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黄的小白菜》 正文 第1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地里黄的小白菜》作者:淮南枳 文案: 昨天,我还是一个有工作有积蓄立志为了祖国而努力的三好青年,每天因为房子和美娇娘奋斗; 24个小时后,我就成为了地里黄的小白菜,在饿死与失去贞洁之间抉择,我牢记朱熹老先生的话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又一个24小时后,我选择了抱大腿,朱老先生,臣妾对不住你,呜呜。 一个枕头飞来,都说过多少遍了,堂堂七尺男儿给老娘改掉你的口头禅! 我成人字状躺死在了沙发上,万般思绪一时涌上心头: 有姐如此,何愁死的不惨。 标签: 主角:顾旺旺≈林允和配角:林子言钟头殷破不保证结局和 ================== ☆、一切要开始 晚间11点整,某只在吃橘子的我突然对身边在进行同样工程的老姐说道:“美腻的姐姐大人,我觉得我命里犯冲,这个月怕是有血光之灾,借些银两,让臣妾去求个平安符吧!” 可惜身旁的人太高冷,连个正脸都不给我,只听到冷冷的嗓音“哼,观音菩萨都救不了你的,放心回头我帮你收尸。” 明显电视剧里的帅哥比我更加有吸引力,一边可怜她不懂我的魅力,一边演技上膛开始装模作样“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可怜我吖。。。” “闭嘴,唱的这么难听,还有我不会借钱给你的,你需要血的教训才会长记性。” 哇嘞,动真格的了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真是笨,我心理暗骂道。但嘴上功夫也没有落下不然真的会成小白菜的“呜呜呜,真是世风日下人情冷漠,我可是你亲弟弟,您就救救臣妾吧,不然的话你这跟残害同胞有什么不同!” 一个杀气满满的眼刀扫过来,耳边接着响起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有什么不同!?你丫有个屁血光之灾,不就是无业了,积蓄也因此花光了么。吃你的橘子去,再废话连橘子都没得吃!” 我登时凌乱了,心想如果这都难以勾起你的同情心的话,那是的有必要考虑一下我们之间血缘关系是不是真的了。不过打嘴仗我是不会输得,纵然你再强悍也有弱点,更别说橘子可是我买回来的。 “冷血的老女人”说完我飞速的把手中的橘子塞进嘴里,同时捞起仅剩的几个以光速回到房间,在门关上的刹那我清晰的听到了生命受到威胁的声音。别问我为什么听到了这种牛逼的声音,因为我房门上那入木三分的水果刀就说明了一切,谢谢。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就为了拔下那把时刻有可能插在我身上的水果刀并且乖巧的把它放回水果盘里。也许会有人问为什么放任这厮存在,那我只能用26年的人生经历告诉你:“水果刀绝对比菜刀好太多了,而且我已有二十余年的躲避经验,不是很确定如果换一把密度,质量,形状大小不同的刀是否依然可以成功的躲过。还是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了。” 放好刀后瞄到老姐留在水果盘旁的纸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姐姐大人起的真早,幸亏我起的晚。 “二旺”是的,我一有为青年的大名顾旺旺,小名二旺,十分的科学有内涵,你们都不要笑,这可是集我们全家的智慧起的名字,连我太奶奶都说好!绝对不是我母上大人翻字典时手抖选的,又为了方便重复了一下。算了说起来都是泪啊,还是接着看吧。 “水果刀给我放好。餐桌上有早餐,吃完记得把昨天晚上的碗一起洗干净了。”看完之后我就知道是亲姐,一点都用不着怀疑我们的血缘关系了。因为早餐二字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还有那使唤我的语气是多么的自然,我捏着那张小小的纸条激动地想。 麻溜的转身扑向餐桌,在空中停留的过程中眼睛的余光扫过了厨房洗碗池的惨状后,膝盖一软竟是跪在了餐桌前,半响,喃喃的说道:“姐姐,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收拾完战场时觉得自己可以马革裹尸了,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了,原来老姐的早餐就是我这一上午劳动的薪水,想到这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但是目前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解决中饭,想了想掏出了手机。 “嘟。。嘟嘟。。嘟。。嘟嘟。。”我不知道的是,这个电话就是我,再次走上失去人生主权悲惨道路的开始。 电话总是会接通的,人生却再也没有回头路。 “喂”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带着浓浓的睡意和被人打搅后的不满。 我脑子中的小灯泡突然亮了一下:危险程度二级,原因:打扰睡眠。想到这,我连忙变换声音,极尽温柔的说道“小女子是有高岭之花,幽谷之兰美誉的美女一枚,自知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却也是钟灵毓秀,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奈何家道中落,适逢昨日又被人骗去大量银两,如今已是难以为继穷途末路,敢问公子。。。” “说人话!”对面的声音有暴走的倾向,我纳闷的想怎么美女都没用了,而且觉得危险程度好像又升高了,原因:作死调戏,嘴上确是一点都不耽误。 “对不起帅哥,打扰你睡觉了,我打错了!我这就挂。” “还敢跟我装,顾二旺,你皮又痒了么?不知道这个时候我才睡下3个小时么” “擦,小林子,都告诉过你不要叫我小名,那就是个美丽的错误。还有你夜生活放荡关我何事,小心肾虚。”我什么事都可以忍,就是这个小名不能忍。而对面的家伙什么都可以忍,就是睡觉时被打扰不可以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太多孽,开始思考起自己前头的26年人生,似乎每次找他时他都是在睡觉,真是可爱的巧合。 一时间世界都安静了,随着我的走神,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快到了忍耐的极限。 听着对面沉沉的呼吸声带来的滔天怒意,生命安全提示功能唤回了我走的神,尤其是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有求于人。。。。。。”清了清嗓子,温柔的开口:“林子言,我请你吃饭,就去老三样。” “呵。”一声冷笑后就没有了下文,显然这其中包含的意思是,这不够弥补你犯下的错,小贱人。 深知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个人的尿性,我心一横说道:“我求老板亲自给你做板栗牛肉,还要招牌老三样。” 又是一阵静默,我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犯贱和暴力因子又要活跃时,对方终于施舍了一声 “知道了,等着吧。”说完,傲娇的挂了电话,这孩子脾气真见长。 难倒他就不怕我收拾他,要知道他爸他妈可都是向着我的,额,不过我爸我妈好像是向着他的,擦擦,改天真该一起做个亲子鉴定。哼哼唧唧的换上鞋出门后就赶向我家两条街后的餐馆老三样,是的,就是这么近,不然我怎么会约那小子,切。 我对人的重视程度一般就可以用我离开家的距离来衡量了。 很多年后,想起今天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丧权辱国的结果原来还是自己求来的,果然。我作孽太多,此生已废,而整个过程只用了三天就决了我的人生大堤,从此走向不受我控制,因为那个男人早晚会回来。而我唯有随机应变,可是结果最终还是失人失心。 命运就是这样兜兜转转,首尾咬合,你以为你逃出了,最后才知道不过是人家的小把戏罢了。 ☆、似是故人来 不到十分钟我就挪蹭到了老三样的店门口,摸着良心说要不是因为自己也想来吃店里的招牌菜,才不会那么容易就便宜了林子言那个臭小子呢。因为这家店的常客都知道很少有人能让店长亲自做菜,而在下有幸的成为了少数中的那么一个。所以林子言那嘴刁的家伙每次犯了馋瘾都要拐上我一起来。 想到这不禁得意起来,整了整衣领迈着二世祖的步子就推开了那扇古色古香又常年关着的门。 进入正文前,实在是应该先介绍介绍这家被很多人戏称为“独一无二,再来三样”的餐馆。因为它除了有美味的菜肴,就是一系列别出心裁的规矩了。更妙的是,规矩那么多,却总是让人念念不忘并且心甘情愿的遵守。因为只要你遵守了该遵守的规矩,老三样一定不会让你白来。 所以,老三样一直是吃货的天堂,行业的翘楚,屹立不倒,又神秘莫测。 从门口开始老三样就与别处不同,门口没有门童更不会有那水嫩的礼仪小姐穿着曲线毕露的旗袍用甜的出蜜的声音喊:“先生,欢迎光临。”每次遇到时我都会跟林子言抱怨,“这种店是卖菜还是卖色?”但是毕竟更多的人觉得这样的迎宾是正常的。可老三样就打破了这一规矩。 而说到老三样这条规矩,用老板的话说就是“想来吃我这的饭,就自己动手开门,累不死的。”但是我严重怀疑,这其实就是老板节约人力资本的小算盘。而每回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林子言就会用“俗,俗不可耐的”眼神对我进行谴责。好吧,所有做菜好吃的人都是他的偶像,切切。我也看不起他! 门较重,于是手上多使了把力气,果然门顺从的划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安抚心神的檀香味和一种沉淀了时间的宁静感。顿时觉得心中某处悄悄地卸了口浊气,一种轻松感蔓延游走开来。我回身把厚重的门关上,“喀”的一声,虽然从小时候就经常来,可是每次听到这声响都觉得自己仿佛就这样拒绝了一个世界,选择了一个新的。 穿过空旷安静的大厅我步伐缓慢的走向大厅的一角。是的,老三样的第二个规矩就是大厅不设桌席,只有雅间,也没有接待的柜台。所有热闹隐于一间间门后,彼此不打扰彼此的热闹,方是方,圆是圆。 我一步又一步的踩过脚下黛青色的青砖石,低头扫过一眼疑虑道,“颜色怎么似乎又重了些。” 脑子一边飞过不着边际的思绪,一边脚步不停的走向角落躺椅上的老人。老人身后是从屋顶高度就如瀑布般飞泄下来的绿萝,四季常绿,常年生长却从不见店里的人打理,只是偶尔我会跟小林子一起浇浇水,这些年来倒也是铺满了老者身后的青砖石,还跃跃欲试往外窜,不知餍足的小东西。尽管是天气渐凉的秋季,也不见它有一点点的萎靡。 由于它繁茂的身躯遮住了身后的窗户,阳光打进来都是流动的犹如有生命般的绿色,一圈一圈的漾开,在黛青色的青砖石上铺展开来,深深浓浓的颜色让人不知不觉得就看迷了眼,难拔出来,仿佛连心智都要溺进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叫了句在打盹的老人“秋伯”,不出意料的,老人立马就睁开了眼睛,迅速的反应和那不该是这个年纪还有的。 清明又犀利的眼神都让人怀疑他刚刚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的,他投在你身上的视线仿佛都是有实感的,再锋利些都会感到疼了,甚至是流血。 其实老人眼角又重又多的皱纹和手上的老年斑都在说明,眼前的人真的就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已。 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和身世,只知道大家都叫他秋伯,秋伯一直对我们这些从小时候就在店里打转的小辈很好。而且,我也隐约知道,秋伯跟家里的长辈是有莫名的联系的。只是没有告诉我们而已。 除此之外,其他客人从第一次来这家店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大厅接待客人了,同时掌管着外厅的一切事物。常客也都知道在厅外有任何需要找秋伯就是了。只不过秋伯就跟这家店一样的神秘,大家才会多上几分心思。 看到是我,老人明显放缓了表情,满是皱纹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胡子一颤一颤的开口,“嘿,是旺娃子,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哇,又去哪作妖去了!” 听到秋伯的打趣,我不禁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满的反驳道:“秋伯您可别冤枉人,我都这么大了哪像你说的到处惹事。我是正经八百的上班工作去来,只不过因为一些误会要换份工作了。”说完了,附赠了声“哼”表示被人小看的气愤。 见我被打趣了一句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秋伯从躺椅上站起来,围着我一边转一边打量,背着的手里拿着把素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敲得我胆战心惊的。 “啪”一声,我翘着毛的脑袋上就挨了一扇子,响亮打击声的传遍了安静的大厅。 我又惊又疼,“嗷”一声跳离开身后下手又狠又准的老人,就怕再被他打一下。 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被躺椅的腿给绊了个正着,连反应都没有就摔进了地上绿萝的叶子里,一下子被绿色淹没,恍惚间觉得何时也曾经躺倒在这里,上方是谁伤心又不甘的望着我。可是就是记不起来了。 来不及抠清楚细节,就被紧接着被跟来的腿风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叶子里站起来,连想都没想就侧身闪开,才堪堪躲过秋伯踢向我的腿。而那劲道竟是带的身后的绿萝跟波浪一样泛远了,颤颤巍巍的落了两片叶子。 我狼狈的看着地上的叶子哭丧着脸跟面前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老人说:“秋伯,不至于吧,您就不怕我躲不开?要知道您这一脚要是真踢到我身上的话可是够我躺几天的。” 秋伯挥挥手,“你小子,身上功夫倒是没落下。再说了,你要是功夫不济,那这一脚你就活该受着,哼。”边说边走向躺椅。 见老人想要躺回去,我立马把踢歪了的躺椅扶正了,伺候着老人躺下,同时说道:“秋伯,店长在么,今天我约了小林子吃饭,那臭小子又馋店长做的板栗牛肉了,我可是都答应他了,您得帮帮我。” “哼,你们两个臭小子就知道麻烦店长。” 一听老人的语气就知道有门,连忙扮可怜的说到:“我都这么久没来了,您都不关心我不想我。我就是想吃个板栗牛肉了。我工作很辛苦的,都瘦了。趁着换工作的期间可是要好好补补。” 秋伯摇着扇子,连眼睛都闭上了,“行啦,还委屈啦,算你小子好运,店长今天在。去后厨找春丫头就行。” 我一听心思立马活络了起来,“我们还要老三样,听我姐姐说,店里新作了个汤也一块让我们尝尝呗,好久没来,总是要一次吃个够的。” 听到我猴急的声音,秋伯无奈的说到“去去去,吃什么都报给春丫头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店里的规矩,跟我缠个什么劲,别打扰我午休。” “好嘞,”听到准许,我麻利转身奔向后厨,这时老人的声音从我后头传来“旺小子,回头跟林小子一块帮我浇花,注意着点,身上功夫也别落了,。。。要回来了。” 老人的声音很轻又不急不慢,我满心想着去春丫头那点菜,听了个大概就大声回答道:“秋伯,我知道啦,知道了。”说完就闪进了后厨,自然也就没有听到秋伯的话“唉,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我脚不沾地的跑进后厨,高声喊着:“春丫头,春丫头,你顾哥哥来了,快出来给哥哥做饭。今天我要吃顿好的!” 话音刚落,就见春丫头从门后袅袅的走出来,俏生生开口道:“顾哥哥,你都好久没来了,还有小林子,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要不是馋了是不会来的,刚刚被秋伯教训了吧!” “额”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春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哥哥我这不是忙么。再说了,秋伯就只是检查了检查我的功夫而已,哪里就说的上教训了。” “切”,对面水灵灵的姑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我,灵动的大眼睛真是将鄙视的神情表现的生动到位“一会小林子来了秋伯同样也会检查他的,一个个的,粘上毛就是猴子,教训你们活该。” “好啦好啦,秋伯可是说了我想吃什么都可以的,店长是不是也在,我要吃他做的板栗牛肉。” “你个臭小子,店长总是不常来的可是基本每次都偏偏就让你遇上了,也不知道你踩了什么狗屎运,还要老三样是不是,我让小厨房生火做饭,大约一个点就好了。” “一个点?小林子估计回来的早些,那小子可是不愿意等着。” “不愿等?哼,秋伯会让他心甘情愿的等着的。” “额”,我顿了顿,“那就好,省得他朝我埋怨。对了,春丫头我要店里的的新菜,是个什么汤来?” 春丫头一脸嫌弃的说“是店长新研究的‘似是故人来’啦,你瞅瞅你这点文化水平。” 我一口气被噎了个半死,气急败坏的说:“这跟文化水平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店长每次的新菜名都是文绉绉的,谁记得住。” “你。。。。。”春丫头还想教训我,却见秋伯走了进来,我俩自觉地同时噤了声,“秋伯” “恩,”秋伯淡淡的应了,看到秋伯的反应我嘀咕道,“莫不是。。。”, 没等我说完秋伯就开口了,“旺娃子,店长要见你,你也知道去哪,二层温居。” “唉,知道了秋伯,我这就去。”说完冲春丫头吐了个舌头,转身跑向了楼梯。 拐弯,又抹角,十里长街外,你还未曾开口,我却已觉得似是故人来。 ☆、梦里梦外你是谁 “蹬蹬蹬,”我一步跨两个台阶的往二层跑去,一边回头向楼下的春丫头说到,“还不快点把哥哥我的汤炖上!” 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我手忙脚乱的把弹开的‘凶器’捞在手里,是个生栗子。。。,我撇撇嘴,油嘴滑舌的开口道“春丫头手上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利索了,这栗子是送给哥哥我吃的么?” “臭小子,成天没个正行,不知道店长等着你了么,脚上给我麻利点。”楼下的丫头气的白生生的脸都红了。 看到春丫头气成这幅样子真是好玩,还想开口点把火,就看到秋伯举起了他手上的扇子。“!!!,哎哎哎,我这就去!秋伯您手下留情。”我一个闪身就进了二层的走廊,一溜烟跑出了攻击范围,“小爷的头真是惨挂了今天,唉,不过小林子肯定更惨,嘻嘻。” 楼下,秋伯听着脚步声走远了,收回了扇子转身打算回前厅, “秋伯,顾小子还是这么不定性,以前的事要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这要是。。。” 没等春丫头把顾虑说完,秋伯就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事本就不该是我们操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背后不允许私自议论的规矩。” 她咬了咬嘴唇,“秋伯,我这不是担心么,好歹顾小子也是您看大的,” 看到春丫头一脸忧心,秋伯放缓了语气,“我知道,我也担心,可是大人既然回来了,难倒你还不放心他。” 顿了顿,春丫头明显被秋伯的话打动了,想了想,突然拧起细眉,“这臭小子,看等他恢复了,我怎么收拾他,天天让姑奶奶叫他顾哥哥!” “咳咳,”秋伯显然没想到女子的心思转的这么快,哭笑不得说,“好啦,早晚让你好好收拾他,快去给他们做饭吧,一会林小子就来了。” “哎呦妈呀,真是的,秋伯你也不提醒人家,这臭小子多要了个汤,一个点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完呢,真是的。东南,西北,快快快,出来帮我做饭。”一边喊着,一边火急火燎的又回去了出来的那个门。 秋伯敲着扇子,“这丫头真是,这个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可要怎么嫁出去哦,哈哈。唉,前厅来人啦。” 话又说回到跑向二层的我。整个老三样其实一共有三层的:一层用来经营待客,所有的雅间都设在一楼,客人的活动也就只限制在了一楼; 二楼是店里人住的地方,外人进不来,因为只有在后厨才有楼梯可以上到二楼,而后厨也不是谁都可以进的;至于三层,我没去过也没听秋伯他们说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秋伯让我去的温居其实是店长的住所,起码每次店长要见我的时候都是在温居。 我一路前进,来过多次了,可是每次都觉得这条路怎么走都走不到头,“真是纳闷了,老三样才多大,就算温居在最尽头,也不该每次来都这么麻烦啊。” 抱怨归抱怨,脚上一点都没有耽误。 终于到了门前,我抬手轻轻敲了两下关着的房门,眼前的门跟餐馆大门口的雕花木门一样,店内所有的房门都是古时样式的,就像是做好的一套。不过二层的明显要比一楼的更加精致。 除此之外,奇怪的是,明明就像是制好了很多年的房门,确是一点朽味都没有,推门时更是没有滞涩的感觉。有时候我会恶劣的想,“网上买的吧,质量还不错,可惜做的太过了,过好不真啊。” 不过我也就是闲着无聊猜猜,因为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总是觉得店里的一切精致完美都是应该的,就好像,好像。。。。。。 没等我想出个究竟门内的人出了声,“旺旺么?进来吧,别在门前站着啦。”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想哭的感觉,门内人的声音醇厚却不沧桑,沉稳又带着温柔,换了谁都是喜欢的,可是,“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到底,名字什么的难道不应该多用点心么!!!”还没有进屋,就已经丢脸到想死了真是。 “呼,嘶,呼。”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下心里的羞耻感后,我轻轻推开了房门,先是温顺的朝屋里的人弯腰问了个好,“店长,有段日子不见了,您近来可是都好啊。” 说完抬起头,眼前还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在层层青纱帐后的身影。讲到这,我得承认,是的来,尽管我来过温居很多次并没有真的见过店长本人,大家只是隔着很有感觉的青纱帐聊过天而已咯。 不过我跟小林子一样是一直拿他当长辈的,还是一个有着一手好厨艺的长辈,因为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了。再说了。要是光听声音以我的资质是真的听不出来年纪吖,我又不是万能的声音分析器。 帐后的男人‘嗯’了一声,顿了顿问道,“工作那么忙么,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今天来了可有什么想吃的,要是有报给春丫头让她去做就好了。” “嘿嘿,店长还是你心疼我,我刚刚在楼下已经跟春丫头交代过了,”想了想我又讨好的说道,“店长,我跟小林子想吃你做的板栗牛肉,你也说了我都很久没来了,那我这小小的愿望您是会答应的吧。” 苦刚倒完,一声轻笑就传进了耳朵,竟是令我愣了一下,我揉了揉耳朵想到,“一个大男人声音还真是好听,光这声音就够成吨的女人疯狂了,可是倒也没见店长身边有过什么人,啧啧。”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帐后的人又开口说话了,“知道了,会给你们做的,坐下吧,陪我喝喝茶说说话。” 一听店长答应了,我立马窜进旁边的椅子上,坐好后就发现了已经准备好的茶,“谢谢店长,我最喜欢你这的茶了,就是比别处的好喝!不过一年也喝不了几次。” “你啊,就知道说好话逗我开心,快喝吧,再放就凉了,你若是爱喝走的时候给你带一些就好了。” 小心的端起茶杯,“唉,今天是红底镶金边的茶碗唉,第一次见您这有这么彩的茶具呢。” “你小子记性还挺好,快尝尝吧,这套茶具是刚刚带回来的,第一次用。” 低下头,嘴唇刚碰到碗沿就知道温度肯定是正好的,就放下心来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好喝好喝,店长你说话可要算数,多给我拿些,一袋,不行不行,小林子知道了肯定会跟我抢,两袋好了,以防万一。不过店长,这是什么茶啊,跟以前喝的都不太一样。” 店长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知道你嗜甜,特意调的。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调,还担心味道不对你口味,你喜欢喝就好,一会吃完饭,让春丫头给你和子言上这个。走的时候也给你们带上。” “谢谢店长,” “恩,自己去架子上拿本书看看,等到饭做好了来叫你,这之前在我这等等吧。”说完就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店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里间走去。 隔着纱帐我只能够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背影,虽然模糊但是却也感受得到他很高大挺拔,步子落在地板上很轻,基本没有声音,这让我只能通过身影的移动和起身的声音判断动静。 我也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了声“知道了,还有店长,牛肉多放一些!” 不知为何我好像觉得店长的身影在听到我的请求时停滞了一下,但是立即回应道,“我也知道了,你快趁这个时候休息下吧。”说完,身影就消失在了青纱帐后。 我跌回椅子,巡视了一遍屋里的摆设,“还是什么都没变啊,啧啧。”门大开着,屋外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洒进了这小小的地方。 对了,一层以上,建筑另起了个样式,反而以一楼为基础,加固后整修后成为了露天的院子,房间错落有致的大体以圆形围着院子而设,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情景,还有众多的细竹和盆栽。就隐秘程度而言,做的很好。 脑子里勾画着整个餐馆的设计,细细的琢磨的时候,喝完茶的慵懒劲涌了上来。我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将头搁在把手上,意识渐渐的远走。 正是午后的好时光,带来了连秋伯都挡不住的睡意。细细的灰尘在金色的光线中跳舞,久久不见散场,眼睛渐渐酸涩,早已不记得店长让我看看书的嘱咐,一次,两次,终于是慢慢的阖上了。我闭着眼,却还可以感觉到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轻轻地抚摸遍全身。这更是让我不愿清醒。但是似乎扶手有些硬,总是阻挡我彻底的弃械投降。 挣扎间,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扶起我的头,将一只手垫在扶手上,手掌包覆了我的后脖颈,暖意从接触的地方传至全身,比阳光的暖意更让人沉沦。我想要睁开眼看看是谁,再努力却也是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站在身边。渐渐地,最后一丝意识也远离了脑海,只是想着,千万不要摔下椅子。 “顾二旺,你个臭小子不要躲在店长屋里,给我出来!饭都好了,不要让我们等你一个人!” 如此有穿透力又高分贝的叫骂令我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一个起身在椅子上坐正,十分的茫然,只是喃喃道“还好没掉下去,没掉下去。” 说着我抚上自己的脖子,突然想起刚刚朦胧间似乎有人也这样抚着我的脖子,那温度好像还留在脖子上。我猛地抬头扫视过屋里,一个箭步冲向门口,走廊上除了被小林子惊起来的鸟,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缓缓的转身,望着那一层又一层的青纱帐,一阵风起,此起彼落。 “后面没有人,这间屋子里只有你自己。”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听到内心深处有谁诱惑的说道,“你明白,刚刚有人来过,你清楚,可是他是谁呢,他,是谁?。” 我背对着阳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谜一样的青纱帐,忍住了冲进去检查的疯狂念头,我的影子投在纱帐上,一言不发的与我对峙。 “顾二旺,你听到了没有,别让小爷等着。” 一会,春丫头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怕不是在店长屋里睡着了吧,你去看看吧。” 听到这,我回过神,“听到了,听到了,这就下去,小林子你真是个吃货。” “唉,你丫的,明明是你请我吃饭!。。。。。。”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我转身出门,双手按上门缓慢的将其关上,心中不知道为何升起了不安,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门关上了,我心中的疑问和不安却没有消失,可是却也明白这些都来得莫名其妙,甩甩头,努力摆出正常的样子转身向楼下跑去,“丫的小林子,我让你催!” 转弯之前,我回头望了一下那已经看不见的房门,飞快的扯了一下嘴角。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别留恋岁月中,我的柔情万种。 ☆、生活可以更美好 等我到了入口处的楼梯,迎面遇上气势汹汹想要上来抓我的林子言。我扫了一眼,底下谁都不在,春丫头估计是去布菜了。回过头发现这货一抬头看见我后,就冷笑了一声,我突然有不祥的预感,全身都十分自觉地戒备了起来。 他见我站着不动,一脚往上跨了几步,站稳后,突然弯腰飞快的伸手袭向我的左脚脚踝,竟是想将我拽下楼梯。 “这臭小子真是欠教训了!”我脑子闪过一句骂,同时准备好的身体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右手扶着楼梯,飞起他想要抓住的左脚用力的踢向他弯下的腰,其实只是虚晃一招,但是就怕劲用小了这小子不怕,被他看破就惨了。 臭小子一见偷袭我不成,迅速撤回手回防,时间太短不够直起腰来,接着伏低的姿势双手拍向我踢来的脚。 见他上当,“你小子还是太嫩了,”我笑了一声,左手也同时扶上楼梯,踢出去的左脚踩在他没有防备的肩膀上,踩实后左手往身体斜上方挥手,脚上稍一用力就借着力道跳到了下一层的楼梯。 “咚”一声,我落在了离地面还剩几步的一层阶梯上,晃了几下稳住了身形。扭了扭被震得有点发麻的脚,抬起头看向楼上被我一脚踩趴下的林子言,不屑地开口道,“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还有咱们都有日子没见了,你就是这么表达对我的思念的么?” 臭小子在我说话的期间已经利索的爬起来了,更加气急败坏的从楼梯上冲下来,“你还说,你也知道我们有日子没见了还一大早就敢打扰我睡觉,请我吃饭竟然还敢让我等你!你说你是不是该揍。” 话没说完他就冲到了我面前,举起手就打,我抬手挡了一下,再想继续的时候就听到了春丫头的训斥,“你们两个想死么,吖!敢在姑奶奶的厨房里打架,唉,还敢跑,都给我站住!!!!” 一听到春丫头的声音,我们默契到连个眼神的交流都不用有就往外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向身边并列逃命的人喊道,“你说你在哪打不好,偏偏在后厨这,还让她看见。你又不是不知道春丫头的厉害,在她的厨房里就是一个菜叶都比咱俩金贵。” “你还说我,你就没动手么,不过我们也没踢坏她的东西啊,包括菜叶。” “恩,其实,你刚刚好像是碰到了她最喜欢的那套三瓣梅花的餐具,碎不碎就不知道了。”我递了个可怜的眼神给他。 听到我的话后,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蓦地睁大,“啧啧,也不怕眼睛掉出来。”我在心里不地道的嘲笑道。 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我想说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四个字:“我死定了,” 趁着他被这么震撼的消息打击的七荤八素而减慢逃跑的速度的时候,我明智的加快速度跑到了前厅,站在秋伯的躺椅前,一本正经的说道,“秋伯,我来帮您浇花了。” 秋伯觑了我一眼一副以‘我什么都知道的’的表情开口道,“不是还没吃饭么,这么献殷勤是作了什么幺蛾子吧。” 这时身后已经传来了林子言被俘的消息,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春丫头那跟水葱一样的手指头已经拧上了他的耳朵, “啊,疼疼疼,啊!” “恩,现在看来又转了一个圈。”我在心理默默的下了个结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求自保了。于是我目不斜视的看着秋伯身后的绿萝,十分严肃的说道,“我想它们了,吃饭可以延后。” 秋伯越过我看了看小林子的惨状,实在是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他把扇子往躺椅旁的小檀木桌上一敲,“春丫头,林小子,你俩都过来。” 身后的林子言一听马上就跟找到救星一般,高声应着,“唉,秋伯我这就来,这就来!春姐,一起一起。” 我转过身等他们走过来,看到林子言快要熟透了的耳朵后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 等春丫头走近了一看果然是一脸怒意,看到我后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感受到了其中的杀气后,我自觉地向秋伯附近挪了两步。 “哼,秋伯,每次你都护着他们,这俩皮猴子竟然又在后厨动手,上次就是这样,打翻我的砂锅!”明显回忆太痛苦,那白嫩的脸竟然有些狰狞。 “可是我们这次真的没有伤着你什么东西啊,要不是顾二旺骗我,我才不会被你抓到呢。”小林子不忿的为自己辩解。 “你还敢说!”一个眼刀扫过去,立马让林子言闭了嘴。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吵吵闹闹,一个横眉竖眼确实娇俏可人,一个唯唯诺诺却是满眼宠溺。我看向秋伯,他也只是好笑的摇了摇头,“秀恩爱。” 看清了秋伯的口型真是让我一阵无语,看来秋伯才是店里最跟紧时尚潮流的那个嘛。 “好了好了,没碰坏什么就快去吃饭吧,菜都快布好了,再吵还不都凉了!” “唉,知道了,那我们晚点来帮您浇花,” “恩,去吧。” 一场打闹后才终于坐到了从几个小时以前就心心念念的菜品前,看到桌子上的板栗牛肉后,小林子戏谑的开口道,“还是二旺你的面子大,每次跟你来吃店长都答应亲自做,哟,还多了个汤。” 我看了一眼春丫头开口道,“别乱说,今天只是因为店长恰好在而已,店长也为别人做菜的,只是你没求过,怎么就知道他不答应。” “切,我说不过你,小爷饿了,先吃了,春姐要不要一起。” 听到他开口,我也顺势邀请到,“你也一起吧,咱们都多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春丫头就快要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听到我俩的话,摇了摇头,“跟你们一起,我光生气就饱了,再说店长走了,我要去整理一下温居。” 听到她的话,小林子刚想反驳就被我一个眼神压了下去,咂了咂嘴继续吃了。 “店长已经走了么,什么时候走的,该去道声谢的。” 听到我这么有礼貌,林子言递了个‘你生病了么’的眼神给我,而我只是回了他一个‘请继续吃’的眼神。然后把视线重新放回了春丫头身上。 只见她忙着收拾托盘,头也没抬得说“是啊,走一段时间了,菜做好了就先回了,那时候你还在温居睡呢。” 得到了答案,我笑着回到,“那下次谢也好,春丫头你快去收拾温居吧,我喝的茶还撂在那呢,对了,茶盖我忘记盖了,你注意这点,别碎了。”说着话,我一边打量着春丫头的神情。 她收拾完,抬起头来对着我不屑地说道。“知道啦,你以为我是你们啊,动不动就打坏东西。”说着,就招呼着人出去了,喀一声带上了门。 “啧啧,看来我打了个盹的事都知道了嘛。”我摸着下巴,“有意思,有意思。” 突然一只有些凉的手弹了一下我的脸,我一惊扭头看向身边吃了一半的林子言,“怎么了,吃都堵不住你是吧。” 他也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去你的,我是看你怪怪的,你都盯着门看了好久了,想什么呢。” “怎么又走神了”我忖道,“没事,就是看看门上的花,你说这门是真的假的,不会是仿的吧。” 见我又开始怀疑起这些,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开了,不停地埋汰着我的低级趣味。 看着他说个不停地样子,我默默的给子盛了一碗牛肉,本来长篇大论的他跟被扎了一下提高声音呛声道,“又跟小爷抢吃的,你丫的竟然只给我剩下板栗了!” “别瞎说,那不是还有些肉沫沫,再说了,是谁说过,就连板栗都是好吃的。” “放屁,给小爷分点,给我拿过来。” “我就不,来啊来啊,抢得到都给你。” “碰,啪,啊,哈哈,唉,咳咳”一顿饭就这样演变成了生死存亡的动作大片。 一片狼藉后,终于是以吃饱了为结局结束了这场电影,我们各自休养生息,短时间内没说话。 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我辞职了,暂时是无业游民了。” “恩。” “你这是什么反应,连个安慰都没有。” 他坐的位置逆着光,只见他抬了下头看了我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古怪,没等我看清楚就低下了头,欠揍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就换份工作呗,家里一直希望你能担个职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也不想在家里做么,不论你家,我家,两个老头子成天就想着把担子扔给我们,带着自己老婆过小日子,凭什么!” “那你怎么办?这事家里早晚会知道的。” “我先玩一阵子,我家两位在荷兰呆了仨月了,估计日子太逍遥短时间内不会想到我这个儿子的。” “可是。。。” 没等他说完就被我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黄飞鸿电影里的主题曲,他抿了抿嘴示意我先接电话。 我淡定的接起来,“喂,姐,” “二旺啊,有个好消息给你,爸妈知道你的事了,晚上赶回来。” 听到老姐所谓的消息后,我的脸都变得扭曲了,苦笑的说道,“知道了,我跟小林子一起呢,晚些就回去。” 挂了电话,我定定的望着面前一脸犹豫的人说,“你丫个乌鸦嘴,我爸妈回来了,人生真是不能再美好了。” 他坐正了身子,脸上不见了犹豫,正经起来竟然有几分严肃。 我望着他的脸,他这样严肃的样子,精致的脸庞竟是带着几分连我也畏惧的带着威严,那么像一个人, “其实生活也许更美好一些,” 真的就像, “怎么了,” 就像, “我大哥要回来了。” 对,就像他的大哥。 你只有成为一个人,才能演绎一个人,他哭你哭,他笑你笑。 ☆、被卖了 不知道院里什么时候来了只聒噪的鸟,叽叽喳喳个不停,偶尔还变换个调子。许是因为唱的太高兴了,竟还吸引了志同道合之鸟,渐渐的有合唱的趋势。 “小林子,餐后甜点要不要换个口味。清蒸,烤,红烧,凉拌都可以。”我微笑着开口。 见我的杀意渐起甚至牵连到了无辜的鸟身上,他清了清嗓子说,“别生气,别生气。那鸟应该是走廊上的八哥,秋伯的鸟就不要吃了吧,不然我怕下次他把咱俩吃了。”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他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 “为什么突然都像约定好了似的都赶回来了,还是在我刚刚丢了工作又来不及找好的节骨眼上。”我眯着眼看着面前从小到大的好友,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不利于我的事要发生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哥回来跟你家可没什么关系。他都离开三年了,国外的生意已经差不多稳定了,当然是回来接手老头子的事,你不是也说么,我老爸一直想带着我老妈跑路。”他一脸‘这有什么好问的表情’说道。 我‘嗷’一声踢了对面的小人一脚,绝望的大喊道,“你知不知道我爸妈多听你大哥的话,他在这个时候回来,我那无良的老爹肯定会把我送到你哥手下的。谁不知道小爷从小到大最怕的人就是他!说,是不是你捣的鬼。” 估计踢得太重,他狠狠的揉了揉了腿再抬起头来时眼睛都有些红了,然后倾身向前靠近我一字一句的说,“难到我就不怕么,他回来了我还会有逍遥日子过么!你难道忘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他怎么教训我的了。” 听到他的话,我脑子跟放电影一般想起了林子言大一的时候因为在外面玩的太疯,长时间的旷课,闹事。被学校打了电话回家。更要命的是,他大哥一直联系不到他,最后却是在酒店床上找到他。踢开门后,无视床上曼妙的女子,拎起同样没穿衣服的他在卫生间就揍了一顿。过后,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其实这些年我们因为大大小小的事都受过教训,但是从来没有那一次那么厉害。 而我也因此好好的接受了我妈一个月的思想教育。并且直言道,如果我也做错事的话,她是不介意找林子扬他大哥来教育我的。自此,我们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回忆结束,窗外的鸟声又渐渐的嘹亮了起来。 我无力的撑着额头说,“那是你大哥,可是为什么每次提到他我都会心脏发紧。” “小老虎再勇猛都敌不过成年老虎的。”他一本正经的说。 看了看时间,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现在就走吧,我爸妈晚上能到家,肯定是昨天就得到消息了。我得回家做好准备,你最近最好也收敛一下。” 听到我的话,他也拿起东西跟我一起向外走去,出了门看到春丫头在给秋伯换茶水,于是一起走上前,“秋伯,对不起,我爸妈回来了,浇花要下次了,下次我们给您浇一整天。” “胡闹!那不都得给我浇死咯!”秋伯怒目看着我,“快走走走,真不让人省心。春丫头送他们出去。” “唉,知道了秋伯。” “那我们走了。秋伯下次见!”林子言一边走一边用力的朝秋伯挥手。 前厅不是很大,几步就到了门口,春丫头伸出手拂了拂小林子肩膀上被我踩出来的脚印,一边耳提命面的教育他,在外不准惹事,不准拈花惹草。 小林子只能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这两人这几年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一边想着,一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春丫头,刚刚你去打扫温居的时候可没打翻茶盖吧,我可是提前提醒过你的。” 听到我的戏谑,春丫头头也不回的说,“就你那烂记性还提醒我,不说你那盖子都盖好了,就是真没有盖好我也打不翻,切。” “都,盖好了啊。”我在嘴里反复嚼了几遍这句话,一拍林子言的肩膀说道,“好了,别腻歪了,还不回去,又等着挨揍呢。” 这货听清了我话里的提醒,皱巴着脸跟春丫头说了再见,她哼了一声,潇洒的回身走了。见这货的眼一直盯着心上人的背影,我只好伸手自己开了门, “唔,真吵。”老三样本就在繁华的地带,现在也正好是傍晚,工作的人都要回家,起炊烟的点,自是十分热闹。 拖着不愿动的人出了门,回手关上老三样的门,长呼一口气,每次呆久了出来都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沧桑感,真是奇怪。 林子言看了看我思绪万千的脸,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送你回去吧。” 抬头望了望只有不到十分钟的回家路,又低头想了想,“好啊,你送我。” 反正少走一步是一步嘛。 “当,当,当。。。。”家里的挂钟尽职尽责的响了11声,我也配合的打了个哈欠。但是坐在我面前的一对夫妇还是十分的精神奕奕,也对,人家的时差没倒回来呢,所以精神状态应该是七个小时之前。 是在受不了对方对我送来充满谴责意识的视线,只好开口讨好的说,“爸妈,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商量这件事?” “明天?”依然优雅美丽的母上大人开口了,恩,声音很温柔,仿佛还是少女的感觉,可是说的话。。。 “你个臭小子,我和你爸爸不辞辛苦的飞回来,我们都没说累呢,你还敢抱怨!” “你们坐私人飞机有什么累的,再说了现在才是荷兰的下午四点呢。”我不满的嘀咕道。 “你还说!”母上大人成功的被我打击到了。 一见他的亲亲老婆生气了,坐在一旁的老爹立马心疼了,生气的数落我,“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她不是关心你么。” 看着面前的两个老活宝,想到他们都快跟我磨了四个小时,一时间如海般的疲惫涌上心头,妥协的说道,“开门见山吧,我也许会答应呢。” 一听我松口了,美丽的母上大人立马离开原来的位置一脸慈爱的挪到我旁边,看到老婆的动作,老头子无奈的抿了抿嘴。 我,只能当做没看到另一个男人的落魄了。 “旺旺啊,你就回家里来吧,妈妈跟你保证,你可以就是体验,短时间内你不愿意不会逼你正式接手的。” 看着老妈眼里的心疼和期望,心上的一角一时间就软的一塌糊涂。 “知道了,反正我还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不过先说好,如果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你们可不能阻拦。” 听到我的条件,一旁的老爹刚想反驳就被老妈一个眼神压了下去,“果然,妻管严。”我心中对老妈充满了敬佩, 老妈一脸温柔的看着我,“好好好,这些妈妈都懂。” 外人都说,我的眼睛随了我妈,我望着她虽然眼角有了细纹但是依然动人的双眼,思忖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是不是也是这般包容和充满善意。 这时候家里的另一个掌权的女性从房间里出来了,看着她端着杯子的样子,似乎只是睡久了起来喝杯水,看到我似乎有所妥协得样子扬了扬眉毛,倒完水就又回了房间。 “那旺旺你也快去睡吧,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了。”终于等来了母上大人的特赦,我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窝。 挣扎着洗了澡换好睡衣,我终于在12声钟响之前倒向了我心心念念的大床。 第二天早上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向着发出声音的来源摸索着。 终于摸到后没耐心看清楚名字就接通了电话,语气十分的冲,“谁!大早上的你不睡觉我还睡觉呢。” 对面的人似乎不知道为何我一副恶狠狠地样子子,一时间没有说话,只听得到沉稳的呼吸声,十分规律。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2节 见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我的耐心因为困倦也渐渐用完了,就在我打算挂电话的前一秒对面的人开口了,“顾少一大早真是好大的火气,偷懒还有理由么,恩?” 最后一个恩,尾音真是转的令人心动,但是我刚刚开机的大脑明显处理不了这么多的信息,这次换成我沉默了。 终于开始运行的大脑得出了信息,第一条,艾玛,声音好熟悉;第二。。。。。。我擦!!!用这种语气叫我顾少的人还能有谁,昨天林子言是告诉我他大哥林允和回来了吧。 下一秒,我跟被人类端了窝的兔子一样从床上跳起来,脑子达到了23年以来的清醒程度之高,战战兢兢的开口,“大。。大哥,我不知道是您,” 要知道,对面的男人每次被我惹的生气的时候就会有这种语气叫我顾少,好好的一个尊称,硬是让他给我弄成了阎王叫唤。虽然经验告诉我,这男人在生气,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见我终于清醒了,“现在几点了知道么,”这次声线中除了稳的跟心脏停了的线一样直,,以及被我赞誉的冷淡中又带着性感的优秀特质。我还听出了怒气。 我把手机拿离耳朵看了看时间,“8点45,很早啊。” “早?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在自己家公司上班就可以享受晚上班的特权么。我是这么教你的么。”大哥鲜少一次性会说这么多字。 而我还没从刚刚把自己的抱怨不小心说出来了的懊悔中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后面的话给震惊了。 “纳尼?!!上班,今天?谁说的,什么时候?”一连串的疑问被我甩了出来,由于说的太急甚至都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啊,好疼!” 听了我的话,又换成了对面男人的沉默,可能是我的震惊太明显了,这个心思如海的男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再开口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看来叔叔阿姨走得太急,没有把事情说清楚。昨晚他们二位给我打电话说你已经同意了来公司工作。” 我傻傻的开口,“老头子和我妈昨晚上就走了?” “这不是重点。”,男人似乎有点无奈。 大约五分钟后我终于明白了被亲生父母卖了的事实,可是,臣妾明白了不代表接受啊,神啊,现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投胎的机会。 一切从头重来还是来得及的吧,神啊,你快睁开您美丽的大眼睛看看你的子民吧,快看我那无辜的小眼神啊! 内心的活动很丰富,可是我确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我无厘头的来了一句,“允和哥哥,我好想你。” 不知道为何,在人们面前一直冷静的都要跟块石头的一样的男人被我一句话惊的破了功,语气有着急迫和无措,“你说什么,你想起什么了!“ “我应该想起什么?”我迷茫的问,臣妾只是觉得该这么说而已。 “没什么,”整理的很迅速,听不出其他的感情,“上午就放过你,下午给我提前到。” 一瞬间就恢复到了那个雷厉风行,让我们这些小的敬畏的大哥。 “哦,那大哥我挂了。” “恩,对了,中午的时候我去接你,还有子言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 先挂了电话后,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我突然觉得舌头更疼了,头也疼,看来强行启动还是有后遗症的。 鹦鹉会学舌,我让它说一句’我喜欢你‘给你听,好不好。 ☆、磕到我了 把手机向后一扔,我重新倒回床铺与周公继续约会,天大地大,都比不上小爷睡觉大。而且离中午还很远有木有。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分针一圈又一圈的追上时针,然后又错过。 半掩的米色窗帘终于再也挡不住兴奋又积极的阳光,它们一寸寸的占据了偌大的房间,就像割地为主的君侯。 深蓝色的墙,深蓝色的床铺,跳跃的金色阳光,还有在梦的海洋中潜游的我。 但是静谧的气氛里涌动着不和谐的另类气息,而这强大的气场就来自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男人,目测身高190+,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完美的勾勒出了有力的腰背和欧巴才有的大长腿。还有一件卡其色大衣搭在了床上隆起的小丘上。 长度适合的黑色短发服帖的趴着,跟睡的死死地男主的鸡窝头绝对不同。深陷的眼窝,挺拔的鼻梁和配套的薄唇构成了完美的侧脸,一看就是上帝偏爱的一类人。 而此时这个男人小心的向前倾下了身子,一点一点的靠近床上的人,最后将双手撑在床上隆起的小丘旁,专注的看着漏在外面的半张脸和桀骜不驯的卷毛,他半眯着眼睛,就像是准备捕食的大型哺乳动物,腰背呈现出绝对力量的线条。 良久,他动了动手,食指卷上了床上人头上独独翘着的一朵卷毛,沿着它卷起的纹路将修长的手指绕进去,又轻轻的拉直,然后再放松力气,放任那朵卷毛自发的卷回他的手指。白皙的手指跟浅褐色的头发缠绕在一起,莫名的让人呼吸一滞。 他自得玩着,不时的低头确认底下人的呼吸状况,脸上的神情让人想起在大草原上,面对处于绝对劣势的猎物,捕猎者总是喜欢在吃掉他们的猎物之前耐心的陪他们玩逃命与追捕的游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的骚扰让我终于从深海慢慢的回到了水面,闭着眼睛都可以感觉得到明亮的入侵者。但是我还是想挣扎一下,于是将脸更深的埋进了被窝,露出了一小节脖颈。 许是看到我的稚气挣扎太无语,那个跟阳光一起的入侵者竟是笑出了声,“呵,”随着笑声呼出的气息带着炙热落到了我敏感的脖子上。 身子一僵,脑中竟是出现了空白,周身的气息告诉我,有人就在房间里而且离得我很近,我猛地抬头想要看清是谁。 “砰,” “唔,好疼,”没想到人没看到,反而磕到了,“嘶,好疼啊,”泪水不知不觉的盈满了眼眶,我撑起身子后小心的抚上自己磕疼了的地方,一边小心的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看清楚侵入者后,我只觉得一道闪电划过了我疆域不算大的脑子,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林,额,大,大哥。” “怎么话都不会说了,我记得你以前可没有口吃的毛病,”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语气没有起伏的开口, 听完男人的话,我身子一颤流畅的开口,“大哥好,可是,可是你怎么来了,”试图装出一副‘我很清醒的’的样子,可是乱糟糟的鸡窝头和含着泪水的双眼太没有说服力了。 许是看我太惨又是刚睡醒就被惊到了,男人难得放缓了语气,“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有一双手代替我抚上了磕到的地方,力道不轻不重,感受着头上手掌的温度,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但是,“为什么离得这么近啊,”我在心理无声的呐喊着,脸上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面前的男人只是专注的替我揉着头,并没有再开口。而我也不敢贸然的开口,只是视线瞄来瞄去,不知道放在哪,扫过男人有点发红的下巴时,突然明白了刚刚那个硬的跟块铁的东西是什么了。 不知道该不该道歉,只好喏喏的开口,“已经不是很疼了,大哥。”听到我出了声,近的连彼此呼吸都听得清楚的那张脸转向了我,深不可测的眸子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在我打算继续游移我的视线之前收回了手,连撑在我身旁的手也收回了。 然后身旁的床陷了进去,男人坐在了我先前头枕的地方。换成了肩膀挨着肩膀的姿势。 我悄悄地的活动了一下被子下一直蜷着的腿,扒拉了下头发,看到男人正在解开西装扣子,斟酌着开口道,“不是说中午一起吃饭么。”好吧,我的咆哮版的潜台词就是,“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在我房间,在我的床头!!!” 男人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将它随手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转过脸解释道,“钥匙是今天早上你姐姐给我的,” “恩恩,还有呢,”看到我‘继续说下去’的目光,他五指微拢,向后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说过回来接你的,现在11点了。” 话很对,竟是想不出来反对的理由,无力的塌下肩膀,不管怎样,我都是没有那个胆子跟眼前的男人争论的。 可是,“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嘛,臣妾头很疼的,而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在心里不满的抱怨道。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满,他将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怎么,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开心的,毕竟,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手掌很大很强悍,也很有威慑力,我真怕自己的小细脖子就这么一不小心被折断了,那死的多冤,立马谄媚的开口,“当让开心,很开心。只是下次可不可以不这么吓人。”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就像是一只祈求松子的松鼠。看了我一会,他终于是点了头,接着开口,“你也该起床了吧,” 还没等我反应,那只停留在脖子上的手掌缓缓的下移,沿着脊椎坚定地推进,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背后的大手上,连身体绷紧了都不知道。 终于等到它移到腰上停了下来我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顿了一会,男人将手稍用力的贴向我,我立马明白了这个动作的意思,自觉地顺着力道将脚从被子里伸出来,往床下伸去。 “你幸福么?” “幸福啊。” “为什么,” “因为每天早上我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都是你啊。” ☆、不是疑问是肯定 一波三折后我终于是离开了床,踢踏着拖鞋走向浴室,到了门口后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我床上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快点收拾,我去客厅等你。”似乎是明白了我的尴尬,男人简洁的开口就解决了我的问题,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我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知道看到他走出房间并且把门关上,舒了一口气,转身进入浴室洗掉一晚上的新陈代谢。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理上的舒适区域,而卧室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明显男人气场的太强大了,令人即使在自己的舒适区域也无法放松,直接的说,他是一个侵入者。 不一会我拿着条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站在床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男人留在我床上的两件外套,随手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真大只,切,西装外套都快到我的大腿了,”又不死心的翻了两下,才接受了这个有些打击我男性自尊的事实:就是人家确实比咱高很多。其实小爷也有178的,可是跟这个身体条件太优秀的人比起来,咱立马就成了正餐开始前的开胃菜了。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招女人喜欢的,可是他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大脑,任命的拿起衣服搭在胳膊上向客厅走去,毕竟咱是主,人家是客不是。 穿过走廊,转过老爹最爱的盆栽一号就看到了个双手插在口袋站在窗前向外看的背影,客厅的窗帘已经都拉开了,光线穿过他白色的,整洁的连个折皱都没有的衬衫,虽然并没有走光的危险,但是还是让人生出了能看到衬衣下强劲有力的身体的错觉。 “咳咳,”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准备好了,还有你的衣服我也拿过来了。” 男人转过身,抽出一只手朝我的方向伸过来,我立马自觉地将衣服递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掌将上面的西装外套拿过去穿在了身上,正打算再伸手穿大衣的时候突然将手换了个方向,慢慢的将手伸向了我的头。。。发揉了揉,“头发怎么不吹干?” 听到他的问话,我也习惯性的抽出手来扒拉自己头发,不经意的碰到了他撤回的手,想了一下笑着说,“一会就干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男人嘛,没有这么娇气的。” 男人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但是也觉得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于是也没坚持,只是将我手上的衣服推到我怀里,“先穿着,到了再给我。” 我愣了一下,但是立马回过神来,顺从的点了点头,“谢谢大哥,那我们出发吧。” 一路下到停车场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他率先走向一辆黑色的悍马,司机明显是早就看到我们了,及时的从车上下来为男人打开了门,等到他坐上去后又打算绕道另一边为我开门,我连忙赶了几步拦了下,“四哥,我自己来就好。” 听到我的话眼前的男人憨厚的笑了,挠了挠头,明显是见到我很高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最后只是说了句,“顾少好久不见了,看着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要不是知道这个被我称为四哥的男人就是一个少根筋的腼腆汉子,我都以为他这是取笑我了,哭笑不得说,“四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根本就不会再长个子了好不好。” 四哥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就听到车里的人冷淡的声音,“好了,上车说。” 一句话成功的让这个老实的汉子严谨起来,一本正经的请我上车,我只好偷偷的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四哥正经起来还是挺唬人的,起码去了四分傻气。 我费力的将过大的衣服也收进车里后,发现虽然与男人分坐两边,但是由于是定制的车,后排的空间很大,甚至可以随意的舒展开腿,座位后还有空间,放着些文件和一个车载冰箱,不用打开看我就知道里面肯定都是酒。 四哥因为男人的话只敢专心的开车,而我感受着身边男人的气息也不敢随意的开口说话,只好望着车窗外飞速变换的风景。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只能用尴尬形容了。 过了十分钟实在是忍不住了,平常臣妾是话唠的好不好,讲话是社交的基本手段有木有,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废了行不行。 终于在第11次从镜子里看到四哥那一副‘我想说话’的表情后,我一脸淡定的引起了话题,“四哥在国外呆了这么久过得还习惯么,这几年跟在大哥身边你辛苦了。” 话刚说完,就看到四哥质朴的脸上一时间发出了名为感动的光芒,我仔细看看了看确定不是灯光的原因,毕竟还是白天,没有谁开车还开着车灯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家老板,看老板没有不悦的意思后,压抑着激动开始向我描述他这三年的可怜生活,“国外的菜太难吃了,哪有咱的香,ba,ba,ba,”我一边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听着,一边好笑的想四哥还是这般心直爱唠嗑啊。 在我断断续续的走神和附和中,四哥的话题已经从吃转移到了外国的女人抱起来没有咱自己的舒服,“外国的女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跟男人一样,还一点都不矜持,见人就抱,哪有咱这儿的女人温柔娇媚,是不是顾少。” “哎,四哥连温柔娇媚都会用了,”我打趣道,“莫不是心里有人了吧,是谁家的姑娘,真喜欢可要抓紧了,你看你们跟着我大哥这么久,连他打光棍的毛病都学会了。” 四哥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小少爷还是这么爱戏弄咱这个大老粗,再,再说了,这打光棍也不是老大的错,老大在国外可是很招那些外国女人喜欢的。” “哦~”我拉长了音回了一句,却是没有去看男人的表情,不过他听不到才有鬼了。 果然接着就听到那个冷冷的声线传进耳朵,“老四,” 两个字就够了,这其中的警告已经成功的让名字的主人明白错误了,脸上的红色也一时间换成了白色,毕竟跟了老板这么久,他还是知道老板最讨厌别人议论他的私生活的,尤其,还是在这位顾小少爷面前。就跟这位顾小少爷最讨厌别人叫他的名字一样,其实,旺旺也是很可爱的嘛。以上是四哥的心里独白。 我看到这幅情景知道是没有八卦听了,撇了撇嘴安静的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了,幸亏路程不是很远,话题结束后一会就感觉车速渐渐的慢了下来,驶进了一座地下停车场后就知道到了。 不过谁能解释一下!说好的餐厅呢,为什么到了公寓来,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不就是我那早独立的大哥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的时候买下的房产么,也是我跟林子言以前经常来接受教育的不堪回首之地。突然觉得还是车上更舒服。 见我坐着不动,身边的男人沉稳的开口解释,“子言中午有事,我们两个人在家里吃更方便。” “好想哭,难倒两个人不是在外面吃更好么,吃完了各走各的多好。” 其实自从毫无防备的见面后,我就一直压抑着心理的不安,本来以为吃完饭起码就会被暂时的放过,但是现在骑虎难下的情景让我负面的情绪一下子达到了巅峰,心底深处翻涌着难以安抚的抗拒感,我的脸色有些不好。 林子言说过,我那像老妈的眼睛和没有威胁力的五官凑在一起时让人轻易的就认为我是无害的,甚至还会吸引他人的接近,可是当我生气时整个人就像是在隔着刀鞘散发锋芒的刀,平时总是弯着的眼睛会变得犀利,眼角向上吊起,嘴唇也会因为抿在一起而变的刻薄。所以他从来都不敢真的惹我生气。 可是眼前的男人不是林子言那个小鬼头,他就算是有再多主意都是小聪明。这个男人才是真正不漏声色的掌权者,三年的历练让他变得比离开之前更加难以捉摸,尤其是,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男人并不着急,他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等着,等着我放弃挣扎。 放在身侧的手被我死死的攥了起来,指甲都快要陷进掌心的肉里,可是我也清楚的知道这么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那些事就算我想瞒也根本瞒不了多久,还不如开诚布公的谈谈。 想到这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并没有等着身后的男人一起就一路率先走进了电梯,低着头专注的看着自己投在地面上的影子。 几声听不清楚的吩咐后,男人也大步走进了电梯。电梯启动了,而我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坚持不懈的打算在地板上盯出朵花来,“最好是一大朵,”我无意识的想。 一层,两层,三层。。。电梯内的数字快速的变化着,除此之外,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和隐约的心跳声。 由于穿着男人的大衣,呼和吸之间都是他的味道,就在我变得恍惚的时候,一阵衣料的摩擦声突然响起,在静谧的电梯里竟然有些刺耳。没等我抬起头,就被一个如山般的身体压到了电梯的角落,虽然男人用手臂揽住我的腰避免磕到墙上,可是还是硌到了啊! “唔,”没等疼痛的逸出口就消失在了紧接而来的吻里,这个吻太过炙热和急迫,我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抓着他的肩膀无力地闭着眼睛承受。 他环住我的手臂一点点的收紧,让我觉得自己的氧气都有些不够用了,下意识的想张开嘴呼吸,就被男人一直盘踞在外寻找机会的舌头找到了机会,他用力的从缝隙中挤进来,撬开我的牙齿,霸道的与我的舌纠缠,肆意的在口腔里巡视,令人无处可躲。 意识变得模糊,我觉得自己的腰和腿都用不上力气,只能攀附着眼前的男人。心脏跳的都要超速了,真怕它不打个招呼就停了。 突然电梯的提示音响起,“叮”。 这令我终于找回了岌岌可危的意识,随即用力的挣扎起来,可能是怕弄伤我,男人意犹未尽的从我唇上离开,可是胳膊还搂着我的腰,视线也放在我身上。一点要避嫌的意思都没有。 门开了,可是没时间扒拉下他的胳膊了,我紧张的看向电梯门外。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走廊里并没有人。说实话就这个时间而言周围真是安静的很奇怪。 这时上方的男人开口了,“我买下了这一层,还有底下一层,这样就不会被人打扰了。”我翻了个白眼,这还真像是男人的作风。 想说话,开口后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放开我,”话很严厉,可是却不敢抬头看着男人,因为不用照镜子我都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 看了我一会,男人倒也是听话的放开了,悄悄地松了口气抬腿走出了电梯,身后的男人也立马跟了上来,刚想开口问他房间有没有换,就没有防备的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感觉真是太糟了,我不受控的环上了男人的脖子,心脏又狂跳了起来,气愤的开口,“干什么你这是,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好歹我也是个成年男子,加上挣扎,饶是男人也有些吃力,他威胁性的拧了一下我的屁股,“乖着点,你可不是女人,抱起来还是很重的。”这个时候的他哪还有早些时候那个一丝不苟的样子。 脸上就跟着了火一样,不过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反正我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就是不让你如意,谁稀罕你抱了,女人舒服,去抱女人去。” 可是男人已经到了最近的房门前,不知道踢了一下什么地方,门就开了,顺手就将快要挣脱的我搁到了门口的矮柜上,腾出手来制住我,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而我这一次没有犹豫的回望着他,淡定的说道,“你觉得呢,我还以为你已经有答案了呢。” 我的话也不是疑问句。 “多少年以后,往事随云走,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 ☆、试探开始 相望无言说的就是眼下的样子了,两个人较劲似的谁都不肯开口,我不开口是因为怕失去主动权,他不开口,估计就是恶趣味了。 屁股下的木板硬硬的坐着不舒服,更令人难安的是眼前靠的太近的男人,不自在的挪了几下屁股后,终于忍不住抬起脚踢了踢他的腿表示让他放我下来,“不说话,我做动作总可以了吧,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意外的是男人没有纠缠,只是笑着后退两步,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自顾自的换上后朝着客厅走去,坐到了沙发上,一副,“我打算好好听你说的”的知心大姐的模样。 配合人家的知趣,我也从柜子上蹦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找了双鞋换上了。回手关上门,边脱着大衣边走向离男人最远的沙发,刚刚发生的事告诉我保持安全距离很有必要,顺手将衣服跟刚才他脱下的外套扔在了一起。 看到我的这一举动,男人只是挑了挑眉,随后抬手解了领口的扣子,顿了顿,又向下解了两颗,在我这个位置看来,真是有点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感觉啊。不过我只会当做没看到,因为较量正式开始了。 “有什么想要说的么,毕竟我已经随你的意回来了不是么,”男人用手撑头,微微侧着脸冲我开口问道,很直接。 我眯了眯眼睛,并不打算承认,“子言说大哥你回来是为了家里,跟我可没有关系,”就是装无辜,比比耐心又怎么样。 “呵,那继续上一个问题,你都想起来了吧,不然怎么会让我吻你。”男人不慌不忙的虚晃一招后直奔主题,说完竟然还舔了舔嘴唇,做够了暗示。 “太无耻了,臣妾一点都听不懂。”心中是被直球击中的震憾,果然不论过了几年,这个男人都不懂得委婉,面上却是一点不能漏。 我习惯性的扒拉了下头发,身子一歪躺倒在沙发上,顺手捞了个靠垫枕在头下,挪蹭几下确定自己姿势准备的完全舒适,然后懒懒的开口,“三年的时间我都记不起来,三年前我就不配跟你斗了。” 对不起,委婉这个美德臣妾也不懂。 “不过必须承认当年你找的那个心理医师还是有一手的,其实到今天有些事我还没有想清楚,不过也无关痛痒,对了他叫什么来?” “言阙。” “唔,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我随意的评价道,随后将主动权拿回手里,“现在该我问你了,你从什么时候就知道我想起来了。” “是在知道你开除的时候确定的,然后就赶回来了。毕竟别人不懂,我还是了解你的,你绝对不会因为犯错被开除的。” 我撇了撇嘴,“谢谢你的知心,不过警察可是高危职业,我还是很惜命的,也许我只是想过舒坦日子呢。” “如果你真的能放手,三年前就不会搞成最后那个样子了,”说完这句话,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没多久,还是男人先开的口,而我躺着太久了,又觉得睡虫入脑了。 “我记得在你受伤前你说过事情解决了有话对我说,今天你可以随便说,我愿意听,还来不来得及?”许是太困了,我怎么觉得男人语气里竟带了些祈求,不过“受伤?哦对,三年前我是受了严重的伤,将养了一年多才能正常生活,也导致我身体不如以前了。” 其实我那句想过舒坦日子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因为那次意外,我在队里一直被禁止出任务和从事一线工作,基本跟废人一样,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 想到这我蜷了蜷身体,闭着眼睛回答道,“应该不是很重要的话吧,我说过有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并没有记起来。” 不知道男人的表情怎么样,我反正是没有心情看,“笑话,你想听我就要讲么,有些事一旦错过没有机会回头的。” 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冷淡,男人没有再纠缠,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你已经去过老三样,也找子言试探过了。可是除此之外,更多的人是不知道你的情况的,现在你就按你爸妈的意思到公司来做事,其他的事缓缓再说。” 一听跟我的计划差不多,也就同意了,转念一想两个人上午的装傻充愣就觉得好笑,原来对头当久了也会有默契的呀。 房间又重回了寂静,我知道今天的彼此试探也差不多结束了,其实这些事根本没有必要问出口,他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而我对他也有八分的把握。 刚刚的失控之举只是彼此演戏演的太真了,毕竟三年前情侣的身份后就是计谋不是么,那三年后又会有什么不同呢。我自嘲的笑了笑。 见我懒散的模样,男人回屋拿了条毛毯替我盖上,“我叫蔺嫂来做饭,你躺一会,饭好了我叫你,不要睡着。”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听到男人走向书房的脚步声,我蓦地睁开了眼,正来得及看到背影,下一刻就消失在了房门后,我也又重新闭上眼。 知道不该再睡着,我胡乱的想着试图保持清醒,可是刚刚男人的背影就那样印在脑子了挥之不去,渐渐的想起了以前。 子言其实只比我小两个月,由于两家的是世交,所以我跟这个小子从穿开裆裤时就玩在一起。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就会跟子言一起固执的跟在林允和屁股后,坚持不懈的喊着“大哥”就为了让他陪着我们玩。 没有性别观念的时候,同性的年长者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简直就是信徒,崇拜者一个无所不能,优秀懂事的大哥,为了争宠我跟子言经常会开战,而拥有一个哥哥也成为了我接连好几年的生日愿望。 可是,我们不会永远都是小孩子,有些事没法说绝对。 当生命如藤蔓般纠缠,除非连根拔起,不然谁都理不清。 ☆、回忆与挣扎 时间用着不要钱一样的速度流逝,我们的成长反而变成了与这个大哥之间的隔阂。我不甘于被家族捆绑,固执的想要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为此不惜与家里翻脸。 其实我这么执着的原因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林允和从小大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典范,我和林子言也总是会被别人拿来比较,借用别人的评价来说,我们两个除了一起长大外没什么相同之处,脾性真的是南辕北撤,极和极。 我也就只有有一张无害的脸了,骨子里其实是个冷漠的性子,虽然不至于跟男人一样是个冰碴子,可是也是话少不容易接近。子言与我不同,从小他就比我受长辈疼爱,撒娇说好话顺手拈来,哄得所有人开心,长大后也是这样,我永远是坐在后方不发一言的角色,子言是随时随地都可以交下朋友。 时间久了,大家甚至都会开玩笑的说也许我和林家老大才是兄弟,莫不是当年抱错了吧。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妈妈都会有些伤心,回家后一脸心疼的安慰我,“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很有主意,事情认定了就不回头,什么都藏在心里,旺旺啊,在这个社会里先防御的人总是会先招致攻击的,你懂不懂。” 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所以只能在别人攻击前更加防御自己了。17岁那年我决定要去当兵,就顾家和林家的势力而言,想要自由就只能是最大程度的选择他们薄弱的环节。两家实力再大,也是私。所以公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过了18岁生日后,我瞒着所有人包括林子言,即使我知道他会帮我,因为这样之后把他拉下水。报名,参加体检,审批,我都合格了。 那时候家里并没有对我们这些小辈看的太严,毕竟没有谁想到白羊群里有一个跃跃欲试往外跳的黑羊,而且我为此悄悄地筹谋了将近一年,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不意味着林允和不知道。 所以当男人一脸煞气的找到学校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意外,他把我从学校一路拉扯到这里,当着四哥的面就扇了我一巴掌,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瞪着泛红的眼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初发现你的小动作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悔改!去,把所有材料和志愿申请都撤回来。” 我捂着阵阵抽痛的脸,不用看都知道他打的有多狠,淡淡的开口,“来不及了,最晚后天通知书就会寄到家里了。”果然是让我从小就又爱又恨的大哥,要不是有心理准备,还真是受不住。 显然这样的态度和回答都不是他想要的,整个人散发出狠决的气息,当年的他明显在情绪控制上没有现在的好,“那你说如果我打断你的腿,你要怎么报道。”一边说,他用手捏着我的下巴强硬的让我面对着他,如铁般的手腕捏的我下巴生疼,一点都不逊于刚才那一巴掌。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放弃,只有死死的咬住嘴唇与他对视,以此表达我的态度。 “好,很好,老四!把顾少给我关起来,还有找老三过来。”男人声音愈发阴冷,随后竟然还笑了笑,“你放心,老三的技术很好的,不用废了你的腿,只是挑了你的脚筋,不过以后可能没办法做逃跑一类的事了呢。” 他的语气似乎听起来很轻快,可是落在我耳朵里确是跟死神的呢喃差不多,饶是我再怎么谋划,也只是一个孩子,硬撑的淡定早就不够用了,更何况面对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一旁的四哥听到男人的话后,急的脸色都白了,见我们僵持不下也不知道该劝哪一个才好,“老大,您别生气啊,老三的手段顾少受不住的,顾少,您就服个软吧,老大这可都是为您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四哥的一句都是为我好的时候,心里埋了许久的不安,害怕,和委屈都涌上了心头。眼睛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怎么也停不住,可是仅剩的自尊让我一动不动,只是倔强的吞下哽咽。视线模糊我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钳制住我的手放松了力道,周围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也消失了很多。 听到有人退出房间并且将门关上,下一刻一个温热的大掌抚上我的脸为我擦拭眼泪,“呵,还知道哭,我们顾少不是很厉害么,现在知道怕了,”语气还带着怒意,不过明显是缓和了很多。 我低着头不说话,就知道从小到大这个男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可是想要让他放行这样还不够,胆子渐渐回来的我用手背用力的一擦眼泪,反正哭都哭了,这个脸不能白丢,更何况他竟然敢说要打断我的腿! 也许别人都觉得我不懂人情世故,平常早熟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年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但是我和眼前的男人都知道我到底有多么难缠。从小我就爱顶着一张淡然的脸跟他斗智斗勇找麻烦,还表现出一幅,“哥哥,我喜欢你”的样子,这样令林妈妈总是对我十分疼爱。 第一招挑起男人的怒火,已经成功了,而且完成的超出我的意料。现在趁热打铁,第二招:控诉暴行和服软。 想到这,我后退一步,用哭的红红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带着哭音控诉道,“你竟然打我,还说要打断我的腿!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么。” 眼前的男人不为所动,冷冷的开口,“那有你这么当弟弟的么,不经大人同意就敢跑去当兵,你知不知道家里对你的期望,还有我对你的期望!” “糟了,发挥的太多又会惹起男人的怒气,”想到这我又向前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带着鼻音的解释道,“可是我都通过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离开家族这是我从小的愿望。” 男人没说话,所以我决定再加把力,鼓起勇气又向前迈步轻轻的拥住男人因为怒气而紧绷的身体,严肃的保证,“我不会去太久的,我只是想借此从部队专业而已。好不好,大哥。” 又是长时间的静默,最终他长呼出一口气,没等他开口我就期待的抬头望向他,只见他绷着脸的“恩”了一声。 我很想不那么开心,可是满脸的得意已经出卖了我,不过这还是说明男人同意放行了。因为,这也说明老爸老妈那里也会有人帮我了。 男人没有回抱我,只是揉了揉我的头“我该知道,你早晚会离开的。”没等我想明白就推推了我,走回沙发那里坐下后拿起手机叫四哥上来送我回家。 临走的时候我站在门口回望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客厅没开灯,他沉寂的样子让我分不清那里是黑暗,哪又是他。心一惊,只能仓促的转身出了门。 后来通知书到的时候,老爸果然是大发雷霆,我被狠狠揍了一顿还关了两天。但是大哥的影响力真不是盖的,一次长谈后,老爸一脸疲惫的到房间告诉我,“你要是真想去就去吧,你长大了,我也老了。只是我希望你以后做什么事都可以想想你妈。” 其实那一刻我是后悔的,伤害至亲的人是每个人都不想做的事,晚上妈妈来看我, 那个在我心里一直是柔弱的女人反而表现的很镇静,“旺旺,妈妈支持你,我相信你知道什么是对的选择。”一直到离开家到部队报道,我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妈妈说到最后落在我手上的泪,很烫。 不过到了部队后,繁忙坑爹的训练将一切想法都挤出了脑外,年轻就是热血,就算向我这样冷漠大性子也是不可避免的被感染。集体的归属感,一起奋发前进的兄弟情义让我度过了最轻松的四年。 四年后我依约选择了退伍转业。我明白家里人这些年的让步,选择回来任职,也是应当。除此之外,就算没有插手家族事,我也知道这些年男人做的很好,那这样看来,去哪里又有什么不一样。 最后,刨除所有的原因不言,我的退伍也是一项顺势而为的任务。四年的磨练和特殊的身份,令上级斟酌再三后选定了我。而且当初去当兵的事更多的人是不知道的,大家都以为顾家二少只是出国留学了,就算亲近的知道的,如今也只是以为我退伍要回家里任职了,这样最好不是么。 我的回归伴随着各种小道消息,这令我很无奈,现在的人们似乎总是关注别人的生活要多过自己的生活。是谁说过,人生最悲哀的两件事一是生活给别人看,二就是看别人生活。 话说的很清楚,可是生活还是过得糊里糊涂。包括我,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我的人生翻天覆地,世界观都有些坍塌,不过还好我又建了个新的。 回到家没过一个小时我就接受了林子言长达24小时的咒怨,这货还说这点罪已经是轻的了。后来为了回家的我,亲近的人一起聚了聚,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体贴的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在部队里受苦。 由于这几年出于很多原因我都没有回过家,所以越亲近的人对我就越生气的原因我还是懂得,安抚是唯一的办法了,极尽耐心的一一解释。 “你们都放心吧,我跟林子言一样从小就练功夫,进了部队当然没人能欺负我,再说了,战友都很友好,我这些年在部队里学了很多东西。” 看,本来是多么温馨的开始,只要一切都顺顺利利的,顺利的完成任务,顺利的任职,顺利的结婚生子。。。可是,那只是期望,“只要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多好。” 我没想到,所查的案子会跟林允和牵扯上关系,更没想到自己对这个大哥的感情这些年早已变质,一切的一切脱离轨道,只有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妄想那辆驶向远方的火车会回过头来接我,而事实上从一开始就有人就被遗弃了,只不过当时没有想到会是我而已。 最后的冲突我还是没有完全的想起来,只是觉得发生的太突然,我的身份被发现,所有人转瞬就拔枪对峙。 我能记得的是那个晚上当我中枪倒下的时候进入视线的天空竟然很蓝,接近黑的那种深深的妖冶的蓝,而冲我开枪的人是我爱了很久的人。 躺在地上因为疼痛而全身抽搐的时候,仍然用尽全身力气对他说了句话,“大哥,枪法真好。”然后就陷进了无边的黑暗。就像是现在。 心脏一阵钝痛,我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果细看,可以发现我全身都在颤抖,好一会才镇定下来。 其实从大约半年前我就渐渐的会梦到那些被强迫遗忘了的事,一晚又一晚的难以安眠,为此我特意请假以休息为名离开了两个星期,托以前接受过得训练的福,最终竟是渐渐的回忆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说不痛苦是假的,可是时间久了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被人放了冷枪还要认命。无论是谁,做错了事都需要惩罚! 既然一定要斗,那么这次开局的时候就玩的敞亮些,都亮出底牌吧,这样才尽兴不是么。 相爱相杀,浪迹天涯吧。 ☆、朋友之间的和解 掀开身上的毯子起身走进浴室,接了捧凉水洗了洗脸,总算是清醒了些。手撑在水池边上我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双本该温柔的眼睛如今更多的是算计和不甘,“真是难看,”镜子里的人笑了笑出声道。 拿起毛巾草草擦了擦脸向客厅走去,“饿死了饿死了。”将袖子挽到手肘处,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餐桌前,开心的打量着一桌子的好菜。 在看报纸的男人将报纸收起来,随后不赞同的说道,“不是提醒过你不要睡着的么,菜都要凉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都是谁害的,脸上却做出不愿多说的表情,然后换了个话题,“蔺嫂呢。” “做完饭就让她回去了,蔺嫂年纪大了,更多的时间就只让她在家里帮忙了。”男人也知趣的接着我的话解释起来。 “哦,”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我埋着头开始吃饭,“唉,胡萝卜,不吃;香菜,不吃;肥肉,不吃。”我一脸嫌弃的将所有不合口味的都扔进了垃圾桶。 可能是挑食行为太过分了,在我第6次夹住胡萝卜想要扔掉的时候被另一双筷子拦住了,“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挑食!”筷子的主人用比刚才更加不赞同的语气谴责我这种浪费粮食的行为。 在用了几次力都没办法把筷子向垃圾桶送去后,我讪讪的收回筷子,出言为自己辩解,“我信教的,你能不能尊重我的信仰和文化。” “我怎么不知道你信教,再说了,什么教的教义是挑食。”男人脸色不变的提问。 我嗤笑了一声,很严肃的抬头对着男人的眼睛说,“当然是不吃胡萝卜教,对了,还有不吃香菜教和不吃肥肉教等等啦。怎么,要加入我们么。” 显然男人对我这种厚脸皮的做法已经免疫了,只是回盯着我的眼睛说,“挑食就挑食,哪来那么多道理。” “真无趣,”我啪一声撂下筷子,双腿往后一蹬椅子就离开了餐桌,走到沙发前拿起自己的外套,又走回餐厅对男人说道,“大~哥,我吃饱了就先走了,您慢慢吃。” 坐在玄关穿鞋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天有些晚了。” 我低头系着鞋带头也没回的说,“不用了,刚刚我打电话叫了子言来接我。现在估计快到了。”系好后回头朝男人摆了摆手算是再见,就出了门。 看着电梯的门一点点的在眼前关上,当显示的数字终于开始跳动后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扶在墙上支撑着自己,自嘲的笑了笑,“瞧你这点出息,” 到了一层,我整了整外套,抬腿迈出了电梯,只是在第一步的时候有些踉跄而已。出了公寓的转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马路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抽着烟不耐烦的来回踱步。 看到我出来了,立即扔了正在抽的烟,心急的朝我跑过来,喘着气在我面前站定的同时就迅速的开始询问,“大哥找你什么事,你还好吧,没有不舒服吧,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有你怎么让我等了你这么久。” 听着他从一开始的担心到抱怨,我十分的无奈,“你就这么点耐心么,我下来的晚是因为大哥留我吃饭了。” 见我这么说他似乎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你干嘛一个小时前就给我打电话,吃完饭再通知我不就好了,害我傻傻在这等着。” 我微笑着说,“那你上来一起吃不就好了,再说了你等着总比我等着好不是?” 他气急的张了张口又想不出来反驳我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回身快速的上了车,关上门后见我还站在原地,用力的摁了摁喇叭用来表示不满。 “真是小孩子脾气,”摇了摇头,我也快走几步上了车。见我坐稳后,他迅速的启动了车离开了。 离开的路跟来时的路一样长,只不过跟来时不同的是,现在已经华灯初上,这个年轻的城市真是不知疲倦,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剧场开始了,更多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更多的狂欢在等待着寂寞的人。我望着道路上的五彩斑斓和霓虹闪烁陷入了沉思。 一路沉默表示不满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二旺,大哥跟你说什么了,你没事吧。”林子言有些小心的问道。 许是夜景太醉人,我竟没有太在意林子言的称呼,只是随意的反问道,“大哥能跟我说什么,我又能有什么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大哥让你为难,毕竟你一直不想回家族里任职的。”林子言喃喃的解释。 “我的死党怎么能这么没脑子呢,”我扶着额头无奈的想,随后将视线从车外收回来玩笑又认真的冲他说道,“我既然丢了工作当然是要靠家里养着了,不然你养我么,再说了我可是惜命的,再像三年前来那么一枪我可不知道自己还。。。!!!喂,你小子给我小心开车。” 后半句话刚出口,林子言这货竟然就打歪了方向盘,差点跟对面来的车撞在一起。听到我的喊声后才手忙脚乱的刹车停在了路边。 揉了揉刚才跟车窗亲密接触的头,我愤愤的骂道,“你小子来接我的时候没喝酒吧,想一起死么!” 不过人家显然比我更生气,停下车后他麻利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到后排,将我从车里拽了出来,待我站定看着他后却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张了几次嘴都没有问出口。 察觉到那张精致的脸上流露的难过,愤怒和悔恨等一系列复杂的感情,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开口,“子言,我都想起来了,这三年辛苦你了。” 听到我亲口承认后,他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僵硬的开口,“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为什么一直不说。” 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知道自己的欺瞒在这之前已经带给他太多痛苦,想到这一阵酸涩涌上来,我也明白作为朋友有时候拒绝他的帮助会更加的让他难过,所以这一次我愿意毫无保留。 我放缓了语气带着安慰的语气解释,“想起来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才一直瞒着,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 “才不是呢,”我的话被他打断,即使是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我都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艰难和苦涩,“你根本就是又想一个人面对,其实大哥也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他今天才会找你,我就说嘛,你怎么那么容易的就放弃当警察。你约我去老三样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只是没想到你还真忍得住,演技也很好。” 这货有时候脑子还是很好用的,不过他的灵光乍现倒是让我的处境变得难过,罕见的我语塞了。 “怎么,没话说了,顾少也会有没话说的时候么,哎,叔叔阿姨知道了没有,对了还有你那个队长钟头。”见我不说话,他逼得越来越紧。 “谁说这两兄弟不像来的,一生气一个比一个犀利,干脆叫犀利二兄弟就好了嘛真是。”因为没法说出口只好小小的腹诽,可是眼前的臭小子要立马安抚好,不然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不好了。 我斟酌的开口,“小林子,你别生气嘛,你看我这不是都跟你坦白了嘛,你可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你大哥那个人精是自己猜的,你也知道他在我身边安排了多少人。我跟你保证,有什么计划都会跟你商量的。” 说完我还讨好的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表示可信度,他还想朝我发难却被一位交警拦住了。 然后我俩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交警同志一脸严肃的质问道,“刚才你们谁开的车,不知道随意变道很危险么,是不是喝酒了?” 听到交警同志最后的疑问我俩打了个颤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没有。 “哼,你们说了不算,过来做检测。” 一番检查后发现我们俩都没喝酒,林子言的驾驶证也很齐全,交警同志纳闷的问,“那你俩在马路上抽什么风。” 这时候林子言这货的小聪明又活泛开了,可怜兮兮的开口说,“交警同志您不知道,我刚刚开车的时候见一个黑影打我车前跑过去,我以为是猫啊狗什么的呢,你说这好歹是条生命不是,得爱护呀,一着急就打了方向盘。下次肯定会注意。” 也不知道交警同志有没有相信林子言的鬼话,不过只是教育了我们几句就放行了,临走还嘱咐道,“大晚上的,别站路边吵吵的,有什么事回家说去。”说完就潇洒的离开了。 一起默默的看着交警同志的车走远了后,我俩突然爆发出了笑声,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我笑道最后甚至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你个臭小子,咳咳,真会编,咳咳。” “你还有脸说我,刚才也不帮我忙,不知道现在查的多严么!” 我们面对面的笑着,最后实在是笑不动了,撑着膝盖看着对方。可是谁也没有再开口,身边的车一辆又一辆的开过去,不远处的大厦明晃晃的亮着。 林子言蓦地直起身朝我迈近了一步,张开手拥住同样直起身来的我,想了想我也伸出手回抱着他,听到他在我耳边喃喃的说,“欢迎回来,还有,对不起,兄弟。” 听到这里,我知道他还为三年前的事自责,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告诉他那些事其实跟他没关系,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只能拍拍他的背,“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在这个夜景醉人晚上,我们终于达成了三年来的和解,就算他不能完全的放下,也不会再像原来那样煎熬了。我很开心。 一句朋友一辈子,可是也不要对我太好,小心来生还缠着你哦。 ☆、姐姐(更改后) 一番折腾后终于回了家,把钥匙扔进门口柜子上的碗里,就那样呆呆的站着。想着刚刚在楼下看着林子言的车开走时,他从车窗中朝我挥说手再见的情形。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 “傻站着干什么呢,门口长草啦,那你也不是兔子啊。” 一个戏谑的女声瞬间把我漫游天际的魂给招了回来,自觉地变成谄媚的笑脸,“姐,你在家啊,吃饭了没有,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明显老姐不吃我这一套,十分女王范的落座后招了招人家的玉手示意我过去。 麻利的换下鞋,我十分有效率的赶到了女王大人的下首位置,她低头看了我一眼开口,抿了下耳边的碎发开口道,“今天林允和那家伙找你了。” 好吧,那家伙已经是我姐姐比较温柔的称呼了,姐姐威武。 知道隐瞒只会带来反作用,思忖了一下就开始做报告,“恩,老姐也知道我昨天晚上答应爸妈了,大哥以为我知道今天去报到,可是明显事实有出入,所以只好延迟,只是商量过了。对了,晚饭虽然是一起吃的,但是晚上是林子言送我回来的。” 听了我的流水账,老姐忍不住笑了,“你个臭小子,谁问你这么多了,我可不稀罕知道你今天都干了些啥。” 知道这些都是违心的话,我也只好配合的笑了,“真不担心的话,就不会在意我干啥了,更不会现在问我了。老姐担心臣妾就直说嘛,哎呦!” “你个臭小子,说什么臣妾,给我正经点。”看女王大人举起抱枕还要往我的头上招呼,连忙麻利的接了过来,陪笑道,“这多沉啊,我以后改,就别教训我了嘛。” 老姐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戳了戳我的额头,恨恨的说,“你啊,没个正行,小心我拿刀飞你。” “额,知道了。对了,今天大哥说他的钥匙是你早上拿给他的。” “屁,这个阴险的小人,要不是。。。算了,我早晚会拿回来的。”不知道为何,我觉得自己踩中了女王大人的炸点。 如果说我跟林子言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那我姐和林允和简直就是一起发展的敌人,一个是炸药一个是火星,绝对不能碰在一起,不然就会你懂得。尤其是三年前发生的事,虽然老爸老妈一直以为是意外,可是不代表我姐没有察觉,她可是在c市令同行闻风丧胆的律师女王,多少男人在法庭上输的连裤子都没有了,好吧,这只是个比喻,毕竟法官是不会同意的。 见我又有些呆呆的走神,老姐描的精致的弯眉拧了起来,“二旺,你今天见林允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女人的神经真是四通八达的,还跟装了测谎仪似的敏感,有句话怎么说来,对了,叫做每个女人都是断了翅膀的福尔摩斯。可是现在还不能告诉老姐,不然我怕老姐会立马把那把水果刀插在林允和的心口。。。 想到了后果,果断摇头,“姐,我只是没想到爸妈这么不靠谱,一个晚上就把我卖了。” 许是也觉得那对平常里不着家只知道过自己小日子的夫妻太过分了,老姐抽了抽嘴角无奈的开口,“这俩老不正经的,不过他们也是担心你,做什么不好,警察太危险了,你三年前。。。,”顿了顿,老姐更加温柔的劝慰我,“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大家也都不会逼你的。” “恩,我知道。” “不过,你在外对别人也要有个防范,别总是吃亏,尤其是那个林允和!”话锋一转,方才的温馨荡然无存,“姐,你就不能不这么多变么。” 很明显女王大人并没有听到我的心声,接着用不成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好了,好话说完了,我去睡了,明天还有案子呢。你给我记住,再在外面受伤,就算你没死,我也能揍死你。” “其实你真的不是我亲姐吧,我是爸妈从白菜地里捡来的吧,我就是一颗没人要的小白菜吧!”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3节 满心郁卒的回了卧室,坐在床边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走的时候原来没有叠被子,“那正好,一会接着睡就好了。”我十分乐观的想。 本是我和被子相亲相爱的时间,手机铃声打断了我们,任命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清来电的名字时,只能说一句,“阴魂不散啊!” 等到铃声快要结束的前一秒才接通电话,“大~哥,有事么?”,语气不能再贱了真的是。 “到家了。” “恩,到了,子言开车的技术还是能让人放心的。”所以就不要没事瞎惦记了。 “什么时候能来公司上班。” 话题要不要转的太快,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呵,你真放心我去你那做事?其实不用在意我爸妈的话,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放心。” “啊?”表示太简洁了没明白。 声音接着传过来,“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也知道那些事即使我告诉你你也未必信,你更愿意自己查。既然话都说开了,把你留在我身边岂不是更好。” 好吧,话多了臣妾也不是很明白于是,我也沉默了一会,“那我想先请假。” 成功堵到了对面的男人,别问我问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请多久的假,” “不多,一个周。” “要做什么。” “准备准备对付你。” “行,到时候准时报到。” “知道了。“ ”对了,我恢复记忆的事告诉子言了,但是其他人还不知道,“想了想,还是觉得告诉男人一声比较好,不是报备,只是不想被人拖了后腿而已。 ”知道了,不过这事被你姐知道了的话我就帮不了你了。“不愧是人精,知道我的死穴,也知道我老姐这个跟他作对快三十年的女人。这刀补的我心好痛。 “不需要你多事,反正我姐恨你比我多。”切,威胁我,飞刀子给你。 讲完最后一句我就利索的挂了电话,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得到了,就只能洗澡睡觉去了。 亲情和爱情,谁都不能逼我割舍。 ☆、三更半夜 半夜被一个噩梦惊醒了一回,然后就失眠了,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恨恨的将头埋进枕头里,“丫的林允和,害我被我姐拿着刀在梦里追了这么久!这笔账也算在你头上了。” 实在没办法了,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看了眼闹钟,“恩,特么才凌晨3:35啊。”来回走了两趟,最终站定在床前打了套拳。这套基础拳是我跟林子言小时候学功夫的时候,师傅教的。 “你们记得,功夫想要练的好,基础一定不能松懈,不然,任你爬的再高都没用。”老师傅的声音似乎还徘徊在耳边。而且,这套拳也并不简单,那次重伤后,能恢复到现在的程度除了这么多年的底子好,就是因为在恢复期常打这套拳了。 打了几遍觉得自己身子有点暖意就停下了,把桌子下的椅子拖出来,拉开抽屉往里掏了掏拿出了另一个手机。 这个是用来联系一部分身份特殊的人的,里面的电话薄没有任何联系人,打完电话也是立即删除记录,毕竟谨慎些没有什么不好不是么。 凭着记忆摁了一串数字,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刚疑惑怎么这么迅速时,对面一个大嗓门就喊了起来,“你小子怎么给我打电话了,老子刚抓了个毒贩还没眯上几分钟就被你个臭小子给搅黄了。” 无语的把手机拿离了耳朵一些,“钟头,听你的声音明明还是很精神的。” “切,有屁快放,不是都走了么,又找老子么事。” 听到钟头这么说,“你不是巴不得我回家歇着么,现在我遂了你的意,那你也得帮我几个忙。” “呸,救你小子的情况,你还能受的了多少折腾,就算想早死也别死在老子这里。” 要不是从当兵开始就知道这个钟头的脾气,今天晚上我只怕被气死,“帮我查个人,叫言阙。” “什么奇怪的名字,”对面的粗嗓门不满的抱怨,“不过,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知道钟头的脑子只用在破案上,其他的都是一团浆糊,尤其是情商,所以到现在都打光棍。好吧,跑偏了。 我伸出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听着电话那头的钟头陷入了,“这个名字很奇怪,可是我怎么会觉得熟悉呢。”的死循环。 终于我放弃了敲桌子,提示性的开口了,“三年前你可能见过他,” “啪,”这肯定是钟头拍自己脑袋的声音,这表示他想起来了,我立马把手机又拿离了自己的耳朵几分。 果然那个大嗓门又想起来了,“对对对,就是他,三年前给你。。。” 听着那个戛然而止的声音,就好像是谁把插头拔了一样,我一边好笑,一边又开始敲打着桌面,等着钟头的询问,提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猜不出来就有鬼了。 敲了十来下,就听见对面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问道,“你小子想起来了?” 听到了想听到的我又顺着力度敲了几下,开了口,“恩。” “哎呦,”几乎是得到我答案的同时,就听见了对面传来的一声痛喊,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和询问声,“钟头您没摔着吧,怎么从椅子上掉下来了。” “他娘的我的腰,没事没事,打了个瞌睡没注意,都散了吧。” 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钟头,果然不一会从手机里就可以听到脚步声渐渐地都走开了,然后是椅子被重新扶起的刺啦声,手机被拾起,我卡着时间送上了句,“钟头,您没事吧。” 可是钟头明显一点都不领情,“去你娘的,大晚上的玩老子呢。” “谁敢玩您啊,这不是有事求您嘛。” “别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自己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放不下。” 听到钟头的话,我暗了暗脸色,可是语气如常,“您还不了解我么,如果我不追究了才不正常吧,” “也是,你小子从来都是个犟脾气,你说的人我会帮你看看的,可是不一定让你满意。” “我懂,” “其实,当初的事我们都欠你太多,有些事我不方便说出口,可是你想查我会尽力帮忙的。” “恩,我知道了。钟头你不用有负担,祖国还指望你保卫呢。” “就知道贫,”钟头的大嗓门又恢复了。 觉得有些困了,想了想问道,“钟头你还困么。” “困个屁,老子让你炸的还睡个睡。”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我开心的笑了,“可是钟头我困了,回头聊。” “啥,你。。。” 不等对面的人反应过来,就摁了结束,把那能冲破耳膜的怒喊隔在了手机后,顺手把电池都抠了出来。好吧,我不确定后果我能承担,不过我还是觉得很有趣,终于又有一个人失眠了。 这时警队的办公室里,一个强壮的男人狠狠的踹了一下刚刚坐着的椅子,“顾旺旺,你等着我收拾你。” 话音刚落,那把可怜的椅子就散了架。所有目睹了这一切的警务人员都在心里为那把椅子默哀了一下,然后纳闷的想,“顾副队都离职了还能这么气钟头,真是厉害。” 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的我正得意的把手机放回抽屉里,刚想起身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摸索了一阵打开了桌子的暗格。 “喀,”一声,一个隐秘的格子弹了出来,我伸出手把它拿到桌面上,掀开盖子,一把银色的精致手枪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停了一会,伸出手将它拿了出来,冰凉的触感唤醒了我以前的记忆,竟然有莫名的安心感。 “老伙计,果然枪才是男人最优秀的搭档啊,对不对。” 拿起一起放着的绢布,轻轻的擦拭起来,就跟以前无数次的擦拭一样,手指摩擦着枪身一侧刻着的字母,那是我名字的缩写。 擦完后退出弹匣数了数子弹,“又哗啦”一声上了膛,深吸一口气,慢慢的伸出手指向前方,在灯光下,枪身闪耀着凛冽的银光,一点点的用力扣扳机,我知道枪管内的子弹蓄势待发。 突然钟响了,凌晨四点。 “呼,”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卸了下来,我将枪收回了格子,又将暗格推回了桌子。熄了书桌上的台灯,起身上了床。 我躺在床上思量着,恢复了记忆目前是我最有优势的一张牌,要在失去这张牌之前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新的。思绪捋清后,我慢慢的睡着了,后半夜无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了!” ☆、疑惑解答 借着请了假的东风,我可是好好的在家颓废了几日,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软了,毕竟每到中午就搬着躺椅到阳台上晒着的话,多硬的骨头都会酥软了的。 我曾憧憬过无数次将来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无论是建一栋原木砖石冷色系,坐落在人烟稀少丛林里的房屋,还是临海而建的乳白色二层小楼,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会配有大大的落地窗,以及凡晴天就可以享受的阳光。 而现在拥有阳光都成了奢求,因为内心的黑暗,就像一个蛰伏的怪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它吞噬,失了理性。 盖着薄薄的毛毯,假期第四天的中午我一如既往晃晃悠悠的躺在躺椅上,在阳台上晒着阳光,昏昏欲睡。 老姐回来拿昨晚上落下的案件资料,看到我懒洋洋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哟,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少未老先衰了呢,秋伯都没有你这般晒得勤吧。你又不是什么绿色植物,还成天的需要光合作用。” 原来讽刺也是有杀伤力的,我姐这程度明明都可以用来杀人于无形了,“姐,晒晒阳光对身体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子骨弱的很。” “去你的,这些年给你进补的一点都没落下,少给我睁着眼说瞎话。” 对于我姐姐这样一个大美女,说话粗鲁又尖牙利齿,我真的觉得有点觉得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对了,还觉得对不起包括我在内的男性同胞。 不想招是不能好好的晒个太阳了,“姐,我记得你下午不是提前开庭么,还不去准备么。” “哼,对方那软蛋律师一看就是个没用的,老娘会让他输的哭着回家找妈妈的。还有你,暂时放过你,你就懒死吧在家。”说完就摔门走了。 听着门外走廊上高跟鞋的声音渐渐的走远了,我将手伸进毯子里,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一个动作而变麻了的腿,同时在心里为下午那个即将跟我老姐对垒的男性同胞小小的默哀了一把:祝好运。 不过我大约猜到这个案子可能有些棘手,记得以前看过这样一个研究报告:关于女人高跟鞋的鞋跟高度和社会经济发展情况的分析。因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一个女人受到的压力越大时,她的鞋跟就会越高。 刚刚我从玻璃的反光里隐隐看到了老姐的战靴,似乎是历史之最。所以她中午这一趟回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落下的资料,应该就是为了换双鞋以及讽刺我。。。。。。不过这样看来是个实力不错的男同胞嘛。 就这样漫无边际的想着,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好像是被上帝的手调慢了时间,度过得一分一秒都在眼前展开。 “滴——滴滴————滴滴滴,”听喇叭声就知道是个不耐烦的主,思绪被打断了,我探了探身子,隔着玻璃向楼底下看去,看看是谁这么不文明。 待看清了坐在驾驶位置上向我摆手的人时,我收回刚刚那句话,应该说,“是谁报复心这么强,这么的小肚鸡肠。” 这时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钟头。知道事情办妥了,拿起手机朝着底下还坐在车里的钟头挥了挥,然后就摁了拒接。 接着懒洋洋的起身穿外套,看来人家没有上来的意思,那我就只能下去接待客人了。同时自觉地的忽略了钟头伸出窗外的用力朝我比的中指。 等我终于磨蹭着下了楼,就见车窗底下已经扔了三个烟头了,皱了皱眉,“钟头,少吸点烟,” 明显等我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钟头十分的不屑的回我,“放心吧,老子身体倍棒,绝对活的比你久。”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这事可是人各有命,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准。” “行了行了,上来说,让老子等了那么久,刚才打电话干嘛不接。” 我一边开车门,一边理所当然的回道,“说过要处理的事打另外一个电话的。” “我又不会那么笨就这么在电话里跟你说,你也太谨慎了吧,给。” 刚上车就被迎面扔来一个文件袋,我连忙接住,就手上的感觉来说,很轻,“恩,就这么点啊。再说再谨慎都不为过的。” 钟头一边启动车,一边继续不耐烦的埋汰我,“你还嫌弃,有种自己查去啊,就这点还是老子辛苦找来的,妈的这小子真难查。” 自动过滤钟头没营养的话,我抽出袋子里唯一的一张a4纸,开始认真研究起这个言阙的身份。 言阙,男,31岁,曾任梦回心理研究和治疗机构的首席心理医师,发表过多篇学术论文,尤其是他擅长通过催眠进而影响和治愈病人,三年前辞职,从此淡出世人的视线。 资料不会查到太多是我意料之中,可是,“钟头,为什么连张照片都没有?” 钟头正将车停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公园里,还挑了个隐蔽的角落,能够从任何方向看见靠近我们的人。听了我的话,他疑惑的反问,“你不是都想起来了么,还需要照片么。” 我沉思了一会,肯定的说道,“别说我现在有些东西没想起来,即使真的都记起来了,我也不觉得自己能记得他的脸。” “怎么会这样,连你小子都没印象,就算受当时受伤的影响,可是凭你这么多年的训练也不该啊。”钟头的脸色罕见的也有些沉重。 “所以,为什么没有照片,”觉得有些不妥,我语速有些快的追问。 “因为没有。” 少见的我也有些懵,“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没有照片!”钟头也烦躁的挠了挠头。 “那你当初怎么知道他的,” 不知为何,这个问题竟然让钟头有些难以启齿,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了心虚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这个是因为,因为。。。” 见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心里隐约有了原因,冷声开口,“当初林允和让言阙给我做催眠压制记忆的时候,是不是找你商量过?” 钟头张大了嘴看着我,虽然知道这种情形下不该笑可是我还是觉得好玩,原来有冷面包公之称的钟头也有这么傻的样子。 “你既然同意他的决定,而且他最终在那次围剿行动中全身而退,是不是说明他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人。” “嗨,”钟头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就是聪明,我就知道就算能瞒你三年也瞒不了你一辈子。其实当年那个案件涉及的人太多了,光靠我们一个两个的卧底警员根本就做不到连根拔起,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斩草不除根。” 说到这,他抬头看了看我的脸色,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没事。他摸了摸兜想掏根烟,想到我这个不抽烟的在一旁就又放下了手,清了清嗓子接着说。 “林家因为其自身实力强且有原则其实涉及不多,毕竟你也懂,哪有完全干净的。而且除此之外公和私之间的关系根本就分不清,互帮互助,各取所需才能够长久发展。所以,林家其实也是我们的另一批力量。” 听到这也算是解决了从恢复记忆以来就困扰我的问题,“林允和到底有没有干那些脏事,如果是他,他怎么还会好好的经营着林氏;可如果不是,当年他怎么涉及的那么深。” “怪不得没有照片,恐怕这仅有的资料也是假的,”我轻笑了一声开口道。 “假的,为什么。”钟头又犯起了糊涂,一脸茫然。 我随意的将档案袋扔到后座,将手插进兜里,“你以为凭林允和现在的实力,他能让你一个小小的警队队长查到这种事。” “喂,离了警队就贬低警队,你小子活腻歪了!”钟头显得不愤,我知道他只是是不想承认自己就这么被戏弄了。 没搭理他的威胁,“其实你也明白,除了他就是因为我们了,经历过‘沉船’这个大案件后,林允和能在我们之上的人心里有多少分量我不知道。但绝对比你我大我是知道的。” 听了我的话,钟头似乎显的有些无力,突然他狠狠的锤了一拳方向盘,喑哑着开口,“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警队队长而已,可是他娘的凭什么总是让我手底下的人赴汤蹈火,而有的人就能坐享其成。” 感受到身边这个汉子的不甘和愤慨,知道他是在为我以及那些同样做出牺牲的队友不忿。可是令人感到悲哀的是他只有在这一小片空间里发泄,他能做的更多的是缄口不言和尽心尽力的破案。官场和军队不同,他适应的很痛苦。 可是我知道钟头不需要我的安慰,更不需要我的同情。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啊,你若是同情我们,还不如让我们死了呢,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同情我们? 察觉得到钟头已经镇定了下来,他落了窗,最终还是点了根烟。我伸手也要了根,借着他手上的火点着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着辛辣的感觉在肺里炸开。我们就这样看着窗外,谁也没有说话。 一根烟差不多就要燃尽了,钟头开了口,“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有内鬼吧。” 我抽完最后一口。将烟蒂捻灭在了车内的烟灰缸中,淡淡的回应道,“恩。” “我不方便在队内查,这些年他也没有什么动作,既然你想起来了,就交给你吧,不论手段。” “恩。” 我将后背交给你,你却背叛了我的生命,这样,你还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兄弟?” 断网断了我的更新。。。 ☆、钟头的心魔 知道下次见面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方便,我和钟头开始尽可能的互通手边上已知的消息,决定共享各自的资源。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的身份比钟头更自由,但是钟头所能触及的范围又要比我的大。 一番商议下来竟是都快到了晚餐的时间,实在是在车里限制了太久,饶是我和钟头两个体力较好的男子也觉得有些疲乏,我索性提议到以前常去的饭馆一起吃个晚饭。 听了我的话,钟头也是一脸的迫不及待,“得,就去咱们下班了常去的那地,你是不知道啊,老子可想老板娘酿的米酒了。”说着就开始启动车子。 我看着钟头一脸猴急的样子,抻了抻腿,忍不住打趣他,“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那美貌的老板娘吧。” “去你奶奶的,别赚揍,你不在我手底下老子也照样收拾你信不信!” 默默的看着钟头粗重的两撇眉毛下是睁的溜圆的眼,配上他那个常年剃的干净的青瓜皮似的头型,真心是一个戾气满脸的无毛版包公,只不过没有包大人那么黑而已。 刚想劝钟头勇敢点跟人家告个白什么的,就听见钟头的手机响了,我瞄了一眼,是队里打来的,估计是有案子。 果然钟头刚接起来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就跟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箭一样。相处了这么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发生了紧急的案件,这个男人每次有案子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心甘情愿的追随他吧。 不过。。。得,晚饭还是约下次吧。 看到钟头挂了电话,没等他说话我就自觉的开口了,“案子重要,我自己回去就好。” “恩,”他低低的回了一句,全身紧绷但是一时间也没什么动作。 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我斟酌着开口,“到底什么事,当然你也不用非得告诉我。” 钟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顿了顿,将刚刚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扔到挡风玻璃后,开口道,“还真是什么事都赶一起了。殷破刚刚报告说,发现两名受害人,一男一女,推测是红鱼。”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时候我就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钟头的后半句话印证了我的想法,“六年了,他竟然又出现了!” 我想所有的在职警务人员听到这个称号都会坐不住的,尤其对于钟头而言,这个罪犯身上背负着的更多的杀孽。 这个被警察业内称为‘红鱼’的罪犯六年前曾经疯狂作案16起,一共有33名受害人,女性16名,男性17名。他的典型作案手法就是将受害人囚禁24小时后折磨致死,每次都会选择一男一女,并且在现场留下一条用鲜血画的鱼的图案,图案很简单,就像是幼儿园小孩子刚学画画时的那种简笔画,可是却远远没有那么无辜。也因此他被代称红鱼。 当年他的疯狂行径震惊了社会,如此残忍又暴虐的罪孽竟是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犯下的,民众的恐慌不断地发酵,尤其是他迟迟未能落网,警察的压力也是很大,全市的警力轮轴转却也没办法阻止惨案的发生。 当时的我其实还在部队里,但是依然听说了这件大案,不光是因为消息满天飞,更是因为这件案子的第三十三名受害者。那个唯独单出来的受害者,是红鱼在销声匿迹前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他叫方玉,我曾经的连长,钟头的生死搭档。 方玉和钟头其实都是我曾经的连长,他们两个也是从入伍熟识的战友,过命的交情。在我入伍不久后,他俩一起选择了转业成为了警察,搭档破案。直到两年后方玉在追捕红鱼的过程中牺牲,在那之后钟头再也没有过搭档。 当初刚刚报道的时候我就尝试着了解过这个案件,所以我很清楚这对钟头意味着什么。六年了,欠下的终归要还的。 “钟头,那个人太狡猾又太聪明,他这次重新犯案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你要小心。”沉默后我开了口,有些话不得不说。 说完我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碰”一声将车门甩上,望着钟头凝重的的侧脸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这次过后怕是再没有机会,所以钟头,不论手段。” 钟头没有说话只是踩了油门离开了。 看着车渐渐的在视线里消失,我轻声的说出刚刚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这是你的心魔,不抓到他,你一辈子都不能睡个好觉。” 沿着公园的小路路慢慢的往家走,心想说最近真的是萧瑟的感觉伴着秋风渐起。小路是碎石子铺的,小小碎碎的石子颜色形状各异。我放慢了脚步,就是为了感受它们硌硌样子带来的的酥麻感。 很小的时候可喜欢低着头走路了,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可以捡到宝物。虽然捡到的更多的只是各种各样漂亮的小石头,可是仍然会开心的洗干净后把他们全都在阳台上铺开。 在等待它们晒干的过程中,我会不厌其烦的摸来摸去,兴致勃勃的给他们取名字。记得以前还捡过一块红色的‘中国石’,那时真的以为用这些漂亮的小石头就可以构筑我的世界,带着它们,我就可以仗剑天涯,像一个勇士一样。 走出了十字路在长椅上坐定,发现脚底下和椅座旁竟然有几片黄色的落叶,一抬头才知道原来自己坐在了一课大大的悬铃木下,它覆盖了我头上的天空。恍惚想起,我曾经嬉笑着跟谁说,“我就想有一颗自己的树,很大很大的树。” 现在我这个心愿依然不变,以后死了,那棵属于我的树就是我的墓碑了。如此这般欢脱的想着,拧着落叶的柄来回打着转。就这样一路拎着回了家。 一边走一边念叨,“啧,林允和,看来我们注定要继续纠缠了。虽然你没做对不起国家和组织的事,可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啊。所以就算我喜欢你又怎样。呵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扪心自问,你将如何面对它。 ☆、谁敢拱我的小白菜! 用老人的话说,“有些人啊,总是不禁念叨的。”以前没在意,现在真是得承认老人的话还是很有智慧的。 对我来说,不禁念叨的人挺多,比如说,林允和这个家伙。 秋天的夜晚来的真是越来越早了,在混入几位饭后遛食的老大爷的队伍,并且参与讨论几句后,我已经被洗脑了,主动开始争论下象棋悔棋这种行为到底该如何惩罚了。眼看到了自家楼底下,明智的我默默的退出了队伍,目送着几位老大爷开始新的一圈溜达。 但是当我转过身看清站在院门口旁边的男人时,顿时生出了开头的那些感慨。 估计是时间还有点早,路边的灯还没有开,可是这个小区都是独立的别墅,有很多人家都在自己的院子里装了各式各样的灯,不少人家的已经打开了。借着那一点点光线还是看得到那个跟门神一样的男人的。 我认命的走过去,站定后挠了挠我一头卷毛,开口道,“要不一起走走?”由于不知道老姐在没在家或者何时到家,最明智的办法就是带着这个叫林允和的火星离我姐那个炸药远点了。 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反正他没有拒绝我的提议。 “可以。” 于是在秋后的一个晚上,一个没吃晚饭的苦逼和一个不知道吃没吃晚饭的面瘫跟上了老大爷们的脚步,开始了溜达之旅。 我们就这样并肩走着,渐渐的连步伐也变得一致。周围不知何时变得安静了,只听得见鞋底和路面的摩擦声,以及偶尔响起的不知名的秋虫的鸣叫,这两声可能是它这一生最后的两声了,我一边走又开始习惯性的将思绪漫游到天际。 突然男人开口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你让人查言阙了。” 果然, 我只好开口,可是语气淡淡的,“恩,查了。” “查到了什么?”男人继续发问。 说话的时候,我们的脚步都没有停下,但是两个人迈步的频率渐渐的错开了,不再跟刚才一样那么一致了。 我耸了耸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早就告诉过你了,请假就是为了准备对付你。告诉你还怎么对付你。” 他毫无征兆的停下了步子,没防备的我多往前走了两步才察觉到,接着索性转过身面对他,迎着他望向我的目光,并没有开口。 又是较劲般的对视,不过这次先败下阵来的却是他,只见他无意识的扯了扯领口想要说话。不知为何,我敏锐的感觉到今晚上的男人有些失了冷静。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我是想。。。” “你是想知道我有没有从钟头那里知道三年前的事实,有没有知道当初你没有背叛我,有没有知道当初那一枪是你迫不得已,更加想知道我有没有原谅你。”没等他说完我帮他说出了他想问的。 见我说的这么直接,男人反而罕见的语塞了,看他没有反应我接着说了下去,“其实从我们摊牌那天开始你就知道我早晚会查到这些事,所以你先是告诉了我言阙的名字,又给了我查的时间。你也知道,这种事我肯定会找钟头帮忙,你更知道以钟头的能力他根本查不到什么,他查到的本来就是你为他或者说是为我准备的。” 顿了顿,不再打算就这么站着,我回过身接着往前走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跟在了身后,悄悄地笑了笑又开口道,“我们两个本来就对这些手段敏锐,能够联想到你在背后动的手脚其实很容易。但是你要的不是这些。” 见我又沉默了,身后一直不出声的男人终于接了话,“那我要的是什么。” 我拢了拢大衣,看了一眼依然暗着的路灯,接着如男人所愿的说道,“你想要我从钟头的嘴里知道当年的事,而且你也知道我信任钟头,同时钟头也会如实告诉我。” “所以呢,你信了么。”男人很坚持。 “恩,也许吧。毕竟我信钟头不是么。”我一如既往的回答的很随意。 身后的男人仿佛再也忍不住了似的,猛然伸出手用力的扯住了我的胳膊,我被迫再一次转身面对着他,“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他但是不相信我是么。”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不太适合给一个否定的答案。 风暴在这个叫林允和的男人的眼睛里酝酿,而引发这一切的人却跟个局外人一样不在状况。 突然道路两旁的灯一时间亮了起来,或许是有小小的时差,我偏过头看着它们一盏接着一盏的亮向远方,似乎没有尽头。其实耗在外面就是想等这一刻。终于到了看不清的距离,我才回过头。这时,男人的脸清清楚楚的落进了眼里,我知道我也是一样,无所遁形。 面对着这样毫不掩藏深情和痛苦的眼睛,我觉得自己似乎无法拒绝。 可是我仍然无法给出是或者不是的答案,只能提起以前,轻轻的开口,怕惊醒了谁一样,“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的夜晚么?” 或许这句话太无厘头,反正林允和没有回答,而我也没有指望他知道,自顾自的回答,“蓝色咯。” 说完我同样轻轻的拨开他抓住我的手,然后倾身拥住了他,把头贴在他的胸口,感觉到这个对我来说有着不一样意义的男人一瞬间的僵硬后,心跳猛然加速。 等到他终于鼓起勇气回抱了我,才开口道,“其实最不懂我的人从来都是你,非要借别人的口告诉我你才有勇气面对我么。” “可是最懂我的人从来都是你不是么,你知道我爱你甚过我的生命,即使。。。” “即使你曾经亲手伤害过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么多年后,他终于说出了这句道歉,如此骄傲的男人就这样心甘情愿的低下了他的头。 察觉到他在发抖,我只能更加用力的抱住他。记得他说以我的性格只有自己查到的事实才会相信,可是他又何尝不是这么固执,只有我自己发现事实他才能接受我的原谅。 不过温馨完了,该虐的还是要虐。 我拍拍他的头示意他放开我先,一边暗爽,“呼,人生能有几次拍到你的头啊,哈哈。” 虽然眼睛有些泛红,但是堪比千年人精的他又怎么可能失态太久,我撇了撇嘴角,“道歉是你该做的,可接不接受是我的权利,这还不够哦。”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我爱你,嫁给我吧。” “咳咳,咳,”没预料到的告白就这样发生了真的是要呛死我了有木有,“小爷在跟你说补偿的事唉,还有凭什么是我嫁给你,要嫁也是你嫁!呸,呸,不对不对。” “只要你嫁给我,我的都是你的。”看着那张总是无表情的冰块脸如今一脸的热枕,喂,画风完全不对啊。 总是听不到我的回答男人决定以退为进,“我们可以先确定情侣关系!”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老子的脸都要扭曲了真的,“道歉我接受,其他的我只当你在追求,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的。” 看来我的回答并不是他要的,反正我也从来都不会给他想要的回答,只见他紧紧的抿着线条清晰的薄唇,冷冷的宣布,“上一次是我没有把握住机会让我们错失了三年,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人。” 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决定无视,索性越过他往来的方向走去,步伐迈的又快又大步“靠,正经习惯了的男人不正经起来怎么也这么习惯呢。” 被我念叨的男人也紧接着跟上来,不知不觉的我们的步伐又一致了。知趣的男人一直到楼下,都没有再开过口,估计也在为刚才自己的激情告白暗暗吐血呢吧。 看到老姐的车已经停回了车库,我连忙推搡着男人快走,虽然不情愿但是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我万能的老姐对上。最终还是走了。 又一次轮到我看着别人的背影在我面前远离,不过这次有不一样的感受,也许当初舍弃了我的那辆火车真的重新回到轨道,来接我了。但是这次拥有选择权的我,却在犹豫,要不要再次登上那辆火车。 在夜里站久了,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看了看腕上的表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临进门前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天空,唔,真蓝啊。 进了门,我只是自觉地跟坐在沙发上追电视剧的女王大人说了句,“姐,你家的小白菜要么黄在地里,要么就是要被拱了。” “哦,谁家的猪啊。”女王大人仍然没有施舍给我个正脸。 “可能是野生的。”我严肃的思考了之后给出了答案。 “知道了,我会在重新种一拨的。” “。。。。。。哦”好吧,在我姐这里,我也从来都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还是稳妥的回被窝睡觉吧。 不过我不知道的是,当我进了房门不久后,刚刚还一脸集中于电视剧的女王大人就一脸阴暗的拨通了电话,“林允和,你最好离旺旺远一些。否则就算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也会亲手宰了你的。” “他是成年人了,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你不可能将他敛在你的羽翼下一辈子,如果他选择了我呢。”对面还没回到家的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承受这样的怒火,甚至还有闲心添油加醋。 “呵,林允和你未免太自信,且不说他永远不会放弃家人,就你当初那一枪,就算他说放下了,你就真的信。”女王大人竟然也变得一脸淡然。 “你果然知道,”男人用一种了然的语气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我甚至还知道他已经都想起来了。”女王大人回头看了看几分钟刚刚关上的房门。 “顾涵,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厉害,亏得他还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呢。”这次男人终于有点吃惊了。 “废话,他从里到外我哪不清楚。你记住,林允和,顾家人从来不吃亏,你以为你真的能那么容易就拱了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 “恩?”男人似乎有些不解,这句话的意思是委婉的说他是猪么。但明显女王大人并不在意他的憋闷。 “他的性格你我都知道,也许以前他对你太执着我改变不了什么,但是现在可不是了哦。”女王大人吹了一下指甲接着欢快的说道。 “所以你也知道,他对我太执着了。”男人一步都不让。 “切,”紧随着这声不屑而来的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了。 “人渣。” “老女人” 恩,仅是心里话,我们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就林允和而言,顾涵挑破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慌,也许是因为以前他太自信所以现在遭了报应。他可以肯定就算我对他开了一枪,他仍然会毫无芥蒂的爱我。但是他却不敢肯定我也是。 怎么说呢,聪明的人啊,总是想的太多,即使我真的有所犹豫也不会是因为那一枪。 同时就顾涵即我的老姐而言,我对林允和的执着绝对是她的雷点,即使现在跟以前有些不同,但是从来没人能看透我的心思不是么。 心中有亏欠的人,永远无法被说服;而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对我的亏欠。 ☆、接着吃 眼看明天假期就没有了,可是我那被养刁了的精神和肉体却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仰天长问:人类既然发明了放假这种有益于身心健康和个体长久发展的社会技能,为什么又要发明结束假期这种反社会技能呢。 “贱相,别给我作死,今天的饭还是自己解决。”女王大人的话在玄关处也依然能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好吧。老妈不在家,姐姐是霸王。 “知道啦,对了,老姐加油,记得把对方律师打趴下。”想了想还是体贴的加了一句。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晚上回来我们谈谈”,女王大人留下一句让人有些胆战心惊的话就潇洒的出门了。 在老姐临关门前,我向后探出身子悄悄地从走廊看去,“啧啧,又是一双恨天高的鞋子,看看那鞋跟,姐姐你真是好功夫。”不过这也说明了最近的对手看来真的是有些难办啊。 老姐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窥视,抬头给了我一个眼刀。 我默默的打了个颤,又慢慢的将身子挺直了回去,听到关门声后才开始活动。 “不过说找我谈谈是什么意思,每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都没有好下场,比如上次我吐槽她胖了。。。恩,”摸着下巴,来回的在客厅里踱步。 &he days are d the cards all fold。。。”音乐声响了起来, “唔,好耳熟,”脑子有一瞬间的白点,“靠,这不是小爷的新铃声么。手机的发明就是用来打扰别人的思考的么。”我一边手忙脚乱的满客厅寻找声音的来处,一边不满的嘀咕。 终于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了我那快要癫狂了的小家伙,屏幕上只显示了两个字:“殷破”,喜滋滋的滑到接听,“唉,这不是新上任的副队长么,找我一个离职的人干啥啊。” “不要贫,听钟头说前两天你们见了个面,说是找到了新东家,怎么,这样就忘了我们这一帮‘前同事’啦。”对面人的声音初听带着清冽,不过我实在太了解这小子的尿性了,这幅正经绝对是装的,跟我玩,哼。 “去你丫的,怎么小爷不在,材料室的姐姐们又带你去逛街啦,‘殷妹妹’。”我一脸阴笑的开口补刀。 “草,顾旺旺我祝你一辈子打光棍!!!都说了不准再提那件事了。”殷破再也没有刚才的正经,完全是炸了的猫,我甚至可以想象他跟猫咪一样全身的毛都竖起来的样子。 殷破,每个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的人都以为它的主人肯定是五官硬朗,块大粗糙的汉子。不过,当看到本人时,每个人的心理活动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亲娘来,什么鬼。” 虽然他本人有着跟我一样的身高,部队的锻炼也让他是穿衣见瘦,脱衣有肉的标准身材,ps;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可是那张嫩嫩的娃娃脸颠覆了一切,上面合适的存在着白皙的皮肤,水汪汪的猫眼,鼻子也是小巧的还有放在女生身上绝对是致命的红唇。 如此这般,任谁都觉得殷破的爸爸妈妈跟自己开了个玩笑的,其实我觉得上帝才是是爱开玩笑的那个。 我们是战友,在部队里这小子就被很多人表白过,不过鉴于他过分的杀伤力也没谁真敢做些什么,至于我们的交情是怎么形成的日后再说。 对了,提一句那个‘殷妹妹’的故事好了,当初第一次到警队报道的时候,接待我们的警员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再说了在这种男性生物为主的部门里,大家都有些情商上的短缺。 当他看到殷破时,竟然傻傻的一直盯着,完全是陷入了爱河的模样,站在殷破身边的我看着殷破那张越来越阴沉的脸直觉他要黑化了,这时傻大个竟然还补充了一句,“殷殷妹妹你好,怎怎么资料上写的是。。。” 后面的他没有说完,因为殷破已经将他一拳揍晕了,从此,“殷妹妹”就成为了我攻击他的绝妙的梗,而他也成为了警队内所有女性生物散发母性光辉的目标,谁让这家伙天生招架不了女人呢。 拉回主题,“上次跟钟头没去成军旅店,今天一起聚聚么,要知道小爷明天就要上班了。”我坐在沙发上向殷破建议。 “知道啦知道啦,下班就去,你请客哦,吼吼,吃穷你!”殷破明显带着兴奋的声音在手机那边响起。 “记得叫上大军哥他们,趁着机会一起。”怕他忘了我连忙提醒他。 “会的,放心吧,大家也挺想你的。那先挂了,最近案子有点忙。”收回了玩笑,殷破挂了电话。 顺手将手机又塞回刚刚找到的那个沙发缝,发起了呆,“案子指的是‘红鱼’吧,不过最近新闻上竟然还没有消息出来。”不自觉得开始拉扯沙发上的小线头。不过想到殷破那成天朝气十足的样又觉得好笑,“还是跟个孩子一样啊,这心性就不要毁了。” 突然,面前桌子上的电话也响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开始发呆,甩了甩头,探了下身子接起电话,低沉的让人心动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从耳朵和话筒相接的地方传了过来,“电话怎么一直不通。” 是林允和,好吧,从那天晚上开始他每天都要打两个电话过来,真是烦死了。哦,我这个死傲娇。 向后靠了靠,“接了殷破的电话,约我晚些出去吃饭。” “呵,”男人不知意味的笑了声,“从我回来,你的生活就一直是家和出去吃饭两个部分。看来,你真的需要工作了。” 听了他的嘲讽,我第一反应是摸向自己的肚子,“还好还好,六块腹肌还在。”确定了之后就底气足了,“这是假期懂不懂,小爷还有人鱼线呢。请注意言辞。” 没想到的是,我的话竟是惹来了男人更多的笑声,一时间竟是止不住。仿佛有羽毛扫过耳朵,突然就觉得痒痒的,伸出手揉了揉耳朵后无奈的开口,“这有什么好笑的。” 终于停了笑声的男人开口道,“因为我觉得好笑,对了,你刚刚那句话是邀请我观赏你的人鱼线么?” 从那小小的停顿里我表示听出了满满的色情和暗示,不能输!我咬着牙回到,“看一眼可以延长假期么。” “唔,”男人停顿了一会表示思考,“也许呢,如果我满意的话。” “太无耻了,”我腹诽道,接着也出招了,严肃的表示,“boss,我不能接受潜规则,那我还是另外找份工作吧。” “明天按时来上班,” “哎,”我反射性的就回答了,“我去,你个傻帽,”心在流血啊,这该死的奴性。 防止再受到林允和这个渣渣的嘲讽,我飞快的添了句,“我还有事,很忙,明天见老板。”说完就扣了电话,然后开始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啊,”好吧,我掉到了地上。 消磨了一下午,看了看表估计了下时间就动身了,有段时间没自己开车,想想自己还有点小激动呢。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4节 赶在在晚高峰到达前赶到了店里,这个军旅店自从开门以来,就是一轮又一轮的工作和背景都相似的人来光顾。 店里的老板娘可是风韵犹存哦,人称青姐,全名柳青青,名字也是韵味十足。对了,这可是,钟头爱来的店。 一进门就冲忙碌的青姐打了个招呼,“青姐,队里聚个餐,要个包间,吃的你就看着上吧。对了,钟头可能不来哦。” 看到我一脸暗示,青姐的柳眉倒竖,狠狠的拧了我一把,“再来打趣我,下次就不准来吃饭了。” “哎呦哎呦,疼,青姐别这么狠心嘛。” 这个时候正好有些忙,青姐不是很有时间来招呼我,只是打发的挥挥手,“去去去,你们常用的包间空着呢,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心烦。” 我站定敬了个礼,“遵命,” 坐在椅子上等人的时候实在是无聊,开始翻阅手机上存的一些资料,挨个挨个的看,今天晚上这顿饭不只是叙旧,还是捉鬼,捉那个背叛了我们的鬼。 不过同事久了我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无功而返,不过擅长破案并不意味着擅长犯罪。目前处于优势地位的是我,而我有足够的鱼饵引鱼儿上钩,不急。 没等多久就听见殷破那小子在外面跟青姐咋咋呼呼打招呼的声音,“青姐青姐,我们来了,顾旺来了没。” “来一回了,喏,302,菜一会就上。” “谢谢青姐了。” 接着就听见繁杂的脚步声向我这个方向涌来,我知道自己最好先站起来。 果然一开门,殷破这货就往我身上蹦,利索的一个闪身到了他的身后,跟后面的人一个个的打招呼啊,“大军哥,马克,李炎。。。。” 大军哥锤了我胸口一拳,爽朗的笑着开口,“有几天没见了,还以为你不干了见不着了呢。” 其他的人也是嘻嘻哈哈的上来推搡着,我同样好笑的跟他们闹着,突然肩膀一沉,不用看都知道是殷破将他整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了,旁人一见都识趣的越过我俩进屋落座了。 使了个巧劲将自己的肩膀解脱出来,手臂一挥楼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握成拳做样子袭击他的肚子,“你小子,几天不见又沉了,队里的伙食有这么好么。” 他也只是用拳跟我对了一下,接着不屑的开口,“队里的饭哪能吃啊,不知道咱有材料室的姐姐们送法么。” 呵,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活该招队里老光棍的敌视。 在其他人之后我们也落了座,在等着青姐上菜的空当里,闲聊着打发时间。其实,男人们凑在一起也是会跟女人一样话多的。 终于菜上齐了,我开口,“那开始呗,边吃边说。” 所有的犯罪都容易上瘾,而上瘾的下场是天谴。 ☆、放饵 虽然吃饭的期间彼此间的话没断,不过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个话题,讲讲各自的近况。由于有几个是开车来的也就没有喝酒,毕竟法不能越界,酒也不能馋人不是。 筷子起落间,已经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果然人多就是热闹。说笑着,已经逐渐有人开始停筷,我看了眼一直闷头吃的殷破,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大家最近都辛苦了吧,听钟头说红鱼又开始作案了。” 把钟头搬出来,也许可以让这群人说起来没有那么忌讳。毕竟我已经不再是队里的成员,没有谁愿意担当无谓的风险。但幸好咱往日的名声较好,再加上这帮子人刚刚吃了我的,没办法啊,吃人的嘴短啊。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似乎有些犹豫,不过也没有表现出多么抵触,接着大军哥就先开了口,“咱们这一行基本都得到消息了,虽然没有定论,可是彼此心里都有数,上级已经开始安排了,这次行动会尽可能的联合所有的力量。” 对不住了,小爷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更可况这里头还混着坏家伙。 我也停了筷子,“虽然在座的当年基本都没有入行,可是方队的事大家都知道,斩草不除根,谁都对不起怀里的警徽。” 许是少见我这么严肃的讲话,房间里一时间都沉默了,除了还在吃的殷破这个二货。 决定无视他后我接着开始施压,“现在我已经不在队里了,不过还是有大家可以帮钟头,这个案子对他来说有着不同于我们的意义,但是对同样执法的我们来说有着一样的责任。” 话说一半效果其实最好,这些人里是有真心信服钟头的人,但是也有心思多的人,钟头想要亲自解决这个案子,我就不能让别人搅黄了。 果然接着就有人表态了,李炎先开的口,“顾副队,你放心吧,有大家伙帮着呢,是不是,殷破。” 有的家伙就是聪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不再吃的殷破正抄着手看我敲山震虎,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淡淡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有我看着,顾旺你还不放心么。” “当然放心。”我很真诚的回了句,挨个的扫过在场坐着的人。 其他人看有人表态后也都连忙附和,看到大军哥的时候,发现他正欣慰的看着我,于是就回了个‘应该的’笑容给他。对于钟头身边的这几个老人,在抓捕红鱼这件事上我还是放心的。 见效果差不多达到了,我也缓了脸色,又回到了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跟大家开着玩笑,不一会房间里的气氛就又轻松了起来,期间各种糗事,荤段子都偶尔的出现了。 可是谁知道祥和下藏着什么,起码我不知道。从我说了那番话后,殷破这小子就一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看来少不了一番盘问。 看时针指到十点一刻了,大家都准备起身告辞,有老婆的自嘲着再不回去就该跪搓衣板了,其他单身的也说该休息了,第二天又要是轮轴转的日子。 本来我也没有强留的意思,只是嘱咐大家路上小心,还开玩笑似的提醒,“要知道咱这一行风险多高,别没像我这样被人一枪打废了,反而被交通事故伤了。” “哈哈哈,副队还真是爱开玩笑,”李炎还是习惯叫我副队,不过明显是一副拉家常的语气。 我也笑了,“李炎,以后别叫我副队了,还有这可不是玩笑,好了大家都快走吧。” 然后看着收拾着打算离开的一帮人,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变得丰富多彩了,知道他们还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出于顾忌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真是好笑。”我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最终还是大军哥解了围,“那是三年前执行特殊任务时,小顾负的伤了。也所以这三年间他一直没办法出现场,不过李炎的那句副队没叫错,他当的起。好了,大家都走吧。” 老大哥都开口了,而且也得到了解释,再不走似乎也说不过去了,于是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揣着不同的心思出了门。 大军哥走在了最后,临出门的时候笑着骂了我一句,“你小子,一顿饭的好处都不让人白占。” 没办法反驳,只好傻笑着挠了挠头发,“哥你慢走。” 最后房间里只剩我跟殷破两个人了,让青姐沏了壶茶送进来,亲自倒了一杯从桌子上轻轻的滑给他,“喝点茶,解解腻,刚才你吃的真多。” 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他对面端起来尝了尝,“啧,还是老三样的好喝,对了,店长上次带给我的被我扔哪了,回头找到了带给你尝尝。” 殷破伸出手也喝了口就随手放下了,他对这些从来都不感冒,阴阳怪气的开口,“又去老三样了,这么多年经常听你提起,从来没机会跟你去过。” 额,话题似乎开的不是很好,虽然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但是一直没打算带他去老三样,唔,也许是离家近的缘故吧。 这么想着,我又端起来喝了一口,“唔,下次得告诉青姐该换批茶了,一点都不好喝。”顺带转移了话题。 “哼,”知道我不想谈的逼也没用,殷破不甘心的说了句,“小气鬼。” 对他总是这么孩子气我也是很无语,突然想到一事,“对了,回头执行任务的时候盯着钟头点,别让他没抓着人先把自己折进去。” “知道啦,成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有空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殷破抱着胳膊向后靠在椅子上不耐烦的开口,“你今晚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用食指指肚来回的磨砂着茶杯的边沿,点了点头说道,“你也知道钟头除了破案人情交际什么都不懂,虽然我离开队里了,但是顾忌我的背景,我的话还是会让他们中的某些人收敛点的。” “这些事有我在你没必要多此一举,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殷破用力踢了踢桌脚,有些暴躁。 我连忙把移了位的桌子挪回去,不赞同的开口,“小心青姐知道揍你,怎么还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废话,在你这还拐弯抹角的话我脑子不得废了,在队里成天应付来应付去就够我受的了。”说着,他大幅度的向前倾了倾身子,恶狠狠地说,“说实话。”然后又摔回椅子里。 那咯吱声听的我脑仁都难受,无奈的放开茶碗,“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钟头一直声称,三年前你是跟他出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才受伤的。为什么一直隐瞒,今天却说了实话,还有所谓的特殊任务是什么?。”殷破生气的时候语速就会很快,不注意听都会听漏了什么。 早就想到他会抓住这件事不放,所以提前就打过腹稿了,我流利的回答他,“特殊任务还能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以前是出于保密,现在我都离职了,你们又是同事,为什么不能说。我也想为自己出口气呢还。” 其实我这样说理由很充分,当初休养了很长时间才回队复职,钟头禁止我出危险级数高的任务,但是却在不久后提拔了我做副队,担当军师的角色。 这惹得了队里很多人不满,但是大家都以为是因为我的背景,所以也只是眼红又无能为力。这几年明褒暗贬的事没少发生。 不过,理由充分不代表殷破这个人精相信。 “还敢蒙我,当初你的状态跟今天根本就不同,虽然在你养伤期间见不到你,可是当你归队后总是感觉哪里不对,今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当初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受的伤吧?” 没等我回答,他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要是有人打我一枪我肯定忘不了。” 殷破好看的眉毛纠结的拧在了一起,整个人散发出无解的氛围。突然他抬起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除非你忘记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长胳膊越过整个桌子用力的抓住我的手,“顾旺旺,我是谁。”看着他一脸认真的问出这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我‘噗嗤’一声笑了,最后笑到弯了腰。 他一脸看傻逼的神情看着笑得快钻到桌子底下去的我,难以反应。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我擦了擦笑出来的泪,“你是殷破,别瞎想了,哪有那么坑爹的事,好了好了,我承认自己没全说实话,你坐好了听我讲。”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激动的都离开了椅子,“那你好好说,别撒谎。” “我知道自己受伤的事实,之所以跟钟头一起隐瞒是因为当初怀疑,我的出事是因为队里有对方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才那么做的,后来,事情查清了,改不改口都一样,也就没有澄清。” “切,”殷破算是面前相信了这个解释,毕竟他的猜测太匪夷所思了,可是我想说的是,那么匪夷所思的事就是发生在我身上了有木有。 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殷破似乎对自己的发问有点不好意思,辩解道,“我这么想也不是傻气,你要知道当年你回来后,的确有些怪怪的。” “是,”我在心里承认。 “一开始说过的话,日子久了你就会忘记,还有性情,怎么说呢,最开始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受了个上把魂都少了,有点不像原来的你,不过,渐渐的,就跟魂补回来了一样,你也就越来越正常。” 其实我也记不清言阙对我长时间的催眠引导后,我最初的表现了,回想的时候只觉得雾蒙蒙的。不过从殷破的话来看,言阙不仅压制了我部分记忆,还进行了篡改。 “真是好样的!”我暗暗的握紧了拳头,不过,后来的好转我是有记忆的,看来时间久了,我潜意识的进行自我恢复和抗争,只是这需要时间,直到这半年我才完全醒了过来。 这个人还从我这得到了什么,那修养的时间里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还有,我的恢复是由于我自己还是这本来就是他安排好的。这个人太危险,我甚至觉得就算林允和都没办法完全把控他。 “你怎么啦,又傻了。”殷破见我就不说话,纳闷的问道。 “你才傻呢,不知道大病初愈的人会元气大伤么,那很正常。”我面不改色的回击他,殷破很敏感,在他面前必须要注意。 “好了,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留下结账,路上小心些。” “切,使唤完人就赶人,真是好样的。”殷破十分的有怨念,不过也知道时间的确是有些晚了,要是第二天迟到了,下场会很惨。 磨蹭了磨蹭他还是乖乖的走了,临出门回头说道,“我帮你叫青姐进来结账。” “恩。” 良久,又有一个电话进来了,我接了起来,“喂,” “听说你今天叫他们吃饭了,是不是打算开始筛了。” 我将殷破的茶碗一起收进我手边的托盘,“恩,饵放出去了,等着上钩呢。” “希望咱俩都不会空手而归,对了,殷破也没告诉么,还是你觉得连他也有必要检查。” 我收托盘的手顿了一下,回答道,“没有。”接着就出了包间。那就没有不知道是回答的前边的疑问,还是后面的。 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不必强求。 ☆、约起去上班吧 到了家后我意外的发现,本来说要找我好好谈谈的女王大人竟然不在。入目是满室的漆黑,也不知道是一直没回来还是又出门了。疑惑着我打开了灯。 换了鞋向她习惯留下字条的地方走去,果然有一张,“有事晚不归,说好的改天谈。”我翻来覆去的查看着这张字条,虽然还是老姐那一如往常霸气的字迹,可是今天看起来总是觉得多了几分匆忙。 “看来这个家里现在有秘密的不止我一个啊,真有意思,”可能是家里太安静了,带着笑意的嘀咕声都清晰的传回了我自己的耳朵里,“不管了,洗澡去。” 将纸条放到常用的抽屉里,然后走到窗前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想了想还是留下了客厅的灯,万一女王大人改变了主意回来,进门也不至于太黑。 收拾妥当后回了卧室,等我从浴室这个‘温柔乡’里拖着热腾腾的身体出来的时候,都是半个多小时后了,歪倒在床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果然,热水澡和床最配了。” 睡意渐渐的涌上来,我把身子全挪蹭进了被窝里,拍了拍枕头打算睡了,又听到了手机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费力的将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试了好几次才够到了放在床头柜最边上的手机,打开一看发现是两条短信,还都是林家兄弟的。林允和的只是提醒我明天上班不要迟到,到了直接去他办公室报道。 还有一条林子言的,唔,这条有意思,他竟然告诉我明天他也会跟我一起去报道,所以早上顺便接我过来上班。 “一个城北,一个城南,顺便个毛线,不过有人接总是好的。” 又把手机放了回去,熄灯,睡觉。 别看我一直表现的懒洋洋的,不是睡就是吃,其实我还是很有时间观念,很勤快的。毕竟在部队待过那么多年不是。只是懒筋是天生的,你让我怎么办。 废话不多说,七点整我就已经收拾妥当了,站在镜子前一大早就被自己帅到了,瞅瞅这由内而外的精英范。 笔挺合身的浅色西装恰到好处了传达了亲和的气息,一副银色金属框眼睛为我添了几分稳重。好吧,忽略那桀骜不羁的一头卷毛,一早上的精心准备竟然输给了我这一头自然卷,真是让人挫败。 过五分,楼下响起了催促的喇叭声,在他被人骂扰民前我最好快点下去,其实,以小区内的空间安排,住户之间的影响已经降到了最低。因为如此大面积的住宅区,其实只有不足60户的人家。 下了楼,就看见林子言换了辆低调了很多的车,这时我才相信这货说跟我一起报道上班的事是真的,因为他只有在林允和这个大哥面前才会正经些,换了车就是个好例子。 上了车看了一眼同样穿的规规矩矩的林子言,同样是定制的西装,还比我多搭配了条蓝色的领带,忍俊不禁的开口,“小伙,衣服很帅啊,对了,还有车。” “闭嘴,一大早的别没事找事,车后座有从店里拿的早餐,堵住你的嘴够了。”这货一开口就原形毕露了。 知道他嘴里的店其实就是老三样,不过可能是起床不久的原因,没什么食欲,“算了,不是很饿,等会再说吧。” “随你,擦,这领带快憋死我了,可是又不敢乱扯,折腾了好久才打好的。”小林子的语气里满满的焦躁,这也真是难为了这个平时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散漫型的人了。 看着他我都觉得自己的脖子勒了,只好出声建议他,“虽说是第一天,但是估计除了你大哥也没什么重要的场合,不打领带也是可以的。” “不行,在我大哥面前多准备一步总是好些。”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 这样的他不就是我在家里面对女王大人的样子嘛,说起我老姐,她夜不归宿和要找我好好谈谈的事都够我头疼的了。 想到这,我还是好好打算问问老姐最近的对手,“小林子,你知不知道我姐最近有什么案子,对方律师是谁,情况怎么样。” 他开着车抽出空来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涵姐么,她不是一直很忙么,你这一说,才觉得我最近也很少见到她。” “是么,怪事,你不知道,我姐最近鞋跟的高度达到了这些年以来之最。”我用八卦的语气向眼前的小伙伴透漏着令他感兴趣的小消息。 “真的!涵姐多久都没遇到劲敌了,回头我了解了解。”果然,效果达到了。 对灯发誓,我这是关心自己的同胞姐姐,更不是为了推脱关系才不自己查的,大家懂才是真的懂,八卦一下更健康。 七点半左右我跟林子言两个人就赶到了目的地,位于商业中心的林家公司。进入地下停车场前,高耸的大厦上方的林氏两个字一闪而过,我才意识到,原来在一定程度上,林顾两家根本就已经合并成一家了。 我们通过特殊的电梯通道一路上升到了顶层,林允和办公的地方,林顾两家的长辈这些年来已经渐渐的交出手中实权,只是挂名而已。 现在的实际掌权者是林允和,不过对外林氏和顾氏还是分开的家族企业,关系很好。绝对不会有人想到,这个城市的两大经济巨头都握在一个人手上。 电梯升的越来越高,就越来越感觉到上位者的威严。你要是不信,看看我身边站立不安的林子言就知道了。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稍稍解开了些领带,好让自己在到达之前不会因为缺氧而昏过去。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我疑惑的问,“我来这工作还有原因,你又是为什么?看你一副紧张的要死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上面有什么吃人的东西呢。” “你才要死呢,这一关早晚都得过,再说有你当垫背的也不错。”他听了我的话后恶狠狠地说道。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刺激他,因为我知道其实他是担心我,所以才跟着一起来,既然小伙伴这么贴心,那我也得回报啊。 这样想着就敲响了从刚刚开始,我们就一直纠结要不要敲的门,门上面什么职位都没写,只是三个字:林允和。看着像是出自林允和的手,还真是有意思。不过也不奇怪,他从小习书法,别人的字也未必看的上眼。 差不多同时门内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进来。”简单的两个字倒是让人松了一口气,毕竟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不是,开了头,一切顺其自然。 我用力的踢了一下林子言的腿窝,在他条件反射性的挺直了以后推开了沉重的门。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叫顾旺旺 房间里林允和正跟两个经理模样的人商议着什么,我们进来后,两个人动作麻利的将材料收好,站到一旁把桌子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自然的扫了两人一眼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明显这两人是认识我和林子言的,微微弯了下腰礼貌又不卑不吭的说,“顾少,林二少。” 不知道这两人什么身份,虽然看年纪与我们一般,不过既然能在林允和的办公室里出入,肯定都是不简单的人物。我将手搭在林子言肩膀上,一起点头示意,“两位好。” 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的男人正在专注的看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两位是公司里人力资源部和市场营销的经理,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就像这两位请教。” “说不上请教,尽力而为罢了,”站在右边的人十分好商量的先开口。我看了一眼他胸口前的铭牌:人力资源部经理,李政文。另一位看来就是市场营销部门的经理了,唔,王堃。 人家既然这么给我们这种‘插班生’面子,怎么能不还回去呢。无论是不是场面话,客套都要做足了不是。 “以后就多拜托两位了,有什么不足指出来就好,实在不行是可以向我哥告状的哦,他肯定会修理我的。”林子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开口,看着是开玩笑,不过既表了态也没失了身份,毕竟这还是林氏,林允和还是他哥。 我只是友好的笑了笑,这种事林子言来做就好了。李政文和王堃本就跟我们一般年纪,再说了他们也是聪明人,听了林子言的话,也都轻松的笑了。 似乎是太和谐了,和谐的忘了什么,然后就有人刷存在感了,“好了,子言你以后在市场营销部,跟着王堃,旺旺,你就去人力资源部吧。” 我敏锐的发现,在场的其他三人听到林允和叫我的名字时面部表情都变得怪怪的,尤其是林子言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对我挤眉弄眼!好吧,每次在外人面前叫我的名字时总是林子言这货最开心的时候。 实在是受不了他那副欠揍的表情,狠狠的在他的腰侧掐了一把,然后送了个不赞同的眼神给另外的两人。 早就发觉了我们之间的闹剧,但是没开口戳穿的男人突然咳嗽了一声,林子言就跟变魔术似的正经起来,我无语的向上翻了个白眼。 “那哥我们出去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林子言一脸为他着想的急迫感。 “恩,政文王堃,你们也一起去吧,回头再说。” 一听到允许,林子言推着我就往外走,没防备的我一个踉跄。压低了声音恼怒的埋怨道,“喂,急什么,还怕他反悔么。”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了,“你留下。” 四个人的脚步都停了,我本打算用同情的眼神安慰一下林子言的,却发现他用更加同情的眼神望着我,“不会吧,”我再心里哀嚎。 脖子僵硬的转向男人,我甚至都听到了骨头生锈的声音,男人见我看他,用‘就是你’的表情冲我点了点头。 这时林子言用不成器的语气送了我一句,“我是怕他留下你,你个傻缺。”说完就跟其他两人出去了,王堃还体贴的关上了门。经理,你就不怕我报不了道么,哦,我是另一个部门的,你是不怕。 揉了揉差点扭到的脖子,我自觉地走到沙发上做好,“有什么好尴尬的,他只是一个差不多的前情人和一个正式的追求者罢了。”在心里我这样安慰自己。 一杯水送到了眼前,拿水的手看着修长有力,你看老天真是偏爱到连手都不放过,他造我的时候肯定打瞌睡了,就没人监督么真是的。 不是很情愿的接过水,“谢谢,”见男人还站在我面前不走,只好问道,“留下我有事么。” 男人背着手,不坐下也没有离开,端详了我半响,“早饭吃了么。” 哦,多体贴的上司啊,违背员工意愿就是为了问一句我有没有吃饭,算上林子言车上的,那我算吃了吧。 “恩,子言早上帮我从老三样带的。”只是还在车上而已,我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男人向着我的脸伸出手,正在犹豫要不要躲开的时候,他已经将我鼻梁上的眼睛摘下来了。 拿到自己眼前看了看,“没见过你戴眼镜的样子,挺新鲜的。” “菜市场的菜还新鲜呢,”我偷偷的反驳道,但嘴上是另一番说辞,“原来工作的时候经常需要变装,你只是没见过罢了。” 听了我的话男人低头看了我一眼,别有深意的说,“你的很多样子我的确是都没有见过,没事,时间还很长。” 不想去深究男人话中隐藏的深意,将拿在手离的杯子放下,起身打算去拿眼睛,“老板,我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可不好,毕竟你不是这么教我的。” 见我把那天早上的话说还给他,男人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躲开我伸向他的手,然后稍微倾了倾身子亲手帮我带上。 镜片没有读书,所以隔着它们我也可以看得清楚他脸上的专注,见他的目光转向我的眼睛,心中一颤立马移开了投在他脸上的视线。 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镇定的开口,“那我就先下去了,估计李经理等着我呢,不好让人家等太久。” “恩,去吧,人力资源部在11层,” 绕过他走向门口,回身关门的时候听见男人的声音传过来,“你这般躲着我只怕会。。。”后面的话不知道是他没说还是我没听见,反正只听清楚了前半句。 不过不是追究的时候,想知道可以回头再问,而且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电梯一会就降到了11层,门开了之后就发现李政文正在部门的入口处等着我,快走了几步追到了他身前,“抱歉,来的晚了些。” 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并没有等很久,那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吧,这边走。” 进了人力资源部,大家都在忙碌而有序的办公,商议和接电话的声音间隔着响起,但是大家都有意识的控制着自己的音量。 李政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看到的就是部门办公的地方,大部分员工都在这里办公,往里走就是我以及两位主任的办公室。而你的职责是我的助手,就委屈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正在心里职业性的分析着他,毕竟就算不是为了竞争,知己知彼也是有好处的,他看起来文质彬彬,谦和有礼,跟我一样的无害,可是谁知道呢。 “有什么委屈的,我有太多需要学的了,跟着你更好,”我用甚至有些羞涩的笑容回望着他,反正扮无害我也会而且很擅长。 “那好,我介绍大家和你认识。”估计是起作用了,因为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放松,看来‘插班生’的到来也是让他担心了,毕竟我们是惹不起说不起的旁人口中的太子爷不是么。 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暂时停下工作,“这位是新来的职员,大家认识一下。” 看他侧了侧身子,我知道是该我了的意思,弯了弯腰,然后开口道,“大家好,我叫。。。顾旺旺,”我突然明白刚刚李政文为什么不介绍我了,饶是别人的名字说起来也是有丢脸的感觉啊。 果然,这个人不简单,看了一眼笑得腹黑的李政文,我硬是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众人愣了一下,接着有人笑出了声。竟然还有人举手问我,“请问是旺旺牛奶的那个旺旺么?” 没等我回答,笑声更大了。好吧,这也算是融入集体的好方法不是么,娱乐大众也是有意义的。 接着名字给我带来的良好开端,我再接再厉的说道,“那大家既然受了我的欢乐,以后的日子就多多指教,互相帮助了。” 跟着李政文进了他的办公室,我摘下眼镜,从他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擦拭了擦拭,“虽然我还不是很懂,但是能看的出来你管理的还是不错的,” 李政文也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谢顾少称赞,不过我也能看的出来顾少并不习惯这种场面,怪不得林总会这样安排。” 终于擦好了眼镜,将它重新带回,端起水喝了口,虽然刚才在林允和那里没喝水,但是我还是有些渴的,“李经理很会看人,还有别叫我顾少了,这是公司,你才是上级。” 不料他却有些为难的开口,“那我叫你什么好呢。” 正在喝水没想太多的我随口就回答道,“叫我旺。。。”话头差点刹不住,幸亏被水呛了一下。 我咳了两下看着这个一点都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实的李经理,果然有那样的腹黑老板林允和,怎么能指望有个老实巴交的得力助手呢。 “叫我阿顾吧,反正也没人这么叫过我。” “那好,阿顾,没人的时候你叫我政文就好,这样才有来有往不是。” 知道这个人是个同样擅长伪装的大尾巴狼,也就不需要什么假装的推脱客气了,想了想,“我跟林子言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告诉王堃,林子言犯了什么错告诉我就好。” “知道了,王堃其实也是个难缠的。” 我看了他一眼,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看你就知道了,政文。”你说的有来有往不是么? 在警队的工作量也很大,但是跟在这里的辛苦不同,繁杂的文书工作,改了又改的计划书,各部门的调度,以及众多的人事管理。 虽然由于是新手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但是看着一上午在李政文办公室进进出出的职员,我光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已经觉得心累了,可是李政文就跟个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分秒不差又分毫不错的工作着。 中午的时候他也只是应付了一下而已,对新工作还保持着热度的我也没吃,反正一上午我都没有离开过这层楼,没有消耗自然就不饿了。 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林子言竟然没有来骚扰我,看了看手机也没有任何骚扰的电话,这是今天比较新奇的事了。 就这样在适应与不适应中到了下班的时间,李政文交给了我一份新做的报告,“帮我把这份报告交给林总后下班就好了。” 看着他一脸我放你自由的表情,我真想冲他喊,“臣妾真的不想跟林允和有‘独处’的机会啊!” 可是他不明白,毕竟我嘴欠的说过,在公司,他是上级,那作为下属自然只有听,不过还是想挣扎一下,“林总也许都走了吧。” 李政文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放心吧,他绝对走的比我们晚,放心的去吧。” 我无力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这就去。” “找到出路的最好方法是一路走到底,” “也许不走这条路更好。” ☆、你有未婚妻啦 有人说纠结是因为在是与否之间难以决定,对我而言,纠结的不是不想见林允和,而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以前我毫无顾忌的喜欢着时,他不确定是否同意让我靠近,终于等到他的回应,换成我止步不愿向前。 终于在一天之内,第二次敲响了这座大厦顶层的唯一一间办公室的门,但是却没有等来意料中的声音。 往后退了一步,弯腰想看看门底下的缝隙是否有光漏出,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估计是特殊设计的巴阿,把门加厚还缩短了与地面的距离。 “李政文,什么勤勤恳恳爱加班的老板都是骗人的吧。”我弯了食指磕打着自己的额头。 头疼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夹,决定做除了打电话之外的最后一次努力,这样好歹明天有理由堵住李政文的嘴了。 搭上门把手,用力之后锁竟然被拧开了。悄悄地探了探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天助我也,放下走人!” 不确定男人是否在休息室里,我只好尽量不发出声响的移动,“该死,明天绝对不穿皮鞋了。”调动起全身的肌肉,将着力点放在前脚掌。 好不容易到了桌前,却悲惨的发现桌面太宽,而我又处于反方向,只好一边用左手支在桌面上,一边努力的伸出右手把文件放在桌子靠边整理好的文件堆上。 见蓝色的文件夹终于找到了大部队,我松了一口气,以撑着的左手为支点轻松地转了半圈,又变回面朝门的方向。 虽然回家的门就在眼前,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在我眼前闪了过去,头偏了偏,看清沙发上的事件时,我听见自己冷哼了一声。 不再去在乎皮鞋磕在这不知道什么做的地板上发出的声响,我走近了沙发用两根手指夹起了一个女式手拿包。 不需要拿太近就可以闻到一股香水味,不用想都知道是这个包包的主人的,哦不,女主人的。稍用力就将它扔回了原位置,想找个什么东西擦擦手,发现了林允和搭在椅背上的大衣。 几个跨步走过去,就在这看起来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大衣上擦了擦,脑子里的灯“啪”的亮了,“来过一位客人,但是只有包人不在了,主人也只有一件外套,这说明啥?” 没等我脑子得出答案,外面走廊里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就通过我刚刚没有关的门传了进来,听得分外的清楚。 “你看我这记性,东西落下了都不知道,还得麻烦允和你陪我再来取。”一个娇柔的女声首先想起,任谁都听的出来情意多过了歉意。 “没事,你是客,理所应当。”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让人听不出想法。 “我哪是客人,咦,门怎么是开着的,允和你出门的时候没关么。”说话的女人带着疑惑。 本来还站着不动的我一下子被女人稍微拔高的声音惊醒了,“靠,泡妹子泡到公司来。”一边恨恨的骂着,一边快速的闪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几乎是我刚刚闪进休息室的同时,加快了脚步的男人就迈了进来,应该是没有看到我才对。休息室里没开灯,我避开了能被外面的光线照的到的门口,将身子紧紧地抵在墙上。 不知道为何,心脏加速的跳着,“搞得跟偷情似的,就算是也没有你的事,你跳那么快干什么,”不成器的小声骂着自己,一边用手用力的摁住胸口,仿佛会被外面的人听到似的。 我定了定神专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熟悉的脚步声一路从门口延伸到桌前,似乎在经过休息室门口的时候放慢了些脚步,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我太紧张的错觉。 还是娇滴滴的女声先响起,“怎么了,允和。” 唔,一口一个允和叫的很亲密嘛。 “没事,应该是我刚刚出门的时候没关,对了,那是你要找的吧。” “啊,果然在这,真调皮。”女声中虽略带着惊喜,不过隔着墙我都能听出满满的调情的意味。 接着又是男人的声音,“找到就好,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还是一堵攻不破的城墙,真是铁石心肠。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也向着办公桌靠近,我脑子里已经可以想象出一个热情又妖娆的妹子要缠上一块冒着冷气的冰块,并且发誓要把它融化了,果然,更加直白的暗示说出口了。 “允~和,都这么晚了,你忍心让人家一个人回家么,反正你这也不是没有房间。”扮可怜永远是女人最大的利器,我在心里评价道。不过看你用的对象是谁了。 “王静媛,别尝试越过线,对你不好。”林允和是谁,他可是铁板一块唉,墙后的我反正是吐槽吐得不亦乐乎,不过,这个名字还有点耳熟呢。 友情提醒:女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惹女人生气,小心挨打。 “混蛋林允和,我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了,你竟然还拒绝,什么叫别越线,什么叫对我不好。”被叫了全名的女人明显生气了,声音中掺杂着被伤自尊的怒意。 “不要闹了,我送你下去。” 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是油盐不进的的样子,妹子揍他!听得越来越来劲的我不禁腹黑的在心里起哄。 “不用你催我会走,林允和你给我记住,我可是你未婚妻!!”狠狠的撂下话后,就听见不停歇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越来越远。 然后是男人的脚步声,明显是去追伤了心的未婚妻。 整间屋子令人毫无防备的静了下来,站在黑暗里的我愣愣的盯着门口漏进来的光,费力的扯了扯嘴角,接着刚才的吐槽,“活该,绷不住了吧,未婚妻生气了唉。” “未婚妻生气了唉。” “你未婚妻生气了唉。” “你未婚妻。。。。。。” “未婚妻” 反复的在嘴里嚼着这几句话,好像是在一遍遍的说给谁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脏突然一阵绞痛,可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怎么都不听使唤,无法给以安慰。 “离开这,马上离开这,”这两句话强势的接手了大脑,我有些踉跄的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关节就跟锈住了一样,仿佛都可以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声。努力的走向门口,连刺眼的光线都顾不上。 离开这个地方就逃离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闷着头往来时的反方向一路疾走,紧急楼梯的出口就在眼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门迈了进去,同时身后响起了电梯到达了的提示音。 无意识的一层又一层的在微暗的楼梯间里前行,脑子里飞过很多东西却又什么都没有抓到。终于觉得走的累了,我扶着楼梯一点点的坐在了台阶上。 坐了一会突然想起,“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扫,衣服肯定都会弄脏的,老姐看到又要念我。”烦躁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跟遇到了难题无解一样。 不过倒是想起来了为什么王静媛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三年前一直留学回来的王家三小姐嘛不就是,当初还听老妈说,林家阿姨有意撮合林允和跟这位各方面都让人满意的三小姐。 可是当初林允和怎么说得来,哦,“不怎么样,只是吃过饭而已。” “每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可是为什么说话的人却不记得了。”笑了笑又嘀咕道,“切,都有了未婚妻哎,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爱我,重婚犯法的哦。我还是一个执法者,额,前执法者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说话,想说很多很多话,比如,“顾旺旺,人家是说爱你,可没说一直爱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在安静的楼梯间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出来了,觉得自己将要断了气一样,“特么的果然选择权从来不在我手上!” 扶着楼梯用比坐下更加缓慢的速度站了起来,心中变得莫名的平静,又向上爬回了一层,打算从应急门回去坐电梯,不管还剩几层,小爷很累的。 还没等我爬上去,就听见本该由我推开的门被别人推开了,“吱”,许是周围太安静,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像是划在了自己的心上,“最讨厌这种声音了,估计是因为我被狗咬过。” 心里在碎碎念,嘴上却没有出声,刚刚的话和大笑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听到有人一步接着一步的往下踩,凭我刚刚走了很多层的经验,这个人还差几步就要转过来了。 我无动于衷的继续向上爬着,在那人转过前遇到了,本打算越过他继续爬完剩下的几步的,可是他的话成功的止住了我的脚步。 “怎么在这,不是下班了么?”男人用的问句,但是一点疑问语气都没听出来。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这个叫林允和的眼睛,看来刚刚在办公室他路过休息室门口的停顿不是错觉了。冷静下来,我的思考终于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准备回家呢。” “为什么不坐电梯。” “消食。” “你没吃晚饭。” “减肥。” “你不需要。” 是在是想不出来什么理由来应付这个难缠的人,索性抬起头看着他,“我这就回家吃饭,会多吃一些的。” 他背着光站在我面前,我发现原来,“原来无论发如何我都还是爱你的。”答案在心底响起。 抬起脚打算走完剩下的台阶,我不介意谁主动靠近,只要能够让我们离的近一些。站到了同一阶上,我友好的侧过头邀请,“一起走吧,你也下班了吧。” “你还没回答呢,”可你不是知道答案么。 “政文让我给你送了一份文件,所以走的晚些。” “所以,你都听到了。”总是这么直接啊,真不喜欢你的直接。 “恩,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乱说什么,” “你有未婚妻了嘛,我懂。” 不要告诉我,你的城市下雨了。 ☆、流年不利 等我跟林允和道了别坐上叫的车走在路上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回响刚刚临走前他问我的话,“你就不想知道我未婚妻的事么。” “那是你的私事,我可不是八卦的人,”接着留下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就离开了。 一路上脑子都是放空的,回了家就睡下了,直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狠狠的捶了一下床铺,“特么的有未婚妻嘚瑟什么,结了婚再来秀!”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都半事实半故意的减少着跟林允和见面的机会,即使见面也都是很多人一起。 先不说做为一个新人要做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连林子言那个臭小子都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出去鬼混,一天天的跟模范生一样报道工作,我怎么能被他比下去。 而且这期间钟头和警队的事情也让我一直挂心,通过跟殷破的联系我知道,虽然红鱼自从上次犯案后没有再露面,不过却是在现场留了信息,用殷破的话说,“鬼都知道他是留给钟头的。”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5节 除此之外,查内鬼的事一直没有进展让我有些着急,本来以为我恢复记忆的暗示放出来,那个内鬼肯定会忍不住出手的。但是知道现在却都没有动静,我开始担心也许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无论烦心事多少,日子还是要一天天的过,直到遇到解决不了的坎,在这之前,就得努力的度过一个个能度过的坎。 这天下班前我接到殷破的电话,约我出去见面,说是有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 “最近殷破有些怪怪的,”在公司门口等林子言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思量着。 “喂,二旺!走啦。”突然听到林子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知道他是下班了,一边回头一边呛声道,“你丫敢不敢再慢点,还有不要这么大声叫我的。。。名字” 在看清林子言身后的男人时我放低了音量,没察觉到我的不同,林子言一脸开心的说,“二旺,今天来我家吃饭吧,大哥一起呢。” 看了看他身后不发一言的男人,真让人头疼,“不了,我今天有约。” “约了谁,你竟然也见色忘义。”林子言一脸不满的盯着我,似乎不给出满意的答案就不放我走。 “屁,是殷破,说有事和我说。”我无奈的跟他解释。 “那好吧,亏的我妈还一直念叨你呢,哼。”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男人开口了,“你还跟原来的同事有联系么。” “额,没有跟很多人,就是殷破罢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可是回答已经成习惯了。 林子言看了我一眼,机智的开口了,“那二旺我们走了,下次一定来啊,那,哥,我们走吧。” 看着林子言不断地回头,我只好冲他招了招手,然后注视着那个一直没有回头的背影,良久才动身赶向我跟殷破越好的咖啡厅。 为了节就我,他选了离公司一条街的咖啡厅见面,说是一条街,其实只要穿过两栋楼之间的小路就可以了,比他想的还要快,可是就这么点距离依然出了事。 看着前后合拢上来的六个男人,我只想叹一句,“流年不利啊,”看来这些人盯我有段时间了,精确的踩着我走这条人少的巷子时来截我。现在天黑的越来越早,这个点虽然不是很晚,但是我也只能看清几个人的轮廓而已。 他们留了两个人看守巷口,其他的拿着棍子离我越来越近,“哥几个,天黑不是认错人了吧。”我试图争取些时间。 “别废话,不想受苦就跟我们走。”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高大的男人恶狠狠的开口。 “要是我不想呢。”看来是谈不拢了,我四下巡视着看有没有趁手的能当兵器的东西,可是天太黑了,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 四个人已经没有耐心了,挥着棍子一起围了上来,我矮身躲过一个,又将手里的包扔向第二个。 巷子的距离有限倒是为我提供了机会,一个人倒下就会挡住后面的一会,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着,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扔出去,可是绕我再功夫好,也是挨了两棍子了。 背上隐隐的作痛,我都怀疑是不是断了骨头,气喘吁吁的开口,“谁派你们来的,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没人回答我的话,倒是其中一个气急败坏的对刚刚领头的人说,“这小子太难弄了,叫大李他们一起进来,枪和刀在他们那呢。” 心沉了一下,棍子我还扛得住,可是说到底也只是血肉之躯,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脑子飞快的转着。 突然巷口的两个人发出的惨叫声吸引了在巷内僵持不下的我们,这个时候耳朵比眼睛好用,只听见殷破的声音在巷口响起,“顾旺,你没事吧。” “靠,你特么怎么才来。”嘴上骂着,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放倒了那两个人向我跑来,“谁特么知道你喝个咖啡也能招来这些人。” 趁着离我近的四个人被突然出现的殷破打乱了的时候,我抄起刚刚摸到的棍子朝着离我最近的人挥去,“彭,”正中! “你以为只有你们有棍子么,”我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接连出手,加上到了的殷破,终于将他们赶到了巷口。 这时殷破亮出了身份,“警察,都给我趴地上。”,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铐打算走近。 靠在一起的相互扶持的六个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殷破今天可能谁都逮不着,但是震慑的作用还是有的。 巷子外不知道哪里打来了些灯光,那些背着光的人中,突然有一个伸手向怀里摸过去,我脑子突然闪过刚刚那两个人的话,“他们有枪!”我急迫的喊着,想要伸出手去拉住殷破。 但是明显在我之前的殷破也看到了,他一挪身子站在了我面前,“邦,”枪响了,在窄小的巷子里巨大的火药爆炸声简直要让人聋了。 脑子里嗡嗡的响,好像有很多人在我耳边吵架。而事实上,那六个混蛋的确是发生了争吵。最后也不知道谁妥协了,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可是我都看不见,眼里只有殷破跟慢镜头一样倒下去的身体,站在原地脑子一阵一阵的发蒙,浑身颤抖。 突然意识回来了,松开死死握在手里的棍子,想去扶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迈了一步就跌到了,疯狂的爬到他身边,不知所措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殷破,难以置信的开口,:“殷破?殷破!”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早晨,阳光照在草地上,我们站着,扶着自己的门扇。 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草在结它的种子,草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顾城 ☆、殷破你命够大 手触及的地方似乎都是血,天太黑了,我找不到伤口,但是我知道殷破一直没有反应,而这不是好现象。仅剩的意识操纵着我哆嗦着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扔掉手机,我用力的拍着他的脸,“喂,醒醒,草你妈的给我醒过来,殷破。”声音里带着我没有意识到的绝望。机械性的晃动他,甚至都要变得癫狂。 “靠,别,别晃了,没死都要被你晃死了,嘶。”突然一点动静的没有的“死人”竟然还算正常的开口说话了。 有些发愣的看着他,不太明白自己的两句话怎么会就变得这么有用。 殷破看了我一会,伸出手摸向我的脸,笑着说,“多大了还哭,我没事。” “日!你丫装死是想真死么。”总算是冷静下来,殷破的取笑让我有种重生般的愤怒,顺手敲了一下他的头。 “唉,疼疼疼。”不像是假的,殷破痛苦的捂着腹部。“我不是装死,那人枪法虽然不好但还是打到我了,不过应该不严重,擦边最多是贯穿伤。” 刚打算背着他先出去,一动作就听到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来的真快,”我嘀咕了一声。 殷破听见了气不打一处来,“我特么为救你受伤,你还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来的警察不是一个队的不是很熟悉,可我也顾不上很多,匆匆交代了几句就上了救护车。 陪着殷破到了医院,送他进了手术室,看着门关上的一刹那我就跟被人抽了筋般腿软了,要不是有同行的警察扶了我一把,估计今天就得跪一跪殷破这个货了。 今天出现场的警察里有一个认识殷破的,所以就一直跟着我送殷破进了手术室,现在看我这样在一旁出声建议道,“你也先去做个检查,笔录可以晚点再做,” 我用了点劲踩了踩地面,打算获得点支撑感,却扯到了背上的伤,咽下泛到嘴边的,“我没事,就是想等他出来了再说。” “那,要不要通知你们钟头,这件事可能你们自己查起来更方便。” 我看了一眼这个从刚才就站在这的小伙子,感兴趣的开口,“叫什么名字啊,入行多久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现在还有多余的心思放到他身上,扒拉了一下寸头老实的开口,“我叫房行,警龄两年多。” 走了几步做到长椅上,招了招手示意他也一起过来,“那房行,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呗,你去帮我看着医生点,一会就好。” “哦,给你。”这个年轻的警员就这样被我支使着去放风了。 接过电话,凭着记忆我拨通了林允和的电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时候能让我放心依靠的只有他了,这件事的风险大到,其他的人涉及进来的后果不是我能承担的。 可能是陌生的号码,接通的时间稍微长了些。 “喂,哪位。”男人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说话总是这样,一点起伏都没有。 “我在医院呢,你现在能过来一趟么。” 听到对面喀拉一声,好像是水杯倒了的声音,刚想开口询问,男人的问题已经到了,“你没事吧!” “你放心我没事,只是殷破受伤了,在做手术呢。” “哪家医院。”随着男人的话是他起身收拾的声音。 我报了医院的名字,男人听到后说了句“等着我”就挂了电话。知道他正在赶来心里就莫名的心安,转头看了一眼还在亮着的手术室的灯。 回过头朝着走廊头上的房行喊道,“嗨,警官我好了。” 被我点名的小伙子小跑过来,两只手接过了我还给他的手机,“谢谢你啦,一会就会有人来帮我处理了,你快先回去吧。对了,这个案子还是由你们二队处理,钟头那里我去说。” 房行把手机揣回兜里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却也没有再问什么,“那笔录还要麻烦你跟我一起做了。” “唔,”去做笔录的话还要折腾,可是我已经没心情了,“没事,回头我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你们头的,至于殷破那里,明天估计你们就可以问了。” “这样可以么,”他看起来有些为难。 我笑了笑,“放心吧,就算我现在不是警察了,能力还是有的。这事是冲我来的,有些东西我比谁都清楚。” 虽然已经是行外人,余威还是有的,看着我一身血却是笑眯眯的样子,估计这个小伙子也有些被我吓到,诺诺的说了句再见就转身走了。 看着他走出视线,自言自语到,“很听话的小伙子嘛,殷破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潜力的后辈了。” 终于只剩了我一个人,突然降临的安静带来了深深的疲惫感,放松着身上的肌肉,原本没感觉到的痛感也回来了,“唔,肯定青了,这帮孙子!” 伤在背上就不能靠在椅背上,自己也看不到,只好强打着精神挺直了身子坐着,附近并没有终,我也不是在家里,可是耳边却响起了指针走的滴答声,渐渐的所有吸引力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 就在我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时,一个有些仓促的脚步声闯了进来,我游离的意识被召唤了回来,睁开眼就看到林允和一脸严峻的从走廊那头向我走来。 没有任何站起来迎接的意思,不是不想也是不能,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拿出招牌笑容送给停在我面前的男人,“你来啦,我。。。” 话没办法说完了,因为这个一身寒气匆匆而来的男人俯身紧紧的抱住了我,比知道他会来的时候还让人安心,可是,“嘿,轻点。很痛唉。”我腾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听到我的呼痛,他蹲下身子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伤哪了,你不是说没事么,身上的血是谁的,要是伤了怎么不让医生看看。” 好多问题啊,还杂乱无章的,幸亏身上的血都干透了,不然他也得跟我一样,“我真的没事,身上的血。。是殷破的,今天跟你们分开后有人袭击我,殷破替我挡了一枪,不过估计没有生命危险,还在做手术。” 听了我的话男人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接着站起身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又矮下身子为我紧了紧衣领,“老三老四一会就到了,我会让他们守着你就先跟我回家吧,其他的我来查。” 我从衣服里伸出手抓住他为我拢衣襟的手,摇了摇头,“不行,我得等他出来才能走,要不是他,躺在哪里的就是我了。” 男人深深的看着我,“你该庆幸躺在里面的不是你,我陪你等,但是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喂,这种时候是不是不太适合说这些,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老三老四感赶到了,他们停在几步远的地方,没有再靠近。 “你坐这等着。”说完男人起身走向老三老四,听着他们汇报些什么。 老三老四的脸色也是罕见的严峻,讲话的同时还不停的看向我,但是男人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也看不见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后摘了口罩走向我,“你是家属么,手术完成了,病人情况良好,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他是枪伤吧。” 我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看到医生脸上的严谨,只好开口解释,“医生你放心,里面的那个是警察,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刚刚是警察陪我们来的,如果我们有问题的话没等你发问,就被收拾了。” 听了我的话,医生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怀疑,只是责任所在罢了,好了,伤患一会就出来了,还是比较清醒的,静养就好了。” 终于听到了想听的答案,长舒一口气,“谢谢你医生。” “没事,该做的,他出来了,你看看吧。” 看到殷破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我连忙迎上去,护士也配合的停下了动作,低下头看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意识跟医生说的一样,是清醒的,“没事的,医生说你没事。” “当然啦,我殷破是谁!”还是那副贱贱想让人揍的语气,不过我真的是很庆幸他还可以这么跟我说话。 见我不说话,他笑着开口,“看你一脸生无可恋的悲戚感,来,给小爷笑一个。” “去你丫的,伤成这样还作死,”顿了顿,我认真的说,“殷破,谢谢你。” “光谢就够啦,不该好好表示表示?” 我认命的看着他,“说吧,要怎样,想吃什么。” “以身相许吧。”他笑得一脸灿烂的打断我的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这是玩笑还是真心,面对这个刚刚救了我一命的老朋友,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而旁边的小护士似乎也被殷破的话惊呆了。 见我一直不回答,殷破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后更加灿烂的展开,“顾旺,你怎么傻了,我逗你玩你都没看出来。” “靠,你丫是伤了脑子吧。”我恼羞成怒的骂道,下意识的不再纠结刚刚的问题,因为有些事情不能执着,我怕那不只是笑话。 还想说什么殷破突然表情有些变化,我正觉得奇怪,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好了,快让病人休息吧。你身上的伤也该检查检查了。” 我这才想起男人一直就在不远的地方,我跟殷破说了这么久的话,他早就该知道了,看来刚刚那句话也被他听到了,突然觉得这个晚上可能不太平。 “那,那殷破你先休息吧,钟头那里我去说,还有明天我会找人来照顾你。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好好养伤。” “知道了,啰嗦。对了,不介绍一下。” “他是林允和,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一直很照顾我的大哥。” “是么,大哥你好。”他竟然还想伸手跟林允和握一下。 男人倒也是贴心的靠近了握住殷破伸出来的手,“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谢谢你帮了旺旺。” “没事,理所应当的。”总觉得殷破的视线一直往林允和环住我的胳膊上漂。 这时一直没走的医生开口了,“人都给你救活了,别再给我说死了,好了有什么话明天说。有的是机会,小雨,送他去病房。” “唉,那个护士应答到。 殷破冲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就被推走了,我跟林允和一起站在门口看着他。 只要你愿意让我喜欢你,我就很开心了 。 ☆、除了他还有谁 “走吧,先去我那” “哦。” 出了医院,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在门口等着的三哥,走进了“顾少,这么久没见,没想到再见是在医院。”三哥笑眯眯的说。 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会让我想起他的外号‘笑面虎’。也是四哥让我知道,笑得含义原来有那么多种。 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三哥,您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是好心情。” “行了上车吧,回去再说。” 医院离林允和的公寓不是很远,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刚进门就听他说,“你先去洗澡,我跟老三有话说。” “哦,好。” 进了卧室后就听见他们压低声音的交谈从客厅里传过来,注意的听了一会,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放到椅子上然后进了浴室,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看着镜子里满脸苍白还一身斑驳血迹的自己,都要觉得是在看一个杀人凶手了。想到衣服上的血刚浸上去的时候真烫人,就算现在干了似乎还能感觉得到,烫的让人心慌,那是面对失去无能为力的心慌。 隐隐的有血腥味散开,快要引起不好的记忆,我烦躁的把衣服都脱了下来。看了一眼后扔进了垃圾的收纳桶里,“反正洗不干净了。” 转身进了浴室,将花洒开到最大,将手撑在墙上,埋首任由冲击力有些大的水柱打在身上,然后向下流淌。冲了一会,就挤了些沐浴露稍用力的开始往身上擦拭。 “嘶,”虽然总是会牵扯到背上的伤,但是洗干净的想法让我停不下手。 不知道自己到底洗了多久,反正出浴室的时候都觉得有点缺氧了。晃了晃头,扯了条浴巾围在身上,想了想套上了件浴袍。 擦头发的时候想起来该给老姐打个电话,不过这个时候估计手机已经被当做证物封存了。想了想走到卧室门口探出头,看到他们还在说话,而且用林允和的手机打给我姐也实在是不明智,就缩回了身子。 “算了就老姐最近的旷家率,应该没事。”我在心里估量着,而且让她知道今天的事估计被发现没回家还惨。 想清楚了厉害也就不纠结了,愣了一会实在是没事干就钻进了被窝,试了试又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反正我没胸,也不怕压扁了。” 手脚并用加各种扭动,好不容易把脚边的被子全都盖在了身上,听着客厅里的交谈声一点点的向着梦乡沉去。 总是睡得不安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总觉得时间很漫长的样子,混混沌沌的。 突然感觉到好不容易捯饬好的被子被人掀开了一半,重量都移到了大腿上。我懒懒的把头换了个方向,望着站在床边的男人,“怎么,事情都处理完了。” “恩,老四已经走了。你先别睡。”他弯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脸, “唔,怎么了又。”带着被打扰的不快,我从床上跪坐起来。 男人没说话只是解了领带扔在地板上,然后坐到了我空出来的地方,拍了拍他的腿说道,“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听他这么说我才注意床头柜上林林总总的伤药,辨别了一下还真是什么都有,想到一直趴着睡也实在是不舒服,治治总是好的,就乖乖的伏倒趴在了他腿上。 “给,身子往外探探,头垫着枕头会舒服些。” 伤在背上,只好先脱了浴袍,“果然加条浴巾是明智的选择,”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没出血,也没伤到骨头,用红花油揉揉,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知道我看不到,男人解释的声音从头上传过来。 尽管男人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能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看来我的后背就是个调色盘了,“玩阴的,让小爷查出来弄死你。”我恨恨的开口。 “哎,你都跟三哥他们说什么了,是不是查到什么人了,你可不能瞒着我,我是受害者哎。” 我环着下巴下的枕头不忿的念叨着,顺手蹂躏了一把手底下的枕头。 “那你是不是也得告诉我些事情才公平。”男人将有些凉的红花油倒在我的背上,然后轻轻揉开。 “你轻点轻点,”我咋呼着想要撑起身子, 男人伸手在腰侧划了一下,我就软了回去,“有痒痒肉有错么真是的,你太恶劣了!”我高声控诉着。 “今天那些人你知道是谁派来的吧。”男人无视我的叫唤问道,“你想查可以,但是以后我要派人跟着你。” 挠了挠还有点湿的头发说道,“我是想查队里的内鬼,所以上次聚会的时候放了点消息出去。怎么你以为是他。” “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么。” “今天这帮人一看就不是专业的,技术逊不说,还没脑子,” “那你还真该庆幸这些人没脑子,不过那些瞒过老三眼睛的人可不是没脑子。”男人抽了张湿巾擦着手说。 知道弄完了,我刚想起身就被他摁住了,“还不行,再等会。”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有两批人,还有你不是没派人跟着我么。” “我是没放人跟着你可是没说没让人看着你。”这个人精竟然跟我玩文字游戏不过没心思跟他计较,追问道,“你快说,” 看不到男人的神情让我很吃亏,更别说我现在算是半个的人了。 “当年漏出消息的人可能不止一个,不过他们目的可能不同,牵扯的人不也同。” 见男人罕见的主动提前三年前的事,我再也趴不住了,挣扎着坐起来,“你果然知道,那还有谁。” “虽然各方势力都有,但是成气候的也没几个,而成了气候的也是各自心怀鬼胎。当初你的身份暴露,在事后我查到有两个人可能知道。” 说到这,林允和定定的看着我的眼,似乎是在等我选择。 觉得有些凉,我抓过浴袍披上,舔了舔嘴唇说道,“继续说。” “一个是当初的青帮,一个是周礼,本来我以为是后者,毕竟这个人出身就是黑的,而当时的青帮根本就不成气候,应该没那个能力知道这么多。但是结果令我有些意外。” 不用说完我也知道他的意思,可是这不是重点,“那是谁,”顿了顿,我更加清晰的说,“或者说,除了殷破。另一个是谁。” 我是说过会给你一个答案,可是没有答应你还喜欢它。 ☆、惨不惨都是命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描绘着我的眉毛,“另一个人我晚点告诉你,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你不告诉我是谁我怎么有想法。”我由跪着换成盘着腿的姿势,顺势脱离了男人的手。 他倒也没介意,“我说过我不希望再失去你,所以我会珍惜机会,你想知道的我会说,你不想说的我不逼你。” 靠,怀柔政策真让人心焦。 “喂,不要说得你身家清白一样,”我抄着胳膊看着他。 “是你不想听我的解释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我未婚妻,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男人貌似十分真诚的开口道。 一时气血涌上头有没有啊,“少肉麻了,爱谁谁,我可没兴趣关心这些。”我就是愿意傲娇的不承认怎么样。 他欺身向前玩味的问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说着还扫向我露在外面的肌肤,意有所指。 嫌弃的把他的脸推回去,想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点,“挪挪,压着我被子了。” “哦,” 捣鼓了一通觉得有安全感了,“当我记忆回来的时候就想到是殷破了,但是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于是就放了些消息。不过,今天的事肯定不是他做的,” 男人只是点了点头,我见状接着说道,“你回头可以查查今天医院接到的电话,还有一个叫房行的小警察,我就是用他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老四查过了,的确是有人在你之前报了警,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盯着你啊,” “我觉得那个人盯着的不是我,你今天的话提醒了我,殷破当年可能只是无心之失,内鬼另有其人,他应该就是今天的主使者。” “还有呢,” “还有就是,应该是周礼在盯着殷破,我就是个顺便,”终于理的差不多,可是还有些疑问,剩下的就要男人来回答了。 “都是对的,除此之外,另一个人是你队里那个叫李炎的,他出身是孤儿,看似清白,其实青帮二把手的私生子。当年的事过后,青帮蛰伏,他也没有什么动静,真是能忍。” 果然人心隔肚皮啊,不怕有小人,就怕小人有心计啊。 “都这么久了,怎么都处理不干净青帮的事,你们这些公私联合的大势力怎么为人面做事的,”我戏谑的看着男人, “大的是打散了,散了的却不好找,不过今天一事后,估计周礼那个家伙也会插手吧。”林家老大淡定的接招, 一句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喂,殷破到底跟这个周礼什么关系啊,不会今天那个小警察是他手底下的人吧。” 男人开始整理桌子用完了的东西,将它们都塞进了抽屉里,然后抬头看向我,“也许今天你见到的那个小警察就是他,” “啥!你不是说他出身就是黑的么,当年的事他还掺和了,这种身份的人还能当警察!”惊得臣妾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他也就是骗骗你,为了殷破,他什么事都做的出,” “那他是。。。” “是,他喜欢殷破,而殷破,”男人笑了笑继续说道,“喜欢你。” 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在医院里殷破的那句以身相许,有些不想承认,“你别瞎说,那小子从来没个正行,开玩笑啦。”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不然怎么会想起来后没有告诉你们钟头,也没有质问过他,更加没有拒绝他的接近,除了因为重视这个朋友,也是觉得愧疚吧。” 我继续嘴硬道,“我有什么好愧疚的,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可是你给不了他爱情不是么,他不止一次像今天一样挡在你面前救你,而他的过错你总觉得有自己的原因。”男人毫不留情的一点点的揭露我的小算盘,“伤害一个对自己付出这么多的人,你也觉得有愧吧。” “靠,说话要不要这么绝,小爷就是自私,就是不想欠人的情,更何况他,他是我这么多年的兄弟啊。”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听起来都是闷闷的。突然感觉到男人从身后拥住了我,声音在耳朵边响起,“那你呢,” 问的莫名其妙的,又不想抬头看他,继续嗡嗡的说,“我什么,” “你爱着谁,所以才不能答应他。” 温暖和强硬都来自身后的人,一个打定主意要和我纠缠一声的男人。坚持不懈的往被子里钻了钻,没打算给出答案。 但是明显身后的男人更有耐心,用手隔着轻薄的羽绒被沿着我的脊椎滑下去,健全的身体感觉告诉我,如果我不回答,那只手会滑到所有他能到达的地方。 “刷”,掀开被我焐热的被子,转过身面对着他,“你最好给我处理干净那些莺莺燕燕,最好什么都听我的,什么都不要瞒着我,最后,我姐那里你去说!” 瞅着这个叫林允和的男人跟看小朋友一样的对着我笑我就生气,刚想收回刚才的话,就听他说,“好,我都答应。” 看男人这么配合倒是显得我有些小气,于是想了想大方的说道,“要平等,所以我大约也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是么,那今天晚上一起睡好不好,”还真的不自觉得提条件了唉。 我警惕的望着他,“不要给我动什么坏心思哦,你还在试用期。” 他扒拉了一把我的卷毛,笑着说,“我还没急到那种程度,我去帮你拿些衣服,要是你一直这样勾引我的话,就不好说了。” 奇怪的低头看了看才发现,系好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手忙脚乱的把被我亲手掀开的被子再盖回来,涨红着脸说,“还不快去,” 在他进入衣帽间之前突然甩了句,“其实你姐已经知道了,无论是哪个。” “轰”,五雷轰了我的顶,“林允和,我草你大爷!!!”,我声嘶力竭的冲着那个背影骂道,估计全小区都听的见了。 “我大爷是你爸,这是命,旺旺。” 。。。。。。。 渴望与收获,唯有等待才有答案。 ☆、请放开咱的小裤裤 最喜欢早上的阳光穿过不甚厚重的窗帘,在房间里到处都留下它的足迹,宣告着早上的到来。无论这方天地外有多大的风雨和坎坷,起码在这里是安详的,有我喜欢的明亮,有我喜欢的人。 从骨子里就透出的慵懒让我随时都能成为一个起床困难户,对我来说有一个美好的早上还不是最幸福的,能够睡到地久天荒才是。 “唔,¥……¥¥,”没有清醒的我窝在温暖的怀抱里叽里咕噜的抱怨着,别问我说了些什么,你能指望一个睡蒙圈了人告诉你什么。 刚想跟往常一样在我名为床的领土上滚几个来回巡视一下,心动了,身子却动不了。半梦半醒间真心觉得自己成了笼子里的鸟,而且“笼子”还有些小,不然怎么挤得自己要手脚并用的缠在上头。 蹭了蹭,又扭了扭后敏感的察觉到禁锢住自己的笼子发热了,而且还多了根棍子。更奇怪的是笼子说话了,“你是不是希望我现在就办了你。” 是个男人的声音,沙哑的早安问候有着压抑的欲望,“还真是不友好,”我稀里糊涂的腹诽,“不过。。。” 寂静了几秒后,一根人形弹簧跟被压制到了极致般从床上弹射了起来,不过发射到半空又落了回去,是的,那人是在下。 “嗷,我的头,”果然起太猛了对身体不好,可是着陆了以后,我又是一声哀嚎,“嗷,我的背。” 挣扎着把自己翻了个身,就跟烙葱油饼似的,但是我没人家那么好吃,然后侧过头对支着头看好戏的男人开炮,“大早上的你有什么毛病?” “如果你指的是,”他往下身看了看,又抬起头来对我说,“早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本来就是容易冲动的时候,难倒你不是?” 我自觉的挪了挪自己的下半身,保证小兄弟的节操还好,“满脑子都是龌龊,我是说你怎么在这。” 可是不怕树不要皮就怕人不要脸,何况这不要脸的人还跟我一张床。 “昨天晚上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某人一边把爪子伸进我的小裤裤,一边摆出一副受了欺凌的样子。 从我浓黑的眉毛到没有皱纹的眼角都在抽搐有没有啊,我“啪”一声拍掉不知好歹的手,恨恨的开口“我还记得我昨天在床上怎么说的,丫不想废了就给我老实点,” 说完越过这个林姓障碍物下床,拿过准备好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晃了几晃终于穿上了裤子,想了会拉上拉链进了卫生间,背对着镜子努力的扭过头看看自己的背到底是个啥损样儿。 “靠,这是想给小爷刻个字么,精忠报国都够了,你们特么的可不是岳母。”骂声飘到了男人的耳朵里。 “今天就别去公司了,我陪你在家休息吧。”男人识时务的开口。 听到这句话后,将注意力从镜子上收回来,托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笑眯眯的说,“老板还真是体谅员工,那是不是可以带薪请假。” “你这是伤但不算工伤,我不能徇私。”他转过身侧躺在床上,用手撑着头一脸正经的说。 “哦~”我拖长了声调走近他,顺手把拉好的拉链又往下滑了一半,本来合身的裤子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每走一步都有滑下来的危险。 看着那个叫林允和的色胚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心里暗笑道,男人啊,就算是在穿上裤子之前看了很久,不还是一样期待着它再被脱下来。 补充,我的确也是男人不错。 上衣同样,虽然我现在没有穿。终于走到了床头,轻轻的蹲下身后靠近那个脸色如常的男人,喷着热气开口,“那怎样才算工伤?” 许是太猖狂了,总觉得引起了这个男人的兽性,生来就处于弱势的天性在内心告诉我见好就收才是真理,可是同为男性的自尊却是想较个高低。 “为了公司的合法利益,拥有正式资格的员工做出了一定的牺牲,应该就算是工伤了,”嘴上轻描淡写的叙说着,空着的手却更加诚实的采取了行动,一点点的靠近从刚才就觊觎的地方。 没有阻止那双无法无天的手,反而继续煽风点火,撑着床主动的覆上了男人的唇,慢慢的摩擦,轻轻地咬噬。 虽然不见男人有行动,我却更加兴起的伸出舌头挑逗,城池之门开着,袭兵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钻了进去,我一边努力的回忆以前的技巧,一边若即若离的进行着,对男人来说,有些东西是生来就有天赋的。 终于一直端着的男人忍不住了,大掌猛地扣上我的后脑勺,打算用力将我压向他。 知道目的达到,心里暗笑一声,趁他不备猛推了一把。幸亏男人侧躺在床上使不上力,还被我引诱的分了神,就这样被我得逞了。 一招得逞撒丫子就打算跑,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叫做这报应啊,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没离开床一米半我就趴在了地上,你问我原因?原因就是裤子掉了呗。 来不及骂自己两句手贱,爬起来就想提着裤子继续跑,可是身后阴风猛起,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不逊于猛兽的压迫感从身后袭来,从容的圈住了我的腰,还好心的帮我提了提裤子。两具贴的严丝合缝的身体,怎么看都是要擦枪走火的节奏。尤其是身后顶着我的,赤果果的来自男性对男性的威胁。 实在是不敢动,可是肌肉却不听大脑的疯狂拒绝,我就那样不自觉的收了收屁股,顺带着紧了紧自己的菊花,于是,身后男人的小伙伴又以能感知的程度变大了。 不要看我的脸了,我满脸上写的都是悲催,比背上的彩绘还要悲催。 男人的两只手环着我伸到了前面,抚上我抓着裤腰的手,罔顾咱攥得紧紧的意愿强硬的接手了。甚至还服务到家的帮我拉完了剩下的拉链。 “林,林允和,我刚穿好的裤子唉,咱们有话好好说。”打死都不会承认小爷的声音颤抖了。 “你说,我听着呢。”说认真听着的人抠开了我小裤裤贴着皮肤的边缘,食指沿着一点点的漏洞往里钻,接着其他的手指兄弟也跟了上去。 “听你大爷,不对,听你大妈。”我于事无补的骂着,依然没办法阻挡男人的手。 一前一后,终于所有弱点都落到了男人的手里,我真是十万个后悔为什么不多穿几件睡觉,这样就算是玩猜拳,输一局脱一件我也比现在完整。 前面的手有技巧的逗弄着我沉睡在丛林里的小兄弟,后面的则是餍足的在边缘打着旋,一大早这样的刺激简直是过分了。 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打弯了,只好将手攀向男人结实的胳膊,商量的开口,“那,那个,今天还有很多事呢,再说日子还长着呢不是么。” 男人仗着身高的优势牢牢的箍住我后,将下巴垫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开口就好像咬着我的耳朵说话,引得人全身都发抖。 “是谁先开始的,恩。”就是这种上挑的尾音,总是让我生出会被这个男人吃了的错觉。 好汉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的,比如现在,“那我错了,我身上还有伤呢,这个姿势疼。” 都别笑,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男人不准撒娇的吧,再说了撒娇事小,失节事大啊。但是明显男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呵,那换个姿势好了。”又是在我耳边说话,还笑!热气都要灼伤人了好不好。 还没等我说出拒绝的理由,就被男人带着向后跌去,他先坐回了床上,我却半道被换了个方向,面对面的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看着同样没穿多少的他,还有这厮斗志昂扬的小伙伴,臣妾的脑子有点卡机。好死不死的是,男人竟然还加了一句,“那这个姿势是不是好一些。” 花朵不全然开放在春天的,所以,有些时候需要朝前看。 ☆、女王大人驾到 把手搭上男人的肩,手上用力打算脱离这怎么看怎么对我不利的体位,可是某人压制的我难以动弹,还打算攻城略地。 你不退我不让,今天打死不让你碰我的小菊花。大早上的阳光还没腻,两个加起来过百的成年人就开始幼稚却是事关一人节操的角逐。 眼看就要被得手了,情急的咬上男人的脖子,不过男人动作连个停顿都没有,好吧是我忘了有人皮厚是全身的。 房间里的温度在上升,我越来越压抑不住快要溢出口的,“唔,快。。快住手!”再恶狠狠的训斥也阻止不了不知餍足的男人。 “咚咚,咚咚咚,顾旺旺!你小子给我麻溜的死出来。”女王大人的声音带着杀意从大门外传了进来。 本来快化成一滩水的身子,僵的跟丧失有一拼,马上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挣脱了林允和,脚不沾地的往门口冲。跑的过程中带起的风让我觉得身上发凉,才想起来现在的自己就是个裸奔的思考者。 抓住门框360度把自己旋转回来的方向,奔回卧室捡起散落的衣服往身上套。单腿在原地蹦来蹦去的套上裤子,又捞起衬衫。 “喂,还不快穿衣服,我姐可是在外面呐!你是想死么。” 林允和这贱人竟然还好整以暇的坐着不动,我烦躁的把系错了的扣子都拆开重系。 “我跟顾涵的仇还没到那份上,再说我们的事她早就知道了。” 心急的竖着耳朵注意着,?了一眼再没有传过声音来的大门,手上的扣子更加的系不好了,“她知道是一回事,看见是另一回事,再说死的人是我不是你。” 终于穿的差不多了,把林允和衣服一股脑的扔向他,“你最好在我姐看到你之前都给我搞定了。” “有没真做成,这么紧张干嘛。”他看我上火的样子似乎更悠闲了。 没有时间在耗下去,冲他比了个中指的动作就跑向门,在手握上门把手之前做了几个深呼吸,下了决心“刷”的开了门。 一身正装的女王大人正低着头看着手表,听见声音后优雅的抬头,冲我笑了笑开口道,“昨晚上怎么没回家,这是谁家啊?” 声音很温柔,我却很心颤。 “姐,昨天下班出了点事,我就住这了,这儿是。。。”看着女王大人这一身眼熟的正装就觉得大事不好了,老姐绝不会连着两天穿一套衣服,即使没有回家也会让助手送新的。 见我语塞老姐倒也没生气,只是将手里的包递给我就进了门,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很清凉,就如这个一夜没睡的女人现在依然气场全开。 老姐径直朝着沙发走过去落了座,我只好默默的关了门,跟着站在一旁。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6节 女王大人环视了一圈,“林允和呢,客人来了不出来接着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怎么会,顾大小姐可是好不容易来我这呢,”男人踩着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该穿的倒是都穿着,这让我悄悄地松了口气。 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站着的我,找了个离我最远的位置坐下了,幸亏这厮还有点脑子,知道不要这个时候招惹我老姐。 一时间三个人都无话可说,明明都是熟悉的人,可是气氛莫名的剑拔弩张。 “二旺,”女士优先了。 “恩,”我立马应声, “今天都在,有些事你就给我撂清楚了吧,怎么,你还打算跟这家伙在一起?”少见的,老姐即使再用到“这家伙”这个代词时也如此的心平气和。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情况明明是开口就是错。 看我不出声,女王大人又看向了男人,“林允和,你说咱俩怎么就死磕到了这种地步。” “不知道,”男人耸了耸肩, “你一直知道我的态度,其实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这些话根本就不用说出口,”老姐将些许碎发抿到耳朵后,淡淡的开口。 “可是今天你还是坐到了这不是么,” “你们林家还有林子言,所以少你一个不少,可是我们顾家不同,我只有二旺这一个弟弟,我可不想看他死在你手上。” 敌人之间的战斗不可能永远都是不痛不痒,老姐先出招了,力求招招致命。 知道我受伤的事是老姐心里怎么都过不去的坎,我忍不住开口,“姐,那些事都弄清楚了其实。” 一个眼刀送过来,我就安静的闭了嘴。 男人的脸色暗了暗,没有纠缠的回击,“这件事我会用余生去补偿,其他的需要他自己做决定,你说好不干涉的。” “哼,我可没给过你任何承诺,再说,你让他选可不是好的补偿” 看着两个互不相让的人,我真的很头疼,可是女王大人说的对,我不可能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对我来说选择本身的存在就是伤害。 “二旺,跟我回家,”女王大人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抻了抻裙边。 “顾涵,你还不是一样在逼他做出选择。”男人一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沉声说道。 老姐跟没听到一样向我走来,拿过我手里的包,“穿上鞋,走。” 知道现在更重要的是安抚这个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内心已处于爆发边缘的女王大人,我只好乖乖的去穿鞋。 可是如同老姐能够容易的踩中林允和的痛脚一样,他也可以踩中老姐的,“他已经答应我了,昨晚。” 话说完,我弯下的腰就跟锈住了一样难以直起来,“完了,火山要爆发了。” “二旺,”“恩,” “抬起头来看着我,”不知道为何,听起来满含怒气的声音却让我有些心酸。 “啪,”毫不留情的一掌让我不自主的歪了头,“这辈子没被几个人扇过巴掌,全都是在这间房间里。” 是的,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有心思乱想。顺便抬手制止了想要过来的男人,送了个“我没事”的眼神给他,总算是安抚下了。 “你犯什么神经,他是你弟弟!”男人的声音也带上了怒气。 老姐甩开手中的包,转过身面对他,毫不退让的开口,“是啊,他是我弟弟打他我心疼,可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姐,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你一个大律师怎么还做的出来,更要命的是,我为毛是那两百!”我揉着脸无奈的开口。 “你特么的给我住口,”失去所有镇定,老姐成功的进入脏话模式。 看着这个从小就护着我的人,她失了方寸的样子只是让我觉得温暖,因为在她心中我怕是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走上前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帮她挡住有些泛红的眼睛,因为知道她最不想示弱的人就是林允和,讨好的开口,“姐,你就答应吧,我保证不会让他欺负我。” 怀里的女人用力的拧上我的腰,狠狠的转了个圈,可怜我只好咬着牙强忍着,更加无赖的说道,“你看你今天找来,不就是想知道我的决定么,你比我自己都了解我,难倒还需要我说出口么。” 好吧,女王大人还是没有松手,我只好再接再厉,“姐,我爱你,但是我也爱他,大不了我向你保证,我永远爱你超过他!” “死相,你给我起开,头发都乱了!”恢复了战斗力的老姐力气十足的推开我,整了整头发。 看着我们如此的融洽,林允和也只是无声的笑了笑,越过背对着她的女王大人送了我一个赞赏的眼神,而我只是回了他一个白眼。 女王大人指示着我把包拿回来,回头冷艳的冲男人扔了句,“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就踩着节奏率先出了门。 我对男人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也立马跟了上去。 有人用生命信仰着你时,请珍惜。 ☆、周礼 开车送老姐回家,等她换套衣服重新上了妆出门的时候,已经又恢复到了那个杀伐决断令男人颤抖的女王, “我可没说答应,在这期间所有发生的意外我都不负责,”老姐用她明晃晃的大眼睛凌厉的盯着我,看到我点头了之后才满意的下楼,坐上助理的车去法庭了。 我站在窗前看到老姐在下台阶的时候崴了下脚,马上跟小鸟张开翅膀一样伸开双臂保持平衡,然后小心翼翼的继续走。 默默的笑了会,就变得面无表情,老姐再强悍也绝对没有爸妈那关难过,想了想无解,叹了口气就顺便忘记了。 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穿上打算去医院看看,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这一身都是从林允和那穿的,看这合身的程度明明就是买给我的。 “就这么笃定我们会在一起么,”我喃喃的问出口,不知道是问我自己还是问他。 拿起车钥匙准备出发,拉开门意外的发现三哥正站着打算抬手敲,“三哥,你怎么来了?” “呵呵,顾少,老板让我给你送些东西过来,怎么你这是要出门么?”三哥随意的放下手问道。 我接过三哥手里的袋子,打开瞧了瞧是部新手机和一个档案袋,看来昨天的换下来的衣服都被处理了。 “恩,我打算去医院,”向后伸手带上门,一边走一边回道。 走在旁边的三哥只是笑了笑,然后就陪着我往外走,就在我以为他要回去的时候开口了,“坐我的车吧,” 晃了几下手中的钥匙,点了点头,“也好,那麻烦三哥了。” “你小子跟我说什么麻烦,走吧,路上跟你说些事,” 坐上了车,我把手机拆出来装上卡,开机恢复通讯录,正捣鼓的来劲的时候,驾驶座上一直没出声的三哥开口说道,“顾少最近小心些,有些个脏东西最近不安分。” 终于把新手机上的应用都恢复成了我习惯的样子,收进兜里后打算去拿那份档案看,“记下了,你们也小心些,别被我连累了。” “哼,要真的只是因为你一个人,早就收拾利索了。” 手一顿,扭过头看着他问,“怎么着,事情很难办么。“ “呵呵,这些年哪有什么容易办的事。”正好是红灯,三哥停了车不在意的说道。 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我只好继续手上的动作,展开档案袋细细的看起来。上面是有关李炎的详细身份记录,包括出生日期,入院时间等,还有一部分是证据。 不感兴趣的往后掀了几页,再定神看的时候竟然还有关于殷破的,通过这种方式,刷新对一个老熟人的认知还真是怪怪的。 “到了,晚些需要我来接你么,”三哥的声音蓦地从耳边响起,唤回了我的思绪。 将手中的档案放回袋子里,拎着想了想还是留在了车上,“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这些东西拿着进去不方便,就放你这吧。” “知道了,有事打电话,” “恩,” 我一边在脑子里过滤着刚刚得到的消息,一边往护士站的前台走去,敲了敲桌面,“你好,我想问一下昨晚送过来的病人住哪间病房?” 本来忙碌的年轻护士听到我话后抬起了头,不知为何笑了笑,“你是找那个叫殷破的警察吧。” “额,我是来看他,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愣。 “呵,”她捂着嘴笑了一声,“昨天晚上的医生助手就是我,我们在手术室门口见过。” 大约明白了被笑的原因,突然觉得自己脑门上可能会有一条黑线,“对不起,我这人就是记性不好,那他在几号房?” “627,情况都挺好的,可以探视,不过我不是因为你记性不好才笑你的。”告诉了我门号后,还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 “谢谢,”转身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还是不得其解,纳闷的往后看去,正好看到几个护士聚在一起冲着我的方向说笑着。看到我回了头,刚刚的那个竟然还朝我摆了摆手手。 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怪怪的,”一路嘀嘀咕咕的到了病房门前,打算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殷破的声音。 “我说过我不会转院的,这儿挺好,还有你快走吧,让别人看见不方便。”殷破似乎对什么人提出的意见很不赞同。 接着就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疾不徐,一点都没有受到殷破火气的影响,“你的伤需要休养,家里更方便,别闹脾气了。” 我记得殷破这厮很讨厌别人说他闹脾气,果然,“没人求你在这受气,慢走不送,请勿再来,我死活与你无关。” 这次另一个人并没有立即接话,我挠了挠头发再想是不是要趁这个机会进去。手搭上门把就听见那个人开口了。 “殷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昨天那种情况下他都没答应你,这样你还不死心?”好吧,这一句话成功的让我的手冻在了门把手上。 最近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狠角色啊,这人说话如此稳准狠不会是林允和嘴里的那个周礼吧。突然觉得自己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哗啦,”听起来是一堆东西落地的声音,这才隔了多久,殷破就恢复了这么强的战斗力了。“滚,这件事不用你管。” “你会跟我走的,即使我说的不管用,那他的话呢。” 眼看我的脚已经踩上了楼梯,可是再也没办法迈下去了,“感情早就知道我在外面了,不早说,枉费我还放弃坐电梯的机会。” “什么意思,”殷破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 我认命的回过身,第二次握上那个还带有余温的门把手,推开后替那个叫周礼的回答,“意思是我在啊,笨蛋。” 眼神略过神情复杂的病号殷破,直接送上了那个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周礼,他就坐在房间最空的地方,还不知道从哪搞了一把椅子。 “斯文败类,”我在心里默默的给他做了个评价,不过意外的他并不是昨晚的小警察,看来林允和这货一样爱捉弄人啊。 心中千回百转,面上一点不漏才是真功夫,用最完美的笑脸迎人,“初次见面,我是殷破的朋友顾旺旺。” 这名字我说了二十多年了都不习惯,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住。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这个人,也是,能跟林允和那货有一拼的绝对不是善茬,只见人家同样十分从容的起身,带着斯文败类的笑容回礼道,“你好,我是周礼,殷破的家人。” 啧,自我介绍上输了。 没等我有什么反应,躺床上的殷破先开了口,“去你的,顾旺你别听他瞎说,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喂,你不是要走么,快走快走。” 看到殷破如此心急的赶人,我的脸上不知道为何都有些挂不住了,说实话,认识他这么多年就算我们关系再亲近,即使知道他可能喜欢我,也不认为他会在我面前漏出这种耍赖的样子。 就跟超市玩具区里,家长不买玩具就在地上打滚不走的小孩子一样。 清了清嗓子我接着说道,“殷破闭嘴,那周先生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 “现在有了,顾先生有空一喝杯咖啡么?”周礼离开了那把椅子,慢慢的走进我,提出了邀请。 “当然有空,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环境好咖啡也不错的店,不然就去那吧。”看着这个站起来更加有压迫感的男人我也笑着开口,同时颇感兴趣的看着他拄着的拐杖。 拐杖设计的很有历史感,顶端是一个银质的兽头,但是原谅我知道的少,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动物。杖身漆黑发亮,像是木头又像是金属。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感兴趣的原因,原因是这个周礼看起来腿一点问题都没有嘛。 可以,请。”他语气轻松的答应,并且率先出了门。 我回头看了一眼傻住了的殷破,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出口的,留了句“晚点再来看你,”也转身出了门。 “喂,你们两个打开方式不对啊!!!”进电梯前听到627传来了一声嚎叫,引得整个走廊都议论纷纷。 我跟周礼两个人淡定的站着,刚才从627走出来的不是我们谢谢。 “你抽烟了么?” “唔,二手烟算么?” “算。。。吧” ☆、我请客,你付钱 我推荐的咖啡馆并没有离医院很远,步行个五分钟就差不多了,说实话当初标记这家咖啡馆的时候,没有想过会跟一个敌我不清的陌生人在见面的第一天就约起喝咖啡。 而且怎么看这个人对我都应该会敌意大于友善。 周礼大衣配拐杖的标配颇有英国绅士的风范,听着他拐杖伴随着脚步一下下磕地的声音,我注意到已经有很多女生对他频频回望了。 不过还有几个看起来跟学生一样的女孩子一脸古怪的朝着我们两个笑是什么鬼,而且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吊诡,就跟那几个小护士一样的令人背上发凉。 “顾先生难倒不是这家么,”有礼貌的询问声在身旁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连忙抬头看了看了,“额,对,就是这家,不好意思走神了刚才,” “没事,” 店里的侍应第一时间赶过来帮忙开了门,甜美有礼的说道,“两位先生,欢迎光临。” 我伸手示意先请,他稍点头就抬腿进了店里,我随即跟在后面进了门,回头看侍应关门的时候余光扫到从医院就一直跟着我们的人,行事很利索,看来是他的随从。 选了个角落的位置,我们面对面坐下后各自点了杯喝的,侧着头看窗外人来人往,想起了伊戈尔 克鲁托伊的《悲伤天使》,这一方天地外另有天地,人生百态,谁又说的清自己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顾先生应该知道外面的人看不到你,他们看得是他们自己,”周礼颇有意味的提醒。 我收回视线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开始搅拌自己咖啡的男人,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刚才就是走了个神。” “唔,顾先生还真是挺喜欢走神的,”他将搅拌勺轻碰了两下杯沿放下,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不错,谢谢你的邀请,” 我摇了摇头,“不用谢,你总会请回来的不是么,”顺手加了几块糖,等着它们彻底融化。 “呵,有意思,你怎么知道还有下次,我们可没有那么熟。”他双手交握向后倚着,耐心的问道。 我用手撑着头,慢条斯理的搅拌着,试图让他们融化的快些,“因为你现在没有称呼我顾先生了。”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那你会劝殷破转院么,”他也提了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感觉到勺子没有再碰到方糖,端起来喝了口,“啧,有些甜了,” “你比我了解的更有意思,果然是殷破他会喜欢的人,相处久了也许我也会喜欢上你呢。” 好吧,咖啡还是不够甜,抬起脸看着他,有些无奈的开口,“周先生还真是爱开玩笑,有话就直说吧,我可是说过要回去看你家殷破的。” 也许是“你家殷破”这四个字取悦了他,反正他给了个赞赏的笑容,不过,“殷破的确是你家的不是么,你名义上的弟弟,”我默默的在脑子里回忆今天看到的资料。 “那你就不要叫我周先生了,毕竟你是小破喜欢的人。” “嘿,这又不是什么家长见面会,那厮明显没察觉到自己喜欢的是你,他对我更多的是友情和新鲜感吧,唔,相对于你的新鲜感。”既然有人不愿意摊开来说,那我就挑破吧。 “为什么这么说,他都说自己喜欢你了不是么,”周礼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原来秀恩爱的最高境界,不是你自己秀,而是让别人帮你秀。 又扔了几块糖,接着有意思的搅拌起来,”我会劝他转院的,还有尽我所能的帮他解开心结,不过其他的靠你自己。“ “你果然跟林允和很配,一样的聪明人,不需要别人开口就知道他们要什么,然后笼络人心,看来我真的要回请你了,” “这不光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不是殷破的罪孽就不该他来背,不然我也会愧疚的。”忽略掉他的前半句话,淡淡的开口。 方糖已经都化没了,我端起来看了看又放下了,起身打算回医院。 “不是说你请客么,” 我一脸正经的回头,“是啊,我请客,可是你结账啊,再说了我也没带钱,”说完还把兜翻过来朝他展示了一下。 无视他有些不对的脸色,自顾自的收拾好出了门,“这家咖啡不如以前好喝了,下次就不来了。” 沿着来时的路溜达回医院,为了躲过前台的诡异护士团体,任命的爬楼梯到了627,喘着气推开了门,“呼,小爷来看你一趟真遭罪。” 本来呈躺尸状的殷破立马活泛了起来,要不是昨晚亲眼看到他受了伤我真是怀疑这小子的身体构造,“去你丫的,你们都说了什么,竟敢背着我偷人!” “会不会说话,偷人是用在这的么,再说我对你那个周礼可没兴趣。” “是,你喜欢的是林允和,”话赶话,有些没预备说的就这么被殷破溜出了口,于是他又回到了半死不活的样子。 走到周礼留下的那把椅子那里,还是搞不懂那人从哪弄来这么一把不和谐的椅子,将它挪到殷破床边,坐下后开口道,“殷破,我们聊聊吧,有些事总要说清楚不是么。” “我们不就是在聊么,”他有些紧张的接话, 狠了狠心,“我跟林允和在一起了,” 看到他突然用力的抓紧了被子,手指都泛白了,我都替他觉得伤口疼,不过这种腐烂的伤口早剜掉才能早恢复健康不是么。 “殷破,我们是兄弟,所以,”我停住了,打算找个合适的词表达。 这期间他艰难的开口,“所以我们不可能,除了这个顾旺其实你知道了对不对,三年前我,” 这次换我打断他的话,“三年前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再觉得对不起我。” “也是,害你受伤,违背了警察的信条,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你兄弟,”他还是钻牛角尖,罔顾我的解释,声音染上了颓绝。 于是我斩钉截铁的说,“当初不是你也不是周礼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的,是李炎,他是当时青帮二把手的私生子,所以你和他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 他憋着气看着我,脸异样的泛红,良久伸出手打算触摸我的脸,靠近后又打算收回去。我抓住他的手按上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永远是我兄弟,那些罪孽与你无关。” “可是你还是选择了林允和,”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这厮在撒娇的错觉,就好像谁抢了他的糖一样。 叹了一口气,“我跟他的事根本就扯不清了,殷破其实你喜欢的不是我,别把愧疚当爱情。” 不是我不在意你,也许是你太在意我了。 ☆、庄子和一块钱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你,”他真的是固执又别扭, 看来是要我玩庄子大大那一套了,“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 殷破一副便秘的表情,“顾旺旺你脑子进水了么,不要学庄子!” “唉,你知道的还不少啊,那你觉得是庄周梦蝴蝶还是蝶梦庄周,”既然开了话题为什么不深入探讨一下。 一个枕头带着风直冲门面袭来,幸亏出手的人因为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而减小了力度,我伸出手在空中实行了拦截,重新放回他身后。 “殷破,没人可以抹杀你在我生命中的意义,即使是你自己,我们是兄弟,这一点永远不变。以前的事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面对,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顺带养好伤。”真是好不容易正经一次,我都要给自己的口才点赞了。 他伸手展平被子上攥起的折痕,笑到,“好话不能当饭吃,不过你这个说客倒是做的很称职,” 无奈的敲了一下他的头,“我不是谁的说客,那个周礼还没资格,你怎么就是钻牛角尖呢。” “那就别啰嗦,告诉我你爱他,”殷破变得坚定,那张娃娃脸上是我没有见过的决绝,眼角满是凌厉, “殷破,我爱他,我爱林允和,从以前到现在,”我弯着腰双手交握在膝盖上,诚实的告诉他,林允和说得对,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但是也不想背负愧疚。 他脸上连点血色都没有,比受伤时还没有生气,我不知道还说些什么只好一下一下的拨拉自己的头发。 “你说我承担了不属于自己的罪孽,那你又何尝不是,我的痛是我拥有快乐的代价,没有必要你一起承担。”他倒是十分平静的开导我。 “我没,” “别反驳,除非你改掉这个不自在就拨拉头发的习惯,”上一秒还受了莫大打击的人竟然促狭的嘲笑我。 我抄起手反击,“不要以为你就没有什么小动作,” “怎么可能,我自我控制很强的,”殷破一副听到了惊天笑话的样子,当然去掉他那睁圆了的眼睛就好了。 我笑着不说话,就这样等着他投降昂,坚持了半分钟不到,他动了动脖子一脸好奇的问,“我有什么小动作,” 摇了摇头起身把椅子推回原位置,转身说道,“不告诉你更好玩不是么,就跟霍奇和艾米丽一样,只不过占上风的是我罢了。” 第二次换回飞来的枕头作礼物,脸色不变的用脚踢了回去,“我走了,你有了新的安置点记得通知我,” “快滚滚,你这条忘恩负义的蛇,给我少看点美剧,”又恢复到了暴躁版的殷破10, 耸了耸肩在第三次收到枕头炸弹之前闪出了门,等了等又伸回头说,“我最喜欢的还是drreid,就爱穿不同颜色的。。。袜子!” 听着枕头在门那边落地的声音,我放心的走人了。 电梯门口好多人都在等,想了想还是决定走楼梯,反正下楼又不累。楼梯间基本没什么人,这点我爬上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踢踏,踢踏,”安静的空间最吵的就是回声了,我变换着力度踩步子,专注的听着自己制造的噪音。 双手插兜走的摇摇晃晃,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回都没打算接,六层很快就走完了,迈下最后一步我抬头望着绕来绕去看不清的楼梯,含混的说了声,“对不起,” 再没有犹豫的离开了,把不爱的人交给爱他的人似乎是我这个自私鬼,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出了医院沿着马路慢慢的溜达,其实我不喜欢开车,因为我一直觉得这世界上有的地方是车到大不了的地方,但是没有走不到的地方,或者说后者能到达的地方更多。 走了一会拿出手机再次坚持不懈的响了起来,这次我终于是良心发现接了起来,“喂,”顺便将脚边的石子踢了出去,看着它滚进了草丛消失不见。 “在哪,”林允和这厮说话一样简洁, “刚从医院离开,准备溜达回家,” “我去接你,在原地等我,”不是商量只是通知,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唔,好,”顺便又踢飞了一块石子。 挂了电话继续往前走,漫无目的,反正有人会来找我的,他找到我的地方就是我等他的原地呗,反正他不会知道,他找到我之前我在哪。 就好像,在遇到对的人之前,你也不会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我已经踢烦了石子,换成残害路边长的顺眼的花花草草了。熟悉的那辆车停在了身边,车窗放下后排的男人对我说,“上车,去吃饭。” 捻着手里的花转个不停,就跟我活泛的心思一样,手上的动作停了心思也冒出来了,“下来陪我走走吧,不然你看着我走走,” 他隔着窗望了我一会,还是下了车走到了我身旁,嘱咐四哥去前边远一点的地方等着我们。 看着四哥把车开到了都看不见的距离,我悄悄地提议,“要不要一起去坐公交车,很有趣的,也许会碰到小偷什么的。” 男人接过我一手的战利品,不赞同的开口,“你轧个马路就造了这么多孽,还是放过公交车吧。” “切,你这种人就是高高在上惯了,一点都不贴近人民大众,”我重新启动了自己的双腿,同时发表了感慨。 男人背着手陪我走着,连看都没看我的说,“说的好像你有零钱似的,” 看了看从刚才就没了踪迹的四哥,任命的同意了男人的话,“你跟我加起来竟然都没有两块钱车费,这世道,” “别算上我,我有一块,”男人似乎跟我同框不同画, “我不信,你只有一块,不对,你竟然有一块,”路边的花花草草完全吸引不了的注意力了,瞬间化身十万个不相信。 他推开我快要贴上去的身子,“反正我有,” “我不信,拿给我看,”不知道我属性牛皮糖么,真相只有一个的! “离我远点,不想给你看,” “拿不出来就是骗子,快,在哪,” “不告诉你,” 声音越来越远,一块钱成为了我们的主题,一路吵吵闹闹,似乎就这样走到永远。 只要你陪我,那最平凡的事情做起来也是幸福的。 ☆、贪杯不好 终于放过了一块钱是否真的存在这一无解的题目,我放弃般的跟着林允和这厮重新过上我嘴里那种不贴近人民大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日子了。 好吧,其实就是放弃坐公交车了。不过喜欢坐公交车有错么,想跟恋人坐公交车约会是毛病么,我就爱花费时间在这种看起来没有结束的市区循坏的公交车上。 “我是不会让司机发现我们只投了一次钱的,下次就陪我去坐嘛,”都走了一段路了,我还在坚持不懈的给林允和洗脑。 “你一个人前为人民服务的公职人员,竟然成天想着占国家的便宜,”怎么能有人用冷淡的语气说出这么气人的话! 实在是说的累了,长叹一口气瘫坐在座椅上不满的嘀咕,“回头我一个人去,反正少你一个还少一块钱,” 林允和这厮只是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继续专注的无视我。 不想再给自己找气受,翻起车里的车载冰箱来,“怎么都是酒啊,你个酒鬼,时间久了会上瘾的知不知道,”成功的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这次做得不对的可不是我。 “哗啦”一声,他掀开了一页已经看完的报纸,“三分之一没开封,三分之一没喝完,三分之一不是酒。” 靠,给个答案都要搞得跟做数据报告似的,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理科高材生么,骄傲可不好。虽然心理满腹吐槽,手上可是早就好奇的摸上去了。 最外面的虽然都打开了可是都有剩的,中间的是新的,最里面的,“唔,这是果汁加矿泉水么,”我不解的拿出来两瓶细细端详着。 包装看起来很正经,瓶身上的介绍没有很多,只不过里面装的怎么看怎么奇怪,除了透明的外都是些妖冶的颜色,不死心的摇了摇,也没气泡。 举起手里的两瓶伸到报纸前面,坚强不屈的占据的男人视线,明确的传达出“我想要个答案”的信号。 估计是被我的坚持和诚心打动,林允和终于放弃了手里那十分吸引人的报纸,扫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开口道,“一瓶是水,另一瓶也的确是果汁。” 表示自己满脑子都是省略号,我还是不动啊好不好。见男人又想拿起报纸恢复原来的状态,我麻利的把其中一瓶硬塞到他手里,并且顺手抽走了怎么看怎么碍眼的报纸。 “你重复我的话有什么意思,我是问这是怎么回事,”把报纸塞回包里,终于觉得畅快了。 林允和晃了晃被我塞到手里的被他称为果汁的瓶子,“我以为我已经告诉你它们是什么了,你问的不是这个么。” 突然觉得不是自己表达有问题就是林允和这厮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所以肯定是他,“从哪来的,用来干什么。” 现在问题是不是很明确了,其实我的原意就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不过他总是敷衍我让我对这几瓶美腻的饮料变得有兴趣了。 “水是买来的,果汁是做的,密封好了回国的时候带回来的,”男人的答案有点出乎我意料。 我伸手拿回放在他手里的果汁,一脸好奇继续研究,透明的瓶身盛满的蓝色的果汁,没有沉淀的果肉粒,瓶口用锡纸谨慎的封在木塞外面。除了磨砂的手感和几个简洁的手写字母再没有其他。 看着看着就喜欢上了,“谁做的,还挺漂亮的,”顺口问道, “我,” “唔,”手一滑差点掉下去,难以相信的看着十指交握端正坐着的男人,“你从哪练得这好手艺,其实是什么美女送你的吧,你还不舍得喝。” 他姿势没变,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都是我做的,为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漂亮的物件突然因为林允和这一句话变得沉重了许多,我突然陷入了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的境地。 “要不要尝尝,我一直很期望可以跟你一起品尝,”男人向我发出了邀请, “好啊,那我拿杯子,你开,”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而且美好的物件谁不想亲自试试。 车开的很平稳,从倒进杯子里的蓝色液体一点都没有晃动就知道。当然倒的人手也很稳是真的。 “叮”玻璃杯碰在一起的声音很清脆,令人听起来都觉得舒畅,轻轻的抿了一口,只想说好喝是好喝,可是,“这是果汁?” 尽管我不擅长喝酒,补充各种酒都不擅长,我就爱喝水和果汁。但是我也能尝的出来这里面是有酒精的好不好,就算是甜腻的果味和莫名的芬香都遮不住。 林允和同样喝了一口,淡淡的开口,“对我来说,是果汁了。” 我真的受不了这个人冷漠起来跟冰库里的铁块一样无感,逗比起来跟故事里,捻着佛珠在青楼里念着,“阿弥陀佛,贫僧要戒色。”的和尚一样让人无语了! 两口喝完杯子里的所谓的果汁,气氛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真的是好喝,诡异的吸引着我这个不会喝酒的人。 不知不觉就第三杯了,忍不住的喝了一口后,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在国外怎么还有时间弄这些东西,” 男人的第一杯还没有喝完,更多的时候只是放在手里慢慢的摇晃着看我喝罢了,不过看我搂在怀里一脸护食的样子,也很难说动我再给他第二杯吧。 “公司业务涉及到红酒,我买了个酒庄,闲着无事就捣鼓了些,你不是爱喝么,”许是喝的有些多,觉得男人的话也有些顺耳了。 看了他一眼又给自己倒了第四杯,他提醒的话在耳边响了起来,“别喝多了,这酒后劲大。” 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切,刚才还说自己比我酒量好,现在就不敢喝了,”话说的很理直气壮有调调,不过说的也太有调调了。 林允和放下喝完的被子不知道从哪又抽了份报纸出来看,我就跟小孩子一样对手里的新鲜事物上了瘾。一瓶其实没有很多,跟红酒比起来也就只有一半的量,所以以后就喝完了。 看了一眼四哥还在开车,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到。有些烦躁的靠在椅背上,倦意奇怪的不断翻涌上来,闭上眼睛歇了会,反而敏感的感觉到身体里的热意越来越明显。 就算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也没有现在口干舌燥的,动了动身子,忍不住睁开眼去拿被我搁置一旁的水,拧开喝了一口,凉意顺着食道一直流向身体深处,稍稍的缓解了躁动。 将水瓶放下,意外的看到林允和充满意味的看着我,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怎么了,”忍不住出声问道。 “应该是我问你吧,告诉过你它后劲大了吧,一会你还能挺住吃饭么。” “我没事,不爱喝不代表不能喝,到底是去哪怎么还没到,” “别急,一会就到了,” “哦,” 结束了对话我又靠回椅子,可是男人嘴里的一会怎么这么漫长,酒意渐渐的漫上来,已经来不及后悔刚刚没有听男人的话了,因为我的意识已经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在于自己挣扎的期间终于听到开车的四哥说,“到了,”,可是身体懒懒的不想动弹,用尽最后一点清醒睁开眼,模模糊糊的也没看清,只好开口问道,“这是哪儿?不是说吃饭么,” 男人的声音忽近忽远的响起,“你醉了, 还怎么去外面吃饭,回家睡一会,告诉你别跟小孩子一样贪图好喝。” 我不满的挥了挥胳膊反驳,“我才没醉呢,你才是小孩子,” “好,你没醉,来下车,”耳边的声音充满的哄弄的宠溺, 我可是顺杆爬的脾性,你软我就硬,“不要,我就想在这睡,” 不过男人似乎更有办法,没听到他在跟我争执,正纳闷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腾空离开了位置,习惯性的围上男人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安静的被他抱着上了楼。 开始总是美好中夹杂着生硬,最后剩下的是平淡和契合。 ☆、疼么 酒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吐真剂,它拥有让人主动退下伪装,表现真实自我的魔力,或者说他麻痹了我们自我限制的能力,放大了纵情的欲望。 无论如何,喝醉的人坦诚又难缠,半醉半醒的人更是小贱人了就。比如我? 一路听着林允和沉稳有力的心脏声在耳边有节奏的响着,硬是靠单一的曲调谱出安眠曲,一首只对我有用的安眠曲。 我用全身感受着男人步子起落的带来的震动,他的呼吸声偶尔的插入,搂住我的臂膀仿佛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道防线,不破则已,破了就是万丈深渊,死绝之境。 蜷缩着身子依偎进这方温暖,我就犹如未脱离母亲的婴孩,纯真到好像没有自保能力。但是弱者本身就是一种保护色不是么,它或许会阻止伤害行为的发生,或许会吸引来强者的保护。但是这终究不是成活的好法子。 混沌间感觉到自己的背碰触到了柔软的床铺,一下子变得有些清醒,尤其是想到自己早上才辛苦的从这几平方米的禁锢中逃离,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又回来了,真的觉得心累。 “怎么这两天什么事就绕不过林允和这间房,这张床呢,”一边无语的想着,一边成放弃状自己挪蹭进了被子,准备大白天的开睡。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要不要喝水,”宠溺模式开启有木有。 我虽然意义不明的恩了声,意思是让他看着办。可是当他真的端了水过来要喂我喝的时候,作死的毛病又犯了,拧来拧去的不配合。 你能跟一个醉了的同时还有点自主意识的小贱人怎么办,男人的回答时换个方式喂呗。听到杯子喀嗒一声被放在了桌子上,天真的我还以为自己赢了。 接着那只一直骚扰我的手用了些力气抬高我的脖子,眼睛睁开条缝却发现林允和那张脸在视线里无限的放大,直到嘴唇上传来接触的暖意。 下意识的微微张开了嘴,温度低于体温的白开水就这样从他口中渡过来。虽然我是仰着的也不自觉的配合着吞咽了下去。 男人起身后接着又是一口,第三次的时候我终于反应过来拒绝,“喂,不要了,我又不渴,就想睡觉。”声音里带着我不知道的撒娇。 “好,那我给你拿睡衣把衣服换了。” “哦,” 坐在床上趁着林允和去衣帽间的时候,我自觉地开始脱外套。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只剩衬衣和裤子了。 伸出手朝站在床边的男人要衣服,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过人家坐了下来,把衣服放在我目前的姿势触及不到距离外。臣妾表示不懂啊。 埋在被子里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满脸的“你要干什么的”控诉,林允和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帮你,怕你醉的上衣还是下衣都分不清。” “这样武断真的大丈夫么,我还不至于糊涂到那种程度吧,”在我反驳的话说出口的同时,这厮已经没听到似的上手了。 不过现在的我比早上明显更难搞定,紧紧的攥住他的双手,嘀嘀咕咕的拒绝,可是说了些什么又不是那么清楚。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7节 男人看到傻样知道我目前能有一半的脑子是有用的就不错了,所以他换了方式诱哄,“乖,让我检查一下你背上的伤,你不是一直喊疼么?” “我什么时候喊疼了,唉,伦家又受伤了么,”好吧,另一半的脑子在这纠缠的期间也已经罢工了,口齿都变得不清楚了。 脸上的潮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蔓延上来,眼中的生理盐水让我整个人都变得没有杀伤力,反而是热气腾腾十分可口。 喂,大白天的来这出可是不好。 林允和还是试图从我的手里释放他的手,也许他也后悔为什么不在我清醒的时候把睡衣递给我了吧。 这次他一用力我就松开了手,反而令他感到奇怪,看到他抬头检查我的情况,我顺势给了他一个傻里傻气的笑,“不要看,很丑,” “什么丑,你还会害羞么,”也许我醉的太真了,饶是林允和这么聪明的人也没有第一时间明白我的意思。 摇了摇头还差点把自己晃到,借着男人的力气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更加详细的开口,“受伤了,都是疤,很丑。” 视线里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很快,先是呆滞,不过接着就,满是隐忍和狠厉了,像是被谁打破了喜欢的东西又无能为力,只好在深夜自己一片一片的重新粘好,割得双手血淋淋的也不撒手。 歪着头我又开始说话,“林允和,你个胆小鬼,” “为什么,”嘴上只问了一句,男人的眼睛说的更多,黑白分明的眼睛却给人一种错觉,就像是一面布满了裂痕的镜子。 心脏被谁用针扎了一下,疼痛来的刺激又迅猛,忍不住的了一声,立即换来男人的紧张追问。 “怎么了,那里痛?” 没有说话只是将摁住胸口的手挪到扣子上,一颗颗的解开,然后将衬衫从身上褪下来,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今天早上你看过一遍了,怎么什么都没说,” 他移开视线,一时间无话。可是我比他更有耐心,同样不说话的坚持着。身上狰狞的疤痕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暴露在阳光下,仿佛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沟壑。 无论是昨晚还是今天早上,看似亲密的缱绻和缠绵,都是在忽略了什么的前提下进行的。昨天挨得几棍子对比身上的其他印迹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 我低头就能看得到的盘踞在胸口的如今变得深粉色的刀口和缝合的痕迹,以及错落在身上其他地方的或浅或深的疤痕其实都成为了我们之间跨不过去的障碍。 幸运的是这几年一直好好的将养过,还有老板给的伤药,大部分的伤疤都没有那么吓人了,甚至是胸口的枪伤。要不是因为我肤色偏白,效果可能比现在更好些。 “所以呢,你是醉了没有,我以为你不介意的。”本来以为他会更难搞,承认的这么快倒是出乎我意料。 “醉了一半醒一半,我介意的是你会介意,” 他倾身抚上我胸口的伤疤,沿着边缘和凸起来回的磨挲,“疼么,” “现在都结疤了怎么还会疼,你是不是也喝多了,一杯不至于吧。”我戏谑的开口。 男人目光似乎是实质的,落在身上让我莫名的感到紧张,尽管一开始是我挑起的,“当时肯定是疼的吧,深入骨髓,疼到每一个神经都跟着颤抖。” 他说着话也终于将手拿开了,刚想要松一口气,就被紧接而来的触感惊得僵住了身子,滑腻还带着温度的物体在身上游走,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吧。 “你这样犯规哈,”实在是难以承担,伸出手推搡他。 可是拒绝换来的是更加重的威压,他将整个身子压到了我身上。抗拒不了地心引力,我们一起倒向床铺,本来就被究竟限制了的行动力更加的差了。 “可是我的心从那天就一直疼着,疼到现在,只有你才能帮我。”男人不知何时染上了欲望的声音清晰的从胸口处向上传到脑子里,是不同于早上带着调戏的小打小闹。 你之于我,就像盲人失去了花朵般无法挽回。 ☆、林允和是个打工仔 是的我被睡了,被自己的上司潜规则了,而且一晚上还不只是一两次,“呜呜,嘤嘤,臣妾真的是好可怜。” “喀拉,”我顺手开了一个夏威夷果,将里面的乳白色果肉倒出来放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回手把壳放回收纳袋里,接着在床的范围上开始新的搜寻。 被林允和吃干抹净后,我终于名正言顺过上了土皇帝的生活。以后就要改称朕了,我不想下床一日三餐就送床上,不能吃主食和肉,有人就变着花样给我做易消化的事物。 嘿,严肃声明我这可不是出卖肉体和色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对灯发誓。哎呦,“靠,林允和,你家灯怎么掉下来了!快快快,要着火啦。” “难道晚上没让你尽兴么,老是闹事。”男人从书房里有些慌乱的小跑过来,口中倒是还不忘调戏我。 我心疼的将铺了一床的小零食都扒拉到自己的身边,围成一个圈。就好像孙悟空给唐僧用金箍棒画了个圈告诉唐僧在他没回来之前,绝对不可以出圈。 说实话要是我的话,只要有足够的吃的,我愿意一辈子都在圈里!看着林允和费力的收拾我犯了天谴的证据,一边悠哉的拨开了个巴旦木。 “嘎嘣,咔嚓,嘶溜,”好吧,在整个过程中我都在吃东西。被各种严格的禁止了几天,表示全身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所以早上一睁开眼就让四哥买了很多零食送过来。然后将自己充分的埋了进去。 “我们不要相爱,现在还不是很了解,”帅气的歌声从床的某处传来,是我最近喜欢的《let&039;s not fall  love》,个人各色的男声真的是很有吸引力啊。 费心巴力的在一包芒果干底下扒拉了我还有百分之二十点亮的新手机,用残留着各种零食痕迹的手指滑到了接听,“小林子,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哪呢,怎么这几天都没有来上班,去你家也没人,要死么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林子言以这种方式进行沟通的时候,他都是这般暴躁的。 淡定的重新开了一包看起来很不错的零食,等到他发完了脾气后开口,“最近有些事需要处理,你要是有事找我过两天再说吧。” 电话那边传来莫名的沉默,“二旺你是不是在我哥那,” 手一抖正在吃的怪味花生米就这样撒到了被子上,手忙脚乱的扔下手机一个个的捡起来,可是还是在被子上留下了痕迹。 有些心虚的看了被自己弄脏的地方,冲到柜子里重新拖了一床出来,然后又笨拙的把弄脏的塞进去,然后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捡起手机,“你丫怎么知道,难倒你去找我姐了?” “哼,你小子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是放屁还是拉屎,” “擦,恶心死了,你就说是我姐姐告诉你的不就行了,装什么名侦探柯南。”浓浓的不屑我相信即使隔着高科技仪器也可以传到林子言耳朵里。 “滚你丫的,我还福尔摩斯呢,给我老实交代,你跟我大哥到底怎么了。”小林子这家伙还真是罕见的认真。 伸出脚有些心乱的踢了踢遍布的零食,“我们能怎么样,我就是这几天有事在大哥这借住几天罢了。” “是啊,被人操的下不了床也叫做有事。”猝不及防的事实被掀开在了眼前,少年你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碰,”一声,最大包的薯片被我踢飞出去好远,弄出来的声响又惊动了外面的男人,“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你永远都别想下床!” 威胁清楚的传进了卧室里,也传到了电话另一头的人耳朵里,等我反应过来想捂住时都来不及了,无奈的高声回了句,“林允和,你给我滚蛋。” “呵,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我哥说话了吧,”冷笑声伴随着态度不明的评价一起送了过来。 揉了揉不知道什么时候皱起来的眉头,总觉得自己更虚弱了,“别跟小爷来这套,有什么不开心就说,电话里不够要不要当面甩几句。” “行啊,晚上见。”林子言这货倒也是利索。 “中。”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即使零食在怀,作用一张床也是难以集中精神。知道问道熟悉的香味从卧房外飘进了脑子。 使劲的嗅了嗅,“好熟悉的香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脑子突然劈过一道光,“老三样的板栗牛肉,这是什么鬼。” 掀了被子蹦下床,一路闪电夹带着风声就冲到的厨房,完全没有声称的虚弱样看见林允和围着十分和谐的围裙正从厨房里端出这道我不知道吃了多少次的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解了围裙,看了我一眼淡定的问道,“傻站在这干什么,被雷劈了么,看你刚才一路很是矫健没问题啊,” 腿一软就势坐进了椅子里,呆滞的说,“靠,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老板,我明明见了老板那么多次。” “我不是老板,”林允和把筷子摆好后,正在盛粥。 机械的接过递过来的粥,我继续呆滞,“你也不要告诉我你不是老板,不然你怎么会做这道菜。” “学就会了,学习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技能之一不是么,”他也把自己的粥放好,拿起筷子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伸出手摁住他的筷子,摆出这些天来最严肃的表情,“好笑么,” “的确是不好笑,”男人耸了一下肩,将筷子放回盘子,用手支着头看向我,“我真的不是老板,但是你每次去吃的菜都是我做的,” “那你是谁,”重点没抓对好不好。 “我是你男人啊,” “外人都说老三样神秘莫测,背景和来处谁都摸不清,你怎么会跟老板扯上关系的?” “因为我给他打工,” “么?虾米?”朕表示被爱卿你弄糊涂了唉。你不说你是幕后的金主,竟然说你打工! “我司大人一职,掌管老三样外事,听老板指挥。”男人再次拿起筷子夹菜,这次我没有阻止他,因为朕瓦特了。 谁是活在套子里的人,谁又不知道自己活在套子里。 ☆、要优雅,不要污 眼看着林允和已经夹了好几次肉了,我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把男人筷子底下的盘子拖到自己面前,最后还是夹了几个板栗给他以示安慰,“所以你是兼职老三样的厨子,而所谓的出国其实都是在后厨炒菜!” “唔,我只负责出菜谱,春丫头才负责后厨,不过你吃的基本都是我做的,因为这期间我有几次需要回来处理事务,”男人无视掉我护食的举动,夹起我匀给他的板栗,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 知道问题不能白问,所以我决定忍痛再分给他几块肉,“给你块肉,告诉我老板是谁,我能不能见他?” “不能,”心安理得的吃完了我给的肉,竟然不告诉我答案。 “吃人家的嘴短你不知道么,林允和!!”尽管我在椅子上都要激动的掉下去了,人家也只是起身又去盛饭而已。 不过这厮什么时候吃完一碗饭的,我都还没动筷子呢。好吧这不是重点。 还没叨咕完就看他已经回来了,把碗放下后笑了笑,“我也觉得是吃人家的嘴短,你说呢?” “干嘛重复我的话,”甩给他一个傻叉的眼神,优雅的夹起一块肉放进了自己的碗里,“亲爱的,要优雅不要污,懂不懂。” 虽然盛了第二碗饭,但是男人并没有再动筷子,只是看着我“优雅”的吃饭而已,良久一句,“春丫头比你大你还记得吧,”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饭粒估计是进了呼吸道,我反正是被呛的够劲,仓促间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连着喝了几口才压下去,“咳,提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要跟子言去老三样吃饭么,我这是帮你预热一下。”林允和满脸是赤果果的真诚,真诚的要看我笑话。 把自己的空碗拨拉到一旁,十分自觉地拿过男人一直没动的第二碗,接着吃,“你怎么知道我要跟小林子去吃饭,林大人偷听别人讲电话可不好。” “唔,我没有偷听,是子言说的,” 把脸从饭碗里抬起来,不解的问道,“么,他什么时候也给你打电话了?” “在打给你之前,我告诉他你在我这修养呢,” “原来是你告诉他的!!!”我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面前这个嘴角含笑,好像蒙娜丽莎,但是其实就是小人的林允和。 收走我的空碗,人家潇洒又情深的留下了一句,“兄弟情深,就应该没有欺骗和隐瞒。” 我捧着饭看着盘里还有的肉,虽然十分的悲痛,却还是难以狠下心决定扔掉饭碗以示气愤,不过我没有纠结太久就继续吃了。 真是对不起,你指望一个吃货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 下午林总裁亲自开车把朕送到了老三样,我打开车门的时候却发现他并没有一起的打算,“怎么你都到上班的地方了,不一起见见你老板?” “他不在,你们吃完了我再来接你,店规:无要事,不必出现在店里。”男人都没熄火,看我关上门,脚上一个加速就离开了。 留下我衣角被风带起,凄惨的像条单身狗。 打了个哆嗦,转身推开门进了店里,站在门口望去,奇怪的是秋伯没有跟往常一样在躺椅上小憩,表示看不到秋伯的身影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走近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还是两个,回头看去是秋伯领着林子言从另一边出来,小林子手上还拎着两个熟悉的物件。 终于大家碰面了,秋伯挥了下扇子,林子言这货就把其中一个递给了我,“你俩今天浇完花再吃饭。” 接过沉甸甸带着凉意的水壶,我一脸惊讶的看着秋伯,“合着您从那天一直等着我俩么。” 秋伯神秘的笑了笑,跟往常一样敲打了一下扇子,就朝着自己的专属地界过去了。躺倒,喝茶,扇扇子一气呵成。 肩膀上一沉,林子言靠近我冷笑着说,“正好一起聊聊嘛,是不是大嫂?” 我一惊捂上他的嘴,拖着他的脖子向楼上走去,边走边压低声音说道,“你丫要死么,还这么大声,”说完还回头看了眼秋伯,确保他没听到。 林子言掰开我的手,把自己手里的水壶也扔给了我,“你才是要死,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信不信我把你做成化肥。” 那些说先在意就输了的人,你以为你不在意就赢了吗? ☆、谁才是局外人 费力的一手拎着一个水壶上楼,不时地还晃洒了些出来,一路走过的阶梯都变得湿淋淋的,“你就算把我做成花肥,秋伯的花也不会愿意吃的,”我撇了撇嘴否定了林子言的做法。 “靠,别说的秋伯的花草都成了精似的,”这货最讨厌灵怪之事,可是不至于对草木类的也这么敏感吧。 终于到了二层,把水壶扔回给他,甩了甩酸痛的手好笑的说,“你丫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老三样里哪样东西不古怪,你不是照样有空就来。” 他本来已经开始给一盆蝴蝶兰浇水,听到我的嘲讽把水壶转了个方向对着我浇,“别给我转移话题,顾花肥,” “你敢,我去,”虽然已经尽快的推开了壶嘴,还是被溅出来的水弄湿了外套,我补救般的拍打着身上的水,“说不过人就耍赖,春丫头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你管,快点说,不然我全浇了你,”林子言这个臭小子一脸的不怀好意,真的是十分的欠揍,对,不是九分。 放弃手上的动作,正经八百的开始浇离我最近的一从竹子,“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现在来找茬又是几个意思。” “滚蛋,别诬赖好人,我可不知道你一直想成为我大嫂。”取笑完我,他换了盆花接着浇。 一时间不是很想搭理这个白目的发小,走廊里很静,完全隔离了一层客人的热闹,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浇水的声音,一盆接着一盆。 晃了晃手中没有重量的水壶,朝着已经朝另一方向走出去一段距离的林子言喊道,“喂,没水了,我去补上。” “不用了,秋伯说就让我们浇这一遍,不用去补了,”他一手拎着同样没水的壶,一手揣着兜向我走来。 因为我离的楼梯近,所以就站在原地等他过来,“快走两步,春丫头又不在耍什么帅,有病。” “别老拿她打趣我,小心我告发你,你跟我哥是认真的么。”在我面前站定后林子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问我。 把手中的壶扔给他,苦力轮着做不是么,“这么多年,你见我不认真过么?” “你一直不怎么认真,”林子言不屑的看着我,然后抢在我发火之前接着开口道,“虽然那是我亲哥,但是二旺你知道我说不出真心实意的赞同,” 随手压下伸出的一个枝条,捡着好看的叶子来回的挑拨,“这辈子对于情爱这回事,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了,一件事有始就要有终不是么。” “你就非得死磕一个人么,而且你觉得顾林两家家长会同意么,我哥是长子,而你是独子,这会牵扯多少人你不是不懂。”林子言的语气变得急躁。 “所以呢,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顾林两家事实上都由你哥把握,我是不是独子对于家族又有什么不同,而且你就这么确定,林允和他最终会接下两家么?”手上没把握好力度揪下了一片叶子,也只好拿在手中端详。 没看几眼就被林子言打飞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哥不会,”他的脸色严峻起来,好吧,兄弟不夺嫡也是很温馨的嘛。 “林家还有你呢,只要保证运转,将来给谁不是一样。”我揉着被他拍红的手不高兴的随口回道。 “当然不一样,没有人能做到我哥那样,即使,即使是我。”亲人令人骄傲的同时也会伤害自尊啊原来。 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试怎么知道,再说了牺牲你一个成全大家伙也是值得的嘛。” “去你的,这些都是后话,爸妈那关才是难过的不是么。”被我的打趣唤回了神智的林子言又变得犀利起来。 摸了摸耳朵,一脸无辜的问道,“你爸妈还是我爸妈,” “你觉得呢,”四个字被他说得竟然是咬牙切齿的,这是要吃人不成。 “走一步看一步呗,这些事早晚要面对,反正还有林允和担着,”我一如既往的表现出淡然的样子。 可是有时候这种把戏瞒得过林允和却瞒不过林子言这厮,他嘲讽的开口,“担心就直说,你也没有面上那么看得开不是么。” 觉得站的有些久了,我扭了扭身子舒缓一下,“我担心任何未知的事情,毕竟这个世界又不是随我的姓。” “你还知道啊,其实,有些事没有必要做的那么狠就别伤了自己。” 听到他莫名的一句劝,我也只好淡淡的应了句“恩,” “喂,你么两个浇个花怎么还这么磨蹭,属蜗牛的么都是,快滚下来。”春丫头的声音突兀又恰到好处的响起,要不是事先检查过周围,我真的是要怀疑这姑娘偷听我们讲话了。 眼瞅着面前的林子言从听到春丫头声音的一刻起,就切换到了智商余额不足的状态,然后高声应着就欢脱的跟一只哈士奇样跑下了楼梯。 我表示只有一句话,秀恩爱死得快。林子言你这厮也没什么资格说我不是么。 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下了楼,看到春丫头接过林子言手里的空壶,清脆的说道,“店长说晚点见你们两个,” “哎,见我们?”林子言疑惑的问,还转过头看向我似乎是想从我这找出答案。 我耸了耸肩作为回答,意识就是臣妾也不知道啊,“那春丫头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么,”站在楼梯上我提高了音量回答。 “没有,去雅间里等着就好了,别乱跑到时候找不见人。”春丫头利索的拎着两个水壶回了后厨。 我刚走下来就被林子言一把抓住,这厮竟然有些紧张,“你说店长找我有什么事啊,这些年以来他不都是只见你么。” “怎么,你连店长也怕啊,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见他,今天不正是个好机会。”甩脱了他的手,我抱着臂往常用的房间里走去。 他跟在我后面一路嘀嘀咕咕个不停,“我这身是不是不太正式,要不要回家换个衣服,唉,二旺,你见过店长这么多次,他有什么喜欢的你知道么,我可以去买些来。” “行啦,你烦不烦,衣服不用换,东西不用买,因为我们见不到店长,”推开门,头也不回的丢给他两句。 “你什么意思,刚刚春。。。” 挑了把椅子舒坦的将自己放进去后,打断了他的提问,“你坐下听我讲,” “哦,”偶像的力量还真是强大,林子言这厮什么时候这么听过我的话。 “我们见不到店长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他总是在厚厚的青纱帐后,他说见我,我们也只不过是在一块说过话罢了。”这些事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跟林子言提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无意识的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一脸神游天外的样子,也不知道听到我说的没有。突然想起林允和告诉我的秘密,觉得也许可以通过林子言这货知道些什么。 “喂,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跟老三样的渊源呢还,”我敲了敲桌面问道。 林子言惊醒般的看着我,放下把玩的茶杯,顿了会一脸好笑的回我,“我能有什么渊源,每次被店长召见的都是你不是么。你的渊源肯定比我大吧。” “许是因为我是局外人不是么,” “你这是什么道理,哪有局外人更加被注意的道理,” “也对,那就是因为你哥是大人呗。”我脸色不变的扔出牌,“不过,你又是什么身份呢?” 纯真的人最难以捉摸,因为他们从不按套路出牌。 ☆、花生米 话说完后,又是沉默,沉默,再沉默,为毛每次话不投机就要沉默呢,我真的是心很累啊,无语的看着林子言这家伙的脸上颠来倒去的变幻不定。 “喂,想什么呢要这么久,现在才觉得愧疚是不是有点晚啊,”不再想看他那么纠结,我十分仗义的先开了口,一点责备的意思可是都没有。 见我先开口,他倒是也镇定了下来,用脚撑着地向后仰着,之让凳子的两个腿着地,“想我哥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看来还真是打算双宿双飞了跟你。” “哦呵呵,滚蛋,” “好阿,那我走了,”林子言一副无赖的语气,可是却也没有真的挪窝。 把腿架到膝盖上,我慢悠悠的开口,“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丫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你不会从头到尾就是个女的吧!” “滚蛋俩字再送还给你,怎么还想看看老子小弟弟是不是,他可是比你的小兄弟大多了呢。”他偶尔双脚离地悬空着,偶尔点一下地,正玩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有多在意我的话。 恶心似的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说,“你怎么就爱比这些,给老子说实话,别瞎得得一天天的呃” “哐”一声椅子的另外两条腿也终于被他好心的落了地,说实话每次看到他这么吱嘎吱嘎的玩弄他坐的椅子,我都为椅子觉得伤心,保不准哪一天它就在这厮的摧残下散架了。 “你知道的不都差不多了么,再说你去问我哥他会不告诉你?” 虽然林子言这货看起来十分的正经,可是语气总觉得怪怪的,他不会有恋兄癖吧,我可是在杂志上看到过的。 “你要知道你哥大了总要成家的,咱俩关系又这么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说你哥哥还是爱你的。”好吧,被我伤害了的心就由我来治愈吧。 “你脑子有病吧,都是哪跟哪啊,”他把眉毛都要皱成八字的了,看起来我的治愈不是很到位,起码没有一针见血。 扒拉了一把头发,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口,毕竟这有点伤他的自尊心不是么。 “丫不要给我乱想哈,行了,想知道什么问吧,真怀疑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放弃你呢。“满满的嫌弃加悔悟,合着还是我的错了不成。 好吧,你敢说,我就敢问,“你见过老板不,老三样到底是不是你家的,” “没见过,不是,”答案简单明了,语气诚恳迅速。 可是少年啊,高中语文老师没有告诉你,有的问题答案写的字越多,即使不是很准确也可能会有同情分的。看来,这条定律不适合林子言这厮。 “那老板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哥哥会是大人,你家跟这家店又有什么关系。”换个更加充分的问题总可以了吧。 许是有些难,他又把椅子的前两条腿给翘了起来,颤巍颤巍的打算玩杂技,“我是知道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多,不管你信不信,说出口的都是我知道的。” “好,信你。”反正回头我可以去找林允和对证,要是撒谎,哦呵呵,我会让他后悔的。 “这家店是老板的,但是跟你我两家都有关系,其实身为小辈的我们除非是被选中的人,基本都不会知道的太深,所以我并没有瞒你很多。” 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没有插话。 “我只知道大哥是我们这一辈那个被选中的人,承袭的是大人一职,这家店,这些人都由老板管,可是老板到底真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称呼我也不能确定。” “那为什么你说这事与我们两家都有关系,而且是谁拥有选择的权利。” 他扭过头看着窗外,语气平淡的说,“你有没有想过,两家关系为什么这么好,家里的基业又是如何积累的,我们又为什么扎根于此没有人离开。” “世交很正常,而且家业的问题肯定是老辈的功劳了,至于其他,故土难离也是原因啊,再说,你哥我爸妈不也是经常出去。” “可是无论多远多久总会回来,” “所以说故土难离嘛,”我都觉得我们是在玩文字游戏了。 话说到此这厮终于完全的在玩杂技了,两只脚都离开了地面,全凭椅子的两只腿支撑着,“别骗自己了,林顾两家根本就是靠着这个被人称为老板的起家,这些年也是一直听命于他,长局此地也只是因为他在这,老三样在这罢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又补充了一句,“被动的从来都是我们,主动权一直在那个店长手里,而当年选定的人本是你。” 一种可惜之情油然而生,我愣愣的回道,“哇,成为大人是不是就可以免费吃饭了,还可以见到店长本人。“ “啪,”那是花生打在我头上的声音,“好疼的,你犯什么毛病!” “还知道疼啊,看来没傻,因为只有傻子才愿意自己的人生被别人掌握,”啧啧,大道理说的还真的是头头是道。 拿起凶器,手指一用力捻开壳,拔掉红色的皮放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看来知道店长今天见我们俩的原因了。” “为什么,”真的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把剩下的一颗花生米也放嘴里,拍了拍手说,“这些年你在背后偷偷查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总有人知道。今天也许是有人不想让你再费力气了吧。” 话音刚落,春丫头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你们俩麻利的出来,店长到了,在温居等着呢。” 这次林子言轻轻的落定,一脸戏谑的看着我,“看来你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啊,跟我绕这么多弯子。” 抓了一把花生米,起身从椅子上离开,“小爷一直比你聪明,不发光是怕伤害你罢了,无论这秘密多严,我总要揪出个头来。” “从小到大,你总是一肚子坏水,看来店长不选你也是机智,毕竟你的聪明都是些个小聪明。” 将手中的花生挑了一个扔向他,笑着开口,“快走吧,春丫头又要杀进来了不然!” 一方池塘,两间房屋,三亩良田,四口之家。 ☆、青纱帐 出了门就看到春丫头在拐角处有些着急的往这边探头,终于看到我们出了门,连忙伸出手朝我们招呼,袖子上的流苏随着起伏摆动,就跟水面起的波浪一样。 收了满满一手的花生壳,跟在林子言和春丫头后面悠哉的爬楼梯,听着他们的打情骂俏,我只想说,有种你俩谁穿个连帽衫,小爷没地方放垃圾了。 “好啦,进去吧,都给我守着规矩点!”春丫头双手掐着自己的小细腰,伶牙俐齿的吩咐着。 “放心放心,我可是很有礼貌的,”林子言抢着表态,一副阿谀奉承的小人样。 看到春丫头哼了一声就打算转身下楼去,我自觉地握上了她的细嫩的小白受,把花生壳都塞进她手里后又飞快的收回来。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林子言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可能是吃了他心上人的豆腐。 春丫头有些难以相信的开口,“你这是几个意思?” “春丫头帮帮忙嘛,我知道店里不设收纳桶不是你的错,但是我总不能揣着这些去见店长不是。”脸上笑嘻嘻的,忽略掉林子言掐我的黑手,我一个闪身就进了温居。 察觉到身后两道要在我背上凿出窟窿的火热视线,我顺手把林子言也拉了进来,还关上了门,“店长我来了,对了,春丫头可是真的越来越温柔了呢。” “顾旺旺,你最好祈祷店长会答应你在他身边打个地铺,不然我会让你变成一道菜,呵呵。”最后的冷笑完美的体现了春丫头的杀气,表示今日难出老三样了。 站在屋里听到春丫头的脚步声终于在撂了狠话后走远了,我长舒一口气,“好了好了,活下来了。” “你以后改名叫顾作死好了,比你现在的名字给力多了有没有。”林子言在我耳边凉凉的开口,果然不嘲讽会死星人啊他是,补充,对我。 熟络的在往常坐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揣进兜里无所谓的说道,“我才不怕,回头把你扔给她就可以脱身了呗。” “靠,你这,”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对我进行军事打击。 但是有人的声音比他的动作更快,只听那一如既往厚的什么都看不见的青纱帐后传出了低笑声,成功的阻止了林子言的动作。 他有些紧张的迅速回头看向房屋深处,在我这个角度看,还真是全身绷紧有点蓄势待发的意思。 看他对店长这么敏感,我突然有了疑问,林子言这货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春丫头,还是借她之手打探什么。 不过,春丫头也不是好糊弄的,林子言这货修行明显还是不够的。 “你们关系还真是亲密,对了,子言,你好。”还是那个怎么听都听不厌的低沉嗓音,低缓又有质感,一字一字的十分清楚,让人神往。 突然新的想法又蹦进了脑子里,从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他的声音就没有变过,就算没办法推断出他的具体年龄,可是他明显不是老者。 “喂,干什么呢,”林子言压低声音推了推我的胳膊,都没发现这厮是什么时候挪过来的。 我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抬头看着他,“怎么了,店长是跟你问好,你回一句不就好了,”没有像他一样压低声音,所以房间里的人都该听得清楚。 胳膊上又被他狠狠的拧了一把,来不及呼痛,就听他十分真诚的回道,“店长同好,虽说是初次见面,但还是冒昧问一句今天找我们两个可是有什么事情?” “马屁精,”我含混的在嘴里过了一句,接着可怜兮兮的揉着自己被他掐过的地方,这货从来不知道控制力度。 这次林子言没有再对我上手,他只是就着站着的姿势转过身,双手交握在身前,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即使隔着帐子,对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 “其实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过你可能不记得罢了,今天找你们来无非就是话话家常,就跟旺旺见面时一样。”声音响起,印象里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店长说这么多话呢。 看了一眼有点气场全开的林子言,也知道这厮今天非得刨根问底,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掀开青纱帐冲进去看个究竟。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我也只能跟着一起冲进去啦,少年,我期待你的精彩表现呢。 “店长说我们见过,是什么时候呢?” 好吧,聪明的人要开始对招了,我就默默的看着,搬着我的小板凳。 “唔,多年前了,往事不提也罢。” “可是店长不是说今天要跟我们话话家常么,我以为可以从这说起呢还,还是说那只是您的客套话呢?”林子言笑着说,真的是一副话家常的样子。 等着接招的时候,帐子后的人却没有出声了,沉默的时间都长到让我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了,“店长,小林子也许有冒犯之处,你多担待,” 同样的沉默,令人心中滋生不安。 我跟林子言比肩站着,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看到他的脸上都是疑惑,料想我的表情也一样。回过头专注的看着总是自己浮动的青纱帐。 也许没有很久,但是我却是觉得跟过了一个小时一样。 突然一直跟我站在同一个位置上的林子言动了,他的脚迈出了一步,十公分不到,但是有着质的改变,因为我也跟着迈出了步子。 一步,两步,三步,房间并不大,即使我们两个人的步子迈的再琐碎,还是很快就到了青纱帐前。 无风起,青纱动,次次拂人面。 再次对视了一眼,我们同时伸出手,伸向这个阻隔了所有答案的青纱帐,两只手有些不可见的颤动,但是却是坚定的靠近着,只要撩起它们,只要穿过他们。 第一层已经被拨开,迈步,前进打算掀开其余的。 “呵,这就已经忍不住了么?”店长的声音蓦地从后面响起,就好像他这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一切都被他牢牢的抓在手里。 再一次,我们两个人的动作被他一句话就给打乱了,纠结在原地有种做坏事被人发现了感觉,有些紧张,有些后悔,又有些想要继续的冲动。 许是真的因为离得近了,总觉得都能听到店长的呼吸声,而这完全就是诱惑。 身边的林子言又动了,我侧过头看他一脸的严峻,明显是打算做到底,我站在原地看他掀开第二层,第三层,店长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可以看到他端起茶杯的,轻轻吹拂的动作,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答案对于不知道答案的我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要听故事么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不是也想知道么,”等我再一次意识回笼后,在眼前放大的是林子言气急败坏的脸,语气也是藏不住的埋怨不解。 低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抓住林子言的手,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的把他拖了回来, 来不及想清楚,就直接略过他的问题,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些帐子,原本那个清晰的身影已经再一次隐藏了起来,那些青纱帐就跟从未拨动过一样,静静的垂在原地,我久久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靠,你魔怔啦,”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用力甩开,我才撤回了视线。 “你才是疯了吧,难倒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阻止他,但是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我,有些事不知道也许才是幸运。 林子言甩了甩被我抓红的手,哼了一声没说话,尽管他一脸不悦,我还是可以看出一丢丢的庆幸,庆幸我在最后拖他回来,庆幸,今天没有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庆幸,没有走到帐子后面去。 想到帐子后面的店长,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怎么挣扎我们都是处于劣势的,似乎只要他想,谁都可以被玩弄股掌之间。 “店长,原谅我们的唐突,我们只是看您突然不说话,有些担心。”自然也是更多的是好奇,但是后半句话我只能在心里补上。 “唔,请您原谅。”在我视线的逼迫下,林子言也有些不情愿的道歉,可是那双眼睛还是盯着房间里面。 “没事,毕竟你们没有真的做错什么,” 话音伴着轻微的响声传来,我默默的猜测可能是茶碗被盖上了盖子,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店长又是用的哪一套茶具。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其实不必这么来回的绕圈子的,凭您的能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绝对不会知道,” 一整句话说下来,我都没有换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语速可以这么快呢,咦,小林子干嘛跟吃了苍蝇一样的看着我。 “果然,还是你的心思深,” 话虽然听起来不像是夸人的,可是店长的声音里还真的是没有责备和不满,甚至有些笑意,突然觉得自己被长辈夸奖了感觉有木有。 “他也就是些小聪明,一肚子弯弯肠子,”林子言这货竟然又搬出这套言论来中伤我,不要损害我的形象好不好! “呵呵,你不一样是小孩子心性,真是长不大。”这次是真的能确定店长的话里装的是满满的善意了。 邦,这句话好像是戳到林子言的萌点,或者说这跟他心里臆想的腹黑难搞大boss有些出入,好吧,是大大的出入。 一个人本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狮,最后才知道派来是爱吃竹子的熊猫怎么破,难倒比熊猫眼? “店。。店长,我其实更想知道你多大了年纪了,”林子言有些磕磕巴巴的话成功的打断了我的联想,反正新话题也是要比原来的好。 这次青纱帐后传来一下比上次要清晰很多的碰撞声,看来年纪对于男人来说一样是个痛啊,不过说嘛说嘛,听过拉倒,绝不外传呢! 我又搬回了我的小板凳,顺带掏出了兜里仅剩的花生米,别问我到底拿了多少,你管我,哦呵呵。 “我还以为你会想知道些别的,你还真是让我意外。” 好听好听,对于音控来说,店长的声音每次都能让耳朵怀孕,反正就是实体化的声线擦过耳朵那种的感觉,酥麻。 “收起你的痴汉脸,”恍惚中林子言恩恶狠狠的看了我一样,还送了一句警告给我,怎么,还犯法了么真是的! “问您就会告诉我们么,您刚刚可是连家常都不太愿意说呢,”林子言的智商有点回归了,那我可以安心下线了。 “当然不会,” 过于傲娇的回答,让臣妾开始后悔为毛把林子言这厮拉回来,就该掀了他的青纱帐,问到他脸上,“其实,你一直都是开玩笑的是吧,开的还是我们两个的玩笑。” “你们应该不知道从哪问起,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有些事日子久了就会淡忘,即使是经历过的人也会不再记得,” 这次店长没有给我们反应的时间,一个人默默的继续了下去。 “坐下听吧,趁着我还可以讲给你们听,” “好,”一前一后,我跟林子言出了声,他看了我一眼后,终于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而我也摆好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准备听故事。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8节 “老三样是我的,店长是我,至于我的名字嘛,太久没有人叫过也就不重要了,” 悄悄地举起手,想到店长看不到,于是又默默的放下手然后开口道,“其实您可以告诉我们,如果不介意,我们很愿意叫的。” “旺旺,那句话是‘不想告诉你’的委婉表达。“ 第一次从我深深着迷的声音中受到了伤害,满满的一万点还加的那种伤害。 “哦。” “我们之间其实没有直接的关系,当初与你们的祖辈结缘,可是缘分不会一直不断,到现在唯一的联系可能也就只剩允和了吧。” 终于提到了林允和,同时我发现小林子的腰板都直了很多,还敢说自己没有恋兄癖! “你们两个都知道允和的身份,这些年来他一直代替我处理事务,要知道操劳可不是我喜欢的。” 咦,后面满满的不开心和庆幸是什么鬼,上帝啊,你又调皮了么,我大店长可是高冷淡定的形象,别搞错了好不好。 “这就是你控制我大哥人生的理由么,?”我发现了,小林子也是属于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的性格唉。 沉默,沉默是金,沉默是爆发之前的预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人家才不是那种人呢,你大哥可是自由身,我每个月都发他工资的,四金都替他交的!!!” 看,有人爆发了,而且,店长你真的是离自己的既定形象越来越远了吼,一边吐槽,一边又扒了一个花生米送进了嘴里。 你不要什么都答应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鞭子不只是为了情趣 “店长,注意形象,”实在是太担心事情的走向,所以我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下。 “咳咳,我就说小鬼头最难搞了,真是的,” 唉,画风是不是变得太快,刚刚店长你还夸奖我们呢,说我们单纯聪慧。好吧,别计较,这是我翻译过来的,可是离原意也差不多的。 林子言在我旁边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可能他也不太明白为毛这么多年来一直够不到的秘密,很可能是因为没有秘密。 多年来一直认为打不败的人,真的可能只是因为是以为。 “店长,我哥由你选定且没有权利拒绝,我们两家听你号令,甚至为了你和老三样长居此地无法离开,这些都是事实吧。” “唔,你哥是主动要承袭大人一职的,”出来一个跟想象的有些不一样的答案。 我嘎嘣嘎嘣的嚼着花生米,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言,然后回过头接着嚼,“小贱人,你最好不要说林允和是嫉妒我,抢了我的位置哦!” “可是你原本选定的不是二旺么,这么容易就改变主意?” “你那个怀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可没有拿旺旺威胁你哥,其实这位置谁担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你哥说服我了。” 终于轮到我出手了,“理由是什么,是什么让你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我。”请原谅我那因为激动而喷出的一点点花生米渣渣。 “他说他比你能干,无论哪方面。”真是冷酷又理智的回答啊。 可是我为什么觉得哪里怪怪的,总觉得自己各方面都被蔑视了唉,好失落,又扔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 “你哥厨艺也是真的棒,不然的话我就换家店开了。” 嘎嘣嘎嘣,我什么都没听到,这种会威胁到美食的消息我总是会自动忽略的。 “店长还真的是擅长打太极,什么事都把利害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又有好戏上演了,快快快,我嚼的更加欢快了。 “这么说不公平,我正打算真诚的回答问题呢。” “好阿,你说。” “你们两家就是听我的,从最开始我就是掌控一切的人。”好霸气有没有,对,我就是老大的意思吧这是 别问我这次为什么没有嘎嘣嘎嘣的声音,因为我没有花生米了,口袋再大能带的也有限不是么。 “你怎么承认的这么快,不会是假的吧。”小林子的语气怎么说呢,不好说,对,就是不好说。 “我累了,其他的下次见面再聊吧,一会想留下吃饭找春丫头就好了。” 店长大人终于恢复成了高冷的逼格,起身就走绝不回头,反正我们也看不见。 “喂,你这是耍赖吧。”小林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无奈的喊道。 “你管我,反正我就是老大。”短短一句话从高调到低调,就知道说话的人移动的有多快了,但是霸气十足。 这时我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太快都带起了风,接着就向着一个方向冲去,快到林子言都没有反应过来拉住我。 跑,开门,换个方向接着跑。 难倒你们以为我回去追着店长不放么,我傻么,你没听见店长说他要走了么,他一走春丫头肯定就要上来了。我还留下吃晚饭?我真心怕自己被做成晚饭。 “顾二旺,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跑个毛线!”小林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似乎是在很远的地方,这我就安心了。 提高声音头也不回的说,“珍爱生命,回家相夫教子!!” 接下来我就没有再听到林子言他回了些什么了,因为我已经一路跑到了大厅,路过秋伯时还问了个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小子,跟女人比心思,你还是差了一大截呢。”秋伯悠哉的声音从后头飘来,还伴随着躺椅的嘎吱声。 吱,呦,吱,呦,。。。不用看我都知道秋伯到底是有多么的舒坦,但是秋伯您一定要这么无情么?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我的哀乐有没有啊。 “春,春丫头,天气很好哈,你不忙么,怎么不在后厨。”我极尽自然的跟坐在门前那个菇凉打了个招呼,期盼着她会看在天气好的份上放我一次。 “呼,天气是不错,怎么顾哥哥你这么急着走么?”春丫头吹了一下指甲,细细的打量着,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话说这姿势,这动作怎么看怎么眼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有种老姐的飞刀擦过的凉意呢。 “不不不,家里有点事所以急着走,那个店长准备走了,你不去帮忙么。”实在是出老三样的门只有这一个,不然我还在这里耗下去有什么用。 不过,现在去跳窗还来不来的及。 春丫头,不,应该是春女王,款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白皙的推荐裙摆错落,她今天穿了一件蓝白渐染的长裙,虽说是长袖还带着流苏,怎么看怎么是文艺风。 可是你知道么,再无害的外表都是盖不住外漏的霸气的,虽然春丫头平常不喜穿高跟鞋,多是平底圆头鞋,却是依然可以跟青石板砖合奏出一首战前曲。 “我错了,我道歉,我会改,我该死,呸,您就放过小的这一次吧。”眼看人离得我越来越近,突然觉得什么男人的尊严都可以放下了。 真的,你不知道么,愤怒的女人和炸弹有什么差别?哪个都没有谈判的可能啊,喂。 “其实嘛,一点点花生米我是不会生气的,毕竟姐姐我大度,可是顾小子,你特么都想起来了竟然还敢瞒着姑奶奶。” 春丫头一脸的笑意,可是怎么看都是死神的微笑,而且她还拿这根鞭子,显然不是为了情趣,对不起,我又龌龊了。 那根红色卷银边的长鞭是她轻易不拿出手的武器,跟秋伯常把扇子揽在手里不同,上次见她出手都是好几年前了。 “啪,”游蛇一般的鞭子夹着风声袭来,我狼狈的躲过,不幸被扫到的衣摆嘶一声就被分尸了,靠,跟小林子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段数啊。 话说,他俩要是真成了两口子小林子还能活几年,脑子里漫无边际的想着,一个后空翻就拉开了跟春丫头的距离。 “喂,春丫。。姑奶奶,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哎哎哎,”眼看秋伯风雨不动安如山,我只好向着二楼的楼梯跑去。 身后的踏步声和着啪啪的鞭子声估计是我这辈子,不,是上辈子和下辈子听到的最恐怖的声音了,比电影里的恐怖音效有用多了。 你问我为什么,特么谁看电影还有生命危险的!!! 你若是真心的问我,那我只能说一句:我不知道。 ☆、要走 有人说,猎物在被猎人追逐时保命的第一条原则就是别总是回头看,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去看看博尔特嘛,他有时候就是因为老回头看那些跑不过他的,才不能跑的更快。 没骗你,看我这个真诚脸,我还为了好理解多加了两个逗号呢。不过,为毛春丫头的鞭子怎么跟不上来了,容我先瞅瞅。 扶着楼梯把手好用来把握方向,一边向后快速的扭头,希望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完成这个动作。 “嗯哼,还敢回头,看鞭,”原来春丫头将鞭子全都收回了手里,加紧追了几步后在必杀的距离内等我回头!靠,果然最毒妇人心是不是! 不近视的好处就是可以清晰的看着红色的鞭子以美丽的形态冲我飞来,空中是否转了个身又是否挽了个花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回头看还好,一回头真的没有再转过去的信心啊,因为这绝壁是要抽到我啊,接着扶手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身,打算伸手抓住。 心中一晃脚上就没办法站稳,已经来不及再有更多的动作了,下意识的偏过头闭着眼睛等着剧痛的到来。 “二旺你没事吧,哥,”没等来鞭子抽上身的疼,却听到了小林子火急火燎的问话,脑子略过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厮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 第二个想法是,“哥?林允和来了?呼的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春丫头的鞭子被一个熟悉的手抓住了,贴的脸很近,看来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被拦截成功了。 “春丫头你也太狠了吧,这是要伤了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么。”最大的靠山来了,不自觉得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 “都别闹了,春官去侍候店长吧。”林允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给下方的春丫头,跟店长的声音相像但是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是,”春丫头手腕一抖就将鞭子收回去盘在了手里,脸上既看不到怒气也看不到畏惧,淡淡的却又是庄重的。 看着春丫头转身走下楼梯进了后厨,我悄悄的活动了一下脚腕也打算下楼梯,因为林子言那厮站在下面一脸的怪异啊。 “你什么时候来的?”听到男人的脚步跟着我一起往下移动,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没多久,但是足够救你的了。”他背着手微微笑了笑说,怎么看怎么欠扁。 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反正我不信,你要是来的不久怎么在二层,你要是来的不久春丫头怎么知道那么多,你丫肯定是属蜂窝煤的,满身的心眼,一半多都用来算计我了。 小林子有些磨蹭的走到楼梯前跟我们汇合,看我被追杀的都冒汗了,还是忍不住挖苦到,“秋伯还说你功夫没落下呢,这一会就撑不住了。” 找不到擦汗的地方只好将就着用袖口拭了拭,其实更多的时候我还是很讲究的,可是没想到春丫头这么凶悍啊。 “ 我顶多逢年过节被她这么教训一次,你将来要是娶了人家那可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啊,”比口才谁会输,感觉到手上有点疼,我将手放到眼前细细的看着。 没看出什么地方被伤着了,也就只好作罢,抬头的时候发现竟然没人说话,林子言直接越过我看着身后的林允和,一脸我想跟你谈谈的意思啊。 “那我去秋伯那里看看,你们聊,记得走的时候捎上我就好了。”十分的有眼力见的把空间给出来,帅气的往大厅走去。 “好,”迈了一步就听到两兄弟十分有默契的回了我一个字,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表示知道了。 总觉得手上什么地方隐隐作痛,把刚刚招过的手第二次举到眼前细细的观察,这次还真的是发现了些什么,一个小小的木刺扎进了掌心,可能因为伤口太小,流血功能没反应过来 ,现在才有点血珠。 “秋伯,我来陪您啦。”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好好处理,反正也不是很疼,回头再说吧。 坐在一看就是为我准备的小板凳上,自觉地拿起一个茶盅打算给自己倒水喝,“啪”一声,秋伯的扇子不轻不重的落到了我拿茶壶的手背上。 手一哆嗦还是稳稳的拿住了壶,偷偷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秋伯,真的是很纳闷,他老人家是怎么做到这么精确的打到我的。 “您有什么要问的么,”见搁在我手上的折扇一直没收回去,知道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想了想小心的开了口。 “都想起来了,” “恩,” “多久了,” “有段日子了,” 等了再等,也没听见新的问题,手上的扇子也收了回去,持了壶太久的手有些发颤,可是既不敢放下也不敢倒水喝。 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开口,“您生气了么,因为我一直瞒着没说,” “呵呵,你小子心思别那么重,老头子我就是问问。”秋伯晃悠着开口,看起来也的确不是生气的样子。 终于放下心给自己倒了杯水,端到嘴边啜了一口,突然想到店长说过的话,看来大家在背后议论过我嘛,连评价都给的相似。 “旺小子,有些事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由己及人,我们应该体谅。”在我思绪漫天飞的时候秋伯来了这么一句。 “您这是什么意思?”话虽然很清楚,可是抓不到重点啊。 “老三样要搬走了。” “喀拉,”那是我的手带倒了桌子上的茶杯,顾不上还有些烫的茶水洒到了衣服上,急急的追问到,“为什么,怎么突然,突然就要走了。” “要知道,一家店其实就跟人一样,也是有寿命的,它与这里的缘分已经到了,”秋伯不急不缓的说着,可是解不了我的疑惑,而且这根本就算不上答案不是么。 将茶盅重新放好,我绕到正面继续问道,“那你们也要一起走么,还有,还有林允和。” “身为老三样的店员,岂有不跟着的道理。” 人老了,就不再那么积极向上了。 ☆、再见,老三样 得到答案的一瞬间是惊慌的,可是转念一想,“那顾林两家岂不是应该一起走,”这种拔出萝卜带着泥的连带关系还是有好处的。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不是在唱歌,是秋伯一直在晃悠他的扇子啦。 “秋伯,”第一次,语气中带着焦急和逼迫对秋伯说话。 “看来是真的,”有事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最近不见,大家怎么都爱上打哑谜了。 我小心的迈了两步向前,刚想开口就被秋伯收起的扇子顶住了脑门,“顾小子,秋伯不是古板的人,允和虽说司大人一职,到底是我看大的孩子,” 眨了眨眼,又咽了一下口水,觉得默默的听下去更好。 “你们两个个且不论般配与否,人生一回,尽兴就罢了,”秋伯手上用力推开了我靠近的身子,从躺椅上起身,背着手走到了绿萝前。 “原来您都知道啊,其实,其实这些事一直瞒着您也是因为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这些跟老三样要离开有原因么。”计算着距离,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身后,无意识捏了捏手上依然作痛的小伤口。 今天的一切实在是太古怪了,从林允和自爆身份开始就怪怪的。 “你终究不是局中人,只能给你句放心的话,该留下的人会留下的,只不过从此老三样与此地,与你们再无瓜葛了。” 我站在秋伯的身后,秋伯就站在那给人海一般感觉的绿萝前,一人一物,似乎就是一天下了,而我,却得不到天下的垂青。 老人的身子站的笔直,沉默中带着无形的压力,恍惚间听到一楼雅间里推杯换盏的嬉笑声,认真听时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第一次我有种自己原来格格不入的感觉。 直到林允和和小林子两兄弟说完了下楼,我都是处于茫然的状态,从刚才过后秋伯就再没有与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次老三样的门在身后合上的声音,有种沉重的感觉,沉重的仿佛再也打不开了。 林子言自己开车来的,跟我们道了别就走了,看他的神情也是有些沉重,同时男人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上了车,将胳膊肘支在车窗上出神。 “怎么了,秋伯跟你说什么了?”男人带着关切的声音从驾驶的位置传过来。 摇了摇头,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老三样要搬走了是不是?所以今天店长才要见我跟子言,你才会告诉我身份,秋伯才会试探我。” 一连串的问题不假思索的抛出来,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纠结,其实没必要不是么,除了爱吃他家的菜,自己的男人是他家的店员,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放心吧,我不会走的。”林允和轻笑了一声,回答了一个我没有问出来却实则是最关心的问题。 “切,谁关心你走不走了,回答其他的问题!”就算被说中了心事也不能承认才是好汉不是么。 这次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转过弯后,将车停在了路边,有些严肃的转过头看着我,过于认真,我都把胳膊肘从车窗上撤了下来。 “秋伯说的是真的,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除了比你们早一点知道这个消息外,也没什么了。”这个在我心里总是万事在握,呼风唤雨的男人第一次显得渺小。 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相信的开口,“唉,怎么可能,你不是大人么,” “店长只是需要一个帮他处理外事的人,而且从开始就说好了我只是临时工,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会有这一天。”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可是怎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呢。 “这是不是就是他要放手的意思,我们再无关系。”想到小林子的话,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呵,那里有过关系,世间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明天这个城市就不再有老三样了。”原来林允和也会冷笑,也会对同性感到无力和佩服啊。 不过,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那子言和春丫头怎么办,他们不是喜欢彼此么。” 林允和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我这么神经大条的人竟然都能看出来有猫腻,对此我只有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我已经告诉子言了,不过去留是春官的决定,谁又能强留呢。”男人的语气里似乎掺杂了一点担忧,看来还是有兄弟爱的嘛。 “反正,子言失个恋也没什么不好,”林允和这厮用幸灾乐祸的语气取笑道,我就知道,什么兄弟爱都是假的。 “好啦,快送我回家,老姐还等着我呢,明天陪她来吃顿饭,以后就吃不到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催促道。 林允和慢悠悠的启动车,无谓的说道,“反正大部分我都会做,而且我说过了,明天也许就没有老三样了。” 从兜里掏出手机玩着消消乐,自动忽略了他的话,搞笑么,那么大的一家店,说走就走,就算是明天开始搬家也得好几天吧,骗我没有常识么? 回家就火急火燎的告诉了女王大人这件事,跟她在电话里约好请假明天早些去店里跟大家告个别什么的。 可是当我站在空荡荡的街上时,发现面前只有陌生的一片绿化空地了。合着老三样不是搬走,是凭空消失了哇,你见过谁搬家还把房子一起搬走的么!! “下巴不要掉了,现在街上人少也别给我丢人,”老姐还有些困意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是啊,第一次我在她还睡觉的时候起床了。 可是结果是不是有点吓人。 “姐,姐,姐,没了,什么都没了,你说这可能么,就一晚上而已啊。”话说到后面,我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惊讶了,不可控制的提高了音量。 女王大人不愧比我多活了几年,就是表现的淡定,我们就这样站在原来老三样前门的位置,无话。 脑子里还存放着昨天我从那里出来的记忆,今天就好像只是一场梦。 “他们总会在哪里重新开始,”良久,老姐淡淡的出了声,然后就回身进了车里,再也没有回头看。 人生注定是一个人的旅程,你可以陪我一时,但是不能陪我一世。 ☆、风起 后来爸妈知道后也没有多惊讶,只是说要和林家的长辈一起聚一下,我们都不用参加,甚至林允和也不用去。 也好,反正这都是他们老一辈的事,无论缘分或者罪孽,结束就是结束了。 日子平静的过着,春丫头终究是没有留下来,小林子还真的为此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也就正常了。可到底伤口有没有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跟林允和有点进入老夫老妻的模式,其实也对,认识了这么久,他从我只知道吃喝拉撒哭的时候就看光我了,我们还有什么刺激可言,哦呵呵。 公司的事务已经逐渐上手的同时,我也发现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杀伤力真的是太大了,总觉得自己脑子要锈透了了,也许是时候做出改变了不是么。 “顾助理,下班喽,要不要一起吃中餐。”同部门的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从我身边路过,见我在发呆,停了脚步笑着问。 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把路让出来,摆了摆手,“不了不了,跟人有约,下午跟经理请了假。” “哇哦,不会是女朋友吧,竟然能让你专门请假,要知道会扣奖金的唉。” “就是,就是,” “ 说嘛说嘛,是谁啦。” “听过拉倒,绝不外传。”嘿,这耳熟的台词。 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么,还是不论男女老少大家都爱八卦,看着眼前平常是机智干练的女同事,现在却是眼睛发光的八卦小雷达,我表示跪了。 “是同性,我对灯发誓,这次灯绝对不会破的。”把手中的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有些无奈的对着她们说。 可是单纯的我已经忘了先前的惨痛经历,十个女生九个腐,没什么也会被她们yy出什么来的,再说,我一个纯gay本身似乎就自带磁场。 “懂啦懂啦,我们可没有那么古板,”离我最近的同事一脸她都懂的笑容,“那我们走了,你,约会愉快。” 姑娘们踩着高跟鞋,愉快的离去,剩我一人一水杯,水杯里的咖啡还在冒热气,我的心里也在冒热气。 良久好笑的摇摇头,端起杯子回了座位,喝完咖啡看了看时间,起身收拾好一桌子的文件,就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站在电梯前,这个点周围都没人,空荡荡的同时还十分安静,就是喜欢这份安静才会每天都掐着点结束工作,搞得很多人都觉得我是一个工作狂。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脚尖轻轻的在地上点动,数字不断的跳动着,表示正在下降,也不知道这个点还能碰上谁。 “叮,”门开了。 低着头进了电梯,想了想还是摁了负一层,下午不回来,车留在公司里不方便。然后专心的看着数字继续跳动,电梯间里很安静。 “什么那么好看,”男人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从背后响起。 呆滞,一秒,两秒。 “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由于过于惊悚,我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向他,顺带将自己的身子缩向更远的地方,就好像一直受惊的兔子,太过用力,脖子好像都扭到了。 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我一直都在啊,是你没看见。” 拿出一只手揉着自己总是被误伤的脖子,气急败坏的说,“那你不早说话,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小爷可是金贵着呢。” “叮,”电梯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有些好笑的林允和走过来拥着我出了电梯,还十分有良心的接替了替我揉脖子的工作。 “进电梯之前先看看有没有人难道不是常识么,你怎么随时随刻都在走神呢。”环着我的男人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无奈的数落着我。 靠在温暖的怀里,腿都有些无力,表示不想自己走啊,“我那是思考人生懂不懂,哪像你这种凡夫俗子。” “好,那你要跟凡夫俗子一起吃中饭么。”没几步就到了他的车前,坐在驾驶位置的四哥向我们看过来,一脸憨憨的笑意。 摇了摇头,“不了,下午跟钟头有约,上午忘记跟你说了,请了一下午假。” 男人把手拿下来,一副好商量的口气说道,“那晚上过来,请你吃晚餐怎么样,做你爱吃的。” 自从老三样搬走了,想吃点什么就只好靠这个前雇工了,幸亏大部分的菜他都会做,不过想到这里,我也是由衷的钦佩店长的手段,竟然让林允和学了一手厨艺。 虽然会做菜的男人是很性感的啦。 “不一定,随时打电话给你好吧。”这次要见的除了钟头还有殷破,虽说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可是这么久没见,还是有些尴尬。 “可以,路上小心。”男人伸出手帮我把稍微翘起的衣领整好,拍了拍我的脸笑着说,“快去吧,晚上见,我等你。” 看着他笑我也很开心,可能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扒拉了一把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脸红,“知道啦,走了。” 转过身一路疾走,就算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的男人一直在看着我,我的车离得有些远,等我开着车路过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就算这样,还是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车位。 在意一个人,就会在意所有跟他有关的人,事,物。 路况很好,用少于估计的时间就到了青姐的店里,停车的时候看到钟头的车已经到了,却没有看到殷破的车,难倒还没到么。 心里默默的算计着,进了门发现店里人不是很多,也没看见青姐的身影,抓过正在收拾的服务员问道,“青姐呢,” 因为常来,跟店里的人都比较熟,再加上因为钟头和青姐的关系,我们这拨人在这里完全可以刷脸了都。 小伙子擦了擦手,向包间的方向努了努嘴,“都在里头呢,不知道今儿怎么了,常来的几位头都聚一起了,没看今天吃饭的人都少了么。” “什么鬼,怪不得刚才看到有几辆眼熟的车呢。”我嘀咕道, “这都是你们的事,我们小老百姓就不参与了,今天青姐放半天假,走了。“小伙撂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十分潇洒,忽略他那满手的盘子就好了。 “都是半天假,为毛我的就是要配上奖金呢,切切。”嘴上抱怨着,脑子也已经飞快的转起来了,钟头只是说要见面,但是从刚才来看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还能有什么事让几位头凑一起。 不管了,拿不准的时候就多听少说话,言多必失是真理,再说了,我是局外人了,看看就好了不是么。 我已经站在了门前,门是虚掩着的,似乎就是为我留的,房间里交谈的声音透过这一点缝隙不甚明了的传出来,有我熟悉,也有我不熟悉的。定了定心神,推开了门。 门开的声音仿佛就是一个信号,所有交谈的人都停止了动作,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神色各异但方向一致。总觉得我做了什么异于常人的事,臣妾是清白的! 幸好这种令人发憷的寂静就维持了一会,钟头先出了声,“来了,快进来吧,记得把门关好。” “哦,”尽量维持着面部表情正常,我回身关上门,顺带轻轻的做了个深呼吸。 刚刚就已经扫视过房间了,只有钟头旁边还有一个空位,所以转过身就径直走了过去坐定,背贴着椅背,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说实话我的拘谨不是因为紧张,更多的是因为兴奋,一种久违的兴奋和激动。没有原因,只凭这个房间里的人,这个气氛,以及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和本能。 钟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小子,果然还是老样子,敛着爪牙过日子憋久了吧。”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所谓秘密 本来从我进门开始房间里就变得莫名的安静,钟头这句话说出来后就更加沉寂了,果然在座的都是老油条了,拿不准的时候连提问都是多余的。 我也没急着回答,头一偏将视线落在了坐在钟头旁边位置的青姐身上,今天青姐也是笑盈盈的,可是这笑与往常招呼我们的时候不同,多了些凌厉的气势。 “怎么,青姐我可不是白坐在这的。”见我看向她,青姐反而落落大方的开口,看起来比其他在座的男人都要顾虑的少。 “哪里,只是觉得您今天这身旗袍真漂亮,”我同样笑呵呵的开口,还点了两下头表示加强语气。 钟头有些不耐烦的挪了一下身子将我的视线挡住,提高了声调问道,“臭小子,给我正经点,这坐着这么多前辈呢,好好说话。” 切,小气鬼了不是,我在心里不是很地道的嘲笑了一下钟头,然后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其实也就是面无表情罢了。 “钟头,我又不是什么狮子哪用得着收起爪牙过日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这一行,辞职报告都是您批的呢。” 我的眼睛看着钟头的眼睛,语速缓慢但是吐字清晰的说道,变相的否定了钟头的话。 “老钟,他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黑钟子,这小毛头不是不干了么,我还特意查过呢。” 终于有两位性急的头插嘴了,而且听称呼跟钟头还是很熟的,不过这外号都是什么鬼,听得我想笑啊,都要憋出内伤了,‘黑钟子’,噗哈哈。 眼角的余光扫过去,看到出声的两位被身边更沉得住气的几位使了个眼色,他们张了张嘴彼此看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本以为这几年我对你够了解,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难以捉摸。”罕见的钟头反而是沉得住气的一个,看着我平静的说道。 身子向前倾了倾,拿手撑着头开口道,“钟头我们之间还不至于拐弯抹角的说话吧。” “好,那就敞开了说,今天几个的头聚在一起,无非是为了红鱼的事,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李炎的事是你送进来的消息?” “是我,消息从林允和那里来的,就算我不再是警察,这点责任心还是有的。” 在座的都没人再说话,大家看似不经意却又都专心致志的听着我跟钟头的对话,莫名的有种开家长会的感觉。 “可是你一点能力都没有么,当初突然说离开警队,不久后又突然说什么都想起来,看似跟林允和有矛盾,如今却又事事依靠他,这一切怎么想都不对劲不是么?” “殷破在哪,不是说今天他会一起来的么?” 耐着性子听钟头说完,我伸出手敲了两下桌子出声问道。 “怎么,你们俩关系最铁,现在又来问我,我可不是那个替你挡枪子的人。” 钟头难缠起来也真是难缠,看样子殷破这臭小子露了马脚不说,还把自己搭进去了,钟头生气的话下手可真黑。 叹了口气将身子坐正了,环视了一圈后起身站在椅子旁,开始点名似的说道,“钟头,刑警二队七队九队的三位队长,李副局,一年前半退了的崔老,还有两位刚才出声的前辈,” 顿了顿看回钟头笑着说,“整个c市数的上的,又是您信任的都坐在这了今天,而青姐承的崔老的衣钵不是。” 从我说话开始,几位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因为就算我长年跟在钟头身边,这些人多多少少的都听过见过,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从来没有谁可以像我这么有把握的确定过。 这次年纪最大的那位终于先开口了,老人家头发花白却一身正气,坐在那身板挺得直直的,精神的狠。手里拿着的拐杖纹丝不动。 从进门开始我就知道了,钟头今天只不过是发言的,真正掌握全局的不是他。 “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多,看来青青说的对,钟离是不如你鬼。说吧,你是干什么的。” 被我称为崔老的长者一说话,钟头就明显松了口气,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像他那边倾去,如果气场这种东西有实感的话,那绝对没得比。 “还是您问吧,我回答能说的,我相信您懂我的难处。” “好,红鱼是不是被你们抓了。” 听到崔老的问题,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钟头,其实上次的故事没讲完,而今天坐在这的大部分都跟那个案子有关系,又或者说跟当初最后的那个受害者方玉有关。 这些事可以容后再说,现在我得打起精神应对,大家都是同僚,彼此太熟悉彼此的套路了也不是好事。 开始之前我得先把殷破择出来,“崔老,有些事就算是殷破也不知道,” “呵,我懂你的意思,不过那小子也不是轻易能动的人,再说他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两句半真半假的话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是,我们抓了红鱼,”这次我干净利落的回答,不是因为殷破,而是这些事他们应该知道。 “咚咚,”两声沉闷的落地声响起,是崔老动了两下拐杖,接着令我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题又扔了出来,不过这次说话的却不是崔老。 因为站着的原因,围成圈坐着的人都看的很清楚,无论谁开口,都可以轻松的捕捉到,比如现在。 “你们是谁?”青姐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一侧响起,我却不知道为何想苦笑了。这真是一家子,默契度就是高。 挠了挠头只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们其实从未离开军队,” 青姐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崔老,后者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青姐转过头再次开口,“你们抓了红鱼可是审过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明明提出问题的不是我,所有人却都把视线投向了我,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出声的钟头也定定的看着我,无意识的脚上动了一步说道,“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只能说,他没有招供方玉被害的细节,” “为什么,你们就没有办法么,人都抓得到,案子却审不清?”隔着我两个位置的副局有些着急的开口。 这次我没有回答,气氛变得僵固。 “那现在犯案的是谁,你从警队辞职又是为什么?”这次打破僵局的是崔老。 长舒一口气,我选择了坐回椅子里,示弱和配合其实都是假象不是么,既然大家想知道,就该满足不是么,不过满足到什么程度就另说了。 “有人为了案子,有人为了人,我只能说你们依然查你们的,但是有的线不能越过,所以我可以说,但是出了这间屋子我就不会再承认,” “好,” “红鱼不是一个人,我们查他们有另外的原因。最后,不要再探听消息了,过后所有的路都会被堵死的。” 世界上的秘密只是因为你不知道罢了 。 ☆、队长,逮捕我吧 “好大的口气,怎么我们就没有知情权了么,既然你们有能力抓到一个现在为什么又要依靠我们抓第二个。” 从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说话的是刑警七队的头,跟钟头是战友,同期退伍,所以也是熟识方玉的人。 “就算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这些人里也是几样心思,不过大家应该都有共识才对,更何况几位队长更应该明白不是么。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我成为了态度强硬的那一个,实在是因为很多事没有定论,就算我有自主处理的权利,有的话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好了,都走吧,等抓到另一个再来谈,现在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提要求。”崔老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率先站起来,表情很平静,可就是这样才让人捉摸不透。 坐着的其他人也都迅速的起身陪着往外走,我虽是站着却也不好相送,青姐看了我一眼,加快了脚步走到崔老身旁,帮忙搀扶着出了门。 “你小子,全身都是戏啊,瞒了我这么久。”不一会人就走尽了,只剩我,和重重坐回椅子的钟头。 视线还跟着外面移动的人,我都也不回的说了句,“彼此彼此,钟头给我下套的时候也没见有多愧疚。” “滚蛋,这就叫给你下套?你不是不知道这个案子对我的意义,你隐瞒身份我理解,可是这事,这事。。。” 听到钟头的话,我走到门前把门关上,回身坐在了他对面,笑话,坐他旁边要是一动手我可来不及跑路。 “为什么没说鬼的事是你让我查的,”挑了一个没用过的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今天青姐没上茶,不过白开水也是好东西,倒完了将壶推向钟头。 “呵,用不着什么事都往外说,你以为就你有秘密么。知道的多的人永远有利。”他伸了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水壶,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 端着杯子喝水我没搭腔,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今天见过的人的脸,青姐当年其实是方玉家里定下的未婚妻,但是他们感情怎么样我不清楚,不过这些年过来,他们似乎没有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亲情。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想,钟头和方玉是好兄弟,要是他们真是相爱的,如今钟头也就不会跟青姐有意思了。要知道兄弟妻不可欺的。 方玉父母并不是政界的人,所以今天只见到了崔老,对了,青姐是崔老的女儿,柳姓是因为随了母亲。看来,这些年没放下的不止钟头一个人啊。 “钟头,崔老带头走人是因为约好了你留下问我吧,怎么今天出席的人里有面和心不和的人么?” “你不是说不能说么,现在主动提算怎么回事,”钟头那到处光溜溜的头抬起来看着我,犀利的眼神藏在半眯的眼皮后。 “唉,话不能这么说,信息交流才能扩展不是,”我笑嘻嘻的回望着他,轻松的说道。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9节 钟头还是看着我不说话,坐在那就跟穿了现代衣服的包公一样,真是无趣。 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认真的说,“钟头,我说的虽然少但都是真的,而我没说的不只是要瞒你,而是怕你失望。” “说不说是你的事,失不失望是我的事。” “钟头,方玉可能没死,但是谁也没办法保证他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方玉。” “喀拉,”终于有人在我面前打翻杯子了,哇哈哈哈,手残什么的都是大家会犯的错不是么,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 无视我盯着一桌子的水迹和滴溜溜打转的杯子,钟头一脸震惊的撑着桌子站起来,身子向我这边倾过来。 “你。你。。你说他没死?。。没死!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最后没能在那场大火里逃出来!” 一开始钟头还因为惊讶说话不连贯,后来就开启了他的大嗓门模式,表示距离最近的而且是唯一在场的我,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用手指堵了堵耳朵,斟酌着开口,“可是你没有亲眼看着他,看着他遇难不是么。” 对于失去挚亲的人,失去这一事实确实具有毁灭性的的伤害,可是告诉他不在了的人有可能还活着时,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所以,别问,也别问为什么他们会质疑,因为如果不是真的,曾经的灭顶之灾就要再承受一次。 难得我这么体贴,真心希望钟头也能体谅体谅我,我抬头看向钟头,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难过与复杂,本来经历得多了,气势就会不自觉的在面上带出来。 可是现在的钟头,完全没了往日令人生畏的狠厉,那是一种绝望中带着希望的迷茫,而我,无能为力。 他撑在桌子上的胳膊似乎有些无力,一次打弯,两次打弯,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是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胳膊肘狠狠的撞在桌面上,身子也坐回了椅子。 “钟头,事无绝对,无论生死,所以别失望,”不好再看着他的脸,我挪开了视线低声的说话,希望能安慰一下这个眼睛泛红的男人。 “我知道,但是你既然说出来肯定有依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听声音除了有些微的颤抖外,钟头还是那个杀伐决断的钟头。 杯子里的水不多了,所以手一碰到就觉得有些凉了,只好作罢,“这也是我们在查的,想知道更多的要靠你自己,” “你不是问我刚刚那些人里有没有起心思的人么,有,现在看来找到原因了。” “也不一定,但是关于我的事你们从哪知道的,我想知道。”还是有些不知道做什么,转了一下提手,给自己又满了水。 想了想,伸长了胳膊也给钟头满上了,尽管知道他根本没有喝水的心思了。 “是李先文,但是他的消息怎么来的我就不知道了。”钟头看了一眼我倒的水,手并没动,因为从刚刚他就收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足够,” “你告诉我就不怕我说出去,还是我真的就这么值得你小子信任,要知道你所属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有数,还有,这事你不会说出去的,起码直到你查清楚了为止,而到那个时候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事情说清楚了也许会显得薄凉没情分,可是只有摊开的事实才是真的,才是不引人猜疑的,因为没有谁绝对的相信谁。 “呵,还真是没白跟着我,不过我也有好奇的事,三年前你受伤被抹了记忆是真的么。”总觉得这个问题不止钟头想知道。 一口气喝尽了杯子里的水,给出一个答案,“我们有最大化的自由,在体系的监管下。所以是真的。” “本以为只是传说,但如今却见到了传说,还是身边熟识的人。”看来钟头听懂了我的话,不过这次语气里添了几分嘲讽。 “传说才最容易失败,化整为零才是兵家制胜的要诀,再说了,传说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的。” 意外的钟头也一起喝尽了杯子里已经有些凉了的水,然后加了力道放回桌子上,“说吧,你告诉我这么多,想让我帮你什么?” “这样说的好像我占了你便宜唉,我是那种付出了就要回报的人么。”我端着胳膊一本正经开始瞎掰。 “说人话,” “我需要一个理由,而这个理由只能是你给我,” “什么理由,” “离开家里,离开林允和的理由,” “我该怎么做,” “拘捕我吧,队长。” “好,” 钟头一点都没有迟疑的答应了,虽说是意料之中还是让我感到小小的惊讶,不过想到他对方玉这事的消化能力也就不奇怪了。 “我答应,不代表凭顾林两家的实力和上面的人答应。” “你放心,我会让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把罪名坐牢的。” “你小子,还真狠,对自己也是。” “过奖过奖,对了队长,以后多保重,你的心魔还是要你自己除。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所有说过的事出了这间屋子,我是不会承认的。” “我懂,还有谢谢,” “不客气,” 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永远惦记着,人啊一辈子都这样,我们啊就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 ☆、方玉 留了钟头一个人就先离开了,出了店门向停车场走的时候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滑到联系人那一栏,摁了殷破的号码。 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了,倒是挺令我意外的,话比想法快,一接通就急忙问道,“你在哪呢,没事吧。” “啊,没事啊,钟头派了个任务给我,走访呢正。”估计被我莫名其妙的提问整蒙圈了,他顿了两秒纳闷的说。 我走向车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转身换了个方向,用空着的手划拉了两把头发后语气平静的说,“那你继续忙,最近注意点,别让人打听了什么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么,还是又有人找你麻烦了,再说我也不是那么笨的人行不行,” 殷破那边熙熙攘攘的,但是依然能听得清楚他语气中的不满,真是个急性子,也不知道周礼那家伙拿下了没有。 掏出钥匙转过身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后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不是很适合上车,只好撑在门上努力结束对话。 “我知道你聪明,可是嘱咐你的话也要放心上,” “靠,搞得老子七上八下的,你这人真不吉利,谁收了你谁倒霉。” 虽然不是很直接的表态,但是从这小子的话里还是隐约的感受到,他似乎为我跟林允和的事有些释怀了,看来周礼行动效率还是很高的。 “殷破,快点,还有两家人呢,弄晚了会被钟头教训的!” 听到电话那头有人着急的召唤他,我马上体贴的接口道,“不打扰了不打扰,还是工作重要。” “滚蛋吧你,我现在很忙回头收拾你,别作死。” 撂了句狠话就被挂了电话,徒留我张着嘴想回答一句不敢保证,愣了一秒把手机揣进了兜里,“笑话,听你的还是我么,再说,都来不及了真的。” 上了车关门,启动后就离开了餐馆,看来除了老三样之外,青姐这以后也是没什么机会来吃了,啧啧,要知道找家契合的店多么不容易啊。 车往回走,跟来时的感觉就不同了,方向变了,天也有些暗了,来时中午的阳光还是不错的,隔着玻璃再大的风都剥夺不了阳光给予的温暖。 本想打开车载音箱放首歌听,可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很想听得,只好一个人静静的开着车,停下等待红灯,又在绿灯时提速离开,一路走着,视野里的车一辆又一辆的靠近又走远。 有的车窗可以看到车内的情景,有的车看不到,但是这不妨碍我展开自己的猜测,脑子里默默的勾勒着,开车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他是怎样的人,今天过得怎么样。 偶尔看到一家人,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或两个人,有的坐在前排说着话,聊着天,有的坐在后排看不清是否有交流,有的开着车窗抽烟,有的也从车窗往外看,我们视线交汇,又因为一个红灯而错开。 没去林允和那,也没有回家,跟着车流驶进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把车停在一栋大厦的收费停车场,下了车步行过了一条街的距离,拐进了一家猫舍。 叮铃,叮铃铃,“随着我开门的动作,店门上的风铃被带动的发出悦耳的碰撞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店长模样的人从柜台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哇,这只猫咪是不是很可爱,”娇俏的女生响起,她正兴奋的把一只黑白相间的猫报给男朋友看。 “哪可爱了,不都是一样么,你怀里这只还这么胖,”不同于女孩,男生真的是一脸嫌弃啊,毕竟萌物什么的对女性的杀伤力更大不是么。 “你这是说我胖么,”本是一脸笑意的女孩突然就充满了杀气,表示变脸的速度太快没看清。 本来还是敷衍不耐的男生立马讨饶,举着手说,“不胖不胖,你喜欢我们就买它好不好,这么一看还真的是很可爱呢。” 我站在另一边的猫笼前细细的打量着,笼子里满脸傲娇的猫咪也懒洋洋的打量着我,用一副‘凡人,你这是看上本大仙了么?“的眼神。 在眼神的较量中败下了阵,只好怂怂的换了一位看起来年纪还小,阅历没有那么丰富,一脸青涩的猫咪,不过那一脸沧桑和生无可恋是什么鬼。 不死心,再换,这次笼子里是一对猫咪,看那热乎劲,不管性别如何,它们之间肯定是有一腿,这恩爱秀了我一脸啊真的是,大家一起蹭啊蹭,舔啊舔。 “干什么呢,看你这幅挫败的样子连猫都不如。”凉凉的嗓音带着嘲笑在身后响起,我直起腰回头看发现刚刚那位情侣已经走人了,门口也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把视线收回到眼前的人身上,一脸严肃加正经的说,“店里有没有猫薄荷,给我来点。” “怎么,诱骗猫咪犯罪?” “不,我要拆散这俩猫,”指着笼子里还在恩爱的两只,我坚定的说。 “滚蛋,” “哦。” 端着一杯热可可,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还在纠结刚刚轻易的放弃了使用猫薄荷的机会,杯子在手里转来转去的,让看着的人心烦,而这个人烦了就会说,一点都不会委屈自己的。 “洒了的话自己处理,记得干干净净,”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人就算端着同样一杯热可可说话也一点没有温度,更别说甜度了。 “切,我们这些老朋友是怎么也比不上你的这些个家当,哦,还有你的猫。”老老实实的把杯子握在手里,我抱怨的说。 他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无视了我的话,“这是三年里你第一次来,看来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出场这么久了,还没好好介绍过这个猫舍的主人,他白衬衫加牛仔裤,白球鞋,还有标配的黑眼镜框,怎么看都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就差在脸上写‘我无害’三个字了。 可是不知道电影怎么演的么,魔鬼藏在细节里,大神就在左邻右舍。黑色的短发,白皙的皮肤,扣得严实的扣子,裤子只折了一下,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猫舍店长却跟我是一类人,一类没于人群,藏匿于人群的人。 身子往前凑了凑,嬉笑着开口,“别这样嘛,方队,你吩咐的事我可是都办好了,” 是的来,这人的名字叫方玉,啊哈,就是那个方玉。 你回来,说不会再离开,待我转身却再一次消失不见。 ☆、欠我的总是要还回来 要不是他说,我都没意识到原来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有些人,有些关系,保持在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其实也挺好的,就想三角形一样稳定。 “可是我没吩咐你把自己也送进去,怎么又打算撤了么?” 这个今天被所有人讨论来讨论去的主角,一个早该多年前就殉职了的,被钟头念念不忘的方玉就坐在我面前,端着杯热可可说着让人迷惑的话。 “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啊,虽然做不到用死来斩断联系,可是与世隔绝还不招人怀疑一段时间倒是可以做到。” 我不会觉得迷惑,因为我们有着同样的秘密,在一定程度上信息共享。 “呵,随你,老规矩,大家会尽力帮你的,不过你家里的人自己处理,我也想看看你怎么把自己从那么强大的保护网里摘出来。” 摘了眼镜的他眉眼清秀,一双漆黑的眼睛少有波动,看起来冷漠,不过只是年纪相仿心思单纯的人罢了,好吧,还是有些不同的。 比如现在那张多少年都不见痕迹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看笑话的意味,喂,有什么好笑的真是。 “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狠,把自己都搞死了才算数。” 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还要用手维护着以防溅出来,幸亏小爷柔韧性好,可以盘着腿向前弯腰,看到没,这柔软。 他看了一眼我的小动作,扯了扯嘴角说,“决定成为部门的一员时就注定要放弃些什么,与其长时间的让在意我的人提心吊胆,还不如一次解决,” “你是想说长痛不如短痛么,不过我看钟头现在也没麻木到哪去,你让我告诉他,你可能还活着,真的只是想借由他的手抓假冒红鱼的人么?” 脚下一只猫咪靠了过来,是方玉家养的一个叫土豆的小吃货,三年没见果然胖了很多,一把捞起它,抱在怀里开心的蹂躏着。 “你想说什么,” 逗弄着土豆,看它的脸被我揉的不成样子,还是有尊严的不出声,果然是条好汉,“没什么,现在钟头和青姐也挺好的,今天还见了崔老,老人家精神矍铄,很有范儿。” 对面的人没出声,我将土豆放在地上,伸出脚碰了碰它的屁股,示意它去方玉那边,不过那迫不及待的跳跃是什么鬼。 “喵,喵喵喵,”土豆一脸委屈的窝在方玉的怀里,这销魂的小叫声,翻译过来就是活生生的告状啊。 “方队,其实你不用那么为难自己,也许,”看着他温柔的安抚着被我蹂躏过的土豆,我斟酌着开口。 不过明显我要说的他不同意,“你能做得到放弃先说,” 一句话就堵了我所有的劝说。当初起的誓,说好的忠诚和风雨与共,如今依然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也许成为部门的一分子就决定了我们独狼般的生活,注定了我们无法与任何人牵连的命运,只有牺牲才是我们的结局。这些从一开始就明了了,可是纵然如此,也没有谁选择退出,甘愿无名。 “切,互不干涉,互不干涉,”一边有些无赖的说着,一边仰面躺在沙发上装死。 不过明显我的话再一次被无视了,“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开始,” 把手枕到脑袋后面,想了想说,“今天?” “你那是问题还是决定,要知道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了。” “决定,对了,持枪伤人,这个罪名是不是过了些?”我侧过身询问方玉,打算从他那得到些建设性的提议。 他抱着土豆起身走向它的饭碗,放下它后给它盛了些猫粮,然后转身去柜台拿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出来,走回来扔到我面前。 “东西都在这了,行事的时候注意安全,人活着比死了有用,但是决定权在你。” 起身拿起袋子打算走,又被方玉叫住,“自己小心些,还有,以后换地方见面,我也该换个身份了。” “知道了,记得让大家动作麻利些,定罪送监越快越好。” “恩,去吧。” 开门,风铃又被我带起出声,回身看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的方玉,他朝我摆了摆手,我回了个笑就转身走了,也不知道他看没看的到。 按着来时的路回去,天色有些晚了,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却揣着犯罪的想法,想象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上了车开到门付了停车费,一路拐出了大街,从猫舍带出来的包裹被我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戴上耳机给老姐打电话。 响了一会才被接通,“怎么了,”老姐淡淡的询问声从电话对面传过来,背景有些嘈杂,看来还没有结束。 “没事,就是打个电话问你今晚回家吃饭么。” “你是想问我今天晚上能不能给你做晚饭吧,臭小子。” 莫名其妙的又挨骂了,但是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老姐你做的饭好吃嘛不是,” “咦,撒什么娇,今晚上案子重没法回去,明天吧,明天给你做,今晚上自己解决。” “恩,明天,那老姐你忙吧,挂了。” “好,”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我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老姐我明天可能吃不到你做的菜了。” 把车停下,看了一眼位置上的包裹,伸手拿起,拆开后里面先是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手枪,夹着张折起来的纸,展开后是手写的一些信息,看字迹也不能确定是谁,因为我们的字迹真的是随心情改变。 还有几张照片,是一个男人的生活照,以及建筑物的分布图等,举起一张照的很清楚的正面照,对上面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言阙。” 如果分别是注定的话,这次我先走。 ☆、准备 曲起食指弹了一下照片,将它放到最后面接着翻看剩下的几张,“唔,出门,工作,朋友,啧,日子过得很滋润嘛。” 没几下就翻到了最后那张,两个人站在一起说笑,另一个人还伸出手搭在言阙的肩膀上,即使是侧脸也能看到这个人的笑容,我甚至都可以脑补出他正面的样子。 “一直没表态就是因为你们关系匪浅么,这帮臭小子还真是知道拿什么刺激我。”我用手磨挲着下巴嗤笑道,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刮胡子了。 耷拉下举着照片的手,仰起脸对着镜子看了看,“还真是有点胡茬,不过这样更好,显得颓废。” 正在对镜孤芳自赏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未知的号码,“喂,哪位。” “我啦,你到了没,要动手就抓紧点,知不知道调开那几个守卫多麻烦。”怎么我这些个好朋友都是些急性子。 “棋子,能不能不要一联系就是催我去死啊,再说我能不知道那些人难搞么,可是再麻烦对你来说不都一样。” 对面火急火燎的家伙是晚一年加入的,虽然我们之间很少联系各自分散,但是为了管理和行动,是有小组编制的,六人一组分工明确,活动范围也以此分配,只不过日子久了就要重新布置。 因为三年前的意外,大家只好各自蛰伏下来,太自由的不好处就是支援上会有延迟,一步落后就会步步落后。 为了不让林允和等人发现,当年多个小组尽全力渗透监护,但是他们找到我时有些事已经成定局,只好派队员暗中对我进行双重记忆催眠,除了抵制言阙的影响,也为我将来被唤醒埋下时机。 当初收过的残酷训练果然都不是白费,人的自我应急机制很强大,尤其是我还受过长期的训练,自我封闭和保护甚至先于队员的行动。 可是,我们还是需要确定言阙知道了些什么,以及林允和知道了什么。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该明白,林允和怎么会做涉黑这种蠢事,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只是没想到,通过我可以走条捷径而已。 我也没想到,他会决定选择走我这条捷径。 “我擦,这家伙的保护网真够呛,触发了这个点你也知道炸的会是哪,谨慎些没什么不好,对了,警察找好了吧。” 把手机夹杂脖子跟肩膀之间,抽出手来把那张字条打火机点着了,看着它快烧到指尖了才扔出了窗外,其它的照片就当做是附赠的证据了。 “找好了,钟头。” 伸手拿起枪打开车门下了车,回身关门的声音还真是有些刺耳。 “钟头!那殷破怎么办,他肯定会疯了的。”棋子又咋呼起来了,不过他担心的也曾是我的顾虑。 “棋子,殷破本就不是我们的一份子,他是个警察,该做的就是将凶手绳之于法。” 电话那面没有回应,我揣着枪向一居民区走去,车就停在小区外的车位上,不过也不知道占了谁的,回忆着纸条上的地址,‘12栋,三单元,702” “你跟方玉比起来也没好到哪去,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我认真的找寻着居民楼上印的号码,幸亏天还没黑,数字也是晚上看起来醒目的白色,拐了几次就看到了位置很偏的一栋楼上印着;12 停下脚步,开口说道,“我看到了,12栋,你能看得到我么。” “你等等哈,”那边响起一串杂物被踢倒的声音,要不是不方便我真想去看看这家伙的生活环境怎么样,“看到了,一副傻样。” “原来这就是没写你的住址的原因啊,嘲讽我,我还不知道去哪揍你。”得到回答后,我接着悠闲的迈步,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个小区的居民一样。 “行啦行啦,我把计划说一遍就撤了,密码给你了,进去后最北边的卧室钢索什么的都设置好了,灰过去就好啦,我会善后的呃” 棋子用着轻松的语气介绍着怎么听怎么不严谨的行动计划,这是歇了几年动生疏了么。 对面的家伙跟知道我的想法一样,又飞快的补充,“监控从你行动开始会有三分钟的空白,这样才不会引起搜查,钢索的尽头是院子墙根,” “为毛是墙根,不能有个帅气的降落方式么,”说话的期间我已经进了电梯,摁了七楼后有些无语的插嘴。 “靠,那还是好不容易弄好的呢,想知道为什么不行找你家林允和去,”棋子同样语气不善的回呛到。 顿了顿又换了副奸诈的语气打小报告,“知道么,你家林允和可是经常来呢,而且那个叫言阙的长的还不错哦。” “叮,”电梯正好到了,门口没人,我走出电梯往门口走去,听到棋子的话冷笑了声回答,“三年不见,你也弯啦,是0是1?” 对面再一次没有了声音,我输着密码的时候默默的吐槽,这厮一不顺气就不回答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真的是。 “对了,我手机上的定位系统今天运动了没。” “安啦,反正一直被你扔在家里,现在不用管都可以了,其他的都跟着你变动过了。” 屋里灯都暗着,想了想我还是没有摁开,适应了一会走向棋子说的卧室,打开门在窗户旁果然看到个平台和滑索杆。 “难倒连点防护的东西都不准备么,我崴了脚怎么办,”摁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床上,脱下身上的外套和鞋子,换上准备好的夹克和靴子,把枪放进外套的枪套里,收拾妥当,一身黑真是做坏事的标配。 “崴死你好了那就,挂了,”没来及挽留就被挂断了电话,真没礼貌。 带上手套打算走近窗户行动,突然想起来该给钟头打个电话,坐回床上又点开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钟头弄了个彩铃,还是首童谣。 静静的听着歌声回荡在耳边,蓦地被打断了,“喂,这么快就打电话了。” “普惠路134号,一家书店,即将发生枪击案,” “喂,你小子想干什么,”这次钟头的大嗓门终于带上了怒气,恶狠狠的怒意,还有椅子被踢倒的声音,怎么每次都是椅子受到伤害呢。 知道不该跟钟头纠缠下去,“持枪伤人者顾旺旺,动作快些,可别让我失望。” “滚蛋,你给我,” “嘟嘟嘟,”钟头不是都说好了么,现在这么生气真是不好啊,我挂了电话嘀咕着顺手关了机,把手机留下,等着棋子那家伙一起收拾好了。 我曾是那样的期待长大,如今到了心心念念的年纪,却没有成为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或者说,我梦想过成为很多人,却没有想过成为我自己。 ☆、我伏法 踩上平台,推开窗户探身往外比了个手势,我知道棋子这家伙看的见,抓住滑索杆,脚上用力一蹬就滑了出去。 言阙如今的藏身地是户以书店为掩护的独立庭院,四周都是两米高的围墙和监控,与周围的建筑都隔着一定的距离,突兀又和谐的隐藏在这片小区众多的城区里。 “你到底对他有什么样的意义,让他大费周章的保护你。”因为重力的原因,我以十分快的速度下降,夜里的风跟刀子一样擦过脸。 靠近围墙时我尽力抬起身子,终于顺利的落到院子里,有灌木丛掩护我就势向前做了个滚翻缓冲。 刚才就已经看到监控上的显示灯都换成绿色,知道棋子的技术支持已经到位了,接下来的靠我自己了。 言阙的书房和卧房都在二层,轮班的守卫一共10个,除去一人坐守监控室外,其他人都是以三人一组的方式,按两个小时检查一次庭院和屋子。 不过想起林允和在我身上做的二手准备,屋里的防卫应该没那么严,害得我既要处理手机又要摆脱跟梢的。那几个跟梢的应该从我离开猫舍就被制住了,快到报告的时间了。 脑子一边飞速的转着,一边尽可能快的按着看过的建筑分布图移动,虽然是休息的空档,监控也被干扰了,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引来人。 “呼,呼,呼”我压低了呼吸声贴在墙边,我在等,等一个进去的机会。 “滴,滴滴,滴滴。”终于传出了摁密码的声音,然后就是三人的脚步声,他们用对讲机联络着,“我们出来了,先进行检查,如果监控再不恢复就上报。” “咔哒,”听到门被关上之后,三个守卫离开了,数着心跳数知道过了约一分钟了,这些人的反应速度还真是快。 我立马靠近门,一拉果然开了,就等着这帮人输密码的时候破解了,闪身进了屋内,眼前就是楼梯,可是我知道最快的路不是这边。 右转没走几步是一片室内种植园,看起来有些眼熟啊,林允和似乎把老三样那一套都弄过来了嘛。手撑在栏杆上跳进去,穿过各色茂盛的植物,到达另一端,这一次不是栏杆,踏上台阶,推开了一扇小门。 门后是木制的楼梯,一路向上到了二层,其实尽头什么都没有,就是大大的落地窗。 “我这一晚上到底是要跳几次窗户啊,”我自嘲着,还是打开旁边的暗窗,踩着窄小的窗台,做了两个深呼吸,一只手抓着窗沿,突然发力以左脚为原点,将自己甩出去,风声擦过耳朵。 “啪,”抓住隔壁的露台边沿,接着胳膊的力量硬是将自己荡了过来,落到地面立即矮下身子藏在柱子后,三分钟到了。 抬头看着摄像头开始转动,藏身,数着秒知道它又转了过去,侧滚翻进了安全的范围。站起身,打开玻璃门进了室内,看样子是言阙的卧房,不过书房应该是连着的。 没掩好的门缝漏出了光线,踩着步子移动过去,站在门前听到声音传出来,“监控恢复了,那就不用告诉允和了。” 我站在黑暗里静静的听着,直呼名字的话,认识的时间一定不短了,在我思量的时候听到他挂断了电话,知道时机到了。 “咚,咚,咚,”按照礼仪,我敲了三次门,可是按照心情,我并没有等着得到允许就推开了门。 摘下手套放在一只手里,然后把竖起来的衣领放下,踏着步子走向坐在沙发上正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的人。 一步,两步,三步,“小动作什么的就别做了,我可不想你这么快就死在我手里。”看到他的手伸向旁边的矮几,我出声提醒到,毕竟那下面藏着紧急按钮我哈市猜的到的。 在偏黄色的光线下,这个叫言阙的男人脸变得有些苍白,听到我的警告他也知趣,收回了手把书合上,然后将两只手都放在书上,也是放在了我视线所及的地方。 拖过一把椅子,走到离他一米的距离停下脚步,把椅子摆正走到前坐了进去,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朝他笑了笑。 看到我的笑容莫名的觉得,他的脸色好像又白了几分,好看的手用力的攥着书的边缘,都有些泛白,要是心上人看到了会心疼的吧。 “无论是你还是我,时间都不多,有什么要说的么,”见他不说话,我只好先友善的出了声。 听到我的声音,好像打开了他的启动键一样,之间他皱起眉头,又觉得不妥一样强迫自己舒展开,用力的抿了抿嘴唇说话了,“你,你来这允和知道么。”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大脑深处自动的对这个声音起了反应,不过不是些好反应呢,而且这人张口说的话我就不愿意听呢。 “他是我的谁啊,我做什么还需要他知道么,”把弄着手套,我语带笑意的回复他,就跟话家常一样。 “如果你有什么疑惑,我愿意为你解答,不要做冲动的事,更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听到我的回答后,他身子十分轻微的向前倾,努力真诚的对我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抑制不住的想笑,也真的笑出了声,然后歪着头看着他,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他似乎找回了一些镇静,手上没有再那么用力,见我没有表态把书放在了沙发一旁的空位置上,双手十字交握,“允和说你都记起来了,我们知道你肯定会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要是你愿意,我可以说。” 半长的头发,干净饱满的额头,跟多数男人比起来偏细的眉毛,眼睛说不清什么感觉,其余似乎都是普普通通的五官,主要是我也没有看清楚的心情,这就是面对面,这个叫言阙的人给我的感觉。 “好啊,跟我说说你们所谓的真相,”将拿着手套的右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端正了身子看着他回答道。 这个人在拖延时间我知道,时间不够了我也知道,但是,还不到动手的好时机。 “允和只是担心你在受了那么重的创伤后会有心理障碍,并且当时残余的势力一直咬着你不放,无奈之下才会将你保护起来,并且拜托我为你做心理疏通。” “恩,谁的主意呢?你,还是你的允和?”我挑着音调询问这个到现在还在跟我耍心机的人,知道这是他想要的反应。 果然,他漏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几次张口后说出了答案,“是我,本以为我有这方面的专业能力可以帮到你,可是,” “可是没想到我这么难搞,没想到林允和那么爱我,没想到你管不住自己,更没想到我今天会带着枪坐在你面前。” 真的是看不下去他这拙劣的花招,你一个人心理医生模仿甄嬛传干嘛,还不学好的。都是男人,不能直接点说话么。 极短的呆滞,然后是无辜,他接着开口,“你别误会,毕竟你当初的记忆受到了干扰,” 叹了一口气,有些好笑的开口,“我还以为你是多么阴狠的人,原来也只是一个被爱情蒙了眼的普通人啊,白瞎你一身好催眠的技术了,你说我要是给你机会,你会不会让我把枪对着自己的头。” 这是从我进屋以来说的最多的一次,因为我已经隐约的听见楼下的吵嚷声了,歪过头,虽然看不见,可是在远处就被掐断的警笛,多辆车停靠的刹车声,再小心也没瞒过我。 同样,也没瞒过言阙,因为他正忍不住得意的看着我,根本不见最初的胆战心惊,见我把头转过来,他有些雀跃的开口道,“我可不敢让你死,你死了,允和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你,但是他如今会对你很失望吧。” 拿出枪对着他,却没有扣动扳机,“我会在意么,看看你的爱那么肮脏,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赢的。” “闭嘴,你以为你在他心里就是珍宝了么,知不知道当年就是他授意我对你催眠的,”言阙的有些失控的高声喊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嘈杂的脚步声表示已经有一队人马到了楼梯,看他们来的这么慢,言阙说对了,林允和那厮一起来了,真上心啊,也不知道这份心是对谁。 “他知道你有着特殊的身份,身后代表着军队,可惜的是之后我就没再能从你嘴里知道什么,虽然后来你也配合,可是却没有真话。”见我没说话,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着,就想吐着信子的毒蛇。 二层,还差几步就到门口了,只要破了门,书房的门我可没关,应该就能看到一切吧。 “知道了,那公平起见我也该告诉你些什么,” 房门外是爆发前的安静,当过警察的我太熟悉这一切的流程,要不是这间书房没有窗户,估计阻击手都到位了吧。 言阙坐在沙发上,满脸是梦想实现之前的癫狂,我真有些不忍戳穿他的美梦,“谢谢你的放水了,但是这原本就是我的计划,毁掉林允和心里的那个我。” “嘭,”卧室的门终于被撞开了,没听清是谁在身后喊了句住手,我起身闪过了被攻击的范围,只要让他们看到我就行,可没想被击毙。 言阙脸上的狰狞还没有消退,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表情了,因为我扣动了扳机,这么近的距离,我的准确度,以及选择射击的眉心,注定着结束。 他的身子缓缓的歪倒在沙发上,我扔下枪,自觉地跪地抱头面对着冲进来的一堆人,有警察,有守卫,有认识的,有陌生的。 比如拿着枪指着我的钟头,和他身后几位老同事,又或者还早于钟头一步进门的林允和,不过他直接奔向沙发查探言阙的情况罢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动作,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和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言阙身上转换。 虽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子弹装多了,”,但实际上只是笑了笑说,“我伏法,” 笑得再难看也要笑,不然哭么? ☆、可能,再没有以后 钟头咬牙切齿的站在门口冲着我喊道,“你他娘的疯了吧,李子,还不给他拷上,”一句话终于惊醒了懵了的众人,李子从钟头身后走出来,拿着枪快步靠近我。 他走到我扔在身边的枪时,一脚踢远,我配合着站起来伸出手,看着熟悉的手铐在我手腕处扣死,咔哒一声,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你今天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么,可是到底为什么,为什么!!!”钟头收了枪几个箭步冲到面前,双手揪着我的领子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双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睛,还真是好久没见到了。稍微偏了下视线,后面站了一群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我的人,可是你们在悲悯什么啊。 “钟头,注意你的言行。另外我愿意为自己犯下的罪责承担责任。”拖延的时间足够棋子收拾好了,现在没有必要再磨蹭了。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无畏的跟钟头对视着,想了想还是提醒般的说了句,“钟头,履行你的职责,拘捕我吧。” 听到这句话钟头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攥着我衣领的双手无力地滑落,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这双手主人的绝望。 “带走,”他低着头对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李子吩咐道,这可能是钟头第一次在拘捕现场如此的萎靡不振吧,可是我不能有任何的反应,只有心底的一句对不起。 迈着稳定的步子路过近在咫尺的钟头,向着门口走去,本来站成一堆的人不自觉的为我让开路,这情景真是莫名的有些好笑,不过我可不觉得自己能够这么轻易的离开。 “喀拉,” “你干什么,” “喀拉,喀拉喀拉,” “你们干什么!” 多把手枪上膛的声音夹杂着质问响起,本来还押着我的李子以及在场的其他人瞬间分成了两拨,通通举起了手里的枪互相对峙。 讽刺的是,这么多人手握着枪,我却才是那唯一一个手无寸铁,却犯下了杀孽的人。 小小的房间里,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落,不知道谁的心脏,跳动频率也变快了。本来混站着的人都互相掩护和对峙着移动开,右手边的是林允和的手下,左手边的是出现场的警察,就人数而言林允和占了上风。 我抬手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两边那些本来僵住似的人都随着我的动作抬高了枪管,现在正中央的我就是隔开这两拨人的安全带。 还真像王母当年为了拆散牛郎和织女划得那条银河,让两人遥不可及,彼此痛苦。不过现实是,有生命危险的是我这条银河。 而且这比喻也真的是烂透了不是么。 “三年了,换了大部分的人,还是没换你和我,也没换我们的身份啊,”放下被铐住的双手,我侧过头对右侧第一个举起枪的林允和说。 这厮在钟头不淡定的时候,淡定的让人送那个不知死活的言阙去了医院,然后自己静立一旁等待时机,等一个对我举枪的时机。 “林允和,无论你势力多大,大规模持有违禁武器器,意图干扰警察办案,与办案人员发生冲突,哪条都足够逮捕你。” 冷静下来的钟头,在我旁一米以上的距离外,用冷冰冰的高声警告着跟他站在一条线上的林允和。 可是我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将钟头的话听进去,而钟头也只是说了该说的罢了。 “为什么,” 男人通身的煞气,身上沾染着血迹,他现在虽然是人的面目,可是怎么看都像地狱而来的恶魔,四处寻觅着牺牲者,而不幸的是,这次他想要带回地狱的人似乎是我。一旦被缠上,就是万劫不复。 “什么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如果做什么都有原因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错了。”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回答。 “踏,”林允和举着枪朝我走近了一步,所有的人瞬间都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向我的我位置靠近。 “为什么,”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看来我的答案让他不满意。可是特么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为什么。 “呵,”我索性转过身面对着他,面对着他的枪,面对着他冲天的杀意,“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么让我们走,要么,像三年前一样开枪。” 停了一下,我突然用明朗的笑意补充道,“瞄准了,朝这打。”用手指摁了摁左胸口的位置,“相信我,肯定行得通。” 话说完没有留恋的转身,明明离门口的距离那么近,可是一步一步的怎么也走不完,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而我在意的只是一个人的选择,“开枪,这条命还你,” 这一辈子估计我再也不会走一段,如此漫长的路,长到有种要用尽一生的错觉,最终他没有开枪,可是,这是你第二次对我举枪,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了。 身后脚步声仓促又凌乱都跟了上来,我有些失神的被带上警车,然后驶向警局,从车窗看出去,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我跳过的落地窗前。 下意识的,我冲那个身影摆了摆手,怕是最后一次了吧。 经常坐警车,今天换了个角色,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木办法,就是喜欢别人开车,我坐在后座看夜景啦。 钟头不在,估计还有别的事要跟林允和周旋,我扒拉了一下头发,也不知道其他的臭小子们都顺不顺利,反正接下来的24小时我是没好日子过了。 一路到了局里,早得到消息的警员已经等着了,但是大家好像都很尴尬,我有些无奈的自己打开车门下车,轻车熟路的向审讯室走去。 往日里的手下都有些推搡议论,还是有人站了出来做事,一路押送我进了审讯室,又关门出去了。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地里黄的小白菜 作者:淮南枳 第10节 坐在椅子上把双手放在腿上,对着那面我看不到别人,但是别人看得到我的镜子,走神放空。 在这种信息不对等的环境下,时间的流逝会被无限制的放大,换言之,就是让人觉得过的缓慢,而走神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但事实上,脑子里正在事无巨细的回放着刚刚的情节,以及三年前的情节,无意识的坐着对比,揣摩着那个叫林允和的男人的心理。 说着结束的人,到头来还是在意那一份真心和在意。有些东西我可以不要,可以舍弃,但是你不能不给,这样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傻逼,”我轻轻的吐了一个词,也不知道在骂谁。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再没有人进来过,绕是我,在经历了这么一翻折腾后也是有些焦躁,耐心渐渐的被消磨掉。 可是我知道,这种无人问津的状态持续不了太久,或者说,是没办法持续太久。 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一遍一遍的过计划,想计策,假设着所有的可能发生的情况,因为轮番的审问要来了。 “嘭,”门被大力的撞开,好吧,今天听撞门也是两次了。 有人踩着又急又快的步子向我靠近,人未到,带起的风已经送了凉意到脸上。蓦地睁开眼睛,双手被拷着不好发挥,还是可以撑在桌子上借力,跳开一直坐着的椅子。 “哐,”好不容易坐热的椅子就这样被来人一脚踢飞到了墙上,我有些不满的对着来人说,“殷破,发什么疯,所有的审讯都会被录下来的,你想被安个虐待嫌疑人的罪名么。” 来人就是殷破,看来他因为钟头安排的走访调查,一直忙到现在才回来,可是没想到,一回来就是处理我吧。 听了我的抱怨,殷破不怒反笑,精致的脸庞反而带着怒意张扬的美丽,“妈逼到底是谁疯了,被关在这的是你不是我啊,杀了人的也是你不是我。” “你也说是我啊,可是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对关心你的人说着不痛不痒的话,真的是最伤人的办法了。 殷破被我一句话堵得满脸痛红,身子一动又想继续教训我,被随之而来的钟头叫住了,“够了,殷破你先出去,犯人,由我和李子审。” “头,我,”殷破激动地走向门口,想说些什么。 “出去,别让人非议。”不容拒绝的语气已经说的不能再明白了。 我默默的把被殷破踢开的椅子拖回来,晃了晃发现它身子骨还是很健康的,于是又放心的坐了回去。 听到殷破临走前不甘心的把门甩的震天响,顺带为门又默哀了一把。 钟头和李子一前一后做到我面前审讯的位置上,不用看我都知道他们两个在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我,可是先开口不是罪犯的作风。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终于还是钟头先开了口, “我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一力承担,没人指使,我很清醒;谋杀是计划好的,没人帮忙。不需要律师,愿意接受一切判决。” 一字一句就跟准备好的台词一样,事实上,这就是我已经打好的稿子,因为我需要把自己的罪钉的死死的。 “你知不知道你认了的结果是什么!”钟头忍不住的锤了一下桌面,把李子记录的本子都震得跳了起来。 我看着钟头的眼睛说,“警察出身我当然明白,而且,这不是认不认的问题,这是事实,不是否认就不存在的事实。”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忽的起身,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都全身颤抖,“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 我打断了钟头的话,“那个人是言阙,”嘱咐过钟头的事不可以提前暴露。 “吱,”这是椅子腿被重力压着跟地面摩擦过的声音,钟头艰难的开口,“可是,这也不是你伤害他的理由啊。” “是,这是我,杀他的理由。”不像钟头一样跳过敏感的字眼,我着重的咬清楚了那个字。 这样做会是重罪,无可挽回的重罪,但是只有这样才会在死路里找到活路,找到决定重生的方法。 “不用审了,我认罪。按章程走吧。” “好,” 钟头罕见的冷静,也许他终于猜到了些什么。 “移送你的人已经来了,就在外面等着。通知了你姐,她在来的路上了,你要不要等她到了再走。” 想到老姐见到我的清形,我忍不住露出了个苦笑,估计女王大人会先给我一巴掌吧,然后拿出她最决断的气势为我解决。不过这次,再高的鞋跟都舒缓不了她的压力了。 “不了,让人家等着不好,以后还有机会见的。” 其实,以后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最多是我躲在暗处看望那些跟我骨肉相连的人了。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其他的,随缘嘛。 ☆、暂告一段落 夹在钟头和李子中间,我慢腾腾的走出了审讯室,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原来不知不觉的都已经凌晨了。 一直焦灼的等在外面的殷破腾的从坐的桌子上跳下来,小跑着迎过来,盛满了焦虑的眼睛先看了我一眼,又落回了钟头身上。嗫喏着开口,“头,你,你这是。” 今天队里似乎十分太平,当然除了我这件事之外。大家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视线都放在我们这边,脸上的神情却是千百种,有的明了,有的就很有意思了。 “犯人招了,持枪杀人是恶性事件,上头要求我们移送监禁级别高的部门,这就走。”钟头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但是殷破那一脸铁灰色的绝望却是清晰的印进了眼睛,心脏莫名的抽痛。 “头,钟头!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顾旺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他是顾旺啊,那个我们一起奋战了多年的兄弟啊!!头。” 好看的眉头难看的皱着,殷破抓着钟头的衣服,高声的求着请,声音那么高那么恳切,就好像只要他尽力就可以挽回,将一切挽回。 “顾旺,你说话,说话!说你没有杀人,你怎么可能杀人呢,有人逼你的对不对,林允和呢,你出了事他怎么不在。” 见钟头没有回应,殷破闪过他抓着我的肩膀,接近歇斯底里的质问,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得到找林允和来帮我,看着他通红含泪的眼,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否认,因为这一切无力否认。 “殷破,是真的,对不起。”实在是不忍心再放人他挣扎,我狠了狠心做出了判决。 “啪,” “殷破!” 一瞬间脑子只有嗡嗡的响着,视线只有满屏的空白加上嘴里的铁锈味。我只能说殷破你个臭小子下手还真狠。 用力吐了口唾沫,我抬起头对着被众人拉住的殷破说,“做过的事就该承担,我,做事从不后悔。” 本来就像疯牛一样挣扎的殷破,被我一句话抽去了力气。轻轻的拨开拉住他的手,蹲在地上垂着头一言不发,就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而我,就是那个世界。 “走吧,”怕再耽误下去我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咬了咬牙根说出了口。 外面押送的车辆似乎早就准备好了,防弹材质的箱式警车,其实就是一个移动的小型监狱,还享受单人配备三名荷枪实弹武警的待遇。 门上的锁被打开,双手被拷着行动不怎么方便,只好打算在一名押送人员的帮助下上车,在他伸出手后,我友好的漏了个笑容,“谢谢您了,” 可是人家面无表情,其实就算有表情我也看不出来,因为人家武装到脸呢。 “站住,顾旺旺你怎么敢,别拦我,让我过去。我是律师,他的律师。” 老姐的声音突兀又具有震慑力的在身后响起,不自觉的腿一软差点跌倒。 “草,二旺,你特么犯什么神经,我哥呢,你没事吧,你个孙子给老子回头。”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林子言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想到他陪在老姐身边我就放心了,不过别问我,我怎么知道林允和在哪。 做了几个深呼吸我终于还是回了头,那一瞬间差点就没忍住已经盛满了心的泪水。我心目中的女王大人,早就在与阻挡她的人推搡时变得狼狈了,精心的妆容隔这么远都看的出乱。 更难过的是,她脸上的无助和惶恐,站在一边的林子言用尽了力气都好像搀扶不稳她。 而这个从小长到大的朋友怕是再没有如今这么没风范的时候了吧。 拍了拍脸,用尽全身力气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笑脸,视线从一个一个熟悉的人的脸上扫过,然后重重的一跪,俯下身子磕向地面。 起身,上车,毫不犹豫。 车终于启动了,老姐夹杂着小林子的声音,忽近忽远的传进来,“你别担心,我会救你出来的,一定会的。” 小林子又或者是殷破还在喊着什么,我的世界却只剩下了老姐的哭声,就如同一把刀,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砍在我的心上。 车已经开出了很远,我的心也已经伤的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擦擦吧,真丑。”陪同我一起坐在车厢的那个武警突然递了张纸巾到我面前,十分嫌弃的说。 “我哭了?” 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木木的问道。 “你说呢,快拿着,我给你打开手铐,现在还不是怂的时候。”送纸巾的人终于扮演不了温馨的角色,粗鲁的把纸塞进我手里,然后在自己身上搜寻钥匙。 “噗,”在等待解放的时间里,我狠狠的擤了个鼻涕,通体畅快啊。 他拿出钥匙麻利的给我开了手铐,然后靠近窗敲了敲,驾驶室的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比了两个手势就又坐回我附近。 “傻旺,好久不见啦。” 遮面的头罩被脱下来,展现在眼前的是个五官粗犷的男人,带着戏谑的笑,加上粗壮的身子怎么看都是个大老粗。 扔掉手中湿哒哒的纸,我面无表情的问,“都准备好了么,棋子撤回大本营了?” “放心吧,那小子腿脚麻利着呢。”他大大咧咧的笑了声回答。 回头看了眼驾驶室的两人,终于有些放松,带了些笑意跟眼前的人对了一下拳头,“王石头,本事都还在嘛,老孙头和贺军也是。” “那还用说,咱们组可一直是部门里最牛逼的,现在你到位了,还有谁能跟咱们比!”就算车身颠簸,被我叫做王石头的男人也是坐的稳稳当当。 不错,这三人是我们小组里最后的成员,今天的计划进行到这就快差不多了。 “人呢,都没事吧。” “放心吧,原来派来押送你的那三人都没伤着,方队和棋子在前头等着咱们呢,”他收起嬉笑正经的说。 我看了眼外面,知道差不多要到了,也回身捶了一下玻璃,这次只有副驾驶的人回过了头,见是我,露在外面的眼睛明显的弯了起来。 “快些,”知道他听不见,我放慢了速度比着口型。 他点了点头,拍了一下驾驶的人,说了句话,速度明显就提高了。 转过身,拿过石头翻出来的装备往身上换,用迷彩宽松的裤子换下我早上穿出来的,系好鞋带,带上易攀爬的手套,套上背心,最后是枪。 “谢啦,麻烦你们去我家把它带出来。”用力的摸了两把老伙计放进了兜里扣好,抬起头笑着对一旁坐着的石头说。 “银小子简直就是你的第二条命,能不带出来么。”他摆了摆手,用都明白的语气冲哦说。 想了想,还是问了句,“还有几分钟到,” “五分钟,” “手机借我,” 我的要求似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立马又全身搜寻起来,看着他从某个口袋里掏出个手机,突然觉得他像个多啦a梦,有个百宝袋。 接过来却发现没有开机,开了机又发现竟然只剩百分之3的电了,无奈的说,“你出门之前都不充满电的么,难倒不难受?” “任务一完原来的身份都得换了,这些东西肯定都要废掉啊。” 他理所当然的话却给了我当头一棒,是啊,今天一天的折腾都是要跟过去斩断关系了,手机满电又怎么样,过去的一切再完美都要放弃,更何况不完美呢。 “吱,” 快速行进的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我跟石头同时抬头看向外面,方玉和棋子就等在外面,我们两个麻利的一前一后下了车。 一出车门,带着腥气的海风迎面吹在脸上,我来回看了几眼空无一人的路,还有正面看不清楚但是听得到海浪声的大海。 这条路是条海滨路,白日里是观海的热点路线,但是多走车辆少走行人,我们停下的位置就在监控的死角就算是白天也是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没事吧,”继白天后第二次碰面,方玉首先迎上来关心的问道。 “都好,言阙死了,” “恩,我们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说这句话,反正说完了之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话以后说,快点动作,” 棋子不愧是队伍里最活泛的一个,开口打破了沉寂。互相看一眼,默契的分工合作起来,老孙头,贺军,石头三个人跑向方玉他们开来的车,把原来押送的三个人背了出来,他们都昏迷着,还好摆弄。 棋子走向警车,用手上的机器接进公用频道,向警方发出求救的信息,押送路途中,遇到袭击。 方玉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走向棋子,等着棋子搞定后做破坏。 而我,开了个小差。掏出刚刚在车上跟石头借的手机,划开了屏幕,还是百分之三的电,不好再浪费了。 凭着记忆摁了一串数字,提示音一直响着但是没人接,在拒绝的女音响起来之前我挂断,然后重新拨通。 有事没人接,挂断再打,顺带看了一眼屏幕只有百分之二的电了。 提示音还是漫长又短暂的响着,就在我以为要摁第三遍的时候接通了, “喂,” 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不乐不悲,也没有怒气,突然觉得被当成陌生人反而更好些,有时候陌生比亲密方便。 耳边是风声,海浪声,电话那边也是沉默。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没有想要解释的话,只是突然觉得很累。 “是谁,” 声音中掺上了不耐,背景音有些嘈杂,又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医院,想明白后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原来不死心啊,也是,一个受重伤的人比那个伤害他的人是重要。 “你,”见我总是不出声,男人的声音又起了变动,他第一个字刚出口,带动的我的心里一颤,难倒他猜出了我是谁。 “傻旺,完成了,该撤了。”石头的手用力的打上我的肩,冲我说道。 “哦,知道了。”下意识的回答了他,突然想起来手机还开着,忙乱的把手里的手机拿到眼前,却发现已经因为没电关机了,也不知道林允和听见没有,不过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不是么。 收起手机走到警车前,看了一眼被安置在外面的警员,回过头对其他五人说,“动手吧,” “好,” 抬起车刹,用重物压好油门,就这样装了小型炸药的警车撞破栅栏点下了海岸,静谧两秒,“嘭,”巨大的水花伴随着爆炸声一起飞到了半空。 将手中的手机一起扔到了海里,回身跟其他人走向开来的越野车,驶离了原地。走出去很远,还能恍惚听到警笛的声音,要不是出动的应急人员太多,就是我今天听太多了。 “棋子,你痕迹都处理干净了?” 习惯性的开始检查作业,毕竟今天棋子要善后的东西太多了,包括黑入系统,派发警车,截听钟头的电话等,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我们有权利,可是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因为,我们被抓到,下场也是一样,万事靠自己,靠自己的队员。 “你还是老样子啊,放心吧,有方队帮我呢,没事。” 棋子的一句奚落引得所有人都笑了,大家就跟解开了限制一样,互相捶打玩闹着,车里都是各种骂声和拳头的撞击声。就这样,越行驶越远。 而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心,当下,我是开心的。 因为害怕所以拒绝,我总是希望不开口你也会懂,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你不懂。 ☆、最后,结束吧 一路疾驰,夜风从开着的车窗里吹到脸上,顺带风干了心里的泪。 第二天整个c市是铺天盖地的新闻,街头巷尾人们热议,昨晚一辆押解持枪杀人犯的警车出车祸掉进了海里,下落不明,可能遇难。 除此之外,大家对于那个罪犯的身份都不甚明了,不过,幸运的是,大众的注意力只有短暂的集中,日子久了就被别的事带过了。 我跟小组一起马不停蹄的转移阵地,选择在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彼此散落在这个陌生城市的不同角落,却又暗中联系。 日子久了也不敢回去看,只敢偷偷的关注着消息。言阙没死,但是从此以后都只能躺在床上,植物人罢了,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很低。不知道林允和作何感想,如果他能明白从一开始就穿插的误会,是否会有所不同,不过这已经与我无关。 偶尔会从其他人那里听到消息,顾林两家发动所有力量搜寻我的消息,他们更愿意相信我借此逃离了吧,不过,老三样不在之后,顾林两家的势力会受到影响是必然的了。 我没有给家里找到我的机会,毕竟如今的我在一定程度上是自由的,离开就是短时间的事。但是仍然不忍心完全断了念想,才会选择这样不确定的方式消失。 家中被清空一切痕迹,意外又发生的那么突然,按照老姐和林允和的能力不可能想不到背后存在的猫腻,只不过以后不知道顾林两家的关系是否还会向以前那么和谐。 对不起了,爸妈,老姐这不是逃离的念头,而是希望我能毫无牵挂的奋斗,清除了关系也就带走了威胁。我可以牺牲自己,但是承担不起我的任性带给你们伤害。 钟头,小林子,无言以对,唯有祝福。 最后,林允和,安好。 哎嘿,结束。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0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