看到!”才消停下来。 关好门,孟同问时人:“你怎么搞的还杀人了!谁陷害的?!” 时人沉默下来,感动于孟同的信任,又觉着辜负了这份信任。他确实是被人陷害的,但确实也是自己选择的杀人。杀人这种事情在现代的法制社会,听起来都有些匪夷所思,何况他已经做了呢。 他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你们也该都知道了。平凯,石芳锦他们一伙人要弄死我。我不想死,只好杀了想弄死我的人!” 肖帅和孟同都沉默了。这样的情况,能责怪谁呢? 肖帅先开了口,说:“小婉让我代她说对不起!她——,她也没想到会牵连到你。” 时人不太高兴,他一直当肖帅是同寝室的兄弟,可在平小婉的问题上,肖帅一直也没拿他当兄弟,总是胳膊向着平小婉拐。为这个他也不客气:“你是她什么人能代她道歉?这些无妄之灾都是她闹出来的,你觉着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她在哪儿?” 肖帅立时脸涨得通红,异常得尴尬,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说:“我——,唉!我们从小儿一起长大的!她其实挺不容的┉┉她被带回家里看管了起来!” 时人心里有很多不平之气,也不在乎自己现在是否是咄咄逼人,反问肖帅道:“她不容易?她能有我不容易吗?不管是别人弄死我,还是我弄死别人,我的前程都毁了,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她就一句对不起?” “你——”肖帅被激得恼了起来。 时人也不管,说:“我怎么?我被她害的不够惨?” 想到肖帅冒着风险来看他,心又软了下来,态度也缓和下来说:“你来看我,就是兄弟!我洛时人感激你!但是这跟我跟平小婉的事情,一码是一码。肖帅,你不要掺合进来!” 肖帅哑口无言。 说了这些废话,时人心里不但没有发泄的感觉,倒是又气闷了许多。柔弱美丽的女人闹出事情,就能继续装无辜装可怜,不用负责吗? 他也有怜花之心,可事情放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都么痛,多么气愤。 压抑住内心的不悦,时人问孟同:“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孟同看气氛不好,赶紧回答说:“上次我过来那家西门**翅吃烧烤,无意中看到你进来过。这几天哪儿也找不到你,又听广播说你逃走被通缉了,就过来碰碰运气。” 说着又从怀里掏了一叠钱出来,塞在时人手里。 “干什么?”时人不解。 “给你的跑路费!我跟王路,孟同,和肖公子凑的。5000块,不算多,但是你拿着,兴许能用上!”孟同说着又从兜里掏了一把零钱出来,说:“这个也给你,省得你还要找零!” 时人的手一抖,差点拿不住这叠钱。 5000块在这样的物价下真的不算多,但是从三个跟他同样的大一新生手里拿出来,分量竟重如千斤。 看着那一把放的整整齐齐的十元二十元,甚至是一元的零钱,时人眨了眨眼睛,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同看他这副样子,咧开嘴一笑,玩笑一样说:“你小子杀人时的胆气去哪儿啦!别一副熊包样儿!我跟你说,你要是被抓了,可别咬出老子包庇你就行!”说着又意识到这话不好,赶紧“呸!呸!”了几下儿,说:“瞧我这乌鸦嘴!你肯定能好好的。咱祖国山河这么大,还没有你个落脚的地儿?1” 时人握住手里的钱,忽然对孟同和肖帅一鞠躬。 “哎——,你这是干嘛!” “谢谢!谢谢你们这番心意!” “别,别这么麻,我可受不了——,哎,我说时人,你别这么麻啊——” 时人跟孟同笑闹的同时也在观察肖帅。肖帅能跟平小婉青梅竹马,会不会也有什么背景呢?是否会带来危险? 这些他都不确定,感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有些担心。 直到离开,肖帅也没没有再说话,只听孟同一个人在喳喳个不停。 时人送走他们就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找个包儿把钱装好。又找出一副墨镜,一顶运动帽,把自己收拾了下。通缉令都下了,他再不害怕,也要仔细掩饰才好。 就像陈汉元说的那样,这个社会他这样的做法其实不是主流。那些一直生活在统治阶级划定的各种安全线内的老百姓,才生活得更安心。即使那样的生活有很多不如意,但至少可以求个安稳,混个温饱。他这样的挑战安全线的人,肯定是要被下死力气收拾的。 时人准备出门时,陈汉元也刚刚出“门儿”。不过他是从那位老乡曹晓光的“门儿”里出来。 翻身从曹晓光身上下来,陈汉元点了一烟,开始吞云吐雾。 曹晓光连床单都懒得裹,光溜溜的就进了浴室。冲了个澡出来,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陈汉元说:“!你今天够猛的!吃春/药了?” 陈汉元似乎在一心一意的抽烟,没回答。 曹晓光擦了一会儿头发,感觉没被关注,立马不干了,抢了陈汉元的烟到自己嘴里,吸了几口,说:“怎么?哑巴了?” 陈汉元看他一眼说:“想抽自己点去!” 曹晓光扫了他一眼,说:“呦呦,脾气还上来了!怎么?还惦记你那小情儿呢?” “我说了不是我的小情儿!”陈汉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激怒了一样,暴喝了一声。 曹晓光给吓着了,安静了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陈汉元捂住眼睛跟曹晓光道歉。 曹晓光看了他几眼:“行了,我跟你,还用得着道歉吗?”说着起身给陈汉元陈汉元倒了一杯水,递到陈汉元跟前,看他喝了,才说:“你是不是又想到他了?” 陈汉元一愣,“啪”的一下,手里的杯子掉在瓷砖上摔了粉碎。 “真又想起他了?”曹晓光本来只是试探的一问,这会儿知道了真相,怒火又上来了。 他暴怒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杯水就泼到陈汉元身上:“***,都快一年了,你tm还忘不了那个贱人!他死都死了,还纠缠你干什么!” “他不是贱人!”陈汉元红着眼睛吼道。 “他不是贱人,怎么勾引你?”曹晓光也不甘示弱反驳回去。 “你——” “我怎么?” “我们先认识的!” “既然这样,你还上我的床干什么?你自己当时劈腿了,现在还不肯认账了?” 曹晓光一说到这个,陈汉元就像被人抽了生气一般,刚刚的威风都没了,又抱头缩在沙发上。 “你给我起来!”曹晓光却不依不饶:“你可是跟我发过誓的,那个史中鑫怎么就好到让你念念不忘呢!” 陈汉元窝在沙发上不说话。 曹晓光得了理,一心要再教训陈汉元一次,哪肯饶过他,又说:“你别以为在外面勾搭那些男孩我不知道!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怎么你觉着你陈汉元吃定我曹晓光了,就什么都不顾忌了?别忘了你娘老子的户口还是我托我爸给弄进京的!” 陈汉元心里也压了一股火气,可一听到曹晓光说这些,就跟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什么火气都没了。 曹晓光其实不应该姓曹。如果按照中国的传统,子随父姓的话,他应该跟着他爸陈光辉姓陈才对。奈何他爸是倒门女婿,曹晓光妈家厉害的很,婚前就跟老陈家讲了孩子都要随母姓,不然婚不能结。陈家高攀曹家许多,陈光辉又非曹晓光他妈不娶,所以曹晓光才姓了曹。 至于陈汉元跟曹晓光的关系,还得从曹晓光他爸陈光辉说起。 陈光辉是安徽农村出来的。他们一村子人都姓陈,如果追算族谱一百年前就都是一家了。陈光辉跟陈汉元的父亲陈光勇是一个爷爷下面的,所以陈汉元跟曹晓光论起来,也要叫一声堂兄弟。 陈汉元是他们村子近些年来唯一靠到a大的大学生,进京时,村里长辈自然给陈光辉打了电话,托他照顾一下这个堂侄儿。 陈光辉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曹晓光,曹晓光特别热心,结果照顾来照顾去的,就把陈汉元给照顾到了床。 曹晓光嘴里的那个史中鑫是陈汉元先头的恋人。低陈汉元一届,跟陈汉元是一个高中出来的。高一的时候就跟高二的陈汉元好上了,后来为了陈汉元又硬是拼命考上了a大。 可惜史中鑫料不到的是,他忙着高考的时候,陈汉元正忙着体验大学新鲜生活,跟着心也被a市这个花花儿世界收走了。一次酒后,陈汉元就借酒装疯跟曹晓光上了床。 曹晓光长的好,又会打扮,又会玩儿,父亲陈光辉又是a市公安局的局长,史中鑫不过是一县城出来的土小孩儿,两相对比,陈汉元自然知道要选谁。他就像他自己劝洛时人的一样,早就不天真,不理想,不幼稚了,所以总会做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啊。 一个五好青年摆在你跟前儿,又帅又有钱又有权又有家势,刚好还是个gay,然后就落在陈汉元的头上了? 陈汉元起先真以为自己是捡了金馅饼,占了大便宜。可这馅儿饼吃时间长了,他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 曹晓光不仅脾气不好,占有欲强,在床上也骚的很。一旦陈汉元满足不了他,他就在外面跟人乱搞,可又不能容忍陈汉元有稍微的出轨了。典型的一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货。 陈汉元起先还跟他闹,时间长了也觉着没意思,很多事情还要靠着他,慢慢的也就随他去了。 当然,这种随波逐流也是有条件的。史中鑫考上a大来报道了。陈汉元自然跟他又喜相逢,话离伤,背着曹晓光开始偷腥。 史中鑫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所以才有了后续的是是非非。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二)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二)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二)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三) “咱们别说这个,成不?”陈汉元闭上眼睛,感到一阵更强烈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为什么不说?我不跟你说清楚了,你能消停吗?” “人都死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我现在喜欢的是你,跟我在一起的人也是你,这样还不够吗?” 陈汉元对曹晓光的脾气无可奈何,只能放下身段慢慢劝他。 “哼——,别以为哄哄我,这事儿就能过去!”曹晓光嘴上说不吃陈汉元这套,态度却软了下来。 服务生来敲门,曹晓光跟着出去了,陈汉元的耳朵才算轻省下来。 一会儿曹晓光又拿了一塑料袋东西回来,从塑料袋里又掏了一盒杜蕾丝丢在床上,说:“床单换过了,我们再来一!” “今天算了,我还有事儿!”陈汉元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干那事儿了。史中鑫这个名字一出来,他还哪有什么志。 曹晓光凑到他跟前儿,一把抓住他下面,颇为情/色的揉了揉,带着挑逗的说:“这就不行了?早上还不是挺猛的?我可还没够劲儿呢——” “你能不能别这样!” “怎么?嫌我骚了?你跟我上床时不是说就喜欢我这样子的吗?还说那个史中鑫跟死鱼一样┉┉要不是这样他能跑去上吊吗!” “要不是因为你非要拉着他3p,他能想不开吗!” 陈汉亚吼了出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满是懊悔。 关于史中鑫的死永远是他心中的忌讳。他当时只是想吓吓史中鑫好甩开他,可结果却如此惨烈。 曹晓光一阵冷笑:“你昨天是不是又去史中鑫死地方看了?” “我没有!” “没有才怪!我明天就找人把那个破地方平了。” 陈汉元额头的青筋暴起,想跳起来给曹晓光几拳却又忍下了。他做的错事太多,不能再冲动了。 他有些发愁,曹晓光的格他知道,今天说要平了,都不带等的。时人还在那所房子里藏着,要是曹晓光真的找了去怎么办? “你不就是想做吗?做就做,你废什么话!”陈汉元只能想到一个拖字,把曹晓光扑在床上,用嘴堵了嘴,屋子里总算清静了。 “你最近老实点儿!我爸都找人看上你了,要不是我打了招呼,你以为你能像现在这样自在?别跟姓洛的纠缠,否则有你好受的。姓史的是一个,姓洛的也算一个,你那些外面的东西,别让我知道,不然咱们走着瞧!” 又大战了三回合,曹晓光扔下话来,就赶陈汉元走。 陈汉元腿有些软,在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想想还是觉着曹晓光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东西,满足了就应该消停了,才离开。 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其实是人就睡在你枕边儿,你却不清楚他是什么人。用这句话来说陈汉元对曹晓光的理解,再恰当不过。 他跟曹晓光睡了快三年了,可内地里其实远不清楚曹晓光是什么人。 从电梯出来,曹晓光没急着回家,而是给陈汉元的母亲打了电话。 “李阿姨,我是晓光啊!” 电话接通的很快,那边传来一阵欣喜的客套。 “啊,是啊,他最近是很忙啊,我昨天叫他出来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他认识,他都没时间┉┉什么?你说他昨天住校了?哦,那真是的。起码应该回去陪陪您啊!┉┉对,对,现在治安不好着呢!您知道之前您店里那个洛时人吧?我听说都杀人了!您一定要让汉元小心!汉元人好,要是那个洛时找上,他说不定真会犯错儿,您可得帮他啊┉┉嗯,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汉元的……对了您上次不是说要把那个煎饼店盘下来吗?……等公安局一抓到洛时人我就帮你到校里递话……您还跟我客气什么啊……” 听李阿姨絮絮叨叨了半个小时,曹晓光收了电话,一脸的沉。他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出神了很久,才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那边接通了,只听曹晓光说:“石少?我是曹晓光!最近怎么都没见你出来玩儿?┉┉是啊,我听我爸说了┉┉这种人敢得罪您,简直死一万次都不可惜!┉┉那行,我做东,今天晚上在天x人间不见不散?┉┉放心,上次您看上的那个小明星,我早联系上了,这次带过去,到时候一起玩儿玩儿┉┉好┉好┉那就这样!” 曹晓光一通电话下来,脸色好了不少,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了。 曹晓光在这里打完电话,肖帅在那边又接了电话。 是石芳锦打来的。 石芳锦在电话里说:“小婉约了我吃饭,你去不?” 肖帅恨的直咬牙,这是□裸的炫耀,石芳锦明明知道他喜欢平小婉的,每次做局却都要邀请他,不就是想气他吗?不就是仗着他爸爸是市长吗? 平凯都死了,这家伙还不长记? 肖帅刚想拒绝,石芳锦又在那边说:“哎呀,瞧我这记,都忘跟你说了!今天曹晓光做东,约的天x人间。” “md,你带小婉去那种地方!”肖帅立刻火了。 “有什么去不了的。小婉可答应了!你来不来?不来算了!” 肖帅几乎可以想象石芳锦在电话那边的得意洋洋。可为了平小婉,他还是不得不答应下来。 石芳锦的电话断了不到五分钟,平小婉的电话又进来了。 “肖帅,你去天x人间干什么?”平小婉在电话那头几乎要尖叫起来。 肖帅气得直哆嗦:“你还问我?你一个女孩去那种地方干什?石芳锦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 平小婉斩钉截铁的说:“他现在是我未婚夫,我们的事情你少管!”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肖帅郁闷的用拳头狠狠的砸墙。他妈妈听见动静进来看他,很担心的问:“又跟小婉吵架了?” 肖帅摇摇头:“妈,没事儿,您别瞎想!” 肖妈妈说:“我能不担心吗?你爸打电话回来说让我看好你。你们寝室那个洛时人又杀人又袭警的,你要是知道他在那儿一定要说啊!你石叔叔,平叔叔对你多好啊!你可不能包庇罪犯啊!” “妈,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接个电话怎么又拐到包庇罪犯上去了。再说,我都没再见过洛时人,怎么包庇他了!行行,你可悲哭。我晚上约了跟小婉和芳锦吃饭,就出去一会儿,你给我留门,别跟我爸爸说,省得他担心!” 肖帅到底是够义气的,关于见过时人的事儿一字未提。但是另一个与时人也有着密切关系的人,却做了不同的选择。 陈汉元回a大就找到时人,硬是把他拖到a大家属楼里。 推开门,李阿姨正在做饭,看到时人吓得把手里的饭勺子都扔了出去。 “时┉┉时人!” 陈汉元也被他妈吓了一跳,看时人也一脸疑惑,很不好意思地解释:“李阿姨就是我妈妈,我爸爸去的早。我妈跟我到北京,我一直想给她找点事儿做,后来看你煎饼店缺人手就让她过去。怕你不好意思,所以一直没跟你说,你别怪我!” 时人恍然大悟,难怪李阿姨住院的时候都是陈汉元跑前跑后,他当时还奇怪为什么陈汉元的老乡没过来。现在明白了。 他挺不好意思的,之前在店里可没少指使李阿姨。虽然说老板指员工天经地义,但如果是陈汉元的妈妈就不一样了。 时人挠挠头,红着脸跟陈汉元说:“学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之前——” 陈汉元笑笑:“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也不迟!” 陈汉元把时人安置在他房间里,就借口到厨房帮他妈做饭出来了。正好李阿姨也找他,两个人关上厨房门大眼对小眼的互相瞪了一会儿,还是李阿姨先说:“你这孩子,咋把他领过来了呢!” 陈汉元说:“他出了点事情,我先让他在这落个脚儿!妈这事儿你别担心,我有主张!” “你能有啥主张?小时是不错,可现在杀了人啊!电视上都报了,赏钱就给30万呢!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就行,妈还指望着你养老呢!” “妈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今晚就送时人走。先让他在咱家吃顿饭总成吧?” “那可说好了,就吃顿饭!”李阿姨连连点头,不放心的叮嘱儿子。 陈汉元看他妈被说服了,又想着他妈一向挺喜欢时人的,又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就觉着不会有什么事情,就跟时人打了招呼又出门了。 他这次出去是想给时人找辆有关系的黑车,到时候把时人连夜送走。 李阿姨在陈汉元走后在厨房里呆了好半天,等煮的东西干锅冒烟了才反应来,赶紧添水。她虽然答应了儿子,可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曹晓光可是给她打了电话的。三十万不是小数目,包庇罪也不是小罪,要是这个洛时人以后被抓了供出儿子,那儿子的前程可不就都毁了。 李阿姨想想,就觉着自己不能任儿子糊涂下去,自己是孩子他妈,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往火坑里跳。 想到这些,她就拿起电话,想打110,之后又觉着要是警察说他们家包庇罪犯,到到时候不是有理也说不清吗?想着又有些慌乱起来,不由的打翻一瓶酱油,弄得满地都是。 时人听到动静,从房间里探出头来问她:“李阿姨,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 李阿姨吓得险些把手机摔出去,赶紧说:“不┉┉不用了,小时,你先休息会儿吧,饭好我叫你!” 大概是破碎的瓶子给了李阿姨灵感,她又想到了曹晓光。 不但跟自己关系好,家里也硬实,找他帮忙应该错不了。 李阿姨终于一展愁眉,觉着自己很英明。 时人还在陈汉元的屋子里研究怎么说服陈汉元让他去找平小婉。一块石头忽然砸到这个房间的窗户上,“砰——”的一声,一个足球把玻璃砸破了个大洞,碎片溅出老远。 时人以为是哪个顽皮的孩子闹的,从窗户看下去,却一眼看到了肖帅。他一身曼联的球衣,很运动的样子,看到时人激动东的挥挥手,大声说:“对不起啊,我马上走,你不是报警了吧,警察不会一会儿就过来抓我吧,难道马上到?”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啊!时人哭笑不得,可一个念头闪过,又呆愣在当场。 肖帅踢球哪会这么巧就砸陈汉元家的窗户,这分明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信息。 什么信息呢? 马上走……警察……立刻到…… 天啊! 时人在朝下看去,发现肖帅已经不在了。心里一片冰凉,肖帅怕是冒着很大风险来找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行踪泄露了。 可怎么会? 难道是路上被人认出来了? …… 他来不及细想,拎了个小包就准备出门。 拉一下,拉两下…… 房门跟本开不开,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他气恼极了,用大力准备仗着自己蛮力把门扯开。 动静惊动了李阿姨,只听外面有打电话的声音:“对,对,你们可赶紧过来啊!家里就我一个老太婆在家,这门就要被他弄开了!” “马上到?太好了!” 李阿姨放下电话,就在门口说:“小时,你可别怪阿姨。我这都是为了汉元好,他要是被你连累了,我下半辈子靠谁去啊——” 楼外传来一阵狗叫声,接着就听有人说:“将整个37号楼都给围住……” 时人一阵凄苦,现在想从窗户逃走都不成了。还有警犬,隐身怕是也未必有效。 陈汉元房间的窗户开了,下面的警察一阵紧张。一会儿看到没有什么人,才放心下来。 有警察在疏散楼里的住户,又有一个警察在下面拿着喇叭喊:“洛时人,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这个时候,时人已经从窗户里出来了。他的一只手握住玉牌帮助隐身,另一只手吊在阳台的边缘上。陈汉元家在四层,窗户外有一颗杨树,时人决定荡到杨树上,试着逃走。 陈汉元的房间已经有民警破门而入了,这是他逃走的唯一办法。 酝酿了一下,时人准备开始荡过去,一米五左右的距离,他觉着问题应该不大。 一二三,就在时人准备起越的时候,一条警犬扑到了阳台上,把头探出栏杆,“汪汪”的狂叫起来,一会警察都跟了过去。 这只警犬四处嗅嗅,就在任由鼻子被栏杆卡着,在空气里狂咬起来。 一滴,两滴,一串鲜血在从空白的空气里流了下去。所有楼下楼上的人,都惊恐的睁大眼睛,甚至有小孩子大叫:“鬼啊——” 时人被咬伤的手再也支撑不住,松开来,他整个人就从四楼的阳台边上坠了下去。 砰——砰——砰—— 时人的心跳急剧加速,疼痛中他想:坏了,这回报不了愁了。 耳边一阵风刮过,忽然天地变色,又换了时空。 细细绒绒的雪花从天上落下来,时人仰头望向天空,只见灰蒙蒙一片。没有太阳,没有云朵,就是无尽的灰色。仿佛世界就是个灰色布袋,有人从你头顶开了一个口,于是一口袋的鹅毛就倾倒出来。 时人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伤口还在滴血,落在雪地上,犹如一朵朵红梅绽放开来。 这是哪里? 难道我已经死了,这就是死后的世界? 时人望见一座桥在远方的雪里伫立。 是奈何桥吗? 他想知道答案,于是迈着沉重的步履,一路向前行去。 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在倒下前一刻,他终于踏上了石桥。 一刹那,又是一个变换。 时人坐在地上,看看四周,哪还有什么天飞雪,只听桥边柳树上知了正叫得欢喜,一阵风吹来,柳枝摇动,桥下的荷叶如一阵碧波舞动,千里河堤尽是秀色。 好个夏景,时人叹道。 在桥上走了几步,将将过半,就见对岸粉色云霞遮盖千里,落英缤纷铺盖大地。柳吐新芽,杨花飘舞,岂不是一派□? 此时他已糊涂,便以为自己是失血太多见了迷境,只好捂住伤口,过桥探个究竟。 桥边落的一只春燕蹁跹看他踉跄而行,振翅而起,向对岸飞去。 时人追过去,一脚踏在岸的那边,再望去,又是一呆。 满天黄叶,天高气爽,怎的一个秋舞凄凉? 这哪里是什么奈何桥,阳界?分明是某个阵法才能有这样四季轮回的效果。 这一觉悟,时人眼前便如同云开月明一般亮了起来。 灵田,灵泉,桃桃妖妖,浓雾环绕,这不是他的空间吗? 不过怎么多了这满地的金黄麦苗? 一阵风吹来一副画卷落到时人手里,时人打开来仔细看去,竟都是他刚刚看过的四时景色。 玉牌这时又变成玉板模样,浮出字来: 得四季山河图,黄金麦穗二宝。四季山河图,以灵气法决相控,可纵乾坤境季节变换,辅助灵植生长。黄金麦穗,亩产灵米二千斤,日食之,可聚灵气,化病痛,辅助修炼。 时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样又得了两件宝贝? 看看手上深可见骨的咬痕,时人又觉着惊喜不出来。这样的得宝方式,也太惊悚了。 丹田又是一阵胀痛,时人还来不及再感叹什么,就不得不再次调息入定。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三)在线阅读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三) 集宝生活之四季山河图(三) 存亡皆一念 曲终人散时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存亡皆一念 曲终人散时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存亡皆一念 曲终人散时 三天内的第二次进阶,惊险远非常人可想。 时人丹田内的气旋,已经部分化,身体里的气也全部被调动起来,不断的有气流出丹田,化为体后又流回经脉。这样的转化,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此时时人要做的就是必须严格控制那些想从身体外挤入他身体的气,使他们能够控制在丹田转化灵气的速度之内,当他全身的气完全转为体,他才能成功进入回春功的第三层凝气为的境界。若是一个不小心让海量的气同时进入他的身体,这些外来的气就会如同洪水一般冲毁他身体内已形成的脉络,最终丹田溢满,造成功毁人亡。 就在时人潜心入定的时候,空间里的天空劈过数道闪电。 一道 两道 三道┉┉┉ ┉┉ 到第九道时,再无闪电生出,可九道闪电都聚集在天空,汇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在黑压压的云中盘旋不去。 “轰隆隆——”惊雷巨响。 每一声雷响,就有会有紫色的电流沿着闪电开辟的轨迹汇聚到漩涡中积间。 当金色全部染成紫色之时,只见一道成年男子大腿细的巨型电闪从漩涡中探出头来。 又是一声巨大响,这道巨蟒一样的雷劫,剑指洛时人,当空劈了下来。 时人此时正在进阶的紧要关头,本无暇分心外界。 雷劫接近时人时,超常的灵觉让他猛地睁开眼睛。他已发现天空中的异常,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就在雷劫接近时人时,他身上忽然光芒大做,玉板腾空而起,迎向雷劫。 两强相撞,时人只觉着浑身一阵,体内的灵气也好,灵也罢,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抽空。紧跟着无数紫色的电流就窜了进了他的经脉,如同一把把小刀,一寸寸隔开他的灵脉。 时人痛得在地上打滚。 幸亏玉板及时飞了回来,钻入时人体内,像是一块磁铁一样将全部的紫色电流吸引过来,吞入玉版内,同时又吐出数道灵,滋养时人的经脉。 这样一来一去,等时人从入定中醒来时,空间里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天。 “倒霉!倒霉透顶!在空间也能挨雷劈!”时人掸掸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肚子跟着“咕噜噜”的一阵乱叫。 看看桃树,有花无果! 望望麦苗,有没穗! 饥饿之下,时人只好又绷住白菜梆子乱啃一通,勉强填饱肚子。 “大概没有比我更郁闷的了!得了空间还各种委屈!现在连桃子也吃不上一个!”他随口抱怨道。 “谁让你那么蠢!” “我哪儿蠢了!” 话一出口,时人才察觉不对,连忙站起来四处查看,却没发现任何其他人的踪迹,只好叫道:“谁在那里?是谁在说话!” “哼,蠢蛋!连我都找不到!大笨蛋!”一个声音又说。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就钻出时人体内,落在他面前。 仔细一看,竟然是那面玉板。时人吃了一惊,心想难道玉石都成了。 “你是玉石吗?” “呸呸!什么玉石!你才玉石呢!我可是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乾坤境灵!” “现在哪还有什么修真界,谁知道你?早怎么没看你出来?”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家伙的身份,时人怀疑的喝问道。 “我——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玉板在空中晃动了一下,似乎受了刺激。不过很快又找到了平衡感,愤愤的说:“还不是因为你不努力,整天闲逛浪费大好的时光!┉┉你看看你每天都在干什么┉┉要不是我,这次你就被雷劫劈死了┉┉” 说到这些,自称是乾坤境灵的玉板脾气可上来了,噼哩啪啦把时人一顿数落。 ┉┉ “所以是因为我的境界太低,功力太差,不能提供给你足够的灵气,你才一直没能开言?┉┉” “当然了。哼,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跟男男女女勾勾搭搭的,哪有花心思修炼!要是我老主人还在,早就让你闭关思过了——” 时人无语,它那只眼睛看他跟人勾搭了。这都什么用词啊!不过说到修炼,他确实也很是羞愧。满打满算,他用来修炼的时间也不过一月,确实是非常懒惰了。修炼=实力,实力在末世就相当于生命线,他整日念叨着要做个强者,在末世好好生存,却最近本的修炼都没有保证,确实太荒唐了。 境灵的一番话给时人敲了一个警钟,让他立时认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跑偏。 想到这些,时人对境灵说:“谢谢你提醒我!” 大概没想到时人会这么郑重,玉板喝醉了一样在空中摇晃了几下,才听它说:“啊呀——那个——那个——,也没有那么糟┉┉你资质还是挺好的┉┉” 时人一笑并不把这些安慰放在心上。 其实他不清楚的是,修炼时间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不过一月的人,还能把回春功修到第三层,就是在古修真届放眼望去也是寥寥无几的。 跟境灵一番交流,又被指点了修炼上的不足,时人看看时间,就问境灵:“你有名字吗?总叫你境灵也不太好。” “谁没名字啊!”一说起名字境灵就跟炸毛的猫一样,又在空中乱晃起来。 晃到时人眼睛都花了,担心它从空中掉下来,这家伙才扭扭捏捏的说:“你就叫我境灵大人吧!” “扑哧——”时人真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果然还是没有名字的吧。 “就叫你阿灵好不好?境灵大人叫起来太长,阿灵方便好记些!就这样定了,就叫你阿灵了!” 修真无日月,一晃空间里又两天过去,时人终于收功准备出去。 “你不好好修炼,又想勾搭谁去?” 时人看着竖在自己面前的玉板,觉着汗都要流下来了。他不过要出去把事情做个了解,怎么就又成了要出去勾搭了。 “不说话?果然心虚了!哼,本大人要跟你一起去,决不能让你懈怠,堕了老主人的威名!” 其实你只是想跟出去溜达吧,时人在心里吐糟。看看激动的在空中不断翻腾的阿灵,时人也不好打击它。 他想,其实家里的大狗狗也要经常领出去溜溜的吧,阿灵都在空间里关了不知多少年了,出去见识见识也没什么吧? 阿灵化作一面水镜,时人向里望去,能看到空间附近的情景。 此时已经快日暮了,大部分警察都撤走了,只留一小部分在楼附近搜寻。 一辆墨绿色的路虎开到了楼前的警戒线外停了下来,周宏穿着一身运动衣从车里跳下来。 一个民警看到他,小跑过去,两人凑在一起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周宏从车后座里拿出几条烟,递给那个民警分发给其他警察,然后就被放行进到警戒线内。 周宏停在留有时人血迹的地方站了很久,这个距离离时人的空间很近了,时人从水镜里听周宏对接他的民警说:“确定没找到人?” 那个民警摇摇头:“只有血迹,一直没见到人影。” 周宏掏出一个红包塞给他说:“这次谢谢你了!” 民警也没推辞,接了塞到口袋里,说:“周总您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周宏看看四楼破的窗户,用下巴点点,问:“我能上去看看吗?” 民警犹豫了:“这个恐怕不行?”看周宏不太高兴的样子,又解释道:“户主的老太太进医院了,屋子都封了封条,进去的话有些麻烦。” “怎么进医院的?我听说不是老太太报的警吗?提供线索不是有赏金吗?难道赏金拿多了心脏受不了了?”周宏掏出两烟帮民警点上,自己也点上,吐口烟半开玩笑的说。 那个民警似乎也觉着他的说法挺有意思,笑说:“老太太一直叫有鬼,有鬼的,给吓出心脏病了。哪有什么赏金啊?人又没抓到。” 周宏这时探头靠近他神秘兮兮的问:“真的是神秘消失的,不是政府那啥?” 他比划下,民警了然的摇摇头,小声说:“这次真挺邪门的,我做了这么多年警察也第一遇见。那狼狗就在空气里乱咬,就有血不断的往下流!可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您说邪门不邪门?” 他看周宏一直专注的在听,似乎觉着找到知音,又说:“这楼里好些住户都搬走了,几个在现场的老头老太太死活不肯回来住,下午就被儿女接走了。” “周总,您一直也挺照顾兄弟的。我跟您说实话,您就是跟那个洛时人有再大的仇,您暂时也别想着了。这事真是太邪门了。不瞒您说,要不是上头压着,我们队里几个兄弟也早就不干了。我听说,那个姓洛的上次也是凭空消失的,这可都是第二次了,说句迷信的,真指不定是什么鬼变的,来报仇呢。” 时人在空间里听的脸色变换,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他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他都成药魔鬼怪了。 当然他也想跳出去问问周宏,怎么他们就成仇人了呢? 这个家伙,还是满嘴的不靠谱。想想时人就裂开嘴角笑起来。 时人借着阿灵的帮助隐身爬到周宏车里的时候,阿灵正对他一顿教育:“你就那么放过那个姓李的婆娘了?” 婆┉┉娘? 时人抚额,阿灵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词汇。他已经无心纠正阿灵了。 “恩,你说李阿姨?” “对,就是姓李的婆娘!敢害你受伤,你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那要怎么样?上医院打她一顿?她一个女人都住院了,算了吧!” “哼!你还不是为了那个勾搭你的姓陈的小子?” “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跟他——唉,说了你也不懂!我挺理解他母亲的,要是我说不定也会这样做。陈学长帮我很多,我不想伤害他母亲。” “就这样算了?还说要快意恩仇?你敢说没跟姓陈的怎么着?我发誓听到他跟你表白了?” “又不是我跟他表白!” ┉┉ 时人觉着跟阿灵是有理说不清,反正到最后总能扯到他勾搭人上。他就奇怪了,怎么阿灵就关心这个呢? “你怎么老纠着这些事情?” “我┉┉我这还不是关心你!我,我┉┉我老主人┉┉”阿灵躲躲闪闪心虚起来,在时人脖子上绕了一圈干脆躲到他脖子后面去了。 关于乾坤灵境上一任主人的事情,时人也问起过阿灵几次。它都是含含糊糊的,也不说个清楚。时人又拿它没办法,也就隔着了。可这个阿灵偏还总爱拿他老主人说话。 对阿灵这种掩耳盗铃又狐假虎威,时人表示十分鄙视,叹口气,真心觉着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没办法,他只能跟阿灵约定,只要有外人在它都不能出声。阿灵十分不满,抗议无效,气得就躲回玉牌里,任时人怎么叫都不搭理。 周宏又在楼边转了一圈,才上车开往市中心。 他这一路开起车来都有些漫不经心,甚至有两次差点开错出口,时人隐身在后面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周宏刚要下车,就听有人在车后座说:“不许动!” 周宏吓个半死!从反光镜里瞄到是时人,脸都绿了,转过身就扑向后座,破口大骂:“***,洛时人你要吓死谁啊?” 接着又跟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问:“你怎么上车的?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紧?┉┉” 最后想到什么有些狐疑的问:“你不怎么上来的?不会真是妖变的吧?” 时人神色一怔,慢吞吞的说:“要真是妖变的呢?” 周宏倒愣住了,随后笑开来,说:“你tm要是妖变的,还能让一帮孙子给欺负去了!得,几天不见你个小子都油滑了。” 时人笑笑,知道周宏这是掩耳盗铃,也是关心自己,也不戳穿他,只说:“我想从你这边借一辆车。” “行啊——,哥哥你给弄辆走私货,保证查不出来,给你安全送出城去!”看时人无事,周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嘻哈腔调。 “再帮我查查石芳锦和平小婉的行踪!” 周宏立刻警惕起来:“你小子想干什么?不是还要追过去吧?” 时人默认了。 “你这是去送死!”周宏也有点急了。 时人笑了,说:“我能逃出来一次,两次,当然三次四次都没问题。宏哥,你放心吧!” 一声“宏哥”把周宏的心都给叫酥了。他暗唾骂自己没用,想说点什么,看看时人生机勃勃又满是倔强的双眼,终于还是点头了。 周宏很快调来一辆宝马x5,走私货,上的是假牌照,这车在a市的路面上常见,不扎眼,被盯上了也查不到源头。 一同塞到时人车上的还有一些换洗的衣服,吃的,水和伪装品,当然也少不了一沓钱。 时人要拒绝,周宏却说:“你难道还真怪了能不吃不喝?你宏哥有钱,别给我省。痛快点拿着!”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时人觉着自己再拒绝就太矫情了,也就不推辞了。 上车时,周宏抢先时人一步挤进驾座。 “快下来!我着急着呢!”时人得了周宏的消息知道石芳锦,平小婉这会儿都聚在天x人间,就急着赶去,要是赶上这些人散场,那还有什么计较了。 “哎?小脾气还上来了?跟哥哥说,你会开车吗?”周宏也不怕时人的冷脸,霸在车上不下来。 “我看你开就学会了!”看周宏不信,时人又玩笑一样说:“我可是怪,开个车还不是个小事情!” “妖怪可都能点石为金的,你连个车都变不出来,要是妖怪也是个蹩脚的妖怪!” 时人揉揉鼻子,挺尴尬的。他确实觉着自己过得挺蹩脚的,不过周宏难道就不知道要给他留点面子吗?起码看在他一路逃亡不容易的份上。 看周宏一幅不肯妥协的样子,时人叹口气,正色说:“你要是被摄像头拍到,难道真跟我亡命天涯?玉生怎么办?宏哥,我这事儿是不死不休的。您还是别掺和进来的好。” “我——”周宏想说,你现在说已经晚了,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握住方向盘,将头埋在上面,好一会才起来,哑着嗓子问:“难道就让我看着你送死?┉┉像那天在曲径山庄一样┉┉” 那哑哑的声音低沉又压抑,似乎许多情感都聚集其中,却又无法诉说。 时人愣了愣,一时间周宏对他的好,周宏调戏他的话,周宏扎着围裙的样子,周宏去曲径山庄找他,周宏到a大家属楼探看┉┉一幕幕,他竟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忘。 看周宏脸上的哀痛神情,时人忽然明白,原来┉原来┉ 这个人┉┉ 原来是真的喜欢自己┉┉ ┉┉ 时人靠近周宏,猛得抱住他,紧紧的抱了一下。又猛地把周宏拉下车,自己跳了进去,在周宏反映不过来的时候,丢了一个小玉瓶到周宏怀里,留下一句:“这是送给你的,抵车钱了!一定要喝!保重!我会回来找你的!”就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周宏捧着只有巴掌大小的致玉瓶,呆呆的看着时人开车离开。 世人本多情,奈何往往情深缘浅,道路曲折。 天x人间在东三环,时人一路开过去,堵堵停停,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堵车是a市的特色,他心急如焚却也没办法。 就在时人往天上x人间赶的时候,石芳锦和肖帅也分别到了包厢。曹晓光是东主,早就坐在里面等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圈子的子弟已经入座,看石芳锦进来了,几个人都站了起来迎上去,热情招呼。 肖帅到的时候,人就没有这么热情了。几个人也就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肖帅也不介意,他是为平小婉来的,跟这些人也没什么话说。 等平小婉闯进来的时候,除了石芳锦和肖帅以外的几个男人都惊了。这种地方一个姑娘家来干什么? 平小婉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跟了个浓妆艳抹的妈妈桑,拉着她不放,连连说:“您就是神仙,也不能来砸我们的场子啊——” 平小婉拎了个超大的包,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砸,指着石芳锦说:“我是他邀的,你找他去说。正好我也见识见识你们这里的场子是什么样的。”温柔女孩这时候也化身火龙了。 石芳锦一瞪眼,妈妈桑吓的什么话也不敢说了,把身后带的几个女孩子也领走了。 石芳锦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平小婉过去:“来,坐这儿!” 曹晓光在一旁看到平小婉进来了,心里觉着不妙,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帮着招呼,说:“小婉,你快坐过去,都未婚夫妻了,还害羞什么!” 平小婉本不买他的面子,冲着石芳锦问:“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当面跟你问清楚了。” “问什么?”石芳锦从果盘里了一块火龙果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还歪头跟曹晓光带来的一个姓黄的公子哥说话。 平小婉气得直咬牙,想到自己来得目的,却又都忍下了。 “谁跟你说的我喜欢洛时人?” “md,你哥都能让你弄死了,你还提那个混蛋干什么!”一提时人的名字,石芳锦就炸了。 “我本没说过我喜欢他!” “你那是没跟我说过!” “那你怎么就咬定我是为了他逃婚的!” “***,晓光早都告诉我了!他一个堂弟就跟姓洛的一个学校!” ┉┉ 这话一出来,屋子里就是一静。平小婉和肖帅都是瞠目结舌,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曹晓光暗道:“坏了!” 他下午在医院时才刚跟陈汉元吵了一架。 陈汉元家的老太太被时人的神秘失踪给吓坏了,一个劲儿的拉着他的手不放,就说陈汉元让妖怪给缠住了,让他帮帮陈汉元,还说要不是他打过电话来提醒,说不定她就被妖怪给吃了。 陈汉元一听当场就发彪了,问她妈怎么回事儿。老太太前后一说,他再想解释也无济于事了。 两个人在医院的走廊大吵了一架。 他被陈汉元给气着了,就盘算着晚上见石芳锦时再给姓洛的小子烧把火。 ***,你陈汉元不是喜欢什么姓史的,姓洛的吗?我就让他们都不得好死,看你还怎么折腾。 可惜曹晓光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平小婉和肖帅都来了。 平小婉和肖帅脸色不善的看向曹晓光。 平小婉问他:“晓光哥,我好歹也叫你一声哥,你怎么能空口白牙的说瞎话呢!” 曹晓光定了定神,说:“我这不是听汉元说的吗?他妈可是跟你一起打工的。你要不喜欢那个姓洛的,一个千金小姐干什么到个煎饼店干活!” 平小婉气得嘴唇都哆嗦:“你就凭这个就到石芳锦这来挑事儿?” 曹晓光看看石芳锦说:“石少,你评评理,我这好心还没好报了?” 石芳锦本来就不耐烦平小婉,这时候一拍沙发,大声说:“***,平小婉,你是存心找事儿是吧!你以为老子非你不可啊!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以为自己是什么绝色啊!要不是你爸求着我爸,我搭理你!” “你——”平小婉被他一番浑话气得全身发抖。 “别你啊我啊的!晓光叫几个漂亮的妞上来,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美女,看看老子平时是什么待遇!今天受他个娘气!” 石芳锦白天才被石市长削了一顿,虽然最终结果是他的心了,可到底还是有气儿不平,他爸竟然还说什么他会后悔? 他就奇了怪了,弄死个洛时人就跟弄死蚂蚁差不多。他有什么可后悔的? 现在这股气儿他就要在平小婉身上找回来。 曹晓光看话题转移了,自然也乐意,不过脸上还是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石芳锦无所谓的扬扬下巴,冲着石小婉说:“你别假清高!我看平凯一死,你和你妈睡觉都要偷着笑吧!”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 平小婉要冲上来,却被肖帅拦了下来。屋子里其他两个公子老子的地位不如石芳锦他爸,有钱不如平小婉他爸,本来是冲着巴结石芳锦来的,现在哪里敢话。都恨不得骂死曹晓光,生怕把自己卷进来。 这边包房里正吵着,时人也上了到天x人间顶层的电梯。 他上身穿了一件棉格衬衫,下身是一条浅棕色的棉西裤,脚上蹬了一双棕色的小牛皮鞋,戴了一幅黑色的墨镜,一身的的休闲装,整个儿一贵公子打扮。楼下的大堂经理何等火眼金睛,看他一身打扮,又一听他是石少的朋友,要去顶层,哪有怀疑,甚至还殷勤的让一个服务生领路,带时人上电梯。 金碧辉煌之下,一片莺歌燕舞,灯红柳绿处,尽是糜声声。时人一路看过来,只觉着有些不寒而颤。他想所谓“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就是如此吧。穷得恨不得乞讨,富得奢靡至极┉┉ 包厢里,平小婉已经彻底的被激怒的失去了理智,非要个说法。 “你把话说清楚了!” “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平小婉拿着包一屁股坐到石芳锦旁边,拿出泼辣劲儿说:“你说清楚!” 石芳锦道觉着她有意思了,想想,歪着头说:“你真不知道平凯是你爸的私生子?” “你说什么?” “我说平凯是你爸在外面生的,后来因为你妈不让进门,才养在你大伯名下,说是他侄子。” “不可能——你骗人——” 平小婉叫了出来。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把她炸的无法思考,只能一味直觉的反对。 “我骗你干什么?”石芳锦反问道,还怕刺激的不够,又补充一样说:“这事儿圈子里多少人知道。平开胜一次跟我爸爸喝酒还抱怨说你妈自己不下蛋,还不让现成的儿子进门,要不是你妈娘家硬,他早就离婚了。” “我再跟你说个事儿?你知道平开胜为什么要让你嫁给我吗?哼,你爸想让他从政,怕你妈家阻拦,就跟我爸讲好了,只要你嫁给我,就带一半家产过来,当是给平凯铺路了。这事儿可是我亲耳听到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平小婉傻傻的只会重复这句话,她站起来,想往外走,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亏一旁的肖帅眼疾手快扶助她。 “怎么不可能?不信你问问肖帅?你爸在外面养的女人可不少?”石芳锦嫌对平小婉的打击不够,又把肖帅扯了进来。 “你别说了!”肖帅冲着石芳锦吼道。 此时石芳锦的脸上布满了一种残忍的得意,似乎平小婉的失魂落魄让他得到了巨大的快感。 平小婉挣脱肖帅的手臂,突然扑向石芳锦,就在众人一个呆愣的瞬间,石芳锦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啊——你个娘们——” 众人望过去,才发现一把尖刀扎到了石芳锦的肚子上,浅浅的没了进去。 一群人包括肖帅在内都吓坏了,他们甚至搞不清平小婉的刀子从哪里来的。 “你——”石芳锦伤的不重。他爬起来,把刀子拔下来,用手捂住肚子,一脚把平小婉踹倒在地上。 平小婉见到血也傻了一样,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没想杀你的!我只是想给时人一个交代——他完全是被我连累的——” 她又喃喃自语一样抖着身体哭着说:“你为什么非要这样,非要逼我杀你——” 原来平小婉把刀子藏在了她那个大包里,这次过来就是想讨个说法。 肖帅看事情不好,扯着平小婉就要往外跑,却被曹晓光带人拦住。 石芳锦捂着肚子吼道:“别让那个娘们跑了!敢捅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肖帅挥拳打到一个拦他的年轻公子哥下巴上,制住对方,对平小婉吼道:“快跑,快给平叔叔打电话!” “还等什么,给我揍他!”石芳锦一嗓子叫唤,屋子里一群人围上,几个回合就把肖帅打得鼻青脸肿。 石芳锦就在门口,伤口,脸上闪过一丝狠戾:“md,肖帅,我早就知道你跟这个婊/子不清不楚的。你老爹给我老爹当奴才,你个奴才养的倒是想爬主子头上去了!要不是晓光跟我说是你给那个姓洛的通风报信,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正好儿,今天两笔账一起算!”说着又要让人上去揍肖帅。 平小婉扑到肖帅身边,喊道:“你们不能打他,你们不能打他!我爸爸一会儿就过来了!” 石芳锦邪笑道:“平小婉,你刚才捅我那个劲儿呢!你不是恨我收拾洛时人吗?怎么这回又跟肖帅搞上了!” “呸——”平小婉母老虎一般倔强凶狠的瞪着石芳锦,骂:“石芳锦你个没种的!有本事你就自己过来,让一群人打一个算什么?!我真恨刚才没下手把你捅死了!” 石芳锦一个巴掌过去,把平小婉打得嘴角流血。这样还不够,他又往平小婉身上踹了几脚说:“你tm个婊/子!你以为你老爹还会来救你啊!他儿子死了,伤心还不够呢,哈哈,估计现在恨不得把你们母女千刀万剐呢!” “你胡说——我爸爸一定会过来——” “我胡说?你以为要弄死那个姓洛的就是我一个动的手?回去问问你老子,看他在背后使没使人!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把你奸了,他也不会说个不字,反而会打包把你送给我!” 石芳锦说着让人扒平小婉衣服的时候,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不太敢。石芳锦骂了一句,自己上了。 平小婉挣扎着,可哪有男人有力气,很快就被弄住了。 曹晓光看事情不好,就偷偷拉了门想出去,却跟进屋的人撞了个正着。 进来的正是洛时人。 原来,到了顶层,时人就吩咐服务生先下去,借口自己要在走廊抽烟。服务生本不愿意,因为不敢得罪他,磨蹭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时人顺着服务生刚刚指的路过去,就到了石芳锦他们的包厢外。他一边装作出来抽烟的样子站在走廊上,一边跟侧耳听包厢里的动静。他现在耳力好的很,隔着三五米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把石芳锦后来跟平小婉的对话全部听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平小婉要给他报仇,他心里忽然一松,又想起肖帅说的那句:她也是可怜人,心里倒生出许多的同情和无奈。 他想,这世界上真是各有各的苦,家家都有家家的愁,任你是红颜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不能免。平小婉虽然造成了他的痛苦,却也不过是痛苦之人罢了。 因为错了之前的那段,时人还不知道挑起一切事端的人是曹晓光。 担心肖帅和平小婉出事儿,时人决定立刻闯进去。他看看隔壁的房间旁边有个消防窗,灵机一动,一拳打碎消防窗上的玻璃,掏出消防栓来,又点了烟扔到地毯上。 包间的门忽然开了,时人心里一紧,担心有人报警连忙窜了进去,故意跟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竟然还是半个熟人,陈汉元的老乡?! 念头闪过,时人却没放曹晓光出去,而是把他推回包厢。 时人进屋,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抄起消防栓就朝石芳锦砸过去。 一个大铁罐砸在身上,石芳锦当时就躺下了。 拿下墨镜,时人冲在地上抽搐的石芳锦笑笑,说:“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就是洛时人!现在来杀你了!你爸爸是市长又怎样?你叫叫看,看他能不能飞过来救你!” 多少仇恨 多少不平 多少愤慨 多少曾经的无力 都随着这句话浮了出来。 时人想,原来我竟是这样的憎恨!憎恨理法不公,也憎恨自己的无力! 好在这一切都要了结了。 就在今天! 就在这里! ┉┉ 他把石芳锦拖起来扔到沙发上,捡起平小婉的那把刀子,露出一个满是嘲讽的笑容,对一屋子的人说:“看好了!人是我杀的!是我洛时人杀的!”说着,一刀入石芳锦的心脏。 血崩出来,溅了一地。 石芳在地上动了两动就没气了。 时人把刀子在沙发上擦了一下,抹去血迹,一个投掷,刀身擦着那个姓黄的公子哥的左脸而过,没入墙里。 这个公子哥吓得腿都软了,跌坐在地上。 时人冷笑着说:“看到没有,人是我杀的,跟平小婉和肖帅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让我知道谁说说出去什么”他指了指地上的石芳锦说:“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这时候就听楼道里的火警响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有人在外面大喊,接着是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 “还不滚!” 时人说完这句话,曹晓光和他带来的另外的一个公子哥夹着黄公子就跑了。 时人此时才转过头教训平小婉说:“姑娘家家的,以后少动刀子。要是动刀子,就扎狠点儿,把人弄死了,别半死不活的给自己找麻烦。” 看看平小婉委屈的样子,他“哼!”了一声,说:“找人看紧了跑的那几个小子,不然你们麻烦大了。出去就说是我杀的人,咬死了跟你们没关系!” 他开开门,对肖帅说:“快带她走吧!” 肖帅不肯走:“你怎么办?” 时人笑笑:“我再给他们烧一把火!你不用管我!” 平小婉不肯,时人气急了,就怒道:“你以为自己在这儿能成什么事儿?!还不是连累老子!” 平小婉红着眼睛跟肖帅走了。 出门的一刻,她回头看了时人一眼,深深地一眼,似乎想将时人的影子刻在心里。 肖帅也跟着回头,这一刻他真的觉着屋子里这个跟他一起生活过大半年的同学,是那么的陌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渴望。 他想,其实男人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时人恰着时间在房间里又点了一把火,房内房外两把火加起来,整个楼就岌岌可危了。不过他也不害怕,这也就是三楼,他推开走廊的窗户,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外面的人吓得齐齐尖叫。 此时附近的居民也在就这场火议论纷纷,对火势的起因好奇之外,更让他们八卦的是那些平日难得一见的坦露背奇装异服的美女们,还有那些匆忙从楼里逃出来的男。 天x人间一直蒙着神秘面纱,却被一场火烧得原形毕露。 时人在楼下站稳了,看着冒着浓烟的楼,笑了笑就奔停车场开了那辆宝马x5向南边去了。 在一个南三环的一个居民区,时人停了一会儿,卖了张公用电话卡,给周宏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生意已近敲定了,我今晚就会离开北京!”之后就挂了。 他的车一路沿三环往京石高速的方向开。周宏之前给过他一个地址,是南方的农村,意思是让他去那里躲躲。这跟时人原来的打算不谋而合。他已决心到山林躲上一段时间,趁机好好修练,等风浪稍平再找机会回a市。 虽然他还没有集齐十二件宝物,但已经可以每天进入空间一次。这样也足够了。 车开到一个a市南边一个著名的盘桥的时候,突然再行进不了,前面很多车堵在一起。 时人等了一会儿,看车流还是动不了,皱皱眉头就下车去看。他往前走出不远,就听一个小女孩在不停的哭喊:“妈妈,妈妈——” 原来一辆跑车的司机酒驾,撞在了人行道上,一个中年妇女带孩子刚从饭店出来,就给撞个正着。她把孩子推了出去,自己却被撞倒在地。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很多,交警也到了,可救护车却迟迟不来。 时人估计着这个女人的血量,心里开始着急。人体失血超过1000cc就会有生命危险,他看女人的情况,担心她不仅失血过多,恐怕还有内脏破裂,这样会造成腹腔积血,情况更加危险。 小姑娘哭了一会儿,看到她妈妈气若游丝,害怕得站了起来,冲着围观的人群和交警说:“叔叔,阿姨,帮帮忙送我妈妈去医院吧!求求你们了!” “我们已尽打了120了!”有好心人说。 “都好久了都没有车来啊!求你们帮帮忙,我家附近就有医院的,我知道地方的!求求你们了!” 小姑娘不停的哀求,旁边有人看不过就说:“这时候堵车,120不知道什么过来呢!谁有车就帮帮她们!” 有人说:“不是我们不想帮,要是动了伤到哪里怎么办?咱们都不是医生啊!” 也有人说:“要是带了,赖上我们怎么办?!” 很多人也跟着议论起来。却没有一个肯上前帮忙。 时人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他大一上学期时参加过红十字会组织的急救培训,又有空间水在手,顾虑就没有那么多。他唯一的忧虑就是人太多,要是发现他的身份,他进不去空间,就算能隐身也不好跑。 时人拿了车上的一件干净衬衫下来,给那个女人做了止血,又借着洗伤口偷偷倒了几滴空间水进去,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他,有欣赏他的,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不停说:“你能不能行啊!” 这些时人都不去理会,大概因为手山沾染了人命的缘故,他心里总是想做些什么。 生命可贵,又脆弱无比,大概是因为经历了死生,才更懂得呵护和赋予。 做好这些,救护车还是没到。时人想走,却被小姑娘一把抓住,哀求他:“叔叔,您别走,您再看看我妈妈好不好!她为什么还不动啊!您再看看她!” 时人不忍心推开这个哀伤的小女孩,就拉住她的手安慰她:“你妈妈一定没事儿的。一会儿就会好的!等救护车来了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磁和温暖,小女孩被安抚到了,慢慢的不再那么恐惧,却仍旧不住的流泪。 一阵警笛声先于救护车到达,等时人意识到不好挣开小女孩的手时,他已经被几十辆警车包围起来。 他无路可退,又怕一会儿的骚/乱伤害到小女孩和她妈妈,匆忙的把这母女放到安全的地方,才挤进人群,朝车的方向跑去。 人群果然发生了大的骚/乱,他顺着人流跑,就在离车还有一米远的地方,一个警察开枪了。 有人大骂:“还有老百姓呢!” 开枪的警察却说:“再等,他就跑了!怎么跟上面交待!快开枪!” 很快也有人喊:“全部趴下!” 然后众多的警察纷纷都开了枪。 时人躲避不及,中了十几枪。 即使这样,他仍是踉跄的爬上了车,发动的引擎,开了出去。 他一边将灵泉洒在伤口上,另一边不管不顾的开车。有车堵着路,他就撞过去。一路上就这么歪歪斜斜,横冲直撞的,竟也让他上了高速。 后面一堆警车追了过来。到一个高速路口的时候,有栏杆卡住了。时人也不管这些,直接撞开了栏杆过去。 等开到a市南面著名的大桥上时,后面的警车终于追上来。有警察冲着时人的车轮开枪,时人躲闪不及,轮胎中抢,车子失去控制,一歪就撞在桥一侧的护栏上,然后冲出桥上,掉到了河里。 第一卷终 存亡皆一念 曲终人散时在线阅读 存亡皆一念 曲终人散时 存亡皆一念 曲终人散时 深山藏隐士(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深山藏隐士(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深山藏隐士(一) 清晨时下了一场小雨,不过很快停了。山雨过后,凉意袭人,林子里传来雨后的草木芬芳,一些不知名的山花也冒了出来。 路边的风景虽好,孙道存却无心欣赏,他将米袋儿往肩膀上又推了推,放实诚了,踩着有些湿滑的山间小路继续向上攀行。他此行的目的地是终南一带最为险峻的山峰,离他所在的村落有几个山头远,他必须抓紧时间才能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乾坤观去了。 他走的这条山路是没有古道或者台阶的,露出的地方都是山民和砍柴人经年累月走出来的,小径的两边尽是枝枝蔓蔓,一不小心就要在你脸上划出几道红檩子来。孙道存对这个倒不怕,只是担心把米袋子划破了,那他此行的一番辛苦就都没有了意义。 就在他脱下衣服准备往米袋子上再罩上一层防护时,山上迎面下来了一个人,远远看去似乎还背着一捆柴,拎着把锄头。 孙道存仔细一看,还认识,是村西头儿的王山。 对面的人显然也看到了他,老远就打招呼喊道:“孙二哥,早啊!你又上山去?” 孙道存黝黑的脸上裂开了一个憨厚的笑,憨声说:“嗯,我给石真人送奉养去!最近雨水大,我和我婆娘商量上山去看看,帮真人收拾些家什,还想请真人下山哩!” 王山听了连连点点头,说:“要的,要的!石真人可是活神仙啊!”说着又露出好奇的神色,问孙道存:“你家小四儿真的拜在石真人门下了?咱村儿的人可都说这事儿呢!” 孙道存咧开嘴又是一笑:“是哩,我家那小子求了真人整整一年呐!可算是给真人看入眼了!”说到这个他那因长年劳作布满了皱纹的脸上,去了谨慎和瑟缩,少有的露出几份得意,只有声音还是憨声憨气。 儿子给有大神通的石仁真人做了弟子,这几乎是孙道存这辈子最值得得意的事情了,他婆娘也说这是老孙家几辈子烧了高香,祖坟冒青烟的事情。现在有人问起来,他自然愿意说的。 果然王山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情,甚至带着些许的嫉意说:“你两口子好命了!等着四小子孝敬吧!” 孙道存也觉着自家命好,却也懂点见好就收的道理,连连摆手说:“哪里的事儿,哪里的事儿!我家小四子还不知道能学出啥本事呢!” …… 两人又说了些话,看天色不早,各自都有要照应的事儿,也就分别了。 王山满肚子的羡慕嫉妒暂且不提,就说孙道存。 他一路翻山越岭,日暮时分,终于才到了被当地人称为太白峰的山脚下。乾坤观就在这座海拔5000多米的险峰的半山腰,依山势而建,一路蜿蜒到山顶。作为乾坤观主体的乾坤塔和乾坤殿都在山顶。但是外观和迎客的地方却在半山腰。 走到这里孙道存的腿也有些软了,翻过四五个山坎,又过了一个山崖,还爬了一座悬桥,他便是农活上的好把式,力气上也有些不济了。 抬眼望望山上不见尽头的白石台阶,他决定先坐下休息会儿,再上去。这些石阶修建不过两年,却也是苔藓斑驳,上面的雨水已经干了,却依然有些陡,不过比起山路却好走上许多,依照孙道存的经验,天黑前他是肯定能到观里的。 孙道存才掏出水囊喝了两口,就听有人叫他:“阿爹——,你果然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个有些黝黑高瘦的十七八岁小伙子就站到孙道存面前,声音里满是惊喜的说:“真人晌午的时候就说您来了,让我晚点过来接。我原来还不信呢!可真神了!” 见到儿子孙道存自然是高兴的,听了儿子话里有些轻浮的意思却不高兴了,教训道:“你个小子,才跟真人几天,还不信!你还牛气了你!你要是不好好孝敬真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可别忘了你娘的病是谁治好的!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真人的!” 孙小四自然听他爹的,连忙认了错,接过父亲身上背的米袋扛到肩上,有些埋怨的说:“爹,上次说不是不让你带着这些东西吗?山上又不缺,你费这个劲干嘛!” 孙道存眼珠子一瞪,黑了脸道:“怎么就不缺了?咱村儿的魏五他们家可是隔天半月的就往碧泉寺送东西。真人这里怎么能不送!” 孙小四听了,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说:“他们能跟我师父比?”说着一脸神秘的凑到孙道存耳边说:“爹,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回去可不能跟村里人瞎嚷嚷。” 孙道存点点头,没好气儿的说:“我是你老子!还不知道事儿哩!” 孙小四一边带着他爹上台阶,一边小声说:“我师傅在山上开田了!麦子都结穗了!” 孙道存半信半疑。他是务农的老把式了,怎么不清楚太白上的情况呢。这太白山上多是石峰险峻,长些果树,种些洋芋红薯,还有可能,要说种麦子那是绝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大片的肥沃平地啊! 不过这话孙道存也没说死。在他心里石仁真人那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人家不都说神仙能翻江倒海吗?那石真人在山上种出点麦苗又算啥?不过石真人是仙人,也没听说那个仙人会种田的,这些田里的事儿,还是得他帮着看看才行。至于他家小四子,那才干过几年农活,跟本不成气候。 心里这么想着,等到了山顶上,跨过一座悬着“乾坤观”牌匾的石坊,他头一个不是要拜见石真人,而是让儿子领着去看麦田。他打算要是这麦子种的不成,他就跟时真人说留下来帮着照顾几天再下山。 结果一看到后山大片的平地,孙道存就傻眼了。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平整的坡地。整个坡地都有篱笆围着,东边是一片已经结了麦花的麦田,西边这是郁郁葱葱的数排果树,仔细辨认过去,桃子李子甚至苹果橘子猕猴桃都有不少,那些攀爬在篱笆上的葫芦藤和蔷薇,已经姹紫嫣红的开了不少花儿。 孙道存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上个月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灌木丛生的山地呢。可现在—— 孙道存说不出啥词来形容,只能“啪嗒”跪了下来,虔诚的朝着乾坤观的主塔拜去,不断的激动高呼“神仙!神仙啊!” 孙小四看他爹激动的样子,又觉着骄傲又觉着丢脸。 这片后山原本都是山石林立的,跟本没有种田的地方。却不知道他师父是施展了什么法术,一夜之间山移斗转,石山变成了良田阔野,然后他师父也不用他帮忙就把一个后山,捯饬成了半个果园,半片麦田。 对于师父的本事孙小四自然是骄傲的,不过他爹这个德行却让他觉着丢脸,山上可是有外人在呢。要是让那些人看到孙真人弟子的老爹这幅样子,还不要看笑话。 赶紧扶起他爹,向田东头走过去。就在那里,一位穿着灰色道袍,腿上扎着绑腿,脚下踏着布鞋,一头银发的道士正戴着个斗笠,抗着个锄头在田里转悠,见到有人来了,也不惊讶,只是抬起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孙道存一把推开他儿子搀着他的胳膊,赶紧站好,整了整理衣服,作了个揖,口中念道:“孙道存见过石真人。” 孙小四在旁边也跟着施了一个礼。 石真人看看他两人,也不说话,维持着那副僵尸脸,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一甩袖子,又扛起锄头去别处转悠了。 孙小四知道他师父的脾气,也不介意。石真人是有不爱说话的脾气。平日里能有三言两语就不错了。要是遇上潜心修行的时候,三两个月不跟人说话的时候也有。这个时候俗人便是再打扰他也没用,他定是不肯理会的。 不过看他爹还想说话,孙小四赶紧把他爹拉到一边儿的草亭子里,让他爹坐下,说:“真人半个月都没说一句话了!” 孙道存也有些了然的直点头:“晓得,晓得!” 对石仁真人这幅少言寡语、面无表情的脾气,孙道存早三年前就知道了。那时候他婆娘得了痨病,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当时到县里的医院也看了,找了据说医术高明的老中医也看了,之后又请了山上其他隐修的神仙看过,可都说是没指望了。最后请到石真人,他下山时也是这幅不言不语的样子,孙道存以为也没希望了,可没想不过一月的时间,这孙真人一句话没说却把他婆娘从阎王手里给抢回来了。到现在他婆娘能下地,能上山,没有啥活计干不了的,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到县里医院去复诊,那大夫都说神了。 这石真人不是活神仙又是什么? 也是从那时候起,孙道存和他婆娘就下定决心要报答石真人的。 山民生活多清苦,孙道存当初为了给他婆娘治病,把家底儿都掏光了,后来也想不出能有啥报答石真人的,最后和婆娘一商量就把家里的四小子送到山上侍奉石真人。 当时小四儿山上时,还没有现在的乾坤观呢,不过是几间茅草房,冬天里防寒都不成。村里头多少人笑话他,说他好端端的毁了儿子的前程。可到后来建了乾坤观,他家小四又被石真人收做弟子,那些眼皮子浅的又开始眼红了。 哼!孙道存心里想,眼红也没用,这就是命。他孙道存就是祖坟冒青烟了,别人想把儿子送来,石真人还看不上呢。 …… “石真人,您发发慈悲吧!修行人慈悲为怀,石真人,求求您啦……” 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孙道存的回忆。他很不高兴的问孙小四:“这才几天没来,观里咋闹成这个样子。这像什么话!吵到真人咋办?你帮着真人看门户,咋不给撵出去呢!” 对这些叫闹的人,孙道存是知道的。都是些想求医问卜,或者拜到石真人名下做弟子的。因为见得多了,石真人又是个规矩大的,说不理会,定是不理会的,所以观门口总有这么些闹腾的人。后来也不知道石真人使了什么法术,有些人本就找不到观里来,乾坤观才清净了。 孙小四尴尬的了鼻子,跟他爹抱怨:“是杜先生带来的!要不还能找的过来?早就迷山里了。” 孙道存很不满的说:“那个杜先生尽给真人找麻烦!这都第几次了!” 提起这个孙小四也是一肚子气。 所谓的杜先生其实是乾坤观的老香客,叫杜崇明。他三年前得了绝症,最后求医到石仁真人这里。石真人说跟他有段缘分,就给治好了。后来这个杜崇明就非闹着要做乾坤观的俗家弟子,石真人不理会他,他就自己出钱找人批地,捐建了现在的乾坤观。 乾坤观能有现在一塔四殿和无数景院的气派,杜崇明确实出了不少力气。从这点上来说,孙小四是打心里感激他的。可感激归感激,他看不上杜崇明也是有原因的。要知道,这三年来,姓杜的仗着人情,带过来求石真人相帮的人两只巴掌都数不过来。 要是人命能算钱,孙小四觉着那也低得上几个乾坤观还多了。所以无论是他师父还是乾坤观可都不欠姓杜的。 这次杜崇明又弄来一家人,孙小四就觉着烦透了,占便宜也没有这样的!不过石真人也没发话要赶人,姓杜的又是一脸的豪气,他也不好做什么。 孙道存看看在外观门边闹腾的几个人,问:“她们咋的了?” 孙小四说:“那老太太非要请真人到城里给她儿子看病。那地方听说做火车还要好几天呢。真人也没说不去,就说让她那儿子肯散尽家财,才肯下山一趟。老太太不乐意,还不死心,带些个人,天天来求。这都一个月。真人这几天连话都不说了,指不成是让她给烦的。” 孙道存听了更不高兴了:“你就不知道把人撵走?” 孙小四面皮薄,红着脸说:“杜先生还在呢,我怎么撵他!” 孙道存气得骂道:“废材!这点事儿都干不了。你怎么孝敬真人的!”说着推开他儿子,自己过去了外观门口,大喝一声:“闹什么!这是乾坤观,仙人清修的圣地,你们闹腾什么!” 他这些话也是文理不通,却把哭闹的几个镇住了。 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白净男子走上前来,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您是?” 孙道存挺抬头颇为自豪的说:“我是石真人徒弟他爹!” 外边这些人听了就禁不住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小姑娘笑得最厉害了,简直东倒西歪,一边笑一边还说:“我还以为是谁呢……”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最先说话的年轻男人一眼瞪了回去,不满的嘟嘟嘴也不吱声了。 年轻男人对着孙道存施礼过来,就自我介绍起来。 原来他姓韩,名瑾,家里是香市的巨富,这次他舅舅得了重病,各处求医无效,后来他外祖母听一个姓杜的老朋友介绍说这终南山乾坤观的石仁真人有大神通,药到病除,就非要过来,他和他母亲还有几个表兄妹不放心老人,也跟着过来了。 孙道存看看他挺恭敬的样子还算满意。就好言劝道:“石真人是神仙,最喜欢清净!你们这么闹腾还不如去其他山里看看。我听村儿里人说西山那边碧泉寺的大师也是神通广大的。你们不如过去看看。” 韩瑾摇摇头,说:“我听说石真人是这一代最有神通的隐士,一定要请到他下山才行。请您老再帮着通过个话。就说我们十分诚心。” 其实,来的时候韩瑾可不是这么打算的。他是年轻一代,对神仙隐士之类本不信。为了祖母跟着爬了几百里山路,到个穷乡僻壤地方,心里厌烦得很。 可被拒在乾坤观门外这一个月,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惊讶不已,改了主意,非要请到石真人不可。 石真人拒绝他们后,也没撵他们走。只是让姓孙的年轻修士带他们到外观的迎客房住着。他们一家数万里来的,哪里肯这样回去,就想着闯进去再哀求,总能成事。可事实却上,他们本连内观门都进不去。 石真人也没锁门。乾坤观里总共不过两个道士,观主就是石真人,另外一个年轻的是他弟子孙修士。之外还住着的几个都是石真人收留的修行人。 因为早晚进出,偶尔也有些山民香客过来奉香,这乾坤观内观的门从来是不锁的。可就这样,他们却踏不进去一步。 这内观门上,就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膜,硬生生把他们一家人给挡在了外面。 起初韩瑾是不信邪的。偶尔有进香的人过来,他也跟着,可对方就能进去,他过去却总是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被弹回来。 试过几次之后,韩瑾连带着韩家过来的其他人才真心相信这个石真人怕是真有些门道的。 孙道存看着这些人这样固执,也很不满,姓名攸关的事情,他倒不是铁石心肠,只是人常说生死有命,石真人都说让他们散尽家财才肯下山,他们不肯还闹腾,就太不通情理了。他恼了就扯着嗓子说:“你们哭哭啼啼的,给谁看!”正还要教训几句。就听道观门口有人说:“孙老弟,你给老哥留两分情面吧!” 韩瑾等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孙小四眼睛尖,看清来人,张口叫道:“杜居士!” 孙道存张望过去,门口来了三个中年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白胖富态,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年岁跟他差不多。三个人虽然都是一身休闲的衣服,穿起来却格外的气派,很有些官势。 看到杜崇明,孙道存虽然也不满意,却也有些畏惧。他挺挺腰刚想说带点儿什么,就听一个分辨不出年龄的声音从内观传了出来:“和寿,你带他们进来吧!” 和寿是孙小四的道号。孙小四和孙道存都知道这是孙真人发话了,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恭谨的引领着杜崇明,韩瑾等人向内观门口走去。 直到跨过内观的门,韩瑾才长处了一口气,心里却暗暗叫奇,真是邪门了。这次总阻挡他们的屏障就没了。 深山藏隐士(一)在线阅读 深山藏隐士(一) 深山藏隐士(一) 深山藏隐士(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深山藏隐士(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深山藏隐士(二) 从内观的大门到山顶的乾坤观之间还有好一段距离。按照孙小四的介绍,足有一千零八十的台阶要爬。 韩瑾跟外祖和其他几个家人商量了一下,先让其他人扶外祖母回迎客房休息,他自己和朱崇明等人上山。他祖母和几个表妹上山时,都是雇的山民或背或扶上来的,再让她们爬山,只怕半夜也到不了。 对这个主意,朱崇明也是大为赞同的,太白山上的山风一向猛烈,越到傍晚越是如此。到山顶前的一段,更是有把人吹跑的迹象,韩家的老太太身子骨虽然还硬朗,却未必经受的住。老太太要是有个好歹,他如何担待的起?他朱崇明的目的不过是跟韩家搭上线,要是让喜事变丧事,就大大的不美了。 最终定下朱崇明,韩瑾,和朱崇明的两个朋友,加上孙道存五个人,由孙小四领着就向山上爬去。 云海从身边经过,飞鸟渐渐消失了形迹,越往上几个人就越觉着山风寒冽逼人。韩瑾也开始庆幸把祖母他们留下的举动了。 等爬到一半时,韩瑾从所在站的台阶向下望去,只感觉到一阵眩晕。这样陡峭又险峻的地方,他平生还是第一次爬。在他的位置向下俯视,只见一路烟云,外观的建筑早已笼在云海之间,来路已然微不可见。 群山匍匐于脚下,高天触手可及,胆战心惊中,韩瑾又觉着一股豪气从中升起。“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有杜子美这样的豪情,敢于绝顶之上建观立道的真人又该是何等豪迈。 孙小四看韩瑾停了下来,也跟着仔细的看了天空,觉着云有些厚,赶紧催道:“你赶紧走哩,一会儿怕是要下雪。” 不等韩瑾说话,朱崇明带来的两个中年人先是不信,边擦汗边问:“这八月的天,还能下雪?” 指着不远处一块儿厚厚的云,孙小四说:“看,就是那云,来了就要带雪过来。” 孙道存也是老山民了,想到终南山多变的气候,也脸色不好,说:“都快上几步,要是下雪了,这台阶可滑着呢!” 下雪天爬山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从石阶上面滑下来怕是会没命,几个人不管信与不信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再向上不到百十个台阶,韩瑾和朱崇明几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累的走不动了。孙道存看看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就跟孙小四商量,要父子俩各带上两个,也好快点上山。 孙小四看看他老子,再望望几个香客肥胖的体型,皱起眉头说:“爹,我背上一个,扶两个,你就带朱居士好了。这样快点!” 孙道存心疼儿子,说:“那咋行,还不累坏了你!” “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做得真人的弟子哩!您就放心吧,保管累不着!”孙小四一挥手,也不管他爹,径自背起来一个最胖的香客,又把韩瑾拉过来携在左边,另外一个香客携在右边,一提气,已是健步如飞,脚下生风,带着这三个人快速向山顶去了。 等孙道存扶着朱崇明到山顶上时,孙小四和其他三个人早在那里等了。 两个中年香客此时眼睛都直了,正围在孙小四身边不停的转悠,嘘寒问暖的,一会儿叫“孙修士”一会又称“小师傅”云云,比起在外观时端着架子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韩瑾也眼热,不过他到底是世家子弟,放不下身份去讨好个小道士,心里纠结了好半天,也忍不住开口问:“孙修士,您这练的是什么功夫?体力可不是一般的好!” 另外两个香客也有些热切的望着孙小四,伸长了耳朵等回答。 孙小四是个憨厚的,憨憨一笑,挠挠头说:“我跟师傅时间短,就学了一门混元功,还入不得门呢。这台阶我跟着师父一天要走上个十来趟,体力不好可上不来。” 十来趟?韩瑾睁大了眼睛直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他看来,上来一趟都能把人累瘫了,这一天要是来回十来趟那是什么滋味,骨架子怕是都要散了,实在不敢想象。另两个香客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来时的官威气度全无。 朱崇明在一旁看了直乐:这两个老东西,和个小祖宗,来的时候还跟我端着架子,现在见识到了吧! 跟他过来的这两个人里,胖的是林彤诚,瘦一点的叫董正,跟他都是老朋友了。早听说他花大价钱捐建了一所道观,都说他是被迷了心眼,有钱烧的。这年头信佛的多,道教倒不显,旁的人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朱崇明是被人给唬弄住了。 朱崇明看不得他们整日一副看冤大头的眼光,虽然以前也带过一些人过来,但都被要求保密,这次正好遇到韩家的事儿,连带着就把闹得最凶的两个朋友给带了过来,想让他们开开眼。 这两个人也都是功成名就的富贵闲人,最好猎奇,近来也遇到了一些烦心事儿,也就跟着来了。 “这算什么!石真人是真仙人,那腾云驾雾的本事都有!”朱崇明看火候正好,就想着再震慑一下这群土包子,要把当年建道观的奇事翻出来讲。不想这时候天空忽然飘雪了。一片片雪花洁白晶晶,如天女散花般从空中落下,到地上立刻铺成茸茸的一层。 几个外人惊奇不已,连朱崇明也是头一次遇到八月飞雪。 孙小四看雪势渐渐大了起来,连忙招呼几个人往内关乾坤殿的院子里去。 跨过厚厚的朱门,走在最前头的姓林彤诚叫道:“奇了,这雪这么快停了!” 走在他后面的一群人里却没人附和,他回头一看,才发现众人脸上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痴痴愣愣的向一个方向看去。林彤诚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透过朱门,他看到了门外那场鹅毛大雪,回头再看看院中的干干净净,他的脸也跟被冻住了一般,除了惊讶外再找不出其他表情。 整个乾坤殿的庭院,似乎都被一层高高撑起的看不见的薄膜罩住,雪从天上来,却在独独落不到这一亩三分地。几个外来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孙道存也是第一次见,也奇的不行,直拉着他儿子的胳膊问:“这是啥仙法,你知道不?” 孙小四低声说:“我师父说布了阵法在这里的。” 两个人以为声音很小,哪知道余下的四个人早都竖起耳朵听着。 韩瑾就忍不住问:“是什么阵法?能这样神奇?” 孙小四挠挠头不肯再说。 还是朱崇明先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更见恭谨虔诚,招呼孙小四问:“和寿师父,咱们到哪儿拜见真人?” “再往内院里去,我师父肯定早到了。他巡过山就回来了。” 大雪为太白山覆上了白衣,雪中的乾坤观岑寂祥和。夏虫也不见声响,只有静悄悄的庭院独立雪中。 看着这座据说兴建不到三年却已有了肃穆之气的道观,韩瑾心里突然没由来的多了许多忐忑。初次拜会之时,他们一行人不过在外观听了一会声音,这次是否能见到真人呢? 跟在朱崇明身后的林董二人,心里也莫名的悬了起来,悄悄拉过朱崇明问:“你说我们两个的事情,石真人能管么?” 朱崇明神抖擞,志得意满,摇摇头,故作玄虚的说:“不好说!石真人一向讲究缘分。我这次也只是带你们上来看看!” 林彤诚冲董正挤了挤眼睛,用胳膊肘捅捅朱崇明说:“老朱,你可别跟咱哥俩来虚的。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董正也说:“你老朱不就是看上我们在云南那边的翡翠矿吗?也成,让你入两成的股,这算行了吧?成不成你给个准话!” 朱崇明等的就是这句话,心里早乐开花了。面上却还是端着,装作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再加一成!” “你可够贪心的了!”林彤诚一巴掌拍在朱崇明背上。董正也搭上朱崇明的肩膀,拉近两人的距离说:“都是老朋友了!你可不能这么黑!” 朱崇明把他俩弄下来,看看四周,小声说:“你以为这一成我要独吞?这是孝敬石真人的。” 林彤诚不明白了:“直接给钱不省事儿?我看出家人都爱真金白银。” 朱崇明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那你找别的出家人去!” 林彤诚讪讪的不说话了,见过这乾坤观的奇异,他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这就是真本事人,还见什么其他出家人。董正话说:“老朱,你别挤兑老林了。要是真给石真人,这一成我出了!” 朱崇明满意的点点头:“肯定不坑你们。你们不知道石真人的脾气。他不喜欢那些阿什之物,就好收集这些翡翠玉石的。倒也不是为别的,我曾听他说过,要在山上建个什么护山大阵,要用些有灵气的玉石翡翠才行。”看看林董二人不信的样子,朱崇明说:“要是不信,你去问问老邱,看他供奉了什么?” 林彤诚惊讶万分:“老邱的病也是石真人治好的?” 朱崇明挺挺他那将军肚又自豪又得意的说:“能治这些绝症的除了石真人,我看这天下别无二家!” 所谓的老邱跟林彤诚他们也都是同一个圈子的,前两年刚娶了个小媳妇,结果就查出癌症晚期,然后风声一传出去,他前妻就带着儿子打上门来闹着要分家产了,老邱差点没给气死。那一段时间邱家闹得那个乌烟瘴气,不知道给a市的上流社会添了多少茶余饭后的笑话。就在众人以为老邱死定了的时候,这个老邱不知道到哪儿疗养了一场,竟又活蹦乱跳的杀了回来,收拾了大老婆,把小媳妇也给弄得服服贴忒,让一众跌破了眼镜。 董正和林彤诚跟老邱很熟,最知道他的事儿。现在又听朱崇明一说,心里倒信了三分。朱崇明趁热打铁的说:“我的份儿就不说了。给石真人的玉石,只要原石就成,这次回去你们就运了个几车过来。我老朱保你们事成。” 林彤诚和董正点头应下了。 终于,在庭院中央一株千年古树下,朱崇明和韩瑾一行人见到了闻名已久的石真人。 枝叶苍翠的古树撑开一把大伞,提供了无尽的凉,树下安置了一张石桌,两把白石圆凳,一位道长端坐其上。他手边放置了一杯茶水,一盘黑白相间的残棋,又有一顶麦秸编制的斗笠盖住了半盘棋子。一把荷锄静静的立在他的身后。 韩瑾等人随着孙家父子走了近去,才看清这位道长的样貌。 这是一位鹤发童颜的道长。他穿了一身褪了色的布道袍,一头雪白的长发垂肩而下,整个人透着暮色苍苍的气息,可看他面上的肌肤却光滑的如同婴儿,这样一来倒让人揣测不出他的年龄。一阵山风吹过,他那宽大的道袍在风中轻轻扬起,竟有种飘飘似仙的样子,唯独脸上那僵尸一般的毫无表情,破坏了他的道骨仙风。 这位白发真人正是隐姓埋名,潜入深山苦修的洛时人。入山以后,他便给自己取了个道号,就称是石仁真人,如今已是这偌大乾坤观的观主,山民们焚香礼拜的石神仙。 四年时间悄然而过,曾经的青涩稚嫩的青年已经变成了树下的白发真人,岁月何其无情。 时人看了看面前这群人,不由得感慨万千,想起许多往事。 当年他从卢沟桥上掉了下去,坠入永定河。永定河的水道堵塞已久,河道里满是烂泥,他的车很快就陷了进去,他身受重伤,本无法逃脱,生生让血水染红了一片河……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却是躲在玉牌里的阿灵动用了空间的力量把他救走。养好伤后,他就跟着一群徒步旅行的人,一路南行,最终落脚在了终南山。 他虽被救了回来,阿灵却因为灵力耗尽,陷入了沉睡。因为阿灵的本体承载在玉牌当中。这几年来,他不得不四处收集各种翡翠玉石,集其中的灵气供给阿灵,就盼着它能早日醒来。 在终南山上开山立观,一方面是为收集各种灵物,另一方面也是为末世做准备。 在洛时人的记忆里,末世的第三年,大地震过后,华夏举国狼藉,紧接着就迎来了大洪水,那时惟有躲深山的许多人得以幸免。他当时躲在a市郊区的一个小山里,就曾听人议论说,终南山于地震中突然拔地而起,成为了国内除去喜马拉雅外的最高峰。秦岭山脉许多原本山势平平的矮峰也都成了奇山峻险。不但生出许多奇花异果,最让人吃惊的是,很多山谷也都突然拔高了地势,变成了高海拔的平原山谷,宜农宜牧,成为了一片福地。 那时候,许多人甚至不惜跋涉千里,举家迁徙过来。时人当时也曾想过去,却因为宋雪身体不好,不适合长期迁徙,最终作罢。 因为俗世已经无法立足,时人就决定抢占先机,在苍茫群山里为自己建立一块据地,所以才建了这乾坤观。这道观以乾坤塔为主体,附有四殿,其实是一个大阵,战时,只要他催动塔内的阵核,就能在太白山上支起一座防护大阵,平日了里,这阵又可用作聚集灵气,调节气候,最是实惠不过。 事实上,这几年来,时人一直在不断利用朱崇明带来的钱袋子完善道观,更是于群山中布置更多阵眼,为的就是能把这块据地建的更加牢固。 至于什么神仙之类的称号,时人是颇不以为然的,不过是用灵泉水煮了些灵药,救活几个人罢了,又不是他的本事,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山民们虔诚清苦,他从心底怜悯他们,愿意浪费泉水在他们身上。至于那些达官显贵,贪生怕死的钱有人,他其实不耐烦理会,不过看他们钱袋子鼓鼓,化几个钱来劫富济贫还几分意思,反正都是末世,就是治好这些家伙,能不能在末世里活长久也未可知呢。趁现在钱还值钱,他弄来些花花,买田置地储备物资,都不用自己辛苦了。 最最要紧的是他在这终南山上布置的护山大阵还有许多材料未曾集齐,还需要这些人慷慨解囊,赞助一二。 时人一边琢磨着朱崇明这回能带来几个钱袋子,另一面又板着他那招牌的僵尸脸,端坐在内观中央一颗苍翠遒劲的古树之下,摆出一副世外真仙的派头,只除了那副生人勿近的脸孔有些破坏气氛。 朱崇明对石真人的一头白发和僵硬面孔早就见怪不怪了,在他心里这些早已变成了石真人高深莫测的标志。因为莫测,就有些神秘,又因为这神秘。连带着其他几个外来人倒是恭谨老实了起来。 朱崇明见时人望向他赶紧一百八十度的鞠躬,双手合十拜了下去,口里恭谨的说道:“弟子朱崇明拜见石真人!多有搅扰,忘真人不怪!”他自己拜过了,又拉了跟着来的两个中年和韩瑾等人拜了下去。 时人顶着僵尸脸看看他们,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也不说话。孙小四这回倒是有个机灵劲儿,赶紧示意朱崇明等人起来。 朱崇明忝着脸把韩家舅爷得了胃癌的事情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末了还情深意切的跪在地上,给时人磕了个头,说:“弟子受过他家长姐的大恩,实不忍心拒绝,忘真人体谅。” 深山藏隐士(二)在线阅读 深山藏隐士(二) 深山藏隐士(二) 23 深山藏隐士(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3 深山藏隐士(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3 深山藏隐士(三) 时人沉吟不语。 朱崇明所求之事,他如何不知? 韩家的老太太第一次上山时,已经哭天抢地的把事情说了一通。只是时人觉着事有蹊跷,才故意以“散尽家财”试探,不过是想着让这些人知难而退罢了。 23 深山藏隐士(三)在线阅读 23 深山藏隐士(三) 23 深山藏隐士(三) 24、山中日月长(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4、山中日月长(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4、山中日月长(一) . 转过正殿,从东侧的角门出去,再行有四五百米,就见一个极为雅静的小院。院里有三间茅屋,一块药田,由一股山泉环绕拱卫其中。茅草屋窗下种了两丛芭蕉,又另有一片青竹立在屋侧,从远处看去,真个是人间清静处,再好不过的地方。 真不知道石真人是怎么建的,明明之前可没有这么个地方,朱崇明一边嘀咕着,一边挽起裤脚,踩着溪流上的大石过去,才到草堂前的小径上。小径两侧都种着许多药材植物,正值花期,姹紫嫣红的开了一地。朱崇明十分好奇,却不敢四处张望,只是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等在外面,到时人召唤他,才稳稳当当的进了屋子。 24、山中日月长(一)在线阅读 24、山中日月长(一) 24、山中日月长(一) 25、山中日月长(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5、山中日月长(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5、山中日月长(二) 等林彤诚反应过来时,面前只有两个空碗了,底朝天,干干净净的,大开的碗口似乎在嘲笑他的有眼无珠。想起上次朱崇明就是用这个水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字画,还有一套西山的别墅,林彤诚的肠子都悔青了。直骂自己怎么就嘴欠了呢。 25、山中日月长(二)在线阅读 25、山中日月长(二) 25、山中日月长(二) 26 山中日月长(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6 山中日月长(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6 山中日月长(三) 黄灿灿,沉甸甸的麦穗,日光闪耀下,发出金子般的光芒。这大片的金色麦田,在灵境内铺成一片金毯子,一眼望不到边际,让人看了便是满心满眼的丰收喜悦。 26 山中日月长(三)在线阅读 26 山中日月长(三) 26 山中日月长(三) 27 阵法护住太白(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7 阵法护住太白(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7 阵法护住太白(一) 时人只是轻轻按在韩瑾肩膀上,便让他动弹不得。 “真人——”韩瑾哀求直视着时人的眼睛,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27 阵法护住太白(一)在线阅读 27 阵法护住太白(一) 27 阵法护住太白(一) 28、阵法护太白(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8、阵法护太白(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8、阵法护太白(二) 时人脚下如飞,不过个把时辰就到了碧泉寺山门前。 碧泉寺并不像乾坤观建在半山腰,而是把山门放在了山脚下。这时候的碧泉寺门口已经是车水马龙了,门前的停车场上已经是豪车罗布了。各系列的suv越野车,牧马人,路虎,悍马,巡洋舰┉┉时人看了大吃一惊。怎么好端端的来了这些俗客?不是释道大会吗?和尚道士开会,来这些俗世之人干什么? 不知道圆融老和尚又玩什么花样了? 他心里嘀咕着,脸上却还是那副僵尸样。 碧泉寺没开正门,只开了个侧门通行。就有两个小沙弥守在门口在验看请柬,登记签到。因为门很小,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这放行的速度就很慢了,好些和尚道士在门外排成了一个长队。 时人掏了帖子出来看看了,有些不耐这么排队浪费时间,心里就琢磨着要不要干脆从墙外翻进去算了,反正他的目的不过是跟老和尚出面说说布阵的事情,让他帮着出面做做工作。这样闹腾的法会他也没心情参加,还不如回去伺候伺候他那几亩田省心。 踌躇了片刻,看寺内外人众多,想到被外人看见终究不好,还是排在了队伍里。 日头直往中天攀爬,队伍一直向前移动,又陆续有人加入进来,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时人前面终于只剩了两个道士,就要轮到他了。 他已经等得很无聊了,心里正默念口诀,就在外面练起了功来。 “呜——”一声汽车鸣笛,却把他硬生生惊醒了。跟着队伍也是一阵骚动。 一辆金龙大客车不知道怎么得竟然开到了这庙门口,差点撞入排队的修行人群里。 负责指引车辆的几个小沙弥也吓坏了,赶忙跑出来拦住,只喊着:“差点撞到人啊!我不是跟你们说了这里不许停车,不许停车!赶紧开回停车场去!” 大客车上的人却不理会,继续鸣笛示意队伍散开给他们让道。 “嗡”的一下,队伍里就炸开了锅。 有人就嚷道: “撞了人还有理了?这还不下车?” “都是修行人,怎么无端生事?” ┉┉ 这时候碧泉寺里也出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武僧,由小沙弥指引着,朝着少林棍就把这大客车围住了。 这小沙弥也有意思,让和尚们围了车,才叉着腰站到那大客车跟前,大声说:“都下车,不然我就让人把这车砸了!” 时人看了当即笑了,果然是碧泉寺圆融老和尚的风格,劝说不行,就直接动武。这群和尚他是知道,都是有真功夫的,手里拎的都是铁棍子,真一棍子砸下去,这车准报废。 威吓起了作用,大客很快熄了火,从上面下来几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女。领头是个穿着红色套裙的女人,气质还算不错,只是一脸的气急败坏破坏了形象。她下车提着嗓子就喊道:“都干什么?!想干什么!这车可是一百来万,你们碰破个皮你们都赔不起。散开,散开,让我们师傅下来。让开,让开!” 其他几个工作服男女则扛了一面旗子,立在了寺门口的地上,就要驱赶原先排队的人,象是要清场。那领头的女的就跟小沙弥们交涉着,口口声声说是要让众人等车上的人先进去,再通行。 28、阵法护太白(二)在线阅读 28、阵法护太白(二) 28、阵法护太白(二) 29 阵护太白山(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9 阵护太白山(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29 阵护太白山(三) 老和尚向时人郑重介绍了这位广惠道长,说他是a市最富盛名的镇元观的观主,又是全国佛道联合会的理事,还是国外什么大学的硕士,《天道》杂志的主编……一长串的头衔,个个慑人。 时人听了不免肃然起敬。 对比自己两辈子大学肄业的悲苦读书生涯,这位广惠道长也太给道士们争脸了。 等介绍到时人的时候,圆融老和尚一改往常对时人的推崇,只时很轻描淡写的说时人是自己多年的好友石道人,在深山潜修,乃不出世之人等等,就没有下文了。 深山潜修就是说没有知名的道场,不出世之人说的是默默无名。两样加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藏在深山老林的隐居道士吧? 时人听了也觉着老和尚这介绍未免太朴实了,他好歹也是个乾坤观的观主,也是有房有业的人啊。和尚道士也是讲究师承,脚和道场的,老和尚这番说下来,只怕那些势力的人就要看轻他了,也不知道老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然,即使广惠道长的笑容不变,但有了他的丰功伟绩做对照,后进来的几个和尚道士看时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脸上的热情一下子就去了七八分。这几个人都是紧随广惠道长之后过来的,也是这次法会的组织者,言谈间对广惠道长都很是奉承 时人仔细观察了下,这几人看自己的神情里有不屑,有失望,还有点同情? 同情?同情自己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圆融和尚请了广惠道长上座,安排小和尚添置果品,重新烧水煮茶,这过程中广惠几次欲言又止,还不停的看看时人,做出一副有外人在不方便说话的样子。 这样拐弯抹角的作态,时人看了心里不喜,对广惠的印象大打折扣。他就故意当做没看见,坐在椅子上不动弹,看着广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他是先来的客人。要请他离开也得老和尚发话才行。 新茶上来之前,老和尚还真发话了,提了之前的一壶茶递给时人,说:“这茶还烦劳道长帮我倒了。”又说:“道长既然有事情,我也不留你了,只好下次再聚。” 时人眨了眨眼睛眼睛,心说,这见了鬼了。 他带来的灵泉煮的茶水就算是凉了,这老和尚哪次不是喝得光?怎么就要倒了?再说他哪里说有事情要走了?老和尚分明暗示着让他赶紧离开嘛。 看老和尚眉宇之间有一丝焦虑,时人也不追究,就提了壶应了出门。不过他到了藏经阁外,可没离开就在外间的石凳上坐了,打算等老和尚谈完再问个究竟。阵法的事情还没说,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来一趟? 时人才坐定,一个年轻道士也跟着从屋子里出来了。时人一眼扫过,正是跟广惠道长一起过来的一个道士。看到他坐在石凳上,那道士也跟过来坐下,还好奇的问时人:“这位道长怎么还没走?””还有事情!”时人不太热情的答了一句,就坐在那里不搭理这个道士了。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不爱说话,又跟这人不熟更是无话可说,就装作背景布在一旁喝茶。圆融老和尚还算贴心,把之前那一壶灵泉煮的碧泉银针都给他了。他大爱这茶,灵泉煮出来味道更好,趁老和尚无心跟他抢,正好喝个饱。 坐他旁边的跟广惠道长一起来的年轻道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挠了两三次头,终于忍不住跟他搭话说:“这茶都凉了,你还是倒掉吧!等一会儿再喝新沏的吧!我到时候帮你要一壶!” 灵泉煮出来的茶,热的时候茶味香浓,喝而忘忧,冷了之后甜中透凉,喝起来通体爽畅,时人个人其实更偏爱这凉茶,这会儿正喝得开心,也就懒懒的说:“不凉!还好!” 年轻道士听了,看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同情,挠挠头又问:“在深山老林里生活,条件很艰苦吧?” 深山老林?条件艰苦? 这说的是什么啊? 时人不着头脑。 年轻道士看时人一脸的木讷,脸上的同情之色更明显了,放低了声音说:“我早听师兄说很多修行人都在这终南山一代隐居,生活十分辛苦。你是不是也要日日种地,山上打水,还要靠山下的弟子奉养?” 日日种地?他是每天没事就到田里转悠转悠。 山上打水?如果每日往山泉里兑灵泉也算的话,也没错。 弟子奉养?朱崇明确实是不断的带长金羊毛的“肥羊”来让他宰,这也算一种奉养吧?嗯,山民们为了感谢他也经常送东西到山上,应该也是奉养。 时人点点头,想想山上的幸福日,又补充了一句:“不辛苦!” 年轻的道士这回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同情他了,甚至伸手拍了拍时人的肩膀,说:“我都理解,我都理解。出家人就该一心向道。大道面前一切皆为磨炼,说不上辛苦。我也很敬佩你们呢。不过你要是想到其他道观走走,可以来a市的镇元观找我,我师父是观主,虽然没有广惠道长的名头大,但也十分受人尊敬,你到a市哪个道观提我成川道人都没问题……” 理解?敬佩?你们? 年轻道士又是热情的塞地址给时人,又是向他介绍镇元观的生活,又是拍脯保证他到镇元观以后一定罩着他,时人这会儿回过味来了。 原来这道士把自己当成是个住深山老林的无脚的野道士了。 时人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灰色道袍,脚下的草鞋,还有腰间松松垮垮系着的一麻绳,再想想广惠道长的紫金冠,八卦袍和通身的气派,也知道人家为什么会误会了。 不过他也无心解释,看老和尚把装灵泉的壶藏了起来,还把唯一的一壶灵泉茶放到自己桌子上,又借口贵客临门让小沙弥们拿了外面的水来煮茶,也知道老和尚对这个广惠道长不太感冒。既然这样,就由得这些人误会去吧。 不过想到年轻道士也是好心,倒是出言感谢。 年轻道士受了谢,更是激动了,拉住时人的手滔滔不绝了,一会儿跟时人解释跟广惠的关系,一会儿给时人八卦a市佛道界的事情,大概是平日里压抑的太久,到最后竟然把时人引为平生第一知己,连连感动的说:“石道长真是好听众,真是知己——” 时人一阵无语,只能继续面无表情的喝茶。 年轻道士成川八卦完a市的那点事,又开讲终南山的事情,问时人:“你知道这山里有个白发真人吗?据说修行三百载了,有大神通,能飞天遁地。”看到时人也是一头白发,又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挠挠头说:“啊!你也是白头发呢!这山里的道士都是白头发吗?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 想了想又觉着话说的不对,连忙补充道:“呃,我其实没别的意思。白头发也挺酷的,真的。那个真人也是白头发呢——” 看时人还是面无表情像是不信,又忙说:“真的。我来之前就听说这山里有个很厉害的乾坤观,里边有个白发真人,顶顶的厉害。都传到我师父耳朵里去了。我师父特意叮嘱我要去拜访呢!要不是他被事情缠住,自己就来了。唉,他要是能来就好了,我何必受那个广惠的闲气——” 时人看看他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不能飞?” “啊?”这回轮到成川不明白了。 想了半天,成川才一拍脑袋叫道:“你是不是说那个白发真人不能飞啊!”又急切的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他?” “他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胡须垂到地下啊?” “他真能起死回生吗?是不是很像神仙啊?” “你快讲讲啊——” 时人被魔音贯耳真想告诉他自己就是白发真人,既不会飞,也不没胡须,只请他闭嘴就好了。不过想到面前这家伙的子,只怕说了更惨,真的会被烦死,只好自己把嘴巴闭紧了,一字不出。 成川道士跟时人缠了一会儿,也没见时人搭理他,也觉着没意思了,就继续八卦其他的。他歪楼的本事十分高超,歪来歪去,又讲气广惠道人的事情,什么巴结权贵有失风骨啊,什么助纣为虐残害儿童啊,还说不是仗着上面有人他师父早就收拾了广惠了。 balabala,这家伙一脸的义愤填膺,跟只麻雀一样就没完没了。 就在时人正头痛怎么打发这个毛楞的小道士呢,那边忽然听屋里圆融老和尚高声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广惠道长请回吧!贫僧就不送了!” 这声音十分响亮,跟老和尚平日和和气气的说话音量差了几十分贝。时人听了就知道这老和尚是真气到了。 只听广惠道长说:“大师不再考虑一下!那女施主可是答应给菩萨重塑金身的。”话里引诱的意味十足。 给佛像重塑金身可是大事儿,没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可是下不来,很多和尚一辈子都在谋求这件事儿。这么大的馅饼怎么就调到老和尚头上了? 时人和年轻道士成川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里的八卦之魂都在熊熊燃烧,相视一笑,都竖起了耳朵,生怕漏听一丝一毫。 只听老和尚又念了一声佛号,沉声说:“道友要的东西,贫僧确实没有。道友请回吧!” “只要大师说出东西的出处,我就可以保举您做西安府佛道联合会的会长,大师就不动心吗?”广惠道人又抛出一个诱饵。 “阿弥陀佛,老僧德行不够不可堪当次大任,道友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师不考虑自己难道也为悟善大师着想?他要是有那位夫人的支持——” 这次不等广惠把话说完,圆融和尚打断了他:“出家人四大皆空,悟善师叔主持白龙寺,我在碧泉寺里潜修,都是一心礼佛之人,佛祖自然明白,实在谈不谁不为谁考虑,施主严重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您要的东西我这里确实没有,您请回吧。” 被连着撵走了三次任谁也撑不住颜面,只听那广惠道人“哼”了一声,然后就是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一阵脚步声后,几个人脸色铁青的从藏经阁内出来,其中一个看时人跟成川一起,狠狠的瞪了时人一眼,嘀咕说:“一个破庙的和尚,也就能结识两个打秋风的道人,牛什么牛!” 说罢就叫成川过去。成川一脸的为难,犹豫下还是跟着这群人走了。不过走的时候不断的偷偷给时人打手势,意思是还会来找他。 时人看了好笑。想到老和尚气的不轻,赶紧进了藏经阁去探看。 杯子碎了一地,茶水茶叶弄得满地都是,老和尚却是看也不看,坐在广榻上发呆。 时人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怒气冲冲的皱眉说:“不是让你下山吗?怎么还没走?” 时人也不怕他,也在广榻上坐下,嗤嗤两声说:“一地的好茶,真是浪费了!你凶什么!怎么被人叫了一声圆融大师,你就飘了?连我都往出赶了?!”“我还有事情没办完,怎么走?!” “什么事儿?”老和尚问,他被时人顶了,也醒了过来,从喷火龙又变回了和颜悦色的老和尚。 时人摆摆手说:“就是上次跟你说的布阵的事情。趁着这次大会人多,你帮我出面说说。”又说:“这事儿也不着急!你先说你的事儿!那个广惠冲你要什么东西!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有什么好东西啊!” 老和尚也不答他,而是起身四处探看无人,才忧心忡忡的说:“这是祸事。唉,是我不慎,这回怕是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牵扯到自己的祸事? 时人一愣,想到老和尚藏水的举动,有特意把灵泉煮过的茶给自己拿走,难道是跟这水有关的事情? 他想着便脱口问道:“他们难道是冲你讨要我那泉水?” “你怎么知道?”老和尚也是一惊,复又了然的说:“你在外面听到了?”又有些埋怨的说:“让你下山,你偏要听壁角,让人知道了堂堂的石真人就这样的做派,你还哪有颜面。” 现在也不用猜了,时人就知道肯定是因为灵泉水的事情了。老和尚这番话其实是好意,只怕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颜面,让人说道吧。老和尚让自己下山,其实是让自己赶紧避走。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暖。就摇头解释说:“哪能听你的壁角。我也是猜的。看来是猜中了。你就说了吧!如果真是有人打我那泉水的主意,我也好早做防范。” 话说到这,老和尚思量了一会也觉着有道理,就把事情跟他说了。 原来,圆融和尚的师叔悟善年初的时候突然中风,瘫痪了,老和尚担心,去探望时就带了一壶时人送的灵泉水。他这几年喝久了这水,早知道非同凡品,就盼着能对他师叔有效。结果这水不但有效,还是大大的有效。 半壶下去,悟善和尚的中风竟然好了。当时圆融就想把剩下的半壶拿回来,却被悟善硬是留下了,说是怕复发。圆融和尚当时也没多想,等这次悟善来了,他才知道,剩余的半壶水最后竟是被悟善通过广惠送给了一位a市同样中风的大权贵。那大权贵病一好,这水的事情就浮出了水面,很多有权势的人都在找这个东西。这回广惠就是跟着悟善来要向老和尚讨要这个水的。 看着老和善满脸的歉意和忧色,时人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他山上的水能治百病的事情一旦传开,他的乾坤观怕是就要保不住了。三年来乾坤观拔地而起,老和尚就是见证人,自然知道他绝对不肯就这样放手的。到时候只怕是一身麻烦。 时人心思转了几转,问老和尚:“还有人知道水是从我这里来的吗?” 老和尚摇头,道:“我没对别人说过。只是你在这山里名头太响亮,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 时人听了倒是一笑,说:“你放心,他们查到未必就能找到。如果布置了大阵,便是卫星来了也不管用。” 老和尚满脸狐疑,倒是不信。时人也不解释,就说:“既然这样,阵法的事情先搁置了。等这些人走了我们再商量。我这就回——” 他一个去字还没说完,就听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一个气喘吁吁的小沙弥跑了进来,也不顾礼仪的喊道:“主持,主持,不好了!” “莫要惊慌,莫要惊慌,慢慢说,慢慢说!”老和尚连忙安抚道。 小沙弥喘了口气,惊慌失措的说:“黄泉院周施主的儿子快被人那位丁夫人弄死了!” “阿弥陀佛,”圆融老和尚也是大吃一惊。一把抓过小和尚问:“这话当真?是那个叫玉生的娃娃出事了嘛?” “真的,真的,是悟善师祖让我赶紧请您过去。” 周施主?玉生? 时人猛的想起周宏曾经的情人就是姓丁。 丁夫人?丁夫人! 难道真的是周宏? 他怎么弄到要被逼出家? 要玉生出了什么事情? 时人立刻坐不住了,起身跟着老和尚就去了黄泉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蹲坑辛苦啦,抚个~ 排云最近码字真是各种慢的说,主要是经常重写,压缩情节之类的,废弃了很多文字,所以只能继续加油。现在也在尝试调整风格啊,写作手法什么的,会尽力加快更的。 29 阵护太白山(三)在线阅读 29 阵护太白山(三) 29 阵护太白山(三) 30番外之那些往事(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0番外之那些往事(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0番外之那些往事(一) 有些往事不堪言说,有些过去不愿回忆。 我坐在太阳底下,感受满满的阳光,温暖布满所有的角落,然而唯一连阳光也照不到的地方,就是我心底的黑暗。那些往事,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凝固成了一堵黑暗的墙,潜伏在我心里的角落里,每时每刻都在蠢蠢欲动。 我叫周宏,今年三十岁。 1981年6月25日,我出生在江苏省的一个农村。我的家庭曾是村子里少有的殷实人家。父亲是镇上的小学老师,母亲包了几十垧地是村里有名贤惠能干的妇女,爷爷去世的早,留下与我们一起生活,家里还有一个大我八岁的哥哥。 可惜到我出生的时候,因为是超生,父亲丢掉了教师的铁饭碗,不得不回到乡里跟母亲一起种地,家里又被罚了一大笔钱,家境便慢慢的衰落下来。母亲因为父亲失了工作,日日伤心,身体也垮了下来,也就没有什么水给我吃,我几乎是靠着米糊养大的。 六岁以前,我一直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人。虽然是男丁,但因为给这个家里增添了太多坎坷,所以我从未享受过属于一个男孩的快乐。 从我五岁学会烧火开始,我每天早晨五点钟就要起来割草,给家里的水缸填满水,然后开始烧火做饭。等哥哥吃过饭上学后,我还要伺候母亲吃药,之后会因为害父亲失去工作的事情被母亲骂上一通“讨债鬼”。再之后我便会默然的收拾好灶上,去喂养家里的家畜。家里养了一头老母猪,一只小猪,五只**,和一窝兔子,它们全要靠我照顾。如果哪一天它们饿他到了,瘦下去半点,被看出,我就要挨上一顿痛打,为我的“不懂事”付出代价。为了免于屁股遭殃,我总是对这些小东西们尽心尽力。 做完这些事情,我就会被关在家里的小黑屋里,直到要做中午饭了才被放出来,继续我的灶上生活。然后再重复被关小黑屋。晚饭也是我做,但是我并没有资格跟一家人围坐一起,会把剩下的饭菜拨入一个小盆里端给我,看我狼吞虎咽的吃到一半再抢走,全部倒进猪圈里。这大概是能让她快乐的一件事情,因为每次她都笑出声来,很大声的笑。父亲看到这一幕,只会皱皱眉头,就继续辅导的功课了。 有的时候,我也会跑到河边的老柳树下偷偷的哭上一场,然后向老柳树许愿。村里的阿金叔曾告诉我,老柳树是仙女变的,日日守护着我们的村子,如果向她许愿,就会实现。我有很多愿望,最迫切的就是能像哥哥一样扑在父亲的怀里,像他一样能被父亲的大手抚过头顶,然后被抱起来转圈很多次我看到父亲这样对,就觉着很羡慕。 那时的我还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命运。也不懂的命运给我安排了什么样的生活。就像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每天总是要揍上我一顿。为什么村里的孩子都不肯跟我玩儿,还要会追在我身后,拿石头打我说我是“灾星”一样。人类之间的爱恨简直就像哥哥的物理课本一样难以理解。 懵懵懂懂的我长到了六岁,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我哥哥的考入了中专,同时去世了。能读中专在当时,是村里人人羡慕的一件大事儿。父亲母亲极为高兴,杀了我养了一年多的大肥猪,摆了几十桌的流水席给庆祝。 父亲说,这是我们家自打我出生后最好的事情,即使多花点钱也值,正好洗洗晦气。不过之后***去世证明了,这股晦气并没有消失。在农村给老人做一个体面的丧事,是做儿子作重要的事情之一。去世前曾死死的拉着父亲的手,叮嘱要帮她置办一个最体面的棺材板,西面要超过才行。父亲含泪答应了。 之后我的父母之间又发生了一次大的争吵。只听母亲说:“还要给扬扬交学费呢,哪还有钱办丧失。” 父亲当时吼道:“我都答应妈了。你想让妈死不瞑目啊!我会想办法的,你一个婆娘,少管这些!” 之后就是母亲的呼天喊地,然后是父亲的谩骂。 那场争吵持续了很久,我趴在窗外听了很久,直到被揪着耳朵拎起来。哥哥名叫周扬,格也很飞扬,他当时恶狠狠的对我说:“你别在这儿幸灾乐祸,哼——,我肯定会到大城市读书的,做个城里人。” 我其实不太明白,他怎么看出我在幸灾乐祸。不过从内心深处讲,我确实有一丝窃喜。 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些深奥的课本,我看过一遍就都会印在脑中。自从五岁半时,我无意中翻动了他的课本,对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和内容发发生了兴趣之后,我就背着家里人把所有的旧课本都收到了一起,每天看一些。最开始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看一遍就能记住,所以在小黑屋里枯坐的那些日子里,我有了最好的游戏,就是在脑中回想那些课本上的内容。很多东西经过几次琢磨,竟然也都明白了。到现在,我已经读完了的小学课本,隐约间我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 比如,我已经懵懂的意识到,必须去上学,必须找机会离开这个家庭。 比如,我开始明白,自己无法依靠任何人。 听到父亲说不去上学,我其实有些心动了,这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去读书了呢?曾念叨过,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家里再出一个职工。在我的逻辑里,不读书,就做不了职工,做不了职工,父亲也学就会让我去读书,继续为做职工努力。 被戳穿的一瞬间,我有些无地自容。那时候我还不大懂得什么是羞耻,什么是心虚。总之,我并不敢正视哥哥的眼睛,只把头垂到最低,想在地上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哥哥给了我一个耳光。我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尽管六岁却只有四五岁身材的我,在他高大的身材下,只是一个豆丁,不占一丝优势。 可惜尽管我愧疚,我忍耐,最后我们还是撕打了起来。因为他说:“你一辈子也就能做个要饭的。比瘸子阿金还不如,早晚饿死。” 阿金叔叔是个瘸子,但在我心里确实世界上最好的人。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死是很可怕的东西,它意味着分离和哭泣,我喜欢阿金叔,他就像我梦中的爸爸,我不愿跟他分离,不希望他会死,也不许人这么说他。阿金叔曾告诉我,做乞丐向别人乞讨,是世界上最没有尊严的事情,比死更可怕。他还说尊严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好好的维护。 尊严,这个陌生的词汇,第一次扎在我心里,即使那时的我还不懂它意味着什么,但是并不妨碍懵懂的我去保护它。 所以为了尊严,为了阿金叔,我扑向了哥哥,大喊:“不许你说!不许你说!” 跟打完架,我在小黑屋里躺了三天,因为我挠破了哥哥的脸,被父亲扇了耳光,又被母亲用笤帚暴打了一顿。没有人问过我什么会打架,我早习惯了。黑暗中,我又开始回想那些课本上的内容,回忆那些阿金叔告诉我的故事,村外的世界深深的吸引着,让我着迷。 ***葬礼还是如期举行了。家里摆了一百桌的流水席。父亲又在村里风光了一把,人人都说他是大孝子。母亲也出奇的没有反对。哥哥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只是偶尔会用怜悯的眼光看我。 一周以后,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父亲将我带到他面前,让我叫他叔叔,说以后都是他来照顾我了。我疑惑的注视着父亲,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避开我眼光,声音有些涩的对那个叔叔说:“以后帮他找个好人家!” 好人家是什么呢? 我还是不明白。 直到那个叔叔把我带到了县里,我才意识到我将要离开家了。这样的认知让我害怕,如果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哥哥,再也见不到阿金叔,再也见不到老柳树,那会在怎样? 我害怕极了,连忙用手捂住了眼睛。趁着那个叔叔挤在人群里买票的时候,我跑到了火车站的乘警室里。 那里有个很漂亮的阿姨。我告诉她,我叫周宏,是东平村儿周波的儿子,被拐子拐了。 我还不太明白那个叔叔为什么要带走我,但是阿金叔曾告诉我,把小孩子从父母身边带走卖掉的就是拐子。我被陌生的叔叔带走,还要坐火车去另外的地方,我想,我是遇到拐子了。书上说,可以找警察叔叔求助,我就找了过来。 这个阿姨很吃惊,不大相信的牙膏女子。她看了我一会儿,又叫了几个叔叔阿姨过来,一群人围在我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把从家里父亲让叔叔把我带走,到心里的害怕和偷跑过来都说了。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 一个叔叔了我的头说:“可怜”,漂亮阿姨和其他人都有些气愤,说:“怎么这样!” 再后来,广播室有寻走失孩子的广播,我被带过去认人。那个带我出村子的叔叔就被两个警察叔叔带走了。他走的时候挣扎着说:“我没有拐卖儿童。是他父亲自己托人找上我的,因为家里急用钱,才答应把孩子给我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眼里慢慢的填满了泪水。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长大了。我终于肯从心底承认,我是一个被父母丢弃的孩子。 警察叔叔和阿姨们都围着我,却没有人说话,忽然一个年纪大的阿姨一把抱住我,哭了出来,哽咽着说:“作孽啊,这么聪明漂亮的孩子——” 再后来,我被送回了村子。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整理了下思路,决定把周宏的故事贴出来,也算是对他和时人的感情做个交代。今天会把他的故事写完。童年,学生时代,到与丁先生的恩怨纠葛。 另外,本文是互攻,时人为主。提前说下吧,接受不了的亲对不住啦,可以弃文哦。 之后的文里会把时人渐渐写强些,不过这只是外在的,从内里来说,在设定中,他还是一个心思比较单纯的人,周宏则因为经历的原因比较复杂。这个cp其实不符合时下流行的完美cp,但是排云还是决心把这个故事写完。 这是排云计划完本的第一本书,bug较多,对文章的控制也不够好。但是也花了很多心血,不想再改或者放弃了。 多谢一直追文的亲,如果让你失望了,排云郑重道歉~ 30番外之那些往事(一)在线阅读 30番外之那些往事(一) 30番外之那些往事(一) 31番外之那些往事(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1番外之那些往事(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1番外之那些往事(二) 我回到了村子。 又被一群孩子丢石块。 他们一边拍手,一边唱道:“周宏,周宏,小灾星,克父克母,又害人!” 舅舅说:“咱们村都丢大人了!就因为这个娃,村长都被叫去训话了!他爸还被带走,要关半个月!还有那2000块的罚款,我苦命的妹子啊,你上哪去凑啊!作孽啊!都是这个小畜牲,如果放在过去,沉塘都便宜他了!” 哥哥说:“妈,我们同学都知道这件事儿了,说我靠卖弟弟上学。我都没脸见人了。妈,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还有好多人说了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唯一忘不了的就是,那种让我窒息的恐慌。 我恐慌。 我害怕。 我想大哭。 可眼泪到了眼里,又被我硬憋了回去。 会不会再次被送走呢? 父亲回来,会不会也那种仇恨的眼光看着我呢? 我不知道。 再次被关进小黑屋时,我才终于觉着安全了,心里竟对关我的舅舅有种说不出的感激。 一把锁,锁住了小黑屋,也隔开了我和外面那个令我感到害怕的世界。 回来后的第三天,家里来了一个人,我的命运终于发生了转折。 阿金叔在我母亲面前放了5000块钱,说要过继我做儿子。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跟父亲竟然还是同族的兄弟。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四爷爷。四爷爷是周家在村里辈分最大的老人,就是村长对他的话也要听。 四爷爷说:“这娃子跟你们没缘分,不如过继给金仔吧。金仔没娃,以后也要个人养老送终才行。桂芬,这钱你收着,拿去把他爸接回来,你们养他这么大也不容易,剩下的钱就留下,也不算白养他一场。” 母亲很犹豫。 哥哥一把把我抓了起来,推到阿金叔的怀里。他对母亲说:“妈,赶紧给爸去交罚款,不然爸指不定吃什么罪呢!我学费还一年500呢。这个兔崽子净惹麻烦,您还犹豫啥!” 终于,在母亲深沉的注视和默许里,我离开了六岁以前的家。 离开家的时候,我也没哭。再之后的许多年里,除了阿金叔去世的时候,我也再没流过眼泪。 我的泪腺也许在火车站时,就被伤到了,所以再也流不出眼泪。 出门前,也不知道是因为怎样的冲动,我突然跪到了地下,给母亲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就头也不回的牵着阿金叔的手离开了。 离开家很远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宏宏”,似乎又没听到。不过我也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了,阿金叔温暖的大手,此时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阿金叔放在我头顶的大手吸引了。他轻轻地抚我的头顶,就像父亲无数次对哥哥做过的一样。终于有人也这样抚我了,我竟感到无比的满足。同时也有些惶恐,同样是离开家,这次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 六岁的年末,我的户口本从周波家迁到了周金家。从此我成为了瘸子周金的儿子,从此我有了另外一个父亲,一个真正的给我一个家的父亲。 阿金叔并不强迫我叫他“父亲”或者“爸爸”。他对我很好,很有耐心,也一直体贴这我的情绪。甚至每次半夜我做噩梦醒来的时候,都能发现他在身边照顾着我。这让我受惊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也逐渐的喜欢上了阿金叔家的生活。 没有谩骂,没有毒打,也没有鄙夷和仇视,这里两空气都是自由的。于是我像是一只小鸟一样活泼的四处扑搭了。 其实阿金叔的家,在我看来,是非常穷的。因为他只有只一间大屋,和几亩薄田。我曾听村里讲过阿金叔种田的手艺也不成,因为是村里有名的闲汉,三十几岁取不到媳妇。每次我们出门,遇到一些媳妇,都会被她们指指点点平头论足。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 有些快乐,外人永远无法懂。 阿金叔因为只有一间屋子,所以做饭,洗漱,睡觉都在这一个屋里。这个屋子是名副其实的破屋子,夏天不防雨,冬天不抗冻。整个冬天,我都是跟阿金叔都挤在一双被子里睡的。阿金叔的膛很暖,被子虽然很薄,我却觉着这是我渡过的最温暖的冬天。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阿金叔托了人,把我送到了村里的小学班读一年级。阿金叔虽然瘸腿了,不事生产,不上进,在村里被很多人看不起,但是似乎认识很多人的样子。依照我的年龄,学校是不肯要的,阿金叔却找上了小学的教导主任,只是一个批条,我就顺利的班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懂得很多东西了。这要感谢阿金叔的“老婆”——一个巨大的红木书柜。据阿金叔说,这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他时常说,书里自由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虽然家里一台电视机都没有,但他和我从不寂寞。那些书,就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一个冬天,我裹着被子靠在阿金叔的身边,把这些书看了一大半。读完这些书时,我的手已经冻的皴裂了,阿金比我更惨,他连耳朵都冻坏了。但我们却很高兴,从未有过的高兴。他搂着我直喊“儿子,儿子!”,还说我跟他是天赐的父子,从骨子里有缘分。 从阿金叔的这些书里,我找到了很多答案,关于父母儿女的,关于阿金叔为什么收养我的,关于未来的。当然很重要的一条是,我知道了钱是很重要的东西。 从一个孩子到一个少年,也许只需要一瞬间。从被送走开始,到冬天结束,终于我自阿六岁这年,完成了向少年的转变。 我要孝敬阿金叔,我也要读书。这都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于是我开始了为钱奋斗的生活。 我缠着阿金叔从村外抱了两只小猪回来,又求着他买了几只老母**。从此读书外,我又回到了以前的大部分生活。五点起来做饭,喂猪,喂**,然后帮着阿金叔把家里收拾整齐,再步行去五公里外的小学上学。晚上回来就到山上去割草。 当然我也开辟了其他业务,比如代写作业,借抄作业之类的。收入有玉米,土豆,豆角,或者西红柿等等,极大的丰富了我和阿金叔的食谱。那些原本憎恨我的,仇视我的孩子们,在巨大的诱惑之下,渐渐的竟然开始敬畏我。他们还是不太跟我玩儿,但不再追着我骂。 当然这些我是不敢告诉阿金叔的。如果这样,我的屁股就要保不住了。阿金叔虽然溺爱我,但是竹板炒也做得十分娴熟。 九岁,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我有了一个班主任,叫孟景春。她究竟教了什么,我都忘记了,也许是几个字,几首诗,或者是几道算术题。值得我庆幸和感激的是,她发现了我的“天分”。一次随机的测试里,无意中他把六年级的卷子夹在二年级的数学卷子里发给了我,然后在我交给了她一张满分的数学卷子。她大为震惊。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又找出一张六年级的数学卷子,和一些语文卷子来测试我。感谢哥哥的课本,我都做了,并且都是满分。 孟老师把我的事情报告给了校长。后来又来了很多老师,陆续拿了卷子测试我。在他们的震惊中我都答了出来。当时教导主任就惊呼说:“不得了,咱们这儿出神童了!” 后来阿金叔被叫到了学校。校长跟他商量了很久,两人一致决定带我到镇上的中学参加入学测试。 测试的结果是我被县重点中学录取了,学费全免。 记得那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阿金叔把我抱在怀里转了很久,用力的亲吻我的脸颊,他下巴上的胡茬刺的我脸上火辣辣的痛,但我却觉着无比的幸福。尽管远离了亲生父母。我却得到了梦想中的父亲。 对于到镇上读初中,我是无比渴望的。唯一让我忧心忡忡地就是我养的两头猪中一头,就要下小猪了。一窝小猪能买上几千块钱,这在村里绝对算得上一笔不错的收入了。如果我不在了,阿金叔能照顾好它们吗?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我洗衣做饭,阿金叔能照顾好自己吗? 阿金叔听了我的为难,哈哈大笑,着我的头说:“等你放假回来,家里一定会多几头猪的。我要把它们都养好了。供小阿宏上大学呢。阿宏,阿宏,你一定要上大学啊!爸爸这辈子是没希望了,但是老天把你赐给了我,估计就是在补偿我吧!放心吧,小心,放假时爸爸去镇上接你回家。” 阿金叔最终没有实现他的许诺。尽管是中学里最小的学生,学期末我拿到了年纪第一名。一张奖状和500块的奖学金,是我每天渴盼给到阿金叔最好的礼物。当我揣了钱,背着行李,等在中学门口时,等来的却是四爷爷和一个噩耗。 阿金叔到县里来接我路上坐的大客车与一辆运货车撞在了一起。阿金叔就坐在前排,当场死亡。这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阿金叔就那样冰冷的躺在地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我趴在他的身上哭嚎,叫喊,希望这样就能把他叫回来。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十岁那年,我终于失去了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的父亲,周金。 我哭了一天夜,昏死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关于阿金叔的丧事和财产分配的事情都已经商量晚了。村长以家里没有大人为由,收回了阿金叔的几亩地。家里的房子被他的一个侄子买了下来,肇事司机赔偿的钱和卖房子的钱就都用作给阿金叔办丧事。红木柜子和满满一柜子的书,还要那张大床,和一切留有我和阿金叔快乐生活回忆的东西,都被作为房子的附带品转给了村长的侄子。我不肯,保留下书和柜子,可村长却说:“没有柜子谁肯要你们这破屋子!你要是不同意,那瘸子的丧事也不用办了!” 我不愿意让阿金叔死无所归,木然的同意了村长的条件。 在失去父亲的同时,我也失去了可以称为家的地方,和唯一的栖身之所。 在阿金叔的坟前,我磕了十个响头,终于叫了他一声“爸爸”,并向地下的他发誓,一定会考上大学,圆了他的心愿。 同时我也暗暗的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拿回属于我和阿金叔的一切。我需要力量,钱和权势,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好好的长大,并出人头地。 葬礼之后的第二天,我就提着一个破包回到了学校。之前村长曾向四爷爷提议将我送回家。我知道四爷爷有些意动,一个孩子一张嘴,吃饭穿衣都要花钱,没了阿金叔,又有谁肯负担我呢?可是我却并不情愿。我与那个家的牵连,早在那三个响头之后就斩断了。现在我是周金的儿子。我要出人头地,我要风风光光的回来,让人知道瘸子阿金还有一个好儿子传承香火。如果重新回到那个家,我清楚地知道,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作为一个孩子,在村子里这样封建又守旧的地方,我是完全没有能力反抗大人的。于是我决定到镇上去,寻求学校的庇护。我是个好学生,顶尖的好学生。班主任还殷切的指望我能拿到奥赛冠军呢。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于是我连夜离开了这个生养我的村子。 这一去就是十二年。 31番外之那些往事(二)在线阅读 31番外之那些往事(二) 31番外之那些往事(二) 32番外之那些往事(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2番外之那些往事(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2番外之那些往事(三) 番外之那些往事三 十二年弹指一挥间。 十二年间,阿金叔坟头的草已经老高,我走时上的柳条也长成了一棵小树。 再次回到这个村子,我却没有半点衣锦还乡的喜悦。带着伤痛,苦涩和失去尊严的仇恨,我给阿金叔烧了纸,念叨起这些年里发生的事情。 十岁的时候,我回到了学校。之后没多久,果然父亲找了过来,说要带我回去。感谢阿金叔的先见之明,在过继我的时候,更改了我的户口本。宿舍老师也知道了我父亲去世的消息,对于自称是我父亲的周波一点都没有气,直接让门卫拦在了校门口。 一直到开学,村长,四爷爷,陆续来了很多人,都想带走我。事情闹得很大,连校长都惊动了。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犹疑,想到阿金叔,我跪在了校长面前,求他不要把我送回去,我要继续读,考大学。 当时所有的老师都震惊了。班主任马老师第一个过来,把拉起来搂在怀里,后来各科老师都在为我说话,又有班主任拿出我的户口本复印件,证明我的父亲是周金,于是校长就以“怕干扰学校正常秩序的名义”把所有来的人都赶走了。时间长了,村里的人也就死心了。 那个时候,我其实是疑惑的。一个拖油瓶,人人看了厌弃的家伙,怎么就还有人找上门来要领回去呢?难道是父亲真心觉着爱我了? 这简直是最大的笑话。我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十一岁时,我获得了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和英语竞赛,初中组的一等奖。 十二岁时,我被选送进了科技大学少年半,提前实现了爱金叔的梦想。 可惜那个时候,我仍旧不敢回到村里。每次八月十五的时候,都是买些纸钱,在十字路口烧给阿金叔。这时候我已经读了一些法律方面的,我还没成年,即使上了大学,也需要监护人。如周波一家强硬要我回去,说不定法院真的会把判给他们。对这个我内心中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 少年班的生活十分的紧张。这里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天才少年,他们多来自己各个地方的重点高中,城市的孩子多,在他们面前,我就像是一只丑小鸭,只敢把自己藏在芦苇之中,生怕人看到自己丑陋的羽毛。 在这一种孤独与自卑,混着成长的渴望中,图馆成为我最常待的地方。 在那里我认识了王建。那一年我十四岁,他十八岁。 王建是科大的普招学生,论起来还比我小一届。他出生在a市,见过许多世面,又成熟而健谈,只见过两次面,我就被他的友善和风趣吸引了。之后我们成为不错的朋友。因为我年龄小,他在生活上对我也很照顾。冬天记着给我送暖水袋,夏天会掏腰包每天给我买一个冰棍。一次寒假还带我去了他家,见了他的爸爸妈妈。他妈妈美丽又贤惠,做得一手好菜,他爸爸是个当官的,很有些权力,是我一直向往着的威严又有能力的那种类型的人。 王建领我熟悉他的家庭后,我对他日渐信任起来。到我十六岁的时候,他已经成为我生命里仅次于阿金叔亲密的人。 对这样的亲密,我日益窃喜并恐慌。因为就在十六岁生日的晚上,我第一次喝酒,也第一梦遗。梦里的对象,不是可爱的女孩,而是王建。我怕见到王建,也渴望见到到。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我总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断的跟他闹脾气。 有时候,我明明知道自己不对,却为了试探自己在他心里的底线而大闹。王建时常为了这个苦恼。他这时候已经二十岁了,因为英俊潇洒,家境富裕而被好多姑娘视为男友首选对象。 不过奇怪的是,尽管很多女孩子给他写情,并大胆的表白,他都无动于衷,最后被封为我们学校的第一冰山白马王子。对这个结果我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喜悦。 这时候我已经看了很心理方面的。因为超群的记忆力,我通英法德意四国语言, 32番外之那些往事(三)在线阅读 32番外之那些往事(三) 32番外之那些往事(三) 33阵护太白山(四)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3阵护太白山(四)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3阵护太白山(四) 圆融老和尚一路急行去了黄泉院,不过一刻钟又气冲冲的返回了藏经阁。 时人急忙迎了上去,问:“怎么样?那孩子还好吗?” 老和尚坐在榻上沉着脸,好一会才说:“人我都没见到。我到院门口就被挡了回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当碧泉寺是什么地方呢!” 时人看出老和尚这回是动了真火,连平日挂在嘴边的“阿弥陀佛”都忘记念了。他忧心周宏和玉生的处境,脸色也不怎么好,想到悟善,忙问:“那您师叔呢?不是他请您过去的吗?” 老和尚长长的叹了口气,灌了口凉茶,才苦笑着说:“他?他怕沾上人命,这会儿倒躲起来了!” 遇到悟善这样只知道惹祸,不思量善后的师叔,一向好脾气的圆融老和尚也难免有了怨气。 时人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思索着下一步要怎么办好。他原本指望老和尚能见到玉生,判断下黄泉院里的情况,实在不成也可以带灵泉水进去救玉生一命,但连老和尚都进不去黄泉院,又要怎么办呢? 从广惠讨要灵泉水,到佛道联合会在碧泉寺举办释道大会,再到丁夫人突然害玉生,时人一点点的梳理思路,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这一切背后隐藏的东西。一瞬间,他捕捉到了什么。 一阵清脆的铃声透过敞开的窗户传了进来。院子里起风了,催动了原本安静的挂在寺院檐角的这些响铃。放眼向天空望去,不知什么时候一大片黑压压的云已经押了上来,再不复午时的晴空万里。风越加的猛烈起来,吹动着一扇扇窗户胡乱的拍来打去,发出框框的响声。 真正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时人想着。他伸手合上了窗,深呼吸过后,拿定了主意。 时人向老和尚辞行时,再三叮嘱说:“人我带走后,你一定要咬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水也要全部倒掉!” 老和尚点点头答应,要时人多加小心。两人至此分手。 出了藏经阁,时人找了无人的地方启动了玉牌的隐身功能,悄然潜入了黄泉院。 这是他这么些年来第三次使用玉牌的这个功能。第一次是在陈汉元家出事的时候,那次警察包围了整个民楼,他逃进了空间,后来周宏冒险来找他,他是依靠了玉牌隐身才上了周宏的车,之后又找石芳锦报仇的。 第二次是他从永定河中死里逃生,那时候整个a市铺天盖地的都是通缉他的告示,他受了重伤,又骤然失去了阿灵,疲惫不堪,依靠着玉牌的隐身功能才安全通过重重观卡,一路无碍的出了a市。 抚着玉牌,时人心里无限的感慨。这一次,他又要依靠它来救出周宏了。人生多么奇妙,兜兜转转,他和周宏的角色竟对调了。 黄泉院内戒备森严,一路上都有黑衣大汉把手。光巡逻的黑衣人,时人就碰到了三四波。 时人一路查找周宏的住处,看到的多是空房子,或者是黑衣人住的地方,最后终于在院里最西侧的一排厢房里找到了周宏住的地方。四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外,时人贴了到了窗下,仔细分辨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有三股气息,其中一个特别微弱,应该是玉生。时人猜另外的应该就是周宏和丁夫人。 只听丁夫人冷笑道:“你也别想着找救兵了。那个圆融老和尚来了又能帮到你什么?今天你要是不交出圣水和从圣坛拿走的东西,你们父子也只能去黄泉作伴了!” 一个华丽的却沙哑地沉的男中音回道:“我们父子黄泉团聚也比和丁南通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好。” 时人只听一声,就认了声音的主人。 周宏。是周宏! 丁冷笑了一声又说:“人家都说□/无情,戏子无义,果然是这样。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南通怎么就看上你了呢!他对你可是掏心挖肝儿的,整天当个宝似的。” 周宏也回以冷笑说:“这个你得问丁南通。问问他,是不是当初为了上我,连药都下了。我那时候才多大,十八岁?或者你也可以问问他,是不是为了讨好你,好利用你家的势力参选,就让人绑我上了女人的床,弄出孩子来。你说他是不是本就没长良心?“ “贱人——” “蠢女人!” “你——” “我可怜你!” “你别嘴硬,交不出东西,你也活不了几天。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时人听到这里,心里一动。丁夫人几次提到交出东西,又说圣水。他猜这是灵泉,但是另一样呢,周宏又拿了什么? 他这寻思着,周宏沉默了一会终于说话了。 “东西我已经转手了.” “什么?你骗人!” “我儿子的命握在你手里,我没必要骗你。俄罗斯人找上我,出三十亿美金,我就把东西卖了。我后来为了收拾丁南通,做的都是赔本的事情,靠的就是这三十亿才把他拖跨。你不信可以去查账。不过如果你把解药给我,我可以告诉你买家是谁?他们神通广大,还能弄回来也说不定呢。” 时人从窗户缝向内望去,看到周宏握着一双小手坐在床头。屋子是坐南朝北的格局,阳光照不进去,有些暗,里面也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被子里裹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正是玉生也能够。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宏的脸色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想到周宏和丁夫人话里透出的信息,不知怎么的,一瞬间,时人竟有一阵心痛。 原来他的过去竟是这个样子,可当时他为什么要告说是他自己贪慕虚荣跟了丁南通呢?时人不解。 “再说”只听屋子里周宏又说,“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那东西救不了艾滋病的,你别做梦能了!我看着丁南通这种死法好极了,他管不住下面,为了一时痛就快,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又觉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什么都能搞定。这些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这是他的报应!” “你跟我讲报不报应的!圣水呢?广惠道长说那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东西。” “用完了。最后的那些被王建偷喝了,不然他能有今天?什么广惠?!他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 “——他说你手里还有。” “他当然希望我有,好借你的手把东西扣出来。事情就是这样了。信不信由你吧!反正丁南通也快死了,我还怕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再多说一句,他们要的那东西,你最好别手。” “为什么?他们可是说只要找到那东西也能救南通。” “哼,这种话你也信?!你可以去a市佛道协会地下三层看看,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是因为接触过那东西。” “你怎么没事?” “你以为那圣水是白喝的。蠢女人!“ “你——” 丁夫人虽然依旧咬牙切齿,看表情却是信了。 时人在窗外听着,慢慢理出一些简单的信息来。手里的灵泉水被王建,也就是现在的广惠喝了,然后才引来了麻烦。丁先生丁南通得了艾滋病要死了,同时也被周宏收拾垮了。周宏偷了佛道联合会的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有害,但是灵泉水能抵抗。他把这些信息记在心里,就拿了之前准备好的一套普通衣服换上了。又用一块黑色的布料,把头发全部包裹起来,蒙住脸,确认全身上下没有一件能识别他身份的东西,才满意。 趁着丁夫人被一个黑衣人叫到屋外说话,时人转进了屋子。出其不意的点了周宏的睡,又点了玉生,时人把一大一小抗在肩膀上,悄无声息的出了屋子,一路毫无阻碍的离开了黄泉院。 等时人到了碧泉寺外,就听寺里的大钟连敲了十二下,这是碧泉寺最高的示警方式,钟响了也意味着周宏父子失踪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希望老和尚能应付过来。 时人正要转身离开,碧泉寺庙正门却开了。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看过去,才发现一直停在碧泉寺门口的佛道协会的大车上竟下来了一群人,和尚道士夹杂着一些神情紧张的白大褂,之后一件长方形的棺材被抬了下来。这群人簇拥着棺材,很是慌乱的进了碧泉寺。 时人的耳力好,隐约从那棺材里听到野兽般的嘶吼。他心念一动,有心探个究竟,但到底担心玉生的身体。扛好两个人,他快步离开了西山,急返乾坤观。 傍晚时,时人回到了乾坤观。 他前脚进了乾坤观,倾盆大雨跟着就下了起来。 这样的暴雨在夏末很常见,天气燥热的时候,人们常会盼着这样的雨水洗去空气里的干燥。可惜这场雨却不是受欢迎的。终南山近山一代的农户在这个时候多半不会使用大棚,如此一来,那些露天种在农家院里和田野里的瓜果蔬菜就遭了秧,因为没有遮护,那些原本鲜嫩嫩,水灵灵的植物们都被这暴雨无情的糟蹋掉。 不过对乾坤观里的田庄来说,这雨却构不成任何威胁。 从乾坤观内观升起的阵法,形成一个半圆的天幕,把这雨水挡在了外面。如果你站在乾坤观内观向外看去,就可以清晰地看到雨水打落在这层罩上面,然后顺着罩子的表面淌下去的场景。这种奇妙的感觉,就仿佛是从一个巨大的玻璃制成的透明圆球向外看去一样。有这样一个玻璃罩保护,狂风暴雨也成了一种美丽的可以由人尽情欣赏的景色。 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内里的世界却安详的如初。只有那些不断的流淌下去的雨水,在提醒着你这样的宁静是多么宝贵。 周宏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后又发现置身于陌生的地方,儿子也不在身边,他惊恐极了,连鞋也没穿,就跳下床跑到屋外。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天空中的瀑布。一层又一层,就在你的头顶,顺着外形的罩流了下去。 …… 谁弄昏了自己? 是被转移地点了吗? 儿子呢? 这种景象,难道是被外星人带走了? 这是周宏闹到清醒后,自己也觉着这些想法可笑。如果还是被“他们”控制着,怎么会没人看守呢?如果是外星人?难道外星球也建道观,茅屋,还种菜?嗯,看看菜园子里的菜品,黄瓜,茄子,豆角,西红柿——,这一样样的,外星人的农业基地? 头顶上这片悬雨,是真实的吗?或者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想到儿子,想到丁夫人,周宏咬破了下唇,感到疼痛后,开始惊恐的绕着茅屋,乾坤塔等地方寻找。 这地方是在太大了!走了一大圈,却没看到任何人,周宏简直心急如焚。他不甘心的又折返回茅屋,想找出蛛丝马迹。 这时候,时人也回来了。他扛着一个孩子,提着一只巨大的木桶进了屋子。 屋内的两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靠近床站着,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名为震惊的情感。 “时人——”还是周宏先反应过来,他几乎是尖叫出来。随后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跑到门口将门拉上,一把抓住时人的衣袖问:“你没死?!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只是一句轻轻的询问却几乎让时人潸然泪下。都说男人有泪不轻流,可是四年的山寂寞,四年的修行艰辛,他终究还是盼着能有人问上一句,懂得一点。寂寞有时候会让人发狂。 男人也许不需要倾诉,但是却和女人一样需要理解,需要陪伴。周宏是知道时人过去的人。对时人来说,能够再次见到这样的人,心里真的是五味陈杂。虽然不后悔一路走来,到低也有诸多感伤。 时人眨了眨眼睛,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他将肩膀上的孩子放到床上,这孩子全身都包裹着白纱布,直到时人拉下孩子脸上的纱布,周宏才看清,竟然是玉生。时人声音沙哑的解释说:“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辐过,又被下了毒药,我已经帮他把体内的毒素都清除过了。你可以放心。”顿了下,又补充说:“我给他身上涂料药,要等十二个时辰以后才能撤掉纱布。” 周宏点点头,不知怎的竟有种安心的感觉。面前的这个人除了容貌上的些微相似,跟他所认识的时人全然不同。只气质上就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是出奇的,他对他竟好不陌生,甚至是无条件的信任。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救玉生。 感觉到儿子的呼吸平稳且有力,周宏心下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下,问时人:“倒地怎么回事儿,赶紧跟哥哥说说?” 哥哥? 真是久违的自称。 时人看看周宏又恢复成那个吊儿郎当,凡是无谓轻佻的周宏,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是一热,眨眼眨眼睛,上下扫了周宏一圈,在周宏被他瞅的快炸毛前,慢慢吞吞的说:“你要一直这么光脚站着吗?地上不凉吗?” 周宏看到自己连鞋子都忘记穿了,脸立刻涨得通红。 就在这一刻,他心里有了强烈的预感,面前的时人恐怕他已经拿不住了。 等周宏在床上做好后,时人拿出一瓶软膏和一卷纱布递给周宏,让他清理脚上的一些细口,之后又拿了一些吃过来,在周宏询问的目光中,说:“我要在山上设置阵法,你先休息下。我的故事很长,回来再说。或者你也可以想想怎么告诉我跟玉生怎么落到这个地步?嗯——” 不知怎么的,周宏听到最后的尾音,心里颤了起来。不过想到丁南通和相关的事情,他的手又抖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你,你,他——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也不放过我,我,我怕会连累你!” 时人笑了,说:“你放心,他们找不过来。这个信心我还有。” 33阵护太白山(四)在线阅读 33阵护太白山(四) 33阵护太白山(四) 34末世之初(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4末世之初(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4末世之初(一) 末世前兆(一) 雨水淅淅沥沥的连下了三天,却一点不见有要晴天的样子。黑漆漆的云层笼罩在天空上,让人看了心里就堵挺。从昨天开始,广播里就开始反复强调说,国家发布了黄色暴雨预警,要民注意泥石流和山体滑坡,注意防险防洪。 时人的心情也跟这天气差不多,闷闷的,且一直心神不宁。 这一方面是因为自从下雨开始,他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慌慌的,总觉着要有大事发生。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周宏。虽然两人都简单的说了一些过去的经历,但是周宏一直很坚定的拒绝告诉时人他到底拿了佛道协会的什么东西。每次两人谈到这个话题,周宏就会避开,然后东扯西扯的,明显的不想说。时人能感觉到提到这个话题时,周宏很紧张,仿佛只是谈论都很可怕,对于玉生碧泉寺里被迫害的原因,周宏只一口咬定是因为得罪了丁南通的夫人段淑媛,被她报复来着。 这样的说法,如果在听到周宏跟丁夫人的争吵之前,时人还会信。但现在,他就就完全不信了。他已经获得了关于这件事的不少信息,只是想听周宏把故事补充完整。 不过任时人怎么劝解,说明,周宏都不肯开口。时人是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卷入其中。可是他把他救回来,不就已经卷进去了吗?不管怎样,时人都没办法安抚周宏,在不想暴露空间和太多能力的情况下,时人对周宏实在没了办法。 周宏的策略也很简单,就是除了吃饭就是守着玉生,其他一句话不多说。几年来第一体验到不被信任的感觉,又是一种基于”想保护你“才”不信任你”,真是让时人只能苦笑。 撬不开周宏的嘴,除了忍耐,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上面这两件事交织在一起,时人自然气不顺了。 因为不祥的预感太强烈了,时人今天又下山了一趟,花费了好些功夫,把护山大阵的阵眼和阵脚加固了。之后,他又绕了一趟远儿,去了太白山与西山之间的一个低谷。那是他选定要建石寨的地方,三面环山,一片洼地,又有一个大湖,是一个建立基地的绝佳地方。 这低谷,时人一直很看好,就等着朱崇明买下来了。因为东西还没到手,他本来不想在这个地方布置阵法,但是这个时候却有种强烈的冲动,一定要把这地方圈占了保护起来才行。他说不清原因,但也倒地顺着自己心意,也过去设置了阵法。 将一支支阵旗到,选定的阵眼上,时人催动了阵法。很快,一层层白烟从谷地升起,顶着雨水将谷地笼罩起来,雨水被牢牢地阻隔在了白烟外。如果这时候有人从此经过,就会惊讶的发现,谷地消失在了雨水之中,除了一片片泥泞的沼泽,人们再也看不到任何平地。为了不过于惊世骇俗,这是时人在防护阵外又加的一层障眼法。 做完这些,时人才返回了山上。 推开内观的门,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周宏。周宏坐在天井里,背靠着古树,仰望着天空。似乎是在等他,又似乎不是。 时人有些惊讶,赶忙过去把周宏拉起来说:“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凉。”又问:“吃东西了吗?玉生今天感觉怎么样?” 周宏看到时人安全的回来了,心里早就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经过两三天的相处,他已经发现了时人的神秘之处。比如,他每次下山都不带任何雨具,回来时身上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连鞋子上都没有一个泥点。 再比如,他们住的这个乾坤观,建筑宏伟大气,又有一层特殊的防护罩保护着,可除了一个自称是时人徒弟的孙姓青年,竟再无旁人。 还有玉生的伤势好的出奇的快。除了抹的药外,时人又拿出了那种神奇的水。 还有每天清晨的舞剑,即使是个不懂剑法的外行,周宏也知道,时人练的那套剑法,绝对不凡。每次站在旁边观看,他都感到惊心动魄,总觉着这剑劈到山上,也能把山劈开。 点点滴滴,汇总到一起,就让时人在周宏心里愈发的神秘莫测起来。 听了时人的询问,周宏眼神闪了闪,犹豫了片刻,说:“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正好玉生睡了。” 时人捕捉到了周宏脸上的一丝迟疑和为难,从周宏的眸子里,他又察觉到了一种焦躁和感伤,他心里对周宏要说什么就有了点谱。他点点头,也坐找了个石凳坐下,说:“也不急。你还没吃晚饭吧!这个给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了一只白玉盒子出来,递给周宏,示意他打开来。 盒子盖一打开,一阵水果的芳香就扑了出来。一只粉嫩嫩,水灵灵,拳头大小的桃子躺在盒子里。周宏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问时人:“这什么桃子?好香啊!” 时人微笑着鼓励他:“你尝尝看。” 周宏咬了一口,一股香甜的汁流入了口中。他只是轻轻吸了几口,桃子就瘪了下去。他只感觉到唇齿留香,且那桃子的汁咽到肚子,肠胃都被滋润了,很快暖了起来。 “好东西!”周宏捏着手上的桃子皮,很是不舍的赞叹道。 时人笑笑,问他:“你想不想知道这是什么桃子?” “什么桃子?” 时人说:“这是我的秘密,如果你想知道,也要拿秘密来换。这样才公平!”他说这话时,脸上有种孩子般的狡诘,周宏看了,心里不由自主的一热,脸上也烧了起来。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这几天虽然嘴上对时人说,早已经对他没有什么想法了,可到底心里的感情骗不了。喜不喜欢,自己的心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然,有时候,他也有种感觉,觉着自己的一切已经被时人看穿了。就比如时人现在说的这些话,其实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和面子吧?才如此婉转的询问他的一切。毕竟他的过去如此如此不堪。周宏很不安。 当然让他更不安的是,他总觉自己在与时人相处时,曾经的强势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这是他心里不能容许的。在他心里,时人还是四年前那个天真的大男孩,虽然现在个子也高了,头发也白了,情也成冷峻起来,但是从相处的点滴来判断,他觉着内里的时人其实一点也没有变。 想了想,周宏还是下定决心,把自己一直酝酿的话说了出来:“我想把玉生托你照顾一段时间。我打算明天就下山!” 果然是这样!时人心里暗暗叹气。周宏怕连累他的表现太明显了。这种时刻存在的担忧,让周宏的言行破绽百出,随便就能让人猜出他的意图来。只是周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罢了。 “下山干什么?你是不是把那个能让人变怪物的东西还留在手里呢?所以要去处理?”时人也不跟周宏绕圈子,把自己的猜测直接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周宏大吃一惊,随即发现自己这样子算是变相承认了拿东西内转手,心里更慌张起来。 时人一把拉住他的手,安抚这个惊弓之鸟说:“你放心,我真的不会被牵连的。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不然你也看到了,我这道观跟一般的观宇可不一样。没有我的同意,你是绝对下不了山的。” 这种劝解夹杂着威胁的说法,让周宏不得不低头思索起来。看看头顶的那层膜,他知道,时人说让他下不了山的话绝对不是假的。如果自己下山之后,时人跟过来,其实更麻烦吧?还不如就说清楚了,让时人也所防备。 想到这儿,周宏脸上严肃起来,咬咬牙,说:“你答应我不会手,不会冒险我就告诉你!” “我不答应!”时人斩钉截铁的说。他漆黑的如同黑宝石一样的眸子深深注视着周宏,很久才说:“你当初冒险去找我时,可是没经过我同意。” “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或者你觉着我一直你成熟,不如你有本事,所以还看不起我,拿我当小孩子看?”时人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失望。周宏看了心里就很不好受,他知道这可能只是时人的哀兵策略。可是他确实吃这个。 终于,周宏被打败了,无奈的说:“好了好了,告诉你好了!省得你整天烦着哥哥!” 时人心里笑了,脸上却不显露半点—— “广惠竟然是你的初恋男友”时人吃惊的时候。 周宏点点头,很无奈的说:“是。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在一起了两三年。后来,我出国,他在国内创业,为了得到一笔投资好维持他那个公司,把我卖给了丁南通。” “那他是怎么偷喝领泉水,又是怎么做的道士呢?”时人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周宏的故事实在太曲折了,让人无法不关注。 周宏深深的看了他人一眼,才说:“我受了你的刺激,就找他报仇去了。” “啊?”时人不明白了:“我哪儿刺激到你了?” “你杀了石芳锦,快意恩仇啊!我当时就想男人活着就要这个样子才好。所以也动了报复王建和丁南通的心思。其实正确的说,应该是我早有这个想法,但是被你提前激发了。” 周宏的这个解释出乎时人的意料。不过像是怕时人不够震惊一样,周宏又说:“你的选择改变了很多人原有的轨迹,你知道吗?” 时人摇摇头,他很难理解周宏说的话。周宏笑了下,对他解释说:“孙明宇,你知道他吧?他本来在a大读的好好的,有老子护着,当个学二代,不是挺好吗?可是你离开没多久,他就参军去了。他走的时候见过我,说觉着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所以要尽早强大起来。否则什么都保护不了。” “我还没说完。”周宏制止了时人要打断他的举动,接着说:“你们寝室的王路,大三就创业了,通过我找的投资,现在他的网络公司做的很不错,明年就要上市了。他找我拿投资的时候,也说了类似的话,说是这社会自己没本事,就是一无所有,所以决心要做个有钱人,至少以后朋友出事儿了,起码能有钱有关系打点。我当时挺感动的,就帮他介绍了一个做风投的朋友。” “再有就是平小婉,她进了自家的公司,现在坐上石开集团副总的位置了。一个小姑娘能这样多不容易。她本人我没见过,不过据王路说,跟他抱的想法差不多吧。“ “你说,你是不是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如果没有你那段,也许他们都还活在理想之中,庇护在自己父母的羽翼之下。可是你把他们催熟了。你让他们看到了这个社会最残酷的一面,也让他们看到了一种奋起反抗的勇气。所以他们都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周宏很深沉的说。 “这一步决定着,是平庸,还是辉煌。”周宏总结说。 之后他又把话头转回到自己身上,说:“所以我当时就想,既然他们都能做些什么改变人生,那我也要挣点气吧。所以就对王建出手了?我在金融市场狙击了王建公司的股票,然后把他公司收购了。我知道他这个人最爱权势和金钱,让他失去最爱的东西,简直比让他死还难受。只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了?” 时人听了这些,心里简直感慨万千。他从没想过,自己离开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甚至影响这许多人。他甚至单纯的以为,这些人会把他忘掉,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周宏看他思索起来,倒是笑了,说:“你把我的话匣子打开了,我这回不说还不过瘾了。我接着说吧。” 接着他又把跟王建后来的恩怨交代了。 原来王建恨死了周宏,就想尽办法要害他们父子……他已经落魄下来,又有周宏放出话去,自然借不到钱,就想些歪门邪道来害人。他不知道怎么的通过一个朋好友知道了一个实验室内有一种放的石头,能让人变成怪物,就用最后的一点钱,找人潜入了这个实验室,打算把东西偷出来,放在周宏家里。 可惜的是,潜入的人被实验室抓了,就把王建供了出来。接着王建就被特殊机关批捕了。他们把他送到了这个实验室,让他成了一名试验品。 王建进入实验室之后,才知道那石头的不简单。 那是一组天外陨石。 这组天外陨石是由一个科考队在喜玛拉山冰雪下的一个巨大的天坑里找到的,一共五块。当时中国科学家占着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拿到了三块,两外的两块分别由美国和俄罗斯的科学家获得。 陨石最初被发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运到a市的三个月后,最开始接触的过它们的人都发生了变化。 “有放?”时人猜测。 周宏点点头说:“是,但跟一般的放物质不同。接触过他的人并不是都会变异成怪物,会有十分之一的人获得超能力,其他的人出现的各种症状都不同,当然最多的还是是变成丧尸。” “那他们还敢用这种东西?” “怎么不敢?丧尸关在实验室里,直接火化了,人道毁灭,能怎样。那个实验室建在地底,丧尸就是逃出来,也上不到地面。更重要的是,那陨石的能力不只是把人变异,如果把陨石放入极高温度的火中,它就会投出一些异像。有人的,动物的,植物的,甚至是宏大的战争场面,出现在火焰中。王建把我关起来时,曾跟我讲过,这个东西在特定条件下,甚至能让一只动物出现返祖的现象,还出现过神仙飞空而行的场面。你说这样的东西,科学家能放弃研究吗?” “是不能。”是人理解了,又问:“是什么条件才投异像?” “10000度高温火煅烧。”周宏说,又补充说:“王建他们实验的几个月里,都是呆在一个地下的。那些科学家依靠地火来激发夙石,希望能寻找到它的来历和更多价值。王建最初的几个月还好,到第五个月到时候,他的全身也溃烂了,但是却获得了一些能力。他依靠这些能力和其他的几个变异人逃出了实验室,然后带走了夙石。” 时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之后王建一定是把夙石放在了周宏家,结果发现周宏和玉生没有变异产生了怀疑,才顺藤瓜的发现了灵泉。之后的事情,恐怕就是周宏因为这个水被人缠这些人缠上了。 周宏看看时人,说:“看来你也猜到了。其实玉生的车祸就是王建制造的。后来他发现玉生好的太快,就起了疑心,又把夙石放入我家,发现我们都不受影响,就盯上了我们。到底让他找到了灵泉。” “你不是藏好了,如果一直藏着,他怎么能发现呢?”时人察觉住一个疑点来,哪知道周宏一听,脸刷的就红了起来。看时人一脸无辜的看他,他才咬牙切齿的说:“我当时因为思念某人,没事就把那个瓶子拿出来看。” 这回轮到时人脸红。 两个人正要说着呢,忽然玉生跑了过来,抱着个收音机,到周宏跟前说:“爸爸,爸爸,黄石火山喷发了,他们不是真的把那石头投入地壳了吧?” 周宏身体一震,几乎跌倒地上,幸亏时人扶了他一把。他推开时人,一把抓过儿子的手问:“你确定?” 已经十岁的玉生小脸十分的严肃郑重的点头,递过手中的收音机,说:“新闻刚刚报道了!” “完了!”周宏捂住脸痛苦的说。 34末世之初(一)在线阅读 34末世之初(一) 34末世之初(一) 35末世之初(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5末世之初(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5末世之初(二) 如果人的**可以测量,想必魔鬼都会因为畏惧其巨大和狰狞而逃之夭夭。[]. 听周宏讲完关于夙石的一切,时人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广播里陆陆续续传来的报道。 黄石国家公园里一座沉睡了64万年的超级火山,就在一个时辰前喷发了。火山灰云厚达33厘米,笼罩了将近1600平方公里的区域。整个a国停水停电,交通瘫痪。数百万计的居民无家可归。 广播里持续的报道着黄石火山喷发的最新境况:“截至今日凌晨,据联合国救援人员的初步估算,这次火山喷发造成的伤亡人数已到达1300万,随着遗体发掘工作的展开,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攀升┉┉目前,tlb恐怖组织,已经宣布对这起事件负责。他们宣称是由于tlb将研制的最新式武器投入了黄石火山,才引发了火山喷发。这次恐怖袭击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改革旧的社会秩序,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目前x发言人┉┉” “改造旧世界?”时人喃喃自语。如果周宏不说,谁能猜出这样的巨大且毁灭的灾难,也有z国人活动的影子呢。 佛道联合会的几个头目和z国的某些高层联合在一切策划了这起事件,这些狂热的自称是爱国主义分子的家伙,派人盗取了国家实验室的一块夙石。之后,他们雇用了一大批科学家对这块天外陨石展开周密的研究。 其中一位科学家提出了一种理论,认为这块石头影响的对象不仅是人类动物,,它还能够对地核的裂变产生作用,诱发火山喷发和地震。于是在某些“足智多谋”的头脑的作用下,利用夙石对某些国家进行毁灭打击的计划就这样出台了。 当然这中间少不了宗教狂热分子的身影,他们宣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变革旧的社会秩序,终极目标就是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平等的共和世界。 “其实只是野心家**的膨胀吧!灾难会让世道动荡,世道动荡了,他们才好浑水鱼,从中取利。可惜总有很多愚蠢的人会为了这些所谓的远景疯狂。” 周宏苦笑着说,他此时已经从痛苦中恢复出来,慢慢的平静下来,跟时人一同坐在椅子上,收听广播。这台收音机在这个时候,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其实都是些向往美好生活,被蒙蔽了的人!”时人感叹着说,他的神情里有着理解,有着失落,也有着同情。因为很久之前他自己就曾是渴望美好生活却无力改变现实的一员,所以他能理解很多人的愚昧。 “我看不是!”周宏冷酷的否定。 “现实世界里谁活的事事如意呢?富二代?官二代?美国总统?”他冷笑着问。 “你说我足够有钱吗?你看我不痛苦吗?我的痛苦和我的钱成正比。不过我会向谁诉苦?我的伤口为什么要让人知道?” “我告诉你,生活就是处处不如意,只是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不一样。最懦弱的一种,就是盼着被救世主拯救,或者想外力来改变一切。这还不如希望自己成为救世主来的实际。所谓的新世界,本质上也是谁的力量大谁说的算,只可能是形式上做的更隐蔽。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才能改变生活,掌握生活。这是唯一的方法,其他的寄托都靠不住。” 时人看了周宏,问:“你的切身体验?” “算是吧!”周宏在经过得最初的痛苦之后,说起话来倒是恢复了以前的犀利。他打量了时人一会儿,说:“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掌握力量,改变生活?” 时人只能苦笑。之前,虽然他编造了一通谎话,什么遇到高人,什么获得奇遇的,向周宏解释自己的过去,可是周宏并不相信,每次听他说话时都会用一种“你别拿那套唬弄小孩的话来唬弄我”的神情看着他,搞得他都编不下去了。幸亏,周宏也因为夙石的事情心神不宁,并不执着于揭他的老底,他才松了口气。 他并不是不信任周宏,只是空间是他最后的底牌。他轻易不愿让人知道。 时人这时候也在努力的回忆着上辈子的一些事情。 上辈子,末世爆发的情况可不是这样。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确实也有火山爆发,但是并不是在a国,时间上也要晚一些。大概是十二月份的时候,岛国r国最著名的樱花山喷发了,整个r国都几乎沉没了,大量的r国难民向四处疏散。然后就是各个大洲开始了长达半年之久的地震,火山喷发和海啸,然后就是大洪水,在之后就是一个漫长的严寒季。 现在a国的火山提前爆发了,而且是世界上最大的活火山。这个结果是意味着历史提前了?还是说原本的历史走向出现了岔口,向着未知的驶去? 是什么造成了这种改变?是夙石?还是……自己——重生回来的洛时人?还是其他的原因? 这个末世还会不会是记忆里的样子? 如果不是要怎么应对? 时人开始苦苦思索起来。因为原本清晰而有把握的一切,忽然发生了巨大转变,蒙上了重重迷雾迷雾,他不得不重新规划起末世的准备。 黄石火山的喷发对世界格局,乃至整个世界生活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因为a国是z国最大的贸易伙伴,a国的经济崩溃,也意味着z国巨大的经济损失。最实际的例子就是a国设立在z国的那些工厂,因为总部瘫痪而纷纷停工。停工就意味着工人们骤然失去经济收入,失业成了很多政府面临的首要问题。当然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a元贬值,z国持有的a国国债一文不值等等。 当然,最严重的问题却不是上诉这些。难民的安置,成了各国政府的最头痛的难题。紧邻a国的几个国家,一时间涌入了大量的难民。虽然z国接纳的a国难民数量不算多,但诸多侨居a国的z国人的返回,却给社会秩序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作为第一受害人,这些侨民带来了a国最真实的信息。大灾难,瞬时死亡,死城┉┉这样的字眼遍布z国的街头巷尾,搞得人心惶惶。网络上又有人爆料说z国的几座死火山也有喷发的迹象,伴随着几次轻微的地震,末世来临的谣言四散而起。政府发言人几次辟谣,都没有任何效果。一时间整个a国都陷入了物资疯抢的状态。 每个超市外都排满了长队,银行外也是这样,老百姓把几十年的存款都取了出来,到所有能买到生活用品的地方,买水买盐存粮存生活物资。 物价暴涨,一斤米涨到30块钱,超市外还无数人高呼着“不要队,我先来的”,“我要两袋大米”,一个个高举着现金,焦急的等待交易。 因大量的人涌上街头,街道拥挤不堪,脏乱差,还有浑水鱼的人,趁机打砸烧抢。政府几次出台政策,平抑物价,都效果甚微,最后不得不出动了大批的警察来维持秩序。 时人和周宏在西安府的街头,看到的就是大批身着黑色防暴衣的特警护卫着各个重要机关的景象。 他和周宏在山上等了一周,并没有感觉到z国有爆发的灾难的迹象,最终时人就拍板,要周宏带着他下山取那块周宏拿到的夙石。周宏把那块石头藏在了他老家,父亲的坟上。所以两人的目的是江苏省的一个村落。 时人做这个决定时,周宏几乎瞪圆了眼睛,第一个跳起来反对:“那种害人的东西,你取来干什么?你还需要异能吗?再说如果没有圣水,碰过的人都——”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从时人淡然的表情上,他意识到了一个关键。他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问时人:“那水,你,你还有很多?” 如果留周宏在山上,关于灵泉水的问题是早晚要解释的,既然如此,时人也没有避讳,直接坦然承认:“是!” “有多少?” “很多。比你能想象的还多。” “啊——”周宏再次跳了起来,一把扯住了时人,一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 时人猜他可能是要劝自己拿出水来救一些人,心里正琢磨着该怎么拒绝。周宏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很沙哑的问:“这个事情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他要问什么,时人不确定了,他想了一下,说:“不少人吧!西山的圆融老和尚,和寿,还有一些其他人!” “其他人是什么人?!你做事情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这是能随便让人知道的东西吗?被人察觉出蛛丝马迹,你都有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除了自己,就是亲爹亲妈都不能告诉,你懂不懂?!你都多大了,财不外露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啊!”周宏几乎气炸了的样子,balabala的把时人一通数落。 这一大通的貌似指责的话其实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吧? 时人很意外,心里却生出许多感动……他口,忽然觉着心脏暖暖的,就咧嘴笑开了。 “笑,你还敢笑!你知道为了这个东西,a市多少人疯狂吗?为什么他们不弄死我,不就是怕我死了,线索就断了——你要说什么?说自己不是不小心?”看是人示意他停下来,周宏对时人怒目而视,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时人舔了舔唇,慢慢吞吞说:“我其实想说,这东西我天天喝,还用来洗澡。呃,你别等我,我方发誓我给玉生喝的绝对不是洗澡水。我就是想说,嗯,四年,一千多天下来,会是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周宏毫不客气地问。 时人示意他注意脚下,然后一跺脚,他脚底下的汉白玉地面,就一寸寸的裂开了。 看到周宏的嘴巴张成o型,时人得意的翘起了嘴角。 “把嘴巴合隆吧,周老板!你看,你完全不用为我担心。”他轻松的说。 周宏这时才从惊吓中缓过劲儿来,瞪了他一眼,有些气闷的怒道:“双拳难敌四手,你再厉害能有导弹厉害!” 周宏炸毛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时人心里有些跑题的想。不过看周宏气的不轻的样子,他觉着还是有必要再安抚下才行,不然依照周宏的格肯定不会乖乖带自己去找东西吧? 时人解释说:“既然是夙石引发的灾难,这个东西危险太高了,我们总要控制在手里才行。再说,黄石都喷发了,你觉着其他的地方会怎么样?真的没有问题?地核裂变是什么概念?连锁反应会是什么样的?” “难道真的要末世了!” “不好说,不过世道肯定会乱的。到时候谁还能顾得上我们?最糟糕,也可能是最好的时代就要带来了!”时人最后总结道。 周宏被他的抛出来的东西镇住了,最终点头答应跟他回老家取回夙石。 两人把玉生留在上山,交代孙小四把孙道存和他老婆带上山来照顾孩子,才出的门。 从西安府到江苏做火车要十多个小时,坐飞机则快得多只要三个小时,但是由于时人和周宏都是无证人员,这两种交通方式就都不适合用了。两人最终决定雇一辆车过去。 当然时人也考虑到是否要御剑飞行什么的,不过考虑到他现在境界不够,飞也飞不多远,又想到太上那些虎视眈眈的卫星,时人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被卫星定位,再被导弹神马的轰下来,就丢人丢大了。这个时候,他忽然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一些有本事的人要隐居起来,技术太过成熟就意味着人如果想保有自己的秘密,就需要更多的手段和能力。 出发前,时人拿公共电话给朱崇明打了电话,问了下韩瑾的事情。现在社会有失控的征兆,时人不确定韩家或者说韩瑾是还要将温正言转院过来。 电话里朱崇明非常肯定地表示温正言的转院手续已经办好了,过两天就会由专机运送到西安府。 这巧了,他出门,这些人就要过来。 时人盘算了时间,指示朱崇明让温正言在西安府的第一人民医院住上两天,说他到时候会自己过去。之后又让朱崇明把手里的钱全部转成黄金。 朱崇明一听到抽了一口冷气,全身都绷紧了,慌张问:“真人,这,这不是真要世界末日了吧?” 时人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黄金的话,你一半购买物资,粮食不用买,关键是生活日用品,剩余的全换成筒子。我存在你那里的钱,也这样处理。东西九月底前内都要运到西安府。金刚石矿也要加速开采,能采出来多少是多少。韩瑾手里的那个矿,你就跟他说,我要提前要,然后让他的人采了运过来。我知道你有特殊渠道,这个时候不要心疼钱。办好这些你就带着你母亲到到山上去住吧!” 筒子是时人跟朱崇明约定的军火的代称,因为两人都知道手机的芯片里都有卫星定位功能,同时一部分人的手机里还有监控功能,就将一些敏感词汇,约定了代号。 朱崇明一听到时人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心里顿时一片冰凉。他妻子死的早,两个孩子也相继出事了,只有一个九十二岁的老母亲在。他虽然贪财好色,对老母亲却千依百顺,堪称一个大孝子。如果末世的话,他第一要带着跑路的就是他的老母亲。 撂了电话,朱崇明深吸了口气,不再迟疑,迅速的翻出一个电话本,给上面的人一一去了电话,约了见面。 这边时人跟朱崇明结束了谈话,就开始跟着周宏四处找司机。为什么要说“四处”呢?因为这个时候,西安府出私活的司机几乎全都歇业了。 时人找了一个,问:“去江苏xx市,多少钱?” 那个司机都不接话,就连连摆手说:“不去,不去,都世界末日了,去了回不来呢?” 就这样,时人连找上十来个车,都无果。时人就有些着急了。周宏在一旁冷眼看着,就问时人:“把金子给我一块。”时人出门前,除了现金,还往包裹里装了几十块1000克标准重的金条,周宏都看在眼里了。 时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找了三金条出来交给周宏。周宏让时人在原地等,就自己离开了,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一辆崭新的悍马就开到了时人跟前。车窗摇下来,周宏对时人说:“上车!” “车怎么弄来的?”时人上了副驾问周宏。 周宏一边扭开车上的音乐,一边说:“三金条买的。” “4s店不收金条的吧?”时人不解。 周宏笑笑说:“当然不收。我本来打算拿块金子租辆车的。可是一想也太便宜了司机了。就到超市那边,找了个开悍马的,问他拿金条换他的车他干不干?” 时人还是不敢相信:“三金条也就六七十万,这辆悍马不止这个数吧?” 周宏撇撇嘴说:“要是以前,十金条人家未必肯换,可是现在世道不一样了。a元贬值,z元通胀,国家又禁止金子流通,一百万也未必能买到三金条。照这么下去,货币还要贬值,手里握着钱,未必有握着金条保险。他自然愿意换了。” 说到这个,周宏又对时人说:“我们要不要也存些粮食?我早想说了。就怕你没钱。不过看你手里到是有不少好东西。” 时人说:“金条有,粮食也有,等回山我再带你去看。其他的东西,我托人买了。你不用担心。” “哟,准备的还挺齐全的?怎么真打算跟哥哥过日子养孩子了?”周宏一听,一扬眉给另了时人一个小眼神。 时人立时无语了。好吧,他得承认,面对这样放开了的周宏,他一时间还不是对手。 “什么人,你那个代理人?牢靠不牢靠?” “还没人敢吞我的钱呢!放心吧!” 没有身份证,没有驾本的两个人就这么把悍马开上了高速。 作者有话要说:在码字,想争取晚上再码出一章来,不过不敢承诺了,省得被拍转。 因为设定的比较大,所以可能会有bug,亲们可以指出。排云逻辑和严谨都一般啦~ 其他的,没什么要说的。这周来了五个老外,各种安排,排云觉着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呜呜~ 码字,码字~ 35末世之初(二)在线阅读 35末世之初(二) 35末世之初(二) 36末世之初(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6末世之初(三)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6末世之初(三) 末世逃生的路上,如果遭遇堵车该怎么办? 这是个冷笑话。但是在z国的国情下,仔细思考下这个问题,你很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时人从车上探出头来,看到他们的悍马车前排的那长长的有如一条金属巨龙的车队,真心觉着这种z国式的国情太让人无奈了。人多车多,无处不拥挤,无处不紧张。 出了西安府,他们就在高速上遭遇了终极拥堵。车子开开停停,停停开开,挪动三步停五分钟,三个半小时过去了,第一个收费站还没过去。四分之一的时间过去了,十分之一的路程也没到达,这样的效率,如果真要遭遇丧尸什么的,那真是跑不了。 “你说这要真是末世逃生,都堵在这儿谁跑得了?还不一锅端?”周宏咂咂嘴对时人说。 “前面是不是有车祸?我都三四年没下山了,真不知道堵成这样。”作为早已脱离社会生活的隐居人士,时人这回也大开眼界了。 “md,速。就算丧尸追在后面,估计也挪不动!我下去待会儿。”周宏按耐不住了,从决定回他的故乡开始,他就归心似箭了。自从时人答应把他父亲的骨灰迁到山上,他就有些恨不得长翅膀飞回故里的心态了。 “你跟我一起吧,放放风。”他对时人说。 “不了。我一身道袍从悍马车上下来,太扎眼了。”时人摇头拒绝。虽然在车上消磨的时间很无聊,但他还耐得住。过去的几年里,他随随便便闭个关都要坐上数天,耐心已经练的无比的好。 对时人的担心,周洪完全不以为意,他很放松的笑说:“我可以介绍说我是你的助理,你是从终南山下来的大师,是寻龙点看风水算命排盘趋吉避凶包治百病的高手。如果有需要相关业务都可以洽谈。不过只收金条。” 这说法当真有趣,时人听了也不免会心一笑。 时人想了下这种可能后说:“都世界末日了,谁还肯花钱算命。” “这你就不懂了。这时候怕死的人才多呢,尤其是做了亏心事儿的,就怕遭报应。世界末日了,还有什么比命更值钱的?我看这时候做生意稳赚不赔。有没有兴趣来一票?”周宏说着话时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 他本来就长了一双狐狸眼,配上这样狐狸一样明又充满魅惑的笑容。时人看了就觉着心里某个地方怦怦的乱跳。不过很快又让他压了下去。 都快世界末日了,自己还乱想些什么呢。 两人一下车,帅气稳重成熟青年与白发灰袍冷酷道士的诡异组合,立刻吸引了一大瓢眼球。只是这些车主们因为堵车都十分的焦躁,也没心思上来搭话。 时人抬头看了看不见太阳的天空,紧皱眉头。 黄石火山喷发后,虽然没有立刻引起连锁反应,但是蘑菇状的火山灰聚集而成的烟云还是随着空气运动飘到了太平洋上,之后z国南部的大部分地区几天之内都变得烟雾笼罩不见天日了。当然就z国的污染情况来说,城市上空时常见不到太阳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样大规模的,乌云压顶般的浓烟笼罩,确实让人看了总有种已经世界末日的感觉,心情绝对称不上好。 时人皱眉倒不是因为心情不好,作为修真者,他很轻易的就感觉到了空气里的湿润度在不断的升高。这说明要下雨了。下雨是好事情可以清洁空气,但是带着火山灰的雨水会是什么样子呢?里面会不会有夙石的辐呢? 时人并不确定。 如果这样大规模的降雨在z国全国范围内发生,会给整个z国的生态环境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 想到这些时人心里就有些发堵。 虽然他已经接近全力的去把自己改造成“独善其身的人”,但是天里丰富的同情,怜悯与善良总让他在思考和选择的时候不由自主。 要怎么去提醒一下人们防范受过污染的雨水呢? 就在时人思考这样复杂的问题时,周宏正跟一个别克车主说话。 别克车主对他们的悍马很感兴趣,就跟周宏谈起了车经。说到最后,竟然百般叹息,直说:“要不是遇到这世道,我可是都计划好了,奋斗到四十岁也能买悍马了。” 周宏就问怎回事儿,现在怎么就买不了了。 别克车主忙说:“末世啊!这都末世了!我还哪有机会开悍马啊!现在能开着小别克回家见老爹老娘就不错了。” “请年假回去的?”周宏随口问道。 “哪有啊!我炒了老板!”别克车主是个东北人说话很爽快。噼啪啦的倒豆子一样,就都说了。原来他是因为网上的一篇末世贴就觉着不好,就想请假回家去守着父母一段时间,可是老板本不同意,所以一怒之下就炒了老板,连辞职报告都没打。 “你最近没上网吧?这什么世道啊!”别克车主问周宏 周宏摇摇头。 别克车主就劝他:“赶紧上去看看那个叫2012世界末日之始的帖子,网上都传疯了,说黄石火山爆发就是末日之始,然后就是丧尸围城,听着就很恐怖。现在谁还能安心工作啊,都忙着带老婆孩子回乡呢。””这一路上,”他指着长长的车队,说:“你以为是度假呢?都是些忙着到乡下找地方的人。” “回乡下干什么?”周宏不明白。 “乡下有地有田的,就算末日也饿不着吧!城市里多少人,真要生化危机,就算不被丧尸咬死也得给饿死。” 周宏点点头,表示了解,又有些好奇:“那工厂岂不是都要停工了?” “那可不是呗!这时候谁还给资本家卖命啊!命最重要,最不济也要与父母和老婆孩子死一起吧!” 这话很说道周宏心坎,他正要大力表示赞同,排在他们面不远处的一个宝马车主突然牵着一只藏獒从一辆宝马车上跳了下来,站在高速路上就直接吆喝起来:“有人要买小藏獒吗?刚满月的小藏獒,三只,父母都是获过奖的,品种优秀。母亲就是我手上牵着的……” 这个时候高速路上已经三三两两的聚集了许多的车主,有在一起聊天的,有聚堆抽烟的,吃东西的吃东西,甚至还有拿出帐篷就地宿营的。这样的吆喝,顿时把沉浸在各种事情里的车主们吸引了。好些人围了过去 宝马车主手里牵着的棕红色的大狗很快就已其威武的姿态征服了所有围观的人。身长一米多,大脚板,方脸,颈部的毛非常厚实,全身毛发油光锃亮,一看知道是条好獒。 獒主人开价不高,可惜看狗的人很多,肯买得却没有。 有人摇头叹息说:“可惜这狗了!这样前途不定的时候,谁肯买啊!这獒天天都得养着,现在物价这么高,自己以后能不能吃得上饭都不知道呢,谁还养着它啊!” “是啊!别说这种大型犬了,就是一些小型犬有多少都被遗弃了。现在,狗粮的价格都几十块一斤了。工资不涨,钱不值钱,谁喂得起啊!” 时人在一旁听了也忍不住在心底叹息。灾荒的时候最可怜的就是这些宠物们。人类在生活优越的时候会把它们当成宝贝一样,可是遇到艰难的需要选择的时候,首先被放弃的就是它们。 说到底从人类的本来说,人类最爱的还是自己。 时人两辈子都没养过什么小动物的经验,对大型犬就更没经验了。虽然早听说藏獒这种动物非常的勇猛又忠诚,但是他心思都扑在“雨水会不会造成辐”的问题,自然也不关心藏獒的下落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有围观的人起哄说:“啊,卖了干什么?养着吧!等以后缺了杀了吃了!我看这狗养大了也百十来斤的,赶得上一只大肥猪了!” “混蛋!你胡说什么呢!狗主人立刻怒了,声音里都带着一种愤怒,喝道:“谁买我这狗都得好好养着,不许吃!” “mlb,你骂谁呢?你以为你这狗还是个宝贝啊!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这个时候,你就是白送,也没人买。” “我就白送也不会送给你这种人!”狗主人简直气疯了,高声说:“我这狗不卖了。谁答应好好养着,就算以后招灾了,也绝不杀狗,我就送他。要不是我真养不起,你以为我舍得“说到最后,獒主人眼圈都红了,看得出来是个真正爱狗的。 獒主人说了三遍,可里里外外围的三层人竟没有一个搭腔的。 就在獒主人彻底失望的时候,一个人忽然说:“这窝狗仔我都要了!你开个价格吧!” 时人一听这个声音就开始头痛了。原本在他身边的周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跟别克车主的谈话挤到人群里去了。 说要买狗的人正是周宏。 一窝还泛着香的小獒崽在身边围着乱叫,时人一想到这个场景就觉着头大。他们可是要去取夙石,带一窝小狗崽子成什么事儿啊。 时人挤到人群最里层,正想劝周宏放弃买小獒崽的决定,就看到周宏十分温柔的抱起一只小藏獒,在怀里轻轻的抚。那种神情是时人从没见过的,怜惜,喜爱,温柔,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这种神情,时人甚至没在周宏对玉生的时候看到过。这是一种类似于物伤其类的情感。 那一刻,说不出为什么,时人默许了周宏的决定。 在獒主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下,周宏塞了一个东西到他口袋里,小声说:“送你留作纪念的。等你上车了再看。“对着母獒又说:“这是条好狗,你要好好的养着。” 母獒跟孩子们分离的时候,竟然流了眼泪。这种拥有最忠贞秉,又感情丰富的动物,似乎也明白了,这一次分别,可能就是永不相见,终于也伤心的落泪了。 周宏看了就有些不忍,问时人:“我们把小獒还给它吧!它那么伤心,一定也很爱孩子。” 这样多愁善感的周宏是时人从未见过的,他有些惊奇,但考虑到最实际的问题,他还是理智的建议:“他的主人只能养得起它了。就算你送回去,最后还是要送人的。你喜欢就养着吧!” 周宏也同意了时人的说法,最终两人带走了三只小獒们。 等獒主人上车翻出口袋里的东西时,不禁吃惊的捂住了嘴。一金条!他回头试图去寻找金条的主人,才现那两个人早已上了车。 又过了半个时辰,车流又渐渐的开始移动了,不过还是蜗牛的速度,眼看就要下雨了,很多车主都叫骂了起来,甚至狂打电话到交观部门投诉,不过都无济于事。 车流就那么一点点的移动,让排在其中的人感到无比的煎熬。 时人被周宏塞了一只小獒犬在怀里,一边被好奇的小獒舔得满手湿漉漉的,一边还在正思索着该怎么办。 是要放弃车辆改用其他办法,还是继续坚守呢?要下雨了,暴露在雨水中肯定不行,但是如果雨水有辐,真的发生变异,这里堵车堵的这样厉害,逃生也是个麻烦。 一声喇叭尖锐的声响把他震醒了。原来一辆挂着n市拍照的军用吉普,不知道怎么的凑到他们的车前了。这个时候车队又停滞下来了。 军用吉普车上跳下来一个穿迷彩服,浓眉大眼的青年,走到了他们跟前。这个青年理着小平头,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和倒三角的身材,给人一种很干的印象。 这家伙敲下他们的车窗,凑到周宏跟前,点了烟递给周宏,低声说:“兄弟,来一?这位白发道长是您请的?” 只听周宏说:“我不抽烟。我是这位大师的助理!” 这家伙,竟然真这么说?时人在一旁听的哭笑不得。 “哟,那失敬,失敬!”小平头听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又跟周宏寒暄了几句才切入正题,四下看了看,问周宏:“这位大师是哪个观的?真是仙风道骨┉┉大师他给人算命吗?” 周宏撇了一眼时人在外人面前那副“我很正经我很高人我很冷酷,生人勿近”的模样,眼珠一转,很神秘的说:“石真人是终南山乾坤观的隐士高人。”其他的就不肯多说一句了。 那平头一听是有道观的真人,更神了,连忙问:“能不能帮着兄弟我引荐下?我想找大师算算。” “你想算什么?”周宏看到穿军装的就有些机警起来了。不过他也只以为这青年想看看生辰八字什么的。 “我就想算算,这末世要来了,我躲哪儿去好。” 一听这话,周宏差点端不住了。这哥们还真有意思,神经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 这个时候,周宏这个时候忽然后悔自己胡说了。要是跟平头青年说说时人算不出末世的事情吧,明显会被人看轻。要是说能算吧,显然也不太可能。 周宏正为难呢,时人打量过平头青年后却问:“你要算命?” 虽然语气很平常,脸上也毫无表情,但不知怎么的,平头青年就觉着一股压力从天而降,让自己不敢乱说话。难道真是法力高深的大师?不是江湖骗子?他有些不确定了。好半天他才磕磕巴巴说:“啊,我,我是要算命。啊不是,我是想算算躲那儿去好。” “十金条!”时人丢下一句,就低头继续逗狗了。 周宏听了却恍然大悟,又有些懊恼,暗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拿不出金条,这家伙也就知难而退了。 “啊——”平头青年先是不明所以,反应来时人说是要十金条之后,眼睛瞪得跟只豹子一样,咬着牙说:“你怎么不抢钱去?江湖骗子!” “抢钱的不会给你算命。我是不是江湖骗子不用你评论。不是你自己要算命吧?”时人靠在副驾上很笃定的说。 “啊?你,你怎么知道?”平头青年吃惊的说不出话了。 “豹子,别丢人了。”军用吉普上又下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军人说。另外一个迷彩服青年小心护着他靠近悍马。中年男人两鬓斑白,周身都是威严。他大跨步走到悍马车前,十分威严又平和的说:“可以请大师下来一叙吗?”说着让人递了一个盒子给周宏。 盒子沉甸甸的,周宏打开一看,脸上惊讶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二十金条,整整齐齐的码在盒子里。 “这是我的一点诚意。请大师指点我。”中年军人说。奇怪的是,他肩膀上并没有挂军衔。 时人就猜会是这样的结果,当然金条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正愁没办法传递关于对雨水的担忧,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他示意周宏拿着盒子和包袱跟他一起下车。又让周宏把三只獒崽子和金条盒各用一块布包好,才正面对着中年军人。 “昆仑山,阿尔泰山,大兴安岭,山,秦岭,山”他只说了这几个地名出来,然后又说:“这雨不好,要防生变!” 说完竟一把抱起周宏,拎了装了狗崽子和金条的包袱,脚下一蹬,如同飞鹰一般高高跃起,就从告诉桥上跃了下去。 “天啊——,有人跳桥!” “有人自杀!”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都惊呼起来。 中年军人和叫豹子的青年,也急忙向桥下看去。只见时人有如一只大鸟一样,姿态轻盈优美的从空中落下,在干枯的河床上稍作停留,就化为一道残影,沿着桥的方向急速而去。 “真是遇到高人了?”平头青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 他身边的中年军人看着白发道人渐渐远去,只化为一个黑点,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十分冷峻的说:“上车,叫直升飞机来接我们。” 第一次见到将军有这样的表情,跟着个两个军人也都表情严肃起来。回到了车上。 桥上的人这时候也纷纷反应过来,惊叹道: “武林高手,武林高手出世了!末世了,这回肯定末世了!” “武林高手!” “奇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告一段落了。算了一下,才更新了20000多字,有些沮丧,计划是完成50000字的,可惜太没毅力坚持了。写写改改的,又浪费了很多字数。下周继续努力吧。想在多更一些,在十一月结文,好开新坑。可惜总是素材不算成熟,都是一边写,一边收集的,就很慢了。 非常感谢一直坚持买v的朋友,不管都少都是作者价值被认同的最好证明。看到上章节的留言,真的很感动。 一定不会弃坑。亲们放心吧,排云已经决心完成它了。会尽力克服生活中的各种问题,在下周更新更多的。 排云一直在思考人生的价值,在某一刻忽然发现也许没有比做一个作者更好的事情了。因为那些你想说,想表达的东西,都可以通过你的笔,你勾勒的人物,你刻画的生活展现出来。就在这一刻,忽然发现原来,写作是件这样美好的事情。 那些想拿起笔描述自己故事的朋友们,请一定不要迟疑,哪怕只是一个开端,也许就会有一个全新的,从未出现过的故事展开。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啊!加油吧!就像排云告诉自己的,坚持,坚持,你就会慢慢体会到许多快乐和成就感。 36末世之初(三)在线阅读 36末世之初(三) 36末世之初(三) 37夙石之水晶骷髅(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7夙石之水晶骷髅(一)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7夙石之水晶骷髅(一) “铛,铛,铛——” 时人他们抵达周宏的故乡安峰镇时,正好镇上火车站钟楼里的大钟敲了七下,晚上七点整。 虽然已是晚上,镇上的彩生活却仿佛才开始。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川行,街道两侧的绿化树上披挂的彩灯全部亮了起来,将整个城市点缀的如同天上的街市一般。夜如白昼,霓虹闪烁,伴着一些餐馆和商店里传出的依依呀呀的音乐声,整个小镇都沉浸在一种童话般的歌舞升平的氛围里。 这时候天空已经有极小的雨点零星下落了,偶尔也有几颗会砸在停靠在路边的车上,或是行人白净的脸上,一颗颗泥点子由此而生。但这些似乎都完全不能影响安峰人的快乐心境,即便冒着被水淋湿淋脏的风险,仍有大批大批的人涌上街头,满面欢欣的享受着夜生活。 相比他们一路过来时遇到的那些因为末世的传言而逐渐萧条的,仿佛日暮般死气沉沉的城市,这样截然不同安峰,让时人和周宏都很吃惊。 时人忍不住惊叹道:“完全不受末世谣言的影响,真是乐观的地方!” “我看是表象。这不正常。倒有点像回光返照。再说安峰镇上没有这么多人口的。”周宏也很吃惊,但惊讶的出发点却跟时人不一样。作为深知本地民俗的地头蛇,他完全不能赞同时人的观点。 向四周扫了一圈,周宏立刻发现了异常之处。他指着街上的一些车,对时人说:“你看那些车的牌子。京a,wj,沪a,闽a┉┉这可不是安峰这种小地方能常见到的。” 时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街上多半都是挂着外地牌照的豪车,本地的车辆却只占了三分之一不到。 “奇怪!这些车来这里干什——”时人很随口的说,说到一半又立刻打住了。 会不会是因为夙石呢? 他看了周宏一眼。周宏很理解他在想什么,摇头轻声说:“那东西我放的很隐秘,不可能有人发现的。这里估计有其他事情发生。” 如果有其他事情发生,那就好解释了。 时人点点头,说:“不管怎样,我们今天先在镇上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探明情况再去看你父亲!顺便也买些香纸。” 周宏听了很感动,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时人还能想到要买香纸祭拜他父亲,但在这样末世逼紧的情况下,他却不能领受时人的好意。 他抿了下唇,说:“还是先去村里吧。这儿到北村乡就几十里路,今天我们赶赶,雨下大前肯定能到。连夜把那东西拿了,再把我爹的骨灰取回来,我才能安心。下雨是很好的掩护,镇上的情况我们可以回来打听,我爹的骨灰到了山上,什么时候祭拜都可以。” 时人知道他的心意,也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正要出发,,“呜——呜——”的一阵声响,竟然是防空警报拉响了。紧接着,十几辆警车冲上了主街,很多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了车,手持电棍,沿着马路站成了一排。 一个警察手持大喇叭,爬上了车顶,冲聚在街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群喊道:“政府刚刚已经发布了红色酸雨预警,晚上有强酸雨,各位民们,请赶紧带孩子回家躲雨,不要在街上逗留。镇政府已经宣布从今晚八点开始,整个街头就会戒严,直到到明天早晨八点。这十二个小时内,城里都不允市民随意进出城镇。请各位民积极配合政府的指令。” 很多人一听十二个小时不让进出城镇,立马就不干了,当地话大喊道:“死十二个小死时不让出门,那还有得活吗?次吃啥喝啥?晌头新闻不是说没有酸雨吗?咋这会儿就又有哩?!” 又有人说:“怕什么栓酸雨子?俺们都喝了森(神水地。在街上喳瓜闲聊子还不成了?不让俺们出去,明早的菜子咋弄哩?” 其他人也纷纷抗议起来,任负责喊话的民警怎么劝说也不成。雨这时候开始渐渐下大了,警察们都急了,不得不开始强行驱散人群。 警察和人群推推搡搡的,情势直转急下,眼看就有冲突发生。 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队队武警步兵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一辆辆的装甲车驶上街头。 看到军队出动了,时人和周宏都惊住了,共同的想法就是:“这是怎么了?怎么装甲车都出来了!” 还是时人先反应过来,他悄然的拉起周宏的手就跑,钻入了最近的一条小巷,边走边说:“咱们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你熟悉这地方,帮我指路。” 这之后在周宏的带领下,时人抱着怀里沉甸甸的小家伙,东拐西折的到了一个民区里。 进了了小区里,周宏才讲他在这个小区有套房子。 时人这是不得不佩服的想,周宏果然不愧是狐狸式的明商人,在一个小小的安峰县城里,他竟也藏了不止一套房子,简直是把狡兔三窟这个成语演绎的淋漓尽致。 把房子的钥匙藏在楼下的箱里,然后再把箱的钥匙藏在电表的罩子里,这果然是一天才一般的创意。 时人看他从一楼的箱里取出房子钥匙时,只有瞠目结舌:“你其实是做特工的吧?” “上大学时有国安局来招人,我都报了名,就因为年龄不够给刷了下来。”周宏玩笑一样说着,很快将钥匙/进502室的锁眼里。钥匙转动了几圈后,保险门应声而开。 “我们就在这过夜!这是我2008年买的房子,手续都是我自己办的,没有其它人知道,也没其他人来过,很安全。”他拉开门,抱过时人怀里的一只小獒,率先进屋了。 “你把602也买下来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时人才发现他们所在的502跟楼上的602已经打通了,形成了一个楼上楼下相通的复式格局 “嗯。六楼是越层,有天窗,晚上晴天的时候,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星星。这房子后面就是蔷薇河,在这一带很有名,景色不错。一边看星星,一边欣赏河景,很不错吧?开发商当时打的口号就是“蔷薇河上的星星屋”,专门靠这个吸引城里人来买,房价最高的时候都达到一万五一平。在这种小地方可是天价了。”周宏一边烧水,一边介绍说。小藏獒们自从进了家门,就开始呜呜的叫唤不停。他们瘪瘪的肚子,周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橱柜里尚未过期的粉,准备喂饱他们。 时人在楼上果然发现了越层的阁楼和楼顶的天窗。参观一圈后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他很感慨的说:“这屋子很,装修得也好。我上辈子做梦也想有这样一套房子当婚房。” 这话一说完,他就立刻意识到说错话了。上辈子,那是太久远的事情了,实在不该提。 “还上辈子呢?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你那时候想跟谁结婚来着?哥哥怎么不知道?”周宏误以为时人说的上辈子指的是他出那档子事之前。 听周宏这么说,时人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周宏的关注重点与众不同,又觉着这样也不好解释,就岔开话题问:“你当初是为什么买这座房子的?” 周宏冲粉的动作一滞,他抬头深深地看了时人一眼,又避开时人的眼睛,故作不经意的说:“我挺喜欢这儿的风景的。我小的时候一直梦想着能跟爱人在这里有一栋房子。所以当时看房价还行,就买了。” 时人看到周宏说这话时,右手的小拇指不自觉的翘了起来,就知道他有些紧张。这是周宏的一个小动作,还是他当年给玉生做家教时留心之下发现的。 他在紧张什么?这屋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人有些困惑。 没有其他人来过—— 跟爱人一起过来—— …… 没有其他人来过—— 跟爱人一起过来——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这两句话,时人忽然意识到了关键所在。一点点红晕从他的脸上扩散开来,直到殷红了他整片玉色的脸颊。 “外面还在闹吗?”问这话时,周宏正坐在沙发上轻柔按摩着小藏獒们鼓鼓的肚皮,试图帮助他们小虎。狗狗因为吃得太撑了,都懒懒的有些爬不动了,挤做一团,齐齐的亮出肚皮,等着周宏挨个帮助它们按摩,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没有!小区里很安静。人群应该早散了。酸雨都不怕,也太——,难怪政府会出动军队。”时人摇摇头,一副不知怎么评论好的样子。他此时正趴到窗户边上向外看。 外面乌漆漆的云层压在城市的上空,不时有几道狰狞的闪电在云中一闪而过,接着就能听到轰隆隆的雷声。 “这雨可不小!” 他这话刚落,黄豆大小的雨点就猛的砸在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夹带着火山灰的黑色雨点很快把还算干净的玻璃窗勾抹成了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从几块斑点开始,直到整个窗子都蒙上了一层黑布,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雨真正大了起来。 “我们赶的还真及时!不过戒严有点太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给的消息传到政府的缘故。”周宏说。 “你快过来看!”时人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慌忙伸手拉开了窗户,毫无防范的就把头探到了窗外。 “你干什么!”周宏惊叫着扑到他身上,把时人硬生生拉了回来,一把拉上窗帘,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干什么呢!这可是强酸雨。你不是说还可能有辐的吗?经过火山激发,谁知道会变异成什么样子!怎么还这么莽撞!” 接触到周宏的手,时人一瞬间感到一阵冰凉。 这是……被我吓的? 时人沉默了。 如果有一个人,明明知道你很强大,至少比他强大,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你会有什么感受? 这是时人在这一刻里,问自己的问题。 大概就是现在这种很温暖的感觉,就像冬天里抱了一个热宝一样吧。他不确定的想。 “外面有很多人!很多!”时人向周宏解释道。 “怎么可能?别乱找借口开脱自己!”周宏本不相信。知道时人再次将他带到窗边,他才惊得差点捂住了嘴巴,失声道:“怎么可能?!” 很多人,几乎是每个门洞都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然后慢慢的向小区中心的广场聚集。这其中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有挺着肚子的孕妇,有年轻小伙,还有小娃娃。这些人共同的特征就是都不撑伞,也没有带其他任何避雨工具,光着脚,就这样毫无防卫的暴露在火山灰带来的酸雨之中。 他们每人手上都捧了一盏明亮的水晶莲花灯。 一盏连乌黑的雨水也熄不灭的水晶莲花蜡烛灯。 一朵朵莲花灯,在雨水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渐渐的汇成一条黄色的巨蛇,向着蔷薇河的方向蜿蜒而去。 队伍的最前端到达蔷薇河岸后,就沿着河边跪了下来,将手中的水晶灯放入河中,然后朝东南方向不断的磕头叩拜,高呼:“神灵保佑!神灵保佑!” “神灵保佑!” “神灵保佑!” 接着时人和周宏就看到从蔷薇河上,四面八方,都亮起了无数盏水晶灯。持灯的人从各个方向汇聚而来,任雨水淋把他们淋得像一只只落汤**一样也不停的叩拜着。 这些人在雨中足足叩拜了一个小时,然后只听河对岸传来一声惊动四野的惨叫声,接着一个重物落下了蔷薇河。那惨叫分明是人声,即使是大雨声也完全无法掩盖其中的凄厉。 大雨夜,不沉底的水晶莲花灯,着了魔一样的人群,惨叫生声,宗教仪式般的奇特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时人这样敬鬼神而不畏之人,也觉着毛骨悚然。周宏更是抱紧了一只小獒靠在时人任便,似乎试图从小獒犬厚厚的皮毛里和时人身上获取温暖。 时人伸手拉上了窗户,沉声说:“我出去看看!” 周宏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颤抖着声音说:“你别去。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们还是先拿到夙石再说!别去!”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点颤抖,时人知道他实在担心自己,想到夙石的事情,也就不坚持,说:“明天我们回来再留一晚看看。” 周宏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几十辆特武装甲车拉着警笛开到了蔷薇河边。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跳下了车,几声枪响之后,终于驱散了蔷薇河岸的这些人。 说来也奇怪,那一盏盏莲花灯,在人们离开的一刻,竟然全部熄灭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人和周宏已经置身于田野之中了。他们身下的四轮机动车,烧着柴油,不断发出“突突突“的声响,载着他们晃晃悠悠的在水稻田间颠簸前行。 昨夜那场奇怪的仪式彻底激发了两人立刻找到夙石的决心。凌晨四点多,雨甫一停,时人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周宏飞檐走壁的出了城镇。躲过武警巡逻车,两人在镇外几公里远的一条沙石路上,拦到了这辆路过周宏老家北村乡的四轮机动车,车费是一百钱和一盒好烟。 周宏自称是受到北村乡亲戚的邀请,带个懂风水的大师过来探亲。 对这个说辞老乡一点都没怀疑,还十分热情的说:“借这是时候。北村晌头上午就祭神。葛赶紧才行┉┉” 祭神? 时人和周宏对视一眼,从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经过昨晚的事情,两人绝对不会再把老乡口中的“祭神”想当然的当做一种普通的仪式了。 两人拦车的目的本就是找人探话,所以周宏也趁机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咋晌头就祭哩?俺舅爹外祖父可没唆说子?” “啊拉,昨里挖拉第五个子水晶骷髅,新闻都报道哩,都说要晌头前祭的好。” 水晶骷髅? 还是第五个? 时人和周宏无比默契的再次对视,从彼此膛传来的震动声中,他们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紧张。 “啥样子哩?叔乃见过?”周宏问开车的老乡。 从开车大叔的比比划划,唾沫横飞之中,时人和周宏弄明白了。原来这五具水晶骷髅,都是一整副人体骨骼,包含头骨在内,都有两米多高。从牙齿到脚趾,没有一丝缺陷,全部是由天然的白水晶组成。偶尔会发出一阵极其美妙的音乐声,在特殊的情况下还会有一些景象传来。从黄石火山爆发开始,陆陆续续在北村乡已经发现了五具水晶尸骨,不过前四具因为发现的早都送到了市里,第五具是昨晚发现的。按照村里老人的说法,这是神物,所以要开坛祭祀一番。 “会不会跟夙石有关?”周宏噏动着嘴唇无声的说。从他的眼里,时人看到的深深的忧虑。夙石就埋在北村乡,黄石火山一爆发,这里就发现了水晶尸骨,这其中必然有着什么联系。 尽管心里有着类似的猜想。时人还是无声的用唇语安慰周宏:“未必有什么联系。要知道这里可是水晶之都,发现跟水晶有观的奇怪事物很正常。玛雅文化里不是早就有水晶头骨的传说吗?再说你不是说把夙石保存在了特殊的容器里,不会有辐泄露的吗?” “是这样。那容器是研究所特制的。”周宏无声的回道。时人的安慰似乎产生了一些效果,他眼里的焦虑稍稍消褪了一些,但仍旧紧紧的抓住时人的手,无声的说:“希望真的没关系,不然就是我的罪。”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慢的说 37夙石之水晶骷髅(一)在线阅读 37夙石之水晶骷髅(一) 37夙石之水晶骷髅(一) 38夙石之水晶骷髅(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8夙石之水晶骷髅(二) 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作者:排云 38夙石之水晶骷髅(二) 夏末的农园,好似一块块绿毯铺在平原上,每一块的纹理色泽都各不相同,远远望去让人心生喜悦。 周宏大概也是喜悦的。甚至是兴奋的。 这兴奋一方面是因为车上时,经过时人的提醒,他注意到昨夜的雨并不是酸雨。另一方面,就是他们马上要到他父亲周金的墓园了。 呈现在眼前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安峰草木旺盛,山川依旧,没有什么被腐蚀或者损坏。如果是强酸雨,可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被活山激发的夙石都没有辐异变出来,那么埋在地下密封在特殊容器里的夙石也应该没什么泄漏问题吧。这么一推想,罪恶感减少,周宏的情绪就不复低落了。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周宏半埋怨的道。 “一时也没想到啊!”让周宏一路上愧疚那么久,时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他们已经从老乡的车上下来有一会儿了,去墓地的事情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也只让开车的老乡把他们送到了岔路口 越接近目的地,周宏的欢快就像鸟儿一般遮掩不住。他指着山脚下的一个地方,急切的说:“看到那个地方了吗?我爹就葬在那儿,再往前两百来米就是了。我用白色的大理石给我爹修的墓,半圆形的墓室,在这附近几百里的地方可是独一份儿。我小时候跟我爹看过的唯一一部电影,男女主人公就选的那种墓,我爹去世后,我就总想着给我爹的墓修成那样。总算办到了。” 很孩子气的话,却异常的诚挚,又夹杂着一种周宏式的执着。从一个孩子开始就想着要给父亲修什么样的墓,再一一把梦想变成现实。时人几乎不能想象,要多久远的隐忍,要多久远的努力,才能带来的一切。因此他便异常专注且微笑的聆听着。 “我看你那山上风水就不错。要是带我爹过去了,我还能就近照顾,也算一家人团聚了。后山瓜果梨桃都有,到时候可以给我爹贡四季的水果,他一辈子也没吃到什么好东西,他这回在地下肯定也很开心的。到时候我们把大宝,二宝,三宝,就养在后山。等它们大了就可以看家了。” 大宝,二宝,三宝是周宏给三只藏獒起的名字。他说这话这时候已经忘记夙石和末世的事情了。两眼闪亮亮的,话里洋溢的对新生活的热情和向往,便是时人那颗呆板孤寂的心,似乎也跟着燃烧起来。 所以他忍不住开玩笑说:“你要是同意把它们改名叫馒头,花卷,包子,我就让它们住到山上。” 昨晚周宏为三只小藏獒的名字向时人征求意见时,时人因为满心都是夙石和雨里的事情,就随口说了:“馒头,花卷,包子”说完才想起,这是三种自己最爱吃的食物。 结果周宏听了勃然大怒,立刻剥夺了时人的命名权。 看周宏瞪圆了眼睛,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跟松鼠一般,时人故意逗他,说:“其实我看我起的名字挺好的。三种面点都很好吃。村里人不是常说贱名好养吗?” “好养什么?养好了好送老虎当点心?起名无能就不要胡乱找借口好不好?要是狗狗都给你养成馒头,花卷,包子,怎么办?那可是藏獒,藏獒!”周宏毫不留情的吐糟时人。 时人鼻子不说话了。 好吧,他得承认,在有心眼和毒嘴,这两项上,他实在不是周宏对手。所以他就想转移话题,问周洪:“你母亲呢?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一句话,就似一个魔咒,瞬时间让跟炸毛的豹子一样绷紧了全身的肌。 “我没有母亲!”周宏沉下脸冷冷的说。 “她当我死了。我也当她没生过我!” 说错话了! 时人立刻醒悟过来自己触了周宏的雷区,慌慌张张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别道歉!”周宏望着远山很消沉的说:“对不起我的人很多。可你从不欠我的!所以不要道歉。” 可是你不开心。 时人想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是所有的不开心都一定要拿出来晾晒,有时候把那些伤口扒开,无异于把人再伤害一次。很多时候当事人不说,你就当作不知道,也许会更好。 “怎么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周宏忽然问时人。 “你┉┉我也不是很想听。”时人违心的说。 周宏忽然伸手了他的脸,一脸的感慨,叹息着说:“还是这么笨!什么都写在脸上。” 多愁善感,伤心要死的才是笨蛋吧。这话时人也没说。 周宏放下手说:“我就这点儿底儿了,你早晚也要知道!”然后很无奈的讲起国王。 “……我是后来过继给我爹的。生我的人不要我。我也不愿意认他们。小时候他们不管我,等我发达了又来闹我,我就给过他们一大笔钱,算是把自己买断了。要他们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从那以后,我就只有一个父亲叫周金,没有别的亲人了。” 时人忽然觉着很悲伤。尽管周宏说得满不在乎,一瞬间,他却感觉到悲伤逆流成河,从周宏心底流到他心底。 最悲伤的故事总要深藏心底,这所谓的最后的故事,其实就是心底那最痛的一块伤痕。 “不说这些了。”周宏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摆摆手说。 他露出一个狐狸式的狡猾的笑容,问时人:“同情哥哥吗?想要安慰哥哥吗?” 真的很像是一只狡猾又优雅的狐狸,转动的眼珠子,摇摆着毛绒绒的尾巴,小脑瓜里时刻想着如何做弄傻瓜人类的点子。 傻瓜人类时人受到蛊惑一般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周宏笑眯了眼睛,得意的露出一口白牙,语出惊人的说:“那就从了哥哥吧!咱们结婚养孩子,好好过日子!” 一头黑线。 时人真的很想问这个家伙,悲伤什么的其实是错觉吧,诱发自己的同情才是目的吧。 “拿了夙石我们就回山上去。镇上那些事情,都不要管了。我们到山上过小日吧。玉生很喜欢你。你给他当爹地。好不好?”看时人表面上无动于衷,周宏继续再接再厉。 这究竟是一种诱惑呢,还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 这一刻,时人很犹豫。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及时知道周宏不仅是为了争取自己的权利,也是为了阻止自己探究镇上的事情,拒绝或是反对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他隐约的感觉到,周宏就好像一个疲惫的旅人,独行了太久,寂寞和沧桑已经折磨得他要发狂。他太想获得同行的伴侣,过上一种安稳的生活,而这一切的期待,他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一再的拒绝,真的会让这个人心碎。 要拒绝吗? 他不忍心啊—— 时人很肯定自己有能力给周宏一种他想要的安定,可他要给他吗? 负担一个孩子和一个男人的生活理想? 他能吗? 他不知道。 ┉┉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肯承诺。周宏心里叹了口气,不过没表现在脸上。 一块情商低下的石头!一块不开窍的石头!他这样评价时人。 虽然总是发散出巧克力一样的香味浓诱惑,可本质上还是一块石头,他非常非常无奈的想。 可惜自己就是栽在一块石头上了,他重重的叹息。 要放弃吗? no.不用思考,周宏就知道答案。他还记着,他们分别的那一刻。那样坚定的背影,那样的义无反顾,他想如果跟这样的人在一切一定会得到最专一的幸福吧。从那一刻起,他才从真正的意义上,平等的意义上爱上他。 他为他的勇气折服,他为他的固执感动。 于是他如同他的义无反顾一样,爱上了他。 好吧,他现在要努力思考的全部问题是: 如何让一块石头开花呢?开出美丽的爱情之花? 这真是个难题,不是吗? 欢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去。还没想出让石头开窍的办法,发生在周宏墓的一切,瞬间点爆了周宏。 一排蓝色的简易围墙。 墙里围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坑,十几米深的地基,最深的地方甚至能见到渗出的地下水。 数百钢筋架在坑里,又有几辆吊车和掘土车在坑里活动着,试图把坑挖得更深。 地面上散乱的堆放着一些钢筋,钢板,水泥等建筑材料,数十个工人们带着安全帽,活动着。 这分明是一个建设工地。 哪里存在着什么周宏曾描述过的墓园? “谁让你们在这建楼的?”周宏瞬间红了眼,临起一个工人吼道。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冷静,就像是一个头上了角斗场的公牛一样,颇有随时准备跟人拼命的架势。 工地上的工人都被吼声吸引过来,工头模样的人过来说:“你干什么的?快放开他!” 时人拉了拉周宏,他才恢复点理智,随即咬着牙问:“这是墓地你们知不知道?谁让你们在这施工的?原来的墓地都迁到哪里去了?” 工头很不耐烦,他上下扫了周宏和时人几眼,撇撇嘴说:“什么墓地啊?这是政府批建的公房。别耽误我们开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找人问去。” 周宏气的要上去吵架,时人扣住他的手,一步上前,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对工头说:“看好了!” “看什么?mlb,让你们赶紧走人呢!”工头嘴里骂骂咧咧的。 时人沉下脸,皱了皱眉头,一扬手,石头飞了出去。 工头和一帮工人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嘲笑起来:“你就给我兄弟看这个,看你仍石块,哈哈哈哈,还以为有多大能——”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轰——”的一声,一个重物摔在了地上。 顺着声音望去,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台吊车倒在了地上,车身的地方已经被砸瘪了。 嘴巴张开成o型,围观的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畏惧,无人再敢吭声。 时人拍拍手,拍掉手上的泥土,扬眉问:“这回看好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和。听在那群工人耳朵里,却如同一声惊雷,齐齐被吓得直打哆嗦。工头更是苦着脸,就差哭了的表情。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工头站出来,哆哆嗦嗦的说:“这位老弟,啊,不,先生,壮士,啊,不是不是!” “别废话,就说为什么墓地改建楼了,之前的墓地迁移到哪儿去了?”周宏冷静了下来,不客气的说。 “我,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就是承包个活儿。” 时人一抬脚,一块石头又踢了出去,“咣当”一声,一辆挖掘机被穿了个大洞。这回工头总算老实了,交代说:“是周村的村委会建的楼。原来墓地迁移的事情,也是他们村里弄的。” “之前问你们为什么不说?” “这——,啊,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少废话!说!” “他们村里建楼迁坟的时候没经过很多人家同意,好多人家在闹。他们怕麻烦,就说再有人找过来,就让说是政府弄的。我们就是干活的,拿人钱财啊,真的,英雄,这是怨不着我们啊,我们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事情到了这里,时人和周宏也知道应该找谁了,懒得再听这些废话,带着周宏,时人就往周村口赶去。 就在墓园和村子间的田野上,两人遭遇了平生最离奇的事情。 十六个两三米高的巨人汉子,光着膀子,抬着四口巨大的棺材,向村口奔去。 他们每一个都是一座山,手掌如同一只巨大肥厚的芭蕉叶,脚掌就是一只小船,每踩在地上一下,都会发出“嘭嘭”的声响,大地都跟着震动不止。 “这还是人吗?”周宏才一出声,就被时人捂住了嘴巴。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球扫过两人所在的草丛,注视了好一会儿,没发现动静,才收了回去。 “夸父!”时人惊呼道。 他的视力远好于周宏,在这些人的左右两只手臂上他都看到了两条巨蛇的纹身,耳朵上则是蛇形耳丁。 这些人抬着巨棺奔跑的速度比四轮机动车还要快上一些。 只是一会儿就到了村口。 看着渐渐远去的巨人,周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拉住时人的手臂问:“那是什么的东西?是怪物吗?政府怎么会让那东西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 “是活人。”时人很肯定。“他们都有呼吸,很平稳。” “可这么高的人,十六个,太吓人了,还抬着那么大的棺材。” “恐怕跟昨晚镇上发生的事情有关。”时人望着远去的背影,很沉重的说。 “你还记着开车说过的话吗?” “那一句?” “发现了第二具水晶骷髅。这里有四副棺材。难道是巧合?” “可是不是被政府收走了吗?” “这些人身上都有很弄的血腥味——” “啊——”周宏意识到时人是什么意思,心里一激灵,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 “我们跟过去看看!”时人拉紧了周宏的收说。 “好┉┉吧!” 尽管不太情愿,周宏还是点头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了,情绪不稳,各种懒惰,各种纠结,检讨人生,回顾错误,自我反思,怎么郁闷怎么干。悲催~ 又码字半章了,其实有一章的,不过没改过,改过大概又会废掉一半,所以也发不出来的。实在坚持不住了。睡觉去了,明早接着码字~ 38夙石之水晶骷髅(二)在线阅读 38夙石之水晶骷髅(二) 38夙石之水晶骷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