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狂情》 暴君狂情第1部分阅读 暴君狂情 作者:肉书屋 暴君狂情第1部分阅读 更多内容等着你。 暴君狂情 返回 可儿 细雨飘香搬 文案: 从小到大,她各方面无往不利,每战皆捷演讲、书法、辩论、舞蹈、歌唱……包括爱情只是她一点都不贪心,虚幻以模特儿的身份遇上创业有成的俊帅男子但她开始作了一个连续剧般的怪梦自儿时期、少女生活、爱上师父的事到身不由己的嫁入权贵一时的豪门她梦见自己躺在雕满蝙蝠的喜床上拿起刀子刺杀那个壮硕霸道的丈夫这只是个梦吧!但为何发生在她身上呢? 和一见钟情的男友快乐出游时她落海了非生非死,竟到…… 楔子 蝙蝠的标志,一只只昂首扬翅、意气风发,甚至连新娘红色喜服上绣的也是金色的蝙蝠,而不是寻常的龙凤花纹。 是谁竟敢擅改习俗,如此的狂傲! 可是这儿的主人就有如此傲气,而他也是今天的新郎倌。 脚步声杂沓,随着嘻闹笑声往新房而来,新郎一身红衣头冠,潇洒不羁的被贺客拥进洞房,一向是冷漠狂傲的脸上难得带着浅笑,让人明白他面对这门亲事的心情。 “掀盖头,新郎快掀开新娘的盖头来……” 贺客看着坐在床沿的娇小身形起哄着,新娘可是武林第一美女,没有人不想一睹她的风采。 新郎却吩咐一旁的管事,说:“戚中,请贵客到宴客厅喝喜酒,好好招待,不可怠慢了!”淡然的嗓音,威严十足,令人不敢不从。 戚中站出,向贺客们客气的比个手势。“各位请!” 新郎倌的话就如怪旨般,众贺客闻言立刻向新郎拱手致意,恭敬的退下,片刻间,新房里只剩下了这一对新人。 新郎脸上挂着好奇,走近床旁,掀起了新娘头上的红巾,大手抬起了新娘垂得低低的小脸,他的妻子到底是如何的花容月貌? 映入他眼里是娇美绝色的芙蓉,纯净无瑕、秀色照人,有如明珠美玉。只见新娘子樱桃小嘴轻抿着,盈盈大眼半阖,一副羞怯不好意思见夫君的模样。 的确是个倾城的美人,新郎很满意,他脸上淡淡露出了些许的笑意,一时心醉神驰,低下头便要亲上妻子的红唇。 一贴近她,一股醉人的馨香扑鼻,让新郎心中更是一阵荡漾,松开防备,眼见鹰喙就要攫住艳红的小嘴,杀机骤起!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快到让新郎感到脸颊痛时,还无法意会过来,匕首接着要往他身上砍下时,森冷的光芒才刺醒了新郎,他飞快的提气猛然往后退了数步,有些狼狈的站住,冷怒的看着眼前满脸寒霜的新娘子,她雪白的小手里正拿着一把小巧锐利的匕首,上面红色的血迹显眼刺目。 “你在做什么?”新郎忍气开口,语气冰冷,嘴唇一动便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刺痛让他目光更加的冷酷。 新娘子睁着一双秋水大眼怨恨的瞪视他,艳红的嘴角噙着冷笑。 “我要你死!” “死”字一说出,红色身影快如闪电,利刃毫不客气就往新郎身上挥过去。 新郎将双手背在身后,身体有如飞燕穿梭,三两下便化解了新娘的狠招。 可是新娘犹不肯放弃,再接再厉的侵袭新郎,才刚成为新婚夫妻的男女,现在是拳脚相向,生死一搏! 十招下来,胜负已经很明显了,新郎身手了得,闪躲伶俐,他双手始终都背在身后,只用一双脚就攻得新娘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撤手!”新郎一声低喝,脚尖飞起,踢掉了新娘手中的匕首,再一旋身,另一脚便要硬生生的击中新娘的胸口,褪了色的绝丽容颜让他怜惜,新郎收回大半的力道,只是轻点了下新娘的肩膀。 虽然他留情,新娘还是被他的脚力逼得踉跄后退,跌坐到地上,小手抚着肩头轻声呻吟。 “为什么?”新郎挺直身体,看着坐在地上的新娘,眉头冷冷的蹙起,等着她的解释。 “既然我杀不了你,又被你所伤,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废话!”新娘瞪着新郎,一身的傲骨。 “我要知道原因?你为什么要杀我?说!”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新郎的冷酷神情让人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可是新娘没被他冷酷的神情惊吓到,她无畏的直视着新郎,语气愤恨至极:“因为我恨你!我宁愿死也不要嫁给你,可是你的势力太大了,就算我再不愿意还是要嫁过来,为了不连累我的家人,我只得含怨委屈自己嫁给你,但是我不会让你玷污的,所以我决定要杀了你再自杀,就算是死,我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可惜上天不帮我,让我的刀锋偏了,若能一刀刺在你的脖子上,我便能杀死你了!我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我恨你!”焚天炽地的恨意从艳红的樱唇吐出,美丽的脸庞扭曲着。 “你恨我?因为你爱上了你的师父,你不能嫁给他而要嫁给我,才会那么恨我,是不是?”新郎面无表情的直言,流言已传入了他的耳中。 “不错,我爱我师父,而且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所以你别想能得到我,我宁死不从,我的心不属于你,我的人也不会是你的,你是痴心妄想!”新娘睁大眼,一字字咬牙切齿的告诉立在她眼前的高壮男人,他想得到她?哼,作梦! 新郎的回答是一阵冷笑。“哈……你人在我手中,一切由我来定论,还能让你自己做主吗?”快步上前将掉落在新娘身旁的匕首往旁一踢,强大的力这使得匕首飞出,直没入门板里,让她没有反抗的武器。 新娘早有最坏的打算,他威胁不了她,不看眼前她厌恶的男人,美眸转向窗口,轻声一叹,低喃:“祈哥,我们来生再做夫妻吧!”泛起一朵绝艳的笑容,心一横咬破事先藏在嘴里的毒药,毒药顺喉而下,剧烈的毒性只让她全身抽动了下,眼睛便闭上了,身子缓缓的倒下。 新郎发觉她的情形有异,上前要阻止时已经太迟了,看着她艳红的唇色更加深了,脸颊、眉梢迅速染成了粉红色,使原本绝美的脸庞更是娇艳欲滴,美得惑人! 鹤顶红,新郎看出了端倪。 他的新娘到死前仍念着她的心上人,来生再做夫妻,他听到了她的愿望。 “哈……!”蓦然他狂声大笑,如此的举动让他脸上的伤口大量流出血来,凄厉的笑声、狰狞的面容让闻声冲入的卫士都看呆了,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你想逃吗?我不会答应,永远也不会的!”他放声狂吼,他不允许有人如此待他,他会讨回公道的,就算是投胎转世,他也不会放过她。 令人心惊的阴冷笑声在房里响起了。 “哈……!” 第一章 “我回来了!” 安心儿对着厨房喊了声,她背着个大背包,一手拿着厚厚的两本原文书,另一只手正费力的脱去脚上的球鞋。 “你回来了!将东西放回房里,去洗手,等会儿你爸爸回来就可以开饭了。”安妈妈手中拿着锅铲走出厨房,对换好拖鞋的小女儿笑笑说,又疑惑的往女儿身后看了看。 “你姊姊呢?她没和你一起回家吗?” “她今天不会回家吃饭了!”安心儿趿着居家拖鞋走到老妈身前说,她和姊姊安琪儿念同一所大学,姊是大四生,而她大三。 “为什么?她有什么事吗?”安妈妈问小女儿。 “姊这次又被选上校园公主了,今晚要跟朋友去庆祝一番,要我告诉爸妈不必等门了,会比较晚回家。”安心儿转达安琪儿的交代。 “咦?琪儿不是说不参加今年的校园公主选拔吗?还说那是无聊的游戏,怎么她又去参选了?”安妈妈不明白的看着小女儿。 安心儿抱著书耸耸肩回答:“姊说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做了三任的校园公主,干脆连第四任也做了,留下圆满的纪录,让以后的学妹们望尘莫及!” “这是什么理由?”安妈妈好笑的摇摇头。 “琪氏爱现道理!”安心儿翻翻白眼丢下话,举步要上楼,走了两步又想起停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母亲。 “妈,这是奖学金,你存起来吧!”将奖金放到母亲手中后再上楼,鼻端隐约闻到了烧焦味,她大声提醒数奖学金的母亲。“妈,菜要烧焦了!” “哎呀!”安妈妈惊叫一声,快速的冲回厨房,锅里的荷包蛋已经焦了大半,救不回来了,只能倒掉重新再煎。 安妈妈俐落的洗净锅子再煎一次蛋,这回她关小了火,但仍是一边煎蛋,一边分心数着小女儿拿给她的奖学金。 有两万元耶,不错,不错!拿奖学金对心儿来说就和吃饭一样简单,只要哪儿能申请奖学金,心儿出面就少不了她那份,就像有选美活动或是招考模特儿、歌星、演员的机会,她大女儿若去报名就一定能拔得头筹一样。 不是做妈妈的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她的两个女儿不但都是大美女,外表、容貌高人一等外,连头脑都特别的聪明。 安家二楼的书房里有两个书柜摆满奖状、奖杯、锦旗,都是两个女儿赢回来的。从小到大,只要琪儿、心儿参加的各种比赛,小从学校内的演讲、书法、辩论比赛,大到全国性的舞蹈、音乐、歌唱竞赛,只要两个女儿出马几乎没有落败的情形发生,那满坑满谷的奖品就是证明了。 加上她和丈夫都很开通,夫妻俩很自豪能生出如此不凡的两个女儿,只要女儿愿意,他们会带着女儿到处露脸,健康儿童、小小美女、美少女、才艺公主……之类的比赛两个女儿都经历过,战果惊人,满足了她和老公为人父母的虚荣心。 她每个月也都会到庙里拜佛谢神,感谢上天给夫妇俩一对好女儿,虽然他们没有儿子,但从不感到遗憾。 能拥有如此出色的两个女儿,做母亲的当然很高兴了,若要说有什么不满足,就是这两个女儿天壤般差别的个性让她和老公有些烦恼。 书房那两柜子的奖杯、奖状,一柜子是属于大女儿琪儿的,另一柜子放的是二女儿心儿的,仔细观察下来,会发现一个很奇异的地方。 从小起,琪儿和心儿的个性便是一静一动。 在上高中之前,琪儿柜子里的奖状、奖杯都是属于文艺类型的,如演讲比赛冠军、全学年学业成绩总冠军、书法大赛优胜等,那时拿奖学金是琪儿的专长,他们夫妇根本不必为两个女儿的学费担心,光是琪儿的奖学金就能解决她和妹妹的学费了! 相对于大女儿的文静,小女儿心儿非常的活泼,爱唱歌、爱跳舞,在学校风头十足,年年代表学校参加舞蹈大赛,都有好名次,也弹了一手好琴,尤其喜欢一些小公主、美少女的竞赛,像这样比赛而得来的皇冠,柜子里就堆了十来顶,记录着心儿的风光历史。 可是就在琪儿高中联考完的那年暑假,两个姊妹不知怎么了,竟然同时转了性,原本静静的琪儿喜欢上跳舞、交男友的活动,而一直外向过头的妹妹却开始留在家里读书写字,一下子转变那么大,吓得他们夫妇俩以为两个女儿遭受到什么打击?但问又问不出原因,让他们担心了好一阵子,所幸时间证明两个女儿都很正常,只是突然一起转变了! 两个女儿同样是一静一动,只是脾气对调了。 若可以再贪心点,安妈妈好希望琪儿、心儿的个性能中和一下,变成动静皆宜,那就真是两个十全十美的淑女了,她想自己太贪心了! 她想得出了神,差一点蛋又给煎焦了。 不久,安家男主人安川峰也回家了,那可以准备开饭了。 吃饭时候,安家餐厅一向是很热闹的。 安川峰有许多话题可以和妻子女儿聊,他现在是一家贸易公司的主任,职位不差,待遇也不错,养家活口没问题,虽然还无法住别墅、出入以宾士代步,但是上班族有固定的休假,全家人每个月都能抽出时间一同出外游玩,对安川峰来说,如此的生活他就很满意了。 而贤妻良母型的安妈妈叶欣怡也很喜欢目前的生活,有个老实规矩的老公,两个美丽可爱的女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安心儿边吃饭边回答爸妈三不五时丢过来的问题,有对开明的老爸老妈,好处是什么话都可以找爸妈商量,所以她和姊姊若遇上烦恼,无论是学业、交友各方面,甚至于爱情都能找爸妈商量,畅所欲言不用隐瞒。因此在安家没有所谓亲子沟通困难的问题,一家人的生活是平凡又幸福。 一家人正吃得开心时,电话铃响了,安心儿吞下口里的饭,走到客厅接电话。 “喂!” “嗯……我姊啊,她不在,再见!” 简短的两句就挂上了电话,心儿走回饭桌继续吃饭。 “心儿,是谁打来的?”安川峰好奇,很少见心儿讲电话这么俐落,有些没礼貌。 “许子宏!”安心儿伸手夹菜,不在意的说。 “咦,他不是琪儿的男朋友吗?怎么没和琪儿在一起呢?”安妈妈咬着筷子问。 “他根本算不上是姊的男朋友,太啰嗦,又爱管东管西的,姊上个星期和他将话说清楚了,要他别再来找姊,没想到他还打电话来,真烦人!”安心儿皱眉回答。 “许子宏的确是话多了点,不过也是个人才,又考上了预官,前途不错,琪儿不和他交朋友有点可惜。”安妈妈就事论事分析,两个女儿最让她和丈夫放心的,就是她们所交的任何朋友,包含同性、异性都会带回家来给他们看看,让父母明白她们的交友情形,不必担心女儿会被骗或交上坏朋友。 “姊才不觉得可惜呢,我也不会觉得,老爸、老妈,你们不知道许子宏有多烦人,姊告诉他以后别来找时,他当场就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拼命恳求姊不要抛弃他,差点跪在地上求情,许子宏这样软趴趴的个性,姊怎可能会喜欢呢?而且当初也是许子宏一厢情愿的到处说姊是他的女朋友,姊是懒得解释,许子宏就以为是默许了,又强要来家中认识爸妈,认为这样姊就一定会跟他在一起,其实姊那时忙着考试交论文,哪有时间理他,就由得他胡说了,现在姊较空闲有时间清理麻烦,当然许子宏是首先开刀的对象了。许子宏是活该,这种人不值得可惜!”安心儿告诉父母内幕消息。 “原来如此,难怪许于宏那次来家里拜访时,你们两姊妹对人家爱理不理的。”安妈妈想起。 “他倒很有心,还送了荼叶当礼物,那些茶叶可是不便宜的!”安川峰不喝酒,但十分爱好喝茶。 “爸你这个嗜好,姊那些常来家里走动的朋友都知道,许子宏随便打听就明白了,为了追上姊,他当然会投其所好了!”安心儿从来就不认为姊看得上许子宏。 “那琪儿现在身边不是没有护花使者了,真是破天荒的第一回啊!”安川峰扒了口饭,玩笑说着。他不是老冬烘,赞成两个女儿多交朋友,不管男女都可以。现在的年轻人对男女朋友的定义太模糊不清了,好似在一起吃吃饭、看过几场电影就是男女朋友了,琪儿交游广阔,又生得一张漂亮脸孔,追她的男生不知凡几,她看顺眼的,觉得有诚意的就会答应和他们出去吃饭游玩,做个朋友,因此外面才会传闻琪儿有很多男朋友,其实严格说起来,她是有很多男的朋友,这些他和妻子都很明白,也从不会在意。 “姊的身旁哪可能会少护花使者呢!”安心儿吃完饭,喝着鱼汤淡淡丢下话。 “哦,是谁啊?怎没听琪儿提起?”安妈妈好奇的看着小女儿问。 “那个人爸妈你们都认识的,不过姊叫我还不可以说,我不敢说!”安心儿吊老爸老妈的胃口。 “你这丫头会这么听你姊的话,一定是想要代价,好吧,你说出来,洗碗的事就交给老爸。”安川峰明白小女儿最讨厌进厨房。 安心儿笑眯了眼,老爸真了解她,她只好有负老姊所托先泄密了。 “就是那个杰出企业家祈正砚啰!”她知道这个答案会让老爸老妈大吃一惊的。 果然安氏夫妇两人差点就噎着了,急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四只眼睛紧盯着小女儿,吃惊的异口同声:“祈正砚!” “没错,就是祈正砚!不过详情怎样,你们还是去问姊吧,我可不敢再多话,以免被姊追杀!”安心儿吐吐舌扮个鬼脸。 “心儿,琪儿真的和祈正砚在一起?”安川峰要再确定一次。 安心儿站起身,对老爸点点头,却又故意卖着关子。“应该是吧,毕竟蓝宝尼坚这样的跑车在台湾我见不到几辆,而长得那么帅的帅哥又不多见,以我的眼力看来,大概是错不了,如果要确定是不是?爸,你就要找姊问清楚了!我吃饱了,老爸,洗碗就拜托你了!”安心儿嘴角挂着顽皮的笑容轻快的上楼。 姊,不是我故意要将你的吩咐忘了哦,而是你太不够意思了,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照片寄到经纪公司应征模特儿,这种出风头的事,安家有一个安琪儿做就可以了,何必再扯上我?所以这是个小小的报仇,姊,别生气啊! 安心儿呼出心中一口怨气,她回房准备洗澡先上床睡个觉,等姊回来后,她才有精神看好戏啊! “今天玩得高不高兴?” 在遇上红灯停下车后,祈正砚转头问着坐在身旁的女伴。 安琪儿点点头。“嗯!我不知道原来阿拉斯加生蚝是这么好吃,若让心儿知道我竟敢吃生的东西,她一定会白着张脸做呕吐状的,嘻!不过也好贵哦,一个生蚝要上千元,我今天吃了三个,再加上一只冰河蟹和其他的餐点,算算我这一餐大的就吃掉五千多元了,哇,还真是吓人呢!”美丽无瑕的脸庞,活泼有生气的表情再配上清脆嘹亮的声音,这样的一个大美人能吸引任何男人的眼光。 祈正砚抬手宠爱的摸了下安琪儿嫩若滑脂的脸蛋,轻声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就算你想天天吃也可以!” “天天吃会吃腻的,一个月吃一次就可以了,不过要让你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安琪儿略歪着脸对祈正砚漾出一个娇媚的笑容。 祈正砚看着如此可人的笑脸,忍不住便想凑过头去一亲芳泽,但是安琪儿马上往后一仰,俏皮的提醒祈正砚。 “祈大哥,绿灯了!” 被婉拒的祈正砚有些尴尬的转回头启动车子,车内有阵沉默,不过一会儿后,祈正砚就很老实的道歉。 “安琪儿,对不起,我太急切了,有冒犯的地方请你原谅!”他很认真的向安琪儿点头陪罪,态度真诚。 安琪儿摇摇头温柔的笑笑,祈正砚身上有一半的日本血统,所以认错的方式也是很日式的,那样的君子风度很让人感到窝心,这也是为什么一向不喜欢和企业少东做朋友的她,愿意把祈正砚当成大哥哥般的好朋友看待。 “安琪儿,你的朋友们都说你不喜欢太有钱的男子,为什么?”祈正砚边开车边问起。 “哦,那是因为太有钱的少爷公子脾气不好捉摸,而且出身也和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不同,难免会有隔阂,所以不是我不喜欢有钱的男子,我并不会讨厌他们,而是无法成为好朋友罢了!”安琪儿笑着解释,这是由实例累积出来的经验,交朋友就是要找互相喜欢、在一起又很开心的人,有钱的少爷总会带来不少的麻烦,而她最怕扯不清的麻烦,所以能避则避。 “那我呢?安琪儿,你也不喜欢我吗?”祈正砚直截了当问出口,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祈大哥,我已经称你为大哥了,就当你是朋友了啊!”安琪儿微笑告诉祈正砚。 “只是朋友吗?”祈正砚不放松的追问,车子也到了安家门口,他停下车紧盯着安琪儿看。 “目前是!”安琪儿眨着晶亮的大眼睛迎着祈正砚灼人的目光。 “那以后呢?”祈正砚打破砂锅问到底。 安琪儿耸耸肩,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摇摇头。“不知道,未来的事谁又能预测呢? “ 这个答案让祈正砚有些失望,但是安琪儿的老实也让他欣赏,相处越久,他就越喜欢安琪儿不做作的可爱个性,尤其她甜美的笑容总能让他心情开朗起来,这是其他的女人无法做到的。 “这倒是实话,我不该给你压力的,再一次向你说对不起!”这回的道歉气氛轻松多了。 安琪儿听到祈正砚的对不起感到好笑。“祈大哥,你真爱说对不起,不用那么多礼,礼太多就变得生疏了!” “哦,可是我听到的却是礼多人不怪啊!”祈正砚笑答。 “那是对不熟的人,我们是好朋友,不用如此见外。”安琪儿微笑面对祈正砚。 “好,那我改!对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恭喜你连任校园公主!”祈正砚打开车门,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只有半个人高的熊布偶。 安琪儿也下了车,看到祈正砚手上的布偶,笑开了脸。“哇,是泰迪熊!”伸手将布偶抱个满怀。 “喜不喜欢?”祈正砚微笑问安琪儿。 “喜欢,好喜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泰迪熊的?”安琪儿很喜欢泰迪熊玩偶,她房间里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泰迪熊就有十几个。 “这也不是秘密,随便向你朋友问问就知道了。”只要安琪儿喜欢,他愿意送她任何礼物以博取她的笑容。 “谢谢你,祈大哥!”安琪儿抱着玩偶向祈正砚点头道谢。 “你不是说好朋友不用太多礼吗?不必说谢谢了!安琪儿,明晚再一起吃饭好吗? “祈正砚提出邀约。 安琪儿摇摇头。“不行耶,明天我有朋友生日,我要去帮她庆祝!” “那周末呢?”祈正砚再问。 安琪儿想了下。“星期六晚上我是没节目,可是下午学校有场教学观摩会,有许多贵宾来,我要招待解说,不知道会忙到几点,时间很难掌握的!” “不要紧,那我到学校等你好了,不管你忙到几点,我都奉陪!” 祈正砚俊脸上的笑容很迷人。 祈正砚长得那么英俊,加上醒目的跑车,他来学校,岂不是会引起大风暴,安琪儿连忙摇手。“不好,你别来学校了,那就约五点半好了,你在左侧门等我,我会尽量准时的。”左侧门平时较少学生出入,也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析正砚也明白她在顾虑什么,他笑着同意说:“好,就五点半,不过,你若有事耽搁了也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嗯,我明白,那我回家了,祈大哥,再见!”安琪儿向祈正砚挥挥手,抱着小熊布偶要走入家门。 祈正砚拦住她,搂着她快速的在安琪儿额上亲了下。“这是晚安吻,我们星期六见!”轻抚了下她柔软的长发,祈正砚这才满意的上车离开。 安琪儿摸摸被亲的额头,她对祈正砚的印象很好,所以对这个吻她也不会觉得冒犯,安琪儿脸上挂着笑容,脚步轻快的回家。 就在安琪儿走入家门后,在安家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另一位是有着满头白发、手拿着一根长拐杖的老人,那老人看起来已有六七十岁了,两人都是一身的长袍布衣,长头发在脑后绑成辫子,模样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奇特。 “怎么会这样呢,他也出现了!”中年男人开口,声音低哑,满面的忧愁。 “哎!”那老人叹了口气,像是一种回答。 “要怎么办才好?”中年男人转头看着老人。 老人回视中年男人的眼光,交换着两人都能明白的意思。 “真要这么做吗?”中年男人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老人点点头,苍老的眼眸中泛出坚定的目光,表示他心意已定。 中年男人看着安家,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的愧疚歉意,但马上又恢复成原先愁眉苦脸的模样,命运若要如此的安排,他也无法改变啊! “走吧!”老人出声,手中拐杖轻轻点地,蓦然,两个人便不见了。 他们的来去就像是变出来般,无声无息,整个情形诡谲得令人发毛。 安家将有大事要发生了! 第二章 “你想逃开吗?我不会答应,永远也不会的!哈……” “不,不要……”安琪儿猛然的坐起,她脸色苍白,两手紧抱在胸前不住的大口喘气。 好一会儿后,她才慢慢的清醒过来,不自觉的抬起手摸摸脸,却摸到满手的冷汗,好……好可怕的梦,纵然梦醒了,但梦里的可怕景象还深留在她脑里。 一个多星期来,安琪儿都在作同一个梦,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不断的出现在她梦里,从那女子还是个小婴儿开始,直至她渐渐的长大懂事,就像是一部连续剧般,每天在安琪儿的梦中播放着那个女子的成长史。而由那女子身上穿的雪衣长裙、宽大的水袖、脚上的绣花鞋和头上插着珠花饰品的发髻看来,和电视上演古装剧的差不多,所以应该是个古代的女子,可是她又奇异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见到那女子,安琪儿竟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在梦里,那个女子的喜怒哀乐都像是她的心情一般,让安琪儿随着梦境而情绪起伏。 在昨天的梦里,安琪儿知道那个女子要嫁人了,可是她明白那女子是万分不愿意的,因为那女子爱的人是她的师父,但师徒相恋是违逆天伦的大事,所以那女子的全部家人都坚决反对,还另外为她订了一门亲事,那女子百般不情愿的被逼上轿,安琪儿能感受到那女子心中的怨恨和无奈,因此那女子下了个很可怕的决定,她要杀了新郎——她的丈夫! 于是在下一幕,她便梦到了新娘举刀杀新郎的情形,新娘眼中的冷肃让安琪儿不住的颤抖,冷汗直流,但是新郎的狂霸之气更让安琪儿发颤,她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桀傲不驯的男人,完全超出她的想像。 安琪儿像看实况转播一样,那对男女在她梦中激烈的打斗,只一会儿就分出胜负了,那女子被踢去手上的刀子,行动失败!虽然那女子失败了,却露出一点也不意外的神情,她有心理准备了,结果毅然的服毒自杀。 这情形让那个半边脸淌着血的新郎,对死去的女子大吼。 “你想逃开吗?我不会答应,永远也不会的!哈……” 愤怒的叫喊,阴沉的笑声,让安琪儿胆颤心惊,冷汗涔涔的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按着跳动仍然急促的心脏,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实在太让人害怕了,那样的男人怎会有人敢去刺杀他呢?她梦中的那位女子实在太大胆了,若那女子没有自杀,那个男人又会如何的对待她?后果安琪儿根本不敢想像。 安琪儿在床上坐了许久后才平复心情,梦里的那个女子死了,那她这个如连续剧般的梦也该结束了吧!虽然她对为何会作这样的梦感到很奇怪,更对梦中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女子很好奇:她是谁?不过,安琪儿的理智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梦是无从查证又虚幻的,她怎能当真呢?而且还是个古代的梦,距离现在已是好久远的事了,现在安琪儿只希望这个荒谬怪异的梦别再来烦她,她会用最快速的时间忘记的。 抬头看看时钟,才七点,安琪儿揉揉隐隐作疼的额头,为了祈正砚的事,她昨晚被爸妈审问到快两点才睡觉,又作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梦,看来她今天一早的运气不太好。 想到被爸妈审问,安琪儿就决定要找妹妹算帐,那个家伙竟然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害她被盘问,安心儿你实在太过分了,不找你算帐怎行! 想做就做,安琪儿从床上跳下,快步的走出房间,打开隔壁的房门,在床上的那个小人还睡得很香甜。 安琪儿脸上浮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走到妹妹床边坐下,拿起床头的闹钟,拨到现在的时间,放到安心儿耳旁,再打开闹铃开关。 “铃……”响彻云霄的铃声让安心儿差点没吓破胆滚下床,她一向爱赖床,所以买的闹钟是特大声的,现在贴着她的耳朵猛响,胆子再大的人也会被吓死的。 安心儿手捂着嗡嗡作响的右耳,大眼瞪着眼前手拿闹钟的魔女。 “姊,你在做什么?你不怕震聋我的耳朵?吓死我啊?” 安琪儿将闹钟放回床头,双手叉腰,也回瞪着妹妹。“这是给你的处罚,你干嘛那么多嘴抢先将祈大哥的事告诉老爸老妈,害我还没准备好就被爸妈三堂会审,你知道我差点被爸妈的口水淹死吗?而你却躲在楼梯上偷笑,坏孩子!” 啊,被发现了!但安心儿也不客气的反驳:“谁教你随便的帮我寄照片应征模特儿,你明知道我不想做抛头露面的事,还这样陷害我,你就没有错吗?恶姊姊!” “咦,应征模特儿哪是坏事,绮丽经纪公司可是全国属一属二的大公司呢,挑选模特儿的标准非常的严厉,你若被录用了必是‘钱途无量‘,可以轻松帮你筹到留学的费用啊!不过,你又不一定会被录取,怎可先对爱护你的姊姊下手报仇呢?没良心的坏孩子!”安琪儿振振有辞。 “绮丽是大公司,那你所属的那家佳人经纪不也是间很大的公司,这两家公司恰巧是死对头,你还帮我寄照片去绮丽应征,万一绮丽知道我是你妹妹,那不是很难看吗? 居心不良的恶姊姊!“安心儿真不知道她那美丽聪明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就是死对头才好,这样我们姊妹各属一个经纪公司,打起对台来才好玩啊,这不是很有趣吗?”安琪儿笑着说,心儿的气质好、有知性美,绮丽经纪公司接的大多是现代都会女性的案子,比较适合她。 “你觉得有趣,我可不认为,我会考上托福公费留学,再加上我上大学后所拿的奖学金妈都帮我存起来了,足够我用了,所以我不会去当什么模特儿的,无聊!”安心儿没好气的告诉姊姊。 “心儿,你的脑筋还真不开通,算了,反正事情还未有定论,等通知下来再说吧! “安琪儿懒得再和妹妹争,这一闹她的气也消了,打个哈欠就想回房洗脸刷牙。 安心儿却拉住姊姊说:“姊,你和祈正砚进展得如何了?你真要破例交个少东当男朋友吗?”她很好奇。 祈正砚的来头不小,他的父亲可是日本大财阀四菱企业的大股东,膝下只有祈正砚这个儿子,自然是宝贝万分,而祈正砚不但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而且拥有了父亲的商业头脑,在他二十岁行过成年礼后,他父亲给了祈正砚一笔资金开创事业,祈正砚也很争气的不负父亲的厚望,短短五年时间他的公司就挤进了日本五百大企业里,而且每一年公司的排名都在爬升,祈正砚今年才三十岁,他的祈氏企业就已经是日本两百大的企业之一了! 祈正砚年少多金就已经够吸引人了,再加上他有张英俊如电影明星的脸孔,又还没结婚,在日本天天都有媒人送照片上门想帮他相亲,他被烦不过,干脆来台湾避难,顺便在台湾筹备分公司,而他的母亲是台湾人,所以在台湾他没有语言方面的隔阂。 安琪儿会和祈正砚认识,可说是上天安排的,那时她的学校正邀请知名企业家来校演讲,安川峰所任职的大野公司的老板大野真治也是被邀请的名企业家之一,由安琪儿负责邀请,但不巧那时遇上大野真治要出国,大野真治为了不使属下的爱女失望,就介绍安琪儿去找好友的儿子,一个更符合青年企业家形象的人,那就是祈正砚! 祈正砚当初是看在大野的面子上才出席演讲会,就这样和安琪儿认识了。 安琪儿坐回床边,举起手点点妹妹的脑袋。“祈正砚不是我的男朋友,我现在只把他当大哥哥来看,你想太多了!” “姊,祈正砚是个很难得的人,有钱、有能力、又帅,这样的男朋友哪里找,我赞成你把他收为男朋友,不要可惜了!”安心儿拉下安琪儿的手笑说。 怎么心儿也这么说,昨儿老爸老妈我她问话时,刚开始是担心她会被祈正砚迷去而吃亏,后来明白她的心意了,却反过来为祈正砚说好话,就如心儿所说的,祈正砚是一个难得的杰出人才,要好好把握! 不过,安琪儿现在只觉得祈正砚人很好,她欣赏他,所以不拒绝和他交往,但是祈正砚身上少了份能惊动她芳心的感觉,有这样的想法安琪儿也觉得好笑,一见钟情该是电影上才会有的事,真实的世界也会有这样的感情吗?她不太相信,那只是一个神话罢了! “心儿,别胡说八道了,我和祈正砚的事我自己会有分寸的,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八婆!”安琪儿伸手捏了下心儿的脸颊。 “哎呀,好痛,我才不是小八婆呢,你才是大八婆,我要捏回来,你别跑!”安心儿不甘被欺负,倾过身体要报仇。 安琪儿才不会呆坐着让人虐待,她从床上跳起,三步并两步的冲出妹妹的房间。 “哈……捏不到,捏不到,你动作那么慢,想捏我等三百年后吧,哈……!”安琪儿顺利的逃回自己的房间,千钧一发之际关上了门,让安心儿气得在门外跳脚。 哈哈,安琪儿开心的哼两声,洋洋得意的走入浴室刷牙洗脸。 世上真没一见钟情的事吗?她看着镜里的自己问,在脑海中竟不自觉的浮起了梦里那张掺杂着血和恨的男人脸孔,她怔忡的出神了。 ~~~~~~~~~~~~~~~~~~~~~~~~~~ 安琪儿看着手上的表,快六点了,她已经迟到半小时了,却还在会场里忙着收拾善后,本来这不该是她做的事,但是负责清理的学弟学妹们提早落跑了,她只好苦命的留下来打扫。 “唷,琪儿,你怎么还在啊?”黄筱婷和几个安琪儿熟识的死党走入会场里,看着一地的凌乱笑着问。 安琪儿看到她们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急忙将手中的扫把塞到黄筱婷手中。“我有事,你们帮我打扫一下,谢谢!”说完就想离开。 死党们哪肯这样不明不白就放人,黄筱婷拉住了安琪儿。“你跑这么快,是不是有约会啊?” “对,我约了人,已经迟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们帮帮忙,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当报酬!”安琪儿开出条件。 “吃饭,那太便宜你了,我们要坐游艇出海玩才行!”黄筱婷笑嘻嘻的说。 “坐游艇出海?筱婷你没发烧吧,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啊?”安琪儿真要伸手去摸黄筱婷的额头。 黄筱婷拍开她的手。“我当然没发烧了,而且已经有人提供游艇和司机,还有专车接送的服务,我们已经谈妥条件,万事ok了,所以你赶快去赴约吧,这儿就交给我们来负责!”对安琪儿比了个满意的手势,推着她出会场。 “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快说清楚!”安琪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一群j笑的好友。 “琪儿,别紧张,我们只是不小心遇到个开着蓝宝尼坚的白马王子在校门外枯等他的白雪公主出来,看白马王子好像遇到困难了,我们就本着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心态上前看看需不需要帮助?没想到白马王子不但立刻点头了,还开出了坐游艇出海的酬劳,于是我们这些日行一善的童子军决定回学校来帮助那位落难的白雪公主,让她能早些和王子团圆啊!”死党之一的王美欣像在表演话剧一样,边说边做出夸张的表情,逗得一群女子笑弯了腰。 安琪儿听明白了,睁大眼瞪着这一些损友。“你们还真是会把握时机敲诈!” “不是我们敲诈,是那位祈公子出手太大方了,愿意让我们这些美女见见世面嘛,安琪儿,让那位白马王子也带着我们一起出门有什么关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放心,你们要演出限制级的画面时,我们会很识时务的避开,不会杀风景的!”黄筱婷向安琪儿挤挤眼说,一群女人又大笑了起来。 安琪儿被黄筱婷说得好笑又好气,她重重敲了黄筱婷脑袋一下。 “色婆,满脑子黄|色思想,我要把你丢到海里洗洗你那被污染的脑袋!” “啊,好痛!好了,你快去赴约吧,祈公子再等下去就会变成望妻石了,出海是明天的节目,安琪儿你要提醒祈公子别忘了,快去,去吧!”黄筱婷摸摸被敲的地方,合众人之力将安琪儿推出了会场。 安琪儿接过好友递过来她的背包,对死党们挥挥手。“好,我走了,别忘了要打扫干净哦,拜拜!” 游艇、出海,安琪儿边往侧门跑边吐吐舌,祈正砚很懂得讨好女孩子的心,连她的朋友也受惠了,可见得他对自己真的很用心。 安琪儿心中泛起一丝甜蜜,或许祈正砚真能 暴君狂情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暴君狂情第2部分阅读 暴君狂情 作者:肉书屋 暴君狂情第2部分阅读 成为很不错的男朋友呢! ~~~~~~~~~~~~~~~~~~~~~ “爸、妈,我走了,再见!”安琪儿穿着短裤、t恤,长发扎成了两条麻花辫,头戴顶鸭舌帽,背着背包,模样青春又帅气的向送到门口的父母道别,准备坐上停在门外的十二人座小巴士。 “伯父,伯母,要不要一起去玩玩呢?”祈正砚有礼的向安川峰夫妇提出邀请。 “不必了,坐游艇出海是你们年轻人的玩意,你们好好去玩,正砚,琪儿就麻烦你多照顾了!”安川峰笑着对祈正砚说,这个年轻人真是不错,和琪儿很相配,而且温文有礼,风度翩翩,有钱却不骄傲,他和妻子越看越喜欢。 “我会的,那伯父、伯母我们走了,再见!”祈正砚向安川峰夫妇很日本式的鞠个躬,带着安琪儿上了小巴士。 安琪儿脑袋探出窗外,向父母摇摇手,再顽皮的送上了飞吻,车子发动离开了。 安川峰夫妇满脸笑容,看小巴士走远了才相依走回家。 “老公啊,我实在喜欢这个男孩子,你说他能不能追上琪儿呢?” “那就要看他够不够努力了,琪儿可不是个好追的女孩子哦,不过看他对琪儿的体贴,琪儿也没推拒,看样子,很有可能哦!” “那就太好了!嘻……!”夫妇俩的愉悦笑声传到了屋外。 忽然,凭空响起了一声沉重的低喟。 “哎,对不住了!” 在房里开心谈笑的安氏夫妇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个诡异的声音了。 原本是晴朗无云的天空,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朵朵黝黑的乌云,好似要变天了! 雪白的游艇在大海上奔驰,船上的年轻男女尽情的欢笑,不时可以听到惊讶的赞叹声。 “哇,船舱里有厨房,里面还有微波炉、冰箱、烤箱呢!” “你看,也有浴室耶!” “那不稀奇,你看这电动按摩床,哇,躺起来好舒服哦!” 从没上过船的年轻人在船舱里到处探险,而男主人则是握着方向盘将船平稳的开向外海,安琪儿手中拿着饮料,一同坐在驾驶舱里,她看着碧海蓝天,悠闲的和男主人聊天。 “祈大哥,你可别笑话我的朋友们少见多怪哦,我们都不曾到游艇上玩过,第一次开眼界当然很兴奋,难免吵了些!”安琪儿笑着对祈正砚说。 “我知道,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他们再上船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祈正砚笑笑回答。 “下次?你还愿意再带我们来坐船?”安琪儿扬起开心的笑脸。 “怎么?你不喜欢坐船吗?”祈正砚关心的转头看向她。 安琪儿马上摇头。“不是,你开船带我们出游就罢了,还要你租小巴士接送,真是太麻烦你了,很不好意思!” “这不算麻烦,你知道我的亲人都在日本,我一个人在台湾也没什么朋友,假日大部分都是一个人过,现在有那么多朋友陪伴,我是求之不得呢,哪会嫌麻烦!”祈正砚笑得很高兴,心情很好。 海风吹乱了祈正砚的头发,合身的运动衣裤突显了他高瘦的好身材,手执方向盘的他看起来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加上真诚的笑颜,让安琪儿感受到他的魅力,他能这么受女孩子的欢迎不单是英俊的外表,那懦雅有礼的好风度也是重要的原因。 “你喜欢台湾吗?”安琪儿突然冒出这句话。 “什么?”海风很大,让祈正砚一时间没听清楚安琪儿的话。 “哦,没什么!”安琪儿有些脸红的转开头,不好意思再直视祈正砚,她怎么会提起这样的问题呢?祈正砚的家在日本,他迟早都会回日本的,而她是不可能嫁离台湾,因为她舍不得老爸老妈。 天啊,她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怎想到这种事,真是胡思乱想! “安琪儿,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晕船了?”祈正砚见安琪儿久久不语,看着她的目光很担心。 安琪儿转回头对祈正砚浅笑的摇摇头。“没有,这海风吹得人好舒服,面对这一望无际的海天,真觉得人好渺小哦!”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所以每当我低潮或是心情烦闷时,总爱开着游艇在海面上奔驰,吹着海风很快就会忘掉不如意的事,而且不用怕超速被罚!”祈正砚玩笑般告诉安琪儿。 安琪儿听了扬起一串娇脆的笑声:“对,这真是最好的发泄方法,飙船比飙车安全多了,也不容易发生灾祸。” “不过这是我以前发泄心情的方法,现在我不用这么做了,因为我找到更好更有效的解决办法了!”祈正砚嘴角泛起了神秘的笑容。 “哦,什么方法?”安琪儿很好奇。 “你如果面对一个可爱的天使,即使是有什么埋怨也会立刻烟消云散,是不是?” 祈正砚深情的看着安琪儿,眼神温柔得可以融化人,安琪儿真是他的天使。 安琪儿脸蛋蓦然变得艳红一片,她羞涩的站起,想要逃避什么似的轻叫:“祈大哥,你大概口也渴了,我去帮你拿饮料来。”飞快的走开跑入船舱里。 祈正砚高兴的扬声笑了,虽然传言安琪儿交过的男朋友有如过江之鲫,但是眼见为凭,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听信谣言。其实安琪儿是个纯真可爱的女子,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在接触过后更是清楚的知道,他寻寻觅觅了这么久,只想找到一个值得他全心去爱的女子,而今终于让他找到了,没想到不是在日本,而是在台湾! 安琪儿,他真心喜欢上的女孩,他一定要追到她,爸爸妈妈也会喜欢安琪儿这个媳妇的。 吃中餐时,大家全聚在甲板上,边享受海风阳光的洗礼,边高谈阔论,气氛热闹又开心。 “来,来,来,让我们举杯敬劳苦功高的男主人一杯,也敬温柔美丽的女主人一杯,若没有他们,我们怎能在这儿左拥阳光、右吹海风呢,来,干杯!”陈亚谦也是安琪儿的好友之一,拿起了饮料敬祈正砚和安琪儿,众人纷纷跟着吆喝,也共同举杯致敬。 祈正砚笑着举杯,听到安琪儿的朋友唤他们是男女主人,已将他和安琪儿看成一对了,这让他心花怒放。 而安琪儿则是红着脸,不好意思又难违好友的盛意,也举杯了! “干杯!”众人饮料瓶一碰,大口的将汽水灌入肚子里。 在大家的笑闹欢乐声中,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已经接近傍晚了,也该回航了。 祈正砚将船速定好,简单的告诉同行两个男孩操作游艇的技巧,就将船交给他们玩,他跑去陪安琪儿。 “你这么放心将船丢给他们,他们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不怕弄坏吗?”安琪儿看着玩得高兴的朋友,不放心的问祈正砚。 “其实开船很简单,和开车一样,现在海面风平浪静,不会有事的!”祈正砚不担心。 既然他这么说,安琪儿也放心了,两人并肩靠在栏杆上看着大海。 但是就在祈正砚话说完后,不知是什么缘故,海上的风浪突然加强,震得船身一阵剧烈摇晃。 “祈大哥,你快来,这船摇得太厉害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陈亚谦探出头对祈正砚叫道。 “我马上就来,风浪变大了,在甲板上很危险,大家快到船舱去,安琪儿,你也快下去!”祈正砚吩咐着众人。 安琪儿摇摇晃晃的要走向船舱,但怪事发生了,海上突然卷起了滔天巨浪,直直向安琪儿扑来,在她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时,就被大浪卷入海里了。 在落水的前一刻,她模糊的听到了祈正砚惊骇的喊叫声。 “安琪儿!” 随后她感到巨浪打在身上的痛楚,头一阵昏眩,便不支晕过去了。 安琪儿不知道,她这一闭眼,再醒来时,她的世界便全然改变了。 第三章 宋朝,中国历史上最积弱不振的朝代,但却是文化经济、科学艺术最辉煌腾达的年代。 国家衰弱,皇帝昏庸愚昧,朝廷贪宫j臣当道,人民百姓当然不能指望这样的政府能给他们什么好日子过,而社会能够继续的繁荣进步,全要依靠几股民间强大的力量支撑。 每个商家、店面或是个人力量小,也最微不足道,社会一有什么动荡,他们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于是较聪明的知道要互相团结起来,组党派或是成立互助小组,靠着众人的力量保护自己,这才是生存的法则。 有派别之分,就会有势力强弱大小的差别,自然也有大拼小、强壮吞噬弱小的事情发生。 互相吞拼统合后,就有大势力的产生,而领导者都是能独领风马蚤的人物,他们制订规矩,像个国君一样治理着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便是他的国家,但他们和朝廷天子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要有真才实学,才能保住自己的江山,否则就会有另一个杰出的人才起来取代他。 有三股势力最突出,提起这三大势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分别是统领黄河以北的蝙蝠宫,管辖黄河以南、长江以北中部地区的净天境,和掌管长江以南的幽谷冥殿。 蝙蝠宫的主人夏侯威是个极端狂傲之人,作风强硬霸气,在他的地域内便要以他为尊,由于网罗了许多人才,触角才能伸向北方的各个角落,涵盖士农工商、每行每业,俨然是北方的霸主,而他对于也位在北方的京城和朝廷,根本不放在眼里。 幽谷冥殿是以冥王黑为尊,黑能称为冥王,可以见得他有操纵人生死的大权,他不如蝙蝠宫是搞集权统御,但是属于他范围之内的派别若有二心或不听使唤,擒贼先擒王,杀一儆百是冥王的统治手段,而这一招也非常的有效,足以让幽谷冥殿的声威远播,势力庞大。 而净天境的势力虽不可小观,但若和北方的蝙蝠宫、南方的幽谷冥殿相比较,则是弱了许多,他能勉强和另两股势力齐名,全是靠着位置之便,有上下的黄河长江为屏障,加上净天境仁厚的治理方法,主事者又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通才,能解决任何的疑难杂症,所以让许多派别闻名来依附,进而成为一方的势力。 净天境的主事者是长老们,人多权力就分散,也是净天境无法强盛的主因。 尤其在经过时间的考验后,这三股势力中强的更强,而弱者更弱了,眼看着就要被吞并了,那以后的天下就是两大势力瓜分了。 为此,净天境的长老们可真是伤透了脑筋,看着旗下门派一日日的减少,势力一天天的减弱,再过不久,净天境可能要从天下消失了,而这其中真正的原因长老们都很明白,他们也在尽全力的想办法补救。 净天境长老们聚会的怪堂禁地里,四个长老八只眼睛全盯着躺在内室琉璃床上的女子,屏气凝神的等着她醒过来。 “该醒了!”长老中权力最大的云净空,手中拐杖轻点地,苍老的开口出声。 果然,他的话说完,躺在床上的女子便嘤咛一声,缓缓张开眼睛,真的醒过来了。 见那女子醒了,其余三个长老凝重的神情都松懈了下来,露出了一丝喜色。 老天爷,她的头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张开眼就天旋地转,逼得安琪儿不得不又闭上眼睛。 “你慢慢再张开眼,昏眩一会儿就过去了!”老迈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安琪儿听话的试着慢慢再睁开,这回眼前的晃动没那么厉害了,片刻后,脑袋里清明了许多,身体也舒服多了。 她睁着双眼在四周转了圈,看到了陌生的地方,和四个盯着她看的奇怪老公公。 安琪儿吓得连忙坐起,手紧捉住盖在身上的被子,看着四个奇装异服的老人,她满脸的惊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谁?”这四个老人竟然穿着长袍马褂,头发在头顶上梳成髻,绑上了灰布,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古人! “圣女,老夫知道你很惊慌,你别怕,我们会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的,别害怕!” 云净空浅笑安抚着安琪儿。 “圣……女?你叫我圣女?老公公,你认错人了,我叫安琪儿,我不是圣女!”安琪儿干笑说着,挥不去心中一直升起的不安,她可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安琪儿,和父母、妹妹住在一起,目前是个大学生,那是你转世后的新身份,在这儿你就是圣女,身系上千人身家性命的圣女!”云净空正色的对安琪儿说。 安琪儿呆楞的看着云净空,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你……老公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调查我的事?但我可不是无知的小孩,会让你的故事骗了,我不小心落海,是你们救了我吧,我很谢谢你们的救命恩情,现在我没事了,我想要回家,再见!” 她惊慌害怕的急急拉开身上的被子,跳下床,便想快速的离开,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也被换上了怪异的衣服。 安琪儿看着身上的长衫长裙、脚上的粉色绣花鞋,她心惊的摸摸头发,摸到了发髻和金钗,她惊恐的张大了眼质问那四个怪老人,“为什么我会穿这样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云净空身后,发色灰白、行动有些迟缓的云净无向前想安抚她:“圣女,你别怕,静下心来听我们解释。” 遇上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怎能教她不害怕,安琪儿急往后退,挥舞着小手。“走开,别靠近我,不要过来!”拉起了裙摆,她慌乱的快步跑向门,推开了门她急冲出去,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奇怪的地方。 不过跑出了门,她不是到了外面,而是置身在一间更大的房子里,眼前的景象也让她傻了眼停住脚步。 她人一出现,站在这间像是大厅里的所有人,竟然全都向她跪下齐声恭敬大叫:“圣女!”人人也都一样是古装打扮。 ~~~~~~~~~~~~~~~~~~~~~ 这房里少说也有二三十人,除了几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妇人满脸激动的仍站着外,其余人都跪下了。 安琪儿何曾遇上这样的怪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惊慌得手足无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云净空随后颤巍巍的走入大厅,他向跪着的众人下命令:“起来,都到外面候着吧!” 众人齐点头回应,非常听令的快速离开了大厅,最后离去的那几名贵妇人还频频回头打量着安琪儿,好似万般舍不得的模样。 安琪儿再也站不住了,她撑着自己走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颓然坐下,惊乱的大眼看着云净空,满眼是疑问和恐惧,她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云净空在大厅的首座坐下,其余的三个长老也走入大厅,站在一旁。 “圣女,我想你现在心中一定既莫名其妙又惊慌,不晓得自己身在什么地方?面对什么事?老夫现在就详细说给你明白,你听了之后,无论你认为是件多么不可思议和荒谬的事,请你务必相信这全是真实的事!净明,将画拿出给圣女看!”云净空吩咐其中一位长老。 云净明快步走回内室,他再走出时手捧着一卷图纸,他走到安琪儿面前,将手中的图纸摊开。 “啊!”安琪儿倒抽口气惊叫,这是一幅仕女图,如她曾在故宫或书上看到的古代仕女图一模一样,画的是一个梳着高髻、身穿宫衣拈花而笑的女子,只是这幅画落笔细腻,栩栩如生的画出了那女子的相貌五宫,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这书中的人就是她了! 安琪儿还来不及问出自己的惊愕,云净空就说出了更吓人的话:“画中的女子叫云雪雪,就是你的前世!” 一下子遇上太多惊讶的事,反倒让安琪儿冷静了下来,她瞪着画漾起了一抹苦笑,像是自言自语:“现在是在演出灵异传奇吗?” 云净明将画卷放到安琪儿椅旁的茶几上,缓步走回一旁站好。 云净空将她的低语听入耳里,语气是非常的正经严肃。“不是,这是真实发生的事!你还记得你作的梦吗?梦里的女子不就和你长得一模一样,那个女子就是云雪雪,你从梦里知道了雪雪的一生,从她出生、长大到死亡,那不是一个虚幻的梦,而是真实的事情!雪雪死后到你为止转世了五次,前三次都是男人,第四次是个女的,可是没活满十岁便夭折了,而第五世便是你,雪雪是你的前生,你就是雪雪的转世,你和雪雪相貌完全相同也是天意,因为你的存在可以救整个净天境,所以你是我们的圣女!” 安琪儿咽了口口水,面对云净空的说法,她除了惊讶外,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不过她心中有些疑团要问清楚:“呃……能不能请问一下,这个云雪雪死了多久?” “雪雪已经过世五年了!”云净虚代大长老回答。 这个答案让安琪儿胆颤,她的声音忍不住发抖着:“五……五年? 我现在都二十二岁了,你们说这中间还经过了四世的轮回,也就是说你们……你们穿……穿过时空将我给拉……拉回……回到过……过去,这……这……这是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事,你……你们在开……开玩笑吧?“老天爷,这样的事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她一定还在作梦。 可是那四个老人却一本正经,没有开玩笑的模样,让安琪儿的心沉到了谷底。 “圣女,你明白老夫不是在开玩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出乎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才会让你难以适应,你静心听老夫再说下去。”云净空用慈蔼的眼神看着安琪儿,那眼神有着安定心神的作用,让安琪儿情绪和缓了下来。 云净空叹口气再往下说:“老夫名叫云净空,算是这儿的主事者,也是雪雪的伯公,你会梦到雪雪,那是老夫施法的结果,目的是要你了解雪雪的生平,你现在是身在距离你所生活时代近千年以前的宋朝。你读过历史,明白宋朝是个衰败的朝代,国家积弱,朝廷更是腐败无能,这样的朝廷根本就无力维持社会秩序,天下的安定全赖三股大势力在支撑着,这三大势力就是北方的蝙蝠宫,位居中间的净天境,和南方的幽谷冥殿,这是历史上没记载到的事情,而这三大势力中又以我们净天境力量最弱,幅员领地也最小,虽是如此,我们三方势力倒也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直到五年前一个联姻的决定才打破了三方鼎立的局面。 “那本来是一件美事,就是净天境和蝙蝠宫绪为儿女亲家,因为我们打算藉由蝙蝠宫的势力,让净天境的实力更稳固,雪雪便是我们挑选出来的新娘,除了因为在身份上她是云家人外,雪雪琴棋书画皆通,又美貌过人,自然是最佳的人选。谁知雪雪却和她的授业师父相恋,抵死也不肯嫁人,这是违逆天伦,我们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丑事发生,软硬兼施都要强逼她上轿嫁人,结果雪雪被逼上轿了,但她却在新婚之夜刺杀丈夫,事败后又自杀。 “雪雪这样的举动惹怒了新郎,就是蝙蝠宫的主人夏侯威,蝙蝠宫便以其强大的势力一步步的并吞蚕食我们净天境的产业,实力相差悬殊的我们抵挡不住,节节退守,现在净天境只剩下最后一点的容身处,蝙蝠宫若不肯放手,净天境只能走上灭亡一途,在如此情势之下,我们也只能投降归顺于蝙蝠宫以寻求生存,可是夏侯威却开出了条件,他要净天境补偿他一个妻子,那个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妻子,就是云雪雪,否则他会毫不客气的灭了净天境!” “啊……哪有人会提出这般可笑无理的要求,要一个死去的人还魂再生做他的妻子?太过分了!”听到这儿,安琪儿忍不住惊讶大叫打断云净空的话,夏侯威的要求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云净空温文一笑,手抚着垂到胸口的长须,却大出安琪儿意外的摇摇头。“不,如果你了解云家人所拥有的特异能力,那夏侯威做出如此的请求就不能说是不合理了!” “莫非老公公你有特异功能,能起死回生?”安琪儿瞪大眼看着云净空,被他说的故事吸引,暂时忘了自己的事情。 云净空轻笑的再摇头说:“已死的人怎能让她再重生呢?就算是神仙也做不来这样的事!” 安琪儿灵光一闪的想起自己。“啊,老公公你有穿梭时空的超能力!” 云净空赞许的点点头,为安琪儿的慧黠而高兴,这也表示安琪儿已能接受发生在她身上的奇异事了。 “不错,老夫是有穿梭时空的异能,我们云家人天赋异于常人,有与生俱来的超能力,这份超能力让我们能推算出一个人的前三世和死后投胎转世后五世的情形,也能预知天文地理的转变,洞悉未知的天机秘密,但不是每位云家人都有这样的超能力,如此的天赋在十岁以后才会显示出来,一向是出现在男子身上,每一代都不会超出两个人,而拥有的超能力也有强弱的分别,如穿梭时空的异能目前只有老夫能做到!” 安琪儿又出声插嘴:“既然老公公能穿梭时空,那何不回到云雪雪小姐自杀当时,阻止她自杀,那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老夫的穿梭时空只能用在未来,不能更改既定的事实,否则天地运行不就乱了吗?”云净空解释。 安琪儿想想也对,但是他们将她由现代拉回到古时候不也是打乱天地运行,她不太高兴的指责云净空:“那老公公你捉我回到宋朝,也一样是违反天地法则的事。” 云净空神色一黯,点点头说:“不错,带你来宋朝的确是倒行逆施的事,可是为了净天境上千条的人命,老夫也只能冒着不得善终的后果,违反天规带你来这儿了!” 安琪儿被云净空的话吓了一跳,马上回应:“后果既然是那么严重,那老公公你就快送我回我的时代啊,那就不会违反天规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穿梭时空耗精费神,已将净空长老的超能力消耗殆尽了,净空长老现在已经如同平常人一样,而且还在急速的苍老,眼看时……时日就不……不多了,怎能再送你回去呢!”发言的是一直没开口的云净明,他语气哽咽,神情悲愤。 安琪儿没被云净明的怒气吓到,倒是错愕他说的话,她看着云净空关心问:“老公公,那个伯伯说的是真的吗?你时……时日不多了?” 云净空脸色柔和,对安琪儿笑道:“天地间一切事物都有因果循环,自己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老夫甘受责罚,只是累及净无、净虚和净明了。你今年是二十二岁吧,而净明大你三岁,所以你喊净明为伯伯是不恰当的,充其量,他只能当你的哥哥!”云净空指着净明说。 安琪儿瞪大了眼看着一头夹杂白发、脸上皱纹横生,看起来像个四五十岁的云净明,他才……才二十五岁,这怎么可能? 云净明凄然冷笑,语气讥讽:“看起来不像是不是?我二十五岁,净无长老四十九岁,净虚长老四十五岁,而净空长老才六十八岁,我若没说,你能猜得到我们的岁数吗?”他说一个岁数便指一个人给安琪儿知道。 “净明,不可以对圣女不敬!”云净空皱眉斥喝云净明。 安琪儿看着眼前的四个长老,他们都比云净明所指出的岁数看起来老了十几二十来岁,尤其年岁最长的云净空,他身体佝偻腰弯得低低的,拿着拐杖的手不住的颤抖,猜他九十岁还嫌太年轻了,而他才六十八岁?那位云净无长老四十九岁,看起来不但老态龙钟,也比差不多岁数的云净虚老了十多岁,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般,这些人的年纪实在是太……太让人惊愕了,古代人都是如此的未老先衰吗? 似是看穿安琪儿的疑问,云净无开口解释:“净虚、净明花费心神追查雪雪转世的事,他两人用了二十天找到圣女的下落,所以会减去二十年的寿命当责罚,而圣女是由我和净空长老耗损真气穿梭时空带回来的,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不但让我和净空长老失去了超能力,体力也在快速的老化衰竭中,只怕再撑也撑不过一个月,这是悖逆天理所应得的报应,我们不能逃也逃不了。,”难道没有办法可以化解吗?“好可怕的惩罚,安琪儿有些胆寒问。 “逆天之罪是无法弥补的,我们云家人也不会畏惧死亡,能带回圣女,虽会牺牲了我两人的命,却能救整个云家族上千条人命,我们感到很安慰,也了无遗憾。”云净空用看透世事般圆融的语气说。 “为了救众人而牺牲小我,这是很伟大的情操,可是为什么你们要这般大费周章的做呢?难道……难道……啊!你们该不会要我嫁给那个蝙蝠宫的主人吧?”安琪儿灵光一闪,人从椅子上跳起,惊声大叫。 “圣女果真很聪明。”云净空点点头,发出低哑的笑声。 “你们开什么玩笑,我是我,云雪雪是云雪雪,就算我是云雪雪转世,但我已经变成安琪儿了,是活在一千年后的现代人,和云雪雪也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为什么我要趟这淌浑水呢?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捉我来这儿就已经很过分了,为什么我还要听你们的话随便嫁人?我不要,你们真是太乱来了!”安琪儿大声叫,怒视着眼前的四个长老,不敢相信自己会卷入如此荒唐的事件里。 “由不得你不肯,净天境会被逼到现在四面楚歌的地步,全是因为你刺杀夏侯威的幼稚举动所引起,现在夏侯威开出你当他的妻子才肯放过净天境的条件,为了这条件我们付出天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找到,再将你给带回来,说什么你也要嫁人,这是你闯的祸,后果就要由你自己承担。”云净明站出来,指着安琪儿厉声说。 安琪儿上前一步大力拍掉云净明的手,叉腰也凶悍的顶回去:“喂,你话要说清楚,人是云雪雪去刺杀的,祸也是她惹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安琪儿,不是云雪雪,你最好分清楚。”想诓她,门都没有! 宋代的女人崇尚妇德,都是温婉柔顺的模样,哪有女人会这么大声和人顶嘴,还动手打人,云净明被安琪儿的凶样吓住了,答不出话来,而一旁的云净虚也一样满脸惊愕,睁大眼看着安琪儿。 只有坐在首位的云净空和云净无脸色不变,他们在安琪儿生活的时代里待过些时间,大略明白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那绝非是这古代时空所能比拟的,因此安琪儿的反应在他们眼里看起来很正常。 云净空虚弱的咳了几声,引起了安琪儿的注意后,他出声叹息说:“很多人以为拥有超能力是件很幸运的事,其实不然,若有异常的天赋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就会成为人人觊觎的对象,不是被有心人士到处追捕,过着风声鹤唳的生活,就是沦落为野心家的禁湾,被逼着说出一切的天机而遭受天谴,云家人就曾在无数次的捕杀中差点被灭了族,直到建立了净天境才安定下来,我们要的不多,不过是想有安稳的日子而已。若净天境被蝙蝠宫并吞了,我们还能有安全的生活便罢,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但如果蝙蝠宫对净天境里的人性命安危置之不理,我实在不敢想像后果。云家的男子会在超能力的阴影下上被野心分子或捉或捕杀,然后被逼泄露天机,就算没有异能,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而云家女子都十分美丽,会招致许多歹徒的垂涎,较幸运的被逼嫁人做妻妾,不幸的便是为婢或坠入青楼,十之八九也不会有好下场。在净天境里包括云家人和亲戚朋友、佣仆奴婢,男女老少不下千余人,净天境若灭,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就会受到威胁,而能保护他们免去灾难的就只有安小姐你了,所以我们称你为圣女,唯有圣女才能救净天境,净天境的生死存亡就系在圣女的一念之间了!”雪雪的例子让他明白强迫威逼无法成事,? 咽虑樗登宄攀亲詈玫陌旆ǎ嘈攀ヅ歉龃厦饔邪牡呐樱换峒啦痪鹊摹? 安琪儿振振有辞的强人姿态在听完云净空说的话后,有如泄气的气球般软了下来,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而安家人一向爱心泛滥,平时捐款从不落人后,若能抽得出时间一家大小会去做义工行善,在如此环境的薰陶下,安琪儿视帮助别人是快乐的,有事找她帮忙,能力所及就绝不会推辞,现在明白上千人的命全系在她身上,就算她再有理也无法表现出来。 “这……你们……这件事难道真没有别的解决方法吗?”安琪儿无力的说,心中很明白,若有别的办法,自己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此时,在大厅外的杂音渐渐大声了起来,圣女的呼声越来越响亮。 安琪儿管不住自己的脚,她被声音吸引走出大厅。 厅外是个很大的广场,上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除了刚刚在大厅里的人外,又加入了好多人,有男有女,少说也有数百人,由衣服大约可以看出尊卑,可是一见到她露脸,全部人竟又同时向她跪拜。 “圣女!” “见过圣女!” “拜见圣女!” 称呼虽然杂乱,但恭敬的语气全是一致。 “你们……你们别这样,起来,都起来啊!”安琪儿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慌乱无措的要群众起身。 “圣女,妾身是云雪雪的母亲,妾身明白是小女雪雪犯的错却要圣女来承担后果是很不公平的事,但是为了净天境,妾身只能做个自私的人,求圣女救救净天境!” 刚才从大厅离开时,一直回头看安琪儿的中年贵妇之一站到她面前含泪哭诉,话说完她也屈膝跪下哀求安琪儿,引得其他几位地位差不多的贵妇也一同跪在安琪儿面前。 “你……你们别这样,快起来,不要吓我……”安琪儿连忙伸手要扶起那名妇人,但那妇人执意下跪,推拒安琪儿的扶持。 “圣女,我也求……求你救救净天境!”云净明随着安琪儿走出大厅,看到广场上的情形,他脸色由愤恨悲怒,最后转变为愁怅无奈,他噗的一声在安琪儿面前双膝着地,恳求的语气生硬不自然,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跪下求人。 安琪儿还没拉起那名妇人,又见刚才对她态度不友善的云净明竟也跪地求她了,她慌张的往后直退,挥着手不住的喊着:“你们不要这样,别……别逼我,不要逼我…… “她承受不住的拔脚冲回大厅,看着已走下首位的云净空,奔上前对他发脾气的喊叫。 “为什么会是我?你为什么要陷我于这样的麻烦中?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我是云雪雪的转世也是上天的安排,又不是我自己选择的,为什么我要这么倒楣的担起责任,在这种鬼地方埋没我的一生? 我不要,我要回二十世纪,我要回家,那儿有我的爸妈、妹妹,有我的朋友同学,那才是属于我的年代,你听到没有,我要回去,我要你送我回家!“她发自内心的嘶吼,一切的荒谬情形快将她给逼疯了,这是个噩梦,绝对是她遇过最可怕的噩梦。 云净空想开口,但是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站不稳,若不是云净无、云净虚扶住了他,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咳嗽停下后,他才顺着气困难的开口:“我知道这是很自私的行为,但为了净天境,我不能不这么做,我的生命已经到尽头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只求圣女能怜悯外面无辜的人,让他们免于恐惧的威胁,若逆天的行为仍是救不了净天境,那就表示上天真要灭我云家了!”此话一出,云净无、云净虚全身一颤,面容哀戚,看着安琪儿的眼睛更是悲痛逾恒。 安琪儿被这股沉重的悲伤压迫得透不过气来,她脸色发白,顿了顿,停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要安静想想,别来烦我!”丢下话,她离开大厅大步跑回内室,那个刚才她不想待的房间,现在却成为她唯一能栖身的地方。 想,能想什么呢?她还有退路吗? ~~~~~~~~~~~~~~~~~~~~~~~~~ 太阳西下、玉兔升起,满天发亮的星星看来十分耀眼,渐渐的,黑暗的天空变得灰白,当第一道曙光出现时,表示黎明又来了! 眨眨发酸的眼睛,安琪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两手抱着屈膝,小脸靠在手臂上,大眼看着窗外的天空,从昨天她说需要安静后,这样的姿势就没变过,已保持一天一夜了。 这段时间,她脑袋没停止转动过,不过不是想办法,而是将纷乱的思绪归位,事实已经很明显摆在她眼前了,她还能有第二个选择吗? 纵使她万分不愿意留在这个陌生又不属于她的时空,纵使她不想去担起和她毫无关系的责任,可是她能坐视千余条人命就葬送在她手中吗?就算她能回去二十世纪,面对净天境如此绝望的情形,她真能撒手不管?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退路,已经不可能回家了。 若爸妈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一定也会赞成她留下来救人。可是要赔上她的未来,怎么想安琪儿心中都有埋怨,她的丈夫竟然不是自己选择决定的,嫁人是为了弥补她前世所铸下的错误,而且还是嫁给古人,这样的事若不是她遇上了,她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所以她呆坐在这里,既然无法逃避,那她就要逼自己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经过一晚的心情沉淀,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面对未来,她虽然还有茫然无从适应的恐惧,但是一向乐天的地豁出去了,现在为不知道的事穷担心也没用啊,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这样一想,心情轻松多了。 叩叩的敲门声传入,云净明手端着托盘走入,传来一阵阵的菜香,他走到桌前将托盘放下,看到昨夜送来的东西都没动过,他转头看向安琪儿。“你在绝食抗议吗?就算是,用绑的我也会将你绑上花轿嫁人,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你还是乖乖吃饭,别自找苦吃!”严厉的语气里有丝关心。 事情想通了,安琪儿肚子也感到饿了,算一算她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闻到香味,更觉得饥肠辘辘,她先动动坐酸了的手脚,才站起来走向圆桌,她走近先盯着云净明好一会儿后,才笑着指出:“哈,你在关心我?” 云净明脸色一红,硬声辩白:“谁关心你了,若你不是圣女,我才不想理你呢!” “啊,你脸红了,就表示我没说错罗,关心就关心,大男人何必扭扭捏捏不敢承认呢!”安琪儿取笑他,云净明此时脸色又红又白的,有股青涩的倔强,终于让她看出一点二十五岁人该有的模样。 云净明张大眼瞪了安琪儿一会儿,脸色和缓下来,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不掩饰的关怀。“你知道云雪雪和我的关系吗?”他问安琪儿。 “什么关系,你们同是云家人,该不会她是你妹妹吧?”安琪儿随口猜着。 云净明却点点头:“不错,雪雪就是我的亲妹妹,从小我和她的感情就特别好,她有什么事都不会瞒我,一定让我知道,唯独她有喜欢的人这事没告诉我,所以当师生恋这样的丑事爆发时,我这个哥哥一点忙都帮不上,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强送上轿,我那时有会发生大事的预感,因为雪雪任性倔强,但我没想到雪雪会有勇气刺杀夏侯威,还有勇气自杀。为此,我一直有份愧疚在,不管是对净天境或是对雪雪。 “原本我是请缨要和净空长老穿越时空去带你回来,以我的性命来补偿我的歉疚,是净空长老坚持不肯,我才留下来。但我还是会尽全力去保护净天境,不让生活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这是我责无旁贷的使命,就算要用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退缩,因此对你,我只有感到抱歉,却不能让你离开,无论如何你都要嫁入蝙蝠宫。” “我知道你很有义气,净天境有你守护,可想而知不会有事,放心吧!”安琪儿很欣赏云净明的大意凛然,笑着安慰他。 “你……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嫁给夏侯威了?”云净明听出了端倪,睁大眼兴奋的问。 安琪儿俏皮的眨眨眼,笑而不答,不过神情已经很明显了。 云净明高兴的眉飞色舞,话说得结结巴巴:“你答……答应了,真的答应了,好……太好了,我要将这好消息告诉净空长老,告诉全净天境的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边说边开心的冲出房间,要宣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净天境有救了。 安琪儿看到云净明欢喜的模样,她的心情也很好,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 嗯,好吃,想不到宋朝的食物也能做得如此好吃。 看来这个朝 暴君狂情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暴君狂情第3部分阅读 暴君狂情 作者:肉书屋 暴君狂情第3部分阅读 代,也不是全不可取呢! 第四章 “启禀主人,净天境的使者求见。” “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侍卫带着云净虚和两位随从走入大殿。 传言蝙蝠宫富丽气派、守卫森严,是全天下最坚固的堡垒,由云净虚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厚重石墙,如铜墙铁壁般坚固的建筑和滴水不露的守卫看来,传言并不夸大,能建造如此傲人的堡垒,足见夏侯威的雄才大略,和他为敌无异是以卵击石。想到净天境目前的情况,云净虚就心情沉重。 “云净虚见过夏侯宫主!”他向坐在首座上的冷傲男子拱手为礼。 夏侯威轻挥下袖子当是回答,态度倨傲。 云净虚压下心中的不满,开门见山的直述来意:“蝙蝠宫和净天境联姻之事,我方净天境已经准备妥当了,新娘依宫主所开出的条件找到了,现在就等夏侯宫主决定日期拜堂完婚,不知夏侯宫主要将婚期定在何时?” “十天后,蝙蝠宫的花轿会到净天境去接人!”夏侯威嘴唇微动,冷淡的丢下话。 十天,这么快,云净虚有微词,不过夏侯威做事一向是霸气十足,他也不敢说不好。 “夏侯宫主的决定,净天境会全力配合,在下这就将夏侯宫主的话带回,不知夏侯宫主还有其他的吩咐吗?”云净虚有礼的问。 “你们不必准备任何的嫁妆礼品,十天后,除了新娘外,蝙蝠宫不带走净天境任何物品!”夏侯威漠然的交代,狂傲的语气如在明示净天境的东西没资格留在蝙蝠宫般。 云净虚就算有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拉下脸,他极力克制自己要暴怒开来,颤抖的抱拳行礼。“夏侯宫主的话,在下会带到的,告辞!” 一甩手,愤愤的离开了大殿。 夏侯威冷酷的脸上浮起一抹阴邪的笑容,举起手抚摸着占据了他半边脸的刀疤,森然的神态骇人。 他要的东西是逃不开的,终究还是回到他的手中了。 ~~~~~~~~~~~~~~~~~~~~~~~~~~~~ 自安琪儿答应嫁入蝙蝠宫后,净天境里的人简直就将她当成活菩萨来供奉。 吃是山珍海味,穿是绫罗绸缎,住的地方雅致美丽,所有人都对她必恭必敬、万分尊崇,净天境里的人都恨不得能尽最大的力量对安琪儿好,她救了净天境,真是他们的怪女。 安琪儿明白众人是怀着弥补的心情来照顾,她接受大家无微不至的关怀,也很大方的用真诚的心回报众人,让大家更是喜欢她。 尤其是云雪雪的父母亲和姊妹们,全把安琪儿当成是亲人般,让安琪儿感受到亲情的温暖,虽然她离开了二十世纪的家,但这儿就像她第二个家。 安琪儿也趁此多去了解这个时代的风俗民情,和要注意小心的事情,尽力将自己融入古代的生活中。 在出嫁的前一晚,和安琪儿熟识的伯母婶婶、姊姊妹妹们全聚在她房里,大家都舍不得她嫁人,尤其是要嫁给可怕的蝙蝠宫主,众女子全都抱着她哭了起来。 “哎呀,你们都别哭啊,嫁人是喜事,有什么好哭的?而且嫁人后又不是不能回娘家,我还是可以回净天境来看你们啊,不要哭了!”安琪儿笑着安慰哭成一团的女子。 众女眷听到怪女的话就哭得更伤心了,为了怪女的善良哭泣,也为她的不幸难过。 蝙蝠宫主是个冷酷薄情的人,加上五年前发生的事,怪女嫁过去要过好日子都不可能了,蝙蝠宫主怎可能会让她回净天境看她们呢?怪女实在是太可怜了! 好说歹说,费了许多唇舌,安琪儿才劝停了众女子的泪水,又藉着夜深要休息的理由送走众人,否则她真怕自己会被泪水给淹死了。 安琪儿推开窗子,看着天上的明月,答应嫁人后每天做心理建设的她已经不怕成亲了,但她还是很想念二十世纪的家人,现在她和她的家人能共同看到的只是千年不会改变的月亮和星光,爸妈、心儿应该知道她很好吧,希望他们不要挂心她。 安琪儿伸手摸着挂在颈项上的琉璃,想起了下午净空长老在密室里对她说的话。 “怪女,在你心中认为未来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若你也同大家一样将他看成是残暴冷酷的人,那你就太看轻他了!蝙蝠宫是个伟大的组织,它控制了北方的一切,夏侯威比当今天子更像个国君,在他的羽翼下,北方才能有如此安定的生活,夏侯威的能力绝不容小觑。除了表现在外、人的眼睛看得到的事业,他还有其他不欲人知的才能,这要留待怪女你去发掘了!怪女,老夫要给你一个中肯的建议,你想要有幸福的人生,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去爱夏侯威。去爱他,他绝对是个值得怪女你去爱的男人,爱上他,让他也爱上你,你便能明白你的依归在哪里了。” 净空长老说了这些话后,又颤抖着从怀中拿出一块七彩琉璃交给她,语带玄机再说:“怪女,这块琉璃送给你,若你能找到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将琉璃交给他,或许对他会有帮助,否则你就当这是老夫送给你的纪念品,好好保存在身边。至于你未来世界的家人,净明已经用超能力托梦告诉他们你没事,过得很好,要他们别担心,怪女你也可以放心了。” 净空长老的话的确让安琪儿心安不少,若家人能明白她的情形,那爸妈心儿就不会那么着急了。可是长老要她爱上夏侯威,安琪儿脑中浮起梦里那一脸是血、表情冷酷的男人,心中不由得轻颤了下,她真要爱上那样的男人吗?而且还要他也爱自己,这可能吗?但凭着对净空长老的敬佩,安琪儿会努力实行他的建议,就当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挑战吧! 不过夏侯威是否真如净空长老说的那样特出不群呢?她会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的。 想到这儿,她倒是迫不及待想嫁入蝙蝠宫了。 第二天一早,蝙蝠宫的花轿队伍共十来人来到净天境,真的只接了新娘就立刻启程上路回宫,没浪费时间停留。 安琪儿凤冠霞帔的坐在花轿里,凤冠的重量加上轿子的摇晃,让她很不舒服,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受不了决定要脱下头上的桎桔时,花轿却停了下来。 “夫人,要下轿换马车了,奴婢扶您上马车。”女子的声音在轿外响起,然后安琪儿听到轿帘被掀起的声音,有人伸手进来扶着她下轿,红巾遮去了她的视线,眼前是什么情形她不知道,只感觉到自己被扶上了马车。 进入马车里,她被安置在椅子上,接著有人为她除去了红巾凤冠,这举动让安琪儿松了口气,终于她可以摆脱掉头上的重量了。 她的眼神先落在站在她面前的两个青衣女子,她们的年龄看起来不大,不过是十七八岁而已,由她们头梳双髻、身穿一样花色的衣服判定,应该是丫环吧! 两个青衣女子都很有礼貌的向安琪儿弯身行礼,其中之一开口介绍她们的身份,“见过夫人,奴婢名叫小玉,这是小如,是主人派来伺候夫人的丫环。” 安琪儿对她们点点头应着:“你们好!”再好奇的打量马车内部,空间比地想像中来得宽敞,车内铺着厚地毯,墙上钉有壁柜、两侧放着锦面的长椅,中间有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个小木箱,里面放着荼壶茶杯,如此就不怕打破了,这马车内部看起来就像个小小的起居室。 “夫人,马车会在日落之前到达渡口,然后上船,由水路回蝙蝠宫,预计五日内就可以到达蝙蝠宫了,这一路上奴婢们都会尽心服侍夫人,夫人有事就吩咐下来,奴婢们会全力达成的。”小如恭敬说。 “我明白,谢谢你们!”安琪儿看向两个丫环笑笑。 小玉从马车的壁柜上拿出两卷图放在小桌子上。“这是主人交代要给夫人看的,请夫人务必在回到蝙蝠宫前熟记图里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东西?安琪儿好奇的打开,一卷是蝙蝠宫的建筑平面图,一卷则是记载着许多人名,原来是夏侯家的亲属表,夏侯威是怕她旅程无聊吗?还丢了功课给她,安琪儿看着手上的资料感到好笑。 于是到蝙蝠宫的一路上,安琪儿不是欣赏外面的风景,就是研究这两卷图文,而同行的小玉、小如和其他人员,似乎被命令不准多话,个个都是严肃冷漠的神情,如同闷葫芦,就算是和他们说话,所得到的回应不是很简短,就是默不作声,若不是还有这两卷图文可以打发时间,她真会被闷疯的。 这也是夏侯威的特意安排吗?安琪儿已经能感受到她未来丈夫的霸道了。 安琪儿一行人坐了三天船后,第五天下船坐马车,然后在傍晚之前来到了残风崖,蝙蝙宫就位在崖顶,旅程上为了方便,她在上船后就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现在小如、小玉为她又换上了礼服,不过不是原先她穿的那一套,而是蝙蝠宫准备的礼服。 大红礼服上的蝙蝠刺绣栩栩如生,这让安琪儿想到了梦里云雪雪的衣裳,一样的蝙蝠花纹,会是同一件礼服吗?这个念头让她背脊发凉,她可不喜欢穿死人穿过的衣服,但安琪儿只能祈祷是自己多虑,蝙蝠宫财大势大,应该不会省这个钱吧!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安琪儿被花轿抬入了蝙蝠宫,展开了她未知的命运。 ~~~~~~~~~~~~~~~~~~~~~ 没有爆竹声,也没听到宾客的恭喜声,这婚礼冷清得吓人,安琪儿被牵着简单的拜完堂后,就被送入新房了。 当房里都静下来了,安琪儿小心的掀起红巾,发现房里就她一个人,安琪儿才拿下红巾喘口气,仔细看着这个房间。 一样的巨大红烛,富丽高雅的新房里,布置和她所梦到的一模一样,这就是当初云雪雪成亲时的那间新房,难道夏侯感真当她是回魂再生的云雪雪吗? 这想法让安琪儿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为摆脱心底直泛起的寒意,她大步走到放满丰盛菜肴的桌前,她倒出壶里的水放到鼻前闻了闻,是酒,看着手中可爱的白玉酒杯,有两只是一对的,古人成亲有喝合卺酒的习惯,就是用这杯子吗? 一股莫名的气从安琪儿心中升起,什么合卺,说得那么好听,她可没感到一丝的喜气,何必要喝这个酒?她就全部喝光它,让新郎喝不成合卺酒。 安琪儿大胆的一仰头就喝下了酒,酒入喉咙令她忍不住咳了起来,不过这酒甜甜的也不难喝,她又倒了第二杯喝下,第二次喝就顺口多了,当安琪儿还想倒出第三杯时,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放下酒杯,急急回床沿边坐好,将红巾快速的盖回头上。 一名身穿锦衣华服的美貌少女,带着四个丫环走入新房。 “动手!”夏侯璇一声娇喝,四个丫环听命的一拥而上扑向坐在床沿的新娘,在安琪儿还反应不过来时,一个丫环已经快速的拿下了她头上的红巾凤冠,接着两个丫环合作的褪下她的新娘礼服,另一位则脱去了她的鞋袜,而将凤冠放在一旁的丫头又前来除去安琪儿身上剩余的内衣肚兜。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安琪儿就被脱去了全身衣物,赤裸裸的她被推倒到床上,连挂在脖子上的琉璃也被摘下扔到梳妆台上。 安琪儿回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惊声尖叫,慌张的拉起床上锦被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人不住的往床里缩去,胀红脸无措的看着站在床边冷眉冷眼的女人。“你……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脱我……我的衣服? 你们要做……做什么?“她被这情形吓坏了,结巴的话里有着深深的恐惧和惊骇。 “捉住她!”夏侯璇再下令,马上两个丫环又上前制住了裹着被子的安琪儿。 安琪儿吓得花容失色,张口想喊救命,夏侯璇便趁此机会将一些药散喂到她嘴里,强迫她吞下。 “好了,放开她吧!”夏侯璇下令,两个丫环松开手,退到一旁。 夏侯璇看着被吓白了脸瑟缩在床上的安琪儿,态度娇蛮的撂下话:“本小姐叫夏侯璇,丫环有拿族谱给你看过吧,那你就该知道本小姐是谁!刚喂你吃下的是软筋散,让你没力气对我大哥不利,脱掉你的衣服让你变不出什么花样来,本小姐不管你是不是死后重生的云雪雪,还是净天境从哪儿找来相貌一样的替身,本小姐都要严重的警告你,你既然嫁入蝙蝠宫就是蝙蝠宫的人,你最好乖乖的待着,若敢再惹事,不必等我大哥动手,本小姐就可以折磨到你求生无门、求死不能,你牢牢记住本小姐的警告,别自取难看,哼!”话说完,她冷哼一声,骄傲的转身离开,四个丫环也随着主人走出房间。 安琪儿呆楞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众人捧在手中的娇娇女,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夏侯璇的举动引发了她来到这古代时空后就一直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害怕。 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她又不是云雪雪,她一点错也没犯啊?为什么她要为她前世做的事顶罪呢?为什么?抱着锦被,她无助的大哭了起来。 安琪儿哭得那么伤心,连有人开门走入房里也没听见,房门关上,房里多了个高大冷漠的男人。 安琪儿从没哭得这么凄惨过,哭出了她压抑的委屈和怨气,哭过后她的心情好多了,心头也不再像是被塞了颗大石头般那么难过。她不会认命的,环境越糟她就越坚强,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古代女人,她是二十世纪的现代女性,聪明有自信,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倒的,她是嫁给蝙蝠宫的主人,她的身份便是夫人了,地位不凡,她会做个名副其实的夫人,不是如小媳妇般的受气包,她绝不会再让人欺负她,她会走出自己的人生之路,安琪儿直为自己打气加油。 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情绪,安琪儿放声大叫:“我不认输!”喊完后她心头痛快不少,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不过她擦眼泪时看到房里还有别人便顿住了,一个男人坐在桌边,他穿着红袍,礼帽被丢到一旁,正大剌剌的以嘴就酒壶,仰头喝酒。 “夏侯威!”安琪儿小声惊呼,由他左脸上的疤认出了他,而他身上的新郎服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他是蝙蝠宫的主人夏侯威,也就是她的丈夫! 听到了安琪儿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酒壶,正脸面对安琪儿,她整个人就被罩在他阴寒的目光下。 见到夏侯威的相貌,安琪儿的心跳加速,心儿不受控制的急促跳着,她紧紧盯着他看,梦里她无法看清楚他全部的长相,现在他就真实出现在她眼前,所带给她的震撼远胜过梦中的霸气冷漠,眼睛似是能冻结人心般,飞扬不羁的剑眉,如利刃刻出来般的鼻翼,薄薄的嘴唇噙着冷酷,这本是张粗犷俊帅的脸孔,可是那道由眼角延伸到下巴的深刻刀疤破坏了他俊逸的容颜,成为一大缺陷,加上他身上散发的狂野霸气,让这面容如恶魔般的狰狞吓人,不是丑陋,但就是阴鸷得让人不敢直视。 “好性格!”安琪儿看着夏侯威脑里只闪过这个字眼,不是庸俗的俊美,而是性格得引人注目。 安琪儿本是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夏侯威,不畏惧他的冷漠,不过目光变得更加深沉时,她有些承受不了而低头避开,这一低头才发现裹在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滑落,让她的酥胸全暴露在夏侯威的眼里,难怪他的眼神不对劲,安琪儿羞得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般,七手八脚急着拉好被子。 可是一使力,她就感到全身软绵绵的,竟然使不出一丝力气,她马上想到夏侯璇喂她吞下的药散,难道是软筋散的关系。 就在安琪儿费力和锦被搏斗时,夏侯威站起,步履快速的往床铺移动,当安琪儿看到红袍逼近时,她手中的锦被也被扯开丢到一旁。 安琪儿尖叫,一双小手想遮住自己的身体,又想伸手拿回被丢开的锦被,不过伸出的粉藕玉臂被粗大的手掌捉住了,无法动弹。 安琪儿着急的抬头看向夏侯威,满脸的慌乱无助。“不要……不要欺负我!” 夏侯威的回应是将安琪儿压倒在床上,她的双臂被固定在她头顶上,而他空出的另一只手则不客气的盖上了她的胸部,厚实大掌摩擦着底下的柔嫩肌肤。 安琪儿倒抽了口气,语气更惊慌了。“不要……别这样,求……求求你,不要!” 他们还是陌生人啊,怎能就这样发生关系呢? 安琪儿的哀求非但没让夏侯威停下动作,他整个人还上了床倒在安琪儿身上,利用他的重量让安琪儿无法逃开,他快速的脱着自己的衣服,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安琪儿睁大眼,被夏侯威的举动吓呆了,等发现压着她的身体已经脱得精光,两人间没有其他的衣物遮蔽时,她才回神想逃,但是已经太迟了! “不要……求求你,不……不要,不……” 樱桃小嘴被冷冷的唇吞噬,反抗的话语蓦然停止,夏侯威的大手说明了他想做什么。 安琪儿心碎胆寒,要喊叫也喊不出来,夏侯威加诸在她身上的动作让她觉得屈辱,他虽然是她的丈夫,可是他们之间连一句交谈都没有,对她而言,他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陌生人,而在他眼里,她也没看到一丝丈夫对妻子该有的柔情,他这样迫不及待的动作,霸道又强迫的手段  只使她感到伤害,这不是夫妻间的亲密关系,这叫强犦! 想不到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事,逃不开,她索性闭起了眼睛,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不想去面对那张让她痛苦难堪的脸,脸颊滑下泪水,悲哀的说:“我只求你轻一点,别弄得我太痛!” 逼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安琪儿感到抱着她的男人身体僵了下,然后压着她的力量不见了,被子当头罩上了她,接着她听到起床穿衣的声音。 安琪儿连忙张开眼睛拉下脸上的被子,夏侯威已经穿上衣衫了,但他没加上红色的礼服,只着一身白色中衣,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门口,开门离开。 安琪儿拥着被看着门呆楞了好久,然后她颤抖着声音哈哈大笑了起来,人家是怒极反笑,而她是被吓到了,只好用大笑来安慰一下自己。 她笑的前仰后俯,几乎笑岔了气,老天爷,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莫名其妙加上一团混乱,到最后她仍是没和丈夫说上一句话,这到底是什么情形?有谁能给她解答啊? 安琪儿笑了好一会见,喘了好几口气才止住笑,她用手背擦去又哭又笑所流出的眼泪,就在安琪儿想裹被下床找衣服穿时,房门被叩叩敲响。 安琪儿一脸警戒的看着门,这次又会是什么人进来? 出乎她意料之外,进来的是小玉、小如,她们进房后,小玉到柜子拿了衣服服侍安琪儿穿上,而小如端了杯茶送到她面前。 “夫人,茶里已放了软筋散的解药,约一刻钟后,软筋散的药力就会消失,夫人便不会再感到手脚无力了。”小如恭敬禀报,服侍安琪儿喝下解药。 “你们怎么知道这事?是谁叫你们进来服侍我的?”安琪儿问两个丫环。 “启禀夫人,这是主人的命令,解药也是主人给的。”小如告诉安琪儿。 竟然是他?安琪儿觉得好惊愕,不过深思一下,除了夏侯威之外,谁还能有这样的权力呢? “那夏……你们主人现在人呢?”安琪儿看着小玉问。 “奴婢只知主人走出了曲迷境,至于主人去哪儿,奴婢不敢多问。”小玉回答。 安琪儿点点头表示了解。“我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是!”小玉、小如行礼后离开。 安琪儿倚着床柱一脸的疑问,夏侯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才他凶狠的模样让她好害怕,他对她无情那么冷漠,但却在她绝望哭泣时放过了她,还让丫环进房服侍她,更拿解药来给她服下,这样体贴的态度和他那张阴寒的面孔实在不相配,但不讳言,夏侯威如此的行为让她对他产生了信任感。 那双眼睛虽然寒冷无情,但经过今晚的事后,她不会再畏惧夏侯威了,反而对他有了兴趣。 思及自己见到他时的震撼,莫名的心跳加速,血液往脸上冲,这是她不曾有过的现象,她面对男人时一向落落大方、从不会扭捏害羞,哪怕是如祈大哥这般英俊的男人,她也没有这么激烈的反应过,这就好像电影里女主角一见钟情的感觉。 一见钟情?安琪儿被吓得咳了起来,不会吧,自己对夏侯威一见钟情?对那个刚才还想强犦她的霸道男人一见钟情?这可能吗?还是她发昏了? 不过细细的想起来,夏侯威是她的丈夫,而她会被带到这个时代也是为了他,在见到他时自己又有那么强烈的感觉,若强要说对他没任何感觉是骗人的。 或许,这还是个好现象呢!既然嫁给了夏侯威,在这个年代的女人都要从一而终的,而她又无法回二十世纪,注定要和夏侯威过一生,做一辈子的夫妻,那他们能相爱白头偕老自然就是最美满的结果了!想到和夏侯威做夫妇亲密的模样,安琪儿的脸不由得红了。 而且净空长老也要她爱上夏侯威,虽然她那时觉得长老的话很可笑,“爱”是很难以捉摸的感觉,怎可能说爱就会爱上一个人呢? 但是现在,她对夏侯威的感觉很复杂很奇特,分不出喜恶,不过她不会再去排斥他,纵使无法马上就喜欢自己的丈夫,但她已打算去尝试,这就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安琪儿的眼光在看到梳妆台上的琉璃时停了下,起身走前将它放在手中看了看,净空长老说琉璃对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帮助,可惜她想了这么多天下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全都在二十世纪,她又见不到爸妈和心儿,这琉璃是帮不了她的家人了,而她向来也没有戴项链的习惯,于是安琪儿随手将琉璃放入抽屉里。 走回床旁,她细细抚摸着床柱上的蝙蝠花纹,她一直以为蝙蝠是很丑陋的动物,没想到这儿刻的蝙蝠形态简单,显得尊贵可爱,让人喜欢。 不知为何这个在梦里让她感到害怕的房间,现在真在这儿却觉得很安心,是因为这房里有夏侯威的身影吗? 上了床,安琪儿拉起被盖住自己,经过一晚的纷扰,她真是累了,打个呵欠,安琪儿闭起眼睛,一会儿便睡着了。 在半睡半醒的混沌中,好温暖、好舒服,安琪儿感受到身旁的吸引力,她迷糊的张开手臂抱住了她身旁的人,将脸埋入那人的胸前。她模模糊糊的想,心儿这家伙一定又跑去租恐怖片的影碟回来,看到不敢一个人睡,偷跑过来和她挤,安琪儿闭着眼,调皮的将整个身体趴到心儿身上,看那家伙被压多久才叫救命? 不过,安琪儿心中也有些纳闷,怎么心儿的胸部变平了,闻起来的气味也不太对,少了香香的味道,但是除了心儿外,还会有谁和她挤一张床呢?安琪儿疲累的没多深思,头一偏换个方向,迷迷糊糊的继续沉入梦乡里。 新房里的烛火熄灭了,月光透过窗子照入房中,带来隐约的光亮。 在混沌不明的光线下,依稀可以看到一双寒意四射的眼眸,带着一丝困惑看着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甜的女人,他的大手几次举起想将身上的负荷推开,但是她娇憨无邪的睡相让他下不了手,最后还是无力的放下。 这次是例外,以后他不会让这个女人再这么放肆了,绝不会! 大手停在身上女子滑腻的背上,他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第五章 五更鸡鸣,阳光前来赶走了黑暗,天亮了! 安琪儿一向不赖床,而且昨夜有心儿给她垫被,她睡得可舒服呢? 感到被压着的身体有了动静,安琪儿嘴角扬起笑容,闭着眼带着笑意的模糊出声:“别动,我还不想起床!” 身下的动静停了停,但马上又加大力量要推开。她才没那么容易就被摆脱掉,安琪儿也加大力气抱紧妹妹,笑着恐吓她:“别动,你再动,我就要搔你痒了!”她的眼睛仍是没睁开。 底下的人沉不住气了,他用力拉开安琪儿如八爪鱼般的双手,要摆脱她的黏人举动。 安琪儿脸上已经爬满了笑容。“注意,我真要搔你痒了!”两手不客气的伸向身下人的腋窝,哈哈笑着用力马蚤扰心儿。 “哈……服不服气?你服不服气?快认输,快!”安琪儿玩得开心,但是愉悦的笑容在睁开眼睛看清楚被她压着的人是谁时?她小嘴错愕的张开,说不出话来了! 啊……是……他,怎么会是他啊? 夏侯威眼睛冷得像没温度般,眉毛危险的耸立着,嘴角含霜,满脸孤傲神情和安琪儿面对面互相看着,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寸。 “下去!”他若不开口,不知道这个不明白天高地厚的女人还要趴在他身上多久? 如冰霜般的低沉嗓音唤醒了安琪儿,她像被火灼伤般又快又急的从夏侯威身上爬起,退坐到旁边,血液全冲到脑里,让她的脸红了。 “对……对……不起,我……我以为是我妹……妹妹,不知道是……是你,很对……不起……!”安琪儿结结巴巴的道歉,想到自己的幼稚举动,真希望现在地上有个洞,让她可以躲起来,她没脸见人了! 夏侯威没理会安琪儿的道歉,他俐落的下床,光着上半身走向放着脸盆的木架前,弯身洗脸,再拿起挂在架旁的布巾擦着脸。 好结实的身材,宽阔的肩膀,虬结的胸膛,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赘肉,而且比例完美,这样的身材她一向只在外国杂志上看到,想不到现在竟然有眼福能欣赏到,让安琪儿舍不得移开眼。 夏侯威拭去了脸上的水珠,将布巾丢回架上,转过头来,就看到安琪儿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不再是害怕畏惧,而是崇拜羡慕。 怎么了?昨天还哭哭啼啼直要抗拒他的新娘,今早却眼露尊崇的看着他,女人还真善变啊! 夏侯威嘲讽的冷笑,漠然的下令,“过来,服侍我更衣!” “你在和我说话?”安琪儿反问他,脸上的红潮褪去了,理智重回脑里。 夏侯威的脸色拉下,加重语气:“废话,过来!” 在还没完全弄清楚这个大男人的个性前,她还是先别惹怒他,安琪儿听话的下床,没看到四周的椅子、桌上放有衣服,她只好打开大木柜为丈夫找衣服。 安琪儿看着柜子里的衣衫,不知道夏侯威要穿什么衣服,该如何搭配?她知道自己若问他这问题,可能会被他冷寒的目光瞪,但若不问他,她又怕做错,这可怎么办? 安琪儿的慢动作让夏侯威不耐烦的双手抱胸低吼:“你在磨蹭什么?快!” 没办法了,既然夏侯威要她服侍他穿衣,那就由她来搭配了,还好她在净天境时有学到伺候丈夫更衣这一项,有点概念,于是安琪儿大著胆子在柜子里拿起单衣、灰蓝色的长衫,一件短褂和腰带,快速的走到夏侯威身边伺候他穿衣。 夏侯威瞪着她手中的衣服,似是有意见,不过他没说出,静静的让安琪儿伺候他穿衣。 “夫君,你这样穿真好看!”如此挺拔的身形,真是标准的衣架子,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伺候他穿好衣衫后,安琪儿忍不住出声赞美他。 “你叫我什么?”夏侯威冷傲的看着安琪儿。 “称丈夫不是叫夫君吗?难道我叫错了?”安琪儿疑问的望着丈夫。 “叫我主人!”夏侯威断然下令,眼前的女人不配喊他夫君。 “我嫁给了你,我便是你的妻子了,你是我的丈夫,不是我的主人,夫君这名称很妥当,但若你不爱这个称谓,我也可以改为相公或是良人,你喜欢哪个称呼呢?”安琪儿天真的反驳夏侯威的话。 “你敢顶嘴?”夏侯威的脸色有暴风雨前的征兆,若这个女人不笨,就该选择别激怒他。可是安琪儿的脾气却也是很固执,她抬高脸面对着夏侯威。“我不是顶嘴,而是明白告诉你事实,夫君就是夫君,因为……” “住口!叫主人,否则我会杀了你!”夏侯威脸色暴怒,大手一伸就掐住了安琪儿细弱的颈子,阴沉沉命令着。 “不,你是夫君,不是主人!”她不会为暴力所屈服,而且她也很有信心他不会杀她。 夏侯威加大了手劲,冷冷重申一次:“叫主人!” 颈子上的压力让安琪儿脸色胀红,呼吸困难,她喘着气,仍不肯屈服。“夫……夫君!” “你……你真不怕死,主人,叫!”夏侯威神色狂怒,手掌再用力,好久没人敢这样惹他动火了。 “夫……君……”安琪儿只能拼全力吐出这两个字,她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了,胸口好难受,但对夏侯威的信心不变,若真因为自己看错人而被杀,那她也认了! 夏侯威抿紧了薄唇,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逐渐涣散的大眼睛,他咬牙猛然的松开手,气闷的背过身体不看她。 安琪儿站不住,软弱的瘫倒在地,她拍着胸口直咳嗽,大力的吸着空气,她……她赌赢了,但也吃了苦头。 “别挑战我的脾气,否则你会有吃不完的苦头!”夏侯威蹲下身,抬起安琪儿的脸,眯着眼,语气不友善。 安琪儿一只小手握住了夏侯威的大手,郑重表明:“我叫安琪儿,不是云雪雪,我虽然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但也不是来还债的,我就是我,我安琪儿不做任何人的替身。”喑哑的声音显示她的喉咙还没完全恢复。 “不管你是什么鬼,惹火了我,你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夏侯威忿恨说,放开安琪儿大步就要离开,但还没走到门口又转回头,他回到床旁,掀开被子,他将手指放入嘴里咬破,将流出的鲜血滴在床垫上,他滴了不少的血后,才将手指再放人嘴里吸,然后走出房间。 安琪儿看着夏侯威这个奇怪的举动,不明白他有什么用意,她慢慢从地上站起,小玉、小如也在这时走入房里。 小玉倒去了夏侯威用过的水,在盆里注入干净的水,然后伺候安琪儿梳洗。安琪儿坐在梳妆台前让小如为她梳头,小如边梳头边提醒她:“夫人,你打扮好后要到老夫人那儿奉茶,茶水奴婢已经沏好了,奉完茶再回花厅用早膳。”安琪儿点点头,净天境里的伯母们已经告诉过她这个习俗了,所以她明白。打理好仪容,安琪儿看着铜镜,真不敢相信镜里头那位梳高髻、一身丝绸长衫的古典女子是自己,虽然来到这时代已经有些日子了,她还有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安琪儿让小如、小玉带路,去见婆婆。就在安琪儿等人走出房间后,两个仆妇悄悄的走入房里,其中之一拿起铺在床上的垫被,两个人匆匆离开了。蝙蝠宫位在残风崖上,三面陡峭的万丈悬崖是绝佳的天然屏障,高耸入云的坚固围墙是第二道防线,从大门走入后,首先看到的是个能容纳千人的大广场,这是蝙蝠宫里护卫集合练武的场所,一座巍峨的大殿位在广场之后,以睥睨之姿傲视天下,这便是蝙蝠宫的主殿“玉蝠殿”。 主殿全是由白色花岗石所筑成,花岗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如玉石般的夺人光彩,因此这座大殿才会取名“玉蝠殿”,玉蝠殿是接见外客的地方。 在玉蝠殿后,有两座华丽不俗的楼宇,分别是宴客厅和大厅,属下来面见夏侯威时,大部分是在大厅里,而宴客厅是举行宴会的场所。 再来便是列为重地的书楼和会议室,之后才是夏侯威所住的曲迷境,和家眷所住的“笑蝠园”,而蝙蝠宫的部属、侍卫和佣仆的住所则是散布在主楼的四周,加以树木亭园的巧妙镶嵌其中,整个蝙蝠宫可说是个安排巧妙的大迷宫,若没专人带领,一定会迷失其中乱了方向。 其中又以夏侯威所住的曲迷境更是迷宫中的迷宫,除非是授权能进入的人,寻常人不能也不敢走入。 在小如、小玉的领路下,安琪儿边好奇的打量四周景致,边走出曲迷境,现在她了解夏侯成为何要给她看蝙蝠宫的平面图,这个像迷宫的地方若没有经过事先的研究,根本就出不了门,见到这样精心的设计,安琪儿已能体会到蝙蝠宫的雄厚势力了。 走出了曲迷境,在通过曲桥和雅致的花园后,才来到笑蝠园,夏侯家的家眷全住在此,包括她要去问安的婆婆、二婆婆和三婆婆,还有夏侯威的一个妹妹,以及一些表姊妹和姨婶亲属。 安琪儿走入笑蝠园,来到了大厅,因夏侯威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因此坐在高堂上的是三位婆婆,其下一边坐了六位中年妇人,另一边则坐着约八九位的华衣女子,夏侯璇也在其中,而丫环奴婢则是分列站在两旁。 安琪儿依着规矩走到坐在居中位置,一身富贵行头,脸色严谨的老妇人面前跪下,接过小如递过来的茶杯,呈到老妇人的眼前,恭敬的说:“婆婆,请喝茶!” 老夫人接过了茶杯,喝了口,放在一旁桌上。 安琪儿又向另外的二婆婆、三婆婆敬茶,敬完茶后她在小如、小玉的搀扶下起身,恭顺的站在一旁,由大婆婆领她介绍在坐的亲人,她有看过族谱,所以婆婆的介绍她很快就能记得。 在和所有长辈行过礼后,安琪儿必须站在婆婆面前聆听教诲,这是每位新媳妇初见公婆时必须上的一课。 这时两个仆妇走入,其中之一拿着一件床垫,两人都恭敬的向首座的老夫人行礼。 “打开吧!”老夫人吩咐着。 丫环听令,合力将床垫摊开让众人看。 大家看到上面的血迹后,都面露笑容的看着安琪儿点点头。 安琪儿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那床垫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还有那血迹也是,在看到众人以安慰的眼神看向她时,她这才明白,原来丫环显示的是她初夜落红的证据,由这来表示她是个贞节  的女子。安琪儿这下子了解了,为何早上夏侯威要咬破手指将血滴到床垫上,他是在帮自己做落红的证据,以免她受到责难和质疑。安琪儿知道在这个极端保守的时代,一个女人若被说是不贞,那她的日子会过得比死还难受。 安琪儿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窝心感,夏侯威看似无情冷酷,但是他却以一次次体贴入微的行动来表达他的温柔,他不是巧言令色的小人,而是沉默无言的真君子。不管外人是如何的批评他,不论他的风评是多么的骇人。但是她眼里看到的却是完全相反,这更让她庆幸昨晚她所下的决定是对的,净空长老没说错,夏侯威的确是值得爱上的男人! 安琪儿低着头表情羞怯的想着。 恰巧这时老夫人正吩咐到要安琪儿好好伺候丈夫,并且要尽快的为夏侯家延续香火,生下一儿半女来,安琪儿如此垂首羞怯的模样做为回答让老夫人很满意。 “媳妇,你之前和威儿的恩恩怨怨就别再提起,此后你们就是夫妻了,要和乐过一生才是最重要的事,你明白吗?”老夫人看着安琪儿说。 安琪儿抬头回视着老夫人乖巧的点头。“媳妇明白!” “那就好!”老夫人对媳妇的柔顺很满意,转头对坐在底下的夏候璇说:“璇儿,你要做的事你忘了吗?” “璇儿知道。” 夏侯璇美丽的脸庞没有昨天的骄恣气焰,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走到安琪儿面前,僵着身子向安琪儿微弯身道歉:“大嫂,昨天的事是璇儿不对,璇儿在这向大嫂致歉,希望大嫂能原谅璇儿。”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看着安琪儿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安琪儿也看出夏侯璇的言不由衷,但是她会低声下气的开口道歉已让安琪儿觉得不可思议了。 “媳妇,璇儿的年纪轻个性浮躁,所以做事冲动也没经过大脑,对你有冒犯之处,你就念在璇儿是初犯,原谅她这一次吧!”开口的是二夫人,夏侯璇是她的女儿,她紧盯着安琪儿看,语气里有期求更带着惶恐。 安琪儿不是记恨的人,对夏侯璇的行为她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纳闷为何二婆婆会一脸的惶惶不安? “这件事我不会在意的,三婆婆、三小姐,你们别这么客气多礼。”安琪儿宽容的笑笑。 “那表示媳妇你原谅璇儿了?”三夫人不放松的追问。 “这是当然了,请三婆婆不用为如此小事挂心。”安琪儿点点头。 “好,那就好了,璇儿,你还不快点向大嫂说谢谢。”三夫人连忙唤着女儿。 夏侯璇还是一脸的倔强,很不情愿开口:“谢谢大嫂!也请大嫂转告大哥一声,璇儿 暴君狂情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暴君狂情第4部分阅读 暴君狂情 作者:肉书屋 暴君狂情第4部分阅读 经听话的道过歉了!”说完,嘴角还是不服气的高高翘起。 原来又是因为夏侯威,看来夏侯威在蝙蝠宫的权力大如天,连他的亲人都畏惧他三分,但经过这些事,就算夏侯威再如何用凶狠神情对待她,她也不会怕他了。 奉茶的事告一段落后,安琪儿便回曲迷境用早膳。 “在宫里,大家都是各自吃饭吗?”安琪儿人在花厅,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却只有她一个人冷清的吃饭。 “夫人,宫里的老夫人、小姐们都是在自己房里用膳的,只有在一些大节日时,才会聚在宴客厅一起用膳。”小如说明。 “这是谁定的规矩?”一个人吃饭多闷啊! “宫里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至于是谁定的规矩,奴婢就不知道了!”小如回答。 安琪儿扒了两口饭又想起说:“那夫君呢?这是他的房间,他也不在房里用膳吗? “丈夫和妻子一起吃饭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主人一向在大厅或书房处理公务,也大多在那些地方用膳,主人很少会留在曲迷境用膳的。”小玉报告着。 连夏侯威也不回来吃饭,那好不就要一个人无聊的用餐吗?想来她就没什么胃口,简单用完早膳,没什么事做的安琪儿就要小玉、小如带她逛蝙蝠宫。 凭着看图卷的印象,安琪儿很轻松的认路记地方,蝙蝠宫里的亭楼水榭,一草一木,每个地方无一不是经过精心的设计,不管是富丽高贵、清雅有致或是古朴实在,都很值得人再三的欣赏。 ~~~~~~~~~~~~~~~~~~~~~ 用了一天的时间,安琪儿才逛完曲迷境和宫里一小部分的地方,但他觉得收获丰富,想不到在这古老的年代里,也能有如此让人惊叹的建筑。 安琪儿现在正由小如、小玉伺候沐浴,洗去疲惫。洗澡也要人伺候,这是安琪儿在古代里觉得最难接受的事,可是在这种时代,有身份地位的夫人都是如此,而经过这些时间的磨练,她对于这样的事已经较能适应了。 不过,当安琪儿看到这个大到足以当个小型游泳池的浴池时,她还是咋舌不已,蝙蝠宫真是气派,连浴池都那么大,而且这浴池的水是引自山上的天然温泉,再加上香油花瓣在里面,所以闻起来味道清香扑鼻,很让人能放松精神。想到自己可以天天在这样的浴池里洗澡,安琪儿觉得幸运极了。 玩了好一会儿的水,安琪儿才心满意足的起身穿衣。 转回内室时,安琪儿要丫环将她的头发擦干,梳理得滑柔油亮,只要用一条长纱巾当发带系在头上,让发丝能自由的披散着。 “夫人,不梳髻是于礼不合的!”小王提醒着。 “现在是晚上了,我又不出门,没关系的!”安琪儿对丫环笑笑,晚上还要她顶着个发髻,哪睡得着。回到蝙蝠宫后,小玉、小如也较敢和她说话了,这让安琪儿很开心。 可是知道晚膳又是一个人时,安琪儿的笑脸就垮下来了。二十世纪时,无论在家里或和朋友在一起,吃饭时间都是热闹有趣的,她很喜欢边吃饭边聊天,心情愉快吃得也多,想她在净天境吃饭时,还有云家的姊姊妹妹陪着,虽然说不上很热闹,但总比一个人强多了,现在要她独自无伴的吃饭,安琪儿只好学着适应了。 “小玉、小如,东西收拾好你们就下去休息吧,不用再伺候了!” 用完晚膳,安琪儿交代两个丫环后,穿过珠帘离开花厅走回内室,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等夏侯威回房。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但是夜里他总该会回房休息吧,就如同昨夜的情形,他离开后不是又回房里睡觉了。忆起昨晚的事,安琪儿就忍不住脸红了起来,昨天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在仓猝惊慌之下面对那么多事,才会让她情绪失控。现在安琪儿想明白了,自己和夏侯威既然是夫妻,那发生亲密关系是迟早的事,而今她对丈夫的看法也不同了,她想自己应该能接受他了,所以今晚她不会再逃避。 为了提示自己的决心,安琪儿脱下外衣,换上轻薄的衣物,她要自己看起来有诱惑力,红着脸,她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丈夫回房。 时间一刻刻的过去,终于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安琪儿紧张的睁大眼看向门。 门被推开,走入的人正是夏候威,他回房了。 “你回来了!”安琪儿露出微笑,上前迎接丈夫。 夏侯威冷冷看着眼前面带笑容的女人,她这模样似乎是很期待他的出现,若他记得没错,昨晚她还万分不愿的抗拒她,今天早上她的态度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更是出奇诡异。 “咦,夫君你换过衣服了?”安琪儿看着夏侯威身上的深蓝衣裳,不是早上她为他穿上的衣裳。 夏侯威不想理会她,迳自的动手脱衣,准备上床休息。 “我来伺候夫君更衣。”安琪儿主动的接手,帮夏侯威解下腰带,褪下外衣。 夏侯威皱眉看着安琪儿,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鬼? 安琪儿将丈夫的衣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转回头看到夏侯威用锐利审视的目光直盯着她看,双手抱胸,脸色还是冷漠得吓人。 安琪儿注意到他的手,大胆的拉着仔细的看。“你早上咬伤的伤口  好了吗?我看看!”受伤的手指上还有红肿的痕迹。 夏侯威却快速的抽回手,漠然的看着安琪儿,以防备的语气问:“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看看夫君的伤,这是你为我受的伤,我好感动,谢谢你,夫君!”安琪儿对夏侯威漾出笑容。 “见鬼了,谁说是为你,这是为我自己!”夏侯威高傲的说话。 安琪儿的笑容还是甜蜜蜜的。“不管是为谁,夫君都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仍是要谢谢夫君。还有,三小姐也向我道歉了,夫君又为我出了口气,而昨晚夫君还很君子的没……没欺负我,这些都是我该向夫君道谢的……” “住口,我不想听废话,不准说!”夏侯威眉头竖了起来,脸色铁青,这个女人存心在气他吗? “好,夫君不爱听,我就不说,夫君现在要休息了吗?我去铺床。”安琪儿笑说,转身要走向床,脚步还没动,夏侯威就伸手揪住了她。 “你在玩什么花样?”夏侯威大手捏着安琪儿的下巴恶狠狠的问她,她已经弄得他一整天心神不宁了,还不够吗? “我没有……” 安琪儿才开口,又被夏侯威大声打断。 “还敢顶嘴,你不怕昨天夜里的情形再出现,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凶狠狂霸的语气,配着脸上冷然的神情,表示他不是开玩笑。 安琪儿顿了下,望着夏侯威的大眼像多了层水雾般,可是马上这层水雾就飞快的消失,盈盈秋波里又绽放着七彩的光华,她眼眉里净是惑人的风情,有娇羞更有着难为情。 “我……我们是夫……夫妻了,有亲……亲密关……关系也是正……常的!”说到后面几乎已成耳语,不过瞒不了耳力绝佳的夏侯威。 夏侯威的眼里聚集了狂风暴雨,脸色却平静得骇人,这女人是执意在向他的权力挑战,那他对她就不必客气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夏侯威像拎小鸡一样的抱起了安琪儿,跨两个大步就来到床旁,倒向床的同时,他扯开了安琪儿的衣服,入眼的香艳画面让他的呼吸一窒,心不由得紧绷着,她竟然没穿肚兜,这是引诱吗? “该死的女人!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逸出口的是模糊的低喃,下一个动作,他的唇就覆上了粉红的蓓蕾,也飞快的脱下了身上多余的衣衫。 安琪儿的小手怯怯的抱住了夏侯威的肩头,胸部的悸动让她忍不住娇吟出声。 夏侯威粗糙的手掌在妻子身上四处游移,他的唇在戏弄过一颗蓓蕾后,又转去攻击另一颗蓓蕾,霸气的在安琪儿雪白的肌肤上烙下他的印记。 渐渐的,夏侯威的举动变得更加狂野起来,他的唇不满足只停在她胸前,往上滑走,他罩住了安琪儿轻声低吟的小嘴,一双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溜往她的欲望中心。 “啊……”安琪儿浑身一颤,大腿下意识的想拼拢,但是夏侯威的动作更快,他结实的双腿挤人她双股间,在肌肤的摩擦下,她才注意到,两人的衣裤不知何时已全褪去了,现在的他们是肌肤相亲、汗水交融而分不开了。夏侯威离开安琪儿被吻得红肿的小嘴,饱含欲火的嗓音喑哑响起:“说,我是谁?”五年前的事是他的心结。 “夫……君!”安琪儿蠕动身子迎合夏侯威的动作,困难的回答。 “我叫什么?”夏侯威喘着气再问。 安琪儿睁开眼,眼里有情欲,更有一片纯然的感情,只印着他的身影。“威,威……”娇柔的声音融化了他心中的郁结。 夏侯威脸上升起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头一低,再次噙住了安琪儿,然后便是攻城略地,直捣核心,他终于占领了他最想要的城池。 女人,你是我的人了! ~~~~~~~~~~~~~~~~~~~~~~~~ 夜深了,房内的狂野激|情还未停止,但已由原先的激烈转变成现在的温柔。 夏侯威一直舍不得放开身下的人儿,缠着安琪儿继续和她温存,直到用尽他最后一丝的精力后,他才翻过身体,和妻子躺在床上,他嘴角满足的扬起,双手摆在头顶,他好久没遇上如此契合的女人了,让他的身心都得到最畅快的解放。 安琪儿侧着身子,小手抚着心口平息呼吸,她看过的报导上说明一般女子的初次除了痛之外还是痛,根本就没有快感,所以电视报纸上常有专家学者驳斥电影小说将亲密关系描述得言过其实,有误导的作用。 可是经过亲身经历后,安琪儿是有感到痛,不过快感却是千万倍超过于痛楚,她说不出愉悦时的感觉,但那绝对是她生平从没尝过的快乐,除了脸红心跳外,更是撼动心魄的让人沉溺、无法自拔。 好一会儿后,安琪儿的呼吸才平静下来,她抬头看着身旁伟岸的男人,虽然不着寸褛,但他所散发出的尊贵傲气仍是使人心动。 不过,激|情过后他就将她丢到一旁,未免太薄情了,若夫君以为她是乖乖柔顺不敢为自己争权益的人,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她可是由未来时空过来的现代女性,安琪儿不会让自己变成弃妇的,她要她的丈夫爱上她。 安琪儿略起身拉起锦被盖住自己和丈夫,她也主动的偎近夏侯威,将小脑袋枕在丈夫手臂上,她的小脸不客气的埋入他温暖的怀中,一双小手大力的搂着夏侯威结实的腰,以行动表明这个雄伟的身体是她的,打个呵欠闭起眼睛,安琪儿满意的搂着丈夫就要睡了。 夏侯威则是瞪大眼看着安琪儿的一切举动,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完全没征询过他同不同意就如此大方的躺入他怀中,她眼里还有他吗?她当他是什么?垫被?枕头?还是可以由着她放肆的丈夫?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 “滚开!”咬牙切齿的声音打破了温情的气氛。 安琪儿迷蒙的睁开眼抬头望着脸色难看的夫君,却更加用力的搂紧他,她对夏侯威扬起了甜美无邪的容颜。“夫君,夫妻不是应该同床共枕吗?而且我怕冷,像这样靠着夫君好舒服,夫君你不会介意吧!”说完还露出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可爱笑容。 “我没答应的事就不准做,我有答应你可以这样靠着我吗?”看她在自己怀中那舒服的模样,还有无邪的笑脸,让他心头莫名的紧揪了下,他一向不允许自己的情绪失控,所有的感觉都必须在他理智的控制范围内,而此刻他心中泛起的莫名情愫却早已超出了他的自制力,这令夏侯威的脸色阴霾下来,坏脾气蠢蠢欲动。 安琪儿调皮的眨贬眼,柔声回答:“可是夫君也没说不准靠着你啊!今天早上婆婆还再三吩咐我,要我争气点快点为夫君生……生个白胖的儿……儿子来,若夫妻间没多接触,怎能生出孩子来?婆婆若问起,夫君又要我如何回答呢?你忍心我被婆婆责备吗?夫君!”盈盈大眼祈求的望着夏侯威。 这样的温柔多情,可以让最冷漠的心融化,哪个男子能不答应呢! 但是这次容忍她放肆,以后又如何要她听话?一时间夏侯威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冷酷的脸色阴晴不定。 越高傲的男人,就越不爱将自己的心事暴露在外人面前,安琪儿在大学修过心理学,深知这个道理,见夏侯威还是僵着脸,但也没伸手推开她,她应该见好就收。 安琪儿故意再打个呵欠:“啊……我困了,夫君晚安!”脸靠回他怀里,闭起眼睛睡觉,夏侯威的身体让人很有安全感,不用多久,她便沉沉睡着了。 见安琪儿睡着了,夏侯威那张冷肃的脸孔柔和了下来,她虽然是个弱女子,但却是唯一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的人,反倒是他看到那双水亮的盈盈大眼会下意识的想逃避,他怕自己会迷失在那样清澈的眼眸里。 自娶了她开始,他就做出一连串破例的事,为她的眼泪放弃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为了不吵她睡觉,竟被她压在身下一个晚上,今早又为了她的名声见了红,他已经很少会受伤流血,更何况是为女人,安琪儿是第一个,但也会是最后一个,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能让他这般的容忍了。 对于她的身世,他心中有底,她不是云雪雪,这点他非常清楚,云雪雪对他没有如此的影响力,她叫安琪儿,一个奇特的女人,既有柔情,也有傲骨,又懂得撒娇,却不做作,这样的女人很让人心动。 只希望这是她真正的性情,不是另有目的装出来的,否则他的报复会让她无法承受。 轻抚着怀中人儿柔软的发丝,夏侯威在沉思中进入了梦乡。 第六章 “哎呀!无聊,好无聊啊!” 安琪儿身着羊毛披风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着陪在身边的小玉、小如直喊无聊。 小玉、小如对看一眼,极力想点子为夫人解闷。 小玉建议:“夫人,要杜先生来教琴吗?夫人已经许多天没练琴了。” “练琴,闷死人了,我不要玩!”她不是在古代养大的闺女,所以不会弹奏任何乐器,老夫人知道这事就找了宫里教琴的杜先生来教她弹琴,而安琪儿是音乐白痴,学了两次就嫌没意思不学了。 “那刺绣好了,奴婢不久前从三小姐那儿拿了个百花春的图样回来,很漂亮的,夫人想不想试试?”小如提起。 “刺绣,我才不要呢!为了那一幅鸳鸯戏水图,我被针扎得满手伤,好不容易才绣好完成,现在你们又要我刺绣,我才不要自讨苦吃!”刺绣也是两个丫环在她喊无聊时教她的玩艺,她知道这时代的闺女手要巧,所以刺绣女红是每位千金都要会的事,就抱着好玩的心情学学,但是越绣越觉得闷,一针针在绣布上刺着,有什么好玩?后来还是她本着做事要有始有终,逼自己耐着性子绣完,结果成品让她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被她藏在柜子里不敢见人,现在打死她都不肯再拿针。 “那奴婢陪夫人下棋好了!”小玉对安琪儿说。 安琪儿翻翻白眼摇头,和一个每下每输的人玩棋有什么好玩呢?下棋要找她的夫君来比试才好玩,可惜夏侯威很忙,一大早就见不到人,非得要到半夜三更才会回房,他只那么一次早些回来被她好说歹说拖去下棋,那回她被杀得惨败,而她想报复再找丈夫下棋都找不出时间,让她抱撼到现在。 不过一想到夏侯威,安琪儿郁闷的心情就转好了,她和他真的越来越像夫妻了,虽然他白天很忙,但是晚上他回房后,时间就全属于她的了。 她伺候他沐浴,打水仗闹着他玩,有空就央求他说蝙蝠宫或外面发生的事给她听,虽然大多是一问一答,夏侯威的答案时常还比她的问题简短,但她就认定这是夫妻间的聊天了,而且只要再多培养一段时间,安琪儿相信夫君一定会和她越来越有话说,也会主动我她谈天了。 而夜半的时间,就是他们夫妻间最亲密的时候了,每每在激|情过后,她拉着他说悄悄话,赖在他身上要他疼爱,常惹得他挂不住绷紧的酷脸,看他又气又无奈的模样,安琪儿就好开心。 多次下来,她不管夏侯威的眉毛竖得有多直,眼神有多凌厉可怖,嘴巴说出什么样吓人的气话来,她都不害怕,他是她最亲密的人,她该是爱他、敬他、怜他,而不是怕他、逃避他,安琪儿也没忘记要让夏侯威爱上她的事,她说到做到,对这事她一定不会半途而废,她会达成目标的。 那自己爱上他了吗?安琪儿浅笑,她自己明白就好,没必要那么早让她的夫君知道,等夏侯威爱上自己时,她再公布答案。 嫁给夏侯威这两个多月来,安琪儿的生活算是过得很愉快,让她自己满意,只除了白天没人陪觉得闷之外。 “夫人,夫人!”小玉轻声叫着安琪儿,唤回出神的她。 安琪儿回过神,满怀希望的看着小玉、小如。“怎么?你们是否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两个丫环都摇摇头,小玉回答:“可惜现在不是夏天,否则我们可以坐船游湖看风景,或到湖中的瑶岛玩玩!” 蝙蝠宫后有个绿湖,湖中有个小岛叫瑶岛,凉爽幽静,是夏日最好的去处。 但是,现在已经十月多了,属于秋末的季节,北方冷得快,而安琪儿怕冷,已经拿出披风在用了,这样的天气当然不适合游湖。 “难道宫里不会举办什么活动?或有什么节日可以庆祝吗?”安琪儿无奈,她又不能离开蝙蝠宫上街,甚至在宫里她也只能在曲迷境、笑蝠园和周围的花园、亭子走走,前面的大殿、大厅、书房她都不能靠近,因为那儿出入的份子都是男人,女子是不能随便露脸的,她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关在宠子里的金丝雀了。 “节日?最靠近的节日就是三天后的立冬了,家家户户均要开始贮存粮食准备过冬,因此乡镇城市里都会有赶集,很热闹呢!”小玉笑笑的提起。 “对啊,我到蝙蝠宫这么久了,还没出过门呢,既然赶集这么热闹,我应该去看看才是!”安琪儿眼睛发亮的说。 小玉被安琪儿的说法吓坏了,她连忙跪下恳求:“夫人,你千万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夫人身份不同,是不能随便离开宫里的,而且若让主人知道是奴婢告诉夫人这件事,奴婢会受到重罚的,求求夫人收起出门的想法,求夫人!” 一旁的小如也跪下哀求,若小玉受罚,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哎呀,你们怎么吓成那样?别怕别怕,起来,想出门是我的主意,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怕什么,别怕,快起来!”安琪儿要扶起两个丫环,可是小玉、小如不敢起来。 “夫人,除非您答应打消出门的想法,否则奴婢们不敢起来。”小玉低声说。 “你们……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快起来!”安琪儿不太情愿的同意。 “谢谢夫人!”小玉、小如这才高兴的站起。 “真怕了你们!”安琪儿无奈的咕哝。 不过出门的念头一旦在心中成形,就很难排出脑里,尤其安琪儿来到这时代后不曾出门看过外面百姓的生活,她好奇死了,决定要想出办法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是在安琪儿的办法还没想到之前,夏侯威就提供了一个好机会。 “明天,我要出宫办事几天。”在亲密过后,夏侯威对趴在他胸膛上的安琪儿提起,他本来不想开口的,听起来好像在向她交代行踪般,这让他有些不舒服,可是他就是不忍心不对地说,因为他知道她会等他回房,不论要等到多晚。 “真的?那我不是看不到夫君了?”安琪儿大眼里布满了失望,语气低落了下来。 “只不过离开三四天罢了!”夏侯威皱起眉抚平她垂下的嘴角,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像他不要她似的。 “夫君,我已经依赖你习惯了,就算是一晚没见到夫君我也会不习惯,而且现在晚上的天气都好冷,若没夫君在身旁,我一定会睡不好的,或许还会着凉呢?所以过三四天我一定会过得像三四年那么长,很难过的!”安琪儿将夏侯威的手掌放在脸颊旁贴着,迷蒙的大眼里充满了忧愁,说话语调柔弱得让人好不舍。 “你想说什么?”夏侯威斜睨了妻子一眼,早看穿了她的哀兵政策,明知道她这模样就一定会有所求,但他心中就是不由自主的心疼。 成亲至今,也有些时候了,她一直很听话的做个好妻子,没闹出什么事来,但是她的撒娇、耍赖、黏人却屡屡冒犯了他的威严,他想处罚她,却在看到她澄澈的大眼而下不了手,最可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不怕他,面对他的暴怒,平常人早已吓软了腿,她却纹风不动,而且一个甜  甜的笑容就能化解他的怒气,她当他是纸老虎吗?可是对她,他真的打不下手、骂不了口,反倒会想去疼惜怜爱她,她的身影也会三五不时的跑入他脑中捣蛋,让他莫名其妙的想她,若不是他自制力够,他大概会常常冲回房找这个女人温存下解瘾。 太不像话了!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他是娶来伺候人的,不管如何,自己也不该为她这样的神魂颠倒,如此还像个男人吗? 虽然夏侯威抱怨归抱怨,每天早上离开曲迷境仍脚步仍像绑了铅块般有千斤重,而晚上回房的脚步却很轻快,迫不及待的想回房享受她温柔的伺候。 温柔乡是英雄冢,他心中明白,却无法不沉迷,真是该死! 既然夏侯威问起,安琪儿当然不隐瞒,放柔了声音怯怯说:“我不想和夫君分开,所以……所以我……我能不能和夫君一……一起出门?” “不能!”夏侯威想也不用多想就拒绝了,他正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对待这个女人?让她同去,他还有安宁时候吗?而且带个女人出门,成何体统! 他的断然回绝让安琪儿的大眼立刻红了,她吸吸鼻子,将小脸埋入夏侯威的大手掌中,纤细的肩头也一耸一耸的,一副要哭了的楚楚可怜样。 夏侯威脸色沉下,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不悦的低喝:“你这是在做什么?女人不能出门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你要我违反礼教带你出门吗?” 安琪儿撇撇红唇,双眸委屈的盯着夏侯威说:“夫君是个卓尔不群的人,做事都是随心所欲,从来不会顾念死板板的礼教,为何这次要拿出这来当借口呢?” “你倒还有话可说嘛,你还有什么理由能说服我?”夏侯威扬眉看着安琪儿,脸色还是紧绷着。 他心软了,安琪儿高兴的发现,更用力要说服丈夫:“夫君是海阔天空哪儿都能去的人,自然不知道被闷在一个地方的痛苦,我到蝙蝠宫这么久都没出过门,整天闷在房间里,我好难受,不但对外界发生的事全不知晓,而且脑袋也变笨了,夫君一定不希望有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笨妻子吧,所以应该隔些时候带我出门看看,多学些知识,如此能和夫君有更多的话聊啊,夫君也才不会觉得我言语无味。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夫君你就带我出门嘛?好不好?” 夏侯威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妻子,凉凉的说:“女人能学的不外是琴棋书画、刺绣女红,你只要将琴艺和刺锈学好便可以了,到外面学知识是多此一举!”他知道他娶了个对这些都不通的妻子。 被说中致命伤了,安琪儿有些心虚,呐呐开口:“那……那些手艺可以在家里慢慢学,但和夫君出门的事又不是常常有,夫君你这次就带我出门开开眼界嘛,就当是蜜月旅行啊!” “蜜月旅行?”夏侯威疑惑的问。糟了,她怎么把二十世纪的话搬到古代了,安琪儿动着脑筋解释:“嗯……蜜月旅行就是……就是婚后夫妻的第一次出门游玩嘛,我家乡的人,成亲后丈夫都会马上带着妻子出门游山玩水一些时间培养感情,这对夫妻间的和乐幸福很有帮助呢! 夫君,我不想和你分开,夫君就当多带个随从,我会尽心服侍夫君的,夫君就让我同行吧!“安琪儿期望的大眼一眨也不眨的等待夏侯威的答复,她说了那么多道理,他应该会答应吧!夏侯威眼里闪着逗弄的光芒,他沉思了许久,看着安琪儿越来越着急的小脸,他才不疾不徐的宣布:”不行!于礼不合!“ 安琪儿失望的嘴角垂下,连眼睛、眉头都拉下了,她赌气的顶撞丈夫:“于礼不合?想不到夫君也是受礼教束缚、不知变通的人!” “你若不想受一顿责罚的话,就别顶嘴惹我生气,睡觉!”夏侯威脸色微怒,这个女人越来越不怕他了,将安琪儿的头按入自己怀中,他闭上眼,表示他要休息了。 安琪儿满心气怨,哪可能睡得着,但是夏侯威的神情也让她不敢再说重话,以免真惹他生气,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不过心中气闷她好难受,脸埋入夏侯威怀中,用力的吸气吐气,可恶,这是什么鬼朝代嘛,为什么她被拉回的是宋朝,若换到唐朝,妇女地位高多了,她就不用整天闷在房里做“闲妻凉母”,真是倒楣! 一会儿后,安琪儿由夏侯威胸口的起伏明白他睡着了,她悄悄的抬起头,看着这张让她又喜欢又生气的俊脸,忍不住俯嘴到他耳旁小声骂他出气。 “不知变通、老顽固、迂腐!” 骂过人后,她心情才好一些,不太甘愿的伏回夏侯威怀中,没有办法,也只好睡觉了。 ~~~~~~~~~~~~~~~~~~~~~~~ 昨天夜里气愤难平,让安琪儿辗转反侧了好久才入眠,而没睡好觉的结果就是一早起不来,赖床了! 平时每天早上安琪儿都会陪着夏侯威起床,然后服侍他穿衣梳洗,可是今天安琪儿打着呵欠醒过来时,床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揉揉眼睛拨开纱帐下床。 “夫人您醒了!”在房里整理的小玉、小如见状,上前来问候。 安琪儿看着两个丫环问:“夫君呢?” “主人出门了!”小玉回答。 安琪儿看看窗外的天空,太阳已高高的升起,看来时间不早了,是自己睡过头了。 安琪儿在丫环服侍下洗脸、穿衣,没什么精神的坐在梳妆台前让小玉梳头。 “啊,我错过时间去奉茶了!”安琪儿突然跳起,每早向婆婆们奉茶是媳妇应尽的礼数。 “夫人别担心,主人一早就命奴婢去向老夫人说夫人身体微恙,不能去奉茶,还要奴婢送上两食盒的点心给老夫人品尝,当是夫人的孝心,所以老夫人不但没怪夫人,还很高兴呢!”小如笑笑的告诉夫人,主人对夫人真好。 夏侯威这样的关心举动让安琪儿的情绪好了些,但是不能出门仍是她最大的遗憾。 用完早膳,小玉笑着问安琪儿:“夫人,今早您可想到要做什么? 或想玩什么?“ “都不要,让我静一静,你们下去做事吧!”安琪儿没什么元气的摇摇头交代。 两个丫环能感觉到夫人的心情不佳,不敢多话就离开了。 安琪儿在房里呆坐着,情绪低落到极点,她的眼光扫到梳妆台上的珠宝盒,走向前打开看看,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饰品,以供她搭配装饰。 她随手拿起一串珍珠,摸着珍珠的圆润光滑,圆圆的珠子倒给了她一个想法,她找来剪刀剪去串着珍珠的线,捉着一把散落的珍珠,放在梳妆台上当弹珠玩。 珍珠清脆的碰撞声音听起来满悦耳的,安琪儿玩得更加起劲。 当夏侯威走入房里时,就看到他那特异独行的妻子正趴在梳妆台上玩珍珠,拿着一颗颗价值连城的珍珠当弹珠玩,这个游戏大概只有这个女人想得出来。 夏侯威轻咳一声,引起安琪儿的注意。 安琪儿闻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夫君,你怎么回房了?你今天有空了?可以陪我了是不是?”她惊喜的跳入丈夫怀中,搂着他的颈项大声问。 她愉悦的神情让夏侯威看了很舒服,她够聪明,不会因为昨夜的事而摆着张臭脸面对他。 “我今天要出门,你忘了吗?”夏侯威低声说,抱紧贴着他的娇躯,闻着她清新迷人的香气,他离得开这个柔软的身躯吗? “哦,那夫君是回房整理行李?”安琪儿的小脸一暗,开口的语气少了刚才的欢愉。 “你为我准备简单的换洗衣服,也替你自己准备一下,叫小玉、小如进来做事,她们也一起去,午膳过后就出发,别迟到,我是不等人的。”夏侯威飞快的交代,怕自己又会改变主意,带个女人出门,他真是疯了! 安琪儿听着丈夫的吩咐,一双大眼睛马上又散发出夺人的光华,她惊声叫:“你… …夫君,你要带我出门,你愿意让我一起出门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的惊喜让夏侯威忍不住也露齿笑了,点点头。 “哇!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夫君,谢谢夫君!”安琪儿高兴的手足舞蹈,雀跃不已。 夏侯威的笑脸有如昙花一现,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刻,他又换回平时冷酷狂傲的模样,按住她像只小兔子般跳个不停的身子,再交代她一次:“快去准备,逾时不候!”吩咐完后,他才大步的离开房间。 听着身后传来开心的叫唤声,他的笑还是忍不住的逸出了嘴角,这次出门让他有些期待了。 曲迷境里弥漫着欢愉的气氛,除了安琪儿开心外,能同行的小玉、小如也一脸的兴奋,而其余在曲迷境里的奴婢仆妇们知道这事,也围在房外小声讨论著。 主人竟然要带夫人出门,这真是天下奇闻呢!自从夫人来到曲迷境后,主人对夫人的温柔大家都看在眼里,而夫人也对他们很好,从不会斥喝责打她们,很体贴下人们的辛苦,有这样的主子她们都很高兴,可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主人竟然会让夫人同行外出,这是匪夷所思的事,别说女子是不能出门抛头露面的,主人处理公事时从不让女人插手,现在夫人能和主人一同外出,怎不令人吃惊。 小玉、小如做事又快又俐落,一会见就收拾好行李了。 一阵脚步声走近,房外的佣仆见到来的人,纷纷退开赶快下去工作。 房门被砰砰敲响,小如上前开门,走入的是夏侯璇和她两位表姊严小殷、朱婉君。 “咦,是三小姊和两位表姊。好意外看到你们,怎有空来曲迷境? 有什么事吗?“安琪儿眼露惊讶,她每天都会去笑蝠园奉茶,常常遇到她们,几位表姊对她的态度都不差,唯有夏侯璇还是将她当敌人看待般,对她不是冷言冷语,就是视而不见,幸好安琪儿对夏侯璇这样幼稚的举动不放在心上,也不会在意,大概她和夏侯璇是天生八字相克吧,才会见面如仇人,现在见她来找自己,安琪儿真的感到很意外。 “你要跟大哥出门?”夏侯璇瞅着安琪儿,一样刁蛮无礼的态度。 安琪儿不隐瞒的笑着点头。 “女子怎能抛头露脸出门,这等没家教的事,凡是有廉耻的人是不会做的!”夏侯璇脸色愤然,拐弯暗骂安琪儿无耻。 能出门让安琪儿的心情很好,听夏侯璇这些挑舋的话她也不生气,反是嘻嘻笑顶回去:“哈,三小姐在骂你大哥无耻吗?这是很严重的话哦,夫君知道了一定很不高兴。” “你……我骂的是你,你可是蝙蝠宫的夫人,怎能不守妇道的跟着丈夫到处跑,你知道这事传出去会丢光蝙蝠宫的脸吗?你若还想留些好名声给外人打听,就好好待在房里别出门,别那么不安于室!”夏侯璇语气刻薄,她就是讨厌安琪儿一脸幸福得意的模样,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撕下这张漂亮脸上的笑靥。 “蝙蝠宫的主人是夫君,夫君都不在乎丢脸了,三小姐何必紧张呢?而且三小姐一向在家中没出门半步,外面的名声怎么也传不到你耳里啊,莫非三小姐是担心蝙蝠宫的名声变坏了,三小姐就找不到好婆家吗?”安琪儿逗着夏侯璇。 “你……你在胡扯什么?你想让我教训你吗?”夏侯璇被安琪儿的话激得胀红了脸,冲动的举起了手。 “璇妹,别乱来!”严小殷慌忙叫,和朱婉君急拉下她的手,大嫂可不是她们惹得起的人。 “该被教训的人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那么尖酸刻薄,脾气又那么不好,动不动就要举手打人,小心会嫁不出去!若你的个性能改,说不定我还会带礼物回来给你呢?”安琪儿对夏侯璇做个鬼脸,施舍般笑着说,凶女人,气死她最好! “不要脸,谁要你的礼物,你再乱说话,我就叫大哥将你休了,把你赶出蝙蝠宫!”夏侯璇气得口不择言。 “璇妹,别再胡说了!大嫂,对不起,我们给大嫂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告辞了!”朱婉君看情形不对,连忙向安琪儿点头道歉,和严小殷急拉着夏侯璇离开,以免场面变得无法控制。 怎么会有这么刁蛮不讲理的千金小姐,安琪儿摇摇头苦笑。 “夫人,三小姐一向说话就很苛刻,不值得放在心上,您别生气了!”小如安抚着夫人。 “我是不会生气的,只是不懂为何她会那么讨厌我?我又不曾得罪她,难道我和她真的是八字不和吗?”安琪儿无奈的咕哝。 小如、小玉对看一眼,小玉忍不住说:“夫人,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安琪儿看着丫环。 “这……奴婢不敢说!”小玉垂下脸摇头,小如也跟着垂下头。 “你们这样更让我好奇了,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告诉别人是你们说的,快告诉我原因嘛?”安琪儿的好奇心被引起,紧盯着两个丫环。 小玉抬头看看夫人,吞了口口水,慢慢说出:“其实这件事蝙蝠宫里的人大都知道了,就是三小姐并不是主人的亲妹妹,她只是三夫人收养的干女儿。三夫人曾打算将三小姐许配给主人,而三小姐一直都很喜欢主人,因此也不反对这件婚事,可是主人对三小姐却没有意思,拒绝了三夫人的提议另娶了您,所以……” “所以三小姐才会那么讨厌我,因为我抢走了夫君!”安琪儿接下话,原来有这因由在,她明白为何夏侯璇会那么敌视她了。 “嗯!就是这样,再加上主人对夫人好,三小姐见了很吃醋,对夫人的态度自然就不好了!”小如补充说明。 安琪儿点点头,这下子她倒有些同情夏侯璇了,爱人娶妻,新娘不是自己,那的确是很令人伤心的事,而夏侯璇每天又会见到她,看着他们夫妇和乐的生活,夏侯璇当然不是滋味了,那她对自己不礼貌的举动,安琪儿就可以理解了,以后遇到合适机会,她要劝劝夏侯璇才是。 但这事不急,目前她全心期待的就是出宫游玩,哇!她迫不及待想出发了。 在安琪儿的全心盼望中,午膳过后的时刻终于到了,安琪儿和丫环坐上停在广场上的马车,她认出这是她嫁来蝙蝠宫时所搭乘的马车。 夏侯成交代管事一些事后,上了马,领着车队离开了蝙蝠宫。 这回他出门并没有走远,只到残风崖下的市镇办些事,那个镇因靠近蝙蝠宫,所以被人叫蝙蝠镇,虽说是个镇,但因位在蝙幅宫的羽翼下,所以茁壮迅速,其实已经具备城市的规模了。 从蝙蝠宫下山到达镇里,只要两刻钟的行程,路途不远。 安琪儿一路上靠在窗边看风景,残风崖高耸陡峭,上下山的路都是凿穿山壁开辟出来的,而能克服这么艰难的工程,开创一条宽阔铺上大石头的石板路,就算是将时空拉到二十世纪,也是件令人敬佩的大工程,何况是在宋朝时完成的,夏侯威的能力真让她称奇。每多知道他一件事,她就忍不住被他多吸引一分,看来不久后,自己或许真会对他敬爱得五体投地。 在黄昏前,夏侯威一行人已到了位于蝙蝠镇上的据点蝠聚搂。 夏侯威将安琪儿安顿在房间里,嘱咐她不可以乱跑,人便匆匆离开了,安琪儿只得听话的待在房里等丈夫回来。 这个虽然不太大却很雅致的房间,同样在家具、门窗处处都可以看到蝙蝠的花纹,显示这儿的主人是谁。安琪儿无聊,只好数房里刻着多少只蝙蝠来打发时间。 直到了用晚膳时间,也是她一个在房里,并没有看到夏侯威回房。 夏侯威不会以为让她同行 暴君狂情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暴君狂情第5部分阅读 暴君狂情 作者:肉书屋 暴君狂情第5部分阅读 ,把她丢到外地的房间里,限制她的行动,就叫做带她出门吧?那她不是由一个笼子换成另一个笼子而已,没看到外面的世界啊! 想到这儿,安琪儿有些心急的想要出门找夏侯威,她要问清楚,不能让他这样绑着她,剥夺她看外面世界的权利。 “夫人,夫人,主人交代您不能出去,不能出门的!”小玉、小加连忙拉住了安琪儿。 “你们放开我啦,我要去找夫君,他把我关在这里快闷死我了,我要找他说清楚!”安琪儿边挣扎着边叫。 “主人会回房的,夫人您就待在房里等主人回来吧,别出门了,危险!”小如捉紧夫人劝说着。 “不要,我不等了,谁知道他要我等多久,搞不好他还想关我三四天,然后就带我回蝙蝠宫,那我跟着出来做什么?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你们快放开我,我一定要我夫君问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快放……“ 安琪儿的叫声被低沉的男子声音打断:“你想问我什么?” 三个人一致的转头看向门口,夏侯威神态洒脱的抱胸倚门而立,剑眉挑起的看着安琪儿。 “你去哪儿了?”安琪儿嘟着嘴问。 “下去!”夏侯威指指两个丫头。 小如小玉连忙离开,顺手关好了门。 夏侯威踱向桌前坐下,看着安琪儿淡淡的说:“我口渴了。” 安琪儿虽然一脸的不情愿,还是顺从的走向前倒了杯水给他。 “夫君去哪里了?若是上街我也要跟着去,夫君不可以丢下我一人在房里!”安琪儿看着他开口,撒娇般的命令他。 夏侯威没回答,喝完茶后站起身,慵懒下令:“为我宽衣!” 安琪儿咬了咬唇,上前为他解开腰带,但随即又赌气的再系上,抬头瞪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意思是不给她满意的答复,她就不准备伺候他。 “你敢抗令?”夏侯威挑眉看着她。 “不是,我只是想明白夫君要怎么安排我?我不要呆呆的待在房里,什么都不知道!夫君,你既然带了我出来,就让我上街逛逛好不好?否则我真要闷死了!”安琪儿温柔的恳求丈夫。 “我本来想明天就带你上街的,但如果你不听话,那就算了!”夏侯威倨傲的放话。 “真的,我会听话的,保证一定很乖、很听话的,谢谢夫君!”安琪儿开心的笑眯了眼,攀着丈夫的肩膀,想也不想的就在他有伤疤的左脸上亲了下。 “别碰我!”随着一声暴喝,安琪儿发现自己被大力推倒在地,她眨着痛楚的泪眼看着夏侯威,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夏侯威脸色又冷又怒,还有一丝憎恶,硬声告诫她:“不准碰我的左脸,明白吗?” 安琪儿没见他这么暴怒过,她被斥责的感到好委屈,泪珠儿忍不住从盈盈眼眸滚下。 看到安琪儿的眼泪,夏侯威心揪紧了下,该死的,他怎会惹她掉泪呢?他蹲下身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低下头吻去了她的眼泪,也挑起了欲望的开端。 夏侯威从不会对任何人解释什么?包括他的妻子,不过他以加倍的温柔来表示他的歉意。 安琪儿颤怵的承受着丈夫带来的莫大欢愉,在欲望的掌握下,什么念头都被丢到一旁,两个人只想给对方最大的快乐,他们极力取悦伴侣,随着一次次的冲刺,尽情挥洒淋漓的汗水。 好一会儿后,吟哦的浪语才缓和了下来,夏侯威没立刻放开妻子,他的唇柔柔的再一次吻遍安琪儿的全身肌肤,做为最美好的结束。 安琪儿被丈夫拥在怀中,脸颊靠在他厚实的肩头上,轻轻的闭上眼,任由夏侯威的手在她身上轻柔的游移,在气息平静下来后,她的脑海里不禁又浮起刚才他暴怒的脸色,还有他不准她碰他左脸的命令,安琪儿再想了下,发觉自己似乎没碰过他的左脸。在亲热时,都是他主动亲吻她,她很少会去吻他的脸,接触最多的是他的唇,他洗脸也不假她的手,为他梳头也不会碰到他的脸,若应他的要求,他也一向让她亲他的右脸。这是为什么?就因为他左脸有疤,他不想去碰触它吗? 这个伤痕至今五年多了,早已结疤也不会痛了,可是为何他还是不让人去碰它呢?莫非云雪雪带给他的创伤还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安琪儿心中有一大堆的问号,但没经过夏侯威的口,她也无法得到答案?她很明白,表面上她和夏侯威和乐愉快,但夏侯威还有许多心事没对她表白,还是他不信任她,而是他习惯将心事都放在自己心中,她还没找到那串能打开他心门的钥匙,而那也是最困难的一件事,她想她可能还需要一段好长的时间来努力。 这就是爱人的辛苦吧! 这晚,安琪儿抱著有些酸涩的心情入眠。 无可避免的,这件事也成为安琪儿心中的一个结。 第七章 “我不能下去逛逛吗?” 安琪儿趴在窗边,看着下面热闹无比的市集,频频回头问一旁看着帐册的丈夫。 现在他们正位在街角一间豪华酒楼的二楼,而面对市集广场方向的窗子大开,安琪儿就由这窗子看着下面人潮汹涌的热络景象,原来这就是丈夫所说的逛街,或许该说是用眼睛逛街较恰当。 夏侯威口答得有些烦了,他抬头丢给妻子一个“你再吵,我就将你关回房里”的眼神,让安琪儿乖乖的不敢再出声。 不问就不问嘛,安琪儿嘟嘴无奈的转回头看着下面的热闹景象,虽然她很想亲自下去逛街,但比起再关回房里闷着,在这儿看着市集还是好太多了! 这就是古代的市集了,除了镇里的人,还有许多外来的小贩,大家都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拿出来交易,除了用钱买外,也可以以物易物,只要买卖双方能达成共识就成了。 安琪儿一一看着摆在下面的摊贩,除了蔬菜水果肉类等食物外,也有许多锅碗瓢盆等家用品,还有布料鞋子及字画、饰品的摊位,连小点心如糖葫芦、糖人儿、蜜饯等都有人在卖,看得她直流口水,好想吃哦! “好想吃糖葫芦哦!”安琪儿喃喃低语,不过她不敢拿这样的小事去烦夏侯威,或许不看就不会那么想吃了,她眼睛转向别的摊位。 其实在这儿看市集也不错,不用人挤人,又可以看得很清楚。咦,安琪儿张大眼再看仔细,不远处有个老婆婆在卖宝珠花饰品,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她摊子上摆着的木簪看起来很特别,让她好想靠近看个清楚。 “夫人!”小玉的声音让安琪儿回头,一支红红的糖葫芦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安琪儿惊讶的接下糖葫芦,开心的问:“这是谁买的?” “是主人让守卫去买回来的!”小如笑着回答。 安琪儿这才发现少了夏侯威的身影,她看看四周。“夫君呢?” “主人出门办事了,不过主人有交代,只要夫人有兴趣的东西,都可以交代门外的守卫去找来小贩,将东西拿给夫人观看,夫人若有喜欢的,就可以买下来。”小玉对夫人说这。 安琪儿吃了口糖葫芦,夫君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就让人为她买了糖葫芦解馋,这让她心头甜孜孜的,神情愉悦。 “你们想不想吃糖葫芦?”安琪儿问两个丫环。 两个丫环不约而同的点头,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好,小如,你告诉外面的守卫,要他再买些糖葫芦和零嘴上来,还有,那个婆婆卖的珠花饰品很漂亮,就让守卫请婆婆把东西拿来给我看看。”安琪儿指着那位老婆婆告诉小玉。 小玉点点头,笑着出外传命令。 一会儿后,守卫拿了一堆零嘴进来和一个布包,布包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摆的就是安琪儿看到的饰品,随后走入的便是那位老婆婆了。 “老大婆见过夫人。”刑婆婆本来摊子摆得好好的,可是来了两个高大的汉子说他们的夫人要见她,请她去酒搂一趟,她一看那两个大汉衣服上的蝙蝠刺绣,吓得心怦怦跳,他们可是蝙蝠宫的人啊,为什么会找她呢?她不敢说不,只好提着一颗心随着人走入,当她看到坐着的美丽女子时,她用有些颤抖的语调问候并恭敬的行礼。 小玉、小如在夫人的指示下,连忙扶起了老婆婆,笑着对她说:“婆婆,你别多礼,夫人是喜欢婆婆的东西,又不方便下去看,只好劳烦守卫请婆婆上来了。” “婆婆,要你亲自跑一趟,实在很对不起!”安琪儿微笑的向老婆婆点点头。 “不敢,不敢,夫人您别多礼,这样会折我这个老太婆的寿。”刑婆婆急忙向夫人鞠躬回礼,满脸的受宠若惊。 “婆婆请坐,我看看东西,一会儿就好。”安琪儿笑笑说。 “没关系,没关系,夫人尽管看、尽管拿,老太婆可以等的。”刑婆婆觉得这个蝙蝠宫的夫人真是和气,让人很喜欢,夫人能看上她的东西真是她的荣幸。 安琪儿对刑婆婆点下头,垂眼看着桌上的饰品。 “哇!好漂亮!”小如发出惊讶声,看着桌上的木钗,虽然是木制的,但刻工细腻,看起来很别致美丽。 小玉也忍不住拿起一支紫木钗,爱不释手看着。“小玉,你喜欢是不是?那支就送给你,小如,你也选一支吧!安琪儿大方的对两个丫环说,这是答谢她们服侍她的薄礼。 “谢谢夫人!” 小玉、小如同声向夫人道谢,开心的挑选着眼前美丽的木钗。桌上除了木钗外,还有胭脂盒和放首饰的珠宝盒,还有一些珠花首钸,均是由木头刻制的,但每一样东西的手工都很精细,而且造型个个不同,件件都让人喜欢。安琪儿一一看过桌上的东西后,眼光转到刑婆婆身上,她对刑婆婆很好奇。 “婆婆贵姓?”安琪儿好言询问。 “哦,老太婆夫家姓刑,大家都喊我刑婆婆。”刑婆婆有礼的回答安琪儿。 “刑婆婆,看你年岁也不小了,怎么会一个人在市集里摆摊子?你的家人呢?怎没帮忙呀?”安琪儿见刑婆婆满脸皱纹,一头的白发,背也有些驼了,这样的老人家怎会孤单一人在嘈杂的市集里摆摊谋生呢? 安琪儿的问题似是碰触到刑婆婆的痛处,刑婆婆的眼睛微红,叹了口气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哎,老太婆今年六十五岁了,本来该是在家享受天伦之乐,但是老太婆福薄,注定没有享福的命!老太婆年纪轻轻就守寡了,靠着自己会点木刻的手艺辛辛苦苦的将唯一的儿子养大,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大了,也娶了媳妇,生了两个小娃儿,虽然生活困苦没什么钱,一家人日子也算过得幸福和乐,可惜老天不长眼,去年的一场大洪水冲毁了老太婆的家,也将老太婆一家人都冲散了,老太婆这条命是捡回来了,却怎么都找不到儿媳孙子,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还活在世上吗?老天爷既然让老太婆活下来,老太婆就要想办法生活,只好再拿起刻刀,雕些小玩意拿来市集卖,赚些钱糊口了!” “刑婆婆,那现在你是一个人住吗?”安琪儿心中很同情刑婆婆的遭遇。 “是啊,老太婆目前就住在镇西的大杂院里,房子虽然破烂,倒也能遮风避雨的。”刑婆婆擦擦眼泪回答。 “婆婆你的手工精巧,这一支支木钗都刻得很细致美丽,真是好手艺。”安琪儿转开感伤的话题,微笑赞美刑婆婆。 “不敢当,夫人过奖了!因为老太婆的爹是个雕刻工,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就学会了些皮毛,丈夫过世后老太婆无以维生,只好靠着刻些木钗首饰过活,原以为这个糊口的小手艺在儿子长大后就可以不用了,没想到老天爷戏弄人,看来老太婆是注定要孤老一生了。”刑婆婆悲苦的诉说着。 安琪儿看着刑婆婆,她想要帮刑婆婆的忙却不知如何帮?给她银子只能应一时的急,一个老人家孤零零的很可怜,若要为刑婆婆找个家,她又无从下手。 小玉、小如也听得一脸凄然,为刑婆婆的遭遇难过。 刑婆婆见她的话让安琪儿难过,将气氛都弄拧了,忙陪着笑脸。 “哎呀,老太婆实在太不会说话了,惹得夫人不开心,对不起,对不起,真是罪该万死!” “刑婆婆,你别这么说,我没有不开心,你的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我全买下了,而且出双倍的价钱,若婆婆家里还有存货,我也全要了!”安琪儿告诉刑婆婆。 “真……真的?”刑婆婆不敢相信自己能遇上这样的好运。 安琪儿浅笑的点点头。 刑婆婆惊喜的从椅子上跳起,忙不迭的向安琪儿哈腰道谢:“谢谢夫人,谢谢,谢谢夫人,真是太谢谢了,谢谢!” “刑婆婆不用多礼,你家里还有存货吗?”安琪儿笑问她。 “有,还有一些,夫人要,老太婆马上回去拿来!”刑婆婆恭敬回话。 “这太辛苦婆婆了,我让守卫随婆婆回家拿东西吧!”安琪儿让小玉把外面的守卫叫进来,吩咐他们同刑婆婆回家,并要他们支付银两给刑婆婆。 刑婆婆拿着银子,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她红着眼再三的向安琪儿道谢后才离开,守卫也遵命的随刑婆婆而去。 “夫人,您要这么多的木钗做什么?”小如问,这木钗虽然精巧,但是配不上夫人的身份,夫人配戴的不是金钗就是玉钗,为何要买了这些木钗? 安琪儿拿起一根木钗在手中把玩,笑笑说:“这些木钗这么精致,可以收藏起来观赏啊,否则也可以当礼物送人。我记得李嬷嬷说她要过五十大寿了,正好拿根木钗和一个胭脂盒送她啊!”李嬷嬷是曲迷境里的厨师,厨艺很好,曲迷境里约有一二十位仆妇婢女,安琪儿全认得。 “那李嬷嬷一定会很高兴的,夫人,你对下人那么好,能伺候夫人,真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小如语气真诚,小玉也一直点头。 “嘴那么甜,是不是想要糖吃啊?”安琪儿取笑两个丫环。 “我们已经有糖吃了!”小玉、小如两人很有默契的拿起了桌上的糖葫芦给安琪儿看。 三人对看了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室内的气氛又变得愉快了。 安琪儿放下木钗拿起吃到一半的糖葫芦,转身再看着下面热闹的市集,在她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是关于刑婆婆的,但要经过夏侯威的同意才行。 夫君应该会答应的,安琪儿如此希望着。 ~~~~~~~~~~~~~~~~~~~~~~~~ 一整片连接着天地的美丽花海里,安琪儿正由小如、小玉陪着欣赏,徜徉在菊花淡雅的芳香中。 这片菊花园是蝙蝠镇的名景之一,里面栽种了数百种菊花,每到秋天,菊花怒放的景色可谓一大美景,往往能吸引许多前来观赏的游客。 夏侯威对花花草草没兴趣,但考虑到安琪儿或许会喜欢,就带着妻子前来赏菊,而他一向不爱嘈杂,所以园主也很识相的将菊围关闭,没对外开放,只招待蝙蝠宫这群贵客。 他虽然身在花丛中,心思还是全放在公事上,他身边跟着十来位部属,每个人手中都拿着营运帐册要向夏侯威报告,这就是夏侯威出宫来到镇上的原因。 原本这些人都可以上蝠蝙宫向他报告的,但他偶尔会想出宫透透气,最常到的地方就是蝙蝠镇了,遂命令这些手下留在镇里的别馆,他会亲自来见他们,他办公事时一向不会受人事物的限制,只要他愿意,他处处能办公,而且处理事情一样的果断狠准。 在下一个属下还没将文件呈上时,夏侯威喝了口茶,眼光不自主的追着妻子的身影跑,看阳光下专心欣赏花朵的安琪儿,白衣胜雪的她在红菊花海里显得特别突出,脸上无邪纯真的笑容将阳光都比下去了。 可是,他却感到她心中有事,昨晚他走入房间时见到安琪儿正对着一支木钗出神,他从守卫口中知道她在市集里看中了一个老太婆的摊位,以高价买下了老太婆的所有木钗、木盒等玩意,这些小钱他不看在眼里,但是安琪儿如此正经严肃的神情他可没见过。 见到他回房,她马上换上愉快的笑容,温柔的伺候他宽衣沐浴,看起来好似和平时一样,但由妻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动作里,他明白她有心事。 她有什么心事瞒他?为何不向他说呢?这让夏侯威心中不快,他不准她有事瞒他,她既然是他的人,那她从身子到心都要完全属于他,在他眼中,她不能有一丝丝的秘密,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她藏了什么事在心中。 安琪儿看着美丽的花朵,她不知道原来菊花也有那么多的品种,在园主夫人的解说下,她学到了不少知识,本来若由园主亲自对她说明,她会了解得更多,但是除了特别指派的守卫外,她的丈夫不准别的男人接近她,所以园主就被摒除在外,只能由园主夫人充当介绍的人。 由这也能看出夏侯威的霸气。 但是他会带她来赏菊,也说明了他对她有心,她还以为她会一直留在酒楼看外面热闹景象直到回蝙蝠宫呢?想不到夏侯威还是有顾虑到她。 安琪儿的眼光越过花海看向丈夫,刚好夏侯威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对,安琪儿开心的抛给夫君一个灿烂的笑容,还俏皮的对丈夫扬起手大喊了声:“夫君!” 朗朗晴空下,除了大自然的鸟鸣虫叫声外,安宁清幽,现在突来的娇笑声伴着如春花般的丽容,让闻声转向安琪儿的众人都听痴也看傻了。 夏侯威脸上不由自主的回妻子一个笑容,但极有自制力的他立刻就回神,见身边的部属们都还痴望着安琪儿,他眉头皱起,不高兴的重咳了声当是警告。 咳声如同雷电般唤醒了众人的呆楞,发现主人的不悦,大家连忙敛神低头,不敢吭气。 “继续!”夏侯威由齿缝中挤出话,这个女人规矩还没学齐,还要再教教才行! 但是夏侯威那一脸的酸意看入安琪儿的眼里,让她笑得更愉快了,原来她那高高在上、霸气十足的夫君也会吃醋,太好了,嘻……那晚,在澡堂里,安琪儿正在为丈夫按摩,这是她每回伺候沐浴时为丈夫解除疲劳所做的体贴举动。 才刚开始揉捏,夏侯威便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到身前带入怀中。 经过热水的洗礼,安琪儿俏脸上显现迷人的红晕,她抬头看着丈夫,举起小手为他抚去落到脸上的头发。 “今天的事不准再犯了!”夏侯威在她的手抚开右脸上的发丝后抓住她的手,遮去左脸的头发自己掠去了,严肃的告诫怀中的妻子。 “什么事?”安琪儿装傻一笑。 “你心中明白,不用我多说。”夏侯威知道妻子的本事,由她眼中闪动的慧黠光芒就了解了。 “夫君你不喜欢我对你笑、喊你夫君吗?”安琪儿搂着丈夫颈项娇笑问。 “不可以在众人眼前!你的笑容、你的声音只能我一个人独有,没人可以分享!”他一贯的狂傲霸道。 “夫君你吃醋了?”安琪儿管不住自己的笑容,笑声从小嘴逸出。 “多话!”夏侯威低斥一声,定住安琪儿的小脸,俯下头就是一个霸道至极的吻,又凶又不温柔,如同要掠夺她的心神、呼吸般,狂傲得让她心折。 他放开人时,安琪儿只能靠着丈夫喘气。 “还有,你到底有什么心事?说!”也是充满命令意味的问句。 “夫君怎么知道我有心事?”安琪儿惊讶的看着丈夫,敬佩他过人的观察力。 “只要我想明白,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我,说,我要知道!”夏侯威的狂傲自大来自他的本事。安琪儿也不想瞒他,照实说出:“夫君你知道我昨天向一个卖首饰的老婆婆买下了她所有的首饰,那个老婆婆姓刑,和家人都失散了,现在孤苦无依的以卖首饰过活,而刑婆婆卖的首饰都是亲手雕刻做成的,刻工精细又美丽,很让人喜欢。 夫君你明白我平时没什么事可以做,看刑婆婆的手艺那么好,我好羡慕也好想学,所以我想请刑婆婆教我雕刻,夫君,可以吗?“ “你要留在镇上向一个老太婆学雕刻?”夏侯威眉毛危险的扬起,这是什么鬼主意? “不是,我怎么可能留下来呢,我要和夫君一起回蝙蝠宫的,我是想请刑婆婆随我们回蝙蝠宫,安排她在宫里住下,那她就能教我了!失君,好不好?”安琪儿望着丈夫问。 “不是任何人都能进蝙蝠宫,蝙蝠宫也不能收留来路不明的人!” 夏侯威蹙眉告诉安琪儿。 “夫君,刑婆婆只是一个可怜的老婆婆,没有危险性,而且她身怀好技术,可以教我、陪我解闷,留她在蝙蝠宫里待下不是坏事,而蝙蝠宫不差多养一个人,我也能学一样好玩的手艺。夫君,你不会喜欢听我整天喊闷吧,这是我第一次拜托夫君,夫君你就答应了好吗?”安琪儿诚心求夏侯威,除了同情刑婆婆的遭遇外,也让她想起了在二十世纪的外婆,一样是朴实的妇女,从小起外婆便很疼她和妹妹,每次回乡下看外婆,外婆总会像宴客一样煮许多好菜给她们姊妹吃,安琪儿好怀念外婆,也就对刑婆婆放不下心,她找不到好法子安置刑婆婆,何不就让刑婆婆随她回蝙蝠宫呢! “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老太婆,想要带她回蝙蝠宫?”安琪儿提起刑婆婆时,满脸关心的神情,让夏侯威心中泛起了酸液。 “嗯!好不好?”安琪儿用力点点头,两眼满是渴求的望着丈夫。 她这种模样让夏侯威心中更不是味道,拒绝的话冲口就要说出,随即又想到安琪儿脸上的失望难过,说不定她还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了起来。 算了,就当是施舍个小恩惠吧! 夏侯威如她所愿的答应了,不过他有但书在前。“要带刑婆婆回蝙蝠宫可以,但是你只能白天学雕刻,晚上的时间要空下来服侍我,明白吗?” “明白,明白,夫君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谢谢夫君,谢谢!” 安琪儿高兴极了,仰头就在丈夫唇上亲了下。 平时安琪儿极少主动去亲吻丈夫,若有这样的机会,那就表示夏侯威的回应会带来一阵激|情狂爱。 看来今天晚上,这对夫妻会在澡堂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 “哇!” 从踏入蝙蝠宫起,刑婆婆的惊哎声就没停过,现在她的头还有些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真实的世界里。 当地看到两天前送她回来的守卫又来找她时,刑婆婆以为夫人还要吩咐她做什么? 没想到却说夫人要拜她为师请她传授手艺,还要带她回蝙蝠宫住下,她本以为是那名卫士在寻她开心,等见到夫人,亲耳听到夫人说出时,刑婆婆这才相信,自己竟有这样的好运,让她差点高兴得昏过去了。 如今看到眼前像是在仙境里才会有的美景时,刑婆婆恨不得生有四双眼睛,才能同时将前后两旁的美景都看入眼里,不错失任何一处。 虽然蝙蝠宫的宫主,就是夫人的丈夫,她要喊主人的那个高大男人气势太吓人了,让地不敢多看他一眼,但是主人和夫人站在一起,可真是天底下最相配的一对璧人,夫人对她的恩情,她会竭尽所能回报。 回到蝙蝠宫,安琪儿下了马车,夏侯威走向前来交代她回房休息去,就被几名管事请走了。 安琪儿回到曲迷境,对迎上前来的侯管事吩咐着:“侯管事,这位是刑婆婆,刑婆婆是我请来的授业老师,你带她下去找个房间住下,不可以对她无礼。” “是,夫人!”侯管事回答,带着刑婆婆下去了。侯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管理曲迷境和笑蝠园的奴婢仆妇们,平时大部分时间都陪在老夫人身旁。 “夫人,您也回房休息吧!”小如、小玉扶着安琪儿回房。 离开蝙蝠宫才四五天,她就有些怀念了,刚才马车到达蝙蝠宫前,她从车窗看到大门上的蝙蝠标志时,觉得好熟悉好心安,真有回家的感觉,看来蝙蝠宫已经成为她真正的家了。 “夫人,您带回来的东西该怎么处理?”小玉问起。 “那些花布就分给曲迷境里的丫环仆妇们,让她们做件新衣服,而丫环们每人再多给一盒胭脂水粉,带回来的蜜饯果子留一盒下来外,其余我要拿去给老夫人尝尝看,而刑婆婆刻的木钗也是在送给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和其他小姐们的礼物,这些东西都用锦盒装妥,明儿我奉茶时一起带去笑蝠园。”安琪儿分配着礼物。 “是,夫人!”小如、小玉遵命的下去办事。 安琪儿伸伸懒腰,很不淑女的扑倒在锦被上,闻着被上混合著自己和夏侯威的气息,嘴角微扬,这一趟出门收获真多。 除了带一个刑婆婆回宫外,她去看过了菊花园,吃过了菊花宴,从菜到酒全是用菊花当料理,有了眼福也饱了口福。 昨天,夫君更带她来到著名的古刹青石寺上香,安琪儿正奇怪像夏候威这样狂傲的人也会到庙里烧香吗?原来他和青石寺的住持十方大师认识,两人是莫逆之交,求神拜佛的事就交给她,他只和大师闲聊谈话。 十方大师是个仁慈的老者,初见到他,安琪儿还以为看到净空长老了,两人的相貌神情好相似,听十方大师说禅,安琪儿也感受到了佛门的怪洁气息,让她听了舍不得离开,原来昨天就要回蝙蝠宫的行程,因为她延到了今天才回来。 后来听夫君说明,她才知道十方大师很少和别人说那么多话,她是特例,她又看到了夏侯威眼里的醋意了,让她在心中直暗笑。 这次出门真是不虚此行啊,安琪儿很满足的想着。 她带回来的礼物虽然不贵重,但特别有趣,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和其他表姊妹们应该会喜欢的,不过想到夏侯璇,安琪儿的笑容就有些苦了,不管夏侯璇了,那个千金小姐的脾气不是她该理会的,夫君是她的,她不会同意和人分享。 安琪儿趴在被上脑筋一直动着,渐渐的她眼皮重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就算是睡着了,安琪儿的嘴角还是往上扬起。 一个脸色带着讥诮、爱说刻薄话的女子裙角带着一股厉风匆匆走入,她本想找安琪儿的晦气,但看到对手睡着了,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说你没家教,就真是没家教,竟然睡姿这么难看,我真不懂大哥为什么要娶你?你根本就比不上我!”夏侯璇满脸的妒意,内心气愤不平。白痴女人你真以为你得到丈夫的心了吗?还早呢,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不会得到的,因为我还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能让你吃睡不宁、又妒又恨。 你相信吗?我们走着瞧吧! 第八章 安琪儿一早就带着礼物到笑蝠园,果然她挑选的小礼物都非常的受欢迎。 “这木钗的手工精致,图样可爱讨喜,真的很漂亮,媳妇儿,我很喜欢,你费心了。”老夫人看着手中雕花的精致木钗,呵呵笑着,很是喜欢。 “想不到木钗能做得如此细腻,真的很特别。”很少开口的二夫人也笑着说。 而收到木钗为礼物的小姐们都很高兴,对手中的木钗摸摸看看,每人脸上全挂着笑容。 安琪儿向众人说起她这回出门所看到形形色色,大家都听得出神,在说完刑婆婆的故事后,皆对这个身世坎坷的老婆婆很同情,明白刑婆婆被安琪儿接到蝠蝙宫里了,全都想看看这个老婆婆。 “媳妇,那个刑婆婆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她。”老夫人平时礼佛修身,很有慈悲心。 “媳扫这就让丫环去带刑婆婆过来。”安琪儿吩咐小如去找人来。 “婆婆,您也尝尝媳妇带回来的小点心,虽然做得没宫里的精致,但是味道不错,二婆婆、三婆婆您们也吃一点试试!”安琪儿拿着食盒给三位婆婆尝里面的糕点,其余就由小玉接手拿给坐在下面的小姐们试口味。 老夫人点点头,对安琪儿又是一阵赞许,这个媳妇真不错,出外也知道要带礼物回来,而挑选的礼物又是那么的不同,让老夫人打从心底喜欢安琪儿。 一会儿刑婆婆来后,厅里又是一阵热闹。 刑婆婆虽是乡下老太婆,但是说话得体,和老夫人很谈得来,老夫人一时欢喜,还要刑婆婆在笑蝠园住上几天,陪老夫人解闷说话。 这事出乎安琪儿的意料,但看到老夫人高兴,刑婆婆有人照顾,她也很开心。 在老夫人的交代下,安琪儿的早膳在笑蝠园里用,连午膳也是大家一起吃饭,安琪儿就爱这样一起吃饭,所以午膳吃得特别多,也特别的开心。 午膳过后,老夫人有午睡习惯,安琪儿这才离开。 “大嫂!”安琪儿走出大厅,正步向花园要回曲迷境时,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安琪儿回头,看到了夏侯璇。 “三小姐,什么事?”安琪儿淡声问,不晓得这个刁蛮女又想说什么刻薄话了? “我有话想告诉大嫂,但只对大嫂一个人说!”夏侯璇冷眼看着安琪儿,神情漠然。 安琪儿想了下后点点头。“小玉、小如,你们到前面等着吧!” “夫人!”小玉、小如都很担心的看着安琪儿。 “我没事的,你们先过去。”安琪儿笑笑安慰丫环。 小玉、小如只好遵命的离开。 两个丫环离去,现场只留下她和夏侯璇两人,安琪儿看着她。“好了,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夏侯璇要笑不笑的打量了安琪儿好一会儿后才开口:“大嫂,我知道大哥对你很好,温柔又体贴,还肯带你出门,能得到丈夫的疼爱,大嫂你一定很高兴吧!” 安琪儿也不扭捏作态,点点头说:“丈夫对妻子好,作妻子的当然会很高兴了!” 夏侯璇却掩嘴一笑,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安琪儿,别有所指的问:“大嫂,你真的分得出大哥是对你好,或是对云雪雪好吗?” 安琪儿脸色微变,秀眉微蹙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嫂,你就是因为和云雪雪长得一模一样,才会嫁给大哥的,而大哥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娶你,那大嫂如何知道大哥对你好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像云雪雪呢?或者,大哥干脆就当你是云雪雪的替身了!”夏侯璇说出伤人的话。 原来是这个意思,安琪儿的心定了下来,这个问题难不倒她,她很有信心的笑着回答夏侯璇:“夫君喜欢的当然是我——安琪儿,不是云雪雪,这事夫君和我在成亲的第一天就说明白了,夫君也很清楚,他不会将我和死去的人混为一谈的。”就算那个人是她的前世也不行。 夏侯璇看着安琪儿自信的笑脸,咽下心中的惊讶气愤,哼!想不到这个女人脸皮还真厚,这么的自以为是,不过,她会刺穿那层比纸还薄的自信。 “大嫂很有信心是好事,但信心若用错地方就变成很可笑了!从大嫂入门到现在也有段时间了吧,可是我从没听到大哥唤过你的名字,若今天大嫂没提起,我还不知道大嫂的闺名呢?不止是我,我看连大娘、二娘和我娘,其他的表姊妹们也不知道大嫂的闺名,但云雪雪的名字却让人记忆深刻,怎么也忘不了。”夏侯璇斜睨着安琪儿,等着看她的反应。 安琪儿的心抽痛了下,但她很镇静的反驳:“不唤我的名字,不代表不知道我是谁?今日若你没提起云雪雪,我想我不记得这个人了,不单是我,夫君、婆婆和大家都不愿意再想起这个名字,你提出这名字也只是为了逞口舌之快罢了!现在的真实情况是,云雪雪已经死了,嫁入蝙蝠宫的人是我,我就是蝙蝠宫的夫人,这是不变的事实,一个过世的人和一个现在的夫人,我看只有三小姐会搞错,其他的人很聪明,是不会弄错的。三小姐,若你留我下来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事,那很抱歉,我对这样的事没兴趣,失陪了!”忍住气,她转身就要离开。 夏侯璇看安琪儿要走开,连忙在她身后叫:“你摸过大哥的左脸吗?” 安琪儿心一震,停下了脚步。 夏侯璇见安琪儿停下,很得意的继续说:“没有对不对?因为大哥不会让人碰到他的左脸,任何人都不行,包括大娘、我们这些姊妹亲人们,当然大嫂你也不例外,自从大哥的脸被云雪雪划伤后就有了这个规矩,或许你还不知道,大哥的左脸受伤后,上药包扎都是自己来,不假他人之手,也没让大夫疗伤,你说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就代表着大哥爱云雪雪,就算被她刺伤了,大哥也不怪她,反而将伤口当成宝贝般珍惜,不肯让别人碰到,而这也是为什么大哥会开出要云雪雪当新娘,才会放过净天境这般荒谬的条件,对一个恨他、欲治他于死地的新娘,还死了这么多年,大哥竟仍是这样的念念不忘,为什么?聪明人一想就明白了,那就是爱,大哥爱云雪雪,就算再娶的新娘不是云雪雪本人,只是一个长相像她的替代品,大哥也心满意足了。所以大哥对你好,只因为你是云雪雪的替身,你若不像她,作梦也别想嫁入蝙蝠宫来,夫人的位置还会轮到你当吗?真是可笑!”语气讥讽苛刻到了极点,夏侯璇就是见不得这个女人好! 顿住了许久,安琪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牙齿咬住下唇,快咬出血了,颤抖了好一会儿后才挤出几个字:“你……你说的不是真的,你只是妒嫉,才……才胡说八道的!”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中比谁都清楚?不错我是妒嫉,但我不是妒嫉你,而是妒嫉云雪雪,你不过是个替身,我为何要妒嫉你呢?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铁一般的证据,在大哥办公的书房墙壁上,挂着一柄小巧的匕首,那柄匕首就是云雪雪用来行刺大哥的武器。一般人面对刺伤自己的东西,一定是恨不得马上把它处理掉,永远不要再看到,但是大哥非但没扔掉那柄匕首,还挂在天天可以看得到的地方,这其中的用意,不用我多说,你该猜得出来才是,你若以为我今天所说的都是假话,你可以去看看书房的那个证据,只怕以你的身份,可能连踏进书房都有问题,对不对啊,大嫂?哈……”夏侯璇发出了讥笑声,尖酸的嘲笑着那个自以为幸福的白痴女人。 安琪儿被攻击得体无完肤,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她只能挺直身体,跨着僵硬的脚步在夏侯璇的讥笑声中一步步离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是背对着夏侯璇,如此就不会让她看到自己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安琪儿越走越快,最后是跑着离开,耳朵里还一直回荡着夏侯璇凌厉嘲弄的笑声。 安琪儿脚步不停,一直冲回到曲迷境,奔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扑倒在被子上,脸埋入被里,无声的哭泣着。 说对了,夏侯璇一切都猜对了,她的话如针般,每一句都刺在她的痛处上,刺得她好痛却无法反击。 没错,从她嫁过来后,夏侯威就不曾叫过她的名字,而想到自己碰到他的左脸时他的暴怒反应,这也是安琪儿心中一直无法释怀的事,现在听到了夏侯璇的解释,虽然她不愿意去相信,但是还有更好的理由来说明吗?安琪儿真的不知道了。 安琪儿埋头在锦被里嘤嘤的哭泣,而小如、小玉则是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她们在花园外等夫人,不久就看到夫人一脸哀伤的跑了过来,在经过她们身边时也没停下,她们担心夫人,便紧跟在夫人身后,而夫人跑回房间后就倒在被上哭个不停,任凭她们怎么呼唤,夫人都没抬头,让她们好心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夫人,夫人……”小玉、小如只好不停的叫唤着。 安琪儿心慌意乱的哭了许久,哭得眼睛发涩,喉咙也干得难受,她停下了哭泣,这时才听到丫环的叫声。 “啊,夫人,夫人您终于肯理奴婢了?夫人您为什么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夫人……”见夫人抬头,小玉连珠炮般又急又担心的问着。 安琪儿举起一只手制止小玉问个不停:“我想喝水!”哭过的嗓音干哑难听。 小如听了马上倒了杯水来,安琪儿接下一口喝干。 小如再去倒了杯递给夫人,安琪儿将茶水喝完,把杯子交给小如时摇了摇头。“不用再倒了,你们下去吧,我想静一会儿!” 现在安琪儿心乱如麻,极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 “可是,夫人您现在……”小玉欲言又止,夫人现在这个样子,她们怎么走得开? 安琪儿吸口气拾头看着小玉、小如,平静的吩咐 暴君狂情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暴君狂情第6部分阅读 暴君狂情 作者:肉书屋 暴君狂情第6部分阅读 们:“我没事的,你们放心,还有这件事也别向别人提起,下去吧!” “是,夫人!”小玉、小如不能违抗命令,只好听话走出房间。 现在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安琪儿软弱的靠着床柱,要理清自己心中脑里的一团乱。 其实她一直都明白自己是个替身,她前世的替身,只不过她不肯承认罢了,并且很自信以为自己能做到不让夏侯威当她是替代品,她相信她可以做到。 所以嫁给夏侯威的隔天早晨,她才会不畏惧他的威胁称他为夫君,还很郑重的申明自己不是云雪雪,之后,她尽全力要做个好妻子,花费心思取悦丈夫,而让她安慰的,夫君也对她很好,虽然他和她之间还有隔阂在,但她相信感情能培养,时间一久,夏侯威会爱上她的,就像她爱上他一样。其实她早就爱上他了,只是心中不太愿意承认罢了! 本来爱上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在二十世纪,爱人、被爱都是很平常的事,“爱”这个字眼已经被过度使用了,不像在这个保守的年代,还是说不出口的事。所以她心中总会有些不平衡,好希望自己爱的人能爱上自己,要爱人也能被爱,这才叫幸福,她一直在等着能对夏侯威说出爱他,也能听到他说爱自己的那天到来。 她以为自己有足够耐心等到那一天。 可是,到今天她才明白,就算她有再多的心理建设,还是敌不过夏侯璇的几句话,她轻易就被打败了!她明明知道夏侯璇是故意要她伤心难过,故意要说话刺激她,聪明的她就应该选择不听、不去相信夏侯璇的每一句话,但是夏侯璇却能一针见血的直中事情的核心,指出她一直不想去面对的事实。 她不知道夏侯威为什么不喊她的名字?在两人相处时,他若开口就是对她说话了,似乎也不必用到名字,但她嫁过来也一段时日了,都没听他喊过自己的名字,如何否定夏侯璇的说法,他真是忘了她的名字吗?若是真的,这教她情何以堪。 夏侯威的左脸是个更大的结,对于这事,夏侯威连解释都懒得对她说,难道真如夏侯璇所说的,他爱云雪雪,所以也将云雪雪带给他的伤口当作一种怀念,不准任何人去碰触?安琪儿不希望自己被夏侯璇的话牵着团团转,但是她又找不到好理由说明这事,让她如何能不心乱呢? 如果要解开现在她心中的层层疑问,首先要弄清楚夏侯威的书房中是否真的挂着一把匕首?若有的话,安琪儿打了个寒颤,那她就要有心理准备才能面对接踵而至的打击。 但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一定要弄清楚。 有了决定,安琪儿的心情非但没有轻松点,反而更加的沉重。 她的未来,连她自己都无法掌握了。 ~~~~~~~~~~~~~~~~~~~~~~~~~~ 一如往常,安琪儿伺候着丈夫沐浴,沐浴完套上衣衫后,她为丈夫擦拭头发。 夏侯威坐着,将站在他后面的妻子拉到身前,让她站在他两膝间,大手环着她的柳腰,脸贴近她柔软的胸膛。 “你好香!”咕哝的声音,沐浴后的她总是泛着甜甜的香气,让他百闻不厌。 安琪儿扳正他动个不停的脑袋,浅笑嘱咐:“别乱动,头发还没擦干呢!” 夏侯威的头发黑亮,长至肩下,平时是束发,但夜晚休息时会放下。 擦干了他的头发,安琪儿拿起一支玉梳为夏侯威梳头,散发的他性感极了,看起来极端狂野难驯,若换到二十世纪,他有足够的本钱当上最性感的男人,想到他的照片刊登在杂志封面上的情形,安琪儿就觉得怪异又好笑。 “笑什么?”夏侯威轻捏了捏妻子水嫩的脸蛋。 原来自己想得专心,将心思也显露在脸上了,她笑笑摇摇头,夏侯威今晚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梳理着他的青丝,有些许的发丝落到他脸上。 “啊,对不起!”安琪儿边说边想为他将发丝拨开,可是她的手只有接触到夏侯威的右脸,左脸颊上的头发他动手抚开了。 “不要紧!”夏侯威不在意,更拉安琪儿靠近自己,大手灵巧解开了她的衣带,火热的唇烙上了无瑕的胸部。 “夫君……”安琪儿低吟一声,一手捉紧了玉梳、一手抓着夏侯威的肩膀轻喘着。 夏侯威的手在妻子身上一阵游移后,他将安琪儿的娇躯略推开点站起,飞快的脱去两个人的衣裳,拔去安琪儿头上的发钗,让她的秀发如瀑布般一泄而下。 “夫君!”怯怯的呼唤声,纵使两人已成为夫妻,但在明亮的烛光下赤裸相对,安琪儿还是感到害羞无措。 “乖!”夏侯威轻喃,低头封住了她的小嘴,被中断的激|情再起。 在丈夫狂野的攻击下,安琪儿几乎站不住脚,小手攀在丈夫的手臂上,呼吸又喘又急。 夏侯威感到身体里的火焰要控制不住了,他坐下,拉妻子跨坐在他的膝上,他高张的情欲正顶着妻子的湿润核心。 安琪儿睁大了眼,明白丈夫的意思了。 没让两人再受欲火折磨,夏侯威大力将丰润优美的玉臀按向自己,直登销魂的殿堂。 如此的姿势是个全新的感受,安琪儿觉得好大胆又豪放,但所得到的强大欢愉也远胜于以往,渐渐的羞怯从她脑中退出,她放开一切束缚尽力迎合丈夫。 印在墙上的身影凌乱,优雅和阳刚的曲线配合得完美无缺,合成一幅令人血脉贲张的情欲图。 释放完身体里所有的欲火后,夏侯威温柔的从安琪儿体内退开,唇仍留在妻子白玉般的颈上徘徊。 安琪儿的小脸靠在丈夫肩上,享受激|情后的温存,不过带笑的小嘴看到丈夫脸上的伤疤后,她的心结又浮起,这次该她主动回应了。 甜美又调皮的小嘴不乖的在逗弄着他的唇,如蝴蝶轻扑,玩着折磨人的游戏。 “吻我!”夏侯威的嗓音紧绷的命令,对妻子的诱惑有了反应,大手用力的拥紧她,这个女人在玩火吗? 安琪儿的笑声从喉中逸出,如愿的给丈夫一个轻飘飘的吻,两唇才一沾到,她的红唇又滑向他的下巴,十足的顽皮。 小嘴游移过丈夫的下巴后,接着是转到了右脸颊,慢慢的滑向鼻翼,安琪儿能听到丈夫的粗喘声,感受到他正沉迷于欲望中,所以她小心的越过鼻翼,碰触到了他的左脸,想再继续亲下去时,行迹就败露了。 夏侯威头猛的往后仰,避开了安琪儿的唇,眼眸同时也冷了下来,巨掌钳住了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语气冷硬:“我说过,别碰我的左脸!” 安琪儿张大眼看着丈夫。“为什么?” “我的命令是不准,没要你问原因!”夏侯威脸上的激|情温柔褪去,恢复成他一向冷漠自持的神情。 “不,我要知道原因?为什么你不让人碰它?为什么?”安琪儿不放松紧追着问。 “该死的,我叫你不准问原因,你没听到吗?不准再问!”夏侯威的脸色有了怒气,大眼里聚集了风暴。 安琪儿知道自己若不想惹丈夫生气,就不该再问下去,可是她不想再猜测理由了,她一定要明白为什么? “事出必有因,为何你不能说出原因呢?是原因说出来会伤人?还是你心中有顾忌不敢开口了。”猜妒让她提高了音量,咄咄逼人。 “闭嘴,我的事不必向任何人解释,也不准任何人问原因,包括你!你胆敢再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会重重惩罚你的,绝不轻饶!”夏侯威语若寒冰,字字从牙齿缝中挤出,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如此对他说话? 安琪儿没被夏侯威的冷怒击退,她挺起了胸膛,既伤心又愤怒的从心底发出了吼声:“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说原因呢?云雪雪刺伤了你的左脸,你的左脸就变成了所有人都不能碰触的禁地,这是为什么?你是憎恨这道疤痕,还是你爱极了它呢?因为这疤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划伤的,也就是说你是爱屋及乌,你爱云雪雪,也连带的爱上她带给你的伤害,你爱云雪雪,是不是?是不是?你爱……” “住口!” 怒火烧去了夏侯威的理智,随着一声吼叫,他的大手无情的甩向安琪儿的脸颊。“住口,住口!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天杀的,你想要我杀了你吗?什么话都不准再说,不准!”吼声吓人。 安琪儿被打落跌到地上,眼冒金星,耳朵也嗡嗡叫个不停,而脸颊上更像火烧般痛苦,她惊骇的明白到,夏侯威出手打她,为了云雪雪,他竟打了她? 夏侯威看着趴在地上嘴角流血的安琪儿,她两眼含悲的望着自己,他的目光再回到自己的手掌上,他打女人?他竟会对女人动粗?血色也从他脸上散去,他飞快的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不敢再多看地上的人儿一眼,他像一阵风般刮了出房间。 安琪儿呆呆的看着夏侯威离开,马上的,小玉、小如担心害怕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她们被吼声吓醒,赶过来看发生什么事?给果被夫人的模样吓去了半条命。 还是小如较冷静,她拿起衣裳帮夫人披上,急唤着小玉:“快帮忙将夫人扶到床上去!” 将安琪儿扶到床上坐好,小如要小玉打盆水拧条湿布来。 当冷冷的湿布贴上安琪儿的脸顿时,她一直失神无表情的面容才因痛而皱起眉头。 “夫人,您忍忍,这样才能消肿,小玉你快去请大夫过来!”小如红着眼说,主人好狠的心,竟对夫人下这样的毒手,夫人怎么受得了。 还有一丝理智的安琪儿阻止小玉出门。“别去,不必请大夫来!” “夫人,您伤成这样,不请大夫看怎么行?”小玉担心的看着夫人肿起的半边脸,又青又紫的,还破皮流血了。 “现在这么晚,不要惊动别人!”安琪儿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到这时候,她仍是私心的想维护夏侯威,她为自己的痴傻感到可怜,脸上的痛楚比不过心中的痛苦,对她的话,他竟然没有反驳也没解释,难道她真是说中了他的心事? 安琪儿宁愿是因为自己冒犯他而挨打,也不愿意真是为了说破他的心思让他恼羞成怒的用暴力让自己住口。 老天爷,求求您保佑是前一个理由吧,安琪儿怀着一颗残破的心,无声的向上天祈祷。 而这个夜也过得特别的漫长且折磨人。 ~~~~~~~~~~~~~~~~~~~~~~~~~ 隔天一早,小如先到笑蝠园向老夫人禀明,夫人受了风寒无法前来奉茶。 老夫人明白后很关心的问夫人的身体状况?有没有请大夫诊治?小如都很镇静的回答,没让老夫人起疑,然后,她飞快的跑去找向大夫,但找不到人,她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又匆匆的赶回曲迷境。 “啊,原来向大夫来了,幸好,幸好!”小如回到夫人的房间,看到向大夫已细心的为夫人的脸上药,她才放下一颗心。 上完了药,向大夫温和交代:“夫人,伤口在两三天内就会消肿复原了,但要注意上药的伤处尽量别碰到水。”一大早,他就接到主人十万火急的命令要他前来曲迷境为夫人治伤。 “谢谢!”安琪儿点点头道谢。 “不敢,属下告退了!”向大夫行过礼后退下。 安琪儿睁大眼睛看着床顶的蝙蝠纹饰,脸上上了药,凉凉的舒服了许多,但心中的伤口却更痛了。 夏侯威没回来,她等了一晚都没等到他回房,自成亲后,这是第一次,让她重伤的心灵更加的受到鞭笞,难道,他们夫妇的感情就这样完了吗? 泪水悄悄的滑落,引起了两个丫环的惊叫。 “夫人,大夫说受伤处不能碰水的,您别哭,千万不要流泪啊!” 小玉慌张的叫。 安琪儿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泪眼模糊里,她像是看到了父母的脸,见到了妹妹心儿的笑容。 爸妈、心儿,我好想你们,我真……真的好想你们啊! 无声的眼泪转成了低低的啜泣声,安琪儿拥着被无助的哭了起来。 小玉、小如看到夫人在伤心,她们两人也陪在一旁垂泪。 午膳时,小如欲扶夫人到花厅用膳,却被拒绝了。 “我不饿!”她怎么吃得下饭? “夫人,您早膳没吃,午膳怎可以不吃呢?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小如柔声恳求着。 “我真的不饿,你们两人下去用膳,不用伺候我了。”安琪儿吩咐。 “现在夫人身边怎能没奴婢服侍呢?既然夫人不吃饭,奴婢也不吃了。”小玉说,小如点头表示赞成。 安琪儿看着小玉、小如,她们的关心让她感动,说她们是她的贴身丫环,不如说她们像她的朋友,两个很好的朋友,也是她在古代里最亲近的人。 若她们不是生在这个时代,在二十世纪,她们会有广阔的世界,活得有尊严有目的,不是现在这样为奴为婢,受身份的限制,这是她们的不幸。 但自己是生活在二十世纪,却被强拉回古代,身不由己的嫁人,自己比她们幸运吗?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别罢了! “小玉、小如,别让我烦心了,你们听话的下去用膳,我累了,想静静的休息一会儿,下去吧!”安琪儿柔声吩咐两个丫环。 小玉、小如听了这话,虽不愿意也只得起身离开。 安琪儿看着床顶无力的闭上眼,若可以,她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梦醒后她是在自己的家中,她真的好想回家。 一个高大身影无声轻巧的出现在房里,他很小心,没吵醒半梦半醒间的安琪儿,他如星子般的眼眸停在她肿起的脸颊上,也将她的苍白没精神看入眼里,这让他明亮的眼睛蒙了尘,冷酷的脸上满是心疼。 若时间能倒回一次,他一定不会下此重手的,他向来不打女人,想不到第一次对女人动手,竟然找上自己最重视的人,他真是个混蛋! 所以他羞于面对她,也愧于看到自己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好好保重自己! 他在心中轻喃,身影如鬼魅般,又飘出了房间。 自始至终,安琪儿都没睁开眼,当然不知道有人来看过她。 第九章 他还是没回房。 安琪儿站在走廊中,对着萧瑟的花园发呆,薄薄的衣衫在冷风中飘动,天冷,她的心更冷。 夏侯威有四个晚上没回房,而她也有五天没见到他的人了,不知道他是气还没消,还是不愿意看到她?没见到人问原因,她什么都不清楚。 不过就算看到人了,她又能问出什么?或许只会再得到一个巴掌罢了! 安琪儿抬手轻抚着已消肿的脸颊,脸上是怅然若失的神情,脸受伤虽然很痛,但那是夏侯威带给她的。每次抚着脸她就会想到他,好似伤口是两人间的联系。安琪儿苦笑,她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摇头。 可是立刻她睁大了眼,她会这么想,可以推论出夏侯威的心思,难道他真……安琪儿站不住脚,人踉跄的直往后退。 惊讶的抽气声起,接着是一阵碗盘摔落的声音,同时一双手飞快的上前来扶住她。 “夫人,你怎么了?”是小如焦急的声音。 小玉拿着一件披风走来,连忙奔上前问:“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小如瞪着小玉质问。 “我去为夫人拿披风啊,发生什么事了?”小玉举一举手中的披风,为夫人披上,不明白小如为何那么凶。 “你怎么能离开夫人,你知道夫人刚刚差点就晕倒了吗?”小如生气说。 “真的?夫人,对不起,奴婢失职了,对不起,请夫人恕罪。”小玉向安琪儿道歉。 安琪儿没理会小玉的道歉,她焦心握住了两个丫环的手吩咐她们:“你们快帮我去打听夫君现在在哪里?做什么?这几天来他都住在哪儿?快去!” “夫人,宫里有许多地方奴婢也不能踏入,而主人常待的书楼、大厅更是女眷止步,奴婢恐怕是无能为力。”小如为难的回答。 “小玉、小如,你们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就算查不出夫君在做什么?至少也让我知道夫君住在哪里?我要知道夫君的下落?你们要帮帮我啊!”安琪儿恳求她们。 安琪儿的哀求神情让小玉、小如不忍,小如连忙点头说:“好,夫人,奴婢会尽力去查,夫人请您先回房,奴婢再送碗鸡汤来,只要夫人喝下鸡汤,奴婢就立刻去查。” 这几天安琪儿吃下的东西少得可怜,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急坏了小玉、小如两人。 安琪儿点点头说:“好,我会喝鸡汤,你快去查!” 两个丫环送安琪儿回房,小如端了碗鸡汤看着夫人喝下,才出门去探听主人的消息。 安琪儿在房里焦心等候,她无法再呆坐在曲迷境里等夫君来看她,她等不及了,她一定要见夫君一面,不理清她心中的疑问,她会被逼疯的,无论如何她都要问明白。 好一会儿后,小如才回房,可是她带来的消息却让安琪儿大失所望。 “夫君他……他真的出门了?” “是的,这是宫中守卫说的,主人是两天前出门的,不过,守卫也说主人明天就会回来了,明天主人回来后一定会来看夫人的,夫人放心!”小如安慰着安琪儿。 安琪儿心中虽然苦涩,但是有个希望总好过什么希望都没有。 夫君,你快回来,快回来看看我啊,你当真以后都不理我了吗?夫君,快回宫吧!安琪儿无力的呐喊着。 隔天,小如每隔一会儿就出门打探消息,在快到中午时,她终于探得了好消息。 “如何?”安琪儿看着急喘喘跑回来的小如。 “夫……夫人,回……回来了,主人回来……了!”小如边喘边说。 安琪儿听了心中欢喜,连忙跑到梳妆台前整理衣衫,等着夫君回房看她。 他会来看她吧? 可惜等过了午膳,等过了下午时间,傍晚用晚膳了,仍是没见到夏侯威。 安琪儿本是满怀希望在等待,可是没多久,她就又听到自己的眼泪敲在心上,苦水也积得多一些。 最后,她还是失望了,也决定不等了,既然泪流不止,干脆就一次流光吧,以后没有了泪也不必再为他流泪了。 安琪儿站起往外走,她要去找夏侯威。 小玉、小如能猜到夫人要去哪儿,慌忙的想阻止。 “夫人,不可以,你不可以到书楼去,那会违反主人的命令,不可以……” 可是安琪儿执意前往,脚步不停,凭着她对蝙蝠宫平面图的记忆,正确的找到了方向,走向书楼。 沿途遇上的守卫虽然对安琪儿多方劝阻,但是她冷然含威的脸却让他们不敢冒犯,她就如此的来到了书楼。 “夫人,不可以……” 在守卫的喊叫声中,她无惧的推开门走入。 安琪儿站在书楼里,她的眼睛越过一堆部属直看向坐在大书桌后的夏侯威,她终于找到他了! “主人,夫人强要进入书楼,属下试过阻拦,可是……可是夫人还是要进入,属下无能,求主人恕罪!”守卫弯身畏惧的向夏侯威报告。 夏侯威看着安琪儿,面无表情的下令:“都退下!” 书楼里的人快速的全退出离开,只留下这对夫妇。 她私闯书楼,他应该严厉斥喝她才是,但是他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贪婪的看着她,他好久好久没见到她了,他好想她,想得心痛! 安琪儿也是睁大著眼睛直看着自己的丈夫,眸里的思念不比他少。 然后,不知是谁先移动,他们紧紧的拥在一起。 安琪儿用力抱着夏侯威,泪水还是流下来了,她边哭边喊:“夫君,夫君,我好想你,好想你痹谒钠16铮难劾岣侵共蛔 ?br》我也是,我也是!夏侯威的思念无法说出,只能在心中回荡着,但是他将妻子搂得好紧,努力的吸她散发的香气,他也想她想得心痛啊,抱着人他才能感到自己的心又归了位,不再失魂落魄、无所依的四处飘荡。 “夫君,你好狠心,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好狠心,好狠心啊!”抱着夏侯威,安琪儿抽抽噎噎的捶着他的背,好委屈的哭叫着。 夏侯威的回答是狂猛的吻住她,将他的歉意、思念都化在吻里送人安琪儿的心中,他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用意会,无法言传。 安琪儿热烈的回应。 这个吻深情又猛烈,长长久久的几乎要分不开,双方都想藉着吻给对方全部的自己。 终于,在安琪儿的头晕目眩中,夏侯威的唇放开了她,可是他仍然紧搂着她,而他的怀抱也是安琪儿全部的世界和依归。 抬起头望着他,夏侯威憔悴的神情让安琪儿心疼。“你瘦了!” “你也是!”他怜惜的抚着她苍白的小脸蛋,怀中的人儿瘦得似乎只剩下一身的骨头,曲迷境里的厨师奴婢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原来他受的苦不比自己少,这发现让安琪儿又喜又不舍,但为何他就是宁愿受苦也不回房看她呢? “为……”只说一个字,其余的话便被夏侯威的大手掌盖住了。 “什么都不要问,也别说,好不好?”他不愿再有不愉快的言语冲突,他们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啊! 安琪儿本来想点头的,但她的眼光正巧看到了墙上的匕首,她心一凛,挣脱夏侯威的怀抱,走向匕首。 夏侯威的目光随妻子移动,在发现她想做什么时,铁青着脸吓阻:“不准碰!” 安琪儿伸向匕首的手停在半空,她转回头看着夏侯威;一字一字问:“它就是划伤你的脸的凶器是不是?” 夏侯威深吸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放软了语气:“你不要管那是什么?它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过来,让我再抱抱你!”他温柔的向安琪儿招手。 安琪儿无法抗拒他的温柔,顺从的走回夏侯威身边。 夏侯威大手揽紧了她,在她的额上亲了亲。“乖,这才听话!” 安琪儿抬头望着丈夫,他眼底的温柔骗不了人,他给她的吻也不会骗人,他是在意自己的,为何不对她说明白呢?她若不了解原因,这辈子都会有个心结在,她不要有疙瘩的感情,遂撒娇的对夏侯威温柔要求:“夫君,我不喜欢那把匕首,将它扔了好不好?” 她感到夏侯威的身体变得僵硬,眼底的柔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不耐和怒意。“我不是叫你别问了吗?为什么你开口就是要惹我生气? 你是执意要和我作对吗?“ “我没有,我只想明白为什么而已?为什么你的左脸不肯让我碰触?为什么那柄刺伤你的凶器你还要留下来?夫君,你告诉我原因好不好?就算是我求你,夫君!”安琪儿大眼紧盯着丈夫,她所求的只是希望知道真相罢了! “够了,什么都不必再说,你回房去吧!”夏侯威放开安琪儿,转过身子咬牙下令,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心呢?他还不够忍容她吗? 他要赶自己离开,安琪儿伤心的由背后抱住他,头抵着他的背低泣。“不要,夫君,你不要赶我走,别再不理我了,不要!”柔弱的哀泣声音令人闻之不忍。 夏侯威握紧了拳头,认命的转过身抱住她,她是他的克星吗?为何他就是放不下她?对她没辙? “乖,别哭,不要哭了!”他轻抚着妻子单薄的背脊,做着他不熟悉的安抚举动。 含着泪水的眼睛盈盈动人,安琪儿问累了,也不想再追究原因了,可是她要得到能触摸他左脸禁地的特别待遇,她是他的妻子,应该有这个权利,为了这个权利,她愿以自己对他的感情当交换筹码。 安琪儿小手揽上了丈夫的肩头,不好意思的告诉他:“夫君,我……我喜欢你!” “你……什么?”夏侯威睁大眼睛瞪着安琪儿,脸上惊疑交替。 “我……我喜欢你,夫君!”安琪儿大声再说一次,红着脸。 这次他可听明白了,夏侯威的脸上表情复杂,但还是掩不住欢喜,他看着妻子淡笑重复她的话:“你喜欢我?” 安琪儿踮起了脚尖,坚定的点头宣布:“没错,我喜欢你,夫君! 我的一切都是属于夫君的,相同的,夫君的一切也是我的,包括这里……“ 安琪儿飞快的将唇印上夏侯威的左脸,而且是在那道疤之上。 夏侯威刹那间楞住,然后反射性的大手一挥,脑中如电光般闪过安琪儿肿胀半边脸的画面,这令他将要甩在她脸上的手连忙转向,改成大力将她推开。 夏侯威用的力道不小,安琪儿没任何防备,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飞起,重重的摔落到墙旁的椅子上,“砰!”一声,过大的力道让椅子应声碎裂,安琪儿倒在一堆木块中。 夏侯威见状不舍的想上前扶起她,但走了两步又硬生生停下,他若由得她一再的放肆,那他的威严何在? “在蝙蝠宫里,没有任何人能忤逆我的话,你也是,这只是给你的一个教训,让你明白将我的话当耳边风的后果。现在你立刻给我回房去,回去!”夏侯威冷漠无情的下令。 “不,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这样对待我的,这只是习惯性的动作,我受伤,你还是会心疼的!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将自己的真心表现出来?而用暴怒狂傲去掩饰呢?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最亲的人,也是要和你共度一辈子的人,在最亲近人的面前,你还要这样武装自己吗?” 安琪儿忍住身上的剧痛,强打着精神坐起身子,她注意到当她飞出去时他眼中的焦急担心,虽然一闪即逝,她却看得很清楚。 “不准你试探我的心思,也收起你的自作聪明,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的耐心不多了,你最好别再惹我生气,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夏侯威冷冰冰的警告他那不知死活的妻子,她刚才的表白可是为了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以达成她亲近他的左脸说出的话?对她,他有些寒心了! “我不会看……看错的,夫君,我喜欢……你,真的喜……喜欢你,所以想明白你的一……一切,我不后悔我做……的事,只求夫……夫君能敞开心……接……接受我! “安琪儿感到体力正快速的流失,剧痛已快超过她所能负荷的范围,她快撑不下去了! “住嘴,我不要再听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你是要自己站起来出去,还是要我将你丢出门的,快滚!”夏侯威怒吼,脸色狰狞,她真要逼他杀人吗? 安琪儿困难的轻摇一下头,虚弱的望着眼前如山岳般伟岸的男人,她的世界已经开始摇晃了。 “我想站……起,可……可是我想……我……大…大概……做……做不……到……了,我……”地说不下去了,身体摇摇欲坠。 夏侯威这才警觉到安琪儿的情况不对劲,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说话更是明显的气力不足,而此时他看到了缓缓从她身后流出的刺目鲜血,他呼吸一窒,立刻大步的冲向安琪儿,正好接住她瘫倒的身子。 一抱住她,他就感到一股温热带着腥味的黏液沾满了他的双手,他急急看清楚,他的手上全是血,而两根如手指般粗的木头碎片正插在安琪儿的背上,血液争相由伤口涌出,将她的白绸衣衫染成了血红色,景象触目惊心。 “你……你……你撑着点,我马上叫大夫来医治你,你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夏侯威脸上是悲痛交加,肝肠寸断,他焦急慌乱的对安琪儿大喊。 安琪儿眼睛半阖,漾出了笑容,气若游丝的低喃:“你……你……在……关……关心……我,我看……看……到……到了,我不……不只是……喜……喜欢……你,其……其实……我……我是爱……爱……你……”在夏侯威又惊又痛的神情里,她嘴角含笑的闭上眼,被黑暗吞噬了。 “不!”夏侯威凄厉的吼声震动了蝙蝠宫。 一丝冷风吹入屋内,气候已经进人寒冬了。 ~~~~~~~~~~~~~~~~~~~~~~~~~~~~~~~ 在安家,安妈妈正坐在大女儿的书桌前,拿着抹布细心的擦拭放在桌上的书本、文具和一些小摆饰,这是她每天都会做的事,让这个主人已不在的房间里,还是保持着整齐干净。 安妈妈做事的手在擦到相框时停下,看着相片里开朗美丽的女儿,她的眼泪又不禁流下,抱着相框伤心的哭了起来。 “琪儿,妈妈的心肝宝贝,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为什么妈妈都找不到你?你若还活着就快点回家啊,你可知道妈妈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啊!琪儿!”安妈妈哽咽的哭泣声中包含了母亲思念女儿的深切哀痛。 “妈,你别哭,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妈!”安琪儿整个人被罩在一个洁白的光圈里,正飘浮在窗外,她大力的抛着光圈,大声的叫,要引起妈的注意。 “她听不到的了。”一个苍老熟悉的声音回答她。 安琪儿转头,惊讶的叫:“净空长老!” 正是云净空,他一身白衣白袍、配上白发白胡,仍是拿根拐杖,不过他的背挺直了,含笑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琪儿疑问,他也一样飘浮在半空中,不过他身上没有光圈。 “我是来找你的。”云净空笑着回答。 “找我?有什么事?你又穿越时空了?可是你的超能力不是没有了吗?怎么能在这儿出现?”安琪儿不明白的看着他。 “你对你自己现在的模样不觉得怀疑吗?不想知道你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吗?”云净空微笑问她。 安琪儿看看自己,她恢复意识后,就变成这样了,还是一身古代的衣饰,但却回到了二十世纪,莫名其妙的身旁多了个光圈,还能飘在半空中,对这样的情形,她当然有疑问了,只不过她奇怪事遇多了,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是有疑问?莫非你是来为我解惑的?”安琪儿睁大眼看着他。 云净空点点头:“不错!你之所以会回到现代,是因为你灵魂出窍,灵魂离开身体后会到你脑里最想去的地方,所以你才会回到这个世界,而你身上的光圈是在保护你的灵魂,若没了光罩,你便魂飞魄散,身体立刻断气死亡,你马上就要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原来如此,长老你真厉害,什么事都知道。”安琪儿笑笑的恭维云净空。 “我已经不是云净空了,云净空已经死了,但是因为犯了天规,所以还不能马上投胎转世,要留在地府做苦役,我是见到你的灵魂离体飘飘荡荡的,就向阎王求情,让我上来帮帮你,当是还我欠你的人情。” 云净空笑着说。 “或许我命中注定发生这些事,长老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记得长老告诉我,有在梦里告诉我家人我的事了,那为什么我妈妈还会那么伤心呢?”安琪儿将心思转到母亲身上,看妈哭得难过,她的心也酸酸的。 “因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太玄了,我们只能在你亲人的梦里告诉他们你没死,还活在另一个时空里,要他们别担心,可是一下子失去爱女,做父母的哪能不伤心呢?这需要时间来平复伤口。”云净空解释。 安琪儿看着母亲,老妈憔悴了,以乎一下子老了很多岁,都是因为思念她吧!而她能出现在家门外,却不能让妈妈看到她,母女还是无法相聚,难道就没办法让妈也看到她吗?她的眼神看向云净空。 云净空知道她的想法,摇摇头。“你的躯体留在古代,而人类的眼睛是无法看到灵魂的,所以你家人看不到你。” “那长老你将我的身体带来现代,让我灵魂归位,我就能回来了,也能和爸、妈、心儿相聚,这样最好了,长老你就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安琪儿很快的想到,这真是个最完美的办法了。 “那夏侯威呢?你忍心丢下他离去,这一生都不再见他吗?”云净空的话如当头棒喝。 安琪儿呆了下,马上又恢复理智,装作不在意回答:“他家大业大,要什么样的妻子没有?不会缺我一个的,而且我在他眼中也没什么地位,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我离开,他可以找另一个替代品,没差别的,倒是我爸、妈、妹妹和我相处了二十多年,我失踪对他们的影响很大,他们才是最关心我的亲人,我要留在他们身边。” 这是她的抉择。 “你真的这么想吗?其实你的心如明镜,早已看出了端倪来,只是信心不够,不肯相信自己罢了,你何必自己骗自己呢?你嫁给了夏侯威,的确解了净天境的危机,若要送你回来也可以,但是这个决定会影响你一生的幸福,你自己要好好想一想,别做了会后悔的抉择。”云净空语重心长的提醒。 安琪儿静静的不语,她看着母亲擦干眼泪,继续打扫她的房间,然后下楼到厨房准备晚餐。现在已经五点多了,爸爸和心儿等会儿就回来了。过了不久,先回家的是心儿,她也瘦了,脸上失去了以往有的笑容,她回家后将背包、书本都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走进厨房。 “妈,我来帮你。”安琪儿听到心儿这么说。安琪儿惊愕,心儿竟然会进厨房帮忙,她没发烧吧?以前她是最恨进厨房的,嫌有油烟味、黏腻,她转性了啊?安琪儿惊讶的看着妹妹在厨房里洗菜。 一会儿后,安川峰也回来了。爸爸,安琪儿激动的看着父亲,爸的白头发变多了,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安琪儿鼻头又是一阵酸。安川峰回家后,平时一定会在客厅里看报纸,等吃饭时才移往饭桌,但是现在他的公事包放下后,一样走到厨房旁,和在里面忙的母女聊天说话,一直到菜端上桌。“好了,开饭吧!”大家长喊开饭,一家“人”一样边吃着晚饭边谈天。安琪儿注意到,她吃饭坐的椅子是被拉开的,那感觉好像她也在位子上吃饭一样,看得她红着眼圈、猛吸鼻子。“心儿,多吃点菠菜,琪儿,这块豆腐给你。”安妈妈夹菜给女儿是每餐吃饭必做的事,只是她常忘记大女儿已经不在了,夹着豆腐的手僵在半空中。 “妈,给我吃吧!”安心儿正要接过母亲手中的菜。 “心儿,你是最不爱吃豆腐的,我吃吧!”安川峰先接过妻子筷里的菜,又夹了块肉到妻子的碗里,对她笑笑。 安妈妈回丈夫一个笑容,却在低头吃饭时,泪水不小心从眼中滑落,和着饭一起吞下。 “妈!”安琪儿轻喊,眼泪也落下。 晚饭后,安家的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吃着水果。 安心儿打开今天刚买的杂志翻着,一张熟悉的照片让她翻书的手停了下来,正想跳过时,安妈妈看到了。 “琪儿!”她抢过来看,那是安琪儿为一家饮料公司拍的平面广告,在许多杂志里常可以看到,安妈妈已经看过好几次了,每次都一样的心如刀割。 “妈,别哭,你怎么又哭了?”安心儿看到母亲流泪,连忙拿面纸过来为母亲擦眼泪,自己的眼泪也不争气流下,最后母女俩索性抱着哭泣。 “你们母女就不要哭了,琪儿又没死,只是活在过去的时代中,我们不是被托梦告知了许多次吗?虽然我们不能去看她,她也不能回来看我们,但知道她现在平安的活着,这就是好消息了,你们还哭什么?琪儿不会喜欢你们想到她就哭个不停的,别哭了!”安川峰强压下眼中的泪水,打起精神安慰妻子、女儿。 “梦里的事怎么会准?琪儿找不到是事实,说她活在古代,这个理由实在无法让人相信。”安妈妈哭着说。 “梦分很多种,而这个梦全家人都有梦到,还重复了许多次,我们应该可以相信,不管怎样,琪儿还活着呀,这就是好事了。”安川峰劝着妻子。 “就算是真的,琪儿一个人被丢到那样的蛮荒时代里,谁能预料她会不会有危险呢?除非琪儿能亲自托梦告诉我,我才能放心。”安妈妈还拭泪边说。 听到这话,安琪儿又转头看向云净空。 “你想托梦给家人是不是?”云净空间。 安琪儿用力的点点头。“请你帮帮忙!” “好吧,不过托了梦,你就答应我,马上同我回古代,你的灵魂要快回窍才行。”云净空要求。 “为什么要回去,你说我可以选择的,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回古代呢,你也看到我家人思念我的情形,我怎么放得下他们呢?”安琪儿垂下了嘴角,心中亲情、爱情在拔河。 云净空想了想后告诉她:“好吧,你最多有五天时间考虑,五天内一定要做下决定,时间拖得越久,你的光圈就会变得越薄,若超过回魂的时间,等你的光圈一消失,你就是魂飞魄散,性命不保了!” “好,我明白,谢谢你,长老!”安琪儿高兴的点头,再回过头来看着她 暴君狂情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暴君狂情第7部分阅读 暴君狂情 作者:肉书屋 暴君狂情第7部分阅读 的家人。 这晚,安琪儿出现在家人的梦中,她向家人交代她现在过得很好,虽然活在另一个时空,但她很平安,也很安全,要家人别担心,她虽然不能和亲人相聚,但她希望全家人都能平安快乐,还特别嘱咐爸妈要多照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妹妹孝顺爸妈,最后请家人不要再挂心她,要好好保重。 第二天,安心儿一起床就跑到爸妈的房间,向父母说出她作的梦,知道大家都作了同样的梦后,都高兴极了,那表示安琪儿托梦来报平安了,一家人悬荡许久的心才稍微放下,纵使不知道在安琪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能得到她平安的消息,也是安慰了。 安琪儿看到家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心情也跟着变好。 但是她仍在二十世纪逗留,她跟着爸爸上班,看他工作的情形;也随着妈妈一起到市场买菜,看妈妈做菜打扫家里;她又回到学校,看心儿上课,顺便去看看师长同学,她还有一学期就要毕业了,原以为可以顺利毕业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的她只要心中所想,身体马上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四处任她游玩,所有地方她都通行无阻,虽然人们看不到也听不到她,可是这种新奇的经验前所未有,乐得她无拘束的去遍了她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可是她大部分的时间还是陪在家人身旁,尽量去感受她以往所享受的亲情,安琪儿明白她的突然失踪,让家人体会到亲人团聚的重要性,因此现在安家的人一有空便全家人聚在一起,把握相处的时间。 和亲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似乎才一转眼,就已经是第五天了,现在也到了她要下决定的最后期限了。 第十章 “为什么要带我回古代,要下决定在二十世纪也可以,何必回来?”安琪儿看着眼前的蝙蝠宫对云净空不太高兴的嘟哝着,似乎她心中已有了打算。 “你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要我回来搬动你的身体,再带去现代找你已经来不及了,你要尽快灵魂附体,否则就危险了!”云净空严正的告诉安琪儿,推着她的光圈进入蝙蝠宫,来到曲迷境回到她的房间。 乍见熟悉的房间,安琪儿心中一阵激动。 十一月天,北方的天气冷得紧,但是房里摆着两个火焰熊熊的暖炉,阻隔了窗外的酷寒,使得房中很温暖。 安琪儿看到自己的身躯正趴在床上昏迷不醒,那是因为她的伤口在背部,她身上盖着薄的锦被,大既是怕厚被子会压痛她的伤口吧,这也是房里要两个暖炉的原因。可是在房里没见到夏侯威,连伺侯她的小玉、小如也不在,她受那么重的伤,竟然没入留在身边照顾她,安琪儿不由得一阵心寒,这个时代还是不适合她。 安琪儿心在痛,不过这样也好,相较之下,她就能毫无遗憾的做出正确的决定了,她正想开口,云净空却指着挂在床边的东西给她看。 “你看看这是什么?” 安琪儿大眼看去,那是铃铛,由红丝线串着挂在床旁,而红丝线的另一端延伸到被里,她再看清楚一些,眼神透视了锦被,见到红丝线是绑在床上身体的手腕上,不只是手,连脚也绑上了红丝线,所以床边才会挂了四串铃铛。 “这是做什么?”安琪儿不懂的看着云净空。 “当你的身体有动静时,就会扯动铃铛,铃铛响起就表示你醒了,这是一种用意,若是有人来搬动你的身体时,这铃铛也会发出声音示警,依我看来,大概是第二个意思比较有可能。”云净空微笑说。 “长老,我不懂你的话?”安琪儿没有懂,不明白云净空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人算到了我可能会移走你的身体,带你离开这儿,就先一步设下警铃,不让我这么做。”云净空解释。 “这怎么有可能?在这个时代,除了净天境的几位长老外,谁有这样的超能力,而云家长老是不可能来蝙蝠宫的,这宫里根本就没有人能如此神机妙算,不可能,不可能!”安琪儿摇头无法相信,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云净空化出一道掌风吹向铃铛,霎时铃铃的声音在房里响起。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三道人影飞快的从床顶的机关里跳下,排成一列护在床前,分别是夏侯威、十方大师还有一个和夏侯威长得相似的男人,他们都张大眼看着安琪儿和云净空。 “你……你终于回来了!”见到安琪儿,正确的说是见到安琪的灵魂,夏侯威脸露狂喜,惊声叫出。 这下子就换安琪儿莫名其妙了,她望着夏侯威满脸疑问:“你……你怎么看得到我?” “普通人是看不到,但若练会‘天眼通‘就看得到了,可是天眼通每回只能维持一刻钟,因此才要设下警铃,铃声一响就知道有动静,不是人是魂魄,他们打开天眼通就可以看得到了。”云净空为安琪儿解惑。 “大哥,好久不见了!”十方往前走一步,向云净空问候。 云净空也微笑的点头,说:“想不到我们兄弟阴阳相隔还能见面,真是难得!” 安琪儿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净空对安琪儿说明:“他是我的弟弟,自小便出家离开了净天境,他也遗传了云家的超能力,而且能力和我在伯仲之间,所以才能推算出这一切来。” 安琪儿的眼光看向另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是我弟弟夏侯扬,而我们兄弟同是十方大师的弟子,大师将他的超能力传了部分给我和弟弟,所以我们兄弟也具有超能力。”夏侯威告诉安琪儿,他的眼光始终离不开她的脸。 经过这样的解释,安琪儿全明白了,既然全部人除了她之外都有超能力,自然就了解一切不平凡的事了。 “你的灵魂离躯体太久了,快回来吧!”夏侯威看她身上的光圈只剩淡薄的一层,担心的提醒她。 再看到夏侯威,安琪儿心中有激动、有思念,也有怨怼,她不能忘记是他让她受重伤的,也无法忘记他的霸道不讲理,她在他心中真有地位吗?恐怕只是自己在安慰自己,与其和一个易怒的暴君在一起,她不如回到二十世纪陪家人,他们才是真正记挂她的人。 安琪儿转开与夏侯威对视的眼眸,看向身旁的云净空。“长老,我做好决定了,请你带我回到我的时代。” “不可以,我不准,你是我的妻子,你就要留在这儿,不能离开!”夏侯威焦急的大声拒绝,谁也不能带走她。 “不准!除了这样命令的语气外,对我,你还有别的话可说吗?我不像你的妻子,比较像个奴隶,我不想再和你的霸道对抗了,也不想再追着你去了解你的心事,你财大势大,可以找比我更温柔、体贴、乖巧,不会顶撞你的人做妻子,反正我只是替代品,而我的家人需要我,所以我要回去陪他们。”安琪儿看着夏侯威的眼神里有着悲伤和失望,她不想和这样的丈夫共度一生。 安琪儿的话如一把利刃插入夏侯威的心窝,让他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也微微的一震,似是无法承受她的话。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个那么差劲的丈夫。”夏侯威的语气苦涩悲哀。 他的反应让安琪儿的心也紧揪着,她话说得太重了吗?尤其见夏侯威憔悴得几乎不成|人形,他身上惯有的狂傲气势也不见了,只有挥之不去的哀愁,他整个人也消瘦得惊人,才几天不见,怎么没受伤的他看起来反而比躺在床上她的身躯还要虚弱落魄,他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她要脱离这个时代,那夏侯威的事她又何必关心那么多呢? “长老,我想离开了,麻烦你动手吧!”安琪儿别开脸忍着不去看夏侯威,硬着声音催促云净空。 “不行,虽然你那么讨厌我,但我还是不能让你离开,你的灵魂快回来吧,再迟就会有生命危险。”夏侯威强压下心中的失望悲痛,力持语气平稳告诉安琪儿,原来她那天说爱他,只是神智不清随口胡言的,不是她的真心话,他早该了解的,为何还会那般忘情的狂喜呢? 夏侯威又显露出他的霸道狂妄了,安琪儿瞪着夏侯威,气愤叫:“我是个人,有自主权,我要做什么不用你同意,我决定要回我的年代我就要回去,你不能阻止我!” “只要你还是我的妻子一天,我就不会让你离开,夫妻是要相处一辈子的,这是你说过的话,就表示你这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所以你要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夏侯威语气苦涩,何时他也要用这样下三滥的理由留人了? “那还不简单,你这个时代可以休妻,反正你能为我安上的罪名多得是,随便写封休书将我休了,那我便不是你的妻子了,如此一来,我就可以离开了吧!”安琪儿冷漠的提出主意。 首次听到妻子叫丈夫休妻的,让在场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安琪儿。 夏侯威的拳头紧握着,他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四肢如被灌入寒冰,冷得他心颤,他无力的闷着声音问:“你真的那么想离开这里,离开我吗?” 安琪儿点头。“不错,我想离开!”不去听心中那股如浪潮般的呼唤声,留下来,留下来! “为什么?”夏侯威不放松的问。 安琪儿有些错觉,这样追着人问原因的场景真是熟悉,而最奇特还是角色互换。她本来是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但是夏侯威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让她不忍心再出言伤他,遂冷淡的表明。 “我说过,那儿有我的家人,他们需要我!” 夏侯威看着安琪儿,内心燃起一丝希望,笨拙的表示:“若我说我……我需要你,你就会留下来吗?” 安琪儿张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楞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嘲讽的撇撇嘴:“你不必为了要留下我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是需要我,只是霸道的不愿意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你手中失去罢了,因为那会伤了你高傲的自尊。其实我离开,对你反而是件好事,我不听话,也不够顺从,只会惹你生气而已,少了我,你的日子会过得舒服多了!” 她眼中的他竟然是这么卑劣的人,他的行为真的那么可恶吗?在这一刻,夏侯威真的很痛恨自己,如果将他凌迟能减轻他带给她的伤害,他绝无异意。 夏侯威喑哑的挣扎着开口:“我……我没骗你,我真……真的需……需要你,你要我如何证明才肯相信呢?” 夏侯威的话让安琪儿的心情如波涛汹涌,翻腾不已,不过她的理智直要她冷静下来,这是她回二十世纪最好的机会,错过后她便永远回不去了,而眼前的男人说的是真心话吗?或者只是他不想放她走的借口而已?她能相信吗? 同在房里的另外三个人因为不是当事人,所以都没开口插嘴。 最后,理智战胜了感情,安琪儿难过的眼睛闭了闭后才冷静出声:“我的家人不止需要我,他们还疼我、爱我,这比需要更多了份心,也是你无法给我的,你还是让我走吧!”如此一来,他便没有理由了吧! 已经到最后的时刻了,他还要隐瞒什么呢?夏侯威豁出去了,深情爬上了他的眼眶,显现在脸上。“若是因为这些理由,我更不能放你走,因为我同你的家人一样,除了需要你之外,我比他们更加的疼你,也爱……爱你!”二十九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用到“爱你”这个字眼。 夏侯威的话像个炸弹般在安琪儿耳旁引爆,将她震傻了也吓呆了,瞠目结舌如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眼前这个她最爱的男人,爱她,她听错了吗?他有这么说吗?还是只是她的幻想? “你……你说什……什么?”安琪儿结结巴巴问。 将感觉说出口后,他索性将所有话都说清楚。“我说我会疼你、爱你的,我爱你啊,琪儿,这个我在心中喊了千百万次的名字,却因为我该死的自尊而说不出口,现在我终于有勇气叫出口了,琪儿,我是真的爱你,我爱的是安琪儿,就是你,你不是替代品,不是替身,就算你的前世再活过来,我的选择也是一样的!安琪儿,你是最独特的女子,也是我独一无二的爱人,我这一生中的唯一!”夏侯威看着爱妻笑了,笑得温柔迷人,没有霸气,没有狂傲,这是他第一个充满感情的笑容。 安琪儿的泪水浮上大眼睛,感动得无法开口,他爱自己,他真的爱上自己了,她终于亲耳听到了她最爱的男人在说爱她,她听到了! “你爱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安琪儿心中好激动,却忍不住要嘟起了嘴半羞半恼的质问夏侯威,他害她吃了那么多无名醋,还白伤了好多心。 夏侯威还没回答,云净空先惊慌叫了起来。 “糟了,光圈要消失了,快,快归元合一啊!” 不过这个警告似乎来得迟了些,围在她身旁的光圈失去了,安琪儿感到自己如风般轻飘飘快速的消散到空气里,快得让她来不及灵魂附体。 “不!”安琪儿听到了夏侯威断肠般的嘶吼声,神情大恸的他接着由口里吐出了鲜血。 “威!”安琪儿只喊了这一声,然后黑暗遮去了她的眼睛、耳朵,让她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 “威……威……威……” 床上的女子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发出了呓语,一直在重复着同一个字。 “我在这儿,就在你身边,琪儿,醒来,快张开眼睛醒过来,琪儿!” 在焦急的嗓音里,她张开眼睛醒了,第一眼就看到了伏在她眼前的熟悉脸孔,他正睁着深情的眼眸看着她。 “威!”安琪儿扯了个虚弱的笑容,举手想抚摸他的脸,但是手一动,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被丈夫紧紧的握住贴在脸颊旁。 安琪儿笑得甜蜜,想抬起脸,剧痛马上就由背上传入她脑里。 “好痛!”安琪儿气虚无力的呻吟。 “快趴好别动,你的伤口才好了些,别又再出血了!”夏侯威忙将妻子的头温柔的按回枕上,轻轻抚开她脸上的发丝。 安琪儿定定的看着夏侯威,记忆回到她失去意识前一幕,她担心的捉着丈夫的手。 “你吐血了?我看到你吐血了!” 他的妻子醒后记起的第一件事就是他,这个女人果真值得他真心以待,夏侯威摇摇头,笑得温柔。“不要紧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她没事?对啊,她记得她已经魂飞魄散了,为何会没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已经魂飞……” 夏侯威大手盖住了她的嘴,眉头微蹙。“别说不吉利的话!”想到惊险的一幕,至今他仍是心惊胆跳。 安琪儿拉开他的巨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夫君,你快告诉我!” 一句夫君,勾起他的思念,夏侯威凑过头去,在有些苍白的小嘴上亲了又亲,好一会儿后才不舍的放开,抚着爱妻柔嫩的肌肤,他说起了昨天的惊魂记。 “那时你的光圈消失,魂魄散向空中,幸而云净空及时施法封住了你的魂魄,再合十方大师的力量使魂魄归位,你才能活下来。这回真要谢谢云净空了,因为他是鬼差,才有收魂集魄的能力,他和十方大师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救回了你后,云净空回地府了,而十方大师我也派弟弟送回青石寺。”夏侯威说“我们”,若失去了安琪儿,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夫君是十方大师的弟子,怎没喊大师为师父呢?那我上次见到大师时,就会明白十方大师的身份了?”安琪儿不明白的问。 夏侯威点点妻子的俏鼻笑着告诉她:“十方大师是方外之人,对世俗名利不挂心,也不愿有亲情的牵绊,因此没让我和弟弟叫他师父,只以大师相称,还有大师已经是不管红尘俗事的人了,足足有十年没出过青石寺,却在我的请求下,再至红尘帮忙,全是为了你这个磨人精!” 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有疼惜。 十年没出门?安琪儿惊讶的吐吐舌,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模样可怜又可爱! 夏侯威却是神情一黯,眼里有深沉的自责:“我没有怪你,不是你的错,真正错的人是我,我打伤了你,害你受苦了,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个混球,对……” 换安琪儿的小手盖住了丈夫直道歉的嘴,她一脸的巧笑。“既然我们是夫妇,何需再说谁对谁错?若夫君心疼我受苦,那夫君以后就对我好些,多些时间陪我,时常带我出门,妾身就很满足了!”没忘加上小小的要求。 夏侯威被妻子逗得哈哈大笑,这个女人可爱又调皮,真是让他疼到心坎里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夏侯威深情的举起安琪儿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当作誓言。 安琪儿被他的情意感动得红了眼,一颗泪珠不小心就由眼角滑下。 夏侯威俯身吻去了泪珠。“别哭,我要你此后都是开开心心的,不让你再掉一滴泪。”他爱看妻子的笑脸。 安琪儿大眼里流下更多的眼泪,脸上却是笑得甜蜜可人,她以为这个男人不会说甜言蜜语,没想到他却能立下最美的誓言,让她越来越爱他了。 “怎么越说越哭,别哭了,不准再哭!”夏侯威忙着为爱妻拭泪,心慌之余,他命令的语气脱口而出。 安琪儿听了破涕而笑,这才像霸气狂傲的他会说出的话,她喜欢他对自己的狂猛炽爱,他可是她最亲爱的暴君丈夫呢! 不过,夏侯威却为自己不假思索而说出的话蹙紧了眉头,拙于想澄清自己的用意。 “琪儿,我不是在斥责你,也不是真不准你……” “我爱你,暴君夫君!”安琪儿轻柔的一句话就让夏侯威住了口。 “你说什么?”夏侯威满脸惊愕。 安琪儿却顽皮的嘻嘻笑。“好话不说第二次!” “不准藏私,我要你再说一次!”夏侯威又急又期待的下令。 回答他的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好娘子,你就再说一次吧!”威逼不行,只好哀求了。 可惜他的爱妻还是以娇俏的笑容做答复。 “琪儿,乖,再说一遍给夫君听,听话……”这次是无奈兼叹气的声调。安琪儿会告诉他的,不过要他耐心等等了。 嘻…… ~~~~~~~~~~~~~~~~~~~~~~ 曲迷境的主人卧室里,向大夫垂手立在床旁,满脸的紧张,屏息的等待纱帐里传出的声音。 “结痂脱落了,留下两道粉色疤痕。”夏侯威的声音从纱帐里传出。 “那就是夫人的伤痊愈了,恭喜主人,贺喜夫人!属下再奉上一瓶雪肤膏,抹在疤痕上可以去疤生肌,不会留下痕迹的!”向大夫脸露笑容,着实的松了口气,拿出他采集百种以上珍贵药材研制成的药膏献上。 一旁的丫环小玉接过,送入纱帐里。 “没事了,全都下去吧!”夏侯威淡然的下令。 向大夫和两个丫环听令的退下。 “哪有让大夫这样诊治的,你好没道理。”安琪儿褪下上半身的衣裳,小手搂着锦被遮去前胸,光着美背让丈夫上药,也忍不住娇嗔。 夏侯威将雪肤膏挖些出来在妻子背后的疤痕上,用专制的语气口  答:“你的身子除了我之外,怎能让别的男人看到,就算是大夫也不行。”从安琪儿受伤起,她的伤口全由他在诊疗,向大夫的职责是站在帐外,听他的话判断伤势和医治,治疗时当然也是向大夫口传,真正上药包扎的人是夏侯威,而若这之间有出任何的差错,要负责任的人自然是向大夫了,所幸一切平安顺利,得天之幸,向大夫的小命才能留下来。 “暴君!”安琪儿轻声的咕哝着。夏侯威已经擦好药,他把药膏丢在一旁,将妻子转回身面对自己,抬起她的脸,眉毛挑起说:“你说什么?” “谢谢夫君!”安琪儿揽着丈夫的颈项,柔媚的以吻道谢,刚说的那两个字被吞入肚里。 夏侯威不客气的接下妻子的谢礼,但光是吻还不够,他想的是另一件大事,他忍了半个多月,该得偿所愿了吧! “夫君你……啊!夫君……部属不是在等……等你……开会吗?” 喘息声伴着轻吟,安琪儿的话语越来越模糊。“让他们去等!”那些人可以等,而他等不住了。熟悉的激|情再度席卷了这对夫妻。在彼此心灵契合之下,相信他们会有更美好的经历。 尾声安琪儿带着厚手套,身上披的貂皮大氅将她整个人由头至脚都包住了,她站在花园中,伸手接着翩翩飘落的雪花。 雪耶,货真价实的雪呢,这让没见过雪的安琪儿高兴的像个孩子般,逗留在飞雪下,久久都不肯走开。 这一场初雪下得很大,一会儿就将花园掩盖成一片白雪世界,而在大雪中站了许久的安琪儿,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在做什么?”随着一声暴吼,安琪儿的身子被一个高壮的男人抱起,快速的带回房里。 “去端杯热茶来,再温壶酒过来,快!”夏侯威边走入房里,边吩咐丫环。 他抱着爱妻在椅子上坐下,脱去她的手套,看到她冻得通红的双手时,脸色更难看了,连忙用自己的大掌去温热冷冰冰的白玉小手。 “夫君,我没事的,你别这么紧张!”安琪儿笑笑的告诉丈夫。 “你还敢说,你现在已经冻得像根冰柱了,接下去就会被冻伤的,你知道吗?”夏侯威黑着脸对不知死活的妻子吼道。 安琪儿垮下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雪嘛,我当然会开心的想多玩一会儿,夫君你却凶我!”她泫然欲泣的吸吸鼻子。 见爱妻满脸的委屈,夏侯威赶忙的将她搂入怀中安慰:“我不是凶你,我是担心你才会说话大声了,下次不会了,别哭,乖,不要哭,不要哭……一安琪儿将脸埋入丈夫怀中,得意的偷笑,这招对付丈夫一向不失手,成绩是她还不曾真正掉过一滴眼泪。 丫环送上了热茶,夏侯威小心喂着妻子喝下。“慢慢喝,别急,小心烫!” 喝下了茶,安琪儿身子暖和了起来,小手也慢慢回温了,夏侯威这才放下心。 “下次别玩这种危险游戏了,明白吗?”他关心的叮咛妻子。 “好,遵命!夫君,你怎么回房了?”现在晚膳时间未到,他怎抽得出时间回房。 “不肯进房,不听劝,执意要站在雪中玩雪人游戏,我接到这样的通报能不回来吗?”夏侯威又气又心疼的瞪着怀中顽皮的妻子,他这个妻子身世奇异,所以常会做出许多出人意表的事,为了确保她的平安,他派有卫士保护她,若有事就直接向他报告。 “对不起!”安琪儿依偎着丈夫,娇声道歉。 夏侯威怎会怪她呢?宠爱的揉揉她的头。“今天怎么没在雕刻房里玩呢?”在刑婆婆的教导之下,安琪儿的手艺越来越好,让人刮目相看。 “就是因为下雪啊,看到雪太兴奋了,所以就没去雕刻房了!”安琪儿对丈夫不好意思笑着。 “你啊,小捣蛋一个!”夏侯威无奈的捏捏爱妻的粉颊。 安琪儿对丈夫耍赖一笑,想起一件事连忙正色问:“夫君,你真要将三小姐嫁出去?” 夏侯威点头说:“人我已经选好了,书香门第,富甲一方,嫁过去不会受苦,而鱼肠剑我也派人送回净天境了!”知道一切都是夏侯璇在兴风作浪,他原本气得要将她赶出蝙蝠宫,还是琪儿帮她求情,他才留她下来,现在帮她找到了好人家,他会尽快将夏侯璇嫁出去的。 鱼肠剑就是挂在书楼的那柄匕首,原来它是净天境的宝物,夫君才没扔掉,挂在书楼里是无心的安排,没别的意思,在她的要求下,夫君也很大方的将鱼肠剑送还给净天境。想到这儿,安琪儿的大眼溜上丈夫的左脸,强忍住不笑出来。 “你在笑什么?”夏侯威眉毛危险的扬起,爱妻的心思一向逃不过他的眼睛。 安琪儿摇摇头,却将小脸埋入丈夫怀中闷笑。 能想像一个霸道狂傲的男人,不敢给人碰触他有伤疤的左脸,原因竟是“丑”,夏侯威觉得有疤的脸好丑,有伤他的自尊,因此不愿旁人碰到它,尤其是他最爱的人,这就能解释为何她碰他的脸时,他会那么的暴怒了。 揭开这个谜底时,让安琪儿大笑了好久,原来他的丈夫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 现在,在她每天一个早安吻,吻在左脸伤口上,和她日日赞美丈夫英俊潇洒双管齐下,那左脸已经不是禁地了,但仍只准她一个人摸,这是安琪儿定下的规定,她可不会让别的女人靠近她的丈夫。 夏侯威被妻子笑得想发火,又舍不得,怕再惹爱妻伤心,只得转开话题,他试探性的问安琪儿:“琪儿,你现在还想回你的世界吗?” 安琪儿脸上的笑颜收起,这是她的遗憾。 “当然想啊,爸妈、妹妹都在那时代里,我好想去看看他们。” “那我呢?你若可以回你的世界,就要丢下我不管吗?”夏侯威语气带着酸味,安琪儿提起家人时的关切总让他忍不住要吃醋。 “夫君当然是跟我一起回去罗!”安琪儿直言回答。 “我不能丢下蝙蝠宫不管!”夏侯威提醒妻子他的责任。 “对哦,那就我回二十世纪,夫君留在这里,反正我们还是每晚可以在梦中相见啊!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想也没有用。”安琪儿半开玩笑说,想到不能回现代就一脸的认命模样。 “对,是没有用,我不该提的,我该想的是这个!”抱紧人儿,他的唇又狂猛的侵略爱妻的小嘴,他不会放她走的! 回二十世纪真的不可能吗?夏侯威心中有数,云净空为何要给安琪儿那块石头呢? 不安好心的老家伙!不过好在石头里的秘密只有他知道,他想这个秘密会留在他心中一辈子的,别怪他不说出来,因为他无法失去安琪儿。 她注定是他的妻子,跨越时空而来的爱妻。而他是她最亲爱的暴君夫君,他的妻子以为他不知道她取的称号吗?“哈……” 更多内容等着你。 暴君狂情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