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之归凤》 正文 第1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文案 【如果有地方不懂,可以参看第一部《蓝颜江山之宠妃》,第三部《蓝颜江山之五郎》以后发表】 帝后三年前死在帝王手里,却死里逃生,回程是原谅还是报复?是相守还是相杀?走过深宫凤衣加身,能否应君千里封疆?自焚的瞬间,死的是心还是人?江山乱为谁起为谁停,不过一个蓝颜。 帝王重拾旧爱,是疼爱还是冷落?是相亲还是放手?战事纷纷,能否赐卿万里封疆?蓝颜祸乱终乱江山,是为敌还是继续留情? 狐王重回君王旁,能否守的君心真?逢场作戏可是真?当面对他的残杀和无情,是倾国讨还还是继续并肩作战? 六国纷乱,谁与争锋?蓝颜祸乱,终归是情谱写。误会连连,该如何修成正果? 深宫暗影,扑所迷离,暗藏多年,何人精心操控?人世悲欢,该如何为爱收场?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相爱相杀 生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容策、玉清风(千倾画)、离榕 ┃ 配角:萧玉暮寒、琴师、恭苏、慕容央昊 ┃ 其它:秦墨烟、泠挽骨、白子妃 ☆、良辰 我将第一部出现的人物补充一下,这样大家才清楚: 慕容策:男主角,主攻大人,五皇子煜王爷,上古广揽也就是帘妃的儿子,但林昭是其养母。 玉清风【千倾画】:男猪脚,主受,玉连觉的二儿子,玉清境的二弟,浣烛也就是玉清凤的二哥,皇后一品红的义子菁王爷。上部结局死在主攻箭下,被人带走了。 慕容熬:凤渊朝的皇帝,慕容策、慕容央严、太子的老爹。 慕容央雪、慕容央锐【太子】:大皇子、二皇子,两人私奔了。 慕容央严:四皇子,上部结局因为伤害玉清风死在慕容策手里。 恭苏:慕容策的侍卫,兼职师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 琴师【梵断琴】:慕容策在梨园遇见的小倌,后因玉清风在第一部里的刺杀被慕容策接入王府。 福公公:慕容熬的贴身公公。 紫捷:慕容策的侍卫。 华子也:慕容策的侍卫,陇天的大哥,一个杀手门派的老大。 秦墨烟:慕容策的娶进门的王妃,很喜欢慕容策。 暖妃:林昭,慕容策的母亲【并非生母】 帘妃:上古广揽,慕容策的亲生母亲。 一品红:慕容熬的皇后,后来的太后, 玉清境:玉连觉的大儿子,玉将军,玉清风的哥哥,很疼玉清风。 慕容央昊:七皇子嘉王爷,慕容策最疼爱最宠爱的弟弟,玉清凤的相公。 柳卿兮:玉清风的师父,雪山的主人。 萧玉暮寒:南燕国太子,男二攻,喜欢玉清风【千倾画】。 离榕:男二受,喜欢慕容策。 夜凌郗:第一部的男二攻,喜欢玉清风,死在玉清风手下、,玉清风称他为大哥。 上部补充一点剧透:【玉清风十八岁在宫里遇见了慕容策,后来与他几经生死,两人产生了感情。因为玉清风执念山水而慕容策执念权力,两人的爱情路坎坷。后来,两人在一起i又吵架,那次,玉清风在元宵夜跑出去被抓。慕容央严拿玉清风威胁慕容策将皇位交给他,而慕容策却杀了玉清风,等慕容策去找玉清风尸体时却不见他的尸骨。第二部的故事由此拉开···】 慕容策带着一身血色去了大明宫,那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的坚定似乎奔赴火海不虎回头。他必须得到自己筹划的东西,无论他是死是活,他都要,只有拥有权势才可以保护他才能让他安然。 在皇宫劫走他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玉清风是他慕容策的人,让这人付出代价。 慕容熬负手立在一副挂画下,屋外的纷争似乎全然不知,那一场血腥的杀戮。 “揽儿,你可知屋外的一切?帝王之位自古血色混中得,费尽心机只为一个位置。严儿、策儿都是如此,今晚,无论是他俩谁人胜出都不会得到皇位。曾经一心为你之子谋位,无视其他孩子,却不料,到头来不过一场水里捞月,错了方向。锐儿性子懦弱却心怀天下知晓重担,愿为肩上担子放下儿女之情。他身边有严儿、策儿辅佐,朕也安心了。” 福公公听闻了这话,上前说道“皇上,国之重担不可马虎啊!太子如今日夜醉酒,不理宫外半点事。四王爷、五王爷多年谋划,是不会应同的。”这若是如此顺心了,怎会发生今晚之事? 如今的慕容熬也是沉稳,缓缓转身看向身边的福公公,道“这个主意不正是你告知与朕的吗?为何此刻却又不赞同?” 福公公卡住,低头不再说话。 慕容策缓步进来,白皙之容上血迹丝毫未去,嗜血之眸冷霜无比。 “父皇。”单膝跪地。 慕容熬转身看去,但见那脸上的血迹吓得脸色一失,匆匆跑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脸血迹?” 福公公也是吓得不轻,刚才还好好的。 慕容策抬头,露出那双魔鬼般的眸子,启唇冷冷吐出几个字“慕容央严死了。” 一句话慕容熬如闻惊雷,愣在那,全身像是被点穴道似的卡住。 “皇上,出事了。太子不见了。”又不知外面是何人大喊了一句。 孩子没了,他一年之内失去了三个孩子,这些事情慕容熬再也无法承担,直直的倒在地上。 慕容策坐在红?袖院的床上,目光没了那冷霜也失去了颜色,呆滞的空洞看不清一切。 这里曾经有他们,可如今,只有他一人。 屋外的恭苏守着也不进去,此刻他说任何的话都不会有用的。可半刻后却从屋子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那怒吼一次次的刺激他的耳膜,却只能看着听着。他不怜惜玉清风可他怜惜屋里那人,但,此刻他能做什么,只能立在这里守着他。 凤渊二十六年三月十日慕容熬亲封慕容策为储君,为东麟太子,取自上古东麟凤。 桃花满岸的三月乾塘,一片紫纱红木船如画漂在上面,悠扬的琴声漂在两岸却多了一份哀怨,不再如在最初那般闲逸。 “太子,这曲子本该闲逸,却为何多了一点哀怨?你还未放下心中的事情?”卷帘小窗前,一身鹅黄色袍子的断琴问道。一眉一目依旧如初时的雅气。 挑琴之人收手,附上一根琴弦,琴尾上不知被谁刻着两“君卿”,一笔喝成,宛如流水。慕容策迎着飞入的桃花将冷情的眸子探向远处,悠悠的念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可明白这一句?” “我不沾相思,自是不会懂。”断琴两两便说完。相思,作为一位国主,便不会沾染此物。 慕容策收回视线,看着对面持杯在唇旁难掩一身风雅的人,问道“日后,我唤你琴师如何?” 琴师轻抿一口清茶,不惊不奇,似乎世间万物都惊不起他一点动静。慕容策也不着急他的回答,捻起一根琴弦,一曲百里桃花再问世间,融进这两岸桃花。 “我叫梵断琴,你如今又为我取一名。”放下茶杯,理理鹅黄袖子,“这琴师是何寓意?” 轻弄慢捻手指丝毫不乱,恰如此船行的稳稳当当,琴中之声也渐渐的变得闲逸,恰如那日百里蓝花楹下的调子。“无所意,只为你擅琴谱曲。便念为琴师一名。” “好。我应你。你要的断情我为你谱好,不知你何时要?”有着一技之长便可为他人师,文师、武师、礼师、乐师,琴师,呵呵! “你为何还要留下?”如今事成,该离去的都离去了,不该离去的也离去了。琴师为何还要留下呢? 琴师缓缓起身,伸手卷起一点卷帘,看了看岸上的行人,道“我们上岸走走如何?”这个问题他不准备回答,与其回答寻不到理由不如就此不答彼此安心。 收琴,起身。 行到外面,距离岸边还有五十步,百里桃花林又是桃花盛开,却再也见不到冷清的人。 “睹物思人,为何还要来此地徒增悲伤?”琴师问道。人都去了,为何还要执念不放呢?大千世间不止他一人,何必抓着不放? 慕容策避开琴师的话,问道“你能上岸吗?” 去年寒月城寒江上,少了桃花,却比此地闲逸了十分。如今,物是人非,从未陪他来过此地,来不及做的事情太多。 “我若是不能上岸,你又如何?” 慕容策回身时弹指劫来船上的两块飞纱,转身时飞向空中,一片飞在十步之远的悬空,一片在三十步的地方。岸上及船上的人疑惑的看着。 慕容策揽腰飞至第一片轻纱上,轻轻一点便落在第二块上面,三步在岸上的桃花树,四步进入桃花林。 留下一群人在哪看着刚才那恍如仙子路过的影子。 桃花林深处,忽然落下的两人惊起无数落花,又有小凤吹着,花瓣更是四处旋飞。 琴师很平静,没有半点畏惧,看着这满林桃花又无人打扰,倒是很喜欢。抓着他手说道“好一个桃花林,遇到了很多景色,原来,这最美的在凤渊。” 慕容策动了动被琴师抓着的手,这种感觉却不是当初他抓着那样。他依赖自己,每走一步都会拉着自己,以求安慰,而如今,身边之人却变了。问道“你走过很多地方吗” “不,我在甫城长大,出门便是锦城梨园。这美景见得不多,自然,就属今日这地好。”我走过无数风景,那些高山流水、峡谷花海,什么都走过,却少了一人在身边。也不知还能在这里留多久,希望你能走出这片自己布下的情网。不过,遇到的的确是今日这地好。 “琴师,你也喜欢桃花?”既是觉得此地好,想必也喜欢这里的桃花,可,这一林桃花、一路走来的桃花如他那般是寂寞的花。就像蘭偌山的佳话一般是悲剧,一开始,为何就没发现呢?还说桃花是喜物。真的是喜物吗?古龙国被灭,剩下的唯一一人只有他了,最后的公主都死了。这一身桃花香难道不是不吉之物吗? 琴师淡淡一笑,像极了那人一笑,安静入水。缓缓收回抓着他手的手,上前伸手扶住一枝桃花,道“我只喜欢此地,并不喜欢桃花。” “为何?”手背一空也不觉什么,不是对的人即使身体胶乳也不会有感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与他都喜桃花,这人说不喜欢时有些疑惑。 “桃花在有一个国家象征着悲剧,所以,那个国里无一株桃花树。也是因此,我也不喜欢桃花,却喜欢你身上那独特的香味。”这个国就是梵蓝国,他的国家。知晓桃花却不看桃花,来到此地,却见到了如此多,而且,一个男子身上竟然也带有。 “你说的是星宸大陆的梵蓝国?你从何处知晓这些事情?”慕容策微微惊讶,一个梨园出身的他为何知晓这事? 琴师不惊,含笑转身看着俊美之貌的人,道“自然是从书中见到。我还知在冀罗大陆有一个国家叫西林,这个国家以纯洁无瑕梨花为喜物,他们人人似梨花,花开之季遍地梨花像极了白雪。而在另一个叫南燕的国家,则是以艳红玫瑰花为喜物。还有一个是乌沙挞国,他们是风信子。我在书中还见到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国家,叫古龙国,只因全国桃花又名桃花国。而,我们凤渊无花无草,以远古色如麒麟的金凤为尊。” 听闻是书中来,慕容策也不疑惑,这些自己也知晓。不由对这位擅长琴艺又知史书的人多了点敬佩,那人不肯看书就连字也会写错,若是与他一样岂不是一个完璧之人,然而,世无完人。如今,生死不知,亦不知在何处? “你若是不喜欢我们便回程去。” “好。” 回去了太子府就遇到了紫捷等人,琴师自己回退了。 “王爷,至今毫无玉公子消息。”紫捷说道。 经过刚才在外面走了一程,往日失态狂吼的人现在多了几分安静,坐在那看着地上的几人。是我自己弄丢了他,找不到,我能怨他们作何?这不是咎由自取吗?自己送他入土何必后悔呢?慕容策。 “你们将大皇子与二皇子送走吧!另外,让华子也将陇天带走吧!” 恭苏微惊,这话里为何听出了几分认输,抬头看去,那一眼失落沉在眼底,似乎再也填不去。 一夜星空灿烂,满院桃花,院中男子坐在那轻手扶着七弦琴,月华落在身上丝毫不知。 曲子哀怨、掺着后悔、痛苦。 不时,慕容策一身紫杉从院门走入,看着认真弹琴之人。 这就是断情吗?本为你谱一曲宠妃,却哪知词未完你却离去给了我一生断情。那日坐在窗前琢磨我心的你今日又在何方?还会哼起那首词吗?清风。 “铁树回顾花开 倾覆一杯 情毒停足停足惊鸿影孤。”琴师跟着调哼着断情词的最后几句,他能参透其中的寓意,也能理解这写词之人的心。 “琴师,你为何深夜不歇息?”慕容策上前问道,声音仿佛如冰之凉似乎要融于这伊人离去的寒夜之中。自从玉清风离去,整个人半疯半醒一个月的时间,缓和一个月接受事实,再一个月伴着琴师填写断情,虽早早知晓这唱出时会牵痛心,今晚,也没能避免。不提此事,转开了话题。 恰是琴声尾处,闻声之人停指,一脸平静风雅,道“只有夜深人静时方才会清楚自己的心,包括,这一切。” 冷霜的脸上划过片刻落寞,片刻归于一点墨之笑似是要臣拜在这颠簸的宿命,慕容策微笑,道“我倒觉有时小看了你,看的比任何人清楚。”而我自己总以为自己看的清楚,总以为那日失去他也不会痛苦更不会后悔,可现在才知道,都是自以为是。 “呵呵!太子你将你的十一弦桃花琴送于琴师我,可好?”第一次见到那琴是在讨论断情时,初见便喜欢这副琴。想着要离开了,得不到拿走一样东西也好。 “此琴是为清风而作,我无法送你。你若是喜欢,明日便吩咐人为你做一副。”此琴十一弦寓意为一生一世,取自桃花木寓意为他一人。他剩下的东西不多,这琴不会送与任何人。 慕容策如此坚决,琴师面色微微一变,却也不该风雅。起身看向皓月下俊美无双却又冰霜满脸的人,问道“你为何如此执念?” “并非我执念不放,而是,他是我一世的牵挂,无论生死。”慕容策问过自己如若再给他一次机会,再回到元宵是否会放下一切救他,他愿意。然而,醒悟都是在大悲之后。 琴师了然一笑。 琴师一笑惹得慕容策直直看着他,或许熟悉那笑里的半分潇洒,竟然撩起他心中一片涟漪。琴师与玉清风不同,琴师的笑看着雅气风华,而玉清风的笑却始终带着一点冷清。如若没有玉清风,琴师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知己。 注意到慕容策的视线,琴师微微侧头看去,双眸里平静无奇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 安静的夜就像那湖水一般无风无澜,游走在两人之间诡异的情愫慢慢侵蚀那两颗淡然的心。月好人好琴好,不正是良辰美景吗?可惜人错了。 “琴师。”静谧之中,那月华笼罩着慕容策,却在空气中飘零着一声呢喃。 琴师含笑起身与他对面而立,这种宁静舍不得去打扰,也舍不得去荒废这美景。伸手捧住慕容策的脸庞,含笑打量着他。 两人身高相近,这般看着也不难。 “太子,或许,你可以试着放开。” 慕容策没有变化只是看琴师的眼神很柔和,柔和的跟冬日树丛之中的阳光一般要将这人融化,然而眼里却是另一张含情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启动危机公关,头痛 ☆、错位 凤渊三十年六月六日,新皇上位,改年号为璟榛。 新皇上位第一道圣旨便是封菁王爷玉清风为千月王,与皇同尊。 封秦墨烟为睿妃,掌管后宫之事。 封方重为右丞相,旧丞相于元月二十日离世。 封去世的暖妃为古德太后,帘妃为骨颜太后,皇后为徽泽太后,旧皇为浩厉太上皇,居大明宫。 封玉清境为护国大将军,如其愿镇守边疆,日夜伴黄沙。 这日,慕容策一身便装随着贴身公公季莲带着厚礼去了玉府。那时,玉清境、玉连觉都在,而玉清凤如玉清风之愿入了七王府,玉清城不便出来。 现在再见,三人都不再是从前那般。 “玉大人,清风在时性子不好,他所犯下的错我一人替他担着。还望你别再计较灵堂一事。”慕容策和颜悦色的说道。当年的确纵容了他闹灵堂,时过境迁,倒觉是不该。 “微臣从未与他计较过,皇上也不必替他弥补这些罪过。”让他离开不过是不想让心纠结,看着他难免会想起夫人死在他手里的事情,还不如不见。那知,如今,人都没了,想来,这心里一酸,老泪再次含在眼里。要这些称呼又有何用?人都没了。 玉清境瞧见玉连觉心疼,过去扶过他坐下,安慰道“爹,你别伤心了。清风只是不见了,说不准,人还好好的躲在某个地方与我们玩笑呢!” 去边疆,如他愿,护他一心相护的人的江山。那晚的纷乱他全部都知道,那一箭还能活着吗?如此狠心的人不愿救他。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 季莲看了看玉连觉也没说话。 慕容策知晓他痛苦,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些人不会原谅自己,对自己还如此有礼不过碍于他的身份罢了。 “玉大人,你辞官的折子我已为你批下。这些补品就当是清风送你的。” 玉连觉心痛的摇头。 玉清境转身时却见慕容策双膝跪下,众人全惊。 “无论清风在何处?是生是死,我都会将他找回来,然后,带去看你。请您放心。”当初从他手里接过的人,也在白夫人灵前答应过保护他一生一世,这辈子还没完,他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白雪四季的雪山桃花林里,一位白衣老人把酒看着眼前一夜之间开满再不谢过的桃花林,呢喃道“清风,你现在可尝到了相思之味?若是,当日随师父会来,又怎会死在乱箭之下?” 心痛如刀割的柳卿兮苍白的青丝迎着这满林桃花,当年他说这桃花林百年都开花是有血咒,若是开花便为血色。而如今,他人走了,这桃花林开了,真的是血色。可曾料到,这里的桃花会为你而开。而你,却再也见不到。 愤痛之人扔掉酒杯挥出白袖揽起满地血色桃花,入魔般的怒吼,震落无数。 为师怕你走上你娘亲的后尘,狠心隔绝你与外界的联系,那知,老天竟要如此玩弄你,终逃不过情爱二字。死于非命。我的清风。 “啊!!” 在某处的房间里,一位男子正在房间里沐浴,如桃花瓣的皮肤半露在外面,燎烟缠着他。半刻,伸手将身后的青丝揽到前面,露出后面脖颈上艳红的一个“煜”字。 不时,门被谁打开了。一位黄衣男子端着衣衫走了进来,看着那边的人说道“倾画,衣衫我放在这里。” 千倾画闻声,惊慌的转身看去,露出如名一般的绝世之貌,道“太子,请你出去。” 萧玉暮寒那时也正看去,便瞧见了那恍如仙鸿转身时的幻真幻假一面,不似仙子却胜仙子,冷清的双眸恍如星河之水点缀一般。比起当日初见,今日多了几分醉意。可,这是自己的地方,他也是他的主子为何进不得? 反而放步向他走去,千倾画不知他要做什么,慌张的伸手掩住自己,咬唇低下头去,道“太子。请你。” 可话音未完,双肩上便附上了一双温暖的手,惊得想挣扎,可却丝毫睁不开,惊慌的说道“太子,你做什么?” 看着这人如此闪躲,萧玉暮寒有些不悦,愤怒的用手拾起他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道“倾画,我是你主子。你可别忘了,你是我萧玉暮寒的男宠,我碰你又如何?如今,你还想为谁守身如玉?嗯!”当初这人嫌弃自己把自己好心拾起的灯盏扔掉,就为了一个人。后来,他推开自己,也为一人。现在,好不容易得到手了,为什么还不许自己碰? 冷清的眸子里含着惊恐无助,热水里的身子感觉冰冷无比,喑哑的说道“倾画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太子。” “是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的。”说完,愤怒的将人从水里打捞出,不顾他全身赤裸扔到了床上去。 千倾画被打捞起时才觉今日完了,以前推托了无数次,看来,今日是避免不了的。这人说他是他男宠,跟随他五年,可他一点也不记得,与他一点感情也没有。被扔到床上,惊慌的拉过被子盖着身子,看着逼近的人说道“太子不嫌弃倾画奴才出身,心里自是感激,可,你我都是男子。” “倾画。”萧玉暮寒凑近叫了一声。在他身旁笑的如画沉醉时可知你们都是男子,当你在他身下承欢时,你可知你们都是男子?如今,救你一命的我面前,你却说,我们都是男子?我想问,我与慕容策究竟有什么不同?竟让什么也不记得的你还想守身。 眼前人英俊无人可比,如影的双眼看着简直就觉是银针对着自己的身体,随时都可能刺破肌肤。他不明白,他的主子为什么要如此做?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在失忆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里对他畏惧又尊敬,他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可,他想做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发生,哪怕,他们真的是那关系? “倾画,你是我萧玉暮寒的,所以。”扑身上前,捧住梦求已久的脸颊,亲吻那曾经碰过另一个人的唇瓣。品尝过无数,还是他的最好,是不是因为很喜欢? “嗯!”千倾画伸手挣扎,如果他真是他男宠,为什么此刻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很难受。他曾经以为这样会很不一样,可他错了。眼角不经意间落下一滴眼泪,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像他的心一样渐渐冰冷下去。 一场情爱后,萧玉暮寒起身离去,徒留一身狼藉的千倾画半遮半露的躺在床边吹着凉风。 我究竟是谁?为什么他要如此对我? 门外的离榕看着远处的云,邪媚的脸上忽起一抹失落。玉清风啊玉清风,我曾经羡慕你与他之间相濡以沫的痴绵,可,那时的你可想到今日会与他天各一边,过着他并不知道的日子。这蚀情蛊夺去你所有的记忆,你也别怪我。我也是自身难保。呵呵!慕容策,你还记得那个给你送酒却被你视而不见的离榕吗? 那时,玉清风被萧玉暮寒从皇宫的乱尸找出来,将他带到离榕身边,当时离榕还没反应过来。 “离榕,我要你救他,无论想什么办法。只要你救他。”萧玉暮寒将玉清风放在床上,便看向离榕。 离榕是大夫懂一些,他以为玉清风的伤不会很深,便去了。可他看到玉清风满身的血迹时,愣的不敢出声。 “离榕,听我吩咐,救他。”不见离榕行动,萧玉暮寒有些不悦,声音提高了很多。他讨厌慕容策,恨慕容策,他太残忍了,连自己枕边人都要杀。 离榕被萧玉暮寒的声音拉回现实,可他也没有畏惧。道“我救不了他。” 离榕的话直接激起萧玉暮寒心里的愤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如若救不了他你也就跟着去吧!”说完将人往一边推。 跟随萧玉暮寒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时间,对他离榕从不害怕。他很淡然,即便被推开了。依着床栏说道“我可以救他,但是,他也会付出代价。” “只要让他活过来,什么代价都可以。”萧玉暮寒像是疯子一般吼着,疯的不顾玉清风即将承受的代价,他只要他活过来。这个人不应该这样死去。 离榕犹豫了一下,看着玉清风说道“蚀情蛊可以救他,但同时,他会被蚀情蛊夺去记忆。太子,他若是忘了,也不会记得你。”离榕清楚萧玉暮寒,从那晚看到他后就时常说起他,说他在做什么,说他好看。 “忘了就忘了,你给我用药。快。”那一声便敲定了所有的事情,再也无法去篡改和弥补。 离榕救了玉清风,但他没想到萧玉暮寒会反悔,他说玉清风现在失去了从前变得无情,不会笑,根本就不是人,所以,他萧玉暮寒后悔了。 那日,离榕在屋里喝茶,喝着喝着便觉不对劲。 “离榕,行医之人,应该知道鬼笔笑这种毒。”而在他将满桌茶杯推到时,萧玉暮寒噙着冷漠的笑走了进来,告诉他自己刚才喝了什么。 那一瞬间离榕只觉心寒,身边的人都在背叛他,一个个都在背叛他。看着萧玉暮寒那般得意,离榕摇头,冷傲的说道“萧玉暮寒,蚀情蛊根本就没有解药。”他或许会给解药,可是,萧玉暮寒自己活该。给他下药那他也不会交出解药,更何况,他现在根本拿不出解药。 看着嘴硬的离榕,萧玉暮寒觉得很满意,笑道“倾画失去记忆,失去了人性。那你就陪着他,陪着他痛苦。” 所有的对错都从那一刻开始,或许,是一个结局却被聪明人扭转成悲剧。宿命有时候在跟每一个人开玩笑,开玩笑,让你走了一大圈再次走回原地,你还是一无所有。 离榕恨萧玉暮寒,恨他,也恨玉清风。如若不是玉清风他怎会被萧玉暮寒下毒? 琴师每日挑琴,要么陪着慕容策在外面走走,多半都是自己在屋里待着。他本为闲静之人,热闹不起来。 这日,慕容策处理完事情迈入琴师的房间,见他坐在那翻着书,那个模样像极了他。那个人也会奉着书坐在书桌前看书,偶尔依偎在自己怀里让他教他读书,可,那些不堪一击的过往终是云烟,回神时什么也看不见。 慕容策微微摇头散去那些过去,看着琴师。没想到,出生梨园的琴师一身会有这般的舒雅之气,实在是难得。 “琴师,为何总闷在屋里?” 翻书的琴师抬头看了看他,笑道“皇宫并非一般之地,岂能胡乱游荡?与其四处游走惹出麻烦不如就在屋里待着。”或许是出于一国之主的身份,琴师也并未起身向慕容策行礼,安然的坐在那。 琴师不行礼,慕容策也不计较,反正也习惯了,倒也喜欢他这样子。不受俗礼禁锢,却又不违背俗礼。 过去立在他身后,看了看他手里的书。 “你怎看治国之道?莫非,你一心想报国?”还以为他会看什么,原来是这治国之道。 “虽为民却不可将国置于身外。况且,看点或许对你有用。”琴师还没打算将自己身份告诉他,想着留在这里,所以,他会看点治国之书为慕容策分担一点。 “朕为你谋一职位可好?”见他有这心,慕容策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不如给他个位置。如若这般荒着倒是可惜。 听闻这话的琴师缓缓放下书,起身迈出,边走边说道“我可不希望做你的臣子。” 慕容策微惊,他琴师才华以及平日无意流露而出的气质的确非一个梨园小倌而所有的,正因如此,他愿意将他豢养在这宫里。 两人渐渐出了屋子,外面的阳光很好。 “为何不愿做朕的臣子?” “如若我做了你的臣子,岂不是以下犯上了?”琴师认真的看着他。他也的确不能做凤渊朝的臣子,即使再是喜欢这人也不能这样。 琴师的话让慕容策淡淡一笑,心中疑惑却不着急知晓答案,道“朕觉得你不是一个小人物。” “琴师不过是皇上你豢养在宫里的一个男宠罢了,哪能担上官位?出生梨园的我,不是小人物又是什么?”听闻慕容策说出此话,琴师也不惊讶,淡然的看着四处的景色。他的身份暂时不想告诉他,如若说了,留下便是奢望。 “看你一身风华,不如,朕赐你为风华公子如何?既然你不肯为官那做只属于朕的公子不为难吧?”在慕容策心里,琴师就像一杯清水永远都那么平静,会在无意之间渗入人心,把自己的平静送给另一人。若说是风华绝代,他琴师不为过。初见至今他都因自身解脱梨园而所有改变,慕容策欣赏他也佩服他对万物熟视无睹的淡然,喜怒不露于脸甚至话语都不会改变在,这样的人很罕见。 琴师侧身朝着宫门外走去,也没回答。 慕容策陪着也不着急回答。 等两人走到一个小亭时,琴师才开口说道“你若将赐予我的宫殿改名为慕琴殿,我便答应你。” “琴师,没想到,你也是如此幼稚。” “待日后你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寓意。”琴师不知道他还能陪他多久,曾经想过不要那国了可是他也得自己回去解决。可回去了还能再回来吗?那座宫殿一切按照他的意思在设计,但名字却不是很喜欢。慕琴殿,慕情殿,希望他走后还能记着有他来过。 不过一个宫殿而已,慕容策也不吝啬,他要便给他。而这宫殿的名字潜藏的寓意他也不必知晓,只要知道凤承殿是何意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 千倾画从屋子里一身疲惫疼痛出来时,已是黄昏,而红栏前坐着那个一直白衣邪媚的离榕,他记得他,醒来见到的第二个人,他也是医治自己的人。 “离榕公子。”千倾画尽量的自然,微微靠着柱栏站着。 离榕闻声,这才看去,露出邪媚的笑,道“你出来了。我来给你看病的。”他的样子有些苍白,不似当初初见时那一脸不悦与那人走在人海中的冷清之气。如此之人落到今日的地步的确是天妒,心里难免有些幸灾乐祸。 “不知倾画可否问你一件事情?”这里人他没有一人认识,伺候自己的彩轩也不认识,虽然对自己很好,可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看来,只有面前人可以问了。 离榕一笑,似乎猜到了他要问什么,起身看着他,道“你要问什么?” “我真的是千倾画吗?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很陌生?” “你是千倾画啊!是太子最疼爱的一个下属。你觉得这里陌生,估计是因为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不过,没关系,这些事情你总有一日会记起来的,好好待在太子身边。别忘了你的仇人现在还好好的活着。”离榕说来丝毫不假也不打盹。他的确有私心在里面。这个人不再是凤渊朝的玉清风而是南燕国的千倾画,这个一心仇恨的千倾画。 离榕一番话,千倾画觉得不是很如心意,可,他后面提到的仇人让冷清的他忽生仇恨,心也冷了下去。我要报仇,为了报仇,这点疼算什么?倾画,再等三年,你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 离榕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凤渊朝皇宫内。 琴师陪着慕容策立在城楼上看着远处,一边暗处一位面貌冷霜的女子站在那看着这里的一切。 “琴师,可愿将断情与朕弹一次?”冷风吹来,掀起慕容策胸前的青丝,微冷的双眼看着身侧的人。 “皇上既是要听,我为何不弹与你听?”琴师侧身看向这人,初见也不知是为何自己要亲自去伺候他,第一次在梨园主动去接待一个人。没想到,会纠缠到如今。从他王爷走到太子再到一国之主。 也不知为何慕容策心里有些不舍,或许,是他们俩有些相似,也或许是多日的陪伴。 而那暗处的女子眼色一冷。 房内,琴师坐在琴旁,桌上放着一束清色铃兰花朵,一杯清茶。慕容策坐在对面看着他,渐渐的变成了那人坐在那里。 “飞雪满园冷梅艳 拾剑余温乱舞旧人残 史书篇 香墨干 东窗空位弃笔溅 一梦贪欢 辞辞辞小院凉衫 草生血色宫墙染折戟尸遍 红灯高何处丝竹携风卷狼藉一片 招魂幡说两字喜欢太晚 琴上颜生死成谜此生再见何期现 宿一曲支离破碎手下玉盘 种下情蛊收获了无助酸楚 远古长途断送佳人成骨 昨夜耳床相思一夜未诉 乱世繁华不懂君苦痴心枉付 留下一纸空洞新赋 哼了《断情》一谱 挽故挽故魂在何处注定入土何必孤身一偶忘川两度 铁树回顾花开 倾覆一杯 情毒 念念念身旁春短 江山娇色银湖满不堪入眼 旧地重物是人非浸人寒 彼岸一畔 面色改寻不到平常姻缘 小瓶添 白头厮守一两三攒 负誓言万箭兮置之不理离世人间 种下情蛊收获了无助酸楚 远古长途断送佳人成骨 昨夜耳床相思一夜未诉 乱世繁华不懂君苦痴心枉付 留下一纸空洞新赋 哼了《断情》一谱挽 故挽故魂在何处注定入土何必孤身一偶忘川两度 铁树回顾花开 倾覆一杯 情毒停足停足惊鸿影孤”一曲调子似悲不悲,似怨不怨,似哀不哀。声若扁舟一惊鹭轻声哭诉一世命运的殊途折磨,盘旋在山谷之间,却再也看不到那人容颜依旧。 如若当日我不放箭杀你,而是,选择放弃手里的一切换你安然,你是否会安然的坐在这里让我听你哼曲?那首百里桃花,唱错了无数,改了无数次,你可会唱了。我的清风,你在何处?为何不听我说一声对不起就走了? 不要弹了,与我说话。山水下的小屋外,那人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他为他采的清荷,伸手打乱了他的琴。 那时,小湖里清荷全开,艳阳高照,半崖下流下清水给了他们清凉。 弹琴人抬头看去,伸手宠溺的点点他的额头,道:将花放在瓶里,离了水它会很快死去。 那人将花折下一片花瓣,调皮的嵌入他的青丝之中,将他说的话忘的干干净净,笑道:这样子都好看。 无奈,弹琴人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捂着他的手在弦上慢慢走,嘴里哼着那首百里桃花。怀里人像当初那样乖乖的学着。 琴到最后,弦不知为何就断了,琴师抬头看向对面的慕容策,道“琴弦断了。”上次慕容央严告诉他玉清风杀他琴弦忽断,而事情的确发生了。那么,这次琴弦再断又是为何呢?琴师心觉不安。 断弦之意慕容策自是知晓,不过,此刻断弦他还是有些惊疑。本听着此曲回想过去却因弦断而醒,那哀伤瞬间散开,闻他话。只是笑道“琴师,我慕容策此生知己不多,而你琴师却是其中一个。” 慕容策话里的意思琴师不懂,但这话的确是话里有话。 琴师二日刚刚梳妆完,准备出去时,跟随慕容策的季莲带着一个公公端着一杯酒走了进来。 季莲等人行礼。琴师毕竟贵为一国之主,这些礼节还是知道的,那托盘里的酒也知道是什么,却不愿相信,问道“皇上想要做什么?” 季莲浅笑道“皇上赐公子一杯断情酒。皇上的意思,公子自己也明白。” 断情酒?你竟然要赐我一死?为什么?琴师淡然,推开季莲,直接跑了出去。 身后端酒的人不小心被一推将酒撒了一地,季莲看着地上的酒水,没什么表情。 琴师跑到屋外,从腰间取出一颗蓝色小丸直接吃下去,垂眸间,双手握如铁拳。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赐他一死?他没做什么。就算是当初不小心让辰骁从他手里夺去玉清风,这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赐死他? 季莲出来时,看着那风雅之人,道“皇上心意已决,不会做改。” 抬眸,依旧是一脸平静,飞身离开。他要问个明白。 季莲等人大惊。 正立在高楼的慕容策伴着恭苏看着寒湖那边的景色,嘴边无意含笑。还在想立在那的人回身的刹那,那一眸好似九天飞鸿忽惊如洗洁霞一般惊艳,冷清却也傻。明明是见陌生人却总是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知晓身份后不是惊恐更多的是尴尬的慌乱。也不知在他转身后他可否继续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旁边的恭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眼便看到寒湖的雕牌,终是明白他嘴角难得的笑意是从何而来。经历那晚他也不想再和他计较下去,毕竟玉清风已经死了。 琴师来到楼台看着立在那的慕容策,而知晓的慕容策脸色一变,眉目冷硬坚定似乎不可违逆。转身时俊美之容更添君王的尊气和那绝情之色,让人不敢直视。 “琴师不明白,皇上你为何要赐我一杯断情?莫非,是因断情一曲?”而琴师没什么害怕的,同是君王。但这点变化让他确定自己今日那杯酒是非喝不可。一杯断情酒为何?为何?难道因为断情一曲?离开是料定的结果,可没料到的是这人太过无情,事情一完便要置他于死地。 恭苏淡然的站在那,这事情除非傻子才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而他无须插手,他自己能解决甚至让这人永远离开皇宫。 此刻琴师倒是有些变化,那一身淡然携带着慌与伤,可他决定的事情不会作反。何况,他也容不得琴师留在这里,不容反抗的说道“不饮断情,你就离开这里,你没有第三个选择。” 逼迫的句子,冷酷的样子,如铁的语气,霜寒的眸子,这些都在告诉琴师今日的回答,今日的结果。选择?第三个选择,对他而言,他不想选。早知他心被玉清风霸占何必以为有一丝希望以为能立在他身边,为他的词谱曲,为他弹琴,想他为自己作词。即便不能为情哪怕是琴瑟之友也可,可为何如此决绝斩断所有选择将他逼上绝路? 如若是君王之位不得留他,那册封玉清风为千月王又是为何?如若是断情一曲留不得他,那写这曲又是为何?如若是因把心为他上了枷锁,那当初杀他又是为何?这种种他梵断琴不明白。“如若我都不选择呢?” 这一句话没让慕容策惊讶,似乎都在他预料之中。挥袖时长剑飞出直直朝着琴师袭去,伴着他那凌厉之声“朕给的选择容不得你不选。” 慕容策出剑之时恭苏有些惊讶,他们二人平时都会弹弹琴说说新词,相处都很和谐。怎?到了刀剑相向之步? 一身白衣如雪衬托他一身风雅无绝,可是,老天不给他机会。飞来的长剑就像施剑之人那般,可见其果断坚决。 琴师临危不乱,长剑直直刺入他的右肩,那一刻,他多多少少能理解到玉清风当时的心情。 慕容策淡然看着他,并非将剑继续刺入。而恭苏则是不明白,暗处的女子也有些惊讶,似乎对慕容策的绝情有些寒意。 “慕容策,玉清风恨你并非是对你无情,而是你太绝情。”说完,亲手拔出长剑,忍不住让泪水浮出眼帘闪烁着当前的残忍。鲜血滴答在地上,染红他的白衣,载入这一次。挥手将长剑朝墙扔去,那剑片刻便刺入墙内摇摆着一切。 玉清风?慕容策不喜欢任何人提起他,听闻琴师这般说,脸上狠色更多了。“梵断琴,你住嘴。” “曾道宁负天下人不负长相思,可我,现在明白了,都是我自作多情。慕容策,你终会为你的残忍而付出代价。”琴师一改如墨淡雅让泪水冲刷外装露出痛愤之色,说完一切,转身跃起离开。 他曾想为他放下梵蓝国换他琴瑟和鸣,曾经,想的很美好。不过,那都是过去。 寒风袭来再去旧人新人,只有那斑驳地上一滩鲜血,淡淡的热气渐渐被散去,就像是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作死就不会死 ☆、真相 看着琴师离开,恭苏才知琴师的武功是何其的高,比自己都高。心有些余悸,幸好他方才没做什么。但是,他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一些。 作为一个侩子手的慕容策面不改色的立着,但眼里却是有一种如负释重的解脱。琴师说得对,并非玉清风无情而是他自己绝情。 这时,躲在暗处的女子走了出来,冷傲的说道“多谢国主为我梵蓝国所做的一切,你的大恩,梵蓝国会记着。请您放心,哥哥再也不会出现在凤渊疆土之上。” 此人是琴师的妹妹梵蓝琴,梵蓝国柔公主。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节 慕容策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说的丝毫不在乎,也对,他何须在乎这点虚假的恩情。道“你们走吧!” 看到一切的梵蓝琴冰霜的脸终起一丝伤悲,甚觉这人心狠毒让人畏惧。哥哥从未喜欢过谁?却喜欢隔着半个天的你。你为何能做得出如此狠毒的事情? “多谢。”梵蓝琴拱手道谢便离去了。她现在必须马上找到琴师带他回去,相信他现在该是死心了。 看着人离开,恭苏问道“皇上,放他们离去合适吗?” 慕容策袖手收回染血的长剑,将剑递给恭苏。对梵蓝琴他能看得出她做事绝情,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梵蓝国在星宸大陆与他冀罗大陆有何关系?而琴师既是国主就该待在自己国主的位置上以应他的臣民。“无须在乎他们。” 恭苏拿着长剑看了看上面残留的血迹,道“属下担心的是他报复。” “那我们有何俱他?”若是报复他慕容策何须担心,想进冀罗大陆的边疆还得问问他的将士答应还是不答应。但是,琴师他还是了解,他若报复便不是梵断琴。 慕容策这般说,恭苏也没继续,想来的确如此。 “对了,清风可有消息?” “这能宫里抢走人并非小人物,还望皇上耐心等候。” “通知下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朕找回来,无论生死。”慕容策丢下一句话便抬步走了。 三日前的午时,慕容策收的一封信函,来自梵蓝国柔公主梵蓝琴。慕容策一人赴约去了约好的地点。 去后,一颗树下站着一位黄衣女子,见那一身打扮应该就是那女子。 “柔公主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慕容策主动开口。 梵蓝琴转身看去,瞧清了相貌,片刻惊讶,道“凤渊朝的国主果真与众不同,一貌俊美,我梵蓝国无一人可比。” “公主谬赞。” 梵蓝琴道“我梵蓝国与凤渊朝不在一个大陆,千百年来几乎没有接触,如今,千里迢迢赶来,只为寻回我那丢国丢家闲游在凤渊朝的哥哥,也就是我梵蓝国国主梵断琴。” 这话倒是让慕容策有些惊讶,不过,此人这般说倒是解开了他心里的疑惑更加明白他琴师为何一身才华还有那一身气质。 “琴师的确叫梵断琴,他出自梨园,为何是柔公主口中的国主?” 梵蓝琴镇静的说道“琴师?好名字。我哥哥从小便随王后弹琴,琴艺在梵蓝国无人可比。这名字不知是不是皇上您为他取的?” 慕容策抿唇不作答,似乎不想开口。 “嗯!你不信他就是我哥哥,我有办法让你相信他是。不过,这还得需要皇上你帮忙。”就知道这些人不会相信。 “好。”琴师的确是个可用人才,这女子既是要试探不如让她试探,正好解解心中的疑惑。 “若他是我哥哥,请皇上为我梵蓝国想想,让他死心回国打理国家之事。” “好。” 夜来时,慕容策去了琴师房间,将他带到了后花园的一个小亭里,借故离开了片刻。 不知一切的琴师坐在那端着温热的茶杯,看着湖里的宫廷,脸上出了淡然还是淡然,恰如那一壶水。 此时,梵蓝琴忽然从亭上落下,叫道“哥哥。” 闻声的琴师微惊,持杯看去,真是蓝琴!片刻恢复淡然,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哥哥。你难道不准备回国吗?父王和王后都很想你。”梵蓝琴上前说道,熟知自己哥哥时时都会很淡然的坐在那,似乎天地之间没有什么能让他改变那一脸风雅之容。 “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管好国,不需我插手。”琴师很淡然,不知这一切是自己妹妹与那个人设的局。对于他来说,回与不回都一样。蓝琴可以解决掉国内每一件事情,无需他担忧。 听闻这话梵蓝琴有些不悦,算计的眸子一冷,道“难道哥哥你要留在凤渊吗?梵蓝才是你的国家。” 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小亭边,看着湖里的红灯,道“你不是一心想做女王吗?我不回去正合你意。你走吧!我不会回去的。” “哥哥。”梵蓝琴愤怒,转身时但见他如此平静的立在那,心才缓和下去。反正有办法让你死心离开,“好,我在城里的潇来夜雨等你。半个月内你若还执意留在这里,妹妹也不再勉强你。” “好。” 梵蓝琴眸子一笑,转身飞身离开。 回身看了看梵蓝琴刚才站过的地方,平静的像是画中人似的。一身白袍宛若画中仙,风雅可绝天下。 慕容策回来之时,说道“你该好好准备了。” 琴师不解。 凤渊璟榛三年三月。 热闹的鸿雁楼里客人拥在房内吃喝,说着最近城内的故事。 忽然一个像个孩子的少年夸着一个小包穿着一身橘色短衫含笑走了进来,亮油幽的双眼像是灯笼似的,飘忽不定看着四处。忽然看到一处桌子还剩下一个位置立刻以雷电之诉跑了过去,风尘仆仆的坐下。 慕容央昊惊讶的看着这不请自来的少年,这孩子是要干嘛? 恭苏看着没说话,这少年没有功力,看着也单纯也不打算做什么。 慕容策看着眼前的小孩,想着这人若是自己孩子该多好,恰好,他与玉清风有几分相似。 “你们好。我叫白子妃。不介意拼桌吧!”白子妃提起茶壶径自的倒茶,也没问可不可以,一路走来渴死了。 “你谁啊!”慕容央昊不悦。 喝下一口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他,很无辜的说道“我叫白子妃啊!黑白的白,儿子的子,妃子的妃。”说完又继续喝茶,反正就赖在这里了,没一个地方还有位置。再说,大不了他自己付钱了,又没向他们要。 这句话气的慕容央昊直瞪眼。这小子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恭苏看了看身边的慕容策。 慕容策示意慕容央昊闭嘴,因为自己隐晦的心思语气和脸色都缓和了下去,道“你叫白子妃?” 喝茶的白子妃听这声音觉得很好听,温柔的像是蜂蜜似的,不由向他看去。初见就卡在了那里。好好看的人哟!真好看!嗯! 见他呆傻看着自己,慕容策没觉什么,取出一只筷子敲打他的脑袋,道“没见过外人吗?”这小孩! 被打得白子妃呆呆的说道“见过见过。不过,你真好看!” 恭苏放在桌上的手有了点动静,这人这样看着他做什么?慕容策觉察到,转头说道“恭苏,你去楼上。带着七爷。”他要和这人单独谈谈,如果可以,先培养一些感情,等合适之时再说出来。 “我不去。”首先反对的就是慕容央昊。凭什么要去啊!楼上有什么好的啊!不久位置高点吗? 白子妃痴呆的对着慕容策笑,丝毫不知现在的情况,也不知被他赞为好看的人想收他为义子。 “公子,我”支开他,恭苏疑惑。 慕容策坚定的看去,道“我与他单独聊一会儿。” 恭苏、慕容央昊齐齐不悦,可奈何,不悦的起身离去。 “他们怎么走了?”错愕的白子妃疑惑的问道。好端端的怎么都走了啊!好奇怪! 慕容策回头看向他,问道“你想他们留在这?” “当然不想了。”白子妃愉快的说道,方才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人凶巴巴的,留在这一点也不舒服,而那个冷冰冰的留在这看着就畏惧。还是这个人好,好看又温和,像,嗯!像隔壁家的大哥哥,嘻嘻! 白子妃天真、爽直、简单。经得短暂的相谈,慕容策对他总结了两个印象,心里甚觉好。没有心计的孩子好养。 点的菜也来了。 白子妃几日都没好好吃东西了,瞧见这鸡鸭就直流口水,丝毫不顾及自己形象。“我可以吃吗?”白子妃迫不及待的问。 见他模样便知他喜欢,道“你喜欢可以随便吃。” 闻话的白子妃抬头看去,不确定的说道“真的吗?我可以吃吗?”好心动啊! 点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得到肯定,白子妃含着口水戳戳手然后直接伸手去扒鸡块。 慕容策看着,想知道这人究竟能吃多少? 风卷云残过后 对白子妃的吃相以及速度,慕容策寻不到词来形容,但能吃是福,说明这孩子好养活。如若那日他答应自己的要求,如若那日清风回来了,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或许,他的清风也会对他甘拜下风。 “真好吃!”吃下最后一块鸡块的白子妃摸着肚子赞叹道。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看来,今天走入这里是来对了。 “还吃吗?”慕容策问道。 白子妃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嘿嘿一笑,道“我不给银子。” “我给。” “我还要两只鸡。” “呵呵!好。” 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救美 等两只鸡上来的时候白子妃直接打包装入了身上的包里。 慕容策错愕,他这是做什么? “谢谢你啊!我先走了。”吃饱了,也打包了,该走了。白子妃起身说道,真的是不准备给银子了。 银子与他而言好似流沙,但这个孩子他是要定了,见他要走斯文的起身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吃了他的东西那就得给他慕容策和玉清风做孩子。 “我刚刚来这里。看来,你是本地人了?”正准备出去的白子妃听闻这话,瞬间惊喜。刚刚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呢?如果,这个人能的话!似乎也不错。刚才出手那么大方,应该不是穷人家。 慕容策点头。 “那我能去你家里住吗?我才来还没找到落脚之地。”看他点头,白子妃立刻凑近抱紧,拉近乎,丝毫不知眼前人的好是有目的的。这要是去他家住,不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银子了吗?呵呵! 直接让他入宫慕容策还是有些不愿意,现在,以什么身份让他进宫?旁人看来是他慕容策又豢养男宠。那么,在感情还没有培养好之前还是先将他安置在那一位大臣的家中比较好,而且,安全。 “你日后若是应我一个条件,我自是会给你一个衣食无忧的地方歇脚。” “好啊好啊!”白子妃没多想,重点在有没有地方落脚,听他说有地方就立刻答应了。 “那我先带你去。”慕容策并不会因为是他没想清楚自己的话答应自己的条件而有所愧疚,反正,这个孩子他收定了。现在,将他安排在方重家,等给他称封再接回宫。 两人正准备出门时,楼梯上忽然传来了打架之声。堂内的人一见这情况立刻就跑,有人停在那看。 “打架了,打架了。”一楼吃饭的人一见忽然从楼上打下来的两人速速的跑了。 白子妃一闻这声音,吓得躲到慕容策身后去。 恭苏狠着眸子看着眼前人,这人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识,绝对不会错的。该死的东西,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以为蒙着脸就认不出吗? 戴着白色斗笠,里面又有白色轻纱遮面的千倾画疑惑,不明白好好的在那坐着,为什么这人就来找茬了。 恭苏剑剑狠毒,千倾画招招被逼后退,终不尽力被他一脚踢到楼下,剑落了手,身子悬在半空中。 “哇!”白子妃惊讶,哪里看过这场景啊! 慕容策不知恭苏为何打这人,但见他被打下又不能放下不管,挥袖间飞出紫色缎子缠住那人拉到身边。 瞧见这一幕的恭苏大惊,大喊道“不要。”这要是看到了,还得了吗? 千倾画以为要落地又要落伤,却不料,腰上忽然缠上一道绫锻。寻着视线看去,虽然头上的斗笠轻纱遮了一些,但他还是瞧清了这人的面容,当时一惊。 人入怀里,轻纱卷起那一刻,瞧见里面厚色的轻纱。慕容策一愣,这人好像清风。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千倾画身子微斜抓着慕容策的手臂,而慕容策揽腰抱着他。 这人比太子温和了好多,我们见过吗?为什么好熟悉?千倾画透着轻纱仔细看着他,越觉这人似乎在哪见过,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轻纱掀起就那么一刻,片刻就落了下去,遮住这人真实的面容。可,慕容策忘不了他一脸冷清,尤其是那一双眼。而,这人眼睛却少了一些东西。清风,是你吗? 看着眼前的人,白子妃对他又敬佩了几分,没想到,这人武功如此了得。不过,他看着这个男的做什么? 只有恭苏清楚,凝视许久的慕容策心念伊人不由伸手准备去揭轻纱看清楚,那边的恭苏却在此刻再次大喊道“不可以。” 也就是这声将千倾画拉回了现实,意识道自己现在正以什么姿态和他相处的情况,面色一红,却无人瞧见。慌慌张张推开他,慢慢褪腰上的绫锻。 慕容策看向恭苏,他紧张做什么? 也巧在此时,一位小哥匆匆忙忙的从楼上跑下来,喊道“少爷,你没事吧!” 少爷?慕容策疑惑。恭苏连忙走过去,立在慕容策身边,禁止他再靠近那人。 千倾画褪完绫锻,寻声看向赶来的彩轩,正要出声时,彩轩却拉着他离开,道“少爷,叫你别和他人打架,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我们又得挨骂了。” 被拉着的千倾画插不上嘴,也只得跟他回去,在楼道转处回头看向楼下依旧看着他的人,也不知为何脸上的轻纱在回头时掉落下去。这人好熟悉。 慕容策挥手劫来轻纱,拿在手里看着,问道“恭苏,你为何与他刀剑相见?” “他欺负七爷,恭苏不得已才出手。”恭苏是不会说出原因的,那个差点败事娥人绝对不可以再回到他身边。刚才只是见到他转身时无意间掀起轻纱的一面,便认出来了这人是谁,也才会不问什么就直接动手,那知,他如今,竟然会武功。 白子妃看着那轻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啊!也没什么好看的。奇怪他怎么看的如此仔细。 慕容策将轻纱握紧。忘掉的痛一时再起,如洪浪般的席卷全身,寻觅了三年毫无音讯,到底会在哪?生死不知。清风,你可知道五郎四处在寻你?你究竟在哪?忘了我说的话了吗?在哪? 见慕容策脸上忽起的痛苦之色,恭苏便知这是想起了那事,不忍的说道“公子,别想了。” 白子妃疑惑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好端端的要哭了啊? 慕容策摇头,收了一切,道“回程。” 楼上的慕容央昊疑惑恭苏出去了怎么还不回来,闷闷不悦的出去。那知,这一出去就看到了一个人。 “哇!!!!!!!”几乎是狂奔的前去一把抱住千倾画,大喊道“清风,想死我了啊!” 千倾画正取下斗笠,忽然被人大力一抱,惊讶的将手里的斗笠落在了地上。 这旁人看的也是清楚,此人面貌绝对是倾国倾城,绝世之貌啊! 彩轩疑惑的看着眼前人,当时的确吓了一跳。 “清风,清风。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慕容央昊的眼神复杂根本就看不出这话里的担忧和思念是真是假,那泪蒙蒙的眼睛遮去了许多许多的神色。 千倾画眸子一冷,语气生硬,道“你是谁?” 见状,彩轩便知这肯定是他以前的旧人,连忙过去一把扯开慕容央昊,大喝道“你谁啊?你谁啊?你想干嘛?想占我们家少爷便宜吗?” 被扯开的慕容央昊惊愕的指着自己,又指指千倾画,哭着脸说道“清风,我,我是慕容央昊啊!我以前和你一起喝酒的啊!你忘了我吗?”说着又上前去。 千倾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拾起斗笠转身就走,也不想和他继续在这里耗着。这人疯子。 “清风。”看着人跑,慕容央昊连忙跟去。 彩轩见状跑过去将人拦住,大喊“你想干嘛?我家少爷也是你看的。” “你有病吧!他明明是清风,哪里是你那狗屁少爷。你给我滚开,在不滚开,小心本王让皇上斩了你。”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脸,身高还是比自己高,怎么会错?哪里会错? 彩轩哽咽。太子说,暂时不能惹到皇室人,可。 “这就是我千家少爷。”挡住,死死挡住。 “千家?他还是我慕容家的千月王呢?滚开你的。”愤怒伸手乱打。 “啊!!!!!!!!!1” 话说千倾画下楼,见到的是老板带着伙计在哪收拾,哪里还有刚才的人。想来,还是走了出去,先回客栈。 人海中,千倾画戴着斗笠慢慢走着,没有彩轩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去?分不到东南西北的他让萧玉暮寒无数次愤怒,每次有任务决不让他去,出门也会有人跟着。 他这一身打扮引来路人的打量,大白天这般打扮倒是奇怪,再则手里拿着剑让路人乖乖的靠到一边去了。 千倾画晃眼中又看到了那人,嘴角浮出半点灼眼之笑,想上前去。可 白子妃拿着桂花糕跳到慕容策面前,兴奋的说道“你刚才真是厉害!来,给你。” 沉在曾经记忆中的慕容策被白子妃拉到现实,见他笑的如此开心,可笑般的记起他当年在枕旁痴笑的样子。冷峻的脸不堪过往让失落浮上,减淡冷眉上的冷霜。 旁边的恭苏偷偷看了看慕容策,那一抹失落也看到了,可他不后悔自己方才做的,他不允许玉清风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你吃啊!很好吃。”白子妃看着他痴笑道。跟着他真好!有吃的。 慕容策看了看他手里的桂花糕,淡漠的将哀伤收起转而一眼如冰冷色,道“我不吃、” 对慕容策忽然的改变,白子妃有些不明白,但他根本就不知道看别人的脸色。只当他不喜欢,便收回来给恭苏,笑道“你吃吗?” 恭苏摇头。 一路白子妃安静了下去,两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了。 走了几步的千倾画终是回身去了。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何必追求呢?倾画,你要为你家人报仇,等杀了慕容策你就可以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八绿豆 当白子妃站在偌大的宫殿面前时,整个人就站在那痴痴的笑。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那个人是皇上?为什么没人告诉他,那人是皇上。还那么丢脸的吃那么多。泪流满面也不足以换回曾经那狼狈跟饿死鬼般的场面。 这时宫女叶儿带着六位宫女和捎眉带领的六位公公走了过来,见到这人,齐声叫道“见过万敏公子。” 白子妃愣在那,傻笑。呵呵!我,我白子妃现在,升天了啊!不会吧!爹娘啊!儿子进宫了,还见到皇上了。呜呜!可我把你们的脸都丢到外婆家去了。 慕容策坐在小榻上,冷霜的面容,含伤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手里的轻纱。那人太像了,虽有轻纱遮面,但那轮廓和入怀时的感觉与当年一样。可,他的清风并不会武功,如果是他的清风,为何见到了他不认识他?不该是初见那般生涩。 一边的季莲知晓他这是在做什么,这事情现在是天下皆知,却鲜少人知道这千月王是如何死的?叹了一口气,上前说道“皇上。若是思念千月王不如今晚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略微有些疲惫的慕容策缓缓将轻纱收好,看了看这个慕容熬为新皇培训五年的贴身公公。虽然当初不想接受这个安排,但,身边的确需要一个可以安心的公公。与其自己去挑选,不如就用这个季莲。伺候三年一切都是尽心尽力,知道为他分忧,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规矩多了。 “你说朕该去何处走走?”无人之时他也能放下那些场合上的伪装与季莲说话,这些枷锁套在身上的确累人,还累心。三年不闻任何消息更是让心疲惫和痛苦,常常坐在这里回想过去思索空幻的未来。这些自己给自己的囚笼何以释怀,不如,出去走走。但是,这么地方该去何处? 季莲笑了笑,道“煜王府虽一直有人打理,但,皇上去了定会伤心。不如就在街上走走如何?看看热闹。” 慕容策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就依你之言。”煜王府到了现在也只是一座空有过去的府邸罢了,装着无法散去的悲伤和后悔,自从离开便再没踏入过。倒是,那长街热闹。 季莲笑笑。 黄昏时,一道白影在皇宫周围晃荡,停留了无数处。最终在晋阳宫停下,悄悄的从小窗穿了进去。 离榕噙着妖冶的笑看着屋子里的华丽辉煌,轻步从小窗前向别处走了几步。三年不见,做了皇帝了。这里应该就是他的寝宫了吧!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当面聊聊?”一边的看书的慕容策忽觉有人进来,眉宇一黯。听了片刻发觉此人武功平平也就放下心去了,不过,这是何人竟来他的宫殿? 离榕一惊,可听这声音便知道这是谁?笑了笑,看来自己还是没逃过他的双耳,再次被发现了。不过,这次可不是来送酒的。寻声走去,撩起金柱旁金黄色流苏纱帐时,瞧清了持书端坐在小榻上的人。 双龙擒珠黄袍,玉龙冠束着他那已有七寸的青丝,胸前留着及榻青丝。比起当时冷眉今日的剑眉多了些温气,启唇不开的薄唇微微张着似乎要说什么,如若当初是惊艳那么如今是惊华,一身黄袍更是衬他犹如天庭金凤上的天帝。 “我是离榕,还记得我吗?”开口不知该说什么,有些迟钝的说了一句。自从上次离开就问了自己无数次,是否还记得那个送酒的离榕?今日,算是问到了。 邪媚如妖狐一般,狭长的眸子像是一块紫色珠玉幽幽散着紫狐光彩,艳唇如朱砂一般半擒不擒,头顶青丝被一根白色发带轻轻缠着在头后,一身如雪白袍将这人衬得跟天山修炼千年的白狐似的。这个当年在大明宫与自己送酒却被他无情拒绝的人竟然是这模样,慕容策有些惊讶。当年不看他,事别三年又重逢了。不过,他今日又来作何? “朕自是记得你,不过,你为何来朕的宫殿?”这人他几乎不记得,若不是当年觉得此人奇怪也不会在此刻记起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可此人消失了这么久为何突然出现?还如此大胆进入了这里。 慕容策话语依旧和当初一样冷淡无情,离榕觉察到了,想来这般倒是正常。他和自己没有正面的接触过也没什么可以铭记的过去,再则,他心里一直装着另一个人,怎会对旁人多看一眼?“当初走的匆急未来得及再与你相见,如今,回来便来问问可还记得?”如若说出真心话,估计迎来的只是冷眼和更冷漠的态度,倒不如先搁置一下。 放下书的慕容策再次拿起书继续看,对着毫无威胁的离榕是丝毫没有防备之心,不管他说的可真与他无关何须在乎?“你何时离开?” 还未站稳脚就被下逐客令,离榕心寒,随即迈步过去。“若问何时离开此地,那我也不知道;若问我何时离开凤渊,那我更不知道。” 听得这话,慕容策缓缓放下书看向越近尺的人。紫眸,梨花香,此人并非我凤渊臣民。抬步轻又稳,应是习舞之人。下颚高抬,应是高傲之人。而他举止虽轻佻却是收缩有度,并非是小人物。 离榕立在那任着慕容策打量,也不畏惧。既是来了便要和他接触下去。 “你是哪国人物?” “无国,四处游走。”离榕并不打算告知身份,也不打算说出自己的来历,随意挑了答案回答。 无国,四处游走之人岂是这般。慕容策心觉此人不是小来历,或许与琴师的情况一样。起身看着他,道“既是无国游民又到我国,不知在何处安身?” 慕容策一开始冷霜的坐着倒不觉什么,此刻一起身,那随之而来的压迫感让离榕心惊,却片刻安静下去,道“刚来还未寻到地方落脚。” “那朕为你寻。”先不管他身份,在南燕太子来时他也来的巧合有必要留着他。慢慢来确定他的身份。 “多谢。” 当两人并肩出门时,可吓坏了守在外面的季莲,这屋里怎么多出了一个人?还是如此妖孽之人? 慕容策吩咐了几句便带着离榕离开了。 两人刚走,一位水蛇一般的华贵女子晃着细腰走了过来。丰满的身姿,绝世的面容,嘴角噙着诱人的笑,似乎一步都要迷倒一位。身侧是一位挑着下颚的宫女。 “添容,待会儿见着了皇上,你可要注意点。”女子头戴珠玉连锁步摇,一身露胸露肩淡蓝华衣,额央一颗妖艳的朱红水滴,唇瓣暗红,狭长的眼影,看着像游走在忘川的风骚人儿似的。一句半句都嗲着,慎拍这人又出了问题。 她唤泠挽骨,是西城的一位城主的女儿,因为新皇距今无子才被朝中大臣调到宫中侍寝的。可,来了两年,也是未得如意。 薇儿含笑道“奴婢记着呢?娘娘放心。” 这守在门外的季莲一瞧,又知这人又来找皇上了。可,人出去了。 “季公公,本宫来见皇上了,劳烦您,通告一下。”泠挽骨笑的恨不得醉倒万人,看的季莲这是浑身难受。 “泠妃来的不巧,皇上刚刚出宫去了。”实话实说。 薇儿不信的看了看泠挽骨,泠挽骨笑了笑,晃晃手里的绢帕,道“本宫来,皇上就不在。本宫不来,皇上就在了。季公公,你要清楚,本宫那日得宠,诞下龙种。你今日闭本宫在外的罪,本宫可会记在心里的。” 季莲也不怕。这皇宫里无人会得宠,看清楚点好啊! 正要说话时,瞧见了一身宝蓝衣衫的秦墨烟,乖乖的闭嘴。 “得宠?你以为你这个风骚的跟妓女似的人会得到皇上的宠。”秦墨烟冷声冷语,目光犀利如剑。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识好歹。 闻声,泠挽骨长眉一动,随即含笑转身向秦墨烟微微行礼,笑道“我这个风骚的跟妓女似的女人总比嫁皇上九年不得宠的睿妃娘娘您好。是不是?” 薇儿鄙视的看向对面的人,冷哼。 敏儿喝道“你说什么话呢?” 泠挽骨轻笑,看向敏儿道“哟!这小小婢女都如此嚣张,难不怪,睿妃不讨皇上喜欢。”说着,轻缠着手中的绢帕,似乎说着闲话似的。 秦墨烟示意敏儿闭嘴,看了看泠挽骨,冷哼,道“本宫是皇上明媒正娶,而你,不过是招进来的。本宫不得宠,至少位置比你牢固。” “哈哈!”掩嘴一笑,扭腰围着秦墨烟走,“是!这不明媒正娶啊!八抬大轿啊!为何如今还只是一个贵妃?就连皇后之位都与你无关。” 那边的季莲这看的真是心惊胆战,慎拍,两人打起来。自己不知该去帮谁。 敏儿来气,一把推开泠挽骨,喝道“你个小小妃子,离贵妃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呢?” 秦墨烟沉气立在那,九年都走过来了,这人的气难道咽不下去吗? 泠挽骨被推开那一瞬间,华丽的倒地,将薇儿以及随身的宫女吓得一跳,慌慌张张的跑前去扶。 “唉唉唉!” 季莲走过去,眼睛在秦墨烟与泠挽骨之间流走,这还真打起来了。 “娘娘,你看?” 秦墨烟冷笑,丢下一句“活该”华丽转身。 作者有话要说: ☆、究竟还认识我吗 走在街上的两人没说多少话,偶尔是离榕说,慕容策偶尔回一句。 帝都的晚街特别华丽,灯影扑朔,人影交从。玉栏长河,红灯、青灯满岸,柳树轻飞像极了青丝。 “痴痴颠颠头见天。”看着街上繁华,离榕忽然感伤。如此好景,如此良辰,而自己却不能一世拥有。 行路的慕容策闻言倒觉奇怪,这人好好的为何说出这话?这一路走来道见他规矩说话有分寸,若非经历了平常的事情也不会说出此句。看了看他看到的也无非是他的侧脸,暗灯之下也看不出什么,便觉无趣回头看着街。 “慕容策,听闻千月王到如今也未寻到。”落寞过后,离榕释怀那无奈,不喜这繁街寂寥便挑起话来说,相信关于玉清风的事情他很乐意说。 “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挂心。”出来散步无非是想散散被下午那人引起思念难耐的心,可一路来安静了几刻,而他此时又提起消失的人心中难免有些不悦。 话语冷冽犹如冬寒之风,有意冷封旁人之心。离榕嘲嘲一笑,笑玉清风现在好好活着却不记得一直在找他的慕容策,更不知道慕容策为他有心,也笑慕容策不知佳人犹在却不是那个小小宠妃,更笑自己看不清。奈何奈何有事求,不得委身。 “千月王有你如此牵挂何需旁人多心。” 行步的慕容策忽然停下,冷着一张脸看向离榕,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煞气。 而离榕却不停步,只是走着任着身上如利刃之光。有意无意何须在乎? “离榕,别以为朕会允许你三番几次挑衅。”微灯之下,一道暗箭穿梭直击离榕,让路人都觉慕容策阴寒不敢探看。 对于威胁,离榕并不畏惧也许是习惯也许是自己刻意隐藏。听着这话怎觉可笑,转身双手环胸看着立在那的君王,道“君王不该被情牵扯。”君王做事不该牵扯儿女情长,而他慕容策此刻的态度让他觉得凤渊危机很大,倘若见到玉清风会被他利用失去凤渊,满足萧玉暮寒的私心私欲。 先前只是猜测,此刻离榕一句话让慕容策觉得他不简单,加之他说话的语气决绝,态度好似君王,沉浮多变的紫眸更让他神秘。想来自己是该将他捆在身边,至少,明白之前。 两人没继续说话,一路走着。 慕容策看着前面,忽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白色微透外衫,青绿色的里衫,身子消瘦。带着白色斗笠慢慢穿梭在人海里。清风? 慕容策一改方才的冷色慌张的飞身前去,跟着他走到了人少的河堤处。 千倾画迷茫的走着,出来跟彩轩走散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只能乱串。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人。 身影像极了,而且这一身衣衫他穿过。 慕容策犹豫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正在找人的千倾画忽觉肩上有人,警觉的拔剑向后划去,那一瞬间轻纱四起,露出了真是的面容。 慕容策微惊,幸及闪的快。 见到人,千倾画才放下警觉之心,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怎么是他?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策问道。玉清风根本不会武功,也不会见到他露出如此陌生的表情。他疑惑这人究竟是谁,为何与他生的如此相像? 千倾画回神,缓缓收剑,道“我叫千倾画,多谢你下午出手之恩。” 声音虽然温和,却依旧掺着他原本的冷清。可,这人对他如此陌生? 慕容策缓缓靠近,脸色变得平和道“不用。你为何戴着斗笠?”估计是遮面的轻纱掉了,只戴着斗笠,但,不明白,为何夜晚也要戴着? 这人下午帮了自己,估计不会有什么坏心,千倾画伸手拿下斗笠。 凝眸含笑如皓月落入秋水一般冷清,细眉被额前碎发遮着,但依旧是当年描摹的那样子,薄唇如桃轻抿。貌若古玉,绝世无双,一身冷清。可,这人的表情绝对不是他挂念的那人。 “因为主子的安排,才戴了这斗笠。还不知恩人你的名字。”千倾画丝毫不知对面人的心思,径直的问道。来了这里半个月,每日出门都是这样打扮,必须戴着。现在,既然是恩人相见也不必婉拒。这才想来,下午匆匆一别,忘了问他名字。 慕容策迟疑了片刻,道“我叫林策。” “林策。”千倾画将名字含在口子,启开桃唇慢慢念着。 见到对面人如此陌生的举动,慕容策那一瞬间有种这人绝不是玉清风的念头,可,两人如此相像。打扮装着都像,一眉一动都像,只是,他的眼里不及他那尽底的冷清,似乎是看不清的迷茫。 “你不认识我吗?”慕容策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他不信那人不记得自己,会忘记自己这个差点赴了天下的人。 “认识啊!” 慕容策惊喜。 “下午你救了我。”千倾画补充道,殊不知自己这一句话令眼前人心凉了半截。 闻言,慕容策愤怒转身。玉清风,你竟然不认识我。就算是我当年不该赐你一箭,你也不该如此狠心,说你不认识我。 “恩人。你一人吗?”疑惑他为什么突然转身去了,千倾画上前问道。 慕容策撇过头去,不想和他相视。对这人他一直无法惩罚他,除了那次怒极鞭打他,那次佛堂刺他一剑,可,除了这两次,他再是错他何时真心惩罚他。依旧是要什么给什么。而如今,自己牵挂三年,他却以陌路人出现。 “你走。”坚定无霜,无情无温。他怕心变再一剑相见,祭拜三年生死不知的酸楚。 两字如冰击打在身上,惊得千倾画一时说不出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自己走?似乎很生气。自己哪里说错了吗? “恩人,你是不是有心事?我哪里是不是说错了?” 慕容策回头时,黑眸如鹰,杀意渐起,袖中的手开始翻转,取出了这把被他握过无数次的剑。 好冷的眼睛。千倾画吓得后退一步,越来的越疑惑,为什么这样? “恩人,你,你怎么了?” “我让你走。听到没有。”慕容策紧紧握着剑,似乎这剑不是自己控制一般,他不想再刺他一剑。真的也好,假的也好。 错愕的千倾画根本就不知他这是怎么了,若非见到他觉得似曾相识也不会取下斗笠,更不会想着再见。现在见到了,可,与自己想象的差远了。 “好,我走,你保重。”说完,戴上斗笠转身去了。 看着缓步的身影,那般熟悉,为什么却是另一个人?想不通的慕容策持剑飞去。玉清风,我说过你胆敢离开半步我就杀了你。而你如今,不仅负我誓言,还忘我一人,还不如亲手杀了你。 走在前面的人半点不知,心里有些失落。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为什么会讨厌自己?是自己太令人讨厌了吗?还是,他不喜欢除了下午那个小孩子之外的任何人? 剑在青衫之外,只差半指。慕容策迟迟下不了手,不知为何还是舍不得?慕容策,是你亲手将他推向地府,现在又何必在此处徒留不舍。他死了,死了。 绝然收剑飞身离去。 想不明白的千倾画回身看向那处,见到的却是一位沉眸不悦之人。连忙跑过去,跪身道“倾画见过主子。” 看着地上的人,萧玉暮寒的眸子更暗,道“谁让你和那人接触的?”刚才若真是刺进去,岂不是害他的事情?好不容易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难道,还要再一次死在他手里? 千倾画低头,声音一该刚才的温和,冷声说道“属下知错了。” 千倾画冷冷几字,激怒萧玉暮寒,方才与那人说话可有现在半点冷清。自己教他习武,救他一命,让人当作少爷伺候着,与自己何时温言相待过。 身边的彩轩注意到萧玉暮寒的不对劲,连忙上前去扶起地上的人,说道“主子怕你别人蒙骗,少爷你别生气。” 千倾画什么也不说就起身了,看着萧玉暮寒那一脸愤怒,缓缓转过视线去。 “你知不知道道方才那人想杀你?” 杀我?千倾画惊讶的看向自己的主子。他杀我做什么? “我与他无怨无仇,他何必杀我?” “因为他就是害你家破人亡的慕容策,想杀你灭口。”萧玉暮寒冷冷的说道。 千倾画惊愕。 暗处的离榕看着这里,方才慕容策那一剑他的确吓到了。现在听到萧玉暮寒的话才觉他这一招真狠。 “他叫林策,怎么会叫慕容策?”千倾画不信的问道,这人下午出手相助在他属下手里救了自己,怎么可能是慕容策?而且,若真是慕容策,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还要与自己说话。 彩轩说道“少爷,他真的是慕容策,凤渊朝的皇上。明日,你就会见到了,他并不是什么林策。”要在这样说下去,主子一定会发火。现在已经不悦了。 千倾画推开彩轩,说道“倾画自从醒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太子您尽数告诉我的。你说我与慕容策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我三年里,心里从不恨也无什么仇。按照太子你说的,我知道他是慕容策应该很记恨,可,我却无半点。反而,反而”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听闻这话,沉默的萧玉暮寒愤怒的将人拉进怀里,双眸如毒药一般看着轻纱里的人,说道“反而什么?” “主子。”少爷顶撞主子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说来也奇怪,主子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就不相信他说的话。现在? 千倾画丝毫不畏惧,迎着萧玉暮寒的双眼。 “倾画觉得我与他似曾相识。”而与太子你却觉从未见过。为什么你们两人如此大的差别?一个从未见过,一个三年相伴。 似曾相识?萧玉暮寒狠狠的一巴掌打去,直接将人打倒在地。当年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好视而不见却对那人专心不移。现在,被蚀情蛊夺去记忆还是如此。似曾相识?你们的确相似,不但相似还相濡以沫。可你记得什么?就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你能怎么样?蚀情蛊没有解药,你一辈子都记不起他这人。 “少爷。”彩轩惊慌的跑过去搀扶着人。好好的这是做什么呢?听话不就行了吗?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脸上,可这痛比起被他强行在他身下时的痛比起来又算得什么?若非除了他自己无处可去,自己又又一身血仇也不会如此屈辱留在他身边。今晚,这一巴掌他千倾画记在心里,不会还他却只会让心里的恨增加一分。 “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度失忆 离榕回到鹿苑阁时,刚刚步入大堂便瞧见千倾画被罚跪在外面,心里疑惑刚刚不是已经打过了吗?怎么现在又在受罚? 英俊灼人的萧玉暮寒威严如佛坐在那看着地上的人,视线落在小道正缓步走来的那个邪媚万古无人能敌的离榕身上,如墨的眸子顿时一变,冷声问道“你又去了何处?” 看着这人嗜血的样子,离榕微微一笑,道“你限制倾画的自由,难道还想限制我的自由?”本为天空一只双翼翔飞的鸟,错识至交,得个囚笼挣扎,生死不由己。 邪媚人儿邪如魔狱鬼灵,媚胜仙狐妖娆,又难得一身白裳看着灼华。可在他萧玉暮寒眼底以及心底,从未有过他半点,丝毫也不会怜惜什么。冷眼看去,极淡的说道“你若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以现在转身离开。待你体内的鬼笔笑发作时,你自会知晓本殿下对你的恩赐多高。” 提及鬼笔笑,离榕妖妖狭长眸子一闪磷光,片刻嘲嘲一笑,道“你真以为我离榕无法离开你萧玉暮寒,未免太高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萧玉暮寒不觉什么,乖乖的跟了自己五年,自从三年前吃下鬼笔笑到如今,可是半步都不离开。他倒想知道会有何人有能耐替他解开体内的毒,鬼笔笑只有药没有解药,若是真要解药,那得找到古龙国的由烟家祖师写下的《万药书》。可,古龙国已经成了废土一冢。这人,没有他给他缓解之药,不到一年便会死去,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节 “门在你身后,你随时可走。” 离榕笑了笑,自己在他萧玉暮寒心里是什么模样清楚的比水还清。转身离开这里,他要让萧玉暮寒知道他离榕无他依旧可以活得很好。 对于离榕的离开萧玉暮寒丝毫没有波澜,淡淡的坐在那看着一边的绿萝。 千倾画看向离榕,在他路过身边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大概是跪了接近一个时辰,膝盖有些僵硬。离榕差点被拉下去,幸好千倾画站稳了。 “离榕,我要跟你一起走。” 坐在高堂的萧玉暮寒闻言,一眼看去,恍如万箭射去一般狠冽。 “千倾画。”怒喝。 被千倾画抓住离榕还有些惊愕,他与他之间关系一直不冷不淡,现在自己要走他反倒抓着自己,显然不会要留住他。但闻他的话语才明白过来,不过,这人逃不掉后面那人给他策划的命运。 千倾画冷冷的看向萧玉暮寒,道“我受够你了。什么深仇大恨,什么南燕子民,你自己去报复吧!” 离榕微惊。 “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去?”萧玉暮寒愤然起身。 千倾画不打算多说,直接拉着离榕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萧玉暮寒眸子一沉,唤道“彩轩、彩寻。” 声落,两人匆匆从里堂跑出来。 “太子。” “带着人把千倾画这个叛徒给我抓回来。” 两人疑惑互视。 长街上千倾画拉着离榕不停的跑,丝毫不敢停下。践踏了地沃里的脏水湿了衣边也不知,害怕再回去,那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静谧的黑夜挂着满月,清澈的像人儿干净的眸子,却印着淡淡的玄黑色。 “千倾画,你想去哪里?”跑了一截路的离榕实在跑不下去了,而且,今晚,恰好是鬼笔笑发作的时候。现在出来了,又被他拖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忍过去都没法。他不知道这个人能去哪里?去皇宫吗? 畏惧的人看了看四处,担忧的看向离榕,几乎祈求的说道“离榕公子,蚀情蛊是你喂我吃下的,你知道我的以前吗?你一定知道。”他很肯定离榕知道,他总是时不时的提醒自己。 离榕看向别处,坚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我只是医治你的一个大夫罢了。” “离榕。”千倾画绕道他眼前,说道“如若我真是太子府的人,为什么从凤渊回去以后,彩轩他们都说先前没见过我。府里上下的人称我少爷,可却对我的过去半点不知。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一定知道。” 离榕眸子一沉,从袖间取出一个小瓶,拿在手里说道“这个小瓶里的小虫是蚀情蛊的克星,你让它进到你的身体里,你就会记起以前的一切。” 千倾画惊讶的看向离榕,显然有些不信。前刻还如此坚定的说不知晓自己的一切,现在为何如此好心。 见千倾画犹豫,离榕就知道他不信,收回小瓶,笑道“萧玉暮寒是什么样的人?我即使告诉了你的一切,你还是不记得。不如找回以前的记忆,回到那个人身边,他可以保护你。也只有开始的你才会让他用心为你谋划。你要还是不要?” “那人是谁?”千倾画微微迟疑,离榕说的他很心动,可他害怕自己被骗。那人真的可以保护他吗?会为他用心吗? “你要还是不要?”离榕不回答,也不想多说。拿着小瓶问他,他就不信他不想知道一切。这个即使被蚀情蛊夺去记忆却依旧对那人心怀感觉的人不想记起一切。 我?要还是不要?万一?不,离榕没有必要害我? 决定了的千倾画点点头,道“我要。” 离榕含笑,慢慢打开小瓶,道“伸出手来。”千倾画听话的伸出手,离榕将小瓶里的东西倒入他手里,一只绿色软体不足半指的蠕虫在千倾画手里蠕动。 “这是什么?”千倾画害怕这些东西,看到第一眼就想扔开,可那知,手心一痛它就不见了。“离榕,这虫子哪里去了。”看着干净的手心,千倾画惊慌,如此恶心的虫子,好像,好像钻到身体里去了。 离榕当然知道这虫子去了何处,只是,这真是他要的。“我现在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你仔细听着。” 离榕要说身世,还在纠结那个虫子的千倾画立刻转移了注意力,认真的看着他。 “你原名叫玉清风。”离榕转身过去,看向天空里的皓月。 玉清风?千倾画疑惑,这个名字真的是他吗? “你是凤渊朝煜王爷也就是如今的皇上的心上人。” “你说的是林策?”千倾画一惊。竟然是他! “是,他真名叫慕容策,他不是你的仇人。虽然当年你的死与他有关,可,他也是被逼才会对你置之不顾,赐你一箭。”离榕慢慢说着当年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少,但,三年前那场元宵双王之争他还是清楚。他看着四王爷把玉清风带上威胁立在高台的慕容策,他以为慕容策会为了这个人放手天下,可他没料到的是,玉清风甘愿一死,而他慕容策也真的放箭了。现在,看他的模样,觉得这或许就是报应。 慕容策?他不是我的仇人,难不怪,我对他一点也不厌恶,反而,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方才还阴郁的人听完离榕几句话后,青烟般的笑渐渐浮上嘴角。三年迷茫,三年厌恶周围的一切,原来,自己属于凤渊。呵呵!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他? “如果你现在去宫里找他,他会像以前那般待你,惜你如宝。”这事情他知道,他对他的好他看见了一些,比如,明明对他很无情,却在背后对他关心的无微不至。任着他在自己的地方杀人,只是淡淡几句就过了。他相信,如果玉清风回到宫里,回到那人身边,慕容策会再次绝情天下人。然而 千倾画轻轻一笑,白日见到了,而且,刚才也遇到了。终于相信缘分两字。现在有些急切的想见到他。 离榕缓缓转身看向为一点心事浅笑如画的人,三年之间从未见他真心笑过,然而,此刻却未那人一笑,像极了当初,也只为他一人笑。笑的小心但是,命运却不会如此顺意。 “倾画,你是不是很想见到他?” 心里的小小悸动,抑制不住的浮现在脸上,清眸含笑如尘。抬眸看向离榕,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其实,真的很想见到他。片刻的相处却觉是认识千年。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像离榕说的那样。 夜尽繁华,黑夜里一抹狐媚之笑,掺着无数。离榕轻启薄唇,道“可惜,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前刻还询问自己的人,现在,脸色一变诡异。那眼里的算计千倾画看的清清楚楚,惊吓的后退半步,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刚才那虫子就是蚀情蛊,你再也找不回记忆。”邪媚人吐出含血几字,告诉眼前人现实。他离榕怎会好心让他回到那人身边,任自他们逍遥。何况,自己体内的毒与他有关,他不会轻易原谅这人。所以,他骗他再次食取蚀情蛊。夺去再次相见的情种。 “你说什么?”听闻真相的人不相信的询问。双眸呆的像一个傻子。 “呵呵!蚀情蛊是我和相如凌燕研制的,解药只有我知道。可你得不到。何况,我怎会留着你破坏我的计划”离榕丢下一句话,挥挥衣袖转身去。徒剩千倾画木讷的站在那,脑里浮现一个画面。一人握着自己的手在一把十一弦琴上慢慢的走着,耳边的话有些模糊像风似的。他抬头去亲吻,可,看不清面容。 沉浮在那一片花海里的千倾画垂眸倒去,垫在身下的手落进了泥坑里,惊起清水。 作者有话要说: ☆、怀疑 离榕跌跌撞撞的忍着心口的疼痛在河岸处漫步走着,此时,寻不到一人。可这也合他的意,至少,自己痛苦得不到解脱的样子无人瞧见。只要忍过一夜就好了,等今晚过了,自己去寻药。 帝都的夜晚永远都是灯火通明,即使没了行人,河岸依旧繁华。凉风吹着,掀起他有些凌乱的青丝,白衣飞起露出如月肌肤,手腕处隐隐约约一朵紫色梨花,像极了他的眸子。 鬼笔笑发作,先前有药压制,虽有些痛却不似今晚这般钻心的痛。第一次发作不是很厉害,他以为自己能挺过去,可,他没做到。在最后晕了过去。从那以后,他都靠着萧玉暮寒的药。而今晚,他为了自由选择了走出来。 从此自由了,可今晚,能挺过去吗? 撑着白玉栏走了三步,忍不住顺着蹲下了身子。蜷缩在一起,将头紧紧埋在双手之间。 你们都害我,就连我敬爱的父王为了自己的地位将我出卖,嗯!你们。 愤怒的人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心口的痛竟越加的厉害,颤颤的起身朝着河岸大喊一声,冷气极速的串了体内,呛得他连带着痛疼吐出一口血,染湿了大半个领口。 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渐渐的失去力气慢慢的坠落下去,他清楚,疼痛快过了。身子却在落地时被谁揽起,温热的鼻气落到脸上。浅浅的关心声云绕在耳畔,好似远古的呼喊。双手不由得抓住了这人的手臂,张开淤血未出的口,呢喃道“救我。” 而这人正是慕容策。他在回宫后想不明白,又独自出来找人,想知道是不是,解开他的衣服就知道了。若是,他一定要把人弄回去,若不是,他就杀了他。没有谁可以以他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可,找了半个街问了都没找到人,却闻这边的声音,那知,一过来却见到下午那人痛苦的模样。 这一走近才知这人现在的模样,与初见的人相差甚远。狭长的眸子似垂不垂,本就如月的肌肤此刻却泛着淡淡的浊红,嘴角噙着血丝,这一身白衣更是染了。 听闻他喊着救命,慕容策疑惑,将人揽起,问道“你发生了何事?” 慕容策的声音还是那般凉,可痛却让离榕产生了一种很温柔的幻觉,跌在云上一蹶不振。 而慕容策丝毫不知离榕此刻的心思,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慕容策干脆打横抱起他回宫去,丢在这里显得他袖手旁观。 在屋里守着的季莲一见慕容策回来,兴奋的从困顿之中醒来。正要说什么时却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一刹那,还以为是千月王呢? “千,千月王?” 慕容策没管他,边往床那边去边说道“宣御医。” “哦哦哦!御医,宣御医。”季莲迟钝的呢喃着,呆呆的跑出去。今晚这实在是太惊讶了,千月王?这人终于回来了。 慕容策将人放在床榻至少,立在那看着被汗水洗簌的脸颊,这人痛到这种地步还能睁着眼着实厉害。 意识还在的离榕拉过被子死死拽在怀里,道“出,出去。”蜷起整个身子,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 被要求离开的慕容策淡淡一瞥便离去了,带他来这里已是莫大的恩赐了。至于,能不能活着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离榕抓着被子尽量睁着双眼,幸好痛感过去只残留着余悸。对慕容策太过的冷漠,离榕心里清楚,可他忍不住想笑。玉清风再度失忆将才产生的感情都忘掉,这一辈子都记不起他慕容策。他慕容策何必还要如此固执守着自己的心呢?既然对他如此冷落自己何须多求?只要能接触到便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离开的慕容策出门时想起了曾经。 他们第一次。他一身琴欲缠着,丢弃了冷清乖巧的自己,主动的抓住了自己,让他救他。他从未想过与他发生什么,可那晚,他一宿贪欢,自此再无回头之日。 凝眸如水,腮颊如桃,浑身欲?火,意识不清。完全没有身后那人的坚定,或许,是出于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他并非另一个人,才会放下一切戒备。 那一晚,小雨捶打小窗一夜,渡入的凉风掀起客栈微微陈旧的纱帐,却如轻纱似的。而他,在身下浅浅的低吟,自己把他挑?逗的双眸含泪,愣是落了泪也不放过他。当时,也是打着惩罚他平日里嚣张。后来,发现,惩罚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帐子里,即便,他没错都会被自己欺负的认错。 想起这些的慕容策嘴角浮出淡淡的笑,那边的烛火不由摇曳了一下,继续打亮着这个寂寞的屋子。 走了三步的人负手看向夜空,余角瞧见了那边的琉璃灯里的烛火,印着他喜欢的桃花。这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紫色变成了御用之色,可琉璃灯却从未变过。 五郎,你看我雕的小木人怎样?好看吗?那夜星河在天,自己坐在竹屋外的小藤椅上盛凉,一边看着书一边赏着荷花,那知,他穿着一身亵衣匆匆的走了出来。抬头看去时,他正如月华泼身似的,干干净净的。耳鬓几缕青丝轻轻飞起亲吻着脸颊,稍宽的亵衣被风撩起露出那白皙如玉的肌肤,皓腕轻动晃着他得意的巨作。 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小木人,袖间的手紧紧拽着,像是不舍,要抓住一切,一生一世似的。他知道他刻木人无数次伤到了手,因为他笨。因此,木人身上沾着血迹。 过来,让我看看。那时的他抛掉王爷的身份,忘了王室之间纷争,变得风流,无话不说,一小间尽是风流劲。 那人乖乖的走过去,踩着竹上的月光以及屋檐落影,光着的脚丫子调皮的动着。高兴的拿着手里的木人想让他看看自己幸苦一个月的巨作。 慕容策放下书册,将还有半步就会靠近的人拉入怀里抱着,不慎打落了小桌上的荷花瓣,飘了一地,风了湖里去。 入怀那刻的那人拿着木人,抬头看了看他,再看看手里的木人,那个跟木头似的人。 还是木头五郎好看。 闻言的人伸手敲敲他的头,榄在腰间的手慢慢捏着他的腰,笑道:你就和木头没什么两样。 那人含笑将木人放到桌上,拾起未落的荷花瓣,仰身躺在他怀里,将那片花瓣放在唇上。轻轻一吹,花飞了。 他伸手点着他的额头,满眼宠溺。 慕容策回神时,是被那颤动一下的烛火惊醒了。 季莲跟着“皇上这是要去何处?” “去凤承殿歇息。另外,让人看着他。” “渣!” 凤承殿无人住但慕容策隔三差五便会到这里小住,要么,便是过来缓缓思念之情。 今夜再来,依旧是孤身一人。 清风,这座只有我的宫殿何时才会住进你?你又在何方?想来,慕容策从腰间取出下午拾剪的面巾,这个叫千倾画的人究竟是何人?为何面容没有半点不同? 千倾画比清风多了几分羞涩之气,不像曾经的他,而且,他比清风更傻。这人除了脸之外,似乎没什么地方像他。可慕容策就是不明白,锦城为何忽然出现此人?还是那家少爷,又会武功。 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一切,亦或,是玉清风不过忘记了过去。 慕容策拿着面巾走向床榻,伺候的人渐渐出去。 而在远方的琴师靠着小窗看着屋外那一院清月,安静的眸子如初那般波澜不惊。修长的食指慢慢挑琴,又是一宿断情。 “初逢君卿十指送,沏杯不满呈奉。入怀轻吻一袭桃花浓,万人错意,唯觉亲。熟知,牵牵绊绊误入房,一宿清歌,独哀凉。世人道你痴情种,却不知你负尽天下人不负他。铅华洗净,素颜上尘。楼台一别白衣血,再见无期两断琴,千里百里门远。” 琴师轻吟,却再无那般淡然的心境。 一位伺候的仆人进来时,瞧见的却是弦断那一幕,心里惊诧。国主的弦为何总是断? 而琴师却依旧把手上弦,没了那根弦依旧走着。自从遇见他,断了无数次的琴弦。回国后,更是弹断情便断弦,今晚又是如此。 “没有你那把十一弦桃花琴,我这一世弹不好一曲。就像今夜。”挑琴,手指,白袖迎风。 仆人上前问道“安主,可要再续琴弦?还是另作一琴?” “不弹断情便一世无断琴,而我弹了无数次;不哼断情便一世无相思,而我哼了无数次。这一曲断情,有何尝不是为我而作?”轻声低念,手指再次附上琴弦,低唱“铁树,回顾。花开,倾覆。一世,情毒。”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句,最伤人三句。 你吐尽情丝,却让我缠上。 我那一吻情蛊,你至今,可好? 仆人疑惑,经常听到他哼这几句,也无前句也无后句,却是悲凉婉伤。他也不知他去凤渊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这一回来少了往日的淡然,却多的是沉默。去询问公主,公主也不说什么,只说“好好看着” “秉垣,笔砚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策和玉清风第一次在第一部的第几章来着的,叫【清风步入红帐】。哈哈哈 如果jj不介意,我真想写一章戏 ☆、公子如猫 而刚刚入宫的可爱纯洁的白子妃现在正在梦里,沉浮在满天的鸡腿之中,明眸如灯。 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将被子折好,叶儿端来的水也没在意,直接洗了脸。待穿上橘色缎子衣衫时才觉不对劲,看看生的曼妙、娇小可人的叶儿,再看看憨实、有些小呆的捎眉。 他们是谁啊? 叶儿疑惑的看向他。这公子是怎么了? 捎眉在叶儿与白子妃之间流转。公子一觉睡糊涂了吗? “你们是谁啊?”瞪着明亮的灯眼,疑惑的问道。我不是在客栈吗?怎么多出两个人来了? 两人互视,齐声道“奴婢(奴才)是叶儿(捎眉)啊!” “叶儿?捎眉?”小手指指着两人。发生什么失去了。“这是哪?” “皇宫啊!”惊愕! “皇宫!”白子妃大叫。然后,一段记忆在脑子里飞速的飘过。 “公子这是怎么了?”叶儿推推捎眉问道。好端端的。 呆呆的捎眉摇头。 呵呵!我进宫了。最后的白子妃在这一句话上点上了句号,才清楚自己现在哪。可是,昨天是不是鸡腿吃多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啊!”虽然白子妃生在乡村,可他对皇宫还是清楚,自己呆在这里绝对活不久。为了以后娶个妻子生个娃,他决定,逃跑。 叶儿、捎眉耳畔清风扫过,眼前人没了。 “公子。” 皇宫呢就是绕死你,你也走不出去,东拐西拐都找不到方向。害怕的白子妃四处乱跑,差点就是梨花带雨了。 虽然,那个皇帝很好看,而且,很温和。可,他是皇上,而他白子妃却是乡野孩子,千年打不到一撇的差距怎么可能,不。 路过的公公当时也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了?跟疯子似的乱跑。 而这边下朝折回的慕容策携着季莲以及恭苏回程,想去看看离榕现在的情况。可,走到御花园时却见对面的白子妃匆匆跑来了。这样子,看着很可爱呢?像小猫。 “啊!”注意到眼前的人,白子妃刹那停步。可,由于惯性吧!还是没能停下,直接冲进了慕容策怀里。 季莲惊慌,恭苏倒是淡然。 慕容策稳稳的接住像是小猫跳入主人怀里的人,方才威严的脸容渐渐浮出一抹暖意。 “子妃想去何处?” 不小心冲进皇上怀里的人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杀头呢,差点哭了。可,那知下颏头上传来温柔的像是蜜枣的声音,错愕的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很好看的人,那脸上的温柔简直就是甜糕。心里有种冲动就是想伸出舌头添一下,看看是否很甜?可头上人伸手点他额头唤醒了他。 “皇皇,上”白子妃错愕不安,想着挣开他如此的禁锢。 可,慕容策却环着不放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道“昨日是何模样,日后,也就如此。不必拘束。” 眨眨纯洁的眸子,脸颊泛红。淡淡的桃花香侵入鼻内,很独特的味道。 “你好香啊~!”痴语。 一边的季莲浅笑,谁不知皇上自出生便是一身桃花香,到如今,都已久存在。这公子单纯可爱,实在有些惹人喜欢。 旁边的恭苏看着也不说话。反正,只要不是玉清风,谁都可以放着不管。 慕容策没多大的变化,但在白子妃眼里却已经是很温柔了。 怀里的白子妃乖巧的躺在那也不说话,痴痴的看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人。 抱了一会儿,慕容策才记起离榕的事情,连忙将怀里人拉起,问道“你刚才要去何处?” 被拉起的白子妃稍稍缓神,可那一脸绯色却怎么也去不了,自己也没发现。笑道“我想去找吃的。”这一犯傻就忘了自己刚才跑出来是要去做什么了,似乎,或许,也许,大概,是要去找吃的。 慕容策温和一笑,道“先与朕同去,再陪朕用膳。”父子感情需要慢慢培养。 点点头。完全的毫无抵抗力顺从。 四人去了晋阳宫,刚进去的白子妃被里面辉煌不是淡雅的装饰惊呆了,两只猫眼盯着四处的琉璃灯以及青玉塔。 这些东西不仅好看,似乎可以买好多好多的鸡腿。 慕容策直接去了床边,齐风和朱琪都在。 在旁边看着的朱琪见慕容策回来了,笑道“皇上,公子现在没事了。不过呢,他估计要睡上三天的时间。” 闻声的齐风缓缓起身,卸下帐子,向慕容策行礼,道“他体内的毒我和琪儿都看不出,只得,等他醒来问问。我才好给他配方子。” “看不出便看不出,等他醒来亲自问便好。”只要不死,都不必担心。 朱琪鄙夷的看了看齐风,嘲笑道“都不知道并在何处竟然还在做御医,简直是不敢请你啊!” 听得这话的齐风不悦了,可慕容策在这里他不好与她计较,让别人看他家的笑话,而且,慕容策一脸冷霜看着的确渗人,也就只有朱琪没大没小不在乎。“你厉害” 朱琪懒得和他计较,出去时,无意间撇到了那边好奇看着青塔的白子妃,再跑到慕容策身边去,笑道“又来一个公子。这要是被玉公子知道了,又得和您捉迷藏。您啊!又得气的坐卧不安,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说笑间,似乎忘了那人失踪了三年。想起当年因为琴师负气跑出去,结果就藏在王府的人就觉得有些可笑,这个皇上表面云淡风轻,可一个人就在那摔东西,晚上也是灯火透明,朝也不上啊!现在,送走了琴师,又来了离榕,哟!还有一个小孩子呢?这不是打算将玉公子气的吐血吗? 一边谋划修理朱琪的齐风,一闻她说的话,才注意到那边玩着青塔的人。好可爱的孩子啊! 本是冷霜僵硬的脸却在朱琪一番话下去变得柔和且带笑意,似乎也忘了那人不见得事情,笑道“你觉得朕会如何处置他?”那次找回来,在床上折腾了一次,然后,罚他抄书。而那书似乎还未抄完,依旧停在那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一停便是三年的时间。三年内,也想过若是找回他,自己改如何罚他?是继续抄书,还是跪在屋外饿他三天。 “很简单啊!只要皇上您舍得。玉公子不喜欢看书,你让他背书。他不喜欢吃荤,你让他吃荤。他喜欢到辰时末才起床,您便让他辰时初起。反正,他不喜欢的,你骗让他做,这就是很好的惩罚。不会伤他皮肤,又能做到惩罚。”朱琪继续玩笑。完完全全的当作那人还在呢?其实她不是不畏惧慕容策而是在她心里慕容策一直是个好相处的人,前提是不招惹玉清风。而一旦庇护玉清风他慕容策就会对你好不会给你太多脸色。所以,她一直和慕容策谈吐说笑。 朱琪这么一说,慕容策还听进去了。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要不他回来时试试? 看着慕容策低笑的样子,朱琪无奈的摇头,知道他这是记着以前忘了现实了。迈步向齐风走去,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子妃。 “走啦!笨蛋。” “母夜叉,你叫谁呢你?” 两人走后,慕容策回身去,撩起帐子看了看双眼紧闭的人。这双如狐之眸,即使闭着依旧狭长,那双紫眸更是妖孽。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何人?为何消失三年再次出现在皇宫?那朵紫色梨花文图,似乎在哪见过? 看够了的白子妃好奇的跑到慕容策身边,看了看帐子里的人,赞叹道“这人看着好像妖怪啊!” 身边的慕容策侧头看向白子妃,缓缓放下帐子,将人带过去,道“他是离榕。” 白子妃听话的点点头,问道“那我以后叫你什么?” “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 白子妃思考了片刻,惊喜的看向慕容策,问道“我们那儿称呼亲近的人都会在他的名前加个宝。皇上,你叫什么?” 宝?这个亲昵似乎有些不合他的身份,但,既然,这孩子喜欢,不如顺他意,道“慕容策。” “宝慕,宝容,宝策。啊!好别扭啊!”白子妃一一念出来,可,觉得有些别扭,烦恼的摇头。 看着他抽上眉头,慕容策暗笑他是不是玉清风丢在外面的孩子一样的笨,道“既然别扭,不如,将宝字放到后面。” 一提醒,白子妃瞬间叫了出来,道“慕宝。我以后叫你慕宝好不好?” “慕宝?”那一刻,慕容策有些僵持,片刻恢复,笑道“好。那,朕日后叫你小宝。”他只是一个儿子并非父亲,虽有小侄子却终归不是自己的。而这孩子既然何他心意不如收下,这称呼日后慢慢改。 “好啊好啊!我爹爹娘亲,都叫我小宝。”听闻慕容策这样称呼自己,白子妃高兴的跳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是挂在他的身上似的。小宝?小宝? 被白子妃忽然搂住,慕容策片刻的错愕,但还是伸手揽住他的腰。浅浅的叫一个名字。 “慕宝,慕宝。”白子妃丝毫不知耳畔那一声是什么,恍惚的以为是“小宝”,高兴的直直的喊着他。 屋外的紫捷看了看身边的恭苏,说道“你说,这要是被玉公子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冷霜的恭苏淡淡的看向高瓦上的白云,道“依他的个性,会像对待琴师那般找人暗下毒手。不过,这,他什么也不知道?”一个死人会知道什么,就算知道了,又奈何? 紫捷温和一笑,无奈摇头。道“恭苏啊!人都没了,你也别把仇记在心里了。你我的任务是保护皇上。” 恭苏冷眼看去,道“我需要你提醒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入宫 雏鸽台上,宫灯高挂,红绸满廊,酒香四溢,微风袭来,垂落台边樱花开的烂漫如火,月中刚过的朗月挂在悬空,落下几片黑影映在地上,任着忙碌的宫女以及台上参加宴会的大臣踩着。 秦墨烟一身宝蓝宫袍端庄的坐在皇位下侧,静静的看着台下的一切人。 人群中,一位绯红露肩女子摇着白色轻纱披帛扭着细腰走了过来,细细的柳烟眉似动不动,却是挑衅着台上那位庄气的秦墨烟。 秦墨烟身边的敏儿低声说道“就不怕闪了腰。” “没骨头的东西就是这样。”秦墨烟淡淡的说道,一点也不在乎。他跟随慕容策时日久,自是懂他喜欢那种不喜欢那种,这泠挽骨迟早会出事的。 泠挽骨行到秦墨烟台下,欠身行礼,道“娘娘有礼了。” “你的位置在那。”秦墨烟抿笑指着下面左侧第一个位置。 泠挽骨看了看,绯色眸子看向皇位旁边的空位,翘着兰花指说道“姐姐说笑呢?皇上怎么会让我去哪呢?你看,那不是有一个空位吗既然不是姐姐做的,那,一定是为我留得。”说着,伸出手,让薇儿扶她去。 敏儿瘪嘴。那个位置也是你能做的。 刚刚从一边过来的季莲瞧到这一幕,忙着跑过去,拦住了她。 “好你个奴才,你为何挡本宫的路?”泠挽骨不悦。 他一句话出来,惹得席位上的大臣皆是看来。 季莲行了礼,道“泠妃 ,这个位置您坐不得。” “本宫为何坐不得?” “因为这个位置是皇上为千月王殿下留得,他人坐不得。” 敏儿偷笑道“唉!是什么萝卜就该什么坑,对吗?睿妃娘娘。” “是啊!大萝卜进小坑,装不下。小萝卜进大坑,活不了。”秦墨烟端起酒杯,玩味的看着里面的酒水。 “你”本来泠挽骨既有些放不下面子,又被秦墨烟一句气的脸色瞬间就拉下去了。 后面的大臣在哪小声议论,也就是这泠妃不知高低。 秦墨烟没理会。 “泠妃还是回您的位置去吧!别让奴才为难啊!”看着两位妃子的斗争,季莲就害怕,这要是出现了昨日的事情,还得了啊! “看在皇上刻意安排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去吧!”挑挑眉,晃晃绢帕,摇着身子去该做的位置。 季莲摇头。 挨着的玉清凤看了看她,再看向身边的慕容央昊,低声道“阿昊,你说二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在这种场合别提起清风,免得被皇兄听见了心里不悦。”三年之间,慕容央昊微微的变了一点,或许,是作为父亲,变得沉稳一点。可,那一脸缠烂的孩子气还是改不了。 得不到答案的玉清凤失落的回头去,看着眼前的酒水以及水果。感觉阿昊变了一些,是我感觉错了,还是他真的变了。 这边的方重与吴御史又一同而来,只是,身边多了一个面容沉静清溪的男子。 “我说方重,南燕太子十五年前来过是为迎娶九公主,今年又来做什么?”吴御史迈着老步子疑惑的问道,自从早朝就觉得奇怪。 “呵!你我看着就好。他们之间的事情,少插手。” 花礼朗道“皇上与南燕太子之间的感情似乎很好,今日一下午都在西厢院里喝茶。” 方重看向身边的人,笑道“自是因为九公主是皇上最喜爱的指霜公主。” 经方重这么说花礼朗才明白过来。听闻过十五年前南燕国大皇子迎娶凤渊朝平公主慕容指霜的事情,没想到,这大皇子如今坐了太子,那这平公主日后便是稳坐皇后之位了。 几人慢聊着,这边慕容策伴着萧玉暮寒在恭苏以及萧玉暮寒贴身侍卫浣(wan)颜康慢慢的走了过来。 “皇上,此次前来,指霜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萧玉暮寒浅笑道。 “是吗?那朕可得仔细看看。不负九皇姐一片心意。”慕容策淡笑道。 “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 “嗯!” 见慕容策前来了,众人齐齐起身。慕容策安排萧玉暮寒在右侧一位坐下,才去了上位。 众人行礼。 礼后。 慕容策看向萧玉暮寒,浅笑道“萧玉,但愿此次晚宴令你满意,洗净一身风尘。” “皇上您如此精心安排,定是盛装惊艳。” 对面的泠挽骨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片刻的惊诧后看向上面的人。皇上,还是那么俊。 慕容策示意季莲,季莲拍拍手。 宫廷的节目无非就是那几样,跳舞,弹琴,没了。 不过,这次的舞蹈是一幕名唤《挽西纱》。一段缠绵悱恻的远古爱情故事。男主是一位将军,家世三代为君护国。经历沙场回程时的晚宴上看中了一个领舞的舞女,恰好那女子也是有心意。奈何家世身份的悬殊,两人相爱相思难相守,将军为誓不负诺言奔赴边疆,不再回程。而,这位名叫挽西纱的女子,一身红妆一跃百里城楼,命断忘川。 今晚,扮演的两人是蓝袖以及绿袖,其他伴舞皆是宫中舞女。 有一曲曲子叫天和。弹奏两国安稳,苍生万物勃勃生机,边疆落日干净的憧憬,透着淡淡的不安,来自人心。 弹琴者是比较安稳的血心,吹箫之人是孤琯。 有一曲唤不上江南烟雨。领唱是嗓子干净清洗一位女子,持红伞跳舞的是朱琪,而,与她擦身而过的是齐风。 渐渐落下帷幕时,萧玉暮寒笑道“情意朦胧烟江雨,旧人新肩不抵轻舟远,共醉一场新词流年。皇上,您可是思念那千月王?” 慕容策淡淡一笑,对这个问题他无需回避,道“轻舟远山几重,撑伞两肩,新人颜旧人残。天底下,便只有一千月。” 两人的对话下面的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后半句也是说给了那唯一的两位妃子听,也在警告着那些妄想把自己女儿推到皇宫的大臣。 可,他这一句话却让萧玉暮寒低低一笑。你的旧情是他完成任务的最好机会,相信他不会失望。 节目接续。 不上江南烟雨,出自慕容策之手,乃是当年伴他游历时写下的词,本叫青伞江南。只因,他人已去,词便改了。思着寒月城那一寒江,念着那人因为一场春宵而离去的人。后来,他想,若是当初就让他在那离去,或许,他不会死。他还可以找到他,但,宿命往往不如人意。 接下来的是一场塞外将军戏曲,又是一场类似打擂台的比武,然后,一场随琴在轻纱上绘画的节目 尾声时,萧玉暮寒说道“皇上既是用心安排,那,我也将赠与皇上你的礼物带来,让大臣们看看。” 秦墨烟也疑惑,会是什么礼物? “好。” 萧玉暮寒示意完颜康,完颜康领命匆匆离去,不到片刻便回来了。 大臣们疑惑的看向萧玉暮寒,这人来来去去的做什么? 慕容策持杯的手静静放在那,心里也有些疑惑,却不好去问。 一阵微风袭来,台边樱花瞬间绽放,如雪烂漫的飞着,像极了雪,正好月上高头,照亮了小道。 看着这一瞬间的慕容策有些错神,这一幕,当年又有过。他们第一次清醒的亲吻,就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 众人小声议论着,正当疑惑之际,一道人影走进了小道。 双袖三层如三月斜燕过湖惊起粼粼波光轻轻随着这人的轻曳,里层白色、中层青绿之色、外衫为透明兰花暗纹白色轻纱,柳腰束着过膝盖青绿色流苏腰绳,越是紧才显此人身子消瘦。踩着满地月华伴着樱花动着六月过风清荷摇曳的莲花步,似倒不倒,给人此人下一步会倒下的错觉,却哪知,下一步稳稳落下。看去,一只洁白如玉之手持着青绿色桃花伞,挡去了他的面容,却更显此人的神秘,以及樱花下那份仙意。 倒是,慕容策在那刻没有移去眸子。这一身女装的与他当年为他设计的衣裳很像,他喜爱青绿色,便做了一件白色长衫,青绿色短褂的衣裳,穿了无数次。如今,在画楼放着。今晚,这女子? 众人的眸子都停在那把伞上,想知道如此曼妙身子的主人面容究竟是和何模样? 泠挽骨仔细的看着这女子,她就不信,还有人比她美。单单一个身材而已,自己也有,何况,他比自己平。哼! 萧玉暮寒持杯泯酒,丝毫不看这边的人。 在众人期待之中,这人缓缓停在樱花飞落最多的地方,取下拿一把遮去容颜的纸伞。 细淡柳眉似情不情挂在额头,眸子如那注入月华的清秋之水在里面轻轻荡漾,没有半点情,却是凉的人透彻,玉手捏造的如玉鼻子落在一张桃色薄唇上,轻抿之唇微微启开半刻又合上。这张绝容如沐浴皓水一般干净凉透,胜画一分仙,过花一分绝,压月一分清,出水一分静,灼妖一分无情。额前碎发斜在右侧,顺着耳鬓垂下长丝,风吹起缠他青丝青绿色发带,绝了。 大臣们皆入身,看得是移不开眸子,手里杯子更是忘在了那。熟人不知这人的脸,先前未见过,只因,当时被还是王爷的皇上保护的厉害,见不得。后来,见到了寻人的画卷,才信“为卿覆天下也罢”,如今,这小小的装饰、一身女装更是将人衬得难以言表。 泠挽骨端着酒,那一刹那,酒杯直接落了桌去,翻了酒杯遗撒了四处,湿了她绯色衣裳。好,好,这,这,是,玉清风?千月王殿下? 上面的秦墨烟也是呆住了,从前从未好好的看他,未得那一惊鸿一瞥之貌,今夜,这一貌,深觉世间女子不过如此,却无人能及他身上一点冷清。 玉清凤看得差点晕过去。这是,这是公子吗?他还活着。 慕容央昊看向那人,嘴角浮出淡淡的笑。容颜未改,依旧一身绝世清容。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听话 季莲摇头,浑身一阵。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皇上会痴恋此人到封他为并肩的千月王了,这张面容比画卷多了一份虚幻。这要是他,让他死都可以啊! 往常不喜欢这人的吴御史在那刹那间也是醉了,外加老年眼花,更是将人衬得虚幻。 而方重看了一眼就醒了过来,看了看台上猜不透心的慕容策,含笑端杯饮酒。一曲百里桃花羡煞旁人,一人清容艳压天下折煞花容,一君痴付江山也罢。最美不过面容,最丑不过人心。 也说众人为何而醒,正是守候慕容策二十多年的恭苏再见到玉清风那时,竟然拔剑直接刺去。 众人一惊未醒,再是一惊。 完颜康见不对劲,欲要前往,那知被萧玉暮寒拦下了。 “二哥。”玉清凤吓得大叫,慌慌忙忙的起身去。 泠挽骨晃神。 千倾画看着恭苏的剑,将伞那在前挡去,一时满身轻纱飞起,五尺青丝伴着樱花乱飞。这人为什么见到我就要拔剑相待?他就是太子说的恭苏? 恭苏眼睛一冷,这人的功力不如他,昨日就看出来了。 千倾画翻身一跃到恭苏身后,轻轻落地,惊起那一地樱花。无情的眸子看着对面蛮横无理的恭苏,凉透的声音疑惑的问道“你为何杀我?” “玉清风,既然,你已死又何必再回来?”恭苏负剑愤怒的问道。当年那一箭真恨没杀了他。昨日以为他不是玉清风,可,他现在肯定了。 玉清风?千倾画眸生杀念,冷声说道“我叫千倾画,不叫玉清风。你与他之间的恩怨纠葛别牵扯到我身上。” 一边的萧玉暮寒微微不悦。倾画果真难以控制?脾气依旧改不去。按照你的脾气,你有多大能耐完成任务。 完颜康知道千倾画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可,有人对他不好时却不会善待,就像此刻这般冷冽。没想到,再食蚀情蛊后,他变得更加冷淡了,可这脾气为什么没改去?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皇上身旁。玉清风,当年没杀了你,今晚,我恭苏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祸害。”说着,便是行剑袭去。不管慕容策如何想,他都不会允许这人站在他身边,这个害了他无数次的祸害,绝对不可以回来。 千倾画不悦,收伞直接作剑攻去。 两人这么一打起来,台下也就不安稳了,一时慌乱的躲到一边去。 倒是慕容策按捺住再见他雀跃的心坐在那淡然的看着他两,这千倾画与昨晚见到的有所不同。若要形容便只有无情两字。想来此事也蹊跷,昨晚分开半个时辰,离榕中毒,而今晚,千倾画变性,这其中究竟有何联系?离榕进出鹿苑阁与萧玉暮寒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到皇宫寻他?今夜喜宴,萧玉暮寒拿千倾画作为礼物,这其中的目的在何处? 思量了片刻的慕容策看了看在那安然饮酒的萧玉暮寒,对他而言,发生的纷乱不存在。这般淡然的面对自己被作为礼物的人受人刺杀,是想探他慕容策的心还是另有其他? “娘娘,玉清风不是死了吗?”扶着秦墨烟的敏儿疑惑的问道。这人不是死在乱箭之下了吗? “皇上只说消失不见,未曾说过死了。”秦墨烟凉言。 这边的泠挽骨也是害怕,躲在最远处,着急的问道“你们不是说千月王死了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奴婢不知啊!”薇儿着急。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4节 “阿昊,这还是二哥吗?”看着与恭苏相打的千倾画,玉清凤疑惑的问道。她记得公子根本不会武功,会的不过一点花拳绣腿罢了,连人都打不倒。可,现在,这个,这个人? 慕容央昊沉默不语。 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千倾画学武三年,虽是勤修,却不抵从小习武又有慕容策指导的恭苏一半,这三两下便占了下风去。 可他不能输? 恭苏一剑比一剑还狠,逼得千倾画渐渐无路可逃。 而在此时,空中忽然飞来一道白绫,只见那白绫缠上千倾画的腰,将他往那边一拉。待众人看去时,哪里还有人。而且,今晚的皇上不见了。 “皇上呢?”季莲大叫。 你看我,我看你。 反观御翔殿内,慕容策将人放在地上,转身去了小榻坐下,在这里守候的宫女立刻上前沏茶。回身时被千倾画吓得惊叫,慌慌忙忙的跑出去。 千倾画无情的眸子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他就是慕容策,凤渊朝的皇帝,我的仇人。 慕容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看向他,道“太子送你来做什么?” “太子让倾画来宫里伺候皇上,从此便是凤渊人。”意识自己的任务,千倾画脸上的冷色缓和了一点。 慕容策擒笑,此笑逼真不带半分虚假,在玉清风面前他总是会笑的很真。起身迈向千倾画。千倾画立在那不动。 待靠近时抬起脸左右看了看,淡淡的收回手走到他的身后,将手附上肩膀,千倾画明显的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抵触。慕容策抓着不放,道“既是伺候朕,你何必还要逃?”昨晚一时冲动忘了解开他的衣裳看看他脖子上的朱砂字,今晚,可不想再错过。 “没有。奴才只是一时没做好准备而已。” 身后的人暗笑,撩起他青丝,缓缓拉开衣裳,看了看他的脖颈,那鲜艳的朱砂“煜”字还在。果真是他。呵呵! 慕容策轻轻放下青丝并替他理好,按捺住心里的欢喜走到一边,压着悦色说道“在朕面前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日后,别再让朕看见你穿女装,你丝毫不配这一身衣裳。”不是不配,而是,他这样子穿慕容策不喜欢。不是不喜欢,而是,慕容策觉得他眼里的玉清风就该是原原本本的样子,不必依托其他的修饰。 听闻冷淡的话语,千倾画脸色不变,可心里却微微颤了一下。 “另外,容貌不是取悦朕的良策,你也别妄想。凡事,以朕的皇宫为准,记住,这里是凤渊朝,是朕的天下,你要听凤渊人的话。”慕容策负手转身时,掀起龙袍,满脸尊气,丝毫不见早晨与白子妃那般温和。 慕容策的话千倾画丝毫不在意,可却也不得不估计,毕竟,有任务缠身。后面一句听的他微微动眉。按照太子说的,他应该很宠与他很像相似的那个玉清风,见到自己应该不会如此?可,他,却句句给自己下马威。 “倾画明白。” 简单的话语,万人相信他的回答,可他慕容策却不会信。即使不记得从前,可他的性子视乎半点没改,还是那般招惹不得。迈步前去,在他面前停下。 两人直直的看着,千倾画也不觉畏惧,完全一副宠若不惊的样子。 而慕容策却有些疑惑,为何昨晚还好好的人,今晚再见时却为何如此淡漠?很想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他变得如今的模样,不认识他。人在面前,他很想将他揽入怀里,可是,萧玉暮寒明知千月王却还送他来自己身边明显是有什么目的。他现在,不能说破露出破绽,要忍。 “你不害怕吗?”从方才到现在,这双眸子安静的像是从前站在自己面前那般,没有半点波澜。按照人理,见到一国之君眼里多半会掺着一点畏惧之色,而他,半点都没有。 “皇上面容并非恶徒之类,倾画有何处害怕的?”丝毫不畏惧,也不知这是为什么?很淡然的站在这,接受他的打量,自然的迎着他的眸子。实在想不到哪里害怕。 慕容策不惊不奇,暗自说道:这才是我凤渊的千月王。微微倾身前去,附在他耳畔。千倾画立着,只是慕容策靠近时,眼里一闪惊慌之色,片刻淡然。 “倾画,今晚你就在这里待着。明日,再为你安排宫殿。”慕容策噙着邪恶的笑暧昧的说了一句,便抽身走了。既然,回来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活着就好。慢慢来。 千倾画看向那人背影,眸子一凉。慕容策,你得意什么?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哼!离榕、白子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收回眸子,打量了批阅奏折的地方,金色地板、莲花灯座、御案。瞥过后,朝着放奏折的案台走去,伸手拿起一张,随意看了看。某地洪水筑坝之事,没什么看头,而那尾处却端端正正的写了一个“朕已知晓,一切就丞相之见办。另,开某地粮仓赈灾,速办,不得有误。” 放回原处,继续靠着案台将每本折子看过,后来,竟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安静的看着。每本都是一些大事,后面写好了建议以及认真的一句话。 后,里面有一本是关于册封女后,废除千月王男后之位的折子。说的是先睿妃秦墨烟贤良淑德,又为正妻,侍奉九年。又言千月王为一男子,祸害天子,不值帝后一位。上奏人鹿双。 千倾画沉默的拿起朱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写道:古来蓝颜,何不值帝后一位?古有余桃之迹,朕何其不受。 放下笔,冷眸看了看,放到左边已经批阅的中间。看着未批完的折子。千月王也就是太子口中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玉清风,凤渊朝第一男后,帝王未上位时极般宠爱,后因帝王一心江山死于非命。哼!帝王就是如此。 屋外的血心看了看身边的孤琯,笑道“你说皇上这是要做什么?表面做的置之不理,可还是派你我来看着。”想起就觉得好笑。 “让你做你就做。当年不也是这样护着吗?皇上暗中付出的玉公子知道的甚少。”孤琯无奈。 “也是啊!”望向夜空长叹一声。三年已过了。 而鹿苑阁高楼长廊上,萧玉暮寒面色沉稳的立在栏杆处,看着树下皓月,身边立着一位带着遮面斗笠的暗橙色袍子的男子。 “将千倾画送到宫里,你觉得合适吗?慕容策心思捉摸不透,为了天下可不惜一切的得到。你觉得他还会被玉清风牵绊。”男子的声音低沉,掺着冰霜。 月下之人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笑,肯定的说道“玉清风能否再次成为他的羁绊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牵挂的人会杀了他,出其不意的出手。”说着时浓眉下的双眸生出狠色,像极了黑莽之眸。 “我担心的是千倾画是否下得了手。” “呵呵!他能。玉清风失去记忆,他的心早已不再,你不必担心。” “希望如此。”男子低闷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的宫殿 慕容策去晋阳宫看了看离榕的情况便在这里的小榻上凑合一晚,凤承殿那边不方便去,其他地方不想去,倒不如在这里凑合。 二日,慕容策下朝回来时,直接去了御翔殿,步子有些急促,嘴角浮着一抹很淡的笑,在阳光下格外的温和,若说是女子初品情爱也半点不差。一位公公手里依旧奉着今日政和殿送来的折子。 见到慕容策来,血心推推身边靠着他睡着的孤琯,孤琯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的站好。 慕容策什么也没说,让季莲等人守在外面支身进去了。 当看到趴在案台睡着的人时,面色微冷的慕容策竟然浮出一抹万般无奈又宠溺的笑。辰时末才会醒,习惯依旧未改。 看了看四处,寻来留在这边的一件素色裘衣前去,轻轻为他披上。看着熟睡的容颜,似乎觉得他从未离开过,一直在这里。 忍不住的伸出手想点他的额头,却在伸出时缓缓收了回去,这人不是从前的他,在不知他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情况下,绝不能泄露半点心思。 起身拿过批完的折子,即使不会发出行步之声却还是小心的走着。当慕容策拿着折子出来时,这公公疑惑了,还是季莲好,连忙上前去接过。 慕容策拿过今日该阅的折子,道“将折子交于方丞相,吩咐他再省理一次会给各位大臣。” 那公公点头。 “皇上,奴才给您拿进去吧!”这本是奴才该做的事情,哪里能让自己的主子去做,季莲连忙去拿。 慕容策侧过,道“不用。凤承殿可安排好了?” 慕容策不给折子,季莲也不好去抢,便回答昨晚交代的事情,笑道“皇上放心,奴才吩咐宫女连夜将凤承殿从里至外的认认真真的打扫过了。一切都是按照皇上您吩咐的去做的。” “好。在外面候着。”说完正要进去时,槿浓与荭鱼匆匆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起身。你们俩记住朕说过的话,好好看着千倾画。”宫里的宫女他不怎么放心让她们去伺候他,幸好,当初留下槿浓和荭鱼,现在,把屋里人交给她们二人也放心。而且,槿浓比较聪明,交代的事情都会做好不露半点破绽。 两人点头。 慕容策转身进去了。 血心小声说道“凤承殿年年有人打扫,为了这尊大佛,又把干净的跟水似的地方打扫一遍。真是有心。” 孤琯看向将手搭在自己肩上的人,调戏道“你羡慕了?” “羡慕啊!”长长的尾音。 槿浓耸肩。这去了三年,还以为伺候不了呢,现在到好,又回来了。 荭鱼低笑。终于回来了。 进去的慕容策小心的将折子放到帘内的小榻上,持笔在那认真的看着折子。可看着看着忍不住抬起头朝着那边御台上的人看去,那视线好像要把那人灼伤。还是清风睡觉的时候乖巧。 想到这个念头,慕容策真想抽自己脸,又不是第一次偷看至于这样吗?含笑收回视线继续披折子。可怎么看都看不进去,反倒在手里的折子上浮现了玉清风的面容,淡淡的笑看着他。慕容策一愣,拿起朱笔为他描摹眼线,淡淡的红。他知道玉清风不能被打扮一打扮那模样会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所以,他的笔落的很轻。 过了片刻,慕容策才收笔看着上了眼线的玉清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那声音很小,却没被他压抑住。流泻的阳光打探着他想知道那笑容之下的秘密,却被慕容策尽数藏掖着。 当慕容策回神时才觉不妙,方重的折子被他毁了。瞬间对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无奈,对方重也有些愧疚。但是,折子已经被毁了,那么,慕容策速速浏览了一遍见不是什么大事便将折子藏在桌下等有机会扔了。若是方重看到了定要说他。 慕容策再次看向那边,笑了笑再收回视线继续看,这次是把心用进去了。 一人躺在那静静的歇息,一人坐在那认真的看着折子。这一幕像极了牛郎挑水织女的恩爱画面。 在千倾画的梦里,总是重复着几道画面,却看不见那人是谁?一次长鞭落在身上,血染白衣,那人愤怒的嘶吼着什么。二次一掌拍在心口,那人无情无色,他被拍在石岩上,滚落地上,一口鲜血吐出。三次长剑刺入心口,那人愤怒的说着什么,血染青衣。四次那人鞭尺在手,冷冷说着什么。五次那人一箭刺入心口,血染紫衣,身边吵闹不已。 玉清风直到辰时末才从梦里醒来,挣开无情的眸子,缓缓起身看了看四处,有些疑惑这是哪里?待觉什么从身上落下时才回头看去,一件素色羽边披风。弯身拾起,仔细看过屋内,在帘下看见了那一身皇衣便装的人,这才记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慕容策在这里做什么?千倾画拿着披风缓缓走了过去,还没开口那人就先说道“醒了就随伺候你的宫女回凤承殿,规矩的待在那。”其实,慕容策是频频向千倾画送去温柔的视线,所以,他知道千倾画醒来。当看到他朦胧的样子时差点笑了,想前去揉他脑袋,然后说“清风,你又睡到了辰时末(辰时是7点,辰时末是9点)”可他忍住了。然后,趁着他看过了的瞬间低下头当作什么也没看。 慕容策有意避开自己,然而却暗地里关心自己,看来,这一身皮囊不错,还有点用处。千倾画在心里省量着慕容策,发觉这事还有点得意。道“奴才准命。” “日后不必自称奴才,平常话语便好。”慕容策不喜欢玉清风在自己面前称奴才,也从未让他这般称呼自己。他了解的玉清风会自称奴才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把他惹恼了他心里不舒服想给你添堵。平日里,哪有那么乖啊!知道主仆。 “是。倾画这就出去。”说完,转身便去了,披风拿在手里也没放下。 人走后,低着头的慕容策才抬头看向那人最后一抹身影,眼神还残留着一直没下去的笑意。清风,这次,你还能跑去何处? 千倾画出去那时,槿浓与荭鱼还是吓了一跳,毕竟,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愣是不敢相信。 还是季莲好,笑道“公子一宿可好?” “还好。” 季莲点点头,指指身边的两人,道“槿浓、荭鱼,她们二人就是公子您日后的贴身仆人,另有两位小太监叫青衣、白鸟,待会儿公子便会见到。” 槿浓、荭鱼上前恭敬的行礼,倒是槿浓鄙夷的说道“玉公子,奴婢以为您这一去就不回来呢?没想到,您又回来了。还让奴婢继续受你的罪。” 季莲瘪嘴,道“槿浓不得无礼。” 槿浓眨眸,不以为然。 荭鱼笑道“公子回来便好。快随奴婢去看看您的住处吧!” 第一眼便觉眼前清秀的槿浓不是好惹的主,这乖巧的荭鱼似乎好点,看来,这两个都是以前伺候玉清风的人。千倾画也不计较,反正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主。 “劳烦带路。” “走吧!”槿浓挑眉。在洗春房洗衣服挺好的,比伺候这主好多了。想起以前就觉得不舒服,虽然后来便好了一点。 人走后,孤琯上前问道“季公公,皇上这是怎么安排的?为何槿浓这丫头对公子他如此无礼?”他不明白了,既然稀罕,还能允许一个小小的宫女骑到他的头上去? 季莲摇头。他哪知道什么?就连槿浓以前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只是按照吩咐去做罢了。 血心环胸站着。幸好没被派去监视玉清风,还是跟着皇上好。 凤承殿内,一位俊俏的公公打扮的人一脸严肃的立在门口,像一门神似的,这是青衣。而他旁边守门的是白鸟,面容稍黑,身子结实,一个壮汉。 见到人来了,朝屋里人喊了一句“公子来了” 声落,殿内六位高矮一至、身材曼妙的宫女和六位面容稍稍秀气的太监齐刷刷的在门前低头跪着,准备迎接新主子。 千倾画看了看宫额下的两位,猜想这便是日后随身的奴才了,也没多留步,直接进去。 “见过公子。”众人齐拜。 对于这,千倾画淡淡扫过众人,迈步从中走过。 没得到命令,众人也不敢起身,跪在那便跪着。 进去后才发现屋里是什么打扮,满屋淡紫色,淡紫色流苏边锦纱帘,桌椅避物亦是如此。对于他来说,这样很好,似乎以前就是这样子。 “公子,先洗簌后奴婢再带你看看寝房、书房、琴房、后院,再学习宫中礼仪。”荭鱼说道。 “好。” 半个时辰后,千倾画一身白衣竹绿色衣边锦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白衣上绣着竹绿色细小宛若丝带般的花纹,配极了。 寝房在客堂里面,穿过一个小院便到。檀香木圆床拦,淡青绿色锦被,三盆应季的花,看着很淡雅。 书房在一个绿竹满院小屋中,屋内小窗外又是一小湖,岸堤尽是曲折的长亭垂着白色轻纱,又悬挂着珠玉及栏杆的青色流苏,清风来掀起无数轻纱带动珠玉相击,发出仙赖之声。此处唤“梨花榭”。 从书房出来,穿过月门又是白玉栏小塘,假山在侧,清水从山间泻下激起无数水花,折过白玉栏小塘又是一间竹屋坐落在山水之间,四处小亭翠竹,小桥竹栏,一处又是小小五里桃花树掺着此季的樱花树,又有冬日的冬樱花,一季花期过便是下一期。 踩着青石小道,千倾画有些错愕,抬头看了看竹屋前竹柱上的匾额“醉亭居”。 而屋内桌椅小床皆有,珠玉卷帘,一把琴放在小窗旁。想来自己是不会用琴的,也没搭理。 “公子是歇息片刻后再别处看看,还是继续赏。”槿浓问道。 千倾画前去掀起珠帘,走到琴旁,看了看这一副十一弦桃花琴,再看向窗外。窗外是小青菜,瞬间,有些惊愕。 “屋外为什么是菜园?” 槿浓上前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千月王与皇上在蓬山时,也在屋外种下小青菜。后来,皇上思念千月王,便在此地亲手种下小青菜。年年月月都有,半月便会前来看一次。” “那这屋子是什么人住的?”好奇怪的皇帝。 荭鱼笑了笑却没回答。 “醉亭居乃是皇上闲时住的。” “那为什么把我安排到这里?” “公子放心。皇上来此地居住时,月门便会有人看着,无人能进来。公子你安心在凤承殿住下。” 听闻槿浓一番话,千倾画心中还有些疑惑,即是为了千月王,为何好要将他安排到此地?这里一切素雅,静中有雅,雅中有贵,贵中有凡。分明是为千月王修建的宫殿,为什么要将他安排到这里居住? 不见千倾画说话,槿浓叮嘱道“公子,书房右侧又一道通向画楼的门,还请公子日后莫去。” 千倾画牵起珠帘在屋里走了一圈,也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十里青菜园,青菜,情采,苦青菜。 ☆、逢场作戏 慕容策拿着一人的折子坐在御台前慵懒的看着,袅袅香檀之烟熏绕粱柱,欲让人沉睡。 “据当晚监守的人回报,南燕太子在处罚属下时,一位面貌奇特的男子走了进去,也不知说了什么,那男子就走了,途中南燕太子属下跟着他跑了。之后,不见男子回来,而那属下在第二日也变了模样。”透明华丽地板上跪着一个黑衣男子。 两人发生的改变就在这消失之后的时间内,如若知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能解开了。不过,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不是无法挽回,何况,离榕、千倾画现在都在他手里。 慕容策提笔在折子上画了一个圈,有条不紊的放下一切,道“你随赤荼去查探紫梨花的身份。” “是。” 男子走后,慕容策拿起搁在旁边的小木人把玩,眼里的温柔让人甚觉刚才那人是另一人。 季莲进来行礼后说道“皇上,那公子醒了。” “带他到此地。” 离榕坐在一边的小榻上很安静,邪魅的脸沉寂却不死气,更多的是一个贵人的严肃和谋者的不露声色。 对于被慕容策他说不清是喜还是悲,他的态度已经给他一个明确的警示,他慕容策对旁人不多看一眼甚至不愿意搭理。肯救他,把他安置在此地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否则怎会坐在这里还有御医看守? 齐风过来也不敢看他,这模样看着的确让他畏惧。先前闭着眼不知道他的双眼是紫色更不知他睁眼时眼眸如狐,这会儿相处都想立刻出门。但是,他不能,“公子可否告知您这体内是何毒,让在下去查医书为你找方子。” 闻话的离榕淡淡看他,道“没有解药,只有缓解的药。” “这毒叫什么?”齐风惊讶抬头看向他,着实不信他的话,如若他的话是真的为何不见丝毫畏惧之色反而面色不改。再则,天地万物,一物克一物,总会有法子。 离榕收回视线,道“鬼笔笑” 听得这名字齐风露出疑惑不明之色,说道“没听过。” 没听过,离榕并不觉得奇怪,起身说道“你要救我?” “不是我要救你,而是,皇上命令我把你救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遵从命令罢了。 救我?见面冷眼相待,话语不留情,怎的要救他?离榕越加肯定慕容策知道了什么,最有可能就是察觉了他与萧玉暮寒有关系。 齐风本想询问,可季莲好过来了。 御翔殿。 季莲褪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容策说道“你我做一个交易如何?” ”你说”曾经思念如今人在面前却只能以这样的关系对面相谈。 “你命在旦夕,不久将离于人世。朕救你,你替朕做事。” “呵呵!我身无分文,文武不全,智谋不足,不知你有何处看中了?”离榕道是淡然处之,此事早就料到,可若是如此也不为一个好法子。 离榕的容貌以及此刻对事的态度让慕容策很满意,越是如此的人越是有惊人的身份。慕容策擒着一抹鬼魅的笑,道“朕封你为百裳公子,赐南宫,你与朕协同演戏。” 演戏?不正是台上光鲜靓丽的戏子吗?披着华裳唱着尘封的故事,演戏他人的悲欢离合。离榕忽觉有点可笑。我离榕怎沦落到为他人唱戏的地步?当初金羽绒服笑傲他人未曾料及如今无身无份。可是,这场戏何不唱下去? “好。” 离榕的回答并不让慕容策惊奇,相信他 ,是不会拒绝自己的条件。“既是唱戏便是逢场作戏,做朕如今的宠妃。”千倾画那边他不能碰,反而他要冷落他,这才容易稳住他。 “逢场作戏,宠妃,你不担心旁人深信不疑?”做戏啊! “如若你能做到让人深信不疑便见你是可用之才。” “那你能做到让人深信不疑吗?”对他的情本就不假不必去假装演戏,倒是他心过假,靠他一人之力如何完美? 慕容策淡淡一笑,道“皇室本就是戏台。”面上有几人未曾作假,哪怕是面前人都是在作假,只要心不假便好。在戏台上唱了二十六年弄虚作假他不会枉说自己是皇室,更何况,皇位也是一个大戏子。对着千倾画唱戏他如何唱不出来? 离榕无所谓的笑笑,道“那无事我先出去。”这里他不想留下,看这张虚假的脸。 慕容策没说话,离榕独自离去。 夜来时,鹿苑阁楼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极速闪过,在一边的大树下落下。 萧玉暮寒从楼台经过也没注意到那人,倒是,在房顶上隐藏的慕容策注意到了那人。 那人见萧玉暮寒离开,从假山那边离开。 慕容策跟上。 到了后院的二楼,那人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小心关上门去了床边,从枕下取出一个小瓶,然后,从窗口离开。 赶到了街上,忽然注意到身后有人,连忙闪到一边小巷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暗处的慕容策走出。此人武功不高却极为谨慎,耳觉四方,而且,速度极快。 那男子在小巷之内左拐右拐,最终走进了一间破屋子里,看着立在月光之下的人。 “主子,东西拿到了。” 那人回身时正好迎着月光,让所有看清他邪媚的容貌。离榕目光极冷,道“将蚀情蛊的解药毁了。”既然慕容策放不下玉清风,那他就斩断他们。 男子得命,将解药拿出,解开瓶盖尽数倒在地上,红色液体流淌在地上极为的鬼惑,和鲜血一般。 “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现在我周围。”当初想着还慕容策一个完整的玉清风,可是他自己太无情,太执着。如今,他要毁了一切,毁了会害他事情的玉清风。 男子眼里有些慌色“主子,这会不会不安全?” “无碍,司马还在暗处。你走吧!” 男子得命便离开了。他人走后,一个温文如玉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司马斓,道“主子,快回宫。” “走。” 慕容策寻了片刻再次在河提处看见那男子,不过,他面前立着一位锦袍华服之人。 “主人,小主子已经安排妥当。”男子回道。 锦袍之人负手立于石栏,温和之眸倒影着几番思念,开口说道“任他去吧!待累了便会回来。” 男子说“那主人何时回程?” “明日回程。”锦袍似乎发觉了旁边有人,转身露出真貌。生的雍容华贵却犹如璞玉一般温和,眼底都是无尽的斯文,可一身却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气。 男子有些疑惑,正要询问之时,忽见身旁的人唤出白羽折扇朝另一边飞去。 慕容策冷冷一哼,朝他迎去。 也就是这么一晃,男子终是知道他为何不离去。 锦袍人名唤相如凌燕,身手不凡,招数尽如他这人温和却带危机。而慕容策却是招招刚硬,所谓以刚可柔。 到了几招下去,相如凌燕摇扇立在别处,道“凤渊帝王。” 而慕容策背对着他负手看着远处,道“我凤渊还真是招人喜欢。”来了离榕,还来了萧玉暮寒。 相如凌燕淡淡一笑,转身离去,不与他说话。而慕容策也飞身离开,这人没甚好纠缠的,若是生疑便是那男子口中的小主子是何人? 回了皇宫,恭苏便来了。 “离榕一直在屋里坐着。”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遭冷落 这日,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御花园里百花齐放,热闹的很。 慕容策穿着紫色便装和离榕、白子妃在御花园里聊天,若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两个人的合作一个人的陪衬。 “慕宝,这棋如何走?”白子妃坐在慕容策身边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没事就拿出旁边的黑色棋子在手中玩,可还是无聊。 离榕布棋简单也没花心思在里面,不过走走场子他何必将心投在里面。对面的两人他也无须去思考。 对离榕的不在心慕容策有些不悦,一指下去将离榕推入死谷,带着不如此刻阳光的温度说道“若是无心就不要多费朕的心事。” 玩棋子的白子妃被慕容策的语气吓了一跳,手里的棋子尽数落在棋盘上和地上,惊得旁边的侍女都有些畏惧。 道是离榕平淡,抬手一一将自己的白棋收回,道“既然你想和我下棋,那,这次我离榕就陪你走一次。” “季莲,收棋。” “慕宝,你怎么了?为什么对着离榕哥哥发火啊?”白子妃心有余悸的问道。 忽闻白子妃的话,慕容策才将一身冷厉降下,白子妃在身边他不能让他误会他是一个容易发火的人,对他们的感情不好。“没事。季莲,让人取些糕点送到小宝的宫里。” 在收棋的季莲笑道“公子想吃什么糕点?” 一提及吃的白子妃立刻换了笑容,道“我要吃那个梨春糕。” “好勒!奴才让叶儿去拿。”季莲还是喜欢这孩子的。 待收好棋,季莲便过去吩咐旁边的叶儿去取东西。 面对一切风波离榕无惊,依旧率先出棋,不过,这次他认真了,无论到最后是输是赢。 棋局渐入风乱,慕容策一步一步走的淡然,而离榕也是淡然的迎接,这棋上风波各自明白各自揣度对方的心和目的以及性子。 收尾只差一步黑棋,慕容策抬棋看向对面的离榕,离榕含笑应对。 “你的棋很乱。”慕容策说道。 离榕从棋盒之中取出一颗白棋在手里把玩,道“从未走正。” 慕容策并未将棋放下,反而将他的最后一步白棋拿出,道“前盘你走的很好,最后一步明显是投身于火。” 白子妃撑着下颚看着他们,都快睡着了。 离榕并未立刻将棋放下去,笑道“这盘棋我赢了,可你是君王。” “你以为朕需要你的让步。” 得了这话,离榕毫不犹豫的将白棋落下掐断慕容策所有退路,落指时并未立刻收回手,而是看向慕容策说道“并非是我棋好,而是你想的太多了反被自己困在棋中。” 慕容策淡然一笑将手中的黑棋放回棋盒之中,道“你有何话不如直接说?” 离榕收手,拨乱棋盘,道“我的人生不是盘上黑白,无需多费心思,只需朝着规律而去。”正如接触慕容策他不必多费心思,要实现自己的计划更不会多费心思,只需抓住那个重点。 看着被拨乱的棋盘,再闻离榕的话便明白。“你想朕割舍顾念?” “你是聪明人。”离榕不选择说的太清楚,他慕容策自会明白。 这边假山处千倾画伴着宫女太监走了过来,看着那边在下棋的两人眸生不悦。 “槿浓,那位与皇上对弈的公子是谁?” 槿浓朝那边看了看,再看看眼前人,笑道“与皇上对弈之人是百裳公子,在皇上身边的人是万敏公子。公子可要过去看看?”既然这么问了,而且,这话语里已经有点不悦了。根据槿浓数月的伺候相处来看,这千倾画一定会去凑热闹。 百裳和万敏公子两人他没见过,只是在旁人嘴里听说过,尤其是那位百裳公子离榕更是与皇上走的近,夜夜同寝。今日遇到倒是要看看这个将千月王挤出慕容策心中的百裳公子是何般人物,竟有着能耐。 千倾画慢慢走去,问道“听闻皇上极宠千月王,为什么此刻却与他人在此地如此嬉闹?” “就算是千般宠爱于一身,不过是一堆枯骨而已。与这位出奇的百裳公子相比,何必去宠一堆白骨?”千倾画的问题,槿浓不是很想回答。可,奈何他是自己主子。你以为凭着脸就可以了,呵呵!玉清风虽然讨厌,可,心也不坏。比起你这个活死人好。 槿浓话语讥讽,千倾画有些不悦,可他要保持自己的风度不与她计较。 白子妃坐在那点头,几次差点倒在慕容策身上,这次更是直接倒进了慕容策怀里睡着跟猪似的。 离榕淡然,道“棋局输了,你允诺我三个条件如何?” 没打算继续的慕容策被白子妃忽然倒进来还有些惊疑,待低头才知忽略了他。感觉到千倾画过来,也没抬头看去,只是微微一改脸色,回道“你说。”手下宠溺的扶着白子妃耳鬓处的青丝,像极了一位父亲。 “第一,不许查我身世。” “好。” “第二,给我一个乐师。” 这个条件倒是引起了慕容策的注意,抬头看向他,道“用乐师作何?” “自是有我的用处,莫非,你连一个乐师都出不起。”离榕看了一眼千倾画便回头继续说话。 慕容策伸手收起黑棋,道“错华芳有一位乐师名唤水易寒,极擅琴艺,待会儿朕带你去见见。”对千倾画没看没理。 “第三个条件便是今晚为我弹一曲。” “好。” 被冷落的千倾画不悦的叫道“皇上。”他立在这里而他却和面前人说话,怀里还抱着另一个,着实让他不高兴。进宫几日都不见他过来也不召见他完全把他丢在那不管,这算是什么? 闻声的慕容策悠悠的看向他,眼里沉浮着笑意,但千倾画看不出来。道“你这是什么语气?见朕不行礼,在进宫之前可是未受过礼教?” 槿浓看着千倾画不说话。 被慕容策两句话一问,千倾画顿时觉得委屈,这才弯身行礼。慕容策!哼! 慕容策收回视线,离榕说道“千公子不必如此多礼,皇上也无坏心。” 千倾画不悦的起身看着离榕,袖中的手握得紧紧的,这人为何这般高傲?不过一张皮囊竟然摆出这态度,不就是一个公子吗? “你前来所为何事?”慕容策问道。 “倾画只是无意路过,但见皇上在此便过来了。”被方才教训一次千倾画也规矩了一点,对慕容策的态度略微改变,语气也好了。不过,他并非无意路过,而是有意来的,想看看慕容策。 “无意路过?那你来见朕是为何?”慕容策压着笑意问道。发觉这样问他很有趣,无意?说来旁人信他可不信,既然是被萧玉暮寒送进宫里那么必定会主动找他以拉近关系。 千倾画在心里吐了一口气,有点气愤慕容策跟他绕弯子,明说是无意路过无事寻他了,为何还要这般问他有何事?“没事。” “既是没事便回凤承殿去。”在外面四处走动做什么? “我????” “皇上要与我去错华芳,千公子你先回吧!”见千倾画迟迟不去,离榕起身退避他。 听得这话的千倾画满含敌意的看向离榕,道“我与皇上之间的话何须你来插口?” “你还不明白,皇上已经在赶你走。我是委婉的让你离开,相比皇上的态度我已经够留情了。”千倾画的敌意离榕不畏惧,双手胸怀看着他,像是俯瞰。 “你算什么东西?”千倾画丢下一句话便甩袖而去,丝毫不记得慕容策还在这里。 槿浓看了看慕容策便离去了。心里也佩服这人敢这么大胆。 而慕容策却内心无奈。这脾气果真只有他能忍。 慕容策带着离榕慢慢去了错华芳,随从一等皆在外面守着。随这里乐师大人去了偏殿等候,不时一位水绿色衣衫的儒雅公子走了进来,手里抱着琴。 “奴才见过吾皇。”水易寒抱琴行礼。 离榕坐在那仔细打量这人。不愧是擅乐之人,这,日后就不担心声乐了。 “免礼。朕上次听闻挽西纱之曲是你编奏,可想你声乐了得。” “皇上谬赞,不过是小小伎俩罢了。不及皇上您琴艺,既能写下不上江南烟雨、百里桃花两曲。”水易寒浅笑,温和如玉,儒气如书生一般,有有着男儿的俊气。 离榕惊疑看向慕容策。 “不过是由情生音。日后,你跟着百裳公子。” 水易寒这才看向旁边的那位男子,狭长狐眸,惊奇的竟然是紫色。第一次见,倒是惊讶,片刻后才被离榕冷冷的眼神压回去,低头说道“奴才领命。” “好。去向乐师留名,便去南宫候着公子命令。” “是。” 慕容策没有多聊,便撤去了这人。 作者有话要说: ☆、玉清风偷窥 夜来时的宫廷某处树下。 “太子,并非属下无能,而是,慕容策他现在一心全在那离榕身上,属下,属下无从下手。”暗处的千倾画立在萧玉暮寒身后,双眸隐隐泛凉。 “你为何不主动一点?”他就不信慕容策还真能抵御千倾画的诱惑,能放下玉清风。 “属下并非女子,如何主动?” 萧玉暮寒转身看着眼前人,这若是在以前他定会知晓如何主动,可奈何第二次失忆,将以前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调?教根本来不及,也不方便。真是走错了一步棋,高估了慕容策对玉清风的情。道“我会让人给你送一本书,你好好看看若是不懂便来寻我,我与你说说。” 千倾画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多想,问道“太子,我们可否杀了离榕?” “离榕?呵呵!不用你杀,他自会死。”这个叛徒,离开他看慕容策如何救他,一年的时间而已。呵呵! 千倾画不解。 “你快回去,切莫让人起疑。记住,你现在的任务是取得他的信任。” “属下铭记。” 皓月如练,清风微宣,樱花疏竹满院,流水轻潺,初静的醉亭居灯火阑珊,琴声渐起。 竹栏院里,慕容策一身皇衣坐在琴旁抚琴,弹着弹了三年的百里桃花。嘴角擒笑看着随他琴声漫舞的离榕。如若这人是你该是多好,如此美景却只能与你隔墙相见。 月下的慕容策在弹道:入怀明眸天下,君王也卸甲。之时垂上了眸子,掩下现实的真相无奈。 抬眸时,仍旧一番笑意却少了一分情。那月下人真的很妖媚。 一身莲花百褶红衣,七寸广袖,红白两条披帛挽在手里,身子如风般柔软。一头青丝缠着红色流苏发带,随着他身子的晃扬漫漫的飘着。眸子含笑半分调戏的看着那边弹琴之人,脚下踩着樱花如云般流走。难得遇到一个能伴曲之人,看来,我选对了。我离榕这一生为自己跳,此刻,舞尽铅华赠你一年快活。 没想到离榕是善舞之人,当他一身红色舞衣出现时,愣是没反应过来。现在,看着月下人终是相信了。比起舞女他没有一点逊色,跳的犹如这一曲闲雅的百里桃花的所有情。 “高墙樱花月如练,花自飞零起梦弦。红裳涟漪旁人耽,寒步轻轻十里烟。瑶池浮仙嫦娥眠,人间悬梁君王怜。形似飞絮,身似灵蛇,眸似白狐,青丝锦线,容似妖孽。”慕容策轻念。 离榕步步随琴,形形随情,翩然间猜心。 他半生将尽力付诸舞艺,武功平平,医术平平。曾经以为这一身舞艺再无施展之地,也无何人会让他着衣起舞,没想到,在残年还能遇见,付尽一生舞裳也甘心。 千倾画回来时,本是准备去画楼探探究竟,却不料听闻琴声。去了月门也没人守着,疑惑的顺着琴声走了去。 此曲似水流畅,壶觞丝竹闲雅,听着很舒服。越是靠近醉亭居越能听清,后见灯火才知是何人在那院子里。站在暗处看着红衣之人惊鸿一般的舞,听着琴声。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5节 慕容策收指,离榕旋转半弯身,青丝泄在双肩。 “离榕,看来,我封你为百裳没错。”慕容策起身说道。 离榕抬头,起身双手一挥将披帛广袖顺到后面,道“皇上的琴艺出乎我的意料。” 慕容策还是有些不信一个男子身子竟如此柔软跳的比女子还好,这离榕看着高傲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是习舞之人。 “你习舞多久?” “从小开始。” 慕容策偷偷朝外面的门那看去,见到千倾画在那偷看。走出挨着离榕,轻声说道“千倾画在外面。” 离榕含笑靠进他的怀里,说道“我们去屋里。” 慕容策将他打横抱起,大着声音笑道“良辰美景莫辜负。” 暗处的千倾画被离榕一舞看得有些醉意,醒来时,发觉慕容策抱着人朝屋里去了。疑惑的小心的跟了前去。他喜欢离榕莫非是因为离榕会跳舞? 进了里面的慕容策发觉千倾画跟来便将离榕放到床上,道“离榕,这出戏演好了。” 离榕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裳,露出白皙如脂的皮肤和如玉锁骨,灯火下格外妖娆,加之他本人就邪媚更是满身风情。 当离榕解开衣服时,慕容策眉头一动。 离榕抬头看着慕容策,道“让人深信不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皇上。”说完,起身揽住他的脖子吻住他。 躲在小窗边的千倾画看着他们,有些疑惑。他们在做什么? 慕容策有意伸手推离榕,可奈何离榕力道过大更是将他拉下落在床上。 蚊帐卸下,红色舞裳尽数飞出,伴着紫裳。 蚊帐薄纱,里面春?光被人看去,那点滴的真心假意假心假意尽数流入这月夜之中。 躲在小窗边的人小心的看着床上翻来覆去的两人,心里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皇上,你我都是唱戏的人,何必在乎得失?”离榕压着欲要逃开的慕容策轻声说道。这事情他们迟早都要面对,早晚都会如此。 慕容策也是衣衫凌乱,亵衣不堪,若非千倾画还在他真会将离榕打开。一闻这话,眸生不悦。“离榕,入戏过真会死的很快。” “皇上,谁为谁入戏过真?你不正是入了玉清风的戏吗?到了现在都没走出。而我离榕从未入过谁的戏,包括你。你我都是无情人,假戏真做又何妨?”离榕换了高傲的模样,带着几年哀伤扶着慕容策的脸庞,似是怜悯似是爱护。慕容策入戏过真,而他离榕要把他拉出来,让他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哼!”入了玉清风戏?慕容策不屑,翻身将离榕压下去。 屋外的千倾画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刚刚去了正堂,就瞧见一脸严肃的槿浓与面无表情的青衣、白鸟,而荭鱼还在昏迷之中。 “公子,你当皇宫是食店吗?”槿浓怒喝。去衣坊为他量做衣服,顺便打理一些凤承殿的事情,那知,回来后伺候的人全都倒在地上。这青衣、白鸟是傻子吗?也不管着。 “我是主子还你是我主子,说话什么分寸?”受她气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每日每一句好话。若不是顾念,早就一刀解决了。现在,还这般对自己说话,哪里像一个奴才? “千倾画,这里是凤渊王朝不是南燕国,你最好清楚这一点。别在我凤渊地盘上欺负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有你一个落脚的地方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千倾画无情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可,她槿浓伺候他时日也不短,当然不害怕他发气的样子。再说,她背后有人。 青衣、白鸟站着不动,活像佛祖。 听闻槿浓这话,又瞧她那样子就觉愤怒,努力的咽下一口气,回身时一把掀了桌上的茶杯。道“你别让我出头那日。” 槿浓耸肩,无所谓,道“皇上只为千月王一句话可附上一个天下,对旁人再无这心。你千倾画就算是出头,不过是顶着千月王的皮囊苟且的光荣。今日,难道你没看出来,皇上根本就没搭理你。我看,皇上现在只为百裳公子一句话金银珠宝皆付,你,千倾画根本没机会。我劝你安分一点,莫让皇上讨厌你。” “千月王,玉清风。槿浓,你给我等着。”气极的千倾画回身愤怒的指着槿浓说道。这丫头完全就是不把自己当人看,字字讽刺,处处冷落。今日,慕容策对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话语清淡如水,想起就觉愤怒,而且,他现在跑来自己的地方与离榕春花秋月,实在可恶。 “我等着。”无论千倾画再怎般的生气,槿浓就是淡然的很。还是喜欢以前的玉清风,待人温和,又常常帮助府里的丫鬟。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可不会太过分,只会对着皇上吵,现在呢,眼前这人,没一点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母子成仇 二日下朝后,方重把慕容策叫到了一处漫聊。 “皇上,你草草了事,这可是第一次。在折子上写出如此荒谬之言,这若是被鹿大人见到了还不得在朝堂闹事。”方重袖里藏着折子,现在才慢慢的拿出来。当时见到了,着实一惊。荒谬,荒谬。若是被吴御史见到了,非的气冲冲的来问,玉清风又得被抹上罪。 慕容策不明,问道“方丞相所指何事?”送到御翔殿的折子先经政和殿大臣阅过再送将重要的折子到他这里,每一本折子他从不懈怠,都是静心阅下去。何时怠慢过,除了那日一心留意那人把折子毁了那次。 方重将折子给他,沉重的立在那看着远处的来去整齐的公公。帝后一事三年间都被鹿大人一等说,这折子若是到他手里岂不得出事。玉清风再好,终不过是一男子。何况,他至今无一子嗣,后继皇位何人来担? 翻开折子,看了看后面的字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玉清风的字迹,他不会认错,而且,那晚他在御翔殿歇息,坐的位置正是御台。看了这几字,慕容策的嘴角浮出无奈的笑。又调皮坏他事情了,不过,喜欢他偶尔的调皮使坏。就像当初,除夕之宴,他将素菜偷偷的吃了。可,方重在这里,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正色道“这事既然如此,不妨当作从未发生过。鹿大人问起,便说并未见到折子。” 方重侧头看向他,道“过了初一过不了十五。你打算如何解决?” 慕容策合上折子,藏入袖中,道“推泠妃不如推睿妃。”为了凤渊朝,为了古龙国,他必须有一子将古龙国的血脉传下去。这事情他很清楚。 当年骨颜太妃去世前与他在古德太妃的陵前聊了一夜。 “我知道你怨我不愿意认你,可,我也是有苦衷的。”那夜,上古广揽陪着只有八岁的慕容策跪在古德太妃的陵前,趁着没人说着他们之间的事情。 慕容策表无表情的跪在那,双眸冰冷,似乎对旁边人并无半点血缘,道“我慕容策的母妃今生只有一个,唤林昭,而非您。你不必愧疚。” 听闻这话的上古广揽脸色一变,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更添哀伤,看着眼前的陵墓,心里苦涩。嘶哑道“暖妃并非你生母,却为你而死。我根本无法与她比较,你难道真的要如此狠心,一声都不肯叫我。” “如若母妃没有因我而死,或许,我会叫你一声,即使余生只能相见不能相认都可。但,母妃死了,这与你脱不了关系。” 慕容策薄情的话语凉的上古广揽全身冰冷,本是秋季,那有他冷。双眼含泪看向身边的人,问道“你怪我是我害死了暖妃,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冷宫。” 跪在那的慕容策似乎也来了气,愤怒的看向身边的人,道“在冷宫又如何?我与母妃活的很好,我有母妃、有恭苏、有师父,有很多。爱我的人很多。如果你不自作多情的求父皇放我出来,父皇怎么会让母妃自刎来换我出冷宫。难道,你不该自责吗?你真是自私。” 上古广揽抬手愤愤的看着冷傲的慕容策,对自己的情完全不领情。可,一想起这一切,还是放下手,颓废的瘫坐在哪。痴念道“我的确自私,我无情。古龙国无一生还我却还活到如今,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看着眼前人,慕容策并未丝毫怜惜或痛苦,转过头看着陵墓。道“你走吧!就算日后我与慕容央严刀剑相见,为了母妃,我不会杀他的。” “羽笙,我希望你能将古龙国的血脉传下去,我离开后,你便是唯一一个古龙国后人了。” “你走。” 自那以后,上古广揽便开始患病,三年后因病去世。 凤承殿内,千倾画在书房内认真的捧着一本后书在那看,荭鱼在一边小心伺候着,也不敢前去看。 槿浓端着一笼热腾腾的凤川四喜饺进来时,瞧他在那看书。心里才安心下去,将食物放在桌上,荭鱼过来帮忙,将清粥放下。 “公子这一上午都在那看什么书?” “不知道,他也不让靠近。” “你先出去吧!” “好。” 荭鱼离开后,槿浓唤道“公子,这是从御膳房拿来的点心,你用点再看吧!” 可千倾画还沉在书里,对槿浓的话丝毫没注意到。槿浓疑惑,提高了声音喊道“公子,皇上来了。” “啪!”屋内忽然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起。 闻话的千倾画匆匆的合上书,一本正经的看向门口。那有什么人? “公子,你看什么书这么神秘?”见到千倾画被惊吓的样子,槿浓就觉可疑。那书到底是什么,竟然惊慌到如此地步。 发现被骗的千倾画不悦的看向槿浓,将书推到一边,起身向她走去。 看了看桌上好看的饺子,千倾画看向槿浓,问道“为什么吃这个?” “这只是点心,公子不妨尝尝。”千倾画不闹,槿浓也能静下性子和他说话,脸色也和悦。 千倾画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饺子,一时有些疑惑,缓缓坐下。拿起玉筷夹了一个放在青花瓷碗中,念道“这东西叫什么?” “凤川四喜饺。公子快尝尝。” 夹起小心的咬下青豆一角,味很淡但有很独特,这种味道从未有过。我以前也喜欢吃这东西吗? 看着千倾画有些迷醉的样子,槿浓浮出一抹笑,道“公子当年也很喜欢呢?每晚都会拉着皇上在小亭里食用。” 千倾画微微疑惑。玉清风也喜欢这东西? 门口处,慕容策静静立在那看着背对着他的人,那一笼凤川四喜饺吃了无数,却从未厌过。清风,忘了不开心的事情,忘了我对你的残忍,都忘了。忘了我,我可以让你慢慢在记住我。忘了开心的事情,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忘了曾经的誓言,我再对你说一次。呵呵!幸好,你还喜欢吃当年那些东西。 你曾经告诉我若是为王一定要勤政爱民、体恤百姓、雨润天地万物,我现在做到了,可你却看不到。没关系。我是你心中的皇,那个可以为天下牺牲一切的皇。你是我的王,那个可以让我无措的王。终有一日,我们可以重回人间,陪你山水之间。 慕容策离开后,千倾画才转身看去可什么也没看见。刚才似乎有人在那站着? 饭后,千倾画再次翻开书,却不再是刚才那本。坐在那提笔抄书,荭鱼在旁候着。青衣、白鸟在书房外候着。 槿浓则去了慕容策哪里回报近日的情况。 在南宫里。 离榕在书房画一件舞裳,每一处都很用心。 反观白子妃却抱着书仔细的在那背,叶儿、捎眉都听着听睡去了。 慕容策在御翔殿处理朝事。 医坊里。 “琪儿,我找到了。”一堆书籍之中,齐风忽然钻出。 那边打盹的朱琪吓得全身一怔,对那边书堆里的肇事者吼道“要死啊!” 齐风兴奋的跑过去,丝毫不计较。道“鬼笔笑的药,我找到了。” 这边朱琪无语,一听到这话,连忙跑过去,抢过书看了看,道“这什么啊?” “你个妇人哪里看得懂。”齐风得意的拿过药书,解释道“书上说鬼笔笑是一种痛苦犹如地狱烈火上身的药,这个毒药呢?解药只有制药人知道。” “还有呢?这上面有药方吗?”朱琪对这毒药是什么不在意,在意的是解药是什么? 这边说来,齐风才慌忙的去翻,可翻了一个遍也没说解药是什么? “没有解药的方子啊!说得看配方是什么。只能用药缓解,延续性命三年。” “那你找这个破书干嘛?”朱琪气愤的一把丢了书。没解药,还写个书出来做什么?这不是给你希望还来不及开心瞬间给你一盆冷水吗? “琪儿,你着急什么啊??”齐风心疼,这说不定还有用呢? “齐风啊齐风,师父也没查出来吗?” “师父还没回信呢?” 说着,一只信鸽忽然飞来进来,双翼是黄色的。 “九鸽来了。”朱琪兴奋的跑过去,让九鸽停在手臂上。 闻声的齐风放下书跑过去,看了看,道“师父回信了。”说着就去取。 朱琪摸着灵鸽的柔顺的羽毛,也没在意。“九鸽,好久不见。”蹭蹭。九鸽垂眸乖顺的蹭着她,似乎也很开心。 “古龙国的《万药书》。”齐风愣在那。古龙国都没了,去哪找《万药书》。 作者有话要说: ☆、玉清风设堵 “此次比赛我们只能赢不能输。”御翔殿里,慕容策严肃的对面前的花礼朗说。 “微臣明白。这五场比赛,不知该让谁去?”花礼朗明白此次比赛的重要性,明是两国间友好之赛,但,暗则是两国间的对比。 “棋艺一局,交于方丞相,他擅长棋艺。书法则交于朕去,南燕不到最紧要关头,萧玉暮寒是不会出手,恐他会在射箭时出手。赛马一事交于恭苏去办,舞艺交于蓝袖姐妹。你好好安排他们。” “是。” 花礼朗走后,慕容策看向琉璃灯,眼神复杂。清风,你若是涉足此事,我会按照你希望的那样去做,不会留情。 热闹的天翁台上,百官皆在,四周又是严肃的侍卫。龙阶上坐着慕容策,左侧一边是南燕朝臣,右边则是凤渊朝臣。开场是凤渊一场舞蹈。 离榕与白子妃挨着坐下,而千倾画坐在了萧玉暮寒身边,几人算是对面。 “离榕哥哥,公子为什么要坐到南燕那边去?”白子妃疑惑的问道。不是应该坐在他身边吗?而且,泠妃、睿妃都在这边坐着。 离榕抿嘴一笑,看着白子妃可爱的样子,道“因为他本是那边人啊!” “他不是住在宫里吗?” “你不懂。” 三个字就把白子妃堵住了。 季莲瞧时间好了,上前向两边行礼,道“第一场,盘里双棋。南燕国端木闻梳,凤渊朝方重方丞相。”说完,欠身褪去。 只见一位老者缓缓从里面走出,一身黑色锦衣。方重走出,两人相视含笑,拱手行礼。 “久闻南燕国棋神子端木闻梳棋艺不凡,今日,在下献丑了。” “棋里不过人生一场输赢,一场逢得胜者的赌局罢了。” “呵呵!请。” “请。” 其实我不懂棋艺,重点走过吧! 千倾画倾身问道“太子,端木先生能行吗?” 淡然自若的萧玉暮寒看着那边的走棋,直到嗅到熟悉的味道才回头去。数日不见,还是这模样,幸好他没招惹是非,能忍住性子。想着,今晚要不要赏赐他,自从醒来后对自己也不是那般避讳了。幸好。 “若是不行,我何必千里迢迢让他来这里?” 两人之间距离只隔一指长的距离,从慕容策的角度看去,两人似乎在亲吻似的,从斜面的人来看皆是如此,不免有些觉得气人。既是送给了凤渊何必再如此纠缠?而对面的白子妃与离榕看的清清楚楚,淡淡的一眼,便注意着棋上的两人。 “还有四场,太子能保证吗?”千倾画担心的问道。声音小,只能两人听见。身旁的完颜康也没挺清楚,但也不作怪好久不见,自是有些话要说。 “有你在便不会输。”萧玉暮寒浅笑,很自信。他倒要看看慕容策现在对玉清风还剩下几分情。 一边的慕容央昊静静的坐在那,看着棋局,他也不懂。只能询问身边的人。 千倾画收回身坐着,萧玉暮寒的话他自是明白。视线不由看向台上的人,好生淡然的坐在那里,不惊不起。蔑视的收回眸子,扫过对面的一等人。 棋完,方重缓缓起身,含笑看着对面的人。 端木闻梳起身,含笑道“先生好棋子,竟一开始便设局,一步一步将在下引进去。好棋!这一场看不见的陷进,在下佩服。” 方重谦虚,拱手道“承让。” 两国人听闻这话自是明白了这场胜负,各自的脸色不同。 “老先生,在下可要与你多多下上几盘。若是赢不了您便不再回南燕。” “在下虚位以待先生临位。” 两人互相拱手褪去。 宫人撤去棋盘。 季莲走出,说道“第一场,凤渊朝胜出。半个时辰后,再续第二场妙笔生花。” 中场,各自在座位上漫聊。倒是慕容策离开了位置,吩咐方重看着这里。 见慕容策离开,千倾画立刻跟了去。 错华芳里此刻不停的忙着秩序丝毫不乱。 蓝袖已是一身孔雀红色舞衣,正在为绿袖画眉。 慕容策走了进来,一等人正要行礼却被他阻止。过去看了看蓝袖二人,道“你们要仔细,切莫让人砖了空子。” 两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正恰看见了跟来的千倾画,细声道“千倾画来了。” 慕容策没有回身,他就知道这人会跟来。说道“好好准备,朕先出去。” 两人点头。 慕容策转身时瞧见千倾画立在那,走过去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皇宫不许乱走,你没记住规矩吗?” “皇上又来此处做什么?”淡漠,清眸直直的看着他。 一边的仆人不由朝这边看来,这人的口气未免太。。。 慕容策直接出去。当你看着他对你毫无畏惧时,能做的只能离开,才不会生出乱子。 千倾画跟出去。跟上慕容策,在他身边走着。 “皇上您似乎很讨厌倾画?” 慕容策转折绕进小桥,道“朕何时说过?”讨厌你做什么,宠你都来不及。不过这话还是憋在肚子里好。 “好。皇上既是没有说过,不如随我去一个地方。” “好。” 两人慢慢的去了凤承殿,然后进了月门,再是醉亭居。 推开门,千倾画从一边取出一把小锄,搁在身边,道“听闻这十里小青菜皆是皇上亲手培育而出。自从倾画进来后,不见皇上对这里有任何的打理,趁着今日无事不如提锄栽培一次。”说的好听,为玉清风种下小青菜,为玉清风建造这座宫殿,却带着他人在这里欢乐。当知晓他们那晚在此地做什么事情时,千倾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恶心”。 慕容策顺着小窗向外看去,这十里小青菜的确很好。从未让他人打理过,这醉亭居也无外人来过,回眸看向坚定的千倾画,道“今日你我两国比赛,为何是无事?” “比赛自有人看着,难道皇上担心您不在会输吗?”千倾画无情的说道,字字逼着他留在这里。 话里之意是,他在那才会好吩咐人暗地里使手段,不在那,困在这里便2无法。可他慕容策何必去使手段? “倾画,你现在是朕凤渊朝的人,清楚自己的立场。朕不会几次三番允许你无礼。” “倾画何时成了凤渊朝的人,我流着南燕的血,靠着南燕长大。我千倾画的立场自然是南燕,况且,皇上您丝毫不值我站在你这边。” 南燕?口口声声的说南燕,你是我凤渊朝的人,竟然好不知羞的说你靠着南燕长大。真是愚蠢! 慕容策沉眸转身,不打算留在这里,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这场书法可是自己去。 见人要走,千倾画立刻跑过去,小锄因为没了人的支撑凋落在地上。 “皇上何必着急着走?莫非有了百裳便忘了千月王殿下?”千倾画语气寒冷如冰,又掺着这人喜新厌旧的鄙夷,清冷的眸子更是将蔑视演的淋淋尽致。 看着眼前人,慕容策平静的面色终是变了一点。这人在自己面前未免太过不知高低,完全无视皇权。听得这话,自个儿吐气,这事情没人能理解说出来又如何?先前太纵容他的脾气了 “你可知你现在在对何人说话?” 千倾画冷笑一过,道“皇上如此问,莫不是想用皇权来压制他人心中之言?皇宫处处无人不知千月王殿下,恐怕,天下人皆知,可,皇上你未免做的太过虚假。既然不念何必再供奉着让天下人以为你是一个很痴情的人。”画楼虽没去过,可能想到那里面是什么。但看窗外小青菜与这凤承殿便知他对玉清风的情在何处?不过,现实里却宠着另一个人,未免,假情假意。 黄袖之中的手隐隐握紧,似乎要抬手直接一巴掌打去,可,他忍住了。转身过去,褪去龙冠,从皇衣上扯下一条丝带,将泼墨般的青丝尽数缠起。 见人回去,千倾画便知他这是要做什么,在那靠着门很有趣的看着,不过,他是不会去帮忙,把人困在这里就好。 而这边时间也到了,众人皆到,独缺皇位上的人,以及南燕太子身边的人。 秦墨烟唤来季莲询问,季莲一头雾水,刚才也不让跟着,现在去何处找?皇宫如此大? “我说睿妃娘娘,既然皇上不在,不如你来主持?”萧玉暮寒恭敬的说道。 泠挽骨不悦的看去,对秦墨烟蔑视。我哪里不如她?个个都向着她。 “可,这场是皇上与贵国先生比。这人未到,怎么个比?”季莲为难的看去。 一个白衣秀士摇着一把白扇走出,含笑道“难道堂堂凤渊上朝除了皇上便无一人能与在下比吗?” 秀士一言出,凤渊这边的大臣脸色瞬间一变。这不是讽刺凤渊除了皇上便无什么可用人才了吗? 方重起身,秀士一见,立刻笑道“老先生胜过了我南燕棋神子,现在是要来与我书尊一比吗?” 方重含笑摇头,似乎对这人一身傲气有些无奈,道“既然我朝国主不在,此赛便由另一人担。若是书尊不介意,便由老臣自荐一人。” 白子妃疑惑的推推离榕,道“慕宝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来?” 离榕看了看对面,这一眼便明了。估计被千倾画牵制住了,这上午两场,赢了一场,而这场恐怕是稳输不赢。书尊的书法他见过,出笔神幻虚渺,形似飞龙,一笔连成。更是善用笔墨之香引来蝴蝶,收笔后字形犹如暗藏波涌的水面一般,看似静止近看却觉砚墨游动。这书法,怕是慕容策亲自都无法赢过。 “你我看着,别急。”下午还有三场,输一局又如何? 书尊掩面一笑,道“那丞相大人可要挑一个好的,别找个毫无可比性的替代者。” “自然。我朝吴御史出身书法之家,脾气如火,与书尊比起来,多了一分热。这字与书尊相比,自是各有千秋。” 那边正在喝酒的吴御史根本就没注意到方重现在把他推上了赛场,一心品着今日桌上的贡酒。 而这边的慕容策一身单件长衫弯着身子在菜地里细心的刨土,小草虽然没多少可还是长得很肥。 千倾画坐在小窗旁看着地里的人。一身贵气,去了华丽服装依旧半分不改,这提锄犹带帝王之气,真是和了他的身份。 这般想来,倒想见见玉清风究竟是什么模样,竟能让一个帝王付出如此多心。凤承殿他至今没看完,书房笔墨书香,四处景致风雅,琴房竹香,桃花樱花一处,闲雅,而这小小菜地更是添了几分闲逸之气。小桥流水、玉栏池塘、假山亭廊、飞纱锦鱼、雕龙飞凤,该有的都有。不过,终是只为一个死人。 看着新翻的土壤,慕容策不小心踩踏了一株小菜,有些惶急的放下小锄蹲下去扶。 那年蓬山。 他们刚刚住进竹屋一月,玉清风便说要种一点小菜,他应了。于是,向这里的村人借来十里土地,提锄开垦。 “好大的蚯蚓啊!”跟在慕容策身边的玉清风忽然发现了一条被挖出的二十厘米的蚯蚓,一时兴趣来了。恰好慕容策也没注意到,便放下小锄,用一根木枝将他挑起。 过去拍拍慕容策的肩膀。 “五郎,我给你看一个东西。”正经。 正在翻土的人疑惑停下来,正好休息,于是撑着小锄看向他。见他脸颊处沾着一点泥土,宠溺的伸手拂去,道“你怎么把泥土弄到脸上了?” 玉清风胡乱的伸袖摸了摸,笑道“没事。你要不要看一个好玩的东西?”一双冷清的眸子很亮,故意的勾引这人上钩。 “你说。”慕容策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被一个人吓得跌倒。 玉清风慢慢的将身侧的东西挑到他眼前。 这东西弯曲的扭动着,一身肥肉。 那一瞬间慕容策是胃里翻滚,吓得脸色一变,后退半步却不小心被脚后翻出的泥土堡给绊倒了。 “啊!” 玉清风惊讶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本来要去拉他的,那知不小心把手里的木枝给扔了出去,而且落在了慕容策怀里。 “玉清风,给我拿走。”慕容策怒吼。 反应过来的玉清风连忙前去蹲下身子把那正在他怀里乱走的东西给撵走了,是狠狠的捉起来扔的很远很远。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让他看看这东西而已。 “玉清风,你是不是脑袋里进水了?”即使被赶走了那恶心的东西,慕容策还没消气,这人太可恶了。 玉清风一本正经的说道“原来你怕这些东西啊!我以为你什么也不怕?” 瞬间,慕容策只觉一盆冷水从头上倾盆倒下。如此严肃的问题,他却用着严肃的语气说着可笑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如先猜猜然棠鹫的身份吧!这个身份文中可是暗示过得哟勾结萧玉暮寒的人最后揭开的时候会很惊讶的 【慕容策好可爱啊!怕蚯蚓耶】 ☆、七音归凤 这一切是过去罢了。 “一把小锄翻新旧,两滴清水湿白袖。回顾那处,衣衫楚楚。回顾何处?旧人新赋。”慕容策小声念着,认真的翻着。一锄一追忆,一步无结尾。 这边的千倾画坐在那看着,丝毫不觉累,也不困。 这边的比赛情况。 正如离榕猜想那般,凤渊输了,不是残败,而是,不及书尊那分活气。众人甘心。一等人退了,准备下午的比赛。 恭苏持剑赶到这边时,慕容策也准备着衣,千倾画立在一旁。这一幕对恭苏来说无疑是刺激。 “皇上,你怎么能丢下比赛偷入此地与这人,” 千倾画淡淡的看去,恭苏那愤怒却隐忍的模样似乎在忌讳什么事情。看了看慕容策,又将眸子瞥向外面的菜地,被翻过的菜地散着淡淡泥土气,而这十里青菜生的极好,他没心情和恭苏发生争执。 “恭苏,你为何来了?”慕容策拿起皇衣,过去在小桌旁坐下。 “你为了玉清风,当年差点失去这个皇位,现在,你又在做什么?弃了两国比赛,竟在此地。难道你要负了我们这些人吗?”恭苏真是不明白,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当年不明白,现在更不明白。 “够了。朕只是在此地做农夫而已。”慕容策渐渐有些怒气,俊眉平着阴寒。 闻话,恭苏愤怒而去。玉清风,你这个罪人。鎏宪台应该是你的坟墓。 慕容策起身离去,似乎对窗前的人毫无存在感。 两人走后,千倾画才将无情的眸子看过来。看来这场凤渊输了。呵呵!慕容策,这才是开始。 歇息之时,离榕去了慕容策的御翔殿与他说了事情便离去了。 他走后,一位夭桃秾李的男子进来了,道“皇上,紫梨花查到了。” “是何来历?” 赤荼从袖中取出一卷竹卷,放到御台之上,然后,展开,指着竹卷上的梨花说道“上面的紫梨花与皇上所画的紫梨花完全符合。” 慕容策拿起竹卷看了看,然后,合上再轻轻嗅了一下竹卷的气味。竹卷并非是先朝所用,而此竹卷携带一种药味,也非一般竹卷。“你在何处寻得此竹卷?” 赤荼回道“属下在最大的书楼搜出,听哪里先生说此卷是齐朝丞相为大陆上国家标志所著,一共分为十卷,因为战乱最后只留下了三卷,其中一卷便记载着紫梨花。” 齐朝时,冀罗大陆共有十国,在战乱后,齐朝被古林家族取代改名为西林国,至今,繁荣昌盛。慕容策慢慢打开竹卷看向紫梨花的历史。紫梨花又唤蚕花,拥有此花者便拥有不坏之身,伤口在刹那间可恢复。是齐朝梦坨谷谷主一生所功,对其研制之法并无记载。在齐朝时,只有国王和王后、储君才有此物,被灭之时,国王饮鸩而死、王后将梨花从手腕上扯下送给一个因战乱失去家人的小女孩便随国王而去,储君被西林国先王赐死。竹卷到了此处便无记载,也没说那拥有紫梨花的小女孩是何人。 慕容策放下竹卷。西林国第五代国王有两妃一后,三子一女,长子古林离乔是王后所生,其余的孩子无所听闻。离榕,离榕,紫眸,紫梨花,行步气质如王,舞艺超群。他,是王子古林离榕还是离榕? 离榕坐在屋里,司马斓小声说道“竹卷慕容策已经拿到,只差王子你最后一步。” 离榕起身拿起镜台的红衣,道“我知道如何做?” 下午比赛,谁也没提上午的事情,只是,这次少了离榕。 赛马不单单是比御马者,更是比马。 凤渊恭苏,南燕完颜康。这一场比赛是围绕整个场地跑,路途上设有二十个栅栏,十个火圈,两个火圈之间放着栅栏。而在后面又有乱石,长钉板。 比赛开始时,慕容策坐在那垂着眸子,不知是犯困还是怎么了?俊眉虽舒展着,可,藏着淡淡的愁。 季莲一声罗响,两人同时夹马御出。 慕容央昊看着两人,双眼里有些着急。为什么恭苏有些不对劲? 当剩下最后的火圈时,恭苏忽觉这马有点不受控制,被抛在后面的完颜康此时过来。恭苏狠下心,御马与完颜康同时跨过去。 剩下的是乱石长钉板。 “恭苏大人,在下恭候到底。”完颜康挑眉道。 恭苏沉眸,也便是在此时,黑马忽然长叫沸腾而起,恭苏不慎,可依旧抓着缰绳。 上面的人皆是齐刷刷的看来,唯独慕容策很淡然的看着。 “怎么了?这马怎么了?”难得方重失态,大叫起身。白子妃更是被吓了一跳,手里全是汗。凤渊以及南燕无人不惊。 “恭苏。”慕容央昊大惊。 前面的完颜康只是回了头并未停步,马上便到了。 黑马腾起嘶叫不断,恭苏看了看前面的人,双眸一冷,咬住唇瓣鲜血直流。这黑马再次向前跑去,但这马是失控了。恭苏不想放弃,至少得坚持到重点。就在完颜康跑到终点时,恭苏的马再次腾起,将人直直的弄到了地上,腰部碰到一边的乱世,而这马却朝着另一边跑去。瞬间乱了。 “快,快将马拦住。”季莲大叫。下面的侍卫连忙前去,可这马烈。谁也难不了。 “皇兄,快救恭苏啊!”慕容央昊顾不得斯文,忙的跑出去叫道。 千倾画看向这人。 慕容策飞身向外,引过众人的眼。 完颜康跳下马看着那边乱跑的马,心里也有些疑惑。 恭苏爬起看向那边,却觉腰部一疼。颞骨错位了? 只见慕容策飞去一条黄色绫锻,缠住马匹前腿,用力一拉,嘶叫一声便倒下去了。近身的侍卫见到了疑惑的互视。这马匹怎么了流血了? “皇上。”恭苏唤道。 慕容策停在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便运掌向他腰部拍去。恭苏留下一声模糊的声音便晕了过去。 慕容策回到台上时,道“这场比赛我凤渊认输。” 众人疑惑看去。 慕容策没再说,示意季莲准备下一场。 十几个宫女太监速速的将内场中间的舞台布置好,便去了。南燕先来。 这是一场由两人一对组成的异域失传久远的舞蹈,一共六人,六种颜色,六中样式,六中风格。琵琶曲弹奏异域风味,二胡、古馨、十二弦琴。令闻着有些错觉,感觉驰马奔跑在大漠,任着风沙吹来。 舞罢,众人褪去。 萧玉暮寒说道“皇上,这一舞《塞漠之音》如何?” 这舞有文化的人都是听过,失传百年,是一位大漠女将军编奏。用六中风格来讲诉大漠边疆的心酸苦楚、快活却又孤独。 “听闻过。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真让朕心憾。不过,不知太子可曾听过七种曲子的《归凤》?” 萧玉暮寒浅笑,道“听过。看来皇上是准备让我等一赏《归凤》了。” 慕容策点头。 千倾画问道“太子,《归凤》是何物?” 萧玉暮寒含笑看向他,道“七中乐器,七中风格,七中曲子融合的金凤长音。你从未见过。” “真有如此神奇吗?” “神奇的不是曲,而是这舞者。” “舞者?”离榕现在不在,那晚他又一舞博得慕容策欢心,难道,待会儿是他? 下面五个宫女将五条十尺红绸铺到舞台上面,便速速离去了。接着便是六人上了一边的坐骑上。 抚琴者水易寒掌流水之调,蓝袖掌玉笛皓月高远之调,一位白衣襦裙妙龄女子掌琵琶人世无常悲伤之调,一位军装男子掌红鼓沙场肃杀之调,白衣红边掌管乐穷困潦倒凄凉之调,白衣蓝边女子掌瑟淡泊名利轻松之调,少了一人。 众人看去,疑惑。 慕容策缓步而下,飞身前去,落在六人面前,拂袖间灭尽风华。回身,绿袖送来竹萧,他掌悲调、哀调、伤调、愁调、乐调、闲雅之调,再抽取六人之调。 “皇上,他?”秦大人愣住了。 梁玔端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身边的祝衡说道“今日还真是来对了。” 秦墨烟、泠挽骨也是惊讶。 千倾画听闻过他的琴却,却 萧玉暮寒浅笑。 首先起的是瑟声,很简单的调子,但,闻着有些不由得便去放松。 众人等着这舞者上来。 恰此时,一条红绸从一边飞来,缓缓落下,飞着桃花。只见一只红色翎羽凤凰飞来,一身朱红宛如朱砂。 待各自的声起时,才露出了那知凤凰的面容,红凤妆扮的离榕展翅,头上红色翎羽。 随逐仙界,桃花乱飞,爱慕人间,甘心蜕化为人,翎羽化飞满天,旋转而上之间缓缓散去。 慕容策起调,他才是掌握离榕的关键,没人知道。 “这,还是人吗?”为了看清楚的吴御史不得不起身去看,嘴里呢喃着。从未见过这种舞,这调子一时悲欢不定、哀伤闲雅不定,而这人竟然能如流水一般跟上调子。 一人开头便有第二人开始,纷纷的向着外面的台阶行去。 满地翎羽,水袖一扫惊起无数,桃花无数。 回身间,两把三尺金色翎羽扇忽现手中,一把随着流水之调展开,一把随鼓声乍然展开。一扇去,扇动满地翎羽尽数飞向天空,脚下红绸随着他轻佻的步子渐起凌波。调子一转闲雅,扔去右手扇子,接住一边飞来的十六骨八根红色流苏红伞,恰恰惊起地上一条红绸,点地飞起,随着漫飞的翎羽轻轻转动着犹如水蛇般灵活的身子。水帛恰如白云,调子再转惊鼓。离榕抬眸极速合上扇子,持伞旋转间,一身红衣瞬间犹如莲花绽开一般,尽数化成了无数条飞带,金黄色、宝蓝色、紫色、白色、红色。闭眸丢了红伞轻身向上踩着红伞,挥动一身红绸,仿佛要回道原地一般,绽开那时,看头人间世事,忽觉世间一切不过如此。不如回程继续过着自己一人舞了羽翼。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6节 最后,只剩下慕容策的醒悟的调子,顺着离榕收起飞出的飞带,落地时,一身红衣尽数炸开犹如雪花在舞台飞旋,而他,这是一身金色紧身群,形如凤凰之尾,双臂渐渐合起做了凤凰停在慕容策最后一个调子上。 慕容策满意的看向离榕。离榕果真不负所望,这局走对了。 上面第一个拍手的是白子妃,傻兮兮的笑道“离榕哥哥好厉害!” 这一声唤醒了众人,连忙跟着拍手,的确浩瀚。 “不错。” “绝了。” “千古一舞啊!” 萧玉暮寒浅笑。好你个离榕,背叛的如此快。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泠挽骨的双眼算是呆了。“这,这” 而千倾画眸子凉凉无情。 水易寒看向那边犹如凤凰的人,惊赞的摇头。前日排练时还未瞧出,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 离榕收手,抬头看向一边的慕容策,似乎在问“我如何?” 慕容策将萧交于身边的一位,便向他轻身飞去,落在他旁边,看了看邪媚如凤的人,彩妆将这人勾勒的更加神幻。 “离榕,朕有话与你说。”说完,揽着他走了。 众人见到的便是一道身影从那边划过,却不小心落下了离榕刚才披在身上的红绸,慢慢的在哪飘? “绝妙!绝妙!”端木闻梳笑道,“比棋绝,比书法妙。哈哈哈!人世悲欢尽在一舞,这《归凤》有生之年可是见到了。” 《归凤》的余音还在,众人仍然沉在那七中声乐之中。而慕容策却也没来,且看这边的错华芳里的某个房间里。 “你不着急下一场比赛?”离榕坐在铜镜前慢慢的卸下头上的冠翎,一边问站在身边的人。 “离榕,到了现在你应该对朕说说你的身份。”知晓了一些却不完全知晓,而他既是道破,离榕如果聪明就不会隐瞒下去。 离榕不急也不为自己目的达成而有所喜悦,对着镜子慢慢卸,道“西林国二王子古林离榕,因五年前国王为一己之私将他送给西林国丞相相如凌燕而出走,至今流落在外。”他轻轻的把自己的故事当作别人的故事告诉慕容策,也不担心失面子。 “果真是与众不同。”慕容策多少也猜到了也不觉奇怪,看他卸妆也不打扰。既然是西林国的二王子古林离榕,那,留着有用处。 “我与萧玉暮寒一直在接触,千倾画进宫绝非旁人看的那般,皇上,你可得小心。”既然能知道他身份,那么他与萧玉暮寒接触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不如提醒他千倾画,让他留意。 “你以为他能伤到朕?” 离榕笑笑,道“可有人说你太自以为是?”看他千般在乎玉清风,千倾画伤不了他完全没有可能。 慕容策一瞥,离去。 人走后,离榕没有继续卸妆,而是坐在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慕容策,酒楼见你,越窗送酒探你,千里念你,故地问你,红帐共你,起舞为你,这一切,你一直是路人。 出去后的慕容策唤来赤荼,让他去西林国。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 这边的台上也是热闹,这最后一场似乎都不准备开始了。 “太子,凤渊两局,我南燕两局,正好平局。这最后一局可是制胜一局。” “倾画,待会儿我让你协助我。”萧玉暮寒沉着眸子说道。 慕容策回来,这台上才安静下去。看了看下面的人,道“最后一局开始吧!” 季莲点头。 萧玉暮寒起身说道“如此玩单调了,不如,你我二人比试一局如何?” 众人疑惑看去。 “太子请说。” “单纯的比射箭太过无趣,不如,我们来射人头上的红花如何?”众人大惊。除了几人之外。射人? “好啊!但不知何人去做靶子?” 慕容策话一出,全场静了下去。谁愿意去做这靶子,就算是射箭之术极好,也空有疏忽。 千倾画起身说道“我既是南燕国的一臣,如今又侍奉凤渊皇上。不如,让我去。” 凤渊朝的人呢齐刷刷的看去,那晚这人出现的惊艳不低于了今日这场《归凤》。还有人清楚,这人与玉清风如此相像,若是在这次比赛之中死了,还不得? 萧玉暮寒的要求慕容策就知他在和自己打主意了,但见千倾画起来时不免有些惊疑,更多的是对萧玉暮寒的不悦。竟然拿他来做靶子! 萧玉暮寒看了看千倾画,没有说话。 “好,依你所言。”慕容策应下,这一局他??? 不会吧!皇上如此折腾? 千倾画站在两人百步之远的地方,头上放着一朵只有拳头大的红花,立在那是毫无畏惧之色。 两位侍卫奉着弓箭。 台上的人围观者。 “娘娘,你说皇上会把箭射出去吗?”敏儿担心的问道。 秦墨烟握着酒杯,心里也悬着。 这边的泠挽骨说道“皇上今日这箭不会再次放出去吧?” 吴御史拍拍方重的肩膀,道“老夫说啊!皇上这箭准射错位。” “你这糟老头,巴不得人家死。”方重拌嘴。这事情都过去三年了,怎么还计较呢? 慕容央昊看着那边,有些担心。身边的八王爷慕容央伺问道“七哥,你说皇兄这一箭是射还是不射?” “我哪知道?”按照他的心他会射的,当年不也是吗?为了皇位他有什么做不出的,不肯舍弃半点。 南燕这边比较安静。 “皇上,是你先还是我先?”看着远处的人,萧玉暮寒淡然的问道。这一箭你射或者不射,你都输了。若是不射,可见你对倾画并非一点情也没有。你若是射,会激起他心中的仇恨,你偿还不起。 “你既是客人,那你先。”慕容策淡然的说道。不一样的地点,同样的弓箭,他慕容策当真会再来一次? “好。” 两人同时拿过弓箭,同时上弦,却是萧玉暮寒先拉弓。 慕容策将箭握得很紧。清风,你我何必走到今日的地步?为何不记得?可是恨我当时对你置之不理。 “指霜托我告诉你,不可有妇人之仁。”说完箭射了出去。 而慕容策却在此刻跟着极速的发箭出去。他清楚萧玉暮寒的箭对着那人的心口处,这次,这人完全在挑战他的底线。既然都要看他的心,那就露出来,让他们光明正大的看清楚。 千倾画站在那看着飞来的箭。脑里忽闪一个画面,也是同样的箭,可只是那么片刻。 慕容策的箭追上萧玉暮寒的箭,两支箭越来越靠近。千倾画看的仔细,两支箭都不是朝着头上的红花。一时,闭眸,忽觉右脸一疼。 忙的伸手去,摸到了热热的血。而一支箭被划破落在脚边,一支箭不见了。 我的脸。 “这一局我认输。”慕容策淡淡的说道,这声音也只有他们知道,台上的人只能看见那后面的箭在千钧一发之际刺破了前面的箭携着落下的红花飞到了别处。 “你我都不曾瞄着目标去,何来输赢?”萧玉暮寒笑道。 “朕绝不允许你再拿清风的命来与朕较量,即使,你是九姐夫君、”丢下冷冷的话语,朝着那人赶去了、 后面的萧玉暮寒满意一笑。玉清风,玉清风,呵呵!当初嫌弃我,连我碰过的东西都觉肮脏。即使服下蚀情蛊也厌恶我的靠近,而你现在还不是乖乖听我的话吗?恨着真心对你的人。 千倾画立在那,紫杉染了血迹,双眸冷清。 “清,倾画。你没事吧?”看着这样的千倾画,慕容策恍惚觉得这人是那个冷清的玉清风,可他错了。 “你划破了我的脸。”千倾画语气很冷,双眸更冷,冷的看不尽底。他的主子怎么会这么没有分寸? “是我。”到了如今,慕容策也不想在说什么,多说也是惘然,反而让这人更加恨自己。不如承认了。 “为什么?是因为我和玉清风很像?”白皙的脸上流淌着鲜血,滴在紫杉上,慢慢的阴湿衣裳。他实在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就这么讨厌自己,现在竟然要划伤他的脸。 “我若说我是救你你会相信吗?”慕容策淡然。当初他谎称自己划伤了脸来探自己的心,可如今,真的划伤了,不过,却是自己一手造成。 “你救我?慕容策你说的太伟大了。” “好。朕不会给你留下伤痕,若是留下了,你再问罪与朕,朕什么话也不说。”在他心里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向着萧玉暮寒误会自己,什么都不相信他。 千倾画没有说话。 这一场比赛这样落下了帷幕,无人主持结局,胜负没有,平局。 医馆里。 千倾画本是伤的脸,可慕容策却看作了极为重的伤,神色慌张,紧紧的抱着。 “齐风,需要什么药只管去御医坊取。你若是让他留下伤痕,朕绝不饶你。”慕容策狠狠的对齐风说道,这也是第一次在属下面前如此无情。 这齐风朱琪也是听得胆战心惊,哪里敢怠慢啊? “好好好,微臣死也不给他留下伤痕。”齐风害怕啊! “去吧!” “好好好。” 慕容策在一边坐着,看着齐风在那摆弄。你心口处的伤痕都没留下,你爱的这张脸我不会让它留下任何伤痕,我知道你爱惜。可你却从不相信我不介意你的脸是否完整。 朱琪看着千倾画也是叹息。叫你别撒谎,现在好了吧!真把脸毁了。唉! 齐风也不好受啊!当年为了你身上的伤痕,白了师父几根头发,现在,你怕是让我全白啊! 这边处理好伤口,慕容策带着齐风、朱琪以及千倾画直接去了凤承殿,说的是不好就别想离开半步。这齐风只觉肩上担子重的比山还重,好死不死偏偏摊上这事情。 千倾画脸上蒙着白色轻纱回到凤承殿时,一等人惊讶。今日,也是第一次见皇上与他一同出现,而且还是在凤承宫。不过,青衣、白鸟还是没表情。 “齐风,近日你就全程伴着倾画,片刻不得离身。” “好的。” 朱琪低笑,越看千倾画现在板着一张脸蒙着纱布的样子就可觉可笑。不过,住在这里也挺好的。 千倾画沉着脸进了房间去,慕容策根本就是让这人看着自己。本来槿浓就难对付,现在又来两个。 见人进去,慕容策示意槿浓进去看着。让后放低声音说道“齐风、朱琪,你们把他看紧了。不能让他有片刻离开你们的视线。” “清楚。”齐风道。 朱琪疑惑的上前,问道“为何要看得如此紧?他现在能做什么?” “今日比赛可是平局。” 两人疑惑互视。平局怎么了?平局不好吗? 慕容策是留在这里了,一直在寝房的外面守着,而千倾画就带在屋里不出来,始终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实在是气不过就直接将铜镜用妆匣里的一颗琉璃珠砸了。 那声音惊得屋外的慕容策顾不得斯文连忙跑进去,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可怒气未下的千倾画握着碗大的宝蓝色琉璃珠恶狠狠的看向关心的慕容策,心口是一浪接一浪。 慕容策走到他身边,仔细看了看,见没事才放下心,也不管地上以及镜台上的碎片。“不要生气了。” 慕容策的软弱无疑会纵容千倾画的猖狂,他现在可不管什么,脸上的伤口还火辣辣的疼,让他怎么原谅眼前人? “为什么划伤我的脸?” 被问到这个问题,慕容策也不知如何说他才会相信,告诉他是萧玉暮寒下的手他会相信吗?“我不慎失手、”慕容策也没注意到自己称呼的改变,只是担心着他。因为担心他会不知所措会抛弃身份会屈尊降贵。 可千倾画却讥笑,将手中的琉璃珠狠狠的砸向一边的装饰的白玉乳瓷,瞬间,瓷片碎了满地,有的溅到了两人身上却无人去管。满地碎片像极了他们那些过往碎的不可拼合,还那么好看。 对于玉清风摔东西这点,无疑的,慕容策有点怒气了。纵容眼前人不是一次两次,可,他很不喜欢眼前人一发气就摔东西,很不喜欢,包括现在。 “失手?你恨不得直接将我的脸划破吧!” 看着这样的千倾画,慕容策是怒火冲天,还好一点理智还在,转身出去了。现在离开对谁都好。 夜来时,慕容策拿着一副画卷进了屋子,荭鱼见状,便行礼出去了。 千倾画起身看向这人,也没开口,经过思考他还是沉住心中的气了。毕竟自己只是和玉清风长得像而已,还没有到能猖狂忤逆他的地位。 慕容策从进来都没看他一眼,上前将画卷放在桌上,君王的冷漠和无情再次布满整张脸,道“凤承殿本是清风之处,一切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设局。你之所以能住进来,只因这画中人而已。” 千倾画上前拿起画卷,也没犹豫的便展开了。 桃花枝,桃花瓣,桃花漫卷。这人清眸含笑,犹如清月一般的眸子,看着有一刻的凉意却非无情。一身白衣抬手点着垂下的桃花枝,腰间一块紫玉,这块紫玉有些熟悉。这人一身清冷,却无比的舒服。 “清风一身冷清乃是自然,而你,虽有着他的皮囊却不如他半点,你是刻意掩饰一身感情,只能说是无情。所以,朕十分讨厌你,你的每一步僵硬、一眉冷淡,哼!”慕容策负手背对着这人,看着台上青竹里的烛火。这平淡的语气下却隐藏着一点怒气,下午被他气的到现在都还没把这心给平下去。经他思量总觉得要给他点下马威,否则,今日的纵容将会提醒他日后可放着胆子在他面前触及他的地位。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地位是什么。除了下马威,他无法像对离榕那般对他。 千倾画冷冷一笑,不屑的将画卷丢到桌上,看向那人,道“我要如何做才能让皇上欢心?” 欢心?慕容策心里冷笑,这人能安安静静的待在身边就是最好的欢心,可他能做到吗?即使有这心,慕容策还是忍住了什么也不说,反而嫌弃的说道“即使你穿上他的衣裳、梳了他的妆、住在他的地方,还是不如。你不必想办法做什么,在朕彻底厌恶你之前,你最好什么也别做。妄自揣度。”说完,抬步离开。 慕容策的话让千倾画心里不悦,却只能暗自握着拳头看着他。见他要走,连忙叫一声“且慢。”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拿在手里。“玉清风身上的玉佩我也有,你为何不信我就是玉清风?” 碎羽长玉?准备离开的慕容策片刻惊讶,转身时又是一脸淡然,看着在他手上晃动的玉佩。这的确是他的玉佩,当初鎏宪台上交于他的长玉,只为让那些人顺从他。见他喜欢便没准备收回来,一直留在他身上,没想到,他一直携带在身上。那晚,也还在。看到这块玉佩,那未褪去的颜色刺伤他的心,一阵凉意席卷全身。那日他还拿着这块玉佩和他的御牌作比,在那痴笑。原来,他把这些东西一直带在身上。 慕容策握紧手将眼里不慎流出的哀伤淹没,冷漠的说道“天底下一样的东西不止这一件,你想多了。”说完便走了。 哼!这是巧合吗?这可是玉清风的东西。慕容策你有点过分了。千倾画也不是瞎子,他看不见被慕容策刻意掩下的那复杂的感情吗? 出门的慕容策带着一身怒气直接回晋阳宫,刚刚进去,季莲便匆匆来了,说道“皇上,百裳公子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受伤 “出了何事?”慕容策冷着声音问道。 季莲回道“奴才不知。” 慕容策眸子一沉还是决定过去一下。 水易寒看着坐在那脸色却苍白如宣,有些可怕,狭长的眸子似乎含着一颗魔幻的奇玉似的。小心地上前询问。“公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额头已经有汗的离榕闻声,愤怒的抬头看去,一眼如剑看的水易寒直直后退几步。“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公子,你。”被吓得后退的水易寒的确害怕这杀人般的眼眸,可,平日好好的,现在未免有些不正常,难免有些担心。 “滚出去。”水易寒迟迟不去,这让处在痛苦绞身的离榕有些不悦,随意的抓过手边的东西扔了过去。这人怎么不识好歹? 茶壶里是刚才沏满,温度灼人,虽然躲过了却没能免去被溅出的茶水烫到了露在外面的手。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担心压过对此人的畏惧,水易寒不怕死的上前靠近了离榕。这么一近,才觉他现在满脸汗水,脖颈间更是湿透了,面色恐怖。 “走开。”痛的快失去意识的离榕低头紧拽着自己的衣袖,没想到,这人靠近了激的他愤怒一挥,却不小心落了椅子。 “公子。”水易寒眼快,连忙扶住要倒的人。却不料,下刻扶他的手被他拿起狠狠的用牙齿咬住。 “啊!!!!!公子,你,”水易寒痛苦,惊慌的看去,却见他含的很紧,嘴角已经出血。他信那是自己的血,不是他的。虽然痛但他还是忍住让他咬着。 离榕只顾咬着来分解心口的痛苦,也知道嘴里含的是什么。 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搭在两人衣摆,离榕白衣沾血,青丝凌乱。 半盏茶的功夫后,离榕才松开了嘴,向后跌坐了过去。 “公子。”水易寒根本顾不得自己的手臂,一心全在这人身上。忙的前去扶住虚脱的人,手上的血直直的染到他的衣领处。 “出去。”离榕伸手去推这人,心口的痛犹然存在。 离榕此刻的模样,水易寒那能离去。忙的将人扶起,道“奴才扶你去床上歇息,这就去给你请御医。” 离榕顺着他去了床,直接躺在那。 水易寒为他掩上被子便出去了。奇怪,为何没有一人看着? 慕容策来时,屋子里只有水易寒在伺候,而离榕靠着床栏在那歇息,妆容已下,倒少了几分妖气。若非看他今日为他凤渊大胜一局他岂会过来,再则,此刻过来很好。 水易寒行礼,慕容策让他离去。 离榕没有看他,启开苍白的嘴唇,道“为何前来?”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问,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前来,因为他是古林离榕,西林国的二王子。 慕容策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看他病重却依旧高傲的样子。道“二王子痛也不失态。” “你觉得我会失态?”离榕反问。 “不失态更好。但是,到现在你可愿说出此毒的方子?”古龙国被灭,《万药书》已随那桃花葬身土地之中,看来,也是他离榕命该如此。但,齐风说得对,天之间一物降一物。 “我不知道。”如若知道他会让自己痛成这般吗?毒是萧玉暮寒放在茶中,除了他谁会知晓? “那你可知此毒的配方?” “书中应有配方。” 慕容策起身负手离去。 人出去后,司马斓以公公的身份出现,道“这是丞相走时留下的药方,他回国为你寻解药,这配方会缓解你体内的毒。” 离榕接过看了看,道“他怎知我中毒一事?又怎会与你接触?” “也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丞相追到了这里。直到出现走,属下都未见到他,是欢羽送来的。” “欢羽?是他。你给我杀了他。咳咳!”听说是他,离榕心里一阵愤怒却不慎过激。 司马斓担忧的上前扶住他,道“主子,跟来的人除了属下便是欢羽,何况,他本无坏意,不可杀他。” “扶我去洗洗。” 在一处楼上,萧玉暮寒端着茶杯看着满河灯火,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今晚又是月圆,离榕,你过的可好?你不是说蚀情蛊没有解药吗?那,你也尝尝没有解药会丢掉性命的毒药的味。比起蚀情蛊忘掉一切,这鬼笔笑可是尤物。 完颜康提剑伴着一个黑袍之人从一边走了上来,那人依旧戴着斗笠,隐隐约约之间又可见脸上带着一张面具。 “太子,然大人来了。”完颜康上前说道。 闻声,萧玉暮寒收回讥笑的眸子,看向这人,笑道“然大人,今日赛马一事,想必是你做的吧!” 然棠鹫靠近凭栏,看向树上的月亮,冷然的说道“在下以为是太子所为。” 两人微惊。赛马一事只有三人可做,千倾画能做,但当时他也很惊讶,排除。萧玉暮寒插手根本没机会,也没接近过马匹,排除。剩下的便是这位然棠鹫,若不是他还会有谁? “五局赛事,我从未插手,除了射箭略施了一点手段。不是然大人你会是何人?” “我以为你会插手赢了此次比赛,便不再插手,担心误了你的事情。没想到,太子你也没插手。” 顿时三人沉默了下去,亦如这夜一般的死寂。 在恭苏的房间里,紫捷细心的在旁边伺候着。幸好只是肋骨错位,若是出了性命岂不是?想起来都觉心里有点愧疚。 “紫捷,我问你。马匹是不是皇上指使你做的手脚?”靠着床栏的恭苏冷着脸问道,他清楚的记得慕容策在耳边那一句“马匹是朕做的手脚”,想不明白这是为何?两国之间的比赛,胜负很重要。 正在给恭苏倒茶的紫捷,提壶的手颤抖了一下,笑道“皇上怎么会故意让你输了比赛呢?” “还说谎,他都告诉我了,是他做的手脚。踏鳕是皇上十年前送与我的,与城鳕是兄弟。他们只听我与皇上的命令,能接近踏鳕的只有皇上还有你。再则,踏鳕是你亲手送到我手里的。”恭苏有些愤怒,若不是现在不方便,他一定要去找慕容策问个明白,为何要至踏鳕死?留下城鳕何用? 心虚的紫捷知道完了,缓缓放下茶杯,转身看向他。摸摸鼻子,道“恭苏,踏鳕没了,不是还有城鳕吗?” “我不在乎踏鳕,我想明白为何要刻意让我输了比赛。”紫捷的回答不在自己的点上,恭苏一时有些生气,不顾腰间还帮着木困就怒喝。为何要瞒着他?为何再次隐瞒?又是为何要输了比赛?为何要让踏鳕死?他不明白太多了,自从玉清风出现,他的疑惑多了,再也猜不到他的心。 他说踏鳕、城鳕是他驯服的野马,他们曾经狂奔在山林之中,疾驰与草原之上,载他去过大漠。他说愿踏鳕载你走遍天涯,风雨无阻。而恭苏把踏鳕与白玉剑都当作了他的师兄他的主,即使一人在江湖有踏鳕与白玉剑在都不会觉得孤独。而,现在,踏鳕没了。 看着恭苏激动的样子,紫捷担忧的上前去,道“你别激动。小心肋骨。这些事情,皇上说会告诉你的。” 紫捷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知晓百名属下中就告诉最懂他心,也知道他们曾经骑着踏鳕、城鳕在山林之中奔驰。可,有的事情必须付出。踏鳕没了,但城鳕还在,它还活着。 “慕容紫捷,你们太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每章就这么长了 如果没有其他的意外 ☆、拜师 白子妃端着十几个鸡腿兴冲冲的跑进了离榕的房间里,而离榕因为昨晚的事情现在还躺在床上,主要是痛,能醒来已经是好事了。 “离榕哥哥。”白子妃睁着圆圆的眼睛跑到床边,忙的就把鸡腿送到他面前去。 “你怎么了来了?”对这边的人除了慕容策他都不想接触,哪怕是这个白子妃。 “慕宝让我来给你解闷啊!说你不舒服。离榕哥哥,你哪里不舒服?” 白子妃的话让离榕惊讶,昨晚待自己还那般冷落,今日,怎让他来给自己解闷。这忽然而来的好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不想起床而已,没有不舒服。对了,你的书看的如何?” 一提到书,白子妃就兴奋了,笑道“我给你写一句话。”说完,忙的起身将鸡腿放在桌上就出去了“等我回来。” 看着白子妃飞快的影子,离榕没有说话。 不过没了人倒是好,清净一点。不过,有人似乎不乐意。 “公子,奴才给您送药来了。”水易寒端着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主要是担心想看看这人现在如何? 离榕眸子一沉,淡淡的看去,道“送药的事情怎轮到你做了?” “回公子,她们忙。正巧奴才没事便替他们送。”水易寒恭敬的回答。端着药立在那也不敢上前去,怕是激怒了这人。这样五步之远看着很好,也够了。 “把药放在那,你出去把花园里的花草修剪了。”既然没事做偌大个南宫怎么会没事做? “公子还是先将药喝下吧!修剪花园之事,可赞搁一下。”水易寒怎么会不清楚他这是赶他走,却不明白他为何不待见自己?在一旁作曲时不时很好嘛? “过来。” 水易寒听话的过去,将头缓缓低下。离榕淡漠的看过,端起药一口饮下。 而水易寒却趁此抬头看着这人的侧脸。他前世可是白狐,今世为人。为何世间有如此邪媚的男子? 在离榕饮完前,水易寒收回视线。 “以后我的房间,你水易寒不得再踏进半步。否则我就杀了你。”胡乱的将碗扔到托盘里,用着僵硬如石的语气警告此人。若非需要一人弹曲,怎会让这人在他宫里?又怎会原谅他进入自己房间的事情? “是。”水易寒恭敬褪去。 哼!不过一个奴才而已,竟然擅自作主。 出去后的水易寒端着托盘进了自己的屋子,将药碗拿起,脑里想着他喝药的样子。公子,我水易寒愿将性命相送。亲吻着碗沿,他刚才碰触过的地方,每一点都用心亲吻,似乎亲吻着那人一般仔细认真。 白子妃拿着一张宣纸高兴的跑了进去,迫不及待的将宣纸展开,道“离榕哥哥,你看,我写的好看吗?” 前刻心还不悦,但见白子妃那手里的字,忍不住的笑了,沉痛的心也缓了一下。这哪里是字?一笔一笔分开了,还七倒八歪的,写的简直不忍直视。 “子妃,先生是如何教你的?” 白子妃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宣纸上的字,觉得好不错啊!写了很久的。笑道“慕宝还没给我找先生,是我自己看着书写的。捎眉说,这字念人之初,性本善。” “呵呵!子妃,看来你还得去请个先生教你。看你写的这字,简直,无言以表。” “啊?不好看吗?”白子妃疑惑的看着离榕问道,他觉得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啊!又大又正。 “呵呵!好看。” 此时,慕容策负手迈着步子走了进来,看着白子妃叫道“小宝。” 离榕收敛浅浅的笑意看着慕容策。 “慕宝。”白子妃比离榕激动,难得一见吗?开心的扔了宣纸便朝他跑去。 难得心情好,慕容策伸手抱住跳到身上的人,真是不明白这人究竟何时能长大一点,见到他还是如此没大没小。是不是一开始就选择了纵容,就注定了他丝毫不畏惧自己。 “小宝越来越可爱了。” 听闻,白子妃腮颊微红,心儿有些跳动,眨着双眼看着近尺的人,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笑道“慕宝好香。”真的很香!淡淡的全是他一个人的味道,很独特的香味。 “乖,下来。”慕容策小心将人放到地上,像捧着一块珠宝,然后小心的搁置,慎怕跌坏了。 白子妃显然有些意欲未尽,但还是乖乖的着地,笑如烟花般缠烂,双眸更是水光泛滥。忽然记起自己的宣纸,笑道“我给你看看我近日写的东西。”说完便朝桌子那边跑去了。 慕容策看向离榕,便走了过去,在凳子上坐下,问道“你现在如何?” “没事。”离榕冷冰冰的回道。或许,这些好都是因为他是西林国的二王子,他想用他稳住西林国。 “慕宝,我写的如何?”白子妃拾起宣纸,那好再次展开,着急的问慕容策的意见。 慕容策看了一眼,无奈的摇头,再次看向正为自己的成果沾沾自喜的白子妃,严肃的说道“子妃,待会儿为你选个先生教你。” “不要。”瘪嘴,坚决。 他们谈论,离榕不想打扰,起身过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五哥哥说先生很凶,会打人的。我不要先生。不要。”想起小五哥哥说的话,就觉全身发抖。要他去先生那自找苦受还不如不学,什么都好,反正他也不聪明。 白子妃这点很像他很像,慕容策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似乎将那点思念付之于他,在眼前不能相认相亲,反而仇恨相待。“小宝好好读书,日后,为朕做点事情” “做什么?”白子妃对做事还有点兴趣。 “日后就知道了。”慕容策将他拉到身边安置在床边坐着。 白子妃乖巧的点点头。 离榕拿着药方过来,递给慕容策,道“一切按照药方去。” 慕容策伸手接过看了看,这些药材皆是毒药,他离榕也这敢死。 “以毒攻毒,虽不解毒却可缓解。” 等了片刻,慕容策便带着白子妃出来了,转向了凤承殿去。 “慕宝,你可不可以做我先生啊?”走在路上时,白子妃忍不住的问道,他想过,找别人做先生不如找慕宝。他温和,又喜欢,不会打自己也不会生气。 跟着的季莲疑惑的看了看这单纯如水的孩子。这小公子还真是奇特。 “为何?”慕容策微微偏头看了看阳光下的人,双眸如星期待的看着自己。 “因为慕宝不会打我,我不要凶凶的先生,我要慕宝做子妃的先生、师父。可以吗?”祈求。 这双眸此刻如这阳光下粼粼的波光似的,灼灼其眼。拒绝难,难以想象拒绝这双灵眸会如何。 “那小宝会听朕的话好好学吗?”若收他为学生也不由是个好法子。 白子妃点头如蒜,笑道“会。不骗你。” “好。每日辰时读书,酉时交来一份书抄。” “慕宝师父,我会好好的。”白子妃激动的像一只兔子乱跳,内心的开心不知如何去平静。抄书、读书都不是问题,叶儿、捎眉可以再旁边教他,而且,有慕宝做师父一定会好好学习。 “朕期待着小宝的成果。”慕容策温和如父,步子如琴,心如水。 齐风在屋里调制药,朱琪在旁边搭手。屋外的事情就与他们无关。 “齐风,这药草能行吗?”捣药的朱琪问道,这药草真是难闻。 “师父以前也是这样配制的,这方子也是师父告诉我的。只要公子配合,就一定会好的。” “你说皇上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把公子扔在这也不管,反而对那离榕用心有加。难不成真是看透了?”朱琪慢慢的捣着,抬起头看着圆柱的流苏纱幔。这里样样精致,就连侧屋都如此有心。 齐风一边看着手里的芦荟,一边看着书,道“要我觉得啊!离榕真的不错。比起玉清风一身晦气,他真是好极了。自从遇见玉清风你说皇上发生了多少事情。” “咦!难道玉公子上辈子是晦星?”朱琪不得不这么想,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差点牵连无数无辜的人。 “说不定皇上上辈子欠玉清风的,这辈子来讨债了。” “说的也是。槿浓那丫头说,玉公子在煜王府的时候摔了无数宝贝,白花花的银子就被她连眼皮都不眨就给摔了。还在外面买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就一个砚品一千两啊!不是小数目。啧啧啧!” “你要是敢像他那样做,我齐风二话不说准给你休书。” “呵呵!平日里也不知道是谁乱花银子。” “我用的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妃可爱吗???????啊呜 ☆、乱坟真假 第23章画楼的秘密 这边继续说,这边的千倾画被荭鱼、槿浓紧紧跟着,去月门跟着,去醉亭居跟着,去书房还跟着,去院子里走还是跟着,青衣、白鸟也是。 走了一会儿,千倾画干脆回去,准备出去看看宫里的情况时却遇见了慕容策与白子妃,白子妃抱着慕容策的手臂正与他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缠烂犹如天上的太阳。 慕容策让一群侍从在大门外候着,带着白子妃进去了。 槿浓、荭鱼行礼,而千倾画立着看着他们俩,他们亲近的样子看着都觉恶心。 “慕宝师父,为什么要来看他啊?他是坏人。”看见千倾画第一眼,白子妃脸上的笑容就下去了,又见他丝毫没有礼貌更是不喜欢。冷冰冰的,还不知礼仪。 慕容策看了看千倾画,再看看身边的白子妃,道“小宝,为何说他是坏人?” 一边的槿浓、荭鱼也是疑惑。 “昨日比赛的时候他坐在南燕国的地方,而且,他总是冷冰冰的样子。一看就是坏人,没人喜欢他。”千倾画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也毫无遮拦的全部说了出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讨厌。 慕容策伸出手指刮刮他的鼻子,无奈的说道“坏人并非是用眼看,而是用心。”眼前人并不坏,就算曾经杀人也是因为他被伤害到而产生的反击,他很简单就像雪一样的简单。 “慕宝,我们回去吧!我们去找离榕哥哥玩。不要这人说话。”白子妃片刻都不想看见他,着急的拉着慕容策想出去。 在旁边看戏的千倾画终是开口了 “说我是坏人,你做贼心虚吗?”这白子妃看着真是想揍他,最好的就是拿个针线把他的那张嘴缝起来。 闻言,慕容策悠悠的看去。 白子妃鼓着脸看去,满脸不悦,喊道“你才是贼。”坏蛋,坏蛋。 “站在你位置上的人应该是玉清风,而不是你这个满嘴胡言的黄头小孩。你不是贼,谁是?”冷漠如沙,双眸轻蔑如似愚蠢之物。 “你是。”对于千倾画的话,白子妃不是很明白,但最后的还是明白。这人真是讨厌。 慕容策揽过白子妃,从头到脚的看了一眼这人,才和他说过,今天还是这样,慕容策忽觉让他规矩是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启唇说道“天下人皆可直说清风的名讳,唯独你不可。下次再让朕听到你这张嘴里发出玉清风三个音,朕就封了你的嘴。” 这一言令荭鱼、槿浓皆是一惊。 “为什么天下人皆可唯独我不可?”千倾画是没怎么思考就问出来了。为什么都可以就他不可以? “南燕的臣民有何资格唤我凤渊朝千月王的名讳,你最好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自己的身份。皇宫不是客栈,亦非民间,嘴多的人活不到最后。小宝,我们走,管他这个东西做什么?”说着便拉上白子妃的手决然转身去了。清风,等你回来后,再向我算账,今日的事情,我绝对不还口。 留下千倾画站在那看着慕容策的背影只字不言。 “公子,您别与皇上计较,皇上并非本意。”慕容策去了,荭鱼忍不住的上前安慰道。以前哪有这样说过他,宠都来不及,今日,说的严重了。 槿浓上前拉过荭鱼,看着千倾画说道“皇上最不喜欢公子也就是千月王殿下与他争吵,他对殿下毫无办法。公子您与殿下容貌相似,难免会让皇上觉得和他争吵的是殿下。您别记在心里。”府里人都知道,尤其是红≈袖院的丫鬟们都知道。每当玉清风和慕容策吵架或者闹别扭的时候,她们是有多远就跑多远,慎怕被玉清风抓住了抓着你鸡蛋里挑骨头。而慕容策就在那当看好戏看着,什么话也不说,要么就是一个人走的远远的不见玉清风。这情况,她槿浓是最清楚的一个。 “我若说我是玉清风你们几人信?”玉佩他有,后脖颈上的朱砂“煜”字他有,有些零碎的记忆他有,玉清风的容貌他有,他的冷清他也有,同样的衣裳、装束他与画中人完全就是一人。为什么慕容策还要如此对他?这般稀落。 “除非公子您有办法证实自己的确是殿下,否则,凤渊朝的千月王殿下便死了。”槿浓无情的说道。 “紫捷,恭苏现在如何?”高楼里,慕容策负手眺望凤承殿那边。 “他,好像生气了。” “嗯!”慕容策淡淡的掠过此事。 过了片刻,血心和孤琯来了。 “萧玉暮寒近日有何行动?” “行动倒是没有,只是偶尔去大臣们的家走走,去了也没停留多久便离开了。”血心回道。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7节 “看来他近些日子是不准备做什么了?” 月色乱坟中。 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立在树下静候着什么人。过了没多久,另一位银面男子走来了,恰是然棠鹫。 然棠鹫撤开随从,看着男子,道“你想清楚了?” “我只为一件事,其他的事情我皆不做。”男子的声音很哑,似乎咽喉出了问题。 然棠鹫说道“好。” 戴斗笠的男子迈步离开,渐渐消失在暗处。 然棠鹫回身时,慕容策负剑出现了,一身白衣犹如白雪,目光好似这乱坟的恐怖。 然棠鹫一慌,喝道“拦住他。” 随从个个不怕死的向前冲,而还未等他们靠近尽数倒下,血心和孤琯出现了。 “杀了他。”慕容策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血心拔剑刺去,然棠鹫从靴子中取出匕首与他对打,孤琯就立在那看着。 也不是从何处飞来的黑鸦在周围哀叫,将这里衬得更加阴深。 孤琯一身寒气,感觉背后有东西。就是不敢回头。“哎呀!谁呀!”身后的人没说话。 血心一剑刺在然棠鹫的心口,一脚将他踢进一边的坑里去,看向孤琯时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孤琯。” ??? 戴着斗笠的男子走进小破屋,关了门。慕容策直接推门进去,里面除了完整的轻纱便没什么其他的东西。 夜风吹着,这里的布局似乎是刻意而为。慕容策没有多留,折身回乱坟那里。 回来之后,大树上挂着两个人,眼眸一冷,御剑斩断绳子将他们二人放在地上。 见他们无事,这才在乱坟里走了一圈,发觉到坑里的人,直接用剑削去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张已经腐烂的脸。 慕容策冷冷一笑,说道“伪装的太假了。” 他话音一落,果真见倒在坑里的人突然炸起,腐烂的脸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貌,血淋淋的似是用药而成。“哈哈!慕容策,你终于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坟冢尽数炸开,飞出无数黑衣人,个个脸容尽毁。 “杀啊!” 声音很大,震飞了隐藏的乌鸦。 而晕过去的血心也在此刻醒了,头晕的用手揉着。 那边刀剑之声,寒风狂卷树叶遮住了视线。 “发生了什么?”血心晃晃头,头脑浑浊。 身边的孤琯渐渐有所转醒,脑子里闪出一面。 “孤琯,你怎么了?”清醒的血心这才发觉旁边躺着孤琯,不见他有动静一时心慌。 被这么一叫,孤琯忽然起身,道“我看见玉清风了。” 血心被吓了一跳。 不时,慕容策解决掉所有人,就立在那。其实,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而且??? 血心扶着孤琯起身跑向慕容策那边一见到地上的人瞬间恶心的朝着一边吐,孤琯说道“皇上,我刚才看见玉公子了。” 慕容策看了看血心,道“血心,方才那人在何处?” “我杀了,在那个坑里啊!”血心捂着嘴说道。这些人死了,怎么变得这么恶心啊! “随我去小屋。”此人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何?这两人的真身究竟是何人? 小屋外。 然棠鹫骑在马上依旧带着面具,看了看斗笠男子,道“告诉你主子。他的要求,我答应。” “好。” 说完,然棠鹫速速消失了。 斗笠男子取下斗笠露出半脸漆黑半脸如土色的脸,那悠然的风吹来撩起他的青丝,看着格外恐怖,速速跑进小屋里。 而就在这时,慕容策赶来了。 “追。” 进去后,三人在屋里找暗道,孤琯靠近小窗,不慎踢到了一个东西,三人脚下一空,皆咯了下去。 下面,是幽光通道。 “这地方?”血心看着这地方有些惊奇,他还从未见过这种有蓝色幽光的暗道。 孤琯看了看四处,皱眉“这什么地方?” 慕容策看了看四处,仔细辨别着四处的声音。 血心走到一边去,忽见一抹身影,喊道“哪里有人?”说完,什么也没说就去了 “血心。”孤琯担忧的跟上。 慕容策立在这里,忽生一抹冷意的笑。 血心和孤琯跑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地方看见了那人。 “离榕是你。”孤琯不信的说道。 离榕冷笑道“知道了又如何?” 孤琯看着离榕也没注意身后的血心,但见血心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手中的剑朝他刺去。 “离榕,你这是为何?”孤琯疑惑。 离榕淡然的看着他。 鲜血横洒蓝色墙壁,一个人影渐渐倒下。 换来的却是离榕眼神一变,那知,还未跑便被一剑封喉直直倒了下去。 “孤琯,快走!”慕容策一把抓住孤琯转身便走,再不走,谁也别想出去? 这才反应过来的孤琯说道“血心呢?” “他根本就没进来。”血心不爱说话,刚才比孤琯还能说,这孤琯难道没看出什么。而那离榕是假的,萧玉暮寒想挑拨他们两人。哼!看来,萧玉暮寒很忌惮离榕与我联合。 “什么?” “出去再说。” 然而,等他们走后。萧玉暮寒和完颜康从一边走出来。 “慕容策,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战争。” 等跑出幽洞,出口竟在那个坑。 “皇上,血心呢?”一出来孤琯就开始问。 慕容策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向四处,道“找找,应该就在四处。” “好、”孤琯慌张的在四处找,慕容策就立在那等着。 找不到人,孤琯准备找慕容策寻求帮助的,那知,这一回头就看见了一边草丛里的人。“皇上,找到了找到了。”孤琯兴奋的跑过去,将血心抱起。“血心,血心,醒醒。” 慕容策闻声抬步过去。 被吵醒的血心神智有些不清楚,“这哪啊?” “这是乱坟啊!” “痛死了。”血心伸手揉脖子。 “我扶你起来。”孤琯小心的将他扶起。 血心见到慕容策,说道“主子,你没事吧?” 慕容策看了看他,再看看孤琯,问道“发生了何事?” “不记得。”血心摇摇头。 “血心,我们不是跟皇上来”话未完,人就倒了。 “主子,你????”血心惊诧的看着慕容策。 慕容策冷冷一瞥地上的孤琯,指着他身后被草掩着只露出脚的孤琯说道“他在那,这人假的。” 趁着月色,千倾画甩开槿浓等人进了画楼。 穿过轻纱亭廊,满湖月色,飘着淡淡的竹香,手里的宫灯随风摇曳着。立在红木屋外,那月下的“沉故楼”三字特别的灼眼,四处全是白玉栏小木桥雪柳树,满院红花。踩着小路慢慢走了进去,推开门,里面是淡淡的墨香。 找到屋里的红烛,一个个点起,将屋子照满。全是挂画。 千倾画走向了一副凤冠嫁裳图。玉清风戴着凤冠,眼眸低垂,唇瓣若血,一身双凤嫁裳随意铺展在合欢花上。慕容策一身喜服伸手挑起那人的喜帕,嘴角噙着笑。一人绝世清容,红裳如火如血,一人俊美无双,青丝委地。 他们拜过天地吗?这人真是绝妙。是我自己还是另有其人?我究竟是千倾画还是玉清风? 移开眸子看向别处。一位男子抱琴坐在玉湖旁,一身白裳,纤手挑着琴弦,双眸静若止水,风雅之貌,风雅之气。待走进来看清是何人?琴师,这是何人?为什么也挂在这里? 移步看向一副女子图。此女容貌冷艳,一身紫杉,抱剑靠着红柱,但那双眼像是水晶一般。南宫燕。 一边是一副妃子图。女子容貌如荷清气,如兰花惠气,又如芙蓉淡雅。发髻上单单一根桃红色的玉簪,便无修饰,一身白色桃红交错的襦裙。上古广揽,这又是何人? 另一边又有一副画是慕容策自己,而他旁边的是恭苏。慕容策抱琴坐在水面浮出的大石上,恭苏坐在旁侧垂眸。题笔道:快意江湖,悬崖急马。同门主奴,琴瑟喑哑。凤鸣一曲,调弦谁寡? 我还以为此楼只为玉清风一人,没想到,此楼有五人之画。 回身时看见一边的另一幅挂卷,这女子一身水绿色对襟衣裳,持扇半遮面立在一颗桂花树下,气质如华。母妃。 这人是他母妃,那南宫燕、上古广揽又是何人?琴师又是何人?离榕的画卷也无,奇怪了。 在屋里走了几步,去那边书墨之地停下,桌上放着一本书。疑惑的拿起,翻开第一页。 “大寒湖畔初遇,便注定这一场生死相救、真假混淆、有情无情的戏码。”下面只留了日期,是璟榛一年三月三日。 第二页:出水一眸,无心。璟榛一年三月三日。 真真假假,娉婷莲步,贪杯微醉。 断崖两处,生死同袖。 斜阳玉湖,清酒人欢。 第三页:百里桃花,可灼伤了你的清眸? 。。。 许你三掌为誓,命附。 。。。 若是来世,你我都勿在帝王家。闲杯意马、酒茶诗画、琴瑟山水、小锄东篱,伴吾左右,万物皆赠,余生如你之意。 、、、 满墙血色,宫灯如火,大雪如尘。满院冷尸,无一是你。灵魂何方?人在何方? 、、、 万里江山空作画,却不如他一眉一笑。 、、、 百针入骨,赐你两剑。血染梦靥,梵蓝尽缘。 、、、 对你,唯有宠。 、、、 断情一曲,桃花一奏。十一弦琴断弦 、、、 琴师。 、、、 一年月圆之苦,不负君卿一心相付。 、、、 翻到最后时,千倾画特意的看了一下时间,是半个月前留下的。写的是:爱吾所爱,惜吾所惜,宠吾所宠,真假与否,对错与否,为国宁负。清风,留于世多烦忧,忘川河畔饮一杯冷汤,忘了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开心的事情去来世。我们何必再纠缠下去?五世之诺,恐是我负了。五世莫再相遇,莫在桥上候我。 千倾画惊讶的合上书册,呆呆的看着从外面进来的日光。慕容策放下了玉清风,放下了。 宫里的晨阳特别好看,尤其是在这仙意连连的凤承殿。新日在梁上,新光在水里,印着白玉栏,印着一廊轻纱。 一人走在小桥上,右手附在脸上。 荭鱼端来一碗清粥,淡淡的清香。千倾画已经习惯了这饭食里多点药味,虽不知为何却也不不多问。 “荭鱼,皇上近日在何处?为何都未曾过来?” 荭鱼看了看千倾画,觉得他挺可怜的,现在皇上都不愿意过来了。暗自叹气,说道“公子别担心,皇上这心里还是有公子你的。只是国事繁忙,没时间过来罢了。” 不过来,千倾画是担心。这过来仍旧担心,如今,过去数日也未曾见过。脸上的伤痕渐渐好转,可那日如此担心的人却不再出现。 “荭鱼,千月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皇上为何如此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谜底会揭开 ☆、请客 “这个奴婢不清楚。只知皇上当年还在煜王府时很宠着千月王殿下,凡事让着他,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就算做错事情,皇上也不会多加惩罚。”荭鱼不过是与他在后院相识的,后来虽偶尔遇见,也听闻府中的丫鬟仆人们说才知晓这事情。但是,觉得这千月王也值得皇上那般喜欢,就连她都很喜欢。 喝粥的千倾画继续问道“殿下平日里喜欢什么?比如吃什么、穿什么色的衣裳。” “喜欢吃什么奴婢不清楚,但闻以前厨房的张妈妈说,殿下每晚都会与皇上在王府后院吃饺子。” “叫什么名字?” “就是公子您隔三差五吃的饺子啊!至于衣裳的颜色,偏淡色。自从离府回来后,时常穿与皇上同色、同款的紫色衣裳。” 千倾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青绿衣衫与一副画卷上一模一样的颜色,而他换洗的衣裳也有两件紫色,样式简单却不失优雅。其他的衣裳料子也很好,样式都是如此。慕容策根本就把我当作了玉清风,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好好利用一下早点找到地图。 槿浓抱着几件衣服进来,看了看坐在那喝粥的人,道“公子,这是新制的衣裳,天渐渐转暖,衣衫单薄了一些。你用完粥后便到屋里试试大小如何,是否和你意?” 千倾画看向那些衣裳,紫色、青绿色、白色、水蓝色、白衣红袖还有一件似乎印着竹纹的鲜绿色。问道“为何如此多?” 荭鱼不由靠近看了看,觉得不错,样式与这些日子穿的不同。 “公子你,每日都需换洗,难免一日内不小心弄脏了衣裳,便多备了一些。宫里的妃子王爷公主都是如此。” 她强调每人都如此为何?说话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想要说什么?这宫女看来是慕容策安排看守他的。 “你拿进去吧!” 槿浓点点头便进去了。 这时齐风与朱琪缓缓走了进来,朱琪调笑道“公子比来时好看多了。” 齐风疑惑的问道“哪里看出来的?” “呵呵!进宫时是不是很消瘦,你看他现在。多好看啊!我想起玉公子了。每晚都要拉着皇上去吃饺子,呵呵!” 经她这么一说,荭鱼、齐风这才看去,仔细的打量。的确如此。 千倾画放下白玉碗,拿起锦帕擦嘴。原来,让我每日多吃,是有意而为。 “琪儿,要不我也为你调一些补品吃吃?” “再吃我就变成猪了,还吃。” 白子妃趴在书桌前练字,叶儿、捎眉在一旁看着,偶尔帮忙指点一下。半月以来,的确进不了不少。 “叶儿,我要吃糕点、”写了一会儿的白子妃便写边说道。肚子饿了,嘴也馋了,满心都是桂花糕的味道。 叶儿笑了笑,便去了。 南宫里。 “主子,昨晚的事情已经办好了,相信,慕容策会发觉萧玉暮寒想挑拨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司马斓便吹药便说道。 “费尽周折,希望他能我西林国对他的作用。”离榕垂眸说道。希望他能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为他好,让他一心为国。 “不过,属下真是不明白,为何非的慕容策不可?” 离榕抬眸,接过他手里的药,道“袖手旁观虽可免去战乱,但倘若南燕赢了我过会化为废墟,倘若凤渊赢了,我们依旧面对凤渊的危机。如若联合的话,萧玉暮寒过河拆桥,我西林国若联合与他,待他成功之时便会将我西林国毁成灰烬。若与慕容策联合,待他成功之时定不会那般残忍。”战与不战,这一战他们无法袖手旁观,与其联合南燕,不如放手一搏联合凤渊。帮慕容策也是帮自己。 听得这话司马斓才明白,道“属下明白了。快用药。” “对了,可吩咐了那人切勿告知萧玉暮寒我与他联手?”若是萧玉暮寒知晓此事必定会发现他施计让慕容策发现他离榕对凤渊的重要性,到时候,就不会这般顺利了。 “没有,属下记着呢。” 而在御翔殿内。 慕容策坐在那。离榕、血心、孤琯都是假的,斗笠男子、银面男子也是假的,腐烂的尸体。真身在何处?斗笠男子、银面男子究竟是何人?萧玉暮寒没必要做的如此复杂。离榕出现的太离奇了!萧玉暮寒也不会笨到用离榕假身来告诉他离榕对他的重要性。那么,昨晚一局离榕参与了,而他想要我发现他很重要,可,他为何这样做?既然离榕这般想与我联合,不如将计就计与他合作。 “季莲,带离榕去常蘅宫。” 常蘅宫内。 离榕来时,慕容策立在御台边,桌上放着地图。看着他就知道这是为何了? “离榕,朕不得不佩服你。”这句话他不吝啬说出来,很真实。 离榕淡淡一笑,过去立在桌边,道“告诉我你想知道的,我尽数告诉你。” “你告诉朕你知道的。” “好。但是你得答应我,他日不得伤我西林国。”能听他这么说离榕很开心,自己终得他任。他真的很像帮助他,才会伤害玉清风才会不择手段。不过,背叛他的西林国他不能抛弃。 慕容策从一边取出一个长形红木盒放到他面前,道“里面是朕拟定的盟约”。离榕的目的在他预料之中,可他不知道离榕也是倾心在帮助他。 离榕对他事先拟定的盟约没有惊讶,自己做的一切怎能骗过他的双眼,正如自己的身份不是他自己要揭开而是他骗自己主动揭开身份,昨晚局中局他怎会不知?伸手将木盒拿到身边搁在边上,道“当年,萧玉暮寒在皇宫里带走了玉清风,他虽救了他却同时用蛊毒夺去了他的记忆,让他来报复你。”这谎话他不会撕开,解药被毁,玉清风不可能想起来,他慕容策就不会知道一些事情。这样将所有责任推给萧玉暮寒正好加深他们之间的仇恨。 听说真相慕容策的眸子果真一变,却是片刻。清风,记不起没关系,从新开始。 “去年,萧玉暮寒谋划战事,与乌沙挞国也协商过,相信你知道。因为乌沙挞国的拒绝和西林国的袖手旁观,他转向在星宸大陆的好友也就是伽连国国主梦坨男,梦坨男答应了此事,而迟迟不发战的原因是他的另一个盟友梵蓝国,梵蓝国的国主一直反对此事,他们的协定还再继续协谈。” 梵蓝国?琴师。 离榕拿起桌上的比在地图上画,“南燕国在南,其东是西林国,西部是乌沙挞国与古龙国。如今,古龙国画入你凤渊疆土之上,乌沙挞国是凤渊友国,对你有威胁的是南燕与西林两国。而西林与凤渊宿无怨仇,又与南燕之间有芥蒂,所以,你牵制住西林国就算减少了一份力。”慕容策提笔在南燕国与乌沙挞国之间画了一个圈,道“此地一直是无国无界之地,星宸大陆的梵蓝国与伽连国最近,若受南燕之请,便可从此地进入南燕与我凤渊边疆以此协助南燕。” 离榕含笑,在西林上画了一下,道“凤渊朝疆土广阔,无论是南燕还是西林都觊觎,单凭他们一国之力完全是以卵击石。所以,西林是有可能帮助南燕的,再加上梵蓝国、伽连国的协助,乌沙挞国若是抵不住,凤渊便会陷入死局。皇上,你要趁星宸大陆的救兵来临之前解决掉南燕。” “那你为何在西林国画一个圈?” “我告诉你,西林国现在当权者并非王主,而是,丞相相如凌燕。他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绝不会去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如若星宸大陆的救兵进不了冀罗大陆,那么,相如凌燕势必不会出战。你现在明白重点在何处了吗?”提笔直指。 慕容策挑眉,说道“梵蓝国的情况你可清楚?”离榕的话提醒了慕容策,南燕的救兵之上。当年他刺了琴师一剑,如若琴师放不下报复会联合南燕。然而,按照琴师的性子他不会报复。据那日看梵蓝琴是一个为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又控制着琴师,想让梵蓝国放弃还真是不容易。同时,他不能小觑西林国,这个威胁。 “去过一年。”离榕不知道慕容策的心思,慢慢的回答。 “说说他们国主如何?” 离榕挽袖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 “凡人?你这两字是何意?”慕容策疑惑的问道。 “梵断琴虽为国主却无实权,也无心做国主,他不过是他妹妹当权的幌子而已。做不了贵人不正是凡人了吗?” “你为何如此熟悉?” “我见过他,也与他一起合作过。他的琴艺可谓是出神入化、让闻者如临其境。他曾经说过,宁为朝暮一飞蛾,不作朝暮一主。” 慕容策淡淡一笑,转开话题问道“与我说说萧玉暮寒这人?”琴师一直拒绝萧玉暮寒,看来,琴师做主。 慕容策不说离榕也没多想,继续说道“萧玉暮寒呢?这个人如何说呢?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但,我知道他的弱点在何处?” “何处?” “千倾画。” 慕容策惊诧。萧玉暮寒的弱点怎么会在玉清风身上? “萧玉暮寒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什么话?” “为他杀尽天下人,夺取江山王土。若注定是输,也愿附上自己的国。但,未必输。他为千倾画想谋你凤渊江山,进而独霸冀罗大陆,这一切都为千倾画,但他同时又在利用千倾画。” 慕容策放下毛笔,听闻外面的声音,拿过刚写的宣纸将两人方才画的地图掩盖掉,离榕疑惑。 “皇上,千公子求见。”季莲进来说道、 “让他进来。” 离榕疑惑却没询问,放下笔走到慕容策身边去。慕容策没什么只是候着。 千倾画一人进来时,一身紫杉,脸色无情。看了看书桌前的两人,再瞥了瞥那宣纸,才慢慢的行礼。 “起来吧!你来这里做什么?”慕容策淡声的问道。进宫以来,第一次主动找自己,还是吵架后。 “谢皇上。”千倾画千般的恭敬,步步有礼。 离榕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好端端的找到这里,而且还如此的有礼。莫非是想接近他? “皇上,倾画前来想请皇上三日后临驾凤承殿,倾画不才,会一些南燕名菜,特想做与皇上。谢皇上对倾画的关心。”说话清淡,自然如风,面色不改半分,毫无女子之气。 慕容策心里微惊,依旧冷着脸道“为何忽然为朕做?宫里的厨子多得是,不必你亲自动手。”他会做饭菜,而且做的不错,就是不会生火,每次都会弄得满屋青烟。现在,要做南燕的菜。御膳房还能完整吗?还有,为何忽然如此做?今日变化了许多。 “太子殿下等段时间便会回程,倾画想请他到凤承殿小续。日后不能随从左右,想谢他曾经收留教导之恩,二来,让太子殿下知晓倾画如今安好,可以安心离去。” 慕容策轻轻冷哼,揽住离榕的肩膀,离榕微惊却不反抗。道“九姐夫既然要离去,朕岂有不去之理。不过,他是我凤渊朝客人,当晚还请倾画多备些酒菜,朕让妃子、公子们都去凑凑热闹送送行。不知可否?” 离榕环胸仔细看着千倾画,丝毫不错过他脸上的表情。 听闻这话,千倾画眸子里只是暗暗一点冷笑,面如拂尘一般,笑道“皇上既是赏脸,倾画哪有拒绝之理?” “好。难得倾画能亲自下厨,朕当晚可要好好品尝品尝。”让他做饭比登天还难,喜欢好吃懒做,却能做出一手好菜,奇了。三年没吃过他做的饭菜,说实在的还是想念的。 “那倾画先行告退。” “去吧!” 千倾画回身时淡漠的看了一眼离榕,鼻内似乎流出一丝不屑之气。 作者有话要说: ☆、坏姐姐 人一走,慕容策就收回了揽着离榕的手,缓和了一下的脸色再次复原,说道“离榕,朕希望你规矩,除了清风,你要做什么都可。” 被放开的离榕不觉什么,很是淡然的移开,过去拿起木盒,道“是吗?如若除了玉清风什么都可,那,你对我真心一点。” 慕容策看向他,有些不明,问道“知朕心为何还要如此?”琴师也是如此,秦墨烟也是如此,他离榕是聪明人为何也要如此? 听了这话,离榕知道自己的话是痴话,打开木盒又合上就像方才的话放出又收回一般,抬头问道“你觉得玉清风现在快乐吗?” 快乐?这事情他不知道。慕容策不得不褪下一点冷色,说道“不快乐又如何?快乐与不快乐他都记不得。” 看着将冷色收下露出落寞的慕容策,离榕心生怜惜,可他不能不能将彼此间的距离拉远。道“其实,有时候不记得是曾经的解脱,是快乐的开始。”过去的痛苦都忘了吧!这对于玉清风来说是好的,而新的路新的开始,能否继续快乐是他的命。 “倘若某日,你的爱人也同清风一样,你就不会说的这般洒脱。” 离榕笑而不语。 慕容策提笔在干净的宣纸上写字。 “清风。皇上,你太被情牵扯了!”看出那墨染而出的字,离榕只说了此句。 问话的慕容策将笔丢在一边去,溅起墨水也不在乎,看了看离榕,道“你始终与朕是两条路的人。”说完,拂袖离去。 离榕拾起白袖看了看上面的墨滴。慕容策,你会因此害了自己。 离榕走时让人转告慕容策他那晚不去了,便回了南宫。 白子妃拿着写好的书抄,在叶儿、捎眉等的陪同下去御翔殿交,三日一交,也只有这机会才能遇见他。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来自国风王风褰裳)几步走在青石道上的白子妃边走边看着自己练习了许久才写的正规的词,嘴角噙着甜美开心的笑,丝毫不在意脚下的路。慕宝师父,我又可以见到你了。 后面的捎眉偷偷笑道“公子又想皇上了” 叶儿掩面轻笑,道“公子连两句含义都不知晓,不知又会闹出什么笑话?” “叫你别乱说,你偏不听。写点简单的不行吗?” “既然是抄书,何不写点有情之物?” 捎眉无奈耸肩。 这边的泠挽骨一身露肩水红衣衫走了过来,步子翩翩都不知落地没落地,手里的长手绢轻轻在身侧摇着,那牡丹冠也是珠玉连连,一脸笑意。 走了一笑岔路上,忽见正低头念诗前来的白子妃,止步看着。白子妃,这小子出来晃悠了? 薇儿疑惑。 “这不是万敏公子吗?这里也能遇到你。”还剩三步时,泠挽骨忽然开口打招呼,手里的轻纱捐帕摇着。 闻声的白子妃连忙抬头看去,叶儿等人立刻行礼、 泠挽骨没理会他们,却上前靠近白子妃,白子妃笑道“泠妃是你啊!好巧。” “是啊!挺巧的。公子这是要去何处啊?”视线缓缓落到他手里的宣纸上,字迹好难看,不过,还好,还能看得出是什么字。 白子妃缓缓折上宣纸,笑道“我要去找慕宝师父交我的作业。” “慕宝师父?”泠挽骨疑惑,好奇怪的称呼。 “就是皇上啊!皇上叫我小宝,我叫他慕宝,他又教我写字,所以,我又叫他师父。”白子妃满眼幸福的解释,觉得很开心。 皇上?他允许别人如此叫他?对我对秦墨烟都冷冷淡淡,对这人却如此? “子妃啊!皇上就是皇上,你怎么可以如此称呼呢?若是被大臣听去,岂不得笑话皇上?” “可慕宝师父答应我了啊!”喜欢才会如此叫,亲近才会如此。而且,他也答应了。为什么不可以? 拍拍他肩膀,笑道“姐姐会骗你吗?” 摇头。“不会。可是,” “没有可是。皇上就是皇上,不许乱叫。要叫,也是姐姐叫。”妖娆缠着手绢看着一边的牡丹花,眸生鳞波,有些迷离。 白子妃看了看手里的宣纸,脸上的喜色渐渐散去,呢喃道“那日后我就只能叫慕宝师父皇帝师父了。” “你怎么不开窍啊!”听闻白子妃的话,这赏着牡丹花的泠挽骨瞬间转身,绢帕扫过这人,有点不悦。 地上的一些人被吓得一愣。 白子妃傻傻的看着她。 “都说了,皇上是皇上,不可以随意的叫。知道了吗?” 点头。好凶哟! “乖嘛!把你的宣纸给姐姐看看好不好?”伸手,闻声诱惑。 白子妃看了看手里的宣纸,连忙拿到身后去,道“这是给师父看的,不可以给你。” “你,是不是不听话?本宫可是娘娘,你不过是一个小宠罢了。让你给我,你给不给?”软不吃偏吃硬的,泠挽骨脸色一变,瞬间仇恨值暴涨。 叶儿抬头看去,焦急不知所措。 白子妃坚定的后退,道“不给。” “有什么本宫看不了的?是不是想谋害皇上?”紧逼。 “没有。我” 那知,身后的宣纸忽然被人抢走了。“啊!”白子妃大叫。 薇儿得意的将宣纸交于泠挽骨,泠挽骨接过,白子妃上前去抢了。喊道“这是师父的,你不可以看?还我,你坏姐姐,坏姐姐。” “鸡爪爬的字也好意思拿给皇上看,你,真是愚蠢之至。” “还我,坏姐姐,还我。” 薇儿将人拉开。 地上的捎眉着急,正准备起身时看到了另一边的人。 “蠢蛋,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了,你个土包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呢?”看着上面的字,泠挽骨不停的嘲讽。真是可笑的诗词。 “泠挽骨。”忽然一侧冷声响起。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 只见一身宝蓝衣裳立在那,满脸不悦。“你又在此地欺负人?” 泠挽骨一手拿着宣纸,一手拿着绢帕,轻身一转,笑道“娘娘哪只眼看到了?” 趁她旋转时,白子妃忽然冲上前去抢,可,到手的却是半截。 “姐姐,你怎么可以撕了我的书抄?”看着手里的残卷白子妃泪眼汪汪的问道。 刚才没注意,可即使这样他泠挽骨也是一脸悦色丝毫没有愧疚,看了看手里的残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扯坏的,怎地怪起我了?” “明明就是你。” “我没说不还你啊!你若是不扯,也不会坏掉啊!子妃,别人小脑子也小。” 这边的秦墨烟走近,也没看白子妃,直直的看着泠挽骨,道“你想本月扣掉银响还是扣掉首饰、衣裳?” “你”泠挽骨纷纷看去。手里的残卷紧紧握紧。 秦墨烟冷笑,转头看向地上的人,道“还不快把你们主子带走,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众人连忙起身。 捎眉前去扶住白子妃直接走掉,暗自安慰道“公子别伤心了。待会儿实话实说,皇上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写了好久,这让我如何交于慕宝师父?都是坏姐姐的错。” “唉!以后别理她。” 这边。 “泠挽骨,只要本宫在一日,你就别想攀上本宫的位置。今日之事,若再让本宫看到,你就拿着你的行李何处来就给我滚回何处去?” “皇上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胡乱学狗叫做什么?皇后的位置还不是你呢?” 敏儿不悦上前,有了上次的教训,泠挽骨一件敏儿就余悸的后退,瞪着她,道“你个贱婢想做什么?” 敏儿边摸袖子便说道“皇宫里的湖都是清水,洗洗你这张比粪土还肮脏的嘴巴吧!” “啊!!!!!”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8节 作者有话要说: ☆、恭苏的质问 慕容策坐在御翔殿看书,悠闲极了。季莲来报白子妃来才放下书册,想来许久不见。 “皇上,我来交作业了。”白子妃闷闷不乐的上前去,那残卷拿在手里木讷的都敢交。 白子妃一进来,慕容策便觉有些不对劲。平日里来都会迫不及待的把书抄拿来给自己看,还会凑近拥抱一下,今日,倒收敛了。 “来让朕看看,小宝写的如何?” 白子妃低着头慢慢靠近,将纸递了前去,道“对不起,皇上。我没能将抄书保管好,不小心弄坏了。” 慕容策展开看了看残卷,上面的字比上次好多了。纸上褶皱不多,不像是保管不妥,而且有淡淡的指甲香。这小宝,被欺负了还说自己。轻轻放下残卷,道“前来。” 没听到对抄书的评价,也无对残卷的指责,白子妃心里不安。又闻他叫自己上前,抬头看去,有些不敢的漫步,问道“皇上,你不责怪我吗?” “小宝,朕为何责怪你?字迹上进,奖赏你还不及呢?”见人不肯上前,慕容策伸手将人拉到怀里抱着。 那时白子妃心里忽然抛开的云雾,心如烈阳,被拉入怀里时还有些惊喜,笑道“皇上真不怪我?”眨着眼睛看着他。 慕容策让他坐在双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腰,宠溺的说道“不怪你。” “真的?” “真的。君无戏言。” “就知道皇上最好了。”开心的在他脖颈间蹭蹭,面色渐渐染红。除了离榕哥哥,他们都是坏人,尤其是那个千倾画,坏蛋。还有那个姐姐,骗子。还是慕宝好。 “小宝为何忽然不叫朕慕宝了?为何改口了?”这人还真是长不大,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小孩,可为何要独自上京?幸好是自己遇见了,若是被居心不良之人骗去,还不知会做些什么事情。往日叫自己叫的开开心心的,今日,脾气一改就连称呼都改了,还真是奇怪。 白子妃慢慢低下头去,想起泠挽骨的话,不由得离开他的怀抱,不悦的立在那。 “怎么了?” “她们说您是皇上,我不可以胡乱叫你。”小嘴嘟着,宛若枝头一颗熟透樱桃,小小脸蛋上尽是不开心。 慕容策也没说什么,明白这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什么,否则,这个东西怎么会如此做。道“他们是他们,朕是朕,朕说的话天下人皆得听。小宝莫非要不听。” “不是的,慕宝、”听这话,白子妃立刻回身否定,双手紧紧拽在一起,满脸通红。 “那是为何?” “小宝只是一个乡村出生的孩子,而慕宝你却是一国之君。是子妃”不开心,不开心,也不如何去说。白子妃纠结的站在那,嘟着小嘴,心里也有点着急。明明身份不齐,相差,相差七万八千里,可就是舍不得,想和他一起玩。 听他解释,也算是明白,不过,他何须在乎这些。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安慰道“你记住你是皇宫里的公子,与少爷是一样的身份。” “慕宝。”还是有点觉得不妥。 “乖。说说想朕此次如何奖励你的字。”慕容策不想继续与他较真此事,根本就没法说通。与他说这话不会是那些太妃们,秦墨烟经历九年也变得规矩,不会如此说,那么,只剩下泠挽骨了。还是转移话题好。 “慕宝。” “说说看。” 白子妃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事都可。” “那我可不可以亲你啊!就像嫂嫂亲哥哥。”瞪着眼睛希翼的看着慕容策,嘴唇紧紧咬着。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哥哥总会亲嫂嫂,他也好想啊! 慕容策有些木讷看着眼前像个小孩的人,这个要求? “可以吗?慕宝师父。”倾身前去,就是想,没有什么想法。 “好。”慕容策终究还是答应了。不因谁,只因这人单纯的样子很合心意。 “慕宝,真好!”说着,便迫不及待的亲了前去。软软的,好甜啊!白子妃闭着双眸小心的动了动。 而慕容策也不觉反感,倒是觉得他似乎是第一次,如此僵硬。 白子妃傻傻的离开,不知自己腮颊像是抹上朱砂似的。 “慕宝,你好香!” 慕容策拦下他的身体,轻轻吻了他的额头。白子妃含笑羞涩如画,心是跳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 “慕宝,我喜欢你。”轻声呢喃。 “为何?” “慕宝香香的,好看。慕宝也给我好吃的。总之,总之,慕宝喜欢我,不,我喜欢慕宝,对,我喜欢慕宝师父,喜欢慕宝。” 慕容策无奈摇头,问道“小宝喜欢朕,那等朕老了之后可否也还愿跟在身后?” “可以啊!等慕宝师父老了之后,我就伺候你。” 听了这话,慕容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付出没有白费,已经有了点效果了,再加把劲。 马场里,恭苏牵着城鳕围着马场散步。 “城鳕,踏鳕没了。你说,我与师兄会不会也与你们一样,兄弟至亲却要阴阳相隔?”走了几步,恭苏停下疼惜的摸着城鳕的头,爱怜它。为了踏鳕绝食三日,若非他过来调息,怕城鳕如今也不会在人世了。 城鳕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一般,用头蹭着恭苏的手,低低的嘶叫。 “城鳕,踏鳕倒下的时候,我很怕我与师兄其中一人倒下。可没人能懂,你懂吗?”那一刻真的很怕,生死二十多年,若是,真的离开了,或许,死了也好。可,他不想那个人是师兄。 城鳕仰头蹭着他的下颚,似乎在说“不会的。” 恭苏开心一笑,再次迈步慢慢走着,说道“如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宁愿去死。这样,师兄就可以继续守着他幸幸苦苦的得来的江山,在史书上留下一名。如若命运葬送了他,那么,我会随他去。这是我恭苏活着的任务,护他安然。” 城鳕低叫一声。 “那年一个人说他是大富之人,一生祸与福纠缠着,若是安定下去,便会安然下去,直到死。我想,师兄会长命百岁的。” 这边慕容策一身白衫,从前简单的打扮,撤去季莲慢慢走去。 闻声的恭苏止步向他看去,手里的城鳕明显的动了一下。 “属下参见皇上。” 慕容策伸手摸摸城鳕的头,道“无人时不必再唤我皇上。城鳕消瘦了一些,我们去宫外走走,如何?” 恭苏淡淡一笑,却不再那般洒脱,多了一事心有些担心。 “是。” 两人骑马出宫,直接去了河边,哪里青草肥沃,又安静,无人打搅。任着马儿在一边取食,慕容策与恭苏立在河边。 “师兄,可否让恭苏明白,为何要输了比赛?” “你觉得一时的胜负很重要吗?”看着远处的白云,慕容策心也跟着安静了下去,不免有些醉意。但,关于输了比赛的事情是迟早都需解释的,否则,葬送了踏鳕真是可惜。 “小事可以输,大事不可。而师兄你却在此事上做了如此决定,还送上了踏鳕的性命。” “恭苏。比起占尽风头,我更喜欢以退为进保守实力。” 慕容策一言,到让恭苏有些醒悟,道“师兄你是想让南燕国在短时间内不掀起战争?故而,让此次比赛成平局。” “那么,我不继续解释你便明白了。” “恭苏愚钝。”恭苏如梦初醒,心里也明朗了一点。俊秀的脸浮出一抹笑。“还以为师兄你是因为千倾画才刻意输了比赛。” “我的百名属下之中,皆知你恭苏最知我心,可,有时你太计较一件事而牵扯了一切。” “师兄若是不为玉清风取冰莲,恭苏也不会一直计较。”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出现,若没有他,他也不会几次怀疑自己的师兄。更不会,与他刀剑相见。 “恭苏,清风死了。千倾画是千倾画,不要混淆两人。”慕容策说道。 恭苏不信的看去,道“师兄,他” “不过皮囊相同罢了,清风你还不了解吗?他对我何时不是依赖如糖,怎会此般疏离?”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我不会认错人的。”玉清风怎么会认错? 慕容策淡淡一笑,道“清风化作骨灰我都会识得,他连我都不认识,你觉得是清风吗?他不喝药、不喜欢他人接触更不喜欢他人靠近我,而千倾画,万事在他眼里都是风淡云轻。药送去丝毫不犹豫便喝下,槿浓、荭鱼伺候,都能近的他身,离榕与我打闹在一起他丝毫没有怒气,你觉得他是清风吗?” “玉清风的确如此,可恭苏实在不信千倾画不是玉清风。有可能他是来报复的,报复当年御翔殿下师兄你不救他反而一箭赐死他。” “恭苏,你多虑了。忘了清风,放下你们之间的仇怨。对付千倾画,交给我。” “不行。恭苏答应了师父誓死保护师兄安慰,绝不作悔。那么,对你有威胁的人恭苏都要杀了他。”说话间双眸已起杀念。曾经要杀玉清风可是都被阻拦了,现在既然死了,那么,绝不能放过千倾画。 “你不能杀千倾画。” “为何?师兄,你是不是又骗我?害怕我杀玉清风就说他已经死了。” “师兄没有骗你。我们不知萧玉暮寒来此的目的,千倾画是唯一的线索。我们只能通过他揪出朝中勾结南燕的人,杀了他就是断了一切线索。”见恭苏如此模样,慕容策心里担心。千倾画是如假包换的玉清风,他也想与他相认,可,为了国的安危他不能这么做。就像他说的那样为了皇位有什么舍不得的,如今,为了天下,为了凤渊几百年江山,他没有什么割舍不掉。玉清风也是如此,若是为敌,他不在乎再杀他一次。可,现在他不能有事。事情没到决绝的地步,还有挽回的地步。 “师兄为何不把千倾画绑起来,恭苏不信他能承受酷刑。为何要大费周章的与他消耗?再则,我凤渊朝难道抵挡不了他小小南燕国吗?此刻出兵打他个措手不及。师兄,你不该如此妇人之仁。” “千倾画不会说的,愿意一死守口如瓶的杀手、侍卫、将士,每个国家都有。他萧玉暮寒既然让千倾画来宫里,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这足矣说明,他南燕国并不能凭自己一臂之力攫取我凤渊江山。自古战争残忍,要么死要么活,牺牲半壁将士换来国家安稳,这代价太大。我们只能将死亡缩小到最低限,万事筹备不周,注定是输局。”若非出于减少伤亡,他当然立刻出兵。可此刻出兵,草粮以及对方情况都不知晓,如何打? “难道我们要处于被动的状态吗?”恭苏不悦。 “不是被动,现在两国没有谁是主动。萧玉暮寒也担心此战时间太久,他想以最短的时间解决此事,必然从我身上下手。那么,千倾画前来的目的便是杀我。若杀不了,才会举兵。而且,他有星宸大陆梵蓝国、伽连国的协助,还有可能拉拢西林国。不到交战那日,我们都不是被动。”离榕说的没错,千倾画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他是最小的代价。 恭苏陷入沉思中。 作者有话要说:  谁讨厌玉清风冒泡,喜欢琴师和离榕的人冒泡。我支持你们。呜呜!没人和我一条线啊!!!!!!!!!!!! 我的恭苏好可怜啊!现在还在犹豫他的结局啊! ☆、错位的合欢 夜来凤承殿内听热闹的,里外红灯高挂,宫女太监个个都殷勤利落。 萧玉暮寒来时,慕容策等人还未到,只是秦墨烟先行到了,坐在那喝茶。 见到萧玉暮寒,秦墨烟放下茶杯,起身迎去,笑道“太子,数日不见。没想到再见时你便要离去了。” 萧玉暮寒笑道“日后还会再见的。” 两人在客椅上坐下,秦墨烟问道“不知太子何时启程?” “再隔一日便启程回国。来凤渊朝两月,国内还有事需我处理。”萧玉暮寒温笑如玉,英眸暖如棉,一脸清淡。 “太子身高事繁,我们这些人自是比不了。可想南燕国日后在太子您的打理下将更加繁荣。” “承你吉言。” 秦墨烟示意敏儿取来准备的礼物,说道“听闻皇上说九皇姐喜欢喝冰芙茶,想南燕并无此茶,便取了些打包,劳请太子殿下帮忙带回。” 敏儿端来紫色芙蓉盒,且闻淡淡的芙蓉香缠着点点茶香,双手奉上。 萧玉暮寒看了看,接过秦墨烟手里的锦盒,笑道“不品此茶便知此茶味。指霜也曾提起,但我未寻到。她带去的种子至今都未发芽,看来,你这一盒能了她乡思。” “九皇姐远嫁南燕国,十三年未曾归。定是想念皇姐、皇弟们。” “我听闻,指霜最宠爱的皇弟是如今的皇上。” 秦墨烟点头。 两人继续聊着,千倾画着一身青绿色衣衫出来了,外着透明白色清花衣,一身清雅。 “太子殿下,为何来了都不见我?”看见萧玉暮寒先是一惊再是隐着不悦的问他。来了既然先寻秦墨烟说话而不寻他。 萧玉暮寒含笑起身,看了看秦墨烟,才说道“你还是不知礼仪。看来,我得与你说说。睿妃娘娘,我先与倾画私聊几句。” 秦墨烟点头。 两人离去后,敏儿细声问道“娘娘,觉不觉得他们俩很不对劲?”说不出来,好像和当初玉清风与皇上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对了,待会儿泠挽骨会来。你不要再与她发生争执,皇上极其厌恶。” “奴婢知道了。”敏儿一副我明白的看着秦墨烟。这点小心事能瞒得过她吗? 话说这两人。 千倾画将人带到房间里,将门从里拴上。这才过去,笑道“太子,你真要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吗?” 看着有些委屈的人,萧玉暮寒浮出一抹笑意,伸手将人揽入怀里,道“我会陪着你,怎么会丢下你一人在这里?” “可你不是要离开吗?”千倾画疑惑的说道。都成定局的事情,怎么还是留下呢? “笨蛋。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一人在此独受风险?我不过是假装回程罢了。这样一来,我才方便帮你报仇啊!” 千倾画缓缓起身,看着英俊的人,似乎在看有没有骗他,待确定后才露出如春阳的笑,道“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好想看看我一直生活的地方。” 萧玉暮寒一笑,醒来又忘了从前的事情,但幸运的是他不讨厌自己,反而粘着自己,这是极好的事情。得多谢离榕那蚀情蛊。 “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 “对了,慕容策根本就不理我,他喜欢与离榕、白子妃在一起,我是不是露出破绽了?让他对我起了提防之心。”疏离他,对千月王殿下他怎么会如此淡然呢?唯一能解释清楚的便是他发现了什么。 萧玉暮寒摇摇头,道“不是他不理你,而是,他不敢碰你。” “为何?” “因为玉清风恨他,他怕把你当作玉清风。” 千倾画脑里浮现那晚在沉故楼里见到的那一幅画,血色凤袍,红玉凤冠,倾世清容,羞而不腻,娇而不作,一笑如觉莲开。而那掀他盖头之人风流却不失斯文、调笑却不失宠溺。怎么看,都觉得慕容策应该很喜欢自己,可。他因该比谁都希望玉清风还活着。为何? 见千倾画陷入沉思,萧玉暮寒警惕的捧住他的脸,柔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被萧玉暮寒忽然抬起,千倾画只是微微一惊,随即一笑却不知这笑与那画卷上的人一模一样,伸手缠上他的腰,道“我在想如果我牺牲一次,会不会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这样,我就可以早点知道地图在何处?” “慕容策不是一般人,他不想做的事情绝不会做。”这点他知道,比如当初日日与这人耳鬓厮磨、唇舌相交,却不与他发生逾越的事情。如今,他又怎么会做? “如若我用药迷倒他呢,制造假象。他到时如何赖掉?”这事的确,再加上书册上的话更加的肯定不采取办法他是不会接近自己,就算那日对自己关心备至,也不过是担心自己毁了脸。那晚,不是叶离开了吗?还说了狠决的话。过后也不看他,这些都可说明他慕容策对自己都是虚情假意。 萧玉暮寒轻轻摩擦他的脸颊,笑道“不需要你做什么?他为了自己的东西,什么都可以不要。当初正是因为你爹娘对他有威胁,不顾恩情杀了他们,他没有什么做不了。你好好待着,静观其变。瞅机会去找地图。” 提及自己爹娘,千倾画双眸一凉,脸上的神色也暗淡了许多。慕容策,此仇我决对会报。 “对了,倾画,书看的如何?” “还好。” “那趁现在时辰还早,不如,我教教你。” “这”千倾画迟疑。书上的动作很, 知晓他迟疑,萧玉暮寒立刻吻了上去,千倾画有些反抗。可,几下挣扎就没了。与他做比起慕容策好多了。 许久都未碰过他,今晚难免有些失控,没几下就开始有些喘气,衣裳凌乱却依旧好好的。 转而几步把人压到床上,看着面红如桃的人,迷离的眸子比从前死寂好看多了。 “太子?”萧玉暮寒忽然停下,千倾画有些疑惑,缓缓睁开渺茫的眼睛,那一汪如水粼粼的眼波冲散了灯光。 “倾画。答应我,不要与慕容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这是命令。”刚刚转性的人,他还来不及了解,怕他为了快速完成任务真的要那身体去交换。就算曾经他们无数次缠绵,可那都是从前,与现在无关。 “好。”千倾画含笑答应,垂眸迎接萧玉暮寒的索取。只要能报仇,拿到地图,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心还在太子身上就好。慕容策,我爹娘的命,我要让你拿江山那赔偿。 千倾画学着书里的画面以及解释,配合着萧玉暮寒。 立在外面的慕容策面色沉寂犹如超度的木鱼一般,鼻息凝滞宛似被封的寒湖冰面,双眸失去了冷傲反而更多了几笔不能被上色的哀色。屋里声如莺歌的人是他的,是他的,是他身下的人,此刻,在这座华丽象征着帝后的宫殿之中他却与他人辗转巫云,将他的丽色付之与他人眼。慕容策很想冲进去,可,这道门他不敢推开,不敢看那玲珑帐下的人。 如若得了天下,守的天下,没有他,终是一败涂地吗?慕容策,慕容策,这道门你不能推开。为了凤渊,为了曾经那些人,为了他。 灯火如昼,隔院桃花飞过月门落在此处,落在慕容策的肩头,轻轻洒洒的离开了。带走这些带走这些沉负。 进了大堂后,这该到的人都到了,只差宴席摆好主人出来便可。 泠挽骨一瞧见慕容策,立刻起身去了,娇瞋的说道“皇上,您去何处了?臣妾都未看到您。” 坐在那喝茶的秦墨烟一见这情况,很淡然。蠢女人,皇上若是吃你这套,早就妃子无数了,轮得到你。 敏儿立在那装作没看见,现在,皇上在这里,为了主子好还是乖点。 白子妃傻傻的看着他,恭苏立在那不说话。 “朕去何处需要与你交代?”语气不善,面色阴沉。 慕容策一句话让泠挽骨僵在哪,寻不到话回答。 慕容策去了上位坐着,端起杯子看着里面的茶水。不知为何浮现一人含笑的脸容?瞬间,加大了力道。 恭苏注意到不对劲,低头细声问道“皇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容策强制忍下怒气,可握杯的手却没松掉,道“没事。”说完,将茶尽数饮下。清风,不记得我,何必要承欢他人身下?三年之间,你都是如此吗?可,那日你为何会露出很喜欢的表情?我离开后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再见时一脸淡漠? 他说没事,可这分明是有事情。此处人多也不好再问。 泠挽骨故作清风的回去,道“这公子怎么去了这么久?把我们请来,自个儿倒不露面了。” 一句击中慕容策的心,如箭一般。 秦墨烟也觉得奇怪,两人去了这么久,为何还不出来?道“敏儿,你让槿浓去看看公子在何处?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敏儿点点头,可正准备去时,慕容策愤怒的放下茶杯,道“不许去。” 众人纷纷看去,包括路过的宫女。 片刻间,只闻杯子破碎的声音。 “慕宝?”白子妃从未见过他这样子,不免有些畏惧。好恐怖,好冷。 “谁都不许去找他们两人?” 这边的两人完事了,萧玉暮寒搂着人问道“喜欢吗?” 虽然,会觉得有些别扭,但千倾画的确是感受到了。此刻身体有些累,而且,有些疼。不过,还是喜欢的。 “喜欢。” 得到他的喜欢,萧玉暮寒低头轻吻了他的嘴唇,离开时欣赏般的看着欢。。爱刚完的面容。千倾画含笑看着他,说道“太子,给我时间。” “我信你会完成任务,你是倾画,千眉倾尽骨墨画。”疼爱的摸着他的脸。 千倾画笑而不语。 萧玉暮寒看了看衣衫凌乱肌骨赤。。裸泛着桃红的人,忍不住低头下去,细细汲取。千倾画不知是做什么,只觉右肩锁骨尾处酥酥麻麻的疼。 “太子。” 待弄好,萧玉暮寒才抬起头,那肌骨处鲜红欲要滴血的唇印,含情再次吻去,竟忘了正事压了下去,手慢慢去褪他的衣衫。 “太子,我们,还有正事。”千倾画还没完全沉下去,记得今晚事情,忙着提醒。 “管他们做什么,慕容策不会进来的。”萧玉暮寒解掉她的衣赏,露出玉肌,身下更是妖娆。 几番轮回下去后,萧玉暮寒才发??泄,那一瞬间他才送了千倾画,解脱时嘴里含着“五郎”两字,而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到。 “倾画,歇息便出去。”萧玉暮寒抱着他的身体宠溺的说道。 千倾画半垂着眸子呢喃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 ☆、玉清风遇刺 坐在宴席上的几人将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而这消失的两人还是不来。 不过,慕容策始终都是坐在那,一个人饮酒。 恭苏也觉得奇怪,明明是来为萧玉暮寒饯行的,为何现在都不见两人出现? “慕宝师父,这个鸡腿给你吃。”坐在秦墨烟身边的白子妃夹起一个大大的鸡腿递了过去,那知慕容策还没来得及反应,挨着的秦墨烟瞬间放下了筷子转身呕吐。 “娘娘。你怎么了?”身边的敏儿反应快,连忙为她拍打。 一边的泠挽骨讽刺道“大惊小怪。” 白子妃将鸡腿拿回,看了看,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慕容策冷声说道“敏儿,送主子回去。”一个个看着恶心。 “臣妾没事。”秦墨烟回身笑道,面色却变白了一点。 慕容策似乎有些讨厌,道“朕让你走你就走。” 好端端的再次发火,几人惊吓了。秦墨烟也不好在坚持什么,起身便离去了。 泠挽骨坐在那是不安,筷子都不敢在动。 “墨烟姐姐怎么了?”白子妃疑惑的说道,伸手拿起鸡腿继续吃。 慕容策沉色不说话,到现在还不出来,难道准备在这里缠绵一夜吗?萧玉暮寒,你未免太无耻了。 白子妃看了看慕容策,问道“慕宝师父,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吃东西?” 慕容策不答话。 泠挽骨看了看,放下筷子说道“臣妾,忽然记起还有事情没做,先行,告退。”说着,忙的起身去,这脸色比平日里还可怕哪敢多留,还是走吧! 恰好此时来了一位上菜的太监。 恭苏看着他,步子轻盈,不像是。不好。 太监的动作比恭苏的反应开快,只剩下半步时便持刀向慕容策去了,一手里的菜直直的扔了,一手挥开了碍事的泠挽骨。 “啊!” “师兄。”恭苏大叫。 “慕宝。” 慕容策淡然的轻轻一移动,带着椅子移到两步远。见状,太监立刻持刀刺去,恭苏愤怒拔剑与之搏斗。 “啊啊 啊!走啊!走啊!”被推开的泠挽骨幸好被薇儿接住,可回身时见这状况,吓得立刻要跑,手里的绢帕落了也不知。 太监一刀劈了宴席桌,闻声而来的青衣忙的将白子妃移开,白鸟则去帮恭苏。 “慕宝,杀人啦!”反应过来的白子妃大叫,害怕的朝着慕容策跑去。 慕容策起身将白子妃揽到身边,仔细看着这人。不是凤承殿的人?会是何人? 千倾画与萧玉暮寒出来时,恰好又来了三个黑衣人。 “不好。”千倾画大叫,连忙跑了过去。 萧玉暮寒飞身落到慕容策身边,疑惑不解。会是何人在今晚来坏事? 以三对四,千倾画武功不好,也不能做什么。站在那看着,这才发觉一直跟着的青衣、白鸟的武功究竟在什么程度。不由看向那边护着白子妃的慕容策。安排这些人在我身边,莫非真发觉了什么,想牵制我? 槿浓、荭鱼等侍卫赶来时,恭苏三人已将四人制服在地上,一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将这些人押入死牢,任何人都不得探望。”若非不想此地沾染血滴,他定然四人死在这里。 恭苏点了四人穴,才将人交于侍卫。转身看向千倾画,道“是不是你安排的?” 除了侍卫,众人皆是看向千倾画。 “我安排?我刺杀皇上对我有什么好处?”千倾画淡然的问道,丝毫不乱。这事与他无关,何必如此?再则,也不会是太子安排的人。 “刺客来前不见你踪影,刺客来了,你却出现了。”昨日的话恭苏自是记在心里,不会说出好处,可,这事他脱不了关系。 “倾画与我一直在一起,他安排刺客做什么?”萧玉暮寒冷声的说道。 白子妃看向千倾画,再看向慕容策,道“慕宝师父,他是坏人。” 萧玉暮寒眸子一沉。 “你们一直在一起,那太子殿下你脱不了关系。”恭苏冷冷的将箭头指向萧玉暮寒,可手中的剑却指着千倾画。 “说话可得品证据。” 见状,千倾画不悦,直视恭苏,说道“宴席一事,知道的人出了在场的我们,还有他人。借着我为皇上设宴来刺杀,这不是污蔑我吗?我千倾画再愚蠢也没愚蠢到在自己的宴席上刺杀的地步。还有,我请皇上那日,离榕公子不是也在吗?今晚为何没来?皇上执意让玉清风做一国之后,引起朝臣不满而刺杀也是有可能。你说太子与我是凶手,未免太污蔑我们了吧!” “千倾画,你休得狡辩。” 慕容策看着别处,也懒得去看他了,刚才听到的一切让他无法去消化无法去面对,说好云淡风轻可能做到吗?而这个刺杀,他说的没错,这事有几个凶手,他千倾画绝对不是指使人,萧玉暮寒更不会。 千倾画淡漠一笑,觉得有些可笑。可身子忽然有些不舒服,像是什么东西撞击着自己的头,晕的他伸手扶着头,眼前的人有些模糊。体内脉搏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厮杀。 而恭苏却在此刻起了杀念,直直的刺了过去、 “啊!!!!”荭鱼、白子妃大叫。 “倾画。” “清风。” 恭苏恶狠狠的看着千倾画,无情的拔出长剑,道“玉清风,你早就该死了。” 那一瞬间被刺破身子的千倾画却无还击之力,只能看着感受着常见入身的痛苦和头中的眩晕,当他拔出长剑之时终是闭上双眼到了下去。 千倾画倒地的时候是慕容策接住了他,恭苏的剑刺在左肩处,鲜血染红了外面的衣衫。 “清风。清风,你醒醒。清风、”血依旧是那么红,红的像是被朱砂浸泡过的彼岸花,刺得他眼疼。这一切击破他对千倾画的刻意隐藏一展无余的露在在场的所有人眼里和心里,而这一切是不是有点晚? 萧玉暮寒这心也提着,恭苏功力不浅,万一。若是出事,他定立刻下令出兵。 “宣御医。”萧玉暮寒大叫。 恭苏持剑站在那。师兄,你还说他不是玉清风,还说他不是。 “清风。”慕容策抱着千倾画的身体,紧的都快将人揉入骨里。“你为何不躲开?笨蛋。”说着,忙的抱起身直接消失在这里。 “师兄。”恭苏大叫。 萧玉暮寒狠狠的看向恭苏。 而白子妃却是害怕的往别处移动,恭苏好可怕。 回了晋阳宫,慕容策叫人去叫齐风,然后吩咐人准备热水、帕子。 血已经止住了,可这一身的血让他都失去了颜色,不仅染了衣裳还染了心。 “清风,你要坚持住。都死过两次了,这次不可以死。你许诺我五世的,别忘了。坚持住,玉大人、你师父都还在等你回去。我为你种下百里桃花,酿了一窖桃花酒,他们都在等你。为你花开,为你芳醉。” 他不明白为何不经意间他又被伤到了,这次比他的那剑严重了几分。若是,真的失去了该如何?不怪他与他人风流,却怪他为何不躲开恭苏那一剑? “清风。”染血的手握起他的手,紧紧拽着怀里,似乎要放到心上去。刚才的确是决定了不再理会他,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不是一次两次辜负他的好心,怎料?躲不过恭苏那一剑对他的牵挂担心。比起,当年那一箭这伤的严重多了。恭苏心里记着从前的事情,下手不会与他一样,不知轻重。 “皇上,皇上。”齐风几乎是飞奔而来的,才歇了几天把他的脸给治好,现在,又来这事。真是一辈子都得围得他转。 “齐风,快看看他。”闻声的慕容策立刻起身让开,不闻好转难以安心。 “好。”齐风忙的将药箱放下,就去了。 看着垂眸的人,慕容策不由记起了那次他感冒的事情。 “你就在床上呆着,天气凉,捂着歇息。你要吃什么、喝什么让我去就好。”他不过是着凉感冒而已,却被他看的比受伤似的重要。愣是让他在床上待着。 被玉清风按在床上的慕容策笑了笑,带着点点的鼻音说道“我还能动。我,”他本不是恋床之人,即使是大冷天也愿意在那坐着,都不愿躺着。对他而言,这无言是监狱。 帮他掩被子的玉清风就是不放手,严肃的说道“小病不注意,日后,定有你苦吃。再则,大过年的,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去忙的?” “我身体比你好多了。不出门可以,别让我躺着。” “你的亵裤、亵衣、袜子、鞋子以及衣裳玉簪都被我让槿浓拿到洺骨苑去了,每日,给你送来换洗的。感冒没好之前,你不能下床。” 被子里的慕容策没发现他现在还会想办法囚禁他了,竟然想出这办法。不过,既然如此,也好。 “好,听你的。你是在下面一人坐着,还是上来与我暖被窝?” “我去拿一个东西就回来。”玉清风起身说道。慕容策点点头,玉清风走了几步,又回身说“不要下床,没有鞋子。” “好。”慵懒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沙哑。 闻声的玉清风这才出去,将门从外面锁了。红`袖院里的下人全被他支到了外间守着,这样一来,屋里人想叫人都没法。 听闻锁门的声音,掩在被窝里的慕容策不由浮出一抹安然的笑,慢慢闭上眼静静的睡去。 待玉清风回来时,手里抱着两个热水壶,小心关上门,才走了过去。也没开口叫人。走近时才发现他睡着了,小声的笑道“这美人睡着真好看,这才有人情味嘛!”说笑间,弯身小心的将热水壶放到他脚旁,没有挨近怕烫着了。一个放在他腹部,让他冰凉的手搭在上面。 一切弄好后,才褪去衣衫、鞋子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钻进被窝,伸手揽着他的身体慢慢的睡去。 那是第一次睡的不省人事,有人在自己身旁走来走去,弄东弄西都未发觉,一直睡到夜尽。还是被饿醒的,睁开眼时,恰好这人端来了饭食,同时,还有药。 作者有话要说: ☆、命悬一线 后来,他问他为何如此在乎一个小小感冒,他却说“上次你受伤的时候,我无从下手,还差点害了你。我想,这次我不会在那么愚蠢了,所以,要好好看着你。” 出事前他因为玉家的事情与自己生气,话也不说,屋也不让他进,东西摔了许多。他说他不明白为何要污蔑玉清境,那是他家人,即使口上说恩断义绝,但心里也还是至亲。 他没有解释的机会,也来不及,他不愿意多听一句话,恰好那两日事情多,也没说什么。反正说了他也不信,便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知,两日不见的人却在厮杀中见到,为何保护的好好的人会落到他人手里?而他,眼里却在无往日的感情,一脸淡漠。即使用着情再说话,可没人知道那是恨。 现在,呵呵!都这样了。 他不后悔那晚刺他一箭,却后悔杀了他失去了他的尸骨。或许,他可以救他,但,半点机会都没有。 朱琪赶到时,慕容策站在灯火下看着床上的人,一边的季莲也是颤抖着身子,外面的御医跪了一地。 “皇上,这一剑太深了,再加之他体内有一种莫名的毒在肆意流窜,这次,这次恐怕性命堪忧啊!”诊断完了的齐风连忙起身回命,脸色担忧的都快失去了血色。 朱琪一惊。 反观慕容策却淡然如水,似乎早已料到,只说道“如何救他?什么都别说,告诉朕救他的方法。” “书上曾言冰桃花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此物唯世间难得。根本就难以找到。” 冰桃花?当初此物救了他一命,现在如何在短时间内再去寻一朵。“冰桃花当年被他吃下了,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听闻这话的齐风不得说了一句“还真有这东西?!” 朱琪不耐烦了,使劲的打了他一巴掌,说道“问你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你干嘛?” “哦!还有一个东西是能解百毒的出溪浮生露,但这是江湖上流传的流言,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慕容策听了半刻,道“清风是百毒不侵之身,为何还会中毒?” 这事情她们都知道,只因当初蕊花兮、露融散再加上其他东西,才为他炼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可,现在这谁清楚? “属下也不清楚啊!他体内的确有毒,虽不危及性命,但,对公子的确有威胁。尤其是现在他还中了一剑,差点就刺穿了身体。” “我听闻过出溪浮生散露的消息。”沉默了片刻的朱琪忽然记起了这事。 两人呢纷纷看去。 “快说说。”齐风着急的说道。 “我听师父说过,祖师曾经遭人算计,性命堪忧。幸被一个叫什么卿兮的前辈救了。祖师当时疑惑便问了是用何物救他,但那前辈只说无名,这事被师门中一个师叔不慎传了出去。半月之间江湖风云便为此物所起,出溪山庄在一月内便被各方恶人杀尽,弟子各奔东西,庄主自尽在大堂内,点火烧了山庄。从此,再无出溪浮生露的流言,现在要找出溪山庄后人根本就是难事。” 慕容策沉默。想起了玉清风曾经告诉他他师父的名字,而且,他与他师父交过手,武功了得,定是出溪山庄流落在外隐世与蘭偌山。 “琪儿,你说了一大堆还是没用啊!山庄都没了,哪里去找这东西?”听完的齐风埋怨道,这次,他算是无力了。 “齐风,你能帮清风撑几日的时间?”他去蘭偌山亲自去取此物。 “属下,只能为他撑五日的时间。皇上你想做什么?” “朕知道出溪浮生露在何处,齐风,朕要你撑六日的时间。”毫无反抗的语气。 齐风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可见到那严肃的表情后,为难的点点头。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9节 “皇上,难道你要亲自去取?”朱琪惊疑的问道。 “是。你与齐风就在此地守着他,朕会吩咐下去他们任你们调遣。” 朱琪没说什么。季莲说道“皇上,你亲自去,这朝事?” 慕容策拂袖说道“交与骁亲王、方丞相。去备马。” 齐风回身看着玉清风,道“你就是一个祸害。” 朱琪回身说道“让你救人,再废话老娘杀了你。” 慕容策出门时,恭苏跟来了,他手里牵着城鳕。 “皇上,你要为了他丢下朝事不管吗?”恭苏冷语问道,他本店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只想杀了他而已。 即使恭苏陪他二十多年,但今晚的事情他无法立刻去原谅他,牵过城鳕,翻身上马说道“你会雪域山庄吧!待你放下与清风之间的怨恨再考虑是否回来,如若放不下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师兄。”如此冷冰的言语冷的恭苏全身一战,他们何时如此相谈,比上一次还要狠毒残忍。 “不要叫我师兄,我没有你这个师弟,你的保护太沉重了,我要不起。你走吧!”慕容策紧紧握着缰绳,那散淡的冷意泛在指尖。 “我不会走的,除非,”恭苏恶狠狠的拔剑出“你杀了我。” 慕容策绝然夺过剑直直的抵在他脖上,这把白玉剑与他的剑一模一样,皆出自一人手。送他此剑是让他护身好好保护自己,不是让他将剑指向自己人。 恭苏抬头看着马上的人,丝毫没有畏惧。“如若杀了玉清风能还你清静,我不怕你今晚杀了我为他报仇。” 慕容策动了动剑划破了他的皮肤,道“如若清风死了,我此生再也不要见到你。” “玉清风与你一载私情,而我与你十八年兄长之情,为了一心完成师父的嘱托,我断了儿女情思,为你除去威胁你的人,我身上的伤痕只有你清楚,是深是浅只有你清楚,也只有你才让我恭苏付出一生心血去守护。难道我不如他半点吗?”剑伤不抵心疼,十八年的情谊,就为了这个败事的人要亲手毁了吗?十八年身上的伤痕都快数不清了,那些用药去掉的疤痕,却仍旧残留着剑伤、刀伤。付出半生就要如此吗?他玉清风付出过什么,反而是无尽的祸事。恭苏呐喊着,他从未与他这样吵过,这是第一次。 恭苏几言惊起慕容策冷霜眸子里一阵涟漪,手中的剑渐渐放松在这宫门灯火下,他终是面临了这个抉择。 恭苏看着马上一身风华的人,虽是一身紫裳却淹没不了他的卓绝,这一身帝王气从初见时便带着,一直到如今。 “恭苏,你与阿昊在我心中是同一位置,而清风却不同。你们三个,我无法去要谁却要舍弃谁?所以,你我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说完,将剑扔进他的剑鞘里,骑马走了。徒留剑入鞘的撕破之声在四处游荡。 恭苏立在那看着他的背影,宫门的人看着也不敢说什么。 师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玉清风了,你何必再继续付出?他知道什么?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像一个傻子。 恭苏转身时,身旁忽来一匹马,仔细一看才知是离榕,笑笑便走了。 三人离开后,慕容央昊从另一边走出来看了看恭苏,再看看慕容策消失的方向。想去叫恭苏却没能换的他转身。 城鳕速度极快,走了一截,慕容策忽闻身后远处有马蹄声,猜想会不会是刺杀的人,为了避免再让雪山成为第二个出溪山庄还是停下在那候着。 “慕容策。”月下奔驰的离榕忽见他停下在那,连忙叫道。还担心赶不上呢? 听闻这声音,慕容策立刻辨别了出来,踢马转身看去。一身如月白衫,青丝被他送他的一根白色紫玉流苏发绳系着尽数的挽起,若不是那一双独特的紫眸,恐他都会认错人。 “离榕,你怎么跟来了?” “我听季莲说你要出门,猜想你连夜出宫定是有事,便跟来了。” “你不必跟着。”慕容策果断的拒绝了他。 离榕停在他身边,笑道“我不会让你保护的,我也会武功。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事事难预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该如何?”听闻他要出宫便决定了出来了就不会回去。 慕容策转身赶马不与他多说,跟着也好。 离榕无所谓的笑笑,道“放心,绝对不成为你的拖累。走吧!”说完,御马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真谁假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点击阅看,我保证,这文一定不会断更的,嘿嘿!这是我唯一能对你们的承诺,其他的或许我做不到。谢谢支持啊!!!!!!!!!!请支持新文《蛇行江南》和《穿书之皇上,我只是路过》、也请大家多多支持第一部《蓝颜江山之宠妃》。当然,也希望大家给我意见。支持我的人可加入“风华交流殿”群。入门打上书名就好 萧玉暮寒立在晋阳宫外,一脸不悦。 “太子殿下,着实对不住。皇上有吩咐,除了特定人之外,他人皆不得进入。”季莲恭敬的说道,实在是抱歉。 “倾画是我南燕国人,受伤了本太子岂有不探望之理?” “皇上没有吩咐,还望太子殿下莫怪。” “那何人能进?” “齐御医以及齐夫人,还有便是槿浓,就连奴才都只能在屋外候着他们吩咐。” “好。劳请公公有任何消息便托人来通知一声。” “奴才定然如实通知殿下。” 萧玉暮寒转身离去,刚走几步便遇见了骁亲王慕容央伺,这人急匆匆的赶来,像是有什么事情? “骁亲王如此着急是要去何处?”萧玉暮寒拦下了他。 慕容央伺停步看向这人,道“皇兄召见我来晋阳宫,说是有事情与我吩咐。太子为何此时还在宫里?”慕容央伺先皇第八个皇子,新皇上位册封为骁亲王。而慕容央昊则为瑢亲王。 萧玉暮寒沉默片刻才说道“隔日回国特来与倾画告别,却不料皇上遭遇刺杀。” “什么?刺杀?皇兄现在岂不是?”听闻这个消息的慕容央伺惊愕的说了出来,以为连夜召见会是何事,竟然 “皇上没事,只是倾画被皇上贴身侍卫恭苏刺伤了,现在生死未卜。” “呼!幸好不是皇兄。”心提到喉咙的慕容央伺听了这话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去,可又疑惑了,道“刺客抓到了吗?” “抓到了。骁亲王觉得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慕容央伺走了几步,看着玉栏下的清河,道“此事有两种可能。一是刺客的目的在于皇兄,二则是目的在于千倾画身上,想刺杀皇兄来污蔑他。但,皇兄自继位以来,除了一事让朝臣有异议外,事事都尽心尽力,做事也是一碗水端平。不可能有人要刺杀他,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萧玉暮寒淡淡笑了笑,上前立在玉栏旁,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除掉倾画,可,这是为何?” 听话的慕容央伺看着这人笑道“太子有所不知,你这位倾画公子可与我朝千月王殿下一模一样。估计,哦!我不能与你说了,还得去见皇兄。先告退,”说完倒把正是忘了。 萧玉暮寒点点头也没多问。 慕容央伺去了门外,季莲交代了几句又转身回去了。 血心、孤琯等人在屋外候着。 “齐风,现在情况如何?”屋里的朱琪忙到半夜还在忙,现在烛火过半,可这床上的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免担心,六日的时间的确。 刚刚把伤口清理干净的齐风,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槿浓将血盆端走,又去取干净的水来让齐风洗手。 “你的意思是没得救了?”朱琪小声的说道。 “你来这么一剑试试?体内的毒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只能希望出溪浮生露能救他的命了,不然,花残了。”颓废的起身,全身酸软无力。 朱琪看了看这人,有点不忍心,道“齐风,你可要救他啊!救不了你我都得完。” “恭苏都没事,皇上会杀我们两吗?再说,皇上要是真能为了现在的玉清风杀了我们这些人其中一人,我跟你姓。” “死齐风,我不想他死。要是死了,我告诉你,老娘,绝对不饶恕你。” “哎呀!你别再逼我了,皇上让我撑六天,这已经是一把刀架到脖子上了。现在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姑奶奶,求你,让我歇一会儿。” “齐风,齐风。”朱琪不依不饶的跟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的乞求,“看在他也当初愿意入佛门换皇上无忧的份上,你就救救他吧!多可怜啊!” 齐风脸抽筋,这还是第一次见朱琪在自己面前这样子,这才像一个女孩子嘛!平日里凶巴巴的干嘛啊!现在多好啊! “你也会可怜巴巴的啊?” “哎呀!这不是有求于你吗?”朱琪继续撒娇,死死的揽着他。其实,也是觉得他可怜,也有他与皇上之间的情触动了她的心,难免此刻想像一个弱小的妻子对自己丈夫撒娇。曾经羡慕慕容策对玉清风事事纵容、事事关心、步步为他扫除危机,那般宠爱简直有些嫉妒,也羡慕玉清风对他的在乎,虽然不满意他太任性。可,一生能得到一个人用心呵护不必荣华真的很好。他们在红袖院的日子真的闲逸,煮茶对酒,偶尔诗词出口,偶尔在那说笑,偶尔依偎在一起卿卿我我,偶尔吵吵小架,偶尔看见慕容策拿着鞭尺打他却丝毫没用力,可那人却极力的配合,苦苦的求他,这些,都过去了。 “浑身疙瘩,受不了。” “夫君幸苦了。” 齐风面上嫌弃,可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 二日一早,大臣齐齐到了朝堂,在那候着却不见皇上来,不知情人皆是疑惑。 鹿双对身边的秦大人说道“秦大人,您说这皇上今日是怎么了?从未迟到过,今日却迟迟不来,季公公也未到。” 秦楠凝重的说道“老夫也不知晓啊!皇上今日是为何迟迟不到?” 鹿双看了看其他朝臣,小心的说道“莫非皇上昨晚一夜与那个妃子或者公子风流,忘了朝事?” 听这话的秦楠有些不悦,道“胡说什么?这事情若是被皇上知晓,非的给你好果子吃。” “唉!秦大人您可是最清楚皇上的,睿妃在皇上还是王爷时便嫁与他,自今都有九年了。可,睿妃娘娘至今都没什么消息,这泠妃进宫一年也是没什么消息,难道秦大人真不怀疑?这背后的流言莫非你不知晓半点?” 秦楠皱眉有些不悦。妄图嫁过去能巩固秦家位置,妄图他日后坐上皇位能沾一丝光,那知,九年间什么消息也没有。中途还走出一个玉清风,更是将自己的盘算寂灭的一无所存。唉!朝堂风言怎么会不知?不正是说睿妃秦墨烟不能生育才导致皇上喜爱男子吗? “那又如何?至少墨烟是贵妃,而泠挽骨只是一小妃。” “你真是越老越糊涂!”鹿双叹道。 前面的慕容央伺走到方重面前,问道“丞相,你可知皇兄去了何处?” 方重道“时候到了季公公自是会出来说清楚。” 慕容央昊上前说道“八皇弟,待会儿陪我去看看清风的伤势如何?” 慕容央昊的声音不大,可这朝堂中人几乎是都能听到,个个惊讶的看去,速速的讨论起来了。 花礼朗看了看四处,上前说道“瑢亲王,千月王殿下何时回宫?” 慕容央伺看向身边的花礼朗,有些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方重笑而不语。 慕容央昊迷惑的说道“南燕太子送与皇兄的人不正是清风吗?分明就是一个人,我们都认识。” 花礼朗脸生不悦之色,道“敢问瑢亲王,此人若真是千月王殿下,为何皇上从未说过?” “本来就是清风。”慕容央昊反驳道,还是那般幼稚。 慕容央伺将人安置住,道“这里是朝堂,七皇兄,你不要大声喧哗。” “可他分明就是清风啊!你们不认识,但我认识啊!我和清风在煜王府同住了两个月。我不会认错的。” 这时吴御史气愤的来了,用他那沉重桑老的声音吼道“玉清风早死了。瑢亲王,你在这里胡乱说什么?要是玉清风那畜生还活着,为了我凤渊天下老夫也要结果了他” 他这一声响彻了偌大的金碧辉煌的朝堂,每一个地方遗落,都被他的声音以及语气里对此人的不喜欢刺得毫无可躲之地。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就是再闹的慕容央昊也止住了。都知道吴御史不好惹,动不动就发脾气,不小心就会揍人,谁敢去惹他?再则,他也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虽然平日里小少接触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无人知道到底在什么程度。 季莲也在这此刻出来了,众人连忙看去。 “各位大人,皇上昨晚忽接到先皇途中受伤的消息,连夜出宫去了。尚未来得及与诸位大臣细细商量,可先皇身体要紧。大人们自个儿散了吧!有何事请交于方丞相与骁亲王。” 得知先皇受伤这人也是惊讶,连夜出宫,看来这伤势不轻。但,隐名出宫游历山水,怎么会受伤?而且,若真受伤了,这消息怎么会现在才说出来? “季公公,你说什么?父皇受伤了?”慕容央昊惊呼出声。 “是的。瑢亲王,皇上已出宫去了,具体消息还得等皇上消息。” “父皇现在在哪里?” “奴才也不知道。” 这时鹿双走出说道“此事如此重大,皇上为何没有连夜通知我等?” “皇上心系先皇,得知后便立刻准备前去。在未确定先皇伤势是何等情况下,皇上并未准备将此事告知于天下,此时告诉诸位大臣,皆是皇上担忧诸位大臣猜疑他不务朝政”黑眸扫过下面议论纷纷的大臣,语气也逐渐变得生冷“在后宫寻欢作乐,才让奴才此时站在此处说出来。还有那位大臣有异议吗?” 诸位大臣一听闻这季莲如此冷硬压抑的话立刻安静了下来,毕竟这可是皇上最贴身的公公,得罪不得。 “诸位大臣有事上报政和殿,无事都回去吧!” 有事的自是去政和殿,无事的自然是转身离去,该干嘛干嘛去。 ☆、梦里探花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心情不好,骂了玉清风。现在说声对不起,我实在是没能忍住脾气。 对虐慕容策的事情,马上快了。慕容策自然是会付出代价的。 咯!曾经想过让夜凌郗复活的,可是,夜凌郗已经化作青烟了,没法复活了。所以,他只有玉清境一个人可以真心真意对待他的人了 方重、慕容央伺、花礼朗一等去了政和殿,这皇上不在,他们便是打理这些事的人了,而吴御史呢?闲着没事也跟去了,慕容央昊也是跟去了。 途中,慕容央伺对方重说道“方丞相,皇上您我协助花礼朗查探昨晚凤承殿一案,此案有关千月王殿下,不敢大声宣张。” 后面的慕容央昊拉住花礼朗,问道“清风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连我都不告诉?” 花礼朗看向这位人大心不大的瑢亲王,想皇上昨晚估计是走的快还没通知他,但凭他们之间的感情说出来也无妨,道“不是千月王殿下,而是新来的南燕那公子。” “什么?” “昨晚公子设宴请皇上位临凤承宫用膳,为南燕太子饯行,那知,遇到刺客。南燕公子中了一剑。” 慕容央昊傻愣愣的听着,后面几乎是没什么反应了。 而吴御史在后面也听得清清楚楚,觉得这样甚好。违逆天之人,天不惩罚,自有人惩罚。 方重走了几步,步子沉重似乎在想什么。而慕容央伺也不再续话,这事的确蹊跷,偏偏在南燕公子宴请时,那人是从何得知皇上当晚在凤承殿? 去了政和殿时,该到的也到了,各自在自己位置上处理事情,分批的分批,查阅的查阅,审核的审核。慕容央昊却中途去了。花礼朗则去了刑部,此案不得大肆去查,若被大臣亦或天下人得知皇上在凤承宫遇刺,这千月王之位恐怕又得闹起风波。 方重坐上交椅,案台上依旧是鹿双的折子。吴御史自个儿去客椅上坐着,他倒要听听这些人如何对这件事,尤其是对这人。 慕容央伺与方重不在一个地方却隔着不远,看了片刻,拿了一本折子过去了,看了看坐在那思考的方重。 “丞相,您在思考什么?” 方重淡笑,道“骁亲王微臣看,不如将皇上昨晚遇刺之事捅破如何?” 慕容央伺微惊,看了看其他地方,见他们没听到,立刻小声说道“可是皇兄说此事不可以说出去,得密查,就算是旁人问起也只得说是流言。丞相如此做怕会惹怒皇兄。” “微臣自是知晓是皇上刻意隐瞒,但,皇上毕竟是一国之主。此事被隐瞒下去,势必有人再利用千倾画进行刺杀,而皇上万般袒护,定然壮大这些刺客的胆量。” 慕容央伺握着折子,眉头有些沉重。 “再则,我凤渊朝新皇上位三年,帝后被一位男子占着,何况皇上至今无一子嗣。这让天下人如何想?微臣想借此事协助反对玉清风为后的大臣让皇上另立新后,至少,我凤渊朝的帝后不该是一男子。” “丞相,您说的的确有理。可皇兄心意坚决,当年也曾宣告天下宁可无后,不可除他之人之言。时过三年,皇兄的决定半点未改。” “自古弑夫之妇皆为死罪,皇上与玉清风同为男子却是夫妻之名,而凤承殿一案若是传出,岂不是妻子弑夫?此罪天下人唾弃,怎可会容忍他继续为后?皇上权遮九天却不能置天下人之言而不理。加上,您我、诸位朝臣难道还不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丞相,您这可是逼宫啊?” “帝后一位若不换主,便换人。微臣可怜玉清风,敬畏他愿一死谢恩,可他终不过一个男子。” 慕容央伺沉思。 吴御史这会儿走了过来,声音放低,说“老夫也同意方丞相的想法,这次,不论成与否,不如与皇上搏一次。”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可知消息知道的人甚少,若是传出去,皇兄便明白是何人说漏了嘴。” 方重笑道“无论你我采取何种办法泄露,皇上都会知是我们做的决定。只有我们敢做。” 槿浓进进出出的照顾,一会儿去换水,一会儿去那药,一会儿又去取干净的纱布。朱琪与齐风也在旁看着,寸步不离的观察着他的变化。 这时玉清凤红着一双眼走了过来,守在门外的是轮换的紫捷与另一位从未见过的侍卫自然也是在寒月城保护过玉清风的天行。紫捷知道这玉清凤的身份,也知晓她与玉清风之间的关系,笑道“瑢王妃你怎么来了?” 玉清凤略带嘶哑的说道“我来看看二哥,不知可否进去?” 紫捷问道“王妃若是探望千月王便请回,此地没有此人。” “可。”玉清凤又是眼泪汪汪,这爱哭的性子还是没有改掉。回来后便没见到,无论这人是又不是,竟然如此像。何不当作是他? 天行说道“王妃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是王爷亲口告诉我的,让我来探望。” 紫捷疑惑。 正恰这时朱琪走了出来,看了看泪人,道“瑢王妃你来了正好,快点进去。”说着便拉着人进去了。 天行也没再拦,紫捷说道“无论她是何人,在皇上未归前不得她再走出来。” “清楚。” 被拉进去的玉清凤匆匆忙忙的便跑到了床边去,跪在那,眼泪像断弦的佛珠一般,哭道“二哥,二哥,浣烛来看你了。你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会好好的吗?二哥。” 齐风看着朱琪,问道“你让她进来做什么?” “她与壁沫是唯一走进玉清风心里的仆人,把他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她来与他说说话,说不定能让玉公子撑久一点。这是心理疗伤。”朱琪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 “跟着我便聪明了啊!” “就你没良心,想不到这办法。” 玉清凤握着冰冷的手,这张脸再次消瘦了,无色无情的脸容看的让心疼痛。 “二哥,你说就算身边尽是妖魔禽兽,你都会活到最后,会好好的活着看那些伤害你的人慢慢的死去吗?嗯!浣烛都记得。你怎么不记得?” 听闻这话的朱琪、齐风相视。 “琪儿,我打赌玉清风要是记起从前的事情,绝对会报复。” “死齐风,闭上你的嘴巴。玉公子那么喜欢皇上,怎么会报复?” “敢赌吗?” “若是你赢了,我,我给你洗三晚的臭猪蹄。” “好。” 而躺在床上的人却走在漆黑的梦里,一身红衫,手里一条紫色水帛,徒步穿梭在无尽的玄洞里。 他不知道这里哪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谁?走着走着,一个人带着淡蓝色的光从前面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柔。 “清风,今年花灯大哥陪你好不好?”夜凌郗手里拿着花灯,停在那看着这人,上面是他的名字。 玉清风看着他,许久才露出一抹单纯而温和的笑,道“大哥,你带我走。我跟你走,去哪都可以。” 夜凌郗不动,笑道“大哥带你去小河边放花灯,好不好?” “好。” 夜凌郗上前,拉起他的手,将紫色水帛扔到了一边瞬间消失不见,缓缓将花灯放在他手里,道“喜欢吗?” 玉清风有些痴傻的看着手里的花灯,对那水帛似乎失去了兴趣,笑道“喜欢。” 夜凌郗笑而不语,拉着他的手慢慢上前。 走了十多步,渐隐渐现一座小桥,一条花灯长河,水桥上放着不知名的花。 夜凌郗看着那一河水,说道“这是我们昨晚放花灯的地方,我们又来了。” “我想放花灯。”玉清风细细的说道。 夜凌郗含笑,宠溺的将人拉到桥边。玉清风抬起手,花灯便飞了出去,慢慢落在河里,可他那双死寂的眸子却丝毫没有感情。 “小亭初闻雨,公子湿青衣。花灯怜我心,莫作苦心。” 夜凌郗笑而不语。却在慢慢的消失。 而玉清风立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切消失。 前面依旧是玄洞,黑色的幽光,四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而玉清境伴着一身青色的光走出,笑道“清风,大哥保护你。” 玉清风没有感情。 玉清境含笑站在那。 这时一身橘色光壁沫走出来,说道“公子好好活下去,你不必自责。他们欠你的就该还你。” 不会,一身白衫的柳卿兮走了出来,道“清风,想师父就会雪山,陪师父喝喝酒。” 玉连觉缓步出来,立在柳卿兮身边,道“孩子,爹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白灵扇立在玉连觉身边,笑道“风儿,娘亲会一直陪着你。” 浣烛嬉笑的走到壁沫身边,说道“公子,我和壁沫等着你来和我们继续玩捉迷藏。” 慕容央昊道“清风,你打我两巴掌,我要和你算账。” 他们的话渐渐的重复在一起,一声声的叫着他,而这人却立在那看着他们,似乎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清风。” “清风。” “徒儿。” “公子。” “风儿。” “孩子。” ??? 玉清风看着他们消失,再次迈步,前面是什么,为了什么而去? 这时一位老人拿着一个小玉瓶笑着出来,道“当日你求姻缘,这相思瓶挂在最高处,可还记得是为何人所求?” “我有姻缘吗?”玉清风淡淡的开口。 “呵呵!姻缘,前世今生几段因果修得一个缘字,能否圆满是你们自己决定。” “可我只有恨与不甘,为什么?” 老人笑而不语,渐渐褪去。 萧玉暮寒立在那,温和的叫道“倾画。” “萧玉暮寒,你毁了我,你毁了我。”或许是记忆开始打开,一些耻辱渐渐浮上心海,引起玉清风一点点的波澜。 萧玉暮寒笑而不语。 “慕容策,慕容策。”玉清风呢喃着,慌忙的看向四处,平静的眸子惊恐,渐渐有了血丝。 “叫我做什么?”慕容策负手立在那,面色冷峻。 “你,你”玉清风颤抖的指向这人,心里畏惧,害怕的后退“你杀我。” “我杀你又如何?” “不,不。你为了,嗯!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啊!!!!!!!!1111” ☆、血债血偿 床上的人身体开始有些动静,而那张脸开始皱到一起,似乎因梦里的一切而恐惧。玉清凤注意到这些,慌忙的叫道“二哥,二哥。” 闻声的齐风、朱琪立刻跑过去,见到这情况。 “王妃,你让开开。”齐风连忙拉开玉清凤,这好好的,费了半夜的力气才稳定下去的,现在怎么这样了? 朱琪过去将玉清凤固在身边,看着脸色十分不好的人。 齐风看了看,吼道“针,快。针。” “哦哦!好。针。”齐风急了,朱琪也急了,慌慌忙忙的去拿药箱。 玉清凤哭着站在那看着两人忙来忙去。实在是不明白。 槿浓端着午时的药进来时,只见齐风、朱琪似乎筋疲力尽的坐在那了,而玉清凤立在那看着床上的人。 “齐夫人,瑢王妃,你们怎么了?” 朱琪看了看她,无力的说道“槿浓,有吃的吗?好饿!” 齐风几乎是瘫了,连头都不想抬。 槿浓错愕的点点头,道“你先喂公子吃药,奴婢这就去给你们取食物。” “好。” 玉清凤跑过去,端过托盘,道“我来吧!” 槿浓没有拒绝,待走了几步,玉清凤说道“劳烦你调一碗蜂蜜水,三分温水两分蜂蜜。” 槿浓回身看向这人。 “二哥喜欢这样喝蜂蜜。” 槿浓点点头便去了,她记得这,以前用药后都会有一碗蜂蜜水,也是他亲口告诉她如何调。 楼月高的长廊里,萧玉暮寒伴着然棠鹫坐在长廊尽头的小亭里温着一壶酒慢慢的浅酌着。 萧玉暮寒嗅到酒香,有些甘甜,但似乎有些花香之气,问道“此酒名为何物?” 依旧一身斗篷的然棠鹫端起一杯冷酒,放至鼻旁嗅嗅,道“以三月桃花、泉水为粮,又经在韩雪中储存一年。这桃花酒鲜少人喝,也难粮。” “原来如此。不过,然大人为何喜欢饮此酒?不如烈酒来的香醇浓烈。” “桃花离枝便随风飘落,落地前禅悟人世。饮桃花酒,需知己在旁,一同畅谈,定然是佳酿,比起如漠北之烈酒这桃花酒更添一分人世之情。”然棠鹫迟迟不饮,只是放在那嗅着,似乎凭着这一杯酒回忆着什么过往。 萧玉暮寒淡笑,望向天上的弦月,道“先不论酒。刺杀一事可是你安排的?” “你觉得会是我安排的?”然棠鹫垂眸说着,话语清淡。 萧玉暮寒冷笑,道“会有几人知晓倾画在凤承殿为我饯行?倾画行事我不会不知道,眼前他被慕容策抛在一边,怎么做出自焚的事情。除了他,便只有你了。” “呵呵!你不觉得此事反倒对我们很利吗?”然棠鹫不想继续纠结此事,这其中的缘由只有凶手知道,而他们这些外人怎么知道。若是那一日查出来了,也轮不到他遭殃。何必多事? 萧玉暮寒微惊,问道“有利?你这利从何而来?” 然棠鹫放下冷酒,亲手提起温酒的壁洛壶慢慢的倒酒,淡淡的温热之气瞬间散了四处。 “一,此次慕容策若是袒护倾画便可得知他依旧对玉清风深情不改。二,慕容策在凤承殿被刺杀的事情传入大臣耳里,那么,一直反对玉清风为后的大臣自会闹事。到时,慕容策便是两边为难。要么,废了玉清风,要么退位。三,若慕容策既不废除玉清风又不退位,这会让天下人以及朝臣心中对他有些不服。” 看着悠闲的人,萧玉暮寒端起温酒,轻轻抿了一口,笑道“万一慕容策废了玉清风又杀倾画该如何?” “从倾画出现至今,慕容策可曾对任何人说过他就是玉清风。所以,即便废了玉清风,倾画也会好好的待在凤承殿。你不必担心。” “看来,你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三日后将倾画也就是玉清风在晋阳宫的消息传出去,借方重之手去晋阳宫威逼。” 慕容策与离榕赶到蘭偌山下时已是两日后辰时末的事情,也说这蘭偌山奇妙,山脚荒芜,可走过乱石便是开满紫色花瓣的蓝樱花的场地,此花的开花期不在这个季节。 马匹在山下待着。 慕容策带着离榕上山,一路道路曲折,时不时有机关,而这些机关被慕容策毁了无数,没想到三年间这柳卿兮并未重修。 “慕容策,玉清风的师父会将药给你吗?你准备如何要?”他们间的纠葛没有他们看的那般。 “他记恨我,是不会将药直接给我。所以,我准备抢。日后再告诉他原因。而你不得告诉他清风还活着。” 离榕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可以轻易拿到为何偏要去抢? 而在在小屋里喝酒的柳卿兮一双淡泊却藏着沧桑的眸子看着窗外的雪地,以及远处的雪峰。这里月红雪走了,玉清风也走了,习惯了有一个人在这里,忽然没了还真是不习惯。 主桌上放着翠绿色的长骨,尾处垂着一个白红渐变的流苏。柳卿兮收回眸子时,伸手去触碰流苏。 “师父,这个流苏是我亲手做的。”那时他才十岁,嫌他没事做便到山下买了许多东西回来与他打发时间,其中,也有些流苏的线。小小的他拿着刚刚做好的流苏高兴的跑到这间屋里。 “清风真聪明!”柳卿兮接过流苏拿在手里仔细看着,做的的确好,大概修改了许多次。 “师父,清风把他送给您。以后,清风若是不在你身边,您就把他当作是我。”小玉清风倾城的眸子含笑看着师父。 柳卿兮笑了笑,将人抱起放到腿上,道“清风想去哪里?不是说好师父离开前都不会离开师父身边吗?” 玉清风抬起头看着师父,笑道“清风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师父,师父也不要离开清风,好不好?” “好。” 想起往事,柳卿兮不由心生悲痛,保护的好好的,就这么没了。怎么能对得起为他而死的娘亲? 仰头饮下一杯酒。 待倒第二杯时,忽觉有人来了。不悦的拿起长骨朝着声源处走去。待到了梅花林时才知是何人? “慕容策,你又来做什么?” 离榕看向这人,一身白裳,银丝披散在身后,手里却握着长骨,看那样子估计是他的兵器。这人一脸不悦,看来他们今日一战是避免不了的。 慕容策上前几步,说道“此次不为他事只为前辈手里的出溪浮生露。” 柳卿兮微惊,片刻归于冷笑,道“我就算有,为何要给你这个心如毒蝎的人?” “前辈,你我之间的恩怨他日定会当面算清,你要杀要刮我慕容策绝不反抗半声,但,眼前一人身中奇毒,御医无从下手。听闻出溪浮生露有起死回生之效,特来讨要。前辈若是计较先前不敬之事,现在便可做出惩罚,只要您肯将药给我。” 柳卿兮看了看他身边的人,忽觉可笑,道“清风死了,你现在又带着另一个新欢来向我讨药。慕容策,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离榕说道“我只是皇上身边的侍卫而已。” 而慕容策却说道“他的确是我慕容策的新欢。可这并不意味着清风不如从前。” 那一声离榕太惊讶,真是不明白。他慕容策何必如此周转来去药?还当着玉清风师父的面说他是他新欢。 在柳卿兮眼里这一切都太刺眼,明明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那个傻徒弟,而如今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土里。 “慕容策,出溪浮生露,你休想拿到。” “那前辈要如何才能原谅,将出溪浮生露交于我。”说离榕是他新欢,他不后悔,他不想这些想带走他的人知道他还活着,尤其是眼前的人。对玉清风爱了就是爱了,才不顾他是男子还是女子,不顾外界流言,不顾皇室身份,千般宠他。现在,要他受什么惩罚都愿意,只要能救他,只要能让他留在身边。 “当年曼罗寺里你刺清风一剑,元宵乱你又刺他一箭,加之,你负他痴心。那么,你就用你的身体来还。”当初只因他有能力保护他才愿意离去不带玉清风走,既然,事与愿违,那么,就来算算账。 “前辈,他可是皇上。杀了他天下大乱。”听闻柳卿兮的话,虽然不了解的那个出的情况,但他不能让这人死,受伤也不可以。 柳卿兮犹豫,看着慕容策不说话。杀了他,也换不回清风的命,反而会害了天下百姓。我不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我那徒儿。 慕容策坚定的说道“前辈动手吧!” “慕容策,你傻啊!你要是死了,天下谁去打理?玉清风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听闻话的离榕气愤的拉住慕容策说道。都三年过去了,还有什么值得如此念念不忘,能不顾天下。 慕容策看向离榕,点了他的动穴。他的顾念谁也不知道。 “慕容策、”被点住动穴的离榕不悦,可他动不了。难道,只能这样看着他去死吗? “离榕,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他拖不了。” “你傻吗?他”离榕想将真相说出来,可慕容策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点了他的哑穴。顿时,心如坠冰冷的悬崖。 “前辈,我今日只求药。你若要惩罚,我认罚。” 柳卿兮苦笑,握着长骨缓步靠近,道“三年前你来想我要人,拿走了他最爱的玉箫,差点毁了他的家。今日,你认为我会手下留情吗?” 慕容策不笑不语。 还剩下两步时,柳卿兮运功与长骨之上。清风,两次伤害,今日师父替你报仇。 离榕眼睁睁的看着柳卿兮一骨刺入慕容策的右肩处,刺破身体的长骨流淌着鲜血,落到雪地里,染红了一片。慕容策,你怎么就如此傻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0节 ☆、诛凤清君侧 慕容策眉头不皱的看着柳卿兮,这一剑入身的滋味从未尝过,今日算是理解了他当日醒来后说他不是他的五郎。原来,如此疼。 柳卿兮无情的拔出长骨,眸子一沉,道“这一骨是曼罗寺一剑,而这一骨是元宵乱。”说完,狠狠的挥手一骨刺入他的左肩处,再次刺破了身体。 慕容策含着血说道“告诉我药在何处?” “药。我自会给你。”说完无情的拔出长骨,朝着离榕弹了一个什么小东西去,便走了。 “慕容策。”被解开穴道的离榕片刻没有犹豫的冲上前去,扶住要倒的慕容策。 “噗!”清风,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包括今日。 “慕容策,你挺住啊!”离榕抱着人,用雪白的袖子为他擦嘴角的血,心里着急的都不知道怎么做。 慕容策抓着离榕的手臂,祈求的说道“离榕,带着药回去。” “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就让他陪你一起,绝对不会救他。”离榕狠毒的说道。要他就玉清风绝对不可能。 慕容策无力的垂下眸子,晕了过去。 “慕容策。”见人晕了过去,离榕着急了。慌忙将人小心的放到雪地里,挽起袖子按着手腕上的紫梨花。 离榕,记住好好保护这朵梨花,只要他在,任何兵器都不伤害到你。 离榕回头看向一身鲜血的慕容策,倾身上前亲吻他的唇瓣,怜惜的捧着他的脸,说道“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别再为了他辜负天下人对你的希望,你慕容策应该斩断自己的情丝一心为国。” 他记得这朵紫色梨花的由来。是他王妃在他离开时任着剧痛从她手腕上拔下来融到他手腕上的。这朵梨花并非平凡之物,不仅是紫色,也可以疗伤。如今,他要任着痛拔下这一层已经与肌肤相连的梨花皮,放到他的伤口上,这样,他就可以恢复了。那长骨绝非等闲,又那么狠毒的刺入穿过了身体。 离榕将手伸向自己的右手腕,将头转向另一边。只要能救你,没了这梨花又如何? 四年前见到你,四年后,才知这情藏的多深。深的离榕愿意放下高傲冷漠走在他身边,与他玲珑帐下,纵使一世一宿也是长欢。 “离榕,宠幸你也不意味着什么,你最好记住。”春华月浓,良辰美景,那余音院中,莺声却遮不去他那一身无情。 离榕揽着他的脖子,将这些看到的一切化作欢笑和喜欢,压着声音说道“什么是规矩礼仪,我离榕自是知晓。”不过是托词,如若规矩便不会将他揽下假戏真做,如若礼仪便不会多出这些不论。 想起那时的欢乐,离榕很下心,一次性扯下了那张梨花皮,寒气立刻顺着伤口窜入了身体,刺激着伤口的疼痛。脸色渐渐失去了颜色,痛苦的拿起梨花皮,将它分成两份。颤颤的将梨花皮放到他的伤口处,小心的让梨花皮接近皮肤。 “慕容策,好好活着。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垂眸便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任着寒雪将他们衬显。 槿浓匆匆的跑进晋阳宫,冲进去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休息的齐风、朱琪、玉清凤三人被吓得不轻,连忙起身。 “怎么了?”朱琪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宫里人现在全都知道皇上在凤承殿遇刺的事情了。” 齐风大惊,道“你告诉谁了?” “奴婢谁也没说啊?” 玉清凤疑惑的说道“会不会有人来过,而我们不知道。” 季莲现在被大臣们叫去了政和殿。 “季公公,如此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一位大臣说道。 季莲板着脸站在那。 秦楠指责道“季公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皇上任性也就罢了,你还瞒着不说。皇上出宫是不是不是因为先皇受伤,而是,受伤了在皇宫里养伤?” 鹿双说道“玉清风是祸害吧!他还能做凤渊朝的帝后吗?还能吗?季公公,你这就是胡闹。” 吴御史这时跑过来却不是怒吼,而是说道“季公公,皇上现在在何处?” 顿时满屋子的热闹,这不属于这里的人也来了。 方重坐在那,慕容央伺立在旁边。 “丞相,该你说一句话了?” “等他们说够了,再说不迟。” 半个时辰后,这屋子才算是安静了下来。都朝着方重走去。 秦楠第一个开口,道“丞相,皇上在凤承殿遇刺一事,丞相您难道没什么需要说的吗?” “对呀对呀!丞相,您权高位重,皇上又敬你。您改说一句话了。”一位大臣说道。 方重道“大家别急。此事老夫自是有责任,但,在此之前,想问问大臣们你们是如何想的?” 鹿双第一个出来,道“杀了千倾画,废了千月王。” “我赞同。” 一连就是好几人赞同。 方重看向秦楠,道“秦大人也算是皇上的长辈,不知有何想法?” “微臣觉得皇上遇刺一事,千倾画脱不了关系。无论谁是凶手,他都得负责。” “丞相,千倾画杀不得。”这时梁玔走了出来。 方重道“梁大人有何见解?”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得妄自下结论,何况,他还是南燕国太子送的。他若死了,南燕定会追究。” “丞相。千倾画与玉大人二公子极为相似,若是错杀,怕会惹怒在边疆镇守的玉清境玉将军。他极其疼爱自己的这个弟弟,也曾说过:若寻回玉清风,倘若再有人伤害他,定然倾军杀他满门。这事不能胡来。”祝衡走出来说道。 鹿双不悦了,吼道“他玉清境还是我凤渊朝的臣子,难道他想谋反吗?就算当着他面杀了玉清风,他又能怎样?” “天下是我慕容家的,玉清境手里的兵也是我慕容家的。他敢起兵便是谋反。再则,玉清风当年在鎏宪台上就该死了,皇上却为他受罪。现在,又联合他人刺杀皇上,这是罪人。”慕容央伺严肃的说道。 “对。玉清风就该死,我凤渊朝绝对不会承认一个男子一个一身罪孽的男子做帝后。皇上,要么交出皇位,要么废了千月王重立新后。”鹿双怒道。 秦楠走出说道“皇上不在宫中,而千倾画正在晋阳宫。晋阳宫本是帝王居处,这个罪人竟然在哪待着。明日一早,我们叫上百臣将这个罪人杀了。” “好。” 方重看了看慕容央伺,慕容央伺笑了笑。 御花园的汉明妃坐在那悠闲的喝茶,现在也只能在这里打发打发时间了。正没事呢,一宫女匆匆跑来了,道“太妃,不好了。” 汉明妃疑惑的看去,道“何事如此慌张?” “睿妃出事了。” “什么?快去看看。” 东朝宫内。 “御医,娘娘这是怎么了?” 敏儿着急的问道。 秦墨烟忍着痛说道“御医,保住孩子啊!这,这可是皇上唯一的孩子。” 御医也急了一头汗水,道“微臣尽力,微臣尽力。” 汉明妃进来就问道“敏儿,现在情况如何?” “御医还在诊治。说孩子怕是。”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汉明妃骂了一句就过去了,看着御医道“保不住龙子你也别想保住你的脑袋。” “太妃。”跪在地上的御医吓得不轻。 瞧着情况,汉明妃走过去询问敏儿,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这事?” “奴婢不知,刚才还好好的喝茶,结果,半杯茶都不到娘娘就肚子疼。” “茶,茶在哪里?” “在,桌上。” “快去看看。” 敏儿匆匆忙忙的过去,指着桌上的茶壶说道“就是这壶茶水。” “倒一杯。” “是。” “王御医,你过来。”汉明妃朝着那边喊。 只见一个中年大夫匆匆过来,还没来得及行礼,汉明妃就说道“给我看看茶里有什么东西?” “是。” 半盏茶后,王御医说道“回禀太妃,这茶水里掺着藏红花。” “什么?”敏儿震惊。 “该死的东西。让我抓着,非杀了你不可。” 而这边的秦墨烟趴在床上特吐吐吐,几乎将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一个时辰后,主治的御医才过来向汉明妃回话,笑道“睿贵妃洪福,龙子保住了。” 汉明妃起身说道“让睿贵妃移到本宫长萧殿居住。你们几个睿贵妃何时康复你们就何时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帝凤风云 作者有话要说:  美美哒!美美哒!欢迎加入我的群: 143963720。阿丘啊!!!!!!! 汉明妃心神宁静的回长萧殿,路途上,道“笙歌,你吩咐下去将偏殿收拾出来,另外去取些补品准备好。” “是。” “还有,将睿贵妃的安然无恙的并住入长萧殿的消息传出去。”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笙歌点头应下。 敏儿端着药走到床边去,看了看还在休息的人,暗自叹气。都怪我太得意,将娘娘有身孕的消息说出了。差点害了她。 次日一早,玉清凤为千倾画换了药,便坐在床边看着他。 “二哥,还记得你初入玉府吗?那一眼,我觉得你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一般,婚礼上的目光被你夺去了。”玉清凤轻轻拍着他的胸膛,像是拍打宝宝睡觉似的。嘴里念着过往“浣烛那时就在想,老爷不是说接二公子回府吗?为什么却是一个姑娘?我问壁沫,壁沫说:二小姐回府了。呵呵!你不知道他当时多傻!估计是被你迷倒了。其实,当老爷说你是二公子的时候,我都不由自主的有种奇异的感觉。” 槿浓进来,没打扰玉清凤在那与床上的人说话,这几日一直都是她陪在那与他说话,但的确有效果,偶尔手绘动一下,那次,也不知是为何?眼角有泪水。 “二哥,我后悔了。自从你离开后,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爹变得苍老了,大哥变得严肃冷霜了,而阿昊也变了,他不再是我第一次看见的那样子,变得冷漠,变得无情。每日待在府里也不出门。我后悔当初嫁进去了。呵呵!不说这些了。浣烛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好不好?还记得皇上把你放在玉府的一个月吗?其实,他不是忙着处理政事,而是去了曼罗寺接受惩罚。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当初不告诉你,皇上说:他若是知道了,定会跟去。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也想阿昊能像皇上对你那样对我。可是,唉!” 越说玉清凤越觉心里痛苦,渐渐的没了力气。槿浓说道“王妃,说点开心的吧!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很多事情玉公子更不知道,他错过了。” 玉清凤含笑点点头。 槿浓看向他人,忽见他手在外面,弯身去帮他将手放进去,可手碰到他手腕时忽觉有什么东西在动,疑惑的说道“什么东西?” “怎么了?”玉清凤疑惑。 槿浓拿起他的手腕,翻来翻去的看,道“公子的手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齐御医。”听闻这话,玉清凤连忙喊道。 正在那与朱琪喝茶的齐风一听连忙跑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公子手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槿浓慌忙的说道。 “啊?”齐风惊疑的过去。 玉清凤起身让开在一边着急的站着。 齐风拿过手,看了看,道“槿浓快去取盆来。” “好好。” “怎么了?”玉清凤着急。 “琪儿,把刀给我拿来。” “好。” 槿浓拿来盆放在床边,朱琪取来小刀,齐风接过就朝着手腕划去。 “齐御医你做什么?”玉清凤大惊。 可接下来的事情震惊了几人。 一条小虫子从划破的地方钻了出来,然后落到了盛着清水的盆里,瞬间就没动了。只剩下血往下流。 “这是什么玩意?”齐风从未见过这东西。 “难道就是这虫子在作祟。”朱琪惊愕,好恶心的东西。 片刻后,众人才缓过来。 “拿布莱止血。”齐风喊道。 可两个时辰过去了,这人也不见醒。 在外面的血心、孤琯正在说笑呢?就瞧见了一群大臣来了武将手里更是握着剑。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而季莲则被绑了架了过来。 方重、慕容央伺、吴御史、以及鹿双在前面,个个都是严肃。 “过来拦着。”血心见状,便知这似乎是出事情了,连忙叫人过来看着。上前去,道“诸位大臣为何到这里来了?” 方重伸手示意众人停下,上前说道“侍卫,我等前来只为见见千月王殿下。” 孤琯走了过去,道“丞相,谁人不知千月王殿下在三年前失踪,怎会出现在晋阳宫?” 鹿双不悦的说道“你等还在此处胡言乱语,屋里那人不是玉清风又是何人?” 血心、孤琯互视。 “皇上如今不理朝事,无人知晓踪迹。遇刺也无人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被你们这些侍卫暗自蒙骗着。”慕容央伺说道。 恰在此时,紫捷、天行来了,见这状况,便知是出事了。 “皇上安然无恙。”血心说道。 “既然安然无恙那就出来与我们这些臣子说清楚,是要这屋里人还是这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的皇位。 ”侍卫的阻拦这是在计划中的事情,可今日不说清楚是不会罢休。若是真不在皇宫便冲进去直接将人杀了,以绝后患。就算是被定罪也无妨,为了朝有什么舍弃不得的。 血心、孤琯、紫捷等人都清楚房间里的人究竟是谁,可慕容策离开前事先嘱托过,若保不住这人可以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了,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这人若是死了,那么,负责的人都去陪葬。 他们知晓慕容策是做得出来的,当年御翔殿前血流如海决堤一般还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不正是因为玉清风死了吗?他要这些人都去陪葬。那年,每一个人活着,就连涉及的洛家、王家、以及勾结慕容央严的江湖人士每一个幸免。 方重说道“侍卫,我朝在冀罗大陆可谓是天?朝,也算是头领。然而这一朝之主竟爱男子还被此人刺杀。你们真的放下皇上的安危吗?就不担心我主在大陆的声威吗?” 孤琯扯扯血心与紫捷,小声说道“”我觉得丞相说的有理,要不,我们放他们进去?玉清风在三年前就该死了,能活到今日已经是弥补了。而且,皇上现在不顾朝事不顾边疆去为他寻什么能解天下奇毒的药。 血心的心凉了一半,道“你疯了。” 紫捷、天行也不赞同,这太冒险了。他们在这里守着,等着慕容策回来就好。 “我哪里疯了?血心、紫捷、天行,三年前鎏宪台上的事情你我不清楚吗?我也是为了国家着想啊!不就是一个人嘛!而且,玉清风现在根本就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万一暗杀皇上怎么办?凤承殿的刺杀,他难道没有可能吗?以绝后患,自古都是。” 四人在这里争辩着,那边的朝臣也是商讨着该如何是好? “我们直接冲进去。”吴御史拔剑气愤的说道,他可没什么耐心。 “对对对。”有了吴御史的开头,这些武官也不再担心什么,皆拔剑出鞘响应。 方重、慕容央伺笑而不语。 “你们做什么?”被挟持的季莲惊恐的吼道,这还得了啊!敢如此枉为的来晋阳宫逼宫,这可是死罪啊! “杀了玉清风。”吴御史举剑说道。 “杀了玉清风,杀了玉清风。” 血心等人震惊了。 那边的侍卫瞧这阵势,也是支持的。 “只要我血心还活着,你们休想进去。”血心拔剑说道。 血心都拔剑了,而孤琯他们却走到了方重那边去,接着便是身后守卫的那些人皆朝着方重走去。 吴御史大小道“天亡玉清风,哈哈!诛杀我凤渊朝孽臣,还我凤渊帝皇。” “杀玉清风。” 对于三人的倒戈,血心气急,他实在不相信孤琯也要立到他们那边去,道“沈卓林你也要背叛?” 孤琯微惊,只有在血心大怒时才会叫自己的真名,看了看身边的人,道“血心,不是我背叛,而是,不让再让皇上受到玉清风的任何牵连。血心,你就不要再袒护他了。” “沈卓林,枉我们是同父同父的兄弟,算是我看错你了。你们要杀玉清风,就先杀了我,否则,绝对进不去。”既然如此,血心也不再留情。 “血心。”紫捷唤道 “闭嘴。” 方重示意他们动手。 众人提剑向血心攻去。恰在此时,恭苏从屋顶落下,屋里的朱琪、齐风都出来了。 “趁皇上不在,你们起乱。”恭苏红着双眼说道。 瞬间宁静犹如春季的晋阳宫变得热闹不已,刀剑相击,将这里的每一寸花草都破坏了。 方重道“清君侧都免不了被血渐染。” 慕容央伺看了看那边的状况,虽然他们人多,可个个无功不极,而对方武功个个高手,幸好有他们倒戈之人。但,那恭苏完全是不留情。 “丞相可保此事能成功?” “就算不成功,皇上也会认真看待此事。” 慕容央伺明白,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么,现在收回也来不及了。便命令身边的人去屋里把人待出来。 恭苏、血心等被紫捷、天行、孤琯缠着,难以抽身。 恭苏的武功极高,紫捷和孤琯便一起抵抗。 而血心对付天行。 齐风对付这些大臣就够了,不过,似乎他有些力不从心啊! 听着外面打杀的声音,玉清凤就害怕,在床边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的话她听到,这若是被抓出去只有一死。可他有什么罪,竟让这么多的人要他死。 “玉清风在那。”被慕容央伺指使进来的侍卫指着床边那人说道。 跟着的那人说道“抓出去。” “你们干什么?皇上的寝宫也敢闯。”玉清凤大喊,伸着手护着身后的人。 “王妃对不起了。”侍卫也不管什么,径直的过去抓人,将玉清凤推到了一边去。 “你们不可以。”玉清凤被推到一边去,额头碰到了柜脚,鲜血直流。 侍卫将人从床上拉起来,直接往外面带。而那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顿时便裂开了,痛的千倾画眉头一皱。 两人将千倾画拖出去后,对着他们喊道“抓到玉清风了。” 厮杀的众人纷纷看去。 “公子。”朱琪大惊,现在还厮杀个什么 恭苏虽然的确想杀他,可那晚那一剑已经让他与自己的师兄之间出现了间隙,若是这次再保不住那么,他恭苏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自己师兄。 从里面跑出来的玉清凤推开一人,死死抱着千倾画的身体。 慕容央伺喊道“杀了他。” ☆、浣花一笑 玉清凤大喊“谁敢杀他?”今日就算是死都要保护他,是他把自己推上了玉府二小姐的位置,才能有机会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都是他的成全。虽然,感情不再是从前那般但守着就好。 侍卫手里握着刀也不敢动手,这瑢王妃死死守着,万一。 鹿双喊道“杀了他!” 朱琪想前去却被紫捷拦着,他们现在是谁都抽不开身。 “你们就不怕皇上回来后治你们的罪吗?他可是皇上亲封的千月王,与皇上并肩并坐。而且,他可是护国大将军的亲弟弟。”玉清凤嘶哑的吼道。“他也是瑢亲王的小舅子,太后的义子。” 玉清凤这话一出,对这些人也是起到了一点作用。玉清风当年被太后收为义子封为菁王爷且昭告天下,圣旨中也曾说道一句:欺菁王者,便视为死罪。如今,太后未去,随先皇游历山水,玉清风今日死在晋阳宫内的消息必定会传出去,那么。而且,玉清境不可小觑。 但,有人不怕。那便是吴御史,只瞧见他提剑朝着他们跑去,道“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 呆了。 那侍卫也是呆了。 玉清凤朝着那边看去,吴御史一脸凶狠的提剑砍来,那一双眼里尽是深不可测的黑渊。 这边闻声赶来的汉明妃瞧到这情况,愣是说不出话来。 巧在白子妃也跑过来想找慕容策,好久没见到了,而且,离榕也不在,疑惑他们在做什么。没想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如此惊罕一幕。 吴御史高高举着剑朝千倾画劈去,而护着他的玉清凤却在那一瞬间将千倾画推到了一边去。红血四撒的时候,那一身白色襦裙红的可怕,发簪落了一地,青丝断了无数。 壁沫,我现在才明白你那一句:有人富贵却一辈子不知道普通是何般的逍遥自在,有人普通却一辈子甘愿如此。可惜,现在晚了。我来陪你了。 “王妃。”朱琪扒开紫捷冲了过去。 恭苏也是一震。当初王妃还是玉清风身边的丫鬟时就对他忠心不二,没想到,做了王妃还会为他死。 这些人竟觉不好。玉清风没杀,倒惹出人命来了。 吴御史惊讶的站在那,手里的剑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 玉清凤爬到千倾画身边,死死的抱着他,哭道“公子。若是有来世,容许浣烛做你的妹妹。” “王妃。”朱琪推开吴御史大喊道。 汉明妃算是反应了过来,匆匆的走过去。一等人见她来了,连忙行礼。 “你们这等逆臣,太后的义子你们也敢杀,还杀了瑢王妃。” 朱琪去抱玉清凤,可玉清凤却抱的紧紧的,满脸清泪尽数落到千倾画的脸上。 “王妃。” 玉清凤闭着眸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护着这人。苏城、苏钰,娘亲看不到你们长大了。 “臣等知罪。” 而慕容策却在此刻一身紫杉从一边出来,那双眼里的感情复杂的恍如星河的神秘,薄唇抿着,双手负在身后。 “慕宝师父。”白子妃惊喜的叫道。 这一声将众人引去了他那边。 慕容策平淡的说道“将这一等乱臣押入天牢,违抗者诛灭九族。” 音落时,十几人带着一些御林军整整齐齐的出来。 “微臣知错了,皇上。我们也是为凤渊朝的未来考虑啊!” 慕容策此刻平静的可怕,眼底没有一点波澜。这一切太正常了,完全的超出自己的预料。 大臣威逼晋阳宫诛杀千月王却误杀瑢王妃的消息很快便流出了皇宫,让整个锦城都变的阴郁,对于此事,百姓们也是各有其说,各自有各自的见解。 所谓君王之事,对也否,错也否。评说任他后人去说。 但此事却也让世人对这东麟皇充满敬佩,也有人羡慕这。 晋阳宫内。 “齐风,他现在情况如何?”床边的慕容策问道。 “估计睡上几日便可醒来。皇上不必担心。” “那就好。”慕容策转身,似乎有些疲惫,声音有些颓废。 齐风起身说道“皇上。将大臣们关入天牢会不会有失妥当?” “先不管此事。”慕容策此刻不想理这事情,待各自平静下来再说也不迟。 慕容策不说齐风也不好说什么,道“皇上我与琪儿在医术中见到一种药,能让失去记忆的人恢复一日的记忆。皇上,您可要试试?” 听得这话的慕容策微微一惊,那疲惫的神色渐渐消散。问道“此药可真?”终有一日的记忆也好,能像从前那般相处一日也好。他可以问他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一直都不敢开口的谜底。 齐风坚定的点点头。 “等他醒来,恢复一些体力再细说。” 慕容策在晋阳宫一坐便是一个下午,片刻不离的留在玉清风身边,看着他沉睡的样子。苍白的脸慢慢浮出一些血色,桃红桃红的好看极了。而慕容策总是看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偶尔进来探望的季莲觉得莫名其妙,也没问,怕是惊扰了床上的人。 天色渐渐黯淡下去,季莲送来饭食,慕容策也只吃了两口便没吃了,没什么胃口。 直到饭后一个时辰后,白子妃端着一碗葡萄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天真的有点羞涩。 “慕宝师父。”白子妃小心的将葡萄放在桌上,朝里面探望。 闻声的慕容策也知这是何人,便起身去了。 “小宝,为何还不休息?”慕容策一出来就如此询问。 “时辰还早呢!刚才,捎眉给了我一些葡萄,我给你拿来吃点。”见到慕容策,白子妃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迫不及待的朝他走去。 慕容策瞧了瞧桌上的葡萄,倦意的脸上浮出几抹欣喜的笑容。忍不住的伸手揉揉身边的人的脑袋,道“算你有心了。”晚上没胃口,而葡萄是酸物,能提些胃口。虽然,他知道这胃口是出于过度的担心和连夜的赶路造成的,但,还是想借葡萄缓缓心和身。 “嘻嘻!”白子妃带着慕容策去了桌边,让他坐下。自己则在他身后替他捏背。 “小宝,你似乎很熟练。”白子妃的手不大,力道也很适合,这种慢慢捏的速度竟唤出沉积在他体内的疲惫。 “在家的时候经常给爹爹捏肩,所以,就会点。慕宝,你吃啊!这些葡萄都是剥了皮的。”不见慕容策动,白子妃连忙催促。 慕容策看了看葡萄,伸手用玉筷夹起一颗,放入嘴里。这葡萄很酸,像是没有成熟,带着涩味。还有葡萄籽。 垂眸之后,陷入了从前的记忆之中。 那晚他在灯下画地图,玉清风端着他刚刚为他买回来的葡萄坐到了他身边。 “鬼画符,你在画什么?”玉清风看到那纸上的地图时,就没好话的说。 慕容策也不与他计较,慢慢的做自己的。“还不休息,有何事还没做完?” 玉清风拿起一颗葡萄慢慢剥皮,悠悠的说道“今日买回来的葡萄不错,趁着新鲜就来把它吃了。” “晚上不要吃太多。”慕容策抬头看了看那盛着满盘的葡萄,再看看灯下映出的脸庞。那调皮之色还真是无奈。剥皮就剥皮呗!为何还要那般表情丰富? “看什看?”玉清风丢掉皮,拿起放在旁边的小竹签狠狠的指向慕容策。 “傻子。”慕容策低笑了一句又低头去做事情。 见人低下了头去,玉清风才用竹签去划开晶莹的葡萄,将里面的葡萄籽弄出来。然后,送到慕容策嘴边,道“犒劳你。” 慕容策含笑将葡萄含入嘴里,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看他。 而玉清风却说“我手还没洗。” “没洗我也吃。”慕容策不要脸的说道。 “去你的。画你的鬼符。” 那一夜,玉清风就在身边慢慢的剥葡萄皮喂他,一边跟他说话。他完事后,玉清风已经趴在了桌边睡着了。 可是,今晚,这葡萄再去人帮忙去掉里面的籽。 “慕宝师父,舒服吗?” “嗯!” 没几下子慕容策竟然犯困,厚重的眸子不停的点着,很想立刻睡下去,却又不敢睡。 “小宝,够了。你先回去休息。”为了再继续打瞌睡慕容策觉得还是先让他走好,这里的床被千倾画躺着,只能去小榻休息。正好今晚先不休息,想个办法先把牢里的那些大臣给搞定才行,否则,能过今日过不了一世。 “好吧!那慕宝师父,你也去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慕容策说了几句,白子妃也不好再继续了,现在时间的确晚了。 “近日,我都忙,没时间。你就在宫里看书。” 白子妃瞬间就低落了下去,嘟着小嘴说道“好吧!那慕宝师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去吧!”慕容策点点头。 白子妃三步一回头出去了,留恋这里,更留恋那一人。 见人出去,慕容策起身唤来季莲收拾小榻,将就凑合一晚,等他醒来再说。 可季莲不愿意了,便收拾边说“皇上。您这把龙床让给公子睡,而您却来这小榻睡。这若是被朝臣们知道了,又得闹事了。”近日被绑架的时候,吓得魂都差点没了。 慕容策看了看他,道“明日一早搬一座大佛送到丞相们的牢里,再送去木鱼、经书。他们的生活都按照牢里来,不得丝毫高抬。” “送佛像做什么?”正在理被子的季莲疑惑的问道,送佛像做什么?难道要他们剃发出家去? “丞相是聪明人,自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另外,去将三年前的朕上位第一道圣旨找出来。” “喳!” 慕容策洗簌好后,撤去了宫女、太监等人,在小榻上枕着手慢慢睡去。 梦里的他走在百里桃花林里,正是他在西厢院里种下的桃花,此时却是开的繁枝朵朵。 心下疑惑怎么来这里了?疑惑的走了几步,忽见前面紫赏背影,那道背影他认识。 “清风。” 作者有话要说: ☆、懵懂的初醒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人缓缓回身,冷的跟冰雕似的,那双清眸更是残忍无比。 “慕容策,我等你好久了。” 声音寒冷无比,像是鬼蜮里一道鬼魅的声音。 慕容策微愣,片刻便明白了,暗自笑了笑,道“你等我做什么?难道你想报那一箭之仇?” “冤有头债有主,慕容策,此时我杀不了你,并不意味着这一辈子我都杀不了你。你等着,迟早,你会死在我手里。”玉清风踩着桃花瓣慢慢的靠近他,嘴角噙着犹如鹤顶红的笑容,那一寸竟让枝头的花瓣片片落下。 “你不是说为了我的一切,就算是付出生命也不后悔吗?为何你作悔?”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1节 “哈哈!后悔?我不后悔,我后悔遇见你。”玉清风狂笑如魔,挨着这个曾经风流、温柔、喜欢的负心人,眼里尽是蔑视。“如若上天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不会选择不遇见你,而是在深渊下让你在残殇毒中死去。这样,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你。” 看着邪笑的人,慕容策忽觉心酸。如此近的距离,感受不到呼吸,听不到那心跳,就连那双含情的眸子都看不到。何为不悔?何为悔?如果,真的可以选择,那他那晚定然冒着满盘皆输的结局去救他,不会将箭射出去。可惜,没有如果。 “你就如此恨我?” “恨?”玉清风讥笑,伸着手指指着他的心口,“对于无心的人来说,就算天下人皆恨都无所谓。对你,无情无恨、无怨无悔。”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何不救你吗?” 玉清风决然收手转身过去,道“我不想知道,也不屑知道。你满腹借口,满腹谎话。哼!从来都没说过一句真话。”或许是想起曾经的事情,玉清风心如刀绞一般,愤然挥手。片刻间,百里桃花尽数落下,化作青烟消失,一片漆黑。 看着满林桃花消失,慕容策终是垂下了眸子,似乎绝望了,也似乎心痛了。本该过着悠闲的日子在一起,看着朝起朝落,看着春夏秋冬,听着鸟鸣琴音,赏着万花,煮着桃花酒饮着清茶。现实却残忍的不能再残忍。 “你不是爱天下吗?你不是爱权势吗?皇位,万人之上,掌握生死。既然如此,”玉清风转身,冷冷的看着他“那我就算输尽一切也要将你一无所有的拖下地狱。”说完,化作黑雾消失在这一片黑暗里。 “原来,你说的不悔才是假的。你说的愿意牺牲一切换我一世执念也是假的。你说愿意放下执念留在我身边也是假的。这些都是谎话。是不是?只有一句喜欢我才是真的。” 小榻上的慕容策睁开眸子,仍旧有些哀伤却不失那份傲气,想了想梦里的事情,垂了垂眸子也就不再去思量了。真真假假都随命运吧! 此刻已是五更,正是上朝的时间。起身去床边,撩起帐子看了看,惊讶的放下帐子,朝着外面喊道“季莲。” 正在外面守着的季莲急匆匆的跑进来,问道“怎么了皇上?” “人呢?” “啊?!人?皇上你不是” “千倾画去了哪里?” 听闻这话的季莲才反应了过来,道“他说为皇上您准备朝服去了。” 慕容策满身神经现在才缓和下来,奇怪,怎么没感觉到他起床的声音?不对,他给我准备朝服? “皇上,皇上。”瞧见自家这皇上站在这发呆,季莲疑惑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慕容策回神转身去。他为何一觉醒来就做此事?难道,他回到想起来了。 正在他准备去找人时,那人拿着紫色龙袍从帘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乖巧的笑。那一眼,季莲都震惊了。 “皇上,你醒了?” “你?” 千倾画含笑走过来,道“皇上你不去早朝吗?”怎么都不着急? 季莲这才反应过来,道“皇上,您该去早朝了。好几日都没去了。” 慕容策发神过来,眼里一片落寞,随即露出一抹淡笑,道“季公公,让倾画伺候朕。你去准备准备。”这人还是千倾画,哪里是那个人。 “喳!”季莲也是明白人,自然知晓,规规矩矩的出去了。 季莲出去后,慕容策问道“你的伤现在如何?”这次他不想在冷落他了,他要把他日夜放在身边。 “多谢皇上关心,倾画已经好了许多。快将朝服穿上,现在早,小心着凉。” 千倾画性子忽变,倒让慕容策有些反应不及,不过,还好并未兴奋。毕竟,他还不是从前那人。 “近些日子,你便住在晋阳宫,凤承宫暂时不回去。” “好。皇上身上的味道?”千倾画为他理里间的衣裳时嗅到一道淡淡的香味,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 慕容策也没在意,但很喜欢被他这样伺候着。以前都享受不到,因为这人总是起的比他晚,反而总是他给他穿衣裳。现在难得如此机会。 “出生便有。” 两人身高相差半指,千倾画疑惑这香味,不由靠近去闻。这么一来,到让慕容策有些不适,瞥过头去,想推开这人却在抬起时又放下了。 千倾画微微弯身抵到他脖颈间,手里还抓着嗅着方纹的衣领,越来越觉好像在哪闻到过,可就是记不起。 “皇上,我们之前见过吗?”千倾画抬起头问道。他从没有对自己的身世产生过怀疑,一切都信任自己主子,但,不知为何三更醒来时,脑子里总有些抹不去的画面,但看到小榻上躺着的人更是觉得在哪见过。若非是知道主子对他说的话他定然会将此人看作以前的熟人,而现在,这味道太熟悉了。 慕容策看向对面的人,好像变了一些,跟先前不同。 “我们的确见过。”慕容策不敢直接说你就是玉清风,怕是让他误会对日后不便,只能慢慢来确定。 千倾画听了,也不怎么在意,这才动手将长衫理好,又去拿无袖外卦。 “皇上,你很喜欢紫色。这朝服都是如此。” “对。倾画,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没有。我又没忘记什么,会记起什么。倒是,究竟谁是凶手?”这个人污蔑他,害他被恭苏刺了一剑,这仇绝对要记着。 “凶手慢慢来。”忘了那么多,还说什么都没忘记。不过,这个凶手应该是宫里人,而且是知情人。现在一步一步来,慢慢的揪出那人,或许,是一群人。 “那晚离榕为何没来?”千倾画潜意识里就觉得是离榕,那晚他为何没来?那个白痴白子妃都来了,慕容策如此喜欢他竟然没让他来。 系好一切,慕容策转开话题说道“下次记得先洗簌再换衣。” 千倾画看了一眼,这人一身帝王气,还真是寻不到词来说。对他转开话题还是明白,他当然要为离榕寻找借口,但他要一步一步将他从离榕手里夺过来。 “记住了。那先洗漱,我再为你梳妆。” “好。” 慕容策离开后,槿浓过来伺候了。收拾了一会儿,才出去。 千倾画趁着这时间在龙床上找东西,差点将床底朝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去另一边的处理政事的偏殿去,在案台前翻来翻去,可看了许多也没瞧见什么。 会不会不在这里?而在御翔殿?地图关系着国家的安危,还会放在何处?重要的地方又是哪里? 正当他要去另一个偏殿找时,齐风与朱琪端着换的药来了。 “公子,你在这屋里做什么?”朱琪一进来就发现这屋里有点奇怪,恍惚看向那床时,更是愣了一下。 反而齐风更是惊讶,不悦的责备道“昨日伤口裂开,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房事不能等到伤好了以后再行吗?”那龙床现在乱,帐子没有挂起,床边还有一件白色亵衣。这不得不让齐风乱想。 看见这两人,千倾画就觉得烦,上次因为脸的事情,被他们两烦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怎么又是他两?难道偌大的皇宫就没有其他的御医吗?本来想去一边坐着,那知听闻齐风这话,心里更是一沉。他是准备拿身体去夺慕容策,可,今早他们之间干干净净的。 听闻这话的朱琪也是吓了一跳,再次看向那边,的确很像。 “齐风,你什么身份,有资格指责我?我想做什么需要你来指点吗?” 齐风、朱琪一愣。这,这,是玉清风吗? 反应来的朱琪含笑上前去,道“来来来,公子,奴才们是没有资格。公子来换药,等药换了再骂齐风那个蠢东西。”先将就着吧!万一,不愿意换药怎么办?难道绑了? 千倾画淡淡的看了一眼齐风,转身去了桌子那边。这个齐风,每次都架到我头上,真该收拾收拾他了。 ☆、离开 朝堂上的慕容策看着朝下的四十几人,这些人是为何没有参与其中?那就该是另一边的人了。 “花大人,案子查的如何?” 花礼朗走出说道“回禀皇上。据臣等近日的查看以及审讯,那三人是只字不吐,案子陷入僵局之中。” 慕容策思考了一下,道“直接杀了他们,此案不必查下去。” 众臣微惊,花礼朗疑惑的问道“皇上,为何不查?此案可是涉及皇上您的安危。” “这案子与当年六王之案有相同之处,皆是借刀杀人罢了。这幕后的凶手你是查不到的。与其让他们被主使人暗杀不如我们亲自动手。” 花礼朗有些犹豫。 “对了。三年前,朕封玉清风为千月王时,颁布了一道圣旨。百臣、天下皆言玉清风为朕凤渊朝帝后,那么,今日,朕就把这道圣旨挂到锦城人繁之处,你们好好看清楚,这圣旨可有封其为后的意思。退朝。” 众人不解。此事他们未有参与,怎么? 季莲拿着圣旨,看了看下面的人,道“退朝。” 御翔殿内。 花礼朗问道“皇上,不查此案不妥吧!” 慕容策拿起一本折子,随意的打开,好巧,正是弹劾废玉清风、杀千倾画的折子。淡淡看了一眼,扔到一边去。道“朕只说不查,并未说不暗查。” 慕容策仍折子,花礼朗也是第一次瞧见,疑惑那会是什么折子竟让他直接扔了。多疑也不能说,闻他的话,便明白了过来,道“皇上的意思是暗中查办此事。” “朕给你安排一个人他可护你安危。”这案子怎么不查?当然要查下去。当年自己那人借玉清风杀了慕容央烁,还想一箭双雕除了他,虽然,这案子与那年案子不是一人,但,既然再次发生,他一定要揪出来,现在他有能力有权利。 音落,一个黑衣剑袖的冷漠女子走了进来,向慕容策行礼后便看向花礼朗,道“花大人,属下慕容秀。” 花礼朗看向慕容策。慕容? 慕容策继续翻折子,道“她会教你如何取口供。” “多谢皇上。微臣定全力以赴。” 两人出去后,花礼朗忍不住的问道“你姓慕容?”不会是那一位公主吧! 慕容秀道“大人不必计较此事。” 花礼朗闭嘴。 牢里的情况。 方重等人被关在一间专为他们准备的牢狱里,三间牢房并做一房。在中央放着一尊一米五的佛像,梵香、鼎炉皆有,而且没人手里现在是一本经书,盘腿而坐的面前又是木鱼。 季莲看了看,觉得有些搞笑,这一群穿着囚衣的大臣们正在念经,哎哎!这心头的气啊也落下了。 待季莲离开后,坐在方重身边的慕容央伺问道“丞相,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停下来了,他们也疑惑。 方重拿起经书,说道“这是会悟啊!” “我们又没做错,会什么悟?”吴御史不愉快了,直接将经书扔了出去,谁爱看谁看去? “错就错在,我们未能清楚皇上究竟是如何想的。还有,吴御史,你杀了瑢王妃,难道没错吗?皇上没提此事,只是念及旧情而已。” 鹿双说道“可皇上把我们关起来做什么?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关着了?老夫,真担心他日后成了昏君。” “是啊!” 方重叹气,继续敲木鱼。是非对错,暂不评说。破开天雾,自有分晓。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瑢亲王府现在是唉声一片,慕容央昊坐在屋里没什么表情,呆呆的看着那边睡着的两个小孩子。 恭苏进来时,正是一身普通墨蓝色衣裳,夸着包袱拿着长剑。看了看那人,暗自叹气。 “七爷。” 听闻声音的慕容央昊寻声看去,见是恭苏,立刻起身跑了过去,一把环住他的腰,哭道“恭苏,她死了。” 恭苏无奈的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人终有一死。瑢王妃也是为了她最爱的哥哥,她不怨任何人。” “没了她,我不知道做什么?我会回到从前那样,一无所措的生活。”从前那种日子至少还有煜王府可以落脚,没钱可以去煜王府拿,但现在不同了,煜王府就一座府邸在那,主人已贵为皇上,再不是从前。 恭苏将人拉起,笑道“皇上还疼你啊!你忘了,皇上最疼的就是你。” 慕容央昊转身过去,道“疼我吗?当年守着清风只让你和紫捷看着我,他自己迟迟都不来看我。清风当着他的面打了我一巴掌,他什么话也没说,连脸色都没变。我说我要煜王府,他不答应,说那是清风回来唯一可以找到他的地方。现在,清凤为了清风死了,他什么话都没说。恭苏,你至始至终都站在他那边,当然会为他说好话。”稚气的眸子多得是愤怒痛恨,那里还有当年那半点的纯洁。 恭苏微惊,可想了想,的确如此。现在,他不也就是一个例子吗?从小,他们三人不是玩的很好吗?慕容央昊总是被保护的那一人,什么都让他,而现在呢? “七爷,皇上或许有他的苦衷。” “恭苏,我不要做什么王爷了,你带我走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慕容央昊忽然转身祈求的看着恭苏,这地方太残忍了,曾经以为他是被保护的,可是,他错了。自从玉清风出现后,都变了。 “不行。我要回雪域山庄,不能带着你。何况,你还有苏城、苏钰要照顾,你不能走。” 恭苏果断的拒绝,他回雪域山庄,迟早会回来的。就算放不下与玉清风之间的恩怨,他也要回来。慕容央昊是皇室中人,他不能带走。 “什么?你要回师门?恭苏,你为什么要回去?”听闻消息的慕容央昊大惊,现在这情况他怎么回师门? 恭苏叹气,却又笑了笑,很不在意的说“我想回师门看看,师父身体不适,让我和皇上一同回去看看,那知,皇上现在不便,只好我回去了。” “你骗我。那晚我明明看到你们吵架了,是皇兄让你回师门的。” “七爷。既然你清楚,那恭苏告辞了。好好照顾自己。”既然如此,恭苏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本来是来告辞的。知道了也好。 “恭苏,你至少陪我把丧事办完,不行吗?皇兄不陪我,你难道也要丢下我一个人。”见恭苏要走,慕容央昊连忙去追,却没他快。 恭苏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慕容央昊出来时,恰好撞到了赶来的奶娘,不慎倒地,只能抬起头看着恭苏离开这里,喊道“恭苏哥哥,你也不要我了。” 那声恭苏哥哥让恭苏停顿了一下,回身看向那边倒在地上正被人拉起的人,道“阿昊,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真的走了。如果一直都是我们三个,那该多好。 遇到慕容央昊是他八岁那年,他才五岁,那时,他抱着一个苹果在御花园里跑,似乎身后有人再追他。 小恭苏看着小阿昊,觉得奇怪,巧的是他朝着自己这边跑来了,而他身后根本就没有人追。 “五哥哥。”慕容央昊喊着。 恭苏看了看四处没人啊!倒是这时,慕容策出现了。 慕容央昊拿着苹果跑到慕容策身边,将苹果高高举起,笑道“五哥哥,吃。” 恭苏惊诧的看着慕容策,从没听说过他还与这个小皇子走的近。 慕容策比慕容央昊高,或许是慕容央昊从小没有母妃照料,个子不高,慕容策蹲下身子,含笑拿过苹果,宠溺的说道“阿昊,下次别这么着急跑。” “可是,那个丑太监不让我拿苹果吃。” 慕容策眉头轻动,道“要吃,以后就来凌骞宫找我。我那有很多好吃的。” “好。五哥哥,你吃。”慕容央昊开心的说道。 慕容策点点头,咬下一点点。拉着慕容央昊的手起身,咽下食物,再看着恭苏,道“这是阿昊,父皇的第七个皇子。以后,我不在你就陪着他玩,要什么吃的都给他。” 慕容央昊抬起头看去,喊道“哥哥。” 小小的恭苏愣了一下,朝慕容央昊笑了笑。 然后,慕容央昊又从袖间取出一个小锦盒递给恭苏,笑道“哥哥,这里面是皇奶奶给我的翠樱糖,可好吃了。给你吃。” 恭苏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拿。慕容策笑道“恭苏你拿下吧!你不要阿昊会追着你,直到你接下。” “原来叫恭苏啊!恭苏哥哥,吃。” 这一幕后来,彼此都大了一些的时候,回想时都觉可笑。长大了,也只有慕容央昊撒娇时才会喊他恭苏哥哥或者苏苏,或者苏哥哥。平日里都是恭苏。 起来的慕容央昊靠着门立着,迎着夕阳。恭苏哥哥,对不起。我会让你失望了。我们回不到开始了。 慕容策政和殿、御翔殿、千机处来回去处理被他们这些大臣造反不做的事情,一个个丢一大堆搁在那等他现在亲自处理。 可他也发觉了一件事情。 “王城在位不思职,贬去西城作工一月,时日不满不得回城。”慕容策将那朱笔直接丢在了那人身上。 再如吏部、 “此案从去年查到今年,于大人可知案底?”慕容策拿着卷宗问道。 于大人立在那不敢说话,身边的也是抖索。 “此案不过是借上天为手段残杀被害者,三十六计中的暗渡陈仓可懂?” 而千机处。 “兵粮在半月前朕已说运往乔州为何至今还在锦城?将士多病,恐是有人其中作祟吞国银。我朝将士一直生活极好,怎会出现信中所言?” ??? 忙了许久,茶水都未喝上半点就被叫走了。 直到夜尽一更,慕容策才从千机处出来,身后的季莲还抱着折子。 走在路上忽见一边暗影,那晃眼的银色很像那晚的银面。可他此刻无心去理会他,没事找事做。 进去时,千倾画坐在小榻上打瞌睡,小桌上搁着一本书。 季莲准备过去将人唤醒却被慕容策止住了,迈步过去看了看他睡着的样子,疲惫终是消散。轻手将他抱在怀里走向里面的檀床。 季莲识趣的将折子送到另一边的处事处。 走了几步,怀里的人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很困倦,看了看上面的人然后又闭下眼眸,呢喃道“你回来了!”这慵懒的声音真是无可奈何。 慕容策知晓他并未醒,也没续话。轻手放在床上,轻手将他移到里面,轻手为他褪去鞋子,旁边的宫女本要做却被慕容策拒绝安静的立着也只有此刻他们能看见慕容策脸上的柔色。 一切做好后,小心拉过被子盖到他身上,坐在那看着他。 嘴巴动动,侧头,裹着被子再左右动了一次。这细小的举动在慕容策眼里就是喜欢,无论如何看都觉好看。 季莲过来说道“皇上,是批折子还是?” “折子搁那。”人在这里触手可及怎会让他独睡自己在哪赶折子?分开太久了,很久很久没有躺在一张床上。这感觉究竟是怎样呢? 听闻这话,再看那人就知道了这是无心批折子了。“那奴才让人伺候皇上洗簌。” 慕容策没说话,季莲去了。 半个时辰后,慕容策一身白色亵衣走了进来,宫女都撤到外面去了,这屋里只有他们。 行到床边时发现他正弯曲着身子露个脑袋在外面睡,那酣睡的样子真是无可言表。 熄掉几盏灯,留下三盏。 刚刚躺下,这人像是知道他来似的直接移到他身边。慕容策乐哉的伸手给他作枕抱着他,用被子遮着他的身体。 久违的感觉比当初还要清晰,明明已经认识却觉又回到挑明之时的悸动。他生涩不知如何表达,只是一味的抱着他嗅着他的味道。 “嗯!”怀里人被抱的太紧有些难以踹气,不满的嗯了一声。 而慕容策也没注意到,只是独自入神。 ??? 二日,千倾画比慕容策还早醒来,感觉全身舒服精神也很好,在被子里动动伸个懒腰,可就是这么一动手什么。 疑惑的千倾画揉揉眼睛,抬起头看,这才看到一张脸。没反应过来。 慕容策被千倾画打到鼻子直接将他打醒了,抬眼时正好对上千倾画的视线,眼里的懵懂尽数没有换作笑意。“清风,你醒了。”他自己也忘了称呼。 千倾画疑惑的思索着,也没注意到慕容策的称呼。 不问回答,慕容策没说什么,伸出手将他揽入怀里,闭上眼说道“再睡一会儿。” 屋外的季莲焦急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还未起身。” 侍卫也换了,公公也换了,旁边道上都路过好几路人了,这皇上怎么还是大门不开啊? 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作者有话要说: ☆、血染嫁裳 作者有话要说: 千倾画缓和了一会儿,从慕容策怀里钻出脑袋,既然是没有半点的反感反而觉得很自然。这心事他没思考,反而伸手将他双眼掰开,说道“皇上,我是千倾画。”如若他把自己当作了离榕岂不是赔的冤枉。 本想再睡一会儿的慕容策被他这么一弄,也顾不得窘态,无奈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再睡儿!”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千倾画轻轻松开手。 “是你想多了。”怎会讨厌呢? 千倾画觉得奇怪,本该高兴可此刻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皇上,该上朝了。”季莲尖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了。 千倾画这才注意到时间,忙的从他怀里出来,说道“很晚了。” 慕容策将人揽下,说道“退朝。” 外面的季莲一愣。还没上朝怎么就退朝了呢? 晋阳宫里,慕容策在偏殿看书,千倾画在一边陪着,现在,人在这里倒是没法找东西。 “皇上,如果你有一样非常宝贵的东西,你会放在何处?”千倾画拿着书看着,祥装随意的问道。 “放心里。”慕容策也不在意,就当是聊天。 千倾画移开书看向他的心口。放心里?难道把地图烧了,完全的记在心里。可是,若是其他人需要该如何?不,应该在某个地方有。 “那若是是一把很珍贵的书呢?” “皇宫有专放贵重物品的御书楼。”慕容策随意的说了一句,可说完后似乎意识到什么,将视线看向他。难道? 千倾画含笑回头,继续看书。御书楼,原来在这里。等伤好些再去,哼! “倾画,太后与太上皇快回来了,你随朕演戏如何?” “你要我演玉清风。”千倾画随即便说出来了。听闻太后喜欢玉清风呢? “正是。” “好啊!” 慕容策含笑回头去。好你个萧玉暮寒,竟然打我江山地图的主意,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哼! 长萧殿内。 汉明妃伴着敏儿走到偏殿,瞧见秦墨烟坐在那绣着手帕,那一朵白色不经世俗扎染的广玉兰。 “墨烟。”汉明妃唤了一声。 闻声的秦墨烟看去,见是汉明妃,忙的放下要去行礼,汉明妃示意敏儿去“你现在有身孕在身,不必行礼。” 敏儿拦住秦墨烟,笑道“现在娘娘可是贵人呢!” “多谢太妃。”秦墨烟只是淡淡一笑,心里依旧是伤。有孕又如何,不过是可怜罢了。 两人坐下,汉明妃看了看那一片花瓣,道“平日多出去走走,对身子好。别总是待在屋里。” “知道了。等明日便出去走走。” “对了。你有身孕的事情本宫已告知与皇上,他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待他有时间便过来看看你。” “皇上忙,最近又出了这事,想必他很忙吧!”秦墨烟低笑。 “唉!这朝事固然重要,可不比这孩子重要啊!” “是啊!娘娘,皇上其实还惦记着你呢!刚刚吩咐季公公送来好多东西。”敏儿笑道。 秦墨烟笑了笑。自从得知自己被害的消息后,这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也害怕。现在,有孩子可以得一点心,若是没了该如何? 夜来时,长萧殿出现一道黑影,面带黑巾。鬼鬼祟祟的看着四处,那双眸子阴沉如月。 走了半刻,忽闻有人,便纵身躲到放上。 敏儿伴着秦墨烟从汉明妃殿内出来,正要回房间去,聊的也开心。 两人走进大院时,黑衣人准备下去,却又瞧见了另一人来,正是慕容策,忙的躲好。 慕容策与季莲走进来时,那边的敏儿瞧见了,笑道“娘娘,皇上来了。” 闻声的秦墨烟有些不信的看去,在见到人那时双眼才有些光彩,含笑过去行礼。 慕容策看了看四处,眼眸看向屋上的月亮,蒙着一层阴云。片刻低头看向秦墨烟,道“起身吧!” 谢礼起身后,秦墨烟问道“皇上为何突然来此?”跟那一晚似的,也是突然来了,然后,没有停留多久就去了,什么话都没说。 “听闻有人在你茶里放红花,你如今,身子可好?” “皇上放心,臣妾无事。” “敏儿,晚上凉以后别再外面逗留太久。为报你家主子周全,朕特意安排了两个公公。” 敏儿点点头。 季莲叫来两位公公,笑道“文熙、南七,日后便跟随娘娘左右。” 秦墨烟看了看,这两人面色饥黄,个个都很结实,一本正经。忽觉这两人有些不像太监,可又无法说,道“多谢皇上。” 慕容策看向两人,道“你们两人可要好好看着主子。”两人点头“好了,朕回宫了。” 见人要走,秦墨烟条件性的走上前一步,难道多留一刻都不行吗? “就不能与臣妾多相处一会儿吗?皇上。”孩子有了,可父亲却从未真正的关心过。 转身的慕容策再次回身,朝着秦墨烟走去,敏儿含笑。 看着眼含泪水的人,慕容策脑里浮出了初见的那一幕。说实话被她打扰的确很厌恶,若非见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之后,从未想也就是那个女孩子要插入自己的生活以及一世。他讨厌她。 秦大人可是朕年少好友,他的女儿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这事你没得资格反对。那年,他父皇将他叫到御翔殿内,说了让他娶秦家二小姐的事情,他不愿意,可是,慕容熬却坚持。他们那次吵架了,也是第一次在慕容熬这个一国之主的面前吵架了,他的父亲。 秦大人是你好友,又非儿臣好友,若真是想感激他,何不父皇你自己纳她为妃?大哥至今未娶,为何不将秦墨烟许配与他?那时,他愤怒了,就为了一人,他答应了自己事情不完成,此生便独身一人。 听闻这话的慕容熬气的更是不行了,现在竟然跟自己吵起来了,还如此不敬。可他答应了秦楠,而且,只要把秦墨烟嫁过去就可以控制这个人。 你大哥为我朝储君,太子妃之位怎能是一个平凡人。 我也是您的儿子,为何要将平凡人许配与我?父皇,此事,我绝对不答应。谁娶便娶?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这可是圣旨,你不答应,朕就杀了你。你信不信?那时的慕容熬简直是气的吹鼻子瞪眼了,一怒之下将案台上的折子扔了满地,吓得福公公以及一群伺候人统统下跪。 离开一步的慕容策回身冷漠的看向气急的慕容熬,薄唇轻启,不怒不挠的说道:杀我?你已经杀我一次,我还会怕你吗? 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慕容策,老子还没办法收拾你了,是吧!见人这般决绝,慕容熬气的抓起遗落在案台上的灯盏就扔了过去,没有打到人。 回府的慕容策坐在书房,静静的坐在那,想着究竟是谁?这时一位冷艳无比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身紫裳,见人有些惆怅。 主子,你有心事? 慕容策抬起头看向来人,眼里又是一抹阴郁,淡淡的说道:小蝶,我让你去杀一个人。 这人正是南宫蝶,听闻他要杀人,有些疑惑,道:主子请说。 今晚去秦府杀了秦二小姐秦墨烟,把尸体扔到野外去。 南宫蝶微惊。 怎么了?你认识她?不闻她回答,慕容策淡漠的看去。这女子想嫁入煜王府,下辈子都别想。 不是。主子怎会突然对一个女子动手? 不必多说。 南宫蝶那晚去了,慕容策在书房等,可等到的却是南宫蝶回来劝他娶妻的消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是问她她也不愿意说。 直到那晚出行去做任务,半路遭人陷阱,对方个个都是高手。慕容策能对付他们,可暗箭难防,那一瞬间是南宫蝶替他受了的,她说:答应皇上娶妻。 南宫蝶,这个冷艳绝世的女子,冷傲心狠手辣,杀人从不眨眼,可偏偏对他是惟命是从。而那时,慕容策也心系与她,两人皆知彼此的却无人去戳开那一窗纸,只想等到事情完成。 慕容策不娶秦墨烟也因为她,后来娶秦墨烟也是因为她。妄图事成后便封她为后,可那知? 他无法接受秦墨烟,至始至终都无法接受。那晚宠她不过是为了堵住百臣的嘴巴维护玉清风而已,有孩子也没有丝毫开心。 岁月的静走,对南宫蝶才觉是一份纯洁的友情,那时不知情爱误把友情当作爱情,直到遇见了那个又爱又恨的玉清风。可他依旧不能原谅秦墨烟。 慕容策将秦墨烟揽入怀里,轻的感受不到是在抱一个人,呢喃道“你当初为何执念嫁入煜王府?”说完便离开了。 秦墨烟愣在那,怀抱没有丝毫的温度,短暂的只是呼吸交换的刹那。看着离去的人,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我为何执念呢?若是早知如此,我当初何必苦苦哀求我爹嫁入煜王府?如今,有了孩子,你还是不肯理我,究竟要我如何做? 暗黑的树林里,黑衣人匆匆的走着,几步一回头,待见前面那人时才忙的扯了面巾,去了外面的黑衣。 “太子。”千倾画含笑叫了一声。 闻声的萧玉暮寒看向来人,好端端的,伸出怀抱,道“倾画,你终于好了。” 千倾画依偎进他的怀抱,笑道“慕容策寻了药,我现在好了许多,待伤口不再裂开便可做事了。” 听闻这话的萧玉暮寒心里安稳,将人紧紧揽着,道“那晚吓死我了,。慕容策也不让我见你,担心了好几日。” “还是太子关心我。”靠着温暖的怀抱,千倾画觉得安心,可又觉得有些不同。 “知道就好。” ☆、美色在前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千倾画起身说道“太子,慕容策说贵重的东西会放在御书楼。有可能我们需要的地图就在那。” “御书楼?等明晚我去瞧瞧再通知你。你要小心。” “放心。慕容策现在对我很好。” 萧玉暮寒疑惑,道“他为何忽然对你很好?离榕呢?” 提及离榕,千倾画也记起来了,的确没瞧见离榕。道“我也不知道。自从醒来后就没瞧见过离榕,我问了季莲他也不知道。不过,他不在也好。” 萧玉暮寒沉默。离榕不在,回去哪里?难道回了西林国?可他回去做什么,莫非想劝相如凌燕协助慕容策。不行,得去查查。 “倾画,你好好问问慕容策离榕的下落。” “怎么了?离榕不在不是很好吗?至少少了一人与我争抢慕容策的宠妃。”千倾画想清楚了,他要把慕容策抢在手里,谁威胁就死。他要慕容策事事听他的。 宠妃?看着千倾画坚定的眼神,萧玉暮寒忽觉不安,问道“你想做什么?” 千倾画微微一笑,转身看向明处的灯火,道“我要做凤渊天朝帝王的唯一宠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倾画,你疯了。你的主子可是我,你只能侍奉我一人。”萧玉暮寒微怒。 “太子,如若不如此,我如何要慕容策失去天下?如何让凤渊江山归到我南燕名下?只有做他的宠妃,我才有机会取得更多的权力,我要让他事事听我的,成为昏君,失去人心。”千倾画眸子阴暗可怕,语气更是字字逼人,似乎眼前站着自己的仇人。 萧玉暮寒无奈垂眸,上前将人转过身子,道“倾画,百臣本就要杀你,你在如此做会身陷困境。有然棠鹫帮我们,何愁躲不过江山。” 千倾画推开萧玉暮寒,道“太子你不明白吗?然棠鹫再是协助我们,他终究是想自己得到皇位。到时,我们与他会反目成仇,与其如此浪费周折不如我去亲手毁掉慕容策的东西,不必经过第三人手。” “倾画,你变了。”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即使身陷狼窝,我也不在乎。” 见人如此,萧玉暮寒失落转身。心里一阵凉意,担心这人那日想起以前的事情会不会也不择手段的报复他利用他去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身后忽然一阵温暖,那人鼻息落在脸上。 “太子,倾画生死都只认你一人,只要能让你拥有凤渊天下,就算牺牲我我也不在乎。” “倾画,如若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像对付慕容策这样对我?” “太子是不会欺骗倾画的。” 萧玉暮寒沉眸,悠悠转身将人揽入怀里。这个你比起先前的倾画,我更喜欢先前的你,即使讨厌我却不会这般费心机。 慕容策回晋阳宫时不见千倾画人,询问槿浓,槿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当焦急时,这人从外面回来了,穿着一身水红色衣裳。 “倾画,你支身一人去了何处?” “我去找皇上你了。皇上去了哪里?让我好找。”千倾画含笑过去,一身自然。 慕容策撤去他们,将人拉到一边坐下,道“以后不论我在哪,你都不要去找。皇宫里不安全,知道吗?”这些人对着他,尤其是牢里那些大臣,估计会时时想杀他。都不知该如何去保护他,送走不舍,留着又担心。 “皇上在哪倾画便在哪,岂有皇上在东我在西的道理。纵使皇宫不安全,可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说着慢慢靠近他,伸手环住他的腰。 千倾画的举止让慕容策心里不安,出事前对自己冷淡,出事后,竟是如此。到底在想什么? “倾画,日后能否叫我五郎,别再唤我皇上。” “五郎可是千月王对皇上你的称呼?”如此亲昵的称呼,会是一般人会唤的吗?想来那秦墨烟更本就不可能,离榕也没如此称呼,想必就只有那死去的玉清风了。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2节 “是。这是他写在相思瓶里的称呼,世间便只有他一人如此唤我,你是第二人。”当初的相思瓶挂在枝头,装着他们两人对彼此的称呼。五郎、清风。 千倾画抬起头看着他,慢慢的靠近,待剩下一指宽时,才说道“五郎,让我做玉清风,可好?只要你开心,让我丢弃千倾画都愿意。” 那一声五郎领起慕容策全身一颤,心更是如入暖流一般。久违的称呼,久违的面容,久违的表情、声音,这世间只有他才能将五郎唤的如此有情。 “你本来就是清风。”说完微微倾身吻去。 而千倾画根本就没多想,只是以为慕容策把他当作了玉清风而已。不过,这样也好。 两唇相触,玉清风微惊,有片刻的晃神,而且,身体很不受控制的有些反应,像是久别似的,又像是饮下垂欢之药似的。 慕容策没有注意到玉清风的异样,轻轻吻着,像是最初那般,缠绵柔情。 片刻后,慕容策离开他,却瞧见他满脸桃红,眼神迷离,像极了当初。 “清风。”低念。 玉清风呢喃道“五郎。”这反应太诡异了。这一声五郎唤的毫无别扭感像是很习惯很习惯。 慕容策将人抱起向床那边走去,轻手放下帐子。 “清风,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这模样,慕容策知道是为何?他果真没变还是经不起诱惑,一旦触碰便会陷进去。可他现在不得不顾及他肩上的伤口,这若是裂开还不得让他多受罪,这火可以忍忍。 知晓慕容策犹豫,玉清风知道他现在还不愿意接受自己,况且,这情况要他自己来解决吗?更不可能现在跑出去找太子吧!反正做好了打算,早点晚点都无所谓。 “五郎,你不想要我吗?”玉清风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轻声细语的说道。他就不信这人能抵挡玉清风的诱惑。 慕容策伸手去拉玉清风的手,道“你现在伤口未愈,等过些日子。”他的记忆里,玉清风从未主动讨欢过,除了第一次,每次都是玩着玩着就来了兴趣,才做的。现在,他的确有些心动,可他不能。 玉清风哪里能放过他,料想他不会无情的推开自己,便大着胆子将人往下一扯,柔声道“五郎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 被他一扯,慕容策算是整个人都爬在了他身上,耳侧是他柔媚之声,身下是他桃红之身。 “倾画,你听我说” “我是玉清风,不是千倾画。五郎,我好难受,你真的忍心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吗?五郎。”玉清风身体本就在慕容策面前敏?感这本能的便用身体去碰触他,加之,他在书上学到的那些东西,更是知道将这份诱?惑赤?裸展现。 慕容策弦断。 “亦或五郎是准备把我送到别处?嗯!” 慕容策垂眸。 屋外的血心脸红的立在那,身侧的新侍卫也是明白,可不明白血心的脸为何红。 一夜春宵红了帐房,羞了满屋烛火,更是甜了一双人。 久别的慕容策开始忍住了,却在最后完全的崩溃,与这人缠绵到三更。而玉清风却也坚持到最后,因为这人对他很温柔,不像萧玉暮寒那般。 情事后,玉清风被慕容策清理了身子,换了一身衣裳,再上药,而他自己也打理了一下,再是换了床单。两人继续在床上待着,玉清风趴在他的心口,听着安稳的心跳声。 “五郎,你每次做完后都会清理吗?” 慕容策抱着他的身子,细心的呵护,道“不清理如何休息。”其实是不清理心里不舒服,而且,有一次他们忘了,结果就是玉清风卧病三日,又发烧又吐,肚子也疼。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忽视这事,所以,无论忙到多晚多累都会清理。 玉清风轻笑,道“五郎还真是关心人。” “乖,闭眼休息。明日一早,我还得早起。”说着,伸手去拉被子替他盖上,虽然天气转暖可却担心受凉。 玉清风温顺的躺在那,待觉身上温暖,才说“五郎,为什么不见离榕公子过来找你?是不是因为我你才没让他过来?” “他不在宫里。” “是吗?他去了哪里?五郎你很宠他,为什么舍得让他在宫外?” “就算千宠于一身,我也不能将他囚禁在这宫闱之中失去自由。他去外面走走便回来。” 听闻这话,玉清风微微起身,看着灯火下的脸庞,问道“离榕于千宠一身,那千月王岂不是万宠?” “离榕是离榕,而清风是清风,他是例外,不可与任何人作比较。所以,倾画,日后莫在问关于清风的事情,也别提出。现在你是玉清风,我凤渊的千月王。虽然,我暂时不能宣告天下你回来,但终有一日我会告诉全天下的人,千月王如凤归来,临我凤渊,并与帝王。”这话是真的,绝对不假。现在,百臣一事还未解决,这凤承殿一案未得出水,不能再在风浪上再掀风波。虽为皇,权力九天,可不得不在乎天下人心之所向。待时机合适,将此道圣旨颁出风浪就算有也不会大。 玉清风满意一笑,在他唇边亲吻了一下,道“我等五郎的好消息。”有这话他就安心了,看来自己要夺回他易如反掌,秦墨烟不得宠,被这人疏离。泠挽骨这人更是不愿意多看一眼,更何况,他也不喜女色。而那个蠢货白子妃就算这人喜欢,他也会除了他。至于离榕,待他权力高时难道弄不倒他吗?哼!凡事,想接近他取宠的人都得死。他才是这个王朝的帝后,顺便倾覆这个天下的主使者。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策在离榕和玉清风面前的态度很不一样。 慕容策会对玉清风说这句话的:在他人面前我是君王,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有情、有欲、有悲欢的男人。 ☆、画楼的秘密 二日一早,慕容策按时起床要去上朝,可待季莲等人进来伺候时,都看着他说不出话。 慕容策觉得奇怪,看了看他们。 季莲愣愣的说道“皇上,您的额头。” 慕容策拿起铜镜看了看,差点将铜镜落到地上。一夜之间,白皙的额头竟在眉宇间上方生出三道紫色交错的水纹,仿佛如铁辑似的,又如花蕊。光亮妖艳,似乎随时便会落下。 “伺候朕更衣。” 那日雪山。 慕容策醒来时,柳卿兮将他带到了玉清风的房间去,立在窗前和他说话。 “慕容策,我问你,清风究竟在何处?”明知自己与他有仇,竟敢再次前来,还甘愿受罚,着实让他奇怪他要救得人是谁。 慕容策面色依旧,丝毫不受那两骨影响。但闻柳卿兮如此问也猜出了一些,不过,既然他已经报仇了那自己也没必要再说出来。道“如若我知道清风在何处,那,我会有新欢吗?” “哼!帝王家的人果真个个是不耻之人。”闻得这话,柳卿兮也明白。对,如若清风还在他会带着他的新欢来这里吗?这气愤有何用。“随你而来的人救了你,希望他不会再死在你手里。” “前辈放心。”离榕救他?慕容策有些惊奇,他以为这一切是柳卿兮而为,现在,竟然是离榕。 慕容策没多会儿便去了安置离榕的房间,坐到床边时,看了看还在昏睡之中的人,在取出他在被子里的右手,掀起白色衣袖时,骇人的裂纹瞬间入眼。紫梨花!慕容策皱眉。 而离榕的醒来是在黄昏之时,起来后,看了看还在流血的手腕,心中有些畏惧。 “离榕,你的恩情,朕会记住。”慕容策负手从外面进来,披着披风,似乎准备要离开。 闻声的离榕抬头看去,但见他安然无恙才安心下去,可一听闻这话心有些凉,轻轻放下白袖依着床栏起身,说道“我只请你帮我保住西林国。”如若说将真心给他一点那么自己的付出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换国安。 “你想做西林国的国王。”慕容策肯定的说道。 国王?离榕觉得可笑,道“国王?谁稀罕?”他曾经只想用舞来度过此生寻觅一个能懂他的人为他伴曲,可,宿命颠簸让他离开国家四处流离,梦成空。有人也说为他夺去王位,要让他受朝臣朝拜,受民祈祷,可他却从未正眼看过。后来,遇到了眼前人,国难是他的使命,情不过是幌子。 “那你费心事接近朕作何?” “难道我不能为了我的国家吗?虽然被人抛弃但我离榕也非小人要置西林不理。而你凤渊朝有西林协助不是更好吗?如虎添翼。” “很好。”慕容策靠近他,审视了片刻,才开口“你我都有同样的目的,那你回宫后便让西林国的丞相来我凤渊。” “此事我自会做。”相如凌燕听他的话这事他不打算告诉慕容策,说了太过的让他得利。 “很好。” 慕容策一夜间生出紫水纹纱的事情在一个早朝后便以春笋般的速度流传出皇宫,在锦城四处流传,自然,说书人也会记下。 在茶楼里,一张桌子上围着三人,都是粗布粗衣的。 俊气男子说道“自古,红色为吉,白色为哀,而紫色为贵。看来这当今这皇上是天意为帝王啊!“ 秀气小生拿着花生米慢慢吃着,说道“水纹,水不正是龙吗?“ 那普通小生拍手笑道“紫龙出世,看来皇上乃我凤渊朝之神啊!‘ 那两人觉得有理。 俊气小生又疑惑了,问道“那为何是三条而不是一条?” 两人疑惑。 “回禀皇上,三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分开。而且,属下发现,南燕太子萧玉暮寒并未离开。”御翔殿内,慕容秀端立在前回禀近日的消息。 慕容策边看折子,边说道“慢慢套出他们口中的实话,至于,萧玉暮寒你交代蓝袖姐妹,让她们去查探他到底在与何人勾结。” “皇上,那晚我属下发现,萧玉暮寒与那人会面时唤他然大人。我朝可有姓然的朝臣?” 这事让慕容策放下了折子,道“我朝中并无姓然的臣子。” “那这然大人的身份定然是假的,一定有他人。而且,这然大人会面时都遮着脸。”慕容秀猜测道。 “你是何时见到然大人?” “昨日晚,在枫几楼。” “那人是何模样?” “带着银色面具,面具从不曾取下。” 慕容秀离去后,刚刚出门便瞧见了过来的玉清风,一时奇怪却也没与他对面,转道而去。 慕容策拿起折子看着脑子里却在思考方才慕容秀说的事情。昨晚出现在枫几楼,那么,这主使人便不是牢里的人。协助萧玉暮寒的人究竟会是何人?这次凤承殿的刺杀难道也与之脱不了关系?何人觊觎皇位?慕容央严死了,是他的属下?可那些人皆被铲除,无人有这能耐。或许,是一个看着不起眼的人。银色面具? 玉清风要进去,季莲也不拦,直接让人进去了,他也是有眼的人,近日都是这人伺候在皇上左右,而且,夜夜留在晋阳宫。得罪不起。 玉清风进去时瞧见人坐在那看什么,想来无非就是折子。心里暗笑,脸上却露出柔媚的笑,道“五郎,看你一筹莫展的样子,遇到什么事情了?” 听闻玉清风的声音,慕容策忽地一亮,含笑看向正过来的人,道“你怎么来了?”或许,可以让他帮忙查清这人的身份,而且要速战速决。 玉清风不知他在想什么,很是自然的走过去,立在他旁侧。慕容策伸手将他拉到旁边坐着,伸手捋捋他额前的青丝。玉清风不觉什么,几乎都正常,就像春天过了便是夏天。 “都快饷午了,都不见你回来,便过来看看皇上您是不是在这边陪着那一位小公子?” 慕容策轻笑,这上午在御翔殿处理政事,事情完了就回晋阳宫陪他,也算是将人看着,不让他做什么。 “有你在就可以了。” “我还以为我一文不值呢?”伸手拿过折子,打开看了看,觉得这都是小事,奇怪怎么他还亲自处理。 慕容策也不在乎他拿折子看,这几本都是芝麻点的事情,重要的被分了出去。如今,方重还被关在牢里,这大事小事便都落在自己肩头了。 “你啊!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而你却是难上加难。”先前也这么觉得,到现在都这般觉得。 听闻这话的玉清风有些惊疑却掺着半点愉悦,放下折子,含笑看向他,那额上的紫砂是越看越觉得好看,这话也是好听。道“我喜欢你这话。” 慕容策伸手揽住他的肩,笑道“笨蛋。” “你才是。” “你就是蠢到无药可救的笨蛋。” “笨不是病,自是不需要药。” 慕容策傻傻的愣在那看着和自己开玩笑的人,这句话如此熟悉,似乎也是如此回答的。而他,现在?是不是他开始记起从前的事情了? 见人不做声,玉清风觉得奇怪,伸手点点他的右眼,道“你在想什么?” 回神的慕容策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路漫步到西厢院里,此季这桃花树正是满枝绿叶,安静的像是山间似的,对面是一座三层阁楼。 “五郎,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慕容策让人守在外面,自个带着玉清风穿过桃林,入了阁楼,打开门那一瞬间,玉清风有些惊诧。 这一楼竟然是满屋牡丹花,而且,还有一道后门,隐约可见那屋外的假石。上楼处的木梯旁放着牡丹花,拐弯处是开的很艳的桃花。满屋青绿薄纱。 “我们上楼去。”慕容策含笑拉着他往楼上去。 玉清风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屋景致,着实奇怪。 二楼是雅致的地方,挂满了画卷,挨着小窗的桌上放着一把竹萧。更为惊奇的是那画卷上的人全是玉清风和慕容策,偶尔有风景图。 “这里?” 慕容策过去指着一副竹屋图,道“这是蓬山的小屋。” 又去了一副只有玉清风的画卷下,道“这是你那日赏屋前荷花时睡着的样子。” 玉清风走过去,看了看,坐在小藤椅上依着栏杆睡着的人。 “碧荷朝盛露,蓬山夕锁雾。小轩笔墨急录,有人酣梦不知归路。空山鸟绝神仙住,无忧恰好浮生渡。”慕容策轻念。 “不求金山满屋,但求今生交骨。画卷空君一人作何?”玉清风接着念下去了,这字他才看的清楚,前面的字体潦草他识不得。 慕容策看向身边的人,再指着这幅画旁边的画卷,道“你说画里只有你一人很孤独,便趁我在藤椅上喝酒时偷偷画下了我。而你刚刚念的两句就是你写的。” 玉清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再看向那一身白裳端酒赏花的人,有些错神。 “相思笔下画相思,薄情杯里总多情。”笔墨虽干,可这字迹丝毫不旧,似乎才落笔。简简单单的一句引起他内心一丝难受。 慕容策没注意他的异样,解释道“后来,我问你这是何意,你却说我是薄情郎。” “你们似乎有间隙?”微微听出其中意思的玉清风说道。明明薄情却又多情,似乎在说这人不解他情。而慕容策现在一句话更是说明他们之间存在着间隙。 作者有话要说: ☆、那年蓬山的嫁裳 间隙?慕容策片刻低落下去,之间的确有,而自己却误以为消除了。含笑看向身边人,算是回答他“并非我薄情,而是我不知如何去表达。” 玉清风一笑,道“那这就是我的问题了,而非五郎你的错。” “你没有错。”从一开始就心疼他,舍不得让他犯错,无论对与错在心里记着,可嘴上不会太严厉。拿着鞭尺示威就好了。 玉清风笑而不语。好奇怪,我竟然将自己当作了玉清风,这一切似乎都是我自己。不,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只因,我们很像而已。 两人继续看了一会儿,在一把红伞下停下,慕容策拿起红伞缓缓撑起,将他拉到怀里。依旧是当初的姿势,笑道“清风,喜欢这把红伞吗?” 玉清风觉得奇怪,这里怎么还放着一把泛旧的红伞,而且,撑起做什么。可他既然是问自己那酒演下去“喜欢。” 即使玉清风说的好听,可慕容策还是看出了他眼里的虚伪,这一点点的虚假灼痛他的心,苦笑道“你喜欢我就为你继续留着,那日,你想撑着它走过雨街亦或长街,便在此地来取。” “好啊!”说实话还真是喜欢,或许是没见过吧有些好奇,又或许自己本就喜欢。 慕容策合上红伞,继续挂在墙垣上,带着人去了一边的小窗前,一把竹萧,一个木雕。 在他伸手去拿时,玉清风好奇的伸手拿起了木雕。 脑里闪过一双手拿着小刀忙着雕刻木头,却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一滴血染到了一个人身上。 好看吗? 来,我教你。 没有画面却只有清晰的对话,这声音很像他还有身边的人。 “这是我雕的?”玉清风呢喃道。 见他拿起小木人,慕容策就有些惊疑,但闻他这句话,不免有些喜悦,道“是你雕刻的,雕了一个月,不午休、不温书只为这个木头人。” 玉清风指着怀里那人说道“这是我,而这个是你。” “对。” 不,这绝对不是我的东西。是玉清风的,我是千倾画,不是玉清风。这是他们两人,我怎么会与慕容策雕这东西,他是我仇人。 拿着木头人的玉清风因为自己内心的纠结,开始有些反常。慕容策注意到这,猜想他估计是记起什么了,却不现在戳穿。含笑取过木头人,放在桌上,道“再去楼上看看。” 玉清风本不想去可心里的确好奇想知道究竟还有什么。 三楼进去后,一边是茶桌,外面有一个小台种着无名花朵,而珠帘内是床铺,紫色床帏,紫白交错的被褥以及垫毯。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慕容策未作答,而是带着人进了珠帘内,将人安置在靠窗的小榻,然后去一边的衣橱里取出一套大红色的衣服,再回去娶什么。 玉清风好奇的起身去看,将这衣服展开。竟然是喜服。 待慕容策出来时,手里端着凤冠与红色飞凤盖头。玉清风看去,瞬间再入一段记忆之中。 我玉清风愿与慕容策结为百年连理,无论贫苦卑贱、生老残疾都随他朝暮左右。苍天为证,黄土为鉴,如若有违誓言定暴尸荒野,永世不得为人。 交杯酒饮下后,你慕容策便是我玉清风今生唯一的妻子。我要什么你都要给;我不要什么你不要勉强我;我不许你做什么你就不许做什么;不得去青楼,不许和除我之外的人眉来眼去,看也不许看,晚上不得出门,如若出门要与我说,而且要按时归家,不许骗我、不许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自己承担,不许逼我读书。 再这样下去,今晚不许你上床。 玉清风愣将手里的喜服掉到了地上,呆呆的看着慕容策。我,真的是玉清风,怎么可能呢?我是南燕的子民,是太子一直在照顾我。怎么可能认识慕容策,还与他许什么诺言,笑话,真是笑话。 见到玉清风这情况,慕容策有片刻的惊疑,忙的将托盘放到小榻上去,拾起保存的好好的喜服,笑道“这是清风与我三拜时的喜裳,倾画,你怎么能给我落到地上呢?” 玉清风甩甩头,伸手去触碰凤冠耳鬓处的红色流苏。对,我是千倾画,这些东西是玉清风的。而这些凌乱的话语是他告诉我的,或许,是有不甘让我帮他完成。可,让我做什么? “清风,这嫁裳在这里放了三年。如若不是料子好,或许已经坏掉了。”慕容策自个儿把嫁裳拿在手里当作宝似的细细摸着肩上金黄色的凤头,这一件嫁裳做工选材样式以及缝制之人都是名手,花费了三个月才缝制好,而且送到蓬山。那凤冠也是上等物品,一共十一颗红玉,从千颗里选出,金凤亦是用上千珊瑚拼合而成,嘴里含着步摇,小小玛瑙是晶莹透彻,寸寸折光,每一处、每一点都细致,流苏也丝毫不怠慢,含着淡淡的蛊惑之香。正因这一切都珍贵,凤冠有些份量,做工更是花费了四月的时间。这一切,曾经精心筹备,用掉了上万两,终是满足了他。虽无名分却是实名之妻,坐卧行食都彼此不离。可。 “我看得出。”玉清风含笑说道,拿起红色盖头,料子摸着真的很舒服,滑腻柔和,而且,有一种从未闻过的香味。黄流苏边绣着小如半个指甲的红色合欢花,两只黄凤围着一朵黄色合欢花,绣的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是真的。也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羡慕这盖头下的人,能有如此用心。 慕容策浅笑,折好嫁裳放至托盘内,看了看他手里的盖头,伸手取过,笑道“你戴着。”说着含笑将盖头遮到他头上。 玉清风有些抵触,却没来得及就被盖上了。 慕容策握住他的双手,重复着一句话“我慕容策此生只有一个妻子,也只与一人白头到老。天下万人,唯玉清风一人。”秦墨烟的确是他妻子,娶进门的,光明正大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无人知晓玉清风才是他真正的妻子,虽为男子却值得他如此做。这或许也是彼此的遗憾吧!不能让众人知晓玉清风才是真正的可以白头的妻子。但,有一件事是庆幸的,那便是他慕容策从未与谁拜过堂,更别说洞房,这万人之中,只有玉清风才与他拜过,虽然无人见证,但有黄天、大地、蓬山以及心作证。不算遗憾。 玉清风一愣,心里觉得怪怪的。 “五郎。” “乖乖的别再动了,盖头不是你自己揭的。还是我来。”慕容策含笑松了他,伸手再次挑起这红色盖头,脑里有一段对话: 你干嘛啊?再不拿开,我自己拿了。 别急。 我什么也看不见。 盖头自是要揭的。 你不会是要娶我吧? 还真是被你猜对了。 为什么不是我娶你?再则,你的聘礼呢? 呵呵!你娶得起我吗?你这聘礼嘛!便是我这心了。 算了,我收下了。娶不起你这尊佛,嫁给你也是一样的。 当挑起盖头时,里面之人那双含着凄凉的眸子让慕容策心里一紧,却是有苦说不出。明明是一个人,却为何要如此?明明是一个人,却为何都恨着自己?明明是一个人,却为何不能拥有?天妒红颜,难道,宿命、上天、月老都要妒忌蓝颜吗? “清风。”我真希望,你能好好看着我。 而下一刻,玉清风忽然掀开盖头,扔到一边去,直直的看着慕容策,吼道“我是千倾画不是玉清风,皇上,你自己清楚。”说完便跑了。这几日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了,总是以为自己就是玉清风。抢了爱他的丈夫,夺了夜晚慕容策的床伴,骗了思念他的心上人,现在,又盖着他的盖头,听着本该属于他的誓言。太假了,都是假的。只因为玉清风他才如此,没有一刻是真心。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慕容策垂眸立在原处,双手握得紧紧的。清风,我的王。先前可以陪你日夜潇洒、醉酒屋下,可我一心逐权,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放下闲云野鹤的执念;现在想与你游马四海、安居世外,可我一身责任,放弃一切顾念换我凤渊江山稳固,可你也不在了。呵呵! 如果命运可以从新来一次,在初遇的地方我便带你离开这世间的纷争,去远方那个你日思夜想的地方住下,白头到老。 如果当初我错开寒湖便不会遇到你,而你我也不会纠缠。让你因算计而畏惧我,不愿意相信我;因我纵容而猖狂;因我慕权而伤心;更不会因我担心你威胁我的皇位而选择对那个期望我救你的你置之不理,亲手杀你以绝后患害你失去一切。 如果深涯下我能明白两位老者之间的情,或许,我们会在那里一辈子生活下去。 可惜,清风,对于命运我们无法选择,也无法预料。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拼命的去挽救,亦或,在岁月里后悔我们曾经的不顾后果。 然而,对上天安排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只后悔我前半世太重权力、名利、地位、名誉 作者有话要说: ☆、恶言相击 间隙?慕容策片刻低落下去,之间的确有,而自己却误以为消除了。含笑看向身边人,算是回答他“并非我薄情,而是我不知如何去表达。” 玉清风一笑,道“那这就是我的问题了,而非五郎你的错。” “你没有错。”从一开始就心疼他,舍不得让他犯错,无论对与错在心里记着,可嘴上不会太严厉。拿着鞭尺示威就好了。 玉清风笑而不语。好奇怪,我竟然将自己当作了玉清风,这一切似乎都是我自己。不,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只因,我们很像而已。 两人继续看了一会儿,在一把红伞下停下,慕容策拿起红伞缓缓撑起,将他拉到怀里。依旧是当初的姿势,笑道“清风,喜欢这把红伞吗?” 玉清风觉得奇怪,这里怎么还放着一把泛旧的红伞,而且,撑起做什么。可他既然是问自己那酒演下去“喜欢。” 即使玉清风说的好听,可慕容策还是看出了他眼里的虚伪,这一点点的虚假灼痛他的心,苦笑道“你喜欢我就为你继续留着,那日,你想撑着它走过雨街亦或长街,便在此地来取。” “好啊!”说实话还真是喜欢,或许是没见过吧有些好奇,又或许自己本就喜欢。 慕容策合上红伞,继续挂在墙垣上,带着人去了一边的小窗前,一把竹萧,一个木雕。 在他伸手去拿时,玉清风好奇的伸手拿起了木雕。 脑里闪过一双手拿着小刀忙着雕刻木头,却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一滴血染到了一个人身上。 好看吗? 来,我教你。 没有画面却只有清晰的对话,这声音很像他还有身边的人。 “这是我雕的?”玉清风呢喃道。 见他拿起小木人,慕容策就有些惊疑,但闻他这句话,不免有些喜悦,道“是你雕刻的,雕了一个月,不午休、不温书只为这个木头人。” 玉清风指着怀里那人说道“这是我,而这个是你。” “对。” 不,这绝对不是我的东西。是玉清风的,我是千倾画,不是玉清风。这是他们两人,我怎么会与慕容策雕这东西,他是我仇人。 拿着木头人的玉清风因为自己内心的纠结,开始有些反常。慕容策注意到这,猜想他估计是记起什么了,却不现在戳穿。含笑取过木头人,放在桌上,道“再去楼上看看。” 玉清风本不想去可心里的确好奇想知道究竟还有什么。 三楼进去后,一边是茶桌,外面有一个小台种着无名花朵,而珠帘内是床铺,紫色床帏,紫白交错的被褥以及垫毯。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慕容策未作答,而是带着人进了珠帘内,将人安置在靠窗的小榻,然后去一边的衣橱里取出一套大红色的衣服,再回去娶什么。 玉清风好奇的起身去看,将这衣服展开。竟然是喜服。 待慕容策出来时,手里端着凤冠与红色飞凤盖头。玉清风看去,瞬间再入一段记忆之中。 我玉清风愿与慕容策结为百年连理,无论贫苦卑贱、生老残疾都随他朝暮左右。苍天为证,黄土为鉴,如若有违誓言定暴尸荒野,永世不得为人。 交杯酒饮下后,你慕容策便是我玉清风今生唯一的妻子。我要什么你都要给;我不要什么你不要勉强我;我不许你做什么你就不许做什么;不得去青楼,不许和除我之外的人眉来眼去,看也不许看,晚上不得出门,如若出门要与我说,而且要按时归家,不许骗我、不许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自己承担,不许逼我读书。 再这样下去,今晚不许你上床。 玉清风愣将手里的喜服掉到了地上,呆呆的看着慕容策。我,真的是玉清风,怎么可能呢?我是南燕的子民,是太子一直在照顾我。怎么可能认识慕容策,还与他许什么诺言,笑话,真是笑话。 见到玉清风这情况,慕容策有片刻的惊疑,忙的将托盘放到小榻上去,拾起保存的好好的喜服,笑道“这是清风与我三拜时的喜裳,倾画,你怎么能给我落到地上呢?” 玉清风甩甩头,伸手去触碰凤冠耳鬓处的红色流苏。对,我是千倾画,这些东西是玉清风的。而这些凌乱的话语是他告诉我的,或许,是有不甘让我帮他完成。可,让我做什么? “清风,这嫁裳在这里放了三年。如若不是料子好,或许已经坏掉了。”慕容策自个儿把嫁裳拿在手里当作宝似的细细摸着肩上金黄色的凤头,这一件嫁裳做工选材样式以及缝制之人都是名手,花费了三个月才缝制好,而且送到蓬山。那凤冠也是上等物品,一共十一颗红玉,从千颗里选出,金凤亦是用上千珊瑚拼合而成,嘴里含着步摇,小小玛瑙是晶莹透彻,寸寸折光,每一处、每一点都细致,流苏也丝毫不怠慢,含着淡淡的蛊惑之香。正因这一切都珍贵,凤冠有些份量,做工更是花费了四月的时间。这一切,曾经精心筹备,用掉了上万两,终是满足了他。虽无名分却是实名之妻,坐卧行食都彼此不离。可。 “我看得出。”玉清风含笑说道,拿起红色盖头,料子摸着真的很舒服,滑腻柔和,而且,有一种从未闻过的香味。黄流苏边绣着小如半个指甲的红色合欢花,两只黄凤围着一朵黄色合欢花,绣的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是真的。也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羡慕这盖头下的人,能有如此用心。 慕容策浅笑,折好嫁裳放至托盘内,看了看他手里的盖头,伸手取过,笑道“你戴着。”说着含笑将盖头遮到他头上。 玉清风有些抵触,却没来得及就被盖上了。 慕容策握住他的双手,重复着一句话“我慕容策此生只有一个妻子,也只与一人白头到老。天下万人,唯玉清风一人。”秦墨烟的确是他妻子,娶进门的,光明正大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无人知晓玉清风才是他真正的妻子,虽为男子却值得他如此做。这或许也是彼此的遗憾吧!不能让众人知晓玉清风才是真正的可以白头的妻子。但,有一件事是庆幸的,那便是他慕容策从未与谁拜过堂,更别说洞房,这万人之中,只有玉清风才与他拜过,虽然无人见证,但有黄天、大地、蓬山以及心作证。不算遗憾。 玉清风一愣,心里觉得怪怪的。 “五郎。” “乖乖的别再动了,盖头不是你自己揭的。还是我来。”慕容策含笑松了他,伸手再次挑起这红色盖头,脑里有一段对话: 你干嘛啊?再不拿开,我自己拿了。 别急。 我什么也看不见。 盖头自是要揭的。 你不会是要娶我吧? 还真是被你猜对了。 为什么不是我娶你?再则,你的聘礼呢? 呵呵!你娶得起我吗?你这聘礼嘛!便是我这心了。 算了,我收下了。娶不起你这尊佛,嫁给你也是一样的。 当挑起盖头时,里面之人那双含着凄凉的眸子让慕容策心里一紧,却是有苦说不出。明明是一个人,却为何要如此?明明是一个人,却为何都恨着自己?明明是一个人,却为何不能拥有?天妒红颜,难道,宿命、上天、月老都要妒忌蓝颜吗? “清风。”我真希望,你能好好看着我。 而下一刻,玉清风忽然掀开盖头,扔到一边去,直直的看着慕容策,吼道“我是千倾画不是玉清风,皇上,你自己清楚。”说完便跑了。这几日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了,总是以为自己就是玉清风。抢了爱他的丈夫,夺了夜晚慕容策的床伴,骗了思念他的心上人,现在,又盖着他的盖头,听着本该属于他的誓言。太假了,都是假的。只因为玉清风他才如此,没有一刻是真心。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慕容策垂眸立在原处,双手握得紧紧的。清风,我的王。先前可以陪你日夜潇洒、醉酒屋下,可我一心逐权,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放下闲云野鹤的执念;现在想与你游马四海、安居世外,可我一身责任,放弃一切顾念换我凤渊江山稳固,可你也不在了。呵呵! 如果命运可以从新来一次,在初遇的地方我便带你离开这世间的纷争,去远方那个你日思夜想的地方住下,白头到老。 如果当初我错开寒湖便不会遇到你,而你我也不会纠缠。让你因算计而畏惧我,不愿意相信我;因我纵容而猖狂;因我慕权而伤心;更不会因我担心你威胁我的皇位而选择对那个期望我救你的你置之不理,亲手杀你以绝后患害你失去一切。 如果深涯下我能明白两位老者之间的情,或许,我们会在那里一辈子生活下去。 可惜,清风,对于命运我们无法选择,也无法预料。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拼命的去挽救,亦或,在岁月里后悔我们曾经的不顾后果。 然而,对上天安排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只后悔我前半世太重权力、名利、地位、名誉 第42章 恶言相击 玉清风匆匆的离开西厢院里,让外面候着的人惊疑,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他一个人离开了。 一个人走在跟迷宫似的皇宫里,玉清风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是千倾画而非玉清风,玉清风只是他现在为了取得信任与权力的替身。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走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刚想怎么回去时,花丛假山那边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泠挽骨?她在哪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玉清风小心的移到假山一旁,幸好她现在是一个宫女也没带。越是靠近越是能听明她在说什么? 泠挽骨瞧瞧四处,见没人,钻进假山水帘洞里。刚刚进去,就被谁揽住了腰,那人说道“泠妃,好久都没碰到你了啊!” 外面的玉清风一惊,这声音陌生,却是一个男子。 泠挽骨半推半就,细声道“王爷,大白天的您还敢来这里,就不怕被皇上知道了去。” “可就算是知道了,你不也逃不了吗?” “先不说这些了,说吧!又让我做什么?” “秦墨烟的孩子并未落,接下来,本王需要你杀了千倾画。” 玉清风微惊。会是那位王爷和自己有仇需要杀了我?哼!不过也好,泠挽骨,就看你我究竟鹿死谁手、 “杀他,杀他做什么?他现在跟皇上可亲近呢?一步都有人守护着,我哪里能靠近的了。” “千倾画备受皇兄宠爱,他若是活着,你还有出头之日吗?皇兄守护的好,可他总有一个人的时候。” “那我知道了。” 玉清风一个人走在皇宫里,不时便有宫中当差的认出了他,将他送回晋阳宫。可刚刚进去时,却瞧见了讨厌的白子妃。 白子妃窝在慕容策身下,而慕容策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很是细心的教这人写字。 “慕宝师父,还是你写的好看。”看着宣纸上的白子妃三字,白子妃心里觉得很开心,有种雀跃的悸动。 慕容策收手看了看,像先生一般说道“看来,朕还是需得为你寻一个先生。照你这样练下去还真不是办法。” 白子妃放下毛笔,甜甜的拿起宣纸,脸上尽是幸福的笑,道“慕宝师父,你不是我师父吗?说好的啊!”真好看! 慕容策负手离开案台,瞧见了立在帘下的玉清风,心里觉得有些不妙啊!白子妃不喜欢他。 “清风,你去了何处?” 玉清风抬步向慕容策走去,笑道“不慎迷路,所以在外面多逗留了一会儿。” 听闻慕容策的话,那边低头沉浸在喜悦之中的白子妃立刻抬起头看向那边。正好对上了玉清风那双挑桖的眸子,不过他是发现不了的,只是有些惊讶。 “慕宝师父,你为什么叫他清风啊?他不是那个南燕的坏蛋吗?” 慕容策不动声色的立在那,他不知道白子妃为何讨厌他,一直说他是坏蛋。这若是让他一直下去,他们该如何相处? 玉清风走到慕容策身边,伸手替他理理衣领,温和的说道“五郎,我哪里坏了?万敏公子如此说我,可不是一次两次,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你明明就是坏人。”听那话又见玉清风靠的如此近,白子妃就有些激动。忙的扔下宣纸跑过去。“那天坐到南燕那边去,你就是坏人。而且,你不能这么靠着慕宝师父,慕宝师父是离榕哥哥的。” 玉清风轻倚于慕容策的怀里,额头蹭着他的脸颊,一双寒冷的眸子直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道“皇上又非私人物品,我为什么不能靠着?有本事你也来啊!” 慕容策轻轻揽着他看着白子妃,若非他打定主意收他为义子怎会如此纵容他,而这怀里人也是依旧没变化,不懂让让小孩。不过,他喜欢他这样霸道喜欢他无理。 “慕宝师父,你为什么不推开这个坏人?”见这情况白子妃气急,心里着急。伸手去拽玉清风。 玉清风就是挽着慕容策的腰不松手,他倒要看看慕容策是推开他还是推开白子妃,亦或,是置之不理。白子妃拽他,他就将力道用大点。 一边的季莲这是看着憋在心里笑。 慕容策伸手揉着白子妃的头,一手揽着玉清风的肩膀,道“小宝,清风不是坏人。如果真的是坏人,朕早就把他抓到牢里去了。” “慕宝师父,他真的是坏人。你不要和他在一起,我们去找离榕哥哥,好不好?”即使被慕容策温柔的摸着头,可白子妃还是不开心,拽着玉清风手臂的手都不愿松一下。 玉清风心里平稳,也很满意慕容策。将视线落到慕容策的侧脸,在他嘴角处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白子妃,好好看着,谁才是皇上的人。 那一吻,慕容策、白子妃同时惊诧,季莲有些不好意思,遮掩着脸,双眼都不知道往哪放。 “五郎,你好好教公子习字,我想去御书楼看看。” “哦!季莲,陪着公子一同前去。” “喳!” 玉清风松开慕容策,抽回自己的手臂,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子妃就离去了。 “慕宝师父,他真的是坏蛋。我那晚看到他和一个男的在御花园鬼鬼祟祟的,还说什么杀你。你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很危险的。”那晚,他本是出去想找慕容策的却在半路听闻他们的谈话,他听见那个人叫倾画,所以,他不会认错的。 看着白子妃焦急的样子,慕容策无奈,带着他过去坐榻前,道“朕现在不是很好吗?小宝,有时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或许,那根本就不存在。” “不会错的,千倾画叫那人太子,而那人叫他倾画。千倾画说他要把你抢到手里,让你成为昏君,还有,他们想夺我们的江山。”不见慕容策相信,白子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跑到他面前,祈求的看着他。信他一句都好。 慕容策端坐在那,伸手将白子妃拉到身边,见那一眼祈求莫名的有些喜欢,可是,他忽然发现白子妃的性子很不合适这个皇宫,道“小宝,皇宫不适合你。过些时日便送你回去。” 白子妃看着这张俊美的脸,道“千倾画真的是坏人,慕宝师父,相信我。” 慕容策垂眸。 在路上的玉清风闲的无聊,问道“季公公,我听闻前些日子睿贵妃险些失去皇子,此事可真?” 季莲道“确有一事。” “那这其中的原因你可清楚。” “奴才不知。前些日子忙着照顾公子您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睿贵妃。这些事情是汉明太妃处理。” 玉清风轻轻一笑,道“还有多久的路程?” “转角便到。” 御书楼位于大湖之上,长栏、水桥之中,四处有人看着。 季莲带着人过去,便走来一位中年男子,笑道“季公公,安好。”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3节 季莲点点头,指着玉清风说道“这位是千公子,如今,皇上身边的宠妃。” 男子看向玉清风,那一眼的确有些惊讶,这么一看,前些日子大臣们吵着闹着要杀的人便是他了,不过,看不出来什么啊! “原来是千公子,失礼失礼。” “大人不必如此多礼,若真论起地位,在下不及大人您。” 男子笑了笑。 季莲说道“公子前来寻书,劳烦大人放行,笔录一下。” “那是自然。公子请。” 几人在御书楼一楼做好笔录,玉清风便撤去了季莲,说自己单独去找。见他说的如此隐秘,男子与季莲也不好再跟着。 玉清风上楼去,二楼都是一些墨家、法家、道家等书籍,也包括孔孟等文学之书。三楼是天文地理之书,想来地图或许也在这某本书里。 借着在书架上的标记找到地理一栏,挨着挨着去找。取一本都尽数翻过,不对又放进去。在里面找了半个时辰,都快完了,也没发现什么。关于凤渊朝边疆的地图以及整个地图都没了,残留的都是某地的,这么拼起来根本都不对。 失望的取出最后一本书,名为《凤渊图之边疆》,看到这名字时,玉清风有些窃喜。总算是找到了,迫不及待的打开。 第一页:想看究竟如何请阅下一页?玉清风傻了。 第二页:翻我做什么 第三页:我好看吗? 玉清风沉色,速速翻看,没有一张图,全是废话。最后一页:图留于心,人留于世。 慕容策难道知道我要来找地图,所以把这些画着边疆疑惑全国的地图的书都搬走了。可,他从何得知?我们之间难道有人是卧底,又或者是太子口中的离榕、 玉清风愤然的将书塞进去,看了看四处的书法挂卷以及名画都觉气愤。恰好有人来叫自己了,忙的下楼去。今日只得以失败告终。 到了二楼,男子见他手里空空的,有些好奇,问道“公子怎么没寻到书吗?怎么什么也没拿?” 玉清风看了看身边的书架,随便取下一本,看了看,叫什么玲什么。估计是什么孔孟之书,便拿着下去了。 男子在做笔录时看了看书再看向玉清风,玉清风看着外面根本没注意到男子异样的眼神。 白子妃离开后,齐风端着一碗清粥来了,慕容策知道那是什么,便撤去屋里的太监。 “药在粥里,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不好的情况,安心饮下。” 慕容策拿起紫罗兰花纹白瓷汤匙,轻轻搅拌着乳绿色的粥,这药若非齐风告诉他也不会知道这粥里有,想必他也瞧不出什么。 “齐风,你可要确定。” “皇上,我可没说是绝对,是您要用啊!只能是试试了。再则,皇上,公子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万一不是你我预料的那样,该怎么办?您可得做好准备。”齐风就是担心啊!担心玉清风报复,明日闹事。 “他再厉害也不及朕,朕熟知他的弱点,而他却不知朕的弱点。他不会伤害朕的。”慕容策平生没有弱点,残忍绝情他能,为了自己的一切,杀尽所有人都可。而遇到了玉清风,毫无擦觉之中让他成了弱点,然而他却不信。玉清风对欺负他的人绝对不会留情,伤害他的人也不会留情,可偏偏对自己却是数次的无视,乖乖的留在身边。如若真的欺负他了,他也只会吵吵闹闹一会儿、冷落自己一会儿就好,不会起杀念。 见他如此确定,齐风有所放心,毕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最了解自己。叮嘱了几句就离去了,可这出去还真不巧遇到了回来的玉清风。 见到齐风第一眼,玉清风的眸子就冷了一点,将书交于身边跟着的人,上前说道“齐御医,多日不见。” 齐风傻傻笑了笑,道“是啊!公子您现在没病可以肆意乱跑了,日子过得真快。” “是吗?我怎么记得才过了不到十日的时间,齐御医最近忙什么擦觉时间如箭?”齐风话里的意思他听不出来吗? 齐风耸耸肩,不打算继续和他说下去,绕道而行。 玉清风立在那看着齐风。齐风,齐风我们走着瞧。 而齐风也在说:我为你忙东忙西的却讨不到一句好话,救了你几次,啥时给我说过谢谢的?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玉清风进去,将书随意得放到榻上的小桌上,看着对面的慕容策。 作者有话要说: ☆、梦回元宵 慕容策见人回来了,笑了笑,道“你去了这么久,是找什么书?”说着去拿书,玉清风没在意,当慕容策看到书名时眼神暗了一下。他找的什么书? “就随便看看,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就勉为其难的拿了这本。”好你个慕容策,竟然将所有的图都毁掉。 “勉为其难?清风,你可知这种书籍是禁止翻阅的,没有朕的允许是不可拿的。” 玉清风疑惑,伸手拿过书,错过书名,直接翻开。第一页是一段简短的话,没看,第二页是一个裸身的男子,四处标着每个肢体的名字。错过几页,翻到中间去,这一幕他死都记得。我拿的什么书啊!一看到这一幕,脸颊瞬间就红了,将书啪的一下合上放到身后去。 “你没看书名吗?”慕容策问道。这羞涩的样子还真是没变。 四个字他就只认得一个,什么书名?现在都是没用的话。 “或许刚刚拿错了,我记得是一本叫《論語》的书。待会儿让人送回去就好。”玉清风别扭的说,眼神都变得有些乱,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去。虽然,这些事情都做过可用双眼去看的时候还真是有些膈应。 “那你可记得《論語》中的一句?”玉清风越是闪躲慕容策越是要问,这分明是去找东西结果没找到,随便拿了一本,而且还是不认识的书。当初让他温书,就是不肯,非的说以后还有时间,不着急。现在可好,拿错了书籍。 玉清风淡淡的看向慕容策,沉默了片刻,道“不别亲疏,”起身朝他走去“不殊贵贱,一断于法。”说完从慕容策身后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脸上有一丝调皮之色。 慕容策撑着小桌扶额,有些无奈,道“这是法家。” 玉清风没觉什么,慢慢晃着他的身体,道“学而篇,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听闻这,慕容策的眉头才有所好转,“为政篇,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里仁,子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述而,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五郎,我背的对不对?””为了讨慕容策欢喜他可是趁着没事的时候在背书,既是要取悦便要涉及一些与他有关的。 玉清风如此顺溜的背出来,倒让慕容策有些惊讶,他说他不喜欢读书,从未用心看过什么,可现在? “清风,那你能说刚才那本书叫什么吗?” 玉清风有些为难,道“我只认识一个字,其他的三个都不认识。” 慕容策有些不信的看向玉清风,道“一共三个字。叫《落愛親》(落爱亲)” “不是四个字吗?”玉清风惊讶,明明是四个字。 这次慕容策算是相信他了,回头拍拍他环在肩上的手,道“是四个字。来,喝点粥。” “为什么每天都要我喝?都腻了。”看见粥他都想直接扔了,进宫这么久,每日都有一碗。 慕容策将人从身后拉下,安置在身前坐着,道“你每次用饭太少,又不食荤,只能熬些清粥与你吃。你现在比刚刚进宫时是不是更好看了?”进宫时太消瘦,看着都觉心疼。好不容易把他养的正常,转眼间又回到了从前。只能熬些用补品做的粥与他吃,这才将人慢慢的养起来。 玉清风也不疑惑,倒有些点点的温暖,浅笑看了看身后的慕容策。如果他是太子该多好啊! 慕容策端起碗,现在粥不烫,正适合,盛起一勺送到他嘴边,像是当初那样喂着他,道“过段时间便不用喝粥了,我让齐风为你开一贴健食的方子。每次吃的太少,跟每次似的,要多吃才不会容易生病,也才有力气。” 玉清风将汤匙里的清粥含入嘴里,有些苦涩,却很好吃。这样被他圈在怀里喂粥也觉得开心。慕容策,我担心有一天我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你,到那时,我该怎么做?你是我的仇人,我必须杀你。 “皇上,如果没有玉清风,你会不会也会这样对我?” “如果没有清风,你我都不会存在。”笨蛋,你就是啊!我何时这样对其他人的?只有你。 玉清风想了想,觉得也是。便不再问了。 一碗乳绿色的清粥就在一人细心一匙一匙喂、一人如猫依偎在其怀里一口一口含入之中慢慢见底,彼此之间平静的宛似世外的雪山那般静谧,掺着一点点的灵犀,难得如此相靠端着一碗普普通通却含着爱的粥一次一次的喂,也难得如此普通,没有猜疑没有争吵没有虚伪。 一碗粥后,时辰也不早了,各自忙各自的,玉清风先困便先去休息,慕容策在处理明天出宫去看看玉清凤的事情,顺便还要做好玉清风醒来后记起一切的会做出反应的打算。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已是半夜时分。慕容策收拾后去他旁边躺着,借着灯火看着他的面容,一点点的看。一点点的用着冰凉的手指在他脸上画着,嘴角噙着永远是那一抹独特的宠溺的笑。 “清风,好好休息。明日,我等你答复。” “五郎。”不知是不是慕容策动静有些大,睡着的人眉头有些褶皱,就连被子的手都在四处的摸索着什么,嘴里念着慕容策。 慕容策微惊,忙的收回手,侧着身子看着他。可玉清风并没有停止,手在被里寻找着什么东西,面色有些难看。 “快跑啊!慕容央严追来了。五郎,走啊!”梦里的玉清风拽着坐在皇位上的慕容策,四周全是血色的尸体,旗幡尽数是狼藉不堪,没人了,都死了。 慕容策冷冷的看向他,启开薄唇用着夺命的语气说道“走,去哪?我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坐到这个位置,你现在让我走。” “都死了,你的人都死了。为什么不走?不过一个皇位而已,有你的命重要吗?一片冰冷的土地,有活着重要吗?五郎,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输了,输了。”玉清风直直的跪倒在他面前,脸颊尽是清泪。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手? 慕容策掀衣而起,黑眸沉如悬河,轻眉静如尘土,双唇轻抿,朝下躺着无数人,空气中再无人气,浓烈的血腥味于他而言像是空气似的。 “输?我此生从未输过。你贪生就走吧!” 摊坐在地上的玉清风大惊,不信的抬起头看向这个夜夜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情话说尽,现在却如此残忍无情。艰难的撑地而起,看向这人,问道“皇位、天下、名垂万古难道我都比不上一分吗?你告诉我,说清楚,我现在就走。” 冷的无情的人转身冷冰冰的看向他,道“半点都不比不上。” “哈哈!慕容策,我恨你。”听闻这回答的玉清风顾不得斯文放声大笑,凄凉的笑荡在偌大的朝堂上,说不清的哀伤。一步一步蹒跚的走下龙台,似乎每一步都挂着一个人。我以为我对你是很重要的,原来,我连一点黄土都比不上;我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真意,原来,我连一世清誉都不值;我以为,我以为你对我虚假可我相信你是真的,结局呢?结局是什么?是什么? 玉清风刚刚走到朝门一把冰冷的剑就架到了自己脖子上,眼前的人狠冽跟毒药似的,他的身后看不清是什么。 慕容央严压着他退到朝堂,朝着龙台上的人喊道“慕容策,你已经输了。你的人只剩下我手里这一个了,其他的都死了。” 慕容策从袖里唤出长剑,一步一步靠近慕容央严,道“就算天下只剩下你我,我也有能力杀了你成为这个天下的唯一。” “是吗?玉清风在我手里,你再是厉害,能比得过我的剑吗?只是那么一刹那,他就没了。” 玉清风凄苦的笑着,他现在知道结局了。人终归一死,可他死的却是如此不甘。 “他在你手里又如何?与我皇位相比,他连一步龙台都比不上。” 现实里的慕容策注意到不对劲,正准备去叫醒他的,却见他双手突然掀开了被子,打交道“不要,不要杀我。” “清风,清风。”这一声已经他慌乱的抓着把慕容策吓了一跳,忙的坐起身去抓他乱动的手。好端端的怎么这样。 这一声大叫惊动了外面的血心以及另一侍卫,忙的冲了进来。 “找齐风。” “好。” 血心忙的出去了。 “不要杀我,五郎,不要。我不要,你说会保护我一辈子的,不要杀我。”慕容策按着他可奈何不了他梦里的无情的残忍的结局,那一剑终是刺入了心口,直直的刺了进去,而他却是无情。 “清风,我没有杀你,你醒醒,这只是梦。”糊涂的慕容策这算是明白他究竟梦到什么了,自己何时真心要杀他? “不要。”挣扎到最后的玉清风终于在梦中倒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就连最后都没有动了,完全的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长剑入心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慕容策警觉不好,忙的去把脉。这虽有脉相却乱的跟麻线似的,而他手腕处都有冷汗渗出。 还未离去的侍卫透过黄锦看着里面,担忧的问道“皇上,可需属下帮忙?” “去吩咐人准备些热水过来,还有安神的蘼香。” “是。” 慕容策后怕的将人藏进被子里,都未发觉自己的手心已有汗水。 梦里的玉清风落入另一片梦境,这是蓬山的小竹屋。 那日,慕容策携剑带着玉清风在竹林的小亭里一人弹琴一人舞剑,玉清风琴艺虽不惊妙却能让慕容策合上他的步子以及其中的感情。 玉清风边弹边看着那边舞剑一身白裳的人,嘴角竟是幸福的笑,这难得的悠闲日子比在雪山还舒服,或许是因为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与自己师父不同,这种满足。这种惬意是此生从未有过的。 玉清风停指时,慕容策收剑,朝着那边亭里的紫裳人说道“过来我身边。” 玉清风含笑起身漫步过去,笑道“王爷,你不去卖艺太可惜了。” 听闻这话的慕容策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待人靠近时才将人揽到怀里,笑道“可本王不正是在为一个小民卖艺吗?” “瞧您说的这话,我可没让你这么做。”玉清风伸手点着他的嘴唇,双眼浅笑的看着他。 慕容策一手执剑一手揽着他根本没法去阻止他的手,刚刚开口就被他按住了。 “别开口。接下来做什么?” 不开口,慕容策还真是没开口。拿起他的手将剑放进他手里,再将人轻轻一转背着靠着自己怀里,道“方才琴艺不错,我教你舞剑。等些时日便教你习武,好好保护自己。” “不是还有你嘛!”玉清风握着剑,含笑看着眼前落下的竹叶。 “可我不会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慕容策边说边握着他的手舞动剑。 “你去哪我就跟着。” “那如果我去茅房呢,你也要跟着。” “你身上有什么我没看见过。” “哟!嘴巴现在开始不安分了,是不是翅膀硬了?”说着将剑斜去,身子也倾斜过去,故意的凑近他耳畔。 慕容策的靠近引的玉清风一震,又是这个姿势,有些苦难。可他放心后面的人不会松手,便说道“我翅膀硬了,那也得是在你的地盘上飞啊!”别人的地方怎么会允许他呢?只有在他的地方随意的来去,随意东西左右。 慕容策一笑,回剑起身轻轻点地踩着落下的竹叶慢慢上升,手揽着他的腰。 “如若我不在世你该如何?” 脚下是空的,玉清风也不怕,只顾自的回答“你离世后我便跟去,我要纠缠你五世才肯罢休。” “五生五世,你不会觉得自己吃亏吗?” “剩下的几生,我八抬大轿、红布百里娶你,无论你是男是女、”玉清风侧头认真的看着慕容策。这一世怎么会够呢?而且,这一世你我执念不齐,来世,希望你能和我一样。 看着玉清风认真的眼神,慕容策不由放开揽着他腰的手想去摸他的脸颊,却哪知这么一失神玉清风失身掉了下去,而他们此刻的高度与竹林一样。 慕容策一惊,剑从他手里落下,惊落无数竹叶。见状连忙向下去抓他的手。 “五郎,你还没回答我。”玉清风含笑伸着手说道。 慕容策还没答应,速速抓住他的手在落地时,翻身把自己压在了地上,而玉清风则好好的在自己怀里。 “五郎。”玉清风轻声呢喃。 见人没事,慕容策这才放心,伸手拂去他额头上的杂叶,道“你都肯娶我了,我还能不答应吗?不过,这一世你注定是嫁,来世,说不定你还是嫁。” 慕容策的回答玉清风很满意,伸手学着他点着自己额头的动作点着他,甜蜜蜜的说道“说定了。回去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见我娘亲。” “那什么时候你去拜见你的婆婆?” “不急不急。先过了你父皇那关。” 两人接下来像小孩子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嬉笑玩耍,满天都是竹叶。 那时,都以为一切都可以顺顺利利的进行,不会有任何的差错,却哪知? 慕容策候在旁边,刚刚下床去取点水与他喝下,却在刚刚转身时玉清风坐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一幕,那就是慕容策的那一支箭,不断的闪过,双眼尽是愤恨。慕容策,你明明可以救我,为什么不管我?为什么?为什么? 发觉到的慕容策转身看去,果真瞧见玉清风坐在那,开心的唤道“清风。”忙的过去坐下。 闻声的玉清风侧头看去,接下来的举动却是慕容策做梦都没想到的。 只见玉清风从床里拔出他藏了无数夜的长剑架到慕容策的脖子上,冰冷无情的看着他,比千倾画还冷。 “清风,你做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清风。”玉清风愤恨。 慕容策一愣,道“你想起来了。” “呵呵!我从未忘记过,慕容策,我再问你一次。要江山还是要我?”说着将剑挨得更近,他活着,还活着,他说过,只要他还活着,一定要报复。没想到,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他现在要问明白,把很多东西都问明白。 “如若我还是煜王爷,就选择你;可我是凤渊朝的国主,我只能选择江山。”慕容策手下暗自运功,现在的玉清风不是从前那个,他真的会割下去。 “江山,你要江山。”玉清风像是不信似的重复着,渐渐的逼近他。痛愤的咬下嘴唇,道“那你就去死吧!”说着,狠心 青丝慢慢落地,伴着激烈的心跳声。 慕容策冷漠的立在一边看着床上目光冷冽的玉清风,那长剑死死的握在他手里。 “我的天啊!”齐风大呼。割了下去。 冲进来的齐风刚刚看到那一幕,吓得大叫。 玉清风拿着剑下床,慢慢的靠近慕容策,慕容策慢慢的后退。玉清风太可怕了。 “你跑什么?你不是爱江山吗?我把你葬在你爱的江山之中,你就可以随江山灭亡生存。”长剑本含冷意不多,可随着玉清风这话,变得跟寒剑似的。 “清风,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谈?你要我和你说什么?你说过,鱼和熊掌二则不可兼得。现在你告诉所有人,你不要江山,你要我,我就和你好好的,什么都不计较?” “我不可能丢下我慕容家的天下不管。”看着玉清风一步一步靠近,慕容策仍旧坚定。 齐风叫来侍卫,道“玉清风,你好大的胆子。皇上你也敢杀。” “出去。都出去。”慕容策不悦。 “皇上,这可使不得啊!”另一公公不安的说道, “出去,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齐风很为难,玉清风方才那一剑吓得他估计晚上都不敢睡觉,那么狠心。可慕容策再三的喝,实在是没办法,才出去候着。 可慕容策回头看向玉清风时,他的剑已经抵到自己心口了,而他人却冷如纸宣,丝毫没有感情。 “清风你为何不愿与我谈谈?” “慕容策,你骗得我好苦啊!骗我感情,骗我玉家权力,骗我自由执念,因为你,我玉清风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谁了;因为你,我亲手杀了夜大哥;因为你,我不回雪山,甘心留在你身边让爹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也因为你,我被萧玉暮寒欺辱,挣扎不了,逃不了。我付出那么多,你呢?你半点都舍不得给我。” “除了一开始,我从未骗过你。”他以为他是愿意与萧玉暮寒做,原来,他一开始不愿意。都是自己害的,是自己的错。 “呵呵!”玉清风觉得好笑,“从未欺骗我,我问你,我大哥被抓进牢里,这件事你为什么不事先与我说?为什么最后才告诉我?你说你不动玉家,为什么最后言而无信?”他实在想不到,先前说好的不会伤害玉家任何人,可他呢?却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自己大哥头上让他去定罪。为了这件事他们吵,他把红袖院里的东西摔得近乎毁灭,而他却还要囚禁自己。骗子。 “清风,玉清境事先听从与我,可他后来因为灵堂一事倒向慕容央严。他手中的兵跟着倾倒过去,我没有其他办法,才会把这个罪名落在他头上。最后,我不是放了他吗?罪名是慕容央严。”抢劫黄银是他一人所为,故意推给慕容央严,最后趁慕容熬相信他的机会再推给玉清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本想最后告诉他,可那知,被玉清凤一绞。他上位后澄清罪名是慕容央严一人所为,放了玉清境,这也算是言而有信了。 玉清风苦笑点头,他这么一说,是自己害了玉清境。如果不是他当时非要去为壁沫讨一口恶气也不会当着众人面羞辱玉连觉以及龚娥,可,慕容策就是不该这样。 见玉清风没动,慕容策小心的想前去,他们俩现在都是一身亵衣,剑在心口,已有一点痛感。 “不要靠近我。”感觉到慕容策在动,玉清风瞬间反应了过来,手中的剑更是用了一点力气。慕容策规矩的立着,不说话。玉清风继续说道“这件事不计较,那断琴、离榕、白子妃你又作何解释?你杀了我,却豢养着断琴,我回来后,你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与离榕走的如此近。我被划伤脸时,你都没留下陪我,反而离开去了离榕哪里。而白子妃呢?他故意挑拨你我,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你说过这辈子只碰我一人,不会背叛我,可你做的一切那一件事情不是证明你慕容策背弃誓言?” ☆、杀了他们 “我留下断琴是有事需要他做,后来,我让他走了。离榕不同,他与我之间存在交易,我需要他控制西林国。白子妃你如若不喜欢我便把他送走的,相信我清风。我们好好的,好吗?”。即便有心留白子妃,可如今他不喜欢便把他送走送回他原本的地方。对于离榕他不能答应他将他送走,也不能骗他怕那日他记起来看离榕还在会和他生气。现在,一日的时间他很像与他好好的相处。 “不好。除非你亲手杀了他们,我就与你好好的,否则,什么话也别说。”从断琴出现开始就是不打算容许一人插进来,谁也不可以?如果这样,他宁愿什么都不要。 玉清风太过坚决,心口的剑太过清晰,慕容策坚决的说道“我不能杀他们。” “为什么不能?你说过这辈子就我一人,他们该死。你也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妻子,那么,我要你休了秦墨烟。如果你这都做不到,那我无法去衡量你曾经的话。”说着将剑紧逼了一点,今晚他要什么都清清楚楚,什么都解决掉。要么他们死亦或放下皇位,要么两人一起死。 听这话的慕容策有些不悦,为何每次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总会用自己的思想去理解不信他?在他眼里究竟他做的什么才是真的?是这样死在他剑下吗?白子妃是无辜的,而秦墨烟虽然不喜欢却是跟了自己九年,如今,又,怎么能这样做?他这么可以如此贪心,这个陌生的快比初见还陌生的他简直就是魔鬼。 慕容策愤然的挥开剑,本该在君臣面前的冷酷和狠决尽数上演在脸上,道“如果真的要这样抉择,我宁愿现在就杀了你、”凤渊的江山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慕容策挥开剑,长剑直直的落在一边去,削了半截烛火与纱帐。玉清风冷漠的看着慕容策,没了剑就没了,丝毫也不畏惧慕容策此刻杀人的表情慢慢的靠近,笑道“你杀啊!你敢杀吗?我既是玉清风又是千倾画,别忘了,萧玉暮寒是我后盾,你亲封的护国大将军玉清境是我大哥,而太后是我义母。你杀吗?”玉清风笑的猖狂,笑的蔑视。可恨自己失去记忆都要与他同测入眠。 见玉清风这般咄咄逼人,慕容策气愤一把抓住他的咽喉,蔑视的看着他的双眼,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倒是杀啊!我一死萧玉暮寒便会立刻携兵攻打你凤渊,而我亲手写给玉清境的信也会传去,到时候,我最疼我的哥哥与最爱我的萧玉暮寒联合朝中你意想不到的人谋你慕容策的皇位。”面对慕容策的威逼与凌人气势,玉清风从未畏惧过,从前也是,现在也是这样。既然他给不了,两败俱伤又如何?什么都拥有不了又如何?不过是浮云而已,只有情。 可听完玉清风的话的慕容策却是将玉清风一掌打到一边去,玉清风整个身子碰到圆柱,又惊倒了荷花塔花灯,最后在冰冷的地上落下,一口鲜血直直的吐出,溅到白色的衣领处。 “玉清风,你竟然说最疼你的、最爱你的是玉清境、萧玉暮寒,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跟畜生有何不同?”慕容策不气谁来夺他的江山,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人,可玉清风的一句话却将他气的恨不得把这人刨开看看有没有心。他不疼他吗?无论是玉清风还是千倾画他都从各方面保护他,不喜欢吃什么坚决不允许出现在他面前,喜欢什么就要变着法子的做给他,他太瘦了,亲自去看医书为他调理,吃的太少又让人熬粥与他,担心他坏了衣裳便多作与他,担心他觉得陌生别人伺候不周将荭鱼、槿浓安排在他身边,担心有人伤害他让青衣、白鸟跟着,又担心御医受人指使伤害他将齐风指给他。他不疼他吗? 为他受一百针,虽然绣针被逼出体内,可在曼罗寺的一月里,没有一日不受这东西折磨。不想让他担心便不告诉他。为了能拿到冰桃花,他自己戳穿自己想隐瞒一世的身世。为了他,他亲手杀了照顾自己八年、为自己而死的母妃的亲生孩子,将心放到他身上忽略了他人,他不爱他吗?究竟要怎样? 外面的人吓得是神经胆战的,里面的动静太大了。 撑起身子的玉清风讥笑的看向慕容策,不去理会嘴边的血,道“你动不动就杀我,最疼我的、最爱我的人八辈子都不会是你。”不知为何,玉清风说到这里心里有些委屈与酸楚,可他面上、言语上都是很毒无比,丝毫不露心。 慕容策愤愤上前,指着他说道“如果可以重来,我恨不得在你出生时一把掐死你,免得留在世上祸害人。”说着,便转身离去了。现在,需要好好静一静,只有一日的时间。不过,玉清风现在的举动已经告诉他该怎么做了,他不会原谅自己,那他又何必去讨他原谅。 摊坐在地上的玉清风看着慕容策离去的背影,痛苦的喊道“慕容策,是你的错,我没有错。”为什么你的错到了最后都演变成我的错。是你杀我在先,你说过你会御术,你可以控制慕容央严的,为什么你不救我却要杀我?到了现在,却要将所有的错推到我身上、 慕容策像是听不见似的出去了,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地狱,而他就像冥王。 慕容策出来时,这些侍卫们高兴了,总算出来了。 “皇上,您没事吧!”第一个是血心。 慕容策看向天空中的月亮,眼神迷离。原来天还未亮啊! “皇上,你们说清楚了?”齐风紧着问道。 “你们都去休息吧!今晚,晋阳宫朕一人守着。” “不行。”齐风第一个反对。 “皇上,您还是去别的地方休息吧!我们在这守着。”血心担忧的说道、 慕容策挥挥手,有些疲惫的去台阶上坐着,看向天空。“你们对付不了他,还是朕守着。另外,朕想一人静一静,你们五更时来。” 见慕容策直接坐在地上,几人可是大惊,这? 见说不动了,血心也理解一些,便将人带走了。 慕容策看向月亮。唉!都活了一辈子了,至今还在儿女情思上费心事,国事摆在那,大臣还被关着。却要为了一个人伤脑筋,还是一个男人。慕容策,当年可想到了自己会在七情六欲之中一跌不起? 羽笙,以后一个人要好好活着,用你的成功告诉你父皇,你才是骄傲。那时,暖妃即将被赐死,八岁的慕容策被她拉到面前细心说教,那是最后的对话。 母妃,羽笙要让天下人知道,你的孩子是最好的。父皇我讨厌他。 傻孩子,母妃在天上看着你。记住,无论你父皇如何做都要忍,慎言慎行、多思多谋、广纳贤臣但又不可少小人,待人仁义有礼、知恩图报。母妃相信羽笙能行的,不会让母妃失望。 母妃,您放心。羽笙会好好的。 乖。 那一次后就再也没对话了,母妃自尽在他面前,满地鲜血染红了她一身白裳,安然的躺在那,嘴角噙着笑。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并不是他亲生孩子的他。 爱,都为了爱。为了爱什么都可以放下,生死都是。可有人为了爱,报复。 羽笙,这个桃花簪送你好不好?那年,他的亲生母亲上古广揽拿着她一世唯一信物走到只有七岁的他面前,将精致的匣子给他。 而他却转身走了。他不知道她在身后究竟是什么心情,又会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这个人是陌生人。 羽笙,暖妃已经不在了,以后,我照顾你好不好?我让皇上把你过继与我。那年,养他的暖妃去世,她走到刚刚迈出冷宫的自己面前问自己。 而他说:我的母妃已经死了,她在里面。 我才是你母妃,为何你不认我?那年,她卧病在床,把他叫到了床边,含泪问他。 如果你早点站出来,母妃就不会死了。慕容央严才是你儿子,我是林昭暖妃的儿子慕容策。 后来,她再也不与自己说话了,因为她走了,就在自己转身后,永远的走了。 或许年小分不清爱恨,对她或许有爱可却没发现,他想与其他皇子一样与母妃一起玩耍,可他从出生时就注定了这不可能。稍大才发现,其实,上古广揽是爱他的,但她也爱慕容央严。 五哥哥,我要苹果吃。 师兄,这里我不明白。 你叫我九姐姐,以后,你是慕容指霜的弟弟。 五弟,你执意不停奶娘的劝? 慕容策,你再忤逆朕一次,你试试。 为什么就不能多留一会儿? 慕宝师父 皇上,琴瑟为一人才有情。 为你脸面不重要,只要我能帮你赢了萧玉暮寒,让我跳一天都可以。 他是坏人。 我叫南宫蝶。 王爷,答应皇上,娶秦三小姐。 师兄,我真不明白,玉清风有什么好 你们都为了爱,而我又为了什么? 吃点东西就去休息,下次别再熬夜了。那夜玉清风陪他熬到半夜才睡,第二日一睡就睡到晌午,早起的慕容策担心他便为他熬粥喝。去床边吧人抱起来,可这人却抓着被子想继续睡。 我不想吃,你让我睡一会儿。玉清风眼都不睁就呢喃,全身跟掏空似的累。 看着闭着眼还在说话的人就觉可笑,这般无奈是叫不起他了。笑道:你这样睡下去可会变得跟小猪似的肥了。 他话刚说到小猪的时候,闭眼的人立刻睁开了双眼,炯炯有神的看向身旁的人。慕容策含笑看着靠着他肩膀的人,点点头,继续说道:小猪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睡懒觉? 作者有话要说: ☆、此卿可封疆 玉清风忽地坐起,掀开被子就下床,道: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我叫了。慕容策含笑说道,跟着起身去。 我怎么不知道?玉清风去洗脸,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不记得慕容策叫过他。 你睡的跟小猪似的,怎么会记得?快,洗簌后把热粥喝下,再去休息。 听到这的玉清风算是反应了一下,把手里的双手取出来朝着身侧的慕容策挥去,道:还骗我,根本就是想让我起床吃东西。 在旁边监视他的人根本没注意到,被水弄了一脸。这么一来,也将手伸进盆里。两个人便在屋里打来打去,弄了一身的水,幸好水不多。可到最后,是将屋子弄乱了,然后滚到了床上去。 现在想来,慕容策才觉先前在蓬山真是舒服,从未有过的闲逸。而现在呢,一身疲惫,得到了什么?为了天下苍生要牺牲诸多,儿女情长放下、玲珑帐放下、热酒闲茶放下、自由放下。这皇位不过一个枷锁,扣住了就要承担一切。 先前追逐什么,自己把自己套上枷锁,现在,说什么都不可以。行步都要三思,一件小事也要顾全大局,错一步会酿成大错。 沉默的慕容策一会儿看向天空一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一会儿用手在地上画着什么,凉风袭来也不觉冷。 “慕容策,我们谈谈。”忽然,台阶上多了一道黑影,冷漠的声音如同这风似的刺骨。 “坐下慢慢说。”慕容策看都没看他,淡淡的说道。他也想和他好好谈谈,趁着这一日的记忆好好和他相处,解开一些事情,给他一些安心。 玉清风挨着他坐下,将拿出来的披风为他披上,动作很娴熟很自然半点不做作,像一直在原地。而慕容策也不动也不说什么也不阻止,但多了披风身子还是暖了,心也跟着变暖了。 披好披风的玉清风凝视着他的侧脸,那被寒夜抹上的寒霜有些刺眼,可他,忍住了伸手去抚的冲动。“你跟我走,我告诉你萧玉暮寒的计划以及背叛你的人。” “清风,你不在我的位置不会明白我肩上的责任。我不能抛下百姓跟你走。” 玉清风苦苦一笑,将视线移到宫灯,眼里的泪水被灯火折射成一颗璀璨的明星。道“为了百姓,说的富丽堂皇,分明就是你贪慕皇位不想跟我走。”开始不就是吗?一生追求权力,好不容易坐上来了,会放手吗? “无论我如何说你都会认为舍不得皇位。”慕容策也觉得可笑,为何要他做如此抉择?他就怎么分不清轻重?现在一想真是符合了他当年在桃林对他说的,天下太平与他无关,天下战乱与他无关,对于他而言,一朝亡一朝存都无所谓,他是世外人。还真是没心没肺的人,自己的国都不顾。 “为了你的百姓,你跟我走有何不可?凤渊朝才者、智者、善谋者又非你一人,你还担心什么?” “那你等我到天下太平时再随你走又有何不可?”见不到天下太平,杀不了萧玉暮寒就算是只剩下他一人他也要孤身战下去,绝对不允许被贼人夺去。而且,他已经想好了,待国事了却便带他走,远离皇室,就算他记不起从前也无妨。他可以让他慢慢喜欢自己。只要他等他,不在乎时间的长短,不在乎岁月在容颜上流逝。可是,眼下的一切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玉清风讥笑的看向他,一把抓着他的衣领,让他直视自己,冷冰冰的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的话三句只有半句真。你想我告诉你一切,然后杀了萧玉暮寒,将南燕画入你的疆土之上,继续做你的帝王。你慕容策怎么会放手?为了我不成你的威胁你杀我,为了皇位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杀。你会放手吗?你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笨的相信你一字一句的玉清风吗?” 玉清风很清楚慕容策的心事,在他心里慕容策爱权势爱地位爱皇位,他想要的是鸿图。等他平定天下还会允诺吗?说好不背叛自己,这么小小的要求他都没有做到,还说放下江山随他走,这可能吗? 凶狠残暴的眸子,跟以前那双冷清的眸子完全是天壤,他不想这样可他忍不住想起那些不想面对的事情。这个人对他做了什么,对身边的人做了什么。 玉清风揪着他的领子,慕容策也很淡然,只是这一双陌生的眸子看着有些内疚。他说的他不反对,先前看不明白,可后来明白了,但似乎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什么都不愿再相信了,说什么都是废话。 “清风,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慕容策说话云淡风轻丝毫不带感情,像是落雨似的,让人寻不着感觉寻不到方向。 看着绝情的慕容策,玉清风的心凉到没有温度,都快感觉不到存在。明明彼此都有彼此,为什么要如此做?抓着他的衣领的手渐渐松了下去。 “你答应过我,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跟我走放下一切,要么我们都死。” 慕容策轻笑,慢慢起身转身回去,道“我为何要随你走?你说一个理由,我便随你。”一日的时间能去何处,当记忆消失后再回来,他知道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就像现在说着以后却不知自己只有一日的记忆。 玉清风呆呆的坐在那看着远处,弱小的声音恍如夜里细语,道“我们各退一步,你不计较我与萧玉暮寒之间的事情,我不计较你与断琴、离榕还有白子妃之间的事情。” 披着他为自己披上的披风,这感觉还是如此好。和自己生气却依旧关心自己,心软却面上不会软,不想放弃最后一步,如果自己坚持下去他会答应自己留下等他,可,现在他不想逼他。就一日的时间陪他,只要他开心。 “我去写旨,待写好便带你走。好不好?”慕容策语调变得温柔,眸子变得温柔,好似当初立在小屋下的他。 听闻这话的玉清风既是开心又不放心,有些不相信。刚刚还那般坚定,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你不骗我?”玉清风不敢回头怕见到他脸上的虚假,只能用散漫的眼睛看着远处的星星。 “不骗你。”说完便向屋里去。 慕容策进了屋子便去寻笔以最快的速度写了一封简单的信,还有一道放了方重等人的圣旨,另一道则是慢慢研磨,提笔写了,没有玉玺便拿着去见玉清风。 这道圣旨对玉清风而言他会很开心很开心,因为他的心愿终于可以圆满了。只要开心给什么都可以,不是吗?只不过,都看不到明日。 玉清风就立在门前,不敢进去。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慕容策,明明他那么爱权力这样放下会不会真的很为难他,让他放下幸幸苦苦得来的东西他会伤心吗?不是说好他开心就任着他吗?可现在呢?玉清风,你在逼他放弃他最爱的东西啊? 恍惚无神的眼睛终于在看到他出现时露出一抹流光,像是告诉这个黑夜他还活着。 “这是传位的圣旨,我想好了,与其日夜劳累不如随你日夜潇洒。”慕容策将圣旨展开递给他。 玉清风不信的看着他,心里很愧疚,可他无法放下执念,随慕容策待在这里。慕容策温和的看着他半点不假,像是宠溺。玉清风颤抖着双手接过看了看上面工整的字迹,渐渐才露出满足的笑,忍不住的丢了圣旨扑进他的怀里,道“五郎,我再也不会随便乱跑了。” 那一刻,安静的不止是慕容策还有夜空和灯光,他们偷偷在打量,打量着红尘里的刹那感动。 而对于玉清风,慕容策就是他的全部,一生的财富。抱着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人才可以让他快乐,满足。 抱着玉清风,慕容策垂下清冷的眸子掩下眼底的失落和无助,心里愧疚,道“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他曾说过会给他一片无风无雨的天空,再亲手送他一对羽翼,让他在天空飞翔随意东西,没有危险,只有快乐。即便宿命在开玩笑朝着他幻想逆行,他也要让他快乐。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便去收拾东西,换了衣裳,慕容策一身紫裳,玉清风穿着与他同样的紫裳。 慕容策伸手拂去他眼角的泪光,却在自己眼中流溢悲伤。含笑帮他理衣领,道“你还是这样,穿不好衣服。” 玉清风心里眼里只有开心,看不见慕容策眼底的东西,享受着他的宠爱,伸手放在他的腰上,道“因为有你,所以,我不怕。” 慕容策无奈的刮刮他的鼻子。清风,是我错了?还是,宿命错了? 待出门时,天已微微亮,季莲等人忙的赶过来了,伴着秦墨烟以及白子妃、 那一瞬间玉清风有些不悦,死死的握着慕容策的手看着这些人。 “皇上,你这是要去哪?”秦墨烟第一个开口。 慕容策忽视秦墨烟,看向季莲,道“圣旨在屋里案台上。现在我要带清风离开。”说着便要走。 闻言的众人大惊。 白子妃跑上前拦住他,道“慕宝师父,他是坏人,你为什么要跟他走?你不做皇上了吗?” 看着白子妃玉清风就觉不舒服,愤怒的一把将他扯开,道“白子妃,你胆敢再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现在他们要离开,谁都不可以阻拦? 被扯开的白子妃后退几步,若非血心接住非的滚到地上。看向冷漠的玉清风的事情,才觉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事情只有齐风、朱琪、季莲清楚,便在那看着。 “千倾画,你本来就是坏人。那晚”白子妃觉得委屈,眼泪汪汪的瞪着玉清风。 “季公公安排白子妃出宫。”在玉清风动手前,慕容策先开口了。待说完才揽着玉清风直接离开。 “皇上。”不知情的秦墨烟大叫,眼泪一颗颗的落下。你既然为了他要离开这里,皇上。 “慕宝师父。” 季莲摇摇头看向秦墨烟,道“娘娘小心动了胎气。” “季莲,皇上要去哪?还不快去追。” “奴才有正事要去做,娘娘别过。” “季莲。“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4节 作者有话要说: ☆、此卿可赠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天牢内,季莲拿着圣旨匆匆的去见方重等人,待到了牢外撤去闲人,唤来方重,道“丞相,在这里也待了快半月了吧!不知这味可好?” 方重笑而不语,倒是吴御史不悦,喝道“你这个狗奴才,敢这般与丞相说话。” 季莲笑了笑,没继续,从袖中取出信封交给方重,道“皇上的安排全在里面了,还望丞相解决这些流言碎语,还皇上一个公道。” 方重点点头、 “好了,大人们可以出狱了。” 天楼处萧玉暮寒愤怒的将杯子摔了一地,道“慕容策把倾画带走了,还不快去追,倾画若是回不来,我非杀了你们不可。” 跪在地上的彩轩心惊胆战的,这茶杯伤到了手指都不敢动一下。连忙点头道“属下这就去追,把少爷带回来。” “还有如果真的如你所言倾画真的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你们也不能伤他把他直接带去南燕,如果是假的。那就问个清楚,随时通知我。”离榕说蚀情蛊没有解药,怎么可能想起以前的事情,现在还随慕容策跑了。胆敢跑了。 “是。” 彩轩离开后,萧玉暮寒匆匆走出楼台,刚刚出门就遇到了然棠鹫,道“你可知慕容策现在带着倾画离开皇宫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棠鹫直接进屋去,待进了屋子,才取下斗笠,银色面具冷的如冰,一双黑色的眸子看向萧玉暮寒,道“慕容策离开皇宫是真,但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而且,被关在牢里的人都被放出来了。” 萧玉暮寒皱眉,道“你的人难道没有看出什么吗?” “千倾画是你的人,慕容策若是假装离开皇宫会不通知你吗?或许,他真的离开皇宫了。这是一个好机会。” 可萧玉暮寒却不觉得真的如此,道“先探虚实再说,不可莽撞,万一是慕容策的诡计,你可是死罪。而我可以完身退出。” 然棠鹫冷冷一笑,道“好。那你就在此地候着,我有事先行一步。” 慕容熬与一品红刚刚回宫,秦墨烟便跑来说慕容策带着玉清风离宫的事情。慕容熬那一时听了,气的把茶杯连着茶壶尽数摔了,愤怒的喝道“为了这个玉清风你竟然丢下所有的责任不顾。传方重、” 当时秦墨烟被吓的不轻,半句话都不敢说。 一品红看着慕容熬有些不悦,道“你吼什么吼?清风是我孩子,策儿随他去远离是非不好吗?” 慕容熬转身气愤的指着她,脸跟包子似的,说道“妇人之仁。你们这些女人懂什么?” “慕容熬,策儿现在是你儿子了对吧!你不想清风和他在一起。当年,你是巴不得清风死。现在,我告诉你,老天都成全他们了。你可以重回皇位了。”听来慕容熬的话一品红不舒服,这是盼了好久才盼到的,否则,也不会现在赶回来。现在倒好,人没见着。 “我就是巴不得玉清风死,真后悔当初容许他们。这个皇位慕容策既然千方百计的得去了,别想这么快就卸下。”没一刻让他省心的。 “我们就打赌看看策儿会不会回来?” “好。” 也不知怎么滴,这一消息迅速在京城蔓延,成了茶楼的话题,热闹得很,这可吓到了他们。 话说出了皇宫的两人。 慕容策带着玉清风去拜见玉清凤的坟墓,这些果品全是新的是,似乎有人来过。 看着玉清凤的名字,玉清风就觉心痛,抓着慕容策的手说道“五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祸害,他们都死了。壁沫为我而死,小妹也是这样。” 慕容策将人揽入怀里,轻手拍到,道“你不是,人各有命。她为你而死,是想你好好活着,知道吗?”他只是一个凡人,却不小心踏错了一步才走到如今的一步,才有几人为他而死。 “五郎,我不是想你放下百姓,只是沙场无情,人心隔肚皮,不想你。”这一个死字他说不出口,萧玉暮寒不会轻易罢手的,而且已经在筹备了,这场战争免不了,他担心。才会逼他走,远离是非。 “我知道。”玉清风这么说慕容策才明白他为何不让,原来是担心自己死在沙场上,可,或许真的会。但他也舍不得, 玉清风停了片刻,离开他说道“我们走吧!去见我师父,他一定想见到我。之后,我们去于州找我爹。好不好?” 慕容策含笑点点头。 可两人刚刚转身时却见到了骑马而来的慕容央昊。 “五哥,你疯了。”慕容央昊还没下马就开始说话,这实在是荒唐。 玉清风将慕容策护到身后,慕容策最疼他他担心慕容央昊把他求回去,以前他们和睦相处,那是因为彼此之间没什么去争的,可现在,他不可以。 “七爷,你让我带五郎走好不好?” 慕容央昊跳下马,跑到他们面前,玉清风后退。 “清风,我把五哥已经让给你了,可你不可以这么自私把他带走。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五哥疼我,他不可以跟着你离开。”慕容央昊清澈的眸子含着眼泪,可怜的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他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先前也忍让了许多,带走他的五哥太自私了。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道“你跟谁走?”只要他答应,就算是慕容央昊再哭都没用。 “我当然跟着你。”慕容策宠溺的说道。 慕容央昊愤怒,吼道“五哥你当真要抛下我们,你要玉清风做什么?他当初要杀你是我替你的,你知不知道他狠心。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五哥,不要和他走。” 慕容策淡漠的看着慕容央昊,道“阿昊,你终是要独立。清风与你我从未割舍过谁。”说着,拉起玉清风的手走了。 “慕容策,”慕容央昊大吼,忙的跑上前去,可就在抓到那一刹那,慕容策带走玉清风消失了。整个人像是被抽空的气球倒了下去,“五哥,你不要我们了。你这真的不要我们了。玉清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夺走了五哥。是你。” 赶来的管家见到这情况,吓得不轻,连忙过去扶人。 大街上现在是四匹飞马驶过,惊起飞尘,接着的便是一百的将士急的跑过。这路边的百姓也是疑惑,这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将士?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赶去上朝的大臣到了朝堂却见皇位是空着的,而季莲也没了人影,没有吩咐也不敢离开。 花礼朗过去询问九王爷慕容央意,这慕容央意一副纨绔样,笑道“皇兄如今豢养着绝世美人,这一欢到天亮荒芜朝政也不是没可能。” 这话引的这几十位朝臣不悦,可有的却跟没听见似的。 “廉亲王这是说什么话呢?想必是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花礼朗心里不悦可也不好发作,毕竟他是亲王。 慕容央意一笑瞥过。 没等一会儿,福公公来了,这众人更是惊讶。告别依旧的朝堂被修改了一些大致的却没变,可这朝臣怎么如此少?福公公看到的第一眼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缓了片刻才回神去。 “太上皇请诸位朝臣移到孔雀翎台,不可缺者。” 慕容策带着玉清风去了郊外,去杏花林拜见壁沫。 坟墓前面放着瓜果还有青瓷酒壶以及满杯酒杯,荒草也没有像是被谁打扫过的。走近时,玉清风跪在他面前,伸手拂去台前的落叶,道“壁沫,我回来了。一别三年了,仇与恨我都放下了。”这般以来,受伤的心仍觉是酸楚,自己的两个仆人现在都死了,全为自己。 慕容策半蹲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道“壁沫的遗愿与浣烛一样,无论日后如何,你都要好好的。这是所有人的愿望。”今日欺骗他,不知日后是否会恢复记忆又怪他存心欺骗,但愿,那是在一切都结束后。 玉清风倒掉浮着杂陈的酒,提壶倾倒,说“我会的,我答应了他也答应了娘亲还有爹,更重要的是,有你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的。”今日一离开,这世间的一切就与他们无关了,他不是负着一个国家的帝王,而是一个陪着他的妻子,他也不是负着仇恨的奴隶,而是一个陪着此生最喜欢的人的妻子。他们会好好的活着,很快乐的活着。 慕容策有些不忍的看向别处,肩头的手握得更紧,道“我在你娘亲面前三拜允诺会保护你一生一世,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清风,原谅我放不下百姓,放不下国事,我不是一个人,我肩上系着万人。待退去南燕,选出可靠的君主我便如你愿走遍天涯。 想到这事玉清风不由得笑了,放下酒杯看向身边的人,也没看出什么异样,笑道“我记得当初让你唤我娘为娘时,壁沫不肯。而你却叫了,是真的承认还是只是敷衍?” 慕容策回头,看了看他,将他扶起,宠溺的说道“既然都成夫妻了,你爹娘便是我的爹娘,叫她自然是承认。”这傻子。 玉清风满意的笑了笑,抓着他的手看向壁沫的墓碑,笑道“壁沫,我和五郎要走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慕容策笑道“壁沫你忠心侍奉清风,又为他清白而死。我在此敬你。”说着,弯身一敬。拜完后拉起玉清风的手,将紧扣的手展现在外面,“我会一辈子抓着他,不会让他受伤害。我容许他所做的一切,也顺从他想做的一切。” 玉清风一直低低笑着,这话听得心里暖暖的,感觉裂开的伤口都愈合了,没有半点的伤痛。五郎,我们会好好的。 两人停留了一会儿便去了,紧紧拉着的手像是从出生时便连在一起的,那般无坚不摧。 “清风,你都入我慕容家接近四年了,何时拜见我的娘亲?” “等风声过了。我陪你去。” 等出了杏花林,四处便出现一群人,皆是带着面具,而那为首的人正是萧玉暮寒。当他看见两人紧紧拉在一起的手时,眸子暗淡了一下。 ☆、此卿可随天涯 玉清风看着那人,认不出是谁,但他知道他们绝对是来阻止他们的。 慕容策倒是认出来了,不过却装作不认识。而那边的彩轩看到玉清风是微微一惊,他的少爷怎么拉着慕容策的手,还这般乖顺的挨着他。 “各位前来不会是想阻拦我们私奔吧?”慕容策调笑道。 “慕容策,放开你身边那人。我们只为他不为别的、”听到这话萧玉暮寒的脸色降到冰的温度,“私奔”两字更是冲击他的心。玉清风是他从鬼门关救回来,是他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凶手有何资格再次拥有他呢?沉声说道。可视线落在玉清风身上时却见他那般陌生的看着自己,想来他是恢复记忆了。这心里是酸苦的说不出。 玉清风仔细的想了一下,算是记起来了,细声对慕容策说道“他是萧玉暮寒,擅用暗器,我们走吧!” 慕容策浅浅一笑,他可没准备直接走,而这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但他不明白,这人怎么知道的如此快? 玉清风声音小可萧玉暮寒却是听清楚了,手中的水绿色长剑隐约泛着冷光,眸子也暗了下去,愤然的直接拔剑刺去,他一出手这剩下的十几人立刻也动手了。 “不要离开我。”慕容策将玉清风拉到身后护着,叮嘱他好好抓着自己不要松手。就算是拖累又如何? 玉清风依旧如初的笑着点头,这是第几次被他保护着,有他在感觉自己离危险很远很远,可有时却又近的看不清距离。 慕容策挥袖间,飞出紫色长剑,拉着他的手转而去揽着他的腰,轻身一跃握住长剑。对萧玉暮寒的第一剑避而不攻,萧玉暮寒有些不悦。 正当几人打的不可开交时,这边骑着飞马的人赶来了,见状连忙前去帮助慕容策。慕容策见状带着玉清风跃到一匹黑色马上,笑道“你们回去告诉父皇,这错我来日再去受罚、”说完便骑着马跑了。 这四人现在是无语问天,但也不会放走这些人,人跑了可以追,但不能留下这些祸害。 萧玉暮寒是气急了,管他什么凤渊朝的土地,这些阻拦的人尽数是敌人。 这次,玉清风在前面,慕容策在后面赶马。 “五郎,他们是谁啊?”前面的玉清风疑惑的问道,怎么多出了四人? “他们是父皇身边的暗卫,估计是来抓我回去。”慕容策笑道,没想到,他们会在今日早晨回宫,还闹得如此大的动静,看来,季莲还没把真相说出去。 慕容策如此说,玉清风才安心下去,他还担心是他身边的人呢,现在好了,有了马匹可以走的很快了。 “还记得第一次你我这样骑马吗?”玉清风笑道,那时不敢和他靠的太近,硬生生的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别提自己当时脸红了多久,这心也不安分了许久,最后,在他怀里还睡着了。 慕容策当然记得,他当时还气他不把自己抱紧,才会把他安置在自己前面,不过,那时圈着他挺舒服的,一点也不别扭,迎面的风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一起走过了两日,不分早晚,他安心的睡着,他便赶马回程,睡着的样子那样平日里的冷清倒是温和的不得了。几次在梦里说着碎语,大概都是与自己有关。 “记得。对了清风,你那时梦到了什么,竟然几次叫到我的名字。让我好惊诧,”慕容策环着他,脸颊靠着柔腻的皮肤,柔软的青丝随着风飘到自己脸上也不觉扰人倒觉舒惬。 玉清风侧头看向他,不好意思的回头去。那时梦里梦着的全是他,别提了,总是在浴桶那一幕不断的重复,而且,还有更不能说的。伸手握着他牵马绳的手,道“我梦到你惹我生气,我对你发气啊!” 玉清风抿着笑脸颊有些红云,慕容策瞧得清清楚楚,猜想一定是不好意思说的。叫他名字的时候,有些低沉而且脸上泛着红云,按照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这定是哪方面的, 慕容策放慢马步,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惹你生气,是那一方面的惹你啊!声若夜半风吹花,面若三月桃花浓。这。” 慕容策的声音袅绕如烟,含着半点柔情的调戏,字字传入玉清风的耳里都觉是落下的润雨滴答在心上,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尤其是他说的属实更是撩着他如火如撩。微微的撤开想躲过去,可是慕容策却跟着不让他一分,愣是要把他逼到无可退路。 “你别乱说。” “那你躲什么?” 为了说明自己真的没什么,玉清风慢慢撤回去,看着他在他嘴边落下一吻,含笑回头去,道“第一次见面对你有趣,第二次对你惊艳,第三次是不安,第四次是愤怒。” 慕容策轻笑,似乎很喜欢这样,都忘了自己现在还是皇上。道“第一次见你就开始打着坏心。”他转身时的确惊讶世间竟有如此的男子,片刻的惊讶后得知了他的身份便打着利用他的盘算送他回府,至于,后来变了心也是无意。 这事情玉清风知道也清楚,可也不后悔啊,如果他不送自己回府他也不会对他产生好感觉得他人心好,更不会以自己那卑微的身份接近他走到今天。 “那你就打一辈子的坏心,反正,我跟定你了。” “好。你既然愿意,那我就打一辈子坏心。走。” 在暗室的慕容秀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一脸血色的男人,另一边还有一个人被绑在木架上,两个下人正在拿着刀准备剥皮。 “王兄,你我都是替人做事的,这被抓的后果都清楚。主子饶你们四人一命不过是想让你们以功代罪,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慕容秀说道。 男子淡漠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动容,不屑的转过头去,道“不过死于不死,折磨了我们半个月不就是想知道是谁指使的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慕容秀点头,移开身子看向那边的人,道“这人是前些日子抓来的,是来探我朝消息的。主子说不用询问什么,直接赐死。而赐死有痛快与痛苦两种,对这些没用的人,只会是痛苦。 你们四个也一样。” 男子看向对面,刀刮去了他的头发,一刀慢慢的去划开他的头皮,而这人面色恐惧,双眼失去了颜色尽是白球。 “啊!!!!!”一声惨叫在暗室忽然响起,像是鬼蜮的恶魔似的恐怖。 这一声刺激到了被分关在另外三个地方的杀手,包括快要死的男子。而对于这些慕容秀连眉头都不动一下似乎习惯了这些残忍。 “十大酷刑中的活剥人皮,无论是哪一种都极为的痛苦,无一生还。你既然不肯说,那么,不如尝尝其他的。”慕容秀抬手拍了怕,便有两个蒙面男子走了进来。“用带着盐水的刀刮下他的皮。”说完就转身走了。 “你以为老子怕你啊!”男子大吼,可他那双惊恐的双眼却出卖了他。 刚刚出了这间屋子的慕容秀便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紫捷,有些疑惑他怎么来这里了,道“你怎么来了?” 紫捷上前把人拉到一边去,问道“主子带着玉清风离开皇宫了,现在宫里一团乱。我听侍卫说主子不做皇上了。主子对你说什么了吗?”这刚刚要去请罪来着的,却听闻这事而且慕容熬现在在孔雀翎台大发雷霆,百臣个个都没能幸免。秦墨烟、泠挽骨、白子妃都被叫去了,跪在那。 慕容秀微惊,道“主子没吩咐我什么,只是让我问出消息,如果问不出便杀了他们。会不会是假的?血心应该知道,你问他了吗?” “还没来得及,我现在就去问问。” “好。” 紫捷走后,慕容秀站在那看着墙上的鞭子。主子要做什么,如若真的让位也不会不通知我们。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她刚刚准备去找人时,另一侍卫来了,对她秘密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慕容秀转身回去。 去了另一间看着那个男子,问道“你们的头已经死了,他什么也没说。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生与死掌握在你手里。” 男子窝在草堆里,似乎被折磨怕了,见到慕容秀就觉得有些害怕,身子像一只老鼠似的往后靠。 慕容秀看的真实,也揣测了几分,道“主子说了,道出实情者可免一死,而且,会给你一辈子的财产,将你送离锦城从此不涉江湖。而拒绝者则会很痛苦的死去,想必方才那一声惨叫你听到了。” 男子咬着嘴唇,有了些松动。突然这暗室再起一声惨叫,他认得出这是他老大的,吓得连忙往慕容秀那边爬去,道“我说,我说,不要杀我。我说,全都说。” 慕容秀从屋里出来时,被她听到的结果吓得不轻。唤来一个人,道“废了他的武功,带着盘缠将他送到远处去。其他三个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是。” 且看孔雀翎台。 方重匆匆赶到时就被慕容熬瞧见了,还没来得及行礼慕容熬就开口了。 “方重,你这个丞相未免太失责了。”现在慕容熬的气虽在可也不是那么暴躁,语气缓和却暗藏风波。 这些大臣都看向方重,有人幸灾乐祸。 吴御史为他觉得委屈,上前说道“臣等被皇上关在牢里,对此事毫无所知。” 吴御史一言更是激怒了慕容熬。这一半的大臣被关到了牢里,自己却带着人跑了。 方重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不对这事说什么。不如将计就计探探朝臣的心事。 “你们所谓何罪被关在牢里?” “此事皆因玉清风一人而起。”秦楠说道。 “玉清风,又是玉清风。”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被坑了一百多,今天宿舍断电,钱又没了。 宿舍除了一个人集体没钱,欲哭无泪啊!!!!!!我们都吃素的,各种虐。 我给我爸打电话,多要了两百块啊!我都无法说自己了。 ☆、五郎,和我走吧 慕容央伺立在那也不敢说什么,现在的慕容熬多说定会被骂,还是选择该说则说。 这时慕容央意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父皇,既然皇兄愿携美人远离国事弃国家大事而不顾,不如另立新皇。以安我朝社稷稳固。” 慕容熬看向他。 吴御史不悦了,喝道“廉亲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御史大夫莫非不明白?”慕容央意含笑看着吴榭亭,双眼暗藏挑桖。 这时一边的一位大臣走了出来,道“微臣觉得廉亲王说的极是。新皇上位前便与玉清风纠缠不休,此事闹的天下皆知。社稷便因皇上宠爱玉清风而大起男风,着实不雅。还望太上皇为社稷三思。” 慕容熬皱眉,这烦心事,烦心事,退位也不安然。 还穿着囚衣的大人走过来,说道“此事不可胡来,这皇上怎可说换就换。” 这一来,安静的孔雀翎台便是乱的不可开交。 一品红走到慕容熬身边,看着争执在一团的大臣,道“你不是一直不想立策儿为新皇吗?现在是机会。你可以罢了他自己再来。” 听得这话的慕容熬气急的看向妖艳的人,道“你怎么还是这般笑观大事?不立他是他身世不明,如今,我都让了。你还说这话。”这个女人心就这么冷呢,慕容策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些大臣闹在一团,她倒好。 一品红笑了笑,道“只要清风好好的,哀家就什么都不管了。” 跪在一边的泠挽骨被一品红引去了目光,这女人比她妖艳多了,简直跟梦似的。可跪了一会儿也不舒服,抱怨道“皇上自个儿跑了,关我们什么事啊?” 这话引的她旁边的秦墨烟不悦,愤愤的看去,准备说什么时,慕容熬开口了。 “你是他妃子,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你还是女人吗?” 泠挽骨瞬间闭嘴。这都是玉清风的错。 慕容熬走到白子妃面前,看了看,有些不开心。白子妃有些害怕他,低着头不敢看他。 “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拉去打五十杖。”好啊!慕容策,我走了,你就开始豢养男妃了是吧!那个琴师就算了,现在。好样的。 听闻这话的白子妃吓得不轻,连忙抬头看向眼前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人。慕宝,你在哪啊?我怕。 泠挽骨胆战心惊的看着白子妃被带走,害怕的连呼吸都不敢换。 这时季莲跑来了,福公公一瞧,连忙把人给藏到一边去,道“你现在去就是找死。” 死?这一个字吓得季莲连连后退,顺从的点头。 慕容熬走到台上,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下。” 此声一出,孔雀翎台瞬间安静了下去,这差点都动手了。 个个规矩的立在那按着朝堂上的顺序站好。 “九王说换新皇,那么,你们说说,谁更合适?” 方重半句不言立着,一人走出来,说道“若按长续,那么,这新皇便是瑢亲王。若按智谋、仁义、持政来说,便属八王爷骁亲王最合适。” 此话一出自是有人在那慢慢斟酌,而慕容央意不舒服了,暗自瞪了慕容央伺一眼。 慕容央伺惊慌,上前说道“父皇,帝王之位乃是有能之人,儿臣承担不起。” “父皇,皇兄喜好乱了世俗,染风气,今日又丢国家如废纸,着实不该继续在位。而七皇兄入政不过三年又贪玩,至于八皇兄虽怀才智却没什么胆量,做事畏畏缩缩。他们如何扛天下之事?”慕容央伺话刚完,慕容央意就说话了。 慕容熬听着不动声色,没有不悦,很认真的听着。待他说完,才说“你们为臣,今日便说来与我听听。国之大任不可小视,无论你心中信封谁此刻都说出来。另外把未到满十八岁的王爷请来,一块说事。今日说不出究竟都别回去。” 听得慕容熬的话慕容央意有些不快,自己说的不清楚吗? 如大人走出说道“先皇何不等皇上回来再议此事?” 吴御史走出说道“如大人说言极是。皇上是何等人我朝与天下人都清楚,老臣敢以我这颗脑袋作保,他绝不会不负责任的丢下国家。” 一边的一个大臣讽刺道“吴御史这颗脑袋值几个钱啊?” “你,莽夫。”吴御史虽气可也能沉下去,不与这人说。 后面的祝衡看向梁玔,道“凉安啊!这称封还真是像当初说的那样。” 梁玔低头笑道“你我就看着不说话,任着他们闹去。” 这倒那边都不是,既然多年来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现在也是。谁成王都可。 黄昏时,两人骑着马慢慢走在路边,穿梭着丛林,看着阡陌上的田园,蓑笠牛锄,老妇黄童,炊烟四起,安静的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似的。 “清风,我们今晚歇哪?”看着这副精致,慕容策忽然不想走了。太羡慕人了,绿树绿草,清水幽幽,有人湖边垂鱼,有人扛锄携妻归家,有小孩蹦蹦跳跳的在田坎上唱着歌谣。他一世都在皇室,什么风波都经历过,到如今也累了。 玉清风也喜欢这,道“我们去寻个人家歇下,明日一早再走。” “好。” 慕容策抱着他跳下马,拿着行李朝着小村走去,这里的空气干净舒服。 玉清风牵着他的手慢慢走着,一点也不着急,他们以后安定下去也可以这样。穿着粗布短衫,挽着青丝,扛着梨锄,然后,到了黄昏时便带着天边的鸿雁归家,然后,去做饭青烟也能散到四处,然后,小小的桌上三道菜,坐着他们两人,再来一点酒慢慢说笑,然后,闹一会儿就去睡觉,多好。 慕容策丝毫不知玉清风现在心里想着以后的生活,牵着马去找人家。 途径非黄的油菜花中间小路上,玉清风伸出手采下油菜花那黄色花蕊染了他的手指也不在意,却将那点花蕊画在慕容策的手背上。 感觉到东西,慕容策寻着看去,见到若隐若现的两点,笑道“你要写何字?” 玉清风没有看他,而是举起油菜花从花中眺望着只有他们两人的未来。柔美的嘴唇浮出一抹“生死挈阔”的笑容,那般淡却在慕容策心里烙印极深,可也让他跟着笑意渐起。 “我要写的字,五郎,不如猜猜?”玉清风牵着身边人也不怕走错路安心的闭下眼眸,嗅着带着伊人的花香和干净的逍遥田园之气。 慕容策反手握住他的手紧紧抓在手心,笑道“五郎二字。”他很坚定是这两字。 被戳穿的玉清风并未露出惊讶之色,将所有的欢喜尽数抿在心里珍藏着。抬眸时,恰逢风来掀落花瓣飘向了身边人,玉清风寻着看去,笑道“知吾心者莫如五郎也。” 玉清风的笑很干净不掺半点红尘杂陈,但在这是非红尘他的笑会伤人会刺伤一人,无情的折射现实。 而忘记一切的慕容策却什么也不知道,只知看着他,握着他的手带他走,走到彼岸去。“风儿的心何时隐瞒过我?” 听他这么叫,玉清风还是有些害羞,羞射的低下头拽着花看着相齐的步子。“我可不是小姑娘。” 慕容策抿笑道“那你是我妻子吗?” 被他叫风儿玉清风已经有些不好意思,又闻这话更是羞捻。丢下花抽手疾步走到他前面去,然后,怀着雀跃的心回身看着慕容策,一步一步的后退。“我娘已受你三礼,怎可不做我家媳妇?”这句话反过来就是,他愿意,只不过,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慕容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加快步子赶上玉清风,待剩下半指距离时,以掩耳盗铃之势在他嘴边落下一吻,然后,又放慢步子看着他,说道“我既是拜过那我定是不会耍赖。倒是,”瞧他那羞红之色“对面的小公子别反悔,不做我家媳妇儿。” 慕容策近尺之时掀起玉清风的波澜,可他还未去偷袭却被他抢先,那吻很轻很轻轻的像是羽翼一点落在,可,感觉却很炽烈。白皙的面容还未散去方才那份桃红之色却又添几分胭脂之红,步子还算是稳定。听得他的话,想来自己是不做直接回答他是不会罢休,更何况,他已经表态答应了他他也不必在委婉。 玉清风缓步向他走去,恰到五步便走到他面前,却跟着他的步子慢慢后退。狭小的空间只能容下彼此的鼻息,却被玉清风强制夺去所有空隙,倾身吻住他的薄唇。 身后的马儿低低嘶鸣,似乎不忍打搅。田园如画,情意如花,远处柳枝轻摆在清风中偷探,一切静谧着,天地万物为他们留下空隙。 片刻后,玉清风才给鼻息和花香流出空隙,笑道“我愿意,你就算休我我也要赖着你。” 黄昏恰好,景色美人在旁。 慕容策伸出小手指,玉清风会意伸出小手指,在摇曳的花香之中,两指紧紧交缠着,像是姻缘二字死死纠缠着。 “拉手指,骗人者变小狗。汪汪。” 开心的笑声穿梭在田园中,伴着那牛鸣之声。 慕容策拉着玉清风走进小村,此地倒是很朴素,很有世外之地的气息。 这里的人见到陌生人又是如此面容倒是奇怪,却有一家柴门打开了,一个男子走了出来,瞟眼间就看到了他们,瞬间有些惊讶。 慕容策自是看到了,想今晚有地方落脚了,道“缦诀,好久不见。” 令狐宇也没准备跑,他们的约定已经到了,现在见面也不代表什么。含笑走去,待走近才注意到玉清风,当时一愣,片刻才反应回来,笑道“五爷,玉公子。” 令狐宇不再是一身红裳倒让玉清风一眼没有认出来,待他走进才认出来,惊疑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五爷,快屋里去。我来安置马。”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进屋去。 慕容策没有拒绝,将马交给了令狐宇,带着玉清风进去了。里面很简单,院里种着桂花树,一个小男孩立在桂花树下,似乎刚刚哭过。 男孩一见到两人,吓得又哭了,朝着屋里跑去,“爹爹,呜呜!” 玉清风疑惑的看向慕容策,问道“你是不是吓到他了?” “为何不是你而是我?”慕容策调笑道。 “我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 令狐宇没进来,这小孩子又哭,两人便在院子里一边说话一边等。 “五郎,那破小孩哭着好烦。”玉清风抓着慕容策的手臂埋怨道。 慕容策看了看那小孩子,倒是看出来了几分熟悉的轮廓,拍拍玉清风的手,道“你想如何处理他?” 玉清风阴深的看向那小孩,而小孩子在受到玉清风如此阴深邪恶的眼神后,哇的一声哭的更大了。 “五郎,你去把他嘴巴赌了吧!” 慕容策看向那小孩子,然后再看向玉清风,伸手捏捏他的嘴,笑道“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可是我不喜欢,太吵了,去把他摞开,你不是会点穴吗?让他闭嘴吧!”玉清风挣脱他的手,哀求道。 “哇哇哇!!!!!!!!”小孩子再次哭了。 这一声吵得玉清风心烦,捏着慕容策的手臂似乎要发火。慕容策无奈的叹气,道“好好好,我去,好吧!别闹了。” 玉清风一听连忙笑了,推他快去,可就在这时, 令狐宇进来了,疑惑的说道“你们怎么在这站着,进屋去吧!” 慕容策有些尴尬,问道“那是你的孩子?”玉清风现在也不好再推慕容策去堵他的嘴了。 那小孩见到令狐宇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令狐宇笑了笑,道“他不是我儿子,是他的儿子。” 令狐宇这么说慕容策也就明白了,他知道慕容央严有一个儿子,但并不知被令狐宇带走了,还住在这里。 “他叫什么?” “慕容平。五爷,你不会计较他的姓氏吧?”进屋去的令狐宇有些不安,毕竟这是他的儿子与他有仇的孩子。 慕容策笑道“该姓什么便姓什么。” 玉清风看着躲在帘布里的慕容平,疑惑他明明害怕干嘛还在那看着他们,这小孩真是奇怪。 慕容策这么说令狐宇就安心了,看了看那边眼泪汪汪的慕容平,把他叫了过来。 “不要过去。”慕容平抓着帘布哭道。 不过来,令狐宇只好亲自过去了,哄道“平儿啊!他们是爹爹的朋友,也是平儿的叔叔。乖!爹爹明日给你买糖吃。”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问道“你怎么没哄过我?” 慕容策无奈,道“你都这么大了,再说,我天天哄你。” 玉清风瘪嘴。 听说有糖吃,刚刚为了糖而被责罚的慕容平这次开心了,拉着令狐宇连泪水都没擦就过去。 令狐宇指着慕容策说道“叫叔叔。” “叔叔好。” 再指着玉清风说道“也叫叔叔。” 慕容平看了看玉清风,喊道“姐姐好。” 三人惊讶。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说道“你成我叔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没有这么多字的,奈何修改的时候啊!加了点东西,为后文伏笔了。 我昨天也采了油菜花,不过是,连根拔起送给了我朋友。 ☆、五郎,他欺负我 三人在这里续了一会儿,令狐宇便说去做饭却被玉清风抢了了。令狐宇没有推辞,正好问问清楚。 “五爷,玉公子不是死了吗?怎么跟你出现在这里?”当年他看着他倒下去的,这着实奇怪,而且都知道玉清风死了。 慕容策安静的喝着茶,道“他没死,只是被人劫走了。” “那你们怎么出现在这里?您不是皇上吗?”这也太惊疑了。 慕容策一言带过去,现在都不知宫里是什么模样。回去后还得想办法平定风波,他这个为了一个男子丢下百姓不管的骂名是要流传了。 说了一会儿,玉清风在里面也做的差不多了,勤快的摆上东西,自然,荤菜是令狐宇自己抄的,他不吃慕容平得吃。 看着面前白色白菜以及青青的青菜,慕容策笑了笑。好久没吃到他做的饭菜了,今日还有幸。 “爹爹,我要吃肉。”慕容平刚刚坐上就这么来了一句。 令狐宇也不觉得什么都认识,但瞧他们两人便将荤菜移到慕容平面前让他一个人吃。 玉清风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点青菜枝,道“你最喜欢吃的苦青菜。” 慕容策含笑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块豆腐,道“你最喜欢的白豆腐。” 令狐宇看的是想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都这么傻? 慕容平嘴里包着米饭疑惑的看向令狐宇,道“爹爹,叔叔给姐姐夹菜吃,我也要。” 令狐宇摸着他的头说道“不可以叫姐姐,叫叔叔。” 慕容策无奈,夹了一块豆腐放到他碗里,道“平儿乖。” “谢谢叔叔。” 见这样子,令狐宇笑道“五爷就不担心玉公子生气。”这玉清风他可是知道的,别人靠近慕容策都不允许,现在还给别人夹菜。 玉清风的确有些不舒服,可令狐宇的话一说出来,立刻笑了,掩饰掉那分不悦,道“平儿是小孩子,我计较什么?”可暗地里却踩了慕容策一脚。 慕容策只能吃饭。 “叔叔,平儿要你给我夹每一道菜。”慕容平得寸进尺了,直接端起碗递给慕容策,嘴边还挂着一颗米粒。 “平儿。”令狐宇有些不悦了,这孩子平日里被宠坏了,还会得寸进尺了。 慕容策含笑接过他的碗,将五道菜都夹给他,说道“叔叔给你夹,多吃点。” “五爷,你别宠着他啊!” “小孩子吃饭都是要宠的。”说着把饭菜放到慕容平面前。 “谢谢叔叔。” 见状的令狐宇说道“我把平儿抱过去吃,你们慢慢吃。”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含笑从盘里夹起一大坨青菜放到他碗里,道“五郎吃饭时都要宠着的,多吃点,快点长。”说着还用手拍拍他的头。 这慕容策现在是也没办法了,把主人都给逼走了,他倒好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夹起一截青菜送到他嘴边,宠溺的说道“来,吃点。” 玉清风将菜含进嘴里,看着慕容策。慕容策取筷子却发现取不出,轻声问道“你多大了,还含筷子。” 玉清风挑眉,意思是:你想怎么做? 被玉清风折服了,慕容策伸手摸摸他的耳朵,道“你还真是小狗。” 说完后,玉清风真的松了,慢慢咽下青菜,苦味犹在却是这菜的特色。看向慕容策,开口说道“是不是想被我咬了?” 听这话的慕容策连忙挥手,他怕了他了。 可玉清风却不依不饶,慢慢坐到他那边去,紧紧的挨着,似乎不记得这是别人的屋子。慕容策想跑可被玉清风抓住了,玉清风含笑凑近他,通常这样慕容策知道他要做什么,主动的亲了他的嘴唇,道“好了吧!吃点饭菜。” 慕容策主动的送上来,玉清风开心的笑意不断,甜甜的去夹菜给他吃,亲自喂到他嘴里。 这一桌的安静不掺半点仇恨,似乎很多事情都没发生,他们还是在蓬山。 令狐宇从另一屋出来时被他们俩吓到了,吃饭都要划拳吗? “我赢了。”玉清风笑道。 慕容策夹了豆腐喂给他,然后喂了一点饭。 继续来。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5节 这一餐就在两人划拳中度过,几乎把菜给吃完,除了荤菜。 玉清风不知道慕容策故意输了,他想让他多吃一点,只想他多吃一点。 可玉清风在最后端着饭碗一次一次的喂慕容策吃饱,不吃也要吃,喂了许多,最后慕容策不想吃了,被玉清风追了满院子把盛来的第三碗饭给他喂下去。硬是撑的想吐。 吃完饭后玉清风主动揽了洗碗的活,而慕容策则跟着,两人在屋里一起洗。慕容策把玉清风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洗着每一个碗,清了一次又一次。 “好好放着。这个盘子的花纹不错。”玉清风点评道,一个蓝色紫罗兰花纹白瓷盘。 “这个盘子有裂纹,不如这个好看。”慕容策拿起另一个带着一圈青绿色花纹的盘子说道。 玉清风看了看,将手里的放好,道“我觉得这个木盆也好看。” “傻瓜。” 外面的令狐宇哭笑不得,带着慕容平去收拾房间。 天已经黑了,离药效还有两个时辰,可慕容策却丝毫没发现。 洗好碗后,又去烧水泡脚。 一个木盆,两双脚。 对面坐在凳子上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脚。 玉清风抬起右脚压到慕容策的脚上,道“背我。” 慕容策将另一只脚放到上面去,道“背你去哪?” 玉清风将另一只放上去,笑道“去有你的天涯。” 慕容策抽出最下面的脚放上去,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玉清风再次踏上去,道“一个只有你我无纷无扰的地方。” “你会觉得无聊吗?” “痛苦时你是我的快乐;失望时你是我的希望;忘记时你是我的记忆;而我无聊时你是我的乐趣。” “我会比你先老,到时,你会不会不要我跟别人好?” “我陪你一起老,绝不变心。” “那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会不会原谅我?” “可我也会犯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院子里顶着月亮说话,热水渐渐凉去,屋内的烛火流了满盘珠泪。 “叔叔。”慕容平拿着一窜糖葫芦从屋里兴冲冲的跑了出来,蠕蠕的叫着院子里坐在那望月亮的两人。 坐在慕容策怀里的玉清风寻声看去,见是慕容平,顿时有些不高兴,可,他手里的东西。 慕容策回头叫道“平儿,为何不去休息?” 慕容平笑道“平儿待会儿休息,叔叔,你为何抱着大姐姐啊?” 玉清风不为耻反而得意的笑道“我喜欢。”说着晃起了双脚。 慕容策按住他,道“再动我去抱平儿。” “好啊好啊!”慕容策只是威胁玉清风呢,慕容平却当真了。 “你敢。”玉清风勒紧慕容策的脖子威胁道。 “姐姐,平儿也要叔叔抱。”慕容平抓着玉清风的袖子说道,那小眼睛溢着满满的渴望。 慕容策是两边为难,慕容平毕竟是小孩子,他们现在也是寄人篱下这样欺负他有些不妥。 玉清风回头看着他,本来凶恶的眼神在看到他手里的糖葫芦时瞬间柔和了,哄道“平儿把你的糖葫芦给我,我就让叔叔抱你。” “清风,你何必与平儿挣?” “我就是要。慕容平,你给不给啊?”玉清风伸出手。 ,慕容平看看还没吃过的糖葫芦,咬咬嘴唇,然后递给了玉清风,道“平儿要叔叔抱。” 玉清风美美的拿着糖葫芦,然后,环着慕容策的脖子吃着糖葫芦,丝毫不理会慕容平。 慕容策这才意识到玉清风这是在骗慕容平的东西了,这是打也不是说也不是,怜悯的看着慕容平,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安慰道“平儿,乖。” “叔叔,姐姐吃平儿的糖葫芦给叔叔抱我。”瞬间,慕容平的眼里又有泪水溢出,声音都有些喑哑。 玉清风看着他含着糖葫芦,也不说话。 “平儿就把这个糖葫芦让给姐姐好不好?” “平儿要叔叔抱。” “清风,将糖葫芦还给平儿,你都21了,为何还不听话?”慕容平再是与自己疏离也是慕容家的人,他们两个大人欺负他未免有些不耻。 玉清风无辜的看着慕容策,美美的享受糖葫芦。是慕容平自己给他的,他有没逼他,干嘛还给他? “叔叔,平儿要抱。”慕容平开始抓着慕容策的衣服哀求了。 玉清风嘟嘟嘴,咬下一颗,起身撤到一边去。这个碍事的慕容平,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玉清风忽然醒悟起来,慕容策还疑惑,可没等他询问,慕容平就在往他怀里钻。“叔叔,抱。” “平儿,去找爹爹。” “爹爹不方便啊!”慕容平抬起头看着他。 慕容策无奈。 玉清风笑着说道“五郎,你和他玩,我去去就回来。” “去何处?”拉不下慕容平,慕容策干脆抱着慕容平起身看着他。 “我又不会跑。”玉清风甜甜的说道,转身含着糖葫芦走了。 “叔叔,好高啊!”慕容平看着下面说道,心里有些畏惧。 “那叔叔抱你下去。”慕容策小心将他放下,也不知道玉清风去干吗心里有些不放心。 而玉清风吃完糖葫芦,就走到后院去找到正在忙活收被褥的令狐宇,道“缦诀。” 抱着被褥的令狐宇看着玉清风,笑道“公子还没休息呢?” “不着急。缦诀,你平日里是不是很宠平儿啊?” “是啊!这孩子从小就被他娘亲宠着。也,近三年才跟着我受罪。不宠实在是对不起他亲爹爹。”本来都不记得过去,此刻却被慢慢的拉开。其实,他后悔过背叛他,可,后悔太晚了。如今,只能牵着平儿这个唯一的牵挂和寄托。 “我就说呢?平儿在刷小脾气呢?又哭又闹,我都劝不住。” 听得这话的令狐宇微惊,忙的将被褥随便放在旁边的栏杆上,便跑了。 可玉清风却优哉游哉的立在那看着。 正在院子里和慕容策嬉闹的慕容平现在是笑意不断。 “平儿。”令狐宇不悦的叫道。 慕容策按住在身上乱蹦跶的慕容平,看向一身怒气而来的令狐宇,有些疑惑。 “爹爹,来玩。”慕容平挥着小手叫道。 “平儿,怎么可以在这里与叔叔哭闹”令狐宇不满,将他从慕容策怀里抱下来,沉着脸质问。 “平儿挺乖的,未曾哭闹。”慕容策忍不住为他洗刷了。 “爹爹,平儿没闹。平儿还把糖糖给姐姐吃了。”慕容平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但还是乖乖的立在令狐宇面前。 “谁允许你吃糖糖的?”令狐宇更加不悦了。 慕容平眨着眼睛看着蹲在面前的令狐宇,不说话了。 慕容策现在算是明白了,过去,将慕容平拉到身边,蹲下身子说道“小孩子不可以偷偷拿东西,知道吗?” 慕容平还是很喜欢慕容策的,所以,会很听他的话,点点头。“平儿以后不会了。爹爹,”朝着令狐宇走去“平儿不会再偷偷拿了。” “下次再这样,爹爹罚你不许吃饭。”对慕容平他一直宠着,当听说他在这哭闹时更多的是担心而不是气愤。所以,才会这么快过来看看情况。幸好,他好好的。 “平儿乖乖。” 慕容策说道“缦诀,平日里,多让他出去和其他小孩子接触。这样将他困在房间里不好。” “他太闹了,怕,那些小孩子欺负他。”如果安心,怎会让他这么小就是去自由呢? “人之初,性本善。小孩子比大人们单纯,放心一点。囚禁着他会让他失去对世间的了解。” “爹爹,平儿想和其他小孩子玩。” “听话就让你去。” “平儿一定听话。” 三人在那闹了一会儿,令狐宇就抱着慕容平回房间去休息了。 而玉清风就立在那看着他们,慕容策看向他,无奈的说道“你连小孩子都不如。” 玉清风觉得无所谓。 洗簌完后,慕容策将他从外面抱到屋里的床上,进去时那摇曳的烛火告诉了他时间不多了。 “五郎,我们明日一早去看日出好不好?你早点叫我。”玉清风搂着慕容策的身体说道,以前看过日出,却没有以这样的身份去看。忽然想去了。 慕容策含笑说道“好啊!那你可不许懒床。”清风,明日的日出是你我,可你却不记得。 “一定不会。” 一阵凉风袭来,烛火摇曳了一下,慕容策看向那边,双眼一酸心里更是跟泡在酸水坛子里似的,转身朝玉清风亲吻了去。这么多年,竟然想哭一次。好不容易看到他回来了,却什么都忘记了。还与别人卿卿我我,想着算计自己。这一日的清醒为何就如此的短,许多事情都没做就到了最后。他太贪今日了。 玉清风没有反抗,搂着他将这一吻加深。三年了,死了三年,今日终于活过来了,而且,终于如愿以偿,再也不会牵扯皇室,他们自由了。五郎,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好久,我们终于可以安静的生活了。那些国事都让他们自己去做吧!我只要你。我再也不恨你了。 慕容策离开时眼里是朦胧一片,烛火虽暗却遮不了他的面容。清风啊!我该怎么办? 看着慕容策的双眼,玉清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泪水,心里心疼,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笑道“五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五生五世,不离不弃,不悔不怨。”这五世的诺言他会履行到最后,无论来世他是什么模样。 玉清风的话无非像一颗颗铁钉钻到自己心上,字字痛的不知什么是痛。这个他,这个他为什么就保不住?为什么老天非要如此做才甘心?惩罚他当年私心吗?惩罚他执迷不悟吗? “清风,我答应你,照顾你五世,保护你五世,追随你五世,绝不反悔。” “那你哭什么?我都没哭。”玉清风拂去他的眼泪,心里疑惑。 慕容策笑了笑,道“我为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而高兴啊?” 玉清风不疑有他,微微起身亲他。 在烛火的最后熄灭前,两人在久别的恩爱中风流缠绵,不去想报复,不去想国家。慕容策千般的疼爱他,不让他痛,自己一人承担所有的痛苦。玉清风的身子是越来越弱,他也没疑惑全当是白日走了一天,然后又做这事才会觉得困乏的。 “清风,我喜欢你。”慕容策附在他的耳畔说道,他知道现在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再不说他就听不到了,再不说他会遗憾他从未听过这句话。 玉清风努力的清醒着,听到这句话时,心颤抖了一下,道“我也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等了这么久,你终于告诉我了。我不后悔,我不后悔那晚你置我不理,因为这一句喜欢可以融化所有的不好过去。 “我对你说了很多假话,可这一句绝对不假。”不假。 玉清风双眼低垂,视线渐渐的模糊,却把这句话听进去了,呢喃道“五郎,我好困啊!”那边的烛火到了最后,慢慢的摇曳。不知怎么的玉清风忽然觉得很怕,莫名其妙的害怕。 慕容策将他搂紧,道“那就歇息,我陪你。” “我怕,我”玉清风加大手里的力去抱他,体温犹在。可话没完就伴着烛火的熄灭闭上了眼去。 屋子黑下来那一瞬间,慕容策摇摇欲坠在眼角的泪终是落了下去,滚到玉清风的额头上,凉了整个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存稿啊!!!!!!!!!明天连着六节课,怕没时间修改一下,说以,今晚存稿,已经修改过。还有什么不对,估计是语病问题了。哈哈!!!!!!!买了一套古装和假发,拿钱好心疼啊 ☆、难看回首 二日,令狐宇一早来叫人时却发现屋里根本没人,只有一张信和一袋银子,心里疑惑。 雪域山庄内的一处练武的地方。 一身白衣浅蓝衣边的恭苏拿着白玉剑正在那练剑,这是习惯,他们以前也会这样,一起晨练,而如今,只有他一人。 一边持剑过来的十里看了看恭苏的身影,笑道“师兄,我陪你。”说着,便拔剑去了。 雪姬带着只有十岁的小玲儿走了过来,看着两人的身影说道“挺配的。” 小玲儿抬头看向雪姬,双鬓上的红色流苏铃铛瞬间就闹了起来,问道“师姐,你说什么啊?” 雪姬点点她的额头,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我已经长大了。”小玲儿说道。 雪姬摇摇头,带着她转身去,走了一会儿瞧见了负剑的顾良辰,小玲儿一见立刻松了雪姬的手,急忙跑去,喊道“三师兄。” 顾良辰一脸温和的看向跑来的人儿,蹲下身子候着她来,满眸的宠溺。 练完剑的恭苏看向天边初起的新阳,道“又是一日。” 十里收剑,清澈的眸子看向日出,因为恭苏在身边而安心,道“师兄你莫非想九师兄了?” 提及慕容策,恭苏的眼里终是有些落寞,站在身边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十里,内心苦涩说不出,自己没错只是看不下去他太在乎玉清风才会有些不甘。那晚绝情的话容不得他拒绝,容不下二十多年的感情。 “他身边有玉清风陪着,我想他做什么?” 看着日出的十里疑惑的看向他,道“就是那个蛮横无理的玉公子啊!”十里还记得他,那几日庆幸自己没被他整,倒是同情孤黛梨以及被他恶整的人,不过,他一身青绿衣衫出现时差点入了神。这公子说乖巧的乖巧的跟猫儿似的,说安静的时候冷清的跟冰块似的,而无理的时候更是无法反抗,谁让他的身份那么特殊呢? “是他。”恭苏不是很开心的说了两字。 十里笑了笑,跟着恭苏离开,道“大师姐说如果她是男的就一定会娶他。” 恭苏淡淡的哦了一句。 而在一处的山头上,一道靠着的背影在新日下,四处的野花开的璀璨不知人心不知人世只顾自的绽放凋谢。 慕容策看着日出,脑里想着昨日的一切,端端的从脑里闪过,一幕一幕清晰如重现。回头看着靠在肩头的人,怜悯的伸手去撩开脸上的青丝。清风,再不醒,日出就过了。 睡着的人似乎醒不了,一点都没有动静。这一场约定的日出注定会被错过,接着错过许多许多。 而在孔雀翎台,这大臣们也是饿的不行了,个个坐在地上闲谈,也有人还睡着不知天已亮。 至于秦墨烟因为有身孕才被放回去,而泠挽骨跟着薇儿还跪在那。加上慕容策平日里的一些侍卫全都跪着,慕容熬的话是:慕容策回不了,你们就跪着。 在皇陵的慕容熬坐在上古广揽的墓前,面前放着一壶酒,两个杯子。 福公公看了看日出,道“这一日都过去了。去追皇上的人回来禀报在半路跟丢了,奴才看,您还是先回宫休息吧!” 一夜之间,慕容熬的头上多了许多白发,憔悴的跟老人似的,端起酒杯喝了一点,道“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见状,福公公也知他是不会回去了,前去跪在碑前伺候着。 “太上皇一心为国家着想,无错。” 慕容熬一口饮下杯中之酒,苦味席卷满口,辣在心口。福公公接过酒杯,没有继续斟酒,这喝不得、 “先前因为他身世可疑,我任着他宠幸玉清风,甚觉如此合我心意。”说来心里惭愧不已,盯着白玉碑这染红的名字都觉心寒,最爱的女人就在这里然而他把自己的儿子推进了火坑。如今,大祸来了。“可,怎么偏偏他就是我最爱的女人的儿子呢?”这心痛的想发泄,可这四处都是空旷,是他日后会来的地方。 福公公一听这话,心里也觉得酸涩。可这又能如何呢?事情都发生了。现在只好安慰了“这命运就是如此安排,也不怪您。既然皇上喜欢不如就让他去,宠幸谁便宠幸谁?他为一国之主,宠爱男子又如何?天下人又能说什么?只要皇上他能打理国家,不荒芜朝政。就算后宫三千男妃又如何?” 慕容熬却没松懈下去,闭眸抿唇。若是早知他是你的儿子,我便事先除了玉清风。如今,如今。唉! “让那些朝臣都回去吧!朝事交于方重、骁亲王等。就说皇上一日不归,这新皇的事情也别再拿出来,违者死。” “喳!” 刚起的一品红在荣德宫摆弄一个平安符,上面有一朵艳红的彼岸花。伺候的珠贞说道“太后,先皇在陵园坐了一晚,到现在都没回。” 一品红却笑着说“一有苦水便向死去的女人吐,别奇怪了。等皇上回来了便好。对了珠贞,你看这个平安符如何?” 珠贞看了看,道“太后是为何人所求?” “为哀家那命苦的清风啊!多年不见不知他可好。” 珠贞淡淡笑了一下,道“自从太后您认了千月王为义子,都不疼皇上了。” 听这话的一品红可笑的看向身边的珠贞,这脸上的不满倒是疑惑,问道“你心疼啊?” “奴婢哪敢啊?这不是觉得太后您偏心吗?毕竟皇上才是皇室的人。” “你这丫头都不好好想想,哀家把清风疼好了,皇上自然是开心了。再则,皇上是也希望哀家疼清风而不疼他呢?” 在杏花城的玉连觉也慢慢的从屋里出来,看了看院子里的花草,老眉才是舒展了一下。 这时,管家史茗跑了过来,一脸笑容。 “老爷,老爷。” 玉连觉闻声看去,道“一大早的急什么?” “唉!老爷,二姑爷又送了些吃的穿的过来了。”史茗笑道。 玉连觉疑惑,道“你说瑢亲王?” 史茗挥手,道“不是,是二公子这家的姑爷。” 听到这称呼,玉连觉还真是哭笑不得,三年了,这按时送东西过来,一直没变。这史茗倒好,倒把皇上叫姑爷了。这,姑爷是男的不错,可也得自己这是女儿才行啊!偏偏是一公子。 “管家,为何不说是少夫人?”这时间久了,他又如此用心的在弥补,玉连觉啊也是慢慢的原谅了,其实说不上是原谅,而是看开了。自己没把孩子教好拖累了他,他一国之主敢认他玉连觉也没甚推究了。 史茗笑了笑,道“这不行。二姑爷毕竟是皇上。叫姑爷都委屈了。” “你啊!去看看又是什么东西。” 两人吆喝着便去了,这边的玉清城挺着肚子伴着流烛端着早茶过来了,倒是把玉连觉两人的对话听清楚了,这脸上也是没什么表情。 倒是陪同的萧秋雨笑道“这些年多亏了这皇上的接济。” 现在这流烛也是改了些,笑道“小姐,你看老爷多高兴啊!” 玉清城笑了笑,道“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儿子。” 而在雪山的离榕坐在栏杆上看着雪山,身上披着厚厚的裘衣,这里安静的跟坟墓似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傻蛋儿,你现在应该很好吧!玉清风安然你比谁都开心。 柳卿兮慢悠悠的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唠叨“你这孩子,怎么跟清风一个性子啊?乖乖待在屋里不行吗?” 柳卿兮把他与玉清风比较,离榕有些不悦,低着声音说道“前辈疼爱玉清风?” “他虽不是老夫唯一的徒弟,却是陪同老夫时间最久的。你说我不疼疼睡去?” 离榕凄然一笑,继续看着雪山。玉清风你真是好命,活着有如此多人疼你,而你不见了,仍旧有如此多人牵挂你。还有一个痴痴等候你的人。而我呢?爱我的、我爱的、疼我的离了人世,不爱我的一心利用我谋取利益,现在还落个韶华轻短。 趴在床上的白子妃现在是昏迷不醒,如今,慕容策不在,慕容熬大发雷霆御医们也不敢去瞧,愣是叶儿、捎眉再是祈求都不肯去。最后折途时遇到了齐风和朱琪,朱琪倒是对白子妃没什么,便让齐风去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问罪下来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罚跪 坐在楼台上喝茶的萧玉暮寒一脸不悦,胸腹更是沉浮不定,身边的完颜康等人也是屏气候着。 这时彩轩进来了,行礼后才说“千少爷回来了,正要见太子您。” “可真?”听闻这话的萧玉暮寒大喜却又惊讶,昨日还帮着慕容策,今日怎么回来了,还要见自己。难道他是有目的而来? “奴才不敢说谎,可否要见?” “你们退下去,让他去花园榭亭见我。”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 “是”。 萧玉暮寒一人去了花园水上的榭亭,坐在那慢慢喝茶,似乎在安神。 倾画,你究竟是想起还是没有? 这件事萧玉暮寒是吃卧不安,如果真的记起来了,这还不得帮助慕容策一起对付他。而且,他还要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人。 等了片刻,一个一身紫裳带着白色遮面斗笠的人匆匆走了过来。萧玉暮寒看着,也不起身,倒没了以前那种见到的惊喜。 玉清风行到榭亭内,跪身道“倾画见过太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太子。”刚刚沉下去的脸,听得他这话又记起了昨日的事情,心里愣是熄不掉火。语气也生冷了一些。 玉清风微惊,抬头看向萧玉暮寒,也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如此冷漠,心里也有些畏惧,道“太子养育倾画,倾画没齿难忘。怎会忘记?” 萧玉暮寒心中的怒火在此刻完全被激起,拍桌而起,喝道“昨日你跟慕容策说我擅用暗器,你竟敢。” 萧玉暮寒发怒,玉清风觉得莫名其妙,加之这话,他什么时候说过的。道“倾画怎会帮慕容策?此话倾画绝对没说过。” 下一刻,萧玉暮寒上前把人揪起,去了斗笠,看着这张绝世的脸,恶狠狠的说道“没有,昨日本太子见到的牵着慕容策的手的千倾画会是他人吗?亲切的叫着五郎。千倾画。” 萧玉暮寒如此大怒,将玉清风吓得不轻,从未遇到过,心里也是畏惧惶恐。他说的一切自己都不知道,“太子,属下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昨晚你们一定快活吧!啊?想逃离我。”现在是玉清风说什么他萧玉暮寒都不相信,看的清清楚楚还想狡辩什么。 “太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还装?玉清风,你还装什么?”说着狠狠的将人推到一边,像是当初他无情的把灯盏扔掉那样。只有玉清风才会那样做,才会被慕容策千般的保护着。五郎啊!叫过多少次,只有那玉清风才会这样。而千倾画绝对不会。 被扔到一边去的玉清风直直的跌在地上,腰部又碰到了柱子,心里既是疑惑不解又有些寒心。他在宫里那里受到这待遇。一早醒来发觉在宫外,正是疑惑着,慕容策却让他在外面散散心,他先回宫,待些时间便来接他回去。慕容策前脚刚走他就想着回来见这人,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太子不信属下,属下也没什么好说。”说着,忍着疼起身,也不顾那斗笠直接离去。 “千倾画,你站住。”看着玉清风要离去,愤怒的萧玉暮寒才有了些知觉。连忙叫住他。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玉清风背对着萧玉暮寒,阴着脸说道“慕容策安排着人看着属下,属下先告退了。” 这脾气不得不让萧玉暮寒觉得他记起了所有,否则,怎么会这般无礼?可,事情到了如今他说什么也没用,若是强行留下来反而会继续惹怒他。只得看着他负气离去。 待人走后,唤来彩轩跟着。 他要查清楚他究竟是谁? 话说在红袖院里的槿浓进去伺候人时,这屋子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手里的饭食落了一地。 外面闻声的血心连忙冲了进来,道“怎么了?” “人不见了。”这才转身去给他找饭食吃,回来人就不见了。这。 听说人不见了,冷静的血心也有些慌,连忙去屋里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糟了,不会跑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槿浓焦急。 “再去其他地方找找。说不定出去了。” “好。” 而从后门回来的玉清风一脸不悦的在这所王府里走,把刚才的气好好散去。 走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何处,这里没人住却依旧干净。景色都还在,似乎还有修剪。 “公子。”刚刚走到一丛牡丹花前 就闻一边传来的愤怒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除了槿浓没人敢。 槿浓气冲冲的上前,埋怨道“我的玉公子啊!您就不能乖乖的待在屋里吗?” 玉清风自个儿悠闲的摘下一朵紫色的牡丹花,闻了闻,嫌弃的拿开,说道“还不如桃花香。”说完就直接扔了。 玉清风忽视自己的话槿浓有些不悦,又见他这么糟蹋这花,一口恶气在心口。见他慢悠悠的在花丛里转悠,还是把气给咽下去。 “公子,你方才去了哪里?” “就在府里走走。对了,槿浓,皇上既然不住在这里,为什么还要留着王府?”玉清风一边寻找着里面的花那一朵好看,那一朵素净,一边询问槿浓。他不明白了,这王府怎么还在?就算在了,怎么感觉依旧如初? 槿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跟在旁边,道“皇上说玉公子那日会回来,担心找不到,便留着王府。这里一直有人守着,只要公子一回来便会通知皇上。所以,这里保存如初。” “原来如此。”正要去摘一朵白色牡丹花的手在听到槿浓的话时轻轻颤抖了一下,慢慢的把手收回去,去别处的花园看看。 慕容策一回宫就去了孔雀翎台,这一群大臣见到他皆是跟打了鸡血似的蹦跶起来了,从昨日一早就被困在这里,饿的实在是不行了。还以为都会死在这里呢,幸好回来了。 “皇兄啊!你都害死我们了。”说话的是慕容央意,看见慕容策就抱怨。他那受过这罪啊! “皇上啊!” 这一盏茶的功夫,大臣们就围着慕容策抱怨,那泠挽骨是跪得都快晕过去了,见着人也起不了身。 皇陵的慕容熬一听说慕容策回来了,竟然很淡定的说“把人叫到这里来。” 慕容策过来时,依旧一身紫裳,过去还未行礼,慕容熬便让他跪下。 “今日,你非一国之主,只是一个父亲的儿子。”慕容熬严肃的说道,他们在曾经的二十八年里从未好好说过话,也未在他身上投心思栽培他,才落个如今的模样。如今,他作为父亲该向他好好谈谈此事。 “是。”此事慕容策不会推托,自然也会随意他如何的惩罚自己。 这大气已经过了,心也但下去了,慕容熬的话语清淡毫无波澜,心觉苦却不再言苦。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墓碑,道“跪下。” 慕容策听话的跪了下去。 “知道为何我要你跪她而不跪暖妃吗?” “孩儿有错,听凭父皇惩罚。”这里他不是没来过,只是从未有人知道。他怎会如此的铁石心肠不看自己的亲身母亲,只是看不得。暖妃养他他感恩,并视为母亲。今日,跪在亲生母亲墓碑之前他也无所怨。 慕容策的话慕容熬有些不满,却没变现出来,道“你我今日便是普通一家,对你的错,你自己说来。” “孩儿不该丢下国事莽自离位。”此事他也不准备解释,假的如何?既然演绎的如此真,那便是真的。何况,他自己都当了真。 慕容熬轻声叹了一下,心里也舒缓了一些,能知自己的错便好,能回来就好。 “你错在三。一错负了暖妃、广揽、皇太后对你的厚望之恩;二错负了父亲对你一身信任;三错负了百臣、百姓重任。” “孩儿明白。”先前他们在一起从不会如此安静,不是互相揣摩心事便是互相的设计互相的折磨,而经历了如此多,都看淡了,都过去了。慕容策的话语也不再那么冷漠,再加之这三错他确实是犯下了,心里愧疚不会反驳。 “你可知皇太后为何忽然离世?” “孩儿不知。”这事他真的不知道,而且,当时他在蓬山,接到消息也惊讶,可慕容熬根本没让他去参加那场殡礼。他以为是年老去世的。 想来这事,慕容熬这心里也不好受,眼睛酸涩,忍了一会儿,才说“皇太后是因他疼爱的孙儿而死,她为了查清你的身世还你清白才惹来杀身之祸。” 慕容策微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熬,难道是慕容央严? “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 慕容熬心里痛苦却也不想说不出来,这真相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如非是自己也不会酿成大祸。 “此人已死,不必追究了。你好好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再出现离位之事。” 慕容熬隐瞒,慕容策也知他是不会说的,为了查清他的身世,对皇太后动杀念的只有慕容央严这人。顿时漂着淡淡伤痕的眸子忽起一层狠毒的阴郁。 “父亲,孩儿担保绝对不再出现昨日之事。” 满意的慕容熬含笑的看向慕容策,却不免抹不去脸上的沧桑,道“策儿,既然你能做此决心。便放了玉清风如何?”玉清风一日不去他心里就一日难安,难免因为儿女情长牵扯国事。 慕容策沉默片刻,看着上古广揽的墓碑,道“父亲既然因宠爱母亲而将她从妃陵移到皇陵,那儿臣为何就不能留着清风?” 作者有话要说: ☆、被迫的三掌之誓 坐在楼台上喝茶的萧玉暮寒一脸不悦,胸腹更是沉浮不定,身边的完颜康等人也是屏气候着。 这时彩轩进来了,行礼后才说“千少爷回来了,正要见太子您。” “可真?”听闻这话的萧玉暮寒大喜却又惊讶,昨日还帮着慕容策,今日怎么回来了,还要见自己。难道他是有目的而来? “奴才不敢说谎,可否要见?” “你们退下去,让他去花园榭亭见我。”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 “是”。 萧玉暮寒一人去了花园水上的榭亭,坐在那慢慢喝茶,似乎在安神。 倾画,你究竟是想起还是没有? 这件事萧玉暮寒是吃卧不安,如果真的记起来了,这还不得帮助慕容策一起对付他。而且,他还要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人。 等了片刻,一个一身紫裳带着白色遮面斗笠的人匆匆走了过来。萧玉暮寒看着,也不起身,倒没了以前那种见到的惊喜。 玉清风行到榭亭内,跪身道“倾画见过太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太子。”刚刚沉下去的脸,听得他这话又记起了昨日的事情,心里愣是熄不掉火。语气也生冷了一些。 玉清风微惊,抬头看向萧玉暮寒,也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如此冷漠,心里也有些畏惧,道“太子养育倾画,倾画没齿难忘。怎会忘记?” 萧玉暮寒心中的怒火在此刻完全被激起,拍桌而起,喝道“昨日你跟慕容策说我擅用暗器,你竟敢。” 萧玉暮寒发怒,玉清风觉得莫名其妙,加之这话,他什么时候说过的。道“倾画怎会帮慕容策?此话倾画绝对没说过。” 下一刻,萧玉暮寒上前把人揪起,去了斗笠,看着这张绝世的脸,恶狠狠的说道“没有,昨日本太子见到的牵着慕容策的手的千倾画会是他人吗?亲切的叫着五郎。千倾画。” 萧玉暮寒如此大怒,将玉清风吓得不轻,从未遇到过,心里也是畏惧惶恐。他说的一切自己都不知道,“太子,属下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昨晚你们一定快活吧!啊?想逃离我。”现在是玉清风说什么他萧玉暮寒都不相信,看的清清楚楚还想狡辩什么。 “太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还装?玉清风,你还装什么?”说着狠狠的将人推到一边,像是当初他无情的把灯盏扔掉那样。只有玉清风才会那样做,才会被慕容策千般的保护着。五郎啊!叫过多少次,只有那玉清风才会这样。而千倾画绝对不会。 被扔到一边去的玉清风直直的跌在地上,腰部又碰到了柱子,心里既是疑惑不解又有些寒心。他在宫里那里受到这待遇。一早醒来发觉在宫外,正是疑惑着,慕容策却让他在外面散散心,他先回宫,待些时间便来接他回去。慕容策前脚刚走他就想着回来见这人,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太子不信属下,属下也没什么好说。”说着,忍着疼起身,也不顾那斗笠直接离去。 “千倾画,你站住。”看着玉清风要离去,愤怒的萧玉暮寒才有了些知觉。连忙叫住他。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玉清风背对着萧玉暮寒,阴着脸说道“慕容策安排着人看着属下,属下先告退了。” 这脾气不得不让萧玉暮寒觉得他记起了所有,否则,怎么会这般无礼?可,事情到了如今他说什么也没用,若是强行留下来反而会继续惹怒他。只得看着他负气离去。 待人走后,唤来彩轩跟着。 他要查清楚他究竟是谁? 话说在红袖院里的槿浓进去伺候人时,这屋子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手里的饭食落了一地。 外面闻声的血心连忙冲了进来,道“怎么了?” “人不见了。”这才转身去给他找饭食吃,回来人就不见了。这。 听说人不见了,冷静的血心也有些慌,连忙去屋里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糟了,不会跑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槿浓焦急。 “再去其他地方找找。说不定出去了。” “好。” 而从后门回来的玉清风一脸不悦的在这所王府里走,把刚才的气好好散去。 走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何处,这里没人住却依旧干净。景色都还在,似乎还有修剪。 “公子。”刚刚走到一丛牡丹花前 就闻一边传来的愤怒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除了槿浓没人敢。 槿浓气冲冲的上前,埋怨道“我的玉公子啊!您就不能乖乖的待在屋里吗?” 玉清风自个儿悠闲的摘下一朵紫色的牡丹花,闻了闻,嫌弃的拿开,说道“还不如桃花香。”说完就直接扔了。 玉清风忽视自己的话槿浓有些不悦,又见他这么糟蹋这花,一口恶气在心口。见他慢悠悠的在花丛里转悠,还是把气给咽下去。 “公子,你方才去了哪里?” “就在府里走走。对了,槿浓,皇上既然不住在这里,为什么还要留着王府?”玉清风一边寻找着里面的花那一朵好看,那一朵素净,一边询问槿浓。他不明白了,这王府怎么还在?就算在了,怎么感觉依旧如初? 槿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跟在旁边,道“皇上说玉公子那日会回来,担心找不到,便留着王府。这里一直有人守着,只要公子一回来便会通知皇上。所以,这里保存如初。” “原来如此。”正要去摘一朵白色牡丹花的手在听到槿浓的话时轻轻颤抖了一下,慢慢的把手收回去,去别处的花园看看。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6节 慕容策一回宫就去了孔雀翎台,这一群大臣见到他皆是跟打了鸡血似的蹦跶起来了,从昨日一早就被困在这里,饿的实在是不行了。还以为都会死在这里呢,幸好回来了。 “皇兄啊!你都害死我们了。”说话的是慕容央意,看见慕容策就抱怨。他那受过这罪啊! “皇上啊!” 这一盏茶的功夫,大臣们就围着慕容策抱怨,那泠挽骨是跪得都快晕过去了,见着人也起不了身。 皇陵的慕容熬一听说慕容策回来了,竟然很淡定的说“把人叫到这里来。” 慕容策过来时,依旧一身紫裳,过去还未行礼,慕容熬便让他跪下。 “今日,你非一国之主,只是一个父亲的儿子。”慕容熬严肃的说道,他们在曾经的二十八年里从未好好说过话,也未在他身上投心思栽培他,才落个如今的模样。如今,他作为父亲该向他好好谈谈此事。 “是。”此事慕容策不会推托,自然也会随意他如何的惩罚自己。 这大气已经过了,心也但下去了,慕容熬的话语清淡毫无波澜,心觉苦却不再言苦。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墓碑,道“跪下。” 慕容策听话的跪了下去。 “知道为何我要你跪她而不跪暖妃吗?” “孩儿有错,听凭父皇惩罚。”这里他不是没来过,只是从未有人知道。他怎会如此的铁石心肠不看自己的亲身母亲,只是看不得。暖妃养他他感恩,并视为母亲。今日,跪在亲生母亲墓碑之前他也无所怨。 慕容策的话慕容熬有些不满,却没变现出来,道“你我今日便是普通一家,对你的错,你自己说来。” “孩儿不该丢下国事莽自离位。”此事他也不准备解释,假的如何?既然演绎的如此真,那便是真的。何况,他自己都当了真。 慕容熬轻声叹了一下,心里也舒缓了一些,能知自己的错便好,能回来就好。 “你错在三。一错负了暖妃、广揽、皇太后对你的厚望之恩;二错负了父亲对你一身信任;三错负了百臣、百姓重任。” “孩儿明白。”先前他们在一起从不会如此安静,不是互相揣摩心事便是互相的设计互相的折磨,而经历了如此多,都看淡了,都过去了。慕容策的话语也不再那么冷漠,再加之这三错他确实是犯下了,心里愧疚不会反驳。 “你可知皇太后为何忽然离世?” “孩儿不知。”这事他真的不知道,而且,当时他在蓬山,接到消息也惊讶,可慕容熬根本没让他去参加那场殡礼。他以为是年老去世的。 想来这事,慕容熬这心里也不好受,眼睛酸涩,忍了一会儿,才说“皇太后是因他疼爱的孙儿而死,她为了查清你的身世还你清白才惹来杀身之祸。” 慕容策微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熬,难道是慕容央严? “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 慕容熬心里痛苦却也不想说不出来,这真相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如非是自己也不会酿成大祸。 “此人已死,不必追究了。你好好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再出现离位之事。” 慕容熬隐瞒,慕容策也知他是不会说的,为了查清他的身世,对皇太后动杀念的只有慕容央严这人。顿时漂着淡淡伤痕的眸子忽起一层狠毒的阴郁。 “父亲,孩儿担保绝对不再出现昨日之事。” 满意的慕容熬含笑的看向慕容策,却不免抹不去脸上的沧桑,道“策儿,既然你能做此决心。便放了玉清风如何?”玉清风一日不去他心里就一日难安,难免因为儿女情长牵扯国事。 慕容策沉默片刻,看着上古广揽的墓碑,道“父亲既然因宠爱母亲而将她从妃陵移到皇陵,那儿臣为何就不能留着清风?” 第53章 被迫的三掌之誓 “策儿,两件事不可同比。玉清风为我凤渊帝后虽无圣旨却在天下人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慕容熬平静下去的心再次掀起波澜,昨日之事便是为了玉清风,只要留着就不好。 “父皇,若我心不改,谁也劝不了。父皇,此地风大还请父皇回宫,儿臣先去平底大臣们了。” 这件事情慕容策从没想过让步,无论何时?只要他还在这皇位上,谁也别想? “那好,羽笙,留下玉清风也可,但你必须允诺父亲三掌之誓。”见他太过坚持,慕容熬就知此事难以更改,只得先入手。 “父皇请说。”只要留他在身边答应什么都可。 慕容熬举起手掌对着慕容策,道“答应父亲和天下人,如若那日,江山与玉清风需你抉择,你不可再留玉清风。”慕容策做事他知晓,答应了就会做到,这件事,别怪他狠心,要怪就怪玉清风投错了胎。 慕容策一愣,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着不敢抬起。他怎不怕江山与他难抉择,可,为何一定要这样抉择呢? 见慕容策犹豫,慕容熬就知他心里不舍玉清风,但,现实就是如此。道“皇位是天下最苦的差使,挑起就要不负天下。你若想卸责得培育出合格的继承人。羽笙,父亲和天下人都相信你,从前,你不是做的很好吗?答应父亲,答应为你而死的人。要江山不要玉清风。” 慕容熬的话无非对慕容策是字字的威胁,压迫的他觉察不到呼吸。掌心紧握,眼色紊乱,面色惊慌犹豫。 “羽笙,答应父亲。”慕容熬慢慢引导他,却不知,自己慢慢将他推向深渊。 慕容策摇头不想应答此事。 “那你当初何必断了自己的后路?不杀严儿,你想退位且让他。是你亲手把自己逼上绝路,慕容策。想弃天下不顾,好,跳下长仙台谢罪,玉清风也将再上鎏宪台。”慕容策摇头露出懦弱之色这让慕容熬很不满,刚刚平下去的心再掀风波。语气不得再僵硬了许多。这个天下担不起就不要担,洛王爷不正是看的明白吗?早早离去。 “难道没有第三个选择吗?父亲。”慕容策抬起头看向慕容熬,他不想如此的决绝做选择,应该有第三个选择。 而慕容熬却对他此刻那些软弱熟视无睹,冷酷的回答他“没有。” 两个字无情斩断他所有退路,把他逼上长仙台。慕容策无力的举起手,却还来不及后悔便被慕容熬三掌狠狠的打下去。那三声也不知像什么慢慢流窜在墓碑间。 慕容熬收掌起身,道“慕容家族说到做到。”丢下一句便扬长而去。留给慕容策和这些墓碑一个谜底,他,凤渊朝的君王的选择究竟是什么?是要江山?还是要他,亦或,两个都不要? 慕容策垂眸瘫坐在地上看着上古广揽的墓碑,眼角处的晶莹有谁能看懂? 玉清风,君臣面前我是君王,你的面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有情、有欲、有悲欢、有人的懦弱和无助,我并不是无懈可击。 此刻卸下一身伪装,让眼泪吞噬此刻的无助,让为情的懦弱坚定矢志不渝的心。让不快宣泄洗刷未来的路。 待他起身离开之时,眼角的泪水早已风化成干,不留一点痕迹,坚决的背影孤独却霸气的步子。拂袖似乎要扭转乾坤。 朝堂上,慕容策一身紫色龙袍头戴紫色流苏玉冠一脸冷色的立在皇位前,并未坐下。 大臣们立着也是不敢出声,恰好慕容央昊也在,但他现在是看都不看慕容策,自个儿一脸伤痕的怒气。 “昨日之事朕有错在先,可朕听闻有人要换新皇。不知此时可否与朕一同说说?”慕容策看着慕容央意冷声的说着。 这声音比寒冬的冰块还冷,大臣们是听着也觉得凉,哪敢开口。 可慕容央昊却在此时站了出来,直直的说道“皇上您的错臣等哪敢说什么?这皇位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简直视之如粪土。不换一个负责的皇上,也好理理这朝事。” 慕容央昊说话处处讽刺这大臣们也着实惊讶,想他入朝两年来,鲜少上朝,更何时说过这话。却也不敢开口。 慕容央昊的话的确伤到了慕容策,毕竟他是自己一手宠出来的,而且,处处保护着,今日却在朝上这般说自己。这心里难免有些酸涩,可他也不能与他计较却又不能纵容。 “瑢亲王所言极是,朕愿闻你心中的想法。” 慕容策不生气,慕容央意蔑视,还真是任人唯亲,。 慕容策一句话把慕容央昊卡在那,愣是寻不到什么话来说,憋了一会儿才说“反正就是要换。” 这时慕容央意也走了出来,道“瑢亲王说的没错,皇兄你如此不负责,如此儿戏。理当寻个负责的人。” 慕容策回身摆袖入座,那袖间寒气犹如剑气一般让人心惊,道“你们还有何人与瑢亲王、廉亲王一样的想法。觉得朕的皇位该由他人来坐。” 慕容央伺走出说道“皇上这皇位不可儿戏。虽昨日离位今日却归来,臣等愿闻皇上的解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方重道。 一半的朝臣表示坚持慕容策,而一半朝臣表示反对却又其中分出的三十人表示中立。 慕容策走时也没说什么,只让季莲把昨日的圣旨拿出来,剩下的事情便是方重来解决。最后有一场宫宴,算是弥补他们饿了一天的肚子。 在御翔殿内,慕容策翻着一本书,道“此事做的不错。” 季莲笑道“若非方丞相隐瞒真相,又极力周全,也不会如此安定。方丞相,功不可没。” “其实方丞相是朝中最明白的人。” “是。” 晌午后,鹿双进了御翔殿内,屋内只有他与慕容策。 “鹿大人,将你所看到、听到的尽数说与朕听。”慕容策翻着欧阳炎的书信说道。见到里面提及的“侠麒麟”时还露出了一抹缓和的笑。 “昨日之事,廉亲王提出另立新皇,而秦大人是第一个赞同之人,据臣观测,跟随他的人有二十人左右,但无一重要大臣。方丞相等极力维护皇上,而梁玔等三十人一直是事不关己高高的态度。” “好。将跟随廉亲王、骁亲王的大臣用笔墨写出,至于梁玔等人,安排到城外田农之家让他们每日退朝后便去庄稼为百姓效力,并且,没隔三日交上一份感悟,直到年底结束。” 鹿双出去后,那些等他的大臣急忙问道“没事吧!皇上没说你的吧!” 鹿双装出一副愤恨的样子看着他两,哭道“要不是近年来老夫一直规矩,还不得被贬官啊!” 两人恐慌,一人说道“鹿大人啊!那我们还跟不跟廉亲王?” “跟什么屁啊!梁玔他们都要去地里扛铁锄了,你看他们平日里站到那边了吗?还不是被处罚了。再跟你想掉脑袋啊!” 掉脑袋?两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随卿共枕 一下午的时间慕容策都在御翔殿打理遗下来的事情,直到夜尽时,季莲匆匆来说白子妃现在发高烧他才出去。 “季莲,朕让你安排他出宫,为何不做?”路上,慕容策不悦的说道。 季莲迷茫,道“奴才以为皇上是为了讨公子高兴才说的。” “你。待他病好了,立刻送出去。” “喳!” 慕容策刚刚进去,就瞧见叶儿捎眉在哪忙来忙去,齐风在那也忙。 抬步过去,道“齐风,为何发高烧?”这脸都红的跟樱桃似的。 闻声的众人才知慕容策来了,连忙行礼。 齐风闻声,连忙抬起头,见是慕容策片刻的有些惊疑,回道“这外伤再加心里恐惧引起的。” 慕容策挥去宫女挨着坐下,仔细看了看,道“他这样子烧下去不行,先解决了外烧。” “皇上的意思是?” “去取些酒水先退烧。你没给他开方子吗?”这红扑扑的虽然看着挺可爱的,可这太危险了。 “药在那啊!喂不下去啊!他现在什么都进不去。” “去把药拿来,你们都出去准备酒水。” “好” 齐风送来药碗便放在床边的小凳上,三步一回头离去了。 慕容策小心的将人抱起,尽量让他臂部不挨着床。 “小宝,醒醒,朕回来了。”慕容策轻轻拍着发烫的脸,温柔的叫着晕睡的人。可白子妃动了动眼睛就没动静了。“小宝,乖乖把药喝下去,好不好?”慕容策轻声的引诱,这一开始就那样喂着的确有些适应不了。 “慕”白子妃的眉头动了动,干燥的嘴唇慢慢的启开吐了一个字出来。 见状,慕容策知他是有点意识了,这才伸手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继续说“小宝,张嘴啊!” 白子妃听话的微微张开嘴将药含了进去,或许是药味太苦引的他脸一皱,刚刚要吐却闻“喝下去,乖。” 慕容策一勺一勺的给他喂,很是用心。 可他却记起了在蓬山时他着凉那次的事情。 五郎,喝药。那次玉清风端着药捂着鼻子走进了屋里去,一边将药碗拿的很开一边说话。 靠在床栏上的慕容策一见他这样竟觉得好笑,自己可以去熬药他非的去,还不让自己下床,现在竟然这样。 你把药碗给我,我自己喝,你出去吧! 玉清风却不给,反而松了捂着鼻子的手,挨着坐下,道:生病的人都不喜欢喝药,这可是我幸幸苦苦熬的,我来喂你。 你不喜欢闻到药味就不要委屈自己了,来,给我。 不。你都喂我很多次了,这次我喂你。早点病愈早点下床,一起去山下买点天冷的衣裳。 你啊! 等慕容策喂完后,便放下药勺轻轻将他放下去。出去后让人进去用酒水腿外烧,便离去了。倒是齐风看着慕容策的背影说道“皇上,你不会又那样喂吧!” 在红袖院的玉清风在槿浓的陪同在坐在院子里的雪柳树下,小桌上摆着清酒,月色酒壶,月色骨杯,淡淡的酒香漂在这月夜之中,伴着这一院春色。 “这是什么酒?怎么觉得有种淡淡的桃花香?”望着月亮嗅着酒香,脑里像是柳絮似的漂浮不定,还是这酒香能有点现实的感觉。 “奴婢不知,这酒是管家送来的,说是给你尝尝。”槿浓也没见过这酒,只是宁忻送来便收下了,反正,他也不会害他。 玉清风回头看了看月下的酒杯,透着淡淡的月光,有些如夜的凉意。不过,这酒杯倒是好看。笑了笑,竟想起白日与萧玉暮寒见面的事情,心里寒意渐起,配了这酒杯透出的凉意。失落的抬头靠着藤椅望着弦月,忽然一点紫色的光团入了视线,疑惑的看了看,这东西还在飞。 “槿浓,这紫色的是什么?” 槿浓看去,笑道“这啊!这是皇上养的紫流萤。好看吧!”这万里绿中飞着紫色流萤,满天的流窜。 紫流萤?玉清风惊疑,不得不将视线移到别处果真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而且,天上到处飞着。 “紫色的?他养这东西做什么?” 槿浓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些流萤要做什么,反正在这里很久了,而且,一年四季都在,每晚出现,白日都见不到。 “这就要问皇上了。” “哦!”玉清风淡淡的说了一声也没续话。这酒在这里也不想喝,一个人喝酒只会醉的更快,而且,这凉夜喝酒伤身啊! 听了片刻,槿浓便带着人进屋去,一切收拾好后才离去。玉清风穿着一身浅蓝亵衣在屋里漫步,一边走一边揉着被撞到的腰。 玉清风,你装什么? 太子叫玉清风做什么?他怎么会如此不信我说的话?他是在叫我吗?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这一身与玉清风都有着许多的相似,太巧合了! 玉清风不明白这脖子后的煜字从何而来?这身上的玉佩又是从何而来?当初只让他带着,说有玉佩在慕容策就不会伤害他。 太子今日叫我玉清风,他是在叫我。可?我是南燕的人啊! 这般的疑惑困扰着玉清风,在屋里也不知走了多少圈,这小窗进来的风吹响珠帘,动着烛光。 这时门开了,玉清风闻声看去,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慕容策关上门,朝他走去,笑道“担心你晚上一个人睡不着便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未睡。”这是准备来的,只是得换个说法。 玉清风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悦,只是转身去了床那边,道“皇上既然来了,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如何?”弯身去理被子,将枕头放好。 慕容策过去卸下披风,里面是一身紫色亵衣,看来是真的准备不回去了。见他弯身整理床被一时心悦上前从他身后揽住他的腰,笑道“不在此处又在何处?” 那一刹那玉清风心惊,却没觉得反感,将一切理好,才站直身子靠在他怀里。 “早点休息,明日你还得去上朝。” 俯在玉清风肩头的慕容策全身一阵轻松安和,看着床头的素枕,嘴角挂着微笑。 歇下后,玉清风问“院子里的流萤你养着做什么?” “杀人。”微凉的夜里微凉的月光,月下的屋子却因这两字变得有些僵冷。 玉清风疑惑,那流萤除了颜色之外没什么可疑的,怎么会杀人呢? “这东西真有如此厉害?” “上万只流萤最后活着一千只,这一千字便用五毒养着,最后活下的百只再放入寒冰洞经过百日活下的才能用。你觉得它有没有能力杀人?” 黑夜中的玉清风有些惊疑,想着这东西要是最后炼出来了还得杀人无形,要不,明晚全都烧了。 可慕容策却在此刻说“这流萤没有任何办法杀死它,除非它寿命尽。” 一句话把正在盘算明晚如何除掉这些流萤的玉清风扰的不安,一盆凉水直直的泼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呢。现在也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干脆的把流萤的真相说出来。 睡在里面的玉清风微微侧身看着慕容策的脸,问道“五郎。你对我是不是一直都有芥蒂?” “如若有芥蒂你还会安然的躺在我枕边吗?”慕容策知道他的话意,也知他在打流萤的主意,可他却不会表现出来,只做是淡然。 “早点休息。” 御翔殿内。 蓝袖、绿袖、慕容秀、紫捷、血心、孤琯、朱琪都在里面候着,慕容策坐在那一边批阅折子一边说“你们的情况查探的如何?” 蓝袖走出说道“回皇上,萧玉暮寒的下落属下已经查出来了。他在水莱坊落脚。” “水莱坊是歌舞坊,他在那落脚。”慕容策有些疑惑。 “属下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明处有十五人,而暗处还不知?”绿袖说。 慕容策看向紫捷他们,道“萧玉暮寒抓着齐风不放,迟早会带走他,你们得有一个人易容去替代他接近萧玉暮寒。” 几人互相看了看,朱琪说道“不如让我属下去吧!玉公子的脾气属下了解一些。” “不行,以萧玉暮寒对千倾画的心事,你去太冒险了。”慕容策坚决的反对。萧玉暮寒不会对千倾画做什么那他就不是萧玉暮寒,面上朱琪是千倾画,而脱下衣服时瞒不了。 他这话一出,几人便明白了。 紫捷道“还是属下去吧!我与玉公子的头发、体型都很像,而且,属下也了解他。” 血心不由看向紫捷,再看看自己,自己就是头发长了一点,而孤琯却是体型比玉清风结实一点。 慕容策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紫捷还真的与他体型接近,道“那好。就你去。朕会让槿浓把观察千倾画的所有行为、脾气、以及习惯都告诉你,你趁这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学着。” “好。皇上,不如这一个月里属下做玉公子的贴身侍卫如何?这样一来,更有助于观察。” “这主意不错。他明日回宫住入凤承殿,你随身跟着他,青衣白鸟辅助你。” “是。” “阿秀留下,你们去吧!” 几人行礼褪去,待到了外面时孤琯对血心讨好的说道“好哥哥,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错了。” 紫捷一见这情况,立马闪到一边去,在牢里半月,孤琯总是抱怨,说血心不会原谅他了。这还是真的,真的不原谅他。 血心冷冷一笑,讥讽道“沈卓林。你那日对我刀剑相加,还知道我这个哥哥啊!”说着便疾步离去了。真是咽不下那口气,敢于自己为敌。 “哥哥,我错了。”见人跑了,孤琯心慌,忙的去追。 旁边的绿袖忽该冷色,调皮的看向身边的蓝袖,道“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蓝袖宠爱的看向她,道“你的红盖头姐姐帮你看看哪里还不合适。” “好。” 两人说下来,才向紫捷、朱琪道别。 人走后,朱琪凑近紫捷,问道“绿袖要成亲吗?” 紫捷摇头,道“这事我没听说过。也许是两姐妹闹着玩的。” 屋里的情况。 “凶手可问出来了?” 慕容秀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若是说出来定会寒心。 不见慕容秀说话,慕容策有些疑惑,道“你迟疑什么?” “皇上,如若属下说出来了,请您一定不要生气或者伤心。” “好。” 慕容秀再次沉默了片刻,道“是瑢亲王指使的。” 那一瞬间慕容策手里的折子直直的落在御台在落到了地上。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夜来的笙箫阁里灯火如昼,白栏依着一湖皓水,而各色的牡丹花枕着花台静静的绽放,散着淡淡的幽香。 寂寥的夜里却有一曲哀凉的箫声,伴着酒香。这一夜的凉的刺骨,而吹箫之人立在楼阁的窗前垂眸。 我叫慕容央昊,哥哥,你叫什么?那一年,他才五岁,一个人在这里戏耍。而他误入了这里才遇见了自己的七弟,那个眸如清水,面如粉脂的小孩子。 五哥哥,我要吃树上的那个圆圆的东西。 五哥,这是从御膳房拿来的大大的翠花糕。你吃。 慕容策。 五哥哥,恭苏哥哥,加上我,我们三个要一辈子在一起。嘻嘻! 这些过往片片在脑里浮现,天真的画面,纯洁的笑声。而今日,究竟是为何要将这干净的情沾染一些杂碎? 我的阿昊啊!五哥为了你的安危将清风拖下水,而你,太让我失望了。 慕容央昊上楼时,便见到坐在饭桌上的慕容策。心里疑惑他怎么突然请自己吃饭了还是如此晚。可他心里还没过那坎,脸色也好不了多少。 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下,道“见过皇上。”嘴上这般说着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径直的坐着,拿起筷子就去夹菜吃, 慕容策面色没有丝毫的严肃,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阿昊,你恨五哥?” 吃菜的慕容央昊微惊,抬头看了看他,没见什么,又低下头去,包着一口水鸡说道“您是皇上,微臣哪敢恨您啊?虽然,微臣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可微臣也不想死的这么早。” 慕容策提壶斟酒,问道“知道这是何地吗?” 慕容央昊不在意,道“笙箫阁啊!皇上叫微臣来这里,还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吗?” 斟满酒的慕容策将酒尽数饮下,这一壶醇酒辣的没有感觉,却在落入腹里凉的如遇寒冰。可他面色却不改,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 听这话的慕容央昊心里有些慌,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宝蓝色的面帕擦了擦嘴。这一过程中还仔细打量着对面人的神色,可从头到尾都是淡然如水。 “皇上还记得这。”慕容央昊的声音显然变了,变得沉稳。整个人都变得沉稳。 慕容策抬眸看向对面不再如初那般单纯的人,缓缓放下酒杯,道“你伪装的真好。现在,我们来算算账如何?” 慕容央昊蔑视一笑,丝毫没有畏惧,道“你要算什么帐?我恭候。” “三年前你推下清风与深涯是有意而为,我回府后你也是假惺惺认错。三年前你借机杀了慕容央烁污蔑清风,最后,杀了苏良灭口。前不久,你找人刺杀我污蔑清风。慕容央昊。”他先前都没发现慕容央昊的不对劲,他一直相信他,从未怀疑过。而这次让他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太失望了。 “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是故意推他下去的,也是我杀了六哥嫁祸给玉清风,可我不是故意牵连你的。如今,他回来了,我才动了杀念,根本没想过杀你。”慕容央昊冷静的说着。这一切都是因为玉清风。 “为何?你说你把他当朋友,难道都是假的?”现实终究伤人心,包括慕容策,慕容央昊的真言深深灼伤了心与眼。前面话语平淡可后来是渐起波澜。他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真心人,爱他的都死了,夜凌郗、壁沫、浣烛、白夫人都去世了,玉大人、柳卿兮、玉清境待他好却不在身边。而他一直把眼前人当作朋友,却没想到,会被这人这般的算计,如果他知道了,定会伤心。而眼前人真的变了。 朋友?这一词让慕容央昊怒然的趴桌而起,惊落了碟上的墨兰鬼蜮般的花纹玉筷,似乎也在可笑。 “朋友?他玉清风如果真把我当朋友就不会跟我和恭苏抢你,更不会那么霸道的想独吞你。我讨厌他,无比的讨厌他。明明知道六哥是什么样的人却还要收下他贵重的礼物,我让他给你他不给。明明知道六哥心怀不轨却和他一同赏花,他挑拨你和五嫂之间的感情。我恨他,我讨厌他!每次接近他都觉无比恶心。” 此刻的慕容央昊完全像是发怒的狮子狂吼着心里积郁四年的不满,他就是看不起他,看不起玉家人。从前是现在也是。那些刻意的伪装完全是为了接近他,却不料,终究没有隐瞒住,一展无余的裸露在最敬畏的哥哥面前眼里心里。 看着慕容央昊如此,心寒的慕容策犹觉心酸。慕容央烁送他的礼物他给了自己,而且他后来告诉他是因为想让慕容央烁帮他脱离煜王府才接近他的,而挑拨一事却从未没有过。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何来挑拨? “阿昊,就因如此你便害他吗?” “对。恭苏因为他离开了,你因为他置我不理。他打我你视而不见,你因为他的愿望让我娶一个丫鬟,因为他你输了比赛,因为他你屡次犯错。我不该杀他吗?你舍不得我可不会舍不得。” “那我也在此告诉你,如非因为你他也不会被卷入到我的事情中,也不会死两次更不会落得现在忘记一切被他人利用。慕容央昊,你真的令我失望。”慕容策淡然起身说道。 “五哥、”听到原因他没有丝毫的愧疚,却在那句失望时吓得心里恐慌不安,难受的想哭,一时再次失去了伪装,跑上前去抱住他大声的哭。一声声像极了慕容策方才吹的曲子,刺得心痛。 慕容策任着他抱着,平静的眸子变得无奈哀伤,恍如荒芜的野草飞絮。 “五哥,我只想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不想失去你。你不要离开我们。我害怕,我害怕没有你他们会欺负我,五哥,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慕容策沉默不言。我是不是真的太宠他而忽视了其他人?忘了责任。秦墨烟痴情相待,恭苏生死相付,阿昊真情相守,天下之任,我,真的错了吗?可,我只是宠他而已,不想忽视他,也不想把心分给他人。 半盏茶后,慕容策狠下心推开慕容央昊径直的出去,被推开的慕容央昊惊慌的转身看去,见到的却是两个侍卫。 “瑢亲王,日后你住在洛阳宫,小公子们都很接进来。你得不得踏出一步。”立在中间的季莲含笑说道。 “你们让开,我要去找五哥。”慕容央昊不顾他们阻拦想要跑出去,可是,这两人拦的紧。 “瑢亲王,你也别挣扎了。”一个侍卫说道。 可慕容央昊却挣开他们,朝着小窗那边跑去,看着下面的慕容策,喊道“五哥,是你逼我的。”说完便爬上了小窗径直的跳了下去。 “瑢亲王。”屋里的三人大叫。侍卫速度再快却拉不住坠落的身子。 慕容央昊闭着眼,眼里的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打湿这一夜这一院的寂静和回忆。五哥,既然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活着看你一心玉清风。 二日。 慕容策亲自端着一碗燕窝粥迈入了洛阳宫的寝房,憔悴的像是经历了几日的风霜。看守的宫女见慕容策来了借行礼,慕容策撤去他们,留下他的贴身仆人暖筱还有日后负责这里安全的慕容秀。 慕容秀上前说是要去端碗却被慕容策拒绝了。 慕容策上前看了看仍旧处在昏迷中的慕容央昊,心疼的坐下伸手抚摸他哭肿的眼睛。 “阿昊,你怎么这么傻?”昨晚若不是他反应快用紫菱接住他,估计现在已经没了呼吸。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何?他没有逼他,只是想让他在洛阳宫生活,接受先生的教导,以后见他也不必走太远,他的一切都在自己眼里才能看着他明白他照顾他,更何况,洛阳宫一直都是储君住的地方。只想让他帮自己一次。 暖筱看的心疼,忍不住的出去大哭,两人长时间在一起性子多多少少的有些像。而慕容秀小心移到另一边去,她印象里的慕容央昊一直都是一个活泼永远都长不大的王爷,做出昨晚那事的确是不敢想象。 因为慕容策的手在脸上,慕容央昊的眉头动了些,嘴里一直呢喃着“五哥,恭苏哥哥”,吐字不清却能让慕容策听明白。 这一字都戳着慕容策的心窝,好好的一个人就如此躺在这里。自从知道他是凶手后根本没想到惩罚他只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阿昊,你不是说五哥惩罚你的时候一碗粥都舍不得吗?五哥,今日让人给你熬了你喜欢的粥。”这事还是玉清风告诉他的,说慕容央昊在他面前抱怨他恨,惩罚他一碗粥都不给。其实他不是不给而是想让他从中反省,知道自己的错误。 直到饷午,这碗粥都热了几次慕容央昊才从悲痛之中醒来,当看到候在床边的慕容策时,以为自己是死了,大叫道“我死了吗?” 气的不行的慕容策毫不留情的一把抓起他,一手揪了揪他的脸,道“下次再敢做任何危险的动作小心朕拔了你的皮。” “痛。”发觉痛的慕容央昊大叫后忽然惊讶的看向慕容策。我没死。 慕容策收回手,看向别处。昨晚那一眼别提多担心,弟兄之中,只有他对自己最真,最维护自己。 “五哥,五哥。”知道自己没死的慕容央昊像是没发生任何事的一把冲上前抱住慕容策的身子,心里开心的要死“五哥。五哥。” 慕容策皱眉。 “五哥哥,五哥。你怎么不答应我啊?五哥哥,五哥,五哥,煜王爷哥哥,皇上哥哥,哥哥。我最喜欢的哥哥。”慕容央昊像个鸟似的不断的叫着,扰的慕容策有些想打人。可,这样子挺好的。 “喝完粥给朕去念书去。” “不要。” “是朕的老师长孙歌教你,他会好好调教你、” “五哥的老师最严厉了。谁不知道长孙先生恐怖的跟狮子似的。” “严师出高徒。” “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失手的真相 慕容策回了晋阳宫出来时已换了身份和皮囊。 朱琪看了看,道“皇上,既然是演离榕,可别在负手与背。” 慕容策抬袖看了看,因为他的头发比离榕的长只得尽数用舞裳的发带挽起,这一身舞裳还是那晚的。“你先去做你们的事情,天黑之时赶到约定好的地方。” “是。” 朱琪领命便去了。慕容策立在那习惯性的将手负在身后,目光冷。如若是预想之中的那样,我可得对离榕谨慎一些。 朱琪急匆匆跑进晋阳宫,看了看在那边的玉清风,说道“公子,皇上今晚有事不会回来,让你今晚早点休息。” 玉清风觉得奇怪,也没多问。 朱琪见他没说话,正巧齐风来了,便拉着他细声说道“皇上今晚要去曼罗寺,让我们去准备一下。” 齐风拉着他往外走,道“何时出发?”奇怪,为何突然去曼罗寺? 朱琪笑了笑,道“酉时出发,天黑之时能赶到。” 两人的声音渐远,可玉清风却全部听到了。将手里的书放下去。去曼罗寺做什么? 慕容策走进南宫。 水易寒出来时刚刚瞧见,惊讶的前去行礼,却不免担忧“公子去了何处?” 慕容策看了看他,高傲的走过。 对离榕的无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水易寒也习惯了,回来了就好。 慕容策进屋后,在衣橱中寻衣服。 可还未寻到之时司马斓就进来了,“主子,你去了何处?” 闻声的慕容策取出一件白袍,看了看司马斓,那冷傲的紫眸像极了,说道“一直在慕容策身边。” 司马斓还未发觉什么,这平白无故消失这么久,担心出事那还估计得了其他的。可对他一直待在慕容策身边有些疑惑,问道“为何一直在慕容策身边?” 慕容策拿着白袍过去,看了看他,没说话,直接走进屏风里换了衣裳。 “告诉那人今晚玉清风会随慕容策去曼罗寺。” “好。”既然人回来了,他也不必再担心。 等他走后,慕容策穿着一身白袍出来,他们两人个子一样,衣服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样子还是那邪媚的样子不过此刻多了几分奸诈。 曼罗寺。 慕容策一身白袍佛堂前,接着里面的灯火看着那恢复的佛尊,当年此地的一切再次上演。 司马斓问道“主子看着佛尊作何?” “我们在此等候他们。” “主子要等何人?”司马斓看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回来就告诉他慕容策与玉清风会出现在此地,而且,他先前说过不会当着慕容策的面伤害玉清风,可今晚??? 恰在此刻,一群人从四方飞来,领头者目光阴寒,若非那对英气坚硬的眉还看不出是何人? 忽闻声音,司马斓微惊,连忙将慕容策护在身边。 “离榕,你这个叛徒。”萧玉暮寒的声音响在这个寒夜,手中的绿剑阴寒逼人。“休想与慕容策联合。” 听了这话,司马斓便知是何人,道“主子,快走。” 慕容策露出担忧之色,说道“你小心一点。” 司马斓点点头。 而在另一边的悬崖处。 然棠鹫在十几个侍卫的前面立着。 “容奇,玉清风为何还未到?” 身边的容奇看了看天色,道“那人通知的地方便是此处,估计快到了。” 然棠鹫眸子一沉。此人一直不肯道之名姓,也不肯告知他主子是何人?究竟是敌还是友? 正这般想着,但见一个人来了,待近时才看清此人,明显一惊。离榕,是他!他来作何?莫非,一直是他。 慕容策看着那人,这次可是第一次见面,他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那位? “来者何人?”容奇拔剑相见。 慕容策冷笑道“非友既敌。” 然棠鹫推开容奇,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他。这人为何如此熟悉?行步如此稳重,也是无声。目光虽涣散却藏着什么。还有???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7节 “离榕不是慕容策身边的男宠吗?消失了这么久,你纵是出现了。” “你很清楚慕容策的情况。”慕容策淡淡说道。 然棠鹫眸子一沉。不好,玉清风根本没来。“容奇,抓住他。” 慕容策却先出手,飞出绫锻缠住那人的腰部,容奇一惊张。还没反应过来然棠鹫就被拉了过去。“主子。” 人到了眼前,慕容策以最快的速度揭掉他的面具,可看见的却是一张极其狰狞的面容。然棠鹫不惊从袖中飞出匕首刺向慕容策,慕容策转身闪过,可绫锻却被然棠鹫划断了。“慕容策,我就知道是你。”然棠鹫愤然的说道。 “不简单。” 三字落下,便朝他们袭去。 容奇是在那片刻便冲了过去,拉住然棠鹫,而那些侍卫也围了上来。 想走。慕容策眸子一沉,从地上踢起一颗石子直接袭击然棠鹫。 容奇想带着然棠鹫离开,没有料到身后的石子,直接让然棠鹫倒下。 “主子。” “离榕。你还往何处跑?”正当此时,萧玉暮寒来了。 被十几人缠着对慕容策来说根本就不需费力,那知萧玉暮寒也来了。不过,谁会打没准备的仗呢? 袖中流萤飞出之时,三只流萤飞向还活着的三个侍卫,而同时,暗处飞出十个侍卫,血心、孤琯、朱琪、紫捷、天行都在。 “你是慕容策。”此刻,萧玉暮寒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太晚了” 当慕容策回身时早已不见然棠鹫的人影,却见飞在黑夜之中的满天流萤,忽然响起玉清风。扇袖而去,将流萤困入袖中,转身走了,这里不需要他了。 玉清风不安,独自一人出去了,在外面走。 可走着走着就看见了一个蹒跚的人,好奇的跟去。然棠鹫撑着受伤的身体小心的穿过无人之地,一路都有鲜血,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这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刺客?不对。慕容策不在,难道是慕容策的人。想起有这可能的玉清风小心前去,取出慕容策给他的匕首。 “咳咳!”然棠鹫双眸微垂,似乎有些不堪。 匕首冷光凌厉,玉清风的双眸更是阴狠。慕容策,这就是你的属下吧!说着,举起匕首刺去。 可就在此刻,一双不知主人的手很重的打在他的脖子上。 “铿。”人倒地时,匕首落在了血泊之中。 慕容策回来时,已经卸掉了离榕的皮囊,青丝放下用发带缠在轻轻后面。 “皇上,您可回来了。”一见到人回来,季莲就跑了过去,焦急的说。 “出了何事?” “公子不见了。” “什么?”本来还想着给他一个惊喜的慕容策却在此刻神经紧绷,惊讶的说了两字。 一闻这,季莲就知道这人怒了,跪地说道“公子说要出去走走,那知?那知,到现在都没回来。也没找到人。” “狗奴才。”慕容策骂了一句就转身跑了出去。玉清风,你千万别出事啊!为何将他一人丢在这里?为何? 某处暗室之中。 一位男子立在黑暗之中,让灯火错过了他的容颜。 玉清风被放在一边的床上,一位男子在给他做什么,看他双眼猩红像是蛊惑之术。沉睡的玉清风忽然睁开双眼,染上那猩红之色,片刻又闭上。男子闭眸,抬眸时又是黑眸,起身走到黑暗之中的男子身旁,说道“该如何处置玉清风?” “他不见,皇上定会寻找,将他随意放在一个地方便好。” “是。” 皇宫之中四处响着“千公子”的呼喊声,笼灯更是不断的在移动。 独自寻找的慕容策担忧的快失去了判断力,左右前后都不见人,不由后悔没将他困在身边让他人有机可趁。可为何就是这么快,为何这么快?让他来不及。 清风,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清风,清风。我给你带好玩的东西了,你在哪? 慕容策忽然止步。清风,如若你心有我,用你的执念告诉我你在哪? 垂眸,用着意念去搜寻那人的影子,搜索他。寒风过来,白袍再起,青丝撩着脸颊,额间的紫砂依旧那般鲜艳。清风,清风,在哪?模糊的地方,刹那的倒地,刺眼的鲜血,最后,定格在一个湖。刹那,慕容策抬眸。大寒湖。跃身离开。 大寒湖旁的大石上。 玉清风被丢在地上,手掉在湖边,没有一丝要转醒的迹象。 慕容策赶到时,一见那人丢盔弃甲的跑去将人扶起抱在怀里,喊着“清风,清风,我的清风。”什么是酸涩?什么是苦楚?什么是忧心过度?这便是了,一个凡人拥有的七情六欲。 “清风,醒醒。”慕容策轻手拍着他的脸颊,却是喑哑着喊着他的名字。“清风,我给你带流萤来了,我们看流萤好不好?清风。”这场戏不假假不了,也装不了。 或许是有些吵闹,玉清风的眉头一动,慢慢睁开双眼。好痛啊! “清风”慕容策惊喜。 “好痛啊!”玉清风醒来就觉得脖子疼,伸手捏那,也没注意现在的情况。 “哪里痛?哪里?”听他说痛,高兴还未满足却又添了担忧,慌张的乱了分寸。 “脖子。” “哦!好好,我帮你,我帮你。”为情者易乱,一乱思乱,思乱行乱,行乱心乱。 玉清风靠着温暖的胸膛,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也没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慕容策安静的给他揉,恨不得将这痛转换。 “轻点。” “好,对不起!” “太轻了。” “那我加大一点。” “舒服!真舒服!” “喜欢吗?” “嗯!喜欢。” ??? 半个时辰后,玉清风算是醒了许多,可他却和慕容策坐在楼台看满天紫色流萤,当时一惊。“五郎,那不是你养的流萤吗?” 慕容策也没发觉不同,只是笑道“对,不过,这些都是重生的流萤。” “这么厉害!” “好看吗?” “好看!真神奇!” “清风。” “嗯!” “我” “怎么了?” 慕容策终是咽下所有,侧头看着望着天空的人,他嘴角的笑还是那般好看,还是那般让人入迷。 玉清风好奇的看向慕容策,问道“看我做什么?” “你比流萤好看。”痴。 玉清风一笑,将他往一边推,倾身压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未央毒 碎逸轩内。 慕容策在屋里似乎在候着谁,看人还没到便问“季莲,睿妃最近如何?” “皇上安心,睿妃娘娘在宫里好好的。” “告诉她若是念家便可招进宫内续续,这些年,倒是苦了她。”秦墨烟如今怀着孩子,自己若再不理会还真是不近人情。何况,九年过去了,计较的也算了。 季莲满意的笑了笑,道“奴才立刻去。” “慢着。”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泠小妃最近在做何事?也没见到她人。”泠挽骨一身风情,走路便跟勾引人似的,醉步连连。每日都会去御花园走走,倒是闲雅会赏赏花。这人爱风头,近日倒没见着。 季莲道“泠妃随大臣们在孔雀翎台上跪了整整一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让御医好好诊治,顺便送一些补品以及她喜欢的首饰、料子。至于万敏公子那边让齐御医好生照料,然后准备送出宫去。”这事他没得商量,必须得送出去,他不适合留在宫中。 季莲点头答应,然后补充道“太后说要见见千月王,让您寻个时间带过去。” “知道了。你先出去,许子璇来时让他进来,无需禀告。” “喳!” 季莲出去后,慕容策便起身去看挂在墙上的边疆地图。萧玉暮寒,没想到我会毁掉地图吧!傻清风,跟我斗,你还需多学点。 候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位灰衫素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立在地图下的慕容策便行礼。慕容策唤他起身并未回身而是继续看着一座叫蒡岩峰的山。 “许将军您可来了。” 许子璇有些愧疚,道“路上与人换衣来迟了一点,还望皇上莫怪。” “责怪你做什么?你也是出于谨慎。对了,说说边疆的情况。”刻意安排到碎逸轩谈话,途中又换去军衣掩人耳目,耽搁时间是正常的。 “是。据末将等半年的观察,南燕国已有行动,但在一年内他们不会出兵。而且,不久前密探来报说南燕国军营里面出现了异族的两位贵人,听闻他们对两人的尊称可断定,一人是梵蓝国柔公主梵蓝琴,一人是伽连国将军西洛兰峰。他们应该是受南燕之邀协谈此战。其他的未有行动。” 听到梵蓝琴时慕容策还有些惊疑,待他说完才问“梵蓝国国主梵断琴为何没去?为何是他王妹?”其实他还是担心琴师会因为他负他而联合南燕攻打他凤渊,毕竟,伤的人不是他。琴师脾气温和,性子冷静,心胸也宽,可有些事情是被逼出来的。如若他做不了主,那他妹妹梵蓝琴是打定了主意了。 许子璇疑惑,道“此事微臣真不知。” 慕容策不怒,根据离榕那日说的,梵蓝国国主不过一个虚位,掌权的是柔公主梵蓝琴,看来这次,琴师做不了主。不过,也好,天无绝人之路。 “那玉将军近些年可安分?有没有提及我朝千月王?” “玉将军平日沉默少语,做事干脆,又得将士之心。但,偶尔与副将临安喝酒时会提到千月王。” “他说了什么?”这玉清境还真断不了,对自己亲弟弟如此的好,莫非是动了不轨之心? “他说玉家亏欠千月王,这辈子要在边疆满足他的心愿,不待残骨残踹卸甲不归家。” 不待残骨残踹卸甲不归家,呵呵!玉清境,当年为了他你背叛朕,又因他埋首边疆。三年了,你也是做到了,下此决心可见你心疼他之切。可,你若是知晓他如今为敌国做事,可会气的卸甲归田,再不见他?还是视而不见? 慕容策缓缓转身,许子璇恰恰也看了前去,容颜未改,风霜未留片点印记。倒是,额上三纹紫砂鬼邪得不得了,不免惊奇。他本一貌俊美无双,又是一身风华帝王之气,如今,加这一抹紫砂,简直是冥间之主。 见许子璇这样子,慕容策有些不悦,道“许将军,朕脸上有何脏物?” 听得这话,许子璇才觉失礼,忙的跪身谢罪,道“微臣失礼。” 慕容策冷眼看过,知晓他这是惊疑何物?这以后见到他人依旧会如此。但此刻他却无法将这东西磨掉,也也无法对许子璇处罚,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慕容策丢下一句便转身继续看着地图。 许子璇自是明白话意,起身候着。 “你此次运粮食,为保尽数送到边疆。朕已吩咐人将粮食分送至据边疆最近的城,你按照运粮的先生所说去做,避开视线。” “是。” “还有,你帮朕运些巴豆去边疆,日后说不定有用。” “是。” “我军的储粮不如安置在蒡岩峰。” “蒡岩峰道路崎岖,两边是山。储粮虽好却不容易运输,若是着急时用一日两日是取不下的。”许子璇道。 “要的就是道路崎岖。没了粮食这仗打不下去,朕能想到的,萧玉暮寒也能料到,他会烧军粮。”许子璇微惊“军营一处设有军粮,故作声张让他以为我军粮食尽数都在军营之中。当然,为保粮食供应,在主营里挖地洞再储备一些粮食以及兵器。剩余的便放在蒡岩峰。你懂了吗?” 听完后许子璇也算是明白了,不得不惊奇道“皇上高明。臣等未想出如此周全的办法,由此一来,即便敌国烧我军粮,我军在半日内便有粮食吃,而,就算是久战,我君任有供需之粮。” 慕容策嘴角一起,继续说道“若是开战,在收拾残局时,记得把还能用的兵器收回。但,受伤将士们的药以及补品不能吝啬。” “是。” “朕会动用江湖豪杰人士参与此战,他们也会帮你们送药物。等朕事情忙完,他南燕一宣战,朕便前去。” “皇上,不可。”听说他要去战场,许子璇立刻反对。 慕容策转身,看着许子璇,道“将士们都在边疆,过着朝生夕死的日子,朕这个皇上岂能在此苟且偷安?你回去后,这消息只能告诉玉将军、安将军,曲将军包不住火,就不要说了。” 亲赴战场他慕容策可不怕,要么生,要么死,男儿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但他不会死,不等江山安定,敌人落地,他会一直杀下去。更何况,他答应了他,他的生死只能他说了算。 水莱坊的楼台。 完颜康匆匆走进屋里,看了看淡然坐在那的人,道“太子,消息查到了。” 正在独自下棋的萧玉暮寒似乎定了心,不喜不悦,道“说。” “太子的猜测果真没错,离榕当真是西林国的二王子上古离榕。” 执着白棋的人微微一顿,随即下了去,“继续。” “西林国的丞相相如凌燕掌握西林国大权,虽从未做出威胁之事,却令西林国大王以及即将继位的大王子畏惧。为了周旋此人,父子两商量着将离榕拱手送给了此人做男宠。离榕在丞相府待了两年便消失不见了,西林国的人至今都在寻找。而相如凌燕却一直很安静。” 听到男宠二字时,下棋的萧玉暮寒不由得嘲讽了一下,这人跟随自己五年,邪媚的跟千年狐狸似的,尤其是那一双紫眸更是摄人心,一身白袍熏染他邪媚。没想到,不过一个落魄的做自己臣子男宠的王子。这么一想来,慕容策也可笑,被人玩过的人他却当宝,还真是可笑。 “与相如凌燕的事情谈得如何?” “至今还在商谈之中,他还未做出明确的回复。还得等。” 萧玉暮寒不急,继续和自己下棋,道“相如凌燕对离榕如何?” “回报说相如凌燕对离榕甚好,从未碰过他,一直把他当作王子供奉在府里。寻找的人大多都是他安排的。” 萧玉暮寒满意的点着头,看了看棋局,黑棋被困了,这一步该如何走? “既然如此不如告诉他离榕在凤渊朝的皇宫侍奉君王。” 完颜康不明白,道“为何要告诉他这些?” “相如凌燕不会轻易答应此事,告诉他只是给点甜头。当然,他将离榕如此奉着却被他人先他一步据取了,难道他会心甘?” 一听,完颜康便明白了。赞叹道“太子这招果真狠。” “还有,琴师的消息可清楚了?” “琴师原本叫断琴,在慕容策还是王爷的时候便跟了他,因练的一手妙琴才被慕容策赐名为琴师。后来,不知为何消失了?” 萧玉暮寒看着被反困陷入自己给自己设的局里的白棋,道“断琴,一手好琴。不正是梵蓝国国主梵断琴吗?此人跟慕容策也有染?”这梵断琴一国之主竟然在匍匐在他国君王身下,这人一身风雅,万事不惊的心态,一手好琴如似脱世之音。怎么被慕容策染指了? 完颜康微惊。“那他这次岂不是会帮慕容策?” “不会。”萧玉暮寒坚决的说道“梵断琴还在位,却是梵蓝琴掌权。但,我要你吩咐人去将梵断琴赶下王位。” “既然掌权的是梵蓝琴,梵断琴在位与否都没什么重要,太子何必多此一举?” 萧玉暮寒一颗白棋下去,将黑棋输得一败涂地,完美的棋局,白棋胜了而黑棋输了。起身在地上走了几步,不急不慢的说道“梵断琴毕竟是国主,对国事他仍有权力。只有将他赶下位才能断了慕容策妄图联合他的所有希望。如果有可能,杀了梵断琴。” “梵断琴武功高深,怕是不易解决。” “用脑子去想。” 完颜康低头。 “你今晚去一趟皇宫,给倾画说点事情。”那晚谎报事情,竟然中了慕容策的计谋,险些暴露了身份。更为气人的是,回去后,屋子无辜起火。这其中的蹊跷他可真是放不下。 “是。” 凤承殿。 玉清风坐在琴房,看着外面的风景,现在比以前都看的紧了,想去哪都不行。这样一来,他还做什么? 槿浓按时端来热粥,玉清风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现在食欲稍微大了些,估计是粥里放着什么药物,现在也不饿,也不想吃。槿浓也没说什么,端着剩余的半碗便出去了。 一人待在屋子里,手指碰着琴弦却不知该从何谈起。随手挑起一根弦,还好并不难听,不由慢慢的弹起来了,完全凭着意识再弹琴。 外面的紫捷跟青衣和白鸟小声说话,忽闻里面传来的琴声,不由停下去听。虽然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但,整体的感觉很舒逸。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玉清风也不知为什么就弹了这曲子,似乎以前很熟悉,现在才能弹得如此顺手。 你我闲远人家自是要弹这宁静山水;你我结伴枕旁自是要弹这良辰红烛;你我酒茶贪欢自是要弹这三更月华。 玉清风摇摇头,甩去这些话。真是太奇怪了,自从醒来后,脑海里总是浮现这些零零碎碎的话。竟然没一句是关于太子的。 天渐渐暗下来,玉清风终是走出了琴房,提出去外面走走。这晚上好做事一点。 三人在身后跟着,紫捷走的更近,让玉清风觉得有些不自由。走了一会儿,转身喝道“你们没事做吗?跟着我做什么?” 紫捷说道“属下的职责便是保护公子的安危。” “保护我的安危,可你们已经威胁到本公子的安危。” 三人疑惑,紫捷问道“属下愚笨。” “你们靠的如此近,着实令我心烦。青衣,你去给我找把扇子,白鸟,你给我送点茶水来。” 青衣、白鸟为难,紫捷示意他们离去,这才离去。 玉清风满意的回身继续走,紫捷跟着。玉公子啊!你这脾气也只有皇上能忍。 走了一会儿见到假山与小树林交错,忽然一转跑入假山,却在转后小心错入小树林。 “公子。”玉清风忽然跑了,紫捷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消失在假山里,连忙跑过去,钻进了假山里,黑暗里伴着水声。 玉清风从小树林走出,看了看,笑了笑,便跃到屋顶上去。消失在黑暗里。 从假山里出来的紫捷已是一身湿透,看了看四处,才觉自己被骗了。下次晚上,你休想出来。 玉清风在西厢院里停下,见一人立在一颗桃树下,忙的过去。 “彩轩。”玉清风小声叫了一声。 彩轩连忙过去,将人拉到深处蹲在树下,道“少爷,你怎么才出来?” “慕容策看得紧,出来不易。太子有何事吩咐?我还得快点回去。” 彩轩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边说“太子让你每日为慕容策送茶或者送粥送汤,在里面放入这一夜未央。” 玉清风拿过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慢性毒药,连续服用一个月便会虚脱无力,逐渐死去。但,这一个月里他自己是不会擦觉的。之后,御医也看不出死因。” 玉清风握着冰冷的药瓶看着彩轩,心里有些犹豫。这东西若是让他吃上一个月岂不是必死无疑?我,真的要如此做? “少爷,慕容策一死,我们就可以回程了。”似乎提到回程,彩轩话语激动。 “彩轩,你实话告诉我,这药有解药吗?” “有啊!在太子身上。怎么了?少爷,你怎么这么问?” “没事。对了彩轩,如果太子问我,你就实话相告,但,不要告诉他我问你解药的事情。” “为什么?” “你若是告诉他,他会以为我背叛他。知道吗?彩轩,你要帮我。”那日他已经看出来一点点的不对劲了,估计这次是在考验他。不过,却有些委屈为什么好好帮他做事却要怀疑自己?现在,只能让彩轩帮忙了。 见玉清风如此求自己,彩轩的心软下去了,连忙点头。他怎么不会帮他呢?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西厢院里,玉清风直接回凤承殿,在半路就被拿着一把与他身上同色的紫檀扇的青衣,还有端着茶水的白鸟,而紫捷却含笑抱着剑立在那,似乎是等了很久。 “公子,捉迷藏也得事先说一声吧!”先前被他暗算弄的晕了两天,怎么就没长记性,还被他耍。真是无奈啊!紫捷悠悠的说道。 玉清风上前拿过紫檀扇,帅气的打开,浅浅的香,上面是深紫色一首诗词还有一副暗淡的宫殿,在月下,这浅浅的勾勒线条隐隐泛着光,倒是好看,也很精致。转身回宫,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紫捷,本公子若是真与你们捉迷藏,你们能找到?” 紫捷耸肩,道“公子聪明过人,想必所藏之处定是属下三日都寻不到的。” 玉清风噙着诡异的笑,慢慢合上扇子。下刻忽然转身用扇子袭向他,道“紫捷,你话太多了。” 这紫捷也是一惊,自己也不是顺着他的话意去吗?这若是反着来还不得惹怒。没想到,顺着也要找来杀身之祸啊!玉清风的武功不如自己,可又要隐藏自己武功深浅,这般对付起来还真难。 “公子啊!有话好好说。” 一边的两人静静看着。 两人在那打斗了好几个来回,紫捷都从不拔剑,想着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干脆自己认输了,刻意的落到地上,畏惧的看向持扇袭来的人“公子。” 玉清风双眸狠冽,根本没打算停手,直接刺去。却哪知刚刚要刺上时,不知道这么的被打开了扇子。 那边的黑面青衣偷偷扬了嘴角,片刻淡然下去。而白鸟则继续端着茶水看着他们,跟木头人似的。 被打开的玉清风接住扇子,不悦的看向四处。紫捷一阵冷汗,慢慢起身看了看那边的两人,比了一个手势就回了头。“公子,这扇子可是千金打造。” 玉清风冷冷的问道“你武功明明在我之上,为什么只守不攻?还故作输了?”他又不是瞎子还看不出来吗?真是不明白。 “公子千金之躯,属下怎敢伤您一分。刀剑无情,伤人只在片刻间,胡来不得。”紫捷浅笑回答。 玉清风冷漠转身打开扇子回宫。这心里还在犹豫到底放不放药的事情,如果彩轩也在欺骗他,那一月后他后悔了就没办法了。到时候,有的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密谋 天气已不再是四月五月,渐渐的有些热意,这衣裳都渐渐脱下了。 玉清风摇着扇子慢慢去了泠挽骨的宫殿里,这泠挽骨见他来,简直是目瞪口呆。两人没什么交集,就连话都没有,今日怎么来这里了?不过。这或许是一个好时机。 “千公子。” “泠妃近来可好?”这天气一转还真是穿的别具风采,轻纱寥寥,肌骨裸现。想来,也一个风情女子,不过,还真是恶心。 “一切安好。薇儿,去煮杯六月寒来与公子降热。” 薇儿明白,便去了。 “泠妃,我们聊聊可好?” 泠挽骨点头,便撤去闲杂人等,自然包括紫捷。 坐了小桌,泠挽骨仔细打量着对面一直摇着扇子的人,真不知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泠妃,我们合作一次,可好?” “公子你还真是高抬我,你要做什么何须找我这个不得宠的小妃?”说道合作,泠挽骨大惊。片刻沉默后才回话,他们之间合作什么?而且,她要杀了他。 玉清风淡淡一笑,看着扇面上的小篆诗词,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着细致的暗纹。对泠挽骨的话丝毫没有不悦,他有办法让她答应。道“正因你是不得宠的小妃才来寻你。” 听这话泠挽骨还有些不悦,想她风情万种,一步醉仙迷倒万千美男,一笑妖媚吹散魂灵离身,抬手凝眸风情无人能挡,却在这里被高高的红墙赌了青春千般都讨不到皇上一夜留情。这些还不是因为眼前人,现在倒在这里洋洋得意了,真是比她还狐狸猸子。 “公子有何话不妨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的讽刺我。”领起水红锦绣绢,摆弄风姿的玩着。 玉清风没有继续说话。 这时,薇儿端来了用绿色玉竹杯盛的六月寒茶,茶香飞逸竟如六月翠柳下一朵清荷,既醉又凉。薇儿放下茶水便离去了。 泠挽骨有的是性子,再则,这杯六月寒可专为他准备的。笑道“天气不如从前凉了,饮杯六月寒茶降降。” 玉清风看了看因为茶杯而显清澈的茶水,不仅茶香,这水看着像是寒水,青烟袅袅。这杯子外面简单又竹形里面雕刻雪莲,倒是配了这茶。合上扇子放在旁边,轻轻端起抿了一口,茶如其名,入口寒入腹则凉,但这冒着的却是热气,手中的感觉也凉淡淡的热温。心里有些佩服他们有这茶。 “看来泠妃在此很得宠,竟有如此名茶。” 泠挽骨端起只顾看着却没饮下半点,笑道“这是皇上听说我喜欢便差人送了些来,公子若是喜欢,我待会儿送你一些。”当然是名茶,只是可惜了,被一包毒药给毁了。看你今晚如何得意? 玉清风笑了笑,将茶杯放下,道“泠妃也是明白人,我想你我联手除去白子妃。” 看着茶水的泠挽骨大惊,脸上的淡然不由得降了下去。看着这冷清无害的面容,着实不敢相信他说了这话。再则,他除去白子妃做什么,这人傻傻的,虽住在宫里却与皇上之间只是师徒的关系,并无其他。这些大家都是清楚的。 “千倾画,白子妃胆小如鼠,又是皇上亲自调教的学生。你杀他做什么?”虽然时常欺负他但还是挺喜欢这个可爱的人,又好逗又傻,明明害怕却要故作淡定。说话又是不会见人脸色,更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倒是喜欢,世间有如此可爱的男孩子还真是惊讶。 玉清风淡淡一笑,似乎一点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太淡然了有些安静的可怕。他会留着这个开口闭口说他是坏人的人吗?在慕容策眼里他可爱无双,可谓寻不到第二人,但在他眼里却是恶心那副嘴脸,见了就想一剑杀了他。他们是师徒的关系天下人皆信,就他不会相信。就算慕容策没有,那白子妃却是表现的淋淋尽致,说他们之间干净的人都是瞎子,亦或畏惧慕容策的身份。 “我杀他不是为你解决一个对手吗?” 泠挽骨蔑视一笑,真是可笑,她可从未担心过白子妃,倒是担心眼前人还有如今坏了龙子的秦墨烟,至于南宫的百裳公子她不担心,这人看着没什么坏心,倒是脾气好。 泠挽骨不作答,玉清风不急,慢慢的端起茶杯,轻轻握在手里,笑道“你帮我除去白子妃,我帮你除掉秦墨烟。就算除不了她也能让她失去孩子。”这样的交易相信明白一点的人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对秦墨烟下手却徒劳无功的泠挽骨。再则,他本来就对秦墨烟没什么杀念,只想顺手牵羊一次。 “千倾画你就不担心我把你今日的话尽数告诉皇上?”越来越不稳定,泠挽骨有些乱了。这人太不可测了。简直像黑夜一把刀随时会架到你的脖子上,让你措不及防,而他却像是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一点愧疚畏惧。 玉清风端着茶水起身,慢慢走着,悠闲的很,道“秦墨烟一个月前险些流产,而这个凶手不正是泠妃你吗?” “你胡说什么?”泠挽骨脸色唰的就变白了,恐慌的趴桌而起。他怎么知道这些?做得很保密他怎么会知道? 玉清风转身像没事人看着面前惊恐的女人,再次抿了一口茶,道“我胡说你惊恐什么?” 泠挽骨侧身看向屋里的香薰,道“我哪里惊恐了?”嘴上这么说可这心里的确惊恐了,这若是传出去没有好下场。 玉清风倾杯倒下,将剩余的半杯尽数倒在地上,道“那你在我茶里放东西该如何像皇上解释?皇上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你不清楚吗?” 听闻水声,泠挽骨连忙看去。茶水落在华丽的地板上渐渐冒出白色泡沫甚至有一些玄黑色青烟。这脸色算是吓得彻底没了颜色,身子像是被抽空似的跌坐在凳子上,木讷的说道“你为何知晓这茶里有毒?” 看着泠挽骨颓废无力的样子,玉清风知晓这事情是成功一半了,当然,他只是随意的猜测而已,茶水落地本就会有一些泡沫又因是热的会有一点青烟,但这落地时看到的泡沫以及玄黑色青烟他也是有些心惊。只知她会暗杀自己但没想到她会在自己茶里下毒,而且,还是现在。胆子够大的。 “既然如此,那你是帮还是不帮?” 泠挽骨知道自己完了,这一步错满盘皆输。道“你让我如何做?”她也是明白人,他们两人之中,慕容策定然会相信他的话而对自己则会毫不留情的处置,现在,只能赌一把。待事情平下去就想办法离开。 玉清风很满意,她聪明但不知自己是百毒不侵之身,更笨自己太自作聪明。放下只残留着茶香的杯子,缓身坐下拿起扇子继续扇,道“几日后,我约白子妃到御花园散心,假装巧遇在小亭里喝酒的你。而这酒是用阴阳酒壶装的,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酒是我的,白子妃出事,皇上事先问罪与我。”泠挽骨愤怒。 “放心,倒时,你我都会喝酒。你我没事,又有我为你作证,皇上难道还会问罪与你吗?再则,这酒可是经过秦墨烟之手才会到你手里的。” “你好狠!” “彼此。” 白子妃背朝天趴在床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坐在身旁的慕容策,这眼睛任有些红肿,双眼更是像谁侵染过的明亮清澈却掩饰不了那淡淡的伤。 “慕宝师父,太上皇好凶。你不要再惹他生气了,我爹爹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不会这样。” 慕容策调着药,他知道慕容熬是一个怎样的父亲,凶狠是其特色,他严厉对待每一个孩子,关键是这个孩子必须有能力至少在它看来你是有的,否则,他将对你置之不理。慕容央烁、慕容央昊、慕容央雪以及慕容央意等一些人就是例子,而对他最爱的他会严厉、高要求,不忍冒着生死训练你,比如,先前的慕容央严,就为了训练他才把他送去边疆。而自从自己的身世清楚后,便将注意力移到他身上,是千般的严厉,一有不对便会指责。想必,对大臣们、妃嫔们都是因此。不过,他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没有父亲的仁爱。他的眼里只有亲与不亲、好与不好。 “你我生在不同家庭,自是父亲在惩罚这方面会有所不同。小宝,这次难为你了。” “我当时真以为我会死在那,幸好,我还活着。”白子妃没怎么在意他的话,自顾自的说话。那日当听到被杖责时吓得半天没回神,当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时更是差点直接晕过去,而第一杖下去的时候以为自己这次是要死在那里了,第二长得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后来隐隐约约觉得痛,但比醒着好。 说来慕容策心里有些愧疚,侧头看了看他,道“喝点药躺些日子就好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那慕宝师父你那日究竟跑哪去了,我真以为你不做皇上了。” 慕容策没作答,巧的玉清风此时摇着扇子走了进来,闻道“皇上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 两人寻声看去,倒是白子妃不悦的直接把脸转向了里面。而慕容策却看了看他手里精致的紫檀扇,道“摇着扇子四处乱跑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分粥喝 小小紫檀扇小的精致好看,摇着时清风几许,浅香几许在这时候摇的不是凉意而是闲逸。他一日没事只能摇着扇子四处走走,当然是出于巡视的缘故,而今日来这里纯属有意。 “皇上忙于政事,公公忙于琐事,妃子忙于入夏之事,而我却无所事事,不出来走走,真会被初夏淹没在屋里发霉。”说着朝着慕容策走去,渐渐收了扇子握在手里。 慕容策笑了笑,将药递给身旁的捎眉,起身看了看白子妃,道“小宝,乖乖将药喝下,朕与清风聊聊。” “慕宝师父。”听话的白子妃立刻转过头。怎么才来就要走啊!还是跟这个人。 “小公子,你不小了。你师父忙与政事怎会在你这久久逗留?你要多为师父想想。”这时,玉清风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个坏人,出去,不要在我的屋里。” “坏人?看来,公子你对我一直存在芥蒂啊!不如,待你好些,你我去御花园走走。缓解缓解你我的关系,如何?” “才不要和你一起。”哼! 慕容策见状,道“小宝,清风说得没错,朕最近很忙。今日过来看你也是忙里偷闲。待好些你与他出去走走,你们好好相处,朕也安心,不会分神。” “我不要和他一起出去。” “五郎,你可得帮我好好劝劝他,这次,我可得好好理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旧账、白子妃。见白子妃不应,玉清风便转向慕容策求助,他不信慕容策会袖手旁观,不想让他与自己关系好点。 慕容策自是愿意看到他们好好相处,点头答应了去。 说了一会儿,白子妃才愿意,慕容策也才随玉清风离去。 走在花开无数的御花园里时,玉清风靠着慕容策慢慢的再次摇起了扇子,一边走一边赏着花,一边为渡些凉风与两人吹吹。 慕容策自是开心这样安静的与他走在花园里赏花,也恰是阳光明媚,空气舒畅。 “五郎,近日你忙与政事,可喝了我差人送与你的粥?” “你煲的粥我岂有不喝之理。”慕容策抿笑。 玉清风微惊,问道“你怎知是我煲的粥?” “因为只有你煲粥的时候不会放任何的补品在里面,只会选择苦青菜。”这苦青菜熬的粥味苦,却喝着舒服,加之熬得细腻更是舒心。这几日忙到半夜,在喝点粥那是极好的,虽无他在身边可有粥就好了。 “那五郎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不放苦青菜。”之所以选择苦青菜是因为自己就会这个,又比较简单却又很好吃。而且,这东西不容易吃胖。 慕容策看向他,扇子停在他胸口没有继续动,再看他人是希翼又不安,笑道“你给我煲一辈子的青菜粥我都喜欢,只要你肯。” 一辈子?!玉清风心里微颤,却没表现出来,继续摇着扇子,笑道“那我今晚为你送过去。” “夜晚天黑不安全,还是差人送来。” “你为百姓枯灯三更不辞劳,我为你青粥三更又何惧?” “那我今晚去凤承殿续灯,这样你便不必走夜路。我怕你不知东西走丢了。” “好。那我回去让槿浓准备准备,你打灯夜坐,我为你挑灯续话打打无聊。” “你能坚持到三更我便服你。”每次但时候便会歇息,过了那时便在身边辗转。能撑到三更还从未有过。 “这次我和你打赌。” 夜来凤承殿的寝房中,灯火映着人影落在窗上,屋外微风习习,而屋内却另是一番风景。 慕容策伴灯坐在案台前仔细阅着折子,手中的朱笔从未落下过。 玉清风端着一碗青粥走了进去,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走到帘前看着那端坐的人时,清冷的眸子闪烁了片刻的凄伤,迟疑的立在那。这已经喝了好几日了,也没见着什么情况,究竟这东西有没有彩轩说的那般厉害。其实,他是一位好君主。 犹豫的玉清风低头看了看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粥,步子有了些退步,可退了一步时却又再次抬起头朝他走去。或许,太子只是想试探我。何况,还有解药。应该没事的。 玉清风走近时将粥放在一边,挨着身子看了看,问道“你最近身子有没有不适?” “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看着折子的慕容策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 玉清风笑道“我听季公公说你近些日子忙到三更,偶尔一夜未睡,这样子下去,我还真担心你的身体。别事情没处理好,自己先累垮了。”玉清风隐隐擦觉自己竟有些担心,这样熬下去真不是办法。 见到他眼里的担心关切,慕容策面上一笑,继续批阅,道“出师未捷怎可身先死?再则,有你每晚青粥相伴也会安然。”这些事情先处理好,去古龙国来回就要花费半年的时间,不能不在白日安排事情,晚上时才来批阅折子。还要监视萧玉暮寒,以及边疆事宜的安排。顺便还要准备过些日子与远客商讨。这一事接着一事。 玉清风坐上倚栏上,伸手替他捏肩,道“凤渊百姓可真是有福,有你这好君王。” “我更喜欢你说你有福。”慕容策画上一个圈,慢慢收笔。他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好的君王,相反的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君王,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嘴贫。”玉清风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有些不好意思。见他手笔也收了手去端粥。 慕容策往那边移了一点,腾出位置将玉清风抱到身边坐着,就是喜欢与他说些挑情的话。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8节 玉清风挨着他也渐渐的习惯了,倒不会再觉得别扭。同样,能如此坐也意味着他真把自己当成了玉清风。 慕容策伸手自己端过碗,慢慢搅着,道“你今晚真打算与我熬下去?” 玉清风见他端过碗知晓他是要喝了,这还是第一次看他喝自己亲手熬制的毒粥,心里有些悬,不安。回话时目光有些木讷“我陪你。”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你是好君王,而我是一个杀手。慕容策。 慕容策没怎么注意玉清风现在表情不对,是心里不会认为他会在粥里害自己,反而很开心还能喝到他亲手熬制的粥。虽然这些好都不是他的本意,可也开心。或许,他记起来了也会这样。 “等等。”看着慕容策将粥送到嘴边时,玉清风心惊的喊停。 慕容策疑惑的看去,笑着将勺里的粥送到他嘴边,宠溺的眼神似乎要将这人融化成水,道“第一口你先。” 一时间玉清风心里猛地一震,双唇微微启开,袖中的手握得紧紧的。千倾画,这可是一条命啊!他的命关系着天下人,你真的要如此。 看着玉清风眼里有些水雾,带着一些纠结,慕容策心里疑惑。 “怎么了?” “这第一口我吃。”玉清风含泪含入青粥,熬制的时候未觉其中的苦涩,现在才觉究竟是如此的苦涩。 看着他眼里的泪,慕容策心疼,收回勺子才去摸着他的脸,道“清风。”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再次遇到被勉强的事情。 玉清风吸吸被堵住的鼻子,开口说道“每晚的粥,我要喝一半。” “你愿意喝我很开心。第一次主动。”慕容策欣慰,见他的眼泪完全以为是自己刚才感动了他。不过,也的确,好东西都是彼此想吃。他的东西,自己吃第一口,自己的东西,他先吃第一口。 两人你一勺我一勺将一碗粥喝完,待最后一勺时入了玉清风的腹里。玉清风这次是真的开始担心了。 慕容策伴灯政事,玉清风在身边拿着《論語》阅读。屋内有点风,玉清风放下书去关掉小窗,然而寻来披风与他披上。 玉清风捧着《論語》仔细看着,不懂就问身边的人。而慕容策也细心的讲解,到了三更时,慕容策才批完,可玉清风是越看越来劲。 他肯学,慕容策自是愿意教他、 也是如此,两人忘了现在的时辰,直到忽闻外面四更灯时才去床上躺着。玉清风第一次主动的拉过他的手枕在上面,像只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中,静静的享受着这难遇的却又奇妙的感觉。 而慕容策自是愿意,人在身边这心便安然,躺下没多久便噙着笑睡了过去、这几日的劳累的确促使着他快点休息。 待觉慕容策睡着后,玉清风小心起身去灭灯,只留下帘外的灯火。回去躺好后,用手慢慢的描摹着睡着的人的脸庞,在经过那紫砂时更是故意用指尖去轻描。这东西他开始以为是他画上去的,却哪知这是真的,还真是惊奇。他承认那一眼他的确有些心动,一身紫色黄袍,头饰紫玉冠,耳鬓青丝伴着紫色流苏垂在胸前,巧在他那时撩起帘子进入自己的眼里,犹觉是璧人出宫。一身风华绝了天下。 太子面貌英俊,面冷时犹如魔鬼;离榕面貌邪媚,面冷时犹如凶残的白狐;而他面貌俊美,面冷时犹如寒冰却又暗藏玄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情冷、心冷还是伪装。 玉清风画着画着终是把手落在了慕容策的心口处睡去了,嘴角的笑意却无法抹去。 慕容策立在幽洞之中,四处开满了血色的桃花,溪水潺潺流着,时而透出幽光。正疑惑怎么来这时,忽觉身后有人,敏锐的他转身过去,迎接他的却是一剑入身。 “慕容策,我来索命了。”眼前人不正是躺在他身边的人吗?现在面如死灰,肆意的笑容布满整张脸,那双眸子恐惧。而他一身染血的红裳。 作者有话要说: ☆、感动 慕容策看向自己的心口,鲜血流淌而他却不觉得痛。痛的却是这一剑刺在自己致命的地方,而凶手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你就如此恨我。” “我恨不得把你打入深狱之中,刨开你的身体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心。”那人无尽的撕喊着,像是带着一身仇恨沉默千年的冤魂,凄凉。 慕容策垂眸,道“那你现在做到了。” “哈哈!你根本没心,没有心。哈哈!”笑声在幽洞里不断的响着,穿破了每个地方,而他人却不见了。 慕容策睁开眼时,眼里疲惫带着半点的恐慌,而手心从不生汗,而现在有点湿润。那一剑直直的刺在心口,半点没有留情半点没有给他机会解释这一切,解释当年下令的原因。沉默了一会儿,暗自叹气看了看身边睡着安稳的人,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无奈的将手移进被子里。现在五更未到,侧身抱着人再次睡去。 【骗来的好心注定是要偿还的。】 一品红手里拿着拿到平安符坐在铜镜旁含笑看着,似乎是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准备的。珠贞一边替她梳妆,一边说道“皇上饷午后便带着千月王殿下过来探望太后您与太上皇。” “珠贞,你说如果云儿还活着,我现在都做奶奶了。”一品红噙着安详的笑看着手里的东西,这心里也是有些酸楚。三十几年过去了。 珠贞看了看镜中容颜未老的人,道“太后,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不是还有九公主嘛!等你何时念着便让皇上招她回来一次。” “指霜啊!现在也是做娘的人了。嫁去南燕这么久,都未曾回过看我一次。现在啊!我只有看着这个义子了了思儿思女之情。” “九公主不回来,太后可以去看她啊!” “你说的对,等过些日子,我们去看看她,顺便见见萧玉暮寒这个乖女婿。” “那这次是要独自去吗?” “当然。” 饷午后的重旸宫。 一品红与慕容熬端坐在小榻上,一边闲聊一边喝茶。 “皇上,你我之间已经了清了。这个义子现如今是我唯一的记挂和弥补,你也别在给我使绊子了。” “是你的义子,总非我皇室之人。我给你是什么绊子?”慕容熬虽知这话里的意思却不明说,也不提及半点。反正,他是不会认这个男媳的。 一品红笑了笑不作答,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两人才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玉清风看到两人时,莫名的惊讶。这慕容熬一脸严肃,而旁边那位妖艳如鬼,不过脸上倒是含着笑。这就是先皇与太后? 两人同时行礼,回礼后才在那立着。 一品红看着玉清风,这模样倒是没变,只不过,怎么没了最初那冷清劲? “清风,你不认识我了?”一品红试探的问道。 “您不是太后吗?” “还有呢?”一品红追问,先前慕容策告诉过她现在的情况,只是没想到,是真的。 慕容熬的视线太过炙热还带着一点杀气,玉清风不看他但能清楚的感觉到,现在还真是了解了这太上皇。不过,至少太后还是和蔼。如今的皇上已不是他他故作视而不见也无妨。 “清风拜见义母。”玉清风跪身。 闻声的一品红欣然一笑,道“皇上快将他扶起来。这可是第一次这样唤我。”当初他有些不情愿,只是被慕容策哄着敬了她一杯酒,后来,颁下圣旨也未能让他进宫,后来,没来得及。再见时,竟是在肃杀的御翔殿外。现如今,可算是满足了。 慕容策将他扶起,看向慕容熬,道“父皇。” 慕容熬收敛了一点,笑着看向玉清风,道“这个,你既然还活着,那,日后好好待在宫里,不要再乱跑。另外,皇上日理万机,多是的政事,你别总是缠着他围在他身边转。还有,你劝劝皇上让他立皇后,多去看看睿妃,她毕竟怀着龙子,宫里需要皇上照顾和疼爱的是她。” 听着慕容熬这一连串的话,一品红的脸色逐渐暗淡了下去,愤愤看向他。不是要你来对他指手画脚的,废话。 这话说的玉清风心里也不是滋味,可这脸上却噙着笑,道“太上皇言之有理,可皇上去哪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一个小小的男妃怎比太上皇与皇上之间的情,我劝不如太上皇亲自劝。” 一品红看向玉清风,很是满意的笑着。在慕容熬开口前先一步抢了话去,道“清风说的有理。靠孩子来拴住丈夫的心的女人似乎很悲哀,何况,为丈夫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也听闻睿妃一直住在长萧殿由汉明太妃照顾,还担心什么?倒是,清风三番几次经历生死,理当需要皇上保护和照顾。是吧?皇上。” 玉清风的话算是激起了慕容熬心里的怒火,可慕容策在这,一品红在这,他愣是生生的咽在肚子里。再闻一品红的话,这是一肚子火不知该吐向那。现在,他眼有所意的看向慕容策,这个儿子。 慕容策立在那,对玉清风的话也没办法,当初不就是这性子吗?现在倒好,一品红逼着自己,自己父皇也逼着自己,而玉清风的话也挑明了是要问他的意见,相当于逼着他。三面临敌,帮谁都不好? “策儿,你怎么不说话了?那日不是说的振振有词吗?”慕容熬不悦。 “是啊!皇上,你倒是说句评评对错。”一品红擒笑故意捉弄。 玉清风侧身看向慕容策,道“五郎,你还是多去看看睿妃吧!毕竟,她才是你妻子。”这话不是玉清风刻意寻可怜,而是实话,他可不会相信慕容策对她会有半点夫妻之情。对于,一品红及慕容熬的逼迫,他也愿意找个阶给他下。 一品红、慕容熬皆惊。 而在慕容策看来这话不是给他台阶下,而是在以平静的话语变相的问你,或许是出于习惯理解他的行为,不知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逆着他的话去说,可慕容熬还看着呢? “父皇,母后。睿妃受太妃照顾,家人又在京城,而清风出朕之外在京城便无家人,儿臣只能照顾他。想睿妃心胸大度也会如此想。” 一品红得意,慕容熬不悦,可这话说的有理。 一品红起身走下台阶,取出平安符,笑道“清风,几经生死,却又安然活着。想来你一生多舛,这次出去时在寺庙里遇到一位算命老先生,我便去为你算了一卦。他说你几生几死,祸福相伴,待一切平定便会安然无恙,拨开云雾见青天。我想他说的属实便求了一道平安符。你拿着戴在身上,不论是真是假都要戴着。” 玉清风接过嗅着彼岸花的平安符看了看,心里感动,笑道“多谢义母关心,清风会一直戴在身上。” 一品红拉起他的手,再拉起慕容策的手,将他们好好的放在一起,不知怎么滴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含在眼里,道“我这辈子还没经历过生与死的诀别,只是经历了他人的生死。云儿没了,清风,我不想你再没了。策儿,我非你生母可却将你视为自己的孩子,多年来的恩情我不求你回报我的,但求你好好保护,我的孩子清风。好吗?”说到了最后,一品红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落在了紧握的手上。 慕容策握着玉清风的手,点点头。一品红如何对他他心里明白,利用他却真的将自己视为他孩子,这一路走来,她也帮他无数次。仇也没了,恨也没了。 听完这话的玉清风忍不住的松了手一把抱住一品红,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道“娘亲。”他没有娘亲,没有爹爹,没有哥哥,什么都没有,一家人只剩下他一个,都是慕容策害的。可偏偏这唯一的亲情却是慕容策给的,天意弄人。他无情,心里只有仇恨可他却抛开了许多慢慢的喜欢慕容策,对自己主子一直惟命是从,可他对他有情却不知是哪一种。现在,一品红完全给予他失去的。 这一身叫碎了一品红冰冷的心,想念孩子的心。 慕容策看着他们,眼里多了一点哀伤。我一生有两个母亲,一个死在我面前,而我无能为力;一个死在我背后,而我无动于衷。我注定不能拥有这些,更不可能掉一滴眼泪。 慕容熬坐在那,渐渐的变得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案 玉清风躺在床上用手摇着平安符,双眼还未干。千倾画,这一切都属于玉清风的,你不过是一个替身。你何必当真?慕容策害你失去了完整的家,你应该杀了他,对不对?可他是好人,你应该杀他,对吗? 槿浓进来时瞧他那模样有些疑惑,过去看了看,道“公子,躺着的时候记得用被子遮着肚子。”说着,温和的过去取了一张白毛裘掩在他的肚子上。 而玉清风看着平安符也没注意,待觉肚子暖和一点时才反应了过来。槿浓正给他立着肚子上的毛裘。 “槿浓,你做什么?” “用东西遮着腹部,不会受凉。公子,下次别忘了。”槿浓细心的解释。 槿浓片刻的温和让玉清风有些错觉。 “槿浓,如果你失去了家人,而你的仇人却给予你家的温暖。你是杀他还是不杀?” 槿浓理好后便在旁边立着,以为他要休息,卸下一边的流苏帐。听闻这话,也只是笑了笑,道“如果奴婢是你家人,会希望你放下仇恨,好好活着,无论,身边那人是谁,只要他好好对你。但如果奴婢是你的话,会不顾一切的报仇。这个问题,奴婢觉得始终都要听从心。” “听从心。”玉清风呢喃道。爹、娘,你们希望我怎么做?而我的心究竟想怎么做?是就此罢手,还是不顾一切? 槿浓卸下床头的帐子,道“好好休息。” 水莱坊内。 玉清风一身青绿衣衫带着白色遮面斗笠从大门进了水莱坊里,里面歌舞正华,群客满桌,也不知现在跳的是什么。 仆人见到这般装饰的人进来,倒是有些提防着。 此时一位男子从另一边走了出来,一身水绿锦袍,摇着纸扇,倒是眉清目秀,双眼精明。瞧到玉清风时,缓步走了过去。 玉清风疑惑的看着他,正准备走时,忽闻“千公子,你主子让我交代你一些事情。” 玉清风止步看向他,细声道“后院见。”说着便去了。 男子抿着笑,眼里淡然,而这时,另一位锦衣公子走来了,笑道“月二少爷,难得一见尊容啊!” 月末离看向讨好的人,道“好玩。”说完便走了。 看着这人的背影,男子低骂了一声便去了。 玉清风立在院里看着绿树,疑惑怎么是这人来通知自己,主子去哪里了? 月末离看了看玉清风的身影,抬步过去,一身书香。 “千公子。” 玉清风转身看向他,问道“你是谁?我主子呢?” “我叫月末离,是然大人身边的一个杀手。你的主子有事需亲自处理,先离开了。” “离开?难道他回国了?”玉清风惊慌。 月末离含笑看向别处,道“你还在此处他怎会独自回国?” 玉清风不再询问下去,他也答应过自己不会把他丢在这里,如果,他真的回了国他就罢手。 “据我所知,朝中并无姓然的大人。看来,你们都在说谎。”玉清风仔细看着这人。 月末离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属下怎会知晓我家大人的名讳?你问问你家主子就清楚了。”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谁,快说主子要我做的事情。” “好,看来,真不知你的脾气在皇宫里究竟如何活下来的。”月末离嘲讽道,而玉清风却笑了笑,遮面谁也看不到。月末离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动作斯文雅气,“这上面的人你今晚全部杀了。” 玉清风接过看了看,一共三个人,都是自己没听说的。不过,杀人以他一人之力是不行的。 “我一人根本不行。” “我与你一起去。” 御翔殿内。 “昨晚我朝三位大人被杀,皆死于一种手法。皇上,此事事关重大。”方重道。 慕容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三位大臣是跟随朕的。除去了三位官位不显赫的,他们的意思是什么?” “微臣不知。” “丞相,你先回去。等朕想清楚了再招你进宫。” “好。” 方重离开后,慕容策唤来血心,与他交代了一些事情。 连着数日,帝都一些小官员接连被杀,更有官员之家被火烧成废墟,家中无一人生还。而渐渐的矛头开始指向了朝中的重臣身上,鹿府更是在一夜间被遭刺杀,幸及有人护住方的保全性命。 而这事在帝都也是成了大家聊天的话题,皇帝也没有给出什么话,让他们也有些不安,慎怕出现在自家。 一夜的丞相府里,两道身影从屋顶闪过,一人身子矫捷一人轻功不高,步步出声。他们在主院停下,互视眼色便落下门前。 玉清风看着四周的动静,月末离朝里面吹了迷烟,待做好后,用剑开了门栓。两人进去,借着外面的灯看见了睡在床榻上的两人,小心的靠近。 就在他们要靠近时,那睡在边上的人翻了身子。两人大惊。 “我们走。”玉清风拦住月末离,小心的说道。这入了迷烟这人都还在动,而且,他们昨晚杀了三人,今晚,各自采取保护措施也是可能的。 月末离看了他一眼,点头。 “来了,何不坐坐?”就在两人刚刚转身时身后传来了调戏的声音。 “不好。”月末离道。 可玉清风却在此刻回了身去,果真是慕容策还有血心。可月末离却趁着现在时辰不晚时开了门出去,不闻玉清风跟来,回头喊道“走啊!” 玉清风却拔剑向慕容策刺去,他知道打不过他,可不想罢手。 血心见到那双眼睛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这是自掘坟墓啊! 慕容策用手中的纸扇直接挡了过去,将人引到一边,给血心路去追月末离。血心明白,趁着空隙连忙去追。 “你杀人都杀到国之众臣的头上了。”他就知道他们打的就是这主意,先杀小的官员,让他们误以为除去小官而放心大官。没想到,自己猜对了。 玉清风闭口不言,这一出声准被看出来,现在,只能想办法脱身了。真是愚笨! 慕容策守而不攻却揪着他不放让他想跑也跑不了,他想看看他怎么做?是揭下面具把一切都挑开说,还是与自己斗到底? “不回答。”慕容策禁锢住他的剑,慢慢的把他往柱子那边逼去。 玉清风挣脱不了,是又气又恨,见到慕容策这调戏的模样更是恨不得一剑杀了他。难道对每个人你都这样吗? “揭下你的面纱,让我看看你的容貌。”慕容策一副玩世不恭的说着,这手还真准备去揭面纱。 玉清风没注意,身子撞到了柱子上,这样一来,他没地跑了。可慕容策的手却越来越近。 慕容策将手附上他的下颚,故作一副我要欺负你的表情,道“知道当今皇上最喜欢什么吗?”说着,这不安分的靠近了他。 玉清风不悦的瞥过头去。该死的。 “皇上。”就在这时,血心匆匆跑回来了,见到这情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慕容策寻声看去,故意松开了手,这若是真把人逼急了还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玉清风趁他放松之际连忙推开人,从小窗离开。 慕容策风雅的打开纸扇看着摇晃的小窗,噙着玩味的笑。 血心过去问道“皇上,你就这么放走他们。不担心他们还会再来吗?” “放心,暂时是不会了。我们回宫。”谁会这么笨还来。 玉清风急匆匆的跑到无人之处,看着满河的皓水,愤怒的扯下面纱扔进了河里。太可恶了。 月末离不悦的从暗处走出来,问道“是不是你告诉慕容策的?”怎么可能这么巧? 正在气头上的玉清风愤怒的回身,拔剑架到月末离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你是凤渊朝的人,如若我告诉慕容策还不如说是你。”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我告诉你,没有你们太子照样可以完成他的事情。” 脖颈上的剑冰冷刺骨,时时危机着他的神经。“千倾画你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 “杀你脏我的剑。”说完收剑走了,他必须回去,在慕容策去凤承殿之前回去。 玉清风走后,月末离扯下面巾,一脸沉郁。而这时萧玉暮寒带着彩寻从一边走了出来。 “看来倾画现在脾气越来越怪了。” 月末离看向萧玉暮寒,笑道“太子好好看着你的属下,这种事再出现一次,属下可不保证不会动手。” 萧玉暮寒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没评论了,是我写的无言以表还是史无前例了。倒啊! ☆、闭门羹 慕容策衣服都没换就心情极好的去了凤承殿,可刚刚进去就听闻摔东西的声音,这步子放缓了一些,脸色也沉下去了。季莲也是疑惑着屋里是怎么了? 屋里的玉清风是见什么摔什么,摆设的东西全摔了一地,宫女太监是跪在那不敢出声,包括青衣、白鸟、紫捷、槿浓在内。 慕容策进屋时一个瓷瓶就飞向了自己,幸及他闪的快才没被打着,却摔在自己脚边,碎了一地的渣。 “玉清风你做什么?” 闻声的玉清风看去,愤愤的将手里的宝蓝色琉璃鱼盏眼都不眨的扔到他脚边,再是甩袖而去。慕容策微惊。 闻声的众人行礼。 “紫捷,这是怎么了?” “属下不知,公子一回来就开始摔东西。” “你们起来吧!” 慕容策去寝房时才发觉门是关着的,而且推时里面竟被拴着,暗自叹气,道“清风,开门。”这和自己斗气准是刚才过火了。 坐在床上的人抱着枕头看着地上的火光。我究竟怎么了?唉!我不能这样。 “清风,你怎么了?”慕容策将手放在门栓的地方,准备着他不开就把门栓给毁了。这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什么? 屋里的玉清风闭上疲惫的双眼,没力气的说道“皇上,我不舒服,你今晚去别处吧!” “我让御医来给你看看,你先开门好吗?” 躲在暗处的血心看着慕容策立在房门外敲着门,几乎都是在求了,这心里有些过不去啊! “血心,你偷看主子做什么?”偷偷跟来的孤琯疑惑的问道,这一回来就跟着主子四处走,都跟到这里来了。莫问他,他心里有些吃味了。 闻声的血心阴着脸看去,一眸子全是利箭,死死的说道“我乐意。” “血心,你这是干嘛啊!”血心很少生气,这些年来几乎没于他生过气,这次似乎来真的了。可,这些日子冷落自己已经消气了吧!现在竟然这样子。 “你烦不烦啊!没事撑的是吧!我记得主子让你和天行抄佛经来着的。” 孤琯不悦的抓住血心的肩膀,今晚他来硬的了。 “哥,今晚,你太让我生气了。” “啊!”一声闷声从房顶上消失,接着看到的是凤承殿某处两道人影滚在了草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然后再地上抱着打起来了。 “沈卓林,你今晚敢做什么,我绝对不原谅你。”出于现在窘态来说血心的声音不敢大。 孤琯死死的禁锢着血心,手已经不安分的去解他的腰带了。“沈记林,我告诉你,你看我敢不敢。竟敢背着我和主子躺在一个床上。” “你胡说什么?我们,嗯!” 一边路过的公公疑惑的停下看了看那边的花丛,怎么有声音?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喵”突然一只猫从花丛里跑了出来,似乎有些生气被人打扰了。 众人见这猫就知道真相了,忙着离开。 而反观这边的情况。 慕容策还被拒绝在门外,而屋里的人已经躺上床休息了。 “清风,不开门我进来了。”慕容策暗自用力。可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但见门栓那一周围瞬间化为灰烬,门开了。 慕容策若无其事的进去,门跟着就关了。待走到帘内时才知这人已经睡下了,觉得这事有必要说一下,莫天天吃闭门羹,还要天天换门。 慕容策坐在床边,玉清风背对着他躺着。 “清风啊!我知道今晚来晚了。可我有事去办了,真的。”慕容策偷偷看了看里面的人,叹气“有人要杀方丞相,我与血心扮作方丞相与丞相夫人,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们跑了。在我手里,这是第一个逃跑的人。” 玉清风拉开被子转身看向慕容策,道“为什么不找我而找血心?” “你武功不及他。”这若是找你你与那人今晚还会去丞相府杀人? “你的意思是我千倾画不如他血心了?”阴郁。 “不是。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我今晚不舒服,皇上你移驾别处吧!别害你也不舒服。”玉清风再次拉上被子背过身去。原来,玩我们是吧!早知道我们要去丞相府。你就设下圈套让我们往里钻。 “我累了。”慕容策无奈的说道。 玉清风伸手将身后的被子拉开,闷闷不悦的说道“进来。” 慕容策一笑。小子,长脾气了。 慕容策褪去一切后,挨着他躺下,细声问道“你今晚怎么了?” 玉清风闷闷不悦,却不转身,道“你为什么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 慕容策就知道这事过不去,现在也只能好好解释了。 “出于引诱敌人。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身体上的任何接触。”这是真的,血心有孤琯他去碰他做什么? 玉清风这才转身看着他,道“下次,这样的任务找我,要不,就别做。” “好、” 听到回答,玉清风心里也朗了一些,前去揽住他的身子。如果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该多好。 慕容策护着他,可这么一来想起了一件事,现在还是提前说,“清风,过段时间,离榕就回来了。” 听这话的玉清风顿时就收回手再次侧过身子去,道“别和我说话。再多一个字就出去。” 被再次抛弃的慕容策无奈的倾身上前附上他的肩头想探看他的样子,可他却闭着眸子淡然的出奇,这一下慕容策心里没底。离榕必须得回来了。 “清风,离榕为了我受了伤,他必须回宫休养一段时间。” 玉清风枕着自己的手躺着也不说话。离榕回来了,我怎么办?玉清风心里是有些吃味,还有些担心日后做事。 不闻回答,慕容策不安,可他必须这么做。“清风,离榕救过我一命,我不能置他不顾。”真正留下离榕的目的他不能告诉他,怕他知道了会转身告诉萧玉暮寒,那离榕就势必会知道。切莫到最后水里捞月空忙活。 “离榕回来后,你日后就不要来凤承殿了,顺便把紫捷撤走吧!有青衣白鸟二人我就够了。”玉清风慢悠悠的说道。离榕回来也好,不仅可以拖住慕容策,而且,也可以试试他的心究竟在何处?日后也好办事。 “清风。” “你与我说过,这是凤渊不是南燕,我一直记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事事都得听凤渊的人的话。何况,你是皇上,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是,凤承殿是皇上你给我的安身之所,我希望我能有一些权力,皇上,你不必再来了。我也不想继续以玉清风的身份活下去,我累了。休息。”扮演玉清风,把心都给演进去了,情也进去了。希望,留些日子自己想清楚,这仇报还是不报? 慕容策漠然回身背着他躺下去。清风,我知道你不开心,可我也不能忘恩负义。 这一夜,两人未眠,各怀心事,僵持至天亮,一人离开一人继续躺着。 敏儿掺着秦墨烟趁着天气好出宫在御花园走走,现如今,百花齐放倒是一副好风景。 “娘娘,这御花园就是不一样。年年如此漂亮。” 秦墨烟笑道“是啊!年年都如此。也看不腻。” “对了,娘娘,你为小皇子想好名字了吗?” “这名字那是我取的,得皇上取。”说着,秦墨烟不由摸了摸腹部。 敏儿含笑看向腹部,道“敏儿觉得小皇子长大了一定和皇上很像。” “为何?” “因为皇上了不起啊!娘娘你想啊!这小皇子若是和娘娘一个模样岂不是像一个女儿家。” “你这丫头。” 两人走了一会儿,月末离从一边走了出来。 “那不是月公子吗?”眼尖的敏儿一眼便瞧见了假山那边行来的人。 闻声的秦墨烟微惊,止步看去,果真是月末离。 “敏儿,回宫。” 敏儿疑惑,可还是转身去了。 “烟儿。”可两人转身后,却闻月末离的声音。 幸及现在四处无人,她们出来没带人。可秦墨烟还是一慌,回身不悦的说道“月御医,本宫的小名岂是你唤的。” 月末离上前,恭敬的行礼,道“娘娘见微臣若不转身就走,微臣怎敢如此唤你?” “月公子,娘娘身子不舒服,奴婢带她回去。”敏儿识趣的说道。 “娘娘,微臣有几句话与你私下说说。”月末离却不理会敏儿,直接说道。 秦墨烟冷冷的笑了笑,道“本宫与你有什么话说,敏儿,走。” “是。” 说完两人便决然回身。 “娘娘不想知道九年前是谁与你拜堂的吗?”见人要走,月末离急忙说道。 转身的秦墨烟止步。敏儿见状,有些着急,道“娘娘,与你拜堂的自然是皇上。你别听月公子胡说,我们回去。” 秦墨烟看向敏儿,道“敏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撕开真相 “没有。奴婢怎么会瞒你呢?”见到秦墨烟的怀疑,敏儿连忙撤过头去。 秦墨烟哪里会信,抽开敏儿的手转身看向月末离,道“月末离,你告诉我一切。” “娘娘,你不要听他” “敏儿,你从我十岁便跟着我,可你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秦墨烟不敢置信的看着敏儿,心里难受的跟针扎似的。她那么爱他,可为什么? “小姐,敏儿没有欺骗你。如果那人不是皇上,老爷怎么都不告诉你?现在让一个外人来胡说。”见秦墨烟不信,敏儿有些着急。 月末离看着秦墨烟,心也有些不好受。他爱她,从小与她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他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可她,却在那年嫁给了慕容策。这么多年了。 秦墨烟移开身子,冷冰冰的说道“你走开。” “小姐。”敏儿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 “烟儿,我带你走。”月末离上前揽住她的身子消失在这里。 “小姐。小姐。”敏儿大叫。“敏儿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才会让所有人瞒着你的。 月末离带着秦墨烟在另一处无人之地停下,心疼的看着满脸泪水的人。 秦墨烟推开月末离,嘶哑的问道“当年究竟是谁?” 月末离知道真相会让她痛苦,可她不知道真相会一辈子被瞒着,还会对那人死心塌地。现在,即便痛苦也要说出一切。 “当年花轿到王府前,出来的人不是慕容策,他站在一边将慕容央昊推了出去。是慕容央昊将你拉下轿子,将你带了进去。更于你拜了堂,而慕容策却立在那什么话也不说。” “慕容央昊。”真相与晴天霹雳一般打在秦墨烟身上,眼泪瞬间崩溃决堤,横流不止。心痛身痛。 “烟儿,慕容策根本就没想过娶你。”见秦墨烟颓废的模样,月末离上前抓住她的双臂像是要撑住她即将倒下的身子。“他一直在骗你。” “不。你们骗我,不会的。”秦墨烟的不信的挥着手,一步一步后退。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相信我,我从未骗过你。是慕容策在骗你。” “我不信,我不信。啊!”大叫的秦墨烟忽觉肚子一阵痛,可这痛很快的被心痛湮灭。 “离哥哥从来都不骗你的。你相信我。”秦墨烟后退,月末离紧逼,九年了,他忍受了九年。看她再王府备受冷落,夜夜空房一人。她那般尽心尽力打理王府,可慕容策却从未看过她一眼。 “你走开,我要去问清楚。”秦墨烟不会相信任何人,只信一人。用力推开月末离抛开。 月末离想去追,可一群巡视的侍卫走了过来。 慕容策伴着花礼朗在御花园一边走一边说事,正说到尾处忽见秦墨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众人疑惑看去。 心痛的秦墨烟艰难的跑到慕容策面前,脸上全是清泪,这双眸子全是绝望的痛苦,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抓住慕容策的手,问道“皇上,为什么?” 慕容策疑惑,秦墨烟这般抓着自己,慕容策有些不悦。但见这人一脸悲痛还是忍住了。 倒是季莲眼尖瞧见了秦墨烟脚下一路而来的血,惊讶的说不出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慕容央昊与我拜堂?为什么你要,娶我?为什么?”秦墨烟妆已散,头上的步摇已斜,完像一朵雪中的芙蓉花被霜打的花容尽失。 她这一话倒是惊到了这跟随的人,包括花礼朗。 慕容策沉色,她这么一提倒是记起了从前的事情,心生不悦,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父皇让朕娶你,暗杀朕,害死了小蝶。她是朕这一生第一个朋友。都是你害的、” “我没有,我没有。”秦墨烟摇着头,九年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了。更别提他口中的小蝶是谁? 见秦墨烟要倒,慕容策狠狠将人拉起,让她直视自己,用着冷霜的语气说道“没有。小蝶是因为你而死,九年前死的应该是你而不是她。” “皇上,娘娘流血了。”见到这情况的季莲连忙上前说道。这现在什么事情啊? 花礼朗这才朝秦墨烟看去,待视线落在地上时才发觉这一地全是血,没见过这事得他直接晕了过去。 “大人。”季莲惊呼。 看着慕容策嗜血的眸子,秦墨烟忽觉心凉,从头至尾的凉。当年有一个人要杀她,她不明白就问她为什么?可那人什么也不说。那人拔把剑放到她的脖子上,问她还有什么遗愿,她当时流着泪说道:我想再看看他。那人当时愣了一下,丢下一句话:好好做他的妻子。说完就收剑走了。可这与她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所流的血哪有她那晚为朕流的多。”南宫蝶,他今生唯一的朋友,也是第一个朋友。保护他,帮他,替他解忧,替他分忧。帮他缝补破了的衣裳,为他熬药的人。这个朋友却为他而死在他怀里,徒留一片淤血在地在他那件紫裳上。这一切的祸首就是这个不知廉耻逼他娶她的秦墨烟。她本来可以活着,继续与他并肩作战,可以嫁给一直喜欢她的紫捷,可以为紫捷生孩子,可以,做很多她没能做到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都成了空话。今日,秦墨烟所流的血和泪都抵不上她一滴。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喜欢你,想和你白头到老,才会恳求爹爹想办法嫁给你的。我没想到,会这样。秦墨烟的声音已经喑哑伴着一些灼刹,却是在嘶喊着有意无意。 “不是有意的。你知道吗?你害了一条命,害了一个家,打碎了紫捷的希望。这么多年,朕已经忍着你了。你还想怎么做?” “皇上,别说了。快叫御医吧!”季莲慌忙的前去阻止。 慕容策愤愤的扔开秦墨烟,似乎厌烦了她的模样。九年来,见到她就忍不住去想那死在自己怀里的人,连尸骨都不留下的人。 被扔开的秦墨烟躺在血里,水红色的衣裳沾染了鲜血。这才伸手捂着肚子,“我没想到父皇会这么做?害死了,小蝶。我,只想嫁给你。”那一林桃花雨下,谁让宿命要如此安排将他们相遇,让她在那一刹那只系他一人呢?最后成了他的期望嫁给他。 “娘娘,宣御医啊!”季莲跑前去扶着人,朝着那些人喊道。 慕容策冷眼看着血里的秦墨烟,而秦墨烟却犹然不死心的看着慕容策,向他爬去,道“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不该,那么自私。”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9节 看着秦墨烟满脸清泪痛不欲生的模样,慕容策的心终究软了下去,弯身将人打横抱起,看也不看她直接走了。一步一个血印。 喧闹过去,徒留满地满路幸酸的过往。 犹记那年桃花深处有人弹琴优雅,有人舞步翩翩痴念着情话,或许从那时开始就错了。 哥哥,是你在弹琴吗?这一句话永远留在那桃林,飘散在花季的盛世,却终不过一场痴语。 暗月冷风的湖上小桥边坐着一个白衣人,身边是一壶已经干尽的酒壶,而他手里还拿着一杯。 “谁说只愿天上人间?呵呵!醉酒来袭风掀衣,知己去时人随意。哈哈!”慕容策一时沧桑端着酒看着漆黑的夜空,青丝被吹的四处都是,双脚泡在水里,慢慢连着残诗。 王爷,小蝶愿侍奉你一生。那年初见是他出行救了被自己父亲卖到青楼却被她跑出的一身肮脏的她。那时她才七岁,那绝艳的面容却清晰可见,也就是这一脸的绝艳让她进了青楼,也就是这样才遇到了他。 慕容策仰天喝酒,今日的血刺痛了他的双眼,脑里全是那年怀里那一滩血,全是她的残息。 一路风风雨雨,走到最后,一直活着的只有恭苏,可是,现在恭苏也不在身边。如若他在,会如何说 灯火下的湖水别是一番风景,掺着这今日的悲凉与哀伤。慕容策拿下酒壶,却不知为何今晚迟迟不醉反而越来越清楚。 那湖面上浮现着恭苏与他并肩坐在石头上的画面,他弹着凤琴音与他听,他念着小词。那时,多闲逸,彼此之间不用猜疑没有隔阂,而这一切全在玉清风出现后尽数消失了。 师兄,玉清风明明是一个祸害,只有你把他当成宝。恭苏不明白。 王爷,既是烦忧,不如去外面走走。 慕容策淡笑,撕裂的笑着,也不知为何?今日太可笑了。 这时紫捷慢慢的走了过来,挨着盘腿坐下,看了看湖面,道“皇上,属下有些话想对你说。你要听吗?” 慕容策不看他,抬起一只脚撑着头看着湖面,道“你说。” “其实,你与小蝶之间属下看的清清楚楚。”今日紫捷愈合的伤痕被慢慢的撕开,埋没的真相与思念渐渐浮出水面,这些刻意隐瞒的事情,终须一个圆满。“小蝶喜欢你,我们都看得出来。而她知道你对她并非与她一样的情,或许,那时你没有经历过情爱不知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你误把友情当作了儿女之情,让她有时真假难分。” “紫捷,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慕容策醉意迷迷的问道。喜欢?世人都在追求这两字,可有多少人看清楚了? 紫捷笑了笑,慢慢的从腰间取出一张泛黄的信封,道“主子爱了玉公子如此深,怎么还不知什么是喜欢?” 慕容策微惊。我爱他吗?我喜欢他吗?或许是醉意让他分不清是非这一切,在心里问自己这个答案。 “紫捷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我知道我想让小蝶开心。这是小蝶当年留下的信,我从未看过,主子,你看吧!”紫捷将信封递去,信封左下角印着一朵暗红色的合欢花。这封信南宫蝶亲手交于他的,让他在她死后让他交于慕容策。多年来一直在身上未曾打开过,因为,他想让她开心。 开心?让他开心就是喜欢他吗?慕容策回头放下酒壶,接过信封。毫不犹豫的拆开,紫捷看了看便起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斩草除根 隽秀的字迹,泛黄的宣纸:羽笙,从未这般唤过主子你。本是一心千言万语此刻提笔研磨时却只有寥寥数言。小蝶出身贫寒,是你教会了我识字、写字,教了许多与我。小蝶不知该如何报答你,唯有誓死保护你。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也知道,你其实很容易伤心,这些你不知道。主子,小蝶此生无憾无悔。我借上天的名义,保你此生平平安安,佳人在枕。 看完后的慕容策将纸握在手里,一念之间化为灰烬,被风吹入湖里。俊美的脸容浮出肆意的笑。我想让你开心,想给你你要的所有,也想护你一生平安,更想,你日夜在旁。如果这是喜欢,那,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清楚? 雪域山庄内的湖边,恭苏坐在小桥上看着夜空,脸上一片淡然,可那眸子却是眼眸的思念。 “恭苏师兄。”这时,十里从一边跑了过来。 恭苏回头看去,再回头继续看着夜空。 对于恭苏这样子,十里已经习惯了,不会觉得怎样。过去挨着坐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夜空。 “恭苏师兄,你想九师兄了吗?” “师兄伤心的时候总会坐到湖边的小桥上看着夜空。”恭苏悠悠的说道。 十里微惊,瞪着清澈的眸子看向恭苏,道“你怎么这么清楚九师兄?” “师兄第一次伤心是因为他被先皇冤枉打入冷宫,第二次是因为他母亲去世,第三次是因为骨颜太后去世,第四次是因为小蝶的去世,第五次是因为玉清风的失踪。” “哇!师兄,你真厉害!”十里赞叹,这都如此清楚。要是对她也这么清楚该多好啊! 恭苏心里微微一暖,笑意渐上,道“因为他对我从不隐瞒,他什么都对我说。” “那,九师兄小时候哭过没有。”十里调皮的问道,她挺奇怪的。虽然慕容策和气但面色总是冷霜,真想知道到底有没有? “他从不掉一滴眼泪。” “不会吧!” “可他在玉清风消失后,有一晚上坐在和玉清风睡在一起的床上掉眼泪。”那一段时间,慕容策疯疯癫癫的过着日子,坐在屋里便是一整日的时间。那晚,他去送饭食,可他走近时发现他脸上残留着眼泪。他问他为什么?他说: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如果有一个从不掉眼泪的人为我掉了一滴泪,我就嫁给他,给他生一屋子娃娃。”这话听得十里羡慕,不由抬起头看向夜空。 恭苏看向她,瞧瞧她的脑袋,笑道“也不害臊。” “我说真的,嘻嘻!” 恭苏看向夜空。其实,师兄会有脆弱的时候。 恭苏,今晚,你陪我睡好吗?那晚,他刚刚失去母妃,他去找他,让他和他一起睡。当时他挺惊讶的,可他也很开心,便答应了他。 恭苏,你怕吗?大雨掺着雷电,将整个屋子照亮,而他抱着他躲在被子里说话。 我不怕。他也抱着他,其实他害怕,可他当时想着保护他才会这样说的。 我怕。冷霜的声音在那时竟是弱弱的,就像是不知世事的孩子,轻声呢喃着。 不怕,我保护你。 那晚他们相拥着,一直到天亮雨停才睡去。那也是唯一一次,之后再也没有。玉清风消失后,他痛苦也不与他说,就自个儿闷在屋子里。 玉清风拿着披风去湖边时,见慕容策立在桥边,也不知他在看那。这几日和他生气,真的没让他进屋,可他每晚都会毁了门进来,后来,他不管了,也任着他了。可今晚着实有些伤心。孩子没了,那些沉睡的伤疤被无情的撕开,现实的残酷。 玉清风前去,站在他身边,轻手将披风与他披上,安慰道“孩子没了,可以再有的。别伤心了。” 慕容策现在不觉温暖,倒是一身凉。也不看玉清风,只看着湖里的灯火。“我对不起秦墨烟,如若当年不为了报复她也不会答应娶她,更不会让她走到今天的结局、”他想清楚了,是他亏欠秦墨烟,再恨她可南宫蝶已经没了,不该再将痛苦加注在她身上。 “想清楚了就早点回宫休息。”玉清风细声说了一句便转身走了。现在,他这个不知情的人没有资格说什么,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可转身后却闻扑通的一声,连忙回身去,却见湖面一阵波澜,小桥被打湿了。 “五郎。”玉清风大叫了一声。这边一直看着的人也吓到了,连忙跑来。 见不到人,玉清风慌了,奋不顾身的跳下去、 “皇上,皇上。公子。哎哟!你们。”季莲吓得不知所措。“你们快救人啊!” 玉清风根本就不识水性,等落了水里才发觉这事,难以呼吸的他挣扎着,可就是上不去,想叫却让水直接进了嘴里,连忙吐却吐不了。慌张的挣扎着。却在这时一人拉住了他,黑暗中他看不见是谁,可下一刻,一张冷冷的唇附上了自己的。他才觉呼吸。慕容策,是你吗? 而在长萧殿现在也是哭声一片,唉声一片。 汉明妃从里面出来,念了一句“这孩子就没了。还是没报住、” 当慕容策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邪媚的脸,这才记起离榕回程的事情。起身说道“为何是你留在这里?” 热脸贴冷屁股已经不是第一次,离榕也不觉什么,也习惯了。从凳子上起身,道“我刚刚回来想着见你一面以报行程,那知,走到门外却闻你昨夜落水的消息。”他昨晚就已经回来了,从他被人带回就守在这里,直到现在都未歇息。而他不开口说,因为,除了玉清风,所有人的好他都是冷眼看过。 落水?慕容策下床,明显有些急促,匆匆穿上鞋子就往外走,边拿衣服便说道“回到你的宫殿去。”音落人也消失了。 而离榕却从未回身,直直的看着这张曾经躺过的床。 慕容策赶去凤承殿探望玉清风,而他却还在昏迷中,没有他这般幸运。当看到他时,忍不住的拿出他的手轻手打他手掌心,边打便说道“你个傻子,下次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忘了自己不识水性了吗?让你下次莽撞。” 这旁边的槿浓看着很无语。皇上,你能真打吗? 荭鱼皱眉。皇上,你轻点打。 离榕一回南宫就看见了司马斓,而他的脸色有些不对,撤开下人带着他进去,问道“出了何事?” 这次司马斓才算是对离榕没起疑心,忍住手臂上的伤口疼痛,道“慕容策那晚扮作你的模样让我通知那人去曼罗寺,结果,遇到了萧玉暮寒。萧玉暮寒因为你帮助慕容策而大打出手。” 听得这消息,离榕不得不惊,可他不乱。沉默的去找药,然后回来。 “主子,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回国吧!丞相会保护你的,他说会救你的。”不见离榕说话,司马斓心里有些不安。而且,慕容策既是扮作他做事,势必是知道了一切。 离榕坐在他旁边,将药放到他面前,道“这是我向齐风讨得药对你的伤很有用。” “二王子?你为何如此固执?” “司马,慕容策如此做不过是想加剧萧玉暮寒与我之间的仇恨,斩断西林南燕联合的可能。至于,他皆我的模样做事,不过是想知道这背后的神秘人究竟是何人罢了?”慕容策,你还是不相信我与你联合的决心。 “我们已经向慕容策说的很明白了,为何他还要如此?”如果慕容策这次的确是这个目的,司马斓真不明白这是为何? 离榕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向手腕时再次看到了上面残留的痕迹,小心拉过袖子遮住。说道“斩草要除根。” “不行。为了你的安全,属下要和欢羽带你走。我们回西林。”即使为了这,那更不能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回去好。 离榕起身,背对着司马斓,道“如若你想知道我为何留下,那我告诉你我是为了西林;如若你想知道我为何执意留下,那我告诉你我喜欢慕容策,四年前就喜欢,我想帮他守住凤渊江山。” “二王子你???”司马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在丞相府,相如凌燕对他那般好也未听他说一句喜欢,而,这个对他只存在利用的慕容策,为何就喜欢了呢? “呵!”不知道为何离榕忽然笑了,不带傲气,发自内心。“修书与相如凌燕,让他来凤渊见我。” 醒来的秦墨烟见到的人是慕容策,这一见什么事情都记起来了,心中也愧疚害死了小蝶,虚弱的说道“皇上,臣妾并非有意而为。”千般言语就想让他相信她非有意。 慕容策淡然的说道“有意、无意,都是过去了。小蝶已经死了,你不必愧疚。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起身离去。 “皇上。”见人走,秦墨烟慌张的趴到床边,可见到的却是转身的背影。这眼泪续续的落下,滴答在手上。皇上,我的心从未变过,可也从未被你真正的怜惜过。这一切都是报应。 无人的屋子死气沉沉,秦墨烟拖着痛苦的身子从床上起来,撤去了宫女。扯下五尺黄绫,一步一步走向悬梁处,一步一滴泪。我此生从不后悔的事情便是爱上你,可,如果还可以重来,我依旧会不顾一切、不顾芳华尽错、不顾九年空房再一次爱你。这一世,最对的事情便是在桃林遇见你,与你的曲子舞一场。又一夜良宵,我已经足够了,至少,这辈子我是你的女人。呵呵!夫君,这一辈子不能伴你白头,但愿,来世,你能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瞬间。 秦墨烟行到妆台,看着镜子里面如泪的人,轻轻一笑无怨无悔。 半刻后,秦墨烟已是一身浅绿齐胸襦裙,青丝被一根素簪挽着半许,柳烟眉含着愁绪,双眸含着情丝,淡红嘴唇含着诀别。 看向悬梁,挥手杨上去,打上了死结。慢慢的站上凳子,将头伸了进去,一滴泪从眼里流出,慢慢的流淌。我秦墨烟为了能与他相守,害死了小蝶,害他失去了朋友,害一人失家。我暗杀玉清风,讥言嘲讽玉清风,对救他命的药做手脚差点害死他。这些罪过,我一人承担。 秦墨烟凳去了凳子,眼泪落到了地上。孩子,等等娘亲。 坐在御翔殿处理政事的慕容策丝毫不知长萧殿发生的一切,依旧尽心尽职的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 ☆、去死吧你 一会儿,季莲进来说道“皇上,睿妃娘娘落了。” 慕容策微惊,看向季莲,道“何时?” “睿妃娘娘是五尺黄绫自缢,现已移下,但已落气半个时辰了。” “她这是为何?”慕容策不明白。他未说处罚她,也未说逐她出宫之话,怎么这样做? 季莲摇头。道“现已通知秦家,不知这如何处置?” 慕容策放下折子,道“送回秦家吧!她毕竟是秦家人。葬在秦家不觉孤单。”在皇陵寂寞孤单。 泠挽骨一听说这消息也是不明白。这孩子没了就没了呗!至于,自尽吗? 这秦墨烟自尽一事,无人知晓真实原因,大都以为是为了孩子。 皇宫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玉清风却和离榕见到了。 那是一个午后,灿阳之时。玉清风摇着扇子悠悠的看向离榕,而离榕含笑看着他。 “公子,你我好久不见。上次的宴请,在下未去,还望公子莫怪。” “我怪你做什么?倒是离榕公子那晚为何不来让我觉得好奇。”凤承殿刺杀一案,慕容策始终都没告诉他结果,至今他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害他被恭苏刺一剑差点死了。这离榕,他是第一个怀疑的,也是唯一可以怀疑的。那白子妃哪有这能力。 离榕无所谓的笑了,道“公子不会怀疑是我离榕暗下毒手吧?”这玉清风已是挑明了,就是说他离榕那晚安排了刺杀,污蔑他。 “我可没说,离榕公子你何必这样说?”玉清风淡然的摇着扇子,不急不慢。 离榕也不觉什么,既然不想说那就走开。“那就好。没有实凭实据,有人说我是凶手,相信皇上也会还我清白。好了,我有事先走一步。” 玉清风看着离榕笑而不语。离榕,你这个叛徒。我们就看看谁笑到最后? 夜尽时,玉清风再次支开了紫捷等人跑出了凤承殿去了西厢院里,刚刚进去就被谁捂住了嘴带到了一边去。他知道这是何人?可是,那日还和自己生气的他为何今晚亲自来? 萧玉暮寒将他带到一边,好似发泄似的将他松开,说道“千倾画,可还记得我是你主子?” 被捂了一会儿的玉清风有些不舒服,在那喘气,但闻这话就知他还在误会自己。 “太子殿下,若是倾画真的是玉清风,那慕容策为何不宣告天下人?而玉清风为何帮你而不帮慕容策?” 看他这般,萧玉暮寒问道“好,前些日子的事情我们不谈。那,你说慕容策去曼罗寺的事情如何解释?” 听了这事情,玉清风才记起那晚自己偷偷将从朱琪嘴里听到的事情告诉他了,后来的结果他也没问。现在这样说难道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情?“此事是我从朱琪口中听得,难道,当晚他没去吗?”那一夜很奇怪,他明明是要出去走走的,可是为何醒来时却躺在慕容策的怀里?脖子也痛。 “他去了,可他调虎离山烧了水莱坊好几个院子,并来了一个瓮中捉鳖。同时将我与然棠鹫骗到了曼罗寺。”想起这事萧玉暮寒就觉得气愤,他慕容策竟然敢独身引他出来。 玉清风忽然记起刺杀方重那晚的事情,道“那晚我与月末离刺杀方重的时候,慕容策也在,他好像知道一切似的。” “哼!并不是他知道一切,而是他巧合的猜到了你的意图。”杀官员先从小官杀起,迷惑众人,进而出其不意的杀掉重臣。他慕容策竟然料到了。 而这三件事情让玉清风心里不舒服,愤愤的说道“慕容策竟然骗我。”说完,也不管萧玉暮寒就跑了。 萧玉暮寒没有去追,而是淡然的立在那。慕容策,可曾想到我会利用玉清风的情让他恨你。 完颜康出现时,说道“这样做,少爷会恨慕容策吗?” “玉清风最不喜欢被骗。”萧玉暮寒含笑说道。 离榕折回南宫之时,一个公公手里端着一碗粥急匆匆的过来,由于心急也没注意到离榕,不慎的碰到他。 粥尽数落在地上,连盛粥的碗都摔在了地上。 “粥啊!”公公吓了一跳想知道是何人走路不长眼睛,可抬头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望公子莫怪!”并非宫里人都认识离榕,而是宫里只有百裳公子拥有一双奇特魅惑的紫眸。 离榕被撞也不高兴,幸及粥没有撒在衣服上这才不与他计较。可看向那粥时,觉得奇怪,问道“这是何人的粥?” “回公子,是皇上的。”不闻责备公公也不敢放下心去。 “皇上?是皇上要喝这粥?”慕容策怎喝这粥? “不是,此粥是凤承殿的千公子为皇上亲自熬的。皇上,每夜都会喝。” 玉清风?离榕蹲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粥,然后,起身。千倾画这般好心给他熬粥喝?不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离榕转身朝着晋阳宫跑去。 那地上的公公被离榕这举动吓到了。 慕容策回了晋阳宫,季莲说了一些事情后便准备休息。今晚,不准备去凤承殿那边。 可就在他刚刚褪去外衫时,就听闻了离榕的声音,这疑惑他今晚怎么来这里了?也没多想便让季莲让他进来,去小榻那边候着。 离榕进来时,有些慌张,看了看屋里没人才问道“千倾画给你的粥你喝了多久?” 慕容策疑惑的看向他,这么晚前来就为了这事。他倒是平静,道“半个月。” 离榕上前拿起他的手就把脉,心里惶恐不安,道“以后他送来的粥你不许喝,若真是要喝,让季莲为你做。” 被突然握住手,慕容策有些不悦,冷冰冰的说道“放开。” 离榕一愣看向他时忽觉寒从脚底升起,手里的手没有温度。“慕容策,你为何总是这样拒绝他人?” 不见离榕松手,慕容策自己抽回手,起身移开似乎很讨厌这人。道“立刻离开这里。”这里是晋阳宫,进来的人不是他离榕。 “慕容策,别以为我离榕非你不可。”慕容策此刻的态度完全是在激怒离榕,一直以来是别人看他脸色处处畏惧他,从未有谁忤逆过他,如今,他反过来像一个奴才伺候他,而他却还要这般。离榕不甘心。 “那朕告诉你,除了西林国我凤渊还有选择,别以为你是敲定成败的棋子,有你没你都一样。”慕容策一身亵衣加身,可转身时却如百万雄师的将军挥戢而来。 “慕容策,天下人有几人可以扭转乾坤?你真以为自己可以赢得一切吗?没了你的旁翼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一边的季莲也是奇怪,看不懂。 慕容策沉色看着他。 “你相信玉清风,那么,千倾画相信你吗?他是萧玉暮寒的属下。与你日夜春宵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任务,你还信以为真。”入了这场戏便再也走不出去了,困在了这里。离榕这场戏何时收场? “离榕,闭嘴。”慕容策愤怒的上前一把揪住离榕的领子,离榕不慎跌坐在小榻上,可他无惧。对于慕容策来说,玉清风对他的恨是他无法面对的现实,既然被忘记了这人为何还要提起? 可就在此刻,玉清风气冲冲的进来了。 “慕容策,你个骗子。”玉清风还没见到人就开始骂了。 闻声的慕容策看去,可松开离榕也太晚了。 看到这一幕的玉清风是愤怒之上再加被后悔,他以为对他是真心的,以为近些日子的相处都是真的不是他的幻想也非强制加载在自己的脑海中的。可,现在才明白,他不过是离榕不在时的替身而已。为什么? “慕容策,枉自我千倾画还想着和你一起死。” 慕容策松开手,慌忙的过去。离榕也未曾料到玉清风会在此刻赶来,很惊讶,而且,听玉清风那话似乎误会了什么。 “千公子,您来了啊?”季莲不知该如何?只能帮着慕容策缓缓。 “清风,我何时骗了你?”慕容策疑惑。 可迎来的却是玉清风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慕容策,去死吧你!”说完,走了。 那一巴掌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离榕惊讶的起身看着慕容策。 慕容策则是带着血丝立在那看着玉清风离去的身影。玉清风,你竟然打我! “皇上,这”季莲不知所措。 “滚”慕容策怒然喝道。 “啊!奴才这就滚”气头上,季莲也不敢多说,怕是让他独自坐会儿好。 离榕叹了一口气。玉清风为何忽然打他?还说出这样的话?我不在的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慕容策忽然回身看着离榕,双眸如豹有些嗜血。“离榕,你不是喜欢朕吗?你不是想朕宠你吗?朕从今以后只宠你一个。” 离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慕容策拉着朝床那边走去。“慕容策,你疯了!” “朕没疯,反而很清醒,比你们都清醒。” 屋外的天行有些愧疚,道“孤琯,你刚才真不该让玉公子进去!” 刚才为了报复让他和血心闹架的主子让玉清风进去,看他们三个人吵架,那知,现在,变成了这样。心里愧疚。 “血心若是知晓了此事,又得疏离你。” “闭上你的乌鸦嘴。” 没有情的春宵便不再是那般美好,会痛苦。 慕容策睡去时几乎是埋在被子里,而离榕是静静的躺在那看着他。 太阳新起,阳光从外面进来,离榕抱着慕容策的身子还在休息,而他自己却一直睁着眼。 玉清风起床时仍旧有些困倦,坐在那愤愤的看着被子。慕容策,既然是你先不义休怪我无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喜悦 秦府白绸满屋,客人也是洛洛不断,那缓过来的秦夫人坐在一旁唉声叹气,而秦楠在那发呆。 月末离一身白裳走了进来,看着刺眼的白绸和那一副上好的棺木,眼里悲痛如刀戳着心窝,可步子却是坚定无比。 敏儿见到月末离就跑到一边去,都是这个人害死了小姐。 大少爷过来回礼,脸上丝毫不见悲痛,却故作哀怨的说道“月少爷,这小妹就这么去了。” “人终归一死。”月末离淡淡的安慰道。可烟儿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他本可以是一国之母,享尽万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宠爱,可,这一切,都是因为玉清风和慕容策。这两个凶手。 大少爷摇摇头便是无奈便去了。月末离走到秦夫人面前,轻声问道“姑妈,你后悔不让烟儿嫁给我吗?”当年千般阻拦,前半求情可换不到一个回头,反而是蔑视。说他无名无辈,能比得上煜王爷吗?现在,人去了,这个把自己的孩子推向火坑的娘,后悔吗? 哀痛的秦夫人顿时眼泪决堤,错慌的看向月末离,万分的后悔的摇头。“墨烟当初偏要嫁过去,说什么也不听啊!现在,现在” 伺候的丫鬟见了,连忙用绣帕去擦泪,心声悲悯,道“夫人,别伤心了。” 那边的秦楠一见月末离,脸色一变,左看看又看看也没找到什么可用的东西,跺跺脚就走过去,喝道“你这个小畜生,谁让你来的?” 月末离无所谓,这话不是第一次,冷笑的回身看向秦楠,一眸蔑视,“秦大人,同为朝堂官员,似乎本官的官职比你高。这要去何处需你来同意吗?” “你,你”月末离一句话气的秦楠半时寻不到话来说,“本官难道不可告你私闯朝廷府邸吗?” “我等着。看看那个慕容策帮不帮你这个,岳父大人。”狠话说尽,月末离满脸嘲讽。 剩下来的日子里,离榕日夜陪着慕容策,或者帮他理理折子为他说些事情,或者在一边看书,或者一起说关于相如凌燕的事情。 慕容策不提玉清风,旁人也不说。个个当不存在。 “相如凌燕他想要王位,如果有你支撑他为王相信他会答应与凤渊联合。” “他即为丞相势力应不小,为何需要外界支撑?” “得民心者得天下。他做王没有让天下心服口服的借口,那么,想一年两年内坐上王位就需要付出很多,而他太犹豫。所以,有你支撑他他会果断为王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策沉默了片刻,说道“谋位一事不得半点疏忽,否则,一步错满盘皆输。他谋划多年,不会着急坐上王位。而你说朕支撑他他便可立刻上位,想必,这关键处在于你。” 离榕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只要与他这样谈便可,其他的事情我来打点。” “好。” 慕容策处理完政事便约出白子妃去御花园走走,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明日便送走,现在留下他也着实没用了。 可这一切白子妃都不知道,完全的还沉浸在与慕容策一起在御花园玩的喜悦之中。 “慕宝师父。”走到一丛花树下,白子妃调皮的唤了一声,然后,像只小兔子似的跳到前面去。 慕容策闻声看去,可看到的却是白子妃从身边越过的身影,不得不无奈他这般顽皮。 “小宝,伤刚刚好不要做如此大的动作。” 跳到前面的白子妃回头笑嘻嘻的看向慕容策,道“慕宝师父。”然后继续傻笑。 慕容策看着他心里渐渐的生出悦色,和他在一起总会很开心,被他身上的顽皮吸引了,感觉一身疲惫尽被扫去。 后面的仆人也是喜欢这主,可爱天真。 白子妃慢慢的后退,无声的念着几个字。藏在心里不甘说出来的几个字。 慕容策慢慢跟着,看那口型有些惊讶。那四个字太清晰了。我喜欢你。 白子妃继续调皮的说着,慕容策有些不安的跟着。他这一生得到了四句喜欢。玉清风在寒月城的告白是我喜欢你,琴师在他祥装睡着时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离榕用宣纸写了我喜欢你,而,眼前人用无声的口型告诉他我喜欢你。四个人的喜欢,却只能容下一人。 走了一会儿,白子妃忽然蹦蹦跳跳的跳到慕容策面前,抬头看着他,继续跟着他的步子走。慕容策温和看着他,阳光下天真的笑容触及他的心房,像挑着他的琴弦,不由得伸手刮刮他的鼻梁,道“小心跌倒。” 白子妃乖的跟小棉羊似的,笑容灿烂如阳,心情飞扬如絮,嘟起红红的樱唇,伸手抓住他的袖子,道“抓着你就不会了。” 白子妃跟小孩似的,看的后面的人也是开心,特喜欢这个人。 “小鬼。” 白子妃嘟着嘴,慢慢踮起脚尖可就是挨不到那个想碰的东西,上次亲了后回味了好久好久,做梦都在。 慕容策将他抱入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 清风徐来几缕花香,白云随风偷偷打量花丛中相拥的两人,露出浅浅的笑。 慕容策心里安然。 白子妃心里激动,恨不得想永远这样下去。慕宝师父,我好喜欢你啊!真希望可以像离榕哥哥那样陪你。 一边一个御医打扮的人行色匆匆赶来,他这角度刚刚能看清楚那小道上的两人,面色一慌,忙的低头下去。可正是要紧也顾不得了。 “皇上。” 他这一声将亲吻的两人速速拉醒,白子妃害羞的躲到慕容策的身边去,将自己藏在他的身边。 慕容策没什么紧张。 御医行礼后看向慕容策道“皇上,微臣有重要事想你禀报。” 慕容策自是明白,让叶儿捎眉将人带过去玩。白子妃扯着他的袖子,面色还红着,慕容策揉揉他的头,道“乖,朕待会儿去找你。” “那说定了哟!”得到话白子妃立刻又活过来了。 “君无戏言。” 白子妃离去后,御医上前看了看近处的仆人,慕容策撤去他们,心里也疑惑究竟是何事。 见人都走后,御医轻声说道“泠妃有身孕了。” 慕容策一惊,问道“几个月。” “两个月。而且,她在两个月前寻人拿过红花。” 慕容策皱眉。泠挽骨,你这个贱人。 白子妃摸着唇瓣在花园走,心还荡漾在水波里。 这时玉清风摇着紫檀扇从一边走了过来,看了看白子妃,笑道“万敏公子好闲心啊!” 听闻这话的白子妃立刻就回神了,玉清风的声音他最敏感,天真无邪的脸瞬间一变,看向玉清风,道“坏人,你来这里干嘛?” 这次玉清风倒是没什么变化,都习惯了,只是很厌烦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却摆着奸诈的厌恶的表情。 “御花园又非一人之地,我为什么不能来?” 白子妃回道“你来就来呗!大不了,我不和你玩,我去找慕宝和离榕哥哥玩。”说着就转身离去。 “喂!白子妃,今日天气好不如一起到那边坐坐。你我先前可是有约定的。”见人要走,玉清风合扇说道。 走了几步的白子妃回头看向玉清风,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啊?”那天的话他都不记得了。 人停下来了,说明有机会,玉清风上前一改冷清,笑道“我们不是答应了皇上要做好朋友的吗?你忘了。” 白子妃抬起头看向天空,回忆了许久才找到这句话,“好像是哟!” “那我们去吃点点心如何?”玉清风诱惑。 “有鸡腿吗?”这有吃的白子妃自是愿意,都忘了他们两之间的矛盾。 玉清风点点头。 “那我跟你去。” “好。” 这一群顺从奇怪这凤承殿的主今个儿怎么变得这般和颜悦色了,还主动和宁和宫的主一起吃点心。 可凤承殿的荭鱼疑惑了,这哪里来的鸡腿。 泠挽骨坐在小亭里脸色苍白看着面前的醇酒,精神有些恍惚。旁边的薇儿静静的候着,见她面色不好,担忧的问道“娘娘,身体不适,不如回宫吧!” 泠挽骨捂着胸口,这面色是越来越难看,虚弱的说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如何?” 薇儿看看其他地方,见没人,这才低声说道“都准备好了,等几天便服下,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就好。这千倾画怎么还不来?” “别着急。他会来的。” 这般说着,这两人也慢悠悠的边走边聊来了。泠挽骨看到两人谈笑有欢的模样还错觉是不是不做事情了?怎么拉的如此近?可被玉清风一个冷漠警示的眼神看过后才发觉他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害死这个无辜的白子妃,见到那纯真的笑容时,泠挽骨忽觉悲凉可惜。一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 白子妃过来瞧见泠挽骨,有些畏惧,但还是坐了上去。可眼前的桌上除了点心还有一壶酒并没有鸡腿,一下子疑惑了。 “公子,你不是说有鸡腿的吗?” 玉清风淡然如水,似乎这一场毒杀与他无关,转头看向紫捷,道“紫捷,你速度快,去为万敏公子取些鸡腿来。” 紫捷也没多想,反正在这里也不会去哪里,近些日子也很乖的。便安心的去了。 “紫捷这就为你取。我们先于泠妃坐一会儿。” 见人去取了,白子妃安心留下来了。看向泠挽骨,问道“泠姐姐,怎么在这里?” 泠挽骨轻笑,失去了曾经的妖媚之色,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屋里闷便出来喝喝酒。”抿入半点。 “我也觉得屋子里闷。”白子妃便去拿翡翠糕点吃便说道。屋子的确闷,闷的快发霉了。 玉清风慢慢摇着扇子,泠挽骨不做事,他可不能不做,伸手拿过酒壶,笑道“泠妃不介意我与万敏公子喝一杯吧?”说着,又去拿准备好的杯子。 作者有话要说: ☆、局中局 泠挽骨的手一颤,差点丢了酒杯,惊慌的看向含笑如鬼的玉清风,木讷的说道“不,” “我不喝酒。”听说要饮酒白子妃立刻红着脸拒绝。他那里会喝酒啊!现在吃都来不及。 可玉清风放下紫檀扇,亲自倒满了两杯,可不管他会不会喝酒,今日这酒他是喝定了。一杯给了白子妃,温和的笑着说道“此酒名为桃花酒,是皇上前些日子赏我的。我饮过此酒,味淡又香,并非烈酒便送些与泠妃品品。今日,我们三人都在,不如同饮一杯。” 听闻这话的白子妃不由好奇的端起酒杯嗅了嗅,惊讶的说道“真的没有酒味耶!和慕宝身上一种味道”说着小心抿,看看是不是喝着也没有酒味。 看白子妃喝酒,泠挽骨有些像阻拦,却被玉清风冷冷看去。 “泠妃,这杯酒我敬你。”玉清风端杯说道。 “你敬我作何?”泠挽骨觉得莫名其妙。 “睿妃娘娘去世,这后宫便只有泠妃您一人了,难道不该敬你一杯吗?” 玉清风的一举一动都牵动泠挽骨,尤其是他的笑笑的她浑身难受。这杯酒是不得喝也得喝,苦笑了一笑,便尽数饮下。 玉清风暗笑便喝了下去。接着又去倒第二杯酒,荭鱼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公子皇上不许你多喝。还是不要喝酒了。” 玉清风挡开她,笑道“皇上让我和万敏公子做好朋友,我得敬他一杯。” 品完酒的白子妃已经自个儿在那慢慢喝了,因为喝的少他根本就发觉不了这酒的辣味在何处、 荭鱼为难却还是褪去。 玉清风看向白子妃,举杯说道“白子妃,你我一向不合。今日这一杯愿化解你我之间的不快。” 白子妃不懂,可还是学着他的样子端起酒杯,痴痴笑了笑,道“我们是好朋友。”慕宝让他和他做朋友,那么,这一杯酒他就应该喝下去。 “那就喝了这杯酒。”玉清风示意。 “好。” 泠挽骨直直的看着白子妃傻傻的喝下酒,心里不忍的看向别处,却忽觉头晕。想来是因为身子不适才引起的也没留意想撑到最后,先忍一忍。心却又似撕裂的痛悔,他白子妃何必被如此对待呢? 薇儿自是注意到了,连忙过去守着。 这喝下酒白子妃才猛地摔了杯子,站起身四处乱跳“好辣!好辣!” 玉清风慢慢拿下酒杯,放在桌上。再次拿起紫檀扇慢慢摇着,谁都不看? 叶儿担心的过去扶住白子妃,道“公子别跳了,快吃点点心润润。” “对,对。”说来便朝着桌子去,拿起一块糕点就准备吃,可刚刚放到嘴里。肚子一阵疼痛,整个人愣在那,下一刻,一口鲜血直直吐出。 “好痛。” 这一口血惊到了除玉清风之外的所有人,泠挽骨害怕的起身靠着薇儿站着,都不敢看白子妃现在的样子。 捎眉见不对劲,连忙前去扶住他,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啊?” 青衣、白鸟毕竟是习武之人,略懂一些,连忙上去将人扶住,仔细看了看。 白子妃眼泪汪汪的捂着肚子,全是开始冒汗,痛的他不得不往下倒去“叶儿,我好痛。叶儿。好痛。痛。” 玉清风合上扇子看了看,不带半点担忧的问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公子,公子。”叶儿哭道。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0节 “公子这是中毒了,快宣御医啊!”青衣大叫道。 中毒?两字吓得白子妃浑身一颤,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怕。我不要。 慕容策刚刚来就听闻了青衣的话,顾不得什么上前推开青衣白鸟,将人抱到怀里,看着泛白的脸容,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白子妃抓紧了他的手臂,双眼祈求的看着他“慕宝师父,我,我不要死。我”中毒对于他来说很遥远从未想过,可一旦面临了也不知这毒到底多厉害却让他恐惧。 “不会的,不会的。朕带你看大夫,去看大夫、” 玉清风看着不语。慕容策是你先不义,别怪我。 泠挽骨靠着薇儿半晕半醒。完了,完了。泠挽骨啊泠挽骨!你真是傻啊! 白子妃紧紧的抓着慕容策的手臂不愿放松半刻,肚子越来越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再里面不停的坎似的,这痛快速的席卷全身,痛的他哭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 “慕宝师父,我怕。” “不要怕。”慕容策不敢看他,那双眸子和三年前玉清风的眸子一样,明明害怕死想他救他却还要装作坚强愿意一死。这人不能死,不能有事。 从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的白子妃害怕,呼吸变得凝重渐渐感觉痛的不能呼吸,全身也是越来月没力气。 抬头迎着阳光看着慕容策的坚毅的脸庞,想伸手去摸,可手到了肩处就落了下去,嘴里一句“慕宝”刚刚落音。 白子妃的手垂下去那一瞬间,慕容策停在了宁和宫的大门前,再也迈不开那一步。忽觉有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心。 “小宝。”慕容策呢喃。 忽然后悔当初带他进宫,明明说好的把他安置在大臣的家里,为何偏偏要带进宫?为何? 那满宫春色如今何人去怜惜啊!那整齐的书桌上未抄完的诗书翻开着,清风袭来掀起一点涟漪,染了未干的墨迹,那被留满牙印的毛笔慢慢的从桌上滚落下去,就像是白子妃的命。 转身才几步,分别又在眼前,可再见时却是阴阳相隔。他用心的疼的孩子啊!为何他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秦墨烟死了,孩子没了。想收的义子还未开口让他唤一声也死在了怀里。 离榕匆匆赶到宁和宫的时候,什么都晚了。慕容策坐在床边看着闭着双眼的人,一屋子全是灯火。 “慕容策。” 慕容策看着他,从未发现他睡着时竟然像一个小孩,可爱的脸容,水汪汪的双眸,樱红的小嘴巴,就是这个可爱的他,现在睡着了。就晚了一天就把他送进了坟墓,就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再见便是生死的离别。 “离榕,你说小宝是不是睡着了?”此刻的慕容策也不记得先前很厌恶离榕,竟轻声问他,将悲伤尽数说给他听。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长辈,一个侩子手,害死自己孩子的侩子手。 “小宝喜欢睡,我们不要打扰他好不好?”看他这模样也知一时半会是缓不过来,便跟着他说下去。说实话他不怎么喜欢白子妃,不是因为他粘着慕容策而是因为慕容策总会给予他很宠白子妃的错觉。但,现在人已经走了。 “你先出去吧!让我多陪他一会儿。这样他就不会害怕。”他说他害怕,不要死,可他却无力挽救他。让他死在自己怀里,这稍短的年华就这般去了。 “好。”既是如此,离榕也不好再多做停留,让他陪陪白子妃。 慕容策伸手缓缓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离榕出去后遇见了一脸平静的玉清风,将人拉到安静处,问道“是不是你做的?说实话。” “我做了什么?无凭无据可不要胡说。”玉清风是风雨不惊,摇着紫檀扇安然如泰山。是他做的,可,你有什么证据? 见玉清风不肯承认,离榕不怒,反倒打量他起来,笑道“玉清风果真是玉清风,心就是狠毒。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离榕,别忘了,玉清风已经死了,我是千倾画。这般当着我的面骂玉清风就不担心我告诉皇上吗?说你暗地里四处说千月王的坏话。”玉清风挑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何止他一人? “呵呵!千倾画,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张皮,你活不到今日。你好自为之,以后切莫后悔你做的事情。”离榕悠哉离去。他千倾画他何须去管,至少他伤不了自己。至于其他人他无需去管,除了慕容策。 玉清风看着离榕的身影,念道“后悔?呵呵!我后悔什么?” 泠挽骨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满头的汗水,嘴唇已经咬的出血了。薇儿担心惊慌,道“娘娘,还是去看御医吧!这样撑下去不能解决办法啊?” 肚子究竟有多疼泠挽骨清楚,可现在不能看大夫,拉着薇儿的手臂说道“去找,廉亲王来。” “娘娘,都什么时候了,还找他。” “快去啊!” 见拗不过她,薇儿匆匆忙忙出门去。 趴在桌上的泠挽骨不明白肚子为什么如此痛,痛得她想直接死去。白皙的手抓着桌布,似乎要捏碎这一切。 白子妃吐血那一幕再次浮现在她脑海里。 白子妃,不要怪我。不要。 泠挽骨痛的摊到地上,这才看清地上是什么,自己的桃红色群摆上是什么。妖艳的血色。 “我,我怎么了?”见到这得忍吓得分不清,脑子一片空白。 这时,大门被人撞开了。 慕容策一身寒霜立在门前看着地上那个满身血色的女人,他当然知道那是怎么了?可笑,真是可笑! “皇上,皇上。救我。”见是慕容策,泠挽骨连忙爬着去,她知道这样痛下去会死的。五脏六腑都痛。 慕容策一人进了屋子,看了看满地的血,问道“你可知这是为何?” “臣妾不知道。皇上,皇上救救我。我不想死。”泠挽骨花容尽失,跪着去了他脚边。可还没靠近就被慕容策一脚踢开。 “你这个贱人,还想朕救你。你就和你的奸夫的孩子一起去死吧!” 白踢开的泠挽骨不死心的上前,却闻孩子一事,吓得停在血泊之中。不断的摇头,“皇上,我没有,没有孩子。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听玉清风的话谋害白子妃。皇上,救我,我,知道错了。皇上。” “泠挽骨你真是愚蠢的女人。谋害白子妃,你这个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被玉清风下毒都不知道。真蠢!”慕容策忽觉这女人真是可笑,本想放她一马离开皇宫,可那只,她竟然联合玉清风谋害无辜的白子妃。着实无法饶恕,而且,她若活着,必定会指出是玉清风指使她的,这样一来,玉清风又得受牵连,他不原谅玉清风却不会杀了他,即便在喜欢白子妃。 “不可能,玉清风,怎么会?”泠挽骨捂着肚子问道。怎么会呢?毒尽数在另一边的酒壶里,为什么? “那壶酒本就有毒,傻子。酒里是慢性毒药,而白子妃喝的是剧毒。你,就在这里等死吧!哼!”慕容策说完就挥袖离去,真是不想见到她愚蠢的模样。 “皇上,救我,皇上,我错了。皇上,皇,皇上。啊!我。”一屋子尽是痛哭声,没人进去,没人出来。“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泠挽骨捂着肚子拼命似的朝着桌子爬去,眼泪花了妆容,嘴角的血不断的流着,“真相不是,不是这样的,皇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到了桌旁,伸手扯下桌布,一封信落了下来,可她却再也看不到。 一直到了黄昏时屋里才安静了下去。 一个人走了进来,将那份信拾起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没有选择 慕容策坐在御翔殿内,头痛的撑着头,颓废跟一块被霜打的枯木似的。 季莲过来说“泠妃没了。” “去把泠挽骨身边的宫女叫来。朕有事问她。”慕容策连头也不抬就撑着闭着眼。这一切他不知该如何去看,怕睁开眼时看到那人依旧笑摇紫檀扇的模样,明明一切都是他做的,为何还要那般风淡云轻世事无关?难道,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还是说他真的没心没肺? “喳!” 过了一会儿,薇儿匆匆的进来了,一脸畏惧。 “泠妃让你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尽数说来。”慕容策冷冰冰的问道。 现在泠挽骨已经死了,薇儿现在也不敢隐瞒什么了,颤颤巍巍的说道“两月前娘娘得知睿贵妃怀孕便让奴婢去找红花,后来,放到了睿贵妃的茶里。还有,还有就是在玉公子的茶里放了剧毒。然后就是,在万敏公子里放毒。皇上,奴婢知错了,求皇上开恩啊!”说完的薇儿不断的磕头,想逃过一死。 听到在玉清风茶里放毒,慕容策惊诧的睁开了双眼,直直看着在地上不断磕头的人,笑泠挽骨活该,竟然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如若不因他是百毒不侵之身,那么,他是不是死了许多次了?呵!这个小畜生为何这么狠心?子妃他一直把他当作孩子看待,现在,竟是让他死在冰冷的皇宫之中。 “你下去吧!朕不治你的罪。”平息下来的慕容策淡淡的说道,为了他怪不得他。放不下他却又在想着不见他。可,这次 听闻慕容策不治自己的罪,薇儿高兴的磕头谢恩,怕他反悔匆匆的出去了。 一个黑衣男子走了出来,问道“皇上,该如何处置?” “寻个时间杀了她,知道如何做吗?”不治罪不代表不杀她,谁让她知道的太多了,又对玉清风下毒手了。这事情若是泄露出去,加之瑢王妃、擅自离宫的罪孽,恐怕,朝臣又得将他治个死罪。虽然不想见他,可也不能对他不管任自他人去管。这或许,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了。 “知道。属下这就去办。” 玉清风坐在床边慢慢泡着脚,槿浓在一边给他开小窗和灭一些灯盏。 “槿浓,皇上是如何处理的白子妃一事?”回来了他就没出去过,就在凤承殿待着。慕容策若是问话自会传他去,可到了现在都没传他。这么一来,倒有些不放心了。 “花大人说此案的凶手是泠妃,皇上赐毒酒一杯,留她全尸也不牵连她家人。奴婢还听说,伺候她的丫鬟随她去了,连着有好几个都随她去了。”槿浓也觉得挺奇怪的,据她了解的泠挽骨怎么可能死后有人跟着去呢? 玉清风淡笑,道“看来泠妃平日待人不错、”我猜对了,慕容策果真不会查我。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公子,水凉了没,凉了就别再泡了。”收拾好后的槿浓回去问道。 “好了。我今晚早点休息,明早没重要的事情不要叫我。”今日一事可得好好休息一下,一举除去泠挽骨和白子妃这心情自是很好,心情好自然会睡到很晚。剩余的时间应该想个办法对付离榕了。只要离榕一死,这慕容策身边可就他一人了。 槿浓拿着锦帕为他擦脚,笑道“您放心,您不起床奴婢绝不叫你起来给奴婢添麻烦。” “我何时给你们添麻烦了?”玉清风笑道,自己不过平日里会去半点事情,然后甩掉他们跑出去让他们担心罢了。添乱?如果自己没有回来或许真的是添乱。现在和槿浓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不和她吵不和她闹,也不处处针对她,反而觉得这姑娘其实挺会照顾人的,细心认真谨慎。 槿浓含笑收好面帕,唤人进来端洗脚水,自个儿在床边为他点蘼香,小心的放好不让他挨着帐子或者会燃的东西。对于玉清风的回答也是笑在心里,道“是是是,公子是这皇宫里最不会添乱的人,最听话的人。满意了吧?” 上床躺着的玉清风撑着脑袋看着与他说笑的槿浓,眼里的狠力和算计抛却的一干二净,笑道“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说的言不由衷。” 见人躺着不盖被子,又是一身亵衣,不免担心,又上前去里被子给他掩好肚子,道“那有什么不对劲?公子睡好。这夜里三更难免凉,这被子薄,你先盖着。等冷时便拉过里面的,知道吗?奴婢和荭鱼在隔壁候着。”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明日我要穿青绿色那一套衣服。” “是。你休息,奴婢给你留一盏灯,天亮时才会灭。”槿浓知晓他晚上怕黑,每晚都会留一盏灯给他,而这盏灯只会亮到天亮。 玉清风点点头。槿浓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落下才出去。 槿浓走后,玉清风闭着眸子,脑子里有些浑浊的话语,听不清楚,可他觉得是自己的心在与自己说话。那些碎语从未听明白,可他也不想去听。 槿浓出去后,去大堂看看,吩咐了一些明日的事情,便准备去休息。那知,人都散去时,慕容策一身正装来了,没有一个侍从。 槿浓行礼后便规矩的立在那,丝毫没有再玉清风面前那般机灵,倒多了些无色。 “公子回宫后做了些什么?”如若真不想与他计较此事那是假的,白子妃错在何处?他何处该死?一个天真的孩子正是成年可以承担一个家庭,却无辜的死在宫廷中,死在这个狠心人手中。他做过什么坏事?每日在宫里写字看书,想让他高兴,可他为何要死?如今,能这般不做什么已是对他最大的宽恕了。 “公子回来后什么也不做,就在书房看书,一直到天黑才出屋。” “从明日起不要再给他任何点心,衣裳也不要做了,药也无需给他吃了。”慕容策冷冷淡淡的说道。 槿浓疑惑,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如此对待公子?”不给他吃的,不给他穿的还真是惊疑。 慕容策转身看向无月无星的夜空,夜风几许摇动着树枝,像是摇着最后的呼吸最后的平静。他忍受不了他这般无情,“别家的畜生养的再好也是向着他的主人。”说完,抬着沉重的步子踩着灯火照影离开。他对他不好吗? 看着慕容策落寞的身影,槿浓忽觉这一道挺拔的身影写满了沧桑无奈,步子从未有过声音可今晚却步步有声。不得不暗自叹息。这要何时结束?这倒霉的安排。 玉清风二日睡到晌午才起,整个人精神了许多,面色红润双眸清亮,而且心情明媚。 收拾后,便去用饭,饭后又去月门里面的小屋,闲的无聊去菜园里走走,这里碰碰哪里碰碰,草的确拔了,可也毁了无数。 “公子,哎哟!你这是来毁菜园子的吧?”槿浓指着被他踩着的绿油油的大青菜问道,这是来做什么的? 玉清风蹲在那没有起身,直接回头看向槿浓,一头疑惑,问道“怎么了?你看,这菜长得真好!”说着,回头拔起一株让槿浓看。 当槿浓看到那可怜的青菜时真想戳他脑袋,可这是他主子啊!“公子,别拔啊!拔了谁吃啊?” “我们采一些吧!今日中午吃,顺便给皇上送一盘。”玉清风像是捡到糖的小孩子高兴的说着,还有些憧憬。 提到慕容策,槿浓的眼色暗淡许多。昨晚的话还搁在那,若是被他知道了,还会这般殷勤吗? 立在小屋窗前的慕容策就远远的看着蹲在菜园里的人,平静的脸没有半点波澜,却在他说要给自己送一盘时眼里多了许多挣扎。说好不来看他却忍不住偷探,说好责怪他却下不了心。 玉清风一路寻着生的肥的青菜采摘,一路下去踩了不少,那槿浓就跟着给他抱着菜。 回去时才知道他采了多少,一天都吃不完。 饷午时,慕容策果真收到了一盘从凤承殿送来的青菜,说是那主亲自做的。慕容策还是像喝粥那样将它吃了,其他的菜没动半点。 标题:无,内容:慕容策坐在御翔殿内拿着一个月色小瓶在那发呆。其实不是发呆而是想着欧阳炎在信中所说的事情。 子莲,能够孕育孩子。当真是如此神奇?还是欧阳炎信口开河? 离榕端着一碗粥进来,鬼魅的玄绿色,蛊惑的清药香,也不知是好东西还是有毒的东西。 离榕步子轻轻正配了他的出身,端粥本是下人的事情可他做事却半点不像下人。季莲也没拦他就让他进来了。 “近日事多,喝点粥缓缓。”离榕过去一边移开他面前的折子一边说。他不知道玉清风做了什么,也无法让慕容策相信他,他能做的只有防范。 从离榕进来时,慕容策就看着他。闻到这粥的味道也没了食欲,道“我不喜欢喝粥。” 不喜欢?离榕心底嘲笑,面上淡然而过,道“朝事固然重要,也不可忽视自己的身体。” 慕容策将小瓶放入袖中,没有说话,反而端起碗喝粥。 离榕在帮他整理折子,拿去给季莲,做完后就立在他面前。 等一碗粥喝完,慕容策不觉得难吃,反而喝下后觉得很舒服,堵在胸口的气渐渐散去。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觉得不舒服,御医也没看出什么也就没多想,全当是因为白子妃忽然去世的事情。 “感觉如何?”见他喝完,离榕才问。 “不错。”慕容策淡淡的说了一句,拿起手帕擦嘴。 “是否觉得心里很舒服?” 慕容策抬眸看向他“是。” 听闻他这么说,离榕就觉得玉清风的粥有问题,如若没有问题他是不会有这种感觉,可他说的话他不会相信。 “对了,离榕,朕有件事让你做。”慕容策忽然想到一个将所有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法子。 “你说。” “欧阳炎送了朕可以育子的子莲,朕让你为朕生一个孩子。”离榕为国,而凤渊也需要西林,既然需要西林那么必定会被西林牵制。可如若让离榕怀上孩子岂不是可以完全让离榕听命与他,这被牵制的可能也就没了。 “我拒绝。”离榕不管是什么目的他都要拒绝,先不说子莲的真假,他是王子怎会像一个女人一样生孩子。 离榕的拒绝慕容策不觉惊奇,很正常。未着急说话,反而缓缓起身向他走去。 看着慕容策走来,离榕心生畏惧,一步一步后退。他可以答应他很多事情,他若要相如凌燕听命与他他也会规劝相如凌燕,要什么都可以,但是,这件事不答应。 慕容策将人逼到柱子旁,冷冷的看着他。 两人的身高一样,离榕无法避免他如炬的目光。 “你可以纳妃”离榕畏惧。 慕容策启唇说道“你一旦有了孩子,你的身份将会改变,而且,凤渊西林的关系将会更加巩固。这么大的利益,聪明的离榕会拒绝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修改了好几次没成功。这可是我在手机上打的新的,电脑上的新稿子没保存。气死我了, ☆、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利益?离榕确实心动。他知道孩子对皇室来说的重要性,可,他???“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只要你愿意,朕自会封他为太子,并赐你你想要的一切。而且,你我联姻也可巩固凤渊西林两国友谊,聪明的离榕会想明白的。”慕容策慢慢解开他的衣裳,像是剥洋葱一般很慢但动作却十分撩人。 用孩子来巩固两国的关系,相如凌燕到时也不会不答应。一旦有了孩子,有些事情就容易做。可,真的要这样做吗?胸膛上游走的手让他有些把持不住立刻答应并不能做到的要求。 御翔殿寝房内。 慕容策卸下帐子将离榕推到,离榕没反抗,因为慕容策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 可到了中途,慕容策还是取出了子莲,但是离榕并不知道。 朝堂上,如今,秦墨烟、泠挽骨皆死,这大臣便是寻到了话来说,也忙着选秀说要为储君着想、 “如今,后宫无主,皇上枕旁无妃。不得不选秀以来洗洗后宫的晦气。”一位大臣说道。 慕容策坐在那听着,选秀这事还真没想过,莫说了,自己这是不会选秀的。且听他们说,说完了就退朝。 一位大臣走出“皇上上位三年,可后宫仍无皇子、公主,着实该考虑纳妃一事了。” “现边疆不稳,朕怎可在此苟且偷欢?坐享那些将士享不到的奢侈。至于纳妃一事,朕也只得说不待边疆安稳,绝不言纳妃一事。各位大臣心中也明白,日后便不必再提。”说到了最后,慕容策冷淡的说了几句。这再纳妃还不得死在他手里,何必残害他人呢? 这大臣也是有异议,可奈何慕容策自上位以来说话做事便是说一不二,说了便无之地也不会做出改变。但,这念头也好,有此决心好。 “廉亲王下朝后到御翔殿。” 这一句话吓得慕容央意心里不安,如今,泠挽骨死了,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他的,今日宣他进宫,看来是被查出什么了。嘴上答应了,可下朝后却直直的回家。 回去的路上更是几步一回头,面色匆匆。想来自己现在连王府都不能回,这若是回定然被抓,不如在外面借着机会离开锦城。 而他走了不久,就遇见了月末离,他与此人关系不熟,也不知他是皇宫里的御医。但见月末离靠近他便觉是慕容策安排的人来抓他,连忙回身就跑。 月末离静静的站在人群中看着做了亏心事见不得人的慕容央意,满眼嘲讽。 跑到无人之地的慕容央意撑着双腿靠着残墙喘气,不断的看向身后。“不能被抓住,这要是抓住了,定会活不了。怎么办?现在出城的话,盘缠都没有。” 月末离停在他的身后,冷笑,道“廉亲王不必害怕,我可以帮你。” 闻声的慕容央意连忙回身看去,见是刚才那人。拔腿就想跑,可听他那话,连忙转身像一只狗似的凑上去,道“你可以帮本王?是真是假?” 月末离对慕容央意此刻的讨好有些反感,可他要的就是这样,笑道“我当然可以帮你。” “什么办法?你说。”慕容央意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是危险的人,依旧改不了那王爷的尊。 “皇上会看在你们兄弟的情义上又会顾及他的颜面,所以,他不会将此事说出来。但他会暗自杀你灭口。”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万事都做的绝。”慕容央意气愤的说道。 “所以,廉亲王想活着就必须自己救自己。” “怎么救?不是你帮我吗?” “我的确会帮你,但,最后需要你来做。” “说,什么办法?清楚一点”慕容央意着急的说道。这拐弯抹角做什么? 月末离笑了笑,道“当今皇上,最爱的无非是千月王殿下玉清风。所以,拿玉清风的命威胁他给你一条活路,他不会不肯。” “你这是什么办法?还不如不说。玉清风身边可有人护着,紫捷就是武功最高的一个,还有青衣白鸟两尊大佛。本王去抓他,这是自投罗网。” “廉亲王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既是答应了你就有办法帮你抓到玉清风。” 见这人如此肯定,慕容央意觉得这事遇对人了,连忙笑道“事成之后,本王给你一千两。” 月末离笑而不语。玉清风,慕容策,这是你们欠烟儿的。 离榕在宫殿里看新作的淡紫色莲花舞裳,想来穿上试试合适与否,好做修改。 水易寒送来遗落的发绳,见离榕拿着舞裳要去寝房,便问道“公子可是要此刻试试舞裳?” 离榕现在不是怎么讨厌水易寒了,觉得他做自己伺候人很合适,比一个宫女号,比太监也好,司马斓和欢羽被他潜回西林去找相如凌燕了。“我去试试,看看哪里不合适再重做。”说完便进去了。 “那公子快去。”水易寒笑道。看着那么身影便是痴醉,回不了神。不由偷偷的将发绳藏进了袖子里去。 此刻已是夜尽时,慕容策过来见水易寒立在那看着屋里,觉得奇怪,冷声问道“水易寒,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的入神的人此刻才回神,见是慕容策,连忙跪身行礼。 ☆、远客 “你不是为公子弹琴之人吗?为何侍奉在此地?”莫说他多心,只是水易寒立在这里出神的看着屋里的确觉得奇怪。而且,他是弹琴之人,此刻不该在此地。 “奴才为公子送舞裳,不知舞裳是否合身,便在此等候公子试试过后回答。”水易寒冷静的回道。 “他又做了舞裳?”慕容策微惊,不知他要做什么? “是。” “那你先下去吧!舞裳是否合适待他明日告诉你?” “是。”慕容策都说了,他水易寒即使再不想离去都得离去。 慕容策在大堂走了几步,看了看四处。耐心等着离榕试舞裳。 离榕穿着紫色的立领舞裳出来时,青丝尽挽在后方,被一根紫流苏长簪撇着。 他出来后没瞧见水易寒觉得奇怪,往日是没有他的吩咐人是不可离开半步的,今日,怎么离开了? 正准备叫人时却闻“为何又做舞裳?” 从那日过后,离榕便没去晋阳宫了,即便是慕容策宣他去他也没去。可今晚他却亲自来了这里,这让他疑惑,抬手将及地的纱袖扶上手腕,问道“你为何来了?” 慕容策在离榕身边走动,道“这可是朕的皇宫,为何不能来?” 离榕低头理理下身的避膝,道“这是你的地,想来便来。看看,这舞裳如何?”说着抬起手臂像是跳舞似的走了几步,一时牵动全身,身后长长的轻纱更是舞的好看。 慕容策是看的有些入迷,他人本身便是邪媚,今晚一身紫裳倒是配了他的那双紫眸。 “很好看,不知你准备这舞裳做什么” “即使来了,不如给我伴一曲。我为你舞剑。”离榕上前说道。这本是准备等些时日与他一同舞一曲的,可今晚既然来了,不如借此机会。 慕容策难得在他面前露出这温和之色,上前替他理好胸前的流苏,道“舞剑。” 两人去了琴房,慕容策直接抱着琴与他去了南宫的牡丹花丛,恰好花丛下面是玉湖。 慕容策坐在石桌旁,伸手慢慢调着琴,问“你要听什么?” 立在那负着慕容策的紫剑的离榕看向他,道“你会弹凤琴音,不如就此曲。” “凤琴音可会伤人?” “但你不注入内功便不会伤人。” “你真不怕死。”慕容策看了看他才淡淡说了一句,慢慢的挑起一根琴弦。凤琴音是一曲藏着玄机的曲子,稍有不慎即便没有注入内力也会伤人,可若是弹奏的好便如东凤浴火重生一般仙意。他极少弹此曲,心不静时更不会弹。今晚,无风无阴,即使风景旧好,他的心也有点波澜。 离榕武功平平,恰好能舞起这把长剑,能随琴声起落。 慕容策看着他的步子,和那一双月下的紫眸,慢慢的静下了心。 他曾几何时这般一琴一舞?那时便牵动他的心,舞进他的心里。 曾几何时这般闲逸洒脱不知身外事,不知人间纷杂?这一地牡丹被他灼的失了颜色,丝毫不急他的一分。 离榕舞的是心,是不悔的心。他已经没有回头日了,回不了头了。 他舞的是情,半世不动情,动情却牵薄情人。即使风花雪月夜夜有,可那心却终得不到一个完整的。这情走的苦涩。 他舞的是无奈,想他离榕何其逍遥却被奸人谋害。平生日子寥寥无几。 慕容策收琴时,离榕执剑向他刺去。慕容策,你待我可是真心? 可慕容策淡然在那坐着看着他越来越近。 而刺近的长剑却在即将碰到身体时忽然反转,离榕收剑负背,道“你就不担心我真的刺下去?” “你何必刺我一剑?”慕容策知道那根本是假的,不过是想试探他而已。 “对,我伤你做什么?起来吧!现在时候不早了,进去洗洗休息。”离榕将剑还他。 慕容策起身收剑入袖,揽着他的肩膀道“走。” 眼看着一个月的时间越来越快了,被冷落了许久的玉清风这心里也是越来越不安,可人也不过来,他也不想过去,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是什么样子?想他是不是要去水莱坊问问? 这日御花园的小亭。 离榕坐在石桌上的琴前,手指在上面游走。对于古筝他不会,奈何慕容策让他来这里学。 慕容策抿着茶水看着琴弦,听着不成调不成曲的声音。旁人都立在亭外无人打扰他们,满湖盛开着蓝色香水莲,清风来给亭中的两人渡来一点清香,可似乎都不在意。 慕容策终是起身走到离榕的身后弯身下去,青丝落在他的肩头惊醒了想事情的离榕。“他人的曲子是舒心,而你的是虐心。”附上他的手教他捻起琴弦。 “我对琴不感兴趣。”这几日的相处,慕容策与先前明显不一样,这让离榕无心专注一件事情,更是让他无法安眠。难道这些都是为了让他答应他的事情吗? 离榕说拒绝,慕容策却没放手。 一处的玉清风就立在那看着他们,也不知为何心一下子就落下去了。 紫捷疑惑,道“公子不如去看看,凑凑热闹。” 玉清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了。这么久都不来凤承殿,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明白这是白子妃的事情他在心里和自己计较不愿意看到他。可他也不想主动去找他,就算是去了顾及也见不着,即使见着了也不会有好脸色。 而且,离榕本来就该在他身边,他不过是离榕不在时的替身而已,而他竟然信以为真。 一日,离榕在小亭里等候慕容策时,本不喜出来的他是被慕容策叫人拉出来的说是有人给他介绍。 这候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人来,有些不耐烦的起身便要走。这人来了。 御花园。 慕容策看向那边的离榕,对身边的欧阳炎说道“他就是离榕。” 欧阳炎仔细看了看,从远处也能瞧清离榕的模样,不得不赞叹他“还是你幸运啊!这尤物都被你霸占了。” 他这话引的他身边那一位清秀的少年十分不悦,压着火说道“你的意思就是我侠麒麟是下等物了?” 慕容策没答话加快步子先行一步。 听得这话的欧阳炎心里畏惧,连忙道歉,道“我没有那意思,别误会、” “那你什么意思?”说来了,侠麒麟止步直直的叉腰问他。清秀的脸全是怒气。这话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吗?意思就是他侠麒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看着侠麒麟发怒,欧阳炎无措。这又在别人的皇宫,四处都是人,这“好了,我们先不说,回了客栈再说好不好?” “哼!”侠麒麟冷冷一哼不与他计较。 慕容策过去时,离榕疑惑的问道“他们是何人?” “黄衣服的是乌沙挞国王子欧阳炎,他身边那位是他的男王妃侠麒麟。” “你让我来就为了见他们两人。”离榕惊讶。 “欧阳炎是我朋友也是我国邻友,他的身份很重要,自是要与你见见。”这就是真假不分,慕容策脸上笑着,心里却在嘲讽,即是笑离榕越来越分不清真假也笑自己卑鄙。 离榕还想说什么时,欧阳炎和侠麒麟来了。 他还没说话,侠麒麟就开口了“玉清风我告诉你,现在,小炎是我侠麒麟的,你别想再勾引他。”这事他他也是听缨络说的,如果不说他还真不知道。欧阳炎喜欢的第一个男人竟是凤渊朝的千月王殿下,如今这模样竟然还真是邪媚。 离榕不悦,可奈何他是客,笑道“我叫离榕。” 侠麒麟一愣。 欧阳炎说道“离榕,麒麟性子急,不要和他计较。” “不会。” 慕容策道“看来欧阳你还真是寻到了降物。” 欧阳炎有些无奈,可侠麒麟就在这他也不好直接说,傻傻的笑了笑,道“麒麟平日里性子乖的跟花似的。” 侠麒麟看着离榕,刚才的事情也就当作了没发生。他奇怪,怎么没看到玉清风?这次前来可是专门为了他,不见上一面未免太幸苦他大老远的跑一趟。 “王妃他看着便觉是温顺之人。”离榕笑道。 欧阳炎笑而不语。的确温顺。 “去小亭里做一会儿。”慕容策说道。 四人在小亭里漫聊,都是闲话。刻意的都会去避开一个人。 散去后,慕容策伴着欧阳炎在宫里慢走,说些政事,而离榕则陪着侠麒麟单独走走,都是同道人也有话说。当然,侠麒麟也会把子莲一事全盘托出。 “欧阳,边疆的事情安排的如何?”走了片刻,慕容策才开口询问关键的事情。 说道正经事,欧阳炎也变得正经起来,道“我们已经封住了那段境界,伽连国和梵蓝国想要进入大陆并非那般简单。但是,梵蓝国很有可能不会出兵。” “你可是听到了什么?” “去梵蓝国的人回来说,西林国内现在似乎很不安稳。” 慕容策沉默了一下,道“梵蓝琴与梵断琴的关系如何?” “他们之间并无什么不好,在百姓眼里都很互爱。” “国内的不安是因何而起?”梵蓝琴千里寻琴师回国,甚至,看他被自己伤害都不出手可见他的决心是多大。如若关系真的很好,她的态度不该是如此? 欧阳炎沉了片刻,道“梵断琴否决出兵遭到朝臣的反对,故而,引起了内乱。你如何看?” “他们乱便让他们乱吧!”这背后的事情稍微知情点的人都清楚。 两人并肩走,聊聊事情。 走了不久,就遇到了不想看到的人。本想转身可欧阳炎瞧见了,指着那人说道“那不是玉公子吗?你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 慕容策只能停步立在那,这事不准备解释,道“他不是清风。” “慕容,我又不会跟当年那样抢,怕我什么?”欧阳炎笑道。 “不信你自己看着。” 玉清风见到慕容策也不是意外,他是有意出来,想见见他。可慕容策准备转身那一幕他还是看到了,愣是直直的刺了心。可他还是上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不明白,曾经的好朋友现在不是了,一定要和他吵架吗?好好的心情被毁! 什么是我唯唯诺诺,我没你们那么过分好吗?一个宿舍的,谁先洗澡都可以啊!你要洗别人抢先就要吵啊!宿舍不是你们一个人的。这么对待别人,真的好吗? 在扣扣上不能说,这里发泄一下 “皇上,你最近没事吧?” 欧阳炎看着玉清风,从头至尾的打量。愣是没发觉什么不同。 慕容策冷笑,道“冷傲的公子竟然会关心他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想看到他,可看到他就忍不住记起他前些日子所做的事情,语气自然会变得冷淡。 欧阳炎没发觉不对劲,问道“玉公子,还记得我吗?” 慕容策话里含着讥讽,玉清风心里苦涩,面上依旧挂着淡漠的笑。听闻欧阳炎的话语,疑惑的看去。 “你是何人?” 欧阳炎算真的相信了,看向慕容策,道“慕容,这次,我算是相信了。不过,你的清风去了哪里?怎么留着这一模一样的人在身边?” “清风在别处玩,这人不过是别人丢在这里的,朕帮他养着罢了。”慕容策冷讽,看都不想看他。 欧阳炎觉得奇怪,看看满脸郁色的玉清风,道“别人丢在这里的?” 玉清风再也摇不起扇子,落在胸口便落着,心里酸涩说不出话,双眸更是呼泪欲出,听惯了他柔情蜜意,看惯了他温情双眸含情的样子,这一见以这般比从前更无情的样子真是深深戳痛他的心窝。有苦含在嘴里说不出口。 你何必这般说我? “紫捷,将人带回去。别再外面走,让朕看着烦心。”慕容策不悦的说道。 紫捷一等微惊,却还是领命。 玉清风闭着嘴不在开口,怕开口就会坚持不住最后的忍耐,漠然回身离去。心中酸楚千万,却说不得一句与他人听,更听不得一句暖心话。 看着离去的玉清风,欧阳炎越是疑惑,想着是不是他害怕自己还跟他挣他不舍却又不想得罪他才这样,可,他没必要这样,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慕容,你和玉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怎这般对他?”那双眸隐约可见难诉的情愫,回身时那一抹留恋,远去时那回头一顾的不舍。 慕容策道“他是千倾画,清风在三年前消失了。” “可” “朕记得侠麒麟很讨厌你提到清风。” “你” 回宫后的玉清风直接去了书房,将自己关在里面,屋外的人静静的候着。 玉清风去了书桌,自己研磨,将心中所有的苦楚尽数砚去。都是自己做的,这后果难道没想过吗?可若非高估他的情怎会如此坚信不会被遗弃。 砚好墨,玉清风取出宣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话,便去打开小窗唤来传信的白鸽,将信放入。还有几日的时间,慕容策的生就完了,呵呵!我本想同你一起黄泉,可你对我虚情假意,我何须信以为真? 守在外面的紫捷瞧到飞出的信鸽,对青衣两人给了眼色便跟了去。 这边侠麒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开朗的离榕,跟他也是越说越有劲。到了晚上唤人抱来只有两岁的欧阳小侠,那时,离榕愣是愣在那看着水灵的碎步走着的小男孩,脸上的笑容僵在那。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1节 倒是侠麒麟非常喜欢,蹲下身子将小侠唤来,指着离榕说道“叫叔叔。” 小侠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离榕,或许是他那一眸子的紫色觉得奇怪,竟开心的拍手叫道“叔叔,嘻嘻!” “王妃,你可是男的。”离榕木讷的说道。 侠麒麟无所谓,拉着小侠的手在屋子里走,道“只要小炎喜欢,我是男的又如何?”他何须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和舆论,只要喜欢就好。 “爹爹。”已经能自己走路的小侠边走边叫着还在一边处理政事的欧阳炎。 侠麒麟也就这会温顺像娘亲似的跟在身边,听着他叫也开心。 离榕沉默了片刻,去小侠周围跟着转,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奇怪吗?” “叔叔。”见到离榕,小侠疑惑的看着他,小小的手指指着他的双眼,似乎想触摸。 离榕伸手小心的握住他的手,那知小侠立刻收了回去,像是故意似的躲到侠麒麟身边咿呀咿呀的叫着。 侠麒麟说道“这有什么奇怪?小炎也很喜欢小侠啊!恰好,有了小侠,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了。对吧!小侠。”侠麒麟握起小侠的手放在唇边宠溺的说道。 小侠的反应让离榕有些无措,怎么明明喜欢却要后退去?但闻侠麒麟的话,这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一个男人像一个女人似的挺着肚子不觉很奇怪吗?可他是一国的孤傲的王子,他有身份。虽不打算回国可从小养尊处优的他绝对不会去做这事。 “离榕,你知道吗?自从有了小侠,小炎也不担心被迫娶妻。既然可以为他减轻负担,怀个孩子又何妨?我侠麒麟出生卑微,不是心胸大度的人,但为了他我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侠麒麟便和小侠嬉闹便和离榕说话。 见到他们父子两玩的不亦乐乎,可想他们三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渐渐后退去坐在一边,说道“你们快乐吗?” “我们很幸福啊!离榕,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侠麒麟揽着小侠问道。 离榕微惊,问道“我不知道。”他从未想过幸福,对他来说,一世都是酸楚,幸福与他从未沾身过。 “怎么说呢?幸福我也无法直接告诉你,每个人心中的幸福都不一样。而对于我来说,幸福就是小炎出门会为我带我喜欢吃的芙蓉糖,我生病他放下一身正事陪在我身边,我出门他千言万语的唠叨,他教我习字,与我同榻而眠,辰时与我一同练剑。对了,每次用饭时,他都会给我夹菜。这就是我心中的幸福。”侠麒麟说的时候,心里贴别开心,清秀的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这就是幸福吗?可他从未对我做过。”听到侠麒麟口中的幸福,离榕忽觉失落悲伤,他何时有过这些? 侠麒麟笑道“这幸福二字啊!不是说能有的就有的。有时就是擦指而过时的一刹那的感觉。” 离榕轻笑。擦指而过的刹那间。 慕容策刚刚和欧阳炎谈完,准备去用晚宴,可那知紫捷拿着信过来了。欧阳炎明白便先去找侠麒麟。 慕容策拆开信时,冷冷笑了笑。他想回南燕 ,想回并不属于他的地方。 慕容策提笔写道:为何忽然想回去? 送完后便坐在那等着回信。 立在书房里的玉清风抬着清眸看着白云,手里慢慢的摇着紫檀扇。而他的思绪飞到了很远很远,那里辽阔一望无际的浅草,自由清凉的清风,大雁来去飞旋,一匹黑马疾驰在草原上,而他们欢笑着,笑声飞到了很远很远,像是风筝。这妄图的憧憬一世都不会。 信鸽回来时是半个时辰后,他什么也没想便取了信函,看到字迹时笑了笑,也是苦楚,回去写道: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想回到我的地方。这里一辈子都不再来,它是别人的土地。 慕容策收到信时,还有些不明白他的事情,何事做完了?后面话看的不悦。 提笔回道:答应我,好好留在宫里。无论发生何事? 玉清风回道:你要我做什么? 慕容策回道:按兵不动。 玉清风看的奇怪,却也没多问什么。 慕容策刚刚退朝,还没来得及去御翔殿,便见紫捷匆匆跑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破掉的宣纸。 “皇上,公子被人绑走了。” 紫捷匆匆前来,只为一人,慕容策有些懒得理,本想着立刻走人。那知紫捷忽然说出了事情,这心里的气瞬间变没了,俊眉紧皱,喝道“你们怎么看着人的?” 紫捷也觉愧疚,本来昨晚还好好的,没见什么不对。那知,今早槿浓去屋子叫人却只见飞镖插在圆柱上带着一张书信,而人却不见了。 “属下疏忽。” 慕容策气愤的接过书信看了看,眉头再次一皱,喝道“季莲带上人去包围廉王府,一个都不许放过。” 季莲被喝的浑身一颤,这凤承殿的主出事就是牵连众人。忙的不敢问什么便去张罗。 “紫捷叫上血心、孤琯、齐风随朕去长仙台。”慕容央意,你竟敢欺负到他的头上来了,找死。 ☆、逆道而行 玉清风坐在地上看着手里拿着刀的慕容央意,着实不明白费这么大的劲把他抓到这里做什么。 这里风大,四处又是乱石,十步之处是断崖,对面是很远的山,似乎这里是一座孤峰。一路上来的路都是玉石,每隔一段距离都放着冥府的人物石尊,个个面目凶狠,在这里又有一座两米高的麒麟,它的下座刻着“长仙台”三字。 “慕容央意你费尽心事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已经抓到了人,慕容央意也不担心,他就不信慕容策不会拿着玉玺来交换。上前去蹲在玉清风面前,伸手捏着他的脸颊,用猥琐的眼睛左右打量,玉清风觉得恶心,双眸寒霜。 “啧啧啧!多么好看的人啊!这要我是慕容策也一定要拿玉玺来交换。” 玉清风一惊,道“你要拿我来与慕容策做交换?” “是啊!不然,本王带你来这里做什么?长仙台,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慕容央意松手蔑视的看着他。当年听闻慕容策为了玉清风在鎏宪台为他受百针,既然当年都可以,想必,现在也可以。 用他交换玉玺?可笑,慕容策会吗?这么冷落他若是拿玉玺来还真是可笑。或许,他死了他慕容策都不会看一眼,何况,他是千倾画并非玉清风。不然,自己打他一巴掌为何一直不见他?玉清风冷笑,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玉清风,慕容策也不会拿玉玺来与你做交换。你未免太可笑了。” “哈哈!玉清风,你想的太简单了。”慕容央意讥笑,他忍了很久。这次拿到玉玺他就再也不会忍受他慕容策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便要什么。他要天下人都臣服于他,天下人听命于他,违命者死,那些总是打击他的死老头要成为他上位的祭拜。慕容策,他不来他就不是慕容策。慕容央意眸子一狠,让本就冷渗的此地更添一点阴寒。 “你想做皇帝?”现在他不着急,只要他还有用处慕容央意就不会杀他。再者,这里没有逃生的地方,怎么会着急?至于慕容策来不来他都无所谓。 “当然想啊!父皇凭什么把皇位让给慕容策,太不公平了。先前那般不喜欢他都是装的,打的就是推他慕容策上位的主意,哼!”一想起来就觉得气氛,慕容央意忍不住的拿着大刀坎地上的石头,像是宣泄的似的。 玉清风好奇的看向在那边乱砍的慕容央意,被绑着的双手使劲的在挣扎。“廉亲王,不如你放了我,我帮你拿到玉玺,如何?”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降下他的火气,免得把怒气牵到自己身上。 听闻这话的慕容央意凶神恶煞的转身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喝道“你当我傻啊!你帮我拿玉玺,老子告诉你,别打主意。慕容策不拿玉玺来老子就把你推下长仙台,让你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慕容央意瞬间翻脸,冰冷的刀锋挨着他的皮肤更觉冰凉,他从未怕死过,现在也是。只是,这一死就什么都没了。 “可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慕容央意冷笑,道“没好处,不过,本王不会让你死的。你活着本王就活着,本王死也要拉着你当垫背。” “好。如果慕容策来了,我绝不反抗你,反而,我帮你拿到玉玺。”既然如此,他何不借此机会把慕容策弄下皇位。推上这个慕容央意日后就更容易推翻凤渊朝,这个慕容央意据他现在看来,似乎只是一个昏庸无能、沉迷酒池肉林的人罢了。 “你会如此乖?本王可听说玉公子脾气古怪。”玉清风如此说慕容央意还真不信,这人他先前见过,也从他人口中听过,脾气非常不好。而且,他那风流出名的六哥慕容央烁都被他当着众人面泼了一脸酒水,在洗尘宴上说出一番低俗的言语。今日怎么? 玉清风温和的笑了笑,道“你这样把我绑在这里你会输的,不如,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立在长仙台石碑前。因为你可以随时把我推下断崖,这样会刺激慕容策。” 听闻这话的慕容央意向那边的石碑前看了看,再看看玉清风。他现在也没法反抗,而他说的方法的确可以。 “看你支招的份上,等拿到玉玺后,本王会好好对你的。” “劳驾。” 慕容央意将人拉起来,驾着刀去石碑前,玉清风顺从他他也放下了心。 待走到石碑前,玉清风才知道这涯究竟多深,看一眼都觉头晕感觉会掉下去。 “别看,这下面死了不少人。”慕容央意当然也怕,紧紧的靠着石碑立着。长仙台是什么地方他清楚,处理皇室罪人的地方。 “王爷,你这地方未免选的太冒险了。”玉清风不由讥笑。这掉下去绝对活不了。 慕容央意笑道“下面是有剧毒的夜尾花,为得是摔不死这人便用夜尾花来毒死他。所以,这里也叫亡命涯。” “你们做事还真是狠毒,半点活路都不给。” “这叫以绝后患,对皇室罪人从不留情。” “呵呵!” 两人慢慢说着,也能静下心去。 等了一个时辰才见慕容策一人提着一包东西来。 慕容央意在玉清风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便看向慕容策。 慕容策看着那边的两人,眉宇间藏着几丝怒气。 “慕容策,本王要的东西呢?”慕容央意将刀放在玉清风脖子上,声音巨冷的问道。他就知道他会来。 玉清风看着慕容策,故作畏惧的看着他,丝毫不露那份虚假。慕容策,你既是无情休怪我无义。 慕容策抬起手示意东西就在里面,道“慕容央意,朕本与你不计较泠挽骨一事,你为何要把自己推上死路?”让他去御翔殿说清楚,可他却消失无踪,今日却拿玉清风来要挟自己,他如何原谅他? 慕容央意肆意的大笑,道“你慕容策会给我活路吗?当年四哥被你害的那么惨,你会放过我?” “你我兄弟一场,朕为何不放过你?父皇也交代过让朕放了你。可你呢?”慕容央严他的确杀了,可他的头却不是他带走的。他也不知去了何处?在遇到令狐宇后他才知是他带走了他的头。而对慕容央意他本打算不计较。 “说的好听。快,把东西给我,否则,我把他推下去。”慕容央意不想再继续说着虚伪的话。他只想拿到玉玺。现在他倒忘了深涯便拉着人往涯边走。 玉清风随着他走,可一脚差点采滑,吓得一时有些惊慌。 那一幕让慕容策一惊,忙的把黄绫布拆开,龙型玉玺便完整的绽放在阳光下,放着丝丝金光。“我现在就给你,你把清风给我。”即使在尽量的平静不让自己错失步子,可,那一刻他实在是无法克制那份惊慌。长仙台这个地方无一生还。 见到玉玺,慕容央意的双眸立刻放出光彩,满意的笑道“你拿过来,等我拿到玉玺自会放了玉清风。” 玉清风那时也是一惊,没想到会真的拿玉玺过来。心里渐渐有些犯味,可,这都是慕容策的错。 慕容策缓步移过去,他不允许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不过一个玉玺而已,没什么要紧,只要他好好的,即便现在让他让位都可以。 “我给你,你现在带着清风过来,那边危险。”他知道玉清风现在站的位置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跌下去。 慕容央意可不会听,逼着玉清风,将刀扔到脚边,一手抓着玉清风一手伸出去拿玉玺。“你给我我自会放了他。” 慕容央意现在抓着他,玉清风也不安心,他的脚已经在逼近悬崖了。“慕容策,救我。” “清风,不要怕。”看着他慕容策的心完全的提着,他越来越危险了。 玉清风的表现慕容央意非常满意,含笑看了看玉清风,道“慕容策,不想他死,就把玉玺给我。快点。” 见他那般不安,脚又划空,慕容策加快了步子,也不敢太快怕惹了慕容央意。亲手将玉玺放到慕容央意手里,伸着手说道“现在你可以把清风还我了。” 慕容央意接过玉玺,仔细看了看,见是真的,满意的看向慕容策,道“还是在乎他一点,那你知道吗?可是他让我这样逼你的。” 听闻这个消息,慕容策无疑会失落会失望,可他能如何?那人是他的清风啊!曾经两次死在自己手里,如今,回来了,不能再让他出事。这些计较何必认真,何必呢? “我不在乎,只要他好好的。” 玉清风不信的看向慕容策,这个对他千般冷落的人会救他吗?会不在乎他算计他吗?呵呵!都不过是对玉清风的。 “既然如此,对这么无情的人想必无需活在世上。”慕容央意诡异一笑。没灯玉清风反应便一把将人推下去,自己则快速的闪到一边去。 “啊!” “清风。”慕容策大叫,顾不得什么跳下悬崖抓住他的手。 身子被推出悬空那一刻,玉清风很想告诉慕容策救他。他以为一切都要在此地结束,以为慕容策不会救他,当被抓到手腕时,心也愣了。抬头看向慕容策,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是千倾画,时时刻刻想着算计你的人。”被抓住那一刻玉清风真的后写后悔,他以为慕容央意会遵守约定放了他,没想到竟是如此初而反而。可慕容策这样对他,他心里会愧疚。 慕容策一手抓着悬崖边一手抓着他,低头看向他,道“玉清风,你给我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好好的活着。你算计我,我不怪你。只要你活着,回去再打我我也不计较了。” “放开我,慕容策,我宁愿死也不要再欠你人情。”玉清风挣扎。他不要活着,不要活下去。收回刚才的想法,他不要再欠他人情,会让他放弃自己任务的。 慕容策是不会放手的,他已经放过一次,这次绝对不会。“是我负了你,你不欠我。” 上面的慕容央意好笑的蹲在涯边看着下面的两人,道“慕容策,既然玉清风不想活,你有这么爱他,不如,一起去吧!”说完,面色一狠。起身一脚朝着慕容策的手踩去。 玉清风将话听得清清楚楚,对慕容央意忽然起身有些畏惧。喊道“慕容策,你放手啊!” 慕容央意的话慕容策明白,即便那一狠毒的脚踩在手指上也不觉痛,眉头也不改,似乎还坚定自己不会在他面前露出半点受伤之色因为他好好的才可以保护他的承诺。 慕容策坚定的说道“玉清风,我问你,你喜欢我是真还是假?” “哈哈!慕容策,玉清风要是喜欢你,你现在会在这里垂死吗?”慕容央意使劲的磨着他的手指,丝毫不留情。 玉清风双眸渐渐浮出清泪,心有些痛。他从未喜欢过谁?就算是对萧玉暮寒,他也从未有过,不过是顺从而已。对慕容策他从没这般想过,会喜欢。 “慕容策,我从未喜欢过你,那怕一瞬间。” “哈哈!”慕容央意大笑,朗声回荡在四周。他慕容央意此生何其的幸运。 慕容策苦笑,却不松开他的手,手指的疼痛也不在乎,任着鲜血流淌染湿他的手腕染湿地上的泥土,道“因为你一直以为你是千倾画才会如此以为,其实,最喜欢我的没有一个人能抵过玉清风。”就像是他最喜欢没有人可以抵过他玉清风,纵使与他人千般风流却寻不到他的半点,替代不了他那半点真挚。然而,自己追求的总是朝着反的方向去,把彼此推向远处推向更远的距离。 这一刻,慕容策感受不到手指那种撕破的疼痛,或许,因为玉清风那一句话说的太真太真,让他觉得真的没了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觉得不对,等我以后修改吧!我被这次的修改虐的不行了。晚上熬夜修改啊! 紫捷、血心、孤琯、齐风赶到时看到这情况,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紫捷冲过去,将慕容央意往一边推去。 “我的玉玺。”慕容央意不慎被推,玉玺跟着落到了悬崖去,慌得跳下悬崖去追玉玺。 紫捷蹲下身子抓住慕容策的手,喊道“皇上,属下这就拉你上来。” 血心、孤琯、齐风匆匆跑来,没去在意慕容央意。 可这时,慕容策忽然跃起,带着玉清风安稳的落在地上。 “皇上,你没事吧?”反应过来的四人急忙问道。怎么忘了他们的主子轻功很好?只要不出意外都能上来的。 慕容策淡淡的说道“回宫吧!” 慕容策一上来就送了玉清风的手,看也未看他,似乎不喜欢了。玉清风心有余悸的站在那,任着狂风吹着他那一身亵衣。凌乱的青丝却不掩他半点容颜之色,依旧那般如花如幻,可,眼前人却那般忽视识他不存在一般。方才悬崖下的话,那点点潺潺的温柔和关心此刻悲风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三人领命。 玉清风还想说什么,却被迈步离开的慕容策赌了回去,半字不提。 慕容策回宫后就遇到离榕,离榕一见他的手,担心的拿起问道“你怎么把手给弄成这样?” 一听这话,玉清风才记起他的手刚才被慕容央意踩着,本想前去看看,可看到离榕那般关心的样子还是转身独自离去了。他们的欢乐我何必去打扰? 齐风忙的前去,看了看那,血淋淋的手指简直不成样。道“皇上,属下这就给你那药。”说完,一溜烟的便跑了。 慕容策淡淡的看了一眼,似乎手指是别人的。” 御翔殿内。 “回皇上,如何处置廉王府人?”花礼朗问道。 “廉亲王勾结南燕妄图谋篡皇位,现被查出已死与长仙台。廉王妃相夫不尽与其子一同便为贬到仓州,一世不得回京。” “是。” 花礼朗离去后,慕容策唤来蓝袖和绿袖,询问关于然棠鹫的事情,可,这么久还是丝毫没消息。 慕容策一人去了千机处,恰恰吴御史也在,而方重也在这忙。他没打扰便唤上没事做的吴御史出去走走。 御花园里。 “御史大人,你我多年不曾这般独自散心了。”看着花丛之中柔软的阳光,慕容策有些冷淡的心渐渐好转,却忍不住记起那个人。想他曾经喜欢采花,喜欢在花丛里和他玩,他曾多次告诉他不要采花不要采花,可他总会伸出手采,还要在你面前炫耀。有一次他拿着在小桥上采下的他从异域得来的依米花问他“它好看还是我好看?”他看着那花,然后,将它插到他头上,说“怎及你。” 依米花也叫伊米花,五年开花一次,花期两日,花期一过便连同母株香消玉殒。每朵花有四片花瓣,一个花瓣一种颜色,红、黄、蓝、白,煞是娇艳绚丽。此花转眼便去,不正是他们吗?修行五年只为两日含苞绽开。 慕容策无奈的拂去一切,将话题转移。 吴御史其实也挺奇怪的,他今日怎么让他跟着出来了?那段日子瑢王妃的事情都没找他,反而今天。 “呵呵!皇上与臣天天见。” 对吴御史话语里的疏离,慕容策没提及,他知道,这就是君王的得失。微微一笑免不了阳光下的伤痕,什么帝王风华不堪数,道“是天天见,可,却从未这般。吴御史,您与方丞相为何能相处二十九年?还这般和睦?”这才是他想知道的。 听到这个问题,吴御史莫名是惊讶的。他和方重之间没闹没吵一直平平淡淡的过着,想来不由笑了笑。道“他容得下我这一身臭脾气,而我容得下他的冷淡,知道他的底线,所以啊!就这么和睦的相处下来了。”提到了方重,吴御史也开心了许多,渐渐的放松了。 吴御史言语不曾欢喜,可语气和苍老的脸上却浮着那点欢喜,慕容策看的清楚。心下有些惊奇,问道“方丞相的底线在何处?” “他啊!就是不惹他就好了啊!”吴御史简简单单的回答,也只能这般回答。“两个人相处呢?关键是要彼此信任,没有信任很容易被他人挑起事端的。同时,要能包容对方的一切,心宽一点嘛!对不对?这肚子不大,可心可以大啊!心宽可容天。” 看着吴御史这般高兴,慕容策忽生羡慕。可信任和包容却让他暗淡了下去,玉清风不信任他也包容不下他的过错,而他自己也无法完全的包容他的过错,就像是那次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就冷落他。这就是致命点,所以,走到如今的局面。 吴御史心情好便和慕容策说了很久,都是围绕着信任和包容两字,似乎是慕容策小时候他负手立在他面前对他说话,一副先生的模样。 等说道最后,吴御史说“其实啊!方重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我,疙瘩一直憋在心里啊!”吴御史拍拍自己的心口,老眼里溢满沧桑。 “方丞相何事隐瞒了您?”慕容策也挺奇怪的,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还存在隐瞒。 “他是东方哦!没事没事”吴御史说着说着,又极速的转了,那眼神明显有些闪躲。 可慕容策却扑捉到了,既是吴御史这般不愿意说他也不能直接说,道“我们去别处走走。” “好。”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方重来找吴御史回去处理事情会谈才结束。 而慕容策唤来一个暗卫,让他去查方重的身世,必须尽快给出答复。 慕容策在御花园陪着欧阳炎,看着小侠在一边玩,两人便拉拉家常。 “你速度真快!回国就娶妻”慕容策打趣道。 欧阳炎笑了笑,道“那是,回国就在路上遇到在街上和百姓闹架的麒麟。” “为何?”这侠麒麟看着清秀,温顺的时候倒是和猫有几分相似,怎么在街上和别人闹。 欧阳炎没什么不好意思,笑了笑,伸手端起酒水喝了点,道“他买豆腐,结果,客人说他豆腐不干净。他没忍住就和客人吵起来了,闹的不可开交。” “挺有意思。可,与你有何关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缨络爱四处闲逛,看见热闹就去凑。呵呵!当时,她一见有热闹就把我拉过去看。我呢?去了看了一眼,说实话,你可别告诉麒麟啊!第一眼他那泼妇样可真让我畏惧,恨不得把他揍一顿。可,那知,后面的人起哄我被推了出去,直接将他的豆腐掀翻了。” “他让你以身相许赔他豆腐。” “我欧阳炎好歹是王子,怎值几块豆腐?他当时直接一脚踢在我屁股上,然后,把我狠狠揍了一顿。你不知道我当时那样子,鼻青脸肿的不敢回宫。”想起当时的样子,欧阳炎都还有些余悸,他的麒麟太可怕了。 慕容策鄙视的看了看他。 注意到慕容策的视线,欧阳炎立刻端正,说道“后来呢?缨络背着我和他成了好朋友,再后来,我发现他其实比玉公子更有意思。所以,就成现在这样了。” 当时失落回国,整日郁郁寡欢。幸及,后来出现了侠麒麟将他拯救了,否则,他现在估计把玉清风带走了。 慕容策一个冷眼看去。 离榕和侠麒麟过来时,慕容策和欧阳炎都收敛了一点。 小侠立刻从地上起来朝着侠麒麟跑去,喊道“小爹爹。” 侠麒麟开心的去逗小侠,离榕过去陪着慕容策坐着,说道“要不,纳妃吧!”小孩子挺好的。生孩子的事情对于帝王来说并非难事,一道圣旨下去自会有女子前来。而这一切不是他的。 “你怎么又提这事了?”慕容策不悦。 欧阳炎笑了笑。道“我给你的东西你怎么不用用?” 离榕到现在还在拒绝慕容策有些怒气,奈何欧阳炎还在此处也不便发作。他可是花心事在此事上,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还真无法原谅离榕。种下子莲即便坏了孩子,离榕不应同他可以打掉,若不是为了孩子他还会在此与他逢场作真戏吗?道“时候未到。” 离榕疑惑。 正道说时,慕容策忽觉心口一痛,眉头跟着一皱。这痛很快的便席卷全身,时不时的撞击着骨头,而且,胃很疼。 他是习武之人自是知道这是怎么了? 离榕见他异样,而那额上的紫砂都变的有些黑。 “慕容策,你?” 离榕这一开口,欧阳炎也才看去,对面的人捂着心口,苍白的嘴唇渐渐有些红,红的不正常。“这似乎是一夜未央。”他记得这毒,中毒的人在毒发时会嘴唇发红,后来渐渐变得黑色,最后才会死去。 离榕大惊,愤怒的说道“让你别吃你偏不听。”为什么不相信他的话?为什么?千般叮嘱万般嘱托让他别吃粥,要吃什么宫里没有都可以去找,就是不要碰那粥,为什么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玉清风的好与坏为什么都分不清。 慕容策看向离榕,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似乎想要说什么。可他刚刚开口,一口黑血尽数吐在离榕白衣上。血腥味极浓,还带着具有蛊惑香味似乎是勾引着他,迷?惑他的神智。 “慕容。” “慕容策,慕容策”离榕大叫,顾不得身上的血。这场戏他离榕终是身心都步入其中,难以自拔。 他这一口血吓得伺候的宫女以及太监都失去了魂魄,颤颤的看着那慎人的样子,侍卫也是疑惑的探过头来看。 慕容策半垂着眸子,感觉自己的世界正黑下去,呢喃道“玉清风,见,他。”他想见他,想问他,为何这般做?他那般相信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为何会这样?为何要这样借他的信任来要的命?这难以预料的死让他畏惧,一旦死了,什么都没了。 “来人啊!来人,救命啊!慕容策,你别闭眼,不要闭眼。我这就给你找玉清风,你别闭眼,好不好?”离榕慌张的捧着慕容策的脸苦苦求道,眼里渐渐生出了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衣裳上。他不会哭并非他无情,而是,难以触及他的情。可,眼前人这般真的击垮了他的防护线。 欧阳炎起身大叫,侠麒麟也吓到了。 慕容策努力的抬起眸子,呼吸凝重。“清风”不能死,不能。 “你不会有事的。慕容策,不要闭眼,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了。” 暗处的侍卫此刻全部赶到,一时间便是三十多人围在那,个个都被吓到了。齐声叫道“主子。” 欧阳炎已经去叫御医去了。侠麒麟抱着小侠坐在一边,血腥的场面他不想让小侠看到。 离榕紧紧抱着人看向这些人,求道“你们救救他,救他啊!” 慕容策的身体渐渐的有些抽搐,双眼的目光更是木讷像一个傻子,不知为何却藏着一点极其坚定的坚持在点点的闪烁似乎在等待着何人,可,毒?药却在剥夺他的意识将他推入无光无尽的黑渊。嘴里的浮出一点点泡沫因为流着鲜血的缘故而变得玄黑色,看着极其恐怖。 慕容策的动静越大,离榕控制不住,让慕容策落到地上,惊翻了这里的桌椅碎了一地酒杯残留着桃花酒酒香,依稀的在飘荡。 “慕容策,慕容策。你坚持住啊!”离榕顾不得斯文陪着他,用干净的袖子擦去那嘴里流出的东西。、 侍卫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情况,吓得无措。着急也不如何是好? 一位道袍的男子走出来,上前看了看,转身问道“你们谁有一夜未央的解药?” 众人摇头,这心里也开始着急。一夜未央是慢性剧毒? “慕容策,慕容策。”离榕大声呼喊着垂下眼帘的慕容策,那衔在眼角的黑色血泪是那般灼人,污染了他那张俊美的容颜。七窍出血或许就是他这模样。“慕容策,你醒醒啊!慕容策” “先把主子送回晋阳宫。”这人继续说道。 “好。” 皇宫本是安静却有一声声哀痛的呼喊声在城楼上飘荡,惊动了枝头的鸟,喧闹了花丛中的蝴蝶更是让天变了颜色。 坐在窗前的玉清风隐隐约约听到什么,疑惑的起身靠着窗子看向天空。 ☆、拿什么去交换 众人匆匆的将人送回晋阳宫便去想办法找解药,现在只能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希望能在短日内拖住毒性等到寻来解药那日。 齐风一等御医感到晋阳宫时,一见那样子就知道是一夜未央。这毒出名莫不是毒发作时那惨样,七窍流血,全身抽蓄,伴着嘴唇发红在发黑,毒会慢慢从血袭击全身包括五张六腑。 “一夜未央,没有要可以缓毒,只有在一日内服下解药才可以。” 离榕一身悲伤淋淋尽致,欧阳炎在旁边看的也是心急。慕容啊!这将江山还未安稳,你可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事,冀罗大陆可就得遭殃了。 离榕起身说道“这药是玉清风下的,他一定知道解药。” 齐风大惊。 恰好这句话被进来的慕容熬听到,怒喝道“你说什么?药是玉清风那个祸害下的?” 众人听闻慕容熬的声音忙的下跪行礼,却只有离榕还立在那看着慕容熬。“玉清风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对谁都能下手。这药也只有他才可以,也只有他才会让皇上放下戒备。”离榕很肯定这件事,当初见到那碗粥时就觉得奇怪,他是大夫虽然医术平平可他还是有直觉。 对玉清风他已经是千般万般的在容忍,与慕容策也是有过许诺,可他竟还这般不知好歹作祟。这次,慕容熬真的无法再容忍下去。挥袖大怒,道“把玉清风叫来,让他拿出解药。”那挥袖间仿佛掀起天地风云,傲气和霸气犹在。 季莲忙的去了。 倒是欧阳炎说道“此事会不会太草率?” “草率?这床上躺得不是你儿子。”慕容熬愤怒,一记冷眼看去,现在是看谁都可能发火。 欧阳炎一惊,这先皇的脾气还没变呢?不过,他要真是有这儿子他倒是乐死也甘。只是,他觉得玉清风不会做出谋害他的事情,这样会不会冤枉他? 慕容熬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半睡半醒的人,那额上的紫砂已为黑色,而这红唇艳的太诡异。着实不明白,道“让你杀了他你不听,祸国殃民的东西。” 离榕看着慕容策,眼底尽是杀气。玉清风,你太过分了。 “御医,你们怎么看的?”慕容熬伸手拂去还在眼角轻轻缓缓流淌的血泪,怜悯中却带着愤怒和痛恨。回首间直接转向了那些御医。 齐风上前说道“皇上的毒是一夜未央,没有解药的话,只怕皇上过不了一日。” “混账。你们给我治,治不好都去陪葬。”听闻这话的慕容熬拂袖而起。 一群御医为难。就齐风好点,道“眼下,只能让玉清风交出解药。”着急也没办法,不如拿玉清风的情赌一把换他解药。 “玉清风。”慕容熬狠冽的念着,似乎要将这人撕碎。 晋阳宫外一群人守着,那些侍卫现在也去找解药了,留下一些人守着。 玉清风匆匆赶来时,青丝凌乱已被汗水润湿,气息很乱。双眸更是噙着水雾欲落不落,那里面的情愫再无潜藏。 外面的侍卫一见他来立刻拔出冰冷的剑看着他,孤琯喝道“玉清风,你太没良心了。竟然毒害皇上。” 曾经守护他的血心也是有些心寒,千般万般的不信,可是,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让他不相信吗?道“枉主子那般待你。” 天行不悦的说道“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们今晚让你粉身碎骨。” 玉清风毫无畏惧的看着他们,当听闻一夜未央毒发时把手里的东西落了一地,没想到这么快。现在,他后悔了,的确后悔了。 “你们让我进去看看好吗?”玉清风剥下平日的冷清哀求他们,或许,他错了。 “你还有什么脸进去?玉清风拿出解药,饶你不死、”一人愤恨的说道。 “对,你纵使有天大的本领,看你如何过我们这?” “你们让我见一面好吗?我去找解药。”玉清风乞求道,他只要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他要去找解药,解药。拼了性命也会拿到解药。如若当初在崖下是如今的心发觉这心会不会不一样?如若在将毒放进去时轻轻抬手打翻会不会不是这般的结局?如若将粥送到他唇边时收回告诉他真相,会不会这生死局不一样? 孤琯决绝的说道“拿不到解药你就别想见到皇上。” “对。玉清风,我真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畜生不如。”血心骂道。 这时,闻声的朱琪赶来了,见到这情况,连忙将玉清风拉开,伸出手问道“解药在哪?” “你让我见一面,我就去拿解药。”被拉开的玉清风还嚷着那句话。 朱琪也不信他做出这事,可事情都这样摆着了,还不信怎么欺骗自己。道“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们是见不到解药就不会放过你。我陪你取解药,等解药回来,我保证你见到皇上。” “当真。” “当真。” “那好,你跟我走。”玉清风看向屋里,终是放下留恋去了。 这一场恩怨、喜欢与不喜欢的棋局他输了,掺入了太多的真假迷惑了心智将真心真意道是无心无意。即便取回解药,他会依旧说“我不怪你”吗?那话他很想听到,可,浮生信手打乱无话再言。 见人走了,孤琯吐了一口泡沫子,道“什么人,真是好心没好报。” 血心收剑,淡淡的说道“现在只有他能救主子了。希望他可以拿到解药。” 血心进去将事情通报了一下,屋里人才安了一点心。现在只能等玉清风,其他的他们都做不了。 玉清风带着朱琪赶到水莱坊的后院,在朱楼的树下停下,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拿到解药就立刻来找你。” “你小心一点。” “对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去找我。如果我没出来,你等我到天亮。慕容策还有一日的时间。” 朱琪点点头。玉清风离去后,蓝袖、绿袖从暗处出来,停在朱琪身边。 蓝袖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朱琪道“皇上出事了。” “什么?”两人大惊。 “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在这里等他那解药。” 玉清风去了萧玉暮寒的房间,那时,萧玉暮寒不在屋内,估计是出去了。他倒是庆幸,便在屋子里四处找。 暗处的朱琪见萧玉暮寒出现,觉得不妙。可也没法通知玉清风。 玉清风几乎将整个屋子都找遍也没发现什么,猜想难道是放在身上了。那,他,直接开口他是不会给的。 正在烦忧时,但见萧玉暮寒进来了。 “太子。” 见到玉清风,萧玉暮寒也是一惊,问道“倾画,你怎么在这?” 玉清风脑子一转,含笑上前去抱住他,道“我想你了,所以,回来看看你。”他发觉现在靠近他心中有点别扭,和先前的碰触丝毫不同。想推开。可他不能。 萧玉暮寒微惊去也欢喜,紧紧抱着他的身子,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不回来看我。” “没有,只是最近忙。抽不开身。太子,你为何不来看我” “我也想啊!可,你身边不是围着一群没用的人吗?” 玉清风推开萧玉暮寒,手开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乱摸,委屈的说道“慕容策总是缠着我,你知道吗?那时,我多希望那个人是你而不是他。” 萧玉暮寒丝毫没有怀疑,他的手在身上乱摸完全是在挑逗他,听闻这话再加这动作便想到了一边去。捧起他的脸,思念了数夜,今日终于可以解解相思了。柔声问道“倾画,想我吗?” 即便心里有些不适,玉清风还是故作喜欢,道“想。” 他的话刚落,萧玉暮寒的吻便落了下来,很粗鲁,很期待很着急。玉清风眉头一皱,想推开,可一想到解药便忍下去了,配合他。 亲吻了一会儿,萧玉暮寒着急的想解他的衣裳却被玉清风拒绝了萧玉暮寒疑惑离开他,看着玉清风。“倾画,你?” 玉清风妖娆一笑,将萧玉暮寒推到床上坐着。自己边解腰绳边含着妖媚的笑说道“这次倾画来服侍你。” 玉清风这般主动,还自己解衣,萧玉暮寒心里是腾起一时不知方向。见他褪去外衫,褪去亵衣,然后是亵裤,最后只剩下那白色的短裤。 “倾画,你?” 玉清风心里难受,可他却演的很好,柔声道“欢爱本是裸身相见,有了衣物岂不是影响。倾画都脱的一干二净,那太子的待会儿也要如此。” 萧玉暮寒自是乐意,甚觉有些迫不及待。等他脱下最后一道防弊时,心里雀跃,一把将人拉到身边压了过去。 没人知道玉清风褪衣时难受的心情,尤其是最后一道时更是痛苦。先前做过可那时一心都是他,现在不同,不知是不是因为和慕容策习惯了,开始厌恶除他之外的人。 当萧玉暮寒压到身上时,差点让眼泪出来。 “倾画,我真的好想你。”看着玉做的人,萧玉暮寒心里欢喜。修长的手疼爱着他每一处地方,这身体好久好久都没碰过,只能想。 “我也是。太子,倾画为你褪衣吧!” “好。”两人不急不慢的玩着,萧玉暮寒是情急,而玉清风也利用了这点,故意将他衣服扯坏,这样一来,这身衣裳他不能穿出去。 等萧玉暮寒裸身时,他早已到了紧要关头,可玉清风却迟迟不许,继续和他玩。 “倾画,听话。”萧玉暮寒摸着他的脸说道、 玉清风难以想象待会儿是什么感觉,这才不想继续下去,可没得他选择,只能拖着。玉手撩着他的身子,倾身亲吻他,意图让他沉迷下去这样,感觉不会太清楚。 玉清风第一次这样,萧玉暮寒便将就着,细心的去挑拨他。 这次玉清风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让他自己陷进去,翻身将萧玉暮寒压在身下,闭着双眸不愿去看眼前人真实的面容,慢慢坐了上去。 “嗯!”得到一点满足的萧玉暮寒忍不住的发出一声舒坦的声音。 玉清风咬着唇,抬着头将眼泪含进去。 “倾画,动一下、”萧玉暮寒伸手挑着他的下颚。 而这句话在玉清风耳里却是这样的:清风,动一下。完全是另一个人的声音。玉清风听话的慢慢扭动,只有他想着慕容策才能忍下去、现在才发觉这心里的感情是不是太晚了?为什么早点都不愿意承认?断崖下那么决绝。现在,你后悔了吗?你说你不后悔,可是,你后悔了。你后悔了,千倾画。 萧玉暮寒丝毫不知道玉清风在想什么,更不会知道他现在是慕容策的替身。这个他喜欢的人竟然想着另一个人。 屋外暗处的绿袖疑惑的说道“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动静。我们会不会被骗了?” 朱琪肯定的说道“不会。再等等。” “天快黑了。”蓝袖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2节 ☆、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晋阳宫内。 闻声赶来的慕容央昊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喊着五哥。 那慕容熬气大,指着他说道“就知道哭,还没死呢?都被你苦死了。你说你有什么用?就知道哭。哭,哭。” 现在,都知慕容熬担心慕容策,大家是看着也不准备说什么,缓解缓解慕容熬焦急的心吧! 慕容央昊被慕容熬一说,这心里又委屈又担心,哭的声音更大了。就像那晚的坦白,他这一生没有这人便活不到今日,就算是活着也不会这般闲逸悠享尊贵。 离榕坐在床边仔细看着慕容策的变化,红唇渐渐暗下去,他知道成为黑色时就离死期不远了。可他也是束手无策,心生后悔。自己一己之私害玉清风失去一切,却将自己的一切推向深渊。因果报应啊! “你再哭,我封了你的嘴。”慕容熬大吼道。 慕容央昊眼睛一眨,不敢直视慕容熬也畏惧他那一脸的严肃,拔腿跑到慕容策的床边,抱着人直接哭。“五哥,不要离开我。呜呜!五哥,父皇骂我。你醒醒啊!父皇又骂我。他不许我哭,五哥。你醒醒啊!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五哥哥。” 离榕坐在那看着,心被慕容央昊的一阵阵哭声弄的疼痛不已。他何时这般过,这般软弱过? 这慕容熬是气,又烦。汉明妃过去安慰道“皇上疼七王爷,七王爷这般闹腾说不定能叫醒皇上呢?” 慕容熬看着汉明妃,一阵长长的叹气。焦急的走了几步才说道“我的魂都被他给哭走了。” “相信皇上不会有事的。” 欧阳炎拉过齐风问道“这究竟怎样?” 齐风摇头,为难的说道“除了解药没什么办法。若是到了天亮,即便有解药也没用了。” 欧阳炎皱眉,道“要不我们直接去夺药?” “不。萧玉暮寒不会给我们的,这样反而会害了皇上,倒不如等玉清风回来。”齐风这次真的把希望给了玉清风。 欧阳炎叹气。 离榕靠着床栏闭着双眸,一脸悲痛尽数落在灯火里,那一心的痛比扯下那一层皮时更痛。为何不相信他的话?为何不听他的劝告?为何当初那么自私让玉清风用了第二次蚀情蛊?如果,当晚没有那么做,或许,这一切都不同。他们会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会这样费尽心事的伤害与守护。 天黑了,玉清风再也经不起折腾,躺在萧玉暮寒身边问“太子,你快乐吗?” 对于萧玉暮寒来说,他当然快乐,将人揽进怀里亲吻了他的额头,笑道“倾画如此主动,我当然快快乐。” “可我不快乐。”玉清风轻声呢喃道,忍着一切,却无法欺骗现实,沉迷时会忘了可清醒时呢?除了恶心便不觉什么?他一点也不快乐。 听闻这话的萧玉暮寒觉得疑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把你弄痛了?” 玉清风轻笑,撑起上身时身上的被子尽数落下,露出残留着欢爱的印记,尽数去了萧玉暮寒的眼和这黑夜。“太子,我想喝点清粥,你能为我取点来吗?”现在该是时候了,再不拿就没时间了。 萧玉暮寒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了,原来是这事,宠溺的点点他的下颚,将人按下。亲了他的额头才说道“以后叫我暮寒。好吗?”上次才说过怎么忘了? “暮寒,我想喝粥,可为我取点?”玉清风含笑说道。 “好,这就去为倾画取。” “嗯。” 萧玉暮寒掀开被子下床,拾起地上的衣裳。玉清风说道“衣裳被我刚才扯坏了,你放在那,我帮你补补。” 萧玉暮寒本想的是不要了,反正衣服有的是,也不愁这一件,那知玉清风这般说,倒是开心的拾起衣服“那我放在这。待你能下床时帮我补补。” “好。” 萧玉暮寒将衣裳放在一边,去衣橱里取来一件新的穿上,没为他准备,想着都这时了没必要准备。 “在这里等我回来。”萧玉暮寒出门时留恋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玉清风揽下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笑道“我等你。” 萧玉暮寒满意的出门。 见人出门,玉清风的笑容以及脸上的表情尽数僵硬了下去,吸吸鼻子,才爬起身,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便去拿起萧玉暮寒的衣服,一件件的翻。可找了都没有,玉清风慌了,将衣裳拿起抖抖,没有东西往下掉,他越是心急。想着他没放在房间里便只有可能放在身上了。 “怎么办?”玉清风焦急的问道。 寻不到解药,他连忙去拿自己的衣服,出去通知朱琪一声。可刚刚拿起亵衣便有东西掉了下来,滚落在脚边。 玉清风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药瓶落在脚边,愣了一刻连忙弯身拾起看了看,上面正写着“一夜未央。”见到这四个字,玉清风慌忙的打开将药取出来。里面是一颗艳红色药丸,里面盛着似水之物。玉清风努力的将药瓶颠倒想看看还有没有解药,可只有一颗。由于的看着它。这是解药吗?万一,不,如若不是他何必带在身上?而且,一夜未央是粉末,这,应该是解药。 忙穿上亵衣,短裤亵裤,顾不得外衣,便那忍者后面的痛,拿着药出门去,见四处无人,走到树下。可朱琪根本就没见,正当他要叫的时候,朱琪来了。 “朱姑娘,这是解药。你快点走,他很快便会回来。” 朱琪接过药看了看,确定没错。问道“你不走吗?” 玉清风摇头,道“他发现药不见了,定会去找。我在的话还可以拖延一会儿,快走。” 朱琪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现走。你好好保护自己。” “他不会伤害我的,走吧!” 朱琪点点头便走了。 玉清风松了一口气,蹒跚的回去。到了屋子里,去衣橱里找一件衣裳穿上,在屋里候着。他不能走,这是他主子,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慕容策不会原谅他,皇宫再也容不下他。 萧玉暮寒回来时又被完颜康叫了去,待回来时脸上有些不悦。 进屋后,收了不悦,笑着问道“倾画,还难受吗?” 玉清风笑道“不。” 萧玉暮寒将粥放到桌上,便向他走去,走近时,揽住他的身子,道“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经历了一次,玉清风再也不想来了,便摇头虚弱的说道“我累了,好想休息。”他真的累了,疲惫的没了感觉。 萧玉暮寒冷笑,问道“才一次而已,何来累?是你不想还是真累了?” 玉清风隐隐约约听出一点不对劲,可他愿意继续这样下去。皇宫他不要再回去了,现在,他能怎么办?除了顺从。“暮寒若是愿意,倾画也不推辞。” 萧玉暮寒抬起玉清风的脸颊,眯着眸子细细的打量,道“方才还说累了,怎么,这么快又愿意了?” 玉清风一笑,道“倾画不是暮寒的人吗?生死都是,所以,暮寒想何时都可以?” “那我们再来一次。”说着粗鲁的直接扯去他的衣裳。 这一次,萧玉暮寒完全没有留情,将隐瞒他的愤怒尽数撒在里面,即便弄的出血他也不顾。而玉清风默默承受着,既不求也不哭也不闹。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告诉我,为何骗我?”萧玉暮寒狠狠的进去,抓着玉清风的下颚问道。 玉清风脸上没有感情,只有掩饰不掉的难受,道“慕容策是一个好君王,他不能死。”到了现在,玉清风还在为自己寻找借口,说的冠冕堂皇却不知已经万劫不复。这借口何人会相信? 对萧玉暮寒而言,这借口未免太虚假了。即使这借口,那为何眼里的感情不一样?冷哼一声,用手指从狭缝里挤进去,他能感觉到一种液体再往外流淌,可他就是不想放过他。 那一瞬间,玉清风的眉头动了动,却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他是好君王?所以,你就背叛我,回来偷解药。”萧玉暮寒狠狠的动。 玉清风咽下泪和痛,道“我只想救他。我没有背叛你。” 看着倔强的人,萧玉暮寒取出手指将指上的血划到他白皙的脸上,道“没有背叛。倾画,我何其的疼你,可你却心怀他人。” “我没有。”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半点都没有。拿解药不过因为他是好君王而已,不想引起国家大乱。 “还说没有。你演的可真好,解药你拿到了,高兴了?” “太子,就这一次。下次,我再也不会了。” “下次,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在我办完事情回国前,你就规规矩矩待在床上,一丝不挂的等着本太子随时的宠幸你吧!” 玉清风绝望的闭上眼眸。 凉夜随着清风渡入小屋侵蚀一颗孤独无助满含伤痕的心,毫不留情的看着。 离榕看着嘴唇的颜色越来越担心,心也越来越着急,这一屋子的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慕容央昊更急,这心里没底便哭。 “慕容策,你可千万别有事。我还等着给你纳妃呢?”离榕轻轻拍着他的脸说道。 慕容熬过去看着,这心里急。回身看向地上的御医,道“你们一个个吃白饭,关键时候个个连屁都放不出来。庸医,庸医。” 御医埋首不敢抬头。 “说话啊!你们倒是说话啊!你”慕容熬气愤的给十几个御医一人一脚,愣是每一个都踹了。 “药来了。”这时,朱琪跑的气喘吁吁的进来了,举着解药说道。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 离榕第一个跑上前拿过解药便回到床边,打开瓶盖,全部倒出,只有一颗。 “慢着。”慕容熬叫道。 “先皇,这药只有一颗,如果要试药那就没法救人了。”离榕倒是冷静了一点。 “万一是毒药岂不是害了皇儿?” 朱琪上前说道“这是玉公子亲手交给我的,看他似乎也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到手的。” “可也是他亲手下毒的。”慕容央昊喊道。 离榕没管他们,直接把药给慕容策喂下。这药不是假的,他现在只能赌一把。 “玉公子并非你们看到的那样,相信我。”朱琪坚定的说道。她虽不知玉清风是如何拿到的解药,但她能从那一双眼里看出来,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担心。将解药交到他手里时,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吹促着她走。 离榕和齐风忙着给慕容策喂水将药服下去,没管他们几人在那算账。 慕容央昊冷笑,道“他就里外不是人,翻来翻去都是一个模样。” 慕容熬蔑视,道“奴才就是贱命。” 朱琪无奈,用袖子擦擦汗水,看了看现在走到一起的父子两,道“你们没有喜欢一个人,当然不会知道我们的直觉。” 慕容熬这时才反应过来,看向床那便,喝道“离榕,你把药呢?” 齐风回身说道“皇上已经服下去了。” “什么?”慕容熬大惊。这心再次提起来。 离榕起身说道“我也是大夫,而且,我也是善毒之人。方才的药是毒药还是解药,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 “离榕,若皇儿出事,你也别想活着。”慕容熬警告。 那知离榕浅浅一笑,回身坐在继续候着。你若出事,我也不必活着了。 ☆、千狐王 这一晚没人安心,都累,屋里屋外的人都心累,之所以能睡着只因解药找回来了。 可离榕却坐在那拉着他的手附在他的耳边说话,似乎要漫聊这一夜。 齐风、朱琪相拥在柱子旁睡了。 汉明妃和慕容熬在小榻上睡了。 慕容央昊抱着一个花瓶当成慕容策直接在趴在床尾睡着了,嘴边还掉着口水。 一群御医也是就地而睡。 欧阳炎则坐在案台睡着了。 这一晚这里很安静,外面虫鸣之声,偶尔有打呼噜的声音,却不扰这难得的平静。 “慕容策,其实,我愿意给你生个孩子。”离榕这才想明白侠麒麟为何愿意不顾男儿身份为欧阳炎生个孩子,爱到深处自是什么都愿“先前,我不愿意放下身份,总以为自己还是二王子。我现在不过一个流浪人而已,好不容易碰到可以安身的地方,既然还看不清现实。你醒来,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心,我都答应你。” 慕容策不动。可嘴唇的颜色却慢慢的在变淡,而那紫砂更是诡异。 “我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慕容凤麟,这个名字好吗?凤渊朝的东麟皇。” “慕容策,如果可以重来,在第一次见你的地方,我一定跳下去抓住你,或许,你就不会这么喜欢玉清风了。可,我真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喜欢他?醒来后,记得告诉我。也让我释怀。” “你说,你为何生的如此让人喜欢?个个都扑倒在你衣摆处。冷清的玉清风、痴情的秦墨烟、还有你说的那个妖艳的南宫蝶、清雅的梵断琴、天真可爱的白子妃、外加我这个邪媚的离榕。真不知道你这一身臭味怎么这么招人。恭苏对你那么好,如若世间有一个对你最忠臣的属下,那只有恭苏一人。他为了你,可是费尽心事了啊!你不是也想他吗?我们一起去找他啊!想必他也很想你吧!对了,你知不知道慕容央昊现在抱着花瓶当你趴在床尾流口水,我真是想不通,你怎么疼他?还有你那凶巴巴的父皇,现在也没精力了,四仰八翻的睡在那。呵呵!还有欧阳炎,丝毫没有王子样,真不知道侠麒麟是怎么看上他的?朱琪平日里就对齐风大吼的,可现在却依偎在他怀里,乖的不了。而你那些侍卫,在外面打呼噜。季莲是靠着柱子仰着头睡,嘴巴长得老大。太好笑了。” 离榕耐心的给慕容策讲话,没有回答也不觉不悦,反而觉得这样很好。终于可以安静下来听他说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离榕是半点没有困意。 天亮时都没发觉。 而玉清风却被绑着双手扔在床上,身上一点衣裳也没有,只有被子盖着。整个身子感觉像是散架了,当看到第一缕阳光时,受伤的嘴角浮出一点笑意。他应该醒了吧!呵呵! 慕容策睁开双眼时,映入双眼的却是离榕那一双紫眸。 “醒了。”离榕笑道。心不由落下去了,他现在寻不到话来说,只想想平常那样和他玩笑着说话。 可是有意识的慕容策却不没力气与他说话,转头避过他们。两人喝粥时的片段在脑海里沉浮,笑容刺眼笑声刺耳。从遇见他开始就没有怀疑过他一直都相信他,更是相信他不会害自己,所以受伤时让他留在身边,明知他想杀自己却还将他留在身边当佛一般奉着,相信他会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相信他并非真心伤害玉清境,然而,现实呢?自己一直高估了他。 不见慕容策有什么动静,离榕心里担心,叫道“慕容策”。 而慕容央昊就在此刻乍然醒来,抱着花瓶像是遭雷击的跳起来惊讶的看着床上那个没多少活气的人,喊道“五哥,你活了。”然后,花瓶,啪掉了。 慕容央昊这一声可把人吓醒了。 “啊啊!齐风,鬼啊!”朱琪大叫的醒来,直接抓着齐风的手臂缓解。 齐风那个痛啊! 慕容熬浑身一颤,这才醒来。 汉明妃也是吓了一跳,昏头转向。 而案台上的欧阳炎差点掉下去。 至于,站着睡的季莲更是吓得立刻低头,将自己的舌头咬了。 地上的几条大虫像是蚯蚓似的动了动,把双腿四处搭,继续睡。 外面的侍卫也是吓得个个敏感的跳起来,拔剑看向前方。 离榕本想说什么的,却被一边的慕容央昊给抢了去,直接抱着慕容策大哭。 慕容熬不悦的喝道“哭哭哭,一大早的,晦气。” 汉明妃迷迷糊糊的说道“哭哭好啊!把晦气给闹走。” 慕容央昊声音有些尖锐,把地上的大虫吵的一点也不安稳,捂着耳朵。 慕容策任着他抱着哭,后来伸手拍拍他的背。 欧阳炎起身看向那边醒来的人,笑道“我的回去了。” 朱琪的头发已经乱了,看着慕容央昊说道“七爷不去哭丧真可惜!” 齐风看了看朱琪,这模样跟疯子似的。却伸手去给她理头发,道“一大早的说什么?” 忙碌了一晚,大家都累了。 见人没事,都交代了几句便走了,只是慕容熬交代的是这一句“把玉清风当宝不如把离榕当宝。”经过这一事,慕容熬这心算是被玉清风给浇灭了,对他是半点不留情。 慕容策不笑不语。 人都散去后,今日这朝也是不用了。收拾了晋阳宫后,慕容策让离榕就在这休息,他还要接受齐风的医治。 人没事了,离榕也能安心的休息,躺在那没一会儿就睡去了。 慕容策送走齐风,留下朱琪,轻声问道“药是你拿回来的?” 朱琪知道他想问什么,笑道“这药是玉公子想办法拿的,我只是帮忙送药的。” 慕容策低低一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又问“他在何处?”现在,该算算账了。 提到玉清风朱琪眸子一沉,声音也放低了一些,道“他当时把药给我后,留下拖延萧玉暮寒,便没回来。怎么了?” 慕容策微惊。“你去向蓝袖打听他现在的情况。” “好勒!”朱琪满意的笑道,这一身疲惫都不顾。昨晚她挺担心的,若非是担心错过最佳时辰她也不会丢下来回来。 慕容策没有什么神情,眉宇间有些未去的痛恨,双唇抿着。他不想再见到他,那怕是错面都不想,可他答应了玉连觉、玉清境要把他找回来带到他们面前,而且,他也向白夫人做了承诺,所以,即使恨他都不会把他放在别处,要留在他知道的地方,有人保护着。或许,某日一切都会释放。 慕容策唤来季莲研磨写旨。 凤渊朝帝王经死一生,让人担忧让人忧愁。可闻好转才见喜色。 满城风雨皆带喜色,夜雨湿了青泥巷,那说书先生正摇扇讲诉最近的奇闻妙事,而他们口中的东麟皇却总是成为手上书,听书的自是听得出奇,他们知晓却不知其中的缘由。 天晴时,白云漂在远方,像是和所有的事情都这样全部晴了。 长街热闹不已,这时,一张告示贴在了墙上,一群人极速的围了上来。而那日茶楼里的三人也围了前来。 秀气小生念道“东朝为尊,麟为其政,遇死一生,功者离榕。故,顺承天意封其为千狐王。又寻千月王之遗体,念其功,且顾尊父之心葬与杏花城,与其母左右。” 俊气小生疑惑,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普通小生捏着下颚说道“千月王殿下的尸体找到了?这离榕是谁啊?” 秀气小生温文尔雅,笑道“我不知离榕是何人?但知,这千月王是魂归于天了。” 普通小生道“这千狐王我还真想见见长啥模样?” 路过的穹蒙见了这告示,直直的撕了下去,匆匆跑回家。 绣衣正在院子里带着自家小女儿沈惊鸿,但见夫君如此慌忙的跑回来,疑惑的问道“小蒙哥哥,你怎么了?” 穹蒙将告示拿到绣衣面前,一脸悲痛,道“玉公子死了。皇上找到他的尸体了,说要送回杏花城。” 绣衣拿过仔细看了看,心里也有些哀伤,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找到了尸骨总比找不回好。”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为玉公子烧点纸钱?”玉清风对他们的心他还记在心里,这三年前人没了,说生不知是生,说死不知是死,现在,都明白了。 “好。我去准备点。” 绣衣走后,穹蒙弯下身子抱起乖巧的沈惊鸿,带着一点阴郁说道“惊鸿,你都来不及见见玉公子就出这事了。爹爹还盼着他见见你呢?” 沈惊鸿咿呀的抓着穹蒙的脸颊,弱弱的叫道“玉公子。” 听闻这话的穹蒙开心的笑道“五爷。” “五爷。” “真乖!” “惊鸿一瞥定三生,随夫遥山红线门。”小小的沈惊鸿咿呀的念着慕容策当初为她取名时诗句。 穹蒙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攫取功劳 萧玉暮寒拿着告示进屋,看了看床上的人,平静的脸掀起一丝波澜。迈着沉重的步子前去,道“想知道慕容策现在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吗?” 玉清风侧着身子看着里面的蚊帐,苍白的脸容没有半点感情,但闻慕容策名字时才有了点颜色,双眸亦是生出一点活气,可难以抹去那眼底的悲伤。启开嘴唇说道“我已离开慕容策的地方了,太子你何必还有继续与我说有关于他的事情?你不信我,又何必如此试探?”对萧玉暮寒他心凉了,那般对他还要如此折磨他。 萧玉暮寒将告示放到一边去,走到床边,看着那后脖上若隐若现的朱砂字。对他的话现在慢慢的习惯,他只想捆住他,让他留在身边。 “他封了离榕为千狐王,并宣告天下千月王遗体寻回葬入杏花城。”现在萧玉暮寒的语气不在那般僵硬,似乎多了些怜悯。 闻言的玉清风眸子一沉,不知为何心更是疼痛难忍?他封离榕为千狐王,却说玉清风死了。我好不甘心。 “是你拿到解药,可功劳却让离榕攫取。倾画,你的真心都被白白浪费了,你知道吗?” 玉清风绝望的垂眸,想他现在被嫌弃也是活该,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深渊。利用他的信任奉上一月的清粥,看他饮下却不告诉他那是毒药,如今,封了离榕也是应该。 “谁让我是千倾画而非玉清风?”如若是玉清风这样做,他或许都不计较。就像崖下他说的那样。 萧玉暮寒伸手轻轻拍打他的削肩,安慰道“倾画,我们很快就回去。杀不了他,我们只有沙场上一决输赢。” “我们何时走?” “再过一月。倾画,来,我让人为你做了新衣裳。我们穿着去外面走走。” “我厌烦了其他颜色,是紫色吗?”渐渐的喜欢上紫色,尤其是他那一身钱花纹的紫袍。 萧玉暮寒将他轻手翻过,小心的护进怀里,露出他那一身伤痕。“你要什么颜色我都给你。” 夜来时,玉清风才被萧玉暮寒伺候着穿上了一身紫袍,精致的淡紫色细衣边,断袖卦里藏着广袖外衫,腰封下方又有宽避膝护着,那块碎羽长玉陪在腰间,整个人打扮的精致却没多少活气,虚弱的样子看着心疼。 萧玉暮寒带着人在彩轩、彩寻的陪同下出了门,正是夜晚也无需让他戴着斗笠遮面。 “身子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路上,萧玉暮寒轻声问道。 玉清风轻轻靠着萧玉暮寒迈着沉痛的步子,虚弱的说道“暮寒,现在我才明白最疼我的人是你。” 萧玉暮寒轻笑,揽着他的肩膀撑着他慢慢走着,呵护如宝,笑道“等回了太子府,我让人为你做一件嫁裳,我们拜堂成亲可好?”即使如此,不如娶他。 玉清风微惊,随即露出一抹明笑。可心里却难受,他还记得西厢院里那被珍藏的嫁裳是何模样,也还记得慕容策的盖头遮上时他心里是欢喜的感动。但那是玉清风的嫁裳不是他千倾画的,呵呵!现在他也有了。 “暮寒,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好不好?” 萧玉暮寒微惊,将人扶起,有些不信的看着他。千倾画答应嫁给他了,终于答应了。“倾画,你愿意?” 玉清风丝毫不假的笑着,见萧玉暮寒一脸真挚心里忽觉温暖,道“倾画一生一世只跟随暮寒一人,不离不弃。” “倾画。”萧玉暮寒被深情的誓言感动的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只能呢喃着为他取的名字。这人终愿说了一句情话。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却是暮寒你为我撑起了一个天。所以,我愿意陪在你身边。风雨同在,阴晴同在,悲欢同在。” 后面的彩轩听得开心,他的少爷终于答应太子了,这是多么大的一件喜事。 “倾画,我要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在这片土地上,让你成为我的人。等回到南燕,我在为你举办一次比这还要庞大的婚礼,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萧玉暮寒的人。”萧玉暮寒激动的说道,看着玉清风的每一刻似乎都要将人含入心里护一辈子。 玉清风轻笑,道“你我都为男子,简简单单我也不在乎。” “不。我的倾画,我想把世间最幸福的事情告诉你,告诉你我都多爱你。” 玉清风心里开心,噙着笑拥入他的怀里,道“暮寒,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 这事敲定了下来,萧玉暮寒便在张罗着,嫁裳都要好的,红轿子也好好的,成亲拜堂在水莱坊。他要把这事办的风风光光的,让慕容策知道他萧玉暮寒在他的疆土上娶了他最爱的人。 玉清风将不开心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像是喝了忘情水,不提也不说。整日陪着萧玉暮寒处理婚礼的事情,从早到晚的陪着。 皇宫里。 慕容策和离榕正在别宴上与欧阳炎还有侠麒麟道别。 欧阳炎看着他俩,总觉这两人是性子凑合的,谈吐举止都很像,这般看来,是越来越契合。 “慕容,离榕。你们俩要是将来有个小皇子,干脆叫双儿吧!” 离榕举杯说道“炎王子,你这是就喝多了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吧!我们已经想好了名字。” 这说来,在一边陪着小侠的侠麒麟疑惑的问道“叫什么?” 欧阳炎也好奇,这莫非是真有了? 离榕饮酒,这次他答应了。“叫慕容洛华。” “这名字不错,不错。”侠麒麟赞同。 对离榕想的名字慕容策有些惊奇,他不愿意生,怎么在此刻却说的如此轻巧。莫非是答应了,不过这名字的确好。其实,这个孩子跟离榕姓古林他没意见,甚觉好,这般日后不要这孩子也有托辞。 欧阳炎念着慕容洛华的名字,越来越觉得好。 离榕玩着被子,道“皇上是个难得的人,我想想让洛华沾点光啊!” 慕容策无语的回头,欧阳炎问出一个非常犀利的问题“离榕真有了?” 玩着杯子的离榕一听这话,手中的杯子直直的落了下去。他还没告诉慕容策他愿意呢?现在听到欧阳炎这样问,这心里别扭,有点开始反悔了。 慕容策抿唇不言,等了片刻才说道“三颗太少了,可否为我寻点?”说不定等玉清风好了,他们可以多要几个孩子,不管他答应还是不答应都得给自己生,名字他都想好了。 欧阳炎瘪嘴,道“你以为这子莲是石头低头可见啊?不过,我还真可以为你求点。等边疆的时候给你。” “说定了。” 离榕抬头。他在想让谁生啊?要这么多? 慕容策去了御翔殿,便见朱琪候在那。两人进了屋里,朱琪才开口说道“玉公子现在很好,整日和萧玉暮寒在一起。一日三餐都没落下,笑的真实,时常一起出现在大街上买东西。” 慕容策翻看着《孙子兵法》没太理会朱琪。 不闻慕容策回答,朱琪有些疑惑,这怎么打听了消息却是这么漠视? “皇上,你不打算继续追下去吗?” “在朕的脚下他能跑哪去?”现在,公然一起出现在帝都的大街上了,似乎活的很开心。既然开心那就多开心几日,只要一有离开的打算便把人给抓回来,想逃开他的手掌这一辈子都别想,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手下葬在他的坟冢旁。恰好,借些日子彼此不见好好各自想清楚,平平心。 朱琪觉得莫名其妙,问道“皇上是打算让玉公子留在萧玉暮寒身边了?” “朱琪,记住,玉清风死了。那人叫千倾画。”慕容策夹着书页说道,眼眸淡然,语气也是风淡云轻。 可在给朱琪的感觉却是格外的绝情。 离榕去了洛阳宫,进去时,慕容央昊不在,只有慕容秀在院子里陪着苏城和苏钰在那玩,他没打扰便立在那看着。 水莱坊的某处。 玉清风手里提着一篮子的红花从小院回廊走过,唇瓣如含苞一般抿着,双眸只有那灯火。 “少爷,这些事情,彩轩来便好了。”一边彩轩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去拿他手里的东西。 可玉清风拒绝了,道“我来便好。太子在哪?” 玉清风的拒绝彩轩也不觉得奇怪,很正常,道“太子已经回来了,说明日带少爷你出去买点东西。” “是吗?那我快些回去。”玉清风的冷清终因听闻萧玉暮寒回来而消散。 “好勒!” 两人脚步声渐远,慕容策才从暗处走出来看着那最后一抹背影,冷冰的眸子跟天上的乌云似的。 还没离开忽闻脚步声,轻身躲到树上去。 “太子,我买了些玫瑰花。回房间,你洗洗。”玉清风挽着萧玉暮寒的手臂从一边过来,脸上的笑容竟如六月花丛的蝴蝶那般灿烂。 被挽着的萧玉暮寒握着他的手,含笑说道“累了一天,有你这花浴都值得。” “呵呵!走。” 等人行远,慕容策直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婚事 大街上,玉清风手里提着篮子,一手牵着萧玉暮寒在采办一点红色流苏和胭脂、喜纸。 路人皆是侧目看向两人,一人英俊一人清容,着实好看。 萧玉暮寒从未像最近这样过的这般舒逸,醒来人都在身边,一日三餐他在身边,出门他在身边。无论做什么他都在身边。现在,这样出来买东西更是觉得像是夫妻。 玉清风走到胭脂旁,看着这一摊的东西,不知该买什么,他不是女子,平日里也不需要。 买胭脂的是一位姑娘,见到这人倒是有些愣。 萧玉暮寒说道“把这里最贵的给我们。” “好。” 玉清风看向萧玉暮寒,道“只用一次,不用太贵。” “没事。用在你身上的东西不能吝啬。” 姑娘找出一盒新的胭脂,笑道“这是带着玫瑰花的胭脂,是最好的。” 萧玉暮寒接过,打开看了看才合上,道“就这盒。” “三两。” 两人买了胭脂,又去买挂在屋内的流苏,还有喜纸。 等一切买好后,两人也不着急便在路上慢慢走着。 恰好此时,方重的马车路过,挑起帘子时就瞧见了玉清风和萧玉暮寒,顿时有些愣,走远都还在看着他们。 回了水莱坊,玉清风便拿着剪刀在桌旁亲手剪囍字,萧玉暮寒在旁边看着。 “倾画,这些让他们做不好吗?” 玉清风笑了笑,却没停下手里的活,道“自己剪得不好却是带着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萧玉暮寒幸福的笑了,伸手将他耳鬓的青丝理到他耳后,看清他的脸容。从未发觉他的面容会如此的温柔,就像烛光的外层。 “你真是有心。” 玉清风笑而不语,放下剪刀,将剪好的囍字展开,问道“好看吗?” “手艺不错。不愧是倾画、”萧玉暮寒边说边小心的拿过囍字看着,虽不如那些人却还是能用的,用在他们的婚礼上很好。 “那等我剪好了,我们去贴上。” “好。” 忙了一会儿,就将屋子里的囍字剪好了,玉清风寻来浆糊边和萧玉暮寒一起去贴囍字。彩轩在旁边看着直笑“少爷手艺真好。这红好喜庆。” “彩轩你们日后可要听倾画的。”萧玉暮寒边贴囍字边嘱托道。 玉清风看着眼红的囍字,和朱砂似的,有些灼眼。再过几日,我千倾画便没了过去。慕容策,你我注定为敌,那么沙场上我再也不会救你。我的全部,我的太子。 因为婚期将至,屋子也是越来越红,随处都是喜庆。玉清风洗簌后坐在床边看着满屋子的红色,嘴边挂着阳明的笑,轻松的跟蒲公英似的。伸手摸摸红帐上的流苏,再拂过鸳鸯枕和鸳鸯被。 萧玉暮寒还有点事情要忙,还没回来。 这时,门被打开了。玉清风以为是萧玉暮寒,高兴的看去,“暮寒,你回来” 朱琪关好门,看着满屋子的红色,不得不赞叹,这速度真快。“公子,你还真打算和萧玉暮寒成亲?” 见是朱琪,玉清风的眸子暗淡了下去,起身向她走去,道“朱姑娘,你我之间不必再有牵扯了?而我的事情你也没必要继续插手,请你现在离开。” 朱琪沉下气,不死心的问道“你现在没记起从前的事情就这样决绝的拒绝我的劝告,待你记起时,你会后悔的。你真是真心吗?” 玉清风苦笑,声音冷冽,道“我与慕寒情投意合,我后悔什么?和自己喜欢的人成亲不是人间美事吗?” “我知道和喜欢的人成亲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你,喜欢的并不是他啊!你何必这样不爱惜自己,非的糟践自己的幸福呢?”朱琪还真是不明白。 “朱琪你也是有夫之妇,成亲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的心你能理解。我也很高兴,新郎是他。再则,我糟践的是自己的幸福,与你何干?你走,再不走,就别怪我不留情面。”能和喜欢的人成亲或许是人之大幸大喜,而他,当初不正是这样想的吗?披上红嫁裳,牵着他的手拜过天地,饮下交杯酒,这一世生死同在。他很高兴,抛弃了过去,有一个新郎愿意娶他,为他筹备轰轰烈烈的婚礼。 听得玉清风的话,朱琪就觉他的确是在糟践自己。这一句话绝对不是真的,道“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开心真假,但我知道” “够了。朱琪,我的新房你这个凤渊朝的人不要进来。”玉清风眸子一暗,眼里渐渐的有了些杀念。这些人为什么总是如此讨厌? 朱琪被玉清风吓得后退一步,有些惊慌。 那知,此时萧玉暮寒进来了“朱琪,这里是我与倾画的新房,所以,不会让你的血脏了我们的新房。你走吧!” 萧玉暮寒回来,朱琪也是吓得不轻。警惕的看向他,眸子里生出一点点狠冽。 玉清风含笑走向他,道“暮寒,把这人赶出去。肮脏。”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3节 “玉公子,你”朱琪不悦。她好心来劝却被这样说。 萧玉暮寒看向朱琪,道“三日后的婚礼,你若来我必以客相待,你若不来,请你此刻立刻离开。” 朱琪愤愤的看向玉清风,再愤愤的看了一眼萧玉暮寒,愤怒的甩袖而去。真是好心没好报! 见人离开,玉清风去关了门,笑着问道“新房如何?” 萧玉暮寒也很快便忘了朱琪,含笑看着新房,道“真喜庆。倾画,我真想今晚就是我们的婚礼。” 玉清风走到他身边,伸手替他解衣,笑道“还有三日,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三日不难受吧!” “是啊!可我就是想要你。”萧玉暮寒低沉着声音说道。这喜庆的新房,他又在面前,难免会 玉清风将外衫放好,过去灭了灯,留下一盏。将人拉到床边,道“你我早无洞房一事,只是补办了婚礼而已。” 玉清风的话萧玉暮寒明白,这才抱起人放到床上,卸下红帐。 处在情欲中的玉清风脑子里忽然快速的闪过一片画面,他也看不清,很模糊。可很快的被萧玉暮寒控制欲罢不能。 你日后就是我的。 这样的交杯酒喜欢吗? 玉清风摇头,紧紧抱着萧玉暮寒,心里有些害怕。那声音他知道是谁? 萧玉暮寒附在他耳间说道“你日后是我一个人的。” “嗯。倾画是,暮寒一个人的。” 御翔殿。 “皇上,你怎么就不信呢?”朱琪焦急的说道。 愣是朱琪怎莫说,慕容策坐在那就是坐着,改看书就看书,丝毫不在意。 “两日后就是他们的婚礼,皇上,我看到新房是一片红呢?红帐子,红烛,还有大大的囍字。还有,我看到了迎亲的龙凤轿。”见慕容策无动于衷,朱琪就是心急。怎么这样呢? “他要嫁就嫁!起码,还有萧玉暮寒要。你莫弄得他最后谁也嫁不了?”慕容策不开口漠然以待,可开口却是冷冰冰的话语和陌生的句子。 “皇上,你当真要看着玉公子穿着嫁裳被抬到萧玉暮寒面前吗?看着他如花美貌在掀起盖头时看到的是萧玉暮寒而不是你吗?你当真要再次置之不理?玉公子忘了过去,你何必与他计较?”慕容策的态度让朱琪有些生气,顾不得什么君臣便直呼大叫了起来。 季莲是看着心急,道“朱姑娘,你别说了、”上次凤承殿那主当着奴才的面打了他一巴掌,这人可是计较了许久。他真担心慕容策现在牵扯朱琪。 慕容策淡然的翻着书。 “皇上,你真是出尔反尔!先前那么想玉公子,自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个月,怎么?现在他伤害了你,而你却不能原谅。虚伪,真是虚伪!真不知在王府的时候,你对他那么好是不是只为得自己欲望?我先前还羡慕玉公子说有一个如此好的你对他,可我发现,你的好都是虚伪的。爱理不理,你就看着他嫁给萧玉暮寒与他白头偕老吧!伤心死你。”朱琪一口气说完,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甩袖离去。 季莲也是听得心惊,这朱琪何时这般过? 而慕容策这次停下来了,沉默的坐在那。我的好都虚伪?虚伪?若是虚伪,他怎可活到现在?究竟何人懂我的心?知晓我为何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大喜 齐风来时,先为朱琪的事情道歉,再是离榕的事情。 慕容策不计较,计较什么?没什么好计较的。 “离榕还能活多久?” “离榕公子身上的毒已有所缓解,但没有解药,他终究活不过三年。而且,他现在身子有些弱,不能再吃药了,还是早点去寻药好点。” 慕容策沉默了片刻,道“你再为他拖点时间。” “皇上,不能拖太久。怕会威胁他的性命。” “朕知道了。” 慕容策去找离榕时,他正端端坐在那吃着葡萄,动作都带一分贵气。 离榕见他来也没准备行礼,只是坐在那看着他。 “为何前来?”离榕问道。于他而言,慕容策极少来这里,几乎是他过去。难得没事在屋里坐坐,他却来了,着实奇怪! 慕容策过去坐下,伸手取出一颗葡萄,在手里把玩“你近日身子可好?” “很好。”离榕放下拿起帕子擦手没有继续吃。 “齐风说你身体情况不好。” “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你。”离榕转移开话题不想继续说。相如凌燕给他的药方很好,月圆之时即使痛也并非是当初那般,现在,能不能活着只寄托在相如凌燕身上。先将他愿意给他生孩子的事情告诉他,趁时间还来得及。 可慕容策却是嘲嘲一笑,将葡萄放回盘里,取出手帕擦手,不急不慢的说道“很好。” “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的条件。”既然生死难料不如为洛华寻个好的未来。 “不会,你只要将孩子生下来,该属于他的朕都会给他。” 离榕安心的点点头,起身想去拿东西。可起身时,胸口一闷,心里恶心。 慕容策本是想着回去做自己的事情,那知,离榕在那恶心。让他停足看着他。 “你没有服药?” 想吐又吐不出来,离榕微微皱眉,但闻他的话才开口“药我每日按时服下。” 慕容策唤来宫女给离榕漱口,等离榕收拾好后才握住他的脉搏。 离榕有些疑惑。 慕容策看了看丢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就走了。 离榕挺疑惑的,可片刻后,齐风来了。 “皇上说殿下您有孩子了。” 这一句话让正端着茶杯的离榕惊吓失色,茶杯碎了一地。 朱琪坐在栏杆前看着池水里的荷叶,满脸的怒气。 齐风过来见她坐在那,就知道她心里还在生气。暗自叹息这是干嘛呢?自找罪受。 “琪儿,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荷花还没开呢?” 朱琪抬头看了看齐风,又继续低头,道“皇上叫你过去做什么?” “你想知道?”齐风故作神秘的问道。难得见她不开心。 “别跟我玩秘密。”朱琪冷冷的说道。 “好。”齐风举手,挨着她坐下,看了看池里的荷叶,道“皇上要当爹了。” “什么?”朱琪大惊,“不是,宫里又没妃子,皇上当什么爹?” “我也不清楚怎么有的,但是,离榕的脉的确是喜脉,而且,他最近身体的情况也很符合。” “齐风,你玩我是啊!”听这话的朱琪蹦起,叉腰看着齐风。离榕是男人好不好?喜脉? 就知道她不信,齐风起身说道“这事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但,离榕的确有了。” “皇上就一个喜新厌旧的人,你们男人都是如此。一个比一个不如。”朱琪愤愤的指着齐风的脑袋说道。 “我?”齐风无语了,这管他什么事情。 “男人就没一个靠得住的。孤琯对血心拔剑相见,皇上喜新厌旧,而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娘跟你四年了,你现在还是不会用毒。没用,没用。”朱琪骂完就转身走了。这看着就烦,还不如不见。 “琪儿,我是学医的。” 慕容策在晋阳宫发呆。离榕有了,这事情就成了定局。可,稳住了他该如何稳住清风?难道,这个孩子注定是不能存活于世?既然早晚都留不得这孩子,那,何不趁现在打掉???不。孩子没了,万一离榕因此作乱该如何? 此时,慕容熬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的人,眸生不悦,道“朝事搁着不做,你这是要作何?” 闻言,慕容策淡淡的看了一眼,也没起身。道“着急作何?” “上位不足十年却已有厌倦之象,这剩余的路你该如何?”近些日子的情况让他有些担心,这才出来寻他谈谈。 “平定边疆后,我就卸职。”慕容策拿起桌上的书,坚定的说道。这皇位他本就没有想坐到老、 听了这话的慕容熬不悦,却还能沉下气坐在小榻上,道“是为了玉清风?” “除了他还会是何人?”当初说好的事情他会做到,相信不会很久。 “那你给我和天下人一个什么交代?”如今膝下无子,身边又无妃子。 “至于储君不劳你担心,我已安排好。” “好。希望你给我的答案不是失望。” 慕容策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 南宫里。 离榕端着鸡汤坐在那犯愁,现在还能喝,但是更喜欢去床上躺着。 水易寒见他有些愁容,担忧的问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离榕撇了他一眼,继续盯着鸡汤,嘴都懒得开。 不见离榕回答,水易寒不敢继续说话,他可知道他的脾气。跟他们这些下人都懒得开口,半句都吝啬。 离榕犯愁,慕容策负手进来了,看看他犹豫的样子却记起了玉清风生病不喝药的场景。 “离榕,别犹豫了。现在,给你什么你都得吃下。” “你把我当猪养着吗?”离榕搅着鸡汤说道。这日子大不如从前,不许出门,不许跳舞,不许跑,每日还得喝药,还有这些补品。这个孩子不是喜而是悲。 慕容策撤去水易寒,接过他手中的鸡汤,试试温度,道“你体内的毒会威胁到孩子,而你的身体不好,所以你必须吃。” “我也是大夫。”离榕坚决的说道。他不需要被这样养着,没自由。 “可你只是一个舞者。” “对你来说,这个孩子只是你赌大臣口的幌子。”他本不知道这些,可那些外面的流言却让他听到了。 本想这次给他喂东西的慕容策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瞬间恢复到最初。放下碗,起身说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走。 可离榕却在此刻拉住了他的手腕,那份带着愤怒的高傲完全的消失不见,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慕容策,你起码让我觉得你可靠值得相信。” “离榕,这坑是你自己跳下来的,朕何曾逼过你?”慕容策没有回身。 听到此处,离榕终是放开了手,闭上紫眸,道“你没有逼我。”是我自己逼自己,是老天逼着我伤害玉清风失去你。哈哈! 玉清风坐在铜镜前,慢慢的给自己梳妆,一位丫鬟在旁边陪着,要为他上妆。 “少爷,这头如何梳?” “用发绳缠在后面便可。”他是男儿身,即使穿嫁裳戴凤冠,可这头发却可不梳。 丫鬟听命,便为他梳妆。这越是梳越觉好看,尤其是配上这双冷清的眸子更是衬显他整个人身上的冷清劲。 玉清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为即将的幸福而笑着。所有的不幸都被这一身嫁裳火化,所有的不悦都被一声唢呐冲散,他,千倾画,从即日起便是萧玉暮寒的人。 上了胭脂,抿了红唇。丫鬟看着有些惊艳。 待人拿来凤袍裳才醒转为他换衣。 换上凤袍,玉清风坐在那,让丫鬟为他戴上凤冠,用合欢盖头遮了一切。 他现在城西的一家食店,水莱坊在城东,他会坐着轿子走一条长街,伴着唢呐去他落定的地方。 这一切对于来说本该高兴,可他看不清外界的时候忽觉伤悲。想他无情却多情,那一句“相思笔下画相思,薄情杯里总多情”又何尝不是为他而写?呵呵!现在怎么觉得有点可笑。豪言说做他唯一的宠妃,杀尽夺他宠爱的人。豪言说要杀了他拿到地图,可他什么也没做到,最后还救他。这就是宿命的颠簸吗? 这红还真是刺眼! 外面长街一片艳红,唢呐将整条街从新日中唤醒,热闹了整个角落。引来无数人的观看,想知道究竟是那家姑娘出嫁有如此大的排场。 “轿子来了,新娘要上轿了。”这时,一个喜红衣裳的媒婆摇着扇子跑进来了,跟他结婚似的那么激动。 丫鬟一见,连忙要去扶玉清风,道“少爷,太子的花轿来了。该上轿了。” 媒婆是知晓这其中的一切,也不作怪,上前笑道“新娘子啊!出了这门,你可就不是一人了,日后,千事万事都得听夫家的话,有事也和夫家说别一人埋在心里自己找苦受。” “多谢指教。”玉清风恭敬的说道。 媒婆见过他,知道这模样是好看,现在倒像瞧瞧他是何模样?可,这低下头也瞧不起。笑道“花轿在外候着,走着,别过了时辰不吉利。” “好。” 媒婆、丫鬟掺着人从二楼下去,一路都有穿着喜服的下人陪着,到了大门时,这身后的人以及礼都是长长一队。 “新娘子上轿咯!”媒婆扯着嗓子喊道。 这路边的人也想看看这新娘的模样,这排场真是够大,夫家估计是个有钱人家。 彩轩前去扶人,步步叮嘱他小心。 龙凤轿子,金色流子,红如烈火成炎似乎融了这世间所有的红,灼刹了满城风光,满城丽色。 摇曳的轿子似乎像是彼岸花随着忘川河风摆动,似乎想摇曳了这帝都的繁华,去了他的风沙。 金色流苏像是凤羽飘飘洒洒似乎为新娘一路扑香,唤来一路旁人祝福,醉了多少晴天白云。 凤凰展翅盘旋轻声鸣唱着一世笙歌,羡慕了多少新人夫妻。 妙龄女子在轿前提着花篮一把一把扬起艳红玫瑰花瓣,谱了一路繁香。 唢呐吹的惊天地动鬼神,一个个精神饱满,而抬轿的四人也是一样,跟自己成亲似的。 彩轩扶着饺子在喊着笑走着。 而里面的玉清风静静的坐在那,透着下摆看着袖口上面的合欢花。那阁楼的嫁裳似乎也是这样。 在脑里浮着一个片段:他在一个小屋里的小窗前拿起了一件嫁裳,打开时双袖上是凤凰,而袖口是合欢花,夹层的领口,还有一个避肩垂着黄色流苏。他记得他穿着一件与阁楼上一样的嫁裳走在路上,似乎要去找人,那一道黄昏落在荒芜的草地上,那一颗大树下躺着一个人,他不知道是谁?所有的都在那停顿着。不知那是谁不知自己那一身嫁裳是为了谁? 萧玉暮寒在房间里打理事情,自然是要准备准备万一有人不轨。 朱琪坐在宾客间,一脸的怒气。她今日来了还带着齐风来了,既然不是什么满意的对象,可毕竟是他出嫁,祝福也是可以的。 “琪儿,这些人似乎都是城里的贵人呢?”齐风惊疑的说道。 朱琪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在看看四处,这些人衣着华丽,有人谈吐文雅,有人举止斯文,有人欢声笑语,有人蛮横无理,也有人逢场作戏。“不仅有,还有朝廷官员,真想知道这些人是谁请来的。” “肯定是水莱坊的坊主,能再次举办这一场婚礼又能请来如此多的达官显贵只有他们坊主了。” 朱琪冷冷笑了笑,道“不过是收人钱财的东西。” 齐风无话可说。这不来不开心,来了不开心,还真是。 一会儿,萧玉暮寒一身龙纹喜袍从里面出来,头戴红冠,青丝梳的有理,本就英俊飞凡的脸此刻更是一眼难以移开眼睛。不得不让参加这次婚礼的人惊叹。 萧玉暮寒一出来自有人来祝贺,他一一谢过。今日容光焕发精气百倍。 朱琪戳戳齐风,示意他过去,齐风当然不干,可朱琪偏偏要过去。 “新郎官,虽然我憧憬新娘身边的新郎不是你,可,我还得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萧玉暮寒还认识她,听得这话没说什么,反而笑的开心,道“多谢吉言。你来在下还真是惊讶。” 朱琪笑了笑,道“我不是来看你的,好歹我也算是救过新娘的命,所以,该来。” “你对倾画的救命之恩,待会儿在下定一杯感谢。” “不用了,你好好对新娘就是对我莫大的荣幸。好了,你忙,我走了。”朱琪可不想继续和他在这里和颜悦色下去,去坐在那看看都好。 萧玉暮寒点头。 两人走后,完颜康上来说道“太子,他们会不会是来捣乱的?” 萧玉暮寒摇头,道“这朱琪是真心来访,好生招待。” 月末离从里面出来时刚刚与齐风对上,想走也是没法,只好迎上去,道“没想到齐御医会到此。” 齐风微惊,这月末离怎么也被宴请了,傻傻的说道“我随琪儿来。没想到,月大人会在此。” 朱琪看向月末离,随即又撇过头,她可没心事。 “齐夫人与千公子似乎不错。” “好的不一般。” 这越是到了后来,这朝中的官员越来越多,这帝都中的有名人物也是越来越多,富家公子皆有,而外面也围着想凑凑热闹。 紫捷来时手里提着一份大礼,含笑走到萧玉暮寒面前,笑道“恭喜啊恭喜!能取一个如此漂亮的媳妇。” 萧玉暮寒不认识他,用着冷漠的眼打量,这人脸上的笑有些不真实更多的是嘲笑,这让萧玉暮寒不舒服。 身边的奴才伸手接礼物,紫捷看着萧玉暮寒也没太注意,把东西给那个奴才,那知,松手后东西就掉了。 他这一举引来旁人的观看,朱琪和齐风更是疑惑他这是干嘛呢? “对不起对不起。”紫捷来是有任务的,这个礼物他也不是有意的,只得立刻弯身去捡起来,避开萧玉暮寒给奴才说话“幸好里面不是易碎品。” 奴才含笑接过,发觉里面很轻很轻。 萧玉暮寒冷眼看来紫捷一眼,似乎有些讨厌。 紫捷走到朱琪面前,朱琪疑惑的问道“你送了什么?” 紫捷瞅瞅萧玉暮寒还有身边的人,小声说道“一朵油菜花” 这礼物让朱琪差点笑出来,而齐风却是鄙夷的看向他,说道“你就这么抠门?” 紫捷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又不是真来送礼的。” 接下来便是慕容央伺与方重、吴御史等人。 他们也是受邀,婚礼本是喜事,自是来沾沾喜气。 他们一见新郎时愣是愣住了,这南燕太子不是回去了吗?怎么? 绿袖一身小姐和一身公子打扮的蓝袖打扮提着礼盒进来。她们两恩恩爱爱的站在一边候着,也不与紫捷朱琪说话。 屋外也是一些人。 “新娘子来了。”这时一人朝着里面的人喊道。 闻声的人连忙看去。 萧玉暮寒理理衣领,演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 屋外唢呐声起,众人知晓这轿子是到了。 媒婆匆匆忙忙跑到大门前喊道“新娘子到了,接新娘了。” “太子,该出去了。”完颜康提醒道。 “走。” 彩轩立在轿前,看着轿子笑。 吹唢呐的人见新郎官伴着一些客人出来了,渐渐低了下去。 媒婆拉着萧玉暮寒道轿子前,笑道“踢轿门,快请新娘下轿。” 里面的玉清风听得清清楚楚,这心也安静了下去。 这时路人吆喝道“踢轿门,踢轿门。” 这时,萧玉暮寒倒是不好意思了,看了看众人。 彩轩有些着急,道“老爷还不快请新娘下轿。” “踢轿门啊!新郎官,莫非一时高兴忘了正事。”媒婆也忙的提醒。 萧玉暮寒笑了笑,道“踢轿门。”说着,小心踢了一脚。 “新娘下轿了。”见人踢了轿门,媒婆忙的去掀起轿帘,将红花一头给了里面的玉清风。 玉清风接过红绸,顺着媒婆的手慢慢下轿。 萧玉暮寒轻声低念了一句,双眸含情。 “走了。”媒婆掺着玉清风说道。 大门口一人端着火盆进来。 “跨火,从此红红火火。”媒婆喝道。 朱琪在旁边看着,闷闷不悦。 绿袖依偎在蓝袖怀里,娇羞的问道“夫君,我也想成亲了。” 蓝袖打开折扇笑道“你都唤我夫君了,还想成亲啊?与何人成去?” “没劲、”绿袖低念。 玉清风过了火盆便是喜堂了。 这堂上无人却是红烛高高,满堂客人。 萧玉暮寒牵着人进了拜堂的地方。看着红烛惊颤着。 “吉时已到,行礼吧!”媒婆朝着司礼先生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 ☆、抢亲 司礼先生润了润嗓子,准备发音时。 一个一身红裳的人从大门口进来了,手里拿着长剑,一身风尘仆仆似是急尘而来。 众人惊讶的看去,不明白怎么多出来了一个? 朱琪也不得不看去。他不是不管的吗? 这在座的大臣皆是傻了,南燕太子大婚难道还宴请了皇上,可,皇上为何一身喜服? 萧玉暮寒回身看去,眉头一皱,道“皇上,我的名单上可没有你。” 慕容策穿着在蓬山时那一身喜服,没有龙纹,只是合欢衣边,合欢避膝。冷冷的扫过再坐的大臣,这才看向萧玉暮寒,道“在朕的脚下你也想娶走朕的臣民,萧玉暮寒你也真是大胆。” 慕容策这话一出,在座的人才连忙行礼,除了萧玉暮寒这边的人。 玉清风立在那,掀起盖头看向慕容策,那一眸子的冷清像是看陌生人似的,冷漠的说道“我千倾画是南燕臣民,何时成了你凤渊臣民?”真是可笑。 这些客人这才看向那新娘子,大臣们是见过的,都不得惊讶。 双眸冷清如霜浸泡千年,再多的繁火都去不了。绝容上涂着淡淡的红脂更如凝脂,吹弹可破,而那红唇如火妖冶。他一身卓世风华倾了这个天下,恐那冥府也不会容他。 慕容策冷霜的看向玉清风,这模样还真是蛊惑人心,可,他还是喜欢他素颜冷清的样子,这一身红妆他也曾答应了他此生绝不为第二人。 “你是南燕臣民,可你也是南燕太子亲手送到凤渊的宠物,朕未说不要的东西怎么轮到他人霸占。” 玉清风隐隐约约有些怒火。他难道就是一个被踢过来提过去的宠物吗?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他是自己的,想给谁就给谁,怎么轮到他来指手画脚? 萧玉暮寒浅笑,将玉清风揽到身边,道“可倾画也没说他愿意做你的宠物,所以,倾画还是我南燕的。” “皇上你要当着你的朝臣,你的子民面前抢亲吗?”玉清风冷声问道。他没说愿意过,就算有也无人作证。 慕容策沉眸,萧玉暮寒真是奸诈,竟然弄出如此一手。可他还会在乎这些名声吗?当年不愿因为他毁清誉,可现在他无所谓,只要人在,不错嫁他人。 “你若是受我与暮寒的礼便坐下,我们一切都不计较;如若你是来捣乱那别怪我们夫夫两人翻脸不认人,与你刀剑相见。”玉清风不客气的说道,他铁心嫁寻个安身,好好生活,不想再被任何人打扰。谁都不可以? 夫夫?慕容策被这两字刺激到,瞬间便拔剑指向两人,说道“你们俩想做鸳鸯,百世都别想。” 见状,萧玉暮寒揽着玉清风躲开。 这一下子,喜堂热闹了起来。 完颜康见状,连忙将剑递给萧玉暮寒,而玉清风则是拔了一个守卫的人的剑。 “慕容策,你今日欺人太甚。”玉清风冷喝。 一时,萧玉暮寒的人从四处汇来,个个面目凶狠。客人涌乱,也不愿再看这场纷争。 这时,暗处的人以及进来的人皆去对付这些下人。 三人打到了外面、玉清风武功不如却被两人都各自保护着、 玉清风真是不明白,是慕容策弃他不理现在为何还要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这在眼前的圆满怎能任他打扰。 慕容策此次带的人特别多几乎是全到了,对付萧玉暮寒的手下是绰绰有余。而三人缠到到最后,玉清风被慕容策一掌打下地上,手中的剑落到了别处,而他一身红裳犹如莲花出乍一般缓缓落下,青丝缭绕着脸颊,那屋上的两人看着迷惑。 一边的蓝袖见状,连忙跃过去在他落地前将人揽起,竟是一脸风流痞子模样,伸手挑着玉清风的下颚,道“好俏的新娘子。” 玉清风眼色一暗,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蓝袖点了动穴。 “你的武功与三年前还是一无长进。”蓝袖现在也没事便立在他身边,以免被人给劫走。 玉清风愤然瞥过是视线不去看她。 屋上慕容策愤愤的说道“萧玉暮寒,你欺我清风、辱我清风,终究一日我要让你以国倾覆作为代价。”他不会原谅南燕,是南燕欺骗了他的清风,那一身冷清如雪的人。这代价他要萧玉暮寒和他的臣民来抵偿。 萧玉暮寒冷笑,笑道“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现在竟如此虚伪说要报仇。慕容策,清风是凤渊的王,终有一日,我要让他坐上你的位置。”凤渊,凤渊,万里江山疆土,山河长图,金碧辉煌歌城都是他的,本该就是他的。 慕容策眸子一冷如冰,手里的剑握得跟紧,一招比一招更狠。什么皇位他才不稀罕,他要的无非是闲云野鹤、醉酒东篱的生活,有一人日夜陪他说笑、悲喜。天底下几人会懂他的心,他的开心无非就是远离朝堂永住朝野,即使屋漏茶淡饭糟他也乐意。 “他会坐上皇位,可那个人不是你萧玉暮寒。我杀他又如何,可他也会原谅我,而你,他却想亲手杀了你。” 萧玉暮寒大笑,他怕吗?不怕,因为,他这一世都不会记起从前,记不起慕容策,他的心里只有他一人。 “慕容策,我就告诉你,蚀情蛊没有解药,他到死都想不起有你这人。哈哈哈!”肆意的笑声飘荡在整个水莱坊中,冲着红绸。 慕容策借机看了看地上,突然撤身到一边收起剑。萧玉暮寒一剑袭去,带着凶悍的功力。慕容策轻身躲过朝着玉清风飞去,“萧玉暮寒,江山和人你一个都别想拿走。”说完便揽起还不知道慕容策靠近的玉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玉暮寒沉眸退下,丢下满坊狼藉。 长街上此刻热闹的很,有人依旧沉浸在那一场婚礼之中,有人叽叽喳喳的说着方才见到的事情。 方重迈着步子跟吴御史在路上慢慢走着,这马车也不想做了。 “丞相,你说皇上这是要做什么?竟然抢亲。”吴御史生性如此,大大咧咧的说,也不怕被闲人听去了。他就是不明白了,这是那一处。 可正是他的话让那时常围在一起的三个小生听到,忙的跟在身后。 方重凝眉带着淡淡的愁,道“皇上一身喜服出现在萧玉暮寒的婚礼上,这锦城朝臣、富人皆在,怕又得起风波啊!” 吴御史拌嘴,有些苦恼,道“老夫怎么都觉得这南燕太子是故意请我们来的呢?” “皇上太过沉迷玉清风了,这才对千倾画紧紧不舍。萧玉暮寒这一招,全城都会知道我凤渊皇上去抢亲而那新娘还是男子。满城风雨啊!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吴御史沉默了片刻,语气沉重,道“红妆一城千人喜,那知帝王多情人?霸图豪志付烟云,尊都家家瓜子论。” 方重笑而不语。 三个小生见他们不说话了也没继续跟着,普通小生疑惑的说道“吴御史啥意思?” 俊气小生凝眉,猜测道“皇上这是要给全城分瓜子吗?” 秀气小生倒是斯文,笑道“吴御史是说这一城红踏让千人都觉喜庆,却不知道帝王也是一个多情的人,为了知己宁将霸业弃之如烟云,这一佳话亦或假话成了帝都百姓闲话。” 俊气小生和普通小生看向他,齐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秀气小生斯文转身,笑道“先生说的很清楚了。” 两人糊涂。 一边茶里里正是热闹,窗边坐着一个长胡子的老人提笔记着他们说的事情。 另一边的梁玔赞叹道“你说这玉大人要是知道这事会如何想?” “他爱面子,我猜啊!他肯定会把玉清风给关在屋里狠狠的揍一顿。”似乎是想起第一次洛孜潺在朝堂污蔑玉连觉那一脸的愤怒,之后把人打晕了送去煜王府的事情,祝衡竟开起了玩笑。 梁玔看向他,笑道“我要是玉大人一定把玉清风绑起来送到皇上面前并立下字据,曰:汝要便拿去。哈哈!” “哈哈!你这话要是给那老头听见还不得把你撵一长街骂你混蛋。” “我倒是想瞧瞧他追我那样。” “他啊!是心疼儿子,舍不得啊!你还把他儿子送出去,活该被追得跟刀俎下的鱼肉。” 回了新房的萧玉暮寒一脸怒气,这一屋红似乎都是嘲笑。他好不容易抬到面前的新娘竟然被他人劫去,多可笑! 暮寒,喝点汤。那日那人还帮他盛着清汤,嘴角的笑是他三年间从未瞧见过得,那般真实那般迷人。 夜凉别立在楼台。他总是那般细心的出现说着比情话还要温暖喜欢的心语,总是那般小心的走到身边,为你披上一件单薄的披风。笑靥如花刹了满城月华。 我笑靥如花也只为你,他人何能承我一笑。他在月下描着他的轮廓说他笑靥如花无人可比。 落寞的黑夜,你若心凉,我为你披一件裘裳去去寒霜;你若无趣,我为你说说笑笑共度漫漫长夜。 无需你把江山给我,只需你对我无欺无瞒、不离不弃。 呵呵!看,这是凤烛。 这个枕头真好看,你说是白鸭还是鸳鸯? 新房如此,记忆如此,气息如此,可人却不如此? 妖娆的身子一身熏染着桃红随着他沉沉浮浮,浅浅的低吟似远处月音,他总是那般合着他将心中的爱倾诉的淋淋尽致。他的缠绵犹如三月细雨温润他舍不得荒废一刻,他的柔情犹如轻纱勾着他的心智让他欲罢不能,他的风情犹如一本古书日夜看不清看不尽困住他的头脑。 那个他,本该与他三拜的他却被他人引的自己掀了盖头;那个他,本该与他共饮交杯酒的他却被他人劫走辜负了满城红妆;那个他,本该与他风雨交缠的他却被他人带去幸福落空。 完颜康进来时,萧玉暮寒坐在床边英眸死死的盯着怀里的枕头,这种失落是他从未见过的,未免担心。 “太子,你没事吧?” “通知月末离准备行动,慕容策夺妻之恨绝不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涌动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屋外的紫捷将屋里两人的话听了去,叹了一口气,才离开去找槿浓他们,告诉他们冷清的玉公子回来了。 槿浓是这么说的“无论他是谁都是一个麻烦精。” 荭鱼笑道“不知道玉公子会不会再去厨房偷吃?” 朱琪道“我们赌一把,如何?” 众人惊疑的看去,齐声问道“赌什么?” 朱琪说道“输了的人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不许偷藏。” 齐风偷偷摸了摸自己身后腰间的银子,这可是他偷偷藏得。 蓝袖取出身上的一两,道“其他的都被绿袖拿去买了衣裳和胭脂。” 绿袖笑而不语,取出一纹。 这下十几人纷纷拿出身上的银子。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4节 朱琪说道“我们赌皇上今晚选择南宫还是凤承殿?” 齐风乐呵呵的就把身后的银子拿出来了,道“他肯定在凤承殿。” 朱琪不悦的瞪去好你个齐风,身上竟然有 紫捷说道“玉公子的脾气我们大家都清楚,他会允许皇上再碰离榕公子他就不是玉清风。我赌皇上在凤承殿。” 接下来便是都赌了凤承殿。 朱琪取出前些日子向慕容策讨要的银子,豪言道“皇上今晚会去南宫。” 众人真想把银子砸到她的脸上去,齐声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朱琪笑而不语。 慕容策将人拉到红烛前,看着摇曳的烛火,屋外的雨声似乎就是唢呐。 “上次我未准备红烛,只有一身嫁裳。这次我都准备了。” 玉清风温和的笑着,那一身艳红的嫁裳熏染了那个黄昏,没有红烛、没有红帐、没有见证人、没有红轿,可他很满足。 “可我此刻穿着他人的嫁裳。” “你的那一件我取过来了。” 玉清风微惊,可片刻落寞了下去,道“等你平定纷乱时我再为你穿,那时,我让爹受礼,如何?” 慕容策看着他微微一笑,只要人在,何时都可?不过,请来两位长者的确需要。 “我答应你。” 水易寒匆匆跑进屋里,离榕坐在那打盹被他这么一吵有些不悦,朦胧的紫眸狠冽的看去,道“赶着投胎吗?” 水易寒也不作怪,主子就这样,可他有事,行礼说道“殿下,刚从凤承殿那边传来消息,说千倾画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有些不悦的离榕一闻这话,瞬间就惊醒了。玉清风想起来了,怎么可能?他没有解药,怎么可能想起来?不,他想起来必定记得我骗他种下蚀情蛊。慕容策不会原谅他的,不会的。 见主子惊呆的坐在那,水易寒有些疑惑,小心的叫了一声。 “去凤承殿。”他要过去看看究竟是真是假。他一开始就清楚,玉清风在一日谁也近不了他的身,才会骗他种下蚀情蛊借此接近他。而如今,他记起来了。慕容策纵容他杀尽天下人都不会半句责备,而对伤害他的人都不会活在世上。慕容央意一家、慕容央严一家、泠挽骨惨死都是例子。对他离榕他会留情吗? 外面下着大雨,离榕也顾不得撑着伞便去了,步子轻快脏了白色衣摆也不在意。后面的水易寒紧紧跟着,慎拍出事。他就不明白了,如此着急做什么? 离榕进了凤承殿,将伞扔到一边,便问“玉清风在何处?” 这堂里的人惊讶了,还是槿浓出来,道“公子和皇上在寝房说话,千狐王殿下可有事?” 齐风出来说道“你现在不要如此行路,注意脚滑。”他不明白了,这两个主怎么都是一遇到事情就急匆匆的,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情况。这天下着雨,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槿浓你去告诉皇上,我要见玉清风。”离榕毕竟是王,能静下来时也能安静下来。 槿浓点点头便去了。 紫捷看向他,问道“殿下,为何忽然要见公子?” 离榕微抬起高傲的下颚,问道“为何不是千月王殿下,而是公子?” 朱琪笑道“皇上前些日子昭告天下千月王殿下已死,这里只有公子。殿下,你是凤渊朝唯一的还活着的王,死人是代表不了什么的。” 这般说着,屋里的两人也并肩出来了,慕容策一身红衫而玉清风却是一身紫衫。两人面容相近,双眸一冷一清还真是配对,离榕由不得暗自嘲笑。 见到离榕,玉清风的面色只是微微一变。慕容策看向离榕,问道“你为何来了这里?” 离榕也非娇作之人,不会闹,反而跟平常日子似的说道“怎么?如此大的好事你准备不与我说说。” 旁人知晓这其中的事情,慢慢的褪去。 离榕如此说虽无嘲讽之意,却让他心里一为难。玉清风上前淡漠的看了一眼,道“千狐王殿下,你应该很害怕我记起一切。”离榕害他,是离榕害了他。如若不是他那晚的蚀情蛊或许他会好好的跟着慕容策,不会伤害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如狐的人,恶如妖魔。 慕容策不会想玉清风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是立在玉清风身边看着离榕。 离榕紫眸忽生幽暗,冷傲的直直与玉清风对视,他离榕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反正他都要死。“不,我应该庆幸你记起一切。你记起了一切便不会倒戈萧玉暮寒与凤渊为敌,你对凤渊是功。” 离榕眼里的挑战玉清风欣然接受,抬起清高的面庞,道“何必装作大方,你我都是小肚之人。” “玉清风,我与你不同之处便在,出身我为王而你而民。哼!” 玉清风笑而不语。 在旁边还在思考着如何做既能平定离榕又能安稳玉清风的慕容策,沉默了片刻,上前拉起离榕和玉清风的手,各自看了看,道“你们二人好好相处,算是为了朕。可好?” 离榕和玉清风对视。 不闻回答,慕容策看向离榕,眼神冷漠像是命令一般的说道“离榕”离榕不理,慕容策看向玉清风,眼神却变得温和,话语轻柔“清风,没有离榕便没有如今的我与你。” 玉清风表情不动。 慕容策无意之言破了心事,离榕听得这话,愤然甩开手,冷着声音问道“你对我只有救命之恩,如若我先前不救你,你是否像对梵断琴那般将我赶回西林?” “离榕,对你真心不假却不是感恩。”慕容策在说出那话后就发觉自己刚才说错了,瞬间改变,坚定的说道。 玉清风听着想笑。真心不假?那对他是什么?虚情假意吗? “慕容策,我真想与梵断琴一样转身走人,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离榕说完孤傲决绝转身离去。他不能走,走了凤麟怎么办?没有解药,他活不了不久。没有皇宫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没有拖延的药他撑不到凤麟出世那日。他不想回西林国,不想见到那里的人。 看着离榕跑出去,慕容策回身将玉清风抱入怀里,道“清风,等我回来。”离榕不能这离开他不能不追出去稳住他,说完便走了。 玉清风立在那看着慕容策的身影,冷清的眸子跟进了冰块似的。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我错过了陪伴你的佳期,呵呵!!!三年了,你的心散了。 槿浓从一边走出来,安慰的说道“公子别胡想,皇上是担心千狐王殿下出事,外面雨很大。” 玉清风噙着凄凉的笑,笑自己的盼了一辈子终不过水里月,笑自己机关算尽终是与人错了红尘天涯。君为天,吾为涯,谁的天涯遗落了天的遮蔽和护航?为他人去风霜。 朱琪问齐风,“要是你,你选择谁?” 齐风沉默了片刻,道“选离榕。” “为何”朱琪疑惑。 “离榕肚子里可是皇上的孩子,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生孩子需要多大的决心。” 朱琪鄙夷的看向他,道“要是那天有个女的挺着肚子要你休了我,你岂不是乐哉乐哉的给我休书。” “你不休我我就爱弥陀佛了。” “算你识相。” 绿袖疑惑的问道“姐姐,主子为何放了玉公子的手?” 蓝袖温温一笑,拉着她慢慢回去,道“放手并不意味着罢手。” “姐姐,你会放手吗?”说着,绿袖抬起两人握着的手,认真的看着身边的人。 蓝袖宠溺的笑了笑,道“倘若太阳西出,我便放手。” “那在太阳西出前,我要拉着你,直到轮回。” “好啊!” ☆、选择 屋外的紫捷将屋里两人的话听了去,叹了一口气,才离开去找槿浓他们,告诉他们冷清的玉公子回来了。 槿浓是这么说的“无论他是谁都是一个麻烦精。” 荭鱼笑道“不知道玉公子会不会再去厨房偷吃?” 朱琪道“我们赌一把,如何?” 众人惊疑的看去,齐声问道“赌什么?” 朱琪说道“输了的人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不许偷藏。” 齐风偷偷摸了摸自己身后腰间的银子,这可是他偷偷藏得。 蓝袖取出身上的一两,道“其他的都被绿袖拿去买了衣裳和胭脂。” 绿袖笑而不语,取出一纹。 这下十几人纷纷拿出身上的银子。 朱琪说道“我们赌皇上今晚选择南宫还是凤承殿?” 齐风乐呵呵的就把身后的银子拿出来了,道“他肯定在凤承殿。” 朱琪不悦的瞪去好你个齐风,身上竟然有 紫捷说道“玉公子的脾气我们大家都清楚,他会允许皇上再碰离榕公子他就不是玉清风。我赌皇上在凤承殿。” 接下来便是都赌了凤承殿。 朱琪取出前些日子向慕容策讨要的银子,豪言道“皇上今晚会去南宫。” 众人真想把银子砸到她的脸上去,齐声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朱琪笑而不语。 慕容策将人拉到红烛前,看着摇曳的烛火,屋外的雨声似乎就是唢呐。 “上次我未准备红烛,只有一身嫁裳。这次我都准备了。” 玉清风温和的笑着,那一身艳红的嫁裳熏染了那个黄昏,没有红烛、没有红帐、没有见证人、没有红轿,可他很满足。 “可我此刻穿着他人的嫁裳。” “你的那一件我取过来了。” 玉清风微惊,可片刻落寞了下去,道“等你平定纷乱时我再为你穿,那时,我让爹受礼,如何?” 慕容策看着他微微一笑,只要人在,何时都可?不过,请来两位长者的确需要。 “我答应你。” 水易寒匆匆跑进屋里,离榕坐在那打盹被他这么一吵有些不悦,朦胧的紫眸狠冽的看去,道“赶着投胎吗?” 水易寒也不作怪,主子就这样,可他有事,行礼说道“殿下,刚从凤承殿那边传来消息,说千倾画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有些不悦的离榕一闻这话,瞬间就惊醒了。玉清风想起来了,怎么可能?他没有解药,怎么可能想起来?不,他想起来必定记得我骗他种下蚀情蛊。慕容策不会原谅他的,不会的。 见主子惊呆的坐在那,水易寒有些疑惑,小心的叫了一声。 “去凤承殿。”他要过去看看究竟是真是假。他一开始就清楚,玉清风在一日谁也近不了他的身,才会骗他种下蚀情蛊借此接近他。而如今,他记起来了。慕容策纵容他杀尽天下人都不会半句责备,而对伤害他的人都不会活在世上。慕容央意一家、慕容央严一家、泠挽骨惨死都是例子。对他离榕他会留情吗? 外面下着大雨,离榕也顾不得撑着伞便去了,步子轻快脏了白色衣摆也不在意。后面的水易寒紧紧跟着,慎拍出事。他就不明白了,如此着急做什么? 离榕进了凤承殿,将伞扔到一边,便问“玉清风在何处?” 这堂里的人惊讶了,还是槿浓出来,道“公子和皇上在寝房说话,千狐王殿下可有事?” 齐风出来说道“你现在不要如此行路,注意脚滑。”他不明白了,这两个主怎么都是一遇到事情就急匆匆的,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情况。这天下着雨,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槿浓你去告诉皇上,我要见玉清风。”离榕毕竟是王,能静下来时也能安静下来。 槿浓点点头便去了。 紫捷看向他,问道“殿下,为何忽然要见公子?” 离榕微抬起高傲的下颚,问道“为何不是千月王殿下,而是公子?” 朱琪笑道“皇上前些日子昭告天下千月王殿下已死,这里只有公子。殿下,你是凤渊朝唯一的还活着的王,死人是代表不了什么的。” 这般说着,屋里的两人也并肩出来了,慕容策一身红衫而玉清风却是一身紫衫。两人面容相近,双眸一冷一清还真是配对,离榕由不得暗自嘲笑。 见到离榕,玉清风的面色只是微微一变。慕容策看向离榕,问道“你为何来了这里?” 离榕也非娇作之人,不会闹,反而跟平常日子似的说道“怎么?如此大的好事你准备不与我说说。” 旁人知晓这其中的事情,慢慢的褪去。 离榕如此说虽无嘲讽之意,却让他心里一为难。玉清风上前淡漠的看了一眼,道“千狐王殿下,你应该很害怕我记起一切。”离榕害他,是离榕害了他。如若不是他那晚的蚀情蛊或许他会好好的跟着慕容策,不会伤害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如狐的人,恶如妖魔。 慕容策不会想玉清风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立在玉清风身边看着他们。 离榕紫眸忽生幽暗,冷傲的直直与玉清风对视,他离榕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反正他都要死。“不,我应该庆幸你记起一切。你记起了一切便不会倒戈萧玉暮寒与凤渊为敌,你对凤渊是功。” 离榕眼里的挑战玉清风欣然接受,抬起清高的面庞,道“何必装作大方,你我都是小肚之人。” “玉清风,我与你不同之处便在,出身我为王而你而民。哼!” 玉清风笑而不语。 思考着如何在平定离榕的同时能稳定玉清风的慕容策,在片刻沉默后,上前拉起离榕和玉清风的手,各自看了看,道“你们二人好好相处,算是为了我。可好?” 离榕和玉清风对视。 不闻回答,慕容策看向离榕,目光冷冽,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离榕”离榕不理,慕容策看向玉清风,目光、脸色都变的温和,语气也降了“清风,没有离榕便没有如今的我与你。” 玉清风表情不动。 慕容策无意之言破了心事,离榕听得这话,愤然甩开手,冷着声音问道“你对我只有救命之恩,如若我先前不救你,你是否像对梵断琴那般将我赶回西林?” “离榕,对你真心不假却不是感恩。”慕容策在说出那话后就发觉自己刚才说错了,瞬间改变,坚定的说道。 玉清风听着想笑。真心不假?那对他是什么?虚情假意吗? “慕容策,我真想与梵断琴一样转身走人,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离榕说完孤傲决绝转身离去。他不能走,走了凤麟怎么办?没有解药,他活不了不久。没有皇宫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没有拖延的药他撑不到凤麟出世那日。西林国他不想回去,不想看见那里的人。 看着离榕跑出去,慕容策回身将玉清风抱入怀里,道“清风,等我回来。”离榕不能这离开他不能不追出去稳住他,说完便走了。 玉清风立在那看着慕容策的身影,冷清的眸子跟进了冰块似的。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我错过了陪伴你的佳期,呵呵!!!三年了,你的心散了。 槿浓从一边走出来,安慰的说道“公子别胡想,皇上是担心千狐王殿下出事,外面雨很大。” 玉清风噙着凄凉的笑,笑自己的盼了一辈子终不过水里月,笑自己机关算尽终是与人错了红尘天涯。君为天,吾为涯,谁的天涯遗落了天的遮蔽和护航?为他人去风霜。 朱琪问齐风,“要是你,你选择谁?” 齐风沉默了片刻,道“选离榕。” “为何”朱琪疑惑。 “离榕肚子里可是皇上的孩子,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生孩子需要多大的决心。” 朱琪鄙夷的看向他,道“要是那天有个女的挺着肚子要你休了我,你岂不是乐哉乐哉的给我休书。” “你不休我我就爱弥陀佛了。” “算你识相。” 绿袖疑惑的问道“姐姐,主子为何放了玉公子的手?” 蓝袖温温一笑,拉着她慢慢回去,道“放手并不意味着罢手。” “姐姐,你会放手吗?”说着,绿袖抬起两人握着的手,认真的看着身边的人。 蓝袖宠溺的笑了笑,道“倘若太阳西出,我便放手。” “那在太阳西出前,我要拉着你,直到轮回。”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利用才是真道理 慕容策冒着雨追赶着前面绝情的离榕,他的每一步都很坚定,留下一步几乎嵌入了白理石之中。 “离榕,等等。” 两人一路倒是引来路上的人的注意,奇怪这是怎么了? 离榕青丝已散,被雨淋的狼狈不堪,苍白的面容没了那份王气。白衣浸蚀沾着消瘦的身体,仿佛奈何桥上的白衣孤魂似的,一步一步坚定如铁。 我古林离榕从前冷傲蔑视众人,却傲不过老天将我弄的卑微没了身份地位。如今,一身狼狈。 慕容策加快步子,脏了衣服也不在乎,湿了青丝。 在拱桥上才将人抓住,摆着一点怒气看着他,恰好雨水落在眼里实化了他的不舍遮去存在的僵硬。 “离榕,朕近日所做的一切你难道不明白吗?” 离榕挣开慕容策的双手,扯开三步之遥,即使心痛也是用着冷傲的声音在说话,审视眼前人,“我古林离榕即使被世间所有人辜负,也不会委身求着谁。”如若不是挂念西林国他怎会留在此地?如若不是真的有心怎会执意留下当初欺骗玉清风? “离榕。”被离榕挣开,慕容策只能立在原地看着冷傲的他。如若曾经是冷漠,那么,此刻是愧疚。 “慕容策,我告诉你。我可以允许所有人在你枕旁却容不下玉清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爱着他的每一个人都容不下玉清风,包括他。因为玉清风夺去了他的心,只要他在,枕旁人都会慢慢的被疏落。他宁愿今日宣下抉择也不愿他日被疏落,跟枯草似的慢慢死去。 听到离榕如此抉择,慕容策垂下眸子,淹没掉一切无助。他无法割舍玉清风,他知他心,给了他人世的情,送他权力之外的闲逸,他入了他的心,慢慢的侵入骨髓,何况他为了他经历的太多太多,放不下他。离榕以命救他,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更多的是利用和愧疚。 “凤渊君王的心天下皆知,与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怜惜罢了。既然你无法抉择,待凤麟出世我便回我的西林国,从此你我为敌。倘若你与玉清风共位,我便倾军讨还你欠我的。”离榕语气冷寒却未发觉脸上已是清泪四撒,他看得到世间的一切,却不想看到他们同肩并枕,他要他们偿还他的失去的。 慕容策抬起被雨水打湿的眼眸柔情的看向对面的离榕,既是喜欢何必苦苦相残? 离榕决然转身,那一回身似乎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身回顾任何人。雨水哗啦啦的碰击他的心,流入为情而绽开的伤口之中,不知是否要洗刷他对身后人的残情? 看到离榕转身,慕容策不知道一切,不知另处有人也在雨水中不安,不知天下人容不下一人,只知离榕不能这样转身。 极速的移动他面前将他拦住,道“离榕,你忘了凤麟了吗?你能放心我那你能放弃凤麟吗?” 一闻凤麟离榕的脸色果真有变,可慕容策欺骗他。 两人互视。 大雨之中,一个人双眸冷清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听着他们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你喜欢的是他,离榕,而我? 慕容策带着离榕回南宫,便让人去准备热水和干衣服。 慕容策取来干的帕子为他擦脸上的雨水,道“离榕,不要恨我。” 现在的离榕可没那强劲,乖乖的任着慕容策给自己擦脸,幸好现在是六月穿一会儿湿衣服没事。不过,他说的话,离榕并未立刻回答。方才是方才,他正在气头上说话是什么也不在意,可,若真是让他与他为敌他还真做不到。 不闻离榕回答,慕容策心里有些着急,他现在把玉清风丢在一边跑到了这边来已经再告诉他他的心了。擦干脸,又为他擦头发,自己都顾不上。 “你为何跟来?是因为凤麟还是因为你怕我联合萧玉暮寒,让你四面受敌?”等了一会儿,离榕思考了一些事情才慢慢的开口。 “两者都不是。” “那是为何?” “我喜欢你啊!” 离榕微惊,不信的看向他,道“你不喜欢玉清风?” 慕容策轻轻一笑,道“不喜欢。”但我爱他。这一字他不会告诉离榕,不会告诉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为何?”这句话还真让他惊讶,莫说是他,估计说出去很多人都会惊讶。 慕容策替他擦头没有继续回答这个问题,确实,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告诉他是因为爱他所以不喜欢他,那么,这个回答换来的后果是什么?南燕边疆挑事,又联合梵蓝国和伽连国,如若他将离榕气走势必会给自己再加负担,到时候,便只有他凤渊和乌沙挞国一起抵抗西林和南燕以及梵蓝国、伽连国。慕容策再是愚蠢也不会愚蠢到再与西林国为敌的地步。 恰好大家不都是以为他慕容策更喜欢离榕一点吗?那就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然而,他无法否认对离榕还是愧疚真。毕竟,离榕救了他,为他考虑为他着想,甚至,愿为他拿出西林国的地图。这些事情无法去磨灭,他慕容策再狠也无法背信弃义。但是,所有付出的好都是有目的的。 “离榕,我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或许看不出什么,但至少能让他安心。 “你说。” “你是真心抛下西林国?” 离榕看向他,问道“你这是何意?你怀疑我?” “没有。只想知道。” 离榕避开慕容策的双眼,说道“难道你想让南燕独霸冀罗大陆?”是,他离榕抓着他慕容策不放甚至愿抛开性命也是出于西林国的未来。凤渊虽为大陆天,朝却难敌南燕、梵蓝国、伽连国三国之力,即便有乌沙挞国为助胜算也不大。倘若西林国袖手旁观,待南燕成功那他西林国定遭灭顶之灾。倘若他西林国与凤渊、乌沙挞国联合对付他们,失败不会很大,但,西林国和凤渊朝几乎是没有交集,凤渊凭什么联合他们、西林国要么选择南燕要么选择凤渊。可是,有一个问题必须清楚明白,萧玉暮寒既是想独霸冀罗大陆,那怕他西林国与他联合消灭凤渊,到最后也会被他过河拆桥。离榕也非笨蛋,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弊? 离榕虽被西林国抛弃,可那毕竟是他的国,他的母妃还在那土地上。 他对慕容策的情不假,可想用他挽救西林国的心思也不假。 听了离榕的话,慕容策多多少少算是明白了,笑笑而过。正好,离榕的回答让慕容策对离榕的愧疚下降几分,都是打着利用的目的,那么只要做好交换的条件便好。 玉清风泡了澡换了一件白衣绿袖的衣裳,去书房写了一封信放在寝房的枕下,之后便在屋子里坐着,看着烛火。 慕容策安抚下离榕才离开南宫折去凤承殿。 还没进去就看到槿浓和荭鱼等人立在寝房外面,满脸焦急。 “为何在此?” 几人一见是他连忙行礼,槿浓回道“公子到现在都不肯休息,还在窗前坐着。” 慕容策没说话,推门进去然后关了门。 他还真是撑着头坐在那双眼无神的望着黑色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慕容策去帘后的衣橱中取下一件薄披风,轻步走过去。可玉清风却没什么反应,直到他将披风给他披上将他揽进怀里那刻。 玉清风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滋味,本该是讨厌他抱过离榕却来抱自己,可他没有欲念去推开他。心沉沦下去一发不可收拾,闷闷的问道“倘若明日,我与离榕有一个会消失,你希望那个人是他还是我?” 窗口是屋子最冷的地方,天气暖却难敌寒夜散发的凉,一点点转进慕容策的衣内。冷的他无法思考,更无法回答怀里的问题。 听不到回答,玉清风也不问了,答案在那场雨里不就是知道了吗?现在何必再问呢? 慕容策抱着他的身体给他轻轻哼着百里桃花曲,玉清风偎在他怀里听着这巧妙的曲子,慢慢的进入梦乡。 而慕容策却是无眠到了丑时才慢慢的合上眼。 二日,辰时初,玉清风缓缓醒来,还未清醒便觉被什么捆缚着,动了动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到的却是慕容策垂眸入睡的脸,那捷羽下藏着暗淡的颜色似是熬夜造成。心里怜惜的伸手去摸。做皇上有什么好?这般劳累幸苦,青书史卷留名不过千年,值得吗? 不知是玉清风动作大了还是什么,慕容策缓缓抬开了疲惫的双眸,见他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自己,也没多惊奇。伸手将他的手握着放进被窝里,道“为何醒的如此早?”都不觉此刻已是辰时,去上朝已经晚了,反而问他。 玉清风没躲没闪,直直的看着他,道“已经不早了,你该上朝了。” 话伤人可慕容策不在乎,微微笑道“我不想去”。累了,想多睡一会儿想他醒来时看到自己露出笑容,可今早,没有,迎接的是冰冷的眼眸。 “你不去百臣又得说我魅惑君王,鎏宪台我不想再去一次。” 到了现在,慕容策能回答他什么?这点疏离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自焚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我已经在修改,有的地方我已经删掉了,不信可以看看。由于时间问题,我不可能一天做完这事情,也有可能哪里有遗漏的地方,告诉我就好。 另外,被锁的章节在我修改后会解锁的。 顺毛这个坑等着我、两个海报、两首歌曲、还有写新稿子以及构思以及修改,还要上课。给我时间好的吧!好吗好吗? 大家可以加我的群:143963 720我能做的只有慢慢修改了。确实忙啊! 朝堂上,百臣是围在一起讨论事情,这一个个自是有各自的颜色。 慕容策来时拉着一身浅黄色荣锦袍的玉清风,慕容策是紫色龙袍。玉清风的衣服虽为浅黄色却不夸张反而是衬着他,将他衬得高贵。 季莲提醒时,这下面的百臣是忙碌着行礼。 慕容策将玉清风拉到皇位前,说道“清风既是回来了,你们也该拜拜。” 这还没起身的朝臣一听闻这话个个惊讶的抬起头,包括慕容央昊和慕容央伺、吴御史。 一见到玉清风都是不明白。 “五哥,你这是做什么?”开口的是慕容央昊。 “皇上,你把这个祸害带到皇位前做什么?”吴御史是顾不得君臣之礼便开口质问,昨日事情还闹成那样,现在,竟然直接把人带到这里来了。 方重看着没说话。 玉清风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是很淡定看着他们。 “各位大人,清风在三年前便是我慕容家的人,先前未来得及给予名分,如今,朕该履行承诺。”朝下谁反对谁赞同都无法阻止他,他要做的就是这。全天下都要知道玉清风是他慕容策的人,谁也别想夺走。 “五哥,我慕容家绝对容不下这样的不耻之徒。”慕容央昊是见玉清风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反正,他不认可。 玉清风淡淡的看向这个曾经以为是朋友的慕容央昊,这张嘴脸究竟是如何的丑陋啊? “皇上,还望皇上多加深思。”慕容央伺说道。 “皇上,我女儿被皇上八抬大轿娶进门都未曾这般受皇上恩泽,今日,岂能让玉清风来羞辱我秦家。”不服气的秦楠喝道。 “皇上若是不放玉清风,我吴长青便辞官。”吴御史气的不行了。 满朝蜚语,对玉清风而来都不过是笑话,而对慕容策无非是指上灰尘。 “你们应是不应,他玉清风都是我慕容家的人。大门在你们身后,有何人想辞官归隐立刻出门,朕绝不挽留。” 慕容策压着怒气大火也是明白的,可是,吴御史真的甩袖而去。看着吴御史气急而去,慕容央昊气愤的跑上前去指着玉清风说道“睿妃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披着男人皮囊却做着妓女的勾当的贱·人。还想” 慕容央昊冲上去没人阻拦,大多是还沉在吴御史甩袖而去的惊疑之中。面对慕容央昊的气势汹汹,玉清风也是淡然处之。 可还没等慕容央昊话玩,慕容策便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愤怒的说道“朕疼你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辱骂清风。” 他们两人的感情很深,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而今日如此多人他慕容策竟然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了慕容央昊,还放下如此狠的话。大伙个个不敢靠近。 季莲是看都不敢看。 被打得慕容央昊捂着脸不信的慕容策,嘴角的鲜血清晰可见。“慕容策,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我是你亲弟弟,他玉清风算什么?什么都不算是?他打我你也打我,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慕容央昊肆无忌惮,或许是慕容策纵容惯了。 听得这话的慕容央伺连忙前去阻止慕容央昊,而慕容策却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给,命令道“来人,把瑢亲王关在紫轩阁面壁思过一日谁都不得靠近。” “慕容策,你没资格做君王。”慕容央昊抛开一切,起身愤怒的对着慕容策嘶吼。 玉清风看到现在多多少少有些有些为难,试着抽开在他手里的手,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抽掉手。 朝堂的事情一闹,慕容熬很快便知道了,拿着鞭尺便去找慕容策。 而慕容策正在在一个小亭里抱着玉清风一句没句的搭着,玉清风没心情,而慕容策却是不知所措。如果这里是红袖院,他们也是曾经的他们该多好啊!一切都会是另一个样子,没有纷争、没有对错、没有责任、没甚牵挂,他们是自由的,想去哪便去哪,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切都很好。 然后,被繁华簇拥的他们却无心被卷入爱的纷争之中,阳光下脸上的笑容却那般僵硬无情无色。 “慕容策,你给我放开他。”慕容熬一来便瞧见他们那暧昧的姿势,顿时对他是火上浇油,顾不得身边的侍卫和随从便扬着鞭尺而去。 一切的美好都被打碎。 闻声的慕容策寻他看去,却不松开手,反而淡然的看着。 玉清风看去时被慕容熬一身怒火吓得一惊,想让慕容策松开。 “父皇,我不会放开清风,就如同你给我的责任。”慕容策坚定的回答。 “忘了当日在你母妃墓前允诺我的誓言了吗?皇位与他你只能选择一个。”慕容熬就像是元宵之夜的慕容央严丢出一个选择。 “那我宁选清风也不要这江山。” 慕容策的话换来玉清风淡漠一笑,似乎是嘲讽。 “既是想同生同死,就一同跳下长仙台慰藉被你负了的天下。”慕容熬愤怒将鞭尺一丢,扬袖霸气侧漏,仿佛当年坐在皇位的他。 慕容策淡淡一笑不觉可怕,将玉清风揽紧一点,问道“清风,害怕吗?”死何以畏惧,不过一辈子的事情而已,倘若换得与他一道也无碍。 “慕容策,我很恨你。昨日你对离榕的爱我看的清清楚楚,纵使要死你自个儿拉着他吧!”说完,狠心的扯开慕容策的手扬袖而去。慕容策,这个负心汉到了现在还想与他死在一起,他值得吗?那般喜爱离榕不如拉着离榕一块去,与他何干? 原以为放下这一切他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然后,到了最后,跟着他的却一句我恨你。坐在没有栏杆的石壁上的慕容策全身一阵,加之一夜未央的毒还未完全散去,昨日又被悲伤过度,朝上焦心此刻两面受敌让他无力支撑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只惊起一阵巨大的涟漪回想在这个小亭,慢慢回顾刚才的和睦。 听闻这事得离榕去找玉清风,而玉清风却淡然的坐在那。 “玉清风,你我都清楚慕容策是什么样的人,他所做的无非是逢场作戏而已。” 玉清风持杯一笑,看着离榕,说道“那我也告诉你,慕容策永远是说到做不到的人。你现在拥有的迟早会失去,最好早点做准备。” “呵呵!慕容策不会死的,我会救他,让他继续做他的皇上,平定萧玉暮寒挑起的战事。”离榕起身俯瞰玉清风。 “我拭目以待。”玉清风寥寥回答。 一片刻,皇宫又是不安。 慕容策卧病在床,几乎算是慕容熬对他的软禁。 离榕稍微身体不适在宫内被齐风和朱琪两人伺候着。 而玉清风却在书房内写什么,槿浓和荭鱼在旁边伺候着。 夜来,玉清风提着灯盏独自去了月门里的小屋,一路没月光却是阴暗的不得了。只有他的灯盏微微的亮着。 进去后,点上屋里的灯,将门栓住去七弦琴旁坐着。 冷清的眸子跟秋月一样,含着凄霜也有无奈的流光,在这寂静的夜里只有他一人凄凉。追随了一年,相守了一年,挣扎了一年,忘记了三年,纠缠数月,如今,该是他做出了结的时候了。 起身关了小窗,黑夜里也看不见那一片青菜却能嗅到熟悉的泥土味,死寂的面容上才浮出一抹开怀的笑容。转身去灯盏旁,坚决的将屋内所有的灯盏都打倒,火势慢慢的流传起来。 玉清风抱起琴跪在屋中央,双眸垂着,却垂不了那脸上的失落和无助。 爹,孩儿不孝,生不侍奉你还让你担心,望你能原谅我。我会告诉娘,爹你依旧那般爱她,爱她,就像你为叶她为花。 师父,我好想你,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我不跟你回去而生气?或许,你不会,你那么疼我。师父,师父,我想回家。我想回去,一身干干净净的回去,可我再也回不去了。师父,清风想家。 火光之中的面容流淌着清泪,像是彼岸的露水。人儿紧紧抱着琴像是抱着思念的那人,将一心的思念给予他,融入他。 哥哥,我想你,若能从来,是否还愿带我做秋千?夜大哥,你答应我的三夜花灯才赏了一夜,来世,我们完成遗愿,可好?你还带我去长街看热闹,可好?我跟你走,可好?壁沫,浣烛,好恨宿命的无情,好恨啊!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可否告诉我你在哪里? 屋内火势越来越大,可那人却抱着琴不抬眸不离开,没有丝毫的畏惧。 流离半世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家,结果,成了他人的小屋。流离半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结果,成了自己手下的孤魂,那一双温柔的凝眸仿佛如初般的看着他,诉说他一心牵肠,消失的瞬间跟着所有的情义都化为灰烬。有谁知,那一剑是为了那个他,结果他成了他人的暖榻。 好不容易感受了哥哥的照顾宠爱却在转身成了陌路,天涯亡路再也寻不到他。院中的花藤秋千可还在那慢慢晃荡?欢声笑语依旧飞在墙垣上吗?可记下了他们的欢喜?那么僵硬的背背着他走遍了黄昏,一步一步小心如负自己。 一世三生三死,这一死再无四生,够了,如若流浪经历风霜、被情爱鞭笞不如让他饮下忘情水去轮回,谁也不见,谁也不记得。为谁生啊?为谁死啊?他恨,恨那个负心人。当初说如若活着要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再也不要遇见他,可他做不到,下不了这决心。 “风流帐下卧鸳鸯,锦绣嫁裳飞凤凰。鹊桥何人催牛郎?织女天涯满腹肠。一世繁华心慌慌,烈酒不去曾白霜。指尖蒹葭野苍苍,人死枯骨梦新房。哈哈!” 凄凉的笑漂在被火照亮的黑夜里,这一片火红的天空里,暗淡了一宫灯火。 梦也断了,人也该散了,剩下的悲伤尽情埋葬在尘土里。 ☆、奋不顾身 一个人落在屋外,着急的看了看这火势,忙的上前去开门。 “玉公子,你在里面吗?”这人是宫内的暗卫,一晚都会在四处巡视,那知,瞧见了这边的火。这里是凤承殿,能进去的人只有这里的主子。 玉清风抱着琴慢慢的倒下去,再也撑不起这失去一切的身体。 “公子,你开门啊!”火上了门,逼得这人忙的后退。 这时槿浓和荭鱼赶来了,见到这屋子起火了,惊讶的大叫。 槿浓跑上前去“玉公子在里面啊!救命啊!快救火啊!” 听闻这声的紫捷一等连忙跑来,见到这情况,知道这是完了。这人这次还真是要死在里面了。怎么消失的无声无息呢? 慕容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旁边的宫女还端着药碗立着。 “季莲,现在何时?”慕容策不等片刻便会问季莲是什么时候,与他分开到现在都不知他的情况。可他说的那般绝情是真心吗?还是另有所图?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5节 季莲回道“亥时初【注:晚上九点】。皇上,您还是赶紧喝了药吧!别耽误了身子啊!”药已经送来几次却不见他一次喝下,到了现在还是这样躺在那似在发呆似在想事情。 “亥时。”慕容策轻轻在嘴里呢喃,“他应该休息了吧?” “千狐王的确是该休息了。”季莲错解是离榕,低笑道。 而慕容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盯着轻晃的琉璃盏光,似乎那人的笑容烙印在上面,似乎在唤他去他身边,苍白的脸浮出淡淡的笑意,道“他笑起来没有人及他一分。”无论如何笑都去不了他本身携带着的冷清,这个天下没有人和他一样。 “是挺好看的。” 可慕容策的神色忽然变得落寞充满一世哀伤,道“可他却说他恨我。” “确实,啊!皇上,您在说何人?”这次迎合的季莲发觉不对劲连忙询问。他们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说恨他呢? “你说是我错了,还是何人错了?呵呵!其实,错的人是我。”到了他丢下绝情话离去时才发现错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将错误往他身上强制的加,是他自己糊涂。现在,发觉了这错,还能挽回吗? 季莲思考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这话听得也是迷迷糊糊的,可,又不能不说,“皇上您怎么会错呢?别糊涂了。”说着去端药,试探了温度才取过,道“皇上,喝下药吧!不喝药如何去探望公子呢?是不是?” “父皇可曾处罚他?”提及了这事情,慕容策忽然想起了下午慕容熬那凶狠的样子,神经和全身都开始紧绷着。 “皇上安心,公子没事呢?先皇只是让人看着他。”知晓他担心,季莲也只好实话相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嘴里呢喃着,手却去掀被子想去找他。 见到这情况的季莲连忙将药放回去,要将他按住,道“先皇安排了人看着您。” “为何看着我?” “皇上啊!您怎么现在糊涂了呢?先皇不趁您卧病时杀了公子已是考虑您的心,现在,您若再去见公子怕是会让先皇生气啊!”外面有人看着,出去也难。 本是不会太担心,却被季莲这话引的不安。怕他们都在欺骗自己,告诉他玉清风没事。不行,慕容策告诉自己这样不行,必须去看看。“我要去看看。” “皇上,去不得。” “去不得朕也要去,季莲,你让开。” “皇上,外面有人看守,您出不去。” 方才在醉亭居的人赶到屋外,看到这守护的人就知道他被囚禁了,可那边出事了啊!也不能不管了,朝着里面喊道“皇上,公子出事了,快去救人啊!” 他这话一出便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顿时,那个凶悍的领头人便去了。 而里面的慕容策问话忽觉世界崩塌一下子黑暗,回忆的片段尽数在脑海里重复全是他。 “季莲,你和父皇骗我。”慕容策愤怒的推开季莲指着他说道。 被推开的季莲撞到床拦,更是推到了旁边的宫女,将琉璃碗碎了一地。 没有束缚的慕容策愤怒的挥袖将剑引出,恰在此刻外面守护的人跑了进来,个个皆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皇上,还请您就待在此处,别让属下们动手。”一个人说道。 “放什么狗屁。”慕容策二话不说直接扬剑向他们刺去。 顿时,屋子便乱了。 几个人的武功很高,慕容策身体不适对付不了多久,只能趁着空隙逃走。那个人在等他去救他,片刻都不能停留。 而在凤承殿的醉亭居外。 “快点。”槿浓焦急的喊着宫女们和太监们端水泼火,这眼泪都掉下来了。玉清风,我虽不喜欢你,可我也挺庆幸伺候你。你千万别死。 紫捷忙着想冲进去,可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 “青衣,快想想办法啊!这火再烧下去,人都没了。”紫捷焦急的扯过青衣说道。 “这进又进不去,想什么办法?快弄水啊!” “快点,快点啊!” 慕容策落在外面,看都没看便要冲进去,却被紫捷拉住,“火太大了。不能进去。” 慕容策推开紫捷,吼道“他若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着。”玉清风是他慕容策的,无论生死,不管流言蜚语。他想明白了,无论玉清风原谅他与否,他都要留在玉清风身边,就算是玉清风讨厌让他滚开他也要留在他身边哪怕是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只要能看见他。他想去民间游玩便带他去,想要吃糖葫芦便给他买,想喝酒便陪他,要什么都可以。如若要他放了离榕他也会答应。 “皇上,不能去啊!”愣是慕容策此刻再坚定,再凶狠,青衣也不怕。如今国家的情况都清楚,一国之主若是没了,就完了。 慕容策愤然躲过宫女手里的盆子,将一盆水尽数倾头倒下,丢了盆子,道“你们怕死,朕不怕。” 说完,便一掌拍开门冲了进去。 “皇上。”一群人大叫。 慕容策挥开往下掉的火棒,四处寻找那个人。“玉清风,你在哪?玉清风。” 屋内乌烟瘴气,若非是火恐怕看不清一切。慌乱如战场,四处狼藉一片肃杀,一片死寂。 “玉清风。”慕容策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他的四处已经落满了残物,一根梁柱压在他的双腿上,像极了死人。 “玉清风,玉清风。”那一瞬间,慕容策丢盔卸甲的嘶叫着。匆匆的跑上前去,推开梁柱,将人抱在怀里“玉清风,你这个骗子,骗子。我以为你会懂,你会懂得。为什么?为什么?”说好待他平定天下便随他看尽日出,说好八抬大轿再娶他一次,说好一起种青菜,一起看桃花,一起喝酒。为何?为何?你这样做是为了我不让我受责备吗?还是不相信我? 可他怀里人却没有半点动静,静静的让他抱着。屋外的喧闹他不知道,屋里的恐怖他不知道,沙场有人仰天想他他不知道,窗前有人拿着烈酒想他他不知道,桌前有人梦他他不知道,月下有人吹箫想他他不知道,世间的一切都不知道,包括,耳畔的嘶吼和痛苦。 “玉清风,你不能死,不能,不。我要救你,救你,对,救你。你要活着。”慕容策用着残体抱着人起身,可四处无路可去,似乎一切都要此处结束。 慕容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道“我不想你死。”说完放下他,起身运功。只见他双手展开,湿衣飘飘,一身紫色云光,寒气满屋。 “皇上。”紫捷看着只剩下残枯的屋子,痛苦的跪了下去。 众人这才觉一切都来不及了,看着火淹没了一切。 黑夜之中飘着谁的灵魂?谁的呼唤?谁奥的牵挂?谁的情话? 山庄的恭苏立在山庄的高台上眺望着远方,灯火将他修长的身影映在栏杆上,随风摇摆着。那一眸思念和担忧却怎地也去不了? 雪姬从一边出来买,看了看他,道“又想九师弟了?” 恭苏收回远处的眸子,看向雪姬,将一眼担忧掩下,轻笑道“师姐你说过师兄有那么多人保护着不会有事的,我只不过想看看山庄的景色。” 雪姬将他眼里的情看的彻底,更何况,他在这里立了很久。回来之后,对他们之间的事情是只字不说,这明眼人都很清楚,定是吵架了。能牵动他恭苏的心的人只有那远在皇宫的九师兄了? “我是说过。恭苏,你实话告诉师姐,你与九师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恭苏转过身去,道“师兄很好,我们没有别扭。”从方才便觉心烦,想来静一静,至于他们何时再见,或许,很久很久。 听得这话的雪姬更加坚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这模样是不会说出来的,只能一笑而过,道“没有就好。师尊让你去他房间,他有事问你。” “是。” 安静的院子里,四个弟子东瞧西樵的走在长廊上。 “你们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一个结实的人说道。 那三人好奇便问什么。 这人说道“我又看见恭苏独自立在高台眺望远方了。” 三人笑笑便明白了。 一人凑近说道“这皇上是断袖的事情天下皆知,看恭苏整日那模样,恐怕对皇上也有别心。” 这人一言得到了他人赞同。 “就是就是,恭苏和皇上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没人会信。” “哼!这就是一个货色。” 四人的话恰恰传到了要去找师尊的恭苏耳里,顿时握紧了双手。他们从小玩到大是没错,可他们之间却只是师兄师弟之情,何曾如此难堪过?想都未这般想过。 一人眼尖的看见了那边的恭苏,连忙吆喝同伙住嘴,若无其事的过去。 恭苏阴冷的双眸停在四人前面拦住他们的去路。 一人不悦,喊道“恭苏,你干嘛?” 恭苏抬起冷眸看向这人,阴深深的问道“你再将你方才说的说一遍。” 这人笑着点点头,那三人知道恭苏的武功了得,也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便拉着这人走。 “老子说你与你那九师兄之间有苟且之事。”这人却瞪起双眼直视恭苏。 听得这话的恭苏暗自用力,心中一口恶气在那。 那三人瞧不对劲连忙扯着人走。 “你们谁也别想走。” 作者有话要说:  稿子只有两章,而且,这两章大部分是粘贴复制先前的,然后再在里面加新的内容。平复你们,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们提前看看慕容策的变化, ☆、崩塌的世界 紫捷等人以为一切完了的时候,只见火屋瞬间像爆发似的炸开,顿时,火光四溅,残物飞了四周。 慕容策收功看向脚边的人,他们此刻火中央,却像是要梵烧一般。 那些人被瞬间炸开的屋子吓得四处逃躲。 慕容策蹲下打横抱起玉清风的身体,轻身一跃出了火场。“玉清风,你不能死,不能死。说好要同我白头的,我最讨厌骗子,你别骗我。我被骗得怕了。”慕容策抱着人边走便呢喃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得。出生便被人蒙骗,长大被父亲蒙骗,后来,他骗他。 紫捷看着慕容策的身影,朝着那些人喊道“皇上没事。” 闻得这话的众人才安心下去。 慕容策将人放到依旧还是昨日布置的新床上,这里他们昨晚一起躺过。他昨晚在自己怀里像小猫那般靠着他听他哼那曲百里桃花,今日一早他们也在这里,可,为何出门的瞬间便将彼此推入到这地步? 静静的看着他,慕容策此刻觉得心没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他在眼里,却再也不动。 “玉清风,为何不等我?为何?你起来啊!你起来解释啊!为什么?为什么出尔反尔?”忽然,慕容策抓着玉清风的身体使劲的摇晃,声音那般嘶吼像是黑夜里一身鹧鸪哭泣,惊了残梦。“你这个骗子,骗子,玉清风,你不是说我做什么你都清楚明白吗?为什么现在你不明白?” 紫捷匆匆赶紧来时被跪在床边嘶叫的慕容策吓到了,有些心痛。他们的主子何时这样过? 闻言赶来的离榕推开紫捷跑了过去,见慕容策这般,有些气愤,拉着他的手臂说道“你给我起来,你是君王,该是天下人跪你。”听说这边出事他立刻就赶来了,因为,他知道慕容策会过来。以为他会出事却没想到 慕容策抓着玉清风的手不放也不起身,双眸流转着哀伤的流光。什么君王,连自己爱的人都不能保护,算得了什么君王?“玉清风这个骗子。” 离榕不悦看向紫捷,喝道“还不过来把你主子拉起来。” 听得这话的紫捷连忙过去,恰好后面的一群人也来了,朱琪和齐风也感到了。 紫捷抱着慕容策的半个身体往起拉,劝道“皇上别这样。” 不见慕容策松手,离榕便去掰开。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你们不要,我不要放手,不要。”慕容策挣扎着,看着那人渐远。方才用了大半内力此刻身子不如以前,又加心痛交身更是无法反抗。 青衣和白鸟连忙过去帮忙。 “朕是皇上,朕命令你们放了朕。放手啊!”慕容策吼着。 紫捷说道“皇上,人死不能复生。” “他没死,没死,你才死了,你们都死了。”慕容策像是疯一般吼着,笑着他们笑他们死了。 朱琪吸着鼻子,忍不住想哭。 齐风叹气慢慢的过去。 离榕看着到了此刻都不想放手的慕容策,虽觉难受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玉清风何苦如此做?莫不是想以死还他高枕无忧? “清风,朕的清风,他没有死。他说过他要给朕送粥,知道吗?他要给朕送粥。他说过的。”慕容策被三人禁锢着,看着那人心痛不已,跟疯了似的喊。 紫捷哀叹。这模样和当年一样。 “朕不要离开他,他害怕一个人,你们不要留他一个人,他怕黑。不要。玉清风,玉清风,你起来啊!” 紫捷实在是没了办法,干脆直接将人打晕。 山庄内的某个房间里。 师尊长苏生烟看着跪在地上的恭苏,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何将他们打伤?他们可是你师弟。” 恭苏丝毫没有愧疚,也不后悔,道“他们污蔑九师兄,恭苏不允许他们说九师兄的坏话。” 长苏生烟也知道这些疯言疯语,却只能暗自叹息。两人感情深厚,加之恭苏对他更是执念成根,不是知情人都会误会什么。可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出手打人。师父从前是如何教导你的?” 恭苏抬起头看向师尊,道“师父,是您让恭苏好好保护九师兄,将他的命看作自己的,所以,恭苏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九师兄。” “你”恭苏一言将长苏生烟卡在那,这事他的确交代过。没想到,恭苏会如此用心。“罢了。你且说说为何山庄的缘由。” 提到这事,恭苏再次低下头去,道“师兄让恭苏回来看看师父您。” “到了如今你还要隐瞒?你与羽笙之间的感情师父最清楚,莫不是你们之间出现别扭,你怎会独自回山庄?还是如此久。” 慕容熬听闻玉清风自焚愣是在那没想清楚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又闻慕容策冲进去救人心提着放不下,赶到晋阳宫的时候,人已经躺在那了,伺候的人再给他清洗。 “离榕,皇儿究竟出了何事?” “玉清风死了。”离榕只是简简单单的回答。对玉清风自焚一事他也不明白,虽然下午和他说过话只是想他离开皇宫没让他去死啊! “死了?”慕容熬惊讶的不是一点点,下午人还好好的呢?怎么怎么才过几个时辰就死了呢?“那皇儿他,他这是?” “悲伤过度加之落水已经晕过去了。”离榕没有告诉他是被打晕的,若是说了以他这视之如宝的性子还真会计较。 慕容熬都没法说慕容策了,这个曾经和他斗法的人现在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夜是越来越黑,时间也是越来越晚。 凤承殿现在也是一片白绫,人还屋子里没有慕容策他们也不想将他放入棺木之中。 “槿浓,你说这,公子怎么?”荭鱼抱着白绫问槿浓,可话还没完就哭了出来。 槿浓是一脸哀伤被荭鱼这么一问,忍不住的想哭,说道“随缘吧!”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还能如何呢? 一边的朱琪是抱着齐风在那哭,并非太多悲伤而是被玉清风牵扯了心里的情,害怕自己也会这样,害怕齐风会先离开。 这齐风今晚也沉默了,任着朱琪靠着肩膀哭。 一屋子没一人安心。 慕容策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事情,抬开眼眸之时片刻又合上不想看,可重复的却是倒在火海里的人。 守在床边的慕容央昊注意到他睁开双眼,高兴的叫道“五哥,五哥,你醒了啊!” 慕容策没有睁眼也没回答。 这边赶来的离榕闻言顾不得斯文连忙跑上前去,问道“他醒了吗?” “我看见五哥挣开眼的啊!怎么不说话呢?五哥。”慕容央昊觉得奇怪。 离榕推开慕容央昊,坐在床头将人抱起来,说道“慕容策,事实如此,你何须要回避?” “人都没了。”慕容策只是淡然一句话,人都没了,还说什么事实如此,回避。对啊!这个事实他真的很想回避,可,回避真的能行吗? 离榕像是不放手似的抱着慕容策又像是要把他独吞一般揽着,听得这话更是坚定下了目光。“慕容策,如若玉清风死了,你会如何?” 立在一边的慕容央昊摸摸鼻子便朝着外面走去,似乎要去做什么事情? “他没了,你觉得这个皇位对我还有什么用处?”或许是知道事实,慕容策没那么激动反而淡定了下来在这里说事情。于他而言,皇位不单单是责任还代表着权力,因为他曾经没权所以无法保护他让他在牢里受苦,被慕容央烁欺负,被贬为奴才,又被人看低,皇位因他而存在,人若没了,这皇位便不需要存在了。 闻话的离榕眸子一冷,问道“难道你答应我的事情都是假的吗?没有玉清风难道你就失去了一切了吗?”玉清风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何必摆在如此高的位置,他离榕的好难道就不值得吗? 慕容策缓缓抬起眼,迎着离榕冷冽的目光,随即,拉开他的手从他怀里起来背对着他,道“没有人能抵他一分。” 这般话下来,两人都僵持在那坐着,一个个都不开口。 这时,季莲笑着进来了,看着慕容策说道“皇上,奴才把公子给您带来了。” 闻言的慕容策惊疑的看向季莲。什么公子? 而这时,一个穿着黄色短衫的人被槿浓拉了进来,似乎还有些不情愿进来。 离榕看向那边,他最是清楚此事。 “公子,乖!”槿浓将那人拉到帘前。 那人揪着帘子不肯,哼道“不要,进去。” 看不见人可声音却是那般熟悉,慕容策瞬间失去了魂魄盯着那看。是他,他还活着? 季莲瞧这状况,连忙去帮忙,哄道“公子乖!看看皇上,待会儿有好吃的。” 可好吃的对此刻的玉清风来说引不起他的兴趣,摇着头嘟着嘴。 离榕说道“玉清风没死,可他变傻了。” 慕容策只知道他没死,后面的话不知道,兴奋的下床去,鞋子也不穿直接朝他跑去,走到帘后看着他。 忽然多出一个人玉清风有些畏惧,顿时松了帘子跑到槿浓身后去,惊恐的说道“娘亲,我要回去。” 晴天霹雳,此刻这四字形容慕容策的心情半点没错。眼前人穿着简朴,衣服上更是沾着脏东西,脸颊和脖子手指都有。而那张本该冷清的脸此刻却布满傻气,双眼更是痴呆。这,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跟着我 槿浓安抚住他,道“不怕不怕,皇上是公子的好朋友。” 虽听闻这话,玉清风还是不敢直视慕容策,抓着槿浓的手全身颤抖,道“我要回去,娘亲。” 季莲叹气,道“公子那晚醒来后就这样了,御医诊断说公子这是神智错乱。” “可他就是清风啊!”慕容策苦笑着指着玉清风说道。 “的确是公子,可,这并非那个正常的人。” 慕容策觉得可笑,看了看四处,再看向玉清风,道“如若他是清风,为何不认识我?” “这?”季莲为难了。 “皇上,公子活着已是万幸,切莫奢求其他了。”槿浓不忍心的说道。 慕容策慢慢靠近玉清风,可玉清风似乎发觉似的步步后退将自己藏得更紧。“清风啊!你不认识我吗?” “娘亲,娘亲,我要找哥哥。”玉清风轻声呜咽,被慕容策吓到了。 槿浓看了看呆滞下去的慕容策,转身带着玉清风离开。 因为离开,玉清风开始放松了,踩着欢快的步子出去了。只留给慕容策一抹难以湮灭的背影和一个谜底。 槿浓的话说的对,慕容策,你不正是想要他活着吗?现在,他活着,活着啊!傻了疯了又如何呢?对不对? 确定心的慕容策连忙追出去。 而看着这一切的离榕眼中更是一片流彩。慕容策,是你骗了我。 跑出去的慕容策对着玉清风的背影喊道“玉清风,我还在你身后看着你。”可喊完之后才发觉心是那么不堪一击,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滴答在脚上熨湿了白色的裤边。 闻声的玉清风疑惑的寻着声音看去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那个人觉得他奇怪。 槿浓疑惑的止步。 慕容策含泪跑上前去,不顾玉清风那一份疏离将他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说道“你若活着,我便为你翻云覆雨共济天下。哈哈!”说完,便将他轻起甩起在那打转。 槿浓简直是被慕容策吓呆了,矗在那看着他们。 玉清风不懂,但是,他也不讨厌慕容策。加之这样被晃在半空很好玩,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 听得笑声,槿浓也忍不住笑了。 “玉清风,就算你傻了,我慕容策也要你。等我完成父皇的承诺便带你远离纷争游走天下。”活着比什么都好,傻傻的也很好,忘记曾经。 被晃着的玉清风展开双手痴傻的笑着,亦或伸手想抓住阳光,灿烂的笑容好比三月的流阳天真如童纯洁如雪。笑声犹如精致巧玉相击的一般,不掺冷清不惨杂尘,简简单单的却让闻者驻步。 槿浓听闻笑声心里也放晴了,看着他们轻笑。 出来的离榕在台阶上淡漠的看着他们,听着慕容策格外开心的笑声。冷冷一哼。慕容策,你的谎话说的真好听! 转够了的慕容策将人放下宠溺的看着他,笑道“清风,好好跟着我。” 玉清风眨眨单纯的眼睛,意欲未尽想要继续来,哼哼道“再来。飞飞。”对慕容策的话他完全不理会。 槿浓无奈,上前说道“公子,皇上还没穿鞋子呢?” 经她这么一说,慕容策才发觉脚下有些凉,他活着的兴奋剥夺他的意识和思考自己衣衫不整都未发觉。“我们回去。” “回家。”玉清风忘得快,听他说回去就以为是回家。 “对。”慕容策伸手点点他的额头,满眸子的宠溺和柔情。 “走。”玉清风有些迫不及待的抓着慕容策的袖子要走。 慕容策拉着玉清风回凤承殿,一路上和他嘻嘻笑笑。 走了一会儿,玉清风就坐在石头上颓废的看着慕容策,似乎想做什么。 “怎么了?”慕容策疑惑的弯下身子问他。 槿浓也奇怪。 “好累啊!”玉清城撑着脑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脸疲惫。 慕容策是二话不说就背对着他蹲下,伸出结实的手臂,道“我背你回去。” 看到这情况的槿浓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出事前,对他冷冷淡淡的,现在,却是这般。 而玉清风是不退就就开心的爬上他的背,那疲惫烟消云散,笑道“飞飞。”慕容策起身时才觉他身体又轻了,想来回去后要让他多吃一点,小心的跑着让他展手飞翔。 回了凤承殿大火一见他们那姿势是惊讶又羡慕。 慕容策将他背到寝房小心的将他放在床上,而占床的玉清风就向后倒去,枕着被子打滚,呢喃道“好累啊!” 而苦力的慕容策却是立在他身边含笑看着他,这样的他可爱极了。槿浓进来说道“皇上,奴婢给你拿鞋子换上。”说着便去衣橱拿。 慕容策跪在床沿按住乱动的玉清风,像是逗他似的不要他动“不许动” 被禁锢的玉清风疑惑的看着他,虽然手不能动可脚能还有头能,玉清风调皮的晃着脚和脑袋,伸出舌头说道“不许动。” 玉清风的不安分慕容策很喜欢就像是此刻这般,慕容策渐渐松开他的手放他自由,自个儿坐在旁边看着他在那打滚。 玉清风滚远然后抓起被子遮住脸,说道“找我啊!快来找我啊!嘻嘻!” 槿浓拿来鞋子放在床边,看了看在那捉迷藏的玉清风,有些无奈。捉迷藏是这样做的吗? 而更让槿浓惊讶的是慕容策。 慕容策愿意陪他玩,和他一样躺着抓起被子遮着脸朝他滚去,笑道“我来了,小老鼠小老鼠快快躲好。” 闻言的玉清风有些激动,死死的捂着被子,身子往里面钻,就一个包在哪鼓着“啊啊!我跑了,你抓不到我。” 滚到玉清风身边的慕容策用屁股将玉清风往一边撞去,喊道“我抓到你了。” 槿浓立在那简直是欲哭无泪,为了不打扰他们她选择出去让他们玩。 被慕容策挨到屁股,玉清风吓得一震赶紧跑,可是,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撞到了,更是激动怕被抓到“没有没有,我跑了。” “来了,快跑。” 两人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抓到了也在那耍赖。下床的话还是因为慕容策在玉清风身上闻到了很奇怪的味道。 疑惑的将他揽到怀里抱着凑着他闻,鼻息打在玉清风脖子上。玉清风不舒服的动动,想要逃开。“痒痒” “清风,你今天没洗了?”终于得出结论的慕容策问道。 “啊?”玉清风无知的看着他。 玉清风这一个无知单纯傻呆的眼神以及懵懂的表情让慕容策明白了,他在这几日根本就没洗澡,所以,身上有味道。忽觉自己不能倒下去,一旦倒下去他便无人照料,让他这样。他很爱干净喜欢穿新衣服和好看的衣服,而现在,他这一身的衣服又脏又臭还不好看像是路边乞讨的乞丐。“清风,我们穿新衣服好不好?” 玉清风抓着慕容策的头发在他怀里玩,缠在手指上然后一根一根分开缠到另一只手上,玩的不亦乐乎。听到慕容策说话疑惑的抬头看着他,道“不好。” “不好那就不换。”慕容策不为难他,再用其他办法。 慕容策和玉清风趴在床上玩拍手。 然而,听闻这事得慕容熬是气的摔杯子。 慕容策将人抱到浴池那边去,玉清风一落地就朝着浴池跑去,喊道“水。” 慕容策撤去他们,过去将要跑进去玩水的人拉住,笑道“把衣服脱了就进去。” 被阻止的玉清风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虽然不想他不开心,可是这衣服必须得换了,还有必须洗澡。“不脱,衣服会湿的,那样子,你就不能穿着它出去玩了。” “那,你也不穿衣服吗?” 慕容策点点头。 “那好吧!”玉清风答应了,可是没脱衣服就要进去。 被骗的慕容策再次拦住他,不顾他的挣扎就扒他的衣服。 “啊!不要。” “乖!听话。” “不要。” “噗咚!”慕容策才把他衣服给脱了,来不及去脱他的裤子,就被玉清风推进了水里,呛得他治咳嗽。 见慕容策在里面玉清风觉得好玩,笑道“我也要进来。” 终于翻过身来的慕容策还没起身就再次被压下去了。 顿时,里面热闹的跟打仗似的。 “咳咳!”玉清风不会水性,这么跳下去又没有注意方向,直接让水进了他的鼻子。整个人瞬间难受的在那扑腾。 慕容策更难受。 外面伺候的槿浓疑惑的问荭鱼,“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好奇的荭鱼小心的趴到门上朝里面看,看到的却是飞起的轻纱,疑惑的说道“看不见啊!” “洗个澡怎么这么大的水声?” “不知道,估计,公子又不愿意洗了,皇上伺候呢?” 这事槿浓是最清楚的,让他洗澡他就不去就抱着柱子在那大哭不去洗,换衣服也不换让他换他就滚到地上打滚,就连晚上都是穿着衣服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为君顶天立地 黄昏时分,慕容策将换了一身紫色衣衫的玉清风带去了重晌宫。 那时,慕容熬和汉明妃正在谈话,无非是汉明妃在劝慕容熬放下心。 进去时,慕容熬是坐在那看也不看慕容策更别说看玉清风,倒是,汉明妃起身说道“皇上,你们好好谈谈。” 慕容策点头。 玉清风抓着慕容策的手臂看着坐在那的奇怪老头。 汉明妃看了看玉清风叹了一口气才离去。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汉明妃刚走,慕容熬便开口了。 慕容策上前将玉清风安置到椅上让他坐在慕容熬的对面,既是不想看他偏要他看,不接受他偏要他们所有人接受。这一次玉清风的自焚让他明白这一辈子要为他玉清风活着,他不倒下他绝对不会。 慕容熬本没看玉清风,只是抿着茶在那,那知,玉清风忽然出现愣是一吓。愤怒的看向立在他身后的慕容策,道“你这是何意?” 玉清风看不懂慕容熬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权当他不存在拿着杯子玩。 慕容策俯瞰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他为自己好,可他也太自私了,只为他的江山着想从未想过他的心。“父皇一直不接受清风,那,今日,我也给父皇您一个选择。接受清风并不再煽动朝臣,我便留下待平定边疆再走;如若不接受清风,我立刻带他离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因他而背叛因他而欺骗自己,这次他不会留情无论是谁? 听得这话的慕容熬不悦的看了一眼在面前玩杯子的人,再回头看着此刻不同先前那般懦弱的人,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远却给他一种极度压迫感,那一身迫气让他起身与他直视缓解不适。他的选择怎会“不久前你也应下我三掌之誓。” “你的承诺我会做到,但是,并非拿清风做条件。而我的选择容不得你与这个天下人违背。”先前利用他对玉清风的情控制了他一切权力更是让他应他三掌之誓,更可耻的是竟在暗中煽动朝臣与他为敌。如今,该明白的事情都明白该拿出态度的就要拿出态度,他不要再做别人的奴隶只做玉清风的专属奴隶。 慕容策此刻是处处逼人处处让人无路可退,慕容熬甚觉现在的他难以控制,更本就是控制的机会都没有。如若他三番五次不将玉清风看的比自己还重要,他岂会暗中操作一切与他为敌。今日的选择他慕容策说的很对他无法违背包括这个天下都无法违背他的意思,顺者昌逆者亡。 慕容熬负手凝视他,道“你我各自退一步,我接受玉清风,而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继承人以交代天下。”几个儿子的本事他一直清楚,他们几个,慕容央雪和慕容央锐都没能力承担皇位,如今消失不见。慕容央俊从小便喜爱医术对政事无心无趣,老四有能力却在纷争之中败在老五手里,老五呢?他合适还是不合适大家都看得清楚。老六死了,老七从小就没用,老八不敢怒,老九死了,剩下的几个都小。如若他不接受慕容策的选择,那么,皇位便会空着。 “到了如今,父皇以为我还会退吗?皇位无人能接不如亲自接。”慕容策只平定边疆便走,他已经是不负责的人那也没必要再继续浪费时光培育后人。 “玉清风不过一个人而已,”慕容熬冷喝。 “江山也不过是泥土而已。”在慕容熬将话说完前,慕容策冷冷的便打断了。 两人的争吵吓到了跪在凳子上趴在桌上玩茶水的人,茶壶被摔了一地,双眼更是惊慌。 闻声的慕容策连忙看向玉清风,见他正不安的看着自己,不免有些责备自己太大声。弯身细语说道“不怕,我们立刻回去。” 前刻凌厉如铁戟此刻却温柔尽露宛如春花,如此大的反差让看在眼里的慕容熬心里不悦,可,他现在不得不顾及慕容策的性子以及这个国家的未来。 “回去”玉清风不想留在这里想要立刻走,不顾手上的水就抓着慕容策的袖子喊着回去。 见他这般急迫,慕容策也不多做停留,将他揽下,从腰间取出手帕替他擦干手,道“我们回去。”说完看也不看慕容熬便离开了。 一抹背影那般坚定又那般冷漠,让立在那的慕容熬一时木讷。 进来的福公公说道“先皇别看了。” “若非他让我牵挂我怎会如此不近人情。”慕容熬哀叹。 回了凤承殿,便有一群人送来了折子,慕容策没理,季公公让人送到寝房里去。 饭桌上。 慕容策改去了在重晌宫的态度和严肃,坐在玉清风旁边给他夹菜,而玉清风是拿着筷子在哪玩这个盘子戳戳那个盘子戳戳碗,要么就是拿起碗在桌上敲。这让旁边伺候的荭鱼和另一个宫女添容心惊胆颤,慎怕碗碎了。 “清风,张口。”慕容策用汤匙盛起一点粥喂到他嘴边,对他不认真吃饭一点也不在乎,只要喂他他能吃就好。 玩闹的玉清风边玩边去含粥。 慕容策细心的伺候着,嘴角有东西就给他擦了,一桌饭如若除去玉清风的不认真那么真的让人羡慕。 到了最后,慕容策也没吃多少,玉清风就拿着碗在屋里跑,慕容策坐在那看着他笑。 “哈哈!”玉清风比划出一个耍剑的动作,然后,傻傻的看向坐在那的慕容策。 慕容策陪玉清风在宫里玩,不去想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途中路过慕琴殿,慕容策直接让季莲把这里拆了,然后,带着玉清风到别的地方走。 慕容策走远后,离榕从暗处走出看着慕琴殿,眼里生出一些狠色。忽然一道人影落在他身边,那人跪身行礼,道“二王子,丞相快来了。” 闻话的离榕不该脸色,回身看着司马斓,道“怎会如此快?” 司马斓回道“丞相一收到信便来了、” 听说要回去,离榕忽觉可笑,不屑冷哼,紫眸看向远处,道“这般心急,为何?莫非想用我巩固他的地位?” “属下不知,但丞相在二王子您出走后的数年里一直尽心尽责打理国事,从未与人提及谋位一事。” “为何?”离榕难免会惊讶,相如凌燕觊觎王位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怎会数年间按兵不动? “丞相说要将您推上王位。” 离榕冷笑,觉得相如凌燕可笑,这么多年了何必还抓住他不放手?都说了他离榕对他相如凌燕半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危及他的一切,怎如此做?何况,他离榕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眼。 “他何时到?”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这么快!“司马,你先回客栈。对了,边疆的情况如何?” “边疆暂时没有危机,不过,南燕已经在与丞相相谈此事。”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6节 “那他有没有答应?”离榕不安,如若相如凌燕答应了那西林国就被他推进了地狱。 “丞相说此事由您决定。” 听得这话离榕才安下心,让他起身。“去水莱坊查查萧玉暮寒的行动,一旦有所情况就告诉我。” “二王子这是要做什么?”司马斓疑惑不解,现在监视萧玉暮寒做什么。 “萧玉暮寒联合了凤渊朝内的人欲置慕容策死地,我要你暗中帮助慕容策。”慕容策对不起他,可他无法看他被人伤害,要怪就怪自己没玉清风那般幸运。何况,慕容策活着凤渊朝就在,西林国也就在。 司马斓多多少少有些明白,试探的问道“二王子可是要与凤渊联合?” 离榕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回去了。为了西林国,只能与凤渊朝联合,与南燕是自寻死路。 看着离榕离去,司马斓也没多作停留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到此处 慕容策回去后将玉清风安置在床上,满屋的灯没一盏被灭将屋子照的很亮,好似白日。 “清风,别玩了。”慕容策弯身跪在床上俯视着独霸被子的人。 裹着被子的玉清风调皮的伸出舌头,然后,将被子拉起遮住脑袋,在里面蠕动着“抓到我啊!” “为何不乖了?”慕容策不是不想陪他玩,而是,他现在需要休息好好养病。 “嗯嗯!”玉清风蠕动的像一根毛毛虫似的,听到这话蜷缩在一起,发出被焖住的笑声。 这声音引的慕容策无奈一笑,慢慢躺在他身边,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拍着小宝宝。 不见他来找自己,玉清风疑惑探出脑袋看着他,忽然看见他额上的紫砂,忽然又转移了兴趣,伸手去摸“花花。” 玉清风痴呆的样子慕容策说不清楚想什么,却让他很舒服。带着温度的手指触摸时堪觉温暖,甚是依恋。就这样静静看着躺在身边的他,感受他的鼻息,听他小声如莺不醉却让人入迷,看他眼里笼罩着自己。 如若这一切在这里开始该是多好,没有悲伤、流离、哀叹、后悔、诀别的前序,只有笔下宁静、惬意、满足的正文和将来相守相一相亲的落幕。 朝堂是满座,可是皇位却是空的。 方重立在那没说话。 后面的人们都在那说话,而吴御史也不见了,包括,慕容央昊都不见了。 慕容央伺在那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便觉无聊,前去找方重,而方重有些失神,被慕容央伺吓了一慌。 “丞相,你这是?” 方重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空位,道“多日不上朝,这折子也不批。” 慕容央伺无奈的笑了笑,道“皇上这次和我们是真的闹起来了。” 花礼朗过来说道“岂止是闹,皇上这是要摆脱束缚。”他近些日子也没见到慕容策,更没收到什么任务,但,至少听到了一些事情。 方重悠悠的看向花礼朗,慕容央伺有些不明白,问“你这话是何意?” “还不明白吗?皇上这是选千月王不选君王。” 慕容央伺微惊。 方重开口说道“没有百姓的君王就只是君王而已。”君王心无百姓只有儿女私情,何以承担天下重任? 另一边的秦楠立在那,鹿双开始叨叨说话“我说秦大人啊!睿妃去世时也不见皇上这般啊!” 秦楠愤愤看去。 而一边的梁玔和祝衡选择不在这里开口说话,田地里的忙活已经把他们教训好了,现在,规矩一点,管他来是不来。若来,多多说话说说法子,若不来也不与谁答话。 御史府。 吴御史安然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边的石桌上摆着瓜果、酒水,旁边立着男仆。 “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译文:君子有个大原则,就是必须用忠诚信义来争取,骄横奢侈就会失去民心。】 ”闲逸的声音飞出矮墙却带着一点点的落寞和失意。 一位老奴立在走廊上看着他,问身边的侍女奴“老爷近日不上朝也不出门,可是出了何事?” 侍女回道“老爷日日坐在那念着这一句,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奴叹了一声便离去了。 留吴御史坐在那闭着斑斓的双眼嗅着烈酒之香念着残缺的句子。 记忆渐渐跌入荒唐的年少。 一场大雨为何下在那时呢? “公子不如与在下共伞?”那年泥泞的大路被六月的大雨冲刷,出门的他却没打伞被大雨淋尽。可那时年少的他将手中的伞移到了他头上。 生人相见本是陌生却觉他熟悉,还一路与他说话。 “方重,状元郎果真是你!”红榜题名,多年寒窗终是圆满,而他却笑的意兴阑珊。 “别不说话呀!好歹,我在你这坐了这么久。”不顾冷落万般纠缠是为何? “方重啊!这一辈子有缘无分”黄昏下把酒对酌却只能将心事隐藏独自含下。 道是年少风流,却把一生荒芜。 他行到书桌前在那看,却无意打翻他的书籍,让阴暗的秘密展露。 吴御史摇摇头,甩开看到谜底那一刻的记忆,抬眼一眸疲惫。 喝下酒时竟是眼前昏花,错把仆人看作了那个小孩子。 把手伸出来。 小孩看着他,见他一脸怒气,终是抬起手。吴伯伯,羽笙没错。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没错,总以为错在他人身上。 还说自己没错,她是你母亲,再不对你也不该如此不孝。 如若她说出真相,母妃就不会死。 一阵夏风吹来吹散过去,唤醒吴御史,一入现实才觉自己老了,不再是当年的他。 放下酒杯起身时忽见慕容策来了,身边还立着玉清风。看了看,淡淡一笑。 玉清风跟糖似的粘着慕容策,走那跟那,慕容策也乐意带着。 慕容策看了看在那边立着的吴御史便收回了视线。 吴御史撤去仆人,主动迎过去。“不知皇上驾临还望赎罪。” 玉清风看着他,笑道“老头。”像是看到新鲜的玩意似的想前去抓,可慕容策制止了他。 “清风,去桌子那玩。”与吴御史之间他们必须谈谈,玉清风在这捣乱不太方便便让他去石桌那玩。 被制止的玉清风还有些不开心,但见石桌上那果子和一个奇怪的酒壶就笑了,连忙松了面慕容策的手跑了过去。 慕容策也没注意他,也没让吴御史免礼,反而说道“近日在家可觉一身轻松?” “臣不觉如此。”在朝忧民,在下忧君,怎会轻松?多日在家放下了许多反而让过去霸占沉浮不起。 “不觉如此。”慕容策一笑如似黑色莲花刹那绽放散发着寒气,“可是为丞相隐瞒您的事而扰?” 慕容策一言让吴御史脸色一变,眼神也慌张,却未抬起头,道“皇上不如明示?” “明示?朕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臣惶恐。” 惶恐?慕容策抿着藏着阴寒的笑抬步走向玉清风那里,因为他嗅到了酒气,而他也在那偷偷品尝。觉慕容策走开,吴御史也不敢大意只是立在原地。 慕容策过去将他手里的杯子拿下,然后,将酒水倒掉,语调和脸色都变得异常温柔“这东西喝了,肚子会疼。乖!不要碰。”吴御史的酒是烈酒,恰如荒漠之上的烈马,能驾驭此酒的人只有他一人。让玉清风喝了说不准得在路上发酒疯。 “啊!给我。”被夺去酒的玉清风不高兴,脸瞬间阴下去了,伸手要去抓那杯子和酒壶。 慕容策便躲开他的手边偷偷将酒壶里的酒倒掉,还要安住他,道“这是老伯伯的,清风,不可以碰。”这杯子吴御史方才用过,而且,吴御史不喜欢别人动他的酒。不得让玉清风再在他眼里留下不好之举。 可玉清风就是不愿意,非的要,抓着慕容策的手往自己这边移动,嚷道“我要,我要。”刚刚还没来得及喝呢? 吴御史没看但听他们这对话,和嗅到的酒味就知道他的酒被动了,难免有些不悦。回身看向他们,正见玉清风跪在地上一脸阴郁的看着弯身在他上面的慕容策的样子,而重点是慕容策手里的酒壶倾泻了酒水。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吴御史不悦。 闻言的慕容策眉头一动,将还未倒完的酒壶给玉清风。喝吧!安静一点也好。 “嘻嘻!”一拿到酒壶玉清风的脸就瞬间转变,像是抱着宝似的抱着嘻嘻的笑。 慕容策将酒杯握在手里,负手转身看向吴御史,脸色又变。“吴御史不必如此吝啬。” 气愤的吴御史就眼睁睁的看着玉清风抱着酒壶在那喝,心滴血。但闻慕容策的话才平静的说道“纵使皇上您千般压迫,臣宁死也不接受。” 显然,慕容策不为所动。接受还是不接受,对他们都不重要,因为此刻天下还是他的。“御史大人未改当年急躁,回话依旧如此不经头脑。” “臣已决意辞官。”发觉自己失态的吴御史再度清醒,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风波他不想再看了,不听劝便不听,都长大了。 慕容策抬步走向吴御史,道“御史大人一直厌恶清风莫不是因为自己的心事多年风情不解?”他们二人的相处他一直看在眼里,怎会不理解?方重一直冷淡可谓是知晓此情却不戳破,而吴御史是想说此情却畏惧疏离,最终各自与他人红妆。这多年相见相对却不相亲的梗让吴御史心里不舒服,方才不待见一直被他宠的玉清风。 听得这话,吴御史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慕容策。 慕容策无所谓的笑笑,道“御史不必这般看着朕。此次朕来,并非只为清风的事情,也是想告诉御史您,朕候着您告诉朕一切。”此事不说破只为让他重回朝堂陪着方重,给他一个机会圆满。 而对陈年往事付之一笑的吴御史老眸漫生凄伤却片刻被太阳融化转而一眸冷淡,那被藏在笺书之中的谜底就让它搁置在小匣之中让它封印,若是那日,他会开口自会开口告知于他。而对于其他人,即便他知晓谜底也不会说出。 吴御史不予回答慕容策不着急,此事,他自会去寻自己说的清清楚楚,而他现在要做的无非是与他谈谈,顺便让他留下至少在他退位之前留下。 回身抬头看着矮墙之上的阳光,那墙下盛开的六月雪,仿佛千里白雪银妆,洁白不染半点杂点。 “凤渊并非,就你们二人不可。”慕容策浅浅一笑看向在那玩酒壶的人。 慕容策的打算已经说到了这里,吴御史明白却未作答,黑眉浮现一点犹豫。 话他慕容策只说到这里,究竟如何做看他们自己选择,是走是留他不会说半句。 酒壶已是干的彻底,玉清风只喝了一小口就没了,但那味道他的确有些受不了便不吵闹。拿着酒壶敲打石桌,酒壶的壶盖已经被他扔到了一边的花丛之中,至于酒壶也被他塞满了桂圆,现在呢?想把里面的桂圆弄出来就在那敲。 慕容策过去在他身边蹲下,看看又被他弄脏的衣服,又看他那湿答答的手,也不知是笑还是该修理他。 注意到慕容策来,玉清风将手里的酒壶给他,笑嘻嘻的说道“圆果果。” 酒壶被他倒着拿,里面的水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尽数落在他的衣上带着点点的甜味。慕容策伸手敲敲他的脑袋,笑着说道“这可是别人的酒壶啊!” 而玉清风半点不在乎,见他不拿又把酒壶凑近给他,还伸出另一只手拉他将酒壶塞给他。“给你。” 既是给他他何须拒绝,收下酒壶,然后看了看,再放到石桌上,将他揽起,道“我们回家去玩。” “好啊好啊!”听说回家玉清风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在慕容策怀里蹦跶。“走”。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抓着他的手腕就要走。 慕容策顺着他,丢下吴御史回去。他肯定,吴御史迟早会来找他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被修文虐的现在对写文没兴趣了,不想动了啊 ☆、空城计上 水易寒端着药走进亭栏时,离榕临风而立眺望着安静的湖面。 此地宁静无人打扰,湖面香水莲叶片片轻浮于上,随着清风而有点点涟漪,出水莲花更是好看。紫色花瓣淡雅高贵,花香沁鼻让人舒畅。满湖看去,不同颜色不同景致,而在离榕眼里他只喜欢眼前的紫色。 “殿下,该用药了。”水易寒轻声的说道,近日他们都变的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不对。这眼下情况都是看的明白。 离榕不回身不回头,也没有感情 水易寒放下药行礼便离去了。 行远之后又回头看着离榕的背影,不知为何忽觉那背影不如从前,少了灵气少了人气,憔悴犹如雨后美人蕉,那般不堪一击。可他能做的什么呢?想来这般,终是落寞回身,步子极其的坚定似乎要做什么? 离榕第一次伸手抚摸自己的肚子,紫眸尽是忧伤。慕容策如今的样子,还能容下这孩子吗? 慕容策来时,离榕坐在那看着湖面,对这一切是知还是不知? 季涟等人在一旁候着。 “皇上前来是为何事?”离榕开口说道。 慕容策坐下,从袖中取出一段黄锦,扔到他身上,像是扔肮脏的东西似的。“这全是你的罪。” 离榕没笑,只是拿起搭在手上的黄锦,展开看了看。只是一笑。道“凤承殿刺杀一案、白子妃一案。” “你告诉朕然棠鹫是何人,朕自当饶你。” “然棠鹫的身份我不知道,对你上面的两条罪我也不否认。”然棠鹫的身份他从未发觉。 慕容策不怒,说道“你我之间的交易,你可别亲自毁在手里。” “相如凌燕半个月后会赶到,我会让他无条件联合你。”离榕直接避开话题说了慕容策想知道的事情。凤承殿的案子是他通风报信与慕容央昊,白子妃的案子是他做的手脚。当初泠挽骨忽然反悔并没在酒里下毒,是他将毒药放了进去,害死了他们。不过,他也赢了,慕容策到现在才知道。 慕容策到现在不会和他计较这些事情,起身说道“孩子朕还是希望你生下来。” 离榕没有回答。 水莱坊。 萧玉暮寒负剑立在楼台看着树梢上的月亮,英俊的眸子被阴暗布满,握剑的手因用力过大而让骨骼凸出让指甲泛白失去了颜色。 完颜康来时,说道“太子,一切皆已准备好。” “出发吧!” 玉清风在晋阳宫的院子里玩,旁边都没什么人,而且,这里异常的安静。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慕容策回来,将他从地上抱起便往屋里走。 等走进去后。 玉清风抓着他发冠上的流苏不放手,道“我要。” “好,我给你。”慕容策无奈,小心的放下他。伸手取掉发簪,然后,取下发冠,青丝尽数落下垂在肩头,将那帝王之气湮灭。笑道“戴在头上好不好。” “好。” 慕容策将他带到妆台那边去,让他坐下,拿起梳子给他梳头。 “镜子。”玉清风看见镜子觉得好奇,指着里面的人说。可他发现那人和他一样,又有些愤怒伸手去打。 慕容策觉得好笑却没阻止他,只是小心的替他梳头。 过了片刻,天行走了进来,说道“皇上,事情都安排好了。” “下去吧!” “是。” “清风,待会儿和槿浓在屋里玩好不好?”慕容策边给他束发边说。他担心他乱跑。 “不好。”玉清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边玩妆台上的小盒子一边拒绝慕容策。 这下,慕容策有些为难了。可不能带着他,太危险了。 插上发簪,发冠就固定好了,理好流苏。将他从凳子上拉起来,玉清风玩着盒子没看他。 “清风,我有事情要去做,你和槿浓玩。外面危险!” “我要和你玩。”玉清风打开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似乎只是个装饰品放在那。然后,合上,也没看慕容策。 “唉!外面危险。”见他不认真听自己说话,慕容策拿去他手里的盒子。 而这时,玉清风刚刚又打开盒子,被慕容策一碰,啪的一声就合上了,那么,随之而来的是玉清风尖锐的哭声。 屋外的侍卫一个个是扶额。 “不哭不哭。”不小心让玉清风夹到食指的慕容策心里内疚又着急,忙的哄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啊!”玉清风张着嘴巴,眼泪跟豆子似的往下滚落。 “清风,我看看,不哭啊!”自责的慕容策一下子也乱了,都不知道怎么做?拿起他的手将夹在上面的盒子拔掉,而他没用正确的方法取盒子更让玉清风一疼,哭的声音更大了。 屋外的侍卫叹气。 月上夜空当中之时。 安静的长街忽然四起兵卒,更有人影从屋顶掠过。 步子整齐,手中长戟和当年元宵之乱有的媲美。领头人蒙着脸,那一双如霜的眼眸像是黑夜之中的豹子,藏着仇恨藏着不甘。 片刻后,宫门又被弓箭手包围,而城上再无当年那人。 宫内子时罗起,火箭包围了晋阳宫,一根根火箭残忍不留半点情面。 这一场火惊动了所有人,吵醒了所有人。 而在别处的慕容策取出一根红色流苏绳子,拿起玉清风的右手,道“把你拴在身边,看你往哪跑。”这吵着闹着就是要跟来,他都没办法了,可又不忍心见他一个人在那哭。好吧!带来了。 “好玩、”看见遮得玉清风竟然觉得很好玩。 慕容策拿起自己的左手,随从的血心立刻上前去,将他们的手系在一起,道“主子,带着玉公子太不方便了。” 可慕容策没什么不悦。 孤琯无奈。 等系好后,慕容策试试松紧,见紧了,才握住玉清风的手,道“走,我们去抓好玩的东西。” “好啊好啊!” 孤琯嘴角抽动。弱智。 四人靠着墙垣再走,一步一步都很小心。玉清风好奇的四处张望,忽然看到一边有人影,激动的喊道“人,那。” 闻声的慕容策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血心看了看,道“真是不方便!” 孤琯看着玉清风指着的放向去,道“主子,我和血心先去看看那是何人?” “小心一点。”慕容策叮嘱了一句才带着玉清风朝着另一边走去。 被捂着嘴的玉清风觉得好玩,加之慕容策没唔的太紧,他竟伸出舌头舔舔慕容策的手心。 全心在听四处声音的慕容策被他这么一做扰的浑身一紧,其实,不是惊吓而是那小小举动牵动了全身的感觉。还不见慕容策松手,玉清风又伸出舌头添像是舔着冰糖葫芦。 慕容策侧头看着他,眼里流着莫名的东西。这次他竟坏心眼的将手指伸到他的嘴里,哄道“清风,别吐出来。” “啊!”玉清风对忽然进到嘴里的手指有些抵触,想要用舌头顶出去,可似乎徒劳。这般来有些不舒服的摇头,往慕容策怀里蹭。 看到他这样,慕容策就知道他听话了。取出手指在他衣服上轻轻擦过,笑道“再不听话,我就打你。” 吃了苦头的玉清风乖乖的点头。 这次,由于玉清风的听话,慕容策终于可以安心的辨别四处的声音。 行到一个三岔口时,玉清风看着另一个路口的月末离,然后,不做声的回头。慕容策让他听话被说话的,所以,他安静的闭嘴了。 而他回头时,月末离身后忽然多出五十多人,个个手持大刀长剑。 慕容策倒是淡然的走着,带着玉清风,嘴角噙着笑。 “慕容策,休想离开这里。”身后的月末离的声音忽起。 可慕容策却偏偏带着玉清风瞬间消失在这里,留下这空巷。 “慕容策,慕容策。”见慕容策离开,月末离愤怒的大喊。“给我追。” 一声令下之时,五十人皆是齐步追。 可那时,暗处迎来是个黑衣之人。 且看血心和孤琯这边。 两人跟了很久,可那人却只在疾步走着,似乎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 看那背影似乎不是青年人,蒙着脸带着斗笠。 血心疑惑的说道“孤琯,这个人我怎么看着觉得在哪看见过的呢?” 孤琯摸着下颚说道“的确,好像,这个人好像一个人啊!” “追上他。”前面是一个拐角处,血心忽然说道。 可还未来得及,那人却转到了另一边去。血心和孤琯连忙追去,可去了看时,什么人都没有。 “糟了,跟丢了。” “血心,刚才那人你觉不觉得很像是方丞相?”这点孤琯很惊疑,那行路的步子很稳像极了方重,而那背影也想,而且,方重的身高和这人也很像。 血心大惊,一手打在孤琯的脑袋上,道“你想多了。” “不是的,血心,这人真的和方丞相很像啊!”孤琯捂着脑袋说道。 血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走了。 而在另一边。 吴御史将人松开,看了看四处没人,这才开口说道“你想死吗?竟然和萧玉暮寒联合?” 戴斗笠的人取下斗笠,扯下面巾,露出苍老的脸容,可那双眼却是被仇恨填满。“吴青,今晚,你不要拦我。不管成败,我只想替灵犀报仇。” 吴青愤然,可此刻他竟然能控制自己的脾气,道“你知道你今晚出现在宫里的后果是什么吗?东方家族现在的后人只有你和你唯一的儿子。东方灵犀不过是你哥哥的孩子而已。” 本想要离去的方重却在迈出一步后回身看向吴青,看着认识了二十多年的人。 被方重这样看着,吴青方才知自己说了什么,承认道“十年前,我在你书房里无意看到了东方灵犀写给你的信。方重,不,东方重,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何不能放下?羽笙也是你一手培育出来的,难道,你真能如此狠心?” “吴青,东方家族被诛灭九族之时,你可知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为了灵犀不卷入是非好好活下去,我将他送给别人,可,他还是死在了皇室人的手里。当时,慕容策可知道手下留情?”救玉清风不过是为了夜凌郗的心愿,满足他让他活着。可,后来他的死激发了他的心和恨。为了让他好好活下去他忍着仇恨步入朝堂,怀着报复培育慕容策本想通过他杀了慕容熬,可是,慕容策让他失望了。这个杀他侄子的人他能心平气和的走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我不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知道你不能再重蹈覆辙。”如若不是他无意听到了他和下人的话怎会知道他今晚要做这事,去杀慕容策,他亲手培育出来的帝王。可是,东方家族已经走到如今的模样还能怎样挽回,那日,慕容策与他谈话已经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了,没有动手反而让他主动去说已经是在留情了。这次他若去完全是自投罗网,还会牵连他儿子。东方家族被诛灭九族之事又会重新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 ☆、空城计下 “吴青,我现在可以杀了你”对于方重来说,积怨多年的仇恨他也想放下,否则,怎会叫方重?重新来过。然而,这是宿命。 “你杀啊!”吴青直直打断他的话,将他逼回去。“方重,收手吧!不为了你也为了你孩子啊!” 成功就在眼前,方重不想放弃,眸子一沉,转身离去。步子决然,目光更是决然。 看着方重离去,吴青无措,现在,他该如何挽救被仇恨吞噬的他啊? 而在宫内的萧玉暮寒烧了晋阳宫,转身去了凤承殿。 凤承殿几乎是没人,只有扮作玉清风的紫捷坐在门口看着火光。等得他都想睡觉了,然而,这萧玉暮寒还不来他着实着急。 “再不来,我可要睡了啊!”犯困的紫捷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然后,点头下去。 “倾画”可在他将脑袋低下去时一个声音将他吓得弹起头。 看见日思夜想的人萧玉暮寒竟褪去冰冷的外壳跑到他面前去,什么都没说就将他揽起来抱着。“倾画。” 对于紫捷来说,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正常,也就没挣扎,让他抱着。 “倾画,跟我走吧!我们回南燕。” “好啊!”这不就是朝着南燕的目的而去的吗?紫捷顺着回答。 无意“千倾画”的回答让萧玉暮寒心里一兴奋,不信的离开他看着许久未见的人。他以为记起一切的他不愿意再随他回去,可,现在。“倾画,你不跟慕容策对不对?” “太子!倾画为何要跟慕容策?”紫捷离开说道“他那般在乎离榕弃我不顾,这般无情无义的人我为何要跟着他?”紫捷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愧疚,毕竟这是他主子,再怎么也不能这样骂啊?可是,按照玉清风和他的关系来他必须这样说。 “你,你并没有疯?”萧玉暮寒惊诧。玉清风变傻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还有人在嘲笑慕容策守着一个傻妃。可,眼前人实在是不像。 紫捷转身看着他,道“如若我不这样做,慕容策就不会让我活着。” “为何?” “因为,倾画是南燕的人。” “倾画,慕容策不要你,我萧玉暮寒要你。”他要的就是这样。 这句话让紫捷差点笑出来,可他还是忍住了,深情款款的前去抱住他,感动的说“倾画愿意跟随太子一辈子。”可他的脸却出卖了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走。” 萧玉暮寒带着人未立刻离开,而是,去找慕容策。但是,半途时一个下人来了。 “太子,慕容策并不在皇宫。” 萧玉暮寒微惊,想了想,道“然棠鹫现在何处?” “不知他人现在何处?” “那月末离和方重在何处?” “属下不知。” “好。你下去吧!” 来人退下,紫捷想了想,道“太子,我们还是快走吧!然棠鹫并非与我们联合,他是慕容策安排在你身边的人。否则,你今晚怎可如此顺利的进入皇宫还将我带走。”既然然棠鹫不知所去,不如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说的可真?” “昨晚,我亲自看见然棠鹫和慕容策在楼台谈话。” 萧玉暮寒面色一沉。今晚一切都极为的顺利,烧晋阳宫却不闻人声,凤承殿也是无人看守。这一切,都是慕容策的空城计,他人根本不在。那么,他这是让我徒劳。 见萧玉暮寒沉默,紫捷心里一笑,脸上却有些担忧,道“不仅如此,慕容策还让人包围了宫门。”恐怕,宫门此刻又是血流成河。 萧玉暮寒眉头一皱。 在宫里的别处。 然棠鹫带着一百人的侍卫冲进了重晌宫,而里面依旧是很安静。 进去的然棠鹫极速的看过四处却不见一人的踪迹,大门开着,屋内灯火透明。 却在此刻,离榕和司马斓走了出来。 “然大人。”司马斓冷冷的叫了一声。 “离榕,是你。”见到离榕,然棠鹫也很惊奇。在这里的人应是慕容熬而不是他。 “司马,抓住他。”离榕不多话,只吩咐身边的司马斓。 司马斓得命,便提剑而去。 然棠鹫退后让侍卫对付,他却悄悄退了出去。见状的离榕连忙跟了出去。 跑出去的然棠鹫发觉不妙,不顾那边是那边直接跑了。走了许久,见到晋阳宫那边的火光眼中生出了几丝悲伤和哀痛,可,他还是坚决的走了。 离榕一路跟着一路留记号,想知道这然棠鹫究竟是何人,他不敢太鲁莽直接冲前去,希望能看到他的脸。 穿过御花园,穿过无人的地方,这人去的地方都是人少的地方。跟了片刻,离榕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如若这人是知道他跟在后面那他将会面对不知道的危险。离榕止步,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蹲下身子揭开小瓶,一条黑色类似蚂蚁却和樱桃一样大的小虫从里面跑了出来,然后,朝着然棠鹫去。 离榕笑了笑,走了。 小虫的速度很快,很快便爬到了然棠鹫的身上,钻进他的裤脚消失不见。 慕容策带着玉清风在无人的街上漫步,一路说笑,其实,更多的是他在欺负玉清风。 不小心走到了三月乾塘的小桥上,慕容策趁着没事靠着栏杆看着玉清风。 玉清风看着桥下的河流以及那阴沉的月,到了,现在都不觉得累。 “清风”慕容策含笑叫道。 趴在栏杆上的玉清风疑惑的看向他,眼里的天真好似手绘而出,在月下轻轻泛起点点涟漪撩动着这黑夜的心。 慕容策指指自己的脸颊,凑近他说道“亲我。” “不要。”慕容策突然凑近,玉清风本是伸出手在戳他的脸颊,可他却这么说让他没脑子的就拒绝了。 被拒绝的慕容策伤心了,可他不打算放过他,再则,他也跑不了。厚着脸皮凑前去,笑道“不亲我就不和你玩。” “不要。”听说不和他玩,玉清风就开始嘟起了嘴,他不懂这是什么,嘴里最多的话就是不要。 “那你就亲我。” “不要不要。”玉清风被慕容策的固执惹得有点小小的愤怒,伸手开始打慕容策的脸,不过,力度都不打跟清风拂面似的。 但是,慕容策就是要。伸手按住他的手,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而被亲的玉清风似乎觉得好玩,没有了开始的抵触,开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打你。” 这么傻的玉清风慕容策还是第一次见,以前那个没这么好玩,想欺负他难啊!不过,现在很好。被亲的慕容策更加得寸进尺,而玉清风就是兴趣俞浓。 不过,片刻后,方重出现了。 看着在桥上亲热的两人,眼里竟是愤恨和嫉妒。如若不是因为他们两人,他的灵犀还活的很好,不会是现在只剩下一根木簪和玉佩。 “皇上。”方重的声音很冷,已经失去了曾经的熟悉。 闻声的慕容策刚刚亲完玉清风,看向他时也不惊讶,而玉清风的吻刚刚落下,他也不觉什么。“方丞相,这么晚还未休息?” 看见有人来,玉清风也没收敛,他做他的,他做他的。慕容策就任着他在脸上肆意妄为,让他四处亲。 “皇上,到了如今,你我何必再装下去?” “装什么?哦!丞相是东方灵犀的二爹?”慕容策便和玉清风调笑便和方重说话,语气用着淡漠,面色却是温和。 看见慕容策张口,玉清风就盯着他的嘴,伸出手去捏。命令般的说道“闭上。” “早知我是东方重,为何不动手?”这个秘密一直藏着,藏了许多年。 慕容策不说话,玉清风又小心的放开手,这时慕容策又开口了,道“缘由,”玉清风捏住然后调皮的松开“丞相自己清楚。”慕容策微微撤开一点。 见他逃跑,玉清风又伸手去抓“不要跑。” “呵!”慕容策的淡然方重竟嘲讽一笑,既是笑他此刻不理大事与人花前月下,也笑他自己竟主动来道破这些秘密。 玉清风太贪玩了,慕容策如果任着他他将无法正常说话,所以,他只能按住玉清风的手,道“吴御史可一直在等您的解释,切莫辜负他的好意。”方重、吴青、长孙歌这三人是他的老师,方重教他稳重,吴青教他为人子,长孙歌教他为政,如若再加一个人那么必定是上古广揽,她教自己为情。对方重他不会公开此事,但他若执念如此他也不会留情。 听闻吴青,方重愤恨的眼神终究是变了,变得纠结变得失落,可就是那么一刹那他再次坚定了自己。“自古便是,胜者王,败则昌。” 方重的话说到了这里,慕容策也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没想过要如此做。但是,若要挽回他一死的决心只有那个替他隐瞒真相的吴青了。 “来人。”慕容策轻轻一喝。 随即,四人暗卫出现,齐声跪地。 那刻,方重才觉自己还是少料了一局。 “请丞相去大明宫坐客。”大明宫处罚皇子的地方,那位皇子犯错便会被送到那。 “是。” 方重问“宫里的情况难道你就不在乎?” 慕容策拍开玉清风没有尽止亲他的头,看向方重,眼里的笑意犹如新日照射一般明亮,嘴角挽起,道“这可是朕的天下,岂容你们肆意妄为。” 听完后,方重才随侍卫走了。 “清风,我们回家。”说完话慕容策才将玉清风的脑袋扳回来。 可是玉清风沉着脸,看都不看他。 “回家后,你想亲多久就多久,好不好?”看着他沉着脸就知道自己刚才推开他有些过头了,慕容策心里叹气。 第2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7节 玉清风挣着被系住的手想要挣脱不和他在一起,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就是挣脱不了,反而,有些痛。“我要回家。” 玉清风这般挣扎慕容策也不好受,本就系得紧,绳子很细,这么勒着回疼。见他着急,只好耐心的哄他。道“我带你去看好玩的好吗?”估计这次抓了一些人他该去看看了。 “不好。”玉清风太果断了像是杀牛刀宰鸡一般利落干脆。 “听话,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回家。”既然软的不行就别怪他了。 可以说玉清风很害怕慕容策阴着脸看着他,那声音像是冰块似的打在身上,让他畏惧,本在挣扎的手忽然安静了下去,呆呆的看着他。 “这才乖嘛!” 御翔殿的台阶之上。 血心、孤琯、离榕、司马斓、慕容熬、天行以及一些侍卫都在上面立着,好似当年。下面依旧是兵却是败兵,那沾血的脸颊带着死气和悲哀。 四处楼台上立着拿箭的侍卫,如若有雪这一场纷争便是重复当年的路子。 慕容策带着玉清风出现时,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可看到这一幕的玉清风似乎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不敢看下面不敢看那些染血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 慕容策没说什么,也没注意到玉清风的变化。 慕容熬上前问道“这些人如何处置?” “一个不留。”四字如鬼,眼神更是狠毒。从袖间放出流萤便回身去找玉清风。 看到那流萤,不知道情况的人还疑惑。 离榕一直都看着变傻的玉清风,他那眼里的恐惧尽数看着眼里,虽不知为何但可见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清风,我们回去。”回身之时慕容策才发觉不对,他为何一直看着下面,面上的恐惧似乎在告诉他什么。这惊妙的变化让他不安。 听得慕容策的声音,玉清风眼中忽有一支利箭飞来,速度很快快的他来不及呼吸,越来越近。惶恐不安,害怕一拨拨冲击着玉清风的脑子,让他心跳声加快!呼吸变浅。 后面的人也发觉了一些不对,可就是猜不出是什么。 “清风。”慕容策不安的叫道。 “不要。”利箭刺入心口时惊得他大叫,双眼里的恐慌满满流溢。 “清风。”这一声让慕容策记起了当年,当年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下一刻,玉清风抛开了一切褪去了一些冲到慕容策面前紧紧抱着他,双眸紧闭不敢看这一切。他害怕,害怕那支箭,那支射在心口的箭。 “回家,回家。” 那么这一幕惊醒了曾经经历过那一场纷争的人,那场生死离别。回看当初,恰比如今,又怎是不一样呢?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依旧是被血斑驳的墙和龙阶。 作者有话要说: ☆、蓝颜错对 慕容策下床出门时,天已经黑了,由于屋子里没人点灯,有点暗,但外面的灯还是照进来了。 此刻面容生光,冷眸生色,步子高挑,嘴角擒笑似有似无的存在,换了一身紫裳出门去。 那么,屋里的哭声就不管了,已经哭过了。 去了大堂让人把屋子里的灯点上,晚膳已经错过,这几日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着实轻松。 槿浓看着他时,不由打了一个冷颤,的确,从那边传来的哭声直到现在还在。 等候的季莲一瞧见人出来,立刻从凳子上起身,匆匆的上前一副苦瓜脸求道“皇上,这朝事不能再拖了啊!” 难得心情好,慕容策不与他计较,可这脸色的温和与柔情却完全的收起,看了看门外的大臣,唤来天行,道“让御膳房做点大鱼大肉给他们吃,然后,现在让这里的侍女给每位大臣送一块钉板,跪这大理石算什么。” 一闻这话季莲都觉膝盖鲜血直流,不得双腿一酸,道“皇上,您您,这是要” “朕今日心情好,不赐他们死罪。不过,这处罚还是要受的,若不受就此刻哪来滚回哪去。”这些听从太上皇的大臣亲自来请他回朝这不是自找罪受吗?真以为这天下到如今还是他太上皇的,别忘了,他才是这个江山的主。 “李大人年迈受不起这罪啊!皇上三思”季莲跪身求道。 可慕容策却熟视无睹,转身拿起桌上的一个墨晕桃花瓷瓶饰品在手里把玩,不回答季莲。 “皇上三思啊!前日乱臣作乱,如今,未得平息,还请皇上出玲珑帐主持大事。” “玲珑帐?何人留下史忌君王不可留恋玲珑帐?可即便是有,朕也照做不误。”音落瓷瓶落,惊吓里外的人。 他们的对话声音不小,外面的人隐隐约约能听到,也熟知这今晚的是徒劳无功。 季莲可是被吓得魂差掉没了,伴君如伴虎之理他懂,可一旦面对是就不是那样了。 “告诉他们,此刻离去可免一死,如若不去,不仅请不朕回朝也保不了命。”说完,拂袖离去。这些大臣该是给一个颜色看看了。 看着慕容策离去,季莲才觉自己已是一身汗水,摊在地上全身无力。缓缓才从地上爬起来去外面,撑着大门说道“这皇上的话大人们都是听到了吧!快回去吧!别忙活了。” 还是跟随来的小公公好,上前将他扶住。 跪在地上的大臣也是听到了,可前面那一个半白头发的大人却不死心,道“皇上不出此门,臣绝不离去,就算是跪死在这里也无妨。” 听闻这话的季莲忙的劝道“李大人啊!皇上会出此门的,您老放心。回去好生歇息,待两三天,你们啊就在朝堂上看到皇上了。”这话是真是假他也不敢断定,但他所了解的慕容策一定会回朝堂,只不过,此刻不回。如若真心不回朝堂便不会再说“朕”字。 回屋子时,慕容策手里端着药粥,槿浓也将药拿进来了。现在让他吃点东西就可以了。 可是玉清风似乎还在哭,哽咽声不断。看见慕容策进来,本来是坐在床边的一下子扑倒在床,死死拽着被子。“出去,出去,我不要和你玩。” “清风,吃点东西就不痛了”这事情他们很久没有做了,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爱人在身旁却不能碰需要多大的忍耐。平日里偷偷亲一下缓缓,可今日是他自己先挑起来的,怪不了他。不过,想起这一次的过程他还是有点不敢回想,太血腥了。 玉清风怕疼一直反抗他,手脚并用的打人。若非他武功好还真会死在床上,想到这里,慕容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不要。” 慕容策将粥放在一边,朝着他走去,看了看大包,然后,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道“我下次不做了好不好,现在,出来上点药。”看来,下次都不知道在何时啊! “不要。” 慕容策长长的叹气。 南宫。 司马斓在屋里等候了许久都不见离榕回来,心里有些着急。平日他有事情要去办都会说,可今天出去这么久都不见回来,着实担忧。 司马斓出去后,便朝着一个无人的地方去,小心吹了口哨。 刚刚吹了两次,欢羽便出现了,速度依旧很快。 “司马大人,出了何事?”通常不是重大他们都不会叫自己,可今晚为何突然寻他。 “主子不见了。” “什么?” “你没看见吗?主子下午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 “属下并未看到主子,皇宫里的暗卫很多,不便四处走动。” 司马斓皱眉,沉默下去。难道主子去找那人了?可是,为何到现在都没消息?不,如若出事。我身上的蛊虫会有反应的。究竟在哪里?“欢羽,你体内的蛊虫可有什么反应?” 欢羽试探了一下,才觉有点不对,道“好像,好像很弱。” “很弱?糟了,出事了。”司马斓瞬间反应了过来。蛊虫反应只会在生命垂危之时,如若没有反应那就是死了。 慕容策刚刚安抚了玉清风,便出门去了。 出门后,天行过来说道“皇上,离榕去了洛阳宫,直到现在都未出来。” 慕容策没什么反应,道“瑢亲王现在何处?” “就在洛阳宫内。” “你带人去找离榕的下落,朕去拜访一下瑢亲王。” “是。” 洛阳宫。 慕容策进去时,慕容央昊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坐在大堂喝茶,一身精致没有半点瑕疵。 “五哥,此时还未歇下?”看着来人,慕容央昊半点不惊,反而一副万事不惊的态度。 慕容策走到桌前,对他现在的样子也不为奇,早已经见过不必再觉得不可思议。坐下时茶香入鼻,带着一点沁香,是七步醒。 “你越来越有能耐了。”挽袖取出一只墨绿茶杯,亲自提壶倾倒。 “再是如何的努力都不及你。” 慕容策没着急回答,反而抿着不烫不温的茶。或许,是上次知道他的面目,到了现在也不觉失望,不过是曾经好心给错了人而已。 “五哥,前来所为何事?”慕容央昊看着他喝茶的举止,手里的茶杯也缓缓放下了。 “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何人?” “真想知道?”慕容央昊含笑反问。 “你可以不回答。” 慕容央昊淡淡一笑,起身负手而立,道“如若我说是为了恭苏,你可会相信?” 闻言的慕容策这次再也做了淡定,明显的一惊让茶杯里的茶水撒在了外面,落在苍白的指甲上。为恭苏?慕容策放下茶杯看着慕容央昊的背,道“为恭苏?你为恭苏做这事?” “对,为恭苏。五哥您不是为玉清风和朝臣作对吗?那我为何不能为他与你作对?” 话到这里,慕容策渐渐也有些明白了。起身说道“如若此事被恭苏知晓,你会知道是什么后果?”为恭苏?为恭苏与他作对,这个借口还真好!这么多年为何就没看出一点什么呢?偏在此刻。 “我知道,五哥是不会告诉恭苏的。”慕容央昊很肯定的说道。他了解恭苏,深知他们之间的感情程度,若是知晓此事会不顾情义将他杀了,因为,他一辈子都比不上他师兄在他心里的位置。可他也知道,身后人不会将此事告诉他。 “想保住秘密,就消失。”对慕容央昊的肯定,慕容策不会反对,他不会告诉恭苏有人为他违逆他,可,他不想再见到慕容央昊。即便,很疼他。 消失?一直淡然的慕容央昊终是满眼复杂,纠结的痛苦浮出水面却不能转身。消失对于他来说意味着生死不再见,再也见不到。可,这事情真的到了这地步吗? 慕容策坚定的立在那,可下刻挺拔而立的人忽然转身跪在他面前,刚才坚硬尽数不见。 “五哥,我知道我说我错了没用,可你不要赶我走。” 夜是寂静的,灯是萧索的,人是冷漠的,心是悲凉的。 慕容策却不为所动,已经原谅过一次,这次不好再是那般。如若离榕出事,他就是坏自己的大事。 “慕容央昊,离榕在哪?” 低声下气的慕容央昊一闻这事,忽觉愤怒,心有不甘,喊道“慕容策,你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从来,都不为身边人想。离榕比起我他只是一个外人,我在这里跪着认错,你却提起他。” 然而,迎接慕容央昊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慕容策拂袖离去。 “慕容策,你太自私了。”被打倒在地的慕容央昊趴在那大喊。这么多年了,自从他长大就开始忽略他们,一心做着自己的事情。他只是不甘心而已,想要夺到他的一切而已,可现在都是错的。 离去的慕容策不理他一分,自私?他的确自私。 刚刚出门,司马斓来了,着急的说道“殿下被囚在地下的寒冰洞里,快去救他。” “寒冰洞?”此地只有皇室之人才可以进入,里面都是一些活死人,他,慕容央昊竟然将离榕藏在那。 慕容策眉头轻皱,便飞身离开。 寒冰洞里。 离榕被绑在一个冰坐的椅子上,四处放着人。一个个人依旧完整却没有呼吸没有温度,如若不碰一定会以为他们还活着。 十二个宫女,十二个公公,另一边又有将士,池林冰柱,轻纱冷烛,这里好似一个宫殿。 被冻的快失去意识的人挣扎的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快烧完的白烛,他忽然想知道,那知白烛是否就是他的命?慕容央昊将白烛放在他眼前,让他看着自己的生命走向死亡,那种恐惧无法逃脱。 可会有人找到他吗?他不想死,如果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死去,而且,他想要的东西还未得到不能就这样死去。 当听闻外面的吵闹声时他无力笑,无力开口,像枝条一般慢慢垂下去。那外面摇曳的火光究竟是为了何人? 这里太恐怖了! 寻找的天行和三个侍卫找到这里来,正巧欢羽打倒了看守的人。 “殿下在那道门里面。”欢羽指着进入冰洞的门说道。如若不仔细看的确不知道还存在门。 作者有话要说: ☆、活死人墓 天行跑过去,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慌张的想进去,可碰到的却是一张冰冷坚硬的大门。 “怎么会有门呢?”天行焦急。 跟随的一个类似道袍的人扶阙不信的前去,伸手摸了摸,道“这门不是一般的门啊!应该有钥匙能打开的。” “快找,快找”欢羽一听着急了。体内的蛊虫反应是越来越弱了再不救不出来真的会出事的。 顿时,几人慌了。可是四处都是甬道,放着灯盏,要么就是冰河,没有隐秘的地方。会有地方藏钥匙吗? 屋内的白烛下藏着一根火线,而火线牵着墙壁上的一根绳子,而这根绳子拉着弓箭,箭头正好对着离榕。如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而在通往离榕的地方隐约藏着什么。 看着外面晃荡的人影,离榕终于挺了一口气,他要活下去,为了自己为了凤麟他要活下去。 “找到了吗?” “没有啊!怎么办?” “不会的,应该会有的。”欢羽不相信的说道,既然能把人弄进去就一定有进去的办法的。 扶阙看了看四处,猜测道“或许,打开门的地方在里面。” 欢羽大惊。 正在此刻,慕容策跑来了,看都没看他们,就朝门走去。 “皇上,找不到钥匙怎么了?”天行焦急的说道。 慕容策立在门外,伸手在门上摸索,似乎在找什么。“皇上,你一定要就主子啊!他可为了你的事情付出了很大的幸苦的。”欢羽说道。 慕容策没理他。 天行见他在门上找什么,问道“皇上,你是不是在找什么?” “你们仔细在这道门上的开关。”慕容策命令道。这里他没来过,但是,他听闻过。开关应该就在这道门上。 五人一听,连忙围着大门在那上下左右找。 找了片刻,欢羽的手在门的最下方碰到了一个凸出的东西,当时没注意,也因力道过大,直接按下去了。 按下去那一瞬间,门的里面流下类似鲜血的东西。 “这是?”扶阙惊讶的看着。一条一条的往下流,似乎是在门的冰门的中间,还有很小的渠道让鲜血流淌。 几人惊讶。 慕容策收手看着鲜血渐渐流向中间,慢慢汇成一句话:稻香九月星高起,城郭新子报君书。 几人看着浮现的话,个个都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扶阙不懂。 欢羽看了看,道“这个应该和时间有关系。” 天行看向慕容策,问道“皇上,这个是何意?” 慕容策抬起手,犹豫了片刻。这个时间应该是这样的弘历甲子年癸酉月辛丑日寅时,而在话里的新子应该就是慕容央昊。 慕容策沉默了片刻,抬指在门上一笔一画的写下了两字。几人疑惑的看着。 等慕容策写完时,门上浮现了两个字“阿昊” “瑢亲王?”扶阙、天行等人惊讶。 慕容策面色明显一变似乎想起了刚才跪在地上的人,其实,为了喜欢的人就算是杀尽天下人也没错,他还未把凤渊败了,为何还要责怪他呢?” 冰冷的门渐渐升起,几人眼眸里生出一些希翼。 “主子。”欢羽大叫道,说着便要往里面冲。 慕容策伸手拦住他,道“如若不想成为活死人就在外面待着。” 欢羽微惊。 慕容策迈出步子,一步刚刚进去,慕容央昊就出现在外面,看着那背影,泪痕未干的双眸是担忧是不解,他问“你就不担心和那些人一样成为活死人吗”终究是打开了这道门,打开这道门就意味着他慕容央昊在他心中还是有位置,不是吗?他的生辰几人知晓,而那个独特的称呼又是何人在耳边轻唤呢?但是,这都太晚了,是他犯的错。 闻声的几人都看下他,欢羽很仇恨,只有慕容策没有止步的向里面走去。 慕容策整个人进去时,看了看四处,唯一的凸出便是离榕眼中的白烛。满室幽光,只有一个开关掌控着这里。 离榕在慕容策打开门那一瞬间就挺不住晕过去了,现在垂在那红绳之中。 “皇上。”天行担忧。 慕容央昊却只是立在门口看着他。 那么一刹那,白烛逼近火线,摇摇曳曳的欲要松开那一支箭。 却在下刻,慕容策挥袖灭了那盏白烛,整个寒冰洞只能看见依旧两着的冰椅还有在整个屋子里交错并且不断变化的红线。 “皇上。”里面一黑,天行的神经就紧绷了。 扶阙和欢羽见状,欲要冲进去,却被慕容央昊拦下了。“想他们出来就在这别动。” “慕容央昊,如若皇上出事,你今日别想出去。”怒中的扶阙抓住慕容央昊的领子吼道。 而慕容央昊聊聊一笑不在乎。 慕容策立在那,还未动。如若抬眼看,这些红线交错都是寻不到规律的,但是,这似乎是棋盘的布局。那么,只有从上往下看放能瞧见棋局的情况。 慕容策抬头,这寒冰洞并无什么可以支撑,墙壁很滑而且潜藏危机,一不小心便会丧命在这里。 棋局变换,举棋不定,落棋成败,走棋有时候不正是走的心吗?并非一定要用眼去走。 知晓这理的慕容策闭上眼,慢慢向前移。耳边是凌厉瞬间即逝的声音,像是利刃划开肌肤那刻。 左走右走,该起则起改退则退。一步步身陷棋局。 外面的慕容央昊也是捏了一把汗,不敢进去,怕进去误闯。 当初,何必将这里设置的如此繁琐呢?难道,就为了试探?那,屋里的一切呢?慕容央昊。 慕容策走过棋局时,抬眸间便挥袖唤出了长剑,斩断系在离榕椅子上的红线,一段所有的红线都断。那,一刹那,屋子再次亮了起来。 “五哥,快出来啊!”心知这一切的慕容央昊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红线断,这门会关上的,这里的出路都被封住了,这就是他的绝情。 几人大惊。 慕容策挥剑斩断系着离榕的线,来不及叫他,便收剑将他抱起,往外走。 看着慕容策的身影,慕容央昊淡淡一笑。 “主子” “皇上” 慕容策一出去,几人就开始叫。 “快走”离榕的身体几乎没了什么温度,而且,浑身有些僵硬,再不出去恐怕会出事。 “好。” 几人商量好便走了,谁也没注意到门渐渐落下,而里面站着一人。 五哥,临摹了一辈子,终是败在了情字之上,来世,我再不负你一世疼爱。慕容央昊带着满足的笑垂眸下去,丝毫不觉冷。这才是他结局不是吗? 这边走了一段路程的慕容策忽觉不对劲,连忙止步,将离榕交给欢羽,道“将他放入温泉之中。” 这般慌慌张张,天行知道出事了,这才发现慕容央昊不在。 慕容策将人松开就折身回去了。慕容央昊,你可不能再有事了。 “皇上。”天行大叫。 “去找太上皇。”慕容策丢下一句话消失在转角处。这寒冰洞是他当年修建而成,这进去出来的法子只有他知道,但是,这其中有一点很让他不解。为何门上的话的答案是啊昊? 天行要跟去,可扶阙拦住他,道“快去找太上皇来。” 慕容央昊漫步走向那椅子,对这里所有人都不在乎。这里说直接一点就是一个活死人墓。 他做了这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宽恕了。 能保存身体让他们看到他还活着,活在这里,有这些人陪着他他怕什么呢? 轻手附上倚栏,露出释怀的笑。一切都解脱了,不是吗?无需面对任何人,给任何人解释为何背叛? 身后门落地之声响的那么厉害,像是要封住一切。 伸手理理衣服,让自己整齐,保持着熟悉的态度和表情,挥袖回身。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和他举止一样的人。 “五哥?”片刻,那些相似的表情崩解。 慕容策看着他,问道“为何不出去?” 可慕容央昊不想解释,他想知道为何要回来?迈开步子奔跑过去,抓着他的双臂,眼里的泪水似乎要结冰似的让他难受,可更多的是心的刀刮。“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这里的出口都被我封住了,门一旦关上了就再也开不了的,知道吗?为什么要回来?” 慕容策倒是淡然,看了看四处,白烛已灭,红线已断,现在很安全。对慕容央昊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知道这是他的阿昊,纵使再错也不能置他不理。 “五哥,我一身罪孽,为何还要让我死不瞑目?”听不到回答,慕容央昊着急难过。 “你何罪之有?”慕容策淡然的问道。“你不过是为恭苏而与我最对而已,为他拼尽全力,你应该是有功。” 慕容央昊惊诧。 见他不说话了,慕容策这才仔细的看四周。问道“父皇告诉了你如何进来却没告诉你如何出去?” “他没说如何出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慕容央昊说话有些木讷。 “那你是如何出去的?” “可是出口被我用巨石挡住了,出不去。” 慕容策点点头。 凤承殿内。 槿浓在外面差点睡着之时,寝房里的哭声忽然响起来了,吓得槿浓顿时惊起,昏昏沉沉的便往屋里跑。 进去时,一看,被子被丢在地上,人坐在那哭。她不解,忙的上前询问“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闻声的玉清风止住哭声看了看她见不是慕容策,又开始大哭,嚷道“他不见,了。” 也就是此刻槿浓才注意到人出去很久了,先前是不会出去的,今晚这是怎么了。不过,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不哭不哭,奴婢马上去找好不好?” “不好。”玉清风嘴里从不说好,习惯了的槿浓并非认为他不好。反而便给他擦脸边说“不哭,我们去找”现在这样子比先前照顾起来更加的麻烦,如若慕容策在还轻松一点,一切都有他亲自照顾,可现在。 “抓抓”玉清风伸出一个爪子在半空胡乱的抓,像是要抓什么东西。 “好好,抓”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么有那么糟糕了吧!求推啊!!!!!!!求收藏啊!!!!!!!! ☆、抓抓 寒冰洞里。 慕容央昊反应过来后,有些不敢靠近在四处找出口的慕容策,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小心的跟在他身后。 待久了对于他来说简直要命的冷,抱着双臂立在那瑟瑟发抖。 “五哥,别徒劳了。没有出口的。等,等父皇来,吧!” 不放弃一丝希望的慕容策继续在冰壁之上找出口,这个地方一定会有其他的出口的。不过,对慕容央昊说的人他还是有点想笑,冷讽道“如若父皇会来,我们还会在这里吗”慕容熬要来的话早来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不闻半点声音。当真是要逼他。 对这话慕容央昊有些惊疑,凑近问道“为什么啊?父皇,那么疼你,他,他怎么不会来呢?阿丘!好冷。” “你不懂。”慕容策三字划断这对话,看了看被冻红的脸,解下腰封。 “五哥,你做什么”一看他脱衣服,慕容央昊就瞪大了眼睛,说话也不打顿。 慕容策没说话,一起脱掉外卦和中衣,然后,伸手到慕容央昊的身后,这才说道“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 慕容策的举动无疑让慕容央昊无措的反应着,很乖巧的任着他给自己披上他的衣服,微微抬头看着他的脸庞。寒冷的空间他的话就像是一对柴火似的炙烤着他,让他感觉温暖。“谢谢五哥”到了最后,只有四个字回应这一切。 慕容策拍拍他的肩膀,便继续找。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慕容央昊在里面跳来跳去以缓解这冷,看着四处安置的活死人也不觉得害怕。 “五哥,父皇放这些人在里面做什么啊?”慕容央昊跳到一排的一个黄色宫女面前左右看着她,长得挺不错的,不过,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 那边的慕容策也冰椅扶栏上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红点,而下面垂着一点点的细线。沉默了片刻,伸手拾起红线,轻轻一拉。 在洞里的宽敞处骤然从地下浮出一个棋盘。 “啊!五哥,你看。”正在棋盘五步之远看着宫女的慕容央昊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这才大叫。 慕容策走过去,看了看。 “这是谁走的棋局啊?都满了。”慕容央昊很疑惑,这盘起为何走完了? 慕容策围着棋盘走了一圈,再看看四处的人,回头在看这棋子。“这棋局已完,究竟是何意?” 慕容央昊装模作样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副思考样的说道“这棋子好像”恍然大悟的弯下身子看“每颗棋子上面都有一个字” 闻言的慕容策连忙弯身看去,果真是这般。那么,抬头看向那些人。“阿昊,去从第一个宫女那里。” “为什么?五哥,你想到了什么?”慕容央昊撑着膝盖说道。 慕容策起身说道“去找找那将军身上的字在那。” “五哥,你的意思是说?” 不见慕容央昊行动,慕容策自己抬步过去了。慕容央昊又屁颠屁颠的跟去了。 慕容策在冰椅下停下,走向了左边的第一个宫女,上下看了看。 “五哥,五哥,你看她干嘛?”慕容央昊不悦。 慕容策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的视线停在宫女的齐眉刘海上,慢慢伸手拔开。一个红色“用”字画在她额上。 本来慕容央昊想阻止他去碰这人的,可一见到女子额上的字时才明白,道“五哥,字。” 发觉了这事的慕容策迅速去看下一个,这个字,是“者”。 慕容央昊跑到对面,抛开刘海说道“这个是国字。这个是得”。 慕容策仔细看下去,再结合慕容央昊的。看完十几个人,忽然走向棋盘那里去,道“阿昊,过来。” “哦哦!好。”慕容央昊兴冲冲的跑过去。 慕容策立在黑棋这边,让慕容央昊立在白棋那边。 “五哥,怎么做?” “我念一个字,你就将对应的棋子在棋盘上找到归还棋盒之中,切记别错。” 慕容央昊明白,笑道“交给我吧!” 慕容策念道“用,找白棋”这盘棋是白棋胜,最后一颗棋子一定是白棋。 慕容央昊迅速的在上面找,“找到了。” “国,找黑棋。” 两人一人念一人寻棋,让棋子慢慢减少。这是反棋,将下完的棋归还到原位。 慕容策也知道这段话是什么,《荀子王霸第十一》其中的一段:用国者,得百姓之力者富,得百姓之死者强,得百姓之誉者荣。三得者具而天下归之,三得者亡而天下去之;天下归之之谓王,天下去之之谓亡。汤、武者,循其道,行其义,兴天下同利,除天下同害,天下归之。故厚德音以先之,明礼义以道之,致忠信以爱之,赏贤使能以次之,爵服赏庆以申重之,时其事、轻其任以调齐之,潢然兼覆之,养长之,如保赤子 在宫里的某个地方。 槿浓、荭鱼、青衣、白鸟等人打着灯随着玉清风出来找人,一路又哄又骗。 “抓抓”玉清风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心里有些伤心,又开始嚷嚷。 闻话的槿浓有些虚脱,安慰道“马上就找到了,不急不急。” “抓”玉清风转身朝青衣挥着拳头而去,似乎是要处罚他把人弄没了。 见状的青衣要跑“公子!” 白鸟眼快,一把抓住青衣,笑道“你就让他打打消消气,又不痛。” 荭鱼跟着起哄,道“公子打人一点也不疼。” “抓,抓,抓抓”玉清风不是打而是用手抓啊! “啊!!!!!!!!” 槿浓不忍心的瞥过视线,就是这么一看看到了一个人,像鬼似的出现在那。“别闹了”槿浓连忙去阻止发怒的玉清风。 这次,后面的人看到了,连忙下跪“参见太上皇。” 可玉清风就是不停手,非的抓着青衣的衣服抓他,眼睛里是欲要落下的泪水。 “公子,别闹了。”槿浓和荭鱼一起阻止。这要是触怒了眼前人真会没好日子过。 见到这一切的慕容熬脸色像被冻僵似的没有温度,犀利的眸子犹如一把看不见的匕首对着玉清风,身后的侍卫也是一身黑衣,个个凶悍。 “玉清风,半夜不在凤承殿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这时,槿浓也不能在劝玉清风了,连忙转身跪下,道“回禀太上皇,皇上出去至今未归,公子担忧便出来寻找。打扰太上皇之处,还望赎罪,宽恕不懂事的公子。” 慕容熬冷冷一哼,道“不懂事,怕是装疯卖傻吧!” 他这一句话吓得后面的人全身一颤,就连荭鱼和白鸟都跪下了,齐声道“请太上皇饶恕。” “抓抓,还我抓抓。”不知道情况的玉清风还在和青衣闹。为什么醒来就不见了呢? 现在慕容熬在这里,青衣也不敢开口,只能伸手微微挡一下。 见这的慕容熬冷声喝道“将玉清风带到重晌宫让御医好好瞧瞧。” 槿浓一惊,道“太上皇,不可啊!” “太上皇,公子他没事。”荭鱼惊慌。 可慕容熬身后的两个人却不管那么多,直接上前去拉人。 白鸟和青衣暗欲动手。 “抓回去。”慕容熬坚硬的说道。 “谁敢?”可在侍卫的手快要碰到玉清风身体时,另一边的慕容策来了。几乎是,疾步朝着玉清风走去。 几人还来不及反应,可慕容熬的脸色明显变得更暗似乎要与这黑夜融合。 “抓抓。”闻声的玉清风连忙松开青衣回身看去,见到的却是慕容策毫不留情的将两个侍卫一脚一个踢到五步之远的地方去的场景。 “清风。”见到人,慕容策便将他拉到身边。 “抓抓”玉清风不懂那些事情,一切都是玩笑没有安全与不安全的区分,只有开心与不开心。见到他便伸出手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蹭,将眼泪尽数染到慕容策的脸上“抓”。 看见慕容策回来,几人提着心才放下去,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慕容策含笑将他抱紧,道“乖,不哭。”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8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8节 “抓抓”可玉清风的声音还是那么哽咽。 慕容熬不悦,说道“棋子上的话你不懂吗?” 赶来的慕容央昊一惊,上前说道“父皇,那棋盘是您放的啊?” 慕容熬没回答。 慕容策没理会,慢慢给他擦脸上的泪水,轻声细语的说道“我的事不需要旁人插手,我们各自为之。清风,我们回去。” “抓。”玉清风含泪在慕容策嘴边落下一吻。 “我可是你父皇?” “清风是我的爱人。”慕容熬的语气坚定,慕容策的语气比他还要坚定。慕容策、慕容央昊大惊,“我无需天下人承认他,有我就足够了。”说完,将玉清风抱起,转身离开。 什么国都是负担,牵扯到了现在,究竟还要他如何做呢?如若不能两全,又何必逼他做自己不想要的选择? 回去后的慕容策先是安排玉清风,再是去泡泡去去身上的寒气。 还未将身子泡暖,玉清风就出现了。 “睡觉”玉清风蹲在那说道。 慕容策有些无奈,道“等下就来,你先去好不好?” “不好。一起。” “好。” 南宫里。 司马斓和欢羽是寸步不离的陪在离榕床边,刚刚给他输入了一些气,可还是那么虚让他们很着急。这若是在丞相来前不好,他们难逃罪责。 水易寒也是没睡,一直候着。这会儿送来一些姜汤,道“给殿下服下吧!暖暖。” 司马斓对水易寒没有戒备之心,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看得出他是对离榕好,见来了姜汤便起身去接。 倒是欢羽对他有点戒备之心。 “你出去吧!这里我们看着就好。”司马斓说道。 水易寒看了看离榕才出去,出了门,眼角一抹冷光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 ☆、凤戏凰 慕容策重回朝堂之日恰是阳光明媚,人人心情好的日子。 本是一个烦躁的朝堂却在多日也不出现的季莲急匆匆来时安静了下去,那一声“皇上驾到”响彻在龙殿之中,慢慢的飘出殿外。 众人连忙站好,齐齐跪地。 “吾皇万岁吾师万万岁” 可像一只鸟跑上来的人却是拿着糖葫芦的玉清风,身后才是走着慵懒步子的慕容策。 众人本不知,却在听闻那好奇的笑声时惊疑的抬起头去看,顿时是瞪大了眼睛。 慕容策也不说平身,就让他们跪着。 好奇的玉清风跑到龙椅前,觉得这东西好玩,左右围着走了一圈,然后,坐了上去。“哈哈!” 旁边的太监看的也是目瞪口呆的。 因为龙椅比较大,玉清风坐着觉得不舒服,便将脚放了上去,头枕着一边的扶栏将脚放到对面去,垂着头看着立在身旁的慕容策,“坐。” 慕容策伸手敲敲他的脑袋,这才回身看向地上跪着人们,问道“可有何事要说?” 下面人你看我我看你。 不闻话,慕容策便开始说自己的事情了。 玉清风便吃糖葫芦便晃着腿,一手又抓着慕容策身后的衣摆在那晃,时不时的嚷嚷几句。 可都未受到回答,让他躺不住了,下了椅子。在四处张望,忽见右边的公公,嘴巴一列便过去了。那公公也是疑惑。 玉清风看了看他,然后,指着他的帽子,很霸道的说道“给我。” 这公公哪敢不从啊!连忙取下帽子。 玉清风接过帽子,将糖葫芦含在嘴里,笑嘻嘻的将帽子往上面一扔,他的一举引来上面的人以及下面一人的探望。 看要落下来,玉清风忙的挥出脚,将它踢起。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就多灿烂。 许衡和梁玔看着是在那憋着笑。 秦楠的眼睛是直接冒火。 慕容策没理他,只要在那就好。 帽子在移动,玉清风也跟着移动,一不小心踢偏了,直接踢向了慕容策。 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 可玉清风却立在那咀嚼着糖葫芦,糖粘在嘴角都不在乎,似乎那帽子不是自己踢去的。 正在说话的慕容策被帽子打在右肩直直打断了他的话。 看向他勾勾手指。 众人都看着也憋了一口气,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收拾他吧!? 然而 玉清风走过去,立在他面前,没有半点畏惧。慕容策浅浅一笑,然后,对着下面人说道“从今日起,玉清风便是凤渊朝的帝后,半月后正式册封。”一句话容不得半点商量,不给半点违背的机会。 他曾答应过他,封他为帝后,即便日后不为帝王也要宣告天下,他玉清风只属于他慕容策。 可玉清风半点不懂,只知道在旁边玩慕容策的发冠。于他而言,无需懂这些,可他也错过了这个让天下人羡慕的机会。因为,他不懂。 “皇上,不可”第一个起来反对的是那晚的李大人,片刻要倒的身子,苍老的面容,憔悴的神色。 下面人何人还敢再说什么?丞相不知所去,吴御史许久不上朝了,即便是慕容央伺在那也是沉默不语。 “帝后一位非他不可,如有异议,提头来见。退朝。”慕容策坚硬一语退却所有人,转身拉着人去了。 朝下又是一片喧闹。 乾封殿。 慕容策坐在那批折子,面前立着端木闻梳和吴青两人。 “皇上,请您看在方丞相多年含辛茹苦的份上宽恕他这次吧!”吴青求道。这若是早些来会不会不一样? “宽恕?朕并未论罪与他。”慕容策说的倒是轻松不带半点责备,可这明白人都不会装糊涂。 端木闻梳看了看,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方先生也是无心之举。” “好一个无心之举!”批折子的慕容策忽然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向端木闻梳,无心之举?如若是无心之举怎会做的如此好? 端木闻梳对此事也不是太了解,前来只是帮帮忙而已,他也不知自己说错话。 吴青此刻能安静,道“端木先生不知起由,皇上莫怪,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在此地与朕求情,不如多多与方丞相谈谈。虽说人老糊涂,但方丞相并未到好坏不分的地步。” 吴青和端木闻梳互视。 大明宫。 方重立在窗前,负背之手握着书卷。数日不见,又是多添风霜之色烙印在眉间和墨发间。 慕容策进来时,方重依旧立在那看着深蓝的天空。 “丞相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慕容策启唇说道,不是关心不是问候,无需多想便能知道他的模样。 方重也未回身,猜得到他回来这里,现在,来了也好。数日的宁静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些仇恨不过是自己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再承担下去,无疑是飞蛾扑火。人都没了,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下去。“除了不能随意东西,一切都好。” 慕容策寻了地方坐下,道“吴御史今日为你求情了,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该说的都说了吧!”方重心有些失落,失落这多年的隐瞒。失落他知道了这些丑陋的东西也打乱了本该清纯的关系。 “他说给他一个机会,与他共游山水,不理朝政、不理牵绊、不理走过的曾经和无法预料的未来。”慕容策轻描淡语的说了出来。听到这话时还是有些羡慕吴御史一身洒脱,不带半点牵挂,换做他,岂是这般容易? 方重微惊,回身看向他,道“这话怕是被你改编了。”吴青不是这种人便不会说出这种话。 “往往以为自己很了解对方的人常常会怀疑对方,而你就是了。你方丞相这话若是被吴御史听到了,非得醉酒三日。”平日吴青就是一个大大咧咧如风如火的人,暴躁如牛,又桀骜不驯,言语在当是粗俗。可,这柔情蜜语人人都会说,只不过,有的人缺少机会而已。 “呵呵!”方重轻笑,似乎不觉如此。“沉浮与儿女情长之中的帝王,言辞可柔可温,撩人情话不必肺腑准备便能出口成章,你休将天下人看作你。” 慕容策似乎有些被他这话折服,对,情话他不必酝酿便能出口成章,但往往真心的情话会经得起思量。天下有心人不都是与他一样吗?或许,只有他方重从未有情才会如此说。不过,他近日来不是来讨论此事的,而是,另外的事情。 “丞相所言极是。不过,这丞相是继续还是离去。若离,朕不言半字留你;若留,朕不言半字逐你。你是朕的老师,朕自会让您老亲自选择。” “你一切都已想好,何须微臣再给出答复。”方重淡淡一笑。 方重的回答很好,恰如他意。慕容策起身说道“明日朝上期待丞相之面。” 方重握卷成愁,看着慕容策有些纠结,想隐瞒什么。 “马车已在宫门等候,出宫的衣服已经备好。朕先离去。”说完了也就该去了。 看着慕容策转身的背影,方重有些挣扎。最终在他快要消失的时候才说“玉清风是你五世桃花劫的劫数,杀了他或者放了他,你们都会安然。” 闻言的慕容策有些惊疑,片刻一笑而过,道“就算是劫数我也认了,谁让他是玉清风。”说完走了。 看着不听劝的人,方重垂眸。“荒唐啊!” 在凤承殿外。 玉清风一个人跑到宫殿之外,四处蹦跶,一会儿采花一会儿玩泥巴,弄的胀死了。 而本该出现在南宫的水易寒悄悄的从一边出来,看着在地上玩泥巴的人,冷冷一笑。随即,扔出手里的老鹰纸鸢。 “咦!”纸鸢恰恰落在玉清风的面前,遮去了捏好的泥人,瞬间就夺去了他的目光。可纸鸢却动了,玉清风伸手去抓,纸鸢猛地一跑。 玉清风有点急,连忙起身去追。 直到一个湖边,他才看到那个纸鸢挂在树上,一时好奇,便过去拿。 他走到树下,伸手去拿纸鸢。 然而,水易寒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双眼狠冽的盯着他,伸出魔鬼般的手使劲一推。 “扑腾” “啊!!” 看着在水里挣扎的人,水易寒没有半点怜悯之情,一个可怜的眼神都不给就立在那看着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才害得离榕变成那样。 而在屋里的槿浓将从御膳房端来药膳端出来找人时,那里还有一个人影,疑惑的进去,找来青衣“人呢?” “白鸟不是在看着吗?”青衣迷茫。 而这时白鸟才从一边出来,道“刚才实在是憋不住了,去方便了一下。公子就在外面玩泥巴呢?” “白鸟,你去看看哪里还有人啊?”听到这得槿浓怒了,为何让他们做点事情就是做不好呢?都已经吩咐过了,他现在离不开人,一旦没人就会乱跑,为何都不记住这些? “刚刚还在。”白鸟不信的跑出去看,这么一看还真是什么人影也没看见。只有地上的泥人和散泥巴。 青衣出来时也不见人,就知道闯祸了,喊道“还不快去找啊!” 南宫。 司马斓将新来的信递给离榕,道“丞相快到了,二王子可有什么打算?” 离榕接过信没有立刻看,只是放在桌边,道“没有打算,一切静观其变。相如凌燕如若真的有心就会听命于我。” “那二王子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事情可是也要向丞相托盘而出?”司马斓看了看微微有点凸出的腹部,还是有些担忧。 “我没必要隐瞒着他。你去给他们安排一个地方落脚以便日后见面。”孩子的事情他不必隐瞒,迟早都会知道的。 司马斓点头,便要去。但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道“二王子,萧玉暮寒并未离开锦城。” 离榕微惊,不信的看向他,道“他在哪?” “在一家客栈里,但,他的暗卫已经走了一些。剩下的都是贴身的侍卫。” “奇怪,为何还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床·戏,我知道会被锁的,所以,我把床戏单独做了一章。明天两更。如若真的被锁了,需要看的话留邮箱。我实在是不适合写h,写到最后不舒服了 ☆、我们要个娃吧 离榕刚刚出门就看见水易寒匆匆跑进来,似乎有些慌张。 水易寒进来时看见离榕也有些恐慌,双眸之中却是坚定的不悔。片刻归于淡然仿佛初遇此人之时,抚琴翩翩,行步缓缓。“狐王殿下,你这是要去何处?” 对水易寒的变化离榕没什么惊疑,道“我要去见皇上。” 水易寒含笑点点头,道“奴才知道皇上在何处?就让奴才带殿下去吧!” “好。” 而在玉清风落水那一刻。 暗中守护的暗卫从屋顶上飞下,二话不说便跳入水里。 “啊!抓抓”在水里扑腾的玉清风还不忘喊着那个天天在身边的人,虽然水不是很深,但是他很怕,好似跳入深渊之潭。 “公子”暗卫将人捞到身边,慌慌张张的将人抱起飞出湖。 一落到地上,玉清风就蹲下了身子在那吐水,头发衣裳已经全部湿透了,恶心的味道刺激着他的胃,让他恨不得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公子,你没事吧!”暗卫担忧的蹲下身子替他顺气。这若是被慕容策知道了,他们又得被指责了,还得被扣银子。真是觉得做这人的暗卫简直是找罪受。 “咳咳!”玉清风在那咳嗽,心里不舒服,也顾不得和这人说话。也不闹腾。 这边找来的槿浓瞧见蹲在那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疾步的奔跑过来。 “公子,公子。”现在多的是担忧,她也顾不上要说他乱跑了。 暗卫一见她,起身说道“公子刚才落水了,快带他回去吧!” “落水?”正准备蹲下身子的槿浓大惊,不信的看向这个暗卫。可低头看玉清风时见到的的确是湿答答的衣服和头发,瞬间慌了,忙的蹲下扶着他询问“有没有伤到那啊?是不是很难受?” 玉清风抬头看向槿浓,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可怜极了,还有一些落水的余悸未去。“飞飞”到了现在还想着刚才那纸鸢。 槿浓一惊,可不管这飞飞是什么,将他扶起来道“回去洗洗,小心着凉。” “飞飞”玉清风伸手在那比划着不愿意跟槿浓走。 暗卫四处看了看,那纸鸢早就烂在了湖面不成样了,捞起来也不能用。 “不要飞飞,回去换衣服。” “不要,要飞飞、”槿浓拉着他回去他有点不开心,直接大叫。 暗卫叹气,尾随在他们身后。 慕容策从方重那出来,又去了乾封殿。 离榕在那已经候着了,而水易寒立在外面看着最后的白日。 “你寻朕何事?”慕容策一进来就问。 离榕回身看向他,道“相如凌燕半个月后赶到。” “半个月后。嗯!还有事吗?”慕容策不想继续留着,既然,他在处理这事他也不多插手。可晃眼睛忽然看见那微微凸出的腹部,这才记起他好像让离榕生孩子的事情。 对慕容策的不愿多留片刻离榕也习惯了,理理宽大的衣袖,道“另外,萧玉暮寒并未离去,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 “那没事了。” 慕容策转身离去,可走了一步又回身看着离榕。 离榕疑惑。 “孩子多大了?” “四个月。” “哦!”慕容策哦了一声走了。 这边。 方重在孤琯的陪同下到了宫门口,道别后。送他的公公来扶他上马车。 方重也没注意马车为何这么大?等脑袋进去时被吓了一跳。 “方重。”吴青含笑叫了一声。 端木闻梳笑道“方先生,你可算是出来了。” 方重微惊,随即上车。看了看位置,选在靠窗的地方,正好避免了吴青。 慕容策的话他也是思量过,慢慢的也有点明白,可他们都是长辈了,不该再谈这些年一直被藏着的事情。 那边给方重留了位置的吴青一愣,随即又朗朗一笑,却没移过去。想必是慕容策将他的话给他说了,唉! 车子启程,小桌上不起眼的熏香搁在那,青烟绕着车里的人,外面轿衣上珠玉敲出了规律的声音,可无人去听。 端木闻梳坐在方重的对面,对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了解,只是说着自己的话“方先生,三日后,老夫再到你府上拜访,绰绰棋艺。” 方重笑道“在下虚位以待。” 两人慢慢聊着,平日里多话的吴青自觉的闭嘴了,坐在那看着端木闻梳那边窗外的景色。 等到了一段时间,端木闻梳先下车。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狭小的空间再度狭小,尴尬的氛围再度尴尬。 一路无话,知道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外。 方重道“多谢此次相助。”说了一句,便起身要离去。 吴青的心一直提着,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从未这般过。他以为就这样分开了,可一直沉着的人开口了。 看着要出去的人,吴青脑子一混。 已经放好凳子的公公看着马车,准备告诉方重下车了。那知,马车一震,里面传出闷声。 赶马车的公公和这位公公同时一惊。 方重出来时,低着头,脸上似乎藏着什么。 凤承殿。 慕容策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哭声,眉头一皱,自己离开不过两个时辰,为何又哭了?这些人究竟吃的是什么? 待他进去,直接朝着寝房走去。 等到了寝房才见玉清风穿着亵衣坐在地上,今早穿的外衣全部被扔在了一边。可那亵衣是为何贴在他身上将他消瘦的身子裸露的衬显。 正在好声相劝的槿浓一见慕容策回来,立刻前去,旁边的宫女也才行礼。 “你们在做什么?连个人都看不好、”慕容策愤然的前去。 闻话的玉清风顿时止住了哭泣,回头看向他。见是那人才不哭了。“抓抓”玉清风趴着要起来想抱他。 慕容策过去将他拉起,对他哭红的双眼毫无抵抗力的心生怜惜。玉清风扑进他的怀里,似乎在宣泄水里的恐惧。 槿浓叹道:也只有皇上能稳住公子了。 过了片刻。 慕容策哄着他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带着他去偏殿。 可刚刚出去,那暗卫就来了。 一听闻落水之事,顿时胸口此起彼伏噎着愤怒在那。旁边的人看得都不敢呼吸。 就只有玉清风还高兴的拉着慕容策的手在那立着,不知他们说的一切。 “将水易寒丢尽焚铁炉里。”一个小小奴才竟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还真是目无王法。 暗卫一愣,季莲也是吓。“皇上,这” “立刻去办。并将此事公之于众。”既然无视他说的话,那就看看这个冒犯的水易寒究竟是如何死的。 “喳!”命令已经颁下,他也不得不去做了。谁让这人如此大胆呢? 待人离去,慕容策才带着玉清风去偏殿。 进去后,玉清风在慕容策旁边玩,他就在那阅折子。 玩了一会儿的玉清风觉得无聊,就往慕容策怀里钻。受到影响的慕容策直接放下折子将他搂在怀里,看着调皮的人觉得无奈。 “为何不自己玩了啊?” 玉清风枕着他的肩膀,伸手画着他的轮廓,然后说“不想玩”。 “那你想玩什么?”玉清风的手指指甲被他剪去了,现在碰着脸也不觉疼了,倒是很暖像毛笔似的。慕容策很贪婪这种只陪着他不被朝事牵累的感觉,甚至想将这些朝事推到火坑里焚尽,可是,都是空想。 画画的玉清风收回手抓着他的青丝玩,说道“睡觉。”睡觉很好,眼一闭一睁时间久过去了。 睡觉?慕容策对他的回答很无奈,伸手点着他的鼻子,说道“你是猪吗?” 不懂得玉清风疑惑的看着他,嚷道“小猪。” 小猪?慕容策的脑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含笑将他拉起来端端正正的坐着,问道“清风,喜不喜欢小宝宝?” 玉清风不解。 “可以和你一起玩的小孩子。”慕容策尽量的说的简单点。 “不要。”玉清风摇头拒绝。 慕容策笑了笑,道“我们要一个小孩子好不好?” “不好。” “清风听话,小孩子很好玩的。” “不要。” “他可以让你玩,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玉清风沉默下去。 “那我们去睡觉?” “好。” 寝房。 慕容策将玉清风弄上床,然后,避开他的视线将小瓶放在枕下以免他拿去玩。 被骗上床的玉清风乖乖的躺在那等着慕容策躺下来,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预感。 为了不让待会儿喊叫声让他们听见说他没用,所以,现在外面没人。 慕容策穿着亵衣,到了玉清风身边,伸出手解开他的衣服。 玉清风疑惑的看着他并未阻止,只是奇怪。 “清风,待会儿听我的话。” 玉清风没回答,只是侧身去了,慕容策无奈的躺下,想着怎么继续。 片刻后,玉清风又转过来了,笑嘻嘻的趴到他的胸膛上。 慕容策看着他忽然不想做了,他不想何必勉强呢?这孩子嘛!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这一次。 可令他没想到的却是: 玉清风的手握住了他的下身。 “清风,你” 玉清风毕竟经历过一次,还会懂点。只是不会去反应慕容策的反应,小心的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他们两人的床戏,如果被锁,想要看的留邮箱,原谅我写的糟糕 ☆、关上帐子吧 玉清风毕竟经历过一次,还会懂点。只是不会去反应慕容策的反应,小心的动着。 这是第一次,在慕容策印象里,玉清风这是第一次用他的手碰着自己那里。 “你不喜欢吗?”玉清风不知道慕容策的心事,也不知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只是按照那次他做的那样来的,他以为他会和自己当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可是,他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他有点不敢继续下去,小心的收手。 发觉这点的慕容策连忙抓住他要扯开的手,笑道“继续,不要停。” 玉清风有点笨拙,呆滞的将手伸进他的裤中,经过茂密“绿丛”时好奇的停下,轻轻揉着那里。 玉清风的手很细腻,就像他的这个人,碰触身体让慕容策产生了一点点的感觉。或许是第一次有些木讷,看着他那般小心也安心的把自己交给他了。当他的手停在那,被他轻揉引的一个激灵。他完全的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这就是情人间才有的感觉吗? “清风。” 玉清风这会儿倒没那么傻了,他知道身下人是谁,他想他开心所以变得小心变得谨慎。听到他的声音时有些迷蒙,一边轻揉着一边说道“怎么了?” 慕容策伸手捧着他精致而完美的脸,双眸温柔似水像是三月温泉,想将这人含入其中守护一辈子。身体的感觉并未让他立刻沉下去,他忽然想让他这次来。“做的很好”微微起身亲吻他如月眼眸。 受到鼓励的玉清风会心一笑,将手转向了下方,握住了还处在沉睡之中的“碧玉”。当时,还有点奇怪,可看慕容策越加温柔的脸时便缓和下来了。 “大胆一点。”感觉到玉清风的谨慎,慕容策提醒道。 “你会痛吗?” “不会。” “那我用力了?” “嗯!不要,太大了。”玉清风忽然加大力度让慕容策感觉到疼,他是没分清这力度啊! 听到痛苦的声音,玉清风戛然而止,担忧的看着他不敢再继续了。“我,对不起” 缓和下来的慕容策吐了一口气,看来这还得自己想办法了。不然,今天没戏。 慕容策伸进他的裤中,被碰时,这人已经有了一点反应了。一副你不简单的看向还在自责的人,然后,说道“跟着我学。” “嗯!”玉清风傻傻的点点头,再次将手伸进去。 慕容策力度不大不小的上下套弄着,为了让他跟上速度不是很快,但很明显的,玉清风比他控制不住感觉,很快变得有些烫。 那绯红的脸更是说明他已经被自己撩的快失去意识了,可他现在才刚刚抬头呢? “清风,认真点。”慕容策伸出手指用指甲碰碰他的“瓶口”。 “啊!”被这么一碰,那刺激的感觉将沉在享受之中的玉清风狠狠的拉回现实,叫声更是没有抑制的流出了嘴里。听得他这话,连忙跟上他的节奏走。 也不知怎么的,玉清风想起那天的事情,连忙低头附在他的脖间细吻着。 “嗯!”慕容策的身体没玉清风那么敏感,可忽然被他这么对待着实让他有点感觉,下身更是仰起来了。 这呻`吟声像是一条鞭子打着玉清风,让他更加卖力吻他,不耐烦的用空着的手撤开他的亵衣。直接含住他的锁骨,用力一吸。 “清风。”被这么一吸,慕容策再一次没抑制住感觉,这种酥酥痒痒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让他有些受不了,而这人又是玉清风更是让他情欲突涨,不由手也加快了。 “嗯!”玉清风吸允者,像是含着玉臂一般看的珍贵。下身的手加快了让他产生了更加奇异的感觉,莫名的气体速速串了全身。松了肌骨,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蒙着一脸绯色的慕容策,刹那间觉得他无比好看,这样温顺的在这里躺着,心里开心,又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唇,一狠心咬破了他的嘴唇也没松开就直接吸那鲜血吞入肚子里。 玉清风有点血腥,慕容策现在是这么觉得。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咬破下嘴唇的痛觉就被吸允伤口的痛觉席卷,空着的手附上他的肩膀轻而快的揉着他。 上面激烈撕咬着,下面上下无尽的挑逗。即便很烫手也未曾想过放手,直到那刻,如此感觉他要结束了才松开手。忽然翻身过去将他压在身下,玉清风一震,猛地睁开双眼看着衣裳凌乱的慕容策。 慕容策用手将他们的下身合在一起,滚烫的碧玉慢慢摩擦。 “啊!嗯!”有些受不了这种感觉的玉清风伸着手抓住了毯子想要分解。可那逃不过的感觉非卷着他。 看着如此沉迷的人,慕容策弯下身吻住他,堵住彼此发泄的声音。 屋子暂时安静了下去,散着萎靡的凌乱之香。 两人抱着躺在点点细吻的缠绵,玉清风还没缓过来,软绵绵的回应着他。 慕容策很满意他今天的表现,但是,他要的不是这么一点,而是,更多。 “清风。” “嗯。” 休息了片刻,慕容策将他上身抱起,扯过被子垫在他的身下。然后,从枕下取出小瓶。 玉清风一看见小瓶就要去拿,虚弱的说道“我要。” 闻话的慕容策可不给他,笑道“马上给你,不急。” 可玉清风还是不住手。 慕容策只能快速取出一只子莲,再将小瓶扔到鞋台的鞋子里。 “我要”看见小瓶被扔到了下面,玉清风就要去拿。 慕容策一把抓住他,将他翻身。 “清风,这次,我可要脱你衣服了哟!”说完,还真是不留情的撤掉他的亵衣随手扔出帐子外。 玉清风还趴在那要翻身,那知背上一凉,忽地感觉不妙。 下一刻,慕容策将手伸向了他的裤子。玉清风抓着裤子喊道“不要。” “乖!裤子脏了,脱下来换了。”慕容策淡然的哄道。 “不要。”玉清风还是拒绝。 这次,慕容策,嗯!沉默了片刻,再开口说道“我不与不干净的小孩玩。”一边看看手里的子莲。 听闻这话的玉清风担心他不和自己玩,果断的松开手,抱着被子说道“你脱吧!” “这才乖。”慕容策含笑夸了一下,这才去脱他的裤子。 三下两下脱光,然后,捻起小小的子莲放到花庭处,还没进去,玉清风就收紧了。“清风,放松” 玉清风乖乖的将花瓣吐开。 慕容策小心的将子莲送进去,满意的在他花庭处划了一下,果真见他反应快。 “清风,不要把自己闷着。”看着闷在被子里的人,慕容策有些担忧。 玉清风只觉得里面有点奇怪,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可他不知道是什么,听闻慕容策的话这才朝后看去。 见到的却是慕容策卸衣那刻,顿时,陷了进去。 慕容策没注意到玉清风视线,只是脱着自己身上的东西。 等脱完才发现玉清风看着他,疑惑的问道“看什么?” 玉清风回头拱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然后,又回头看慕容策。“小点点。”玉清风伸手指着慕容策胸前两点说道。 慕容策顿时无力还击,直接扑前去。 “啊!” 第2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9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9节 “这次,来真的了。” “啊!”这一次玉清风又哭了。 慕容策可不管,东西已经放进去了,不现在用那何时用?再则,他哭也是一种情趣。 “啊!不要,出来。”慕容策的碧玉才到他的花庭口,玉清风就开始喊停了。 慕容策用嘴堵住他,将自己稳稳的送进去。 “唔唔!” “????” 作者有话要说: ☆、为孩子取名吧 华灯再起之时,凤承殿一如既往的忙着,也没人去打扰还在屋子里温存的两人。今日水易寒一事他们也清楚了,这是杀一儆百,让他们这里的人看清楚,不好生做事的后果。 某家客栈。 紫捷趁着没人就放着胆子在楼上走来走去闲逛,其实,是看萧玉暮寒有没有去那。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才抬步回去,可刚刚走,萧玉暮寒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倾画,你为何一直在我屋外走来走去?”在屋子里听了许久的萧玉暮寒终是忍不住的出来了。 一听闻开门声,紫捷立刻换成玉清风的风度,回身看向他,道“太子还没吃晚饭吧!”这找不到借口,只能找这个了。嗯!这个借口也比较合适、 听得这话,萧玉暮寒才注意到时辰,含笑走到他身边,道“你也未吃,不如,我让彩轩彩寻将饭食送来,你同我一起吃。” “我” “倾画,你已经很久没与我一同用饭了。”见“玉清风”又要推托,萧玉暮寒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这次回来关系疏离了许多,问他原因他总是草草了事。今日,该问问了。 萧玉暮寒这是第一次打断他的话,紫捷也不是愚笨之人,自会明白一点。如若自己再推托非得让他起疑心,唉!答应吧!“好,正巧属下也饿了。” “那先进屋。” “好。”紫捷故意的避开他一点随他进去。 到了里面,萧玉暮寒让他坐着,自己坐在他对面。 “太子,我们何时回国?”再不走就要被揭穿了,封后一事准会闹的全国皆知,他萧玉暮寒也一定会知道,都不明白他为何还不走 “明日就走。”现在,留在这里也没事了,不如回国打理一些事情然后赶去边疆。 “这么快?”这么快紫捷倒是惊讶了。 “怎么了?不想回去?”紫捷的反应让萧玉暮寒疑惑,为何总是提回程之事,到现在又如此惊讶。 “没事没事,挺好的。明早我叫你。” 萧玉暮寒微惊,笑道“你是辰时末才起,我们是寅时出发。”想起他辰时末才起竟笑了出来。 经他这么一说,紫捷才反应了过来。自己是习武之人,又是杀手,有时候整夜都不睡,起的比鸡早,偷懒这么久都忘了玉清风的起床时间。 “太子明早叫我就好了。” “自然。” 两人用饭时,一点荤菜都没有,可愁坏了紫捷,他食荤啊!而萧玉暮寒是陪同“玉清风”吃素。 饭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等回房时。 “倾画,明日起得早,今晚,你睡我房间吧!”到了房门口,见紫捷要走,萧玉暮寒立刻拉住了他。 紫捷大惊,看着萧玉暮寒的眼神很复杂。回来后他坚持一人睡这才分开了,今晚,怎么又要邀请了?两男人睡一起没事,可有事的是萧玉暮寒是断袖啊!他现在顶的是玉清风的脸。来前,慕容策也与他说过,有些事情是必定发生的。做好了准备,但,但,现在害怕了。 “太子,属下这几天都没洗澡了,一身臭。”说着还装模作样的闻闻手臂,嫌弃难闻的撇开。 萧玉暮寒那里会相信他,全当是他推辞。“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不是,属下这身上臭”虽然说不做什么,可有万一的。如果真的有这个万一,那他都没法跑,一跑,事情就完了。 “倾画,你真的很奇怪。”成亲之前他待自己何尝是这般,被慕容策抢回去,短短时间内就变成了这样。真的让他起疑。 奇怪!紫捷微惊,随即笑了笑,道“属下只是担心太子您闻不惯属下这味,不过,既然太子如此盛请,那属下也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玉暮寒觉得奇怪却没多想,毕竟还是这张脸。 等上了床,紫捷谨慎的睡里面,挨着墙壁萧玉暮寒睡在那也没多说话。 凤承殿。 到了现在,两人都不觉累还躺在新换的被子里说话。慕容策也是有节制的人,不会玩的太久,首先考虑玉清风的身体情况,所以现在他们还有精力说话。 玉清风和慕容策难得一丝不挂拥抱在一起,这种肌肤靠着肌肤的感觉比隔着衣裳好多了,而且,慕容策还可以偷吃豆腐。 玉清风像只小猫似的枕着慕容策的手臂,一手在慕容策胸膛上画圈圈,而被子里修长而纤细的腿横斜霸道的放在他的双腿上,不断的动着。 慕容策搂着他的肩膀,搭着他的腿看着他笑,也不阻止胸膛上的手。 “清风,你说我们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这个问题还真是一个问题,还是一个大问题。 玩耍的玉清风一听这个有点来了兴趣,手也不停的问道“给我吗?” “你有名字。我说的是小孩子、” “不是给我的啊!” 慕容策笑了笑,有些无奈。这个名字只能自己想了。沉默了片刻,说道“上古有奇玉楚轩玉,不如叫楚轩如何?和你姓,玉楚轩,玉楚轩。” 听着碎碎的话,玉清风忽然抬起头很正经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不和你姓呢?” 被玉清风这么一看,慕容策忽觉他恢复了正常,可眼底还是有些傻。片刻的落寞后,伸手揉揉他的头,玉清风又低头继续玩。 “随我姓啊!慕容,慕容”慕容策陷入思考之中。“凤麟,慕容凤麟。清风,如若随我姓便叫凤麟,可好?” “好啊!”玉清风难得的说了好。 听到回答,慕容策有些激动。 “慕容凤麟和玉楚轩,呵呵!” 玉清风全当没事的在那玩。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又是册封之日。 对于玉清风来说,这一切都只是玩玩。 宫里人没日没夜的忙碌了许久,终于可以在今日结束,也是松了一口气。 天还未亮,慕容策就将人从被子里拉了出来,然后,抱着他给他洗脸又给他洗簌,然后,让人给他梳头,再换上黄色凤袍。 等天微亮,玉清风才醒来,慕容策也换好了衣服在那梳妆。 “殿下,不要动啊!”槿浓按住要动的玉清风,让化妆的人给他稍微画点。 玉清风有些疑惑,看了看槿浓,然后,看了看身边的人。 “抓抓?” “皇上马上就来。”槿浓道、 玉清风没继续了,只是拿着妆台上的东西玩,让宫里顶尖化妆师为他画。 “我觉得帝后这张脸不需要画。”化妆师看了看,捏着下颚说道。 槿浓看了看玉清风,道“我也这么觉得。那就不用画了。” 化妆师笑了笑,道“那臣先告退。” 玉清风没看他玩自己的。 慕容策进来时,衣着一身黄色龙袍,眉间紫砂被巧妙地描成了红色,本就俊美又携带帝王之气,此刻更为让人心醉。 屋里人看了,一时都未收回魂去。 包括,坐在那的玉清风,慕容策修饰不大,但,他与身俱来的气质的确好,加之,金黄之色高贵更是让玉清风看的入神。 慕容策过去时,头上发冠随着轻轻摇动,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清风,好了吗”可开口却极为的温暖,遮去了他那一身寒霜。 玉清风将手里的胭脂盒递给他,道“给你。” “我看看你。”慕容策接过他的东西,弯身看着他的脸庞,没见不好之处。 可玉清风却在此刻凑身偷吻了他的嘴角,依旧是那个地方。 “真不乖!”慕容策无奈刮刮他的鼻子。 旁边的槿浓这才缓过来,可似乎没她的事了。 玉清风调皮的笑笑,慕容策将他拉起,替他理理袍子。 “饿了吗?” “不饿。”今日的玉清风特别的乖,不闹不吵,似乎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槿浓,为帝后取点点心来。”这时辰未到,还是给他先吃点的好,免得中途吵闹。 “是。” 孔雀翎台,百臣已是早早到来了,都在这里候着。那红色地毯直上龙阶之上,却无一人去碰。 离榕依旧一身白袍,不过,今日那白袍袖边成了黄色,更有细丝纹路,腰封下配着双玉环。因为肚子不是很凸出,现在不仔细看还看不出奇怪之处。 他来时,步子高挑,面色淡然,紫眸里依旧是高傲的流光。那白狐的气质他走的淋淋尽致,看的旁人也觉他不简单。的确,能成为千狐王殿下,可见其不简单之处。 陪在身边的司马斓面色斯文看着这些人,倒是,欢羽一脸谨慎,好似这些人会伤害离榕似的。 与他说话的是一等王爷们,以及识时务的人。可离榕都不怎么开口,一切都由司马斓开口。 过了片刻。 方重来了,并肩的依旧是吴青,只是,方重似乎有些闪躲。 “你就不能不跟着我?”快到人多之地,方重忽然开口。这里人这么多。 吴青看了看四处,笑道“我们以前不就是这样吗?如果分开了,岂不是让人猜疑?”都多少年了,大家都习惯他们同来同去了,还担心什么。 可现在的方重救特别的敏感,看人都敢,吴青一靠近就觉得不舒服。加快步子走到人多的地方,和别人说话。 被晾在一边的吴青也不觉得什么,和人说话就好。 离榕看着道上红毯,忽觉心烦,想立刻离开,可离开显得他小气。 “殿下,身体又不舒服了吗?”见到这情况的司马斓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 司马斓也不多想,自当以为是孩子的缘故。可这么一来,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看了看四处,轻声说道“殿下,丞相提前赶到了。他说明日入宫,柬帖已经送到慕容策手里了。” 离榕微惊,被这么耍着有些不悦,道“为何如此心急?” 司马斓也不想说,道“殿下您不是还在这里吗?丞相着急见您呢?”这都想不到吗? “在哪?我要见他。” 看着离榕面上的不悦,司马斓忽觉自己这是闯祸了,可是,这事迟早都会被发现的。“在皇家安排的枕云翠苔里。” “跟我走。” “是。” 离榕刚刚转身,一边的轿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凤结凰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季莲那尖锐而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烈阳蓝天之下。 只见,众臣未等轿子停下便齐齐站着下跪准备行礼。 离榕见状,拉住司马斓下跪行礼。 皇轿华丽奢侈,轿顶金凤捧着龙珠迎着九天金光折射闪闪犹如刀剑,流苏钳奇玉摇摇宛似仙子之腰轻柔却强气,那龙凤锦丝线交错结合都是配得天衣无缝。十二人抬轿人皆是齐高,面貌英俊却不凶悍,行步有力更有王家气息。稳轿之女邪媚宛如夜间行走的鬼灵一般,那精致的面容高挑修长丰盈的身子,高傲而不浮夸的凤眼流转在四处。 轿后六位锦衣公公,此刻也没弯腰行走,仿佛背上附上木板挺得直直的,眼神却未高过那轿子,面貌俊美。六位锦衣宫女,皆为上等物,行步都是大家范。 再后又是尾随的侍卫。 走到红毯前,季莲喊道“停轿” 声落,微微抬头来看的臣子都立刻低下头去了。 “落轿” 轿子稳稳落下。 坐在里面的玉清风还躺在慕容策怀里玩他的手指,对外面的事情不知道。 “清风,下轿了。”慕容策收回手,轻轻将他扶起。 “不要。”玉清风拒绝。 慕容策叹气,将他衣服理好。然后哄道“我们要出去,不然,就不能玩了。” 玉清风沉默了片刻,才点头。 慕容策敲敲轿子。 季莲了然,喊道“出教。” 稳轿的女子上前弯身撩起轿帘。慕容策缓缓而出,看向百臣面色再改一脸威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百臣掐着点喊礼。 慕容策未说起身,而是,转身向轿子里伸出手。 玉清风一见,乖乖的将手附上去,慕容策抓紧。 玉清风弯身出来,含笑看了看慕容策。 那边一直没开口的离榕微微探向这边,那一双影子一览无余的落入眼里,看着是无比的讽刺。 慕容策拉着他行上红毯,目不斜视的走着,他要告诉这些人玉清风是他慕容策的。 玉清风不懂,可毕竟被慕容策教了几天的礼仪还是规矩的跟着走,再则,被拉着他也不担心人会不见了。 迈上龙阶,慕容策放眼看去,这才说道“免礼。” “谢主隆恩,谢帝后。”众臣再次行礼。 人缓缓起来,都转向他们的方向,这才将上面的一双人看的清楚。不得不惊叹着两人的契合度竟是如此完美,没有披露。 经过这事得吴青现在看玉清风也顺眼了,也没那疙瘩在了。 方重淡淡一看就没看了,倒是,看了看对面的吴青。 秦楠那是怒火可这两人的确配得好。 离榕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再继续。 慕容央昊收敛着。 “从今日起,玉清风为我东麟皇唯一帝后,并与朕位,见其如见朕。违逆者,一律格杀勿论,三代不得再踏入帝都半步。”方重那五世桃花劫他愿意受,因为这人是玉清风。 “臣等遵旨。”众臣再次下跪行礼。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似乎在好奇他说了什么。那倾国之色越加美貌,尤其是在此刻。 慕容策道“宣旨。” 季莲恭敬执着圣旨上前,打开,润润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千月王玉清风,玉林碧树,风雅卓绝,唯世间难寻之人,故,特封为昊漓皇后,并与皇齐。凡害其者诛灭九族,欲害其者贬至南岛永世不回。念皇后之福,天下大赦,免税三年。钦此。” “臣等接旨。恭贺皇上喜得佳后,贺喜皇后。” 季莲退回。 慕容策看看身边的人,将手握紧了。恰好玉清风也在看他,两人互视一笑。 “清风,以后我要跟你一辈子。” 玉清风无知的看着他。 “退、”慕容策挥袖示意走。 “是。” 这场盛世册封之礼就在相携背影下渐渐流散,人们看到的只是那和谐却看不到这未来,是否还会如此呢? 离榕带着司马斓和欢羽赶去了枕云翠苔。 相如凌燕负手立在窗台看着这满院风景,明媚的阳光似乎也是为皇宫里那场册封大典而泻下,见证他们的白首,可有人却执迷不悟。 随从浮生从外面进来,说道“丞相,二王子来了。” 闻话的相如凌燕微惊,转身看着浮生像是在审视他是否说了假话,可看那神色并不是虚伪。若来见的确高兴,多年不见早早想着相见。可是,此刻来是为何?慕容策册封之礼他不应该在宫里陪着吗? “在何处?” “二王子来时没有御牌,现在还在大门口。” 相如凌燕微惊,迈步出去。 门口处的离榕也不着急。 司马斓一直看着里面,但见相如凌燕来,脸上浮出一抹笑意,道“二王子,丞相亲自来迎接你了。” 离榕本是背对着大门,他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相如凌燕。但闻司马斓的话还是有点惊讶,也有点慌,可他并不表现在脸上。 依旧像是当初那样,回身看向。 相如凌燕看着那抹身影时还是有些惊讶,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找自己。他回身时,相如凌燕已经走到距他还有三步之远的地方,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心里一震。随即拱手行礼,“微臣见过二王子殿下。” 司马斓和欢羽以及看门的人还有后面的浮生都同时一惊。 离榕也是,他脱离西林国多年了,在被送到丞相府那晚他已经不是二王子了。可相如凌燕对他从未变过,从不逾越君臣之礼,现在,依旧如此。 离榕卡在那不知所措,而相如凌燕不闻声也不起身。 反应过来的司马斓发觉离榕在发呆,轻手推推他,小声说道“殿下,还不让丞相起身吗?” 这会儿的离榕才反应过来,紫眸里的惊讶全都散去取代的又是那陌生的傲然和冰冷,像是看路人一般,说道“我已经不是什么二王子了,你也不必再如此待我。” “殿下切莫如此说,您在我国依旧是二王子殿下。”相如凌燕恭敬的回答,免不了话语里的疏离。 司马斓有些不明白,离榕这是为何?失去王位之时明明那般愤怒,也曾被伤过,可现在,有人将他奉为殿下为何却如此推辞呢? 相如凌燕的话说道这地步,离榕也不想继续再说下去,直接进去与相如凌燕擦身而过,也不留下一抹眼色。 人已离去,浮生前去将相如凌燕扶起,说道“殿下早不把自己当作二王子了,丞相还是别再如此了。” 司马斓跟着离榕,欢羽也跟着。 相如凌燕理理衣袖,温和的面容依旧不变,转身说道“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说完,便跟着离榕去了。 浮生觉得奇怪也不多想就跟去了。 楼上房间。 随从一等都在屋外站着,只剩下他们两人。 “相如凌燕,我要你拒绝萧玉暮寒联合慕容策。”离榕背对着相如凌燕立着,一开口却是这一句话。 相如凌燕面色不该,似是料到了这一切。笑道“来此不正是为了此事吗?”这般心急,可见对慕容策心之切啊! “那你也知道该如何做,两国联合的盟约在我宫中,待明日我给你。” “好。”万事已备好,寻他来不过是拿军权而已。 离榕回身看着他,眼里的陌生已经降了些。轻步走到他面前,相如凌燕看着他。 离榕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附上自己腹部,双眼直直的看着他,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吗?” 对离榕忽然抓住他的手,相如凌燕内心还是有点惊讶,待附上那肚子又闻他的话便明白了,轻笑道“慕容策还未出世的孩子。” “你全都知道?”离榕微惊。 相如凌燕轻轻抚摸着那凸出部分像是摸着自己的孩子,脸上的笑容也很真,说道“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想用这个孩子来维持你们之间的感情,也知道慕容策并不喜欢你只想用孩子来稳住你。” 不知为何,相如凌燕的话在离榕耳里都像是在讽刺他,顿时,不悦要将他推开。而相如凌燕却用双手揽住了他的腰拥进了怀里,这是他第一次逾越君臣关系,他没有讽刺他,自是想好好疼他。既然,慕容策如此无情为何还要这样奋不顾身呢? “相如凌燕,你放开”被揽入怀里的离榕刹那有些抵触,伸手就去推。 “殿下,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要我拒绝萧玉暮寒我答应你,你要我联合慕容策我答应你,你现在就算是要西林国的王位我也给你,不需你付出任何代价。”相如凌燕附在他耳畔说道。 “现在放开我。”离榕命令道。 一声令下,相如凌燕果断的放开了,只为自己说过的话。 离榕看都不看他就走了。 只剩下相如凌燕立在那轻叹。如若当年将他拴住,也许,就不会有慕容策了。 离榕走后,浮生走了进来。 而相如凌燕也整理好了心情坐在椅子上看书,一副从不经历任何事的闲逸样。 “丞相,殿下他?” “殿下身子不好,让欢羽和司马斓好生看着。” “是。”浮生有话尽数被堵回去。 凤承殿里。 “清风,来,我抱。”已经卸去皇衣的慕容策坐在政殿里批折子,折子一看完就伸出手要抱坐在身边的人。对于今日的喜筵他可不想去,在哪浪费还不如与他多多相处。 慵懒的玉清风看了看他,然后,将端起茶水给他,笑道“你喝。” 茶都不知是何时放在这里的,忽见他奉着茶还是有些惊喜,伸手接过,抿了一点。入口微凉,摸则是热度。慕容策忽惊。师父? “清风,这茶是何人给你的?”慕容策放下茶杯将玉清风从小凳子上抱起问道。这茶只有雪域山庄有,而且极难喝道,就连是师父都很少喝。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玉清风任着他抱着,道“一个老头让我给你的。” 慕容策轻笑。以他师父的武功要进入皇宫不难,而且,他的暗卫都认识他自是不会拦阻,可为何隐而不显?难道是为了恭苏的事情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盟约风波 夜来皇宫某处楼台。 “师父。”慕容策才上楼台便向立在楼台那白发之人行礼。 长苏生烟回身看着他,笑道“你我五年未见了。” 慕容策收手看向容颜依旧的人,道“确有五年。师父此次前来,可是为了恭苏一事?” “正是。为师不知你们二人是何缘故发生此次争执,但,你们二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一般,有什么放不下非要闹的如此地步?” 对长苏生烟说的事情慕容策并不反对,的确,和恭苏的感情比其他下属深很多,但这件事情他也仔细想过。错在他不在恭苏,是他忽略了他们才酿成了这样的状况。“等事情平定下去,我自会去寻恭苏。” 有了这话长苏生烟也就放心了,转身走向凭栏处看向立在下面正往上看的人,笑道“这玉清风如今成了这模样,你当真不告诉他师父?” 慕容策不惊,他怕玉清风上来玩闹才让他留在下面的,但是,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道“再等几年便告诉他。” “嗯!那为师与恭苏便在山庄等你。” 蓝色香水莲上的小亭之中。 相如凌燕先行赶到已在那等候,身边立着浮生。 等了片刻,才见离榕和慕容策前来。 两人并肩而来,倒像是亲密。可瞒不过知情人的眼。 待人行到亭中,相如凌燕才缓缓起身含笑看着他们二人。 没一人肯位居而下。 “丞相急马而来可见联合之切。”慕容策无笑。 三人坐下。 离榕从随从手中拿过檀盒,放到相如凌燕面前,道“这是盟约,你若不放心可以打开看看。” 相如凌燕对檀盒只一瞥而过,像是看拂尘似的。这精致盒中可是两个天下,而他却如此偏向了另一个不属于他的天下。“殿下行事,我自是放心。” “盟约,你我已经定下,自此你我两国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死同存。”慕容策对相如凌燕的放心还是有些惊讶,毕竟,这关系着两国的命运。而他却如此信任离榕,就不怕离榕反他一局吗? “呵呵!不过,你也得应下我一事。”相如凌燕直视慕容策。仿佛自己也是一位君王。 “相如凌燕,你怎可出尔反尔?”听闻相如凌燕有条件,离榕不悦。 相如凌燕含笑看了看他,慕容策只说道“你说。” “凤渊西林两国联合是必定的事情,你我都无法给对方羁绊。但是,代价也是需要付出的。我西林国不及凤渊只是土地的多少而已,并不意味着我西林国无力和你凤渊为敌。” 离榕眸生不悦。 慕容策淡然。 “若要我全力助你,你就别冷落殿下。”相如凌燕的要求很简单,就仅此而已。“如若你不能允诺我,联合一事殿下就做不了主。” “相如凌燕,我的事情岂容你插手?”对相如凌燕话语里的逼人,离榕很不高兴。所有条件都在盟约之中,他离榕不屑于拿联合一事来让慕容策对他好。 而相如凌燕的脸色也在此刻冷下去了,看着离榕时无比冰冷,道“权,在我手里,我不应你,你也无法应慕容策。而事,在慕容策手里,他不应我,我就无法应你。”他的话很明白了,无论他对玉清风是何般的喜欢,可也不可以这般对离榕。 “相如凌燕,你走。”离榕起身说道,拿起檀盒直接扔进了湖里。 离榕很少发怒而今日相如凌燕是将他惹怒了。 看着发怒的离榕,相如凌燕很淡然。 慕容策看了看相如凌燕,道“这件事朕应你。” 而离榕却在此刻转身走了。 看着离开的人,相如凌燕只说道“劳烦你再拟盟约。” 夜来枕云翠苔。 “相如凌燕,你太过分了。”离榕刚刚冲进相如凌燕的房间就开始对着欲要卸衣的人冷喝。一下午的时间都气不过这事情。 闻声的相如凌燕转身看向来人,对他这火还有些不明,道“我为你好你还说我过分。”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把我当作一个物品在进行交换。” “殿下,你现在不宜大怒。”对他的恶意相如凌燕不作怪,他本就是为他好,或许,他不在乎。 可离榕此刻那里管得了这事。“你现在立刻收回你的条件。” “不可能。”相如凌燕直接拒绝。 “那你要如何才能收回你的条件?” “不会收回。” “相如凌燕。”见他这般坚定,离榕终于平息了下去。 相如凌燕朝着床边走去,道“你走吧!”回身时却见离榕在卸衣,顿时,有些惊慌“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现在就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离榕已经解下腰封,慢慢褪着外衣慢慢朝他走去。他宁愿将身子给相如凌燕也不要再和慕容策逢场作戏下去。 “把衣服穿上。”相如凌燕连忙前去阻止他,他可没想过要他拿这来交换。 “怎么?你不敢?”离榕反而笑,笑的邪魅笑的妖。 相如凌燕拉起他的外衣,也不看露出的肌肤,道“我要的,你不知道是什么,不要乱想。”要来一具没有心的身不如不要。 离榕对上相如凌燕的双眼,认真的看着他。 不见离榕在动,相如凌燕开始给他系上衣服,道“快回去吧!走夜路不安全,你武功又不好,独自出来很危险的。” 离榕看着他,忽觉可笑,这般温柔的人为何是相如凌燕而不是慕容策呢?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的说道“相如凌燕,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是慕容策而是相如凌燕呢?为什么我正眼都给你你还要如此对我?” 被突然捧住脸的相如凌燕心里一惊,包括脸上,他现在与他是对看没有任何阻拦。听得这话只觉失落,可他就是相如凌燕,伸手从他腋下揽住他的肩膀,说道“慕容策是负你的人,而相如凌燕是你回头后的人。” 被冷落的心此刻得到一点点温暖,离榕有些控制不住这奇异的感觉,闭上眼吻向他。 而相如凌燕知道她现在并非是假心也欣然接受,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迎合他。 浅吻时只是薄唇相亲,那点滴的相触对离榕是很特别的感觉不像是与慕容策那般僵涩反而有些微甜。 当相如凌燕尝试着打开贝齿时,离榕没有阻拦便让来进来了,两只灵舌碰触时还有些羞涩微微后退再次小心的碰上。 相如凌燕抱着他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他脑子还是清楚的,现在,对怀里人不能做逾越的事情。 而离榕也只是搂着他的脖子亲吻。 银丝从丝缝落下,晕染了白袍,却无人区打理。这是离榕最忘情的一次,可他并不知道。 片刻后,相如凌燕松开他,看着他腮颊上晕染的晕红,笑道“我等你跟我回国那日。”既然,能做到这地步了,那么,他们重新回到那里还是有机会的。 也只有在此刻离榕才像个普通人那样,没有冷傲没有悲伤,只有着一点为情的人情味。就连看着相如凌燕也有了些对眼。 皇宫某处。 “五郎,我要飞。”玉清风站在楼台上看着下面的慕容策,丝毫不知这其中的危险。 立在下面的随从都觉得心惊胆跳,这要是摔下来还得了啊! 慕容策伸出双手,笑道“下来吧!” “我来了哟!”玉清风展开双手说道。 “来吧!” “飞呀!”玉清风跃下楼台像一只断翼之鸟似的落下去。 下面的人畏惧的不敢看,只有慕容策含笑立在那等着他。 而那么短短的刹那,玉清风脑子里速速的飞过一个片段:你害怕死吗? 有王爷你作陪,死也足矣。 慕容策跃起接住落下来的人带他在空中停留了片刻。 落地时,玉清风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随从这才安心下来,可余悸还在。 正在这时,离榕也过来了。 “清风,好玩吗?”慕容策含笑问道。 可是玉清风似乎在想事情。 不闻回答,慕容策很疑惑。 “你害怕死吗?”玉清风问道。 慕容策疑惑。 第2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0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0节 “有王爷你作陪,死也足矣。”玉清风再度说道。 慕容策有些惊疑,问道“谁告诉你的?” 玉清风傻傻的指着自己的头,道“你告诉我的啊!” “清风,你,你记得从前的话?”慕容策惊讶的说出口。 而刚刚靠近的离榕就停在那了。玉清风,从前? 一群随从疑惑的看着慕容策,都不知道他在哪高兴什么,不过,也不觉得奇怪,他们两人在一起,他总会很,傻。 离榕离开后总觉得心神不安,司马斓看出一点。 “殿下这是怎么了?” “我感觉玉清风好像要记起从前的事情了。”离榕有些不安,如若玉清风记起一切,那么,下蛊一事要将公之于众。水易寒只不过将他推入水里都被扔进铁炉之中,那他这个给他下蛊的人呢?曾经还联合慕容央昊杀他的人呢? “记起?殿下,就算是记起了,慕容策也不可能杀了你。我们现在可是战友。” “不对。我太了解慕容策了,凡事与玉清风有关的一切他都在乎。” “殿下,不必着急。会有办法的。”司马斓安慰道。 “如若不想慕容策知道一切,除非”离榕紫眸忽生一道凌厉之光。 司马斓疑惑,道“除非什么?” “玉清风不死,我就得死。” 离榕话到此处,司马斓便明白了。想来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但是如何做如何逃过暗卫的眼睛? “可看守玉清风的暗卫太多了,不好抓他。” 离榕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自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这里等你 趁着天气好,慕容策带着玉清风在外面闲逛,说是出来晒晒太阳,也许他就被晒好了呢?至少慕容策是这么想着的。 玉清风依旧一路走一路玩,现在的情况比以前好点,能听懂话能分辨是非了。因此,慕容策还有点自豪。 走着走着,途遇出来闲逛的慕容央昊。 “五哥。”经过上次寒冰洞一事,对慕容策慕容央昊也没那么嫌弃了,反而更喜欢他了。这见到又不由自主的失去了伪装将多年的天真流露在外,只想,让他知道他还是从前的他。 慕容策看向他,微微一笑。身边的玉清风本来是在地上捡花台边的小石头,听到慕容央昊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看去,脸上露出了笑容,像是遇到了新朋友。 “老师未曾授课吗?怎在外闲走?”慕容策开口就是正经的话题。 慕容央昊的笑容立刻就僵硬了,这不偷点时间出来走走吗?那个书学不学都一样,跟他又没关系。 正愁找不到推辞的慕容央昊忽见玉清风走到了面前,被他无声的出现吓得一惊。 “跟我玩。”玉清风伸出手,将手里捡起来的石头给他。 慕容央昊脑子飞转,笑哈哈的说道“我来找清风玩。”说着将石头接过,“五哥,清风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我陪他玩,你去忙吧!” 见慕容央昊接了石头,玉清风很开心,对这个不及他高的人有种小弟弟的感觉。 慕容策可不放心将他交给慕容央昊,一直都是他在照顾的。可此刻,一位公公来了,他想季莲说了,季莲又上前说道“皇上,西林国丞相求见。说是盟约之事。” 慕容策皱眉,前去将玉清风拉到身边,说道“等会儿再过来玩。”慕容央昊曾经做的事情他知道,即便是现在对他好可他也有点提防。 “不要,我要跟他玩。”玉清风便挣扎便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一起玩的人才不要这么快离去。 见慕容策固执,季莲说道“帝后殿下想玩便让他在这玩吧!瑢亲王会好生照看的。” 见这样,慕容策也思索了片刻才答应让他留下。 “不要乱跑,知道吗?”暗中有暗卫看着,可不在身边会觉不放心。 玉清风调皮的亲亲他的嘴角,笑道“我在这里等你”说完就猴急的跟慕容央昊去玩了。 看着跟小孩子一样的人,慕容策也只能哀叹一声,转身走了。 “这个脏不要玩。”慕容央昊伸手自制欲要去搬开石头找小虫子的人,可一看到那石头上的泥土就不想看。 可是,玉清风不知道,直接掀开,扔到一边去,笑嘻嘻的拿着树枝戳小洞。 “清风,不要玩了,回去了。清风,哎呀!有虫啊!不要玩了。” “好大哟!” 慕容央昊是被吓跑的,因为玉清风就跟不拍死的人一样挑着蚯蚓在那晃动,看的津津有味的。要么,就是拿去给宫女们看,吓得她们都想哭。 玩了一会儿玉清风忽然瞧见那边树丛下有一个木偶,笑嘻嘻的过去。 因为刚才一事的宫女和太监也不敢太靠近他,都在三步之遥跟着。 玉清风刚刚要追上了,可小木偶忽然跑进了树丛。 “咦!”玉清风疑惑,可那种看到新玩意的好奇心勾引着他去一探究竟。弯下身子钻了进去。 跑回来的慕容央昊一瞧人没见,着急了。 “我小五哥呢?”对玉清风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叫五嫂吧!可他是男的。叫清风吧!可他是自己五哥的昭告天下帝后啊!这不摆明他是名正言顺的“五嫂”吗?综合之下,还是觉得小五哥好。 一个宫女指着那个树丛说道“帝后殿下钻进树林里面了。” 慕容央昊顺着看去,恰恰看见玉清风拿着一个小木偶从里面出来。“小五哥。”慕容央昊欢快的跑过去。 玉清风看了看他,眼神明显的不对,没了那点呆滞。 “你跑那里面去做什么?”慕容央昊打量着他的衣服,奇怪了,身上那些泥巴去哪里了。没瞧见泥巴,慕容央昊也没多想。 玉清风看着他没说话。 “走啦!回去啦!你手里是什么玩意啊?” 乾封殿。 相如凌燕黄锦合上小心放入一个稍长的锦盒之中,笑道“前日与你说的条件,你不必当真。”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条件对于离榕来说的确不妥,太显得他没价值了。不过,条件不必当真也好。 坐在那的慕容策也不觉什么,答应与不答应都一样,即便答应了也不会去履诺。 “朕希望你将离榕带走,至于孩子,留与不留看他自己如何抉择?” 相如凌燕拿起锦盒交给身边的随从浮生,轻笑道“他喜欢的,我都喜欢”。说完便扬袖而去。爱屋及乌不正是如此吗?离榕喜欢的他都会认真去对待,想做的他会支持他,即便是为逆臣。 与相如凌燕会面前后三次,但从这简单的说话谈吐以及处事之态来说,此人还对自己的味。而且,不会让人厌恶,温和笑下藏着冰冷阴寒,看似在妥协其实是在进步。慕容策收回眸子,嘴角浮起一抹笑。相如凌燕待离榕真心不假,如若朕戳和他们两人,岂不是让相如凌燕得了便宜。 南宫内。 离榕从外面回来,下人送来了鸡汤,他没喝只是去了小桥上立着。 司马斓过来说了些话就离去了。 相如凌燕擒笑而来,一身披着温暖。看着立在小桥上的人只是笑了笑,道“你身体还好吗?” 闻话的离榕只是微微一惊,拉回了走远的神智。 相如凌燕走过去,立在他的身边,看着下面的倒影。 “我给你的药方可曾在吃?” “吃了。你为何又来皇宫?” “我来看看你。” “嗯嗯。” 离榕不是很想说话,也没站直身子,只是靠着栏杆看着下面的落影。 看他此刻如此无精打采,相如凌燕有些担心,微微侧着身子看了看他,问道“你不舒服?” “没有。”离榕起身站直也没看他便走了。 “离榕。”见人走,相如凌燕随即叫了一声。 行步匆匆的离榕止步,沉了一口气,说道“相如凌燕,事情办完,你可以回去了。” 前刻还在幻想着好好谈话的相如凌燕此刻被这逐客令泼了一身凉水,打破了空幻。他,本可不来皇宫取盟约,只因探望他才亲自来。自己绕来绕去他却如此冷漠,那,那日为何还要那样做?莫非,只为让他放弃那个条件? “我所做的一切,既为慕容策也为西林国,你不要有任何的误会。快回去吧!国内不可无你。” “小古。”离榕再次迈步之时,相如凌燕像是被打乱的棋子似的转身看去,轻轻叫出了这个名字。 可,离榕回身时,朝着相如凌燕走去。 “啪!”宁静的花园中忽然响起一生很翠的巴掌声。 相如凌燕微惊,回头看着面前的人。 “相如凌燕,十八年前救你一命是我作茧自缚。别忘了,是你亲手将我从位置上推下来的,你还有脸面这样叫我?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而其他的你已经还了。哼!”这一次,离榕真正的离去了,再不回头。 远处的司马斓被那一巴掌吓得不轻,问了问身边的浮生“丞相为何叫殿下小古?” “这个称呼只有在三更时,丞相才会唤起。这是第一次当着殿下的面叫他。” 慕容策回凤承殿时,直接去了寝房之中。 可进去后并没看见人,以为他在和自己捉迷藏就在四处找,可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心里有些着急。 “槿浓,槿浓”慕容策急匆匆的出去。 在外候着的槿浓匆匆跑来,“怎么了?皇上。” “人呢?” “皇后不是随皇上出去了吗?” “糟了!”慕容策慌张,刚才慕容央昊和他在一起。 槿浓疑惑。 “来人”慕容策喝道。 声落时,暗处一位暗卫出来落在他面前。还没开口,慕容策就开口了“立刻找到瑢亲王。” “是。” 立在旁侧的槿浓微微发觉不妙。 慕容策速速通知下去,几乎是将所有暗卫都叫了出来去找人。 心慌的慕容策在皇宫里四处寻找,一个心闹腾的跟海浪一般。才分开不久,为何就不见了呢?那个慕容央昊到底做了什么? 直到黄昏时,一个青衣和白鸟才将浑身是血的慕容央昊被到扶回来。在那干着急的慕容策愣是说不出话来。 “皇上,瑢亲王出事了。”白鸟道。 “他这是出了何事?”慕容策走进看了看沾血的脸庞。 “属下发现瑢亲王之时,他已经成这样了,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快找齐御医来。”慕容策慌张的将慕容央昊抚过,伸指试探了一下鼻息,幸好。但是,他为何受伤? 白鸟去了。 青衣在旁边看着,说道“属下在发现瑢亲王的时候,他身边发现了一个小木偶。”说着,从腰带间取下那个小木偶。 慕容策看去时,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放在西厢院里楼台的小木人。清风,他,他?“可打探到了清风的下落?” “属下还未打探到,还望皇上等候。” “等候?朕带你们何曾亏待过?可你们连个人都看不好。”如若不是怀里还扶着慕容央昊,慕容策定是大打出手。上次落水,他多安排了几个暗卫跟着他,现在又去了何处?他们看不到他吗? 青衣吓得跪地说道“皇上恕罪,属下这就去找。” “找不到你们就别活了。”慕容策挥袖说道。 “是。” 齐风和朱琪匆匆来,是不敢多问多说,直接给慕容央昊处理头上和身上的划伤。 慕容策在旁边不安的走着,现在,他或许知道发生了何事? “皇上,未寻到皇后下落。” “回禀皇上,属下无能,未寻到皇后。” “皇上,未寻到皇后。” 短短几个时辰,慕容策的世界再次被黑暗笼罩,就像那场大火之后世界在倾塌。明明抓在手里的人为何不见了?明明说好在那等他为何离开了?那调皮的笑容沉浮在脑海,记忆的亲吻盘旋在眼帘之中。 “皇上,瑢亲王他” “给朕救活他。你们去找,去找啊!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皇上,一处发现了宫女和太监的尸体。” 消息不断的来报,希望还在深渊的边缘燃烧,然而,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在濒临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今明两天两更,明天第二书收尾,准备第三书了。表示第三书还没开始写 ☆、两败涂地 慕容策急躁,坐卧不安,行步也难安,出去却怕错过他们的消息,不出去却又怕他们不知道如何寻他? 天色晚了,没了灯火,没了他在身边,他会害怕吗? 慕容策眼含迷雾仰望无星无月的天空,俊美脸庞此刻被痛苦修饰,平日轻握的手指此刻却紧紧握着好似握着那人。清风,你在何处?你在何处? 这个黑夜没有灯,就像慕容策没了玉清风的陪伴。 这展小轩没有清风,就像慕容策没有玉清风的轻抚。 那杯小酒没有温度,就像慕容策没有玉清风的拥抱。 那院故事没有收笔,就像慕容策的余生没有玉清风来落幕。 此刻,慕容策只是一个人,普普通通的人,在那看着远方想着爱人。他的心会痛,他的泪会盈亏淌下,他的步子会乱。曾经夜凌郗说他的眼泪只为他流只因他喜欢他,到了如此,慕容策才明白这喜欢究竟有多深。 悲伤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 慕容策转身时又是一个帝王,一个没有颜色的帝王。 “朱琪,你过来?” 立在那边的朱琪立刻过去。 “你尽快扮作阿昊的模样回洛阳宫。”慕容央昊与玉清风在一起,倘若此人要刺杀玉清风必定会伤害到慕容央昊,那么,慕容央昊一定知道凶手是何人?如若凶手发觉慕容央昊并没有死,定会杀人灭口。 朱琪一诧,随即反应了过来。 慕容策再次拿起染血的小木人,伸手将沾上的泥土拂去。待放下时,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清风,我会找到你的,等我。 黑夜之中,扮演慕容央昊的朱琪捂着胸口蹒跚行在路上,双目无神。 而暗处的确有人出来了,一路尾随到洛阳宫,可就在朱琪要出现在洛阳宫大门前的灯火之下时,一把利刃朝他刺去。可他丝毫没注意到。 “琪儿。”但是,齐风叫出了声。 朱琪惊讶。 那人却没受到半点影响,依旧行刺着。 慕容策见状,一最快的速度移到朱琪身边将她揽开,一剑朝着这人刺去。 欢羽见状有些惊慌,却更加卖力。 “是你,离榕的手下。”看见这人真实面目时,慕容策惊讶。是离榕?离榕。 “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在瞒着。” “你把人呢?人呢?”慕容策不管纷争,只要知道这个消息,只要知道这个消息。他在哪? “哈哈哈!慕容策,你真是傻!玉清风被殿下下蛊将你忘记,你还封他为王。现在,知道狐王的厉害了吗?狐狸,最为狡猾。你的玉清风早早死在了深渊之下。”到了现在欢羽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他不想再看到相如凌燕那般受冷与离榕。明明慕容策才是最不解情的人,为何固执? 那一刻,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这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前刻风衣加身,现在却离世人间。 而这对慕容策更是惊天的消息,不愿接受的现实。他的清风,怎么可能不见了呢?怎么可能死了呢?不,他在,他还在。 持剑的慕容策一时难接受这事实,挥剑让剑光横扫四处,割去灯笼,斩断树梢,激起落地败叶。 “啊!清风。”耳畔盘旋故人笑声,他昨夜还在枕边和他打勾说带他去外面玩,那天真的笑容,无邪的明眸。那是一个人啊! 欢羽嘲讽的立在那看着发疯似的慕容策。 齐风扶着倒在地上的朱琪不忍听那声音。 那一声划破苍囧,喑哑了琴瑟。 玉冠碎了,衣衫破了,青丝凌乱了,俊美之貌被泪水洗透了。 赶来的离榕看着已经失去帝王光辉的慕容策,就知事情暴露了。现在,退步,退步,无路可退。 司马斓抓着离榕说道“殿下,走吧!” “离榕,还我清风。”看见离榕的刹那,慕容策便提剑而去。是这人,是他害死了他的清风。这个恶人。 欢羽和司马斓同时一惊。 倒是司马斓跑出来与慕容策对打。 “慕容策,这都是你逼我的。”剑行来那刻才知自己的份量在何处?离榕的心几乎成了灰。他们厮打,他吼道。这一切都是慕容策在逼他。 欢羽跑到离榕身边,道“殿下,走吧!慕容策不会放过你的。” “休想跑。”欢羽话刚刚落下,慕容策便踢开了司马斓向离榕飞去黄绫。 “快跑啊!” “殿下。”欢羽来不及反应,离榕就被慕容策拉过去了。 “离榕,你这恶魔。”慕容策双眸之中只有无尽的恨,冰冷的可以将一个人冻僵,那抓着离榕咽喉的手骨骼分明此刻好生狰狞。 离榕直直看着面前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慕容策,没有畏惧有的是慌乱。原本以为可以保全自己,没想到,片刻将所有毁灭。他一直以来的忍受换来的是无情和冷落。 “玉清风,死,了”离榕抓着他的手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既然慕容策如此痛苦那他就让他再痛苦一点。 无疑的,离榕的话刺激着慕容策,丢了长剑,双手抓着他的脖子,像是要把他宁断一样,“还我清风,还我清风,你这个恶魔,还我清风。” “殿下。”司马斓武力不及,撑起身子却无法前去 欢羽提剑刺去。 朱琪见状,连忙过去,用黄绫和他打。 “呵呵呵!恶魔,慕,容策,这,都是你,作茧、自缚,啊!”离榕还那般血淋淋的吐着字,他越是残忍,慕容策的力度就更大,大的他无法喘息。肚子也在片刻绞痛着,温温的液体流淌在胯间,那,那“孩子,”想到这的离榕连忙挣扎着。 可是眼里已经没有其他的慕容策却不愿意松手,掐着他的脖子,狠狠的掐着。散在风中的青丝像是孤魂一般,带着伤痛。 离榕的挣扎,司马斓的无助,齐风朱琪的抵挡,慕容策的蔑视。 这里,血淋漓。 而此刻,一个人出现在慕容策身后,一掌直直的拍向他。 “噗!”他的血吐了离榕满脸,染红了他的白袍。 手松了,可他不堪一击的跪了下去,撑地而泣。 离榕的嘴里入了慕容策的血,尽数含在嘴角,身下又是一片血泊。 “离榕。”相如凌燕慌张的接住要倒离榕。 得到呼吸的离榕伸手捂着肚子,欲要倒下去,“凤麟,孩子。” “我们不要。”相如凌燕温和的眸子只有怜悯,终究是来晚了一步。紧紧抱着他颤抖的身子安慰他。 两败涂地。 侍卫渐渐赶了过来。 “孩子,”离榕痛苦难言,慕容策的狠毒,孩子的离世,死死的折磨着他。他只想慕容策好好做一个帝王,好好打理朝事而已,想和他好好相处下去而已,为何?如此简单的事情做不到?现在,孩子也没了。 “没事,没事。”相如凌燕不敢看他,他知道自己的话太假太假,所以选择逃避。 跪在那的慕容策也好不到去。眼里的血色皆为他,一身伤痕难再立起为他再战一次。 “慕容策,丧子之痛,负我之恨,杀我之仇,我离榕倾国讨还。”离榕附在相如凌燕怀里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他今日失去的都要讨回来。 相如凌燕将他紧紧抱着,看着地上的人,说道“你我两国还是成了敌。走。”说完,四人消失。 朱琪过去看着慕容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清风被带到深涯之上时,脑子稍微清醒一点,可看到离榕时,似乎一切都想起来了。 “离榕,是你。” 离榕走上前,将他拉起却往涯边走去,道“是我,可那又怎样?你想告诉慕容策,做梦去吧!” 看着深涯玉清风就害怕,他跌下深涯两次,没一次死掉那多亏他在。可现在。 司马斓和欢羽看着。 “知道是何人让我这么做的吗?”离榕将他推到边上,冷漠的问道。 玉清风看着他,不敢动,前是离榕,左右是司马斓和欢羽,他无路可逃。 “是慕容策。” “不可能。”玉清风不相信这是真的。慕容策为何要杀他?他那么疼自己为何还要杀他?可,玉清风想起了那场火,那场大火。 “没有什么不可能。慕容策为了对付萧玉暮寒联合我西林国,答应撤去你帝后封号并杀了你,这条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玉清风,你可怜到可悲。” “呵呵!慕容策杀我?为何不自己来?”想清楚的玉清风忽然变得淡定,那场大火不正是因为他吗?因为他负了自己。都是那些恨!现在,他果真再次选择了江山抛弃了他,再次的抛弃。玉清风不觉得惊讶不觉得不可能,因为,慕容策是他一世的恨。 “你觉得杀你还需要他亲自动手吗?这深涯是他选择了断你的地方。你放心,看在你们曾经相爱的份上我会给你立碑与此。”听那话便知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话,这就好办了。 玉清风脸色沉了许多。你亲自选的地方?竟是这般荒芜! 离榕拿起他的手附上自己的腹部,让他感受一下,再离开道几步远“这是我和他的孩子,叫洛华,他也说了等洛华出世便封为太子。相信,你并不知道我怀孕一事吧!” 附上那一刻玉清风想着挣开,可听到这消息感觉自己一直都被骗着。眼里和心里仇恨再生。 “在你自焚前我就怀孕了,而慕容策没有告诉你。玉清风,现在,你只有死。” “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不会的,你骗我。”玉清风摇头说着,失控的朝着离榕跑去。 可这事徒劳,欢羽不留情的将他拦下直接推向了悬崖。 司马斓哀叹,离榕眼色更冷。 身子落空的玉清风死死抓着炫雾缓解心上的痛,双眼朦胧看着涯边那人,终是翻身不再去看他。 慕容策,枉我多情,你就如此恨我,将我往死路上赶。那这些日子里的好都是逢场作戏吗? 泪水冲刷的过往渐渐清晰突显在脑海中,那一场黄昏下的婚礼真是美得无以言表。 那时是在蓬山的时候,一切都发生在蓬山,那个流水人家、炊烟出屋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黄泉 那日玉清风在屋里雕刻木人,细心的看着那块成型的模样。 一直到快黄昏时才放下手里的活去书房找慕容策,可进去后却没发现他人在。疑惑的在里面走了一圈,最后去了寝房,可里面依旧没人。但那床榻上放着一叠殷红的东西,玉清风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拿起上面的信:穿上这身衣裳到后山。不见不散。 玉清风拿起衣裳看了看,除了红色还是红色,这金色风凤凰看着还真是栩栩如生,合欢花刺得很好很精致。 过去换上才出门去。 慕容策也是一身红裳躺在百年合欢树下看着天边的斜阳,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未散去。 微风习习,小草随风摇动,带着此地的荒芜。 玉清风来时看见地上那人,笑道“五郎,你在这里做什么?” 闻声的慕容策寻声看去。那人一身红裳看起来惊艳不堪,这个天下或许只有他人会将红衣穿的如此惊艳。 “你猜猜看,我要做什么?”慕容策起身问道。 玉清风疑惑的挨着他坐下,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裳,和自己的差不多,却比自己的多了分男气。 “你不会是要嫁给我吧?” “你娶得起吗?”慕容策反问道。 玉清风理理身上的衣裳,看着天边的斜阳,道“娶不起,嫁给你也一样啊!” 慕容策微微一笑,从旁边草丛里取出凤冠和盖头,将人转过来。把凤冠为他戴上,看了看他的模样,这才将盖头为他盖上。 被挡去了视线,玉清风伸手去抓。“你干嘛啊?再不拿开,我自己拿了。” “别急。”慕容策按住他的手,笑道。 “我什么也看不见。” “盖头自是要揭的。” “你不会是要娶我吧?”玉清风再次问了一次,这事情发生了还是有些不相信。再则,他们同为男子什么娶嫁都不在乎。 “还真是被你猜对了。” 玉清风瘪嘴“为什么不是我娶你?再则,你的聘礼呢?” “呵呵!你娶得起我吗?你这聘礼嘛!便是我这心了。”以心为聘去这位美人如他家,从此便是他家人,他家鬼。 “算了,我收下了。娶不起你这尊佛,嫁给你也是一样的。”玉清风终是放手与怀间,那红盖头之下的脸庞浮出的笑容是那么真实。压抑不了的幸福冲击着他。 慕容策将他扶起,掺到合欢树下,看着那些绽放的合欢花。 “玉清风,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都穿上嫁妆了还能说不吗?” 两人同时跪地。 玉清风举起左手,道“我玉清风愿与慕容策结为百年连理,无论贫苦卑贱、生老残疾都随他朝暮左右。苍天为证,黄土为鉴,如若有违誓言定暴尸荒野,永世不得为人。 ” 那段誓言久久在山上飘散带着慕容策那一段。 “我慕容策愿与玉清风结为百年连理,护其五世安然无恙。祸福同当,生死同路。苍天为证,黄土为鉴,如若有违誓言定死无葬身之地。” 言落后,两人三拜。 那一杯合欢酒饮下时很辣很辣,辣的像是要让他铭记曾经说过的话。 可现实呢?现实却是如此的折磨人。 玉清风垂眸像一只折翼的蝴蝶扑向那无量的深渊,从此步上万劫不复之路。慕容策,别让我活着,这次,我再也无法原谅你。 大雨淋唰着那里,雨中的人跪在那不曾起身,双目已经失去了颜色,没了曾经的风华。 雨水洗去血色斑驳,洗不去入骨相思之苦。 许久后,慕容熬撑着伞来了,立在他身边为他挡着雨,也撤去了随从。 “羽笙。” “我无力再担负天下,父皇,你另寻他人吧!”到了现在,还守着天下作何?他的家他不能再回去,守着家又作何呢? 慕容熬没有惊奇,现在,他该懂了点他对玉清风的情了。可,事已至此,该如何收场?非的逆转也是徒劳。“休息几日。”退位之事他不能让。 慕容策没再续话只是看着雨水里的人。清风,等等我,黄泉路上,等我一程,如若转身不见我,也要等我。奈何桥上,莫饮情酒,待我随你携手彼岸轻泛长河。 慕容策穿着一身红衣在荒芜的地方游历,身边走过很多人,那些人嘴里念道着凡尘俗世,那路边有位老人在为人解风尘。 慕容策好奇的过去,老人看了看他,问道“可有夙愿未了?” “夙愿?我”慕容策变得犹豫似乎记不起是何夙愿为了,“我想知道我要找的他在何处?” 老人轻笑,道“桃花焚尽相思罪,伶仃九泉奈何回。五世劫难子不归,镜里身后永相随。” 听完的慕容策回身看去,可看到的却是艳红的彼岸花,怎有那人模样? “人,只有在在镜子里才能看见自己的身后。”老人闭眼淡笑。“打指许诺红妆谁?帐下风流江山对。意迟迟兮人憔悴,唯余有情独不悔。” 慕容策在老人的句子下走远,他要去找那个人,那个许诺红妆的人。他也许就在那等他。 孤灵多少擦肩而过,许多人已经走过奈何桥,步上了轮回道。而他就立在那候着。 “你在等我吗?”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冷清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里。 慕容策回头看去,虽然不认识可心能感觉到此人正是要寻之人。“你愿意陪我吗?永世不轮回。” 玉清风笑道“我愿意陪你,永世为魂。” 孟婆抬头看了看携手走远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再次低头给路过的人送汤“忘了前尘纷扰名利知己,去活另一个你吧!” 穿入彼岸花之中,那两道红影渐渐融入其中,他们朝着长河的河畔走去,拉长的身子死死的交缠在一起。 行到一颗千丝红树下,玉清风抬起头看着它,道“你愿将你的情丝赠我吗?” “好。” 玉清风拉下一支芊芊树枝,对着它说“千丝红,千丝红,请你将我们的红线缠绵百世。” 千丝红枝条一卷似是记下来了,待玉清风松开手便化作了飞絮飞走了。 慕容策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玉清风,你呢?” “我,我叫慕容策。” 两人含笑对望,牵着的手没有一点放松。 “玉清风,我把情丝赠你,你可愿将你的名姓永世刻在我的碑上?” “我愿意和你同棺同墓,就算天地毁灭也要把我的名姓刻在你碑上。” 《同墓》 春夏几度,才回顾,已无回天乏术 种下情蛊,两世辜负,凭栏怎朝暮 作茧自缚,饮下江山毒,妄自思慕 新史开幕,几叹鹧鸪,盛世苍生谁自数 棋间蝶影独步,难挽狂念入骨,旁者眼观胜输 金凤殊途,谎言扑朔成书 故事收尾我自诉,悲欢历历在目 轮回千百度,情酒下腹,往事城府 第3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1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1节 彼岸花开无字书,低落残木作笔录 刻下永世愿同墓,名姓左右在冢木 世俗不容此情物,为魂为魄不陌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书完了,准备第三书了 ☆、鬼灵之术 “太上皇,出事了。”黑暗刚刚被光明拉开时,皇宫上空飘着一个尖锐的男声,然后是匆急的步子在宫里穿梭。 已经起身的慕容熬被吓的落了手中的杯子,看向进来的季莲。 “太上皇”季莲一跑进来就噗咚的跪在了慕容熬的面前,满脸横泪,双眼已红。 “出了何事?如此惊慌。”对随从慕容熬一向不喜大吵大闹,季莲在一大早就哭更是让他觉得心烦。 “皇上随皇后去了。”季莲哇的一声哭了。 “你胡说什么?”慕容熬气愤的上前,一巴掌打去。昨晚还好好的人今早怎么没了?分明就是胡说。 被打得季莲只顾着哭,说道“皇上,奴才,刚才去叫皇上,可,可皇上迟迟不作答,也没什么反应。奴才试探了一下鼻息,可,可是,根本就没有鼻息。” 慕容熬被这几句惊得差点倒下去,眸里生出了许多痛苦。羽笙,你这是为何?玉清风只是一个人而已啊?慕容熬问自己问慕容策,为何?为何要跟着去? “不,羽笙怎么可能如此不负责?”慕容熬不相信,不相信这是事实,撩起衣摆奔跑了出去。 那一路辛酸泪,一路的心声久久荡漾,仿佛池中涟漪,不浅不深恰好触伤心。 揽儿,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护羽笙,他不能死。揽儿,求你了。羽笙,等等父皇,等等,再等等,羽笙。 曾经的过往何人还记得?花园中晨读的孩子总是一身紫裳立在那,会舞剑会吟诗会画画,也会挑灯处理国事。 “父皇,黄袍并非是儿臣烧的,请您相信儿臣。”那年他才五岁,那么小,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围在娘亲身边,可是,那一场火毁了他。 “不是你烧的?那是何人?当时,房中只有你一人。如若不是奴才看见,你是不是也想将朕烧死?”当年如若选择相信,他是否不会记恨他的亲生母亲?也不会步入皇室纷争之中。奉着书看那细读,舞着剑在那玩耍。 “父皇,火是四哥点的,不是儿臣。”小慕容策跪在那徒劳的解释,可换来的不是慕容熬的信任。 慕容熬愤怒的将御台所有折子扔到他弱小的身体上,喝道“你还学会推卸责任了?是你做的还冤枉他人。你,来人,把他拖下去打十丈。” “父皇,儿臣没有。”被扔了一身折子的慕容策依旧说着那两字“没有”,可没人相信。 回首曾经,信任与不信任,偏爱与不偏爱。慕容熬自责的跑着。 凤承殿内。 齐风已经跪在床边了,御医在外面跪了一地,太监宫女都跪着,没人开口。 双眸紧闭的慕容策静静的躺在那好似曾经躺在那睡着的人,那泛白的嘴唇映着一点点血色好似彼岸花的露珠,抿着的呼吸就像是曾经而现在不会说的情话,捷羽安静的合在一起没有一点动静,紫砂还在可不再是曾经的模样。 风华已经是过去,就像翻过页的故事成了过去。 “羽笙。”终于跑到这里的慕容熬还没进门就开始喊叫,一直喊到床边,看着没有动静的人。什么是世界的黑暗与无助,或许,此刻他能很清楚的明白。爱的女人去了,爱的儿子去了,不爱的女人也去了。 齐风抬头看了看慕容熬,终是垂下了眼眸。 慕容熬轻身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羽笙,情爱究竟为何物?竟让你如此不顾一切的步上黄泉。这就是你想要的圆满吗?可是,这样的圆满代价太大了,孩子。” 如此冰冷的脸庞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的温度?如此安静却带着悲伤的绝望是和他在一起的表情吗?慕容熬轻手描着从未仔细看过的轮廓,含着的泪水也不知该不该流下。 一切都是过去了吗? 慕容熬倾身上前捧着他的脸庞慢慢靠近。这样的代价太大了,真的太大了。吻落在慕容策的额头,想弥补过去的亏欠。 慕容央昊带着伤跑进来,看着慕容熬抱着慕容策的身体在那哭,一时没站稳,竟要柱子来支撑。“五哥,五哥。” 抱着哭了片刻的慕容熬忽然起身看着地上的御医,吼道“他没死,你们给我治,快点。” 跪在地上的御医不敢抬头。 齐风抬头说道“请太上皇节哀。” “节哀?呵呵!你们只知道节哀,可曾想过努力?呵呵!”慕容熬一时间像是疯了似的在那笑,带着老泪。人亡都说节哀,节哀,那何人努力的去挽救?挽救还未亡命的人呢? “何罪?何错?既是罪过又何必分对错?既是罪过又何必如此捉弄?老天,你瞎眼了吗?还有没有天理?”慕容熬颠簸的步子在床边走着,撕裂的声音在那呐喊着,仰着头指责老天的不公平。 正当此刻,那晚的鬼师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了,什么也没说的便走到慕容熬面前。 “太上皇,属下刚才替皇上算了一签,皇上还有救。” 一语唤醒所有人。 “你说什么?有救?当真?”慕容熬不信的看着眼前蓝色头发的男子。 “有救。”鬼师鬼花爷坚定的说道。说完便朝着慕容策走去。 齐风和慕容央昊都同时一惊,连忙赶过去。 “父皇,五哥不会死的。” “花爷,羽笙当真有救吗?”慕容熬仍旧不信的跟上前去,还来不及擦泪。 鬼花爷没说话,而是伸手试探了一下慕容策的鼻息,很认真的试探。“还有点鼻息,还来得及。” “羽笙他还没死?”慕容熬大惊。 齐风破啼而笑,道“没死,没死。” 满屋子的人都缓了一口气。 “五哥不会出事的。”慕容央昊随便的抹去眼泪,喑哑的说道。 鬼花爷回身看着慕容熬,道“若是普通的医术怕是难以救回亡念太大的皇上,还请太上皇允许属下用鬼灵之术。” 还未从这惊喜之中醒过来的慕容熬问道“你要如何救?” “想借他人寿命换皇上醒来。”鬼花爷说道。那蓝色眸子阴暗的可怕。 “用我的。”鬼花爷话一落,慕容央昊就主动请缨了。只要能救他,就算立刻死也愿意。 齐风还是有些不信,毕竟这些鬼灵之术需要擅用之人,如若不对便会直接让人死。 鬼花爷看向慕容央昊,道“瑢亲王从小便被皇上疼爱,又心系皇上,是最佳人选。” 慕容熬没太注意鬼花爷话里的意思,只知道慕容央昊能救躺在那的人。回神说道“立刻救人,不惜一切代价。” “是。” 雪域山庄内。 十里刚刚走进恭苏的房间便见恭苏脸色极为的不佳,难免有些担忧。 “师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恭苏捂着心口,看了看十里,说道“从昨晚开始,心一直不安。今日三更心口作痛,到现在,都很难受。” “那,快去找三师叔看看。” 恭苏点点头。 等到了外面,心口是越来越痛,痛的他有些受不了。 “师兄,很痛吗?我去把三师叔叫来吧!”看他这样子实在是担心,十里很忧愁。 恭苏点头,十里看了看他才离开,可走了三步便听闻身后有声音。回身时,只见地上一滩血。 “师兄,师兄。” 含着血的恭苏看着地上自己的血,喊道“师兄,师兄,是师兄。” 跑到恭苏身边的势力扶着他,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吐血啊?” “师兄,师兄一定出事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回去。”只要慕容策出事他才会有这些不安,为何早早没发现呢?现在,竟然痛苦到如此地步才知道。恭苏推开十里忍着痛苦朝着外面跑去。师兄,师兄,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的,师兄。 “师兄”看着奔跑的恭苏,十里大喊,可换不回离开的人。 凤承殿内。 鬼花爷让慕容熬在慕容策身后扶着他,将慕容央昊安置在慕容策对面。 慕容央昊认真的看着慕容策,脸上浮着笑意。五哥,这次,我终于能帮到你了。折损寿命又如何呢?倘若能看到你醒来,都值了。 鬼花爷端来一个黑色透明的碗,盘中有一把小刀。 “瑢亲王,属下需要你的血。” 慕容央昊拿起盘中的小刀,划破左手中指,将血滴入碗中,十滴之后方才停手。 鬼花爷看了看碗中飘着黑烟的血,然后,将盘端到慕容熬身边,道“太上皇,划破皇上左手中指滴入十滴血。” 慕容熬照做。 鬼花爷取血后,便放在身后的焚香台上。拿起画着红符的火色长剑,走到焚香台后。看着床上。“瑢亲王,途中无论如何都不得睁开眼,也不能有放弃的念头。如若出了半点差错,你和皇上都将灰飞烟灭。” “我会救五哥的。”慕容央昊坚定的说道。 “太上皇,我开始了。瑢亲王,握住皇上的双手。”鬼花爷面色忽然一变,手中长剑浸入那碗血之中。 慕容央昊握紧慕容策的双手,含笑闭上双眼。 守在外面的齐风等人焦急的等着,忽然屋内一阵阴暗的风袭来,那暗黑之气更是逼迫着他们走远。 “齐风,这样能行吗?”扶阙问道。 “鬼灵之术比起我那医术好多了。” “但愿能成功、”天行看着游转在房屋上下的黑雾说道。 且看屋内。 此刻能看见的便是散着蓝色之光的鬼花爷,舞着长剑,蓝眼旁生出了许多蓝色纹路,薄唇念着咒语。 五哥。暗黑的屋子里飘荡着呼喊声,却只有鬼花爷能听见。 慕容央昊的脑海是彼岸花畔。他穿过很多地方,才在这里停下,一眼便看见了游走在河畔边的慕容策。 五哥,五哥。慕容央昊惊喜的叫道,轻身跑过去。 可慕容策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在那走,表情呆滞,目光无神。 五哥,快跟我回去。慕容央昊拉住要走的人。 你是何人? 我是阿昊啊!五哥,跟我走。 不,不,我要等他。他说过,要永世与我在一起的。 五哥,就算是永世,你也要找到他啊!跟我走好吗?他尚在人间。无论慕容策如何挣扎,慕容央昊就是不愿松开。 不,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 五哥,走啊! 鬼花爷垂眸,用剑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直接落入碗中,刹那间,碗里生出一道红色光芒笼罩着整个屋子。 而慕容央昊的神色开始变得痛苦,像是遭遇了什么严酷的鞭笞。眼角流淌着泪水,嘴角却流着鲜血,可这痛苦让他更加握紧了手中的人。五哥,无论多么痛苦我都咽下,你要活着。父皇需要你,天下需要你,恭苏和我都需要你,死去的清风也想你活着。你的活是为了很多人,知道吗? 鬼花爷抬眸时,眼里凌厉的光袭去垂眸的慕容策,长剑离手悬置于空。 “归、”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终于来了 ☆、毒酒 鬼花爷的声音落下,屋内黑暗刹那间消失,只留下那还在飘散的帘子。 “噗!” 随之而来的却是慕容央昊和慕容策同时吐血之声。 “羽笙。”一直在慕容策身后扶着他的慕容熬闻声一下子急了,也顾不得吐血却依旧紧握着慕容策手的慕容央昊。 “羽笙,你醒醒啊!”这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慕容熬一下子无神了,抱着他在那喊。 “五哥。”慕容央昊轻声叫道。 鬼花爷收起长剑,垂下眼眸将眼里的厉气收尽。抬眸时才极速移到床边去,看了看还未醒的慕容策,道“不要出声。现在,只要用血唤醒便可。” “花爷,你这法子究竟行不行?”慕容熬急了。 “能行的。太上皇,现在请你出去,属下要给皇上与瑢亲王做最后的施法。”鬼花爷扶住慕容策的身体说道。 慕容熬看了看慕容策犹豫了片刻才下床离去。 鬼花爷让慕容央昊松手,然后将他放下。“瑢亲王,你挨着皇上躺下。” 慕容央昊照做,躺在枕上侧头看了看他,再次握紧他的手。 “瑢亲王,属下这法若是施便不能终止。施法之后,你只有三年的时间可活,并且每逢下雨之时便会全身疼痛难忍。你想清楚了?” “你施法吧!不用担心我。”慕容央昊坚定的说道。 鬼花爷点点头。 屋外慕容熬着急走着,走来走去都不放心。 齐风一等人还在那候着,也不好靠近去询问,怕是打扰了屋里人,现在,一切都交给那个蓝色男人了。 也不知是谁将消息传出去了,政殿现在也是闹腾,大臣在那议论纷纷。 某家客栈。 “司马斓,他情况如何?”相如凌燕已经在床边守了一夜,从大雨开始到天亮。 司马斓收手,看了看还在昏迷的离榕,起身说道“二王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孩子没保住。” “这就好。至少还活着。”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有,对于相如凌燕来说,他活着是最大的恩赐。 “二王子殿下极其喜爱这个孩子,属下担心,他知道孩子没了,会,会伤心。”曾经看他再无人时坐在那摸着肚子对他说话,说他的父亲很了不起却也是无情人,那些对窗小语只有他一人对着没有出世的孩子说。司马斓一直看在眼里偷偷听在心里,这如今孩子没了,他会如何? 正为离榕无事而高兴的相如凌燕忽闻司马斓这话,一时也不知如何给他答复。 “你出去准备一下,立刻回程。” “是。” 司马斓走后,相如凌燕才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离榕,多年过去,为何还是如此固执?为何舍不得回一下头看看你的身后?没了慕容策,还有我啊!” 初见他一身白袍挽着水袖立在莲花池座之上用高傲的眸子看着下面所有人,他就是那样子。他的舞步看似柔却带着他自身性格的刚烈,紫眸空幻也不知在看何处,那抿着的唇瓣轻轻勾勒着一笔诡异,却极配他这一副容貌。 再见他他在习舞,那抛出的水袖恰好落在他面前从他心口慢慢落下,就那么一刹那的相视,却把他一辈子刻在心上。 他伸出手邀他共舞一曲,一舞下去他没有半点表情更没有半点字句,哪怕是他不会可他依旧跳到了结束。 这些私心作祟才将他从高位拖下来放在身边。 为何?初到丞相府,他见到第一面就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比着他的咽喉问为何要向国王讨要他。 可他却说:你依旧是二王子,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相如凌燕,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谈吐无情,丝毫不是舞台上的他。 可有一心,你不知。 多年过去,还是初入丞相府那一幕最清晰。 相如凌燕伸手给他拉上被子,轻说道“你想报仇,我帮你,无需你付出任何代价。” 鎏宪台上。 那永世不谢的血色桃花依旧绽放着,被风卷在空中。 台阶上已跪了许多大臣,个个哀求着立在石台之前的慕容策。 一身白裳的慕容策青丝未挽,任着冷冽的风刮着,那俊美的脸上刻着的是绝望和心痛,在滴血的手熏染着过去的故事。 鎏宪台,此地记忆多少?那年为他受百针入骨之痛,可如今,故人走远。相见难,相思难,相亲难。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凄惨的声音在台上回响,也不知是要说给何人听? 慕容央昊撑着身体爬上了台阶,看着立在那的人,喊道“五哥,那酒你不可以饮下。”说着朝他跑去。 闻声的慕容策用含泪的眸子看着来人,见到的再也不是曾经那人。手中握紧的酒杯未满。 慕容央昊跑前去,一把抓住他的酒杯,含泪的说道“当时,那人只是带走了清风,或许,他还活着。” “错了,错了,呵呵!你知不知道,离榕把他推下深崖了。他不会武功,他不会啊!”慕容策不敢想象他从深涯之上摔下去那血淋淋的模样。 慕容央昊用力的夺他握紧的酒杯,将它打翻,喊道“可,五哥,清风不想你这样。你不是听他的话吗?他要的你都给吗?那为何此刻做不到?” 被打翻了酒杯,慕容策木讷的转身去,泪水润湿了青丝,也洗尽了脸上的风霜。空洞的眸子也不知在看何处“他要的,我没有一样满足了他。他想我带他走,可是我骗了他。我明明可以带他走的,而我却要管着这个与他无关的天下,将他带进纷争。呵呵!既然,他想和我在一起,那我为什么不去呢?” 数尽过往,一笔一笔的泪血情债,不堪数,不堪看。 慕容央昊看着酒壶,轻手将它拿起,仰头尽数饮下,再摔到地上,对着慕容策说道“你想死是吗那你知道吗?你的命是用我的命换的,我剩下三年时间。可,你去却如此辜负我的好意,那,我陪你一起死。” 听到酒壶碎裂的声音时,那边的大臣也吓到了。 惊得慕容策也回身来,见到的却是落了一地的碎片,还有慕容央昊那张不再是少年的脸容。 “如若你对我还有半点愧疚和疼爱,请你,请你活下去,好吗?阿昊罪孽重,负你真心,今日,我尽数还你。”慕容央昊不怕五脏六腑撕裂之痛,也不知自己已经是另一幅模样,只知此刻想让他活下去。 “阿昊”到了现在,再是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之中的也被慕容央昊此刻惊扰。可恍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跑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臂,喊道“把酒吐出来,快呀!那是毒酒啊!快,吐出来啊!” 此酒名为断魂,饮下会肝肠寸断而死,活不过半盏茶的。 慕容央昊忍着痛,摇头,说道“明知是毒酒我却饮下,只为换你存活于世,肩负这个天下。” “不要,不。毒酒是我的,你还我,还我啊!”长发凌乱不堪绕着他与青丝渐白的、容颜苍老的人,呐喊声仿佛是幽谷鸥鹭凄凄。该死的是他,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不堪重负的慕容央昊像轻纱似的从慕容策手中滑下去,跌倒在地上,可还未闭上的双眸含着泪水,嘴唇微微启开似乎还想说什么。 那一声几人能懂? 呆滞的慕容策缓缓看向自己成空的手,惊恐的看向地上的人,再也没曾经的灵气和活气,蹲下身子将他抱起来,紧紧抱着,连哭都不知道该如何发声? “活,活下去。”被抱紧的慕容央昊用着最后一点力气抓着他的手臂祈求他活下去。皱皮的手血管爆出,格外的渗人。 “阿昊,阿昊。” “活”慕容央昊得不到回答还想继续说,可是发出了第一个音却发不出第二个音,身体垂下,可手却抓着他的手臂。 “阿昊”人走,慕容策仰头大叫,想要宣泄,可增加的却是痛苦。 桃花香?呵呵!古龙国没了,因为满国桃花而灭。娘没了,因为我一身桃花香。爱人没了,亲人没了,都是因为这一身桃花香。这桃花劫。 跪在那的大臣低头行礼,淹掉一切悲伤。 寒冰几尺,流水藏在寒冰之下,冰鸟飞过空留几声余响,带走红英。绽放与冰河之上的冰莲妖艳的摇曳,随着冰蝶舞动。 安静的地方,却被一个匆匆跑来的人打碎了。 那人一身白衣,手里的长剑肆虐着此地的冰莲,破碎的花瓣落于地化为水再化为冰凝固在那。 在他毁掉无数之后,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走了过来,看着他只哀叹一声。挥袖夺去他手中的长剑。 那人没了长剑像是失去力气似的瘫痪到地上,哭泣声不断。 “事已至此,你过多悲伤也是徒劳。倒不如,放下好好活下去。”男子鹤千绝说道。 玉清风摇头,已经喑哑的嗓子喊道“不,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是他,是他慕容策将我害的如此体无完肤。”被辜负,被欺骗,被仇杀他誓死要报仇。 鹤千绝行到他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他,问道“你如何报仇?杀了他你开心吗?” “只要他死,我就开心。只要能报仇,付出一切代价也不惋惜。”玉清风抬头时,露出凶狠的脸,语气更是阴狠。 看着他这样,鹤千绝无奈摇头,道“如若你没有怀孩子,老夫可以将传授你武功,但。你认命吧!” “我不要这个不该存在的孽子。前辈,我求你了,你传授我武功吧!”孩子,他没有,爱人他没有,他有的是仇恨。慕容策该死。玉清风跪在那哀求眼前人。 看他为了报仇连孩子都不要,鹤千绝忽觉仇恨在他心里根深蒂固难以拔去,可他不能害了这对父子。起身说道“我不会传授你武功的,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那我呢?他慕容策如此待我可知我的无辜?这孩子我不要,就算前辈不教我习武,我也会杀了这孩子再去找慕容策报仇。”鹤千绝的坚决玉清风更加的冷酷无情,此仇他已种下绝不荒负。慕容策欠他的他要讨还回来,离榕的他要讨回来,所有人都要死。 “清风,老夫。” “前辈,求你了。”玉清风为仇为恨哭求。 被叫的心酸的鹤千绝走了三步又忍不住的回身看着跪在那的人,终是叹气,道“想要报仇,孩子是不可能活下来的,除非,你愿意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学。” “立刻学。”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我要收藏啊! ☆、接受亦或拒绝 半个月后,慕容策才梳妆整齐的从凤承殿出来,看到许久不曾见到的太阳时也没什么变化,只立在那看着。 “师兄。”连夜奔波而来的恭苏衣裳未换,行李不曾卸下就跑到了凤承殿。看着那人时,竟然没忍住失态的叫了他一声。 也就是这一声,将沉浮在悲伤之河的慕容策叫醒,反应极慢的看去。 “师兄。”恭苏破啼而笑的跑到他面前去,还没发现他的变化。 旁边的季莲看着摇头。 “师兄,恭苏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恭苏说完便抱住了他。 某城大街上。 柳卿兮一人穿梭在繁杂的街上,走了一会儿,进了一个茶楼。 进去后瞧没桌子,又仔细看了看,才在挨窗的地方看见一个位置,而那客人看似不是刁钻之人便迈步过去了。 “在下,能借此一位吗?”柳卿兮恭敬的说道。 长苏生烟抬头看了看他,微笑道“请坐。” “多谢。”柳卿兮道谢后才缓缓坐下,将手中的长骨放在桌边。 长苏生烟看了看那长骨,笑道“出溪山庄的庄主遗子。” 柳卿兮微惊,却没表现出来。反而认真打量着面前白发面容却精致硬朗的人,这一身紫白交错的素雅衣裳倒没什么,有的是手腕上一朵雪花。了然笑道“雪域山庄第九十八代掌门长苏生烟长苏庄主。” 传言中的雪域山庄第九十八代庄主长苏生烟年少绝美无双加之一身才华风流美名响于江湖中,他更是谦和有礼让无数门派想做亲,却不知他为先尊选为第九十八代师尊,而师尊须得终生不娶。当年他师尊退位,游历在外的他被急令号召回门,从此不再踏足江湖,更是断了上前少女的梦。没想到在此地见到,更是叹惜是慕容策的师父。 长苏生烟抬手捋捋耳边银丝,含笑为他沏茶,道“正是在下。先生请用茶。” “多谢。”虽然不喜欢慕容策,可这人与自己无怨无仇他也不必和他置气。接过茶后看了看那边弹琴的女子,再回头看他。 “先生极少出现在江湖之中,如今,出现可是有何事?”出溪山庄在多年前便消失与江湖,近些年更是没有他们半点风声。为何隐藏如此之久的人会出现在此地?手中握着长骨怕是江湖高人都会认出来吧! “听闻圣上封清风为后,特来寻他回去。”前次下山去寻桃花谷的好友,在途中却听闻慕容策封后一事。心中疑惑便赶来了,不料还真是自己那徒儿。可他不明白,既然活着为何不告诉他。这次,他决定了,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将人带走。 “那你来的不巧。” “此话怎说?” “你家徒儿在一个月前已离于人世。” “怎会?”这,千里寻来,却闻这话,柳卿兮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 看他如此惊讶便知他对此事是毫无所知,可奈何此事便是如此。端起茶杯饮完最后一点茶水,说道“也可以说我家徒儿在一月前随你徒儿离世,但,他被瑢亲王救了。现,重回朝堂。” 说的是万般,柳卿兮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好不容易听闻活着的消息,怎么来不及相见又没了呢? 西林国皇宫某处。 古林离榕穿着带金丝袖边的白袍立在莲花座池旁,面前立着一位戴着王冠的男子。 “二弟,五年前不告而别,五年后又随相如凌燕回国,不知所为何事?”古林离峰面容普通,却噙着一抹讥笑。没有离榕那双紫眸,更没有离榕静止也有的气质。 “怎么?你怕我回来。”古林离榕丝毫不畏惧,反而话语高冷,环胸而立。 听到这话的古林离峰嘲嘲一笑,迈步走向别处,说道“怕你?呵呵!一个被王室抛弃沦落为丞相男妾的人本王有何好怕?倒是你,”转身蔑视与他“分别五年,丞相对你的感情可不及从前那般深啊!” 古林离峰字字带讥,步步逼人,那贬词让旁边的宫女都觉可笑。可古林离榕却跟没听见似的,依旧冷漠的看着他。 “本王听闻,你从不看丞相,不知,这丞相是否早已看不惯你呢?不过,凭借你这妖媚的模样,说不准还能将丞相勾引到手。” 古林离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如今做了国王变得嚣张的人。 “王宫已经没有二王子的王殿了,你可以出去了。”古林离峰冷冷的赶人。 古林离榕行到王室大门前,回头看了看这深院,终是回头离去。 丞相府。 古林离榕一回丞相府就去了曾经居住的院子,进去时,司马斓还在。 “殿下,你回来了啊?情况如何?”见人回来,司马斓立刻前去了。 古林离榕没说话,走向小窗那,说道“相如凌燕在何处?” “丞相一直在书房。殿下,你要去见他吗?”这一回来话也不说反而询问,相如凌燕的下落,这让司马斓有些吃惊。 古林离榕在小窗前沉默了片刻,才转身去寻相如凌燕。 书房。 “浮生,殿下的药研制的如何?”相如凌燕拿着一本医书在那看边询问浮生,鬼笔笑的解药。 “已经按照丞相您的方子和司马大人的药在做了,再等一个月便好。” “快点。他中毒极深,不能再等下去。”一个月,这毒又要在他体内留一个月,虽有药缓解,但他落子后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相如凌燕很担心。 “是。属下这就与司马大人商量一番,看能否最快将药做出。” “去吧!” 浮生退出去后,相如凌燕将书搁下,轻声叹气。心情有些沉闷,起身走出书台准备出去,却见到了古林离榕。 “殿下。” 古林离榕转身关掉门,朝他走去,说道“相如凌燕,你不是说帮我吗?” 对古林离榕忽然关掉门,相如凌燕还有些疑惑,听这话又不明白,道“对。殿下为何突然说起此事?”看着他靠近,相如凌燕不由后退。 “那你何时动手?”古林离榕步步紧逼。 “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好,需万无一失才能动手 。”被逼到了书桌那了,似乎无路可去了。 古林离榕走近打破这唯一的距离,靠着他的身体,很认真的说道“我不想欠你。你要还是不要?” 相如凌燕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他没这么打算。抬手拉开一点距离,说道“我不是不想要,而是我不想你如此把你给我。” “你推开我?”看着拉开距离的手,古林离榕表情极其的冷淡。 这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相如凌燕的手停在那也不动了。看着如此逼人的他还是不知如何是好。“殿下,我喜欢你是真,可,你不喜欢我。所以,请宽恕微臣推开你之罪。”说完,决心推开了他,迈步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相如凌燕,古林离榕没什么表情,只是立在那看着。 相如凌燕刚刚睡下,门便被推开了,被白日事情扰的他没注意到外面的声音,此刻却听到了。 “何人?”相如凌燕警惕的起身坐在那看着那影子。“殿下?” 古林离榕只穿着亵衣,青丝没有梳起,漫步走向床那边。 相如凌燕有些惊讶,连忙掀开被子下床立着。“为何还不休息?” “相如凌燕,你不是说我回头后你在吗?那,现在我回头了。”古林离榕边走边说。 如若是先前他一定会高兴,可现在他不信他这话,在相如凌燕心里他这都是交换,可他不想要这交换,靠近他将他拦下,说道“小古,朝着你想去的方向去。” “我孩子没了,家没了,你现在也要抛弃我?”一向冷漠的古林离榕立刻一脸悲伤,那点软弱淋漓的露在脸上。不是他自己说等他吗?不离不弃吗? 看着这样的他,相如凌燕的心软了许多,但是,有的事情不能逾越。“今晚,你在这里休息吧!别回去了。”让他睡在这里既不是拒绝他也不会让自己为难,最好的法子。 古林离榕没说话。 床上。 古林离榕睡在里侧,相如凌燕躺在外侧,因为天不冷,只有一床被褥搁在这里,此刻盖着他们两人。 “相如凌燕,你总是告诉我让我回头,那你为何不回头?”慕容策不回头偏向玉清风走去,而有人却要他回头,可他自己都没回头。 灯火下的相如凌燕微微一笑,道“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我还没撞。”其实,这些情情爱爱他也不懂,只知道看中了就要跟着。 “你不必非我不可。” “可我偏偏要非你不可。从见到你开始到现在,我很想对你说一些话,但一直没机会。”就算人生有的人有的事需要凑合,可他对身边人绝对不凑合,认定了便是一辈子。而相识多年,积累了很多话还来不及说。 “我现在给你机会。” “眼若不见,心忧;心若不见,梦忧;梦若不见,生死之忧。倘若此生风情难解,我相如凌燕也愿赠你磐石不损之意,今世不离不弃、不怨不悔。”动人的句子,甜美的段子,三言两语却是多年汇成。这些话一日复一日练就而出,到如今,说出来了。 古林离榕不得侧头看着他。 “早点休息。明日去外面走走。”话一完,屋子都安静下来了,这让相如凌燕有些不习惯,便主动打乱。他不着急,就像是刚才的话他愿意等愿意给。 古林离榕侧过头去,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谁帮我推文?照这样下去,就算是结束了,也没多少人看这。我好累啊! ☆、违逆 古林离榕一人坐在妆台给自己梳妆,那眼里少了一些人气,嘴唇抿着也不知抿着什么。 “殿下,先王传您,让您立刻进宫。”一个婢女进来说道。 “让丞相立刻前来。” “是。” 婢女走后,古林离榕拿起梳眉的眉梳慢慢将眉毛梳顺。 等了片刻,相如凌燕来了。 “先王让你进宫?你当真要去?”对先王忽然召见他,相如凌燕还有些猜不透缘由,不免担心他的安危。 “我何必怕他?对了,把血蛊给我。”古林离榕梳好眉,再看了看自己。这自己都藏不好的憔悴或许很多人都看到了吧!见到了就在身后嘲笑。古林离榕自己都想笑自己,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对那人太执着。但,从今日起,他要做回曾经的古林离榕,西林国的二王子。 血蛊?“你要血蛊作何?” 古林离榕起身看着他,将胸前的青丝扔到后面去。道“到了现在,除了你相如凌燕之外,曾经害我的人都要死。” 他这一句话坚定而阴狠,让相如凌燕都有些害怕。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相如凌燕顿时不知如何说话。 不闻回答,古林离榕绕开他,说道“你放心,我只报仇,其他的无关的我不会做。” “血蛊我给你,只要将一滴血撒在对方身上,对方立刻会死。”既然他要做,相如凌燕也不好拒绝了。转身去给他拿血蛊。 丞相大门口。 相如凌燕将一个小瓶递给古林离榕,道“切记,别让这东西碰到你。而且,你也不可以靠近死者,知道吗?” “知道了。”古林离榕接过东西就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离去的马车,相如凌燕叹了一口气。一边的浮生过来说道“殿下会不会坏事?” 第3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2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2节 “不管他要做什么,你们都别管,只要保护好他就行。另外,让大臣们今夜到南苑桥商量事情。” “是。” 王宫。 古林离榕在一位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了先王的宫殿,这里的光景似乎没有从前好。 闻声的先王回身看了看多年未见的人,再撤去守在这里的人。 “离榕,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等屋子里的人一走,先王就问话了。 “你是说回王宫还是回西林国?”这容颜苍老的人还是这般牵挂着自己的大儿子,凄惨的宫殿还能否记起曾经的华丽呢?古林离榕平静的看着他。 听得这语气,先王就有些不悦,道“你就是这般同本王说话?” “呵呵!本王?”古林离榕觉得好笑,转身再屋子里走,打量着这光景,“还本王呢?现在的日子还不如我呢?还敢妄称本王。” 古林离榕身上的蔑视让先王鼻子眼睛气的歪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瞪着在那走动的人。 “你为古林离峰布局了这么久,几乎所有心事都在他身上,封他为王,呵呵!最后,还不是被他一脚踹下来落到现在。” “够了。”先王听不下去了,大声吆喝准备要古林离榕闭嘴。 可是,古林离榕没停止“自食恶果。”说完,转身朝先王走去,慢慢拿出小瓶。“你知道血蛊吗?” 血蛊?先王的脸色暗淡了许多,缓步移开“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古林离榕没多说,将小瓶打开。 先王见状连忙跑,可跑不过古林离榕,那血尽数撒在他的后背上。 古林离榕扔掉小瓶,看着先王跑出去,很淡然的走出去。 “来人呀!来人呀!”先王边跑边喊,满脸惊恐,还不知血蛊已经落在他的身上。 闻声而来的侍卫见到他,欲要前去,可先王两眼一白,直接倒下去了。 “啊!”一个侍卫被吓的大叫,那一滩血看着真是恐怖。 听到这叫声的古林离榕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王宫曾经是我的囚城,现在,我要让它成为你们的坟墓和地狱。 天黑之时。 一个将军带着一群侍卫包围了丞相府,将军直接闯了大门,气势汹汹的进去。 古林离榕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旁边还放着茶与瓜果。 “大胆逆臣,胆敢谋杀先王,该当何罪?”将军一进来就指着坐在那的人说。 古林离榕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悠哉的吃着葡萄。 将军不见古林离榕反应,眸子一暗,拔出腰间长剑直接上前。等他的剑放到古林离榕脖子上却没动了。 “你敢杀我?”古林离榕抬起紫眸直视近尺的将军,冷冷的问道。 将军看着他,手不敢动。 “你要知道,当前真正的掌权者是何人?在这丞相府你想杀我,那之后你能走出去吗?”古林离榕音落后,相如凌燕、司马斓、浮生从里面走出来了。 闻声的将军连忙看去,脸色一变,但手中的剑的确松了一些。 “将军,既是来了,不妨坐下与我们好好谈谈。”相如凌燕上前去,伸手拿开放在古林离榕脖子上的剑。 将军没怎么说话。 古林离榕起身看了看相如凌燕,再看向将军,道“朝中局势你比我清楚,立在那边你应当清楚。”了音后,转身看着相如凌燕“我饿了”然后走了。 将军慢慢收起长剑看着相如凌燕,道“国王见不到二王子的头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相如凌燕还在为古林离榕走时那句话困扰着,听到头颅二字时才有了反应,道“无妨。浮生,将东西送与将军” 浮生领命拍拍手。 将军疑惑的看着。 一个绝艳的冷艳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很诡异的一个女子,那嘴唇艳红的跟血似的,肌骨好似月中凝脂一般。蓝色露肩衣衫刚刚遮去胸部露出画着孔雀花纹的肚脐眼,下面更是只装一件蓝色确裙子,修长的双腿裸露在外,给人极大的诱惑。 女子一直噙着笑,行到相如凌燕面前时行了礼再看向将军行礼。 “丞相这是?”将军疑惑。 相如凌燕说道“她是用人皮和死人做出的蛊人,叫灵儿。你把她送给国王,就说是我为二王子殿下松的歉礼。” 听说是人皮之时,将军吓得不轻,离这女子都远了许多。 “灵儿不会说话,但是很听话。”相如凌燕看着身边的女子说道。相信这个女子古林离峰会很喜欢。 “丞相莫非想安排卧底在国王身边?” “差不多。” 相如凌燕笑了笑。 “那,末将立刻送去。” 饭堂内。 相如凌燕进去时,古林离榕坐在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桌上的饭菜都未动。不过他倒有些惊讶,一向在自己屋子用饭的人今日为何与他同桌了?但,这也是一点点的小惊喜吧! “你还在想什么?”相如凌燕坐下。 古林离榕没看他,问道“古林离峰何时死?” “如若他今晚就宠幸灵儿,三日之后的三更就会死。” 古林离榕未立刻说话,而是,拿起筷子夹了点菜放在碗里。这才说道“朝中可是有人对你不满?” 吃饭的相如凌燕微惊,道“确有几人”。自从他当上丞相开始便有人不满,不过,这也是正常事。 “古林离峰死时是在三更,那时,恐无人知道。我要你在古林离峰死后立刻将灵儿带走送到她的宫殿,并将王后送到古林离峰的床上。如若朝臣对古林离峰的死产生疑惑而对灵儿进行调查,你让灵儿自尽在他们面前。” “你的意思是借王后来掩盖事实,将灵儿的嫌疑转到王后身上。” “王后家族在朝中势力不比你低,如若古林离峰死,她家必定想谋位。与其日后还要与王后家斗,不如,就此了断。让朝臣失心与他们。” 听完后,相如凌燕淡淡笑了笑。道“你说的正是我没考虑到的。” 古林离榕没说话,继续吃饭。 相如凌燕也闭嘴吃饭。 古林离榕没事坐在浮亭之上看着岸边的青山,旁边的女子正在弹琴,那桌上搁着一盏冒着香气的茶。 这山看久了却觉有些模糊,古林离榕甩甩头没再看,侧身端过茶慢慢饮着。 等了一会儿,司马斓从岸上飞来了。 “殿下,此处风大,快些回去。” “司马,如若洛华还在,也快出世了吧!”不知怎的,古林离榕还是忍不住提起了往事,手里的茶也喝不下去了。洛华还在,真的快出世了!可是,他却死在自己父亲手里。这就是报应。 司马斓有些担忧,看了看那弹琴的女子,说道“下去吧!” 女子起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殿下若是喜欢小孩,便寻个孩子养着如何?”这孩子没了,也无法再有第二个,当真是想念也只能去找一个了。 “其实,我现在觉得,洛华没了也是好事。”被慕容策残杀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洛华活着,他慕容策也不会留情。拿当下来说,洛华没了就少了一个拘束。 对古林离榕的转变司马斓觉得安慰,笑道“这就对了嘛!快些回去吧!丞相回来又得找你了。”看清楚最好了,许多事情看明白就好。 听到相如凌燕,古林离榕平静的眼眸忽起了一点波澜。缓缓搁下茶杯,起身用手指按了一下桌子上凸出地方。湖面忽起一道桥,直通岸边。古林离榕回身时正好看见露出水面的桥,倒是有点惊讶。 “殿下,请回。”司马斓没注意到古林离榕那点变化。 古林离榕收敛起波澜,迈步走出小亭会到岸上。 还差一步到岸时,相如凌燕出现了,脸上带着一点笑容似乎为什么笑着。 相如凌燕走近看了看他,说道“一切皆如你所愿。而且,一切都已备好。半月后,你便是新的国王。” “好。”古林离榕淡淡了说了一个好就没说什么了,迈步上岸,从相如凌燕身边走过去。 等人走后,跟来的浮生说道“丞相,殿下坐上王位,万一对你起杀心该如何?”这点是他所担心的。 “他若是要这样做,我也没办法。”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浮生似乎有些惋惜,沉默了片刻再说道“殿下一旦为王,丞相的多年的心空是要付之与水。”本为殿下时便是如此疏离,一旦为王,想要得到他更难了。而且,照古林离榕目前的态度来看,似乎决定了不再涉足儿女之情了,他主子的心真是废了。 行路的相如凌燕依旧噙着笑,就像是夕阳不愿落下常常挂在嘴边等待伊人。而心里难免被浮生的话引的一点漪澜,多年相思空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谁又说什么也没得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唉唉!下一章就是琴师的国家了,!!!!!这些人一个个都改出来了。 说一下安排吧! 琴师和萧玉暮寒的剧情撸完,玉清风就强势归来报仇了啊!!!慕容策的心是伤透了的。 不过,玉清风和玉清境之间还有点剧情,这是在第一部就已经暗示了的【玉清境背玉清风在玉府走这里的剧情】 对了,离榕的孩子改名为慕容洛华,慕容凤麟这名字我觉得太好了,所以,赐给玉清风的孩子。 ☆、为君盘权 西林琉元二年一月二十日国王古林离峰与其王后纵欲过度亡与龙床之上,王后家族被贬为庶民流落人间。 西林琉元二年二月十一日新王古林离榕上位改年号为修阮。 是夜王宫黎芳殿。 古林离榕穿着白色龙袍坐在桌旁,桌上摆着酒菜,恰有两只酒杯。 旁边没有宫女也没有侍卫,只有他一人。 月光照进来时,相如凌燕才进来,依旧噙着一抹笑。 “微臣见过国王殿下。”相如凌燕进去后,便弯身朝古林离榕行礼。 古林离榕看了看他,再提壶给自己的酒杯倒酒。 听着倒酒声,相如凌燕也未见畏色,还是那般温和笑着。 “过来坐下,与本王喝杯酒。” “谢国王殿下。” 相如凌燕过去坐下,也不看他,只看着面前的斟满的酒杯。这酒怎看都觉是毒酒呢?可真是毒酒那还真好!至少死在他手里。 “我已经是国王了,相如凌燕,现在有的一切你功不可没。想我如何赏你?”古林离榕端着酒杯问道。 “这是微臣该做的。”相如凌燕说话很简单。这功劳他不必讨要赏赐,就像这心。 相如凌燕从进来时就为抬起头看他一眼,好似他当初从不正眼看他一眼。古林离榕淡淡一瞥,饮下酒,放下才说“可诺公主一直很喜欢你,恰好你还未成家,不如本王给你们赐婚。”说是询问,但这语气却是肯定,不得半点同意。 “好。”相如凌燕端起酒杯,慢慢饮下。 古林离榕起身离开,不再说半句话。而相如凌燕也不回头看,就在那喝酒。 “这样的句尾早定了,呵呵!”这一桌相思局,一杯断情酒,一句陌路话,似乎又从头开始了。相如凌燕淡淡的一笑,提壶斟酒,一点一滴的倾下。 月是残缺好,又逢冷霜高,照着无情人啊! 半月后的丞相府。 里面红绸满府,前面热闹而后面却安静的很,甚至没有一点红绸。 相如凌燕坐在书房看书,手里拿着笔似乎要写什么。 凤渊朝皇宫某个宫殿里。 慕容策坐在那,已经成为魔教教主的云觞立在那摇着羽扇,依旧是那般妩媚。 “皇上,让本尊帮你押送药材去边疆,就不担心本尊私吞了它。” “云觞,朕既然让你办此事,自是有法子压着你。”慕容策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得这话的云觞没慌,反而掩面一笑,道“看来,当初不该跟你打交道。这一打交道,事情完了还得被你当奴才使唤着。” “三日后辰时出发,途中的官差都会听你使唤。拿着朕的御牌可在半途进入驿站。” “这么急啊!本尊才来京城呢?就不能等等。”云觞准备和慕容策商量商量时间,可看去时,那冷冰的脸让他无话可说了“好,三日后辰时本尊就走。” 等云觞离去后,恭苏端着一碗药送到慕容策面前,说道“云觞会听话吗?为何不让师姐师兄们帮忙运输?” 一闻到药味,慕容策也想推开了,可他必须得喝。伸手将药碗端近,说道“魔教的人办事快,而且,云觞以及他身边的左护法重九书武功高,重九书聪明。用他们办这事最好不过了。” “哦!”恭苏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见他还不喝药,有点担心,道“快喝了吧!你头上的白发少了许多了,再喝一个月就完全恢复了。” “好。”慕容策点点头。将药碗凑近,一口一口喝下去。 恭苏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小心的放在他面前,再将茶水放近。 慕容策喝完药便端起茶水簌口。 等做好后看到了面前的小盒子,很熟悉的东西。 恭苏看着那个小盒说道“这次回来走的匆急没带什么,特地修书与雪姬师姐让她送了一些朱糖来。你吃一颗润口吧!” 慕容策拿起小盒,打开时,一颗宛似夜明珠却只有樱桃一般大的糖果放在中间,淡淡的香味慢慢飘散着。他记得,这是恭苏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给他的糖。后来回师门,他将他所有藏在屋子里的朱糖拿出来给他吃。多年来不喜甜食,但,对朱糖从未厌倦过,就像糖葫芦。没想到,恭苏现在还有这东西。 “恭苏,这糖你搁置了多久?” 恭苏微惊,说道“我请雪姬师姐从山下买的,然后,请竹师弟送来的。” “恭苏,”慕容策将小盒放下,看向身边的人。恭苏疑惑的看着他。 “师兄从未责怪过你。本想等事情平息一点便去接你,那知,忽生许多事情。” “呵呵!”恭苏笑而不语。 而在远方的梵蓝国宫殿之内。 琉璃灯下,琴师提笔在那急笔写着什么,挽手的点墨的举止还是那般风雅,与当初丝毫未变。 还未写完,伺候的秉垣进来了。 “陛下,该歇息了!” “再等片刻便好。秉垣,让谷瑶进来。”琴师写上最后一笔挽袖放下毛笔,再拿起自己的章在左下角印下。 “喳!” 等秉垣离去,琴师拿起信纸将它折好放入旁边的紫色印着五朵桃花的信封之中,再将它搁到面前。 一个男装女子走了进来,道“见过陛下。” 琴师拿起信起身走出御台,行到谷瑶面前,小声说道“去默图镇寻一家姓烟的人家,将这信交于其中一位叫烟君桀的公子。” 谷瑶接过看了看,小心的收入袖中,道“属下这就去办。” “另外,避开公主从暗道离开。切记,不能让公主看见这封信。”琴师还是有些担忧,不免再三的叮嘱。 “属下明白。陛下,属下先行离开。最近,柔公主看得很紧。你可得小心啊!” “嗯!” 这时,外面的秉垣提醒声响起了。琴师连忙将谷瑶推到一边去,道“快从暗道离开。” 谷瑶没停留便走了。 见人离开,琴师理理衣袖出去,又是一副淡然。 等出门后,恰好遇见赶来的梵蓝琴,可他当作没看见,朝着自己寝宫走去。 “秉垣,明日下朝后,让非将军来政殿。孤有话与他说。” “喳!” 这边看着琴师离去的梵蓝琴问身边的男子,道“明日跟着王兄,他与非将军说的话都要记下来。” “是。” 二日下朝后。 琴师和秉垣在花园候着非将军。 非将军来时,快到午时了。 “臣见过陛下。” 琴师说道“不必多礼。非将军,孤想问问对凤渊朝一事的情况。”这些事情都是这一年多来的烦事,朝上个个言词有理个个逼着他出兵,逼烦了他只好不管不理此事。可暗地里还是在打理。 非将军回道“柔公主已经决定了出兵,并已经在安排此事了,怕是难以阻止。” 琴师看了看别处,道“她还未拿到孤的玉玺,应该还不会鲁莽出兵。非将军也是几位重将之中的重臣,你能不能稍微拖延一点时间?” 非将军有些为难的看向琴师,道“这事臣怕事无能为力。国内朝事情况早不再是秘密,这天下人皆知政权在柔公主手中,臣,无力。” “嗯!”琴师沉默了下去。 非将军退去后,一边有一个人也走了。 琴师靠近秉垣,细声说道“非将军一旦有何情况便来禀报。” “是。” 另一边。 昨晚那男子裳易匆匆走进梵蓝琴的宫殿,进去后便行礼。 “王兄与非将军说了什么,尽数到来。” 裳易将话重复了一遍,梵蓝琴听后,皱眉,片刻后眸子一冷,道“王兄想借非将军手拖住我。你今晚联合其他几位将军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裳易微惊,道“公主,这样会不会损兵折将?非将军也是好将啊!若是能协助我们,便是掌握整个军权。” 梵蓝琴冷冷一哼,说道“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非痕今日肯见王兄必定会被其规劝。留着他日后与我们为敌不如此刻杀了。” “那属下立刻去办。” 夜来琴师宫殿里。 琴师坐在琴旁慢慢挑着一副用桃花木做成的十一弦琴,嘴里哼着残缺不清的词。 秉垣小心翼翼的进来,走近说道“刚才传来消息,非将军猝死与回家途中。” 挑着琴弦的琴师没有半点惊讶,道“蓝琴只相信自己不信他人。可惜非将军这位好将亡命与她手。”非痕留着对凤渊朝是一个威胁,不如,借用梵蓝琴的弱点除去他,减少些威胁。 秉垣不是很明白,但也没多问。立在那听他弹琴。 琴师看着琴弦,心很平静。除去非痕,下一个又是何人?在我还是国主时希望还能帮你减些负担。若看输赢,还得靠你自己了,慕容策。 四年过去了,许多事情看清了看白了,该放与不该放的都要放下了,这对彼此来说都是好的。但不知,他们现在如何? 梵蓝琴带着属下在宫里走,一身冷气让侍卫三步之距而行。 “当前他还在王位,我就不能全权决定国事。”梵蓝琴说道。 身边的裳易说道“权在公主手中,为何不直接将国主推下位?” “直接将他推下位,呵呵!这样若是行本宫早就做了。朝中有人向着他,而且,他是父王钦定的国主,要扳倒必须从父王身下下手。” 裳易沉默思索,片刻后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小声道“属下有一计,或许对公主很有用。” 听闻此话的梵蓝琴止步看着他。 琴师带着秉垣出宫去了朝中一位大臣家中,去时,随从带着一些礼品。 那官员看见琴师来时还大为惊诧,实在是不清楚他为何突然来访? 琴师将东西搁到他桌上,道“石先生。” “陛下这是?”石先生疑惑不解。他们虽为君臣,私下却从无来往,可今日奉礼前来是为何? “呵呵!听闻石先生擅谋略又懂军阵,特此来请教。”这人在谋略方面在当朝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更是在军事方面极为有造诣,如若让他去帮助梵蓝琴还不得让自己走的更快。 石先生只道是琴师想拉拢他并未往梵蓝琴那边想,因而有点心傲之气,笑道“老夫当年领军时用一万兵马胜他三万,皆是出自这军阵级谋略。” 听得这话琴师付之一笑,道“孤听闻过石先生当年的勇举,可惜,近年国事安平边疆无纷争,自是见不到石先生大展神通了。” “哈哈!陛下如若此次同老夫前去征讨乌沙挞国便可知晓这军阵之玄机谋略之奥妙。”石先生丝毫不知危险靠近还说这未来。 琴师婉婉一笑,道“若是有机会,孤自会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 ☆、被逼退位 近日琴师都在屋里做自己的事情,朝堂上他可以不去了,反正去了就是关于某某官员被杀与凤渊朝一事,这些烦恼何必去理会。只要先王没说一句话他依旧是梵蓝国的国王。 一日阳光大好,刚刚经过冬雪的洗脱的御花园很清秀,琴师忍不住出来走走。因为比较喜欢一个人便没带着秉垣,飞身落在屋顶上看着偌大的王宫。 这里的繁华和有一个地方很像。想起那些事情,琴师不由笑了笑,向后倒下。闭上双眼休息。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当看见墙头的夕阳时微微一惊,未曾料到自己会睡到现在。正要准备下去时,忽闻下面谈话声。 下面梵蓝琴立在栏杆处看着石栏之中绿树,面色沉郁,而她身后立着裳易。 “公主,慕容策忽然来访已安置在云楼台,是否通禀陛下?” 梵蓝琴沉默了片刻,说道“慕容策忽然前来只为一事,如若让他们相见不如不见。先将他安置在那,等天黑寻人杀了他。” “可慕容策武功极高,怕是难以对付啊!” “这个不必担心,在我的地盘上他还能猖狂到什么地步。立刻去办此事,不得有丝毫怠慢。” “是。” 对慕容策忽然来访,琴师是大惊,但未出声只坐在那等着他们离开。 等人离开,连忙从屋顶离开,飞去云楼台寻人。 云楼台是他父王居住的地方,极少人能进入,而且,位居险地,只有一面有逃脱机会,其他三面都是悬崖,要么就是毒花。琴师到了太阳尽落时才赶到那,当看见那匾额上的三字时有些犹豫。 蓝琴将他安置在此地,究竟是为何?明知此地不可擅自进入,难道?算了。既然安排在这里就说明他真的在这里,我得先上去。 决定下来的琴师用轻功飞到二楼的楼台,恰好这里无人,便放着胆子在四处寻找。 走过石洞进入到另一边的楼台处,愁着为何还不见人? 等到了深涯之间的空桥时才看见坐在对面石桌旁的人,心一下紧了。连忙走上铁索桥过去。慕容策,你为何要来此地呢? 坐在那的人依旧一身紫裳,淡然的端着茶杯,看着琴师越走越近。 “你为何要来?”一向平静如水的琴师再见到分别四年的人时还是起了波澜,他不明白,为何要来? 慕容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趁天未黑。蓝琴要杀你。”琴师有些焦急。 慕容策缓缓放下茶杯,起身看着琴师“陛下。”音落时,慕容策伸手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你?”琴师大惊。 “断琴。”此刻一声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听闻的琴师觉得不妙,连忙回身看去。“父王。” 先王和梵蓝琴走了过来。 “儿臣见过父王。”看到梵蓝琴时,琴师方才反应回来,连忙前去行礼。 “一个君王竟染沾染断袖之风,你如何能对得起这个天下?又如何对得起我?”先王面色温和,话语却无奈。取名为断琴又意为断情,本想他斩断儿女情思,不想他非但没有斩断还沾染了断袖之癖。如若朝中人知晓还不得说他。 “父王,儿臣只是来探望一下故友,并非如您所想。”事情走到现在,再不想法挽回一些该如何继续留下去,留在国王之位拖住梵蓝琴呢?不曾想自己的妹妹竟然这般算计自己,心不伤该如何? 梵蓝琴看着琴师不说话。 “故友?琴儿已经六年前你出走的事情尽数告诉我了,四年前你与凤渊朝君王纠缠不清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将国家交给你是信任你,信你能做好,做的能比琴儿好。可,可你不理朝事沉浮儿女之情,这就是你对我的回答。” “父王,儿臣与他早早断了关系。四年前我们只是琴瑟之友而已,王妹所说并非属实。”不是不想承认,而是不能承认。“而且,儿臣并没有不理朝事。” “父王,王兄也是凡人,陷入儿女之情也属真情。即便他们曾经误入玲珑帐,可那也是过去。”却在此刻,梵蓝琴走到琴师身边与他并立说情。 琴师倒是微惊,可细听这话便觉察其中的不对劲。但自己若是开口便是狡辩。 先王自是能听出其中的话意,苍老的眸子顿时生出许多失望。 琴师再回朝堂时,风浪是比从前还要高,他是被梵蓝琴推到了浪尖上,而且,左右的人都没了。 回寝宫时,坐在那沉思。 “陛下。”出去送信的谷瑶回来了。 闻声的琴师连忙起身看去,再让秉垣去外面看着。 “信可送到了?” “送到了,他说让您亲自去一趟。” 琴师沉默了下去。如今的情况怎能允许他离开半步。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梵蓝琴带着一群人正朝着琴师的宫殿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要杀人。裳易跟在她身后,还带着一些朝臣。 琴师有些犹豫,道“蓝琴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父王,说我不理朝事。如若我去见他,来去都得耽搁半个月。这,眼下容不得我去。” “陛下,不如属下再去一趟。请他来此见您。” “也只能这样了。” “陛下。”秉垣匆匆跑进来了,脸色慌张。 “出了何事?”秉垣极少这般焦急过,看的琴师也有些担忧。 “有人来报,说柔公主带着大臣和侍卫气势汹汹朝这里来了。今晚,怕是,怕是躲不过去了。”说道最后秉垣是急的要哭。 “陛下,走吧!从暗道走。”谷瑶第一反应就是将琴师往里面推。 琴师还是有些不想走,不信梵蓝琴会这样坚决。“我不走。” “走吧!秉垣,带着陛下走。快点,现在许多人都倒向了公主,他们见到陛下都不会放过他的。”琴师不走,谷瑶是拼力的把他往那边推。 秉垣说道“谷瑶,你带陛下走吧!奴才来对付他们。” “琴儿不会杀我的,我不走,她不会杀我的。”到了现在他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这权利的纷争。 谷瑶过去在书架那边暗下开关,将琴师推进去,然后,将秉垣一掌打进去。以最快的速度关上门。然后,回身过去,打乱屋内一切,再将灯火打翻,用桌子和重物将门顶着。 刚刚做完最后一步,门外便起了响声。 “放箭。”外面梵蓝琴一声令下,无数火箭朝着这个屋子射去。 那堆火就这样烧了所有。 梵蓝国瑞源十年三月五日柔公主梵蓝琴宣告天下,国王梵断琴为情自焚与寝宫,因其死因,将其水葬,流往他国。 梵蓝国瑞源十年五月六日女王梵蓝琴上位,改年号为泽象。 而在这三月月末时,琴师带着自己唯一的随从离开了梵蓝国。 而在三天前,他在默图镇会见了星宸大陆领国国主烟君桀。 那日,琴师一身破烂的走进了客栈,当烟君桀看到他时还没认出他来。可他也不能嘲笑什么。 先让他洗身换衣服,等到了天黑才去他的房间。 换了衣裳的琴师依旧是曾经的模样却多了点哀伤。 “断琴,十年前我遇见你时,你是一身风雅惊艳四方,可今日,你却如此落魄。”烟君桀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脸上噙着笑,倒是斯文。 “呵呵!十年前我遇见你时,你是一身妃嫔淡笑平生,到今日,你依旧未变。”琴师不喜将过多的感情露在脸上,虽然不在平静却依旧能谈笑如初。 烟君桀笑了笑,在桌旁坐下,道“看来你并非不堪一击。” “人生在世总有不得已之时,前世太安然,后世该经历点了。”琴师坐在他的对面。 “呵呵!说说吧!寻我有何事?”从国跑到这里,然后,等他说事情,这可花费了许多春宵啊! “四年前我在凤渊遇到了他们的君王,因为一曲《断情》而与之结交。”琴师慢慢说来,这旧事不提了,想必,那慕容策也不想要他提。 烟君桀似乎来了兴趣,笑道“琴瑟之友?琴瑟之友便能让你大远求我,能与自己的臣民作对?” “如若你那日遇到了便不会这般轻谈。我千里求你,只为让你拖住蓝琴和伽连国。”如今定义只能是琴瑟之友了。他烟君桀美人无数怎会懂呢? “这事我不做。”烟君桀果断的拒绝,打开折扇慢慢摇着。 “你要如何才能答应?”烟君桀如此拒绝他不惊讶,放做他人也会拒绝的。可这是条件的交换。 “今晚你为我弹十曲我会思量思量此事,如若你告诉我与凤渊君王之间的事情,我会对伽连国施压。倘若,你死了,我也许会在凤渊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帮他们一把。”相信这条件不难吧! 琴师起身没有思量这条件,因为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能都不能放弃。“我答应你。如若我自尽与你面前,是否能应允我拖住梵蓝国与伽连国?” 听得这话的烟君桀觉得好笑,摇着扇子起身说道“你的命并不值钱。何况,即便你做到我所有条件,我也不一定会实现。” 琴师凝眉。 “先弹曲吧!天亮之前我告诉你我的答复。” 一夜小屋琴声起,却没有一曲一调惋叹世事,悠扬淡雅,婉转如水,那意境让人沉醉。 一夜的小屋茶水总在倾倒,一滴滴的滴答着。有一把扇子悠悠的摇着。 曲完之时,烟君桀合上扇子,将它搁到琴弦之上。 “此扇从不离我身,但今日我让你替我保管。两年后,我去寻你,你将折扇还我。至于你所担心的事情,其实是你多虑了。” 琴师微惊。 “既然他能坐上王位,而南燕国要如此废周章攻打他,想必他不简单。而这赢家是何人还得看最后收场。断琴,两年后,希望折扇还完好无损的在你身上,你的故事我也不听了。”烟君桀说完,便离开了。 琴师有些不明白,慢慢拿起折扇,轻轻打开。金色镶边,白竹折子,蒙着水雾似的折纸,而上面只有四个“军临城下”字。疑惑的合上扇子在那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章节,玉清风就出来了和慕容策会在街上遇到的 ☆、万劫不复 南燕国太子府。 萧玉暮寒一身化装从华贵之车上走下,一位下人连忙去搀扶。 等他人入了大门,完颜康与彩寻便来了。 “太子,少爷今日会见了太子妃。”彩寻说道。 听闻这消息,萧玉暮寒俊眉一挑,笑道“他终与肯出门了。” 彩寻看了看完颜康,放低声音说道“不知为何,奴才总觉得少爷与从前相比简直大相径庭。” “你的意思是他并非是真的倾画?”这件事他也怀疑过,可是这人太像了,让他无法相信这不是千倾画。虽然有时比较太感情化,但是,这样很好。 完颜康说道“属下也暗地里观察过少爷,他的确变了不少。甚至,甚至开始食荤了。” “让他立刻来见本宫。” “是。” 第3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3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3节 萧玉暮寒带着一些疑惑在大堂停下慢慢候着彩寻带人来。 等了片刻,却见一位端庄的夫人带着一位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出来了。 “父亲。”影溪一见到萧玉暮寒就立刻脱开慕容指霜的手走到他面前去,似乎有些惊喜。 萧玉暮寒看了看他,严肃着脸说道“此刻的你应该在学堂。” 见影溪过去,慕容指霜就有些担心。但闻这话便是明了。过去拉过影溪,道“影溪忘了带书,这才回来取。” “不带书去学堂作何?你是不想读书?”听了这原因,萧玉暮寒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差,眼里的严肃已经超过了父子之间的感情。 被萧玉暮寒这么一问,慕容指霜觉得不对,拉着影溪的肩膀便要走,道“影溪,我们走。” 影溪多多少少还是明白,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萧玉暮寒。 “娘,影溪是不是做错了?”等出了门,影溪抬头问还在哀叹的慕容指霜。 “影溪,你没错。”慕容指霜心里酸涩,可这都不足为奇了。拉着他去马车旁。等上了马车之后。慕容指霜说“影溪,娘亲送你去见舅舅好不好?” “舅舅?父亲说不许我们和他们来往。” 慕容指霜笑了笑,道“等过几日,娘亲送你走。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此事已经决定,两国之战必定发生,而她既是凤渊的公主又是南燕的太子妃,她不能走,也无法抉择选谁。既然做不了主,不如什么也不做。 “那娘不去吗?” “娘亲要留下陪着你父亲,等事情结束后,娘就去找你。所以,影溪要听外祖母的话,还有舅舅的话。” “影溪会听话的。” 紫捷跟着彩寻来到大堂,瞧见许久不见的萧玉暮寒时还愣了一下。这回来了他行动就有太多的不便了。 “倾画,你似乎胖了。”看到假的玉清风时,萧玉暮寒含笑说道。 紫捷淡淡一笑,轻步走到他面前,说道“太子出行半月,消瘦了不少。” “呵呵!倾画,五月后,随本宫去边疆。” 紫捷微惊。 两人聊了片刻之后,紫捷走了。 完颜康过去问道“太子作何打算?” “不管他是何人,都留着。” 三日后的夜晚某个路口边。 一品红一身红裳牵着马在路边探望,看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有些着急了。 “珠贞,这指霜为何还不来?” 珠贞知晓她是担心,道“有紫捷护卫帮忙,公主会安然赶到的。” 一品红不安的在那走动。 等了许久之后,才闻马蹄声。 “来了。”珠贞看着月下渐近的人说道。 听到此声,一品红才放下心来。 紫捷骑着马带着影溪赶来,等到了再匆匆下马,影溪自己跳下了马匹。 “太后,属下将小公子带来了。” “外祖母。”影溪含笑跑到一品红身边。 一品红看了看他,再看向紫捷,说道“公主就交给你了。我带着影溪回国,如若事情难平复,便会一世隐居。” “属下会转达与公主。太后还是快带着公子走吧!太子发现公子不见了会追究的。” “好。影溪,上马。紫捷保重。” “保重。” 太子府某院。 慕容指霜被下人从外面押回来,而萧玉暮寒立在那。 “你把影溪藏哪了?”萧玉暮寒的语气冷的跟铁似的,一身凌然之气,恰好冷色月光打在他身上更是为他谱了寒气。 慕容指霜双眸尽是痛苦之色,却满意的笑着,道“我把他送走了。” “送走?你想将他送到慕容策身边。那你可曾想过慕容策会杀了他?” “呵呵!羽笙与你不一样,他会好好照顾影溪的。” 慕容指霜的回答让萧玉暮寒忽生不悦,眼里也多了一点狠色。启开刀刻的嘴唇“有没有影溪改变不了你将成为慕容策手下魂的结局。” 慕容指霜一惊,有些猜不透他要做什么。 “将太子妃好生看着。” 折回的紫捷无意间看见了这一切,可他无法行动。只能看着慕容指霜被带走。 等回了房间时,萧玉暮寒后脚就跟来了。 “太子?你为何来了?”紫捷挡在门前,心里着急。 萧玉暮寒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倾画,把你脖子上的东西给本宫看看。” 脖子?煜字?紫捷心里松了一口气,慢慢退回房间去。这煜字在当初决定扮演玉清风开始就刻下了,想来除了对煜字特别熟悉的人之外没有人能辨别出真假。 紫捷解下衣裳,撩起青丝,将朱砂煜字露在外面。 “本宫记得这煜字最后一笔没有花印。”看着这煜字,萧玉暮寒的眼眸再次僵冷。 没有花印?怎么可能?主子给的图文不会错的,还是说这萧玉暮寒起了疑心?不对,这煜字带着花印。“倾画看不见后面,也不知有没有?” 萧玉暮寒淡淡一笑,伸手拉起他的衣裳。这花印的颜色浅了,不似从前浓艳。 而在凤渊朝近日帝都内总是出现死尸,个个都是男子,而且,在同时没了心。 此事,帝都府尹是不敢上报,只敢暗自看擦。 一夜,天高月黑,连续十几条人命把帝都蒙上了阴郁,晚间再无行人敢出,尤其是男子,寂静的长街诡异的很。 突然,一个醉步男子出现在黑夜尽头,手里还提着酒壶,哼哼的唱这歌。 可他身后却渐渐出现一个人,那人青丝尽数被风吹起,衣衫更是凌乱。黑夜里看不见他的面容,却能从他的衣着上看出是一位男子。 那人用冰冷刺骨的眼睛看着前面的男子,手中散发着红色幻光的长剑被他慢慢拔出。 “娘子,再来,再来。”醉步男子提壶喊道。 可下一刻却见酒壶落地破碎了一地,满地鲜血参和了未尽的酒水。身后那男子上前直直朝着他的心口刺去,将心挖起,用剑削成无数碎片。留下一滴鲜血消失不见。 朝堂上慕容策也是点名提出了帝都府尹关于此事,却无人能说出一个原因以及凶手的下落。 烟花楼里酒香肉林,凝脂膏脂,醉客小倌多的是,也有风情女子挽着男子再次作欢。 这一切就像是虚幻的随时都有可能消失,那一片红特别的刺眼。 一个小倌刚刚出门准备下楼出门去,却在楼上看见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红衣男子,他手中的长剑红如血,看着有些像鬼。小倌止步看着他。 楼下人一见有客人来,连忙前去招呼,可男子却在挥袖间推开了无数人。惊得满楼惊起。 “啊!这人谁啊?”一位大汉喝道。 男子抬手取下红色遮面斗笠,看向在座客人时,竟是满眼猩红如血,没有一点人气。 客人们以及待客的人一见这状况就知道此人不善,害怕的人都各自散去。 楼上闻声而来的老鸨在二楼喊道“闹什么闹?” 小倌惊觉不妙,将老鸨往一边推,道“快走,走。”这不正是去年去世的帝后玉清风吗? 老鸨疑惑,喝道“你干嘛啊?” “妈妈,快走,现在就走。”小倌劝道。 而玉清风的面容引来很多人的觊觎,不怕死的是个个都在看着。 殊不知,玉清风下一刻拔剑而出,红色剑气横扫满楼。破了楼梯,破了酒杯酒壶,一切都在破碎。 起身间,肆意的挥着剑,一剑刺杀一个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一剑毙命每一个活着。 今夜的月都和这一楼一样被染上了血色,血流如河在他眼里像是轻羽而过,没有任何感觉。 梨园中人每一个能幸免,只有,被小倌带走的老鸨。 那晚,帝都烟火满城,士兵满城抓那个红衣男子。皇宫里的慕容策立在宫墙之上看着移动的烟火,那轮月亮看着都觉刺眼。 哭喊声,远处,有哭喊声,像是灵魂。 慕容策终是消失在城墙之上,寻着声音寻去。或许是心,或许,是幻觉。 小桥上的男子畏惧的看着面前的玉清风,吓得已是湿了裤子。 “爷爷,饶命啊!爷爷。”男子跪着匍匐着,哀求着。 可玉清风就是听不到,感受不到,手里的长剑狠狠的刺破他的身体,将之一分为二,那颗心被震碎。 “你是何人?”慕容策立在桥头看着桥上的玉清风,他以为掀起帝都风波的人是女子,却没想到是男子,可这身影看着真是熟悉。 闻声的玉清风眼眸之中的恨意再添几层,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笑,握紧剑转身便向慕容策刺去。“慕容策,我来报仇了。”这般熬等一年多就是为了杀这人,什么苦痛都咽下,如今给是算算账了。 当看到这人面容时,慕容策惊讶的立在那不知反应。清风?他没死。 黑夜之中,剑影如梭,剑气寒冷,而被刺之人却没什么反应。 “清风。” 玉清风没有半点留情,直直的刺去。即便是慕容策没有反应,他也没想过是为什么? “铿!”那么一点的刹那间,赶来的恭苏以自己从未有的速度冲上前去用剑挡开玉清风的剑,揽着慕容策躲到一边去。 “皇上,你没事吧!”恭苏担忧的叫道。 被挡开的玉清风稳稳落在地上,没有半点慌色。恭苏,你也在这。 此刻的慕容策倒是反应过来了,推开恭苏看着桥边人,喊道“清风,清风。”说着没顾任何东西便朝他跑去。想要抱紧他。 被推开的恭苏这才看向那边的红衣人,也是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玉清风立在那没动,就算是被慕容策忽然抱住他还是那般立着,没有半点感情,却在下刻眼里划出一道冷光。 “清风,你去哪了?我好想你。”抱着旧人,慕容策差点哭出来,忍受了这么久,忍着不去找他的痛苦,多少夜晚辗转难眠,对少酒饮下,今晚,他还活着。 恭苏看着抱着玉清风的慕容策,却在下刻看见了不想看到的。 “清风,我”慕容策还想说什么,可,腹部被剑穿透的疼痛唤醒了他。 玉清风的剑刺穿慕容策腹部,再是狠心的一刺到底,没有留半点情面。 “师兄。”恭苏大喊。玉清风的剑,那染血的剑是玉清风的。整日思念着的故人今夜却刺透了他的身体。 “清风。”慕容策忍着疼痛喊着玉清风的名字,还是不愿意放开怀里的人。 “慕容策,是你负了我,也是你的天下负了我。”玉清风恶狠狠的说完,便伸手将慕容策一掌打开,像是扔恶心的东西一般。 “师兄。”恭苏弃剑跑过去扶住被打退的慕容策,那鲜血在路上画了一道红线。 慕容策不信的看着陌生的玉清风,也不捂着自己腹部。这,这不是清风。不是的。 “师兄,我带你走。”着急的恭苏不想和玉清风纠缠下去,流了好多血,让他不知所措,只想带他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跟妖魔一样的人。 “不。清风。”慕容策奋力的再次推开恭苏,迈着步子再次朝玉清风走去。他的清风不会是这样的,不会这般嗜血也不会不认识他这样对他,就算是曾经他错了,他也会原谅他的。这个人,这个人。“清风。” “师兄。” 看着步子蹒跚的人,玉清风竟讥笑出声,握紧手中的长剑迈步走向他。 剑向着天空对着靠近的人,而人无情道绝情的地步。 “师兄,回”恭苏的话未完,玉清风的剑划破了慕容策的胸膛,残落的衣裳飞在空中。 一见刺透身体,又一剑划破慕容策的胸膛。这一次,慕容策直接不堪跪了下去,抬着头看着眼前人。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喊道“清风,清风,原谅我,原谅我。”欺骗他,没能守住他,都是他的错。过去利用他让他失去那么多,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但若能原谅,低一次头又如何呢?这生死别离的痛苦折磨他一年多,不想再继续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残忍的报复 听着慕容策的祈求,恭苏心里酸涩,跑过去榄在慕容策前面,看着陌生的人,说道“你要杀杀我好了,当初是我害的你,我恭苏一人做事一人担。” “呵呵!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慕容策的祈求他听不到,也不想听,与他只有仇恨,只有慕容策失去一切才是目的。而这恭苏也是害他的人,都活不得。 恭苏闭上眼。“放过师兄,我替他死。” 玉清风看了看在恭苏背后虚弱的慕容策,而慕容策也在看他,但他的感情他读不懂。 “慕容策,浴火重生之时,我已万劫不复。今晚,你们都去死吧!”玉清风提剑朝恭苏刺去。自焚时,在那最后他忽觉此生不甘,想要活着,活着报复所有人。现在,他做到了。而且,很完美的做到了。 冷冷的剑光划破了夜空,冷风袭来掀起地上的落叶。 而那一瞬间,慕容策用力扑开恭苏将他死死护在怀里,一剑再次刺透身体,终是忍不住吐血而出。 “师兄。”没料到慕容策会反过来保护他的恭苏在此刻哭了。 看着这一幕的玉清风脸色不悦,拔出剑一脚将抱着恭苏的慕容策踢到一边去,然后,跟了过去。 “师兄。”恭苏的衣裳已经染血了,他的脖子是慕容策血,而他手也沾着。为什么玉清风会这样? 慕容策被一脚踢到腹部的伤口之处,疼的他冷的呼气,差点就这样昏过去,可他不想,而且,身体里某种力在流窜似乎是要治愈他。 滚到一边去时,还未起身,便被玉清风一脚狠狠的踩在胸膛上。 “慕容策,可曾想到你也有今天。”玉清风用着鼻孔看着满身是血的他,手中的长剑还未收起。慕容策在万人眼里是多么华丽,多么辉煌,天下就他立在最高处俯瞰天下人,哼!现在,不是被自己踩在脚下吗?这般的狼狈! 挣扎着起来的恭苏恶狠狠看着踩着自己师兄的玉清风,愤怒的过去拾起剑朝他袭去。 慕容策看着玉清风,渐渐有了些不悦之色。他就算是狼狈又何时这般过?但是,这算不算是咎由自取? “这样,你开心吗?” 玉清风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挥出长剑将刺来的恭苏袭到,并用另一只手飞出红袖缠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的拉近。 “恭苏,当初你用的右手害我一次。今晚,我要用手中的剑砍下你的右手,让你的”低头含笑看向血腥的慕容策“师兄好好看看你痛苦的样子。” 恭苏抓着脖子的红袖,双眼已经猩红跟染血似的,可他不服输,但是有一人让他不得不服输。“你,放了师兄,要杀要刮我恭苏绝不吐半字。” 玉清风满意的欣赏着手中生死不能的恭苏,用力将慕容策的伤口按下去,说道“你和你师兄一个都别想活着。” 慕容策咽下所有的痛苦,垂眸遮住无助。“玉清风,你要报复我成全你,所有人的仇恨我一人承担。” “师兄。” “你不是觉得报复我才会开心吗?那何必再动他人?我就在这,你杀或不杀都随你。”到了现在,慕容策渐渐走上了失望的道路。但这又有何不可,只要他开心成全何妨? “玉清风,你离开了师兄,什么也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报复他?没有他你早死了,你这个无恩无义的畜生,只知道站在自己的角度看所有人,而忽视他人的背负,你就应该死。”恭苏说完话,却被玉清风狠狠的捏下去。 没有慕容策他什么也不是?是吗?没有慕容策他什么也不会经历,还是雪山的世外人。哼!这些人只知道自己的利益,忽视他的无辜。玉清风用剑柄用力打在恭苏的头上。 “师兄。”被打得恭苏瞬间满头是血,直接染红了他的脸。可在混过去的时候他不想,但是抵不住这黑暗的侵袭。 “恭苏。”慕容策痛苦的呐喊。这次,玉清风激怒了他。愤怒的用手挥开玉清风,翻身起来拖住要倒的恭苏,速速撤开几步之远,沉着眼眸看着执剑立在那的玉清风“玉清风,你今晚欺人太甚。”枉他这些年对他牵肠挂肚,负尽这么多人,还树立敌人,可他今晚如此待他如此待他爱的人。 “怎么?你心疼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心疼呢?呵呵!我才打伤了他而已,你就如此愤怒,想要杀我?”玉清风带着讥笑步步靠近,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但你现在有这能力吗?满地的血都是你的,不过,比起这来,我不如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慕容策拖着流血的恭苏,淡然的看着靠近的玉清风。现在才明白紫梨花的作用究竟在何处。 “你知道吗?你的凤麟死了。”玉清风的眼眸就像是浸着鲜血狠毒的让人不寒而栗,仅仅是三步之遥便让慕容策浑身一颤。“他七个月大的时候,我用药把他引出来,当时,他浑身是血。我抓着他的小脑袋,很想直接掐死他。呵呵!可我发现,这样并不能泄恨。有一种更狠毒的法子折磨他也折磨你,想知道吗?”玉清风噙着笑看着慕容策,像是说着别人家的故事。 慕容策沉着脸看着玉清风,袖中的手已经握紧了。“你疯了。” “疯!哈哈!”玉清风嘲嘲一笑,回身说道“我把他丢进寒冰之中,看着他挣扎,听他大哭,撕破了嗓子的哭,呵呵!那时候,我觉得要是你听到了你看到了该是多么痛苦,但是,你听不到也看不到。呵!他的哭声渐渐奄奄一息,当他被冻成冰的时候,我将他捞起来,他张着嘴巴好像在哭。每当我恨你的时候,我就把他用火融化,砍下他的右手,再将他扔进水里,把他的手剁碎喂给雪谷里的雪狼吃。哈哈!我反复的做着这事情,只为让自己铭记你给我痛苦。哈哈!慕容策,你满意吗?”说完后的玉清风回身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策。“不过,比起你的残忍,我甘拜下风。” “玉清风,你就是一个失去人性的疯子。”这么残忍的对着自己的孩子,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残忍。 玉清风嘲嘲一笑,笑道“疯子的确。我不会杀你,只不过,我要毁了你的一切。天下,爱人,哼!我们边疆见。”音落时,转身化作红影离开。 杀他,这并不痛苦,失去所爱才最痛苦。 慕容策立在那看着残留着血迹的小桥,而他们就像是一人桥头一人桥尾,中间的距离是隔绝。玉清风,从未掂量过你对我的恨。为你我已与江山说了诀别,那,让你报复又何妨? 几日后的天台之上,慕容策盘膝坐在莲座之上疗伤,那晚虽有紫梨花保住了性命,但是,玉清风那一掌损伤了他的心胀,必须自己疗。 已经恢复的恭苏带着鬼花爷过来,看着那人时心里多了些愧疚。 “雪衣候,你还在担心皇上?”鬼花爷从侧面看了看慕容策的脸色,已经有所好转,可这恭苏却天天来此探望,让他着实惋惜。 “我在想,如果没有那点紫砂,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恭苏呢喃的说道,也不知在跟谁说。 听着话语,鬼花爷便明白了,淡淡一笑,道“皇上有紫梨花护身是不会死的。”这紫梨花也是难得之物啊!竟落在他的身上,看来还真是留着他的命继续纠缠下去。 恭苏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永生留于世?” 鬼花爷神秘的笑了笑,道“皇上的命早已经没了,这命只是灵魂而已。紫梨花护其肉身,两个灵魂留于世。倘若紫梨花不消失,他就得永生存于天地间。”慕容央昊的执念过深竟然活生生的剥开自己的灵魂,将灵留与他身,与从地狱拉回来的灵魂交融以报其永世。这让鬼花爷大为惊诧。 “那,那玉清风呢?皇上如此牵挂玉清风,如若玉清风年老去世,他,岂不是”恭苏有点慌张。 “人各有命。”鬼花爷淡淡笑了笑。 政殿。 慕容策、恭苏、方重、吴青等朝中重臣都在,包括,慕容熬也在。 “三个月后,朕率三万兵马赶赴边疆。朝事等便暂交与父皇与方丞相。”南燕已经挑起战事,他该去了。 慕容熬起身说道“我没什么护你安全,便让鬼花爷跟着你去。也将红宇踏甲、玉衡戟及十二月白驹赠你,我在帝都设宴等你凯旋,切莫再让我失望。”坎坎坷坷,经历这么多,他这个父亲也该成熟一点了。能放纵他时却面对着这生死难测的离别,可悲无法随其左右,但,这也是锻炼他的时候。 慕容策起身向他行礼,道“多谢父皇,儿臣就算是死也要护住慕容的江山。” 虽然慕容策这么说,慕容熬还是担心,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父皇相信你,可是,你太用情了,这在疆场上对你很不利,你一定要斩断这些东西,万事以国为重。古龙国的后尘切莫再踏上。” “儿臣铭记在心。” 恭苏说道“太上皇请放心,皇上做不到皆由恭苏来做。”让他扮演坏人不为惜,那日在花场,玄音师父说的没错。他就是师兄的软肋的替补,师兄软弱下不了手他可以。曾经如此,今后还是如此。 “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久别重逢 西林国皇宫。 古林离榕轻手展开黄绢,看了看上面内容,便拿起御台上的御印。 旁边的司马斓见着了有些心急,说道“国王,不可啊!此事还是与丞相商量吧!” 正要盖御印的古林离榕眉头一动,不悦的看向司马斓,道“本王行事何须他来指手画脚。” “可此事非同小可,关系着我国前途,不可大意。”虽见古林离榕不悦,但司马斓还是开口阻拦了。这御印一旦落下去,便将西林国投入这纷争之中了。 古林离榕回头,没有理会司马斓,直接落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一只手挡在了御印之下。 “不能答应联合一事。”相如凌燕此刻没了笑容,一脸肃然看着古林离榕。 御印落在相如凌燕手上,握着御印的古林离榕抬头看向他,对他一脸冷漠毫不在乎。“这个国家是本王说了算。” “你若认为自己是这个国家的主,就拒绝联合一事。”背着他暗地答应南燕联合一事,如若不是司马斓通告恐怕他到最后才知道。 古林离榕拿起御印,伸手拿开相如凌燕的手可相如凌燕按得紧就是不松开。两人较劲的互视,手也如此。 司马斓看着焦急,道“国王,这一次就听丞相的吧!再大的仇恨也不值得把国倾覆啊!” “你知道萧玉暮寒一旦事成便会踏破我西林,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你古林离榕没有这么愚蠢。”相如凌燕直直看着他的好似漩涡的眼睛,想看清他究竟是放不下还是恨。 “司马斓,本王命令你,立刻将他拉开。”古林离榕收回手,一脸冷漠。 司马斓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想死吗?”不见司马斓行动,古林离榕再次下令。 司马斓叹气,过去拉着相如凌燕撤走。道“国王既然决定了,恐是一时之间无法改变。但是,答应了联合一事也是可以作悔的。” 听得这话的相如凌燕慢慢松手,看着古林离榕将御印落下。那一刻,怎觉自己做错了。 古林离榕盖上御印,将黄绢合上,拿起起身走了。待行到相如凌燕身边时,淡淡的说道“你可以回你的梦坨谷继续做你的闲洒医仙。”音落淡淡一瞥便走了。 等人走后,司马斓才放开相如凌燕,叹气说道“国王是铁钉心了。” 相如凌燕气愤的一拳打在御台之上。离榕,你到底要付出多少才肯罢休。我真怕,我等不了你回头那日。 回家探亲的玉清境急马回边疆,身边没有带一人。这般连着几夜,终是停下在河边休息一下,顺便让马儿吃点草。 他刚刚下马就闻远处的马蹄声,心里疑惑的寻着那边看去。 一片萧条之中,渐渐浮现那人,像是一片仙境走出一位仙子。说慢不慢。 可玉清境却在第一眼便识出了那人。顿时,有些错觉。 玉清风赶着马匹,一身青绿衣裳,一件紫色披风。看见前面那人时,还有些惊奇。走近时才露出一抹微笑。 “清风。”玉清境痴痴的叫道。 不待马儿停下,玉清风便跃下马朝着玉清境跑去,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玉清境差点丢脸的哭了,丢下马绳便朝他跑去。他还活着,活着。 “大哥。”玉清风止步笑着叫道。 玉清境一把从他腋下抱起在原地打转,笑道“清风,清风,我的清风。你终于回来了。” “呵呵!”被玉清境抱在怀里感觉让玉清风欢喜,放出阵阵欢笑声。脸上的霜气没了露出了单纯的笑。 “哈哈!”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玉清境兴奋,抱着他不觉累。 此刻的感情对两人来说只有两字可言“快乐”。 这寒冬因谁而暖又因谁而凉呢? 片刻后,玉清境放下玉清风,抓着他的肩膀仔细看着,笑道“清风,是你吗?大哥有没有认错?” 看着玉清境的样子,玉清风心里很满足,含笑点头“大哥,我是清风啊!那个让你背着在黄昏下走了许久的清风啊!”其实,他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只是他要去边疆,去找萧玉暮寒。可,却遇到了他。或许,他可以跟着他。 “清风啊!大哥好想你。” “大哥,清风也想你。让清风跟着你好不好?” “你?”他的话让玉清境惊诧,他,回来了,难道不该是跟着他吗? 玉清风不知道玉清境想偏了,笑道“清风想跟着大哥你去边疆。” “可是?” “清风不怕,大哥会保护清风的,对不对?” “对。”玉清境的回答很坚定,很肯定像是铁锤敲下定局一般。“大哥保护你,谁也别想再把你从大哥身边夺走。”说完,将人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玉清风半点都不反感玉清境身上的味道,反而觉得他能给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慢慢的抱着他,含笑低垂着眼眸。 一路风霜一路寒光,一路问候一路担忧,一路疼爱一路思索。 这千里的征途谁看在心中成了污垢? 玉清境总这样说“清风,天凉,披着这件厚裘襟。” 玉清风总是会笑,渐渐的走到从前。 “大哥,你真好!”他总是那般调皮的在他身边重复这句话,而玉清境总会将他抱到自己的双腿上和他说话聊天。不说风尘事,不说过去事,不提眼下也不问未来。 “不对你好,大哥该对何人去?”玉清境会含笑这般回答。 玉清风往往都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和他在一起嬉闹,知晓他会这般任着自己所以,他很放心。 而再美的时光也会有个尽头,他们的欢乐直到在边疆结束。 玉清境带着玉清风出现在城门时,那些守城的将士是看入了迷,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终是唏嘘。 临安见到时是惊讶的说不出话,他知道这人那晚被一箭入身倒在血泊之中,后不知所去。今日,却跟着玉清境一同出现这里,未免? 安一华和许子璇更是木讷的看着他们两人,而曲将军曲半指只是惊讶玉清风的容貌。 “这是我二弟清风。”玉清境向他们介绍。 “他,不是?”安一华指着玉清风有些说不出话,这太惊讶了太不可思议了。 玉清境一笑而过,道“旧事莫提,清风现在只是我二弟。” 玉清风笑了笑,道“各位将军,旧事清风也不再作答,若是相知其中的缘由,不如不去探问。”对曾经他不会说什么,懒得说。 玉清风一言,众人再是疑惑也只能闭上嘴了。 乌沙挞国边疆城门之外。 琴师带着秉垣走近城门,看着上面的重兵之时,才真正的发觉这场战事不可避免。 “城下是何人?”把守城门的领头看见人时,大声问道。 琴师示意秉垣说话,秉垣润润嗓子喊道“我等是过路的路人,只因干粮缺乏,特想向将军讨一点盘缠。” “过路的路人?本将看是贼人吧!”将军黑着脸说道。 秉垣看向琴师,说道“公子,这该如何是好?” 琴师沉默了片刻,道“告诉他,我要见炎王子殿下。” 秉垣按照吩咐回话,可将军不信,正要让人放箭之时,欧阳炎来了。 “城下是何人?”欧阳炎看着下面的人问道。 忽见欧阳炎,琴师让秉垣回话。 “炎王子殿下,我是梵蓝国的人,而身边这位正是前任国王梵断琴。” 将军一听梵蓝国,整个神经都紧绷了,道“是梵蓝国的人。” 欧阳炎笑道“让他进来。” “可是,王子,他们是敌人,有可能是卧底。”将军担忧的说道。 欧阳炎挥挥手,道“他们是友人并非敌人,快开城门。” 秉垣兴奋的看向琴师,这几月的赶路的疲惫都散了,道“陛下,他们开城门了。” 琴师抿笑不语。 等城门打开时,琴师与秉垣骑马而进。 “琴师?”见到琴师进来,欧阳炎便立刻迎上去了。这个名字还是从慕容策那听来的,若非这战事恐怕难见这琴师一面。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一身风雅绝代。 琴师和秉垣下马。 琴师含笑走近,拱手道“炎王子殿下。” “半月前收到慕容的消息说让我接待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欧阳炎回礼。 琴师笑道“若是耽搁便不能再折去凤渊。” 欧阳炎微惊,问道“你要去凤渊?” “正是。”凤渊才是他的目的地,此路来只是向他说一下梵蓝国的情况。 “哈哈!先歇息几日再去。” 琴师点点头。 等到了营帐之中时,忽见一些熟人。 绿袖蓝袖起身叫道“琴公子,许久不见。” 孤琯笑道“分别五年,公子还是风华不该。” 血心笑而不语。 琴师淡染一笑,道“你们为何不随你们主子?” 听这话的欧阳炎不悦了,开玩笑的说道“慕容让我在这看门,用他几个侍卫不行吗?” 天行和扶阙不说话。 孤琯捉弄道“我怎么看到王子天天在这逗他的王妃呢?是不是啊?兄弟们。” 欧阳炎举起拳头,却在此刻侠麒麟扛着大刀气冲冲来了。“欧阳炎,你死哪去了?” 他这阵势吓得一些识趣的人连忙躲开,琴师看着他,而欧阳炎则收敛起刚才的不正经,说道“我这接客呢!”指指琴师。 接客?侠麒麟瞪向琴师,身上的怒火再涨几分,挥出大刀,喊道“你敢背着老子红杏出墙。”这琴师一身雅气,加之面若芙蕖让他瞬间暴怒。 孤琯抓着血心偷笑。这两人在这地方一天吵吵闹闹打打杀杀已经不是奇怪事了,而欧阳炎刚才用词不当直接让他自找罪受。 欧阳炎有些不明白。自己跟红杏出墙怎么扯到一起了? 秉垣吓得连忙抓着琴师的衣袖。 琴师抬手之间,侠麒麟便被定住了。大刀离他还有半尺距离。 “你谁啊?敢勾引我家小炎。”被定住的侠麒麟不该怒火,反而让怒火蹭蹭的上升。 看着这姿势的欧阳炎瞬间有些惊呆了,然后,咽下口水靠近侠麒麟。“麒麟,这是琴师啊!”这姿势,好搞笑。 “欧阳炎,还不快给老子解开。”侠麒麟现在可不管这人是谁,等他能动了,他要杀了欧阳炎,这么多人让他丢脸。 琴师带着秉垣去了另一边,再说道“对不住了,公子。” 正当侠麒麟要开口时,一个红色短衫带帽女子跑进来了,还没看清情况就喊道“哥,嫂子刚才又调戏小兵了。” 一句话让众人惊讶,除了侠麒麟。 除了个子稍微长高了点,缨络还是当年模样,帽檐流苏齐齐垂着,一副眼镜依旧那般调皮。缨络走到侠麒麟身边,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还不明白。“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啊?又拿着大刀跑来跑去的。对了,哥,我刚才看见”缨络果断的转向欧阳炎,可看见欧阳炎时又看见了立在那的琴师,一时好奇的跑过去,上下打量“这公子长得不赖嘛!” 欧阳炎直直看着侠麒麟,考进去审问。 孤琯一等人识趣的出去。 琴师行礼,道“在下琴师。” “琴师?”缨络咬着他的名字,然后,说道“还是没有煜王爷哥哥好看,哦不,现在是皇帝哥哥了。” 琴师疑惑。 “唉!我说,哥,嫂子刚才出墙了。”缨络很快就转移开了。 侠麒麟瞪了她一眼。缨络不明白,也没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的疼爱 作者有话要说:  接受不了的可以取消收藏和不要看下去了,结局没你们想的那么美好,而且,故事就应该这么发展。 不要说我报复你们,我都找不到报复的原因。 第3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4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4节 别人写文起码能得到一句“幸苦了”,我写文得到的是怨气。别说你们有怨气,我肚子里全是,我向谁发火啊我?不是自己写文体会不到这种忽上忽下、费力不讨好的感觉。 后面的剧情我不会再改了,一切就是如此发展。 而在南燕的紫捷现在也是越来越慵懒了,先前还不死心的想着跑,现在是,把门开着让他跑他都不跑了,莫问原因,问他他也只能傻傻笑一笑,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 “少爷,太子前赴战场去了,你就在此营候着吧!”彩寻将紫捷从太子府接到了边疆,这才在安排住的地方。 紫捷看了看四处,想着他现在似乎离自己的国家越来越近了,可是,唉!“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别老跟着我,我又没缺胳膊少腿。” 紫捷唠叨彩寻也是见惯不惯了,将屋里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 待人走后,紫捷才去那没有帐子的床上躺着,盯着帐营。我慕容紫捷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凤渊啊!不过,留在这里也很好,可以帮忙打听消息。 到了下午时候,萧玉暮寒才含笑而归,至于他那嘴角的笑意是为有人来还是为战场的事情无人可知。完颜康随他到了紫捷的帐子外便候着没进去,萧玉暮寒掀起帐子便进去了。 那时,帐子不大,所以,一眼便把屋子里的情况览尽。自是,那跟衣服躺在床上的人也是看清楚了,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其实,眼前人比他多一分人气,而他本人就像一把剑。 紫捷并未睡着,只是昏昏沉沉的,待觉有人来,连忙起身警惕的看向那人。待看清是何人时,才放下戒心,悠悠起身笑道“太子今日这仗打的如何?” 萧玉暮寒道“如若我说胜了,你会如何?” 果真,紫捷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却在片刻归于淡然。环胸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一场而已,还未到全输的地步。 紫捷的变化萧玉暮寒尽数看在眼里,只是也不说什么。他这样很对很对,毕竟是他的国家。可,以后还是不是还说不定。“远道而来,不如好生休息。晚饭彩寻会送来。” 紫捷无力的点点头,转身朝着床走回去。“多谢了啊!”安坐看两国斗,这损伤啊! 萧玉暮寒只是看着他,也没做什么。“你还是疏离我?”同样的脸容,却是两个人,而这一窗纸无人戳开,但还是受不了千倾画疏离他,即便不是他本人。 “没有。”我慕容紫捷何时与你走近过?这句话对紫捷来说就像是笑话,笑着回答,笑着大大咧咧的回到床上坐着,看了他一眼便倒了下去,鞋子也不脱就滚到了里面去。这鬼天气,过来受罪。 萧玉暮寒停留了几分便出去了。 离开后,彩轩过来回道“太子,西林国那边,相如凌燕已经驻扎到他们的边疆之内。” “相如凌燕,或许,会是我们的朋友。”萧玉暮寒只这般说。 完颜康道“如今,乌沙挞国与梵蓝国和伽连国开始对弈了。那道路随时可破,他小小乌沙挞国根本抵制不了多久。而,凤渊朝这边,一直都是那几位将军。” “乌沙挞国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是。” 玉清境端着三个包子和一碗粥去了玉清风的屋里,进去时,玉清风正在桌边看书。待他走近时才发现书是反着的,不由笑了。 闻声的玉清风抬起迷茫的眼看着他,不知他笑什么。而他这无意之举却撩动玉清境的心。 玉清境含笑将包子放在他面前,问道“为何将书拿反?你又出神了。” 玉清风这才去看手里的书,有些疑惑自己为何将书拿反了,而且,自己丝毫没发现。缓缓将书放好,道“有些犯困。” “呵呵!你啊!快吃点包子喝点热粥暖暖身。”玉清境将包子拿起为他掰开,用筷子将里面的掺着肉的馅弄出来,因为,将士们要吃,没法只作素菜的包子,只能这样做。 玉清风端过粥,用勺子慢慢喝,然后看着他为自己挑肉馅的双手。泛黄,看着便觉粗糙,无意之间将手掌的茧一展无余。那带着伤疤的手看着总给他一分温暖的感觉,他喜欢握着他的手后,很厚很大很暖很有力。反而,那人的手却不是这般。有力却少了那点温度,或许,他本就是无心人。 “大哥,你手上的伤从何而来?” “战场上。来,吃吧!”玉清境将包子放到他面前的碗中,宠溺的说道。对于这些伤痕,他觉得挺好的,是他出生沙场的见证。 玉清风心里有些感动,一手拿起包子,放下勺子。掰下一点送到他嘴边,道“大哥,你也吃。打仗的人要多吃一点才会有力气。” 正在为他掰第二个的玉清境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道“大哥不饿,你吃。” 玉清境不吃玉清风再将包子皮凑近了一些,道“我一人吃太过无聊,大哥难得闲下来,就陪我一起好吗?”这些日子他都忙忙的见不到他人。 经他这么提起,玉清境才知道自己多久没停下来陪陪他了,心里有些歉意。将包子吃下,道“清风,对不起,我明日陪你。” 看着他吃下,玉清风才露出一抹笑。听闻明日他歇下陪自己,心里开心,不由挨着他坐着,道“那好,我等你。” “好。” 二日一早,玉清风刚刚喝了点热粥就被玉清境叫走了,说是出去走走。 玉清境骑着马匹带着他去了边疆周围的一个小溪,那里很幽静。 “大哥,边疆还有这种地方,好惊奇啊!” 玉清境跳下马,再伸出手去抱他下来。玉清风现在会骑马不需这般被人照顾着,可他还是喜欢被人宠着的感觉,调皮的跳入他的怀里。 “就不怕大哥松手吗?”看着怀里人,玉清境笑着说道。 玉清风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笑道“大哥不会舍得丢下我。” 玉清境无奈,将他横抱起,往小溪那边走去。抱着他很舒服,怎么会将他丢下,安静的眸子里溢着满满的疼爱,道“你是我的边疆,我是将军。将军的使命就是誓死守护身下的每一寸疆土。”他不太会说暖情蜜语,只能借着这些来说。可他这短短几字却让玉清风很喜欢,很开心。 “我才不要做边疆,我要做大哥手中的铁戟,随你一同守护你身下的疆土。”听得这话,玉清风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和他继续说了起来。于他而言,疆土没有温度,千古万古都在,而且,即便护住了这一朝也不能永统天下,倒不如做一把能杀敌书写豪肠的铁戟征战沙场。 玉清境笑道“那大哥可得将这副铁戟好生珍藏。” “呵呵!大哥可得说话算话。” “自然。” 两人走到小溪边,玉清境将他放下,然后,掀起披风坐在溪边的土地上。然后伸出双手,玉清风会意的坐了上去。 清澈的水里倒映着他们的落影,清晰,偷偷听着他们的话。 “清风,如若大哥那日不幸死在沙场,你可不能告诉爹。”玉清境最是清楚玉清境,年老之际失去夫人,又失去孩子,会是何般的心。当初,怀里人的死讯已经将他折磨的差点魂归西去,他不能再传出任何不好的消息。 本来开心的心被他会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舒服。玉清风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贴着悲风吹冷却吹不去他体温的脸,道“清风会保护大哥的,大哥要好好活着,说好等此次战事一了便卸下胄甲陪我回家。大哥,不可以言而无信。” 身在沙场生死便在那么一刹那,纵然过了前刻后刻却已经是谜底和祈祷。这沙场埋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将军,他玉清境或许也是这样永眠此地。但,他要等到最后。玉清风的话静静敲打他的心,不由将他护紧了。道“大哥还带你坐秋千。” 玉清风抬起头看着他,玉清境看着他不带半点伤感。春风拂面荡起头上青丝,触摸着睫毛。 玉清境伸手拂去他的青丝,那动作间都带着温柔。 玉清风笑着,待他停下才倾身前去在他眼睛上落下一吻,很轻却很浓。玉清境微惊。 “大哥,待再坐上秋千的时候,清风希望推我的人还是你。” “好。” 玉清风在军营里走动,没事就穿着将士的衣服跟在他们身后练习,玉清境就在前面监视着,虽然发现也没出声。临安走到后面时,看到他有些惊讶,他这个样子还真不是当将士的料。 而且,他的动作有些不足。还是像模像样的靠近,将他的铁戟摆好,道“你的方向刺得可不是敌人的致命处。” 玉清风跟着好好的将铁戟放好,他会用剑不会用这个长长的玩意。见他做好了临安才离去。 回到玉清境身边,问道“为何让他参进来?” 玉清境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喜欢便让他做,战场不让他去便好。”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也不能随意出去,只有这事有点兴趣了。 临安笑而不语。 那边安一华和曲半指走了过来,看着这些训练整齐的士兵也满意。 “安将军,曲将军。”见人来,玉清境和临安连忙行礼。 安一华笑了笑,看向这些士兵。道“天气转暖,他们都有活气了。” 曲半指笑道“一个个跟出壳的小鸡仔似的,天冷的时候就缩的跟乌龟一样。”曲半指个子不高,偏胖,皮肤黝黑,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将他刻画的精神,紧紧握着腰间的弯月刀透着他一身豪气。那笑有些浮躁是一个鲁莽之人。 安一华笑道“曲将军,你此言极对。” 玉清境也是如此觉得,天冷,不仅是他们,就连敌方的将士都有些慵懒,也正是因为天气转暖,他们才精神了,战事也多了。 曲半指呵呵的笑着,然后,迈下高台去看看这些出壳的小鸡仔们。看到一个动作很好的一掌打在他肩膀上,竖起大拇指。可怜那将士。然后,看到了不规矩的,又愤怒的一掌打去。 当看到慵懒又不规范的玉清风时,从头至下的看了个遍,才说“你新来的?” 玉清风点点头。 “先去学蹲马步。去。”曲半指可不管他是谁,直接柠出来,道“去去,还没学会走路就像奔跑了啊!” 还以为没事的玉清风这次知道了自己这次有事情了,他最害怕蹲马步了,被柳卿兮罚了好几次。“我不去。” 他的声音不大,将士们听到了也不敢来看,只是更加规矩了。 上面的安一华和临安都注意到了,玉清境看着不说话。 ☆、醉酒难敌过往 听他说不去,曲半指皱眉,严肃的说道“不去就拿着你的行李回你娘怀里待着。” 玉清风拿着长戟不方面,又被他拎着更是跑不了。只知道挣扎,道“要蹲你自己去,我才不去。” “嘿!你这小子还真是掘呢?啊?不去,就去火房做饭去。” “我不会生火。” “那你能干嘛?” “吃饭啊!打架我也行。” “你个饭桶。”曲半指一章打去,他高兴啊!因为没人和他一样喜欢吃。 而在玉清风眼里他这一掌很狠,所以,他躲过了。撤到一边去,拿着手里的长戟对着他,道“你再过来,我就让大哥打你。” 落空的曲半指因为用力差点收不住,在原地打转才停下来,看着他拿着长戟对着自己,一时童心泛滥了。伸出又短又粗的食指指着他,笑道“好你个小娃娃,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不对劲的玉清风开始跑了,曲半指就在后面追。 上面的安一华无奈的摇头,道“曲将军还是如此童心未泯。” 临安笑了笑。玉清境就追着玉清风。 一时,整齐的训练场就被他们两人打乱了,训练就变成了在那打成一团的训练,而曲半指还是在追着玉清风,玉清风体力不是很好,跑久了有些虚脱,看着曲半指要追来就摘掉盔头扔给他直奔玉清境哪里。 “大哥,那个老头欺负我。” 立在那的玉清境看着他越来越近。 “清镜,你今天敢维护他。”听到那话的曲半指在后面威胁道。 玉清风才不管那些,跑到玉清境面前就躲到他的身后去,露出脑袋看着精神的曲半指,笑道“老头,你该回去带孙子了。” 安一华无奈摇头。 玉清境任着玉清风躲在身后,对曲半指说道“曲将军,清风不懂事,晚辈给你谢罪。待会儿回去便让他蹲马步。你老先歇歇。” 追前来的曲半指也累了,撑着膝盖说道“这小子,太能折腾了。” 玉清风趴在玉清境肩上,很是无辜,道“曲老头,是你老了哟!那是我的错啊!是不是?大哥。” 安一华说道“曲将军,你啊别跟他闹。” 曲半指不服气的说道“下次出征,我们俩就看谁杀的敌人多。” “比就比,谁怕谁?”他可不怕,现在不是从前,他能保护自己不拖累身边人。 这一晚,曲半指便拉着他和玉清境围在耿火边喝酒说笑,玉清风也是能说让人开心的话常常让曲半指大笑,而他手里的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玉清境倒是不沾酒就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 直到玉清风到了说胡话的时候,玉清境才强制把他带走了。而曲半指还坐在那喝酒,那叫一个悠闲。 “嗒嗒,下雨了。”玉清风靠在玉清境怀里闹腾,挥着手比划着下雨,嘴里有嚷着下雨声。 “清风,别闹。”玉清风再是轻,可他这样子闹,玉清境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打雷了,轰,好大啊!嗯,好响啊!”玉清风嚷着,不知是不是曾经遇到过雷电,自己嚷出来时还有些害怕,伸手将玉清境抱紧。“我怕,打雷。” 玉清境安慰道“没有打雷,不怕。” 玉清风眼睛半睁半闭,安静的靠着他。 待去了屋子里,玉清境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后吩咐人去取水。 躺下的玉清风在床上打滚,嚷道“不睡,不睡。看月亮,月亮。” 坐在床边的玉清境伸手将他按住,道“待会儿就看月亮。” 玉清风挣开水蒙蒙的眼睛看着玉清境,伸出手画个大大的圆圈,笑道“大月亮,像不像,圆圈圈啊?” 玉清风的样子在玉清境眼里是可爱的,很天真无邪,都不想去打扰他了。“像。” “嗯嗯!我,要吃圆圈圈。” 玉清境疑惑,哄道“乖,大哥明日给你找。” 玉清风不乐意,滚到里面去,嚷道“我要吃,圆圈圈。圆圆的,我要吃。” 玉清境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圆圆的是什么,可听他那声音就知道他不开心了。无奈的起身出去找什么东西能吃又是圆的。 玉清风抱着被子在哪嚷着圆月亮红月亮,听不到回答。慢慢的进入梦乡。 安静的小屋子里,玉清风趴在床边望穿秋水似的看着空荡的屋子。 我回来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他回来,玉清风的眸子立刻生出灼眼的光彩,整个人都精神了,连忙坐起来。 慕容策走到床边看了看他,问道:到现在还没起,饿了吗? 饿。我的东西呢?玉清风抬起头仰视他,双眼期待。 慕容策疑惑,道:什么东西? 不是答应给我买那个圆圈圈吗?玉清风惊疑。 我何时答应了你? 昨晚啊!你说今日一早就下山给我买。 慕容策悠然在床边坐下,道:估计是你做梦呢? 听到这话的玉清风不高兴了,倒下身去,揽过被子就睡,心里不舒服。答应我的,你反悔。 床边的慕容策很无奈,慢慢从身后取出一包东西,拿在手里悠悠的说道:某人的糖葫芦好多啊! 蒙在被子里的玉清风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买了,听了这话才只知道,忙的掀开被子走起来。果真看见他手里的一大包糖葫芦,顿时,双眼生花。五郎,给我。 慕容策撤过,将脸对着他。道:知道怎么做吗? 玉清风本想去拿的可是被他躲过了,想埋怨却看他这样,就知道要做什么。上前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深深的烙印一个吻,然后,在他双眸上,最后是他的嘴唇。好了吗? 本想让他亲吻脸就好了,没想到他一次亲了几处,慕容策是惊讶又开心。见他这般期待便不再为难他,将东西送到他手里,道:买了许多,慢慢吃,不够再去买。 玉清风拿到手里时只有一个想法,好多啊!五郎,你也吃。 你吃够了我再吃。 玉清风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含住一半然后凑近他,慕容策没有躲开,而是顺承的咬下一半。 曾经在玉清风的心里已经只是曾经,这些被他亲自摔碎的过去他不再怜惜不再想着复合,因为,碎镜子可以恢复从前的样子吗?这些美好只会出现在他梦中,弥补缺失的一切。或许,在某一个地点他会忘了梦,这一场糊涂也会忘记。 玉清境无果回来,那水已经放好了,他便过去给他洗脸。当将人翻过来时才看见他脸上安然的笑,似乎梦到了很好的事情。 看得玉清境也笑了起来。 玉清风醒来时,只觉头晕全身都不舒服,幸好,他不是将士,还能再床上多待一会儿。 待他起床时,便看到了放在桌上还未冷的热粥和无馅包子,心里一暖。 吃完饭后出门去,他又从将士手里拿来长戟说继续去玩,如果遇到那个老头也是最好的。 扛着长戟走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人啊!玉清风疑惑的抓来一个将士问“将军们去了哪里?” 这将士回道“南燕来袭,将军们去迎战了。” 将士话还没完,玉清风就丢下长戟跑了。 话说这边沙场之上,一望无际是那随风而起的沉沙,一眼之心的是不尽的肃杀,兴奋的是那些身下之马。 玉清境和安一华、曲半指以及其他大将小将并骑马于前,玉清境对安一华说“歇了数日,他们又来了。不知这小战小战一次次是为何?” 安一华沉默了片刻,道“如若没错,应该与星宸大陆的两国有关。” 他这话一出,玉清境便明白了。 那边领头人是一位中年将军,唤樱尽枫,他身边是小将,身后是大约一千人。 曲半指说道“你这小儿,还未睡醒你又来拜访老夫。可真是有心。” 樱尽枫挽唇一笑,负着刚硬的铁戟,傲然说道“老匹夫,半白青丝竟还在沙场不去携带小孙,凤渊就如此紧缺人才吗?” 被这么一说,曲半指不爽了,夹着马匹便去了。 “曲将军。”身边的安一华还未料及他人就冲出去了。这每次都是他打头阵,真不是何时才能改改这性子,三言两语便被激怒。 玉清境此刻少了那分儿郎情,多得是严肃之色。看着飞驰的马匹,不带半点忧色。 见曲半指袭来,樱尽枫自是挥戟而去。 曲半指惯用两头为矛的铁戈,那矛峰已有刀剑铁戟划过的痕迹斑驳的留在上面,太阳下看的很清楚。他的长度比樱尽枫的短上一掌,可,他却丝毫不输。 几个回合下来,两方和局,没有输赢。 “小儿,若要胜老夫,还得勤修几年方可。”曲半指笑道。 樱尽枫擒马负戟而笑,道“胜你只在一瞬,休得在此猖狂。” “哈哈!”曲半指长笑而回。 看着回去的曲半指,樱尽枫举起长戟,后面的将士会意的准备。“杀。” 一声令下,沙场风起,黄沙被脚激起一层一层,那缨抢的交锋、速度的厮杀、生死的较量都在此刻尽数上演。 江山疆土都是用血换来的,用白骨铸成的,千古都是如此。何须在乎生与死? 作者有话要说: ☆、玉清境起疑 玉清风赶来时,还有点分不清那是那,在那愣了片刻才唤出长剑直接冲了进去,见到腰间缠着红色丝髫的便杀,一剑剑狠毒的将人折成两段,嗜血的眸子让人恐怖。 玉清境发觉玉清风时本想去保护他,可却看见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愣是没反应过来。 樱尽枫的长戟划来,玉清境也没感觉,在这一片萧索纷乱的地方,忽觉那个奋杀的人像是地狱的魔鬼,太过残忍。 幸及临安发现,将人揽过却依旧让他手臂被划伤。 玉清风残杀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立在那看着厮杀的人们。我为何要如此做?这是慕容策的天下,我不能帮他。可,这也是大哥的疆土,他说他是将军。我,我应该这样。 杀到玉清风周围的曲半指靠着他笑道“小娃娃,你害怕了?” 闻声的玉清风冷冷一笑不再理会自己的思绪,再次握紧剑,笑道“你这个糟老头都不怕我怕什么?” “哈哈!就喜欢你这小娃娃。” “老头,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打赌。”玉清风丢下一句话便执剑奔向敌人哪里,杀了正在屠杀他将士的敌人。 这一场战争持续了一个时辰以樱尽枫带着百人残兵离去而结束。 玉清境顾不得手臂的伤找到和曲半指在那争论杀人多少的赌注的玉清风,看他安好才放下心。可他脸上灿烂的笑却让他无法接受他刚才嗜血如魔的样子。 回了军营,玉清境在帐营中让军医包扎,安一华和曲半指已经回了,只有临安和玉清风还在这里候着。 军医叮嘱了几句便离去了,玉清境支开临安,将玉清风拉到身边。这件事情他必须问清楚,否则,心里不安。 “大哥,疼不疼?”玉清风担忧的问道。 玉清境摇摇头,道“这只是小伤罢了,不必担心。” “可划伤的是你的身体,会疼的。”一剑如身那么疼,疼得他麻木,这伤怎会不疼呢?他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划破身体是多么的疼。 “没事。清风,你实话告诉大哥,你为何会武功?而且,那般邪乎。” 玉清风淡淡一笑,道“是一个前辈将他毕生武功传授与我,让我保护自己不拖累他人。虽然,有点邪,但是我不是好好的吗?没有残杀自己人。”那些在帝都做的事情他不会告诉他,既然这么问了,若是说出来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玉清境疑惑,道“有武功是很好。可是,邪攻会在不经意间伤害你。” “大哥,我知道你为我好。武功不邪,是,我的心渐渐走出正轨,所以,才会变得是你看到的那样子。” 提及此事,玉清境倒是想问问,“清风,你偏离正轨步向邪道是否与慕容策有关?”突然回来,而且,不与慕容策在一起,在这时日里更是半字不提他,太蹊跷了。 提到慕容策,玉清风的脸色明显变了许多。起身背对着玉清境,冷冰冰的说道“除了他会是何人?”因为他他变得残忍无情杀人不眨眼,因为他他一心成魔。 玉清境起身说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 玉清风转身时双眼朦胧,看着玉清境,忍不住前去抱住他,喑哑的说道“他将我推下深涯,我恨他。”离榕当时说的那么清楚,是慕容策想要他死。那么高的地方,如若不是鹤千绝出行也不会接住他。恨慕容策,更恨慕容策一己之心。 玉清境最见不得玉清风伤心,那刻回眸泪光闪烁牵动着他的心,入怀那刻很想把他融进自己骨髓之中。又闻真相,眼里忽生狠力。慕容策,你欺人太甚。 “他将我囚在皇宫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活着,他想囚禁我一辈子。大哥,我们,我们走吧!他的江山,我们何必为他守着?” “清风。”玉清境呢喃。 屋外的临安全部都听到了,暗叹一声便离去了。 在南燕。 樱尽枫跪身在主营复命,道“在中途出现一个青衣男子,武功极般的厉害。” 萧玉暮寒没有不悦,道“好了,下去吧!好生休息,等上几日再去。” “是。” 人走后,萧玉暮寒起身走了几步,再折身去了旁边的帐营中。 玉清境被玉清风那一句话扰的数日不安,他不想在此刻离去丢下这些将士不管,他是将军他的使命是守护国家。若在此离去倒不如直接死在沙场上带回枯骨回家还能对得起天对得起地。 临安倒是觉察到他的不安,便取出存放许久的乡茶,让人煮茶亲自端到他帐营之中。 进去时,玉清境提笔在桌上写字,但看他的字迹便知心神不宁。 嗅到茶香的玉清境抬起头看着临安,问道“何处来的茶叶?” 临安轻手放下茶托,道“来时夫人为我备的,说念家时便喝喝。” 玉清境微微一笑,将笔放下,移到一边去。道“这茶是你夫人采摘?” “对。岳父祖上便是以茶商,而这茶是夫人采的小如星的茶。”临安沏上一杯给他。 “那我也算是有福了,能饮临夫人的茶。” 临安笑了笑,寻个凳子坐下。道“你喝喝,看看有没有变味?” 玉清境端起杯子就尽数饮下了,热茶滚滚落入腹里,瞬间暖了全身。放下杯子说道“这杯子太小了。” 临安笑道“将军,喝茶用小杯才能品尝茶味,喝酒要用碗。” “呵呵!你瞧我,鲜少喝茶,直接当清水。”玉清境还是喜欢喝清水,这个茶倒是很少喝。 “无妨,茶与清水相差不了多少。” 玉清境将杯子放下,问道“今日为何突然与我喝茶了?”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看将军近些日子似乎很烦恼。想来和你聊聊。” 玉清境微惊,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笑道“也没什么烦心事。” “将军,这心里话还是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就会在心里憋很久,会气郁的。” 玉清境风淡云轻的笑了笑,道“没事没事。” “将军可是在烦恼玉公子让你卸甲之事?”玉清境如此固执不开口,临安也只好自己开口说了。 听得这话的玉清境惊讶的看着临安。 “那日属下无意听到了一些,还望将军莫怪。”临安起身谢罪。 玉清境也没计较,反而叹气,既然他知道了不如和他说说,说出来或许很好。“你坐下吧!与我说说我该如何做既能留在此地又能让清风开心。” 临安坐回去,说道“通过玉公子那日所说,属下猜估计是他与皇上之间有何误会,不如等皇上来了让他们当面解决此事。平常夫妻家总会有点小吵小闹的,何况,他们如此特殊。” 玉清境沉默。其实,他并不想让慕容策来,也不想让他们继续在一起。如若来了这里,势必会见到。 看他不说话,临安也不着急。继续说“他们是当局者,对局中事很了解,这误会的源处他们各自也清楚。而我们是旁观者对事情不了解,不如让他们说清楚。将军,你曾诺言此生若死必死沙场,若生必守疆土,如今,切莫因玉公子一句话而放下啊!” “我自己说过的话我自是记得,但,我实在不明白清风与皇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的模样。如若他们是当局者知晓其中的缘故,那,我们这些旁观者也该清楚。”他很想知道为何?在他心中玉清风是那么喜欢那人,在玉府一月里都念叨着他,说他如何的好说他如何疼他,那字里行间流露着对他的思念,现在,怎会如此?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他对活着的事情也是半字不提。有太多太多是他想知道的。 “将军你何必如此?眼下的情况你我皆知,如若你心因玉公子动摇,便是对不起百姓对不起皇上。” 玉清境撇过头去,冷漠的说道“我为他守江山,可他又是如何对待清风?” “可眼下不是计较私人私怨之时。” “算了。临安,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说道此处,玉清境也不想再继续了。 临安的话被憋回肚子里,忍着起身出去。 出去走了片刻便遇到了在外晃荡的玉清风,想想便过去了。 “玉公子。” 闻声的玉清风看向他,问道“有何事?” “公子此刻还不休息在外闲走作何?” “方才吃多了。” “那公子注意点身体。” “好。” “对了,公子为何先到边疆?” 玉清风没理解,也不知他在说什么,道“我随我大哥一起来。” “公子支身先到边疆不会是来监视我们这些人是否偷懒吧?”临安也不好直接问,只能慢慢问。 “我监视你们作何?再说了,我为谁监视你们?”玉清风笑道。 临安笑道“公子真是说笑,皇上若是担心我们偷懒,也不必让公子您亲自来吧!他当真放心。” 听到这里玉清风才算是明白他方才几句话里的意思,顿时,脸色沉了下去。冷笑道“你们就是亲手将这城池交到南燕手中我也不会管。” 临安脸色一僵,笑道“公子这是说什么话?当朝谁人不知您与皇上之间的事情。” 看他如此说,玉清风不悦,冷冰冰的说道“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休怪我不客气。” 见他此刻有些杀气,临安便肯定了心里的猜测,笑了笑,道“那公子好好休息。” 看着他离开,玉清风愤怒的伸手折断身边的旗幡,收手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定下来了,六月六号大结局,我已经把其中战事省去了。所以,本文一共只有135章。 感谢支持的人! ☆、沙盘 玉清风跟在玉清境身后去了一个帐营里,进去时,几位将军都在。 “玉将军为何带清风进来?”安一华问道。 曲半指开口说道“进来就进来呗!对吧!小娃娃又不是坏人。”说着,过去走到他身边和他打闹。 玉清风倒是什么也不觉得。 临安沉默不语。 玉清境道“无妨,清风不懂。” 另一位大约四十岁的将军慕容湘渊看着玉清风闭唇不言,似乎不喜欢开口。 安一华也无法再说,便去了沙盘哪里。 玉清风跟着过去看了看的确不懂,这都是什么啊!一堆堆的。 “南燕的地形现已全部出来了,我们对着皇上给的地图仔细看,丝毫没错了。”安一华说道。 玉清风微惊。 曲半指叉着腰围着沙盘走,一边走一边看。 玉清境仔细看了看,道“确定没错吗?那次错了一处,皇上可是责备下来的。” 临安从一边取出地图交给玉清境,道“这是地图,将军可对照来看堆砌是否正确。” 玉清境接过看了看。 玉清风看着沙盘,那些涌动的溪流,耸起的黄土高山都很真。 慕容湘渊看着玉清风,启开薄唇,道“玉清风,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这不就是一些山堆吗?”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是来做什么的。 听得这话慕容湘渊才安心下去,没在继续问。 玉清风就是盯着这些看,他没看过南燕的地形图,当然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的。 “地图和这形具无错,我且再一一对照看看。”玉清境说道。 “好好好,你和安将军、小安子、彦亲王在此地看看,我和小娃娃出去玩啊!”曲半指跑到玉清境面前说道。 玉清境点点头。 玉清风跟着曲半指出去了。 “老头,刚才那些山堆是干嘛的啊?”出去后玉清风就问。 曲半指抓着脸,道“那是南燕的边疆地形,有了这个东西就容易对付他们,知道吗?” 玉清风笑笑,道“这个东西真那么厉害啊?” “对呀!知道他们的地形就好行事。对了,你陪我去喝酒。最近被慕容老头看的紧。” 玉清风点点头。 还在路上的慕容策一路少言寡语,就连表情都少了许多,对恭苏而言他这是回到了从前。如今,能走近的人只有琴师一人。 到了天黑之时,所有将士都在此路边休息。 只有慕容策一人披着披风立在营帐外看着天上的月亮,冷霜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就像是从前看不见什么。 而心里却是悲伤成河,几乎湮灭掉了身体。 恭苏出来时看了看他,叹气。慢慢过去。 “你在想玉清风?” “我在想离榕。”西林国这个敌人算是真的树立了,联合一事相如凌燕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古林离榕,看来,他们两人有心联合奈何古林离榕自己不顾后果。这同时受两国夹击,也不知凶多还是吉多。 对他的回答,恭苏还有些惊讶,问道“为何?” “如若抛开一些私怨,离榕的确是个好友,无论是政事还是两国关系”他说的很对很对。 “相如凌燕有心与我们联合,我们仍旧可以用他再与离榕谈谈,说不定能挽回一步胜局。”恭苏不知他们究竟发生何事,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若是真要胜出,只有乌沙挞国的协助并不能行,必须把西林拉过来。 慕容策收回眸子看向他,说道“离榕与我相处时日不多,但看得出他这人固执。认同了此事便不会轻易作罢,而我亲手害死了他的孩子,着仇恨不是一点点。不想点法子是拉不回他。” 恭苏沉默了片刻,道“那我们只能从相如凌燕身上下手。按照你说的,他能把政权夺到手里,那么,要他规劝离榕也是有可能的。” “呵呵!担心的就是相如凌燕下不了决心。” 第3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5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5节 恭苏沉默了下去。 二日一早,慕容策带着恭苏先行一步赶去边疆,留下将军绾烨带着他们。 而在西林国边疆之内。 古林离榕坐在那无所事事,相如凌燕在外面立着思索着。 玉清风独自一人出了城,赶去了南燕那边。 这晚,萧玉暮寒正准备去寻紫捷时,玉清风却出现在他面前。顿时,有些惊吓。 “倾画。” 玉清风看着他没了从前那温顺,却也缓和下来。“暮寒。” “你?”对他的出现,萧玉暮寒太惊讶了。他应该和慕容策在一起,为何此刻出现这里? 玉清风上前慢慢靠近他,露出一抹笑容,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倾画。”下一刻,萧玉暮寒将人揽入怀里紧紧抱着轻声呼喊着。分开太久了,久的让他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也曾后悔将他亲手送到慕容策怀里,后悔自己利用了不该利用的他。即便紫捷在身边也未曾抹去他的份量。 被抱着的玉清风也不觉什么,反而勾起一抹笑。“暮寒,我想你。” “我也是。”萧玉暮寒高兴的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出来是为何?一心全在他的身上。 片刻后,萧玉暮寒将他拉开问道“你去了何处?也无半点消息。” 玉清风笑道“我被慕容策推下悬崖。” 他的话一落,萧玉暮寒就愤怒的说道“为何?他怎可如此做?” 萧玉暮寒的反应让玉清风很开心却也有点失落,这若是告诉慕容策萧玉暮寒把他推下山崖他或许半点反应都没有,这么想着让他死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呢?“你当时离开了凤渊帝都,他便联合离榕将我推下山崖,斩草除根。” 对慕容策此举萧玉暮寒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觉得他太过分。双手紧紧握着,黑夜之中的俊眸看着像一对魔鬼之眼,愤愤的吐出几个字“欺人太甚。” 玉清风伸手揉揉鼻子,道“暮寒,我要报仇,我要杀了慕容策。” 萧玉暮寒拉起他的手返回营帐之中。 进去后,萧玉暮寒将他安置在桌边询问一些事情,而玉清风也是如实回答,自然,有的事情被他曲了,事事推给了慕容策。 萧玉暮寒也是越听越觉得气愤。 一个时辰后,玉清风才说正事。 “暮寒,我在凤渊那边帮你探消息。” “万一被发现该如何?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萧玉暮寒担忧的说道。 玉清风笑了笑,道“没事,大哥会保护我,有他在我就不会有事情。即便慕容策来了,他也没法对付我。” “慕容策何时来?” “大哥他们从未提起此时,我只知他会来。怎么了?” “在他来之前不如里合外应一次。” 玉清风沉默片刻,道“好。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伤害我大哥还有那个曲将军。” 萧玉暮寒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儿,玉清风便离去了。萧玉暮寒坐在那沉默不语。 紫捷出来找东西吃,可一出来就看见了玉清风,吓得愣在那。玉清风?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不对,他的步子,他有武功。紫捷惊诧的看着玉清风越走越远,沉默了片刻,小心的走入萧玉暮寒的营帐之中。 看见紫捷进来,萧玉暮寒一眼便认出了真假,但他不会戳破。“你不在屋里待着,来这作何?” 萧玉暮寒的反应没有他想的那样,这让紫捷很惊讶,试探的问道“我我刚才看到一个人了。” 萧玉暮寒淡淡的笑了笑,按这时间遇到的人只有真的玉清风了。萧玉暮寒起身看着他,说道“他是假的。” “假的?”假的?紫捷有些不相信。玉清风走路很稳,估计是在世外长大,走路没有半点约束,刚才那人像极了。除了,玉清风不会武功。 见紫捷这模样,萧玉暮寒便知他有了点疑心,慢慢走向他的身边,笑道“我怕凤渊的人知道你在这里,他们会将你劫走,所以,找个替身。日后,你不能四处走动,自己小心一点。” 对萧玉暮寒忽然的转变,紫捷有些吃不消,慢慢的撤开,道“好。”奇怪!那人太像了。而且,就算是要替身玉清风,也应该留在这里啊!为何要走出去呢? “饿了吗?我们去用午饭。”为了不露出破绽,萧玉暮寒干脆打乱他的思索,转移他的注意力。 提到吃的,紫捷瞬间不疑惑了,肚子也响了。 等到了晚上,紫捷偷偷摸摸的晃到一个营帐之外,趁着没人之时跑了进去。 “平公主。”紫捷进去后小声的叫道。 双脚被上了枷锁的慕容指霜坐在床边,身边只有那个丫鬟以沫在那候着。看见紫捷时也是一惊。 紫捷作了一个虚的口势,小步过去。 “你怎么来了?”慕容指霜示意以沫去门那看着,再小声的问道。 紫捷看了看她脚上的东西,道“属下就来看看你。属下尽快禀告主子,让他来接你回去。” 听到这消息,慕容指霜没有半点悦色,倒是有些失落,道“我不走。” “为什么?萧玉暮寒这么对你,你还要留下吗?”紫捷不明白了。 慕容指霜坚定的点点头。“你若是见到了羽笙,告诉他不必来救我,只要影溪没事就好。” “平公主,那,属下向萧玉暮寒求求情把你脚上东西下了,这长期带下去你受不了。”不回去,不告诉她他禀告主子就好。 “能行吗?” “属下试试。” 慕容指霜点点头。 紫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办法让萧玉暮寒把那枷锁下了。可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最可靠,那就是利用他对玉清风的感情。可是,他受不了。 紫捷很快的否决自己的法子,再继续找。 找到躺下还是没找到,可萧玉暮寒自己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好像是新作的。 “太子,你,怎么来了?”对萧玉暮寒,紫捷一直都是很畏惧的,此刻也是如此。 萧玉暮寒将衣服放在一边的衣架之上,侧头看向他,说道“你去看过太子妃。” 紫捷微惊,但还是承认了,承认比不承认好点。 “你与她说了什么?”萧玉暮寒负手靠近他。 “我说帮她向太子您要钥匙,好歹她也是太子妃啊!这般被囚着多不好,是不是?”紫捷笑呵呵的说道。可身体本能的就在逃脱。 萧玉暮寒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似的,看着他畏惧逃脱的紫捷,眼里一丝狡黠划过。“不必怕我,倾画平日里可是最顺从我。” 作者有话要说: ☆、粮草 玉清境在帐营之中埋头苦干两日,第三日盯着两个黑眼出来了,还没休息便让人搭了秋千,带着玉清风去玩。 玉清风没有拒绝,答应他去了。 “清风,还记得玉府的秋千吗?”玉清境慢慢推着他问道。 “记得啊!”玉清风抓着绳子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惬意。 “呵呵!那个秋千大哥走时还没拆下,现在,估计被他们拆下了。” “大哥为何留着?”玉清风微惊。 “大哥在等你回来继续玩啊!” 玉清风开心的睁开双眼,停下说道“大哥,你和我一起坐吧!” “你坐,大哥推你。” “不,大哥,快点来啊!” 玉清境拗不过他便答应了。 玉清境还是那样子揽着他的肩膀,将他禁锢在怀里。 “大哥,为什么你的手臂这么硬?”被禁锢的玉清风疑惑的问道。 “大哥是不是弄疼你了?”玉清境稍稍将手放松了一下。 “没有。”见他摞开了一点,伸手把他手拉回来放在肩膀上。他的手臂有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给人一种很踏实很有防护的感觉。 玉清风将他的手放回去,玉清境更是揽紧了。轻轻的动了动脚下,秋千便开始晃荡起来了。 “清风,能否答应哥哥一件事情?” “你说啊!” 玉清境停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南燕仍旧未有退兵之意,这场战争势必会爆发。清风,你能否等哥哥打完这一场在走?” 玉清风苦笑了一笑,语气却没什么低落,道“哥哥既是喜欢,想做这件事情,清风就等你,不逼你放弃。”他现在也不想走了,既然,慕容策来他不如就在此地和他斗下去。 听得这话,玉清境有些惊喜,道“你真的答应吗?” “对呀!”玉清风含笑看向他。 “清风,哥哥答应你,战事一了就走。我们回去见爹。”玉清境都有些憧憬卸甲回程之时。 玉清风含笑。 远处的安一华对身边的慕容湘渊说道“清镜对玉清风的感情似乎有些超出兄弟之情了。” 慕容湘渊表情眼神都不动,只是启开嘴唇说道“皇上何时到?” “皇上在两个月前就动身了,携着三万兵,一路行动不便,估计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南燕数次来犯。不如抽个时间打回去。” 安一华抿唇,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不如等下次他们来犯的当晚我们返回去。” “好。你同其他几位将军商讨。” “是。” 玉清风近些日子都喜欢在军营里走动,要么就是寻个人一起东走走西走走。 待到了三日后,军营里来了许多江湖人士,其中的十几个玉清风都还记得,尤其是那个孤黛梨。 一群人谈笑进来时也没注意到玉清风,只是孤黛梨眼尖的看到了曾经害他剃光头的凶手,瞬间,全身绷紧抓住了身边逍人临的胳膊喊道“玉清风,玉清风。” 一群人闻声疑惑的看着他,玉清风不是死了吗? 逍人临拍拍他的手笑道“你撑了啊!哪里有什么玉清风?” 孤黛梨惊恐的看着玉清风,指着他说道“那个人不正是玉清风吗?我们的帝后啊!” 逍人临寻着视线看去,待瞧见一身白衣如雪的人时愣在了哪里。这人看着真跟一捧雪似的干净,他那一丝不苟的表情更是让他将雪的冷清表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也是瞧见了,都知晓他的身份,连忙过去行礼,齐声说道“见过帝后。” 他们这一举动惊讶的不止是玉清风,还有出来迎接的玉清境等人,皆是惊讶的看着玉清风。 玉清风淡然的看着他们,像真受他们朝拜一样,可,现在这个帝后怎么听着如此可笑呢?慕容策给他一个无比尊贵的身份却要将他扼杀,这可耻的帝后称号。 “你们何必拜我?” 孤黛梨倒是听话,道“我等皆为民见着了帝后怎可不拜?” “呵呵!你们只知慕容策封我为后,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光明正大将我囚禁的幌子。”玉清风满腹嘲讽。 他的话让人惊奇,可,却依旧是恭敬有礼。 “诸位,大远前来想必身子困乏不如先到里面歇息。”玉清境见状连忙过来打破这僵局。他不知他已被封为帝后一事,想来,他有太多事情瞒着他。 诸人向玉清风行礼后便随安一华进去了。 玉清境走到玉清风身边,问道“你与皇上之间事情有多少哥哥我不知道?” 玉清风缓和下神色,道“哥哥,我与他之间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破碎的像铜镜难以复原,不,根本就不会复原。”自从被他推下悬崖醒来时就知道,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这些伤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太深太深。加之自焚那刻,所有的恨都凝聚在一起,纵使他对傻掉的自己千般好,可这都是虚伪的,幌子。 玉清风的表情的确很平淡,可他的语气却是千般波澜千般怨恨,那无意间流露而出的痛恨让玉清境心疼。可,究竟发生了何事让爱他入骨的人变成这样? “清风,我们不提及他。进去吧!”玉清境选择不提起,他发现每次提到他的名字他总是会流露出异常之色。 玉清风转身朝着别的地方行去,不想看见他们。 玉清境也没阻拦只是立在那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曾经,没有这般消瘦,如今,怎么看都觉得消瘦了许多。 进去的一等人围坐在一起,各自寒酸了几句。 慕容湘渊忍不住询问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道“你们为何称他为帝后?” 逍人临笑道“皇上在两年前封他为帝后,并且昭告了天下人。将军们难道不知道吗?” 一位笑道“我们当时还佩服皇上这一举动呢?没想到,”摇头叹气“封后才一个月,帝都便传出帝后去世一事。哟!他怎么在这里?” 孤黛梨推推逍人临,道“这件事情挺可笑的。更有人说是皇上和帝后两人闹脾气,闹的天下皆知。哈哈!这才封帝后怎么会不见了呢?现在,看来真是闹脾气。” 安一华等人心思各一,临安更加觉得玉清风来是监视他们的行动,可,从那夜的谈话看来还存在另一种可能。 孤黛梨这话无疑让一群人笑,也只有他们两口子闹脾气闹的如此张扬。 “哎哟哟!玉将军,你现在也是皇上的兄长了啊!”一个又黑又胖的胖子敖智云笑道。 玉清境没理会,冷冰冰的说道“我受不起这称号。” 众人疑惑。 慕容湘渊起身离去。 曲半指起身呵呵笑道“你们说,我去外面走走。”这接二连三的消息简直是太震撼了。被他当作小娃娃的人竟然是当今帝后,啧啧! 江湖人大多都没在意,继续围在那说这些事情。 玉清境就沉着脸听着,而安一华则是一副淡然之情。 玉清风在外面走,带着玉清境才给他安排的一个将士兰小义。 “小义,我们的粮草放在那里?” 兰小义刚才也在自是知道他的身份,也不隐瞒,左右看了看,指着东南方向,道“粮草尽数放在那几个大营帐里。” 玉清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了。然后迈步说道“我们去看看。” “好。” 左拐右拐去了堆放粮草的地方,外面守着十几人,而且,不断有将士巡视。 那个带头人腰间佩戴长剑,黑色胡须浓密且显得他人刚毅,行步踏实沉重,目光安静却含着如炬的危机。 “你是何人?”男子冷声问道。 兰小义上前说道“见过都大人,他是如今的帝后。” 都抚师一听,倒是惊疑,一个男子虽有倾世之貌怎为当今帝后。冷着脸说道“荒唐,你们快些离去。” 兰小义有些着急,道“大人,小人所言属实,毫无半点虚假、” 都抚师不动色,道“彦亲王吩咐过,欲进此地需有军令。今日,就算是皇上前来也得有军令。” 看着都抚师认真严肃的模样,玉清风心里微微不悦,上前拉过兰小义说道“大人不让我看,我不看便罢。” 都抚师闭唇不言。 兰小义也没继续说。 玉清风看着他,用着冰凉的审视,然后嘲嘲一笑,转身说道“此地既是如此严厉,那大人可得好生看着啊!那日此地出事,你怕是活不了吧!” “此乃我都抚师之责,不劳他人多心。” “哼!”玉清风冷冷一哼便离去了。 待人离开,帐营之中走出一位红袍之人,看着那离去的身影问道“刚才是何人前来?” 都抚师闻声,连忙回身行礼,道“属下不知是何人,但闻方才那小兵说他乃我朝帝后。” 许子璇皱眉,道“他来此地作何?”听他方才的话语倒是有几分是警示有些危机席卷在心头。 “不知。” “你且好生看着粮草,再加兵看守此地。” “是。” 许子璇刚刚要进去,慕容湘渊和临安走了过来。 两人连忙行礼。 慕容湘渊说道“下次他再来直接抓起来关着。” 许子璇和都抚师微惊,许子璇有些问为难,道“亲王,这,皇上若是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临安说道“皇上若是责怪下来,我临安一人承担。”按照今日所说,若是将他抓起来也不会受到严重的惩罚,只是,玉清境哪里难做。 慕容湘渊说道“无须理会他的身份,粮草关系着我军存亡,不得容下有丝毫威胁粮草的蚂蚱。” “是。”他们二人既是如此说,他们也只好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中计 两日后的战场。 萧玉暮寒骑马安静的在那看着对面跟在玉清境身边的玉清风,而玉清风却是淡然的看着他。 这次,仅仅是他们二人前来。 两军交战之时,一片混乱,玉清境被完颜康和另一位南燕将军捆缚着,玉清风去对付萧玉暮寒。 “凤渊来了五十人江湖人士,个个皆是高手。”玉清风趁着打在一起的时间说道。 萧玉暮寒倒也配合,手里也很是小心,回道“小心行事。我会将七羽送到凤渊军营,以左手腕上的红色朱砂为暗示。” “好。” 这一场没有胜负,但生死是正常的。 城楼上的慕容湘渊用冷漠的眸子看着玉清风的身影,身边的安一华临风问道“彦亲王可是有何法子?” “今晚让他们行动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 玉清风负剑回去,在路上与玉清境漫谈。 等回自己屋子时遇见了曲半指。 “小娃娃,你没退步吧?”曲半指一看见玉清风就凑过去了。 玉清风笑道“怎么会呢?” “是吗?那今晚你和我们一起去。”曲半指开心的邀请。好几场都未和他一起了。 玉清风含笑答应,可随即反应了过来 “今晚去何处?” 曲半指笑道“去打南燕啊!趁着他们白天主动打我们,晚上,我们趁其不意的反击一次。小娃娃,你晚上跟我去,我们两在好好比比。” 玉清风惊讶过后,在心里满满盘算着,渐渐浮出一点笑容。太阳之下无人瞧见那寒意的冷光,直戳人心。 “老头,今晚,我一定与你比个高低。” 曲半指没发现半点不对劲,还一个劲地拍拍他,笑道“今晚一定要去,别和我耍赖哟!” “好的。” 曲半指前脚刚走,玉清风转身便回屋去写信。而他们消失后,一位墨兰衫男子从暗处走出,露出那双犹如黑鹰捕获猎物的寒厉的黑眸。 西林内。 相如凌燕端坐与桌前看着前来复命的男子,正是方才那偷窥玉清风的人。 “乌恬,可是听到何事了?”相如凌燕倒是不急,悠悠的问道。 乌恬回道“两个时辰前,南燕率兵攻打凤渊,无局而退。凤渊今晚派曲将军前去偷袭南燕,但,消息被曲将军告诉了玉清风。” 相如凌燕微惊,用着冷霜的眸子看向他,阴沉的问道“为何迟迟不对玉清风动手?”若等慕容策前来再动手根本没机会,而且,还会冒着很大的风险。 乌恬无所畏惧,却依旧不露表情,回道“此刻对他出手显然很不利,倒不如,我们不动手。” 相如凌燕起身严肃看着他。那一起身宛如一个君王般尊严如尊,慢慢启开嘴唇吐出低沉寒厉的字“何其不利?你是杀手就该清楚自己的使命,不得反抗。” 乌恬单膝跪地不敢抬头看他,跟随他多年自是明白他的脾气。“属下遵命。” 相如凌燕走出书桌,漫步走到他身边,道“今晚先不行动,看情况。如若凤渊陷入危机,便暗之协助,不可让南燕发觉是我西林。”能不出面他尽可能不出面,这对西林国很好。 “遵命。” “回去吧!” 乌恬走后,古林离榕带着司马斓走了进来,看他那平静的脸倒是能看出几分不悦。 相如凌燕看了看他,不是很想打理,回身坐下,问道“为何进来不打招呼?” 对相如凌燕的改变他们都熟悉了,古林离榕也不作怪,过去坐下,冷着声音问道“你在凤渊安排了内线?” 司马斓示意离榕,便退出了屋里。 相如凌燕不急不慢的拿起一本兵书慢慢翻阅,道“与你何干?” 相如凌燕的话果不其然的引来古林离榕的不悦,一道寒冰直直的射向那边安然端坐的人。“相如凌燕,你只是臣。” “对,我只是臣。可我这臣也要对得起百姓和天下”相如凌燕似乎也和他斗起来了,语气强硬了许多,手中的书直接扔到了桌上。自从联合之后的所有怒气都想在此刻发泄出来。天下是他从别人手里夺来无条件的赠送与他,可他却拿着国家和负心人报复。那他算什么?从头到尾默默付出,贴冷屁股不止一次两次,没讨到半句好。现在,他受够了。 看着如此失态的相如凌燕,古林离榕沉默不言,一个房间就慢慢的安静下去。 天慢慢的暗淡下去,帐营之内,几位将军和那些江湖人士还在说话,商讨今晚夜袭之事。 而玉清风穿着一身乳紫色简衫立在城楼下,身边是曲半指。 “小娃娃,你若输了,必须罚酒三壶。”曲半指摇起腰间的空壶,许下赌注。 玉清风竖起大拇指,在灯火下露出真挚的笑容,道“如若你输了,那么,一月之内不许沾半点酒。” 闻得这话,曲半指不由拿紧了腰间的空酒壶,这个事情,这个赌注会不会赌错了?酒可是他的命根子啊!没饭菜都可,可就是不能没酒啊!这些酒是他好不容易沉下来的。 看他如此稀罕,玉清风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可他也不会赢他,爱酒之人不让他喝酒真是比让他下油锅还难受,心里会空虚。 这时,曲半指的助将前来提醒出发了。曲半指才将他们的赌注忘记,扬鞭打马而去,吆喝道“不许吵不许闹,跟我走。” 看着昏黄灯影中疾驰的身影,玉清风轻轻一笑,似是觉得他可爱有些童心。那挽起的黄沙扑洒在黑夜之中,扑面而来,让人窒息,却被风吹的挥散不去。 城楼上的玉清境看着玉清风的身影,生出几许担忧之色。几次对站都有他在身边,可今晚,他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独自去了。 “将军,此次只袭不攻,将军大可安心。”身边的临安知晓他心思,便说些好话与他听。今晚这一战,他也是不安。 玉清境收回悠远的视线,转向城楼明灯,那随风晃动间沉浮着他的笑脸。可,今晚,却为何觉得不安?纵使知道他如今武功不凡,就是放不下这担忧。 见他如此,临安冒昧的问道“将军,可觉您对玉公子的心太逾越了?” 逾越?玉清境疑惑的看向临安,“何来所言?”逾越?逾越了什么? 见他不懂,临安也不打算再多说,只道“无事,将军对玉公子的牵挂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回去吧!” 玉清境也没多想,便随临安回去了。这句话似乎没什么可疑? 而相对的这边。 黑夜之中,曲半指将玉清风安置在身边,缓缓带着兵靠近那灯火依旧的城池。一个个双眼多的是危机感。 “老头,你看,他们城楼上看守的人少。不如,用火箭如何?”玉清风细声说道。 曲半指看着他,然后瞅瞅上面的人。问道“用火不行,这用火立刻就会被发现。” 玉清风沉默了片刻,道“老头,我们两人去探探别的地方,看看哪里合适发起攻击。” “这个主意不错。” “那,我们走吧!” 曲半指抓来助将让他好生看着这里,便瞅准时机拉着玉清风弯着身子从草丛之中碎步移动。而楼上也是毫无半点动静,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等移到一边的小树林里,玉清风说道“我记得地图上,这座城池的东北部有一个树林。哪里极容易掩饰,不如,去哪里看看?” 曲半指不疑有他,反而称赞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啊!你看我们都老了,记不住事情了。” 玉清风满意一笑,便带着曲半指离开。 自从那晚被萧玉暮寒逼着戳穿身份并被糟蹋后,紫捷再也没有出过帐子。一来,害怕自己忍不住自取灭亡的向萧玉暮寒算账,二来,不想出去随便走。等着凤渊那边有人发现他在这里和他联系,然后,将慕容指霜救出去,他才可以走。 今晚忽闻外面的声音,疑惑的从屋里出来,便瞧见萧玉暮寒急匆匆的出去,心里疑惑。一副担忧的模样走到他面前,问道“这么晚了,你去何处?”紫捷和玉清风两人唱戏的功夫是不相上下,这一伪装起来还真是绘声绘色。墨黑色的眸子流溢着担忧,气息也跟着一点急促。 萧玉暮寒被他突然出现惊到了,也没仔细看他的神色,道“狸将军唤我,我先去。” 紫捷看他还是看不出着急的样子,但,刚才的步子似乎很快,像是要去做什么。跟着他走也没出声,这样跟着去不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走了几步的萧玉暮寒止步看着紫捷,冷冰冰的说道“紫捷,你是奴才,虽上了本宫的床却并不意味着你可随意东西。”今晚的冷漠无情,与那夜温柔缠绵的他毫无半点关系,或许,应该是两个人。 被萧玉暮寒这么一看紫捷微惊,心里也有点害怕,随即收回视线移向别处,没底气的说道“知道了。” 萧玉暮寒片刻不留便走了,也无半点心情因他而改变。 而紫捷却被萧玉暮寒的冷漠无心伤到,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他很快的便调节过来了。再次迈步跟去,无论如何都必须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曲半指的助将带兵躲在荒草之中,借着荒草隐藏。可他低头时嗅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心里疑惑不解。不由拔出几根草放在鼻子旁仔细辨别这究竟是什么味。片刻后,一道恍然大悟如同寒冰的利刃之光划破这黑夜。 “中计了。”助将小声呢喃 虽然声小却瞒不过此刻安静的黑夜空间,尽数传到身边的人耳里。个个都是不信和惊慌。 作者有话要说: ☆、叛徒 助将按捺住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可越是在此刻越是无法安静下来。那么,现在只能在敌人未发觉前离开。 助将回身说道“迅速撤离。快。” 他这一句话让隐藏的人不安。 却在此刻,从城楼和四周飞来无数火箭,那一瞬间,暗黑的夜空终是被燃亮,就那么一刹那,划破苍囧的不止是那些利箭还有一颗心和人世的乱争。 萧玉暮寒用冰冷无底的双眸凝视火箭飞去的方向,线条清晰的嘴角慢慢被挑起一抹笑,肆意的张扬着。他身边就在那么一瞬间立起无数潜伏在那处的士兵,个个把箭张弓对他们射去。 天空亮起的瞬间,助将不由抬头看去,一直火箭带着凶狠的火势朝着他飞来,似乎要穿过他的眼眸。 “啊!”呼声四起,火箭落地,荒草尽数燃起,好似要燃尽这一切。 火箭的无情,刀剑的无情,土地的冰冷,那一刻,多少人领略到了。 挣扎吧!只是徒劳。 已经绕到离城池越远的曲半指忽见天空发亮,疑惑的回身看去,疑惑的说道“那边为何如此亮?” 玉清风倒是不奇怪,说道“不知道。老头,我们快走吧!” “小娃娃,你看,那个方向”曲半指不明白了。 害怕曲半指看出什么,玉清风拉住他走,道“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快走啊!再走一段就有敌人的巡视了。” 曲半指跟着他回身继续走,可心里就是想不明白。待走了一步便记起来了,恍然大悟的拍腿,道“那是他们隐藏的地方。不行,出事了。” “老头。”听到他这话玉清风就知道他反应过来了。 曲半指挣开玉清风便往回跑,道“糟了,糟了,糟了。”曲半指嚷着这两个字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内心的不安,脑子里一片浑浊。 看着曲半指的背影,玉清风便要去抓,可是,脚下被倒下的树干一拌,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而奔跑的曲半指对身后人没有半点注意,一心全在那些人身上。 萧玉暮寒从完颜康手中拿来弓箭对着舞着铁剑的助将,嘴角的笑还那么冰冷。垂死挣扎而已。 助将身边已是火海,看不到任何人,只能听到那些惨叫声和火焰之声,火是炙热的,炙烤着他的脸颊,似乎要将他画入火中。 就在萧玉暮寒将弓拉开之时,一个人冲到他身边抱着他往一边倒去,可箭还是发出去了。很利索很干净很猖狂。 完颜康也是一惊,看着被紫捷弄到一边去靠在墙上的人。而萧玉暮寒和紫捷此刻的视线都跟着那一支利箭而去。 奋杀的助将终是落幕在那一刹那,火箭直直闯过他的咽喉,熏染着他的盔甲那绣在衣襟上的桂花依旧那么灿烂,而他永远停留在那里。 “小骨。”就在这时,跑回来的曲半指对着那被封喉的人大喊,撕破了所有人。 骨濂用最后的力气看向曲半指,握着铁剑倒下去,惊起满地沉沙。 “小骨啊!”曲半指不顾什么乱箭直直的朝他跑去,还没赶到就哭着趴在了地上抱起还未冷却的身体,喊道“小骨啊!你咋比我这个死老头先走呢?”而怀里人却睁着含泪的眸子直视着满天的魂灵和那未散去的伊人面容,舞剑的手渐渐松去。 萧玉暮寒嘲嘲一笑,然后,宛如一把利刃射向紫捷。“把他给我带回去关着。” 一声令下将紫捷从方才那震惊中唤醒,迎来的却是萧玉暮寒冰冷的无法反抗的命令。曾经的怜惜烟消云散,喝道“萧玉暮寒,你不得好死。”那是他的国啊!凤渊朝的将士啊! 完颜康丝毫不顾及他曾经的身份将他钳制住往回拉。 看着嘶吼的紫捷,萧玉暮寒却无半点感情。对身边的士兵命令道“抓住他。” “是。” 生死在沙场或许不该这么悲伤,应该淡然的面对,可此刻,却无法做到那般。曲半指顾不得一把老骨头抱着骨濂呐喊着,吐诉着。 火海便是如此吗?那些快要熄去却弥散着人体的焦味刺激着曲半指的神经,他的将士,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说好此战胜利便回家娶媳妇,可,一个个无一生还皆埋在了此地,任凭历史去评说,任凭这些疆土去拥抱。将士的归宿,究竟是何处? “你这个死娃子,怎么先丢下老头我啊?” 靠近的萧玉暮寒抬手示意他们动手,十几个将士拿着长戟靠近他,将他围住,而曲半指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颠簸着跑回来的玉清风惊诧的喊道“住手。”可一切都来不及了,数十把长戟插入那残老的身体,鲜血一滴滴从锋刃流下。那一刻,他终于知道理解了沙场的痛苦和无情。 闻声的萧玉暮寒有些惊诧,被士兵杀死的那人是他信中叮嘱不能伤害的人。 被长戟入身的曲半指煽动着嗜血坚定的铁眸,将骨濂放下,片刻间像是厉鬼一般抬头,愤然大喊,发泄心中的痛恨。 他这一声将十几个将士吓得不轻,个个有些惊慌的看着毫无人性的他,仿佛,他们的长戟是刺在自己身体里。 闻声的玉清风忍住脚裸处的疼痛前去,喊道“萧玉暮寒,你不能杀他。” 可以这一句话太迟了。 萧玉暮寒看他行路不便,连忙过去扶他,可,却被玉清风想初见时那般将他推开。 “啊!”曲半指的沧桑的呐喊烂漫在空中,敲打每个人的耳膜。众人看去,却见他在那一刻愤然起身,似乎倾尽一切将身体里十几吧长戟推出,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着这些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人砍去。 这残骨到了现在若不再杀几个敌人,又如何对不得起死去的将士呢?曲半指一世爱酒,却有些遗憾腰间的酒壶是空的。今宿,完了。 “老头。”玉清风看着他那般绝强有些寒心,尝试着去抓他,可距离是那般遥远,好似他在天涯的尽头。 “倾画,不要靠近他。”曲半指如今的模样,萧玉暮寒多少能理解,不过,谁还能挽救他的性命?见他要去,忙的将他护到一边去。 而杀完那十几人的曲半指转身,用着染血的眸子看着玉清风。本会担心,可看着他们两人如此的近距离,忽然大悟,拿着长剑对着玉清风,笑道“你,你是叛徒。” 第3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6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6节 玉清风现在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推开萧玉暮寒便要前去,即使知道毫无挽局还是想解释“我不是。前辈,一切都并非是你所看见的。” “你”曲半指艰难的迈着步子走来,含恨的看着玉清风。这个人,这个人。 而此刻,樱尽枫骑马而来,也没注意到曲半指,便向萧玉暮寒说道“太子,凤渊来人了。” 闻声的萧玉暮寒狠心拉开玉清风,拔剑刺入曲半指的身体里,再狠狠的一掌将人打倒十步之远。空留玉清风伸出悬在空中的手。 “倾画,快走。他们若是来了,你就洗脱不了。”萧玉暮寒吹促道。 而玉清风却是极般的愤怒,唤出长剑,直接朝萧玉暮寒袭去,冷霜的问道“为何杀了他?萧玉暮寒。” 没注意的萧玉暮寒直接被玉清风削去了胸前的青丝,未待青丝落地就见他再次袭来。脚下施力退步过去。 “倾画,不杀他你就无法回凤渊那边去,知道吗?” 樱尽枫也是疑惑不解,却不打算插手。 “你和慕容策都是一样,想要权力,想要地位江山。”从未明白我真正想要的,说的这般好听做什么?让他回凤渊,继续为他做卧底背负骂名。他萧玉暮寒原来也是如此,几人不爱这江山,能袖手东篱呢? “倾画。”萧玉暮寒想解释,可玉清风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厉害。现在,才知道他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别叫我倾画,我是玉清风。”玉清风痛愤的回道,他不是千倾画,他是玉清风。就像,夜凌郗是东方灵犀一样。 听得这话,萧玉暮寒一惊,有点明白他这是想起以前了。否则,怎会如此? 听闻马蹄声的樱尽枫喊道“太子,凤渊的人来了。” “收兵。”萧玉暮寒一边应付玉清风一边说道。 “是。” 玉清风一剑朝着萧玉暮寒刺去,而萧玉暮寒也算是认命的落地后退,直直的看着他似乎被血浸泡的双眸。他的倾画不该是这样子。 玉清风持剑追去,步步紧靠,好似那个在月下挥剑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为何与他好的人总逃不过死?曾经无能力保护,如今,有了,为何还是如此无用? “他们在那。”奔来的孤黛梨一看到玉清风的身影就朝着那边的玉清境等人喊。 玉清境不管地上的人,直接朝着那边跑去。 被逼到城墙的萧玉暮寒忽然翻身一转,从后面袭向玉清风。本来是剑却变成了一掌打在他肩膀上,伤的玉清风一口鲜血吐出。 “清风。”看的这一幕的玉清境眼睛瞪得老大,连忙跑过去。 萧玉暮寒持剑踩着城墙回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清风,清风。”玉清境踩着满地狼藉跑到玉清风身边,而玉清风几乎是晕过去了,完全凭着意识撑着长剑蹲着,耳边有什么他都不知道。 赶到的安一华等人在残迹里寻找活着的人,看着一个个的面目有些不忍心。 作者有话要说: ☆、要还是不要 “这一计划究竟被何人泄露?一夜之间折损百名将士,还有将军和助将。这责任该何人来当?”二日一早,忍受不下的慕容湘渊终于露出一丝怒气立在台上,看着立在下面的几位将军和知晓此事的江湖人士,包括,已经醒来的玉清风也在内。 临安偷偷看了看玉清风,却见不到什么,他完全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坐在那。 安一华说道“彦亲王,末将看此事先不得宣出去以免引起军心乱,既然,此人如此有能耐想必隐藏极深,不如,慢慢来掉。把他揪出来交给皇上处置。” 临安说道“属下看,安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先等皇上来再做事,切莫再出击让贼人有机可趁。” 慕容湘渊用着慵懒无神却压迫感十足的眼神扫视在座的各位,待对上玉清风淡然的眸子时便停在那,启唇说道“在座的每一位都有可能是联合南燕之人,此次不深究并不意味着你有能耐。” 玉清风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悠悠的收回眸子。 这知道的几位江湖人围着慢慢说此事。玉清境则保持沉默立在一旁听着。 慕容湘渊散了,留下安一华在此,玉清境扶着玉清风回屋去了。 “清风,你去床上躺着。”玉清境将他往床那边扶去。 玉清风的伤不重,只不过,装出来的。一副病殃还真是无可挑剔。 “哥哥,我想睡一会儿。” “好。不舒服就唤仆人。” “好。”玉清风慢慢躺下去。玉清境给他裹好被子,看了看他便离去了。 玉清境走后,玉清风淡然的眸子终是浮出了几丝哀伤,不忍心的抓紧被子闭上双眼侧身而去。玉清风,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何不开心呢?慕容策的将军死了啊!你赢了! 这场胜负到了如今真的很重要吗? 玉清风一睡便是天黑之时才醒,那时,玉清境背着他坐在屋里。玉清风起身看去时,恍惚间,还看错了人。还有些惊奇的唤道“五郎”或许是方才醒来,加之心里不舒服,这声音很小。 闻声的玉清境连忙回头,也没听清他唤的是什么,见他醒来,才将脸上的哀愁抚散,起身朝他走去。 待人回头,玉清风才看清是何人,不得不在心底嘲讽自己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 “清风,你总算是醒了。” “让哥哥挂心了。”玉清风谦谦一笑。 “下次,你不许再随军出战。”玉清境强制命令道,挨着他抚着他的身体。 不是这伤让他变成如今的一蹶难振模样,而是这满处伤痕的心让他难以康复。 “我没事,不过小伤而已。” “还说你没事,一张脸苍白的没有半点颜色。” 玉清境如此说,玉清风知道是为他好,便不反对,顺着他的话下去。 吃过了一点东西,又让军医看过,喝了极苦的药,他才再次上床休息。不过,他留下了玉清境,想让他陪陪自己。 那一盏灯被熄灭,却又外面的灯火穿进来微微打亮这屋子。 玉清风趴在玉清境的胸口,闭着疲惫的双眼。“哥哥,你怪我没保护好老头吗?”他死前都那般看着他,没有从前的半点熟悉。而他这个凶手还这般悠闲活着。 玉清境全当是他舍不得,将他拦紧了一些,用着落花如水的声音说道“相信曲将军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哥哥。”是我杀了他啊!本想让他离开护他一命,那知,这玩笑的宿命,偏要将他推入地狱。 “没事。沙场没有生死。”生也死,死也生。 玉清风的鼻子像是入了白霜刺激的他不能呼吸,心里酸涩,睁开朦胧的双眼撑起身体看着玉清境。 忽见他眼里的银光,玉清境便觉怜惜,忍不住伸手去安抚他的眼,轻声说道“即便天下人都不要你,哥哥,依旧不会抛弃你。” “哥哥。”玉清境的话无疑加快玉清风心里的愧疚,使那寸愧疚调浓,哽咽的叫了一声便吻了下去。 被这般对待,玉清境有些惊讶,伸手去推他。可,当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时却忍不住想要他。轻轻打开他的贝齿,慢慢试探他的反应,不见他拒绝这才放下心更进了一步。翻身压下,伸手去解他的衣衫。 “清风。”低喘的呼唤绕在玉清风的耳畔,让他真假不分。 即便陌生的手伸进衣里触摸着自己的肌肤依旧不觉曾经的感觉,玉清风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感觉和从前不一样? 玉清境在他身体里游走,要他的意识剥夺了他的理智,忘了身下人是自己亲弟弟。 玉清风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那熟悉而温暖的面容,不由将他搂紧了许多。却在下身被碰触时忽然清醒过来,眼前的人烟消云散,取代的却是自己的哥哥。 “哥哥。”玉清风惊讶的推开玉清境,慌忙的拉上衣服侧过身去蜷缩在一起。 被推开的玉清境也就是在此时发觉自己的情况,可,他真的很想要他。再次倾身上前趴在他的身上揽着他的肩膀,嗅着带着冷清的体香,那柔美的轮线让人难以抑制幻想,抬手怜悯的抚摸着他的下颚。这个人他想疼他,用这一辈子,即便付出性命。 “清风。”此声唤的轻,却是万般的宠溺和温和,想将自己一生的温柔融在里面赠送与他。 玉清风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裳,不敢抬起头看着对自己千般好的哥哥。今晚,一旦逾越了,那么,这一切都无法收局。而且,他对身上的人从未有过除兄弟之情之外的情感,方才,一切都非本意。 “哥哥。”多余的话被梗塞在咽喉之中上不来,他这般对自己,如若被自己拒绝,会让他伤心。可,他做不到除他之外的人。该怎么办?他问自己该如何该如何做? 一时情动无法收住脚步,一切妄想着他给予回复,可,迎来的却是他的无动于衷和抽搐。玉清境微微一惊,缓缓停下看着黑夜之中害怕的人,不知为何?这些灯火本看不清什么此刻却将他的泪水看的那般清楚?心被猛地一抽。 “清风,你” “哥哥,对不起。”玉清风轻声说道。 玉清境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沙哑,话语也是在拒绝他在这样做下去,然而,他不想,可他又不想让他为难。“你好好休息。”终是不忍心,玉清境慢慢移开,拉过被子将他盖上免得他被这寒夜给吞噬。 被放开的玉清风没忍住转身扑进玉清境怀里哭,将心里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不甘尽数哭出来,无心打搅这夜晚。 玉清境忍着心里的酸涩紧紧的抱着他,任由他哭,哭哭就好了。 二日一早,玉清境起来时玉清风还躺在怀里,那双眼红肿不堪依旧残留着泪痕让人心伤,浅浅的呜咽声还在继续。 玉清境怜惜的将他青丝理好,小心抽出手臂起身离开。 南燕。 萧玉暮寒坐在床边看着满身戾气的紫捷,目光依旧那么冷。 紫捷抬手将被子揽起来盖着自己,冷漠的看了一眼就转身过去继续睡着。 “你还是不肯跟随我?”看着紫捷这般,萧玉暮寒终是将话说了出来。 “不跟。”紫捷冷漠无情的拒绝,丝毫不给他留再问的机会。那晚将箭对着那位将军的时候可想到会这样,让他跟他去背叛自己的国家吗?他虽出生卑微却知晓忠与臣二字如何写。 对于萧玉暮寒,反对他的只有那一人便无他人,而这人又成了反驳他的人。萧玉暮寒有些怒气,握着手盯着那微微弯曲的背脊。“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数日的忽视置之不理,见似不见,那晚的绝情一概被萧玉暮寒这一句话激起。紫捷沉着脸起来,忍着身体被鞭打的痛,直接下床。 而萧玉暮寒就淡然的坐在那看着他一举一动。 穿好后,紫捷没梳理头发,直接披着随意勾到耳后。看向床边的人,道“我从未认为你不会杀我。”说完,转身走了。 “站住。”见他离开,坐着的萧玉暮寒终于起身了,却是一身怒气,随时都可能爆发。 而紫捷不是吃素的,说走就走,掀起帘子时那坚决让人畏惧。什么破玩意?让他留在这一无是处,想上他床就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以为他是玉清风? 紫捷走了几步,萧玉暮寒就追来了。 “紫捷,你给我站住。” 紫捷理都不理,走人,快速的闪。 萧玉暮寒眸子一沉跟了上去。 由于身体不便,紫捷走不远,都出不了城池。然而,萧玉暮寒又落在自己面前了。 “萧玉暮寒,我又不是玉清风,你抓着我做什么啊?” 萧玉暮寒没说话。 “如若因为玉清风抓我,那么,我告诉你,我慕容紫捷不干了。如果因为我们是敌国,那么,你可以杀了我。如果因为当初我把礼品摔了,那么,对不起,我现在只有一条命,无法还你。三个原因,无论你选择那个,今天在这里,我跟你说清楚,不放我走你就杀了我,让我死个痛快。”紫捷不顾这里还有很多人就对萧玉暮寒大声说话,算不上是愤怒也算不上是吵架,只是心平气和的说理。当初为了慕容指霜他答应留下,可以。那么,现在留下作何?原因在何处? 紫捷几句话让士兵对萧玉暮寒有种刮目相看,能让他在这对他大喊大闹,着实了不起。看守城门的大人确实有点看不下去,可他主子都没说半句话他也只好旁边站着,等待下续。 而对于萧玉暮寒来说,此刻的紫捷很真实,很有独特的一面。不过,他可不会这样因为他真实而改变什么。反而,觉得紫捷这是在用愤怒掩饰那畏惧。“你别想离开这座城即便是空城,也别想我杀了你。你可以在城里大喊大闹,但若逃出城我把你抓回来你将再次失去行动的自由。” 紫捷以为自己话对他会有点作用可现在看来全放放屁了,没用反而被他威胁。抬头看看城楼,然后,云淡风轻的说道“我与你何用?回答我。” “无用。”萧玉暮寒很肯定。 “呵呵!”紫捷哭笑转身离去。入了狼窝难再逃出啊! 见人回去,萧玉暮寒也慢慢跟在后面也不打算和他一起走。 认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巡视 玉清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一切又一副无事的样子生活下去。 到了一日,偷偷去了南燕下午才回来,找来了兰小义。 “小义,知道次所(注:古代军人煮饭的地方)在何处吗?” 兰小义疑惑,道“公子是肚子饿了吗?奴才给你去拿吧!” “不是,你带我去。我想做点饭菜给玉将军吃。” “这活哪能让你去干啊!交给我们就好了。”兰小义忙的拒绝。 “小义,没事的。他是我哥哥,我呢?只做给他一人吃。”见他推托玉清风耐心解释,其实,对待照顾自己的人他还是很好心和他相处的。何况,曾经身边也有一个这样的小吉。 “玉将军真好,有公子这么照顾他。”听到这,兰小义忍不住流露出一点点的羡慕。 “呵呵!你没有哥哥吗?或者,弟弟?”是他真幸运遇到这个哥哥,如若没有他或许很不一样。 “我有一个妹妹,她很好看。”因为提及家人,兰小义露出幸福的笑容,与这边疆格格不入。 玉清风伸手拍拍他的头,笑道“走啦!” “好勒!” “小义,你多大?” “十八。” “十八?我23岁。”听到他的岁数,玉清风心里顿时便生出了一点想要保护他的感情。他的十八岁是这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时间,不早不晚恰在他生日后的几天便遇见他了。一生只有一次十八岁。想兰小义好好的度过这个十八岁。 “公子比我大?”兰小义惊讶,这样子看着相似二十出头,怎么? 玉清风无所谓的笑了笑,道“骗你做什么?” “公子看着真不像是23岁的人。” 两人一路漫聊,到了次所才停下讲话。 负责将士伙食的人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中年那子,和掌管粮食的都抚师有些相似,若问不同之处便是他那面部无色无情,比都抚师更严肃。 醉仙手里拿着一根不满尖锐小钉子的铁鞭尺,立在里面如似一尊佛,冷霜的目光扫视这一切。对来人更是不理不睬,反而在张罗跑堂的是一位小哥。 兰小义说道“那就是这里的大人,通常他都不会管只会在那立着。公子要做什么可以和他属下阿田说。” 玉清风避开醉仙的视线,直接去找那个阿田。 阿田也没说什么,便给他腾出一个地方让他自己做,自己还要忙东忙西呢。 兰小义帮忙打杂,边疆也没什么好吃的,都是些米粥加野菜或者黄齑【咸菜】。 “小义,那大人为何一直立在那?”玉清风边切着野菜,便问。那人看着比慕容湘渊还膈应。 兰小义低声说道“他啊!被大伙取了个称号,叫“石尊”。公子懂了吗?” “这样啊!那他会一直在这吗?”立在那也不动,就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动,看的人真是不舒服。 “等大伙吃完后,他就会离开。然后,会安排人在外面看着。” 玉清风眉头轻轻一皱。 “对了,小义,打水在何处?”玉清风放下刀不准备再做。 “公子打水做什么?这里有啊?”兰小义疑惑。 玉清风看了看身边的水桶,恰好空了,轻手将它提起,道“没有水了,你陪我去打点。” “好。”兰小义脑子不转,玉清风说什么就什么,忙的取出手随意在身上擦擦就跟着出去了。 走出后,兰小义带着他走进旁边的一个营帐,里面正巧也有人在打水。 “小义,这打水的地方还真是奇怪!”看着营帐里的水井,玉清风还真是惊讶不已。这边疆还有这东西。 那些打水的人看了看玉清风和兰小义挺奇怪的。一个小哥笑道“你们是新来的吗?” 兰小义笑道“不是。大哥幸苦了。”说着,帮忙提了一下水。 那小哥倒了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忙,玉清风含笑拒绝了,那小哥才离去。 玉清风走近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平常人家的水井。十尺宽的井口,浮出地面两尺,一掌井沿,上面架着辘轳。里面距离半臂之远的地方插着竹筒,里面的水滴答滴答的落在里面荡起一阵涟漪。不知多深但至少应该很深的。 “小义,这水不会从竹管里流出来的吧!” “对呀!只要打开那个小的竹管,水就进来了。”兰小义伸手去打水,一边解释。 “这水来自何处?”玉清风惊奇的围着水井转探头看着里面。 “郊外有一条小溪。通过挖掘渠道再借助绿竹将溪流上游的水取到此地,当年费了好大的力呢?” “是何人想的法子?”玉清风忙的过去帮忙 兰小义将水搅起,边倒水便说道“听说是,皇上十八岁那年被先皇安排到此地探察时,见这里将士取水远便想了这法子。” 听到慕容策时玉清风那惊奇和赞叹的脸色瞬间骤降成了阴郁,握着拳头。回头看了看这水,提过兰小义手里的木桶直接扔进去。 “唉!公子。”听到水声的兰小义惊疑的回头。 玉清风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这个不要扔进去,就放在井沿之上。”兰小义以为他是公子出身不懂也不作怪,自己回去将扔进去的水桶拉起来搁在边上。 玉清风就看着。“走吧!” 等两人走后,又一个小哥过来打水,弯身时瞧见井沿之上有白色的粉末,只是伸手将它拂去,也没注意。 玉清风在那忙活了一会儿就端着做好的饭菜去找玉清境了。 恰好玉清境在那看地图,身边也没什么人。 “哥哥,我给你送饭食来了。” 闻声的玉清境抬头看去,见是他又该方才严肃之色,笑道“离晚饭还有些时刻。” 玉清风过去将饭食放在他桌上,移去他东西,然后拿下他的地图,说道“这是我趁着那人少做的,你没尝过我的手艺吧!” 玉清境没阻止他,但闻这饭菜是他做的有些惊喜,忙的拿起筷子,笑道“我还真没尝过你的手艺。清风,来坐下。”玉清境还没开始吃,只是伸手将他拉到身边坐着。 玉清风含笑在他身边坐下,有些期待的说道“快吃啊!边疆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些野菜。” “我吃惯了。”玉清境夹起菜叶子毫不犹豫的便吃了下去。不过,这味道似乎真的不同。含笑对他竖起大拇指。 玉清风满意的伸出大拇指合上他的,说道“等以后回去了,我天天给你做。” “真的?”玉清境不信。 “骗你干嘛?对了,爹还没有吃过我做的饭菜。”这么一说,玉清风才想起来自己以前没给他做过东西吃,心里一阵失落。也不知战事了后,能不能见到他? 看着他眼里的失落,玉清境笑了笑,夹起一点饭菜喂进他的嘴里,说道“会有机会的。” 玉清风看着他将饭菜一点一点的吃下去,眼神极其的复杂。大哥,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可是,不报复我不甘心。 吃完后,玉清风没有立刻将东西撤走,而是在那陪着玉清境说话。 玉清境觉得奇怪,有些犯困,还有些头晕,看玉清风是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倒在桌上。 而玉清风也没叫他,直接起身拍拍手。 一个人立刻走了进来,过去看了看玉清境,道“接下来如何做?” “你将他送到城外无人之地,天黑时再回来。”玉清风脸色一变,对着进来的七羽冷冷冰冰的吩咐。 “是。少爷。” 玉清风将东西扔到隐秘之处,再帮七羽将玉清境送走。 玉清风回来之时,已是黄昏,军营中都在筹备晚膳了,而他,直接回自己的屋子。 南燕。 古林离榕带着司马斓在完颜康的带领下走进主营之中,萧玉暮寒在里面候着。 “离榕,没想到,我们会这样相见。”瞧见古林离榕进来,萧玉暮寒就起身打招呼。 古林离榕面色不改,说道“你还是太子。” 古林离榕一言完全是对萧玉暮寒的调谑,聪明之人自是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当然,萧玉暮寒的脸色也好不到那去,但只是片刻便恢复平静,笑道“没想到,相如凌燕如此厉害,能控制整个西林国,让你有机可趁。” “可他依旧有弱点,就如同你一样。”萧玉暮寒的话意古林离榕明白,说他的王位是相如凌燕得来的他半点力气没费,但,相如凌燕就是如此甘愿,而他呢?到如今还是太子臣服于别人之下。相比之下,他胜出了。而相如凌燕,到现在他不会多说。 弱点?萧玉暮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坐下漫谈。” 两人对坐。 “今晚何时出发?”古林离榕开门见山的问。 “天黑之时。到时,你我两面夹击。” “好。” 西林。 相如凌燕和浮生立在高台之上看着渐渐落入尘土之中的夕阳,脸上的笑意没了。 “丞相,国王带着司马大人去了南燕那边,今晚,怕是凶多吉少。”浮生叹道。 “两面夹击,里应外合。” “那我们是否通告他们?现在为时不晚,应该来得及。” “不。”相如凌燕收回视线看向浮生,道“我们先看看凤渊的势力究竟在何处?若能逃过今晚这一劫我们再做打算,若不能,便是天命。” 浮生微惊,有些不明白,但还是担心,“可这样妥当吗?两国兵力同时进攻,加之,玉清风在城内做手脚,属下担心他们今晚会被踏成平地。” 相如凌燕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转身飞下高台。 下去时,恰好看见回来的古林离榕,也没多看他,直接走开。上面的浮生正准备下去,可一看见古林离榕就停在那了。 司马斓见相如凌燕这般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和前面的人赌起来了,非得让主子回头才会和他说话。心里叹气,无奈的再看看熟视无睹的古林离榕。 “司马斓,去把丞相关起来。”正在司马斓以为他们就如此错过的时候,古林离榕开口了。可是这个开口还不如不开口。 “国王,把丞相关起来作甚?” 古林离榕在岔路口时止步看着司马斓,命令道“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做。” “好。”古林离榕都这般了,司马斓再不听又得得罪他,索性,识趣的去做。 而古林离榕直接转身回营帐。 司马斓走到相如凌燕身边,说道“国王要属下把你关着。” “你也要跟着他胡闹。”相如凌燕不惊不奇。关着他?怕他今晚坏他事情。呵呵! “丞相,既然你知道是胡闹,为何不阻止反而这般毫无反应?”司马斓疑惑。 提及这事,相如凌燕心里起了一点火,可他无法发泄。渐渐的平复下去,说道“我不做徒劳无果的事情。” 徒劳无果?四个字让司马斓立在那。你又不是没做过? 作者有话要说: ☆、算计 太阳渐渐走下大漠,待留下那余昏时,军营里又为晚饭而热闹了起来。但,也是苦了那些还得站岗的将士们,他们必须等一个时辰后才能用饭。 临安端着饭菜去找玉清境,可进去时,不见人在里面,觉得奇怪,然后,将饭菜搁在那便出去找人了。 慕容湘渊坐在帐营之中与安一华商议讨伐之事,还没用饭菜。 等日落山下,黑夜来袭之时,临安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就连步子都有些急促。 “彦亲王,出事了。” 慕容湘渊和安一华互视,慕容湘渊不解的问道“出了何事?” “军营里的将士不知为何突然身体发软,寸步难行,更有甚者,上吐下泻。快去看看吧!”才半个时辰,军营之中倒了无数,一片片都倒在那。 “军医何在?”听到这消息,慕容湘渊和安一华都惊住了,连忙起身出去。 “军医都去了。”临安着急的跟着他们出去。 走出去之后,安一华忽然回神,说道“临安,快去看看玉清风在何处?” “是。”临安得命之后,立刻转身折向玉清风的营帐去。 等临安走后,慕容湘渊黑着脸说道“这事情未免太蹊跷了。你立刻集合所有还能动的将士看守城门。” “是。”安一华得命折向别处。 等慕容湘渊走了没多久,就看见有人倒在了地上,双眼惶恐的睁着,一个个倒在那。看见他时,张开着嘴,似乎要说什么。 慕容湘渊继续走,想看看多少人倒地了。这会儿敖智云跑过来了“彦亲王。军医那边已经支撑不了,人太多了,得找大夫啊!” “你们当中谁会医术,补上去。”慕容湘渊不是很慌。 敖智云跟着慕容湘渊的步子,说“我们当中就萧晴姑娘会,已经补上去了。但,还是忙不过来。” 慕容湘渊没说话。 军医之处。 满地倒下的人,个个瘫在那手脚轻轻蠕动着,目光呆滞。还有人在那吐。 所有军医都在忙,但显然的不足,不断的有中毒的士兵被送来,而且,似乎出人命了。 敖智云跑到一个正在为将士看病的女子身边,问道“情况如何?” 萧晴一边给他扎针一边说道“必须尽快查出这毒是什么,否则,来不及一个个的看。” 慕容湘渊立在人群之中看着这些人。 这时,孤黛梨和逍人临跑来了,直接大喊“彦亲王,南燕打过来了。” 这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城外烟火四起,城内慌张急促。 而玉清风还坐在那慢慢吃着饭,等吃了几口,临安跑进来了。 临安一见他还在吃东西,就立刻阻止了,过去说道“这饭菜有毒,你别吃了。快去找到玉将军,南燕打过来了。” 玉清风微惊,起身问道“我哥哥呢?” “我不知道,你快去找人。我先走了。”临安匆匆吩咐完就跑了。 看着临安焦急的背影,玉清风淡淡的笑了笑,拿起帕子擦干嘴才走出去。 不出来走走还真不知道这外面的情景,倒地的倒地,呕吐的呕吐,下泻的下泻,四处奔跑的人,那慌张的步子。城外照亮了天空的烽火真让他嗤笑。 悠闲的朝着一个帐营走去,半途却遇见了兰小义。 兰小义一看见他似乎如负释重,跑到他身边说道“临助将让小的看着公子您,这外面现在乱,快回去吧!” “我看看就回去,不急。”这里越乱越好,越乱就越能让他成功。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玉清风拉着他便往一边跑,朝着的地方都是无人之地。而这个方向是搁置沙盘的地方。 玉清风停下来时,兰小义累的撑着膝盖在那踹气,话都说不出来。而玉清风这时绕道他身后,直接将他打晕。再看看四处,把他拖到了一颗树下。看着他噗红的脸时,不由笑了。“小义,谢谢你的照顾,可你我是敌人。”说完后,玉清风从怀里取下一品红送他的平安符,含笑看了看,再塞到兰小义怀里去。“这个平安符会保佑你的,小义。”这次说完,玉清风才收起笑容起身走了。 玉清风钻入沙盘帐营之中,里面守着两个士兵,一看见他来还疑惑,可玉清风是二话不说,直接用手中的长剑将他杀了。 将士的鲜血洒了满盘,可玉清风半点不在乎,直接用剑毁了费尽千辛万苦堆起来的沙盘。慕容策,这就是你骗我的后果。 城门上。 安一华和临安已经立在那看着下面的战事了,慕容湘渊带着自己助将匆匆步上去。 “战况如何?” 闻声的安一华说道“他们的人马不多,也只有一位头领在那观战。” 慕容湘渊看了看下面那些混乱的场景,皱眉。“这似乎只是开始。我们还有多少人能迎战。” “五千人能迎战。” “不行,立刻让能站起来的将士赶过来,必须全力以守住。” 临安觉得不妥,说道“彦亲王,这样不妥。军医那边仍需要有人帮忙。” “总比守不住城好,死也要给我死在沙场之上,别躲在城里等着他们杀。”慕容湘渊有了点愤怒,语气更是冷冽。 “是。” 远处的萧玉暮寒正骑马赶来,身后是接近一万的兵马,个个气势汹汹。 而在另一处古林离榕带着兵马赶来,身边是司马斓和欢羽。 相如凌燕带着五千兵马从另一道赶来,他身边是浮生。 “浮生,乌恬传来消息,凤渊军营大半将士中毒,我先赶去看看,你带兵守在暗中,一旦发觉不对立刻攻击南燕兵马。”相如凌燕吩咐道。 “是。丞相小心。” 相如凌燕加快马匹走了,消失在一片黑夜之中。 城门下,顷刻间就是满地残败,剩余的人寥寥无几。但,远方的火已经越来越近了。 满身是血的孤黛梨推推身边的逍人临说道“我说逍人临,你夫人给你生了五个娃对吧!” 闻话的逍人临拍拍他的胸膛说道“今年年底就是六个了,你可得加把劲啊!” “哈哈!你媳妇就是母猪。” 几声欢笑荡漾在刚刚战事过后的夜空之中,席地而坐的将士背靠着背望着天空休息,等待下一场战事。 这边的玉清风正在找机会去守粮草的地方,而慕容湘渊刚才的命令直接给了他机会,只见将士们以及许子璇、都抚师都匆匆被叫走了。剩下那空地在那。 玉清风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悉心保管的粮草,然后,直接推到灯盏,甚至,走出去后,在旁边加了点火候,将五座粮草房用火点燃。 “哼!”玉清风冷冷一哼,然后,飞身走了。 安一华、临安和其他将军亲自带兵出征,主动朝着那些灯火赶去。 赶到城里的相如凌燕刚刚落地时便看见了一晃而过的玉清风,眼下的事情还不是他,得先去看看中毒的将士。 刚刚走了几步便瞧见倒在地上已经有所缓和的将士,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找个地方安置,瞧他双目无神,再根据刚才搀扶他时他一身无力来看,他们的毒并不是很大,只是药效还没过而已。 将士眼神涣散看不清这人模样,也只能任由着他摆布。 相如凌燕给他把脉,等确定下来后,再点住他的穴道,起身离开了。 萧晴这里忙的不可开交,军医在那对着病症写方子,现在这里没有多少人,事事他们得做。 对相如凌燕的到来他们并不奇怪,只是疑惑为何突然出现了这人。 相如凌燕走到萧晴身边,问道“请问姑娘,这里的军医是何人?” 闻声的萧晴抬头看了看他,只是微微一惊,才指了指坐在那边的半百老头,说道“不过,他现在没多空。” “多谢。”相如凌燕道谢后,便朝着老头走去。萧晴疑惑的多看了一眼。 “老先生,可否让在下看看你的方子?” 老先生正在愁方子怎么写,一闻这温和低沉的男声时抬起了头看去,但见他要方子便问“你要这方子作何?” “恕不相瞒,在下会医术,对着将士们的毒也有了解法。” 老先生微惊,但还是速速把方子给了他。相如凌燕接过方子看了看,再借来老先生的笔将其中的一味药划去,递还他时说道“尽快熬药,让他们喝下,一盏茶的功夫便可恢复。” 老先生先是看了看方子在起身问道“你是何人?” “日后便会知道。老先生再不熬出药,这城门可就守不住了。”相如凌燕知晓他怀疑,但自己说出身份来他势必会不用这方子,只好隐瞒一下了。 第3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7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7节 老先生明显的不信这点区区解释,这刻,萧晴过来了,说道“老先生,我看这公子也没什么坏心。快按照方子熬药吧!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萧晴都如此说,而眼下情况这般着急,老先生也不再纠缠下去,点点头便去了。 相如凌燕向她道谢后便去了,现在,他要去找到玉清风。 安一华等人没走多远,便被古林离榕和萧玉暮寒的兵马包围住了,左右前后来去都是烽火。 临安皱眉,安一华临危不乱。江湖人士则是兴趣勃勃。 萧玉暮寒一声令下,三军便混在了一起。 只是古林离榕仍旧坐在马上看着那边的纷争,身边的司马斓看着他。 “相如凌燕在何处?”等了片刻,古林离榕开口了。 司马斓将视线移到将士们身上,道“丞相不是被国王您给关起来了吗?” 司马斓的语气并没有让古林离榕生气或者不悦,反而很淡然的在那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为敌 玉清风轻松出城,直奔萧玉暮寒那边,可在半路时遇见了骑马而去的萧晴,他一眼便认出来了。只是,眼眸一暗,唤出长剑直接袭向她去。 马蹄快快不过玉清风手里的剑,而萧晴自己也没发现。 却在那片刻,一个石头直直把剑打开了,长剑欲要落地,玉清风挥袖一扇剑折回。 萧晴这才发觉身后的危险,连忙停下来看向身后的人,当看见是玉清风时吓了一跳。“玉公子?” 玉清风持剑飞身落在她面前,带着鬼魅的微笑看着萧晴,说道“姑娘这般匆急是要去何处?” “哦!将军他们带兵迎战去了,我看军营里稍微稳定了许多便出来看看。玉公子,也是要去吗?” “正是。” “那,我们快点去吧!”萧晴含笑转身准备离去。 可当她转身后,玉清风脸上的笑容变得凶狠,提剑便朝她刺去。 萧晴微微感觉身后发凉,有些疑惑的回头。剑气冷的逼人,却在片刻抽身下马仍免不了被划伤了右肩,青丝也落了几缕。 见萧晴躲过,玉清风立刻加紧朝她刺去。 “玉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萧晴还没落地,又见玉清风剑袭来,顿时有些慌了,她的武功不是很高,与他堆起来完全是没有胜出的把握。 玉清风只动手不动口,挥剑如雨,步步将萧晴逼得无路可退。几招下去后,玉清风直接将她一掌打到一边枯树上,然后提剑刺去。 萧晴撞到树上,伤了腰,这落下去滚了一步。抬眼去时却见玉清风剑,慌张之中连忙用手蒙住眼睛。 “玉清风,你够了。”那时,耳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萧晴忙的睁开眼,看到的是相如凌燕。 被相如凌燕用扇子挡住的剑的玉清风目光冷峻,直直的看着对面用墨蓝色面具遮住脸的人。“你们这些为慕容策卖命的卑奴。” 听到这话的相如凌燕眼色明显低了一点,可他现在不能和他扯下去。微微用力将他往后一推,然后,速速拉起萧晴骑马走了。 玉清风稳稳落下时轻轻点地跃身追去。这人能挡住他,说明他武功很高,倘若留着他就是一个大患,倒不如趁现在除去他。 相如凌燕也能发觉玉清风在追自己,自己又有事情做,不能和他纠缠,左绕右绕,尽量往阴暗之地跑去。 这边短短一个时辰,月下满地又是尸横遍野,残兵各自有各自的,但这次,凤渊几乎是完败,死的伤的不计其数。 安一华等杀出重围之时,直接往回退以求重袭之时。不足一千将士在冲回城楼下时又折损一半,个个狼狈不堪似乎没有力气再抵抗下去。 而萧玉暮寒和古林离榕是死死不放手。 再次军临城下时,只见那大门打开。 萧玉暮寒凝眉看着里面,以及城上稀疏的人。 古林离榕看着没说什么。 却在此刻,从左右冲出许多士兵,而且,城里的将士也出来了。 混乱之中,司马斓只护着古林离榕,杀人的事情他不做。 厮杀了些时候,相如凌燕取掉了面帕骑着马匹赶到古林离榕身边,说道“这里如此混乱,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想到相如凌燕会出现,司马斓很惊讶。现在出现在主子面前,不是说他司马斓擅自放人吗? 闻声的古林离榕淡淡的看了看相如凌燕,却撇到了他领口下的一点点口红,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何人擅自放了你?” “你觉得就凭这些小兵小将就能将我困住,未免太小瞧我了。现在,立刻跟我回去,要打仗也不是你来,让他们做便好。”说到一半时,相如凌燕从自己马上跃到古林离榕身后,牵起马绳掉头就要走。 可古林离榕却不配合,扔开他的手说道“司马斓,告诉乎哈腾,不到最后绝对不可撤兵。” 刚才准备看好戏的司马斓见到相如凌燕坐到古林离榕身后愣是吓得反不过神来,猜想他一定会发火,可似乎没自己想的那么厉害。但闻那吩咐,便认真的点点头“国王、丞相慢走。” 被扔开手的相如凌燕径直的抓着古林离榕的肩膀上的衣服,其他的就不做了。 司马斓说完,古林离榕便扬起了鞭子打马走了。 暗中的浮生看着古林离榕离开,立刻混入厮打的军队里,跑到司马斓身边的马匹身上,说道“乎哈腾是丞相的人,你立刻通禀他瞧准时机就撤退。” “好。” 玉清风没追到人,等折回时这一场战已经打的接近尾声了,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打到了这里。在这里打,势必露出他的真相。可自己又不能袖手旁观。 安一华伤到了左手臂,临安划破军甲,而孤黛梨染了满身血,逍人临则是衣衫褴褛。 玉清风看着他们,目光看了看四处。城里的兵不可能如此快解毒出来迎战,究竟是何人暗中相助?还是说,他们藏了一些精兵是我没发现的。 想不明白的玉清风持剑在人群之中厮杀,见一个不管是哪一国的都杀,然而他无形之中还是偏向了凤渊。或许因为,他哥哥说他要做将军保护脚下的疆土。 注意到玉清风的萧玉暮寒眉头皱了一下,杀出血路奔到玉清风身边,拉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谁才是敌人?” 玉清风没想到是萧玉暮寒,当时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了,握紧剑说道“我不想对哥哥的将士动手。” “他们是慕容策的将士,不是你哥哥的,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听他这话,萧玉暮寒有些不悦。 玉清风愤然的扔开萧玉暮寒的手,转身说道“我只与慕容策动手,其他人我不想碰。” 萧玉暮寒到现在也才明白了一点,说道“你的意思是,城里那些中毒的将士并不会死” “对。我给他们的药并不是毒药。”当时手里握着萧玉暮寒给的致命毒药,他想起了玉清境抱着他在河边说的话,这些将士是他的兵,已经对不起他不能再对不起他。而萧晴是慕容策的兵,他该杀。 荒唐!听了玉清风的话,萧玉暮寒只觉荒唐。拉着他的手再次走入厮杀之中。 城上的慕容湘渊看的清清楚楚,却是抿着唇不说话。 玉清风眼睁睁的看着无数人倒下却只能袖手旁观的看着,心里讥讽自己,这些兵不也是慕容策的兵吗? 那么多鲜血染后,玉清风终是抬起剑杀了一个似乎在那遇见过的兵,待他倒下才记起来是今日要帮自己提水的那人,顿时,有些晃神。 一时间,下面是纷乱不止。 玉清风和孤黛梨、逍人临同时对上了,却是残忍无情的逼着他们,半点不留情。而孤黛梨和逍人临也不留情。 三军溃伤,都欲退去时。 那黑暗之中骑着白马走出了一个人,是很多人都没预料的人。 而玉清风看到他时,先是一愣随即又是阴狠。 慕容策看了看和玉清风并肩而立的萧玉暮寒,挥袖飞出长剑直袭萧玉暮寒而去,身子也点马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挡在那的人只能感到一阵风却见不到人,带能看见时却是萧玉暮寒和慕容策打起来的场景。 负伤欲倒的安一华撑着临安看着,嘴角慢慢浮出一点笑意。 玉清风看着他们,等了片刻才去帮萧玉暮寒的忙。 慕容策这会儿铭记慕容熬的话,对玉清风也不留情了。 地上的人已经各归各队准备退兵了。 待三人落下时。慕容策的剑抵在玉清风的心口,而他的剑抵在自己的咽喉,萧玉暮寒的剑则抵在手心处。 而他对着的人永远都是玉清风。“玉清风,你我的剑下先亡的是何人?” 玉清风目光冷漠,虽为用力却已经划破了他咽喉处一点皮淌着鲜血,这个问题和他有关吗?“满地残尸的见面礼,喜欢吗?城里也有很多。” 慕容策笑了笑,决然侧身去这么一来,萧玉暮寒的剑直接袭向了玉清风,而玉清风则在原地不动。 幸及萧玉暮寒守得住剑,玉清风能躲开才没伤到,可当他们再见慕容策时却不见他的人影。 “太子太子”彩寻骑马赶来了。 “何事?” “有人攻城。” “凤渊的兵尽数在这里。是慕容策带的兵,赶快回城。” 这一场就如此落了帷幕。 慕容策赶回城里,慕容湘渊便来了。 “皇叔,情况如何?”城里如此安静,四处无人走动,而且,诡异的很。 慕容湘渊如实回答了一切情况。 慕容策听后赶去了军医那处,等去时,躺在地上在慢慢恢复了,只是,药似乎不够。也只能等药效过了。 “彦亲王,粮草被烧了。”正在此刻,都抚师和许子璇赶过来了。 待见慕容策时微微一惊,连忙跪身行礼。 可慕容策和慕容湘渊惊讶的是粮草被烧之事。 慕容策迈步离开这里,不想让还倒在地上的将士听到粮草被烧的事情,三人跟着也不出声。 等走了一会儿,慕容策开口问道“被烧了多少。” 许子璇回道“回禀皇上,正是您安排在营帐之中的粮草,里面大多都是枯草,只有少部分粮食。” “粮草被烧之事瞒不过将士的耳朵和眼睛,在天亮之前务必从地下粮库取出一些填补被烧的。” “是。” “另外,玉将军现在何处?” 这会儿慕容湘渊说道“从出事前到现在一直不见他的人影,估计,被玉清风带走了。” 四人在军营之中探寻了一圈,最后,看见了兰小义。 慕容策示意都抚师将他弄醒,都抚师这才去把兰小义唤醒,可还没唤醒,兰小义怀里的平安符露出了一点点。都抚师疑惑的取出来看了看。 慕容策一眼便认出来了,从都抚师手里拿过看了看,确实是一品红当时赠他的平安符。可为何会在这个小兵身上?“这人和玉清风有何关系?” “他叫兰小义,是玉将军安排给玉清风的随从。”慕容湘渊答道。 慕容策没再说话,而是让他们各自去做各自的,他去查查中毒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失望 重返军医处。 老先生正在那熬药,其他人还在给将士喂药。 慕容策走到老先生身边,问道“老先生,晚饭可吃了?” 老先生看了看他,笑道“不曾吃。肚子还响着呢?” 慕容策再问道“那这些倒着的人是否都是用过晚饭的?” 老先生捋捋胡子,思索了片刻,说道“小达吃过晚饭结果倒了,而小康没吃晚饭,他到现在还在忙活。这个毒,应该和晚饭有关系。” “嗯。”慕容策起身折向次所,等去了时,也是不见一人,但地上的确倒着人或许是睡着了。 在里面走了几圈,看了看还未吃完的饭菜。如若是晚饭的问题那么,要全城将士中毒很不容易。将士每餐都有汤,而若是汤的问题呢?如若是汤,那么,这毒应该是在水,井水的问题。 明白过来的慕容策折向旁边的营帐去看水井,等进去后拿着灯盏在井沿看,看了不久才瞧到一点白色粉末在地上。 恍然大悟的慕容策连忙扔掉灯跑出去了,匆匆赶到军医处,说道“不要再给他们喝药了,水有问题。” 这一句话吓得正在喂药的人一颤。 话说古林离榕带着相如凌燕骑马赶回西林军营,一路上,两人没人开口说话。 等到了城里,古林离榕停马,相如凌燕识趣的下马,古林离榕跟着下马,然后,什么话也不说便往回去。 相如凌燕赶回屋子里时,萧晴自己已经处理好伤口应该会是在那等他回来。 “你好些了吗?”相如凌燕过去问道。 萧晴笑了笑,道“无妨。只是受他一掌而已。战况如何?” “应该没事,不会到一无所退之步。萧姑娘,你先在此歇下,你的外伤不重,但是内伤不轻。”现在,南燕城下应该很热闹。 萧晴觉得不妥,道“你我两国为敌,我若在此停留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公子,多谢了,萧晴还是回去吧!以免他们担心。” 见萧晴这般说相如凌燕想想觉得也是,也不做挽留,道“那好。在下送你出城。” “多谢。” 两人刚刚要出去时,一群将士持刀进来了。相如凌燕和萧晴微惊,随之而来的是古林离榕。 “去何处?”古林离榕看着萧晴问道。 萧晴被古林离榕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极为不舒服,加之他眼睛极其的邪媚更是觉得不舒服。知道自己这是走不出去了。 相如凌燕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他知道了这事情,可不让萧晴走也不行。“国王,萧晴是臣安排在凤渊的卧底,方才有事特地让她回来,现在,她该回去了。” 萧晴疑惑的看向相如凌燕。 而古林离榕并不相信,上前仔细看了看萧晴说道“既然是你的属下,不妨送与本王。” “等萧晴完事之后,臣便送你。” “走吧!” 萧晴道谢后便离去,而相如凌燕紧随其后,将她送出城再送她一匹马让她赶回去,这才赶回屋里。 而如他所料,古林离榕还在屋子里等着,想来该说清楚。 “她是凤渊的一位军医,途中遇到他被玉清风追杀这才就下她带她回来。” 可迎来的确实古林离榕冷冰冰的眼神,“我想知道的是你在暗中做了什么?不必解释那女子的来历。” 被冷冰冰的视线射到,相如凌燕只是微微一颤,他的感觉怎么会错呢?可他都这么说了,再继续说也是徒劳反倒会让人误会。“我知道萧玉暮寒势必会追到城下,于是安排了兵守在那。” “那你现在做到了,满意吗?”古林离榕的语气骤降。 相如凌燕淡淡一笑不续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古林离榕才起身离去丢下一句话“可洛公主就算是死了,你也休想碰其他女子。” 相如凌燕沉默。 反观这边闻声袭城赶回来的萧玉暮寒等人。 等他们回来,剩下的只是满地狼藉,还有一些死人,那有凤渊的兵马。 “慕容策只是假攻我们。”身边的樱尽枫说道。 萧玉暮寒没多说,只问身边的玉清风,“你可烧了他们的粮草?” “尽数烧了,也毁了他们的地图。” 在天亮之前的两个时辰内,三军各自忙各自的,整顿的整顿,休息的休息。 天亮之时,玉清风去看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玉清境,那时,玉清境已经醒来了。 “清风,你做的不错,让我无法指责。”看着进来的人,玉清境堪觉失望头顶,再是如何也不会想到他是叛徒。呵呵! 玉清风手里端着热包子和粥,听到他的话时,心里一酸,可他却不露出半点。在笼子外跪下,将东西放到地上。“哥哥,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好好活着。等事情完了,我们就回家。” “你走,现在走,别让我再看到你,走。”玉清境愤怒的伸出手打翻那碗粥,双眼猩红又红肿。 打翻的热粥溅到玉清风身上,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痛了一下,可他没闪没躲,直接抓住他的手,说道“哥哥,你曾经也被慕容策冤枉过的,为什么你能原谅他而不能原谅我呢?” 被玉清风抓着手,玉清境不嫌弃可忍受不了一眼睁开时被自己最疼爱的人算计关在笼子里的痛苦,他挣扎着可他也想劝说他“两件事不可同语。在国难之前,我可以放下恩怨,什么都不计较。清风,当初,你跪着求我,你求我让我帮皇上。为什么如今你却要与他为敌?你到底有什么在骗我?”那年他回家之后便求他,甚至跪下了,只为让他帮慕容策。那现在曾经那个人去哪里了? “哥哥能做到的,我做不到。慕容策能骗我,何尝骗不了天下人?我为他跪地求你帮他,可他是如何回报我的?因为我刺杀琴师他和琴师滚在了一起,因为我对他的皇位有威胁他就杀我,毫不留情的杀我。你知道吗?当时那一箭入心多么痛苦,我有多恨他。后来,我活着再次落在他身边,可他呢?他和离榕在一起欢喜。说好带我走,可转身他却将我带入宫里。几生几死我受够了,我不报复我不甘心,不让他失去一切我死都不瞑目。”玉清风抓着玉清境的手,由开始的决然走到最后的痛愤,手里的东西渐渐成了安慰。 “所以你就这样帮着别人谋害自己的国家。” “不,我不是,我只是想让慕容策失去天下而已。这个皇位谁做都一样,百姓在,江山在,只是统治者不一样。为什么偏偏要他慕容策来做?他没资格做君王。”玉清风死死抓着挣扎的手撕喊着,欲要将心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不就是江山嘛!谁做统治者都一样,为什么非要用百姓的血去换呢?而他慕容策连爱一个人都如此不负责任,能对天下负责吗?无疑是笑话。 玉清风的话频频激起作为将军的玉清境的怒火,他真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用力的挣开手,却被他的指甲划破了手背弄的鲜血流淌,可他不管,反而撤开他好几分,说道“对你来说凤渊的主是谁都无所谓,而对身为将军的我和守护者的将士们来说,换主是一种耻辱。你现在给我走开。” 看的玉清境此刻如此厌恶他,玉清风心里苦楚万千,想去抓他但他却在逃窜着。几经撕扯下来,玉清风终是起身离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玉清境靠着铁笼的竿歇气,双目悲痛。好端端的为何变成了这样子?呵呵! 等玉清风走出去之后,紫捷走进来了,一看见玉清境就立刻跑去。玉清境看着他也觉疑惑。 “玉将军,你怎么被囚在这里了?”紫捷伸手推推铁笼,可这太重了。 “你是谁?” “我是紫捷,我是皇上的下属,被安排到这里来的。”紫捷围着铁笼找地方,可这笼子似乎没有出口。 玉清境一惊,有些不信,道“你当真是凤渊的人?” “骗你作何?这个笼子没有出口。” “这出口在上面,这屋子应该有开关的。”见紫捷这着急的模样,玉清境也信了一点。可对着笼子他的确不知道,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紫捷尝试着在我屋子里找,可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却想出了一个办法。 “玉将军,玉清风应该很在乎你,要不,我们试试这个法子?” 主营之中,萧玉暮寒和玉清风对视相谈,可却在此刻紫捷闯进来了。 看到玉清风的时候他已经没那么惊讶了,只是故作惊讶“玉公子怎么来了?” 听到紫捷的声音玉清风一根神经就不舒服,还记得当初他围在身边饶他好事,现在,既然遇到了不如算算账。“紫捷,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萧玉暮寒只是看着紫捷没有说话,眼里的一点神色却在酝酿算计。 “呵呵!玉公子说那的话,你非洪水猛兽又非小人,我怕你作何?只是奇怪你为何出现在这里?”紫捷装模作样的说道。 而下刻玉清风的剑直直指向了他去,幸及萧玉暮寒反应的快连忙抓住玉清风握剑的手,说道“不能杀他。” 对玉清风现在脾气不稳定紫捷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现在的武功怎么这么厉害?但闻萧玉暮寒的阻止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不能杀他?他是凤渊的人。”玉清风问道。 “倾画,紫捷陪了我接近两年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你舍不得。”萧玉暮寒话未完,玉清风就补上去了。 对萧玉暮寒的原因紫捷也是一惊,有些畏惧的后退。这好死不死的和萧玉暮寒扯上了,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看着紫捷跑出去的身影,萧玉暮寒说道“你哥哥被抓紫捷势必会知道,按他对慕容策的忠心,一定会联合他们,那,我们何不来一场瓮中捉鳖?” “如若我你敢伤我哥哥一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玉清风恶狠狠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沉默 玉清风和萧玉暮寒两人正僵持的时候一个士兵跑来了。 “太子,笼子里的人割腕了。” “你说什么?”首先反应过来的是玉清风。才离开不到半个时辰,怎么会出现这事?可一想起他刚才说的话觉得这也不是没可能。忙的跑出去了。 萧玉暮寒微惊,问道“情况如何?” “他用瓷片割腕,流了好多血。” 萧玉暮寒眉头一皱便赶去了。 玉清风赶到时,血已经流出了铁笼之外,渗人的很。“哥,你为什么要这样?”玉清风扑在那,抓着玉清境的右手碗。 因为流血过多,玉清境的脸色有点苍白,看着玉清风时还是有点痛心。“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了。” “我放你出来。”玉清风没在意他的话,慌慌张张的起身去找开关。在门那拉了一根绳子,便见铁笼往上升起。 玉清境就看着铁笼慢慢上升,而在此刻萧玉暮寒也来了。 “哥,萧玉暮寒,找大夫啊!”玉清风跑过去扶着玉清境朝萧玉暮寒大喊。 凤渊这边。 人们忙着重整军队,对昨晚一事的责任该受处分的还是得受处分,而玉清境则要清楚他现在人在何处才能想法子。 等到了黄昏之时,慕容策独自出城去了,骑马赶到荒郊之外时。那已经立着一个人了。 相如凌燕闻声转身过来,含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慕容策下马走近他,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系,面色不是很冷,道“此等大事,我怎会不来?” 相如凌燕微微笑了笑,道“我能暗中帮你一次,但次数多了势必会触怒到我们的国王。所以,今天来,我是想安排一次机会你们两人对面谈一次,把所有事情说清楚。在国难之前,先放下私怨。” 慕容策此刻没那么多波澜,平息了许多,或许是因为那人还活着。眼下暂且搁下恩怨无妨,其实,纵使没有离榕他们也会走到为敌的一天。不过,离榕给了他作对的好借口。无怨无悔。从那晚得知孩子的死讯后,他决定放手,刚过彼此,谁都别再招惹谁? “还请你多加安排。” “慕容策,”相如凌燕转身后忽然叫道。 慕容策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玉清风之所以会失忆完全是因为他被下蛊,才会变得连你也不认识一心向着萧玉暮寒。”慕容策也没多惊讶,相如凌燕继续说道“我从司马那打听到,蚀情蛊一开始救了玉清风一命,后来,离榕再给他下了一次。”相如凌燕转身淡然的看着他,似乎想知道慕容策的反应,但是慕容策的反应很平静,这让他可以继续说下去“他联合你七弟刺杀玉清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再是,推玉清风下崖。这些种种的起因在你们眼里或许只是因为情,但其实不是这样。” “他想让我做君王。”慕容策淡淡的说出口。 “你知道?”相如凌燕微惊。 慕容策淡淡一笑,上前与他并肩立着看向远处的日落,道“他对我说过。如若除去很多,离榕是个很负责的人。” 相如凌燕温温一笑,回身看向日落,道“他虽被逼离开西林却依旧为西林着想,不惜走上了偏途,时间久了他会继续担负他的责任回到正途。” “有的东西时间久了便淡了。”不知为何,慕容策心中一阵惆怅。自古忠孝两难全,这责任与清欢也是一样。 相如凌燕抿笑。 慕容策赶回城中时,但见临安气冲冲的似乎要去做什么。一等人见他来立刻收敛了许多。 恭苏上前说道“皇上,紫捷传来消息说玉将军被玉清风关在了南燕军营,临助将和敖智云准备现在去救人。” 慕容策看了看有些焦急的临安,再看看一副气势汹汹的敖智云,道“玉将军必须救,但必须想出一个法子,否则,你们便是飞蛾扑火。” “想法子想法子,等法子想出来,玉将军还不得被渣成肉沫了。”听得慕容策的话,敖智云第一个忍不住。 萧晴按住激动的敖智云,说道“我觉得皇上说的对,得想出一个法子出来。” 慕容策看向恭苏,道“你天黑时与紫捷接面,确定玉将军被关的位置。” “是。” “临助将,玉清风不会伤玉将军,你们二人耐心等着。” 敖智云和临安二人互视了一眼,没说话。 慕容策进去后坐在那沉思着想法子救人。 等到天黑时,故人又来了。 璎珞兴冲冲的冲进来,看见慕容策时还有些惊喜,喊道“慕容策,我们好久不见。” 接着进来的是琴师等人。 慕容策看着不曾改变的璎珞,面色没改多少,但见琴师时有些惊讶。 璎珞跑到慕容策面前去,撑着他面前的桌子打量着他,笑道“我们分开快六年了吧!你现在二十八岁了,没想到,还这么好看啊!” 慕容策起身离开桌子,道“你二十出头了吧!” 见慕容策跑了,璎珞连忙跟上去,对自己的年龄丝毫不在乎。 琴师只是看着,比曾经释怀了许多,笑容也很清。 “我这不等着你娶我嘛!都这么久了,你娶我吧!再不娶你就老了。”璎珞不害臊的紧跟着慕容策,走来走去就是不给他让路。 被扰烦了,慕容策看向一边的男装女子,女子会意上前去拦住璎珞。 “喂喂喂!我可从豆蔻之年等到了现在啊喂!等等我,跑什么?”被阻拦的璎珞使劲的挣扎着女子,可她就是跑不了,只能看着慕容策带着琴师他们出去。“我哥哥说你是皇帝,可以娶很多女人的,啊喂!你不考虑一下吗?” 屋里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可慕容策却没想法去打理,绕身去了另一间房间。 进去后,慕容策坐在桌边看着琴师。“你如此快就赶到了!” “我离开时,梵蓝国已经到了边境,来这是为告诉你尽快解决西林和你的关系。”琴师搁下手里的白折扇缓缓道来。 “好。一路上幸苦了,一些事情等救出玉将军之后再商量。” 琴师点点头便起身,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身拿折扇。 慕容策在那坐着端着茶杯想事情。直到恭苏回来,那时,四处已是灯火了。 “皇上,打听到了。”恭苏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折卷。 “如何?”慕容策并不慌张。 恭苏前去,将折卷铺在他眼前,说道“玉将军被关在主营左侧第三个营帐之中,外面有两位将士看守,而里面是玉清风在看守。” 慕容策仔细看了看这地图,道“关在主营左侧第三个营帐之中。这个位置兵多,看守森严,怕萧玉暮寒早就设好了局。” “那我们该如何做?而且,紫捷现在被玉清风步步逼着,越来越不方便行事。” 慕容策沉默下去。等了片刻才说道“按兵不动。” 南燕这边。 玉清风端着饭食从屋子里出来,将玉清境不沾一点的饭食摔到地上,气愤的离开。再这样下去,非的饿死不可。 玉清风走后,紫捷穿着这将士的衣服端着饭食一本正经的走过去,到门那,被拦下了。 紫捷面不改色,道“太子让小的给他送饭。” 两人这才松手,紫捷淡定的走进去,当看到被架在木头上的玉清境还是愣了一下。 玉清境抬头看了看他,低声问道“你为何又来了?” 紫捷将饭食放到那,突然大声喝道“快吃东西。”然后,凑近去“我已经通知皇上了。” 玉清境配合的喊道“滚开”再听到紫捷的消息时还有点惊讶,“皇上到了?” 紫捷将菜搁到地上,端起稀粥给他喂,道“到了。快吃点,想办法把他们两个解决掉。” 玉清境看了看绑着手的绳子,紫捷这才明白过来。忙的放下饭,从靴子里取出匕首快速的给他断开绳子。 玉清境一脚踢倒碗,一把将紫捷反身抓到怀里拥他手上的匕首比着他的脖子,说道“出声。” 紫捷的声音不大,喊道“来人啊!快” 两人在里面挣扎了起来,看门的人忙的冲进来,欲要去帮忙。 “救命啊!”紫捷扑腾的说道。 那两人似乎有点害怕不敢靠近,一个说“你看着,我去叫”话音还没落就被玉清境手里的匕首刺破了咽喉,另一个欲要跑被紫捷抓住直接捏断了脖子。 “快换衣服。”紫捷匆匆去拔地上的人衣服。 玉清境点点头。 玉清风拿着一点金创药赶去玉清境那,可走到一半时忽有人影从一边闪过,竟觉不对连忙追去了。 这人身手不错,玉清风没有疑心的追着,直到到了城外的荒树林里才停下,可是,那人不见了踪迹。 “奇怪。”玉清风四处探寻都不见那人身影,可眼前一点草芥落下,玉清风这才醒悟,看向身边的树,无情的一掌打去。 树木被拦腰折断,落下碎叶,而玉清风起身闪到一边去,待树木落下才看见立在树另一边的人。“慕容策,是你。”竟然是他? “我在何处见过你吗?”而慕容策嘴里说出的话却像是陌生人似的,掺着当初的冷漠又掺着陌生。现在身手果真不错,不仅身手不错,这脑子也聪明了。 玉清风被慕容策如此陌生的话问的一惊,却在下刻激起他的怒火,唤出剑紧紧握在手上。“你以为装失忆,我就会罢手吗?”音落时直直的袭向他。 慕容策这次点地起身,挥袖飞出紫菱挡住这一剑。“纵然忘记,但我还有件事情告诉你,再忘个彻底。” 玉清风直视他不说话。 “离榕推你下山崖的事情我只是在后来才知道,他口中所言是我指使纯属是挑拨我们。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我骗了你,可我已经不想再讨你原谅了。今夜之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从未相识过。”慕容策丢下一句话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当初抛下君王身份跪地求他,可他却熟视无睹。 玉清风从保持着开始的样子立在那,呆呆的看着已经没了那人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二日一早。 凤渊带兵袭击西林,就在日出那刻,来的让人措不及防。 古林离榕立在城头看着下面的一切,身边立着相如凌燕。 “慕容策来了边疆,不如,寻个时间你们见见面。” “那他此刻出兵攻我西林就是见面礼吗?相如凌燕。”古林离榕藏着极多的不善。若要谈,那下面的兵马是为何?初来不久便出兵攻他西林。 相如凌燕沉默不说话,他也不清楚慕容策这是在做什么,只能沉默。 古林离榕懒得看便走了,相如凌燕瞧下面战事不急也跟着走了。 战事只有一个时辰,凤渊便撤兵而去。 话说玉清境回到军营时恰好遇到慕容策,两人对立,旁边也立着人。 恭苏看了看玉清境,问道“紫捷没与将军您一同回来吗?” “他说要留在南燕。”玉清境淡漠的说道。 慕容策将玉清境叫进营帐之中,背对着他立着。身后的玉清境双眼里明显多了写狠气。 “玉将军,清风当年将朕赠他的紫玉簪交你托管,现在,是否该归还与朕了?” 玉清境一惊,随即安静了下去,道“紫玉簪末将已经归还了清风。” 慕容策回身看着他,道“晌午一过,带兵攻打南燕。” “皇上为何忽然攻打南燕?”玉清境不明白。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按照命令去做,下午的战事,若是输了,别怪朕不顾旧念。” “是。对了,紫捷让末将告诉皇上,平公主被困在军营之中。” 第3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8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8节 “知道了。” 午时一过,凤渊出兵三千正面攻击南燕,战事从城门下杀到荒地之中,日落时才见收兵。 而在那时,古林离榕进了南燕城门。 刚刚走到主营外便遇见了玉清风,两人相见,双眼各是各的狠冽。 “离榕,你这个卑鄙的贱人。”玉清风丢掉手里的饭食,直直朝古林离榕走去。 守在古林离榕身边的司马斓见状,连忙护着古林离榕。倒是古林离榕淡然,说道“我的手段比起你叛国叛家还不算是什么,这个时代活下去的是强者。” 玉清风唤出长剑直接袭去,司马斓应招。 “我就算是背叛全世界,也是你离榕逼的。” 古林离榕冷冷一哼,不屑一顾的看着他。是我逼他还是他与慕容策逼着自己,如若他识趣的离开慕容策,又怎会牵扯出如此多的事情呢? 萧玉暮寒闻声赶来,连忙阻止控制住玉清风,说道“够了,玉清风,见一个人你就动手,还有没有完?” 被抓住手腕的玉清风愤怒不止的看向对他大吼的萧玉暮寒,血眸藏不住得知真相却难以挽回局面的无助。“现在我杀不了离榕,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说完愤怒的挣开萧玉暮寒的手转身走了。现在,都背叛他,一个个不要他。 看着玉清风的背影,萧玉暮寒无奈的叹气,这才看向古林离榕。道“到屋里说话吧!” 玉清风气冲冲的跑到山后去,走进一个山洞里。顺着灯火进入一个石屋,当看到玉清境时,整个人好似无力的倒下去了。“哥,为什么?” 玉清境坐在椅子上,双眸紧闭,面无血色,就连双手都是玄黑色。 “为什么无法回头时才知道真相?为什么推我的是离榕?我宁愿是慕容策。”玉清风跪着行到玉清境身边,抓着他冰冷的双手冷眼朦胧的看着他的脸庞。是慕容策的话他可以绝情一点,背叛所有人都有借口,可为什么偏偏是离榕?“曾经只想慕容策不骗我,可他骗我。后来,我想他带我走远离皇室,可他依旧骗我。我怨他恨他,都只是想他的心不被分开。现在,我为恨背叛他,将他踩在脚下,在绝路上他告诉我真相。为什么?” 哭泣声怨恨声漂在石屋之中,却无一人回答他的问题,也无人回应他。 凤渊璟榛五年十月始,三国战事正是拉开帷幕,直到第二年五月方才停下。 而在璟榛六年一月的同时,梵蓝国、伽连国冲破乌沙挞国全军汇入冀罗大陆的三国战场上。四月时,梵蓝国、伽连国赶到南燕军营,并扩大军营之地。 五月,乌沙挞国全军涌入凤渊之所,驻扎与其左方。 同年一月,慕容策借假玉清境之手烧南燕三座粮草救回被困的慕容指霜与紫捷,并当众刺死,送其人头与南燕城门。 那夜月亮正好,六国都在休息。 只有慕容策摆酒在城外溪水旁,对酒望月心里一阵凄凉,月撒长戟散去那点温度,夜风习习刮着他的脸颊。 一壶酒喝下,慕容策却无醉意。 正当此时,琴师带着一壶暖酒走来了。看着他时有些无奈。 “一个人喝闷酒,只会越喝越清醒。”琴师将酒送到他怀里,便席地而坐看着水里的月亮。 慕容策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扔掉空酒壶拿起暖酒,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不在屋子里便会在清闲之地喝酒。” 慕容策不喝酒只将暖酒放在怀里暖着自己,拾起地上的小石头打入水里,道“知我者几人,恭苏如是。” 听得这话的琴师不由笑出来了,道“看出来了,你在哪恭苏便在哪?即便是上战杀敌也是不离开你十步范围之内。” 看着波纹中的月光,慕容策渐渐收起心中的波澜,道“恭苏从我八岁时便跟着我,现在,有二十一年了。他能从始至终的陪着我,没什么遗憾了。” “二十一年的陪伴终究输给了不足十年的爱恋,对不对?你的遗憾只说给自己听就以为能骗得了所有人。”如若真的没遗憾,语气为何近乎消失了呢? 慕容策觉得好笑,看向如今的琴师,道“你何时变得多话了?” “因为我有话说啊!”琴师拾起小石头扔进水里,算是打散过去了。现在的相处很好,不似从前的冷漠。 慕容策靠近他一点点,道“借你肩膀一用。” “拿去。” 慕容策轻轻躺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一时间,这溪水旁只剩宁静了。 然而,他们的身后立着玉清风。在他眼里,那紧靠的一幕完全让他打消了和慕容策好好谈谈的念头。 璟榛六年六月,凤渊被逼退出城内,玉清风带兵随其后,恰逢大雨之时,四面包围凤渊与乌沙挞国。 月底时,设计除去安一华、敖智云以及慕容策其他助手。 凤渊璟榛七月。 已经越来越清楚萧玉暮寒面目的相如凌燕意识到策反的重要性,尝试着劝服离榕,但却无果。 直到那晚,萧晴偷偷寻来。 他当时正要换衣服出去找慕容策,可刚刚脱下衣服时,萧晴便进来了。因为他们中间无数次接面渐渐熟络起来,不必事先通告。 “萧晴?”只穿着亵衣的相如凌燕很惊讶。 萧晴淋了雨,进来就拍打着身上的雨水,也没怎么在乎相如凌燕现在的情况,道“皇上说三日后,他会从东面杀出一条突破口,那个位置是南燕的兵马,丞相,你的兵马挨得近,到时候需要你帮忙了。” “这没问题。萧晴,你换件衣服再走吧!正好,我想想计策。”相如凌燕过去找了一件自己的素衫给她便去了一边想事情。 这时机刚刚好,萧晴刚刚换上亵衣时,古林离榕进来了。 当时,相如凌燕立在外面,而萧晴在系外衫恰恰走出来,一幕入了古林离榕的双眼。 “离榕,你为何来了?”看着门口的人相如凌燕有些惊奇,他们为了策反一事闹的比以前还要僵硬,而此刻他却来了。 古林离榕那双眼直视萧晴,里面的波澜似乎很难平息。 萧晴看着古林离榕,觉得有点不对劲,走过去“丞相,属下还是出去吧!” 而相如凌燕却没意识到这事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会书信与你。” “是。”萧晴行礼后便去了,路过古林离榕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被冷冰的视线惊得连忙出去。 等萧晴走后,相如凌燕回身过去,说道“国王,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相如凌燕,事到如今,你还要闭口不说吗?”古林离榕漫步靠近他。 “策反一事,你不听我也不没办法。倘若你还是坚持到底,那我们会在战场上见面。”相如凌燕并没有理解到古林离榕的话意,直接以为是关于策反一事。 “刚才那人到底是谁?”对相如凌燕的话,古林离榕直接以为是他为刚才的事掩饰,不悦的上前走到他面前问。 这才发觉不对的相如凌燕微惊,但看他冰冷却掺着一点吃味的眼神时有些疑惑不安。“一开始就告诉你了,是我的属下。” “如若是属下,她怎么会在你房间里穿衣服?而你,此刻穿着亵衣。你当我看不到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古林离榕声音不由提高了一点。说是不在乎那是假的,这人频频出现,还与他走的如此近,愣是谁都会觉得关系正常是假的。 相如凌燕第一次觉得无奈,可发觉他的反常是出于什么原因时,便明了。伸手将他安置在椅子上,温和的说道“你看到的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相信我。” “暗地里和慕容策来往,私下又与萧晴来往,你让我如何信你?纵容你已经很久了。”明知他暗地里与慕容策来往却没阻止,也当作不知道,无视一次又一次,同时也无视了他和萧晴,可今晚? 看着气愤的人,相如凌燕摇摇头,似乎明白了许多。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在纵容我,但我没有利用你的纵容做坏事。离榕,答应我,收手。玉清风有足够的理由与慕容策为敌,而你没有。那孩子本就不该存在,忘了吧!慕容策都已经不在乎那些琐事了。” 古林离榕显然低下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策反 二日一早。 司马斓去寻古林离榕,可进屋后并没有看见人,觉得奇怪,然后去找相如凌燕告诉他萧玉暮寒准备进行第二次攻击了。 进去时以为没人,等往里走了点才看见床上的两人,当时吓得不轻,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而闻声醒来的古林离榕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等清醒了,再去看躺在身边的相如凌燕,见他还睡着也没打扰。起身下床去,穿衣服准备准备事情。 古林离榕一走,相如凌燕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昨晚,我没对他做了什么吧?应该是这样的。 古林离榕出去后收拾了一下,便去找萧玉暮寒。 古林离榕一进去,萧玉暮寒、梵蓝琴、西洛兰峰都在。 等候多时的西洛兰峰有些不爽,起身说道“迟迟而来,昨晚做何事去了?” 古林离榕淡淡一瞥没理会他,坐下,才说道“凤渊现在陷入死局,好比井底之蛙无处可去,无论如何反击都是徒劳,不如,等将士们歇息够之后将他们狠狠歼灭。如何?” 被忽视的西洛兰峰不舒服,说道“拖延时间,你是在为凤渊找反身的机会吗?” 他这一话引来萧玉暮寒、梵蓝琴、玉清风对古林离榕的直视。 古林离榕淡淡一笑,似乎心情好了许多,笑容多了点。对他们的质疑他不否认,可也不会承认,只说道“将凤渊逼入死胡同才策反,西洛将军的脑子未免蠢得一无是处了吧?” “你”西洛兰峰气的直接起身,欲要去打架。 梵蓝琴起身阻止他,说道“一直以来,都是离榕和玉清风在出主意攻打凤渊,怎么会是帮凤渊呢?” 玉清风起身说道“打铁要趁热,打凤渊则是要一鼓作气,此时不灭等待何时?” 古林离榕不看他,只说道“凤渊虽被困在中间,但他们所处的位置在高处,眼观四方,他们同时处在谨慎之中,此刻攻打是自寻死路。” “那在下倒想听听您的攻打之策了。”玉清风直逼着。 “大雨刚过,山路湿滑,我们上不去,而他们也下不来。篣莱峰险峻也无野菜野果,何不等他们饿死等下一场雨将他们的尸首冲下来呢?何必大费周章。” 萧玉暮寒笑道“你的意思是等。” “当然。”古林离榕起身看向萧玉暮寒“你也可以按照玉清风所说立刻攻打。”说完,撇了撇玉清风便走了。 待人走,西洛兰峰气愤的捶桌,道“竟有如此高傲之人。” 梵蓝琴看着古林离榕的身影略有思索。 玉清风看向萧玉暮寒,说道“不能按照离榕所说去做,他和相如凌燕一直为凤渊的事情吵闹,恐怕,他昨晚已经被相如凌燕劝服,故意拖延时间。” 萧玉暮寒沉默下去,等了片刻看向梵蓝琴。 梵蓝琴说道“离榕所说的确属实,此刻路滑不适出兵,我们等。” 等人一散,玉清风有些气愤,萧玉暮寒上前安慰道“离榕所说的确是对的,而且,篣莱峰并无吃的,他们挺不下去。” “离榕今天明显的有点不对劲,平日里他从未笑过,走路步子有些沉,而今天他笑了,走路时有点轻挑的感觉。” “离榕是舞者,走路轻挑很正常。至于他的笑容,是因为他可以报仇了啊!”萧玉暮寒耐心的安慰。 “你不信我?” “不要闹了,回屋好好休息。” 玉清风气愤的离开。 古林离榕一回到军营就去找相如凌燕,可进去后看见了司马斓。“凌燕在何处?” 这接二连三的消息染司马斓有些消化不了,现在,称呼都变了啊!速度快啊!昨天还为相如凌燕在他面前摔碗而生气,今天,不同啊!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说道“丞相似乎要去凤渊那边,应该快出军营了。” “该死。”古林离榕连忙回身追去处,找了一匹马直接追去。 一路上追到野外时才看见相如凌燕和慕容策,他们两人似乎也才遇到。 “你怎么来了?”相如凌燕有些惊讶。 古林离榕看向慕容策,说道“我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对古林离榕现在忽来的策反,相如凌燕还有些惊讶。 慕容策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说。” “你我三掌为誓,无论如何,你不可对玉清风留情。倘若你反悔,我也可以立刻在策反。”古林离榕举起手掌说道。 这个条件相如凌燕不会阻止,因为他若对玉清风留情便是对南燕三国留情,对自己的地狱。 慕容策明白古林离榕的后顾之忧,也知晓到了如今的局势不能再言儿女之情,何况对玉清风在那一脚下就决心放手了。举起手掌,道“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得兼之理我还是明白。”说完,两人拍下三掌。 “我已经为你们拖延了几天的时间,你准备如何做?”古林离榕问道,事情越早解决对他西林国也是好事,难免策反一事会被和他死斗的玉清风揪出来,倒是,危险的可不只是他西林。 慕容策沉默不语。 这会儿,相如凌燕借着空闲时间问道“你是真心策反?” 古林离榕看向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紫色玉佩,拉起他的手交给他,道“这玉佩叫雁城雪,现在,我送你。也当是我表策反真心之证。” 相如凌燕握着玉佩有些惊喜,含笑点点头。 想好的慕容策说道“今晚,我带三千兵马下山潜伏在你们兵马之处。一更时,用纸鸢烧他们的军营,趁他们不备,我们进攻。在一更时,会有另外三千兵马趁你们的虚口绕道南燕之后,另一万则在两更时将南燕、梵蓝、伽连一同包围,而你们在两更前一直按兵不动。” “好。” 等慕容策离开后,相如凌燕试探性的将古林离榕从后抱入怀里,古林离榕只是一惊,问道“现在策反一点也不晚。恰好赶在玉清风对我起疑之前。” “西林国有你我就放心了。” “呵呵!” 凤渊璟榛六年七月三日,凤渊西林联合一夜围攻南燕、梵蓝、伽连三军,三国靠人多在天亮时杀出重围,被逼退原城。 凤渊西林同住凤渊之所,日后,一战一站夺回所失。 同年八月,朱琪、齐风、玄音、顾良辰、雪姬、十里等人赶到,再是带着一千人的草兵之马而来。 同年九月,玉清风一人夜袭慕容策,在无果之后抓了琴师。 玉清风将人抓回去之后,便将把他武功废掉再是绑着,而看着一切的梵蓝琴不理不睬。 二日一早,玉清风带着琴师上了城楼。 看着下面的人马问道“当初,你爬上他的床可料到现在的后果?” 琴师被废武功,身体不如从前,有些虚弱无力,现在看城楼下面都有些眩晕,可他不后悔。浅笑道“不悔。玉清风,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倘若那天你知道了,会比现在更痛苦。” “呵呵!是吗?你说,我让慕容策选择,他会选你还是选天下?”玉清风看着下面骑在马上的慕容策说道。 琴师看着慕容策,笑道“无论他选择那一个,你都会痛苦。” 玉清风觉得可笑,示意身边的樱尽枫向他们喊。 “下面的人听着,要么,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要么,我们将梵断琴推下城楼。” 闻话的慕容湘渊眉头皱了一下,相如凌燕说道“这玉清风做起事来还真是不给后路。” 慕容策看着琴师不说话。鱼和熊掌,二则不可兼得。清风,到现在你还是想看看我是否愿意为了一个人放下天下吗?可无论我如何选择你都会痛苦。选琴师,你会说我可以选琴师却不选你,若选天下,你会说我这辈子不肯为了任何人卸下天下。 没听见回答,玉清风笑了,对琴师说道“琴师,你真可怜!千里迢迢跑来帮他,到最后他宁选天下不选你。” 琴师看向玉清风,笑道“与其说我如此,不如说是你,玉清风。”琴师音落时,一手将台上的玉清风推下去自己则背向下倒下城楼。慕容策,我愿身死城下,换你不负天下。保重! 被推开的玉清风落在地上回头时想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只能看见琴师那一身白衣。 “琴师。”看着琴师跳下那刻,慕容策急了,朝着他大喊,打马跑前去。“琴师。” 慕容湘渊、相如凌燕、恭苏都是一惊,他们没想到琴师会这样做。 琴师看着立在城楼边的梵蓝琴和玉清风,最终是闭上了双眼。 落地时,脑子里一黑,惊起的灰尘却像是那年桃花林的桃花似乎,让他分不清真假。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心似乎走远了。 “琴师。”慕容策急匆匆跳下马赶到琴师身边,可那一地的鲜血刺痛了他的双眼,这白衣如雪的人为何要跟着他啊?“琴师,为什么不等等?”就是那么片刻,是可以救他的,为什么不给他机会不要重蹈从前的事情。 玉清风看着他们,听着慕容策的呐喊,“出兵。” 玉清风带兵出征,城下的厮杀只为那一口恶气。 慕容策抱着琴师离开,眼里是怨,可他无法恨玉清风,因为玉清风现在的一切也是他造成的。 “慕容策,放下他。”可是这一刻,玉清风刺剑带着满身鲜血走到他面前。为什么琴师死了他会反应如此大?而对他如此冷漠。 “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做?”慕容策呐喊道,“人都死了,你满意了?是不是还想我死啊?是不是想我也这样被你逼死了你才满意?玉清风,从你将我踩在脚下的时候,我就死心了。” “你若是不放开他就休想活着回去。”玉清风抬起剑指着慕容策的心口。那一脚只为降降他不肯屈服的傲气和一直以来的贵气,谁能想到会让他死心。可若是死心了,他玉清风所做的一切都是空幻。 “若是我不放手你想做什么?”慕容策坚定的问道。 “你不放手我就杀了你,放开。”玉清风将剑抵近,可慕容策就是不放,这让他很愤怒,丢掉剑便伸手去夺他怀里的琴师“你放开他,他该死,他凭什么让你抱着?你放开啊?” 可是慕容策就抱着不松手,直直的看着玉清风,对他的痛苦无动于衷。 一边的恭苏注意到这,连忙抽身赶过来,愤怒的将玉清风撤开,嫌弃的说道“你滚开。” 被撤开的玉清风全身无力直接倒在地上,看着慕容策不说话。 “师兄,走吧!”恭苏护着慕容策说道。 慕容策看都没看玉清风直接走人,等走了几步,忽见一个陌生男子。 烟君桀看了看他怀里的琴师,有些惋惜,伸手说道“把他交给我。” 慕容策没犹豫将他送到烟君桀怀里,然后,转身去了。 烟君桀带着琴师直接消失在这里。 慕容策去找玉清风时,可地上已经没有他了,似乎寻找都没看到,直到视线落在城门那才发现他一人走进了城门,而那门此刻像是地狱之门,隔断了他们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舍弃 玉清风回去时坐在那一言不发,进去的萧玉暮寒觉得奇怪,也有些担忧。 “清风,你怎么了?” 玉清风呆滞的坐着不说话。 “清风?”萧玉暮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仍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心里越发的奇怪了。“清风,怎么了?” 玉清风低喃道“完了,都完了,呵呵!都完了。” 萧玉暮寒还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完了是指什么,玉清风就扑进他怀里大哭了。 天黑时,玉清风独自一人去了一个营帐里,玉清境还在沉睡之中,从未醒过。玉清风走近坐在床边看着他,用手握着他粗糙的手,酸涩的双眼随时都有可能决堤。 “哥,你不是想做将军吗?我放你走,你继续做你的将军,我继续做的我的叛徒。呵呵!开心吗?该怎么办?哥,我好想回到那个黄昏的下午,有你,有壁沫,有爹,有我,那时,二妹也在。”说到曾经,玉清风死气的脸起了点惬意之色,缓缓倒下去靠着玉清境的心口位置,“那个秋千还在吗?玉府都没了,或许,秋千也不在了。摇啊摇,摇啊!呵呵!就这样,一直摇到天黑。” 玉清风闭上眼眸梦着那个下午,秋千上他们肩并肩靠着,壁沫在身后推着,那里是他们的欢笑,深深烙印在墙上。 慕容策回了城之后便一个人在高台上坐着,从下午到黄昏,在到天黑。身后,立着恭苏。 侠麒麟和欧阳炎在屋子里聊天,而绿袖蓝袖则在那秀还没有绣完的红盖头,紫捷和几个侍卫以及江湖人士围在一起猜拳罚酒唱歌。 安静的夜就是这样子,要么安静的像是死一样平静,要么热闹的让人想失聪。 璎珞东走走西走走,从一城走到了另一城,然后,爬上爬下跟将士们玩,要么就是打趣欧阳炎和侠麒麟两人,他们闲得慌又把她打开。 那知,跑去了另一边。 古林离榕和相如凌燕一起在玩两条红色的虫。 “这虫是我前些日子用一些死人的血育出来的。”相如凌燕伸手搁在地上,那类似蝴蝶的东西慢慢的爬向他,扇着小小的折翼。 “你养那么多蛊虫作何?”古林离榕觉得奇怪。 “没事时打发时间。” 古林离榕觉得好笑。 可就在此刻,璎珞开口了“这虫有什么好玩的”说的是一脚将黑色的虫踩死了。 两人抬头看去,怎么又是这丫头? “慕容策在高台。”心知璎珞心里想什么的古林离榕说道。 “谢谢啊!”边说边用力踩了一下,然后,拔腿就跑。 等人离开后,相如凌燕看了看被踩碎的蛊虫,有些无语。说道“这璎珞好狠心。” 古林离榕看了看,却没幸灾乐祸,而是好心的安慰,道“你育蛊之术如此厉害,何必在乎这一个?” “也是。走吧!回屋去商量商量接下来的战事。”相如凌燕轻轻松松的起身,然后,向古林离榕伸去了手。 古林离榕看了看,没拉他的手自己起身了,说道“慕容策都不着急,我们何必着急?” 对古林离榕的忽略,相如凌燕心里一点凉,但这才是古林离榕的做法。 璎珞武功不高,上这高台还需时间,等上去了,额头都冒汗了。看见坐在那的人觉得奇怪,爬过去挨着坐下,问道“你想谁啊?想的这么入神。” 闻声的慕容策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回头看着天边的星星,说道“在计划接下来的战事如何打才能尽快结束这一切。” “哟!这么认真!呵呵!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他们的三个头就好了啊!”璎珞还是一惊,以为他在这里想着谁,没想到是在计划这事情。不过,她说的法子很简单啊! “说的简单。” “慕容策,对你来说,做什么比登天还难?”璎珞忽然变得很认真看着慕容策。 慕容策收回视线,想了想说道“在做君王的时候又要做一个负责的爱人。” “为什么啊?”这个璎珞不明白了。 慕容策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说道“这就好比一个妻子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丈夫,照顾好了孩子就会忽略丈夫,一心照顾丈夫就好忽略孩子,懂了吗?” “虽然我没孩子也没丈夫,但是从我哥和嫂子看来,好像是如此。只有小侄子不在的时候,嫂子才会跟哥吵吵闹闹,而小侄子在的时候,哥主动找麻烦嫂子都不理会。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情难,那为什么又要做皇帝呢?”根据他哥和嫂子的相处来看,慕容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明知如此为何还要如此而为?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了,先前回答是执迷不悟想做皇帝想要权力地位,现在,他或许应该这样说“因为责任与义务。” “为什么啊?” “因为父皇相信我把皇位传给了我,所以我就得对凤渊朝的所有人负责。而同时,我也是凤渊朝的一者,我有义务为百姓们做事。” “好吧!好累啊!慕容策,那玉清风呢?我在战场上也看到过他,可他变得好恐怖。”对慕容策口中的东西她还不能真正的理解,听着便觉累人。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了玉清风,不由自主的便问了 累?的确累。起早贪黑,很少安宁,这皇帝的苦差事,终须一个人来担。忽闻玉清风时,慕容策的脸色变淡了一些,说道“他和我已经是陌路人了。” 慕容策淡淡几字让璎珞一惊,却不知该如何继续问下去。正当这时,忽见城外一匹马驮着一个人走近了,惊疑的说道“城外有人。” 闻话的慕容策看去,果真有一个人,连忙起身下去。 等将玉清境扶到营帐之中时,慕容策才发现他头上撇的簪子,正是当年在吴中城的客栈里送玉清风的那根,可为什么现在插在他的头上? 慕容策从他头上取下放入腰中,等着人来给他看病。 老先生看后说没事,大家火才散去。 慕容策揣着玉簪回去了,等回去后便拿出簪子细看,也没发现裂痕或者磨损之类的。玉清境应该不会戴如此雅气的簪子,而且,他的衣衫是墨色与这簪子极为的不符,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了:玉清风要归还玉簪。 玉清境醒来时,眼前浮现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看的不真切,等彻底看清楚时才知道自己这是在何处。 玉清境伸手拍拍趴在床边睡着的璎珞,被拍的璎珞晃得起身,朦胧的看了看四处,再看向玉清境,有些懵,道“你醒了啊!我给你找人去啊!”说着,迷迷糊糊的起身了。 玉清境垂眸。清风,你太让我失望了。 想着那日紫捷带着他逃出城时,他却赫然持剑出现在面前,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如若不是他紫捷有可能当场死在他面前,那般血腥,张扬着,挥洒着,说着。一点点的吞噬他的疼爱,这个人如此陌生,陌生的恐怖。 璎珞走出去,看见一个十分冷艳的女子便走过去了,想了片刻才说道“雪姬姐姐,玉清境醒了,你去看看,我不行了,我要回去睡觉。”说着,打着哈欠走了。 正要出去的雪姬和十里停在那了,十里说道“师姐,你陪三师兄去吧!我去看看玉将军。” “行。”雪姬点点头便走了。 五日之后,玉清境率兵迎战,而他的对面是玉清风,可玉清风变得很冷清,好像当时那样子。 玉清境上前说道“玉清风,你我此次单打论胜负。” 跟着的临安觉得奇怪却没阻止,想来也是,他们之间应该做个了断。 而跟着玉清风出战的梵蓝琴也没阻止,只是看着。 玉清风上前冷清的看着玉清境,说道“你没有胜出的可能。” “那又如何?”玉清境握紧长戟说道。 玉清风嘲嘲一笑,从剑鞘里拔出剑指向玉清境,说道“我以为哥哥你会一直站在我这一边,可是我错了。”说完点马起身。 两人比招,玉清风武功高出一筹,玉清境与他低那么一点,但因为长戟的问题就占了优势。可是,玉清境始终没尽努力的去迎接玉清风的招数。 到了最后,玉清境向下刺去,玉清风横着身子缓缓落下,到了马背的高度时,抓住马鞍翻身上了马匹。玉清境的长戟刺在没有人的地上,人却立在长戟之上。 半空中落下来的是玉清风的一块紫色衣袍。 “割袍断义懂吗?玉清风,只要你一日不回头,我玉清境就当清风死了。”玉清境愤愤说完,拔起长戟落回马匹掉头而去。 衣菱落地,玉清境已经离开,玉清风抬起头又是一眼坚决冷清。哥,你现在也舍弃我。 梵蓝琴说道“杀。” 玉清风掉头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凤麟 璟榛六年九月又是一月忙碌的战争,而在十月初时,凤渊军营里来了三位老人,都是鹤发童颜。 迎出来的是慕容策,当时,他惊奇的是一位陌生的老人怀里抱着的小孩。 长苏生烟说道“因为凤麟小,路上耽搁了许多路程。” 凤麟?慕容策微惊,看着目光冷清的孩子,这五官很像一个人。 柳卿兮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为什么?却不开口。倒是鹤千绝弯身将凤麟放下,指着慕容策说道“这是你父亲,过去吧!” 凤麟似乎有些不缺信,看了看鹤千绝然后再看向慕容策,有些犹豫。 旁边跟来的人是惊呆了,何时听闻慕容策有孩子这一消息? 不过,齐风和朱琪不惊讶,曾经离榕不是也有一个吗?古林离榕和相如凌燕也不惊讶,只是,古林离榕心里有点不舒服。 慕容策慢慢蹲下去看着对面的小孩子。 鹤千绝拍拍凤麟的小肩膀,说道“凤麟不过去看看吗?” 柳卿兮和长苏生烟疑惑的互视一眼,不明白凤麟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慕容策试探性的叫道“凤麟,到父亲这里来。”伸出双手迎接这个到现在才知道他还活着的孩子,曾经憧憬着凤麟的样子,可玉清风几句话断了他所有念头。 凤麟这才迈着小碎步走过去,等剩下一步时停在那,用小手抓着慕容策的手,喊道“父亲。” 听到这话的鹤千绝满意一笑,起身说道“学的很快。” 被凤麟的手抓到时,慕容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震了一下,有些雀跃。再闻这声并不是很熟稔的称呼时更是迫不及待的将他揽入到怀里紧紧抱着。 “凤麟,太好了,你还活着。” 被抱着的凤麟没有不适,反而用小脸蛋蹭着慕容策的脸颊,似在安慰他。和慕容策一样的眼睛里面闪着点点点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小手抓着他的胄甲。 长苏生烟说道“现在才发现,凤麟和羽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柳卿兮也被他们重聚感染到一点点,脸上的笑容多了点,问道“他小时候你见过?” “见过,就凤麟现在的样子。太像了。鹤兄还真亏你保住了凤麟。”长苏生烟比着他们父子两,心情也好了许多。 鹤千绝粘着胡子笑。 朱琪拉过齐风,哭道“为什么来的时候不把小琪带上?” 齐风安慰的拍怕他的肩膀,说道“她来了这里不能生活。” 古林离榕推推相如凌燕进屋去了。 慕容策抱够了,才将他拉开仔细看着他,现在才记起他像谁,这不是自己吗?五官都很像,但这眼里的感觉就是另一人的冷清。“凤麟,有没有想父亲?” “想。”凤麟微微笑着,伸着小手摸着慕容策染风霜的脸庞,像是要拂去那些东西。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白白的冰和奔跑的雪狼或者雪莲,要么就是白发老头。走出哪里,他才发现世界的不同,渐渐的认识了一些人,渐渐的听到了父亲们的事情。不太理解的东西在脑海里慢慢思索,慢慢琢磨,慢慢明白,现在,明白了。 “真乖!” 正说着,柳卿兮忽然问道“清风在何处?” 他这一语打破了许多人,有些人渐渐走开。慕容策抱起凤麟说道“他在南燕。” “南燕?”柳卿兮一惊。 “此事一时半儿也说不清楚,等你们休息好了,我自当全部告诉你们。” 慕容策将凤麟抱到床上,让他坐在那,褪去他的鞋子。恭苏在旁边看着,似乎觉得很好玩想碰碰。 凤麟看着慕容策,等褪了鞋子,然后,趴到中间去,拉过被子在那铺。“父亲,你也睡吗?”等凤麟做的差不多好了,才回身看向慕容策。 一直观察着凤麟的慕容策微微一惊,看了看不算是很平的床铺,笑道“父亲,还有事情要做,凤麟先休息。” 凤麟似乎有些不开心了,可又不能回绝,便拉开被子钻进被子里,再露出脑袋看着慕容策,眼里藏着点点的希翼。 恭苏说道“皇上,你留下来陪陪他吧!有什么事情要做告诉我便好。” 慕容策伸手揉揉凤麟的脑袋,然后起身说道“我要去南燕。你留下来陪着凤麟。” 去南燕?恭苏有些惶恐,道“我也去。” “我知道你担心,但是,南燕军营并非想进便能进,少一人便少一分危险。”慕容策正说着,身后忽觉什么抓住了,疑惑回头,只见凤麟立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腰,似乎有话要说。 无论慕容策怎莫说,恭苏都觉得不妥。 “凤麟,怎么了?”看着凤麟的眼睛,慕容策忍不住弯身将他抱起。现在,多了一个牵挂,该怎么办?他不该来这里。 凤麟不说话,只是抓着慕容策的头发绕在手指上,有些不舍的看着他。 慕容策出去后,将慕容湘渊、古林离榕、相如凌燕、欧阳炎、玉清境、柳卿兮、长苏生烟、鹤千绝等叫道了军营之中,众人谈话一直到天黑时才散去。 而与此同时,朱琪、齐风、十里、璎珞、侠麒麟等却守在营帐外,把守在里面的恭苏骗出来说要进去看凤麟。众人撕扯来撕扯去的,也没得出个结果,却在片刻后,凤麟自己主动出来了。 凤麟看着他们觉得热闹也觉得奇怪,再是伸手抓抓不长的头发。 “凤麟!”第一个发现他的是璎珞,一见到他就忍不住的跑前去要抱。 可几人闻声连忙跑去,愣是恭苏阻拦也没法。 众人撕扯,而凤麟却跑出来了,再理理被抓乱的头发,然后,看向一边的士兵,视线落在他们的手上长矛之上。 迈着步子走过去,那士兵也注意到了,但没什么反应只是奇怪他怎么来了。 凤麟走到他面前,然后,伸手握住长矛,道“给我。” 士兵觉得受宠若惊,可手里这玩意太危险了,求助的看向围在一起挣小孩的一群人,再失落回头看向凤麟。 士兵不给,凤麟的眼色变得有点危险,面色都很严肃,用力的拽着长矛。 正当这水深火热之时,无聊跑出来的玄音和雪姬看见了。 雪姬说道“这凤麟这么小就这么霸道。” 玄音摇摇头,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两人迈步过去,雪姬蹲下身子看着凤麟,而凤麟也看着她。 雪姬从红色袖中里取出一把匕首递给凤麟,说道“你还没有长矛一半高,还是先玩这个吧!” 玄音觉得不妥,道“这匕首锋利,会伤害他的。” 可凤麟看了看雕纹细致精巧的红色匕首后,松开了长矛拿起了匕首,然后,看了看雪姬,转身走了。 “这凤麟也不知道说声谢谢!”玄音惊叹道。 雪姬起身看着他,笑道“他一身寒气手也凉,应该是在极寒之地长大吧!” 凤麟一人拿着匕首边走边拔出胡乱挥动。 说完事情的慕容策出来时便瞧见凤麟很严肃的立在外面,出来的人也一惊。 “他怎么跑这来了。”见到这情况的鹤千绝有些担忧,连忙过去。 第3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9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9节 长苏生烟看着慕容策说道“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可硬拼。” “好。你们照顾好凤麟,我先走了。” 凤麟追着慕容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才回头看向其他人。 这会儿柳卿兮忽然说道“我发觉,凤麟的性子很像清风。” 慕容策趁着天黑悄悄潜入到南燕军营之中,在里面穿梭来去,直到看见玉清风走动的身子时才停下。 走路的玉清风发觉到身后有人,微微一顿便转向了另一边去。 慕容策跟着前去。 玉清风转身隐蔽在黑色之中,慕容策前来时不见人影,回身走入灯火之中,却见地上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玉清风轻轻落下移到慕容策身后,然后,一掌打在他的脖子上,直接将人打晕。 在慕容策晕倒时,玉清风伸手拖住了他,再看了看四处。左拐右拐拐回自己的屋子,进去后,将他扶到床上。 等将人安置好后这才打量着他。他来这里做什么?还是一个人。玉清风想不明白,好奇的在他身上搜东西,也没搜出什么来。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萧玉暮寒,可否决了,萧玉暮寒知道了慕容策在这里势必会杀了他,倘若不告诉他,万一这一切是慕容策的计该怎么办? 突然一转,玉清风唤出长剑对着慕容策的咽喉,说道“慕容策,我知道你你装的,在不睁开眼我就杀了你。” 慕容策纹丝不动的躺着。 不见他的反应,玉清风狠下了心,欲要刺下去时,慕容策挣开了双眼。 “声音太打会惊扰萧玉暮寒的。”慕容策双指固着他的剑,纹丝不乱的说道。 见他醒来,玉清风面色一冷,抽剑也抽不出,刺下去也不能动弹,但闻这话时有些气愤。 慕容策固着剑缓缓起身再是下床看着他,将手指移近,眼含冷霜。“这么狠,玉清风,若比绝情,我做的比你好。” 玉清风看着他越来越近就是不动,可他没想到的是,慕容策的手指在接近剑尾时忽然点了他的动穴。“慕容策,你卑鄙。” 慕容策淡淡一笑,伸手夺去他的剑扔到床上,然后说道“彼此彼此。” 气愤的玉清风运功想冲破慕容策的穴,可无论怎么做都不行。“你想做什么?” 看着徒劳挣扎的玉清风,慕容策竟觉得好笑,不屑一瞥之后走到他的身后去,说道“你以为我傻啊!玉清风。” “你”玉清风气愤,他能想象到慕容策现在的双眼藏着很多的讥笑,笑他愚蠢。 慕容策没有讥笑他,只是笑他问的问题。看了看四处,再说道“随我回去看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玉清风的脸色暗下去。 慕容策将他打横抱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吓得外面的人一惊,还搞不清情况。 而梵蓝琴也看见了。 玉清风看着慕容策的脸,也注意到四处的目光。“慕容策,你别想得逞。” 慕容策淡淡一笑,觉得时间够了,连忙点地离开。 那边的梵蓝琴连忙追去,紧跟着是裳易。 作者有话要说: ☆、绝望 慕容策抱着玉清风离开城,去了一处上了相如凌燕的马再离开了。 相如凌燕和雪姬、顾良辰、十里、恭苏等留在那等着。 梵蓝琴追来时,看不见人只听到马蹄渐远的声音,这时,裳易来了。 “陛下,这玉清风难道和慕容策他们一直在暗地里来往?” 梵蓝琴谨慎的看着四处,说道“梵断琴死后,玉清风一直有问题,看来,他和古林离榕一样策反了。” “的确。陛下,我们先回去与南燕的人商议一下” “好。”梵蓝琴点头准备离去,一抹红影忽从眼前闪过。“谁?” 裳易当时没瞧见便觉奇怪,道“怎么了?” “有人。”梵蓝琴变得警惕了。 裳易疑惑,正当这时,一抹黑影从眼前闪过。“究竟是何人弄虚做鬼?” 两人背靠背立着打探四处。 这暗影闪的是越来越快了,而且,带着点点的西域香。 “陛下,我们被玉清风算计了。” “玉清风这个叛徒。”梵蓝琴愤怒的点地起身逃出暗影的围困。 可离地不久脚被什么缠住了,看去时,只看见一个冷艳的女子在那,手里握着长鞭。 雪姬微微一笑,飞身起来,用力一拉。梵蓝琴被弄得一翻身,顺着长鞭的力踢去。而雪姬能料到,翻身一躲。 且看这边,恭苏等人同时亮身,将裳易团团围住。 十里说道“三师兄你去帮师姐,这人留我们来对付。” “好。” 和一群人玩了许久的凤麟没有等到慕容策带着玉清风回来就睡着了,柳卿兮也没办法只能让他谁。他和鹤千绝在屋里里等着。 等了许久,慕容策抱着人回来了。 玉清风看见柳卿兮时愣了片刻,再看见鹤千绝,心里更是一阵惊讶。 “清风。”柳卿兮起身唤道。 慕容策将他放下,这才解开他的穴位。 “师父,前辈,你们为什么在这里?”而且同时出现在此地。 “我们来寻你。”鹤千绝起身说道。“你不说半句就把凤麟留在寒床上,你知不知道他差点死了?”说到往事,鹤千绝不免有点愤怒。 本来还有点淡然的玉清风在听见凤麟的事情后心里有些愧疚,可他当时就是故意把凤麟丢在寒床上的,他不想看着他死只想让他在那自生自灭。呵呵!没想到,经历几次生死他都没死。 听闻这话的慕容策惊疑的看向玉清风,有些不相信。 “清风,有什么事情非的和孩子计较,师父真不敢相信你能做出此等事情。”柳卿兮失望的说道。 玉清风紧紧握着拳头不说话。 慕容策看了看说道“我先去南燕,清风就交给你们了。”暂时不相见好点,而且,不能离开太久,否则,会引起很多麻烦。 听闻慕容策要走,玉清风回身忙的去追,柳卿兮和鹤千绝一惊连忙追出去。 慕容策匆匆走到外面就被玉清风抓住了手臂“慕容策,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凤麟还活着吗?”半句话不说,就这么讨厌他吗? 慕容策很淡然的看着他,伸手去掰他的手,说道“既然你把凤麟丢在寒床上,可见你杀他的决心。玉清风,过去的事情不必再告诉我为什么。三日之后,你随柳前辈他们带着凤麟回去吧!回你的雪山。”当时看到凤麟时,还在想玉清风还没有彻底对他死心,还以为有回头之日。可刚才的真相真的让他把那点希望浇灭了。 “慕容策,你当真不要我?”玉清风死死的抓着慕容策的手臂,愣是他再用力都不愿松开一点。杀凤麟的决心的确是真,但也后悔过想回去看看,可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回去,等杀了慕容策再回去。凤麟还活着他也惊喜啊!可为什么转身又要面对慕容策的绝情。 “你杀了那么多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慕容策狠心一下掰开他的手,速速离开了。 “慕容策”被脱开的玉清风一时惊慌,这个答案还不如不告诉自己。可发觉他要追去的鹤千绝连忙抓住他,说道“清风,你不能跟去。” “前辈,你放开我。否则,别怪我无情无义。”玉清风转头时一脸凶狠。 柳卿兮被如此凶狠的模样吓得一惊,走上前去看着他,问道“清风,当初若听了为师的话,怎会是现在的恶果。” “恶果?是吗?你们一个个都向着慕容策,只会指责我的不对。哼!”玉清风变得陌生无比,反手挥开鹤千绝。 可他的态度却引来柳卿兮极为的不满,一巴掌直接打去。“你这个孽子。” “我哪错了?”被打得玉清风心里更是愤怒,什么也不管的就朝柳卿兮大喊。 “你看看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六亲不认的贼人。你还没错,和自己的国家作敌,让多少人死在这里,你还没错?他们和你一样有家有亲人,他们的父母在等他们回去,可你呢?你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们,断了盼归人的希望。”柳卿兮气愤的说道。让他下山之后不要沾染红尘,可他不听。让他回雪山,他不要。酿成这么大的错,怎么回头? “我就是这样,我就是为了慕容策成了恶魔,跟慕容策有关的所有人都要死。包括你们。”玉清风简直是疯了,嘲讽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到了最后,都起了恶念。 鹤千绝觉得不妙,连忙拉开柳卿兮走开。 可玉清风的紫袖还是追来了,像是蔓藤一样朝四周散开。打翻了四处的灯盏,袭击了那边的将士。 “清风,你住手。”鹤千绝喊道“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入魔的。” “你们都去死吧!”玉清风不管不顾,青丝尽乱,衣衫翩翩,挥着紫菱扫荡着四处。 一时间,军营乱的跟海底纷争似的。所有人都躲开着他。 齐风拉着朱琪到处跑 长苏生烟趁机找到柳卿兮和鹤千绝说道“鹤千绝,玉清风的武功是你传授的,就没有办法对付他吗?” “可他现在的样子,如何对付他?”鹤千绝也无助。 “我们大伙一起上,抓住他控制住局面。”柳卿兮说道。 众人决定下来之后,便一起对付玉清风。 可此刻的玉清风处在六亲不认之中,谁也不在乎,一招一招狠毒。 鬼花爷抱着凤麟从一边出来,看到这外面的阵势吓得不轻。古林离榕、欧阳炎带兵出去了,慕容策去南燕了,许多人不在,这场面怎么控制住? 凤麟看着那边的人,似乎觉得好奇。“坏人。” 凤麟忽然说出的两个字让鬼花爷一惊,不敢相信的看向凤麟,然后说道“凤麟,你大声喊爹爹。” 凤麟疑惑的看着他,道“父亲。” “是爹爹。” “父亲。”凤麟有点小调皮,朝着那边大喊。 正打的不可开交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闻声的玉清风脑子一清,甩开所有人寻着声音看去。 见起效的鬼花爷满意一笑,道“继续喊他。” “不要。”凤麟蹭蹭似乎要下去“找父亲。” “凤麟,走。”看着玉清风过来,鬼花爷连忙退身而去。 “把凤麟还给我。”见鬼花爷跑,玉清风直接飞出紫菱缠住他。 那边被扔到地上的众人倒在地上,但见这边的情况吓得柄住呼吸。 鬼花爷武功不好,跑不快,被玉清风缠住时因为他往后拉整个人要倒,手也滑了。 凤麟被扔了出去,可他觉得好玩。 而在他落地时,玉清风用紫菱缠住了他把他拉回来抱着。“凤麟。” “坏人。”凤麟看着他,挣扎着要下去。 “你说什么?”看着凤麟这么大,玉清风有点喜色,可为什么听到的却是这两个字。 凤麟直直的看着他,说道“你是坏人,你打爷爷和叔叔,你是坏人。我要去找父亲。” “我是坏人凤麟,我才是你父亲。”玉清风抓着他的脖子说道“我才是你父亲,你说我是坏人,为了你我差点死掉,你却说我是坏人。” “哇!”再是胆子大的凤麟毕竟年龄也小,被玉清风如此凶狠的看着他真的害怕了,加之脖子很痛,让他大哭。 “玉清风,你放开凤麟。”凤麟这么大都是他带的,现在,被自己父亲如此待他真的心寒,不顾一切的冲前去。 倒在地上的鬼花爷闻声,连连忙唤出那把蓝色带着鬼符的长剑袭向玉清风去,然后,起身时又变成了鬼师的模样。 “我才是你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我几乎一无所有,就连你也要离开我。慕容凤麟,你们这些无情人。”玉清风呐喊着,想要撕破这所有,包括这黑夜。手里的孩子不再是他曾经好好照顾的人,而是,敌人,他的猎物。 挣扎的凤麟看着玉清风,哭声渐渐低下去。 “玉清风。”而此时,鬼花爷的鬼灵剑直接从他身后插入,带着蓝色玄光。 玉清风低头看了看腹部的露出的剑,将凤麟扔开。幸及鹤千绝在旁边才将凤麟接住。 “啊!”玉清风一时爱恨交加,双手紧握成拳头,展手之时,青丝尽散,目光凶狠无情。“我用性命去爱的人不要我,抚育我的师父打我,疼爱我的哥哥舍弃我,我的儿子不认我,就连我自以为爱我的人一直在利用我,一刹那,我什么都没了。既然如此,那我成魔浩劫天下又有何不舍?”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却见玉清风在夜空之中那重塑之身散发着的红色玄光。 鬼花爷的剑被玉清风返回射伤了他。 “你们等着死吧!哈哈!”玉清风一身红衣停在半空之中,双眸猩红,唇若血。人不负我我不负人,天下皆负我那我就负天下。一声绝话荡漾在半空久久不去,徒留满营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 ☆、兵败 鹤千绝抱着凤麟,喊道“凤麟,凤麟。” 可是凤麟却垂着眸子,眼里的眼泪慢慢淌着,嘴唇微微张开。 柳卿兮跑过来看了看,问道“还有没有气啊?这这,作孽啊!” 鬼花爷起身走过去看了看凤麟,道“把他交给我,我来救他。你们现在快赶去南燕那边,必须阻止玉清风,否则,皇上就不安全了。” “好好。” 混入南燕的慕容策扮作了玉清风的模样,先去找西洛兰峰,再去找萧玉暮寒,他得在古林离榕他们安排好之前解决掉西洛兰峰等几个头领。 去了之后,恰好遇到樱尽枫,看他的模样似乎是在找玉清风。 “少爷,刚才有人看见慕容策了,你去了去了何处?”樱尽枫似乎有些戒备。 慕容策看了看他,不悦的说道“我被慕容策抓走了,难道你们没发现我不见了吗?” “正是见你不到,这才派人四处寻找。少爷,太子让你去一趟,商量今晚夜袭之事。” 慕容策心里微惊,道“你去我屋子里将搁在枕下的地图取来。” “地图?”樱尽枫大惊。“你拿到了凤渊的地图?” “的确,你去取地图,我去见太子。” “好。” 樱尽枫含笑折身去取地图,而慕容策却转身跟了去。 樱尽枫到了玉清风的屋子,直接奔去床边。 慕容策拿着小瓶走进去,揭开瓶盖放出里面的一只紫色流萤。 “怎么不见?”樱尽枫几乎把床都翻遍了,都没看见所谓的地图。疑惑的回身时,瞧见了“玉清风”问道“地图不见了。” 慕容策淡然的收起小瓶,转身说道“本就没有地图。”说完走了。 樱尽枫觉得奇怪,本想去追,可动了一步便无法再动了。寒冷从脚底传来,来不及看清楚就被寒冰封住。 慕容策出去去找萧玉暮寒,却看见了西洛兰峰,只是淡淡一笑便与之擦肩而过,直接走了。 西洛兰峰觉得奇怪,玉清风与他平日里是互相看不顺眼,今日怎么对他笑了?还没想清楚,再次被冻住了。 随从觉得吓得一跳,伸手想扶却让西洛兰峰的身体瞬间倒塌。 走到一地,慕容策将小瓶扔向天空,小瓶在半空破碎,所有流萤尽数飞出。 将士们觉得奇怪,但看向慕容策时人已经不见了。 萧玉暮寒匆匆出来,吩咐了一些事情便走了。行到一半忽然看见脚步匆匆的“玉清风”。“清风,你去了何处?” 闻声的慕容策看了看他,然后,走过去。 “太子,你却何处?” “出兵。你现在立刻跟我走。” “好。” 两人急匆匆的骑马离开这里,那流萤在空中慢慢飞,有几只直接飞到了粮草那边去。 慕容策和萧玉暮寒离开不久之后,玉清风来了,看了看四处,顿时杀念尽起。 慕容策随萧玉暮寒出兵,一路向北,而这方向若是继续走下去势必会发现古林离榕他们,觉得不对,停下马匹说道“太子,我刚才看见慕容策他们带兵去了这个方向,我们可以从他们并分两路,从其后攻击以及从侧面攻击。” 萧玉暮寒淡淡笑了笑,飞身落在慕容策身后,慕容策眉头一皱。“清风说的是真还是假?” “清风骗你作何?你若是不信,可以从这个方向去,定然被他们迅速包围。” 萧玉暮寒看着他,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对着慕容策的后背直接刺进去,然后,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到了现在你还骗我,我早该发现你的不对劲。” 被刺的慕容策早就料到会这样,但,他做到现在已经很好了。至少,除去了梵蓝琴一等人,现在,南燕城内很乱。连着被刺三下,慕容策忍着痛挣开萧玉暮寒,等上了另一匹马时才觉不对劲。 “杀了他。”萧玉暮寒恶狠狠的说道。 一时间,所带一千兵马尽数围上慕容策,慕容策夹马离去。引开他们,这是念头。 黑暗之中,萧玉暮寒眸子阴狠无比,握着缰绳的手露出骨头。想骗我。 慕容策跑了不远处,身体一阵麻木,动弹不得。而身后是兵马。 忍着痛唤出长剑,掉头杀去。 受伤的慕容策与他们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可他不想就这样离开或者倒下去。 就在慕容策快要倒下的时候,长苏生烟等人赶到了,而不放心的恭苏也来了。 他没去厮杀,而是护在已经褪去玉清风假皮的慕容策。“师兄,你要挺住啊!相如凌燕他们就快绕到他们城后去了。” “恭苏,如果我死了,你,要把我葬在这里,知道吗?”慕容策捂着胸口的伤说道。眼前的厮杀他无力再去对付了,太累了,疲倦了。 “不要,师兄。”恭苏一把抱住他要倒的身子,现在太早了。 “我,我”慕容策还想再说什么,却没能熬住那一刻晕了过去。 “师兄,师兄,师兄。”发觉不对的恭苏连忙拉开他,这黑夜之中他是苍白的,额间的紫砂渐渐变淡。“师兄,不”恭苏慌慌张张的把他扶到一边杂草之中去,什么话也不说就解开他的上衣,看着背部的三道淌着黑色鲜血的伤口,这件衣服都被染了。“师兄,我救你。” 因为紫梨花的缘故,伤口会慢慢复合,而毒未去就这样合上会让所有毒浸入他的身体。恭苏狠下心,用剑划破伤口,然后一口一口将毒血吸出来。 这边的古林离榕等。 “南燕城中怎会如此亮?”古林离榕看着那染红的天说道。 欧阳炎抬头看了看,有些疑惑,道“好像是火。难道他们失火了?” “不,欧阳炎,你五千兵马绕到他们的东面,玉将军他们应该到了南面了,我守在这里。你到了之后,发出信号,然后,全力进攻。” “好。你多加小心。” 玉清风一把火烧了整个南燕城,含笑离开那里。 出城不久便瞧见萧玉暮寒,萧玉暮寒见到他也是一惊。“萧玉暮寒,现在,你只有带兵去西边才有退路。三面皆被包围,倘若不走,西面的路也就没了。” “玉清风,你到底是真是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玉清风笑的诡异。 璟榛六年九月十日晚。 凤渊从三面包围南燕,攻城掠地,南燕在玉清风的带领下从西面走出,而天亮时,剩余的残兵不过一千人,退路只剩下那不知深浅的涯。 玉清风一身红裳,看着被逼到悬崖边的萧玉暮寒。“暮寒,我们无路可退了。” 听着亲昵的称呼,萧玉暮寒真不知这是真是假,美人如画却狠毒如蟹,这无路可退,全城倾塌。 “清风,对不起,你的仇我报不了。”待人走近时,萧玉暮寒用着血手捧着他的脸颊,轻轻说道,似乎还是从前。 玉清风噙着淡淡的笑,温情的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脸还是其他?”这个人爱着他却也在利用他,从开始到现在都在利用,让人又爱又恨。 “清风,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真的寻不到原因,他也无法回答。从未喜欢过谁,只有在遇到他的时候才有了那心动的感觉。 “现在什么都没了是不是?就连你我也要失去。”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呵呵!的确啊!为什么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喜欢,让爱成恨,让恨成魔。不喜欢,让一切化为乌有。仅剩的一点东西,也要失去。 一句哈让萧玉暮寒心寒,靠近他,感受他的呼吸。“即使城破国塌,我也不后悔,清风。”抵制不住那点悲伤,凑近他靠近他的嘴唇。先前就已经说过,不后悔。 玉清风轻轻的碰触了他,说道“别恨我,暮寒。” 萧玉暮寒摇头,可下一刻腹部传来了一阵疼痛,不敢相信的看着刺入腹部的剑和握剑的手。“清风,为什么?”萧玉暮寒抬起头看着他。 玉清风一改温情,好比当初刚下山的他,道“如若不是你将我带走,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为恨活着。” “你恨我?”萧玉暮寒从未想过他会恨他,可现在,他的眼里话里都藏着恨。 “对,我恨你。本想昨晚杀了你,可我不想,我想看你和慕容策互相残杀,想看你们两败涂地。然而,没我想得那般精彩。暮寒,你输了,城破军亡。”不恨他吗?昨晚起他恨所有人,恨不得杀了所有人,包括现在。 萧玉暮寒有些失望,也有些可笑,说道“玉清风,记着,我的国是为你而亡。”音落时,推开玉清风,转身跳下深涯。玉清风,你的心从未离开过那人。我的国没了,你也没了,呵呵!好像,我从未拥有你。玉清风。 玉清风立在那对萧玉暮寒的选择无动于衷,嘴里念道“暮寒,就算是重来,我也不会选你。” 而那边带着残兵的完颜康将这看的清清楚楚,愤怒的说道“玉清风,拿命来。” 闻声的玉清风决然转身看着些人残兵败将。 作者有话要说:  支持我的新文《奴才值千金》,已经有三章了。咳咳咳! ☆、无路可退 等慕容策一群人赶到的时候,只有玉清风持剑立在乱尸之中,他的红衣也看不出染血还是没有。 慕容策下马想去他身边,可是玉清风阻止了“慕容策,现在,剩下的兵马是你们的了。” “清风,不要再杀下去了,这样有什么好。我们回去。” “回去?回哪?仅剩的东西都没了。”玉清风看着面前人问道。回去?一切都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那就不要,什么都不要。 “我们都还在,凤麟、师父都还在的。回去,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要你杀了你身后所有人,你会答应吗?”玉清风看着他身后的兵马说道。 慕容策微惊,坚决的说道“你杀我可以,但是,让我让他们不可能。” “呵呵!那你还说什么都答应我,慕容策,你们一个个骗我,骗我,都骗我。”玉清风握着剑,渐渐泛起红光,双眸的颜色再次染红,嘴角的诡异让人不寒而栗。“都骗我,都骗我,啊!” “清风。”发觉不对的慕容策连忙冲上前去,却被玉清风袭到很远。 玉清风飞入人群之中,直接挥着长剑。“你们骗我,骗我。你们都不要我,一个个指责我的不对。骗子,幌子。我恨你们,恨所有人,恨所有人。” 慕容策立在那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个被玉清风无情杀害,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更不敢想象他曾经单纯冷清的样子。 谁的错?谁的错? “清风,住手。”终是看不下去的慕容策唤出长剑杀了进去。 而玉清风不认识他,眼里没有他,心里没有他,只有仇恨。 抛开一切玉清风天地无物,也记不得曾经与他花前月下、吟诗作画,更不记得甜言蜜语五世之诺。 曾经,曾经,很远了,远的已经记不得了,不知道曾经谁来过。 相思笔下画相思,薄情杯里总多情。清风,你的画为何题这词?慕容策不明白,拿着画问他。 玉清风看了看他,笑道:我喜欢,要不,你烧了这幅画?但你必须清楚,我只为你画了这一幅画。 听得这话的慕容策也没辙了,将画卷小心卷上,道:以后,你帮我多画几幅。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拿出来看看当是想念。 这可不行,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去茅房我也跟着。 服了你了。你不给我画,那我画你,然后,题着我的词。慕容策搁下画卷含笑看着他。 玉清风伸手在书桌上摆弄,等摆弄好后,说:给我写一首诗,诗名叫《长相》。 慕容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走到他的身后去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拿着他的手提笔,笑道:白头,清风,你到底所想和我长相厮守?不告诉我我就不写。 被慕容策这样抱着,玉清风忽觉一阵温暖,却闻他这话有些不悦了,道:你写之后我就告诉你。 慕容策笑了笑,提笔写道:长山白鹤凑鸳鸯,相连秋云锁春房。厮字不来空华芳,守把佳人困枕旁。不开小轩让月光,言词轻拟君红妆。梨花纷纷恰如霜,弃了繁华暂书章。如何? 玉清风含笑看着,等他写完笑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经常去青楼? 为你寻药去了一次青楼,去梓城办案时去了一次,总不过两次。慕容策慢慢收笔。 玉清风笑了笑,拿起笔继续写道:慕容策赠玉清风。 清风,我觉得有必要把你画上去。 去。 曾经,都走远了。 慕容策醒来时,已经被送回军营了,而身边守着的是长苏生烟。 “师父,清风呢?” 长苏生烟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留下血书说他在皇宫的孔雀翎台等你。” “什么?”慕容策大惊。 玉清境一人坐在溪边看着溪水,身边放着长戟。清风,真的需要放下吗? 欧阳炎和古林离榕准备着回国之事,而璎珞却坚持不回去,非的要跟着慕容策。欧阳炎没办法,去找慕容策还是没办法,然后,又去劝璎珞,可璎珞就是吃准了不走。 江湖上的人都离开了,不准备和将士们一起回,各自逍遥惯了。 只是在离开前一晚,十里终于鼓起勇气告诉恭苏了。那时天色微暗,雪姬和顾良辰在一边暗处观看着。 恭苏多多少少能猜到,可他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主动说“十里,你也不小了,回去找个人家嫁了吧!我还要陪着九师兄。” 那一句话把还没把感情说出口的十里堵在那,也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何?九师兄的事情已经完了啊?为何恭苏师兄还要如此?” “问我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九师兄是我活着的使命,他在我在,他亡我亡。十里,师父当年把我送到九师兄身边陪他,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要和他在一起。十里,明早你们还得赶路,回去休息吧!”既然都没挑破那自己也没必要戳破,这对谁都好。 “恭苏师兄,十里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九师兄心里只有玉清风。” “呵呵!我并不认为我的感情是爱情,反而,它是一种不可言喻的亲情。这亲情无关他心里只有谁。” 恭苏说的这样,雪姬和顾良辰觉得没结果了,这就是终点了。恭苏的决定他们以前就知道,只是十里不愿放弃。 气愤的璎珞一个人乱走,结果,走到了玉清境那,觉得无聊就挨着他坐下了。 “喂!玉清境,你在这做什么?” 玉清境看了看她,没说话。 “你这人哑巴吗?不回答人家的话很无礼耶!”不闻回答,璎珞又来气了。 可玉清境还是那么安静,只启开嘴唇说道“战事结束了,人也走了。” “说话真奇怪!”璎珞不满的埋怨了一句,然后,向后倒去看月亮“边疆的月亮真难看!” 玉清境抬头看去。 慕容策在屋里照顾凤麟,给他喂饭喂药,脸上没有笑容。 凤麟吃了一点不想吃了,慕容策还想他再吃点,可凤麟就是不吃。慕容策没办法,只好给他喂药,等收拾好后便抱他去睡觉。 古林离榕欲要去找相如凌燕时却看见他和萧晴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竟然还笑着。 这会儿跟鬼似的司马斓飘到他身边说道“丞相好像很喜欢这萧晴,经常看到他们在一起。” 古林离榕淡淡的撇他一眼,司马斓识趣的离开。 “萧晴,相如凌燕可是我的人。”正当相如凌燕和萧晴说的高兴时,古林离榕过来了,还冷冰冰的警告。 萧晴微惊,慢慢收起笑容。 相如凌燕看了看他,说道“萧晴明日便走了,今晚和她说说话。你还没休息?” 古林离榕不悦,却没发怒,道“我来寻你回房。萧晴,一路好走。明早,凌燕便不送了。” “好。”萧晴忽觉全身不舒服,也不知道那里不对劲,只尴尬回话。 “回房。”古林离榕看着相如凌燕命令道。 等回房后,古林离榕直接将相如凌燕拉到床边,然后,把他推倒,问道“需要本王把她留下给你做妾吗?” “你又误会了。”相如凌燕有些无奈,坐好后理理衣衫。 古林离榕沉色。 “对了,我准备不回丞相府了。” “那你去何处?” “战事了了,你也为王了,我也该回梦坨谷了。”相如凌燕声音低了一点,他现在是国 王不再是从前的身份,想要和他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不过,有他这些日的接受已经很好了。 古林离榕转身过去,说道“明日走,还是等几日再走。” “等所有所有事情都安排妥了就走,我们就在这里分开。”相如凌燕起身看着他。 “很好。回国之后,我会告诉可洛你死了,让她改嫁。你就安心的走吧!”走吧!自己是国王,和慕容策一样,有的东西得不到。 相如凌燕抬起手想要抓古林离榕,可那么片刻还是收回去了。这界线还是不要逾越,留着这点遗憾。 古林离榕转身看着他,道“我再问你一次,要还是不要?” 相如凌燕微惊,有些犹豫。 不闻回答,古林离榕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让他回头的人在他回头之后却告诉他,他要离开。真是可笑!一国之主一定要失去那么多吗? “离榕,我要你。” 二日一早,十里等离开。 三日后,长苏生烟等离开。 四日后,相如凌燕不告而别。 十日后,古林离榕和慕容策并肩立在城楼之上看着黄昏,现在的安静是用许多时间唤来的,没有甘心还是不甘心。 “慕容策,你觉得君王是什么?”看着宁静的云堆,古林离榕问道。 “那你觉得是什么?”慕容策反问道。 “奴隶。天下所有人的奴隶。” 慕容策轻笑,道“的确是奴隶,没有收获只有失去。” “那你失去了什么?” “很多。多的数不过来。” “呵呵!慕容策,我觉得有一句话很符合我们现在的心情。” “不妨说来听听。” “自掘坟墓。” 自掘坟墓?慕容策看向他,说道“原来,严肃的你也会说笑。” 古林离榕笑而不语。 一日后,慕容策和古林离榕在城下离别。 古林离榕上马后说道“紫梨花就当是我欠你的,另外,希望你能抱得美人归。” “如若没有你的紫梨花我早死了,现在,我们不谈欠。一路走好,余生若是有缘再见。” “好。后会有期。” 第3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0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40节 三日后,欧阳炎和侠麒麟离开了,璎珞不走了,要留在这里继续玩。 四日后,慕容策丢下这些后事与玉清境道别带着凤麟和恭苏等人回程,剩下的兵马由慕容湘渊带回。 等所有人都走后,玉清境才觉一阵孤独,转身时,却见璎珞在那看着他。 “喂!我说玉清境,你能不能告诉我何为喜欢何为不喜欢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世之诺 慕容策怀着雀跃的心不断的赶路,只为早日在孔雀翎台上见到他,然后,带着凤麟一起离开锦城,去哪都好,只要他们父子两在身边。 锦城之内早就在传闻边疆之事,而这凯旋之事也自当流传。 曾经的三个闲晃男子如今也各自成家,不过,还是阻挡不了他们在茶楼里唠嗑,说这城内城外的事情。 凤渊璟榛七年三月十一日。 慕容熬一早就开始让人张罗宫里的洗尘宴,孔雀翎台也是让人洗了无数次,虽然这不是大军归来,但他将他们视为如此。 抱着凤麟的慕容策坐在马车里,车帘掀起。 “凤麟,见到爹爹的时候不许再说他是坏人,知道吗?”当初听闻他被玉清风掐脖子的原因时实在是想不通,他这么小就说好坏。第一眼玉清风就在他心里落下如此坏的印象,他必须好好和他说。 听了许久的凤麟也懂事了点,加之又长了一岁。认真的看着慕容策问道“爹爹为何打爷爷和叔叔啊?” “爹爹并没有伤害他们,所以,凤麟不可以再说爹爹是坏人,知道吗” “我不喜欢爹爹。”尽管慕容策废再多口舌,还是很难改变玉清风在凤麟心里的印象。 慕容策忽觉无奈,侧身看向窗外。 不闻慕容策再说话,凤麟发觉了点不对,小心的凑近慕容策,说道“父亲,你开心我喜欢爹爹。”吐字还不是很清楚的凤麟主动示弱了。 能听明白的慕容策含笑看着他,道“好,成交。你喜欢爹爹,父亲开心。”伸出小手指。 凤麟也伸出小手指勾上,笑道“父亲喜欢凤麟,凤麟,喜欢爹爹。” 慕容策知道这样的交换并不是真的能改变凤麟,但,这样总比他口口声声的说不喜欢的好,而且,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来。 孔雀翎台。 慕容熬带着大臣们过来迎接,一路谈笑。 可就在他们步上台上时,一抹红影落在龙台之上,那犀利的双眸看着他们。蒙着红色面巾,手中握着红色长剑,识不出身份。 “这是何人?胆敢擅闯孔雀翎台。”看着那人,慕容熬的脸色就冷下去了。 跟在一旁的方重也没看出此人是谁。 玉清风扫视众人,朝慕容熬飞去红菱,道“慕容熬,当初你逼我,将我推进了火海之中。如今,我来报仇了。” 玉清风的红菱直直朝着慕容熬,众人反应来不及,他就被拉了过去。 但闻那声音事才知道这是谁。 玉清风将慕容熬摔到台阶之下,截断红菱捆着他。 “玉清风,你住手。”方重喊道。听闻这边事变的侍卫赶来。 “方重,念你葬我壁沫,我今日放过你。如若再不走,休怪我不讲恩义。” “玉清风,这是皇宫,岂是你来放肆的地方。”玉清风的变化令他大惊,可眼下是慕容熬重要。 玉清风嘲嘲一笑,跃身落到慕容熬身边,看着他说道“你一直不服我,慕容熬,今日,我要让你的儿子慕容策看着你死在他面前。” 他音落时,那边的利箭袭来,顿时让他眼色一暗。 慕容策在车里给凤麟换了心衣服,戴上了小小的束发的白玉冠。整个人一看,便是个贵公子,很有他的范。 顺利入宫,再折去孔雀翎台。 这会儿凤麟由恭苏抱着了,他们直接回凤承殿。 越近时越觉得按捺不住,想要尽快赶到,想着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 当他步上孔雀翎台时,整个人有些不知此地是何处?彩色琉璃孔雀碎了一地,四处染血,倒着侍卫。抬头时,只见慕容熬被挂在上面的楼上,还有方重等。 “父皇?”慕容策大惊。 看见慕容策的慕容熬喊道“走,走。” “父皇。”慕容策没听话,直接飞身要去。可半路时,玉清风从头顶上飞下将他逼到下面去。“清风?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还用的着问吗?当日边疆你被人所救,今日,我看谁来救你?”玉清风握着剑直视对面的慕容策。 慕容策微惊,道“当日并非是你手下留情?” “留情?哈哈!我对你手下留情。慕容策你太好笑了!”慕容策的话让玉清风觉得可笑,当日若非长苏生烟等人极力抵抗他又有那个鬼花爷装神弄鬼,他慕容策早死了怎么会活到现在?还是他留情?可笑。 知道真相的慕容策一瞬间落入低谷,摔得粉碎。都告诉他是玉清风送他回去的,可现在,玉清风却告诉他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路喜悦和期待尽数灰飞。“呵呵!玉清风,对你的绝情我真的不敢想象。” “哼!因为你我现在一张脸都毁了,我活的多痛苦,你不会知道。今日,我要你尝尝什么是一无所有的滋味。”说到最后,玉清风愤怒的挥剑而去。 慕容策立在那,第一剑退身躲过。“玉清风,你当真要将自己逼到无所退路吗?” “退路?我早没了。你不是说忘得彻底吗?现在,怎么不动手?”玉清风的剑抵在慕容策的心口位置直直逼着他。 “你不是说我死你会开心吗?我成全你。”慕容策冷漠的说道,一刻之间停下等着玉清风的剑刺进去。 可玉清风也停下了,回身退去,道“你今日不出剑,我就杀了慕容熬和方重还有你的兄弟姊妹们。” “玉清风,你欺人太甚。”停下来让她满足,可他却要逼着他出手。那楼上挂着的每一个人都与他有关。慕容熬是他父亲,公孙歌是他的老师,他们?还有没出声的孩子,应该是苏城和苏钰,这些人,玉清风都在找他的弱点。 停在那的玉清风看着慕容策,说道“你动手啊!他们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间。” “慕容策,杀了玉清风,留不得他。”被绑着的慕容熬到现在还是不忘杀玉清风,这个魔鬼。先前想着接受他,可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太无法让人原谅了。 “哈哈!慕容策,你听到了吗?你父皇让你杀了我,杀了我啊!你倒是杀啊!只要我活着,你不但会死,他们也会陪着你。哈哈!”玉清风肆意的笑着,风来卷起他的红色衣摆,露出里面紫色衣衫。 慕容策看着他们,一一看过,胸膛此起彼伏的。“玉清风,我告诉凤麟说我们三个人离开这里,可是满心希望全都碎了。玉清风,我成全你。”慕容策终是唤出长剑朝玉清风刺去。 为什么他计划了一切,每次都会被他狠狠的摔碎呢?他想带他走,去哪里都可以?用皇位换他留在身边?而如今。 一时间,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旁观者看着担心,也不知胜负。 待看清他们时,玉清风持剑刺向慕容策,而慕容策也刺剑刺去。 两人同时刺近,可玉清风却在那时将剑反转,直接让慕容策再次刺入心口。两人维持着这姿势缓缓下落。 “慕容策,我本想杀光你所有的百姓,可是,这样并不能折磨你。我知道你还喜欢我,所以,死在你手下是折磨你最好的法子。因为,痛苦到最后的人是你,不是我。”到了现在,玉清风还在笑,可慕容策看不到。红色面巾遮去了下面的丑陋他看不到,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慕容策看不见他的脸毁了,因为魔气。而现在,他不痛苦,反而很开心。 落地时,慕容策握着剑看着他,似乎呆滞了。 看着慕容策的样子,玉清风丢掉了剑,挣开了外面的红衣,露出一件紫色衣裳,可此刻却被刺破了。 红色的碎片漂在四处,挡去了慕容策的视线,却让他慢慢醒来。 “慕容策,只要没有你,我什么都好。包括死。黄泉路上没有你的足迹,我甚是开心。这一次,我不会再想着活着。呵呵!”玉清风说完后,将他的剑刺入了底,立在他面前看着他。“到现在,我赢了,你输了。” “你到底多恨我?”慕容策拔出剑扔到地上,直视这个用死来惩罚他的人。费尽心事,拿性命来与自己报复。 没了支撑,玉清风努力的站好看着他,终是坚持不住到了下去。他的身体在一次次入魔后越来越不如从前,坚持到现在很费力了。恨他吗?恨还是不恨?不恨,对不对?因为喜欢,所有的恨都可以化解。玉清风倒在地上这样问着自己,手指轻轻动着。 那一刻,慕容策无力的跪下去,看着地上的人。颤颤抖抖的伸出手去碰他,在碰到时,没忍住一把将他抱起死死的抱在怀里。“清风,清风。” 玉清风像是即将要为茧的蝴蝶似的颤动着捷羽,想要抓住什么都抓不住。“一生一死我跟你,二生二死我忘你,三生三死我怨你,四生四死我恨你,五生五死我、放你。慕容策,如若还有第六世,你还会爱我吗?”玉清风用着最后的力气说话,想问问他这个答案,可到了最后,所有的音都在“我”上面停下了。 慕容策抱着他哭,而玉清风的血泪从眼角落下慢慢滑落下去,对耳边的哭声听不到。 当慕容策抱着玉清风走出这里时,每一步都落着鲜血,而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何为长相厮守?何为白头到老?何为不离不弃?曾经红衣对拜苍天,负尽所有人。然而,走到现在,都没了,没了。五世之诺,就这样在一生走完。呵呵!桃花生死劫,当真是啊!哈哈!一刻以为拥有,却在下刻尽数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大结局,还有一章哈! 最后两章了,给评论和收藏吧!我很苦的啊!码字哭,等待结局更苦啊! 撑啊撑来啊!我在上课。 ☆、桃花劫【大结局】 雪山某间屋子里。 柳卿兮和长苏生烟、鹤千绝正在屋里喝茶聊天。 “长苏,我家清风可是跟定了你家徒儿,虽然我一直容不了他,但,我也没法反对。等过些日子,我们三人再去皇宫看看他们,顺便看看凤麟。”柳卿兮笑道。 长苏生烟无奈的笑了笑,道“明明心里喜欢的不得了,还说容不了。羽笙何处不好?你能挑出瑕疵来?” 这般说来,柳卿兮和长苏生烟又是一番平静却掩盖激烈的争吵。鹤千绝坐在那喝着茶,看着他们的笑话。 待他们停下来之后才说道“你们两人若是同时站在他们两人面前,猜猜他们两人回先拜见谁?” “自然是我。”柳卿兮率先抢了话。 长苏生烟笑道“所谓嫁夫从夫,羽笙是我徒儿,自是得先拜见我。” 柳卿兮不赞同了,道“我觉得你徒儿比较听清风的话,清风会拜我,所以,他们会率先拜我。” 两人互相瞪眼。 鹤千绝看了看,笑道“你们两个糟老头。” 正当三人说笑时,屋里走进来了一个人。 “羽笙?”长苏生烟对着门口,正好看见抱着玉清风进来的慕容策。他面无血色,眼神空洞,嘴角淌着血丝。 听闻的两人连忙看去,当时有些惊讶。 “羽笙,发生了何事?”长苏生烟起身朝他走去。 可慕容策却在此刻抱着玉清风无力的跪了下去,像是赎罪,又像是想要解脱。 发觉不妙的柳卿兮和鹤千绝连忙起身过去,但见玉清风心口处的鲜血时,愣了。 “是我杀了他,我的剑刺入他的心口。他威胁我动手,让我愧疚,让我痛苦。”慕容策流着泪,轻描淡写的叙诉那一片场景。 柳卿兮无奈的垂眸。以为是终局,没想到,是死局。 鹤千绝摇摇头。荒了一世,还是没人能逃过情爱二字。 长苏生烟缓缓蹲下去,直视像是活死人的慕容策。我逍遥了一辈子,现在,才知人世的七情六欲如此折磨人。肝肠寸断不得,相爱相杀不得。 雪山之夜凉彻透骨,寒风习习吹残着凭栏望月之人,搜刮着他脑中的记忆,却再也看不见曾经所谓的美好。 桃花一林随风摇曳着,零零洒洒缠着风与冷霜月光,那血色妖艳的像是遗落在衣裳的鲜血。 一个人迈着步子渐渐走进来,一步惊起地上的花瓣,同时,惊落了枝头的寒雪。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慕容策双手垂在身侧,一身洁白胜雪之衣,银丝像是满天桃花似的飞在空中卷着桃花。若是灵魂,若是孤魂。轻呢之声却更像是哭泣,求着解脱。 行到中间一颗大桃花树下时,慕容策靠着它缓缓坐下,垂上褶皱的眼睛,像是死去一般安静待在那。平生不入相思局,又怎知蓝颜只是一瞬?而江山万古永存。天下与我究竟有何关系呢?莫不是责任吗?生为责,死也为之,可我却给不了他半点。来生来世,不求相遇,但求相忘无迹。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惊起飞花无数。 “父亲。”小小的凤麟跑到桃花林,当看到倒在树下那人时,吓得大叫。慌忙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大哭。 直到声音喑哑之时,慕容策才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可是容颜却不再那般风华,苍老不堪,褶皱无数,好似白骨。 “父亲,父亲。凤麟一切都听你的,凤麟再也不说爹爹是坏人了,父亲不要丢下我。不要。”凤麟丝毫不在乎慕容策现在的样子,哭的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慕容策抬起干枯的手抚摸着凤麟的脸颊,拭去他的眼泪,浅笑道“凤麟,好好听话,等你长大了,帮父亲酿一坛桃花酒,洒在黄土之中。” “父亲。凤麟听话。”凤麟一个劲地哭,哪里还能听进去许多话啊! 慕容策转而轻拍他的背部,闭着双眼说道“如若爹爹要来找我,你就告诉他:父亲,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不想看见他,也不想遇到他。”到了现在,慕容策还在想着玉清风会去找他,可他会吗?他说黄泉路上没有他,他甚是开心。那他死后,他会说找他吗?可,明知不可能还是想他来,不是吗?痴心妄想。 “父亲。” 长仙台依旧像是当年那般荒芜,严肃的地狱之尊,张扬的狂风,残落的树叶枯草,依稀还记得当年在涯下诉说的情话。然而,有人真心有人虚情假意,也有人为权执迷不悟生死不在乎,剩下这一处伊人憔悴。 深涯边立着一个白衣白发的人,他的白衣好似白雪,青丝及腰却被风狂卷而起。荡着点点的哀伤。 慕容策负手看着下面的玄雾,俊美的容貌苍老不堪,双眸如霜般凄惨。“宁负天下人不负长相思,可惜!此理明白的太晚。我把责任看的如此重却不能把他看得这么重,呵呵!凤渊的罪人。清风,我再也不想遇到你。”说完,失落的垂眸倒下去埋入白雾之中。玉清风,你错了,痛苦到最后的人是你。 “师兄。”寻来的恭苏刚刚来就看见慕容策跳下去了,奋不顾身的就跳下去了。“师兄。” 白雪皑皑的雪山响着哭声。 那间小屋外,玉清风跪在外面不断的磕头,哭喊道“师父,我错了。师父,求您告诉我,他在哪?师父,求求您,告诉徒儿吧!师父,求您了。”玉清风磕头都将头磕破了,可坐在屋里的柳卿兮无动于衷。 不见柳卿兮回答,玉清风跪着往前走,使劲的敲着门,被毁的脸容已经恢复了,还是曾经的模样,却哭的眼红脸红,“师父,师父,清风知道错了,我只想知道他在哪?您告诉我,我再也不逼他了,师父,师父,求您了。” 门外桃花随雪乱坠,哭声变得嘶哑。 凤麟走过来看着趴在门那的哀求的人,目光就跟白雪似的冷清。 柳卿兮打开门,看着哭倒的人。 “师父。”闻声的玉清风撑起身子跪着,抬头看着他,抓着他的手臂哀求“您就告诉徒儿他在哪里好吗?只要他活着,我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师父,师父,求您了。” 柳卿兮将手里的信封丢到地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落下来的信封,玉清风急忙拿起拆开,取出里面的信纸。第一张入目的两字让他泪水滚落,咬唇咽下痛苦。“休书,休书,怎么会?”不信的扔掉休书看着第二张纸,信道:玉清风,当你看到这信时,我已经在黄泉路上了。我的死是你想要的开心。 “师父,师父,他骗我,对不对?他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师父,他骗我。”玉清风虚脱的瘫在那,嘴里痴痴念着碎语。他怎么会死呢?他把凤渊保下来了,怎么会死呢?他那么留恋权势,怎么会死? “他用半条命救了你,一夜之间,青丝尽白,面容苍老。二日,留书离去,为师也不知他在何处?可他活不了。”柳卿兮叹气。那日慕容策跪在他们面前,非要用他的命去救他,唉!救一个已经死掉却未冷掉的人,只用了半条命真的是老天给他怜悯了。只是,可惜!仍旧活不了,一日比一日痛苦。 玉清风不信,摇头,跌跌撞撞的起身,嘴里念着什么话走向桃花林去。 柳卿兮看着他没有跟去,倒是一边的凤麟让他觉得奇怪。 “爷爷,父亲说他不要再见到爹爹,他要去一个看不见爹爹的地方。”凤麟看着柳卿兮说道。 柳卿兮微惊。 玉清风漫步在桃花林,无心赏着满枝血色桃花,纷纷零零的落下犹如雨下,谱了一地。 脑海回想着深涯下的桃花谷,他们并肩走过桃花林,那时,多么惬意。 现在,雪山桃花林开了,可,终不是平常。 玉清风走到慕容策当夜曾靠着的桃花树下,抬头看着繁花,念道“五郎,我不想与你打打杀杀挣个输赢,只想和你好好的生活。可为什么如此难?你是在用死报复我吗?五郎。” 他和慕容策一样,靠着桃花树坐下地上,闭着双眼。渐渐的走入梦中,他还是游走在桃林之中,却不知是桃花谷还是雪山,亦或是西厢院里。 迷茫的走着,走着。 “追了半世,可得到了什么?”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 玉清风只是走着,没去看,道“除了满身伤痕,一心痛苦,我又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拥有。” “到了现在,你还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不求一个白头到老,难道今生都贫穷吗?”女子问。 “没有他,我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能活千百年都不如相爱的一瞬。求了一辈子,不求一个白头到老,我就是全天下最贫穷的人。”玉清风噙着泪说道。求只求一个白头到老,看不透看不清看不淡又如何? “爱了一辈子,执着了一辈子,求了一辈子,痛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逼了一辈子,到如今,你还想着相守,比起他们,你才是最贪婪的人。连死也不愿意放过爱的人,孔雀翎台上,若是乖乖等他回来,告诉他你命将尽,或许,一切都是你想象之中的样子。又怎么会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呢?” “五世不完,你们休想我罢手。与我之诺,那怕是五世为空,我都要他兑现。”玉清风很觉得说道,刹那间,梦里桃花犹雪般漫天。 “有时候,放松双手,才能抓的更紧。” 凤麟一人坐在台阶上看着雪花,等天黑时,玉清风才从桃花林出来。 凤麟看见他明显的在躲,可玉清风叫住他了。 “凤麟,你是不是知道你父亲在哪?” 立起来的凤麟看着他,说道“父亲说他不想再见到你,他要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不想见到我?呵呵!”玉清风被这一句话击的蹲下去抱住双膝在那哭。 凤麟看着他不说话。 来年一月。 玉清风将凤麟拉到身边,认真的说道“我带你去找父亲好不好?你跟我一起去。” 凤麟看着他,眨着眼睛。 “我不骗你,凤麟,我相信,你父亲一定还活着。你跟我一起去,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玉清风几乎是在求凤麟。 凤麟摇摇头。 “你不想看到你父亲吗?” “想。” “那你为何不与我一同去?” “父亲不想见你,凤麟,不能让父亲看见你。” 玉清风微微一愣,道“我偷偷的看他,好吗?” 凤麟陷入沉默之中。 三日后,玉清风带着凤麟背着柳卿兮下山了。 当看见山下绿水青山时他说:五郎,我不相信天长地久,我只相信你还活着,活在一个没有我的地方。你不想看见我,我答应你,就看你一眼,我就走,再也不缠着你。 备注【如若看够了,他们的故事到此结束。如若你们还想他们在一起,可以继续关注本文,等待第三部《蓝颜江山之五郎》的发表,江湖篇,轻喜剧。玉清风追夫之路,霸王硬上弓,美人计,儿子成情敌,撒娇耍无赖都用了。 第三部等我稳定后再发表,到时候,我会在这里通知的。 如果对第三部有什么期望或者建议,以及对第一部和第二部的建议意见,都可以加入我的群:143963720你们可以告诉我,以及对番外希望看到谁的番外,在我没写完稿子之前会尽量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如若看够了,他们的故事到此结束。如若你们还想他们在一起,可以继续关注本文,等待第三部《蓝颜江山之五郎》的发表,江湖篇,轻喜剧。玉清风追夫之路,霸王硬上弓,美人计,撒娇耍无赖都用了。 第三部等我稳定后再发表,到时候,我会在这里通知的。 谢谢你们一路的支持!更谢谢从头追到结束的小天使,我知道,这样的结局不好,可是,原谅我。 全文的番外会在第三部的结局后发表。咳咳!咳咳咳!我们第三部再相见吧!哈哈哈! 笑一个笑一个哈! 果断的,我还是喜欢写虐的文,哈哈!心理上的满足啊!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40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