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 八福晋第1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1部分阅读 八福晋(清穿) 作者:迦叶曼 文案 我最想嫁的人是胤祥 我是抱着画着雍正的龙须糖盒子穿越的 可是,我却成了胤禩的嫡福晋 都说他“长袖善舞,人缘极佳”,在我看来,根本就是出身低贱,阴险狡诈。一个词,j佞。 我对他不感兴趣,但对他的生母——曾宠冠后宫的良妃很感冒。 (若有与历史不符之处,还请谅解。本文是纯小言,在大历史框架不变的情况下的yy之作。只为怡情。) 内容标签:清穿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春风一度 搜索关键字:主角:沫云,胤禩 ┃ 配角:其余皇室 ┃ 其它:宠溺,娇纵,忠贞 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古风 之 宠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142735字 遇人不淑 康熙三十八年 “哦?是吗?说来听听!”阴冷地笑了一声,我挑了挑眉,瞪着站在我面前哆嗦个不停的小玉。 小玉的眼睛已经开始水汪汪的了,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嘴巴嗫嚅着,就是不出声。 我心中郁结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将手里细白瓷的杯子猛地掼到地上,吼道:“让你说就说,再不说我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倔!” “我,我……”小玉吓得“扑通”一声摊在了地上,“八嫂息怒。”抬头看了一眼,大概是发觉我的眉拧得更紧了,连忙改口,“八福晋息怒。这事儿,您也知我家爷的脾气。求您饶了我吧!” “好啊,”我哼了一声站起来,旁边的皖澜忙过来扶我。我抓着皖澜的胳膊,确定不会摔倒,便迈着趾高气扬的步子围着小玉转圈,“好你个小玉,你还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家爷还真没白疼了你!就连我这旧主子都奈何不了你了!” “求福晋成全!”小玉哭得梨花带雨。 “好,你有骨气!”气得我手发抖,掐的皖澜呲牙裂嘴。一扬头,“沧耳呢?沧耳!” “福晋,奴才在,在!”沧耳慌里慌张不知从哪里爬出来,见我阴着脸,吓得忙跪下行了个大礼。 “去十阿哥府传个信,今儿个他要不把人给我退了,我就弄死他的小玉!听到没有!” “是,是!”沧耳猛磕了几个头,扶着帽子连滚带爬地出了屋。 “福晋,您消消气。”皖澜拿了扇子给我扇着。扶着我回到主座上做好。 “福晋,小玉主子如今有了身孕,这么跪着万一有个好歹……”皖澜又开始大发善心了。 “闭嘴,不许替她求情。”我呵斥一声,皖澜便立马不吭气了。“你,”我一指抽抽噎噎哭着的小玉,“给我跪着,跪好了!”小玉一听,便乖乖地挺了挺身子。 原本天气就热,再加上我心里有火气,汗珠就“啪嗒啪嗒”地落个不停。只好接着欺负小玉。 “看看,你家爷不是很疼你吗?知道你在这儿受罪也不来,真是可怜呐!”话音刚落,小玉似乎完全崩溃了,哭得瘫倒在地。 我心下暗爽,活该,让你们夫妻不安好心。想我这府里送人?除非我死! “十阿哥到!”沧耳连呼带喘的通传声传来。接着急急地跨了进来,一看到匍匐在地可怜兮兮的小玉,急得脸红脖子粗,冲我吼道:“郭络罗.沫云!要是伤了爷的孩子,爷跟你没完!” 小玉想往他怀里扑去,我一瞪她,“急什么,你家爷稀罕的又不是你!”小玉的泪掉的更多了。 拈了颗冰镇的提子吃了,我收起方才的火气,懒洋洋地看着胤俄,“我说十弟,你也是要做阿玛的人了,还这么不懂规矩。” 胤俄满脸不情愿,马虎地一抱拳:“见过八嫂。” “这还差不多。小玉,你也起来吧。”我一开口,皖澜忙过去扶起了她。看到皖澜那么小心翼翼,我凉凉地添了句,“用得着这么娇贵?早先也不过是我的丫头。” 胤俄的脸与锅底有的一拼,额上青筋暴露。我摇摇头,这清朝的发型真是难看,满头青筋,真恶心。 胤俄将小玉护在怀里,“八嫂,胤俄告辞了。” “我说让你走了吗?” 胤俄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十分隐忍地开了口,“八嫂还有何吩咐。” 我从座位上起身,也不再装佛爷打坐,走到胤俄的面前,“好你个胤俄,这一阵越发胆子大了,竟敢往我府里送人,你不想活了!” “这是皇阿玛的意思。”胤俄倔头倔脑地不看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我扯了胤俄的袖子,“好,既是皇阿玛的意思,你就跟我进宫,咱们当面说个清楚!” 这个胤俄,平日里闹我也不和他较真,只是他竟然将心思动到我头上,犯了我的大忌,这次定饶不了他! 听我提起他爹,胤俄果然软了下来,“八嫂,就依你。我这就打发人送回去。成不?” “不成!我要斩草除根。”我恨恨说道。 胤俄看了我一眼,面露惊惧,“八嫂,难不成你要……” 知道他想歪了,我白他一眼,“你八嫂我很善良,不像某个良心狗肺的东西。那个姓张的,还有那个姓毛的,即刻找人嫁了。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八哥身边有这两个姓的女子,我就要你好看!” 胤俄连连点头,“是,是。全听八嫂的。那皇阿玛那儿……” “这次先饶了你。要是再让我知道你瞒着我给你八哥纳小儿,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胤俄毕竟是皇子,我自然见好就收。 “贝勒爷吉祥!”一屋子的奴才都跪了一地,我才发觉胤禩已经进了屋。 小玉声音沙沙的,冲他福了福身:“八贝勒吉祥。”“八哥。”胤俄老实地叫人。 我头一偏,假装没看到好了。人家现在是贝勒爷,惹不起。刚随康熙大帝从塞外归来,正意气风发呢。 “八哥,我们先回了。”胤俄带着小玉出了门。 “这是怎么了?”胤禩看了眼地上的杯子碎片,开口问道。 看出皖澜要替我解释,我连忙用眼神制止。要是让他知道我为了胤俄要给他送妾的事情大发脾气,不知会被他怎么嘲笑呢。 一甩手,挑了帘子便进了里屋。 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哀叹着我命运。原以为是美梦成真,谁知竟是□裸的噩梦。 想我从凤凰买了一堆龙须糖,吃了不算,还抱着盒子睡觉。盒子上面印的人物可是雍正啊,对于我这种心心念念想清穿的人自然有极大的吸引力。要是有选择的话我更愿意抱着胤祥的画像睡觉。 然后,我就床穿了。 这一穿,连我守了20年的清白也一并没了。一早醒来发现身边睡着个美男也是不错的。尤其我还以为身边的人是雍正本人的时候。可是,小心地攀谈三两句后,我意识到身边那个笑眯眯一脸温润样的美男/根本不是雍正,也不是我意滛了无数遍的胤祥。而是那个大反派、倒霉鬼——爱新觉罗胤禩。然后,我很狗血地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不介意穿过去受些苦,只要结局是美好的。中间的磨难那叫人生不可或缺的点缀,那是让我的人生丰富多彩的调味剂。可是,跟着一个下场惨兮兮的人,我的心每天都凉凉的。人家的人生越走越光明,我却会越来越凄惨,最后连个全尸都不保。 我来到这里是康熙三十七年,胤禩在这一年被封为多罗贝勒,同年,迎娶嫡福晋郭络罗沫云。当时,郭络罗沫云已经做了他三个月的福晋了。 然后,我就怨念了。自己的身子还是清清白白的,直接成了人妇,真是亏大了。一想到史书上白纸黑字确凿凿的记载,心中便愈加愤懑 作者有话要说:胤俄的名字确实不好打,就将错就错吧。 胤禩史上记载有张氏和毛氏两个妾。 怨气冲天 “还气呢?”胤禩进来,笑着问道。一边解了蟒袍的扣子。看他了然的样子,估计什么都知道了。 也是啊,这府里上下还不都是看他的脸色过日子?说是给我使的人,到他跟前我的话就权当空气了。 冲着头顶的床帐翻了翻眼,我侧过身子面壁自怜。你就笑吧,以后有你哭的!可怜我连个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要是我被他休了,肯定就是犯了大罪,虽然我想和他撇清关系,可是,我也不想后半辈子过着受人鄙视、饥寒交迫的日子。 听着身后一声叹息,我已被他捞进了怀里。“放开我!你要是不乐意,再去把那两人要回来就成了!反正老十成日里觉得你委屈,这会儿驳了兄弟情面多不好。反正只要你贝勒爷一句话,这满紫禁城的姑娘都挤破头往府里涌。松手,听到没有!” 我扭着身子去掰他放在我腰间的手,谁知他越发加重了力道。 “你轻点,我的腰要被你折断了!” 胤禩却不松手,幽幽开了口:“人都送走了,情面也驳了。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我很高兴。” 什么意思?高兴会有这么哀怨的语气?我心头的火烧得更旺。无奈敌不过他,挣脱不得。索性不再动弹,僵着身子任他抱。他有事没事总喜欢抱着我,想来是他自小没跟在他亲娘身边缺少安全感所致。 睁眼望着打在墙壁上的光华一点点黯下去,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你该走了。” 我坚决和他分房睡。在我意识到他是那个倒霉的八阿哥后,我便霸占了他的卧房,他迁去了书房。两不相扰。没有感情的肉体结合是万万不行的。我还是一个很保守的人的。虽然不太清楚以往的沫云是个什么样,看他惯的理所当然、轻驾旧熟的样子,估计脾气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 “要是我不愿意呢?”胤禩轻轻开了口,柔的像和煦的春风。可惜在原本就火焰熊熊的我听来却更是添堵,他这是在威胁我?去了趟塞外,回来性子也粗犷了,难道他想用强的?正要发作,他却突然松了手。 我活动了下半边发麻的身子,慢腾腾地爬起来。他只穿了件月白色的中衣,斜靠在床头,半眯着眼,一副很闲适的样子。俊美的容颜上覆着层柔润的光,令人不自觉要亲近。 打住!我警告自己,这个人,就是只小狐狸。谦和有礼什么的不过是他结党营私的手段罢了。他是长得不错,但是康熙其他的儿子我也见过,哪个不是才貌双全、文武兼修,又不差他一个。尤其是我的十三,虽然如今才十三岁,也早已有了美男的苗头。想到我到时候要眼睁睁看着十三娶别的女人做老婆,我就哀怨、悲痛。 胤禩看着我,先是一怔,继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怒视他,一转头感觉头上摇摇晃晃的。糟了,我的旗头歪了。不用照镜子,我自己都可以想象地出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 不满地瞪他一眼,伸出手去取簪子,大不了不带了呗。 胤禩伸出手,我便将取下的旗头摔在他手上。笑吧,我不介意。 修长的手指勾住了我的一缕头发,胤禩笑道:“老十如今也不小了,你要训他总该有所顾忌才是。万一小玉有个什么,让皇阿玛知道了终归不好。” 我低了头,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其他的皇子不少都孩子一大堆,连比他小的老九和老十都有了孩子。我嫁给他一年多,什么消息都没有。外头的人早撺掇着他纳侧福晋了。这次要不是提前发觉老十要往府里偷偷送进来两个人,估计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夺回我的头发,将他往床下推,“走开,用不着你来说教。是谁给了老十的胆子?要我查出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你若敢碰其他的女人,我就死给你看!” 肯定是他在老十面前抱怨了,否则老十一向最听我的话,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黑心烂肺的事情! 我要是被逼死了,看郭络罗家还饶得了你。想起岳乐对我言听计从的样子,自觉腰杆又硬了些。既然他是我的夫君,纵使只是挂名,也要“洁身自好”,担心他的未来就很折磨我了,还要分出心来对付其他的女人,我才没有那个精力呢。 怕他在书房不甘寂寞,我将守房的丫头全换成了太监。他娘当年不也是端茶倒水的,还不照样生了他。坏了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有些规矩是有着双重标准的。好不容易有了特权,我当然要好好用。他要是有生理需要,自己解决好了。 虽然明白这不是什么长久的办法,可是,既然冠了我的丈夫的名儿,再嫌弃也不能被别人捡了便宜。我可没那么大方,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府里头翻云覆雨,你缠我绵的。要是以后我能成功离开,他要干什么我也管不着了。 胤禩对于我在府里头作威作福从来不说什么,偶尔闹得厉害了,就不痛不痒地提醒一下。他对我好,宠着我,我就受着。反正以后要跟着他受罪,他对我好点也是应该的。 退一万步讲,他迁就我不是为了权势,单是为了沫云这个人,可我又不是真正的沫云,才没有必要替她疼她的夫君呢。她不痛不痒地走了,说不定正用着我的身体在现代享受呢。我却要在这里替她承受所有的悲惨,向她丈夫要求点什么不过分吧? “沫云。”胤禩叫了我的名字,眼光复杂地看着我,“你这般,究竟是在意我,还是不在意?” “有什么区别吗?”我哼哼着偏过头不看他,十八岁的小子玩什么深沉。“反正暂时跑不了。” “直郡王府里新添了位格格,明日你随我一同贺喜去。” “嗯?”话题转换的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啊!”胤禩捏了捏我的脸,“我从外头带了些稀罕东西,这会儿搁在书房,跟我去看看吧?”说着自己披了件藏青色的便服就往外走。 这句话我听懂了,有东西要送给我。不要白不要,我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女的,真不省事! 色厉内荏 明明已经到了八月,可是秋老虎的尾巴还在这里吊着,比正经的大暑还要热上几分。一大早就热了一身汗,沐浴完毕,顾及到古代人的心理承受力,我勉强穿了件薄缎的旗装,看到皖澜手里捧着旗头,臂弯里搭了件蓝底缂银丝的坎肩向我走来,连忙摆手:“走开,我不要再穿了,你想热死我啊!” 皖澜先是好言相劝,看我抱着双臂就是不肯就范,急得都要哭出来了,“福晋,求您了,穿了吧!贝勒爷要问起来可怎么好?” “不穿!”被她缠的心烦,索性连脚上蹬得花盆底鞋也踢掉了。背上都起痱子了,痒得难受,便愈加烦躁。拎起皖澜手上的旗头便向门外扔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唉吆!”一声惨叫,吓了我一跳,皖澜早哆嗦着跪下了,哽咽地问安,“贝勒爷吉祥!” 胤禩一袭白袍,长身玉立,站在门口,此刻正盯着我瞧,看不出什么情绪。沧耳抱着脑袋,疼的呲牙裂嘴,那旗头滚在地上蹦达了几下便不动了。沧耳抬头看了我一眼,慌忙跪了下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我把旗头砸他身上了吧,看他惊恐的样子,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小心地看了看胤禩的脸色,还是淡淡的,不由偷偷松了口气。他唯一一次冲我发脾气是在过年的时候,宫里宴请各位阿哥,我一时兴奋喝得烂醉跑到御花园酣睡,幸好被某好心人及时发现送了回去,否则我很可能就极为丢脸地冻死在外面了。当我宿醉醒来,脸前是胤禩一张阴沉的俊脸,仿佛地狱里催命的鬼差,吓得我几乎灵魂出窍。之后胤禩大发脾气,狠狠训斥我,又打了皖澜二十板子,要不是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他,估计皖澜就要被他发配边疆了。以前我闹,皖澜小女孩心性,还时不时跟我一起玩,那次之后,我彻底成了孤家寡人,皖澜更是怕胤禩怕得不得了。我也着实老实了好一阵子,我就是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他一吓,我便丢盔弃甲了。那段时间,老十大惊小怪地说我转性了,胤禩就会森森然地笑,夸我听话。 “你们都先下去吧。”胤禩一声令下,皖澜和沧耳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看他从皖澜手里要过了那件坎肩向我逼近,我惊恐地后退一步,“我是不会穿的。” “沫云,直郡王和我的情分到底不一样,你今日就委屈一点吧。”他的声音温润清雅,却透着丝丝寒气。 你就装吧。我知道他从小跟在惠妃身边长大,惠妃又是直郡王胤褆的亲娘,往日里他们显得亲厚些,尤其是胤禩对胤褆更是表现出几分更深的尊敬。不过这都是表象,胤褆后来下场那么惨,和他也脱不了关系。这会儿为了这档子面上的事委屈我,凭什么! “说不穿就不穿!”我倔脾气也上来了,索性开始解身上旗装的盘扣,让我穿,干脆我连这层也不穿了!大热天里在自己屋里都要穿长袖,我为什么要受这份罪! 只顾着生气,抬头对上胤禩那双比平日里幽黯几分的眸子,顿时一惊。忙拢了已经大敞的衣襟,又羞又怒,“你不知道回避啊!” 胤禩怔了怔,接着又恢复了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嘴角带着抹玩味的笑上下打量着我,眼眸里的光华也透着几分恶意。“我倒不知还有这个规矩,自家的媳妇更衣还要丈夫回避的。” 他是故意的!羞愤之下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只得再把扣子扣上。清朝的盘扣样式复杂,摆弄半天还没有扣好,急得我又出了一身的汗,胡乱撕扯着扣子。 “你看看你这脾气,好好地作践这些死物做什么?”胤禩的手臂从身后环了过来,解开我腋下一颗扣错位的盘扣,仔细地一个个扣好。温热的指尖不时触碰到内里的肌肤,点点掠过,泛起丝丝麻痒的涟漪。我突然就红了脸。 “你今天乖乖的,晚上我便带你出去。”威逼加利诱,我妥协了。 胤禩虽然惯着我,却有一些我不能触碰的底线。比如上街。哪次都是我三闹四哭,气得跳脚了才肯让我出去一小会儿。来了一年多了,连正经的老北京夜市都没有逛过,郁闷纠结。难怪古代的贵妇那么多人心脉郁结而亡,整天呆在一个地方,不憋死才怪呢。 终于打扮妥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门。坐在宽大的马车里,我不时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熙熙攘攘啊,真热闹。比电视剧上拍得更有人气。果然,正版和山寨货是有根本区别的。 马车驶过一个巷口,我趁机瞥了一眼,里面似乎颇有脂粉气息,远远望着一个很大的招牌,乌木底上烫金的三个大字直直地撞进我眼睛里:怡红院。 忍不住,我“咯咯”地笑起来。原本闭目养神的胤禩睁开眼睛看着我,懒懒地开口:“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什么,没什么。”我捂着嘴直乐,那就是传说中的青楼了吧。笑了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坐正了身子,盯着胤禩瞧。 “怎么了?”大概被我看的不自在,胤禩问道。 我摇摇头。记得历史上没有记载他有什么红粉知己。倒是老九妻妾成群,说不定就有青楼里的姑娘,什么时候去打听打听里面的事情。据可靠的史料记载和大量出土文物证明,古人对房中术的研究可是颇有成就。 胤禩做得靠近了些,将我揽进他怀里,温柔一笑,“沫云,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红颜知己?” 他怎么知道的?我一惊,险些从座位上滑下去,被他扣着腰按回了怀里。 他的头垂着,几乎要抵上了我的额头,双眸直直看着我,连吐出的气息都热了许多。“沫云。”他充满暗示意味地叫了我一声。 这个小子,不是吧?我有些晕,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双唇,别过了脸,双手推他,“胤禩,我很热。” 离开他的怀抱,我自觉地缩坐在一边的角落里,暗自懊悔今天早晨的莽撞。他分明是被我那若隐若现的美好给撩拨了。以后可千万要小心。这些皇子一个比一个早熟,胤禩又是个极其腹黑狡诈的人,兼之他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个不留神我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贝勒爷,福晋,直郡王府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不好意思地说,更啦。嘿嘿 姻缘际会 史书上记载胤褆是个美男子,果真是没有撒谎。他都26岁了,还能这么帅,真是不简单。想到古人寿命短暂,我又忍不住多瞧了瞧他,还没有多少皱纹呢。天潢贵胄,保养得宜,保养得宜呀。 “老八,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么?”胤褆很亲昵地拍拍胤禩的肩膀,一副好大哥的样子,“让沫云来就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大热天的跑这一趟就行,胤禩就不行了?再没有这样的道理的!挑了挑眉,正要送去一个饱含怨恨和鄙视的目光,手却被人捏了一下。不满地瞪了胤禩一眼,他笑眯眯地望着我,一脸无辜样:“沫云,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啊,直郡王,爷,您们聊着,我去后院瞧瞧小格格去。”我笑得花枝乱颤。胤禩小心地往后挪了一步。 我走近他们一点,很恭顺地福了福身,瞧着底下两双脚。嗯,前面这双镶金包银的奢华靴子是直郡王的吧,我家胤禩很低调得奢华着,不像他,这般张扬。难怪他败得这么快,口没遮拦的,该打。 “啊,直郡王,沫云冒犯了!”我一声惊呼,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亏得皖澜在后面扶了一把才没有摔跤。 唉吆,他的脚可真硬,一脚踩上去,硌死我了!“福晋,您没事吧?”皖澜慌忙在我身上乱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刚来那会儿没少摔跤,导致皖澜一出门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一开始皖澜总是一副很怜惜我的表情。有一次实在不耐烦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却闹了个大红脸。一再追问下才嗔怪道:“奴婢是觉得,贝勒爷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我呆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红着脸憋出一句话“不是你想得那样。” “沫云,你没事吧?”胤褆很有风度地询问。果然是贵公子哥儿,就是有气量。 “没事。是沫云冒犯了,直郡王恕罪。” 胤褆大度地挥挥手:“都是自家人,做这些虚礼干什么。” 我笑得温婉有礼,看到胤禩脸上的表情,忙收敛了些,“沫云先告退了。”忙拉了皖澜,“咱们走。” “福晋,您这又是干什么?”皖澜看我鬼鬼祟祟躲在柱子后面,好奇地看着我。 “嘘,别闹。”我吩咐她,看着胤褆和胤禩远去的背影。胤褆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好!成功了,让你歧视我,踩不死你。出了口气,我直起身子,将手臂一抬,皖澜忙扶上,“皖澜,咱们走!” 小格格长得粉粉嫩嫩的,特别可爱。看到我直咧着嘴巴笑。 “看看,看看,咱家格格和八福晋多有缘呐,连我这个做额娘的都比不上了。”大福晋笑着打趣。 “乖乖,你额娘吃醋了,怎么办?”我逗着她,看着大福晋调皮的笑。 大福晋为胤褆生了儿,育了女,如今也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人也圆润了不少。满身珠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看我那么喜欢小格格,大福晋看着我的眼睛里带了抹悲悯:“沫云,你也要加把劲了。不是大嫂说你,既然跟了老八,就该将过往统统舍了去。依我看老八也是极疼你的。你怎么说也是个有福的。趁着八爷府里还没进人,赶紧生个阿哥,格格,那在他心中地位自然又不一样。 “沫云知道了。”我温顺地答道。虽然胤褆没什么好下场,不值得我讨好。但是大福晋确实是个好人,温良宽厚,要好好待人家才是。不过,哼,谁要给那个倒霉鬼生孩子!孩子长得正欢畅的时候没了爹,让我和孩子怎么活?天,我为什么没穿成十三福晋,为胤祥生一大堆孩子,多好。 大福晋拍拍我的脸,眼光落到我腕上的镯子上,很是欣慰地点点头:“老八果然是个知道疼人的。” 嗯?我看着她。 大福晋晃了晃我的手腕,“我听我们爷说了,这次老八去塞外,碰上个喇嘛,特意给你求的。那喇嘛也是个高人,说是这东西可保平安,是用什么骨头做的。”说着声音突然戏剧性地压低了:“好像这东西可防个什么毒邪的。你前阵子不是身上老是不好么。他刚回来,难得清闲几日,你好好待他。我前儿个从宫里又得了件新奇法儿,你听我说……” 听完她一席话,我面红耳赤,心跳加快。这,古人的房中术还真是“博大精深”。我对大福晋的敬佩又深了一分。难怪她多子多女,整天变着花样儿取悦她老公,那“恩露”自然承得比别人多。 回到家,我忙不迭地去翻衣服。 “福晋,”皖澜看着满地狼籍,将我拉到一边,“福晋,我来帮您找吧。”她推着我,将我按到座位上做好,“您要什么,只管吩咐,让奴婢来。” 我喝了口水,“那个,我要那件水蓝色薄纱的,还要那件月白色的抹胸长裙。” 皖澜闷闷的声音从箱子里传来:“福晋,您不是要穿着这两件去街上吧?” “那当然。又不是去宫里,那么正经做什么。对了,还有那双绣花鞋,也要拿出来。” 皖澜不情不愿地碰着东西递到我面前,面色为难:“福晋,咱们满人,要这些汉人的东西干什么?那些南蛮子才这样穿呢。” 啧啧啧,看着小姑娘,年龄不大,性儿倒挺高的。我还就是汉人呢,还不霸了你们满族小姐的身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垂了头不敢吭气了。 “福晋,奴婢觉得,贝勒爷是不会同意的。” 也是啊。我支着下巴,好像这件衣服有点暴露了。这还是我求了老九,从他名下的绸装店里特意订做的,还没有机会穿一穿。 “皖澜,你先帮我穿上,等你家爷回来再说吧。” 皖澜脸一红:“福晋,您又浑说了。” “行行,我错了,我的爷,行吧?” “怎么样?”我自以为很美地转了个圈。还是咱汉人的衣服穿着舒服,凉快! 挺着胸脯照了照镜子,还好,即便是没有正经的胸罩穿,我的胸部也没有下垂,还是挺翘饱满的。沫云的底子很好,看着镜子里那个已经有了我自己气息的女人,偷笑一个,灵魂不一样,整个人是不同滴! 皖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我,见我看她,臊得低下头,“好看,真好看。” 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我顿感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不好看就直说!” 皖澜看我又动了气,连连摆手:“不是,福晋,是,是真好看。” “贝勒爷到。”沧耳先一步迈进来,通传。 “传什么传,自己家里还到来到去的!”我抱着双臂怒视沧耳。 沧耳大概觉得我太大胆了,不由抬头看了我一眼,尖叫一声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这个阴阳怪气的小太监!我走上前,拧了他的耳朵:“死个什么劲,我穿这个就那么难看?说!”沧耳身量较小,这会儿都快被我提起来了。沧耳死闭着眼睛乱嚎:“福晋饶命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都被他直接无视了,还敢说不敢!我又加大了旋转弧度。沧耳叫的跟被宰的猪似的:“贝勒爷救命啊!” 感到身上一热,胤禩不知从哪里弄了件披风裹在了我身上。“沫云,放了沧耳吧。依着规矩,他一个奴才怎敢妄断主子?” 我悻悻放了手。“你给我裹这个干什么,想热死我啊!”胤禩冲皖澜使了个眼色,她拉起跪在地上的沧耳出了门。 扯下那件披风,随意抛在了一边,瞧着胤禩有些发红的俊脸,坏坏地一笑:“胤禩,你觉得我美吗?” 胤禩轻咳一声,“沫云,换件衣服,否则我就不带你出门了。” “你又没说晚上穿什么!”我不干了。 “沫云,要不,为夫的帮你换?”胤禩向我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没办法,只好换了件保守的汉装出门。 “胤禩,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出门?”有他在一旁跟着,我不敢乱跑,只好一直沿着大街走,真无聊。我对那些曲曲折折的小巷比较感兴趣啊! “沫云,叫我八爷。”胤禩一本正经地订正。八爷?小小年纪,整天爷爷的,把人都叫老了。叫你小八?王八?想着“扑哧”一声笑起来。 “八爷,人家想吃那个。”我娇滴滴地往他身上靠,满怀期待地指着不远处看着插满冰糖葫芦的摊子。 走近了才发现我穿着平底鞋才到他肩膀,人矮,气势也输人,还是乖一点吧。乖了有好东西吃。 胤禩倒是没有反对,我向老板伸出四个指头:“给我四个,你有没有售后服务?” 老板一脸茫然,我一拍脑袋,忘了今非昔比了。“回头找人给我送十串,不,二十串到锦绣绸庄。”那是老九的地盘,咱这叫微服出巡,不能暴露身份。 沧耳咬着一个糖葫芦,流着口水付钱。皖澜欢天喜地地吃着自己的。 “沧耳,他有没有少找你钱?”沧耳跟着胤禩,大手大脚惯了,买些东西总是很大爷的不让人家找钱。后来被我罚了两个月的月钱才改了这个坏毛病。 沧耳点了点,答道:“没少。” “刚才不知道点吗?”我戳了戳他的脑袋,“要是少了,回去那人不认账怎么办?” 沧耳被我戳的泪眼汪汪。 “你啊。”胤禩拉过我的手,“堂堂一个贝勒的福晋,怎么这样小气。” “我是心疼你好不好?拼死拼活给皇阿玛打工,就你那点俸禄。我帮你省钱,你还不乐意啊?”白了他一眼,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今天给小格格的贺礼花了好多银子呢。” 我一拍脑袋,“对了,额娘的寿辰快到了,我在老九的店里订做的刺绣也要好多银子。”该死的胤禟,铁公鸡一个,他自家八嫂的钱也要!” 听我提起他额娘,胤禩的脸色越发柔和。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很是动情地说道:“沫云,你能记得我额娘,我很高兴。” 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原来人的眼睛里真是可以波光流转的,真是应了那句“柔情似水”。我觉得自己被他勾引了,好死不死地来了句:“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胤禩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扣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进他怀里,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唇角,“这样行吗?如果不够,回府里头再补?” 我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后退了几步,唇角似乎还有着他的温度,痒痒的。这个小子,他亲我! 眼角余光瞥见皖澜和沧耳低头猛吃糖葫芦,自发自动地忽略掉方才发生的一切。 我怒视他,他却不看我,而是冲着我背后笑道:“四哥。” 回身,未来的雍正皇帝就站在我后面,身边跟着我心心念念的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啦,拍死我吧!没写够5000字,不过,也行吧?vivibaby大人,原谅我吧,阿门! 小剧场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胤禩因张明德一案被革除贝勒,降为闲散宗室,停发所有俸禄。而我因为设计逼迫若曦放弃做胤禩的侧福晋,被康熙知道,他在整个朝堂之上怒斥我“嫉妒行恶,是为妒妇”。历史还是照着原来的轨迹有条不紊地运行,毫无偏差。 这个秋天,特别的冷,寒气透心。 我紧紧抓着床头雕花的栏杆,跪在床上,承接着他从身后急躁猛烈地攻击。 “嗯!”他进得太深了!我不由仰头,感到胸前紧绷饱涨地要爆绽开来,体内一阵收缩,将他夹得更紧,向里吸得更深。 胤禩压抑地呻吟了一声,扣在我腰间的双手加重了力道,一改先前缓慢抽拉的节奏,开始了短促有力地抽动。 他的动作急切、狂猛、凌乱,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印染着浓浓的哀伤、委屈,甚至是绝望。胤禩,我该怎么做?明明知道前方是失败的深渊,却无法拉着你的手,无法阻止你的脚步。身为皇子,对那个位置的渴望自小根植于心底,我又怎么忍心,在你那么努力的时候让你放弃?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付出努力,是没有回报的。 “胤禩!”我颤抖地回头想去吻他,去安慰他,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别,沫云,别看我!”他嘶哑的嗓音响起,沙沙的,刮得我心疼。 他腾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可是,怎么办,胤禩,我已经看到你那双一向清冽干透的眼眸里,红光潋滟。 他的掌心沁了一层汗,湿湿地罩在我的眼睛上。一片黑暗里,只有他浓浓的喘息响在耳畔。 光裸的背上一热,我绷紧了身子,又是一滴,接着是更多湿热的液体,雨点般打在我的背上。连空气都变成了咸的,咸的发苦。 松开栏杆,我向后靠近胤禩。他仍旧罩着我的眼睛,空着的手将我揽进他怀里。 反向张开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凑过去找到了他的唇,软软的,凉凉的。他回应着我,唇舌相逐,抵死勾缠。向上,吻住了他的眼睛,贪婪地吮吸着,将所有的咸苦都吞咽下去。 我的胤禩,他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先放一章,可无视。以我的龟速,啥时候能写到他俩圆房啊?纠结~~~~ 草菅人命 “四哥,胤祥。”我干笑两声,后退两步,拉住了胤禩的手。悄悄移到他身后。又突 八福晋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2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2部分阅读 然想起这样要是被他们认为我和胤禩关系好就完了,到他们两人掌权的时候我岂不是要死得更惨?又连忙甩开。双手背到身后。 胤禛果然像书上说的,冷冰冰。而且,他确实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左腕上总是挂着串佛珠。他穿了件藏青色的锦袍,长身玉立,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眸光深邃,五官俊美立体。全身都露着严谨两个字。一看到他,连我都跟着紧张起来。属于扑克脸型的冰山美男。 我怕他。来这里见了他不过是两次,一次是去他府里给他过寿。人家是皇后养大的,亲娘又是宫里有权的德妃娘娘,自然是不同,那个排场、阵仗,啧啧!哪像胤禩,他娘寒碜的出身,他想见她还得先申请。这个时期,后宫中还是“子凭母贵”吧?一次是过年宫廷宴。好像我大醉在御花园还是他找到了送回府的。 他每次看到我,都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看来,郭络罗氏和雍正的梁子是很早就结下了。对于权威人物,我是不得罪,不接近。扣着八福晋的帽子,我也没指望能够和他来一段帝王与红颜之间的绝美恋情,只希望他以后做了皇帝,让胤禩休了我回娘家倒没什么,可别再想其他方法作践我。 我亲爱的胤祥穿着白底红领箭袖骑装,黑色的马靴,在那儿立着,怎一个英姿飒爽了得!胤祥长得就是帅啊,眉是眉,眼是眼。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胤祥好像真的很喜欢我,和我走得很近。让我颇为得意。不过,刚见他那会儿,他不像老九老十那般叫我“八嫂”,总是唤我“沫云姐姐”,后来不知怎么就改了口。听到别人叫我八嫂,我就怨恨。 “八嫂。”胤祥恭恭敬敬地给我行礼。我忙进行讨好,夺下胤禩手中还一口未动的糖葫芦,双手奉上:“胤祥,这个给你吃。”每次见到胤祥,我都热切地表达我对他的喜爱之情。 胤祥迟疑地看了胤禩一眼,胤禩微笑着点点头,他才接了过来。很高兴地舔了舔,“谢谢八嫂。” 我要泪流满面了,多听话的孩子,不就是个糖葫芦嘛,不客气。想吃的话,姐天天给你买! 初见胤祥,我缠着他给我签了名,回到府里压在了箱底藏着。这可是偶像的亲笔签名啊! “四哥,怎么今日有如此雅兴?”胤禩先开了口。 对啊,雍正皇帝逛街,他也有这等闲情逸致? “今儿个陪十三去了校场,顺带逛逛。”他答得倒是挺自然。 “这样站着总不像个样子,四哥,我们寻个茶楼坐坐吧。” “好。八弟想去哪里?” “不如去怡红院吧?”我满怀期待地建议。 一句话,他们兄弟三个面色各异。胤禛似乎终于正眼瞧了我一下,那目光,好像没那么冷了。一双黑眸幽幽凉凉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站在那儿,偏偏生出一股萧瑟孤寂的味道来。 胤祥的脸上有着压不住的兴奋,在接触到胤禛极具威压的眼神后,便渐渐黯淡下来。 胤禩唇边的笑意更深,眼睛亮亮的。却让我打了个哆嗦。 “唉”,无聊地叹了口气,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听着胤禩和胤禛在说着一些男人的话题,什么某地自然灾害,开仓放粮;什么民生。胤祥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听着,想要学习一些有用的东西。时不时说些自己的观点。 看得出胤禛真是很疼胤祥,总是鼓励他说下去。 怡红院根本不是什么风月场所,而是一间正儿八经的酒楼。搁在现代叫五星级宾馆。此刻,我们几个坐在二楼的雅间里。我十万分后悔,看他们说得那么高兴,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早知道就建议去吃地摊上的臭豆腐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啊! 实在无聊,我挤到皖澜和沧耳那张小桌子旁边去找乐子。他们一看到我,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 “给我乖乖坐着,谁要敢请安,我扒了他的皮。”不客气地吃着他们盘里的花生,面不改色地进行威胁。 皖澜和沧耳唯唯诺诺地坐下了,不安地对望。 我在沧耳半个秃脑袋上狠敲了一下,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看什么看,你们刚才不是聊得很开心?继续啊。”我还是很有民主意识的,“和我还客气什么。” 皖澜和沧耳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福晋,您不和贝勒爷一起,跑咱们奴才这儿干什么?”沧耳含笑带泪地问道。 “无聊。”这些人在一起就会装大爷。那么正经做什么。 “几位爷,您要的菜来了。”小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殷切的笑容。 “先给那边。”胤禛指了指我们这一桌,又对胤祥说道,“老十三也饿了吧,先去那边和你八嫂吃。” 胤祥毫不犹豫地冲过来。多可爱的孩子,他也饿了啊,怎么不早说,多让我心疼! 上的都是这里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胤祥、皖澜和沧耳一阵乱抢,这才对。 我夹了块酒糟鸭脯吃着,盯着胤禛瞧。好像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小二正在胤禛和胤禩那边哈着腰问他们想吃什么。胤禛的薄唇抿了抿,吐出三个字:“龙须糖。” 小二的声音忽的敞亮了起来,“唉吆,这位爷,不瞒您说,我们这店里的龙须糖可是全北京最好的,是正经从南边请的师傅。” 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龙须糖,雍正,雍正,龙须糖!我知道了! “福晋,您怎么了?”“八嫂?”皖澜担心地看着我,胤祥吃得满嘴流油,一块肉含在嘴里还没咽下去。 我这才惊觉,自己已经站起来了。忙敷衍地笑笑,“没,没什么。” 我的整个魂都跑到胤禛身上去了。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我怎么忘了,是那个画着雍正的龙须糖盒子将我带过来的,那么,如果这两个条件都具备的话,是不是我就可以回去了? “爷,您要的龙须糖。刚做好的,还热乎着呢!”小二端了个大盘子进来了。 我忙不迭地跑过去一屁股坐在胤禛旁边。胤禩似乎很惊讶,拍了拍他身边的座位,“沫云,不要没大没小。” 装作没听到。捡了块龙须糖就吞了下去,又向胤禛那边靠了靠。这样我可以回去了吧。我闭了眼,静静等着奇迹的发生。 “八弟,你们先坐着。”凳子被推开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到胤禛已经走到门口了,接着,藏青色的袍子一闪,没了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我呆坐在位子上,他就这么讨厌我?这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求救似的看向胤禩,他却避开我的眼睛,低头喝茶。 不行,这是机会,不可错过。 我站起来急急向门外冲。“沫云,你想清楚了。”胤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想得很清楚,我受够了,我不要留在这里。我早就想家了! 是不是,我抱一下胤禛就可以回去了。走到外面,我收住脚步,又急忙返回去,胤禩看到我,眼中有一瞬间的欣喜,他的情绪变化也太奇怪了,好像他知道什么似的。 不管了,抓了把龙须糖一股脑塞进嘴里,又夺门而出。 远远地看到胤禛站在廊上眺望远方。虽说调戏皇子是大罪,不过,我消失后谁还管得了我?乖乖的站着别动,让我抱一下吧。 然后,我含着一嘴的龙须糖,从背后抱住了未来雍正皇帝的腰。 …………… 老天,我回来了! 欢呼一声,睁开眼睛。引入眼中的,琉璃瓦,雕梁栋,飞檐画壁,钩心斗角,古色古香! 怎么会这样?我大骇了! “沫云。”一个压抑的声音响在耳边。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臂还环在他腰上。 “对,对不起,我,呵呵,拌了一跤。”我忙松了手,连连后退。完了,听他的语气,十分不善,好像要掐死我的样子。 胤禛猛地转过身来,黝黑深邃的眼眸却带着红,表情有些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转身要跑,却被他拽住了手腕,推着到了墙上。“疼死我了,我错了,对不起!”我扯着嗓子求饶。他的双手扣住我的锁骨了,几乎捏断了我的骨头。他怎么这么暴戾! “沫云!”胤禛低低地叫了一声,下一秒就把我揽进了他怀里。他的身体僵硬、冰冷,这会儿微微颤抖。 “沫云。对不起,对不起。”胤禛的声音在发抖。 这会儿,我明白了。原来的沫云分明和他有j|情!难怪他看到我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心爱的女人背叛了他,嫁给了自己的弟弟,多狗血。 反正他不会杀我了。我拍拍他的背,“劳驾,先放开我好不好?我要被你憋死了。”胤禛又收紧了力道,才不舍地松开。原来,冷酷无情的雍正也是个痴情种子。不过,对不起,我不是沫云,你也不是我那盘菜。 万念俱灰就是我现在的感觉。唯一的方法也行不通。无精打采地低着头往回走。 “沫云。”胤禛似乎还不死心。 “对不起,四哥,沫云今天得罪了,见谅。”我还要解释一下的,给胤禩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听我唤他四哥,他的眼神冷冽了几分,似乎清醒不少。 走过拐角,看到的是脸色发白的沧耳,还有面上无波无澜的胤禩。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都乖乖听你的话。”我站在胤禩面前低着头,眼泪开始往下掉,难道我真的回不去了吗?我不想过这种生活! 胤禩叹了口气,牵过我的手,“我们回家吧。” 一连几日我都病厥厥的没什么精神。哀莫大于心死。就是我这种情况。 下着大雨,外头漆黑一片。潮湿阴霾的天气让人的心情更糟。 “福晋,您吃点东西吧。”皖澜在一边抹着眼泪劝我。大概我把她吓到了吧。从来在她面前我都是没心没肺的样,乱发脾气,何时这么哀怨过? 懒懒地扫了眼桌上的东西,我又躺回了床上,“没胃口,不吃。”我真的想家了。初来的新鲜感已经过去,分外想念我温暖的小家。 “对了,皖澜,沧耳不是说要给我弄好玩的来么?怎么这几日都没见他的影,又死哪去了?” 皖澜失手打了个茶杯,很清脆的瓷器破裂声。我心里一抽,又一个古董没了。 “这,谁知道呢,大概贝勒爷把他派到别处去了吧。” “皖澜,站住!”我坐起身,叫住了要出门的皖澜,“你有事瞒着我?” 皖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福晋,奴婢不敢!” 看她吓得那个样子,没有才奇怪呢。 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到皖澜身边,“不许骗我,出什么事了?”心里开始不安。沧耳那日毕竟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难道…… “福晋,求您饶了奴婢吧。”皖澜开始不住地磕头。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胤禩书房的灯还亮着。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看到我要出声,被我制止了。径自推开了门。 胤禩正在写着什么,看到我来,便搁了笔。温雅一笑:“沫云,还没睡啊。”亲切随和的语气,宛如最平常的夫妻间的问候。 我关了门,直直地看向他,“沧耳呢?” 他没有看我,拿过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细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晦暗不清,看不透他的想法。 “你杀了他!” 他点点头。 我腿一软,险些摔倒,扶住身后的门,“为什么?你怎么这么残忍!” 沧耳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他也狠得下心来? 胤禩站了起来,从书桌后面向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沫云,你说为什么?”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我偏过头,躲开他的手。 “谁告诉你的?”胤禩看着我,脸上没有一点愧疚之色。“我不动他,四哥也不会放过他。沫云,你太不懂事了。” 他是在说,是我害死了沧耳?这些人,把人命当什么了? 他低了头,伏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沫云,不要再傻了。除非你想更多的人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 更多的人?他是说,不止沧耳一个人,以前还有?! 我猛地推了他一把,“你走开,不要靠近我。你这个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勤奋更新,求抚摸。留个言鼓励一下吧。嘿! 敬而远之 “福晋,福晋,贝勒爷回来了!”皖澜大呼小叫地冲进来,一脸的兴奋。 “知道了。”我幽幽地答了一句,接着发呆。 都已经快十二月了,天气越来越冷。屋里都烧起了火盆,“噼里啪啦”的火星不住往外冒。在温室效应还没有那么显著地古代,北京的冬天还是冷的可怕的。 “福晋,您不去迎接吗?”皖澜小心地建议,偷眼观察我的反应。 我向上拉了拉盖在腿上的小褥子,拿着火棍拨弄了一下面前的小火盆,闷声说道:“算了。反正有你们照应着呢。而且……”我暗自在心里补了一句,他又不待见我,我何必去讨嫌? 自从沧耳的事情过后,我是真的怕了他了。也开始正视我现在的处境。这不是游戏,也不是电视剧。死了的人不会再活过来。我不想呆在这里,更不想和胤禩一起走向死亡。 有时候会掐一掐自己,清晰的痛感提醒我这不是做梦。沧耳,或者说,雍正加龙须糖事件过后,我对于自己有朝一日能返回我的世界已经绝望了。胤禩把我关在府里一个月。他现在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无视我。我连胡闹的心情都没了。前一个月时康熙又交给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很“得意”(在我看来)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要特意跑来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为什么要去迎接一个欺负我的坏男人?手下使了劲,将火盆里的炭拨的火星四溅,灰都扬起来了。“咳咳咳!”吃了一嘴的煤灰,呛死了!是哪个说胤禩怕老婆的?我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都杀了人了,我谴责两句都不行吗? “唉吆,我的福晋,您快放下,这些交给我来。让贝勒爷见到了,奴婢又要受罚了。”皖澜夺过我手里的拨火棍,将我拉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下。 “皖澜,”我扯过一边的枕头抱在怀里,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经常因为我受罚啊?” 皖澜一愣,回过头对我露出一个圣母式的安慰笑容,“福晋,您多虑了。贝勒爷对我们这些奴才也都是和颜悦色的,其他府里的奴才都羡慕咱们呢。” “那沧耳……”我又顿住了口,算了,万一她也受到牵连…… “福晋,”皖澜看着我,面上表情有些严肃,“虽然皖澜不知沧耳是为着什么原因。不过,若是奴婢的话,贝勒爷有要求,奴婢也是万死不辞的。” 我愣了,“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皖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反正贝勒爷就是让咱们看着心服。” 我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奴性!该死的沧耳,你要是这揣着这种心思,死了也活该。胤禩还真是会收买人心,我的贴身丫头都对他崇拜成这个样子了。 “福晋,您还是向贝勒爷服个软吧,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皖澜建议道,“明日便是娘娘的寿辰,要是被宫里头知道了,少不了又要麻烦。”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皖澜,整齐的水红色小旗装,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鹅蛋脸,柳叶眉,清秀干净,真是惹人喜爱的小姑娘。 “福晋?”皖澜被我看得不自在,左看右看,惴惴不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 “皖澜,你多大了?”她比我矮,约摸着十四五岁的样子吧,一个小孩子,心性怎么这么成熟? “奴婢虚年十四?”皖澜似乎有些害羞,垂了眼小声答了一句。 “什么,你才十三岁?”我惊叫出来,顿时脸涨得通红。她才这么小,怎么这么懂事?平日里总是忙前忙后的,我还以为……暴汗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我忙拉了她的手,拉着她和我坐在一起。“福晋,”皖澜吓得不得了。怕什么,我又不吃了她。我这样,算不算虐待未成年儿童?这古人,也太早熟了吧? “你是谁家的?”皖澜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应该出身也不低吧。 “奴婢是……” “贝勒爷到!”皖澜的话被外头的通传声打断了。我一听,头皮有些发麻,直觉要躲。可胤禩已经大大方方地进来了。 “贝勒爷吉祥!”皖澜立刻从榻上跳起来。 我想了想,还是很有骨气地将头偏向一边,不看他。 “皖澜,去厨房给我弄几样吃的来。”胤禩吩咐一声,皖澜忙不迭地出去了。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那是我的丫鬟,又不是你的! 胤禩的身上都是雪。我望了眼窗外,什么时候雪下这么大了?他围了件厚厚的黑色披风,解开便露出了里面的朝服,狰狞的莽妆纹饰盘在正中间。红红的花翎在帽子后面骄傲的扬着,也沾了层雪花。总之,一副风雪夜归人的尘扑扑的样子。 我清了清嗓子,提醒这个男人:“这是我的房间。这么晚了,贝勒爷还请回吧。” 胤禩一边将披风随手扔在一张软椅上,一边大大方方地坐在火盆旁边的小凳子上烤手:“书房了连个火都没有生,我怕冷,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他嗅了嗅,疑惑地盯着小火盆:“什么东西,这么香?” 糟了,我一惊。我在里面埋了块红薯,一下午了,这会儿早就熟了吧。 “等一下!”还未等我说完,胤禩已经小心地用拨火棍将我的宝贝红薯翻出来了。 真是好香啊!就连我这个吃的饱饱的人都流口水了。 我看到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是吧,他一个堂堂贝勒,真放得下脸面来吃面前这个黑漆漆的东西? “那是我的。”我试图阻止他罪恶的黑手。胤禩只是稍微停了一下,便旁若无人地撕开了“我的”红薯的皮,烤的又黑又硬的皮一扯下来,浓郁香甜的气息便在屋里乱窜。 “给我留一点!”我搬过一张小凳子坐过去。胤禩已经掰了一块丢进嘴里去了。 “嗯,不错。挺甜的。”他慢慢地嚼着。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精挑细选得来的。”我试着去抢我的东西,“好了,你也尝了,留着肚子吃皖澜的菜吧。” “不行,我饿坏了。”说着,他又咬了一大口。 “你……!”我瞪着他,盘算着要不要去抢。算了,他的鞋还是湿的呢,大老远赶回来不容易,让给他好了。 胤禩慢悠悠地撕下一块红薯肉,放到嘴边吹了吹。我看着他的动作,睁大了眼睛,不由咽了咽口水,我真馋了。 “给。”他将那块黄澄澄又香又软的红薯肉递到我嘴边。我立刻张嘴吃了下去,来者不拒。咦,怎么有个凉凉长长的东西在嘴里? “沫云,松口啊。”胤禩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着我咬着他的手指不放,“别急,还有呢。” 我大窘,忙张大了嘴巴。这,也太糗了吧?胤禩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我的脸:“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的手好凉啊,冷冰冰的。“那个,胤禩,你冷不冷?” 胤禩一愣,随即笑得温暖无比,“不冷。” 我有些尴尬地站起来,“你等一下。”我跑到床边,打开我的柜子,拿出一双厚厚的靴子,又快步走回去。“胤禩,这个,是额娘亲手给你做的。她说你回来的时候穿着正好。我前些天去宫里的时候带回来的。” 胤禩将红薯放到一边,拿起手帕擦了手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去,柔声问道:“这真是我额娘做的?” “嗯。”我点点头。他娘可是我崇拜的对象,她交待的事情我还是很乐意做的。 胤禩将靴子捧在怀里,拉了我的手坐下。他修长干净的双手怜惜地抚摸着那双厚厚的靴子上精致繁复的纹样,“我额娘的月俸并不多。这些东西,都是她平日里积下的……她可好?” 我很义气地拍拍他的胳膊:“胤禩,你放心好了。我拿了好多东西给额娘呢。还吩咐了她宫里头的奴才,对了,我还自己做了双手套给她呢,额娘看到特别高兴,直夸我懂事呢。”我得意地邀功。虽说宫里不让随便带进带出的,可我有的是办法。一度宠冠后宫的未来良妃娘娘竟然那么抬举我做的那两只奇怪的东西,太让人有成就感了!现在想想,如今的日子也算不错,可以和我想象了无数次的人物亲密接触。我的心情开始好转。“额娘她很好啊。身体也不错。她……” 她还什么我没机会说出口了。胤禩一手扣住了我的后脑,接着他的唇压了过来,密密实实地覆盖住了我的。趁着我张嘴的空隙,他的舌头也伸了进来,轻柔地勾舔着我的口腔内壁,缠上了我退缩的舌头,诱哄似的一点点往外拉。 天,我的初吻啊!不等我尖叫,有人已经有了反应。 “咣啷!”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皖澜还有她后面跟着的端着食盒的女婢都跪下了。 胤禩缓缓地松开我,任我在一边大喘气,毫不脸红地吩咐道:“起身。把东西拿进来吧。” 皖澜头埋得低低的,从布菜到离开这间房都没抬头看我一眼,自然也没见到我求救的目光。 没什么,不就一个吻吗?可是……这是……初吻,很重要。而且……他还偷袭。 纠结了半天,我终于抬头,底气不足地怒视他。他惬意地吃着小菜,慢悠悠地喝粥,似乎很欣赏我现在的模样。 “你这个……唔”他及时地打断了我的发作前奏,很干脆地欺身又亲了过来。 这次的有点过了,我被他压在身下了。想到越挣扎死的越快的理论,感觉好像也没什么“硬硬热热的东西抵着我的小腹”,便像条死鱼似的僵在他身下。果然,他的舌头在我嘴里翻搅一阵后便离开了,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我喘了口气,爬起来离开几步,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正经和他算账,这算什么,我还没和他好到这种地步吧? “沫云,你要是发脾气的话。我今晚就要了你。”胤禩整整衣服,重新盘腿坐回桌边,喝了口酒,面不改色地对我进行威胁。 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身爬上我的床背对着他躺好。算你狠,知道我的软肋!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尽情抚摸我吧! 有惊无险 事实证明,把一个成年男子留在自己房里任他自斟自饮,是件非常错误的事情。 “沫云,醒醒,沫云。”半夜里,我睡得正香,胤禩爬上我的床,扶着我的肩使劲地摇。 “干嘛?”被子都被他拉走了,冻死我了。“走开。”拨掉他不老实的手,我扯了被子接着睡。恶心死了,满身的酒气。 “沫云,给我更衣。”胤禩不依不饶地凑过来,一双手竟然从被子里探进来摸到我身上去了!他的手还是凉凉的,看来回来的路上冻得不轻。 “呵呵,好暖和。”他很惬意地靠得更紧,大手扯着我的衣服还要往里去。 “你,走开,色狼!”我掰开他的手爬起身,怒视着他。 胤禩好像真的喝醉了,往日里清明的眼眸此刻浓浓的、黏黏的,好像一团化不开的墨。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是,从他的眼里,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心。不过,这会儿的胤禩倒显出一些少年的脾气来。 算了,深吸一口气,不和他这个醉鬼一般见识。我实相地裹着衣服往床外爬,找皖澜将就一下得了。 “沫云,这么晚了,你要去哪?”胤禩的手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拖到了他怀里,环紧了双臂牢牢扣着。下巴在我的脸上不住地蹭。 浓浓的酒气钻进我鼻子里,我都要被熏得昏头了。“哎呀,痒死了,停,停!”他下巴上有胡茬,扎在脸上又疼又痒。 “沫云,”胤禩吞吐着酒气,很大爷地拉扯着自己衣领,“我要睡觉,给我更衣。” “好好好,更还不行吗,先放开我。”我没好气地吼道,身上打了个哆嗦。这么冷的天折腾,还让不让人活了? 胤禩放开了我,懒懒地斜靠着床柱,傻笑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早知道就应该连门都不让他进。我费劲地解着他身上的盘扣,暗想明天一定让皖澜把书房里的火生的旺旺的。 他衣服上的扣子比我的还复杂,弄了半天,有一颗硬是没有解下来。气得我真想直接给她拽掉,又顾忌着这是他的朝服。平日里他就很爱惜,要是被我弄烂了,会不会也把我杀了?打了个激灵,我压下心头的火气,耐着性子去拨弄那小小的缂着金丝银线的扣环。 “好了,嗯!”扣子解开了,我的头却被他按在了他胸前,动弹不得。 “胤禩,你,放手!”他压下我挥动的手臂,紧紧抱着我,喃喃自语:“你什么时候才能忘了他?什么时候?”语气悲苦哀怨。 该死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开我,我的脖子要断了!“疼!”我呻吟一声,胤禩才很不舍地松开了手臂。定定地看着我,眸色越来越幽深。 “看什么看?”顺着他的目光,我恍觉自己衣服开了。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闭上眼睛!”我羞愤地拢了拢衣襟,清白全毁到他手里了! 胤禩坐直了身子,双手握住了我的肩膀,“沫云,你真美。”一边欺身压了过来,“怎么办,我想要你。” “啊,别,走开,我不要!”我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却被他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他推着我躺到了床上,压了过来。“嗯。”我被他压得闷哼一声。 胤禩的手剥去了我身上的外衫,沿着我的腰线开始往上。 “别动。”他压下我的手,手下动作却不停。低头吻上了我的胸,湿热的吻从边缘处到了顶端。 我不要,不要就这么被他吃掉!挣脱不得,我开始哭了起来,悲悲戚戚,委屈至极。 “沫云,别哭,别哭。”胤禩停止了唇舌的撩拨,抬起头吻着我脸上的泪,细细安抚。 “胤禩,别这样,我害怕。”被他这么一吻,我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不住往下流,都要淌到我的耳朵里了。我真的害怕。我不想在这里发展什么恋情,我只想玩一阵子就回去。原本以为穿越而来是中了大奖,可是,这大奖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乖,别哭,别哭。”胤禩翻身到了一边,放开了我,眼中似乎清明了些。扯过被子给我盖上,自己起身下床。 “你去哪儿?”我拉住了他的手。 胤禩温柔地一笑,又恢复成了他平日了温雅的模样:“沫云,我好像醉了,清醒一下。” 他转过身,为我压了压被角,披了衣服开门出去了。 外面的风很大,灌满了他的衣袍。看着他立在门边,我好像有点……心疼? 心里念着胤禩他额娘生日这件事,我早早就醒了过来,裹着被子在宽敞的大床上滚了几圈,好一会儿才发觉是哪里不对劲。伸出手臂摸一摸,身边空空的,胤禩呢? 他不是真在外面冻了一夜吧,那样,多不好意思。 耳边传来轻笑声,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胤禩正坐在镜子前让皖澜给他梳头。 “福晋,您醒了。”皖澜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笑意,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大清早的她兴奋个什么劲啊? 我趴在床沿上瞧着,胤禩的头发好像比我的还长。皖澜的手灵活地穿插在他的发间,不一会儿一条大辫子就梳好了。她又在辫梢细细缠了带着玉佩的红穗子,弄好之后放下,后退到一边,“贝勒爷,好了。” “嗯。”胤禩的声音有些哑。不是冻感冒了吧? 我窝在被子里看着他,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 “福晋,让奴婢服侍您更衣吧。”皖澜走过来说道。 偷着看了胤禩一眼,他已经穿好了。深蓝色的家常袍子,看起来穿得好少。脚上已经换了良妃给他做的靴子。窗外透着凉气的阳光打在他身上,脚下是他拉长的影子,再加上他俊雅的外表,看得我有些心跳加快。 再看他一眼,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要换衣服,他不知道要回避吗?磨磨蹭蹭地坐起身,看了看因为睡姿问题又敞开的衣服,红着脸拢了拢。任皖澜把衣服一件又一件往我身上套。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我打了个哈欠,起床太早,又想睡了。看了看胤禩一眼,他今天早晨没说几句话,面上冷冷的,看的我心里犯怵。突然想起他昨晚上说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忘了他”,好像真的很伤心。 忘了他,忘了胤禛?沫云啊沫云,你要死就死得干净一点,留下一堆感情债,我可不想替你还。 “沫云,距宫里还有一段路程,要是困了就先歇会儿。”胤禩淡淡地开了口,语气礼貌又疏离。 这个人,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东西?闷马蚤男。明明心里介意着沫云和胤禛的事情,还开不了口。我来说好了,省的纠缠不清。 “胤禩,”我清了清嗓子,认真地看着他,“你要相信我,我对你四哥,一点想法都没有。所以你也不要猜来猜去。我现在已经是你的福晋了,估计暂时跑不了。你大可以放心。你四哥老婆孩子都有了,白送给我我也不会要。” 听完我说的话,胤禩很是惊讶地看了我好一阵子,然后开始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有些恼怒,还不是怕你陷在牛角尖里不出来,帮你一把。你的人生那么悲惨,如果心爱的女人也背叛你的话,那还不如不活了。果然,我还是太善良了。 胤禩还在笑。不愧是天潢贵胄,连这样的大笑都很优雅。 “沫云,”胤禩拍拍我的肩膀,“以后这些话可不许再说了。” 我撇了撇嘴巴,“知道了。”看他高兴的那个样子,眼睛笑得弯弯的,一副畅快无比的样子。男人果真是占有欲很强的,占了女人身子还不够,还想把心也一块抢走才行。可是一旦两样东西都到手以后,又感到厌倦了。突然想起张爱玲红玫瑰和白玫瑰的那段说辞了,精辟啊。 被马车晃得有些头晕,我便歪着身子靠到了胤禩身上。他好像真的穿得不多,骨头硬硬的,真不舒服。 胤禩将我揽进怀里靠在他胸前,柔声说道:“睡吧。”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这样的感觉还真不错。我动了动,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了眼。有福就先享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补充完整 其乐融融 “胤禩,你等一等啊!” 当我不知第几次拽着胤禩的衣服不肯往前迈步子的时候,他的眉头终于皱了皱,拔掉我赖在他胳膊上的手,在我面前蹲下了身子,“上来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是要背我吗? “沫云。”胤禩催促地叫了一声,两只手向后招了招,示意我上去。“就你这样的走法,到了额娘那边宫门都要关了。” 我扭捏了一阵子,终于还是乖乖地爬到他背上,搂住他的脖子,两腿从后面夹着他的腰,让他把我背了起来。 “胤禩,这样好吗?”我红着脸小声问道。毕竟这是在宫里,我还是知道些分寸的。 “不好也就这样了。”胤禩无奈地叹了口气,两手向上托了托我。 我一惊,锤了他一下,“你摸哪里啊?!” 胤禩委屈地说道:“总不能任你这么掉下去吧。” “贝勒爷吉祥,福晋吉祥!”一行宫女从我们身边经过,忙不迭地请安,头垂的再低我还是看到她们惊愕的表情了。 胤禩点点头,背着我继续往前走。我可不像他这么厚脸皮。咱还没那么矫情。“胤禩,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开始试着下来,胤禩扣紧了我,“沫云,你要是跟得上我的步子,我就放你下来。” 他这么一提,我便老实了。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给胤禩他爹递了折子,准了以后,我看着晴朗的天空,心情大好,不准胤禩坐轿子,非要拉着他一起“散步”过去。 昨晚的落雪早已被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清扫的干干净净。可是,我却忽略了一件事情。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冰,没有清干净。我穿着高高的花盆底鞋踩在上面,两步一顿,三步一滑。 胤禩倒是走得稳稳当当,自己亲娘做的东西就是好,保暖防滑。怎么这么偏心啊,我也是她儿媳妇,怎么没有我的?后来我索性拽着他的袖子慢慢地往前挪。他们满人的鞋可真不是好穿的。刚来的时候,我的膝盖和屁股每天都是青紫的。 想起舒舒服服地坐在轿子里被抬过去的皖澜,嫉妒的酸水就不停地往外冒。 刚到良妃宫苑门外,就听到宜妃爽朗的笑声。胤禩把我放下来,替我拉了拉衣服,才牵着我的手进去了。 “给额娘请安,祝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胤禩是不说这些话的,由我这个做媳妇的代他表达他的敬意。而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几句话了。 胤禩有些激动,满面喜色地看着他母亲。 良妃目前还只是答应,不过,她晋升的日子也快到了。看到胤禩,良妃一贯淡然的脸上也漫上了喜色。忙起身将跪在地上的他和我拉起来,“你们能来额娘就很高兴了,做这些虚礼干什么。” 胤禩站起身拉着我,又对着坐在上位的宜妃行了礼:“宜妃娘娘吉祥。” “好,好 八福晋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3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3部分阅读 ,老八这几日不见,越发精神了。”宜妃看着良妃,似是感叹,“姐姐有你,也是有福的。” 良妃微笑着点点头。今天的良妃真是很美。穿了件玫红暗色的锦袍,脸上略施粉黛。在那里坐着,好像一朵幽幽绽放不断吐露香气的兰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八哥,我们来了。”胤俄的大嗓门一亮,一屋子的人都笑了,他的性子还是没改。 胤俄穿得很喜庆,大红的箭袖袍子,腰带下又挂了个新的荷包。我酸溜溜地看了一眼,八成又是小玉给做的。前一阵的时候胤俄的娘亲去世,我念着平日里和他玩的好,派性子温婉的小玉去安慰他,谁知一来二去,小玉就成了他的人。小玉可是沫云从她娘家带来的,就这么被大大咧咧的老十拐跑了,我心里好一阵才舒坦过来。 胤禟是这些阿哥里面长得最漂亮的,真正是男生女相,举止间透着股阴柔之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有种流鼻血的冲动。 宜妃笑骂道:“你看看老十,都做阿玛了,连点规矩都不懂。一来就唤你八哥,当我们这些老婆子都是死的么?” 胤俄圆圆的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鞠躬:“给宜妃娘娘请安,卫娘娘吉祥。” “额娘吉祥,卫娘娘吉祥。”胤禟的声音也偏软柔,不像胤俄似的,总是粗着嗓子乱吼。 看到自己的儿子,宜妃脸上笑意愈深,“这几日没见你了,有没有淘气?” 胤禟面上有些尴尬之色,轻咳一声:“额娘,我不小了。” 宜妃拍着他的手,看着良妃笑得开怀:“你看看,儿子大了,我这做额娘管不着了。跟你八哥学着点,听你皇阿玛的话,知道吗?” 胤禟诺诺地点头。我一看他小媳妇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我这个表哥性子冷淡,对谁都凉凉的。看他在宜妃面前只知道点头,可真稀罕。 不过,这些阿哥们,在宫里头能得到的最真最纯粹的感情就来自他们的母亲了。他们的父亲有太多要考虑的。他们能做的就只有仰望。 我乐呵呵地吃着瓜子,不时和胤俄拌上几句嘴,逗着良妃和宜妃笑笑。整间屋子里春意盎然,笑语不断。倒真有平常人家的感觉。 看着胤禩笑得那么真,笑意不再浮于表面,而是直达眼底。不由小小同情一下,他所能得到的快乐,真的好少。他们几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在现代还都是家里的宝贝,说一不二的,可在这里,纵然粗憨如胤俄,也不敢任性造次。 “想什么呢?”胤禩拍拍我的头,示意我回神。 “想你啊。”我随口丢出一句。胤禩唇边的笑意便又深了几分。天,他当真了!今天晚上,绝对要将他赶回书房去睡。 “额娘方才说了,很喜欢你的礼物。”胤禩不知什么时候剥了一堆瓜子,放在一个小盘里,推给我。 我欢喜地吃着,“那当然,上面的图案可是我亲自设计的。融汇中西,贯通古今。只此一件。”我看了眼正和宜妃拉家常的良妃,她看到我,微微点头,满是欣赏。 “对了,那件刺绣的银子你付了没?”我压低声音问道。 胤禩想了想:“好像没有吧。” “胤禟,你过来。”我冲胤禟招招手,他正和一个小宫女聊得欢,弄得人家的小脸红扑扑的。 “表妹,什么事?”胤禟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他从来不叫我八嫂。我也懒得和他计较。 “那件刺绣我可不可以不付钱。”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眼角余光瞥见胤禩的面部表情僵了一下。 “表妹,你又想赖账了。”胤禟口气不善,拉了椅子坐在我对面,正经地算起账来。 “什么叫又?”我心虚地回嘴。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这么计较钱财,这可不好。“反正你那么有钱,我可是你亲表妹,又是你八嫂。用你的东西怎么了?” “这次我那绣庄可被你折腾惨了。库存的丝线被你的法子毁了一大半,我还要向八哥讨个说法呢。” 胤禩似乎被茶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沫云,我不在的日子里,你都干了什么?” “没什么啊,”我避着胤禩的目光,“就是犯了个小小的错误。总之,”我看向胤禟,“我是不会付钱的。” “不付钱也可以。”胤禟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摸了摸他光溜溜的下巴,“你的那张图纸我要了。正愁没有新的花样呢。” 我脸一沉,这是要我出卖所有权呢。算了,给他得了,我还可以再画呢。“行,成交。” “那可不成,花样要改改,不能和我额娘的重复了。”胤禩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是。”胤禟点点头,“八哥,银子……” 胤禩喝了口茶,慢慢地咽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九,八哥对你如何?” “很好。”胤禟的脸色阴沉下来。 “嗯。知道就好。”胤禩的眼睛眯眯的,像只得逞的狐狸,而胤禟就是那只明知被坑了还不敢吱声的大灰狼。 “沫云,”胤俄一张圆脸凑过来,不怕死地捏着我的脸,“你真是脸皮子厚死了。”满满地鄙夷。 好你个胤俄,真是放肆,我的脸也敢捏。不等他逃跑,我两手一伸,准确的掐住了他两颊的肉:“老十,你说谁呢?上次的事情还没完呢。信不信我这就把小玉召回我府上?” “别,别。”胤俄呲牙裂嘴地哀嚎。 “哈哈,哈哈”胤禩和胤禟放声大笑。连宜妃和良妃都撑不住笑得弯了腰。 松开胤俄,他捏着自己被拧的红红的脸,愤愤地瞪着我,退开两步远,我顺手一捞,扯下了他腰间的荷包,冲他摇了摇:“给我了!” “那可不行。”胤俄作势要抢,胤禩站起身长腿一晃,挡在了我面前。 “八哥,没见过你这样惯媳妇的。”胤俄急得脸红脖子粗。 我从胤禩身后探出头,得意地冲他吐着舌头,活该,就不给你。气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了!撒花~~ 狐狸精 康熙三十九年七月,胤禩奉诏跟随康熙巡幸塞外。作为家眷,我也被允许同行,着实兴奋了一把。终于,今年夏天可以不用呆在这个火炉似的北京城了! 几位年长的阿哥连同胤禟,胤祥,胤禵几个小的也一块都去了。可谓是浩浩荡荡,声势显赫。 一路上天蓝草绿,空气清新,微风徐徐。草原就是有草原的样子,不像现代似的,这里秃一块,那里荒一片,看的人心惊。原本我该很畅快的,可是,挑开帘子,看到在马车前头骑着高头大马领队、笑得狐狸样的胤禩,心里就堵得慌。 “皖澜,那个女的是谁啊?”我酸溜溜地望着同样骑着一匹马在胤禩身边晃了一路的女人,我怎么没见过她?为什么她可以骑马,我不可以? 皖澜凑过来瞧了一眼:“福晋,那是若曦格格。” “格格?”康熙的女儿吗? “若曦格格是蒙古的格格,好像这次去的地方就是她父王的领地。格格是前年入得宫吧,很得万岁爷的喜爱呢。”皖澜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一点她的额头:“你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个蒙古的格格吗?我也是啊,身份不比她低。那个什么若曦,穿了件大红色的旗装,脚上却蹬了双便于行动的马靴,手里还拿着马鞭子。整个人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活力。分外扎眼,像一团燃烧着的火跳跃在长长的队伍里。 看胤禩和她,真是交谈甚欢啊,那女的,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扎进我耳朵里。两人在马上身子晃啊晃,这胳膊都要缠一起去了。 “福晋,您消消气。”皖澜端了盘葡萄递到我嘴边。 “不吃。有什么好消气的?!”话虽这样说,我心里的火气却越来越大。他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和其他女人亲亲我我的,也太放肆了。那个若曦看着他眼里满是赤|裸|裸的爱慕,他还笑的那么开心,真是来者不拒。 我撑着手指在窗沿上画圈圈,诅咒他们,掉下马吧,看你们还笑。 一阵风从我面前刮过,胤禟策马从旁边跑过去。他凑到胤禩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胤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拍了拍胤禟的肩膀,掉转马头向我这边奔了过来。 平日里总是见他在书房里头舞文弄墨的,没想到在马背上还真有点一位英姿飒爽的骑士样。银白色的箭袖,腰间挂了把剑,更增添了几分侠气。 “沫云,你叫我?” “谁叫你了。”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将头缩回车内。他真是个狐狸精,祸水,出了门就招蜂引蝶。可耻的男人。 等等,等等,我现在,好像在吃醋?不行不行,这种注定失败下场凄惨的男人,我才没有兴趣呢!可是,他好像也没有史书上记载得那么坏……啊,怎么办,我好像开始有点喜欢他了,这怎么可以?我抱着头歪到一边呻吟着,我不要啊! “福晋,福晋,您怎么了!”皖澜惊慌地尖叫起来。 “我死了!” “福晋!”皖澜已经往外掉眼泪了。接下来她就要扯着嗓子喊太医了吧,我及时坐起身来,“不要哭了,我没事。你再多叫一声我就把你扔下去。你自己走回府里去吧!” 皖澜吓得闭了嘴,双眼朦胧地看着我,好像受了惊的兔子。 马车突然停了,接着胤禩一掀帘子进来了。 “贝勒爷吉祥。” “嗯。”胤禩很不自觉地坐到我旁边,长臂一伸将我揽进了他怀里。 “放手。”旁边还有皖澜呢,他也太厚脸皮了吧。先是当众和小姑娘打情骂俏,接着又装好人来哄自己的老婆。 皖澜垂着头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松手啊,热死人了。”我挣扎着要脱离他的魔爪。胤禩笑眯眯地不松手:“九弟说你想我了,我特意过来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 胤禟这个混蛋,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真不害臊,谁想你了,放开我,听到没有!”他身体里的温度隔着衣服都渗过来了,让我心慌意乱。最近一段时间,我和他的关系好像好的有点过了,这个男人的肢体动作越来越亲密了。他不会是想一口一口慢慢把我吃掉吧。 “沫云,你想不想骑马?”胤禩明显是在诱惑我。 我脑中浮现的是电视剧中女的娇滴滴地坐在马前被身后的男人拥住的场景,那样的话,有点太暧昧了吧。在别人看来我和他是夫妻,可是我还是拿捏得很清楚的,他现在充其量只是我很好的朋友,还没有到男女之情。 片刻后,我垂头丧气地坐在马背上,旁边是拉着缰绳走在一边的胤禩。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浪漫? 马鞍硬硬的,硌得屁股疼。这马走一步摇三摇的,没几下就把我晃晕了,苦着脸直想吐。看在一旁走得步履沉稳的胤禩,我很想提醒他,其实他可以坐到我后面的。有个美男圈着那应该是不一样吧。 “八福晋吉祥。”一时精力不济,那个若曦格格就跑到胤禩旁边来了,很潇洒地抱着拳向我请安。 吉什么祥?我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真讨厌,脸上的笑容太耀眼了,虚伪;衣服太艳了,俗气;还走混搭路线,不合规矩!胤禩多嘴地在一旁解释:“沫云怕是不太舒服吧。”说着利落地蹬上了被我甩在一边的镫子翻身上了马。 他来的太突然了,我一惊身子一晃就向旁边倒去。胤禩的手臂大大方方地环过我的腰将我按进他怀里,“沫云,小心。”他低着头凑到我耳边,那双好看的唇若有似无地蹭着我的耳垂,让我身上流窜出了一阵阵的麻意。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抬眼,正好对上若曦的眼睛。一双漆黑水灵的杏眼,眸中流转的全是羡慕和欣赏。那种感觉,好像自己心仪已久的人总算没有让自己失望一样,更增添了要得到的决心。 我不由握住了胤禩抓着缰绳的手。这个若曦,会和他的人生有交集吗?史书上记载他只有张氏和毛氏两个妾,并没有纳侧福晋。虽然那两个女人被我打发走了,但是,除去明文记载的,他有没有红颜,无可考证。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我还是只想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八福晋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老天可怜我了,再把我召回去。我绝对不要和胤禩那么凄惨的死去! 晚上,安营扎寨之后,一大群人都聚在康熙那里凑热闹。大概出了宫,约束少了些,人也畅快。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大笑。这一年,是比较顺当的一年,所有的阴谋和矛盾还没有开始浮上台面。众位皇子晋升的晋升,相互之间的斗争还没有到白热化的阶段,表面看起来还是兄友弟恭的模样,一派祥和。 “表哥,这个给你吃。”我热情地夹了块肥肉送到胤禟碗里。胤禟戒备地盯着它,眼里闪着掂量的光芒。 不愧是经商的,就是有头脑。怎么着,这块肉就是被我“特别照顾”了一下,以便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之情。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就是要看着你一口一口给我吃下去! 胤禟新纳的侧福晋娇滴滴地看了他一眼,对我笑道:“多谢八嫂。我们爷不太喜吃这个,不如我来吧。”说着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 “不行。”我抓着胤禟不放,颇有些出气的意思,“表哥不会这么不给我面子吧?”这种阴阳怪气的台词我也会说。好啊,给我玩阴的。难怪和胤禩走得那么近,他也是个j诈的人物。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祖宗的话有道理啊有道理。 “沫云,尝尝这个。”胤禩夹着一块鱼肉送到我嘴边,我下意识地回头张嘴吃了下去,真好吃啊,香滑鲜嫩,一根刺都没有。 “好吃吗?” 我点点头。看胤禩嘴角边诡异的笑,恍觉自己被摆了一道。回头再瞧胤禟的碗,那块肥肉已经不见了。胤禟很无辜地耸耸肩膀,仰脖子喝了杯酒,偏生出几分豪气。 好啊,兄弟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伸手在胤禩腰上拧了一把,弄得他身子一僵,无奈地看着我。活该! 余下的时间我心情好了点,笑嘻嘻地看着歌舞表演。康熙的心情也不错,不时发出一阵大笑,引得所有人比他笑得更大声来符合。轰隆隆像打雷一样。我的位置比较靠前,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位帝王的威仪,不愧是千古一帝,在那里一坐,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是不可侵犯的帝王气概,又透着慈祥。这才是真正的领导者啊! 但是我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狐狸精——胤禩——的小情人若曦主动请缨奉上一段歌舞。康熙乐得唇上方的胡子抖啊抖,立即赞同。 歌是不错,清亮甜美,带着民族风;舞也不错,火辣动人,腰肢摆动幅度很大,真成了一团火。有些阿哥明显被吸引了,一脸着迷的痴呆样。就是这眼神不对,怎么老是往我们这一桌飘。原本在中间跳得,到后来简直成了在胤禩眼皮地底下跳了。随着她步伐的移动,众人的目光也由她转到了胤禩的身上,有些个便露出自以为是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随着最后一个颤音,若曦便恰好一个大幅度地后弯腰,散下来的长发便瀑布一般倾泻在胤禩的面前。完美谢幕。 短暂的寂静过后,便是如雷的掌声和叫好声。若曦笑得灿烂无比,羞答答地冲胤禩跑了一个媚眼便跑到场地中间给康熙行了大礼。 “好,赏!”康熙很给人家面子,赏了一大堆东西。坐在他右手边,若曦的父汗乐得胡子抖啊抖。 我忍了!这么多人,不能失礼不是?胤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贼飘飘的眼神直往这边移,被我狠狠瞪了回去。 “沫云,给。”胤禩又将调好了刺的鱼肉往我面前放,被我一扬手打翻了,嫩白的鱼肉狼狈地沾了一身灰趴在草地上,汤汁流出来沾脏了胤禩的袖子。在一旁的皖澜忙不迭地收拾了。 “对不起,手滑了。”我想起了流川枫那句有名的台词,很好,说得太好了! 晚宴散了的时候,胤禩被康熙叫住了。跟在康熙身后的若曦满脸兴奋又期待的表情。算了,我拉着皖澜扭头便离开了。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他皇阿玛给他送媳妇。 月朗星稀,晚风阵阵,一片欢声笑语,多美好的夜晚? “福晋,您去哪里啊?”皖澜看我径自走过我和胤禩落脚的帐篷往远处走,小跑着跟了过来。 “不许再跟着我!”我回头冲她吼了一声,看她委屈的样子,心中不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往回推,“对不起,不要哭。我没事,就是想散散心。” “福晋……” 我要静一静。脑子里乱乱的,剪不断理还乱。胤禩看那个若曦的眼神很不对劲啊,平日里他不像胤禟似的那么风流,很少一直盯着姑娘家看得。刚才他眼睛都直了! 啊,天呐,我不要喜欢他。他愿意找女人让他找去吧。反正他没有好下场。可是,我眨了眨酸酸的眼睛,心里好不舒服…… 望着黑黝黝一望无际的草原,我茫然地站了会儿,干脆我逃跑吧。好不容易离开了京城,不如现在离开,也就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胤禩的人生从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但是,没有胤禩的日子……想想就觉得可怕。我打了个哆嗦,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他了。怎么办,怎么办?女人果然都是有依赖心理的。被他好吃好喝地惯了两年多,就开始没骨气地依恋上了。 身后一直有脚步声。我就知道皖澜是不会放任我自己大半夜的在草原上溜达的。随她去吧。 哪里荒我就往哪里钻。回去的早了还打扰人家和美人缠绵,算了,他这都近三年没有碰过女人,怕是早就忍不住了吧。他愿意和蒙古辣妹在草地里“野合”我也管不着,随他去好了。 走了小半天我终于累了。坐在一条小河边发呆。安静了半天,还是觉得憋屈。爬起身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大声喊起来:“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我才不喜欢他呢!” 扯着嗓子吼了几声后,感觉一口闷气吐出不少,双手掐腰在那儿直喘粗气。抬脚踢飞了一块鹅卵石,“咚”的一声。是啊,我才不喜欢他呢,这个j佞之徒,浪荡子!我是一时大意,被他的狐媚功夫夺了心智。 等到我觉得身上越来越冷,才决定回去。一转身,吓了我一跳。胤禩就站在我身后! 凉白的月光打在他身上,俊雅非凡。即便和他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还是小小震惊了一下。美男就是美男。 好啊,他高兴了吧。我吃醋了,生气了。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尊心。直接无视,我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走过。 乱逛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我迷路了。回头看了一眼仍旧跟在身后的胤禩,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胤禩的表情有些古怪,走到我身边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我双臂自发地搂上了他的脖子,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沫云,我有话要问你。”他语气严肃,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温和。果然,有了另外的女人,态度就不一样了。 他抱着我走了一会儿便又回到了方才那条小河边。我的心跳得很快,嗅着他身上的香味,有种手脚不知往哪儿搁的感觉。 “沫云,你失忆多久了?”胤禩开门见山地质问我。 我长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失忆?他怎么一开口就给我找了这么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胤禩叹了口气,理了理我两鬓散下来的头发,“我一直觉得不太对劲。虽然大处没错,不过,你和以前差别太大了。” “哪里,有差?”我望着他,突然觉得他好陌生。 “沫云,你以前,对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从我们成亲后你也是一直不冷不热的。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可是皇阿玛下旨赐的婚,我即便有心帮你,也是无力。两年前,你背着我和他见了一面。回来后主动要求我留在房里,第二天醒来,你就变了样。老九、老十看着也觉得稀罕。我自己也很不理解。” 胤禩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沫云,你知不知道,那晚之前,你还在劝我纳妾,第二天醒了说了几句奇怪的话后便突然变了样。上回为着老十要给我送人的事情又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如果说我还有些不确定的话,那上回去给我额娘拜寿的路上,你说的那番话可真让我确定,你确实不记得一些事情了。”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离他远一点,“什么话?” 胤禩靠近一些,直直地看着我:“你对四哥是什么心思,我明白的很。你却说出那番话,很明显对他一丝留恋都没有了。其他的可以作假,但是感情却是伪装不来的。还有……” 听他侃侃而谈,我额上不住往外冒冷汗。他,还有胤禟,早就看出来了,却还一个个装作没事样。半晌,我憋出一句问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他不是和我挑明了,然后休了我,抱着若曦过日子去吧? 胤禩的唇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沫云,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对吗?” “我没有!”我大声地反驳,在他无声地注视下气势一点点弱了下去。垂头丧气地加了一句,“好像有点吧。” 胤禩拉住了我的手,很认真地说道:“沫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放手了。”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我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他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唇边温和的笑容,无微不至地照顾,都让我着迷。不知不觉陷了进去。 他的唇一点点地靠近,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等等,”我在关键时刻推开了他,“你以前有多喜欢我?”要是他以前爱沫云爱的死去活来,不惜耍手段拆撒她和胤禛的话,那我这个替代品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是这样,那这份感情对我而言将是最大的悲哀。 “以前,我把你当妹妹,”胤禩柔声说道,一手摩挲着我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沿着脸部的骨线游弋,“你家世显赫,又很受皇阿玛的喜爱。宫里各位娘娘也都喜欢你。我知道四哥对你的感情,他一直在等你长大。那时候,我也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四嫂。你虽有些骄纵,但是很善良。你帮过我额娘多次,所以,我像老九一样,真心把你当亲妹妹般喜欢着你。只是,皇阿玛先给四哥指了嫡福晋。那段时间,你的伤心都被人看在眼里。我怀着报恩的意思没事就去看看你。大概是被皇阿玛知道了,他以为我和你……然后,我成年后建府,皇阿玛便将你指给了我。” 胤禩停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走不出那段感情。我自己也一时无法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来看。不过,这两年,你在我眼里,开始不同了。看到你冲过去抱着四哥,”胤禩握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处,“这里开始在意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怎么不说了?说了这么一大串话,最后要向我表白了吧? “沫云,你为什么要避着我?” “嗯?我没有。”我立马否认。 胤禩又靠近了些,“你一直在压抑对我的感情,对吗?我越来越猜不透你的心思。你既是我的福晋,为何又要避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他表明心迹的,为什么变成要我承认对他的感情了?我好像真的遇上了一只狐狸精,他勾了我的魂,偷了我的心,我还乐此不疲。 当他的唇再度压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头生涩地回应。就这样吧,实在无法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终于过5000了,啦啦啦,转个圈,飘走~~~ 妄自菲薄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满足地趴在胤禩身上,由他背着往回走,扯着嗓子唱起了歌。 “呵呵,沫云,你从哪里学来的这样的歌?” “胤禩,好不好听,好不好听?”我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大声地问,“和若曦的比哪个好听?” 胤禩脚步顿了一下,很是认真地问道:“沫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胤禩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你就这么没自信啊?” 我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不许笑,听到没有!说,我唱得好听。我比她要漂亮,比她还可爱。” “好好好,你漂亮,你可爱。”胤禩哭笑不得地答道,背着我继续走。 晴朗的夏夜,草丛里虫鸣声一片,胤禩背着我走在月光下的大草原上,时不时迎面吹来一阵带着凉意的风,我便将头缩回去,等到风过去在探出头来和胤禩东拉西扯。 隔着两层衣衫仍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不冷不热,带着一股干净清爽的气息,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舒服。 “胤禩,给我唱首歌吧。嗯,要用满语唱。”我有些困了,趴在他肩上懒洋洋地提议。 “好啊。”胤禩很干脆的答应了。他柔和低沉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中,像一层薄薄的纱雾将我笼罩。虽然听不懂歌词,却感受得到其中的深切情意。让人从内而外都温暖舒畅起来。多年以后,良妃病逝,我不经意间听到同样的曲调从康熙口中溢出,才明白胤禩给我的,是怎样一份深沉真挚的爱。 在彻底陷入周公的棋局之前,残留的意识提醒我,明天要去找胤祥,先表达我多年来对他的爱慕之情,然后很有骨气地说:“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以后还是做好朋友吧。”十三啊,不要误会我,我以前可是忠心的“十三党”。无奈天不遂人愿,你我终是无缘。让我对一个十三岁的小鬼有男女之情,也确实有点困难。可是,我还是会把你当成我的偶像之一来崇拜的。 现在距雍正即位还有好几十年,我就先跟着胤禩过日子吧。起码康熙在世可以保证我们俩性命无忧。小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那个时候,我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后来才渐渐明白,梦想破灭的痛苦和努力付之一炬的打击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挺过来的。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大把的阳光从外面漏进来。我扭着身子左看右看,嗯,没什么不同。全身舒爽,是睡了个好觉的感觉。看来,胤禩还真是比柳下惠还柳下惠,抱着自己的老婆睡了一夜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一颗稍悬的心也放下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段感情才刚刚开始,总要循序渐进才行。嗅了嗅身上,似乎还留着胤禩的气息。我不由咧嘴笑了,恋爱好啊,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洗漱完毕,我拉着皖澜去找胤祥。到了他帐篷外面,守门的小太监看到我,忙打了个千儿:“八福晋吉祥,容奴才通传一声。” 我点了点头,紧张地手心出汗。“福晋,您没事吧?”皖澜大概看我激动异常,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每次见十三阿哥您就这么紧张?” 我瞪着皖澜,“啊,你看出来了,很明显吗?”皖澜点点头,一副谁还看不出来的样子。 我沉默了。她哪里知道我的心思。从看过《梦回大清》之后,我就对那个外形英姿飒爽、内里重情重义的忠怡王念念不忘了。去故宫游玩的时候,看到门就兴奋地跑过去推一推,祈祷着能像蔷薇一样,打开一扇门,大清王朝就出现在了我自己面前。谁曾想,我得偿所愿,穿了。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大清王朝的床帘还有那个“大反派”的虚伪笑脸。 我现在不但身在八爷党营,心也沦陷在其中了。不过,也要和胤祥搞好关系,等到他得意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帮我和胤禩在胤禛面前说几句好话。至于胤禛,从历史的记载和我亲身经历的来看,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上位后将他的一干弟弟打压的打压,圈禁的圈禁。而且,他好像特别讨厌胤禩和胤禟,他们两个的下场也是最为凄惨的。以后要劝着胤禩不要与他争锋才是。我也从没想过要改变历史,因为历史太强大了,陷入它的洪流之中就只有跟着走的份儿。只希望我和胤禩最终能侥幸成为脱离主河道的那一条小分支。 “八嫂吉祥。”胤祥从帐篷里走出来,冲着我行礼。 胤祥自从去年他母妃去世后,性子比以往更加沉稳。渐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软弱。他个子又高了不少,人显得更精神了。如今和胤禛更是形影不离,就差连在一起了。 “胤祥啊,”我笑了两声,寻思着怎么开口,要是张口说我脑子里的话,会把他吓死的,只怕我还要落个调戏小叔的罪名。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在门口傻傻地站着。 胤祥倒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脑袋,“还请八嫂进来一叙。”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胤禛竟然在里面,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品着茶,冷峻的脸上毫无波澜。不愧是佛教徒,就是淡定。我暗自感叹一句。 “四哥。”我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想起上回在怡红院的“乌龙一抱”,不由向胤祥身边靠了靠,这样的人,我可真是不敢接近。 “四哥,八嫂,你们先聊。”胤祥丢下一句话便出去了。 等等啊,我是来找你的。看着胤祥离去的背影,我无力地挥了挥手中的帕子。为什么弄得我好像来这里与胤禛私会一样? 胤禛喝完了茶,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杯底与木头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弄得我的心也跟着猛跳了一下。他的气场好强! “沫云,”胤禛开了口,嗓音有些哑,很是性感。 “德妃娘娘到!”突然响起了太监尖亮的通传声。胤禛面上又冷了几分,站起身整了整衣服。 这次出行康熙只带了德妃一个妃子,而我那个一向得宠不离康熙左右的宜妃姑姑则留守在宫里。临行前我去宫里向她请安,她一直面带愠色。德妃我只偶尔见过几次。她是个温婉的女人,对谁都是一副宽和温厚的样子。可是,我看的出来,她很不喜欢我。她对我是非常之刻意明显的冷淡。 德妃在两个宫女的扶持下走了进来。胤禛向我这边走了两步,挡在了我的前面,先行对她行礼:“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我一愣,连忙冲她福了福身:“德妃娘娘吉祥。”我低着头,仍然可以感觉到德妃带着压迫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审视、打量、挑剔、甚至带着一丝怨恨。每次她看到我,她的眼里总是流露出这样的负面情绪,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感受得到。她可真是奇怪,赐婚的是康熙,拆散胤禛和沫云的也是康熙,有气往我身上出算什么。 她不说平身,依着规矩我还是保持着屈膝弯腰低头的姿势不能动。两条腿都软了!我为什么要受这份闲气?就在我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德妃柔暖的声音响起:“免了,一家人,不必在意这些。” 这会儿又知道是一家人了,虚伪!我在心里恨恨骂了两句,才觉得解气。阴险的女人,活该你儿子也不喜欢你! 德妃今天穿了件淡紫色的旗装,高贵典雅又不失亮丽风采。保养得宜的面容不见一丝皱纹。常伴君王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像胤禩他额娘,眼角都有了细碎的纹路,有时会有一两根银丝夹在一头乌发中。 有时候我觉得胤禩和德妃更像是亲母子,两人都是腹黑的笑面虎似的人物。不过,德妃给我的感觉更可怕。带着深宫女人特有的阴狠。前两年我倒了几次霉,都是在见过她之后,我十分怀疑她背地里给我造了小鞋。 “你皇阿玛叫你呢。”德妃笑着对胤禛说道,“估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你。快去吧。” 她说的极其自然,在我看来像是要故意支开胤禛。胤禛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德妃说完话,他并没有动。 德妃施施然坐到椅子上,“你这孩子,额娘还能骗你不成?去吧。” 也对啊,要是说谎,便是假传圣旨,要杀头的!胤禛迟疑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住了脚步,话音里带了丝警告的意味:“额娘,不要忘了您答应儿子的。” 德妃的一抹轻笑凝固在了嘴边,“去吧。” 胤禛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含着安慰,让我心头一震。好深情的目光啊。不过,还是不如胤禩的温暖,而我想要的,就是那样一份淡淡的温暖。胤禛的爱,应该属于浓烈绝望型的。那样的一个人,不动心则以,一旦情动,必定是天翻地覆,至死方休。我暗暗地评价着。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在印证着我的所猜所想。后来我才恍然,什么叫做一语成谒。 “沫云,来,坐。”德妃指指她旁边的座位示意我过去。 我满心不情愿地靠过去。这个女人太复杂了,和她在一起过于压抑。低眉顺眼,柔声问道:“德妃娘娘有何指教?” “沫云,如今你是老八的福晋,有些话我也不妨明说。”德妃呷了口茶,严肃地看着我。一干奴才宫女早识趣地退到了外面。 “万岁最忌讳的无非是兄弟相争。你既然选择了老八,就该明白,往事不可再追忆。禛儿他以后就只是你四哥,这个,你要拿捏地清楚才是。不要忘了我提醒你的。你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家族。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 这是什么意思?下不为例?我招谁惹谁了?“德妃娘娘,我想您误会了。我今天来这里是想找胤祥的。至于您说的前尘旧事,沫云已经忘光了。您也没必要胡思乱想。沫云只想和胤禩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没有想过其他。” 一席话说完,德妃的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是我那句“胡思乱想”刺激到她了。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子,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作假的痕迹。我不甘示弱地迎着她的视线,谁怕谁啊?!揪着过去不放的是她吧。我不禁可怜起以前的沫云来,德妃到底将她逼到了什么份上,才令她对胤禛心灰意冷,说出永不相见的话来? 昨晚上缠着胤禩给我讲了些沫云和胤禛的事情。他们两人的悲剧和德妃脱不了干系。不过,沫云已经没了,我就是我,谁爱喜欢胤禛谁喜欢去了 八福晋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4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4部分阅读 ,关我什么事?跟了胤禩,以后少不了受他的压迫。悲剧啊悲剧。 “十四阿哥,娘娘在和八福晋议事。十四阿哥!”就在我和德妃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胤禵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来就往德妃怀里扎,扭着身子撒娇:“额娘,额娘,皇阿玛叫您去陪他,快跟我走。” 德妃立马笑的满面春风,“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皮,仔细你皇阿玛打你。” “皇阿玛才不舍得呢,我这是替皇阿玛办的差事。”拉着德妃的手就往外拖。德妃拗不过他,随着他往外走。 我大喜,终于可以摆脱她了,“恭送德妃娘娘。”大概我的喜悦太外露了,德妃的眉头皱了一下,有胤禵在一旁闹,她也顾不得我,只丢了个类似于“你好自为之”的眼神便出去了。 胤禵挽着德妃的胳膊,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冲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一愣,明白过来,冲他一抱拳表示感谢。好小子,乖,姐姐记住你了! “福晋,您没事吧?”皖澜急急地冲进来,拉着我上下地看。 “没事,她吃不了我。”我长嘘一口气,累死人了。“胤祥去哪了?”我这么倒霉都是胤祥那个小子,好死不死地让我和胤禛独处,看看,出事了吧? 我现在又不是单身女子,要是被一大堆阿哥追求的话,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回福晋,十三阿哥在那边和九阿哥、十阿哥他们比试箭法呢。”皖澜很是兴奋地答道,“我们去看看吗?” “去,当然要去。”我直想把胤祥拖出来暴打一顿,让姐姐我受了好一阵委屈! 远远地看到胤禩一身骑装坐在马背上。他旁边是几个年长的阿哥,都端坐在马上看着正在策马疾驰的几个人。 大福晋、太子妃,三福晋,四福晋都在外围看着,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沫云,快来看一看,老十三如今可越发不得了了!”大福晋看到我,热情地招呼着。 我凑过去一看,在场中策马跑着的是胤祥、胤禟和胤俄。胤禟明显没用心,随意射了一箭便拍马返回了。倒是胤俄一副很认真的模样,眼睛瞪得大大的,“蹭”的放了一箭,斜斜地□了靶心。 胤祥的马跑得很急,到了距靶子有百米远的地方后收了缰绳,那马长嘶一声停住了脚步。胤祥凝神屏息,弯弓搭箭,射出了很漂亮的一箭,恰好打掉了胤俄的那一箭,威风凛凛地占住了靶心。 “好,好!”周围爆发出一阵叫好喝彩声。我瞧了瞧胤俄,果然,他脸色阴沉下来。似乎想上去揍胤祥一顿。胤俄对胤禛一向不满,认为他装腔作势,胤祥作为胤禛的尾巴,自然也在他心中最不受欢迎名单上吧。这次胤祥明摆着不给他面子,依他的火爆脾气,要是还面色如常那才奇怪呢。 四福晋看了看皖澜,说道:“去,准备些治擦伤的药来。方才那一箭太猛,只怕十三阿哥手伤了。” 皖澜和另外一些宫女忙离开去寻药了。 “四嫂,你好厉害。”我忍不住赞叹道。平日里看她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竟然这么有心。 “弟妹过奖了。”四福晋微微一笑。 “这个老十真是莽撞,”大福晋摇着头说道,“谁知道他又混想了些什么东西。方才见了老十三从帐篷里出来,非要拉着他比划比划。万一要是伤得厉害了,万岁爷追究起来可不好了。” “大嫂不必担心,应该只是些轻微的擦伤。”四福晋安抚着大福晋的情绪。我忍不住多看了那拉氏两眼,难怪胤禛和她相敬如宾,感情稳定。有这样一位贤妻,不知给他省了多少麻烦。 胤祥刚下场,又上去一排蒙古骑兵,为首领头的正是若曦!这一下又引起一阵马蚤动。 看到若曦,我的心不舒服地抽了几下。这个女人,看着胤禩好像看她的所有物似的。真讨厌。她又上来出什么风头?果然,这嫁了人的和清白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的待遇。我就只能窝在这群少妇这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她就可以招摇地在那群阿哥眼前晃。顺便勾引我的胤禩。 她换了套紧身的便于行动的衣服,看起来英姿飒爽。笑起来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听说这里在比试箭法,若曦不才,也想献丑一下。人说八贝勒箭术了得,若曦想请教请教。” 此话一出,有几个跃跃欲试的阿哥脸色阴沉下来,嫉妒地看着胤禩。胤禟笑得阴飘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特意朝我看了一眼。 我气得浑身发抖。哪有这样的,公然勾引?!一甩手转身离开了。 …… 我被胤禩坑了,他骗走了我的心,照样可以招蜂引蝶。那个若曦那么喜欢他,频频示好,难保他不会动心。 我低着头往回走。只觉身后的欢呼声无比刺耳。 歌唱得不如她好听;也不会跳舞;长相不属于一个系列的,没有可比性;脾气也没她好;她明知道胤禩娶了嫡福晋,还这般做,就是表示她不在乎我的存在,只要有胤禩就好了。这在男人看来就是贤惠的表现。 完了,我已经开始菲薄自己了!果然,爱情让人变得卑微。晕晕乎乎地回到我的帐篷里躺在床上思量着,有什么办法把胤禩带回现代? “沫云,你是不是又想对八哥发脾气?”胤俄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我的帐篷,这会儿手扶着一根旗杆满面怒容地看着我。 看他的脸色,我心里的火气更大了。我招他了?“关你什么事?你是输给了十三心里不爽吧。”我没好气地回道。今天诸事不顺,刚起床就被德妃连试带吓的,这会子又被胤俄无缘无故地指责。 胤俄冷笑一声:“老十三最近长了本事。连暗渡陈仓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胤俄竟然用了一个成语,让我有些惊讶。不过立马回味过来,那可不是什么好词。“你什么意思?有什么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恶心我!”我扯着嗓子吼回去,心情一时恶劣到了极点。 “好,”胤俄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今儿个跑老十三那边干什么去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找胤祥,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是没关系,只怕和那个人有关系吧?”胤俄哼了一声,“若不是我及时叫了德妃娘娘过去,只怕你又要做让八哥丢脸的事情了。” “是你叫的人?”我真想扇他一巴掌,这个白痴! 胤俄理直气壮地看着我,“怎么,难不成任由你做对不起八哥的事情么?” “我哪里对不起他了?”我都要被他气哭了。没想到胤俄这么讨厌我。他怎么可以说这么伤人的话,什么叫“又”做让八哥丢脸的事情?“你说啊,我做什么了?” 胤俄拧着头倔强地盯着我:“等你做了,岂不是晚了?沫云,八哥这几年对你如何,咱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你,八哥没少被人说了闲话。这次若曦的事,我看你就不要阻拦了。皇阿玛也有这意思。你既不稀罕八哥,自然有人稀罕。”他这是在暗示我,不要占着那个什么不拉什么? 我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怒极反笑,指着他的手指都哆嗦着:“好啊,绕了半天,你是替人做媒来了。若曦给了你什么好处?倒要你十阿哥亲自上阵!” “我只是实话实说。”胤俄倔头倔脑地看着我,脸上比方才还难看,“沫云,你太霸道了。八哥是个男人,怎么能只要你一个?昨晚上八哥为了你回了皇阿玛的提议,被皇阿玛好一阵数落。你要是明白事理,就跟我去皇阿玛那里,将若曦讨回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断送了八哥的前途。” 我的肺都要炸了!他竟然要我求他老子给我男人娶小媳妇?他有病啊!我断送了他的前途,这话又从何说起?随手捞起身边的一个茶壶就向胤俄砸去,“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胤俄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躲开了。茶壶“碰”的一声碎成了几瓣。 “我配不上你的八哥,你自己嫁给他得了!反正你那么喜欢他!”我真想把胤俄掐死,他怎么可以这么指责我?我又没做什么。我才刚刚喜欢上胤禩,就有这么一堆麻烦。胤俄真的伤了我的心。平日里对他也不错,他为什么把我说得那么坏?这样想着便更加伤心,抓着身边的东西边砸,砸着哭着,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一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 “福晋,您怎么了。”从外面赶回来的皖澜看着一地狼籍,吓得抱住我抓着花瓶的手,“福晋,消消气。万一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伤了身子?”我冷笑一声,看着胤俄,“只怕有人巴不得我死了,好让他家八哥前途无量!”胤俄,我要和你绝交,你去死吧! 胤俄还不罢休,“你看你这个样子,让皇阿玛知道了,只会给八哥难堪!” 好一会儿,大概胤俄看我突然安静下来不对劲,有些结巴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松了手,皖澜忙把花瓶接过去摆好,拉着我坐到床边,又端了杯茶,说道:“福晋,您消消气。”又转身对着胤俄说道:“十阿哥,求您少说两句吧。万一闹到万岁那里,我们可谁都担待不起。” “福晋,您怎么了,您说句话啊,不要吓奴婢。”皖澜的声音带了哭腔。 我推开皖澜爬上了床,抱着膝盖缩在墙角里。好了,被人这样明确地表示讨厌了。我做人也太失败了。胤俄也太过分了,他不喜欢我,还装得和我要好。 胤俄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小时候我很喜欢跟着邻居家的姐姐玩,有了什么好玩的都先分给她。可她却在别人面前说我是傻瓜。她不喜欢就直说啊,为什么还要装成和善的样子来欺骗我?我还以为胤俄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原来他也是个混小子,假仁假义。 “福晋……”皖澜小心地喊道。 我将头埋得更低了,变成了乌龟样。都是胤禩惯得,要是他不宠着我,我也不敢这么放肆,胤俄他凭什么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我头上来? 突然感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滑过我的脚踝,接着脚上一痛。耳边传来皖澜的尖叫,然后,我身子一歪便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吐着血爬走~~~~ 有口难言 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我张了张嘴,喊道:“胤禩。” 可是,我的耳边却是一片寂静。 我动了动,身上有些酸软,倒没有什么不适。可是……为什么?我又叫了一声:“胤禩!”我要确定,究竟是耳不能听,还是……口不能言?! “沫云,你醒了!”胤禩听到我叫他,急急地冲过来,满脸的惊喜。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清清楚楚地传进我的耳朵里。恐惧像狂猛的寒潮迅速窜遍我全身,冷得我每一条神经都在发着抖。我又张了张嘴,叫道:“胤禩。” “我在,沫云,我在!”胤禩将我抱了起来,狠狠地按进了他怀里。他的身体在发抖。我全身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胤禩,胤禩,胤禩……”我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扯着嗓子拼命地叫他的名字。嗓子都被扯得生疼,我可以听得到他剧烈的喘息声,听得到帐篷外嘈杂的脚步声,唯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在,沫云,我在!”胤禩双臂一收又要抱我,被我一把推开了。 “福晋,您醒了!”皖澜掀开帘子跑进来,又哭又笑地跪在我面前,“福晋,您吓死奴婢了!” “皖澜。”我叫她,她却没有反应,一位低着头哭泣。 “皖澜,福晋叫你呢。”胤禩开口提醒她,皖澜睁着朦胧的泪眼有些迷惑地瞧着我。 “去把胡太医请过来。”胤禩的声音有些哑,看他双眼通红,似乎好久没睡过觉了。 “沫云,”胤禩靠过来,欲语还休,“你听我说……” 我拼命摇头,不许他说。我好像……不能说话了。难听直白一点,我成了哑巴?!掀开被子瞧了瞧,我左脚踝处包着绷带,正要用手去碰,被胤禩拦住了。他握住我的手,“沫云乖,你被蛇咬伤了。伤口有些感染,不要乱动。” 蛇?我想起那天脚踝上爬过的东西,顿时一阵恶寒。我怎么会这么倒霉!为什么被蛇咬了会说不出话来?那我还会不会好?心里一急,再加上想起了胤俄对我说的话,眼眶热热的,泪水就不停往外滚。其实我不经常哭的,总感觉眼泪太矫情。可是,想起我的悲惨遭遇,让我怎么还能平静? 胤禩干燥温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轻柔地擦着我源源不断的泪水。他的指腹因为长年练武有一层薄茧,和我脸上肌肤相蹭,糙糙的感觉,却很舒服。“沫云,不哭。没事,这都是暂时性的。等会儿让太医好好看一看,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我流着泪,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被咬得又不是你!胤禩立马接口道:“可是,比咬在我自个儿身上还疼。”我有些愣了,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贝勒爷吉祥,福晋吉祥!”胡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进来。 别吉祥了!我拉着胤禩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正要催他快点。胤禩开了口:“胡太医,快些吧。” 我听话地依偎在胤禩怀里,看着胡太医一边为我把脉,一边眯眼摸胡子,真想晃着他问一问:我到底怎么了,到底还能不能好! 胡太医终于放开了我的手,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回贝勒爷,福晋并无大碍……” 还没大碍,我都这样了!胤禩大概觉察到我的愤怒和委屈,圈着我不让我乱动。我怒视着胡太医,冲他张了张嘴巴。 这个老头竟然笑了,“福晋请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现象。臣为福晋开的清蛇毒的药里有些副作用。待臣为福晋开些调理的药,几副下去就没问题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感觉他在胡说骗我。 胡太医又鞠了一躬,“福晋放心,臣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信口雌黄。” “沫云,胡太医医术高明,你就安心养病吧。”胤禩的声音也不像方才那般紧绷绷的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柔暖,对胡太医说道,“有劳胡太医费心。” “哪里,这是臣的职责。容臣先行告退,这就嘱咐下人为福晋煎药。” 胡太医离开后,胤禩叹了口气,将我散乱的头发拢了拢,“沫云,没事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想说的。现在你就安心养病,等你好了,什么都告诉你。是我大意了。” 我仰头看着他,下巴上都冒出了胡茬。他平日里特别在意仪表,何曾这般不修边幅过?知道我没事,我安下心来。不就是几天不说话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刚和胤俄大吵一架,我还懒得说话呢!想起胤俄的话,我还是很伤心。我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个十恶不赦的人么? 将唇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好扎人的胡茬!胤禩的身子明显一僵,看着我的眼眸里有着不敢相信。我垂了头,窝在他怀里,在他手臂上画着圈。 “沫云。”胤禩低低地叫了一声,握住了我放在他臂上的手,拉到自己嘴边轻轻地吻,“相信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了。”他的唇温暖,落在我的掌心里,痒痒的。一股股电流从他接触过的地方窜到了心口,一种涨涨的充盈感溢满心窝。这就是,心动吧? 他的吻碎碎地落到我唇上,辗转着移至脖颈处。我向后仰头,反而更方便他需索。他动了牙齿,含住我颈上的肉轻咬,两片唇大力吮吻着,发出了肌肤相磨合的暧昧响声。 热血上涌,我口干舌燥地推开他还要往下的头,拢了拢已经被他拨开扣子敞开的衣衫。大白天的他想干什么? 胤禩看着我,眼眸深邃,一双修长的手又摸到了衣襟处。我扭着身子不肯让他碰。 “沫云,你误会了。”胤禩轻笑着拉开我捂在胸口的手,合拢衣襟,细心地为我扣着扣子,凑到我耳边说道,“你这样子动来动去的,我不想,也会变成想的。” 色狼!我羞愤地去掐他的腰。明明是他先动了色心! 胤禩虚躲了一阵,最后任我将他按在了床上使劲“欺负”了一番。 我晃了晃虚软的手,他看起来很瘦,肌肉可真不少。腹上没有八块也有六块吧。嗯,我跪在床边低头打量着他,开始幻想他脱了衣服是个什么模样。 宽肩细腰,双腿修长,面容俊美,还有那通身的气派,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高贵雅痞。这要是在现代,就是白马王子啊。心跳加快了,脸上热辣辣的。怎么回事,他的存在感怎么突然就这么强了呢? 胤禩闲适地枕着自己的双臂,舒展开身体任我色眯眯的眼睛在他身体各处扫来扫去。“沫云,看够了没?你夫君我是不是很迷人?”说着他冲我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天,美男就是美男。即便他面带倦色,一举一动散发出的慵懒气息也很诱人犯罪!我拼命地点头附和,是,确实很迷人。 就在我和胤禩含情脉脉地对视的时候,身后响起一声不太自然的轻咳,接着响起皖澜带笑的声音,“贝勒爷,福晋的药煎好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有种偷情的感觉呢?胤禩倒是大大方方地,没有半点尴尬之色,起身整了整衣服,对着皖澜说道:“给我吧。” 看到胤禩手里那碗粘糊糊、黑漆漆的药后,我满心的甜蜜和一些矫情的小心思全跑光了。当即闭紧了嘴巴,我不要喝这种恶心的东西!绝不! 事实证明,反抗无效。胤禩将那碗恐怖的药强行给我灌了下去,苦的我的舌头都抽筋了! 这会儿的我被还被他捏着下巴,嘴角上沾了几滴黏糊糊的药汁。胤禩笑得很开心,捏过一枚果脯塞进我的嘴里,“很苦吧。用这个压一压就好了。” 我怒视着他。他懒洋洋地扯过我腰侧衣服上掖着的手帕,给我擦了擦嘴。 我憋了一肚子气,特别想开口骂人。这个男人,这只狐狸,他怎么这么不浪漫?电视上不是都是男主角将苦涩的药汁以口渡给女主角吗?我却被他如此粗鲁的对待!捏开嘴巴直接往里倒! “沫云,还不够吗?”胤禩阴险险地笑问 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愤怒地盯着他。这笔账我记着了,胤禩,我可是知道的,你以后会生一场大病,到时候我要折腾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伪更。晚上放新的一章 热 “八嫂,您尝尝这个,昨儿个我让人冰了一宿,保证合您胃口!”胤俄举着一盘冒着寒气的梅子围着我打转,笑得过分热情。 我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嗯,成色不错,珠圆玉润的青梅,笼了一层白蒙蒙的凉气,细细的水珠挂在上面,分外诱人。只可惜……我咬着下唇,用十分受伤的目光看着胤俄,憋出几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皖澜很配合地惊叫一声:“哎呦,十阿哥,您可别再送这东西了。我们福晋这两天吃了您送的青梅后是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快别惹她生气了。” 胤俄被皖澜唬得后退两步,惊疑不定地瞧着我,“八嫂,我,那个,不吃,呵呵,我这就扔掉。”说着毫不迟疑地连盘子带东西全扔了出去。 “八嫂,您还想吃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办得到!”胤俄拍着胸脯保证。 “算了,”我很大方地挥挥手,细声细气地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也没什么要用的。让外头的人知道我这做嫂子的欺负了你八哥不算,还要欺负他的兄弟。这样的罪过,我可担不起。” “八嫂!”胤俄一副要死的样子,跑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袖子求饶,“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再跟弟弟斗气了。弟弟我混,我不该听了几句闲话就撒泼。您要再不原谅我,我就没活路了!” “别吵。你八哥刚从宫里回来在屋里休息,这么大声嚷嚷,那可怎么行。”我很坚决地推开他,凉凉地说道,“这几日胃口不好,想吃点甜的。” 胤俄一听连连点头,“是是是,八嫂,您等着。我马上叫御膳房里头的甜点师傅给您做去!您可要在八哥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啊。”说完也不等我答话拔腿冲了出去。 看他走远了,皖澜和我“哈哈”大笑起来。 “福晋,这小半月,您可把十阿哥折腾惨了!”皖澜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咧着嘴,嘴角一抽一抽地笑,“活该,谁让他气我。”前两天吃青梅吃得太多,酸的牙齿都软了。 我被胤禩强灌了几回药后声音就恢复了,又和往日一般活蹦乱跳的。胤俄“冲撞”我的事不知怎么传到康熙耳朵里,他被罚在我帐篷外跪了一天,他皇阿玛下了旨意,什么时候我好了,原谅他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回他府上。 我们这一去塞外离开家里都一个多月了,回来后胤俄就被我带了回来,他没法去见他的老婆孩子,急得就差跳墙了。小玉前几日带着他的宝贝儿子委委屈屈地来到我府上,被我不客气地赶走了。想见她男人?行啊,把我哄得高兴了就成! 其实从胤俄跟我道歉,我就不生他的气了,就是想逗逗他。胤禩说他是被有心人调拨了。我问他谁是“有心人”,他却笑而不答。我便识趣地不问了。反正,有他在,我也不用费心去防着谁。要论心思谋略,有几个能比得上这个男人?他在我身上留了心,只怕这种倒霉事也不会再发生在我身上了吧。 “皖澜,你去收拾一下明天要用的东西。”喝了几口水,我吩咐道。 听说我被蛇咬了,我的外公,安亲王岳乐,担心地不得了,便差人接我回去住两天。正好我也想他了,便答应了。这样算是回娘家的娘家吧。 皖澜离开后,我便进了里屋。胤禩还在睡觉。 入了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这会儿正是中午,四下里没有什么声音。阳光安静地从窗户外面照进来,少了夏日的燥热,多了些秋天的薄凉气息。 我坐在床边看着胤禩发呆,就这样和他一起生活,也不错。 他越来越受到康熙的重视了,每天都很忙。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隐隐又透着几分霸气。手握权力的男人,为梦想奋斗的男人,果真是很迷人。因为他卓越的表现,也为他额娘争取到了晋升的机会。康熙已经透了口风,年关时要晋他额娘的位份。知道消息的那天,他头一次没有掩饰他的情绪,激动万分地抱着我,笑得傻乎乎的。我都可以感觉到他心脏的强烈跳动。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么努力的人,为什么还是失败了呢? “什么事让我的沫云生出这样的感慨了?”胤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谁是你的?”我回嘴道。这个人,越来越大男子主义了。从我被他色/诱之后,他就管得越来越多了。若曦的事终究被压了下去,回到北京后也没有听到她和胤禩的绯闻。我都开始怀疑草原上的事情是不是胤禩故意安排的。 胤禩的眼睛眯了眯,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我没防备,就趴在了他身上。 “沫云,我想……”胤禩搂在我腰间的手轻轻揉着,掌心的温度透过一层衣衫渗进来。好热。 我脸红了,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要起来。虽然和他在一起了,回到家里我把他的东西从书房里收拾了出来,可是,我还没和他,嗯,做过。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不过,这具身体虽然是他的了,可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怎么也要铺垫到一定程度才可以。 胤禩不松手,抱着我翻了个身,便将我很色/情地压在了身下。他的吻紧接着袭来,勾缠着我退缩的舌头,又吸又咬。 “唔……”我要推开,却被他轻松地抓住手腕压在枕头两边。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了我身上,闷得我透不过起来。口水都流出来了!他还不肯罢休,舌头舔过我的下巴,吸得啧啧有声。 我曲起双腿想要顶开他,他灵活地躲开,并且一条腿撞开了我紧闭的膝盖,挤进了我腿间!我偏着头躲,猛然发觉他的呼吸越来越粗,身子便僵住不敢乱动了。 胤禩似乎很满意我柔顺的样子,光明正大地吃着豆腐,很熟练地解我的衣服。“沫云,给我吧。”他沙哑的嗓音响在耳畔,让我打了个哆嗦。不是吧,就这样? 他动了动身子,撞了我几下。隔着两层衣衫,那个硬硬热热的东西抵在我的小腹上,散发着让人心惊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吃,还是不吃?要是吃了,有点草率吧~~~纠结地转圈 较量 胤禩面露凶厉之色,全身比方才绷得更紧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热地看着我。似乎特别想一咬牙什么也不顾地撞进来。 我推推他,小声说道:“胤禩,你,先停一停嘛。” 胤禩不悦地律动了几下,比方才慢了许多。“沫云,今晚上,不许再逃,嗯?!”他紧紧盯着我,直到我胡乱点着头应允,他才缓缓退出。 “砰砰砰!”几下不客气的敲门声响起,皖澜惊慌的劝阻声也压不过岳乐的大嗓门。我惊恐地看着几乎要被震掉的木栓,万一门被撞开了,岂不是“捉j在床”。啊呸,j什么j!我暗骂自己,和自己的丈夫那个,嗯,是符合天地法规的。 “大白天你们俩躲屋里做什么?让我这个快死的老头子等了这么久,还有没有规矩了!” 胤禩往日的温雅一扫而光,咬牙切齿,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这爱,暂时是不能做了……我满心的慌乱不安羞涩恼怒全转化成了对岳乐的怒火——哪有这样坏人家好事的! 收拾妥当,我绷着脸不给岳乐好脸色看。他外孙女的第一次因为他的打搅而被迫中断,这是伤身又伤心的大事。 “糟老头子!”我不满地低声抱怨。不是说明天就去嘛,这会子跑来我家里干什么? “沫云,给我泡茶!”岳乐中气十足地吩咐着,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摸着胡子四处打量。 “是——!”我拖着长音磨磨蹭蹭地将茶递过去。 岳乐接了过来,呷了一口,满意地眯起了眼睛,一张圆脸红通通的,眼角的周围攒了一把菊花纹。乐得胡子抖啊抖。 安亲王岳乐,我的外公,大清王朝的良臣猛将。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三朝元老了吧?我对他并不熟悉,只知道郭络罗氏一家的繁荣都是他金戈铁马的产物。刚来时原本以为他是严肃的政客,没想到,他竟是个霸道难缠的近乎幼稚的老小孩。 他算是有福的,晚年安详自得。康熙还要敬他几分。如今生活安逸,他也越来越肥了。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华贵的袍子罩在身上,十足一个欺压黎民百姓的地主富绅形象。 “安亲王。”胤禩走进来,恭敬地朝岳乐鞠了一躬。他换了件滚着金边的月牙色的箭袖袍子,整个人清清爽爽,可谓是玉树临风,完全没了方才帐中的火热滛|邪模样。 “嗯。”岳乐端起架子,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嗯什么,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我不满地瞪他一眼,伸手拽着他一把胡子,警告地扯了扯。 岳乐立马很热情地招呼起胤禩来,“来来来,让外公好好瞧瞧,胤禩长大了,越发英俊了。” 那是,我看中的人,能差哪儿去。我得意地昂着下巴。 胤禩在岳乐旁边落座,两人隔着一张八仙桌谈话。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这些个男人聚在一起就是讨论一些国家大事,我也插不上嘴,无聊地站在一边,哈欠连天。 我踢踢岳乐的腿,示意他追忆往昔峥嵘岁月也要适可而止。 胤禩的眼神一直往我这边瞟,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想起他说的晚上,手心里就直冒冷汗。但是,我还很不矜持的有些期待。那样子张力勃|发的胤禩,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让我意识到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平日里他虽温和,却又是疏离的。总觉得,要走进他心里,推开那层层设防,好难。所谓少女怀春,大概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吧。 “对了,沫云,”岳乐终于神归现代,说道,“反正我都过来了,不如今儿个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去得了,省得明日里麻烦。” 我还没张嘴,胤禩就慢慢开了口,“还是明日让我送过去的好。沫云给您老设计的新式袍子今晚才能从老九店里送来府上。”谎话,衣服早就打包好了放在我屋里呢! “哎,不妨!”岳乐一挥手,表示此等小事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找个奴才去九阿哥那里传个话,明儿个直接送我府上去就得了!” 胤禩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看他被岳乐堵得说不出话来,我不由笑了。平日里只有他气别人的份,哪有过这么委屈的时候。去宫里时我可是亲眼见过他是如何不痛不痒地将太子蛮横无礼地挑衅拨回去的。太子的脸色才叫精彩呢。 “看看沫云高兴的样子,”岳乐很自恋地笑道,“知道你想外公了。呵呵。” 没办法,只好让皖澜将我的东西收拾好提前出门了。 天擦黑的时候。胤禩沉默着,冷眼看着我挽着岳乐往府外走。 其实我不想走的!虽然这样承认很脸红。不过,我要是主动说不去,岂不是表明我很渴望让胤禩“欺负”我吗?不行不行,这么不矜持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看他一脸隐忍之色,我暗骂道,活该,谁让你不说!你开口啊,开口告诉我你不想让我走,我就留下。但凡我撇一撇嘴,岳乐还敢用强的? 府外停了两顶轿子,那顶较小的便是我出门常用的。 门外的风有些大,我身上披着胤禩给我围的披风。他穿着单衣立在门口,看起来有些孤单。我开始有些不忍心了。 “咳咳咳……!”胤禩剧烈地咳嗽起来,晕黄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憔悴。 “贝勒爷,您没事吧?”沧耳死后代替他的小太监尔玉叫了一声,忙扶住了他。 “哎呦,贝勒爷,奴才劝您偏不听。这入了秋,天气转凉,怎可用冷水沐浴呢!这要是犯了病,奴才可担待不起!”尔玉平日里稳重少言寡语,突然这么扯着嗓子叫,倒令人生疑。我停住脚步,打量着胤禩。 冷水沐浴?怕是不用冷水这火是泄不下去的。虽说这样想,我还是担心了。抽出挽在岳乐臂弯里的手,走到他身边,不是很自在地问道:“你没事吧?” “唉,年轻轻的,这么娇贵做什么?”岳乐很是不在意,“想当年,我们行军在外,冬日里照样在水中洗澡。如今你们这些皇阿哥就是缺乏历练!” “外公!”我气愤地跺了跺脚,“不许你说他!”说完自己脸烧了起来。这,要护短可不是这样的。让胤禩知道我这么在意他,不知道会得意成什么样子呢。 “好好好,不说。”岳乐大度地笑了,看着我站在胤禩跟前不动了,问道,“丫头,还跟不跟我回去?” 胤禩一手揽了我的腰,轻轻的话语被阵凉风吹进我耳朵里,“留下来。” 我迟疑地看着他,他面上无波无澜,若不是放在我腰际的手那么用力,我都简直以为是错觉了。 “咳。”岳乐轻咳一声,背着手往轿子上走,“可惜了。你外婆新蒸了一笼桂花糕,特意差我来叫你的。算了,明天吃的时候再给你热一热就成了。” “外公,等等我啊!”我欢天喜地地扑了过去。对不起啊,胤禩,桂花糕与和你上|床相比,还是前者对我的吸引力强一些。外婆蒸的桂花糕可是一年这个时间段才能吃上一次,爱是每天都可以做的。所以,就委屈你一下了。 我在岳乐打雷般的笑声里,头也没敢回坐上了我的小轿子。我有种感觉,等我回来,下场会很惨很惨。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相信,我二更了!抚摸我吧! 黄鼠狼 “贝勒爷,醒醒,该吃药了!”我接过皖澜手里那碗热腾腾的药,端到在床上捂着被子发汗的男人身边,笑嘻嘻地碰碰他。 胤禩哼了一声,将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扯了扯,盖住了那张烧得通红的俊脸。“不吃了!”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怎么行?”我将药搁在床边的四脚红木凳上,去掀胤禩的被子,“赶快把它喝了,这可是我亲自煎的!” 胤禩不情愿地坐起身来,苦着脸说道:“沫云,这次的药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喝,就不牢夫人您喂了?” “不行!我要好好照顾你,一口一口喂你喝下去,这样才能显示我对夫君的情意。”我“贤惠”地端起药,拿勺子搅了搅,盛了满满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夫君,请。” 胤禩的嘴角抽了抽,张开嘴悉数咽了下去。那药可是真苦,光闻着我就受不了了,一股强烈的甘草味刺激得鼻子都麻掉了,这再混合着黄连什么的拿文火慢慢炖了汁喝下去,会是个什么恐怖的口感,可想而知。 一口吞掉还是个痛快的死法,像我这样一勺一勺喂下去,真是酷刑!我就是故意的。谁让这个男人将我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他也不顾是在岳乐府上,硬是不放我。面对面地做完了,又改用“后进”式的,哭着求他也不听,还不停地在我耳边舒服地直叹气。说些下流的话来刺激我。 纵欲过度是要遭报应的。第二天傍晚,我顶着岳乐和他媳妇暧昧的眼光坐轿子回了府去照顾听说是“偶感风寒”的胤禩。他确实是着了凉,再加上剧烈的“运动”,就感冒了。原本没什么大事,可是,吃了那个胡太医开的几副药后,反倒重了,昨晚上正经地发起烧来。 看他病厥厥的样子,我还真心疼了,把那个庸医骂了一通。胡太医战战兢兢地向我保证,吃了他配得药一定管用。我拿了单子先差人去老九的药铺里问了问,确定没什么差错了,才亲自上阵在胡太医的指导下煎好了药。 一碗药喂下去,还未等药效发作,胤禩就出了一身的汗。 “你乖一点 八福晋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5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5部分阅读 啊。”我扶着胤禩重新躺回去,帮他掖了掖被角。 胤禩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做了个鬼脸,“苦死了!”他身上滚烫,隔着厚厚的棉被还能感到那灼人的温度。两颊着了火似的,一双眼睛显得比平日里更晶亮。 “给你吃点甜的好不好?”我拨开他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我拿回来好多桂花糕呢。让皖澜给你热一热。” “沫云,靠过来一点。”胤禩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便俯身凑了过去。 他的唇欺过来,准确地攫住了我的。我一惊,不由后退一步,被他双臂箍住了腰,趴在了他身上。 “唔……”我不舒服地挣扎。他的唇也是滚烫的,口腔里的温度高的惊人。拖着我的舌头进去,简直要被融化掉了。苦涩的药汁混合着他的口水渗进了我的嘴里。 这个死性不改的男人!我气愤地去锤他,被他捉住了手紧紧攥住。高温透过薄薄的肌肤透进来,连带着我也觉得热起来。他的手放肆地在我身上捏来捏去,像要把我揉碎了一般。 门响了,胤禩适时地松开了我,看到我软软地趴在床边,很是得意地舔了舔嘴角,“真甜。” “八哥,什么甜啊,让咱们也都尝尝!” 羞愤欲死,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胤俄好奇地凑过来瞧着胤禩,想看看他吃了什么好东西。胤禟则高深莫测地笑着,一贯淡漠的脸上浮着诡异的薄晕。 我气急败坏地瞪了随后跟进来的皖澜一眼,“为什么不通传!?” 皖澜委屈地解释:“福晋,奴婢刚到就看到两位阿哥进门了……” 我将怒气转移到那两个擅闯民宅的人身上,恨恨地诅咒了两声。 “表妹,都是一家人,虚礼就免了吧。”胤禟很难得的亲和力暴涨。 “嗯嗯。”胤俄点头附和,谄笑地看着我,一弯身子冲我鞠躬,“八嫂吉祥,给八嫂请安。”他现在对我可是一千个一万个尊敬。 “免了。你们两位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串门来了?” “八哥身体有恙,我们做弟弟的自然要来探望一番。”胤禟说的理所当然,慢悠悠地品了口皖澜呈上来的热茶。 “你们聊。”我撂下句话,逃也似的出了门。 外头的风很大,站在廊下吹了一会子风便觉得冷了,缩了缩身子准备回屋。突然听到守在外门的尔玉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太子爷驾到,若曦格格到! ” 听到若曦的名字,我心里一刺,讨厌的感觉。 还未等我给胤礽行礼,他先傲慢地开了口,负手而立,下巴昂得高高的,“弟妹,大冷天地在这儿吹风可怎么好?要是你再病了,谁来照顾老八呀?”接着眼神往跟在他身后的若曦身上转了一圈,笑的愈发放肆,“不过,老八一向是有人疼的。弟妹,你说是吧?” 我拧起了眉,这个太子,最是讨嫌!有事没事就拿胤禩的出身说事,见了我也是冷嘲热讽。如今还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真是狼心狗肺。活该你倒霉,刻薄的男人! “哟,什么风把太子爷吹来了,沫云不知,没有远迎,真是罪过。”我堆了一脸的假笑。忍了,人家现在圣眷正隆,不可得罪。 “远迎?”胤礽挺了挺胸脯,“只怕当不起吧。你郭络罗家一门富贵,老八又得皇阿玛赏识,放眼满朝,哪个不羡慕?这次老八抱恙,皇阿玛可心疼得紧,特意遣我们这些兄弟来探望他。真是天大的恩赐。”说着他双手抱拳冲空中虚行了礼。 羡慕了吧,嫉妒了吧?我偷偷白了他一眼。小肚鸡肠。 胤礽看到我得意的样子,不悦地绷紧了面容,“若曦,你不是奉了皇阿玛的命给八贝勒送东西吗,还不过去?” “是。”若曦手里拿了个包袱,冲我一福身,便进了内堂。 “若曦可是好手艺,做得棉衣比正经的嬷嬷还好。”胤礽怪笑一声,“要我说,还是实在点好。弄些有的没的花样作甚?再稀奇,也挡不住这凉风不是?” “你有病啊!”我气急,开始口不择言。 胤礽满面怒气,“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你吃饱撑着没事干了!”我怒视着他,混蛋,他故意找茬。“我们爷好的很,不牢太子费心了。没事的话太子请回吧。”看他一脸的晦气模样,真是讨人厌。 胤礽脸上颜色几变,最终变成了往常的傲慢模样,阴险地小声说道:“沫云,你以为老八真疼你?你和老四的前尘往事本太子可是清楚的很。老八手里头攥着你,老四就忌惮着不敢和他争,让他讨了许多巧去。你最好提醒一下老八,就凭他那出身,命里头就担不得‘尊贵’二字!”说完,一甩袖子进了内堂。 我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他还有脸去见胤禩!这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 作者有话要说:纵欲过度,恩哼 唯一 我进去的时候,胤禩已经穿戴完毕,正经地坐在椅子上了。屋里的气氛和方才大不一样,紧绷绷的,弥漫着严肃的气息。 胤礽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在屋里打量了一圈,“都说八弟心思巧妙,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这庭院收拾的别具一格,屋内装潢甚是雅致,就连本太子就自愧弗如了。” “太子爷过奖了。”胤禩起身冲他微微鞠躬,“臣弟此乃怡情小筑,登不得大雅之堂。” 我走到胤禩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扶他坐下,“你刚吃了药,又起床做什么。太子爷奉了皇阿玛的命来探望,一家人,不要在乎这么多。太子爷,您说是吧?”我的语气阴险地柔和着。 胤礽挑了挑眉,呷了口茶,不情愿地吐出几个字,“那是自然。” 胤俄嘴巴大张,似乎不敢相信我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胤禟踢了踢他,他便像被按了开关似的闭了嘴巴,大口喝茶。 “八弟,你这一病,倒连累的老四担了你的差事,寒冬腊月的跑去了塞外,回头可要好好孝敬老四才是。”胤礽恶毒地扫了我一眼,眉眼舒展的更开了,“若曦格格可是十分挂念八弟呢,听闻八弟有恙,没法子送她回家省亲,硬是求了皇阿玛不回了。” 我抬头看了若曦一眼,她换了宫里的旗装,显得人稳重了不少。听到太子的话,也不反驳,迎上我的目光,粲然一笑,耀眼的扎人。 放在胤禩肩上的手不由使了劲。 “皖澜,把方才热好的桂花糕拿来,请太子爷和几位阿哥尝尝。” “是。” 我亲自挑了两块大的送到胤礽面前,“太子爷,请。” 胤礽迟疑地看着我,似乎很少不解。看了一眼已经大口吃着的胤俄,便拈了一块。 “这可是我外婆亲手做的,很珍贵哟。” 胤礽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好味道。安亲王妃的手艺,连皇阿玛也称赞有加。” 更好的味道还在后面呢。看着胤礽一连吃了好几块桂花糕,虽说有些心疼,不过想到他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心里着实得意。只可惜,胤俄吃得也不少,估计又要闹腾一阵子了。 送走胤礽,又陆续来了几个阿哥,还有一些胤禩手下办事的官员。一个个嘘寒问暖的。咱也享受了一番高官家属的感觉。看着胤禩面上又挂起了那种礼貌又疏离的笑,不动声色地拨回一些挑衅的话语,我都觉得累。一家人,何必呢? 送走最后一批人,我差尔玉关了府里的大门,吩咐着再有人来就说休息了,不准再迎客。 皖澜忙着收拾那一堆礼品,翻到若曦拿过来的包袱时,“咦”了一声抖开,不由赞叹:“真是好手艺!” “哪里好了,我看看!” 皖澜诺诺地递了过来。 很厚实,手感不错。针脚又匀又密。上好的绸缎,绣了精致的纹样。纯手工制作,要是在现代也能卖不少钱呢。 胤禩解着衣服上的盘扣进了屋,“这天还真是冷了。” “嫌冷啊,有贴心的给您送棉衣来了。还不赶紧穿上?”将那件碍眼的东西抛给他,我便赌气坐到了床边。 没想到他还和若曦有牵扯。他肯定给了若曦希望,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若是他没有发烧,是不是就要带着美人去塞外见他未来岳父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我回头看他,发现他竟然悠闲地坐在炉边烤手,他就不知道要解释一下吗?我站起身,“蹬蹬”两步迈到他面前,“胤禩,你最好坦白一切。否则,我就不跟你过了!” 胤禩拉过我的手,按着我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沫云,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一愣,他还问。这种事情,犯得着问吗?我理直气壮地答道:“就是吃醋了,怎么样?你背着我和那个女人暧昧不清,为什么不告诉我要陪她去塞外?你说啊,是不是你早就喜欢她了?她是不是跟你表白了,死皮赖脸地要嫁你。” “唔,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他还敢这么说。好啊,他想始乱终弃! “差的那一点就是,”胤禩将我抱到了他腿上,低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喜欢她。” 看着他含笑的唇角,还有眉眼间的温柔,我的心暂停了一下。暂时相信他好了。 “你保证,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许将那个女人纳进府里。” “好。” “别的女人也不许娶。” “好。” “那件棉衣不许穿。” “好。” “烧掉。” “好。” “嗯……你有多喜欢我?”我犹豫了一下,厚着脸皮问道。 胤禩深深地看着我,叹息一般说道:“恐怕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我不满地瞪他,“这么不确定的语气?” “要不,”胤禩皱了皱眉,苦苦思量着,“让为夫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吧。”说着抱着我向床榻走去。 “别,你还没好呢。”我挣扎。 他收紧了双臂,亲着我的脸颊j笑,“沫云,你在想什么?为夫身体虚弱,恐怕暂时满足不了你呦。” 我的脸红了个通透。 窝在被子里半晌,我还是没有一点睡意。转过身去发觉他也没有睡,枕着双臂看着头顶的床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体温降了下来,因为出了汗,这会儿有些凉凉的。我挪了挪,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的肩躺着。 我的思想开始冒黄泡泡,回忆起那晚他“纯熟”的动作,分明是身经百战。“胤禩,你有过几个女人?” “嗯,三四个吧。”他淡淡地答道。 我心里那点温馨的小火立刻腾了起来,三四个?还真有啊! 我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说,三个还是四个!什么时候的事情?” “加上你有四个。”他还是淡淡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老老实实地承认,“那三个是惠妃娘娘打小给配的通房丫头。早被我遣走了。” “你!”我咬住了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愤愤地翻过身子背对着他。心下酸酸的。 “沫云,”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腰,轻轻揉着,“你,是不是在向我要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酸 网 康熙三十九年,除夕家宴。 胤禩被他的一帮兄弟团团围住,不停地劝酒。而他笑眯眯的,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地喝得底朝天。眼光望向坐在康熙右手边的良妃时,更是难掩激动与兴奋。两颊红艳艳的。 良妃,苦等了近二十年,终于迎来了她晋升的日子。十二月份,康熙正式下旨赐她“嫔”,不久晋为妃。今年的除夕宴上,康熙右手边的尊贵位子留给了她。 相对于胤禩的激动,良妃则是淡淡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坐在康熙身边,相比于那些装扮的花团锦簇的各宫娘娘,她一身淡紫色的锦缎旗装略显单薄,却又衬托出一分出尘的气息来。看她熟稔地为康熙斟酒,仿佛这二十年来,她一直陪着他一般。康熙的目光有些漂移,一杯一杯地仰头喝酒,劲头不亚于胤禩。 因为良妃和胤禩,我在康熙的儿媳妇这一桌里自然也成了焦点。找着各种借口劝酒的也不在少数。我忌惮着上次的教训,一个个全部回绝掉。笑话,我可不想再看胤禩生气的样子了。 那些个福晋们东拉西扯的又说到了孩子上面。太子妃貌似好心地提醒:“沫云,八贝勒这么疼你,可有消息了不曾?” 我往嘴里塞了一口蟹肉,慢吞吞嚼了咽下去,答道:“不曾。” 太子妃的脸色不太好看,嘴巴抿了抿也没说什么。倒是大福晋关心地多看了我两眼。 “太子妃,听闻太子殿下最近肠胃不适,不知可好些了?”我看也不看,随口问道。上次胤礽吃的桂花糕里被我撒了一把巴豆粉,还是在塞外时准备对付胤禟的。果然,那天之后,太子称病请了几天的假。不过可惜了,连带着胤俄也跟着受罪。 最讨厌了,说到孩子,这些个女人总会提到纳小的事情。我心里正为这事不爽快。那晚上胤禩竟然认真地向我提到“唯一”。这在我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两个相爱的人就要对彼此忠诚。可是,他却很严肃地拧着眉,好像背负着不得了的东西似的。让我不安的是,他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一个十足的古代人。男人三妻四妾在他看来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知道他想做皇帝,虽然知道他的最终结局,还是忍不住被他的努力和自信感动,在心里为他默默加油。可是,他想做皇帝,就代表着,三宫六院之类的,他可以接受。 而且,行房之后,他总是会让我喝避孕汤。一开始我也很乐意,沫云的身体年龄才十六,现在怀孕有点早吧。他也说了,我身体不太好,多调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可是,我渐渐也不自在,总认为他是不是不想让我生他的孩子。历史上记载得郭络罗氏一生未为胤禩生下一子半女。难道是这个缘故。当我试着拒绝的时候,胤禩总是有办法哄着我乖乖喝下去。 我觉得他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了。总是我向他絮絮地说着一些事情,他却很少告诉我,他想要什么,他心里有什么打算。他并没有诚实地对我。 这是不是爱情发展必然要经历的?两个人相识、相恋。最初的激|情热恋过后,矛盾也必然会出现。 有了这种猜疑之后,我心里像织了一张网,沉甸甸、黏糊糊的不舒服。 没心情与她们侃,我早早离了席,跑到一边去吹风。 吃了海鲜,又喝了酒,觉得身上痒痒的,嘴里也沙沙的不舒服。我烦躁地抓了几下脖颈,怕是过敏了吧。 “八福晋,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看着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的若曦,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语气不卑不吭。可是,她并没有依着规矩向我行礼,脊背挺得直直的。 正好,我也要和她说清楚,不要有事没事缠着胤禩。她是没有机会的。 我和她移到旁边的空闲屋子里,她小心地看了看外面关上了门。 屋里火烧得很旺,我全身刺痒,烦躁的踱着步子。“有什么话快说吧。” “沫云,现在,请你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一团乱 哄闹的锣鼓声、炮仗声过后,整个紫禁城沉入一片温馨的静谧中。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起了红红的灯笼,无论是绸缎的华丽大灯笼,纸糊的脆弱小灯笼,均是裹了一团火在里面,成为这个除夕夜最典型的象征。 往日里宽阔笔直的大路因为覆了层厚厚的白雪,显得虚软而不真实。一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炮竹的碎片嵌进去,点点暗红,犹如绽放在雪地里的花朵,妖娆而颓败。 一阵冷风吹来,夹卷着几片雪花钻进我脖子里。薄薄的雪片一贴到我的肌肤立马暖化成水。激得我打了个哆嗦。抬起双手捂着被冻得又麻又疼的耳朵继续向前走。 郭络罗沫云在康熙三十七年,嫁给胤禩做嫡福晋的一个月后,找到了若曦,说她实在没办法爱胤禩,说她的心、她的灵魂都给了另一个男人。胤禩娶了她,得到了郭络罗氏家族的支持,也算是对他的一份补偿。她知道若曦从小就喜欢胤禩,便请求若曦做胤禩的侧福晋,给胤禩一份完整的爱。她宁愿只守着一个空空的名分,怀着那份绝望的爱生活下去。 “沫云,胤禩说你失忆了。我来提醒一下。如今我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下一年的秀女大选,我阿玛已经和皇上商议,会让我成为他的侧福晋。希望你能接受我。 你现在很爱他?假如有一天你的记忆恢复了,又该怎么办?我从小就决定要嫁给他了。我知道他的梦想,他的抱负。我阿玛也很欣赏他,会给他全力的支持。你或许忘了。小的时候,我经常看到他被他的兄弟们冷落,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边。虽然很寂寞,眼睛里却总是闪着自信的光芒。那时的我和阿玛第一次来到这里。你是安亲王的宝贝外孙女,又得皇上的宠爱,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连身份尊贵、不苟言笑的四阿哥看到你也是温柔呵护。你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与爱,可是,胤禩作为一个正经的阿哥却总是被人忽视。 我作为一个蒙古格格,在宫里自是被人瞧不起。只有胤禩给了我安慰。 我虽身份不如你,可也有自己的骄傲。你的要求在我看来像是施舍。可是,看到你那么痛苦的样子,我才明白,原来天之骄女,也有不为外人所知的伤与痛。这辈子,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所以,我愿意为了胤禩,放弃我的自尊与坚持,代替你来好好爱他。 胤禩曾经答应过要娶我进门的。沫云,你也知道这件事的。” 胤禩,胤禩,她叫得好顺溜!他的梦想,他的抱负,他的难过,他自个心里明白,她能体会。就我什么都不知,就我整日里无理取闹。 难怪他不回答我,他给我喝避孕汤。他早就打算好了,等若曦过门,等她生了孩子就把她扶正,然后把我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女人给踢出门。 郭络罗沫云,你这个白痴,混蛋,死了还留下一大堆问题,你要我怎么办?我现在已经爱上你不屑多看一眼的男人了,怎么办?你竟然把我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 胤禩答应了要娶她,他答应了!原本听着若曦追忆往昔,我只是撇着嘴。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迎头被人打了一棍,懵了。 明明我才是女主角,为什么面对若曦,看着她毫不脸红地表达对胤禩的爱,会让我心慌难堪,好像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二配。 除去胤禩对我毫无理由的宠爱,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答应了,娶别的女人过门。那怎么行? 是我没用,面对眸光坚定的若曦,连句强硬的狠话都撂不下来。她让我觉得自己自私,让我觉得自己对胤禩的喜欢和爱是那么浅薄,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这种感觉,真讨厌! 实在走不动了,我抬了抬头,正好站在怡红院的门前。难得除夕夜里还开门,我拨掉头上和肩上的雪花,转身走了进去。 里面很暖和,小二在柜台后面支着下巴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我呆呆地坐下来,望着外面越飘越大的雪,心下一片茫然。 “小二!”我烦躁地锤了锤桌子,“砰砰”的响声惊得小二跳起来,连跑带跳地过来问道:“姑娘想要点什么?” “把你们店里的龙须糖端上来,所有的!” “是是是!” 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我拼命往嘴里塞着,嘴巴都快被撑破了。我不要留在这里了!穿越有什么好的,封建陋习,男人没了约束,女人却受人苛责。 烫死了!连龙须糖也和我作对!我气急败坏地继续吃。眼泪却越掉越多。“呜……”实在忍不住,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跟了一个注定失败的男人,还要被他的情人欺负。干脆死在这里算了,说不定就可以再回去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一只手搭在了我肩上,清朗的男声响起。 是不是男配出现了?我一边哭得更大声,一边抬头看。小说中不都是这样吗?不识好歹的男主伤害了女主,追悔莫及,数年后只能痛苦地看着女主微笑自信地挽着男配的胳膊出现。胤禩,我要甩了你。 “我爱你” 胤禩扯过被子将我整个裹住,连着被子将我抱在怀里,一只手伸进去覆到了我平滑的小腹上,轻轻揉着。那股酸酸的胀痛便缓解了一些。 掌心的热度透过两层肌肤渗进去,一点点将我温暖起来。 “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你给我生孩子?”他的唇点了点我的耳垂。那里是我最敏感的地方,被他一碰,整个人不由抖了一下。 “我也是在胡太医那次给你清蛇毒的时候才知道的。”胤禩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我的耳垂,这样的触碰让我感到眩晕,便懒懒地窝在他身上,安静地听他说。 “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啊,怎么会身中剧毒呢?……带着这样的一具身体,竟然还每天活蹦乱跳的。让我怎么说你好。”胤禩说着,拨开一点被子,细细的吻落在我颈上。我仰头,对上他的目光,才发觉他的眼睛里盛着那么复杂纠结的一团情绪,痛苦,愤怒,心疼。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像是要我每一根神经都打量透一样。 “什么,剧毒?”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的就是真正的沫云的死因,努力从被子里抽出手,抓紧了他的手臂。 “没事。”胤禩叹息着,将头埋在我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太医说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事的。每天吃些调理的药慢慢将毒清出去。乖,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一般情况,那,就是说,我,要是毒清不掉的话,我是不是,就不能给你生孩子了。”说到这里,我有些脸红,头一次有了为人妇的一种责任感。突然发现,能够为他生一个孩子的话,会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沫云,你还小。过几年你身体慢慢恢复了,我保证。我们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的。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你知不知道,看着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让我感到无限的满足了。我一直觉得,那些烦恼忧愁,不该出现在你脸上。以前的事情,你忘掉了,何尝不是好事。可是,我嫉妒。每次四哥出现,你的反常,都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我从来不会去做冒险的事情,总是将那些不稳定的因素全部排除。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二十年来,我也一直是这样生活下去的。” “我不喜欢胤禛。”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要我怎么解释,我不是沫云。那个倒霉的女人已经死了,如今看来,还是被毒死的。 胤禩的唇压了过来,堵住了我的。含着我的舌头不太清晰地说道:“不许这么叫他。你是我的。全部。” 这样的胤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让我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好重要。他是在为我吃醋吗?我心头的郁闷几乎消散殆尽,暂时忘了他方才的粗暴,伸手笨拙地拍拍他。咱虽然是和谐社会下长大的阳光青年,对于封建社会的黑暗还是略知一二的。小说、电视剧中那么多戏,皇室倾轧,亲情薄凉,我也能理解啊。 “胡太医说,等你身上的毒清掉,大概记忆也就恢复了。”胤禩的语速极慢,“到时候,你还会这样吗?看着你,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是,当你转身的时候,总觉得会抓不住。我爱新觉罗胤禩,最不想与之产生交集的人便是郭络罗沫云,你知不知道?” “你和他,宫里多少双眼睛看到过。那份浓烈的感情,我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拥有。可是,我控制不住,想要你,想要好好爱你,把这天下最好的都给你。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从来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女子。在现代的时候,我有温暖的家庭,有好朋友,生活环境简单安逸。来到这里,你府上清净,又有你惯着、宠着。我还可以安安稳稳地做着自己。当我发觉自己那么爱你,想要走到你心里的时候,却不知该如何做。 胤禩有些粗鲁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直视着他。 “我爱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多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他的眼睛亮亮的,很清明,不是醉话。可是,他的双颊红的厉害。 床上没有镜子,我想我的脸应该更红吧,两颊上仿佛滚动着两团火焰。这可是赤|裸裸的表白耶!以前看偶像剧的时候,总觉得那三个字太矫情,太狗血。为什么这么肉麻没营养的话会让女主角眼泪汪汪,也太假了吧。可是这会儿,我自己的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低头拽着他的袖子擦着鼻涕。听到没有,这个骄傲的男人,终于开口说爱我了呢!他没有讨厌我呀! “我把我的过去,我的所有通通告诉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不声不响地跑出去。发现你不在家,我要疯了。” 我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点头。等一下,“你知道我和若曦今晚说的什么?” 胤禩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会娶她吗?” 欺负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索额图事发被处死后,京城又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一切又有了不同。太子往日的气焰收敛了不少。胤禩也越来越受到康熙的重用,顶上的菱花比往日里多了,衣饰气度与以往也不同了。除去一贯的温和,还透着由内而外的威压。 是哪个说我家胤禩不能尊贵的?我抱着从太子妃那里赢来的一箱银子乐颠颠地坐着马车往家里赶。胤禩被康熙一遣又是多半个月。随着他的仕途越来越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唉,真是好想他。 闲来没事,我就带着皖澜四处串门,最近和那些个福晋们一起打牌,赢了不少钱。都说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果不其然。今天牌桌上一溜的人,就属太子妃输得最惨。她那个脸色啊。本来嘛,就是小打小闹的怡情,可也经不得那么输的。所谓趁火打劫,我看她那么倒霉。捋袖子上阵后专拣大的压,啧啧,满满一箱银子呐,够我把后院的园子给翻新的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太子妃竟然含沙射影地嫌弃我们家里不气派。修个气派的吓死她! 就在我杀得眼红的时候,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尔玉,忙撂了牌:“不打了。”尔玉一向不离胤禩的身,他来了,那么胤禩肯定回家了。 一桌子的女人都笑了。太子妃长长松了口气,十分欢喜地将我送了出去。 和狐狸在一起生活还是有好处的。他教我下棋,说是陶冶情操。虽然我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嫌我笨。可是,和他下棋真是很伤自尊呐。原本围棋我就不太懂。每次我兴致勃勃的上阵,没几下胤禩就慢悠悠地开始把我的棋子一个个都捡走。有一次实在输得太难看了,气得我很没有素质的掀了棋盘,结果被他押回房里好好“收拾”了一晚上。后来我打死也不敢和他玩智力游戏了。我识相地改为旁观者。胤禟是个很精明的人,可是和胤禩下棋的时候总是输多胜少。我虽做不到他那个份上,不过慢慢也懂了些小伎俩。和那些个福晋们斗嘴的时候也就渐渐没那么吃亏了。 “福晋,到了。”马车停了,尔玉恭敬地说道。 我把银箱挪到皖澜身上,不等她扶我,抢先一步下了马车。 胤禩正站在门口等着,笑盈盈地冲我张开双臂。压着繁复纹样的锦袍穿在他身上,怎一个峻拔挺立了得! “胤禩!”我快步跑过去,扑进了他怀里。如今的我被他养的,越发的矫情、娇惯。 胤禩收紧了手臂将我抱得紧紧的。他的气息一下子将我包裹住。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的那些小女儿心思在遇到他后全部浮现。在他面前,我就是一个小女人,没有什么大志,只想着和他在一起就好。很久以后,我还是会傻傻地想着,怎么就那么喜欢、那样爱着一个人呢? “想我了?”胤禩笑着轻轻咬着我的耳朵。这两年,他成熟了许多。几乎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声音亦沉稳许多,有些沙,带着成熟男人的性感,面部轮廓也硬朗不少。 “嗯。”我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点头。当然想,想得都要不能呼吸了。 胤禩去洗澡,我抱着箱子进了屋,将所有的银子都倒出来扑在桌子上,欢喜地掂量着。 “额,这个是五两?”我拿了一块掂了掂。 “是十两。”皖澜在我身旁提醒。 “那这个呢?”我拣了块最大的,“五十两?” “那是一百两。”皖澜有些无奈地解释。 我的脸热热的。该死的,来到这里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认不准这里的钱。我只知道如何换算,却不清楚那一块块的银子到底代表多少。好在皖澜还是个理财的好手,凡是要拿现钱的就让她去库房里支。 胤禩真是不算很富有。再加上他大手大脚惯了,平日里没什么金钱观念。不过,我怎么说也是学商的,管账还是会的。经过我的一番改良,我们已经由小康迈向富裕了。不过,那些个康熙赏赐的无价的首饰和珠宝是不能算的。要是我把那些都当了,我就是首富了,啊哈哈! “福晋,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拿了银票,非得要这些现钱。多不方便。”皖澜跟着我这几年,摸清了我的脾气,越发的胆大了。如今动不动就对我提意见。 我很没见识地将银子都用胳膊圈起来,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薄薄的一张纸,能和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相提并论吗?” 皖澜撇了撇嘴巴。 看她那个样子,我坏坏地一笑,“皖澜,要不你去十三阿哥那边跑一趟?” 皖澜面上一红,跺了跺脚,“不和您说了!”说着就往外走,迎面撞上胤禩,慌得福了福身就走了。 瞧瞧,多大牌的丫鬟!我笑眯眯地趴在桌子上与我的银子对望。 “沫云,你说了什么?”胤禩坐到我旁边,呷了口茶,问道。 “我就提了句十三,她就恼了。”我很无辜地耸耸肩膀。没想到啊没想到,胤祥竟然对皖澜有意思。好,既然我不能和梦中情人共结良缘,那就将皖澜给她好了,也算弥补我心中的遗憾。反正,不要让我见到那个兆佳氏。哼,要是让我遇见了,我要整死她。好在目前胤祥身边还没有女人,他又是个极重感情的,肯定会对皖澜好的。 “嗯,老十三也大了。是该有个人了。”胤禩若有所思地瞧着我,“沫云,你想什么这么高兴?” 我直起身子,讨好地挽住他的胳膊,“胤禩,你说,把皖澜给十三行么?” “这个,恐怕我做不了主。”胤禩沉思着说道。 “为什么?”我不依了。史上记载,胤祥有一大堆老婆。他最疼的就是那个兆佳氏,是马尔汉的女儿。不过依我看,十三明显喜欢皖澜。皖澜和我那么好,当然要先顾着她。那个什么兆佳,最好别出现了。 胤禩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这事情,总要他父亲马尔汉做主才是。而且,十三的嫡福晋,需得皇阿玛指婚。” 什么?一桶凉水从头浇下来也不过这种滋味。我“腾”的一下站起来。“皖澜是马尔汉家的?”那,那,那个兆佳氏?天!大官的女儿为什么可以做我的丫头? “嗯。”胤禩忽略掉我的讶异,目光古怪地看着我,“你可能不记得了。是你将皖澜从她府里要过来的。说是喜欢她。你月事完了吗?” “早完了!”我不耐烦地说道,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站起身就要找皖澜算账,她怎么不告诉我?情敌竟然就是好朋友,我要被天雷给劈死了! 没走两步,一双手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胤禩的吻落下来,含住了我的唇瓣,“完了,就给我。”说着将我抱到了床上。 “你别,大白天的。”我推据着他。难怪他问那句话。这只色心不改的死狐狸! 胤禩的手不老实地爬上我的胸,放肆地揉捏着,“白天怎么了,又不是没做过。” “你!”我羞愤地瞪着他。他似乎不满意我的反抗,手下用力。 “嗯,疼啊,你轻点。”我呻吟一声,突然没了力气。 临近夏季,穿的原本就少。几下我就被他剥的干干净净的,任他压在身下欺凌。 “啊,太深了!”我被他撞得难受。他一副欲|火中烧的模样,每一下都进到最里面,粗鲁地直进直出。 “深了?”胤禩身上像着了火,吮吻着我的脖颈,哑着嗓子说道,“那就出来,嗯?”说着,身子往外撤。 原本被填满的身体突然空了,弄得我十分不舒服。他又是这样!我收紧了放在他腰间的双臂,嘤咛着求他:“不要。别出去。” “你说的?”胤禩很是得意地一挺腰又再度侵占过来,不停歇地抽动。我的意识在他连番的冲撞中成了一团浆糊,只知道紧紧抱着他随着他沉浮在情|欲里。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g 下江南 “沫云,这些东西都用不着拿的。”胤禩检查了一遍,几乎将我包袱里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来。拎起我那件几乎没怎么穿的薄纱舞衣,嘴角抽了抽,“你拿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穿着它出门?” “这个不许动!”我冲过去从他手里抢过来,“你懂什么。人家江南是富庶之地,肯定开放。我要准备一下,免得被人笑话。”来到这里我还学了几支古代舞呢。这次出门总可以穿汉服了吧。 胤禩的眼神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好吧,这个拿着。”说着突然绽出一个带了几分邪气的笑,凑到我耳边吐了口热气,“行房前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八福晋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6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6部分阅读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色狼啊,果真是色狼。 这次胤祥也跟着一起去了。倒让我有些不解。目前八爷党已经成形,胤禩和胤禟、胤俄,还有十四走得越发近,与胤禛、太子他们的斗争也渐渐表面化。 朝堂上的斗争也大大影响了我们妯娌间的关系。太子妃一向高傲,这次因为索额图的事情牵扯,气焰熄了几分。四福晋对我一向是不冷不热的。小玉只知道带孩子伺候夫君,因着出身免不了被其他人欺负。我一向护短,曾在三福晋面上撂了话,谁和小玉过不去就是找我的茬,咱们走着瞧。 我不知道胤禩在朝堂上是怎么和人刀光剑影地厮杀的。仅仅是一场平日里的妯娌聚会,就让人很累。这次太子吃瘪,太子妃立马受人冷落。若是我和胤禩潦倒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我一时有些感慨。越发往胤禩怀里靠。他今天穿了件宝蓝色的薄锦箭袖,显得整个人清透俊朗。摸了摸他身上,好像又瘦了些。 “沫云,别乱动。”胤禩捉住我在腰上乱摸的手,扣在他怀里。 我正想逗他,突然看到在一边不太自在的皖澜,叫了一声,“停车,停车!” “皖澜,你下去。”我命令道。 “福晋!”皖澜哀求地看着我。 皖澜不清不愿地下了车,站在一旁的道上发愣,煞是可怜。 我掀了帘子趴在窗沿上往外瞧,果然,胤祥的马车行到皖澜面前就停下了,接着,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将红着脸的皖澜拉了进去。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有些痛。皖澜选择了胤祥,就意味着以后要站在和我对立的阵营里去。只希望到时候,我们之间还可以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 “沫云,老十三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胤禩突然开了口,表情一时有些复杂。 我坐过去靠在他怀里,“胤禩,皖澜是我的好朋友。”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慢慢摩挲着。“嗯。” 我知道,胤禟想要皖澜。但是并不是因为爱。兆佳一族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若有了马尔汉的支持,胤禩他们的胜算又更大一些。可是,已经懂得爱情滋味的我,又怎么忍心去牺牲皖澜的幸福?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胤禩捧着我的脸仔细看,摸了摸我身上的骨头,“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想你想的呗。”我岔开话题,笑着去亲他。 胤禩见我实在困了,拿披风裹了我抱在怀里。 胡太医在我的严刑逼供下终于坦白。原来每日喝的调理的汤药,几样药材都有避孕功能。长期服用,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受孕。再加上每次行房后胤禩都会给我喝避孕汤,只怕会造成无法修复的后果。 胡太医说,假如强行受孕的话,依我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承受不住。大概,只能保一个。 这样的结果不亚于晴天霹雳。想起以前看到电视上满是什么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总是会大声嘲笑。如今…… 我向上移了移身子,让自己的小腹和他的紧贴在一起。一个月前,他临走前在我房里过了整整一夜,被我纠缠的没有把持住。只好拿事后的避孕汤给我喝,却不知道胡太医早就被我以他们一家人性命为筹码拿捏住了。那些都是补汤。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给他生一个孩子。沫云留下的这具身体还不知道能够撑几年。要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就算他不爱她,仅仅是机械的动作,那也不行,还不如让我死掉。 我的月事已经推迟了近大半个月,时常犯困,脾气比以往都暴躁,这些都让我隐隐地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想起昨晚上那场激烈的欢爱。嗯,以后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 几日后,到了江苏境内,我们改走水路。望着两岸熙熙攘攘的人群,依偎在胤禩的怀里,突然觉得,天长地久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福晋,我们去哪里玩啊?”皖澜心情好的很,也没有追究我把她赶下马车的事情。 “我不想动了,你自己出去吧。”我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揉了揉扁扁的肚子,才吃了没多久就开始饿了。 晚上胤禩和胤祥被南京太守邀去参加晚宴。我懒得去,便留在驿馆里休息。 从窗户里可以看到外面的秦淮河,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要是胤禩不是皇子该多好。我们可以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我第n次动了要将他带回现代的念头。是哪个规定的穿越只能是单行车的?为什么我来了就回不去了? 在床上滚了一阵子实在无聊,便拉了皖澜出去逛逛。 远远望着一群姑娘聚在一起嬉闹,我好奇心起,也挤过去凑热闹。 “茅山道士。”念着招牌上四个大字,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对盘腿坐在地上一本正经的道士说道,“你真是道士吗?”看他挺年轻的,连胡子都没多少。八成是出来骗人的。 “请问姑娘是问姻缘,还是其他?”那道士装模作样地捋了捋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眯着眼睛问道。 骗子!还姑娘呢,我都嫁了人了。 “我……想问姻缘。”旁边皖澜支支吾吾地答道。 我震惊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先预备一下,准备虐一把。今天把作业赶完了,明天多更点。诅咒多恩布什! 茅山道士 兆佳一族是目前朝堂上极少数的中立派。目前八爷党、四爷党,太子党,还有那个猥琐三阿哥的一小挫人将整个朝廷弄得四分五裂。皖澜是马尔汉唯一的嫡出女儿,无论她嫁给哪个皇子都代表了一方势力的倾斜。 她自小跟在我身边,如果真是跟了十三,这其中的厉害想必她早就考虑过了吧。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胤祥。 看到皖澜挣扎犹豫地模样,我握住了她的手,一触到才发觉她掌心里满是冷汗。真是难为她了。“好了,问就问了,这会子脸红做什么?” “夫人。”皖澜的眼里已经存了泪。看来,这事还真没少困扰了她。这个女孩,就是心思细腻,什么都考虑。这样吊着,我都替她难受。再说了,她有什么好犹豫的,爱就爱了。胤祥对她可紧张的很。而且她以后就是怡亲王妃。像我,明知道胤禩没什么好下场,还不是跟了他,并且到了死心塌地的地步。 “请姑娘让贫道给脉上一脉。” 皖澜紧张地看着我,我拽了她的手腕伸过去,“就测一测吧。” 不过,算命不都是看手相吗?他为什么要摸人家的手腕? 那道士慢悠悠地摸出一根丝线,在没有触碰到皖澜的情况下松松饶了几圈,两根手指捻着那根丝线,眯着眼睛思量了半晌。 周围的人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他。难道这道士在这里还是个名人? “怎么样?”看到道士收了线,旁边一个女子很是着急地问道。我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她测的。 “尔玉!”我冲着人群外叫了一声。尔玉立刻带了几个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尔玉脱了他那身太监服还人模人样的。 我指了指那个道士,“把他,给我带走。” 酒楼一间包房里。 道士很是惊恐地看着我,“不知夫人这么做所为何事?” “福晋。”皖澜似乎觉得我冒犯了这位大神,“快把这位师父放了吧。这样不太好吧。” “放了他?难道你想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你的姻缘啊?”我按着皖澜的肩将她推着坐到座位上,回头吩咐尔玉,“把那个道士的耳朵堵住。”尔玉忙拿了棉花往他耳朵里塞。 “你就不要想那么多,给我一句准话,你喜不喜欢他。他们男人的事也轮不到你插手。现在你的事我既然知道了,当然希望你有个好归宿。再这么拖下去,只怕下回我可挡不住九阿哥要你了。” 皖澜咬了咬唇,轻轻点了点头。 看她娇羞的模样,我嫉妒了。那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啊!果然现实就是现实。 “夫人,饶了贫道吧!”那道士见我向他走过去,都快哭出来了。 我压低声音说道:“等会儿,只许说好话,否则我就把你送到官府里去,你这个大骗子!” 我带着尔玉在外面等了会儿,皖澜才从房里出来,似乎很兴奋,双眼亮晶晶的。 “怎么样?”我问道。皖澜是笑而不答。 这就行了。皖澜一向很迷信,总是烧香拜佛的。这会儿可算趁了她的意了。往后胤祥也就不用整天巴巴地借口来我府里了。 “福晋,张师父真是很灵呐。他一下就看出我的心事了。”皖澜兴奋地拽着我的胳膊摇。 “张师父?你说他姓张?”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那个天杀的张明德吧? “这位夫人,贫道可以走了吧?”那道士擦着额头上的汗,背着他的招牌出了门向我请辞。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贫道俗姓张,名顺,字明德。” “把他给我绑起来!” ………… 杀不杀? 我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要是我把这个张明德杀了,那他就不能在康熙四十七年的时候胡说八道引得康熙猜忌胤禩了,是不是,胤禩的命运就可以改变了? 可是,我的心狂跳了一阵子。要杀人啊,下不去手。可是,是为了胤禩啊。我心中的天平摇摇摆摆的。天呐,我竟然为他动了杀人的念头! “吱呀”一声门开了,吓得我跳了起来。“你回来啦。” 胤禩喝了酒,脸上红红的,脚步有些虚浮。我忙过去扶住他,“怎么又喝酒?” “呵呵,沫云,你真好看。”胤禩明显醉了,搂着我亲了几口,扑面而来浓重的酒气惹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将他弄到床上,我倒了杯茶送过去,“胤禩,醒一醒,喝点茶。要不你明天不舒服。” 胤禩闭着眼睛傻笑,拉了我的手不肯松开,放在他胸口揉着。他的手宽大有力,可以将我的整个都包裹住。 “喝点水再睡觉。”我摇了摇他。胤禩眯着眼睛半坐起身子,乖乖地喝了下去。 “这才乖嘛。”我捏了捏他的脸,起身要走。 “沫云。”胤禩的手臂勾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进了他怀里。 手上的茶杯落了地,“咣啷”一声碎了。 “别,胤禩,我今天累了。”避着他的吻,我气喘吁吁地说道。晚上偷偷找随行的胡太医把了脉,虽然不太明显,但是,我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了。胡太医特别嘱咐了一些事项,苦着脸说要是被贝勒爷发现他就死定了。我又高兴又羞涩,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委屈。 “可是我想要。”胤禩迫不及待地撞了几下,头埋在我颈间啃咬着不肯松开。 “我不舒服。”我扁着嘴巴求他。胤禩红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从我身上翻下来,郁闷地喘着气。 胤禩僵着身子背对着我,看他难受的模样,我偷偷笑了笑,贴过去靠着他的背闭上了眼睛。 “夫人,这是?”张明德点了点我给他的银票,张着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我。 “拿上这些钱,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踏入京城。”我恶声恶气地吼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一定把你杀了。”挣扎了一阵子,我还是没办法去杀人。就将他赶得远远的吧。而且,我现在有了胤禩的孩子,已经与历史的记载有了出入,说不定,我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我和胤禩的命运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改变。 张明德似乎被吓到了,嘴巴上粘的胡子掉了下来还没发觉。仔细一看原来他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会沦落到当街行骗的地步? “好了,以后不要做道士了,要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算上一卦,你会死无全尸!” 打发走张明德,我心里轻松了不少。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趁着今天有空我拖了胤禩上街去买东西。 “胤禩,这个好不好?”拿了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摇了几下,叮叮咚咚的声音在我听来格外悦耳。 “好。”胤禩拿过去摇了几下,“怎么喜欢上这些小孩子的东西了。” 我将拨浪鼓塞到尔玉的手里,抿着嘴巴偷乐。“不告诉你。”回到京城吧,回去之后告诉他。要是这时候对他说了,他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抱着我在人群里转几个圈,然后漫天的花瓣飘呀飘。 一路上走走停停,买了一大堆小孩子的玩意儿。我牵着胤禩的手趾高气扬的乐,时不时低头瞄一眼我仍旧平坦的小腹。好神奇的感觉,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而且是我和胤禩爱情的结晶呀! 斜刺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得我一退。胤禩将我护在怀里,沉着脸盯着那个抓住我手的男人,“你是谁?” “你怎么还没走!”看到突然出现的张明德,我气愤地质问道。恨恨甩开他搭在我腕上的手。 张明德似乎是奔跑过来的,喘了好一阵子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夫人,我张明德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您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要提醒您一句,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生产,保命要紧,还是把孩子打掉吧。” 胤禩原本紧紧搂着我的手臂突然松了劲。一时间周围的喧闹似乎都离我远去,只有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在耳畔:“沫云,你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可能二更。我先去睡会儿。拥抱所有支持迦叶,给迦叶留过言的朋友。爱你们。o(n_n)o哈! 局 张明德无缘无故蹦出来,彻底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盘。紧张地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心跳的好快哦!怎么没有人告诉我,怀孕被自己丈夫知道了会这么紧张。 胤禩的手搭上了我的肩,带了力道缓缓揉捏着,却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被他揉的腿脚发软,我偏垂着头要侧过身子躲开,他手指一弯扣紧了不肯松开。 一双手从我肩头滑落,慢慢摸到了腰上,途径我的胸侧,那种热度让我忍不住颤抖。他低着头,盯着我的腹部瞧着,一句话也不说。 在我开口之前便被他横抱了起来。没有转圈圈,也没有花瓣飘舞,只有他一张凉凉的脸。他的唇抿的厉害,微微颤着,突然就没了血色。 到了驿馆,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到床上,对着外头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不一会儿,胡太医便连滚带爬地背着药箱奔了进来。“贝勒爷饶命啊!”看到胤禩,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声点。”胤禩声音哑哑的,听在我心里却暖烘烘的。这个人,是太激动了啊。 胡太医见到我,垮了脸,趁着胤禩背过去的一瞬两根粗糙的手指从他脖颈上划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乐了,笑着摆摆手。 恰好胤禩正好转过来,看到我张牙舞爪地打手势,好看的眉毛拧了拧,呵斥胡太医,“还愣着干什么?” “是是。臣有罪。”胡太医唠叨着,两根手指轻轻放在我伸出的腕上。他的手抖得厉害,我怀疑他还把不把的出来。 过了会儿,胡太医站起身,冲着胤禩低低鞠了一躬,朗声说道:“恭喜贝勒爷,贺喜贝勒爷,福晋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他这么一说,一屋子的奴才都跪了下来,“恭喜贝勒爷,恭喜福晋。”在这样的恭贺声中,我仰着脸笑看胤禩,他定定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从窗前到床前不过短短一段距离,他却走了很长时间。 江南的天气是潮湿的,秦淮河上的水汽弥进屋里,连带着笼了一层薄纱样的水雾,浅浅地浮动在空气里。此情此景,给我造成一种错觉,步步而来的胤禩,仿佛穿过的是重重的时间屏障,最终到达我的身边。 我咧开嘴,笑得越发欢畅。向他伸出手去。如果不是为了遇到他,那我这三百多年的时空转折又该怎么算呢? 胤禩握住我的手,坐到了床边,一点也没迟疑,带着湿意的吻便落了下来。他的手臂松松地环住我,像是对待易碎的玻璃品,印在额上的吻也是极轻,宛如被暖融融的细毛扫过。 我有些窘,他越来越不注意了,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呢。 好在他们还算伶俐,在胡太医的招呼下很快撤了个干干净净。 胤禩无奈地看着我,“真是被你骗到了。” “怎么,怎么,你不喜欢吗?”我紧张地看着他,拉过他的手去摸我的肚子,“这里有我们两个的孩子呀,你要做阿玛了!” 胤禩嘴角扯出一抹笑,怎么看怎么勉强,“沫云,你把药停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他应该高兴才对,而不是面上愁云惨雾地看着我。虽然不情愿,我还是老实回道:“三个多月了吧。” 他摸了摸我越发纤细的手腕,叹了口气,“难怪瘦成这个样子。” “胤禩,你不喜欢我给你生孩子吗?” “傻瓜,怎么会?”胤禩亲了亲我的脸颊,扶着我躺下,拉过被子盖上,仔细地掖了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乖,先休息会儿。” “胤禩,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别听那个张明德胡说。他是个骗子!”我拉着他的一只手枕在脸下。 胤禩很轻地“嗯”了一声,空着的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摸着我的肚子,柔柔地覆了上去。 历史上,郭络罗氏陪着胤禩走完了他坎坷的一生,两人间隔不到一年相继离开人世。也算是生死相随。只是,如果这次我没有撑下去,那陪着他走到最后的郭络罗氏,还是不是我? 如果我不是从现代来的多好。这样,就不用担心着历史的运行了。该享受的同时就尽情享受,当苦难来临,可以携着他的手一同承受。看来做先知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因为知道了我怀孕的事,胤禩将我们回京的日子往后压了压。 “让你说就说,胡太医呢?”几天没有胡太医的影子,我心里暗觉不好。胤禩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他的手腕不是我能想象的到的。否则也不会从一个人人瞧不起的出身卑贱的皇子成长为现在大权在握的贝勒爷。我虽然不太懂他们朝堂上的斗争,不过,一个只是温和无害的人怎么可能在政治斗争中脱颖而出?只是,不管他黑也好,白也好,我就是喜欢他了。在爱情方面,每个人都是极度自私的。我也不例外,当我把对沧耳的愧疚埋在心底的时候,当我从太子妃的冷言冷语中知道太子受牵扯遭康熙斥责和胤禩他们脱不了关系,却还在心底找理由为他辩护时,我便知道了,纵然他负尽天下人,只要对着我仍是那个温柔俊雅的胤禩,我就跟定他了。 “回福晋,奴才不知。”尔玉一向口风紧,任我怎么逼迫,他都不肯说出胡太医的下落。其实他不说,我心里也隐隐知道了。心下发凉,冲他挥挥手,“你去吧。” “福晋,喝杯茶吧。”皖澜端了一盘吃的喝的进来了,给尔玉递了个眼色,尔玉便关了门出去了。 “福晋,您的坠子掉了一个。”皖澜捡起我的耳坠俯身过来给我戴上。 “胡太医昨晚上被人发现淹死在秦淮河里头了,说是酒后失足落水。贝勒爷对上头封锁了您有喜的消息。” 皖澜直起身,仔细端详了一阵,笑道:“好了。福晋有了身子,人也越发美了。” 我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就你嘴甜。去厨房给我弄点肉粥来吧。整天吃些甜羹早就恶心了。” “是。”皖澜施施然行了礼,端着东西又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我踉跄着绕过屏风扑到了床上,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我就知道……对不起啊,胡太医,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皖澜的通透,她才能安安稳稳地在我身边呆着。胤禩啊胤禩,你到底信任过几个人?你的手上到底沾过多少人的血?那必竟是一条人命,又是因我而提前消逝,纵然我心已经坚硬许多,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沫云,过来喝药了。”胤禩亲自去厨房煎了补药,端到了我的面前。 没想到那个张明德还是个神医。以往他给人看相,总是先替人把了脉。所谓相由心生,他依着人的身体状况,便能有模有样的说些话来,还真靠这个养活了他自己。据他自己说是有高人指点,结果被同行嫉妒遭人陷害,吃了官司,便连夜收拾了东西从四川老家逃了出来。胤禩试验了一下,不顾我的反对将他留了下来,说是胡太医年纪大了,以后就由他负责我的汤药。 他这么说,我便默默应了。 只是,望着他手里的那碗药……… 胤禩拿着勺子舀了三分之二满,放到嘴边细细吹了吹,送到我嘴边,“不烫,里面加了糖,也不会苦。喝了之后睡一觉,好好养着身子。” 药被处理的很好,泛着甜甜的苦味。若不仔细闻,只怕就连有经验的大夫,都会忽视掉那种恶毒的气味吧。 对不起,胤禩,其他的可以随你,唯独这一件,不行! 我推开了那把勺子,将桌上的药倒扣了下来。漆黑的药汁濡湿了精致的刺绣桌布。就像我心里,被突然涌来的悲伤浪潮打得体无完肤。 胤禩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子,头一次,我发现,他的唇是那么的薄。“沫云,你长大了。” “是。我长大了,懂事了。”不过才说了一句话,八个字,却引出了一长串的眼泪。宫里的那些阴谋算计我不懂,总要学一样防身吧。两年前,我便找了胡太医,跟着他学医。虽然帮不了胤禩许多,可我知道,只要我好好的,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去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这么些年,不只他改变,我也在变。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变。没想到,他竟然要拿他在外的那一套取舍观来介入我们的感情。这一碗药下肚,他就不怕我恨他? “别哭。”胤禩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我心疼。” 药汁滴下来,沾脏了他干净的白袍子。“这里面放了安神的药。等你醒来,什么都不会发觉。胡太医是误诊。张明德就是个江湖骗子。”他笑了笑,脸色发白,“这就是我想好的措辞。想着你傻傻的,不会察觉。” 他捏着我的下巴,抬起,凑上来吻了吻,“是我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吗?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累?我以为我可以的,让你永远无忧无虑,像个孩子。” “胤禩,你混蛋!”头一低,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腥咸的气味溢了一嘴。我像头小兽一样撕咬着,呜呜咽咽地哭着。你怎么这么狠心! “沫云,我从出生起就不停地在挑战,在冒险。在一次次的失败中站起来。我从来没有怕过。我知道,这一次的失败会带领我赢得下一次更大的胜利。我说过,如果有办法,我一点也不想爱你。你让我害怕挑战,害怕冒险,害怕失败。你知不知道,我爱新觉罗胤禩,十八岁之前从来没有弱点。在你身上,我从来不敢冒险。……你乖,这个孩子不能留。” “我不要,我要他!”放开他被我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我护着肚子向后退,“你敢动他,我会恨死你的!” 胤禩站了起来,将我拽进他怀里,“沫云,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拿你的命换一个孩子?我不会要他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事啊,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气愤地捶打他,“你知不知道,我不给你生,便会有别的女人给你生,那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呢!你混蛋,你想杀了我们的孩子。你这个冷血薄情的男人!”如果没有皖澜给我的提醒,要是我没有学过医,没有闻出来那碗药里的红花味道,是不是绵长的一觉过后,我便会相信了胤禩准备的话,糊涂的幸福下去。 是,我是不勇敢。喜欢躲在他身后逍遥自在,可是这件事上我是不会退缩的。我很少这么爱一个人的,他连表现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们可以不要孩子的!”胤禩愤怒地吼了一声。他的话吓到了我。 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就要生,偏要生!”他疯了,他不是想做皇帝吗?没有子嗣,纵然他再优秀,也是不可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去的。知道他是失败者又如何,能够陪着他一起,经营我们的生活,起码我不会后悔。反正在我的生命里,他一直就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胤禩。 “沫云,我该怎么办?”胤禩长长叹息一声,低了头。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他。他稍稍一愣,便开始了狂野地回应。 他紧紧托着我的后脑,压着迎向他的唇。勾着我的舌头,贪婪地卷着不肯放松。将他的口水都渡了过来。我被他吻得腿脚发软,险些跪倒在地。他环住我的腰,将我半拖半抱地往床上带。 他在最后关头忍住了,抱着我重重地喘气。 有些凉,我肩膀露在了外面,便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啃咬着我的后颈,喷出一团一团的热气,焦灼,痛苦,欣喜……纠结成乱麻。 我当然怕疼,更怕死。可是,就这一次,胤禩,让我为你勇敢一次。 “沫云,这次你赢了。”胤禩的脸蹭着我的头发,双手摩挲着我的腹部,闷声说道,“不过,若是生产时有个什么,我会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泪奔g。有没有特别狠心想要这个孩子没的? 欠 我们并没有在江南地区停留多久。六月中旬的时候,胤禩接到从京城来的八百里加急,说是裕亲王不好了,康熙命他快马加鞭赶回北京。 胤禩一路骑马先行回京,我由皖澜陪着,一路上走走停停比他晚了四五天才到。刚到城门下,就听到消息说裕亲王薨了。山上寺里鸣响了钟,在整个北京城内回荡,震得人耳朵里嗡嗡的。 我急着去裕亲王府里见他,途中却被拦下了。康熙的旨意随即下来,大意是说我如今怀有身孕,不宜去凶煞之地,命我先行回府休养,等裕亲王的事情过了再行庆典。 裕亲王福全和康熙兄弟情深,待胤禩更是亲比父子。想着那边应该已经是一团乱了。堪堪压下心中的焦灼,我便吩咐下掉头回府。 一路上人们议论纷纷,在路上颠簸,弄得我很不舒服。 “福晋,您没事吧?”皖澜关心地问道。 一股股的酸水往外涌,实在撑不住,便掀了帘子趴在轿子的窗沿上干呕。 “停轿,停轿!”皖澜张罗着将我扶下轿,进了一旁的酒馆,把随行的张明德拖了过来,“快看看,福晋脸色白的吓人!” 张明德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为我把了把脉,神情严峻。 “怎么了,你快说呀!”皖澜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几乎哭了出来。 原本我心里就烦,挥挥手示意皖澜闭嘴。“听他说!” 张明德沉默半晌,一张年轻的脸上满是沉重,“福晋以后只怕会更辛苦。还是多歇息的好。” 皖澜的急得干跺脚,直掉眼泪。 “好了,别哭,烦死了。”我喝了杯茶,喘过来气,站起来,“走吧,我们回府。” “八嫂。” 是胤祥,他穿了身素白孝服,身后跟着一批人,扛着各种东西。站在他斜前方的是胤禛,也是一身白衣。两人都上都绑了白带子。史上说裕亲王死后,康熙让众皇子服丧守孝,看来所言非虚。 他们两人都一副憔悴的样子。他们都这样了,胤禩不知累成什么样呢。听说这次的事情由他负责主持。福全一向很欣赏胤禩,胤禩对他也是尊崇有加。幼年时期,福全的疼爱和栽培弥补了胤禩缺失的父爱。只怕就算康熙不下令,他也会抢着在这最后的时刻孝敬一下他的这位伯父吧。 “四哥。”我屈膝向他行礼。好久不见,他身上越发冷冽隐忍。 胤禛微微颔首,便冷漠地移开了目光。“弟妹身子要紧,我们先走一步了。”他开了口,胤祥便不舍得收回在皖澜身上流连的目光。 看着胤禛的背影,我心中一动,“四哥请留步。” 胤禛便僵在了原地。我暗自感叹,这也是个痴情种子。对不起,沫云,这次,我要利用一下你的爱人了。我摸了摸我的肚子,为了我即将出世的孩子,还有我们以后的幸福,就让我做一个坏女人吧。 没想到我这次停下的地方又是怡红院,还真是和这个地方有缘分的很。 “什么事?”胤禛背对着我立在窗户前,愈发显得萧索孤寂。这两年,他府里又进了人,添了孩子。可是,每次见他,总觉得那么孤单,给人一种他一直是孑然一身的错觉。 “四哥如今可是负责塞外的事情?”我不想绕弯,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嗯。” 我走近他,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悄声表达了我的请求。 胤禛脸上的表情几变,最终恢复了往日的面瘫模样,不,比往日更冷。“如果我拒绝呢?”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他这么说心中还是有着巨大的失落感。不等我开口,胤禛微微一笑,“我答应你。” 他转变的太快,我有些愣了。 冰凉的手指蓦地抚过我的唇,暧昧地点停在了唇角。胤禛突然靠的极近,他抢先一步扣住了我的腰,不准我后退。“你欠我的。总是要还的。”他的一只手碰了碰我的肚子,“给我好好活着!” 他走了,留下出了一身冷汗的我。 一直到将近凌晨,胤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我因为心中烦躁难安,再加上没有见到他,怎么也睡不着。便披了外套坐在床边做些小衣服。心中亦苦亦甜。 “你回来了。”看到他,我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过去。为他解衣服的扣子。 胤禩坐在椅子里,抬手揉了揉眼睛,“沫云,”他声音哑的厉害,清了清嗓子,那手臂环住我,“怎么不休息。” “你不来我怎么睡得着。”知道他累,我便没往他身上靠,松了几颗扣子,便将手松松地搭在他肩上,仔细端详。纯白的孝服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痕迹,有些摸起来还是潮的。 我从来没见到他哭过。这种憔悴的模样还是头一次看到。心疼地摸着他的脸。 胤禩向后仰着头,任我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游弋。他嘴唇发白。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总是拼了全力去在意,去守护。 “沫云。”胤禩捉住了我的手,放在他嘴边来回地蹭,“答应我,一定不要离开我。” “当然不会。”我低下头,吻了吻他紧皱的眉心。放心好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一个福全就让他难过成这个样子,我不敢去想象以后,他眷恋的额娘离去,他执着追求的梦想幻灭时,会是多么惨烈而又绝望。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不止要同甘,更要共苦。爱一个人,真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却偏偏让人甘之如饴。 “胤禩,怎么还不睡?”上了床好一阵子,胤禩还是一点没有要睡的意思,搂着我不停地亲。是不是需要抚慰一下?我思索着,好像情人间的欢爱可以有效治疗低落的情绪。 虽然不太舒服,我还是主动凑了过去,回应着他的吻。解开他的腰带,手顺着他胸抚过向下滑去。 他阻止了我,扯过我的手握在怀里,“不用。你也累了。” “胤禩,生死有命。你,节哀。”想了半天,我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安慰人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一章,悲催 完胜 静默半晌,我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老实说,我真是不会安慰人呀!便往下挪了挪,朝他怀里拱了几下,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闭了眼睛想睡。 “就没了?”好一会儿,胤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怎么这会儿嘴巴这么笨?” 我鼓着腮帮子想了半天,泄气地吐出一口气,难不成要让我像贾宝玉祭奠晴雯一样为裕亲王弄出一篇赋来?基本上除了吃喝玩乐,没事弄点小状况,我不知道自己在古代还有什么会的了。想我寒窗苦读二十多年,一朝穿越,学的本事都用不着了,整天窝在家里帮他收拾内务。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一使劲,身子由侧卧变为仰躺,我便趴在了他身上。 按着他的肩膀撑起点身子,这种姿势好像我在“凌|辱”他一样。胤禩仍旧闭着眼睛,嘴角却弯弯的。“你嫌弃我?”我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亏我还那么担心你!” “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哇!”胤禩的声音这会儿没那么嘶哑了,听着舒服了许多。 外间的灯还没熄,烛火随风摇摆,映得里屋里晦暗不明。光影交替中,忽然就移不开了眼睛,痴痴地望着他。都说,恋爱最初的激|情过后,一切将渐渐归于平淡,被时间打磨成无味的白开水,而后爱情褪去她华美的外袍,套上了朴素而舒适的棉布衣,从此改名叫做生活。 总觉得,胤禩给我的,平淡的生活也是带着绚丽色彩的。 大概是觉察到我的注视,胤禩缓缓张开了眼睛。细长浓密的睫毛掀开,露出两眸里的星光,眉眼随即柔和地弯起来,“好看么?” 血液倒流到脸上,热烘烘的。死狐狸,自恋狂。 看到他眼下的黑眼圈,我笑了笑,拽着他肩上的衣服往上挪过去,亲了上去。继而吻了吻他高挺的鼻梁,亲着他薄薄的唇。胤禩摊着身子任我欺负。 “我爱你。”他低声呢喃。 “我也是。” 中秋将至,裕亲王去世的悲伤气氛逐渐被节庆的喜气压过去。康熙似乎对于我被忽视很是愧疚,补品什么的源源不断地往我们家里送过去,前来贺喜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皖澜,皖澜,你过来 八福晋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7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7部分阅读 !”我垂头丧气地看着手里皱成一团的东西,冲在一旁思春的皖澜摇了摇。 “你看看,我就是照这个样子来的,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 皖澜接了过去,展开瞧了瞧,“扑哧”笑了起来,“福晋,您还是歇着让我来吧。” “你敢瞧不起我?”我抢过自己的劳动成果。 现在我开始学着做小小的棉衣服了。虽然不缺什么,但是我这个做娘的总要给孩子件亲手做的东西吧。想着胤禩看到良妃给他做的那双靴子时激动的模样。 只是,这做衣服真是个技术活儿。一开始皖澜给我裁好了,我只要把它缝起来就成了件小肚兜,再由皖澜绣上花,还不错呢。现在可好,一件小棉衣缝了半天,连袖子都找不着了。 “奴婢不敢。”皖澜抿着嘴偷笑,拿过剪刀利落地挑断了几根线,便把窝在里头的袖子给释放了出来。“让奴婢给您修一修吧。” “好吧。”我喝了口茶,擦擦额头上的汗。瞥见皖澜手上新的镯子,敲了敲桌面,冲她挤挤眼睛,“胤祥送的?” 皖澜羞涩地点了点头。 我正想八卦一下,胤禩却走了过来,皖澜忙起身请安。 “免了。”胤禩挥挥手,“九阿哥有事找你,你先过去一趟。” 皖澜有些紧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出了门。 “怎么回事?”胤禟可不是个好东西,左一个右一个娶了不知多少人了。前一阵子他开口向我要皖澜,被我狠狠挖苦了一阵。皖澜那样好的人也是他能糟蹋的? 胤禩明显想敷衍我,摸摸我已经凸起来的肚子,转移话题,“最近还恶心吗?” “没有。胤禟想做什么?他要是敢欺负皖澜。”我强悍地站起来挽袖子。 胤禩将我抓过来抱进怀里,“好了,老十三的事估计中秋就能定下来,他开口向皇阿玛求了皖澜。老九再混,也不会怎样的。” 那可不一定,我撇撇嘴。你们满人不是很流行什么叔嫂“联姻”吗?胤祥好样的,没辜负我的期望。“老九都有那么多人了,没有皖澜也没关系啊。他稀罕的又不只她一个。”胤禟要皖澜,只怕政治意图更大一点吧。 胤禩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将几缕碎发掖到耳后,“你怎知他不稀罕?” “嗯?”我疑惑地望着他。 胤禩却避开了我的眼光,拿了我方才做的衣服,笑道:“沫云,你还是别糟蹋这些布了。” “有本事你自己去做啊,还不如我呢!”为什么都这么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胤禩摊了摊手,“男人哪会做这个的?”他捏着我的脸凑过来仔细看,“气色还是不太好。你就别乱操心了,好好养着身子,给爷平安地生个孩子。嗯?” “嗯。” “八福晋吉祥。”若曦见了我,恭敬地福了福身。 我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有多久没见过她了?g隔了小小一张八仙桌,我与她面的面的坐着。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她脸色有些苍白,往日飞扬的神彩黯淡不少。长期的宫廷生活也让她很辛苦吧。不过,我今天约她出来不是来同情她的。 “若曦,你知道,我不可能将胤禩让给你的。”没有绕弯,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当初是我一时糊涂。如今,我爱他。他也爱我。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第三者来介入了。” “胤禩要毁约吗?” “是我逼的。我后悔了。他若是娶别的女人,我会离开他。” 若曦深吸了几口气,“若是我不同意呢?皇上极重信誉,他曾答应过我父王,要给我一个好的归宿。” “若曦,你们一族的性命应该抵得上胤禩吧。”我将一个封了口的信封隔着桌子推给她。 若曦颤抖着打开了,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若曦的哥哥继位后,言行间颇有对清朝的不满。这只是其中一封他与周围小部落首领往来的书信,仅凭其中的只言片语,足够让康熙灭掉他们一族了。清朝的文字狱,比任何一个朝代来的都要惨烈。 若曦眨了眨眼睛,终是没有忍住,晶莹的泪珠打下来,浸湿了一小片桌布。 我垂了眼不去看她,将心中翻涌的同情和不忍都压下去。 我知道,自己赢了。扶着桌子慢慢起身,向门口走去。 “没有这个,你也赢了。”若曦开了口,一股焦糊味道传来,她把那封信放到蜡烛上,那张纸逐渐被火舌吞没,成了灰烬。 我转身,不解地看着她。她对胤禩的感情太强势,除了这种方法,我想不出还能怎么办了。 若曦解开几颗盘扣,她白皙的脖颈上暧昧的痕迹便撞进了我的眼睛里。一个很明显的牙印在上面,血迹已经干涸,留了一圈血痂。她笑的惨然,“昨晚上,他要了我。” “怎么了?”胤禩把我从他身上扒拉下来,按着我躺回被窝里。 我爬起身,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胤禩正解着身上的扣子,便停了下来,“沫云?” “胤禩,你要我。”我难受。即便知道那样是不道德的,威胁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女子。可是,我怎么能把你让给别的女人呢? “沫云,”胤禩转过身来安抚地摸着我的脸,“不行。你会受不住的。” “我就要。你可以轻一点,没关系!”我急急地拉着他,惶惶不安。 “不舒服就告诉我。”胤禩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身子一沉便撞了进来。 许久没有承受过的身体格外敏感。他每一次的抽动都将我往那顶峰上推。我再也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大哭。“胤禩,我是坏女人。你还会不会喜欢我?”抬起双腿也缠紧了他。弓起身子,努力使我们两个贴的更近一点。 “怎么会?”他用力撞了一下,又微微后撤,接着以更大的力道回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爱的沫云。” 一晚上,我缠着他不肯松开。胤禩一副要发疯的样子,还要极力地小心不要伤了我。汗水,混合着两人的爱|液,整个世界都成了湿哒哒的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值得夸奖 局定 “胤禩,我就吃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今天是中秋,康熙兴致高昂地在御花园里大摆筵席,他的儿女们都挤过来凑趣儿。我怨念地收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小供桌,和胤禩一起进了宫。原本今晚上胤禩不当值,我策划着两人在我们家后花园里一同划个船赏个月呢!那该是多么浪漫美妙的画面啊!算了,在古代,什么都大不过皇帝。 满园的菊花很给面子的竞相怒放。啧啧,不愧是皇宫,就是气派,一大群黄的白的中间竟然还看到了几朵墨菊。我很没道德地偷偷掐了朵。这可是御花园里的墨菊啊,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又是一个天价。 这几年我缠着胤禟,将钱投到他名下的产业里,赚了不少钱。想着我们以后要经历没有俸禄的日子,怎么可以不提前做好准备。虽说他的兄弟们断断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穷,可是,这里面有一个面子问题。胤禩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到时让他靠着别人的接济过日子,岂不是会让他更难受?我虽说没什么三从四德,但是在钱的问题上一向是不含糊的。 都说“秋风响,蟹脚痒”。看着一笼笼不断呈上来的大闸蟹,我都要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虽说过年时吃过螃蟹,但是那种陈旧的怎么能和应时的新鲜货相提并论。 孕妇是不能吃螃蟹的。康熙很体贴地特意嘱咐了一句。吩咐御膳房单独给我做几样爱吃的菜来。我也知道啊,可是…… “啪。”又一声脆响,坐在我们隔壁的是大福晋一家子。她的几个孩子张牙舞爪地吃得不亦乐乎。循声望去,已经会跑的小格格乐呵呵地挥舞着一只蟹钳,肉嘟嘟的小手狠辣地掰开,嫩生生的蟹肉便挤了出来,招摇地晃。 大概是看到我渴望的目光,一向很喜欢我的小格格将蟹肉递给我,“八婶婶,吃吃。” 周围的人都笑了,大福晋宠溺地揉揉她的小脑袋,“乖,你八婶婶现在不能吃这个。”说罢含笑望向我。一时想起她传授的“房中特技”,顿时觉得臊的慌,哪里还用我学,胤禩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我扯了扯胤禩的袖子,“让我吃一点,好不好,就一口!” “不行。”胤禩再次残忍地拒绝我,嚼着嘴里的蟹肉,又优雅地端起一杯菊花酒,饮下,吐出一口气,很爽的模样。 哪有这样的?我怒视着他。 “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胤禟拽起了文学,捡起一只空了的大闸蟹冲我摇了摇,笑的“滛|荡”,“真是,名不虚传。美味啊美味。” “福晋,您要的点心。”几个小太监将我点的东西盛了上来。 “不吃了!都给我端走。”我撂了筷子,哪有这样的? 领头的一个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胤禩,他点了点头,那几个小太监便直接忽视我将东西放了上来。 “沫云,来,吃口蟹黄吧。”胤禩笑眯眯地盛了一勺子蟹黄递过来,体贴地浸了菊花酒。 我就知道,他最疼我了。慌忙张大了嘴巴一口吞了下去。听到胤禟不怀好意地笑声,还没来得鄙视完他—— “咳咳!”满嘴的腥味。死狐狸,拿捣碎的蛋黄来糊弄我!“你,你——”气得我说不出话。 “我什么?”胤禩扯了我身上的帕子,凑过来给我擦嘴,“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还不知道好好养着。多吃点鸡蛋有好处。” 看他那么温柔地对我,心里的小火便熄灭了。不由摸着自己的肚子,又大了不少。我决定了,孩子的名字让我来起,不管是男是女,都叫弘旺。这样历史上有记载的胤禩的长子弘旺肯定就是我生的了。绝对和什么张氏没有任何关系! “哟,八弟和弟妹还真是夫妻情深,让人好生羡慕。”听那个尖酸刻薄的腔调,就知道是那个三福晋。 三福晋是个很精瘦的人,长着一张刻薄的脸,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平日里最是小气。还特别八卦。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地搬弄些是非。 三福晋和我的梁子结在一场牌上。她争强好胜,有一回输了一套首饰给我,又想赖账,搬出她男人来压我。原本我不稀罕要她的东西,她的家世还不如我呢。可是她不该耍赖。以为只有她有男人啊?我回到家就向胤禩告状。过了两天,胤禩将她那套首饰拿了回来,顺便还附赠一座宅子。从那以后,她见了我,总是联合二福晋欺负我。 “三嫂说笑了。”胤禩礼貌地笑道,“三嫂和三哥才真令人称羡。”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三福晋脸上酸溜溜的。谁都知道三阿哥最近迷恋上了青楼里的头牌姑娘,为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会儿三阿哥正闷着头喝酒。 “沫云如今有了身子,八弟也该找个人伺候才是。没得委屈了他,叫人看着心疼不是?”所有的这些个福晋都知道我的死|岤在那里,二福晋和三福晋时不时戳一下,我想团结友爱也没办法了。 我咬了口月饼,没有吭声。眼神往对面若曦那边扫了一眼。如今,我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 三福晋似乎很是诧异,“沫云有了身子,果真是懂事了。以往的时候一提这事,就跟炸了毛的鸡似的,这会儿总算知道疼人了。” 粗鄙!极度鄙视之! 她声音有些高,引起了康熙的注意,或者说,康熙一直在找个机会开口。 “对了,今儿个中秋佳节,不如就把老十三的事定下来吧。”康熙一开口,立刻静了下来,不愧是终极boss。 一听这话,胤祥立刻起身来到了场地中间,恭敬地跪了下来。 德妃笑的很甜。如今她越发得宠,老四、十三、十四都很受康熙喜爱。两个未来皇帝人选都在她手里,能不得意吗? 康熙略一沉吟,“老十三,朕将马尔汉的闺女指给你可好?”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胤祥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事早就定下了,只不过选个场合说罢了。早就侯在一边的皖澜双颊生晕,由胤祥牵着手双双叩谢龙恩。 我吐出一口气,总算是定下了。胤祥并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前段时间红着脸去我府里求我将皖澜给他。我一开始存了私心,想把皖澜留在我们阵营的。可是,他真是感动了我。 “八嫂,我现在还不能保证什么。我只是想着,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牵着她的手,告诉所有人,她是我爱新觉罗胤祥的福晋。” 那句话,使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皖澜哭得昏天黑地。 办完胤祥的事情,康熙的眼光开始往我们这边溜。胤禩握紧了我的手,我偏头看他,甜甜地笑,回握住他的大手。 “若曦,”康熙叹息一声。 若曦忙从她位上起身,上前几步跪倒在地。 康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曦,朕和你父王也是多年的老友。他将你嘱托给朕。朕答应过你,要给你个好的归宿。今日,你就自己选吧。但凡你中意,朕就替你做主了。” “谢主隆恩。”若曦行了大礼,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的皇子皇孙们。 随着她目光的移动,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和胤禩这一桌上。胤禩坦荡荡地与她对视。我却做不到这份淡定。她的目光太过凄婉。以往我不懂爱情,所以认为女二配最好下场凄惨,现在我懂了。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你深爱的人并不爱你。像胤禩这样,迫于沫云的逼迫答应娶她,对她而言,是更大的伤害吧。 若曦收回目光,盈盈拜倒,“回皇上,四贝勒禀踔绝之能,被褐怀玉。若曦仰慕许久。还请皇上为若曦做主。” 一语毕,连康熙都掩饰不住他的意外表情。三福晋好像生吞了一只苍蝇。四福晋的脸色瞬间惨白。胤俄呆呆地张着嘴巴,胤禟不耐烦地敲了他一下,他便很是惊恐地闭紧了。 此时焦点已经变成了胤禛。 他撩了撩袍摆,从从容容地站起身,走到若曦身旁,和她比肩站着,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若曦垂着头,任他握着。 康熙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低沉沉笑了,“好,好!既然如此,朕今日就封若曦为灵犀郡主,是为四贝勒侧福晋。改日朕亲自为你备一份嫁妆,可好?”最后一句话是对若曦说的,语气极为亲昵。一时胤禛和若曦便成为众人眼红的对象。 拜谢之后,胤禛握着若曦的手,牵着她往自己桌那边走。嘴角挂着极淡的笑。落座后,他朝我看了一眼,那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多到我根本就无法分辨,只是有种情绪非常明显,怨! 胤禩没有说什么,面色如常地和别人谈笑,只是,抓着我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重阳的时候才是吃大闸蟹的最好时辰。我又自行架空了。 话说,朋友们都莫想的那么悲催,迦叶可真是亲妈! 又话说,四四强了若曦~~~ 番外——生孩子 康熙四十三年,春末。 凄厉的呼痛声突然停了。胤禩陷入了一片茫茫的空白中,双耳里只留下了呼啸的风声。他就这么僵住了,连带着一边拽着一条他的胳膊的胤禟和胤俄也松了劲。这样突然的静默让冰冷的可怕感从心底泛起,猛然演变成巨大的浪潮劈头打过。爱新觉罗胤禩头一次怕得腿脚发软。 “不好了,福晋不好了!”产房里乱糟糟地哭成了一团,接着是满身是血的接生嬷嬷嚎叫着往外冲。 看着已经失了神的胤禩,胤禟最先一步反应过来,吩咐旁边的侍卫将那个疯癫的嬷嬷拿下。 “怎么回事?”开口,胤禟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同寻常的哑,顿了下,拧眉皱眼,“叫什么,快说,福晋怎么了?” 那接生的嬷嬷哭成了一团,瘫在地上瑟瑟发抖,“难产,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保不住,你说谁保不住?”胤禩突然冲过来,一把掐住了接生嬷嬷的脖子,“说清楚!”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安排了张明德,平日里给她服的药都是以养她的身子为主。接生时他不顾其他人的劝阻,让张明德进了产房陪医。知道她会很难过,拗不过她,终是同意让她留下这个孩子。只是,万一有什么,孩子可以不要,他的沫云一定要保住才行。除非—— 胤禩粗暴地扭着接生嬷嬷的脖子甩到一边,抬脚踹了仍旧试图阻拦他的胤俄一脚,“滚!我要去陪她!”这个时候,哪还有功夫计较什么规矩不规矩。 满地的血水,一下子几乎逼出了他的泪。他的沫云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吓人,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不再笑,不再哭,不再和他闹。身下满是血,仍旧不停地往外流,越发衬得她脸色惨白。 血水里泛着黑色,这是她中毒深的症状。怀孕的后期,沫云很是辛苦,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孕吐的症状到了后期反而越发明显,几乎吃不下去任何东西。可是,她说要给孩子营养,吃了吐,吐了就再吃。看着她红润润的脸一天天憔悴,他每次都想狠下心将她打昏去了这个孩子。可是,看到她笨拙地拿着针线每天做些零碎的小东西,高兴地拉着他感受孩子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连名字都起好了。老是念叨着什么“弘旺”。就这样,让他怎么忍心?! 他知道她有多么想要这个孩子。他何尝不想?只是,如果这个孩子以他额娘的生命为代价的话,他宁可不要。多少次,一看到她青着脸回家,就知道肯定又被其他的福晋欺负了。不能为自己的丈夫生下子嗣,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是,他不敢冒险。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完全地信任着他,依赖着他。让他觉得,被人需要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只那一眼,他便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六年前的那个晚上,虽然不知道她去干了什么,但是,他却知道她是抱了必死的心留他下来的。 当时他知道,沫云喝的那碗药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补药,而是德妃娘娘给她的毒药。 兄弟之间,可以为权相争,却容不得一个女人。纵然他不爱她,可是被有心人拿捏了去,也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他并没有阻止。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况且,她又不爱他。看她每日那么痛苦,或许死亡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她嫁进来,郭络罗氏就成了他强有力的后盾,他辛辛苦苦一步步的经营总算有了收获。 那一晚,他留在了她房里。不过什么都没做。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看着她痛苦地抽搐,臂弯里逐渐僵硬的身体清楚明白地告诉他,生命是如何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流走的。 他的心早就成了坚硬的石头,死人,见过的又不止她一个。 当时的她,肯定很遗憾,抱着她的男人不是他的四哥。 臂弯里的柔软和温热惊醒了他,睁开眼睛,迎上的是她一双满是疑惑的眸子,而且,那双漂亮的杏眼在落到他脸上后骤然一亮,那眼神,好像色|色的。 她好奇地打量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几句。问了几句不太明白的话,什么电视剧,这个词在她嘴里反复出现。然后,她抱着被子裹着自己从他怀里离开,迟疑地问道:“那这里,是,我是说,你是?” 而后他的心情突然好了,微笑着答道:“我叫爱新觉罗胤禩,是你的丈夫。” 她的脸一下子垮了,笨手笨脚地爬起来整理衣服,然后,竟然将他轰出了房门。 从此,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郭络罗沫云,安亲王岳乐的掌上明珠,皇阿玛最宠爱的外姓格格,四哥的青梅,宜妃娘娘的亲侄女。她从小是有些娇气,不过,性子也不会到如此霸道,甚至是蛮不讲理的地步。 她似乎特别排斥他。每次都气鼓鼓的,很有怨妇的味道。 她好像没死成,但是变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想她了。康熙三十八年的时候,他跟随康熙巡视塞外,短短两个月不见,没有她在耳边聒噪,竟然心里空空落落的。可是,他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心遗失在一个爱着别的男人身上的女人呢?万一什么时候她又变成了那个样子,哪里才是他的立足之地? 他吩咐了胤俄,往他府里送两个女人,试一试她的反应。结果,这个整日里见了他没有好脸色的女人竟然大发雷霆,将老十弄得狼狈不堪。 这个女人,怕是喜欢他了吧。就是不知道为着什么原因闹别扭,不肯与他亲近。 几次试探,发现她撑不住别人对她的好。胤禩便亦真亦假地开始宠着她。以至于到后来,他都分不清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 三十九年的时候,她被蛇咬了,他抓心挠肺地疼,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德妃一直注意着她,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既然没死,就离四哥远远的。 他忽略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她身上的毒。胡太医脉过后,沉重的表情让他心惊。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还有余毒未清这一说。他就不明白了,一个身中剧毒的人怎么还能每天活蹦乱跳的。 这是报应吧?机关算尽,反倒害了自己最在乎的人。胤禩唇角泛起了悲苦的笑。望着没有生气的沫云。他利用了多少人,害过多少人?如今让他十倍百倍地承受回来。如果当初他阻止了,没有袖手旁观,他的沫云也不会受这么大的折磨。 胤禩拎着跪在地上的张明德的领子将他拽到了床边,“给我治好她,否则,我要了你的命!”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张明德瑟瑟抖着,“贝勒爷,福晋交代过,要保孩子。小人受恩于福晋,实在——”话没说完,胤禩“唰”的抽出了墙上挂着的剑,“我要她,听到没有!”手下微微使力,锋利的剑刃便割进了他的肌肤,与死亡擦肩的感觉击溃了张明德。 胤禩跪在床前,握着她冰冷滑腻的手,放在脸上摩挲着,一遍遍地唤着她:“沫云,沫云……” 张明德哆嗦着,“回,回贝勒爷,福晋,小人方才已经施过针,没,没办法了,要么保得住孩子,要么,都没,没!” ……… “沫云乖,你不是说要去青楼看看吗,等你醒了,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好不好?不要丢下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情到深处,总是习惯用最平淡的句子表达内心的情感。一句不能没有你,是多少对情人的盟约。我真是到了非你不可的地步,怎么办? “哇——”响亮的婴儿哭声炸响,他心里反而没有喜悦,而是空落落的害怕。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给我救她!”看着张明德手足无措的模样,胤禩真想马上杀了他。他每耽搁一秒,他的沫云就离她越近。如果没有她,他该怎么办? 张明德抹了抹额上的汗,擦了擦满是血的手。此刻沫云身体里流的不再说黑沉沉的血,而是变成了触目惊心的鲜红。这是不是代表,她不行了? “贝,贝勒爷,福晋,福晋,还有一个!” “什么!”胤禩猛地站了起来。“还有!” 守在外面的胤禟和胤俄对望了一眼,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 满屋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八哥?”胤禟在门外小心地唤道。他从来没见过胤禩这个样子。整个人像疯子一样。跪在床前盯着他的妻子瞧。 “你们走吧,让我陪着她。” 听着那份嘶哑,胤禟心中一动,他的八哥,是不是哭了? 小的时候,胤禟很是瞧不起这位出身低贱的哥哥,却渐渐忍不住被他的魅力所折服。他,当狠则狠,才智谋略更是远胜过太子,与心思最为缜密的四哥不相上下。男人之间,胜者为王败者寇,更何况,他的八哥一向没有弱点。以至于让他放弃追逐那座高位,甘愿随着他。 所有的人都被胤禩遣的干干净净。 沫云,你一定要醒过来。如果你有个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明明是很狗血的一段,我写着写着光想哭。 唉,爬去自习。 醒来 “哟,八哥,凉着脸给谁看呢?”胤禟一进我们家门,就胆大包天地去摸老虎的屁股。 胤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胤禟在他罕见的冰寒目光注视下没骨气地后退了两步,撞到紧接着进来的胤俄和十四身上。 胤俄哼了一声,十四没站稳,狼狈地单膝跪在了地上抓着胤俄的衣摆才没有趴在地上。 看着他们弟兄三个闹成一团,我忍不住笑了笑,才刚咧了嘴巴,就被腹部的绞痛弄得呲牙裂嘴,好疼! “没事吧?”胤禩明明都是担忧,却还是绷着脸。 胤俄摸了摸脑袋,走到我床前,鞠了一躬,“恭喜八嫂,祝八嫂身体早日康复。” “胤俄真乖!”我抿着嘴巴乐。胤禩坐到了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好了,没事不要笑。牵动伤口,又麻烦了。” “八哥,你这是怎么了?”十四看着脸色僵硬的胤禩,十分不解地问道。 “咱八哥这是魔障了!”胤禟背着手笑嘻嘻地打趣,“八哥,那两个小家伙呢?” “在奶妈那里。”胤禩抬脚踢了胤禟一下,“滚出去,让沫云好生歇着。” “别——”看到胤禩凶狠的眼神,我到口的拒绝便吞了回去。撅着嘴巴偏过了头。 不是说母以子贵吗?这倒好,从生了那两个孩子,睁开眼就没看到过孩子他爹的好脸色。以前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是他让我干什么我都得服从。每天脸板的像块石头。 清醒过来,看到我的孩子头发都长得不少了,吓我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孩子出事了,他拿别的孩子骗我。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不醒将近一个月了。 我想永远也忘不了胤禩当时的模样,胡子拉茬,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往日里不管遇到什么事,他总是笑的云淡风轻,可是,那个时候,他的唇抿得紧紧的,看到我睁眼,面部瞬间的释然让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紧张与恐惧。 我没什么力气,可是看他眉头皱得那么紧,便抬了虚软的手想要替他抚平。他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那么紧,简直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了。 “叫我,沫云,叫我!”他急促地要求着。我张了几次嘴巴才发出声音,沙沙地唤他:“胤禩。” “嗯,我在!”这一声呼唤似乎让他的心落了下来。牵过我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掌心的湿热让我全身一颤,看他肩膀抖动着,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是不是哭了? 他小心翼翼地照顾了我几天后,大概看到我身体没什么事了,想起来要给我算账了。他存着心思我一直都知道,万不得已他会选择牺牲孩子来保全我。可是,我又怎么忍心。 胤禟他们去看我和胤禩的孩子了。上天怜我呀,竟然让我给心爱的男人生了对龙凤胎。两个孩子左看右看好像都长得像胤禩。他不肯让我喂孩子,说是身体太虚。这倒是实话,我只剩了一把骨头,根本就没有奶水。 张明德被胤禩大的半死,拖着半残的身子来给我请安时,抹着泪哭诉:“福晋,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生产,将您体内的余毒都随血水排了出来。以后,您想给贝勒爷生几个,就生几个!只是求您,放了小人离开吧。” 他主动请辞,我正巴不得他消失呢,虚言安慰了几句就很高兴得看着他背着包袱走人了。偶也,我要欢呼了,历史因我而变! “喝了它。”胤禩端了碗补汤递过来。 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早就没那么虚弱了。只是下腹还有些疼痛。 “我不喝!”每天这种补发,我很快就会胖死的。“你看你看,”我捏着自己脸上的肉给他瞧,“这么多肥肉!女人生了孩子身材就容易走样!我要减肥!” “减什么肥。”胤禩虎着脸训我,“喝了它,乖!” 我坐起身子,抱住他的腰,“胤禩,我想看你笑,笑一个好不好?” 胤禩身子僵了僵,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胤禩,我这不什么事都没有嘛,以后我会乖乖地听你的话。所以,你就不要再闹别扭了。嗯?你乖啊。”我安抚地摸着他的后背。他到底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我习惯了他的温和笑容,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真让我不断地心绪、内疚。 胤禩将那碗汤放在一边,扶着我的肩将我推开一点,迎着我含笑的眼睛,俯身低头便吻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怕孩子吵着我休息,总是让奶娘看着。夜里总是抱着我睡,就算是亲吻,也只是轻轻的、柔柔的。 这一个吻却很凶猛。咬着、啃着,似乎要将我吃下肚才甘心。 “唔,疼!”我的唇被他的牙齿磕破了,腥咸的血液在我们唇舌交缠中弥漫开来。胤禩将我搂得更紧,舌头舔过伤口处,粗鲁地扫过,两片薄唇含了那一处拼命地吮吸。疼的我直掉眼泪。 “你也知道疼,嗯?”他含糊地说道,大手避开我身体上的创口,移到我胸前泄愤似的揉了两下,掌心紧贴住我的胸口,“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为什么不听话?” 这是我醒来后他第一次提到生产时的情况。我心虚,他不提,我便安静着。只是每次看到我们的孩子哭闹,他脸上复杂的表情,我是想哭又想笑。 那时候的胤禩疯了一样,不准奶娘抱着孩子靠近他。在他心里,大概就把孩子和我对立起来了吧。这个男人,难得犯傻,却犯得这么低级。 待他放开我,胤禩急促地喘息着,红着眼睛瞪我。 “胤禩,我错了,你笑一个啦。”我拉拉他的衣袖,委屈地恳求。 胤禩沉着脸,半晌,勉强扯了扯嘴角。却比哭还难看。 “丑死了。”我撇撇嘴。 “敢嫌弃我?”胤禩捏着我的下巴,在我红肿的唇上啄了一口,“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色狼!我暗骂一声。就知道,他憋不住了。 “八嫂!”是皖澜来了,她怀里抱着我和胤禩的孩子,在胤祥的护佑下小心地向我们走过来。 胤禩又是那副别扭的表情,明明想抱一抱,却拗着不去靠近。 “胤禩,你去抱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 宝宝 胤禩听了我的话,轻声哼了声,负手走到窗边装作没听到。我冲皖澜使了使眼色,她会意,和胤祥抱着我们的孩子走到胤禩面前,往他怀里塞。 胤禩两臂一圈,就将两个小家伙揽在了怀里。看他僵着胳膊的模样,连胤祥都忍不住笑了。 “弘旺脸上怎么回事?怎么泪汪汪的?”胤禩抱着他们两个,出声问道。 “方才九哥十哥只顾逗着妹妹玩,弘旺不高兴了,哭得好厉害呢。”胤祥笑着答道。 “八嫂,小格格的名字还没起好吗?”皖澜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习惯性地开始削。我看到胤祥的手动了动,似乎不想他的新婚妻子去做伺候人的事。 “好了。”“没好。”我和胤禩同时出声答道。 皖澜诧异地看了胤禩一眼,似乎很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反驳我。 我撇了撇嘴巴,“皖澜,你八哥,可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弘旺的名字我一早就想好了。胤禩也没反对,呈上去后康熙也很满意,便准了。在古代,给自己孩子起名字都要皇帝批准,真是毫无人权可言。至于那个谁都没想到的小丫头,我为了顺口,想着叫她仔仔吧,她长的圆头圆脑的,肉呼呼的,像只小毛公仔。以后喊他们两个吃饭啥的就直接叫“旺仔”,多喜庆啊。胤禩说什么也不依,说是女儿家的名字怎么可以如此“难听”,他当时用满语抱怨了一句,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皖澜没说什么,只捂了嘴巴偷笑。 听说皖澜嫁给胤祥时,我正好昏睡不醒。原本该乖乖呆在家里的新嫁娘不顾劝阻跑到我床前,哭着不肯嫁,说是怎么忍心在我生死难料的时刻出嫁。张明德那个骗子装模作样地说什么可以冲喜,皖澜这才应了下来。 “福晋,太好了,您没事。”皖澜说着说着,又忘了改称呼。将削好的苹果切好,放在 我也挺激动的,仔细地盯着她瞧。如今成了十三福晋,她的衣饰装扮自然和以前不同,举手投足间都染了贵妇的气息。这个跟了我六年的小丫头,如今也长大了。从那些个陆陆续续来观望的人口中,我也得知胤祥也是极疼她的。 皖澜作为新嫁娘,开始的大半个月依着规矩是不能进产房的,看来没少难为了她,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福晋,这几天你身子不方便,就让皖澜来照顾吧。那些个丫头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 “哦?”我提高了声音,“你要在我府里住下?” 果然,胤祥装不下去了,有些紧张地站起来,“这样不合规矩吧。” 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又牵动到伤口,笑声转成了痛呼,“疼。”皖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娇嗔一句,“要你管。”啧啧,不愧是我的人,孺子可教啊! “哪里疼。”胤禩抱着孩子急急地走过来。我看他又板起了脸,怕他再赶人,忙扯了他的袖子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把他们两个放床上,我看看。”冲胤祥挤了挤眼睛,他便适时地拉了不情愿的皖澜出去了。 听说我醒了后,不时有人来看望,反而打扰了我休息。宜妃和良妃破例奉了康熙的命来看望我,还有我 八福晋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8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8部分阅读 家的老人,这些,胤禩作为小辈不好说什么。后来太子带着他媳妇来,不知好歹地讥讽,被冷面版的胤禩不客气地轰了出去。以后再有人来,就只准在客厅里站一站,轻易不放人进我们屋里的。 胤禩放下他们两个,将我按回床上,解开我的衣服仔细检查。我产后恢复的很慢,时不时会撕裂创口流点血。胤禩便极力控制着,不让我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的手指微凉,摸在我身上竟然让我感到一阵燥热。“我没事,不用,嗯!”他突然俯身吻上了我的胸,我没防备,丢脸的嘤咛一声。 胤禩停了下来,微抬起头俯视着我,表情十分暧昧,要笑不笑,“沫云……想我了,嗯?”这一句话说的极轻,眼神魅惑勾人。 我暗骂一声,偏过头去,这个男人,竟然色|诱我,太卑鄙了! 胤禩坐了过来,将我揽进他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弄得我又痒又燥,扭着身子要推开他。这个人却仗着他身体强壮愣是不放手。 他含着我的耳垂不放,舔咬着,吞吐着热气,“方才我仔细瞧了瞧,恢复的还不错。” 我的脸更热了。色狼,果真是色狼。 “哇!”“哇!”大概是看到他们的额娘受欺负,两个小家伙很识趣地一同大哭起来。 胤禩很不舍地松开我,抱起哭闹的起劲的弘旺轻轻拍着。这个小子,也不知道像谁,每次一哭都是扬胳膊踢腿的,很是凶猛。 我抱起小仔仔拍了拍,她立马止了哭,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一眨不眨地看,小嘴巴吸着自己肉嘟嘟的手背,一副小馋猫的模样。 “胤禩,他们真可爱,是不是?”看着在我们怀中的一对儿女,我动情地对他说道。 “嗯。”胤禩修长的手指在弘旺挂着泪痕的小脸上轻轻揉了揉,笑的孩子一般的可爱,“我们的孩子。沫云,谢谢你。” 我松了口气,终于不闹别扭了呀。看他很是欢喜地捏捏他们的小手小脚。弘旺不老实,扭着肥肥的身子乱动,好几次险些都胤禩手臂里滑到床上去。 看着他们两个,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喂过他们呢,那怎么行。当下便解了脖子上绕着的系带,将肚兜撩了上去,塞给小仔仔一只。小家伙饿了,贪婪地吮吸。 乱扭的弘旺盯着妹妹瞧了瞧,身体想外挺着,往我怀里扑。胤禩抱着他,不过一会儿额上竟然累出了汗。 “胤禩,就让他也吃一点啦。”我示意他松开弘旺。 “没这规矩吧。沫云,快把她也放下来。”胤禩在有些事上还是很封建主义。看到我亲自喂,很是惊骇的模样。 “我不管,我就要!” “慢点,弘旺可沉了。”胤禩踌躇了一会儿,实在拗不过弘旺,便将他塞了过来。 “斯。”我倒抽一口凉气,雄性果然都是粗暴地。弘旺咬得我生疼。还很霸道地蹬着腿去踢妹妹,妄图独占我。 “你老实点。”胤禩小声呵斥。 我乐了,“这么小他懂什么。” 不声不响吃着奶的仔仔突然抬手在弘旺的脸上挠了一道子,弘旺吃痛,嘴里便松了劲,张着嘴巴大哭。他身子沉,我没抱稳,他便滚到了柔软的被褥上。 胤禩忙拍着他低声哄,颠来倒去就那几句话,“乖,不哭。乖。” 我耻笑他,“平日里那些个甜言蜜语都哪里去了。哄个娃娃都不会。” “那些话,只能对你说的。”胤禩很正经地说道,深深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震,一股暖流就从心底渗了出来。爱他,真是值得。 仔仔动了动,在我怀里拱了几下,接着大口吃奶,顺便一只热乎乎的小手摸上了空着的另一只,肉肉的小手罩住了顶端,仿佛宣誓着这个怀抱,还有这些||乳|汁,全是她一个人的。 我无语地低头望着她,小家伙掀开眼皮凉凉地瞧了我一眼,很大牌地闭了眼睛,嘴里的动作却不停歇。 汗,莫非,感情这丫头和她老爹一样,是个腹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时间要转动康熙四十七年,你们知道的,这一年八八的生活变动很大,做好心理准备。o(n_n)o 开端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末,塞外,我们一家人所住的帐篷里。 “喂喂,弘旺,你也太笨了吧,都连输四局了。”眼看着不到十分钟,弘旺又被妹妹杀得惨败,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曲起手指在他半秃的脑壳上轻轻敲了敲。 “额娘,再敲下去,哥哥会更笨的。”原玥小朋友一点不给她憨厚的哥哥脸面,胖胖的小手慢悠悠地捡起被她吃掉的棋子,开心地在她脚边堆成一堆。 弘旺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额娘,她耍赖!” “输了就是输了,哪有这样的。”我拉拉他细细的小辫子,盘算着是不是小孩子不该留长头发,好像会影响智力发育,该剪掉吧。当初我这样建议时,胤禩给我定了大逆不道的罪名,说是满人的头发最是尊贵,怎么可以剪?!万万不可!“要屡败屡战才行。你可是男孩子。” “哼,她有弘历哥哥教她,我都是自学的。”弘旺很是不满。 原玥很是得意地笑,“你嫉妒我,弘历哥哥都不待见你。” “额娘!”弘旺又被原玥气得说不出话来,扭着身子扑到我怀里撒娇。 “没羞没羞,咱们满人最见不得这样的男儿。”原玥撅着嘴巴继续鄙视她哥哥。 弘旺虽然是哥哥,可是,怎么说,好像没他妹妹聪明。 他们俩出生后,经过一番讨论,胤禩决定给丫头起名叫做:原玥。其实我一开始想到的是“圆月”,以为他是看她脸圆乎乎的像圆圆的月亮,结果胤禩很深情地解释说,他的女儿要同草原上的月亮般皎洁美丽。我便默默地吞下了自己的见解。 我没见过胤禩小时候的模样,不过老一辈的都说他们两个和胤禩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眼睛那里像我。一开始我很不平,孩子从我肚子里跑出来的,怎么大面积的都和他一样了。后来胤禩说眼睛才是一个人的神聚所在,我想了想觉得也是哦。 “对了,玥玥,你少往你四伯那里跑,离你弘历哥哥远点。”那个弘历简直就是胤禛的翻版,整天冷冰冰的,小小年纪就装酷。可真是奇了怪了,他好像特别喜欢玥玥。这个以后的风流种子,还是少来祸害我女儿吧。 “我不!”原玥昂着她肥肥的下巴拒绝。 “原玥同学,你敢不听额娘的话,以后会越来越胖的。”我邪恶地拿身材问题对其进行恐吓。 “要是不和弘旺哥哥玩,那我瘦了也没什么用啊。”小丫头理直气壮。 额,我汗了一下,突然想起在古代是可以近亲结婚的哦。不是吧,这么小就早恋?这可不好。而且,弘历他老爹可算是你的杀父仇人呢,你这个不孝女!“玥玥,女孩子太聪明了就不讨人喜欢了哦。”我笑的恕? 原玥歪着脑袋看看我,大眼睛咕噜噜转,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看她歪着头顶傻样,我不觉笑了,伸手捏捏她的小圆脸。 “是啊,原玥小朋友,”弘旺一脸严肃地符合,“要是额娘像你这么聪明,阿玛就不会这么疼她了。是不是,额娘?” 望着仰着小脸期待被表扬的弘旺,我压了压心头的火,忍了,不能和自己儿子一般见识不是? “哪有。阿玛会欺负额娘呢!”原玥很快就不在那个问题上纠结,和她哥哥八卦起来,“晚上的时候总是额娘求阿玛饶了她呢。我看到阿玛压着额娘不放,额娘哭得好惨……”不等她说完,我羞愤交加地扑过去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小孩子不许谈论大人的事情!” 我就说,孩子懂事的太早了不好! 为了加深我们一家人的感情,我闹着不许分房睡,总是让他们俩和我们一起睡,现在看来,是时候将他们两个扫地出门了! “啊,阿玛回来了!”弘旺爬下床,晃晃地跑到胤禩身边,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阿玛,欢迎回来。” 很好,我赞许地点头,松开了捂着原玥嘴巴的手。原玥脆生生地叫道:“阿玛,欢迎回来。”从我怀里出来,向胤禩跑去。这两个孩子让我教导的颇具现代气息。 “好好。”胤禩笑呵呵地弯腰,一手揽了一个抱进了怀里,朝他们粉粉的小脸上各亲了一口,“乖,真乖。” 原玥一向更喜欢亲近胤禩,粗短的小胳膊勉强圈住她阿玛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印了个带着口水的吻,“啵”的一声,亲的还带响。 胤禩抱着他们走到床边,放了下来,“他们两个又沉了。” 看着他面上掩饰不住地疲惫,我起身倒了杯茶递给他,“累了吧。” “嗯。”胤禩应了声,接过来一饮而尽。歪着身子看着原玥和弘旺嬉闹,又看看我,眼光柔暖。 康熙四十七年是多事的一年,这一年,胤禩会不会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会被康熙厌恶?虽然弘旺提早出生,可是这几年,还是按着历史的规矩在运行,该来的,一件都没少。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好。 最近太子频频惹康熙动怒,康熙便将火出在其他人身上。谁都看得出,康熙对太子的容忍已经到了一个顶点,只要再有什么事,太子党随时都可能倒塌。 胤禩也越来越忙碌。身上有着蓄势待发的锐气。看他如此,我的心也跟着紧绷,即便知道,若是他成功,我的下场会比死更惨,可是,还是忍不住为他加油。 我以为,为他生儿育女后,就不会再有人来介入我们的感情了。可是,前段时间,有两个宫女,说是奉了德妃娘娘的懿旨伺候胤禩。可谁都知道这是康熙的主意。 那两个宫女仗着是宫里来的人,再加上出身也不低,性儿高的很,不服管教。如果若曦还让我有点愧疚的话,那是因为她是真的爱着胤禩这个人,而这两个宫女根本是相中了他的权势,我自然不会客气。 然后,我和胤禩因着这两个宫女吵架了。婚后头一次,他对我真是动了火气。那两个宫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胤禩诳进了她们的屋,等他回我的屋,已经是后半夜了。我自然是嫉妒,闹着性子不肯从他。 结果他真生气了,“沫云,我对你的心思,你不懂吗?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我哑口无言。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知不知道,只要你说要,或者,康熙一开口,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越是爱他,心里越是惶恐。除了吃醋,让他一遍遍开口哄着我,说只要我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派遣心中的忐忑。 那晚上他没有碰我,赌气去了书房。 头一次,我服软。披了衣服去书房找他。想要道歉。还未等我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胤禩正要往外走。看到我,一把抱住了我,喃喃地说着“对不起”。 后来,那两个宫女便被胤禟要走了。 胤禩说他明白我的不安,会让我放心。也让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妥协。当时听着只觉得感动和高兴,后来才恍觉,胤禩他,早就预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为他揉着太阳|岤。胤禩闭了眼,很是舒服地叹了口气。 “阿玛,你有白头发了。”原玥爬到胤禩头边,很是惊讶地叫道。 “是吗?”胤禩没有睁眼。 弘旺挥着胳膊兴奋地挤过来,“阿玛,我给你揪掉吧。” “去去去。”我驱赶他们。这种温馨的活也该我干呀。 怎么这么快就有白头发了?操心太多了。我盘算着去向大福晋讨要点乌发的秘方。 “贝勒爷,皇上诏您过去。”尔玉在帐篷外传道。 我垮了脸,都傍晚了,还有什么事啊。真讨厌。 胤禩起身,低头吻了吻我的唇角,“很快就回来。等着我。”说着附到我耳边,“心疼我了?那,晚上好好表现,嗯?” ……色狼!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可能”二更,晚上“可能”会再更一章,~\(≧▽≦)/~啦啦啦 目睹 望了望已经黑透的天空,我有些不耐烦地在帐篷里踱着步子,这么晚了,胤禩怎么还没回来? 蹲在地上不知摆弄什么的原玥很是合理地提醒我,“额娘,稍安勿躁。哥哥还没回来呢。” 经她一提醒我才发觉弘旺那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哥哥去哪里了?” “好像是找十三叔去了。哥哥和弘历哥哥前天比试箭法,输得好惨,十三叔说要教他呢。” 我撇撇嘴巴,两个小子,一个五岁不到,一个七岁多一点,拉得那种小弓我都看不上眼,有什么好比试的。 我吩咐了几个丫头看着原玥,便向十三那边走去,把弘旺寻回来。还可以“顺便”路过康熙的帐篷,把胤禩也一起带回来。 这几天康熙心情不佳,整个营地里都很低调,暗暗的几盏灯。每个帐篷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近。走着就觉得脊梁骨发凉,有点后悔没带个人出来了。 从皖澜嫁给胤祥后,我也没再特意寻贴身的丫鬟。怎么说自己也是生活能自理的大人,没有欺压人的恶习。 所有的帐篷都是围着康熙的那顶极其奢华尊贵的布置的。总体布局是,八爷党驻扎在了东面,四爷党驻扎在了西面,太子党霸占了其他的方位。 往日里康熙那里总是灯火通明,今天却是暗暗的,只有些许沉沉的晕黄光线从窗户缝隙里漏出来。 因为好奇,便朝那边倾斜着走了过去。今天是九月三号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便是一废太子的时候了。史书上说太子窥伺康熙起居,惹得康熙寝食难安,被人告发后勃然大怒,不知是真是假。 十三的帐篷在康熙帐篷的斜后方,绕道背光处,看到那个月下绰绰的身影,我一时惊得僵在了原地。 那人探头探脑地向站在康熙的帐篷外头,扒开了一点窗户上垂下的毛毡,屋内的光线落到他身上,可以明显地分辨出那身衣饰,不是太子还是谁呢? 历史果然都是真实的。我就装做没看到好了,这个变态,竟然偷窥他父亲的起居,真是昏了头了。 一阵凉风吹过来,隐隐响起了阵微弱的铃铛声。 顿时,我身上的血凉了一半,转身望向那个人。那人似乎有些慌乱,朝我看了眼,扭头向太子的帐篷方向去了。 没走几步,有个黑影窜到了我面前,不等我呼救,就被捂住了嘴巴像无人的阴影处拖。 “救,唔!”发不出声音,我张口狠狠咬了那个人的手。他身上凉凉的,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 这一口咬得极重,血都跑到我嘴里去了。又腥又闲。他身子一僵,手下更用了力。我呼吸不畅,简直要晕过去了。这是干什么?杀人灭口? 一路拉扯着,我的鞋掉了一只。抬脚去踢他,那人便发了狠。将我按到了草地上。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看清那个人的脸,我打了个哆嗦。双手去掰他的胳膊,他却不肯松劲,冷冰冰地又重复道,“今晚你从没出来过,什么都没看到。记住了吗?” 我仰着头大口地喘气,一颗心简直要跳出胸腔了。这就是真相?“如果不呢?”开口,我讶异地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冷静。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凶厉,手上突然一紧,又立马松了力道。 “你想杀我?”我为这件意识到的事情感到一阵心痛。就算是我如今和他已非当初的情意,可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毕竟是他曾经深爱过的人,他怎么可以,就算只是那一瞬间的念头,也不可原谅!皇位,于他,真是那么重要吗? 他的眸色一下纠结起来,翻涌着说不出的痛楚,“你知道我不会的。” 我直挺挺地躺着,盯着他看。胤禛的嘴唇抿了抿,最终收回了手。走到一边将我落下的那只鞋捡了回来,很是自然地扯过我的一条腿,要往我脚上套。 “不用!”我要缩回去。他一愣,随即故意加压,按着我的腿,将鞋子给我穿上,才放开。 “以前,你不喜欢穿咱们满家格格的鞋,都是我给你穿的。”胤禛愣愣地望着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那是以前。”我轻声提醒他。 胤禛的脸又冷了几分。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记住我说的。否则,谁都保不了你。” “等一下!”看他要走,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胤禛停住脚步,头也没回,“什么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以后,若是,若是你成功了,请你放过胤禩,不要伤害他!” 我低了头,发觉他的双手握的紧紧的,便小心地向后挪了挪,我可不想再被他掐一次。 胤禛的猛地转过身,表情狂躁的像一头发了狂的狮子,长臂一伸,双手便紧紧扣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拉到了他怀里。 “哎,放手啊!”他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我都嫁了人了! “你在跟我谈交易?”胤禛几乎是咬牙切齿,“成功,你指的是什么?” “你懂的!”看着这样的他,我有些害怕,不过,能够拿到一个空口的承诺也是好的。这样胤禩的后半生也不至于那么凄惨。 胤禛重重地喘息着,灼热的气息喷了我一脸。“你说的伤害是哪种?” “嗯——”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胤禛腾出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你还欠我一份人情。最好记住了!” 听他提起那件事,我有些生气了,“谁让你欺负若曦的?我不过是不想让她缠着胤禩,你竟然,竟然——” “那有什么?一个女人而已。”胤禛突然笑了,邪肆的可怕,“她不过是你的替代品而已。……放心,老八是我弟弟,就算……我不会怎么样的。沫云,你又欠了我一次,给我记好了。我胤禛,不会白白帮人的!” 我瞪着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低头看着我,那双幽深的凤眸眯了眯,唇便压了过来。 我偏头避了开去,他凉凉的唇擦过我的耳朵,落了空。 胤禛猛地将我推开,扭头大踏步地离开了。 解环 一路猛跑着,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捕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我猛地收紧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胤禩的腰,扎进他怀里不肯抬头。 “怎么了这是,谁惊了你吗?”胤禩安抚地拍拍我的头。 “胤禩,你去哪了?”一说话,才发现我的声音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皇阿玛指示完,老十四请我去他那里坐坐,谁知竟忘了时间了。怎么,担心了?”胤禩笑着安抚我。 “额娘,没羞没羞,这么大了还撒娇。”听到弘旺的声音,我忙从胤禩胸前抬起头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沉着声音训他,“再多说一句,就打你的屁股。” “额娘坏,十四叔救我!”弘旺撅起了嘴巴,身子一扭往十四怀里钻,昂着下巴不看我。 “八嫂,您老也注意点影响成不?”十四拖着弘旺往身上提了提,“我这侄子都被您教坏了。” “没规矩!”胤禩给了他一个爆栗。十四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说了。 “弘旺怎么在你这里?”我好奇地问道,“胡乱跑,担心死我了。以后不许你出门!” “弘旺没有乱跑!”弘旺不服气地回过头来抗议,“十三叔骗人,我去找他,他不在。我遇到阿玛和十四叔,是阿玛许我跟着的!” 迎上我怀疑的目光,胤禩点点头,“是这样。” 回到帐篷里,哄着两个小家伙睡了。我伸了个懒腰也爬上了床。 胤禩原本歪在床上看书,看我过去了,立刻将书抛到一边,将我扯进了他怀里,翻身压了过来。 “你,还亮着灯呢!”我红着脸拒绝,每次都这么急。这只狐狸,人前最是会装,对着我尽做些丧尽天良没人性的事情。生完弘旺和原玥,他顾忌着我的身子,将近半年没有碰我。就算我故意逗着撩拨他,他也一副柳下惠的模样。正所谓不在沉默着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长久的压抑让他在解放的那一刻完全被兽性主宰了。后来,在一个温馨的飘着花香的夜晚,我被他拉进了房里,任他欺凌了一晚上。他就那样占着,一夜不肯退出来! “那又怎样?”胤禩坏坏地笑,吻了过来。我搂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觉得安全、安心。 “这么急?”胤禩低低地笑了两声,看他眼睛闪烁的光彩,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好事。 “你才急呢!”我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为什么男人在床上会这么厚脸皮? “我就是急啊。”胤禩开始动手扯我的衣服,没一会我身上便什么都没有了。 “嗯,疼!”我嘤咛一声。 “这是什么?”胤禩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我的脖颈,绕着画圈。 我抬手摸了摸,有凸出来的感觉。是不是留下了指印?我一惊,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胤禩的表情有些严肃。小心地摸了摸,疼,又有些痒。 “怎么回事?” 我沉默了,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而且,胤禩那么聪明,无论我找什么借口都会被他看穿的。我也不想骗他。 “没事。”看他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摸样,没办法,我主动向上挺了挺腰,双手诱惑地抚过他的胸膛。果然,他身子一紧,喉咙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火热的吻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第二天从一大早整个营地里都乱糟糟的。我在帐篷里忐忑不安地陪着弘旺和原玥。皖澜过来了一次,很是惊恐地样子,说是太子不知又因为什么事触怒了康熙,随后痛哭不止,十分伤心。周围的人都跪了一地,谁劝也不听。 紧绷绷的压抑气氛一直持续到傍晚。晚上胤禩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看到我,只说了一句话,“太子被废了。”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胤禩走到我身边,很认真地看着我,“沫云,你有没有什么要给我说的?” “没,没什么。”我有些慌乱地扭过头。 胤禩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将我抱进了怀里。他很激动,心脏的跳得很快。是不是,觉得看到了希望? 三日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京城。太子被康熙圈禁。令胤褆和胤禩共同抄查惩处太子党的所有。 同日,胤禩受命署内务府总管事。周围的人看胤禩,又多了一抹莫名的敬畏。 这一日,我带着原玥和弘旺去宫里给良妃请安。良妃平日里不喜出门,这次见了两个小家伙,高兴的紧,两人缠着她要一起去御花园里玩,良妃拗不过,便很高兴地答应了。 今年的秋天没了往日的热闹,因为太子的事情,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康熙终日郁郁寡欢。朝堂上的竞争越发激烈。前几日十三和十四的家奴竟然打了起来,可见这两派人的对立程度。 我只是嘱咐胤禩一切谨慎。然后希望他离那个缺心眼的大阿哥远一点。连惠妃娘娘都看不惯胤褆的作风了。胤禩和他一同处理太子的事,名义上看是康熙的信任,可是一个不好,便会被反咬一口,被扣上觊觎储位的罪名,他们谁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弘旺和原玥进了御花园就兴奋地到处乱钻。我和良妃一人跟着一个,累的满头大汗。 “弘旺,你再跑,看我回家不打你!”实在跑不动了,我喘着气冲他叫道。 “额娘跑不动了,好笨哟!”弘旺得意地背对着我撅起屁股冲我摇了摇,又一头扎进了花丛里。 我绝对要抓到他,打得他屁股开花!他最近越来越皮了! 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响,我循声望去,正好瞧见康熙,身后跟着十三,两人正在严肃地说着什么。突然,康熙严厉的目光柔暖了下来。 良妃追着原玥一路到了康熙面前,抓住她,高兴地叫道:“玥玥,抓住你了哦。” “皇爷爷!”原玥乖乖的叫人。 良妃的身子明显僵住了,继而得体地向康熙行礼,“臣妾向皇上请安。冲撞了圣驾,还请皇上降罪。” 康熙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缓缓说道:“起吧。没什么。” 我忙走过去请安。 康熙看到弘旺和原玥,高兴了不少。抱着他们两个逗弄了一阵子。 弘旺和原玥都是可爱的孩子,嘴巴又甜。哄得康熙乐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好一会儿,康熙才放下他们两个。看了良妃一眼,“累了吧,陪朕去亭子里歇歇。” “是。”良妃福了福身,跟在他身后。康熙微微侧过脸,却携了她的手,牵着她一同走了过去。 十三看到我,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我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康熙却穿了话,“都过来坐吧。” 凉亭里,弘旺和原玥大口吃着宫女端上来的糕点。康熙笑眯眯地摸摸他们的小脑袋,问些学问。原玥答得很好,康熙很是欢喜。 “弘旺呀,可要向玥玥多学学。咱们皇家的男儿可不能只会武艺。” 弘旺正往嘴里填东西,听康熙这么说,似乎想反驳,又说不出话来,含含糊糊地呜咽着。 “老十三,弘旺的一些拳脚是你教的?”康熙随口问道。 “回皇阿玛,儿臣只是指点过而已。”胤祥恭敬地答道。 “对了,十三叔!”弘旺费力地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捧着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拍了拍他的小胸脯,“你说要教我弓箭什么的,到现在还没教呢。十三叔骗人!” 胤祥笑着哄他,“你说什么时候想学,十三叔就什么时候教,成不?” “这还差不多。”弘旺很得意地应了,拽拽地捏过一块糕点,递给康熙,“皇爷爷,你也吃。” “好好,弘旺真乖。”康熙接过,又放到一边,“告诉皇爷爷,你是十三叔怎么骗你了?” “咱们狩猎那回啊,十三叔说要教我,我过去找他,可是十三叔不在。后来,我遇到了太子伯伯,是太子伯伯将我送到阿玛和十四叔那里去的。” “哦,什么时候遇到的太子伯伯?”康熙的眼睛一下像着了火,语调却还是平平的,甚至,还带着丝笑意。 我很想上去堵住弘旺的嘴巴,这个小子,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当时天好黑哦。”弘旺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过太子伯伯当时牵着马,他送了我,就骑马奔了远处。太子伯伯好厉害!那么晚了还要跑那么远!” 胤祥的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有些发白,捏住了腰上垂下的那个带着彩穗的铃铛。那是皖澜的手艺,她说将求的平安符塞到铃铛里面挂在身上,可以永保平安。 “嗯。”康熙呷了口茶,淡淡地应了一声。 良妃看情况不对,拉着我们娘三个告辞了。康熙也没留我们。胤祥面色煞白。走得远了,我回头望过去,看到胤祥缓缓在康熙面前跪了下来。 “哇哇——!”弘旺鬼哭狼嚎的大声叫嚷,捂着屁股跑着避开我。 “给我停下!听到没有!”我在后面追他,这个混账,说了些什么话。皖澜目前还有身孕,这个时候胤祥出事,要她怎么办?! “阿玛救命啊,额娘要打死我!”弘旺一看到胤禩,忙跑到他身后寻求庇护。 胤禩拦着我,气得我跳脚,“走开,我今天非好好收拾他不可!没事说那么话干什么?!” “沫云,你冷静点,弘旺还小!”胤禩捉住我两只胳膊,将我往屋里拖。“弘旺,去找奶娘。” “嗯。多谢阿玛救命之恩。”弘旺忙不迭的溜走了。 我被胤禩按着坐到了椅子上,喘了几口气,腾得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皖澜!” 刚坐起来又被他按了回去,“不用了。” “怎么行?胤祥他——!”我截住了话头。 胤禩沉了脸,“你看到了?” 我张了张嘴巴,最终没有说什么,点点头。他不是也知道吗?他们,胤禟,胤俄,还有胤禛他们,都是希望看到太子落马的。他和十四都看到太子那晚上不在营地吧。所有,胤祥才有了可乘之机。只是,胤禛他,就真的不怕牺牲胤祥吗? 突然想起了那晚上胤禛眼中的杀机,他是,真的有那一瞬,想为了保住胤祥而杀了我的。 “老十三被皇阿玛圈禁了,包括他所有的家眷。目前,没有人能够进去。四哥被削了职,赋闲在家。”胤禩语气平淡地向我报告了四爷党的惨状。 胤禩俯下身,伸手解了我颈上的扣子,在我脖颈上摸了摸,“红肿已经消了。” “嗯?”我呆呆地望着他,一时还不能解释这个消息。胤祥,像历史上记载的一样,被圈禁了。“多少年?” “十。”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闹哄哄的一片。 “四哥也要闲好一阵子了。”胤禩的语气有些凶恶,在我听来,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我抬头看着他,“胤禩,昨晚上你给他们两个说你小时候的趣事,引得他们两个今天去,是不是,”我困难地组织着句子,“是不是知道皇阿玛会和胤祥去那里?你知道弘旺的,会把一件事反复地唠叨,看到十三,他会提的。皇阿玛就算不问,也会有所怀疑。是不是啊?”皇上的出行,都是定好的,甚至去哪里走走,也会有人提前通知内务府,记录在案。 胤禩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你,你太过分了,连我们的孩子都利用!”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猛地站了起来。 “沫云,你听我说。”胤禩要抱我,我猛地推开了他。 “你走啊,别让我看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了,哇咔咔 关押 九月二十五日,安亲王府。 “额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弘旺蹲在一边玩了会儿泥巴,怏怏地搓着手跑到我身边来,仰着小脸问道,“我想阿玛了。我想回家。” 我正坐在台阶上拿着一朵菊花撕扯着,他这么一问,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我也想回去啊。可是,胤禩,他也太过分了!我带着弘旺和原玥来到岳乐这里,他也不知道来哄哄我。就这么晾着我,做坏事的可是他啊! 以往他做那些事情,我总觉得,是他生于皇家的无奈,可是,这么有计划的去陷害别人,而且利用他的不谙世事的儿子打击他的亲兄弟。我就是心里别扭。更感到惶恐,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巨大的落差他能否承受的了? 这段时间,他和胤褆奉命抄查太子府,胤褆那个狠心的人竟然胡乱杀人,给胤禩惹了不少麻烦。我想回去看看他,又憋着口气。 “玥玥,你说,额娘该回去吗?”看着原玥一副淡然的模样,我开口问道。 “咳咳,真没羞,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小孩子来拿主意。”听到那个声音,就知道是岳乐来了。 “要你管啊!”我恨恨踩了几下被摧残的不成模样的菊花。 “你来,我给你说些事。” “有话快说!”看着岳乐悠悠地喝茶,我不耐烦地说道。 岳乐咽下口热茶,叹了口气,“其实,皇上一开始将你指给他,我是不乐意的。胤禩他,怎么说,过于通透了。而且,他的出身……更重要的是,你那时候心里头没他,外公更怕你过了门受委屈。” “说这个干什么?你看到了吧,我真受委屈了。当初为什么不拒绝呢?”我赌气地说道。 “咳咳,”岳乐咳嗽了几声,我忙站起来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这几年,他身体不大好了,面色也不如往年红润,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好了,外公。你就照顾好你自己吧。我,很爱他。就是这几天心里不舒坦。过两天我就带着他们两个回去。” 岳乐长长吐了口气,“那就好。外公只是想提醒你,男人的世界不是你们女人能理解的。尤其是,像他们这些个皇阿哥。胤禩他,到了如今的地位,要么继续,要么,摔得体无完肤。外公那时候看着皇上,也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皇上好命啊,有孝庄太后手把手地教导。胤禩呢,除去良妃,我看放他心里头的只有你一个了。沫云,你要惜福啊。” 我低头绕着手里的帕子,“外公,我一点也不想让他做——”看到岳乐警告的眼神,我咽下了到嘴边的那两个字。就算不知道他的结局。我也不想嫁给一个皇帝。到时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大清基业等等,哪一个都会压过我。到时候,就算他不想,只怕也是不能了。 “外公明白你的心思。“岳乐拍拍我的胳膊,示意我坐下来。”这些话,你有没有对他说过?” “当然没有!那是他的梦啊,我怎么能阻止他呢?他会恨我的。”忍不住,我开始抹起了眼泪。我多想把历史告诉他,让他陪我一起离开这里。可是,看他那么努力,我怎么忍心去打击他。 “沫云,昨儿晚上,皇上召见我。看他的意思,”岳乐捋了捋胡子,微眯着眼睛盯着外头湛蓝高远的天空,“你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好。男人,不可能只要一个女人的。……… 傍晚,下了马车,看到胤禩站在门口等我,他仍是那么温柔地笑,“回来了?” 明明只是普通一句话,我的眼泪却簌簌的往下落。也顾不得弘旺和原玥在场,扑倒他怀里大哭。“你混蛋,为什么不去找我?呜呜……” “我在啊,每天都去。安亲王拦着不许我见你。”胤禩抱紧了我,低声哄着,“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疯了。沫云,对不起,对不起。” “真的啊?”我抽抽噎噎地说着, 八福晋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9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9部分阅读 鼻涕都蹭到他干净的衣服上去了。 “额娘,我可以作证。”原玥突然开了口,“但是曾外公不许阿玛进府,还将偷偷送信的人给打了出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含着眼泪瞪她,这个小马后炮! “是额娘自己说的啊,”原玥尖着嗓子学,“‘你们谁都不许提你们阿玛,否则就打烂你们的屁股!’我哪儿敢啊。” 一番话,说的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很晚了,胤禩还在书房里没有回来。我等了会儿,便提了灯去看。 看到我,胤禩嘴角泛起柔暖的笑,“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放下灯,凑到他身边去。长长的一份奏折,写了一半的样子。随意地瞥了几个字,又是关于太子的。 胤禩随手搁了笔,将奏折合了起来。拉着我站到了他腿间,伸出手臂抱住我,“沫云……” 他埋头在我的胸前,什么都没说,却让我心里难受的很。 湿热的吻落在我胸前,我微微挺胸迎了上去。 胤禩站起身,将我打横抱起,饶过书桌后面的屏风,将我放到了里面的那张大床上。神情有些严峻,手下毫不迟疑地解着我身上的扣子。 二十七日下午的时候,宫里突然传来旨意,说是康熙要召见我。当时胤禩没有在家。我嘱咐了几个管事的,便坐了轿子进宫。 康熙在御书房里,我有些忐忑。进了门忙跪下请安。他只是微微颔首,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夕阳的光线给隔绝在了外面。听到门被关闭的“吱呀”一声,我的心不安地跳动了一下。 “坐。”康熙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他身上有种浓郁的落寞味道。灰败。全然不像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威严帝王。 “有个叫张明德道士说老八后必大贵,可有此事?” “没有!”我腾得一下站了起来,“那个人是个骗子,他其实是个郎中。”不可能,张明德早就走了,什么时候给胤禩相的面? 康熙往下压了压手,我尴尬地又坐了下来。 他仔细地盯着我看,让我觉得全身不自在。“沫云,老八是朕和良妃的儿子,朕愧对良妃,希望他能摆脱出身带来的困苦。所有,满朝中,选了势力最大、富贵无比的郭络罗家,将你这个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指给他。郭络罗一族由此便可以成为他有力的支撑。”他顿了一下,“老八很疼你?” 我喃喃说道:“我们,相互深爱着对方。” “深——爱——”康熙咬着这两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露出一个带着些许讽刺意味的笑,“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却不是胤禩追求的。“我希望,胤禩好。” “很好。”康熙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老八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经过这几年的磨练,朕看他,足以担当大任。裕亲王曾极力向朕称赞过他。现在,他只有一个弱点,恰恰是致命的。”说罢,深深地盯着我看。 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嘴里干涩涩的,清了清嗓子,“皇阿玛,儿臣不懂您的意思。”他在向我暗示什么?他是在向我说明,他有意立胤禩为太子吗? “一个帝王,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康熙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他的意思。 “可是,他不是。”我虚弱地回道。 康熙突然站了起来,威严地俯视着我,“他会是!” 我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什么叫他会是?“皇阿玛,您应该知道,二阿哥他,是遭人陷害。” “老二,终是难成大器。”康熙重新坐了回去,揉了揉眉心,“如果你真的‘深爱’老八,就不要再阻碍他。老八为了你多次拒绝朕的指婚。再这样下去,朕给他再多东西,还是不行。” “我该怎么做?”好像声音不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朕亲自为老八挑选了两个人,是朝中两位将军的女儿,老八虽然主管内务,若是手中没有兵权,也是枉然。以后,她们两个就是你府里的侧福晋。” 要接受吗?这样,胤禩以后就可以做皇帝了,史书上记载得那些凄惨的后半生将会永远不会发生。我的孩子也不会被雍正打上那么污蔑性的称呼。 我站起身,在康熙面前跪了下来,“谢皇上恩典。不过,我不能答应。胤禩他,也不会同意的。我们,有过约定。不会背弃对方。求皇上收回成命。” “胡闹!”康熙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天地站起身,“难不成,你想让老八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真是荒谬!” 看到他发脾气,我心中反而坦然。一瞬间,我是想过妥协。可是,那样,余下的后半生里,让我和胤禩过着相互折磨的日子?我不要! “朕可以替老八废了你!”康熙开始拿他的皇权来压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们!”我生气地冲他大喊,“你负了良妃娘娘,现在又要逼着胤禩做你这样的人,你怎么忍心!” “放肆,你竟敢顶撞朕?”康熙恨不得将我杀了,那双和胤禩相似的眼眸里满是怒气和冰冷的杀意。 我咬着唇瞪着他。在心里诅咒他。我以后再也不崇拜你了,坏蛋。做你的千古一帝去吧,活该家门不幸! 康熙突然收敛了全身的怒气,冷冷地看着我,“老八的心思朕最清楚不过了。来人!” 立刻,一群侍卫冲了进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皇上有何吩咐?” “八福晋郭络罗沫云,出言不逊,顶撞于朕,现拿进宗人府,择日审候!” 不等我从地上起身,就被两个人粗暴地架住了胳膊,拖着我往外走。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挣扎,踢打,他们却恍若未闻,一直将我拖进了宗人府的牢房里。 “咣啷”一声铁门被锁上了,面无表情的狱卒将铁链子又在监狱门上绕了几圈。不理睬我的嚎叫,走开了。 “放我出去,听到没有,放我出去!”任我喊破了喉咙,震击鼓膜的还是只有我自己的尖叫声。 胤禩,你在哪里?我扶着栏杆滑坐到了地上。谁来救救我。谁又来救救我们两个。为什么,想要简单的生活,在这里,就这么的难! 作者有话要说:我先爬下去吃个饭,一会回来接着写,今天一定二更。o(n_n)o哈!中秋快乐 喜服 不是说宗人府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吗?为什么没有特殊待遇? 晚上起了大风,呜咽的秋风从高墙上的小窗户里不停地往里面灌,又冷又吓人。鬼哭狼嚎一样的。幽冷的小火苗忽明忽暗的。 我来的时候没吃饭,这会儿饥寒交加,冻得缩成了一团。从来到这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整间牢房里只有一张床,木头被水浸过一样,捏着都软了,坐上去“嘎吱嘎吱”的响。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显得特别吓人。 我望了望头顶,还好还好,没有飘着白绫。整个牢房里阴森森的。我缩了缩身子,向墙角靠过去。冰凉的墙激得我一个激灵。这里面不知道冤死过多少人呢。我平日里最怕这个,再加上自己就是一缕魂,更是对世上有鬼这件事深信不疑。听到那个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感觉冷风从每一根头发之间的缝隙里扫过,扎的我生疼。 “福晋!”看到那个人,我实在忍不住,抱着头尖叫了起来。 “啊——!有鬼啊,胤禩救我啊!”声音被反弹了回来,一遍遍的响在我自己耳边。“救命啊!” “福晋,小的不是鬼,您冷静一点!福晋!”那人尖着嗓子,压过了我的声音。 我根本不敢抬头,“对不起啦,我现在还不想死,我回去给你烧香好不好,找人给你超度。” “福晋,您抬头看看我,我真是沧耳,我没死。” 我战战兢兢地看过去,虽然灯光将他的脸照得有些诡异,但确实不是血淋淋的。低头看到地上的影子,我放下心来,鬼是没有影子的。那他没死?那当初——好像当时胤禩也没有承认自己杀了他。 “沧耳,真的是你吗?你没死?”我从床上爬下去,跑到门口,隔着栏杆看着他,“你是不是来放我出去的。胤禩呢?他在哪里?” 沧耳手里抱着一床厚厚的棉被,手指上还勾着个食盒,艰难地打开锁,喘了口气,“福晋,天凉了,这是贝勒爷吩咐的,您先裹着,勉强御御寒。这里面有些您爱吃的东西,还有壶热酒,喝了暖暖身子。奴才不能多留,只有这些。贝勒爷让您安心,他一定会救您出去的。” 沧耳一口气说完,将东西都塞进我怀里,又走出去,锁了门,匆匆离开了。 裹着沧耳送过来的被子,我身上暖了了点。胤禩,他知道了。他要怎么救我出去?这里,有谁能大过皇帝?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下去。 “咳咳,”热辣辣的,呛得我难受。整个身体却从胃里开始暖了起来。看到食盒里放着的那些小菜,还有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我拈了块放进嘴里,吃着吃着,就开始哭。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让我想要独自占有他,一点也不能分给别人! “呜呜呜……”他让我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都只想和他在一起。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后来就歪在床上睡了过去,后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大雨,伴着“隆隆”的雷声,等我不舒服地转醒,发现因为靠在窗户下面,棉被被漏进来的雨淋湿了大半。阴冷潮湿,又十分的重。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我向一边挪了挪,勉强用没有湿的一边盖住身子。怎么会这么狼狈。我扯着身下的茅草,好冷。好想回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了,雨过天晴。 下了马车,看到家门口装饰的喜气洋洋,大红的绸带挂在门口的匾额上,两个大大的喜字分别贴在一侧的门上。 我嘴唇哆嗦着迈了进去。历史,果真是无法改变。它只是变本加厉地真实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如今,胤禩有的不仅不是两个妾,而是两个侧福晋。上的宗堂、入得玉牒。还可给他光明正大的生孩子。 有人在清扫院子,红红的炮竹碎屑刺痛了我的眼睛。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讨厌红色! “胤禩呢?胤禩在哪里?”抓住那个打扫的人,我拼命摇晃着他。 “贝、贝勒爷还未起。”那人结结巴巴地回道,“两位侧福晋——” “滚,哪里来的侧福晋,给我滚!”我粗鲁地将他推到地上,嫉妒的心都要迸裂了。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啊! “沫云,你回来了。” “胤禩!”我回转身,看到他,却在霎那间痛得无法呼吸。这是头一次看到他穿红色。 大红的喜袍,镶着金边的红蟒带,漆黑的皂靴,就连辫子上的结的穗子都是红的。他站在台阶上,俯看着我,眼眸里满是无奈。 “胤禩。”一声柔媚的声音响起,我颤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子。 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其他的女人也可以这般亲密地叫出来。看着他瞬间柔软的神色。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我总算是知道了。 “对不起,沫云,皇阿玛他,否则,我救不了你。你明白我的苦衷吗?”胤禩向我一步步走近。 是,你有苦衷,你有许多的不得已。我自私,明明康熙都那么明白的说了,只要我肯接受,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了。我爱你,却懦弱的不敢痛苦地爱着你。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我们之间到底该怎么办? “沫云,沫云,醒醒,醒醒。”睡梦中有人在轻轻拍打着我的脸,我急促地喘息着,胤禩娶了别人,怎么办? “沫云!”耳边的声音瞬间放大,我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望着昏暗的牢房,还好,只是一场梦。 但是—— “走开,别碰我!”我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甩开胤禩冰凉的手向墙角退去。 “沫云,我——”胤禩向我靠过来,“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走开,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救,走啊!”我捂住眼睛不肯看他。 胤禩真是一身喜服,虽然身上湿漉漉的。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甚至,比平日里更好看。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来就成了他的媳妇,八抬大轿,洞房花烛,交杯酒,我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为了其他的女人穿上了新郎倌的衣服。昨晚上,他是不是也抱了其他的女人? “你乖一点,没有,我没有。”胤禩的身上比我还要凉,头发上甚至还滴着水。他掰开我的手,凉凉的吻印在我脸上。 “不要,你走啊!”我转着头躲避。不要用你刚碰过别的女人的嘴巴来碰我!“走啊,呜呜……”拗不过他,任他亲着,我心里头委屈,难受,又开始哭。 手指碰到他的脖子,一咬牙狠心挠了一把。 胤禩疼的哼了一声,又更强势地压过来,“沫云,你冷静一点,为什么不相信我!” “就是不信。你的皇阿玛要你做太子,给你权力,你不是想要吗?都合你的意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没了力气,我索性趴进他怀里大哭起来,手指使劲抓挠着他的背,“你知不知道,我嫉妒。却没有办法。我不要你了,我要回我的家。你自己在这里做皇帝吧。” “你说的什么话?”胤禩将我从他怀里拉出来,“你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弘旺和原玥怎么办?” “我不管。你以后肯定会恨我的,我不想让你做皇帝,我想毁了你的梦。你会恨死我的。说不定,以后你就会赐死我。呜呜……” “不哭了,不哭了。没有别人,没有皇位,我只要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好不好?”胤禩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开始脱衣服,片刻将身上那身喜服褪了下来,随手扔到一边。“沫云,我没有。我答应过你,怎么可能对不起你。不哭。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胤禩的番外,不忍心的请遁走。o(n_n)o哈!中秋快乐。(咋着个总觉得还是女的被虐了) 番外——(上) 尔玉轻轻推开门,看到立在窗前的胤禩,垂了头恭敬地说道:“爷,时辰到了。” “嗯。”胤禩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浓厚的云向这边压了过来,看来,今晚上一场暴风雨是免不了了。外头的梧桐树上还挂着他给沫云做的秋千,现在,弘旺和原玥正一起坐在上边慢慢地晃着。 尔玉冲外头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三四个宫女捧着喜服、朝珠、缎帽鱼贯而入。上好的锦缎,比他上次成亲时还要华美精细。胤禩低头看着托盘上水一般丝滑的喜服。也是啊,上回迎娶沫云的时候,他不过只是一个空有能力的清贫皇子,依附于富贵无比的郭络罗一家,那时候,红了多少双眼睛。 “更衣吧。”胤禩展开了双臂,淡淡说道。 看着在自己周身忙碌的宫女,胤禩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来。这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吗?站在高处俯瞰众人,曾经因为出身所遭受的一切屈辱都将不复存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用鄙视的目光瞧他,以后,他想见自己的额娘,再也不会有人拦着他。他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抱负。 沫云知道了应该会伤心吧。胤禩仰头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想要忽视因为想起这个名字带来的负罪感。他说只要她一个,说不许她胡思乱想,那一切都是有前提的。一直到现在,心中的天平还是倾向于皇位的。 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不想像五阿哥那样做一个闲散阿哥。沫云的心思,他如何不懂。她小心地掩饰着自己对皇位争夺的厌恶。难得空闲时间陪她出去走走时,她从心底流露出的兴奋和对平常百姓生活的羡慕,他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对不起,沫云,我虽然爱你,但还没有到了要为你放弃梦想的地步。 不管怎么说,沫云是他真心爱的女人,他的心给了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吧。胤禩低了头,任宫女将那串沉重的朝珠挂在脖子上。以后,等他……她就是国母,宠冠后宫。这是无数个女人的梦想。她,应该会理解他吧。 门外已经备好了马,就等他去将军府里接人了。娶了那两个女人,他的势力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了。更重要的是,他有皇阿玛的认可。这比什么都重要。 不对,你知道,沫云想要的不是这些。 胤禩有些烦躁地抓紧了胸前的绸带,上面系挂的火红的牡丹样的花朵扎痛了他的眼睛。 “贝勒爷,还有什么吩咐?”尔玉见胤禩停下了脚步,上前一步询问。 “福晋呢?”胤禩终是没有管住自己,问道。明明一切都是他和康熙早就商定好的。只是这一刻,他不知道,康熙将沫云强行关入宗人府,到底是为了阻止沫云回来阻拦他,还是为了阻止他自己。 “还在宫里。” 胤禩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明天等她回来,再好好哄哄她。她一向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啊。 “阿玛,你穿的这个是什么?”原本在秋千上嬉闹的弘旺和原玥看到胤禩,一前一后地向他跑过来。 看到两个孩子的眼睛,胤禩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了沫云的一颦一笑。高兴时的眉眼弯弯、生气时的杏目圆睁、羞怯时的波光流转。这个女人,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如今要他这般伤害她,怎能让他不痛?! 胤禩勉强地笑了笑,蹲下来摸摸他们被风吹的有些凉凉的小脸,“阿玛有事要去办,你们跟着奶娘去吃饭。早早睡觉。乖啊。” 弘旺四处打量了一下,“额娘呢?额娘去宫里见皇爷爷了,怎么还不回来?” 胤禩的心被刺了一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八岁那年,额娘生了重病,他跑去看她,却被拦在门外。因为额娘身份地位,所以,没有资格抚养他,就连被儿子探望的权利也没有。他跪在门外的长廊里哭了一整夜。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是,从沫云生产有惊无险的醒来后,他头一次情绪失控。他早就知道,从那一天她从他怀里醒来之后,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危险的。她拖着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偏离自己设定好的轨道,背弃一些自己认定的东西。 “你们额娘要晚会儿回来。先去吃饭吧。”他拍拍弘旺的头。 原玥偏着头安静地打量着胤禩,“阿玛,您是要娶其他的女人了吗?” 匆匆赶来的奶娘听到她的话,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冲胤禩不住地磕头,“贝勒爷饶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教好格格。”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胤禩冷冰冰地下了令,大步走了出去。 跟在胤禩身后策马徐行的尔玉看了看天空,壮起胆子提醒胤禩,“贝勒爷,时辰不早了,该快些了吧?” 胤禩这才回神,皱着眉头瞧了瞧跟在身后慢悠悠被人架着的两座轿子。以后,会有其他的女人来侍奉他的起居了。想起沫云第一次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忙了大半天,累出了一身的汗,明明是她不会,倒埋怨起他的衣服来,跳着脚要拿剪刀给他剪烂。他看着她鼻尖冒着汗,双颊红红的小模样,又把持不住,拖了她去床上。这个女人,平日里一副强悍的模样,对于房事却很害羞,就算是故意逗她,还是不敢大声叫…… 胤禩晃了晃脑袋,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都在想着沫云。 他抬头望了望恢弘的皇城,头一次开始思索,皇位,对他而言,是否真是必须的。 “贝勒爷,您去哪?”看到胤禩突然拨马掉头向相反的方向奔去,尔玉急得在后面大叫。冷汗不停往外冒,今晚的贝勒爷太反常了。若是被皇上知道耽误了时辰,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雨点开始往下掉,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胤禩扬起马鞭狠狠在胯|下的马身上抽了一下,马吃痛,长嘶一声,向前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嘿,更啦。坏八八 番外——妥协(下) “贝勒爷,这么晚了,娘娘已经歇下了,贝勒爷!”关雎宫里的守门嬷嬷看到浑身是水的胤禩连身上的佩剑都不解就往宫里冲,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去拦他。 “滚,我要见我额娘!”胤禩看到有侍卫向这边列队跑过来,解了身上的剑随手抛到一边。推开那个嬷嬷迈了进去。 其间早有良妃的贴身宫女将那队侍卫打发了。 胤禩直接跪在了院子里,“额娘,儿子心里难受。求额娘见儿子一面。” “贝勒爷,娘娘请您进去说话。” 外头的雨已经很大了,冰凉沉重的雨滴砸在青硬的石板上,挡不住的寒气沁人肌骨。 良妃看到一身是水的胤禩,心疼地拉他起来。胤禩执拗地不肯起身,“求额娘给儿子指一条路。” 良妃叹了口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秀气的柳眉微蹙,“孩子,你一向是个明白人。心里早该有了计较才是。额娘又能做些什么呢?” “额娘最想要的是什么?” 良妃呼吸一滞,低头看着跪在身边的胤禩,那双眼睛,那通身的气质,像极了那时的他。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逐渐疏远。她为了他忍受种种刁难,他为了她顶住各种压力。最终,两人竟然都承受不住对对方的愧疚而相互躲避!她只有他,他却有太多要顾忌的。在这深宫之中,最要不得的,就是爱。 “额娘?”胤禩看良妃神色恍惚,又问了句,“额娘,您认为儿子应该怎么做?” 良妃看着他,眼中的纠缠和痛楚,“胤禩,因为我的原因,人前的凉薄你已经尝尽了,额娘不懂什么大的道理,只是希望,无论如何,你还能守得住人后的那点温暖。……沫云不是性子强硬的孩子,她也是真的爱着你,多哄哄她,也就罢了。” “额娘!”看到良妃起身要走,胤禩拉住了她的手,“若是负了沫云,只怕儿子此生再也得不到什么温暖了!” “可是,这样,也比到时候被你怨恨,心里好受的多吧。”良妃掰开他冰凉的手指,“既然实在是放不下,不如就顺了你的心去做。” 看着良妃的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面,胤禩还是没有忍住,“额娘,皇阿玛在您心中,是什么样的人?” 静默半晌,良妃温软的声音从内室里传过来,“他是位明君。” “皇上,八贝勒还在书房外头跪着呢。这雨越下越大,您看……?”李德全小心地询问着康熙的意思。 康熙愤怒地将手中的笔拍到了桌上,脸色阴沉的可怕。“传朕的旨意,八贝勒若再执迷不悟,朕即刻赐死他的福晋!” “是,是!”李德全很久没见到康熙发这么大的脾气了,哆嗦着跑去传话。 片刻后,康熙听到外头“砰砰砰”不住地磕头声,双手紧紧握住桌沿,几乎将桌子撕裂。当年,他也是这般,求了皇奶奶大半夜,才保住良妃一条命。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漠视她,无法靠近。这样活生生的相互折磨,比死亡更可怕。 “让他进来!”康熙怒道。 胤禩刚走进御书房,还没来得及跪下请安,就被康熙狠狠的一脚踹到了小腹上。突如其来的冲击所带来的疼痛,胤禩的身子向后摔去,扑倒在凉硬的地板上,头部撞到一旁的书柜,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胤禩咳了声,不声不响地爬起来,垂着头向康熙跪下请安,“皇阿玛吉祥,还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一掌拍到桌上,“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阿玛吗?朕的旨意你都敢违抗,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不敢办了她!” 胤禩跪在地上没有起身,“求皇阿玛开恩。儿臣,只是不想,到头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周全。” “你是在讥讽朕吗?”康熙被他戳到了痛处,厉声质问道。 “儿臣不敢。”胤禩抬头,对上康熙没来及掩去疼痛的眸子,“求皇阿玛开恩,放了沫云。” 康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要放弃储位?” 胤禩的嘴唇煞白,缓慢但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康熙冷笑一声,“老八,你知道,和老四相比,你缺的是什么吗?不要以为朕不知道老四和沫云的往事。若不是朕想给你郭络罗家族的支持,也不至于生生拆散了他们。老四比你狠。你竟然妄想只要她一个,以后,若是你登上大位,她便是千夫所指、万民唾骂的红颜祸水,到时你对她多宠爱一分,便是将她向死亡路上推。到头来,害了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是你不知节制的宠爱。你皇爷爷就是最好的例子!你既心怀大志,就不该被儿女情长牵绊住。朕不杀她,天下人便要杀她。你怎么这么糊涂!况且这次你悔婚,若不是朕替你压着,只怕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一切也会崩塌。你当真就不后悔?” 看到胤禩垂了头,康熙的语气也柔和了些,“你从小便是懂事的。朕看着你一步步走到现在,终是不易。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朕提醒你一句,想要她的不止你一个。纵然你现在放弃所有保她,以后,你未必保得住她。为刀俎,亦或是鱼肉,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时间一点一滴地漏过去,望着逐渐发白的天空,康熙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盯着在他面前跪了一夜的胤禩,“去接她吧。这次你抗旨不遵,朕不会轻饶了你。” “谢皇阿玛恩典。”胤禩的语调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老八,”康熙轻声开了口,“朕肯定,不久,沫云就会求着朕给你指婚。” 看到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沫云,胤禩心疼地蹲在她面前,轻柔地抚摸她泪迹斑斑的小脸。沫云,就让我试一试,能不能创造一个奇迹,虽然,这样很难。 牵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掌心里,还好,是温热的。对不起,沫云,原谅我一时的残忍。你知道吗,对皇位和权势的追求,已经在我心里盘根错节地占据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让我完全地剥离,实在是很难做到。 沫云醒了过来,又哭又闹了一阵子,就窝在他怀里睡着了。他便抱着她出了牢房。 一路上不断有人投来诧异的眼光。全身湿漉漉的他只穿了件薄薄的中衣走在大街上,额头上还带着擦伤。任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狼狈的男人就是八贝勒吧。 回了府,命人烧了热水。他抱着她先回了屋。 没想到,沫云醒过来,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你去吧。” 胤禩的脸沉了下来,扣住她瘦削的肩膀摇晃,“沫云,你清醒一点。别说这种傻话。” “胤禩,让我们试一试好不好?”沫云有些急切地看着他,“我不知道真实的境况是这样的。我不知道皇阿玛他,真的想要立你为太子。如果是因为我逼得你不得不放弃,我宁愿不要!我后悔了。你以后会恨我的……你赢了,我宁愿让你娶别的女人,也不想看你以后受苦。我不嫉妒了,也不闹了。” 她说出这样的话,却让胤禩心里越发疼痛,突然坍塌了一大块。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凑上去亲吻她苍白的唇,“你知不知道,一旦退后一步,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到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了。” 沫云搂住了他的脖子,脸颊蹭着他的脖颈,“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受不了。一想到以后你有可能会怨我。我会崩溃的。你以后会后悔的。我没有想过,自己的任性竟然真的阻碍到你了。反正我有弘旺和原玥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护着我,为我做了那么多。这次,就让我对你好一回,行不行?就算帮不了你多少,起码,不想拖累你。你放心,我知道你爱我。我不难受,真的,一点儿也不……” 感受到脖颈上温热液体的流动,胤禩抱紧了她,真是傻瓜,不难过,还哭得这么厉害做什么? “沫云,你乖乖的。我没有说要放弃啊。我要你,也要我的梦想。你和它,从来都不是对立的。不要想那么多。” “你不要哄我了。”沫云从他颈间抬起头来,双眼通红,“你是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 看到胤禩复杂的眸色,沫云擦了擦眼泪,凑过去吻他。 胤禩任她吻着,攥紧了双拳。沫云颤抖着褪去他身上的衣服。他推着她,将她压到了床上。 沫云热情地回应他。他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她那么温软紧致地包裹容纳着他,却让他感到莫名的心慌。她在他身下,头一次没有因为羞涩闭上眼睛。 柔软纤细的手指在他身上游移,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力道。粗狂地动作简直要把她撞坏了。她却一次次挺腰努力迎合,缠着他不放手。 康熙的惩罚来的很快。胤禩因为抗旨,被康熙训斥。他的政敌趁机落井下石,抖出张明德妖言惑众的事情,实则暗指胤禩觊觎储位,此乃迷惑人心之语。而后有人将沫云逼迫若曦的事情揭露了出来。康熙大发雷霆,怒斥沫云为妒妇,扬言要废了她。岳乐知道这件事情后,拖着病重的身子到朝堂上伏地求饶。这才作罢。 为了安抚两位将军,康熙在朝上正式下旨赐婚。胤禩无奈之下磕头领旨谢恩。 十月初,胤禩被革去贝勒,降为闲散宗室。两日后,停发所有米银。但是因为康熙赐婚,八爷阵营下充入了强大的军事实力。满朝文武都看出了康熙的心思——欲扬先抑。 只怕小惩之后,这位八贝勒的身份将尊贵无比。 回到家,沫云正在门口等着他。胤禩内心狂躁不安,拽了她的手望屋里拖。沫云任他拉扯着,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不说话。 “你去求了皇阿玛?!”胤禩将她按到了门上,怒视着她。 沫云咬着唇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胤禩满腔的火气无处发泄,重重一拳砸到了她头侧的门框上。喘着粗气看了她好一会儿,放开她背过了身去。 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沫云眼里的泪水。 沫云擦了擦眼里的泪。看吧,历史的大方向还是没有变。即便因为我的到来小的地方发生了变化,可是,她还在推着我们按着她的轨道运行。康熙四十七年,你府上多出的不是妾,而是两位侧福晋。 以后,我将不再是影响你仕途的绊脚石。你放手一搏,无论成败,我都陪着你。 沫云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端给胤禩,“喝点水吧。” 胤禩瞪了她一眼,接过来一仰脖子喝下了。将杯子摔到地上,扯过她抱进自己怀里。重重地啃咬着她的脖颈,刻意地拿牙齿去咬。甚至咬住了那条青青的动脉。灼热的气息在她身上流连。 沫云推拒着,“别,我,不方便。” 胤禩停下,审视着她。 沫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饶过屏风进了内间,弯腰收拾床铺。“你去那边吧。我累了。” 看到她那么平静地说出赶他走的话。胤禩觉得全身都在疼。这些天的沫云,安静地让人害怕。一贯想闹脾气就闹的她,竟然可以微笑着接下那两个女人敬给她的茶。看着她熟练地铺着被子。胤禩突然觉得,他的沫云,真的是不同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很快地给他穿好朝服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她可以听得懂满语,甚至兴致来了,和他调侃几句? 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沫云身子一僵,随即软了下来。去掰他的手,“不行。” “撒谎!”胤禩的手上移,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几下褪去了她的外衣,抛在一边。 吻着她光裸的脊背,胤禩轻声解释:“我没有碰她们。一点都没有。” 沫云仰起头,努力逼回到了眼际的泪水。她心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一切会慢慢变质。从来到这里,她一直在任性地活着。唯一这一次妥协,却是压上了她后半生的幸福。就算这样,她也甘愿。谁让她爱他! 褪去所有的衣物,胤禩将她抱上了床,拉着她的手,牵引着她扶住了床头的栏杆。没有给她过多的准备时间便撞了进去。 将近半个月了。从那两个女人过门,她一直不让他碰她。她身体有些阴寒,天气一冷,手脚冰凉。以前总喜欢拿冰凉的手脚蹭他温热的身体,看他呲牙裂嘴的喊凉,就得意地越发往他怀里扎。如今,总是裹着被子往里面缩去。想去抱她,总是被她推开。这样的折磨快要让他发疯了。 他的眼泪就这样掉下来,打在她光洁的背上。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松开紧握栏杆的手,向后靠过来,偏过头来吻他。 胤禩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软弱的模样。 他抱着她,头抵着她的肩膀,重重地喘息。她不太舒服地扭动了一下。 “别动。”胤禩调整了一下,更深地占据着她。大手眷恋地抚过她的身体。 她身上沁了层薄汗,被风一吹,哆嗦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给你赌气的。”沫云靠在他胸前,细细碎碎地诉说着,“你要给我时间适应。” “闭嘴!”胤禩生气地咬住她开合的红唇。她知不知道,说出这些话,有多么伤人!真的想,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你。这种撕心挠肺的折磨。最终,他还是伤害了自己放在心尖上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宝贝。 康熙有一句话却提醒了他,若是他真的放弃了所有。他的沫云,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小周后?他没有看错胤禛的心思,对于沫云,他一直没有放弃。 胤禩一直没有放开沫云,不知疲倦地要她。最终她受不住他的激狂,昏睡了过去。 等到他终于餍足,低头吻了吻她眼角残留的泪水。翻身 八福晋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10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10部分阅读 下来,扯过丝帕为她擦拭身体。 光裸的身体上满是他肆虐后留下的痕迹。“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为她盖好被子,胤禩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盯着外头出神。 腰上一紧。沫云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抱着他,十指交叉扣在他腹上。“胤禩,你答应我,不要那两个女人生你的孩子,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极致后的沙哑,她的唇贴着他紧实的脊背,说话间口中的热度便渗进了他的肌肤里,从贴合处向四周辐射开来,让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发紧,颤颤的疼。 胤禩转过身来,又覆盖住了她,挺身欺进她身体深处。 “嗯!”过度的激|情让她感到了疼痛,咬着唇压抑地嘤咛一声。 她是故意要说这些折磨人的话么?胤禩咬住了她的肩膀,听着她越发没有章法的痛呼声,沸腾的热血逐渐冷却。最终温柔下来,慢慢舔舐着他弄出来的伤口。 沫云柔顺地承受他所有的索取。她知道他的痛。这次的事情让她真切地认识到了这个社会的现实性。这里,是古代啊。 胤禩,下一次,我不会再把你让给任何一个人了。所以,这辈子,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不要留下遗憾。就算拼劲全力后终是一场空,还有我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良久,还是决定让八八纳了人进府。就像阡阡说的,真的爱他,又怎么可以拖累他?不如让他放手一搏,也比到时候两人相互怨恨来得好。 今天是绿绿的二十岁生日,祝她生日快乐。 心情沉重,爬下去喘口气。 缱绻 外头“哗哗”的雨声越来越响,虽然屋里生起了小火炉,从门缝和窗户缝隙里漏进来的风还是钻进了帏帐里,身上沁出的汗还没有完全干透,被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哆嗦。 往被子里面缩了缩,看到胤禩平和的面容,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小心地将冰凉的掌心贴住了他赤|裸的胸膛。没想到,我也成了一个“伟大”的女人,为了自己爱的男人,去求着康熙再给他一次机会,求他下旨赐婚。 原来,有一种痛,是由爱而生的。原来,有种痛,是只能埋在心底自己品尝的。把胤禩分给别的女人,就好像把他给我的一部分爱从我身体里、灵魂里硬生生剥离出来。更何况,还是我亲自拿着刀在我们之间划上了血淋淋的一道。 胤禩的身子瞬间绷紧,很快又放松下来。闭着眼睛,那双唇却准确地覆盖住了我的。小心地吮着,轻轻舔舐着被他咬破后结出的薄薄的血痂。 一场欢爱下来,胤禩在我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数不清的痕迹。胸口、肩上、唇上,都见了血。他许久都没有这么粗暴过了。我知道他心疼我,感受得到他内心的挣扎。我更明白他是爱着我的。 等到他温软的舌终于从我嘴里抽出,徘徊在唇角眷恋不去时,我往他怀里又靠了靠,“胤禩,抱紧我。” “嗯。”随着他喉结的滚动,一个沙哑的音节从他喉间溢出。一手绕到我腰后,收了劲,便将我抱到了他身上。 他的眼眸浮动着一层潮潮的水汽,浸的一双眼睛越发明亮。 他身上很暖和,我挪了挪身子,便整个趴在他身上,“我爱你,是真的。”我现在有点明白胤禩为什么当初说不想爱我。爱一个人超过自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为了他,可以没有底线。 “我也是。”胤禩亲了亲我的额头,“沫云,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一切都有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胤禩,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还有我们的未来,不要再有什么顾忌,放开手去争取你想要的吧。”我扶着他的肩,撑起些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我想通了,既然处在这种地位上,如果胤禩不去争取,最终我们将会家破人亡。还不如让他去争、去抢,以后,我们二人的命运也不会任由他人摆布。历史什么的,见鬼去吧。历史怎么没告诉我,八福晋是个从现代穿越过去的? “沫云……” 我捏着他的下巴,笑道:“反正有你宠着我,以后谁要敢跟我抢你,我就整死她!” 胤禩被我说的嘴角上扬,在我臀上拍了拍,“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 感觉到他的手暧昧地流连不去,并且有向内探入的趋势,我锤了他一下,“色狼。” 胤禩正色道:“怎么了,你是我妻子。” “嗯,疼!”被他弄得不舒服,我动了动,企图避开他手指放肆的侵入,“真的疼啊。” 胤禩不舍得将手挪上来,邪肆地放在嘴边舔了舔,闷声笑道:“湿的。” “你——!”我脸憋的通红,要从他身上下来,被他抱住了。“别乱动,否则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被他这么一闹,我身上烘烘地开始热起来,手心脚心开始往外冒汗。 胤禩伸手擦掉我鼻尖上的汗,“还冷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抵着他的胸膛,连自己都不清楚要说什么,只是哼哼地,呜呜咽咽地小声叫他。 头皮上一阵舒服的麻意。胤禩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沫云,我一定不会负你。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胤禩,你一定不要骗我。要是你以后不疼我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可是我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爱的一个人。” “嗯。”胤禩抚过我的头发,扯过一缕头发,拽过压在他脑后的辫子,散开一股,和我的结在了一起。 看到他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发间,一会儿一个同心结就成型了。发丝根根紧贴,缠绵不离。 以前多次在小说中、电视电影上看到过很多次这种场景,那时候的我还不懂,和朋友挤在一起嘻嘻哈哈鄙视男女主角做作狗血。 “哭什么,不哭,乖,不哭。”胤禩看到我掉眼泪,忙低声哄劝。 他越哄,我眼泪掉得越凶。“你,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胤禩吻了吻我的额头,“沫云,结发之情,断不可忘。” “你以后要是做了皇帝,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喜欢我?”我将眼泪都蹭到了他身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胤禩像是终于放心一样,叹了口气,翻身压了过来,“你说呢?这些天,我一直在等着你闹。结果,你却安静地让我害怕。现在肯说出来,是不是心里舒坦些了?” “你混蛋!”看到他放松的样子,我心里又委屈又有火气,“知道你还问,你还问!我嫉妒,嫉妒的要死你知不知道!你还一次娶了两个,是不是很得意啊,我这么在乎你,为了你伤心难过,吃醋。你多好啊,以后,坐拥江山,还有我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不舍得离开。等到我人老珠黄了,你还可以不断地挑选新的小姑娘伺候你!我,我……”越说越觉得自己受了大委屈,哭着开始掐他。 胤禩疼的直咧嘴,却没躲开。趁我动手,握住我酸疼的腿向两边分开,不怀好意地抵过来。“不要啦!”一时没注意,下手重了,在他胳膊上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看到细密的血珠迅速从伤口处渗出来,我心疼地停了手。 “嗯,我不要,你出去!”他趁着我发愣,整个冲了进来,牢牢占据着,不给我适应的时间,按住我的肩开始动起来。已经被他折腾了大半夜了,我早就没了力气。累到极致却又被他这般厮磨,酸、胀,疼、麻……一时间各种感觉都在身体里涌现,弄得我难受、却又有种一样的酸麻舒适感。 “别乱动。”胤禩气息有些不稳,头埋在我颈窝处,重重的气息喷吐在身上,激起一连串的火花。“哪里来的小姑娘,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悲剧,昨晚上写到一半断网了。跑到网吧里发一章。下一章我今晚上写,明天看吧。 抉择 当那种极致的洪荒再次沿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冲上脑门的时候,我在自己陷入空白的前一瞬提醒胤禩:“洗澡。” 昨晚上彻底超出承受的极限了。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床单被子都换掉了,身上也被洗得很干净,裹在温暖干燥的被窝里,在凉爽的秋季早晨里特别舒服。 还没等我伸个懒腰,一个重物砸到了我身上,惊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额娘大懒虫,太阳晒屁股啦!”弘旺趴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看到他蠕动着肥胖的小身子拱来拱去,我心头的火气也不自觉熄了下去。向上扯了扯被子,“你先下去,额娘要穿衣服啦。” “哥哥没羞,这么大了还往额娘怀里钻!”穿戴整齐的原玥由胤禩牵着站在床头边不屑地瞧着。 胤禩笑得暧昧又满足,走过来弯腰一手扯着弘旺的两条腿将他倒着提了过来,另一只手在他胖屁股上拍了拍,“没规矩,该打!扰了你额娘休息。” 弘旺对这种惩罚感到很兴奋似的,小脸涨的红扑扑地“咯咯”直笑。 带着一身放纵的痕迹在自己老公和孩子面前,我总归不太好意思。更何况被子下面的我还是未着寸缕。“胤禩,把他们两个带出去啊。” 胤禩将弘旺放到地上,推着他向外去,“去,带着妹妹去外面候着,阿玛叫你再过来。” 弘旺不解得看着胤禩,“阿玛,你也是男人啊,为什么不出去。”说着拉了他的手往外走,同时对着原玥抬了抬下巴,“你,伺候额娘更衣。” 原玥面上没什么,只是若无其事地伸出自己穿着小花盆底鞋的短腿,横到了只顾说话不看路的弘旺腿前。“扑通。”弘旺“哎哟”一声踉跄着向前,连滚带爬地摔了出去。 而后原玥在胤禩无声的纵容下拍了拍衣服走了出去。 “这个玥玥,”看着她老神在在的摸样,我喃喃说道,“她绝对是你的翻版。” “是吗?”胤禩笑得眉眼弯弯,很开心地坐了下来。 我正想问他怎么没上朝,突然想起他现在被革了职,暂时要在家里闲上一阵子了。这样也好,平日里他忙,没多少时间陪着我和孩子们玩,这次就权当是放松好了。 “怎么了?”看到胤禩枕着双臂很是古怪地瞧着我,我不自然地又扯了扯被子。 “别遮了,”胤禩一手将我身上的被子拉开扔到床脚,“这么些年,哪里没看过了。” 真是,比不上他的厚脸皮。我捂着胸部扭捏地看着他,“去帮我拿衣服啦。”昨晚的衣服被他连撕带扯,早就成了一团破布了。那可是新做好没多久的。他就是有些邪恶的嗜好,没有一次是好好的,我的内衣不知被他弄坏了多少件了。 “是。”胤禩懒洋洋地起身去拿衣服。 “吃饱喝足了很爽吧。死狐狸。”看到他满足的模样,我不由开口讥讽。一双手完全没了力气,提着肚兜上的带子,几次都没有系上。都是他! “我来。”胤禩靠了过来,“这么急做什么?” “哼。”我展开双臂,让他给我穿衣服。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沫云,”他还是不老实,从后面拥着我给我扣着衣服上的盘扣,湿漉漉的吻一个又一个印在我的脖颈上。“下回可不能这么早就晕过去了?”短暂的疑惑后我恍然,羞愤地去推他的头,却被他捉住了手,索性更深入地吻了下去。 眼看着好不容易穿起来的衣服又要被脱去,我只好求饶,“好胤禩,放了我吧。我疼,不舒服,难受。” 胤禩往我身上更紧地贴了贴,“我也难受。” 感觉到那方硬热,我暗暗骂了一句,色狼!他就不累的么? 看到桌上那么丰盛的饭菜,我抬头望了望天上挂着的大太阳,原来已经是中午了。 弘旺和原玥一人抓着条鸡腿吃的不亦乐乎。看他们吃的那么香,我也馋了。正准备大开口,一个很面生的嬷嬷端了盅什么东西走了进来,朝我们恭敬地行了礼,径直将东西搁在了胤禩面前,“爷,这是我们主子的一点心意,主子昨儿晚上熬了大半宿,还请爷尝尝。” 我放下了筷子,有些闷闷的。对哦,他已经有了两个小媳妇了,以后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很巧的是,那两个侧福晋一个姓张,一个姓毛,都是汉人将军的女儿。这到底算怎么回事,有些明明完全偏离了史书的记载,有些却奇迹般的吻合。 “劳她费心了。”胤禩淡淡地说道,“先退下吧。” 那嬷嬷似乎有话要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退下。”看到胤禩面色不悦,那嬷嬷匆忙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咦,那是什么?”弘旺看到胤禩面前的小盅很是漂亮,好奇地凑过去,打开盖子闻了闻,“好香,阿玛,我可以尝尝吗?” “拿过来。”不等胤禩答应,我便端了过去,那勺子搅拌了一下,啧啧,全是珍品。“这么多好东西,也不怕把你给补死!” 那两个女人进了门,一个住在东苑,一个住西苑,我不让她们来请安,平日里基本上不会照面。每天,胤禩还是会像往日一样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以前,这些事再平常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如今,却变了味道。 胤禩摇了摇头,将那盅东西整个丢了出去。熟练地夹了一块肉放进我碗里,“饿了吧,吃饭。” 一口饭还没完全咽下去。就有人来了。张氏眼泪汪汪地进来,跪在地上冲我们两人磕头。 尔玉机灵,见这情形,忙唤了奶娘将原玥和弘旺带了出去。 这饭,真是没法吃了。我喝了口水,勉强咽下去。 “什么事?起来说话。”胤禩还是一贯的温和语气,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我的,不准我挣脱。 张氏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妾身知道爷和姐姐夫妻情深,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爷能给妾身一个孩子。以后也好打发时光。” 这算什么?我有些虚脱地靠在了椅子上。 张氏站起身又跪了下来,哭得越发凄惨,“求爷和姐姐体谅妾身!”她哭得真切,让我也不觉被她所感染。是啊,她的婚事不能自己选择,嫁的男人又不爱她,何其悲哀。可是,我又怎么能看着她给我自己爱的男人生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 男女双方一旦有了共同的结晶,就再也割舍不清了。总有那么一个小人儿,是属于他们的。从此就有了那么一段回忆,是其他的人怎么也走不进去的。那种感触是很微妙的,等到你意识到时,它早就在你心里扎下了根。 可是,这种境况,是早晚会出现的。即便我阻止的了一次,以后呢,他若真是当上皇帝。除去张氏,还有许多的女人想要他的宠爱,想给他生孩子。 我知道胤禩没有碰过她们。进门的那天,还有以后的夜晚,他都在我房里。以前,是我们的房间,现在,对他而言,则有了选择性。一切,从我选择妥协那一刻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我掰开胤禩的手指,偏过头去,“妹妹多心了。胤……爷他不会委屈了你的。” 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都说女人间的战争是最残酷的。姐姐妹妹的唤着,一旦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那种争夺将是不可想象的惨烈。论心思谋略,我实在没有什么信心。我所依赖的,唯有胤禩对我的爱而已。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要用尽各种手段才能将胤禩留在身边,又是多么可悲。 绕到里屋打开窗户,深深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勉强压下心头的燥乱。说是不要在意,哪里做得到呢? “沫云。”胤禩从背后抱住了我,“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收起你的同情心。只要想着我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胳膊。仅仅是一个女人我都受不了了,若真到他做了皇帝……我的出路又在哪里? “胤禩,这段时间,好好陪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多写点,一想到朋友们还等着,先传这么多。我们十一有十天假呢,嘿嘿,到时候勤奋更新。o(n_n)o哈! 提醒 前段时间,宫里因为康熙梦到先皇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原太子党提出胤礽之所以做出冒犯康熙的举动是因为受了邪术蛊惑。胤褆在处理太子党时的嚣张行径被人奏给了康熙,康熙震怒之余,下令将胤褆拿下,圈禁终生。 朝中握有重权的几位阿哥废的废,圈禁的圈禁,三阿哥见此情形,主动辞去了官位,安心做他的闲散阿哥,每日里与他新纳的小妾亲亲我我,倒也乐得自在。一时主要职权都分摊到了老九、老十,还有十四身上。胤禩虽然暂时没有职权,可谁都知道,大半个朝堂已经握在了他手上。他欠缺的只是一个时机。 十月末的时候,康熙因为身体欠妥去了南苑行宫,随行的除去宫女太监侍卫,仅仅带走了良妃。 张氏的母亲病危,胤禩今天陪着她回了娘家。我闷得发慌,想起皖澜就要生产,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去看一看。 “老十四,你敢不答应!”如今十四管着这些事情,我只好去求他。往日里他总是躲着我,今天我自己找上门去了,他还是不情不愿的。 “八嫂,那种地方你还是少去的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八哥交代?”十四为难地摊摊手。这个小子长得越发俊了,平日里调皮活泼的像只猴子,成年后稳重了不少。真是一母同胞,他和他哥哥长得也越来越像了。有时候看到他就好像在看一个活泼版的胤禛,让我忍不住发笑。十四一看到我笑总是很忐忑地摸摸自己的脸。 “我不过是去看个人,能出什么事!少来敷衍我。你现在能耐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板起脸来训他,“是啊,您现在能耐了。看不起咱这没势力的穷嫂子,也罢。我走了。” “别别!八嫂!去,去还不成吗?”十四扯着我的袖子求饶,“您可别气。让八哥知道我惹了您,还不定怎么阴我呢。” “怎么说你八哥呢!”我瞪了他一眼。十四不好意思地笑,从腰上掏出一块令牌双手递了过来,“您接好了。” “这还差不多。”我接过去掂了掂,还挺沉的。当官就是好啊,拿出令牌一亮,畅通无阻,多气派啊。 十三的府邸整个被御林军看管着,平日里只有人向里面送些吃穿用的东西。 十年啊,胤祥最美好的一段年华就埋葬在这座园子里了。好在,还有皖澜陪着他。 我从外头买了不少皖澜喜欢的东西,还有她阿玛额娘托着捎来的,装了满满的一大车。 守门的侍卫很是惊异地看着我,忙过来拦着:“福晋吉祥。这,没有皇上的手谕,不准往里面带东西的。” 我摸出十四给的令牌,“有这个也不行吗?” 那人一看到令牌就惶恐地跪下了,“行。” 这么管用,十四还真是大牌。这块牌子岂不是和皇上的话一样大了? 十三的园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下人在打扫。层层细碎的落叶铺了满满一地。想当初,胤祥也很受康熙的喜爱,开衙建府那日,他的哥哥们都来了,阵仗上一点也没有输给十四,胤禛更是给他撑足了场面。不过,十三还是幸福的,起码有胤禛可以依靠。 胤禩呢?我不敢想象他的童年是怎么渡过的。只知道那是一块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疤。他的那个脾气,即便是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很少对别人说一句重话。隐忍几乎都成了他的本能。他没权没势的时候遇到非难,是不是只有自己忍耐?忽然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过来几年,让我可以在那段孤苦的日子里陪陪他。 “八嫂?”听到头顶传来胤祥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搜寻着。 胤祥站在假山上,光着上身,出了一身的汗,似乎在锻炼身体。看到我,似乎不太好意思。 “好了好了,你穿上衣服再行礼吧。”看出他的窘迫,我低了头。 “八嫂吉祥!”胤祥罩了件蓝色的袍子给我行了个大礼。他们兄弟倒是没有因为相互之间的争夺而对我无礼。 “别客套了,皖澜呢,我来看看她,她怎么样?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生?”大半个月没有见到皖澜,我想死她了。 提起皖澜,胤祥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温柔,“她很好。大概十一月中旬就差不多了吧。” “福晋,您怎么来了!”皖澜看到我,放下手里的活计,就要跪下。 我忙扶住了她,“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叫我八嫂。这么重的身子还要跪下,等会儿胤祥又要埋怨我了。” 皖澜抹抹眼泪,“八嫂。你瘦了。” “是吗?”我摸摸自己的脸,最近一段时间胃口不是太好,“是你胖了吧?”伸手捏了捏皖澜圆润的脸颊,我笑道,“胤祥把你喂得这么肥,以后就丑了哟。” 皖澜脸红扑扑的,“八嫂,您又混说了。” 看着皖澜的大肚子,我还想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呢,想我当时怀弘旺和原玥是多辛苦啊,是抱着要死的心情来的。生他们的时候除了疼还是疼。 “四哥!”胤祥很兴奋地站了起来,向着胤禛迎了过去。 胤禛最近也赋闲在家,还能进来看十三,他的势力还是很雄厚的。看他穿的很少素净,整个人显得清瘦不少,越发让人靠近不得了。 我扶着皖澜站起来,皖澜勉强福了福身,“见过四哥。” “嗯。”胤禛点点头,难得多说了句话,“弟妹好生歇着吧,不必多礼。” 一双幽深的凤眸在我身上略略一停,便移向了别处。想起他在草原上那一回,我没用地退了一步。 “八福晋、十三福晋吉祥。”跟在胤禛身后的一个女孩恭敬地跪下。一身水红色的旗装,整个人清新活泼,声音清脆,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俊彩飞扬,非常动人。 皖澜似乎也很喜欢她,忙让她起来说话。 胤禛和胤祥一起去了书房,我们几个便留下来说话。 皖澜细细打量了那个小姑娘一番,又看了看我,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心虚地低了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小姑娘,眼睛那里,和我特别像。还有那通身的派头,看她跟在胤禛身边,一点也不胆怯。 “你是谁家的孩子?”我往她面前放了盘瓜子,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吧,客套了一番就欢喜地吃起来。 “回福晋,奴婢是汉人的子女。贱姓年。”小姑娘一时神色黯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光彩,“可是,奴婢的哥哥好厉害的。奴婢的哥哥做了大官,奴婢才能进府伺候四贝勒。” 这也是个历史人物啊。我默默地喝了口茶,这就是那个有名的年氏啊。她哥哥,就是年羹尧了!那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经常听到老十愤愤地骂他。就连胤禟那么精明的一个人,面对年羹尧也不敢放松警惕。如今胤禛卸职,四爷党全由年羹尧在撑着。 在皖澜那里一坐就是一下午。我看了看暗下来的天空,起身要走。 “皖澜,你好好养着,有什么缺的给我说。别委屈了自己。”临走时我千叮万嘱。 皖澜又开始抹眼泪了,“八嫂,您也要保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贝勒爷他,两位侧福晋可好?” 我懂她的意思。在这里,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我的脾气心性。我抱了抱她,“皖澜,我很难受。可是,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爱他。” 皖澜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笑笑,“好了,没事的。你八嫂我,什么时候吃过亏?好好养着。要是生个女儿,就给我们弘旺做媳妇儿。” 回去的路上,我的轿子被人拦住了。 挑开帘子,看到站在外面的胤禛,我心虚地问道:“四哥有什么事吗?” “下来。” 我磨磨蹭蹭地下了轿子。他一言不发,上去扣住我的手腕就往暗处拖。 “你放手,听到没有!”手腕被他攥得生疼。这个人有毛病啊,每次都不能好好说话! 他把我按到了墙上,什么也不说,就吻了上来。 “唔,滚,唔!”我抬起脚去踢他,被他一条腿顶住了。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凌|辱弟媳?! 陌生男子的气息让我非常的排斥。他又不是我的胤禩,怎么可以这样。我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胤禛喘息着松开了我,捂住了嘴巴。眼中有着丝丝的狼狈。我拿出手绢使劲地擦嘴巴,“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正想开骂。胤禛却凉凉地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擦得掉吗?” “抱歉,那个人不是我!”他和沫云绝对的早恋!我不管他以前怎么的。我真正的初吻可是给了胤禩。 我揉了揉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瞪了他一眼,正要走,却被他拦住了。 “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你现在是老八的媳妇,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这个人也太无耻了!“四哥,您还记得我是你弟弟的媳妇,麻烦您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胤禛眯了眯眼睛,“不难受吗?” “什么?” “说一句你难受,你不开心就这么难吗?你什么时候也会隐藏情绪了?” “要你管!”我被他刺中了心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记得某人老婆孩子一大堆了。我愿意,我自找的,还不行吗?”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嫌,故意揭我的伤疤。我能怎么办?每天以泪洗面吗? “沫云,”胤禛的语气是我从没听过的温柔,“我不过是晚了一步,就真的再也抓不住你了?你就真的这么恨我,残忍地把我全都忘记。如果你不是失忆,是不会爱上老八的,是不是?” “有意思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不耐烦地甩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看到他黯然神伤的模样,有些不忍心,他也不容易。“嗯,沫云其实一直都是爱你的,她没办法忘掉你,才会吃下德妃娘娘给她的毒药。你现在知道了吧,你从来没有失去沫云对你的爱。我不是你的沫云,我爱的人是胤禩。放手吧。” 胤禛的脸色很是复杂,半晌,喃喃说道:“什么毒药?额娘给了你什么?” “这不重要。”我头一次很认真地想要和他说清楚,“我不是你的沫云。她早就死了。” 胤禛根本就没听进我的话,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沫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这么多年,每次看到你在老八怀里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老八他也娶了别人,他没能好好疼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实在是……忘不了你。” 看到他痛苦纠结的模样,我黯然。当初,他和沫云是深爱到了何种地步,才会令他到了如今还念念不忘?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不管怎么说,都已经过去了。你和沫云终是错过了。” “是什么让你这么懂事的?”胤禛变得有些吓人,“是老八吗?你为了他,就愿意受这样的委屈?你这样,让人很心疼!” 我推了他一把,“不用你来同情我!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当初皇阿玛赐婚,你为什么不拒绝?现在,有什么资格指责胤禩?” 胤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皇阿玛的旨意,违抗不得。” “但是胤禩为了我,已经前后拒婚四次了!他有他的梦,我不能这么自私。” “那又如何?”胤禛讽刺地笑,“为了皇位,他不是还是娶了其他的女人?”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太晚了,我要回家。”饶过他,我往回走。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跑来说这种话。 “我愿意放弃所有,带着你离开,你考虑一下。”胤禛的话让我僵住了,他在说什么?未来的雍正皇帝,竟然要做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 “沫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若是没有你,即便得到了天下又如何?三日后我在城郊等你。你若愿意,就去找我。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循规蹈矩地活着,也想为了自己任性一回。即便你暂时忘了我,我也会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的。你不适合宫廷生活。跟我走吧。” “没有你,得到天下又如何?”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是胤禩说的?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四哥,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爷?”听到那声娇滴滴的呼唤,慢慢步出那条漆黑的胡同,我抬头,看到一身白衣的胤禩。 依旧是那个玉树临风、温俊雅痞的他,只是,他的身边,站着另外的女人。 暗影层层从身上褪去,我最终走到他的身边,看到那个女人搭在他臂弯里的手,偏头走了过去。胤禛的话提醒了我…… 终结 夜已经很深了,胤禩还没有过来。 望到东苑那边的灯一闪一闪后终于熄灭。我关上了窗户,背靠着墙蹲了下去。我会恨他的,一定会。 擦干眼泪,我跑到里间收拾东西。我要离开他。这样的日子,长久下去会毁了我的。 “你要走?” 我回过头,胤禩不知何时进了屋。他喝了酒,一张脸红红的。扶着门冷冽地看着我。 我放下包袱,走过去扶他。“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们自己。让我出去静一静。”或许,不见那种过程,心里不会这么痛。或许,等到我回来,看到胤禩已经成为那两个女人真正的丈夫,也就认命了。 “沫云,这么多年,你心里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他?”胤禩喝的真是不少,浓浓的酒气喷了我一脸。“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只要你说不要,我会放弃所有陪着你。你这样折磨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扶着他做到床上,为他解开衣领上的扣子,“你醉了。别说傻话。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别犯傻。我爱你,乖。”凑上去吻了吻他的下巴,正要离开,被他托住了后脑,他眼光迷离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便压了过来。 微微抬起身子,方便他把衣服给我脱掉,我抚摸着他的背,心中感慨万千。 胤禩的脸颊贴在我的脖颈上不住地摩挲,抓着我的手贴在他胸口,“沫云,我难受。你感觉到没有?只要想起他曾经占有过你的心,我就疼。不要答应他,不要走!” “我知道。”我怎么会感觉不到? 胤禩很是不安,动作完全没有章法。 “你轻点,疼。”咬着他的肩膀,我呜咽着求饶,胤禩顿了下,却更加粗暴。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他一遍遍在我耳边诉说。 这几天,胤禩没有什么事,缠着我不放手。明明我告诉他一次又一次,不会去见胤禛。他还是忐忑不安。说的话却让我心惊肉跳,“沫云,为什么我觉得你要离开我了?” 十一月初的时候,康熙下旨招我去南苑行宫伴驾。真好顺了我的心思,嘱咐了一番奶娘和尔玉看好弘旺和原玥就上路了。 我走那天,胤禩去了胤禟那里还没有回家。望着在我眼中越来越小的王府大门,我突然好想跳下去,再抱一抱我的孩子们,再吻一吻胤禩的那双唇。 不知道康熙存了什么心思。半日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就这么匆匆地离开了我的家。 南苑行宫里一片愁云惨雾,每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康熙生了病,脾气比较暴躁。身边的人都战战兢兢地伺候着。 我去拜见他的时候,良妃正给他捶肩。我恭敬地跪了下去,“儿臣拜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良妃娘娘吉祥。” “嗯。”康熙闭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冲良妃挥挥手,“你先下去。” 良妃望着康熙,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走了下来。经过我身边时,握了握我的手。接触到她满是冷汗的滑腻掌心,还有她眼中的疼惜。我隐约明白了康熙的意图。 此时此刻,心中反而坦然了。 我跪在地上安静地看着康熙。他缓缓掀开眼皮,冷冽的目光逐渐变得温和,“起来说话吧。” “谢皇阿玛。” “朕这一生,最爱的就是胤禩的额娘。”康熙慢慢地说道,“不是别的,是爱。却,”他拍了拍身下的座位,“因着这把交椅,不能护她周全。朕有意要胤禩继承大位,你可明白?” 我低着头不去看他,“还请皇阿玛明示。” “他要坐上那个位子,并且做得牢,就得没有弱点。”康熙轻咳了几声,继续说道,“他爱你太深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茫然地抬起头,“我,不知道。如果有办法,我希望他不是皇子,只是我的丈夫。可是……” “痛苦吧?”康熙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沿着台阶一步步向我走过来。“你的性子不如琳琅(良妃的名字)温婉,不像她那么能忍,是支撑不下去的。胤禩还太年轻,会冲动,会犯傻。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所有。沫云,朕不能留你。” 我腿脚发软。果然是这样。 康熙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从小就很讨朕的欢心。朕也是没有办法。你可知老四给朕说什么?他要把你带走。朕怎么能容忍皇室出这样的丑事?更重要的是,只要你活着,胤禩就不会放开手脚去争取。若不是你求我,胤禩竟然妄想守着你一个女人去争夺皇位。这样,会让朕有心无力。” “胤禩要是知道我……他会难过的。”我哽咽地说道。不是贪恋这条命,而是,没有我的陪伴,他的道路又会多么孤寂难熬?! “他会逐渐遗忘的。”康熙仰头叹息道,“男人,有太多的事情要照顾。以后,等他忙起来,就会淡的。沫云,你若是拒绝,胤禩将不会有任何的机会。你可知他从小的梦想是什么?就是无论人前人后,都让他额娘体面地过着。他如今势力太大,若是失败,下场比死更惨。还会连累他额娘。他从小尝尽人情冷暖,想站在高处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你 八福晋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八福晋第11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八福晋第11部分阅读 经拖累了他太多次了。这次,就成全他吧。” “八福晋,时间到了。”一旁的公公又催了一遍。红漆木的大托盘上是柔韧的白绫,很长。 我放下梳子,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摸了摸腕上挂着的胤禩送给我的镯子。从三十七年到四十七年,我陪他走过了十年。这段时间是历史上记载的胤禩最辉煌的一段时间,他给了我想象不到的宠爱。 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康熙要赐我一个体面全尸。特意准备了当年我出嫁时穿的衣服。我摸摸衣服上繁复的刺绣,胸前挂着的项链上的珠子颗颗圆润。 真想再嫁给他一次,看一看他在婚礼上的模样。此生只看过他穿一次红,却是为了他人。 猖獗地生活了这么多年,最终走到了这一步。我望了望窗外只剩枝桠的大树,头一次祈祷,上天有灵的话,就将这个天下送给胤禩吧,让他稳稳地坐上去。让我的孩子们安稳的生活下去。 早有人帮着挽好了白绫,甚至体贴地搬过来了凳子,扶着我踩了上去。 突然间很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多在家里呆一会儿,我还没有好好地和胤禩告别。答应了弘旺和原玥带他们去郊外烧烤,到现在还没有兑现。还有,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 “回皇上,八福晋暴病,于昨夜子时没了。”听到门外报信人的消息。康熙沉声说道:“按规矩办吧。” 良妃默默地起身穿好衣服,冲康熙福了福身,“容臣妾去看看儿媳。” “嗯。” “玄烨,”良妃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康熙心头一震,几十年了吧,从她知道她是皇上,就再也没有唤过他的名字。 “琳琅?” 良妃含泪笑道:“玄烨,这么多年,你已经忘了什么是爱了吧。胤禩他,不会原谅你的!” 望着良妃远去的身影,康熙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做错了吗? 京城里,八贝勒府。 “阿玛,欢迎回来!”弘旺和原玥看到胤禩下了轿子,欢喜地一前一后跑了过来,齐唰唰地叫着。 “乖。你们额娘呢?”听到康熙召沫云陪驾的消息,他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这段时间他老是心神不宁。简直想把她拴在身边,哪里都带着她。 “额娘去看皇爷爷了。”弘旺仰着脸乖巧地答道。 “嗯,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胤禩抱着他们两个像屋里走去,出了一身的冷汗。 半夜里,胤禩摸着空空的床铺,怎么也睡不着。没有她在怀里,这个夜晚可真冷。 “胤禩,我爱你。”恍惚中他仿佛听到沫云在唤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映入眼帘的却只是稀薄的空气。 明天要去行宫里接她回来。胤禩下定了决心。他再也不要看到她伤心的模样了。什么皇位,什么无奈,都比不上她开心的笑容。 四贝勒府。 四福晋在深夜去了胤禛的书房,潦草的福了福身,“爷,您好糊涂!” “怎么?”胤禛还在写着什么,淡淡扫了四福晋一眼,继续他的工作。 “您和八福晋在十三府外头的事情被看到了,有人写了密信呈给了皇上!我父亲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说是皇上大发雷霆。爷您不为自己想,也该顾着这个家才是!” 胤禛将写好的东西小心地封了起来。“密信是我派人呈上去的。” 四福晋头一次失了冷静,“为什么!您这样,连带着会害死沫云的。皇上知道了这种事,断断不会再留她!” 胤禛站起身踱到窗前,拈起一片枯叶捏的粉碎,“那也比看着她依偎在老八怀里强。她欠我的,就拿自己的命来还吧。” 四福晋全身冰冷,她知道他一向比常人狠绝,没想到,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这般,那么,这些年他对她的冷落,已经算是仁慈了吧。 “爷,您好好休息,容臣妾告退。“四福晋屈膝行礼,慢慢退了出去。心底一片阴寒。 胤禛摸着手腕上一向不离身的佛珠,不知碰到了哪里,线突然断掉了,圆润的主子撒的满地都是。 “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坏了吧。”胤禛没有管它,踩着满地的佛珠迈出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的到此完结。哀悼一下。 番——生死两茫茫 深秋薄暮,晚霞映得天空火红一片。明腻的光华浮在薄薄的云片上,整个天空像覆了一层半透明的油纸。断断续续的蟋蟀悲鸣时不时响起。很是哀怨。 若是她,看到这样的情形,又得欢呼了吧。 胤禩叹了口气,收回放在外面的视线,将注意力放在手中最后一本奏折上。朱红的御笔批下,今天繁重的工作总算到头了。 尔玉趁着这个时机上前一步奏到:“皇上,玥格格谢恩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看到推门而入着大红旗装的少女,胤禩心中一动,差点控制不住站起身来。 “皇阿玛吉祥!”原玥笑嘻嘻地福了福身。 原玥越来越像她了。不过,她比她的额娘要聪明。胤禩揉了揉眉心,微笑着冲原玥招手,“怎么,这时候知道来看看皇阿玛了?” 原玥腻过来撒娇,“皇阿玛又讥讽儿臣了。原玥怎么敢冷落了您啊!” 胤禩宠溺地刮了刮她圆润的鼻头,“你呀,越大越皮了,反而不如小时候稳重。” 原玥搅着手里的帕子,撅着嘴巴,“皇阿玛是不是嫌弃儿臣了?难怪最近都见不着您。” “见不着人的是你吧。整日里就想着你的未婚夫。”弘旺看到原玥这么大了还撒娇就不爽快,冷言冷语地讥讽她。 原玥脸一沉,“见了皇阿玛也不知道行礼,真没规矩,该打!” 弘旺哼了声,这才冲胤禩深深鞠了一躬。 “好了,都这么大了,还是吵来吵去的。”胤禩笑着打圆场。眼睛涩涩的。沫云,你看,咱们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弘旺前年和十三的女儿成了亲,如今都要做阿玛了;咱们的女儿明日就要出嫁了,可是,你这个做额娘的都不能给她梳一梳头…… 弘旺从衣袖里掏出件莹润的玉佩递给原玥,“给你的。这上面的穗子还是皇额娘给咱们做的呢,老实说,真是很丑。” 原玥接过来先放到了胤禩的手里,笑道:“皇阿玛,也不知道那时候皇额娘背着您偷着做了多少东西,咱们以前的家里到处都可以找的到。” 胤禩有些颤抖地抚摸着,歪歪扭扭地编织成的是一个“喜”字吧。当初沫云怀他们两个的时候,是抱着一死的决心来的,怎么劝也不听,闹着要皖澜教给她编织些小东西,还把他身上的佩饰每个都挂了条穗子上去。害他被老九老十好一阵嘲笑。如今他身上穿的、戴的,皆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却再也没有人敢逼着他挂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从她离开,已经十多年了。现在想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当报丧的人传信过来的时候,他怎么也不相信。直到看到她冰冷僵硬的身体。那种痛,这辈子,足够他咀嚼一辈子的了。 他失态了。提剑杀了所有当时看着她离去的人,整个南苑行宫一片血光。可是,他却只能这样,真正害死她的,是他高高在上的皇阿玛,更是他自己。康熙就那么冷眼瞧着他,任他疯癫。当时他听到四哥对她的倾诉,对他而言,也是同样的啊。没有她,他要这天下还有何用?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陪着她一起去。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是良妃,他最为敬爱的额娘,跪下求他,不要让沫云白死。 下葬那天,他抱着她不肯松手。康熙动怒,命老九老十端了一盆又一盆的凉水往他身上泼。寒冬腊月,刺骨的水沾在身上立刻结成了冰,他护着他的沫云,不想让她被溅到。神经渐渐被冻得麻木。老九和老十掰开他紧紧缠着她的手脚,硬是将他的沫云从他怀里抢走。 弘旺和原玥对望了一眼,知道胤禩又在想着他们的额娘了。他们那时候还太小,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们,额娘去了很远的地方。那时候家里乱糟糟的。阿玛生了重病,每日唤着额娘的名字。他们两个一下子仿佛成了孤儿。也就是那个时候,弘旺发现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哭着想额娘的原玥,意识到自己是这个家里的男子汉,不能再每天想着吃、想着玩了。 “你们两个,陪我回去走走吧。”胤禩将玉佩放回原玥手里,站起身来。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扛着一大堆东西的三个人。 弘旺扛了一大棒子的糖葫芦,原玥怀里抱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胤禩抱着一个装了满满都是钱的箱子。好吃的,好玩的,钱。这些都是沫云整天唠叨的,这个傻瓜,这么喜欢享受,怎么就舍得走呢! 把东西放在沫云的墓前,胤禩和弘旺原玥都坐到了地上,絮絮地话着家常。 “原玥,若是你弘历哥哥敢欺负你,尽管告诉阿玛,阿玛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原玥有些脸红地低了头,“皇阿玛,他不会的。” “还么嫁出去,就忙着给外人说好话。”弘旺拔了把草,往原玥身上抛,“我就不明白了,弘历有什么好的。就知道装酷。也就你看得上他。” “要你管!”原玥下手去掐弘旺,疼的他呲牙裂嘴,“你轻点!把我这太子掐残废了,天下百姓都饶不了你!” 原玥又使了劲,“你还说,还说!” 看到他们两个闹,胤禩笑着摇摇头,摸了摸自己腰侧,沫云,咱们的女儿可不比你差,下手真是狠。那时候折腾的她惨了,她总是对着他又抓又挠的。做下来两个人都是伤痕累累。 好多人来提亲,我一直不舍得将原玥嫁出去。可是,弘历那小子,倒知道疼人,他说这一生只要我们原玥一个,要原玥做他的唯一。沫云,你高兴了吧。咱们的女儿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了。你为什么不回来看一看?我们一直在想着你。你说不可能的,如今我都让它变成了可能。偌大的后宫里,除了你皇后的称号,一个妃嫔都没有。虽然早几年很是艰难,可是我都撑下来了。皇位,我照样做的很稳。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这样生离死别的折磨,你就真舍得让我在后半生独自品尝?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犹豫了。失去了你,我才明白,其余一切,只是浮云。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走~~~晚上我会回来的。 现代——(一) 望着面前拿着纸巾不停擦额上冷汗的男人,我微微笑了笑,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咽下润了润干渴的嗓子,继续说道:“对了,我不但不会做饭,不洗衣服,连吃饭也要人喂哦!尤其吃鱼的时候,要帮我把刺挑出来才行。还有,我很喜欢钱啊,如果你没钱的话……”我耸耸肩、冲他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对面一直努力镇定维持形象的男子气愤地将纸巾拍到了桌上,震得他面前没有喝一滴的茶都溅了一圈,褐色的茶水晕脏了白细的亚麻桌布。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因为强压怒火声音有些颤抖,“小姐,就您这条件,只怕您到了52岁也找不着男朋友吧。恕我失礼,告辞!”推开椅子走了几步,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这顿饭由我结账。后会无期了!” 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街上拎着大包小包逛街的女孩子,步履匆匆的白领。我伸了个懒腰,继续窝在椅子里,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果然,不一会儿老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云云,怎么样?”老妈很是急切。 “妈,人家嫌弃我。吹了。”我招招手,示意服务生给我换杯爱尔兰咖啡。同时把电话拿的距自己耳朵远一点。 “是人家嫌弃还是你故意刁难!”老妈的怒吼声震撼的传了过来,“告诉你,你都25了,由不得你任性,赶紧给我定下来!哪有那么多事!你就使劲作吧,到时候有你哭的!”不等我辩驳,老妈利落地扣了电话。这么多年,她的脾气一点儿都没变。 从我大学毕业开始工作,老妈就忙活着给我介绍对象。对象?不是他,让我怎么接受? 指尖摩挲着杯沿,突然想起痞子蔡的那句经典台词:“需要加眼泪吗?”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眼睛,果然,是湿的。 最近上映的《盗梦空间》很火,我特意买了晚场的票去看。出来后躲进厕所里哭了大半天。不是为男女主角的无奈爱情悲剧所感动,也不是为其中的特效而震撼。只是,我经历的那一切,是不是仅仅一个梦?我所付出的那些感情,所享受过的那些爱恋和疼惜,是不是只是一场华丽的梦境?没有人能给我一个解释。我也没办法像道姆一样有一枚陀螺可以印证。 朋友们都说我变了。那天我醒来,怀里抱着的依然是画着雍正的龙须糖盒子,只是,已经被我自己的眼泪打得湿湿的。我是被室友摇醒的。她们说我突然哭得一塌糊涂,吓死她们了。望着哪里都没有变化的景物和面孔,我觉得好陌生,这到底是不是我生活过的那个世界? 爸妈将我领回了家,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那个据说很有名的心理医生讲得什么我一点都没听进去。只是疯狂地去翻历史书。可是,白纸黑字,历史,没有改变。只有在一本野史上曾轻描淡写地提过八福晋的名字叫做郭络罗沫云。这只是一个巧合,那些深深刻在脑海中的所有只是一个逼真的梦境! 我不甘心,坐车去了北京,去搜寻所有可能有的痕迹。听说八大公村那里埋葬着被处理过的清朝皇族。兜售东西的小贩说胤禩的墓在那一堆堆无名的土堆里。上面杂草丛生。虽说作为古迹被修缮过,可是,那种破败与荒凉,满目的苍夷像锋利的刀刃,硬生生刮着我的心。黄土下的那个人,是我爱的人吗?是我愿意舍弃生命、还有对爱情的信仰与坚持想要他成功的男人吗? 一转眼过去了三年,我的心却无法向别的人打开。我的好朋友说我魔障了。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好好的商不学,非跑去研究什么历史。 想念是最折磨人的。夜深人静的时候,静的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震颤的声音。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想他想的发疼。我爱上了一个虚幻的梦,是不是这样? 额外付了钱,我走出了咖啡厅。 今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天空高远。北方秋季的天空,总是这么空旷,带着特有的爽朗大气。 百货商店的大楼巨大的电子版上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w的通告。身边走过的年轻男男女女都在兴奋地讨论着。 w是最近几年蹿红的一个摇滚乐队,据说里面的成员个个有才有貌,不仅小姑娘喜欢,连大妈大爷们都很欣赏。知道他们还是好友莉莉告诉我的。前天她激动地跑去我工作的地方,将我从一堆历史书中揪出来,说她的男朋友给她弄到了两张w演唱会的票。莉莉的男朋友是个工作狂,将票甩给她,让她自己找人去看。莉莉挽着袖子说要将我拖回现代正常人生活的轨道。 我想了想最近精神紧绷绷的,确实应该放松一下了。便应了下来。喧闹应该可以让我暂时忘掉心中的困扰吧。 “啊,那个,那个,是w耶!”一声尖叫响在耳边,接着我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挤到了人行道的一边,踉跄了几步抓紧了栏杆才没有丢脸地摔跤。 四个高大的男人从一辆黑色宽敞的商务车上下来。穿的很有英伦风。黑色经典双排扣的长款风衣,及膝的软皮靴,侧面看过去可以看到洁白的衬衣领子。 一时人群都像这边聚集。那四人的身边都围了保安,阻止过于激动的歌迷们暴动。 我分不清他们几个谁是谁。有一个很是张扬,穿的衬衣没有扣扣子,露出一大片小麦色的胸膛,不时冲尖叫的女生们抛个飞吻,吹个口哨什么的。惹得歌迷们更加躁动不安。 我想自己真的是老了,对这种事情没有半点兴趣。转身向着相反方向走去。反正据晚上七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去博物馆里逛一逛。 来到市博物馆,看到w大幅的宣传海报,我叹了口气。这年头,真是,连博物馆也潮起来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宣传做的很到位。海报做的也特别美。 w,全称waitg。只这一个名字就倾了不少少女心。凭借一首《i a here waitg for you》的主打歌,迅速红遍全球。听莉莉说,w里的成员都是世家子弟,纯粹是因为热爱音乐才组成这个乐团。那通身的贵族气质,就很让人疯狂。而且他们都是满腹文采,能写词,能作曲,简直是一群上帝的宠儿! 我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张海报,上面是一团迷雾,只有一个人模糊的身影,踏着步步的迷雾,逐渐向你走来。很有感觉。仿佛,你等待许久的人,就这样坚定而又缓慢地来到你身边。 我靠过去,摸了摸。waitg?我这样一直等待下去,等的到底是什么? 见到莉莉,确实吓了我一跳。整个人身上披红挂绿,浓浓的烟熏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真是摇滚。 “云云,你看你这个样子!”莉莉一看到我简单的行头就批评,“想当年你也算潮人一枚,怎么越活越倒退了?不行,w大人们的演唱会耶,怎么可以这么寒酸!” 我被莉莉拉近了一家店里,出来后摸了摸赤|裸的两条手臂,从她臂弯里扯过我的外套,“你想冻死我啊!” 莉莉无耻地靠过来在我胸上抓了两把,“行啊你,这么挺,这么翘,等会儿给姐姐扭起来。要我说,没有男人滋润的女人很容易就枯萎的。” 我把她的爪子挪开,“去你的。姐姐的身材那是没得说。等会儿可别吓着!” 莉莉坏笑着拿肩膀撞了撞我,“这样才对嘛。” 演唱会在一家酒店里举行,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high的翻天覆地了。 衣服无肩低胸露背又紧身,这样的我一出现,看到周围男人的眼光,立即体会到了羊落狼窝的感觉。应该把那个相亲对象留下来的,我暗自后悔,没有男伴来到这里,很是麻烦。 莉莉明显是骨灰粉丝,立刻融进了一群和她一样行头的人里头。 在会场里走着,不是有男人暧昧地凑过来,身体刻意贴着我摩擦。我奋力推开几个纠缠的男人,扑倒餐桌前,拿着盘子装了一大堆好吃的,朝没人的一旁走廊里逃去。 喘了口气,我靠着墙慢慢蹲了下来,拿着叉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哈哈哈,八哥,有没看到,那个小姑娘看到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放肆的笑声由远而近,那个好听的男声刻意变得尖细起来,“您,您,是,九,九爷吗?啊哈哈,太好笑了。想我风流倜傥的九少爷硬是被她叫成了爷!” 我手里的叉子顿时滑到了地上,八哥?他在叫谁? w的几个成员出现在走廊拐角,为首的一个是他们的主唱吧。略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左耳上一枚小小的耳环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华。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像是有什么要喷薄而出。想要站起来,却全身无力。 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我身边,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捡起了我掉在地上的叉子,我正想说谢谢,可是那人清冷的声音让我窘迫不堪。 “你弄脏了地毯。” 我羞愧地低着头接过去,“对不起。”心里暗骂,靠,了不起啊,不就是块地毯。早知道不来了,人品这么差! 一根手指轻佻地摸过我的脸颊,我一惊,“你干什么?” 那人就是那个放浪的男子,自称什么九少爷,“哟,小姑娘还挺有性儿。八哥,别这么凶,这可是咱的金主啊。”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目光移到那个八哥的脸上,顿时,狗血天雷等词语从我脑中轰隆隆的滚过。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可是,他和胤禩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说,我还是真命天女,胤禩穿回来找我了?! “胤禩。”虽然知道这样很傻,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他,轻轻唤他的名字,“是不是你?” 周围一阵唏嘘声,那个九少爷倒抽一口凉气,“姑娘,您清穿小说看多了吧?话说,这么强悍的歌迷还真是没见过呢!是吧?”其他两个人唯恐天下不乱地附和,滛|荡的笑。 感受着那种熟悉的体温和气息,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这几年,我以为自己的泪早就流干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 胤禩比我记忆中还要清瘦,身上肌肉很是硬实。没想到,在现在,他竟然是这个样子。我喃喃地唤他,“胤禩,你来找我了吗?” 胤禩掰开我绕在他腰间的手,缓缓转身,低头看着我。接触到他含讥带诮的目光,我有些怕地后退了一步。这样的他,太陌生了。他一手搭上了我的肩,将我推到了墙上,手指轻佻地摸过我的脸,继而移到了我的脖颈上,还要下移。 我握住他的手,还有其他人,他怎么可以? 他不耐地甩开我的手,摸到了我胸前,带着热力揉捏了几下,嘴角挂着抹讥讽的冷笑,“想上我的床?这种方法很特别。去后门等着,”说着,低下头来,柔韧的舌尖从我的唇角舔过,笑的邪魅,“我对你有性趣。” 作者有话要说:我疯了,上传这一章,接着写。写完就传,哇咔咔,下章极其河蟹 正式结局 耀眼的阳光仅仅隔着一层眼睑。我已经醒了过来,就是不敢睁开眼睛。怕,昨夜的一切又只是一场华丽又真实的春梦。抬起手摸了摸疼肿的双唇,疑惑着是不是自己咬上去的。 好像有扇门被打开了,“哗哗”的水声清晰地传进耳朵里,而后又被拧上。接着就是光脚带水走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水渍声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伸手想要去触摸那团熟悉的气息。 接触到他宽大温暖的掌心,我悬在半空剧烈痉挛的一颗心突然落地,平缓下来。十指紧紧扣住他,再也不想松开。薄薄的汗开始渗出掌心。他的气息,他的热度,属于他的这一切,都从这相交的指掌间传递给我。我想,也只有我们自己,才可以明白,隔着重重时光,再次交握,那种溢满心头的幸福感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听到他吐出一口气,身子俯下,在我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身上仍旧沾着清澈水珠的他,裂开嘴巴笑的欢畅,牵动伤口,咸咸的液体回流进口中。 “你啊,”他仍旧只是叹息,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我唇上揉着,有些粗糙,蹭到了伤口,比方才还疼。 “还疼不疼?”他的表情还是有些别扭,不过,还是问候了一句。 我重重地点头。拉着他的手放到胸口,“这里,也疼。你揉揉。” 胤禩眼眸暗了暗,低头在我一侧脸颊上咬了口,“一大早就这么引诱我,还想不想活了?!” 我“咯咯”笑了两声,将脸贴到他胸膛上蹭了蹭,“口水都弄到我脸上了,真脏。” “敢嫌弃我?”他的手在我后腰上按了按,立刻又酸又麻又痛的感觉袭上脑门。我整个人趴在了他怀里,“疼!” 胤禩抱着我进了浴室,不是很温柔地将我扔进了浴池里。看他渐渐硬起来的面容,我心虚地低着头,尽量低调地清洗着自己。我知道,这笔账,他是要好好给我算一算的。被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看他一手插着裤子口袋,斜斜靠在细瓷砖铺就的墙壁上沉默着,赤|裸的上半身还是那么迷人,骨肉匀实。半干的头发不时滴几滴水下来。发丝显得特别柔软,斜斜搭在眉间。无论在哪里,他都是这么迷人。都是我爱的那个男人。 “看什么看,快点洗。”胤禩瞪了我一眼,直起身子朝我走了过来。我有些羞涩地往水里面缩了缩,心中有些小小的期待,他是不是要帮我洗了? 一块毛巾劈头砸了过来,顿时我眼前一片黑暗。待到扯下,他已经关了浴室门出去了。 怎么这样啊。我锤了锤酸软的腰身,哼哼唧唧地开始洗澡。每次生气,总是这样闹别扭。 等到我裹着浴巾出去,他已经正在扣衬衣的扣子。看到我,很大爷地双手一摊。 我耸耸肩,鄙视着自己的奴性,走过去帮他扣。他个子好像比记忆中更高了。踮起脚尖,帮他扣着最上面的扣子。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条领带,递给我自己向后仰了仰脖子。 他不是搞摇滚的吗?穿这么正式做什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哼了声扭过了头。看着他线条坚毅又性感的侧面,我抓着他的肩,踮起脚去亲他。 他躲来躲去地不肯“就范”,累的我靠在他身上直喘气。“胤禩,你乖啊,不要闹脾气了。”我柔声哄劝他,“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胤禩终于肯看我了,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都是委屈的怒气,拦腰将我抱了起来,丢到了床上。 “你也知道不容易!”胤禩开始发飙了,压到我身上来,捏着我的脸,“和我做了十年夫妻,就从来不告诉我你不是原来的沫云?嗯?这么大的事情都敢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找错了多少人?到头来,还要我凭着感觉去寻找,你这个女人,凭什么说走就走,丢下一大堆烂摊子,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对不起。”我嗫嚅着道歉。我怎么知道在那边死了就可以回来了。幸亏不知道,要不然我刚穿回去就会自杀再回来。 “我不接受。”胤禩青着脸一字一顿地告诉我他的答案。 “那怎么行,我可是你老婆。你不要我我怎么办?”我抱着他的腰耍赖。 “谁说的?”胤禩讽刺地笑,“这辈子,我和你没关系。” “昨晚上……”我弱弱地抗议。 “成年男女,各取所取。不是吗?只是419而已。”胤禩挣脱开我手脚的纠缠,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靠,学的可真快。还真把自己当现代人了?! “还有,”胤禩凉凉地开口道,“我有我的梦想,你的出现会打扰到我。不是说爱我吗?那就从我眼前消失。免得影响我的前途。” “对不起嘛。胤禩。”我艰难地从床上爬下去,可怜兮兮地去拉他的衣角,“胤禩!” 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我一惊,好像是我的耶。昨晚上彻夜不归,莉莉估计要发疯了。 我爬回床上一阵乱摸,没有!胤禩慢悠悠地晃着两条长腿走到昨晚上被丢在床下的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衣服堆前,准确地捏出了我的手机。 还没等我阻止,他已经按下了接听键。听到里面传来的吼声,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是比莉莉更可怕的人。 “你昨晚上去哪了!?”即便隔得那么远,也可以清楚地听到老妈的声音。胤禩将话筒挪得远一点。 “阿姨,您好。”胤禩的声音性感而有磁性。 电话那边诡异地静了下来。我腿脚软得更厉害了。大清早的,一个男人拿着你女儿的手机说“你好”,这,老妈再傻,再纯洁,也会明白的。 良久的沉默后,“限你二十分钟内滚回来!”老妈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 十分钟后,胤禩的车停在了民政局楼下,下了车就开始拖我。 “干什么啊,我要回家!”老妈绝对会掐死我的。 胤禩拖着我一路往里面走。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眼中都是两个字“惊艳”。谁说这个词只能用来形容女人的?!看着周围女人嫉妒的目光,我有些得意。后来,胤禩索性将我抱起来,步履匆匆地往里面冲。 填表,照相。糊糊涂涂地弄完。有个人往我们手中各塞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顾先生,秦小姐,好了。祝福你们。” 我瞪着“结婚证”三个字,长大了嘴巴。我就这么,结婚了?连个仪式都没有? “撅什么嘴?”胤禩从我手里夺过结婚证,和他的一起塞到自己西服口袋里,拉着我的手往外拖,“我不嫌弃你就很好了。跟我去买点东西。听起来你妈妈不好对付。” “嗯,嗯是啊,我妈!”我抱着一根柱子不肯再挪动步子,“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我都结婚了,还不知道他这辈子叫什么呢。 胤禩停了停脚步,“我姓顾,单名一个朗字。好了,快跟我走。” “你不是说不要我吗?”我委屈,就这么糊了糊涂和他结婚了,“你怎么来的,后来和弘旺还有原玥怎么过的?” 胤禩低头看着我,嘴角浮现一个悲苦的笑,“托你的福,我死的很早。” “胤禩,对不起。”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 “好了。我原谅你了。”胤禩拍拍我的头,“反正让我抓到了你。这辈子就别想跑了。以后,好好伺候着爷。否则,”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头,“就要你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撒花 恶搞版 夜深了,胤禩和沫云拥吻着倒向了身后的大床上。情|欲的火焰一旦点燃,便不可遏制。 男人性感地喘息和低吼,女人细细碎碎的呻|吟飘荡在夜空中。静谧的夜里就这么晕染了浓浓的暧昧气息。 迦叶曼端坐在自己的莲花座里,从半空中俯视底下一干书友们。颇为得意地伸伸腿,晃晃脑袋,“怎么样,朋友们,对于这样的结局,亲们感觉很满意吧?” 底下乱糟糟的一团炸开了锅。 绿思空怨念地怒视着迦叶曼:什么嘛。不是说好了要往死里虐八八吗?怎么就那么轻描淡写几句就过去了!我要虐,要虐,为啥不虐?! 阡陌邂逅(咬着手里的帕子,泪水涟涟,靠在路边一棵树上抚着胸口顺气):人家最喜欢八爷了。不要虐他啦。他已经够苦的了。若是我,别说两个小妾,就算他要全天下的女人,给他就是了。 绿思空(对天翻白眼):无知妇人!男人就欠虐! 换个名字(雯)(打着呵欠,揉着眼睛,穿着睡衣跑来):怎么这么快就完了?!以后慢慢长夜,干完手头事情之后,哪里去找这样一个归宿去? 蓝色冬天摇着头离开:太黄了,受不了了。 jen同学一向惜字如金:好,我喜欢。接着酷酷地转身走人。 一干潜水族:完了,我们走吧。即便迦叶曼努力分辩,无奈潜水一族极其强大,只看书友们顿时少了大半,不禁焦急,“喂,别走啊,好歹留个姓名撒!” 阴暗角落里,举报者同学怒火中烧:“咱们八八一向不食人间烟火,十足君子,怎么会做出这么兽性的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pia飞她!”愤而按下举报键。 迦叶曼闻得警铃大作,心知不好,正要遁地走。从天而降三道黄符,覆在其身上。别看这黄符料子薄,实则很有分量。 迦叶曼的莲花座歪倒在一边,整个人被黄符裹住动弹不得。借着残破的镜片勉强看到青藤若微跑来,只觉遇到故人,分外亲切,含泪叫道:“微微!” 青藤若微来到迦叶面前站定,十分惋惜地摇头:“迦叶姐姐,微微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啊。您一路走好。听说您出事了,我特意从金华跑来看您。莫哭,乖。” 迦叶泪流满面,被一群涌上来的河蟹拿钳子钳住,高举着拖走了。 马蚤动被镇压下去。夜又恢复了宁静。 蘑菇四郎呷了口茶,摇了摇手里的羽扇,“世人笑我癫狂,我笑世人痴傻。笑看人生百态,其乐无穷耶。”一阵晚风吹过,几朵颓败的樱花落到蘑菇四郎手中的茶杯里。 蘑菇四郎心中一动,拿起搁在一边许久的笔,挥毫写下几个大字:《水煮江湖之陌上花开》。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遁走。有没顾及到的同学,见谅啊。国庆快乐! 这篇文送给好友青藤若微,祝微微美梦成真,金榜题名,一生幸福快乐。没有她的支持,这篇文我是撑不下去的。还有其他支持迦叶的朋友,一块儿亲亲 八福晋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