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子》 正文 第1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穿越之农家子>作者:玉生烟雪 文案 父亲木讷,母亲偏心,兄长各有心思,妹妹盼着飞上枝头,弟弟盼着金榜题名,成为这么一户人家的最不受宠的三儿子,林水生表示他压力很大! 好不容易分家可以过上发家致富的好日子,谁知道一块玉佩却打破了林水生平静生活,狸猫换太子,复杂的身世疑团,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边的一群人,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过上悠闲的生活!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水生 ┃ 配角:林家一家子 ┃ 其它:种田,极品,宅斗 第1章 穿越 “就会装病,二丫你看着你叔叔,这地上全都是活计,可要累死我了。”张翠莲瞪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骂骂咧咧走了出去。 眼下正好是农忙的时候,家里面数得着的全都在地上忙乎。这老三平日里面最是能干,一个人能干上三个人的活计,如今却是在插秧的时候昏倒在地上,他们家里面还有大半的地没有种苗,这可怎么是好,这个该死的老三,真是不让人省心。 二丫看着奶奶走出去,长出了口气。三叔这次生病晕倒也是有征兆的,明明前几天三叔就脸色惨白,但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包括三叔在内好像都没有人发现似的。今日天还没有亮,三叔就从床上起来到地中劳作,谁知道中午的时候却晕倒在地中,被父亲和二叔给搀扶了回来。 本来三叔晕倒怎么也要请一个郎中来看看,但奶奶怎么舍得给三叔花银子,不仅不体谅三叔昏迷,相反还怨恨三叔昏倒的不是时候。外面忙着家里面七八口午饭的张翠莲拎着食盒准备去给农田里面劳作的人送饭,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里面只剩下了二丫和躺在床上的少年。明明是白天,二叔的房间却由于没有光照,很是昏暗,微弱的阳光渗透进来,打到少年和二丫的身上。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年,二丫想到隔壁三牛哥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不自觉的感到恐惧,身子缩了缩,紧盯着床上的少年,明明努力回避,但脑中却总是回想着那个冤魂附体的故事。啊的一声,随着床上少年右手不经意的动了动,二丫再也忍受不住尖叫的跑了出去。床上晕倒的少年苦笑了一声,没想到穿越这种奇遇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其实他已经清醒了一阵子,只是脑子里面突然多出来一些东西让他急着消化,没料到倒是吓到了小姑娘。这具身体的主人叫作林水生,住在永和镇林家村子上。 林水生的父亲林铁柱年轻的时候,不甘心一辈子种地,十六岁的时候跟着走往的行脚商外面谋生活,在外面认识了母亲张翠莲,六七年之后带着四个儿子又回到了林家村。林铁柱和张翠莲生下了四儿二女,林水生排行老三,前面二个兄长都已经娶妻生子,一个姐姐也嫁到隔壁家里面。 林铁柱当年在外面谋生的时候也攒下了一些积蓄,回到林家村盖了眼下这间大院子,又买下了五十亩良田,日子倒也不算艰辛。只是可惜了这个身子的主人却是个不受重视的,林铁柱夫妻两个好像没有把他当作儿子一般,吃穿用度全都是林家最次的不说,还要一个人干三四个人的伙计,从天没亮到月亮高深,就没有一丝一毫空闲的时候。 过度的劳累加上吃不饱肚子营养不良,不注意感染了风寒的林水生就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离开了这个世上。这个身子的主人前世也姓林,他这一生若是写本书的话也算是创业的励志剧,小的时候家境贫困,他靠着头脑灵活,不怕苦不怕累,再加上好时代逐渐积攒下一片基业,只是可惜信错了人,来不及立下遗嘱就丢掉了性命。 幸好他是一个个性开阔的人,穿越到这个时代,注定没有机会回到原本的世界,只能盼望着有人发现他死的蹊跷,为他报仇雪恨,而他继承了林水生的身体,想到最后他对林水生消散灵魂做的承诺,他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以后他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慌慌张张跑出去的二丫扑通一下撞到了一个少女的身上,少女瞪了一声二丫,不悦的开口训斥道,“二丫,眼下家里上下都忙着,你别看着嫂子疼你,也要帮着做些事,不要总是想着玩。今天还好是撞到我,要是撞到其他人,不是让人笑话我们林家没有规矩。” 二丫看到少女,脸色白了白,“姑姑,三叔生病了,奶奶让我陪着照看叔叔,叔叔一动不动,我有些害怕……”后面的话,二丫越说越小,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二丫虽然才五岁,但却很会看人眼色,姑姑生气起来,可不躺在床上的上三叔叔还让人恐惧。这个时候二丫有些后悔从三叔的房间里面跑出来。 “三哥病了,真是麻烦,不是让你陪着三叔,看我不告诉母亲,看她怎么罚你。”少女挑了挑眉,她一大早上就去村头和李家媳妇学习绣花,倒是不知道家中出了这个事。瞪了二丫一眼,向着水生的屋子走了过去。 说是水生的屋子其实是林家的一个原本装着杂物的仓房隔了一个间隔出来。林家两个先后娶妻生子,林家原本还比较宽敞的房子也跟着开始不够用了。本来就不受宠的林水生自然失去了住所,搬到了仓房里面。那仓房只有一小扇窗户能透过外面的阳光,眼下虽然是中午日头高升,但仓房里面却还是感觉到灰暗。 仓房的门由于二丫跑得匆忙,并没有关上,林秀娘站在门边,发现床上的少年半卧着坐了起来,“三哥,我听二丫说你生病了,那里好好休息,二丫,你好好照顾三哥。” 本来身为妹妹,兄长生病,怎么也要亲自去问一句,但三哥这里,自己身上这裙子是刚刚新作的,要是弄脏了就不好了。林水生不是瞎子,自然看到这个所谓妹妹脸上不掩饰的嫌弃,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林秀娘对于三哥的这个态度也没有放在心上,三哥本来就是闷冬瓜,林秀娘也从小就欺负这个三哥惯了,回头又训斥了二丫两句,转身向着前面的正房走了过去。 二丫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着三叔那边走去,三叔是这个家里面除了父母以外对她最好的了,刚刚自己却是害怕三叔,小姑娘走过去,低下头不敢去看林水生的脸。林水生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自然不会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一般见识,二丫是大哥的二女儿,在家里面的地位和他一样不受待见。还好大嫂也是个厉害的,仗着大哥的疼爱,护着她那两个女儿,她们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 “二丫,去给三叔倒点水,三叔有些渴了。”想到记忆中二丫过的日子,再看看明显比起同龄人要矮小瘦弱很多的二丫,林水生努力让他的笑容和蔼可亲,温和的开口,怕吓坏了这个刚刚被责骂的小丫头。 “三叔,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去。”二丫看到三叔脸上的笑容,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好孩子,不要哭了,在库就不漂亮了。”对于小孩子的眼泪,林水生真的没有什么方法,想着记忆中曾经看到安慰孩子的话语,努力安抚哭泣的二丫。二丫也不是什么娇气的孩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小跑出去准备给林水生取水。 也许是穿越过来的福利,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他身子除了一些乏力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依照这个身体主人尴尬的地位,当初昏迷的时候这家人都不舍得给他去请郎中开药,如今他醒过来怕是更不可能给他请郎中了。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眼下她可要趁着这家人回来之前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行。 张翠莲从田地里面一回来,二丫就迎了上去告诉她,三叔醒过来的消息。果然是个偷懒的,就会装病,按着张翠莲的性子,一听到林水生醒过来,就该是立刻让他下地劳作,如今田里的活计本来就忙不过来,林水生这一病,更是耽误了大片的活计,真是可恶。 隔着门,张翠莲看了一眼林水生,把嘴里面的话又咽了回去。当家的就是累糊涂了,为了请郎中的事还说了她几句,还好老三是醒过来了,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张翠莲也有些后怕。算了,就让他休息两日,省的那些长舌妇总是说三道四,搬弄是非。 “二丫,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着奶奶做饭,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全都靠着我一个人忙乎,你是不是要累死我,死丫头。”张翠莲对这个孙女一向不喜欢,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一旁,大声的训斥起了二丫起来。 “奶奶,我没有偷玩,我在照顾三叔。”对于奶奶的训斥,二丫已经很习惯了,低着头辩解了一句,再看到奶奶变了的脸色,不敢在继续说下去,生怕奶奶的手中的烧火棍打到她的身上。 “还不去拾些柴火过来,你三叔那么大的一个人还用你照顾。你姑姑都已经和我说了,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偷偷的跑出去玩,这么大就懂的撒谎,也不知道你那个妈是怎么教的你……”张翠莲对于大媳妇的不满全都发泄到这个孙女的身上。 第2章 鸡蛋 老大林金生的媳妇秦秋萍是秦家村人,秦家村离他们林家村差不多二十里的山路。秦秋萍下面还有二个弟弟,家里面的日子很是清苦。 按着当着张翠莲的意思,老大的婚事是要找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不说是帮衬夫家,也不能成为夫家的累赘。本来张翠莲已经挑好了一户人家,谁知道林水生却不知道从哪里看中了秦秋萍,非她不娶。 秦秋萍娘家本就指望着这么一个女儿帮衬着,如今发现林水生家境尚可,自然不愿意错过这门姻缘。张翠莲虽然万分不愿,但到底拧不过长子,也只能不甘的同意这门婚事。等到秦秋萍嫁过来之后又是连生了两个女儿,张翠莲越发的对秦秋萍没有什么好脸色,连带着秦秋萍生下的二个女儿也不受张翠莲的待见。 “母亲,为了一个死丫头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你看这个是我新学的花样,听人说这个县里面最新的样式。等到这个卖了钱,母亲你答应过要给我新作一套衣衫的。我可不要被李家那个丫头比下去。” 林秀娘等到母亲把愤怒发泄了之后,才从她的西屋走了出来,拿着手中的绣活开口撒娇道。 “好丫头,还是你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做绣活补贴家用。真是好孩子,母亲答应你等到下次上县里的时候一定给你裁一套新衣服,我们绣娘样貌标致,心灵手巧,哪里是李家丫头能比得上的。”看到喜欢的小女儿,张翠莲收起脸上的怒容,笑着开口应承道。 这个小女儿是她最喜欢的,性情什么的和她很像,相貌更是继承了她和老头子两个人的长处,很是标致。张翠莲更是把她看成一棵摇钱树,只盼着能给她嫁到大户有钱人家,好让她提携着家里面也过上好日子。 “好绣娘,娘知道让你去李家跟着学绣活是委屈了你。只是李家大丫头如今可是侯家的姨太太。侯家你也是知道的,是我们这边最大的地主老爷,他一家的田地比不上我们林家村一个村子的了。 李家大丫头能从一个小丫鬟被看中成为了姨太太,母亲让人打听过了,当初就是老爷看中了她那双巧手。为了绣娘您的前途,母亲才特意去讨好李家媳妇,让她家丫头带着你一去做绣活。” 张翠莲知晓女儿的脾气,定然是在李家看到李家二丫头新衣服,心里不痛快了。在林家村,李家是一个外来户,日子也比不上他们林家,谁知道李家大丫头却是凭着一双巧手,被侯家看重,从一个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姨奶奶,连带着李家的日子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 对于李家的变化,张翠莲很是眼热,越发坚定了要给自家女儿也找一个这样的乘龙快婿,她也能跟着享清福,穿金戴银,绫罗绸缎。 “母亲,我知晓了,我回房间去了,明天还要去李家呢,要是那身衣服穿到我身边,定然比李家那个丫头要好看得多。”林秀娘一想到李家丫头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显摆的举动,就不舒服起来。 原本在村子里面同龄人中她林秀娘才是最出挑的一个,哪料到李家那个丫头仗着姐姐给人家做姨娘在她们面前炫耀着那些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真是让人讨厌。 更气恼的是她好不能动怒,要附和对方,这让一向顺风顺水长大的林绣娘越发的不平衡起来。 太阳下山,村子里面很多人家开始燃起了炊烟,林家的位置在村子西面,呛人的烟从厨房里面涌了出来,靠在门边的张翠莲被烟呛了一口,看着厨房里面的两个媳妇,张口训斥了起来。 年长一些的媳妇好像已经习惯了张翠莲的训斥,麻利的往锅里面倒上水,又开始搓着盆里的面。 而旁边年轻一些的媳妇倒是没有这样的好气量,挑了挑眉,放下手上的柴火,“母亲,您看我和嫂子从早上就去地里跟着男人一块干活,眼下好不容易回家,又要忙着做饭,这没有一下空闲的时候。娘你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也要体谅一下我们,您看不如让绣娘来帮着我们两个嫂子打打下手。我看二丫这么小就懂的帮着做饭,绣娘这个做姑姑的躲在房间里面,不是很好吧!” 开口的是一个圆脸的妇人,她和林木生去年的时候完婚,还算是新婚燕尔,做不到像是老大媳妇那样对着婆婆的刁难和不公,熟视无睹。在家里面的时候她作为女儿也算是受宠,那里料到嫁到林家以后,不仅白天要去地里劳作,晚上的时候还要做全家的饭菜,再看看那个一直被婆婆宠着的小姑,不去田地干活到还好,但连饭菜都不做,她这个做嫂子的却实在看不顺眼。 张翠莲没料到老二媳妇竟然敢顶撞她这个婆婆,好像一下子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娶你这个媳妇进门,就是操持家务,孝敬公婆。你进了我们林家的门,就要守我们林家的规矩。你妹妹哪里是你们能比的,她将来是有大富贵的人,你们眼下好好对待你妹妹,少不得你们的好处,知道了么?” 要是老大媳妇这么说,张翠莲怕是要直接骂起来,但老二媳妇那里,张翠莲还是收敛了一些脾气。老二媳妇冷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反正婆婆偏心早就习惯了,那个小姑子被婆婆养成那个样子,也只有地主家里面才受得了她。 看着全家上下的态度,老二媳妇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她可不是大嫂,今日也算是给婆婆一个提醒。 晚饭的时候水生算是把林家所有人全都见了一遍。也幸亏林水生的性子本就不善言辞,又不受重视,他身上换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人发觉。 “水生,我让你母亲给你煮了两个鸡蛋,你好好补补身体。这几天你在家里面休息,地里面的活计有我和你两个哥哥。”林铁柱看了一眼最下首的林水生,开口道。 张翠莲皱了皱眉头,家里面的鸡蛋是要给小四的,小四是读书人,最是用脑自然要把家里面最好的全都给他。家里面那些鸡蛋平日里面全都被张翠萍攒着,每日给四郎做三个鸡蛋以外,其他的要拿到县里面去卖钱。 今天听到当家的要把这些鸡蛋煮两个给老三,张翠莲哪里舍得,但当家的提到的一句话,却是让张翠莲再不舍也只能把从攒着的鸡蛋里面挑出两个最小的。 “老三,今天母亲挑了最大的两个让你大嫂给你煮了蛋羹,不是母亲小气,你也是知道我们家里面的鸡蛋都是要卖钱的,我们全家上下也只有你有这个福气吃蛋羹。你看父母都疼你。你也要快些好起来。你父亲年纪大了,这农田里面还有那么多的活计,你两个哥哥可是忙不过来。”张翠莲让老大媳妇把蛋羹端到了林水生的身边。 “母亲,我知晓了。”若是过去的那个林水生听到张翠莲的话,听到张翠莲的话,绝对不会接过这个蛋羹,但林水生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既然张翠莲已经端出来送到他面前,他自然不会客气的推开。 鸡蛋羹,对于以前的他来说不屑一顾的东西,眼下在这个林家却是难得的美味。在他的记忆中,这个身体的主人为数不多吃到鸡蛋的时候,也仅仅是过年的时候,每次他多夹几筷子,张翠莲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似的。 林绣娘没料到这个三哥竟然没有任何客气,端起鸡蛋羹喝了起来,啪的把手上的筷子扔在桌子上。 之前她在吃饭之前已经暗示过三哥要他把这个蛋羹让给他,不知道这个三哥是没听懂,还是故意为之,真是气死她了。 林绣娘在林家却是受宠,但却也是相对而言,林家的日子原本还可以,但随着林俊才去学堂读书之后,日子也跟着艰难了很多。林俊才每年在学堂里面读书对于农户人家来说可是不少的一笔花费,林家差不多大部分的积蓄全都花到了他的身上,再加上二个哥哥先后娶妻生子,林家的日子比起林绣娘小的时候自然要难了一些。 鸡蛋在林家是她那个读书人的四哥专属,即使母亲偏疼她一些,也享受不到鸡蛋的待遇。之前做晚饭之前听到母亲吩咐大嫂的话,林绣娘也啥叫想要母亲给她多做一个。小女儿开口,本来张翠莲倒也不是舍不得,但那边老二媳妇的话,却是让张翠莲狠了狠心拒绝了女儿。 老二在县城的酒楼里面做跑堂,每月能挣得不少的月钱,以前老二没成亲之前,这些月钱全都被她这个母亲收着,也能填补老四的笔墨纸砚。但老二成亲之后,被那个可恶的媳妇蛊惑的,明明没有分家过,但那月钱交到她手上的比起过去少了整整一半。 张翠莲自然不满意老二的变化,但老二却和老大一样娶了媳妇忘了娘,加上老二媳妇娘家也很是厉害,张翠莲即使不愿,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母亲,我吃饱了,你们吃吧,我那边还有刺绣没有做。”林绣娘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水生,站了起来。 其他人对于林绣娘的举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明白里面因果的张翠莲倒是明白女儿气恼什么,老三越发的不懂事,也不知道谦让妹妹,别以为仗着生病,当家的关照了两句,就忘记了身份。今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第3章 密事 也许是换了一个身体,林水生只觉得这个鸡蛋羹是世上难得的美味,当然在品尝的时候要忽视这个身体母亲的仇视,妹妹的怨恨,和小侄女的垂涎。 其他两个,林水生很容易就做到视若不见,但小侄女的目光,林水生还是有些心虚,放弃了细嚼慢咽,而是选择囫囵吞枣,狼吞虎咽的把这碗鸡蛋羹完全消灭在他的肚子里面。 “你刚刚病好,吃不了太多的东西,去休息休息,省的你父亲和我担心。”张翠莲看着林水生吃了两个饼子之后,又去拿了二个饼子,还给自己盛了一碗糙米饭,脸上的笑容很难在维持下去。因为忙着农田的事,他们饭菜比起过去要丰盛了一些,虽然没有荤腥,但除了平日正常的菜以外,还有猪油炒了一个白菜片,做了一个茄子。 这两个菜都被张翠莲放到了四儿子旁边,家里面其他人被她教训惯了,也明白规矩,很少去碰那两盘菜。但这个该死的老三吃了两个鸡蛋还不算,那手上的筷子全都对着那盘菜上,她一时没有看管到,半盘子的菜已经进了老三的碗里面。 “今天醒过来之后就觉得肚子有些饿,我听人说多吃点,病会好一些,也能早点去田里干活。” 林水生听到张翠莲的话,面色白了白,“母亲我吃了饭就回好好休息,多谢母亲关心,我生病这么几天辛苦你们了。” 林水生好像没有听懂张翠莲话里的意思,又用筷子夹了一大口的菜放到了嘴巴里面,憨厚的对着张翠莲笑了笑。张翠莲只觉得一口火涌了上来,却不能再说什么打脸的话。 “父亲,母亲我吃饭了,我听母亲的话先回去休息了。”把最后一口饭咽了下去,林水生直接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要是以往的话,他吃完饭之后,其他人可以休息了,可他还要为明天下地做准备。他们屋子前面那块田,全都是他一个人耕作。 “老三,你去吧。其他的事有你两个哥哥呢。”一家之主林铁柱开口,其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当家的,你看看,那两盘菜全都进了老三的肚子里面,你和老大老二在地里忙了一天。小四读书最是辛苦,我做两盘菜也是想着给你们改善一些伙食。可老三这个该死的,两盘菜一点不剩全都进了他的肚子。真是气死我了。”吃了晚饭,单独两个人的时候,张翠莲对着林铁柱抱怨起来。“几口菜罢了,算不了什么。往日你对着老三和其他几个,我也没有说什么,明白你的心思。但眼下老三不是病了,他从小到大都很结实这一次我也是担心。老三这个孩子说到底我们也是亏欠了的。”也许是林水生这次晕倒,让林铁柱想到一些已经差不多遗忘的过去,在面对妻子偏心刁难的时候,为林水生开口说话起来。 “当家的,我们怎么亏欠了他,要不是我们好心,他怕早就饿死了。那年动乱逃荒,我生下了小四,可怜的小四本就是早产,刚出生和小猫差不多大,我的奶水又不足,还要照顾这两个孩子。 你总说老三结实,那还不是抢了小四的奶水,他能活下来全都靠着我们小四,靠着我们林家。 当家的,你要记住我们林家从来没有头亏欠过他,过去没有,眼下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他林水生欠了我们小四的,他一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起。” 张翠莲最不喜欢的就是林铁柱提到那陈年往事,最开始还耐着性子听了两句,但再听到林铁柱提到他们林家亏欠了水生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直接爆发了起来。林铁柱本来就不是什么有主意的人,一看到老婆子动怒的模样,心中还有的那点亏欠也跟着烟消云散。 老婆子话糙理不糙,仔细想一想也还有几分道理。他们当年却是受了对方的恩惠,但这些年来他们辛辛苦苦把林水生抚养长大,仔细算起来,倒是他们欠了他们林家的。 “老婆子是我糊涂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两个都不要再提了。水生这个孩子等到他好一些,我就让他跟着我下田,两个鸡蛋,几口菜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水生那个孩子农活是一把好手,早点好了,也能早些帮忙,这田里上下都离不开他。” 早早逃回屋子里面的林水生还不知道唯一的助力已经倒戈到了他处,还在思考着今后的打算。一顿饭的试探林水生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个体主人在林家的地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怜。他不是这个原主那个愚孝的性子,自然不会在委曲求全逆来顺受。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委屈自己的人,老天给了他一个重活一次的机会,他自然要好好珍惜。而想要过他想要的生活,最主要的就是从林家脱离开去。分家这个原身主人从来没有奢望过的事,却已经成为林水生制定的第一个目标。想想依照林家人的性子,一个百无一用成了累赘的儿子,该是她们迫不及待甩掉的包袱,分家也许该轮到林家人主动哀求自己了。 “你以前可没有告诉我,嫁到你们家里要下地做活,你那个妹妹倒是好命,娘也太偏心了。”林木生的媳妇柳絮瞪了一眼自家男人,开口抱怨道。得了媳妇白眼的林木生憨厚的笑了笑,搂着柳絮,上下其手起来。 “今天不许闹,我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我倒要问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分家,当初你娶我的时候答应我什么,你是不是都忘了?”一把推开了丈夫的手,柳絮冷着脸质问起了丈夫。 “这个,父母在提什么分家,我知道你辛苦了,这不是老三病了,等老三病好了,就不用你下地劳作了。”媳妇的委屈和辛苦,林木生都看在眼里,却只能偷偷在私下里面安抚,没办法说些什么,“你也是只晓得,娘就是那个性子,你看在我的份上,就委屈让着她一些,至于绣娘,这么大了,迟早要嫁出去,理她做什么。” “每次总是拿这些话糊弄我,你忘了当初你答应我爹娘什么了,木生,我前些日子回娘家,拜托兄长的事已经有消息了,县城里面的酒楼缺伙计,我哥和那酒楼里的掌柜有些交情,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让我哥帮你说说,你去县城那里做伙计,不比在家里面种地要强太多。” 丈夫好一顿安慰,让柳絮心中的怒气少了很多,但分家的念头却没有放下,想到娘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心中一动转身靠在林木生的怀中,用手指在对方的胸膛上划着圈圈。 “做伙计,太好了,媳妇,你真是我的贵人,真要谢谢大舅哥。”林木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他的身上,要不是自家媳妇把他的嘴给捂住,林木生怕是要大叫出来。啪啪在自家媳妇的脸上好好的香了几口,林木生还是无法掩盖喜悦,从炕上坐了起来。 “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爹娘去,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你傻呀,我可告诉你了,爹娘那个性子,把这个事告诉他们,估计这个差事怕是要落不到你身上。再说你那个弟弟你也是知晓,只要还在一起过,家里面的钱就全都到不了我们的手上。” 柳絮一把把已经乐晕了头的丈夫给拉了回来。早在嫁过来的第一天她就动了分家单过的念头,特别是嫁过来这段日子婆婆对小叔子的态度更是让她坚定了念头。她柳絮可不想将来像是大嫂那样委曲求全,自家孩子像是那两个侄女一样受尽委屈。父母的态度林木生很清楚,在没有和柳絮成婚之前,他对父母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心甘情愿的去供养弟弟。 但柳絮这个媳妇却是他从心眼里面喜欢的,当初无意中看到柳絮第一眼,林木生就喜欢上了对方,在柳絮家里答应这门婚事的时候,他就在心中暗暗发誓,要一辈子都对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可眼下,林木生叹了口气,第一次心中升起了分家的念头,柳絮说得对,他们很快就会有孩子,如果再这样过下去,他去做伙计不再柳絮身边,媳妇和孩子的日子怕是还比不上大嫂和侄女。 太阳还刚蒙蒙亮,林家上下就全都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张翠莲指挥着二个媳妇准备着早饭。他们这样的农家,在农闲的时候为了节省粮食,都只用二饭,农忙的时候饮食却变成了三顿,早中晚这样会有足够的体力来应付繁重的农活。 昨晚除掉了林水生最后的靠山,张翠莲这回更是有了底气,骂骂咧咧的指挥着林水生团团转。这边林水生刚刚打扫完鸡圈,那边张翠莲就把一个锄头扔到了林水生手上。 “就打扫个鸡圈,累倒你了,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又想着偷懒。要是你干活的时候有吃饭的劲头,我这个娘可就要谢天谢地了。还不快去锄地,还傻愣着站在这干嘛,今天这些活,晌午的时候做不完,你的饭就不要再吃了。” 张翠莲瞪了一眼林水生,生了一次病倒是多了心眼,真是翻了天了。 穿越到这个身体短时间内注定离不开农活,林水生原本也是受过苦的,对于农活什么的并不陌生,在有着这个身体本来的记忆,对张翠莲收拾鸡圈的吩咐,也应承着去做。 第4章 抹黑 只是身体到底不是原主,很多年没有在农村生活,在闻到鸡圈的那一瞬间,林水生是强忍着想想要呕吐的冲动。眼下林水生已经想不到他是怎么收拾完了这个鸡圈,浑身差不多要散架的他只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大口大口的喘气,张翠莲说些什么,林水生完全没有听见,还在那边不停着呼气出气。 “娘,我的头好晕,啊,头好痛。”啪的一声林水生把张翠莲放到他手中的锄头扔到了地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那铁锹是对着张翠莲的方向到了过去。“天杀的东西,作死了你。”张翠莲吓了一跳,忙快步退后了几步,开口骂道。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手脚都没有力气,我怕是不行了,要麻烦娘帮我去请郎中来看看,我的头好痛。”林水生边说着边抱着头,惨白的脸色疼痛面目有些狰狞,有气无力的声音,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二丫,扶着你叔叔去休息,我们林家是做了什么孽,有你这个丧门星,你知不知道请郎中要多少钱,把你卖了也不值几串钱。” 张翠莲没有怀疑林水生生病的真假,只是心中越发的心痛银子,毕竟昨日林水生晕倒的模样还记忆犹新,听其他人说老三昨日看着就是不中用了,她自然不会浪费银子在他身上,眼看着他醒过来,她还很是得意,老三可是家里面最能干的劳力,一个人差不多顶上一头牛。 但眼下看来,老三怕是彻底不中用了,以后家里面少了老三,张翠莲眼睛眯了眯,额头上的皱纹深了深。本来扫着院子的二丫被点到名字,忙仍下手中的扫把,扶着林水生回屋子。 林水生村子后面有一座山,山上的树木很茂盛,晌午的时候看着张翠莲去给其他林家人送饭,林水生也拎着箩筐走了出来,同时从锅中掏了四个玉米饼子带到身上。林水生村子后面的有一座大山,山上的树木很是茂盛,平日里面村子里面的妇女经常到这座山上去采野菜。眼下正是万物复苏的气节,一边走边一边用手上的木棍敲打着左右的杂草,确定不会有长虫出现。睡着越来越深入林子,地上的杂草也越来越厚,林子里面猛兽的原因,村子里面的人平日里面很少深入到山中,仅仅是在山头的位置捡柴火,挖野菜。装病是为了今后分家做准备,但即使分家依照林家人的性子,估计会为了甩掉包袱扔掉他,却不会分什么东西给他。 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林水生装病的时候脑中却在快速的思考着将来的筹划。前世的时候他出生在一个山村里面,大山深处的孩子为了维持生计自小要做的懂得的就比城市的孩子要多很多。 小的时候他总是跟着村子里面的叔叔婶娘一起上山,爷爷算是方圆几个村子里面最有名的赤脚郎中。毕竟子的位置太过偏远,离最近的卫生所天气好的时候成年人还要走上二个小时的路程,对比起来,即使爷爷没有行医执照,村子里面的人也跟愿意选择去爷爷那里看病。这也是他们祖孙两个最大的收入,就是靠着这个,他才能在失去父母之后健康的长大。 穿越到这里,林水生很庆幸小的时候在爷爷身边学到的那些。边寻找着目标,林水生背着的箩筐里面也多了一些山蕨菜、苜蓿菜等常见的野菜。他甚至在一些树木根部发现一堆堆的蘑菇。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吃蘑菇的习惯,曾经饥荒的时候有的人偷偷的吃了蘑菇,却中毒死亡的惨状打消了人们的念头。 也是如此,才刚刚进山,水生就发现很多堆蘑菇生长在那边。对于分辨蘑菇是否有毒,林水生和爷爷那里学到了一些窍门,只是眼下林水生很是可惜,却没有动那些蘑菇。一步三回头,离开那些引人垂涎的蘑菇,林水生很快又有了收获。 在几棵阴暗潮湿的树上有着灰色光泽的木耳。身体的记忆告诉他,木耳可是难得的美味,可惜这种美味却是没有身体主人的份,全都进了林家小儿子的肚子里面。林水生爬上树,把木耳采了下来放到箩筐里面。也许是最近村子里面都忙着农活,很少有人上山的缘由,倒是有不少的木耳,加上野菜也装满了半大的箩筐。 把箩筐放到一旁,从早上起来就忙碌的他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了个不停。靠在树边坐下拿出藏在衣服里面的玉米饼子。大口咬了玉米饼子一口,想到眼下娘发现少了饼子的反应,林水生哈哈的笑了起来。娘估计要气坏了,他倒要看看依照娘的抠门个性,能坚持多长时间。 要知道他如今可不是过去那个林水生,一个干不了活,又贪吃的废物,估计她会迫不及待的要撵他出门。努力试着把玉米饼子吞咽到肚子里面,现代人享受惯了细粮,偶尔的粗粮还觉得是难得的美味,但他手上的玉米饼子却不是现代那种粗粮细作,凉了变硬又没有水,才吃了两个嗓子就火辣辣的疼痛。把剩下的一个重新放回到衣服里面藏好,林水生起身背上箩筐,翻到了前面凸起的大石头上面,眺望着不远处的那些白色的花。 之前在树上采木耳的时候林水生无意之中就发现石头那边不远处长满了林水生很熟悉的一种草,只是那时候忙着采木耳林水生忍住了冲动,眼下填饱了肚子又恢复了体力,林水生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快步向着那边奔了过去。忍冬,更多人叫作金银花,全身上下都可入药,是清热解毒的良药。在本草纲目曾经就有过记载。也许是越过这块石就是大山森处,倒是很少有人到,村子里面的人对药材熟悉的又很少,才能让这边有密密麻麻的有一丛的金银花生长在这边。 眼下恰好是金银花盛开的时节,林水生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看着漫山遍野看着的金银花,林水生单腿跪在地上,忙着采摘起来。这一大片的金银花很多,林水生的箩筐剩下的地方很快就装满了。金银花全身上下皆可入药,林水生可惜的看着金银花藤,那也是一副药材,只是太占地方,他也只能无奈的放弃。靠着山脚有一处屋子,只有两间,很是破败。那个是林家的老屋,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前些年那里更是不知道被谁放了一场大火,越发的破败不堪。 屋子的大门已经没了,窗户也只剩下一个架子,屋顶上面露着一个大洞,由于长久没有人烟,院子里面长满了膝盖高的杂草,百日里面看着都有些渗人。林水生在屋子里面找到一个干净一些的地方,把那里的灰尘,把采好的金银花铺平在那边,才转身离开了老屋。“水生,你身子好一些了么,昨日可是吓坏了我们?”从林家老房子出来,林水生没有超近路,而是走了下地回村人常走的那条路。背着箩筐的林水生才走了几步就遇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容,村子里面的村妇刚刚从地里面回来,看到林水生关切的开口道。 “谢婶娘挂念,我好的差不多了,听娘的话过几日就能下地了。”惨白的面容,说了几句话就气喘吁吁,声音细弱如蚊,完全就是一个大病未愈的病患模样。 “水生,你这个模样怎么能下地,那可是要死人的,你不好好在家里面歇着,还出来做什么?”一个村妇看着林水生身后的背篓,对张翠莲添了几分不满。这孩子太过实在,连说谎都不会,这个模样怎么能是好的差不多了,怕是半条命已经没了。 水生被妇人这么一说,低下头,动了动嘴,到底没有说什么。 那些村妇也是从小看着林水生长大的,很了解林水生的性子,长叹了口气,命苦的孩子。 “林家的真是太过分的,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不心疼呢!”看着林水生晃晃悠悠渐渐走远的身影,其中的一个妇人开口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我瞧着林家这个老三是彻底不中用了,林家的是要逼死这个孩子,病成那样了,还要上山,这不是要了水生的命么。”旁边的一个妇人家里面也有着和水生年龄相仿的儿子,越发的为水生心疼。 “林家的,那个样子你们也是知晓的,最是狠毒不过了,你们看看水生从小到大我们这些做婶娘的都是看在眼里,昨日水生晕倒,怎么也要请个郎中来看看,那林家的左拦右拦,还不是心疼银子,估计银子可比人命要贵得多,以后我们和她打交道的时候可要小心了,连儿子的命都不放在心上,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一个妇人本来和张翠莲就不对付,眼下可是抓紧机会在众人面前抹黑张翠莲起来。 第5章 挨打 远远的看到熟悉的大门,林水生的脚步变得沉重了下来。才推开大门,就看到张翠莲沉着脸狠狠的瞪着他,那边林绣娘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林家其他人脸上露出担忧,却没有说些什么。 啪,张翠莲一抬手直接对着林水生的脸就给了一个巴掌。林水生在推开门的时候想过种种的应对,但唯独没有料到张翠莲竟然不问黑白直接动手。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林水生第一次对张翠莲动了真怒,冰冷带着恨意的目光让原本嘴角带着得意笑容的林绣娘感觉到浑身发抖,下意识的把目光转移到他处不敢和林水生对视。 张翠莲看着捂着左脸一言不发的林水生,越发的怒火中烧,抬起胳膊又要对着林水生右脸扇去。但那抬起的手却在看到林水生那犹如毒蛇一样冰冷恶毒的目光,手竟然一抖,不受控制倒退了几步。 “娘,三弟病还未好,您就消消气,原谅他吧。”站在旁边的林木生也被张翠莲刚才的举动惊呆了。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若不是家境不好的话,老三这个年纪差不多也要定亲了,娘又何必为这些小事大动干戈。 “你们给我闭嘴,今日我要打死你这个孽子。让你装病,我叫你装病。”张翠莲想到刚刚竟然被这个孽子的目光给吓退,火气越发的上来,准备今日好好的修理林水生一番。 最开始的那一下是他没有征兆,但眼下林水生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挨打,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向着他们家方向走过来的几个身影,边开口大声求饶,身子边不着痕迹的向着旁边躲了几步。 张翠莲哪里料到这林水生竟然会躲,以往他气急的时候也会对老三动手,哪一次老三不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任着她责打。今日林水生这一躲,却是让张翠莲扑了空,身子被惯性使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娘,我只是去山上采了一些木耳回来,弟弟最喜欢木耳,我,我。”林水生好像被吓到一般,整个人也随着张翠莲倒地瘫软在地上,远远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张翠莲把林水生推到在地,她也不小心摔倒一般。那边林家二个媳妇看到张翠莲坐在地上,忙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起来 “铁柱家的,你做什么呢!好好的家好好的孩子是不是不要了?”带着怒意的男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张翠莲被这么一吓,收回了脚抬头看到从院门外走进来的二人,给林铁柱使了使眼色,没有在吭声。来人看着坐在地上,不远处洒落在地上的野菜木耳和箩筐,在看看林水生,左脸腮帮子变得一片青紫,想到之前媳妇对他说的话,到底是林家的血脉,他那个做父亲的糊涂,他这个大伯可不糊涂,要知道林家可不是一个媳妇撒泼的地方,废掉林家的血脉还要看他这个长辈和族里面会不会同意。 “水生,快起来,让伯母看看,铁柱家的不是我这个嫂子说你,你也太狠心了,这可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水生做错了什么,让你下狠手作践。”那跟在男子后面的妇人瞪了一眼张翠莲,走到林水生身边把他扶了起来,眼睛在看到水生脸上的青紫,转身对着张翠莲道。“大哥,嫂子,你们二个怎么来了,来快到屋里坐,翠莲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动手的。水生这个孩子也不懂事,没告诉家人就一个人出去了,翠莲回来看不到水生,是急坏了才……” 从张翠莲动手开始,林铁柱都一言不发的站在那边。眼下接到张翠莲求救的目光,又听到嫂子话语中的责备,林铁柱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开口给自家媳妇解释道。 “老二,不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多管闲事,水生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侄子,水生为何会出去,你这个做父亲的会不知晓,还不是你那个好媳妇给逼得。水生是个懂事的,去山里面挖野菜,要知道他昨日才昏迷差点醒不过来。” 林进财听不得林铁柱给张翠莲辩解的话,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直接开口训斥道。“怕他走丢水生也不是二丫,这么大人怎么能走丢。” 林进财训了弟弟一顿之后,瞪了一眼还想要为自己辩解的张翠莲,冷哼了一声,“老二媳妇,这里是林家村,别把当初在外头的那些做派给我带回来。要不就是铁柱护着你,林家的族规也饶不了你。”本来按着林进才大伯子的身份,是不好对弟媳妇说这些话的,但他那个弟弟是个糊涂的,要是他这个大伯在不出面的话,这个侄子怕是彻底要交代了。 倒也不是林进才对林水生这个侄子的感情多深,虽说林水生今日的模样也让人心疼,但也不值得林进才亲自出面训斥弟弟一家。只是林家村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除了少数的外姓以外,大多数都沾亲带故,虽说也有一些小偷小摸,张家李短,但却绝不会有残害骨肉的事发生。 昨日林水生晕倒在田地里面,铁柱家的舍不得银钱去请郎中的事已经在村子里面传扬开去,今日水生又是撑着一幅身子去上山挖菜,更是证实了村子里面的传言,今日他来林家也是听了媳妇的话,生怕铁柱在这个恶毒的媳妇鼓动之下做出什么糊涂的事出来。 原本他还想着虎毒还不死子,张翠莲再偏心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毕竟这些妇人最会添油加醋,一点小事传着传着就变了样子,但如今看到张翠莲打林水生的模样又看看水生脸色的青紫,却是让林进财倒吸口凉气。 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他和林铁柱更是嫡亲的兄弟,林铁柱家的水生要真的死了,他们林家以后就别指望着嫁女儿娶媳妇,方圆这几十里的村子谁家也不会愿意有这样的姻亲出来。 “老二,你们家小四也是个读书人,当官的最注意的就是名声,要是有谄害手足的名声出来,将来小四书读的再好,官老爷那里也不会允的。”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林进财看到张翠莲眼中的不服,恶狠狠瞪着林水生的目光,到底临走的时候开口提点道。 张翠莲最在乎的就是林家小四的前程问题,天地地大也没有林家小四读书考功名大,林进财的林家家规最初是有些吓到了张翠莲,但也仅仅是吓到罢了,他张翠莲嫁到林家这么多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水生是他肚子里面蹦出来的,只要林铁柱帮着她,她到是不怕林家族长长老们会真把她如何。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2节 也是这个,张翠莲只是表面上应承下林进财的话,心里面还准备着要好好教训林水生一顿,今日先是让她丢了颜面,又是让她挨了训斥,这些她都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林进财最后一句话却是让张翠莲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大哥,官老爷会管我们小老百姓家里面的事,水生如何怎么能妨碍到小四身上,我们小四将来是什么身份,是要作官老爷的人,水生这个该死的,要是妨碍了小四的前程,我不拔了他的皮。 ”“铁柱媳妇,你要拔了谁的皮,当官科举除了学问还看重名声,这些小四应该都知道,你要真的为小四好,就好好对着水生,将来不会错的。”林进财落下最后一句话,又叮嘱了林铁柱一番,才带着媳妇离开了林铁柱家里面。 “好了好了,今日也闹够了,还不进屋吃饭。水生今日你娘也是着急了。我这里有金创药,以后你拿去抹上。”林铁柱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林水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话,就拉着张翠莲进屋去了。 晚饭照样是玉米饼子,两盘凉拌咸菜靠近的四郎旁边的是一盘木耳,那木耳正好是水生上山采来的。一看到林水生手上的饼子,张翠莲觉得牙齿又开始疼了起来。今天当着外人说她发怒是林水生装病,其实她真正发怒的缘由就是那三个饼子。 林水生这个该死的,不干活还偷吃了三个饼子,她烙的饼都是有数的,一回家发现锅里面少了三个饼子,张翠莲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第6章 衣服 “四郎,来尝尝木耳,可香了,娘特意给你做的。”那唯一一盘木耳放到了林家小四面前,张翠莲用着献宝的口气道。 林四郎平日里面是全家伙食最好的一个,看着眼前的木耳皱了皱眉头,“娘,也不放些肉在里面,肉丝炒木耳最好吃不过了。你这样做真是糟蹋了东西。”张翠莲本来以为林四郎会欢喜,谁知道听到对方嫌弃挑剔的话语,脸上有些受伤,“四郎,眼下家里面手头宽裕,等过些日子家里面鸡蛋攒起来,娘卖了钱,就给你做肉吃,你尝尝可好吃了,这个是娘用了一大勺油给你炒的。”张翠莲边说着边把盘子往着林四郎那边推了推。 “娘,过几日学堂那边几个同窗要凑份子赛事会,到时候衙门里面的官老爷也会来的,这可是难得能结识贵人,要不是我学问好,他们也不会算上我一份。”夹了一筷子木耳放到最里面,看到四郎动筷子,林家其他人才动筷子吃起饭来。 “我们四郎学问好有出息,将来见到官老爷,老爷一定会赏识我们四郎的。”张翠莲心中一喜,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开口夸赞起了四郎。 “那是这样,不过娘到时候你要给我作套衣服,鞋子,见官老爷自然要穿戴的体体面面,像我身上这套衣服,怎么能出门见人。”四郎被张翠莲吹捧,自谦的点了点头,接着注意到张翠莲和林铁柱脸上的神情,开口说出下一个要求起来。“做衣服?这个,”张翠莲手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林四郎的衣服自然和张翠莲他们的不同,一匹布最便宜也要七八白文,这个钱张翠莲也有些牙痛。“娘,你看看我一件衣服翻来覆去穿了大半年,学堂那边的人早就偷偷笑话我寒酸,先生对我的态度也不如以往。若是没有新衣服的话,那聚会我也不要去了,将来也别指望着我和官老爷结识了。”最后一句话干脆是在以前途作为威胁。 张翠莲最是在乎林四郎的前途,关心则乱,生怕儿子真的会丢了大好的前程,连忙开口哄道。 “好好好,我们做新衣服,当家的,四郎的衣服也是穷酸了一些,那聚会估计有很多富贵人家回来,四郎穿成这样,怕是印象也不好了。咱们四郎长得好,学问好,若是在配上一套体面的衣服,可不是什么锦,什么花?” “娘,是锦上添花。”四郎在旁边插嘴道。 “对锦上添花,还是四郎有学问,到时候官老爷看上四郎,那我们林家享福的日子就来了。”家里面银钱虽然是张翠莲管,但也要问过林铁柱的意思。林铁柱倒也认可自家媳妇的话,但家里面不是只有四郎一个,老大老二都在那边看着,四郎也是个不懂事的,非要把这些话当着家里面全部人说,林铁柱即使有些应承也要顾忌家里面其他人的意思。 “春耕之前刚换了农具,你过年的时候又给家里面添了衣服,要不是要的急,等一阵子家里面的猪卖了倒是能有些钱。”林铁柱叫了一声穷,看了一眼坐在那边一言不发的二哥儿子媳妇,他们没有分开过,家里面的吃穿用度都在自家媳妇手上。 但这两个儿子农闲的时候也去镇子里面打零工,虽说大多数上交,但手头估计也能留下个一二。夫妻同心,张翠莲一转眼就领会了自家汉子的意思,老大老二手头上那些闲钱她不是不眼红,娶了媳妇忘了娘,老大老二要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也不会一直装聋作哑没有开口。 饭桌上的事,和林水生没有任何的关系,即使林铁柱夫妻在会算计也该清楚他手上没有一个铜板,这要钱也要不到他的身上,倒是大哥二哥的脸上的愤怒不满,他都是看在眼中,也许分家不用他开口,他们就先忍不住了。前世多年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对人心有了很深的研究,否则大伯大伯娘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在他受罚的时候出现在那里。 大伯一个庄稼汉,最远去过的地方不过是县城,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说出他的生死安全会影响到小四的前程的话出来。左脸上被热水敷过已经不再那么疼痛,但心里面的羞辱却不是这么快能够消除的。小四不是要做衣服参加赛诗会,他就让他有一套最风光无限的衣服出来。 “三叔,再将一个,就像是之前那个读书郎娶了官老爷家里千金,金榜题名的故事!”用过晚饭,林水生身边围着大丫二丫二个小丫头,听着林水生在那里讲故事。他们坐的位置在西房外面,正对着四郎的屋子。几个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还能隐隐约约传到屋子里面去。 “三叔哪里有那么多的故事,这个也是三叔去年过年时候进县城的时候听到人讲的,才记住的。那秀才原本一贫如洗,好不容易有机会去赛事会,卖了身上所有家底,换了一身体面的绸缎衣服。那衣服该就和县城那绸缎铺子里面差不多,到底什么样子,三叔也没有见过,小姐偷偷藏在屏风后面,一眼就相中了衣着体面的秀才,后来秀才就高中,成了贵人,好了好了,咳咳,咳咳。” 林水生说了几句话,咳咳的咳嗽了起来,大丫二丫看到三叔这个模样,也懂事的搀扶着三叔去休息,听娘说三叔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靠在屋子墙壁,侧着耳朵,林四郎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重新回到了椅子上面。洞房花烛,千金小姐,金榜题名,林水生这个故事每一句全都说到了林四郎的心坎之中,最开始看到三哥带着二个死丫头坐在他屋外面,他本来是打算把他们几个撵走,耽误了他读书,但抬起的脚步却在听到林水生讲着的那个秀才停住了。 明明是平淡无奇的话却让林四郎入了魔,那故事里面的读书人也变成了他,想象到自己金榜题名,娇妻美妾,林四郎控制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幸好屋子里面只有他一个,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林四郎没有怀疑林水生故事的真假,只是心中暗暗坚定了决心。 之前本想着做一套棉布衣服也就是了,他们那个学堂里面有钱人家并不算太多,棉布新衣服在里面也算是中流,但听到林水生的故事,他却决定要做一套绸缎衣服,到时候定然能鹤立鸡群,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 云消雨散,杨柳靠在林木生的怀中,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林木生刚刚享受完,正是高兴的时候,看到娇妻哭泣,自然要开口安慰起来。 “木生,娘和爹这是要逼死我们呀,不是我这个嫂子心狠,娘刚开口的时候我想着你,把我当初陪嫁的镯子已经拿出来了。那镯子是当初我娘给我的,我本打算着等将来我们有孩子花销大了,再拿出来。眼下娘既然开口,我这个做嫂子的也不好小气,在心疼也把镯子舍得出来,那镯子换一匹棉布却是够了,但娘却被四郎灌了迷汤,说什么为非绸缎的衣服,那绸缎哪里是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穿的起的,木生你辛辛苦苦干了中了一年的地,怕是都换不来四郎要的那绸缎的。” 边说着杨柳越发的委屈,呜呜呜呜哭的没完。吃完晚饭的时候娘把他们夫妻和大哥大嫂全都留了下来,话语中明里暗里让他们出钱给四郎置办衣服,林木生本来就对爹娘的偏心有了不满,如今被媳妇这么一挑拨,更加的气恼起来。 “小四那个兔崽子是被娘给宠坏了,读的书都进了肚子里,不好好读书非想着和人攀比,要不是娘拦着我不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兔崽子。”杨柳听着木生的话,双手在自家汉子的胸膛动了动。 “木生,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今日爹娘的反应你也是看到的了,我这么多年为家里面辛辛苦苦,爹娘却只顾着四郎。我上次和你说做伙计的事,要是成了的话,看着爹娘的态度,那银两怕是半分也花不到我们的身上,那我们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林木生挑了挑眉,明白媳妇还是没有放弃分家的念头,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出声。杨柳看着林木生沉默,心中一喜,整个人靠在林木生的怀中,“分家我们也不是真的你要不孝顺爹娘,只是趁着眼下我海鸥一些嫁妆,提前做好打算。要不等到我最后一点嫁妆也没有了,那将来分家怕我们是要净身出户,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若是分家了,我家那边托人让你去做伙计,我这边在家还给你做针线,将来日子好过了,我们也能送我们儿子去学堂读书,弟弟哪里比的上儿子,等日后咱们儿子高中,我们可就是官老爷,官太太了。” 儿子,林木生心中一动,被自家媳妇说的脑中也开始了幻想,为了将来儿子和媳妇的未来,分家也许真的要提前了。 第7章 卖女 老二这边商量着分家,老大那边同样为今天的事不满。老大媳妇秦氏比不上老二媳妇杨氏家里面宽裕,嫁到林家这些年本来就受了委屈,再加上连生下二个女儿,更是让她在林家地位直线而下。 秦氏倒也是个贤惠的,一直以来都逆来顺受,但二个女儿却是秦氏的软肋,为母则强,平日里面大丫二丫跟着她这个娘已经受尽了委屈,她这个娘心里就很是愧疚。想到这几日婆婆对着林水生的态度,秦氏望着熟睡的二个女儿还觉得有些后怕,受苦受累她都不怕,婆婆再多的刁难责骂她也能忍受,但唯独不能让人把她和她的女儿分开,绝对不可以。 “当家的,若是真的把大丫给卖了,我也不活了。”秦氏的眼睛已经哭肿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对于秦氏来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噩梦。娘为了四郎的衣服要让他们和老二拿钱,但秦氏手头哪里有私房银钱,金生是个老实的,所有的银钱全都上交,她有不像老二媳妇带着陪嫁的私房,张翠莲开口的时候秦氏本以为会像是之前,被张翠莲责骂一顿,再不济被打上几下也就是了。 但事情却比秦氏想的要糟糕太多,本来张翠莲骂也骂了打了打了,老二媳妇也拿出了陪嫁的镯子,秦氏唱出口气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但她哪里料得到,老四去爹娘哪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之后娘竟然提出要把二丫卖到人牙子那边。 “好了,有我在,娘也只是急晕了才会说胡话,我们家中虽说困难,但也谈不上要到卖儿卖女的地步。娘那里,我会说的。”金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活了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反抗爹娘就是娶了秦氏,平日里面爹娘刁难秦氏,他也是看在眼里,但身为儿子不好说什么,只能努力的去干活,希望爹娘看在他的辛苦份上,对秦氏和一对女儿好一些。 一整天都沉默不语的林金生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安慰秦氏。大丫二丫虽说女儿,但也是他的骨肉,秦氏舍不得,林金生又如何舍得。 “睡吧,一切等明日再说。”拍了拍秦氏,这一晚老大屋中一夜未睡。水生没料到他本来只想着靠着老四激怒老大老二加快分家的脚步,但林铁柱夫妻的狠心却是超出林水生的预料。昨晚张翠莲和老大夫妻说的事,呆在自己屋子的林水生并不知晓,等到他把山上采回来的金银花在老房子那边收好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张翠莲竟然要卖二丫的事来。昨晚看着夜色已晚,张翠莲看着哭哭啼啼的秦氏,本想着一鼓作气定下卖二丫的事来,但老大却也是红了眼睛,开口制止。 张翠莲也只好不甘愿的被林铁柱给拦了下来。“老婆子我们还不到发卖子女的份上,也不要为难老大媳妇,缺的银子我们出好了。”家和万事兴,林铁柱虽然不满意老大老二平日里面的小心眼,但也不愿意闹得鸡飞狗跳让人看了笑话。 “银子,银子,我们还哪有银子,前些年我们在外面攒下的那些这些年给老大老二娶媳妇,供着老四读书,早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我是二丫的奶奶,哪里能害了她。在咱们家她吃不好穿不到,到那大户人家做丫鬟,不比在家里面要强太多。”张翠莲对那个赔钱货的孙女没有任何的疼爱,小儿子和女儿的话却是正中张翠莲的下怀,大丫已经能做绣活赚钱,二丫年龄小发卖了不但能换来银子,更能少了一个人的口粮,完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不要打那些银子的主意,那些是将来的棺材本,老四读书,将来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那些银子的主意。”张翠莲听到林铁柱提到那些银子,一口就否决了林铁柱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只要老大夫妻二个同意,就做吧,也是二丫和我们林家没缘,但有一条你要记住,这个事不能闹大,闹到族里面惊动了族长,我也保不了你。” 林铁柱在张翠莲的诉苦抱怨下很快就被洗脑,答应了这桩事,一个孙女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得到丈夫的点头,生怕在闹出什么变故出来,第二日一大早张翠莲就亲自去了隔壁村子一趟,准备去找人牙子商量卖二丫的事去了。 “娘,是不是奶奶要卖了我,我不要离开娘,不要呜呜。” 二丫听到小姑的话,一下子呆住了,虽然小,但也知道被卖了代表这什么,哇的一声哭出来,推开大门跑了出去。林水生背着半筐野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哭着奔头跑的二丫,忙拦下了对方。从小丫头哭哭啼啼的话语中林水生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哄住了小丫头,林水生牵着对方的手向着林家的田地走过去。林金生夫妻眼下全都在田地里面劳作,从二丫口中听林绣娘说张翠莲今日已经去找了人牙子,要是在耽误下来,怕是二丫就真的被张翠莲给发卖了出去。 眼下正好是农忙的时候,村子里面差不多所有人全都在田地里面劳作,林铁柱牵着二丫来最开始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但二丫哇的哭泣,却是让离林家不远的人停下来手上的伙计。农村里面平日里面很少乐趣,眼下看到林家这一出,很多人也乐的去看热闹。 秦氏本以为金生已经说服了娘打消了卖二丫的念头,今日早上金生特意去找娘说了,娘那边也应承了下来。但看着二丫哭哭啼啼的话语,秦氏又从水生那里打听到张翠莲已经去找了人牙子,整个人抱着女儿瘫坐在地上,哇哇的哭泣了起来。 “老大,还不带着你媳妇回去,在这边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笑话。”秦氏是林铁柱的儿媳妇,他这个做公公的自然不好意思伸手去啦对方起身,只能呵斥旁边傻呆着站在那里的林金生。 “老二媳妇还不扶你大嫂起来,老三你也是的,带二丫到这里来做什么,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杨柳被点到名字,无奈之下只好做样子去搀扶秦氏,但秦氏是太过悲伤,杨柳劝了几下没有劝起来,干脆站在林木生身边不再动手。而老大林金生却好像是没有听到父亲的话,就只是站在那里。 任着媳妇和女儿哭泣。林家闹出这么一出,随着秦氏的和二丫的啼哭,放下手中农具,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中很多人听到是要卖了二丫,也对着林铁柱指指点点议论些什么。林铁柱这个人平日里面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当初年轻的时候家贫到外面闯荡,回来盖了这么一间大屋子是林铁柱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有着冲钱去外面闯荡的经历,林铁柱也比其他村子里面的人多了几分见识和体面。 哪里料得到今日却是在这么多乡亲面前丢尽了颜面,整张老脸臊的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老大媳妇,你别闹了,谁说要卖了二丫,我这个做爷爷的就不答应,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卖了二丫的。你快点和我回家,不要闹了。”林铁柱看着围着里外三层的村民,无奈之下也只能一口否认了这桩事,只盼着快点解决了这桩事。 秦氏不是一个傻子,坐在地上的她自然明白公公眼下的话当不得真,即使躲过了今日,也躲不过明日。只要公婆做主的一天,他们二丫迟早是要被发卖出去。人绝望到极点,秦氏想到之前听到的话,她想不通女儿为什么会说这些,但那些话却是绝望中秦氏脑中唯一浮想出来的,分家,也只有分家才能有一条活路,若是在这么过下去的话,她干脆就带着二个女儿撞死在这里,反正母女分离对她来说也是生不如死。 “金生,你若还要给我们娘三个一条活路,今日就分家,否则我们娘三个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没有让任何人为难搀扶,秦氏从地上站了起来,把二丫拉到身前,又牵着听到消息跑过来的大丫,目光望向了那边沉默的丈夫,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分家,在场所有人全都愣在那里。在林家村分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这种事却只能是有长辈提出来,哪里是一个小辈能说的,更何况秦氏是林家的儿媳妇。纵然她受了委屈,也要汉子出面,哪里是她一个媳妇能开口的,这简直挑战了林家村所有人的认识。要知道秦氏贤惠的名头可是众所周知的,能把一个贤惠人逼到绝路,林铁柱夫妻两个到底做了什么。 在场的人嗡嗡嗡的议论,和父亲的怒骂,林金生好像都充耳不闻,目光在望向媳妇和女儿眼中的绝望和奢求,林金生一个汉子的眼眶也有些发红,喉咙咕咕的作响,双手紧握着拳头,面上的表情不断的挣扎。 第8章 分家(上) 张翠莲刚和邻村的人牙子说定,约好了明日人牙子来这边看孩子,兴冲冲的回到村子。才走到村头,就被村头李家媳妇给拦住了脚步。 “天杀的,看我不打死你,白眼狼,作死是不是,死丫头,真该早点卖了你。”张翠莲还没有听完李家媳妇的话,就气呼呼的小跑着赶到了自家田地那边,正好这个时候秦氏刚刚提出分家,围在四周的乡亲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 一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张翠莲习惯性的对着秦氏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边打着边大声的骂着。秦氏站在那边,只是把两个女儿紧紧的保护在怀中,没有躲闪任着张翠莲的责打,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那边的林金生。 之前还犹豫不决的林金生在看到这一幕闹剧,长叹口气,心中下定了决心。 围在四周的看热闹乡民自然不会任着张翠莲动手,才打了几下张翠莲就被人给拦住带到一旁去了。林家闹出这么大的事,里正也是林家村的族长也赶了过来,狠狠瞪了林家众人一眼,“农活都忙完了是不是,呆在这里做什么,自家的庄稼不要了是不是?” 先是对着看热闹的村民呵斥了一顿,接着沉着脸看着林铁柱,“你们几个还准备留在这里丢人现眼,有什么事回到家里面再说,金生媳妇,你是林家媳妇,即使受了委屈,分家这种事也是男人的事,哪里是你这个媳妇能开口的。还有铁柱媳妇,你都是做婆婆的人了,也要些体面,别让人看了我们林家的笑话。” 里正是林家村最有权威的人,看到里正开口,秦氏纵然不愿,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牵着两个女儿跟在众人后面回到了林家。林家这边里正连着二个林家的长辈,林进财夫妻全都呆在里面的屋子里面。 “金生,你媳妇说要分家,女人的话是做不了数的,你是怎么想的?”本来按着里正的意思,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秦氏却很清楚,这一次是彻底撕破了脸皮,若是没有分家,继续留在这里,怕是真的没有他们母子三人的活路。一进院子,秦氏就带着二个女儿跪在在地上,诉说她的委屈。里正皱了皱眉头,让人把秦氏扶了起来,目光看向了林金生。 被里正点到了名字,金生看了一眼铁青着脸的爹娘,再看看红肿眼媳妇,面色惨白,下定了决心,“里正,族老,爹娘,恕儿子不孝,儿子请求爹娘分家让儿子单过,给秦氏和一对女儿一条活路。” 扑通一声,九尺汉子就这么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的模样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里正和族老长叹口气。“金生,你起来,有话好好说,铁柱,金生提出分家,你是什么意思?”还没有等到林铁柱回答,那边张翠莲已经炸开了锅。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生下你的时候就给一下子给你掐死,我是做了什么孽了,生下这么一个娶了绣忘了娘的畜生。”张翠莲这边一顿唱念做打让里正的眉头皱的更紧,“铁柱还不管教管教你媳妇,当着这么多长辈面前撒泼,成何体统,丢人现眼的东西、。” 今日是林铁柱这一生以来最丢人的一幕,因为媳妇又被里正责骂了一番,再听到憨厚的大儿子提出分家,盛怒之下,涨红了脸的林铁柱对着张翠莲啪啪就是重重的打了二个巴掌下去。全都是这个媳妇惹得,要不是她非要卖孙女,怎么能闹出今日这一出,眼下的他真是骑虎难下。 张翠莲被林铁柱这两巴掌给打蒙了,从嫁到林家到今日,林铁柱从来没有碰张翠莲一个手指头,这些年来在林家当家作主惯了的张翠莲哪里料得到会议由今天,整个人呆愣在那里。 “好好,金生,你真是爹娘的好儿子,你娘纵然有所不对,你也不能提出分家,这个世道哪有长辈在小辈分家的道理,不过好,我这个长子要分家,正好里正族老都在,我这个跌就成全了你们。今日你们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们分家。” 金生这个儿子是林铁柱从小看到大,今日他既然能说出分家,就是彻底死了心,他在阻拦怕是要消磨了最后的那些父子情分。“当家的,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分家。”捂着肿的和馒头一样的脸,张翠莲尖叫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家,老头子是不是傻了,她不同意。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能弄到今天,。”林铁柱眼下一听到张翠莲的声音就觉得烦,要不是被人拦着还准备再给张翠莲两个巴掌。 “铁柱媳妇,这里没有人女人说话的份,铁柱你真的答应分家了么?”分家这种事,里正也不陌生,很多家里面老人健在的时候也会提前分家,眼下林家闹成这个样子,分家也在里正的预料之中。 “嗯,分家。”林铁柱一咬牙一闭眼,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来。“那你准备怎么分?”本来按着常理来说,林家四个儿子包括林铁柱夫妻两个,家里面的财产分为五分,老三老四没有成亲属于他们的那两份自然要到林铁夫妻两个手上。但林家的情况和其他家不一样,这种事里正也不想要搀和在其中。 “金生,家里面当初我回来的时候置办了五十亩地,本来按着常理你们能分到十亩,但你二个弟弟还没有娶妻,他们成家还需要银子,小四读书更是要大笔的银钱。那地就分给你东边的五亩,至于住的地方,虽然分家,你们没有钱搬家之前,就暂时住在这里,其他等到你们有钱搬家再说。至于银两,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没什么积蓄,我这个做爹的也不是一个狠心的,你们大房就给你五两银子好了,过冬留下的粮食给你两袋玉米,两袋糙米。至于锅碗瓢盆,之前你们家用的那些就拿走好了。虽说分家,但到底还没有分开,你们以后有什么难过的地方,爹娘还会照应的。”最初林铁柱怒火中烧是要直接把大房一群人撵出去,净身出户,但真到分家的时候,林铁柱却不能这样,不仅是为了仅存的父子颜面,也是为了他在林家村的名声。给大房这些东西虽然少不公平,但比起净身出户要强上太多,在里正和族老面前也不太难看。林金生提出分家已经觉得不孝,眼下对父亲提出的这个分家的方案,并没有任何意见。那边的秦氏也没有说什么。里正看到林家人没有反对,让林铁柱找了四郎读书的笔墨纸砚,准备去写分家的文书。老大到底是她的儿子,张翠莲虽说心狠偏心,不舍的银子,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一开口就看到林铁柱要杀人的目光,到底咽了回去。但却在在听到咳咳咳咳不停的林水生,在里正要双方签字画押的时候开口道,“当家的,我有话要说。既然这次要分家,水生也大了,他们兄弟的感情最好,干脆以后水生就和老大一起过好了。老大,你要分家我同意,但必须带着老三。否则,我活着一天就休想这个家能分成功。”张翠莲的话让在场除了林铁柱以外,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要知道林水生和林金生不同,他还没有成亲,按照常理来说无论怎么分家都轮不到他,他是要和林铁柱夫妻一同过的。张翠莲怎么会突然提到这里,看着林水生惨白的面容,晃晃悠悠要倒的身影,众人想到之前林家那些事,心中也有所了然。“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的份,你还嫌今天不够乱,离开的儿子不够多是不是,里正别听这个婆子瞎说,我们签字画押好了。”林铁柱明白张翠莲是想要甩掉水生这个累赘和麻烦,但不应该是这个时候,老大刚走又把老三撵走,他林铁柱的颜面怕是要丢尽了。其他的事张翠莲也许会应承,但唯独在林水生身上,张翠莲却绝不会听林铁柱的意思。林水生眼下一无是处,还会影响到老四的前程,不趁着今日这个好时候给撵出林家,以后再想撵出林家那要到什么年月。也是如此,张翠莲是下定了决心,不答应这个条件,就别想要今日顺利分家。僵持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里正看着林铁柱开口询问对方的意思,这说到底都是林家的家事,张翠莲在不对也是他们这些孩子的娘,里正也不好拿族里的族规去做什么。“作孽呀,作孽,水生你是要跟着爹娘一起过,还是要跟着你大哥一起?”林铁柱看着一言不发站在那边的林水生,希望对方能领会到他的意思。从穿越到这里就在努力分家的林水生看到希望的曙光已经在眼前,事情比他预料之中的要顺利太多,抬头看着林铁柱夫妻,再看看大哥大嫂,林水生这个时候发挥了他前世今生最好的演技,要好好的在这个时候争取到他最大的好处。 第9章 分家(二) 被点到名字,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水生的身上,水生双眼通红,颤抖了身子。被亲生爹娘嫌弃到要分家出去,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事实。 里正和族老对沉默寡言的水生印象很好,水生很小的时候就下地劳作,农家活全都是一把手,眼下身子也是累坏的,不行了成为废人却要被亲生的娘给扔出来,自生自灭。人都有体恤弱小的本性,里正看着水生的目光多了几分慈爱,要是水生真的答应单过,他在可以的情况下也要给这个孩子留下一条活路。 “爹,既然娘坚持要儿子出去,我同意分家,不用麻烦大哥了,大哥那边有嫂子还有二个侄子本来就不宽裕。既然分家,我一个人生活也可以的。”水生的话让林金生有些羞愧的转过头去,这个弟弟为了他这个兄长着想,他这个做哥哥的却是在要表态的时候犹豫了。 “水生,你一个人要如何生活。不如和我们一块过,只要我们全家一口饭吃,就少不了你那一份。”“大哥,不用那么麻烦了,爹,我们家在村西郊那边有座老屋子,不如就分给我,我也有一个住的地方。” 西郊的老屋子早已经破烂不堪,住不得人,张翠莲是想要把林水生撵出家门,自家不会允许林水生像是林金生那样还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面,眼下林水生主动提出要那个老屋子,张翠莲抢在林铁柱前面一口应承了下来。 “铁柱,金生和水生不同,他还没有成亲,分给他的要比水生那一份多上一些才是正理。”本来按着林铁柱的意思,林水生干脆和金生分到一样东西就可以了,但里正却开口为林水生争取应得的东西。 “这个我不答应,不答应。把那个老屋子分给他已经便宜他了,其他的休想在分给他一分一毫。”张翠莲哪里舍得把东西分给林水生,本想着用一个不值钱的老屋子就打发掉对方,没料到里正的意思却是要分他们的田地和银两,这是万万不行的。 林铁柱狠狠的瞪了一眼张翠莲,怒骂让对方闭嘴之后,再看看族老和里正铁青的脸,听着兄长的劝说,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里正,族老都是我的儿子,我又怎么舍得水生委屈,但小四还要读书,家里面这么多人全靠着田地维持。水生太多的地也做不过来。这样好了,按着金生那样五亩地,五两银子。至于将来我们老两口就不用水生来养老了,这也是我们老两口最后对水生能做的了。” 不用养老,这也是大恩惠,这样分下来林水生以后和林家就没有什么关联,不像是林金生虽然分出去,家里面有用得到出力的地方,身为儿子还是要去尽孝以后还要给林铁柱夫妻养老送终。里正几个人对看了一眼,长叹口气,写好了文书让双方签字画押。张翠莲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林铁柱使劲的掐了掐,咽下了心中的不满。 分了家自然是要收拾东西,马上搬走,张翠莲是恨极了对方,片刻也不愿意看到林水生,里正一行人一离开,就要把林水生给撵出去。林水生也不愿意去看张翠莲,收好了林铁柱给的五两银子,就开始收拾起分给他的要用的东西,当着里正的面,林水生已经把东西给要了过来,眼下也收拾出了五六个包袱,准备搬家。 看着林水生离开的背影,林铁柱本来是要去送,那个屋子实在没有办法去住,即使不是亲生的,但也养了这么多年,如今就撵出去,林铁柱心中也有些不舍,但张翠莲却一把把林铁柱拦了下来。 林金生夫妻,林木生夫妻,连带着大丫二丫都帮着林水生把东西搬到老屋去,本来林水生的东西就不多,一个来回也就搬到了。老屋子早已经破败不堪,窗户屋顶都因为年久失修,不能用了,满院子小腿高的草,让好久没有到老屋子的林家人全都心中一惊。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住人,老三不如你在求求娘,搬来和我们一同住?”林金生开口对着林水生道。“没事,大哥收拾一下就好了,今天还要拜托大哥二哥你们,帮我把这个屋修葺一下。”水生边说着边把横在脚前的木头给挪到了他处。 “好了,大家也不站着了,在不干就要天黑了,我们总要在黑天之前给老三收拾出一个能睡觉的地方,木生你去弄点稻草回来,老三那个屋顶你先暂时收拾出来,等过几日找些人来彻底收拾好。”杨柳看了眼林木生,推了推对方。 “谢谢二嫂了。”“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谢,我们哥嫂没有本事,这也是唯一能给你做的。”杨氏一开口,众人全都忙活起来,老屋子这么破败,彻底修葺的话,林水生分到的五两银子怕是都要搭上,但要仅仅是有一个暂时住人的地方,他们几个都努努力,估计天黑之前能够做完。男人们在屋顶上铺稻草,女人拿忙着扫地,拖地。 一行人忙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一些乡亲也来到这里帮忙,特别是林大伯家的伯娘拎了两只鸡,两袋土豆,半袋白菜来。 “分家的时候只分到了粮食,也没有菜,这些你留着用,这两只鸡,养上几日就能下蛋了,到时候你也能换几个钱。”在林进财和很多林家人来看,还有病在身的林水生着实可怜,林铁柱夫妻也狠心了一些,都是亲戚,林进财回来和自家媳妇商量了一番之后,就从家里能下蛋的母鸡挑出了两只给林水生送了过来。 黑天之前,林家这个老屋子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助之下已经暂时有了一些模样,看着天色已晚,帮忙的人也回家去用晚饭,水生这个孩子让他们在这里用饭,他们怎么好意思,那个孩子就分到那点粮食,冷锅冷灶的,唉! 还好以前小的时候全都是用大锅做饭,和爷爷相依为命的他,很小的时候就担起做饭的工作,眼下生火做饭,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因为灶台很久不用,被浓烟呛的满脸灰以外,到是很顺利的把饭做好了。屋子里面点燃了蜡烛,分家他只分到了三根蜡烛,还是已经被用过的蜡烛,水生很是珍惜的趁着微弱的烛光把饭吃进了肚子里面。 没有油的原因,送来的菜也没有去做,到了一些凉水在饭上,泡着饭没有人争抢,林水生倒是吃了两大碗,才放下手中的碗。珍惜蜡烛的缘由,水生把用过的碗筷放到一旁,就把蜡烛吹灭,上炕睡觉。这炕上铺上的是水生以前木床上的草席,唯一的一床被子被水生一半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再把冬天过冬的厚棉袄压在被子身上,水生闭上了眼睛。 累坏了,明日一大早还要进县城,家里面什么都没有,即使在舍不得花钱,也要用五两银子去换一些东西,还有那些金银花,明日也能拿着卖钱。今日幸好来收拾东西的人都不认识这些,水生又放的比较隐秘,才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 “你不是要分家,怎么今天我要趁着老大老三分出去的时候开口,你却把握拦住了?”用过晚饭,回到自己屋子里面躺在炕上,林木生疑惑的看着自家媳妇。媳妇之前不是盼着分家,眼看着机会来了,媳妇怎么又变卦不提了。 “真是给傻木头,”杨氏用手指点了点自家汉子的额头,“爹娘这些年可是积攒了不少的东西,眼看着老大老三就分那点东西就走了,我们要是走了怕也就分到那点,剩下的不都便宜老四了。眼下老大老三都走了,剩下的财产还不都是我们和老四两个得了。” 杨氏之前想要分家也是权衡利弊得失之后认为分家对他们来说有好处,但如今比起分家来说不分的好处更大,杨氏自然不再提这个。 “那我去县城做伙计的事,还算不算数?”木生对于杨氏的这些小算盘并不太在乎,之关心着之前杨氏提到做伙计的事,“好了,过几日我回娘家,和爹说一声,今天真是累死我了,帮老三忙了几个时辰,我的腰抬不起来了。”杨氏扭着腰哎呦的叫唤,推开了林木生伸出来的手。 “当家的,今日真是便宜了老三,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为什么让一个外人分走那么多!”张翠莲一想到老三分走的银子和田地,整个心都在滴血。 “老三,就一个人眼下多分给他一些,我们面子也好看一点,还不是你闹得非要卖二丫让我丢尽了颜面。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很清楚,老三那个样子,将来那些东西还不都是我们的,急什么急!”自家婆娘真是个榆木脑袋,迟早都是自家的东西,只是暂时借出去一段时间博个好名声罢了。 第10章 进城 锦县是一个小县城,离林家村也只有二十多里路,成年人脚程快的话,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能走到。昨日已经和村东头的李家说好,今日起个大早去县城。 李家有着他们村子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头牛,平日里面不忙的时候李家汉子用牛车拉客也能换些铜钱。本来依着农忙的时候,正是用牛车的时候,但李家男丁众多,大家忙早忙完昨天已经把农活干的七七八八,家里面老人又感染了风寒,李家当家的准备去给老人抓药,借着这个机会林水生也能搭上顺风的牛车。 天还蒙蒙亮,牛车前面就等着五六个人,他们和林水生一样都是要进程。叫了两个铜板的运资,很快就到了县城。牛车停靠在村子里面搬到县城做生意的一间铺面门口,李大和众人约定好回去的时间,就让大家各忙各的去了。说起来虽然县城离林家村并不是很远,但身体原主却是很少有机会去县城。这次难得进城不仅要买一些必备的生活品,还要想一想今后谋生发财的办法。林水生和其他人分开之后了,先去了这里的药铺。 那药铺的伙计看到林水生进来,走了出去,开口道,“小哥,要些什么?” “请问这里收草药么,我这里有些忍冬,不知道你们收不收?”听到林水生提到忍冬,那伙计诧异的看了一眼林水生。他们这里也经常有村民来送一些草药,但大多数的时候他们也说不出名字来,就是认出来说的也是金银花,要知道除了少数郎中以外,很少人知晓忍冬这个名头。 “收的,拿出来让我看看。”林水生听到对方收,从身后背着的包裹里面装着的金银花拿了出来。昨日晚上之前特意把金银花又重新收拾了一下,处理的很是干净,卖相上看起来很不错。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金银花到是五六年生,药效比起一二年的要好很多。 金银花他们药铺的需求比较大,也是这样很多送上来的都是一二年生,眼下这个少年送上来的虽然少,但品质却很不错。“你这个忍冬还不错,要是卖的话,每两我做主给你五分钱,也是你这忍冬年头多,其他人送来的二年的,每两才三文钱。”也是对着这个忍冬满意,伙计多说了几句,“你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品质的都送来,我们这里收。” 五文钱比预计中的要便宜了一些,但林水生却还是应承了下来。来的时候特意打听了同车的人,县城里面几个药铺,这家药铺的口碑是最好的,像是他们这些庄户人家都是来这间药铺看病。林水生是看着李大从这间药铺出去之后,又转了一圈看到没有熟人才走了进去。 两天的功夫林水生采到的金银花不是很多,差不多只有五斤左右,这里一斤等于十六两,他这些金银花换下来恰好换了四百二十个铜钱。林水生接过伙计手上的铜钱,这笔生意算是无本买卖,二天左右的功夫就赚了差不多半两银子,想想那么一大片金银花地,林水生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那里绝不能让外人知晓,还好来的时候背着的包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给糊弄了过去。以后进城买草药不能在做牛车了。钱来的容易,去的更快,林水生刚刚到手的铜钱还没有焐热,就全都进了其他人的口袋。林水生家里面差不多是一贫如洗,家无四壁,需要添置的东西太多太多。难得一次花钱做了牛车,林水生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把用得到的东西都买回来。 接下去的好多天,他都要下地耕作。林铁柱的地也是重新回到林家村的时候慢慢添置的。那五十亩地并不都集中在一处,按照土地的好坏分散在村子的两边。林水生分到的名义上是五亩地,但实际上真正能耕作的却只有三亩不到,剩下的两亩去差不多是废地。那两亩地是之前林铁柱分到的土地,靠近村子外头那条河,二十多年前,他们这边发生水灾,林铁柱的那两亩地被洪水给盖了过去,一整年都颗粒无收。也是如此,林铁柱才离开了林家村。 等到他很多年之后回来,洪水虽然退下去了,那两亩地却也彻底荒废了下来。土地对于农户来说最是重要,但这两亩地的位置着实不好,遭灾之后那块地土壤已经不再适合他们种谷子和玉米,每年雨季的时候那里又经常被淹,几年下来,再也没有人愿意去那里劳作。林铁柱回来之后虽说舍不得那两亩地,但也只能让它荒废着,这次分家,张翠莲立刻把这两亩地扔给了林水生。 水生第一个买的就是油灯,夜晚没有灯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他那三个蜡烛完全不顶事。对于油灯林水生很熟悉,靠着身体主人的记忆,买了最便宜的十文钱一壶的那种。这种油灯由于散发的味道不是很好,所以价钱也便宜了很多,他们这些乡下人都是用这种。而四郎那边用的却是另外稍贵上的一些。买了油灯之后,又在旁边的店铺里面买了盐。 家里面有两袋粮食和白菜,柴火可以就地取材,分给自己的有三个碗两双筷子,那碗虽说破了一口子,但还能继续用。林水生也不愿意添置,不过那个窗户,林水生却是忍不住了,昨晚的时候呼呼往屋子里面漏风,身上盖得再多,还是冻得浑身发抖。 日杂铺子里面糊窗户的纸的价钱让林水生一阵肉痛,不顾店家的白眼讨价还价了半天才以二十文钱一张的价钱买了三章窗户纸。这糊窗户的纸和寻常的纸张不同,又厚实又结实,一张纸差不多就是一扇窗户能用上一年多。买了这些之后,林水生又去了西边卖农具那里,买了镐头,木犁,再加上分给他的锄头也差不多够用的。农具可是一个大头,两把农具磨了半天林水生以半两银子的价钱买了下来。 买了农具之后,林水生最后又去了猪肉摊,不舍得去买板油,只能买一些水油回家。买油的时候看着扔在旁边水桶里面的猪大肠,眼中一动,开口问起了价钱。眼下人们吃肉对这些下货并不看中,也很少有人去买,这些平日里面都是一些舍不得卖肉的穷困人家偶尔来买,很是便宜。 眼下看了一下林水生的穿戴估计也是来自旁边的农村,心中了然之后,开口道,“我们这些不单卖,你要的话二十文钱你全都拿走。”猪肉摊子脚边的桶里有着满满一大桶的下水内脏。旁边买肉的人听到屠夫的话摇了摇头,二十文钱差不多能换一斤猪肉,能舍得花钱卖猪肉,谁有要这些根本不好吃的内脏下水。屠夫看到林水生脸上的犹豫,也没有当作一回事,这些东西能卖出去更好,卖不出去回家也能填饱肚子。 “店家,便宜一点,十五文钱怎么样,你看我买了油,就只剩下这么多了,你便宜点行不行?”二十文换差不多能有四斤左右的下水内脏,这么划算的买卖,林水生自然不会错过。但看着旁边人的神情,林水生很清楚这个价钱并不是很公道,自然要讨价还价一番。那屠夫没有想到林水生这么一个穷酸的庄稼人真的动了心思,这些东西能换来钱自然是极好的,干脆放下手中的屠刀和对方讲价起。一来一往最后以十八文钱的价钱买下了这个,林水生又多加了五文钱换了屠夫脚下的这个已经破烂不堪看不出颜色的木桶。 “真是便宜你了,这个木桶当初我买的时候要二十文钱呢,眼下五文钱就给你,我可是亏大了。”屠夫边把木桶递给林水生边开口抱怨道。“好了,张屠夫,你看看你那个木桶,都那样了,也就是这个小哥没东西装,才会花钱买你那个桶,五文钱不少了。”旁边做买卖的开口打趣道。林水生带着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李大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林水生过来,帮着对方把东西放到了牛车上。 林水生被分家出去的事,他自然也是知晓的,林水生总共就分了五两银子,这些东西差不多就要二两多的银子,还是年轻,嘴馋,买那些东西做什么。李大的目光看到林水生拎着木桶里面的那些下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每年村子里面富裕的人家也会杀猪,庄户人家穷苦惯了,容不得一点浪费。但这些东西做起来却又股怪味,特别是猪肠子无论怎么做,都有一股怪味在里面。二十文钱能卖一斤上好的猪肉,怎么会买这些。 第11章 种田 林水生到了之后,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其他人也带着东西到了约定的地点。难得坐牛车进城一次,手头宽松的人都在心中琢磨好要买的东西,开始采购一番。来的时候还算宽松的牛车,回去的时候却被挤的满满的,没有一点空隙。 他们牟时就从家里面出发,在县城耽误了一个时辰左右,未时的时候到了林家村。李大看到林水生的东西多,干脆把牛车停靠在林水生家门外,帮着林水生把这些东西送到家里面。 “水生,你家地也要抓紧,要是春耕耽误了,影响一年的守成。”把林水生买来的镐头靠着墙边,李大开口提醒道。“大叔,我知晓的,我这就下地去,抓紧几日应该耽误不了太多。”水生的能干在村子里面是出了名的,以前没分家,水生没生病之前,他们五十亩地,水生一个人能干二十亩多,眼下水生才只有三亩地,这点活计应该没什么。 今天李大这一路上也在观察着水生,虽然面容是惨白了一些,但也没有自家媳妇说的那样半只脚埋入阎王殿,果然流言不可信也。李大也还有很多事要忙,把东西从牛车上卸下来,就赶着自家牛车离开了水生这里。这边水生先是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摆放好,然后又把门关好,就提着锄头下地去了。水生分到的这三亩地之前已经规整了大半,今年是要种谷子的,那谷子也已经分到了他的手上。 最开始的时候水生还有点不习惯,但毕竟年轻力壮,身体又是干惯了的活计,慢慢的速度就快了上来。水生旁边地里也有村子的村民,最开始看到水生锄地,皱着眉头叹着气,但一个时辰之后,直了直腰休息一下的他看着还在卖力劳作的水生,点了点头。 农村庄稼汉子最在乎的种地的本事,水生之前在村子这些同辈之中种田算的上翘首,好几户家里面有适龄女儿的人家也暗暗打了主意,只是可惜水生在林家不受待见,张翠莲也是个恶婆婆,如此下来,那几户人家也放弃了念头。如今水生分家了,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没有人家舍得让女儿去受委屈。 “水生那个孩子也十五岁了,这婚事怕是要耽误了。”一个婆娘看着挥汗如雨的水生,惋惜的开口道。“水生这个孩子瞧着也是个浓眉大眼的,打扮打扮起来模样也算是俊俏,这分了家要是愿意的话,少了麻烦。也许有哪家愿意要这么一个上门女婿。”长脸的婆娘,想到自家小女儿每次看到水生娇羞的模样,开口的话带着几分恶意。 他们这个地方即使再穷困潦倒的人家除非不得已,否则绝不会自家儿子送去做那上门女婿。“我们林家子弟怎能去做那赘夫,这种话休要再提。”路旁一个提着镐头的汉子,听到长脸婆娘的话,不悦大打断了他们的话。水生自然不知晓这边众人对他的指点和议论,即使知晓也没有那个功夫就理会他们。水生眼下不敢休息,只怕一停下来他就在没有力气拿起镐头。 从下地到黄昏肚子饿得咕咕叫,水生才终于把手上的活计放了下来,这个时候的他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那衣服好像能拧出水来。水生努力的直了直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跟着其他人一同走上了回家的路。回去的路上看着村子里面其他人家已经炊烟袅袅,水生的肚子越发的饿着难受,身子更是酸痛的难忍,推开家门水生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目光看向那边的炕。他很清楚眼下只要他躺在炕上,怕是就在也起不来了,今日的晚饭也要告吹了。 也许累到了程度就变得麻木,水生迅速的把大灶烧了起来,院子里面的草这个时候算是派上了用途,趁着锅中烧饭,水生也开始清洗那些买来的下货。眼下水生要感谢之前出门的时候有力气把肥肠已经清洗过了,要不眼下累成这个样子,他可是没有体力去做那些。切了菜之后,锅中的饭还没有熟,水生又开始糊起窗户来了。 点起刚买的油灯,仅仅糊一个正对着他的窗户也就好了,其他的等到农忙过了在做打算。窗户刚刚糊到一半,水生又放下手中的伙计,把锅中的糙米饭倒出来。又在灶膛里面添上一把材火,锅里倒上水开始烧肥肠起来。 那肥肠要想去掉味道,就要烧很多的时间。而他喝了两口水之后暂时混了一个水饱,不再饿的那么难受,就又忙起窗户的事来。边弄窗户不时的还要看一下烧火的锅子,添些干柴,水生整个人忙的团团转。但这种劳累和下地劳作来说要轻松了太多。窗户弄好之后,锅中煮的肥肠也差不多,水生把肥肠捞出来切好,在刷了刷锅又把新买的水油到在锅中,开始翻炒起来,肥肠加上猪油的香味混到一处,让水生的口水也不注意流了出来。端着一盘子的肥肠,在装一碗热腾腾的糙米饭,对于水生来说是穿越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一个人过日子,自然不会是像是在林家,填不饱肚子,水生可是敞开了肚皮,一连吃了三碗米饭,又把剩下的汤汁泡在饭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才心满意足的躺在了炕上。吃饭的时候锅子里面烧着热水,眼下滚烫的热水来泡脚是每户人家农忙时侯睡觉之前最爱做的一件事。 以前在林家的时候,节省柴火的缘由,泡脚这种享受是没有林水生的份上,看着父亲和兄长们惬意的神情,水生心中很是艳羡,如今虽然身体主人不在了,但眼下的他倒是替这个身体主人享受了这一点。 泡好脚,炕上烧了这些柴火也热乎了起来,水生早就把被铺好,眼下脱掉身上的衣服已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面,水生的眼睛就睁不开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水生就听到外面鸡叫的声音,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咬牙让他努力的从被窝里面爬出来,闭着眼睛穿上了衣服。浑身上下昨晚的休息不仅没有减少疲倦,越发的疼痛难忍起来。水生清楚这个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熬过去,习惯就好。 随便吃了一点昨晚剩下的饭菜,水生就提着农具出门了。晌午的时候其他人家有人去送饭,水生的田地离张翠莲他们并不远,林家其他人看到水生,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在看都张翠莲冷眼却不敢在张口。“已经分了家了,和我们林家没有关系。别想要占我家的便宜。” 汉子的话张翠莲虽然已经知晓,但什么时候是个头,她也偷偷的观察过那水生,怎么一分家,瞧着倒是比之前要强了一些。要是这个该死的真的好了,那她可就是得不偿失亏大了。也许是他死撑着,这种事说不的准,之前病倒了不也是瞧着好好的,突然就晕过去了,还是等等再看。水生家里面的地本来就不多,虽说一个人但紧赶慢赶,也随着大流跟上了春耕的进度。 今日晌午的时候水生已经把三亩地的活计全都干完,边提着镐头回家,边晃了晃头。那些下货前两日就全都进了水生的肚子里面,没了解馋的下货,剩下的那些白菜土豆,水生每晚是皱着眉头吃到了肚子里面。 如今总算是把活计做完了,想想前几日的美味,水生把镐头放回家去,就提着篮子上山了。最初去的时候金银花才刚刚到了花期,眼下这个时候估计花期未下,他也要尽快把这些采回去,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它的功效,先下手为强,水生可就要哭死在家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3节 还好这些日子村子里面都在忙着农活,那些孩子也不会去往山森处走,就是发现这些也只是采了几朵去玩,并不影响那一大片的金银花。从晌午到晚上天黑,水生都呆在山上,直到要看不清路,水生才从这边离开。比起下田遥不可及的收成来说,这些金银花却是要可爱了太多。 到家里面的时候已经大黑了,做好饭,有点着油灯,把刚采的金银花处理了一番,林水生就躺在炕上休息。种了十多天的地,眼下可以轻松一下,也该想一想今后要如何去走。那些金银花再卖一次就要等到明年了。上次去县城的时候太过匆忙很多地方都只是一扫而过,这次去县城,林水生要好好逛逛,在做以后的打算。 第12章 鸭子 有了盼头,村子里面其他人家还进入梦乡的时候,林水生已经收拾妥当,背着箩筐走上了去县城的路。林水生的脚程并不快,到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街上有了行人,做生意的也开始了每日的忙碌。先是把这些金银花送到药铺换了一串铜钱和三百五十文钱,林水生收好了铜钱随意的在街上闲逛。 香喷喷的肉包子二文钱一个,林水生一口气要了三个,再要了一碗米粥,坐在摊位上边吃边打量着四周,包子铺旁边也有很多小吃摊,很多做买卖的人或者进城的人都会在这里用下早饭。林水生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这里算是县城人流密集的地方,附近的店铺也都以吃食为主,若是要做小买卖地点倒适合选在这里。 食为天,赚钱的主意林水生脑中也有很多,但其他的那些都需要不少的本钱,而只有做吃食上,需要的本钱还是他能承受的。谁知道真正做到这里,林水生却是皱紧了眉头,这里的吃食比他想象中要多的多,一个小县城平日里面能见得到的吃食这么全都有,价钱公道味道也不错。 林水生要想在这里立足要靠的就是新鲜的吃食,但事情却比林水生想的要困难很多。本来做吃食的生意要的就是早出晚归,而他们林家村看着离县城不远,但又怎么比得上这些住在县城的本地人。等到他辛辛苦苦到县城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怕也是凉了。 吃着手上的包子,林水生和旁边坐上的客人随便闲聊,打听一番发现这个县城和他想象中的那样贫富差距很大,也是如此,县城里面几间酒楼的生意都很是不错。“我看着秦家酒肆的秦掌柜怕是要顶不住了,以后秦家酒肆要是关门的话,我还真想念秦家酒肆那的好酒。”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县城本地人和旁边的一个闲聊开口道。 “可不是么,也是秦掌柜的命不好,得罪了醉仙楼,眼下醉仙楼也能做出秦家的招牌菜,秦家这回怕是撑不住了。”旁边的人附和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水生心中一动,开口打听了起来。 那两个人到也没有嫌弃林水生一幅农村人的打扮,反正闲着无聊,这在县城也不是什么秘密,干脆就对着林水生讲了起来。 “那秦家酒肆也是这里的老酒楼了。他们家的招牌菜是祖辈传下来的酒酿鸭,味道很是鲜美。在我们这里算是一绝。谁知道上个月开始醉仙楼也卖起了酒酿鸭,那味道和秦家的一模一样。醉仙楼可是大酒楼,不仅仅是我们这里,就是州府哪里也有他们的店铺。之前的客人去秦家本来就是为了这个酒酿鸭去的,眼下再也不是独一无二,去秦家的客人也就少之又少。估计秦家酒肆这个老酒楼要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人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北面的方向。林水生顺着对方的手看去,恰好看到了醉仙楼醒目的招牌。离开小吃摊,林水生心中暗暗有了主意,打听着走到了秦家酒肆。秦家酒肆也是老字号的酒楼,传到秦掌柜手中已经是第三代,秦家酒肆位置在县城繁华地段,虽说比不上新开张的醉仙楼来的醒目,但在县城的酒楼中也算上中流。 少了一个招牌菜真的会影响这么多,林水生一走进酒肆,就有小二迎了上来,囊中空虚的他左右看了看,一咬牙还是点了他们这的招牌菜。店小二原以为像是林水生这么穷酸打扮最多点几个不值钱的素菜,眼下听到林水生要这么的招牌才愣了一下,忙吩咐后厨去准备,态度也殷勤了很多。 林水生坐在这里的时候就打量着上下两层楼的酒楼却只有两座客人,眼下虽然不算是饭点,但对比其他酒楼也很是冷清。再从小二那里打听了几句之后,林水生越发的认可了自家的看法。前世发财之后,林水生对吃食有了更多的要求,酒酿鸭这道菜并不稀奇,但秦家做的却别有一番味道。林水生尝了两口,确定这种特殊来自那酒水,估计秦家祖传的秘方就是那特殊的酒水。 眼下秦家酒楼大厨的本事和其他方面都不差,唯独是缺少了一道招牌菜,才一时间跌落谷底。而他什么都缺,最不缺少的就是新奇的点子。秦掌柜看着站在对面的林水生,很是诧异这个人口中的话。不是他看不起人,但林水生的衣着打扮却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有让他酒楼起死回生的办法。 “掌柜,您若是不信的话,可以给我机会让我做给你看看如何,不行的话您也只是浪费了一些食材,若是可行的话,对掌柜来说却是难得的机遇。”病急乱投医,这个少年身上言谈举止中的自信让之前想要把林水生撵出去的秦掌柜开始有些将信将疑。 “这道菜是我曾经救过的一个老人家报答我的,若不是没办法,我是不会把这个拿出来的。掌柜你要是拒绝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我大可醉仙楼那里一试,相信那边的人会慧眼识珠,到时候吃亏的可是掌柜您错过这么一个翻身的机会。” 在林水生提到醉仙楼的时候掌柜是彻底下定了决心,给对方和他一个机会。林水生脑中有很多菜谱,挑选了一番确定要做这个八宝鸭。秦家酒肆原本就是以做鸭子出名的,能吸引这么多客人,也许本地人对鸭子也有偏好。 做生不如做熟,八宝鸭有很多种做法,林水生这次选择却是最讲究的一种。金灿灿的鸭子浇上特别熬制的酱只汁,晶莹透亮,旁边盘子点坠嫩白的虾仁和翠绿的青豆,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这道菜叫作如意鸭,掌柜你可以尝尝。”林水生边说着边用刀子轻轻的在鸭子肚子上开了一个口,把汤匙放了上去。秦掌柜结果汤匙,熬了一口里面的馅料放在口中那种特殊的味道,让秦掌柜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鸭子端出来之前他们的大厨就已经告诉他这道菜里面别有一番内容,但真正尝到的却比他想象中的还有美味,那么多食材到一处,对舌头和味蕾的冲击让秦掌柜很是回味。“这道菜不仅可以吃里面的馅料,还有鸭子肉,鸭肉也是有特殊的方法烤制,沾着这酱料味道也很是鲜美。”真正的美味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来描述。 林水生这道菜当初在一家私房菜馆吃到的。那菜馆是传承多代,林水生和那大厨的关系很好,大厨清楚林水生不会去抢自家生意,才会在做菜的时候偶尔指点林水生几句。这道八宝鸭的的秘诀绝不是在旁边看了几次就能学会的。也是如此林水生并不介意秦家酒肆的大厨之前在旁边的偷师,相信听了这个大厨的话,会让秦掌柜很快就下定决心。 果然事情预料的和林水生一样,秦掌柜是个生意人在吃到这个鸭子的时候他已经明白这个是万万不能错过的机遇,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但林水生要的一百两银子却是让秦掌柜有些肉痛。对于秦家酒肆来说积攒了几代人,一百两银子算不得什么,但眼前的人靠着一个方子就想换走这么多的银子,秦掌柜还是有些不甘心。 “若是掌柜您不满意的话,我就带着这个鸭子去醉仙楼。他们财大气粗,相信不会吝啬这区区一百两的银子。”眼下一亩中等的田地,自己这个方子要一百两也在秦掌柜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果然在林水生抬腿要走的时候,秦掌柜下定了决心把对方拦了下来。一连串的讨价还价之后,最后以八十两和两个小猪仔的价钱把方子卖给了秦掌柜。双方约定立下文书之后,秦掌柜倒是免了林水生之前的那顿饭钱。 “水生贤侄,你要是还有什么菜谱的话,不如还送到我这边,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占了便宜的秦掌柜对林水生的称呼也近了不少,“没有了,该是没有了。”水生没有把话说的太死,但也不准备继续卖方子了。这个秦掌柜讨价还价的本事很是厉害,林水生不甘愿的牵着两头猪崽离开了酒楼。也不知道这个秦掌柜是怎么想的,开酒楼的竟然会在后院养猪,听说他要买猪,就牵了两个猪崽来代替剩下的银子。 第13章 贵人 “娘,你知道我今天在县城遇到谁了么?”从学堂里面回来,林四郎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幕,开口向张翠莲告状。 “谁呀,今日读书是辛苦了,你要的新衣服娘已经给你做好了,是用绸段坐的,我们四郎本就体面,穿上定会好看。” 那绸缎的袍子从做好之后,张翠莲都不敢伸手去摸,生怕把那衣服弄脏,那花纹样子就和她进城的时候看到那地主穿的一样。 “四郎,这个袍子你要小心一些穿,做这套衣服副花了差不多六两银子呢!” “娘,我知晓了,一件衣服罢了,我要是被贵人看中,以后这样的衣服还算得了什么。对了,我今日在县城里面看到三哥了,他不下地,还在县城的酒楼里面吃酒,他哪来的银子,那么一顿饭怕是要一二两银子,分家的时候不是就给他五两银子。” “儿子你是不是看错了,老三那个穷酸怎么会去县城酒楼,你定然是看错了。”不是张翠莲要质疑自家儿子,但林水生也是她看着长大了,老三分家手中只有那么五两银子。 前几日买了农具和必用品,她估算着手上怕是也只剩下二两多的银子,省着花都不够维持生活,怎么可能去县城酒楼里面大吃大喝。 “娘,你不信就算了,那我问你今日三哥是不是没有下地?”林四郎其实也没有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林水生,当时学堂里面员外家里的公子请他和几个同窗吃饭,就在新开的醉仙楼那边,远远眺望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进去。 看着体型倒是像是林水生,但毕竟离着太远,也没有看个清楚。但林四郎哪里容得下家人对他的质疑,摔了摔手,气恼反问张翠莲道。 这个林水生有没有有下地,张翠莲还真是不知晓,除了分家前几日在地中偶尔看到林水生以外。,其他的时候张翠莲有一连串的事要做,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放在林水生的身上。 县城里每年有着去往村子的车夫,如今发了一笔小财,林水生也不介意享受一把。秦掌柜按着他的意思,给了他十两的四锭银子,剩下的是一两的碎银子。 坐着车回来的林水生纵然不想高调,但林家村并不大,还是瞒不过村民们的眼睛。林家分家的事在村子里面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之前还在议论着林铁柱夫妻偏心,但一转眼的功夫,林水生竟然牵着两头猪坐着车回来,自然勾起旁人的好奇心。 有那好事的人把林水生给拦住,开口打听他从哪里弄来钱换到的猪崽。 “水生这两个猪崽最便宜也要差不多二两多的银子,前些日子村头老木家的猪崽就是八百文钱换来的,我瞧着你这个猪崽比他家的可大了不少。买这么两个猪崽你分家那些银子怕是都要用了了,不是我这个大娘多嘴,你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眼下种子刚落地,等秋收还有半年的时间,这半年你手头没有银子,要怎么生活呀。” 那妇人话语好像是关心林水生的今后,但更多却是在打听林水生银子的来源。 听到妇人的话,其他人也竖着耳朵在旁边听着,这些人都是村子里面的长舌妇,平日里面最是喜欢说些是非,村子里面的大事小事都瞒不过他们。林水生在回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眼下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话透露出去,相信她们听到,很快全村的人全都会听到。 “大娘,这两个猪崽是贵人送的,我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闲钱去买猪崽,要不是遇到了贵人,我怎么有钱买这些。”贵人,林水生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是眼前一亮,倒是没有人怀疑林水生话语中的真假,毕竟林水生在村民心中最是老实本分不过了,怎么会有胆子哪贵人说谎。 “水生,贵人,怎么会有贵人帮你,你快和大娘说说。我让你叔你也听听,看看我们能不能有这个好运。”那妇人的孩子都已经成亲,对于男女之事也没有太多的避嫌,眼红的看着那车上堆满的东西,开口催促道。 “地种完了,我本来是准备着去县城看有没有地方做零工,也能换些吃食。今日早上我去县城,谁知道无意中看到地上有一块玉佩,我瞧着该是什么人掉的,那人丢了这么贵的东西,定然心痛,会回来找的。 我拿着玉佩在那里等,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那失主真的回来找了。他很感激我把玉佩还给他,说是要给我银子,我也没有做什么,哪里能要他的银子,忙开口拒绝,要迈步离开,我到县城时要找活做的,如今物归原主,我也该走了。 那人却不让我走,说是什么高风亮节,拾金不昧,他说话文绉绉的,我也听不太懂。后来他问了我的名字住在哪里,家中如何。我就把这些都和他说了,他就让下人买了这些东西给我,还雇了车送我回来,他还找了人来帮我修房子。 大娘你说我是不是遇到贵人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富贵的人,他身边的下人穿的衣服都是绸缎做的,我听那个下人说他们是从州府那边来的,他们家的老爷可是官老爷。 官老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没料到今日竟然捡到了官老爷儿子的玉佩,他还送我这么多的东西,你说我还不是遇到了贵人。”村子里面最有见识的里正也仅仅见过县令而已,哪里会怀疑林水生话语中的真假,林水生栩栩如生的讲着对方的泼天富贵,讲着对方的权势。 民不与官斗,结交这么一个尊贵的官家少爷,对于林水生今后在村子的日子很有好处。将来他手头多了银子,有一些稀奇的想法全都给了拖到那个官家少爷的身上。 当然若是有人怀疑到这个少爷的真假,这也很简单,少爷那么尊贵的身份自然不会是亲自来他这个,最多派一个仆人来送东西就是了。而仆人到底从哪里来,村子里面的人又怎么会知晓。” 水生,那少爷真的没有给你银子,你怎么这么傻,这些东西才能值几个钱,那少爷随便赏赐你一些银子,就够你一辈子享用的了。 一个汉子也凑在这里,不甘心的看着那车上的东西,不死心的开口道。 “没有,少爷说授人什么鱼,不如什么鱼。那话我学不出来。反正是说给你钱不如给人生存的本领。而且那贵人说,我家……”本来还讲着兴致勃勃的水生,在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了下来,闭上了嘴,原本还兴奋神情也黯然了下来。 围观的人有些聪明的看到水生这个表情,已经想到估计是和他家里面的事有关。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体谅他们的难处,还有那好事的人愿意去掀他人的伤疤,特别是林水生平白无故得了这让人眼红的好处,更是有人不愿意让他好过。 “那贵人说些什么,水生你倒是说呀,吞吞吐吐的,卖什么关子,说呀,说呀。”一个人好事的催促,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水生张了张嘴,说了两声又停顿了下来,如此反复了好多次,直到水生再也扛不住这些人给的压力,才无奈的开口,水生的脸已经尴尬的垂着。 “贵人说,是我捡到他的东西,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这些东西是给我一个人的,不允许其他人动念头。他说若是给了银子,怕是让人起了歪念头,便宜了他人。他还说我若是把这些东西让给其他人,谁拿了东西要问问他的意思。” 在这个讲究孝道的地方,无论林铁柱夫妻做了什么让人寒心的事,水生作为儿子都不能去说父母的过错。眼下围着这些人就是希望能从水生口中听到对林铁柱夫妻的不满,但水生受了委屈,也没有去说这些,让有些人心中的算盘落了空。 那其他人是谁,围着的村民都很清楚。他们纵然眼红,也不会去动那些东西的念头,而林铁柱夫妻是什么性子,他们同样清楚,那位贵人真不愧是贵人,连水生父母的贪婪偏心也知晓。贵人就是贵人,水生也是个有福气的。 水生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带着这些贵人赏赐的东西回到了自家。而之前在县城那边定下来的木匠,也在水生把东西收拾妥当之后,带着人到了水生这边,二话不说开始替水生修葺屋子起来。水生这个屋子已经很久了,按正理来说并不适合修葺,但无奈有人出了银子,那木匠收了钱自然要办事,带着几个小工开始做起来。 平日里面村子里面修屋子,盖屋子哪有人请县城里面的木匠,全都是请村子里面的木匠。眼下看着从县城里面来的木匠,那木匠有好事的人去问过村子里面的木匠,这来林家的木匠,可在县城里面都是有名气的,不是他们村子里面的木匠能比的了得。 之前还有人对林水生的话半信半疑,但如今看到县城来的木匠,又从木匠身边的小工那里打听了几句之后,对林水生的话在没有任何的怀疑。 第14章 流产 林家村的人大部分还很是厚道,眼下看着林水生这边才分家就遇到了贵人,得了富贵,再想到之前张翠莲死命非要把这个儿子撵出去的事,众人只觉得好笑,对着张翠莲的过往也指指点点起来。 张翠莲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从村子里面人口中听到传言的时候就要去找林水生要些好处。不论分不分家,他们可是他的爹娘,儿子孝敬老子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出来。 只是张翠莲才要迈出门就被林铁柱给拦了下来,林铁柱没有理会张翠莲在屋里里面骂鸡骂狗,,撒气发泄,只要张翠莲不在这个时候到林水生那里让人看了笑话,至于张翠莲心情如何,这个林铁柱可就管不了了。 自家婆婆心情不好,其他人也都不敢上前。秦氏自从上次石泊莲分家以后,虽然还住在原本的屋子,但却在不像是之前那样任劳任怨,做牛做马,让林金生做了一个简易的灶台,一家四口再也没去正房那边开火。张翠莲对这个挑拨离间的大儿媳越发的不满。 前些日子忙着地里的事,秦氏有有意避开她,绝不和她独处。有林铁柱和林金生父子在,张翠莲也找不到机会好好给秦氏一个教训。但今日外面林水生遇到贵人的传闻让张翠莲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看着躲在屋子里面的秦氏,张翠莲一脚踹开了秦氏的屋门。 “你这个坏心肝的,要不是娶了你这个扫把星,怎么会分家,老三有怎么会走,我们林家真是作孽了,爷们去外面干活,你这个媳妇不知道孝顺爹娘,饭不做,活不干,哭,哭,什么哭,两个赔钱货,就该给你卖掉。” 屋子里面秦氏本来带着二个丫头在做绣活。大丫之前跟着村子里面手巧的姑娘学了几个新花样,秦氏趁着难得空闲的时候,准备和大丫多绣一些,也能换几个钱。金生已经答应她了,等到秋收地里的庄稼换了钱,他们就搬出去。 张翠莲看着一见到她就瑟瑟发抖的二丫,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点到了最高,全都是这个该死的丫头,要不是她,那些东西全都是他的,结交贵人这种好事也能落到四郎的身上,怎么会像眼下这样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啪的一巴掌对着二丫打了过去,二丫吓坏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躲,秦氏心疼女儿,蹲下来把女儿护了起来,那巴掌也就结结实实打在秦氏的身上。 “奶奶,奶奶,我错了,你别打我,娘,娘。” 大丫二丫大声的哭声让张翠莲越发的动怒,当初就是这娘三个在地里面哭,才让她一直被人笑话,这些日子走在哪都让人指指点点的,新仇旧恨累积在一起,今日当家的和金生都没有在家,张翠莲干脆一把把秦氏拽了起来,对着秦氏和两个孙女就打了起来。 张翠莲是长辈,秦氏不能还手只能躲,还要护着二个丫头,那拳头打在她的身上,秦氏只觉得越来越痛,原本还能忍受的疼痛,后来却开始忍受不了。 大丫倒是个机灵的,看到奶奶打娘,带着妹妹跑了出去,呼喊着去靠山。杨氏看到张翠莲动怒,一直呆在屋内没有出去,生怕殃及池鱼连累到自身。眼下看到大丫二丫跑了过来,也不好在继续呆在屋内,拉着二丫走了出去,并催促大丫去找林铁柱父子两个回来。 “死丫头,是非精,看我不打死你们。”张翠莲被秦氏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个孙女跑了出去,气恼对着秦氏身上踹了几脚。之前秦氏就觉得身上疼痛难忍,张翠莲这一脚踹了下去,尖叫了一声抱着小腹,红色的血液从秦氏腿上流了下来。 杨氏带着二丫磨磨蹭蹭的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 “水生,你娘他我被猪油懵了心,你不会怪罪她吧!”林铁柱看着风风火火忙碌的修葺房子的帮工,上下左右把林家的老屋子打量了一番,又看看站在他对面,一脸憨厚的水生,叹了口气,开口道。 “爹,娘要分家,做儿子的说不出不字,儿子虽没读过书,但也知道子不言母过,分家了,这些就不要再提了。” 对待林铁柱,林水生不能像是对待张翠莲那样。当初分家的时候在外面看来全都是张翠莲这个做娘的狠心,千错万错都在张翠莲身上,林铁柱是个老实人只是管不住媳妇罢了。 “水生,你是个懂事的。你小的时候就跟在爹的后面,那时候家里这些孩子,爹最疼的就是你,后来长大了,你这个孩子倒是和爹生疏了。 你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你和你弟弟是双胞胎,你弟弟小的时候奶水不足,体弱了一些,你娘也偏疼了他一些。你不知道你小的时候最是磨人,一刻也离不开人,你三个月的时候发热,我和你娘白天黑夜守在你身边,整整三天三夜,好不容易你退热了。你娘却是病倒了,连带着你弟弟也跟着病了。” 林铁柱知晓林水生嘴上不说,心中也定然对他们的偏心和绝情有怨恨。没有出贵人这桩事,林水生的感触,林铁柱并不在意,但如今,林铁柱也只能亲自出面弥补父子之间亲情的裂痕。 “父亲,我知晓了。” 还好这个身体的主人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水生也不用违心的去说那些恶心人的话。林铁柱对于水生的态度还很满意,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水生这个孩子只要稍微给他一些善意体贴,这个孩子的心就很容易拉过来。自以为已经找到拉拢林水生的方法,在看着这个老院子的时候,林铁柱以主人的身份四处打量着,对着林水生提出种种过分的要求。 “水生,我们这屋子都已经破败成这个样子,再修葺不值当,倒不如把这个屋子拆掉重新盖,那贵人派了木匠来也是要帮你,倒不如一次到位,省的今后折腾。” 他这个老屋子虽说破旧,但却有很大一块空地,那贵人随便手中掉一些钱就能给他们盖一座体面的屋子,正好他们的屋子也旧了,等到这边新屋子盖好,他们干脆就搬来大家一起住。 “水生,这里修葺屋子你怕是也没有地方住,不如回家,你屋子我没有动过,你还住在那边,等到这里盖好了,你再搬回来。” “父亲,这些是贵人吩咐的,贵人只让他们给我修屋子,没有说要盖屋子。我只帮贵人做那么一点事,贵人已经做了这么多,我是万万不会出头去求贵人的,不会去的。”还没有等到林铁柱说要让林水生去求那个所谓的贵人,林水生直接否决了林铁柱这个念头。 “大家在这里帮忙,我还要做饭,要是搬回家去,做饭也不方便,大家能在这里,我有什么不行的。搬回家的事,爹你不要再提了,孩儿不想让爹为难,娘那边对孩儿还是不要出现,要是为了我,让娘动怒的话,儿子就太不孝了。” 林水生搬出去,怎么能愿意重新搬回去,反正张翠莲对着他的态度放在那里,孝道可是双刃剑,用得好的时候也是能帮助自身。 傻瓜,废物,林铁柱一听到林水生吓得连连后退,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阴沉了下来。这个孩子果然是胆小如鼠,明明有天大的机遇摆在他面前也不知道抓住,和他在这里说话真是浪费唇舌,不过也好,这个性子也好控制,今日这么多人,林铁柱也不好发作,转身从林家离开。 过几日等到县城的木匠和帮工离开,他在好好的和水生这个孩子说道说道,让他明白要如何谋划该得的好处。水生看到林铁柱走了,长出口气,要不是他没有足够的本钱从这里搬离,林水生早就没有耐心去应付林家这群人。 之前说要做饭,倒不是假话,他们村子离县城也有些距离,当初为了做戏,他特意花了大价钱请了县城的木匠来。比起村子里面人帮忙,这些人确实要安排食宿的,住的地方倒是有,在西屋的炕上,吃食上,倒是要林水生自己张罗。 林家发生的事,林水生并不知晓,林家村虽然不大,但林家老屋子和林铁柱他们家却正好在两个方向。林水生这边家里面忙的火热,哪里有那个精力去顾忌林铁柱那边。偶尔闲暇的时候倒是有些疑惑林铁柱怎么不来了,按着他的估算这个爹可是要打亲情牌,长久战的。 但也只是偶尔想想而已,他又不是受虐狂,林铁柱一家人不来招惹他,他更是乐的清闲。老屋子修葺,真做起来事情也是很多,林水生看着原本破烂不堪的屋子,慢慢的变了一个样子,虽说心疼还没有捂热乎的银子,但也很是自豪得意。 这是自己来到这里属于他的第一份家业,也许在很多人眼中并不值钱,但却是自己将来的起点。 第15章 巧合 屋子修葺的时候林水生花费了很多心思,想了很多细节,和木匠商量着可行性。那木匠做这一行二十多年,修葺盖得屋子数不胜数,但还经常为林水生偶尔提到的一些眼前一亮,虽说有些地方仔细考虑过并不可行,但有的细节却很值得借鉴。 “原来州府官老爷家里是这个样子,要不是给你修屋子,我做了这行这么多年,怕是也没有想到原来可以这样。”那木匠拍了拍林水生的肩膀,开口称赞道。 “林兄弟,我瞧着你以后也会是发达的,等到你重新盖屋子的时候别忘了哥哥我,这次你这个兄弟哥哥认定了,等有机会到县城的时候,就去哥哥那里做客,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之前木匠到林家村还有些不情愿,但如今却是很庆幸来到这里,林水生这个屋子让他多了很多想法,以后做事的时候也能让人多看一眼。 “好,楚大哥,以后我去县城的时候定然会去的。这次我家麻烦大哥了,要不是大哥,我的屋子也不能这么快就修好。” 隔行如隔山,林水生对于古代修葺屋子细节并不清楚,用几句话换来楚木匠的好感,对于林水生这笔买卖并不吃亏,要知道得到了楚木匠的好感,他可是提前了好几日就住上了修好的屋子,花费的银子也比预计中要少了很多。 “大哥,你以后用得着弟弟的话,尽管开口。我前几日忙着修葺屋子,没想到发生这么多事,辛苦大哥了。” 林水生看着比起几日之前越发沉闷的林金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前些日子张翠莲对大嫂秦氏动手,谁知道秦氏却怀有了身孕。身为婆婆把媳妇打到流产,又有之前卖孙女的事在一起,这一次秦氏是彻底忍不住了,等身子强一些,直接带着二个女儿回了娘家。 对着父母兄弟叙说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秦氏是长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当初秦氏出嫁的时候,还想着秦氏能帮扶一下娘家,谁知道这个秦氏这个婆婆却是个厉害的,嫁出去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心中不甘到却也无法说些什么。如今总算是找到了林家的过错,秦家带着一群人来势汹汹的到林家这边问罪。 张翠莲看着这么一群人兴师动众要和她拼命的模样,吓得躲在了男人的后面不敢出面,只能有林铁柱出面给秦家赔不是。最后的结果是除了之前分家的条件以外,林金生也从林家搬了出来,林铁柱夫妻负责在村子给他们找一个屋子安排居住。 林家村到也有几座空着的屋子,他们的主人或者过世,或者发达搬到了县城里面。但置办家业可是不少的一笔开销,林铁柱夫妻自然不愿意同意。但林金生沉默不语站在那边一眼不啊,任着秦家的人出面大闹。 小四还要科举女儿还没有出嫁,眼下这个事要是闹大的话,怕是彻底毁了这对儿女的前程。就连平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林家四郎被秦氏人这么一闹也有些懊恼,母亲没事找事,摔下了脸色让他们快些把事情解决掉,就带着书去学堂的同窗那里暂住,在事情不解决之前他才不要回来。 林铁柱夫妻二人最在乎的就是林四郎,看到儿子离家出走,再委屈也只能想办法解决,委屈求全同意了秦家的要求。这些林水生都不知道,突然听到大哥搬出去的消息,林水生还有些奇怪,后来从大哥轻描淡写的话语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林水生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好在说什么。 “之前,娘要你搬出去的时候,是我这个大哥没本事,不敢反驳娘,让你小小年纪一个人住,我这个做兄长的真的没脸去见你。你地里的事我也不好出面,弟弟委屈你了。” 林金生王者眼前这个弟弟,心中很是愧疚,当初分家的时候作为兄长他应该照顾这个弟弟,却因为种种顾忌不愿意和爹娘撕破脸面,退而求次放弃放弃了弟弟,也委屈了媳妇孩子。 眼下是搬出去了,但付出的代价却太惨重了。很多事林金生不想去说太多,但寒了的心却永远也暖不过来。 “大哥,这些都过去了,你的难处我是知晓的,那些不要再提了。今日你乔迁大喜,是高兴的日子,我们兄弟不要再说那些伤心的事。” 林水生对于林金生当初的犹豫很理解,人之常情当初的他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累赘,又有张翠莲的关系,犹豫是很正常的事。 这个不是之前生活的现代,在古代特别是村子里面,宗族和亲戚是很重要的,人丁单薄很容易会被欺负。在林水生的未来规划之中,狐假虎威,那个贵人的幌子用不了太久,等到他真的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纵然有一个贵人挡在前面,也躲不过村子里面人的算计。 另外一个人能做的事太少,他未来的发展都需要帮手,而帮手的选择,在眼下来看,林金生却是他最好的选择。心中有了主意的他,自然要拉近和金生的关系,以后双方也会互相照应。 “之前我本来是准备去县城那边打零工,本来已经和人说好了,但如今刚搬出来,你嫂子那里也离不开人,怕是去不了了。老三,你只有三亩地,要是愿意的话,我和那边说说要你去,供吃供住,一个月下来也能攒下三四百文钱。” 没分家之前林金生也经常在农闲的时候去有钱人家做零工,那时候辛辛苦苦攒下的银钱全都上交到了家中。分家之后,林金生本来打算着等农忙之后就跟着人再出去几个月,多赚些钱也能贴布一下家用。但媳妇流产分家一连串的事,让林金生一时间抽不开身去。他们从林家搬出去,若是他走了,只留下媳妇和一对女儿在家中,他放不下心来。 另外这次分家,岳家那边给他要了不少的东西。上次分家的时候他对父母的话没有怀疑,对分家不公也没有任何的不满,相反平静下来还觉得有些愧疚。但如今他暗暗叹了口气,若不是这桩事,他不会知晓父母竟然积攒了那么多的银两,对他们却如此的吝啬。 子不言母过,这些话林金生没有林水生说,怕林水生对父母心生不满。但林金生不说,不代表林水生不知道,只是不想去追究罢了。 “哥,我河边那两亩地,你是知道的,荒废了太可惜了,我心中有些想法,也不知道行不行,准备这几日去试试。要是行的话,将来也能赚些钱。” “那两亩地?每年夏天的都是都会被淹,庄稼根本长不活,你小的时候怕是也记得,辛苦了一年,一场大雨全都化为了乌有。弟弟你虽说是认识了贵人,但也不能把精力浪费在那上面。” “大哥,我知晓,我没有准备在那种庄稼,其实这个念头,也是贵人告诉我的。他听了我有这么一块地,替我想了一个变废为宝的办法出来。贵人的话是不会出错的,我想要试一试。” “贵人说的,那老三,你用得着我这个哥哥的时候,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这个哥哥做得到的事,绝对不会有二话。”林金生听到是贵人的意思,那贵人自然见多识广,他们不知道的事,对于贵人来说该算不得什么,贵人的办法也自然能解决弟弟的难题。 林水生看着脚边的玉佩又看看过往的行人,想到自己前几日编造的谎言,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今日去县城林水生是准备去醉仙楼一趟,看看秦掌柜的生意怎么样,顺便从对方的口中问些事情。但没有料到刚走到县城门外一里路的位置,就看到地上的玉佩。 那玉佩是羊脂白玉雕成的,没有任何的渣滓,入手那温润的触感,让林水生很确定这块玉佩定然价值不菲。但这么昂贵的东西看着像是贴身之物,怎么会掉在这里,要知道这条路来往的更多像是林水生这样穷苦的村民,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把玉佩捡了起来,林水生到没有想要真的出现他故事里面那样的贵人去奖赏自己,但这这块玉佩若是他置之不理的话,被其他人捡到,怕是很难再物归原主,至于交到官府,对于眼下的官府的清廉,林水生没有任何的信心。 反正他眼下手上也有些余钱,也没有要紧的事去做,倒不如坐在这里,等一等。林水生刚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就看到几个人快步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边走边四处的看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应该就是在这边,咦,少爷,您看前面有个人,不如小的去那边问问,看看那个人看没有看到少爷您的玉佩?” 第16章 机缘 “你还不去看看,这块玉佩是母亲送我的,万万不能丢失。”那少爷打扮的模样的人高瘦的个子,容貌清秀脸上的神情很是焦急。 那仆人答应一声快步向着林水生的方向跑了过去。他娘是少爷的奶娘,他从小就在少爷身边伺候,后来夫人过世了,老爷迎娶了新夫人,新夫人生下了二少爷,少爷的日子也就艰难了很多。 少爷很小的时候夫人亲自请了好先生来给少爷启蒙,少爷很顺利的考过了童子试,但之后夫人不在,新夫人的特意纵容下,原本读书认真前途无限的少爷开始放纵享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虽然觉得不妥,但身份有别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在心中暗暗为少爷担忧。 但谢天谢地,夫人在天显灵,少爷迷途知返,将来定然能前途无量。他虽然不清楚少爷为什么会从州府,远道到这么一个小县城里面,但少爷这么做,定然有原因,他做下人服从就是。 “少年仔,你在这里看没有看到?”那仆人远远看到林水生想要开口询问,但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水生手上的玉佩,惊喜的尖叫出声。 “少年仔,你怎么又这块玉佩,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是我们少爷的玉佩,你快点还给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仆人打量着林水生的衣着模样,看着就像是附近的农户,应该是不小心捡到了他们的玉佩。 “少爷,就是这个少年仔捡到了您的玉佩。少年仔这个是我们少爷,这块玉佩就是我们少爷的,你快点把玉佩还给我们少爷。”身为大户人家的仆人,仆人对于林水生这样的农户说话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四九,不要对这个小哥无理。小哥,这块玉佩是我无意中掉落在这里,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要不是你等在这里,我们怕是找不到玉佩了。小小酬劳不成谢意。” 那少爷比起仆人来言语要真诚了很多。一般人捡到玉佩,自然会是据为己有,看着这个少年的打扮家境并不是很好,这块玉佩到县城里面能换最低也能换几百两银子。换做是他,面对能带来这么一大笔银两的玉佩也不一定会留在这里等待失主。 虽说那少爷也许并不知晓这个玉佩的价钱,但公子心中却是对林水生高看了一眼。林水生看着这两个就知晓对方应该就是这块玉佩的主人,眼下物归原主,看着那少爷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他倒是受之不恭,欣然接受这个酬劳。 “少年仔,还不谢谢我们少爷,这十两银子够你们家几年的花销了。你真是有福气,遇到了我们少爷。”仆人没料到眼前的少年仔竟然没有任何的托辞就收了银子,有些傻眼的愣了一下。 “四九,这些本来就是小哥应该得的酬谢。小哥看着样子倒是本地人,是否知道这附近有一个林家村,我们从外地来,想要去林家村,不知道要如何走?” 少爷同样有些诧异林水生的爽快和直接,但这种行为却更对这位少爷的胃口,懂得分寸,不贪心不属于他的东西,对属于他的东西也不虚伪,很有意思的一个少年。 “林家村,我就是林家村的,你们要去林家村做什么,走亲戚,林家村的人应该没有你们这么体面地亲戚才对。” “之前家中一个下人,他是林家村的,给我讲了很多林家村的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从家出发,四处游学,正好路过这,想到下人曾经说的话,就想到林家村去看看,没料到走到半路却是遗失了玉佩,遇到了小哥。”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4节 “哦,原来这样,林家村离这里并不远,你们有马车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到了,你们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等到看到人家,三棵大柳那里就是林家村了。你们在林家村该是没有认识的人家,那你们要提前回县城,等到天黑路就不好走了。” 对于这位少爷的话,林水生将信将疑,但这些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指点了对方方向之后,林水生就转身离开了。 “少爷,为什么不把少年仔拦住,让他带路我们也能问问林家村的情况,找到少爷要找的那个人。”仆人看着林水生渐渐远走的背影,有些疑惑不解。 “既然是林家村的人早晚都能见到,不差这么一时片刻。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出发吧,到那边还要从长计议。”收起玉佩,望着林水生的背影,那少爷把目光移开,转身上了马车,吩咐身边的下人道。 “螃蟹,这可是稀罕的东西,可惜我们这边海港太远了,每年运过来的螃蟹不多,路途遥遥还有些已经死了,也就只有醉仙楼那边才能偶尔吃到螃蟹,要不就是县城大户人家才能尝到一二。”秦掌柜听到林水生提到螃蟹,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开口解释道。 自从买了林水生这个如意鸭,他们秦家酒肆的生意就是蒸蒸日上,火红的不得了,不仅之前老客人又全都回来,还从其他酒肆那边吸引了一群新客人。眼下还不到用饭的时辰,秦家酒肆就坐满了客人,让秦掌柜笑不拢嘴。一看到林水生从外面进来,忙迎了过来。 “林兄弟你要养螃蟹,这个东西可精贵着我们这边还没有人能养活,不过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倒是能推荐你一个门路。你去那边问问,他们那里有人养螃蟹的。我们秦家酒肆也从他们那边买过螃蟹,就是价钱太贵了,要是小兄弟你养成了,倒时候可别忘了我们秦家酒肆一份哟。” 秦掌柜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一听到林水生询问螃蟹的事,就猜想到他的意思,卖了乖,结个善缘。 “那要谢谢秦掌柜了,要是养成了,绝不会忘记秦掌柜您的好处。” 养螃蟹这个事在前世的时候林水生就做过了,他从乡村出来之后第一份工就是在一个螃蟹场工作,那里不仅养螃蟹其他的鱼虾水产的养殖,林水生也是只晓得。他当初在那里整整工作了三年,后来要是厂子出事,他也不会离开那里开始第一次创业。 自己那两亩地他曾经考察过,不适合种田,但只要重新改善一下,还好利用养螃蟹种水稻倒很适合。水稻村子里面也有人种,种子什么不算难事,两亩地改善只要出得起银子村子里面有很多劳力,辛苦几日也就是行了。 唯独是这个重中之重的螃蟹,却是有很多麻烦。今日去见秦掌柜就是想看看这里的人吃不吃螃蟹,价钱如何,市场如何。没料到见了秦掌柜比林水生估计的还要顺利,不仅发现市场很大,更重要的是解决了蟹苗来源的问题。 “好说,小二你陪着林兄弟一道去张家湾一趟,林兄弟,张家湾那里小二很熟,你有什么可以问他。”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秦掌柜干脆直接让店小二送林水生去蟹苗的张家湾那里一趟。 “林兄弟你这个如意鸭真是美味,让我们店起死回生,你要是有什么好菜谱的话,可不要吝啬忘了老哥我哟。” 秦掌柜这么帮着林水生主要还是为了林水生的菜谱。之前大厨说过看林水生做菜的样子也不是一个生手,手上定然不会仅有这么一个菜谱,要是多上几个,他们秦家酒肆就彻底暂稳了脚跟,可以再传上几代了。 张家湾子和林家村正好在相反的方向,两个人坐着驴车从县城出发,要两个时辰左右,才到了张家湾子。 张家湾子这边也有几家养螃蟹,但养殖的方法不对,死亡率很高,每年的产量并不是很多。听说林水生准备买蟹苗,这些人倒是很热情的和林水生聊了聊,你来我往商量好了价钱,又在这些人家里吃了一顿饭,林水生和小二坐回了驴车,离开了张家湾子。 “少爷,您确定您要找的人真的在这里,小的瞧着这些人可不像是有什么贵人在!是不是那个大师弄错了,少爷命中注定的贵人不在这个林家村里面。” 他们主仆两个从州府来到林家村就为了寻找少爷口中的贵人。听少爷说,一位大师给少年算命,说少爷今年会遇到命中注定的贵人,而那位贵人按照卦象指的位置正是这个林家村。但他们主仆二人来到这,恕四九眼拙,完全无法从这些村民中看出哪个是他家少爷的贵人。 季舒玄望了一眼身边的小厮,没有多说什么。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老天会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让他改变自身的命运。季家在州府是数得着的大商户,算得上富甲一方。及老爷的原配也就是季舒玄的亲生母亲也是商户之女,当初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可惜好景不长,季舒玄母亲的娘家官场得罪人,连累到生意,家业败落了下来,季夫人也跟着重病缠身撒手人寰。季老爷相貌堂堂,又富甲一方,被五品官员家中的庶女看中,成了五品官员的女婿。 这新过来的继妻也是个有手段的,靠着娘家撑腰本身有拉拢住季老爷的心,很快就在季家暂稳了脚跟,取代了前妻的位置。季舒玄的人生也跟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17章 结交 过往的事,季舒玄不想在提,可惜他重生回来不是时候,一些事已经发生无法再改变,他也想着要考取功名,但这么多年他的学业早已经荒废,就是寒窗苦读闻鸡起舞,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科举高中,再说就是高中又如何,最多也只是一个七品官员,又如何能和那个继母斗法。想通这个,季舒玄放弃了读书的念头,而是把心思放到了前世一桩往事上面。 那件往事牵连很大,前世的时候季舒玄也是偶尔听到继母说及一二,但具体的情节和个中隐情却是他不知道的。不过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只要他能提前找到那个人,和他交好攀上关系,等到那人飞黄腾达的一日,他那个继母又算得了什么。对于那个人未发达之前的事,他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继母提到过林家村,他才趁着重生回来就先赶去林家村,想要提前和那个人认识。 “这村子是林家村姓林的人多了,只是我到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也许他很多年前就出去了,按着你说这些年从外面搬回来的也有好几户人家,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您说的那位。” 马车到林家村直接停到了村子里正家中,季舒玄能言善道,又有银子开道,自然一路畅通。林家村里正倒是没有怀疑季舒玄的话,毕竟林家村摆在这边,没有什么值得人家算计的。 “哦,这位长辈也走了很多年,怕是你们也不知晓了。他一直盼着落叶归根,可惜却未能如愿。那几家倒是个幸运的,能回到故土,不知眼下他们生活如何,要是那个长辈的孩子没有夭折的话,怕眼下十四五岁的模样。” “村头铁柱家里的两个小儿倒是和您那位长辈的孩子年纪相当。林铁柱也是年轻的时候离开了林家村,当初和他前后年离开林家村也有几户人家,后来有的人回来了,有的人再也没有回到林家村。林铁柱走了五六年之后回到林家村,他们就住在村头。” “这个和我们长辈倒是有些相似,不知道他们家的那两个儿子又如何?”林铁柱,季舒玄和里长交谈了这么久,结合他知道的和里正的话怕是这个林铁柱家,最符合他要找的目标,就是不知道林铁柱这两个儿子的情况如何,哪个才是他要找的那个。 和张家湾那里商量好了蟹苗的事,林水生从县城回来估算着手上的银子之后,又向秦掌柜卖了一张菜谱。揣着银子,林水生看着秦掌柜笑不拢嘴的模样,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看来他的话在秦掌柜这边没有信用了。 “林兄弟你要是手头不宽松的时候,还可以去哥哥这边,你手上有多少的方子都是这个数,哥哥我全都收。”秦掌柜望着林水生的目光是那么热切,像是望着一个聚宝盆一样,而林水生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浓烈的目光凝视,带着银子吓得落荒而逃。 回到村子之后,林水生就忙着张罗着那两亩地的改建,在心中画好了图纸,林水生想好了说辞,就去兄长林金生那边。 “这是个好事,弟弟这次要好好做,难得贵人赏识弟弟,给了弟弟的机会,我们可不要让贵人失望。种水稻本来已经晚了,再耽误下去,将来收成更不好说。我看着要找几个能干的,日夜开工,争取在五天之内把这个弄好。” 对于农活,林金生也是一把好手,至于弟弟的话,在看到林水生画的那幅图,听着他讲着种种的要求,很多术语他听都没有听过,听弟弟说全都是那贵人从书本上看到的。 弟弟他是知晓的,和他一样从小到大都没有读过书,连名字都不会写的弟弟,怎么能画出这幅图,又会那些文绉绉的话,这定然是那位贵人说的。 “等到时候请人的时候让你嫂子也过去,张罗这么多人的伙食也不是一个轻松的事。之前你嫂子没有搬出去,很多事力不从心,这次搬出来,也能帮帮你的忙。”之前做了几日的饭,林水生也有些发愁,眼下自然不会错过林金生的好意。 “又见面了,这是忙什么,我瞧着倒是热闹的很。”七八个人中季舒玄却是一眼就看到了林水生,走了过去,和对方打起了招呼。 “上次见过一面,还不知道小哥你怎么称呼?上次要不是小哥指点,我们怕是要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林水生,这里太乱了,这位少爷不要弄脏了你的衣服。”林水生倒是没想到这位少爷还没有离开林家村,有些诧异这位少爷主动和他开口。 “林水生,你是林水生,我之前听里正提到你们,没料到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见过面了,倒是有缘。”从里正那边了解了林铁柱一家之后,季舒玄就在思索着如何不着痕迹的和他们认识,没料到还没有找到机会,他就已经给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已经见过了。 “水生,你看看这个要怎么做,斧头他们有些不明白。”听到金生在那边喊着他的名字,水生迟疑的看了一眼季舒玄。 “那边叫我了,我先过去,你们在这边随意看看。”这里面很多事都要林水生亲自出面指挥,很多细节方面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个水生倒是个幸运的,本来分家分不到什么东西,我们以后日子怕是不行了,谁知道这个水生却是个有福气的,遇到了一个贵人,眼下得到贵人的赏识,先是给修了屋子,然后又给了主意,这两亩在我们看来的废田怕是也变废为宝了。看着水生日子红火起来,铁柱夫妻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围观的人对着季舒玄知无不言,把林水生和最近林家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遇到贵人,可真是巧。”捡到玉佩,巧遇贵人,这个桥段不正是他和林水生认识的原因,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同一个人在一个月左右的功夫捡到两块玉佩,他可不是那些村民,那故事中林水生可是对贵人道谢的银子再三推辞,而真正的林水生却是没有任何拒绝直接同意了这个。 想想林水生在林家的处境,季舒玄能够想到对方这么做的原因,这个林水生倒是心中有城府的,但就是可惜了。 “四郎,小小年纪就学识渊博,明年就是乡试,相信四郎定能心想事成。”季舒玄开口称赞道。 “季公子,我们倒是一见如故,明年乡试,我是志在必得。这林家村自然比不上州府,但却有几分乡村的风光,季公子要是喜欢的话,不如在这边多留几日,我也能好好的和季公子切磋切磋。” 林四郎笑容带着几分得意。着来自州府的季公子倒是一个伯乐,看出他这只千里马,若是能和这位季公子交好,不要说是乡试。就是府试都不成问题。说起来也是他的幸运,这位的贵公子竟然会被他碰到,真是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在外人面前,特别是在比自身地位高的人面前,林四郎和在家中的模样截然不同,努力的表现着书生该有的气度和风骨,在季舒玄面前表现出他最好的一面。这一招倒是效果也显著,季舒玄和对方的关系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除了在林家村好多次的偶遇以外,在县城里面也在酒肆中请林四郎喝了好几次酒。 “这秦家酒肆是我们县城的老字号,最是红火的一家,虽然装潢比不上醉仙楼,但他们这里的如意鸭却是招牌,季公子你要尝尝,看看能不能比得上州府酒楼里面的味道。” 秦家酒肆的如意鸭已经在县城里面风靡,林四郎在学堂里面也不止一次听到其他人提到,可惜他囊中羞涩,一直也没有机会去尝鲜。如今认识了季舒玄,和林铁柱张翠莲那边要了不少的交际的钱,这次也乐的大方,主动提出要请季舒玄到秦家酒肆用餐。 “两位客官,我们家除了招牌菜如意鸭以外,还有新来的佛跳墙,你们不如也叫上来尝尝。” “佛跳墙,这个我曾经去京城的时候在京城第一酒楼龙源楼那边也尝过一次,回味无穷。没料到你们小小的县城里面也有佛跳墙,不知道味道如何?”季舒玄听到佛跳墙的名字有些诧异,那佛跳墙可是龙源楼里面的招牌菜,这一个小县城里面怎么也会有那个。 “客官,四道菜总共是五两银子。”吃饱喝足之后,林四郎叫着店小二准备结账,却在听到店小二说的那么数目,伸到钱袋里面的手又收了回来。 第18章 公主 “你们欺人太甚,去把你们掌柜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什么东西能要五两银子。”故作大方想要结账的林四郎哪里料得到这顿饭竟然花了五两银子,要知道张翠莲给他出来应酬的银子也仅仅只有三两多。 小二见惯了吃霸王餐付不出钱的人,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也沉了下来。 “这位客官小店里面的东西都是童叟无欺,价钱全都写在上面,我们这个佛跳墙可不是寻常的菜,里面整整有二十多种名贵的菜肴,一碗佛跳墙就要一两半的银子,再加上其他的菜,五两银子我已经给你们抹去了零头。两位客官,你们不要难为小的,不知道哪位可以把账给小的结一下。” 店小二伶牙俐齿,斜眼看了一眼林四郎,那不屑的目光让林四郎的脸涨得通红。 “好了,小二结账。林兄弟这顿饭算是我请的。这家菜馆的佛跳墙很地道,和京城龙源楼里面的味道不相上下,京城龙源楼的佛跳墙要十两银子呢!” 季舒玄看出林四郎的尴尬,乐的在这个时候给对方解围。 “还是这个客官有眼光,我们这秦家酒肆的佛跳墙是从一位早年的御厨那边传来的秘方,不要说是我们县城,就是州府里面都是独一份的,这佛跳墙要需要很多时候烹制,每天都是有限额的,要不是你们来的早,还尝不到呢!就是县令老爷都夸奖我们的佛跳墙。” 收到银子,有听到季舒玄把他们这的佛跳墙和京城相比,小二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京城御厨,怪不得,掌柜倒是有机缘,不知道是否和京城龙源楼有什么牵连,我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听说这佛跳墙是龙源楼老板家传秘方,原本以为天下绝无仅有,但没料到在千里之外却是吃到一样的东西,这倒是有些趣味。”被 季舒玄这么一问,小二发现他好像说错了什么,借着招呼客人,快步告辞转身。 “欺人太甚,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我呸,等将来我风光的时候一定给这些人好看。”从秦家酒肆出来,林四郎想到之前受到的侮辱,小二眼中的鄙视,忘记在季舒玄面前保持读书人该有的风度,气急败坏,一脚踢飞了挡在前面的石子。 “季兄,谢谢你,本来说好了今天我请客,还是麻烦你破费了。” “林兄弟客气了…… 京城 长公主府,“公主殿下,下面传来消息,已经找到当年的那个奶娘家人的下落,相信很快就会有小公子的消息。”坐在贵妃椅上的□□听到这个消息,青花瓷的茶盏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真的,你再说一遍,找到了,真的找到了”美妇人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声追问道。 “回公主的话,已经确定那奶娘家人住的地方,估计过些天那奶娘的家人就会被找到,等她被带回来之后,小公子的下落也会知晓。” “太好了,本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你们马上派人下去,快马加鞭,本宫已经等不及了,本宫要立刻见到他们。” 长公主大夏朝最尊贵的几个女人之一,她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当今天子,她的母亲是当朝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这位长公主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有痛快过,当年那场叛乱,为了成全她的弟弟,她牺牲了太多太多,十月怀胎刚刚出生的长子也生死不知。等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渐渐绝望,但如今却总算见到了曙光,长公主哪里还有那个耐心等的下去。 “母后,我要亲自去锦县一趟,锦儿终于有了消息,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再错过。”长公主忍住心中的急切,开口对着上首妇人开口道。 “皇儿,哀家知道你心中的急切,但你身份尊贵,不能轻易涉险。哀家已经让人去皇帝那边,皇帝下朝之后就到慈宁宫,到时候听听皇帝的意思再说。” 比起长公主关心则乱,乱了分寸,太后虽同样心切但也怕最后是一场乌龙,她这个女儿受不了这种得而复失,毕竟当年的事太过蹊跷,这么多年他们派出了多少人却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眼下事情突然进展的如此顺利,很难让太后相信真的是祖宗保佑,而不是什么人在背后的阴谋。 依着长公主的意思,本来是知晓长子的下落,就准备第二日直接出发去锦县一趟,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长公主这边还没有出发,那边宫中太后就派来内侍宣召长公主进宫。 “姐姐,依着朕的意思,朕派内卫先行去锦县一趟。锦县不大,但也有不少的人口。眼下还不知道收养了外甥的人是否真的是锦县的人,他们又是否回到了锦县,不如下面的人先去把一切都打探清楚,确定外甥是否在那里之后,姐姐在亲自前往,母子团聚可好?” 面对着这个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姐姐,皇帝收去了在外人面前的帝王威严,面对长公主的态度和寻常人家的姐弟没有什么区别。 “元仪,皇帝说的是,为了我那个外孙的安危,你在心急也不能再这个时候出京,当年那桩事,我们都很清楚表面上看好像是已经解决了,但实际上不代表那些人的势力已经彻底铲清。他们隐藏的太过隐秘,没有人知晓哀家皇帝或者你身边哪个伺候的人是否和他们有牵连。当初谁能料得到哀家亲自给你挑选的陪嫁宫女会是他们的人,会在事败之后偷走了孩子。” 那个宫女后来的奶娘,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当年的太后在宫中并不受宠,地位也很是尴尬,女儿出嫁的时候,其他的陪嫁宫女全都是皇后安排的,唯独这个宫女是太后指派的,这个宫女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很的太后的信赖,谁知道那个诛九族的东西会做出那种事来。 “姐,你听朕的,那是朕唯一的外甥,朕母后和姐你一样的关心。朕已经派人去了锦县,只要有消息,就会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来。” 林水生又是挖水田,又是养螃蟹,在蟹苗放到了水田里面的时候,很多村民在旁边围观,“水生,这螃蟹是什么东西,好养活么,有人买么?”林家村的一个族老打量了蟹苗良久,也没有弄清楚这东西怎么会有人买。他们村子外有一条河,很多年前在他还小的那河比眼下要深了很多,雨季的时候河中也有一些螃蟹在。 那个时候他们村子里面的孩子经常去抓螃蟹,虽然那个螃蟹很小又全都是壳子吃不到什么肉,但却是族老童年很快乐的一段回忆。这些年来那螃蟹慢慢的已经消失了,眼下看着林水生的蟹苗,族老听了林水生的解释还是有些疑惑,心中也为林水生有些担心。 那贵人虽说比起他们村民来自然是见多识广,但农家,田地里面的事,最熟悉的还是他们这些老农无疑。不要说是他们林家村之前没有人养过螃蟹,就是方圆几百里的村子也没有听到谁家养过这种螃蟹。那贵人一时兴起,要是最后血本无归的话,自然不会怪罪自身,怕是要追究到水生这个孩子的身上。和族老一样村子里面大多数人对水生这养螃蟹并不看好,话语中也透露出这些意味出来。 林水生面对其他人的质疑,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水田这边,希望做出成绩看看,要知道这些螃蟹差不多之前那个如意鸭的银子全都投在了里面。村子里面林铁柱和张翠莲夫妻也来找了林水生几次麻烦,后来被林水生略施小计给挡了过去之后,及时心中不愿,但在林四郎出面之后还是只能暂时收敛动作。 林四郎看着面前的爹娘和妹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烦躁,这些亲人不仅不能成为他的助力,相反却让他在季舒玄面前丢尽了脸面。林水生一个已经被撵出去的的人,走了狗屎运认识了一个公子又如何,只要他想要,他手上的那些东西迟早都是他林四郎的。 他这个三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敢和他争过任何的东西,何必急于一时,闹得沸沸扬扬,还嫌之前林家闹出的一连串的事不够丢人是不是。想到那天当着季公子面,娘和林水生的那一幕闹剧,林四郎丢尽了面子,眼下又听到自家爹娘算计着要把妹妹许配给季公子,不禁冷笑了出声。 “四郎,你和季公子交好,若是你妹妹嫁了过去,我们和季公子就是亲戚,到时候你考试的事情。季公子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被林四郎一顿训斥,张翠莲也有些挂不住脸面,后悔生怕之前的举动影响了他们家人在季舒玄心中的印象。 “以我的学问,自然能高中用得着那些歪门邪道。上次季公子也夸奖了我的学问。至于妹妹,人家是州府来的公子,能看中妹妹这种村姑,以后休要在我面前提这些话,真是成何体统。” 第19章 娶妻 “季公子,兄长之前出去了,季公子不妨到屋内坐一坐,相信兄长很快就会回来。”林秀娘今天穿着最体面的衣服,看着对面的季舒玄眼中充满了情意。 在林秀娘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季舒玄这样一位翩翩公子出现,季舒玄是谁,那是高高在上的州府公子,哪里是村东头肥头大耳的地主能比的。 这样的公子纵然是做她妾,或是一个端茶倒水伺候的丫鬟,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对于四哥,林秀娘也一直和父母一样引以为傲,但四哥之前的话确实打碎了林秀娘少女情怀的憧憬。女人和男人比不了,这辈子就指望着姻缘,纵然得罪了林四郎,林秀娘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林秀娘眼中的情谊,自然瞒不过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季舒玄,身边那些抱着攀高枝的丫鬟望着他的目光和这个林秀娘一模一样。 “那倒是麻烦姑娘。今日也是我冒失了,该是让人先给四郎打声招呼才对。”季舒玄冲着林秀娘温和的笑了笑,和他们村子里面人截然不同的言谈举止,让林秀娘羞红了脸颊。 他们村子对于男女大防,比起其他地方限制要少了很多。纵然林四郎开口,他们不好让四郎主动提起妹妹的婚事,但眼下季舒玄碰巧来了,若是两个人看对眼,那他们夫妻也是乐见其成。也是如此,对于林秀娘一个姑娘家出来招待季舒玄这桩不妥的事情也故意装作不知。 “季公子是兄长的朋友,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经常来。兄长我们家全都欢迎季公子来。”明明说是全家人,但低下的头却是在木讷的人也看得出林秀娘的情谊。 “季兄,你什么时候来的,妹妹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回去,季兄,我这个妹妹让人见笑了。”在外人听到季舒玄来的林四郎赶回来,就看到屋子里面住着的季舒玄和站在那边的林秀娘,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在季舒玄看不到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秀娘。 “四郎的妹妹倒是秀外慧中,我和四郎一见如故,倒是不知四郎还有这么一个妹妹。四郎你可是好福气。”林秀娘走的很慢,这屋子隔音的效果也不是很好,季舒玄夸奖的话正好听到林秀娘的耳中。“季兄夸奖了,我这个妹妹哪里配得上季兄的称赞。 她一个村女罢了,没见过什么世面,季兄你见多识广,太客气了。”林四郎愣了一下,越发的认可了他和季舒玄友谊,爱屋及乌,林秀娘才会让季舒玄称赞。 “头,已经打听清楚了,在林家村有这么一个人,叫做林铁柱,他们家中有两个儿子,林水生,和林天赐,这两个人倒是符合上面要找的人。但小的在打探的时候也发现一个蹊跷的事,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客栈的一间上房里面,一个相貌寻常的男子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冷面男子开口道。 “说,你们打探两天把打探到所有的事全都说出来,任何细节无论大小都不能疏忽。”下面的人不知道他们要找人的身份,但冷面男子却很清楚这位的身份容不得半点失误。 “头,是这样,那林铁柱却是老实的,他妻子张氏却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这两个孩子的态度也是天壤之别,两个月前林家因为张氏闹了分家,这个分出去的林家三儿子林水生本来在其他人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但后来却是遇到了贵人帮助。属下觉得疑惑,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后来调查知道,这个所谓的贵人是林水生编造的,子虚乌有……” “这么看来这个林水生倒是个韬光养晦的,之前碍于孝道倒任劳任怨。一场大病倒是看清了很多,才会有了改变。只是一场大病真的能让人判若两人,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隐情?”冷面的男子心思缜密,倒是没有怀疑到灵魂出窍上去,而是联想到林水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有所改变。 “林水生那些钱的来源和眼下县城最红火的秦家酒肆有些牵连。属下调查得知,那秦家酒肆能够起死回生靠的正是林水生提供的两个菜谱。” 这些人来自皇上亲自掌握的暗卫,只要他们想知道,没有什么能瞒过他们。发现那个贵人之虚乌有之后他们就顺着这个线就调查,只是在秦家酒肆秦掌柜那边遇到些麻烦,但也从小跑堂的口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头,秦家酒肆的招牌菜佛跳墙,是京城龙源楼的招牌,龙源楼背后是清河伯府,不知道是否清河伯府也参与在其中。”清河伯府,那头手上的茶盏放到了嘴边,皱了皱眉头。 京城这种地方藏龙卧虎,清和伯府在外面也许算是庞然大物,但在京城里面却算不得什么。之所以让他为难,就在清和伯府他们家二姑娘嫁给了镇北侯府,这镇北侯府恰好是长公主的夫家。 当年反王造反,长公主的夫婿当年的镇北侯世子威武将军为了保护皇上为国尽忠,而那个时候长公主恰好临盆在即。后来反王被诛,皇帝稳定大局,按理来说这镇北侯的位置该是长公主所出的小世子身上,但可惜这位小世子却被奶娘偷走。 镇北侯府到底为国有功,看在老侯爷和以身殉职的镇北侯世子的份上,这侯爷的位置也就落在了镇北侯世子的嫡亲弟弟身上。而如今这位镇北侯娶得妻子不是别人,却是轻清河伯的二姑娘。这些事在京城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但眼下龙源楼,秦家酒肆,林水生,长公主,这种种牵连到了一处,却是让他不得心生怀疑。 “头,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个季舒玄,这个季舒玄这段时候也和林家走的很近,不知道是否是巧合。”原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事,但随着调查的展开也越发的复杂起来,想到京城那边今日派来密旨,男人思量了一番决定亲自去林家会上一会。很多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京城那边已经等不及了,他必须尽快把事情弄清楚。 “公子,要是看上林家那姑娘,不如就让他给公子做个丫鬟,何必要纳为良妾,到时候回到府邸的时候,还会让夫人抓住公子的把柄。”四九有些迟疑公子的举动,那林家的姑娘,他也是看过的,不过是寻常的村姑罢了,在他们府上最多也就是能做一个二等的丫鬟,自家公子身边有着那么多千娇百媚的丫鬟,公子偏偏看中了这么一个。 看中也就算了,又何必要这么着急,给自身找麻烦呢。四九这个小厮自然不懂季舒玄的担忧,之前依照季舒玄的意思,也是愿意从长计议,好好的拉拢和林家的关系,但什么关系比得上联姻来的更快捷,林家夫妻对林秀娘这个女儿的态度,他都看在眼中,旁敲侧击,再加上他前世了解的一些,季舒玄已经认准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却是林四郎,林天赐。 想想林天赐被认主归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林秀娘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他这样的商户之子,虽说是富甲一方,但无论如何也娶不到正经官宦人家的女儿。就是有人也是看中了季家的财产不入流官家的庶出,和他们相比,林秀娘有着那样一个兄长倒是更好的选择。要不是林秀娘眼下地位太低,他也不会退而求次纳为良妾,而是直接就以正妻的身份来迎娶。 季舒玄原本也并不着急,但在发现某些人的身影之后,就很清楚等待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今之计只好赌上这么一次。林秀娘羞红了脸颊,没料到自从上次见面,到眼下才不过短短十几日的功夫,季公子竟然就找了媒人上门提亲。 偷偷躲在屋后的林秀娘还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就清楚她不会是和村子里面那些人一样,果然她终于等到了,等到了。林铁柱和张翠莲夫妻两个,看着对面的媒人。 这媒人可不是寻常村子里面的用的那种,而是给大户人家提亲的官媒,他们林家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体面。“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人家季公子已经说了,虽说是做妾,但也是要过了明路,摆了酒席的,以后你们家姑娘就是正经的二奶奶。 那季公子还未娶妻,你们家姑娘嫁过去,就是正经的官家太太,要是趁着娶妻之前生下庶长子,那等到太太进门的时候,也不敢小瞧了你们家姑娘。 这种好事你们还犹豫什么,要是错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不要说是你们林家村,就是县城里面的姑娘都盼不得这种天上掉下的好事。你们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福气,才会被季公子看中了你们家姑娘。” 做媒婆本来就是凭借着一张嘴吃饭,眼下更是舌绽莲花,卖力的说着这桩婚事的种种好处。 第20章 抓捕 “林老爷,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可是错过了这村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也是我们家丫头没有你们绣娘有福气,要是季公子看中我们丫头,我做梦都能笑醒。林老爷,你们考虑的怎么样,要是答应的话,明日季公子就来下聘礼。”林铁柱和张翠莲自然不会反对,听到官媒的话越发的笑不拢嘴,很快就把这桩婚事敲定了下来。 “头,林家今日办喜事,林家那个丫头给那个季舒玄做了良妾,这季舒玄也是个奇怪的,这桩婚事从媒婆入门到成亲才短短不到五日的功夫,虽说娶妾不用什么隆重,但也不至于如此仓促,好像是生怕晚了什么似的。”黑五远远看着那边张灯结彩的林家院子,开口对着身边的头道。 他们这几日装作是行脚的客商在林家村也打听了不少的事,眼下很多事已经确定差不多,又收到京城那边传来的意思。暗卫一行人才准备折几日就行动,至于林水生林天赐谁才是上面要找的人,等到京城的时候让主子们定夺,相信主子们自有定论。 “越发的有趣了,这可是喜事,我们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凑热闹,不如先陪着我在村子里面逛逛,这两亩水田,还有那蟹苗倒是可惜了。”今日事林家大喜的日子,林水生虽然分家也要去帮忙,张翠莲看到林水生冷哼了一声到底记得今日是好日子,没有给对方难看,只是装作对方是透明人罢了。林水生也乐得被张翠莲忽视,和大哥林金生一起帮着招呼到场庆贺的村民。 季舒玄来到锦县,除了最初的几日是住在客栈以外,就在县城西面租了一个宅子,手上有银子事情自然好办,虽然婚事来的很是仓促,但在多花了银子之后,这桩婚事也很是体面。虽说是去纳妾,但比起林家村最体面的嫁女来的还要风光了很多。林绣娘也是正经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坐着轿子,被抬出了林家村。 “铁柱,你们家真是好福气,绣娘这个丫头可是嫁给了好姑爷,瞧瞧这聘礼,方圆十里八村还没有人嫁女这么体面的,我瞧着能和铁柱你们家一比的也就只有地主老爷家当年娶儿媳妇的时候。”一个围观的村民羡慕的开口道。 “地主算不得了什么,我们家姑爷家里面可是做大生意的,在州府有着整整一条街的铺面,那田地比我们这里最有钱的地主还要多上许多,以后我们绣娘就是正经的少奶奶,地主儿媳妇身边最多也只有二个丫鬟罢了,我们绣娘以后身边光是伺候的人就有四个。你看屋里面那两个丫鬟,是我们姑爷特意找来伺候我们绣娘的。” “爹娘盼了这么多年,眼下总算是如愿以偿,就是那大户人家也不知道妹妹能否适应,妹妹也是娇生惯养着长大,又何必去做小呢!” 和林家其他人兴高采烈,笑不拢嘴相比,林金生倒是有些为林秀娘的未来担忧,只是嘴拙的他也只能当着林水生面叙说他的担忧。 “哥不也是说这是家里年盼了多少年的,求仁得仁,妹妹总算是如愿以偿,我想那位季公子迫切的想要娶妹妹过门,也会好好对待她的。” 林水生比起林家其他人看的清楚,这个季舒玄从最初千方百计和林家搭上关系,还有这个来的匆忙的结亲,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就是不知道林铁柱夫妻是不知道季舒玄的目的,还是故意为之。 林水生原本还有些担忧之前捡到季舒玄的玉佩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但如今看来不论是否是巧合还是人为,季舒玄已经有了其他的途径接近林家,而放弃了他这个被林家撵出去的儿子。也是只要是明白人,在林家村稍微打听一下也会明白他在林家尴尬的地位。 就是林铁柱夫妻,不是林水生小瞧了对方,他们的言谈举止真的不像是和季舒玄这样的州府公子有什么牵扯的地方,季舒玄这样主动礼贤下士,说是看上了林四郎的才学,一见如故,这种谎话也只能蒙骗林铁柱夫妻,和林四郎这种心比天高的人罢了。 “你们两个还傻站在那边看什么,还不快点招待乡亲,是不是要反了天了。”林水生和林金生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说了两句话,就听到那边张翠莲呵斥的声音。两兄弟苦笑了一声,不愿意在喜事上闹出什么争端,忙快步走了过去。 林家很是热闹,找了当地很有名的做菜师傅,又宰了一头大肥猪,一只羊,十多只鸡,十多条鱼,做了整整一桌子在农家中算是丰盛的酒席。当然这些操办酒席的银子全都是季舒玄送来的聘礼里面出的,否则依照张翠莲的性子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拿出那么多的银子来操办这些。送走了林秀娘之后,前来道贺的亲戚乡亲开始用席吃饭。 从早上到眼下都忙碌的团团转的林水生本来也是想要入桌,按照他的身份也是要上席招待亲戚的,但本来就瞧着林水生不顺眼的张翠莲哪里愿意便宜了对方,阴沉着脸想要把卸磨杀驴。 “娘,大伯那边叫我,您也累了,婶娘那边也要你招待呢!”早已经饥肠辘辘,林水生自然不会让张翠莲如愿,今日可是好日子,有爹和亲戚族老看着,娘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开闹。林水生丢了这么一句,就走到同辈的那边。那边的人看到林水生也给对方挪开了位置,只剩下张翠莲在无奈的跺了跺脚,嘴里面嘟囔咒骂着什么。 “林铁柱我问你,你当初回到林家村之前,可是遇到了什么人?”热闹了一整天忙忙碌碌的林铁柱夫妻本来好好的躺在炕上,谁知道被一盆冷水给泼到了身上,虽然眼下并不是冬日,但仅仅穿着里衣的林家夫妻,还是被冻得打了几个冷颤。还没有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的两个人显示忍不住的大叫救命,接着是不停的哀求哭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坐在上首的冷面男子看到两个人差不多已经认命之后才开口询问他们的目的。虽然很多事都已经调查清楚,但有些事要是要亲自问一遍细节,才能彻底确定。 “回大人的话,我们没有什么人,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个询问,林铁柱想到一个可能,趁着张翠莲没有开口之前,还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抢先开口道。 “你们倒是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啪的一下,男人把藏在林铁柱夫妻房中最隐秘角落箱子扔在了地上,那箱子里面差不多有九十两银子,下面还压着两张银票,两张银票加起来的银子正好是四百两。“原本五张银票总共是一千两,其中两张在你们回到林家村之前把银票在县城的钱庄换了银子,后来置办了如今你们住的院子,和林家村的田地,剩下的一张银票在你们家四郎上学堂的时候偷偷去兑换了。 你们不过是寻常农户,我倒要问问你们是做什么犯法的营生才能积攒了整整一千两的银子!”冷面男子冷笑了一声,在他们带走林家夫妻之前,也把林家所有积攒下来的家底秘密全都带了出来。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5节 “头,我看他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干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黑五可没有那个耐性和林铁柱夫妻废话,他们暗卫有的是能让人说话的方法,要不是头拦着,他早就给对方一点见面礼了。 “你看这上好的桑皮纸,我盖在你的脸上,盖在你的脸上,在纸上喷上水,这纸就严实合缝的贴在了你的脸上。然后一张一张又一张。最开始的时候你还能挣扎,但第五张的时候你就动不了了。说秋来也是你们的福气这平日里面都是用在当官的,如今用到你们身上,也是你们祖辈积攒的福气,好久没做了,如今可还好好熟悉熟悉。” 那黑五边说着边把一张桑树纸拿了出来,对着张翠莲的脸上敷了上去。那张翠莲本来就已经吓破了胆,在看到黑五的动作,只觉得下面有些湿润,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边中流了下来。 “我说,我全都说,这些银票不是我们的,是有人给我们的,我们当年抱养了一个婴儿,这个是那个婴儿家人给我们的酬谢。”被黑五这么一吓,张翠莲已经认准了对方应该就是为了林水生这个祸害来的。 原本一位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谁知道还是被人找到了,看着这些人凶神恶煞,应该就是当年那个人的仇家,要不是有仇家追杀,当年它也不会把孩子交到他们的手上。 第21章 众人证词 十六年前,林铁柱夫妻二人带着林水生林木生从外省逃难回锦县。林铁柱年轻的收在外面闯荡,只是可惜辛苦了老婆孩子却没有攒下什么。 唯一的一点积蓄也在学着做生意化为了乌有。辛苦了很多年一事无成林铁柱本来并不想要狼狈回家,但那里料到那一年他们呆的地方天公并不作美,几个月没有下雨,不要说是林铁柱这样的异乡人,就是本地人很多也呆不下去,为了生存投奔亲友,逃荒到外地。 林铁柱夫妻也跟着这群人南下,准备回老家活命。日夜兼程的旅途对于正常成年人已经很难熬,而那个时候孩子他娘却是鼓着肚子,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原本按着林铁柱的估计,孩子他娘临盆的时候恰好在他们到锦县的前后几日。但逃荒的路上艰辛让孩子他娘提前发动。要不是今日的事,林铁柱已经差不多忘记当初他是有多么慌乱无措,那个人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救星,救了他的媳妇和刚刚出生儿子的性命。 那个人的来历是什么,林铁柱并不知晓,只是听她自称说是他夫家和他同姓,看着他们可怜才会出手相救。 有了那位夫人请来的郎中提供的住处,他们一家人才能暂时找了一个安身的地方,孩子他娘才没有落下什么毛病。当时那个夫人也带着一个婴儿,白胖白胖,一笑起来有两个很深的酒窝,特别的讨人欢喜。自家的瘦瘦巴巴的孩子和夫人的孩子摆在一起,林铁柱有着说不出的辛酸。 后来发生了什么,林铁柱并不清楚,只是在他们相处了十多天之后,那位夫人突然提出把孩子暂时托付给他们夫妻。林铁柱百般询问缘由,那夫人却是红肿着双眼,不断的掉眼泪,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本来林铁柱是不想答应这桩事,但那夫人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又拿除了林铁柱几辈子怕是也攒不出的一千两银子。恩情和金钱双重攻势下,林铁柱没有太多的犹豫就答应了下来。那夫人看着他们答应下来,当天晚上就独自悄悄的离开。 他们夫妻原本以为那位林家夫人只是暂时托付,很快就会亲自回来,或是派人回来。 他们干脆暂时住在了客栈里面,等着那位夫人的归来。但客栈的花销却不是什么小数,不要说是平常的吃穿用度,光是每日的住宿都让他们夫妻感觉到肉痛。他们那一千两银子看着多,但也禁不起这样浪费。 所以在孩子他娘身体好了一些,他们就雇了一辆马车从客栈离开,走上了回到林家村的路上。只是交代了客栈的掌柜,若是有人询问他们的下落,就说他们回老家了。 “那个女人犯了什么事和我们无关,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母债子偿,你们要找麻烦就去找那个女人的孩子,不要找我们夫妻。”张翠莲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和林铁柱两个人一五一十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去。 “母债子偿,我瞧着你们家那个林天赐,倒是个斯文读书人,和你们夫妻不同,来人,还不去把林天赐给我抓回来,天赐,从天而赐,你们夫妻倒是会起名字。”冷面人好像被张翠莲说服,张翠莲刚刚松了一口气,但在听到他冷面人提到的自家命根子的小儿子的名字,啊的尖叫出声, “错了错了,那个讨债鬼不是天赐,是水生,水生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天赐是我们夫妻的小儿子。才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孩子,是水生,大人你们千万不要弄错了,水生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你们要报仇什么的就去找水生,千万不要牵连到天赐的身上。老头子,你倒是给大人解释清楚,天赐是我们的命根子,冤有头债有主,要是天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不要活了。” 张翠莲看到对面几个人眼中的怀疑,忙推了推旁边的林铁柱让他去说清楚事情的原委。林铁柱长叹了口气,水生那个孩子他们也养了这么多年,纵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真的拖出去让这个孩子送掉了性命,林铁柱还是觉得有些心疼。但他们又能怎么办,这也是水生这个孩子的命,要是牺牲了他一个,救了他们一家子,倒也是值得。 “大人,天赐真是小老儿夫妻的孩子,大人最初天赐那个孩子并不天赐,而是顺着其他几个孩子的排行,叫做火生,但这个孩子大一些,孩子他娘嫌弃这个名字土气,才给他换了名字。但天赐却是小老二的孩子,大人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滴血认亲,小老二在大人面前自然不敢说什么谎话,当初那妇人留下的襁褓和长命锁,小老二都锁在了箱子里面。大人发现了箱子自然也看到了襁褓和金锁了。” 有些话,林铁柱虽然难于启齿,但冷面人和其他人却很清楚他们夫妻当初的算计。林水生和林天赐的画像早在前几日就送到了京城,冷面人只见过长公主几次,当初的镇北侯世子却无缘一见,但来的时候,皇上亲自把当年镇北侯年轻的画像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虽说林水生眼下完全是寻常农家少年的模样,但仔细看下来,却发现林水生的五官其实很是俊美,和当年的镇北侯世子眉眼有几分相似,而那一笑起来的两个梨涡,却是和长公主一模一样。和林水生的相貌相比,林天赐虽然一副读书人打扮,肤色也很是白皙,但相貌轮廓虽然也有几分镇北侯的模样,但更多的却是和林家人相似。 两个人对比之下,再加上林铁柱夫妻的话,他们已经差不多认准了林水生的身份。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这次除了带了林铁柱夫妻以外,林家其他两个儿子和媳妇也被带了出来,只是在了不同的地方询问,当初林家两个儿子差不多也能记事。 林铁柱夫妻也许有私心,但去也不见得林家上下所有人心思全都弄到了一处。秦氏和杨氏从来没料到林家竟然还有这么一桩秘密,他们都没有从自家丈夫口中听到过,眼下除了惊慌失措以外,完全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和林木生相比,林金生当时已经七岁了,也早已经懂事,对于当初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和多出来的孩子记忆很深。相处了这么多年,林金生是真的把水生当做了亲弟弟,当年的那件往事也以为早已经过去,如今突然有人提起旧事,又是这种诡异的绑架的情况下,要是他一个人的话,他不会出卖弟弟,但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妻子有女儿,只能对不起水生这个弟弟了。 “头,所有人的供词已经对上了,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应该是林水生无疑。另外从邻家搜出来的那块襁褓还有那块长命锁,确定是宫中之物,再加上林铁柱夫妻描述的那个妇人的容貌也和当年的奶娘能对的上。 头,我们是不是明日就带着林水生一同回京,皇上和公主那边还等着我们去奉命呢!”这桩事调查的时候虽然出现了一些意外,但却也比较顺利,黑五和黑六交换了一下供词之后,开口询问上面头的意思。 “为了以防万一,明日带着林家夫妻,林天赐,林水生一同入京。你们到时候态度好一些,我们身负皇命,不要对他们说太多,但对待他们态度也收敛一些。他们中的某一位很有机会成为我们的主子。虽说我们是暗卫,只效忠皇上,但也不要轻易得罪皇亲国戚。” 冷面人办事最要求的就是稳妥,这次是难得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他们自然要万无一失。 “好叻,明日就回京,那小子也是命好,昨日还是泥地里面打滚的穷小子,明日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未来的镇北侯,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这投胎也是个技术活。” 黑六想到他今日见到的林水生,那个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少年,也许这个少年做梦也想不到他的人生会发生什么变故。 “黑六,你也就在这里说说,人家当初要是不走失的话也没有今日镇北侯风光了。怕是我们把这个小子带到京城之后,京城要好好热闹一番了。” 黑五想到镇北侯能继承爵位的原因,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笑道。 “上面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们开口议论,只要他是长公主的嫡子,他的未来只要不找死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就注定会是前程似锦,鱼跃龙门。不过这些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要把这个小子带回京城,面见皇上和长公主。至于这个小子的未来,和镇北侯府的事,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冷面男子脑中浮现出他见到少年的第一面,少年望向那两亩水田眼中闪出的耀眼的光芒,那也许就是对未来的希望向往。那真挚没有任何杂念的希望却是他这种半个身子在暗处的人憧憬和奢求的。 第22章 进京 京城,是整个大夏朝最繁华的所在,六朝古都定都在这里,就连京城的乞丐比起寻常地方的乞丐也多了几分自傲。一行车队日夜兼程,从林家村出发赶到了了离京城最近的县城歇脚。 之前已经有人快了一步定好了客栈,三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停在了客栈的外面,从里面下来了两个少年,和一对夫妻。这四个人前后左右都有着几个人围着,名义上看着是保护,实际上却是暗中监视他们的言行,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交流。 在来京城之前,林铁柱夫妻已经被这些暗卫吓破了胆子,纵然看到了最心疼的儿子,也不敢有任何的冲动的举止,生怕这些心狠手辣的人把毒手加害到他们的儿子身上。 这些人已经答应他们夫妻,只要到了地方,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就会让他们夫妻带着儿子回家,不会把那些仇恨牵扯到他们夫妻和小四的身上。 有了带头人的保证,林铁柱夫妻倒是很配合对方的要求,生怕惹恼了对方。和林家夫妻的识时务相比,林四郎却不是那么配合,但这些暗卫是什么人,对付林四郎及时有些束手束脚,但也很快就让对方认清楚自身的处境,主动配合他们的行动,不敢有任何的放肆。 在林四郎人为君之不立危墙之下,能屈能伸的品性在暗卫看来就是欺软怕硬罢了,这样的让人他们见得多了。和林铁柱夫妻林四郎相比,他们真正的目标林水生倒是难得配合,本来身为暗卫头子的秦烈本来是要准备亲自和对方谈谈,但没料到想好的说辞完全没有派上用途,林水生的配合出乎了他们呢的意料。 “你倒是镇定,怎么不问问我们带着你们去哪里,我们要做些什么?”秦烈上下打量着林水生一番,开口道。 “这位大人,大人们贵人事忙,不会无缘无故带着小人一家四人外出。大人们既然找到了小人们定然是有着缘由,看着大人带了这么多属下来,心中也该有了章程,不会允许小人们有反抗。既然注定无果,倒不如按着大人的吩咐,也能少些罪受。” 秦烈在观察着林水生的时候,林水生同样在观察着对方。从秦烈带着属下突然出现在他家院内开始,林水生表面上胆怯顺从,实际上却抓紧了时机,观察着这些人的所为。 在秦烈开口询问的时候,林水生根据这几日的观察已经确定这些人也许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但这些秘密却对他没有任何的坏处。这些人虽然表现的并不明显,但在对待他们的态度和细节上却有着很多微妙的差别,要是惊惶无措的人不一定会发现这一点,但林水生却是注意到这些人对待他的态度上多了几份尊敬。 尊敬,对方和他农家子相比,高高在上的身份不可能对他有这种态度,想想那个突然接近林家的季公子,一些之前觉得莫名奇妙的事眼下倒是牵扯到一处,林水生隐约觉得他平淡的生活怕是要起了一些不该有的波澜,就是可惜了他那块水田,他走的太匆忙,没有交代邻居帮忙照看喂食水田里的蟹苗,怕是哦他回去之后,那些辛苦换来的蟹苗全都要饿死了。 想到他辛辛苦苦来到这里第一次创业就这么失败,林水生苦笑了一声。这时候的林水生虽然聪明,但也没有料到他会在这里离开林家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之后的事情,那时候他的身份也早已经不再是眼下这个林家村的林水生了。 “好,你这个小子倒是识时务,古话说是识时务则为俊杰,这一路上我不说你该也是知晓我们的方向驶去京城。平时在客栈逗留的时候,我注意到你和你们家其他人不同,一直在偷听这我们和过往行客的谈话。眼下我们的目的京城,明日就能到了,是生是死,明日也能有个定局,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早上我们就要出发。”本 来按着他们的计划是准备着今日在天黑之前到京城,但路上却耽误了时候,眼看着天黑了,怕在关城门之前进不了城,秦烈派了一个属下先走一步去送了消息,他们则在离京城最近的县城里面休息一夜,明日再回京复命。 从派出暗卫,长公主就度日如年,每日都去宫中打探消息,再从太后那边拿到了那位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画像之后,长公主在看到画像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准了画像中的那个少年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那个儿子,虽然她只看了他一眼,但却还记得自家儿子脸上有着和她一样的梨涡。 接到画像之后,若不是太后拦着,公主怕是直接亲自去锦城,把儿子接回来,母子相认,述说多年分别之苦。 “该死,他们好大的胆子,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竟然敢如此对待我的儿子,本宫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啪的一下,愤怒的公主直接摔碎了慈宁宫的摆件,美艳的容貌也变得狰狞。他们竟然会这么对待他的儿子,他的儿子本来该是受尽恩宠,享尽富贵,谁知道却是受了这么多苦,那对夫妻也是可恶至极,明明收了银子,不求着他们对自家儿子多家照顾,但至少也要一视同仁,若不是他儿子命大,怕是他们母子两个就要天人永别了。 长公主想到这个可能,一阵后怕,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这些年来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都在寻找儿子,母子团聚上,若是儿子真的不在了,她怕也是活不下去了。 和长公主一样,太后和皇帝也觉得异常的愤怒,下面的黑五跪在地上,感受着整个大夏朝最尊贵的三个人同时散发的怒火和威压,白了脸,强咬着牙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至于瘫软在地上。 黑五是奉了头的意思,提前去宫中禀报消息,这个事本来是个出彩的差事,最初的时候也是好好的,只是在公主在询问这些年世子的处境的时候,他可怜世子的遭遇,也不敢在皇上面前隐瞒,自然是把了解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哪里料到公主会滔天大怒,连累到他这个小小的暗卫身上。“皇儿息怒,稍安勿躁,你先退下,一切等到明日问清楚之后再从长计议。”太后虽然同样气愤难平,但却安慰了自家女儿。 “皇上,太后,公主,小的退下。明日都尉会带着世子和林家夫妻进京。”本来按照林水生还没有认祖归宗的时候,是不能称为世子,但公主在看到林水生画像的时候已经认准了这个正是她的儿子,皇上和太后同样也是如此认为,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自然也要跟着改口称呼林水生为世子。 “退下吧。”皇上挥了挥手让黑五退下。在听了黑五的禀报之后,他还有些话要问过姐姐,这些也只有姐姐可能知晓的细节。 “姐姐,你可记得除了那块长命锁以外,小外甥身上是否有胎记,或是其他的异样的记号?” “胎记,他生下来身上白白净净,没有任何的胎记,但不会错的,你看这个梨涡,和我的一模一样,还有这个面容,也和长风一模一样,还有这双眼睛,最是和长风相似。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 从看到画像那天起,长公主手上这几日就没有把画像放下,林水生的模样早已经刻在了长公主的脑中,长公主无时无刻不拿脑海中的容貌和记忆中的相貌对比,不仅是长公主,长公主的贴身宫女,当初伺候过长公主和世子的下人,也被叫了过来询问一番。 “哀家瞧着也和你姐姐很相似,听黑五的意思,他们很多点都对的上,若是真的有心人布局,明白哀家外孙的身份,绝不会虐待疏忽,让哀家的外孙差点丢了性命。他们这么做,鼠目寸光,忘恩负义,但却也能看出是他们心肠恶毒,却和有人幕后筹划布局没有什么关系。”太后的话和皇上的意思不谋而合,皇上听了黑五的话,也消除了八分的怀疑,剩下的二分还是要见过林铁柱夫妻林水生林天赐再说。 “明日,朕亲自去公主府一趟,到时候朕亲自问过他们就知分晓。”黑五已经在奏折上上报,他们去用的身份是奶娘的仇人,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林家夫妻知晓富贵,起了不该有的歪念头。至于林铁柱夫妻会不会如同赵氏孤儿那样,舍弃自家孩子,来搭救恩人之子。在林家村逗留的这几日,他们已经对林铁柱夫妻的性子摸得很清,他们自然不会是那种人。 “好,皇儿,你不要焦急,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再等上一日,明日,过了明日,一切都有定论了。” 第23章 请安 “少爷,怎么这么早醒了,时辰还早,少爷不妨再睡一会也不迟。”那少女十四五岁的年龄,柳叶眉,杏核眼模样很是精致,穿着淡黄的对开襟的薄衫,下面穿着浅粉色的裙子,听到床上有动静,忙走了过来。 素雅的帷幔,紫檀木的大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林水生推开川帷幔,凝神香袭入了鼻端,这种熏香是用十多种名贵的香料制成,小小的一壶就一百两的银子。 “飘云,我有些渴了,能不能给我倒杯水。”林水生看着眼前的丫鬟,有些不习惯的开口道。“少爷,您渴了。喝口茶水。”飘雨倒了大半杯的茶水,递到了林水生的嘴边。 “我自己来就好。”面对着同龄的少女,林水生有些尴尬的推了推,接过了丫鬟手上的茶水,大口喝了起来。 “少爷,您慢些喝。奴婢知道少爷起来之后也许会口渴,提前沏好了茶水,少爷要的时候才能恰好入口。”飘雨接过林水生手里面的空碗。 “小厨房那边一直熬着粥,少爷是眼下吃,还是到公主那边去用?”飘雨飘云收拾床铺的时候,鸳鸯和雪雁两个丫鬟带着两个小丫鬟端着梳洗的热水,毛巾走了进来,伺候着林水生梳洗,换衣。飘雨飘云,鸳鸯雪雁都是林水生房中的大丫鬟,是长公主千挑万选出来的,负责照顾打理着林水生的生活。 除了四个大丫鬟以外,林水生房中还有八个二等丫鬟,外面还有十几个负责打扫的小丫鬟,和几个婆子,小厮。身为长公主自然有着公主府,当初驸马还在的时候,由于驸马世子的身份,夫妻感情甚好,长公主也跟着搬到了侯府那边住。 后来驸马不在了,公主怕睹物思人,搬回到了公主府。等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把儿子寻了回来。长公主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都交到儿子的身边。偌大的公主府之前之后长公主这么一个主子在,很是冷清,如今少爷回来了,府上从主子到下人全都是喜气洋洋,笑容满面。 长公主早在很多年前就给儿子备好了院子,虽说这么多年一直空置着,但却一直有着下人去打扫看护。在看到林水生画像的那天起,长公主府上的下人就忙碌了起来。清和园虽说一直没有主人。但里面的摆设用具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本来直接就可以主人。 但对于盼儿心切的长公主来看,里面的东西却有着种种不足,亲自吩咐管家,打开库房,重新挑选。长公主当年出嫁的时候皇家陪嫁了不少贵重的东西,这些年来皇上和太后心中有愧,更是把数不尽的珍宝流水般赏赐到长公主府上。 这些东西除了一些摆在长公主院子里面,其他的全都锁在了库房里面。如今这些珍宝总算是派上了用途,按着长公主的吩咐挑选出最名贵的一些摆在了林水生屋内。 林水生住的清和园和长公主住的院子相隔不是很远,穿过一个回廊,又过一个屏风差不多就到了。本来按着林水生的年纪,男女有别是要住在前院的,但公主府就只有林水生这么一个少爷,也自然没有这么多讲究。 “少爷,眼下这个时辰,公主还没有起床,不如在等片刻,再去给公主问安。”梳洗一番之后再让丫鬟们帮着换好了长袍,挂好了配饰,林水生就准备去给这个身体的母亲请安。 听了丫鬟的话,林水生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面,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脑中回想着二日前的一幕,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身份会突然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直以来林水生的目标都很简单,最初只是想要从那个吸血的家中逃出来,借着在用着自己掌握的那些知识,努力改善生活,做一个富裕的小地主,平淡休闲的度过这一生。 他是很务实的一个人,穿越以来的身份已经注定了很多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身为农家子,林水生想要改变命运,只有那么一条途径就是读书科举,但林水生又很清楚,这个身体的主子从来没有上过学堂,而即使等到他发达有了银子,在读书想要科举高中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古代的读书人寒窗苦读十余载,能金榜题名的还只是百之一二。纵然老天开眼真让他有金榜高中的那一天,那他差不多也要三十五六了。想清楚这些的他已经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安心的成为一个农家翁。 但谁又能想得到这个身体的主人会有这样的身世,被带到京城这一路上林水生也想过种种,也想过或许会天上掉馅饼的事落了下来。 但如今这块馅饼太大,大到直接把林水生砸晕在地。前日抱着她泣不成声的长公主触动了林水生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记忆中独独缺少了这一块空缺,如今感受到长公主一片慈母之心,从未感受过母爱的他在那一刻是真的把眼前的长公主当作是他的母亲。 对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水生只是从长公主口中听到是他的奶娘在长公主生产之后,偷偷的把他抱走。那个时候反王叛乱,整个京城都乱作一团,他的父亲也是在那个时候离开了他们,母亲受不了刺激提前早产。 等到母亲清醒过来,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当年反王叛乱的事在今日也是一个不能言说的禁忌,长公主没有说太多。 当年的事到今日还是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奶娘背后之人是否正是反王,奶娘抱走孩子没有作为人质威胁,相反却是对林水生照顾的很好,而追杀奶娘的神秘人又是谁,除了他们派出的人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藏在后面。当年的叛乱牵扯太多,太多。 长公主的院子离林水生院子并不远,才刚刚走到长公主的院子,院门外守着的两个婆子就迎上来请安行礼,然后有两个三等丫鬟带着林水生走进了院子。 那院子是里外两进的院子,走过回廊,到一个月亮门,两个丫鬟就停住脚步,又守在月亮门那边的丫鬟带着林水生继续前行。 守在月亮门的丫鬟自然也是认识林水生的,问过安之后,就领着他们向前走。 走到门口不远处的时候,听到正屋里面传来一阵笑声,林水生有些愣了一下,低声问向身边的丫鬟, “里面除了母亲,还有谁在?”那丫鬟也是机灵的,听到主子询问,忙开口回答,“回少爷的话,是云姑娘在。” 云姑娘,第一次听到的称呼让林水生疑惑的挑了挑眉,跟在水生后面的鸳鸯,低声解释道,“少爷,云姑娘是镇北侯府三老爷的女儿。”镇北侯府,林水生是知晓的,说起来镇北侯府也姓林,但和林家村却没有任何的关系,镇北侯府的三老爷的女儿,那么应该不是他的堂姐,就是堂妹了。 守在院子外面的丫鬟看到林水生,眼中一喜,机灵的一个快走进去禀报,旁的那个挑开了帘子,把水生迎了进去。“少爷,快进去,公主正想着您呢。” 进了门,林水生就要跪地请安,却直接被周围的丫鬟给扶了起来。“你们几个还不快把少爷扶起来。” 长公主被水生这一动作给吓了一跳,水生是她失散了这么多年才找到的,愧疚的要命,疼惜还来不及,哪里舍得他下跪请安,她这一辈子还缺了人下跪了么。 “以后不要这样了,在家里面不用那么多规矩。瞧瞧怎么起了这么早,是不是昨日没有休息好。” 长公主拉着水生又是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确定对方是真真实,活生生的,眼前的一切不是一场虚梦,才长出了口气。 自从找回了儿子,长公主这二日都没有睡好,每次都在噩梦中惊醒,怕一切都只是空梦一场。 “儿子不累,儿子想娘了,想要早点来看娘。”水生对于长公主的在乎,很是感动,脸上带着笑。 “公主,少爷,今日早上醒来,就要给公主请安,奴婢想着昨日公主交代的话,想让少爷多休息片刻,但少爷劝不住,只想着要提早来给公主问安。” 开口的鸳鸯之前是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的,模样俊俏,性子温柔,很的长公主的喜欢。 这次水生回来,长公主就把鸳鸯送到了水生身边伺候,也是如此鸳鸯才敢在长公主和水生说话的时候开口插话。 “我儿孝顺,娘是只晓得。不过娘这边请安,以后不用这么早的。是不是还没有用过早饭,不如在这里和娘一起用饭可好。” 长公主笑了笑,并没有介意鸳鸯的插话,相反对儿子一门心思想着她很是高兴。听到丫鬟说儿子还没有用饭,心疼儿子饿肚子,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摆饭。 第24章 堂妹 “公主您和二哥失散多年,总算是一家子团聚,云儿真的很感动。”听到少女开口,长公主才发现一看到儿子出现,她就彻底忽视了其他,忘掉了旁边的人。 眼下看着水生有些迟疑的目光,笑了笑开口道,“锦儿,我倒忘了介绍,云儿是你三叔家的女儿,按着排行来说是五姑娘,比你小三岁。” 对于镇北侯府,夫婿不在之后,公主就从镇北侯府搬了出去。长公主身份尊贵,包括老侯爷夫妻也不敢把公主当作寻常的媳妇来对待,长公主从镇北侯府搬出去,对于镇北侯府的人来说倒是长出口气。 老镇北侯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老大老二老三都是镇北侯夫人所出,老大也就是长公主的夫婿不在了,老二继承了爵位,成为新一代的镇北侯。 但由于老镇北侯夫妇还在,镇北侯府并没有分家,小辈们也全都生活在一处。这些小辈之中,老三嫡出女儿倒是投了长公主的眼,让长公主在小辈中另眼相看了几分。 昨日林淑云投了拜帖要来做客,本来依着长公主的意思是要拒绝,但转念一想又应承了下来。 锦儿毕竟是镇北侯府的血脉,他被寻回来的事,迟早都是要公布的,要开祠堂,入族谱的。这次云儿传回去消息,到让镇北侯也提前得了消息。 林淑云没料到原本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讨好长公主,却听到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长公主刚出生就失踪了儿子,那个二堂兄在镇北侯府并不是秘密,当初二伯能继承爵位,也是这个二堂兄失踪才成的。这些她都听到父母提到,原本一位这辈子二堂兄怕是也要找不回来了。 谁知道今日到公主府,看到下人们谈论的话,那位失踪的二堂兄竟然在昨天被找回来了。林淑云把心中的惊讶藏在心中,努力让她平静下来,在心中权衡着一番得失之后,林淑云才去给长公主请安。 “五妹妹好,初次见面,倒是没什么好送给妹妹的。等我回去之后让人把见面礼送到妹妹那里。” 林水生之前没料到会有这么一个妹妹出现在母亲那里,只想要给母亲请安的他,自然身上没有准备东西,看看仅仅腰上挂着一块玉佩,林水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能见到二堂兄,淑云已经很高兴了,兄妹之间哪里需要这些,兄长若是这样,倒是嫌弃我这个妹妹了。”淑云怎么会计较这些,她努力讨好长公主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才换来对方稍微一些赞许,眼下讨好这位堂兄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得罪对方。 “锦儿,云儿那边的东西,母亲会替你备好了。除了云儿的以外,你其他几个堂兄堂妹的东西,我也备好了,等会儿我让抱琴送到你那边。来尝尝,这些是特意准备的,也不知道你爱吃些什么,府上的一个厨子老家也在泉城那边,口味和你那边很相似,你尝尝喜不喜欢,若是不合胃口的话,母亲再让人去泉城再找一个厨子过来。”长公主看到儿子的尴尬,开口为儿子解围道。 在长公主她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丫鬟把早饭一一摆了上来。泉城是州府,当初林水生最远去过的也只有锦县,泉城那边的饮食是否和他们相似,他自然是不知晓的。但对于以前习惯了粗茶淡饭,连白米饭都没有尝过的林水生来说,公主府的伙食自然不会不合胃口。三个人用餐桌子上却是摆了二十多道菜,每道菜都色香味美,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刺激着林水生的味蕾。林水生早早起来本就有些饿了,眼下听到长公主的话,也没有客气直接吃起早饭来。 “锦儿,慢点,来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长公主看着林水生的把脑袋埋入饭碗之中,眼睛有些发酸,她苦命的儿子,怕是饿得很了。那些暗卫调查的过他的孩子之前度过的日子,那些她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生活让长公主不知道哭湿了多少块帕子,他本来该养尊处优的儿子,过得怕是连公主府上最低贱的下人都不如。 在儿子刚找回来的时候,伺候的小厮就禀告说儿子全身上下有好多道伤疤,听说都是下地的时候累到的。宫中御医给锦儿把过脉之后。也说锦儿的身上有些隐患,看起来没有什么,但一旦复发的话,怕是要不好了。比起丫鬟布菜,林水生更喜欢亲自动手。长公主在第一次母子用饭的时候发现这一点之后,就免去了丫鬟布菜,省的林水生不习惯。 皇家礼节,贵族气度这些在长公主看来都不及儿子半分重要,只要给儿子一些时日,将来自然会的,不必急于一时。 在林淑云心中长公主是最讲究规矩的人了,哪里能料到会有一天有人和长公主用饭的时候会有人完全把礼仪丢之脑外,而长公主不仅不恼,反而笑语盈盈看着对方。男女七岁不同席,林淑云虽然是林水生的堂妹,但也没有同桌共餐的道理,也是如此,说是一同用饭,林淑云却是单独在旁边开了一席。 长公主一向奉行着食不厌精食不厌细,但在看到林水生用的香甜,平日里面觉得索然无味的吃食眼下却也多了几分味道,不知不觉之中就比平日多用了一些。吃了整整两碗饭,又用了三个包子,四个烧麦,林水生才填饱了肚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锦儿,可是用好了,你喜欢什么,让丫环告诉厨房一声。若是平日你饿了,也让丫环说一声。娘这里平日只用二餐,你正长身体的时候,怕是要饿得慌,以后你那边就改为三餐,我会交代厨房的。” “那是不是还能来娘这里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在娘这边用饭特别的香甜。” “锦儿习惯,娘自然求之不得了。”用过早饭之后林淑云就很知趣的告辞离开这里,把时间留给了这对母子单独相处。 “娘,镇北侯府哪里如何,我回来了,是不是找个时候去镇北侯府拜访?”林水生很庆幸他穿越的这个身子之前是一个乡村娃,眼下对京城的情况,贵族的理解一无所知,也不会被人怀疑。“这个倒是不急,你刚回来好好休息休息,熟悉一下府上,等过几日,娘挑一个时间,再去拜访也不迟。镇北侯府那边比起只有我们母子两个人的公主府却是要复杂了很多。 到时候那边人说些什么,锦儿你也不要太介怀,一切有娘在,不会让人欺负到你头上。”自家儿子太憨厚,镇北侯府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地方,自家儿子过去之后,她不好时时刻刻守在儿子身边,那些人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事让自家儿子受了委屈,就不要怪她不给他们面子。 “你父亲那边,你祖父祖母都还健在,到时候你去的时候给你祖父祖母恭敬请安便是。至于你二伯,他会好好对你的。同辈之中,倒是不用太多理睬,你若是看着哪个顺眼,就和他多相处,若是不愿意也就罢了。” 身为她的儿子,这个世上比的上他尊贵的怕是只有弟弟的儿子了,其他人全都不值得太在乎。 “娘,我知晓了。孩儿记得当初是和林家人一同来到京城,林家人虽不是孩儿的亲身父母,但对孩儿也有养育之恩,不知晓他们眼下身在何处,若是娘恩准的话,不如送他们离开京城,回林家村去。儿子既不是林家之人,当初分家得到的田地和那祖屋,也还了回去,也算是弥补多年的养育之恩。” 林水生这几日最挂心的正是林铁柱他们。到不是什么父子情深,只不希望他们再打扰他的生活。 长公主没料到自家儿子提到林家夫妻,从把儿子接回来之后,她所有的关注都放在儿子身边,林家夫妻还被暗卫软禁在一处,等待她的下一步安排。本来林氏夫妇如此对待她的孩子,她恨不得直接凌迟了对方,但他们却养育了林水生,想到儿子善良的性子,长公主怕处置了林氏夫妻,寒了儿子的心,和儿子升起了隔阂。 左思右想没有一个主意的她,只能先软禁了林家夫妻,准备过些日子再说,如今听到儿子的意思,是让她送林家夫妻回到林家村,长公主有些犹豫了起来。暗卫办事很妥帖,从始至终林家夫妻都不清楚林水生的身份,甚至不知晓他们是认亲,而不是寻仇。 放林家夫妻回林家村到也不算什么难事,就是有一天他们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对于长公主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事,唯独是心中有口恶气难平,就这样白白的放过他们,倒是便宜了对方。 但自己儿子难得一次开口,长公主应承了下来,想到那林家夫妻对林四郎偏爱异样,心中有了打算。 第25章 侯府风云 “什么,云儿你再说一遍,那个被拐走的孩子找回来了,快和娘说说,发生了什么?”镇北侯府,三夫人院中,三夫人不敢相信自家女儿口中的话。虽然很清楚女儿绝不会那这种事说笑,但事情来得毫无征兆,还是让三夫人很诧异。 “公主这么多年都盼着这个儿子,如今总算是母子重逢可喜可贺。那是我们镇北侯府,嫡出的血脉,是大房那边唯一的血脉,要是老侯爷和老夫人听到也会欢喜的。淑云,陪着娘去你祖父那里,把这个喜讯告诉给他们。” 三夫人也是明白人,很快就想到长公主这番安排的深意。长公主不是三夫人能够得罪的,难得长公主有事咬他们去做,三夫人自然不会把事办砸。从三夫人从老侯爷的院中离开之后,当年大房失踪的儿子如今被找回来的消息就已经在镇北侯府里面传开。 “找到了,怎么会找到的,该死的,该死。”镇北侯夫人再从丫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手中茶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养尊处优的脸上很难维持住该有的得体,“你们全都给我出去,不要让人进来。”三姑娘,侯夫人膝下的嫡出的女儿看到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失态的模样,看了一眼四周,边安慰母亲的情绪,边让丫环退出去,守在门外,不要让人偷看到。 “娘,您息怒,隔墙有耳,要是让人听到什么,传出去,被那些有心人听到,对爹娘的声誉也不好。”自家女儿安慰让震怒的侯夫人平静了下来,她这个女儿很懂事,有她在,她的日子才慢慢好过了起来。 “娘,长公主是按理来说也是我们大伯母,如今找到了二堂兄,对我们镇北侯府来说也是一桩好事。”三姑娘看到母亲开口要说些什么,打断了母亲的话, “女儿知晓娘担心什么。当初父亲继承爵位是天时地利人和,三则缺一不可。眼下父亲已经是镇北侯府多年,长公主再得宠,皇上那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把父亲的爵位给削了下去。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6节 至于其他的,眼下世子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弟弟年纪还小,二堂兄回来未尝不是一桩好事。有二堂兄在,父亲纵然想要立大哥为世子,也要考虑皇上那边是否会同意。” 三姑娘看的比自家母亲更长远,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正中了侯夫人的下怀。 “还是你机灵,你那二堂兄可是皇上的亲外甥,当初要不是她丢了,大房绝了后,怕是这侯爷的位置怕是落不到你父亲的身上。 眼下你二堂兄回来了,该着急的不是我们,怕是那边比我们更着急。贱人仗着侯爷的宠爱,不知多少次催促侯爷立她的儿子为世子,也不想想,再有嫡出的时候爵位哪里轮得到一个庶出。” 侯夫人口中的贱人值得正是香兰园的韵姨娘。这韵姨娘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家里落魄了投靠到了老夫人这边,算起来和侯府的老爷是青梅竹马。当初老夫人本来的意思是要把这个侄女配给大儿子,可惜大儿子尚了公主。 二儿子和如今的侯夫人很早以前就已经有了婚约,但侄女和儿子两情相悦,老夫人爱屋及乌成人之美,在侯夫人完婚之后不久,就做主也侧室的身份迎娶了这位韵姨娘。这个韵姨娘肚皮也是争气,进门不久就怀有了身孕,生下了儿子。 更好的是这个儿子还是侯府第三辈中的第一个,镇北侯府长孙,虽说是庶出,但也很让老侯爷夫妻欢喜,从小就被老侯爷亲自养在了身边,比起嫡出也不差分毫。而侯夫人入门两年之后千辛万苦才怀有了身孕,本是抱着万分期望谁知道一朝分娩生下的却是一个女儿。而如今这个嫡子,才仅仅四岁,哪里是已经成了气候的庶长子能比得上的。 “母亲,自从大伯不在之后,长公主和我们镇北侯就疏远了很多,连着我们镇北侯府和皇室的关系也跟着远了。如今二堂兄回来了,二堂兄可是我们林家的人,有二堂兄在,长公主那边我们也能缓和一些关系。” 说到这一点的时候,三姑娘的脸上多了一些羞红,她的年龄也大了,婚姻大事也该提入章程。本来按着她的地位,镇北侯嫡长女,自然有好多门当户对的少年才俊等着她。但事实上却她的婚事却让镇北侯夫人很是发愁。 镇北侯府在外面人看来是高高在上的侯府,但自从大伯父去世之后,父亲继承爵位之后,就已经逐渐淡出了朝堂,退出了了顶级权贵的圈子之中。 当年父亲能继承爵位,很多原因聚集到一处,但这些不包括父亲本身的才能和资质。和那个人中才俊的大伯父相比,父亲要平庸了太多,被祖母在蜜罐之中宠大的的父亲天资平庸又好大喜功,从他继承爵位镇北侯府就走了下坡路,那些熟悉内情的的权贵人家又怎么会看上他们镇北侯府。 主动攀交的,又是不如镇北侯府,或是有求于他们,心高气傲的三姑娘又看不上对方,也是如此,婚事才耽误了下来。 三姑娘对府上的处境很清楚,只是可惜她身上内院,能做的事没有多少,唯一能攀得上的贵人就只有长公主,但长公主却对他们二房有敌意,无论她如何讨好,都不冷不淡,比不上三房的五姑娘。二堂兄回来之后,三姑娘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讨好长公主的方法出来。 从那日长公主说要带着林水生到镇北侯府一趟,过了差不多三日。这一日早上长公主看着梳洗打扮一番的林水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来依着长公主的意思,是要把今年刚得到的雪缎做的袍子给林水生来穿。那袍子墨黑色绣着金线,虽然款式简单了一些,但穿在林水生身上却比那复杂的款式更适合了一些。 “公主,奴婢瞧着少爷穿这套也很是好看,若是公主嫌弃朴素了一些,到不如在配饰上下些功夫就好。”飘雪看出林水生的疲倦,开口附和道。 长公主又看着林水生把袍子穿到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点头应准了下来 “锦儿,喜欢,那就这件好了。我儿的衣服还是太少了,你回来的时日尚短,很多衣服都备着不充分,等明日娘让绣娘再给你多做二十多套衣服,省的挑选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 娘这边有很多料子,娘年纪大了,都用不上,放在库房中倒是浪费了,如今总算是派上了用途。” 镇北侯府在西城,离公主的位置并不是很远,才三道街差不多的距离。和公主府一样门口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的大门,正门上方有一边匾写着“镇北侯府”四个大字。 公主虽说是镇北侯府的媳妇,但也是皇室贵族,主仆有别,这一日早早镇北侯府正门敞开,十来个下人守在那边,看到公主府的马车经过,忙跑了进去禀报。 老侯爷和侯夫人在前厅等着,听到下人的禀报,镇北侯府的主子们也出来在大门口恭迎着长公主一行。长公主的马车在镇北侯府门前停了下来,林水生挑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在了长公主的后面。 “微臣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安。”包括镇北侯老侯爷在内的人全都跪在地上请安。长公主稍微移了移身子,“老侯爷快快起身,你们还不把老侯爷扶起来。” “多日不见,老侯爷和老夫人的身子可还康健?本宫前些日子听说老夫人身子不爽,也很是挂心,谢天谢地,如今瞧着倒是大善了。” “谢公主挂念,老身只是偶感风寒,多亏了公主青睐的太医,老身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老夫人听到长公主的询问,开口答道。”那就好,锦儿还不见过祖父祖母。”和老侯爷老太太寒暄了几句之后,公主把林水生给拉了过来。 “孙儿见过祖父祖母。”水生刚要拜见,就被那老太太一把给搂在怀中,“我苦命的孙儿,菩萨保佑,总算是回来了,回来了。”老太太边说大哭了起来,旁边的其他人看到老太太这个模样。也跟着红了眼睛,掉着眼泪。 “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公主是内子失态了,公主里面请。”已经鬓发如银的老侯爷眼中也有发酸,看了林水生,又看了长公主开口道。 “母亲,侄子回来了,这是喜事,我们镇北侯府的大喜事。来公主里面请。”镇北侯给身边的韵姨娘使了使眼色,让站在旁边的侯夫人扭紧了手上的帕子。被韵姨娘孙女劝了好一阵,老夫人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镇北侯府在京城也有一段历史,当初镇北侯先祖有救驾之功,被封为镇北侯,非世袭的爵位传了几代之后,到老镇北侯的头上已经只剩下一个辅国将军罢了,在京城中早已经落魄了下来。 老镇北侯也是一个人物,慧眼识珠,追随了当初还没有发达的先帝,等到先帝即位,拥立之功的老镇北侯从一个辅国将军,重新恢复了祖上的荣光。这个镇北侯府就是当年赏赐给老镇北侯的。 第26章 名字 “孙儿,这个是你二叔,这是你三叔,这是你四叔,五叔。”老镇北侯指了指左手边的几个中年人一一指给了林水生看。对于林水生的身份,老侯爷并没有去纠结去询问。 林水生被长公主承认,也代表着被皇上承认,无论他是否是林家的血脉,皇帝金口一开,也容不得半点质疑。更何况林水生的容貌仔细打量下和英年早逝的长子有四五分的相似,老侯爷想到被给予了厚望的长子,心情也黯淡了很多。 那镇北侯寻常身材,国字脸,高鼻子,薄嘴唇,从看到林水生第一眼脸上就堆着笑容,看着很是和善。三老爷比镇北侯瘦了一些,眉头深锁,被老侯爷点到了名字,才对着林水生微微点了点头,把备好的东西送到了林水生的手上。 和镇北侯的滔滔不绝相比,三老爷却不善言辞了很多。之后的四老爷五老爷也许是庶出的缘由,并没有太多的存在感,准备的见面礼也是中规中矩。 “这是你二叔母,三叔母,四叔母,五叔母。”老侯爷介绍了府上的男性长辈之后,老夫人也跟着介绍了府上女性长辈。 “这个是韵姨娘,是你二叔的侧室。”在场都是侯府长辈嫡妻在那里,只有韵姨娘这么一个侧室在那边,老夫人当初看到韵姨娘出现在前厅的时候也有些觉得不妥,但韵姨娘是她娘家的侄女,也没有多说什么,老侯爷对于内院的事本来就不过问,韵姨娘生下的长孙又很的老侯爷的看重,爱屋及乌对韵姨娘也高看了几分。 林水生早就注意到了这位特殊的姨娘,这姨娘瓜子脸纤细的身材,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到,眼下韵姨娘脸上的泪珠还没有干,越发的我见犹怜。韵姨娘的身份自然是受不起林水生的一拜,今日能出现在这里,是她在床上哀求了镇北侯良久才换来的。 镇北侯性好女色,光是侍妾就有七八位,更不要说是丫鬟和通房。但这些女人中韵姨娘在镇北侯心目中却有最重要的地位,甚至超过了结发的妻子镇北侯夫人。也是如此,镇北侯明知道不合规矩,还是熬不过韵姨娘的柔声细语,答应了下来。 “公主,孙儿找到这是难得的喜事,按着我们镇北侯府的规矩,这一代的小辈是明字辈,浩轩那个孩子是个命苦的,还没有见到儿子就不在了。本来孙儿的名字是要他这个做父亲的来取,眼下蹉跎了这么多年,如今回来了,也该重新拜了祖宗入了族谱才对。” 老侯爷的话恰好是公主关心的,听到老侯爷提到不在了的夫君,公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当年驸马还在的时候,曾经和本宫提过,若是腹中的孩儿是男孩就叫作明锦,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前程似锦。如今夫君不在了,锦儿是夫君唯一的血脉,这也是本宫唯一能为夫君做的事了,希望老侯爷能成全。” “林明锦,明锦,浩轩那个孩子当初留下遗言,我这个作为父亲的,自然不会让浩轩失望。”老侯爷听到长公主如此说,也没有坚持下来,本来依着老侯爷的意思是要亲自给林水生命名。“明锦,我们镇北侯府是诗书人家,你父亲更是文武双全,你是你父亲的血脉,可不能让你父亲脸上蒙光。”老侯爷没有纠结名字,而是把关切的重点放到了林水生学问上面。 “回祖父的话,孙儿当初流落在农户之中,并未有上过学,怕是要让祖父失望了。”林水生很清楚他的弱势,也没有羞愧隐藏,这种事藏不住,迟早都要被知道,倒不如光明正大老实说出来。 “老侯爷有所不知,锦儿当年被贼人带走之后咱辗转流落,迟了不少的苦头,纵然天资聪慧,但可惜却不能去学堂读书。如今锦儿回来了,本宫也打算请先生到府中教导锦儿功课。我们这样的人家自然不求着他科举高中,谋个出身,只求着他能多认几个字,不做个睁眼瞎也就够了。” “公主此言差矣。明锦是我们林家的血脉,我们林家是诗书人家,纵然是晚了一些,但勤能补拙,只要努力,再晚也不会迟。林家的子弟都在林家的族学中读书,明锦的情况有些特殊,我本想着让他们兄弟之间熟悉熟悉,但明锦的情况并不适合。 公主若是没有合适的先生人选,我这边倒是能推荐一位先生,那先生很有本事,相信对明锦的功课会有很大的帮助。”虽然长公主没有明说,但闻弦歌而知雅意,老侯爷已经知晓林水生这些年来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 其实这一点也很容易看出来。林水生的衣着打扮虽然名贵,但身上却缺少着一种贵族子弟特有的气度。这种气度是从小到大十几年的熏陶,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 “那倒是麻烦老侯爷的,老侯爷介绍的人自然是极好的,本宫是却之不恭了。锦儿还不谢谢老侯爷,以后要好好听先生的话,可知晓了?”长公主没有拒绝老侯爷的好意,直接应承了下来。 她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接触的更多是女眷,对大儒才子却只闻其名,没有什么来往,对他们的底细也不清楚。和长公主相比,老侯爷对这些比一个女眷要知晓得多,她之前是准备拜托皇上给林水生找一个合适的先生,如今老侯爷开口,倒是省了一些麻烦。 老侯爷这一举动虽说也许有私心,但长公主却也相信老侯爷的城府不会做出什么蠢事出来。 “公主,您之前住的梅园下人已经收拾妥当,明锦这个孙儿被找到的事还有通知宗族的族长哪里,在挑选黄道吉日,入族谱。这段日子不如锦儿就住在镇北侯府,都是一家人也好好熟悉熟悉。” 老镇北侯身为长辈,开口也是有理有据,长公主思索了一下没有反对,应承了下来,不仅林水生在镇北侯府小住几日,她也暂时留在镇北侯府内。 镇北侯府的梅园是当年公主和驸马住的地方,这些年来公主虽然已经搬离了镇北侯府,但那梅园却留了下人照料。前几日镇北侯府知会水生找回来的消息之后,就命下人重新收拾了梅园,添置了该有的东西。 “二弟,多年未在京城,估计对京城也不是很熟悉,不如为兄陪着二弟在京城转转。二弟你看可好?”开口的人穿着一身青衫,这套衣衫是京城今年学子最流行的样式。 “那麻烦大哥了,我回来这几日都呆在府中,也只有初到京城的时候在马车上走马观花。原本是打算着等过几日在好好逛逛,如今却是辛苦大哥了。”林水生的表情很是惊喜,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应承了下来。 “那就好,不知道二弟是不是禀告公主一声,要不公主不见了二弟的行踪,怕是要担心的。”林明翰看到林水生很痛快的应承了下来,,心中也添了几分欢喜,想到长公主,个性谨慎的他可不愿意为了这个得罪了长公主那边。 “要不是大哥提醒,我一听到要出门,太过欢喜,忘了要告诉娘一声。不如这样,半个时辰之后我去找大哥,我去和娘交代一声。娘之前也说过要我和兄弟们都熟悉,相信不会拒绝的。”林水生被林明翰这么一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我回去换套衣服,京城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镇北侯府也有很多年龄和二弟相当的权贵子弟,等找到合适的时候,我介绍他们给二弟认识。他们都是爽快之人,相信二弟和他们定然能相处得来。” 林水生比林明翰想象中的还有淳朴,一看就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人没有什么城府,一言一行毫不掩饰全都显露在脸上。 也是一个从小在小地方长大,连字都不认识的人,先天再好,后天不行也是不妥。等到林明翰从他这边离开,林水生长出了口气,和镇北侯府的人相处,比在公主府要难上太多。 面对公主毫无保留的疼爱和关切,林水生完全没有任何的伪装,表现出从穿越以来最真实的自己。但镇北侯府这些人,虽然也是这个身子的亲人,但那所谓的亲情还剩下多少,之前的那一场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作秀,也是仁则见仁罢了。和他预料中一样,只要林水生开口,长公主又估算着对他没有坏处,长公主全都会应承了下来。 “出门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你身边那两个小厮都带着,本宫这边的侍卫你也带着二个。出门在外,离不开银子看中了什么尽管买下来,来福来顺,他们两个都是家生子,聪明伶俐,对京城的事也很熟悉。你要是有什么不解的事,可问问他们。” 水生毕竟是男子,除了伺候的丫鬟,还有两个贴身的小厮在身边伺候。 第27章 故交 “恩,母亲我知晓了,我和大堂兄去四处逛逛,天黑之前就会回来的。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哪里会出什么意外,再说还有娘您派的侍卫跟着我,他们可是高手,不会有意外的。” 明明已经答应下来,但在看到林水生转身要离开,公主还是有些担忧,生怕林水生一离开她的视线就会像是当初那样消失不见。感觉到公主的迟疑和担忧,林水生开口宽慰起来。 “好孩子,你也大了,也该认识几个朋友了。” “二弟,京城有很多热闹的地方,我们不做马车,不如步行四处逛逛。” 走出镇北侯府,林明翰开口道。林水生没有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镇北侯府在城西,附近全都是权贵的府邸,边走着林明翰倒是很尽责的把路过的府邸的主人是谁,他们和镇北侯府的关系说给林水生听。 “这个是清河伯府,母亲就是出自清河伯府,他们和我们镇北侯府是姻亲。他们府上的大公子倒是和我的关系很不错,以后遇到的话,介绍给你。” 清河伯府,是镇北侯夫人的娘家,原本已经入不敷出,但前两年却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家业兴旺了起来。“还有旁边,是秦尚书家,这秦尚书是礼部尚书,二朝元老,德高望重。 但秦尚书家中的秦御史却不是好相处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子弟犯到了秦御史的手上,被弹劾到天子那里,二弟以后也要小心,京城这边总有一些不长眼的家伙想要靠着我们升官发财。” 看得出林明翰对这位秦御史的观感很不好,明明是一个很内敛的人却在提到这位秦御史的时候,完全不掩饰心中的不满和鄙夷。 “不过二弟也不要太小心,二弟的身份摆在那里,有公主殿下和镇北侯府给二弟做依仗,二弟也不要丢了面子和身份。” 林明翰他们的第一站是京城第一大酒楼的龙源楼。龙源楼位置在京城的繁华中心地方,是一个很值得闲逛的去处。 “二弟刚来京城怕是不知晓,这龙源楼是前些年开张的,里面的菜式到很少见,尤其是那个佛跳墙还有那个火锅,都很美味。二弟定要好好尝尝。” 林明翰提到佛跳墙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林水生的眼中闪过诧异,还在那里絮絮叨叨讲着龙源楼里面的美味。 火锅,佛跳墙,这两个名字对于穿越者来说太熟悉了,当初他从秦掌柜那里就是靠着佛跳墙的方子卖了第一桶金,如今回想起来,林水生还觉得有些后怕。 听林明翰的意思,京城里面这位同乡怕是比他来的要早了很多,能在京城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把龙源楼做成了京城第一酒楼,这位的同乡怕是穿越过来的身份也不简单。 眼下还是有些庆幸他穿越过来除了卖了两个方子以外,没有做出其他更引人怀疑的事出来。而锦城和京城更有千里之遥,秦掌柜是土生土长的锦城人,估计有生之年也很难把生意做到京城来。 而且当初他也有意隐藏身份,对他自身的信息说的不是很多,只要不是有心人寻根问底怕是很难找到他的行踪。想清楚这些之后林水生也长出口气,他眼下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鱼肉的农家少年了。那龙源楼背后有身份尊贵的同乡,他的身后也是有着真心疼爱他的母亲在。 林明翰倒是没料到林水生对这个龙源楼这么有兴趣,到底是乡下来的,关注点只放在吃穿上面去了。龙源楼虽然是京城第一酒楼但在林明翰这样的世家子眼中也算不得什么。林水生既然有兴趣,林明翰干脆把知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难得头请客,我们可要好好的大吃一顿,龙源楼我也只是在刚开张的时候去过一两次,去那一次差不多一个月的月钱全都要搭上了。 如今头出血,我们可要好好大吃上一顿。”开口是黑五,上次面圣之后,黑五虽然后来得到上峰的赞许,但同时面对三座大山的怒火小心肝也是很难承受的。如今可以大吃一顿,也算是补偿了多日的担惊受怕。 面对属下,身为上峰,秦烈还算是很关心属下的,忙完了长公主这桩差事之后,就给属下放了几天假,放假的这几日,秦烈也留心了那小子的消息。 那日他和长公主走后,应该会过得很好的。就是不知道经历了京城的繁华之后,那个少年还能有那种纯粹的希望。 秦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才相处了十几日的时候,却总是在闲暇的时候想到那个少年,也许是他办差多年,这个少年的经历最为奇特,或是这个少年有着不属于他身份该有的镇定和从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京城虽然很大,但两个人截然不同的身份决定了他们未来的人生很难再有交集了。 “掌柜,之前定好的,二楼芙蓉阁。”秦烈一行人之前是订好了雅间,和掌柜说了之后,就让小二带着向着二楼走了过去。刚刚走到二楼拐角处,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让秦烈停下了脚步。 “大哥,我看算了吧,一楼大厅也很热闹,我们就在这里用些吃食就好了。”林明翰和秦烈早就计划好了不同,临时起意的他没料到龙源楼的生意如此火爆,二楼的雅间在他们两兄弟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位置。第一次请客,就让一个掌柜给扫了面子,林明翰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二弟,你稍等片刻,我倒是要问问,是不是清河伯府看不上我们镇北侯府,不给我们镇北侯府的面子。” 这句话说得怕是有些诛心了,清河伯府是龙源楼的靠山这个事,在京城里面不是什么秘密,京城数得着的店铺生意都和权贵有些牵连,清河伯府和镇北侯府又是联姻的关系,镇北侯府的公子到清河伯府的酒楼用饭没有位置,怕是要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能在京城这种地方做酒楼的掌柜,自然也有一双慧眼,在看到林水生两人的时候就知晓对方不是寻常人,只是今日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就连平日里面为贵人特意预留的单间,也被定了出去。一时片刻掌柜的怎么能难变出一间雅间给林水生他们。 龙源楼是清河伯府的生意,林明翰很少前去,今日又仅仅是带着两个小厮和一个对京城陌生的林水生两个人,到一时让掌柜没有认清楚他们的身份,说出后悔不已的话来。 “公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在这里给两位公子赔罪了,小的内院那里还有位置,本来是不开放的,不如两位公子去后院那边,那里很是清净,二楼不是小的不开眼,是真的没有位置了。” 一听到林明翰提到镇北侯府,那掌柜心中暗暗叫声不好,镇北侯府那可是自家东家都不敢得罪的,更不要说是他这种小人物,忙连声赔罪。 “大哥算了,后院也是不错,不如我们去那边,不要让掌柜的为难。”他们是出来玩的,又何必要拿身份去压人。不是掌柜的故意刁难他们,他们也看到了龙源楼客似云来,却是没有位置。 “头,那个不是,眼下真是发达了,估计再过些时日,我怕是要认不出来那小子了。”黑五看到自家头停下脚步,也顺着楼楼梯看下去,有些诧异会在这里遇到林水生,开口道。 “说这些做什么,吃饭也管不住你的嘴,当初面见天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能说。” 看到对方好像已经把麻烦解决了,秦烈抬腿准备离开,谁知道下面的林水生恰好在这个时候抬头,四目相对,秦烈很清楚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和惊喜,微微顿了顿首,转身推开了包间的门。 林水生没有料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了秦烈。对于林水生来说,秦烈虽然仅仅是一个奉旨办差,但他的所为却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想想那一路上,表面上镇定自若的他最初也少不得慌张,但只要看到秦烈,在他的冷面下好像很多紧张无措也跟着消失,整个人也镇定了不少。 后来的他和公主打听过秦烈,从公主那边得知秦烈是皇上的暗卫,至于其他的人公主倒是没有多说太多。 “我瞧着是谁在楼下,原来是明翰兄来了,这可是大水从了龙王庙,明翰兄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和我们那里坐一坐。” 楼上一个雅间的门推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先是看了一眼林水生,之后对着林明翰开口道。 “眼看着国子监小考又要到了,我还以为魏兄这几日定然在家中好生温书,争取这一次小考一雪前耻呢,没料到在这里倒是遇到魏兄了。” 林明翰看中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几个人,心中暗暗叫了一声晦气。 第28章 行刺 “我们几个在学问上哪里比得上明翰兄,说起来像是寒轩,将来也不指望科举高中,又何必把那么多心思放在读书上面。 倒是明翰兄你,听说侯爷对你报了很大希望,我们几个可希望这明翰兄明年的科举能够金榜高中呢!”华服少年还没有开口,跟在他后面的一个青年却开口道。 那不含好意的话语却是直接扎到了林明翰最软弱的地方。 林明翰庶出的身份是他不愿提及却用避免不了的。无论是出身还是学问,他在同龄人之中都是佼佼者,但一个庶出的身份注定了他尴尬的存在,尤其是在嫡母生下了嫡子之后,之前那些和他不对付的人每一次都拿这个来嘲讽于他,让本就心高气傲的林明翰无言以对,只能暗暗记住这个,等到秋后算账。 “明翰兄,我在楼上听到这位叫你大哥,你府上那几位公子我都见过,这位瞧着倒是有些陌生,不知道是哪位公子,我瞧着口音倒不是京城人士。” 暂时暂居了上风的华服公子都乐几句嘴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林水生的身上。 他们在楼上的时候本来是不准备出来的,林明翰吃瘪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乐见其成,但跟在林明翰身边的林水生却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都是京城的顽主,对于圈子里面的人不能说个个有交情,但也算是混了个眼熟。 但楼上的几个却没有人认出林水生的身份来,想到之前对林明翰的称呼,在注意林水生腰上挂的这块玉佩。华服公子一开口提到下楼打个招呼,其他几个人全都应承了下来。 “林明锦,大伯的儿子,我二弟,很多年前走失,前些时日才找回来。明锦,这个是魏寒轩,威武侯世子,王舒平,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沈海涛,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谢离宇兵部侍郎家的公子。” 当初镇北侯府失踪了一个婴儿,这个在京城上流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事,虽然那华服公子心中对这个也有些隐隐的猜测,但真的听到林明翰承认对方的身份,还是倒吸了一口气,对着林水生的态度也认真了几分。 “原来是温宜长公主和林将军的公子,怪不得瞧着面生,镇北侯府找到失踪多年的血脉,真是可喜可贺。相见不如偶遇,今日我做东给明锦兄接风洗尘。明锦兄可要给我这个面子。” 魏寒轩虽然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之弟,但也很有分寸,林明锦的身份可不是林明翰这样的庶出能比的。林明翰庶出的身份注定了他很难得到这些嫡出子弟的好感,尤其是家中有的庶子的,更是对林明翰这种抢了嫡子风头的庶子不待见。 林明翰明明身份比不上他们,却最会装乖卖巧,在长辈师长面前表现,让他们几个吃了不少的苦头,也是如此下来,他们和林明翰的关系越发的恶劣。眼下林水生出现,想到镇北侯府的那些过往,这些人倒是想要看看林明翰虚伪的面容还能伪装到什么时候。 林水生对于眼前人的争斗保持着淡定旁观,至始至终不发表任何意见,完全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模样,让那几个华服公子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可惜。 本以为还能看到一场龙虎斗,如今到便宜了林明翰,这个林明锦明明身份尊贵,偏偏却是上不得台面,让他们看好戏的念头落了个空。 “不知道明锦兄,用过饭想要去哪里逛逛,我们是打算去戏院看戏,不如明锦兄也一起去。说起来这清河伯府不知道从哪里请到的高人,先是有了龙源楼,接着又弄出了戏院。那戏院怕是明锦兄还不知道,他们那里把寻常说书的段子让人演出来,很有意思,才开了不久就场场爆棚,那银钱怕是要入流水进了清河伯府的口袋中。” 清河伯府虽然是个伯府,但在京城也算不顶尖权贵,原本这些年来清河伯府也落魄了,谁知道前两年不知道从哪里请到了高人,清河伯发达了起来,一个龙源楼一个戏院,那收到的银子让人不得人眼红嫉妒。京城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挖厨子,挖演员,只是可惜最主要的东西,掌握在清河伯府手中,他们没有那稀奇的剧本,很难比得上清河伯府。 吃饭的空闲,林水生已经确定清河伯府应该有他的同乡,之前的饭菜也许还会有巧合,但还珠姑娘的出现,却已经把他的身份暴露无遗。那个在京城眼下最风靡的就是还珠姑娘这出戏。这里毕竟是古代,皇宫,格格的身份不能乱用,那小燕子也从一个格格变成了大户人家的小姐,还珠格格变成还珠姑娘,照样轰动了整个京城。 “说起来,那钱老爷也是个糊涂,宠着一个庶出,冷落了自家夫人,还有那个五公子,一个能喜欢上小燕子那种女骗子,眼光可想而知。 听说这个故事是清河伯府的人写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影射,当初我听这个故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似曾相识。明翰兄,你是不是也觉得很耳熟,在哪里听到过的。” 魏寒轩的话,让林明翰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京城里面戏院最初讲的都是一些简短的故事,但最近却是讲着一个还珠姑娘的故事,平时听着倒不觉得如何,但眼下被魏寒轩故意曲解一番之后,林明翰也有些怀疑清河伯府是不是真的在影射些什么。 “我倒是奇怪这个还珠姑娘未来会是如何,还有那个夏姑娘也是个糊涂的,自甘堕落看上了一个下人,若是这样的故事真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那就可惜了。” 还珠格格这部戏,当年风靡中国,他在不感兴趣,也在自愿非自愿的情况下把这部电视剧全都看完了,想到电视剧那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林水生倒是有些好奇在礼教盛行的古代这样的故事怎么还可能盛行受到追捧。 “故事罢了,商户人家本来就不懂礼数,一些出格的事也算不得稀奇。若是正经的官宦人家,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庶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庶子,再也大不过嫡出,怎么会有把当家的位置让给庶出的道理。”魏寒轩听到林水生的疑问,望了林明翰一眼开口解释道。 这个魏寒轩真是补刀小能手,句句话都含沙射影,扎到林明翰那边,看来他这个堂兄在京城的圈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如鱼得水。林水生他们一行人吃过饭走出来的时候恰好隔壁隔间的门也打开,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撞个正着。 “秦大人,今日不见,别来无恙。”今日连续巧遇了两次,林水生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秦烈,主动上前几步开口道。 “林公子,别来无恙。”秦烈对着外人一贯的惜字如金,之前开口的时候他没有错过这个少年望向他的时候眼中的欣喜。他们也仅仅是萍水相逢,为什么少年看向他却很欢喜,秦烈心中有些疑惑,但却没有在神情上表露出来。 “二弟,这几位是你的旧识,不如给我引见一下,这位大人,我二弟刚刚回京,对京城很多事都不太熟悉,大人不要见怪。”虽然这些人没有穿官服,但为首的那个秦烈身上的肃杀的气度却是让接近他的人身上一冷。林明锦刚到京城几日的功夫是从什么时候认识了对方。 “大哥,这个是秦大人,当初正是秦大人带着我到京城的。秦大人,这个是我大堂兄,这几位是大堂兄的朋友。”林水生没有介绍秦烈的身份,但只要是聪明人也能猜到。 林水生和林明翰从戏院里面出来,又逛了逛四周的店铺,就准备原路返回镇北侯府。穿过一个胡同的时候,林水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到不自在,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很快悲剧出现,突然出现在身影直接勒住了林水生的脖子。 随着脖子上面的剧痛,林水生觉得呼吸越发的困难。他真的没有料到会如此倒霉,不知道眼前这群歹人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旁边的林明翰来的。 林水生他们毫无征兆突然遇袭,身边只有长公主派来的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已经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但可惜倒霉的时候,明明已经跑出了攻击的范围内,却突然中招。 林水生已经感觉差不多要离开人世的时候,就听到刀剑声破空而来,借着林水生脖子上的力道也跟着一轻,他的身子一软,用一只手扶着被勒住的脖子,咳咳咳的咳嗽了起来。双软的腿差点要瘫软在地的时候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手臂,直接给他拉了起来。 “还好么?”林水生看到眼前的阴影,想要冲着对方笑了笑,谁知道那个人的用力过猛,眼下喉咙火辣辣的疼痛,稍微一动,就感觉到撕裂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希望大家支持!! 第29章 做客 “多谢,秦大人了。”秦烈的手下一出面,很快局势就马上扭转了过来,但可惜那些人是经验丰富的亡命之徒,一旦发现形势不对,立刻放弃围攻,转身想要突围。 秦烈的属下自然不会让对方如愿,本想是要抓几个活口,但可惜这些歹人却是心存死志,发现突围无望的几个人,直接一咬牙,藏在口中的毒药囊就会被咬碎,七窍流血直接毙命。 “林公子以后出门还是小心一些,这些歹人看来是训练有素,林公子不如禀告公主,这些人尸体我就先带走了。林公子若是想要找我的话,城东驴头胡同第一家就是。”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7节 最后一句秦烈本来不想开口,但在看到林水生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到底说了出来。 “好,我一会有机会一定会去拜访。”秦烈和林水生的对话声并不是很大,两个人又挨的很近,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其他人听到。 林明翰还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地下的尸体,还有些不敢相信刚才的他们竟然遭遇了一场刺杀。 随着林水生这边刺杀平息,五门巡捕司的人马也姗姗来迟,秦烈看到他们来了,和对方的领头交代了几声之后带着其中的两具尸体离开了这里。 林水生和林明翰两个在被问清楚身份之后就让巡捕司的人马给护送回了镇北侯府。公主没料到林水生这才一出门就遇到了刺客,看着林水生脖子上的青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还不去请太医过来,你们几个扶着少爷去休息,你们两个去回府,去把皇上赏赐的百花膏拿回来。”公主没有问林水生发生了什么,越是看的仔细,越觉得骇人。 “少爷,这个是百花膏。奴婢给你敷上,少爷您忍着一些,不会很痛的。是谁这么狠心,少爷太可怜了。”飘云打开百花膏,屋内瞬间散发着一阵幽香。本来还火辣辣疼痛的脖子,敷上药膏之后,就感觉到一阵清凉,舒服的啊了一声,接着又哎呦了一声。 “少爷,您忍一忍,我已经吩咐了厨子用雪梨和冰糖给您熬一些糖水,那糖水对嗓子很有好处。”林水生微微点了点头,这几日他怕是说不出话来。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林水生还有些奇怪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冲着谁来。 他才刚刚到京城,谁都不认识,自然不会得罪人,若是这些人冲着他来的话,怕是这个身份的问题。左思右想一番,林水生只能无奈的承认,那些刺客十有□□却是冲着他来的,林明翰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要是真的有敌人,何必选在这个时候,这么巧合的在他出现的时候遇到刺客。 和林水生估计的一样,镇北侯府的当家人和长公主问清楚林明翰和跟着的小厮,随从的话之后,心中大概也猜测到这些人是冲着林水生来的。 他这个孩子是苦命的,到底招惹了谁,刚出生就被人拐走,眼下刚刚找回来,又面对刺杀,长公主再好的脾气这个时候也实在忍不住了,无论那个人是谁,都要祈祷不会有一天被她找到,若是被她找到的话,她一定要让人好好承受她的怒火。 “公主,您看这件事,我们是否要禀告皇上,京城这种重地,却出现夺人性命的死士,我看这件事背后定有蹊跷。一定要严查细查,查出藏在后面的黑手。”老侯爷还觉得有些后怕,一个是一手带大最看重的孙子,一个是失散多年身份尊贵的孙子,若是这两个孙子折在了外面,他们镇北侯府怕是彻底要完了。 “本宫知晓的,今日发生的事怕不用本宫就已经有人禀告给了皇上。”长公主在听到林明翰提到之前救了他们的命的人就是之前带林水生到京城的人,就知晓对方是皇上身边的暗卫。 清甜的梨汁入喉,原本疼痛难忍的喉咙也舒服了很多,一大碗的糖水入喉,林水生满意的呻吟出声。 “来福,你可是知晓秦烈,之前见过的那位秦大人?”嗓子好了一些,林水生把来福叫了进来,开口问道。这来福在京城中算是一个万事通,对于京城的人事都很了解。 “这位秦大人,小的也了解一二。秦大人说起来也是名门之后,他祖父就是礼部尚书秦尚书,他是秦尚书家长公子的血脉,按理也该是个富家公子,可惜他出生的时辰不是很好,正好是中元节,而他出生的时候恰好是天狗吞月,那可是大凶的命格。本来这样已经不好了,谁知道秦夫人又突然难产,生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生下了了秦大人。 而秦大人生出来,秦夫人就闭上了眼睛,一尸两命,秦夫人肚子里面还有秦大人的双胞胎兄弟。生而克母,克兄,也就罢了,秦烈出生之后秦家也走了霉运,秦家大公子也跟着大病不起,眼看着也要归西。 那秦尚书没有办法请来了一位道士来看,那道士一看到秦烈就说对方是天煞孤星,天生带煞,不能留下。但秦烈毕竟是秦家的血脉,秦尚书碍于秦家的名声,纵然想要直接把秦烈给扔出去,但也不好如此,只能让一个奶娘带着还刚刚满月的秦烈去了京城外的庄子。一转眼很多年过去,秦尚书家的霉运在秦烈走了之后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本来这桩往事已经过去,谁知道秦大人倒是个命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皇上的赏赐,进了东厂,成了皇上那的红人,秦大人的身份,当初的那个传闻还有被人想了起来。” 来福讲着虽然简单,但林水生却能想象到秦烈受了多少的磨难,小小年纪就被亲人给愣在庄园里面不管死活,秦烈能平安长大活到眼下有了今日的成就,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艰辛,林水生长叹口气,脑中回忆着他们短暂的几次过往,若不是来福的话,他怕是永远都不知晓对方竟然有这样惨痛的身世。 “少爷,这秦大人天煞孤星,少爷还是不要和他太过接触,虽说道士的话不能深信,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少爷还是要小心一些。”来福的话,让林水生皱了皱眉头,怪不得母亲当初提到秦烈的时候,不愿意多谈。 秦烈住的地方在城东,和林水生住的城西有很远的距离,林水生看了一眼跟屁虫的来福,有些庆幸带着对方。来福不愧是万事通,要不是带着对方他怕是找不到秦烈住的胡同。 京城的房价当得起寸土寸金,秦烈家中长辈自然不会贴补,又刚刚发达底子很薄,住不起权贵集中的西城,而是在东城这边买下了一个院子。 秦烈住的院子交通便利,附近很是热闹,有很多买吃食的小贩讨生活。到人家拜访,林水生自然不会空手,后面来福拎着准备好的礼物,而前面的林水生的目光被一个卖着云片糕的摊位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间铺子,铺子前面摆着一个摊位,刚刚出锅的云片糕散发着一阵阵香气。 “掌柜的,你这个云片糕给我来两斤。”那掌柜也是个会做生意的,看到林水生停住脚步,端着一个小碟子的云片糕让林水生尝尝,那云片糕的味道很地道,入口即化,让林水生一个没忍住又吃了一块。 “好了,客官,你拿好。”那掌柜做成了一笔买卖,也很是愉悦麻利的把林水生要的云片糕装好递给了对方。咚咚,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个白头老翁推开了门,看到外面的林水生和来福,有些诧异,“这位公子,这里是秦府,不知道您找谁?” “老翁,我想来求见秦大人,敝姓林,和秦大人是旧识,今日是特意登门道谢来的。”林水生敲门的时候也有些后悔,没有提前打招呼,就登门来了。 “找老爷,这位公子您等一等,我去禀告老爷。”那老翁听到林水生的话,告了一声欠,快步进屋禀告。屋中的秦烈听到老家人的话,在听到对方说姓林,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抬步走到院内。“是林公子来了,请进吧!”秦烈的视线停在了林水生的脖子上,几日的功夫之前还骇人的很的淤痕眼下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痕迹。 “来福,我和秦大人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吧!”被秦烈领到了屋内,林水生把准备好的礼物让老翁给接了过去,手上的云片糕却是放到了桌子上。 那来福听到林水生的话,答应一声从屋内退了出去,看着只剩下林水生和秦烈两个人。林水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开了桌子上的包裹,随手桌子上一个装着水果的盘子,把里面的水果倒在了其他的盘子里面,又从包裹里面取出云片糕,整齐的摆在了盘子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30章 相处 “秦大人,尝尝,这个云片糕的味道很地道。秦大人这里倒是个好住处,附近有很多美味。”林水生边说着边把盘子向着秦烈的方向推了推。 那秦烈对于林水生人前人后判若两人的举动,觉得有些好笑,捧场的拿起了一块云片糕。 “是不是味道很地道,我记得我们在客栈第一次对话的时候,桌子上摆的正是这个云片糕。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倒是很直接回忆。” 林水生想到那一日他努力装作镇定,那差不多一盘的云片糕全都进了他的肚子里面。 “你的身体可好了?我瞧着你起色也还不错,我这边比不上你们府邸讲究,你也不要嫌弃,讲究一下。”云片糕吃了几块之后有些口渴,秦烈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又给林水生递了一杯。 “嫌弃,我之前过得是什么生活,秦大人在清楚不过了,这种茶水对于那时候的我已经是梦想不到的美味。我能有今日还是多亏了秦大人您,要不是您,我怕还在林家村,守着那五亩田过日呢!”林水生喝了一口,开口道谢道。 “秦大人,一直以来我对你都欠了一些谢谢,也许对你来说是为了办差,但对我来说却是然后给我人生彻头彻尾变了。不仅那一日,还有秦大人的救命之恩,要不是秦大人,怕是我已经没了性命了。” “若是你真的要谢谢我,不如好好请我吃一顿,我痴长了你几岁,你可以称我秦大哥。”秦烈在面对林水生的时候并没有面对其他人那么惜字如金。 “秦大哥,你也不要称呼我林公子,叫我明锦好了。秦大哥,这几日不知道你是否知晓那些行刺人的身份,对他们的来历又是否知晓几分。”林水生顺坡上驴,直接改口称呼秦烈为秦大哥。 “那些人身上没有任何的标记,又没有留下活口,一时间很难辨别他们的身份和来历。 但我们东厂振重新检查了现场之后发现,那些人行刺看来并不是计划良久,而是临时起意,所以才会漏出破绽。 你这些日子也小心一些,我倒是有些怀疑你刚入京城难得一次出门该没有多少人知晓,怎么会有人恰好在你回府的必经之路上行刺,是否出了内奸,里应外合?” 秦烈说的正是林水生担忧的事,这几日;林水生边养伤边思索着发生的那桩事,而若是里应外合,怀疑的对象也缩小到了镇北侯府里面。 公主府自从那年他失踪之后重新血洗了一番,只要稍微有些疑点解释不清的全都被直接处理了,如今的公主府是铁桶一块,绝不会有奸细的出现。 但镇北侯府这边可不一样了,他林水生和镇北侯府虽有血缘关系,但同样利益上也有冲突,应该有很多人希望着他消失在这个人世间,不要碍了他的眼。 “皇上已经交代我来暗中调查这桩事,我已经安排了属下去四处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那就要麻烦了,秦大哥了。”林水生相信对方既然开口自然心中有定数。也没有再多说这些,而是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林家夫妻和林四郎已经被我的属下给送回了林家村。那林家夫妻对待你如何,你也该清楚。他们的未来如何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联。我也叮嘱了那边的人暗中监视他们的行踪。相信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你将来的生活中。” 东厂不仅仅在京城,国内每个地方都有东厂的分部,秦烈再把林家夫妻送回林家村之前已经叮嘱了属下派人留意。 “之前没有知晓的身世,我也曾怀疑过为什么都是子女,却有天壤之别。以前我以为只要多干活,迟早有一日父母会看到我付出。但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可笑,要不是那次晕倒,怕是我还会自欺欺人,不会清醒。” 这些话,林水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长公主在内,但秦烈和他们不一样,秦烈了解当初还在林家村的他,知晓其他人不知晓他的另一面,说这些话的时候,林水生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辛酸。 这种辛酸,林水生知晓是这个身体原主人留下的,那个已经离开人世的原主人,也不是不明白这种差别,就像是他说的只是太傻了,太傻了,对不该付出的人付出了全部。 随着林水生的感慨,那心中最后一丝不属于林水生的那些也彻底的消失不见,虽然没有任何的征兆,但林水生却很清楚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留下的最后一丝灵魂也已经离开了,这个身体如今是彻头彻尾的属于了他。 在那之前林水生也很清楚这个身体除了他以外,原主人还留下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平日里面很虚弱,并不会影响到林水生的抉择,但一旦触动到这个身体主人最在乎的那些,那原有的一些还是某些时候影响到林水生。 随着林水生掌握这个身体的时日逐渐增多,那些东西也越来越少,等到身世出来,到了京城那些东西已经微乎及微,如今算是彻底消失了。 林水生看了一眼对面的秦烈,外人以为他是天煞孤星,但在林水生这边倒是他的福星。 秦烈自然不知晓林水生这边的变故,看到林水生说到一半沉默了下来,也没有开口安慰,而是任着对方沉默下去。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触动的地方,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静静陪在对方身边,等待着对方自我平复。 锦城,本来林秀娘只是一个妾,自然没有三日回门的道理。季舒玄本就是为了讨好林家,又没有娶亲,三日的时候陪着林秀娘回到林家村。 衣锦还乡,林秀娘带了不少的礼物本是想要好好的和父母兄弟嫂子显摆一番,谁知道才到村子就发现村子人望向她的时候很是诧异。有些疑惑的她在赶到了家里面才发现父母和四哥在她出嫁的那一日就被歹人带走,离开了林家村。 “大哥二哥,家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相公是州府的人也有几分门路,要是通知我,估计眼下父母他们已经回来了。”林秀娘没料到家里面会有这么大的变故,瞪了一眼大哥二哥,开口埋怨道。 林金生和林木生可还记得当初绑了他们人的话,想到对方的危机和来无踪去无影的身手,左思右想一番之后还是决定顺着对方的意思,编了个理由说是林家夫妻去了县城林秀娘那边。 没料到林秀娘三日回门的时候突然回来,谎话也就被拆穿,林金生和林木生面对林秀娘的质问,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季舒玄从始至终都沉默的站在一旁听着三兄妹的话,果然事情和他预料中的一样,还好他的动作快上一步,要是在晚上一些,他怕是捡不到这个便宜,娶到林秀娘了。 本来还自得意满的季舒玄在听到林金生讲着事情经过的时候,刚刚的好心肠瞬间烟消云散。 “你说什么,家里面被收养的孩子不是四郎,而是林水生,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不该是这样,明明四郎才该是被收养的,怎能变成了了水生,不能的。” 季舒玄怎么能够接受这个消息。明明当初他权衡了利弊很久才确定了人选是林四郎。为了讨好林四郎,他疏远了本来心存好感的林水生,努力的在林四郎身边刷存在感,也真的如愿以偿和林四郎相处了友情。 而如今只等着林四郎身份被发现,借着靠着林四郎的大叔飞黄腾达的季舒玄,怎么会接受他弄错了目标的事实出现。 明明记忆中公主的儿子之前就是读书人,他们府上还得了那位公子的墨宝。而那墨宝和林四郎的笔迹很是相似,当初他也是看到这幅墨宝真正放下担忧,确定了林四郎的身份。 但如今林金生林木生却是一口咬定林四郎是他们林家的血脉,那个被收养的孩子不是林四郎而是林水生,这怎么可能,是不是除了什么意外,前世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明明公主的血脉会是林四郎。 季舒玄努力的让他镇定下来,事情还没有糟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林水生林四郎,林家夫妻一同入京,在京城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也许事情会在京城有转机,前世的记忆定然不会出错,一定有些他们不知道的隐情藏在其中。 “相公你在说什么,那个祸根怎么会是四哥,怪不得我一直瞧着三哥不顺眼,原来他不是父母的血脉,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大哥二哥你们竟然瞒着我,怕是全家里面只有我不知晓这个秘密了,不过这样也好,那个祸根交出去,相信很快父母和四哥就会回来了。” 林秀娘听到季舒玄刚才的话,有些不满的跺了跺脚,相公怎么糊涂了,他和四哥的关系不是最好,这个时候怎么要把四哥推到火坑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第31章 遇狗 季舒玄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新婚燕尔正是甜蜜的时候,纵然林秀娘有些小脾气也是可以容忍的。 “那个到底是你三哥,你身为妹妹不该说这些。大哥二哥,你们也不要惊慌,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这件事会否极泰来,又说不定呢!” 季舒玄自然不会相信那个什么仇人,在心中努力让自身平复下来之后,季舒玄开口安抚对面的林金生兄弟二人。 “妹夫说的是,今日是妹妹三日回门,虽说父母不在,但哥嫂在我们也要好好张罗一下。”林金生被季舒玄这么一说,也暂时把心中的担忧放到了一旁,女婿是贵客,不容怠慢,秦氏和杨氏听到林金生的话忙出门开始张罗起来。 “秦大哥,不如我们去外面逛逛,我瞧着你们家不远处的馄饨摊,好像很不错。”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林水生站直了咬,左右晃了晃,接过小厮手上的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把手巾扔到了小厮那边,看了一眼秦烈,想到那日去秦烈那边的时候闻到的美味,开口提议道。 “偌大的公主府,不会一顿饭都不舍得给我这个做师傅的。”秦烈挑了挑眉,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笑。 “自从上次出门遇刺之后,母亲就不准我出门。这次难得师傅在,我想着能出去逛逛,师傅看着我这个弟子也算是努力的情况下,不知道师傅能不能勉为其难,陪我这个弟子去尝尝那馄饨摊。”说起来秦烈能成为林水生的武师傅,也是林水生努力谋划得来的。 上次林水生遇刺之后,长公主对公主府侍卫的本事心存怀疑,也筹划着想要寻找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来公主府。而秦烈这个林水生的救命恩人,长公主自然不会忘记,想到爱子提到想要学一些自卫的本事,长公主也比较认同,而这个师傅的人选,爱子不止一次提到秦烈的本事。 长公主也记在心中,在皇帝弟弟面前提到了这个秦烈。秦烈这个苗子算是之前的暗卫头子亲自挖掘的苗子,一身本事在暗卫里面都是翘首,对于这个亲自栽培的弟子,暗卫头子虽有心让对方接班,但也不舍得让他一辈子见不得光。 毕竟暗卫这条路算是一条不归路,知道太多秘笈的他们,能得到善终的并没有太多。皇上对这个姐姐很是尊重,姐姐难得开口。皇上虽说有些不舍得秦烈这么一个人才,但思索一下开口应承了下来。 秦烈到公主府算是从暗到明,也不能再在暗卫当差,干脆在步军统领衙门做个总旗。秦烈想着最初接到皇上旨意的那一日,他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呆了很久很久。 从被师傅带着到了暗卫的那一日,秦烈原本以为这辈子他怕都要在暗卫之中,这辈子最好的结局也许和师傅一样,成为暗卫统领,最后能否善终,这种事秦烈从来没有想过,在黑暗中久了的秦烈突然接触到光明的时候,他有些惶恐不安。 一日一夜呆在屋中,没有人知晓秦烈在想什么,只是推开门的时候,秦烈好像放掉了什么,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我家门口的馄饨铺,你到比我更清楚,要是不好吃的话,再蹲二个时辰的马步。”秦烈放下这句话,抬腿转身要往外走。 “师傅,你答应了,这家馄饨摊,可不是寻常的那种。我那日去你家,远远的我就闻到了那摊子的香味,那家生意可火爆了,我们眼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位置。” 林水生没料到秦烈真的答应下来,想到那日看到那家摊子的络绎不绝的客人,有些担忧他们是否会有位置。 “没有位置那倒是更好,龙源楼就在那不远,龙源楼那里一道菜能在你那里吃一个月的馄饨,下官俸禄微薄,还要靠着财大气粗的明锦带我龙源楼那里大吃一顿。”听到馄饨摊没有位置,秦烈冷笑了一声,开口提到了龙源楼。 “师傅,我记得上次我在龙源楼那里还看到你了,本来我是要开口问候的,可惜师傅看了我一眼就转身回屋。不过我和师傅也很有缘,龙源楼一别,师傅又救了我的命。”秦烈听到林水生提到那一天龙源楼,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 “秦大人,您带着朋友来了,这位公子倒是没见过。不知道公子想要吃些什么,秦大人,您还是老规矩么?”林水生带着秦烈向着自己的目标混沌摊走了过去。那混沌摊却是火爆,十多条桌子只有二张空的位置。老板看到秦烈和林水生笑着迎了上来,熟络的招呼让林水生刚刚要开口的话给咽了回来。 “老板,你认识师傅,师傅经常来这里?”之前秦烈明明装作不熟悉正馄饨摊,但这个老板的话确实表明了秦烈是这里的常客。 “这位公子,秦大人算是我们这里的熟客了。秦大人看得起小人的手艺,不仅本人来这里捧场,还带着朋友到小人这边。秦大人最喜欢我们这里猪肉馄饨。不是小人自吹,小人这是家传的手艺,这馄饨的味道在附近也是有些名头的。这位公子不如也尝尝,小人这边除了馄饨以外,小菜也很是地道,都是小人娘子亲自做的,很清爽可口,秦大人最是喜欢小人这边的拌蕨菜。” “老板,来两碗馄饨,小菜除了拌蕨菜以外,其他的老板你看着来两个。”林水生点了菜之后,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秦烈开口想要对方一个解释。 “我从未说过我没有来过这里。这个混沌摊从我家出发到这边也用不上半盏茶的功夫,像你这种外来人都被这里的香味吸引,我这个附近的人自然也是来过的。” 秦烈对于林水生的质问,开口辩解道。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对这个混沌摊不熟悉,只是看着林水生兴致勃勃的献宝,他只觉得好笑,不舍得拆穿了对方。 林水生恨恨的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到送上来的馄饨上,把一个混沌放到了口中,享受的闭了闭眼,果然和他预料中那样,算是难得美味。在公主府上林水生算是吃尽了美食。也许精雕细琢的美食吃多了,原汁原味的东西却是更让人垂涎。 “客官,您看我们这边没有位置了,不如您们稍等片刻。”店老板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这两位瞧着有些眼生,该不是他们这附近的人,看着衣着打扮也不是寻常人,店老板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得罪了对方,最买卖的人要的是和气生财,他们平民百姓是万万不敢得罪人的。 那青年本来看着这个简陋的馄饨摊,就皱着眉头,一眼的嫌弃,如今听到店老板说没有位置,正好和他的心意,“三叔,您看这里也没有位置,不如我们到旁边的酒楼那里吃些吃食,眼下恰好是饭点,用餐的人很多。” “老板,我看着那不是还有两个空位置,不如我们叔侄两个锦儿他们并个座。”中年人倒是没有理睬青年的话,视线打量了一下馄饨摊,开口指了指林水生他们的位置。 “秦大人,您看,那边有两位客官想和您们凑在一桌,您们能不能行个方便。”老板听到中年人的话,有些为难的走向了林水生那边,想和秦烈商量一下。秦烈的位置本来是后背冲着对方,听到来人的声音,手上的筷子停了停,看到店掌柜走了过来,回头望了望,脸色沉了下来。 “我瞧着是谁,没料到是秦烈你在这里。也是我倒是忘了,秦烈你就是住在这附近。在这个馄饨摊用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秦烈你看到长辈还不站起来问安,你的规矩都哪里去了。三叔,你看看,这个秦烈见到你来了还坐在那里。灾星,不愧是灾星,一点规矩都不懂。” 那青年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秦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没有等到秦烈开口,那青年挑到秦烈一个短处,直接就讽刺起了。 “秦大哥,我瞧着前面怎么有只嗷嗷乱叫的疯狗,也不知道谁家的主人这么不地道,出门也不知道牵着狗绳。让疯狗在这边胡乱的咬人。”林水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也看不得秦烈受欺负,直接开口讽刺道。 “见过三叔。”秦烈对于林水生出言维护,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那人果然和明锦说的却是一只疯狗。之前他本不愿理睬对方,谁知道对方却是以为他怕了他,越发的得寸进尺起来。 “秦烈,管管你的朋友,秦峰是你三弟,都是自家人,秦峰的话纵然有些不对,也容不得你的朋友侮辱秦家人。秦烈原本我以为这些年你学着办差该是学好了。没料到却是交了这种狐朋狗友,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吹了吹胡子,瞪了一眼林水生,对秦烈开口训斥道。 第32章 葬父 “三叔,这是林明锦是镇北侯三公子,长公主和镇北侯世子的公子,林明锦。明锦刚回京城不久,怕是三叔还不熟悉。” 秦御史毕竟是长辈,名义上还是秦家人的秦烈不好说些什么。长公主的公子,中年人和青年脸上都闪过一丝诧异,长公主的事在京城自然不是什么秘密,但长公主的儿子找回来了,他们却是没有听说。长公主那毕竟是皇亲国戚,招惹了这样的人对他们秦家并没有什么好处。 那样身份高贵的人怎么会和秦烈这个灾星呆在一处,还在这么一个低贱的地方。秦峰和秦烈按理来说并人生本来并无交集,秦烈是秦家被放逐不愿意承认的存在,而秦峰却是二老爷的长子,在秦家小辈中算是佼佼者。 从出生到成人,秦峰一直俯视这秦家的同辈,对于这个被发配到庄子里面的堂兄更没有放在眼中。谁知道这个秦烈竟然会有翻身的一日,进了暗卫,更是得了皇上的赏识。 想到曾经看到那一幕,秦烈骑着马从他的身边飞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的画面,秦峰的心中难掩愤怒。几次偶遇都对秦烈冷嘲热讽一番,但那个秦烈却是想看着笑话一样望着他的言行,让秦峰对秦烈的不满越发的积累了下来。 秦家这些年来也不必过去,祖父年纪大了前几年已经告老,而父亲摸爬滚打了多年还仅仅是从五品。在京城这个地方,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多如牛毛,完全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比起父亲来说身边的这个三叔,倒算是秦家最有前途的一个,秦御史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名声虽然传扬开去,但伴随着秦御史也得罪了不少的朝中权贵。连带着他秦峰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今日他陪着三叔去拜访一位故交,谁料到却在这里遇到了秦烈。 听到秦烈介绍林水生的身份,想到他费尽心思谋划不到的接近的人物,秦烈却是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和对方交好,秦峰又如何能不够心生嫉妒。 “纵然是镇远侯府的,也不能不尊礼数,都说镇远侯府最是懂规矩,但如今看来也名不符实,可惜了老镇远侯多年的英明却要被小辈们白白的糟蹋了。” 那秦御史也同样诧异着林水生的规矩,但身为御史的他要的正是名留青史,最不怕的就是得罪权贵。当今是个英明的天子对于秦御史这种以弹劾官员名垂青史的言官虽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时候却还在站在他们这边。 林水生很明显和秦烈关系不浅,能主动替秦烈出头,想要在知晓对方身份之后主动退步讨好,这是秦御史人生准则中不能接受的事情,若是如此做,他也不能再在京城中立足,成了京城的笑话。既然主动无法握手言和,秦御史倒也不怕得罪了对方,只是矛头指向了镇北侯府,没有提到长公主那里。 “规矩,这位该是秦大哥的长辈,我之前是在乡下长大,刚到京城没几日,规矩什么的也只是一知半解,纵是闹了笑话,也算不得什么。倒是这位大人,您身边的这个见到兄长不问安,行礼,不敬兄长,小辈这样也就算了,身为长辈看到小辈做错,不仅不开口训斥,还袒护偏袒。 这样长辈不要说是在京城,就是在乡下我也是见都没有见过。大人说镇北侯府的规矩不过尔尔,但我瞧着大人府上的规矩到还比不上镇北侯府呢! 秦大哥,我听你说过,朝中有御史监察百官的言行,那身为御史自然更是要以身作则,若是御史自身不正,家风不严,那还有和脸面去弹劾他们,这位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水生可不是像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木讷,本身的他很是牙尖嘴利,抓住了秦峰的过错,直接把矛头从秦峰身上转移到秦御史那边。在了解秦烈的家世之后,林水生也从来福口中把秦家上下的人事都了解了一番。对秦御史的过往不说是一清二楚,也若知一二。 这个秦御史本身到还称得上正直,比起钱物来说最在乎的反而是虚名,靠着弹劾官员一步步在闯出名声出来。而秦家这些年来的风评也算不错,唯一弊病的也只是流放了秦烈罢了。但总归是秦家的内事,外人无法说些什么。 不知秦御史是否是得罪人太多,被下了诅咒,已经人到中年的他,膝下有三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侄子秦峰也得了秦御史的待见,常把对方待在身边亲自教导。这个秦峰到也是个谨慎的个性,平日里面言行举止挑不出太大的差错,唯一的例外正是面对着秦烈。 以前的时候秦烈对他的冒犯都不屑一顾,也让秦峰放下了心中的顾忌,才会在今的。张了张嘴,平日里面也算是能言善辩的秦御史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之前秦峰的话语在场的人都看在眼中,秦御史的脸涨得通红,看着完全无动于衷没有开口为他解围的秦烈,挥手对着秦峰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动了真怒的秦御史这一巴掌可是扎实的扇在了秦峰的脸上。 秦峰哪里料得到一向对他另眼相看的叔叔会突然对他弄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秦峰被这一巴掌打的整个人踉跄的倒退了几步,晃了晃身子,捂着脸瞬间红肿了的脸,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御史。 “孽障,还不向你大哥道歉,丢人现眼的东西,让人看了笑话。今日这巴掌是要你学会规矩,省的让外人说我们秦家家教不严,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恨铁不成钢,秦御史下手之后也有些心疼,但打都打了,也要把做的周到,不要让林水生抓住把柄。被这一巴掌打下去,倒也是把秦峰给打醒了,纵然心中恨不得把秦烈和林水生千刀万剐,秦峰还只能委屈的对秦烈低头。 “大哥,是我之前出言不逊,大哥不要介怀。”干巴巴的两句话已经是秦峰忍耐的极限,更多的话秦峰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秦烈,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你祖父这些日子也念叨着你,身为小辈住在外面,也要常去给长辈问安才是。” 看到秦御史和秦峰低头,秦烈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畅快。这么多年在外人看起来他好像是对秦家,对过去的对待已经淡忘,没有放在心上。 逢年过节的礼数上面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秦家长辈对秦烈心怀芥蒂,也不愿意多和秦烈接触,小辈之中秦峰的刁难,秦烈也不多理睬。 但人非圣人,秦烈大度不代表着心中没有怨恨,林水生今日算是狠狠的给他出了一口气。自从认识林水生之后,被称为灾星的他开始鸿运当头,他总说他是他的贵人,但在秦烈看来他才是他的贵人。 “师傅,你看到没有,那个秦峰的脸瞬间肿了起来,我倒是没料到那个秦御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倒是有那么大的力道,那声音可真是清脆,要是能多打几下就好了,一左一右,才是一个猪头。”等到秦御史叔侄两个落荒而逃。林水生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今日的事痛快倒是痛快,但也要小心被秦御史盯住。他找不到你的麻烦,怕是要把这笔账算到镇北侯府上面。”林水生虽然身份尊贵,但却是一介白衣,又有长公主在后面除非是愣头青,否则没有人会把精力放在林水生的身上。 秦御史自然不是愣头青,同样秦御史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秦烈差不多能够肯定今日的事,秦御史定然会找个由头把事情算到镇北侯府上面。林水生对于秦烈的提醒并没有放在心上,镇北侯府虽然是他的父家,但他却比不上长公主府来得亲切。 秦御史也不是什么糊涂人,既然要弹劾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若是镇北侯府本身无任何罔顾法纪的事,秦御史又如何能找到弹劾的地方。 秦烈也仅仅是出言提醒,看到林水生的反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老板再来两碗馄饨。” 吃了馄饨填饱了肚子之后,林水生不愿意就这么直接回公主府,难得找到休息的时候,林水生自然要好好的在京城里面逛逛。秦烈比起林明翰对于京城更熟悉一些,没有带林水生去那些大店名店,反而去了一些比较有特色有历史的铺子里面。 秦水生特殊的经历让他的人生走了两个极端,从穷困潦倒的农户子一下子成为京城的顶尖权贵,大落大起的他名贵的东西,在公主府见识的多了,相反一些有新意又并不名贵的东西倒是让林水生很有兴趣。 左手右手拎着不少的东西,本来是准备回府的林水生看到不远处聚集了不少的人群,凑热闹的天性让他挤了进去。一个穿着一身丧服的少女低垂着头,旁边竖着一个牌子,卖身葬父。 “各位可怜可怜我,小女儿父女两个相依为命讨生活,不料父亲突发重病不幸亡故。小女儿不愿意父亲走的凄凉,宁愿卖身葬父,若是有人能安葬了父亲,小女儿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恩公的大恩大德。” 那少女瓜子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低垂着头露出脖子处的一抹雪白。三十两银子,在京城寻常人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8节 京城的物价虽高,但最寻常的薄棺也只要三两银子左右,再请人张罗后事,加加减减下来差不多五六两银子就能离开安葬。很多京城住在南城的平民操办后事也差不多是这样左右,最多不过十两银子,但这个少女卖身的银子却是足足三十两,哪里是寻常人能够出得起的。 也是如此这个少女已经在这边卖身葬父了三日,除了少数几个调戏的地痞流氓,到也没有人真的拿出银子出来。挤在人群中间的林水生听着围观人的话,对眼下这位少女原本的怜惜也少了很多,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烈,没有了兴趣,转身想要离开。 但林水生想要离开,却没料到,那少女突然对着主动开口,“这位少爷,求求您买了小女,小女愿意做牛做马不忘记您的大恩大德,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这位少爷。” 从父亲过世,卖身葬父到今日已经是第四日了,虽然如今的还不是很热,但躺在寺庙里面父亲的尸体也等不了太久,这些日子少女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少女也隐隐有些后怕。 渐渐绝望的少女在看到挤在最前面的林水生,眼前一亮,林水生身上的料子,她曾经见过,还有那没有任何杂质的玉佩让少女意识到万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只是可惜的这个公子对楚楚可怜的她没有什么兴趣,转身要离开。 没有办法的少女只好主动出击,拦住了林水生的脚步。 第33章 救美 要想俏一身孝,楚楚可怜的少女会激起男人心中的保护欲,若不是这个少女要的银子有些多,这里也不是什么权贵富豪集中的东西区,少女怕是早就被人买了回去。 不是少女不清楚这里不是卖身的好位置,只是京城不是你想要在哪里卖身就能在哪里卖身的。 刚要迈腿离开的林水生被少女这么一喊,围观看热闹的人的关注力也跟着放到了林水生的身上。 这么一来林水生也不好再继续走下去。 “这位公子,我瞧着这个姑娘也是可怜,公子若是不缺银两的话,不如把这个姑娘买了做个伺候的丫鬟,也全了姑娘的一番孝心。”林水生是个面善的,看热闹的人有的开口帮衬道。 “对呀,不如买了这个姑娘,三十两银子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围观的人有好些也是在附近的,看着少女卖身葬父了好几日,若不是手上着实不宽松,也许早就英雄救美了。 “这是四十两银子,三十两是操办你父亲的后事,剩下的十两银子给你做盘缠。卖身就不必了。”林水生带着的钱袋里面有不少银两,从中拿出二个二十两银子递了过去。直接出手就是四十两银子,少女越发的认定林水生是最好的卖身人选。 她背井离乡和父亲在京城里面讨生活,如今父亲不在了,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个人只有十两银子又能做什么。 “让开,还不给我让开,美人,你是我的了,你再不答应和我走,你那个死鬼爹怕是要臭了。”随着由远及近的说话声,围着的人群也跟着让出来一道通道出来,一个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纨绔的肥头大耳的胖子带着两个随从走到了前面。 那胖子绿豆大的眼睛毫不掩饰的在卖身葬父的少女胸脯打转,看都没有看旁边的人,直接开口要把少女给带回去。 “被我们少爷看中,是你的运气来了。你跟着我们少爷,以后自然是吃香喝辣的,哪里能让你这么标志的小美人做些伺候人的事。和我们少爷在一处,有的是人伺候的人。” 那随从在旁边帮衬的开口道。少女在看到那胖子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她和父亲在京城讨生活也有不短的一段时日,在南城这边一些地头蛇的秉性也熟悉了很多。像是她这样靠着卖唱为生的,规矩大些的人家不会看中她做儿媳,而父亲也不舍得把她给人做妾。 很多时候那些为难都被父亲躺在了前面,而如今父亲不在了,这个胖子在南城也是一霸,平日里面没少做欺男霸女的事出来,只是有着家里面人为靠山,一直没有闹出事来。 少女卖身葬父的第一日,这个胖子就得到消息,之前他对少女就起了色心,想要把对方讨回去,但可惜那个该死的老头子一直左推右挡,府上又有些事让他一时抽不出时间去对付她。没料到那个老不死的这么快就死了,胖子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提出买了对方,却被少女开口婉拒。 越是欲拒还迎,胖子对少女越发的迷恋,在卖身葬父的第一天他就放下话,谁敢买她就是和他作对,和他们府上作对。南城胖子算是一霸,自然没有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去得罪对方,也是这样少女才会卖身了四天也没有找到英雄出来救美。 林水生和秦烈并不是南城人对这其中的隐情也不清楚,很多人看到林水生和秦烈的衣着穿戴,不像是寻常人,才会在旁边开口希望对方能打破胖子的如意算盘。 “抱歉,我已经被这位恩公买下了,恩公给了我葬父的银子,我已经是恩公的人了。”少女的语气有些颤抖,努力壮大了胆子,开口反驳道,边说着边求救的把目光看向了站在那边的林水生,希望对方能开口把她从危难中解救出来。 胖子本以为晾了少女几日,少女会识时务懂得如何选择,谁知道却被不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蛋给抢在了他之前,他倒要看看在南城这个地界,谁敢抢他王少看上的人。胖子冷哼了一声,顺着少女的视线看向了林水生和秦烈身上。 林水生和秦烈的衣着打扮看着就不是南城这边的,瞧着眼生的很,怕是哪个不知道深浅的人怜香惜玉,他倒要看看对方有什么本事。 “好大的胆子,这个丫头是我们王家看上了,前几日就定下来了。你们懂不懂先来后到,快点拿了银子给我滚,趁着本少爷心情好,不愿和你们追究,还不给我麻溜的滚。” 胖子边说着边对身边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那随从从银袋里面掏出了银子,直接向着林水生的方向扔了过去。林水生没料到对方会直接扔银子,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那银子就要砸到林水生的身上,林水生就感觉到一阵拽力,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摔了过去,靠在后面人胸膛上。” “小心些。”秦烈推开了半靠在他怀中的林水生,注意到对方二检有些发红,原本郁闷的心情变得愉悦了很多。 等到视线从林水生身边移开,移到了胖子身上的时候,冷冽的目光让胖子向后退了几步,这个人的目光好像是能杀人似的,胖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冷汗。 “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本少爷是南城王家,南城这边你打听打听,王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敢得罪的。”胖子对他竟被一个目光吓到,直接爆出了南城王家的名号出来。 南城王家,秦烈也曾经听到提过,在南城这边倒算是一个地头蛇,但放到整个京城里面却算不上什么人物。之前胖子能作威作福,也算是他运气好,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有背景的人物。 今日却是他倒霉,撞到了铁板身上,秦烈看了那个随从一眼,没有理睬胖子的话,直接上去一步,对着男人的胳膊你拧了下去,啪嗒一声,那随从惨叫了一声,抱着胳膊啊啊的哀嚎了起来。 “王家,我倒不知道王家什么时候大过王法,今日不要说是你这个王家的少爷,就是王家当家在这里,也不敢这么放肆。” 秦烈边说着直接拽住了胖子的前襟,顺势一扭,将整个胖子直接摔倒在地上。那胖子是王家独子,从出生就没受到任何的委屈,重重摔倒在地上的胖子边哎呦的惨叫,边对着还站在那边的两个属下开口骂道,“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打,狠狠得打,打!” 那两个随从听到胖子的话,挥动手上的拳头对着秦烈就冲了过去。其中一个被秦烈卸了胳膊的人明白秦烈的厉害,虚晃了一招,拳头冲着林水生冲了过去。 林水生之前可是做惯了农活,身上也有些力气,不要说是已经断了一只胳膊的随从,就是他没断一只胳膊,他和林水生之间也是五五之数。 林水生一个闪身避开了对方的胳膊,借着上前一步,曲起膝盖对着对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一顶,那随从没有料到被直接击中了软肋,啊的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在林水生这边结束战斗之前,秦烈那边的那个随从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秦烈对林水生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最近这些日子的练武也是有些效果出来,只是出手不够迅速,还有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让开,让开,聚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让开。”在纷争已经告了段落之后。衙门的差役姗姗来迟。 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差役,躺在地上的胖子心中一喜,“李捕头,快点,快点这些贼人给我抓起来,对他们两个。”那为首的差役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听到对方叫到他的名字,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胖子。 这王家少爷可是他们的熟人,他们这些差役没少拿王家少爷的好处,眼下在他们的地盘下让王家少爷受了委屈,那捕头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悔出现在这里。 王家少爷那个脓包看不出来,他可是一眼就注意到旁边的这两位可不是他们能够摆布的,看着那衣着打扮非富即贵,把人打了,看到亚么么来人了,脸上没有任何的慌张,更是表明了他们的底气。 想清楚这些的捕头,心中暗暗叫了一声晦气,只是可惜被王家少爷叫出了名字,也不好什么都不做,话语中带着几分恭敬开口道, “京城脚下无论何种理由也不能当街伤人,王家少爷和两个随从都受了伤,你们两个不如和我们去衙门一趟,问清楚缘由,让官老爷来定了究竟。” “去衙门,有些意思,秦大人不如陪同我一同去,也好做个证人,把今日的事说个清楚。”林水生开口秦大人,表明了秦烈的身份,他一介白衣,很多时候倒不如秦烈的身份来的有用。 果然和他预料中的一样,捕头在听到秦大人这三个字,很是庆幸之前没有得罪对方,“那麻烦秦大人,和这位公子和小的走一趟,王家少爷,你那两个随从也跟着去衙门一趟,还有你也跟着一同去。”那捕头满脸带笑,对地上的王胖子开口,又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少女,连着他们一同带走。 王家少爷受了伤,被两个捕快搀扶了起来,带着两个受了伤不断哎呦乱叫的随从跟在了林水生和秦烈的后面。 第34章 黑手 京兆尹在这个位置上也马上要做满三年了,外地的官员羡慕京官,但他这个京兆尹却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提前外放。其他人做父母官,他也做父母官,但上面却是压着数不清的大山。 京城里面别看是一个不起眼的案子,但背后却不知道会牵扯到哪个权贵,任何时候都要反复斟酌,弄清楚背景才不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惹了麻烦在身。这一日京兆尹刚刚准备用饭,就听到下面人禀告,秦大人和南城王家的少爷闹在了一处,王家少爷还站了下风,受了伤。 那王家老爷是京兆尹府上的常客,比起外人来,京兆尹更熟悉王家的背景,据说这位和西城那边的权贵沾亲带故,在南城这一片很有几分地位。秦大人,京城里面姓秦的官员多了去了,不知道这位是有依仗,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中有着思考的京兆尹在大堂中看到秦烈和林水生的第一眼,立刻就明白这个案子要如何去断。 秦烈也就算了,林水生身上的袍子的料子是贡品也就算了,但腰上的玉佩却是让自认为已经见多识广的京兆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王家这次是撞到了铁板上了,不要说是王家,就是他背后的那一家,得罪了这位少爷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秦烈的官职和京兆尹一致,但武官比不上文官来的尊贵,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秦烈主动介绍了他和林水生的身份,省得这个京兆尹按规矩开堂问案,只是白身的林水生要下跪问话。镇远侯府的公子,那不正是长公主失散多年找回来的儿子,长公主的儿子被找回来了,从那次未遂的刺杀之后,也在京城的官场中传散开去,只是那次事之后,这位世子更加深入简出,很少人知晓这位的容貌。 “大胆,王瑞,光天化日之下强买强卖,莫不是不把王法放在眼中,来人给我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知晓了林水生身份之后,不是糊涂人的京兆尹自然知晓要如何选择,啪的一下拍了惊堂木,不等王家少爷开口,就吩咐左右的衙役拖下去动手。 这王家少爷本以为京兆尹是自家父亲的熟人,会替他做主,谁知道结果是这京兆尹一出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让衙役把他推出去棒打了一番,那衙役怕他口中乱说些什么,还用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破布堵住了他的口。 秦烈林水生和京兆尹的对话并没有在大堂上,也是如此王胖子才会无知者无畏,被拖出去,还在想着要如何和父亲开口,让父亲去找京兆尹为今日的事讨一个公道。 这边林水生和秦烈看到王胖子被拖了出去,再看看满脸堆笑的京兆尹,也转身告辞离开。 “你不要跟着我,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府上不缺伺候的人,安葬你父亲的银子我已经出了,你快去安葬父亲吧!”林水生看着拐了二条街还紧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少女,无奈的停住了脚步。 “恩公,你给了小女银子,我就是恩公的人,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小女都心甘情愿。小女不会麻烦恩公的,小女只是想要知晓恩公的住处,等到把父亲的后事操办了之后,就去恩公家里面伺候。”少女虽然不知晓林水生的身份,但和王胖子同样在大堂里面的她可是看到了王胖子的下场,自然更不会就这么让林水生离开。 “恩公,那王家少爷吃了大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恩公也要多小心,王家老爷在南城这片,很是厉害,又只有王家少爷这么一个独子,公子您也要地方了他们的暗算,明枪易对暗箭难防,公子对小女有再造之恩,只要公子您用得到小女的地方,小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水生对于少女的报答并不在乎,而王胖子的威胁,更是没有放在心上。但王家的势力,他看不上眼,但在寻常人眼中却是庞然大物。少女和他之间也有些缘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若是他走了,这些人自然要找少女报仇,那无依无靠的少女等着她的悲惨命运可想而知。 “你父亲的事我会让官家去处理,你若是愿意的话,在府上做一个一个丫鬟,倒是不必做牛做马,会定期给你开月钱,但丑话说在前面,府上的丫鬟是要签卖身契的,这卖身契一旦签上的话,你的身份就改为了奴籍,这不仅是你,你的子孙后代,也会是奴籍,除非主家开恩,否则你的后代也只能做些伺候人的差事,没有读书科举的条件。” 林水生看到少女主意坚定,干脆给了少女一个机会,他把厉害全都说了清楚,只等着少女的反应。 “恩公,小女愿意,若没有恩公的话,我怕是要生不如死,纵然做了丫鬟,能伺候在恩公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那少女明显是考虑周全,林水生态度一软,她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应承了下来。看到少女表态,这一次林水生和秦烈倒是把脚步放慢了一些,等到了公主府之后,和大管家说了一声,给少女签好了卖身契,就把少女交到了大管家那边,让大管家帮着少女处理好她父亲的后事,在好好□□一番就能让少女做丫鬟了。 “主子,天鹰那边传来消息,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混到了公主府,主子,我已经吩咐过她,不要轻举妄动,引起怀疑,沉浮下来,等待主子您接下来的吩咐。自从上次大清理之后,我么埋在公主府的钉子就全都被清理出去,还好主子英明想出这一个主意,只是这个钉子是不是少一些,要不要让画眉动手试探着拉拢一些人。” 黑暗中,一个男人听着属下的禀告,微微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 “画眉那边,你暂时不要和她联络,在画眉身上我们下了这么多功夫,若不是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我也不会动了画眉这个棋子。画眉已经我自有用处。公主府那边的事先放在一旁,我有一些其他事要吩咐你去做。” 画眉这个棋子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精心伪装的,让人查不出任何的毛病,不会有人想到一个完全没有城府,把一切都表现在脸上的人会是探子,男人也没有指望着画眉能很快就起作用,只要她进了公主府的门,凭借画眉的本事,定然能在公主府暂稳了脚跟。 “主子,属下知晓了,属下马上去做。” 林水生回府之后就被长公主叫了过去一同用饭,长公主听到林水生说了今日发生的事,对于府上多出来一个丫鬟,没有说什么,而是把兴致转到了其他的事上来。 “锦儿,刚刚五妹妹那送来了帖子,三日之后,五妹妹开百花宴,邀请本宫前去赏花。这次五妹妹的帖子可不仅仅是邀请本宫一个人,还请了锦儿一同去。这个是五妹妹的专门给你的帖子。” 长公主把一个帖子递了过去。“娘,百花宴,不是赏花宴,那是女子们参加的,我一个男人也不好在其中,这次百花宴,我还是不去了。”百花宴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宴会,林水生对于京城的那些贵女,没有太多的兴趣,想要和长公主告了假。 “五妹妹的百花宴,可不仅仅是百花宴,在京城圈子里面也是数得着的,到时候不仅是官宦权贵人家的夫人姑娘。京城说得着的青年才俊也会被邀请在其中。你回到京城的时日尚短,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你。这一次你参加这个百花宴,算是你在京城的第一次露面,省的以后再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出现。” 长公主对于王胖子有眼不识泰山的举动,虽说是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已经暗暗不舒服,之前还有些迟疑的百花宴聚会,也下定了决心。 长公主如此说之后,林水生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应承了下来,这段时日他每日的时间都安排的很紧,除了和秦烈学功夫以外,还有先生教导他功课,有宫中教导礼仪的公公教导他京城顶尖权贵圈子的一些仪态举止。 学了这么久,林水生倒也有自信不会再百花宴上出错,丢了长公主的脸。既然这个百花宴躲不过去,林水生这一次不求着风光无限好,也不能丢了公主府的名头出去。这几日他可是要多费些功夫临阵突击。在长公主这边用过晚饭之后,林水生就准备回院子去打听一下百花宴的细节。 而那边长公主在林水生离开之后,直接就吩咐身边的人去调查一些这个卖身葬父到府上做丫鬟的人的背景是否干净。 “少爷,百花宴,是在六年前开始举办的,差不多每年和婉公主都会在府上举办百花宴,名义上是赏花,但百花宴更多的时候是给了京城才子佳人一个机会,来展露自身。 大家的姑娘很少能接触外男,纵然是有宴会也是要分内外两席。但百花宴却是京城中唯一一个宴会上男女可以临的很近,仅仅是靠着一个帷幔来遮挡。也是这样,每次百花宴之后,京城中就有好几家定下了婚约。” 鸳鸯算是一个包打听,对于百花宴的事了解的也很多,这百花宴对于男女大防看的很重的京城是难得一次能让他们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话,只要心中有些想法的人,都不会放过在百花宴上出风头的机会。 “这百花宴倒是没有什么固定的流程,一般是最初女宾在花园里面赏花,之后再流觞曲水那里公主亲自出席,有才艺的人表演节目互相评赏。 少爷第一次参加百花宴,只要坐在一旁欣赏就好,倒也不必要去和那些人一样去讨好什么。”雪雁在旁边插嘴补充道。 “按理来说倒是和雪雁说的一样,但最好少爷也提前做些准备,省的到时候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少爷的身上,若是如此也不能顺了他们的如意算盘。”鸳鸯的眉尖微蹙,对于雪雁的话不是很认同。 “鸳鸯说的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多做些打算,才是正理。”林水生很认同鸳鸯的话,表现才艺,林水生思索了片刻,心中暗暗有了章程。 第35章 百花宴 和婉公主是先皇膝下的五公主,当年那场反王的事,比起其他皇子和公主,和婉公主到没有牵扯到其中。等到当今登基之后,和婉公主虽然比不上长公主来得尊贵地位超然,但作为皇上幸存不多的姐妹,日子还过得很是逍遥。 按照律法,身为驸马无法再朝堂做官,除了一个名头以外,很难再朝堂上有建树。还好和婉公主的驸马对于花草栽培很有兴趣,尚了公主之后,放弃了在朝堂做官的目标,空闲下来的精力都放在了花草上面。 和婉公主本来就和驸马伉俪情深,自然也愿意驸马能找到爱好,不会和其他驸马一样自怨自艾。也是如此,和婉公主不仅支持驸马的爱好,更是亲自和驸马一起去栽培花草,公主府上的花园也很快就在京城里面享有盛名才有了后来的百花宴。 百花宴说是宴会,更像是一场联姻会,红娘会,自身夫妻和美,和婉公主也愿意做一个月老红娘,来促成姻缘。驸马也是个怜才之人,也愿意给一些有才学的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在和婉公主的促成之下,百花宴已经成为了每年京城中最期待的宴会之人,百花宴的请帖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姐姐,这个就是外甥吧,总算是见到了,来让姨母瞧瞧,瞧这一笑起来的两个梨涡和姐姐您的一模一样。这几年妹妹弄这个百花宴,姐姐都没来看看,今年可要好好的热闹热闹,这百花宴上可有不少的好姑娘,我瞧着外甥也到了年纪,姐姐可要好好掌掌眼,给外甥挑一个十全十美的媳妇出来。” 长公主身份尊贵,和婉公主和驸马亲自到府外迎接,给长公主行过礼之后,和婉公主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林水生一遍之后,才开口笑着说道。 “明锦这个孩子之前受了委屈,婚事上面我也不愿意过多参与,主要还是看明锦这个孩子的意思。只要这个孩子喜欢,本宫也会欢喜。” 这次公主前来除了要给林水生助阵以外,也是抱了要想看儿媳这个念头,百花宴上差不多京城能说得着的姑娘全都会出席,他的儿子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给早该安排合心意的人在身边伺候着。 之前水生身边的大丫鬟也是长公主要补偿儿子,才给的。但儿子却好像是不解风情,对这些丫鬟都一视同仁,倒是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喜好出来。 “不知道哪位姑娘有福气能给姐姐您做儿媳妇,来快点里面请,昨日府上的海棠恰好开了,这个海棠不是妹妹自夸,就是御花园里面也没有这么这个品种,这个是驸马亲自栽培出来的,比起寻常的海棠别有一番可爱之处。” “ 那倒是要好好看看,锦儿你也别陪着我们在这里呆着,和你表弟一起去花园逛逛。”长公主口中的表弟,正是和婉公主和驸马的章子,宋镇,宋镇年纪比林水生要小上两岁,听到姨母的话,答应了一声带着林水生告辞离开。 也许是家学渊源,宋镇对花草同样很有研究,和林水生两个表兄弟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也算是对了脾气,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花园里面游玩了一番。 “表哥,前面就是那株异品海棠,他是父亲培育出来的,不仅花期比其他海棠要长,更是花型比其他海棠要来的漂亮。去年的时候刚刚移到了园子里面,没料到今年这么早就开花了。表哥一定要好好看看。” 对于自家的海棠,看的出宋镇很是喜欢,带着林水生抄了近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好美的诗句,这是写海棠眼前的海棠,好美,馨妹妹的才学果然让人佩服。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才能出口成诗,写出这种漂亮的诗句出来。” 海棠花不远处有几个少女站在那边赏花,其中一个少女对着海棠花突然说了什么,站在她身边的少女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开把少女口中的诗词念了出来,开口赞叹道。 之前少女的声音并不是很大,除了站在少女身边的人能听到以外,其他人并不能听到少女说了什么。但这位提高了音量,不仅是站在一处的人,就是隔着一个假山的林水生和宋镇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这句诗前几句林水生是有些记不清了,但后面的两句,临时生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早在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京城与一位穿越同乡也来到这里,是清河伯府的姑娘,只是男女有别,他也没有机会见过这位同乡。 本来是打算在这里赏花宴的时候见一次面,到没料到百花宴还没有开,就在这里领会到这位姑娘的才学出来。 “好诗,真是好诗,若不是这位姑娘正对着海棠花,我怕也想不到这样美妙的句子是写的海棠花,将海棠视为美人,怜惜钦慕,当真是妙人。” 宋镇在口中反复的吟诵这两句诗词不停的称颂,把对方当做了知己。按理来说有姑娘在园子里面,男宾是不允许进来的,但宋镇不是客人是府上的主人,有宋镇作陪,既能不让那些赏花的闺秀发现他们的行踪,又能在暗中偷偷的把她们的言行举止看在眼中。 和婉公主的的心意,长公主自然知晓,也是这样才主动提出让宋镇陪着在园子里面逛逛,希望着林水生能看中哪家的闺秀。 没料到林水生这边到没什么,相反宋镇却是对那清河伯府的姑娘一句诗词而一见钟情。等到姑娘们的身影慢慢走远,宋镇才带着林水生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之前那位姑娘的诗词是不错,听说是京城第一才女,不知道这个称号是怎么传出来的,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的诗词最多在内宅里面传颂,怎么传到外面去了。这对一个姑娘的名声怕是不太好。”林水生有些疑惑不解。 “表哥,你怕是不知道这位清河伯府的姑娘的学问是顶好的。姑娘的诗词自然是流传不出的。清河伯府的少爷之前的才学只是一般,谁知道后来却似得换了一个人,在多次赛事会上都写出让人叹为观止的绝句出来。 世上自然没有人能真的一下从才学平平到诗书大家,这里面自然有些蹊跷。几次下来清河伯府的公子在被几个朋友灌醉之后,酒后吐真言说出了真相。之前众人也猜出清河伯府公子背后定然有一个人藏在后面。 只是原本众人以为是清河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大隐于市的大儒,谁知道那背后之人竟然是一个闺阁的少女,那些让多少文人赞叹叫绝的诗词全都出自这位清河伯府姑娘的手上。当初知晓这个的时候,众人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后面事实证明,这位清河伯府的姑娘果然是文曲下凡,只可惜错投了女胎! 对于清河伯府这位馨姑娘的传闻知之甚详,看到林水生疑惑,忙开口给对方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诗词被传了出来。”对于宋镇的解释,林水生并不相信一切都仅仅是一个巧合,仅仅是清河伯府的公子不满在诗词会上不能出风头,才会从妹妹的诗词中挑了一些出来充数,若不是这桩事后来无意中被捅破,怕是这位姑娘还不知道她的诗词已经流传在外面。 这位同乡的手段到厉害了很多。有了一个第一才女的名头出来,又不会让人在闺誉上有任何的瑕疵,果然是好手段。 “少爷,表少爷,前面传来消息,几位皇子殿下都来了。”林水生两个人刚走出园子,就看到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不知道来的是哪几位皇子,表哥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宋镇作为府上的少主人,自然要负责接待客人。寻常的客人也就算了,但像是皇子这样的身份,宋镇却是要亲自去招待。 “回少爷的话,来的是二殿下,三殿下和五殿下。” 对于皇宫中的那几位皇子,除了之前不再京城的大皇子以外,其他的几位皇子,在皇宫的家宴上林水生都见过了。 听着小厮的话,林水生的脑中也浮现着这几位皇子的容貌和印象。大皇子虽然是皇长子,但生母身份低微,又不受皇上的喜欢。 大皇子能走到今日全都是依靠把他抚养长大的太后。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大皇子的母亲是身边伺候的一个宫女,皇上一次酒醉宠幸了她,没料到她却肚皮争气,在皇上的妻子和侧室之前怀有了身孕,当初的皇上对子嗣很是看重,而自从怀有了这个大皇子之后,皇上也交了好运,更是在大皇子满月的时候继承了皇位。 大皇子母亲身份低微,按照宫里面的规矩是不能抚养大皇子,要把大皇子交到其他高位的妃嫔。但太后却主动开口,把大皇子带到了身边抚养。和大皇子母亲如今还只是一个嫔相比,其他几位皇子的母妃背景却要深厚多了。 特别是二皇子是皇后所生,三皇子是贵妃所出。皇后是皇上的发妻,但那时候还是皇子的皇上并不受先皇重视,皇后也仅仅是个五品官的女儿,若是皇上没有野心的话,皇后的娘家寻常倒也不算什么。 只是皇上可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皇子,之前隐藏在其他皇子后面的皇上一直在努力的充实自身的势力,在先皇病重的时候迎娶了侧室,而这个侧室也正是未来的贵妃,三皇子的母亲。 这位侧室的的祖父正是学生满朝野的左丞相,有这位左丞相的支持,皇上才能顺利的继承皇位。反王谋反的时候左丞相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样的娘家作为支撑,贵妃娘娘在后宫的地位越发的稳如泰山。 除了这位地位超然的贵妃以外,五皇子的娘是美冠天下的梅妃,当初梅妃是选秀入宫,当初皇上见到第一眼的时候惊为天人,入宫之后更是宠爱异常,纵然很多年过去,宫中一代又一代的新人,梅妃虽然已经比不上那些娇滴滴的新人,但在皇上心中却有着其他人没有的位置,连带着所生的五皇子也被皇上高看了一眼。 除了五皇子以外,四皇子的生母德妃的背后有着掌握着兵权的外公,在皇位争斗中也有一些位置。 “表哥,表弟,今日我们兄弟算是不请自来,听说府上召开百花宴,我们兄弟几个也想要来凑个热闹。”二皇子看到走过来的林水生和宋镇开口道。 “几位皇子殿下能来,是我们府上的荣幸,来各位里面走,这百花宴马上就要开了。”宋镇笑了笑,招待着几位皇子向着里面走去。 “表哥,我们都是表兄弟,有时间不如多一起聚聚,虽说我住在宫中,但上次入宫的时候父皇也给了表哥入宫的令牌,要不是表哥你不愿意去上书房读书,我们兄弟几个也能多在一起聚聚。”二皇子放缓了脚步,和林水生两个人走在了后面,开口道。 “二殿下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之前在林家村的时候没有读过书,上书房那里都是当世的鸿儒,我在那里面怕是要听天书,还不如在府上找一个先生启蒙。” 之前林水生刚回来的时候皇上曾经提出要让林水生去上书房读书。上书房那是给专门给皇子读书的地方,皇上能让林水生这么一个外人进来,足已经看得出皇上把林水生当作自家的儿子来疼爱。 长公主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什么作为,但少年时候就陪在皇上身边的皇后很清楚长公主对于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长公主能站到他们这边,对于得到大位的筹码怕是要多上五六分。 明白这点的皇后叮嘱了二皇子不要在林水生面前摆皇子的架子,好好和林水生处好关系,曲线救国来拉拢长公主。 只是世上明白人不是只有皇后一个人,贵妃和梅妃能在后宫立足,把皇子平安抚养长大,自然也不是糊涂人,同样打着长公主的注意,一看到二皇子和林水生交谈,三皇子的脚步也放缓了下来。 “表哥,你不要称呼我们皇子殿下,长公主是我的姑母,你是姑母的儿子,我们是在正经不过的亲戚了,你若是还把我当作表弟的话,万万不能再这么称呼。”三皇子为人比起二皇子来说要圆滑了很多,直接开口拉近了林水生和他的关系。 “对呀,表哥,三哥说的是,若是要父皇听到你这么称呼我们,怕是父皇也饶不了我们的。”五皇子在旁边附和着。 这样一对比,之前对于林水生称呼没有什么反应的二皇子处境就尴尬了下来。林水生对于几位皇子的暗斗好似浑然不觉,不过既然三皇子已经开口,林水生也顺坡下驴改变了称呼。 四周竖起白色的屏风下后面的闪出前夕的影子,随着音乐声响起,屏风后面的姑娘把手中的袖子向天一抛,身子跟着乐声旋转了起来,随着那声影的旋转,无数的花瓣纷纷落了下来。那少女在花瓣雨中尽情的舞动,而那姑娘的影子映在了屏风上面,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随着少女的舞动,那屏风上也出现一朵二朵,三朵无数朵墨色的花瓣,有的花是怒放,有的却是含苞欲放,墨色在素色的屏风上勾勒出的一幅幅美丽的画卷,让在场的人都移不开视线…… “好美,我倒是没料到镇远侯竟然有这样别有慧心的姑娘,好,好太好了。”坐在最上首的长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特别是在注意到自家儿子的视线片刻也没有离开这个舞蹈的时候,越发的满意道。下面表演的这一个是镇北侯府的表姑娘,是林水生姑姑的女儿。 林水生的这位姑姑之前随着丈夫在外地做官,半个月前到京城镇北侯府探亲,恰好赶上了这次百花宴,这位表姑娘也跟着镇北侯府的姑娘参与了这次百花宴。 在孙姑娘之前也有几位姑娘表演了节目,无论是刑部尚书家姑娘的笛子,还是翰林府姑娘的书法都很让人赞叹,但却也缺乏新意,而这位之前对于在场人很陌生的孙姑娘却是引起了今日百花宴的第一个高潮。 原本这位沈姑娘站起身的时候麻烦公主府的人去准备东西,还有人不以为然,但如今这位孙姑娘的舞蹈却是获得全场的赞许。 “不知晓孙姑娘这种舞蹈叫做什么名字,之前本宫前所未见,今日却是开了眼界。” 长公主等到舞蹈停了,把孙姑娘叫到了身边开口道。 “回长公主的话,这支舞是臣女在家中自行琢磨的,是第一次在献技,这支舞叫作水袖舞。”孙姑娘白皙的面容跳了舞脸上添上两道绯红,恭敬的低下头回答长公主的问题。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9节 “水袖舞,好,这个名字倒是名副其实。孙姑娘今日是让我们开了眼界。五妹妹,我看着今日怕是这位孙姑娘要独占鳌头。其他姑娘的才艺也是一绝,但孙姑娘这个却是别开生面,让人眼前一亮。”长公主看着孙姑娘身上舞衣袖子上的墨色,转头对着旁边的和婉公主道。 “姐姐,怕是不知晓,这次清河伯府可有着京城第一才女,之前我很是期待她的才艺,不如让这位姑娘给我表演一番,姐姐你在点评一下她们两个。” 和婉公主开口提及了京城第一才女的馨姑娘,而这位被点到名字的馨姑娘,在看到前面孙姑娘舞蹈开始的那一瞬间,整个身子一僵,微微惊叫了出声。还好其他人也诧异孙姑娘的舞蹈,她小小的失态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把手上的茶喝了大大的一口,馨姑娘努力让她平静下来。 但她却真的很难平静下来,要知道这个孙姑娘表演的水袖舞,本来正是她准备的,想要在这次百花宴上一鸣惊人的舞蹈。但这个孙姑娘却是抢在了她的前面,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馨姑娘怎么能不震惊。这真的只是个巧合,这个所谓的孙姑娘和她会心有灵犀一点通。 要知道边跳舞边画画,是穿越者才具有的才艺,她才不会相信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出来的舞蹈,会在她马上要表演的时候,让其他人抢在了她的前面。馨姑娘不相信这个,但她那个孙姑娘之前没有任何的交集,这个孙姑娘也不会有机会知晓她要表演什么,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孙姑娘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一想到这个可能,馨姑娘很难再平静下去。 没料到这个时候在上首的和婉公主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她的名字,馨姑娘努力让她不要在想这些,马上要想到一个其他的才艺出来。 “臣女这次要表演的是书法。站起来的付子馨很庆幸之前看到那海棠花的时候想到的那首诗,这次用在这个地方算是投其所好了。书法,和婉公主等到付子馨把写好之后让宫女把她呈了上来。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好诗,好诗,若不是看到这首诗后面写了海棠两个字,本宫怕是想不到这首诗会是写海棠花。 之前本宫也听到你的才学,倒是没有听到这首,不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时候做的。好一个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第36章 拆穿 “回公主的话,这首诗是臣女之前逛公主的园子看到一株海棠有感而发,人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说起来臣女能写下这首诗归功还是在公主府上的那海棠,若不是她怕是臣女也不会有这个灵感,写下这首诗出来。” 付子馨把所有的成就都归到了海棠花上。那海棠花是驸马的心血也是公主的心头好,听到付子馨的话,和婉公主对付子馨越发的满意。“好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之前本殿对于诗词文章的写作也有些心得,但却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法来形容这种。 但今日付姑娘的这句话却是让本殿茅塞顿开,文章本就是是天然形成的,只是需要有猿人凭借机缘去得到它。 对太对了,付姑娘大才,一句话道破了多少读书人追寻多年却找不到的尽头。今日本殿来这个百花宴真是让人大家开眼界,孙姑娘的舞蹈已经是让人眼前一亮,但付姑娘你的这首海棠诗更是让人叹为观止,更不要说是这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句子。” 五皇子对于诗词上面很有造诣,在听到和婉公主咏出那首海棠诗的时候已经心中暗暗称赞,等到付子馨说出这两句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直接开口道。 “看来五弟很欣赏这位付姑娘的才学。本殿想付姑娘这两句怕是也出自一首诗,不如念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本殿相信这首诗也不会让大家失望。” 二皇子看了一眼五皇子,把一个难题抛了出去。一个成名的才子一辈子能做出来的满意之作也屈指可数,付子馨再有才学今日能做出这首海棠花怕已经用尽了灵感,他倒是要看看这位付姑娘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做一首不亚于海棠的这首诗词出来。 “二哥,这做文章本就不能强求,付姑娘再有才华也要好好思考一番,不如我们先看其他人的才艺,给付姑娘一些琢磨的时候,在来共同聆听付姑娘的大作。” 三皇子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倒是和二皇子站到了一处,那话语名义上是替付姑娘说话,实际上却是直接把付姑娘推到了绝路,半个时辰想要做出一首绝妙的诗词,里面还要有之前的两句,那就是当今大儒怕是也做不到的事出来。 五皇子自然听出这两位兄长话语中的恶意,忙开口阻止,但却被二皇子和三皇子给挡了回去。其他的姑娘看到退回原处的付子馨,都有喜幸灾乐祸,想要看付子馨的笑话。唯独那之前大出风头的孙姑娘却比很多人更清楚,这一次怕是这个付子馨要让在场人的大跌眼镜。 之前她以为她抢在她之前表演才艺,这一次定然能改变命运,但谁知道这个付子馨真不愧是书中的主角,占尽了气运,再被她抢了先机之后还能够临阵一动,来了额这么一出。孙姑娘之前是一缕孤魂,机缘巧合之下附身到这个身体的主人身上,而那个时候恰好是孙姑娘和父亲到京城外祖家中做客的途中。 最初的孙姑娘本想着既来之则安之,谁知道在逐渐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在到了镇北侯府知晓了镇北侯府之后,孙姑娘突然发现她也许穿越的不是正常的古代,而是一本她之前曾经看过的书。 孙姑娘之前的孤魂是来自现代的一个宅女,平日最喜欢的正是看,在穿越之前恰好看了的一本小言,那里面的一个下场悲惨的配角名字恰好和她的名字相同,没料到看完书腹中空空的她本想着出去找些吃食,谁知道迎面来了一辆大卡车,在之后孙姑娘就要代替了这个身体的主人生活在了古代。 镇北侯府,清和伯府,林明翰,这些让孙姑娘想到一个可能,而在问清楚清河伯府那位才女的名字。孙姑娘已经确定她穿越的正是书中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主角正是这个付子馨。 孙姑娘一想到这个,自然想到这个身体主人最后的悲惨下场,那付子馨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她,纵然她不想和她作对,但也要提前提防一番,更何况她对那本书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若是用得好的话,她定然能够取代付子馨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 只是孙姑娘有些可惜,她穿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那付子馨之前已经做好了很多前面的铺垫,她在脑中回忆了剧情之后,才有了今日在公主府百花宴上的一幕。 在书中这个付子馨的人物设定是熟读诗词的古代文学硕士,对古代文学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而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段也是故事中的一个情节,但这情节是在百花宴之后,如今有了她的搅局,这个倒是被提前移到了百花宴上。 要知道那个付子馨在书中也是被刁难,但她接下来的表现却是不仅引得五皇子的亲睐,更是让之前对他敌对的二皇子也对付子馨变了态度,而这个二皇子正是书中的男主,付子馨和他从最初的欢喜冤家,到后来的互许终身,等到二皇子登基之后,付子馨也被封为了皇后,称为流传在史上的一桩佳话。 孙姑娘自然不愿意见到这一幕,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孙姑娘却想不到要如何阻止付子馨接下来的大放异彩,她脑中虽有着那完整的一首诗词,但她这个身体的主人今日已经出尽了风头,若是在这个时候在出面,怕是要弄巧成拙。 孙姑娘的视线停留在她旁边的这一位,镇北侯府的姑娘。这镇北侯府的姑娘在原书中和她是同命相连,最后结局很是悲惨,孙姑娘能利用的也只有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孙姑娘偷偷和她耳语了几句,那镇北侯府的姑娘随着孙姑娘的话眼睛越瞪越大,点了点头,若不是那孙姑娘拦着,怕是这位姑娘马上要站起来拆穿付子馨这个大骗子。 镇北侯府的四姑娘是镇北侯姨娘所生,和林明翰是同父同母的兄妹,靠着得宠的姨娘和兄长,这四姑娘在府上的日子也和嫡出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听到孙姑娘的话,本来就和清河伯府有仇的四姑娘没有怀疑孙姑娘的话,虽然不知晓对方为什么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但转念一想,想到娘曾经说过姑母想要把表姐许配给兄长的时候,也明白孙姑娘怕是要借着这个来讨好她。 又有两个姑娘表演了才艺,离开三皇子约定的时辰很接近的时候,四姑娘站出来要表演下一个才艺。 “今日我也想给表演书法。”有付子馨的珠玉在前,有些自知之明的人自然不会再去表演书法,熟悉镇北侯府四姑娘的人很是诧异她的选择,要知道平日里面镇北侯府四姑娘的书法并不是很出类拔萃,眼下站出来怕是要成了一个笑话。 但那四姑娘却是自信满满,在纸上把之前孙姑娘告诉她的诗词誊写了在上面。和婉公主和其他人对四姑娘的表演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在四姑娘写好之后,就让宫女把纸张展开。而随着那宣纸被展开,众人漫不经心的目光在看到上面的第一行,全都愣在了那里。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汉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这个不是付姑娘之前做的那首,怎么出现在镇北侯府姑娘的书法之上,这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第一个诧异的惊叫了出声,其他人的反应也和五皇子一样,一时间四姑娘成为在场人的焦点。 “回五皇子的话,这首诗不是臣女所作,臣女才疏学浅,写不出这样的诗句出来。今日之前听到付姑娘吟咏那两句的时候,臣女只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曾听到过,但一时间想不出,等到之前臣女左思右想才想到是曾经无意中看到的一本诗经中写过这首,那诗经中有很多首惊艳绝伦的诗词,而这个正是其中的一首。 当初看到那本诗经的时候,臣女年纪尚小,也只是走马观花,到如今也有些记不清楚。若不是今日付姑娘念出这两句,臣女怕是要忘了这个。” 四姑娘的话句句都透露着一些耐人琢磨的意味,什么臣女自小在家中请先生教导,学问自然比不上专心科举的男子,而付子馨的处境该和这位四姑娘一样。 在场的男宾家中也有姐妹,家中姐妹的平日学些什么,他们也很清楚。那付子馨纵然天资过人,但也不见得比得上从来都是精英教育的他们,而他们确实一首也做不出付子馨的诗词出来。 他们也只能相信付子馨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却投错了女胎,但今日四姑娘站出来说的话,确实让在场的人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那四姑娘说这首诗是在一本诗经中看到的,那诗经既然四姑娘能看到,不见得其他人看不到,四姑娘也说过那诗经上有很多让人拍案叫绝的诗词在上面,那也许付子馨也看到了这本诗词,而她做的那样也不是她的原创而是来自那本的诗经。 若是这样的话,对于付子馨不合乎情理的才学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至于那本诗经为什么其他人并没有听说,这些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重要,比起一个才学让他们这些男子头拍马不及的付子馨,他们更愿意相信那是一位隐隐的大儒。 付子馨没料到会是这样,在看到四姑娘写下来的诗词第一眼的时候,只觉得嗓中一甜,忙用手帕捂住了口,移开的时候看到那手帕上一抹鲜红。 “付姑娘这到底是如何,之前的那两句真的是你的原创,那不如让付姑娘也把大作誊写出来,本殿也和大家评鉴一下,看看是前朝大儒和第一才女哪个写的更稍胜一筹。”那付姑娘这个时候哪里弄拿的出来,脸色惨白的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刚要开口身子却是一晃,借着一软瘫倒在地上,那吐血的手帕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殿下,姑娘的身子一向娇弱,前些日子已经不舒服,但为了撑着来参加百花宴,才勉强自身,之前请来的郎中说过,姑娘要保持平和,但谁知道姑娘却……”开口的丫鬟是付子馨的贴身大丫鬟,这个时候自然要挽回付子馨的面子,开口为付子馨辩解道。 清河伯府的姑娘晕倒,众人心中虽有疑惑,也无法再这个时候去问个究竟,而清河伯夫人带着公主府的下人抬着付子馨去客房里面休息。本来这百花宴已经进展到了尾声,这清河伯府姑娘晕倒,后面的活动也草草结束。 林水生和长公主在百花宴结束之后坐上了回府上的马车。 “锦儿,今日可是看重了哪家姑娘,娘觉得你姑姑家里面的那个表妹倒很是乖巧,瞧着倒是不错的。只是这门第却是低了一些,配不上我们锦儿。” 马车上长公主对今日几个姑娘的表现都很是满意,想到之前林水生的全神贯注的看着孙姑娘的水袖舞,长公主心中一动开口道。 “娘,孙姑娘是姑母家中的表妹,我也仅是把她当作妹妹罢了,娘您可不要乱点鸳鸯谱才好。我倒是觉得这个清河伯府的姑娘很有些意思。” 林水生对于娘常把话题移到他的婚事这个问题上,已经有些习惯了。婚姻大事上他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奢求,但为了下一代着想亲上加亲的事,还是不要作为好。 而那位孙姑娘,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却是看出,她怕是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乖巧,那四姑娘能做出这个,怕是背后也离不开这个孙姑娘,他可是亲眼注意到这个孙姑娘和四姑娘耳语着什么,而那个四姑娘在听了孙姑娘的话之后若不是孙姑娘拦住,马上就要站出去。 除了这点以外,那孙姑娘表演舞蹈的时候,付子馨眼中的惊恐和诧异,林水生也是看在眼中,莫不是这个孙姑娘也是个穿越者,否则怎么能写出那首诗出来,他可是不会相信会有什么诗经这种鬼话。 “清河伯府的姑娘,可是那个付姑娘,锦儿不是为娘反对,这个付姑娘,依着为娘来看这个付姑娘却不适合你。这个付姑娘可比你想象中的更有本事。” 长公主对清河伯府的这个第一才女的印象倒不是很好。锦儿的先天本就不足,后天再努力也永远比不上那些真正寒窗苦读,而付子馨的才学更是飞马也追不上的。 长公主自然也不希望有这样的媳妇,而今日又冒出镇北侯府四姑娘的事出来,最后虽然以付子馨晕倒暂时结束,但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若那个付子馨不能拿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出来,怕是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是要保不住了。 “娘,我看着宋镇对这个付姑娘很有好感,才会多问了几句,娘您不要乱想,我对这个付姑娘可没有什么意思。这位付姑娘是阳春白雪,我是下里巴人,不是一路人,真要在一处的话对二人来说都是一个折磨。” 林水生怕长公主乱点鸳鸯谱,直接开口否决了他和付子馨的可能,还把宋镇推了出去。 “那就好,锦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其他人像是你这么大,怕是已经做爹了,娘也不指望着你马上成亲,但也要抓紧时间,要不京城里面的好姑娘怕是要被挑光了。 今日你叔母也和提到,老夫人想你了,我已经答应下来,明日你去镇北侯府小住几日,那孙姑娘也在镇北侯府,你们表兄妹也熟悉熟悉。” 那孙姑娘却是真对了长公主的眼睛。虽然林水生已经开口婉拒,但长公主还是不死心又一次提到。 林铁柱夫妻和林四郎被送回到了林家村,才长出了口气。想到京城发生的一幕幕,林铁柱夫妻还感觉一阵后怕。季舒玄和林秀娘听到林铁柱夫妻回来,忙立刻从县城里面赶了回来,这一路上季舒玄心中都忐忑不安,生怕有什么和记忆中不同的变故出现,但在推开林家门,看到林四郎的时候,季舒玄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也瘫软在地上。 “相公,相公,您怎么了,相公,还不快点去请郎中来。”林秀娘哪里料到得到一向身体康健的相公会突然晕倒,吓得惊叫出声,和林家两兄弟搀扶着季舒玄到屋内,又催促他们去请郎中过去。林铁柱夫妻很看重这个姑爷,姑娘手上又有银子也很是痛快的就去请了郎中。那郎中来了之后给季舒玄把了脉,开口的话语让担忧的林家人紧提着心放回了原处。 “你们放心好了,这位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急火攻心,才会晕厥,我给他扎了针,很快就会清醒过来。年纪轻轻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做妻子的要多宽慰你相公,幸好他年纪轻,若是换成一个年纪大的,这样几下怕是要丢下半条命下去。 林秀娘连连称是送走了郎中之后,季舒玄也慢慢清醒过来。 “相公,你总算是醒了,之前绣娘都吓坏了,谢天谢地,你没有什么大碍。之前郎中来过了,说是你急火攻心才会晕厥。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绣娘,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相公你突然急火攻心,今日我们出门的时候我看着相公你也是好好的,怎么才推开家门,就晕过去了。” 林秀娘一看到季舒玄醒过来,脸上一喜拿着烫好的手巾给季舒玄擦了擦头脸,关切的开口道。 被林秀娘这么一提醒,季舒玄也立刻想到了他晕厥的原因。顾不得刚刚苏醒的身子,努力撑着要从炕上下来。那林秀娘自然不会让季舒玄下来,按住了对方, “相公要做些什么,不如告诉绣娘一声,你好好休息,绣娘让其他人去做。” “也好,绣娘,你去把你爹娘还有你四郎叫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他们。”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相公你等一下。” 绣娘没料到相公刚刚醒过来就要见她爹娘和兄长,有些诧异但也立刻应承了下来,走出去到院内喊爹娘进来。 “寻仇,什么寻仇,爹娘四郎你们被骗了,世上哪有人寻仇会是如此,那水生真是你们捡来的孩子。”季舒玄从林铁柱和张翠莲两个添油加醋的话语中知晓了真相,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黑,谢天谢地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晕厥过去。 “姑爷,那该死的自然不是我们的骨血,当初我生下四郎之后,那女人把那该死的送给我抚养,本来说好是暂时代为照顾,谁知道这一照顾就是整整十多年,那个人自从那日一别之后就在没有行踪。 生恩不如养恩大,我们这些年来也是把他当作自家的孩子来看待,分家的时候老大有的,老三也有,甚至他还没有成亲分到的比老大还要多一些。 我们对老三这么好,换来的却是老三的仇人找到了我们家,还好我们把老三交了出去,要不不要说是我们两个老骨头,就是姑爷你怕是也要受牵连的。” 张翠莲提到林水生,还是满腹的怨言,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们对林水生如何的仁至义尽,而这个林水生又是如何回报了他们。 “错了全都错了。他们根本不是寻仇而是认亲。这一次林水生被认亲回家,是要飞上枝头,成了京城里面的贵人。不要说是你们,派出去的人可是皇宫里面派出去的,那林水生怕是要成了皇亲国戚了。你们倒是和林水生断绝了关系,这下子算是彻底的完了。” 季舒玄没有办法把林水生真正的身份说出去,但几句话却也是让张翠莲和林铁柱,林四郎三个人傻在了那里,不是寻仇,而是认亲。他们真么会没想到,如今听着季舒玄一条条的分析,他们想到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和季舒玄说的很是相似,若真的是这样。张翠莲整个肠子都要悔青了。 四郎这个孩子很有才学,只是可惜托生到他们这个农家。若是托生到权贵人家,那四郎是真的要变成凤凰了。而唯一能改变命运,让四郎包括四郎子孙后代全都截然不同的人生选择,竟然就毁在了他们夫妻的手上。那些人真是太狡猾了,竟然凭空变出个仇人来迷惑他们。 不行,不能就这么下去,他们要给四郎讨一个公道,他们要再去京城一次告诉那些人一切都弄错了。真正被抱养的不是水生,而是四郎。水生才是他们的骨血,让一切重新回到原位。虽说这样的话怕是很难再见到四郎,但张翠莲和林铁柱却心甘情愿。 林四郎的反应比张翠莲和林铁柱来的还要强烈,弄清楚这一切的他,大叫了一声不可能,就直接冲出屋子,跑出了院子。虽然出身贫寒,但在林家林四郎却是说一不二地位超然的人而那个林水生是林四郎从小到大都没有看在眼中的角色。 一直以来林四郎都很自信他是读书人未来自然比起大字不识的林水生要强上太多。等到林水生被仇人抓走,四郎也没有什么难过,相反很是庆幸没有牵扯到他的身上。但如今季舒玄的话确实打破了四郎从出生建立的自信,让他们两个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林四郎又如何能够接受。 第37章 对策 对季舒玄来说他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直以来他的举动都依仗着重生的记忆,林四郎是他翻身最大的依仗,他花费了那么多的功夫,甚至牺牲了自身娶了林四郎的妹妹为妾,没料到最后的结果却是林四郎不是长公主的儿子,那个他第一次见面就很有好感的林水生才是。 为什么是这样,季舒玄这一次不断的回忆着记忆中的一切。只是可惜的是当初他们季家也只有和他不对付的后母和镇远侯府有交情。他所有关于京城的记忆全都来自这位后母。不能掌握到足够的多的细节,季舒玄如今在后悔也只是回天乏术。 听着林铁柱和张翠莲打的想要把孩子换回来的如意算盘,季舒玄只觉得好笑。从他们斩钉截铁说出林水生是抱来的那一瞬间,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回天乏术。季舒玄看了一眼还在做着白日美梦的林铁柱夫妻,突然觉得很累,也没有耐心在停留在这里。 “在锦县也呆了一段时日,前些日子家里面已经传来了消息,让我这段时日回家。说起来我离开家也有很多的时候,也要回家去看看。若不是之前府上出了一些事,我怕是回门之后就带着绣娘回州府了。绣娘入门,也要去见过长辈才是正理。今日我来这里也是和你们二老辞行,明日我便带着绣娘离开。” 季舒玄自然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清醒过来认清楚局势之后直接就就要离开锦县。还好林秀娘是以妾氏的名义入门,要不他这次可亏大发了。 季舒玄的话让林铁柱和张翠莲夫妻忘掉了怒骂,急切的看向了季舒玄。他们能有那个勇气去京城,想要重新把林四郎和林水生换回来,让林四郎去享受过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全都是依靠着季舒玄这个见过世面的女婿帮助。 要知道京城和林家村千里迢迢,别的不说他们路上的路费开销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而财大气粗的季舒玄就是提供这笔路费的最好人选。季舒玄娶了他们的女儿,和他们就是荣辱与共,季舒玄却在这个时候要撇开他们,离开锦县,林水生夫妻怎么能够不慌乱。 “女婿,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我们这边可离不开你,还要你帮着拿一个主意出来,你看着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你见多识广,也帮我们打听那个骗了我们的是什么人,住在哪里,我们去京城人生地不熟,也好能找到他们,把四郎给送过去。” 林铁柱搓了搓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季舒玄,希望着这位在他眼中手可通天女婿能出面替他解决了这桩问题。 “京城那边我也不是很熟悉,若是州府的话,我还能帮您老打听一下,但是京城那边恐怕不行。父亲那边催的很紧,已经送了两封信过来了,若不是我我不放心您二老还没有回来,前几日就动身了。眼下看到你们平安,我也要先走了。” 季舒玄对林家人的秉性很了解,但却不再是如同过去那样对他们百依百顺,季家虽说是家大业大,但季舒玄手上的银子却并不丰裕。 重生以来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林家的身上,之前手上积攒下来的一些家底如今也花的七七八八,最后剩下的那些,若不是万不得已季舒玄是绝不会动的。还打算着拿那些银子回到季家打一个翻身仗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林家拿银子出来。 “姑爷,你看着我们老夫妻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女儿出嫁,我们老夫妻那可还是风光大办,我们那唯一一点积蓄也差不多全都用光了,你们我们如今又要去京城,手上连盘缠都没有,还要指望着姑爷你给我一些出门的盘缠,我们也好能去京城,给四郎讨好一个公道出来。” 张翠莲脸皮科比林铁柱要厚了很多,完全没有任何掩饰,直接开口向着季舒玄讨要银子。 “相公,你看弟弟的事若是成了,弟弟发达了,自然忘不了我们。父母这次入京,不能耽误,这银子方面……” “绣娘,我最初没料到会在林家村呆了这么久,也没料到会娶妻,手上的银两都置办了院子,和你成亲的花费也是不菲,手上的银子只剩下我们会州府的路费。不是我不愿意出手,只心有余而力不足。” 还没有等到林秀娘把话说完,季舒玄直接就一口拒绝。 “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先告辞了。”季舒玄不愿意久呆,看了林秀娘一眼提出离开。“女婿,你看我们这以后,”张翠莲还不死心,想要在说些什么,但却被林铁柱还给拦了下来。 “老婆子你还没有看清楚,女婿这是不愿意出钱,我们再说下去徒劳无功,女儿的日子也不好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已经是别人家的人,我们做娘家的人也不要为难对方。至于入京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那是水生这个孩子命好,我们也只能认命。” 等到季舒玄和林秀娘离开了林家,林铁柱长叹口气,从林秀娘大婚被抓到今日变故突生,两个多月的功夫,林铁柱却苍老了十岁不止。 “当家的,你在说什么胡话。绣娘是我们的女儿,我们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孝顺我们是天经地义的。还有四郎这个孩子,你不心疼么,老大老二也是,找四郎不知道找到哪里去了,我可怜的四郎,他明明可以成为人上人,偏偏如今却是便宜了那个穷小子,当家的,我心里愧疚呀!” 京城镇北侯府,林水生这样的男子是坐在外院,按理来说和住在内院的孙姑娘那样的女眷接触到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但林水生才在镇远侯府住了四天,差不多每一日都能见到这位孙姑娘。除了第一次是林水生按规矩来见过姑母的时候,也见过了这个表妹。但后面的几次却都是不经意的偶遇。林水生对于这种巧合,有些无奈。 “表哥,二表哥,人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和母亲一路上到京城,虽说路途没有很远,但看到的风景人文却是让人一亮,听外祖母说表哥之前是在锦城,那里怕是和京城也有很多不同。可惜我不是男子,这辈子怕是也不能游玩这大江南北。” 孙姑娘说到这里,神情有些黯然。 “锦县只是一个小县城罢了,过惯了奢华生活的,怕是很难习惯那边。再说锦县那里我也不是很熟悉,以前我都是在村子里面,每日想得是如何填饱肚子,下田做活,天不亮起床,夜深入睡之前都在忙碌。用热水泡一下脚已经是一日最享受的时光,欣赏风土人情山山水水那不是种田的农户能想的,什么行万里路,那是富贵人家的人才想得。” 林水生对于孙姑娘的黯然和伤感,并没有感同身受,只觉得是闲得无聊的无病呻吟罢了。若是命运没有翻转的话,他还每日为能填饱肚子终日辛劳,那里会有兴致去游山玩水。至于孙姑娘这样命好的人,比他们村子里面的姑娘要幸运太多,又有什么值得不满足,自怨自艾的。 孙姑娘被林水生的话面色有些尴尬,“二表哥没事我冒失了,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二表哥你之前过得这么辛苦,我不该说这些。不过表哥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古人说先苦后甜,表哥如今也是苦尽甘来,和公主母子团聚。” 孙姑娘真的没料到林水生会是这个反应。对于林水生这个人,说实话,孙姑娘并不了解,那本是以清河伯府的付子馨为主角,而这个林水生和付子馨没有什么交集。 在付子馨的中对于林水生的描写也只有少数的几句只言片语,说是这位身世离奇的人镇北侯府的公子,喜好游山玩水,认祖归宗却远离了京城的纷扰,超然于外,而这位从始至终不在局内的长公主公子却也是这部中除了主角和主角男人以外差不多处境最好的一个,镇北侯府最后的危机没有涉及到他的身上,而镇北侯府的爵位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孙姑娘虽然也憧憬着那位女人来说最尊贵的位置,但很有自知之明的却也不愿意参与到皇位争斗之中,要知道那位二皇子身边的几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就连有着金手指的主角在她们手上也吃了不少的暗亏,要不是主角气运加身,每次在最危急的时候总是会出现各种帮手出来,怕是早就折在了宅斗之中。明白这些的姑娘对二皇子的期待也少了很多,至于其他几位皇子注定是龙位争斗的牺牲品,孙姑娘自然不会选择他们。 这样权衡下去,林水生这位在中都能笑到最后超然于外的未来镇远侯,是孙姑娘能接触到最好未来夫婿人选。也是这样,孙姑娘才会主动制造机会和对方搭话。但对林水生的了解不足,才会有眼下的尴尬。 “不知则不怪,表妹也不用歉意。我瞧着表妹和四妹妹的关系很好。不知道四妹妹和没和你提到那本诗经里面的文章,那日在赏花宴上四妹妹提到那本诗经,我闻所未闻,不知道是什么大才之人才能写出那本诗经,也不知道那上面其他的诗词是不是也像是那篇那样让人叹为观止。” 林水生对于这位孙姑娘上次在赏花宴上的举动,很有几番怀疑,这一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来试探一番。孙茹曼没料到林水生会突然提到这里,但却没有什么吃惊,在她开口让四姑娘去拆穿付子馨的时候,她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表哥,这个若不是四妹妹开口,我也不知道原来四妹妹还看过这个,不过在回府之后我也问过四妹妹。四妹妹说那本书她也是在很少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那时候年纪还小,对那上面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但我想着若是四妹妹曾经看到过,那估计也会有其他人也看到过。仔细找一找,也许会找得到。” 在拆穿了付子馨,又不想暴露身份,孙茹曼就托付了心腹去做了一些事。估计再过几日那件事也就有了成果,付子馨在聪明在看到那个成果的时候,也无法刷掉骗子这个骂名。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表妹说的是,四妹妹能无意中看到,估计那本诗经也是在市集上流传过,虽说也许当初印刷不是很多,这么多年过去完好保存下来的也没有多少,但若是高价悬赏,未必会找不到一本幸存的诗经。” 林水生看着孙茹曼,有些迟疑对方的身份,付子馨穿越者的身份是不容怀疑的。但孙茹曼的目的更是让人怀疑。利用穿越者知晓的诗词歌赋伪装成才女的身份,是很多穿越者都做的事。 而孙茹曼这么做,弄出一个诗经出来,纵然能让付子馨名声扫地,但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那些诗词歌赋一旦成为一个古人所作,那她孙茹曼也不能用。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本无冤无仇的穿越同乡又为什么要做。 以己度人,林水生才会怀疑孙茹曼的身份也许不是寻常的穿越同乡那么简单。当然这个时候的林水生是绝对不会想到他眼下生活的一切都仅仅是一本,要知道在厉害的作家也写不出这么真实的世界。 “那书估计很稀少,表哥要是托人去找的时候,也许要多花一些时候,但只要不放弃定然会找得到的。”林水生要找的话正好配合了她要做的事情,也让那件东西的出现不至于太过突兀。 付子馨的吐血倒不是伪装,而是连续的受挫,特别是最后一次直接毁掉了付子馨的名声,让付子馨怒火攻心才会吐出鲜血出来。 至于随后的晕倒,倒是她在没有想到应对办法的时候使出的推延之法。但晕倒却不是长久的方法,若不能在最短的时候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付子馨很清楚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要知道百花宴不是寻常的聚会,出席这个聚会的人是京城最顶尖的权贵,在这么没了名声,她付子馨怕是真的毁了。 “子馨,你说实话,那些诗词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本诗集。我还奇怪这,妹妹你从小到大在诗词上没有过人的天分,怎么一夜之间好似变了个似的。 才学过人,出口成章,眼下看来妹妹是得了那本诗经。妹妹有这种孤本,却偷偷的藏匿起来,连父亲都没有知晓。这样也就罢了,但又何必贪图虚名,那第一才女的名头是这么好争的,眼下被人当中拆穿,丢了不仅是妹妹你的面子,连我们清河伯府的面子也全都丢了。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看我们清河伯府的笑话,妹妹你不是自诩聪慧过人,这个时候倒是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给整个京城一个解释。” 付子馨才刚刚醒过来,就被清河伯夫妻和兄长几个人团团围住。 开口的是付子馨的兄长,也是清河伯的嫡出的长子,虽说是嫡出但却是前面夫人所生,当初清河伯的发妻在长子不满一岁的时候就不在了。很快清河伯府续弦,而这位夫人正是付子馨的母亲。清河伯续弦平日里面对这位长子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这位长子对付子馨这个妹妹到也算得上真心实意,但这种兄妹情深在付子馨成为京城第一才女的时候是彻底成为泡影。要知道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第一才女却是踩在了他这个兄长的身上,成就了付子馨第一才女的名头,却也埋送了他这个清河伯嫡子未来的前程。 很多隐秘外人是不知晓的,当初他还以为这个妹妹是真心要帮着,但如今随着他成了圈子里面的笑话,失去了父亲的重视和府上的地位。他也不会发现这个他一直疼爱着的妹妹,会这么对他。 像是清河伯嫡子的圈子里面文采不出众的人并不少见,清河伯嫡子在圈子里面原本并不出格,但冒名顶替的事冒出来,清河府嫡子做出的事却在圈子容忍的底线之下。认清楚真相的清河伯嫡子却已经回天乏术,在妻子的劝说之下才勉强忍下这口气没有直接和这个妹妹撕破脸。如今这个妹妹也糟了报应,他这个做兄长的怎么能不好好的宽慰宽慰这个妹妹。 “大郎,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看你妹妹刚醒过来,我们听听你妹妹解释可好。老爷,子馨这个孩子你是知晓的,她不是那种人,我瞧着这个事定然有蹊跷,你看那日说话的是镇远侯府的四姑娘,那个四姑娘的姨娘和我们姑奶奶的关系您也是知晓的。 依照妾身的意思,那四姑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是对着我们子馨来的,实际上却是瞧着我们姑奶奶去的,我们子馨也是可怜,成了她们争斗的牺牲品了。” 清河伯夫人伺候了清河伯这么多年,最是了解对方的脾气,看着清河伯被这个嫡子说的怒火中烧,忙开口提付子馨辩解脱罪,几句话下来付子馨从罪魁祸首变成了一个替罪羊,成了人家争斗被连累的可怜娃。 “眼下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子馨为父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是否有这么一本诗集出来,若是没有的话,这几日你给我好好在家琢磨,写出一首不亚于之前水平的诗出来。否则的话,为父想帮你,怕是为无能为力。” 清河伯对这个女儿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聪慧过人,一个龙源楼就让银子像是如水般涌入了清河伯府,这么一个财神转世的女儿他怎么能不疼爱。 “父亲,我会努力的,什么诗集我这边从来没有见过诗集。至于那位四姑娘为什么会陷害我,我真的不清楚。我会证明我自己,会拿出一首诗出来,洗刷我身上的清白。” 付子馨如今已经被逼到没有任何的退路,唯一能做的是死不承认,她眼下已经确定确实有一个同乡也穿越到这里,而这个同乡的人选,她也差不多能猜到,这一仇她这辈子她会牢牢记住,只要她度过了这个难关,她一定会好好的回报对方的。 “那就好,我相信你也不会那样的孩子,不过这个四姑娘倒是奇怪了,她是怎么猜得到你会说那两句,子馨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之前你曾经无意中在哪里说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有心人听到暗中找人做了这首诗,只准备等到哪一日给你一个重击,让你名誉扫地。 子馨这几日你好好想想,定然要打碎他们的如意算盘。”清河伯夫人听到付子馨这么说,也暂时放下心来。 “母亲,父亲,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尽力的,不会中了他们的恶计。” 付子馨对于自己的才学还是很有自信的,她穿越以前是古代文学的研究生,对于古代文学最是熟悉不过,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在浩瀚的诗词中她一定能找到合适的,粘贴成一首诗出来。 第38章 黄雀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0节 “少爷,您不知道,找这本书还真是缘分。自从少爷你说了之后,奴才就一直在寻找,但却一直没有人找到线索和消息。本来奴才怕少爷您着急,已经准备着向少爷请罪。谁知道事情还真是巧合,昨日奴才都准备来请罪了,这本诗经的消息确实出现了。” 自从上一日林水生从孙茹曼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对着身边的两个随从吩咐了下去。开始过了几日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林水生倒也没有着急,但没料到事情会来的这么巧合。 “少爷,您看这个就是那个诗经。这个诗经出来的也是个时候,那个清河伯府的付姑娘这一次是名声扫地,成了整个京城里面的笑话。” 来福最是消息灵通,和很多其他府上的下人都很熟悉,清河伯府姑娘的那桩事眼下还没有几个人知晓,但万事通的来福还是听到了一些眉目,故意在林水生面前卖弄了起来。 “这倒是奇怪了,来福打听到什么,你快说,不要卖关子。”边从来福手上接过那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诗经,边随意的翻看了起来,薄薄的一本诗经很快就翻了一遍,注意到上面耳熟能详的诗词,林水生倒是很佩服这些人做旧的本事出来。 付子馨曾经写过的诗词全都出现在这本诗经上面,除了那些以外,还有三十多首诗词,每一首都让人拍手称叹。 “少爷,真的是无巧不成书。之前我听到人说清河伯府德妃姑娘会做诗是抄袭这本诗经,我还将信将疑,但如今这本诗经我也相信个七七八八,但内心深处还是愿意相信清河伯府的姑娘不会做这种事出来。只是没料到的是清河伯府姑娘为了洗清清白,在昏倒自后清醒过来又重新做了一首诗出来。但也是这首诗却是最确凿不过证明清河伯府姑娘抄袭的证据。 怕是清河伯府姑娘也想不到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清河伯府姑娘这首诗写出来的那天也是这本诗经被人找到的那天,而她这次倒是进步了一些,那首诗是用好多不同的诗给拼凑出来的。 若是这本诗经没有让人发现的话,她怕是能蒙骗过去,我们府上的四姑娘不一定会发现里面的蹊跷。但诗经缺点是被找到了,铁证如山,那付姑娘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处。” 林水生倒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世上哪里这么多的巧合,明明是有人已经预料到付子馨的反应,而提前做了准备罢了。只是可惜这个京城第一才女,怕是要在京城的圈子里面彻底消失了。 和林水生预料中的一样,在付子馨抄袭的罪名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清河伯狠狠的打了付子馨两个巴掌,借着不顾清河伯夫人的苦苦哀求,让下人收拾行李,把付子馨这个丢尽了颜面的女儿给撵到了了庄子里面,只等着京城的风波逐渐平静,就找一个婆家嫁出去。 一个已经没有了名声的女儿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前程,早早打发出去才是正道理。 “废物,果然是个废物,不过这样也好,少了这个废物,我也能少一些麻烦的事,你们几个去给我办一件事。”黑暗处一个黑影听到下属禀告付子馨的事,开口道。 “主子放心,属下马上去办。” 那下属答应一声告退了离开。而看到下属离开,那黑衣人从暗处中走了出来,在灯光中露出了面容,若是林水生看到这个人定然要大叫意外。 黑影中的人不是旁人却是在宴会上表现出付子馨很是痴迷的五皇子。随着皇子成年,对那个位置也多了心思。在众多成年皇子之中,比起皇位,五皇子更纵情于琴棋书画。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皇家不为人道知的隐秘,当年梅妃一入宫就宠冠六宫,独宠她很快就怀有了身孕,可惜梅妃怀有身孕的时候却是中了毒最后早产生下了五皇子。据当年给梅妃治病的太医院原判说是五皇子先天不足,不是长寿之命。 这桩事虽说皇帝下令不许有人提起,但在宫中高位看来,从院判的那句话之后,若没有意外的话,五皇子怕是彻底和那个位置无缘。这个付子馨是否超了那本诗经,五皇子没有任何的兴趣,比起诗词上来的才华,她对付子馨层出不穷的点子更有兴趣。之前付子馨是清河伯府嫡出的姑娘,为了不引人怀疑,五皇子本想着以对付子馨的才学着迷为借口,迎娶付子馨为侧妃。 但谁知道这个付子馨作死,如今也好,省了一个侧妃的名额,也能多做些其他的事出来。但这桩事,表面上好像是一切都只是个巧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但五皇子却是多心之人,总是觉得这种巧合里面是否背后藏着什么。 对于京城来说,总是一个新闻盖过一个新闻,付子馨这个第一才女的覆灭,轰动了一段时日之后就被紧接着来的秋闱给代替。随着秋闱的临近,来自各地的考生也逐渐汇集在京城中。秋闱是想要将来入朝为官的人必走之路。 秋闱算是来年春闱的一个前热。虽说京城顶级权贵对秋闱并没有太多兴趣,但在中下层中却是由于秋闱而热闹了起来。 京城是都城,北方几个州府的考生都在这里应考。由于地理位置的优越,比起其他地方,这里的主考官和判卷官也许正是未来春闱的那批。若是能在京城秋闱中名列前茅,或是在京城闯出一番名头出来,来年春闱金榜高中的机会也大了很多。也许如此,每一年秋闱和来年的春闱京城里面的考生展现了众生百态。而一些素有名望的府邸也会收到很多的拜帖。 今年林明翰也是参加秋闱的考生,对于秋闱林明翰很有自信,他的功课在整个国子监中也算是前列,小小的一个秋闱高中,不成什么问题,更要考虑的是考取一个好名次,也能让他在镇北侯府的地位越发的巩固。在嫡母的儿子没有生出来之前,他虽说是庶出,但却是堪比嫡出,恨的祖父母和父亲的欢心,将来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必然能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父亲的爵位。 可惜的事,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嫡母生出了嫡子,他的位置一下子就尴尬了下来。家中的长辈虽然态度并没有变化,但林明翰却是很清楚的从府上下人上感觉到这种变化。比起这个嫡子来说,更威胁的是林水生入族归宗,这已经不再是他和弟弟之间爵位继承的内斗。明白这种危机的林明翰对于秋闱比起过去更加的重视。 “明翰,离秋闱也没有多少时日,这几日你也累坏了,不如好好休息休息。正好明锦也在这,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聚聚。” 老镇北侯夫人想到之前丫环告诉她的话,有些担忧这个长孙身子吃不消,开口劝阻道。而林水生也是老夫人托人去公主府叫回来的。长公主听到国公府人的传话,吩咐身边的人备好了一套文房四宝,让水生等到去镇远侯府的时候给林明翰送去。 长公主出手的东西自然不是寻常。林明翰接过林水生递过来的大匣子,在看到上面一个精致的标志,瞪大了眼睛。 “二弟,这个太贵重了,我一个还未中举的秀才实在用不了这种名贵的文具。”那匣子上的标志是前朝一位隐士大家的。那隐士大家最是喜好收集笔墨纸砚,而他收集的文房四宝用料讲究做工精美,很是让人追捧。从前朝到如今流传下来的已经不是很多。 连他们镇北侯府也只有一套,那一套他也仅仅是在祖父那里看到,是祖父心爱之物。但如今看着手上的这一套,林明翰心中的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东西再名贵也是给人用的。这套文具是母亲的一番心意,只盼望着大哥您能金榜高中。您要是拒绝了,我回去也没办法和母亲交代。”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更何况这文具外人眼中也许珍贵,但他房中有十多套,平日里面临摹写字全都是用着这个。 “二弟,你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眼下京城很是热闹,二弟若是有兴趣,不如我们出去逛逛。”让身边的小厮收好了林水生送的东西,林明翰开口提议道。 自从上次他们两兄弟出去遇刺之后,林水生又在镇北侯府上住了几次,林明翰都杯弓蛇影,不敢在开口邀请林水生出去。 “那倒好,不过大哥不介意的话,我想多带一个朋友。”这几日恰好是秦烈休沐,在公主府当了一阵子教习之后,秦烈就到兵马司当差。比起过去的日日见面,如今两个人要见面的时候却是少了很多。难得秦烈休沐,若是没有老夫人送来消息,林水生怕是要去找秦烈一起聚聚。 “明锦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当然欢迎,不知道是哪位朋友,我是不是认识?” 林明翰有些好奇林水生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看起来交情很好的朋友。 “这个朋友,大哥该也认识,正是之前救了我们的秦大人。 上一次还好秦大人在,要不我怕是早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听到林水生的那个朋友是那个秦大人,林明翰微微的出了口气。 “原来是那位秦大人,上次的事真的多亏了秦大人,说起来我还没有当面好好的谢谢秦大人。这次也多亏了弟弟,我也能好好谢谢秦大人。” 第39章 舞弊 “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没有好好谢过秦大人。若不是当时秦大人能出手相助,我们兄弟怕是要遭了不测。”林明翰见到秦烈很有诚意的开口道谢。 “林公子,客气了,这是本官该做的。” 在外人眼中秦烈是个实干派,沉默寡言。也是如此林明翰倒也没有介意秦烈的态度,道谢了之后,林明翰在出来之前已经有了计划,询问了两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之后,就带着林水生和秦烈去了朱雀街的一间客栈里面。 那客栈一楼墙壁上挂着几十幅字画,桌子旁住着很多穿着青衫的书生,这间客栈是每年入京赶考的书生最喜欢投宿的一间客栈,据说在这间客栈投宿很容易来年金榜高中。 这个传闻出来之后,这间客栈也成了考生最喜欢的地方,连好多没有在这里投宿的考生也会在这里和其他考生一道交流心得体会。 林明翰早就听说了这么一个地方,自然要来见识见识。京城每年参加秋闱的考生里面都藏龙卧虎,做人要不得是坐井观天。林水生虽然没有参加秋闱,但看着眼前这些意气风发的考生,也有了一种要参与其中的冲动。 “大哥,秦大哥,我去方便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着凉了,林水生喝了一碗茶之后就觉得腹中开始翻江倒海,看了一眼那边正在和一些书生兴奋谈论什么的林明翰,专心在旁边听着的秦烈,低声起身开口道。 秦烈看着林水生的不适,也准备推开椅子陪着前往,却是被林水生用眼神制止。方便罢了,一个人够了,哪里用得到陪同。从小二口中问清楚了茅厕的位置,林水生绕路到了后院,推开茅厕的门,蹲了下去。 “这题目不会是假的,每年都有人传有考题出来,花了大价钱买了考题到考场上却是成了笑话。你这考题不会也是忽悠人的吧!”蹲在茅坑上正在一泻千里的林水生被突然听到的对方给吓了一跳,生怕对方发现自己,不敢有人任何动作,竖着耳朵在那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张少爷,你若是不信的话,我也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不过张少爷您将来落榜可不要后悔。,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做这行生意也有些年头了。张少爷你若是真不放心的话,我们不妨签订一个文书,你先给一半的银子,剩下的一半等到你从考场出来,若是考题无疑再付后面的一半。” 对面的人看来很有自信,提出的方案,让张家少爷也迟疑了起来。 “张少爷,这秋闱你若是不中的话,可要等到三年之后,到时候你那个弟弟可也到到了年纪。说句不吉利的话,若是到时候张少爷还没能考取到功名,您那位弟弟中举的话,张少爷您在家中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 张少爷,我们后面的人权势可是通了天了,不要说是眼下的秋闱,就是明年的春闱,若是你还能出得起银子的话,我们也能把考题给了你的。到时候说张少爷您金榜高中,当了官,将来张家的万贯家财也都是少爷您的。” 对面的人看起来对这位张少爷了解的很深,不仅知道对方家境殷实,更是知晓对方有一个庶出却又得宠的弟弟。这张少爷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在听到对方提到那个弟弟的时候,一下子坚定了下来。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先给你五百两银子,剩下的一半等到科举之后我再给你。若是你们这次题目准的话,来年春闱的时候我还会找你们的。” “好,张少爷您是个痛快人,我也愿意和你再合作。你若是不介意银子的话,再拿出二百两,我们会找人给你写好了文章出来,那边看卷官员的喜好我们是最了解的,保证这文章只要你背熟了,自然能顺利通过这次秋闱。 二百两银子对张公子您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我们这边写出来的文章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要不是张公子你爽快,小的也不会开口,一个人天分有限,一样的题目,能写出来的文章也只有那么几篇,错过了这次,以后张公子若是后悔的话,我这边也保证不了会有文章出来。” 那张公子还真的撑得起一个财大气粗,听到对面的人的话,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应承了下来。 “好,这么说定了,你们把文章给我,我就给你们拿银子。剩下的等我高中的时候再一次结清。” 这个张公子是外地人,这次入京科考,除了父亲给他备好五百两银子以外,母亲不放心他,又贴补了二千两银子。手上有了银子的为了这次能够高中,也豁出去了,看着这群人也不像是骗子,若是真的高中的话,给母亲那边送去消息,再拿一些银子回来。 等到外面两个人的脚步越走越远,林水生才长出口气,揉了揉已经有些酸麻的腿,刚推开茅厕的门,就看到你一团黑影,生怕是那些人发现了他,转头回来,啊的低叫了一声。 秦烈在前面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林水生回来,有些不放心的他起身走到了后院,准备去看看林水生这边是否出了什么事端。才刚走到后院茅房边上,就看到林水生推开了茅厕的门,看着对方的脸色不是很好,才要开口询问,就听到林水生低叫了一下。 “秦大哥,是你,吓死我了,你不是在大厅,怎么到这里了!”林水生一抬头看到是秦烈,拍了拍胸脯,有些疑惑。 “我瞧着你这么久没有回来,便来看看。你身体若是不舒服,不如回府休息。”自从秦烈离开公主府,为了避嫌,林水生不在称呼秦烈为师傅,而是改成了秦大哥。 “没事,秦大哥,你什么时候到的,之前你到后院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从那两个人离开,但他推开门,看到秦烈,这中间倒是没有多长的时间,而从这里到外面也只有一条路,若是碰巧的话,也许秦大哥回合那两个人不期而遇。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水生忙开口询问道。 “我来的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人,只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一个店小二。怎么问这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秦烈被林水生这么一问,当时他关切林水生的安危,自然对其他的没有太多注意,这里来往走动的全都是年轻书生,只是擦身而过,眼下在林水生问的时候,秦烈努力的回想,也想不到那书生的面容。 “那书生是什么模样,我是认不得了。但那小二,若是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八成的把握能认出来。” “秦大哥,你确定其中一个是店小二,是这间酒楼的小二?”林水生心中揣测对方的身份,原以为他们的线索要从那位买考题的张公子身上出发,但如今秦烈的话却是让林水生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我没有看错,他身上的衣服是这家酒楼里面的店小二的衣服。虽说京城有不少的酒楼,但为了区别,这些酒楼店小二的衣服并不一样。我虽说只看了一眼,但不会看错。”秦烈又回想了一下,确定那他第一个遇到的却是是这家酒楼的小二。 “秦大哥,你不知道,之前我在茅厕的时候,听到有两个人说……”四处打量一下四周,确定这里只有秦烈和他两个人,林水简略的把听到的对方说了出来。 “等到前厅的时候,我看看能否看到那个小二。依照你这么说,这件事也许和这间就留有着关联。怪不得这间酒楼考中的机会很高。听你说这桩事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年,那么这背后的牵连甚广,你真的做好打算,要参与在其中,要知道若是一旦参与在里面,等到反悔的时候想要脱身却不是容易的事。” 秦烈看着林水生,对方上了一个茅厕,就听到这种惊人的消息,秋闱考题泄露,这么多年来只在外地的州府里面除了几次,京城是天子脚下,科举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种消息传出来。 想想被后人能组哟出这桩事,身份地位自然不低,林水生若是揭发对方,那是彻底得罪了对方,若是能一击而中,除掉背后之人也就算了,若是只抓住了上面的一些小虾米,而放过后面大鱼。 那未来林水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先是到眼下还没有找到线索的刺客,接着又是秋闱舞弊,这林水生才入京几个月的时间就连续经历两件大事。 “人活于世,要的是无愧于心。十年寒窗苦读,只等着这一次机会。每年秋闱考中的名额有限,十不取一,若是学问不及也就罢了,明年苦读,下次再战。但若是考题泄露,对那些真正夜夜苦读,却被这些人挤掉名额的考生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没想要为这件事积攒功劳,或是谋什么利益。只是想要仅仅给这些穷苦的读书人一个机会罢了。一个至少能让他们公平考试的机会而已。他们的辛苦,我比其他人都清楚。 在京城的你们永远都想不到,乡村里面能出一个读书人,是多少人牺牲才换来的。若是四郎没有读书的话,依照林家的田地,在林家村也能算是中上。 但四郎读书,林家的日子一下子掉落到林家村底层。你怕是不知道四郎一年读书下来的银子换下来差不多是一亩地。”科举舞弊,是林水生最不能容忍的。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从社会最底层一点点走出来的。这样的经历他比寻常人更懂得穷苦人的辛酸和无奈。在这里还不同他以前生活的时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个时代能改变命运的只有科举这么一条路。 林家人对他不好,是不是亲生的,但林家其他人加起来比比不上一个林四郎,也只是林四郎是林家唯一的读书人,是唯一能改变林未来的人。 在酒楼大厅里面看着那么多意气风发对未来展望的书生,林水生不愿意想象若是这桩事没有人发现的话,这些人又有多少原本能够改变命运,却如今只能名落孙山。 老天既然让他发现了这个,正是要让他去帮助这些人。若是他还仅仅是一个农家子,他在无奈辛酸也做不了什么,但他不在是农家子,站在这个位置享受了该得的殊荣,他也要做些什么,才能对得起良心。 秦烈了解林水生的个性,在他说了这些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虽说知晓这样做,对林水生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但这样的他才是他所认识的林水生,才是他最初欣赏的少年。 秦烈和林水生回来的时候,看到林明翰和一个书生聊得很是起劲,坐回了座位上,想到那个可能,林水生招了招手把店小二叫了过来。 “你们这里还有没有什么招牌菜,再给我们上几个。” 先是点了两个菜,接着林水生把话题转到了其他的地方上,“我看着你们这里这么多的书生,看来都是参加这次秋闱。不知道你们这还有上房,我也有朋友过几日入京,我瞧着你们酒楼很不错,有很多的读书人恰好适合秋闱。” “客官,你来我们这就对了,我们这可是百年的老字号,里面什么价位的房间有。不过眼下我们这里中等的房间已经没有了,我瞧着客官的朋友定然也看不上下等房。不如你看看我们这边的上等房和特等房,都很是不错。客官若是有意的话,也要早点定下来,要是再晚上一两日,怕是我们这就要住满了。” 那店小二听到林水生说要住店,忙热络的开口介绍道。 “不知道你们这边的特等房是如何,本来我朋友是要住在我府上的,不过我朋友想要和这些考生一起交流,才选择住了酒楼里面。只要环境好,价钱方面不成什么问题。” “客官你尽管放心,我们这里的特等房,是独栋的房子,环境清幽,最适合客官朋友这样的读书人,价钱方面也很公道每天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京城里面寻常百姓一家四五口一个月的吃穿用度也用不上二两银子,这五两银子的特等房是专门给有钱人家准备的。 “客官,说起来也是巧了,我们这里特等房还剩下两间,梅园竹园,若是客官有意的话,我可以陪着客官去看看。客官若是喜欢的话也能定下来。” “那正好,我们去看看。我瞧着你们酒楼倒是不小,这么多客人,你们这些伙计怕是要忙坏了,那我朋友那边要是需要什么,隔着这么远,怎么叫你们的人过来。” 去的路上林水生看着四周无人,把话题赚到了伙计的身上。那店小二没有怀疑林水生话语中的意思,怕这摊生意跑了,忙开口解释起来, “客官你不知道,我们这边特等间,是有专门的伙计伺候着,绝不会耽误了客官您的事。我们酒楼的伙计最短的也在这里做了三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问题。客官你竟可放心。” “这倒是不错,不过位置倒不如之前路过的几个好,不知道我们能不换成那几个,价钱什么的不成问题。”林水生对于店小二带到了独楼那边,装模做样的打量了一番。 “客官这就不巧了,我们这里只有八间独栋,其他的六间已经有客人住了,客官你看这里虽然远了一些,但却更加的清幽,最适合读书不过了。客官的朋友,想来也会满意这个的。” “不知道前面六间住的是什么人,你若是不方便的话,不如我去和他们说说,也许他们不会介意,给我么行个方便。” 林水生边说着边塞了一块银子到店小二的手上,那银子差不多有五两左右。 “客官,按着规矩本来这个是不能说的。但客官你问了,小的自然不敢不说,那六间来的都是外地到这边的考生,他们能住在这里,手上自然也是不缺了银子。客官你若是真的有诚心想要交换的话,小的看客官最好选择住在松园的那位,那位小的看来是好说话的,也许会同意客官你的请求。其他的几位,客官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开口。” 林水生给的这个银子,足有店小二三个多月的月钱,拿了人家的好处,自然要替人家办事。能当店小二最是消息灵通,对酒楼里面的客人,也要有所了解。尤其是住在独栋的几位和住在上等房的客人。 “哦,那上等房那边呢,他们的情况你是否了解。我那个朋友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若是他们性子不好的话,我和和朋友说说要他不要和他们有过多的往来。” “上等房我们酒楼有十二间,眼下也只剩下三间还空着。他们那边的情况,小的也知道一些,住在天一号房的客人是……” 那店小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回去的路上就把知道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我看还是算了,就定之前看的那个梅园好了。”秦烈看到林水生给的眼神,眼看着就要回到大厅,一直沉默不语的他开口道。 “好,那就定这这间好了,我朋友估计还要几日才能到,梅园给我们留下来,这是五十两银子,我们先定下十日的。”林水生出门的钱袋中除了散碎的银子以外,还带了不少的银票,从银票中拿出一张五十两的交到了店小二手上。 “好客官,前来请小的带你去和掌柜的说一声。”那店小二没料到林水生他们会这么痛快,虽说每年秋闱的时候是他们就酒楼生意做好的时候,但特等房的价钱却也不是寻常家境富裕的人能接受的。要知道眼下离秋闱开考还有半个多月的时候,每日住宿就要五两银子,在加上吃食开销,一日差不多十几两的银子。 有些早来的考生提前了几个月就来了京城,这银子花费越发的大了起来。 “好的,客官已经登记好了,小的马上让人去把梅园给您收拾出来,恭候客官和朋友来。”那展柜笑着接过了林书生的银子,从下面的匣子里面拿出一串钥匙交到了林水生的手上。 回去的时候林水生找了一个借口没有在回到镇远侯府,而是回了长公主府。他们虽说没有看到那个秦烈见过的伙计,但却对那位伙计口中买了考题的张公子,心中差不多有了确定的对象。 “真是胆大妄为,明锦无论你作什么,娘都会站在你身后。” 长公主听到林水生讲了今日发生的一切,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娘,我也已经决定了,既然老天让我发现了这个,我就哟必要去给那些无辜的老生一个公道,还秋闱一个公平。”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皇上那边给了你入宫的令牌,你亲自去和皇上冰奥这桩事。” 长公主很欣慰林水生的表现,长公主虽然很多年都不问世事,但对这个朝廷对于这个国家确有太多的感情,今日这桩事若是她碰到的话,也不会坐视不管。 御书房里面,若下面的人不是他的外甥,皇上手中的砚台怕是要砸在对方的头上。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却是出现了科举舞弊这种事出来。对于自诩明君的皇帝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奇耻大辱。从登基以来,皇上对于科举就很是重视。 科举取士,取来的全都是未来朝廷上的栋梁。若是有人从这里动脑筋,那是挑战了皇上的底线,是皇上绝对无法容忍的事出来。 “好,他们好大的胆子,明锦,这桩差事朕交给你去办,朕再给你一些人手,你暗中给朕把这桩事调查清楚。无论背后的人是谁,全都要给朕揪出来。有朕站在你这边,你放开手,大胆的去办,给朕查,明锦朕相信你定然不会让朕失望,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从未办公差的林水生突然被皇上压下来的胆子给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对于皇上这份独有的信任,很是激动。要知道皇上仅仅是听到自己的只言片语,没有任何的调查,就相信了他的话。这对于明君的皇上来说是很难得的对待,甚至连他的儿子都不一样能得到的对待。 “皇上,能不能把秦大人派来协助我,秦大人武艺高超,相信会对案情的金簪有很大的帮助。”皇上主动提出要派人手给林水生,林水生干脆开口提出要让秦烈来帮他。 “秦烈,也好,之前秦烈那几个属下我也派给你。有他们协助,相信你行事也便利很多。皇上没有任何犹豫很干脆的答应了林水生的要求,唯一的要求是林水生在秋闱开始之前把这桩事调查清楚,不要影响了秋闱的正常开始。 第40章 平息 “我的属下明日会冒充去那边,他会试着去寻找那个伙计,看看那个伙计会不会中计,主动和我们的人联系,若是他能上钩的话,我们也能顺藤摸瓜,找到藏在后面的人把他拉出来。” 这次这个店小二只是小鱼小虾,他们要做的是挖到后面的大鱼。 科举是礼部负责的,游历不得官员负责命题,那么命题泄露礼部自然有着脱不开的责任。而除了礼部之外,还有谁也参与其中,这就是林水生他们要调查的事了。皇上派出去的是秦烈之前的属下,对于他们的能力个性很是熟悉的秦烈,很快就安排好各自的任务。 而那个店小二并不知晓已经有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在那里按着计划联络一些能够出的钱买考题的考生。 而刚刚住进了梅园的暗卫,在被店小二仔细观察了一番,已经把他当作下一个下手的对象。和上面联络人禀告一番暗卫的情况后,上面人也认同了店小二的意思,得到上面人回复,店小二在暗卫住在酒楼的第四日拦住了对方的脚步。 顺利交了银子店小二获得了这次秋闱的题目,又答应让对方替他写一篇文章之后,暗卫把消息让其他人传到了林水生这边。 之前在茅厕的时候,他已经偷听到那店小二对着那位张公子说出这次秋闱题目的范围,那个店小二当初怕那位张公子不相信,稍微说了一些。 林水生在禀告皇上之前也是从皇上那里知晓了这次秋闱的题目,正是那个题目恰好是在这个范围之内,林水生才能确定那个店小二他说的并不为虚,而是真的有人藏在了背后。 “我们已经派人盯着那个店小二,我们已经派人去盯着。他为人很是谨慎,平日里面看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我们的人还是发现了他的狐狸尾巴。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接头人,只是这个接头人,确实一直没有在和他上面的人联系。 这个接头人的身份我们已经调查清楚,是京城一个绸缎铺子的掌柜,那绸缎铺子和京城这些官员没有什么牵连。那铺子掌柜这些日子也没有任何和上面人联络的举动。你看我们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做些什么,让他们动起来。” 秦烈听着下面人的禀告,和林水生商量接下来的要如何行事。 “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们乱起来。只有乱起来,才会和上面人接头,才会惊动他们的上面。不如我们这么做。”林水生心中一动,想出一个办法出来。 “好,我们就这么做,相信很快他们就会乱起来。只要他们动了,我们这边也很马上跟上。” 按着林水生的办法,事情的进展倒是很顺利,也许老天也站在了他们这一边,让他们遭了报应。那掌柜听到小二那边传来的消息,左右迟疑拿不定主意,趁着夜色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走了后门,去了一座府邸。 而在掌柜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守在了他家那里,只等着他一出门就跟在了后面。 “已经确定了是去了礼部左侍郎的府邸,估计和他们勾结的正是这位礼部左侍郎,只是不知道这位左侍郎后面是不是还有人 礼部有左右两位侍郎,左侍郎为尊,这位礼部左侍郎可是仅次于礼部尚书在礼部的二把手。礼部尚书的年事已高,很多时候把权力下放给这位左侍郎那里。依照这位左侍郎在礼部的势力,不要说是秋闱的卷子,就是明年春闱的卷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位礼部侍郎为何要如此做,他背后是否还有人藏在那里。要知道礼部虽说是清水衙门,但做到左侍郎这个位置,离六部尚书也没有多少的距离,为何要做这种自断前程的事出来,真的仅仅是为了银子。 林水生虽说怀疑对方的背后还有人藏在那里。但却没有准备再查下去。能只是礼部侍郎做这种事的人在京城中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十几个人。 而这十几个人中真缺了银子的,也只有那么几位。虽说他得到了皇上的口谕,但那几位可是皇上的儿子,林水生虽然很痛恨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就亡故天下苍生的举动。 但却在不能彻底把对方搬到的时候还是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他坐到这里只要把结果禀告皇上,剩下的一切都有皇上去定夺。 至少他已经杀鸡儆猴,相信礼部侍郎这件事之后那背后之人少了这么一个棋子,也必然不敢再打科举的主意。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比起林水生来说对于朝堂更加的熟悉。在提到这位礼部左侍郎的时候,皇上脑中已经出现了关于这位礼部左侍郎的所有履历。 “朕知晓了,明锦你做的很好,没有让朕失望。剩下的事,朕会处理的。” 皇上明白林水生没有再继续查下去,是担忧着什么,他也同样心中怀疑他那几个儿子,只有他们为了争斗这个位置,才会需要那么多的银子。他们想办法弄银子,同样身为皇子走到如今,他也明白身为皇子对银子的重要性。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1节 但他作为幌子的时候也有做人的底线,纵然最困难的时候,他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一些不该打的东西上面。 平日里面那些皇子的小动作,他这个皇帝不是看不到,只是不想理会罢了,对于那个位置的争斗若是不超越皇上的底线,皇上都是乐见其成,只有在这样的争夺中笑道最后的人才是这个位置最适合的人选。但如今皇上却是准备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水生,你做的很对,皇上的个性我很了解,越是没有表露什么,越是动了真怒,事情最后也会越发的糟糕。若是皇上雷霆大怒,相反结果却是会好上一些。这几日你也累了,好好在府上休息,剩下的事你不要参与在里面,相信有皇上处理,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身上来。” 长公主这些天一直关切这林水生的差事。这是水生第一次办差,长公主这个母亲自然要好好的询问一番。 “恩,母亲我知晓了,这几日我会在府中呆着,不会出去。”事情在林水生禀告了皇上之后已经告了一段落。 而从林水生禀告之后,第二日皇上就派人去了礼部左侍郎的府邸,而这位左侍郎很快就在皇上派去的人下交代了所有的事。本来这个左侍郎也想要嘴硬,但皇上派去的人又怎么会他如愿。三日三夜无休止的折磨之后这个左侍郎也彻底崩溃,交代出藏在幕后的人。 随着这位左侍郎被抓,连带牵连到这次秋闱舞弊的人全都被带了出去,包括花钱买考卷的那些考生。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些考生倒是没有入狱,而是取消了科举的资格,这辈子彻底与仕途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对于读书人来说不能科举,比起入狱来说更难让人接受,不仅这些考生被取消了资格,很多上次科举中举的人也被查处了舞弊之事,从一个舞弊到后来事情越闹越大,还好这些并没有影响到秋闱的正常举行。而林水生对于这些并没有参与在其中。 之前请了那位先生对于林水生一连缺席了很多天的功课很是不满,这次林水生一回来直接就给他布置了很多作业,让林水生苦不堪然,没有了在外面的意气风发,总是愁眉苦脸的看着手上的书本。 “少爷您看,明日先生还要考察你这篇,还有三篇大字,少爷,我已经吩咐下去,给你做了夜宵。您看您是先温书,还是先写字。” 林水生刚刚想要偷懒,就听到身后丫鬟的唠叨声。 “夜宵什么的,煮一碗个先生那里送去。先生这些日子也辛苦了。鸳鸯,我记得你是识字的,不如这样好了,我写大字,你在旁边把明日要学的功课念给我听。我靠着听,也能多记得一些。”林水生想到记忆中的复读机,对着身边的鸳鸯开口道。 “好,少爷我念给你听。少爷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估计过些日子,先生消气了,少爷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鸳鸯和身边几个丫鬟很同情自家少爷的可怜遭遇。自从上月耽误了功课重新回来之后,少爷的日子就辛苦了起来。她们作为丫鬟的,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好少爷。 “希望能如你吉言,先生早日消气。” 林水生叹了口气,他是一个很尊师重道的人,知晓这位先生严格要求他也是为了他的将来着想。他的编辑大了,想要能赶上其他人的水平,本就需要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而他又耽误了了好几日的功课。 先生动怒也是常理之事。他要做什么,保密的原因不能和先生说,也只能努力做好先生要求的,让先生能尽快满意,不在为难他。 林水生请来的这位先生是镇远侯府老侯爷派人去请的,能到公主府做先生也是刊载了镇远侯府老侯爷的面子,这位先生算是桃李满天下,他教导的很多学生都金榜高中。之前都在外地的书院做先生,后来年纪大了,回到了京城。 本想着是要安度晚年,谁知道又被镇远侯府老侯爷请了过来。他和老侯爷虽然身份不同,但却有很多年的交情,面对老侯爷亲自请求,也不会要说出拒绝的话,才会应承了下来。 林水生这个徒弟,他从最开始的不以为然,只想着应付一番罢了,到后来确实多了几份怜才之心,对林水生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林水生和他之前教过的学生有很多的不同,这种不同激起了已经为人师表很多年的先生的好奇心,让他很有兴趣看看对方的会在他的手下走到何处。 第41章 认亲 十年寒窗苦读,只求着一日金榜高中、但若是真的高中,却是又开始了人生另一段旅程在外人眼中他们金榜高中,入京做官,光宗耀祖,体面非常。 但内地里面的辛酸却不足为外人道也。席忠轩是三年前的新科进士,殿试第十名,放官之跟着往年的规矩去了翰林院。翰林院是未来高官部堂的起步,但那么多翰林,整整能混得到部堂的又有几个。 皇上登基以来,很重视科举取士,除了三年一次的科举之外,还举行过几次恩科,这些考中一甲二甲,除了少数外地为官以外,更多的全都在这个翰林院里面混一个闲职。 席忠轩和很多之前翰林前辈一样,出身不高的他在京城没有任何的靠山,在翰林院里面还只能是新人的他,很多更体面的事也轮不到他的身上。 在翰林院的这三年中,席忠轩差不多从他的前辈身上看到了他的未来,完全没有任何指望的未来。 为了改变命运,不让他十年寒窗苦读的辛酸成了一场笑话。席忠轩一直努力的抓住机会,争取能展露头角,他相信只要他有一个机会未来他的人生一定不会平凡。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机会,席忠轩在京城没有任何的靠山,唯一熟悉也只是和他一样苦哈哈混日子的穷翰林们,又哪有机会轮得到他。对于文景先生是席忠轩的恩师,当年他正是在文景先生和的教导下才能金榜高中。 之前听人说过文景先生是京城人士,原本以为一别之后很难再见到这位恩师的面,没料到却是这么快在京城里面重逢。不仅是重逢,这位恩师还给了一直寻找机会想要出人头地的他带来了一个机会,他怎能够不抓紧。席忠轩在知晓自家恩师到公主府做坐席,先是为先生一喜,接着联想到自身,也自然多了欢喜。 多次去公主府拜访先生,明里暗里话语中都透露出希望先生能给他引荐一番。他和林家少爷也是同门师兄弟,自然概要守望相助。 但也不知道是否是不巧合,他去的时候都没有能碰到林水生,这让每次都想好了说辞的席忠轩找不到用武之地。席忠轩是文景先生亲自教导出来的,他心中所思所想文景先生不是不知晓,但有些事却不是他能够做的。 若是席忠轩没有那么多的目的,也许他会出手让席忠轩和林明锦认识,之后就看席忠轩自身了。但席忠轩却是让文景先生失望了,这样的学生他不想出手去做任何的事。这一日席忠轩又一次登门拜访,也是席忠轩命好,恰好他来的时候林水生正在文景先生这上课。 下面的人禀告,文景先生放下了手中的课本,“先生,是席大人来了,前几次是席大人来,碰巧我不在府上,没有和席大人见面,很是遗憾。今日倒是巧合了,还不请席大人到大厅那里。” 林水生不知晓文景先生对席忠轩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对席忠轩来拜访很是欢喜,开口说道。 席忠轩在京城呆了这么久,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两个人也算是一见如故,谈的火热。 “你也不要叫我席大人,太见外了,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称我一声师兄。若是当年没有先生好心破例收我到书院读书,我怕也不会有今日。” 席忠轩感恩的看着坐在那里的文景先生。当年他家境贫寒,父亲早逝,是母亲辛辛苦苦靠着替人浆洗衣服来抚养着他长大。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连吃穿都有问题,怎么能够有银两去送席忠轩读书。 原本席忠轩的人生是注定和读书无缘,文景先生的出生却是让他的人生发先生最初并不是在书院教书,而是在离席忠轩家中不远处教附近的孩子启蒙。 文景先生年少中举在仕途上也算是平步青云,很是春风得意,但经历了多年宦海沉浮之后,文景先生辞官回乡,而他遇到席忠轩的时候也是他辞官回乡的第一年。 那时候上课的文景先生总是能看到一个偷偷躲在屋子外面偷听的小童,那小童自认为躲的很小心,但却在来的第一日就被文景先生发现。 最开始对于席忠轩在外面旁听,文景先生并没有理会。但日复一日,无论天气如何,席忠轩日日都缺席,专注的听着他讲课的内容。慢慢的文景先生开始故意提高了音量,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讲课的速度,留神外面席忠轩神情,给他讲解疑惑的地方。 事情的转机出现是在席忠轩淋雨发烧病重之后,文景先生被席忠轩求学的坚韧和刻苦所感动,破例收了席忠轩,等到后来到书院教学的时候也把席忠轩带到了身边。这么多年下来,他和席忠轩名义上是师生,但却情同父子。 幼年丧父的他是把文景先生当作父亲来对待。而文景先生对席忠轩的情谊也是如此,多少年看着那个孩童一点点的长大成人,这些都是文景先生的辛苦在其中。爱之深责之切,若是其他人想要在官场上走捷径,他这个先生能够理解也许也会在所能帮助对方。 但这个人可是是其他人,却不能是席忠轩不希望席忠轩重蹈他当年的覆辙。为官在翰林院受冷待,一时的挫折对于将来的宦海官途来说有很大的利处。若连等待都无法忍受,将来的官场也许会风光一时却不能风光一世。 他希望的是席忠轩能在翰林院里面耐住性子,潜心下来,踏踏实实的做些事出来而不是好高骛远,怨天尤人。也是这样文景先生才会对席忠轩之前到府上的表现很是失望。 “师兄,若是休沐的时候都到府上来做客,我也能多和师兄你学习学习。下回先生考校我功课的时候我也能知道如何去应对。” 在公主府用过了饭之后,林水生才把席忠轩送到了府门外。 “下次空闲的时候我会在拜访先生,来探望师弟你的。先生膝盖不是很好,变天的时候要注意保暖,还有先生的嗓子,也要注意一些。先生年纪大了,还要麻烦师弟你多照顾先生一些。”席忠轩临走的时候开口拜托。 “师兄放心,我会吩咐下去,让人照顾好先生的。”林水生对于席忠轩的观感倒是不错,人有上进之心,这点林水生并不鄙视,相反很是认同。 异地处之,若是他是席忠轩他也会和席忠轩做出一样的选择。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席忠轩若是不错,他也愿意帮助对方,将来在官场上也能多一个依仗。至少席忠轩对文景先生的孝顺是真心的,很多事从细节上已经看得出来,一切等在接触几次就会有结论下来。 林铁柱和张翠莲夫妻带着林四郎从林家村风尘仆仆的到了京城。季舒玄在那次拜访了林铁柱之后,就带着林秀娘离开了锦县,而在那天晚上林金生林木生才把林四郎带了回来。林四郎回到林家就一言不发,借着更是病倒床上。 请了郎中来看说是郁结于心,只有解了心结,才会真正痊愈。郁结于心,是什么郁结,林家夫妻很清楚,不愿意看到林四郎颓废的样子,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林铁柱在妻子的眼泪和儿子的哀求之下答应了去京城这桩事。 当年他们收留林水生的银票眼下却是派上了用途,那些银票本来是准备为四郎将来复考,成亲准备的,如今却是要做去京城的盘缠。想通了要去京城之后,林铁柱夫妻也开始收拾行李,只等着林四郎好一些之后便起身出发。 “木生,这次你不能再沉默下去了,爹娘的心里只有四郎一个儿子,若是在这么下去,怕是我们连大哥都比不上了。” 杨柳看着累了一天回来的林木生,给对方揉了揉肩膀,轻声开口道。 “爹娘,要去京城。那京城哪里是我们乡下人去的地方,路途遥遥,车马劳顿,不知道这一走要花费多少的盘缠。再说京城是都城,么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找到水生谈何容易。 不要说是在京城就是在锦县里面,外地人想要找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看着爹娘是太偏心四郎了,你看季公子都走了,人家是见过世面的,若是真的有利可图,也不会直接就带着小姑离开这里。那日你去找四郎不在这里,我是亲眼见到的,木生,我怀孕了,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要多想一想。” 之前的话,林木生已经有所动摇,最后一句话放出来,林木瞪大了眼睛。 “真的,怀了?太好了,我要做爹了,太好了。”林木生被这个消息震得直接从炕上站了起来,把杨柳整个人抱在怀中,兴奋的转起了圈来。 “小声点,当心一点,不要惊到了孩子。”杨柳用拳头捶了捶对方,让他把她放下来。 “媳妇,我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你要做什么,只要为你好,为孩子好,我都愿意。爹娘糊也跟着糊涂下去。媳妇,你说我们要怎么办,不能让爹娘带着银票就这么走了。 娶了媳妇忘了娘,林铁柱夫妻哪里料得到林木生会在他们马上要走的时候发难,闹着要平分银票。那些银票,林铁柱和张翠莲自然不会同意,但这一次林木生却是死了心,护着媳妇,和他们爹娘对峙了起来。面对这个掌握了他们夫妻把柄的林木生,林铁柱夫妻最后无奈只好妥协和对方开始了讨价还价起来。 杨柳躲在后面一直给林木生出谋对策,这一次他们和林铁柱夫妻撕破了脸面,仗着林铁柱夫妻不愿意闹大,他们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到最多的好处出来。 林四郎对于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二哥二嫂很是鄙夷,爹娘也是目光短浅,只要到了京城,相信他定然能够一飞从天。他做了一个梦,那一定是老天给他的启示,可怜他被人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命运。 林四郎舌绽莲花很快就把林铁柱和张翠莲夫妻说服,在林四郎口中的富贵奢靡的生活让张翠莲不在迟疑,很干脆的请来了里正和族老,忙起了分家的事宜。林家这一年来分家,里正和族老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有些疑惑这一次林铁柱夫妻倒是大方,但这是林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很快就把事情操办妥当。 而在分了家之后的第二日,林铁柱夫妻带着林四郎走上了去京城的路。也许老天这一次也站在了林家夫妻那边看,本来公主是派了人去看着林家夫妻,但离锦县不远出现了一些可疑的身影,上面让他们去附近调查。他们也就放松了对林铁柱夫妻的监管,等他们把事情忙完回来之后,林铁柱夫妻已到了京城这是后话。 林铁柱夫妻凭着满腔热血带着林四郎去了京城,他们到的时候恰好离秋试只有不到二日的时候,京城里面便宜的酒楼客栈早已经是人满为患,想要找个地方过夜,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林铁柱和张翠莲本来银两是充足,但为了分家给了林木生夫妻一百两银子,已经让张翠莲夫妻心中滴血。这一路上处处都要银子,走到京城已经花了三十多两的银子,如今问了几间客栈之后,张翠莲哎呀的大叫杀人了,这些杀千刀的是不让他们穷苦人活了。 “爹娘,京城是天子脚下,自然比我们那穷乡僻野的地方要贵一些。但眼下也没有办法,总要找个地方休息,不如这样好了,先定下二间房,然后我们在慢慢想办法,只要找到人,这些花费都算不得什么。” 张翠莲在客栈前面大吵大闹的举动,让林四郎觉得丢尽了颜面。 要不是他身上没有银子,又需要这两个人去为他表明身份,他早就离开这里,装作不认识对方。张翠莲对林四郎的话是言听计从,心痛的滴血还是高价定了两间房出来。 “你们定下就对了,再晚点怕是连这两间房也没有了。你们来着一也该看到,差不多客栈全都住满了,我们这边要不是有客人退房,你们怕是今晚要露宿街头了。说起来你们这些外地人,怎么非要这个时候进京,秋闱考生正多的时候来了,自然什么都贵了几分。”那店小二边带着几个人去了二楼,边开口道。 “小二,有话要问你。京城可是有一个公主府,公主府最近是不是找到了一个儿子?” 一推开房间的门,林四郎就对着店小二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想要验证一下他的梦境是否真实。“这个小的可不管说,公主那可是皇室的人,哪里是我们这种小百姓能议论的。 府上的事我们自然更不知晓,客官你们还没有什么事,若是没有的话,小的就告辞了。下面还有很多活,小的要做呢!”那店小二看着这几个外乡人一开口就打探公主府的事,谨慎的打量着对方,思索着是否要把他们的事告诉掌柜。 “小二,我们这次入京是会亲,你要是帮了我们,将来少不得你的好处,你们店小消息最是灵通,公主府多了一个儿子的事,你不会不知道的。”林四郎边说着边把一小块银子推了过去。 “客官,你就不要在难为小的了。小的怎么不清楚。小的唯一知晓的是几位公主府邸的位置,客官若是想知道的话,小的倒是能给客官指指路。” 那差不多是一两的碎银子,小二笑着把银子接了过去,却还是没有松口。 “那你把这几位公主和我说说,是不是有位公主和镇远侯府有关系?” 那个梦林四郎做的并不是很具体,细节方面很是凌乱。 “那倒是有一位,是我们的长公主,她嫁到了镇北侯府的长公子,可惜这位张公子英年早逝。” “那就对了,他们是否有一个孩子,很多年前就失踪了?”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客官下面有人叫小的了,小的先走了。”一看到林四郎是打听长公主府的事,那店小二不愿意在呆下去,找了几个借口就转身告辞离开。 “爹娘,那个林水生一定是在长公主府上,爹娘我们明日就去长公主府上,把事情讲个清楚。” 店小二的话和他梦中很多地方全都对上了,他梦中生活的地方正是公主府和镇北侯府,一定没错,一定是那里。 “四郎,你是怎么知晓的,之前那些人可没有说什么公主和侯府,我们一直和你同处都不清楚,你是如何得知的。”林铁柱看着兴奋转着圈圈的林四郎,很是疑惑。 “我知道,我当然知晓,这些都是老天看到我可怜,告诉我的。你们在这里等着,明日早上我们就去公主府,你们先好好想好了说辞,那林水生如今占了先机,不能让公主被她给蒙骗过去。” 之前林四郎只是不满意林水生能飞上枝头,成了人上人。 但做了这个梦之后,林四郎却是真相信他是公主的儿子,不是林铁柱夫妻的儿子,自从做了这个梦之后,林四郎已经自我洗脑成功,相信林水生是抢了他的位置。 “果然是老天保佑,相信公主看到四郎的话,定然不会希望那个讨债鬼。等到那个讨债鬼回来之后,看我怎么教训他。” 张翠莲对于林四郎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四郎将来你到了公主府也不要忘记了爹娘,娘是真的舍不得你,若不是为了你的前途,娘真的不舍得让你成了其他人的儿子。” 一想到林四郎要离开他们,张翠莲也有些难过舍不得。 “娘,你放心好了,你们把我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等到我和公主母子相认,到时候给你们在京城里面买了一个宅院,再找几个人伺候着。你们也做做老爷夫人,好好享福。” 林四郎这个时候自然要好好安慰张翠莲一番,生怕对方改变了主意。 第42章 铁柱之死 京城家中有些闲钱的百姓很喜欢去听书,这也让京城的酒楼茶馆里面有着不少的说书人。这段日子京城有几个小有名气的说书人都在讲着一个全新的故事。那故事算得上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引人入胜让百姓跟着啧啧称赞,很快这个故事也就在百姓之中传开了去。 最初的时候仅仅是在寻常百姓那边流传,并没有什么。但随着这个故事传扬开去,到了一些有心人的耳朵中却从这个故事中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爹,孩儿今日一到国子监感到很多同窗举止怪异,欲言又止,最初到只觉得不妥,并没有以为什么。但下学之后,好友却把孩儿叫到一旁,说了最近京城最火的一个段子。” 林明翰一下学就直奔着侯爷的书房,今日在国子监同窗的话让林明翰有些慌了手脚,不知道这桩传闻对他们来说是福是祸。林侯爷有些诧异长子慌张的举动,沉着脸训斥了一番之后,才开口询问对方大惊失色的缘由。 “父亲怕是不知晓,这些日子京城里面有一个说书的段子已经传遍了。那段子名义上说是朝代不详,但那内容确是本朝的故事,讲的主角也不是旁人,而是我们府上,那刚刚找回来认祖归宗的林明锦身上。” 林明翰倒也很有说书人的天分,故意在关键的地方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开口道,“那故事说的是我们府上和公主府的事,这些陈年往事到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母子分离,失散多年终于认祖归宗这本来是千载难逢的喜事,但那故事蹊跷却蹊跷在这个喜事的后面。那故事已之前作为铺垫,真正的悬念确实在这个后面……” 两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个失散多年,找回来的弟弟,而另外一个据说是和他一起长大,无论是秉性还是相貌都和那位很是相似…… 林明翰对着父亲一五一十的把听到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侯爷这段日子一直忙着手上的差事,对这些事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眼下听到儿子的话,看着长子脸上遮挡不住的喜色,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这个长子是他一手调教着长大的,可惜天资愚钝,废了很大的力气也很难青出于蓝。自己能得到这个爵位,在当年那些人看来他是碰到了好运,才白捡到的。当年的兄长太过优秀很少人注意到他这个弟弟的努力,天妒英才兄长的一切却成全了他,林侯爷自然要好好利用兄长留下的人脉。 林明锦回来比起府上其他人或是欢喜或是担忧,林侯爷的心情却很是复杂。 “明锦已经拜了宗祠,名字也填入了族谱,更是得到了皇上的认可,不要说外面传出的闲话当不得真,纵然出了差错,也已经木已成舟,无法悔改。今日之事,不许在府上谈论,明锦是侯府的三少爷,是大哥的血脉这一点千真万确。若是有人说些什么传到我的耳中,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林侯爷对于这个传闻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手段算不得什么高明,除了在市井民间增添一些流言蜚语,对于侯府公主府都算不得什么大事。纵然是寻常人家认回来一个儿子也要仔细调查清楚,更何况是皇亲国戚。 林明锦找回来的这桩事外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是皇家密探所为,不会有任何的差错,更何况这个孩子的面容和当年的大哥很是相似,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这个正是大哥的血脉。林明翰对于父亲的反应有些奇怪,父亲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做些文章出来污了林明锦的身份,将来他也不好继承爵位才对么,怎么父亲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林明翰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看到林侯爷阴沉的脸色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老爷,最近府上多了一些传闻,我已经惩处了那些下人,不会让这些闲言碎语传到老太爷老太太那边。” 侯夫人说话着用手拨开掉落的一丝头发,露出玉色的脖颈,让林侯爷的目光多了一些火热。 “夫人辛苦了,这些年操持府邸到时是委屈你了。” 想到刚刚考校功课的小儿子的聪明伶俐,在对比长子,林侯爷看着侯夫人的眼神越发的温柔起来。侯夫人感受到林侯爷的变化,心中很是感激女儿的规劝,当初的她着实有些失了身份。 但这也不怪侯夫人,未出嫁之前他也是家中娇宠着长大的,嫁了人之后本以为自家丈夫和爵位无缘,没料到老天开眼,自家丈夫继承了爵位,她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侯夫人,让外人羡慕不已。但私底下多年来的酸苦只有她清楚,先是成婚几年无子,感觉到府中长辈不善的目光在不甘愿,也只能为表贤惠断了断了姨娘通房的汤药…… 在沈家知道这个消息之前,长公主就已经发作了一番。“查,给本宫查,本宫到是要看看是什么人来恶心本宫。”这件事在权贵面前算不得什么,动摇不了自家儿子的地位,但流言蜚语却也是让人觉得膈应烦躁。 “奴婢已经派人去查了,当初收养少爷的林家人却是已经不在了林家村,这桩事不知是否巧合,恰好临县出事,派出去的人才会一时疏忽、奴婢看来那林家人该是到了京城,不知道藏在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做了这个又为了什么。” 公主府上的侍卫头领表面上仅仅是侍卫头领,但私下里面却是掌握着公主府暗地里面的力量。长公主能在当年的腥风血雨中杀出一条血路,身后也不是没有半点依仗的。随着丈夫和儿子相继离开,长公主手中的势力也由明转暗,逐渐被世人所遗忘。 “流言蜚语,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差不多也只有那人才能做出来。这么多年过去,本宫和他都老了,谁知道他到时想起了本宫这个老朋友来了。”长公主从盛怒中平静了下来,在这个流言传出来之后,她已经差不多想到背后的人是谁。 “你把明锦叫过来,他是本宫的儿子,有些事也迟早要面对。”对于林明锦,长公主原本只想着她能做一个富贵闲人。只要明锦不做出什么谋权篡位的事出来,有她和母后皇上在,林明锦自然会活的随心所欲,也能补偿她多年心中的愧疚。 但如今那个人却又重新跳了出来,很多已经被逐渐遗忘的过去重新浮现在长公主的脑中。林明锦这些日子正在和先生读书,那先生几次被他无意中话语中透露出度典籍别样的见解而眼前一亮,到如今确实要把他当成关门弟子来培养起来,随着他的日子也跟着苦难了很多。眼下听到丫鬟传来得到消息,林明锦忙放下了手中的大学,起身和先生请辞。 两世的他在读书上面都没有太多的天分,先生对他的厚重期望让他真的压力好大。到了长公主院中,听着长公主的话,林明锦原本轻松的心情也不复存在、穿越以来对于林铁柱一家,他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要不是碍于孝道和名声。 他当初也不会放对方一马,送他们回林家村。原本以为那些事已经过去,却没料到林家人主动作死,这也不要怪他不讲情面了。京城的传闻在林明锦眼中只是个笑话,母亲一成不变的态度也表明不会被这些所动摇。当初认亲依着母亲的身份定然已经调查无误,那些传闻也只能让人一笑罢了。 “母亲,这背后之人怕是冲着我们公主府而来,只是不知是之前科举之事,得罪的背后之人还是其他,但这人的手段也太过低劣,兴不起一丝风浪,那人做这些又为何事?”林明锦和其他人都怀疑背后之人的目的。 “背后之人母亲已经知晓,都是多年的往事了,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长公主看着林水生和自家相公相似的面容,长叹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林铁柱夫妻这些日子活的水生火热,悔不当初。他们到京城客栈的第三日,就有神秘人来主动帮助他们。 林铁柱还有些怀疑对方的目的,但他的儿子和媳妇却对对方深信不疑,很快把来京的目的和林家村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在之后那个神秘人带着他们离开了客栈,接下来发生的事;林铁柱已经不愿意在回想。他全身上下没有半块好肉,五天五夜不休止的棒打折磨让林铁柱早已经丢掉了半条命。 他的儿子在第三日就吐血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媳妇也死不瞑目的咽了气。努力挣着一口气的林铁柱已经彻底的绝望了,这些日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折磨的熬不过短暂的昏迷。在昏迷的时候林铁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们没有来到京城而是还留在林家村,平淡温馨的度过了一生。 林铁柱后悔了,在被关在这里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但世上没有后悔药,更可怜的是至始至终他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死不瞑目,做一个糊涂鬼说的怕是他们父子三人。林铁柱在咽下人生中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只盼望那些人不要牵连在林家村的老大老二…… 主子,林家人全去了,属下按着主子的意思,把林家人的尸首扔到了镇北侯府门外。镇北侯府下面反应虽说很快,但也被一些过往的百姓看在眼中,眼下镇北侯府那边已经派人报官了。林家人是刚到京城眼下又是面目全非,想他们也找不出林家人的身份。” 暗中的人在等到林家人全都咽气之后按着上面的吩咐把人扔到镇北侯府大门外面。 “这么快去了,倒是便宜了他们,老朋友好久不见,也要送他们一份礼物了。”坐在上首的人咳咳的咳个不停,手帕捂住嘴,再拿出来的时候染上了一抹红色。 “主子,注重身子,属下马上去请先生过来。” “不用了,已经老问题了,算不得什么,我这副身子在二十年前就该没了,眼下能活着已经是捡来了半条命。比起其他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上首的人不在意的把手帕扔到了地上,病魔让他的面容多了几分惨白。 “主子,属下们前一阵子已经打探到孙神医的下落,只要找到孙神医,主子的病定然会痊愈。”那下属是他多年的心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主子这么多年是如何度过的,之前请过的先生已经说过,主子的身子是容不得大喜大悲,这些年来主子也不问世事,消失在京城的贵族圈子。 本来他们以为主子修身养性会熬到等到神医的那一天,谁想到消失了多年的长公主丢失的那个孩子又被找回来了。那下属想到自家主子和长公主夫妻之间的过往,只能用一句造化弄人来形容。 第43章 做官了 若说镇北侯府是靠着当初老侯爷和长子两代人拼命才换来眼下的富贵,那么永宁侯府却是几代底蕴,不是寻常权贵可比的。 永宁侯府几代当家人全懂得树大招风这一点,一直韬光养晦但却不容让人忽视。直到这一代的永宁侯,牟云峰,当年牟云峰和林水生的父亲年龄家世相当的原因,成为了至交好友,直到后来长公主的出现,所有一切全都改变。 大朝会上,御史雪片般的奏折全都指向了林侯爷,林府当初处理三具尸体的时候虽说算得上迅速,但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是无可避免的引起了人们得到围观和议论。得到消息的御史自然不会放过,马上草拟好了奏折对林侯爷发难起来。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下首不断告罪辩解的林侯爷,含糊的话语不置可否的态度让林侯爷后背越发冰凉。 御史会对林府外面弹劾,林侯爷到是心有准备,这本是无妄之灾林侯爷也想好了应对之策,但皇上的态度转变却是让他想到了一个一直不敢深想的念头。下面的官员最厉害的正是琢磨圣意,本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在感觉到圣意转变的时候,事情也变得难办了起来。 “镇北侯,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十日之后你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出来。” 对于镇北侯,皇上并不算待见,毕竟他的继位是牺牲了自己亲人的利益换来了的。这些年来这个他也算乖觉,谨慎小心低调做人,一步步来消除皇上心中的芥蒂。若是林明锦没有被找回来,倒也能让他如愿,把侯位让给他的儿子。 但世事难料,林明锦回来,无可避免的皇上的心跟着偏了起来,这镇北侯的处境也跟着艰难了许多。寄居在外祖家的孙妙自从上次赏花会上提四姑娘出招让清河伯府的付姑娘丢尽了颜面之后,和四姑娘的关系亲近了很多,但也随着跟四姑娘走近,卷入了府上姐妹的争端之中。 最初的孙妙仗着了解历史,有着古代人没有的现代思想,并没有把侯府的姑娘放在眼里,只是很快现实的打击就击碎了孙妙的自傲,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算计,若不是有母亲护着,她的未来怕是和之前的同乡差不多了。 妙这次入京到外祖家做客,一是孙妙的母亲离京多年思念父母,二是也为了孙妙的婚事。孙妙的父亲在外为官,能相看的对象条件自然比不上京城。眼看着孙妙的年纪渐大,也出落的花容月貌,孙妙父母不舍得委屈了女儿,才会带着孙妙入京。 但没料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到京城之后确实接连吃亏,不过这样也好,之前女儿被她保护的太好了,孙夫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导女儿一番。 “来,妙儿过来让老太太看看,我这些孙女外孙,妙儿这个丫头倒是让人疼的。”老太太一看到前来请安的孙妙,笑不拢嘴把的对方叫到了身边。 “外祖母抬爱了,妙儿粗笨,哪里赶得上府上的姐妹,妙儿若是天天来老太太您身边,您也是会烦了的。” 孙妙被母亲教导之后认清今后的路,把精力放到了讨好林老夫人的身上。孙夫人是林老夫人的女儿对母亲的性子最是了解,孙妙有母亲的提点,林老夫人又爱屋及乌,孙妙在老夫人身边比其他姐妹多了几份体面。 “听说几个丫鬟要弄一个诗会,不如给公主府那边送去请帖,明锦那个孩子这么久没见,老太太我有些想他了。”昨日府外发生的事,林老太太也从婆子口中听说了,准备找个借口把林明锦叫到侯府来,拉近他们的关系。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小儿子在身边伺候多年,比起刚认回来的孙子来说要亲近了许多。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2节 “是明锦瑟表兄,妙儿刚到京城的时候只是在赏花宴上看到过表兄一次匆匆打个招呼,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母亲也念叨着这位表兄,若是表兄能一道来,那是再好不过了。”孙妙听到老太太提到林明锦眼前一亮。这些日子母亲让奶娘把京城的关系全都讲给了孙妙听。 她虽是住在镇北侯府但却不是镇北侯府的姑娘,而是孙家的姑娘,比起世袭的镇北侯,孙家在孙太傅病逝以后,孙家也跟走了下坡路。这次孙夫人带着孙妙入京住在了娘家,而不是孙家在京城的府邸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但林家二房三房适龄尚未婚嫁的姑娘嫡出庶出有好几位,老太太在疼爱她也要考虑那些亲孙女的婚事。 这样权衡一番之后,当初孙夫人看中的是未来很可能继承侯爷位置的林明翰。他虽说是一个庶出,但从打听来的消息来看,自家兄弟是把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不过到了京城真正住在侯府之后,孙夫人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把主意放到了林明锦的身上。若是能亲上加亲,嫁到公主府去,自家女儿的婚事怕是要比府上那些林家的姑娘还要强上太多。 母亲的打算通过奶娘的口也透露给了孙妙。孙妙明白这个是她能接触到最好的婚事人选,心中也多了打算,今日林老夫人的的话,让找不到机会和林明锦接触的孙妙很是欢喜。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幸福,比不得未来还能离婚再嫁,古代若是选错了良人,那可在没有后悔的机会。 这些日子已经认清楚处境孙妙还是希望将来能两情相悦而不是盲婚哑嫁,这一次表兄来小住,也要好好拉近他们的关系才好。林老夫人看到孙妙眼中的欢喜,微微点了点头。姜还是辣,孙妙的打算自然瞒不过林老夫人的眼睛,亲上加亲,林老夫人她也乐见其成,若是能用一个外孙女拉近了这个孙子的关系,将来借着她的手控制孙子的话,那侯爷的位置…… 林明锦看着手上的请帖答应了下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镇北侯府外面的事他自然也听说了,外面对那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的身份众说纷纭,但林明锦瑟却在听说是二男一女的时候,已经猜想到是林铁柱夫妻,道一句作茧自缚,没有再说什么。 自从认祖归宗离开林家村,主导公主府以来,他一直在不断适应身份的转变,努力的改变自身来应对一切,独处的时候林明锦觉得很是疲惫。 在林家村的时候他有目标有打算,身体上劳累但每日的生活很是充实,如今不愁富贵,却有些不清楚未来要做些什么。在京城和先生读书以外的时候,他也参加一些交好人家的邀请,和那些公子哥一到消遣吃吃喝喝、最开始几次还觉得有趣,去了久了,林明锦也逐渐疏远了他们。 京城的世家子弟分为两种,一种是将来要继承爵位被家族寄予厚望从小接受最好教育,最多资源的人,他们的人生早已规划好了一步步,和这样的人交往每时每刻都要注意小心,生怕不留神的时候说错了什么,为将来留下隐患。 另一种则是已经富贵闲人,将来依靠着家族的大树,得到一笔月钱,吃喝享受游戏人间。和前一种人在一处很容易闹到皇子的争斗中去。林明锦来到京城不久,但却在几次接触之中看到这几位皇子暗地里面的剑拔弩张,自然不愿意参与到其中。但和后者在一处,林明锦想到那几次尴尬的遭遇,不得不承认他和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 两个圈子都不如意,林明锦干脆找个借口专心温书,拒绝了外面的邀请。难得清闲,他也开始思索起了未来的人生,官居一品,从龙之功,他没有想过,也不想去做,娇妻美妾,软玉温香可惜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对于女人他都没有太多得到兴趣,也不想自家后院没有片刻的太平。那么未来要做些什么,林明锦这些日子一直在思索着,午夜梦回,前世今生的过往一幕幕的出现,一个已经逐渐被他遗忘的记忆浮现在脑中。 “明锦,你想去京兆府做推官,若是你真的对断案有兴趣的话,不如母亲去和皇帝那里情歌恩典,让你去刑部做事,京兆府一个推官,不过八品,着实委屈了你。” 长公主完全没料到这家儿子会突然开口提出要去京兆府做推官。这些日子儿子的迷茫,她也看在眼中,但却做不了什么。他和那些从小在京城长大的人不同,明锦这个孩子已经做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她自然不会强求什么。在前世的时候他是听着包青天狄仁杰,宋慈的故事长大,那个时候他曾经幻想过将来也要像他们一样。 但随着时间推移,离开了那个小乡村的他逐渐也清楚自己童年的梦想也只是个幻想,为了生计奔波的他也逐渐忘记了这个年幼青涩的想法。 但如今林明锦特殊的身份让他一时又把这个念头想了起来。而选择了京兆府而不是刑部,却是京兆府管着京城和附近县城的十几万百姓的大事小情。而刑部比起京兆府来却是高高在上了不接地气了。 其实若是能选择他更想外放做官做一个能为名请命的父母官,但这个念头林明锦却很快就打消,长公主的慈爱让两世的他不舍得离别,退而求次才选了京兆府的推官。 第44章 谜案 要说京城这些官位,能让人选择的话,京兆尹这个位置怕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个。外官都羡慕京官,天子脚下能挨着龙气,但眼下这位京兆尹却是明白之前他的前任心中难说的苦闷。京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最不缺少的正是官员权贵,随便街上一个招牌掉下来,砸到的人怕是五个有二个拐弯和京城某位人物攀扯出什么关系来了。 京兆尹名义上是管着整个京城和附近县城的百姓,但一个五品官员在京城这种地方又如何能做好这份差事。眼下京兆尹姓王,之前在刑部当差,前任因贪墨被免官而被吏部顶替到了这里,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二年多的时候,眼看着三年的任期也要到了,京兆尹也准备着上下去打好关系,争取能从这个位置上挪下来。 但好事多磨,明明眼看着要到吏部考核的时候,他也打点好了关系,只等着考核上等外放为官,却没料到麻烦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他的身上。 京兆尹接到下属的禀告,只觉得整个头都要大了,那些权贵的事是他能调查的么,清河伯府的小妾流产,怀疑是府上的姑娘所为,这种事可是家丑不是清河伯府内在偷偷解决的么,不怎么能闹到京兆府去了,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官怎么能管到清河伯府的事。怪不得前几日右眼跳个不停,原来有这个祸事等着他,京兆尹一想到今日刚办公,就听到的消息只觉得整个头都要大了。 “大人,您是不是为今日清河府的官司有些头痛,属下这里倒是有些想法,不知是否能为大人解惑。”京兆府的师爷在一旁开口道。 “孙先生请说,本官却是为这桩事烦心。那清河伯府付姑娘,孙先生怕是也听说了。当初被封为京城第一才女,可惜在赏花会上被林家四姑娘揭穿说是之前所作的诗词全都出自一本古籍,而让人怀疑沽名钓誉。后来那付姑娘为了自证清白,却是又写下来一首诗词,却也是字字珠玑难得意境,算是挽回了一些颜面。但女子的名声又哪里容得下半点瑕疵,这位付姑娘之前的鸿鹄大志怕是要胎死腹中了。” 京兆尹别看是男子对于京城的八卦却是了如指掌,对付子馨的过往也知之甚详。“而那个清河伯府的小妾是西城王家的姑娘,当初惹上长公主家那位正是这个王家。王家能在西城家大业大靠的正是自家女儿是清河伯最得宠的妾侍。这位妾侍花容月貌很的清河伯的宠爱,眼下又怀有了身孕,虽知道却是无缘无故流产。 这种事也算是常见,其他人容不下这个腹中的孩子,出手让她不慎流产在大户人家算不得什么新鲜的事。其他人家最大不过在家中调查一番也就算了,清河伯府却唯独把这事弄到了京兆府上,这可是京城的独一份。 “老爷,怕是忘了,我们京兆府新来的林推官。推官负责的正是京城案子的查办。之前京兆府的一些案子林推官也能调查清楚明白,这桩案子怕是也只有林推官才能弄清楚是非曲直,不会冤枉了好人。” 听到师爷口中的林推官,之前还愁容满面的京兆尹却是眼前一亮,“你若是不说,本官倒是忘了我们衙门的林推官,却是这桩案子只有林推官调查最是妥当,其他人包括本官都不适合,不适合。” 被点到名字,最适合不过的林推官难的半日闲看着手上的刑书。 转眼到京兆府已经半个月了,除了最初的二日清闲之外,就没有闲暇的时候。京兆府管着京城和附近县城,当地悬而未决无法定论的案子全都送到京兆府这边有左右两位推官定论。若是涉及到权贵有身份之人再上报给京兆尹来决断。 林明锦者提供左推官人履职的第一日就在京兆府引起了不小的议论。之前林明锦没有来之前,京兆府上下还没有从左推官毫无征兆的外调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林明锦这个新上任的左推官又是给他们一惊。之前的左推官在京兆府已经呆了八年多的时候,一步步熬到了左推官的位置上。 对于没有背景靠山的他,差不多已经走到了官路的尽头,没料到好运却是这个时候降到了他的身上。前任左推官笑容满面很是殷勤的和林明锦做了交代,又好心的把京兆府的情况做了一番讲解,之后就告辞离开。 京兆府有左右两位推官,正七品,左为大,在京兆府压在林明锦上边也之后京兆尹这么一个上峰。林明锦之前和这位京兆尹也算是打过一次交道,对方也了解林明锦的背景,对着这位属下也很是热络,有这位上峰罩着,林明锦又请了京兆府的同僚和手中的小吏去京城有名的酒楼吃了一顿之后,他在京兆府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林明锦看着挑开帘子走进来的京兆尹,忙起身行礼。“林推官,这次本官确实遇到了难事。今日京兆府接到了清河伯府的状子,本官看着有些棘手,思前想后怕是也只有林推官要亲自去清河伯府走一趟,弄清楚这事情原委才好。”京兆尹对林明锦很是客气,时间紧迫,也顾不得太多寒暄,把来意说了出来。 “清河伯府那边催促有些急,林推官若是无事,不如去走一桩,张师爷,你把清河伯府的事和林大人叙述一遍,集思广益,想出里面蹊跷之处。”京兆尹身边的师爷思索了一下,理清了思路,清了清嗓子,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遍。 按理来说小妾流产这种事纵然是人为,也不会有人闹大,若是闹开,清河伯府也要颜面扫地,他们府上的姑娘的名声也会有损。但事有蹊跷,那日那妾侍流产之后不知为何认准了是付子馨所为,丧子的悲痛让她跑到前院清河伯那里告状。也是凑巧,清河伯那日正招待客人,这妾侍进来就跪在地上,催泪痛哭,希望为自家惨死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清河伯和在场的客人都被这一出给弄懵了,等反应下来的时候想让人把妾侍带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来人,还不把她待带下去,让各位见笑了,我这个小妾丧子悲痛,生了癔症,跑过来胡言乱语,惊扰了各位,真是过意不去。”清河伯在小妾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不好,准备直接让人把她推出去。 “伯爷,请慢,我瞧着这位姨娘到好似真有冤情,按理这种是伯府的私事,不是我们外人能过问的。只是今日恰逢岂会,我们在这里,这位夫人也向我们求助,倒不如给这位夫人一个机会,弄清楚真相也能还府上姑娘的清白。” 开口的这位是当今皇后娘家的外甥,正经的皇亲国戚,开口的话却是让清河伯不好拒绝。今日请来的这些客人也以这位身份最高,他开口之后其他人也全都跟着附和起来,让清河伯进退不得,只好努力的使眼色,希望那妾侍够聪明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 但那妾侍能凭着一股冲劲闹到正堂上去,眼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要说的话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让各位见笑了,家丑真是家丑。” 那妾侍的话看着没有什么破绽,矛头全都指向了付子馨的身上。事情已经闹到这里,清河伯也没有办法,准备顺着妾侍的话把丫鬟叫进来…… “今日之事还真是让人疑惑,可惜我对断案没有天分。术业有专攻,这种事看来还是要找擅长之人。眼下已经不仅是一个子嗣的事还牵连到伯府姑娘的名声,定然要弄个清楚。我看不如去京兆府那边派能干之人弄清原委真相,大家看可好?” “事情差不多如此,才回到我们京兆府这边,清河伯府那边催得紧,有涉及到到女眷,也只有麻烦林大人了。”师爷那之前了解到的一切和清河伯那边派来的人说的内容理了理全都说了出来。听着师爷的话,林明锦的眉头一直紧皱,弄清楚原委之后京兆府的人都清楚他们仅仅是被人当枪使,那人怕是故意要把事情弄大,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清河伯府的颜面都会有损,那位付姑娘怕是也丢尽了名声。 不过那人为何要提到京兆府,他们和国公府可是没有任何的交集。不过无论心中多了疑惑,林明锦还是带着几个属下匆匆离开京兆府敢去了清河伯府。人在家中住,祸从天上降,清河伯之前是碍于面子没有办法才派人去了京兆府,如今人都走了,强行压抑怒火的清河伯开始发泄起来,整个前厅一片凌乱,下人们也战战兢兢,生怕主子注意到他们这边。 “老爷,京兆府那边的推官来了,老爷您是要见一下,还是小的找个借口让他们先离开。”管家听到下面小厮的禀告,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开口询问。“他们到来的快,还嫌丢人不够,不见不见,他们不是要调查,好,我就让他们查,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本事。” 就是京兆尹,清河伯也没有放在眼中,更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推官,先是对着管家一顿臭骂,接着就想要把他们撵出去,还好在那之前想起了是他派人去找的他们,到底把管家给拦了下来。 “那边是女眷,你紧跟着不要在闹出什么笑话出来。”长叹了口口气,清河伯看了一眼一眼狼藉的前厅,转身迈步离开。 第45章 原委 “林大人对不住,老爷身体不适,不能见林大人了。小的奉了我们老爷的命令会协助林大人的吩咐。不知道林大人是想要暂时休整片刻,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清河伯府的管家态度看上去倒是很是恭敬,满脸堆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明锦明知道清河伯身体不适只是个推辞,倒也没说什么。他们是来办事的,清河伯闹出这种笑话出来不是什么好事,把她们叫过来也是被逼无奈,不给他们好脸色也是常理之中。 “那麻烦管家了。这桩事涉及到贵府的女眷,很多事都有不便之处。如今有管家你协助是再好不过了。虽说有些冒犯但本官来看还是要管家带我们去见报案的那位姨娘。很多事我了解的也不清楚,还是需要询问一些细节。”林明锦来这里正是问了办案,自然不愿意耽误时间,直接开口说出了请求。 那管家稍微停顿了一下,“那大人请跟着我到后院,王姨娘孩子不幸流掉,神智不是很清楚,林大人不要见怪。”管家来的时候已经听自家老爷说是要配合那边的话,但还是不放心生怕这个姨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先是开口铺垫一番。 “本官知晓,会有分寸的。”林明锦点了点头,好似已经清楚了管家的话。这王姨娘之前在清河伯府很是得宠,住的是单独的一个院子,只是这院子比起平日里面有着说不出的冷清。在院子里面伺候的丫鬟婆子看着林明锦身穿官服又有管家陪着,心中已是了然。 “这位是京兆府的林大人,来询问王姨娘一些事,你们去禀告你们姨娘一声。”管家对着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开口道。那丫鬟答应了一声,挑开了帘子走进了内间。在厅子里面稍微坐着等了片刻之后,帘子重新被挑开,两个丫鬟搀扶着一个少妇走了出来。那少妇面容憔悴,但却无法掩饰原本的姣好面容。 “妾身王石见过林大人,妾身那可怜的孩子还需要林大人来做主。”那少妇弯了弯身,对着林明锦开口道。 “本官今日来正是为了夫人的事而来,不知道夫人有何冤屈,可告与本官,若是属实证据确凿,本官自然会为夫人讨个公道。”林明锦没有直接应承下来,而是开口询问事情缘由。 “回大人的话,妾身之前已经怀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一直以来胎位很稳,吃食用度都很小心。只是五日前喝了一碗补汤,呜呜,腹中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了,妾身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有了身孕,谁料到孩子竟然会……”那王姨娘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泣不成声。 “本来妾身悲痛欲绝但也以为是妾福薄,留不住这个孩子,但妾身却在郎中口中听到一个不该听到的消息,妾身之所以没有了这个孩子,不是妾身福薄,而是被服用了虎狼之药,那要被下到了补汤之中,而那下药的人经过妾身调查不是他人正是付子馨。她好狠的心,妾身有再大的不是,孩子也是无辜的。” 王姨娘的话里面有几个需要注意的细节,补汤,下药。“不知道夫人是如何知晓这下药之人是付姑娘,还有当初给夫人问诊的郎中又在哪里?” “林大人,那郎中,小的已经请了那郎中过来,若是大人要见的话,小的让下人把那郎中叫过来。”管家听到林明锦提到郎中,在一旁开口解释道。 “那正好,还有付姑娘,既然夫人指认她,也麻烦请付姑娘过来,本官也有些事要询问。”林明锦的请求合情合理,管家没有拒绝,让丫鬟去请姑娘过来。而在姑娘过来之前,林明锦也开口询问王姨娘身边的丫鬟。“药补不如食补,夫人平日里面都要服用补汤。夫人只是姨娘,没有小厨房,平日里面只能用大厨房。夫人的补汤平日都不解人手是桃红亲自来熬的。 那日和平日一样,没有什么征兆,后来桃红不知道是吃坏了肚子还是什么,在熬汤的时候腹中一阵阵痛楚,后来熬不住,桃红去了茅厕。这本来也是个小事,奴婢们都不知道但后来姨娘小产,郎中又说姨娘吃了虎狼之药,夫人的饮食并无不妥,奴婢和郎中检查了夫人的饮食用度,在补汤的残渣中发现了那虎狼之药的痕迹。 发现事情缘由之后,姨娘直接审问了桃红,而桃红把中途小解的事说了出来。而在听到桃红说出小解的事,奴婢才想到了一个细节。 那个时候奴婢瞧着时辰不早了,怕是耽误了夫人用汤,去厨房准备去取补汤,恰好在离厨房不远的地方看到姑娘院中的丫鬟脚步匆匆,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那条路正好是离开大厨房的必经之路,而当时奴婢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到厨房的时候而桃红也已经回来,奴婢便带着补汤给姨娘送去。 后来补汤的事出来之后,奴婢想到了姑娘院中的丫鬟的异样,把事情讲给了姨娘听。”王姨娘身边的丫鬟口齿伶俐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付子馨从来没有想到这种脏水会泼到她的身上,气急败坏的她在屋中大发了一顿脾气之后,才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想着应对的方法。听到丫鬟传来的消息之后,付子馨整了整衣服带着丫鬟向着王姨娘的院子走去。 “林大人,涉及到事的丫鬟被关押起来,林大人您看是不是要把丫鬟叫过来。”等到王姨娘身边的丫鬟把一切全都讲了之后,管家在一旁开口道。 其实在王姨娘在正厅大闹一场之后,清河伯已经亲自出马,把事情全都问了一遍,涉及到其中的丫鬟婆子更是一个不拉全都关押了起来。若不是还要等着京兆府这边来人,那丫鬟怕是找已经没了性命。 “好,那麻烦管家了。”林明锦今日来主要是为了了解情况,他倒是不指望着真能从这些当事人的话中就知晓事情的真相。这件事至始至终难得都不是事情真相是什么,而是那些人希望真相是什么。 后面一切和林水生预料中的没有太多的偏差,丫鬟之前已经被用过刑了,她承认去了厨房,但却不是为了下药,而是去给姑娘添菜,而她也却是好奇靠近了那药汤,但却绝没有下药,本来丫鬟也不想承认去了厨房,但可惜的是她去的时候厨房里面还有其他人在,被人看到那丫鬟也只能承认这一点。 对于付子馨这个穿越老乡,林明锦自然没有相认的打算,而那付子馨比起之前林明锦捡到的却是聪明了很多。莫须有证据有时候却是最伤害人的,从始至终这桩事都是一个乌龙案,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付子馨下手,但付子馨却也很难洗清身上的清白。清河伯夫人这几日已经努力去了解真相,想要找到背后的人,却没有查出什么线索出来。 她不信任为王姨娘把脉的郎中,专门从外面请了郎中重新诊断,确定王姨娘的流产却是和之前郎中诊断相符。而那补药的残渣中也有着让人流产的药,只是是否是这补药让王姨娘流产还是另有原因却不太清楚了。在清河伯府从上倒下把当事人都问了一遍,又去了大厨房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林明锦告辞离开了清河伯府。 “大人,不知道您是否发现什么蹊跷之事,这次属下看着可是难办,那丫鬟虽说被指认,但却没有人看到她下药,她的屋中也没有查到什么。若是不是她的话,王姨娘又是如何小产,这真是难办。”离开清河伯府之后,一直跟在林明锦后来的属下开口道。 他在京兆府多年,为人圆滑却很有本事。在林明锦来到京兆府之后,主动投效到林明锦这边。考察了一番之后,也被林明锦收为己用,是一个很能干的帮手。他们没有坐车而是步行回衙门,路上两个人对着清河伯府的事商讨了起来。 “那清河伯前面的夫人生下了嫡子已经成年,一个姨娘再得宠生下的儿子也不过是庶子,又仅仅是个孩子,续弦的清河伯夫人看着不会是愚钝之人,若真是愚笨不堪,也只会用心腹之人,不会用小姐身边的丫鬟来做。我想清河伯夫人这么多年不会连几个得手的心腹都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林明锦在问了一番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定论。这个答案一点也不难猜,相信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装作糊涂罢了。林明锦很清楚这件事大家希望的结果怕是和稀泥,找一个替死鬼来抵账。但林明锦却不愿意这样,他在心中已经认定了这桩事和付子馨没有关系,那么王姨娘的流产就有问题,有些事怕是要拜托秦大哥了,这些事也只有他有办法能清楚。 想到要去见秦烈,林明锦的脚步不知觉的轻快了起来,回头对着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之后,让他们先回去衙门,自己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秦烈听到外面人禀告,把手上的刀收了起来,擦了擦手上的汗,从兵马司走了出来。他这段时日和林明锦也是很久不见,兵马司这个地方,他新来乍到想要站稳脚跟可不是林明锦京兆府那么容易。在京兆府林明锦的官职仅仅低于京兆尹,而知晓林明锦背景的京兆尹对着他很是客套,下面的人自然也很有眼色不会主动找麻烦。 和他的轻松相比,兵马司这边的情况要复杂了很多。兵马司负责的是整个京城的安防,除了是皇上心腹的提督之外,下面的五个城守却是各有派别,各自的立场。秦烈之前的身份又很是特殊,这次到兵马司任职,其背后的深意值得很多人思考一番。 “明锦,怎么到这里来找大哥了,大哥听说你去京兆府做推官,还来不及恭喜你呢,本来大哥也是打算这几日找个机会和你聚聚,好给你庆贺。前些日子大哥不在京城,倒是晚了恭贺明锦你了。” 秦烈看着穿着官服的林明锦,眼中一亮,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开口解释起来。 第46章 郎君 秦烈听着林明锦的话手上的筷子顿了顿,“你说的事,我会尽快去办,三日左右会给你一个答复出来。这桩事你心中可否有章程要如何解决。” 秦烈在听了林明锦的话,已经认识到事情的棘手之处。对于皇后娘家承恩公一脉。秦烈之前差事的原因比其他人要了解的更多。皇后和皇上是患难夫妻,承恩公也为皇上登基做了不少的事。 皇上登基之后,承恩公府也跟着水涨船高,眼下承恩公是皇后的亲哥哥,倒是个谨慎的个性,但那位承恩公世子,想到对方在京城的名声,怕是也只有他能做出清河伯府的事出来。 “无论这桩事目的如何,我也之求着无愧于心,尽所能把事做好,至于其他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美食当前,难得和大哥好不容易有机会居上一句,那些烦心的事,林明锦不愿意多想,干脆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大哥,兵马司这边比我那个京兆府要复杂很多,但我相信大哥在这里也能游刃有余,如鱼得水。”林明锦把一块扣肉放到口中,享受的口中的美食。 “那边却是复杂一些,很多人背后都有着一些关系,我初来乍到,知情的人又知晓的我的背景,自然不愿让我站稳脚跟。”秦烈在兵马司的日子最初的时候并不好过,也分身乏术,如今凭着自身实力暂稳了脚跟的秦烈在回想起过去的事,时过境迁,不愿让林明锦担忧轻描淡写的一扫而过。 “上次我出京做事得提督的赏识,有提督的看重,也算是摆脱了之前的身份,这兵马司做主之人还是提督,那些人不论背后是什么靠山,也不会主动得罪提督这边。” 秦烈靠着自身的本事,在兵马司努力经营,如今算是得了提督的赏识,总算不是孤零零的个人,之前那些阳奉阴违的事再也没有发生。 “大哥的本事我是知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哥之前的经历可是其他人羡慕不来的。”秦烈没有说什么,但林明锦也知晓秦烈之前见不得光的身份让他在兵马司受到的刁难只能比他说的要难上太多。 但这种经历也是秦烈的资本,要知道皇上的暗卫全都是精心挑选的,是皇上最信赖下属。有这种身份的秦烈被皇上安排到兵马司,林明锦很愿意相信这绝不是皇上的随意之举,背后自然有他的深意。而这种深意对于秦烈未来的前程,林明锦还很是看重的。 “大哥,你们提督大人我也听过母亲提到的,提督大人是难得的忠臣良将,可惜提督大人身患暗疾,可惜了提督大人天生的帅才。大哥能得到提督大人赏识,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位提督也是陪着皇上从皇子走到如今,在那些人中了暗算,留下了病根无法再征战沙场,留下了京城,负责整个京城的安防。皇上对这位提督最是信任不过了。 大哥如此聪慧,相信不会掺和到皇子之中,如今得到提督的赏识,那些人也不敢在把主意打到了大哥的身上。这个小弟话语中的关切让秦烈心中很暖,不喜言笑的脸上不自觉的略微的勾了勾,用筷子把几块扣肉夹到了林明锦的碗中。 “这些我自有分寸,前阵子我听说京城的传闻,那时我本想处理但却奉了外地,等回京之后这桩传闻的风波却是已经过去。是不是林家那些人又闹到京城,当初你的身世,是我亲自去做的,自然不会有意外发生。”本来一见面,秦烈是准备去问之前京城的那个传闻,当初他一听到这个就火冒三丈,准备着要好好调查一番,等查出一二在和明锦去谈。 但还没有等到秦烈行动,那边秦烈被都统紧急派了出京。等他把事情收尾之后回京复命,这桩传闻却是虎头蛇尾,在京城里面消失。秦烈也暗暗追踪这消息的来源,但背后的人处理的很干净,秦烈这些日子也没有找到什么确定的消息出来。 “大哥,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一些闲言碎语怕了算不得什么。母亲派人去了林家村,那边人已经不在了,估计之前的传闻和他们有关,但眼下看来他们的下场也只好说一声作茧自缚。” 林明锦没有说出林家人成为尸体躺在镇远侯府大门外的事,倒也不是想要瞒着秦烈,只是不想要节外生枝,再找麻烦。之前镇北侯被皇上下旨自辩之后,一直努力寻找,希望查出对方的身份,但林家村的人才到京城没多久就被带走,镇北侯自然查不出。 他不是没有怀疑到之前的传闻,只是对林明锦如何被找回,之前过往经历并不是很清楚。隐约知晓是大概的方向,一时之间也无从查找。无计可施又了解皇上意图的他只能自请其罪,停俸反省。林明锦上次去镇北侯府做客,正好赶上了镇北侯在家反省,林家人心惶惶。他这个身份特殊的人若是能选择真的不想这个时候去做这个客。 本来林明锦是准备找一个借口托辞不去,但却被长公主否决,长公主虽说没有明说,但林明锦却很清楚,对于镇北侯那个位置,长公主还是很看重的。对于长公主来说,没有当初的那个意外,这个位置不是他相公的,也会是他孩子的,而如今的镇北侯能继承爵位代表着长公主同时承受着丧夫丧子双重的打击。 如今林明锦回来了,也到了该把这个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全都归还的时候了。长公主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自家弟弟已经为了他表明了态度,她这个姐姐也要领情好好的戏走下去。林明锦对于那个爵位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母亲既然想要的话,他这个儿子也会努力争取不会让母亲失望。 镇北侯府,林明锦也不陌生,面对长辈同辈,掌握着合适的分寸,不近不远,保持一定距离又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林明锦住在的院子里面,想到他那个自来熟的姑姑,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姑姑的时候,林明锦就被对方精湛的演技给震惊了,若不是他之前和母亲打听过这位姑姑的过往,他怕是真会相信这位姑姑给感动。 至于那位可能是同乡的表妹,他可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对方弄出连续几次的偶遇和祖母姑姑话语中的暗示却是让林明锦不堪甚扰,到后来几日直接闭门不出避开这位巧遇连连的表妹来了。连续几次吃了钉子,那表妹和姑妈怕是知晓了林明锦的态度,态度不再热络,回到了正常亲人该有的距离上面。 “皇上下旨让叔父在家反省,天降横祸谁都躲不了。”林明锦把皇上的处理说了出来,镇北侯府那边的烦心事,还是不要麻烦大哥。 “我那边还有公事,你嘱托我的事,我会尽快去办,等从衙门回来我再去找你详谈。”秦烈是抽着空来见林明锦,匆匆趁着吃饭把该说的讲了一遍之后就告辞离开。林明锦看到秦烈离开,也跟在后面步行回京兆府。 “母亲,您说今日京兆府来人是否能看出那贱人的毒计,还女儿一个清白。”这桩事出了之后,付子馨被禁足在院子之中。还好她母亲是清河伯府的当家夫人,没有人敢落井下石,她院中的日子也并不难过。付夫人看着疼爱的憔悴的模样,头又痛了起来。 自家女儿这半年多的时间不知道是犯了什么,连续不断的遇到小人,这次那个贱人敢陷害馨儿,她绝对不会放过,等到事情过去,她也不要留了。 “之前我听外面人说过,林家那个刚找回来的小子放着好好的富贵闲人不要,偏偏去了京兆府那里受罪。之前我还当着是个谣传,没料到却是今日来的却是林家的小子。” 若不是这桩事和自家女儿有关,付夫人也不会亲自去见了林明锦一次。等见到林明锦,付夫人很是诧异他回事来到府上的办案的推官,只是这个时候不是叙旧的时机,看到对方公事公办的模样,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母亲,那推官是林家的人,你说的是长公主之前找回来的那个失散的儿子?”付子馨诧异的惊叹出声,当初这位被找回来,可是在京城里面有着不小的一阵风波,她在闺阁内院也是听说过对方。但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京城第一才女,风头正盛,对这个有着离奇身世的林明锦也仅仅是好奇一下就忘掉在脑后,也没有机会结识。 若是之前她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和对方结识,在脑中回忆今日见面的表现,付子馨沉默的低下了头。付夫人看着女儿如花的侧脸,女儿天姿国色,纵然是憔悴也遮挡不住美貌,本来他们夫妻对女儿是寄予厚望,之前帮着女儿树立名气,也是为了女儿将来的婚事做铺垫。 一切原本都按着计划,女儿未来是要许配皇子,甚至做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面,他们清河伯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但如今一切都成了幻梦,赏花宴上的那一出成了女儿遮挡不住的瑕疵,皇家是不会要名声有损的闺秀成为皇家的儿媳,无奈之下付夫人只能把目标放到了他处。 还没有等到找到合适的人选出来,又闹出这种丑事出来,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女儿的婚事怕是又要受到牵连。林明锦,虽说家世显赫,但自视甚高的清河伯府原本是不放在眼中的,一个在农村长大的泥腿子身份变了,也上不得台面。只是眼下今非昔比,林明锦倒成了一个难得的如意人选。 第47章 姐弟 自家女儿在当娘心目中是最好的,要不是女儿犯了小人,名声有损,这么一个乡下来的土小子无论如何也是配不上自家宝贝女儿的。 至始至终清河伯夫人也没有想过林家是否会同意这门婚事。要知道自家女儿是能配皇子的,眼下要和林家结亲,已经很是委屈了。 当然这些也只是付夫人的想法,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并没有对付子馨去说,全都是那个该死的贱人,她怎么还不去死。 在清河伯府的时候,林明锦当时表面上是询问聆听他们的话,实际上却是在仔细观察,希望能看出什么蹊跷的地方。原本他也是不报什么希望,但却真的被他注意到一个其他人也许没有注意的细节上来,眼下只要再找一些人问一问,在等秦大哥那边查到的事也能确定他的猜想是否正确。 “推官大人,我奉命把脉,她的流产却是吃了虎狼之药,但是否是服用了汤药所谓,却不是老夫能判断的。老夫只能确定这渣滓却是虎狼之药若是服用一个时辰左右会小产。” 林明锦询问的是第二个被付夫人请来的郎中,他说的话和之前询问第一个郎中的话相似,但在某些细节上却也有一些异同。 “一个时辰,你确定是一个时辰,会不会提前或者退后?”看过现代的刑侦,林明锦掌握了一些询问的计较,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很具体细微,这种循序渐进的询问能够掌握了很多不注意的细节地方。 “这个却是说不定的,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胎位不同,同样的要,药效也会有偏差。一个时辰只是按照常理来估算,但具体到个人的身上,却是因人而异。”老郎中听到林明锦的话,开始解释道,这种阴私之事,哪里有个准,很多话也留下了余地。 “原来是这样,先生我还有一桩事需要询问,能不能把这药渣里面的药方给我誊写一份,按着这药方服用,虎狼之药,对母体的伤害怕是也不小吧?” “大人所言极是,这种药地母亲的损害很大,若是母亲身体虚弱很有能会是一尸两命,也不知道是谁配出这种要来,稍微有些良知的郎中都不会配出这种阴损的药来。” “那真是太糟糕了,不知道那位夫人的身体可还好,她没了孩子已经不幸,若是在怀了身体怕是更不幸了。”林明锦好似对那清河伯府的妾氏的遭遇很同情,开口感慨道。 “那夫人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也许是服用的药,之后又精心调理,她的身子影响不大,只要在精心调养一两年,身子就会痊愈,不会再影响生育的。”医者父母心,老郎中虽然知晓这些大户人家的事不该掺和太多,但到底体谅病患的痛楚,眼下听到林明锦关切的话,开口宽慰道。 对于妾氏的身体,从始至终除了林明锦以外都没有人去关心询问,他们的关注点都放在了他处,包括那个病人的妾氏好似也是伤心过度,一门心思想要为夭折的孩子报仇。 “谢天谢地,那正好,今日也是麻烦先生了,那本官先告辞了。”林明锦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拿着誊写好的药方离开了药铺。果然和他预料中的一样,林明锦在听了这些人的供词之后,就发现了一桩蹊跷的事,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受害者的清河伯小妾。 若是最初的知晓小产真相的她一时愤恨为孩子报仇,闹到了清河伯面前倒符合情理,但接下来的事却是和情理不符。 他之前在清河伯府里面已经不着痕迹的询问了一些伺候的丫鬟,通过她们的话可以看出这位小妾能成为清河伯最宠爱的小妾可不仅仅是凭着她的花容月貌,更是这位小妾很是聪慧,很懂得分寸。清河伯喜好女色,后院里面光是有名位的都是十五六个,能在这么多女子中脱颖而出,这位妾氏的手段可想而知。 这样心性的女子纵然最初的时候糊涂,但也很快会清醒过来,对她的身子不会忽视。要知道对于女子来说子嗣才是最重要,没有子嗣的妾氏未来是悲惨的,那小妾自然知晓这个,怎么会不关心身子,连一句都没有询问。除非她已经认命,知晓她时日无多,才会不问郎中一句。 “林大人,不知晓清河伯府的事是否些眉目,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很多贵人,林大人这边也要抓紧一些。”林明锦刚回到京兆府,京兆尹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也不是京兆尹催得紧,只是在林明锦去清河伯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派人来打听消息来。来人背后的人是京兆尹不敢得罪的,没有办法只好守株待兔等着林明锦这边回来。 “林大人,承恩公世子的性子,你也是了解的的,被他感兴趣的人或是事,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我这个做上峰的人实在没办法,全都指望林大人你了。”京兆尹苦笑了一声,那承恩公的世子是京城纨绔之弟之首,着实让人头疼。 这位世子是承恩公的嫡子,被娇宠着长大仗着家里面的势力顽劣惯了,恰好碰到了清河伯府的事,感兴趣的他插了一脚,让这桩事闹大也把京兆府弄了进去。 “大人,下官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是有些事还需要调查,怕是还要一些时日,会给大人一个交代。”有些事还没有定论,林明锦也不好说些太多,简单的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那京兆尹听到林明锦有了打算,倒也没有具体询问,林明锦不是寻常的属下,对待他的态度和对他人也有区别,那京兆尹心中有底又称赞了几句转身离开。承恩公世子派去的贴身小厮从京兆府这边回来把打探到的消息全都禀告给自家少爷。 “少爷,和你预料中的一样,这桩事却是交给了林家少爷。那林家少爷已经去了清河伯府,小的倒也想看看这个林家少爷有什么本事?”自家少爷果然是神机妙算,一切和自家少爷预料中的一样,他作为少爷的贴身小厮是了解少爷的脾气的。 也许这位林家少爷都不知晓,他早已经得罪了自家少爷,这次也是少爷给对方一个教训。承恩公的世子得意的笑了笑,他当初灵机一动在听到清河伯府这桩事的事侯故意开口把事情推到了京兆府,为的正是林明锦。承恩公世子是个记仇的个性,之前京城科举舞弊的事被惩治的考生中,其中一个确实承恩公世子的跟班走狗。 打狗看主人,这个跟班出事,承恩公世子也跟着没有面子,心中暗暗把林明锦记在了心上,准备找到合适的机会把面子找回来。但林明锦平日里面深入简出,他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听说林明锦去了京兆府,他也好顺水推舟,给对方找一个麻烦。至于事情闹大对于清河伯府的会如何,这对于嚣张任性惯了的承恩公世子来说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好,这些日子你派人盯着,若是清河伯府想要讲和,也要付出一些代价出来。”清河伯府的日进斗金的生意让很多人眼红,但碍于情面却也不好撕破脸皮在暗中做什么手脚出来。如今清河伯府出事,他这个知晓内情的人也成了掌握对方的人,他们若是想要维护面子,也要好好的出出血一番。 林明锦自然不知晓之前科举的事情会得罪承恩公的世子,他拜托秦大哥派人去那姨娘的娘家去查看一番。女子能用性命作为威胁,也只有至亲和孩子,那妾侍的孩子已经流产,能威胁的也只有她的亲人。 那王家的大公子他也是打过一次交道,那种纨绔想要被人抓住把柄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有这个娘家作为牵制,那姨娘若是关心家人,自然会按着对方的意思做事。事情倒是和林明锦预料中的没有太多差别,在找秦烈第二日晚上,秦烈这边得到了消息亲自去了公主府一趟。秦烈之前在公主府作为林明锦的师傅教导功夫,和公主府的下人也很是熟悉。不用禀告,就被领到了林明锦的院子那边。 “秦大哥,你来了,是不是查出什么消息出来?”林水生看着秦烈脸上的轻松神情,知晓事情怕是有一个好结果,亲自给秦烈倒了一盏茶,开口询问道。 “王家确实出事了。王家的情况怕是你不清楚,清河伯府的姨娘是王家先头夫人生下的,她剩下一儿一女之后就病逝,后来王老爷又续弦再娶。没有了亲娘照顾,内宅大院里面是这对姐弟二人相依为命,那姨娘也是个有心计本事的,王家能发达起来靠的是这个姐姐成了清河伯的姨娘才有了今天。 这位姨娘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她那个弟弟,但这个弟弟确实被她给宠坏了,不知道给她惹了多少的麻烦。还好看在王家的面子还有她在清河伯府的地位,这些麻烦也全都被处理了。但这次王家小子惹得篓子却不是她一个清河伯姨娘能摆平的。为了这个弟弟,她也只能妥协按着对方的意思去做。” 秦烈之前的身份让他在办某些事上有其他人没有的优势。王家的事情若是换一个人,想要查清楚不是一个容易的事,但在秦烈这边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除了这些以外,秦烈还查到了他们沟通方法和人选。 第48章 真相 自从之前王家的少爷在林明锦碰壁,被京兆尹打了板子之后,却是消停了一段时日。但也仅仅是一段时日罢了,很快又旧态复燃甚至变本加厉起来,而这次弄出事的原因,林明锦从秦烈口中听说了之后,有些哭笑不得。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3节 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王家公子非礼女子,好心人英雄救美,但这个王家公子却是带着手下 人把这位英雄暴打一顿。而这引起两人争执的对象却是林明锦曾经见过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 “之前我已经给了她银子让她回老家,她怎么还留在京城,又招惹到王家那个纨绔,闹出事端出来。说到底是两个年轻人争风吃醋罢了,是不是这其中又闹出什么事来,才让那姨娘没有办法解决?”林明锦对于那卖身葬父的少女还有些印象,这个姑娘也是个有本事的,每次都遇到了王家公子,又每次都会出现英雄救美之人。 “这里面还真有些隐情,外人怕是不知晓。那和王家起了争执的人是京城一个富商的儿子,他们两家的生意本来就有所交集,平日里面二人也互别苗头,这次确实在这个女子身上杠上了。 说起来也是有趣,之前这位女子卖身葬父从林明锦这边得了银子之后安葬了父亲,没有按着林明锦的意思离开京城回老家,而是在京城租了一个院子暂时住了下来。 而这次出门却又和刚刚养好了伤的王家少爷碰到了一处。这王家少爷在看到落荒而逃少女,还隐隐疼痛的屁股让王家少爷想起了之前的耻辱,和身后两个跟班使了眼色,把这个少女给团团围住。他为了她糟了这么大的罪,怎么也要讨一个说法。 而也是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和王家不对付的白家少爷从那边走来,来了一个英雄救美。王家白家本就不和,互不相让动起手来。这次白家少爷是单独出门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比不上王家这边,打起来的时候吃了暗亏,被按到在地上,而王家少爷临走的时候一脚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恰好踹到了白家少爷的命根子,接着猜扬长而去。 白家的情况和王家不同,白家少爷是白家老爷的独苗,被王家少爷这一脚下去,传宗接代也成了困难。和王家针锋相对的白家后年也是有背景的,如今怕是要断子绝孙的白家自然要和王家撕破颜面,要不是为了遮丑怕是要直接闹到了官府里面。 “事情就是这样,白家这次是要王家血债血偿,也废了王家少爷的命根子。而被吓到没有办法的王家少爷求救到那姨娘那边,后面的事你也该知晓了,有人出面暂时安抚了白家那边,让白家不在纠缠报仇,而那姨娘也只能按着他的意思去做。” 秦烈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后面的事来,“这背后的人却是隐藏的很深,我这边虽然查出来一些,但看着却并不是真正背后之人,不过有些事你怕是要有兴趣了。” 秦烈没料到这背后的事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的多,清河伯府的这些主子全都成了其他人的棋子,内斗的厉害。 “大哥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不如让我来猜一猜。”林明锦看着秦烈故意卖着关子,挑了挑眉,开口道。“那倒是好了,明锦不如猜猜我跟着那姨娘的丫鬟发现他和谁联系?” “大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估计也是在清河伯府内,而在清河伯府内和付家姑娘关系恶劣会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可以看得出他的脑子也不是很好,而清河伯府内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人,正是清河伯的大少爷,清河伯故去的夫人生下的嫡子,不知道大哥,明锦猜得对不对?”虽然是疑问,但林明锦心中已经有了八成的胜算,正是这个结果。 “明锦是如何猜到这个人事在清河伯府的,明锦能猜到那清河伯长子,那对清河伯个瓶子后面的人是谁,是否也有些思路。”秦烈看着对方得意的小表情,笑了笑,开口承认了事情确实和林明锦估算的一样。当初他的属下发现这点的时候还很是诧异,清河伯大公子一个男子会做出这种内宅女子才会做的阴损之事,好似感慨了一番。 “大哥,怕是这位长公子只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一箭双雕,谁知道却是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把事情闹大,让我们也掺和在里面,闹到眼下怕是已经不再是那个大公子能掌握住的情况,这个时候他怕是也开始慌了,想办法不要让事情卷到他这边。” 依照林明锦的估计,这位清河伯的大公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掌握了这个姨娘的把柄作为威胁,命令这位姨娘用小产来陷害付子馨。而这个姨娘为了自家兄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妥协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出。原本姨娘小产服用的药应该是大公子的给的那个,但那姨娘的丫鬟却是护主心切偷偷的把姨娘的药给换成了对身子伤害不大的一种。 那王姨娘身边一直呆着的大丫鬟是精通药理的,说起来知晓这一点还是这个丫鬟自己透露出来的。这个丫鬟为了圆谎想出了一套合理的解释,为了让他们更加信服,无意中说出的几句话却是让林明锦怀疑这个丫鬟是懂得药理的。 这个丫鬟对王姨娘的关切和忠心不得作假。王姨娘在和他见面的时候或许是犯了隐疾,那丫鬟熟练利落的动作更是加深了林明锦的怀疑。要是这个丫鬟懂得药理的话,这也能解释了之前林明锦请问老郎中之后得到和预料中不符的答案。 要知道王姨娘在清河伯府闹了这一出,可是彻底得罪了清河伯夫妻。原本王姨娘是有着清河伯护着,纵然清河伯夫人再不满也不好做些什么。但如今让清河伯丢尽颜面的王姨娘自然得不到清河伯的庇护,刚刚小产的她自然没有那个福气去请专门的郎中来调理身子。那么王姨娘逐渐好转的身子也能验证她身边有懂得药理的人在一旁照顾。 “大哥,付大公子的打算和目的我是能猜到一二,但这背后的人藏的太深,我却是没有什么线索。王姨娘的不幸却是值得同情,但这却不是她为了自救而陷害她人该做的的,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母亲,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 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亲人牺牲未出生的孩子,这种事在我看来不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但我们只是个外人,我只要把了解的一切说出来,还付姑娘一个清白,其他的还是清河伯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也能功成身退。” 林明锦长叹一口气,每件事都有他的无奈,那王姨娘牺牲了一切只是为了护住唯一的弟弟,而他却是不得不破坏他的计划,这是林明锦的官职让他必须要做的。 清河伯大公子没料到这种好事会掉在他的身上。自从知晓了真相之后,清河伯大公子对付子馨这个妹妹是狠到骨子中,原本以为上次能让毁掉这个妹妹的名声,没料到这个妹妹却是翻身,暂时逃过了一劫。 付公子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对付付子馨,但他名义上是清河伯的继承人,但在内院里面却没有什么得用的人,之前母亲留下的人这么多年早已经被付子馨母女两个给全都清理出去。在内院没有人手的付大公子只能强忍着恨意,却没想到等到这个机会。 那王姨娘在清河伯后院可是一号人物,很的清河伯喜欢。眼下她怀有孩子,将来若是出生对他也有威胁,如今倒是能用这个把柄直接解决了两个威胁。付公子之前能被付子馨玩弄在股掌之中,本就不是什么太聪慧的人,强烈的恨意让他纵然知晓对方帮助他定有所图,但却还是选择了按着对方的意思去做,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切。 而被威胁的王姨娘别无选择,当初母亲病重的时候牵着她的手把弟弟交到了她的手上,当初她在母亲身边许诺会照顾好弟弟的。 在母亲过世之后,王姨娘的人生中只剩下了这个弟弟。她用尽了一切手段为弟弟撑开了一片天,让弟弟能平安的长到今天,眼下弟弟还没有成婚,若是被废了命根,王姨娘不敢再想下去,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否则她要将来百年之后如何要和母亲交代。 无从选择的王姨娘只能按着付公子的意思去做,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切。 第49章 态度 清河伯府的大厅中,这一日当事人全都集中在这里,听着林明锦在讲着一个发生在他们身边的故事。王姨娘在故事开端的时候就已经花容失色,明白大势已去,努力的提醒自己要撑下去,不要就这么倒下。 这个结果,其实王姨娘也有心理准备,在她答应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心存死志,死亡对她来说并不可怕相反还是一种解脱。这段时间,王姨娘想了很多很多,她其实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她那个弟弟已经被人宠坏了。 母亲不在,父亲的续弦她的继母,对弟弟的态度一直是宠养,弟弟能走到今日全都离不开这个继母在后面的谆谆教导。王姨娘也是知晓这些,但却无力回天,毕竟她已经出门,无法再亲自教导弟弟,明知晓弟弟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王姨娘永远也忘不了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曾发下的誓言。 如今为了这个弟弟,她已经牺牲掉了盼望已久的孩子,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已经尽力了。从孩子流掉的那一日起,王姨娘每晚都做着重复的噩梦,梦中孩子的哭泣的质问让她一次次从睡梦中惊醒,泪流满面。 比起王姨娘的泰然自若,清河伯世子付大公子却是心虚的暴跳了起来,还没有等到林明锦讲完,就直接开口反驳道,“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这个故事毫无道理,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去听这些什么故事,若是没事的话,我那边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 付大公子心中有鬼,只想着打断林明锦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却不知道这种冒失的举止让他越发的引人怀疑。果然还没有等到其他人开口,清河伯就冷着脸,望着付大公子的眼中冰冷没有半点温度,“孽子,还不给我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若是让我知晓你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就不要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讲情面,我们付家容不得这种对亲妹妹下手的人出现。” 清河伯这一次是真的懂了前所未有的真怒。以前的事虽然丢脸,但却还在清河伯容忍的底线之内,比起这件事是付大公子所为,若是能选择,他更愿意真的是付子馨嫉妒下手,女儿如何重要,也比不上嫡子。更何况这个女儿的名声有损,将来也不一定会联姻到什么好人家,给清河伯府什么帮助。 至于付子馨之前出的点子,开的铺子给清河伯府赚了多少的银两,这种事清河伯自然也没有忘记。这个女儿有很多小聪明,若是名声坏了,他们清河伯府也不介意多养她一辈子,留着她那么银子自然滔滔不绝进入他们清河伯府的口袋之中,而不会随着付子馨出嫁,便宜了其他家。也是动了这个心思,清河伯才会好似不在意的把事情推到了京兆府那边。 但他没料到事情会风云变幻到眼下这个难以收拾的地步,还了女儿的清白,儿子这边却成了罪魁祸首。清河伯一时间恨不得一巴掌抽到长子的脸上,他聪明了一世,怎么会生下这么一个愚蠢的东西出来。 清河伯府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处理,都是清河伯府的内务,林明锦一个外人自然不便于参与太多。在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人证物证全都展示了一遍,又得到了王姨娘和身边丫鬟亲口承认了之后,林明锦就告辞离开,没有注意到付子馨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久久没有转移的目光。 “大人,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用把这一切写成文书,让付大公子签字画押?”林明锦的随从跟着对方走出清河伯府之后,迟疑的开口道。按照他们京兆府办案的程序来看,破案之后要画押认罪,他们这边只把经过讲了一遍,就离开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这桩事归根到底都是清河伯府的家事。一个未出生的婴儿按照律法来说也不能按照成人来看,我们京兆府参与在其中也是一个偶然。如今我们已经弄清了真相,也尽到了使命,剩下的事已经是我们不好处理得了。眼下我们退出去,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们京兆府也没有关系。大人那边也是这个意思,不要牵扯到京兆府的身上。” 林明锦听到随从的话,开口解释道。 这种事若是能选择,自然不愿碰到,但他们眼下无从选择,也最好就做到这一步,剩下的事就已经不是他所能决定的,虽然他已经猜到大致的走向会是如何。这起案子从始至终都并不复杂,林明锦唯一疑惑的只是背后的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于从付大公子那边了解答案,林明锦不抱有任何的希望,那个一个蠢货怎么可能会知晓这些,怕是他每走一步都在那人的计算之中。林明锦的猜想不错,他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但在清河伯府却被付大公子亲口给否定了。 被揭穿了一切的付大公子若是知晓被后人是谁,是一定不会为对方隐瞒的,但至始至终付大公子却都说不清楚,只是说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和王公子的仇人去说,那边的人听说了付公子的身份之后,虽然不甘但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不爱追究。付公子还以为他清河伯的世子面子大,解决了事情之后自然要王姨娘按着他的意思去做。 付公子这边没有任何的线索,林明锦的主意只能放到了王姨娘弟弟的仇人那边。林明锦可不相信那付公子真的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对方只在见过付公子一面之后就心甘情愿放弃了寻仇,这背后的势力自然不可小瞧。 不知是不是一种直觉,林明锦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结束,好似未来他和背后的人还会有所交集,这一切林明锦没有和任何人去说。毕竟只是一个隐约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又何必徒生烦恼。 “不愧是他们两个孩子,纵然在外长大,也没有让人失望。后面的事情你去处理干净,眼下我还不想直接和他接触。” 永宁侯听着下面人禀告的话,微微笑了笑,那下面人不知有何神通,竟然能把林明锦在清河伯府当时众人的对话全都活灵活现的重复了一遍。 “主子,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们差不出什么,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侯爷这边。只是属下有些疑惑,主子要考验林公子,有很多选择,如何会把力气花到了清河伯府这边?” 那下属是永宁侯的心腹,看到自家主子心情不错,干脆把心中的怀疑问了出来。“你可知晓清河伯能有今日,背后的人正是这个付姑娘。 这位付姑娘也不是太过糊涂,明白了自身处境之后,接下来我们也能有场好戏来看。” 永宁侯虽然深居简出,但京城里面大事小情却了如指掌。付子馨的本事传出来的时候已经引起了永宁侯的怀疑,当然她是猜不到什么鬼神之事上面,但却也隐隐看出付子馨身上的蹊跷之处。只是那个时候林明锦没有回来,付子馨的蹊跷永宁侯虽然有些兴趣,但也仅仅是有些罢了。 而如今林明锦回来,永宁侯这个沉睡的黑暗中的人苏醒起来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穿越以来付子馨是真的把她当作清河伯府的一份子,真的把清河伯府当作她的家,但一连串的事却是让付子馨的心冷了下来。 之前抄袭的事爆发,付子馨还能相信清河伯冷淡的态度是因为她闹出的祸太大,但如今这飞来横祸,付子馨却是真正明白了清河伯的态度。明明那个大哥是罪魁祸首,但那个所谓的父亲最后处理的结果却是让付子馨彻底冷了心。 按着付子馨的意思,这桩事绝对不能仅仅以兄长被打了板子,关了禁闭就完结,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怎么也要被赶出清河伯府。父亲却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当初她被怀疑的时候,父亲可不是这种态度。 寒了心的付子馨之后会做出什么,没有人知晓。 那边林明锦的解决了清河伯府事情也传到了承恩公世子的那里,惹得一片狼藉,承恩公世子本想着是要林明锦出丑,没料到林明锦这么快就查到了真相。这种落差让本来性子狭隘的承恩公世子算是彻底把林明锦记在了心中,准备好好的给对方一个教训。只是还没有等到承恩公世子找到合适的机会,这边他那里却是先出了麻烦。 承恩公世子之前在清河伯做的事传到了承恩公这边,承恩公之前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有些顽劣,但这个儿子平日里面顽劣但还有分寸,他也有很多事要处理,也就没有过多管这个儿子,哪里想得到这个儿子确实闯出这种祸端出来。清河伯府在承恩公眼中确实算不得什么,清河伯府很多年前就已经破败,成了二流人家,对于顶尖权贵的承恩公来说自家儿子多管闲事的举动若是寻常时候也仅仅是烦恼一番而已。但这个时候却不是寻常时候。 他们承恩公是皇后的娘家,支持的自然是太子,但太子如今在朝堂的处境并不理想,皇上其他皇子长大对太子的位置的虎视眈眈,皇上那边对太子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转变。这个时候承恩公自然不想要去给太子添麻烦,要缩着尾巴做人的时候,自家儿子却闹出这种事出来,而且还把林明锦牵扯在其中。 林明锦的身份和寻常的京兆府官员不同,他的身份决定他的举动都会落在上面人的眼中,自家这个蠢货儿子这个闹出这个,给其他人落下话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承恩公世子的苦日子开始了,被承恩公困在了府里,很长一段时间怕是无法出府去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第50章 密室 “自杀,门窗紧闭,屋里面只有死者一个人。很明显死者是想不开自尽而死。大人,你看看是不是我们讷讷感结案了。” 开口的是京城最近的一个县城的县令,看着从京城来的上官,开口说起了自己的见解。 “木县令,不知仵作那边是如何说的,验尸的结果又是如何?”林明锦皱了皱眉头,提出了他的疑问。 清河伯府的案子告破了一段时日,林明锦的日子是休闲了一段,但很快就又有麻烦找了上来。上个月京城郊外阳谷县有一户殷实人家,家里面耕读世家,家族中也出了几名科举高中的进士,眼下在阳谷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这户人家姓白,这一次出事的正是白家的小儿子,暴毙在书房之中。白家的小儿子天资聪慧,被白家家主寄有厚望,虽说是庶出,但从被白老爷亲自教导,和嫡出没有什么差别。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来丧子的悲痛让白老爷大病了一场。当地的县令和白家也有些交情,派了仵作气查看了一番之后,认定是自尽来结案 。本来这桩事也是过去,谁知道白少爷的亲生母亲,白姨娘却不愿意相信又托了家里面的关系,请了一个办案几十年经验丰富的仵作来看,果然发现这里面有些蹊跷之处。弄清楚自家儿子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白姨娘自然不会这么算了,把真相禀告给了白老爷。白老爷一听到这个,更是又怒又气,差一点一口气喘不过来晕死过去。 阳谷县这边白老爷是信不过了,要想为儿子报仇雪恨也只能把目光放到了阳谷县上面,也是如此这桩案子落到了林明锦的手上。之前林明锦生活在林家村,来到京城之后也没有离开京城城内。如今倒是接着办案的机会到京城附近的县城里面转转。 阳谷县虽说也是县城,但也许是挨着京城近的缘由,比林明锦之前生活的地方要富裕了很多。白少爷的尸体因为查出冤情的缘由,被白老爷找了个借口送到了寺庙之中,没有下葬、眼下林明锦这边带着京兆府的仵作前来,第一件事就是检验白少爷的尸体。京兆府的仵作算是仵作里面的翘首,很有经验,在看了白家少爷前胸的刀口,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回大人的话,白家少爷的死却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匕首刺杀的所留下的痕迹上有经验的仵作是能够看出这里面的学问来的。在验尸的时候小的询问了白家下人白少爷的习惯,确定白少爷习惯用右手,但这个伤口却无论如何也不是是白少爷自杀所留下的。 伤口的位置方向左高右低,这是他杀才能形成的。要断定是否是自杀还是他杀,除了伤口的痕迹,还有凶案现场的血迹也能断定,只是可惜小的来验尸的时候吗,凶案那边已经被打扫过了,很多痕迹也不见了。” 仵作对着林明锦把检验后的结果说了出来。其实这桩案子被断错,倒也怨不得之前的那个仵作,要知道这间屋子可是密室,听白家人的讲述,这桩案子确实至于自杀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仵作也许年轻经历的案子并不多,不知晓伤口的区别也是情理之中。 “林大人,这件事都是仵作糊涂,才让下官把案子弄错了,还好没有弄成大错,弄清楚了白家公子的死因,但这桩事却有很多蹊跷的地方,白家公子当时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面。后来衙役和本官都亲自去看过了,书房里面的窗户和门都是紧锁的,书房里面只有白家少爷一个人,若不是自杀,那么凶手是如何离开书房里面的。下官当初错判成了自杀,也是密室的原因。” 阳谷县令是科举出身,这么多年在阳谷县也算是兢兢业业,但可惜背后没人,一直也没有升官的机会。命案在任何地方都是大案,白家这桩案子,阳谷县令已经把白家恨上了,但可惜他也清楚自家人微言轻,白家的人对他这个父母官虽然尊重,但却不敬畏。如今林明锦从京兆府来到阳谷县,阳谷县令在听到京城的派来的仵作的话,开始为他办错案寻找借口。林明锦对于阳谷县这种庸官的态度很是中庸。 从古至今百姓朝廷需要的是清官,但清官难寻更多的是阳谷县这样的庸官。他们也许做不到为民做主的清廉之官,但也不会大奸大恶。阳谷县县令在阳谷县多年,林明锦在来衙门之前,曾经在县令里面私下里面询问了百姓一番。阳谷县令的官声不错,在很多百姓心中还能称得上一个好官。 林明锦笑了笑,“大人的怀疑却是让人疑惑之处。也是那凶手太过狡猾,大人才会一时不查被蒙蔽过去。但还好眼下我们已经知晓了白公子是被杀而不是自尽。相信事情会很快有进展的。” 林明锦的话算是认同了阳谷县的说辞,听着林明锦的话,阳谷县长出了口气。林明锦的官职和阳谷县平级,但林明锦是在京城天子脚下,不是他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县令能比的。 阳谷县在京城脚下,治下这么多年也一直太平无事。阳谷县很清楚他这个位置也是被很多人惦记的,眼下还有不久是吏部考核的时候,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了白家的案子,阳谷县很怕今年的吏部那里怕是有麻烦了。 “不知道推官大人是准备如何去做,若是用得着本县的地方尽管开口,本县这边的捕快衙役全都任推官大人差遣。”断案这桩事,阳谷县并不擅长,之前阳谷县的案子是县城的仵作和身边的师爷在旁协作。那些案子也不像眼下这个错综复杂,他们县衙的仵作连自杀还是他杀都没有弄清楚,破案也没有什么希望。 “那麻烦县令大人了,今日本官来这边也是为了案子,眼下也要去白家一趟,案发现场总是要看上一看的。” 清谷县令是是清谷县的父母官,每日有很多事要他去处理,今日陪着林明锦调查这些,已经用了二个时辰,衙门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带着林明锦到了白府,见过白家当家白老爷子之后,就没有在留下来,而是先行离开。 白老爷子依着身份自然要陪这林明锦去调查询问,但他的身体却不允许,本来老年丧子白老爷子已经大病一场,知晓儿子不是自尽而是被谋杀之后,白老爷子的病情更是加重,如今是无法从病床中起身。林明锦看着眼下只说了几句话就气喘吁吁的白老爷子,也没有办法在询问太多。 “大人,实在抱歉,幼弟丧命,家父的身子又病重,只能有学生来陪着大人。大人若是有想要询问的,想要去看的地方,学生都会安排。”白老爷子病重,招待林明锦的是白老爷子的长子。白家长子不惑之年,膝下的长子的年龄和去世的白家小少爷的年纪相当。这些年来白家的产业九成都是白家大老爷来的打点,今日也是他来顶替白老爷子招待林明锦。 “那麻烦了。本官想要去案发的那书房去看看,还有一些疑问,本官也想要问一问。去的路上不如白老爷把那日案发的经过再说一遍给本官听。”林明锦的询问,让白大老爷陷入了沉思,思索了一下,开口讲起了那日的经过。白家少爷虽说是庶出,但年少聪慧在白家的待遇和嫡出没有什么区别。 白家在清谷县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白家少爷学士风流,也惹了一些风月之事。本来文人风流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白家这位小少爷却是和青楼中一个头牌成了真爱,要把青楼头牌光明正大迎娶进门。白家可是书香门第,对于名声是最在乎不过。 未娶妻先纳妾已经是白家家教接受不了的,那妾还是来自青楼,这是白家上下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白家老爷子知晓这件事是动了真怒,断了白家少爷的月钱,给他痛打了一番之后,就被禁足到了府中。这桩事发生在命案之前半年左右,白家小少爷最开始还不死心但随着日子过去,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死心了,把专注力重新放到了读书上。 对于白家小少爷的转变,白老爷子自然乐见其成。而白少爷在书房读书也有一个习惯,经常一个人锁在书房里面,不许任何人打扰。白家上下都知晓少爷的这个习惯,命案发生那日,白家少爷在书房里面最初的时候也没有引起了下人的注意,还是等到用晚饭的时候,伺候白少爷的丫鬟才去敲少爷的门,要提醒少爷用饭。 但丫鬟敲了很久里面也没有传出少爷的答复,丫鬟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去找了少爷随从。随从听到丫鬟的话,跟着丫鬟到了书房的门口,发现书房的房门是从里面锁上了,又喊了半天都没有回声,没有办法,用身体撞开了门,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白家少爷。 那白家少爷的右手握着滴血的匕首,而那匕首正好插在了白少爷前胸,白少爷睁大了眼睛,面目狰狞没有了呼吸。白家大公子想着那日发生的事还心存余悸,把那日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日的丫鬟和小厮在哪里,本官有些事想要询问他们。” 林明锦随着白家大公子的话,心中也在快速思索。 “大人要见他们,他们已经在书房那边等着了,等到大人到书房就能见到他们两个。凡是之前伺候幼弟的丫鬟小厮眼下全都在那边,等着大人来询问。” 第51章 风月 伺候白家少爷的丫鬟叫作兰儿,是白家少爷的身边刚提拔上来的丫鬟。白家小少爷在去年的时候就订婚了。 订婚的对象是白家老爷子飞哦了很多心思才定下的婚事。白家小少爷虽说在白家的待遇等同嫡出,但实际上却还是掩盖不了他庶出的身份。 正经门当户对的人家自然舍不得把自家的嫡出嫁过去。而庶出的的姑娘,白家老爷子又看不上,一时间白家少爷的婚事也成了一桩难题。后来还是白家老爷亲自出面给白家小少爷定了一桩婚事,那姑娘虽说是庶出,但却也是被当家主母养在身边当作半个嫡出。 那姑娘的父亲是当朝翰林,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将来白家少爷的学问也有了请教的对象。这样的婚事能定下来不知道白家老爷子费了多少的心思。谁知道这个白家小少爷却在订婚之后,闹出和青楼女子的丑闻,若是这个丑闻传扬开去,白家小少爷的婚事怕是要黄了。 白家老爷子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直接出手把白家小少爷给禁足了。借着白家主母把白家小少爷身边的两个丫鬟给发配出去,接着重新提拔了两个丫鬟到把家小少爷的身边。兰儿就是这个时候提拔上来的,他到白家小少爷身边才半年多的时候,就亲自目睹自家少爷惨死的事,年纪尚小的她一下子崩溃瘫软在地上。 如今见到林明锦,稍微抬起头看着穿着官府的林明锦。之前她听说要有京城来的大官来询问少爷的案子,他原以为京城来的官员会是和大公子的差不多,没料到却这么年轻,和少爷差不多。感受到这个小丫头望向他的目光,林明锦用眼神温和的看着对方,想要安抚眼前这个小丫头的情绪,让她不要太过紧张。 “你就是兰儿吧,听说你是白家少爷的丫鬟,你做白家少爷的大丫鬟多久了?不用紧张,本官只是顺便问问罢了。”林明锦温和的态度,让兰儿的紧张情绪得到了缓解,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大公子,得到对方眼神的示意之后,开口回答起了林明锦的问题。 “奴婢原本是少爷院中的二等丫鬟,后来两位姐姐被指婚出去,奴婢才被夫人提为一等丫鬟的。”兰儿没料到林明锦没有问少爷的事,而是问起了自身的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兰儿,虽说你作为大丫鬟的时候不久,但之前也在你们少爷的房中伺候,对你们少爷的习惯也该很熟悉。我想问一下你们少爷喜欢去书房看书,这个习惯是从读书的时候一贯如此,还是后来才这样?” “兰儿之前是从少爷房中的小丫鬟做起,对少爷习惯也很了解。少爷之前也喜欢去书房读书,但那时候书房的门却不像后来这样紧闭,少爷的这个习惯是后来才有的。”兰儿思索了一下开口解释道。 “那兰儿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你家少爷改了习惯?” “大概是两位姐姐走了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月少爷才改了习惯。”说起来自家少爷之前之前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后来突然改的。兰儿这个小丫鬟自然不敢过问太多,前面两位姐姐是为什么被发配出去,兰儿还是略知一二的。 之前两位阶级都是府上的家生子,很小的时候就在少爷身边伺候,以后若是少爷愿意也许能成为通房。成为少爷的通房,是很多丫鬟梦寐以求的事,毕竟是从奴才一翻身成了主子。但和她们相比,兰儿却不是心大的,她只想着好好做好自身的差事,她的容貌并不出挑只能称得上清秀,性子也胆小怕事,也是这样才能在那两个心大了的姐姐被指婚出去,顶替了大丫鬟的位置。 “好,这里的书房你们重新打扫过,可是发现是否缺少了什么东西?”林明锦边问着兰儿的话,边四处看了看,眼睛停留在书桌上的一叠纸张上面。 “回大人的话,事情发生之后,下面的人把这里清扫了一番,估计没有缺少贵重之物,但那时候我们也没有注意这些小事上,兰儿,你回忆一下可是书房可是缺少了什么?” 这一次是白家大公子开口道,弟弟的书房白家大公子并不了解,他和白家少爷的年龄差距太大,平日里面也没有什么交流,若是缺少了什么,他也是不清楚的。但书房这种地方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又能缺少什么。 “大人,这书房平日里面是兰儿和两个小丫鬟打扫的。对于书房的摆设,兰儿还是很清楚,这边没有缺少什么,当日奴婢和丫鬟只是清扫了地面,其他的地方并不敢动,就很快离开。” 这里可是死了人的地方,丫鬟本来就胆小,若不是碍于主子的命令不敢违抗,要不才不会迈步进这里,他们进来的时候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利索的把书房的地面血迹擦掉之后,兰儿和两个小丫鬟就快步离开。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这间书房的门就被锁上了。还是如今听说了少爷的死有蹊跷,他们才又把书房的门重新打开。 “你们少爷倒是写的一首好字只是心思确实用错到了地方。”林明锦听着兰儿的话,把那一摞写的字的纸张拿起来,随意的翻阅,最初没有什么,但在看到其中某一页的内容,眼前一亮,之后放下的手中的纸张,开始翻阅起了书架上和桌子上的书籍。林明锦翻阅的很快,他的身份决定了在场没有人敢质疑他的举动,只能任由林明锦在那边好像寻找些什么。 “白家大公子,这本书我想你也该不知晓的吧。”把一本说文解字扔到了白家大公子的手上,白家大公子原本还疑惑林明锦为何突然开口说出那番话来,但在看到那本说文解字里面的内容时,脸色瞬间通红,尴尬的把书扔到了地上。 “挂羊头卖狗肉说的正是这个,这本说文解字封皮上上出现的却是风月之书。那种书白家大少爷没料到会出现在这里。白家少爷之前在书房读书,外人说也是用心温书,但如今在书房这种地方出现这种书,那么之前温书的话,可以说是一个笑话,一个狠狠的巴掌打在了白家大公子的脸上。最让白家大公子郁闷的是那个人已经去世,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大人,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几个给我说清楚,少爷的书房里面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是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府邸里面。说是谁给我带进府中的。”白家大公子说是问两个人,但冰冷的目光却是看向了白家小少爷的随从。 兰儿一个小丫头连府门都出不去,自然不会有本事弄到这种书。而白家公子这段时日一直被禁足,能把这本书给弄到府中的,只能是白家少爷随从。 “大公子,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小的不知晓少爷的书房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那随从是白家小少爷奶娘的儿子,从小就在白家少爷身边当小厮,是白家小少爷最看重的心腹,但这个心腹却也是个机灵的,小少爷不在了,他未来的靠山也没有了,今天的发生了这种事,小厮很清楚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他一个下人承认下来的下场他不敢去想象。 “白家大公子这些书如何在这里,再追究也没有用途。不过看着这些书,我倒是猜到了白家少爷怪不得要禁闭书房的门了。如今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了,不如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白家大公子若是有事的话,不如去做。” 林明锦很清楚白家大公子在,很多话怕是问不出来,反正他的身份在哪里,干脆直接用身份让白家大公子离开,他好有时间好好的问对方一些问题。 白家大公子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两个人,“那林大人,学生就离开了。这里您有需要用得着学生的地方,派人去通知一声就好。”白家大公子客套一番之后,转身离开了书房。看着白家大公子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林明锦也问起了他们两个一些早就想要知道的问题。 兰儿和随从两个人眼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白大公子离开之后,对于林明锦的一连串的问题和质问,两个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民不与官斗,林明锦的身份让他们对他本来就害怕恐惧,如今林明锦又好似知晓了很多事,一些他们没有说的事林明锦都一一猜出来再被对方已一质问,兰儿第一个崩溃跪在了地上。 “之前两位姐姐名义上是年纪大了被指婚,实际上却是上了少爷的床后来被夫人发现了,本来对于这种勾引主子的奴婢,是要毒打一番发卖出去,但少爷却是护着两位姐姐。后来夫人看在少爷苦苦哀求的份上,只是把两位姐姐嫁了出去,但少爷却不知晓,他的举动是彻底惹恼了夫人,两位姐姐后来的下场……” 兰儿一个小姑娘涨红了脸,有些话也说不出口,但林明锦看着兰儿的反应也知晓那两个丫鬟被发卖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 “这些事本来在府上也是一桩秘密,但奴婢被抬举成了少爷的大丫鬟,才会被告知这些。”那两个大丫鬟的下场是兰儿心中最深的恐惧,一直深藏在心中的秘密,不甘对任何人说。 “那些书你承不承认对本官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本官只是想知道,你们少爷是不是对之前定下的婚事有意见,你是你们少爷的最信任的心腹,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都知晓才是?” 从兰儿这边得到了想要知晓的消息,林明锦把关注力放到了小厮的身上。 那小厮对于这一点也没有任何的隐瞒,也不敢隐瞒,“少爷对婚事却是心中有些不满。之前老爷定下这桩婚事的时候,少爷还很是期待,但在无意中得知少爷的未婚妻的容貌不是很好,少爷最喜好颜色,知晓这一点之后心中很是不满。 但少爷很清楚这桩婚事是老爷亲自定下来的,少爷知晓想要悔婚没有任何余地。后来少爷为了散心,才去醉红楼逛逛认识了飘絮姑娘,后来被老爷夫人知晓了,少爷被软禁在府中。” 第52章 手法 白家小少爷的未婚妻在容貌上有些瑕疵,才会下嫁和白家小少爷订婚。少年慕艾,白家少爷原本对素未蒙面的未婚妻也有很多的期待和猜测。后来无意中得知事了未婚妻家里要去上香,好奇之下带着小厮偷偷的也跟在了后面。 白家少爷的未婚妻皮肤相对眼下的女子来说偏黑,标致的脸上偏偏多了一个娘胎上带出来的胎记。这个胎记让原本让人眼前一亮的容颜变成让人眼前一愣。对未婚妻有着太多期待的白家少爷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怒火中烧,要不是被小厮拦着怕是直接要大闹一场。等到回府的路上,在小厮的劝导之下,白家小少爷的理智也慢慢回来。 他很清楚这桩婚事是父亲费了很大心思定下来的,那未婚妻的容貌有瑕疵这桩事父亲不会不知晓,但还为他定下这桩婚事,是看在未婚妻娘家的势力的上。父亲是宠爱他,但他也很清楚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退婚。 明白这一点的白家少爷很绝望,若是真的和那个无盐女成婚,白家少爷一想到要和那样的人生活一辈子,就感觉到一阵恐惧。年少的才名让白家少爷很是自傲,他绝对不允许他的人生多了这么一个难以消抹的污点,郁气难消的白家少爷不愿意回府,又找不到人去说心中的苦闷。在大街上无聊闲逛的他走着走着走到了醉红楼那边。 想到曾经几个好友提到醉红楼暧昧的话语,心情郁闷的白家少爷抬脚迈步进了醉红楼。白家的家教很严,要不是知晓未婚妻的事刺激,白家小少爷在成婚之前怕是绝不会去青楼楚馆的。但如今白家小少爷倒是把白家的家教忘到了脑后,男人风流又何妨,若是那边看不上,主动提出退婚,他是在期望不过得了。 后来白家少爷和醉红楼的红牌飘絮两情相悦,经常留宿醉红楼的事很快被白家人知晓。未成亲,留宿青楼,这种事让白家老爷很是动怒一番,要是被那边知晓这桩事,他费了那多心思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婚事怕是要成为泡影。一想到这个,白家老爷子直接要白家小少爷断了和醉红楼那边的联系。 但不知道这个白家小少爷是真的迷恋上了飘絮,还是要对父亲不满,竟然提出要为飘絮赎身,把她纳入府中做姨娘。这句话刚刚说出就彻底把白家老爷子激怒,之后的事就是白家小少爷被软禁在了府中。白家小少爷在醉红楼在飘絮身边呆了很久,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书呆子,眼下被软禁在府中,心中不满的他,看着身边的两个俏生生的丫鬟,态度比往日多了几份亲密。 这两个丫鬟也是懂人事的年龄,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态度的转变,脸颊绯红,双眼脉脉含情的看着少爷,很快两个丫鬟就爬上了少爷的床上,被翻红浪。在府邸中没有什么秘密,两个丫鬟和少爷勾搭上的事很快传到了白家当家夫人的耳中。 白夫人平日里面对这个庶子的态度到还算慈爱。他和白家老爷子是结发夫妻,膝下的长子已经掌握了白家大多半的生意。对这个和孙子年龄仿佛的庶出儿子,白家当家夫人也愿意表现出他的大度,白家老爷子对这个庶子的偏疼,她也能够理解。 但这个庶子订婚之后,一而再再而三闹出的事让白家夫人头痛不已。当初老爷定下那门婚事的时候,白家夫人心中并不赞同,倒不是嫉妒庶子找到一个好岳丈,而是她比白老爷更了解这个庶子的性子。这桩婚事在老爷和庶子的姨娘来看都是难得的良配,但她却是知晓,这桩婚事未来新娘子嫁过来的日子并不会太好过。 只是这些事,她一个嫡母不适合在那个时候触霉头说出,让人怀疑她用心不存,吃力不讨好。明白这一点的白夫人至始至终对于庶子的婚事都没有发表任何的一间,任着白老爷在那边促成了这桩婚事。 如今婚事已经定下来,为了白家的颜面,白夫人不允许这桩婚事出现任何的意外,在新娘子还没有嫁过来之前,丫鬟爬上主子的床,这是打了新娘子的脸,白夫人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直接出手把白家少爷身边两个丫鬟给发卖了出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让白家少爷越发的自暴自弃,新换来的丫鬟是白家夫人精心挑选出来的,相貌寻常,不懂风情,白家少爷越发的郁闷难耐,而也是他最信赖的小厮给他带来了精神食粮。从白家那边把小厮和丫鬟问了一遍之后,对于白家少爷那边也了解了一二。 只是这个密室的问题,林明锦却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白家少爷虽然性子比较荒唐,但在白家这边却没有什么仇人,不会有人想要废这么大的力气,去要了白家少爷的命。这次杀人的原因,在询问了丫鬟和小厮之后,林明锦心中隐隐觉得这应该不是蓄谋已久的谋杀,而是冲动杀人。但凶手是用什么方法从密室里面逃出去的,林明锦却是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前世曾经看过的书中也说过密室无外乎几种情况,像是被害者被凶手袭击之后,自己躲到了房间里面,然后死出,造成的密室。或者是用窗户房顶上的空隙来作案,那空隙狭小,正常人的身子是不能通过,外人看起来凶手不能用这个离开房间,但其实凶手却是用这个窗户和空隙完成的杀人,还有房间里面有密室,通过密室的通道来进出被害者的房间完成杀人,再有是在凶手之后对门锁动了手脚,让门锁在里面的锁上。 这几种可能在林明锦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一一去查验。首先白家少爷在白家不会出现什么凶手追杀逃到书房的事出来,第一种的可能直接被林明锦排除。 而白家少爷的书房,林明锦好好的检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在什么空隙和密道,而门上林明锦也没有找到什么痕迹,集中可能被一一排除,那么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 书房里面,林明锦曾经偷偷的问了打扫的两个小丫鬟,地上当时除了白少爷挡在地上,笔墨纸砚也掉落了很多。 听着丫鬟的形容,林明锦猜测到书房里面怕是当时已经起了争斗,两个人打斗到了一处,打斗的过程中原本书房里面作为装饰的匕首被其中一个人拿到了手中,狠狠的扎到了白家少爷的胸膛上。但若是这桩事是真的,那么书房里面的人该是怎么逃出去的。 林明锦今日一直在不断的回放着今日的对话,希望能在里面找到突破的地方。最开始的时候是丫鬟兰儿想要通知白家少爷去用饭,但却没有人应答。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4节 借着兰儿有些焦虑正好小厮走了进来,兰儿把无人应答的话对着小厮说了一遍,小厮借着推了推门,没有推开。少爷之前犯了错,小厮和兰儿不敢太过声张,怕少爷的事传出去惹来老爷和夫人的训斥。于是他们没有声张,那小厮用身子撞开了门。 推开门兰儿就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少爷,啊的一声瘫软在地上,后来还是在小厮的提醒之下,才快步走到外面去通知其他人。白家少爷住在外院,原本院子之中有很多人伺候,但丫鬟的事闹出来之后,院中伺候的人缩减了一些。后来提拔上来的人也不和白家少爷的心意,他身边平日里面除了小厮以外,很少允许人在书房和他常去的地方伺候。 也是这样当时院中发现尸体的只有兰儿和小厮两个人,后来还是兰儿去外面叫喊,其他下人听到消息才会赶了过来,把事情一一回想了一遍,林明锦发现他以前忽视的一个地方。 明日怕是还要再去白家一趟,有些人有些事还要再问上一遍。秋儿的年纪不大,面对林明锦这次单独的问话,微微低着头,不敢和对方的视线直视。 “秋儿,本官听说你和兰儿都是这次新提拔来的大丫鬟,你以前也是和兰儿一样在白家少爷院中伺候的么?” 秋儿是白家少爷身边另一个大丫鬟,之前问话的时候,林明锦只是简单的询问了这个丫鬟几句,并没有问太多,毕竟当时这个丫鬟前几日身体不适,那时候在丫鬟房中休息,还是后来听说了这桩事之后,才撑着病体来的。林明锦之前听说了这些之后,才会仅仅询问了秋儿几句,就放弃了。 “恩,奴婢之前不是在少爷身边伺候,而是在夫人身边做二等丫鬟,后来少爷这边两个一等丫鬟离开之后,奴婢被夫人安排到少爷这边做大丫鬟的。” “之前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能被你家夫人安排到白少爷身边伺候,你很的你们夫人信任,本官想问问你,你心中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你们少爷的死,你这个大丫鬟可有什么看法?”林明锦直白的话让秋儿惊讶的抬起头,也是抬头的时候,林明锦才注意到这个好似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大丫鬟竟然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 那双桃花眼让原本相貌寻常的丫鬟容貌一下子提升了几分。若是之前秋儿仅仅是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丫鬟,眼下注意这双桃花眼,一下子却是变成了一个标致的小美人。 也许秋儿在看到林明锦眼中的惊艳,瞬间把头又低了下去。也许这个丫头也是知晓她这双眼睛太过勾人,平日里面才会时刻注意不让人小心谨慎,不让人注意到这一点。 第53章 破案 “秋儿你不用紧张,本官只是想要多问几个问题,那日你生病,一直在房间里面休息,听到消息才赶来的。可是如此?”林明锦看到秋儿的变化,嘴角勾起笑容,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回大人的话,奴婢前几日着凉,有些发热,少爷体谅奴婢,让奴婢不用当值,能在房间里面休息几日。奴婢那日兰儿去当值之后,奴婢吃了药就在房间里面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呼喊声,惊醒过来,忙推开门去跑了出去,才知道少爷遭了不测。”秋儿有些疑惑,林明锦的话,还是一五一十的把那日的行踪说了出来。 “哦,那是这样,秋儿你也是府上的家生子,对于府上的事也很了解。可是熟悉你们家少爷身边的小厮来福,本官瞧着这个来福很有可疑,你是否注意到他平日里面可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林明锦突然口中冒出的话来,完全出乎秋儿的预料,那秋儿桃花眼中满满的惊恐,“大人,奴婢只是个小丫头,来福虽说是少爷身边的小厮,但奴婢和来福接触的并不是很多。 只是来福也是府上的家生子,他娘还是少爷的奶娘,是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的,对少爷衷心不过了,是不是大人您弄错了,来福是万万不会有对少爷不利的念头的。” 秋儿最初的话语是撇清和来福的关系,但后来忍不住替来福辩解开脱了几句。“本官这边也只是一个怀疑罢了,倒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本官办案多年,这桩案子本官经手到眼下最可疑的正是这个来福。他作案的动机本官这边虽然没有猜测出来,但这个来福怎么看都让人怀疑。 秋儿你不是和来福不熟,怎么会突然为他辩护起来,是不是你知晓些什么,快快对本官叙说开来。”林明锦听到秋儿的话,好似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漏洞,连声开口逼问道。 “大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个小丫鬟,只要做好本分的事就好了。外面的事情、奴婢不清楚,之前说的话也不是为来福辩解,只是奴婢以为府上的人都不会做出谋害主子的事出来。”秋儿的身体开始发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林明锦看着小丫鬟花容失色的模样,怜香惜玉起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你若不知晓也就算了,本官之所以怀疑来福,还是兰儿之前的话提醒了本官。本官今日特意让你过来,也是你和兰儿都是大丫鬟,也许兰儿注意到的事你也会知晓。但眼下看来你却是不知,这桩事也算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是否来福或者是其他人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若是想到的话,等到下次本官来的时候,你在一五一十的向本官禀告。” 落下这句话之后,林明锦让秋儿退了下去。这个秋儿看着沉稳,但却不自觉的露出了很多马脚出来。估计他这番话出来,心中有鬼的人怕是要自乱阵脚了。这桩案子,他已经猜测到凶手是谁,如何作案离开,但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想,找不到人证和物证来证实他的猜想。没有办法的林明锦只能让凶手自己暴露出来。比起帮凶来说,主谋要容易对付很多,毕竟主谋只是冲动一时失手,那个幕后帮凶才是真正要谨慎的对象。 要知道那帮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能够迅速的想到哦脱身之策,到后面还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若不是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东西怕是也想不到那个人的身上。白家小少爷随着林明锦的逐渐调查,从依据已经冰冷的尸体变得慢慢鲜活起来。林明锦曾经尝试把这些人口中的白家小少爷组合到一处,希望能更好的了解对方的过往,才能更容易找到那个杀害他的凶手。 但林明锦再把所有的一切都组合到了一处之后,却发现了一件让他头疼不已的事出来,至始至终白家小少爷的死都找不到一个原因,白家的人没有一个人有作案的动机。弄清楚这一点之后整件案子陷入到了一个瓶颈之中。 林明锦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啊知道的一切线索放在一起重新思索整合。那一晚林明锦房中的等亮了半夜,直到接近三更才熄灭,第二日又起了个早带着县令派来的捕头去了北城。 回忆 “大人,白府的家生子差不多全都住在这边。那白家少爷的小厮的情况,小的已经去打探过了。他家也是府上的家生子,他的娘曾经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后来年纪大了嫁到了来福他爹。当初白家小少爷出生的时候,夫人做主让来福的娘做了白家小少爷的奶娘。这边就是来福的家,胡同里面第三户就是他们家。大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这边除了来福家以外,府上其余的家生子的家也都在这边。” 阳谷县的捕头难得遇到机会能接触上官,好似打了鸡血一样,从昨日林明锦吩咐他之后,不到一晚上的时间,就把白家下人的住处,和他们附近的人家全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眼下看到林明锦有兴趣很认真的听着他的话,越发的提起精神,滔滔不绝的把知晓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大人,来福家旁边这几户也是府上的家生子,他们家里面都有人在府上当差。对了来福家邻居这一家的小女儿也在白家小少爷身边当差,之前大人见过的那个秋儿就是这户人家的小女儿。”捕快边说着边指了指紧挨着来福家的闭着的大门开口道。 “林大,你说来福家邻居这一家的女儿也是在白家小少爷身边当值,秋儿是不是那个除了兰儿以外另一个大丫鬟,本官记得她事发当日生病了,一直在房中休息,是听到外面人的呼喊声,才赶了出去的。是不是?” 捕快无意中的一句话,却一下子让林明锦心中一震,对于这个秋儿的丫鬟,他之前并没有注意,她的存在感并不强,要不是捕快眼下提到,他怕是要忘记了这个当时没有在现场的大丫鬟。想到这个大丫鬟,林明锦才发现他忽视了很多重要的细节。 这个大丫鬟事发当时生病在房间里面休息。但是否她真的在房间里面休息,当时她是否是从房间里面出来,这些话能否找到证人,这一点很是重要。来福秋儿,邻居,风月画本,白家少爷,紧闭的门,很多线索出现在林明锦的脑中,似乎出现了一条线把这些线索牵扯到了一处。 “林大,我们去白家一趟,有些事怕是之前忽视了。眼下是要好好的看一看。”捕头林大不知晓林明锦为何要改变行踪,但他只要跟着大人身边就好,自然没有开口询问。白家听到昨日的大人今日又来到访,忙敞开正门去迎接。林明锦和白家大公子打了招呼之后,就在白家大公子陪同下去了白家小少爷的院中一趟。 “这边就是下人的房间。府上的丫鬟是两个人一个房间,房间简陋,大人是否要进去看看。”白家大公子不知晓林明锦为何要询问下人的房间,但还是打开了其中的一间门,开口询问道。 “你们府上的丫鬟两人一间,那白少爷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是不是住在一处,本官记得大丫鬟除了兰儿以外,还有一个叫作秋儿,当日本官有些事没有问清楚,不如把秋儿叫过来,本官还有些话要问她。” 林明锦打量了眼前的房间,兰儿和秋儿的的房间在一排下人房的最里面,下人们进出除非特意否则不会经过这个房间。而兰儿一大早起床去当值之后一直到事发之后都没有回过房间,那么秋儿若是不在房间里面,差不多也没有人能够发现。 “大人,稍等,学生这就把秋儿叫过来。”大公子答应了一声,吩咐下人去把秋儿叫过来。 “除了秋儿以外,其他院中的丫鬟小厮也都叫过来,本官有话要问。”林明锦还有些事要确定,又不想在没有证实的时候引起人提防,开口道。 白家大公子自然不敢违背,很快白家小公子院中伺候的下人全都集中在了院中的。而在这之后这一次林明锦没有如同第一次一样在众人面前询问,而是把他们一个个的叫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去询问,秋儿的位置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却是被安排到了兰儿的后面。 而在问了兰儿和院中其他的人之后,林明锦差不多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想,等到问到秋儿的时候,才有了最开始的那段对话。从秋儿这边回来之后,林明锦把白家大公子叫到了一旁,低声交代了一番。白家大公子的面色随着林明锦的话变了变,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大人,您把怀疑说了出去,不怕白家大公子直接出手,惩处了这两个背主的奴才。”捕头林大一直跟在林明锦的身边,听着林明锦最后的吩咐,有些担忧的开口提醒道。 “那白家大公子不是糊涂人,逝者已逝,眼下我们官府已经处理,他是个聪明的不会被个人的仇恨所蒙蔽,自然会知晓要如何去做。有些事我们这些外人,无论如何也没有白家的人去做更合适一些。” 林明锦还有些话没有去说,白家这位大公子和他那个死去的弟弟的感情也没有表现出来的兄弟情深,说起来那个白家大公子的演技在林明锦看来实在有些拙劣。这位大少爷对于弟弟的不幸,可没有父亲的的哀伤,眼中至始至终很是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哀伤。这样的兄长自然不会为这个弟弟来得罪他这个京城来的官员。 白家大公子却是和林明锦预料中的一样,对于他这个幼弟,他的态度一向很是复杂。他是正经的嫡出长子,府上的一切都会属于他,一个多出来的庶出,他这个兄长在不动摇他的利益的时候,不介意表现出兄弟情深。而他对待前面的几个庶出的弟弟也一直能坐到一个好兄长该做的一切,但对于这个最小的弟弟,白家大公子却很难喜欢上对方。 这个弟弟比他的长子还要小上一岁,当初这个弟弟出生的时候他也是很喜欢这个弟弟,但随着这个弟弟逐渐长大,他却越来越难喜欢上这个弟弟了。白家府上比这个弟弟还大上一岁,他的长子是白家未来的继承人,按理来说该享受和他小时候一样的待遇,但随着这个弟弟的出生,他的儿子很难在父亲眼前露脸。父亲把疼爱和关心都放在了这个弟弟的身上,而他的儿子却得不到任何来自祖父的疼爱。 想到妻子每次对着他的抱怨,和儿子无心的话语,白家大公子很自然的迁怒到了这个弟弟的身上。原本只是一丝埋怨,但随着时光一日日过去,那些埋怨越积越多,到后来纵然这个弟弟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他对弟弟的兄弟之情也所剩不多。到后来弟弟订婚的事,更是成了最后一根压在白家大公子身上的稻草。 弟弟的那个未婚妻,他自然是看不上的,但父亲的偏心却是白家大公子感觉到寒心。明明他的儿子比弟弟还大了一岁,但父亲却从来没有过问他儿子的婚事,相反为了那个弟弟却是操碎了心,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定下了那桩婚事。这些事,白家大公子已经很是不满,而白家小少爷和青楼妓女的事,没有传到京城白家小少爷的未婚妻身边,倒是传到了白家大公子定下来的儿媳妇家中。 那儿媳妇家也是阳谷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白家小少爷闹出来的事自然瞒不过他们。想到那日妻子回来的时候脸上的泪痕,他亲自去女方家里面解释的情形,白家大公子是彻底恨上了这个弟弟。说起来弟弟那两个很的心意的丫鬟被赶出去,也是他妻子把这一切都和娘讲过之后才有的下场。 白家当家夫人是白家大公子的母亲,比起白老爷子疼爱幼子,他却是真心的疼爱他的长孙。这些年来长孙受到的委屈,她也心知肚明,只是在没有真正威胁到自家孙子的时候,她也不愿意和老爷子撕破脸。毕竟眼下府上的当家人还是老爷子,他的长子还没有真正掌握白家的一切,白家老夫人可是很清楚,白家老爷子那些庶出的儿子可是虎视眈眈盯着儿子的位置,纵然知晓家主的位置无望,但也希望能从白家老爷子这边多得到一些好处。白家当家夫人知晓这些以后,一直以来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对着这个庶出表现的也很是疼爱。 直到这一次差点毁了的孙子的婚事,白家当家夫人是彻底动了真怒,而那两个可怜的丫鬟成了白家当家夫人发泄怒火的对象。白家小少爷怕是到死都不明白,越是他对那两个丫鬟越不舍,那两个丫鬟的下场会越凄惨,而白家老爷子也不会知晓妻子真正的想法,还以为妻子真的是为了标价的名声才出手的。 “这桩事,夫人少爷,老奴倒是知晓一二。夫人你怕是不知晓,但老奴和她们母亲之前也有些交情,曾经听到一二。” 林明锦吩咐的事,白家大公子一个男人对于这些内院的事毫无头绪,自然要求救于母亲。白夫人听到儿子的话,心中也是一惊,下面奴婢的事,她这个当家夫人也不是什么都知晓。而在白夫人身边的崔妈妈听到大公子的话,想到一件往事,开口在一旁说道。 “崔妈妈,你说说,是不是知晓什么?”白家大公子听到崔妈妈的话,忙开口询问起来。 “少爷,那秋儿是夫人院中的丫鬟,之前奴婢记得曾经听到来福他娘提过,他们家来福看上了秋儿,准备等到秋儿再大一些,向夫人求个恩典,把秋儿许配给来福。但这桩事当时也是来福他娘无意中提到一句,奴婢也没有和夫人提起。 后来那边出了这桩事之后,夫人不放心那边眼中的丫鬟,把秋儿派到那边做了大丫鬟。奴婢记得好似秋儿家和来福家离得很近,他们两个却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崔妈妈说的话,让白夫人和白家大公子都很是诧异。之前白家大公子听到林明锦的怀疑,虽然按着林明锦的意思去做,但实际上却对林明锦的话将信将疑,在他看来林明锦的猜测太过荒谬,禁不得推敲。但如今听到崔妈妈的话,倒是证实了林明锦的话,也许他们真的有关系,共同谋杀了那个弟弟。 “你那个弟弟被老爷给宠坏了,秋儿这个丫头,我也是有印象的,她是个沉稳的,不是那种心大的。若是被你那个弟弟看上,倒是真的有可能会反抗,我这边的态度她也是清楚的,她在看前面两个丫鬟的处境,也会做出糊涂的事,只是秋儿这个丫鬟的容貌算不得出众,比不上之前你那个弟弟身边的两个丫鬟,那个兰儿比起秋儿来也要多一分颜色,你那个弟弟为何会看上秋儿?” 白家大夫人想到秋儿的容貌,爱是不能想到为何会是秋儿被那边看上。 “夫人您不知晓,秋儿这个丫鬟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奴婢这么多年跟在夫人面前,也算是见多识广,见过不少的美人,但秋儿那个丫鬟的眼睛却在这么多美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个丫鬟怕是也知晓这种眼睛会是一个祸端,平日里面一直低头做事,打扮朴素,那双眼睛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奴婢也是无意中才发现到秋儿这个丫头有那么一双桃花眼,若他真的被那边看中,怕也是这双眼睛惹了祸端出来。” 听到崔妈妈这么一说,白家夫人好似也想到这个秋儿的眼睛的模样,秋儿是一个丫鬟,平日在她身边一直低头,她也没有注意到,如今看来确实和崔妈妈说的那样。 “我会吩咐西区,注意他们的行踪,这次虽说是我们白家的祸端,但你那个弟弟的性子,将来若是成亲,怕结的也不是亲而是仇,如今你父亲病倒了,府上的重担都压在你的身上,你做事,母亲一向是放心的。眼下你要好好的为父亲分忧,他年纪也大了,身子又不好,府上的事也不要再累到他。”白家夫人话语中的意思很清楚,名义上不要累到白家老爷子,实际上却是要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把白家掌握在他们的手上。 “母亲,我知晓了,外面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大人吩咐的事要麻烦母亲了。只要盯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京兆尹那边我们白家以前并没有交情,这次难得和那边大人结交,不说要让大人那边满意,也不能让那边不满。” “母亲知晓,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做好该做的,其余的,母亲会给你一个答案出来。”白家夫人对于拜服内院的掌控力不是白家大公子能比的,只要她想知道,这个府上不会对她有任何的秘密,除非那件事不是这两个人做的,否则只要他们接触,她这件就能得到消息。若真的不是他们做的,白家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为了她的儿子能和那位大人攀上关系,这桩事也会变成他们做的 虽然他们命不好,被那位大人怀疑,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凶手,或是多事的姨娘,要不是他们多事,一个自尽告终,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出来。秋儿不知晓这边林明锦留下的暗手,在听到林明锦怀疑来福的时候已经慌张起来,努力的让她振作起来,应付了林明锦的盘问。 也不知晓那边大人是否相信她的话,兰儿对大人说了什么,是不是兰儿无意中得知了什么,怀疑了她。秋儿从林明锦那边回来就一直不断的在脑中回忆想弄清楚是不是她在哪里露出了马脚。兰儿和她住在一处,很多事情也许她不注意的时候被兰儿看在眼中,少爷对她的纠缠,平日里面虽然都是在私底下,但也许已经被兰儿看在眼中,对着那个大人说了什么。 第54章 认罪 “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我不是和你说了,眼下风头正紧,不要在联系,等到那个大人走了,我们在联系的么?” 来福看着匆匆赶来的秋儿,有些疑惑,把对方拉倒了一旁一个私密的地方。 “来福哥,不好了,之前那个大人怕是怀疑到了我们的身上。今天那个大人来了,你也是知晓的,他让我们一个个单独的问话。问我的时候,他说怀疑你很有问题,还问我是不是和你熟悉。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来福哥,我们要怎么办,若是那个人真的知晓了真相,我一条贱命算不得什么,但父亲母亲还有家里面的妹妹要怎么办,还有来福哥,是我拖累了你。” 秋儿一看到来福,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好了,球儿这一切切都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命运,虽让我们是奴才,那些主子仗着是主子就想要为所欲为。 秋儿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记住,当日你一直在房间里面养病,什么都不知道,记住这些就行了,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记住不要表现出什么异样出来,要是让那个兰儿看到什么就不好了。” 来福用手给秋儿查了查脸上的泪水,开口安慰道。 “快走吧,记住以后不要随便见面,我要是有事找你,回主动联系你的。” 秋儿听到来福的话,紧张的心放下了一半,不舍的快步消失在夜色中。而来福看着秋儿逐渐走远的背影,回忆起那日发生的一幕。来福是小少爷的侍从,若不是秋儿的出现。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天背叛少爷。但那日来福在推开房门,看到少爷躺在血泊中的身影,也是吓坏了,想要马上去叫人,但却在无意中注意到屏风后面露出来的那半片裙子,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时的来福强让自己震惊下来,找个借口把完全被吓坏了的兰儿给支了出去,而他忙快步走到了屏风后面,看到瘫软在地上身上还沾着血迹的秋儿。 当时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自己是想着什么,来福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他那个时候唯一认定的就是不能让秋儿出事,来不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让秋儿偷偷的离开了房中。从书房到秋儿他们的下房,除了平日里面走的路以外,还有一条小路,很少有下人走。 谢天谢地,当时众人被兰儿那边吸引了注意,没有人注意到悄悄走了小路离开的秋儿,而秋儿也在换掉了身上的血衣之后,装作听到消息,匆忙赶了过来。 本来来福以为小少爷的死亡会以自杀告终,但事情确实出了变故,来福一个下人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靠着他的话来转移京城来的大人的怀疑,希望大人把怀疑到其他的方面,而不是关注到秋儿的身上。秋儿离开了来福这边,想到那日发生的噩梦,还是觉得一阵恐惧。 秋儿和来福算是青梅竹马,两方父母对他们两个的婚事也乐见其成。秋儿一直幻想着等到再过一二年年纪够了,就可以和来福哥成婚。 但谁知道她却是被夫人安排到了小少爷这边当差。秋儿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她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母亲在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曾经很严肃的要求她,以后不能让人注意到她的眼睛。秋儿也一直牢记着母亲的话,在最开始到少爷身边伺候的时候,秋儿并没有引起少爷的注意。但一切巧合,却被少爷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自从之前两个伺候少爷的大丫鬟被发卖了出去,白家少爷这边经常看着春宫图的他欲火难当,而秋儿的出现,好像是猫儿见到了腥,自然不愿意放过身边的这个秋儿。吸取了之前两次的教训,那白家小少爷也是聪明了,怕被身边的人看出对秋儿的心思,也是费了很多的心思。 秋儿在听到少爷的吩咐,虽说疑惑恐惧,但也不敢去和其他说,只能按着少爷的意思先是装病,借着偷偷去了书房。而在秋儿敲门的之后,在书房里面的白小少爷偷偷把书房的门打开。 秋儿在最开始的不知道白家小少爷的目的,但在书房里面,白家小少爷动手动脚的时候,秋儿却是无法去忍受,也不愿意去顺从,和白家少爷挣扎了起来。后来秋儿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挣扎的时候她被推到在书桌上的,而她的手挣扎的时候抓到了一把刀,而这把刀就被这么直接扎到了白家小少爷的胸口。 在扎了这一刀之后,秋儿彻底慌了,狠狠的把白家小少爷推到在地上的她不知道要做什么。也是在这个是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让秋儿连偷偷离开都做不到。慌乱无措的她只能躲到了书房一侧的屏风后面,等待着马上要迎接的杀人命运。 但后来秋儿听到来福哥的话,完全已经慌乱的没有主意的秋儿按着来福的意思跑到了她的房间,借着把身上带血的裙子给拖了之后,就匆匆的赶了出去。那个时候白家上下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众人都是人心惶惶,秋儿的惨白的脸色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当日晚上,来福偷偷的去见了秋儿,听了秋儿讲述发生的一切之后,思索了一番替秋儿想了一套说辞之后,就带着秋儿的血衣离开。而这件血衣在到来福身边第二日就被来福给用火烧成了灰。 “夫人,刚刚那边派去盯梢的人传来消息,那秋儿却是去见了来福。我们的人怕引起他们的怀疑,也不敢离得太近。但他们两个大晚上偷偷见面,却是让人怀疑,夫人您看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要直接把他们抓住了问问。” 白家当家夫人,在秋儿和来福分开不久,就有下人传来了消息。 “你们把那两个贱人盯住,一切等到禀告了大人之后,再从长计议。”白家当家夫人,没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至于证据之类,对于白家当家夫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林明锦第二日接到白家这边人传来的消息,心中也是一喜,这一次林明锦不是去白家,而是命令衙役把秋儿和来福直接抓了过来。既然已经确定对方可疑,林明锦也不想要在客气。这桩事没有人证,林明锦也只能求着对方开口。秋儿在看到管家带着衙役来到她房中的时候,已经明白大势已去。她一个弱质女流,面对凶神恶煞的衙役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直接跟着对方离去。 而那边被衙役带走的来福,对于自己的处境很是清楚,他不担忧自己,却很是担忧秋儿。他一个小姑娘,虽说是坐着伺候人的差事,但也没有受什么苦,怎么能熬得住衙门那些人的问询。“大人,您看来福和秋儿都带来了,是不是要直接升堂,审问两人。”县令听到下面衙役的回话,开口询问林明锦的意思。 “好,升堂,先把秋儿给本官带上来。”穿着官服的林明锦看着跪在地上的秋儿,这一次没有和之前那样迂回,直接切入正题,“大胆秋儿,你谋害白泽瑞,你可知罪?” 跪在地上的秋儿到底是一个小丫头,在被衙役押来的一路上已经吓坏了,眼下跪在地上,看着两排的衙役,在看看高高在上的林明锦和县令大人。秋儿的身子瑟瑟发抖,“奴婢冤枉。奴婢不知晓大人说的是什么。少爷的死和奴婢没有任何的关系,奴婢不知晓大人为何把奴婢抓到这边,但奴婢是冤枉的。” 秋儿还是记得不能承认这些,嗓音虽然颤抖,但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 “冤枉,那本官就给你讲个故事。有一个丫鬟和小厮住在邻居,从小青梅竹马。那丫鬟是在夫人的院中伺候,可惜后来却被夫人安排到了少爷的院中,而那丫鬟美貌被少爷看中想要轻薄,那丫鬟不愿意受辱,挣扎的时候,一时失手用刀刺死了少爷。本来以为只有死路一条,但没料到那丫鬟的青梅竹马,也是少爷身边的小厮,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替丫鬟隐瞒了真相……” 明明是一个故事,但秋儿在听着林明锦的话,身子却是越来越抖,这些都是秘密,那林大人怎么会知晓这么清楚。想到那日林大人怀疑到来福哥的身上,但才两日不到的时候,林大人却是直接把矛头对准到他的时候。 秋儿只能想得到一个可能,但秋儿不愿意承认,也不想要接受。但也只能是这样,“秋儿你还不承认,来福那边已经交代了事情的全部,要不是他,本官这边也不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秋儿,本官知晓你之事一时失手,你不要忘记了你是白家的家生子。你不是一个人,你的家人可都在白家。你若是把事情的进过交代出来,本官这边可以不做牵连,你的事不会牵扯到你的父母那边。” 林明锦的话击碎了秋儿最后的防线,既然来福哥为了保命已经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她在辩解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倒不如直接承认了下来,若是这样能够不牵扯到父母的身上,她也是死而无憾了。这边想通了一切的秋儿在没有辩解,直接一口承认了事情,而也是从秋儿的口中,替林明锦补充了很多细节。在之后被带上来的来福还想着替秋儿把一切都承担下来。 但可惜他和秋儿是被分开带走的,从始至终,来福都没有看到秋儿。等到见到秋儿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来福在后面已经把秋儿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切都太晚了。 “白大人,既然他们两个人已经承认了,接下来的是按照律法来走就好了。秋儿这个丫鬟也是一时失手,既然已经认罪,祸不及家人,秋儿的父母也算是无辜。大人,白家人那边也要大人去说项一二。” 林明锦来是为了破案,眼下案子已经水落石出,犯人也认了罪,剩下的事,林明锦也不愿意抢县令的功劳,在把秋儿和来福都押了下去之后,林明锦对林县令开口道。 第55章 捉奸 白家的案子从接到案子到破案总共是七日的时间,林明锦先到京兆府对上峰汇报了案情之后,得到是上峰得恩准,才回到了公主府。 这边长公主看着一身风尘的儿子,本来是想要多说上几句话,但看着儿子脸上的疲惫,还是让林明锦先到一旁去休息,剩下的事等到林明锦休息之后再去定论。 “公主,有句话不知道老奴该不该讲。”长公主身边的心腹看到林明锦离开,自家公主这些天难得露出笑容,趁着公主心情好,心腹想到前几日关心的事在一旁开口道。 “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什么事快说吧。”公主笑了笑,这个心腹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早已经是自己人,当然不会计较什么。 “公主,先成亲再立业。少爷虽说回到公主您身边时间不长,但少爷的年纪也到了要考虑婚事的时候了。纵是不急着成亲,但婚事最好也要提前想看一番,少爷之前受了不少的苦,这一次少爷的婚事不知道公主心中可是有了什么章程。” 身边心腹提到的林明锦的婚事,确实长公主的一块心病。之前她曾经试探着和儿子说过,但儿子的意思是先立业再成家,对于婚事的态度并不热络、而长公主看到林明锦没有太大兴趣,她也暂时把这个念头放了下来。但如今身边伺候人的话,却也是让长公主心中一动。 京城虽说大,但门当户对的姑娘却也不是很多,宫里面也有几位皇子到了能大婚的年纪,若是她不抓紧的话,怕是很难在找到合心意的姑娘出来。 “明锦这个孩子之前是受了苦的,本宫对于家世倒也不太看重只要是懂事,体贴温柔的姑娘,明锦瞧着喜欢,本宫这边都是认同的。但明锦这个孩子自从去京兆府那边当差,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差事上面。 早出晚归。本宫是想要促成一对佳偶,而不是一对怨偶,总要是明锦这个孩子瞧着可心的还好。之前人他院中那几个丫鬟,你也是清楚的,是本宫亲自挑选出来,身世清白,模样性子都是顶好的。 若是换一个人有这么多娇俏的丫鬟在身边伺候,总会找到一个动心的。但明锦这个孩子你也是看到了。这么久过去了,也没有看出来对那个丫鬟有什么不同。” 长公主说到这个,真的有点哭笑不得。其他人家怕的是自家儿子贪图女色,妻妾不分。而他这个儿子好似女色这根线没有开窍,让长公主个也跟着头疼不已。 “锦儿,这个孩子刚刚回来,你过几日是承恩公老太君的寿辰,本宫带着锦儿一同去。”承恩公的老太君是当今皇后的母亲,她的寿辰京城里面数得着的人家全都会出席,就连宫里面皇后虽然不能贺寿,但也会准备一份贺礼,让太子亲自送去。 五日之后,承恩公老太君寿辰,林明锦在前日和京兆尹那边请假,今日一大早用了早饭之后就和长公主一前一后坐马车向承恩公府走去。今日林明锦穿着长公主这边刚刚让人做的长衫,习惯了穿着官服,突然换了便装的衣服之后,林明锦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马车缓慢的行驶,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闭目养神的林明锦的他渐渐的昏昏欲睡了起来。咯噔一声,吵醒了刚刚要睡着的林明锦,还没有等到他挑开帘子询问,坐在外面的小厮就在马车外开口解释道,“少爷,前面有一辆马车坏了,小的瞧着那马车是清河伯府的车子,他们的马车正好挡在了我们路上。” 清河伯府,听到这个名字,林明锦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上次的事,他虽然没有参与到最后,但也知晓了一些清河伯府的。虽说他一心为公,但人心叵测,谁又知晓清河伯府那边人对他是什么看法。林明锦伸开手,拉开了马车上的帘子,在看到那马车明显是清河伯府女眷的马车,眉头越发的紧皱。 “那边是女眷,我们不好停留,绕道过去,你们去两个人问问清河伯府这边有没有什么要帮助的。”注意到清河伯府这边的人已经留意到他们,林明锦他们也不好不管不顾的离开,吩咐外面的小厮之后,就让车夫把马车绕过清河伯府。 在后面的长公主的马车上,也看到前面发生的事,了解到自家儿子已经派人去过问,长公主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让马车从他们这边绕了过去。长公主身份尊贵,除了少数的几个人没有人能让长公主屈尊去讨好。而之前清河伯府的闹出的一连串事,让他们府上的女眷已经在长公主心中上了不能来往的对象之中,眼下让下人去询问已经给了清河伯府的面子,自然是不会提出让她们坐上她们公主府的马车。 清河伯夫人带着付子馨远远的看到长公主的府马车,心中一喜,想着能借着这个机会搭上长公主的马车,让对方载上他们一程。这样他们才不会错过承恩府老太君的寿辰。但谁知道,长公主的车队并没有任何的停留,只是派了两个下人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这让坐在马车上的清河伯夫人手上的帕子差点被撕碎。 自从清河伯府这桩事过去之后,明明自家女儿是被冤枉的,但女儿在圈子里面的名声却受到影响,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这次到承恩公府祝寿,清河伯夫人和付子馨是抱了很大的心思,想要借着这次机会重新融入到上流的圈子里面。 谁知道精心做好了衣服准备了贺礼,却是出行的马车坏到了途中,眼看着再回清河伯府去角码车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清河伯只能借助希望有人能出手带上他们一程。 林明锦来了之后,长公主被迎接到了后院,而林明锦被留在了前院。 “明锦,前阵子听说你去京兆府当差,可还是习惯?”林明锦到长廊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站在那边其中一个人看到林明锦笑着迎了上去。 “早已经习惯了,那边大人很照顾,下面的人也很尽心。”林明锦看到林明翰,笑着开口说道,边说着边和他们向着前边走了过去。林明翰身边很多人都是林明锦熟悉的,他们看到林明锦过来,也是很热络的打招呼,询问林明锦当差的趣闻。 这边众人正在谈笑风生,那边眼尖的人却是看到身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太子一行人,在场的公子们忙停住了交谈,纷纷起身向来人的方向请安。“见过太子殿下。” 林明锦自然也和他们一同随着众人请安。承恩公府是太子的母族,今日在宫中的皇后不能亲自祝寿,太子这这边确实代替了皇后来为外祖母贺寿。 “表弟,我听父皇说,你去了京兆府做推官,可还是习惯?上次去太后那里请安,太后还惦记着表弟呢,说是好久没有见到表弟了。” 太子走入长廊,向众人示意不用行李。接着目光环视四周,注意人群中的林明锦开口道。看到太子一见面,直接和林明锦说话,其他人虽说羡慕,但也无可奈何,人家是表兄弟,不是他们这种外人能比的。 “太子殿下,微臣在京兆府一切皆好。让太后娘娘挂念,是微臣的错。”林明锦看着太子特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亲近,只觉得一阵苦笑。太后对他这个外孙,却是真心疼爱,林明锦听到太子提到太后挂念他,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孝。 “表弟,你太客气了,你是姑母的独子,我们是最亲近不过的表兄弟,不用如此生疏,太后一切安好,表弟尽管放心。”太子知晓林明锦的母亲长公主在父皇心中的位置,被母后叮嘱过的他自然不会再林明锦面前表现什么太子的威严。 陪在太子身边的承恩公世子在听到太子的话,眉头皱了皱。他的父亲是皇后娘娘的兄弟,他和太子也是嫡亲的表兄弟,但太子对待他这个表兄的时候,可没有对待林明锦来的客气。 在面对他的好时候一直是居高临下,而承恩公世子当初也没有觉得异样。毕竟太子是君,他们是臣。但如今面对着林明锦的时候,太子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承恩公世子的心很难平衡。原本对林明锦就已经心存怨恨的他,这一次是彻底给把林明锦记在了心上。 林明锦这个时候自然不知晓,前面一个陷阱正在那里等着他。太子来了不久,就有人领着他们一行人到前面的指定的席位入座。承恩公老太君的寿辰,很是隆重。男女来宾,按照男女之别,分在了两侧用垂帘稍微挡住一些视线。 外间,今日的东道主承恩公亲自在迎接。众人按着位置被承恩公府的下人带到了指定的位置上,而内侧承恩公夫人却是招待着女眷到了位置上。超一品的长公主是今日身份最尊贵的,坐在了最上首,其他的夫人按照着品级和承恩公府的关系也纷纷落座。 清河伯府夫人从来到寿宴就憋着一口气,眼下看到寿辰马上要开始,道贺的嘉宾一拿来贺寿的寿礼,无外乎是寻常的字画,玉如意之类,越发相信他们清河伯府的寿礼这次定然能够大出风头。 原本这次寿宴是要清河伯亲自来登门贺寿,那寿礼也要清河伯呈上。但清河伯却是在老太君寿辰的前几日身子不适,无法前来道喜。这礼物眼下却是要清河伯夫人来拿出来。 “之前知晓老太君您信佛,前段时间,我们府上得到了一串佛珠。这佛珠是用舍利子做成的,今日用这佛珠来作为老太君您的寿辰礼物,是在合适不过了。” 边说着边把那手中一个盒子拿了出来。佛珠,舍利子,这对于信佛的老太君来说是在欢喜不过的礼物了,听到清河伯夫人的话,从入门入座,到眼下老太君是第一次正眼瞧着已经成了京城笑话的清河伯夫人。 “舍利子做成的佛珠,这可是稀罕物,快拿来让我看看。”老夫人赞许的看了一眼清河伯夫人,在从丫鬟手中接到盒子,看到里面的佛珠的时候,越发的满意这份贺礼。 “这是我今年收到了最好的礼物,清河伯夫人费心了,你这份心意老太太我心领了。”其他人的礼物还没有呈上来,但承恩公老太君的话确实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清河伯夫人得到老太君的另眼相看,再看看坐在旁边其他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一扫之前的晦气,为了这份贺礼,她们母女两个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心思。本来这份礼物是准备等到太后寿辰的时候再拿出来的。 但太后的寿辰还有多半年的时候,若是她们府上的名声在恶化下去,怕是之后太后的寿辰,她们都没有机会去参加。没有办法,只能先趁着这次机会讨好承恩公老夫人,借着这个机会讨好皇后娘娘,有承恩公老夫人的一句赞许,她女儿的名声有人能挽回很多。 今日她们没有迟到寿辰,还是幸好在公主府她们走了,遇到了清河伯夫人的娘家,乘坐她们的马车赶到了这边。就够三巡,菜过五味,并不善饮酒的林明锦有些上头,“林公子是不是喝多了,你们送林公子去客房休息一下。” 承恩公世子看到林明锦不胜酒力,开口道。眼下这群公子哥喝了几杯酒之后,也都有些喝醉了。林明锦身边的小厮搀扶着林明锦,前面承恩宫女府的婆子在外面领路。像是他们这样的府邸,早就准备好了供客人暂时休息的客房。 林明锦这边从里面出来,吹了吹风,只觉得整个人精神了很多。他原本的酒力很好,但回到古代之后很久没有喝酒,眼下一杯又一杯被劝酒,无法拒绝,也只能装醉来逃离开去。前面那婆子带着拐了两个弯,到了一排客房这边。 “林大人,就是这边,奴婢还有事要做,就先告辞了。” 那婆子指了指最左边的一间房,开口道。林明锦整个人靠着身边小厮搀扶着,听到婆子的话,就推开了房门被小厮扶着到了床上。那婆子看到林明锦已经喝醉躺在床上,才告辞离开。而那边林明锦感觉到婆子离开,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双眼清明,看不出任何的醉意。 “我们去那边。”不理小厮诧异的目光,林明锦先是让对方出去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确定外面无人之后,就从客房里面出来,去了离这间客房两个位置之后,一间同样空置的客房里面。 “你一会儿这样这样去做。”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5节 交代了小厮一番,看着小厮离开,林明锦长出了口气,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 他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但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人为,今日敬酒的人特别多,好似知晓她的酒量要故意把他灌醉。最开始的时候林明锦还以为这些人只是想要他出丑罢了,但在承恩公世子提出让他休息的时候,装醉的他注意到承恩公世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中暗暗多了一份提防。 而之前那间客房他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但却也多了一个心眼,从那间客房里面偷偷换了出去。若是那些人没有阴谋也就罢了,若是有的话,他也能好好看看那些人是打了什么主意。 “夫人,不好了,前院出事了。” 一个丫鬟打扮的模样,脚步匆匆的快步走到承恩公夫人身边,悄悄在承恩公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那承恩公夫人听到来人的话,脸色变了变,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面不改色,找了个借口直接要去内院,偷偷的把事情处理了。谁料到才走到半路就和一群人狭路相逢。 “振儿,你怎么在这边?”承恩公夫人和他们相遇的地方离出事的院子已经很近,看着这群人的方向也是出事的院子。 “母亲,有几个好友都去那边休息,我们也想着去看看。母亲您这是去?”承恩公夫人突然离开宴会一个人带着丫鬟来到这边,定然是出了什么事端,在场的公子很多也是好事之人,看到这一幕也想要去凑一个热闹。 承恩宫夫人不知晓到底出了什么事端,看着对面的一群人,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们一同前去。而他们一走进院子,只见到在客房外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林明锦。 “林兄,这边可是?”其中一个跟林明锦熟悉的人看到对方,望向了那边,想要从对方口中知晓内情。林明锦苦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看着那边紧闭的房门,而房门里面,却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看得到的。只是看着惊慌失措的丫鬟,怕是这些人也能想得到到底出了什么事端。 眼下看着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承恩公夫人心中暗暗叫了一声晦气,也想想着应对的办法,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事情在扩展开来,让在场的人离开。但她也很清楚,这事是掩耳盗铃,怕是第二日内院发生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镇北侯和镇北侯夫人听到承恩公夫人这边送来的消息,面色大变,镇北侯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孽子,孽子,丢尽了他们府邸的颜面。 “侯爷,您看这桩事要如何去做,今日的事谁都不想遇到。但眼下却还是要相处应对之策。倒也好,令公子还没有婚配,而清河伯姑娘也没有订婚。郎才女貌倒也是天作之合,不如择日不如撞日,本公做主,两家结成秦晋之好,侯爷意下如何?” 承恩公看着铁青的脸的镇北侯,开口提议道。这桩事承恩公也知道事有蹊跷,但眼下看来也只有订婚这一条路可走。镇北侯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儿子,又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公爷说的是,我这个不孝子做出这种混账之事,在这里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向清河伯夫人道歉。至于婚事,我们家不孝子能迎娶到付姑娘这样蕙质兰心的姑娘也是他的福分,自然没有什么二话。” 看到镇北侯这边应承了下来,那边清河伯夫人也说不出什么。发生这种事相对于男人来说更影响的是女子的清白,若是镇北侯府不愿意承担,那么自己女儿怕是也活不下去了。如今镇北侯能答应了这门婚事,虽说清河伯夫人不满意他仅仅是一个庶出的身份,但眼下却也是顾不得太多。林明锦也是林家人,今日的事他和长公主没有离开。 对于这桩事,他只暗暗觉得一阵后怕,看着林明翰也有说不出的同情,要不是林明翰出现,那么这个倒霉鬼怕是就是他了。当初林明锦换了房间之后,他的小厮留在外面,后来小厮被人找了借口给叫走。那小厮之前听到林明锦的话,也跟在他们的后面走了。 而在小厮离开之后,又有人也喝醉了酒来休息,而这个倒霉鬼住的地方不是他处,正好是之前林明锦休息的客房。而在那客房的房门被关上之后不久,又有一个姑娘被丫鬟搀扶着进入到那个客房之中,那丫鬟离开之后,把门关了进去。在之后在客房里面听到林明锦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从床上起来,推开房门,正好看到丫鬟尖声惊叫。 那客房里面一个男人和女人衣衫不整搂在了一团,而那一男一女不是他人,正好是林明翰和付子馨。 对于林明翰和付子馨为什么会搅合到一处,林明锦大概可以猜到一二,在他出现在院子中的时候,林明锦注意到承恩公世子眼中的诧异和惊慌,而在看到这一眼的时候,他也是知晓这一切都是冲着他而来。 第56章 受罚 林明翰跪在地上,绝望的低着头,他知晓他完了,彻底的完了,之前林侯爷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狠狠的踹了林明翰一脚,那一脚并不轻,林明翰的追缴当时就流出血来。 但在场的人,最关心林明翰的姨娘不在,林夫人对这个庶出闹出的这种丑事,幸灾乐祸还来不及,怎么会关心对方的伤痛。 眼下林夫人从开始到如今一直沉默的呆在林侯爷身边,直到眼下林侯爷开口应承了这门婚事,林夫人才终于开口说起话来, “付夫人,以后你们家馨儿嫁到我们府上,我们会好好对待馨儿的。付夫人尽管放心好了,明翰这个孩子虽说是一时孟浪,但也是个好的。你放心好了,过几日我定然登门到伯府来的提亲。” 林夫人说着话,嘴角的笑容实在忍不住,她的心情实在是太好太好了,这个长子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病,眼中钉肉中刺。 虽说有孝道在前,但这个长子是侯爷亲自教导的,林夫人能动心思的地方也少了很多。这个长子的婚事一直是林夫人为难的地方,那些对林明翰将来前程有帮助的闺秀,林夫人自然不愿意让他和这样的人家结亲。但若是门第太低的话,林侯爷这关却是过不去。 之前林夫人是琢磨着让林明翰和林侯爷的妹妹,孙家的姑娘定亲,也算是亲上加亲。那孙家已经落魄下来,唯一的依仗也是她们侯府。定下这门婚事,在老太太那边也有交代,林明翰又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但林夫人想得好,只是孙家那边和老太太却并不愿意让她如愿。 之前几次暗示全都被孙家夫人给挡了过去。等到林明锦到府上做客,林夫人也算是看出来,孙家这是看上了林明锦,只觉得很好笑。她和长公主也做了很多年的妯娌,读一长公主的性子也很了解,孙家这样的人家,长公主是不会看上的。 她当然不会说破这个,只是准备着看对方的笑话。付子馨从被众人发现就羞愧晕倒过去,虽然这种晕只是一个装晕,被丫鬟们搀扶着在一旁休息的付子馨只觉得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她至始至终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衣服湿了,到客房里面换衣服。 但谁知道那客房里面却藏着一个男人,后面的事付子馨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很清楚她中了暗算,在客房里面他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但男人的力气不是付子馨一个姑娘家能推开的。付子馨很清楚她被陷害了,那个客房最初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如今回想起来客房里面有着一股甜香,这种甜香也让付子馨身子开始乏力,浑身发热 之前推着林明翰的手力气也越来越少,到后来更是欲拒还迎起来。也是这样推开门的时候,众人看到的是林明翰和付子馨搂在了一团,密不可分。付子馨躺在床上还不知道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她眼下什么都不想也不愿意去想,无助的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这次寿辰,无论是东道主的承恩公府还是镇北侯府,或者是清河伯府心情都很是复杂。等到事情暂时解决,承恩公府的最后客人也告辞离开,承恩公再也不用隐藏心中的情绪,一脚踹到了对面的椅子上面。 “夫人,内院的事你是如何处理的,我已经询问过了,明明是男宾休息的地方,女眷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你若是说清河伯府姑娘和林家小子之前有私情,这种话也只能糊弄糊弄外面愚昧的人,到我们这边是骗不了人的 。清河伯夫人今日的表现你也是看在眼中的,这桩事双方都不愿弄大,才暂时压了下来。但我们府上这边却决不能就这么算了,那藏在背后搅了老夫人寿辰的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要是让我知晓你们谁参与到今日的事,不要怪我这个父亲不讲情面。” 先是对着承恩公夫人发了一顿脾气,接着就把怒火对到了在场几个承恩公的子女上面。在询问了两个当事人发生了什么之后,承恩公很清楚这桩事要做成眼下这样,定然有他们承恩公府的人参与在其中,而且从内院到外院不止一位参与这里。 眼下承恩公想到这个还有些后怕,他之前问了负责接待的下人,知晓了了一个内情之后,越发的感觉到后怕。这个客房最初的客人不是林明翰而是林明锦,但是都不知晓林明锦什么时候离开,而喝醉了酒的林明翰是怎么稀里糊涂代替林明锦在那件客房里面休息。一想到这个背后的人算计的是林明锦,承恩公也觉得一阵后怕。 他们承恩公虽说是皇后的娘家,但和长公主和皇帝太后的关系却比不上的。皇帝平日里面对皇后给予了尊重,但皇宫里面除了皇后以外,其他几位妃嫔的盛宠正荣,她们膝下也有成年的皇子。皇后和太子的处境如何,承恩公比其他人更清楚。而曾经经历过那次政变的他更清楚,对于皇帝来说长公主代表的意义。 这一次林明锦被找回来,皇帝对林明锦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很多时候对待他比对待他的皇子更好。若不是长公主拒绝,怕是林明锦身上早已经有爵位在身。要知道当初林明锦刚刚被找回来的时候,皇帝就在内阁上提出给林明锦侯爵的封号,连侯爵的的府邸都选好了。 他们这些内阁大臣对于皇帝的盛宠觉得不妥,但劝说的话,却被皇帝给堵了回去。皇帝心意已决,这又是皇帝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说不得什么。 后来皇帝改变了主意,听说是长公主入宫劝说了皇帝。这些事只在京城顶尖的一些人才知晓,没有人对外面去说。承恩公一想到自家儿子竟然算计到林明锦的身上,若是事情成真,等待他们承恩公府那边可不仅仅是长公主的怒火,还有皇后和太后这两个世上最尊贵之人的雷霆之怒。 那不是t他们承恩公府能承担,甚至会牵扯到宫里面的皇后和太子身上。承恩公世子没料到本来计划万无一失算计,竟然会被对方逃了过去。之前故意灌醉了林明锦,让下面的人把他带到早已经准备好的客房里面。那客房里面的熏香是添了一些特殊的香料,闻了不长时间就会让人中招。而也是在这个时候会有承恩公世子安排好的婆子走进去。在等到两个人奸情正热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在撞入捉奸在床。 本来承恩公世子安排好的是他们府上模样最难看的一个婆子。那婆子身材臃肿,膀大腰圆,满身横肉,地位低贱,林明锦那样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若是让人看到他和这样粗鲁的妇人滚在床上,那场景一定会很好看。 但承恩公世子也不清楚本来准备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清河伯的姑娘。不过不论是谁,只要能让林明锦出丑也算是差强人意。他们这边的人估计好了时间,在看到滚成一团的两个人有意的呼喊,那个时候林明翰的脸埋在付子馨的胸前,在门后的下人角度问题看不到林明翰的容貌,还以为是和主子估算的一样,自然是按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剧本演了下去。眼下承恩公世子看着自家父亲的怒火,有些心虚的倒退了两步。他以为他的动作很小,但却瞒不过一直重点观察他的承恩公的眼睛。 “逆子,果然是你的这个逆子,当初我就猜到这件事只有你这个逆子才能做出来,其他的人可没有这么胆大包天。我之前听你母亲说,还以为这段时间把他关在府上,你整个人都长进了。眼下看来你不但没有长进,相反还变本加厉起来。逆子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饶了你。” 之前承恩公也怀疑是这个儿子,府上这些人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也只有他一个。眼下看到承恩公世子心虚的模样,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怒火正盛的他这一次要请家法出来。承恩公夫人看到老爷对儿子动怒,有些担忧的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而丫鬟看到夫人的眼色,悄悄的退了出去。 “父亲,你不要冤枉人,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父亲您要有证据,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您没有证据,就这么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了。” 承恩公世子自然不会承认这个,否则父亲的怒火可是他无法承担的。眼下承恩公世子只希望母亲请来的救兵能够快点到,要不他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承恩公自然不会相信自家儿子的谎言,已经认准了这件事背后之人,承恩公直接拿起了他们家家法的鞭子,对着儿子的腿抽了过去。这鞭子是承恩公传了几代的,他年轻不懂事的时候,父亲也是用这个鞭子给他好好长了一个教训。 之前几次的时候,承恩公也想要动家法,但每次都被自家夫人给拦了下来。这一次承恩公是不准备再宽宏下去,要不这个儿子再不懂事下去,迟早要闹出事端出来。承恩公夫人这一次也知晓儿子做的事却是太过分了。 她已经被承恩公训斥了,这个时候也无法为儿子开口,只能希望求救的人能快些把老夫人请来。要不他的儿子今日却是要受罪了。那鞭子狠狠的抽到了承恩公世子的腿上,承恩公世子啊的一声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接着就要向外面跑去。 而承恩公别看有了年纪但也算是老当益壮,看到承恩公世子要躲,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承恩公手上的鞭子是特制的,那鞭子抽在身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疼痛可想而知。那边承恩公府的老太君想到自己寿辰出现的闹剧,心中也很是不痛快。刚刚换了衣服要休息的她却是看到大媳妇身边的贴身丫鬟面色惨白的快步走了进来。 “老夫人救命,老夫人您快些去看看,要不世子就要被老爷给打死了。夫人这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让奴婢来求救老夫人您了。” 那丫鬟的话让老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承恩公世子是老夫人的心头肉,从小到大不舍得动他一个手指头,说起来承恩公世子有眼下这个性子,离老夫人的娇宠是分不开的。 “你们老爷是怎么回事,出事也不能拿孩子出气。那家法怎么是一个孩子受得了的。走我们快些去看看,我苦命的孙儿。” 焦急的老夫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快步走出了院子。那边匆匆赶来的老夫人还没有走到这边,就远远看到向着她这边跑过来的孙儿。承恩公世子眼尖,目光在躲避父亲的鞭子以外,还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远远看到老夫人走过来的身影,就尖叫着向着她的方向跑了出去。 “老祖宗救命,父亲他要打死我了,老祖宗救命。”这边承恩公世子躲在了老夫人的后面的同时,承恩公也拿着鞭子追了过劳。 “逆子,你给我出来,今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还不给我出来。”承恩公看到母亲,狠狠的瞪了一眼在后面快步走来的承恩公夫人。慈母多败儿,母亲来了一定是这个妻子派人请来的,他可是看到母亲身边跟着那个丫鬟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还不给我住手,孩子做错了什么事,要你要打要杀,今日可是我老太太的寿辰,在我老太太的寿辰上,也不求着你这个儿子能为我尽孝。只希望你这个儿子不要气我这个老太太就好了。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命,偏偏要打他,是不是要看在我老太太死在你的面前。” 承恩公老太君在看到承恩公世子眼下悲惨的模样,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对着承恩公一顿臭骂。那承恩公面对老母亲要死要活,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母亲已经出面,他在不甘愿也只能暂时算了,把手上的鞭子扔给身边的下人。 “母亲教训的是,但这个逆子着实可恶,母亲怕是不知晓今日寿辰出现的事,全都是这个逆子在背后做的。对于这个为了一己私欲,就毁了他人清白的逆子,儿子如何能不动怒,若是再不让他懂规矩,怕是我们承恩公多年的基业全都要毁在这个逆子的手上。” 承恩公看着后面的满身血痕的承恩公世子,眼中也有了几分心疼,但想到他做的那些糊涂事,那丝心疼跟着烟消云散。 “孩子还小,有些事要慢慢教。他纵然做错了什么,你这个父亲的耐心教导也是了。这个孩子我是老者长大的,自家孩子如何你这个做爹的还不清楚。这桩事我看定有隐情,孙儿,你当着老太太我的面,告诉你爹,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不要害怕,老太太给你做主,你如哟是冤枉的,我老太太一定会给你做主。” 承恩公世子这个时候自然要好好为他辩解一番,他最初却是做了一些安排,但事情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出现这些差错,代表这桩事不仅是他怕是也有其他人参与到其中,如今这个黑锅却是要他一人来背,承恩公世子自然不会这么算了。 “老大,你也是听到了,孙儿的话,这桩事依照我老太太来看定然有蹊跷。你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责任全都推到孩子的身上。这对孩子来说很不公平。依照老太太我的意思来看,这桩事还要仔细调查一番。老大媳妇,你还不快点去请先生来府,孙儿伤成这个样子,还不快点去让人来看看。” 老太太很是心痛孙儿的伤痕,边吩咐那边的大儿媳妇,边让人去把屋子中之前收藏的药膏拿出来。那承恩公夫人之前没有办法无法阻挡承恩公的怒火,看着儿子伤痕遍布的模样,有着说不出的心痛,眼下听到老夫人的话,也不愿意在留在这里,直接开始张罗了起来。对于承恩公老太太来说起,比起知晓真相,她更关注自家孙儿的身体。 老太太,自家夫人和承恩公世子到后面疗伤,承恩公这边看着他们离开,到也开始继续调查起来。儿子的性子他也是了解,他的话虽说不能全信,但很多地方确实能够相信。 第57章 毁容 “我的乖孙,你那个狠心的爹,不是要了我这条老命了么,先生您快给看看,要是伤到了筋骨就不好了。” 承恩公老太君看着唐爱床上疼的哎呦乱叫的世子,眼泪是止不住的流,口中不停的埋怨她的儿子。那边站在老太君身后的承恩公夫人也是在那里抹着眼泪。 她虽然心疼,也不好抢在婆婆面,更不敢当着婆婆的面去埋怨丈夫。请来的是宫中的太医,像是承恩公这样的人家是能请来宫中太医来诊脉看病的。当今皇上为了表现对皇后的重视,更是给了承恩公老太君恩赐,让一个太医专门为承恩公太君来把平安脉。 今日来的太医正是承恩公府老熟人被承恩公府的下人急匆匆的接到了府邸里面,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但眼下看着疼的乱叫的承恩公世子,长出了口气。 “老太君请退后几步,容下官来为世子诊断。”那太医看的明白,承恩公世子的伤看着厉害,但很多地方全都是皮肉伤没有碰到里面的筋骨,只要好好疗伤很快就会痊愈,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老太君请放心,世子的伤无甚大碍,只要好生调养,就会痊愈、唯一有些棘手的事情是,世子脸上的这条鞭痕,伤口较深,位置也在显眼之处,怕是将来好转也是要落下疤痕的” 太医诊断了一番之后,站起身来开口对承恩公老太君,承恩公夫人说了承恩公世子的情况。脸上留下疤痕,那不是就要毁容,虽说男子对容貌的重视比不得女子,但谁也不希望脸上出现丑陋的疤痕。 老太君疼爱孙子,除了孙子是从小在她身边长大以外,他的容貌也是老太君偏疼的原因。虽说男女有别,但这个孙子的容貌却和宫中的女儿,当今的皇后娘娘有五六分相似。 老太君对于这个给他们家族带来荣耀的女儿最是疼爱,眼下女儿远在宫中,很难见面,这个和女儿容貌相似的孙儿,也成了老太君思念女儿的慰藉。 而床上还在那里哎呦的叫着的世子,在听到太医的话,发出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接着就拉着老太君的手, “老祖宗,我不要毁容,我不会留疤,太医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老祖宗。” “先生,您看,他年纪还小,若是眼下脸上留下疤痕,他今后的人生也会有变化。先生您看是不是有什么药膏,能让脸上不会落疤,先生您也想想主意,拜托了。”承恩公夫人看着在一旁对着抹眼泪的祖孙两个,开口对太医询问道。 回夫人的话,这个,世子脸上的伤口很深,又接近眉眼的位置,用药也要小心斟酌。我这边可以试着给世子开一副药,世子内服,至于外抹,效果最好的是黑玉膏,但这个黑玉膏很是稀少,只在宫中还留着一些。 夫人不如进宫求见皇后娘娘,请求皇后娘娘赏赐黑玉膏才好。”听到太医说出应对的方法,承恩公夫人放下心来,黑玉膏再珍贵,只要宫中有,有母亲出面,定然能给儿子弄来,这样儿子也不会毁容。担忧过去,想到儿子脸上那到长长的疤痕,承恩公夫人伤痛的时候也觉得几分无奈。老夫人来得晚没有看到,她这个母亲一直跟在后面可是看个清楚。 承恩公虽说怒火中烧,但还没有失去理智,手上的鞭子对着的位置全都是世子皮糙肉厚的地方,看着伤痕严重,但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谁知道世子一直躲,慌不择路,逃到了花园的位置。承恩公老太君最喜欢月季,而踩到了鹅卵石一脚摔倒的世,直接面目朝下,摔倒了月季丛中,脸上的疤痕也是折磨慌不择路留下来的。 “老爷,您来了,今日的事,是我通知了老夫人。我也只是关心则乱,孩子做错了事,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教好,但老爷,他这次是真的受到教训了。” 晚上的时候,看着沉着脸走了进来的承恩公,多年老夫老妻很了解对方脾气的承恩公夫人主动迎了上去,没有直接抱怨,而是先道歉起来。承恩公已经从小厮那边了解到世子伤势,眼下看到妻子的反应,心中也多了几分内疚。 “那个逆子,迟早要闯出祸端来。今日要让他好好张张记性。平日里面我公事忙,那个逆子被老太太给宠坏了,一个男子不想着如何为家族做事,反而把心思放到了下三滥的算计上面,丢尽了我们承恩公府的脸面。今日谢天谢地,被算计到的人还是我们府上能应对的,若是真的被他谋划的手,那么下场就连宫里面的皇后娘娘和太子也会受到牵连的。” 承恩公一想到那个逆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而承恩公夫人看到承恩公反应,知晓他差不多已经消气,等到对房说累了,口渴难耐时候,倒了一盏茶递给了承恩公手中。 老爷,我已经问过他了。这一次确实是他做错了,他也是被下面人给蛊惑了,一时想差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出来。 但他也说了,他只是想要让那边出丑,没料到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眼下。我们这个儿子,老爷你也是知晓的,有点小聪明但心底不坏,今日的事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您也是知晓的,平日里面他最是喜欢和太子殿下一处,从小就是太子殿下的跟班,太子殿下对着他这个表弟的态度也有常人不同。 只是那边的人回来之后,太子殿下对着那边的态度更是热络。他一时想差,才会想要给对方一个教训。”承恩公夫人很清楚,府上的事只要承恩公有心去调查,那么很难瞒过他的眼睛。自家儿子做的手脚也并不干净,眼下已经受到了教训,倒不如直接承认了下来。 只是这个承认也是有技巧的,承恩公夫人的话不着痕迹的为自家儿子找借口,把一切推到了其他人的身上。承恩公长叹口气,太子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也是知晓的,但却也说不出什么。谁说是亲戚,但人家是君,他们是臣,哪能和寻常的侄子相比对待 长公主当年对皇上的辅佐,皇上和太后都看在眼中。长公主更是为了皇上丢失了唯一的血脉,这些年来太后和皇上都很是愧疚,眼下长公主的儿子被找回来,皇上为了补偿,视同自己的血脉一样。太子和他交好,不仅能搭上长公主这条线,还能活加大太后那边的好感。 这些事,不仅太子在做,其他的皇子也在做。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姐姐,是他们所有皇子的姑姑,哪个皇子继位,对她都没有什么区别。和我们这种外戚不同,若务必要长公主不会参与到夺嫡中去。这些年来长公主也是一直如此去做,但今日不同往日,长公主那边不再是毫无破绽,而是多了一个儿子,为了儿子将来的前程,长公主也许会被迫站队。 今日的事,眼下太子回宫,怕是要传到宫中那边,我们要想办法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才好。”今日承恩公动了真怒,狠狠的教训了世子,除了发泄怒火以外,也是做戏给宫里面去看。要知道今日陪同太子来的还有皇上宫里面的当值太监,承恩公府寿辰闹出来的事,那太监可都是看在眼中,如今那太监一回宫,皇宫那边怕是就知道了消息。 眼下也只能希望皇上看到他的诚意,不会深入调查,那林明锦也是个聪明人,不会把事情闹大。承恩公夫人没料到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求救的看着承恩公希望他想出对策来。“你递帖子到宫里,去见皇后娘娘一面。三姑娘的年纪大了,也到了许配夫婿的时候了,你作为嫡母,婚事上也要多上一些心。 她到底是庶出,门第不用太高,小门小户,低嫁对她的未来也有好处。”承恩公突然提到了三姑娘的婚事,让承恩公夫人的诧异的惊讶出声。承恩公膝下子嗣单薄,这三姑娘虽说是庶出,但却很受承恩公看重,她的姨娘当年在承恩公府的后院很是受宠,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承恩公之后,失了宠,这个三姑娘在后院的日子也不好过。但谁知道这个三姑娘却在母亲失宠之后,入了承恩公的眼,有了承恩公的重视,三姑娘在府邸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承恩公夫人不是那种容不得人,一个庶出,将来也只是多陪送一些嫁妆罢了,若是婚事运筹的好,将来对他们承恩公府的前程也有很多的助力。随着这个三姑娘年纪渐长,越发的花容月貌起来。如花的容貌让承恩公夫人心中暗暗谋算起来,希望借用这个三姑娘能好好的帮衬她的儿子。 只是她千挑万选出来对承恩公府最有助力的人选,在送到承恩公面前的时候,却全都被承恩公否定。几次碰壁之后,承恩公夫人认为这个庶出的婚事怕是容不得她这个嫡母做主,也就不再多加理会。眼下承恩公突然提到三姑娘的婚事,看着话语中的意思,是准备把她低嫁出去,承恩公突然转变态度,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怕是这些事和这位三姑娘的关系很大。 “老爷,我知晓了,三姑娘的婚事,我会抓紧的,若是低嫁的话,我娘家有一个表侄,比起我们承恩公府算是小门小户,但他父亲却也是知县,这个表侄是家中嫡出的小儿子,专心学问,很是不错。我瞧着老爷的意思,到不如亲上加亲,三姑娘嫁到这种人口简单的人家,未来日子也会很舒坦。” 承恩公夫人试探着说出娘家一个侄子的人选来看这位三姑娘是否触动了承恩公的底线。这样的人家,可不仅仅是低嫁,而是委屈到至级。承恩公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承恩公夫人,思考了片刻,点头应承了下来。当初从下人口中听到这个一直喜欢的女儿竟然参与到其中,承恩公比起发现是世子而来还要愤怒。世子荒唐糊涂惯了,做出什么事也不会让人感觉到诧异。但这个小女儿在承恩公心中却是一个懂事值得疼爱的女儿。 这么乖巧的女儿突然对着做出毁人清白的事出来,承恩公觉得这个女儿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他亲自质问了女儿为何要如此去做,但女儿说出的理由却完全禁不得推敲,这样承恩公越发的失望,一个心中容不得人的女儿,将来嫁到了高门大户,怕是也要惹了问题出来。 “你看着去做,门风正,人品好最是重要。你娘家的亲戚我是信得过的。若是八字合得上,三姑娘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三姑娘不知道短短的几句话之中,她的婚事就成了定局。三姑娘想着刚才怒气匆匆离开的父亲,把整个人埋在了被子之中,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她明明刚喝下了一杯毒酒,等待死亡的来临,但一睁眼却是出现在花园里面,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到她还未出嫁的时候。 刚刚回来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三姑娘就看到她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害死了她儿子的仇付子馨出现在她的面前。 三姑娘葱葱玉指扎破了掌心,锥心的疼痛让三姑娘才没有直接扑到付子馨的身上,把她的肉给活活的咬下来。努力平静下来的三姑娘怕让人看到她的蹊跷,找了个借口和其他人分开,准备一个人静静,却无意中听到了一些对话,一个主意瞬间出现在三姑娘的脑中。 若是三姑娘不是刚刚重生过来,若是再过几天怕是三姑娘不会这么冲动。但眼下却是三姑娘刚刚回来的时候,又直接遇到了前世最大的仇人,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的三姑娘才会在听到世子的计划之后,动用了她之前在承恩公府的人手,把之前安排好的婆子换成了付子馨。 付子馨和他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捉奸正着,纵然五皇子对她如何的情深意重,但已经毁了清白的付子馨却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五皇子府邸,而她这个有着前世记忆的人,自然会成为最适合站在五皇子身边的女人,将来和她的姑姑一样坐到女人最高的位置。 事情和三姑娘预料中的一样,但承恩公,他的父亲很快就找到了她在里面做出的手脚。面对承恩公的质问,三姑娘却很难自圆其说,她知晓的那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是不能对任何去说。有要多秘密的三姑娘越辩解,承恩公的面色越深沉,到后来直接拂袖而去。三姑娘看着远去的父亲,想到未来承恩公的下场,还觉得一阵的后怕。 当年的她按着承恩公的意思,本来是要把她送到太子府上亲上加亲,但谁知道皇上却突然出手,在选秀的时候,把她指给了五皇子。承恩公府是太子的娘家,她这个女儿却是到五皇子府做侧妃,这样的处境可想而知。要知道眼下皇上的皇子对那个位置都虎视眈眈,她这个女儿在被指给了五皇子之后,就彻底被放弃了。在五皇子府邸,三姑娘的日子并不好过,花费了很多心思才逐渐把五皇子拉拢了过来,甚至出卖了父亲来帮助五皇子登基。 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等到五皇子登基,三姑娘原以为五皇子会好好对待她,但谁知道等待她的下场却是儿子惨死,她被打入冷宫,只是因为无意中得罪了皇上的心中人。三姑娘好恨好恨,她为了五皇子付出了所有,成为了家族的罪人,却等来如此凄惨的下场。 第58章 暗算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三姑娘不敢相信的瘫软在椅子上面,在从丫鬟那边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之后。丫鬟是三姑娘的心腹,当年和三姑娘一道陪嫁到了五皇子府上娘,后来在姑娘落魄之后先一步替三姑娘抵罪,惨死在五皇子府。 这个丫鬟的话,三姑娘自然不会怀疑,丫鬟有些诧异自家姑娘怎么会忽然对付付子馨。要知道自家姑娘和付子馨没有任何的交集,付子馨更是早已经成了京城贵女圈子里面的笑柄,这样的人怎么值得聪慧的姑娘冒险去暗算她。 丫鬟虽说疑惑三姑娘的行为,但那个时候看到三姑娘狰狞的模样,忠心的丫鬟按下了心中的疑惑,按着姑娘的意思去行事。而姑娘突然动了的念头,再小心也容易露出马脚出来。当初老赵找来的时候,丫鬟就已经知晓事情不好,生怕老爷会责罚姑娘。 老爷和姑娘在房中说了什么,她一个小丫鬟不知晓,但看到姑娘的脸色,丫鬟心中也有了不妙的猜想。明明是回到了过去,但三姑娘在仔仔细细盘问了身边丫鬟一番之后,惊恐的发现有很多事和她原本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把身边的丫鬟叫了出去,三姑娘觉得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的静一静。 林明锦从承恩公府离开,坐到了回公主府的马车上面。 今日镇远侯府闹了一个大笑话出来,他想镇远侯府怕是不欢迎他去看那个热闹。今日的事林明锦很清楚事情是冲着他去的,若不是他警觉,眼下和付子馨躺在一处的他怕是他了,说起来林明翰倒是成了他的挡箭牌,想到今日林明翰和付子馨刚刚定下的婚约,对于两个人的性子都很了解的林明锦能预测到接下来世上又要多了一对怨偶。 林明翰一直以来对镇远侯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命不好,先是多了嫡出的弟弟,接着又出现了自己,身为庶出的林明翰能继承爵位的机会越发的渺茫,他翻身的机会只能放到了未来的妻子娘家那边。 但谁知道这次确实阴沟里面翻船,和清河伯府这位声名狼藉的付子馨扯到了一起,林明锦想到林明翰接下来回府的反应,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从来到京城,认祖归宗的那天起,清河伯府那边对待他微妙的态度,林明锦就很清楚,和长公主这边血浓于水的亲情相比,镇远侯府那边是亲人,但实际上对待他的态度却是多了几分其他的意思。 镇远侯这个位置只有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这个肉也有多少之分,他一个外人哪里比得上从小在他们眼皮子下长大的孩子来的亲切,心理上也会出现偏袒。林明锦对于镇远侯这个位置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但他这个不在乎却完全没有人会相信,特别是那些已经被那个位置给迷了眼睛的人。 正是感觉到了这种疏远和隔膜,外加林明翰几次三番使出的小招数,让林明锦对镇远侯府失去了最初的期待和归宿。今日真的不是他幸灾乐祸,若不是还顾忌着所谓的兄弟情谊,不愿意和镇远侯府识撕破脸面,他早就想要动手教训林明翰一番。背地里面败坏他的名声,给他树敌,明面上又是一副好兄弟的双面派是林明锦最看不上得了。 付子馨不愿意醒来,也不敢醒来,从回到清河伯府她就被软禁在府邸,包括她的母亲也因为她的事,丢掉了管家大权,被那个狠心的父亲给困在了房中思过。自从上次的小妾的事牵扯到长子,最后在他费力周旋之下长子的处罚才改为了流放。 长子的事之后,清河伯对让她丢尽了颜面的付子馨和自家夫人彻底的怨恨起来,借着这次机会若不是付子馨和镇远侯府订婚,他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和镇远侯府扯上关系的机会,付子馨眼下就不是被关在房中而是直接送到尼姑庵里面修行。 “父亲,今日的事有蹊跷,我是被人陷害的,父亲,我怀疑这桩婚事是冲着我们镇远侯府去的。父亲你要相信孩儿。”林明翰回到府上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侯爷,您消消火,明翰这个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他在男女方面一向很守规矩,是万万不能在承恩公府里面做这种苟且之事。清河伯府那位付姑娘对于明翰来说并不是良配,若是真的成婚,那确实委屈了明翰了。” 林明翰的亲生母亲,镇远侯宠爱的妾瞪了林明翰一眼之后,开口替自家儿子说话。 在听到儿子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她只觉得是人家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这桩事明显是冲着他们母子来的。若是明翰真的定下这桩婚事,怕是爵位是再也没有机会到他的身上。 “你们母子两个给我下去,今日的婚事是本侯爷亲自许下的。又有老承恩公作证,除非清河伯那边出了什么意外,否则这桩婚事是万万不能毁约的。 孽障,丢人现眼的东西,若是真的有人算计,为何其他人不中招,只有你中了暗算,也是你愚蠢,怨不得他人。”林明翰病急乱投医的阴谋论却是和镇远侯心中想的某个猜想不谋而合。 把两个人呵斥离开之后,镇远侯靠在太师椅上,脑中不断的回想着之前林明翰说的话。林明翰虽说不争气但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在缺女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出这种丑闻出来。爵位,镇远侯不自觉的想到了镇远侯府头上的爵位身上。 从林明锦认祖归宗以来,在外人看来镇远侯对于这个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很是关切,但实际上镇远侯却一直心中隐隐多了一种担忧。过往的一幕幕出现在镇远侯的脑中,年轻的时候跟在兄长的后面,看着风光霁月的兄长和他的好友,羡慕的憧憬期待希望能有一天能和他们站到一起。 后来那场政变之后,很多事已经成了当年经历过的人心中难以谈及的伤痛,镇远侯原以为一切都过去。多年来顺风顺水的他已经渐渐把年少发生的事忘到了脑后,但今日不自觉想到长公主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承恩公摇摆的态度,镇远侯心中多了一种猜想。 “姨娘,这桩事,你要救我,若是我娶了那个贱人,我的一切都完了。”林明翰一直以来都没有经历什么挫折,眼下真的发生了事,林明翰慌乱无措,求救的望向她的亲生母亲。“明翰,你放心好了,这桩事我会想办法去处理好的。 眼下你什么都不要做,成大事者纵有波折,但也无碍。你今日也伤了,我这里有上好的膏药,你让丫鬟给你上药。”姨娘望着儿子求救的目光,想到侯爷走之前说的那番话,也许侯爷并不是意有所指,但她却是想到了另外一种方法。若是付子馨不在了,那么这桩婚事也就不成了。 明翰闹出这桩事也许之前看中的人家怕是不成了,但纵然要低娶也比已经声名狼藉的付子馨要强上太多。要知道清河伯长公子的事在贵族圈子已经人尽皆知,付子馨和清河伯父女两人势如水火,娶了付子馨不仅不能搭上清河伯的关系,相反怕是和清河伯府站到了对立的那面。 住在镇远侯府的孙姑娘原本想着是能重复当年付子馨的风光,也许不能做到世上最高贵的位置,但也能用现代人的智慧,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只是现实一连串的打击却是让孙姑娘渐渐的清醒过来,连续两三次被拒绝的婚事让她对眼下自身的地位和处境有了清楚的认识。 “婚姻大事,本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一向懂事识大体,母亲也盼望着你终身大事能如意顺畅,这些是母亲挑选出京城里面才俊,女儿你若是能和成亲,母亲也就知足了。”孙姑娘的母亲,镇远侯的妹妹,在几次三番对着长公主明示暗示无果,求救母亲也无策之后,也渐渐死心,开始把目光放到了他处。 孙姑娘的家世在外地也许还算不错,但在京城这种地方却算不上什么,唯一能扯上关系的就是镇远侯这个招牌,这样筛选下来,拿到孙姑娘面前的才俊也仅仅只算是一句才俊。孙妙听着母亲夸奖着这些对象,心中很是郁闷,她很清楚母亲疼爱她,但这种疼爱却是比不上孙家的地位,比不上她的兄弟。 母亲说的这些人选,很多看是名门大户的公子,但或者是庶出,或者续弦,更有的一个是京城里面出了名的浪荡公子。母亲以为她在深闺大院对这些外面的事并不清楚,却不知道她对于这些早已经从镇远侯府的姑娘口中了解的很是清楚。 “母亲,女儿还小,还想陪着母亲几年。府上几位姐姐都未订婚,女儿刚到外祖母身边,还想着多在外祖母身边伺候几年呢。外祖母是侯府的老祖宗,在外祖母身边一年的时光,女儿觉得长进了很多。” 孙妙没有办法直接否定孙夫人提出的人选,只能把镇远侯老太君拿出来做挡箭牌,话语中的意思是想利用镇远侯老太君的关系,为自己谋取更好的婚事。孙夫人听到孙妙的话,也没有再纠缠下去,这些人选却不是什么如意人选,虽说可以帮助他们孙家未来的仕途,但却也比不上镇远侯这样的权贵人家,在看看孙妙的花容月貌,孙夫人暂时也打消了念头。 第59章 命格 当今天子算得上一个慈父,对于已经成年的几个皇子都很是关心。随着皇子逐渐成年,他们的婚事也成了皇上关切的事。 按理来说皇子的婚事,后宫能处理不需要他一个皇帝亲自关注,只是随着皇子们长大,后宫前朝一些小动作也跟着频频,他们的心思认为藏着很深,但却还是没有瞒过皇上的眼睛。一直以来朝中立太子的声浪不断,但皇上以为自己正在春秋,几个皇子又各有长短,这太子的位置是一国储君,一旦立下容不得半点闪失。前朝政变正是因为太子反复才闹成的兄弟相残。 若是太子一旦立下,为了避免兄弟相残,他会保护好太子的储君地位。也是如此,皇上心中才一直没有定下这个人选,对几个皇子暗暗考校。几个皇子的年纪相仿,今年又是选秀之年,这段时日,不只是皇后,贵妃还是其他妃嫔都在他耳边提到过好几个秀女的名字。这几个秀女全都是高门大户的嫡女,若是皇子们任何一个和他们联姻,也就代表着这些秀女娘家的势力和皇子的关系越发的亲密。 在没有定下太子人选之前,皇上是不允许这样的事出现,不允许他的左膀右臂和皇子走的太近,这些秀女自然也不在皇上的考虑之中。后宫的妃嫔几次提到的皇子妃人选先后被皇上否定,皇上的心思也让成年皇子的母妃心中多了几分惶恐。 之前那些娘家有依仗,高门大户的嫡女,她们千挑万选的皇子妃人选被否定,即使心中再不甘愿,妃嫔和皇子们也只能把妻子的人选从这些高门大户中移开,开始向着门第不显的人家来寻。 今年镇远侯府够年纪选秀的秀女有三位姑娘,分别是三姑娘,镇北侯的嫡出,四姑娘镇北侯庶出,五姑娘三老爷嫡出,外加一个寄居在镇远侯府的孙妙。镇远侯府虽说有侯府的位置,但镇远侯和府上的几位老爷在朝中却仅仅是一个虚职,镇远侯府的姑娘也不在之前皇子妃的考虑人选之中。 “怎么会这样,大师,本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大师您看看是不是能有破解之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本宫和锦儿失散了这么多年,大师可怜可怜我门孤儿寡母。” 长公主满脸戚容,求救着看着对面的道人,这道人不是寻常人,是九龙观的观主,九龙观很是灵验,观主更是有大神通。眼下面对这个难解的八字,九龙观的观主是长公主唯一求救的希望。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6节 在明锦被找回来之后,长公主就一直在谋划着林明锦的婚事,上次表面上好似被明锦说服,暂时放弃了婚事的念头。但这也仅仅是暂时放下,这次选秀,长公主得知了皇帝的意思之后,成婚的念头又起了来。长公主从没料到自家儿子的八字竟会有一个劫数,而这个劫数却是生死大劫,九死一生,很难脱逃。原本算八字是为了成婚做准备,但隐瞒身份在几个久负盛名的命理先生那边都得到同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却是长公主无法接受的。 这件事情,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个人以外,长公主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林明锦。前几日听说九龙观的观主闭关结束,长公主今日特意到山上来为儿子寻找破解之法。那观主又卜了一卦,良久眉头放松,“公主,这是天意不可为。令郎命中有这一劫数,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倒不是死劫,有破解之法,不过这破解之法却,”道长有些为难,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去说。 长公主听到道长说到破解之法,长出口气,看到道长难色,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道长请说,不知这破解之法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那恕贫道之言,多年前贫道曾为公主算过一卦,当时的卦象指出公主母子团聚的机会渺茫,相逢稍纵即逝。如今母子团聚,令公子的命数也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但令公子本来命中自有一劫,若没有母子团聚,令公子的富贵荣华可换这次劫难,只是如今,却是要用其他的东西来交换。公主,若是要安稳度过这次劫难,令郎的婚事怕是很难阴阳相调,龙凤呈祥了。” “道长,您的意思是锦儿的婚事要有波折,若是仅是晚婚的话,能让锦儿度过一劫,那真的要谢天谢地。”婚事波折,长公主虽想要找些让林家有后,有人照顾锦儿,但世上没有什么比林明锦更重要,仅仅一个婚事波折,对于长公主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惜。 “公主怕是想得有些容易,生死劫难仅仅是婚事波折所能抵抗的。若想要真正化解,却是要一个命格极硬的人和令郎的八字红绳绑定,有那命格之人来为令郎抵过这次劫难。而贫道所知附和这种命格之人同令郎一样同为男子,红绳绑定,姻缘天定,怕是令郎需要和男子契成婚约。” 和男子成婚,这代表什么,长公主很明白,她的身子下意识抖了抖,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前朝的时候好男风,娶男妻的事情也偶有发生,但也仅是不成器的庶子而已。轮到本朝,皇上和权贵对于南风并不喜好,除了南方一些地区以外,京城长公主熟悉的权贵之中,却是好多年都没有男妻的事发生。明锦是她唯一的儿子,长公主怎么舍得明锦要放弃好好的娇妻美妾,选择一个男人。但已经把京城里的大师神算全都算了遍,一样结果让长公主不敢去赌。 看着长公主落寞离开的背影,九龙观的观主长叹了口气,他这次是破戒了,但没有办法,谁让他当初欠了那个人一个天大的人情,如今那个人找上了他,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着那个人的意思去做。谁说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但九龙观的观主却是在见过长公主五日之后,又重新闭关,不再见客。 林明锦看着母亲从九龙观回来之后这几日望着他欲言又止,长吁短叹的模样,心中已经多了几分了然。如果不是实在不允许,他真的不愿意去欺骗这个对他最好的人。若是没有遇到那个人,若是没有动了心,他可以按着母亲的要求娶妻生子,,也但眼下已经把心交给其他人的他却不愿意再和其他人一样娶妻生子。 那样不仅是对爱着的人不尊重,也对不起那个被他蒙骗的妻子。也许这个时候的女人不需要一颗真心,但林明锦却还是不愿意,他希望能光明正大的和那个人走在一起,而不是偷偷摸摸。对于秦烈来说,也许真的是一见钟情,再见情深。 秦烈出现的时候改变了他的命运,秦烈的长相也符合他的胃口。只是那时候一切还都是未知,心中的那些小悸动,也压抑了下来。但到京城之后几次相遇,尤其是那次救命之恩,和师徒情谊,朝夕相处让这种感情渐渐的在心中升起了萌芽,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根深叶茂很难拔出。 若仅仅是他一个人动心的话,已经活了两世的他能能够忍耐,但那次在秦烈家里面的醉酒,酒后吐真言让很多事情在那个时候开始发生了变质,等到酒醒之后看着酸麻的身体,四肢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林明锦特殊的身份让他和秦烈的事一旦败落,怕是秦烈就会被皇上和长公主问责性命难保,想要两个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么他作出一些牺牲也是值得的。原本林明锦和秦烈的计划仅仅是买通京城几个算命的,但如今发生的事却超乎了他的预期,比那要好了很多。 长公主一直没有把那个传言告诉林明锦,但每当看到林明锦,她就觉得这个儿子太苦命了,明明是权贵之子,却流落到民间,好不容易被找了回来,又是这么一个命格。一个是内疚欺骗了母亲,一个是可怜苦命的孩儿,这些日子长公主府邸进入了一个古怪的氛围之中,明明是母慈子孝,但却总是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镇远侯府,几位姑娘从宫中回来,虽没有明说,却各自有了小心思。孙妙很清楚她的身份不可能会成为皇子的正妻,但若是皇子愿意,一个妾还是能做到的。有着中的记忆,她对于今后要发生的事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眼下付子馨已经毁了,她会代替付子馨,成为二皇子的妃子,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在宫中选秀的那段时日,孙妙小心谨慎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时候,还按着记忆中的情节,和二皇子有了一次二次的邂逅。妙语连珠的孙妙也引起了二皇子的兴趣,让二皇子暗暗承诺会把孙妙以侧室的身份迎娶过门。 “主子,清河伯府那边我们真的要放弃了么,那付姑娘纵有万分不是,但很多想法却也是让人眼前一亮。”心腹看着刚刚和孙妙约会回来的二皇子,想到已经很久没有联络的清河伯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上前几步请示二皇子的意思。 付子馨,一想到这个名字,二皇子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阴霾了起来。无法否定在最初相遇的时候,他真的对付子馨动了心。付子馨和他生平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鲜活的个性出位的言行,让二皇子不自不觉的把付子馨放在心上。 若是没有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付子馨也许会在他心中越来越深,最后无可替代。但如今事情却发生了逆转,付子馨的名声毁了,连清白都丢掉了,这样的女人怎么值得他所真爱。 第60章 离世 付子馨的名声坏了,让二皇子刚刚升出的那点爱意随着她身上的虚名而消散,后来和付子馨积蓄联系,保持着亲密的沟通,也是为了付子馨脑中层出不穷的新鲜点子。那些点子有些听起来有些突兀,但很多点子实践出来的效果却是让金银滚滚来。 二皇子想要成功到那个位置,需要的巨额的金银去做依仗,付子馨赚钱的能力让二皇子还愿意继续维持他们的关系。 为了这个赚钱能手,若是没有出了承恩公府的事出来,选秀结束之后他也会找一个借口以妾氏的身份把付子馨的接到二皇子府里面。但如今付子馨是彻底没了清白,而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已经把她脑中想出来的点子差不多套出来七七八八,这样的话付子馨也就没了用处。但二皇子是什么人,一个没有用处的人,他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付子馨这个女人虽说没有利用价值,那么也没有必要再存在这个世上。他已经吩咐过去那边的人安慰好付子馨,找合适的机会送她离开这个世上。至于眼下好几次偶遇的孙妙,她的性子和偶尔说出来的话语,让二皇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最初的他还没有察觉,但后来还是反应过来,这个孙妙让他觉得熟悉的地方恰好是最初他对付子馨心动的那个时候。发现这一点之后,二皇子对孙妙开始不着痕迹的观察,观察之后二皇子发现孙妙行为举止中一些不自然的地方,也对孙妙的态度越发的热络。 付子馨既然已经要除掉,如今多了一个替代品,这个替代品的名声家世都清白无瑕,又好似知道很多秘密,那么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镇远侯府,四姑娘看着宣旨的太监离开,强撑着脸上的笑容再也挡不住了。选秀结束之后,再选秀过程中原本以为只是走一个过场的镇远侯府中的姑娘,却不知道着了什么好运。先是三姑娘,镇远侯的嫡出的女儿被皇上下旨指给了四皇子成了皇子妃。 侯府出了一个皇子妃,这背后代表着什么,若是四皇子将来有机会登基,那么他们镇远侯府就会从原本二流世家,一跃而成京城最鼎盛的世家,皇后的母族。即使四皇子不能成为皇上,那么也会是一个王爷,多一个未来的王妃,对镇远侯府也会有很大的帮助。当然对于镇远侯府所有人来说也不是都欢喜三姑娘的福气,有些人心中恨的要死,却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撑着让脸上保持欢喜的笑容。 四姑娘身为庶出,对嫡出的这个姐姐一直很是嫉妒,她的姨娘比起之前不受宠的夫人来说,很得父亲的宠爱。而她这个女儿,哪个方面都不比姐姐差,却只因为身份的差距,无论是在府上的待遇,还是将来的婚事都比不上这个只大了几个月的姐姐,这让四姑娘心中很是不愤。而如今原本就比不上的三姐姐成了皇子妃,她的婚事却还没有定夺。三姑娘传旨五日之后,天家的宣旨太监又一次来到了镇远侯府。 四姑娘心中充满了期待,姐姐许给了皇子成了正妃,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成为正妃,只能是侧妃或者是妾氏。但无论是侧妃还是妾氏,都是皇子的女人,将来成败尊贵都还是未知之数。但这一次又是让四姑娘失望了,这次的旨意不是送给四姑娘而是寄居在镇远侯府的孙姑娘,二皇子的妾氏。二皇子是当今皇后所出,在众多皇子里面是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那一个,孙姑娘虽说仅仅是一个妾氏,但比起孙姑娘的家世来说,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孙妙接到旨意,从出宫以来一直藏在心中的忐忑终于放了下来。她如愿的嫁给了二皇子,和中的付子馨一样,只是付子馨是以侧妃的身份嫁过去,而她仅仅是一个妾。但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只要她能到二皇子府邸,凭借她的手段,将来她一定能够比付子馨做的更好,成为最适合站在二皇子身边的女人。 “小茹,二皇子那边是不是又没有回复?我这边真的等不及了,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东西,明明海誓山盟,如今他却是把你忘到了脑后。真是只听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可怜我一片真心,却交给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付子馨越想越生气,动手就想要把屋中的摆设给摔了。但还没有动手,却是被身边的丫鬟给拦了下去, “姑娘,不要摔了,上次管家那边已经交代下来了,我们屋里面摔坏的摆设没有替换得了。姑娘不如消消气,我想主子那边应该有他的打算。主子对姑娘您的心,您也是知晓的。主子雄才伟略,姑娘您欣赏主子不也是了解主子的性子。姑娘,不如喝盏茶水消消气。我去打探一下,主子那边的消息。” 二皇子安排在付子馨身边的丫鬟,倒了一盏茶水递到了付子馨的手上。付子馨本来一肚子气,但看着身边的大丫鬟,这是她被软禁在院子中唯一一个还把她当成主子,没有冷嘲热讽的人,也就不好意思把气发泄到她的身上,怒气冲冲的把手中的茶水一一饮而尽。 “真是欺人太甚,人落魄狗都要咬一口,我什么时候喝过这么次的茶水,你快些联络二皇子,等我出来后,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些该死的奴才。”劣质的茶水让已经习惯了吃穿讲究的付子馨很不适,她波不急待的先要离开这里,已经等不及了。 “姑娘,您放心,很快您就会离开这里,用不了都长时间的。”丫鬟看着已经空空的茶盏,微微勾了勾嘴角,她的任务也马上要结束,陪着这么一个坏脾气的人身边,早些脱离也是好的。 半个月后,忙着筹备极为姑娘婚事的镇远侯府接到了清河伯府那边传来的哀信。镇远侯府林明翰定下来的付子馨,付姑娘身染疾病,前日晚上香消玉损离开人世。接到消息的镇远侯面上很是遗憾没能娶到付子馨这样的儿媳,错过了良缘,但实际上心中的庆幸可想而知。 他们镇远侯府已经交了好运,和皇室拉上了关系,自然不愿意再和走下坡路的清河伯府扯上关系。只是这桩婚事是当着承恩公的面定下的,他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认了下去,但如今他什么都没做,那付子馨自己没有福气,他们镇远侯府是甩掉了麻烦。 “付子馨去世了,离开也好。”林明锦得到付子馨去世的消息是付子馨已经出殡之后的五日之后,才从秦烈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 最初听到的时候有些发愣,这个光鲜明亮的穿越同乡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幕离开了人世,着实让人唏嘘。不过想想付子馨走的这一路,也许这里真的不适合他,眼下这么离开,对付子馨来说也许避免了将来更惨烈的结局。付子馨这个同乡走了,除了一起一些认识人的几句谈论罢了,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除了已经被关在庵堂里面清河伯夫人是真的感觉到了心痛和难过。 她只有付子馨这个宝贝女儿,付子馨的去世让她差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女儿是多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发疾病,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清河伯夫人自然不愿意相信,她要为女儿报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全力以赴。 清河伯府一年之内连续出了两场血案,特别是后面一起,清河伯夫人手刃了清河伯,又自杀身亡。随着清河伯夫妇去世,清河伯府彻底消失在京城中,后继无人的清河伯府成了整个京城权贵子弟教导子女的例子。 “四姑娘,您和我们姑娘虽说是姐妹,但我们姑娘已经被指给皇子,用不了几个月会成为未来的皇子妃,而四姑娘您这次选秀落选,还是费心思虑一下将来的婚事,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姑娘了。姑娘说了,看在你们姐妹之情的份上,这些东西你若是喜欢就留下好了。我们姑娘将来是皇子妃,自然会有更好的等着我们姑娘去用。” 三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对四姑娘冷着脸开口道。明明是一个庶出的女儿,自然比不上嫡出来的尊贵,偏偏心比天高,自家姑娘得了皇家的赏识,被封为了皇妃。四姑娘在府中一直阴阳怪气,尤其是皇家不断的把赏赐送到了三姑娘这边,再加上府上所有人的态度的转变,连客居在他们府上的表姑娘的婚事都比四姑娘要好上一些。 心高气傲的四姑娘怎么会受得了。三姑娘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之前四姑娘的姨娘受宠,侯爷宠妾灭妻,夫人的日子也很是难过,连带着三姑娘明明是嫡出却要忍耐四姑娘这么一个庶出。但如今一切都变了,三姑娘已经成了四姑娘永远也撵不上的对象,自然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去违心的应付四姑娘了。 四姑娘没料到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会对她不敬,四姑娘看着三姑娘身边丫鬟高傲的模样,啪的一下把东西扔到了地上,接着转身挥手就要一巴掌扇到丫鬟的脸上。那大丫鬟对四姑娘的脾气也很了解,在四姑娘巴掌挥来的时候,头低了下去,躲了过去。而四姑娘被这么一躲,身子不稳,想着左边倒了过去,还好拉住了身边的丫鬟,才没有倒在地上。 “你这个丫鬟,主人教训你,你竟然会躲,今天我就代替你家主子好好教训你。”差点摔倒让四姑娘越发的动怒,对身边两个丫鬟使了使眼色,就要直接对大丫鬟动手。 “你们给我住手,我的丫鬟,我看谁敢动手。” 四姑娘身边的丫鬟得到自家姑娘的眼色,迟疑的不敢伸手,她们的主子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要能认清楚处境。眼下自家姑娘处在弱势,讨好三姑娘还来不及,怎么敢对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动手。但四姑娘连声训斥,她们也不好迟疑,只能为难的走向三姑娘的丫鬟。 听到来人的话,四姑娘身边的丫鬟长出口气,忙把手放了下来,“四妹妹好大的威风,竟然到我这边教训我的丫鬟。不知道我的丫鬟做错了什么,让四妹妹你大动干戈到我这里耍威风。你们几个以后也要给我记住,见到四妹妹,可要小心,要是哪句话说错了,怕是我这个做姑娘的也保不住你们。” 三姑娘被丫鬟们搀扶着从院子里面出来,明明是对着她说话,但四姑娘却很清楚对方的完全乜有把她放在眼中。说是训斥丫鬟,但却指桑骂槐,每句话都针对她。 第61章 罪羊 对于四姑娘这个庶出的妹妹,三姑娘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在眼中,纵然小的时候四姑娘比她这个嫡出的姐姐看起来还受宠,但三姑娘很清楚她们的身份有别,在府中的时候还不显,等到她们出嫁的时候,嫡庶之别就会显现出来,纵然庶出再优秀,也比不上嫡出。 而最后的结果,也和三姑娘预料中的一样,从懂事开始一步步的谋划,让她们母女在府上的日子渐渐从最开始被架空的当家主母,一步步走到今日镇远侯府真正当家做主的女主人,就连镇远侯府老太太也在三姑娘许配给五皇子之后,改变了对大夫人的态度。 “之前我已经交代身边,这些东西,四妹妹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去,我们姐妹一场可不能为了一些珠玉之物伤了姐妹之间的情谊。不过,我瞧着妹妹你的气色不是很好。 气大伤身,你们这些做丫鬟的是怎么伺候你们家姑娘的。好奴婢是在做错事的时候提醒主子,而不是让主子任性妄为,主子做错了事,她是主子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但你们这些下人,可就要受罚了。 来人呀,你去吧胡妈妈叫来,我们府上这段时日是不是没有教导丫鬟们规矩,让胡妈妈好好教教这些丫环的规矩,四妹妹你看怎么样?我瞧着你身边的丫鬟的规矩也该好好学学了,否则这个样子下去,将来怕是要给四妹妹你闹出祸端来。” 三姑娘眼下是镇远侯府第一红人,她开了口,直接对准了四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这些丫环都是府上的家生子,对于府上的情况再了解不过,胡妈妈是管教丫鬟的婆婆,最是厉害不过,把她们交到胡妈妈手上,那下场可不是一顿鞭打就能熬过的。 她们这些丫环都是如花年纪,若是真落到了虎妈妈手上,受罪不说,连命都是要丢了一半。一想到这些下场,四姑娘身边的丫鬟双膝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四姑娘也没有料到三姐姐会这么不给她面子,打狗还要看主人,若是今天真的让三姐姐把丫鬟带走,她这个镇远侯府的四姑娘那真的是颜面扫地,连自己的丫鬟都保护不了,又怎么会有人信任她效忠她。看着已经有丫鬟从院子里面走出去,准备去找胡妈妈。 四姑娘这个时候也是真的慌了神,望着身边丫鬟求救的目光,张了张嘴,却发现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也是这个时候狼狈不堪的她才第一次真正发觉她在镇远侯府的处境。 “姐姐,我身边的丫鬟管教问题怕是不用,麻烦胡妈妈了。妹妹我今日有些头晕了,才会差点伤到了姐姐的丫鬟。姐姐看在妹妹还小的份上,就原谅妹妹好不好。胡妈妈那里,姐姐也是了解的,这两个丫鬟从小跟在妹妹身边伺候,若是到了胡妈妈那里,妹妹真的舍不得 执念。” 纵然再不愿意,四姑娘这个时候也只能强忍住心中的骄傲,对三姑娘低下了头颅。但事情哪里有四姑娘以为的那么简单,三姑娘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妹妹,嘴角勾着笑容,身手搀扶住四姑娘,“妹妹,你说什么话,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会让妹妹你难做。 胡妈妈那里也是替妹妹教教这些丫头规矩。妹妹怕是还不知晓吧,你的婚事,母亲那边已经差不多有了定夺,用不了几个月妹妹你那边怕是要出嫁了。本来按着规矩是我这个姐姐要在妹妹你之前,只是皇家规矩,姐姐的婚期容不得做主。 妹妹那边却是寻到了一个好日子,姐姐这里也要恭喜妹妹了。本来今日的事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妹妹眼看着要出嫁,身边的丫鬟却是当不得事,这可是万万不妥的。姐姐也是为妹妹你着想才会如此做。” 三姑娘想到了四姑娘那边刚刚定下来的婚事,心中越发的痛快。本来她是不打算这个时候让她知晓,谁知道她主动找她的不快,那她也不介意把这个喜讯告诉对方。 婚事定下来,三姑娘的话让四姑娘整个人愣在那里。什么时候定下来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晓,连姨娘那边也没有透露一二,这婚事定的如此急,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一时间心乱如麻的四姑娘满脑子都想着她的婚事,把两个丫鬟求救的目光全都忘到了脑后。而那两个丫鬟得不到主子的帮助,只能被胡妈妈带走。 “我听下面人说,你把你四妹妹定下来的婚事告诉她了,这样也好,也让她提前做好准备。说起来也是你妹妹命好,虽说是个续弦,但承恩公府是什么门第,他们家的公子又是什么身份,能嫁到承恩公府,可是上天赐给他们镇远侯府的喜事。当然这桩喜事,四姑娘会如何去想,却不是镇远侯府这些当家人所看重的。 承恩公家最受宠的儿子,也是之前陷害林明锦的人不知道是得罪了何许人也,前阵子却是闯了大祸,在秦楼楚馆和人争风吃醋,动起手来,一时失手当场把人打死。 对方的身份算不得什么,只是京城的商户人家公子,若是在私下里面,依照承恩公的面子,这桩事会悄无声息的被处理,可惜事情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而在京兆府的林明锦更是悲催的被京兆府的上下官员给推了出去,去应对这桩事。 京兆府尹在接到下面传了的消息,眉头紧皱,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承恩公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敢得罪的,但若是不处理的话,京城这么多人看着,他京兆府也很可能会被言官弹劾不作为,怕是官位难保。进退两难的京兆府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还是身边的师爷出主意把这个烫手山芋推到能应付这桩差事的人身上,而这个人正是林明锦。 用江湖之术蒙骗了长公主,避免了婚事的他这段时间过得是如鱼得水,和秦烈挑明关系之后,两个人的相处也突飞猛进。沉浸在爱情的甜蜜,让林明锦每日的心情都是阳光明媚,也是这样的好心情让他没有注意到京兆府尹和他说话神色中的不自然,还以为是寻常的争风吃醋而一时失手的人命案子,答应一声就带着属下赶去了案发现场。 等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尸体血淋淋的倒在了地上,而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已经被身边的小厮护送着离开了这里。林明锦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行凶者是谁,按着平日处理案件的规矩先是把尸体让人送走,让仵作去验尸。 而他和属下去询问在场的人,希望能从他们口中还原一下当时的真相。第一个被询问的正是青楼的老鸨,自家场子里面出了这种事,老鸨哪里敢隐瞒,还不等到林明锦询问,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而林明锦在听到行凶之人是承恩公府的公子,也是阴沉了脸,大概想到他是被人推了出来绝爱逢生。但既然已经接手了,林明锦也没有办法不去应对,只能带着属下赶去了承恩公府。 承恩公刚下朝就看到家人在外面满脸焦急,一看到他出来,忙快跑几句,在陈恩公耳边悄声说了什么。而承恩公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脸色大变,脚步慌乱的快步上了马车。孽障,承恩公回来的时候推开了换乱成一团,抹着眼泪的家人,对着床上哀嚎的孽子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眼下不是教训孙儿的时候,孙儿已经遭了罪了,我苦命的孙儿。”承恩公府老太太一看到承恩公不问缘故就对着她的孙子动手,直接挡在了孙子的前面。可怜的孙子是彻底毁了,那个天杀的的竟然伤到了孙子的命根子上,老太太想到刚刚从太医那边听到的消息,只觉得心如死灰,恨不得直接把那天杀的家人全都捆过来,千刀万剐。 承恩公是听到家里人传来的消息,说是自家儿子在青楼里面打死人,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这个逆子。回到府上也直接抽起府上的鞭子对着逆子动起手来。家人禀告的时候承恩公还不知道儿子伤到了命根子,还是被老夫人拦住之后,才从老夫人的哭泣中了解了这一悲惨的事实。 他们承恩公府只有这么一个嫡出,也是如此,老夫人才会对这个孙子宠爱万分,让他不知道天高地厚。而他这个父亲对这个儿子也很是疼爱,如今算是吃到了苦果。如今儿子那里有碍,承恩公想到传承子嗣,心中越发的苦涩。承恩公世子三年前成婚,当时是门当户对,天子赐婚。 本来以为娶了妻子,成家立业能修身养性,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承恩公世子和妻子都是被娇宠惯着长大,夫妻除了最初的蜜月期之后,就闹了别扭。承恩公世子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在妻子那里受了冷落,也就把心思放到了府上的花花绿绿身上。 而承恩公世子妃也是好相处的,为了这个没少对发落府上的丫鬟侍妾。后来世子妃在分娩的时候难产,早产了一个病弱的儿子,就离开了人世。对于这次蹊跷的早产,承恩公府和世子妃娘家也起了龌龊,两家从接两姓之好变成了两姓之仇,互不来往。 对于这个儿媳妇的离逝,承恩公心中也很是遗憾,怕这个病弱的孙子被人暗害,把他抱到了自家夫人身边亲自抚养照顾。而承恩公世子对于妻子的去世,却是没有任何感觉,相反由于脱缰的野马越发的恣意妄为了起来。半年前,承恩公府,世子陷害林明锦的事败露之后也是被承恩公狠狠教训了一番,却是老实了一阵。 如今半年过去了,被承恩公放出来的世子又闹出这么一桩人命案子。承恩公长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前门那边的小厮禀告,京兆府的官员前来拜访。京兆府的官员来他们承恩公府为了什么事,承恩公自然一清二楚。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抹着眼泪的老母亲和妻子,思考了片刻,让对方见来。 “让他们走,我苦命的孙儿已经这样了,他们还赶来抓人,你这个做父亲的不能为儿子做主。我这个老太太却不会让任何人带走我的孙子。” 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找不到发泄地方的老太君,在听到京兆府竟然派人来抓人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夫人,你看着母亲,不许母亲冲动。京兆府这次也是职责所在,我们府上自然不能仗着权势去拒绝。他做错了事,被人抓去也是情理之事。他闹出今日的事,也是我们把他宠坏了,这里我会处理,母亲您保重身子。” 一连串的打击,纵然经历很多大风大浪的承恩公一时之间也承受不住,用手揉了揉已经发胀疼痛难忍的头,迈步走了出去。这一刻承恩公的脚步很慢,很慢,原本挺直的背也弯曲了下来,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第62章 思量 京兆府得官差从接到报案,来到承恩公府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承恩公是什么人家,京兆府得官差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也思考了真的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要如何去安抚林明锦额情绪。但比起京兆府官差得畏首畏尾,林明锦却很清楚他们会顺利的见到承恩公。 之前承恩公府的世子陷害他的事爆发之后,林明锦就对承恩公府上下都做了一番了解。特别是承恩公的个性,和为人处世的态度,全都做了深入的研究。说起来,秦烈之前暗卫的身份让他对于京中权贵都做过调查,这个时候却是派上了用途。 承恩公发家靠着宫里面的皇后娘娘,比起很多老牌权贵来说,少了一些底蕴,这也让承恩公为人很是谨慎,不愿意招惹是非。但可惜承恩公的儿子却没有和父亲相似,被长辈娇惯的他一次次闯下祸端。果然事情和林明锦预料中的一样,他们一行人表明了身份之后。就被承恩公府的管家给带到了了前厅。而在他们喝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之后,承恩公就从后院走到了前厅。 “下官京兆府推官林明锦见过公爷。”林明锦看着走过来的承恩公,忙起身行礼。而承恩公看到林明锦皱了皱眉,接着忙开口道, “世侄免礼。今日世侄带着属下来到我这里,怕是不是来给我问安的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世侄的来意,我这边已经知晓。世侄世京兆府得官员,奉命行事,我于情于理都不会阻碍。只是不知世侄对经过了解多少,我这里也仅仅听到一些耳闻,麻烦世侄可以讲述一番。”承恩公很配合的点明了林明锦的来意,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不会徇私舞弊。既然老国公如此合作,林明锦自然也要给面子,把了解的案子讲了一遍。 “国公爷,这桩案子,我这边了解的正是如此,今日我们来这里,也是要听一听世子爷这里的说法,不知道世子爷是否方便,让我们见一面,了解一二。”林明锦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正是为了寻找行凶者,讲述了一番经过之后,就正式说明了目的。 “原来如此,本来世侄亲自而来,我那个孽子却是要出来应对。只是世侄有所不知,我那个孽子是被府上的奴仆给抬了回来。眼下刚刚请过太医,太医说是暂时无法移动还在昏迷之中,暂时怕是世侄你无法去和孽子询问。世侄不知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这桩案子等到孽子苏醒之后,再询问可否?”承恩公世子竟然昏迷不醒,这一点着实出乎林明锦的预料,有些迟疑沉默了一番,林明锦点头应承了下来,带着身后的下属离开了承恩公府邸。 这桩案子,起因是两个公子哥对花魁的争风吃醋,当场的目击证人也说过,当时双方的人闹得很凶,最后的花瓶却是承恩公世子砸到了那个死者的头上,但在这之前,承恩公世子也是挨了对方一棍子,至于是否会昏迷,他们就不知晓了,但承恩公世子却是被他的随从给抬了出去的。 承恩公配合的态度,还有对方的身份,林明锦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官员,即使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林明锦也不会真的和承恩公府撕破脸面。回到京兆府之后,林明锦和京兆府尹谈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在之后这桩案子就有京兆府送到了刑部那里。 至于京城中的其他几位皇子,和京中的权贵也在案子到了刑部之后,了解到这桩案子的前后,他们会如何利用这个案子来做文章,把目标从承恩公府扩大到皇后,皇子身上,这些却不是林明锦所关心的。 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出事之后,老太太就亲自送了帖子到皇宫,请求给皇后请安。皇后看着声泪俱下的老母亲,在坚硬的心也软了下来,对家里面给她添麻烦的埋怨也消失了很多。 “母亲,事情本宫已经知晓了,我会和皇上去说,争取会保住侄子的性命,但这次事已经闹大了,不是我们承恩公府能处理得了。估计这几日皇上那里已经收了不少弹劾承恩公府教子不严的折子了。您回去之后,让兄长主动送上请罪的折子,相信皇上看在我们承恩公府多年来尽忠职守,侄子又遭了磨难的份上,会从轻发落的。” 皇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声低了下来,“本宫这边也听人说了,当时双方打斗很激烈,那么多人混在了一团,是否那花瓶是侄子砸出去的,还有在商榷,也许是有人眼花,看错了也不无可能。侄子却是不应该和对方动手,但那罪魁祸首的花瓶,是何人弄出,是否是府上的下人看到侄子受伤,护主心切,冲动之下砸到对方的脑袋上。 而我们侄子所在的位置离那死者最近,才被人误会。依照本宫的意思,眼下你们要配合着刑部,去寻找目击者,和询问府上下人,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皇后娘娘话语中的意思很清楚,要把杀人的罪名从承恩公世子的身上移开末世莫语。今日的事已经牵扯到他们母子的身上。要想真正从事情上脱身,上全之策是大义灭亲。但皇后却不舍得为难娘家,为难母亲。 母亲对侄子的疼爱,皇后很清楚,若是侄子真的被送了出去,那母亲怕是也要折了寿命。上策行不通,只能把侄子身上的罪名,推到其他人身上。那死者一方不过是商贾人家,若不是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又已经闹大,否则算不得什么。 只要他们这边找到了替罪羔羊,皇上也愿意相信,那么事情也就盖棺定论了。承恩公府老太君,听着皇后的话,连连点头,心中思索着替罪的人选和说辞。皇上那边,对于这桩案子也在犯难,承恩公是他的岳家,当年他登基的时候,承恩公府虽说地位不显,但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边,也是如此,他们家那个不孝子一直以来闹出的事端,皇上也不愿意追究。如今这些人借着这桩官司,背后里面谋划着什么,皇上也很清楚。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若不是怕打了耗子,毁了玉瓶,皇帝哪里需要迟疑,早就下圣旨,把那个东西直接交到刑部严办。但皇上想到之前来告罪的二皇子,皇上的心又软了起来。皇上骨子里面是一个重视传统的人,对于先帝的很多事情,虽说子不言父过,但皇上内心深处却不是很认同。 也是如此,对于后宫的妃嫔,皇上即使有所偏爱,但也没有达到先帝冲冠六宫,爱美人不爱江山。皇上对于皇后,这个发妻,纵然对方年华老去,但还是给予了一定的尊重。二皇子是皇后的嫡子,一直以来的表现皇上也看在眼中,虽说娘家不显,甚至拖后腿,成为二皇子的累赘。但二皇子一直以来也没有对这样的娘家放弃,这次的事算是皇上对二皇子的一次考验。 二皇子若真的是大义灭亲,直接把那个孽障送出去,皇上虽然会满意但也会觉得有些遗憾。一直以来皇上没有定下太子人选,就是出于对未来其他皇子的来考虑。儿子多了又太优秀,位置却只有一个,若是下一个君王不是一个有容人之量。那其他的皇子,将来的下场也就让人担忧。皇上对于每一个儿女都很是疼爱,为了避免前朝的事再一次发生,皇上才会一直迟疑,没有定下人选。 而眼下皇上也逐渐发现,他虽然一直努力的压制这些皇子的势力的发展,在他们的婚事上也没有给他们定下门第显贵,能成为臂膀的人家,但皇帝也同时清楚,皇子们的年纪越来越大,他纵然再不愿意也阻挡不了他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也阻止不了有臣子投向他们这边。既然很多事阻止不了,倒不如尽早做出一个决断,早立下太子的人选,也让其他皇子断了那个念想。 将来兄弟也能不撕破脸面,他也能在九泉之后放心。皇上心中下定的主意,没有人知晓。接下来的事情,和已经把官司送到刑部的林明锦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桩官司,在纷扰了一个月后终于做出了裁决。承恩公府上送出一个替罪羔羊而告终。 表面上看,承恩公府上在这次博弈上站了上风,但承恩公世子被伤到了命根子的秘事,却不知道为何竟然在京城中传开,一时间承恩公府上被众人指指点点,好不热闹。也是这个情况之下,承恩公为了消灭这个谣言,也为了颜面好看,才和镇远候府定下了婚约。 至于为何这个人选,落到了镇远候府的身上,这也是承恩公府那位世子爷之前的名声太过狼藉,稍微重视子女的父母,也不会把女儿送到火坑之中。即使有父母不重视子女,但为了脸上的颜面,也不会主动应承这桩婚事。 而在这个时候,镇远候府的林侯爷却是主动提出接亲,承恩公府自然不会拒绝这桩婚事。两家一言既和,看了八字,很快就定下了婚约,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为了给承恩公世子冲喜,这桩婚事定下的时间很急,从定亲到敲下婚期,也不到十日的时间。 第63章 婚礼 林侯爷看着从承恩公府上送来的聘礼,脸上笑容一直没有停歇。其他人也许会说他不要颜面,卖女求荣,但这些比得上接下来能换取到的东西,这些小小的非议又算得了什么。从林明锦被找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林侯爷的心就一直悬着,生怕他的侯爷位置将来要重新回到大房,回到林明锦的身上。 林侯爷从得到这个侯爷的位置,就不想要把他让出去,为了这个,为了将来镇远候府的发展,一个小小的庶女,牺牲掉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也不能说是牺牲,承恩公府是什么人家,若不是承恩公府的世子,闹出这些事端出来,林知画一个庶出,哪里配得上镇远候世子的正妻的位置,这样想来,这桩婚事却是对林知画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一桩婚事了。 这个时候,林侯爷从未想过,自家女儿将来嫁过去会面对的生活,对于男人来说权利代表着一切,感情什么都只是浮云罢了。林家四姑娘,林知画,从三姐姐口中听到这桩婚事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她在如何的不愿,如何的抗争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林知画虽然在内闺,但承恩公世子是什么性子,什么脾气,她一个小小的女子都曾经听过。 以前她就曾和姐妹说过,嫁给承恩公世子的女人怕是世上最悲惨的女子,但如今这个女子却成了自身,林知画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种要一进门就要守活寡的一生。 即使被锁在门内,但她却是从外面走过的丫鬟婆子无意中的谈话中得知,那承恩公世子爷竟然成了一个太监,再也不能人道、而他一个好好的侯府姑娘却要被家人牺牲,嫁给了一个太监,这是她怎么都不能忍受的。 她想过要向最疼爱她的姨娘和兄长求救,但姨娘和兄长却让她再一次感觉到了心碎。姨娘为了兄长的前程,为了未来镇远候的位置,竟然劝她暂时牺牲一下,高高兴兴的嫁过去,在承恩公府站稳脚跟,支持自家哥哥为了的侯爷位置。 一直以来,四姑娘都知道姨娘偏疼哥哥,但她也认为姨娘是真心疼爱她,只是如今,她以为最疼爱她的姨娘和哥哥却是毫不留情的把她拖入了火坑,就为了兄长的那遥不可及的侯爷位置,这一刻她是真的伤心极了。她不能就这么委屈自己,一定要想给办法,逃离火坑。 林知画被软禁的这段时间,不断地动脑筋,想办法,一本却是让陷入绝境的她想到了一个脱身之策。有一段时间里面,京城里面流传着好多话本,那些话本虽说是大家闺秀不该读的,但却一直暗中在她们流传。 林知画也曾经让人买了几本,换了封皮藏在卧房之中,那些话本里面的故事让一个深宅大院的少女的心也随着故事飘荡在外,恨不得像是故事之中的女主人公一样有一个神仙般的男人爱慕着。琴瑟相和,羡煞旁人。 曾经看过一个故事的主人,就和她记忆中的一样,若是她也能像是故事中的女主一样,不听从家里面的安排,想办法从这个牢笼里面逃离,女扮男装,闯荡江湖,认识属于自身命中注定的男人。 林知画越想越发现她如今的处境竟然和她看过的那本的女主一模一样,那么她是否也会和女主一样,有着属于她的相公在等待她呢。这一晚林知画做了一场梦,梦中她和一个英俊的男子相依相偎,甜蜜的携手。 承恩公府的婚事,林明锦代表公主府前来出席。他是镇远候府的人,即使和承恩公世子有些龌蹉,这个时候看在镇远候府的面子也要出席。 林明锦前一日就赶到了镇远候府,明明是大喜事,张灯结彩的镇远候府却总是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林明锦有些迟疑的望着四姑娘的院子,却是被刚刚赶过来的林明翰给带到了另一处。林明翰突然出现在这里,故意把他引开,更是让林明锦心中原本出现的怀疑加深了许多。 看了一眼眼前的大红喜字,林明锦只希望这桩闹剧不要真的像是他以为的那样,林家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喜事的那天,二皇子作为皇室的代表出席了这场婚礼。 前面的事闹出来,二皇子为了平息风波,花费了不少的代价,甚至牺牲了一些既得利益才保住了承恩公府的名声。二皇子到底不是皇后,对承恩公府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即使有一些情谊,也在一次次消磨之中显逐渐消散。 这一次婚宴,若是二皇子本意是不愿意来参加的,但母亲亲自的嘱托,二皇子还是在婚礼开始的前一刻赶了过来。林明锦身份特殊,二皇子来了之后就把林明锦这个表兄弟叫到了身边,闲聊了起来。 “明锦,我听姑母和皇祖母提到过,你想要外放出京。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是不是在京兆府不能大展拳脚,若是你愿意,不如去刑部如何?” 二皇子想到前几日听到的消息,开口询问道黑客之城市猎人。 “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京兆府当差学习了很多东西,就有些希望将来有一日能主政一方,为地方百姓做一些事。我之前没有和母亲相认的时候,在民间也是了解了百姓的疾苦,那时就盼望着有一日能真正为百姓做些事情。 后来和母亲相认,父母在不远游,不舍得和母亲分离,才一直把这个念头藏了下来。前些日子和母亲畅聊了一次,母亲虽说不舍,但也愿意支持我到地方锻炼。” 林明锦这一次要离开京城,并不是仅仅想要为百姓做主,更主要的是想要避一避京城的风头。长公主这些年来虽然一直低调,但对于朝廷对于皇宫,特别是皇帝的心思,却被任何人都琢磨的透。 前阵子皇帝无意中透露的话,却是让长公主认识到皇帝也许下定了某种决心,随着这种决心下定,必然会带来一连串的朝廷动荡。明锦这个孩子身份特殊,又在京兆府那个风口浪尖上,很容易不小心机会被其他人算计,牵扯到权利的风波之中。 像是之前承恩公世子这桩事,就已经是一个例子了。想到这里,长公主倒也希望林明锦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去避避风头,还有林明锦的婚事问题,从林明锦被找回来,就一直有人和长公主提及。 过去的长公主也很乐意为儿子找一门逞心如意的婚事,只是如今儿子的命格有碍,估计五六年的时间是不用去指望婚姻大事,留在京城里面,很容易让儿子成为其他人谈论的话题,这个时候去外地避避风头了,不留在这里,也不会引人注意。出于这两种原因考虑,长公主才舍得愿意母子分离。 “原来如此,既然明锦你已经定下来,我和和父皇去提,相信父皇会为明锦你安排一个适合你的地方。”父皇对林明锦这个外甥,比得上对待自己的儿子,林明锦要外放出官,不用长公主去说,皇上自然会为对方安排一个鱼米之乡的好地方。这个时候主动开口也只是一个顺水人情罢了,锦上添花而已。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随着喜娘最后一句,就有喜娘和丫鬟搀扶着新娘走去了新房,林明锦也注意到这个时候林明翰是长出了口气,他从今日就发现这桩婚事也许存在一些蹊跷,但幸好没到婚礼结束,也没有闹出什么事端出来。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就是承恩公府河镇远候府的事了,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今日的新郎官,承恩公府的世子爷,人家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但这位世子爷穿着大红的喜服,也无法掩盖惨白没有血色的面容,浓重的黑眼圈,外加消瘦了一圈的身材,让在场贺喜的嘉宾对之前京城穿的纷纷扬扬的密事,又多了几分相信。 承恩公府的世子爷作为新郎官本该是要敬酒的,但看到世子这个模样,在场贺喜的嘉宾除了之前和他交好的几个纨绔子弟以外,其他人全都没有去凑那个热闹。而这位世子不知道是否是太过高兴,还是其他的原因,这酒是一杯又一杯的灌入了口中,完全不顾身边伺候人阻挡。那身边伺候的小厮是后分到世子身边伺候的。 原本伺候的小厮闹出之前的事后直接被老太君给乱棍打死,他们这些吓人唇亡齿寒,自然不敢再犯前任的错误。但想要劝阻世子,那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自从世子醒过来知晓了隐疾之后,世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越发的残暴起来。 原本的世子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脾气暴躁,但只要顺着他的脾气,不抵触,世子也算是一个好主子,对下人也比较大方。但如今世子却是阴冷残暴,勇者无法想象的办法去折磨人,之前伺候世子身边的丫鬟通房姨娘,身上遍布的伤痕,和眼中的恐惧就代表着这一次。 第64章 故人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7节 林侯爷没有料到林知画竟然会这么大胆,趁着婚礼前几日,府上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婚礼的事情,偷偷的从府上溜了出去。前几日被关在房间里面的林知画装出一副已经认命,同意婚事的模样。 毕竟婚事的主角是林知画,像是她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愿意做出给新娘下药,让新娘身体发软动不了的一些手段。林知画懂得好歹,配合婚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林知画在林侯爷面前表态,让林侯爷开口免了林知画的禁足。 而林知画之后的配合也让看管她的人逐渐放松了警惕,终于在离开婚礼还有五日的时候,让林知画找到了机会,从镇远候府逃了出去。等到镇远侯府的丫鬟发现林知画不在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林知画的足迹。林家的姑娘突然消失,还有五日不到的时候就要成婚,这让镇远候和林家其他当家人全都乱作了一团。 眼下双方已经通知了宾朋好友,若是这个时候取消了婚礼,镇远候府和承恩公府否要成为京城里面的笑话。这桩事不能够声张,林侯爷在发现林知画不见之后,就立刻派人悄悄去寻找,但京城这么大,想要找到一个有心隐藏的人谈何容易。没有办法的林侯爷只能选择到承恩公府坦诚一切,希望和承恩公一起想到一个应对之策。 从自家儿子被废了命根,这些日子承恩公府明里暗里都在寻找郎中前来探病。但在把京城附近最有名的郎中都寻找一番之后,承恩公逐渐已经认命。这桩婚事虽说是镇远候主动提出的,但对于承恩公府来说也是难得一桩冲喜的事。 眼看着这桩婚事定下来,京城里面对于承恩公府那些传闻也慢慢消散,连宫里面皇后娘娘的意思也是要好好的操办这桩婚事,他们承恩公府自然更是重视起来。这个时候镇远候竟然来告诉他新娘消失不见了,承恩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林侯爷也不愿意说出真相,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无法找到任何的理由来悔婚,或者是装病,左右思索之后才无奈的选择有保留的说出真相,把一切都归咎到小女儿的不懂事,和他们镇远候府没有任何的关系。盛怒之后的承恩公还是必须要冷静下来,就像是镇远候说的那样,他们承受不了再一次成为京城里面的笑话,不仅他们承受不了,宫里面的皇后和皇子也同样承受不了。 这场婚礼,无论如何也要如期的进行,风风光光的进行,不能有任何的意外。两家商议妥当之后,林家的一个丫鬟,模样长得和林知画有五六分相似的丫鬟,代替林知画成了这场喜事的新娘,至于承恩公府,除了知晓真相的承恩公以外,其他人全都不清楚。至于那丫鬟到了承恩公府会面临什么处境,只要能保住他们两家联姻的关系,这个所谓的林家姑娘的过得如何,却不是他们考虑的。 在承恩公和镇远候府接亲之后的一个月之后,林明锦接到了吏部的调令,到渝州去做知州。渝州这个地方下属正是曾经林明锦呆的锦县。皇上选择了这个地方也是仔细考虑了一番,林明锦从小生活在这里,到这里做地方官,比起其他地方也更适应一些,更能施展拳脚,做出一番成就出来。陪着林明锦一块外放的,还有秦烈。 也不知道秦烈是走了什么门路,也到了渝州去做武官,这一点让林明锦喜出望外。之前外放的时候担忧,除了不放心母亲以外,就是不舍得喝秦烈分离,如今能和秦烈一起外放为官,林明锦自然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和长公主不舍得一一告别之后,林明锦带着随从丫鬟浩浩荡荡一行人离开了京城。本来依照林明锦的意思,不需要这么大的排场,带着几个随从轻车上路就可。 但长公主哪里舍得儿子受这种委屈,亲自选了林明锦用的惯的下人,又把平日他喜欢的东西全都收拾到了马车之上,浩浩荡荡五六个马车才勉强装了下来,这些还是林明锦拒绝了很多之后的结果。秦烈在接到调函之后,时间紧迫,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出发去了渝州。林明锦却是在京城停留了一段时间,安排好了适合的书吏才离开了京城,开始了新的官途。 渝州前任知州早就得到了吏部的批文,对于接下来任职的替代者身份也有所耳闻。他这次离开渝州,是任期满了得到吏部升官调到了他处,对于林明锦这个替代者没有半点的敌意,相反却希望能和对方交好。林明锦到了这边得到了前任知州的配合,接收工作也很是痛快。 “林大人,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不如先在官邸休息半日,晚上的时候,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宴来给林大人你接风洗尘。”交谈了一番,把官印和衙门一些重要人员都交代了之后,前任知州大人才开口道。本来依照他的意思,是准备等到林明锦休息一日,明日才和他交代这些。 京城里面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自然尊贵惯了,哪里比得上他们这些从地方官一步步走上来的。林明锦到渝州府那车队,还没有到渝州府就已经传到了知州府,这让知州更加坚定了对林明锦的认识。倒是没料到这林明锦刚刚到了衙门就和他做了交接,知州虽说有些诧异,但也很配合的把事情交代了一番情殇妖姬。 “那麻烦李大人了,我这里也要恭喜李大人你高升,将来再回到京城的时候,还能和李大人您再聚。”前任知州升官到了京城,林明锦知晓对方一直没有离开渝州,到京城复命,就是为了在这里和他做交接,眼下交接之后,林明锦也自然要好生和对方客套一番。 有前任知州出面,他也能更快的在渝州府里面打开局面,毕竟比起前任知州来,他对渝州府上下并没有什么了解。前任知州接到了林明锦话语中的好意,心中也是一喜,他是科举出身,当年外放到地方从一个小小的知县一步步走到今天,如今总算是能到京城为官,知州不知道努力了多少年才得偿所愿。 但是知州也很清楚,他这种外地官员,即使到了京城没有门路的话,也很难在京城站稳脚跟。林明锦这个时候出现,对于知州来说也是一桩喜事,和林明锦交好,通过林明锦也能对京城那边有所了解,将来到京城为官也能有所助力。两个人各有各的打算,倒是难得相处愉悦,这种好心情一直延续到晚宴才因为一个意外的出现而有所转变。 晚宴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前任知州做主,请了知州府的官员,和下属几个知县,同时还有渝州府几位儒商。士农工商,商人本来算不得什么尊贵,但渝州府请来的这两位商人,却是渝州府最大的商贾,他们背后也都和巡抚或是京城有着一些关系,这样的人家才被前任知州给请了回来。 季玄,重生过来,为了攀附到林家,特意娶了林秀娘以为等到林家飞黄腾达可以跟着富贵荣华,但没有料到事情却和他预料中的并不一样。在林家父母要带着林四郎重新到京城,想要用林四郎代替林明锦的时候,季玄就已经心生悔意,不愿意去参与太多。后来林家父母带着林四郎离开了京城,季玄也跟着带着林秀娘离开了锦县,回到了渝州。 渝州季家是渝州府数一数二的大商贾,季玄虽说是嫡出,但生母早逝,眼下继母又生下了儿子,季玄这个前妻的嫡出,在季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好在季玄不在是前世那样愚钝,有着前世的一些记忆,回到季家和继母几次斗智斗勇之后,逐渐也从原本不被人重视,被家里面忽视的季家大公子,逐渐掌握了季家的一些生意。至于林秀娘,一个小小的农村见不得世面的丫头,季玄自然不会把这样的丫头娶为正妻,回到季府给了妾的位置也就是了。 林秀娘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有见识的,再见到了季家的富贵之后,做妾也做得心甘情愿。林秀娘在林家村里面,很少做农活的原因,皮肤还算得上白皙,又比其他村里面的姑娘多了几身花衣服,多了几多头花,在村子里面一直称得上村花。 但林家村是什么地方,季府又是哪样的人家,纵然换了一身打扮但林秀娘身上村姑的气质,连季家二等丫鬟都不如,怎么能讨得了季玄的喜欢。当初季玄迎娶林秀娘,是为了将来能攀上关系,如今已经知晓林家人的愚蠢,本就对林秀娘多了厌倦。而这个林秀娘还不知晓,在季府三番两次给他丢面子,更是让季玄厌恶至极,若不是还为了唯一一点的机会,恐怕季家早就没有了林秀娘的地位。 今日新来的知州接风宴,季家也收到了请帖,季家当家人季父带着季玄和他的两个兄弟也赶来参加。在场的人中季家虽说是大商贾,但地位却是最底下的,坐在宴会的最后面的几个席位上面。季玄早就听说新来的知州,是从京城这边来的,听说是京城的权贵,年纪并不是很大,心中动了一些打算,若是能和这位知州拉好关系,也许对将来季家生意的发展也有好处。 季玄这位继母的家里面本来是和清河伯府有些关系,前些年清河伯府兴旺的时候,是季玄在季家日子最难熬的时候,差点真的被季父厌恶,被赶出季家去。还好后来清河伯府在京城中闹出一连串的丑闻,随着清河伯府的落魄,季玄的日子也慢慢好过了起来,才能在季家站稳脚跟。 第65章 醉猫 季玄没料到会在今日这场宴会看到他,一个已经逐渐消失在记忆中的声影。季玄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只是一个少年,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对着他掉下的玉佩,拾金不昧。那个少年那时候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鲜活的模样让季玄也跟着露出笑容。 第二次见到少年的时候,是在知晓少年竟然就是他要找那家人中的一员,在知晓这桩事之后,季玄心中很是一喜。接下来却是知晓少年已经和他找的那家人脱离了关系,少年和林天赐是同年同月同日的双胞胎,也是那个时候,季玄做出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放弃了珍珠而选择了瓦砾。 后来发生的事让季玄悔之晚矣,本来以为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少年,但如今却在这么一个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看到了少年。眼前的少年,不应该说是青年。三年多的时光,让少年早已经褪去了之前的青涩,走向了成熟。纵然穿着便装,但青年身上却带着其他人没有的风度,远远看去就已经是人群中的焦点。 他的皮肤也许是在京城精心的调养,比起过去古铜色的皮肤白皙了很多。但到底是之前受过苦的,比起季玄看到过很多官宦人家,或者商贾人家的公子,还是要黑了一些。但这种健康的肤色却也让青年比起同龄人多了一些鲜活。 季玄没有料到过去了那么久的时光,却是在看到青年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青年 他原本手上的杯子由于激动晃了晃,杯中的酒也晃动中滴落在桌上,惹得坐在季玄身边的两个弟弟,诧异的望了过去,看到两个弟弟的神情,季玄也明白他由于见到青年的激动,而失态了。 尴尬的笑了笑,季玄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就和其他人一同站在那里,迎接着青年和知州大人。林明锦自然不知晓这个时候会在这里遇到曾经的一个熟人。 在府衙里面休息到了约定的时辰,林明锦换好了常服和李知州一同到渝州府最大的酒楼之中。林明锦和李知州是今日晚宴最尊贵的客人,看到两人相携而来,在场的宾客忙全都站起来迎接。季玄身份的原因在最后面的位置,林明锦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身影。 今日知州府的官员,在上午的时候已经见过一次面了,林明锦又和上前的官员一一交流了一二,才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今日我们这里是为大人您接风洗尘,明日本官也要回京城复职,渝州府就交给林大人你呢。” 李知州之前接到吏部的调函就是等到和林明锦做好交接之后,就回京城复命,李大人自然不敢耽误,他那边早已经收拾妥当了东西,只是等待着林明锦到渝州府。 “恭喜李大人了,本官初来乍到对渝州上下并不熟悉,以后还要依仗着各位多多帮助。今日本官在这里敬大家一杯。”林明锦说着带头喝下了一杯酒,在场的陪客自然也要跟着起身。 “林大人,这几位是渝州府几位商贾。前面这位是富家,他们家是做米粮生意,是渝州府最大的粮商。后面这位是季家,他们家是做布匹生意起家,渝州府的锦绣坊就是他们家的生意,宫中的贡缎就是出自锦绣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知州才开口介绍季家和另外一家商贾。被点到名字,季老爷带着三个儿子忙站起身来。坐在上首,借着烛光林明锦抬头看到一个有些模糊的声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锦绣坊,本官在京城的时候也听到过,锦绣坊的□□锦堪称一绝。如今在渝州见到锦绣坊的当家人,倒也是缘分。这三位季公子倒也是一表人才。”林明锦本是客套的寒暄几句,但也借着寒暄仔细打量了季家一行人的面容。身份的转变,让林明锦不用过多的计较在场人的感受,可以肆无忌惮的观察打量。 开口的瞬间和其中一个男子目光对上,林明锦终于想到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认出季玄之后,刚刚穿越而来的那段已经模糊的记忆逐渐又清晰在脑中,原本到渝州做官,也想过是否会和之前的人有所交际。但虽说是在一个州府,若是他不愿,想要见面,也是一件难事。 林家夫妻连同林四郎怕是已经不在了,他和林家也没有半点交集,唯一可惜的是他的稻田和那些鸭子,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好,当初走的时候太过匆忙,那些辛苦耕种出来,快有收成的稻田不知道是便宜了谁。 “谢大人的夸奖,小儿当不起大人的称赞。”别看季老爷的年岁,足已经是林明锦的父辈,但面对林明锦却是恭敬万分,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林明锦这个父母官,坏了他们季家的生意。 “林大人,尝尝这道菜是我们渝州府的特产叫做如意鸭。这鸭子用很多香料烹饪而成。味道不错,林大人您见多识广,不如伺品鉴一番。” 凉菜之后,酒楼中上了他们的招牌菜,李知州看着端上来的鸭子,开口道。 如意鸭,林明锦在看到这盆鸭子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如意鸭,这鸭子却是如意,是他穿越到这里,第一个金手指,想想自己能够分家独立,全都依仗着小小的鸭子。原来当初在锦县的小酒楼,眼下看来生意已经做到了渝州,那掌柜花了这些银子,也算是赚到了清穿四福晋。 “鸭肉肥而不腻,更美味是里面的糯米,沾染了鸭肉的味道,却又有着糯米本身的香气。如意鸭果然是名不虚传。在来渝州的路上。就听人提到过,渝州的特产,如意鸭,□□锦。今日尝了这如意鸭,果然美味。”林明锦满意的态度,让季老爷心中一喜,赞赏的望向了季玄一眼。这道如意鸭是季玄从锦县那里学来的。当初季玄外出,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这道如意鸭。 最开始的时候一道菜,虽说美味,季老爷也没有放在心上,但季玄却是靠着这道菜一步步经营起了酒楼。让季家的生意出了过去的锦绣坊,也多了几家生意兴隆的酒楼。林明锦自然不知晓这些,品尝了美味的如意鸭,又看了精心准备的歌舞之后,林明锦和在场的宾客,宾主尽欢,告辞离开。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过几日才能来吗?”喝的醉醺醺回到府邸,林明锦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衣服,喝了醒酒汤之后,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但迷迷糊糊的时候,林明锦感觉有什么人站在他的床头,一下子惊醒过来。 本来是想着起身,但宿醉的他头脑还不是很清醒,刚要大声尖叫,却是听到男人出声。熟悉的声音让林明锦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松软的倒在了床上。来了呵呵的笑出声,脱了腿上的鞋也上了鞋把林明锦整个人搂在了怀里,让林明锦靠在了他的身上,右手抚摸着林明锦的长发。 “事情忙完,想你,才来见见你,没料到见到了一个醉猫,枉费了劳碌了好多天,真是没良心的。”秦烈比不得林明锦,在京城里面有靠山,很容易就适应下来。秦烈想要在卫所里面适应,却也不是一个轻松的事。他比林明锦要早走一个多月的时间,到卫所这段时间,为了能很好交接事宜,秦烈明里暗里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秦烈知晓林明锦会在今日到达,为了给对方一个惊喜,秦烈这几日是没日没夜的办差,好不容易在今日把手上的事全都处理妥当,又快马加鞭赶到了渝州府。没料到本想着能和对方好好聚聚,述说离别之情。 但没料到等来的不是惊喜,而是一个醉猫,秦烈有些哭笑,看着林明锦乖巧的靠在他怀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很快就呼吸平稳,进入了梦乡。秦烈看到对方安然的睡容,多日的疲劳也消失殆尽,干脆也躺在了床上,搂着林明锦也睡着了。 “时辰不早了,我也要走了,要不丫鬟发现就不好了。”一夜好眠,心上人在怀,秦烈不想起身,但理智告诉他,再不起身的话,就容易让伺候的丫鬟发现他们的关系。睡了一觉之后的林明锦也清醒了很多,拽了拽身上的中衣,点了点头。 “我府衙的客房随时给你留着。你若是无公事,可以来这里住。”他身边的丫鬟小厮都是母亲安排的,天高皇帝远,但也要注意一些分寸。“稍后我们再聊。”秦烈穿好了衣服,在走之前突然低头,在林明锦的脸上亲了一口,还不等林明锦反应过来,就跳窗户逃了出去。 季玄这一晚比起季老爷喝的并不多,回到府中,拒绝了夫人的邀约,而是独自一人去了书房里面。在书房里面坐了良久的季玄,迈入了好久不去的林秀娘的屋中。林秀娘从到季家被几次教训之后,已经收敛了身上所有的锋芒,和寻常的妾没有任何的区别,不受宠爱的她在季玄院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忍气吞声像个透明人一样的过着日子。 今日季玄竟然到了她的屋中,林秀娘自然喜出望外,努力讨好季玄,希望能换的季玄一点的怜爱。一度,季玄看着已经睡过去的林秀娘,借着烛光希望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些想要的相似。眉毛鼻子眼睛,睡在身边的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地方和他今日看到青年有些相似。也对,毕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不像也是情理之中。 第66章 情乱 “季玄看着床上的林秀娘,眼前却是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容貌,不仅仅是眼下,就是刚刚在和林秀娘的时候,都是出现那个青年的容貌。从今日宴会上看到青年之后,青年的容貌就一直在他的脑中久久不能散去。 林秀娘感觉到季玄的动作,娇媚的笑了笑,身体酥软的靠在了季玄的身上,刚才季玄的动作很是激烈。让林秀娘好像又回到他们最初成亲的时候。想到今日丫鬟说季玄是拒绝了夫人来到了她这里,林秀娘得意的笑了笑,她这次得了教训,一定要抓住难得的机会,把男人的心拢过来,让之前小看她的人全都后悔。 林秀娘摸了摸她的面容,在季府这段时日,她可是学到了不少的本事,早已经不是最初那个粗鲁的村姑。村姑的时候,她都能让季玄娶了她,更不要说是今日。季玄感觉到林秀娘的靠近,下意识的一推,把林秀娘整个人推到在床上,接着起身直接迈步走了出去。只留下愣在那里的林秀娘。 “你说老爷去了了林姨娘那里,好,没料到这个林姨娘平日里面不声不响却是个有手段的。我这次倒算是走眼了。”季玄的妻子听到丫鬟汇报的话,使劲的扭了扭手上的帕子 季玄这个妻子是渝州府的典当官家的庶出。别看仅是庶出,但季玄的妻子却是从小被当做嫡女养大,在王大人心中很有几番地位。 王大人所管的地方正好是季家最需要的,娶到这位王家的姑娘,季玄暗中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和王家姑娘成婚之后,季玄也很给王家姑娘颜面,一直都呆在王家姑娘院中,对于偏院的那些妾侍和通房很少理睬。王家姑娘原本对季玄院中的女人还抱有一些敌意,但看季玄对于她给予了足够的爱意和尊重,也不介意她□□那些女人,逐渐就把那些女人忘到了脑后,只要这些女人老实安稳,她也不介意府上多出几个吃闲饭的。 王家姑娘今日听说季玄见过新来的知州大人,准备好了吃食让丫鬟把季玄请回屋中,没料到却吃了结婚以来第一次尴尬,季玄竟然拨了她的面子,反而去宠幸了一个妾侍,这是王家姑娘哪里受得了的。 心中暗暗发狠的她已经想好要如何去对付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妖精了。穿上衣服从林秀娘的房中走了出来,外面吹来的冷风让季玄的混沌的神经有些清醒下来。抬手让跟上来的丫鬟退了下去,季玄只想一个人静静,有好些事他需要弄个清楚。 那个青年估计今日也是认出了他,季玄可以肯定这一点,虽然林明锦没有任何的表示,但他眼中的诧异,还是逃不过一直观察他的季玄的眼睛。 只是认出又有何用,他虽说是季家的大少爷,但这种身份只能糊弄糊弄平民百姓,林明锦可是渝州府的知州,是他们这最大的父母官,若是惹得对方不痛快,不要说是季玄得罪不起,就是他们季家也同样得罪不起。 季玄很清楚若是他是林明锦也不会愿意和过去知晓他曾经的人有太多的接触,他要是聪明的话最应该做的就是装作不认识对方,希望对方能大人有大量,不要过度追究才是最好的结果。但理智知晓这些,季玄却不想要放弃,再见到青年第一眼就不想这么放弃。林明锦自然不知晓季玄这边的纠结,秦烈虽然和他同在渝州府,但两个官邸之间却是有一段距离。 原本秦烈是在安排好的官邸居住,但在林明锦来了之后,却不舍得二人分开,干脆重新选了一处府邸。那房子的位置和林明锦眼下住的有一面墙是挨着的,而那面墙的位置恰好在林明锦眼下住的院子的挨着,若是两个府上开一个小门的话,互相走动很是方便。秦烈来到渝州就喜欢上了这个房子,花了大价钱从原来的主人那里买了下来,好方便以后和林明锦私会。 对于秦烈的心意,林明锦也很是感动,他们两个人从认识到走到一起,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大的波折,平淡如水,但却逐渐慢慢分不开彼此。以前的时候以为情感是要你侬我侬,或者是经历太多,换来的感情才会越发的珍贵。 但两辈为人,最适合的他的却是这种平淡生活中的关心点滴,秦烈的感情像是水一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加温,而他却是水中青蛙心甘情愿的被他的感情所禁锢,等到发现的时候再也离不开了。 渝州府的日子就在这种平淡中度过了最初的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于知州每日的工作,也慢慢走上了轨道。作为渝州府最大的地方官,林明锦的日子很是轻松。他不是一个喜好掌权的人,属下的人能够做好本身的差事,他乐于让这些人发挥所长,逍遥休闲。 当然若是这些人不把他这个知州放在眼中,看着他年轻,想要做些什么的话,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一个多月悠闲的时光,很大程度上也是观察知州府上的官员情况。来的时候对于渝州府却是有所了解,但那些了解的真实度如何,林明锦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这一个多月无为而治,却也是让他看出了知州府表面一团和气背后也有着一些矛盾。其中一些小节方面的事,林明锦不想计较太多 穿越芙蓉传。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对得起百姓,不太过分的行为,林明锦还能够原谅。但渝州府那位姓王的典当官却是让林明锦无法忍受,这位王典当负责的民生方便,最主要的盐引的派发就是这位大人负责。靠着这个他没少从中珠宝私囊,收取商户的好处。 若仅仅是这个也就算了,这位王大人更是为了一己私利,谋害了一户人家,仅仅是为了一副字画。本来这桩事林明锦初来乍到是不清楚的,也不会有人告诉他,能知道这个,还是林明锦和秦烈二人在渝州府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那日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秦烈和林明锦换了常服,两个人在渝州的府城里面闲逛。渝州是鱼米之乡,府城的百姓比起很多地方也很是富裕,沿街的路上有好些人做着小生意,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其中也有一些从附近的县城或者是不远村庄来赶集的农户。今日是渝州府的集市,很是热闹。林明锦也很有兴致去赶集,和秦烈借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渝州百姓的生活,顺便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 “公子,不如你也做一个,这边的泥人只要十个铜钱。公子若是喜欢的话,三十个铜钱可以换一个量身定做的泥人。”比起沿途店铺里面卖的东西,林明锦对于这些赶集的手艺人卖的东西更感兴趣,很快脚步就被一个卖泥人的给吸引住了。那卖泥人的是一个老汉,花白的胡子,手指布有厚厚的一层茧,但老汉的手却很是灵活,随着十个手指不断地变换,一个惟妙惟肖的小泥人就从老汉的手上变了出来。 “秦大哥,你看这泥人有几分意思。不如我们也做两个如何?”林明锦心中一动,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秦烈。秦烈自然不会拒绝,看了好汉手中的泥人,开口道,“老丈,不知这泥人的大小可有讲究,我们加些银钱能不能把这个泥人做的大上几分。”这泥人虽好,但却只有巴掌不到的大小,让秦烈有些遗憾。 “好说,好说,客官你想要多大的,只要告诉老汉我尺寸,老汉我都能给你做出来。不是老汉我吹嘘,我做这泥人已经三十多年了,在这附近也算是有几分名气。当初徐家少爷也喜欢老汉的泥人,可是做了一个差不多有这么高的泥人出来。” 那老汉看到有大生意上门,心中也是一喜,忙开口道。边说着边用手比了比,旁边的一个老妇人大概是老汉的媳妇,在听到老汉提到徐家的时候面色变了变,拽了拽自家男人的衣服,让他不要再说。那老汉感觉到妻子的动作,也认识到话语中的不妥,尴尬的笑了笑。 “那倒好,老人家不如你给我们做这个泥人两个这么大的。两个泥人我给你二两银子,你看可好?林明锦感觉到这两个人话语中的异样,并没有再追究,而是又把关注力放到了泥人的身上。“好了,客官你们等好了,老汉我这就去做。”老汉难得做这么一个大买卖,半两银子要赶得上他一个月的收入,自然兴奋不已。 老汉的妻子也很是兴奋,笑不拢嘴的在旁边给老汉打着下手。由于泥人要按照他们的面目去做,暂时秦烈和林明锦不能离开这边,无聊的林明锦用手逗弄着一旁做好的泥人,话语中又聊到了之前那位徐公子。 “老人家,你提到徐家那个泥人,那么大的泥人做好怕是很不容易吧。那笔生意怕是也赚了不少的银钱。” 老汉也许是刚刚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心情愉悦的他点了点头应承道,“这位公子您说的是,小老儿是小本生意,平日就靠着这点小手艺养活一家老小。那徐家当年可是大户人家,徐家少爷更是一个好人,小老儿那个泥人,徐家少爷喜欢整整给了小老儿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那对徐少爷来说算不得什么,随手的赏钱而已,但那是小老儿一家半年多都挣不来的。可惜了,好人不长命,谁知道才几年的功夫,徐家就没了。|” 第67章 隐情 “说起来徐家当年可是我们南巷这边最富裕的人家,客官你们来的时候看到那两个店铺当然都是徐家的产业,可惜了一夜之间徐家遇了难,哎!” 老汉感慨了一声,受伤的泥人已经出了一个模糊的五官。接下来是细致的活计,要在泥人的头上用小竹签让五官越发的明显。 “遭了难,那不知道老人家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外地人初来咋到,就喜欢听故事,今日难得听到老人家讲的故事,也挑起了我的好奇,不如老人家给我详细讲讲你看如何?” 林明锦看得出老汉的谨慎和为难,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老丈的妻子一直在哪里竖着耳朵在听。比起老丈来说老丈的媳妇更是谨慎,怕对方开口阻止,林明锦特意表明了他们是外地来的,没和本地人没有什么交情,也仅是好奇不会惹什么麻烦,同时林明锦又把约定好的银子递到了老丈的手上。 接到了银子的老丈看了一眼身边的媳妇,得到对方眼神的同意,才接着开口道,“既然你们问,我就告诉你们好了。其实这件事也是二年前的事了,徐家是我们南巷这边的老户,我们家的位置倒是离徐家不是很远,以前徐家是家大业大,但前二年徐家的大少爷却是闹出了人命出来,喝醉酒打死了一个乞丐,被官府给当场抓住了。 祸不单行,接下来徐家是遭了难了,从徐家少爷被判了死刑,不到半年的时间,家大业大的徐家算是彻底的败了。眼下徐家也只剩下了大少爷的媳妇大少奶奶一个寡妇家家的带着一个孩子艰难度日。他们就住在这条街最里面那户人家,靠给人浆洗衣服度日。” 泥人张干脆放下了手上的泥人,给林明锦和秦烈两个人讲了徐家的过往。 “原来是这样,老丈,你看我们去前面逛一逛,过一段我们再来取做好的泥人,老丈你看如何?”听了老丈的话,林明锦看着那边的巷子,起身开口道。 “两位客官尽管放心,天黑之前小老儿都会在这里摆摊,若是两位回来的时候,小老儿夫妻不在,也会让我们家小三子在这边等着。小老儿家就住在这附近,是不会耽误客官的。” 那捏泥人的老丈点头应承了下来。他已经把两位客官的相貌都熟记在心,也不要两位在这里等着。他们小摊子前面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林明锦看着秦烈在前面似乎有目的地的引路,挑了挑眉,开口道。 “不是要去徐家么,应该是这条巷子,这徐家却是落魄了,这条巷子里面住的算是渝州府的穷人了。”秦烈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条窄窄的巷子,那巷子密密麻麻分落着不少的屋子,只是这些屋子比起他们来的路上那些屋子却是破落得很。 很多屋子甚至是用茅草盖得,整个巷子和渝州府这个富裕的州府很是不符。“你倒是猜得准,我却是要去徐家。一个大户人家怎么会这么容易败落,我听着那老丈说徐家大少爷也不算是坏人,突发的打死了一个乞丐,徐家也跟着变成了眼下,这是不是有些蹊跷。我身为渝州的知州,对于渝州府发生的事,我全都责无旁贷。眼下遇到了定然要了解个究竟。”林明锦满意秦烈的答复,开口说出他心中的疑惑。 “这里应该就是徐家,我们是不是要敲门进去。”秦烈指了指紧闭的屋门,挑了挑眉。“我们先去旁边的人家打探一番,迂回一下也能知己知彼不是。”林明锦边说着边往旁边的人家走了过去。那家门外有三四个孩子在那边玩耍,几个妇人边洗着衣服边在说着话,林明锦已经注意到这几个妇人不时的打量着他们两个。也是他们两个不关是衣服还是气度都和这个巷子格格不入。 “大姐,这家主人是否是姓徐?”林明锦走了过去向着其中的一个妇女开口询问道。 这妇女看着性格很是爽利,疑惑的打量着林明锦和秦烈,“那家主人却是姓徐,瞧着你们是外地口音,这徐家自从落魄了,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来这里,我瞧着你们也眼生,是不是弄错了。” “大姐说的不错,我们却是外地的,我和徐家那位大少爷曾经是好友,前阵子听说徐家糟了难,特意前来探望旧友。可惜还是来晚了,怕是见不到这位好友了。不知道如今徐家还剩下哪些家眷?也不知道我们这么冒失的登门到访会不会唐突?” “你们这些富贵人说话就是文文绉绉的,什么冒失不冒失,徐家就剩下那个杀人犯的媳妇和儿子在这里。他们眼下不在家,我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在等片刻他们该回来了。你们要是愿意的话,不如在这里等等。” “说起来那徐家媳妇也是个好气节的。徐家落魄之后,徐家夫人的娘家本来是准备让他们合离,带着她到娘家改嫁。说起来这也是常理之中,徐家媳妇的男人都不在了,守着这么一个败落的家,倒不如嫁到其他人家去过好日子。谁知道徐家媳妇却甘愿守在这里,花光了手上的嫁妆努力想要把儿子培养成人。”另一个妇人在一旁搭话道。 随着她的话其他妇人也连连点头,看得出对于这位落魄到这里的徐夫人,她们的感觉都很不错。“瞧着,徐家夫人回来了,徐家夫人,你们家来客人了,说是你相公之前的朋友。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的。”等了一阵子,最开始开口的妇人指了指巷子口的方向,提高了声音。 而顺着妇人眼睛的方向,秦烈看到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妇人拎着篮子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去。妇人穿着粗布的衣服,但却有着很好的仪态。看得出是之前曾经富裕过的。双目相对,望着他们的目光有些诧异和疑惑。 “你们两位是我夫君的朋友,我倒是不曾听说夫君还有外地的朋友。不知道两位公子尊姓大名?那妇人走近之后,试探性的询问道。 “这位应该就是大嫂吧,我叫林水生,这个是我的朋友姓秦,大嫂也许没有听过大哥提到我,说起来我和大哥也很多年没有见过的。你瞧着我的口音是外地的。但仔细听起来还是有几分本地的味道。我小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那个时候和徐大哥是好友,徐大哥年纪比我大,很照顾我。后来我们家搬到了外地,才渐渐和徐大哥失去了联络。” 林明锦在妇人回来之前,已经从妇人的口中对于徐家的情况有所了解,这位徐家媳妇不是本地人,也是这个的缘由,林明锦才放心的说出了他编好的谎言。妇人对于林明锦的话游戏半信半疑,但想想她的家已经这个样子,着实没有对方惦记的东西,也逐渐放松了心中的怀疑。“来来快请坐,既然你们是夫君的朋友,能来这里我是再欢迎不过的了。 可惜寒舍简陋,贵客登门让贵客见笑了。”边说着妇人推开了院门让林明锦和秦烈走了进去。院子并不大,却堆满了杂物,最左边还有着一个鸡窝,里面养着几只鸡。妇人看着林明锦和秦烈眼中的惊讶,羞红了脸,“这些是房东留下的东西,我们只是租了其中的一个屋子。其他的东西我们也不好去动,两位里边请。”妇人的屋子和外面的院子没有有着明显的区别,虽说贫困简陋但却很是干净,仅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的放在各自的位置上。 屋中仅有两把椅子被妇人擦了擦让林明锦和秦烈坐,接着又要张罗着给林明锦他们泡茶。可惜刚刚起身妇人却是响起自家并没有茶叶来泡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大嫂不要太客气。我在外地对于徐家发生的一切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大哥当初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摊上人命案子了。这台蹊跷了,我着实不愿意相信。”林明锦的询问让妇人的眼睛红了起来。 “造孽呀,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你大哥的事我也不愿意再提,眼下我只希望能好好的把你大哥的血脉养大,也算是对得起你大哥了。”有些事妇人好像不在提及太多,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感觉到关子的蹊跷。 “大嫂怕是有所不知,我们家也有人在朝为官,若是大哥的案子真的有冤曲的话,我也许能帮助你们。大嫂我知道你和大哥是少年夫妻恩爱情深,大嫂你不为大哥着想,也要为大哥的血脉想想,若是孩子背着这么一个杀人凶手的儿子的名字长大,那未来的人生怕是也要毁了。” 林明锦知晓对于女人来说,特别是这样的女人来说最主要的就是她的孩子,而对方不愿意提及,怕是这桩案子和官府有些牵连,妇人才不敢伸冤。林明锦眼下的点名了他们不惧怕官府的背景,能为他们徐家找一个公道,也讲明这样做对孩子来说必要,让妇人最初的坚定很快动摇了起来。 第68章 睿智 徐家有一幅古画,是前朝画家的绝笔,是无价的珍宝。这幅画是徐家的祖辈收藏起来的,也是徐家的传家宝。徐家知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幅画一直被徐家家主搜藏着,很少让外人知晓。 但也许是徐家真的该有一个劫数,徐家大少爷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无意中把家里面收藏着这幅画的事透露出去,也是这样才给徐家带来滔天的祸事。至于徐家大少爷徐睿杀死乞丐的事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人不应该是乞丐而是渝州府的流浪汉,有一对父子两个是逃难到渝州的难民,到渝州之后靠着乞讨为生,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徐家夫人也说不清楚,只是花费了不少的银子见到了徐家大少爷一面之后,徐家大少爷说那日他和朋友一起聚会,喝的迷迷糊糊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后来被人用东西打到了脑袋,等到他再醒来之后,就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个血淋淋的匕首,而那流浪老汉就躺在他脚下,胸口有着一个大洞,鲜血从洞中流了出来 徐家大少爷还未从惊恐中清新过来,就听到路过的人大叫一声杀人了,在之后徐家大少爷就被当作杀人凶手给抓捕起来。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徐家大少爷虽然一直否认杀人,但也没有什么用处,很快屈打成招,在之后送到了刑部去复审,菜市口执行。 从徐家大少爷被抓进去到过世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而徐家在这段时间之内为了徐家大少爷的官司自然上下去找关系,而那幅画为了保住徐家大少爷性命也被送了出去,可惜收了画卷的人却没有按照承诺去为徐家大少爷奔走,反而送出这幅画之后,徐家大少爷比起其他判了斩立决的人执行的更快。 而徐家落魄也是在这之后,不知道得罪了谁,徐家的吃食店让人吃坏了肚子,绸缎店的受了火灾,一夜之间整个徐家从原来渝州府还算殷实的人家变得一无所有,徐家老太爷老太太受不了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在徐家大少爷去世之后先后撒手人寰,只留下了徐家少夫人和一个才五岁的孩童。 “事情就是这样,我已经让下面的人把当年徐睿的案卷找了出来,重新审核一遍,果然里面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怕是这位徐睿真的是冤枉的,这桩案子他是被人暗害的。 若真的是这样怕是和那幅名画有些关联。这也是祸从口中不过那人也着实狠毒,想要名画的话让人去买也就是了。若是主人实在舍不得放弃算了,何必为了一幅画害的人家家破人亡,那样狠毒的人家被我发现,我绝对不会轻饶了对方。” 林明锦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怒火,在他的渝州治下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家存在,他能为了一幅画害死了几条人命,那么也能为了一张字,一盆花而暗算其他人。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徐家夫人送画的那人家,相信很快就有答复。等到他们回来之后我再好好审问一番。”在渝州府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人对他这个知州表示了效忠的意思,林明锦也考察了其中一些人的品性,把真正有本事的人暂时收拢到一处,如今却是他们用得着的时候了。 这些人比不上林明锦是外地人,全都是渝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于渝州的事比林明锦了解的更清楚。对他们提到徐家的事,闻弦知雅意,徐家的事在渝州府也算是一桩大事,这些人也若知一二。只是背后之刃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徐家又仅仅是个商家,他们也不敢去做什么。如今新来的知州摆明了要调查这桩案子,这个投名状他们也要好好立个功劳出来。 后来发生的事就是和季玄的岳父王大人有关了。很快林明锦就查明这桩案子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这位王大人。王大人对于字画成痴,再听说了徐睿家里面竟然有这么一个前朝画家的名画,见猎心喜就想要据为己有。但王大人很清楚这幅画是徐家的传家之宝自然不会买卖,为了得到这幅画才让人做出这个案子,让徐家的人心甘情愿的把这幅画送到他的手上。 当然王大人为了掩人耳目,没有亲自去接收这幅画,而是让他的一个心腹接了这幅画再转交到他的手上。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得到了画卷的王大人让徐家彻底败落下来。事情从发生到如今,已经接近二年的时间过去了,要不是林明锦来到这里,这桩案子怕是永远也没有沉冤昭雪的一日。 知晓真相的林明锦如今要做的是寻找证据,这些都是林明锦的猜测,只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还徐家一个清白,让这种贪官付出应有的代价千金医刻。当然证据对于林明锦来说并不难找,王大人仗着权势做的一切并不是天衣无缝没有破绽,若是最初的人办案仔细一些,不是想着草草结案,那么徐睿也不会惨死,徐家也不会家破人亡。林明锦叹了口气,把手上的案卷放到了一旁,世上总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林明锦很清楚他只是一个人对于这些无可奈何做不了太多的事。 只能尽让他最大的努力,争取在他能遇到的事,还当事人一个应有的公道。在收到了泥人之后的一个月后,徐家的案子沉冤得雪,而王大人被关进了大牢,府邸被官府抄家,所得的不义之财也全都被收归了国库,而那幅画却是被物归原主送换给了徐夫人。 “林大人,谢谢你还了我们徐家我夫君的公道。民妇没有什么能够谢林大人你的,这幅画是民妇的一点心意希望林大人您收下。林大人,您不要拒绝,请听民妇把话说完。民妇家中只剩下我们母子二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民妇的夫君正是为了这幅画而离开了我们,这幅画却是我们的传家宝,但在民妇手中却是烫手山芋,不如把他交给适合他的人才对。” 看到林明锦想要拒绝,那妇人开口解释道。她说的话让林明锦无法再去拒绝,这幅画对于眼前的母子来说却是一个麻烦,他们没有能够保护这幅画的能力,若是把这幅画还交给他们,也许还会有下一个王大人出现在他们身边,他们母子两个已经遭遇了很多苦难,林明锦看着徐家少夫人带着几分恳求的目光,到底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这幅画本官就收下了,不过这幅画价值连城,徐夫人若是这么送给本官,本官也受之有愧。为你们家里做的那些事本就是本官的分内之事,明日本官会把这幅画折合成银两还给徐夫人。” 虽说抄了王大人的家,但对于徐家来说除了还回了这幅画其他的并没有什么钱财方面的好处。徐家生意败落更主要的原因是那场大火。看着还是家徒四壁的徐夫人,林明锦不允许对方售出拒绝的话,直接定下了这个事。回到府上之后,林明锦把王家之前查抄的一个院子的房契合一叠银票让心腹交到了徐家少夫人的手上。 “夜儿,你要记得林大人的恩情,若是没有林大人出现,就没有我们徐家的今日,你父亲的冤曲怕是这辈子也没有平反的机会。”徐家少夫人看着手上的房契,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滴落在手上的房契上。 “母亲,我知道林大人对于我们徐家有再造之恩,但这幅画是我们徐家的传家宝,就这么交给林大人,是不是对不起去世的爹爹。” 徐夜虽然也明白林明锦对他们徐家的恩情,但还是有些舍不得那幅名画,要知道这幅画已经不仅仅是一幅画,而是徐家的存在的意义,就这么把这幅有着特殊意义的画送给他人,明明知道母亲的举动也许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但徐夜还是有些不舒服。 “傻孩子,人不能国有执着,执着会变成一种贪念。比起那幅画,你祖父祖母,你父亲更希望的是你能平安的长大,只有自身足够的强大,你才能保护你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人。若是你真的在乎那幅画,等到将来你有能够保护得了那幅画的实力之后,可以再去找林大人重新把这幅画买下来,相信林大人会同意你的请求。” 徐家夫人是一个睿智的女人,也是这种睿智让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在第一次见到林明锦的时候,林明锦以为他把他隐藏的很好,但其实他并不清楚徐家少夫人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在林明锦进到渝州府的那一日,一直没有放下冤案的徐夫人就想要寻找这位新来的知州。弄不清知州是否会为他们徐家平反,徐夫人不止一次偷偷的观察过林明锦。也是这样才会看到林明锦出现在徐家的那一瞬间,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第69章 完结 杀鸡儆猴,这位新来的知州要不不出手,出手就直接让王大人无法翻身,这种狠辣的手段让最开始对林明锦有所轻视的渝州各级官员全都警惕起来,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而林明锦要的就是这种态度,他需要让人知晓他的底线,明白在他的手下的官员需要如何去做。 王家的倒台对于渝州府不亚于是一场大的动乱,要知道王家借着王大人的势力在渝州府也拥有了不小的势力,同时通过连亲旧友,让这个利益链条成了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林明锦惩治了王大人,让这个链条彻底崩溃。季玄最初能在季家暂稳脚跟,从父亲手上夺得权利,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岳父。虽说眼下季玄已经不再是像是以前那样依赖王家。但王家的倒台对于季玄,乃至季家来说,都是一场不小的震荡。 “相公,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我父亲他是冤枉的。我知道季家和京城有关系,求求相公你托关系,还父亲一个公道。若是父亲完了,我们王家也完了。”在王大人被抓到了官府之后,得到消息的季玄夫人瞬间崩溃了下来。顾不得形态拉着季玄向他求救。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穿越之农家子 作者:玉生烟雪 第18节 “夫人你冷静下来,这桩案子证据确凿,岳父大人的事已经无可辩驳,夫人也不要在为难我了。岳父大人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季家的生意本和岳父有些牵连,为了这个事,父亲那边也很是不满。夫人这个时候最好好好的呆在院中,不要去想着一些无用之事。” 季玄对于自家夫人声泪俱下的模样,没有半点的动容,相反有些不耐烦的把手从季夫人的袖子里面抽了出来。季夫人没有料到季玄会是这个反应,一直以来在她心中季玄是一个难得的佳婿,对她这个妻子很是疼爱,比起她其他的姐妹来说,季夫人很多幸福。但今日季夫人却在父亲出事之后认出了季玄的真面目,季玄的冰冷让季夫人的心碎了一片。 面子要强的季夫人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母亲的恳求,监狱中的父亲,季夫人再不愿意也必须要求救季玄,季玄是他们王家唯一的希望了。 之前王大人的那些亲眷在王家出事之后全撇清了关系,如果再找不到门路,怕是父亲真的保不住了 季玄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夫人,眼中越发的不耐,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季夫人无论是否是救父心切,但她的举动却是触犯了季玄的逆鳞。 更何况季玄很清楚,这桩案子是林明锦办的,已经板上钉钉,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们季家在京城却是有些关系,但这些关系是他的继母的,依照他和继母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季玄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去碰那个墙。 之前以为这个妻子虽说被娇宠惯了,但也是个识大体的,如今看来却是不中用的,季玄生怕季夫人犯糊涂,丢脸到了季老爷夫妇那里,给他添麻烦。干脆对院子中伺候的人下命令,把季夫人软禁在了院子中,等到王大人的案子尘埃若定,再把季夫人放出来也不迟。 到时候一切都完结了,季夫人再不愿意也无力回天。若是那个时候她仍然还是这样,那就不要怪他这个相公不讲情面了。不过这桩事是否会成为一个引子,让他有机会得偿所愿。 王家的案子告了一个段落之后,难得有了一段空闲的日子。林明锦心血来潮,突然想去那个地方来一个旧地重游。秦烈看着林明锦兴致勃勃,自然要跟着前往。 “过了这个小桥,再走不远的地方就到了林家村。眼下正是春耕,林家村的人这个时候估计全都在地里劳作。我当年在林家村还有上好的田地,我走的匆忙,那些地你是不是处理了?” 眼看着要到林家村,看着那边在田地里面忙碌的村民,林明锦想到原本他的土地,开口询问身边的秦烈。 “当时上面催得紧,我们找到你们之后,就带着你们快马加鞭去了京城。那些地,倒是没有处理,后来我们派的人打听到,你那些地被林家给占为己有。在林家村他们还是你的家人,你走之后那些土地归他们也是常理之中。” 秦烈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去,对于那些地,林明锦也仅仅是问一问,并没有当做回事,依照他如今的家境,自然不会把那些地放在心上,归林家也好,林铁柱夫妻不在了,那些地应该是林金生林木生兄弟两人。在林明锦的记忆中,这两个兄弟对他不算照顾,但也没有虐待。 林明锦和秦烈走到林家村的路口,和一些的从田地里面下来的村民遇个正着。这些村民看着林明锦两人富贵公子的打扮,不敢和二人多瞧,匆匆低下头去,生怕冲撞了贵人。 林明锦对于重返林家村,并没有担心身份被揭穿,差不多三年的时间让林明锦脱胎换骨,和过去的林水生完全是判若两人。 不要说是林家村的村民,就是他的两个兄长怕是也认不出林明锦的身份。比起林明锦三年内的变化来说,这三年的时光在林家村却没有什么变化,按着记忆中的地图,林明锦走到了分给他的那个屋子外面的院子。 “这里是我曾经的家,你该是也来过,说起来这个屋子最初是个茅草屋,破落的无法住人。还是我靠着赚的第一笔银子,重新盖了这间屋子。” 院子门的敞开着,看到林明锦和秦烈站在院外的地方。院子中正喂鸡的妇女把手上的草料放到了一旁,有些惊恐的看着林明锦两人。 妇人是土生土长的村子里的人,最远的地方去过的仅仅是县城。哪里见得到像是林明锦秦烈这样气度的贵人。妇人没有认出他,林明锦却是认出来,这个妇人是林金生的妻子,看来这个院子如今归到了林金生那里。 林明锦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向着对方点了点头,转身和秦烈离开了原本的家将倾。而妇人看到林明锦二人离开,长出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你看,我原本计划着在上面种稻米,下面养螃蟹。和你走的时候我那片稻米正要收获的时候,螃蟹也是肥美可口的时候,可惜没有吃到。不过这块地如今的主人的倒是和我英雄所见略同,说起来,他还要感谢我呢。” 林明锦望着不远处一片的稻田,成片金黄的稻苗把这一片土地染成了黄色,稻田里面村民忙碌着,欢笑着,生机勃勃的样子,让林明锦也带着笑容。 “我原本还以为这块地是给了林木生。毕竟老大得了屋子,老二得了地也很公平。但如今看来,这块地的主人怕不是林木生。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没有那个本事有这么一大片的水田。”果然从村民口中打探到的结果和林明锦想得一样,这块田地最初的主人却是是林木生。 只是林木生对水田不够了解,又没有买蟹苗的地方,除了第一年的大丰收以外,第二年就开始颗粒无收。没有办法的林木生,干脆把这块田地卖了出去,卖的地方听说是州府的权贵人家。林家村故地重游之后,二人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锦城。只是吃了备好干粮的林明锦肚子也有些饿了,走出林家村,直接坐上了马车,准备快马加鞭快些赶到锦城,也能在好好美食一次。 “少爷,你看前面有一辆马车,小的去把马车拦下来。,我们可以搭这辆马车。”路边一辆马车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停留在这里。马车的车夫看到从林家村那个方向奔驰过来的马车,脸上一喜,边说着话,边冲了出去。驾驶着马车的秦烈看到从一闪而过出现在路中央的人,若不是他反应迅速,这马车怕是要把这人直接撞到在地。 “你是何人,为何拦下我们的马车?”秦烈看着被马车惊到在地上,阴沉着脸。“这位老爷,那边的是我们家少爷,我们的马车坏了,无奈之下才拦了你们马车。” 车夫没料到马车的主人竟然是秦烈这样的人,在望着秦烈阴沉的脸,越发的胆怯起来,声音越来越小。坐在马车上的林明锦也挑开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正好和那辆马车的主人遇到了一处。 “小民见过知州大人,小民家奴不知晓知州大人身份,得罪冒失之处,请大人谅解。”季玄没想到他和林明锦竟然如此有缘分。前日心中念头一动,带着林秀娘准备重回林家村一趟。 没料到刚刚走了一半的路,马车却是坏到了这里,而下人拦着的马车,却正好坐着林明锦。知州大人,林秀娘不敢相信眼前这么年轻英俊的青年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知州大人。 “你认识本官,不知者不怪。但本官这里还有急事。你们不妨等其他人路口。不过以后不要让你们家仆如此冲动,今日若不是秦大人车术了得,怕是你们家下人性命难保。” 说完话,林明锦没有理会季玄和林秀娘坐上了马车,秦烈一下子跳到了马车上,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想着前方远去。至始至终林明锦陌生的眼神,好似季玄和林秀娘是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 “明锦,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旧友,我瞧着他看你的目光很是不对。”等到看不到季玄一行人,秦烈才开口道话语中带着一些自己还觉察不到的醋意。 “曾经我是林水生的时候见过,他估计是知晓我们家的事,只是弄错了身份,选择了林天赐,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以后的路有我们两个一同走。” 林水生笑了笑,握住了秦烈的手。未来的路,无论多少风雨,他们二人都会一直守望相助,共同的走下去…………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8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