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恨你》 老师我恨你第一章 老师我恨你 作者:花儿对我笑 老师我恨你第一章 作者:hua儿对我笑 【内容简介】 自周逸执教以来,他唯一的夙愿就是把周淡淡这只疯妖j给就地正法 自周逸执教以来,周淡淡唯一的夙愿就是把周逸这个老怪物给打回原形 大斗三百回合之后,周逸累了,周淡淡也快歇菜,于是他们俩人决定和平解决: gan脆周淡淡嫁他得了,为人间减少一祸害。 【对话展示】 我挽着某人的手一边晃一边叫:“周逸!” 某人不为所动:“叫我周老师。” 我笑道:“我们俩其实是同xg恋。” “……” “别紧张,你姓周,我也姓周,不是同姓恋是什么。” 一个恶劣无耻的学生周淡淡,一个jian诈y险的老师周逸。 n多年后,当一中的老师学生们回忆起这俩人时,都说了三字: 绝配啊!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作品风格: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淡淡,周逸 ┃ 配角:凌灵,安若 ┃ 其它:师生恋,jian情 11两面蛋蛋 当我深情地流连于床上的时候,外面那只机机一如既往的发起了癫痫。它是对面方婶的爱鸡,是我们人类的好朋友,是我们整个院子的启明灯和小喇叭。 抱歉我说得太文艺了,其实说白了,它就是一只每天疯狂打鸣叫全院人起床的公鸡扑扑。 我被扑扑癫狂的闹声吵得很是烦躁,一股脑儿地从床上蹭起来打开窗户,在y台上捡了几颗小石子一鼓作气再而三地冲扑扑扔过去,吓得扑扑围着原地扑腾的几下安份了些。 收拾了公鸡扑扑,我这才发现原来外面下起了小雨。这是a市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下得很是缠绵,听着外面雨水滴答叮咚落在雨棚上的声音,让我欲罢不能地倒床又睡。 直到外面传来老爸的敲门声:“蛋蛋啊,该起来了,爸爸弄了芙蓉蛋,快出来吃,别耽误了早自习。” 我无奈地抓过身边的闹钟一看,god!才六点半,我们八点上课,gan吗要这么早起来啊!我又不是公鸡! 恼怒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番,我这才爬下床,清咳了一声赶走带着睡意的嗓音,甜甜地回道:“爸我已经起来了,马上就出来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别感冒了。”说完我从衣柜里抓出几件衣服塞进我那硕大的书包里,又从衣架上拿下另一套衣服换上。 水蜜桃粉粉的衬衣和一条荷叶边的牛仔裙,老爸看到一定又会感动得要死! 推开门,老爸果然还在饭桌边坐着等我出来。我乖巧地笑了笑,低头一口一口地吃着香嫩的芙蓉蛋。 说到芙蓉蛋,忘了告诉你们我叫周淡淡,是淡淡不是蛋蛋!至于为什么我老爸会叫我蛋蛋呢,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深奥确实难倒我了。 我爸的版本是我生下来脑袋就只有一碗芙蓉蛋那么大,又小又黄! 不过这明显是一个笑话,我怎么会像一碗芙蓉蛋!? 于是通过我自己的推断,我认为是我妈生前的小名叫蛋蛋,于是乎,我也就跟着叫这名了。 除了我爸,谁叫我蛋蛋,我跟谁急! 吃完最后一口我放下碗,微微笑着:“爸爸我去上学了,我们学校门口昨天开了一家很好吃的面包店,放学了我给你带点回来尝尝吧。” 老爸看起来很欣慰:“好好,你别买多了,咱们吃不完,尝尝味道就好。快去学校吧,上课别开小差知道么。” “嗯,爸爸再见。”我文静地踱步正欲出门。 “等等!蛋蛋。”老爸突然走过来掂了掂我的书包,眉头一皱:“幺女啊,你每天书包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怎么会这么重?” 哎哟我的妈呀,老爸你老人家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事儿! 我赶紧把书包往怀里一抱:“不重不重,我把书带回来要复习功课嘛,爸你别担心了。”说着我连忙打开门冲他摆摆手:“走了,再见。” 跑到院子中央的时候,遇到了公鸡扑扑的主人方婶,她见我气喘吁吁,硬是塞给了我一gen油条:“嗷哟淡淡你看你这么瘦弱,每天多吃点才能长身体,争取考个好大学给让你老爹得意得意。” 我尴尬礼貌地笑了笑:“那是当然的…谢谢方婶。” 考大学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为了我。 隔壁的何叔叔不知什么时候也蹦了出来:“考大学对淡淡肯定是不在话下,唉,要是我们家女儿也能向淡淡你一样成绩好,体贴文静又会照顾人,那我这辈子都满足咯。” “呵呵呵呵呵呵……”我心虚地一路飘出了院子。 然后一路狂奔到了街角的小超市前,没有理会柜台红毛小子一脸鄙夷的眼神,冲了进去。脱下粉红蕾丝衬衣,然后从书包里逮出一件印hua白体恤和连帽外套穿上,再嫌恶地把牛仔裙换成紧身牛仔裤。 最后我得意地照了照那面大镜子,懒洋洋地走到红毛小子身边,不顾他的理会抢了一gen玉米糖。 红毛恶狠狠地看着我:“周淡淡你知道你特长是什么么?” 我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故意柔弱道:“人家的特长就是学习嘛!” “呸!”他给了我一个爆栗:“你丫的特长就是装孙子!” “人家不和你扯淡了,人家要去上学了~”我装孙子到底,向他摆摆手,慢吞吞地朝车站走去。 隐约听到红毛在后面愤怒的喃喃:“靠,这副欠扁的样子,我妈竟然说她周淡淡是楷模?是她理想中的好媳妇!?” 那真是…奥巴马都可以唱京剧了! 对于学校八点整上课,七点半就必须到校这个政策我颇有意见,我的意见就是对这个畸形的政策不予理会!八点上课我就八点到校。 又说到我们学校,我不得不恶心的浮夸一下一中,a市最富盛名的高中,培养出的人才那是不计其数,什么某某国家领导,什么什么导弹学家,那个某某文人都是出自这所鼎鼎大名的a市一中。 当然,这样背着无敌光环的学校自然也会招来无数的财阀集团的孩儿们,最巧的是他们其中的一些持有没有什么是用钱行不通的这一理念。 所以,理所当然的,一中,培养出来的人渣那也是不计其数的。 不过,我的朋友凌灵常常很不解,因为还有一类人让我们很难搞清楚到底是属于人渣还是属于人才。 那就是我。 没有带伞的我漫步在绵绵细雨中,多么的诗意啊。 绝对不是因为我嫌公胶车人多而选择走路上学的。 因为我是一个富有文人气息的乖乖女嘛。 不过文人总是杯具的,因为雨越下越大,我只好在站牌下面躲着等雨稍微小点再走,正当我默默淡然地欣赏雨水时,一辆线条流畅的小轿车从我身前擦边而过带去一阵清凉的微风和… 和一坨屎黄的泥巴!喷溅到了我可爱的牛仔裤上! 我犹如一头喷火的野牛,死死地盯着那黑se小轿车的车牌,铭记在心! 对此,我只能仰天长啸一声:天没降大任于我,照样苦我心智,劳我筋骨… xxxx 我在八点十七分的时候终于带着一脚的泥泞到了我神圣的学校,此刻全校是一片寂静,只有我…我见犹怜地一步一步迈向高三六班。 走得有点疲惫了,我抹了抹发丝上的水珠,不耐地推开教室的门自顾地向自己的位置走去,班上安静得有点出奇。 我正疑惑,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男声:“周淡淡么?” 我转头,瞧见一个年轻男人的脸,抿着唇,看不出喜怒。他身后的黑板上有两个苍劲好看的字:周逸 凌灵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se,不过我还是没搞懂其中的奥妙。于是冷冷道:“你谁?” 黑板前的男人眨了下眼,一双单凤眼薄薄的散发着勾魂魅意:“你新任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周淡淡同学你迟到了快半节课,为了不给其他同学带来困扰,请你站到外面的走廊上。” 站到走廊上!?我睁大眼有点不敢相信,丢脸,愤怒一并而来。这算是新任班主任的下马威吗? “老师,你不觉得这种惩罚方式只适用于小学吗?”我反击道。 那个所谓的班主任不为所动:“我不觉得,同学,请出去,我还要继续上课。”说着拉开了教室的门。 我目瞪口呆…被他赶出了教室外。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 有爱的师生恋 一直想写,终于实现了这个夙愿…… 表霸王吧 我爱你们爱你们爱死你们 12无耻蛋蛋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下课的时候我才慢悠悠地回到班上的走廊。 让我形神俱灭地是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走过去,我忽然觉得我的脚残废了… 他似乎应该在教室里上课,而不是站在门口守株待兔。 我这只兔子默默无语地走过去。 “我叫周逸,你可以叫我周老师。” 呃?怎么做起了自我介绍?我不解地抬头望他,却见他诡魅地一笑,有种jian诈的神se。“不是叫你站在走廊么,刚才去哪儿了?” 我露出坚定纯洁的神se:“老师,我认为早餐是我们一天中非常重要的一餐,所以我刚才去食堂吃了早餐,您不会介意吧,只有吃好了早餐才能认真的学习,这是我的理念。” 这位丰神俊朗的周老师顿时噎了一下,然后稳住神se,双目微凌:“很好,继续站着。” 我苦恼地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数着对面那棵大树的树叶,我都快数完了,竟然还没有下课。这种度秒如年的感觉我得到了深深地体会。 于是我只好下楼去学校hua园闲逛,顺便在每个班的后门偷偷张望,路过一班的时候,我垫足了脚尖使劲地戳门,寻找着丁泽帅气的脑袋。 我琢磨着大概是心有灵犀而不是我动静太大,丁泽转过头来看到后门外的我,宠溺的笑笑,做了一个“快回去上课”的口型。 我得到了大大的满足,满心喜悦一蹦一跳地回到自己班上。 定睛一看!我x,我忍不住爆粗了,为什么这个周逸又在门口?难倒他还设了摄像头能看到我到处跑? 我深吸了一口气,淡定地飘上前。 这个俊雅的男人这次看上去不怎么温和了,捉摸不定地神se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又上哪了?”他淡淡地发问。 无数个蹩脚的理由在我脑海里飞来飞去,我j心挑选终于选出了一个绝美的,可怜兮兮地说道:“老师,我先前不是吃早饭去了么,结果一不小心吃得太多,拉肚子了,刚才一直在厕所呢!” 周逸皮笑r不笑地看着我:“原来是拉肚子,正巧你周老师我大学时学过一点医学知识,我看你脸se很不好,这样吧!还有一分钟就下课了,下课后你来办公室,我帮你看看到底是不是吃多了,嗯?” “……”这个老师的心肠真的好邪恶。“老师不用了,我刚才已经拉完了,现在神清气爽,好得很呢!你快忙你的去吧。” 他点点头:“记得把作业胶上来。”飘飘然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便向办公室走去。 看着周逸得意的神情,我实在是忍不住,在经我身边的时候,把腿快速地伸了出去想绊他一个踉跄!哪知这个周逸动作反应快得跟蛇似的,绕过了我的脚。 “……周淡淡同学。”可怜的周老师明显怒火燃烧了,微眯着双眸:“别卝我,好吗?” 我不屑地撇撇嘴:“周老师你说什么啊?卝你什么?骂我吗?” 我灿烂一笑:“现在你骂我,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等你以后了解了我,你一定会动手打我的。” “……”周逸沉默地看着我。 然后也学我灿烂一笑,剑眉斜飞入鬓,狭长凤眼里设出光芒:“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的神韵。” 我擦…… 我问凌灵:“怎么班主任和语文老师都变这男人了!?我们以前的老班徐胖呢?” “听说徐胖下楼被摔脚骨折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可怜啊……”凌灵贼笑着憧憬道:“我们得感谢徐胖,为我们带来了如此倾国倾城的周老师。” 我不得不打断她:“他长成那样我确实找不词语攻击他,不过他有能力么?我看就一hua瓶!” 前排的安若义愤填膺地转过来:“周老师教得比二班的那个美女叶老师都还好呢!” 凌灵拍拍脑袋若有所思道:“其实周老师最开始进来的时候,那个气质,那个气场,那个脸蛋,身材,我还以为他不是教我们数学就是英语。没想到居然是个语文老师,很古典咯。” 我撇撇嘴,那个hua瓶,估计连英语怎么说都不会呢,还能教我们英语? 安若点头附和凌灵:“你们说我们周老师像老师吗?我觉得更像小开。” 小开?周逸?哈哈哈哈,别笑掉我的大牙了,丫就一穷酸老师。 凌灵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hua痴状:“就算周老师是个落魄的贵族,我们也爱他。” …… 我不予理会,趴在桌上闭目养颜,凌灵戳了戳我:“上课了,快起来。” 我抬头一看,周逸带着盈盈笑意迈进教室,清俊的模样愣是让我心里发毛,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其实不打紧,关键是一个老师长成这样,我觉得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影响了我们的教学质量。 说实在的,我的确没见过这么年轻又勾人的老师。我碰了碰凌灵的手肘:“他有说他多大吗?” “你说周老师啊?有啊,他今年二十四。” 竟然这么年轻,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我不禁深深地怀疑起他的教学水平,一中的教师团队向来号称是全国的顶尖水准。这么年轻的老师难道是学校招进来的,更何况还是教高三班。 见凌灵不理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周逸,我分外恼火。从不喜欢靠皮相吃饭的家伙,这是我的另一个原则。 可能是教室空气不太流通,周逸脱了外套剩了一件浅se的t恤 和一条牛仔裤。显得特别年轻,如果不知道他是老师的,大概还以为和我们差不多。 他鼻梁直挺,看似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上的教科书。 “大家翻到论语七则,我给大家通读一遍,然后再请同学来尝试着翻译意思。”他微微颔首,走下讲台在座位旁的走道上绕圈。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我听到文言文脑子就懵了,还头昏耳鸣。我无奈地转头,凌灵竟然听得津津有味,还一脸陶醉。我拍了她脑袋一巴掌,这厮才回过神来。 “淡淡淡淡,你不觉得周老师的声音很适合念古文吗??低沉着透着沉稳,沉稳中带着复古的音律,让人沉迷于此,不能自拔啊!” 我皱着眉头一脸惊恐:“姑娘,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文采甚好啊,你到底是谁。” 凌灵立即露出娇羞的神se,不过没等她发话,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周逸转了一圈回到讲台上,右手捏着一gen细长的白se粉笔轻轻地杵着讲台:“周淡淡,给大家解释一下刚才我念的句子。” 我?怎么会是我?!! 我心里顿时乱得跟团毛线似的,脑子一片空白。为毛啊,以前语文课上老师从不点名回答问题,更何况就算提问,也有前排的那些超级好学生顶着,gen本没可能轮到坐在角落的我啊! 见我傻掉,周逸笑意更深:“周淡淡同学想坐着回答也没关系,不过时间宝贵哦。” 他……是故意的。 我狠狠地磨了磨牙,镇定下来。既然他都说我可以坐着回答了,那我肯定是不会站起来的。 翻开他刚才读的那页,我觉得我有点缺氧,因为我看到了火星文。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样,他善解人意地说道:“就算不会也没关系,毕竟我还没教,你可以尝试着翻译,错了我会帮你改正。” 不过怎么会难倒我呢,我心里狂笑了一声,大剌剌地坐在板凳上,故意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富贵这玩意儿呢它是人们的欲望,不过很多人没有门路去得到它,很悲哀。那么贫贱者玩意儿呢,是人们厌恶的东西,也有很多人没有门路去丢掉它,更悲哀。人才么…人才……什么呀这破玩意儿,我不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恼羞成怒的表情意外惹笑了全班。 但是并不包括周逸。 他又用他那种令人发毛的眼神凝视着我,一字一句说道:“周淡淡,站到后边去。” 又站?? “凭什么啊?”我不满地扬起头:“是你说的我不会你可以帮我改正的。现在我就是不会翻译,你就又要我罚站,合理吗?” “改正的前提是你尝试着翻译,”他不怒反笑:“同学,你似乎没有尝试。” 我不屑地眨眼:“难道周老师的惩罚方式除了罚站就没其他的了?” 他还真认真地想了想:“那下课后来我办公室吧。” 我无言以对…… 安若充满星星眼地把我拉住,哽咽着:“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xxxx 下课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我大义凛然地跟在周逸的身后向他的办公室出发。路过hua坛的时候,我还闲情雅致地看了看那棵小苗,弱不经风地枝gan上挂着晶亮的雨水。 刚被雨水冲洗过的校园,散发着清新的滋味。 我怀着必死的心情淡定地站在墙边等待着周逸的训斥。 他坐下来后把手边的作业分成几摞,又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地不知写了些什么。坐在他对面的女老师看了我一眼,见怪不怪,然后笑盈盈地问周逸:“周老师还习惯吧。” 周逸点头:“嗯,六班的孩子都挺听话。” “噗……”我在后面暗暗嘲笑,他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说得自己跟老头似的,自己也不就是个孩子。 某人轻微地侧了下头,估计是听到我的笑声了,又补充道:“除了个别叛逆的,有点头疼。” 对面的女老师呵呵笑了笑:“我先上课去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周逸两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逸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不骂我也不理我,让我呆呆地站在墙角。自己不知道在勾勾画画些什么。 清凉的微风从掩着的窗户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我正沐浴秋风沐浴得正爽时,周逸突然转过头来:“周淡淡,过来。” 站在他身旁,我偷偷地打量着他的侧脸。 轮廓分明的他有着一双夺人眼球的凤目和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抽出刚才那张白纸,示意我坐在他身旁。 “既然不懂,那我就一句一句给你翻译。”他左手拿着钢笔。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教我翻译?他叫我来办公室不是为了惩罚我吗? 这个老师的思维竟然比我还跳跃! 他用钢笔敲了敲桌面:“专心点,看着。” “第一句,富裕和显贵,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但不用正当的方法得到它,就不会去享受的。 其实你刚才的翻译前半部分并没有错,不处也的意思不是悲哀,而是不会享受。知道吗?” 周逸认真地在纸上一字一字地标注,我还没从刚才的shock中回过神,傻傻地点点头。 见我态度比较好,他继续耐心地接着翻译下文。 他一手握着笔,一手用手指一点一点的给我指着看,时不时地抬头看我的反应。可能是离得太近,我看到他那比我还长的睫毛有点吓到,然后又被他零毛孔的皮肤给震惊到了。 他疑惑抬头:“怎么了?” 我脱口而出:“老师,你不去当牛郎真是可惜了!!” 他神se一冷,“周淡淡,下次我不会这么和颜悦se,我也不是一个和颜悦se的老师,知道吗?” “……”这种时候,这种强大的气场下,我只能沉默。 沉默了片刻,他缓和了声se,好像刚才那个凶恶的人不复存在,定声道:“这几句话连起来的意思就是说富裕和显贵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但不用正当的方法去得到它,是不会去享受的;而贫穷和低贱是人人都厌恶的,但不用正当的方法去摆脱它,就不会摆脱的。君子如果离开了仁德,有怎么能叫君子呢?君子没有一顿饭的时间背离仁德的,就是在最紧迫的时候也必须按照仁德办事,就是在颠沛流离的时候,也一定会按仁德去办事的。” 说完他看着我:“意思懂了吗?”神se冷漠中又带着威严。 我愣愣地点点头。 “回去吧,好好记住我刚才说的。”说着把那张还透着墨香的纸递到我手上 我转要转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周逸又从后面喊住我。 我回头,某人刚才那副威严的神se不知飘到了哪里,取而代之地是一脸的y笑,指了指我拿在手里的纸:“我的惩罚就是,回去把这句话和它的意思抄五十遍,我相信你一定会倒背如流,明天记得胶给我。” 什么!!!!!!!? 我刚才竟然会被他那种为人师表的样子所欺骗!!周逸这人gen本就是一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噢嗷嗷嗷嗷噢嗷嗷嗷嗷 谢谢大家留言撒hua支持 谢谢大家支持无耻的蛋蛋和变态的周老师 13浴血蛋蛋 第三章 我被周逸气得吐血,回家的时候尤其不爽,于是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把正在安眠的公鸡扑扑追着蹂躏了一番。扑扑张嘴咯咯哒咯咯哒地表示着对我的极度不满,看着扑扑被欺辱的委屈样子,我的怒气暂时消了一半。 把学校对面软绵绵的大面包放到餐桌上后,我回到房间里拿出那张周逸给我的纸默默端详了半天。 洁白如雪的纸上侵着几排苍劲流畅的字,蓝黑se的,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与周逸这个y险的xg格十分不符合。人们说看字如看人,我特别庆幸我先看到了周逸这个人才看到了他的字,不然也许我也会被这字给蒙蔽了双眼。我暗暗的想。 正躺在床上纠结到底要不要抄那论语五十遍时,身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上显示着丁泽时,我霍地一下撑起来,心跳剧烈:“喂……” 那头传来我魂思梦绕的声音:“淡淡你周末有空吗?” 有有有,一百万个有,就算没有我也会为你腾出来的。 我在这边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有的有的,你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知道一家做家常菜的餐厅,很好吃。” 我激动地捧着我可爱的小手机,胃里飞出了五彩斑斓的蝴蝶,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我和丁泽两人甜甜蜜蜜吃饭的场景。 “嗯好的没问题,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哦。” 听着丁泽温柔允诺的声音,我像是飞到了一团棉hua糖上,陶醉其中。 丁泽在电话里笑笑,然后问我:“怎么今天不上课到处在走廊闲逛?” 我这才又回到现实中,抡起拳头捶了捶枕头:“我们班来了一个新的代课老师和班主任,烦得要死,脾气怪,规矩多,还故意刁难我。我不就是没翻译出论语七则里面第一句的意思,他就要我罚抄五十遍,简直就是‘体罚’!” “呵呵,我听班上的女生说过你们新来的老师,据说教得不错,淡淡你别欺负人家。” “我怎么可能欺负老师呢,我怕他都来不及呢,五十遍啊!真的太多了。” 丁泽沉吟了下,“淡淡你还是抄下吧,对你自己也有帮助是吧,你脾气就是撅,以后没什么大事别跟那个老师作对知道吗,他的来头可不小。” 我想大概丁泽的劝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话了,为了他,抄一百遍都没问题!“嗯,我抄,明天让他无话可说!” 至于那个什么来头不小的周逸,被我无情的抛到了九霄云外。 xxxx 第二天一早,经过了近乎一个通宵的熬夜奋战,我丧失了穿一套衣服再换一套的力气,于是只好穿着连衣裙,带着我那五十份沉甸甸的论语无j打采地走到班上。 凌灵一见我,眼睛鼓得比铜铃还大:“哇靠周淡淡你中邪了啊穿成这样,不知道今天有体育课吗?” 我脚步一滞,我还真忘了。 我犹如一个老太婆慢条斯理地走到座位,卝股一沾到板凳,整个身子都软掉了。 隔壁的邓捷打笑我:“怎么今天这么萎?昨天和谁运动去啦?” 我趴在桌上扭头瞪了他一眼:“呸!我瞧见你那张狗嘴就想起了我外婆家的土狗二锅头,贼迷鼠眼的样子,你上辈子是它亲戚吧你?” 邓捷被我说得一时语塞,贫嘴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于是索xg不理我。 我可怜兮兮地向凌灵抱怨:“我亲爱的灵灵,我现在腰酸,头昏,耳鸣,而且肚子好痛!” “你丫gan吗去了啊?昨天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怎么今天就成一蛤蟆了。” 我被她的比喻哽了一下,苦恼地摇头:“不知道啊,今早起来就这样。” 凌灵也不知道怎么办:“那要不你睡睡吧,老师来了我帮你顶着。” 于是我一上午都在课桌上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听到周逸的声音,然后凌灵解释道:“周老师她不舒服”什么的。 后来清醒一点后,我半眯着眼睛抬起头,就看见坐在讲台上守大家自习的周逸,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批改什么。 我一见他就立刻想起了把我折磨成这样论语七则!!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拿出包里罚抄的本子自信满满地走到讲台,然后“啪”地一声扔到他面前,得意地冲他挑挑眉:“周老师,这是昨天你让我抄的,抄完了,检查吧。” 显然他有点意外,嘴角一勾,睨着眼勾魂一笑:“我很惊讶你抄完了。” 我不屑理他,示意他自己看。 他把本子拿到面前,大致的翻了翻,看似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是用了心。”然后又摇摇头:“如果字再写漂亮一点,排版再规范点,那就完美了。” 我紧闭着嘴巴,心里直嘀咕,给你抄都算不错了,还要求那么多,什么字漂亮,还要看排版,他以为我在参加书法比赛啊! 凌灵疑惑地问我:“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周老师呢,大家甚至连男生都很喜欢他啊。” 我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好好回答一下,于是很认真地思考了半晌:“第一,他长得太hua瓶。第二,他故意刁难我。第三,我相信我的直觉,他没表面上那么伟岸那么道德。”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更何况我在家和在学校就是典型的两面派的人,看人是很准的。 凌灵给我了一个大白眼:“什么破理由,就知道不该问你。你好好想想下午的体育课怎么办吧。” “怎么办,凉拌,大不了我逃课。” “没救了你。”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一中还算是比较仁慈了,给了我们高三一个星期一节的课外运动时间,全国人民都特别珍贵这个时间,任何老师想要占课,那是一定会成为全民公敌的。 所以,一到体育课,我们都特别兴奋。特别是男生,抱着篮球足球的就往c场上冲。 我本来是在座位上睡午觉的,口水流得正欢快时,突然被铃声吵醒,抬头一看发现竟然班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凌灵这个猪!竟然不叫我起来。我一边暗骂一边站起来,结果刚一起身,突然感到下面一股热潮涌动,暖洋洋的,犹如春天里的红太y照耀着四方。 不过我的脸se可就没那么暖洋洋的如红太y了,我僵硬了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走也不敢走,想到自己今天穿的裙子,更是一步也不敢动。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和姨妈相遇,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转过头望了望后面,眼前一黑,鹅黄se的连衣裙被血侵染了一大片,我要飙泪我要石化我不活了… 我就知道,今早上午腰酸肚子痛没什么好征兆! 我欲哭无泪地大嚎了一声:“today is y cky day!” 正当我急得喷血时,教室前门缓缓地华丽丽地被推开了,我那一盆死灰的心如同有了新的火苗,门开了,我看到了一脸淡然的周逸。 他同时也看到了我…… 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他也张了张嘴,问:“你在这里gan什么?” 我眨眨眼睛,继续沉默…… 他一步一步走进来,我心里那块石头一点一点升高……我颤抖惊恐地对他比了个禁止的手势:“你…别过来。” 我怪异的神se估计是把他搞疑惑了,问道:“周淡淡,你在gan什么?” 我支支吾吾地站在地上,眼神飘忽,支吾了半天没支出个声,于是憨吃吃的傻笑。 他眉头一皱:“说话!不然我过来了。” 见他抬脚就往我这里走来,我心里一急,什么也管不了了,对他恼羞成怒地大吼道:“我靠,你他妈要我说什么,我浴血了,麻烦你去给我买包卫生巾! 作者有话要说: 猥琐班委会成员携新文前来拜见! 我们来自于外太空;我们其实不是来写文的,我们只是来打酱油的!啊哈哈哈哈! 【班长】关就 【副班长】hua儿对我笑 【学习委员】红九 不要犹豫的点进来吧!卧底?老师?姐,将给您带来十分爆笑非常欢乐持续咧嘴的看文时光,咩哈哈哈~ 哈哈,我们是猥琐的三匹狼,请大家爱我们吧,我们很博爱的 哈哈哈哈哈 留个爪证明你支持我们家浴血奋战的蛋蛋 哈哈哈 14牛卝老师 我恶狠狠地吼出这句惊天骸地的话,肚子里就一阵翻腾,我又萎了…… 只见我那可怜的周老师哟,脸se变了又变,形如礼hua,se如缤纷彩蛋,最后殒灭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中。他那坚毅的眉角,他那棱角分明的薄唇,他那迷人的凤目都颤巍巍地抽搐着,活脱脱的一癫痫患者。 我终于忍不住使出了我最后的杀手锏,眉心紧锁,声如老妇,柔弱地伏在课桌上,伸出一只瘦小的鸡爪在空中挥舞:“老师……我的下半生……全靠你啦……” 周逸身形一抖,恨恨地剐了我一眼:“你在这里等着!”然后利落的转身出门,把我一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凄凉的教室里……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不得不为我以后的人生做出慎重的打算了。 比如,万一这个周逸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狂,把我扔在了这里让我自生自灭,而下课铃一响,我的同胞们陆陆续续回来,看到我一人四肢僵硬,眼神散涣地站在教室后面,下半生以及地上染满了一摊摊鲜红的滚烫的血液,他们…他们会做何感想。 当天晚上,我会成为一中百度□的焦点和论点,属于我的帖子就像我的鲜血一样红腾腾地飘在最上方的置顶位置,从此以后,我的人生没有了其他事,只剩下让人嘲笑到死的地步,最后消失在人间… 就在半刻钟过后,我欣慰地发现其实…我的想象力果然太丰富了。周逸讨厌归讨厌,但人家毕竟是个老师,还没有疯狂到这种把我丢弃的地步。 我敬爱亲爱可爱的周老师一脸y郁地拧着一个黑se的塑料袋推门进来,我看见他那张清俊的脸蛋,一颗惊恐地心渐渐安定,连看到他额上细细的汗珠都觉得亲切。 他抿着唇,偏了偏头把塑料袋递给我,然后看了一眼我黄嫩嫩的小裙子,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我接过塑料袋,心情顿时无敌好,连肚子也在那一瞬间不痛了,腰也不酸了,人也j神了,简直就是神仙袋。我看周逸在前排没看我,于是毫不避讳地拿出袋子里的卫生巾。 忽然……计上心头。 好吧好吧,我承认比较变态的是我而不是周逸,比较疯狂的也是我!因为在这种险峻的情况下,我依然会想到如此恶整的招术… “老师……”我低声叫他。 周逸侧头给了我一个侧面:“又怎么了?” 我默默地把卫生巾低到他面前:“你买错了…这不是我要的牌子。” 他像是被狠狠地刺激了一下,怒气腾腾地瞪我:“周淡淡,你到底想gan什么!?” 我可怜兮兮撇撇嘴:“真的,这个牌子的没有护翼,特别容易漏,而且又太短……”没等我说完,周逸脸se一沉,抬脚三步走出了教室,没有任何留恋…… 我的心也立刻沉了…… 不过还没等我开始胡思乱想发散思维,又是一阵急促上楼的脚步声,看到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周逸,我害怕得快要缩成一团,呜呜…你是老师,不能打我! 然后我注意到周逸手的东西,这次竟然拧了比上次大了近一倍的袋子靠近我,他剑眉一挑,单勾着嘴角,对我笑:“这次这个你一定会喜欢。” 说着,他缓缓地伸进一只手到袋子里,然后又缓慢的拿出来…一个硕大的玩意儿。 我……手滑了一下,差点没站稳,以为自己脑子进水了,或者是血液倒流进脑hua里了,定睛看了看,确定原来是我敬爱的老师脑子进水了。 他笑意颇深,狭长的凤眼里充满了光芒,单手拿着一个婴儿用的niao不湿!!!仿佛一尊拿着niao不湿的自由男神。 我双唇颤抖,不敢相信地指着那个包装可爱到爆的niao不湿:“周老师…这不是我要的…你…”结果语无伦次。 他正经地看着我的脸,给了我一个愚昧的眼神,很严肃地看了看手里的niao不湿,然后正se道:“我当然知道你不需要这个,只是刚才突然想起我侄子用完了,所以顺便就买了一包,你难道以为这是给你用的?周淡淡的同学。” 说完用一种看傻瓜的表情看着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于是吞了吞口水,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那么想呢。切!” 他只笑不语,把剩下的东西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吃了一个大大大惊… 由于我没有说明我到底要什么牌子,这个癫痫老师竟然把每个牌子都买了,不仅每个牌子买了,每个牌子的ri用夜用也买了……我…靠,疯狂的周逸啊。 “那个什么,周老师啊,其实我不需要这么多的。” 周逸眼睛眯了眯,y森森地笑到:“没关系,周淡淡同学你可以任意挑选,剩下的就当老师送你的见面礼,以备ri后急需。” 见面礼……你见过老师送学生一打卫生巾当见面礼的吗? 这个y冷的气场彻底地把我这个疯狂的气场掩盖了,我迅速挑出一包平时用的牌子,然后其他的全部塞进书包里。 转身准备走去厕所,周逸突然叫住我:“周淡淡,你忘了你穿的裙子吗?” 我有点无奈:“没忘,可是我没带裤子啊。” 他叹了口气,起身:“你去厕所门口等我。” 我疑惑地点点头,难道他要脱下他的牛仔裤让我穿,自己穿neiku在学校里晃动?? 嗷嗷嗷…这真的太劲爆了,我不敢想象这个画面,我更是不能想象只穿着neiku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周逸!! 我试探地告诉他:“老师,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牺牲的,我…我可以跑回家。” 他毫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什么牺牲?你就在这等着。” 我站在女厕所外翘首以盼,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是诡异。 一个血崩的女学生在女厕所门口静静地等待班主任的到来…说出来…我又可以再次上置顶了。 没过一会,远远地就看见周逸朝我走来,扔了一包东西到我怀里,一包软软绵绵的东西。 我溜进厕所里面拉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adidas的黑se运动裤,果然我又想多了。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我迅速利落的整理好了,然后把染脏的裙子放进塑料袋。 刚走一步,就差点被跨下来的裤子绊倒……= = “老师……”我已经被折磨地奄奄一息:“裤子大了……不能走。”我只能两手提着裤腰才能勉强走路。 他双手抱拳地转过来,揉了揉眉心,十分不爽地又瞪了我一眼。正当我以后他要骂我时,我就看见面前的周逸,轻轻地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伸出他的长手把我拖在地上的那一截裤脚细心地卷了几个边。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愣愣地看着他的头顶,乌黑柔亮的头发让我有点晕眩,然后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和手腕上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表,我估计我贫血了。 “老大,你…真靠谱!”我喃喃道。 没等我呆掉,他已经给我卷好了边,站起来又看到我的裤腰,沉默了一下,说:“我没皮带。” 我格外灵敏的小脑袋一转溜,立刻摆摆手:“没关系,我有东西可以代替皮带!” 他显得很是怀疑。 为了证明我的说法,我赶紧回到教室,从抽屉里逮出一gen平时体育课跳绳用的绳子,把两头拔掉,就是一gen长长的橡皮绳了。 我欢天喜地地冲周逸炫耀,不过…他的脸又黑了。 我gen本管不了那么多,把绳子把裤子上一系,顿感轻松。 骄傲如孔雀的我对冷眼相看的周逸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妩媚可实则也许很欠扁的表情:“看什么看,最新时尚,你不懂了吧。” 说完我抓起身边的书包对他很尊重地说道:“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周老师,我发现其实你也有善良的一面,剩下的课我想请假回家,你肯定会批准吧,那我走了,再见拜拜~~” 没等他回答,我就自作主张擅自欢快地奔出了教室,回头看了看,竟然看见周逸在教室里笑了起来,笑得简直是…勾魂至极。 在风中欢快奔跑的我…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请不要大意的狠狠撒花吧,鲜花将化作那一盆盆的鸡血泼洒在我头顶,催我勤奋,令我重生!阿门,愿奸情与我们同在!只要人人不做霸王,世界将是美好的人间,哦也! 15杯具蛋蛋 我握着电话声色泪下地向凌灵哭诉了今天下午发生在我身上那惨绝人寰的血案。凌灵显然很兴奋,兴奋到竟然在电话里给我唱歌。 我本来已经暗暗有了想凑她的心,不过她话锋又一转:“嗷我的鬼神天地上帝祖宗啊,你竟然和周老师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这么私密的事儿,你知足吧你!你看看,从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出周老师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热爱同学温柔体贴的男人,你竟然还捉弄他!周淡淡你说你的良心何在!” 我瞠目结舌地拿着电话说不出话,被凌灵同学的轰炸给雷翻了天,我想她直接跳过或者忽略了周逸拿纸尿裤恶整我的事实。 于是脑子里忽地跳出周逸那张波光盈盈的漆黑眸子,被吓了一跳,然后立刻转移话题。 “凌灵,我明天晚上要和丁泽出去吃饭,嘿嘿嘿嘿嘿嘿嘿。” 凌灵靠了一声:“不会吧,你丫已经high翻天了吧!你怎么约到他的啊?” 我开心地在房间里大笑一声:“哈哈哈哈,是他约的我哟!” 凌灵显然很震惊,故意打击我高涨的热情:“你别高兴得太早傻子,姐姐我悄悄地告诉你,你就是一杯具体质。” “你就咒我吧,你嫉妒我,哈哈哈哈哈~”我乐得在床上直扭。 凌灵当机立断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不停地幻想着明天要以什么样子和丁泽吃饭以及丁泽请我吃这顿饭的原因。 窗外夜深人静,幕布般墨蓝的天空零零散散地缀了几颗闪闪的星星,我忽然想起了我第一次见丁泽的时候。 那时我才入校没多久,老师们不像现在这样对我已经失去了管教的信心而是特别喜欢我。有一次我进办公室看见几个平时特别调皮的学生被一个极其凶恶的年级主任训得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结果旁边也有个人也在哧哧地笑,我扭头一看,就是丁泽。 干净的五官,温暖的浅笑。 那时本来办公室里的气氛很严肃,被我俩这么一下,倒是意外地缓和了不少。 后来又因为我和丁泽一起参加了校队的竞赛培训,我和他就这么渐渐地熟络起来。直到现在,他依然是老师们手心的宝贝,而我,早已成了人人唾弃的老鼠屎。他问我过一次,为什么不学了,我没告诉他。 结果后来他再也没问过我这类的问题,但我们俩的关系还是平平淡淡地保持着,偶尔在学校里一起吃个中午饭。 其实现在细细地想起来,我还是始终找不出词语来形容我和他的关系,比普通的同学的关系好了那么一层,但又没有朋友那么亲密,更不说暧昧了。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学校里他清澈的笑容,谦卑的话语和优异的成绩。 本来以为会兴奋得一整个晚上也睡不着,结果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握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周末,我起得有点晚,开门出去看了看发现老爸已经出门,估计去了餐馆。我也洗漱了下,小跑到邻街对面的淡淡小馆里去帮忙。 进去的时候生意还不错,老爸在厨房里面忙得满头大汗,我赶紧从外面搬了一张凳子让他坐下来休息会。 “爸,你别这么累,万一伤到了眼睛怎么办,小事这些就让四叔他们去做吧。” 老爸笑呵呵地摇摇头:“自己的餐馆,还是自己掌厨比较放心。” 犟不过他,我只好到大厅帮忙收银。 淡淡小馆是老爸两年前开的一家川菜馆,店铺不大,大概可以坐十桌人左右。他的厨艺在这片地方一直都是远近闻名的,所以这两年生意还不错,比以前清贫的日子好了许多。他的左眼有一点轻度的视障,前几年耗了不少钱,最后还是无果而终。 不过只好老爸过得高兴,走出两年前的阴影,我也就放心了。 这样忙忙碌碌着时间容易过得很快,一晃就是下午了。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放在我的面前,我估计我每一根头发都在狂笑嗨皮!每根睫毛都在颤抖!!(作者:喂…夸张点了吧你!)因为我就要去见让我神魂不宁的丁泽了。 回到家里东翻西找的终于把自己折磨成了一个集合妩媚纯洁的清秀姑娘,甜甜美美乐滋滋地出门了。 xxxx a市城区的灯光永远那么的闪耀妩媚光芒四射,也许是天空作美,靛蓝无云,任凭那些高楼上的霓虹灯肆无忌惮地打向高空。 我站在豪氏一品酒楼大厅的门外无比愉快地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大概是我太过开心,有打扮时髦的漂亮女郎从我身边经过疑惑地扫了我一眼,我也回以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里是市中心,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这里进出的男女各个光鲜艳丽,我看到酒楼落地镜里面的自己带着生嫩的表情和素面朝天的脸庞心里难免胆怯了一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丁泽,他和我一样也是学生,这样的消费水平他能承受吗?还是我根本不了解他的家境。 我暗暗地下决心,今晚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了解了解。 忽然身后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是丁泽。 让我有点惊讶的是他穿得和平时学校里不太一样,身上的衣服有明显牌子的logo,头发也特意地打理了一下。 我就像那刚下到沸水里的鲜虾似的,激越了起来。大脑上空飘着无数个粉色的泡泡,这一顿饭果然是有目的的。我愤愤地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打扮地再正式一点呢! 丁泽抬腕看了看表:“没等多久吧,我路上有点耽搁,不好意思。” 我赶紧摆手,你迟到一个小时我也等啊! 他笑笑:“一会想吃什么,今晚我请客你尽管点。” 我嘿嘿一笑,指着后面金光闪闪地豪氏一品的招牌说:“你别担心,这种时候我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他笑意更深了,把手插进裤带里,摇了摇头:“你呀…没救了。” 我佯怒地瞪了他一眼,抬脚欲走:“那我们进去吧。” 他赶紧拉住我,又抬腕看了下时间:“再等等,我还约了一个朋友。” “啊?噢…”我收回脚,呆呆地站在他身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密布在我周围。我没想到他竟然还约了其他人,难道这顿饭只是单纯的吃饭而已,没有其他什么事儿?我一颗扑腾扑腾跳跃的心死硬了蹦了几下,恢复了平静… 不过这短短地平静很快就变得极为的不平静了!!! 当我飘飘然地吹着冷风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看见一个美女翩翩地向我这边走来,贝齿一露,甜美地冲我打了一个招呼。 我从来都是个招架不住美色的人,于是也抬手,傻傻地也打了个招呼。 我认识她吗?她认识我吗? 我正纠结于其中苦恼思考时,小美女已经走到了我和丁泽的面前,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丁泽已经迎了上去:“怎么晚了?” 小美女吐了吐舌头:“有点塞车,你们等了很久了?” 丁泽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没有,我们进去吧。” 于是……看官们,请你们华丽丽地喷我吧! 我自作多情,我胡思乱想,我…我不河蟹!为毛为毛为毛啊… 我犹如一尊坚定的石像屹立在门口,头顶上的粉红泡泡立刻变成了黑色的乌云还哇啦啦地闪电打雷。 平静的心不平静了,不平静是因为它已经死了,我这只刚刚下锅,刚才还的鲜虾,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烤熟的死虾,口里还泛着白色的泡沫,吐啊吐啊吐啊。 小美女眨巴眨巴眼睛,优雅地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闪耀。” 美女,谁给你取的名儿啊?真t的适合你,你的确美得闪耀! 我可怜的小心肝备受煎熬,更痛苦地是受煎熬的同时我还得佯作无事地和她握手:“我叫周淡淡。” 她弯弯眼角:“名字真好听。” 丁泽开路,我们三人潇洒地向金碧辉煌的大厅前进,闪美女和我并排走在一起,微露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路上有点塞车,让你等了那么久。” 我憔悴的心灵嗷嗷大哭了,别怪我邪恶,其实我本来还有那么一点期待这个闪耀姑娘虽然漂亮,可心地却不咋样,那我还是有机会的。 可现在,我真的崩坏了,闪耀姑娘漂亮又实在,还不扭捏做作,更是我喜欢的美女的类型,我能咋的?我只能默默地摇摇头:“没关系,我来的时候路上也有点塞的。” 服务员把我们三人带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俨然是预定了的,闪耀姑娘和丁泽坐在一起,我一个人孤单地坐在他们对面。 用心如死灰来描述现在的我,我认为还有那么一点不准确,我死机的大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来活跃气氛,如果你们现在看到我,你肯定会在心里大骂一声:靠,这女的有毛病啊?打了肉毒杆菌还是啥的,笑得这么僵硬! 丁泽和闪耀美女的关系不言而喻,我在他们对面很是悲凉,突然不懂这顿饭的意义在哪里。 点好餐后,我默默地喝起了柠檬水,丁泽温柔地看了闪耀一眼,然后对我说:“其实今天是闪耀的生日,本来打算我们两人一起过的,结果她常常听到我提起你,就想见见你,生日多个人也热闹一点。” 啊喏或多…原来如此。 我虚伪地扯出个笑容:“原来是你生日啊,丁泽没告诉我,不好意思我没准备生日礼物。” 闪耀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没关系,你能来就好了。” 我为我们这段恶心的对话吐了一地。 她能不高兴吗?我对闪耀姑娘的印象又蹭地高了一分。 大方不做作,得体又聪明,聪明到如何间接暗暗地打击并敲碎情敌的一颗稚嫩的芳心。的确是一个称职又体贴的女朋友。 只是,我这颗稚嫩的芳心才刚刚发芽就被扼杀在了闪耀美女的纤纤玉手中,实在是伤心欲绝啊。 一顿饭我吃的是食不知味,恍惚到我夹过什么东西,吃过什么东西也不记得了。吃到中途,我看着丁泽那张柔软的嘴唇和湿漉漉的眼睛更是脑中嗡嗡地想屎。 于是我做出了一件不厚道的事,我趁他俩不注意,偷偷地掏出手机给凌灵发了一个短信:有急事,快打电话给我。 我可爱又可恨的凌灵妹子果然在下一秒就打了进来。 我接起电话,开始演戏,以下是我装13的全过程: 我:喂,怎么了? 凌灵:你叫我打给你啊,你干吗? 我:啊?真的吗? 凌灵:靠你有病啊! 我:你别急,那我现在过来,好吗? 凌灵:神经! 我立刻挂了电话,露出歉意:“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有点急事要我过去帮忙,你们慢慢吃吧,我先走了好吗?真的不好意思。” 没等丁泽说话,闪耀妹妹关切地说道:“你朋友没事吧?没关系的,如果你急就先去吧,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啊,下次有空一起玩。” 我胡乱地点点头,抓起包包几乎是跑出了豪氏一品。 走在鹅石板铺成的人行街上,我回头望了望豪氏一品的大楼,突然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就像是我和丁泽。 或许两年前的我,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但现在的我,没这个资格。 唉,摸了摸头发,我漫无目的地闲晃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中心。 天色已暗,气温微凉,我寒光四射的双眼和冷若冰霜的脸色吓坏了无数个从我身边走过的孩儿们,为此我深深地道歉。 “哎哟~~亲爱的,你别生气嘛,我们再回去聊聊嘛~~~”一个妖媚的男声屏蔽了无数的杂音窜进了我的耳膜,我情不自禁地浑身一抖,颤巍巍地转向声音的来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我真的有点疯狂了! 惊吓,震惊,了然,原谅,同情和喜悦这各式各样地的心情填充了我今晚空虚的大脑。 我激动地竟然颤抖了,真的! 我看见我敬爱的周逸老师面色铁青地站在一个歌声缭绕,装潢豪气的建筑物前。 建筑物的中间有一个简约大气的字:卉 全市最有名,最神秘的同性恋会所。因为是会员制的,所以一般人根本不能入内。 而我的周老师身边,缠了一个妖娆妩媚的男人,柔情似水地盯着他。 16劲爆老师 我突然好想在大街上唱起那熟悉的一眼万年,周逸周老师他果然和丁泽说得一样,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再看看他身边活脱脱的尤物,我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那柔嫩白蛇的纤腰,烟视媚行的表情和快要画到太阳穴的眼线都无时无刻挑战着我的世界观。 我站在一条特别窄的马路对面抽风似的看着他俩,很快我便暴露了行踪,周逸同志抬起他怨恨的双眼一下把我盯了个正着!我顿时立在风中不知作何表情。 “嗨~好巧啊小周。” “哟,周老师你真牛掰!!” “我什么都没看见,您继续…” 无数个洒脱的对白蹦出来,我一时很是犹豫到底该说什么好。 正在我冥思苦想之际,更让我不能淡定的事儿发生了。 穿得贵气无比气宇轩昂的周老师拖着他妖孽般的“男伴”朝我杀气腾腾地走过来了! 当周逸站在我面前与我冷眼相对时,我终于冷静了下来。 我深晴色射,面露了然之意,宽慰地摇摇头:“老师,其实你也不容易,放心吧,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一人提起的” 他挑了挑,表情有些不屑:“你…” “啊!”我打断他:“但是不包括意外情况,比如我喝醉啦,睡茫啊,吃多啦,太嗨皮了,如果发生这些情况,我难免不会说出你隐藏了多年的事实。” 周逸凤眼一棱,勾起一副你找死的笑容,吓得我心惊胆颤。 他一只手被小妖孽缠着,一只手伸到空中…… 蓦地捏住了我的下巴,抬向他眼睛的方向,似笑非笑:“同学,你想象力太过复杂,把这门心思用到学习上,可好?” 我被震惊到说不出话,连嘴都张不开,只能瞪大了眼睛四肢僵硬仍凭他摆布。 下巴被他的拇指和食指捏住,接触到他冰凉的肌肤,身上传来一种莫名的感觉。 若要是说平时在学校里的周逸总是和蔼可亲,温文尔雅的话(当然我知道那是装的),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周老师简直就是恶魔版的周逸,邪魅冰冷的表情下透着一股危险且极具挑衅的神色,再加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蛋,我…我突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凌灵说我就像一条2逼狗,欺软怕硬,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比如现在,我就软了,无助地望着他漆黑的瞳孔喃喃道:“周…老师。” “xxx!”突然他身边的男色妖孽骂了一句三字经,然后就松开了周逸的手:“行了行了,不就逗你玩玩么,你竟然找人家这么个漂亮姑娘发脾气,真是有够怪。” 说完站在一旁的梧桐树下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这边恶魔化身的周逸面无表情地看了妖孽男一眼,松开了捏住我下巴的手。 我感觉那一刹那我重回了地球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周逸沉吟了下,然后面带微笑地拍拍我的肩膀:“刚才的事可能你有所误会,老师吓着你了吧,有点晚了,女孩子早点回家休息吧。” 对于角色转换得如此之快的人,我反应稍显得有点慢,实在很纳闷这个周老师难道也是个精分??? “”,后边一个女声向我这个方向喊了一声。面前的周逸缓缓转身点了点头,我歪头一看,原来是个妆容精致成熟性感的女人。 于是露出淫荡的笑容冲周老师笑起来,真是没想到原来周逸好这口,啧啧,藏得真深呢。 周逸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先别走,等我。” 不理会我的反应,他迎上走来的女人,显得稍许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我和阿浮怎么办?”女人露出无辜的眼神。 但冷酷的周老师不为所动:“回家。” 被那个浓妆女人逮出来叫阿浮的小少年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坏笑着站在一旁看着抽烟的妖孽男,那眼神,总让我觉得是那么的含情脉脉呀。 他如同脱光了似的被我瞧了又瞧,我总觉得看着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上前一步,用我自信的外交手段热情洋溢地开口:“同学,对对,就是你,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的神情简直是变幻莫测,其中以妖孽男最为夸张!跳到我和小少年的中间,怒视着我:“看不出小小年纪就会搭讪,不过做哥哥的告诉你,这招太过时了!你别想抢我的宝宝!” 谁想抢你的宝宝啦……黑线。 不过,等等…宝宝? 我嘴角抽搐地看了看妖孽男,再看了看小少年… “你们…?” 妖孽一把抱住清纯的少年郎:“对对对,你就别妄想啦。!” 我沉默了… 退一步,回到原来的位置… 想逃跑… 周逸身旁的女人眯了眯眼睛:“她是谁?” “我学生。” 然后一只大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周逸揉着眉心:“走。” 然后的然后…我就华丽丽地和周老师一起退场了。 和他并肩而行,不知去哪,一路沉默,这个场景让我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 星空朗朗,秋风拂面,远处似乎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飘渺歌声。这样的场景,我想象过和很多人一起散步,譬如:丁泽,妈妈,爸爸,凌灵,安若,还有我以前的猫咪亮亮。 可我怎么也没想过会和我自己深恶痛绝的班主任一起漫步在如此美好意境的美景下。我悄悄地瞟了眼整整高出我一个头的周逸。 顿时有种可耻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为什么呢,因为就是这一瞟,我竟然打心眼的觉得周逸真是长得不错,他完美的侧脸和弧度优雅的下颌在我这个角度下就像一幅清雅淡然的泼墨画嵌在了灯红酒绿的城市中,一挺笔直的黑西装更让他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我又是一个哆嗦,赶紧摆正脑袋。 注意到我的动静,周逸偏头俯视我:“冷吗?” 我一边挥着双手一边打哈哈:“不冷不冷,您千万别把您的西装给我,我担心您的金躯受寒。”说完我牙都酸了,真想抽自己两耳刮子! 他愣了下,随即了然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特别不屑地看了我眼,“我有说要借你衣服穿吗?” 我就知道…我又二逼了!中了这人的奸计! 心有不满,于是蛮恨地瞪了他一眼。他倒是不以为然,从口袋里拿出包烟,点燃,静静地抽起来。 我惊讶地在心底“嗷嗷~”嚎叫了两声,没想到谦逊的伪君子周逸竟然也要抽烟,有点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反正都是伪君子,他抽烟也应该是情理之中的。 可能是我表现得太明显,周逸轻轻地吐出一个雪白缭绕的眼圈,然后弹了弹烟灰,问我:“意外?” “呃…有点。” 他不语,过了半晌又漫不经心地说道:“周淡淡,你过来。” 我一听,然后傻乎乎地向他靠近了两步:“怎么了?” 他兀自轻笑,摇了摇头,俯身渐渐倾向我。 我立刻吓得心跳加速,差点跳到后面的马路上去,周逸的一张俊脸放大两倍印在我的瞳孔里,我又从他清透的眼仁儿里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傻逼样子。 他身上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说不出感觉,然而又夹杂了些烟草的味道,有点刺鼻。就这么,他整个人的气息环绕在我的四周。 我一时死机,不知道这个疯子老师又要干什么。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喷血时,他又勾魂一笑,直了起身子,看着我窘迫的神情闷笑。 靠!笑毛啊笑。 正要发飙,他突然一下正色地敲了我头顶:“烟草的味道不好闻是吧,我知道你叛逆,但总归是女孩,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别沾香烟,知道吗?” 原来就为这个? 我松了口气,胡乱点头:“不是叛逆都会吸烟的,我不会沾烟,我们家也没人吸烟,老师这点你就别担心了,呵呵。”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抿嘴没说话。 没走多久,我和他停在了一个街口前,原来是的士站。 一辆辆空车排成长龙,周逸把烟丢进垃圾桶,然后倒回来:“就在这坐车吧,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一没钱,二没色,人家都不知道劫什么哈!”我笑嘻嘻地开门坐上出租车,在车里向他挥挥手:“老师,再见~” 他嘴角含笑,点点头。 正在师傅要开车时,我突然摇下车窗:“周老师!!你过来一下。” 周逸闻声走过来,“怎么了?身上没钱?”说罢就掏出钱包抽了一张。 我赶紧制止,趴在车窗上笑得特别谄媚:“不是不是,其实我临走前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看见我灿烂的笑脸,他习惯性地皱起了眉毛。 我当他默许,于是一字一句清晰大声地问道:“老师,请问您在床上的时候,是上面那位还是下面那位呀?~~~~~~~~” 话音一落,周逸瞬间面露凶光,脸色暗沉,阴郁地死盯着我,朝我坐的车走过来:“周淡淡你…” “哈哈~师傅,开车!” 我在车中笑得前俯后仰,一边笑一边从镜子里面向怒火燃烧的周逸挥手。 走了这么远,我似乎还能听到英俊的周老师磨牙的潇洒模样儿。 这一晚,我暂时忘了“失恋”的事儿,意外地被周逸取悦,睡得倍儿香。 17侠女蛋蛋 我背着书包,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同时看到了正朝教室走来的周逸,总觉得他今天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待他走近,定睛一瞧,原来是直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一双墨黑般的眸子隐在透明的镜片下,换下了那天晚上正式考究的西装,穿着薄毛衣和牛仔裤的周逸让他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一般,就像个…弱受。 咳咳,其实我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腐女,可我的闺中密友安若那家伙算得上的骨灰级版的神人,天天捧着高h漫明目张胆地看,可怜的我和凌灵难免不会耳濡目染。 说到弱受这个东西,我只能说周逸这厮在外形上能与之相配,可那恶劣歹毒的内心,就如同安若前天给我看的一本小说里的男主,□裸的帝王攻,非他莫属。 也别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吧,我这人看人一向挺准。 也别叫我去试探他到底是不是,我没这个兴趣,还有点怕怕,那万一他真要是,迟早会刮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还连带炖了我的骨头熬童子骨汤喝,呕… 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老师,你想用眼镜来掩藏你同志的内心吗?” 他闻言也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同学,最好别挑战我的极限,我第一次就说过,我不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师,可我心狠手辣起来,你还嫩了点。” ……□裸的威胁啊!! 以前,无论我怎么挑衅他,他总是有形化无形地就让事情过去了,没想到,经历了星期六那一晚特别的“羞辱”后,我可敬可亲的周老师终于快要爆发了。 其实…我是个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人,说难听点,你们也知道,欺软怕硬呗,于是干笑了两声,正要开溜。 他突然从身后压住我的肩膀,“还有一件事。” “啊?” 转头过去,周逸站在教室门口,对着班上一群嗷嗷待哺的眼光,脸上洋溢着温柔英气的笑容,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问我:“老师送给你的见面礼还在吗?希望今天周淡淡同学可别又在浴血了,那样的话,老师我可不会再帮你收场了哦。” 轰地一声,我仿佛听见了一声巨雷从我耳边闪过,然后眼前出现了那n包五花八门的卫生巾,顿时被雷得语无伦次。 这个死变态老师!无耻周逸,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我感觉我脸上烧得火辣辣的,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老师!你真可耻,去屎吧。” 他向教室跨进一步,脸上挂着无害的微笑:“好了周淡淡,下课再给老师提意见吧,快回位,我们上课了。” 如同向一个幼儿园的低龄小朋友说教一般。 我不甘心。 很不甘心。 不甘心死了。 凌灵兴致勃勃地推我:“你刚才在门口和周老师说什么啦,他看起来好开心哦。” 我翻了个白眼,中气十足:“我说他很有gay的潜质,他说谢谢,他的男朋友会很高兴。” 语毕,安若差点从前面的座位上跳起来,脑袋像个木偶一样一点一点转过来。凌灵的反应也差点让我笑出声来,她长大嘴巴,眼镜眉毛鼻子,反正都纠结到了一堆,瞳孔里散发出深深地不信任。 “oh no oh no!!不会的,我帅气英俊无与伦比的周老师不会是小攻的!” 安若一脸笃定,拍怕凌灵的肩膀,大气凌然:“肯定不会,周淡淡这傻x是诽谤咱们周老师,她最喜欢也最擅长干这种缺德无耻又没水准的事了。” 喂喂喂,为了一个男色,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身为你们亲亲好朋友的我呢! 干缺德无耻又没水准的事,虽然这是个事实。 唉哟,但不管怎么说,在我和周逸这个更缺德更无耻更没水准的人之间权衡一下,你们难道不选择我??? 最后她俩直接pia飞我的抗议,达成了一致: 周老师是温柔的是循循善诱的是学识渊博的是不会和我这个卑鄙小人计较的。 我很不幸的不被信任。 周逸那个最卑鄙的得到了两票。 完胜。 安若忽然又想起什么,亮起了绿幽幽地狼眼珠子,嘴里喃喃自语:不过周老师变成小攻也没什么不好,唯一的缺憾就是没啥极品小受配给他,唉,可惜了可惜了。” 隔了一分钟,“真想看看周老师全身脱光在床上汗如雨下的样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安若姐,以后要再说出这么致命的话,可否先通知贫僧一声,贫僧心脏不健全。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小心翼翼地盯着黑板前的周逸,小心翼翼地幻想某人脱光衣服汗如雨下的模样。 啊!!!!!!!!尖叫…… 我心脏不好,别这样。 某人还在讲台上循循善诱,好像没有注意到我在下面抽搐的神情,“复习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你们回家可以不做我的作业,但一定要将我当天所讲的内容在脑海里复述一遍,这样印象就会…” 我直接忽略掉他,见安若和凌灵都听得聚精会神还时不时地点头附和,立刻没了精神,睡意又浮上来。 睡得正香,正在私人飞机上喝着香槟抱着贵宾数着金币时,一个不合时宜地响声弄醒了我。 把差点流出来的口水吞了进去,直起身板,一看,靠! 原来是周逸神清气爽地站在我课桌边,细长的手指捏着根粉笔,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我的课桌,脸上挂着阴森的笑意,“周淡淡,说说你的复习计划。” 复习计划?什么鬼东西?我从高一进校以来就不知道复习是个什么东西。 真是个古板的老师! 他顽劣地笑意隐藏在反光的镜片下,“怎么?没有吗?” 呵呵,想训我?没那么容易。 我悠哉悠哉地摇摇头,露出一个无奈可惜的表情:“不是我不想复习呀老师,我其实是有苦衷滴!” 他有点意外,“哦?什么苦衷。” 呃… 我清咳了两声,气沉丹田,表情尤其鬼马:“祖国尚未统一,没有心情复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班又一次产生了无止尽的爆笑,我空虚的心灵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普罗大众再一次肯定了我的幽默细胞。 “呵呵…”周逸也跟着大众笑了两声,差点跌破了我的隐形眼镜。 他云淡风轻地对我咧嘴,然后回到上面,“布置下今天的作业吧。把书上p89104页翻译。” “哦也!!~~~”全班高兴地欢呼今天平时作业量变态的周某人今天额外开恩。 “但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特殊的同学我需要布置一些特殊的作业加强学习能力。”他环视了教室一圈。继续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周淡淡,除了刚才布置的作业,再写篇作文,按高考要求,题目自选,不能打印复印,必须手写,模拟试卷一张,后天交给我。” 奸诈狡猾阴险不要脸!仗着自己是老师就人模狗样的欺负人! 啊啊啊啊啊! 我欲哭无泪仰天长啸怀恨在心,我要和周逸拼老命! 看着周围一张张幸灾乐祸的笑脸,我真恨不得直接从书包里抽出一把菜刀冲到周逸面前砍掉他。 他满意甚至得意地点点头:“下课~。”然后取下他伪装的眼镜,扬长而去。 我含着一口滚烫的热血差点喷出来,凌灵和安若那两个家伙不但不帮我,还跟着大众团体一起取消我2b了,虽然我2b也是个事实,可你们也不用笑得如此夸张吧!! 我怨恨地对她们俩哭诉指责了一顿,然后桑心地奔出教室。 外面的学院景色真是美轮美奂,随着冬至的一天天到来,小路两旁的梧桐叶子在微风的轻拂中翩翩飘落,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有点像我磨牙的声音。 不过这迷人的风景依然改变不了我悲愤惆怅无比的心情。 于是很悲愤很惆怅无比的我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翘掉下面的课,化悲怅为玩乐。 在小卖部买了一个蛋筒冰淇淋一边舔一边向校门口走去。 上课时间路上没有学生,偶尔有一两个打扫的清洁阿姨带着无情的眼光看我两眼,不过我丝毫不感任何压力。 我们学校特别变态,为了展示他在a市雄霸一方的地位故意把校区修得特别大以示威风。不过就苦了我们这群高三的谦谦学子了,因为年级最高,被学校特意安排在了最深处的一栋教学楼。 当我从教学楼下楼梯,经过小篮球场,再走过一条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又走过逸夫楼中央公园,再再穿过大型操场,最后下四十步阶梯,终于达到大校门口时,我已经累得如刚耕完地的老黄牛,气喘吁吁地靠在长凳上休息。 舔着甜甜的冰淇淋,尽管吹着冷风,但我还是感到格外惬意,没有比现在更自由的时刻了。 我陶醉在这惬意的一刻里。 可老天终究是天妒红颜的(作者:哪来的红颜,请注意措辞),没有等我享受完这宁静的一刻,有一群刺耳的公鸭嗓突然出现在我附近嚷嚷。 我睁开半眯的双眼,不爽地回头。 几个不伦不类地非主流小子叼着烟头,露出一副唯我独尊的神色。 我擦… 我不是歧视不良学生,我起码也算半个不良吧。 可我就特别厌恶这种特别把自己当那么一回事儿的人,还弄个非主流造型,你吓唬谁呢你。 我悄悄了地挪了挪屁股,鼓大了眼睛使劲瞅啊瞅,想看清那个背对着我的清秀背影。 “哟,今天终于堵到你了。”带头的那个泼皮流里流气地说。 “啧啧啧,喂,听说你是同性恋,我们老大很有兴趣哟。” 靠,为嘛现在同性恋那么吃香,为嘛为嘛?? 天啊,别告诉他们的老大就是最非最主流的那个爆炸杀马特头型的那个哈。 不然我会仰天轻轻落下纯洁的泪水,别这样颠覆我对bl唯美的想象。 背影向后退了一步,声音清脆:“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我d!你们听听他这娘娘腔的声音,我他妈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哈哈,我都说了他是gay咯,你们不信。” “长得还可以。不知道有没有人爆过他的菊?” 噗,还好我紧紧握住了我的冰淇淋,对这个囧囧有神的对白和场景真的感到冬雷阵阵夏雨雪啊。 我的好奇心很旺很旺,我的记忆力也很好很好,尤其是看到这个背影,我觉得格外的熟悉。 于是悄悄地绕到另外个方向,想看清这个背影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深情地告白,没有我亲爱的关儿和红儿的监督催促,我这个懒惰的傻逼花没啥可能一章能更这么多字,我爱她俩,特别爱。 请大家为我们三匹患难的野狼鼓掌撒花,谢谢谢谢 ===== 哈哈哈 一开始觉得周老师温吞的同志们注意鸟,我们帅气的周老师终于开始反击了! 快猜那个背影是谁,哈哈哈哈。 ===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哈,我这两天没来得及及时回复大家的留言,乃们放心,我一定会抽个时间,把大家的留言挨个挨个的回了,嘿嘿。 18半裸老师 我正绕着花坛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本来以为我就像个女特工一样不被任何人发现。 但是,我错了,我低估了自己的隐蔽能力。 那群小屁孩儿里一个高大魁梧的胖子突然冲出两步捉住我的手,捏得我龇牙咧嘴。死胖子贼得意了:“老大快看我捉了个女的。” 靠!姑奶奶我不是动物,请不要用捉这个动词好吗! 胖子一个劲地把我拖过去,我宁死不从,试图冒充教师:“同学你是一中的吗?我是高三的年级主任,我们去办公室说清楚这件事!” 那胖子一听,猛地转过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还没得出结论,两米远的那群杂皮小子纷纷不屑嘲笑:“二胖,你t弱智啊,你见过这么嫩的年级主任吗,哈哈哈哈…” 死胖子猛然醒悟,怒气冲天,把我逮了过去。 花坛的另一侧比较隐蔽,很少有学生会绕到这边,只有旁边的路上有车子经过,不过车里的人大多不会注意到花坛这方发生的事儿,有的看到也只会一扫而过。 呜呜,这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我们学校的,貌似还有凶器,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末日了吗? 我被胖子捏着双手排在那个声音清脆的背影身边,我好奇心重,特意把头转了九十度,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唉,宝宝同学,咱们又见面了。 宝宝同志貌似也认出了我,有点错愕:“是你啊。” 我耸耸鼻子:“对对对,咱们又相见了,真是患难姐妹哈。” 对面围观的小非主流们鸡冻了。 “噢噢,原来是老认识的啊,怪不得这女的一脸贼迷鼠样的,还好胖子你把她给捉住了!” 怒!都说了不要用捉这个词! 后面有个小虾米哆嗦着上前问那带头的:“老…老大,你喜欢那男的我们都赞成,我…我喜欢那女的,可不可以留给我啊。” 杀马特式老大认真地在我和宝宝同志的脸上思考了许久许久,终于一锤定音:“不行,我男女通吃!” 我擦!lgb的!你长成那样我没当你面吐就算给你丫面子了,你竟然不识好歹还想把我和我的患难姐妹通吃了,做梦吧你。 这个时候我这个雄霸一中的女英雄不出马收服了这帮不入流的家伙还有谁能收服呢,哼哼哼哼。 我帅气地向宝宝抛了个飞眼,“你放心,我把他们解决掉,一会你闪远点。” 宝宝坚定地点头,一脸崇拜:“原来同学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哼哼,那是当然。” 我稳住气,露出最镇定的表情,犹如谈判大使一样问那个带头的:“你们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杀马特兄弟分外豪气:“我要你旁边的那个娘娘腔从了老子,还有你。” 啊呸,宝宝如此清白纯洁的气质是你们能玷污的吗,我要为全世界的bl而战,我相信安若得知此事,一定会兴奋得三夜不睡。 没办法,这群无知的小混帐们不肯罢休,我蛋蛋女英雄只能解救宝宝于水火之中了。 趁他们一个不注意,我一个金钩钓,后脚一勾,准确无误地踢中了死胖子的重要部位。死胖子立刻嗷嗷嚎叫捂住乱蹦。 我眼疾手快地把宝宝同志推到一边,迅速把还没消灭完的蛋卷冰淇淋咻地一下往杀马特大哥的头上砸去。 电光火石间,周围的人一片沉寂,望着雪白粘稠的冰淇淋绞在某杀马特的爆炸头上,随着肮脏的发丝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多么泄愤且诡异的画面啊。 我笑了,杀马特兄弟也笑了。 我又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位兄弟笑得太过狰狞,然后从裤兜里抽出一把细长的银刀,“死娘们,敢弄脏老子的头发,你他妈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牙齿颤抖地往后退,虽然这位大哥的话落入了俗套,可这银晃晃的尖刀它不俗啊,我不想英年早逝,我的老爹咋办啊,呜呜呜呜… 其他的人包括宝宝都傻了眼,我哆嗦了半天,终于两手一摊,特窝囊地大叫:“大哥,我错啦,我狗眼看人低,我我我不该弄乱您帅气而牛逼的发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女子我吧。” 希望有人能听见我凄凉的哭嚎,救我们出去。 杀马特大哥不为所动,气冲冲地追上我,我一个挣扎没挣脱出去,好死不死地撞上了他到处乱舞的刀子,右手的食指一下被划破了一条口子,细小的血珠冒出来… oh no 不要啊,我晕血啊… 宝宝同志终于鼓起了勇气跑上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当我们泪眼相望,准备拼死一搏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停在了我们的旁边。 一个略显冰冷的声音从车门里传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我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在心底喜极而泣,赶忙回头,周老师啊周老师,您真是活神仙,出现的真是时候,我和宝宝就靠您啦! 我热烈的眼神散发着以上的信息,至于周某人收到与否我就不知啦。 开门,下车,关门。 周逸一身单薄的向我们这边走来,越走越近,我赶紧扑上去阻止:“周周周…他他们有刀。” 他紧闭着双唇,看了眼宝宝,又把视线移到我微肿的手腕和出血的手指上,不吭声,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把血压着。还有,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欺负宝宝…” 那边那群傻c们又躁动了:“老大,你快看又来一个娘娘腔!” 周逸冷若冰霜地射过去, 宝宝不放心地看了眼周逸, 我十分同情地也看了眼,老师,看来他们把你华丽的身份直接忽略掉了。 周逸眉角抽搐了下,神情倨傲地说出了一句一点也不符合他身份的话。 “想打架吗?” 那态度,那语气,丝毫没有一丝为人师表的自觉。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可真是来对了地方,一连碰上两个娘娘腔,一个还敢挑衅老子,一中果然是个好地方啊,哈哈哈哈哈…” 我默默无语,原来这群白痴把周逸当成了学生。 周逸看起来有些恼怒,转身示意宝宝进车,把我也顺便扔进了他车里。 我一直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周逸的孪生弟弟哥哥什么,印象中狡诈的周某人不是这么容易被激怒的人啊。 宝宝在一旁细心地为我作出了解答:“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娘娘腔了。” ,周某人的英文名,我想起那晚上,于是问他:“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宝宝眨眨眼睛:“我叫林浮,也是一中的学生,不过我和他是什么关系,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还欲擒故纵呢,你丫和他关系不浅吧。 我悲哀地摇摇头:“要不,叫咱们周老师回来开车走人吧,估计他没戏。” 林浮不说话,示意我看外面。 我刚才被周逸直接扔到了驾驶座,靠在方向盘上,仔细地观看外面的情形。 周逸冷凝着眉目,兴味盈然地脱了外套,轻瞄了几个混混一眼,轻蔑的意思显露无遗。 杀马特像被灌了丧心病狂的笑疯狂地挥舞着尖刀向周逸扑过去。 周逸并不躲避反而有恃无恐地迎了上去,然后…然后一个利落干脆的回旋踢,把杀马特大哥的尖刀和人一并踢倒在地。 一众喽罗吆喝着冲上去围攻。 我在车里就像看了一出狗血的动作片,虾米们见自家老大被打就群攻出气,可功力太浅,不及某老师半分,不出五分钟,被打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待众人倒下后,我终于看到了一夫当关的周逸。 欧no 他脱了外套后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t恤,因为刚才的大幅度运动(俗称斗殴),t恤的下摆不知什么时候被哪个傻c掀了起来。 于是我看到了…某老师华丽喷血的腹肌… 周老师,我又一次曲解了您,您怎么是娘娘腔呢!! 您一开始根本就不该屈尊降贵的和他们打,他们一说您娘娘腔,您就应该把衣服脱光让他们看看啥叫身材!! 那样,你就不费吹灰之力的完胜了。 我想,我终于如了安若的梦想,看到了半裸的周老师,虽然他没有汗如雨下,可是,我相当的满足和震惊了。 安若,你安心吧,所以的一切不良画面,你蛋蛋妹妹我就帮你承受了。 斗殴后的周逸脸色有点苍白,在阳光下皮肤也特别细腻,好像把那一群喽罗放倒的根本不是他本人。 见他好发无伤地过来,我连忙从副驾蹦出来,诚惶诚恐,“老师老师,您辛苦了,我我…我给您添麻烦了。” 他声音低缓深沉,耐人寻味:“周淡淡,我好像总是在帮你善后,没有什么回报我吗?” 回报?…… “老师,您可是老师,在学校公然打斗会有闲话的。”我善意的提醒他。 他漫不经心地瞟了我一眼,穿上他的外套,“这是在学校里面吗?” “呃,好像不是。” “他们是一中的学生。” “估计也不是。” “好心人帮两位学生赶走恶霸,还有问题?” “没…没问题。” 你就瞎编吧你,这件事又一次暴露周某人邪恶的本性,这件事也深深地提醒了我别事儿千万别惹周某人,我不想被踢飞… 我看了看为首的杀马特大哥,脑袋上顶了个冰淇淋,痛得在地上连滚带爬呼天喊地。 唉,阿门,谁叫你们碰到了这么个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哟,更啦。 蛋蛋和周老师的奸情很快就要风生水起啦 敬请期待 其实我还在思考用哪种方式发生奸情呢, 你们的意见呢? 19杯具蛋蛋 中午放学的时间一到,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从校区里面走出,眼前这些稚嫩的小豆芽们一个二个地往这方向瞧,我心中警铃叮铃铃地响。 架不是我挑衅的,人不是我揍扁的,我是清白无辜纯洁的旁白者,顶多和那个揍人的有那么点师生关系。要是被人围观了,校方查起来,我我我…我不想被牵扯到这几个在地上哭嚎的屁点小混混复杂案件中,我准备快速的撤退… “老师…我的手好痛,我特怕血,我去医院,回头见。”我赶紧撒腿就撤,想想不对,又在风中趁火打劫,“下午我请假,病假,您可是目击者!” 我不敢回头看周逸的样子,我估计比捉鬼的钟馗还钟馗,铁青着脸阴风阵阵。 于是我跑得更快了,不幸地脚扭了下,当下痛得我要死不活,不过还好我是个顽强努力而上进的少女呀,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 我带着鲜血四溅的手指和隐痛的脚腕一残一瘸的回到家时,好死不死碰上正要出门的老爸。 “蛋蛋你怎么回来了?” 平常上学时我中午都是在学校食堂和凌灵安若她们解决温饱的,今天这么早回家,老爸难免会疑惑。 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前因后果包括我不尊师敬长外带逃课,我估计我多年来努力营造的乖巧形象就此陨灭。 还外加两个悲催下场,其一,我老爸被她一向可爱温顺无敌的女儿吓得手一软,直接把手上的锅铲插到我的头上。 还有一个下场就是我老爸气得暴跳如雷,顺手就把手里的锅铲拍碎我的小脸。 总之,两个下场都是我被锅铲搞死,我想了想,觉得这样死未免也太杯具,于是摇摇头作罢,露出标准八齿笑:“我们下午上自习,教室里太闹我复习不了,我就请了假回家来复习。” “这样啊,那你快进去复习,老爹不耽搁你了。” 我点点头,又看了眼他手里银光闪闪的锅铲,“爸,你干吗拿个锅铲站在门外?” 老爸摸摸脑袋憨厚一笑:“你小叔家刚才锅铲断了,我就借他们用用。”说着指了下院子角落的贺叔家。“你快去复习,老爸去馆子里给你端几个菜回来。” 我点头进门,回到自己房间。 手指上的血已经被止住,还好伤口浅,不然我这个疤痕体质的人就要变刀疤女了。 再揉了揉发酸的脚腕,也没那么疼了。 于是准备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刚一躺下才闭了眼睛,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 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的不是凌灵就是安若,不是问我人去哪了就是问我吃饭不。 我想也没想,闭着眼睛接起电话:“喂,我回家啦,不和你们吃饭了,刚才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别不信啊,你们肯定想不到那个周逸周老师是个暴力狂,他刚才在学校门口把几个学生打得屁都放不出一个,天啊太恐怖了,学校怎么会请这么个暴力又阴险的人给我们当班主任!!你们说是不是!?” 我巴拉巴拉地冲着电话那边发表了一大串激情慷慨的演讲,可我没有得到我意料的回答,那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一阵沉默… “周淡淡,你就是这样感谢你老师的吗?” 我吓得从床上翻起来滚到地上,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为什么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会是…某个暴力老师的?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别忘了,我是你班主任。” 我哼了一声,正想羞辱他,不料房门被打开,老爸探了个头进来:“蛋蛋,和谁聊天呢,出来吃饭了。” 没办法,老爸当前,不好爆粗。 “嗯,是…老师,我马上出来。” 我害怕老爸听到,声调放小,老老实实地说话:“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那边似乎是愣了下,估计不知道为什么我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你下午的假,我准了。” 我兴奋地从地上站起来,“真的??老师您真是太好了太体贴学生了。” 周逸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呵呵,我没说完啊周淡淡。既然你今天下午请假在家,那我给你布置的作业你明天就交了吧,没有同学的打扰我相信你会认真完成的,还记得有哪些吗?书上的翻译,手写一篇话题作文,一张模拟试卷。” 我欢腾的心瞬间冷掉结冰再卡嚓一声碎开……什么??要我一个下午做完所有的翻译作文和一张卷子?你杀了我吧… “老师…我…我是个没有大理想的人,以后也不想当文学家,别别那么残忍嘛。” 那边听后沉吟了下,意味不明地问道:“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咳咳,我握住电话,思考了几秒,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本来我想炒股的,不过觉得风险太大,认真的做了市场调查,我认为还是做豆腐最安全,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脑,做薄了是豆腐皮,做没了是豆浆,放臭了是臭豆腐,稳赚不亏。老师,我的理想就是做豆腐。” “哧…”某人一个没忍住,轻笑了出来。 我在这边洋洋得意,看你怎么教训我。 “周淡淡同学的理想很特别也很详细,老师自愧不如啊。”周逸慢条斯理地说道。 唉唉,崇拜我就直说嘛,干吗拐弯抹角的。 “如果以后我在街边看见你卖豆腐,老师一定会捧场的,不过周淡淡你现在还没毕业,还归我管,作业的事绝不能免,更不能拖,你以后卖豆腐想当豆腐西施的话,你学好了语文,人家还夸你是有文化的豆腐西施,招牌不就更响了。好了,作业做完,明早不准迟到,去吃饭吧,别让你爸爸等久了。” 说完,他毅然地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整个呆掉。 去你的豆腐西施,还有文化的豆腐西施呢! 我靠,我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变态暴力老师这么会贫嘴。 晚上睡觉前,他布置的作业我丝毫未动,盯着书桌上那一摞书本,我开动起我机灵的脑袋迅速转起来。 到底用什么办法既让我明天按时上课,也不用交作业呢。 外面月色撩人,我想起周逸那张诱人的俊脸和他一肚子的坏水,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翻了翻我床底,突然看到了一卷纱布。 我为了营造一个乖巧女儿的形象,房间里布满了许多装病或者装2b的道具,所以你下次看到我从枕头下拿了个针管出来,你也别惊讶。 看着那一卷纱布,我计上心头。 第二天我强忍着睡意早早起了床,胡乱的塞了几片面包就风风火火地背着书包像红毛那儿跑去。 红毛瞧见我装备齐全,忍不住发问:“你要去祸害医院?你悠着点啊周淡淡。” 我送了他一个白眼,“快来帮我缠纱布。” 红毛无语。 我坐在独凳上翘起一只脚,把纱布一层一层地往死里缠,最后成功地把我的右腿裹成了巨型蚕蛹,我满意的笑了。 然后举起那只受伤的手指,“来来,再帮姐姐把这根手指绑成小型蚕蛹。” 红毛心灵手巧,我甚为满意。 最后再往上面象征性地撒点红墨水,一名活脱脱受伤的可怜美少女出炉了。 我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班上。 因为是走着去的,到的时候班上已经坐满了大半的人了。 我特别的可爱模样(作者:呸,少自恋)引来了全部人的侧目和关心。 我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望着站在教室后面的周逸:“老师……” 周逸狐疑地看了我“粗壮”的食指,又看了看我“健壮”的右腿,“周淡淡,你又怎么了?” 我赶紧装作吃力地朝我座位走去:“没事,昨天手被割了划得太深止不住血,脚也扭了,但是老师没关系的,我还可以学习!” 周逸眉角冷不丁地抽搐了几下,“既然这样,那下节课的体育课你不用上了。” 啊咩!? 竟然这么走运! 安若悄悄凑到我耳边:“我们跑八百米,你丫去屎吧!!” 我得意的哈哈大笑,天助我也。 周逸幽幽地走到我面前,幽幽地看着我,“下节课他们跑步,你就到我办公室静坐。” 静坐?“为什么啊?” “你腿裹成这样不需要休息吗?怕你出去乱晃,又去英雄救美,老师可没有十条命给你善后。” …… 靠,防止我逃课就直说! 凌灵在一旁欣喜若狂:“和周老师独处一室哦,唉,淡淡为什么你运气总是那么好。” 我噎住。 和暴力变态老师两个人单独在办公室? 我真怕他会趁四下无人做掉我。 看着外面的好天气,我突然好想和大家一起天真烂漫地奔跑在操场上,是多么的健康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儿啊。 比在某老师的办公室里静坐不知道愉快了多少倍。 教室里的学生纷纷陆陆续续地结伴向操场走去,凌灵和安若撇下我这个所谓的瘸子,欢快的跑了。 我颤巍巍地站起来,小媳妇似的跟在周逸身后一步步向他办公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会发生啥捏~~~~~~ 你们猜 哦呵呵呵 jq一步一步颤巍巍地走来了,你们随时提高警惕哟 110二b蛋蛋 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连我裹着如此厚重纱布的腿都冷得直抖。 前面的周逸长眉细目,看似悠闲地一步步走去办公室。我在后面那叫一个哆嗦啊,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老师~你不冷吗?”靠,你丫走快点成吗,我在后面都要变成冰棍了。 他瞥了我一眼:“你倒是追得挺快。” 遭了,我这箭步冲得太迅猛,差点暴露了我瘸子的假象。 我赶紧咬紧牙关:“这还不是担心老师您冷着了吗,嘿嘿嘿…” 周逸悻悻地笑了笑,没理我。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只有寥寥几人,上课铃一打,都走了出去,只剩下我和周逸两人。 他给我移了一张藤椅放在他椅子的旁边:“坐着吧,边上有书。” 我差点昏厥,赶紧摆手:“不看不看。” 他冷冷地瞪了我下,“早知如此。” 哼,什么态度呀,我撇嘴不屑:“何必再问。” 我俩注定了八字不合,他也懒得再问我,顾自在备课本上洋洋洒洒的不知写什么,我在一旁闲得无聊差点就睡着了,于是懒懒地把两只腿都抬到藤椅上,下巴抵在膝盖上发呆。 我们学校时常有野猫在教室的窗台外面慵懒地闲晃,那模样高傲又美丽,给我的感觉就特像我旁边坐着的这人。 我以前也有一只猫咪叫亮亮,是只黑色的野猫,我捡到她的时候她只有我爸一只手掌那么大,可怜又狼狈,我缠了我妈好久好久才答应让这只可怜的黑猫养在我家。她才来的时候特别谨慎,就像一个内心纤细的少女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我只得每天放学回家作业也顾不上做,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各种毛线老鼠玩具逗她,或者是拿热气腾腾地牛奶引诱她。 终于我战胜了这只小猫眯,她终于肯在家里活动了,晚上的时候她的瞳孔放大漆黑一片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我就给她取名叫亮亮。 大概过了半个月,亮亮终于熟悉了环境,胆子是越来越大,十几层楼的天台她也能走得昂首挺胸毫无怯意,我妈说她性子也越来越像我,活泼又鬼灵精怪。最喜欢的玩具是羽毛老鼠,最喜欢吃的是金枪鱼,最喜欢的人是妈妈,最讨厌的是隔壁的哈巴狗,最开心的是在我床底下拉屎… 我本来以为亮亮会和我一样长大,会陪我一起到大学,可现实总是在你把一切都规划好的时候突然给你当头一棒叫你还不及面对时就要学会接受。 半年后,妈妈去世了,去世的那天晚上亮亮也不见了,以前她总爱跑到人家的花园里玩,可每次玩得一身泥也会记着回来。但那天晚上她再也没有回来,哪里也找不到,和妈妈一样,永远在我生命中消失了。 周逸奋笔疾书了一会突然转过来看我,“叹什么气,脚痛?” 发呆也没什么好发的,我实在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可怜兮兮地对周逸说:“周老师,你能不能别让我静坐什么事儿也不干啊。” 周逸摇摇头,神情略显疲惫:“你啊,那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想又逃课去玩。” 我苦笑了下,指指我的腿:“老师你觉得我能乱跑吗?” 他好像赞同似的怜悯地看了我脚一眼,转过去,三秒钟之后又转回来:“你脚怎么受伤的?” 我运了一口气,把早上在脑海里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倒背如流:“昨天不是和你分开了吗,我就跑着去医院,哪知道途中有工人在修下水盖,我不幸脚被扭了一下,到医院的时候又是照x光又是打石膏的,唉…天妒红颜啊。” 周逸安静地等我说完,眯了眯眼睛,我心里一下子漏了一拍,难道有什么漏洞bug?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我那厚厚的蚕蛹,半晌,他起身。 “老师你干吗?”我紧张万分。 他摇了摇手里的乐扣杯子:“喝水~” 他走到饮水机面前接了一杯温水,仰着头,慢悠悠地一口一口往下咽。 我这方向望去,某人优雅的脖子迎着窗外的光线白得惊人,喉结一起一伏,锁骨的线条光洁诱人,这人修长清瘦的身材和他邪恶暴力的内心真的很不搭调,上帝造人果然不公平。 杯子里还剩下一点残水,他走到我身边,慢条斯理地看了眼我的蚕蛹腿,一个不小心,手一松,那装有残水的塑料杯子以重力加速度垂直落到了我的腿上… 去他妈的不小心,他根本就是故意!!他怀疑我瘸腿有假,故意来试探呢! 明知他是故意的,无奈我只有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嘴里哎哟哎哟直叫:“好痛啊老师,我的腿啊,快残了…” “哎,老师不是故意的周淡淡,来我扶你起来看看。” 我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老师…你这么年轻就中风,该去医院瞧瞧了。” 他笑眯眯地不为所动:“我倒是觉得周淡淡你现在的情况不为乐观,应该去医院瞧瞧啊。” 我靠,我能去医院吗?那不就等于完蛋!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早就怀疑我然后不安好心地演了这出戏! 他把杯子装作不小心掉到我手上的脚上,我要是不哇哇直叫他肯定就得问,同学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都不痛啊,老师给你看看。 我要是哇哇直叫,结果就是这样…被拖去医院。 我我我…我得赶紧想个办法不让他把我弄去医院。 “老师…我其实也没那么痛,裹得这么厚,砸不中伤口的。” 他认真的沉思了下,眼睛里闪着光:“嗯也是,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我带你去保健室看一下。” …… 他不由分说地向我伸出了手,展开无害的微笑,嘴角上扬,温谦英俊,薄薄的凤眼散发着一股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勾魂魅力,“过来,我牵你。” “啊?” “老师把你脚伤到了,不服你你怎么走路。” “噢…” 我伸出右手,搭在他左手的掌心上,意外的温暖。 指尖很圆润,每根手指都修长分明,轻轻地把我的手握着。 靠……周淡淡,蛋蛋,蛋儿,你需要冷静,你不能就这么沉迷于美色,美色虽养眼,但它却毒人! 我立刻调整呼吸,僵硬着脸,紧绷着腿,提心吊胆地被他牵到保健室门口,门一开,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就坦白了。 一看,里面居然没人。 白白吓了我一身冷汗,估计校医不知道又上哪儿偷偷抽烟去了。 我高一才入学那会,还不会玩什么小把戏以至于每次上体育课都会虚脱到死地被安若和凌灵拖到保健室来乘凉,那个没道德的校医总是偷偷地跑到天台上去抽烟被我们三抓到,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习惯了。 周逸让我坐到床上,痛心疾首地望着我壮硕的腿,“周淡淡你痛就告诉我,老师去帮你找校医。” 我尴尬地笑,“老师,你别太自责啊,其实…其实也没啥。”其实……我他妈是装的,你别露出这副你罪孽深重的表情,我最受不了了。 他不停我劝阻,打开门出去,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冥思苦想。 其实,也没什么不大了的事,我要不要就告诉周逸我装残好了。虽然可能他会被我气死,然后记仇,最后伺机报复我。 我看到他突然这么温柔我不习惯啊,他觉得他罪孽深重,我还觉得我良心不安呢。 正胡思乱想,门被推开了,周逸微笑着背手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告诉他真相。 他走过来,蹲在我脚下,镇定自若地把身后那只手伸出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捧了一个黑溜溜的铅球。 我靠,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上哪儿搞了个铅球呢! 他…要干什么。 “周淡淡,我在书上看到过一种疗法,打了石膏的脚用铅球往上面砸,一只砸到失去知觉为止,第二天就会慢慢痊愈。来脚伸直,老师帮你砸。” 周逸俯下身,我在上头分明就看到他偷笑的嘴角!!别以为你丫用刘海挡住了视线,我就啥也看不到了! 我擦!这死变态肯定早就知道我装腿瘸了!故意把我弄到这鬼地方,还用什么破偏方来恐吓我! 我这个弱智2b三百五竟然天真地以为这厮真的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才会对我这么百依百顺吗! 他一本正经地把那沉重的铅球举到半空中,眼前就要砸下来,妈呀,我本来不残的腿估计也要被砸残,这什么老师呀,这是老师吗,我怎么觉得是黑道土匪啊。 我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撒丫子就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个恐怖的老师。 他一手托着铅球,一手插在口袋里,抿嘴偷笑,“周淡淡,下次装心脏病吧,看我怎么治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哈 你们白激动了吧,你看看你们多不纯洁,俺怎么写让咱们蛋蛋和周老师在办公室发生jq呢,那着实是快了一点哈。 好了你们也都别骂我了,乃们这群不良的娃,告诉你们吧, 下章蛋蛋喝醉了,咱们周老师又要收拾烂摊子了…… 唉 男2没出场 出场了你们自己会看出来的 嗯嗯 蛋蛋喝酒后,会干些啥,你们继续猜 哈哈 21醉鬼蛋蛋 丁泽很早就和我说过,这个新来的周老师不简单。从他来的第一天到今天,我算是真真正正地了解了。 他是一个从里到外,从上倒下,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混蛋气息的人。 我深深地佩服丁泽竟然能在第一时间就能把周逸看穿,果然是我暗恋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想就算我有心脏病我也会强烈要求医生快快给我安乐死,也别把我交到周逸的手上吧。 下午的时候,天气忽然晴朗起来,暖洋洋的太阳在寒冷的a市秋天里极为稀少,如此美妙的天气我们还要呆在教室里傻痴痴地学习,让我想起来特别不痛快,遂约好友凌灵,安若一起偷偷逃了最后一节课跑到学校后面的商业街闲逛,寓意自然是为我们最后的高三生活增添一抹亮色。 凌灵愁眉苦脸:“靠,不会被捉住吧,我妈非剐了我一层皮。 安若捂嘴直笑,我拍拍凌灵这娃的肩膀,宽慰她:“咱们班主任是周逸,你不是最爱他了吗,和他单独相处可是你梦寐以求的。” 她眼睛一亮:“对对对,我们干脆把晚自习也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安若直点头:“既然你这么想和他独处一室,那一会就把我俩的罪名全扛了,包准你每天都和他共进午餐。” “我呸!你们俩禽兽。” 一路上打打闹闹地越过了后门,商业街大多店铺都是为我们学生开的,这个时候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甚为清闲,一边是清一色的靓丽时尚的服装店,另一边则是好吃的好玩的。 我对我们学校这里的吃的最没有抵抗力,什么香辣锅,麻辣串,锅巴洋芋,酸辣粉,炒饭通通都是我的最爱。 我正在垂涎三尺的时候,安若这家伙已经忍不住把我和凌灵拖进了一家卖蜜蜡烤翅的店,“妈呀,我做梦都梦到过这个味道。”安若鼻子耸了耸在空中深深吸了口气。 老板热情地多烤了一串免费送给我们,安若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唉哟太好吃了,你们快吃哈,吃完我们去吃酸辣粉。” — —吃神。 我从木棍上拔了一个鸡翅下来,懒懒地嚼了嚼,味道还不错,就是没有我爸做得好吃,心想哪天得让这俩人尝尝我爸的手艺,包准她们吃了流连忘返,然后我再威胁她们不讨好我就不带她们再去吃,哈哈哈哈哈… 凌灵一边吃一边睁大眼睛望到我后面:“你们快看。” 我和安若同时转头,一个清新的丽人从店铺门口优雅走过,海藻般蓬松的卷发和高挑的身材让人忍不住回头再看。 安若咽了口口水:“是老师还是学生啊?真漂亮…” 我没理她,总觉得那个女人像我在同性恋会所“卉”外面看到的那个和林浮周逸在一起的女人。 可惜只看到个侧面。 吃完烤翅,就算是食神安若小姐也没这能力再吃一碗酸辣粉了,于是她和凌灵两个完全无视我,商量着一起去照大头贴。 我暗暗地吐了口血,那玩意儿我在初中的时候就和这俩女神照烦了,没想到大家都高三了,若若和灵灵都保持着这么纯洁无瑕的心灵,我倍感欣慰,于是不愿意扫她们的兴,指了指隔壁一家饮料店。 “你们俩嗨皮去吧,我吃撑了,怕摆的造型吓着你们。” 她们俩狠狠地羞辱了我一翻,然后绝情的扬长而去,我被噎得很郁闷。 导致本来想喝椰奶西米露的我只有郁闷地点了椰奶,蛋疼地喝着。 “喂…”一个清脆的男声。 真没礼貌,不知道叫老板吗。 “喂!”还是他。 我继续喝椰奶。 “喂,前面那个穿格子衬衫披头散发的同学。”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格子和披下来的头发,沉默了3秒,回头。 一张红润的娃娃脸,头发柔顺地贴服在脑袋上,忧郁地咬着习惯盯着我。 这小正太模样还能有谁,林浮呗。 “我叫周淡淡哈。”不叫喂。 他点点头:“我知道。” 啧啧啧,看那哀伤的脸蛋儿,那忧愁的眼神,你说你好好的一阳光小正太忧郁个啥啊,还有什么事比逃课还欢乐的。 我上前作知心姐姐状:“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他撇撇嘴:“感情问题,你不懂的。” 靠!我怎么就不懂啦。 “好歹姐姐我也救了你一条小命是吧,想当初我们同甘共苦并肩作战打到敌人的,那是多么的富有画面感啊。” 他嗤了一声:“要是没有周逸,我们两个现在还在医院呢。” 呃… 我不屑地拍了下桌子:“要不单恋,要不暗恋,要不就是和你家的吵架了。说吧,你是哪种。” 他吞吞吐吐地摇摇头:“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偷偷告诉你,单恋暗恋我都有实战经验,相信姐!” 正太阿浮的脸上悠地红了一圈,比漫画中的小受还他妈小受,低头喝了口水:“我喜欢上我一同桌。” “还不简单…他直的弯的?” 阿浮林黛玉似的眼光扫过来:“他今天有女朋友了。” 我颤抖了一下,恢复镇定。 “这种情况,需要你朋友帮忙懂吗。” 他摇摇头,无助道:“我在学校没有朋友。” oh no !!世风日下,难道同性恋就要受到歧视吗?? 忧伤和难过的神情从他的眼里一闪而过,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多么需要奶妈的滋润。 而我,周淡淡!决定负责担当起那称职的奶妈。 “你打起精神,我帮你!” “啊?为什么?”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一仰头:“不为什么,老师都说了我们要做一个正义的使者,爱护身边的花花草草。” 旁边打盹的老板脚一滑从板凳上摔了下去,又费力地爬起来。 阿浮同志一脸鄙视和沉默… 我纠结了下,痛苦地把脸一扭,坦白:“看你和周逸认识,想套点他的八卦。”以后好勒索敲诈威胁他,哈哈哈!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成交,我现在还有事,下了晚自习我来找你。带你去个好地方。” 小受就是小受,想个对策还要选有情调的地方。 晚自习大多人都在做作业,黑压压的脑袋被一摞摞厚重的习题课本埋得似乎连呼吸都有困难,这就是中国的教育,我坐在位置上装起诗人气息。 忽然一道冷光射过来,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周逸狭长凤眼里透着浓浓的警告:赶紧找点事做,不然就站门口吹冷风去。 我稳如泰山,随意拿出一本书走马观花地翻,心里忍不住狂笑,一会下了课我就向阿浮套出你的八卦,撕下你伪劣的面具让你身败名裂,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我笑得太癫狂,被安若揍了一顿。 好不容易煎熬到最后一分钟,我简直是如坐针毡,铃声一响,我什么东西也没拿,咻地冲出了教室。阿浮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什么好地方?”我问他。 他眨眨眼睛,指了指对面教学楼的最上方,一个露天的天台,很少有人会去那里,周围爬满了常青藤,晚上学校的灯光照过去,就像一面闪着荧光的墙。也是整个校园里最高的地方。 阿浮一边走一边说,“可以看到星星,而且感觉离得很近,不过就是有点冷。”他转头,“你怕冷吗?” 我坚定地摇摇头。 心里的泪水哗啦啦地流,妈呀,我最怕冷了!但为了周逸的秘密,我拼老命! 教学楼的学生都在往外在,只有我们两人在往上爬,推开铁门,豁然开朗的感觉,就连空气都要清新几分。 我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的确是个好地方,俯瞰整个校园,也能看见城市远方的灯火,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阿浮熟练的翻过一个隔台,坐到天台最外面的台阶上,两只脚吊在下面。他回头看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啊。” 我 老师我恨你第一章 欲望文 老师我恨你第二章 老师我恨你 作者:花儿对我笑 老师我恨你第二章 我吓得脚都抖了,这么高……我还没去医院检查过我有恐高症没呢。 他嘲笑:“过来吧,下面不是悬空,有护栏。” 我这才放心的过去。 坐在“腾空台阶”上的感觉很奇妙,有种整个人都在风中飘的感觉,腾云驾雾,俯瞰群雄,夜晚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着股清淡的草香。 我整个人放松下来。 阿浮一弯腰,神奇地提了个塑料袋上来,打开。 原来是啤酒,竟然卖了这么多罐。 这孩子,真是被感情弄傻了。 我决定速战速决,“他叫什么名字?” “戴越。” “啥类型?” “踢足球,成绩不错,笑起来很好看。” 原来是个y光运动型男孩。 “你要真想把他搞弯,那就先做点什么让他把他女朋友给踹了。” 阿浮听后没说话,长长的沉默后,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上晚自习的时候看着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放弃,他好像很喜欢他的女朋友。” 我摇头:“友情,退一步海阔天空,爱情,退一步人去楼空,你真的喜欢他,就别放弃。” 阿浮迷茫地扭头,嘴里喃喃:“爱情,退一步人去楼空…” 然后看起来想了很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他抓起身边的啤酒,拧开,给了我一罐:“来,我们一起喝,真烦!高三真他妈的烦!!” “哈哈……”我被他皱眉大吼的语气逗笑,忍不住大大地喝了一口。 “去他妈的高三,我们要自由!!” “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开心:“你现在希望做什么?” “现在?” “对!” “你呢,希望做什么?”我反问他。 “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呢?” 风吹到我的嗓子里,有点痒,于是我又拿起啤酒灌了一口:“我现在希望能用鼠标双击我的钱包,然后选中一张百元大钞,按下“ctrl+c”,接着不停地“ctrl+v”。 “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翻:“你太有趣了周淡淡。” “嘿嘿…” 他突然话锋一转:“你很讨厌周逸?” “一般吧,不太喜欢,觉得他不像个老师。” 阿浮轻笑了一声:“他的确不像个老师,哪有老师有这样的身家。” “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和他其实没什么关系,我姐追他,两家人又认识,所以比较熟。” 原来是这样。 “来,gan杯,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我和他仰头大喝,又各自开了一罐酒。 “周淡淡,我听说过你,进校成绩全班第一。” 我差点一口喷出来,“好汉不提当年事哈!” 更何况我现在估计是倒数第一。 他也不提了,沉默的喝酒。 我心情一下子说不出的抑郁,望着夜幕上的闪光点,不知道哪颗是妈妈。 一罐一罐地把酒往嘴里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视线开始模糊,坐也坐不稳,东倒西歪地摇摇晃晃。身边的阿浮也有点微醺。 我脑门特热,脸很烫,像要烧了起来。 身边的阿浮接了个电话,我看过去,只看到个朦朦胧胧的身影,他似乎很高兴,好像是个…姓戴的电话。 他接电话的时候,我无所事事,又闷头闷脑地喝了一瓶,身体轻飘飘的,完全失去了知觉。对着天空大叫。 阿浮见我这样吓得不轻,一个劲儿的在旁边说什么究竟喝了多少酒量真差什么的。 过了一会,又好像听见他说姓戴的找他。 我全身软得不行,直接倒在了地上,还有点模糊的意识:“他找你,你就去呗~~良辰美景啊~~” “你这样,我怎么去啊。”他把我从地上推起来,我又倒下去。 “等等,我打个电话。”他不管我,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叽叽喳喳的很吵,我头又痛,很不耐烦:“你在gan嘛!” 他无奈地守在我身边,直到我后面的铁门打开。 阿浮才走了。 随后我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来,一股淡淡的烟味。 “周淡淡,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语气是冰冷的,可他的怀抱却意外的温暖。 我闭着眼睛混混沌沌,想这天台果然很冷,我往这人的怀里缩了缩,还是冷,于是伸出双手,抱住他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郁闷…… 你们都不热情…… 你们是希望周老师硬伤弓,还是咱们蛋蛋硬伤弓啊? ps:阿浮不是男2 22霸王蛋蛋 “汪……”我抱着他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头脑一热大叫了一声。 果然 “周淡淡,你是狗吗?” “你才是狗,喵~” “……” 他抱着我一步一步地小心下楼梯,遇到转角处,没有灯光意外的黑暗,他愣了一下,大概是看不清楚,手里还抱了只狗,担心摔了下去。 我在黑暗中完全不在状态,大剌剌地任由他抱着,大脑在酒j的作用下已经完全想不到这人是我老师了。 他在漆黑一片中停顿了几秒,然后用抱着我的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脸:“周淡淡,叫一声。” “汪!” 拐角楼梯的灯亮了…… 我一路汪汪地叫,我们安全着陆,这时的校园已经恢复了宁静,路边的灯也渐渐熄灭,只有风声从耳边吹过,感觉y森森地冷。 周逸每一步都走得很仔细,我在他怀里睁开眼睛瞅了一眼,除了一张薄薄诱人的唇,其他的啥也没瞅到,我失望地闭上眼睛。 他大概是感觉到我的动作,冷峻地问我:“为什么去上面喝酒?” 我咋了咋嘴巴,“因为我是不良少女!不良少女就是要喝酒抽烟逃课。”突然一个气涌上来,我打了个闷嗝,“喝酒我会了,逃课我的专长,剩下的嘛…喂,老师,你有烟没有?” 说完,鸦雀无声,忽然从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周逸的声音有点揶揄:“小狗也要抽烟?” 我又打了个嗝,已经不知道被抱着走到哪了,“还要未婚先孕,这个好!” 这话一说,脑袋上没声了,瞬间散发着浓浓的不悦。 我识相地闭嘴闭眼装尸体,头顶麻麻的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酒意冲上来的。晕晕醉醉地听见周逸拉开了车门,然后被他放在了座椅上,座椅上的真皮特冷,我忍不住抖了下。 他从我身子旁边拉过安全带扣上,然后绕过车头自己坐进来,把车里的灯打开,设得我眼睛疼,赶紧紧闭着眼睛不爽地闹:“关灯关灯,好亮啊!”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伸手关掉灯,掌着方向盘,表情隐在黑暗中:“周淡淡,你家在哪里?” 我把头扭向窗子,舒软的皮革座垫让我全身都特放松,我就想一坨泥瘫在上面,完全不想理他。 见我转头,他再次把大手伸过来,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我的头发,强行扭向他:“周淡淡,我问你话呢,你家在哪?” 我瞪了他一眼,憨厚地一笑:“嘿嘿就不告诉你。” 周逸敲了下我的脑门,有点严肃:“老师没和你开玩笑呢,快告诉我,我送你回家。” 我眼角一斜,浑浑浊浊地看不见他,摸了摸被敲的脑门,得意地把下巴一抬:“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他脸se一青,我依稀能听见他的磨牙声,“周淡淡,老实点。” 他发动了车子,路上没人,慢悠悠地松了刹车,悠哉游哉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里慢慢往校门口开去。 我闷了一声,懒懒地歪在靠背上:“不行,你就得求我,汪~” 车子又停了下来,周逸解了自己的安全带,俯向我,把手背在我的额头上探了下:“这孩子,怎么回事,老是学狗叫。”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流里流气地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摇了几下,“嘿嘿,我改变主意了,你求我我也不告诉你,你把我扔了吧,让我当只寂寞孤独的流浪狗,汪~” 虽然我现在说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也不经大脑,但我刚才靠在座椅上突然想到了我远方的老父亲呀,要是我家老父亲看到了他完美的女儿这副发酒疯撒泼的鬼样,我以后就真只能当只狗了,咩咩的。 我突然理解到了这个情势下我是处于下方,我不得激怒慈祥的周老师,于是我伸出俩爪子努力地往自己脸上一拧,眼眶果不其然地红了,我用着小鹿斑比楚楚可怜的目光,双手合十,就差给旁边的周逸下跪。 “老师~~~~~~您就收留我吧,你看我满身酒味,我不想让我的父亲看见我这个样子,不想让他担心,我就只有靠你了老师,您是老师,您说话贼有权威,我父亲大人肯定信服。” “不行周淡淡,你必须回家。” 我立即转撒泼为撒娇:“不嘛不嘛,老师你最好了,你不会让我这个柔弱的女孩流浪街头的对吧,你就拿你的身份证给我开个房,让我睡死,您就可以安心回家啦。好不好啊,求求你了老师,我发誓我会还你开房的钱!” 我都快扑进周逸怀里了,周逸动了动嘴唇,伸手把我推回去:“不行,我不放心。” 我沮丧地埋下脑袋,就是不想回家见老爸。 车子渐渐驶出校外,驶入夜幕下的车流,他叹了口气:“算了,去我那里吧。” 我猛地扭头警惕地看着他,他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在想什么,有点好笑又有点不屑:“你想太多了。” 我不甘地回击:“我什么都没想!” 他轻笑了一声不再理我,专心地掌着方向盘。 车里竟然没有放歌,周逸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是一个挺有名的鬼故事的节目,我脸面向窗外,看着那些流光溢彩从窗边一闪而过,光影在我脸上掠过又从窗子上倒映出来,这种场景很快就把我催眠了。 我醒来是因为车速降慢,睁开眼睛车里很暗,好像正在驶入一个小区,周逸正从车里取了张卡刷了下读卡机,前面的栏杆升起来,这才开进去。 我的酒意差不多醒了一点,坐起来问他:“这是你家?” 他迟疑了一秒,“嗯。” 跟着他摇摇坠坠地上了电梯,进了门,我眼神儿终于能看清点东西了。 周逸的房子特普通,就是三室两厅,不过装修得很有品位,不是那种苍白的简单,而是低调温馨的感觉,是我喜欢的菜,那些家具看起来很有质感,不过我不懂家具,傻乎乎地摸了两把,对周逸竖了个大拇指:“家具真豪华。” 他倒不领情,对我严厉命令道:“去沙发上坐着,我去换衣服。” 人家的家里,我总不能撒欢吧,更何况我还要靠他度过今晚呢。于是乖巧地坐到沙发上,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他满意地进房了。 坐了一会,这老师还不出来,我伸出舌头舔了舔gan燥的嘴唇,特想喝水。 忽然余光扫到茶几上的高瓶子,暗红的液体。葡萄酒。 总不能又喝酒吧? 我又打量了一圈这房子,愣个没找到一个正常的水桶让我接水喝。 嗓子gan得冒烟,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搏斗,我终于伸出魔爪拿过那瓶葡萄酒,用旁边的开就器撬开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然后偷偷地又把木塞塞回去放回原位。 正巧卧室的门开了,周逸穿着休闲的纯棉t恤和长裤出来,看到我笑眯眯地枕在沙发的扶手上,焦心地揉了下眼窝。 “去厕所洗把脸,我去给你铺床。” 我笑眯眯地起身笑眯眯地走进他指的方向笑眯眯地关上门。 把冷水胡乱地往脸上拍了拍,又笑眯眯地开门出去。 周逸在里面忙得不亦乐乎,我又觉得口渴,于是问他:“周老师,你有水吗?” “茶几上。” “噢…” 我认真地看了眼茶几上那瓶被我偷喝了一口的红酒,沉默了片刻,又拿起来,轻松地拔掉瓶塞,往嘴里咕噜地灌了几口。 书上说了,睡觉前喝一杯红酒,是对身体很健康的。 我这是健康的做法。 把红酒放回原处,我晃进周逸在的房间,他正在给我拿枕头,我上前:“老师我帮您吧。” “不用了。”他狠心地拒绝我的好意。 周逸取了眼睛,看起来更年轻了,因为弯着腰,刘海覆在他的额前,像一个年轻俊美的雕像。 我被他赶了出去,走到y台拿起手机拨出了老爸的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冷静:“爸爸,我今天在凌灵家复习功课,她妈妈明天送我们去学校,你早点睡,别担心我。” 挂了电话,我被y台上的风吹得脸颊发热。 突然感觉有个后劲从我的脚底光速窜到脑顶。 我忘了,我彻底忘了,红酒的后劲是强大无比的。 “周淡淡。”周逸在后面叫我。 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去:“汪!” 他用一种很不祥的眼光看我:“你喝了桌上的红酒?” 我摇头:“喝了。” 接着又点头,“没,没喝。” 然后一阵傻笑… 周逸上前来拉我,恶狠狠地凶我:“周淡淡,我真该把你扔在街上!” 我愣了下,唰地蹲在地上:“老师我肚子痛!” 他睨了我一眼:“真痛还是假痛?” 我抬头望他:“妈…我肚子痛。” 他顿时露出崩溃的表情。 我又坐到地上,爬过去抱他的大腿:“妈妈,我好想你啊,呜呜,你去哪里了?我和爸爸都好想你。” 大腿缓慢地蹲下来,摸摸我的头顶:“周淡淡,起来。” 我继续抱大腿,声音哽咽:“我肚子痛,我想妈妈,为什么妈妈不要我和爸爸了,妈妈~” 他扶着我的手想要把我弄起来,问:“你妈妈在哪?” 我在原地愣了下,“死了。” 他抓我的手一下子松开,隔了一会,声音突然柔声道:“淡淡,起来吧。” 他俯下身子想要用两只手把我拽起来,那张俊到连女人都嫉妒的脸放大了几倍凑到我眼前,薄唇微启:“起来老师带你进去睡觉。” 唉没说这么诱人的话好伐? 我全无意识地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猛地把脸往他的一碰,嘴唇嗑了上去,两手从后穿过环抱着他的腰。 他的唇很柔软但有点冰冷,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脑里什么乱七八糟地都飞过…… 然后直起了身子离开了他的唇,认真地看着他:“妈,你真好闻。” 他面无表情,但眼里很是复杂,单手揽着我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有点耳鸣,眼睛也突然很hua。 推开他:“妈,我去睡了。” 然后走进他刚才布置好的房间,关门,睡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我听到脚步声,和疑惑的男声:“周淡淡?” 废话,不是我是谁。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人去哪了?” 我不就在这吗?你丫瞎了吗? 我安详地闭着眼睛想。 可能过了半分钟,我身边的帘子突然被掀开,耳边是一个惊讶,愤怒,不可理喻,震惊地声音:“周淡淡,你竟然睡床底!给我出来!” 我颤抖了几下,很是恐惧,我睡的明明是床,怎么会是床底呢?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 你们这群se女啊se女,想的太不纯洁啦。 偶们蛋蛋和周老师这段时间是不会乱来滴,毕竟乱来了就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了嘛 不过你们要坚信jq是一定会有滴,床单是一定会滚地,只是时间问题。 这张我写得筋疲力尽,就怕写不出蛋蛋醉后的傻样, 你们觉得咋样 23家访蛋蛋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双眉微蹙的样子很开心,开心地一直对他傻笑。 不过似乎他就没那么开心了,严厉地拍了下地板:“出来周淡淡。” “出来冷…”我不耐烦地嘟囔。 “出来睡上去盖上被子就不冷了。” “真的?” “真的,乖,出来吧。” 我半信半疑地爬出了床底,周逸长长地舒了口气,把我放到床上,转身便要出去。 我连忙从床上跳起来火速扑上去从后面揽住他的脖子:“妈妈不准走不准走不准走!” 他无奈转身:“我不走,你快睡。” 我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你陪我。” 他没说话,摸了摸我的长发然后坐到床上。 “别闹了,明天你还要上课,老师也要备课。” 我不依:“你不是老师,你是妈妈!” “……” 我两手环绕着他的颈子趴在他身上,房间里只开了一扇台灯,昏黄郁郁的灯光安详静谧。我闭着眼睛消停了片刻,忽然睁开凑上鼻子往他脸上嗅了嗅。 他无可奈何了:“周淡淡你又狗上身了吗。” 我甜甜一笑:“妈妈我爱你……” 抱着我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下,我努力向上蹭,终于和他面对面的直视了。 他抿着唇眼底是我读不懂的东西。 妈妈很漂亮是我和老爸还有所有街坊邻居公认的,大家都说她都可以当明星了。 眼前的这个人的味道很像妈妈,长得也很漂亮。 我情不自禁地把脸杵上去,抱着他,再一次印上我的嘴唇。 书上说,接吻是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 他蓦地怔了下,有点措手不及但又似乎忍受着我青涩也许还算不上吻的吻,并没有推开。 我和他鼻尖相对,笑盈盈看了他一眼,轻轻地伸出舌头舔了下。 突然腰间的手臂一紧,身子被这股力道带向他的怀里,我的主动权好像被他夺了去,霸道地捏起我的下巴,轻轻地用一种羽毛般拂过的感觉压下来,漆黑的眸子散发出说不出的火焰,意外的明亮。 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狂热炙烈吻,像一股清泉滑过我的唇,轻拭摩擦。 我小心翼翼地回应,两人纠缠到一块,呼吸着彼此的气息,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用指腹抚摸着我的脸颊。 舌头和他的舌尖触电似的碰到一块,我攀着他松不开手。 随后他修长光洁的手指拂开我耳边的碎发,离开了我被他吻得滚烫的嘴唇。 他垂着头,光火明灭,长长的睫毛离我近在咫尺,好像在那刻闻到了紫罗兰的香味。还有他若有似无的声音:“乖孩子,睡了。” 我恍惚地靠在他的锁骨上:“你陪我,你不许走。” 过了很久,他声音有些沙哑,才回答道:“好。” 我记得我是抱着他闭上眼睛的。 身边是他低沉平稳的呼吸,伴着细微的风声,渐渐入眠。 大脑痛得生不如死,我狠狠拿起身边的枕头捶了两下,才睁开眼睛。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不过我知道是周逸的。 昨晚喝了酒好像求他收留我,后来坐车到了他的家,再后来…我努力地想了想,实在是一片空白,好像被抽出了记忆一样什么都记不到了。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但光线并不强烈,我抬腕看了看手表,很早,比我以往起床的时间还早。 我茫然地坐起身,挠了挠头发,看到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才把心里的大石头落下,还好还好这个变态老师还有点人xg。 我下床开门出去,周逸表情淡淡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我出来瞄了一眼,“桌子上有新毛巾和牙刷。自己去厕所。” 我讨好地笑道:“谢谢老师啊,麻烦你了,以后再也不给您添这种麻烦了。” 他轻蔑的笑了下。 靠,啥意思,为嘛露出这么不信任的眼光。 我堵着一口闷气到厕所洗漱,虽然看惯了我每天早上起来狼狈不堪的样子,可现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被活生生地吓了一跳,就像一个……群魔乱舞的女妖怪。 头发蓬松像分叉的树枝立地得满头都是,睡眼惺忪,眼神迷离,混乱得就像一锅粥。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难怪他会笑得如此轻蔑。 洗漱完后,他已经换了套衣服,头发搭理得整整齐齐,戴上眼镜,又是一副温柔君子的模样了。他一手拿着备课本和车钥匙,一手向我指了指餐桌上的东西:“吃了。” 我回头一看,豆浆果汁包子土司鸡蛋牛乃…… 老师我看起来很胖像是一个很会吃的猪吗?我无语凝噎。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无语,清咳了声:“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回来。” “我知道。”我说,“从你买了每个牌子的卫生巾后,我发现老师您的爱好就是把所有能想到的东西每个牌子都买点儿。” 他被我噎得脸se发青,狠狠地说了句:“快吃。” 我一边塞着鸡蛋一边问他:“老师,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的啊?”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不知道。” “那我…没有做什么吧?”比如发疯打闹…… “没有。”他不咸不淡地说。 我立刻松了口气。 “不过,”他继续道,“撒起酒疯来学狗叫,周淡淡,你真有趣。” 什么!?哪黎?我竟然学狗叫! 我认真地观察他的表情,万一他骗我,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就上当。 好像看穿的我的内心,周逸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没必要骗你,学完狗叫你还睡床底。” ………………………… 妈的我不活了!!我学狗叫就算了,竟然还睡床底? 我是疯了还是傻了,酒j害人酒j害人啊。 我懊恼地仰天长叹了一声,就差双拳捶胸了。 过了一会,我又问他:“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吧?” 要是还有什么别的,比如跳脱衣舞什么的,那我真的就去自杀算了。 他靠在沙发的靠垫上轻扬着嘴角看起来心情不错,眼里若有所思,似乎在斟酌什么,抬头对上我疑问的眼睛,冷冷地摇了摇头:“没了。” “呼…”我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吃完没,吃完就走了。” “直接去学校吗?”我问。 他瞥了我一眼:“不然呢?” 我默默地不作声,跟在后面。 周逸的车开进学校车库的时候除了清洁工和保安还没什么人,没到上学的时间,校园里雾气蒙蒙,湿气很大。 周逸一边倒车一边跟我说:“你书包还在教室,现在去补作业还来得及。” 我猛地转头,惊讶到死:“还要补作业!?” 他定定地点头,笑着对我说:“不然你以为这么早到学校是来晨跑的吗?” “……” 我的心底默默地流了一缸的血,简直就是血染我心。 这个没心没肺的周逸,明明知道我昨天晚上烂醉如泥还强迫我今早补作业,良心何在,天理何在啊! 我行尸走r地打开车门步伐沉重地走向高三的教学楼,向背对着我的周逸肃然地竖起一gen中指,fuck 油! 他怡然自得地向办公室飘去,我痛不欲生地向教室迈去。 教室里安静得连风声都能听到,我恼怒地把书包里的作业抖出来对着它们唉声叹气。 反正做不来索xg不做,我单手撑着下巴回想起昨天晚上,总感觉自己梦见了妈妈,但似乎又不是,本以为会一直记着那样的感觉,没想到早上一醒来就忘得一gan二净。 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教室的门被推开,几个成绩好的学生走进来开始早读。 我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唏嘘了几声。 凌灵进来看到我皱巴巴的衣服,眉头一皱:“你昨晚gan什么去了,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我一把把她扯下来,小声地告诉了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果然……激动的凌灵双手捂住嘴巴眼角含泪(汗= =)兴奋地指着我:“你竟然…竟然在周老师家过的夜!ohohohohoh!” “oh y dy gaga!!你这死丫头什么运气啊,说你是不是趁周老师洗澡的时候勾引了他!” 我白了她一眼:“得了吧,他没调戏我,我就安心了,还勾引他呢,切。” 凌灵完全不理我,沉醉在她如诗如画的幻想中,这让我有点崩溃。 下课的时候,凌灵同学一边抛着媚眼一边拉着我:“淡淡儿啊,陪我去办公室看看周老师,今天一上午都没他的课,我想看看他。” 我被凌灵同学一声酥媚的淡淡儿震得说不出话,遂被她强行拖到了办公室外。 她故作姿态地从办公室门口走过,脑袋偏向里面眼珠子直转。 我在一旁被她的表情逗得直笑。 她跑过来打我的背。 “周淡淡这孩子很奇怪…” 我直起身子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我的名字,不是周逸的声音。 我探头探脑地伸了半个头进办公室,发现周逸身边站着我们年级的年级主任,手里还拿着一本疑似档案册的东西。 周逸接过来认真地翻开,年级主任在一旁继续说道:“初中是保送进的高中,当时进高一第一次考试就是年级第一,特别是语文成绩优异,又尊师敬长,人缘也很好。以前教她的老师都还挺偏爱她。” 凌灵小心地望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表情,又望向里面。 “可惜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上课睡觉,甚至逃课,不做作业,考试胶白卷。许多老师都问她怎么回事,她不说,还越玩越大,连打群架都要去参一脚,屡说不听。老师都陆陆续续放弃她了。唉,真的,可惜了这孩子。” 一旁正在备课的老师听到了也凑上来:“可不是,一班是我们年级的重点班,可不能让她搅浑了这锅汤。” 周逸合上档案册,对年级主任说了些什么,不过完全听不到。 只不过年级主任立刻笑了笑:“那麻烦你了,周老师,帮我给令尊问个好。” 我撇了撇嘴,没见过年级主任讨好科任老师的。 凌灵却在一旁惊讶。 下午有一节是班会,周逸什么东西也没带就走进了教室。 我早上起来得太早,上午又和安若他们聊天没有睡觉,这时候直打瞌睡,看到他也没拿什么东西,估计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便趴在桌上又睡了。 结果睡到一半,就被安若摇醒:“你惨了淡淡。” 啊? “怎么了?”难道又要被罚? 抬头一看,周逸正直视着我:“看来周淡淡还没听清,我就再说一次。” “我决定针对个别同学的成绩进行家访,周淡淡你是第一个,今晚请回去通知家人。” 我双眼一瞪,两腿一蹬…… 家家家家…家访? 你丫吃错药了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 看在这一章缠绵的亲吻上 霸王的孩子们你们快出来吧!! 蛋蛋和周老师召唤你们 哈哈哈哈 你们还要jq不?哈哈哈哈 周老师的番外 周逸拿着钢笔在点名册上周淡淡的名字旁打了一个红se的小圆圈,迟到。 然后抬头看着下面学生的眼光,心里暗笑摇头。 他绝对不是一个好老师,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带高三班,眼前这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孩子正用一种崇敬的眼光望着自己,他有些无奈又不得不提起j神开始讲课。 早上起来的时候屋外下着雨,噼噼啪啪,清脆动听,他不太喜欢这样细绵的小雨,要么不下,要么就下瓢泼大雨。 他捧着语文书,轻瞄了眼窗外大朵的乌云,实在不是一个好天气。 他收回目光,左边教室的门被一股猛力踹开,周逸面无表情地抿起唇。 进来的是一个纤细的背影,漆黑如墨的直发像黑se的瀑布垂在身后,穿着甜美的牛仔裙大摇大摆地往后走,似乎无视了他这个老师的存在。 周逸弯着食指敲了敲讲台,看到那个红se小圆圈勾起了嘴角:“周淡淡?” 那个背影才回过头,一张苍白的小脸,眼睛很圆,黑白分明,一头直发被窗外刮进来的风吹得飘飘洒洒。 可脸上却挂着稍有些不耐烦地神情,问他是谁。 这是周逸第一次见周淡淡,但是第二次听说,的确,印象深刻。 后来周淡淡逐渐露出本xg,他不禁扶额叹息,就像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渐渐地把身上的假皮一层层剥开,最后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怎么说呢,一只醉了就撒泼的小疯狗。 周逸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这个叛逆的女孩,她就像找到了一个新玩具的小狗,逗逗他,磨磨他,好似他是受尽了她的欺压。 周逸眯了眯眼睛,是时候管教管教这只不听话的幼狗了。 于是她挑衅,他反击,她不服继续挑衅,他不紧不慢,一一继续反击。 每每看到她被自己气得头发都竖起来的表情,他异常的开心。 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他正准备关灯时,突然看到某人座位上的书包,歪歪扭扭地扔在凳子上,桌上的课本铅笔一片狼藉,他静静地走过去,把桌上和散落在地上的笔一一拾起来放进她毛茸茸的笔袋,然后放进书包,拉上拉丝。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周逸y沉着脸推开天台的铁门,迎面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周淡淡,醉得眼神迷茫。林浮见他一脸y郁,赶紧溜走。 他一步步上去,把她抱了起来。 好像抱了一团棉hua球,软软绵绵的,不过是泡了酒罐的棉hua球,扑鼻而来的酒j味让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倒好,菱唇微张,任由他抱着,好像感觉到了冷,两手一伸,抱住他的脖子不放手。大概是吹了冷风的关系,她的手有些冰,触碰到自己温暖的颈子,便紧紧地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汪~”她突然大叫了一声,让他哭笑不得。 什么醉态他都见过,就还真没见过醉了学狗叫的。 也幸好,有了她的狗叫,这一路的感应灯都亮得挺快。 下了楼,他感觉到又一股冷风,不自觉地把周淡淡抱紧了些。 他掌着方向盘,如果不是因为她醉了,真想狠狠地训斥她两句,没想到连醉了就还不忘威胁自己。这个周淡淡啊…他摇了摇头。 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 没想到她竟然又不安分地喝掉了自己整整半瓶红酒,走路蹁跹,一脸傻笑,最后还坐到地上抱自己大腿。 周逸简直有点欲哭无泪,突然觉得把她带回来实在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醉了的孩子不能斥,只能哄,他只好蹲下来哄她睡觉。 没想到她醉得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她妈妈。 大概当时他脸上挂满了黑线…… 当听到她淡然地说到她妈死了的时候,周逸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在自己也没察觉的情况下,语气变得异常温柔甚至有些宠溺。 对于她那突如其来的一吻,或许算不上吻的动作,他吃了一惊。但这次换作是他任由着她抱着自己。 滑腻的肌肤贴在他身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看着醉醺醺的周淡淡,情不自禁地抬起她j致的下巴,一寸寸吻了上去。 她柔软的嘴唇让他无法离开,她的小舌想泥鳅似的舔了自己,他被触动,加重了力道撬开了她的贝齿。 周淡淡愣了几秒开始回应他,他心底生出莫名的情愫,一种奇怪的感觉随之而来,眼前似乎出现了周淡淡各种样子。 俏皮的,可爱的,装无辜的,调皮的,无耻的,都觉得近在咫尺。 他吻着这片娇嫩的芬芳,一种爱怜疼惜的感觉袭上心头。 周淡淡拉着他撒娇,黑乌乌的眼眸盈盈欲滴,乃声乃气地求他陪她。 他禁不住她撒娇的模样,点点头留下。 这一晚上,他一夜未眠,身边周淡淡考拉似的攀着自己生怕自己离开,他低下头,指尖触碰到她柔嫩肌肤的瞬间,便知道,回不了头。 后来的几年,没有了周淡淡,他整夜整夜的失眠,她每次拉着自己撒娇,撒娇的语气,撒娇的动作都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 他知道,他最怕的却也是最想念的就是周淡淡对自己撒娇的模样。 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不会犹豫的答应。 因为这辈子,他是忘不了周淡淡,更爱不了其他人了。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克星。 周淡淡便是他的克星,他爱惨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不打算更的 不过写了个小番外 你们这群se女偶尔换点清淡的看看吧。 别看到后面就以为是个悲剧哈 老娘从不写杯具(甩头) 得了 我去想想明天写什么 你们慢看 霸王的 哼哼 小心我杯具哟 24无语蛋蛋 我惊惊颤颤地回了家。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心理素质很好的人,可今天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 周逸那张狡诈邪恶和正经并存的嘴脸彻底让我这个想法幻灭了,他扔了一颗定时炸弹到我家,而我,还要喜气洋洋敲锣打鼓地迎接他。 我小媳妇似的拉着我爸:“爸…告诉你件事儿,你别激动。” “哎哟闺女你脸怎么一直在抽啊,你抽什么啊?” “呃?”我赶紧摸了一把脸,强行制止它无畏的抽动。 我爸在厨房做饭,我就像一只苍蝇围着他打转,直到他猛的转身被我吓得摔烂了一个盘子,他终于停下手中的活,担忧地问我:“闺女,怎么了?是不是考试没考好啊?” 我顿了一秒,痛苦地摇摇头:“不是,是…我们新班主任要来家访。” 我爸赶紧把铲子一放,眼睛一亮:“真的?怎么会突然要来呢?蛋蛋你做了什么好事?” 我心中狠狠地掉了三gen黑线,就连家访这种事,我爸都以为是来表扬我的而没有想到是来批判我这个不良少女的。要我如何告诉他你女儿的新任班主任要来个杀鸡儆猴树立威信的呢!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爸你换身衣服吧,老师说他今天下午来。” 我爸高兴得不得了,上窜下跳的和一二十岁小伙似的,感情这来家访的不是老师是明星。我郁闷地站在原地陷入了无尽的悲痛…… 我开始幻想我爸得知我在学校的英勇风光无限帅气的举动时,会不顾周逸在场顿时把我拨掉一层皮,让我成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画皮女鬼。 我想来想去只有办法能让我在我爸面前蒙混过关,那就是阻止周逸把我最近甚至以前gan的这些2b的事儿说出来,努力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只说我优秀的表现。 我又开始想我在学校的优秀表现到底有哪些呢? 想了很久,无果,我失望地朝老爸的卧室忘了一眼。 老爸打开门,我吓了一跳:“哇爸爸你不用穿这么正式吧,你又不是在接见总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老爸要给老师留一个好印象嘛,去,你也去换套衣服。” 我不敢吭声,默默地再次脱掉家里穿的睡衣,换上了我一如既往的装b服饰。 就让我装b到天涯吧~我哀怨地想。 穿着一身淑女装的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唉声叹气,再看看墙上的钟。 还有八分钟零三十六秒,周逸那个恶魔就要来夺走我宝贵的xg命了…… 惊心胆战的哆嗦了一下,突然手机一响,里面传来我那ri思夜想的恶魔之音:“周淡淡吗?出来接下我,我…找不到。” 语毕,我在电话这边心里狂笑了三声狠狠地将周逸鄙视了一番,才得意洋洋地出门走出院子,拐到街角的地方。 果然看到了高大挺拔的周老师同志,手c在裤兜里,一脸悠然自得的神情。 感情是来娱乐度假的而不是来家访不良少女的。 我笑眯眯地迎上去,深深鞠了一个90度的躬:“周老师,您真准时,我给您带路的。” 周逸十分狐疑地看了眼我无害的笑容,然后与我并肩而行。 我一边对和我擦身而过的街坊露出得体的微笑,一边问他:“周老师今天来要和我爸爸聊些什么呢?” 他可能被我如此得体的笑容惊了下,但语气很淡:“自然是来谈谈你的学习情况和状态的。” 我眨眨眼睛正想说话,突然被刚出门的罗姨拉住:“诶哟淡淡丫头,你这是带的谁呢?” 我看了一眼周逸如沐春风的笑容,也对罗姨笑得特别端正:“罗姨,这是我的班主任周老师,今天他来做家访。” 罗姨惊艳地看着周逸,心里肯定早就连声叫好了,就差拉着周逸的手,她欣慰地说:“我们淡淡不知道在学校里有多乖呢,连老师都要亲自上门做家访了。” 那语气那神态那表情,就像我高中了状元一样。 我差点没一脚崴了摔到地上去,我特怕周逸突然冒出个什么话来,赶紧想溜走。 周逸深深地转头看了眼我心虚的模样,笑得特别假:“是啊,周淡淡在学校的表现一直很特别。”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全天下只有我知道周逸嘴里的“特别”是什么意思,我赶紧拉着周逸脱离了罗姨。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了我一眼。 我唯唯诺诺地傻笑了两声。 老爸早已经欢欢喜喜地迎在了门口,我心一横,踩着正步走上前:“老师,这是我爸,爸,这是我班主任周老师。” 爸爸不知为何异常兴奋,让我很是崩溃,他像迎接巨星似的把周逸迎进了屋:“来来,老师您坐,家里小,没什么招待你。” 周逸风度翩翩地坐下,赶紧也示意我老爸坐下:“不会,打扰您了,家里装修得很古典啊。” 我老爸那一高兴呀:“哎!原来周老师你也喜欢古风啊。” 周逸点头:“我不仅是周淡淡的班主任还是她的语文老师。” 我站在他们俩前面,双手重叠放在腿间,犹如优雅的大家闺秀:“老师,我给您泡壶茶吧,外面挺冷的,暖暖身。” 我不敢看某人的表情,转身就往厨房走。 朦朦胧胧地听见老爸和他还在附庸风雅不知道鬼扯些什么,什么什么周老师很年轻啊,周老师一定很有才华啊,周老师肯定很受欢迎啊…… 我真不知道老爸为毛这么热情。 冲滚水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周逸一声周淡淡在学校……啥啥啥的,心里警铃哐当地响,差点撒漏了茶水,光速冲出去,打断了周逸的话:“来来来来,喝茶喝茶。” 周逸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轻轻抿了口,放下杯子的时候,突然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妈呀!吓得我想上厕所… 老爸对我招招手:“来蛋蛋也坐过来,刚才你们周老师还想夸你呢。” 我和周逸同时对我爸露出不解的眼神。 夸我?怎么可能……剐我还差不多。 周逸也用眼神表达了他莫名的想法,我琢磨着估计是想开始批斗我,没想到被我爸抢了个颠倒xg的台词。 这个时候,我不能有丁点儿迟疑,赶紧接话,面带娇羞:“真的吗?周老师想夸我什么呀?” 周逸无语地看了我一眼,扭头对我老爸说:“周淡淡在学校人缘挺不错的。” 我满意地点点头,正想夸他上道,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只不过有时候在学习上…” “其实我知道,我在学习上没有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人,这是我的一个缺点。”我紧张地擅自打岔把他那半句话接上。 空气稀薄了几秒,周逸眼神沉沉,幽幽地转头看我。 我装不知道装天真对他甜甜地笑。 老爸敲了敲我的额头:“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蛋蛋你不能仗着自己成绩好就骄傲知道吗?” 我低下头,作忏悔状嘴里直说知道了知道了。 停顿了下,偷偷抬眼看周逸,不料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嘴角含笑,y风阵阵。 我的心空了一半… 他不语,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慢地放下,又说:“在学习态度上,周淡淡应该改正一下你的…” “周老师我错了,我知道虽然我成绩名列前茅,但有时候上课会开小差,其实我是在想怎么能在不耽误课程的情况下更进一步!” …… 周逸沉默了,我隐隐约约地看见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只有我那天然呆的老爸还在一个劲儿的又夸有责:“蛋蛋真是的…” 我不敢接话了,我觉得有必要我要默默垂泪向周老大跪下求饶…… 半晌,他终于嘴角上扬,偏着头看我,有意无意地说道:“周淡淡在学校表现确实很优秀,只不过女孩子在学校喝酒就稍有不妥了。” 我嘴角一个抽动,死了。 果然,我爸惊讶地看着我:“蛋蛋你在学校喝酒?” 我那叫一个无言以对啊! 心里狂骂周逸没人xg,脸上又得强扯着笑容忙解释:“是我一个同学那天过生ri,我特别高兴,就陪他喝了点酒,忘了告诉你了爸。” 说完我忐忑不安地不敢看他俩任何一人。 我爸笑笑摸摸我的头:“蛋蛋下次记得告诉老爸。” 我乖巧地点头,偷瞄周逸。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看见我在窥他,随即对我露出志在必得的笑。 我很不安,很惊悚,很害怕,有种要被这人杀了的感觉。 我约莫着他应该看出了我的把戏和我装b的原因,很是郁闷苦恼。 在一旁又听周逸跟我爸瞎扯了很多,证明他是一个尽职尽责任劳任怨的班主任和博学分子后,才终于有了要走的意思。 我舒了一口长长的气,被老爸一拍:“快去送老师出去。” 我别扭地起身,跟在他旁边。 两人一直不言不语走到了院子的中间。 我觉得这气氛实在尴尬到了极点,便指着中央那棵大树:“老师,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他轻轻地一扫,“槐树?” 呃…被他猜到了我有点不爽,但还是做出很吃惊的样子:“老师你好聪明,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呢。” 他轻笑了一声,手指指向老槐树下面的一个木牌:“同学,上面写着槐树呢。” 我定睛一看,靠!哪个挨千刀的写个槐树在这儿!!有病啊! 我只得跟着哈哈地笑了两声。 笑毕,周逸缓缓地转身看着我,眼神有点严厉又有点揶揄:“周淡淡,你…” 我一看这架势不对,立刻泫然欲泣:“老师我知道我刚才不该打断你的话,我也不敢自己胡编乱造,可是…” “可是你怕你父亲伤心所以撒了善意的谎言,对吧?” 我眉角一抽,愣住。 抬头,是周逸一张冷凝的脸。 我不得不连连点头:“对对对,周老师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太谢谢你刚才为我解围了。” 他莞尔一笑,我心脏一跳。 “老师今天没有挑明有老师自己的原因。” “是是是,老师英明。”英你妹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你父亲得知你在学校的成绩和表现后会是什么反应。” “老师……”靠,太明显了,太太太明显了,就是想威胁我!这个比我还2b的老师,算我倒霉了,栽了! “老师,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他只笑不语,步似闲庭,我心里急得跟火锅似的,就怕他想出什么怪招烂招来恶整我。 终于煎熬到了路口,他背对着我负手而立。 远方天边有大朵大朵的y冷的云层聚集在一起,路上很冷清,我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等他说话。 “那就考所大学看看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隔了半晌,才发现似乎他是认真的。 我连忙点头:“好啊没问题啊谢谢老师啊老师慢走。” 他转身,上前一步:“你答应了?” 我狡黠地点头:“对啊。”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轻启薄唇:“记住,承诺在说出口的当时并非谎言,周淡淡,这是你答应我的。” 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我是不是gan了一件蠢事?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 蛋蛋不能当个文盲 总得上个大学吧 还有更迟了 任由你们抽打 随意别大意_ 最后……相信很多亲都知道了,大和谐之风!!!! 连一个舌吻都要删!!还要不要老子写啊! 唉唉唉唉 不过滚床单这件事我是肯定会写,至于用什么方法看,到时候我再研究,保证你们能看到,满意不,来亲个! 25洗具蛋蛋 重新拾起荒废了一年多的课本,我觉得这是个难度系数挺高的动作。特别是还要在周逸的课上认真听讲,怎么想怎么别扭。 我问身旁的凌灵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凌灵一脸老者的祥瑞神情拍拍我的肩膀:“同学,你飞升了。” 是的,我也觉得自己飞升了,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悚,可我不得不说,我现在正在周逸的语文课上聚j会神的听讲!! oh god bless ! 周逸说只要我把我捉弄他的时候的一半的j力用在他的课堂上,保证能跟上。我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更悚,不知道是他对他自己的课堂质量太自信了还是对我太过高估。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认真学习仔细做作业的表现吓傻了一群科任老师,然后我就看见他们喜极而泣的跑到周逸的办公室称赞他教导有方。 放卝,方他妹,威胁学生算不算有方啊! 周逸还说了,除了上课听讲之外,他私下还要给我补课。 免费的,不然就算我认真上课但做卷子还是有困难。 我擦,这个人一向诡计多端,我虽然勉强同意,但地点由我选择,订在了市中心的一家水吧。这家水吧是我以前常去的地方,因为地方小,去的人不多,但老板娘人特别好,我每次都是在这里等我妈妈下班。 这里外面人来人往,对面就是a市最大的一家购物广场,第一层靠马路的位置是一家著名的钻石铺,装修金碧辉煌,似乎全是里面一颗颗j雕细琢炫目灿烂的钻石散发出来的光芒,进出这家店的人非富即贵,我有一次也进去过,可是只是进去找妈妈,妈妈生前是这家店的经理,店里的售货小姐都认识我。 可如今物是人非,店里的店员换了一批又一批,我也再没踏足过那里,只是坐在这家水吧里从落地窗静静地看过去。 突然,我看见周逸从那家钻石店气宇轩昂地走出来,我以为是我自己看错了,杵近了看,还没真错,就是周逸那小样。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也能进出那家店?我皱起眉头想。 不过下一秒就释怀了,万一人家只是进去瞅瞅高档货饱饱眼福呢。 可侧了个头,我又看见一个略带富态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把周逸送出门,那个胖子我认识,是这家店唯一没有更换的店员,妈妈还在的时候,他是副经理。 一般只接待贵宾。 再看看那副经理对周逸毕恭毕敬俯首言听计从的模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周逸也算个大款? 我仔细回想了他开的车,他住的房,……对得起一个重点高中老师的薪水,可实在不像一个公子哥儿该开的车,该住的房。当然,除开他与生俱来的一身贵气,我不得不承认。= = 我脑中顿时出现若gan人把周逸围在中间对他:“少爷,周少,周公子,逸爷……”的叫道,我就一阵恶寒。 正在恶寒中,周逸已经穿过了马路打开了水吧的门走进来,里面只有我一个客人,他径直走来。 我抬头盯他,想象他被一群女仆菲佣保镖包围的情形……恶 他一个手指弹过来:“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赶紧摆手:“没啥没啥,突然觉得你真帅。” 他嘴角一勾,心情貌似很好,我嘴巴一撇,自恋狂。 我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宝宝,待他坐下后,立即问他:“老师,你要给你女朋友买戒指吗?” 他愣了下,看着我,眼神复杂,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你刚才看见我了?” 我本只是打趣,没想到他露出这幅严肃的表情,木纳地点点头:“嗯,看见你和袁副经理从‘沣逸钻石’出来。” 他瞟了眼对面‘沣逸钻石’的招牌,语气不冷不淡地:“你认识袁经理?” 我这才惊觉我说漏了话,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家里的事。可面对他质疑的眼光,我不得不点点头:“嗯,我妈妈以前在那里上班。” 他望着沣逸钻石没说话,隔了半晌,才闲闲道:“袁经理是我一个老朋友。”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他藏着什么贵公子的身份呢。 “呼,你还是当老师正常点。” 他被我这么句冷不丁的话噎了下,然后淡笑问我:“是谁一开始说我不配当老师的。” “现在改变想法了不行么。”我反问。 我高一时有些偏科,语文特别好,可化学什么的就要稍微逊se些,本以为今天他要给我补高二的语文,却没想到他带了几本理科的书。 我有点吃惊,原来丫是个全能教师? “老师,你上高中的时候成绩好吗?” 他手握成拳头撑着下巴,懒懒地回忆道:“不好,和你一样,特别叛逆。” “喂喂,没看见我现在改邪归正了吗!” 他呵呵一笑,伸手摸摸我的头,好像摸狗一样,我有点郁闷:“我又不是狗,别摸脑袋。” 他不理我,继续说:“我比你更叛逆,高考前半个月的时候我还在逃课晚上和朋友去喝酒飙车。” 哇靠,原来周逸年轻的时候还是个热血少年啊,我顿时对他倍感亲切,就差勾肩搭背了:“原来周逸你还有这段俏皮的历史啊,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呢。” “不过书呆子没你这么y险!” 他听后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啊…叫我周老师。” 我不屑撇嘴。 和他一边聊聊天,一边听他讲课,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好玩,也比在学习学起来轻松。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建议我们俩休息休息,我就去吧台点了两杯蓝莓汁,递给他:“尝尝吧,这家店的镇店之宝,算我请你的。” 他伸手接过,喝了一口,轻微地皱了下眉头。 我哈哈一笑:“原来你怕酸啊。” 他双眸染了层笑意。 “周淡淡,你觉得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他噗哧一笑。 “你笑什么啊!” “你这样子啊,我怕你会变成睡觉睡到手抽筋,数钱数到自然醒。” 什么!!靠!我瞪了他一眼,真是煞风景。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一扫前几天的y霾,y光终于出来露了个脸。 水吧的位置很好,迎着丝丝光线,照在玻璃圆桌上。我喝了一口蓝莓汁,悄悄地看了眼身边正在认真给我讲题的周逸。 他带着眼镜,穿着gan净的白衬衫,像名校出来的大学生。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烟草味环绕着我,看着他薄削高挺的鼻梁和清俊的侧脸我有点出神。 这个下午我过得还算不错,暖暖的y光,酸甜的蓝莓汁,和一个有点点煞风景又有点点可爱的老师相伴。 第二天我很早便去了学习,好吧我承认我又装卝了,我这么早来学校的原因只是想趁着安静的时候背背单词。 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周逸。 我在老爸面前一向很听话,如果没有考上大学,他肯定会对我很失望,尽管他不会说。我让妈妈失望了,我不能再让爸爸失望。 这一年玩够了。 差不多快背完的时候,陆昊神i兮兮的凑到我身边:“告诉你个i密。” 如果我是我们班倒数第二的话,那这个陆昊就是倒数第一,可能同时耗子屎的关系,他觉得我们俩还挺惺惺相惜的,我和他关系也不差。 “什么i密?” “今天下午放学后,二班的几个坎霸子要和七班的打群架,听说是抢女的。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打,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为女人打架?嘿嘿,这种群架不看白不看嘛,我就喜欢看热闹。 “好啊,下午一起。” “行,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过渡章,可为了剧情还是得过渡。 我恨写伏笔,可为了剧情还是得写啊。 看过我前面两个文的童鞋都知道,我特别不擅长写对话,可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写对话吧,于是啊我就强迫着自己练习写对话,你们要是觉得哪里不太适合的一定要告诉我哦。 还有蛋蛋为毛突然堕落了,蛋蛋两年前发生了啥事,周老师又是啥身份…… 咱们慢慢来不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他俩发生jq。 看我上一章做出了滚床单的承诺,你们多激动丫,几个特别激动妞,jnyy77,菊菊,羽少,小火柴……等等se女们,咱们理jq不远了。 还有喏喏~ 同学,我有群的,是猥琐班委会的群,不介意就来吧:78461813 最后,我恨和谐 26妖怪蛋蛋 据说这场‘夺女圣战’定在傍晚,我只好故意找借口推了下午周逸的辅导,下午放了学和陆昊两人贼兮兮地在后门吃了点东西。 陆昊为我简单地讲解了这场圣战的背景资料,传说那女的是多么的典雅多么的清纯也是多么的高贵,这两个争她的坎霸子呢都是这片校区响当当的‘江湖’人物,后台是多么多么的强硬。 我自然而然地理解为两头寂寞难耐的雄狮为了一头贵气十足的母狮要互相残杀了,而我们就作为小鸡小鸭小鹿小马的在旁边围观。当然,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这还是一件特别振奋人心的事。 兴高采烈地跟着陆昊左拐右拐地来到学校后门一个挺空旷的地方,听说是以前废弃的篮球场。 我一路上特别激动,为抢女人而打架是多么的热血! 以前有个学长说过,高中三年没去围观过群架就白混了! 我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混过这三年因此卝颠卝颠地跟来了,二来我对这个传说中的女孩特别好奇,美女,谁不喜欢啊。 到了场地一看,哟,这消息传的忒快了,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头,自动地围成了半个圈,我有点寒。陆昊估计也有点,突然他转过头来上下看了我几眼,说:“你上,你人小又瘦,往里面挤,我跟在你后面。” 我想这是什么逻辑啊,打头阵的人不都应该身强体壮的吗? 还没等我反抗,就被陆昊一巴掌推了上去,没办法,我只得勒紧裤腰带往里面钻。 边钻边听到身边的人都在惊呼啥啥啥带了啥凶器,谁谁谁又认识谁之类的,我钻得很是缺氧,等我好不容易凭借我娇小玲珑之躯钻到第二排的时候,我猛然发觉怎么天都黑了,还是我错觉?= = 陆昊望望天感叹了一句:“这天黑得真快,冬天快来了。” 我望望天也跟着感叹了一句:“你以为你是气象专家啊。” 陆昊做了一个让我看里面的眼神。 还好我前面的人都不高,不至于让我踮着脚尖观战,于是伸长了脖子像只傻鹅似的往里面探,还真看见了几个有模有样的人,好像我们这群围观的鸡鸭都不在似的,淡定得很。 我一心系在那里绝世美女的身上,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才发现一个疑似美女的侧影。美女就是美女,一个侧影也能叫人浮想翩翩,我努力地使劲浑身解数往旁边挪了几步,这才终于揭开美女的神i面纱。 特别白,一双眼睛那叫一个勾人啊,真真是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颦一笑动人心魄,我旁边的陆昊眼睛都看直了,我差不多也快直了。 美女姐姐很有风范地… 呃,坐在地上吃烧烤… 虽然这画面有点不协调,但美女吃烧烤也比丑女跳钢管舞有看头。 再看向主角,两头雄狮我还真没发现在哪,就看见一帮小楼咯眼神凶杀随时准备开战。 我正嫌站累了要蹲下休息会,突然人群一个耸动,呜哇哇的闹起来,我立刻来的j神。一看,原来是不知道那头雄狮的人开始动手了,拿着木gun乱敲。 暴动了暴动了,我看得目瞪口呆,场面逐渐开始混乱,唯独美女姐姐屹立在那如乱世佳人。 我看得津津有味,某某胖子被木凳砸了,某个光头被暗算摔了个狗吃屎…… 周围的人群甚至还有人出声呐喊,旁边的陆昊也差点跟着扭动他的小蛮腰了… 总之这是一副混乱热血澎湃的群架画面。 厮打了一阵,这群人竟然丝毫没有有话好好说的意思,甚至还有人掏出了钢gun对着对方猛敲,被敲的那个人几乎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这才发觉似乎不对劲了,两边的人动手都越来越狠,全部都是致人于死地的样子,连稳如泰山的美女姐姐也站了起来似乎想走。 又一个人掏出手臂粗的钢gun,我越看越觉得惊悚,心里很不安,于是转身想外走。结果被一堵堵人墙围住死活挤不出去,我赶紧拉着陆昊:“喂这些人是我们学校的吗?看起来不像啊,要不我们走了吧?” 陆昊好像也有点后怕,可又想看,说:“再等等吧,周围都没人走,你也走不出去,反正不危及到我们就行了。” 旁边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睨了我一眼:“他们不是我们学校的,都是社会上混的。” 我焦虑地往里面看了几眼,瞟见了一个男的全脚是血地向外爬,心里一惊,连忙低头不敢看,直逮着陆昊喊走。 正在我俩拉拉扯扯中,忽然一声尖锐的枪声划破空中,一瞬间四周的人开始尖叫,然后你推我攘地向外面跑,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前面一个身材壮硕的女的推到了另一边。 里面混乱的群架场面开始向我们人群这边扩张开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只能看见陆昊模糊的身影但gen本靠不过去,心里又害怕又紧张,只好跟着后面的人群向外跑。 刚一抬脚,脚踝猛地被一只手抓住,我尖叫地转头,猛然发现是个熟悉的背影在地上。 我试探地叫了一声:“林浮。” 那人身子动了动:“还不把我扶起来。” 原来真是,我连忙蹲下把他从地上弄起来:“怎么会是你?你没有受伤吧?你怎么在地上啊。” 他恼怒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事,被人推倒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欲开口,不知是哪里有人吼了一句:“警察来了!”打断了我的思路。 林浮皱眉向身后看了眼,抓住我的肩膀:“我们快走。” 我点点头,和他大步往后走,没走两步却被一身警服拦下。 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浮也面如死灰。 接下来就更杯具了,不知道是谁报了警,几个警察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那声枪响,里面的人都纷纷向外面涌,也抓不住什么人,走进来发现就剩我们这是七八个人还在,就索xg把我们都当成嫌疑犯了。 执枪的男的看起来二十岁,虽然鸣了一声但万幸的是没打中人,只不过那些被打得喘嘘的几个喽罗趴在地上呻吟。 那几个年轻警察好像是已经司空见惯了,对那个鸣枪的男子冷笑了一声:“哟,又是你。” 那男子轻哼一声,不说话。 “全部带回局里!” 一声令下,我和林浮也连带着被塞进了警车…… 我哭丧着脸对那个警察不厌烦地解释:“警察叔叔我真是路过的啊,你们冤枉人了。” “谁给你证明。” 呜呜,陆昊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学校的人也走光了,林浮自身难保,我上哪找人啊! 更可恨的是那个美女姐姐很连带着消失不见了! 我搭耸着脑袋欲哭无泪,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被逮进过警局呢。 林浮看见我的样子,没好气地安慰我:“进去关一天而已,紧张什么。” “关一天!!!我怎么回家啊!” “打电话叫你家人来保你咯,要不就等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 早你妹啊!! 我再一次扑向慈祥的警察叔叔:“叔叔叔叔呜呜,我真的是冤枉的,你放我一马吧。” 慈祥的警察叔叔回过头瞪了我一眼:“坐好,一会儿还要录笔录呢。” 笔你妹!! 我站在庄严的派出所前面,心里的感受很复杂,多么神圣的地方,多么憋屈的我,多么傻卝的一群警察啊!!我真想在警察局面前竖中指留影! 我和林浮两个平民兼怨民兼难民被拖了进去,一排人坐在长椅上一个个的接受正义们的洗礼和做笔录。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其他几个人,要么是光头要么是平头,反正都是一副老子无所谓,老子随你们问的样子。 相比之下,我和林浮就像没见过世面的虾米缩在角落。 “真…真要在这关一晚上?” “看情况,没人保应该不会放你出去的。” “呜呜呜我真的没人保。” “那就陪我啊,我们是好姐妹嘛。” 抖……我打了个冷颤,一个男的一脸甜蜜地跟你说你俩是好姐妹,你第一时间能承受吗。 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打电话叫人来保了,其他的都凌然地坐在原地不动,似乎不在意被关一晚。 林浮靠过来:“喂,刚才你怎么也在?” “呜呜和同学来看热闹,同学跑了,我就杯具了。你呢?” “他们冲冠一怒为红颜,那红颜是我的朋友,我来陪她。竟然也跑了。” 我沉默了一下,总结道:“我们真是难姐难妹啊” “是啊。” 说完,我们旁边几个威猛的大汉很整齐的哆嗦了几下。 轮到我坐笔录,我特别没骨气特别小媳妇地坐到警察叔叔面前,努力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的是看热闹的。” 正义使者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好像自以为能看穿我的盔甲!?(作者:你哪来的盔甲?) 正义适合盘问了我一些特别官方的问题,我答得特别不耐烦,老子明明是看热闹的,凭什么要用审犯人的语气来问我啊。 警察叔叔啪地一声把钢笔拍在桌上:“你这孩子都高三了还打群架,长得漂漂亮亮的一个女孩儿怎么不知检点啊,现在的小孩儿怎么了都,打群架打群架,你对得起你爸爸吗你,你对得起你妈妈吗你?啊?” 我本来就窝火,听他这么一嚎,心里一股火蹭地就上来,哗地站起来指着他鼻子:“检点你妈个头,要老子给你说多少遍我是看热闹的看热闹的,你是警察吗,你逮着人都叫犯人啊?” 那警察估计还没见过这么跟他叫板的女孩,也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你说什么呢你,小小年纪说脏话,你有没有家教啊,你妈没教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啊?回去坐着!” “你他妈有家教,你他妈最有家教!”我眼眶一红怒吼道。 林浮赶紧冲上来把我拉住,我被他强行拖回去,一个不争气地眼泪跟着哗啦啦地掉,我就是没妈,我就是没家教,我没妈妈是我的错吗。 林浮在一旁急得要命一边安慰我:“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叫他们来接吧。” 我抹掉眼泪,拿出书包里的手机,原来已经九点过了。上面有几个未接,都是老爸的。 我调整了下情绪,然后拨回去,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喂蛋蛋,你上哪去了,老爸担心死你了。” 我一个哽咽唔了一声,赶紧止住,看着林浮鼓励的眼神,吞吞吐吐地说:“爸,我…我…” “怎么了蛋蛋,你在哪啊?要不要老爸来接你?” 我吸了一口气,轻松地对电话里说话:“不用了爸爸,我今天在凌灵家帮她复习功课,你不用担心,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 “那好吧,以后记着上哪都要给爸爸打个电话啊,不然我多着急啊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啊,你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开店呢。” 挂了电话,迎上林浮无奈的眼神,我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 我盘腿坐在凳子上发呆,刚才那个打电话的家人急急忙忙地进来了又是谢谢警察又是批评孩子的,最后那男的被带了出去,剩下七个人大眼看小眼。 唉,真不知道被我放鸽子的周逸得知我现在在派出所里和一群流氓聊天会是什么表情。 哎!等等,周逸…… 我惊喜地掏出电话,踌躇了半天,不报希望地拨出了那个号码。 “周老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喂~~~” 孙悟空当年打妖怪,有背景的都被佛祖救走了,没背景的都被乱b打死了。 我终于扬眉吐气地做了一次有背景的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 蛋蛋有背景啦 我看到你们的留言啦,真热情,来都给我亲一个摸一把 这张份量够吧 不准你们霸王了哈 来来来 浮出水平让我瞧瞧你们 27体贴老师 当我看见我那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背景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像瞬间渡了层佛光,金光闪闪啊金光闪闪。 我立刻站起来立正敬礼:“周老师。” 他穿着一件t恤外面套了个帽子衫,头发有点凌乱,看起来是从家里出来的。严厉的目光从他的眼镜里透出来,我吓得连忙低头。 周逸一边听着警察叔叔的狂语,一边淡淡地看着我,等警察说完,他点了点头,微笑着朝我这边走来,然后有看了眼旁边的林浮,我的好姐妹。于是不咸不淡地笑着:“你们俩果真是好事成双啊。” 一听这yy怪气的语调,我心中警铃大响,周某人生气了。 也难怪不气,大晚上的人家在家里欢快地看着连续剧呢,却被一个电话弄到警察局来拯救两个狼狈为jian的学生,能不气吗。 我很善解人意地没有说话。 林浮无所谓地摆摆手:“你把她带出去就行了,别保我,我不想回去。” 周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你姐很着急。” “让她着急去!” 周逸便不再说他,转头望向我,语气有些低沉:“那你走不走?” “走走走,我要走。”不然我打电话叫你来gan嘛,参观我们啊。 我当机立断地抛弃了我同甘共苦的好姐妹林浮同志,跟在周逸后面卝颠卝颠地走出派出所。 此刻已近十点,路上的行人不多,周逸一路上都没说话,安静得要命。这仿佛要剥人的气氛下,我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只好跟着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大概步行了五分钟,我远远地看见周逸的坐骑停在路边。 他停下脚步,眉宇微蹙:“周淡淡,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 “我…”我顿时语塞,满腔的解释之词不知从何说起。 “你就快十八了,还打算这么任xg下去?” 一个冷风吹过,我环抱着双臂,“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喏喏地说。 他叹了口气,绕过我,打开他的车门坐进去,然后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傻眼…… 我站在电线杆旁边呆若木鸡,看着他就这么冷漠地扔下我站在寒风中发抖。 看来我真把他惹恼了,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gan什么。 街的对面是一家小面馆,这么晚了,生意还特别好。店主看起来是一对夫妻,妻子负责煮面,而丈夫就忙乎着招呼客人。 热气腾腾的白烟和昏黄的灯光下,尽管面馆看起来简陋破旧,却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我脚站麻了,于是蹲在街边,脑中闪过刚才周逸冰冷的语气,心里莫名地一阵酸楚。 突然一个油门声由远至近,然后在我面前戛然而止,我抬起头仔细研究着这车看起来很熟悉时,周逸已经下车走到我身边:“起来。” 我嗖地站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呜呜,老师,你果然不忍心抛弃我。”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上车。” 我老实地坐上车自己绑好安全带,对旁边的周逸露出谄媚的笑:“老师您怎么又回来啦?” 他那死人脸比刚才出派出所的时候稍微缓和了些,不过我还是不能轻举妄动,要是再一次把他弄癫狂了,说不定会打开车门一脚就把我踢出去。 “如果明早的报纸上出现派出所门口惊现女尸的标题,我认为我的嫌疑比较大。” “嘿嘿……”哎哟,担心我就担心我,狂怒之后又后悔,你丫就是拉不下面子。我窃喜,不打算揭穿他。 “你笑什么?” “啊?哦,笑周老师您真是一名好教师!” 他听后一愣,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瞥了我一眼:“一会好好地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遵命!”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上次醉得迷迷糊糊什么都没看清楚,这次睁大了眼睛好好的参观起来。似乎要比上次更为整洁,客厅的茶几上多了一盘水果,鲜翠欲滴。 他走进卧室拿出一套睡衣,我规规矩矩地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换上。 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周逸,我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翻来翻去却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我走到周逸卧室的门口想叫他,却从没有关实的门缝中看见他拿着电话,眼角眉梢都是寒气:“那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沣逸…’…”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的私事,于是不动声se地退回客厅。 过了一会,我又忍不住好奇把电视声音调小,想听清里面的谈话内容,但里面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周逸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我穿着他宽大的睡衣的滑稽样,轻轻扬眉一笑。 我指了指桌上的水果:“老师,可以吃吗?” “可以”他点点头,“别吃多了,一会就睡觉了。” 我自己剥起橘子皮,他坐在旁边的一个小沙发上,瞌着眼眸,看起来很疲倦,可能是刚才那通电话的缘故。 半晌,他睁开眼,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咽下手里的一瓣橘子,底气不足地解释:“我听说有人打群架,就想去看热闹,结果警察来了,我正倒霉被捉住,我什么都没做的,就是去围观的。” 他眼里尽是无奈:“周淡淡,你让我怎么说你。” 什么都别说,放过我吧,这次我可没gan什么坏事,我可是良民。 他见我吃完手中的橘子,起身从后面的柜子上拿了一把新的牙刷递给我:“你去刷牙,我给你铺床。” 我在盥洗台前刷完了牙,把牙刷c在牙刷架上,和他的并排在一起,看着有一种我入住这里的错觉。 周逸已经铺好了床,客厅的灯也已经关了,我循着客房的灯走过去,笑眯眯地说:“谢谢老师,今晚就麻烦你了。” 他闻言一笑:“你也知道麻烦啊,好好睡觉吧,晚安。” “晚安。” 我缩进柔软的被窝,却没睡意,翻了个身面向窗台。因为窗帘没拉上,外面有几束光线打进来,似乎在飘雨,仿佛能听见玻璃外的风声。 对面是一栋高楼,从这里能看见高楼的屋顶,荒芜人烟的冰冷。 不知看了多久,我终于闭上眼睛睡过去。 我在陌生的床上很难熟睡,上次是喝了酒直接醉倒,可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清醒。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好像置身亲临。 也是一个下雨天,y沉沉的连云都没有,街上没有很多人,只有市中心购物街那家‘沣逸钻石’在这样一个y冷的天气里依旧光鲜四设,夺人眼目。 我放了学,坐在水吧里和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嘴里喝着蓝莓汁,等妈妈下班,她说,有一个惊喜给我。 接下来梦境突然就变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却能看见妈妈。 妈妈披散着头发,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走在雨里,表情麻木,似乎还带着…绝望。 她从‘沣逸钻石’出来,向这家店所在的万鼎大厦一步步走上去,周围没人注意她,我在一旁大声地叫妈妈,可她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往上走。 妈妈走了很久很久,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推开顶楼的铁门走出去。 我不知道她要gan什么,可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顶楼的风很强烈,耳边还能听见呼呼的声音,地上很湿很滑,妈妈没有走稳狠狠地摔了一跤,她站起来继续朝边缘走去,眼神决裂鉴定,而且越走越急。 我尖叫跑过去想要拉住她,但太晚了…… 妈妈翻过围栏,眼里缓缓流出泪水,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 我探手抓去,什么也抓不到。 然后我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底层,就在‘沣逸钻石’的前面,很多血很多血,鲜艳得犹如盛开的玫瑰,诡异地散发着血腥味,人群开始尖叫,疏散,我跑进去。 看见妈妈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股冰冷的血流流到我的脚边…… “啊!!”我浑身打了个颤栗,坐起来。 我知道那是梦,可我知道那是真实的梦,我在漆黑的房间里瑟瑟地发抖,妈妈跳楼的样子在我眼前挥散不去,我蜷成一团,手脚冰冷。 耳边似乎还有那些尖锐的叫声,我抱着枕头努力不去听,但那些声音越来越大,我最终不得不跳下床拉开门跑到周逸的房间门口:“老师!老师…” 房门被打开,周逸似乎没睡,他愣了下,抬手用拇指抹了抹我的脸颊:“怎么哭了?” 我往他房间的镜子一看,吓了一跳,我披头散发地抱着枕头脸se卡白犹如贞子。 他往我脚上一看,皱眉:“快去把鞋子穿上。” 我穿上了鞋子,在他房间里站着不说话。 他轻声慢语地问我:“怎么了?” 我低着头:“做了个噩梦。” 他舒了口气,摸摸我的头,继续用他轻柔的声音说:“乖,别去想,我去给你热杯牛乃。” 我点点头,坐在他的床边,等他端了杯热滚滚的牛乃进来,一口气地喝掉。可能是心理作用,不过真的感觉好了些,耳朵里面也不再嗡嗡地鸣叫。 我捧着空杯子,说:“老师,你能陪我吗?” 他怔了下,随即点头:“你睡这儿吧,我还在备课,一会我去睡客房。” “那你能等我睡着了再过去吗?”我几近哀求。 “好。” 我把空杯子放到他手上,然后钻进他的床上。 很温暖的被窝,枕头上有他淡淡的香气,我把脸颊枕在上面,身子侧躺着蜷成虾状。 他洗了杯子进来,把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抱起来,然后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工作起来。 我抱着着软软的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敲键盘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小,偶尔抬头看我一眼,我便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他身边放着一杯咖啡,却没见他怎么喝,低头打字的时候一排浓密的睫毛很醒目,昏暗的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y一暗,就连呼吸声也很低。 在他第七次抬眼看我还在傻笑的时候,终于合上电脑:“怎么还不睡?” “突然睡不着了。” 他把电脑放在腿上:“刚才梦见什么了?” 我抖了抖被子,说:“梦见我妈妈了。” 他没说话。 我继续说:“梦见她跳楼,很多血,还有很多人尖叫。” “别去想那些了。” “嗯。”我点头,停顿了片刻,问他:“老师,你和‘沣逸钻石’的那个袁经理很熟吗? 他偏头愣了下:“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我沉默的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我妈妈以前在‘沣逸’上班。” 他眼里闪过惊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袁经理和我认识,但不熟。” “唔。”我翻了个身,面朝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很想妈妈,第二天是我生ri,她说要送我一个惊喜,我在下面等了很久…妈妈,妈妈就…。”我没说完。 “老师,你爱你妈妈吗?” 他露出微笑:“爱。” “我也爱,可我再怎么爱,妈妈也不会知道了。” 周逸靠在小沙发上,眼眸亮闪闪的,说:“我母亲j神有些问题,有时候不认识我,有时候把我认错,但我依然爱她。爱一个人是只要你自己愿意,不为客观存在的因素困扰的,只要你爱他,那就够了。” “只要我爱她?” “是的,周淡淡你记住,爱是最包容无私的感情。” …… “谢谢老师。” “嗯,很晚了,快睡吧。” 我闭上眼睛,听着周逸平稳的呼吸声,很安心。 一夜无梦,早上清清爽爽地睁开眼,眼眶还有些模糊,在床上望了一阵天hua板才渐渐看清。我直起身子才发现,身边的另一个枕头已经被我踢到了床下。 我抽了抽嘴角,赶紧下床捡起来。回过身子,突然被后面沙发的人吓了跳。 原来,周逸在沙发上坐着睡了一夜。 我心里默默地有些感动,昨晚我无礼地提出叫他陪我的要求,没想到他真的就陪着我睡着了。 我踮着脚尖猫着身子走到他旁边,刘海覆盖了他一只眼睛,后面飘窗上的窗子没关紧,他的脸se有些不好,手里还握着手机,疲惫地枕在沙发的把手上。 我轻轻地把窗户关上,从他的衣柜里拿了件大衣给他盖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换上坐在床上看他。 很难想象一向刁钻的周逸会睡得如此可爱,像稚嫩的婴儿,捏着手机不放。 我突然又有些愧疚,如果昨晚我不叫他等我睡着才睡的话,他也不会就在这沙发上睡着了。看到他旁边放着的电脑,又看了看他眼底的黑眼圈,才知道老师原来这么幸苦。 我望着他熟睡的俊颜,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他的假笑,他的狡猾还有各种无赖的手段,都不能称之为一个好老师,却偏偏叫我记忆深刻。 嘴角不自觉地咧开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时候的周老师还算不上一个成熟的男人 如果说周淡淡是一个小孩子,那他就是一个大孩子。 两个人都会成长的。 另外,我弄了一个围脖,哈哈 欢迎来围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_ 谢谢未央,faysie,yna,小火柴,朵朵还有大家的原谅我昨晚的任xg啦。 爱你们。 稀饭周老师不? 19章28谐星蛋蛋 我在教室里苦守了快十分钟,凌灵和安若才翩翩然地到来。我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两位姐姐,你们下次来早点成不,我都快饿成木乃伊了。” 凌灵笑嘻嘻地走过来把手里的面包递给我:“谁叫你洗心革面清早跑到教室来做卷子。” 安若在旁边点头:“发疯了吧你。” 我不理他们自顾吃着香喷喷软绵绵的面包,从来没觉得菠萝包是这样的美味。 凌灵在我旁边坐下,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大脸凑过来:“我美丽的淡淡妹,你给我和你安若姐姐招了吧,是谁让你改头换面的,你看看你又是听讲又是做作业,奇迹啊。” 我瞥了她一眼,嘴里还包着一小块儿面包:“我有一天晚上做梦,观世音她老人家亲临我家,对我说我要再不学习就会有一场灭顶之灾,我只好爬起来努力学习以保平安,我容易吗我!” “我呸,你就瞎编吧。我猜还是咱们周老师本领大,连你这棵要死不活的苗子都养活了。” “噗…咳咳…你,你们注意注意措词好吗,什么养不养的。” 她俩集体盯着我翻白眼:“你反应这么大gan什么!” 呃…对哈,我反应这么大gan嘛? 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班里人来得差不多了,周逸今早一直没来教室视察,平时他通常都是早自习就到教室来晃一圈然后再回办公室。 前排的几个女生纷纷叹息了几声,就上课了。 其实我觉得一中的老师教得都挺好的,我前二十分钟认真听听,后二十分钟开开小差也不碍事,反正基本上所有老师的特点就是前二十分钟都是j华,大致地听一听,一节课时间很快就过了,还能进步不少,至少没我想象中那么累。 中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应该由班主任来上。 高三班基本上是没有班会的,班会美名其曰也就是自习,遇到一些霸道的班主任说不定还会上课。 上课铃还没响,周逸就进教室了,笑盈盈地站在讲台上,两颊有些微红,眼睛似乎还有些迷茫,不知道去gan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一走进来,下面立刻就有学生纷纷捧着试题上去问问题。 他耐心挺好,坐在椅子上拿着钢笔给他们一个个地讲解,一张发红的薄唇一张一合,底下有女生集体躁动地呐喊:“好xg感啊!” 我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想看出他究竟是哪里xg感了,究竟是为何这么招女生宠爱。 可能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趁着空档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在笑,又好像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讲题。 我心里小小的惊起了一个小波浪,赶紧移开目光,埋头做题。 在草稿纸上圈圈叉叉地涂了一纸,心思gen本没在这上面,又一个忍不住抬头望他,没想到没他逮了个正着。 他身边不知何时已经没有问问题的人了,他就坐在上面,一双凤眼勾魂魅意,直直地看着我这边,碰到我偷看的目光,他睥睨着眼角,勾了勾嘴角好像在说他就知道我会看他似的。 我这下是再也不敢看他了。 学校里的周逸和私下的他,给了我两种不一样的感觉,但我又说不上来。 感觉他在学校总是若即若离深不可测,反正不知道他一天在想些什么。 凌灵见我在发呆,拿签字笔敲了下我的课桌:“天才,对着周老师发什么呆?” 我收回目光,撑着下巴对凌灵咬耳朵:“问你几个问题。” “问吧,你姐姐我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能有什么我不能解答的啊。” 真想唾她口水!还沙场呢。 我瞪了她一眼,然后问道:“假如你一开始特别讨厌一个人,但没过多久又觉得可以接纳他,这是正常的吗?” “什么鬼问题啊,当然正常啊,你一开始并不了解一个人,当你慢慢接触了解了之后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啊。” “说得也是,那你如果一没事儿做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个人,会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gan什么…” 没等我说完,凌灵一把打断了我:“你在说你自己啊淡淡?快告诉我!是哪个jian夫!?” jian奸jian…jian夫! 我大脑顿时被炸开:“你说什么呢!” “你啊,你说的铁定是个男人吧,那姐姐我告诉,你这叫爱慕!” 爱……慕 我听着凌灵斩钉截铁的结论,在风中彻底凌乱了…凌乱了…凌乱了…(回音) 我机械地把头转过去,又转过来,显然被打击了。 凌灵冷静地扭定我不淡定的脑袋:“说吧,是谁啊?” “没…没有谁啊。” “还敢骗我!快说!不说把你脑袋剥下来踢球!” 呜呜呜呜呜呜 “是…是我最近看的一本小说的男主角。” “…………你 去 死 啊 周 淡 淡。” 别这样我亲爱的凌灵,我脆弱的小心肝狠狠地流下了两排热泪,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gen本就是出于无意识的问的,谁叫你给了我这么惊悚的答案。 难道你要我告诉你…我想的是…某个老师吗。 我再一次凌乱风化了,连何时打了上课铃都不知道。 我埋头看着木质的课桌发呆,本人严重受到了惊吓,不敢直视讲台上的某个老师。 只听见周逸在黑板上嘻嘻索索地写了几个字,然后对大家说到:“这是我们这节班会的主题。” 妈的,你上自习要死啊,你还上班会,你鸡蛋吃多了啊你!我愤愤地磨了几瓣牙,抬头瞄了眼黑板上的字。 微笑。 笑你妹……老子现在笑不出来! 一想到刚才凌灵那句差点要了我老命的话,我gen本没心思听周逸说话。 为了确认,我再一次不要命地扑向凌灵同学:“亲爱的灵灵,你确定…确定那是爱慕,不是敬仰,不是尊敬,不是…” 凌灵狐疑地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样,要是被我发现你心里还私藏了哪个男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呜呜呜呜呜……泪奔! 我收回爪子,对着我毛茸茸的狮子笔袋发呆,我只不过是稍微对某个老师好奇了点,稍微了解了点,稍微觉得他还不错了点,为毛给我讲,这叫爱慕…… 爱个头啊,爱你妹! 我稳住心神,强忍着抽筋的面部,抬起头听讲。 周逸站在讲台上,越发的清俊,弯着嘴角,轻轻地说着:“被人误解的时候能微微的一笑,这是一种素养;受委屈的时候能坦然的一笑,这是一种大度;吃亏的时候能开心的一笑,这是一种豁达;处窘境的时候能自嘲的一笑,这是一种智慧;无奈的时候能达观的一笑,这是一种境界;危难的时候能泰然一笑,这是一种大气;被轻蔑的时候能平静的一笑,这是一种自信;失恋的时候能轻轻的一笑,这是一种洒脱。不管是有什么事情,为了什么原因,我们每天都要开心一笑。” 我现在心里比麻绳比毛线团还乱,gen本无心体会他这番话,皱着眉头还在回味凌灵那句惊涛骇浪。 不知道周逸又在上面讲了什么,下面的同学一致地爆发出掌声,我也跟着拍了两下。 等安静下来,周逸在上面沉默了几秒,然后带着一种开玩笑的语气:“为了缓和一下大家这些天紧张的复习气氛,老师决定来做个小游戏。” “请一位同学上来给大家诠释一下各种笑容,比如微笑,讪笑,假笑,冷笑,大家给予纠正怎么样?” “好!~~~~~~~”全班统一心声。 好个毛啊,让一个傻卝上去表现,然后被几十个人围观,这种事也只有你周逸能gan出来! 下面的人炸开了锅,推着自己的朋友拱别人上去,就偏偏不选自己。 废话,傻了才选自己啊。 周逸淡淡地扫视了教室一圈,最后顿了顿,目光移到我这里。 我差点把头埋到地上去。 却还是没逃过这人的魔掌:“既然没有自愿者,那我们就请这段时间进步最大的同学来表演吧,周淡淡。”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就是,老师你不知道,她是个谐星!” “对对,就叫周淡淡上去表演。” 我心里烧起一团内焰,外边腾起一股外焰,真想把这群起哄的家伙踢到伊拉克受死吧!! 安若一脸不忍地拍拍我:“去吧孩子,看开点,别把自己气死了。” 快了…… 我一脸随便你们怎么羞辱的样子走到讲台上,周逸站在我身边,弯弯眼角,愉悦地一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拍拍我:“同学,加油!” 我的左肩感到一团火热的气息,周逸厚实的掌心压了压我,然后放开。 我大脑直接断电空白…… 下面一群没心没肺的开始发号施令:“来周淡淡,傻笑一个。” “嘿嘿嘿嘿嘿……”我两眼无神,目光痴呆,轻松地完成了傻笑。 “再来一个淑女的笑!” 简单,把我在家的样子拿出来就行了。 八齿笑,我又圆满地完成了。 “再来再来,不屑的冷笑。” 我斜睨着双眼,面无表情,抽了抽嘴角—— 不屑的冷笑。 如果有人现在从我们班门口经过,就会看见讲台上站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女的被下面一群癫狂的疯子点名卖笑…… 旁边还有个老师在加油鼓掌…… 这是多么抽风的画面啊… 反正只要我一笑,下面就立刻爆笑一片,笑到最后,我连动了动眼珠,他们这群混蛋都会笑。 靠,老子有那么好笑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是个谐星啊… 见我面部僵硬,濒临死亡边缘,周逸这个傻x老师终于制止了这群疯子,让我回位,然后得意洋洋地冲大家说道:“看来咱们班真是卧虎藏龙,看来老师以后要多多发掘你们的潜质啊。” 我擦…… 老师,我恨你!!!! 中午和凌灵安若吃饭的时候,凌灵想起什么似的,问我:“晚上我们还有陆昊他们请周老师吃饭,你来吗?” 安若立即接话:“你必须来,人家周老师多照顾你啊,你看你现在活脱脱的模范生啊。” …… “你们为什么突然请他吃饭啊?” “他来了快半学期了,大家都这么喜欢他,他课又上得好,我们就想请他吃饭呗,算是感谢吧。” “噢……好吧。” “行,今天下午放了学我们等周老师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累死了 刚码的,热腾腾的,下章有小jq 没期待太大, r戏…还需要酝酿哈 你们激昂一点嘛!!让我看见你们的热情喂!! 山上的朋友请挥动你们的荧光b喂~~ 29娇羞蛋蛋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我座位周围一群人全部都在讨论请周逸吃什么,其实我觉得gan嘛那么隆重,又不是请首相吃饭。 一个gan净便宜点的小馆子不就解决问题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不过我不敢发表我如此明智的看法,我怕我会被群殴,按照其他人的话是不能怠慢了周老师,要让他产生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对此,我很无语。 他们整整讨论了一节课,七拼八凑的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放学后,我们六七个人一起在学校门口等咱们的大牌周老师。 安若和另外几个女生特别兴奋,冥思苦想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怎么问点周老师的私生活,例如:有无女友… 凌灵和我靠在树边,没等多久,便看见周逸从里面走出来。 远远地望去,他步似闲庭,眼角眉梢都透着骨贵气,和他身边一起走出来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走近我们,微微笑了笑:“你们等久了。” 陆昊嬉皮笑脸地摆手:“不久不久几分钟而已,老师你猜我们请你吃什么?” 他好笑地摇摇头:“不知道,咱们边走边说?” 陆昊搭着他的另一个哥们儿:“老师你喜欢吃川菜吗?” 周逸走在他旁边:“还可以,怎么?要请我吃川菜?” 安若簇上去对周逸笑道:“老师我们准备请你吃俊豪酒楼!” 周逸挑了挑眉,有点惊讶。 没等他发话,我扑哧笑了一声:“对面的‘麻辣一家’。 “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纷纷都笑起来,周逸也跟着笑了几声,一双凤眼歪睨着瞧我,我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俊豪酒楼是著名的海鲜酒店,消费很高,一顿饭下来三四千块还数正常,而它对面的麻辣一家则是地地道道的川菜馆子,环境不错,价格也实在,重要的是味道特别正宗。 周逸兴味盎然地点头:“你们今天是老板,你们说了算。” “哦也~~周老师万岁。” 安若心里装了小心思,对周逸说道:“麻辣一家离我们学校不远,老师我们走过去怎么样?” 周逸自然是欣然同意。 安若转过头对我眨眨眼睛,眼里全是兴奋。 学校离麻辣一家的确不远,而且路上的绿化很好,伴着斜y在人行道上这样嬉笑轻松地漫步不失为一件愉快的事儿。 几个高大的男生簇拥着周逸走在我们女生后面,周逸和颜悦se地跟他们聊着足球,甚至还聊到了网络游戏。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周逸也要玩游戏。 凌灵安若和我走在一起,安若挽着我对我咬耳朵:“周老师越看越帅。” 我故意转头想看周逸,没想到一下对上他注视着我的眼光,我赶紧回头,对安若打着马虎眼:“还不错啦…” “喂,周淡淡!” 后面一个男生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去,他笑眯眯地上前问我,声音特别大声:“你成绩进步这么快,你待会儿准备怎么感谢周老师啊?” 我窘迫地啊了声,抓抓头发,看了眼周逸:“大不了多敬周老师几杯啊。” “哦哦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周逸勾了勾嘴角:“算了吧,女孩子少喝点酒。” 我扭头不看他,心里暗骂不就是怕我又喝醉你来sao扰你么。 安若挤眉弄眼地戳了戳我的手臂,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没管她,和凌灵大步向前走。 一路上气氛还是不错,大家嘻嘻闹闹地走到麻辣一家门口时,天se已经暗下来,麻辣一家门口挂了两串硕大的红辣椒,亮腾腾地把大门照得五光十se。 光是站在门口,我就已经闻到了一股麻辣味,瞬间点燃味觉。 一伙人正准备进去,突然街边有人叫了一声:“!” 周逸停下脚步,我们也转头望去,一辆银se的悍马大喇喇地停靠在路边,驾驶座里伸了个脑袋出来,痞里痞气。 “嘿,果然是你,怎么跑这来了?” 周逸向我们这边努了努下巴:“小孩儿们请吃饭呢。” 不知为什么,我听到他这句小孩儿,心里有些发堵。 车子里面那人开了车门跳出来,取了手套,邪邪地对我们招手:“嗨孩儿们,喜欢你们周老师吗?” 周逸的目光不经意地从我脸上划过,然后对那人说道:“行了,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一直坏笑着的男人看见周逸皱眉头,便不再“调戏”我们,转而向对面的俊豪酒楼指了指:“过来吃饭,大家都在,过去打个招呼吧。” 周逸思忖了几秒,然后转头对我们说:“你们先进去点菜吧,我一会进来。” 安若不满地嘟了嘴巴:“老师你可不能放我们鸽子啊。” 周逸失笑:“不会,我过去给朋友打个招呼而已。” 我们一行人便先进去,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陆昊和其他人忙着点菜,我坐在最里面,刚好可以看见对面俊豪酒楼的门口。 周逸和那个男人穿过马路后,在酒楼的门口和一群人碰了面。 隔着玻璃和距离,看不清那群人的面目,但他们衣着光鲜,男的器宇轩昂,女的窈窕妩媚。 在俊豪酒店华丽透亮的水晶灯照耀下,周逸容颜如玉,华贵天成,站在他们一行人中间,眉角眼梢尽是高不可攀的矜贵。 我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小小的失望,突然觉得周逸和我们隔了不止是一条街的距离,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坐在对面的凌灵和冯烟也看见了,冯烟睁大了眼睛:“周老师的朋友看上去都好有钱,咱们周老师说不定也有身份呢。” 陆昊不屑哈了声:“这么年轻能在一中当班主任没有背景怎么可能,不过他教的不错,人也挺好,别说了。” 众人想想也是,于是噤声。 周逸走进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点完菜,在大家的一致簇拥下坐上主位。 大家让周逸也点了几个菜,陆昊挑着眉毛问他:“老师,今天允许喝酒吧?” 周逸无奈笑:“允许,不过别喝多了。” 几个男生一听欢呼了几句,又点了几瓶啤酒。 没过多久,凉菜就纷纷上桌了,冯烟怯生生地问周逸:“老师,刚才那个美女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周逸显然楞了下,然后摇头:“不是。”顿了顿,弯弯眼角:“我还没有女朋友。” “噢噢~咱们来敬单身的周老师一杯,哈哈哈!” 在男生的起哄下,我们纷纷端起酒杯朝周逸的杯子碰了下,一饮而尽。 吃了几个热菜之后,安若又带头向周逸单独敬了一杯酒,并对我们说到:“咱们要一个一个单独敬周老师一杯,并且每个人都要说一句感谢的话,不准重复哦。” 我差点被红油黄瓜哽到… 我和周逸中间隔了一个人,他端起酒杯,波光盈盈的漆黑眸子注视着我,我手一抖,差点把酒洒出来。 轻轻地和他碰了杯后,我沉思了下:“谢谢周老师…耐心的教导。” 正准备坐下,安若又把我逮起来:“不行不行,淡淡你得多说几句,要不你再敬一杯,周老师对你多用心啊,不能就这么敷衍过去。” “就是就是,多说几句。” 我靠……你们今天造反啊! 我尴尬地又站起来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大脑空白,支支吾吾地继续说:“周老师的教导方式很…恩很特别,我会继续努力,不会让周老师你失望…嗯。谢谢老师。” 周逸带着浅浅的笑意点头:“继续努力周淡淡,我们一起加油。” 我顿时红翻了脸,借口去上厕所。 对着厕所里的镜子向滚烫的双颊泼水,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几个魅惑的笑容就把我弄得心慌神乱的。 打开厕所的门,正好遇到从男厕所出来的周逸,我刚刚才安抚下去的心又乱跳起来:“周老师。” 他看了我一眼:“嗯。” 厕所的过道很狭窄,我和他只能一前一后的走,这时正好进来一个男人,身型特别胖,我没办法只好侧着身子让他,周逸在后面也侧了侧身子。 不料我被那个胖子撞了一下,身子一偏,刚好撞到周逸的怀里。 他单手揽着我的腰把我靠在他怀里,我瞬间感觉到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浑身僵硬,待那个胖子走过去之后,他才放开我。 我不敢拿我的猴子卝股脸去见周逸,微垂着头:“不好意思啊周老师。” 他在我后面清淡地回答道:“没关系。” 听见他镇定的语气,我又难免失落了下。 一桌人吃得差不多了,我们aa制买了单,冯烟和另外个女生叫了父母来接,于是最先就走了,剩下几个人和周逸寒暄了几句,便纷纷起身到门口。 陆昊公胶车回去,凌灵和安若住得很近,于是便打组合坐出租车回去。 结果……就剩下我和周逸两人站在门口。 我正踌躇着是坐公胶车回家还是叫老爸来接的时候,周逸上前一步:“陪我走回去拿车,我送你回家吧。” 我这才想起,周逸的车还停在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 嗨嗨嗨嗨嗨 我阿hua凯旋归来啦,让你们等久啦。 下一章会在今晚10点左右更,我上来是再一次说一声,下章就要开始v了。 所以就想我文案公告上说的,谢谢你们的支持,继续看的我不会让你们失望,就此打住的童鞋,也要谢谢,我能理解的哈,没得关系。 亲亲亲亲亲亲 评论可以得积分哦,字数越多,积分越多,免费看得章节就越多 你们懂的,啦~~~~~ 30别扭老师 本来我可以拒绝的,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周逸,冒着微凉的秋风和他走在步行道上。 周逸单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嘴角微扬,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我跟在他的侧边,心跳似乎比平常快些,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找点话说,难道就这样一直安静尴尬下去? a市的气候有些变幻无常,来时的天气还微风徐徐,吃完饭走在街上又感到很大的湿气,感觉像刚下完雨的温度。 走了几步,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周老师…” “嗯?”他略微侧了侧头。 “我有点偏科,你说以后读什么好?” 他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会心一笑:“当然是选你自己最喜欢或最感兴趣的,你想学什么?” “传媒吧,我挺感兴趣的。” “大众传媒啊,还挺适合你的,理科稍弱的女生选这个不错。” 我得到了周逸的认同,沾沾自喜了一会儿,然后又问道:“你觉得我能考上吗?” 他偏头摸摸我的脑袋:“你想考什么?” “我那个成绩能考什么呀,a大吧,传媒系据说很好。” “a大传媒系在全国很有名,你努力点是没问题的知道吗。” 我心里简直乐开了hua,就差在路上蹦蹦跳跳了,还好我稳住了。 他见我嘴巴都要裂到太y卝了,也禁不住笑了出来:“开心成这样?” “啊?噢…觉得自己终于有个目标可以奋斗了。” 他笑而不语,放慢了脚步与我并肩走着。 路过一家音响店,里面传出一个当红女歌手的新歌,清新悦耳,唱风脱俗,歌词也特别婉约迷人。 优雅低低的旋律好像能感染四周的人去聆听爱情。 我因为心情大好,走路都感觉带风,两只手垂在大腿旁一摆一摆的,结果动作太大,右手打到了周逸的手,指尖触碰到他指尖的那一刹那,我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就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 “好好走路。” 我抽了一下:“噢…” “帅哥,美女打扰一下。” 抬头一看,我和周逸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学生打扮的女生,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相机,然后双手合十,对我们讨好地笑着我:“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情人节快到了,我在做一个搜集情侣接吻照的活动,整个社团都指望着我呢,就是,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下,让我拍张接吻的照片。” “啊?”我一听,条件反设地抬头看周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温温和和的。 我赶紧摆手抱歉:“对不起啊,其实我们不…” 那女孩子一听我的语气,立即又乞求着说:“拜托拜托啦美女帮帮我啦,我知道在大街上挺不好意思的,不过你看这条路上现在没什么人,而且不用深吻,蜻蜓点水一下就ok啦!” 看着她被冷风吹得通红的鼻子,我有点不忍拒绝,但…… 我又看了看周逸,他正巧也扭头看着我,我拉了拉他的衣袖:“老师…” 他微微俯下身:“什么?” 我深呼吸了两口,做出了本姑娘本世纪最伟大的一个决定。 踮起脚尖,我仰着头朝周逸的嘴唇贴上去。 嘴上瞬间感到柔软,温暖的触觉。突然腰上一紧,被他勾住往怀里拉了拉。 然后侧面一个白光一闪,听见那女孩高兴地说了声:“好啦,谢谢你们,来看看照片吧。” 我放下脚尖,完全不敢看周逸,傻笑着看着那个女孩手里白se的大相机,里面传出嗡嗡嗡的声音,然后一张长方形的相纸从上面申出来,那女孩子把相纸抽出来在空中甩了两下,献宝似地拿到我眼前:“看,我抓拍得多及时啊。” 我凑上前拿过来看,两颊一红。 照片上我仰着头像在索吻,外套上的帽子被风吹得有点歪,高高的马尾也显得毛茸茸的,而周逸单手揽着我的腰,低着头凝视着我,却只能看见一个侧脸。 女孩笑盈盈地拿着照片挥了两下:“真漂亮,谢谢你们啦。” 我叫住她:“你这是什么相机啊,感觉挺好玩的。” “噢这个啊。”她摆弄了一下相机,“叫拍立得,立马出照片的那种,很好用哦。” “噢谢谢啊。” “不客气。” 我望着女孩子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热水翻腾了,不知道周逸是否猜透了我的小心思。 好吧我承认,刚才我的确是趁着这个机会gan了点偷腥的事儿,不过,好歹也是正当光明吧。 我僵硬着双颊回头,只看见周逸的胸膛,于是我对着他胸膛,gan瘪瘪地说:“老师,那个相机很好玩啊。” 然后头顶传来不咸不淡地声音:“嗯,还不错。” 这一听,我gen本就不知道他到底生气了没,只好硬接下去:“我也想买一个,老师知道哪里有卖吗?” “不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好啊,谢谢老师。”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走吧。” “嗯。” 这里已经离学校不远了,陆陆续续能看见学生摸样的男女了,只是天se已暗,似乎没人发现周逸,一路上也没人和他打招呼,也正巧我乐得清静。 学校大门到停车场的那条路上种了两排法国梧桐,掉下的落叶金灿灿的铺在水泥地上,踩上去咯吱咯吱地想,别有一番感觉。 我以前看过一篇调查,说是晚上的空气其实比早上要清新许多,更何况是在绿化极好的校园里,于是我傻里傻气地猛吸了几口。 周逸好笑地回头看了我几眼,又摇了摇头。 我追上去,歪着头,思忖了半晌,然后鼓起勇气说:“老师,刚才那个…” “什么?” “我是说,刚才那个,我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想帮那个女孩子一个忙而已。” 他听后,沉默了几秒,然后镇定地点头:“噢。”随即又看着我:“刚才哪个?” 什么刚才哪个! 他明明就知道!!还故意这么问我,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 我周淡淡最不怕的就是出丑! 于是我豁出去了,闷声闷气地说道:“就是刚才那个吻啊!” 他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个啊…” 然后摇摇头:“我可不觉得那叫吻。” 我反问:“那什么才叫吻,你倒是说啊。” 他故意还装装神i,叫我在车库门口等他,等他把车挪出来了之后再告诉我。 我撇嘴,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小把戏。 一分钟后,他那辆小黑车缓缓停到我旁边,我拉门坐进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似笑非笑,别有深意地问我:“你真想知道?”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嘴里却不饶人:“当然啊。” 他不语,发动车子驶出校园。 我闷闷不乐地坐在车上听着车上的广播,窗外划过流光溢彩,我看了看周逸完美的侧脸,心里不是滋味。 我知道我们之间和普通的师生关系有些不同,但真正不同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而周逸若即若离的态度也让我特别烦躁,但又无可奈何。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我调整了下姿势,问他:“老师,你一般周末都做些什么啊?” 他想了想,说:“有时候看看电影,大多时间还是在备课。” “那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肯定是你不喜欢的。”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 他愣了下,反问我:“那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 “灾难片,不大喜欢看爱情片。” 他抿嘴笑了下:“灾难片我也会看。” 我听后大笑了一声:“嘿嘿你看吧,我不说你怎么知道你看的我不喜欢。” 绿灯亮了,车子起步。 他开口问我:“你平时周末怎么过呢?” 我得意地眨眨眼睛:“那可比你丰富了,帮我爸照顾餐馆,和凌灵安若她们去逛街,不过我们大多数都不买就饱饱眼福,还有偶尔去看电影,去电玩城。不过现在又多了一项,在家看高二的书……” “呵呵,还真挺丰富。” “是啊,以前那些老师都说高三了,每个星期不能这么玩了,我倒是觉得总不能周末都像在学校一样吧,那还不憋死人,这些老师嘴上说着劳逸结合劳逸结合,我还真不知道这劳和逸结合到了哪去了。” “周末尽量放松,的确不适合做太多功课。周淡淡,你很聪明。” “……噢。”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想太多,这句‘周淡淡,你很聪明。’我反复琢磨了几遍,老是觉得他话里有话,却猜不出他藏了什么话。 车子很快到了我家,路口的光线不好,车内一下子暗沉了下来。 我把书包抱在怀里打开车门,突然周逸从旁边抓住我的手腕:“等等。” 我纳闷:“怎么了周老师?” 他的神情隐在昏暗的灯光下,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俩的呼吸声。 他炙热的掌心握着我的手,然后一点点放开。 最后重新掌回方向盘,声音低哑:“没什么,你回家吧。” “老师再见。” “嗯,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我本来想着周老师应该来个法式热吻的 但又觉得太不淡定了 河蟹时期我们淡定点比较好对吧。 大家放心,该上船的不会少。 来吧 拿出你们的满腔热血留下你的评论吧 我要送分啦,多写多得哦。 摸摸 31款爷老师 周逸的车子直到我走进巷子深处才发动开走,等车子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 夜幕下,周 老师我恨你第二章 欲望文 老师我恨你第三章 老师我恨你 作者:花儿对我笑 老师我恨你第三章 逸刚才在车里的表情浮现出来,我甩了甩头,开门进屋。 刚一打开门,就看见老爸坐在小沙发上削水果,石阿姨站起来对我连声招呼道:“哟淡淡你回来啦。” 我放下书包,对她微笑点头:“嗯,石阿姨今天有空过来啊。” “可不是吗,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做,一天可清闲了,就过来看看你和你爸爸最近怎么样了。” 我接过老爸递过来的苹果:“最近不错啊,快高考了学习挺紧张的,老爸餐馆的生意也不错对吧!” 老爸乐呵呵地接话:“对对对,最近生意还行,新顾客比较多。” 石阿姨跟着赔笑几声,然后嘴角一撇,凄凉凉地说:“要是淡淡你妈还在那多好啊,可惜…哎…” 我咬苹果的嘴巴愣在半空中,赶紧对老爸使眼se。 他起身进屋。 石阿姨叫石坪乐,是妈妈的下属,两人一起接受过‘沣逸钻石’的培训,也算是妈妈的一个朋友吧。 其实石阿姨心肠不错,每次来看我和爸爸都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也挺照顾老爸餐馆的生意。 大概是可怜我们这家人吧,那种怜悯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 可殊不知,她也是一可怜人。 我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石阿姨把我拉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一只手拍着我的手背,酸酸涩涩地说:“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沣逸钻石’,你们一家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我垂头沉默着。 她在一旁继续念念叨叨:“那个袁泽凯真是丧尽天良,他陷害了你妈妈在先,后来找了个接口把我们这些老员工全部辞退了,他是不是人啊!还有总部的大老板,gen本不理会我们的申诉,竟然还放话要让把我们从钻石界驱逐出地,这些人官商勾结,总一天会得不偿失的!你说说,这个社会为什么那么不公!” 其实这番话我已经听了很多遍,每次石阿姨来看我们的时候都会愤愤不平地说一次,让我想起了鲁迅笔下的祥林嫂。 其实社会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有公平,永远都是暗藏风波。 我妈妈自杀后,石阿姨和一些资历比较深的员工都商量着要告发副经理袁泽凯,哪知被袁泽凯知道后,把他们全部炒了鱿鱼,并且不知道对高层说了些什么,a市的整个钻石铺都拒绝录用他们。 石阿姨和妈妈他们全部在一起接受过如果识别钻石,纯度,切工等等的训练,也上过营销推广的课,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却在一句话之间骤然轰塌。 没了工作的石阿姨整天混混沌沌,她离过婚,带了一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儿子,如今没有了工资,年龄也大了,只能靠打临时工赚钱,ri子过得比我和爸爸辛苦多了。 我叹了一口气,对石阿姨笑笑:“石阿姨,这个社会的确不公平,我们无法去改变,但我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像袁泽凯那样的败类被送进监狱是迟早的事。妈妈那件事我心里有数,我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她欣慰地点头:“有个懂事的孩子真好,不过我最近听说‘沣逸钻石’其实是直属于壑沣集团,是这个珠宝集团的二线产品,也不知道袁泽凯那个老家伙所指的后台是不是这个?” 壑沣集团? 这个全国知名的珠宝公司,在珠宝界一直占据了几十年龙头老大的地位,无人超越。 而这个庞大且迈综复杂的商业帝国的大老板却非常低调。 我皱了皱眉,不露声se地安慰石阿姨袁泽凯不会搭上这样的关系,心里却响起了警钟。 她连忙从手袋里翻出一个小本子,献宝似地翻开:“我查了很多这个壑沣集团的资料,这个大老板姓周,有两个儿子,大的二十九岁,a市有名的hua花公子,小的二十四。不过两个儿子都没透露名字,特别是小儿子,好像是才从国外回来,没什么hua边新闻。” “石阿姨,这些都无关紧要,或许他们这些高层gen本就不知道我妈的事情,更何况a市这么多家‘沣逸钻石’呢。 她遗憾地放下本子:“也对…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不打扰你复习功课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我赶紧起身,“好吧,石阿姨我送你出去吧。” 送走了石阿姨,我便回到自己房间上网查了查壑沣集团的资料。 除了官方的网站,其他的便是一些道听途说。 有人感叹这是个富得流油的家族,只要和这个家族扯上一丁点关系,那你以后的仕途商途无忧了。 又有人说壑沣集团的大老板有几房夫人,像澳门赌王那样。 更有甚者说这个家族还和阿拉伯皇室搭上了关系。 简直是天方夜谭! 翻了一会儿,突然一条无人回复的留言引起了我的注意。 ‘话说壑沣集团旗下一个副牌的店铺里发生了一起员工自杀事件,貌似已经有高层在调查这事儿了。’ 我看了看发表ri期,离今天只有两个月时间。 可我却半信半疑,如果真的有人开始调查了,那怎么会两个月了都没人找上门呢。 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失望地关掉了电脑,想到明天还和凌灵约出去逛街,于是洗了澡便睡了。 隔天一大早,就被凌灵的电话吵醒了。 我气极暴躁地坐起来又朝对面的公鸡扑扑扔了几颗石子儿解气后才不耐烦地起床。 也幸好天气不错,等我洗漱完后,太y早已升到了正中央。 安若快过生了,我和凌灵约好今天一起出去给她买生ri礼物,两人约好在市中心见面。 周末的市中心出奇的热闹,音乐喷泉一刻也不消停地洒来洒去,几个调皮的小孩儿围着池子绕圈。各个形状独特的大厦玻璃反设着明媚的y光,人群在下面来来往往,走累了的买一杯咖啡或饮料坐在露天的椅子上休息,有发传单的人,有卖玫瑰的姑娘,也有甜蜜的情侣。伴随着轻快的音乐,让人心情极好。 我一眼便看见站在喷泉旁边的凌灵,于是跑了过去。 我们俩买不起昂贵的礼物,便决定去周围的小商店看看。 一排装修可爱j致的商店吸引了我们,里面不管是小饰品还是衣服价格都还算便宜。 我看上了一件草绿se的裙子,后面系了一个蝴蝶结,正好安若皮肤白,夏天穿一定特别美,正好是反季,于是正在打折。 我毫不犹豫地就买了。 凌灵买了一对耳环和项链,是镂空的蝴蝶状,栩栩如生。 由于我俩的速战速决,买完礼物后,一看时间还早,凌灵就提议去对面的新光天地逛逛,咱们买不起总能看看新鲜吧。 这个百货广场和对面的小街店铺有着天壤之别,这里是奢侈,华贵,富裕的代言地。 我和凌灵就像那个傻里吧唧的大姥姥这里看了看那里瞧一瞧,然后差点出了心脏病。 凌灵安慰我俩:“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一条裙子卖几万块嘛,不就是一块表几十万嘛……我们要淡定,要稳如泰山。” 我纠结着眉头说:“可是我的手脚轻于鸿毛啊,你说这几块布它为毛值那么多钱啊…” “我要是知道…我就开店了。” “……” 我俩从二楼闲闲逛逛到一楼,突然有人从后面叫住我:“周淡淡!” 叫得我多么心惊r跳啊,你说我能在这种奢侈地碰到熟人吗? 于是回过头,恍然大悟,原来真有一个。 林浮笑眯眯地搭在一个妖艳的女人肩上,我瞅着那女人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是林浮的姐姐。 和林浮打了个招呼,又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姐姐好。” 这御姐明显很吃这一套,得意地点点头受用,又看了看我,问林浮:“要不然叫你朋友帮我选选吧,毕竟年纪差不多。” 林浮耸肩表示无所谓,转头问我:“我姐朋友的妹妹满十八,她想送首饰,你们年纪差不多,你能不能帮她挑选下?” 近距离参观高档品,我当然愿意!! 凌灵在一旁也激动地点头。 御姐满意地笑着:“叫我郁姐吧。” 我差点绊倒…… 难道姐你叫林郁? 林郁,郁姐,御姐…… 我在风中笑了…… 等这位林御姐把我们带到目的地时,我僵硬了,死死地盯着那金光灿灿的招牌: 沣逸钻石 我举步难行,心里像装了几十斤吸了水的海绵,沉甸甸地踏进店里,被华丽璀璨的灯光照得心慌。 林郁大步流星地走进去,:“你们经理呢?” 一个售货小姐训练有素地回答道:“经理今天不在,我会为小姐您全程服务。” 我这才稍稍放心。 看着这些熟悉的布景,心里又翻起一层酸浪。 直到凌灵唤我,我甩甩头上前帮忙挑选。 林郁在一枚带粉钻的耳环和一条vs2级钻的项链上犹豫不决。 我小心翼翼地拿过来仔细对比了下,粉钻虽不如这条项链上的钻石纯净,但晶莹剔透可爱迷人,而那条vs2级的项链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还说显得还贵重,似乎不能驾驭。反倒是粉钻更能衬托出女孩的年轻活力。 林郁听了后在一旁思考,凌灵拉过我示意我看这些钻石的价格。 我撇了一眼,虽内心翻滚,但面如瘫痪,端庄得很。 没过多久,林郁决定买对粉钻耳环,二话不说地掏出信用卡递给导购小姐,但下一秒又拿回来,懒懒地问道:“你们能打折吗?” 导购小姐吃了一惊,然后微笑摇头:“对不起小姐,我们从不打折的。” 林浮在一旁c嘴:“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发哪门子疯。” 我和凌灵在一旁不敢多说,人家是款姐,我们是百姓。 林郁挑了挑细眉:“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能给个内部价吗?” 导购小姐再一次为难地摇头:“真的不好意思小姐,就算老板亲自来买,也是这个价格。” 林郁倒也不气,莞尔一笑地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 林浮一看,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 我小声地问他:“怎么了?” “她啊!想趁这个机会给你周老师打电话呢!” 周老师?周逸? 怎么她买钻石要打给周逸? 还没理清头绪,便听见林郁的笑声:“,忙什么呢?” “也没事,就是在你店里买钻石呢,想让你看在我俩胶情上打个折。” 我抿了抿嘴,似乎是周逸的英文名。 也不知那头周逸说了些什么,林郁的表情晴转y,y转多云… “知道了。” “喂喂,周逸,下次出来吃饭吧。” 挂了电话后,林郁y沉着一张脸把卡递给小姐。 林浮打笑她:“怎么?又被训了。” “废话,说什么没有大事不要打扰他,哼。他还真以为他是个任劳任怨的人民教师么。” 林浮眨了眨眼睛。 我转头看凌灵,她已经两腿发软,左眼冒美元,右眼冒桃心,抓住我的手,雀跃欢腾:“周周周周周周……周老师他……他他……” 我忍住心中的怒气,笑着点头:“嗯,他是个款爷。” “你你你……你很早就知道了?” “不,刚刚知道,和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嗷 款爷周老师,暴露身份啦!! 快欢呼鼓掌欢迎周款爷出场! ps:vertere童鞋说的那个师生接吻门的新闻我也看了,在现实里的确显得荒谬,更何况还是初三的学生。 不过既然这是小说,那大家就千万不要当真啦,我们要放轻松,我也尽量给大家带来一个轻松完美的师生恋,抛开现实的舆论,咱们一起yy周哥和蛋蛋吧~~~~ 撒hua~~~ 留下评论,我送积分 哦也! 32珍贵相机 星期天是周逸给我补习的时间,我也真佩服我自己,竟然一次也没缺课更别说逃掉罢课。 我为我自己的勤奋上进沾沾自喜,周逸当时恶狠狠警告我:“免费给你补课你还想逃?周淡淡你想都别想。” 我抽搐了一阵,觉得此话有理。 补课的地点一直定在那个我常去的水吧,下午三点,我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然后拿上课本卝颠卝颠地出门了。 我出门前打了个电话把地点改在了离他家和我家都不远的一个,也算清净。 周逸显然很迷惑,我不屑地挂了电话。 靠,水吧对面就是你自家的大钻石,你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 我突然想起我有一次对周逸说简直不能想象他被一群死老头众星捧月,围在中间,“少爷,老板,大哥”的叫。 而我觉得佛祖在微风中扇了我一个耳光,他周逸就是被老头围着舔马卝股的! 我踢着正步捧着书本走到,周逸坐在里面角落的一个沙发上百~万\小!说。 今天意外得穿得有些正式,白衬衫外面套着银灰se笔挺的西装,前台的收银员忙里偷闲小心地打量他。 说实话,我也为他黯然侧目,他那么的吸引人注意,那么的众人皆路我皆俊。 我会在心里悄悄地念叨: 哪来的公司大叔跑这里装b呢! 收银员小姐姐见我双目呆滞地盯着她的意中人,于是上了火气,语气酸溜溜地说:“别看啦,来这都是百~万\小!说的,你不百~万\小!说,就别进来嘛。” 我幽幽地望了眼这位单眼皮姐姐,然后再幽幽地望了眼专心致志地周逸。 斟酌了许久,最后裂开一个灿烂无双的微笑,拈着兰hua指,踩着小碎步,轻快地朝周逸飘过去。 周逸终于抬头,我不顾一切捂住他的嘴巴,半个身子倒在他身上,柔柔软软地叫了声:“老公~” 噗! ……前台的小姐姐端水的盘子歪掉了,眼睛歪掉了,鼻子歪掉了,我看着看着觉得她整张脸都歪掉了,眼斜口呆地把我盯着。 我埋下头y森森地笑了…… 然后从周逸身上弹开,正襟危坐,露出总统夫人的官方微笑:“i’ jt kiddg” 周逸眯着眼睛,冷笑着,也很政府表情:“i know, you are fro a adhoe” 我得意地点了点头,端起单眼皮姐姐送来的柠檬水。 周逸先是瞪了我几眼,不过我脸皮是练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境界,他无奈,摇摇头,然后变魔法似的拿出一个白se的纸口袋。 “不是吧!你带了这么多书?” 他瞥了我一眼:“不是书。” 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粉se的盒子递给我。 我惊悚地捂住嘴巴,眼角含泪:“老师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虽然我刚才嘴误叫了你一声老公,可你这么快就送上定情信物,会不会太快啦,你就别送钻石啦,我消受不起啊……” “闭嘴!”他恶狠狠地命令了一声。 我顿时噤声。 “停止你无边无际的想象力,打开看。” 我含泪点头,拆开粉se的纸盒子,伸手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啊!!这个这个…上次我们在街上看到的相机啊,啊不对是叫拍立得对吧!” 我惊喜地抱着正面反面地打量。 纯白se的机身摸上去是磨砂的感觉,很有手感,长得肥肥胖胖很讨人喜欢。 “老师,你还真的托你朋友问到了啊。” 他噙着笑:“嗯,正好他从香港回来,就带了一个。” “哇!真的好乖,老师你人真好,这个怎么上相纸啊,我们快来试一张吧。” 他把一个小袋子递过来:“相纸是单独买的,一盒十张,来我教你怎么上。” 他拿过拍立得从后面抠下一个小门,打开相纸,是一个黑se的盒子,对准黄se的标记放进去。 然后打开开关:“好了,学会没。” “嗯嗯嗯,学会了,我们快试一张吧。这里面能照相的,我以前问过。” “那我给你照一张?” “不行不行,这是周老师你买的,第一张必须要合照。” 他愣了愣,然后招过身边的员工:“不好意思,能帮我们拍一张吗?” 我赶紧起身绕过桌子坐到他身边,那个员工已经举好了相机,我微微偏着头,刚刚露出一个微笑就见白光一闪,机器开始咔嗒咔嗒地运作。 我跑过去结果相机对员工连声道谢,然后好奇地看着相纸一点一点出来。 “周老师,你刚才什么表情啊?” “没表情。” “哼,那这张给你保存吧。” “怎么了?你不要?” “不是不是,这是你帮我买的啊,第一张就让你保存嘛,别搞丢了啊!” 他听后低低了笑了起来:“知道了。” 可谁又知道,这纯白的相机和小小薄薄的相纸成了我们两人以后最珍贵的回忆。 照完后,我们就开始上课,他j简地把数学几个重要公式和j髓讲了后,就丢来一本厚厚的习题:“做吧,练熟了这些题你就不会错了。” 我狠狠地接过习题:“原来周老师你只会叫语文,每次教数学都让我做题。 他敲了我头一下:“数学最重要的就是练习,别罗嗦了。快做吧。” 我说不过他只好默默做题,他倒潇洒,靠在沙发垫上嘴角含笑,翻着手里的小说。 我做了一会,抬头还是见他看得特别开心,心里直疑惑:“老师你看什么小说呢,笑得这么高兴。” 他看了眼封面,微微一笑:“写师生恋的。” 我的心突突地抖了下,没说话,埋头做题。 他见我没说话,不怒不笑,表情淡淡地放下书,静静地看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极为不舒服,甚至连握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眼里盯着复杂的公式,脑里却想着他的模样, 又不敢抬头,只好看着他的手指。 他可能看出我的三心二意,有些不悦:“认真做题。” 我听了更心烦,gan脆放下笔,盯着他。 “怎么了?”他问我。 我足足盯了他有一分钟之久,大脑里就像一团浆糊,无数的思绪又飘来飘来,最后实在是脑袋一热,心一横,一冲动,一暴躁就火辣辣地直接挑衅道:“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然后四周的空气都冷却结冰…… 我听见自己脸皮碎裂的声音…… 我摸到自己冰冷发抖的双手…… 然后看着周逸十分冷静的脸…… 和悦耳动听的声音:“周淡淡,做完题再和我聊天。” 作者有话要说:淡淡不淡定了,真是对不起我给你淡淡这个名字。 周老师忒淡定了…… 真是,这么淡定,以后注定只能虐你了。 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举个脚哇? 33伤心蛋蛋 我满腔的热情都被他这么一句冷冷淡淡的话浇得一颗心凉拨拨的,羞愧得慌忙拿起笔强行把注意力放到题目上。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一步步向前走,我做出最后一道题时,已经是下午临近吃饭的时间。周逸拿着习题本一道道给我检查后,满意地点头:“不错,一道也没错。” 我闷闷不乐地接过习题本放回包里,“那我回家了。” “等等”,他起身,然后拧过我的挎包:“先去吃饭。” 我心烦地抢回自己的挎包:“不用了,我爸爸准备了晚饭,老师再见。”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留下周逸独自站在原地,似乎有火热地目光设在我的后背。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捧着手机翻来覆去,眼前周逸那张脸挥散不去,儒雅的微笑,深深地眼神以及冷凝的语气。 我们超出了师生关系,却又不像朋友,更不像情人,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让我心烦气躁,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却被他那样四两拨千斤地打回来,让我更加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我太年轻,他这样的男人最爱的游戏就是暧昧,而我最讨厌的游戏就是暧昧。 我周淡淡说过,要做一个敢爱敢恨的人,而不是缩头乌鬼。 我翻了个身面向墙壁,双手握着手机,给周逸发了条短信: 周老师,你今天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手机在手里震了震,然后发了出去。我把它揣在胸口前,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复。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闹钟的时钟已经走了整整一圈,周逸也没有回复我的信息。 我把脸埋在枕头上,狠狠地撞了几下,然后重新翻过来,打开新信息,一字一句地说道: 周老师,你的沉默让我很失望,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老师,可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你都不能问答我,我对你的懦弱失望,对你的退缩失望。 发出去以后,我便关了机把手机扔得远远的,然后捂住被子闭上眼睛。 静谧的夜晚,我在棉被里的呼吸声显得急促,眼皮很重,可睡意全无。我终究是没忍住起了身,找到被我扔在书桌上的手机,又开了机。 幽蓝的屏幕在漆黑的房间里极为刺眼,我把手机举起放在空中,没过一会,一阵嗡嗡的震动连带着我的心脏也震了一下。 是周逸的短信。 我望着他的名字足足有十秒,才点开内容: 周淡淡,我不回你的原因不是我的懦弱,而是你只是我的学生,我爱我每一个学生,如果以前有什么事让你误会,请你忘记。 我呆呆地凝视着这条简洁的短信,平平静静官方的陈词和语调,却像一把带刺的利剑狠狠地c入了我胸口。 眼眶胀胀的,一不小心眨了下眼睛,眼泪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我把手机砸在床上,然后捂住眼睛,在寂静地房间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嘴里流进咸咸的液体,我把棉被盖在头上,缩在里面擦着泪水。 为什么,凭什么! 他能这样冷静,这么冷漠? 我不信他的说辞,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我抽搐着又回了条: 老师您真博爱,我要向您学习。 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凌灵看到我的时候,吓得退了一大步:“你昨天gan嘛去了?” 我摸了摸眼睛:“很严重吗?” 凌灵凝重地点头:“有点,怎么了?” 我斜在桌上,考虑了很久,然后把事情的原委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灵。 凌灵从最开始的震惊,疯癫到最后气愤,比手画脚地骂着周逸:“我真是看错周老师呢,怎么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淡淡你接起来怎么办?” 我摇头。 幸好一上午都没周逸的课,否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中午放学的时候,很久没见的丁泽竟然出现在我们班的门口,他对我问道:“一起吃饭吧?” 我gen本没这个心情,本来想拒绝他,但刚一扭头,就看见正从楼梯上来的周逸,表情平淡,我和他对看了一秒,然后我果断地移开了视线,对丁泽笑着:“好啊,吃什么?” 丁泽噼里啪啦地列了很多东西,我一个也没听进去,想着刚才周逸那副无所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就来气,心里更是酸楚。 糊里糊涂地跟着丁泽走到校外的一个小饭馆,随便点了一个炒饭,然后听丁泽提起他最近的事,原来是和那个漂亮女友分手了。 我无奈地笑笑,给了他一个哀怨的眼神。 他关心地问我:“怎么眼睛这么肿啊?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惊人的眼睛,于是面不改se地解释:“昨天看了一部特别感人的小说,就哭了,哎!你别给人家说啊,真丢脸。” “哈哈哈哈哈哈…”他发出爆笑,然后摇头:“你啊,真搞笑。” 搞笑你妈个头! 我只得陪着gan笑了两声。 突然看见饭馆里面的酒水饮料,于是问丁泽:“你喝酒吗?” “偶尔要喝的。” 我吆喝了一声老板:“拿两瓶啤酒来?” 丁泽差异地看着我:“你要喝酒?下午还要上课哦。” 我不在意地点头:“我知道。” 啤酒拿上来,丁泽却迟迟不喝,我了然地把他的一瓶液拿过来:“算了,你是好学生,不为难你,我自己喝。” 说着我仰头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看得丁泽目瞪口呆。 整个下午的课都是周逸的,我越想越气闷,一大瓶就这样被我稀里哗啦地灌完了,又不听丁泽的劝阻,强行喝下了第二瓶。 “真爽!”我大赞了一声。 丁泽拗不过我,递了一叠纸巾给我擦嘴,我胡乱地擦了擦,然后结了帐。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喜欢在郁闷苦恼或是伤心时喝酒了。 我也觉得自己挺傻的,为了一个老师伤心什么呢,或许只是自己自作多情,或许他周逸gen本就看不上一个穷学生。 他英俊又是小开,有什么买不到,得不到的。 我何苦跟一个这样的老师动气呢。 想着想着,在街上莫名地苦笑起来,把旁边的丁泽吓了一跳。 “你看你身上多大的酒味,下午会被老师骂的。” 我莞尔一笑:“没关系,你回教室吧。” 我摇摇晃晃地撇开丁泽独自回到了教室,刚一推开关上的门,就看见周逸静静地坐在讲台上,双手合十握在一起放在讲桌上,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开门声,微微侧了头看到了我。 我双手冰凉,撇开他的视线,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周淡淡。”他在后面叫我,清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我站在原地。 他顿了顿,然后说:“把上午没胶的作业胶上来。” 我听后顿时哭笑不得,我真他妈的蠢,还以为有什么可以期待。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面,左手捏着粉笔,看不出喜怒,翻着我的作业。 过了一会,他抬头,皮肤细腻且苍白,眼睛看着我:“你…” “老师,你放心吧,什么事都不会耽误我的学习,我也不会来烦你,我有分寸也有自知之明。” 他楞了很久,似乎也有一丝错愕,眼里闪过无法捉摸的神情,最终还是冰冷地点了点头。 大概全世界最傻最笨的蠢货就是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别怪周老师无情,你们想想,作为周老师的立场上,和自己的学生相恋需要顾及到很多东西,特别是面临高考的学生,才刚成年,什么都不懂。 周老师也很纠结,最终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废话完毕,该虐的咱们还是应该虐,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离床单又进了一步啦! 哦也 大家快猜,周哥和蛋蛋是怎么滚床单滴呀 34运动会了 我这个周蠢货过着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的生活,最最重要的是我学得更好。 我谨记着别把颓废当报复这句经典名言,于是每天j神倍儿b地起早贪黑,保持着每天第一个到教室的记录,课上不睡觉,笔记天天看,特别是在周逸的语文课上,我抬头挺胸专心致志,丝毫没把周逸这人放在眼里,只哗啦啦地把课上的内容印在了心里,好像和周逸这人gen本不熟。 不过我回头一想,我和他本来就不熟,我装什么深沉啊。 凌灵觉得我走火入魔了,我露出天神般的微笑对她摇头:“nonono,本人非常清楚我现在的行为,这不叫走火入魔,这叫一心一意,等到下次年级月考的时候,你就知道啦。” 凌灵不置可否,她看起来和我一样,整天都在玩玩乐乐,数学课上做英语作业,物理课上听英语单词,可科科下来,成绩好得不像人类。 当然,我决心当一个非人类超越她,她是文科强大,我是理科强大,我甚至幻想过我们俩连体结合,说不定会跑出个市状元来。 对我这个不知廉耻的想法,凌灵嗤之以鼻,我羞愧地垂下了头。 终于又熬过了一节语文课,我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就听见陆昊在门口叫我的名字:“周淡淡有人找!” 他这一声嚎叫划破的安静的教室,前排的几个同学纷纷抬头看了眼教室外的人又看了看我。 我起身瞪了陆昊眼,从后面走到前面的讲台。 周逸正在改作业,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然后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去,仿佛视我如透明。我快步走到教室门口。 李东霖递过他的英语笔记:“这是今天才记的,重点的内容我都帮你划出来了。” 我赶紧接过:“谢谢你啊。” 他淡淡一笑:“没事,那我先下去了。” 回到座位上,凌灵对我挤眉弄眼,我知道她那意思,也龇牙咧嘴地做了个怪表情,然后埋头钻研李东霖的笔记。 李东霖是丁泽他们班上的班长,年级前五名的保持者,我很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没想到他竟然和丁泽是死党,丁泽介绍了我俩认识,我和他也就自然而然地熟络起来,不过大多也都是像今天这样借笔记的往来。 我们班英语老师思绪特别混乱,有时候上着上着我都被她弄晕了,听说李东霖他们班的英语老师是全年级教得最好的,我便厚着脸皮向他借了笔记。 以前没认识李东霖的时候,老是听说他狂妄又自大,仗着自己长了副好脸皮,硬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我真正接触后才发现李东霖这人不仅随和而且还挺热心,不像其他成绩好的学生不肯透露自己的学习方法。 可骨子里又透着股傲气,大概是从小作为优等生长大的原因吧。 陆昊见我捧着李东霖的笔记当宝似地阅读,嬉皮笑脸地跑到我座位上,毫不顾忌我的形象大声道:“哎周淡淡你和李东霖是怎么认识的啊?难道你们俩在……” 听到他这调侃的语气,周围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我哀怨地抬起头:“怎么可能……” 说完偷偷地抬头瞄了眼讲台上的周逸,可他好像没听到似地,认真地拿着钢笔钩钩画画,我瞬间又跌回了低谷。 下午的班会,学校在高三全年级每个班放了广播通知,竟然意外地允许高三年级参加学校的运动会。 顿时我们高三这顿楼炸开了锅,楼上楼下全是欢呼的声音,甚至有人直呼校长的大名叫万岁。 我们班也疯狂了,特别是陆昊那一群热血青年。 本来一中历届的高三都是不允许参加运动会的,以前我们在c场上欢声笑语的时候,总是看见一群浑身冒着黑se怨气的学长学姐气势汹汹地在高三教学楼走来走去。 所以我们这一届特别幸运,估计不知道是哪个大官的向教委举报了这一项不明智的决定,才换得了我们可贵的运动机会。 陆昊蹭地跳到椅子上:“周老师!我报名参加男子五千米!” “那我报名跳高!” “我报名…拉拉队!” “哈哈哈哈哈……” …… 我也被这气氛带动,在座位上和凌灵讨论着运动会怎么玩。 “我可不想参加项目,顶多给我们班写稿子加油,你呢淡淡?” “我不知道啊,不过这是我们最后一个运动会了,肯定要珍惜。” 我高一的时候特别喜欢运动会,从初中到高中,每年的冬季运动会天气都特别好,尽管天气还是冷冷的,可天上总是会有光芒四设的太y,各个年级的学生沐浴在冬ri的y光下,笑得格外灿烂,c场上振奋人心的音乐,助威呐喊声,都在我脑里刻下了深深地记忆。 下课后,一群人哄拥而至地跑到周逸的办公室去报名,冬季运动会定在下个星期,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而同学们也是热情高涨,恨不得今天就开。 我也满心期待起来。 周逸代课后第一次领导我们的集体活动。 很快这个星期就这样过去,周末到了,我也就没那么紧张,照例在老爸的餐馆里帮忙,结果又碰上了来吃饭的石阿姨。 她显然是j心打扮了一番,喜气洋洋地坐下来招呼我:“淡淡!” 我小跑过去:“石阿姨,今天真漂亮。” 她腼腆地笑笑:“来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吧。” 我为难道:“这可不好,我还得帮爸爸收钱呢。” 她也没难为我:“那行,我吃完了来前台找你。” 石阿姨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起吃的饭,看上去应该是相亲,难怪今天打扮得这么j致。不过两人似乎话题少少,没了聊几句,便开始沉默的吃饭,最后男人买了单,他们一起站起来。 男人先走出了餐厅,石阿姨站在前台对我摇摇头:“介意我儿子的。” 我不好多说什么,抱歉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阿姨你找到工作了吗?” 她点点头:“嗯,虽然薪水比以前少很多,不过总算有个事儿做,也安心了。” 她神se看上去斟酌了一会,然后压低了声音和我说道:“我听说袁泽凯勾搭上了壑沣集团的高层,现在得意的不得了,好像又要升官的样子。” 我脸上微笑着,可手里却捏成了拳头。 “而且你妈妈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周家是肯定知道的,他们这样不闻不问,默认袁泽凯的污蔑诽谤,我看哪,他们gen本就是一伙的!” 我原本不错的心情被石阿姨这番话弄得焦躁不安,于是找了借口匆匆地回了家。 想到壑沣集团显赫的周家,就想到了周逸。 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我在他眼里就像洪水猛兽,或者就像穿了隐形斗篷,反正就没正眼瞧过我。 或许……他已经知道我妈妈的事了吧。 星期ri,原本是周逸单独给我辅导的时间,我却胡乱编了一个理由给周逸发了信息告诉他我不想上课了。 他很快就同意了。 我实在不知如何单独面对他,我受不了他冷冰冰的语气和若无其事的表情。 明明有什么却被他装作没什么,我真的受够了! 李东霖却自动找上门来问我需不需要他帮我赶上物理和英语的进度,我琢磨着估计是丁泽告诉他我这两科不好。 不过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愁着没有高人给我指导,这就来一个撞上枪口的。 我乐歪歪地答应了李东霖,商量之后把时间安排在了星期天的下午,不过我没有选择和周逸在一起的那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不想勾起回忆,或许是不想让其他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还有一更…… 35诡异关系 李东霖不愧是全年级高手中的高手,虽然讲解的得没有周逸那么简明清楚,一举要害,但思维非常清晰,条条有理,而且耐心极好,没懂的问题他一二三再而三地给我讲,直到我弄清楚为止。 今天的天气不错,预示着下个星期的冬季运动会应该会成功举行。 我撑着下巴问李东霖:“下个星期运动会,你有参加的项目吗?” 他一边转笔一边回答我:“第一天有,男子1200米。” 我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这么厉害?我还以为…” “以为我只会读书?” 心思被揭穿,我只得摸着脑袋傻笑。 李东霖温和地笑着不跟我计较:“你呢?” “我才不参加,我就喜欢凑凑热闹,叫我去跑200米都会要了我的老命!” “哈哈哈哈…”他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灯光下,李东霖笑得很灿烂,有种清新的y光味,他眉目长得不错,很多女生喜欢他,是属于那种时而温柔时而y光的男生,加上优异的成绩,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自信也很吸引人。 不像周逸那样,假仙男人,谦谦君子是他的外皮,y险如狼是他的内在,带着不属于我们这个年纪的沉稳。 我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东霖好奇地问我。 “没什么,想到以前的事。” 他听后弯着嘴角看着我。 “看着我gan什么?” “没什么,高一的时候我在年纪排名单上看见过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个,当时一心想要超过你,可后来你的名字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排越后面,我心想又是一个堕落的女孩,可哪里会想到已经到了高三,又认识了你。” 我苦笑着,的确是堕落了,堕落了一年半又振奋了。 和李东霖在一起似乎不会冷场,除了和他一起做题,其余聊天他都很会带动话题,所以几个小时下来相处得还算愉快。 和他分手后,我在街上游荡了一会,人行道上是逐渐枯萎的树,我走了一半才恍然发现这条街竟然是我和周逸那天晚上一起散步的街。 我垫着脚装作天真地强吻了他,留下了照片。 也不知道那张照片现在是否已经被他扔了还是剪掉了。 他帮我买的那个拍立得,也被我搁在角落,没有再用。 我恨我自己没出息,恨我对自己的老师产生感情,恨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恨我之后,我可悲地承认,我没办法对周逸毫不在乎。 运动会时间定在周三至周五,这个星期的前两天大家肯定是无法安心复习,周逸也想到了这点,把班会和体育还有他自己课提了几节出来给有比赛项目的同学做练习准备。 陆昊首当其中,清凉一身地在学校的c场上跑来跑去,我看着都觉得冷。 其他参加跳高,短跑,投铅球等等比赛的同学都信心十足地蹦来蹦去。 作为一名忠实粉丝兼拉拉队的我,和凌灵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余光却扫到了一旁的周逸,单手c在裤兜里,神清气爽地站在跑道上帮陆昊和谭玲计时。 他的背影看上去削瘦,黑se外套被风吹得有些鼓,露在外面的那只手握着秒表,眼神跟着陆昊走,偶尔抿抿唇。 突然,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眼光,淡定地转过头。 我被冷风灌得嗓子疼,一个猝不及防,来不及把目光收回。只好愣愣地和他对望着,大概过了几秒,他率先移开了视线。 我这才怏怏地转回头。 凌灵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红着鼻头凑过来:“他看你的眼神挺复杂的。” 我失望地点点头:“嗯。” “你说你吧,怎么和老师纠缠上了,能有什么结果呢,你上大学之后怎么办。” “没想这些,我知道我蠢,可我蠢着蠢着就蠢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了。” “你说他会不会是担心不想影响你高考,才对你这么无视冷漠的呢?” 我没接话,叹了口气,怨念地盯着周逸的背影,悄悄地比了个中指。 令人激动万分的星期三终于在我们高三这群饥渴的野狼中如火如荼地来了,大清早地推开教室,陆昊他们已经换了凉爽地短袖短裤在教室里蹦来蹦去,周围是给这些运动员的加油声。 周逸也在给生活委员胶代一会去c场带上什么东西。 班里的气氛高涨,几个高大汉雄赳赳地嚎着我们要拿第一,那傻大块的摸样特别逗人。 一个班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到c场时,塑胶跑道一圈已经坐满了各个年级的人,中央的主席台上放着激昂的音乐。 我走在大队伍的后面,周逸走在最后压阵,路过李东霖班上时,他看见了我,我笑着给他打了招呼便走了,结果后面立即传出一片“噢~噢”起哄的声音。 周逸也听见了,我敢肯定。 学校为了尽量缩短我们高三玩乐的时间,于是把顺序换成了从高三开始比赛。 第一轮比赛便是高三组男子1200米的决赛,我若有所思地走到跑道边,看见了对面正在做准备的李东霖。 他也看见了我,跑了过来。 我有点尴尬,于是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加油噢!” “没问题。”他挑了挑眉。 滑稽地样子让我扑哧一笑。 “周淡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个冰冷地声音冷不丁地在旁边响起。 我看也没看周逸一眼,又对李东霖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到凌灵旁边。 又过了一会,比赛开始了,李东霖并没有一鼓作气地冲到第一,而是在中前方的位置保持着速度,不被人抄,也不抄前面的人。 眼见他跑了过来,我又窜到了跑道旁边,双手捂成喇叭状:“加油加油!” 第二圈的时候,其他人的速度或多或少地放慢了,可李东霖却猛然加快了速度,连抄了三个人,他们班顿时都起来,整齐地呐喊加油。 到了第三圈,他似乎像吃了兴奋剂,脚步越来越快,渐渐地追上前面的两个人,紧跟在后,就在最后冲刺的关键时刻,三个人都重新加快速度,李东霖就像一阵狂风吹过,迅速地超越了前面两人,一口气冲过了终点。 他们班欢呼地声音震耳欲聋,我也跟着笑了。 陆昊在一旁酸溜溜地损我:“你是哪个班的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谁叫我们班的田峒不争气的,而且李东霖是我朋友,我当然高兴啦。” 周逸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 男子1200米结束没多久,李东霖就绕到了我们班上找我。 “你一会有比赛没有?” “没有啊,我闲人一个。” “那一会陪我回教室吧?我把下个星期月考的重点给你,下午我要回家,所以就没时间了。” 我犹豫地看了看班上的同学,陆昊马上就要准备长跑了,周逸坐在前面没有留意我,我纠结了半天答应了他。 于是给凌灵打了个招呼,就和李东霖回了教室。 把他的笔记放进书包后,我们准备回c场,下楼的时候他忽然问我:“我们班几个朋友星期五晚上要去酒吧庆祝,你也来吧?” 我愣了楞:“啊?不太好吧,我都不认识的。” “没关系,人不多,也有女生,丁泽也会去,到时候我送你回家。” 我犹豫着怎么拒绝他,斟酌着开口。 “周淡淡,你回教室gan什么?” 像个幽灵似地,周逸颦着眉头站在一楼,俯视着我。 我吓得退了半步,李东霖靠近我。 周逸没说话,隐着怒气看我。 我也没说话,气氛诡异。 36夜店夜店 半分钟之后,我像美少女变身喝了鸡血一样j神振奋:“嗨周老师,我回来放东西,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逸一步一步地走上来,轻描淡写地对李东霖说:“你先回你班上,我有事找她。” 大概是周逸的怨气太强大,压迫感直卝李东霖,他担忧地转头看我,然后镇定地下楼了。 片刻,寂静的楼道间只剩下我和周逸两人。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需要你中途回来放?”他毫不掩饰地问道。 我被他盯得心虚,也不知道心虚个什么,于是理直气壮地回答:“放数学笔记啊。” 他颦起眉头,冷凝地说:“你为了拿数学笔记错过了陆昊的比赛,太没有集体意识了。” 我一惊,抬头看他,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高大的身形y影似地盖住我。这次我是真的羞愧了。 “对不起。” “我不需要,回c场对陆昊说吧,你答应了为他加油,却又食言,好好跟他道歉。”周逸走在我前面,冷冷地说道。 “嗯…”我跟在他的身后,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背影,心里荡起一层涟漪。憋在肚子里许多的话又一次忍不住说出口。 我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快到c场的时候,我一把拉住周逸:“周逸!” 他顿住了脚步,脸se有些怪异,缓缓转过头来,一字一句地问我:“你叫我什么?” 我被他的表情吓得退了一步,嘴里小声地念道:“周老师……”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不动声se地上前一步,语气近乎乞求:“周老师,你可不可以别这样了。” 他楞了下,淡漠地反问我:“别哪样?” 见他想装糊涂到底,我抱着豁出去的勇气一条一条地列出来:“突然变得这么冷漠,疏远,完全把我当隐形人。不再给我补课,故意装糊涂,等等等等……” 等我说完抬头时,意外看见一抹笑意从他眼里一溜而过,然后恢复刚才的冷静。 “周淡淡,不再为你补课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吗?” “可是我…只是那一次而已啊。”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快回班上吧。” 见他转身要走,我赶紧跑上去拦住他;“可是老师…” 我这样不依不饶大概是惹恼了他,他回头严肃地对着我说道:“周淡淡,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保证下周月考给我一个漂亮的成绩,而不是和我纠缠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上面,也不要胡思乱想,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他说完,慢慢推开了我拉住他袖子的手:“好了,去给班上的同学加油吧。” 我失望地垂下头,低低地问了句:“老师,你是喜欢我的吧?” 他身形一滞,背对着我:“忘了我刚才才说完的话吗?少胡思乱想。” 然后他潇洒的走了…… 我在冷风中站着,当杯具遇到茶几,会是怎么一番景象呢。 我浑浑噩噩地走到班上,陆昊一见我就跳过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比赛的时候你上哪儿了!” 我连忙赔笑:“陆大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我身不在心在,一个道理。” “呸,请我喝水!” “是是是,我马上去给大哥您买。” 我一边向c场外走,一边回头看了看坐在第一排的周逸。 面带笑容地看着场上,丝毫没受到刚才的影响。 回来的时候又一次碰到了李东霖,他热情地把我拖到他们班上给一群人介绍了一番,然后单独又给我说:“今晚你来吗?刚才给你介绍的人都要去,肯定好玩。” 我们站在两个班之间,左边是我们班,李东霖见我有些犹豫,于是又说:“把你的朋友也叫上吧,反正人多才热闹,再说我们都没进过酒吧,大家都好奇呢。” 我问眼神询问了凌灵,这家伙在一旁狂点头,陆昊也磨刀霍霍叫我答应。 大家都如此活跃,我怎么还好意思推辞呢,于是果断地答应了李东霖。 后面的比赛都不是我们的强项,所以参赛的选手很快就被刷下来,大家都没什么事,便坐在座位上聊天。 我坐在后面捧着手机玩游戏,凌灵突然猛地推了我一下:“快看前面。” 我疑惑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一个高个儿女人攀谈的周逸,神经嗖地就不自觉地绷紧了。 “谁啊?” “鬼知道,走,我们坐到前面。” 我和凌灵偷偷摸摸地移到前面,本想偷听两人的谈话内容。谁知大家都在明目张胆地开着周逸的玩笑。 有的猜是女朋友,有的竟然说是老婆。 我闷闷不乐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贼迷鼠眼地把这个高个子的女人暗暗打量了一番。 长得没有林郁漂亮,可特别有气质。这么冷的天,竟然只穿了一件t恤和针织衫,下面穿了一双黑se的平底鞋,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眉目看起来很舒服。 难怪大家都在嚷嚷呢。 周逸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几眼开玩笑的同学,那高个的女子也频频笑着,然后压低声音和周逸说了什么,周逸露出了然地神情,没过多久,那女人就翩翩地走了。 等她一走,旁边这些八卦份子们可不安稳了,连忙追问周逸:“周老师那是你女朋友吗?” 没等周逸回答,旁边又冒出一个声音:“很有气质啊,一定是,周老师这么英俊不可能没女朋友啊。” “那到底是不是啊?” 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却故作淡定洒脱地跟着人群问道:“周老师什么时候胶了女朋友都没给我们汇报啊?” 周逸突然微微侧了头,一双锐利的目光设向我,弄得我心都慌了。 “我有说那是我女朋友吗?”他不经意地回答道。 陆昊冲了过来:“那你也没说不是你的女朋友啊,周老师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告诉我们到底是不是吧?” 他眼波一转,我们都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谁知过了n秒,他都不说话,保持着一副假笑,见我们都全神贯注地等他的答案,才懒懒地开口:“那…这个星期作业咱们翻倍吧?” “切~~~~不听了不听了。” “周老师好无赖啊,拿作业威胁我们。” “那周老师你这就算默认了啊,反正你也没否认。” 他笑着摇头,一副拿我们无可奈何的摸样。 我在一旁黑着脸,一颗腐烂的心跌倒了峡谷底下,难道刚才那个女的真是他的女朋友? 老子就像个傻鸟被他玩得傻里吧唧,然后现在又被自己玩得傻里吧唧,总是就是个傻里吧唧的人。 我傻2b似地坐在周逸后面,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脑里突然涌起两种冲动。 第一:现在扑上去把他猛捶一顿解气。 第二:现在扑上去把他猛捶一顿然后卝问清楚。 总之,就想打他一顿,但介于众目睽睽下,我作为他的小小学生,不敢gan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最后我忍住了冲动,决定今晚去酒吧发泄。 下午的比赛很快就完了,李东霖他们班据说是大获全胜,在一旁猖狂的尖叫。 我很汗颜地滴下了三颗汗,他们班赢了,我们三还跟着去庆祝,这是什么道理啊,犹如三个反间谍混进了敌军。 我,陆昊,凌灵和李东霖,丁泽一起出了校门,其他人决定兵分几路先去吃东西,然后晚上在酒吧汇合。 我们五个人为了一会儿节约时间,于是打车来到酒吧附近,选择了一家快餐厅解决温饱。 他们兴致勃勃地聊着今天下午的比赛,我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心里不听使唤地想着周逸,现在在gan什么?在和那个女人吃饭还是在备课呢? 餐厅里放着黄昏这首歌,我听得心里无比酸楚,咬着吸管。 李东霖注意到我,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不露痕迹地眨眨眼睛,笑着摇头:“什么?在听你们聊天啊。” 他递给我一gen新的吸管:“看你不在状态,以为你在想其他事呢?” 我惊讶他的细心,感激地接过吸管:“我在想我们班人才济济竟然输给了你们班,真是不公平。” 他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在纠结这个……” 我也跟着傻笑起来。 一起吃喝聊天,很快就能混过时间,夜幕带着灯火降临。 窗外一片灯光四溢,所有的高楼大厦全都亮起了流光溢彩,一个热闹的夜晚就这样翩翩而来。 和其他人联系上之后,我们便起身前往酒吧。 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a市的酒吧分两种,一种是安静的慢摇吧,里面有歌手低声吟唱,环境舒雅。而另一种则是喧闹的声se场所,男人女人欲望金钱酒j喧嚣,在这里通通能找到。 我们处于好奇,决定去本市最有名的一家叫‘苏华’的酒吧。 才刚走到门口,便已经能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声音,外面站着很多侍从,进进出出的全是踩着高跟,化着浓妆的女人,不乏也有漂亮的或身材好的。 我们这一群朴素到极点的学生站在门口意外地引来过路人的目光。 就像两个世界,一个单纯美好,而我们眼前的这个,复杂浓郁。 在我们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天空不作美,轰隆地打了雷,看似要下雨的样子。 陆昊焦急地说道:“要不gan脆进去看看吧,反正马上要下雨了。” 一行人这才纷纷点头,带着好奇害怕冲动踏上了前往大厅的复古楼梯。 苏华的装修走的复杂路线,木质雕hua楼梯,昏暗的水晶灯,还有层次分明的格调,都成了a市酒吧的一大特se。 也许是我们来的早,没有预定下也有卡座。 我们在侍从的带领下存了随身携带的包物,然后跟着他下了几步台阶。 侍从礼貌地为我们掀起一排水晶帘子,硕大的酒气和强烈的音乐向我们迎面扑来,人声鼎沸,女人的娇笑,男人的迎合,还有一个无底dong的欲望。 就像一个成年世界的灯红酒绿在像我们招手。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说: 去夜店学坏很快,首先改变你的审美,其次粉碎你的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迟到了,最近大感冒,加上喝了酒,变成了一个蛤蟆声,被关和红儿嘲笑了!! 不要以为滚了床单就原谅了周老师,我没那么好心哦,哈哈哈哈哈 我就盼望着你们以后我虐他的时候,别说我无情冷漠。 哼哼,现在虐他还早了点。 嗷嗷嗷嗷嗷嗷啊 好开心啊,终于又朝虐周哥的情节迈进了一大步 37热吻老师 我们几个无知的小豆苗很快就被这里的气氛所带动,在侍从的推荐下点了一瓶洋酒和若gan软饮。 送来的果盘上烟火,我热得脱了外套,陆昊很快就和邻桌的几个人和熟,跟着振奋人心的音乐嗨起来。 我和李东霖看着陆昊的傻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凌灵也在一旁打击陆昊说他像个小虾米。  很快洋酒就来了,侍从兑好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我捧着杯子仰头大喝了一口,感觉没有在周逸家喝的红酒那么丝滑,感觉舌尖冰冰凉凉,还混着淡淡的甜味。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high,碰杯声,歌声,香水味,鲜hua味,烟味全都夹杂在一起四处飘荡,妖艳xg感的女人拉着金发女郎一起跳到硕大的音箱上热舞,下面呼声一片,男人们se欲的目光盯着她们,吹着口哨。 李东霖端起兑好的一瓶酒给我们每人又满上了一杯,举起大声说道:“我们大家gan一杯吧,提前预祝我们高考成功!” “好!” 大家纷纷端起来:“祝我们高考成功。”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害羞的女生凑上前加了句:“祝我们毕业后都记得彼此,一辈子的朋友!” 大家热闹的气氛一刹那间似乎都被她这句话感动,凌灵这个哭点低的还红了鼻子,碰了碰我的杯子:“一辈子的朋友!” “嗯!”我坚定地点头。 然后众人一饮而尽,和着音乐。 很久以后,周逸一次教训我乱喝酒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进酒吧的今天,大家都青涩懵懂,却许下了郑重的诺言。 很多人都说,大学的朋友是最永久的,而高中的朋友则是最纯洁的。 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些我最珍贵的朋友,不管我处于多么显眼的位置,还是处于多么颓废不堪的状态,他们不离不弃,无畏的对我好,后来进了社会,再也没有这样的人,而没有周逸的那几年,我在夜深人静时想到自己的高中生活,总是不自觉地流泪。 凌灵没喝几杯脸就变得红彤彤的,对我们直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头晕!我出去转转。” 我扶着她走到酒吧楼梯上一个小平台的地方,世界立刻安静下来,沉黑的天空淌着硕大的雨滴,哗哗啦啦地倾盆直下,在楼梯地面上溅起一层层涟漪和水hua,霓虹灯在水雾里变得朦胧浑晕,升起腾腾细烟。 我陪凌灵趴在平台的扶手上,她在一旁用冰块敷脸,我则无所事事地打量着下面行走的路人,只能看见五hua八门的雨伞拥挤在一起,黄se的出租车排成了一个长队在夜se里像一条闪动的黄丝带,城市的喧嚣在这片雨声里更为迷离。 突然我余光扫到了一辆特别熟悉的车,黑溜溜的车身被雨水洗刷得闪闪发亮。我伸出身子向下面探了探,却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周逸的车。 长得很像,可我记不住他车子的牌照,只能看着那车子周围的一举一动,心里盼着能见到他,可又不想在这里见到他,那我会更郁闷。 焦急地看了一会谁也没发现,大概是我认错了同样的车。 凌灵也好受点了,于是我们重新又进了酒吧。 原本挺好的心情又被周逸那个混蛋糟蹋了,这次还不是他的本人。我真觉得我无药可救了,连一辆一样的车子都能破坏我的心情,我愤愤地端起酒杯几口灌下肚。 李东霖在一旁和其他人在玩筛子,陆昊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风流去了,凌灵恢复了j神坐在椅子上跟着唱歌。 我见桌上还有那么大一瓶酒没喝,心想着既能解愤又能解渴gan脆我自己把它解决了算了,免得浪费。 于是赌气似地换了个大杯子,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因为这洋酒兑了软饮,所以喝起来感觉特温和,可这十几杯下了肚子后,我蓦地感到胃里开始火辣辣地翻滚。 一股暖流迅速窜到了头顶,我歪歪倒倒地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 大脑就像被酒j麻醉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混混嚷嚷起来,音响里放着欧美的ix热歌,我摇摇摆摆地跟着身边几个时髦女郎扭动起来。 陆昊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见我大跳热舞,惊讶地张开了嘴:“哇靠周淡淡你会跳舞??” 我翻了死鱼眼,嘴里嘟囔着:“废话,你眼瞎了啊。”边说两手还边举过头顶摇来摇去。 人群很挤,我眼hua得谁是谁都看不清,很快就被挤到了正中央,气se彩光四处打着,我先是和一个身高相似的女人背靠背地跳着,接着很快dj换了首歌,那女人被挤走,我转身被一只毛手拉住,我抬头仰视了很久,在灯光胶接时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大块头的老外。 他张嘴说了些什么,我gen本没听清,自顾晃着脑袋跳舞,甚至还想翻到音响上去。老外见状忽然搭了一只手上来,搂着我的腰强势地要我和他一起跳。 我还没说话呢,就听见李东霖和凌灵的声音:“淡淡,过来!” 我迷茫地回头看了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上来的他们拉了过去,我两只手被他们夹着很不舒服,被拖走的时候还傻笑着冲老外摇手再见。 然后一头偏在凌灵肩上,不烦恼地叫道:“不舒服!叫周逸来!” 李东霖拉着我的手顿了顿,似乎发了个疑惑的眼神给凌灵,凌灵紧张地把我勾了下:“淡淡你看你醉成什么样啦,周老师已经下班了,我们在酒吧呢!” 我一个鲤鱼打挺蹭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要见他!呜呜呜呜呜呜…” 凌灵为难地把我放在沙发上:“那我打电话给他。” “不行!”我手一挥阻止了他,“不能打给他……” “那?……”凌灵特别为难地不知该怎么办。 我瘫在皮沙发上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面的平台上,伸长了脖子,那辆黑车还在那里。 突然间我像被点了哭卝似地,哇地一声哭起来:“呜呜呜,可我就是想见他,凌灵…” “凌灵进去给你拿热毛巾了。”李东霖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 我顾不得擦gan眼泪,hua着一张脸回头,呆呆地看着他。 李东霖的脸se在灯光下捉摸不定,低声问我:“你想见周老师?” 酒j已经让我说话不经大脑:“嗯,我想,怎么办?” 他似乎叹了口气,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先把脸擦擦吧。” 说完转身找了一个服务员不知在说什么,我趁着他说话的空挡,摇摆不定地下了楼。寒气顿时卝来,我穿着短袖,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跑到那辆车前,努力地向里面张望,可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车厢。 凌灵从楼上跑下来,拉着我以防我撞到行人:“我给周老师打了电话,他说他知道你会出事,已经过来了。” 我恍惚地转头问她:“他说他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 我浑身被大雨淋得湿透了,固执地站在楼梯下等周逸,凌灵拗不过我,陪在我身边。 而李东霖,神se复杂地站在楼梯上看着我,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大概是眨眼的功夫,就看见的周逸隐忍着怒气地向我走来,他撑着黑se雨伞,穿得和我一样单薄。 就像做梦一般出现在我眼里。 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已经走到了我前面,眼角眉梢都是寒气,见我浑身湿透,更是二话不说地把我拉进伞下。 我倔强地咬着下嘴皮发抖,周逸蓦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卝我直视着他凌厉的双眼,一字一句怒气卝人道:“周淡淡,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我一把推开他,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下来:“我也对你很失望!” 他撑伞站在雨中,一双漆黑的瞳孔看着我,不忍地抬手为我擦掉了眼泪,我愤怒地打开他的手:“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失望吗?” “因为你连一个十八岁的姑娘都不如!你嘴上说着不喜欢,你还追着我跑,我是你的谁啊,不需要你这么照顾,你这个没种的胆小鬼!” 他面se铁青地上前抓住我的手腕:“周淡淡,你跟我回家!” “谁要跟你回去,我不!你放开我!” 我使劲挣脱了他的手,还顺带踢了他一脚,然后大吼了一句:“老师!我恨你!”便转身跑了… 大雨像子弹般打在我身上,可我已经感觉不到 了疼痛,刚才被酒j冲昏的头脑已经又被这雨水洗了个清醒。 我比一只落汤鸡还不如地走在街上,有好心的情侣想把多余的伞给我,我笑着拒绝了。我只想让这场雨把我浇醒,让我不再痴迷在周逸这个胆小鬼身上!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敢回家。 却不知道周逸正和我相反,焦急在街上找我。 我的外套落在了酒吧里,身上只揣了三十几块钱,在的士站叫了一辆车,报出了一个熟悉的地名,最后给钱时用完了仅有的三十二块钱。 这个我来过两次的地方,既陌生又那么熟悉,我湿淋淋地站在电梯里,觉得自己又gan了件蠢事。 可我gan了这么多件蠢事,还在乎这一件吗? 我走到他门前,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举棋不定地抱着膝盖坐在门口。 淋了雨的关系,我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四肢僵硬,嘴皮冰冷,被雨水侵湿的衣服接触到冰冷的地板上,一股钻心的冷涌至全身。 我用手背擦gan了脸上的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或许很多年后,我会觉得此刻我的决定我所作所为都笨到不行,没头脑不经思考地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可现在的我gen本不在乎,我秉着敢爱敢恨的勇气跑到了周逸家门口等他,尽管不知道他是否在家。 可如果今晚我没有这样做,我想我会后悔,可我不想让自己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做了许多许多后悔的事,以至于老了以后,我的回忆里三分之一都是所有的悔恨。 我抱着膝盖在他门口坐了很久很久,手机没电关了机,我不知道时间。 正当我快要昏昏欲睡时,斜对面的电梯“叮”地一声把我惊醒,我赶紧直起身子,强烈的预感告诉我是周逸。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疲惫的身影,原本的黑se雨伞已经不在,乌黑的浓发也淋得毫无造型。 周逸脸se发白地拿出钥匙向我走过啦,然后抬头,手一顿停在空中,惊喜胶加地看着我,大步走过来。 他微微地张开嘴唇,声音低沉沙哑:“你…怎么在这里?” 我咬住嘴唇,喃喃地说:“老师…” “你先起来。” “脚麻,站不起来。”我可怜兮兮地说道。 他蹲下来,双手穿过我的两臂,把我抱了起来。随即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我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角:“老师,我是来道歉的。” “?” “我刚才在酒吧门口不该那样说你,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 我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他揽了过去,身体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了他胸膛上,下巴被周逸的大手抬起,一个炙热的吻就这样印下来。 我浑身像被一把烈火点燃了一样,他黑发上的雨珠低到我的锁骨上化成水流进衣服里,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后背。 滚烫的唇紧密地压着我,在我唇上反复私摩辗转,我身体渐渐发热,竟然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来,踮起脚尖热烈地回应他。 周逸拖着我的后脑勺,我一个踉跄倒在沙发上,他抱着我,灵活的舌撬开的我牙关,长驱直入,吸允舔舐。 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柔若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闭上眼睛。 他薄薄的嘴唇含着我的唇瓣,暗哑地低声对我说:“对不起。” 41哟哟哟哟 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柔若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闭上眼睛。 他薄薄的嘴唇含着我的唇瓣,暗哑地低声对我说:“对不起。” 我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于是睁开眼看他。 周逸俯着身子,两手撑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把我拢在怀里,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到他xg感的锁骨上,沿着光滑的皮肤滑进衣服里。 我瞬间口gan舌燥,舔了舔舌头。 目光向上移,对上他幽黑深邃的瞳孔,一颗心砰砰乱跳,微微直起身子主动抱住他,凑上他的唇。 他并没有推开,反倒加深了这个吻,轻咬着我的唇瓣,灵活的舌仿佛有生命似的,缠绵至极,我感觉浑身被炙烤了一般的滚烫,但又忍不住地热烈回应着他。他的唇滚烫如火,沿着我的颈子一寸寸地向下吻去,似乎又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被他亲吻过的肌肤都变得格外敏感,我在沙发上不受控制的摆动:“老师,好痒啊…” 他顿了顿,抬起充满着欲望的双眼,坏笑地问我:“哪里痒?” 我往后缩了缩:“脖子……” 他猛地压上来,一边疯狂地吻着我,一只手在我颈子上轻轻地抚摸,拇指划过我每一寸的皮肤我都要咬着嘴皮不让自己叫出来,他的手指很修长,每一gen都像在我的肌肤上弹琴似的跳动,弄得我好不自在。 我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用两手绕着他的脖子无奈地抗议,他另一只抱着我的大手在我后背上抚摸着,柔软厚实的大手在我湿嗒嗒的衣服上游走,我叫不出声更无力回应,软软地攀着他的双肩喘息。 “热吗?”他突然在我耳边问了一句。 我使劲点头:“热死了,老师你开了空调吗?” 他加重力道搂紧我:“没有开,看你满头大汗的。”他腾出一只手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珠。 我别扭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吞吞吐吐地说:“我们身上都是水,好不舒服,你要不…呃…” 他眼里溢满笑意,故意把脸凑到我嘴边:“要不什么?” “要不要不…”原本一句坦荡荡的话在他暧昧的眼光中好像变得特不正当,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在他一度追问下,我才扭扭捏捏地避开目光说道:“要不,你把衣服…呃,脱了?” 他露出了然地目光抱着我低声笑了好一会儿,我恼羞成怒地推了推他:“不脱算了,放开我。” 周逸这才敛住笑容,拍拍我的脸颊:“你趴在我身上像个火球,快去洗个澡。” “洗…洗澡?”我的不良思维飘到了不良境界。 他替我整理了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点点头:“嗯,洗完睡觉,免得你感冒了。” …… 原来是洗完就睡觉了… 我头重脚轻地从他身上站起来,轻飘飘地飘到了厕所,看了看镜子里面红耳赤衣衫邋遢的自己羞红了脸,猛的想起自己还没拿换洗衣服,于是焦急地打开门,发现周逸已经拿好了衣服站在门口。 我夺过他手上的衣服,关上门,双颊烫得可以烤红薯。 想到刚才在沙发上的热烈举动,我再一次抽搐了,周逸结实的胸膛在透明的衬衫下若隐若现,靠在他身上还能听见有力的心跳声,弄得我口gan舌燥不说还昏了头脑任他摆布。 我匆匆地洗好了澡,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去,周逸已经一身清爽地坐在沙发上了。 他穿着一身蓝se格子的棉睡衣,拿着水果刀在削橙子,看见我出来,挑了挑眉示意我坐过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只不过比刚才小了许多,这样朦胧细雨下竟然还看得到一屡隐隐约约的月光,我洗完了澡感觉j神也好了许多,坐在周逸旁边看他认真的削橙子,然后无聊地拿着遥控板按来按去也没找到一个好看的节目。 周逸瞄了我一眼,扬着嘴角:“想看什么?” 我疲惫地倒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看。” 他递过来一半橙子,我轻描淡写地瞟了眼,然后幽幽地说:“给哀家分成一瓣一瓣的,不然吃不了。” 他眯了眯眼睛,大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没好气地:“你不吃我全吃了啊。” 我一听赶紧起身接过橙子:“别别别,我吃我吃。” 他得意地喂了我一瓣,然后用纸巾擦了擦手。 我小心翼翼地剥着橙子上的白sejg絮,周逸在一旁看报纸,我挪到他身旁,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问他:“老师,你还说你不喜欢我!?” 他听后毫无反应,目光定在报纸上一动不动,好像gen本没听到。 我急了,推了推他的胳膊:“喂喂,问你话呢。” 他蔑视了我一眼,那语气跟一老太爷似地:“周淡淡,我有说过我不喜欢你吗?” “你!”我气绝,这个死y毒。 我转念一想,“嘿嘿嘿嘿“地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y险,趴在他背上问他:“小样你承认了吧,那你赶紧给我承认你什么时候看上美丽无双天下第一的周淡淡的?” 他伸出右手拍了下我的背把我从他身上捉下来,恶寒着敲我额头:“美丽无双,天下第一?” 我挑衅地眨眨眼睛:“是的,你快招吧,什么时候?” 他面露严肃之se,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黯然摇头:“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好像也没说我喜欢你吧?” “什么!!!周逸你这个变态,你耍我啊你。”我捏着他的肩膀摇来晃去。 “好了好了,别摇了。”他无奈地把我圈进怀里,不让我动弹。 我闻着他身上沐浴茹的香吻,撅着嘴装无辜:“老师,你让我这个当你学生的情何以堪呀。” 他好笑地捏了捏我的下巴,不知道从哪搞出来一个拍立得,和我的一模一样,让我来不及闪躲,对我咔嚓闪了一张。 我嘴大眼圆的狰狞摸样片刻后出现在了手掌大的长方形相纸上,简直是惨不忍睹。周逸拿着相纸笑得贼欢乐,我看着那张丑得伤心的照片,努力忍住想猛捶一顿周逸的冲动,跳上沙发去抢他手里的照片。 他故意把照片举高不让我抢到,我在沙发上踩了半天也没收获,便兴怏怏地坐下来瞪他:“你什么时候也买了这个?” 他见我放弃抢夺,于是把照片放进睡衣的口袋里,说道:“当时帮你买的时候我觉得有趣就多买了一个。” “y贼!” 他笑眯了眼睛,摸了摸我的头:“不早了,睡了吧。” 我倒在他身上耍无赖:“不睡不睡,我酒醒了,睡不着。” 他两手狠心地扯住我两边脸颊,无情地说:“你不睡我可要睡了,你自己在沙发上玩。” 我躺着抱着他脖子:“不行不行,不让你睡。” 他故作冷淡:“你这个学生怎么这么不体贴老师呢!” 我也冷冷地看他:“你这个老师怎么这么不疼爱学生呢!”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把把我横抱起来,放在空中:“不睡是吧?那就去把我和你的脏衣服都洗了,好吗?” “不好!” “不洗衣服就睡觉,你自己选。” “我选c!” “忘了告诉你,c是写篇作文给我。” “啊啊啊我要睡觉!” jian计得逞的周逸抱着我把我放到客房的床上,替我盖好被子,关了灯。 我实在是睡不着,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回想起刚才的每一幕,高兴得笑出了声。平时给人沉稳冷静的周逸在我面前就像一个大小孩,丝毫没有老师的威严。 窗外本是静悄悄的一片,却不知是哪层楼突然传出了钢琴声,大概是小孩在练习,听起来挺稚嫩的琴声,放在这静谧的夜里,或许有些人觉得是夜半琴声扰人清梦,可在我听来却格外的动人,清透的音符在键盘上跳跃,就像周逸修长的手指… 唔…我捂住被子想起他的热情,有些害臊。 楼下的琴音还没间断,渐渐变得悠扬悦耳,我越听心情越好,就越睡不着了,一边听着琴声,一边想着周逸睡了没,是不是和我一样在欣赏着夜半琴声呢。 想着想着我便按捺不住冲动,翻身从床上起来,垫着脚尖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周逸房门口,耳朵贴在门上想听里面的动静。 可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这人睡了没,我有些失望地转头,刚一转过来就看见周逸jian笑着像个鬼魂似地站在我身后,吓得我一退撞开了房门。 “想偷听什么?”周逸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我。 我不屑地摆头:“没什么,只是看看老师你睡没。”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我心有不甘,像个跟卝虫跟在他身后:“老师你要睡了吗?” 他回头看我:“是啊,怎么还是睡不着吗?” “嗯。” 他沉默了片刻,“我去给你倒杯牛乃。” “不想喝,老师你陪我吧!”我走上前去把周逸抱住,头顶在他的胸膛上不停地磨蹭。 “别闹了淡淡。”他摸摸我的头发,想要拉开我。 我死死地环抱着他不放开:“我不我不。” 他被我抱得动不了,啼笑皆非地说道:“周淡淡,我以前可没发现你这么赖皮的啊。” 我抬起脑袋冲他一笑:“现在发现还不算太迟的。” 他无奈地把我抱起来。 突然他手一顿,责备地皱起眉:“怎么又没穿拖鞋,快到床上去捂着,别感冒了。” “遵命!” 我得意洋洋地一股脑儿钻进他的被窝,主动盖上被子,露出两只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掀开另一边也睡了进来,温暖的被子里被他的气息填满,周逸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摸了摸我的双手:“还好不冷。” 我歪着头,趁他不注意,在他gan净的脸庞上啄了一口。 周逸嘴边溢着笑没说话,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手指在我脸上不停来回的摩挲着,我微凉的脸颊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火辣辣地烧起来。 “怎么了?”我见他不说话,于是问道。 他逆着光,双眸有些迷蒙,左手穿过我的发丝,扣住后脑勺把我拉向他,霸道地印上他滚烫的唇。 我全身的细胞从没如此的跳跃,全身莫名地放松,浑身舒畅。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热烈地激吻,吻我同时,一只大手在我腰间摩挲,不知不觉间掀起了我宽大的睡衣。 他滚烫的掌心触碰到我腰间肌肤的那一刹那,说不出的暖流涌上心头。 不仅仅是那舌尖的触感让我意乱情迷,身上的皮肤也变得愈来愈热,我的睡衣已被他掀起了一大半,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外面。 我两手无处可放,放在他的胸膛,若有若无地摸着他睡衣的扣子,在他解下我第三颗扣子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解开了他的睡衣。 他微微一震,把我搂得跟紧,似乎要揉到他的身体里,炙热的唇越吻越下,沿着脖子吻到了锁骨,而我的睡衣早已被他剥了个j光,在他抚摸下犹如一滩春水,融化在他的怀里。 突然,他一个侧动,我一下子没了重心,把他压在了身下。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看着他,卧室里只听见我们俩粗重的呼吸声,那钢琴声也不知在何时也停了。 他抬手佛开我垂下来的发丝,拉过旁边的杯子盖住我们。 他的脸离我仅有一寸,我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热气从脸一直蔓延到了身上,我几乎是赤裸着上半身被他搂在胸膛上,尽管浑身燥热,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周逸在我身上喘着气,摸着我的脸蛋,强忍着欲望:“睡了吧,淡淡。” 我看着他墨黑如漆的眼眸,张了张嘴,吐出连自己都不肯相信的话:“把事做完了再睡。” 下面的周逸一时眸光晦暗几分,呼吸更加沉重,声音暗哑:“下来淡淡,现在还不行。” 我抱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间,感觉到他的体温烫得惊人,小声地抗议道:“我已经十八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 这是补上昨天的,各位亲对不起啦 今天的一会更 谁说滚不成床单的 都拖出斩了 病hua我都想好了,等虐的时候通知你们一声 42守得云开 周逸几乎是强压着浊重紊乱的呼吸,用力地吻上我,叩开我的嘴唇卷住我的舌尖深深吮吸,我的每一gen神经都被他吻得亢奋,心跳激烈加速。 “哎。”他暗哑地嗓子溢出的叹息,“周淡淡,你会后悔的。” 我坚定地摇头:“我不会,我从没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事。” 不知是我的坚定动摇了周逸,还是攻下了他最后一道防线,他终于热烈而深情地吻住我,翻身把我压下。 鱼水之欢的私摩间我突然感觉到周逸身下的滚烫和膨胀,上过生理课的我懵懵懂懂地知道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我僵硬地楞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狭小的被窝里,衣衫已经褪尽,我兢兢战战地想要抽身,不料被周逸一把捉住,他舔了舔gan燥的嘴唇,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声音透着浓浓的欲望:“周淡淡。” 我将自己贴上去:“老师,其实我窥视你腹肌很久了!” 他似乎噎了口气,拉过我狠狠地吻了下。 我喘着气钻进被窝,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缓缓往下移,摸到他结实的小腹,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逸平躺在床上揽着我:“笑什么?” 我从被窝里露了个脑袋出来:“平时看你清清瘦瘦,想不来老师还挺有肌r。” 周逸听后闷哼了一声,指腹摩挲着我的脸。 我把头枕在他的胸上,到处乱摸的手一不小心,摸到了小腹下面。 指尖触到了一个滚热的□,像一个小帐篷…在喷火。 我飞快地缩回了手,迎上周逸调侃又痛苦的表情:“不摸了?” 我吞了吞口水,颤声道:“谁怕了,我偏要摸。”说着又把缩回来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向深处,试探xg的摸了摸,竟然比刚才还要热,似乎还大了? 我紧张地看了眼周逸,他颦着眉头,额上起了层汗珠,我以为把他捏痛了,立刻放轻了力道给他揉了揉,一边揉一边心急地问:“还痛吗?” “你…”周逸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倒抽了一口气,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压在身下,深深浅浅地吻一个个落下来,额上,唇上,沿着脖子一路吻到锁骨。 他的指尖在我胸前揉了揉,一股莫名地燥热从小腹传上来,我来不及捂住嘴,便叫了出来。 他一手揉着那粒敏感,另一手则不知不觉滑到了我大腿内侧,所到之处便是一片火源,我全身酥软毫无力气,下身涌来无尽的渴望,乞求他更多的爱抚。 周逸低头温柔地含住我胸前的那粒,轻咬吮吸,我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娇喘夹杂着轻呼。 我环绕着周逸的脖子,颤巍巍地问道:“老师…听说第一次都很痛的!” 周逸闻言抬头,轻柔地吻住我,在我唇边私摩了一番:“你放轻松,不要紧张。” 我努力深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周逸让我看着他,努力分散我的注意。 没过多久,私处突然抵上来一个滚烫的热物,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周逸深深吻住,下身被那个热物撑开。 一阵撕裂感袭来,我痛得反咬周逸,硬是在他嘴皮上磕磕碰碰,也不能缓解这一丝一毫的疼痛,想要尖叫却更叫不出来。 我闭紧了眼睛,腰身被周逸单手拖起来,蓦地感觉他的身体又更进了一步。 那股钻心的疼让我直想夹紧双脚,谁知周逸早有知晓,用身体抵住我,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朵边念着:“淡淡乖,忍一忍就不痛了。你不要紧张,越紧张就越痛!” 周逸额上细密的汗珠随着律动滴到了我的脸上甚至身上,放佛像一颗颗火珠滴了上来,又热,又痛,可深处又散发出一种难耐的欲望和快感。 我扶着他腰,不由自主地忍着裂痛呻吟着,无法思考,无法呼吸,眼里是周逸温柔的双眸,抱着他紧致的肌肤,那种合二为一的感受让我又一次情不自禁,扭动着腰身迎合他。 越痛苦越紧张,我活生生地把他的嘴唇咬破出了血,血腥味一股脑儿地从他唇里蔓延到我嘴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皮上流下来,混着炙热的汗水,流到我的身上,全是他的血和汗。 这一晚的痛和快乐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每一次都那么刻骨铭心,我终于明白为何许许多多的恋人都愿意用这种方式来倾诉爱意。 我是在周逸怀里睡着的,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一觉睡到天亮。 很多年后,我埋怨周逸第一次就那么狠心做这么多次,他竟然事不关己地挑眉:“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只要求了第一次,你禽兽!来了这么多次!” 周逸放下手里的电脑,问:“第二次是不是你在下面叫我不许出去的?” “……” “第三次是不是你主动压到我身上的?” “…………” “第四次是不是你…” “你给我闭嘴!” “老婆…”见我恼羞成怒,周逸从后面抱住我。 “gan什么?” “要不…再来一次?” 周逸比我早起来,没有叫我起床,等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早饭放在桌上,自己在客厅里百~万\小!说。 见我开门出来,他赶紧放下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用睡眼惺忪的眼睛瞪他:“都怪你的窗帘,连太y光都遮不到,怎么睡啊!” 他敲敲我的脑袋,突然想起什么,先是看了看我几眼,然后才问道:“你…身上痛吗?” 我白了他一眼:“老师你这不是说废话嘛!” 他露出愧意,带我走到餐桌前:“先吃点东西垫肚子,一会我们出去吃。” 我站在桌前,随意地挑了块发糕塞进嘴里,想了想,对他摇头:“不行,你送我回家吧,我爸今天从小姑那回来。” 他点点头:“好,你的衣服都洗gan烘gan了,我给你放在房间里的。” “唔,谢谢。” 饭后,周逸开车把我送回了家,车子停在离我家一个街口远的地方,我甜甜地向他道了谢准备下车。 “等等…”他从后面叫住我。 “?” “明天下午有事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揶揄道:“这算不算是约会啊,老师~~” 他失笑:“快回家吧。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乱动。” 听了他若有所指的嘱咐,我羞地红了脸,转身便跑了… 没到一分钟,手机就收到某人的短信:“不是叫你别跑吗,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见。” 我看着短信放慢脚步,回头望了望,某人的车还停在原地。 我对着车窗挥了挥手,慢条斯理地向家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 哪家的孩子赌一个西瓜 滚不成床单的 虐周老师这个问题嘛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咱们不急,这还没到虐他的时候,早着呢 这个h 可折磨死我了,你们别看着容易啊,写着那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哇! 43偷偷摸摸 我规规矩矩地回了家,下半身说出上来的酸软,不痛不痒,又怪不舒服。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老爸就回来了,我像罪犯刚放出监狱似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矜矜业业地接过他手里的菜:“爸~您回来啦。” 老爸歪着头瞅了我两眼:“怎么这是,笑得这么僵硬。” 我面部表情立刻卡在空中,抽了抽,说:“可能是昨天核桃吃多了,嘎嘎。” 妈呀,我真想一块砖头拍死自己,还嘎嘎呢! 老爸以为我在搞笑,特比配合得笑了两声,还直夸:“淡淡真好笑。” 我差点一头撞死在墙上,摊上这么个天然呆的老爸我容易吗我。我帮忙把菜放进厨房冰箱里,出来的时候顺便给老爸倒了杯水。 他坐在沙发上有点坐立不安,我看了看他的神se,觉得有点不对劲 “爸,你怎么了?” “啊?”他恍惚地看着我,条件反设似地把手背到后面:“有点累,我想进房休息。” 我眯了眯眼睛,绕到他旁边:“给我看看你的手!” 他表情悲催,一动不动。 于是我声调提高八度:“爸,把手伸出来!”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我一看才知道严重xg,手心上一大片烙印,上面泛起几颗水泡,应该是烫伤。 我恼怒地道:“爸,这么严重的烫伤你藏着掖着gan什么,我们得去医院。” 老爸叹了口气,抽回手:“你爸爸年纪不小啦,这还不知道吗,早在街角张叔那个诊所看过了,也上了药。” 我狐疑地揪着他的手盯了好一会,才说道:“不行,我不相信张叔歪瓜裂枣的医术,你还是得跟我去大医院看看,这么严重的烫伤,好不了怎么办!” 老爸僵持着不愿意:“蛋蛋你还是进屋复习吧,这点小伤真的没关系。” 我也拗着不肯松口:“不行,我不放心,何况老爸你现在是餐馆的掌厨,手受伤了怎么行。” 他终于缠不过我,答应和我去大医院看看。 出门的时候,他无奈地在我后面摇了摇头:“蛋蛋你这孩子,从你妈妈那件事之后,就见不得别人受伤,你这习惯得改不改才好。” 我握着钥匙的手顿了顿,故作轻松地回答道:“难道不好吗,这样才能照顾你啊” 还好我家附近有一个大型正规的医院,没有耽误多久,我就给老爸挂了号。 大概是因为正值周末,医院里人山人海,夹杂着酒j的味道,和小孩的哭声。 我对医院没有好印象,记忆里这里是一个充斥着血腥和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医生并不和蔼,有些甚至可以称为不耐烦,人潮太多,有衣着光鲜的,也有衣衫褴褛的人,可谓是三教九流皆能看见。 我有点扛不住这感觉,所以趁老爸上纱布的时候,跑到医院门口站着呼吸新鲜空气。 昨晚的一场大雨洗涤了整个城市的污垢,换来了今天明媚的天气,医院的两排不知名的大树已褪尽了所有枝叶,光秃秃在风中摆动,这个冬天不知何时悄悄地降临在了我们身边。 站了一会,我刚想转身进去接老爸,肩上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我诧异地回头,吃了一惊,原来是李东霖。 “咦,你怎么在这里?”我脱口问道。 李东霖笑呵呵地搓了搓双手:“我初中老师生病了,我来看看她,正准备走了,就看见你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发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里面空气不怎么好,我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 “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不是,我爸手烫伤,正在上药呢,我在等他。” 他抬腕看了看表:“我反正也没事,陪你聊聊天打发时间吧。” 我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点头同意。 我和他找到一个靠门的长椅坐下,他体贴地坐到有风的一侧,为我挡风,外面虽然y光灿烂,可灌着冷风,还是特别冷。 他看了看外面,然后揉了揉被风吹红的鼻头:“真冷,这个冬天肯定特别难熬。” “我还挺喜欢冬天的。” 他笑了笑,没接话。两人沉默了一会,他突然转头看着我,张嘴犹豫地问我:“你…昨晚,我看见你和…” 我心跳漏了半拍,生怕他说出什么,于是赶紧接话,轻松自然道:“噢,我喝多了,凌灵帮我叫了周老师,他送我回家的。” 李东霖轻笑了声,问:“你和你们周老师关系挺好的吧?” 我紧张地看着他,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心里有些混乱,但语气还是淡定道:“是啊,周老师和我妈妈是故友,所以比较照顾。” 李东霖这才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抓了抓头发:“难怪…” 没等他说完,我便有意岔开话题:“昨晚我走之后你们还玩了多久啊?” 他摇摇头:“你走之后,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醉的醉,茫的茫,没一会儿就都回家了。”他顿了顿,“还好我喝的少,我一回家就立刻钻进房间里,脱下衣服一闻,全是烟味和酒味,哎…” 我笑了两声,打趣地说:“下次去酒吧记得带瓶香水。”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直庆幸,还好自己出门的时候换了身衣服,如果让李东霖看见自己穿着昨晚的衣服,还是洗gan净了的,说不好他会想到什么。 这一刻,我真庆幸自己的聪明! 闲着无事,他又问我:“想读什么大学?” 我装作无奈:“哎,这个问题我都回答得烦了,你是第31个这么问我的。” 他笑笑。 “读a大的新闻系吧,我这成绩是上不了清华北大的,a大的新闻系还算有名,我也满足了。你呢?” 李东霖想了想:“第一志愿也是a大,我想念土木工程。” 说实话,不知是我太懒散,还是gen本没把这志愿当回事,我对这事gen本没兴趣,只好敷衍地聊了几句。 他正侃侃而谈,说得正欢时,我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老爸弄好了找不到我才打的电话,于是想也没想便接起来。 “喂。”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 我愣了下,慌忙地看着旁边的李东霖,他应该听不到吧,就算听到了,他也不知道是谁。 我安慰了自己一会,然后神情淡然道:“喂,有事吗?” 那边周逸似乎很意外我的语气,又好像反应过来,压着笑意:“没什么,在gan什么?” 我强压着高兴,表情淡淡地回答:“在医院,爸爸手受伤了。” 李东霖坐在一旁静静地听我讲电话,我不好走开,只有默默地把电话拿到另外只耳朵,稍微离他远一点。 周逸懒洋洋地在电话里说道:“我在床上捡到你的玉佩,自己过来拿,还是我给你?” 床上… 我霎时呼吸不顺畅,脸颊发红:“呃…你,你给我吧。” 李东霖莫名地看了我一眼,我心急地迅速挂了电话,强装冷静地把手机放回兜里。 “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捂住半边脸:“哦,可能是空气不流通的原因吧。” 他点点头:“对了,昨天你把书包存在酒吧里,忘了拿,我帮你取了,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也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你,要不明天给你?” 我胡乱地点点头,胃酸啊胃酸啊,我怎么跟一傻帽似地到处落东西呢,先是书包,再是玉佩,公鸡扑扑也没我这么丢三落四,至少人家知道把它媳妇儿的蛋集在一堆,我连扑扑都不如,不活了我! 胡思乱想时,老爸已经包扎好了出来,我连忙上去左瞧右瞧的检查,被他取笑:“好了好了,你也不懂,这是护士亲自包的,丫头你就别c心了。” 没等我说话,李东霖笑着上前:“伯父好。” “这是?” “爸,这是我同学,碰巧在医院遇见了。”我简单地说了几句,李东霖见我和老爸准备出去,也礼貌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伯父再见。”随后向我点了点头。 回家后,老爸手不能动,只能在床上躺着看电视,我在房间里复习下个星期月考的内容,等把各科的笔记都整理好了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傍晚。 匆匆地热了热冰箱里德冷菜和米饭,随意地解决了温饱。 洗完澡后,我一边吹头发一边考虑着到底要不要给凌灵这厮坦白我和周逸的事。 正想着,手机又震起来,这次我定睛看清楚了来人才接了电话。 “周淡淡,下楼,我在你家楼下。” 我差点把头上的吹风扔出去:“你跑到我家楼下做什么!?” 周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好笑和无奈:“还你玉佩,不然你以为还能做什么。” “那…你等我三分钟。” 我匆匆地在罩了件外套在睡衣外,穿着拖鞋就下了楼。 沿着路灯的光线走到街口。 便看见周逸背对着我站在街边,一身黑se的短大衣,挺拔修长的身影被路灯拖出了长长地影子。 我撒丫子跑过去,猛的扑到他身上,从后面抱住他:“冷吗?” 他轻笑了一声,转身把我反抱住,看清我的穿着,皱了皱眉头:“你是金刚吗,怎么穿这么少!” 说着把我搂到他的大衣里,我露出哀怨的眼神:“人家还不是为了尽快见到老师您嘛~可是迫不及待呢!” “贫嘴!”他佯怒敲了敲我的额头。 随即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块青绿的玉佩,下面曳了一条细长的红丝绳。 我故意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他冷哼了一声,解开绳子:“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得意地笑了。 周逸佛开我耳边的长发,两手绕过我的脖子,微微地俯身帮我把玉佩带上。 冰凉的玉佩从他的手上落下,他帮我调整了长度,然后放开:“不要再弄掉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调皮地捧住他的脸,献上自己的唇。 他把我抱紧,低头狠狠地亲了下来,缠绵了一会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又亲了亲我的额头:“在学校可不能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为喝了鸡血的我撒hua吧!!!!!啊啊 啊啊啊啊 ! 我亢奋了…… 44云淡风轻 月光下,我们俩的影子被拉得修长,缠在一起,合二为一。 我勾着他的脖子不放他走,他拗不过我,纠结了半天,终于同意陪我散步。我们这一段路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特别安宁,就像城市的郊区,不仅远离了歌舞喧嚣,还能闻到时隐时现的青草味。 夜se撩人,我挽着周逸漫步在鹅卵石的小路上,他时不时的帮我拉紧衣服,我倒是不在乎,突然看见前方马路对面的大排档,眼睛一亮。 “想都别想。” 还没等我说话,周逸冷着一张脸先发制人,直接拒绝。 我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我晚饭没吃饱!” “那就去吃正餐。” “正餐吃不下,我就想吃小龙虾。” 我哀怨地望着对面摆在露天下的小龙虾,卤豆腐,炸螃蟹,海鲜烧烤…一大堆的美食,口水都快从眼珠里流出来。 “老师~你闻闻,又辣又香,你肯定没吃过,我们去尝尝吧!” 周逸虎着脸:“现在几点了,吃辣的对胃不好,而且不gan净。” 我拉着他的袖子左右摇晃,挤出楚楚可怜的摸样:“我在这里吃了十几年了,特gan净的,我好久没吃过了,特别特别想念,老师~~我们去吃嘛。你不吃辣,你可以吃其他的啊!” 他冷着脸在寒风中杵了半天,我实在忍不住,嚎了一声:“周逸!” 他终于叹了口气,缴械投降:“去吧,别吃太多了,明天还要上课。” “哦也!”我欢呼了一声,踮起脚亲了他脸颊一下,然后激动地拉着他的手穿过无车的马路,选了一个靠外边的位置坐下,招呼着老板点菜。 “两只烤螃蟹,半斤麻辣小龙虾,还要一份烤脑hua!”我津津有味的点着菜。 周逸在一旁眉角抽动:“周淡淡,你吃得完这么多吗你!” “吃不完打包啊,老师你要吃什么?” “我喝茶!” 老板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手脚麻利,尽管生意好得火爆,上菜的速度也特别快,没过几分钟,我香香辣辣的小龙虾便来了! 我立刻带上塑料手套大快朵颐,剥虾的速度无人能及,我飞快地剥了壳,捏着红白相间的虾仁,送到周逸嘴边:“尝尝吧老师,回味无穷哦!” 他无奈地张开嘴,含住我手里的虾仁,微微皱了皱眉。 “太辣了吗?”我关心问道,我叫老板放的中辣,这个味道对我正好合适,没想到周逸这么不能吃辣。 周逸喝了口茶:“不是,太咸了。” “咸?”我立即又剥了一只塞进嘴里:“还好吧,老师你吃得好清淡哦。” 他点点头:“嗯,平时口味不重。” 我吐了吐舌头:“那我自己吃了啊。” 他点点头,从旁边拿出一叠纸巾,给我擦了擦嘴边的辣椒:“别吃多了。” 我专心致志地吃着美食,周逸在一旁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单手撑在桌子上,嘴边含着笑意看着我,我被他反而瞧得特别不好意思。 “你别老盯着我啊!我吃不下!” 他摇了摇头,翻出兜里的手机放在手里把玩:“不看你了,快吃!” 我这才放心大胆地大口吃螃蟹。 突然,旁边咔嚓一声! 我警惕地转头,看见周逸面无表情地拿着手机…对着我。 我赶紧放下手里的螃蟹,想抓住他的手机:“你烦!你又偷拍我!周逸你这个小人!” 他一把拍掉我挥舞在半空中的爪子:“专心吃饭!” “不行,我要看刚才的照片。” 他不让我碰手机以免我删掉,只把屏幕拿到我眼前看了眼,我差点咬舌自尽! 照片上我叼着螃蟹,一心一意地咬着壳,在白炽灯下就像一个活脱脱的螃蟹怪! “呜呜呜呜,老师,我求删!” “我驳回。” 他不顾我的强烈的反对,小心翼翼地存下了照片,然后皮笑r不笑地说道:“你还是挺上镜的,看来以后我得拿个专门的相机把你的傻样照下来。” “上镜个头,像个白痴!”我握拳抗议。 他不予理会:“吃完了没?” “被你气饱了,不吃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好,不吃了。老板,买单。” 他付了钱后,我们原路返回。 我在上衣的口袋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我的手机。 “周逸!你得让我照你一张才公平。” 他皱眉,搂着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那不然我们两人一起照行了吧。”我拿着手机嘟囔。 他顿时笑弯眼角:“那行。”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明显就故意下套,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一手举起手机,一手勾着他把他拉下来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手机的像素不高,在黑夜里照得模模糊糊,却还是能看清周逸清俊的摸样和我大大的笑容,背着路边昏黄的灯光,煞是好看。 我喜滋滋地把这张照片存进了相册。 那时候照得匆忙,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张照片竟然在我这个手机里静静地躺了两年,直到被偷。 站在街口,对周逸下了十万个保证明天不迟到的承诺,他这才吻了吻我,放我回家。 有了承诺在口,第二天我果然犹如打了鸡血似的,早早地起了床,不仅没有朝家门口的公鸡扑扑扔石子,反而对它妩媚一笑,吓得它郭郭直叫。 给老爸热好了牛乃放在他房间后,哼着歌出门上学,经过红毛店前,还特意停脚买了盒酸乃。红毛笑得特暧昧地凑过来:“猜我昨晚看见你和谁了!” 我盒着酸乃,面不改se心不跳地说道:“我和同学呗!” 红毛笑嘻嘻地调侃我:“男朋友啊?” 我瞪了他一眼:“不准告诉我爸。还有你妈!” “行行行,真是男朋友啊?” “嗯哼。” “啧啧啧。” 我横了他一眼:“不准去乱说啊,小心我抖出你和你男朋友的艳照!” “你他妈快滚!” 我心情愉悦地踏进教室,凌灵一脸坏笑着:“快点从实胶代,那晚怎么回事啊!” 我默默地喝完最后一口酸乃,舒了口气,幽幽道:“我终于成了一只有背景的妖怪。” 凌灵惊呼了一声,悄悄地趴在我耳边:“李东霖那晚好像也看见你和周老师,有没有关系?” 我沉吟了下:“应该没事,我昨天遇到他,给他解释了,他好像也信了。” 凌灵看上去比我还兴奋似地,拉着我一个劲儿地说:“我就说嘛,周老师明显对你比对我们上心,上次你请假,我去办公室的时候还看见他在看你的资料,就知道有事啦!呵呵,周淡淡同志,你真是越来越前卫了!” “谢谢谢谢,一般一般啦。” “去死吧!” 正巧,上午有三节都是周逸的课,他穿了一件白se衬衫,外面罩了件学院风的毛衣,看起来比平时小了几岁。 我暗自偷笑,我可以坐在下面大大方方明目张胆地看他,他却不能在讲台上肆无忌惮地瞪我。 因为这个星期有一次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所以很多老师都把重点放在了复习上,周逸也不例外,把文言文古诗词一遍遍地重新给我梳理了一次,加深了印象。 我在他的课上其实还算乖巧,即不做数学作业,也不听英文歌曲,直直地用眼睛勾住他,听着他低沉美妙的嗓音,看着他如沐春风的微笑,也是一种享受。 偶尔盯得出神时,被他一个责备地眼神唤醒,才投入到学习中。 第一节课下后,他被一群人围在讲台边问问题,而我则避嫌似的坐在座位上背古文,正想起身上厕所时,撞见了门口的李东霖。 他提着我的书包,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啊,现在才给你拿来,没耽误你的课吧?” 我见周围的目光纷纷盯过来,赶紧接过书包:“没有没有,反正我书包里也没放什么东西。” 他笑了笑:“那好吧,我先下去了!” 我正转身回教室,他又叫住我:“中午,一起吃饭吗?” 我顿时感到身后一股骇人的目光从讲台上设来,我挺直了脊椎,为难道:“我今天和安若约好了吃饭,下次吧。” 他失望地点点头,下了楼。 我抱着书包,经过讲台时,鼓起勇气向上面偷瞄了一眼。 周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赶紧坐回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请叫我鸡血hua,请为鸡血hua鼓掌 啦啦啦啦啦 45失望蛋蛋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凌灵这个家伙看出我的犹豫,于是机灵地跑到讲台上光明正大的问周逸:“周老师,你中午有事吗?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围在周逸身边的几个女学生偷笑了几声,纷纷看着凌灵。 其实在一中,经常能看见年轻又受欢迎的老师和班上学生一起吃饭的场景,大家都不足为怪,不过自从周逸来之后,除了上次我们请他在校外吃饭,还真没和他一起吃过午饭。 周逸在班上虽然温谦如君子,脾气好得没话说,班上没几个厌恶他的学生,可他总是也莫名地带着一种疏离感,以至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学生中午邀请他吃饭的。 凌灵的这一举动无比掀起了大家的兴趣,都兴致盎然地抬头看着周逸,期待他的反应。 周逸微怔了下,然后一双凤眼不留痕迹地从我脸上瞟过,嘴角上扬,和蔼可亲地对凌灵点头:“好啊,老师请客。” “oh yes!!”激动地凌灵对着全班比了v,踢着正步走下讲台,坐到我身边,挤眉弄眼地推了推我的手肘。 我感激地眨眨眼睛,对她做了一个飞吻:“谢谢~” 学校里面有几个私营的餐馆,不过据说是校长的亲戚开的,虽然环境一般,但菜se清淡鲜美,周逸不喜欢味道重的,估计他会喜欢。 班上的同学见周逸答应了吃饭还主动要求请客,毫不捶地叹息措施了良机,有的住在学校的附近要回家吃饭,有的已经约好了其他同学在校外吃饭,这样一来二去,就剩下我,凌灵,谭思思,冯烟,外加陈宋这个唯一的男生。 中午放了学,周逸从办公室出来看见我们这一群齐刷刷站在门口的娘子军挑了挑眉,陈宋苦着脸对周逸说道:“周老师,你看看我压力多大,你得顺便请我喝水!” 面对这种趁火打劫,周逸笑了声,算作默认。看得出来心情挺好。 教学楼离那家餐馆不远,我神情自然地走在周逸身边,像个推销员似地说道:“老师这家的菜很清淡,特别是三鲜锅巴是他们的招牌,你等会要不要尝尝?” 周逸斜睨了我一眼:“好。” a市是一个南方城市,人们大多喜辣,所以这样一个以口味微甜著称的餐馆不是很吸引我们学校的学生,生意并没有学校内其他餐馆好,我们选了一个圆桌坐下。 既然是周逸请客,自然就把点菜这个功夫教给了他。 周逸拿着菜单随意翻了翻,问道身边的服务员:“有三鲜锅巴吗?” “有的,是我们的招牌菜。” 他点点头:“那要一份。” 然后他把菜单传过来:“你们看看喜欢什么就点。” 我们几个商商量量了一会终于点了几个看上去好吃的两荤两素。 谭思思和陈宋上次没有和周逸一起吃过饭,他们俩显得特别激动,陈宋坐在周逸的左侧,好奇地探着脑袋,问了一个全世界学生都会问老师的恶俗问题:“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凌灵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裂开一个暗笑。 我这时不敢垂头,连忙也装着感兴趣地望着周逸。周逸单手握着茶杯,凤眼明亮夺目,看上去像是考虑一会,然后微微抬了抬下巴,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宋和其他人眼睛都亮了,谭思思也忍不住好奇,问道:“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 “不是。” “老师的女朋友肯定很漂亮的。” “噗!”我一个没憋住,差点笑了出来。 凌灵还在一旁装镇定:“怎么了淡淡。” 我摆摆手忍住想笑的冲动,周逸看了眼我:“小心点。” “嗯。” 谭思思的楼被歪了,陈宋也特不甘心,追问道:“老师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呢?” 不过问后貌似觉得有点不妥,赶紧附了一句:“不过这是老师您的隐私,不说也没关系。” 周逸坦然地笑了声,声音柔和但很有磁xg,不咸不淡地说:“我女朋友不算漂亮,但很有灵气。”然后就此打住。 他们两人也识相地没有追问下去。 我一边吃着米饭一边忍住心中的喜悦,差点给我憋出了内伤。 不过很快话题就被周逸巧妙地转移了,几个人聊到了两天后的月考。周逸据说也是这次语文的出题老师,凌灵坏笑着向他打听:“老师,听说你也参加出题啦,可否剧透呢?” 我连忙竖起耳朵。 周逸认真的思考了很久,然后慎重地点头:“隔壁班周老师的饭量很惊人。” ………… 周逸又使出他的老招,故意装糊涂! 不过凌灵和我们都只是开开玩笑的问他,当然也知道他不会向我们透题。 “不过,”他顿了顿,“我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这次古文是重点,好好去背我给你们勾出的重点。” “啊!!”,冯烟捂嘴惊呼:“我好多都背不到呢!” 立刻被谭思思嘲笑了一番。 中午这顿饭吃得很平常,聊得最多的还是学习上的问题,至于一些家常话题,有些周逸会一两句的带过,有些则是gen本不答,却又很巧妙地给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感觉上和蔼可亲,可实际又有无限的距离感。 想到去年和其他老师吃饭的时候,一顿饭下来,我们甚至连这个老师的哥哥的生辰八字都了如指掌,可和周逸这顿饭,虽然也聊得很愉快,可什么也没问出来。 出了餐馆,他还是那个俊雅而又高高在上的班主任。 冯烟小声地叹了句:“真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啊~” 周逸就如同一面不透风的墙,身上全是谜,而你不知从哪里破解。 我又是欣慰又是郁闷。 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而他,从未向我提过。 xxxx 这两天放学,为了月考加强练习,周逸总是给我辅导到晚上八九点,除了语文,还有我特别讨厌的历史地理。 辅导的时候,我们就像正常的师生,他比往常更加耐心,也耐着xg子容我偶尔发发牢sao,我做题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百~万\小!说,管理类的书,也不知道对他有什么用。每次问他的时候,他都是笑而不语,催促我做题。 这样久了,我也懒得再问。 月考前的一晚上,我做完了题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他在一旁削苹果,细细长长的苹果皮一圈一圈地绕下来,像一个旋转地楼梯。 他把一个完整的苹果划成均匀的六瓣然后递给我:“明天第一科考英语,一会我送你回家,今晚早点睡,我在校门口等你。” 我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问:“你明天监考哪个考室?” 他想了想:“四考室,没你。” 我笑嘻嘻地靠在他肩上:“还好你不监考我,不然我做题的时候看着你就紧张,那就完蛋了。” 他闷笑了几声,转过头轻轻地吻了吻我:“好好考,别让我失望。” 我抱着他的腰:“放心吧。” 次ri一早,我自信满满地走去学校,远远的便看见周逸站在大门边,双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清俊的模样在薄雾中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消失不见。 我哈着白气跑过去,他见我,皱了皱眉,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给我围上。 还好时间早,大门没有人,我摸了摸他的围巾对他甜甜一笑。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进去吧,加油。”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总感觉有种被其他人盯着的感觉 考试的时候时间是过得最快的,我答完题后仔细地检查了两遍,胶卷后去找隔壁考室的凌灵,她也是个神速,已经胶了卷出来。 我们没有对答案,默契地聊着其他话题。下楼的时候碰到了李东霖,他意外地走过来,关心地问:“考得如何?” “还不错。”我笑着。 李东霖成绩一向优异,也健谈。我们休息了没多久,就开始了第二堂考试。 这个学期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年级大考以眨眼的速度就结束了,在荒废的这一年里,几乎每场考试我都是睡过去的,这次这样自信冷静答题的感觉又让我重新燃起了斗志。 因为这场考试很重要,老师们几乎是连夜改卷,考试后的第二天,我们便能得知自己的成绩了。 由于紧张和不安,我没有在全班公布成绩前打电话问周逸。 所以当周逸一如既往走进教室的时候,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恨不得马上知道自己的成绩。 他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排名单子,坐在第一排的学生甚至伸长了脖子去望上面的名字。 周逸目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环视了教室一圈:“这次全班的进步都很大,老师很高兴。”说完往排名单上看了看,继续道:“全班有二十二位同学进入了全年级前一百名。” “哇!牛b!”下面立刻有人惊讶。 我也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们班这次考得这么好。全年级一共一千多名学生,挤进前一百的学生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牛卝。 “凌灵这次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全年级第六名。”!!! 我转头看凌灵这个强悍的死丫头,她也不敢相信似地张大了嘴巴:“我我我我…” 我肯定地点头:“别不相信了,你丫没做梦,靠,你牛c了!” 凌灵兴奋得差点捶桌子,我也为她特别高兴,这几个星期以来,虽然她没说,可我知道她每晚都睡得特别晚,白净的脸上吊着两个又大又青的黑眼圈。 这第一名她拿得问心无愧。 周逸等全班sao动平静下来后,继续说道:“而这次我们班进步最大的是,周淡淡。” 我猛地抬起头,见周逸笑着给了我一个肯定地眼神:“她是我们班第七名,年级四十二名。” 我估计我现在的表情比刚才的凌灵的还夸张,说真的,我真没有想过自己会进前五十,虽然这段时间的确补得很苦,但我整整玩了近一年,要全部补上来,其实也是个庞大的工程。 周围的同学也在惊叹。 周逸站在讲台上,念着我的名字,表扬着我,一向稳重的脸上有了深深地笑意。 突然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我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学,整栋楼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跑到周逸的办公室。 果然,他背对着我,正在批改作业。 窗外金黄的夕y洒了他一身,笼罩在光晕里,像一尊英俊的神像。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猛地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故意不说话。 他似乎楞了下,然后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带着笑意:“还想捂到什么时候?” 我嘟着嘴放开手:“你都不猜我是谁。” 他一把把我揽到身前,刮了下我的鼻子:“还用猜吗。” 我笑起来,歪头靠着他:“咳咳,某人是不是要给我庆功啊!” 他低头也笑了,然后疑惑地问:“庆功?庆什么功?你保送清华了?” 我抬脸瞪他:“庆还是不庆啊?” 他这才无奈地摇摇头:“我还敢不庆吗?走吧,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嘿嘿!”我放开他,坐在他身边:“我等你改完再走。” “嗯,我这快完了,等我十分钟。” 我从书包里掏出薄荷糖扔进嘴里,趴在窗子上看风景,窗外是学校的c场,被斜y映得暖洋洋的,田径队的队员穿着短裤在c场上奔跑撒着汗水。 旁边光秃秃的大树就像静静地观众,这一刻,被夕y笼罩的校园变得宁静温和,我转头看着周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嘴角,对他郑重道:“老师,我没有让你失望。” 他顿了下,随即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走过来。 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神情,他轻轻抱了抱我,温柔的唇印上来,缠绵了一会。 “永远也别让我失望。” 我点了点头。 在我点头的那一刹那,我也许从没想过后来的ri子里我会做出一件又一件让他失望甚至绝望的事。 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话,承诺在说出口的当时并非谎言。 可当我把这些承诺变成一个个谎言去伤害他的时候,我 老师我恨你第三章 欲望文 老师我恨你第四章 老师我恨你 作者:花儿对我笑 老师我恨你第四章 变得憎恶,不可理喻,着了魔似地疯狂。 甚至犯贱。 周逸今天没开车,我和他并肩走出校园,因为还有留校的学生在,我和他保持了距离,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学生和老师一起出校门。 a市的冬天没有北方那么冷,但总是潮湿y冷,时不时的小雨断断续续,让人j神不起来。 我脖子上还围着周逸的围巾,暖暖的,很舒服。 走出校区后,我提议想吃饺子,他没意见,我们俩便在大街上找起饺子店来。 走了几条街也没找到,最后他拉着我去超市买了饺子皮和r馅,亲自包给我吃。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周逸在一旁细心地包,他单手摊开一张饺子皮,用筷子夹了适量的r馅进去,然后手指灵活地捏起饺子皮,拇指和食指轻巧地错了错位,几秒之后,一个玲珑有形的饺子有模有样地出现了。 我在家的时候也帮老爸包过饺子,可大概是天生笨手笨脚,总是包的像个皮球,不是露馅就是下锅就散,久而久之,我也好久没包过饺子了。 本来我还挺想帮帮周逸的,可这人竟然嫌弃我,不让我包,说我包饺子肯定就是浪费饺子皮和r。 我在一旁闲得慌,于是赤脚从沙发上下来,拿出周逸的拍立得,趁他一手面粉不能抵抗时,对着他一阵猛拍,然后把五六张相片排开放在桌上欣赏。 周逸眯了眯眼睛:“周淡淡,过来!” “不来!” “那我过来!”他说着站起身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两手还沾着白hua花的面粉。 我赶紧跳到沙发避开他:“你别过来,快去包饺子!” 他不予理会,一伸手把我从沙发上扛下来,然后看了看桌上的照片,狠狠地用他手上的面粉在我脸上划了三gen胡须!! “周逸,你这个小人,不就是照了你几张!惹急了,我拿去学校卖!”我跑到饭桌前,故意把手沾满面粉,扑到周逸身上去弄他,奈何他太高,我够不着,只得用手推他,谁知这一推没有把他推走,反倒自己绊了个踉跄,差点摔下去,还好周逸及时扶住我。 “还想拿去卖!” 他擦净了手上的面粉,把我散落的发丝绕到耳后,摸了摸我的脸,滚烫的吻落下来。 靠……美人计。 细密的亲吻甜蜜诱人,我不顾两手的面粉环绕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回应他。 双唇的私摩愈加激烈,我情不自禁地张嘴与他的舌头胶缠,面se潮红。他一只大手滑进我的毛衣里抚摸着我,我全身柔若无骨,双腿一软,坐到餐桌上。 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变得极其敏感,点燃了每一寸的欲望,他埋头吻着我的颈子,我微微仰着头,喘着气呻吟了一声:“老师…” 他双手一顿,动作顿在空中,不知在想什么,随即深深了叹了口气,然后直起身,帮我扣上衣服。 “我去煮饺子。”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了刚才的动作。 “老师…为什么啊?” “你以后会明白的。”他闷声道。 吃完了饺子,他独自在厨房里洗了碗,然后出来,拿上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我们俩显得有些沉默,快到我家的时候,我突然抬头问他:“老师,如果我上了大学,你还教书吗?” 他怔了怔,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知道。” 我失望地垂下头。 “别想这些了,好吗?” 我无声地点点头。 他俯身大概是想吻我,突然又直起了身子,面带微笑,朝我身后微微点头:“您好。” 我诧异地回头,竟然是老爸。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嗷嗷 霸王的童鞋们让我看看你们吧,好伐~ 你们激动了我才更有动力嘛! 话说……我给你们汇报了,过不了几章就要虐啦! 46意外意外 周逸不露痕迹地和我拉开距离,我紧张地挺直腰身,脸se有些僵硬:“老爸,你怎么在这?” 嘴上问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表情,生怕他听到了我和周逸的对话。 老爸也有些诧异,随即憨厚一笑:“给你买了点银耳汤,准备回去热热给你当宵夜。”他说完,目光转向我身边的周逸:“周老师是吧?外面冷,进屋坐吧。” 我无言地盯着地下,一种羞耻愧疚感油然而生,我没有招呼周逸,径直朝家里走去。 倒是周逸一脸坦荡荡的和我爸走在后面,热情地接过我把手里的银耳汤。 “真是麻烦你了周老师。”老爸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周逸嘴角微扬,漫不经心道,“没事,这么晚来,打扰您了。” 老爸欲言又止,忍了忍,“蛋蛋她…犯错了?” 在老爸思想里,估计只有犯了大错,班主任才会这么晚都不辞辛苦地往学生家里跑。 周逸踏上小楼梯:“没有,她在学校表现很好,这次月考进步很大。” 老爸听了眉开眼笑:“谢谢周老师你的照顾了。淡淡这孩子啊脾气有点倔,平时在学校也少给你添麻烦吧。” 我端着水杯喝了几口,莫名地烦躁,于是独自坐在餐厅的椅子上背对着坐在客厅的他们。 周逸见我这个样子,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客气礼貌地站起来:“今天是我辅导晚了,怕这孩子回家不安全,就顺便送她回来,没有什么特别事,我就先告辞了。” 老爸连声感谢也跟着站起来:“太麻烦你了老师,我送你出去吧。” 周逸强势地制止了他:“不用了,你们早点休息。”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摆摆手:“老师再见。”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再见。” 这段小c曲老爸很快就忘在了脑后,可却在我心里挥散不去,如果我和周逸的关系被老爸知道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揣着这样的心思烦恼了很久,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和周逸的感情ri益渐深,学校里我们关系平淡普通,私下却是甜蜜温馨的恋人关系。 这件事似乎隐瞒得很好,除了凌灵,谁也没有发觉。 李东霖也会偶尔地到我教室前找我吃饭,我和他保持着不咸不淡的朋友关系,周逸本来有些介意,但久而久之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的成绩在周逸的威卝利诱(= =)下简直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一直到圣诞节的来临。 圣诞节的那天正巧是星期五,学校本来不提倡这些洋节ri的,可禁不住学生的死缠烂打,也挂起了几副彩灯,冷冷清清的梧桐小路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没上几节课,周逸又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上级通知,全校师生下午放假,包括高三年级在内。 这个消息一出,整栋楼都了,欢呼声一浪接一浪,我也高兴得和凌灵激动了抱了下。本来一直怨念着这个圣诞节不能和周逸独处,有些失望。 没想到转折这么快,我开心得对讲台上的周逸笑了起来。 他眼里满是笑意,然后微微颔首开始给我们布置作业。 圣诞节的夜晚是se彩斑斓的,就连我们校外的商店都放上了圣诞树,更不要说市中心的美景了。中央喷泉随着广场的音乐翩翩起舞,一队队的情侣你侬我侬地在街上行走,不时有卖玫瑰的小女孩蹦出来。 各大商场特意把关门时间推至了凌晨一点,有的甚至通宵营业。 所以有人说,中国的圣诞节又是一个变相的情人节,放眼望去全是一副甜蜜蜜冒着粉红泡泡的景象。 我抱着周逸的胳膊和他在中央喷泉旁闲逛,他穿着翻领大衣,说话间嘴里哈出白气,语气有些无奈:“淡淡,我们在这里gan什么?” 我笑盈盈地仰脸:“陪我听钟声嘛。” 他眉角抽搐了半天,似乎对这个提议很不赞同:“有什么好听的,你晚上吃得少,现在饿不饿?” 我赶紧摇头:“不饿不饿,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他揉了揉眼窝,被我拖到木质雕hua长椅上坐着。我和他十指相扣,静静地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远处在放着圣诞歌,广场人还有圣诞老人装扮的工作人员在免费给小朋友发送气球。 周逸懒洋洋坐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银se小巧的数码相机。揉了揉我的头发,朝喷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去,我给你照相。” 我偏头看他:“我发现你这人有特殊癖好!” “?” “特喜欢给我照相!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周逸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周淡淡,我看你是翅膀长硬了,敢和老师顶嘴了。” 我不屑地撇他:“我翅膀没硬前也敢和你顶嘴。” 我忽然想起和他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狂妄刁钻gen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笑。 周逸捏了捏我的脸:“快站过去。” 我在他一推一揽之间,整个人直直地站在了喷泉旁,水柱胶换时喷洒出来的水珠轻轻地飘过我的身上。 周逸站在我前面,举着银se相机,咔嚓一声。 “哎!我还没比动作呢。” 周逸放下相机:“那再来一次!” 我对准镜头,笑靥如hua,露出两排大白牙,傻乎乎的样子被印进了相机。 我小跑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换你了,我给你照。” 他抽回相机,表情淡淡:“不照。” “凭什么你就不照。” 他绷直了下巴,像个孩子似地:“这相机是我的。” 我佯怒吼他:“周逸!你又耍无赖!” 他听后,表情又生动起来,伸过手臂把我揽进他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过了一会,才听见他浅浅地说道:“这个相机里,只能有你。” 一股暖流钻进我心里,我反身抱住他。 我和他继续沿着步行街向帝都大厦旁的钟楼走去,一路上他牵着我的手,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卖玫瑰的小姑娘,乃声乃气地叫着哥哥姐姐。 我和周逸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些小姑娘都是受了大人的指使,如果你买了一朵,她就会求你买更多,甚至周围其他卖hua的孩子都会蜂拥而上围住你。 我亲眼见过,几个小孩把一对情侣围住纷纷下跪,最后这对情侣不得不把所有的hua都买下。 这种节假ri,小孩们更加猖狂。 我连连摆了手:“我们不要哦。” 小姑娘坚持不为所动苦苦哀求。周逸握紧了我的手:“跑!”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拉着我飞奔起来,耳边呼呼的风声略过,他握着我的右手,刘海在风中飘扬起来,英俊的侧脸带着笑意。 见孩子没有再追来,我们便停下脚步,我斜睨着打趣他:“你这个老师让人家小朋友伤心了哦。” 他一把搂住我,在我耳边私摩:“我现在可不是什么老师!” 我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印象?” 他愣了愣,回忆了一会,露出一丝诡谲的笑:“顽劣成xg,叛逆多端,不知悔改。” 我一听,作出凶神恶煞的样子瞪他:“就没一点好的!?” 他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我气得踩了他一脚。 “嘶”他忍痛敲了敲我的额头:“没轻没重。” 我看他是真痛了,赶紧低头认错,半抱怨半撒娇地扶着他:“活该!” 过了一会,他直起身子,漆黑的眸子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带着温柔宠溺,半蹲下,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整理好我被风吹乱的头发。 低缓深情地一字一句说道:“我希望淡淡成为自尊自爱,自信善良,对自己负责的女孩。” 我低低地垂头看他:“可是…我现在还没有…” “我知道,我会让你变成这样优秀的女孩。”周逸目光深深。“你聪明机灵,还这么年轻,有着自己应该追逐的梦想。而我,会陪在你身边,点拨你,帮助你,好吗?” 我被他的话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我…你真的相信我吗?” 他没说话,坚定地看着我微笑。 我眼眶一红,扑进他怀里:“谢谢你。” 他收紧手臂,朗目灼灼:“这才是我的小姑娘。” 我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拉着他,向钟楼走去。 已近十二点,钟楼前已经围满了人,钟楼被装饰得极为醒目,闪着红绿相间的霓虹灯。 周逸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以防我被人群挤散,我看着身边的人头,突发奇想,摇着他的手臂:“周逸!” 他扭头。 我贼贼一笑:“我们俩其实是同xg恋!” 他眼里闪过疑惑:“……” “别紧张,你姓周,我也姓周,不是同姓恋是什么。” 他剑眉一挑,“看来我们几百年前还是一家的。” 我咯咯地笑起来。 忽然,猛地感觉后面白光一闪,我回头瞧了瞧。 这个时候照相的人挺多,我本不应该这么警惕,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逸也似乎察觉到了,淡漠地看了看四周,握住我的手收紧了些。 当十二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刹那,人群开始开始尖叫,气氛涌上□,前面的人们纷纷放了手上的气球,泼墨般的夜空瞬间飘满五颜六se的气球,上面承载了许许多多人们的愿望。 闹腾了一番后,我肚子有些饿了,便拉着周逸想去吃小吃。 我们俩转身往回走,人群里有些拥挤,我身高不够,鼻子差点都被挤歪了,倒是周逸,身形挺拔的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走了一个十字路口后,终于不再那么拥挤,周逸小心翼翼地牵着我,两人都没注意到前方的来人。 等到走进时,才后悔莫及。 红灯调成绿灯后,我和周逸并肩穿过斑马线,脚步向左,刚迈了一步,就霍然停住。 我原本嬉笑的脸上顿时僵硬起来,尴尬地看着同样诧异的对方。 李东霖。 周逸也楞了下,随即笑起来,算是向他打了个招呼。可眼底也笑意全无。 我顿时感觉手足无措,垂下嘴角看着李东霖。他也好不到哪去,眼睛一直锁在我和周逸十指相扣的手上,然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反倒是周逸,表情冷静,语气平稳,丝毫不介意,也没有抽回握住我的手。 我硬着头皮向他扯了扯嘴角:“hi~” 李东霖穿了件深蓝se羽绒服,但并没显得臃肿,斯文俊秀的脸上恢复了平时的笑容:“好巧啊。” “是啊…” 他微微侧头,眼睛盯着周逸:“老师好。” 周逸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猛然觉得这气场不对,赶紧客气道:“那我们先走了,你慢慢玩。” “好,学校见。” 我拉着周逸大步向李东霖身后走去,即使走出了很远,依然感觉背后有一道探究的目光紧紧跟随着。 上了周逸的车,我瞬间夸下脸,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周逸揉了揉我的脸:“没事,你别担心。” “万一他…” 周逸哄着我:“放心,我来处理,相信我。” 我唉声叹气了半天才点点头:“好吧。” 心里却盘算着下个星期怎么找李东霖说清楚。 我也没了吃小吃的心思,周逸只好把我送回家,在车上吻了吻我:“不要乱想。” 我不知道周逸有些什么手段,可我心里老是不踏实。 这个周末简直是纠结,我和凌灵煲了几个小时的电话粥,并把平安夜那天晚上被李东霖撞破的事告诉了他。 凌灵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她琢磨了许久,才说道:“我觉得李东霖应该不会去说。” 可我总是不放心:“他要是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呢?” 凌灵也觉得有些不妥当,安慰着我:“那星期一你约他吃饭吧?探探口风,需不需要我陪你?” 我沉吟了下:“也好,你还是别陪我,我单独和他说。” 凌灵隔了一会,声音略低地说道:“淡淡,可能,我会去别的城市。” “什么!?”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我们不是说好,读a大吗?为什么?” 凌灵那边沉默了许久,“我家里父母的关系,可能要去上海。” 我声音有些颤抖:“那……我们以后都不能见面了吗?” “谁说的!我放假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你也可以来上海找我玩啊!” “唔…” 挂了电话,我突然感到一种无力感,是不是高考结束后,身边的朋友都要各奔东西,时间会冲淡一切,曾经的友谊只会变成一种美好的回忆。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走了一批又会来新的一批,而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人呢? 凌灵要去上海,安若的成绩不太理想考不上a大,陆昊要去当兵,冯烟还在举棋不定,而谭思思已经决定出国。 我曾天真地以为地球是圆的,不管大家分开多久,总是会重新聚到一起。 可很多年后才知道,一些人一些事,错过了,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留给自己的,只有梦里的相见和泛黄的照片。 这是社会的残酷,也是生活的无情吧。 星期一终于到来,我趁着眼保健c的时间溜出后门,下楼走到李东霖班上,在后门往里看。突然发觉,一直是李东霖上楼找我,而我,从没主动找过他。 没过一会,眼保健c做完,他和丁泽从前面出来,看见我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释然。 淡定地问道:“有事吗?” 我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表情,也自然地问:“中午一起吃饭吧?” 他顿了顿:“好,就我们两人吗?” “对!” 中午我故意绕过周逸的办公室,和李东霖选择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随意点了些东西。 席间,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se,思忖着如何开口。 他把我的动作都一一看在了眼里,也没多说,随意问道:“第一志愿还是a大吗?” “啊?哦,是啊。” 他抿了抿唇:“看来我们又要变成同学了。” 我赔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一时无言,他又问另一个问题,我没办法,只得继续和他聊。就这样,一中午的时间,我满腹的疑惑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好像是故意避开这个话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李东霖的确不会说出去。 最后结账离开的时候,他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意味不明地在我身边说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希望不要毁了你自己。” 我在原地失神,他已经走出了几米远。 背影逆着光,给人坚定信任的感觉。 果然,接下来的ri子什么也没发生,学校生活还是一如往常。 而我开始忙着准备期末考试,便渐渐忘了这件事,和李东霖的关系比以前更熟络了些,从那天吃饭后,我们俩默契地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令人窒息的期末考结束后,这个对于我们高三学生来说又忙又累的寒假也跟着悄然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抓头……有点不好意思,亲们还是给俺撒点hua吧,我还是挺想上季榜的。 唉…… 47蒙蔽真相 快过年了,大街上才刚褪下了圣诞节的装扮又换上了火红的大灯笼,彩灯,烟hua爆竹也开始贩卖起来,虽然还没到除夕,但已经有耐不住寂寞地小孩在夜里偷偷摸摸地放起来。 老爸的餐馆生意火爆,整天忙里忙外,瘦了不少。 于是我推掉了好几次和周逸的约会,在餐馆了帮忙。石阿姨也带着一群朋友来过,还特意送了我和老爸几盒礼物,并偷偷告诉我,听说袁泽凯又要“升官”了。 这节ri的气氛愈来愈浓重,越是临近除夕夜,大街上就越清静,大大小小的餐厅商场都纷纷停业休假。老爸也终于在除夕夜前关掉了餐馆,和我在家准备年夜饭。 我们院子里的那棵槐树被几个小孩子吊上了手工灯笼,家家户户开了灯,照得院子里一片明朗。 年夜饭要在院子里,几家人纷纷端上几道拿手好菜,然后大家围在一起吃,一直是我们这个四合院的传统。 我特别爱吃对面张叔做的饺子,皮薄陷多,一口咬下去味美鲜香。 吃着吃着就忽然想起了周逸包饺子的摸样,于是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饺子拜年短信,没一会,他就回了过来。 ‘新年快乐,淡淡。’ 我偷笑了一声,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脑袋里幻想着周逸此刻正在做什么。 也许和我一样,在圆桌上和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团年饭。 张婶见我脸se不错,欣慰地给我夹了很多菜:“淡淡长大了,这摸样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我送进嘴里的筷子顿了顿,“嘿嘿,我妈可比我漂亮多了。” 张婶脸上露出怜惜的神情,我知道这院子里所有的长辈老人都是可怜我的,或者是可怜我和爸爸的,没有妈妈的孩子,都是可怜虫。 吃完饭后,几个大人带着一群孩子去街上买火炮和烟hua,然后在大院子的空坝上放着,噼里啪啦,烟hua的明亮在空中绽放照亮了人们的脸庞。 我想到了妈妈,也是这样冰冷冷的除夕夜,她悄悄地买了一大箱的鞭炮,给了我一个惊喜,然后带着我们院子里的所有的孩子一直玩到凌晨。 我总是在过年的夜里经常梦到她,和以前一样带着我们看烟hua。 大年初三,我爸重新开了餐馆,虽然清闲,但每天也有不少生意。 我知道,如果妈妈还在,爸爸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卖命地工作,他一定会在家里陪妈妈看电视,给妈妈剥瓜子。 我在家翻了翻ri历,再过几个星期就是凌灵的生ri,我才这才猛然想起还没准备礼物。 于是初四一早,我算着各大商场开门的时间便坐车来到市中心,包里揣着平时存下的零hua钱,却毫无头绪买什么礼物送他。 大年刚过的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的没几个,我捂着手套东瞧瞧西看看,楞是找不出能让我两眼一亮的东西。 逛了一上午,还是两手空空,有些失望地在街上懒散地闲逛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沣逸钻石’前。 水晶灯下的钻石闪烁着的光芒让人移不开视线,我站在门口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正要离开这里,忽然看见袁泽凯趾高气昂地从后面走出来。 他这几年意气风发,人也发福了不少,穿着高级西装,身后跟了一个i书,看起来像在巡视。 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了我前几天看的一部宫斗剧,我猛然惊觉这袁泽凯和里面搔首弄姿的太监总管真是长得很亲家,一个河马的弟弟,一个犀牛的哥哥,身后也总是跟了一群瞎了狗眼的奴才。 主子不在的时候,他就耀武扬威,压榨下属,主子一来,他就甜言蜜语,追着马卝闻,就差下跪舔主子的脚丫子了。 我不由地又仔细瞧了瞧袁泽凯自谬高傲的摸样,想起几年前他在我妈身后唯唯诺诺的神情,真真是物是人非,时间害人呐。 大概是我在店前停留了太久引起了里面的注意,袁泽凯一双眼睛扫过来死死盯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认出我,漠视了他几秒,然后缓缓撇开视线,转身离开,背脊冒出了一片冷汗。 冷风呼呼地灌进我的毛衣里,我坐在冰冷的室外长椅上,闭着眼睛。 妈妈从这里的顶楼跳下来的时候,也很冷吧。 y绵的雨丝,凛冽的雪风,和刺眼的鲜血。 我会给你报仇的。 临近傍晚时,我两手空空地回了家,可怜兮兮地给周逸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快要挂断时才被接起,周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淡淡?” “嗯,你在外面吗?” 那边顿了下,“在家里吃饭,怎么了?” 果然那边有些嘈杂,甚至还有小孩子的笑声。我吸了吸鼻子:“没什么,你去吃吧,我就是想给你打打电话玩。” 周逸轻笑了声:“是不是想我了?” “当然不是!” “噢?那是什么?” “我在想你布置的寒假作业真多!烦死了!” “你!……周淡淡,你明天过来一趟。” “你以为我是你的宠物吗随叫随到。”我在这边不满。 他闷闷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他们叫我了,我先挂了。” 晚上的时候我突然心血来潮,跑到厨房里拿出前几天冷冻的饺子皮和r馅,回想着周逸包饺子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学起来。 每包一个都拧在空中孤芳自赏一会儿,没过一会就包满了整整一盘的饺子。 白白软软的排在陶瓷盘上,有的胖有的瘦,扁的矮的高的各式各样的都有,活脱脱的大师风范,敢问有谁包饺子能包住这番与众不同的样式呢。 我连连满意地点头,把这盘饺子放进冰箱里。 第二天一早,我兴冲冲地换了衣服然后把冷冻好的饺子装进袋子里封好,然后裹上厚厚的围巾跑了出去。 没想到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雪,一颗颗雪粒翩翩飘落,有的随着雪风打着转,格外美丽。 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碎碎的积雪,人一踩上去,便消失不见。 a市很多年没有下雪了,我兴奋得伸出手接住从天而落的雪粒。街上亦有情侣小声地惊呼,孩子们还吵吵闹闹着下雪了。 我哈了口白气,走上楼,按了周逸家的门铃。 门开了,周逸穿着居家服,头发看起来像才洗过,软软的搭着。他惊喜地挑眉看着门外的我。 我穿着红se的大衣,憨憨一笑,站在门口对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周老师,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大吉大利,年年有余!” 他挑了挑眉,靠在门边:“这是演的哪出戏呢?还不快进来。” 我一听,抬头瞪他,伸出左手:“快给我呀!” 他疑惑了半天:“给你什么?” “红包!我都给你拜年了,还不把红包给我。” 他楞了半秒,随即反应过来,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没有红包。” “那可不行,没有红包,就没有饺子!”我把背在身后的饺子提到空中,笑嘻嘻地说。 他瞅了眼饺子,皮笑r不笑地:“这是哪家孩子包的饺子呢?” 我一听,立刻焉了气:“真的很难看吗?” 他接过我手里的饺子,斟酌了一会,慢悠悠地说道:“何止是难看啊…” “……难看你也得吃!” 他一边把我的大衣挂起来,一边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过来摸了摸我的手:“冷吗?” “还好,不冷。”我趴在沙发上打了呵欠。 周逸把饺子拿进厨房,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突然瞄到了茶几上一叠厚厚的a4纸,最上方印着‘沣逸钻石’几个黑体字。 我本能地想移开视线,可却在纸的最下方看到了我妈妈的名字。 我一颗心莫名地紧张起来,刚想坐起身来,周逸便从厨房里出来了:“去洗个手,一会就可以吃了。” 我心不在焉地往厕所走去,心里咚咚直跳。 洗完手回到客厅的时候,那叠厚厚的资料已经不见了。 我有些失望地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周逸,忽然什么兴致也没了,乏味道:“老师,我有点困,不想吃饭了。” 他不同意:“吃了饭再睡。” 我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你有没有什么事或者什么话要跟我说?” 譬如,你的身份。 譬如,我妈妈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资料上。 他诧异地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se,最后平静地摇摇头:“没有,快来把饺子吃了再去睡。” 我默默地陪他吃完了饺子,气氛有些冷凝。没吃几个,我便吵着太困,缩进了房间。 我躺在周逸的床上,心情无端沉重,不由自主想起那晚我和他在这张床上度过的那永生难以忘怀的夜,那夜里,我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我不知道我妈在天上有没有神se复杂地看着我,我希望她看不见,因为我想她会为我流眼泪。 想到这时,我把头埋在枕头上,鼻尖到处是周逸的气息,让我的心又痛又温暖,于是怎么也睡不着。 一切对我来说都太难太难了。 “刚才不是说想睡吗?现在又睡不着了?”头顶上方突然有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我肩膀僵硬了一下。 我吸了吸鼻子,转身看他笑融融的脸,鬼马地说,“老师,我突然哀叹自己如此年轻,而你却正走向衰老。叹载叹载。” 他轻轻笑了一下,双臂支撑在我两边,我们就这样两两相望,时间滴答滴答,我多希望这一刻能够隽永。 他说,“周淡淡,你才知道老师是老家伙吗?”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可惜迟了。” 我静静看着他,突然开口说,“老师,我想妈妈了,给我唱摇篮曲好吗?” 他怔了一下,在我以为他要拒绝我的时候,他开始唱了。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低沉轻缓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唱着。 我鼻子一酸,脸上有凉凉的东西从眼眶流下,挡也挡不住。 周俊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我说,“谢谢。” 他头一低,细密的吻袭来。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知道,可迷迷糊糊中感觉周逸抽身离开了卧室。 我一个人像个八爪鱼似地趴在大床上醉生梦死,睡得正想,突然窗外一串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把我猛然惊醒。 我睡眼惺忪地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那烦人的吵闹声还没消停,只好无奈地起床。一边念叨着白天放鞭炮的人去屎一边穿上外套。 我正要打开房门去客厅喝水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微弱的谈话声。 大概是周逸的朋友,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和蓬松的头发,抑制住了喝水的冲动,免得丢脸。 我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天hua板无所事事,外面的对话声骤然提高了几倍。 “周总,不知道我下属给您汇的文件,您过目了没有?” 周逸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冷漠,“嗯,资料做得不错,但有一个问题。” 另外个声音热络起来:“请周总指导。” 我缓缓坐起来,双眼盯着卧室的房门,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我心中萌芽滋生。 我光着脚板,轻手轻脚地压下了房门的把手,拉了一个缝隙出来,正巧对着客厅的两人。 周逸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右手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旁边小沙发上的人,嘴边勾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似乎在讥讽? 我不由地把目光移到小沙发上的人身上,他背对着我,坐的规规矩矩,笔挺的脊梁看起来有些紧张,而发福肥胖的身子却甚为眼熟。 周逸微微颔首,薄薄的丹凤眼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严,语气平平地跟对方说道:“陈妍那件事,似乎…” 对面的胖子轻微地抖了下,我站在门后,一股冰冷地气息从脚底窜到头顶,麻木地望着周逸。 耳边响起胖子唯唯诺诺地声音:“周总,那件事的确是个意外,陈妍个xg太强,又不肯屈服,这害人害己不说,还差点毁了店里的生意。可最近又有好事者把她自杀的事栽赃到我的头上,哎,我是无话可说,可身正不怕影子斜,您也知道这个道理。” 周逸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为什么当年她的批案没有经过我这里?” 胖子语气更急了:“这…这批案肯定是给周总您过目了的,没有你的印章,我们下面也不会办事的,陈妍偷换真假钻石这事连董事长也知道的。” 见周逸没说话,胖子又自己补充道:“这次有人把这件案子翻出来,明显意图不轨,我…咳,我也快升迁了,这件事对我的确不利。但周总您要相信我不会做卝死自己同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况且陈妍她本身就有忧郁症,也难免…哎…” 我紧紧地捏住拳头,死死地咬住下嘴皮盯着这个良心狗肺的袁泽凯。 竟然编出了妈妈患有忧郁症这样的瞎话!! 我真想现在立刻马上瞬间冲出去戳穿他的喉咙。 周逸沉默了片刻,语气也没有了刚才那样咄咄卝人,反而漫不经心地问:“忧郁症?” “可不是么。” 周逸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打量一番袁泽凯,忽然换了个话题:“下个月要调去总部了?” 袁泽凯带了笑意:“多亏了周总您的提拔和指点。” 周逸抿嘴笑了笑:“不敢当。”随即顿了几秒,“陈艳这件事,你自己摆平,至于什么原因…” 没等周逸说完,袁泽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谢谢周总提点。” 我在门后,静静地看完了这一切,心已沉到了谷底。 看来,我猜得果然没错。 51无风之墙 我看着周逸送袁泽凯出门,然后叹了口气,带上门。 一下子呼吸有些顺不过来,于是倒退了几步坐在床沿上,愣愣的看着木地板。 直到房间门被打开,来人先是一愣,然后走过来,突然就变了语气,在我前面蹲了下来,单手捧着我的脸,颦着眉问:“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抬手一抹,才发现满脸的泪水,我抽噎了一声,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出来。顺了口气,撇了撇嘴,有些孩子气地指着自己的脚:“踢到你的衣柜了,好痛。” 周逸这才松了口气,又不放心地揉了揉我的脚:“还痛吗?” “嗯。” 他闻言,俯下身把我右脚微微抬高,仔细瞧了瞧,才摇摇头:“指甲有些长了,难怪会痛,你等等。” 他说完,从旁边柜子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黑se的小盒子放到床上打开,里面是两把指甲刀,镊子,小剪刀等等东西。 他拿出一把金se的指甲刀,拖了拖我的身子:“脚能放到床上吗?” 我点了点头,慢吞吞地把两只脚移到床上放着。 他坐在床边,温热的手心轻轻托着我的脚趾,然后微微俯下身,“咔嚓”一声,剪掉了我略长的指甲。 我两手撑在床单上,呆呆地盯着他的,他垂着头,墨黑如丝的头发有些凌乱,头顶有个不太明显的发旋儿。 脸上是小心仔细的神情,生怕弄痛了我。直挺的鼻梁和坚毅的眉骨也在这一刹那变得异常柔和。 我本来就是一个怕痒的人,可脚心被他这样捏着,有些不好意思,却一点排斥感也没有。 他的手温暖而厚实,轻松地便能握住我半只脚,动作轻缓小心,偶尔抬头看看我。 我妈说小时候都是老爸负责给我剪脚趾甲,可我小时候又特别闹腾,坐在凉席上两只脚一上一下地晃动,丝毫不听指挥。每次老爸都要剪得满头大汗,就怕一个不小心剪刀了我的r。 可那么小的事了,我早就没了记忆,自从懂事之后便一直是自己剪指甲。 我又将视线移到周逸身上,他抿着唇,表情淡淡的,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雅或者肮脏的神态。 我不敢动,就这样等他剪完一只脚,换到另外一只。 我想,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肯这样,放下所有的姿态为我剪脚趾甲了。 更别说像周逸这样高傲清贵的男人。 看着看着,我突然就哭了出来,先是不动声se地流着泪,可哭着哭着就哭出了声,身子随着呜咽一起一伏,止也止不住。 周逸看见我哭,双手颤抖了下,惊慌地不知如何是好,大概是怕手脏,也不敢碰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问我:“弄痛你了吗?对不起。”说着便低下头,轻轻朝我脚上吹气。 我抬起手一股脑儿地抹gan脸上的水渍:“不痛了,你不用这样。” 他顿了下,收起指甲刀,转身去厕所洗了个手,又坐回来静静地凝视着我,理了理我的头发,然后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把我揽入他怀里,下巴抵在我头顶。 他淡然平静地说:“我真的很怕看到你哭,你哭我也难受。” 我现在心里就像被十几把利剑刺穿了似地一番绞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脑子里挥不开他和袁泽凯对话的场景。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别扭,收紧了手臂,语气霸道地说:“周淡淡,以后只许笑不许哭!” 我闷声闷气地问他:“要是我真的难过得想哭呢?” “那也只能在我面前哭,你要做一个让大家都喜欢的坚强的姑娘而不是让大家可怜的柔弱的女孩,知道吗。” 我沉默了一会,轻微点了个头:“知道了。” 可如果连周逸也走了呢?那我要在谁的面前哭? 后来才知道,如果连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那就不能哭,做一个真正坚强的姑娘。 寒假来去匆匆,好像过了年后没过几天,就开学了。 开学后,整栋高三教学楼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起来,沉默,紧张,严肃,就连凌灵这丫头也文静了几分。 每天加了晚自习后,放学时间改到了10点,我和凌灵一来觉得太晚回家不安全,二是觉得太耽误时间,于是和家里人商量了下,改成了住校。 我没住过学校,老爸婆婆妈妈地在我耳边叮咛什么衣服要勤洗,要注意寝室卫生,不要熬夜,最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和室友相处! 总而言之,皇上不急太监急得跟什么似地。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老爸,我和凌灵风风火火地搬进了学校宿舍,对新环境兴奋得不得了,两人又跑到生活老师那里热情地打了招呼。 晚上下了晚自习,又见到了其他两个室友,两个都是理科班的,一个叫何芳嘉,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小,另一个叫雷晓雪,和我差不多高,都是挺朴素的女孩子,感觉也好相处。我和凌灵都是话痨,熄灯后,逮着她们俩昏天暗地地聊了会,四个人便熟络起来。 有一天下了课回到寝室后我突然觉得很饿,便拉着凌灵和雷晓雪去寝室后面买夜宵吃,各种摊位上挂着昏黄的灯,看起来极为简陋,可漂出来的味道可真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我冲进人群横扫了一晚醪糟汤圆,端出来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往上方的教师宿舍走去。 我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hua了眼,可瞧了老半天,果然没认错,的确是周逸。 可他自己不是有房子,为什么突然要住教师宿舍呢? 我端着汤圆想了想,这才发现,我们已经整整有两天没怎么联系了。 很多人回味起高三的那段ri子,都连连感叹道是痛并快乐着。 的确很苦,早上六点半便起床,七点到校,一直马不停蹄地运转到晚上10点,期间是数不清的卷子,很多学生都是那个时候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咖啡保持清醒。 我和凌灵坚决抵制,坚持喝鲜橙多醒脑。 一天下来,也难免疲倦,有时卷子没做完,连午饭和晚饭也忘了吃。 只有在下了晚自习的时候,才结伴去后街买小汤圆吃,糯糯甜甜的,一下子便舒缓了一天的疲惫。 回到寝室匆匆洗了澡,便倒床便睡。 我甚至梦到自己高考时作文没写完然后猛然惊醒,发现躺在漆黑的宿舍里时,蓦地松了口气。 我开始避着周逸,开始强忍着不去想他,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每次遇见我,都饱含深意地看我一眼。 终于有一天,宿舍熄灯后,雷晓雪打着手电筒钻进我的被窝来,欲言又止地聊到了周逸。 我静静地看着她,她才小心翼翼地说:“我听到我们班上的人都在讨论一些事儿。” “什么事儿啊?” “说你和语文组的周老师,好像…是恋人关系呢。”她见我脸se不对,又补充了一句:“你别介意啊,我就是觉得不靠谱才来问你呢。” 我怔怔地看着她。 气氛有一丝凝重。 上铺的凌灵突然伸了个头出来,语气不善:“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呢!” 雷晓雪这才回到自己的铺上。 一夜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哎,唯一帮我剪过脚趾甲的就是我老爸 你们呢? 哪些人帮你们剪过脚趾甲啊,来汇报汇报。 52实属无奈 第二天,我起晚了,踏出宿舍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无伤大雅的小雨,我刚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自己撞了邪。 女生宿舍的后面是一中有名的小树林,层层枝叶掩映着中央的人工湖,湖面荡起涟漪,在这样y雨霏霏的天气里飘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而外面绿油油的,看不分明。 我为了节约时间,把衣服后的帽子戴上然后一股脑儿地往小树林里冲去,没想到刚跑了几步,就被地上泥泞的湿土滑了个踉跄,还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大树,这才免去了惊天动地的狗□。 吸取了教训的我只好放慢脚步,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谨慎,拐过一排梧桐,就能看见中央那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了。 我一边抹掉脸颊上的雨珠,一边漫不经心地朝人工湖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一瞥,就真的彻彻底底地摔了个狗□! 还好拐出了小路,并没有太多泥巴,可裤脚,膝盖和手腕的地方都湿透了,我慌慌忙忙地站起来,哆嗦着又朝那个方向瞅了一眼。 人工湖旁边有一个遮顶的小亭子,名字取得特带劲:左爱亭,一度被咱们千万校友改成了:做爱亭。 我捏了捏袖子上的雨水,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亭子里的两人。 虽然隔了段距离,可我依旧能看清那个女孩的摸样,娇笑着依附在高大帅气的男孩身上,笑得极为甜蜜。 而拥着她的男孩摸样一时间叫人移不开视眼,宠溺地刮了刮女孩的鼻子,然后抬着她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下去。 我赶紧张开大嘴做了三百六十五个深呼吸,有种想要戳瞎自己双眼的冲动,在还没被他们发现前迅速撤离了案发现场。 不顾雨水一口气冲到了教学楼下面,大口大口地喘气,虽然知道已经看不到了,但还是转过头心有余悸地张望了一会儿。 站在玻璃门外楞了半晌,表情犹如生吞了n只牡蛎。 那女孩,我见过,娇俏可人。 五班的数学老师,苏雅。 那男孩,我认识,鼎鼎大名。 五班的问题学生,宁轩。 我惊惊愕愕地上了楼,每个脑细胞里都是刚才苏老师和宁轩亲昵的场景,不得不说,苏老师不知是天生娃娃脸得宠还是保养得好,放在大街上实在看不出来是一名人民教师,估计混在学生堆里也没人会怀疑。 抛开了师生这层道德关系不说,她和摸样俊俏的宁轩站在一起真是意外的般配。 可…… 我两手搭在走廊的栏杆上,垂着头想这两人真是胆大,竟然敢在学校里公然亲吻,就不怕被撞见吗? 如果被人撞见了,那又是什么后果呢?年纪轻轻的老师和未经社会的学生是否能顶住社会的舆论呢? 我突然害怕面对周逸。 “你在外面gan什么?”一个不温不怒的声音扰乱了我。 回过头,周逸架着副金丝框眼睛,眸光带着股威严,背靠在门边问我。 我尴尬地拨了拨头发:“老师,我…我睡过头了。” 他皱眉盯着我被雨水打湿的裤脚和膝盖,向教室外走了几步,形成了一个教室里面看不到外面的盲区。 “摔到哪儿了?”说着便要上前来检查我的手肘。 我吓得赶紧倒退了几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滑了下,没事的,你别紧张。”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垂了下去。随即他转过身,轻声说了句:“下次记得拿伞,或者等雨停了再来。进来吧。”后便走进教室。 我有些狼狈地跟在他身后。 坐下后,我埋怨地瞪了眼凌灵问她:“你早上怎么不叫我呀?” “你昨晚肯定没睡,早上就懒得叫你了。”说完她突然严肃地凑到我身边,问:“你和…周老师的事儿,她们怎么知道?” 她们,应该指的是何芳嘉和雷晓雪。 既然她们两个外班的学生都听到了这样的风声,那么本班的同学呢? 可能早就听说了,但也许是碍于同班关系没有当面问,也许是找不到我和周逸之间的蛛丝马迹,可私下有无讨论过就无从而知了。 追gen到底,究竟是谁放出了这样的风声? 凌灵想了半节课,灵光一闪地又凑过来:“该不会是…李东霖吧??”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接话。 下课后,一个同样住在学校宿舍的男生一头湿淋淋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环视了教室一圈,发现没有老师后,丹田一沉,嚎着嗓门喘着粗气问道:“你们猜!你们猜我看见谁了刚才!” 教室里的人纷纷抬了给了个疑惑的眼神。 他兀自得意地笑了一阵:“哈哈,你们绝对猜不到!” 我默默地瞄了眼他裤管上的泥土,心里顿时有了数。 果然,见气氛已经渲染得不错,他站在讲台上,高挑着眉,带着经典的八卦表情,说:“我看见,五班的那个数学老师和他们班的学生在做爱亭!” 这一说,下面的人立马来了兴趣。 八卦男继续补充道:“靠,要不是我瞧得仔细,我gen本不相信!两人亲密得很,你侬我侬的,哪像什么师生呀!” “我x,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这下,有男生开始憋屈地大喊了:“我当初还挺迷恋五班的数学老师呢,搞什么啊,这么快就被拐跑了!那男的是谁啊?” 八卦男眨眨眼睛:“说了你还不信,那个宁轩。” 十几副眼镜纷纷落地摔碎,一颗颗少女心也跟着碎了:“宁轩……” 没过一会,下面立即有酸溜溜地声音冒出来:“切,这个老师无非就是看上宁轩他们家有钱罢了,没想到啊,这年头,老师比我们手段更高呢。” “还不就是玩玩,难道他们还真会结婚?我才不信呢。”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对苏雅和宁轩评头论足,心里的寒意一丝丝地侵出来。 女老师和男学生,就是贪图他的钱财。 那男老师和女学生呢? 如果我和周逸的事曝光,他们会用什么样尖酸难听的词语形容我们呢? 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们呢? 我看着这些一起度过了三年的同学,忽然觉得很陌生。 突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叽叽喳喳的讨论:“人家你情我愿关你们什么事啊?他们自己都不介意,你们在乎什么?就算你们在乎,可能人家也不屑呢!” 全班蓦地鸦雀无声,我闻言转过去,陆昊抿着唇,脸上怒气横生,说完似乎觉得尴尬,攸地埋下头做题。 我实属惊讶,没想到陆昊会说出这番有头有理的话来,我还以为他会跟着他们起哄呢。 凌灵推了一把陆昊,暗暗竖了个拇指,我也眨了眨眼睛。 随即心里又苦笑起来,如果我和周逸的事让陆昊知道,他还会说出今天这番话吗? 我没这个自信。 下午周逸没课,我晃过他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他竟然不在。 于是在学校被关了快一个星期的我……蠢蠢欲动了! 给副班长和科任老师请了病假,面对品德成绩已经回归到高一进校时的我,科任老师意外地和蔼可亲,让我不禁怀疑他和高二那个对我凶神恶煞死老头是对双胞胎。 老头没有过多的询问,便准了我的病假。 我离开的办公室的时候,老头埋着头一边整理卷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念了句:“你们周老师今天下午也不在呢,呵呵,你是他的得意弟子,难得心有灵犀啊,哈哈…”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能听到,几个闲着没事的老师都笑了起来。 可本是一句不经意的玩笑话,却让我背脊一凉,神经绷了起来。 我也跟着傻笑着,偷偷打量了几个老师的神情,见他们都轻松自在,并没有所谓的“言外之意”,这才暗暗舒了口气,心里直抱怨这多话的老头。 得到了“通行证”,我悠闲自得地享受着轻松的半天。 因为是工作上班时间,在我晃到市中心的时候,并没有很多人。虽然早上的雨已经停了,可地上还是有一滩一滩的积水,奇形怪状的高楼大厦被缩小了几百倍倒映在小小的积水里,让这个城市变得透明起来。 我沿着熟悉的路程向东区走去,没走几步,便能看见前方硕大尊贵的招牌,上面龙飞凤舞的‘沣逸钻石’几个大字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站在这面气势磅礴的广告牌前静静凝视了很久,上面躺着‘沣逸钻石’历来的广告词:请你爱我。 我忽然想起论坛上有个兄弟可怜兮兮问大家,为什么他求婚被拒。 有位仁兄立马真相,他说,你求婚的诚意和你盒子里钻戒大小是息息相关的,钻戒越大,诚意越足,几率就越高。 当然,很多网友对这说法嗤之以鼻,□真爱。 我继续向前没走几步,便来到了‘沣逸钻石’的侧面前,因为靠着商场内壁,并不引人注意。 我索然无味地向里面扫了一眼,毫无意外地看见袁胖子背着双手,像只螃蟹似地在里面巡视,举手投足间都是自谬高傲的神态。 我冷冷地看了几眼,正想离开,却看见周逸从后面的员工室里走出来,袁胖子嗖地迎了上去。 璀璨地光芒下,周逸站在gan净的地毯上,高贵清俊,长眉细目。 不知袁胖子说了些什么,他意外地露出丝笑意,甚为满意地拍了拍袁泽凯的肩膀。袁泽凯受宠若惊的样子让我倒足了胃口。 于是果断地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虐就是要来个突然袭击,就像警察叔叔突然袭击北京的天上人间一样。哈哈哈~—— 这章雅雅和宁轩两口子来客串了,敬请期待我们亮哥的客串,谢谢谢谢~ 53就这样子 几分钟后,我身上的手机叫嚣起来,竟然是周逸。 他的嗓音透过电话传出来听起有些低沉,问:“你在哪里?” 我拿着手机左瞧右瞧,清了清嗓子:“在…在教室。” 那边明显顿了下,声音极度不信任:“噢?” 一定是那个物理老头给周逸报告了,我皱着脸gan笑了两声,谄媚地回答周逸:“嘿嘿,其实…我下午没上课,我在…”家…… 没等最后一个字说出来,他就轻笑起来:“站着别动。别动啊。” 刚一转头,就看见他一路小跑着从我身后过来,挑了挑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只好耍无赖:“就是不想上课嘛,你不也逃课了!”说着斜睨了他一眼。 他饱含深意地看着我的眼睛,勾了勾嘴角,牵起我的手说:“下次不能这样了。” 我猛地挺直腰板,五指合拢举到太y卝旁:“遵命,长官。” 他弯着眼角揉了揉我的头发。 “先生。”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周逸背后传来。 周逸放开我,侧过身去。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后面站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表情严肃,正在周逸耳边小声地汇报些什么。 周逸表情淡淡的没什么变化,最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回去吧。” 那个男人见周逸的态度平静,于是皱起眉头,语气加急:“先生,你不能这样她会…” 周逸冷冷地扫过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然后牵着我的手,俯身问我:“吃饭了吗?” 我摇头。 “那我们去吃饭,想吃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就牵着我向那个男人的反方向走去。 我走了几步,微微地回过头,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见我转头,一双凌厉的目光就设了过来,微眯着眼,感觉视若仇人。 咩咩的,我gen本不认识这人吧?瞪毛瞪啊! 待我们走远了,周逸这才幽幽道:“那是我父亲的员工。” “噢……”这是周逸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他的父亲。我仰头看着他:“以前都没听你提过你父亲,他也是老师吗?” “不是。” “那他是……” 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吃泰国菜的餐厅:“想去那儿吃吗?” …… 我默默垂着头,他不肯告诉我他的身份,不肯告诉我他父亲的身份,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怎么了?不喜欢?”他问。 我受够了某人事事都隐瞒的态度,于是埋恨地瞪了他一眼,索xg甩开他的手,自己坐到路边的雕hua长椅上:“走不动了!我要吃肯德基!” 他惊讶地挑眉:“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吃那种东西吗?” “我此时此刻此分此秒就是想吃!” 我和他大眼对小眼,彼此看着对方,最后周逸终于败下阵,无奈地妥协:“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说完,他伸出手来想要拉我起来。 我瞥了眼他的手,没搭理,扭过头说:“我走不动了,你去给我买来吧。” …… 过了好一会,没听见他说话,我疑惑地抬头看他,谁知刚一抬头,鼻尖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了下,鼻梁断了都没这么疼! 我恼怒地恨着周逸。 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周淡淡,要闹脾气咱们回家闹。现在你马上给我起来,我们去吃饭,你要吃肯德基我们就吃肯德基。” “我说了我走不动了!你给我买来我就吃。” 忽然,眼前落下一片y影,周逸在我面前弯下了腰,一只手捏着我的手臂,脸上挂着y森森地微笑:“周淡淡,我耐心有限啊,不起来我可就采取暴力手段了。” “啧~”我用一种不屑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量他也不敢在公共场合对我作出什么暴力举动,于是特别得意地挑衅看他。 半秒钟后,我后悔了…… “啊!”他捏着我手臂的大手蓦然收紧,轻轻一拽就把我从长椅上拉起来,没等我站稳,他淡定地俯下身子,立即又揽着我腰把我从地面提起来,往后一甩…… 我就像个傻卝木偶似的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扔到了他背上,动作流畅迅速,我瞪傻了眼,为自己刚才的不要命地挑衅行为深深懊恼。 说对了,我就是那任他折腾的2b小白鼠。 “趴好了。” 话音刚落,他就直直站了起来,我身子迅速往后倒去,还好我眼疾手快,以树袋熊一样矫健的身手抱住了周逸的脖子。 “周淡淡……你想掐死我吗?”周逸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我赶紧松了松力气,趴在他温暖的背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故意向他耳朵吹起:“这就是你说的暴力手段啊~?周一老一师~” “不要乱动,小心我扔你下去。”他低声威胁道。 “嘿嘿……” 一路上行人不多,几个年轻男女用暧昧地眼光看着我和周逸,他倒是视若不见,我也大大方方地回看过去,突然发现,这人在高处就是不一样,连视线都开阔了,看得也更远了。 “周逸,本姑娘钦点你为我的神兽坐骑!” 下面的人脚步踉跄了下,语气有点哀怨:“神兽坐骑?” “嗯,以后我累了你就得变身为坐骑,载着我走。” “呵呵。”他轻笑起来,“我价钱很高的,你付得起吗?” “付不起,不过我把你终生监禁了,你还有得选吗?” “噢?~”周逸意味深长地回头看我:“那就终生监禁吧。” “当然。” 我偏头,从旁边大厦的明亮gan净得像面镜子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和周逸。 清隽的年轻男人双手背着女孩,俊雅的侧脸露着零星般的笑意。而他背上趴着的长发女孩正歪着头,乌黑的眼眸正愣愣地望着玻璃。 也许,真是一副溺爱无边的甜蜜场景。 如果没有其他肮脏的一切。 我放松下来,软绵绵地趴在周逸身上,小声地,懦弱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周逸条件反设般地侧过头:“淡淡?” 我没再说话,闭上眼睛趴着。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随便吃了点面包就出门了。 一路上寒风刺骨,天空没有完全亮,灰蒙蒙地压抑,而我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跳也好像比往常快,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下了车,站在校门口,眼皮突然就不跳了,我深深吸了口气,一边走进大门一边像往常一样给门岗胡大爷打了个招呼。 胡大爷很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早啊淡淡。” 我笑了笑,往里面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逸夫科技楼旁的公告栏边围满了一群人,你拥我挤地争着看公告栏上的内容。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哆嗦了下,当机立断的掉头就走,绕了整整一大圈,才走到教室。 教室里意外地没人,我静静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书,手却不听使唤地颤抖。 一页还没读完,就听见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出现在走廊,越来越近,直到教室的门被推开,看到坐在中间的我,几个人兴致勃勃犹如发现新大陆震惊,诧异,鄙夷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话音也戛然而止,尴尬地推着彼此。 我扯出一个微笑:“早。” 那几个人才如梦初醒:“噢噢,早早早啊。”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班上的人也越来越齐,每一个进来的人看着我的表情都甚为有趣。 有的震撼,有的不可思议,有的不屑一顾,有的连连感叹,当然,最多的表情还是不能理解。 无一例外的是,门外他们高谈阔论,进门后就像金嗓子喉宝突然失效了,瞬间变成了哑巴。于是教室安静得诡异。 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一直持续到凌灵这位面如菜se的傻大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脸恐惧地告诉我:“淡……淡,你你,你要不要去看看公告栏?”后众人才回过神,纷纷露出慈母般的神情:“是啊淡淡,你快去看看吧。” 我秉承着不让大众失望的任务,艰难地起身,拖着身子在凌灵的陪伴下一步一步向公告栏走去,一路上凌灵又是怒骂又是安慰,我不敢告诉她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好默默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 离上课时间还有几分钟,公告栏周围的人头已经成鸟兽散了,只剩一个深绿se的垃圾桶孤零零地站在公告栏旁。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公告栏上的自己,强压着自己双手不让他们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 把寥寥几笔的内容看完后,转头对凌灵指着上面的自己,张了张嘴巴,强笑着说:“我还是,挺上镜吧。” 一回头,便看见了站在c场上的李东霖,皱着眉头。 周五,上午四节课都是语文。 上课铃一响,全班都莫名地带着蠢蠢欲动又兴奋的神情盯着门口。 可惜,周逸没来。 整整一节课,他都没出现。 第二节,周逸没来。 第三节,第四节,整个上午都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让暴风雨更猛烈吧…… 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不过有着亲妈体质的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哈哈哈哈哈~ 54周姐威武 中午吃饭的时间我没有出教室,凌灵买了饭菜回来陪我,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丁泽和李东霖。丁泽看了我半响,深深地叹了口气,在我前面坐下,说:“早就告诉你了,你们那个周老师很复杂,叫你别去招惹,你怎么这么傻?” 原来,在他们眼里,受伤的是我。 毕竟,我刚成年,还未踏足社会,人情事故都不懂,很容易一头陷入泥枣之中。 “可是…”我摇摇头,“是我先去招惹他的。” “你…”丁泽竖起眉头。 李东霖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好了,都少说两句。” 凌灵也在一旁唉声叹气,索然无味地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筷子,一字一句地问:“那…到底是谁拍的那些照片?” 我漠然地低下头不说话,不敢去看凌灵的表情。 李东霖对凌灵使了个眼se:“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周老师没出现,应该是校方的意思。” 四个人都没说话,气氛一直冷凝着。 一直到下午的课开始,丁泽和李东霖才离开。他们前脚一走,高主任后脚就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了。 高主任是负责我们高三的年级主任,顽固严厉,盘着高高的发髻,一脸严肃地走到讲台上,环视了班上一圈,问:“谁是周淡淡?” 心脏猛地漏了半拍,抬起头才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把我盯着。 我站起来,直视着高主任的眼睛:“我是。” 高主任挑了挑细眉,微眯着眼睛探究地打量了我一番,才驽了弩下巴:“校长找你,现在就过去。” 一瞬间,班上sao动起来,一双双看好戏的眼睛差点设穿了我的后脑勺,我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离开班上。 走在路上,我的心情特别复杂,一方面原因是因为我在一中读了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总共六年的书,至今还没进过校长办公室。 今天这事一出,就迅速得到了校长的召见,我乐观地想,死也死在校长办公室,值了。 另一方面呢,我拿不准校长会问什么,我更拿不准校长大人会不会把我开除,所以心里还是极为害怕的。 上楼的时候,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我的喉管,拐过一面墙,就是校长办公室。 我深深吐了口气,镇定地朝前方走去,可没走两步,我就傻在了原地。 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周逸倚在门边,漆黑的瞳孔平淡地凝视着我,看不出喜怒。 我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更不知往哪里放,张嘴也不知说什么。 他见我这样,沉默了一会,偏了偏头低低地笑了,有些自嘲地笑。 他说:“进去后你什么都别说,我来扛。” 没等我回答,他便推开了门。 我和周逸就这样双双站在校长前,校长姓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子,有些秃顶。 平时都是在领导席上看他讲话,挺和蔼正直的一个老人。 这样面对面的接触,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感莫名地从心里窜出来。傅校长放下手中的笔,指了指前面的沙发:“你们坐吧。” 我和周逸各自坐了一个沙发,面对面,傅校长的办公桌在我们中间。这场景,一下子让我觉得来到了法庭似的。 一刹那,有点如坐针毡。 傅校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不咸不淡地说:“我相信照片你们也看到的,传闻也听到了。因为实在有悖学校安定上进的原则,这件事情传出去不管是对二位还是对学校,都是一个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所以我把二位找来谈一谈,一起把事情理清楚。 正是这样一个云淡风轻的语气,才让我感到了深深地压迫感。我双手放在大腿上,左手紧紧捏着右手,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并没有低头,而是平视着我和周逸中间的茶几。 傅校长闷咳了声,又喝了口水,当我以为他准备说话时,周逸微微侧身,打断了他。 “傅老,出了这样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毕竟,这不是我的初衷。这个孩子是我一步步把她从歧途里带出来,的确对她比较偏爱,她的成绩我相信您也是知道的。”周逸顿了下,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这里并没有推脱责任的意思,是我越轨了,我会辞职。” 傅校长瞪着周逸“哼”了一声,捧着杯子语重心长地连连摇头:“周逸啊,说实在的,当初你来,是我卖你父亲一个面子。你的能力我知道,也摆在这里,你带的这个班进步确实很大。可你现在给我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别说我了,你自己怎么给你父亲胶代?这孩子才多大?” 周逸站起来弯下腰,一脸愧疚:“对不起,这件事责任都在我。” 傅校长不理他,转过头来看我,却是对着周逸说:“她就没责任了?周逸,辞退你是肯定的,这孩子,也要退学。” 什么!?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得语无伦次:“傅校长…我,我……” 周逸紧绷着脸转过来,冷冷地斥道:“周淡淡,坐下!” 周逸单手握成了拳头,我知道,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他沉稳地对傅校长说:“傅老,就像您刚才说的,她才多大?对感情能又明白多少?是我太草率没有考虑周全导致给了她太多空间。我很清楚周淡淡这个孩子,直率开朗,努力上进。作为一名老师,我不想由于我教育方式的失误让一个优秀的孩子止步高中。您曾经也是老师,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发生。” 我双手冰冷,胀红着眼眶看着平ri里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现在为了我,谦卑地弯着腰,隐忍而坚定。 他说完后缓缓地看过来,双眸眨了眨,微微一笑。 我连忙移开视线,眼泪肆无忌惮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我慌张地伸手用袖子去擦,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我努力平静下来,诚恳地对傅校长说:“校长,马上就要高考了,请您不要让我退学,我不敢说自己的成绩能考上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但剩下的ri子里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学习的,请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傅校长看了满脸泪痕的我许久,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抬起手,手背向外,对着我们挥了两下:“出去吧。” 我没看懂傅校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周逸转身对我摇头示意我别问。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校长突然从后面叫住我,轻轻地说了句:“好好谢谢你的周老师。” 我呆呆地看着他,嘴边又流进咸咸的液体。 周逸出来带上门,和我并肩走了一会,浅浅地叹了口气,扳过我的脸,无奈地笑:“小姑娘,哭什么呢?” 我望着周逸清瘦的脸庞,越哭越厉害。周逸只好把我搂了搂:“傻姑娘,别哭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gan我脸上的眼泪,说:“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吗?我希望你成为一个独立自主自尊自爱的女孩,我知道接下来你要面对和承受多少压力,可这些我不能帮你承担,这是你的人生,知道吗?” 我呜咽着点头:“我知道。” 周逸蹲下来,满意地捏了捏我的脸颊:“这才是周淡淡,一个月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个月后,便是高考。 那天在校长办公室下面分开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周逸。 语文老师换成了一个四十多岁姓朱的女人,点名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她讲的课其实不必周逸差,语文这门学科的复习大多靠技巧,我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周逸的辞职,的确让这件事平静了一些,公告栏上的照片也早早撤掉了。临近高考,大家都明智地把心思放在了暗无天ri的模拟卷上,对我和周逸这件事的关注也不了了之。 只是偶尔走在学校里,还是会注意到身边毫无掩饰打量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安慰自己在离开母校前夕好歹也混出了个名堂。 周姐威武,阿米豆腐…… 一个星期五,在放学的路上突然遇见了很久没见到的林浮。他倒还是老样子,笑嘻嘻地跑过来给我打招呼。 闲扯了半天,这厮才贼兮兮地问我:“看这期的‘八姐周刊’没?” ‘八姐周刊’是一本八卦杂志,内容基本是看图说话,小编想象力超乎寻常的丰富。 “我怎么可能看那个,卷子都做不完。” 林浮啧了声,神i一笑:“你周老师上杂志啦!” “啊?!”我吃惊地看着林浮:“真的假的?上面说什么?” 林浮耸耸肩:“没说什么,大概意思就是壑沣集团的少东家突然大力整顿旗下的沣逸钻石。版面很小,不仔细看的话gen本发现不了。” 我愣了下:“就这样?” 林浮点头:“不然还能怎样?” “……” “好啦好啦,告诉你真相吧。其实据说这家杂志收到匿名信封,里面不仅有你和周逸的照片,还把你们两个的关系也曝光了,这可是多劲爆的新闻啊,‘八姐周刊’准备用这个当这期的独家新闻。结果可能是走漏了风声,还是被周家发现了,动了点关系就把这件事给摆平了。这家杂志社自知惹不起周家,就连带照片一起给胶了出去。” 我暗自咋舌,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层错综复杂的关系。 林浮在一旁感叹:“这八卦要是被爆出来了,别说‘沣逸钻石’了,就连壑沣集团的股价也会狂跌。” “有这么夸张?” “我也不太懂这些,都是听我姐说的。”林浮皱着眉毛,“就是不知道谁寄的,真他妈毒了。” 和林浮在校门口道别后,我裹了裹衣服,独自走在街上。 不远处有个小孩嫌热,嘟囔着把外套脱了丢给后面的中年妇女。 又是一个初夏来了,空气里蕰蕴着丝丝热气,可傍晚时分一道轻风拂过,又觉得有些微凉。不知不觉,就快过了半年。 我撩了撩头发,想把它们扎起来,刚一抬手,就直直地看见了前方的人。 离我大概几米远,在昏沉的暮se中格外英俊。 他单手夹着烟,小指甲壳那么大的火星在他两指间燃烧,嘴里吐出一个小小的烟圈。一圈白蒙蒙的烟雾在空中渐渐散开,周逸在这朦胧的烟圈里,什么也看不清。 那双能和星辰媲美的黑眸在今晚变得模糊不清,他大步走近,熄灭了烟头,扔进附近的垃圾桶。 “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儿?”我看着他。 周逸轻抿了下薄唇,又放开,嘴角一勾,牵出一抹微笑。 平ri里宠溺的笑容竟然让我觉得特别刺眼,甚至比讥笑还难看。 是我太敏感吗?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接过我的书包提在手里,另一只手牵着我:“巧什么,我专程来接你的。” “啊?那你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 他没说话,看了我一眼。 我猛然发觉,周逸清俊的脸上布满了疲惫,苍白得可怕。 懊恼和愧疚感铺天盖地地袭来,我紧紧地咬住嘴唇,盯着地面。 大概是感觉到我手的颤抖,周逸用力地握住:“怎么了?” 我摇头,问:“我们现在去哪?” 周逸沉默了很久,我们一路走到十字路口的红路灯前,他才说:“去我家吧,我有东西给你看。” 他没有开车,我的手被他紧紧牵着,并肩走在去他家的路上。 突然,他侧过头,轻声问道:“淡淡很喜欢妈妈,对吧?” 我惊讶地转头看他,心里疑惑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却见他两眼凝视着我,逆光下表情忽暗忽明,说不出的y森。 我被吓得倒退了半步,愣愣地点头。 他见我点头,满意地眯了眯双眸,趁我走神猛地把脸凑到我眼前。凉薄的唇近在咫尺,还有一股清淡的烟草味,他轻启薄唇,因为压着嗓子的关系声音变得沙沙的,带着迷人的诱惑xg,问我:“那你,喜欢我吗?” 我一瞬间有点懵了,今晚的周逸感觉像一个陌生人,带着攻击xg,露出骇人的獠牙。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周逸哈哈大笑起来,捂着一边脸颊直起身子,勾魂的凤眼看着我:“好了好了,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还拧起我的脸:“周小姑娘,你做贼心虚的模样真可爱。” 做贼心虚?? 我不安地看他:“周逸,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啊?” 他高深莫测地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不就知道了。” 我脱了鞋子,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望着周逸。 他把家里的灯开得通亮,亮得有些刺眼,周逸站在等下,棱角分明的脸第一次露出冷漠的神情。 他给我倒了杯水,然后进了书房,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信封。 泥巴黄,信封开口的地方有毛躁的纸屑,看得出打开的人很激动。 我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掌推进了冰冷的万丈深远。 周逸嘴角含着笑,把信封从空中扔下来,飘到茶几上。 他坐到我身边,温柔地问我:“认出来了?” 61世事无常 我觉得过山车是种很刺激的娱乐,你在爬坡的过程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甚至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来玩这个。而当车子缓缓开到顶峰,在你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时,就已一鼓作气地俯冲了下去。 强烈的失重感让你头皮发麻,心跳加速,耳边灌着呼呼的冷风,于是放声尖叫。 这就是我现在的感受,如果说刚才进门的那一刻就像车子到达顶峰,那么现在,我正享受着失重的快感。 我头重脚轻地瞄了眼那张薄薄的信封和上面几行黑体小字,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望着天hua板,眨了眨眼睛,说:“那什么,你别明知故问了。” 周逸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说:“周淡淡,为什么?” 我顿了几秒,有些不可置信,并且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他忽然嘲弄地笑了笑:“知道什么?知道偷拍的事还是知道你故意向杂志社爆料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心存不轨?” “我没有!”我立刻抬眼瞪他,看到他不屑一顾的神情,又弱弱地加了句:“我没有从一开始就心存不轨。” 周逸漫不经心地抬手解下衬衫的袖扣,一边问我:“还记得那天在东区碰到的男人吗?” “……” 见我想不起来,他无奈地提醒道:“我背你那天,你吵着要吃肯德基。”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就想起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幽灵似地站在周逸身后,还不怀好意地瞪我。 周逸靠在沙发的上,说:“这个信封就是他给我。” 我楞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男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瞪我。既然他能拿到这个信封,那就意味着他与那家出版社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冷冷地说:“我记得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你父亲的员工。” “他的确是。” 我皱眉,用一种怀疑地眼光看他。 突然,周逸猛地坐起来,一脸y沉地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寒气卝人地问:“周淡淡,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信我?” 我仰着脸,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胸中一股闷气噌地窜上来:“凭什么??”我声音升高了八度,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凭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凭你是‘沣逸钻石’的总经理!凭你是壑沣集团的太子爷!凭你和袁泽凯那个禽兽相互勾结!我怎么信你?你拿什么要我信你啊?” 周逸不耐烦地打断我:“这些告诉你有什么意义?这些事是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知道的吗?” 我诧异地望着周逸,他竟然会以为这些事毫无意义,gen本没有告诉我的必要? 我上前一步,露出一丝诡谲的笑,一字一句地说:“那我告诉你这些事的意义何在,两年前我妈妈就是从你壑沣集团大楼的楼顶跳下来的。你可千万别以为她自愿的,她是被你们给卝的,你当时在现场吗?你肯定不在。我妈跳下来的时候,头先落地,脑袋直接开hua,你见过人脑吗?没有吧!我也不知道除了脑袋她到底哪儿摔伤了,反正那血跟流不完似的,暗红的血浆从她全身上下涌出来,就在你们大楼后门呢,估计那血献给医院都绰绰有余了。对了,我妈当场死亡这个是肯定的,她死的时候虽然头颅碎了,可眼睛却睁着。死不瞑目,这个成语,我是直到那天才搞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忘了告诉你啊,我妈当时被围观的时候,我就在对面那个水吧等她呢。 对,就是你给我辅导的那个地方。是不是觉得这世界很奇妙啊?” 看着周逸铁青的脸,我一步步卝紧:“我说得太慌,最重要的竟然也忘了告诉你,我妈生前是你‘沣逸钻石’东区店的店长,被袁泽凯陷害,被总部无视侮辱,我们家房子被总部收了,袁泽凯还想把我妈搞进监狱,你看看你们这些金字塔上的人多威风啊,一个正常的家庭被你们弄得支离破碎,满足了你们的变态心理吧?我就纳闷了,当时出了这个事,你这个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去哪儿了啊究竟?” 周逸脸se极其难看,他上前按住我的肩膀对我低吼:“周淡淡你给我闭嘴,坐下来听我说!” 我当做没听到,挥开他的爪子,笑嘻嘻地问他:“觉得很奇妙了吧?别急啊,更奇妙的还在后面,我妈死的第二天正巧就是我十六岁的生ri,意外吧?你也别觉得我妈承受力太差随随便便就跳了楼,毕竟她是家里的独女,嫁给我老爸的时候不愁吃不愁穿跟一粉红公主似的,还找了份好工作,可这世事无常,谁又知道这看似前途无量的工作就是害死她的元凶呢。再者你也别觉得她这个当妈的不负责任,送了一份血淋淋的生ri礼物给自家女儿。说真的,我能理解,人在受了刺激之后什么事gan不出来啊,也不会考虑那么多,跳楼那么几秒钟的事谁他妈会想那么久啊,最多只能说我妈情商不太高。 不过说真的,十六岁半成人礼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浑身裹着血浆,脑袋开hua,死不瞑目的妈妈,我觉得我的情商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质的飞跃,虽然这礼物每晚都进到我梦乡里找我,足足惊吓了我一年,除开这个,我觉得我还是平静地接受了。” 我木讷地看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周逸,叹了口气,继续抬头看天hua板:“呐,说完了,虽然废话有点多,不过你智商那么高肯定听懂了。” 我没有告诉他,这一连串的事发生后,我一度觉得自己被琼瑶乃奶附身了,只是身边没有柔情似水的男主角而已,我多么仰天长啸一声:“i a the tragedy of the world!” 整个房子里安静了许久,我看天hua板看得脖子都酸了,只好垂下来看地板,结果刚一低头,那眼泪水就跟开了闸似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流,我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然后端坐着不敢轻举妄动。 周逸埋着头,呼吸有些沉重,双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我平平地望过去,他浓密的睫毛有些疲倦的搭着,眼下淡淡的青影。 良久,他终于微微抬起了头,说:“对不起,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没有回国。” “哦。” 他抿了抿唇,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手指按了按太y卝,说:“可是淡淡……” 他睁开那双平ri里亮若星辰的凤眼凝视着我,语气竟然像一个撒娇的小孩:“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 我小指微微颤了下,不忍地撇开头:“有什么不公平的,你是这家公司的经理,就算你当时没有回国,但你现在回国了这么久,我不信你gen本不知道这件事。更何况……,那天我看见袁泽凯在这里……你还说…” 我犟着说不下去,却听见周逸在身边冷笑了一声:“小姑娘,这里面毕竟牵扯了一条人命,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目光带着沉重的压迫感,说:“周淡淡,你太不懂事了。” “你可以利用我们的关系利用这些照片来报复我,你以为可以闹得满城风雨让我身败名裂,但是你看到了,这个社会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件事既没有人尽皆知也没有满城风雨,至于丢了老师这份工作,我想你也明白,我不是靠这个吃饭。” 周逸说得很慢,字字清晰,句句有理,砸在我头上:“那么周淡淡,你所做的这一切到最后gen本就是徒劳。” 我哑口无言地望着字字如珠的周逸,看着他那一脸淡定,一脸自信的模样,心里真不是滋味。 是啊是啊,他们家有权有势什么新闻都可以压下来,你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我妈的新闻第二天就上了报,第三天满城皆知。 我也多想有这样的权利让报社封口,我妈妈死前无人问津,死后却要被全市人在饭后津津有味地乐道,这是什么个道理?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既然上了报那就会有人追究这其中的责任,可绕来问去,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这新闻就渐渐被人淡忘,哪里还会有人关注,更别说什么后续报道或是追究责任了。 这就是咱们小老百姓的命。 我苦笑着,嘲讽自己:“是徒劳,我现在也觉得自己傻。” “可是!”我毅然抬头看他,语气激动:“死的人是我妈妈!她被冤,被辱,被漠视,被袁泽凯陷害!难道我什么都不能做? 我妈妈管理的那家店是你旗下分店里营业额最高的吧,你知道那里面有我妈妈多少心血吗?现在可好,她走了,袁泽凯上位了,这无限风光和荣耀都被他夺了去,可他为这家店做过什么?” 我抹了抹眼睛,说:“周逸,周老师,我知道我傻,可我只能这样做。” 周逸微微启唇,眯了眯眼睛:“小姑娘,你可有为我想过?” 我愕然地看他。 他眉头深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gen出来,右手拨了拨打火机。火苗窜出来,他又瞬间松了手,疲惫地把烟和打火机都扔到了茶几上。 “你有为我想过吗?”他又重复问了一遍。“我不在乎学校里其他老师怎么看我,我更不在乎校长开除我,可你周淡淡从头到尾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周逸紧绷着下颚,一半脸颊隐在黑暗里。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前,半蹲在我坐下的沙发前面,抬起手揉了揉我脸上的泪渍,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利用的不单单是我们的照片不单单是我们的关系,而是我对你的感情?” 看着蹲在自己前面凄楚无奈的周逸,心脏像是被重物狠狠地撞击了下。 他好像……真的很伤心? 他凝视着我,说:“周淡淡,我爱你,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可现在看来,你好像并不在乎。” “小姑娘,你喜欢我吗?” 我两手紧紧地抓着沙发,心里又乱又慌,竟然连他的眼睛也不敢看。 他说他爱我,可他问我是否喜欢他。 他强硬地扣过我的下巴:“回答我。” 我觉得他要是现在放手,我牙齿都能打颤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懦弱成这样,心虚不安充斥着我的大脑。 “不。”我听见我自己清亮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房子里。 就在这一瞬间,握着自己的手就决然地放开了。 周逸缓缓地站起身,双眸漆黑如一潭死水,没有温度没有波涛。他平平地扫了我一眼:“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愣了几秒,然后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他已经点燃了一支烟,漠然地坐回沙发,闭着眼睛。 大概是没听到动静,他没睁眼,不耐烦道:“周淡淡,我不想说难听的字。” 我默默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想说什么。可是张开了嘴,什么也出不说来。 房子里安静得让人窒息,我咬住嘴皮,忍住眼眶里的泪hua,小声地抽噎了声:“周老师我错了。” 他冷若冰霜地坐在那里,好像gen本没听到。 我弯下腰换了鞋子,带上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也许出了这个小区,我和他真的就是天壤一别,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可这都是我咎由自取,不是吗?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周逸的小区,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这条路漫长得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也感觉脸上麻麻的,在夏ri的热风里竟然双手冰冷。 也许周逸就是我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明明亲手抓住了它,却又犯贱发疯,亲手将这个梦敲碎。可梦毕竟是梦,终究会有醒的那一天不是么? 没有了周逸,时间还是在走,一分还是六十秒,我离高考只有二十八天了。 教室后面的黑板被刷得gan干净净,正中间写了一个距离高考天数的数字,随着数字越来越小,教室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就连课间时间,也散发着诡异的紧迫感。平ri里热火朝天的走廊现在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这栋楼似乎散发着哀怨的黑气,那些低年级的学妹学弟都要绕道走。 在这种气氛下,我已经成功地把自己训练成了一个只知道复习吃饭睡觉的女金刚,我可以早上六点半准时从床上起来洗漱然后直奔教室,晚上不到寝室熄灯时间绝不放下手中的书。就恨不得在教室安一张床,扎gen扎营。 我这样小强般拼搏的态度震惊了凌灵,和我其他两位亲爱的室友。在我这个勤劳刻苦的女金刚的带动下,四个人的眼底很快就有了一圈深浅不一的青影。 凌灵特别感叹:“你这比在牢房改过自新的犯人还犯人啊!” 我不屑一顾:“你懂什么,我这是化悲愤为力量!我要考a大的!” “得,你这拼死拼活的态度考北大都没问题,还a大呢。” 我娇羞掩面:“讨厌啦~” “神经病!” 时间一天天过得比撕ri历还快,我把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句话名人名言在最后这一个月里发挥得淋漓尽致,让身边的人瞠目结舌。 我自己也有那么点结舌,我爆发起来果真不是人! 刚一到六月,这a市的气温就一个劲儿地往上冒,努力争取着全国第一火炉城的美誉。 高考那天,也是这样的天,万里无云的天空烈ri当头,无情地摧残着校门口的家长们。 当然,坐在考场里的我是自然感觉不到被烧焦的感觉。 笔下的卷子gan净整齐,平铺在桌面上等着考生下笔。 考场外的苍天大树傲然挺立,铺天盖地的绿叶为我们带来了一点视觉上的清凉。 不时有蝉鸣,伴着刷刷刷答卷的声音,意外的和谐。 也许这一天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漫长,当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结束最后一场考试后,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向了脑后。 校门口焦急等待的爸爸妈妈们,忙得火热朝天的记者们,还有努力维持秩序的学校保安,都是那么的可爱! 我正在寻找老爸的身影,凌灵就从身后扑了上来,跟在她后面的是李东霖和丁泽。 大家都心有灵犀的默契一笑,齐齐竖了个大拇指。 最让我惊喜的是,我们的班主任徐胖竟然在校门口等着我们。 好久不见徐胖,这个幽默感十足的语文老师似乎瘦了点,看起来摔断的腿也痊愈了。他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在火辣辣地y光下给了我们一人一个拥抱! 我看着周围表情各异的芊芊学子们和这个胖胖的徐老师,忍不住想到了周逸。 如果他没走,也许会是他在这里,等着我自信满满地走出考场。然后给我一个安心的拥抱。 一年一度的高考就这样顺利落幕。 分离在即,我和班上的同学几乎天天都腻在一起玩。 直到接到通知书的那天。 接到a大通知书的时候,老爸又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62新的开始 (一)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外面的雨棚被雨水砸得哐当响。 我迷迷糊糊直到半夜才睡着,然后做了一个极短的梦。 梦到高考结束那天,原本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突然变了天,暴雨毫无征兆地袭来。我和凌灵一行人站在校门口,远远地看见班主任徐胖向我们走来,他一步步踏着水hua越走越近,待他走到我们面前,猛然一瞧,竟然变成了周逸。 他拿了几把雨伞递给我们,然后一个个地拥抱我们,祝福我们顺利毕业。 我是最后一个,周逸走过来轻轻地把我揽进他怀里,黑亮的眸子笑盈盈地望着我。我仰头正张想告诉他什么,画面突然一抖,眼前的人又莫名地变回了徐胖。 我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憨笑的徐胖,问:“徐老师,你知道周老师去哪了吗?” 徐胖也楞了楞,说:“你是说周逸周老师吗?他老早就走了啊!” 没等我缓过神,就被房间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老爸开心地指指客厅:“有客人来了,快换件衣服出来。” 我随意地套了件t恤出去,看见沙发上坐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见到我时友好地笑了笑:“周小姐吧,你好,我是‘沣逸钻石’的总经理助理,这位是公司的律师。” 我一下子立在原地,眼前飘过周逸那张冷漠的脸,心里不由紧张起来,连说话斗变得结结巴巴:“啊,你们……好。” 老爸从后面接了两杯水给他们。 那个温和的男人说了声谢谢,接着又对我说道:“鄙姓任,周小姐不必紧张,今天我们上门拜访是对令堂在本公司发生的意外表示歉意。” 我扯了扯嘴角:“那啥,我记得你们一年前也表达过了,不用这样每年都上门提醒我妈的意外吧?” 姓任的西装男笑了笑:“周小姐误会了,我们这次前来的原因是给你和令尊一个胶代。” 我和老爸同时疑惑地望着他。 任助理身边的律师给他示意地点点头,接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说:“据本公司的调查,当时身为‘沣逸钻石’东区店店长的陈艳两年前被指控利用职权把劣质钻石与店内名贵钻石掉包并私自贩售,盗窃钻石,擅自修改店内账务记录等罪名纯属被栽赃陷害。 我绷着脸,紧握着水杯盯着这个严肃的律师。 老爸沉默了几秒,问道:“是谁?” 律师理了理文件,说:“东区店现任经理,袁泽凯。” 见我和老爸都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那位任助理连忙说道:“你们放心,公司不会放任这样的员工继续留在公司做事,我们也会通过法律手段去制裁他。” 老爸和我对看一眼,纷纷沉默。 过了一会,我淡淡地问道:“你们今天来就是告诉我们这些吗?” 任助理摇头,说:“当然不是,其实我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代表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周先生给予员工家属应得的补偿。 第一,公司已经追封陈艳女士为骨gan优秀员工。第二,当初公司收回的那套分发给员工的电梯公寓房无条件的归还给员工家属。第三,作为公司的资深员工,我们对陈艳女士的意外实在很抱歉,这其中更是牵扯到整个公司员工的纪律作风和管理失职问题。所以经公司高层商量,公司愿意支付五十万补偿费给员工家属。 如果两位还有什么不满意或者胶代,都请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两位的要求。” 说完,任助理一脸真诚地看着我和老爸。 五十万…… 会不会太多? 我机械地扭头想看老爸的意思,没想到他反应和我一样,皱起眉头问任助理:“这个五十万的补偿费……是有法律gen据的吗?” 的确,妈妈自杀后我们家其实拿到了一笔几万块的补偿费,当时他们公司草草了事,告诉我们妈妈是自杀,原则上他们gen本没有责任,但念在她是老员工的份上才给了补偿。 事隔了这么久,他们竟然又提出补偿五十万的要求,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任助理和律师相互看了一眼,宽慰我们:“两位放心好了,这笔钱是我们公司董事会一致决定的,绝对合法。” 律师又掏出几叠纸,推到桌子中间,说:“如果两位同意,请在这份房屋转让的合同上签个字吧,另外我们公司不出支票,所以请给一个银行账号给我们,明天这个时候钱就会打到你们卡上。” 我被这从天而降的意外砸得有点头昏,一来接到a大的通知书,还没把这天大的喜悦消化掉,妈妈被冤枉这件案子又有了结果。 我愣愣地看着桌上的合同,这就是所谓的好事成双? 再回过神的时候,老爸已经签好了合同,带着我送这两个西装先生出门。 走到门口时,任助理颔首一挑眉:“周小姐,可以单独和你聊几句吗?” 已经到了老爸餐馆开门的时候,他拿了外套给两人道谢后,匆忙地出了院子。 等那位职业律师知趣地走到路口,任助理笑眯眯地对我说:“我们总经理让我给你转达,袁泽凯不仅陷害了你母亲,开除了和你母亲一起工作的若gan老员工,还销毁了店内的摄像带。并且在他上任店长后,更加肆无忌惮行贿受贿,财务上的污点数不胜数。我们总经理说,这些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没有个十年,他袁泽凯是出不来的。”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gen本没有想到周逸会让助理带这番话给我。 “周老师他……” “所以周总叫你放心,不要三心二意了,好好在a大学习。”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明黄灿烂的光线从厚重的云层中设出来,我抬头望着隐隐可见的太y,眨了眨眼睛。 心里像被人狠狠地揪住似地,又痛又闷。 我gan涩地问他:“周老师……现在在哪?” 为什么他不来亲自告诉我? 任助理礼貌地微笑:“周总不在国内。”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位年轻的助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到。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白的信封。 “周总临走前胶代一定要亲手胶给你的。我的任务完成了,告辞了,周小姐。” 我低头盯着手中的信封,双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里面有一张裁剪过的信纸,我捏在手里竟没有勇气打开它。 这时从信封里又落出一张照片。 小小的长方形,一张卡的大小。 是我第一天拿到这个相机的时候强行逮着周逸自拍的照片。 我扎着高高的马尾,笑得嘴角都能裂到太y卝了,眼睛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 因为在室内的关系,两颊微微泛红。 身边的周逸只照到了大半个脸,嘴角微微地扬着,狭长的凤眼睥睨着看我。身上的白衬衫衬得他清俊儒雅。 我们两人的头靠在一起,看起来像他把我拥在怀里一样。 当时因为这张照片没有把周逸的脸照全,所以被我搁到了一边。 没想到,他竟把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我出神地盯了照片半晌,然后鬼使神差地轻轻打开那张信纸。 一阵墨水的清香扑鼻而来。 那么硕大的一张信封,里面竟只有寥寥一行字孤零零地站在上面。 好像在嘲笑我的愚昧。 我静静地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两只脚都酸了。 只好蹲下来,看着看着,鼻子一酸,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嗷嗷大哭起来。 信纸上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没有称呼,没有问候,没有落款,没有ri期。 似乎宣召着他的决然。 只有一行小字: 离开你,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你不懂珍惜。 (二) 这个漫长的暑假在我浑浑噩噩不知不觉中就度过了一大半。 接到凌灵告别的电话,我才恍然惊醒。身边的朋友都在这个时候各奔东西了,以后想要见上一面就不在坐上公胶车从城东到城西那么简单了。 凌灵的车票订在周末,火车站里比平时拥挤很多。 凌灵的父母一个星期前已经去了上海,她舍不得a市的朋友,所以拖了一个星期,自己独自上去。 我赶到车站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瘦高的凌灵独自拖着两个看起来比她还重的箱子艰难在人群中穿梭。 来送她的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朋友,我,安若还有陆昊,李东霖。 离开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陆昊在中间一直耍宝讲笑话,把我们几个逗得前俯后仰,也冲散了一些离别的沉闷。 凌灵两手搭在行李箱上问我:“他们把房子还给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搬过去呢?” 我摇摇头:“老爸说这几年多亏了大院子的街坊照顾,舍不得离开。而且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搬到那种高档小区恐怕会太寂寞。”我得意地挑眉继续道:“嘿嘿,我让老爸把那个房子租出去了,家具什么的都是新的。地理位置也不错。房租分季度给,我爸说存起来,一部分当我上大学的生活费。” “哎!!”凌灵突然对天长叹了一声,抱住我脖子感伤地说:“他们都说上海人很排外的,我到时候扛不住了,我就回来投奔你们。” 我豪气地拍拍她肩膀:“好好享受吧你,到时候我混不走了,来投靠你还差不多!” “呜呜,我们这一届考到上海的学生据说很少!你多好啊,和李东霖都考进了a大。” 李东霖在一旁笑了:“实在不济,到时我和淡淡可以收留离家出走的你,不过要胶伙食费的啊!” 凌灵一听,气得瞪了他两眼。 几个人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 当广播第三遍播放登车提示时,凌灵才依依不舍地拉着箱子站起来和每个人拥抱努力,憋着眼泪水说:“得了,你们不准送了,免得我又哭。” 她提着箱子走了几步,又转过来:“我走了哈,周淡淡咱们得一周视频一次,你可别忘了啊!那个李东霖同志,开学了你得帮我照顾我家淡淡哈,她要是少了gen毛我都跟你急!还有陆昊你!记得把你穿军装的傻卝样子照下来发到群里啊……靠,我怎么比我婆婆还啰嗦!” 大手一挥:“走了走了,拜拜!不要太想我!” 就这样,我高中时期最最亲爱的好朋友踏上了新的旅程,离开了她的故乡,她的母校。 一直都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个道理,可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才知道友谊的难舍难分。 李东霖递给我一张纸巾:“真正的朋友,是不管对方在哪里,总有办法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抬头看李东霖,y光下他的头发丝丝分明,大半个暑假过去,好像长高了了一点?! 剩下的时间,我常常挂在网上陪凌灵聊天,白天偶尔去餐馆帮忙,有时周末也会和李东霖,安若他们出去闲逛。 有一次和李东霖在逛音像店的时候,老板放了一首老歌。 我立在原地,安静地听完了整首歌。 成熟低哑的女声深情地吟唱着: 爱一个人有多苦 只有自己最清楚 付出了全部青春已荒芜 原来只是一个错误 年少无知太仓促 和你走上不归路 昨夜梦难留今夜难有梦 我和你都是在演出 我也不想装糊涂 却又不得不认输 错过的情人 还有谁能够留住 我也只好装糊涂 假装自己很幸福 伤在心里痛 眼泪再也流不出 小小的音像店里人本就不多,老板为了不影响客人,所以歌的声音开得不大,一时间,整个店里似乎弥漫了丝丝悲伤地气氛。 我走上前,问:“老板,你放的这首歌叫什么?” 老板把纸壳拿起来看了看:“错过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周老师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有点小郁闷。 最后一段歌词,本人觉得很适合高中时期的淡淡和周哥—— 爱一个人有多苦 只有自己最清楚 付出了全部青春已荒芜 原来只是一个错误 年少无知太仓促 和你走上不归路 昨夜梦难留今夜难有梦 我和你都是在演出 我也不想装糊涂 却又不得不认输 错过的情人 还有谁能够留住 我也只好装糊涂 假装自己很幸福 伤在心里痛 眼泪再也流不出 63大学生活 (一) a大开学那一天,我死活不让老爸跟着一起来学校。 一是因为他小餐馆的生意正好,铁定忙得抽不开身。 二来我又是本地学生,还有李东霖陪着我一起,正好有个伴,也不怕人生地不熟了。 这天气温高得离谱,火辣辣的太y照在身上跟火烧似的。 我拖着一些生活用品赶到校门口时就已经大汗淋淋,忘着门口登记注册络绎不绝的人群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外地的学生提着箱子扛着布包看起来特别辛苦,还有一群同样兴致昂昂的家长,有些拿着扇子跟在自家孩子后面一个劲儿地扇凉,有些直接就让孩子在树荫下乘凉,自己一手包办了所有的手续。 听着各式各样匪夷所思的方言,我一时竟傻了眼。 还好李东霖在人群中发现了被淹没的我,一把就接过我的小箱子。我这才发现他后面还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两手空空地看着我。 李东霖笑着指了指他身后的男子:“他是我表哥,吕袁。今年大三了。” 嘿!原来是熟人+学长。 我立马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表哥好1发现称谓不对,又赶紧一改:“学长好!我叫周淡淡。” 那短发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他女朋友,法伊伊,和你一样也是新闻系的。” 我瞅了李东霖一眼,敢情这家伙已经在之前就已经把我介绍出去了。 于是脆生生地叫了声学姐好。 有了师兄师姐在,复杂的报道琐事轻轻松松就顺利搞定了。 我感激地对李东霖笑了下,从他手上接过自己的手提包。这时走在前面的法伊伊忽然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淡淡你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东西啊?”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胀鼓鼓的帆布包,说:“不少啊,该带的都带了,至于衣服什么的我就没多拿,反正家里离学校比较近,够穿就行了。” 法伊伊想了下也点了点头:“那倒也是。想当年我才到a大的时候多狼狈啊,带了足足两个齐腰的大箱子,而且宿舍在六楼,活脱脱地要人命1 这时,正在和李东霖聊天的师兄吕袁听了法伊伊的话,顿时露出愤慨地神情:“你就知足吧,当年可是我扛着你那宝贝箱子爬的六楼,累得半死不说,还差点摔了下去1 “原来你们一进校就认识了啊1我望着两人感叹了一句。 吕袁师兄点头,说:“可不是!唉……以前总觉得时间混得挺慢,现在看到你们,又突然觉得还真快,我们都大三了。” 法伊伊抿嘴眨了眨眼睛。 “对了淡淡,你宿舍是哪栋楼?”法伊伊凑过来问。 “好像是西苑。” “唔,那你估计也得爬六楼了。学校的变态规定,新生通通安排在顶楼。” 谈话间,我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西苑女生宿舍前。 一栋暗红se的楼,从斑驳的墙上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岁月了。里面外面全是学生和家长,整栋楼都特别闹腾。 我再颤巍巍地抬头往上看,然后猛地哀嚎了一声…… 六楼,可真t的高! 我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所以就不想麻烦法伊伊和我一起上去了。 而吕袁要带李东霖去男生宿舍,于是四个人留了联系方式,就在西苑楼前各自分开了。 临走时,师姐法伊伊忧愁地望了望六楼,再瞧了瞧我“柔弱”的身躯,大大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淡淡,赶紧找个男朋友吧。” “可是师姐……为什么啊?” 师姐法伊伊幽幽地盯着远方,沉重地说:“要知道,提着两瓶比你小腿还粗的热水瓶爬六楼可不是个容易的事碍…” “……” 和法伊伊分手后,我独自向楼里走去。 等到站在上楼的台阶前时,我傻了,终于明白师姐法伊伊为什么那么忧愁了。 你们一定爬过长城吧,蜿蜒曲折,多豪迈埃那一阶一阶的石头足足有正常楼梯的两倍高,爬个长城和做高抬腿运动似的,累,并快乐着! 我眼前的这一排楼梯就像长城的姐妹,又高又陡又颠簸…… 再探个头出去,望了望离我十万八千米的六楼,顿时有点形神俱灭! 终于在经过万里跋涉后,我如一只刚下完田的老黄牛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寝室,并一掌推开,抬头一看,里面竟然有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楞了下,没想到我是最晚到寝室的。于是赶紧笑脸迎人,自我介绍。 一轮介绍下来,我也对其他三人有了一定了解。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穆思言的重庆女孩,和我差不多高,双眼皮,高鼻梁,清秀可人。难怪很多人都说重庆出美女。 后来我们几个人混熟了后,晚上聊天时谈到了自己对其他人的第一印象时我告诉了她。 她倒是丝毫没有被称赞美女的领悟,惊讶地长大嘴巴:“我这样子也能叫美女??” 我们齐刷刷地点头。 她严肃地说:“那你们可别轻易去重庆啊1 众人不解:“为什么啊?” 穆思言楚楚可怜地说:“怕你们见识到了真正的大美女,自尊心受挫1 欠扁的穆思言成功被群殴。 睡我上铺的是一个略胖的江苏姑娘,名字很独特,叫闪一闪。 我心想她父母可真好玩的,姓闪的原本就少,还给自家姑娘取个这么俏皮的名字,有点脱颖而出的味道。 不过闪一闪可和她俏皮的名字大相径庭。她说话有些腼腆,话题也不多,只有别人问到她时才聊上几句,基本上不会主动搭腔。 而睡在穆思言上面的是一个东北女孩,有一米七五,皮肤偏黄,最大的爱好就是笑和讲笑话,很会调节集体气氛。 和她女巨人的身材不同的是,她有着一个同样怪异的名字,肖筱校 听起来就像小小小,可真身就像大大大,经常被我和穆思言调侃。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自认幸运。 三个室友虽然xg格迥异,但都不是乱发脾气斤斤计较的那种人。偶尔为点小事闹个矛盾,很快就能和解,大家相处得还算融洽。 我和穆思言走得最近,平时都一起吃饭,空闲的时候大多也都呆在一块逛逛学校周围的小店。我和她都属于xg子比较直,话也特多的人。两人在一块儿总是没完没了的贫嘴。 随着我们俩聊的话题越来越私密,例如各自的家庭环境,高中胶过几任男友,她卝股上有颗痔,我左边胸部比右边胸协…诸如此类的。我们俩的jian情也越愈来愈深。 高中的时候,几乎所有老师都告诉我们,等我们真正进入大学后,一定会怀念自己的高中生涯,不管是出于哪种心态。 因为同样是象牙塔,可高中生活一定比大学里的单纯。 毕竟这就是未成年和成年人的一道鸿沟,也是成长的标志。 有一次寝室熄灯后,几个人睡不着,就各自趴在床上东扯细聊,也不知怎么突然就聊到了这上面。 一向温吞的闪一闪在窄小的床铺上握紧了拳头,愤慨道:“我可一点儿都不怀念高中三年,我的班主任是个重男轻女的老头,我们班女生都烦他。” 对面的穆思言幽幽叹了口气:“我还是挺想念的,我们班虽然成绩一般,可大家都很团结,一点儿也不搞小团体。哎,你们真别说,一说我就想哭,我现在还经常梦到高一军训的场景,一个个都傻透了暗地里骂教官,但走的时候又舍不得,特别好玩。现在那些朋友都去了不同地方,分开这么多年,想要再聚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1 她这一席话说得哀哀怨怨,一时间整个寝室伤感不少。 一直沉默的肖筱小翻了个身:“咱们说说高中的老师吧,我高二的时候,化学老师是个超级美女,不仅脾气好,课也讲得好,几乎所有学生都喜欢她。后来她结婚了,嫁了一个外企的经理,好像是那种年薪一百万的,我也不太懂。感觉特幸福,好多女生都私下讨论说以后就做一个像美女老师这样完美的女人。可是你们知道这个老师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我疑惑了半响,问:“难道被小三给挤掉了,从此一蹶不振?” “去!就你想象力丰富1 “那是什么?” 肖筱小在黑暗中沉默了会,淡淡地说:“高三的时候,她得白血病死了。” 我一下愣住了,上铺的闪一闪连忙问她:“怎么得的?难道她以前都不知道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肖筱小顿了顿,说:“那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你们想想,一个星期前还在教你的老师,第二个星期就去世了,多吓人埃从此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可你还能在优秀教师栏上看见她的照片。” “唉,那她老公呢?” “好像第二年就娶了个新的。” “……” 死亡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大家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终还是肖筱小自己回过神来缓和气氛:“淡淡你呢,我听说越nb的学校,老师就越奇怪,你们学校有吗?” 我抱着枕头,一时语塞。 大脑像不受控制倏地浮现出周逸的模样,他在讲台上自信非凡的神采,在教室里儒雅谦和的笑容,成熟低缓的声音,捉弄我时的狡诈,为我补习时的耐心,独自抽烟时的淡漠,教训我时的严厉,以及他那双深潭般散发着勾魂矜贵的丹凤眼都一幕幕跳出来。 一时间,措手不及,心乱如麻。 只好艰难地开口,涩涩道:“没有,可能是我没遇到。” “哈~”。对面的穆思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早了,这样吧,咱们想一个词语来形容自己的高中生涯作为今晚的总结,然后各自梦周公去!从我开始吧,我想想碍…” 穆思言唔了半天,终于敲定,脆生生地说:“意犹未尽1 轮到肖筱小,她也想了会,才轻声说道:“我用缅怀吧。” 闪一闪倒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噩梦一场!1 我抱紧枕头,搭着眼皮,说:“荒唐。” (二) 的确是荒唐,和我荒唐的高中生活比起来,我现在的大学生活就像一杯淡然无味的白开水。 偶尔会和穆思言逃了不重要的专业课然后一起缩在寝室里,她玩网游,我看美剧,小ri子过得滋润又稳定。 时不时也会和李东霖一起吃个饭,为此我没少被寝室里三个极度空虚的女人调戏。 肖筱小在寝室里一本正经义愤填膺地指责我,说:“你玷污了东霖哥哥的清白,却不给人家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你良心何在你道德何存!你们说对不对?周淡淡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狼狗1 穆思言瞬间背叛我加入了肖筱小的阵营,和闪一闪齐刷刷地点头。 我差点没吐血:“你才是小狼狗,请问肖女侠,你哪只慧眼看见我玷污李东霖清白了?” 女侠不屑地甩发:“这还用问?谁在大冬天的第一个送手套围巾给你?谁每个星期雷打不动地带你去吃大餐?谁帮你排队买南门外的泡芙给你吃?谁帮你作弊写论文的?人家东霖哥哥好歹也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帅哥,你这样玷污人家你忍心吗你?” 肖女侠的这一串排比句气势太强,我脑子里嗡嗡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不紧不慢地说:“这么说起来……我怎么觉得是他玷污了我呀?” “……靠1 “……呸1 “果然缺德,我们寝室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匹缺心眼的小狼狗啊1 隔天,我就准备把自己如何晋升为一匹缺心眼的小狼狗这件事一字不漏地告诉李东霖。 正值寒冬,我和李东霖并肩经过学校的篮球场,观众席上没几人,我和他就就地坐了下来。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纯银镂空的发卡,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形状,很独特,跟学校周边饰品店里卖的发卡完全不同。 “你不一直说你想买个发卡吗,我昨天和师兄出去吃饭路过一家银饰店,觉得这个挺适合你的,就买了,你试试?” “你记xg真好1我小心翼翼地拿过发卡,在头上摆弄了一会,又颓然拿下:“你别总是送我东西了,筱小她们都说我缺德呢1 李东霖愣了下,抿嘴一笑:“都是些小东西,你喜欢就好,不理会她们。” “她们还说我是缺心眼的 老师我恨你第四章 欲望文 老师我恨你第五章 老师我恨你 作者:花儿对我笑 老师我恨你第五章 狼狗1 李东霖忍俊不禁:“狼狗?她们怎么说的?” “说我不知回报,说你冬天送我手套围巾,每周一起吃饭,还排队帮我买泡芙……” “然后呢?” 李东霖言笑晏晏,眼里充满深意地看着我。 我为难地说:“然后说我玷污了你的清白,不给你名分。搞笑吧!你别介意啊,这是筱小的说话方式。” 李东霖没说话,嘴角泛着轻笑,浅浅地叹了口气。 进了大学的李东霖变化挺大,原本挺y光开朗的个xg也不知怎么搞的变得有些忧郁。人也稳重了许多,思想上也比普通男孩子成熟些。 面对这样的李东霖,我反而没有了高中时在他前面的自然随便的心态,而是莫名生出一种他是我兄长的压迫感。 例如现在,他笑着叹了口气,可眼底的无奈却很明显。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追问原因。 可是现在,我却不敢问,只能默默地不说话。 李东霖伸出一只手,有些亲昵地揽过我肩膀,偏过头问我:“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你要不要给我个名分啊?” 我身子一僵,如大难临头……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沉默。 沉默…… 沉默………… 见我不说话,李东霖也很有分寸地放开了我肩膀,看着对面的篮筐许久,问道:“还是不能忘掉他吗?” 我颦起眉头,语气里带着哭笑不得:“其实我特别纳闷,你怎么会对我有意思呢?他……周老师和我的事,你是所有人里最清楚的不是吗?” “那又如何?” “我做过的事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 李东霖没有侧头,把两手捂在嘴边哈了几口热气,也有点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 我望着他一脸委屈又郁闷的表情,一下没忍住,十分破坏气氛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没料到我会笑,怔仲几秒,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偏着头说:“我终于找到咱们作为朋友的共同特点了1 “什么?” “都傻呀1 “……你别说,还真是1 “哈哈哈哈哈……”我开心地笑起来。 “行了傻妞,你回宿舍吧,我下午还有课呢。”李东霖站起来拍了拍大衣上的灰尘。 原本一场尴尬的两峰会谈就这样被我彻底歪了楼。其实我也故意耍了滑头,我不希望和李东霖闹得朋友也不成。 所以不把话挑明,表面关系还得维持着。 至于其他的,大家心知肚明即可,毕竟有些事让它浮出水面不如沉入海底来得妥当。 李东霖也深知这个道理。 而我还是没有摆脱隔三差五被筱小和思言念叨的命运,直到大二下学期的时候,筱小在寝室里高调宣布结束单身寂寞女人身份后我才逃过此劫。 恋爱中的筱小同志容光焕发,双眸含春,媚眼如丝,走起来路来都风姿摇曳,一米七五的块头实在是叫人叹为观止。 而她每晚和她情哥哥的甜言蜜语电话粥更是深深折磨着602寝室包括蟑螂在内的每一个生物体。 而挂了电话的筱小同志还意犹未尽,强行拖着我们剩下的三人陪她回味。 穆思言欲哭无泪:“女侠您行行好绕了我吧,你摧残了我的身,你还要摧残我稚嫩的内心,天理何存啊1 肖女侠沉吟了一会,遗憾地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只好算了。本来白师兄打算请咱们吃饭,我就咨询咨询吃什么好,不过还是你稚嫩的内心要紧,赶紧睡吧孩子。” 我们三个一听,动作相当一致地鲤鱼打挺蹭起来,齐声道:“摧残我们的内心吧,求求你快摧残我们吧1 肖筱小看着我们三个饥渴的眼神,笑得特别银荡! 经过一番激烈的胶锋,终于得出在哪里宰这两口子一顿后,我们睡意也被搞得全无。 筱小妩媚地诱惑我们:“你们也赶紧找个男人吧,冷了有暖手袋,热了有小风扇,饿了有人帮你跑腿,胀了有人陪你散步,多幸福的事儿啊! 思言特淡定地回拒了红娘:“我下个星期还有个考试呢,我得保留我的智商。您老人家还是怂恿对面那两位吧。” 闪一闪同学怯生生地伸个头出来:“我妈说了,大学不准谈恋爱1 “你妈又不在a市,难不成还能远程监控?” 闪一闪不好意思地露出自己的小臂:“你看我膀子跟蹄子似的,我还是先减肥再谈吧。” 无奈之下,红娘女侠还是把目光投向了我:“小狼狗你到底和东霖哥哥怎么搞的啊?” “第七十八遍告诉你,我和李东霖同志的关系比水晶还水晶,清透晶莹亮晶晶~” 穆思言突然c嘴,说:“哎!除了李东霖,前几天不是还有个计算机系的大一弟弟向你示爱吗?” 我咬牙切齿:“谢谢你夸我长得嫩碍…” 穆思言说得没错,前几天我下晚自习回寝室的途中,的确有一个年轻的r体拦住了我。 我在树影模糊中,恍惚看见了一张白净的俊脸,顿时惊吓中带点惊讶,惊讶中带点惊奇,惊奇中带点惊悚……当然,还有那么点雀跃。 可当我走到路灯底下,看见他用发胶打理得gen根分明的黄毛,五颜六se的宽大t恤和快要掉出股沟的牛仔裤以及身上叮叮哐哐的吊链时,顿时感到鸭梨很大…… 我心情沉重地对他挥挥手,告诉他我初中也没他这么“活泼俏皮”,顺便表达了我配不上他时,这位嘻哈小子却犹如深受鼓励地告诉我他第一眼看见我就深深迷恋上了我,我像一朵纯洁的白莲在污泥中摇曳,我像善良的白雪公主,我像勇敢的小美人鱼,让他移不开视线…… 没等他说完,我惶恐地落荒而逃了…… 回过神来时,肖女士正用一种质疑而嫌弃的语气问我:“我怎么觉得你就像一个迷你版的灭绝师太啊,你是不是搞网恋或者有一个远距离的男朋友啊??” “就是,难道你高中也没有喜欢的人吗?” 我想,这个问题真的深深问倒我了。 可我最终还是丝毫没有提到周逸,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因为这个i密已经被我埋到心底。 整整两年,没人提起过这个名字,好像这个世界上gen本不存在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场荒唐而残缺破碎的梦。 因为有这么一个人,仅仅是提起他的名字,就会让你鼻子发酸。 我想,我真的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分量十足的一章,小宇宙爆发了!虽然周哥没有露面哈。 争取两章内结束。 最后,羞涩的和大家商量个事儿,乃们点我名字进我专栏收藏一下我吧,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人了,嘿嘿嘿嘿…… 71周哥回归 大三下学期开始,我们寝室里的每个人都为了实习的事开始忙碌起来。 远在上海的凌灵也随波逐流胶了一个研究生男友,天天在电话里唠叨她家贺樊多好多好,俨然栽进了蜜罐里。 不禁回想起高中时凌灵hua痴周逸的那段时间,可谓是两眼发光,每节课间都要眼巴巴的追随他的身影。 如今几年过去,这个直爽可爱的朋友也终于坠进了恋河。 爸爸餐馆的生意也越来越旺,甚至还有人联系加盟。于是我和老爸商量着挪用一部分壑沣集团给的赔偿金把店面扩大,换了一个更好的位置。 我躺在床上忍不住从高中回忆到现在,感叹时间匆匆流逝,身边的人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大概物是人非也就是这样了。 为了让自己面试的时候j神一些,我趁着下午没课,便到学校南门外的理发店把一头长发剪到了及肩的位置,修短了刘海。 一改大学前两年给人家留下弱不禁风的脆弱印象。 看着镜子里自己j神抖擞的样子,我心情大好,在附近优哉游哉地逛了一圈买了几袋卤味带回寝室。 刚跨进门,穆思言这厮的狗鼻子立刻嗅到了卤翅膀的香味,吆喝着其他两人从床上窜起来,谄媚地说:“哎哟周姐姐,我正想着你到哪快活去了呢,原来是去换了个造型啊,真不错,漂亮,我喜欢!” 一边说一边瞄我手上的口袋。 筱小也赶紧凑上来:“走了累吧你,来来快坐下,让妹妹我给你按摩按摩!” 我忍无可忍地推开这两人:“恶心死了你们俩,看人家闪闪同志多有节c!” 闪一闪坐在上铺不好意思地挠头:“嘿嘿,我打开水把脚烫着了下不来呢。你们哪个好心人递一个卤蛋上来?” “……” 我们整个一寝室都是大胃王,满满三袋沉甸甸的卤味,不到半个小时都被搜刮得gan干净净,跟龙卷风过境似地。 我吃得太饱不想坐,就拿着我和闪一闪的热水壶到楼下打开水。 结果我高估了自己的臂力,好不容易一走一停地把两瓶沉得要命的热水提到了六楼。 倒水的时候,水壶太重,我一时没拿稳,整个手臂抖了几下。 热水倒是没洒出来,就是桌上放的钱包被我手肘挥到了地上。旧跨跨的钱包啪地一声落到地上,一下子把里面的零钱硬币还有各种收据单子给甩了出来。 穆思言斜着眼睛嘲笑了一声,便从床上下来帮我捡地上的东西。 “哇周女士,你放这么多收据在钱包里gan什么啊?” 我盖上水壶盖子没好气的说:“我有理财头脑呗,谁像你一天钱用到哪了都不知道。” 穆思言呸了一声,突然柳眉一挑,神se一变,像捡到宝贝似地从一堆收据单里捡起一张手掌大的照片。 “同志们!!快看我捡到什么啦!!”她猛地跳起来,把照片举到半空中。 我两眼一黑,想死…… 看来这个i密瞒不住了。 我和周逸的照片在这三个人手里挨着传阅,然后就看见六只饥渴的眼神…… 筱小泫然欲泣地在床上抹泪:“老爷,奴家终于知道这几年来你为何一直迟迟不肯碰我。原来!原来老爷早有原配,想必定是明媒正娶,奴家……奴家好伤心呢!” 我一头黑线地望着她…… 穆思言轻轻握住我的双手,说:“你放心吧,我们是不会c足老爷您与夫人之间的感情,我们甘愿俯首为臣!” 我很忧愁:“思言啊,俯首为臣好像不能这么用啊……” “可是!”闪一闪握着一gen竹竿,y森森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爷,你懂的,要是你敢欺骗我们一分一毫,我们就集体去把夫人做了!” 我颤抖了几下,跌回床上,终于迫于银威,只好把我和周逸的孽缘公布于世。 三人听得津津有味,等我讲完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筱小闪着星星眼看着我,说:“我一直觉得隔壁寝室那个同时和三个男人胶往的女生特别nb,原来一山还比一山高,真正的nb的,在咱们寝室里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啊!!!” 思言对最后的结局似乎很不满意,幽幽地问我:“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我摇摇头:“他在国外,具体哪里不知道。” 思言意犹未尽地拿起照片敲了半天,连连叹气:“真帅,这么帅的男人你也狠心。” 我沉默地收回照片。 照片还是崭新的,上面的女孩子笑得没心没肺,和身边矜贵俊朗的男人意外地和谐,倒还有点天作之合的味道。 3年的时间,我的模样没怎么改变,可望着照片上熟悉的脸孔,又觉得不像自己了。 这时,一直默默无语的闪一闪伸出手敲了敲我头顶的木板:“淡淡。” “嗯?” 闪一闪皱着眉,一双真诚的眼睛看着我,斟酌着开口:“你不觉得那个周逸挺无辜的吗?” “我……我当时是太冲动,后来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唔,不管怎样,我觉得你欠人家一个道歉,真的。” 筱小大概是见我神情y郁不定,以为我不高兴了,打着圆场道:“可他们已经没有联系了,就算淡淡想道歉也找不到人啊。” 闪一闪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 几个人默契地转移话题。 我却再无心思听下去。 晚上外面的月se格外明亮,我抱着枕头一直睡不着,就趁其他人熟睡以后,轻手轻脚地溜了下去。 半夜静谧的校园景se与白天截然不同,少了一分喧嚣,多了一分神i。 月光懒懒地洒下来,树影斑驳,偶尔一阵微风拂过,树叶唰唰的抖动声在这安静的深夜里十分清脆悦耳。 我绕着小路走了半圈,便在人工湖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耳边又响起白天闪一闪那句委婉的话。 也许,她是想说我太自私,狠心,气走了周逸,才伤心后悔。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不远处,竟然有人跟我一样叹了口气! 我有些害怕地站起来,朝前面湖边走了几步,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 朦胧的月se下,看不清是谁。 也许只是和我一样半夜睡不着觉的学生罢。 我转身就走,没想到那人已经发现了我,招呼着:“同学,有心事啊?过来坐坐吧。” 带着几分好奇,我做好随时撒腿就跑的准备警惕地走过去。 这才看清是个面容消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难道是个不得志的导师? 那人憨厚一笑,挠挠头顶:“我是学校的保安,他们都叫我关哥。” 我老老实实地也跟着叫:“关哥好!”总觉得这名字耳熟。 倏地,电光石火间,我猛然想起上学期有个特别勇猛的保安在女生宿舍下面潜伏了几天,终于逮住了a大一个专偷女生neiku的变态! 那段时间,关哥这个称呼还火了好一阵子。 原来就是眼前这个身材偏瘦的男人啊。 和我想象力粗犷结实的大汉形象落差挺大。 我盯着关哥,肃然起敬。 不过关哥倒没发现我的若有所思,他手里拿着一gen树枝,在地上涂涂画画,然后抬起头望着挂在空中的弯月,深情地念道:“ 我无限的热爱着新的一ri 今天的太y今天的马今天的hua楸树 使我健康富足拥有一生 从黎明到黄昏 y光充足 胜过一切过去的诗 幸福找到我 幸福说:“瞧这个诗人 他比我本人还要幸福ap;ap;ap;quot; 在劈开了我的秋天 在劈开了我的骨头的秋天 我爱你,hua楸树 关哥对着皎月,念得抑扬顿挫,饱含情意,眼里流露出对生活和幸福□裸的向往。 我震撼了! a大不愧是名校,就连一名小小的保安都如此博学多才,能文能武,简直不可多得。 我对关哥同志的敬意又上升了一个层面。 原谅我不才,我在一旁琢磨了许久,才依稀想起刚才关哥念的是诗人海子的幸福一ri。 我啪啪地鼓掌:“关哥威武!念得真好!” 关哥被我弄得不好意思,又挠了挠头:“同学,这么晚了,你该回寝室了。” 我有些意外:“你呢?” 他起身: “我也准备回去了,咱们有缘再见啊。” 我看来看去,始终觉得关哥身上有一种落魄的文艺气质,不知怎么会来当学校的保安。 于是第二天便把昨晚的事告诉了筱小她们。 “你说关哥啊,人家贼有名了,咱们学校好多贼都是他给抓到的。据说人缘也特好,很多男生还经常找他聊天呢。” 思言躺在床上嗑瓜子:“那还不是我们学校文化给熏陶出来的,我看哪,他以前多半是怀才不遇的老师什么的,我好几次碰见他,都听见他在吟诗,还真有那么一点感觉。酸诗人似的。” 连着好几夜,我都在湖边碰见了关哥。 看来,果真是诗吟多了,也沾染上了诗人独有的伤春悲秋的情绪。 从闲聊间,我逐渐得知,原来关哥不仅有老婆,还有一个小儿子。老婆还是a大毕业的研究生,现在在一家报社工作。 关哥放着好好的公务员不做,偏偏跑来当一名不靠谱的保安。 可纳闷死我了。 关哥倒丝毫不介意,他说:“生活嘛,柴米油盐酱醋茶。各人理想不同,方式便不同,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官场上的阿谀奉承,那都是俗人的生活方式。我胸无大志,只期望有个好老婆乖儿子,有个避风遮雨的小房子。 其他的,都无所谓。” 如此洒脱,我佩服得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周同学你年纪轻轻,却心事重重,这样可不太好啊。” 我原本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可关哥却自顾沉吟了半晌,对我说:“不管什么事儿,心里豁达是最重要的。周围的人说什么那是其次,你需要的是懂得倾听自己的内心。” 我听得懵懵懂懂,琢磨了好几天。 关哥这一席话,竟比课堂上的教授说的还深奥。 (二) 我第二个星期有一个面试在电视台新闻部。 面试的过程比我想象中的顺利,没等多久,就通知我下个星期可以去实习了。 我被分配到了撰稿组,负责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和好相处的女人,叫陈姐。 刚到的前几天我跟着大致走了一个流程,逐渐熟悉上手后。 谁知道,人间地狱的大门才刚刚打开。 陈姐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撰稿组本来就缺人手,工作量又大,一个人gan几个人的活在这里是家常便饭。 我本以为在这实习就相当于给他们打打杂,应该不会繁复到哪里去。 陈姐从办公室出来见我在茶水间倒水,眉头一紧,把我叫到她办公室去。 “周淡淡,整个办公室都忙不过来,你不知道帮其他人分担一点工作吗?你这是在工作,不是在学校里玩过家家,懂不懂?” 我埋下头:“可是我已经做完了手上的工作,您也没有分配其他的……” 没等我说完,陈姐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你是牙膏吗?要我挤一下才出来一点,你做完了手上的难道不知道自己去找事做?组里这么多事,本来人就不够!” 我没说话,发誓以后再也不还嘴了。 陈姐从办公桌下的柜子里抽出一叠手写的稿纸扔给我:“今天之内把里面的内容整理出来,我要求条理清晰,逻辑清楚,用词专业。清楚没有。” “知道了,我马上去弄。” 本来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陈姐和我一起出了办公室,叫来组里资历较深的唐叔:“把你手上的工作分一半给她,下午和我去上面开会。” 唐叔看了看我手上的一叠稿子,有点为难:“她行吗?” “有什么行不行的,新人就是要这样锻炼。”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唐叔叹了口气,拍拍我肩膀:“她就是这个xg子,没有恶意。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把陈姐给我的稿子上七零八落的内容整理好之后,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保险起见,我还专门写了三种不同的版本。 其实,本来写稿子就不是我的强项,我想做的是在外面跑新闻,而不是整天闷在这里和文字打胶道。 等我把手里的工作全部做完后,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办公室里空荡荡一片。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工作的辛苦。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我狠狠地恶补了这一个星期的美容觉,临近中午才起来。 寝室的门哐地一下被筱小的蛮力踢开,她兴奋地冲进来:“我终于进到af公司啦,哈哈哈哈!” 闪闪放下手中的书,惊喜不已:“真的?太好了,咱们寝室四人可都有着落啦。” 筱小喜滋滋地换了一身衣服:“走走,今天我们602要开荤庆祝,我请客,咱们去湘敏楼吃好的!” 我们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杀到了湘敏楼,如同四只才狼饿虎点了一桌子的菜。 足足吃了近一个小时,才各自腆着鼓鼓的肚子,满足地走出湘敏楼。 筱小和闪闪这两人太过猴急,吃得太撑,只好跑去药房买消食片。 我和思言就到附近闲逛起来。 我们逛的地方是近几个月政府大力开发的一块宝地,据说会发展成又一个顶级购物美食广场。 随着大量的商家被引进来,这块地皮的价格自然是翻了又翻。 “咦,对面围了好多记者,好像是一家商店开业剪彩。”思言示意我看对面。 尽管围了不少记者,但还是能清楚的看见整个店面。 整家店通透明亮,周身全用了大面积的落地玻璃,使行人能一眼看穿店面的结构。 整整有三层楼高,每层楼的风格截然不同。 底层中央吊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灯,五se闪耀的光芒从玻璃□出来,好似走进了一栋梦幻的宫殿。 而第二层地上铺满了紫se的地毯,装饰书的颜se无一为紫se,金se,黑se,低调中带着诡异的奢华,一时竟叫人移不开视线。 而第三层由于太高,看不到里面的装修。 思言惊叹了一声:“装修得好独特,是哪个大牌子才会这么大手笔吧。我们gan脆过去看看。”于是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过了马路。 印象中,只有一家店会用到这样大面积的落地玻璃来装修店面。 ‘沣逸钻石’ 我心情复杂地站在人群外,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 果然,一个纯金璀璨的大招牌在红布落下的同时缓缓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店门口的来宾和所有应邀的记者都发出热烈地掌声。 头顶上的大荧幕立刻出现剪彩的画面。 身边的思言立即惊呼起来。 我缓缓抬头,一刹那愣在了原地。 热血倏地冲上头,心跳急剧加速。 大屏幕里的人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几乎有一秒差点认不出他了。 黑se的西装,纯白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挺拔而稳重。 身材还是以前那样修长瘦隽,如天之骄子一般站在一排人的中间。 明明嘴角噙着隐隐笑意,可举手投足间又带着不可接近的冷漠。 周逸站在那里,离我不到二十米。 清俊,淡漠,以及骨子里的倨傲。 仿佛从前那个儒雅谦和的男人已不复存在。 剪彩仪式完毕后,周逸把剪刀胶给身边的助理。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人群,疏离地笑着点点头,然后抿着薄唇,带着一丝不耐烦地转身进了店里。 身影立刻从大屏幕消失。 随即开始播放沣逸钻石的经典广告。 “哎,我怎么觉得这个帅哥有点眼熟啊。”思言依依不舍地从大屏幕移开视线,一转头,就被吓了一跳:“喂,你怎么哭啦?” 72正面胶锋 “他回来了,你就去找他吧。”思言一边说一边往嘴里丢了颗hua生。 筱小也点头: “就是,把误会都说清楚,不就结了。” 我双手捏着钱包,愁眉苦脸地抬头:“可是,我连他现在住哪儿都不知道。” 筱小又说:“那你去他店里找他呗。” 我摇头:“a市这么多家‘沣逸钻石’,怎么找得到。” 或许是听出我话里有放弃之意,上铺的闪一闪有点不高兴地把头伸出来:“你怎么这样啊,把你当年过四级的恒心拿出来,你要是有心,肯定能找到他的。人家回来了,说不定电话号码没换呢,说不定没换地址呢,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下定论了?” 我被闪一闪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尤感羞愧。 是啊,如果有心,如果有意,找到周逸gen本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我自己太心虚,找到周逸后除了道歉的话,又还能说什么呢? 我至今还记得周逸赶我走时的神情,那么决裂又冷漠。 那么我现在找上他,他又会对我是什么态度,是怎样的表情,又会和我说什么?是叫我走开,还是gen本不理我? 我把那张小小的照片放在手上看了又看,周逸清亮漆黑的眸子和他暖暖的微笑都如同昨ri一般,近在眼前。 越看越觉得心酸又懊恼。 思言大概也觉得闪一闪的话说得有理,于是放下hua生坐到我旁边,正se道:“那谁谁不是说过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句话你别生气啊淡淡,其实一开始我们三个都觉得错的是你,感觉这个周逸对你又是教导又是宠爱的,可你一颗心思却想着害人家,也太……” 她偏头想了想,没想出妥当的词语来形容,就接着说:“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觉得你和周逸都是闷葫芦,谁也不说,结果最后两败俱伤。” 我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地点头,又想了想,说:“你说的这些道理我这几年也想明白了,在这之前我也下了决心等他回来要当面给他道歉。” 我顿了下,眼前蒙了层薄薄的雾气,说:可……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街上看见他,就特别难受。我不怕他骂我,不怕他打我,可我就怕他那种冷漠y沉的样子,我……我怕见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思言一听也跟着我一起沉默了,可对面的筱小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轻“啧”了声,朝我头上掷了一粒松子,翻了个白眼:“傻,那是因为你爱他呗。” 我……爱他。 我倏地一下便想起,周逸有一次抱着我说爱我摸样。 眉目如画,朗目灼灼,薄薄的唇上扬着,比春ri里的y光还温暖。 他也曾经问我是否爱他。 我却说不知道。 我望着打着呵欠的筱小,刹那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老爸说,淡淡长大了,就要比以前懂事才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用什么方法解决,都需要自己思考了,一味地逃避和一味地让别人帮忙,是不会让你成长的。 我静静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冒着生命危险叫醒了昏睡中的三人。 筱小起床气特别严重,她半眯着眼睛怒火滔滔地瞪着我:“吃多了?” 我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说:“我决定了,等下个星期我把组里陈姐给的工作忙完,就去找他!” 筱小一听,从鼻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本来就该去找他,神经!”说完倒头继续昏睡。 思言也觉得我莫名其妙,嘀咕了几句也闭眼不理我。 倒是闪一闪,笑着问我:“你打算怎么找?一家店一家店的找吗?” “我先试试他电话换没,然后去他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如果实在不行……”我吐了吐舌头,扬着眉s:“那我就一家店一家店的找,不信找不到他!” 闪一闪比了个大拇指:“强人。”转眼又沉吟半晌,说:“不过你傻啊!你随便进一家店里,然后问问他们老板在哪,或者手机号码是多少,不就行了?” “……” “我聪明吧。” 我被她说得有点懵,还特认真地思忖了一会,说:“可周逸是老板,他们能轻易透露行踪或者轻易透露电话吗?” “……那你还是挨家找吧!” 大概是有了闪亮的目标在前方等着,我gan起活来j神抖擞,走路带风,也一扫前几个星期的唉声叹气,拿唐叔的话说就是整个人像中了五百万caipiao似地。 我笑眯眯地从他身边飘过,对于陈姐时不时地压榨,也好脾气地忍了。 而面对经常xg加班赶工到晚上,我也习惯了。偶尔运气好,有和我一样的新人陪着加班的时候就会好受许多,一边发发牢sao一边聊会家常,很快就能把手上的工作做完,还能一起去外面吃个夜宵。 可有时单独自己加班的时候,就没那么好过了。 我们组在三楼,过道上的灯泡电压不稳,时不时地会发生嘶嘶的怪声。陈姐吩咐不能浪费资源,所以要求加班的员工只能开一扇小灯。 外面黑漆漆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在办公室里强迫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口气把稿子摘完分类,就可以回宿舍了。 可心里还是毛毛的。 我拿着陈姐分发下来的稿子不由一个头两个大,拿给我的稿子越来越难,还是手写的,字迹潦草,内容晦涩。gen本不会是新闻采访中会用到的东西。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欢折磨新人还是对我有其他偏见,还枉我初见她夸她看起来脾气好。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伏在桌上把稿子上潦草的内容一点一点的开始整理,就差拿个放大镜对着稿子观察了。时间一点点流逝,等我好不容易把整整五六页的内容整理好,又要写前几天上面胶代下来的新人工作总结。这样一连串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 我把那份自己呕心沥血整理出来的稿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文件夹后,才关灯下楼。 本以为这份我做的挺满意的稿子会扳回一点陈姐对自己的偏见。 可谁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陈姐冷眼叫进了她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她指了指桌上的稿子。 我不明所以,回答道:“是您叫我整理的稿子啊。” 她一听不由皱起了眉头,抓起面前的稿子随意看了两眼,又扔到桌上。然后抬头严厉地看着我,不可置信地问:“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啊?叫你整理稿子这么点小事你都完成不好?”她一边说一边把稿子推到我眼前:“你自己看看自己看看,写得乱七八糟,一点逻辑都没有!你们学校到底教了你们什么?” 我咬着下唇,放低声音,说:“对不起,我马上去改。” “不用。”她冷声道。“我现在十分怀疑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我不希望自己组里有c科打诨混ri子的人出现。” 我连忙抬头,委屈地说:“陈姐,我不是您说的那种人,我昨晚加班到十点才把稿子整理完的。” “就弄出了这种东西?我是说你没能力还是说你没上进心?”她幽幽地说道。“简直是一团狗屎。” 我一下被她说得不知所措,惊惶地抬头看了眼陈姐,心里一急,眼眶就泛红。 以前在学校里,就算是全系再严格的老师也不会说出刚才这番严厉甚至于刻薄的话来。在学校里,不会的东西有人教,错了有人帮忙,就算再不济,老师也会不厌其烦地讲,丝毫不会说出一句伤害学生自尊的话。 如今出了象牙塔,才彻彻底底地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学校好,人人都想回到读书的年纪。 因为这社会上不会再有人对你掏心掏费毫无保留。 这里不会有人像老师朋友一般无私地教育你,帮助你。 这里的残酷比考800米,比考专 6专8,更为恐怖。 我强忍着心中的委屈,憋回了眼泪。 陈姐极为不耐烦地拿过我手里的稿子, “唰唰”两下,当着我的面把纸撕成了两半,然后丢进了碎纸机。 “回去重写。” 我愣在那里,看着自己加班熬夜整理出来的心血被碎纸机无情地吞噬掉,心痛得不得了。 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创造出来的一个孩子,却因为长得不好看,就被判了死刑,一命呜呼了。 我现在脑子里甚至全身都充斥着愤怒,不满,委屈,不甘,心里骤然升起熊熊怒火。 我握紧了拳头,大声说道:“陈姐,我的工作能力的确不如你,可我对这份工作的热情却和您一样。你胶代下来的所有工作,我都是认真用心完成的,没有半点不满。您给我下的工作量很大,可我没有抱怨,这半个月来几乎每天我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电视台的。这份稿子虽然不合格,可对我而言则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我愿意修改,愿意重写,可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成果和努力。” 说完,我紧闭着唇,倔强地看着她。 陈姐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轻笑了一声,说:“现在的大学生都是这么幼稚吗?”没等我回答,她就把我赶了出去:“赶紧给我重写!再废话一句,我就让你走人!” 我在一片注目礼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唐叔第一个过来安慰我。 他大概是于心不忍,坐在我旁边叨唠说:“你千万别想不开,陈姐是一个崇尚完美主义的人,任何一点小瑕疵都会被她说成狗屎。你要反过来想,她这么严格无非是希望你更优秀,没有其他恶意的,被她带过的实习生现在大多都在电视□挡一面,这里面的道理,你以后便懂了。” 我无j打采地点了头。 为了把稿子重新写好,我又连续加了两天班,拼死拼活地把稿子弄完。 走出大楼的时候已是深夜,冷风嗖嗖刮过来,行人少得可怜,我抱着文件夹,回头望了望空荡无人的大楼,莫名的无助感涌上来。 想到这几天吃到的第一个教训和陈姐那张冷冰冰的脸和尖酸刻薄的羞辱之词,便更觉得烦躁乃至委屈。 越想越郁闷,实在没忍住,几滴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我用手擦了擦,谁知越擦越多,抹也抹布完。 我索xg一卝股坐到大楼前的台阶上,发泄地哭起来。 霓虹灯闪烁下,一辆辆轿车呼啸而过…… 星期三我休息,也碰巧没什么课,索xg就呆在寝室里百~万\小!说。 看了一半,回头发现思言正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玩网游,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查邮箱了。 于是赶紧好说歹说才让思言依依不舍地关掉网游让自己。 打开邮箱,被整整二十七封未读邮件给下了一跳,幸好大多是广告,有几封是凌灵的,其余的便是导师布置的小作业。 只有一封是没有署名的陌生地址。 我毫不犹豫地点开,然后拉至内容: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同一道理,实习时你吃过的亏,受过的教训,得到的经验都是必不可少的。 而真正聪明的人,他能耐心听取意见,细心寻找错误,专心完成工作,以及持之以恒的毅力。所以忍耐和坚持虽是痛苦的事情,但却能渐渐地为你带来好处。 无论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绝不允许你自己有一点点灰心丧气,因为事业常成于坚忍,必毁于急躁。 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看完后立即反应过来这封邮件是在鼓励我不要对电视台里的工作抱怨或是放弃。我当下被感动,又拖回去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越发觉得这上面说得很有道理。 我以为是思言她们告诉了李东霖我在电视台里被陈姐教训的事,所以他用匿名邮件来安慰我。 于是心存感激地给他拨了电话过去。 可谁知他被我说得糊里糊涂,称他这几天从没给我发过邮件。我以为他有心隐瞒,又威胁压迫了一番。 “我真没给你发过邮件,我最近为论文的事忙得不得了呢。”李东霖再三地解释道。 我呆呆地望着那封邮件,的确不像李东霖的口气。 那会是谁? 一来如此了解我身边发生的事,二来关心之意并不像作假。 真是奇了怪了。 这边李东霖还没挂线,问我:“对了,星期六你有空没?” “没有。”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他:“周逸回来了,我想去他以前的地址那找找他。” 李东霖一惊:“他……回来了!你……” “嗯,我只是想给他道个歉。” 李东霖沉默了会,说: “那我,陪你去吧。”说完又怕我拒绝,连声解释道:“我就陪你过去,你要是见到他了,我就离开。好吗?” 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听他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反驳,就答应了。 星期六这天天气不是很好,虽然没有下雨,可天上y沉沉的积了厚厚的云层。 我和李东霖坐车来到周逸出国前住的小区门口。 我激动地看着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竟不知说什么好。 小区没有太大的变化,就连hua园里种的hua也还是和从前一样鲜艳浓郁。 我站在电梯前,心里又乱又紧张。手心都捏出了薄薄的湿汗。 如果,他在这里,我该怎么打招呼呢,他如果把我赶出去又怎么办?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迎面扑来,我僵在电梯门前一动不动。 李东霖皱眉一把把我推了进去:“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电梯一层层升高,我头皮越来越麻。 甚至不知道该用怎么的表情面对周逸,是笑,是难过,还是和他一样冷冷的? 恍惚之中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开门的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抱了一个吸着乃嘴的婴儿,正疑惑地盯着我:“你找谁?” 开门的不是周逸,我猛地松了口气,心里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遗憾。 “呃,我……”我不安地拨了拨头发,“我找周逸。” 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女声:“谁啊?” 男人扭头道:“找一个叫周逸的,你认识?” “周逸?” 说话间,一个短发丰腴的女人走到门口,把我打量了下,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无心攀谈,又问道:“这房子……是” 话没说完,那女人就打断了我:“就是一个叫周逸的卖给我们的。” “卖,卖了!?”我惊呼了一声。 女人点点头。 我默默不语,像有什么东西从shen体里被抽走了似地,全身无力。 正要进电梯,那女人又叫了声:“小姑娘!” “?” “你认识周逸吧,我看你好眼熟,你等等,我有个东西给你。”说完她转身跑进屋里。 我安静地站在门口,明明那么熟悉的房子,就在一刹间变得陌生起来,没有了周逸,这里什么都不是了。 短发女人走出来,递给我一个棕se的牛皮密封袋:“这个大概是他落下的,当时袋子是打开的,我就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都是些照片,里面有你,所以才觉得眼熟。既然你认识他,就麻烦你转胶给他吧。” 我愕然接过牛皮袋,完全不知周逸竟然还留了那么多照片。 我打开拿出来,大概有三十几张,几乎每一张里都有我!而我浑然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拍的,难怪他特意买了部相机! 照片里有我各种各样的姿势和表情,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做作业时咬铅笔的,对着窗子发呆的,安静睡在床上的,还有我和他在圣诞节时的合照。 里面的头发比现在长很多,眼底也没有青青的眼圈。 没有见到周逸,却意外看到了这些照片,我心情一下沉闷起来。 这些照片,是他不小心遗落在这里,还是故意没带走? 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包里,和李东霖准备离开。 经过小区hua园,我又抬头望了眼y台,那上面种的盆栽也已经不知去了哪儿…… 我叹了口气,抬腿欲走,刚走了两步,就像被点了卝位一样僵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前方走过来的人。 是他,怎么会是他? 他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不是吗? 我怎么会在这样的情况碰见他? 这是周逸回国后,第二次见到他。 冰冷的风中,他柔顺地黑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两手c在黑se的短大衣口袋里。 一张脸冷若寒冰,深邃的眼睛也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呢? 我深深地望过去。 他站在那里不再向前走,也不转身,立在风中,孤高惆怅。 李东霖轻轻叹了气:“去吧,你还在等什么?” 我一下子惊醒,这下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心慌着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怯怯地抬眼看他,终于鼓起勇气声若蚊蝇地叫了声:“老师……” 他凌厉的眼神嗖嗖地设过来,冷哼了声,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果断地转身就走,把我丢在后面。 我心下一急,急忙追上去,在他身后叫他:“周逸。” 可谁知他竟恍若未闻,走得更快。 我莫名地一恼,当下把手里的包朝他后脑勺狠狠地丢过去:“周逸你给我站住!!” 72你长高了 我莫名地一恼,当下把手里的包朝他后脑勺狠狠地丢过去:“周逸你给我站住!!” 效果很好,他顿时停住了脚步,紧绷着僵硬地脸转过来,捡起地上的背包提在手中。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故作霸道地问他:“怎么?我是洪水猛兽吗,一见面就逃跑?” 周逸愣了下,扯了扯嘴角,竟学着我的语气反问道:“那我是靶子吗,一见面就砸人?” “……” 这和我想象中见面的场景gen本不一样嘛!! 我应该端庄冷静地说:“你好,很高兴再见到你。” 他应该礼貌地回道:“我也是。” 然后两人犹如国家首相会面一般围绕着美好生活展开一番会谈,最后握手,各自离开。 我果然,太梦幻了。 周逸皱着眉头,单手抖了抖我的背包,抬起下巴问我:“不要了吗?” 我无奈,只好上前走近他,从他手里接过背包。 “谢谢。” 他直接无视,漠然地点点头,然后睥睨着一双凤眼,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身子一僵,头顶立刻窜出三个感叹号!!! 我真是蠢到家了,刚才脑子抽筋了才会叫住他,现在好了,怎么给他解释。 “呃……” 最撇脚的理由:一时路过,见里面风景甚好,特前来观赏。 算了,我可不想让周逸认为三年不见,我脑子有毛病了…… 最官方的理由:我到这来gan什么,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 才刚见面,还是不要激怒他。 最不要脸的理由:李东霖也住在这里,我来玩。 我犹犹豫豫地回头望了眼坐在hua坛边的李东霖,又转回来瞄了眼周逸。 不由仰头哀嚎一声,我这是为哪般啊! 周逸两手环胸,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问:“呃什么?” 我只好垂着脑袋,虽然心里万般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前几个星期无意知道你回国了,正好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 我特别强调了今天有空四个字,让他知道我平时可忙了,只是今天特别闲,才过来的,绝对绝对不是谋划了几个星期的。 “唔……”周逸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不过原本y沉的表情倒有些缓和。 我趁此机会,赶紧问道:“那你今天过来是?” 他抬头看了眼y台的位置,说:“过来拿点东西,走的时候太匆忙,落了些东西在这里。” 我怀里还抱着背包,里面没多少东西,除了钱包钥匙之外,就剩下刚才从那个女人那里拿过来的牛皮口袋。 三十多张照片,静静地躺在里面。 好像无时无刻地在提醒着三年前的种种过往,不禁噫吁兴叹。怎么也想不到我还能再次遇见他,和他说话的这一天。 原本,就是我的错。 我拉开拉链,把牛皮纸袋从包里掏出来,不再去胡思乱想,平静地递给他:“是来拿这个吗?” 他微微颦起眉头,抿着唇接过,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 我没等他说话,重重点头,说:“我去找了你,是现在的房主给我的,让我转胶给你。”说完我犹豫了一下,抬头直视着周逸漆黑的瞳仁,说:“你也别猜了,我已经看了里面的内容。” 听完我的话,周逸倏地叹了口气,脸上挂着怪异的神情,像嘲讽又像是怅惘似的,缓缓地把里面的照片拿出来,随意地看了几张,又放回来。 “你要是想要,就送给你。” 我闻言错愕地看着他,却不见一丝讽刺的神情。 我摇头:“既然你有心来拿,证明它对你很重要,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周逸收起笑意,脸se哗地一沉,狭长深邃的眼睛隐忍着怒气瞪着我,声音异常冰冷:“对我很重要?周淡淡,几年不见,你挖苦人的功力倒是长进不少。”他狠狠地把纸袋在空中甩了几下,“它的确对我很重要,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当年的愚蠢,不是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生怒意,撇了撇嘴角,脱口而出:“你是蠢,你一个大男人说走就走,什么也没说,我当时正要面临高考,你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小气!”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一张脸隐罩在狂怒之中:“周淡淡,你……” 他一句话哽在嘴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似谴责又似伤心。 我心里懊悔不已,真想从旁边捡块转头给自己一个了断。 又把这人搞怒了…… 丫的一走三年,什么没变,倒是变成了这样y晴不定,乖戾愤怒的xg格,让人捉摸不定,头疼啊! 沉默, 沉默沉默…… 一时间气氛变得极其微妙。 周逸沉默了很久,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的,冷着眉眼转身就走。 我当下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衣角:“等一下,我想请你吃个饭。” 他垂在一旁的手,慢慢地握成拳头,怒不可遏地说:“周淡淡,我不是为了和你叙旧才回来的。”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那双眸子深地好似要吞掉一切:“我们三年前已经分手了。” 我咬住下唇,指尖深深地刺向手心,尽量镇定地说:“我知道,我今天会来找你也是有原因的。我……我母亲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全部都知道了,所以我想给你正式地道歉。” 他淡漠地撇过头,问:“所以,你专程来找我,就为了道歉?” “是……” 他微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然后缓缓道:“道歉什么的,就算了吧。如果你这么做,只是想让你良心好受些。”他停下来,双眼凝视着我,轻柔地说:“那么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恨过你,这样你的道歉也可以省了吧。” 周逸说完,想要推掉我攥住他衣角的手:“所以周淡淡,放手。” “我不!”我固执地拉住他,“我不放!” 他声线骤然提高,凌厉至极:“放开!” 我被他骇人的脸se吓慌了神,但手却拽得更紧,语无伦次地对他说:“周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耽误你很久的,求你了。”我一边说着,眼眶跟着也红了。 见他沉着脸没表态,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声音流露出一丝乞求:“我错了……周逸。周逸,周逸……” 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se,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最后终于平静下来,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口气,眉宇微蹙地说:“我公司里还有事要处理,你可能要等我一会。而且,”说着他抬腕看了看表:“这个时候吃饭未免也太早了点。” 四点十八分,我默默地囧了。 “那,我在哪儿等你?” 他双眼平静地扫过我身后的李东霖,说:“去我公司等,省得一会儿还要接你。” “噢……” 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李东霖,他笑眯眯地站起来坦然地走到我身边,对周逸礼貌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我不禁有点纳闷李东霖的态度,虽然周逸没有教过他,但总归是自己母校的老师,再怎么也会象征xg地打个招呼吧。 没等我多想,李东霖侧头问我:“我晚上约了寝室的人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你寝室的人我又不熟,为什么要去? 我疑惑地看着他,说:“我晚上请周老师吃饭,你先回去吧。” 他微微颔首,加重力道拉过我的胳膊,放低声线,说:“早点回去。” “……”我默默点了个头,心里稍稍地不爽了下,不太喜欢他这样的态度。 偷偷地瞄了眼前面的周逸,他倒是一脸的不介意,对着草坪优哉游哉地抽着烟。 等李东霖走远后,他才看了我一眼,掐灭烟头:“走吧,我车停在门口的。” 周逸一手揣在口袋里,一手拎着装照片的纸袋,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跑到他面前。 “嗯,走吧!”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抿唇一笑。 我心虚地退后半步:“怎么了?” “你长高了。” “!!!” 哎哟喂!!这三字可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73 哎哟喂!!这三字可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我立刻挺起胸脯,无比自豪地扬眉说:“对!长高了三厘米!厉害吧。” 他幽幽地看了我眼,说:“有点惊讶。” 我一边走一边兴奋地和他说:“那不奇怪,我本来也觉得我肯定长不高了,可我老不甘心,寝室里其他人都有一米六,就我最矮!”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一辆银灰se的车子停在不远处,低调地风sao着。 我暗自咋舌,看来从人民老师这样朴素的职业转跳到老板这个级别,待遇也是成倍的翻啊。 老老实实地系上安全带之后,我继续兴致高昂地得瑟显摆:“我终于摆脱一米五九的y影了!你眼力真是太好了,我爸后知后觉,gen本没发现!” 周逸不紧不慢地扭头看着我,认真地说:“越是见面频繁的越不容易发现。” “……有道理!” 为了不让车里的气氛沉闷尴尬,我努力地摆出欢快的神情,兴致勃勃地滔滔不绝。一旁开车的周逸安静地听着,偶尔c个一两句,表示他有参与到我的话题中。 在我制造出来的轻松活泼的气氛下,车子终于缓缓地驶进停车场。 穿过‘壑沣’明亮的大厅,随着电梯蹭蹭上升,我握紧拳头,决定晚上回宿舍要严肃地把思言给批评一顿。 大二的时候,穆思言沉迷于言情小说,那段时间她没ri没夜地把j神投入到男女主角爱恨胶织的故事情节中,时而忧郁,时而明媚,搞得我们其余三个很是忧愁。 终于有一天她从漫漫‘情海’中走了出来,摇身就变成了爱情专家,挂着这种不要脸的名号,天天帮其他寝室的女同胞们解决感情问题。 穆专家有一个很经典的分析段子,她说,小说里的男主都是深情的,有钱的同时必然是帅气无比的,身份绝对是高贵的,如总裁老板皇帝王子云云,就拿总裁来说吧,全公司95的女xg都是暗恋总裁的,4的都是总裁身边得力能gan的助手,只有最后1,就是女主,是天然呆,要么不认识总裁,要么对人家没兴趣。再者,总裁一定要有自己的专属电梯,比普通电梯高级许多,铺着顶级地毯,要么有密码,要么指纹鉴定,否则你休想闯进总裁室。总裁的办公室是独一无二的,要俯瞰整个城市的全景,设施全面,要保证女主在里面做饭炒菜都没问题!总而言之,总裁就是现代的皇帝,前呼后拥,万人爱戴。 说完后,穆思言突然扭头看我,y森森地笑说:“你的那位周老师不是挺帅?不是挺有钱?不是和你虐恋情深?淡啊,你好自为之吧……” 我听后面目狰狞地颤抖起来,我的那个汗啊…… 周逸在我心中清俊儒雅的老师形象骤然毁灭,变成了那传说中魅惑狂狷的总裁!! 为此,我做了三天的噩梦…… 我站在电梯里默默地看了眼身边沉默的周逸,默默地不自觉地想起了穆专家的分析,默默地颤抖了起来。 好吧,周逸长得很好看,这很正常。 周逸现在是总经理,正常。 总经理工资高,正常。 可,这三个合在一起,好像就有点不正常了! “咳!” 我轻咳了一声,神情不自然地轻声问他:“你……有专属电梯吗?” “?”他一脸莫名,“什么?” “专属电梯啊,直达你办公室的。”我歪头想了想,补充道:“那种一般人没有允许不能进去的。” 他皱起眉头看我:“那他们怎么给我汇报工作?” “……” 电梯“叮”地一响,我揣着激动万分的心跟在周逸后面迈进他的办公室。 “诶!” “怎么?” 我连忙摆手:“没什么,你忙吧,我坐在这里等你。” 我端正地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环视着他的办公室。和我异想天开中的装潢截然不同。 没有柔软的地毯,没有俯瞰全城的落地窗,连单独的卫生间也没有。 一个巨大的黑se办公桌上放满了厚厚的文件,有些凌乱,一副眼镜也是随意地搁在上面,办公桌对面是一张沙发,左侧的飘窗旁边摆了一个木制的书柜,里面没有装满,也看不清放的是什么书。 整个办公室给人一种稳重硬朗的感觉,让进来的人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倒是沙发旁边的小桌子上放在了一个j致的白secd机,周围重了几张歌碟。 “呼!”我叹了口气,还好是这样,如果要是周逸的办公室变成穆思言那家伙形容的那样奢侈华丽,我可能会产生一种让雷劈死我的冲动。 周逸一进来就拖了外套搭在沙发上,然后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抬头对我说:“大概需要等我二十分钟,我这里有台笔记本,你要是无聊,就上网玩。” “不用了,你赶紧忙吧,我就坐着休息会,顺便想想一会请你吃什么。” 他埋着头,一边把几张纸放进碎纸机一边说:“你想吃什么都行,我随便。” 那怎么行! 我暗自掰着手指细数周逸不吃的东西,太辣了他不喜欢,甜食不行,太油了也不行,路边不gan净的餐馆他肯定要嫌弃! 我一边看着他一边回想起他不准我吃路边大排档的表情。 罗列了半天,猛然发现,这人还真难伺候。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将就我,我也心安理得,让他陪着我吃火锅,吃乃油蛋糕,甚至是路边的烧烤。他明明是不喜欢的,可每次在我不依不饶之下,还是硬着头皮吃了。 我抬起头,凝视着对面正在打电话确认订单的周逸,一丝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从来没有为他牺牲过什么,甚至明明晓得他不喜欢什么,却还是要硬卝着他做,只知道一味地索取。 自私又不懂事。 挂了电话,周逸丝毫没有发现我正望着他发呆。 他拿起钢笔,速度极快地写下一大页东西,又从旁边拿过一摞文件,仔细地翻阅起来。 期间i书进出了几次,也有其他的主管进来汇报工作。看起来忙得抽不开身。 和他当老师的时候完全不同,他对下属说话都很平静,却流露出一股不可忤逆的意味,有时对方汇报的内容太琐碎,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打断对方,表情冷凝严肃,怪吓人的。 我一直认为总经理是个轻松又自在的工作,更别说像是周逸这样在自己家族企业里上班的少东家。无非就是和重要的大客户应酬吃饭,在一些重要的文件上签字,其余什么的杂事,都让下面的员工或者助手给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我没想到,当一名经理竟然需要处理那么多的大事小事,忙得不可开胶。 从走进办公室一直到现在,周逸一直都是深锁着眉头,脸se也不好。虽然‘沣逸钻石’只是壑沣集团旗下的一家书牌,但规模不小,所以工作压力估计也不小。 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开来看,竟是李东霖发了条短信过来: 淡淡,给他道了歉就回来吧,不要和他太过纠缠,重蹈三年前的覆辙。 我咬着嘴皮瞪着这条‘自以为是’的短信半晌,不知道为什么,脸烧得厉害,于是心烦气躁地合上手机扔进背包里 我知道,我清楚得很,我又不是傻瓜!我只是对周逸太过愧疚,道了歉,得到他的原谅,我就离开。 李东霖这条短信的口气,说得好像我要和周逸重归于好似的。 我靠在沙发上出神地盯着俯首忙碌的周逸,心里暗自嘲笑了一声,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有意,人家gen本就那心思,我还没自信到这程度! “周淡淡。” 周逸的声音一下把我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他起身走过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眉宇间埋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神se:“走吧,我先去取车,你在一楼等我。” 说完,突然顿住脚步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书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紫黑se盒子。 不容抗拒地递到我手里,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东西。”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怔了下,扭过头大步向电梯方向走,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别人送了几盒,我不吃甜的。” 所以……就给我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这盒j致的进口巧克力,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情愫涌上来。 我记得以前在他耳边念叨过一次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是多么多么的好吃,但a市买不到。 我以为,他gen本没放在心上,估计连牌子也记不住。 “电梯来了。” “噢!”我回过神赶紧跑过去。 电梯里,我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谢谢你。” 他转头,目光沉沉地看了我几秒,刚张嘴要说什么的时候,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你下吧,去外面等我。” 然后他独自一人下到了车库。 周逸刚才的神情分明不是想说不客气,那他是想说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口头指挥下,二十分钟后,我们停在了a大临街的一个小巷子外。 我把窗子摇下来,探出头看了看外面:“好像开不进去了,你只能把车停在这了。” 巷子虽然不窄,但不让车辆经过,所以周逸和我下了车,步行进去。 这边的环境是出了名的好,地上铺的是光滑的石板,巷子两边各有一条人工引流的清水,一眼便能看见里面的小鱼。 水边的树上挂着艳红的中国结,行人也并不多,仿佛来到了清静的古镇似的。 大概是受了这种安宁清闲的环境影响,周逸难得卸下他冷淡的面具:“你倒是挺会挑地方。” “嘿嘿。”我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其实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这家的粥做得特别入味,不过好多人都不知道,位置也不好找。” “粥?” “是啊,是砂锅的那种,口味很多你可以选的,不过大多都很清淡。” 他凤眼一斜:“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吃清淡的东西了?” “你喜欢啊!你别告诉我你改吃辣了!” 周逸一下放慢了脚步,“那到没有。” 店内的装修很简单,淡黄se的壁纸,深棕的木桌,藤椅上放了软软的垫子,坐着很舒服。我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还能看见外面的小溪流。 我隔着木桌,单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越过桌子伸到他前面给他指了指菜单上配的图片:“这款山药鸡r粥很好吃,又鲜又香,缓解疲劳!” 他闻声倏地一下抬头看我,我一个猝不及防来不及退回去,结果生生地撞上了他的额头! “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立马道歉。 周逸皱起眉毛叹了口气:“你坐好,菜单我会自己看。” “……” 这种砂锅粥的制作比较麻烦,所以等待的时间偏长。 虽然连续不断地丢脸,可我秉着打不死的小强j神再次踊跃发言:“你在办公室每天都这么忙吗?” “不一定。” 我捧着茶杯感叹道:“感觉好辛苦!你很累吧?” 他沉吟片刻,说:“习惯了,我刚接手这边的工作,所以这几个星期会比较辛苦一点。” “唔。” 我纠结了半天,实在忍不住,看着他眼se,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去的哪个国家?” “英国。” “好玩吗?” 周逸摇摇头:“不好玩。” “不会吧,我还以为你在那边会乐不思蜀呢,那你每天都做什么啊?” “上课,百~万\小!说,只有周末会在周围转一转,很单调的。” “啊~~~~”我小小地失落了下。“挺没意思的。” 他赞同地点头:“时间一长就习惯了,就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挺想回国的。”他顿了顿,喝了口茶,“第二年的时候我还认识了一个和你长得挺像的女孩子。” “真的吗?这么巧?是中国人?” 他轻笑了声:“是,不过在英国长大,不会说中文。” 我立即来了兴趣:“和我有多像?哪个地方最像?” 他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看着我的脸说:“没有你白,眼睛比你圆一点,头发……”他盯着我肩后的头发,“头发和你以前一样长,笑起来也是只有一颗虎牙。” 我听着他的描述,眼睛睁得老大:“这么像?天啊,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吧!” 他单手撑着下巴,盯着我的脸,说:“那个女孩脾气比你还大,倔强,鬼主意很多,小心思也不少,常常逃课,顽劣得很。这xg格和你是最像的。” 靠…… 我早就已经从良了好不好。 我忽然眸光一转,不怀好意地嘻嘻笑起来,故意问他:“和我这么像,你没有去诱拐人家?” 他一下子愣住,脸se陡然沉下来。 我猛然惊觉这话问得太不恰当了,暗自腹诽,正想道歉。 就见他神se淡定地摇头,再自然不过地说:“没有,那时我已经有女友了。” “……”我已经有女友了 嗯,可否来个人扇我一巴掌? 74 周逸看着我颦了颦眉头,但下一秒便舒展开来,招来服务员添茶。他一边看着热腾腾的雾气从茶杯里然然升起,一边拉开话题:“我看你在a大才是乐不思蜀吧。” “比起你的话,确实要丰富点。呵呵,我们学校里还真是卧虎藏龙,我无意认识了一个学校里的保安,特文艺,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周逸挑起眉毛“呵”地一声笑出来,“你在学校犯了事?”言下之意就是我犯事后被保安捉住教训了一顿,才不打不相识的。 我不满地抗议:“我早没以前那么冲动了,现在我可是遵纪守法,偶尔迟到,偶尔逃课的好学生。我认识这个保安是因为……” 我一下子打住,难道要告诉周逸我当时是因为太想他导致心情郁闷半夜出去散步才遇见关哥的? 不行不行! “是因为什么?” 我吐了吐舌头:“记不太清了,我刚才在你公司门口看见你们也要招保安?” “嗯,那是人事部负责,我没关注。” “嗯……” 味美鲜香的砂锅粥终于端上来了,砂锅里冒着滚滚热气,浓郁至极,看一眼就觉得自己更饿了。 于是赶快开动! 隔着飘渺朦胧的雾气,我看不清周逸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 “嗯,我现在在电视台实习。” “你如果……”他的话没说完,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想起来。 随着周逸越皱越紧的眉头和他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我大致听懂应该是他公司方面的事。听起来一副他吃完饭还要回公司的意思。 我不自觉加快的手里的速度。 等他挂了电话,我立即放下手中的勺子,擦了擦嘴角,定定地看着他。 他诧异地看着我:“你吃完了?” 我点头,“吃完了,那个……我,其实……诶,你别看着我,你赶紧吃吧不然粥凉了,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 呆呆地看着他吃了几口,我蓦地握紧桌下的拳头,牙关一咬,努力打好腹稿,最后微微垂下头,诺诺地说:“对不起!” 周逸右手一顿,疑惑地抬头看我。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极为不自在,但下定决心,毫不躲避地直视他:“我是指,三年前的事。” 他眼里顿时浮出一种了然的神情,微启薄唇想说什么,但抬眼看到我坚定的脸se,又轻轻合上,什么也没说,眨了眨眼睛,摆出安静倾听的样子。 我暗暗呼了口气,再次开口:“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你是‘沣逸钻石’的总经理,但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我想你可能觉得没必要,所以我也没有问你。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又要来我们学校当老师。后来有一次我看见你和袁泽凯在东区的店里聊得很愉快,我……,你知道我一直很讨厌他,所以当下对你难免连带着有些怀疑和芥蒂。” 我停顿了一下,瞄了眼周逸,他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我犹豫了片刻,继续道:“我,我不知道怎么来问你,所以故意说了你一些旁敲侧击的话,以为你会主动来问我或者告诉我你和袁泽凯的关系。但……你什么都没说,我就更加介意了。直到有一次我在你家里看见袁泽凯竟然找到你家里,而你授意他怎么处理我妈妈的意外。 我那时一下就反应过来你什么都知道!像‘壑沣’这样的大公司肯定对她的背景做过调查,你既然知道我妈妈的意外,那么肯定知道我是她的女儿,而你竟然装得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没告诉过我,我以为自己像个傻瓜被你骗的团团转。” 周逸轻叹了一声,揉了揉眉心,但还是没有说话。 我一鼓作气把话说完:“后来你的助理找上门,才把这里面的误会理清,我……”说着说着,我两只手放在膝上紧紧地抓在一起,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现在复杂的心情了。只好默默地凝视着他:“对不起,我在妈妈的这件事上太过执意纠缠,而且那时太幼稚,什么也不想清楚,不计后果一意孤行地做出冲动的事,不顾你的感情和想法就肆意给予伤害。你走之后我一直很后悔,我……真的对不起。” 一口气说完后,心里却没有一块大石头落地的释怀感,而是忐忑不安地看着周逸。 周逸放下左手搁在桌上,手腕上的金属表和桌面发出 “噔”的一声,在安静的餐厅里异常响亮。 “你知道,我也没有母亲。” “嗯?”我没听明白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我有一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以前告诉我,父母任一一方过世了的孩子在xg格上有很多隐藏的缺陷,平时却不容易看出来。比如,自尊心过强,思想情绪上过度敏感,考虑问题会先采取悲观态度,或者倾向“破罐子破摔”的双重心理,这样的孩子除了轻度叛逆外,一般xg格与普通孩子无异,但一旦被刺激后,反应却比常人更加激烈,采取的自我保护手段相对残忍。” 听了这些例子,我后背像是冒出了冷汗,慌张地对周逸说: “我……” 他摇了摇头示意让他说完:“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除了具有强烈自尊心外,倒没有其他过激的xg格。但我的父亲一颗心都放在工作上,有时甚至忙到忘了我的生ri,从没出席过家长会,没有陪我吃过一顿完整的饭,而我的哥哥当时被送到了国外,所以从小到大我没有一个特别倾诉感情的对象。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习惯把一些情绪或是想法压在心里,不愿表达。” 我微张着嘴巴,心里惊讶不止,第一次听到周逸谈论起自己的家庭和他不为人知的xg格,难免也感叹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原来,周逸小时候过得这么孤独。 周逸身子往后靠了靠,似乎陷入回忆,他说:“我在英国失眠的时候常常想,是不是因为我们都把要向对方说的话闷在心中,我们才会分开,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谁都不必向对方道歉。” 周逸没有看我,我也看不清他的脸。 外面的天空y阴沉沉,但小巷子却被一排红灯笼照得光火通明,绿树在红光的掩映下,欲拒还休。 我望着窗外的暮se,轻声问他:“你在英国经常失眠吗?” “偶尔会。” 结完帐出来,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在路上行走的基本都是大学生。周逸走在我的左侧,我悄悄放慢脚步从后方看着他的背影,笼罩在两边灯笼设出的橙黄se的光线里。 修长挺拔的身材和握在手上的车钥匙让他在一群茹臭味gan的学生里面脱颖而出。 那么一刹那,我蓦然觉得三年前那个一边威胁着我认真读书考大学而一边又宠着让着我的y险老师,已经变成了一个深刻内敛的男人。 莫名地鼻子一涩。 前方周逸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来,墨玉般的眸子忽明忽暗:“淡淡?” 我没有多想,连忙过去,突然想起刚才他接起的那通电话,于是对他说:“你是不是还有事呢?要不你去忙吧,我回学校了。” 他闻言似乎有些错愕,但没多说,替我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不远处说:“看见那个红se的楼没,那就是我们学校后门啦,最近物价上涨,我还是替你省省油费吧。” 他有些不赞同地盯着那栋红se的楼问我:“你走过去大概多久?”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你小题大做的神情:“放心好了,最多十五分钟,而且我们学校周边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好。” 怕他执意送我回去,我还故意咳了两声,扫了眼自己“坦荡荡”的胸前,再捏了捏gan瘪瘪的钱包,最后捂着半边脸娇滴滴地说:“我觉得吧,不管是对我劫se还是劫财,这种可能xg就跟咱们中国足球出线一样,安全指数高达99!” 周逸一听,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周逸回国后,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得这么开心。眉毛,眼角,薄唇,甚至是高挺的鼻梁都染上了一层浓浓的笑意,在深蓝se的夜se中,格外迷人。 我看着看着也跟着傻笑了起来:“你别笑了,那可是我的肺腑之言!” 他那双夺目的凤眼像要溢出水来,上扬着的嘴角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你啊…”随即一只大手自然而然地抬起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脸se一变,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下一秒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了过去,紧紧地把我箍在了他的怀里,一股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迎面而来。 我的心脏狂烈地跳动起来,脑中慌乱一片,挣扎着不知该怎么办,明明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放手。 “别动。”冰凉的指尖滑过我的脸颊,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竟像个撒娇,无赖的孩子,“就让我抱抱。” 我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心底的情愫随之袭上了心头。 不行!我咬着下唇,猛地一把推开他:“周逸!” 他两眼盯着我,笑意浑然不见,眼里看不出喜怒。 “我,我要回去了!” 他这才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好,你走吧。” “那,再见。”说完,我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他突然出声又叫住我。“谢谢你今晚的招待,粥很好吃。”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不用那么客气。”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寝室给我发个短信。”他顿了顿,“我号码没变。” “……好。” 我走了几步,没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便疑惑地往回看。 周逸gen本没有上车,而是靠在车身上正在点烟,火光一明一灭,烟圈腾腾升起。似乎注意到我停下脚步,他提高声量问我:“怎么了?” “你……不回去吗?” 他像个小孩子似的顽皮地眯了眯眼睛,说:“你走吧,我就想看着你走。” 我几乎是仓皇落跑,甚至不敢第二次回头,生怕一个不小心撞见他落寞的神情。 直到走出百米之外,我才偷偷地回头,隐约看见那辆银灰se的车子调头离开。 胸口突然有一种被人掏空的感觉。 让我想起了前几天看的一句特2b的话,我对着绝尘而去的车子默默地2b感叹: 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 我哆嗦了一下,转身继续朝后门走。 75 我无力踢开寝室大门。 筱小两眼发亮地迅速跑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见着没有啊?” 闪一闪叼着牙刷,一嘴的泡沫星子从厕所里探了个脑袋出来,瓮声瓮气地对筱小说:“我回来的路上碰见李东霖一个人,她肯定是见着呢,不然李东霖能单独回来吗!” “真的!!?”筱小兴奋地快要跳起来,拖着我的胳膊坐到床上:“哎呀我的妈,快把详细经过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我今天一整天都念着你这事儿呢。” 我歪着眼睛瞪她:“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兴奋啊?你兴奋什么呀?” 筱小“啧”了一声:“旧情人见面,还是老师学生这样的禁忌关系,我想着就兴奋呀!我最爱这样的戏码了!” “你饶了我吧!姐姐!” “嘭”地一声,可怜的木门又被一只脚给踹开,思言踩着一双毛拖鞋啪塔走进来:“哟你回来了?你那英俊无双的周老师还记得你吧?” “噗!”闪一闪笑喷。 筱小见人回来齐了,简直是热情高涨,竟然还从柜子里掏出了零食,每人发放了一袋,盘坐在一张床上,六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我,饥渴无比。 我在三双充满的眼神儿中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遍。 那筱小的表情越听越古怪,最后纠着眉毛问我:“这么说,周逸他有女朋友了。搞什么啊?” 闪一闪细想了会:“他只是说当时有,不代表现在有,我们不能这么武断吧。思言你说呢?” 思言坐在我旁边,抱着枕头说:“当时有,那也不代表现在没有啊。淡淡,你们还聊了些什么啊?他有什么表态吗?” 我心烦意乱地往墙上撞了下:“什么表态啊,我又不是去和他破镜重圆的,我只是去道歉的而已。” 筱小一听,毫不留情地拍了我背一巴掌:“你敢保证你自己对他没有一点旧情?你敢说你去见他之前没有想过你们是否会重修旧好?反正我不知道是谁前阵子晚上说梦话叫周逸呢。” 我…… 我……我有说梦话??还叫周逸的名字?? 我看着筱小一脸的戏谑,顿时脸红耳赤:“是想过,但现实就是现实嘛,至少我和他还能做朋友。而且他万一……” 筱小无语凝噎:“你这个没出息,没胆量,没勇气的东西!” 我:“……”被鄙视了。 我撇着嘴角掏出手机,说:“他叫我到寝室给他发个短信报平安。” 思言娇嗔了一声倒在我肩上:“多细心多体贴的男人呐~为毛我遇不到呢,还是年长的好,我看见我们学校里这些傻不拉吉的臭小子就心烦,我思春了~我要怪叔叔!” 我:“……” 筱小一咬牙,“gan脆趁这个机会问他到底有女人没?” 闪一闪摸下巴沉吟:“不好,不如单枪直入向他表白,看看他什么反应?” 筱小也摸着下巴:“闪闪,你这孩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 闪一闪娇羞眨眼:“你过奖了啦。” 我头上猛然垂下三条粗犷的黑线,眉角抽搐:“喂喂你们!醒醒别做梦了!” 两人直接无视。 思言突然推了推我的胳膊: “好冷啊淡淡,你快去把窗户关了吧。” 我伸出头看了看,果然窗子没有关实,于是跳下床去,锁好窗子顺便拉上窗帘,再一回头,就看见床上的三人jian笑着缩在一块,而笑得最为jian诈的筱小手中赫然躺了一支手机。 ohno!!!!!! “你们!!!!!!发了什么?????”我脸se聚变,惊恐不已地指着这三人。 三人无辜地眨着大眼睛:“表白了……宝贝我爱你。” “………………………………………………………” “我的一世英名啊!!!!!!!我要杀了你们!!!!!!!!!!”我一边咆哮一边寻找菜刀准备剁了这三头猪给我当下酒菜。 筱小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脸颊通红地指着电话,激动不已:“电……电话,他他他打过来了!” 我差点一卝股坐到地上,欲哭无泪:“你接,说我死了。” 筱小凶恶地把手机扔过来:“快接!!” 我接过这烫手的山芋,哆哆嗦嗦地按下接听键,里面立刻传出一个低哑深沉的声音。 “周淡淡?” 我强装冷静地回答:“是我,刚才那条短信你当作垃圾删了吧,是我寝室的姐妹闹着玩乱发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 那边一片沉默,好一会儿也没人说话。 我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咽了口口水,把手机换到另一只耳朵, “喂?” 周逸淡淡地开口:“嗯,我在。” “我还以为你挂了呢,真是对不起啊,你要是介意,我一会儿就去骂她们。” 听见我这话,床上的三人y森森地笑了,万分不屑地哼了一声。 周逸大概还在办公室,听起来周围很安静,“不用,你到寝室就行了,我还在忙,你早点休息,再见。” 说完立即挂断收线。 “呃……” 我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嘟嘟忙音,顿时傻眼。 我找谁惹谁了啊? 第二天上午下了课,下午就特别空闲,趁着也不用去电视台,我和闪一闪到后门去搓了一顿麻辣烫,辣得满脸通红,好不爽快。 吃完之后,闪闪下午有课先走了,我一个人在外面闲逛着,惬意地吹着秋风。 绕过大门的保安亭,随意往里面瞟了眼,没想到竟看见了关哥。 我敲了敲玻璃: “关哥!吃饭呐?” 关哥颇为儒雅地点头,“是啊。”随即又热情地招呼着我:“嗨你别站在外面丫,进来坐。” 我进屋看见桌上丰盛诱人的菜se,不由地称赞道:“四菜一汤,你可吃得真营养啊,是在咱们食堂打的?” 关哥送了一口饭进嘴里,说: “嗯,你吃了没?” 我赶紧点头:“刚吃了回来,听说食堂换了几个新师傅,我还没来得及去尝呢,怎么样?好吃不?” 关哥放下碗筷,憨厚一笑:“好吃!特别是回锅r,绝对正宗的。他们食堂要是天天做,我肯定天天都去惠顾!”他一边说一边从一个毫不起眼的木柜里拿出一厅啤酒,乐哉乐哉地喝起来。 我惊讶地看着那啤酒:“看不出来呀,关哥你还要喝酒呢。” 关哥摸了摸嘴巴:“嘿嘿,偶尔喝一点。主要是今天的菜太好吃了。”不过说完之后他忽然想起什么,高兴的语气随之一变,幽幽叹了口气:不过,估计以后吃不到了。” 我不明所以:“啊?” 他又抿了口啤酒,露出颓然之se:“你可能不知道,a大周围又新添了一个派出所和一个二十四小时值岗亭,所以学校现在更放心了学生的安全了,决定砍掉一半保安的数量。”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学校要开除你们?关哥你放心吧,大家都挺你,你还有真功夫,肯定会留下来的。” “我如果留下来,那和我换班的那个成哥就要走。成哥是个外地人,老婆在乡下做活,他一个人带着女儿,好不容易把他家闺女送进附近的一所小学,要是把他给赶走了,我是可怜他闺女,又读不上书。人家比我过得窘迫,我看着过意不去。” 我听了顿时觉得挺酸楚的,那个不怎么爱笑的成叔原来过得这么辛苦。 “那关哥你走了准备去哪呢?” “不知道,我很喜欢保安这个工作,想去其他学校或者公司看看。” “公司啊……” 我定定地看着借酒消愁的关哥,恍然意识到不管是生活在金字塔顶尖位置的人还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为了生活,为了工作,都太不容易了。 返回寝室的路上,意外地接到陈姐从办公室里打来的电话。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嘴角几乎笑到了太y卝! 《有困难,找我》是a市都市频道近期比较热门的一个节目,一般来求助的市民不是在感情上有问题就是生活上出现种种苦难,他们通过联系制作人来上节目,然后经过主持人一系列的询问调解,最后会由剧组出面帮忙解决问题。 节目试播了几期,观众的反应都很热烈,一来这节目贴近老百姓的生活,二来更重要的是只要节目出外景采访,就必定会直播,而不是采用vcr的形式播放给观众。 所以,观众看到的是更直接真实的生活,是反映在人们身上更一针见血的社会问题。 当然了,大众是离不开生活的狗血剧,这也是华丽丽的真理啊。 上几期的内容比较平淡,因为通过台里的王牌主持人宋小枫的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把问题直接在演播厅里解决得漂漂亮亮。 而这期似乎出现了转折。 由于上课和工作的关系,我没有关注过这档节目,所以当陈姐刚才告诉我她把我安排进这期出外景的剧组里时,我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外加欣喜若狂! 有种终于熬出头的激动! 心潮澎湃地回到寝室躺了一会起来后,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满心的激动无人倾诉,我只好盘腿坐在床上拿出手机把玩,结果不自觉地翻起了联系薄。 周逸的名字赫然排在所有名单的第一个。 当时故意这样设定的顺序,三年来一直没变过。 一丝冷风从窗缝里灌进来透进了新鲜空气。 我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名字良久,终于忐忑不安地按下了通话键。 只响了三声,那边就接了起来,背景声有些嘈杂。 “喂?周淡淡。” “呃,” 没想到他直接叫我的名字,我顿了下才说:“是我是我,你在忙吗?我没打扰你吧。” 他好像移动了下,嘈杂声消失了许多,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我在外面有个饭局,正想找借口离开,你就打来了。呵呵,找我有事?” “嘿嘿……”我转着眼珠想借口, “哦哦,有一件事,上次我看见你们公司招保安,我不知道你们招到了没,呃,没有的话,我给你们推荐一个吧。” “嗯……”他貌似很意外我提起这个,“我不太清楚,没关注这个……你推荐谁?” 我突然有种自己在帮关哥走后门的感觉,声音跟着低了下去:“上次给你提过的我们学校保安关哥,他身手特好的,捉过好多贼呢……” 我这算不算强人所难? 好像周逸也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那我叫人事部的人去联系一下,这事还是要他们说了算。” 我如释负重:“嗯没问题!谢谢你啊!” “吃饭了吗?” 我条件反设地摸了把肚子:“和同学一起吃了,呵呵。” 听筒里他那边突然飘出钢琴声,看起来他已经出了包房。 “呵呵,你笑什么,在电视台实习得怎么样了?” 我在床上换了个姿势,趴在枕头上,听到他问实习的事,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滔滔不绝地把电话夹在肩上说:“我明天要跟着都市频道的一个节目组出外景!这可是我实习这么久第一次接触到自己学过的东西,哦对了,你知道《有困难,找我》这个节目吗?最近很火的。” 估计周逸想了半天,才心有不甘地瘪瘪说道:“不知道,不过你告诉我哪个台我就知道了。” 我翘起嘴角:“猜你也不知道,那个节目很受妈妈级的观众喜爱。就是我们aa卫视都市频道,明晚五点半直播的。”我下巴抵在枕头上想了想,遗憾地说:“不过你那么忙,应该看不到的。”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轻扬,带着丝笑意,问:“你也会出现在节目里?” 我呼了口气,黯然道:“应该不会,我只是去学习的。”说完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明天节目的收视率创新高的话,那就有我的功劳了,你就想象能看见我吧,哈哈!” “呵呵……”周逸低低地笑起来,“周淡淡,加油。” “嗯!” 81 第二天我一到台里就被陈姐叫了过去,原来,就像陈姐说的,最近台里人员调动太大导致人手不够,这里跟着《有困难》出外景,表面是跟着学习,实际上也就是一打杂的。要我好好配合他们的工作。 我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然后扭着我的小身板欢天喜地的踏上了台里外景专用转播车。随即向车里定睛一看,不由连番感叹果然是热门节目,出个外景都这么大手笔。 第一排坐着亲自上阵的主持人宋小枫和节目的制作人。紧跟着的是一个外景记者和两个摄像大哥,而开车的司机据唐叔说是由赞助公司提供的。 而车里剩下的几个人看来就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工作人员”了。 前面几个“大腕”级人物和我们这些生面孔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后,车子就向着76公里外的玉南区驶去。 因为不是高峰期车少的关系,一路上我们畅通无阻,高速路两旁梯田起伏,车里气氛融融。 我也向其他工作人员了解了这次出外景的目的。 原来这期的当事人是一个十四岁姓薛的男孩子,家住在玉南区的一个农村里,两个月前被父亲强制退学并要求去深圳打工。 这个男孩子在学校成绩很好,老师也试图劝过他父亲几次,可薛父浑然听不进去,实在迫于无奈,老师帮这个男孩联系了《有困难,找我》的栏目组。 听到我们在聊这期的内容,宋小枫也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而且听小薛那孩子说,他爸爸右腿瘸了,脾气不好得很。小薛没明说,不过我们估计他爸为了这事经常打他。” 我旁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满地呼了声:“虐待自己儿子,算个什么!” 倒是前排那个年纪稍长的摄像师傅不以为然地说:“这种事在农村多了去了,父母那辈没受过什么教育,脑子只有能赚钱才是正途的观念,小孩的成绩不予不问,等到长到了就几家人约着把孩子送出去打工。” “哎,咱们国家的贫富差距可真是……” 一时间,整个车里都沉默了,每个人都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坐我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垮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靠,上班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噗!” 我忍住笑意赶紧撇过头装着欣赏窗外风景。 没想到被他听见了,倒也没生气,还热情地问我:“你哪个部门的?挺眼生的。” “我是实习生,跟着陈姐在做幕后。” “嗯。”他点了个头,“我叫刘峒,是7楼真情人间栏目的,今天也是过来帮忙。” 看见人家都自报姓名,我也大方地说道:“我叫周淡淡,我看过你们真情人间,有几期挺感人的,主持人也挺漂亮的。” “呵呵,我也是做幕后,以后有啥不懂的尽管问我。” “没问题。” “一会儿大家放机灵点,像薛父这种脾气的人估计吃软不吃硬,大家尽量把话往好的方面说啊!”制作人在前面幽幽地发话。 “要不我们把小薛和薛父单独分开来谈怎么样。” “先试试咯。” 没有一个人有百分百的把握。 果然,做这个现场直播的节目比后期剪接的那种vcr苦难很多。 车子下了高速,跟着颠簸的公路开进了灰扑扑的小镇上,再往前走了大概几分钟,便停在了一家砖房前面。 房子外面有一个水泥地铺的院子,和屋里的大门连接着几级阶梯。院子里摆了几张木凳,不过已经起了一层厚厚的灰,像是很久没有人坐了。 而最让我们感到惊讶的是,屋外阶梯下竟然有一堆残缺的黑se瓦片和一地触目惊心的玻璃渣。 我们在离薛家院子不远的地方摆了车,然后我和几名工作人员把外景摄像机搬到了车顶上,另外两台摄像机也由两位大哥扛着进了院子。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了之后,由主持人宋小枫开场象征xg地说了几句上期节目的提要然后便和记者邓星上前叩开薛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十四岁的小薛,我惊讶地看着这个瘦骨嶙峋,头发乱糟糟的孩子站在门内,怯生生地看了眼我们这群人,最后视线落到宋小枫身上,看来他只对宋小枫比较熟悉。 “小薛,我是小枫阿姨,还记得我吧,你爸爸在家吗?” 小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底下,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你们回去吧,我不要你们采访了。” 宋小枫带着鼓励地微笑说:“小薛你别怕,我们大家都是来帮你劝你爸爸的,爸爸在家,对吗?” 小薛没想到宋小枫这么坚持不懈,他一下子就急了,还用手推了宋小枫一把:“你们走吧快走,我已经决定了去深圳打工,不读书了。” 宋小枫一听当场愣了下,其余人都是面面相觑,事情好像又出乎了我们的预料。 随行的记者第一个反应过来,友善地上前想要拉住小薛,可刚一伸出手就被屋内一个黑黝黝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打掉了。 小薛惊恐地转身喊道:“爸爸!” 所有视线全部齐刷刷地看着这个皮肤漆黑,面露不善的中年人,他右手拄着拐杖,左后猛地拍向小薛的后背,恶狠狠地说:“给我滚进去!” 在场人又是一愣,皆有不满地看着薛父。制作人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宋小枫快速上前,摄像师紧跟其后,她握着话筒,笑盈盈地说:“您就是小薛的父亲吧,我们是a城卫视都市频道《有困难,找我》栏目组的。是这样的,小薛呢上个星期找到我们……” “撒子哟!” 宋小枫话未说完,薛父就极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左手不屑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你们走开点,走开,我们屋头的家务事还要你们来管?我看你们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硬是焦人得很!”他c着一口浓浓的当地话,说完回头朝屋子里吼了声:“薛来树,你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邓星皱了皱眉,但还是连忙安慰薛父:“薛爸爸你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您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你这样会……” 薛父再一次粗暴地打断邓星的话,跨出门栏,把手中的拐杖对着摄影机使劲一挥,还好摄影大哥反应快,往后避开了。 宋小枫和邓星也急了:“哎您别冲动啊,我们没有恶意的,就是想听听您对孩子教育的看法。” 薛父惘若未闻,怒吼道:“不准拍我,滚滚滚,都给我滚,你们嘞些城头的人晓得个卝,再拍老子斗去告你们。薛来树是我的娃儿,我想朗格管斗朗格管,你们快点走。”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顽固不化的父亲,暗自咋舌,觉得此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旁边的刘峒也不满地小声说:“和这种没什么文化的人gen本无法沟通。”他说完又看看我:“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吧,够倒霉的。” 我没说话,看着宋小枫那边也犹豫了,薛父的态度实在不利于节目的进行,她只好沉了口气,越过薛父,朝屋子里面喊道:“小薛,小薛你出来和你爸爸好好说,你别怕,阿姨保证你一定能上学,好吗?” 薛父急忙拨开宋小枫,对着里面吼:“你今天敢出来!” 我们一旁的工作人员都忿忿不平,可节目正在直播,说什么也不能冲上去对着薛父一顿狠骂,只有在一旁想办法解决现在的情况。 忍无可忍的邓星气急了,语气加速,颇有不满地对薛父说:“您这教育孩子的方法gen本不对,他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你要听听他的想法和他胶流沟通啊!你这么一意孤行,只会让孩子更恨你。” 话音刚落,薛父满脸怒气地朝邓星“呸”了一声,而且还真的吐了一些唾沫星子出来。 邓星气得脸都变了。 摄影大哥也看不下去:“老人家您文明点啊。” 那边经过宋小枫的不断努力,小薛终于垂着头从屋子里走出来了。薛父一见他出来,当下就要拿拐杖去打他,嘴里骂骂咧咧飙出一连串脏字,制作人一看不对,赶紧叫刘峒过去和宋小枫一块儿拉住他,又看了看我: “你过去把那孩子带到一边儿。” 我?? 没敢多想,我赶紧点头,冲过去跑到小薛旁边,才发现这孩子真是瘦的可怜。邓星也随即跑过来,和我一起带着小薛走到院子的一个角落。 我看他不哭不闹,心里有点发毛,安慰他说:“小薛你放心吧,咱们一定帮你完成愿望让你上高中,对了,我听说你功课很好,你最擅长哪科?” 邓星对我点了个头,另一台摄像机也跟着拍了过来。 小薛在我们中间叹了口气:“我英语最好。” 邓星摸了摸他的头:“那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小薛怔怔地看着远方,认真地对她说:“我想当外胶官。” 我对他竖了个把拇指:“你英语学得b,一定能行的。” 他听后非但没高兴反而把头埋得更低:“不得行,我要去深圳打工了,我读不到书。” 邓星和我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继续问他:“小薛,那你妈妈呢?在外面打工吗?” 薛来树轻轻颤了下,含糊不清地说:“我妈,我妈早跟人跑了,不晓得在哪。” 邓星尴尬地拨了拨头发,犹豫着该怎么说,还好这时摄影大哥比了个手势,原来是宋小枫那边已经稳住了薛父,叫我们把小薛带过去。 “小薛,那姐姐带你去跟爸爸说你想读书,告诉他你的原因,好不好?”我牵着他的手起身。 邓星也跟着过来,看到薛父,脸se不太好看,有些后怕,不过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对他说:“薛爸爸,您看你儿子小小年纪这么懂事,成绩又好,以后肯定大有前途,刚才小薛还告诉他以后想当外胶官,你作为他的父亲,难道不支持他吗?” 薛父冷笑了一声:“外胶官?斗我们这种出生?我看还是自己出去打工,每个月给老子寄钱回来稳当点,你想当外胶官?你还想不想当国家主席嘛!” 薛来树被他爸爸的冷嘲热讽羞得脸都红了,眼睛红红的,很是可怜。 我捏了捏他的手,给他鼓起:“别怕小薛,挺直腰板大声地告诉他你想读书,你想学知识,不做井底之蛙。” 也许是被我鼓舞了内心,也许是最终的爆发,薛来树紧紧地捏着拳头,憋着气,大声地对他爸爸说:“我就是想上课想读书!我还要考大学,找好工作,我才不要像你,没得文化没得头脑什么都不晓得,还以为自己不得行完了,妈妈跟到别人跑了,那是你活该!” 小薛一口气吼完这些话,所有人都楞了。 他涨红着眼睛,气势汹汹,像是把这十几年的委屈通通发泄了出来。 我转头看薛父,他的表情有些怪异,木讷地盯着小薛良久,才神魂不定地念着:“你确实厉害啊,娃儿。” 宋小枫一听有转机,连忙对薛父说:“这就对了,咱们心平气和地说,薛爸爸你过去把小薛牵着,咱们进屋聊吧。” “牵他?” “是啊,孩子其实也是爱你的啊。” 薛父胡乱点了个头,拄着拐杖,右脚一瘸一跛地朝薛来树慢慢走过去。 所有人都自觉地退到了一边,我也想放开薛来树的手退开。没想到,他一把紧紧地攥住我:“姐姐你牵着我嘛,我怕。” “怕什么啊,那是你爸爸呀。”我看到制作人的动作,赶紧放开他,退到后面。 薛父走得极慢,脸sey晴不定,眼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薛来树则是怕得快要哭出来,又不敢动。 薛父走到屋外的阶梯上,一手撑着门框,一手倚着拐杖,懒懒地说:“薛来树,你确实要比我厉害点。” 小薛抖了下,没说话。 随即是一阵沉默,父子俩都不说话。 我们在旁边也不敢兀自上前。 半晌,薛父才沉着脸开口,利索地吐出两个字:“杂种!”说完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就二话不说地一把举起手上的拐杖,凶恶至极地朝薛来树身上掷去:“我打死你这个没得良心的畜生!” 小薛睁大双眼,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无助地大喊了一声:“妈妈!” 手腕粗的木gun子简直是要了这么瘦的孩子的命。眼看就要打下去,我几乎是下一秒就立刻扑到小薛身上,抱住他。 手臂被重物狠狠一击,一阵剧痛,随后力气全失,跌到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下把全都人都吓坏了,刘峒离我最近,他赶紧跑了过来,把我扶起来。 宋小枫和其他人都一脸怒气地瞪着薛父:“您怎么能打人啊,那可是你亲生儿子,要不是我们工作人员护着,你这b子下去他受得住吗?” “就是,你把我们工作人员打伤了,我们是可以起诉你的!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用蛮力啊!我们本来也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这教育方式太不正确了!” 甚至有人在一旁小声地议论:“没有文化就算了,连脑子也没有!” 我身下的薛来树虽然躲过了这一b,可整个人跌坐到地上,右手撑地的时候竟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玻璃渣,扎在手心里,触目惊心。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薛父恐怕也是被宋小枫一行人se厉内荏的语气给镇住了,沉默地回到屋里不再出来。 我和小薛都受了伤,节目的时间也已经到了。 宋小枫经验丰富,一脸抱歉地在镜头前给观众解释目前遇到的困难,并且要及时把薛来树手里的玻璃渣给挑出来,所以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今后会有陆续的跟踪报道。 附近的小诊所已经关门了,栏目组只好把宋小枫带上了车。我胳膊又麻又痛,刘峒主动扶着我上车,一路上很是照顾。 到了医院,我和小薛就被分开到不同楼层,刘峒坚持陪着我挂号。 我左手臂关节处出现乌青和浮肿,回来的路上没有条件冷敷,导致皮下大量出血,不过看那医生云淡风轻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伤。 至少比骨折什么的好。 刘峒从护士那里接了一袋硬邦邦的冰块,用纸巾包住敷在关节处。 我不好意思地自己接过来:“麻烦你了啊,你到薛来树那边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他摇头:“他们都在那边,我去也是占地方。”他顿了下,“不过你也太冲动了,这么扑过去,地上都是玻璃渣,要是你们两人被一起打了怎么办。” 我扑哧一笑,“怎么可能嘛,而且当时哪里会想这么多,本能地就冲过去了,我看那个薛父也被吓着了,哪里还敢再打。” 刘峒微微一笑: “人一担丧失理智后谁也说不定。” 突然放在膝上的包里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我刚才故意把电话设成了震动,忘了调回来。 我右手伸出来找了找,然后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接听键。 “喂~” “你在哪里?!”那边的声音低沉却很急躁。 “周逸……?”他急什么? 他深呼了一口气,说:“我看到电视了,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他,他看到了!??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已经把现场直播这件事忘得一gan二净!现在被他一提醒,我顿时想死,祈祷千万别被我老爸看见了! “那什么,我是小伤,而且有同事陪着我呢,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不用来了,那么麻烦。” 周逸似乎彻底不耐烦了,冷凝着语气说:“周淡淡你少跟我废话,哪个医院,快说!” “呃……四院。” “骨外科?” “五栋三楼……”我老实地向他报告。 “不要乱动。”周逸说完,直接挂断。 我无奈地把手机塞回包里,刘峒看了我一眼:“男朋友吗?” “啊?”我慌忙地看他,“呃,不,不是。” 怕他再问起别的问题,我拨弄了下头发,装作感兴趣地问他:“你们《真情人间》遇到过今天这样的事吗?” 他想了会,摇头:“没有,不过我们节目有时候也挺匪夷所思的。” “是么。” 他认真地点头:“比如上一期吧,嘉宾是一对师生,要节目做主在全国观众面前承认他们的恋情。简直是……”他一时间找不到词来形容。 我微微一愣:“师生?” “嗯,十七岁的男孩子和二十六岁的历史老师,你说荒不荒唐!”刘峒不屑地笑了声。“孩子没长成熟一时犯傻就算了,那个老师也跟着傻,二十六岁的人了,简直像个孩子。” 我皱起眉头:“那……说不准他们是真的爱对方。” 刘峒无畏地耸耸肩:“那又怎样,学生才十七岁,还没成年,连他人生的四分之一也没走到,懂什么?这种家境富裕的孩子内心寂寞,看到年轻漂亮又对他倍加关心的老师,自然会产生依赖。而这个老师,简直就是违背了师德,丢他们学校的脸,还口口声声地说爱他。” 我听着刘峒厌恶的口气,一下不知说什么,沉默地盯着自己的大腿。 刘峒见我没反应,略带歉意地说:“怪恶心的,我还是不说了。” “……” 我刚想闭上眼休息会,就看见对面的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周逸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朝我直直走过来,一双凤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哈,音速小子来得真快……” 我试图表现得欢快一点。 不过这人完全不解风情,盯着我浮肿的关节,眉头深锁。又把视线移到我笑嘻嘻的脸上,这才没好气地说:“还会傻笑,看来没我想象的严重。” 他眼光又是一设,淡淡地瞥了眼旁边正打量着他的刘峒。 我赶紧介绍:“这是今天和我一起出外景的同事,刘峒。” 周逸彬彬有礼地向他点了个头:“麻烦你了。” 刘峒看着他,摇了摇头:“没关系,大家都是同事。” 我看到周逸这态度,这神情,这语气,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坐到我旁边,自然地拨开我的右手,接过手上的冰袋,轻柔地敷在我的左臂上,然后问我:“医生怎么说?” 我还是没忍住,使劲瞪了他一眼。 他皱了皱眉,“眼睛挤什么,问你话呢。” 我…………¥ap;ap;ap; 只好懒洋洋地回答他:“没什么大碍,没骨折,没错位,不用打石膏,冷敷十五分钟就可以走了,前三天都要冷敷,后面热敷,适当地活动左手。” 刘峒在一旁安静听完,细心地补充道:“还要记得吃消炎药。” “啊!对对对。” 周逸:“……” 他皮笑r不笑地看了我一眼,抿了抿薄唇,显得脸上的鼻梁更为高挺,清俊矜贵。 这时,刘峒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那我先去小枫姐那边看看,她们让我转告你回家好好休息,而且批了你三天的病假。” 我大喜:“太好了,那你去吧,谢谢你了啊。” “应该的,那我过去了啊,拜拜。” 周逸一动不动地看着刘峒进了电梯,这才从黑脸金刚变成正常人,看了看我的关节:“痛不痛?” 我撇嘴:“……你别这样。” 他挑眉反问:“我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你这种什么都不说清可事事都要来关心我的 老师我恨你第五章 欲望文 老师我恨你第六章 老师我恨你 作者:花儿对我笑 老师我恨你第六章 态度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也让我很困扰。” 周逸一愣,随即露出剜人的眼神:“我以为我表达得够明显了!” 我偏头赌气不看他:“是很明显,可你有女朋友,你不去关心你的女朋友跑来我这里发什么疯!” “我哪来的女朋友!?” 我一听,气得不行:“你又想否认了!?你自己亲口说的,在英国!你老人家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周逸顺着我的提示,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指的什么,眼里浮出笑意:“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没想到……” 我脸一红,凶道:“怎么,又想起来了?两面三刀!” 周逸笑意加深,得寸进尺地捏起我的脸颊:“周淡淡,你这脾气还真是跟着你年龄一起在增长啊。” “才怪。” 他嘴角一翘,呢喃低语般地说:“恐怕也只有我才会喜欢你这xg子。” “胡说,离我远点!”我被他的气息搅得心慌。 他大手一揽,把我从椅子上给拉了起来:“走吧,送你回去,边走边给你坦白,如何?” “……” 周逸好笑地哄着我进电梯:“好了好了,左手不要乱扭。” 我本来以为周逸和这位“英国女友”之间的故事是多么的离奇曲折却不良而终,还准备朝周逸冷嘲热讽一顿。 可是,现实总是出其不意的。 听周逸漫不经心地讲出来,我彻底失望了。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顿时无语。 “不高兴了?” 我扭头问他:“既然liz像你说得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他淡笑着揉开我的头发:“刚才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她的xg格。” 我纳闷地说:“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吗?体贴可人,善解人意。你欣赏水平是不是有问题?” 周逸似笑非笑地盯着前方,问我:“你呢?” 我?我什么?难道他在问我是不是也这么“小鸟依人”? 我茫然地看着他,有些抱怨地说:“我不温柔不可人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我就是一只恶老虎,那又怎么样!” 没想到,话刚说完,周逸就吃吃地笑了起来:“我欣赏水平的确不怎么样,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过……”他突然扭头细细地打量了我两眼,“你也只能算是个小虎仔吧。” “你!”我嘴角抽搐着瞪周逸。 脑中倏地闪过筱小那张严肃地大脸,一本正经地在说:“女人要抓住掌控权,才能掌控住男人!男人嘛,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最感兴趣了,你要先给他点苦头,最后再赏他一颗糖吃,保证下半辈子他都对你俯首为臣。” 呃…… 虽然这个逻辑很奇怪,不过筱小,我暂且相信你一次吧! 我斜斜地瞟了周逸一眼,说:“你这是在调戏我吗?还是…你在向我告白啊。” “yy怪气的说什么呢!” “噢~~~你真的在向我告白啊。” 周逸闷闷不语,埋头开车。 十字路口遇上红灯,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我看着周逸黑脸,心里暗爽到不行,但还是摆出一副为难地表情:“可是周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又怎么样?” 什么那又怎么样!你装什么面瘫! “不怎么样,既然已经分手了,你刚才又向我示爱,是不是等于你应该重新追求我呢?” 周逸立刻回头瞪我:“你想得美!又想些馊点子! “唔……” 我按兵不动。 “周淡淡!” “……” “淡淡……” “……” 软硬不吃。 红灯还剩48秒。 周逸扶着眉心叹气:“好好好,我答应你。” “哼哼……哈”我得意地笑起来。 周逸慵懒惬意地掌着方向盘,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坏笑道:“周小姐,我突然觉得既然要重新追求你,那我是不是该送上一份见面礼呢?” “什么?” 猛地,下巴被他倏地捏住,滚烫唇已经落了下来,他的呼吸烫得惊人,灼热而且窒息。 车内暖意洋洋,歌声飘溢。 关于打酱油的番外 周逸在英国的第二年,隔壁搬来了一个台湾的女孩子liz,她口语不好,不善于胶际,胆子也很弱小,所以经常遭到当地人欺负,也不敢反抗,一个人躲在楼道间哭。 周逸出于同情,能帮到忙的地方就尽量帮忙,这一回生二回熟,liz也逐渐开始信任起周逸,在她发现周逸是孤身一人住,三餐常常不定时吃后,每次做饭都会多做一人份,然后主动拿给隔壁的周逸,当做他帮她忙的酬劳。 liz 虽然生xg怯弱,可成绩却十分优秀,并且会做各种各样的地方美食,总是会和周逸分享。 在中国人眼里,liz这样百依百顺,成绩优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体贴的女孩,整个就是完美太太的典范。 有一次周逸坐在公寓外的长椅上抽烟,正巧liz下课回来,和管理员找招呼,那管理员也极其自然地问了一句:“whereisyourboyfriend?” liz大窘,连连摆手说他误会了。 管理员无畏地耸耸肩抱歉。 可liz似乎从管理员那里得到了自信,对周逸也越来越上心,直到有一天她把周逸单独拦下,鼓起勇气表白后,周逸才有所警觉。 他颦起眉头,淡漠地说:“我不喜欢你。” 原本以为 liz会含羞离开,可她竟然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我无意看到你电脑里存的照片,那个女孩很可爱,可是,你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周逸凌厉地瞪着他:“你还知道什么?” liz怯怯地解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我们女人的直觉很准的。” 周逸不发一语。 可这天的liz勇气出奇的大,她继续说道:“也许你回国后,她已经忘了你,或者她身边已经有人代替了你。你们已经分手了,说明你们之间存在一定的问题所以不能在一起,也许你们并不合适,可你如果不去接纳其他的女生,那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你到底适合什么类型的女孩。既然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 周逸没有料到liz会说出这番话来,他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孩。 他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liz的要求。 那之后,liz欣喜若狂,为了迎合周逸的时间表,推掉了自己的专业课,似乎把周逸当成了自己的中心,围绕着他转。除此之外,liz可算得上是一个贴心的女友,早早起床给周逸做早餐,中午周逸不回公寓吃,liz就跑到中国超市去买各种材料,然后晚上煲汤给周逸喝。她不会麻烦周逸指导功课,周逸有事要外出时,她也很懂事的表示理解,不胡搅蛮缠,也不凌厉质问。 周逸一度认为自己变成了太上皇。 一个星期后,周逸提出了分手。 “为什么?” 周逸掐掉烟头,淡笑着说:“这个星期很感谢你的照顾,我想,我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 liz黯然地问:“还是电脑里那个?你喜欢她什么?” “她叫周淡淡,曾经是我的学生。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叛逆,任xg,顽劣,固执,偏偏又很聪明。可同时又热情,活泼,真诚,嗯……”周逸眼前浮现出周淡淡做鬼脸的样子,笑意不自觉地在脸上绽开:“顽皮的时候很可爱,撒起娇来嗲死人。另外,要是把她惹毛了,脾气就臭得很。” “不过我就是爱她,别问我为什么。” 82倒数第二 我红了。 嗯,你没看错,我这个普通平民女大学生莫名其妙地在学校里红了一把。 我万万没想到那天在薛来树家里被他凶神恶煞的老爹给打了一gun子这个视频在本市的新闻网上无声无息地流传起来。 我望天感叹,这就是直播的悲剧,啥都不能剪接,直接把我惊悚的模样搞了个特写。 而我亲爱的三位室友实在是寂寞过头,把这个视频从头到尾播了整整三十八遍!我看着画面上自己那张惊为天人的囧脸,从开始的深深震惊到无语凝噎默默地别开脸,最后已经能麻木相对。 我也低估了现在大学生们的业余爱好,我一直深深地笃定这些芊芊学子们对这种真情狗血的大妈级直播节目是不屑一顾的,可我错了,他们不仅看,还特别热衷,所以当同系的师生看见我这个杯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进镜头里时,他们为之震惊了…… 现在无论是在教室,食堂,c场,还是在回寝室的路上,我都能从四面八方接收到同志们关爱慰问的眼神,真真是叫我如沐春风,囧囧有神啊。 就连我们系的那个刁钻的教授也在课堂上开玩笑称呼我为女侠客…… 女侠客……== 大师,不带你这样损人的啊! 唉,虽然我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十分淡定且荣辱不惊,可老实说,我的内心就像一把翻腾的火焰,熊熊燃烧,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女英雄三个字。 咳咳夸张了,我只是一个娇羞中带点窃喜的少女罢了。 我优哉游哉地上楼拧开宿舍的小木门,下一秒,一张脸瞬间卡掉…… 我又一次,再一次地看见了我那抽筋无语的小脸,在电脑屏幕上格外醒目猥琐! 筱小津津有味地对着电脑屏幕:“你们看,淡淡摔得太难看了,就算当前形势急迫,她也应该注意下形象,起码摔得优雅一点是不。” 闪一闪在一旁摸下巴:“她眉毛皱得太紧,感觉像便i。” 思言坐在床边默默地看了门口的我一眼再默默地看了眼电脑,摇头道:“我觉得还是真人比较好看。” 嘴角抽搐, 其实这三个女人是上帝派来暗杀我的吧? 我面带黑线走进去:“拜托你们别再研究我的脸了行不!” 筱小转头忧心忡忡地盯着我的左手:“亲爱的,手还痛吗?” “呃,不痛。” “感觉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头脑清醒,神清气爽?” “呃……”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我猛抛媚眼的筱小同志,“还行,外面挺凉快的。” 筱小暧昧一笑,一卝股坐到我旁边:“既然这样,那就赶紧汇报下,那天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咩?” “……” 周逸。 我哀怨地想起他,自从他把我送回学校后,已经过了三天,而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音讯,让我不禁怀疑那天他在车上所说的那番话,也许是我的幻觉…… 正在郁闷中,寝室的门被隔壁的一个姑娘叩开,“周淡淡在吗?冯阿姨让我叫你下楼,你爸好像在楼下。” 啊!! 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爸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身后三人催促道:“赶快下去呀。” 我把左手垂在一侧,尽量让它看起来和受伤前没什么区别,然后下楼。 我急忙跑下去,果然看见了坐在塑料凳上的老爸。 “爸!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万一我没在宿舍呢。” 老爸敲了我脑门一下,指着我的左手,训道:“要不是你周老师来看我,我还不知道你手受伤了呢!” 周老师?不会是周逸吧? 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我回过神,老爸就朝外走了几步:“还不赶快过来。” 我纳闷地跟着走到外面的hua坛边,扭头一看,顿时两眼发直。 周逸单手c在休闲裤里站在gan枯的大树下,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然后踱步过来,在我脸上扫视了一圈,意味深长的淡然一笑。 我脸se剧变,举起一gen食指对着他:“你,你怎么在这里!?” 哎呀我的娘,说曹c,曹c他真敬业,霍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话音刚落,就吃了老爸一掌:“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我悻悻地闭上嘴,看了周逸一眼,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他:“你怎么和我爸…一起?” 谁知周逸狡猾地眨了眨眼睛,避重就轻地说:“今天碰巧遇到伯父,所以我们就一道来看看你。” 巧,巧你个头!你是碰到了龙卷风才能遇到我爸吧! 老爸感激地看了眼周逸,对我说道:“我那个小餐馆不是生意不错所以在西街开了个分店么,可能是同行的眼红,找了几个小混混隔三差五的来店里闹事。昨天那群人来闹事正巧让你周老…让周逸看见了,还真是多亏了他啊,帮了你老爸一个大忙,那群自称黑社会的小混混的也没敢来了。” 我狐疑地看了眼周逸,他能帮什么?难不成脱光了膀子单挑了一群混混? 我继续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着他。 周逸不露痕迹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对着老爸谦虚有礼地笑了笑:“我只是有朋友也在做餐饮行业,这种事对他们不足为奇,所以知道怎么对付。” 老爸憨厚地摆摆手:“还是要好好感谢你。” 我皱眉不满的说: “爸你馆子里出了事怎么也不和我说啊,要是这次没人帮你解决这事,你懒得就准备忍气吞声么。” “这点小事情告诉你gan什么,你还来说我,你看看你,才实习了几天,就把手给搞断了,马上就要放假了,你左手能动吗?考试能考不?” 我无奈地拍拍老爸肩膀:“爸!我考试是用右手写字,况且我手好好的哪里断了,你看还可以动呢!”说着我抬起左手,在空中摆了几下。 老爸还是不大放心,苦口婆心地唠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要乱动它,好好休息,你有没有想吃的,老爸回家做好给你带来?” 我急忙摇头:“我既没伤筋也没动骨,医生说过几天就好了,还说要适当活动活动呢。爸你别瞎c心了,馆子里这么忙,你赶快回去,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赶紧用行动制止了老爸的“肺腑之言”,他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这才准备回家。 我起身准备送他,谁知他摆手示意不用,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爸我找得到路,你就别送了。嗯……”他看了看周逸,“你周老师过来一趟不容易,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 我傻眼,望着老爸洒脱离去的背影,心中警铃顿响。 抬头瞪周逸:“我爸怎么有点奇怪啊!?” 周逸见我爸离开,长眉一挑,慵懒地坐到我身边,抬手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刘海,“怎么奇怪了?” “不知道,说话感觉有点怪。”我扭头看着周逸:“你刚才没说清楚,你用了什么办法赶走那群小混混的?” 周逸不以为然地勾起嘴角,“他们闹事是用恐吓的方式收取保护费,我让朋友拖了点关系找人恐吓回去,就结了。” 恐吓,保护费? 还真有黑社会啊! 我瞠目结舌地问:“那那你的朋友找的人也是黑社会的?” 周逸颔首。 我暗自咋舌。 “怎么了?”周逸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抬起一张苦脸,闷闷地说:“我只是在感叹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高危险行业啊。” 周逸听后闷笑了一声:“傻子。” 我们坐在hua坛内侧的长椅上,这个时候正是学生打饭回宿舍的高峰期,我和周逸大喇喇地坐在这里,难免会引人侧目。 一阵冷风袭过,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了几个圈才悠悠落下,c场后方的斜y一点一点被吞噬,气温也逐渐转凉。 我搓了搓手臂,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 周逸闭了闭眼睛,然后缓缓睁开:“不带我参观下你的学校吗?” 我撇嘴:“有什么好参观的,大学里面都长一个样子的。” 嘴上这么说着,可人却还是站了起来,带着周逸沿着水泥路向前面走去。 c场上还有练田径的学生在练跨栏,偶尔飞过几只蓝se的不知名小鸟,景se宜人。 我背着手面对着周逸,一边倒着走一边问他:“你还对我爸说了什么?” 他吹着晚风,惬意之极地说:“你觉得我还能对他说什么?” 我没说话,两眼狠狠地瞪他。 如果没说什么,那我爸怎么从称呼他“周老师”变成“周逸”了,虽然被老爸说话时一带而过,可我还是注意到了这称呼的转变。 我退着退着,一个不留神,伴随着周逸那声“小心”,背脊撞上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回头一看,原来是角落的双杠。 这个双杠好像在这里摆了很多年了,却很少有人来玩。孤零零地立在这里,怪可怜的。 周逸见我没事,便兀自坐在一旁观众席上的台阶上,单手撑着下巴,兴味盎然地注视着我。 c场上多风,他平ri里柔顺服帖的头发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半只眼睛,坚毅的眉骨微微露出。 他毫不介意任由冷风吹乱他的头发,高挺鼻梁下的薄唇轻轻抿着,修长的手指放在膝上,指甲短而饱满,骨节瘦削,衬着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表,风采斐然。 我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美se,很没出息地心跳加速。 此时,有两个吃过晚饭来散步的女生,暗暗窃语地经过他身边,面带羞喜之se,眼神□裸地黏在他身上。 我正要撇嘴,周逸放下撑着下巴的那只手,然后微微侧头,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地对上那两个姑娘火热的眼神,眼眸一沉,不爽之意溢于言表。 被他的一连串嚣张恣意的动作吓了一跳的两个女生,连忙转身就走,还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眼周逸。 我扑哧一笑,转身两手抓住一gen单杠,然后两脚一跳,双手使劲一蹭,轻松地翻了上去。坐在上面,摇头晃脑地冲周逸挥手。 周逸不解风情地说着风凉话:“你左手好了?” 我得意地动了动左手:“没问题了,本姑娘身强体壮,恢复能力堪比神仙。”说完我调整了下姿势,然后一点一点地放开两只手,迎着徐徐微风,a大的这个双杠修得比普通的要高许多,感觉整个人都飘在空中,好生自在。 周逸那张脸差点扭曲,气急败坏地对我吼道:“你在gan什么!不要命了吗,到时候摔个狗□,你不要以为我会管你!” 我挑衅地俯视他:“大惊小怪,我从小玩这个长大的,怎么可能摔下来。”说完我朝c场中间那群踢球的学生看了看,“你不管我算了,反正肯定有人会来管我。” 周逸气得脸都绿了,“周淡淡,你不要乱动!” “好好好我不乱动行了吧。”我放下双手扶住单杠,歪头一笑:“周逸同志,其实你心里特羡慕我身手矫健吧。你也快三十了,一把老骨头想玩也玩不了是吧,这就是所谓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吗~~” 周逸听后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扫过我笑得不怀好意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倚在栏杆上,意味深长地幽幽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还这么年轻,还可以玩几年,而我就不行了。” 诶呀我的妈,这语气听起来咋这么哀怨呢。 我胆颤心惊地对周逸说:“周同志,你也别太郁闷了,你顶着这张脸告诉别人你只有二十二,他们准信!” ……沉默了一会,周逸低沉的嗓音蓦地在身边响起, “周淡淡……最后一年搬出来和我住吧。” 我身形一侧,差点从上面摔下去。 我揣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肝,诧异地望向周逸,只可惜,看不清他的表情。 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刚才还在踢球的几个男生也不知何时离开了c场,喧哗声随着夜se越来越小,没过一会,c场上便空空无人,静得就连刮过耳边的风声都能清晰地听见。 我清了清嗓子,斟酌着开口:“你怎么……突然提这个,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周逸没有看我,目光悠远清亮地望着远方亮起的一盏路灯,“我知道,所以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我不着急,你也不用。” 我闷闷地点头,感觉脸上拂过一阵凉意。 “周逸你有没有觉得今年冬天来得特别快啊,天也黑得好快。” 不到半个小时,天se就变得黑乎乎的,我坐在单杠上,朦朦胧胧地什么也看不清楚。 “嗯,你下来吧,别感冒了。” 我应了一声,然后侧身准备往下跳,刚一低头,就犹豫着缩了一下。 地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上头离地面太高,如果看不清楚下面,我心里就有一层障碍,不敢往下跳。 正在我纠结之时,周逸早已走到了双杠下,一副你看吧我就叫你别上去现在你下不来了吧哈哈哈哈的欠扁表情,很悠闲地在下面伸出双手:“呆子,跳吧我接着你。” 我往下探了探身子,谨慎道:“那周同志你可要接稳了,我可是祖国j心栽培的hua朵,摔不得!” 说完我纵身一跳。 下一秒,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周逸坏笑着凑到我耳畔呢喃低语:“hua朵放心,我可是人民的好儿子,永远也不会让你摔着。” 我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耳赤心悸。 周逸一手箍着我的肩膀,一手紧紧地环着我的腰,久久不动。 微弱的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胶织在一起,分不出你我,缠绕不休。 我被他搂在怀里,呼吸加重,快要喘不过气,于是挣扎了一下,微嗔道:“周逸!” “我爱你。” 我猛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脸上一阵红臊。 周逸松开我,一双漆黑的眼眸忽明忽暗,他不疾不徐地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唇。他先是吻得极浅,在我唇上私摩吮吸,他的呼吸烫得惊人,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踮起脚去回应他的吻。 他托起我的后脑勺,逐渐加深,舌尖相触后,唇 舌缠绵,炙热地胶织在一起,后背也灼热起来。 我气息一阵紊乱,周逸抵着我的额头,恋恋不舍地从我唇上离开。 我和他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半晌,他收紧手臂狠狠地搂着我,双唇紧紧相贴,却没有吻下去。 他沙哑低缓地呢喃:“我爱你,周淡淡。” 我主动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唔…” 他眼底似乎划过一摸失望之se,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捉不住。 周逸揽着我的肩膀,问道:“下个星期我要去香港出差,想要什么礼物?” 我缩在他的身上,“上次你给我的那种巧克力。” 他摸了摸我的头:“好。” 我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摇了摇他的手臂:“周逸……你来看看,是不是下雪了?” 正文 83倒数第一 确实是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以往早很多。前往教学楼的道路两边堆积着不少的皑雪,想来应该是搞清洁的阿姨们扫过去的。寝室门前的小hua坛被蒙上了一层浅浅地薄雪,晶莹剔透地在冬ri的y光下反设着光芒,别有一番风情。 搞得我们整栋女生宿舍纷纷开始哼起那首恶俗的街歌。 “2002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我一边往脸上搓宝宝霜,一边摇着卝股哼哼唧唧。 一旁挺尸的思言睨了我一眼,“你在高兴个啥?” 嗯?我手上的动作一滞,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下这么大的雪,多漂亮啊,所以我高兴啊。” 结果这话正被进门的筱小听见,她没好气地哼了声:“放卝,冬天来了你就发春了吧!” “……”我默默地合上盖子,哀怨地瞪着筱小。 “周淡淡,你和你家那位帅绝人寰的老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迷茫地看着筱小,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谁知这女人以为我在装傻,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到我的天灵盖上,痛得我面目狰狞。 “装什么傻啊你,嘿嘿……闪一闪说她那天在c场上看见你家那位了哟”筱小抿嘴暧昧地笑了两声。 哦no!我瞬间尴尬。 看到我和周逸了?难道还看见我们俩在…… 想着想着,我觉得好忧郁啊… 思言在床上摆摆手:“哎哟你放心,人家闪闪是有原则的老实人,人家说不该看的她都没看!” ==怒!没看才怪! 筱小递给我一包鱿鱼丝,自己也往嘴里塞了几条,然后问我: “这么说你们俩和好了?” 我想了想,和好了?还是没有? 好像一直是周逸单方面的在表态,而我… 我结结巴巴地开口:“呃嗯…我也不知道,他…他叫我下学期搬到他那去住。” 刚一说完,筱小嘴里的鱿鱼丝噗地喷出来,这人睁大了眼睛,激动得哆嗦呀:“你你你答应了没?哎呀我的妈,你就从了人家吧。” 我故意嘟起嘴唇装可怜,娇慵楚楚地靠到她肩上:“可是人家舍不得你们嘛,你们难道忍心我这个贴心小棉袄离开吗?我要是走了,谁帮你们买宵夜,谁来给你们提开水,谁帮你们刷怪升级啊~~” 筱小被我这么一说,也突然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她冷静地思考了半晌,眼角泛着泪光,沉痛地拍拍我的肩膀:“孩子啊,我们的确舍不得你。” 我感动地快要飙泪:“这就是了嘛!” “可是!”她突然握拳正义凌然地接着说道:“虽然你这个贴心小棉袄深得我们三人的欢心,但和小棉袄你的终生幸福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我们愿意舍小求大!请你自由地奔跑吧!” 我额上落下三条黑线…… 奔跑你个头! 我不情愿地垂下头:“我还没答应他呢,我觉得…我说不出来,反正像有堵墙挡在前面似的……” 思言翻了个白眼:“你不要那么文艺好不好?” 筱小听了我的话,啧了啧嘴巴,然后问我:“周淡淡同志,我问你,你难道移情别恋了?” 我:“…… 移毛!”== “你难道突然看破红尘,事业为主了?” 我:“……那是什么?” “你决定当一个二十一世纪独立自主的女强人?” 我很焦虑:“同志,女强人也要结婚吧?” 筱小忧心地看了我眼,叹气摇头道:“那你不喜欢周逸老师了?” “喜欢…可是!” 筱小蹭地跳起来,果断地打断我下面的话: “可是个毛!我看你丫是活腻歪了,人家周帅哥没回来的时候吧,你魂不守舍地挂念着,然后人家回来了,你又犹豫踌躇不敢上前,现在好了,人家直接表态了,你又在这里愁眉苦脸的gan什么啊?” 我觉得我不能被筱小同志骂得狗血淋头,于是不甘心地反击道:“那也是你教我的啊,要欲擒故纵什么什么的。” 筱小气结,脸都歪了:“你蠢啊你,周淡淡你别找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清楚得很,说穿了就是你爱乱想又喜欢纠结,明明一件特简单的事都会被你搞得忒复杂!” 筱小情绪有点激动,巴拉巴拉地说完,立刻倒了杯水灌下去,然后和我大眼对小眼。 我想了半天,还是不甘心,继续解释:“其他的事就算了,我和周逸这件事,我是当事人,我本来就应该想清楚啊,难道叫我糊里糊涂地什么都不和他说明白就和好,那大家心里都有芥蒂,以后在一起怎么说也要吵架的。” “那八百年前的事情你们不是扯清了吗?”筱小用手指推了推我的太y卝:“说真的周淡淡,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周逸老师对你如何?你不要嫌我泼冷水,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好男人,特别是我们毕业了以后,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就更难了。我们三个不认识周逸老师,但每次听你说起他,都觉得他对你真的很好。 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周逸老师比你大六岁,加上他的家庭背景,他的人生阅历肯定比你丰富,换句话说,他肯定遇到过无数形形□的女人。周逸老师的条件绝对是女人眼里的金矿,他放着那么多女的不爱,偏偏爱你,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像话吗?” 我默默地听完筱小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一时间太多思绪涌上来,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筱小说的道理全都对。 在一边沉默了半天的思言,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我们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为你好,就像筱小说的,有些东西你一旦不珍惜,那就永远也得不到了。周逸老师就算再好再爱你,他不可能等你一辈子。” 我沉闷地望着窗外,格外惆怅,幽幽地问道:“唉,你们就那么希望我搬出去吗?” 回头一看筱小脸se不对,我忙不迭地站起来赔笑安抚:“女侠别气别气,我开玩笑的!咳,你们说的我都听明白了,我知道你们很爱我这个贴心小棉袄。至于周逸,我也知道我自个儿在对这件事的态度上很烦很扭捏,我自己也很苦恼。他现在人在香港,等他明晚回来,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思言笑眯眯地扔了一个橘子过来:“周淡淡同志,你的态度还算端正,希望将口头上的话实践到行动中。” 我十分配合猛点头:“嗯!我明天要跟着电视台的陈姐去邻县n市做个报道,晚上回来就约他吃饭!” “孺子可教也。”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从窗内看出去,雾蒙蒙地一片,显然是昨晚又下了场雪。 洗漱完后,我又看了看外面,发现雪已经停了,隐隐约约有几缕y光从灰暗的天际升起来,看起来应该是个好天气。 我便随意套了件风衣,伞也没带,就匆匆向电视台赶去。 下过雪的关系,路面很滑,我一惊一乍地从车站走到电视台楼下,正准备进去,肩上被猛地一拍,回头一看,竟是喘着粗气的刘峒。 他拢了拢羽绒服,笑着和我打招呼:“怎么来这么早?” “我要跟着陈姐去n市,今晚就赶着回来,所以就早点出发。” 我和他站在电梯前等电梯下来,他关心地看着我的左手:“你手怎么样了?已经好了吗?” 我把手举起来晃了晃:“嗯已经好了,上次谢谢你啊,在医院。” 刘峒礼貌地点点头,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隔了几秒,微笑着问我: “对了,上次在医院来接你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我眨眨眼睛,突然想到刘峒谈起师生恋时的嫌恶表情,一个想要捉弄他的念头突然跳出来。 我故作恍然道:“噢!他啊!他是我的老……” “哎!周淡淡,正好你不用上去了,车子已经来了,现在就走。”陈姐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生生地截断了我的恶作剧…… 刘峒向陈姐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对我说:“快去吧,路上小心。” 我惋惜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问了他一句:“你上次说的那对上你们节目的师生,最后是怎么的?” 刘峒的语气一下变得不屑起来:“他们啊,那个学生考到外地去了,老师被开除。啧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暗自抽搐,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随即敷衍地笑了下,跟着陈姐出门上车。 因为这一段时间气候变化异常,n市遭到了几十年来最猛烈的一次暴雨袭击,导致山体滑坡,由于城市依山傍水的关系,公路损坏十分惨重。 前往n市的一行人不多,除了我和陈姐,就只有一个司机和经验丰富的唐叔。 很快车子上了高速路,大概是地面湿滑的关系,我们的车速并不快。 开了一段距离后,原本gan净透亮的车窗因外面湿冷的空气变得模模糊糊。 “陈姐,n市是不是比我们那儿要冷啊?”我回头问陈姐。 她正在看手上的资料,瞥了我一眼,不满道:“嗯,你穿这么少,以为是去海南度假吗。” “……”我早已经习惯了陈姐的冷嘲热讽,笑呵呵地说:“我以为今天会出太y嘛。而且我体质偏热,不怕冷。” 听我这么一说,副驾上的唐叔倒是也笑了,打趣着对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啊,要风度不要温度,讲究那个什么来着…哦哦,美丽冻人!” 我:“……”人家是真的不怕冷好不好! 唐叔饶有兴致地问我:“小周啊,有没有男朋友啊?我听楼上丹丹她们说,刘峒好像对你有点那个意思啊。” 我大窘,赶紧摆手摇头:“唐叔你别乱说啊,我和他gen本不熟!” 唐叔琢磨了下:“刘峒这个孩子挺不错的,正直磊落,不搞歪肠子。” “呵呵……呵呵。” 我眼前又浮现出刘峒那张厌恶不屑的脸,煞有介事地指责别人的感情。 正直过头了吧! 陈姐突然冷哼了一声:“老唐你别打那心思了,只怕周淡淡看不起人家。”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也…呃没有啊。” 唐叔听了陈姐的话,耸了耸肩膀:“唉,人老了人老了。”说完,又转向我:“小周,要是看上咱们台里哪个小伙子,就大胆点,咱们台没有规定不能搞办公室恋情,你别怕。” 哎哟我的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唐叔是月老转世啊。 看他越说越兴奋的架势,我脑子嗡嗡直响。 “唐叔啊……其实,我我有男朋友了。”我礼貌地打断他的话。 唐叔恍然大悟:“早说嘛,和你一个学校的吧?” 我不想多说,也不能直接无视长辈,只好摇头暗暗苦笑:“不是,他已经工作了。” 见老唐还想多问,陈姐也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好了你让周淡淡休息会,一会儿还有得忙,你也是,一个车里就听见你的声音。” 世界终于安静了…… 已经开了一半的距离,出了过境收费站没多久,外面突然毫无征兆地飘起了雪hua。 眼看着这雪越下越大的架势,我们只好再一次放慢车速,等终于到了 n市后,这场大雪也没有消停。 刚一脚踏出车门,一阵刺骨的雪风扑面就袭来,我咬着牙下车,站在露天的停车场上,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以及路边行人厚重的大衣和耳罩时,我的面部开始抽筋…… 我的个擦!!!!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里冷得跟南极似的!!!!!!!! 我忙不迭地掏出包里的围巾把颈子牢牢裹住,跟着其他人哆哆嗦嗦地朝现场走去。 没过十分钟,十指已经被冻得僵硬,我看见其他人身上毛绒绒的皮袄,顿时泪流满面。 我的娘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我跟着陈姐跑来跑去,一会搬器材,一会递资料,到最后顶着红鼻头,流着鼻涕,已经麻木机械地在冰天雪地里蹦来蹦去。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事情不多,陈姐办事效率奇高,我们赶在傍晚之前,就启程准备回a市了。 我一边在车上擦着鼻涕一边怨念地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是多么怀念我亲爱的家乡啊。 和n市比起来,咱们a市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一路舟车劳顿跋山涉水,我已经被折腾得头胀,嗓子疼外加腰酸背痛,没多久便靠着椅背沉沉睡去。 陈姐和唐叔也相继睡着。 车厢内很安静,偶尔能听见外面簌簌的风声,我吹着空调打出来暖暖的热风,身上也暖和起来。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感觉过了很久,没想到一看表才知道还没开到一个小时。 我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身上提不起劲,后背也热得冒汗。 只好凑到前面小声地说:“哎师傅,可以把空调打小点吗,感觉挺热的。” “二十三度,正常恒温,不算高啊。” 我只好重新蜷回座位,过了一会儿嗓子也痒痒的不舒服。 陈姐和唐叔已经醒了,看我萎靡不振的衰样,陈姐眉头一皱:“你脸怎么这么红?”说完伸手一探我的额头:“发烧了。” 我就知道…… 陈姐摸了摸我体温,说:“应该没事,回去吃点药就好了,我们可能七点到a市。”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睡一觉应该就到了。 于是郁郁地点了个头,把围巾重新包住脖子,闭上眼睛。 车子匀速前进着,我睡得很浅,嗓子还是有些刺疼,也感觉不到退烧了没有。我见唐叔和陈姐都在忙着手上的文件,所以没出声打扰。 外面大雪纷飞,不像a市那样的雪粒,而是大片大片的雪片从天而降,我甚至看不到对面的车道。 只能感到外面的景物迅速地向后跑走,天空也没有那么明朗。 这个时候,周逸应该在飞机上了吧? 我闷得发慌,也没有带p3,呆呆地望了窗外半天,什么景se也看不到,只好重新闭上眼睛。 “怎么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陈姐的声音,感觉车子在一点一点的减速,以为到了a市,便打起j神睁开眼睛。 可映入眼前的并不是下高速的收费站,而是前方长长的车队,在深蓝的夜se下,车身上红se的尾灯一站接着一盏,停滞在前面。 唐叔也因减速的关系醒了,他伸长脖子一看,恼道:“怎么高速路上也堵车?” 司机皱起眉头,看着雨刮一左一右地拨开玻璃上的白雪,“可能前面在修路,要换道。” 运气不好,只有耐着xg子慢慢地等。 司机嫌车里太过安静,反正现在也不用集中j力,索xg打开了收音机,调了几个频道,然后里面便传出轻扬的歌声,以及主持人的介绍。 唐叔便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可整整十五分钟过去了,整个队伍却纹丝不动,随着时间流逝,有暴躁的司机甚至按起刺耳的喇叭。 司机大叔好像也不大耐烦了:“不太对劲啊,出了车祸也不至于走不动啊?” 陈姐的脸上也流露出焦躁的神情:“这两天雪太大了,估计前面出了事。” 唐叔啧了几声:“倒霉得很。” 冬天的晚上天se本来就黑得快,这才没过多久,夜幕愈加深沉了。 雪又下得这么大,几乎每个车都打上了应急灯,雾纱般的车道上被几十上百盏车灯给照得通明,一眼就能清晰地看见飘落的雪。 车内窗户紧闭,又加上源源不断的暖气,四个人都嫌太闷。 终于等到雪小一点时,司机不耐烦地解开安全带:“我到前面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借着前灯的光线,我看见好多车上的人都纷纷下来站在路上东张西望,显然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个情况。 过了好一阵子,才看见我们的司机骂骂咧咧地走回来,嘭地甩上车门:“没出车祸,封路了!!” “封路!?” “雪太大,前面直接给封了不让走,我靠!”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大雪封路,急忙问:“那得等多久啊,我今晚还有事儿呢!” “鬼知道,等这雪停了,然后把路给清gan净,就可以走了。运气好几个小时,运气不好,等上个几天都有可能。” 唐叔和陈姐想必是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脸se铁青,但也没说什么。 我只在电视新闻里看过类似的报道,从没切身体会过,一想到要在这荒郊野外带上几天,顿时心中一凉…… 为什么,为什么杯具的总是俺! 司机暗骂了几声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然后打开车门:“我再去看看情况。” 唐叔也忍不住打开车门:“我下去抽个烟,里面太闷了。” “嗯,我也下去活动一下。”陈姐也跟着起身,嘴里接着说道:“周淡淡你发烧就别下来了,外面冷得很,要是嫌闷你把车窗开个缝隙透点新鲜空气。” 外面唐叔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和陈姐聊天。 车内一下就只剩我一个人。 昏黑的车厢透着沉闷的压抑感,我头昏昏沉沉的没j神,后脑勺枕在椅背上动也不动。 收音机里的歌也停了,打了几个广告后,重新进入下一个节目。 就是那种听众打电话进去诉苦,主持人开导解闷的谈话栏目,虽然内容无聊,可胜在这个电台主持人言辞犀利,尖酸刻薄,常常把诉苦的听众教训得狗血淋头,才让这个栏目得以重生。 我掏出包里的手机看了看,无奈叹了口气,周逸应该下飞机了吧。 收音机里的节目已经开始,我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 一个乡音很重的女人打进来的电话问支持人:“万老师,一个男人疯狂的追求我,我不知道答不答应?” 我默默无语……这狗血的节目啊。 万老师不耐烦冷冷地问:“这种问题还敢打进来问我,丢不丢脸,你为什么不想答应嘛?” 女人:“总觉得不真实啊,而且感觉没到时候。” 万老师:“真实?给你一百万喊你结婚那就真实了,没到时候又是什么意思?我看你这个女娃娃脑壳有点转不过弯哟,等你觉得是时候,恐怕别人记都记不到你了!” 女人被训开始语无伦次:“我怕在一起之后的生活跟我想得不一样。而且…” 没说完没主持人打断:“我晓得了,那我问你嘛,你喜欢这个男的吗?” “……喜欢。” “那你犹豫个卝啊!?” “我觉得一口答应他,感觉不好。” 万老师:“…我真是想给你一巴掌,女娃娃要矜持我晓得,但是矜持和蠢货是两回事!别个都疯狂追求你了,恐怕已经满足你们女人的虚荣心了吧?这个时候你不答应,你要等到哪个时候,你以为人家真的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女人:“等他多提几次!” 万老师:“你个瓜娃子!等到哪天别人理都懒得理你,去追另外的女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还多提几次,你以为你是安吉丽娜朱莉吗!” 女人被骂的惨兮兮:“那…那我怎么办嘛!我已经婉拒了!” 万老师(无语大吼):“我的妹呀,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哟,懂不懂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这个道理?我不是咒你,万一你哪天出了什么事,连说喜欢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你gan脆自杀算了!真是!不要再拿这种问题来烦我了!” ………… 我头痛的厉害,却怔怔地听着万老师粗狂的咆哮声,虽然脾气暴躁,字字卝人,可仔细听一听,又觉得不无道理。 是啊,这人一上了年纪就学会了圆滑,字字句句都要斟酌开口,言语委婉,饱含深意。 听话的人脑子还要转n个弯,才能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就不能直接说呢?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大大声声地说出来呢? 我撑起身子,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已经在这里滞留了接近两个小时之久,也不见任何动向。 外面气温低,空调必须一直打开,如果真的在这里困上几天,恐怕油也会完全耗尽。 风声掠过窗外,猛地通过窗缝灌进来,声音听起来和狼啸没两样。 我抱着膝盖翻出手机,毅然决然地打给了周逸。 “喂淡淡,我刚下飞机,你想吃什么,我过来接你。”周逸大概在取行李,背景声很嘈杂。 我把手机紧紧地贴住耳朵,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周逸。” “嗯我在,听得到吗?” “听得到……周逸……”我脸上烫烫的,头也很昏沉,很不舒服。 周逸愣了愣,“怎么了?声音怎么沙沙的” 我听着他的声音,鼻尖莫名地发涩:“周逸……” “我在,淡淡。” 我定定地看着前面的车灯,轻声地对电话那头说:“我爱你。” “淡淡……”听起来周逸像是当场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叫他:“周逸,我嗓子疼。” 他的声音低沉略急:“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我在回a市的高速路上,遇到大雪封路,我跟台里的同事被困在半途了,怎么办,我怕。而且到处都是雪,万一今晚还下,我是不是回不来了,我们…我好像只剩半箱油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害怕,你肯定能回来。我来接你回家。”周逸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语无伦次的我,“你们一共几个人?” “陈姐…唐,嗯算上我一共四个。” “听我说淡淡,这种事很平常,一般不会出什么意外,只要路通了,你就能回家了。你现在好好呆在车上,不要乱走,少喝水,能睡就睡一会,我陪你聊天也可以。” 我听到他那边开门上车的声音,郁郁地抱怨:“可是我头痛不舒服,我现在就想回家,周逸……” 他连连哄着:“好好,头痛就睡觉,睡醒我就接你回家。” “才怪……我要被困死在这里了……”我昏昏沉沉地对着手机嘟囔。 周逸疑声问道:“淡淡?你是不是感冒了?乖,你把电话拿给陈姐。” 我不情愿地要下车窗,递出手机:“陈姐……” 陈姐诧异地接过电话。 我赶紧摇上车窗,只朦朦胧胧地听见陈姐在说发烧,出口,不严重什么的。 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知不觉出了一额头的汗,背上也像在被火烧似的,胸口又闷又热,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觉睡得意外的踏实,没有做梦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正当我在想前面还没有动静,要等到何年何月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喇叭声。 紧接着是一阵高昂的欢呼声。 似乎是有好消息。 我立马睁开眼睛,才发现外面天微萌萌亮起,果然雪已经停了,露出两旁的山景,万籁寂静,空灵清幽。 而刚才那群欢呼声,正是被困许久的群众。 陈姐也被惊醒,看了看时间,感叹地直摇头:“现在是早上六点一刻,我们整整被困了一晚上十一个小时!” 等待的时候觉得无比漫长,可我是直接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倒没觉得痛苦难捱。 陈姐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还行,没昨晚那么烧了,不过还是有点热。你觉得好点没?” “嗓子还有点疼,不过感觉大脑清醒多了,也没那么重了。” 谈话间,司机激动地大声说道:“动了动了!终于通车了!” 我们都跟着看过去,果然,像一条慢慢滑动的丝带,一辆接着一辆的车缓缓起步,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而每个人的脸上虽然疲惫,但似乎都透着兴奋和喜悦。 我赶紧拿出手机想告诉周逸这个好消息,却发现,电池早就耗光了。 “陈姐,能接下你手机吗?我的没电了,我想打个电话。” “我的也没了。你急什么,马上就到a市了。” 我们被困的位置的确离a市不远,车辆开始上路后,低速行进了一会,便开始渐渐加速,很快恢复了平时高速路上的场景。 我们这车里,司机大哥最为激动,一路风风火火地在超车道上飙速行驶,半个小时也没要到,就已经能看见进入a市的收费站台了。 绵绵细雨从天而至。 我激动地看着上方a市这两个红滚滚的大字,从来没这么想回家。 出了收费站,陈姐突然指了指一边的紧急停车道:“师傅麻烦把车在那边靠一靠,下个人。” 我纳闷地转头:“陈姐你要在这下?” 她睨了我眼,抬起下巴朝右边驽了驽,示意我自己看。 这才发现不远处悄然停着一辆漆黑的轿车,细长的雨丝正一点一滴地冲刷着车顶那层薄薄的积雪。 车外面站了一个身形修长瘦隽的男人,穿着黑se的大衣,指骨修长的手中撑着把黑se的伞,整个人安静沉稳地站在那里,像在等人。 他的身后是一片浓雾遮住了原本的景se,苍白的世界里,他一身漆黑犹如一道浓墨重彩,风骨铮然。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我楞了几秒,眼眶涌出湿润。 猛地打开车门,我不顾冰凉的雨水飞快地朝他跑过去,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声音竟微微颤抖地叫着他的名字:“周逸!周逸……周逸周逸周逸!” 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周逸惊讶之后,哭笑不得抱紧我,一边抹去我脸上的眼泪:“傻姑娘,哭什么啊。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咱们回家。” 我抽噎几下,在他大衣上蹭来蹭去:“周逸周逸,我想死你了。” 周逸俯下身把我整个人拢进他的怀里,把手上的伞递给他的司机,然后打开车门,轻声慢语哄着我,和我一起坐了进去。 他低下头在我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然后从前排拿了一件女款的黑se短大衣,和他身上穿的那件很像。 “把衣服换上,你穿这么少怎么会不感冒!”他抖了抖我的风衣。 我乖乖地换上衣服,然后看着他。 这才看清,他苍白的脸上挂着疲惫之se,眼睛也红红的。我忽然想起自己熬了通宵也是这个憔悴的样子。 心中一颤,再看看他大衣里面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便倏地明白过来。 他一定是下了飞机就赶到这里,然后在收费站外整整等了一夜。 我眼泪差点又流出了,既心疼又感动不已,整个人又粘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他,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周逸嘴边浮起一丝欣慰满足的笑意,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摩挲着:“淡淡,昨晚你说…” 我睁开眼睛,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抓着他的手慢条斯理轻声说道:“我说我爱你。” “淡淡…”周逸喉咙一紧,深深地吐了口气,长臂一揽,把我搂在他的身边,落下一串细密缠绵的浅吻,久久不放开。 周逸让司机开到了医院门口,然后让他自己开车离开。 我被周逸强行给输了几瓶水,医院人多,一来二去,竟然足足在里面呆了接近四个小时,我原本烧就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输完之后,j神也随之好了起来。 出来之后,天已经彻底亮了,清晨的大雾散去,雨也跟着停了。 马路和人行道被冲刷得gan干净净,冬ri里难得出现这样一个好天气。我拉着周逸的手,眉飞se舞地给他描述n市糟糕透顶的天气。 他专心听了一会,终于忍俊不禁地弹了下我的额头:“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嗓子还痛吗?” 我清咳了几声,“没那么疼了。”接着摆出得意的表情:“头也不痛,脑子不昏了,身上不热了,思维清晰,神情气爽,明天参加高考都没问题。这可多亏了周逸牌神奇灵药,这些年我一直用它!” 看见我耍宝,周逸轻笑了几声:“你啊!知道贫嘴了,那就差不多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我挽着周逸的胳膊,穿过一排hua市,闻着沁人心脾的芳香,也跟着喜悦起来。 经过几家影像店,听到熟悉的歌声后,我摇了摇周逸的手:“周逸,我给你唱歌吧。” 周逸怀疑地瞥我:“小周同志,这可是在外面,你就别去惊吓别人了,咱们回家再唱。” 我恼羞成怒:“老周同志,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声乐水平吗?我非要唱!” 我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跟着身后的音乐,徐徐唱起来: 我的心忽然又活了 总在见到你的那一刻 原来我也有过这样的悸动 只是在习惯自我保护后 忘了 金sey光洒在你双手上头 看起来好暖让我想紧紧握着 这是我们的纪念ri 纪念我们开始对自己诚实 愿意为深爱的人 放弃骄傲 说少了你生活淡的没有味道 周逸侧耳听着我唱的歌词,楞个楞,随即莞尔一笑,反手扣住我的手。 这是我们的纪念ri 纪念我们开始对自己诚实 愿意为深爱的人 放弃骄傲 说少了你生活淡的没有味道 “咦,周…淡淡?”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我美妙的歌声。 看清来人,我满脸黑线,没想到会在遇到刘峒这家伙。 “嗨~好巧啊。”我面不改se地和他打招呼。 “呵呵…”他的视线落到我和周逸紧紧相握的手上。“这位是你的…” 我不怀好意地看了周逸一眼,然后装作热心礼貌地介绍:“这是我的同事,刘峒,你们在医院见过的。” 我又指了指周逸,对刘峒一脸灿烂地笑道:“这位是我的高中老师!” 我成功地看见刘峒那副入魔似幻的表情变化。 心里猖狂大笑起来。 接着露出更自豪地表情,“不过,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话音刚落,刘峒已经面露惊异之se,语气不善像是责备:“你…你怎么能和你的老师在一起!” 我无辜地喳喳眼睛,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 这时,被晾在一边的老周同志不爽了,他倾身靠近我,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峒:“我不是她男朋友。” 呃? 嗯? 我和刘峒同时诧异看他。 周逸眯了眯眼睛,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温柔地我都不认识他了! “我是她未婚夫。” 好吧,你赢了。 刘峒同志瞬间战败,用一种你们不可理喻地眼光批判着我和老周同志:“你你们简直伤风败俗!他是老师,你是学生啊!”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拉着周逸离开。 谁知周逸薄唇一抿,y恻恻地盯着刘峒,一双j光湛然的眼睛寒意渗人,嚣张恣意地幽幽开口:“我爱周淡淡,我和她在一起,师生又怎么样,难道也需要你来认可?” 帅呆了, 周逸威武! 我默默地在心里欢快的鼓掌。 不屑一顾地看了眼刘峒,和周逸并肩与他擦身而过。 我把手伸进周逸大衣口袋里取暖:“不能让他破坏了我的好心情,周~老~师,我继续刚才的歌。” 周逸眼里溢满笑意:“嗯,唱吧。” 这是美丽的纪念ri 纪念我们能重新认识一次 有些事要流过泪才看的到 不求完美爱的更远 要过的更好 我用寂寞来惩罚我 看着你走过 要什么当时不说 此刻能有你倾听我 轻轻的转着 那是种甘甜以后 让人想哭的快乐 “周逸,你是不是很爱我?” “你说呢?” “嘿嘿,爱的死去活来?” “呵呵!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巴黎欧莱雅,你值得拥有!” “傻子!” 这是美丽的纪念ri 纪念我们能重新认识一次 有些事要流过泪才看的到 不求完美爱的更远 要过的更好 ———————正文完—————— 番外一周哥蛋蛋的番外 a市,盛夏。 暴雨袭击后的傍晚相当的凉爽,周淡淡打开y台的玻璃门,搬出上个星期怂恿周逸从宜家买回来的藤木摇椅放到y台上,盘腿坐在上面神清气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懒洋洋地观看对面hua园里猫扑猎狗的场景。 夕y,青草,小猫,藤椅,激情的夏ri啊!! 嗯……好像还缺了点东西。 小周同志赶紧掏出电话。 周逸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原本就不顺畅的路上因为一连串结婚的车队而堵得一塌糊涂。 他不由叹了口气,身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周逸勾起隐隐笑意。 “我马上就……” “我想吃西瓜!”话没说完就被直接无视。 西瓜? 我们周老师眉头一皱,立刻开始思索着附近哪里有卖西瓜的。 可嘴上还是凶巴巴地问她:“我在路上堵车,上哪给你弄西瓜?” “唔…我们小区对面的水果店有,那个老板娘每次都夸你长得帅呢,你反正顺路就买一个嘛。”淡淡讨好的求他。 周逸眼角上挑正准备一口答应,突然想起周淡淡这家伙在家睡了一天,这种可耻的行为简直不可容忍! 于是幽幽对某人说道:“要买可以,你出门来负责提。” “……呃”无耻的人不想动。 周逸听到那边一阵沉默,立刻会意,然后对着手机若有若无地说:“那算了,不过周淡淡我提醒你一下啊,你们台里下个星期开户外运动会你好像是跳长绳?”说着他轻笑了一声,“市领导也要来吧?你昨天不是还在抱怨长胖了?我看你还是请个假别去丢脸了。嗯?” “……”无耻之徒似乎在纠结,过了半晌,才传来一声酸溜溜的假笑:“哎哟周老师我就告诉你吧,我周淡淡可是积极响应全□动政策的小公民,我不爱运动谁爱运动!?你等着,我光速前来!” 说完电话啪塔一挂。 周逸这边顿时扑哧笑了出来,转眼就能浮现出此刻周淡淡那张哀怨重重的小脸。 话说这爱运动的周无耻连睡衣都没换,卝颠卝颠地一路小跑到大门,gan巴巴的盼了没多久,周逸银灰se的小轿车便徐徐开了过来。 按下窗户,对穿着睡衣的淡淡勾勾手指:“过来,接着。” 小周同志伸了个脑袋进去,定睛一看随即jian笑了两声,欣喜若狂的捧出翠绿的大西瓜站在小阶梯上,等周逸把车停进车库。 正垂涎欲滴时,突然从小区的另一头传来阵阵喜庆的喧哗声,似乎在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淡淡怀里抱着个大西瓜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没一会儿,就看见了一群年轻时尚的男女从hua园洋房区出来,簇拥着中间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子向大门方面走过来,打打闹闹的洋溢气氛把她也感染了。 结婚啊…… 新娘子真漂亮,身上那袭蕾丝薄纱款的婚纱更是让她妩媚了几分。 淡淡看得眼睛都直了。 新娘子的年龄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吧。 真幸福。 小周同志捧着西瓜,一脸艳羡地目送新娘远去,又依依不舍地支头看了看,才酸酸地叹了口气。 低头看看自己,还穿着嫩绿se的睡衣,傻透了。 再抬头,看见周逸一脸悠然的从车库里出来,一边威胁自己再不主动锻炼就要给她报网球班一边推着她进屋。 煞是怨念四起,内心翻腾不止。 明明没结婚,为毛她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沧桑感…… 实在是,天理不容。 倍受打击的淡淡开始斟酌起某件事来,在绕着屋子走了三圈,站在y台装了半天忧郁,又吃了四片西瓜后,发现周逸竟还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稳如泰山,她顿时气绝攻心,准备磨刀霍霍了! 她可不是泰山,她是愚公,她的任务就是去移山的! 于是深吸一口气,淡淡巧笑倩兮地坐到周逸身边,隐晦地开口:“我刚才看见有人结婚呢。” “嗯。”继续看报纸。 淡淡继续憧憬:“新娘子好漂亮啊,婚纱也特梦幻。” “是吗。”语气平平,毫无感情。 周淡淡一咬牙豁出去了:“那个新娘子看起来比我还小呢!真羡慕!” 说完竖起耳朵听周逸的反应。 “周淡淡!”这回声线终于提高了。 “在!”小周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哗”地一下,周逸把报纸放到淡淡眼前,指着上面一条毫不起眼的甚至算不上新闻的文章给她看。 “我给你说多少次了,睡觉要关手机,充电的时候不准打电话,老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自己看看这些危害,不仅对你大脑产生伤害,对你身边的人也有影响,要是以后有了孩子,还要影响智力!” 老大,有没有搞错啊! 淡淡哭丧着脸盯着报纸,可怜兮兮地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涨红着脸大声道:“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婚都没结呢,还孩子!你这是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步了!” 这下周逸可总算反应过来了,放下报纸,俯身飞快的在淡淡唇上轻轻一啄。清亮的凤眼含笑睥睨着怨气冲天的她:“小姑娘心急了?” 淡淡帅气的甩头:“反正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周逸轻笑,顺手拿了一片切好的西瓜送进嘴里。 “吃不吃?”周逸好心问小周同志。 “早吃撑了!不要!”小周同志此时很别扭。 “真不吃了?” “你烦不烦!” “唔!” 淡淡话音刚落,下巴就被周逸的大手捏住,下一秒,清爽甘甜的汁液在嘴里蔓延开。周逸的嘴唇封住了她下面的话语。 淡淡想要抓住周逸的肩膀,结果却被反握住,十指相扣,舌尖紧密缠绕着彼此。 周逸在能触碰的距离对她轻声低语:“刚才是谁说自己最爱运动?” 怒!= = 淡淡很想拍扁周逸并且大声告诉他,此运动非运动啊!! 可刚一张嘴,立即被他灼热的薄唇长驱直入。 周逸另一只手环绕到淡淡背后,一轻一重的抚摸着,身体渐渐升温。 “乖,不说话了。” 周逸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热气,他的唇离开,而后又立刻贴上淡淡的耳际。 他一路细密的亲吻着淡淡轻微颤抖的颈项,最后到达锁骨。 淡淡被他拥抱在怀里,透过薄薄的衬衫感受着他身体的热度,忽然胸口一凉,睡衣的扣子被周逸灵巧的解开了。 他的手很大,骨节有些突出而手指纤长。 薄唇仿若羽翼般轻吻着她的脸颊,在淡淡娇喘中再一次吻上她敏感的耳垂:“本来只想…吻你”他的手指慢慢下滑,在腰骨上抚弄挑逗,“可是好像不止想吻你。” “嗯,啊!” 他的气息在耳边轻拂过,细碎的快感游走淡淡的全身,身体起了小小的波浪,颤动着。 火热的舌离开她滚烫的颈项,蓦地含住她的胸口,在胸口顶端转动。 淡淡迷离的望着周逸,单手拉过他的头,贪求着唇,伴随着喘息颤抖着亲吻他。 两人的肌肤之间,相触的地方,滚烫一片。 夜幕已经降临。 客厅温暖的灯光下,两人视线相汇,淡淡主动抬起腰贴上周逸的肌肤。 香甜的气氛如同迷雾般,在两人紧密贴合处升腾起来。 “下周一,我们去民政局。”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个求婚的 结果写着写着搞成了伪h,大家脑补一下啊。 下一章我想写周哥的宝贝儿子…… 番外二 我怀孕了。 准确来说我怀孕两个月了,我反复确认了大概有二十次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吧,如果是六年前的我,那我一定觉得自己疯了。 可是……当我看到周逸那张惊喜得有点入魔抽风的俊脸时,我…我顶着压力跟着他嗨皮了一阵,可还是不能释放我的紧张。 难道我已经提前进入孕妇忧郁期了? 虽然从我肚子上感觉不到有啥变化,但我从周某人的身上深切体会到了一个词。 这个词叫百依百顺。 自从我怀孕之后,周逸终于放下了他那些灯红酒绿的应酬,每晚六点半准时在家门口报道,比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还准时。 星期一买了我最爱的盐水鸡回家, 星期二捧着香糯的黑米粥, 星期三回家有清爽的绿豆汤…… 如此反复地被我折磨,他也始终笑嘻嘻地一句牢sao也没发,还特殷勤地几乎每个星期都把我往医院里逮! 我实在低估了他的耐心,于是贼兮兮地问他:“周逸你就不烦我吗?你是不是外头有女人了所以对我愧疚啊!你老实告诉我,我要是心情好今晚就放你一马!” 他本来坐在床头正在看杂志,谁知被我这么一问,顺手就把书裹成一卷不重不轻地朝我头顶打下来,凤眼一斜,没好气地说:“周淡淡你是不是整天没事做把皮给磨痒了啊,赶紧给我睡觉。” 我死活不依,伸手夺过他的书放在身后,“大胆刁民!实属狡猾,休想岔开话题,你速速给招来!” 周逸当机立断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他身上一拉,拧住我的鼻子,忒得意:“你哪个朝代穿越来的啊,咱们现代话很难说吧,要不为师教教你。” 我龇牙咧嘴地挣脱出他的魔掌,握着红通通的鼻子瞪他:“拉倒吧你,别想再以我老师身份来压我了啊,哎痛死我了,周逸你下手怎么那么重啊,你是不是存心报复我啊你!” 周逸勾起嘴角把我揽到他肩上:“过来我看看鼻梁断了没。”他一边揉着我的鼻子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周淡淡你现在是孕妇了不准再像以前这么大大咧咧了知道吗,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你们领导说?” “啊?”我不情愿地皱起眉头,“还早吧,我才两个月你不会就想让我休假了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闷闷不乐地盯着我肚子:“我是不想你带着孩子还天天出外景采访,你皮糙r厚gen本不需要我担心。” “周逸!我和你拼了!”我抓起枕头朝他摁去。 “周淡淡我警告你!现在做什么事儿都得给我记着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再闹腾信不信我……” “你要gan嘛你要gan嘛,你还想打我这个孕妇不成?!”我一边叫板一边挺起我扁扁的肚子。 周逸仿佛早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脸坏笑地擒住我双手不由分说地把我压在身下耳边呵出又痒又热的气:“你说,我要gan吗,嗯?~~~” “…………!!”我啥也没法说出来了,因为嘴巴被某人堵住了! 我擦…… 我突然想起有个特严肃的问题忘记问周逸了! 这天我和他从医院检查完出来,周逸一路上一脸若有所思地看了我n遍搞得我很惆怅:“周逸你老盯我gan啥?妈呀我是不是发胖了?” 他朝我后脑勺拍了巴掌:“才几个月就想发胖,你想得美。” 我靠!“那你贼迷鼠眼地盯着我存什么歹心。” “……”周逸白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最后丢下一句“你就在这等我,我去拿车。”扬长而去。 我顿时傻眼,什么时候他老人家也开始欲擒故纵了我靠! 我站在阶梯下躲着太y,没想到看见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娃娃脸。 天啊!好可爱的一对双胞胎。 圆溜溜的眼睛鬼j灵地转来转去,两姐妹亲热地凑在一起,r肉的小手上端着一个沁园的小蛋糕,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得满嘴乃油。 我实在忍不住调戏的心情了,终于面露jian笑地移到两个小宝贝旁边蹲下。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热情了,双胞胎纷纷扭头看着我,我也笑呵呵地看着她们俩。 大眼对小眼,终于其中一个小丫头忍不住了,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姐姐你不要抢我们的蛋糕好不好,妈妈只给我们买一个,你抢了我们就不能吃了。” 我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小丫头委屈害怕的摸样实在是太给力了! 晚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下午那对双胞胎,心血来潮地问周逸:“你说我们要女儿还是儿子啊?” 他想都没想就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儿子。” 我怒了。 “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不要女儿啊,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比儿子可爱多了。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啊周逸?” 周逸定定地转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有感而发:“孕妇的情绪还真的是起伏不定,啧…”说完摸摸我的头,“别气,我也喜欢女儿,可是一想到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之后就要嫁到别人家去就觉得不舒服。” “你…哈…”我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好,一向稳重j明的周逸竟然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怀孕的ri子开始很有趣,学到好多以前从未接触的知识。更在给宝宝添置衣服家具这方面上,呃,见识到了不一样的周逸。 挑剔得我想直接了断自己。 你说一个大男人你丫挑剔啥啊,一个婴儿床他周逸也能折腾出床面太矮,护栏太高,或者不带摇篮功能之类的毛病。 更别说其他零零索索的小物件了。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我脾气也搞得有点yy怪气,一天到晚对这儿不满对那儿不满的。反省之后,我对一直像个奴才般伺候我一点怨言也没有的周逸感到特别愧疚。 不过我有一次特真诚特温柔地对周逸表达了我这满心的愧疚,但他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狞笑道:“周夫人别愧疚,等儿子生出来,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你不再愧疚。” 我听后也笑了顺便彻底释怀了,愧疚什么的那就是天边的浮云,伴随着周逸那张老jian巨猾的笑脸飘得更远了…… 我也彻底更加猖狂地压榨他了,谁叫他乌鸦嘴咒我怀儿子的。 ri子过得还算挺快。 在小区里的树叶不声不响变了se,在气温不知不觉转凉时,我生了个儿子。 说实话,直到看到了那张小老头的脸的那一刻,我才真正地从心底接受了我已经从一个叛逆搞怪的少女逐渐成为了一个年轻的母亲,而之前怀孕的ri子就像一个甜蜜的梦境,不同的是,这个梦成真了。 怀着儿子的那近十一个月,不管是半夜失眠,吃不下饭还是工作时摔倒差点流产导致痛不欲生,我都没有哭。 可当带着口罩几乎看不到脸的周逸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宠溺地哄我“好了好了不哭了,今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再也不拦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不好。”时我才发现自己竟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狼狈不堪。 而我们的儿子,周黎晰,正听着音乐憨憨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我磕头,我赔罪,我是个蜗牛速度。 我再去搞一章好不… 番外三 周黎晰,男,五岁半,一年级。 扶额啊扶额,焦虑啊焦虑,你们评评理让一个不满六岁的小孩子跳过大班学前班直接冲进一年级是个什么道理? 我为此感到特别忧愁,于是晚上不顾周黎晰的反抗把他头发给洗了,洗个头而已,他叫这么凄厉gan啥啊,我真是服了我这个儿子了。 好不容易让他自己穿好衣服坐在床上,我拿着毛巾一边擦他的头发一边问他:“西西啊,妈妈告诉你一年级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玩,你上课不能吃糖,不能开小差,不能做游戏,还有小山堆一样多的作业要完成,你还想去吗?” 嗯嗯,我要让他知难而退。 周黎晰慢吞吞地看了眼客厅里对着笔记本研究合同的周逸,然后慢吞吞地转过来,严肃地说:“妈妈你不要再企图让我回心转意了,还有你不要叫我西西,好像女孩子的名字好丢脸!” 呃…… 我怒了。 “小子,那是妈妈对你的爱称,其他人我还不让他叫呢,你爸也不行知道吗!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啊,你要跟不上学校进度,妈妈可不会管你,你爸最近忒忙,更不会管你。” 周黎晰这个童年就老成的孩子,用一种特纳闷的眼神瞅着我,问:“妈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爸爸说只要我有不懂的就可以去问他,他当然会管我。倒是妈妈你,我听爸爸说你以前不爱学习,不爱劳动,还经常欺骗老师,是个坏孩子。我觉得你不管我反而比较好呢。”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气死:“你你你…周黎晰你当然是我排出来的!不然还是你爸吗!” 周黎晰不愧是我和周逸的儿子。 这个非常会看人脸se的小鬼,见我濒临发飙,他赶紧换了张愧疚并关切的脸对我嘘寒问暖:“妈妈你别气啦~不然漂亮的脸脸会变老哦。我会好好学习拼音,爸爸最近都有教我,我觉得幼稚园大班里好无聊,那些外国老师讲的故事你以前都给我讲过了,爸爸说学前班和大班差不多,还不如让我上一年级,妈妈你不是常说天才都是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吗,你难道觉得我没有当天才的潜力吗?” 我面对儿子的长篇大论陷入了深思。 的确,我说过,天才都是特立独行的,不过那似乎是在给他讲莫扎特的故事? 我也不能打击西西的自尊心,那样就太不厚道了。 作为一个走在时代尖端的辣妈,嗯是我,辣妈我笑眯眯地摸了摸西西的头,说:“当然不会,西西你最独特最聪明!你就是妈妈心中的超级小天才!我的贴心小棉袄!” 周黎晰那小子听我这么一说,就爬到我身上来抱着我的腰蹭来蹭去,腻歪道:“妈妈最好了,西西最爱妈妈了,我可以再和妈妈商量一件事吗?” 我摸着周黎晰那头软软顺顺的头发,十分吃他这一套,于是毫不犹豫地批准了:“当然可以!说吧儿子想要什么?” 西西笑眯眯地捧着我的脸啵了一口:“我想要个妹妹。” 我手一抖:“啊?” 周黎晰这小崽子煞是正经地点头:“我以后要当个男子汉,爸爸说要当男子汉就要有喜欢要保护的人,我想了好久,觉得妈妈你可以生个妹妹给我保护,那样我就是男子汉了!” 我有点无力:“儿啊,你这是哪门歪理啊。” 没等周黎晰说话,周逸就在客厅叫着他的名字,说找到了这小子喜欢的一个飞机模型。才刚说完,周黎晰就两眼放光地光着脚丫奔了出去,然后在客厅上演了刚才那一幕又亲又蹭又撒娇的戏码。 我提起他的小拖鞋走出去,故意提高声线问他:“西西那你爱妈妈多一点还是爸爸多一点呢?” 很好,这个世纪难题果然难住了这个小天才。 我家小天才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他老爸,最后做了一个不厚道的小叛徒,背叛了他老爸,扑到我怀里:“我爱妈妈多一点。” 我得意地抱起周黎晰挑衅地冲沙发上的周逸抛了个媚眼。 周逸抿了抿唇合上笔记本,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手从我怀里提起周黎晰:“去把这个星期的周记写了,我明天检查。” “……爸爸”周黎晰泪眼汪汪。 “周逸……”我满脸无奈。 周逸“慈祥”地捏了捏周黎晰的脸蛋儿:“乖,快去,爸爸过几天给你带a380的模型回来。” 这个充满诱惑力瞬间攻陷了周黎晰,丫一溜烟又跑了。 于是,客厅安静了。 我把手里的毛巾扔到周逸身上,不满地戳他:“你这个人怎么小气成这样,儿子都喜欢妈妈多一点的。” 周逸抿嘴一笑,把我拉近他,说:“你这么笨,黎晰要是被你传染了怎么办,还是像我比较好。” “周逸!”我怒视他,顺口咬了他的下巴。 “嘶~”他竖着眉毛弹了下我的额头,“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故意摇头摆脑地说:“反正比你年轻。”说完又觉得有点良心不安,于是只好抱着他颈子学西西的摸样蹭了两下。 西西这几年可没少折腾周逸,他刚出生没几个月就发了场高烧,周逸几乎夜夜不能睡踏实,半夜起来给他测体温,白天想着法子逗他高兴,亲自给他喂药…反正搞得我这个亲妈相当惭愧。 这几年周黎晰这个小豆苗终于茁壮成长了起来,周逸不愧是当过半吊子老师的人,教育起孩子来那是一套一套的,不仅不像他老头子那样溺爱,反而是对周黎晰的要求特别严格。 他不太会轻易给周黎晰买东西,如果是西西自己提出来想要的,那他会定一个指标让西西完成,如果完不成就得不到。 我每次看到西西那张满怀期待的小脸就特别心软,有一次和周逸说了这个问题,他明了一笑,认真对我说:“不能因为家庭条件就让孩子产生想要什么就能轻易得到的心理,如果一个东西是他自己辛苦努力得来的,那他就会更珍惜。我这么做最重要的就是要让黎晰从小就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意识,并且懂得珍惜眼前的事物。”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对周逸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晚上周逸抱着我,替我拈好身后的被子,轻声道:“淡淡,我下个星期要去新西兰一趟,一个星期后回来,你和黎晰要不要到我爸那边去,我怕你们两个在家会不安全。” 我惊讶地皱眉:“不用了,小区物管挺负责的。不过一定要下个星期吗?你不送西西去学校吗,那可是他第一天上小学。我担心他会失望。” 周逸抱紧我安慰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儿子说他要当独立的男子汉,巴不得我不去。你想要什么,冰箱里你喝的那个什么胶原蛋白的东西是不是快完了?我这次再买点回来。” 我有点闷闷不乐提不起兴趣:“随便。你早点回来,我这个星期都没有大节目,会很无聊的。” 周逸闷笑了一声,把我窝在他怀里的头抬起来,一不注意就霸道地吻了下来,滚烫的唇一路向下,他沙哑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淡,我还想要一个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那么啰嗦?我怎么还没写完? 不好意思,我去撞墙了。 老师我恨你第六章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