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不是人》 正文 第1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文案 原名《被毛绒绒包围的日子》《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神兽?》 文熙是个毛绒控,同时也是娱乐圈中炙手可乐的偶像天王 凭着无人能出其右的好人缘他在娱乐圈里混的顺风顺水,结果遇到了同样是偶像天王的谢泽锐。 都说王不见王,结果公司非要安排他们在同一部电影里面演双雄。 时间越久文熙就觉得越不对劲,明明面瘫酷炫狂霸拽的谢天王为什么一见他就各种摇尾巴? 文熙秉着八卦的最高境界去探寻答案,势要揭开男神兼高富帅的真面目 于是趁着谢泽锐在庆功会上喝醉的机会将他带回了家 然后真相被揭开,尼玛谢泽锐根本就不是人,别想装醉就脱我裤子,朕誓死不从,你这个刁民! 这是一个不是人的小攻多年暗恋小受处心积虑创造机会接近小受的故事,很励志! 不是人痴汉大爷攻x毛绒控好人缘受 大甜文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幻想空间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熙,谢泽锐 ┃ 配角:小高 ┃ 其它:毛绒控,痴汉,娱乐圈 ================== ☆、第一章 “快起床快起床,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屁了,快起床快起床,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屁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正叫的正欢,冷不防被探过来的手给扼住了喉咙,顿时成了哑巴,委委屈屈地被抛弃在角落里,世界终于恢复了清净。 但闹钟被打败了,生物钟这种顽强的恶劣分子还在四处蹦哒,于是卷成蚕蛹的被子在五分钟之后动了动,再动了动,良久之后里面的人终于从被子的五指山下挣扎出来,睡眼朦胧,头发乱翘,标准的被周公宠幸了的模样。 此人正是当今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偶像天王文熙,昨晚他参加完庆功宴,回家时已将近凌晨一点,洗洗漱漱后倒头就睡,原想今天没通告要睡它个昏天黑地,与他的床和床上的毛绒绒们来个浪漫的世纪之约,没想到却被生物钟这个小四给破坏了,简直就该将它发配宁古塔永不回朝! 裹着被子滚了一圈再滚一圈,亲热够了的文熙终于挣扎着从美色中起来,左手抓过一只绿毛玩具龟在他的脑袋上印个口水:“亲爱的龟龟,今天你的马甲依旧是这么风骚,爱死爷了。”右手抓过一只白色的绒毛兔,“吧嗒”一声亲在他的三瓣嘴上:“亲爱的兔兔,今天你也是这么乖巧可爱,今晚就让你继续侍寝。” 不同于一般宅男每晚对着电脑屏幕撸到腰软,文熙的爱好显然健康地多,就是喜欢毛绒绒的东西,活的最好,死的也要,只要是毛的就行,原本他也想在家里养只狗什么的,但作为当红偶像,他自己都是空中小达人,生活还要他的助理小高操心,更不用说养只狗了,恐怕带进来的是只活蹦乱跳的团子,送出去的就剩下一张狗皮毯子了。于是再三权衡之下文熙只能忍泪放弃了养狗的奢望,对此小高的评价是:哦弥陀佛,放狗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身上穿着小熊睡衣,脚上拖着毛拖鞋,文熙洗漱完后哼着歌去了餐厅,刚一打开门香味就扑鼻而来,昨晚光顾着喝酒还没吃过一口饭,现在看到桌上的早餐文熙简直要感动地流泪。 以标准的饿虎扑羊姿势坐到桌前,文熙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将煎蛋放到他面前的小高:“爱妃,你贤惠地让朕都不忍心将你嫁出去了。” 这话说的千回百转,配着清凌凌的声音绝对的好听,小高忍不住笑出声来,文熙不久前刚杀青了一步宫廷剧,他在里面演一个深情皇帝,很讨女孩子欢心的类型,片花刚放出去就有一堆粉丝争着抢着叫皇上,叫久了连文熙自己都被洗脑了一遍,原本就没从戏里出来,这下就更变本加厉了,直接遭殃的就是跟在他身边的小高,高兴了叫他爱妃,不高兴了直接高公公招呼,还不能反抗,简直就是暴政加独裁。 小高与文熙同年,都是二十五岁,只是比他小几个月,因为家中困难,高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了,后来误打误撞地进了星辉娱乐公司,被派去照顾刚出道的文熙,两人年纪相仿,文熙又是个脾气好容易相处的,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现在都过了六七年了,他看着文熙从无名小真空一步步爬到偶像天王,其中艰辛真不是报导上一句有贵人相助可以说尽的。 他对文熙有感激也有欣赏,更有亲人间的依赖,文熙在外面打拼,他就在里面替他照顾好生活起居,想想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他最自豪的就是终于存够了首付在文熙的隔壁买了一间小套房,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照顾他了。 小高的心思文熙当然清楚,他又不是傻,更何况这么多年小高兢兢业业地工作他都看在眼里,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私底下只要一有机会就磨着自家经纪人谭姐让她给小高加工资,以至于谭姐一度怀疑他和小高产生了友情之外的激情,一逮着他就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吃窝边草,搞个同性绯闻出来让她跟在后面收拾,对此文熙只能大呼冤枉,虽然出道以来就绯闻不断,但他真的跟那些女主角们毫无瓜葛,不是配合公司宣传就是捕风捉影的事,即使身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文熙也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以至于今年荣幸地当上了魔法师,虽然对男生来说这一点都不值得骄傲。 三两口吞下一个三明治和半杯牛奶后,文熙才觉得肚子里的馋虫被稍微安抚了一点,小高坐在他对面看的好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如果你这样子被狗仔们拍去,你的粉丝又要疯了。” “我是给他们展示真实的一面。”文熙口里塞着煎蛋,手中拿着叉子,一脸无辜又正经地反驳。 小高的小心脏猛然一跳,赶紧低头装吃饭,口中默念清心咒,尽管跟文熙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除了全果的,文熙的任何样子他都见过,但冷不丁地来那么一下无辜表情实在是让人hold不住,在这个刷脸的世界,把文熙拉出去简直就可以媲美金卡啊! 在心里疯狂地咆哮了三分钟,小高默默地将脸上的面部表情调整回正常状态,然后用一种漫不经心自认为掩饰地很好地表情开始偷窥文熙。 亚麻色的短发清爽干净,前面的留海刚好落在墨色均匀的长眉上,双眼皮,睫毛纤长,一双桃花眼大而有神,眼尾微微上翘,晕染一丝粉红,更显得眉目俊俏,他的眼珠颜色偏淡,给人澄澈通透的感觉,有粉丝说他“目似琉璃”,看来也是有点道理的,居中的鼻梁秀挺,嘴唇形状姣好,唇角上翘,不笑时也带三分笑意,皮肤白且细腻,简直就是优质偶像。 娱乐圈中新人层出不穷,尤其现在又是花样美男当道,推出的男团一个比一个漂亮,年龄一个比一个小,文熙能在如此的竞争下杀出一条血路并且技压一头,除了实力运气有人捧之外,他长相上的高辨识度也功不可没。虽然同样是漂亮,文熙就能漂亮地没有脂粉味,漂亮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漂亮地清楚让人知道他是个男的! 文熙清楚知道自己是有小叽叽的人,从来不跟观众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最不屑的就是观众拿着你的照片却回头问他同伴:“这人男的女的,挺好看的,看起来像个男的。”并且话题不会因此结束,必然跟着长达半小时的男女之争。 对此文熙只想说三个字:谢爸妈。 风卷残云地吃了一半后文熙才想起去开电视,习惯性地按到娱乐新闻上,伴随着主持人的一唱三咏叹开始吃他的水果沙拉。娱乐报导无外乎就是某某女星和某某男星传绯闻啦,或者某某名导开始筹拍新片啦,某某明星开演唱会啦,文熙表示听着别人的八卦还挺有趣,然后他噎着了,因为他在听八卦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的八卦,就好像他在津津有味地读一篇818,并且嘲笑里面的男主真是个渣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渣就是自己,那简直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电视上的两个主持人显然没有听到文熙的心声,还在一唱一和地聊着他的八卦。 主持人男:你知道昨天娱乐圈中最新奇的是什么事吗? 主持人女:昨天有什么新奇事吗?没听说有哪个男星劈腿了呀。 主持人男:肤浅,我们作为主持人有义务向社会传播正能量,怎么能总是想着劈腿呢,再说劈腿算新奇事吗? 文熙一口牛奶喷出来,被小高嫌弃地递了张餐巾纸。 主持人女:叉叉哥教训的是,那这个新奇事是什么? 主持人男:听仔细了,当红影视天王文熙竟然首次在天后邓嘉琪的演唱会上开唱了! 主持人女:什么,我男神竟然开嗓了,必定是惊天动地掌声如雷吧? 主持人男:确实挺惊天动地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男神会死都不开嗓了,这次若不是提携过他的邓嘉琪邀请,恐怕也不会上台。 文熙心有戚戚地点点头,要不是邓姐和谭姐以死相比,他怎么可能会上去作死。 主持人男:我其实也挺好奇的,按说天王声音这么好听怎么用到唱歌上就这么……当然天王的坏话不能说,这是个看脸的时代,就算跑调又怎么样,这就做个性,台下的小女人生们还是叫的不要不要的,脸好就是这么占优势,吾等凡人真是羡慕不来。 主持人女:欧巴只要上去唱就好了,简直要醉了,他可是我心中的男神,其实说起男神我还想提到一位 主持人男:你是想提到很多位吧,只要帅的没一个不是你男神。 主持人女:叉叉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但是我要说的这个真的是非同凡响,风靡万千少男少女,老少通杀的谢泽锐谢大神。 ☆、第二章 文熙的一口牛奶又喷了出来,在小高鄙视的眼神下默默地抽出几张纸巾擦掉桌上的狼藉。 谢泽锐与文熙分属于两家不同的娱乐公司,文熙在星辉娱乐而谢泽锐则在皇天娱乐,这两家公司都是娱乐界的大头,颇有分割娱乐圈的架势,传说皇天是谢泽锐他家开的,相比于星辉的保守,皇天更加张扬霸气,实力也更加强悍,很多演员都以能进皇天为荣,而作为皇天太子爷的谢泽锐更是有资源上的优势。 相对含着金汤匙出声的谢泽锐而言文熙就平凡的多,双职工家庭出生,算不上富裕,能在娱乐圈打出名堂一直靠脸靠演技和他的好人缘,在本科时有学校里的老师举荐,出了社会有谭姐帮着,一帮导演宠着,因而演艺生涯一直顺风顺水,因而外界传说他是有贵人相助,并猜测是有人包养了文熙,但事实是,有些人的人缘确实好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用躺平都有人找。 但就算这样,文熙也是爬了好几年才爬到如今这个地位的,不像谢泽锐,明明读的是经济类专业,半路却杀出来当明星,三年不到的时间硬是在娱乐圈中杀出一条血路,风靡大江南北,风头甚至比文熙还要更胜一筹,怎么想都要羡慕嫉妒恨。 对于谢泽锐这种太子爷玩票都能玩的红遍国际,文熙只想说一句:放着让我来打! 都说王不见王,文熙和谢泽锐确实没有正式见过面,两人在不同公司平时见不到面,又没有合作机会,朋友圈也没有交集,因而对文熙而言谢泽锐就是经常听到名字的陌生人。 娱乐节目还在继续。 主持人女:谢泽锐和文熙两个人是我心中的两大男神,我最遗憾的就是两人没有合作机会,如果两大男神能一起拍部电影哪怕共同参加一期娱乐节目,我想粉丝们真是死也甘愿了。 文熙哼哼,愚蠢的人类还不快死了这条心,让他和谢泽锐一起演戏,下辈子吧。 对面小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后应了几声,果断把手机交给文熙:“谭姐找你。” 文熙接过电话,劈头盖脸传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熙,今天的假期取消,你让小高收拾一下送你来皇天。” 什么叫晴天霹雳,什么叫霜打的茄子,文熙就是! “谭姐,做人不能这么周扒皮啊,况且为什么让我去皇天,难道你跳槽了要带我一起?” “说什么呢臭小子,你姐我生是星辉的人,死是星辉的鬼,让你来是要让你接部电影,我们公司和皇天联合投资打造的,准备在暑假上映,编剧是我们公司的蔡晟,导演则是皇天刚在国际上获得最佳导演奖的岑向才。” 都是重量级人物啊,看来这部电影是冲着年末拿奖去的,这个编剧蔡晟虽然姓蔡,但写的剧本一点都不菜,全是叫好叫座的好片子,文熙的成名作就是这个蔡编剧写的,至于这个岑导演文熙虽然没有合作过但也是如雷贯耳的人物,早年走文艺风,获了不少奖,近来偏向了商业化,奖项虽然拿的少了钱却是赚的多了,去年他的一部《沉沦》获得奥斯卡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风头一时无两,是现在导演中难得将商业和艺术结合地这么好的人。 文熙在听到这两个人时就心动了:“谭姐,我在电影里演什么角色?” “还能什么角色,当然是男一。” 文熙一阵激动,想想后又有些难以置信:“我演男一皇天那边会同意?” 电话那边静默了一会,然后道:“其实这是部双男主的电影,岑导看了你上次演的电视剧里的皇帝,觉得你形象和演技都符合他的要求,所以让你在电影里继续演皇帝一角,至于另一个角色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哥哥,当朝的一个重权王爷,由皇天的谢泽锐演,他们说你两人气高,让你们合作的呼声也高,这样一来双王的首次合作也是电影的一大噱头。” 文熙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要不要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好了废话少说,小熙你快收拾收拾现在就给我过来,让小高给我盯着点不要又穿着个兔子拖鞋过来,气质,气质,保持气质知道吗?” 电话里传来忙音,显然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文熙四肢大敞地瘫倒在椅子上,对这个忙碌的世界绝望了。 回房间套了件熊猫卫衣出来,文熙就见小高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小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谴责:“文哥,你好歹是在娱乐圈浸盈了多年的人,怎么能对穿衣打扮迟钝成这样呢?再说穿的这么随便给导演留下坏印象怎么办,给,这是我给你选的衣服。” 小高将一套衣服扔给他,文熙摸摸鼻子回房里乖乖换上,不是他想穿的随便,而是他对配衣服什么的一窍不通啊,更何况这件熊猫卫衣真的挺可爱的,帽子上还有两只耳朵呢!多么青春可爱,说不定岑导是同好,一高兴给他拍个美少年让他装回嫩葱也说不定! 不得不说小高的眼光真不错,纯白的衬衫搭配黑底带米色条纹的领带,套一件质地柔软轻薄的墨绿色羊毛针织开衫,最外面再罩一件米色双排扣的中短风衣,下装是一条黑色带暗格的棉质长裤,修身的剪裁包裹地那双修长的腿更加撩人,深浅搭配的衣着打扮衬的文熙高挑出众,温文尔雅又不失青春闲适。 文熙身高178,在娱乐圈里不算高但也不算矮,他身材比例好,腰细腿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加上出众的相貌和气质,活脱脱一个衣服架子,小高在欣赏了半天后拍板:“就这样去皇天,保证文哥你秒杀一众人!” 皇天不愧是当今娱乐圈的龙头老大,公司建在市中心,占据了最贵的一块地皮,大楼很好,至少文熙仰着头向上看时愣是看不到顶。 “真是壕,文哥你看这大门都比我们的气派,你看这地,亮的跟我家镜子一样。”小高感叹,踏在地上的脚都有点发飘。 “出息,”文熙斜他一眼,“我们星辉也比他差不了多少,只是我们知道什么是低调,再说地擦的再亮还不是给我们踩的?” 小高琢磨片刻还真是这个理,好歹他也是跟着文熙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能在这儿露了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娱乐圈不乏俊男美女,皇天更是俊男美女的聚集地,刚进大厅就见美人们穿梭期间,现在才刚开春,风吹在身上都是冷嗖嗖的,跟带了把刀子似的,这些美人们就敢穿着单薄的春衫出来晃,也是特别拼。文熙打量下自己的穿着,觉得自己还是顺应季节的,然后心安理得地平静下来,耳边一直传来惊呼声,都是叫他名字的,但文熙基本都不熟,因而微微一笑后就向电梯走去。 刚出电梯门文熙就看到谭姐等在了外面,看到他出来时眼睛亮了亮,笑道:“今日打扮的倒不错,小帅哥一枚。” 文熙不服:“平时也是小帅哥。” 谭姐笑骂:“少贫嘴,快进去吧,大伙儿都在里面等着了。” 文熙嘴上虽应着身体却不动:“谭姐,谢谢你为我争取到这次机会。” 文熙明白自己虽然在星辉有一定的地位,但比他强的有机会也不是没有,这次的机会能落到他的头上谭姐必定是下了几番功夫的。 谭姐最欣赏的就是文熙这种谦逊知恩的品行,虽然是当红明星却很少耍大牌,性子温和懂礼貌,这也是她手底下这么多艺人却对文熙照顾有加的缘故。谭姐笑了起来,眼角有一丝鱼尾纹,虽然保养得宜也没少在脸上花钱,但毕竟是年近四十的女人。 “说什么呢,我为手下的艺人争取片约不是正常的事吗?快进去,别让他们久等了。”谭姐推着文熙进去,会议室里此时已坐满了人,顾衿环顾一圈,发现蔡编剧岑导及公司的几个中层都来了,唯独不见他在剧中的“皇兄”谢泽锐。 先与公司的几个上司打了招呼,谭姐拉着他去见岑导,顾衿向来嘴甜,刚见面就眉眼弯弯地打了声招呼:“岑导好,我是文熙,请您多多照顾。” 握手的一瞬间岑导就将文熙从头打量到了尾,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正是我电影里要的小皇帝的感觉,你演的几部电影我都有看过,演技不错,小伙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文熙忙说:“岑导太抬爱,能有机会出演岑导的电影是我的荣幸,我小时候就是你的影迷,这次见到真人太激动了,以后还要岑导多多指点呢。” 在场几人都笑了起来,岑导边笑边指着文熙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别人说文熙人缘好了,瞧这嘴巴甜的,而且人也长得比电视上好看,以后有电影适合我还找你。” 谭姐在一边立即带着文熙感谢,气氛正合乐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文熙下意识回头,就见谢泽锐一身霸气地出现在了门口。 ☆、第三章 文熙脑袋“嗡”地一声,就见谢泽锐脚步从容地带着他的经纪人兼助理进了来,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可就是让人想起“君临天下”这四个字,气场实在强大。 趁着谢泽锐跟人打招呼的时候文熙就偷偷地看他。谢泽锐一头清爽的短发,没有烫染,头发黑的发亮,额头饱满,脸上轮廓极为立体,上镜很占便宜,剑眉修长,眼睛深邃迷人,看人时总像带着钩子,鼻梁挺直薄唇坚毅,一身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召示着他与现在的奶油小生本质的区别。 他身上穿了件浅蓝色的针织衫,脖子上围了一圈黑色暗格的长围巾,外面套一件驼色短装外套,帅气又迷人,下身穿一条米色长裤,脚上蹬一双与外套同色的马丁靴,整个人的打扮完全不同于文熙的文雅,显得张扬又硬朗,加上他本人宽肩窄腰腿又长,脊背挺直又高傲,给人的感觉就像森林中的黑豹,优雅又充满野性,危险又让人着迷。 如果说文熙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清贵文雅,无论他的目光有没有对准你,你都会感觉他是对着你笑,那么谢泽锐就是霸气天成,高不可攀,眼角眉梢都写着“叫朕皇上,愚蠢的刁民还不快跪下”。 文熙嘴角抽搐,他真是越来越不了解现在粉丝的口味了,对这种分分钟都在提醒你“还不跪下”的人竟然都能舔屏,难道世界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重口到如此地步了吗?难道这些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抖,疯狂地叫着“陛下求s”? 被自己的想象吓到,文熙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回神时就见谢泽锐站在了他面前一脸趣味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时唇角一挑:“文天王刚才是走神了?” 混蛋,这种丢脸的事难道还要说出来吗? 文熙扬起笑脸:“谢先生,久仰大名,以后合作中请多多关照。” 谢泽锐脸上闪过失望,估计是没如愿看到文熙的窘迫,站直身体一本正经道:“文先生,我很喜欢你……的戏。” 说话不要大喘气好吗?会让人吓出心脏病的,不过谢泽锐竟然会喜欢他演的戏,真的假的? “谢谢,我也很喜欢谢先生演的戏。”文熙从善如流。 谢泽锐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那文先生喜欢我哪部戏?” 文熙的脸要抽筋了,险些维持不住偶像的形象,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一下,知不知道他连谢泽锐一部电影都没有看过。 “谢先生,我们家小熙最喜欢你拍的那部《潜林逃生》,总是跟我唠叨您演的好。”谭姐出声解围道。 “是吗?”谢泽锐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他只是客气一下。” 我真的只是客气一下,你猜的没错!文熙疯狂在心里咆哮,说好的狂霸酷炫拽呢?为什么他感觉这个谢泽锐有些不对劲,难道拿错剧本了? “小熙,我这样叫你没关系吧?” 我能说有关系吗?当然不能,于是文熙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泽锐满意:“既然如此你就叫我泽锐好了,不那么生分,毕竟我们是要合作的人。” 我们是要合作不是要结婚啊,有必要这样吗? “好……” 岑导看的满意:“看到你们两关系这么融洽我就放心了,在戏里你们可是要相爱相杀的,没有点默契怎么行,在拍戏前还是要多点互动才行。” 蔡编扭头:“岑导,不能误导观众啊,这分明是兄弟情,皇位之争,怎么是相爱相杀。” “难道不是吗?”岑导一本正经,“这是套用流行,电影的噱头。” 文熙认输,原来不是谢泽锐不正常,是皇天的人都不正常,互相传染的! “人都来齐了,我们开始谈正事吧,”岑导招呼着人坐下,“这次虽然不是皇天与星辉的第一次合作,但却是目前为止最隆重的一次,鄙人能担当这部电影的导演实属有幸,相信你们也知道了,这电影预计在暑期上映,满打满算也只有五个多月,前期一些东西我们都会准备好,至于两位大明星嘛,私下可要多多培养默契才行。” 还不等文熙拒绝谢泽锐已经点头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文熙提线木偶般转头看他,大哥你一定是开玩笑的是吧,私下培养默契什么时候成为应该做的了?小爷一年三部戏,满场子赶着跑,谁有功夫跟你培养默契啊? “是吧小熙。”谢泽锐笑眯眯问他,文熙立马端坐回来,不要问他,他什么都没听见。 又谈了几句后蔡编将剧本发了下去:“这个大家拿回去先看一遍,尤其是两位主角,有问题就马上提出来,我好根据你们的要求改动下。” 众人应好,散会后文熙摸一把汗,拉着谭姐飞快地离开,谢泽锐看着他落荒而逃地样子问自家经纪人:“我很可怕吗,怎么小熙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经纪人于淼目不斜视:“不,他是被您帅到了。” “很好,回去就给你涨工资。”谢泽锐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迈着轻快的脚步向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二哥。” 正在办公的男子抬起头,五官与谢泽锐有八分相似,只是眉眼更加深邃,多了一分禁欲的冷感。 “怎么,见到你的心上人了?”谢泽铭将正在批文件的笔往桌上一扔,身体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舒适地抱在胸前,衬衫马甲加西服,标准的三件套,但如此规矩的穿法硬是让他穿出不同的帅气。 谢泽锐迈着大长腿向办公桌走去,闲适地靠在桌沿上:“那还用说?当然见到了。” 谢泽铭邀功:“我如此卖力地为你策划电影,还亲自带人去星辉谈合作,里子面子全给你做够了,甚至让人钦点文熙为男主,我做了这么多可有什么奖励?” 谢泽锐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他:“小熙可是我未来的媳妇儿,你为你弟弟和未来的弟媳当红娘还想要奖励?” “好,我不要奖励,”谢泽铭很好讲话,“给我谢媒礼就成,你也不用费心去想什么礼物,我都给你想好了,陌陌上次看中了你在海边的那幢别墅,把那个给我就行。” 您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怎么,你媳妇儿还不值一幢别墅?”谢泽铭挑眉,继续无耻地讨礼物。 “行,”谢泽锐咬牙切齿,“等我追到小熙,那幢别墅就是你和二嫂的了。” 谢泽铭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绒绒你可要加油,如果三年你都没有搞定一个人,那你也可以切腹去了。” “都说了不要叫我绒绒,你个二毛。” “你叫我什么?”谢泽铭拍案而起起,一双大长腿暴露无遗,这可事关男人尊严,“你个毛绒绒竟敢挑衅兄长权威,不服来战。” 谢泽锐将围巾一扯:“要战便战,谁怕谁,来战!” 于是房间里多了两堆凌乱的衣服,从里面分别钻出一只黑色的,比巴掌稍大的,肉乎乎的小豹子! 刚探出脑袋的两只就不淡定了,稍大的那只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挥出了爪子,被另一只躲过后反扑到身上,张口就咬住了对方的耳朵。 总而言之:战况很激烈!动作很碧莲! 文熙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剧本看完,他要饰演的是个少年皇帝,他的母妃心机颇深,与宫里侍卫私通生下了他,并利用皇后与云贵妃的恩怨除掉了二人,废了原太子扶他登上了皇位,但他的皇位坐的并不安稳,朝外有原太子在封地起兵造/反,并发布谣言说当今天子非皇族血脉,他要清君侧正皇室,朝内有云贵妃之子,当今的云王拥兵自重把持朝政,少年天子的为皇之路走的步履维艰,于是他设下重重计谋利用云王打败了原太子,然后设计毒害了云王并夺了他的军权。 不得不说这个少年天子是个精彩的人物,他的性格是在朝堂的压逼之下渐渐从单纯正派转为心机深沉,如他母妃一样在宫斗朝斗都丧失了本性,但如果故事仅是如此,那么这么算不上是一部双男主了,事实上谢泽锐要演的云王远不止一个可悲的英雄人物。他的生母云贵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被皇后嫉妒而受陷害,诬告云贵妃的母家联合外族通敌卖国,一夜之间云府满门抄斩,云贵妃也上吊自杀,只留下年仅七岁云王,当时的云王被先皇嫌恶,过得日子比冷宫的人好不了多少,幸好当时四岁的少年天子天天来陪他,还给他带好吃的,才让他熬过了最痛苦的一年。 后来八岁的云王自动请愿去边关随老将军守城,才离开了吃人的皇宫,十二年后先皇驾崩他才回到了京城,只是当年陪他的小孩已经变成了当朝天子忘记了他,并且一心将他视为争夺皇位的敌人要将他置于死地。云王内心矛盾,一边有心想替他守好江山一边却要保命不得不培养自己的势力与军队,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行为让他和少年天子之间的关系越走越远,直到他被赐了一杯毒酒。 文熙看完剧本时已将近十二点,正打算睡下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拿起一看时发现是个陌生号码,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平时除了谭姐和亲朋好友之外就不会有人打,因而文熙原本想按挂键的手指一转,按到了接听。 ☆、第四章 刚接到电话的文熙就暗骂了一句,靠,这声音简直能让人怀孕啊,磁性又清朗华丽,不折不扣的男神音,痴汉一点的声控估计要抱着他的大腿喊生猴子了。 当然文熙是个男人生不出猴子,所以他只有淡定地回了个:“你好,我是文熙,请问您是?”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这浓浓的怨妇口气是怎么一回事?文熙要僵硬了,他什么时候渣了个人,还是个男人!他向来只渣毛绒绒的好吗? 等等,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好像是…… 果然对面就印证了文熙的猜测:“我是谢泽锐。” “原来是谢先生,”文熙干笑,“这么晚了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小熙为什么还这么客气,不是让你叫我泽锐吗?”对方的语气有些不爽,还带了点小委屈,“其实我是想问你明天有空吗?想和你讨论下剧本。” 文熙嘴角抽搐:“抱歉,近日我的档期都很满,恐怕没时间和谢……泽锐你讨论剧本。” “这样啊,”对方有些失望,“不知明天小熙有什么安排?” “明天我要去拍杂志封面,顺便有个采访。” “几点钟?在哪里?” 大哥,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但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文熙还是硬着头皮说:“早上十点开始,在天辰传媒。” 天辰传媒是全国最大的杂志出版社,旗下包括时尚,美食,旅游,娱乐等等杂志,包罗万象,无所不精,但他从不涉及政事和军事。 谢泽锐一听他要到天辰去拍杂志顿时就乐了,唠叨几句道了声晚安后就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然后拿出另一个手机从联系人里翻出天辰总经理的号码,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铃响没超过一声对方就接起了电话,语气恭敬道:“三少爷,您还没睡啊?” “小汪,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不敢不敢,三少爷您吩咐就好。” “是这样的,明天早上九点半左右我要到你们那里拍一组写真,不要采访,你给我安排一下,摄影棚要安排在文熙做采访旁边的,最好和他共用一个摄影师。” 小汪擦一把冷汗:“三少爷不用如此委屈,我给您安排个专业团队,能请到您简直是我们娱乐杂志板块的大荣幸。” “不用,”谢泽锐拒绝,都分开了他怎么追他的媳妇儿,真是没有眼力见,“你就按我说的办就好。” 挂了电话后谢泽锐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打开来后全是文熙的照片,有出席活动时的记者照,有杂志访谈的写真照,有各种影片的定妆照,甚至连狗仔偷拍的生活照都有,厚厚的一大本,简直就是加长加宽加厚版的新华词典! 对着照片中笑的灿烂的文熙狠狠地亲了一口,谢泽锐才带着满足的神情陷入梦乡,至于为什么他不对着文熙的照片撸上一撸,那是因为谢先生的品德是十分高尚的,更主要的原因是一滴精十滴血,男人的“哔”可是有次数限制的,射一发少一发,他要把他所有的精华一滴不剩地留给他媳妇儿!当然半夜叛逃的不算。 简直伟大! 谢泽锐比文熙大一岁,当年第一次见到文熙时他正被自家父母扔在国外深造,眼看还有一年就能拿到硕士毕业证了,却在网上看到了文熙演的一部电影,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成了文熙的脑残粉,不但将他所有的影视作品都撸了一遍,连他所有出席活动时的视频都不放过,抽屉里放着的全是文熙的照片,挂在床头的是文熙唯一一张大尺度的半果照,虽然身材对男人而言没什么看头,太白太瘦还没有肌肉,但是好在他比例匀称,肩挺腰细,就算是果着也有股禁欲的美感和诱惑,当年谢泽锐对着这张照片不知道流了多少鼻血,差点贫血进医院,索好在是撑住了。 按照常人的性子一定会将这张半果照给收起来,否则真的要血流成河呀,但谢泽锐偏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现在要抗打击,否则以后真的见到媳妇儿的果体,不但是全的还是真的,又没有抗体,他怎么享受美好的夜晚,所以要从现在就培养起! 于是铁了心的谢泽锐挣脱了浮华的资本主义的诱惑毅然决然地带着满腔的热情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惊呆了谢爸谢妈谢大哥谢二哥。 当时谢泽铭一脸严肃道:“如果我没记错你还要一年才毕业。” “没错,”谢泽锐同样一脸严肃,“但是我等不及了,我要回国追媳妇儿。” 谢妈眼睛亮了:“绒绒啊,你终于开窍了,大毛我就不说了,至少有个交往对象了,二毛你可要好好跟绒绒学习学习。” 谢爸也严肃点头:“不错,孺子可教,这趟国没白出,快给我们看看你媳妇儿。” 谢泽锐一脸羞愧:“人现在我还不能带来,但我能给你们看照片。” “好小子,连人家照片都弄来了。”谢大哥诚心夸赞。 拿出照片给众人看了后谢妈首先开口:“这孩子不就是文熙嘛,我经常看他拍的电视,长的可真是好,经常约我打麻将的李夫人王夫人也喜欢他,还说有机会要把女儿嫁给他,当时我就遗憾自己没女儿来着,现在不用愁了,绒绒啊,妈妈看好你,你可要争气点把他娶回来。” “你妈说的对,”谢爸附和,但是这个文熙是个明星吧,绒绒你要怎么追人家?” “还能怎么追,我家绒绒可是标准的高富帅,哪个人会不喜欢。” “肤浅,”谢爸训斥,“我们家的传统可不能忘记,雄性就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和实力征服配偶赢得交~配权,靠自家的钱算怎么回事?” 谢大哥谢二哥齐齐点头。 “爸妈我都想好了,我要进入娱乐圈成为影帝,让我媳妇儿心甘情愿地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谢爸欣慰地热泪盈眶:“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去吧,好好干,不能让未来的儿媳妇瞧不起。” “好!” 所以豪气干云的谢泽锐在娱乐圈里奋斗了近三年才觉得攒够了名气,终于有底气向文熙伸出他的安禄山之爪,开始实行他的追人计划。 说起来都是一把泪。 第二天一早文熙就被带去了天辰传媒,自从上次去了皇天他就觉得天辰传媒所在的大厦与皇天有着微妙的相似感,比如说一样的壕,比如说一样的高…… 接过小高递来的水杯喝了几口后文熙安静地坐着让人给他上妆,化妆师是个年轻的男子,但是打扮的很女性化,头发长至耳垂,勾了眼线和唇彩,皮肤粉白滑腻,身上一件中性的宽松针织衫,外罩中长款外套,下面一条短裤配连体袜,手上叮叮当当地带了很多个手镯,因为要替人化妆的缘故摘了下来放进包里。 在给文熙上妆时嘴就一直没停过:“文哥,你皮肤真好,又白又细的,几乎都看不到毛孔诶。” “文哥你睫毛好长,羡慕死人家了。” “文哥,你平常都是用什么保养品,怎么能保养的这么好,好嫩哟~好想摸摸,一定滑滑的。” 文熙干笑:“你的也不错,很白。” “真的吗?”化妆师惊喜,双手捂脸,嘴巴圈成一个o型,“我真是太高兴了,文哥夸我皮肤好诶,文哥你知道吗,我可是每天花十六个小时在皮肤上的,才能让我的皮肤又白又嫩,连我老公都说最爱摸我了。” 我靠!他刚才听到什么了,这货竟然有老公?难道刚才一直是他误会了,这货其实就是个长的像男子的女人?就是胸平的简直可以在上面赛马,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文哥,你还没回答人家你都是用什么保养品的呢?” 别跟哥撒娇,哥不是你老公,于是文熙微微一笑很倾城:“我的日常用品都是小高在打理的,你可以问他。” 小高面无表情:“文哥代言的产品公司送什么我就给他用什么。” 化妆师惊恐了:“难道你不给文哥挑挑的吗?他每天都要化妆,对皮肤很伤的。” 伤就伤吧,反正他也没有老公要摸。 “其实我觉得护肤品要用,但不能太依赖,要想皮肤好由内而外的滋润是必不可少的。” “文哥说的太对了,”化妆师脸上绽放出荡漾的光芒,“多亏我老公经常给我由内而外的滋润和按摩,才能让我保持现在的好皮肤,想想都有点羞羞的,太不好意思说了。” 文熙的脸涨的通红,他只恨自己竟然听懂了!果然纯洁这种东西已经离他而去。 “我说的由内而外是指食补,比如多喝牛奶和汤品,多吃水果,荤素搭配,少膨化食品和奶茶咖啡等垃圾食品,保持肠道通畅,皮肤自然好。” “真的吗?”化妆师一脸惊喜,“那我可要好好试试这个方法。” 门外突然传来喧闹声,文熙皱了皱眉,示意小高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第五章 没过多久小高就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大好,皱着眉头道:“谢天王来了。” “谢泽锐?” “是,”小高犹豫了一下说,“刚才我听娱乐版的负责人说谢天王要在隔壁拍摄写真,但是跟他约好的那个摄影师临时有事,想要跟文哥你共用一个,因为谢天王的安排比较早,所以想让文哥先接受采访后拍摄封面,天辰这么大一个公司怎么能犯这样错误。” 小高的心里是有些不爽的,谁都知道外界拿文熙和谢泽锐在比较,天辰却偏偏拿文熙的摄影师给谢泽锐先用,这不明显摆明了欺负文熙更注重谢泽锐吗?简直令人气愤。 “就这么办吧。”文熙无所谓地摆摆手,他当然知道小高在气什么,只是他真的不在意,也不是说他大度,只是觉得这事根本就触不到他的神经,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因为这件事跑去理论他还嫌累的慌。 化完妆后文熙跟着人出去,经过摄影棚时很惊讶地发现门开着,从他的角度很轻易地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谢泽锐悠闲地靠坐在一把欧式复古沙发椅上,神情泰然地就像坐在自家的客厅中而不是曝露在镁光灯下,脸上的轮廓经过修饰后显得更加深邃,上身一件雪白衬衫,用烟灰色的丝巾系成领带的样子,外面是与领带同色的西装,剪裁修身的裤子包裹着他修长有力的双腿,整个人高雅又诱惑,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谢泽锐的目光跟着他转过来,与文熙来了个对视,看到他一瞬间的惊慌竟然微微挑起了唇角,原本冷硬的气质全然颠覆,还将手上随意夹着的玫瑰放近嘴边,笑着叼了一片花瓣出来。 不得不说原本高不可攀的男人突然变得性感邪恶起来是多么地令人遐想,尤其他咬着花瓣时嘴角露出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感觉对方就是他注视下的小猎物。 可想而知,谢天王的动作让在场的花痴粉们捂脸尖叫,也让摄影师的快门没有松开过,但被他抛媚眼的文熙却只感到一阵恶寒,抖抖身上竖起的毛毛,脚步坚定地离开了现场。 做完采访出来,文熙带着小高他们到了摄影棚,结果谢泽锐他们还没有结束,小高当场就火了,压低声音问跟来的主编:“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天辰就是这么办事的?让文哥和谢天王共用一个摄影师也就算了,现在我家文哥还要在这里等人先拍完了再开拍吗?天辰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如果天辰没有诚意合作,我现在就带文哥离开。” “高先生别生气,我现在就去问问怎么回事,谁都知道文哥是星辉当之无愧的一哥,娱乐界里的红人,能请到文哥做采访是我们的荣幸,又怎么会没诚意合作,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二位先稍等一下。”主编苦着一张脸赶紧解释,小高虽名为助理,但因为谭姐手下艺人众多,而文熙工作已经上了轨道,又是让她比较放心的一个,因而除了重要的事情由她亲自安排外,其他的日程都是小高决定的,可以说他就是文熙的半个经纪人,有眼力的人都不会轻易开罪他,否则就是与文熙作对。 可这次的事主编他也是无可奈何,上面压下来要他如此安排,他又怎么敢不从,除非不想要饭碗了,但文熙在娱乐界的地位又不是轻易能得罪的,因而他就是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 哭丧着一张脸去问清了缘由,主编苦哈哈地回来:“文先生真是对不住,刚才摄影棚出了点事,才会耽误了您的拍摄时间,能否请您再等半小时。” 文熙淡淡地看他一眼,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随意吧,小高我肚子饿了,你给我去买点吃的来。” 主编要感动地流泪了,难怪说文熙人缘好,尼玛真是太会做人了! “不用麻烦高先生,我这就让助理带您去吃饭。” “不用,”文熙断然拒绝,“我就要在这里吃。” 得,那就在这里吃吧,谁让这是不能得罪的祖宗。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一点了,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都没吃饭,等小高将买来的午餐拿进来时所有人绿油油的目光全“蹭蹭蹭”地飘了过来。 文熙给了小高一个赞赏的眼神,起身接过其中一个餐盒,不得不说小高买的是超豪华版的午餐,用一个复古的红木盒子装着,上面雕花描金的一看就很贵,打开盖子后饭菜被整整齐齐地码在小盒子里,热气腾腾又香味扑鼻,文熙甚至能听到旁边传来的咽口水声。 “芒果炒虾仁,香菇青菜,小银鱼跑蛋,素炒三丝,小高你真是深得我心,买的都是我爱吃的。”文熙每报一个菜就夹起来吃上一口,然后慢悠悠地咽下,神情享受,像是在品尝无上的美味。 工作了一个早上的人都馋的不行,小高闷笑着看难得淘气的文熙,幸亏下午没什么安排,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闹。 一直被香味骚扰,谢泽锐实在拍不下去了,干脆宣布完成工作,放大家都去吃饭,自己则一磨三蹭地过来坐在文熙对面,看看美味的菜,再看看美味的文熙,然后面瘫着一张脸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小熙介不介意和我一起分享。” “我介意。”文熙含着筷子,嘴巴一动一动地就跟吃瓜子的仓鼠一样,眼神无辜就好像拒绝谢天王的不是他一样。 这是赤果果的报复,一定的! 可惜文熙低估了谢泽锐的脸皮:“小熙不要淘气,我知道你想和我一起吃,小鱼,给我拿双筷子来。” 文熙要咆哮了,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谁允许你叫的这么亲密,谁希望和你一起吃饭,自说自话不要这么明显啊喂! 谢泽锐此刻的心情却是在天上飘的,在继名字、电话之后他又获得了与小熙同盘吃饭的权利,真该回去好好蹦哒个三天三夜,老天怎么就这么眷顾他呢,不枉他每天晚上威胁他。 夹了个虾球放到文熙面前,谢泽锐努力淡定:“小熙要多吃点肉,太瘦了,抱起来会不舒服的。” 文熙皮笑肉不笑:“泽锐真是体贴,替我未来老婆的手感都想好了,我该怎么替她好好谢谢你。” “不用谢,”谢泽锐面无表情,反正都是为自己谋福利,“小熙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文熙的耳朵竖起来了,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谢泽锐到底想干嘛?于是警觉了的文熙谨慎道:“晚上要去参加黎影帝的生日宴。” 谢泽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有小人在欢呼了:“好巧,他也邀请了我,不如我们一起吧。” “对不起,我有女伴了。” 给劲!经纪人于淼默默地给文熙点了个赞,终于有人能让自家三少吃瘪了。 “谁?”谢泽锐皱眉,哪个人敢打他男人的主意,不想混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文熙专心致志地吃饭,眼神都懒得给一个,谢泽锐真是委屈极了,媳妇儿当着他的面出墙他竟然还不能知道对象是谁,太憋屈了。 “既然晚上有宴会,那我们下午就来讨论剧本吧。”不把小熙下午的时间夺过来他誓不罢休! 文熙迟疑:“下午我想休息。”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你家,讨论完剧本后你就可以休息了。” 文熙风中凌乱了,这话题怎么跳跃地这么快,我们真的不熟啊,求您不要这么自然地说去我家啊。 “其实我也不那么困,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完后我再回去。” “小熙不用勉强,再说外面有狗仔,弄不好会传绯闻,还是在你家安全点。” 你告诉我哪家狗仔脑洞这么大,两个男人在一起讨论剧本就会被传绯闻,而且你跟我回家被拍到就不会传绯闻?脑子被驴踢了吧。 文熙还想拒绝就被谢泽锐打断:“小熙再拒绝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还是说你有金屋藏娇?” 谢泽锐的声音冷下来,释放出无形的压力,筷子骤然发力把夹着的鸡蛋拦腰斩断,配着番茄红色的酱汁,血腥又暴力。 文熙脖子缩了缩,无力地辩解:“我没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谢泽锐语气轻快,“我等你收工。” 这变脸速度真是让他顶礼膜拜,文熙只能默默地吃菜,而他对面的谢泽锐则露出胜利的笑容,追媳妇儿就要要这么得寸进尺,就是要这么的凑不要脸,才能获得登堂入室的权利! 于是在对拍摄封面的文熙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惨无人道的围观后,谢泽锐终于心满意足地被领回了家。 第一次进媳妇儿家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装乖?不是! 耍流氓?更不是! 第一次进媳妇儿家首先要做的就是调动全身八卦因子,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神不知鬼不觉观察有没有其他雌性或雄性闯入了他的地盘! ☆、第六章 谢泽锐一脸正经地进了门,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弯腰眼睛往鞋柜瞄,很好,目测全是42码的鞋子,没有其他外星人闯入,不过媳妇儿毛绒绒的鞋子真多,穿着一定很可爱。 不对!这角落里好像有双43码的! 然后这双43码的被小高穿走了。 好,我忍,谁让小高是媳妇儿助理,真是好委屈。 从玄关进来后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观察,淡黄色的装修基调,家具走简洁风,角落里摆有植物,沙发是布艺的,上面放着五个小清新的靠垫,在扶手处还堆了几个毛绒绒的玩具,像是猫和兔子。 真吃藕! 原谅他只能想到这三个字,虽然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家媳妇儿是个大暖男,喜欢毛绒玩具和宅家里玩游戏,但对于媳妇儿挑玩具的品味他还是想吐槽的,哪里有他扮粉丝每个月给他寄的黑豹毛绒玩偶好,那可是完全等身,仿真,精细到胡子的谢泽锐牌小黑豹! 喝了一口小高倒来的茶,谢泽锐不动声色道:“小熙果然很喜欢小动物。” 一提到自家后宫的爱妃们,文熙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我觉得小动物特别可爱,它们真诚,善良,勇敢,讨人喜欢,只可惜我工作忙不能养,所以只能买些毛绒玩具解馋,其实这些玩具是我最重要的财富,每次工作很累或者遇到不开心的事,只要看见它们我的心情就好了。”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财富,谢泽锐在心里说着,然后问:“这些玩具中你最喜欢哪个?” “都喜欢。” “这么干脆,不带一点犹豫的?” “那当然。”文熙笑起来,唇角微微上翘,眼角眉梢都充满了笑意,很有感染力,就像三月的春光,让人不自觉地跟着开心。 谢泽锐内心已经痴汉地不忍直视了,自家媳妇儿笑起来果然好看,但是他要矜持,保持住高冷男神范儿,这样才会讨人喜欢。 于是高冷男神范儿的谢泽锐继续面瘫着一张脸问:“你这些玩具中哪个是最特别的?”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2节 “这个真不好说,”文熙露出为难的表情,对面的谢泽锐都快狰狞了,疯狂地在心底呐喊着:“快说小黑豹,快说小黑豹。” 但肖然并没有准确地捕捉到谢泽锐的脑电波,因为他说:“每个都很特别,有些是朋友送的,有些是粉丝送的,有些是自己喜欢买的,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最特别的。” 再次错失心目中最佳答案的谢泽锐有些委屈,怎么能将他和那些蠢兔子,蠢乌龟,蠢猫相提并论呢,太伤自尊了。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出绝招了! “你的粉丝应该送了你很多毛绒玩具吧,哪一个是你印象最深的?” 文熙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印象最深的还真有,你等着。” 谢泽锐雀跃,这下总该是他的小黑豹了吧,然后他就看到文熙拖了个大箱子出来,打开后乌压压一片,没错!这就是他精心为媳妇儿准备的小!黑!豹! 文熙指着指着一箱乌漆墨黑的东西说:“也不知道谁送的,这三年来每个月都会准时送一个来,节假日再附送一束玫瑰,也不知那人怎么想的,这里面已经有三十二个黑猫了,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 那是黑豹,不是黑猫,媳妇儿你的眼睛长哪里去了? 文熙没看到谢泽锐精彩纷呈的脸,从箱子里面提溜出一个:“你看,这猫做的跟真的一样,还有牙齿呢,你再摸摸,毛可顺溜了。” 谢泽锐僵着没有动,做的跟真的一样你还不是把豹认成了猫,说好的喜欢小动物呢? “你知道最神奇的是什么吗?”文熙突然凑近谢泽锐,眨巴着他的大眼,一副神秘求询问的表情。 谢泽锐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抽搐的嘴角和不安分的手,心里疯狂咆哮老子当然知道最神奇的是什么,最神奇的就是这小黑豹的原型还能变成人,将来还会成为你老公! 当然这句话他是不能吼出口的,对待媳妇儿就要像春风般温暖,还要体现出他既宠溺又狂霸的气质,于是他春风化雨地说了声:“不知道,小熙告诉我吧。” “它有小!叽!叽!” 铿锵有力,一针见血,以至于谢泽锐像被雷劈了一样楞在了当场,脑子里旋转的全是一句话:它有小叽叽,它有小叽叽…… 尼玛媳妇儿你不要这么纯洁好不好,没有小叽叽怎么可以给你创造性福的生活,士可杀不可辱! 就在谢泽锐下定决心要严肃教育一下自家媳妇儿时,他就看到了此生都让他风中凌乱的一幕,只见文熙将小黑豹翻了过来,右手食指抵在它的小叽叽处旋转捻磨,如果用在真身上一定会非常! “这小叽叽做的特别精致,神奇吧?”文熙一副求认同的表情,完全没发现身边的谢泽锐又遭到了会心一击,事关男人的尊严,他不动声色地瞄眼小锐锐,这怎么能用精致来形容,它分明就是庞然大物! 硬生生地将一口鲜血憋回去,谢泽锐低头将碎裂的面露缝补好,然后一副男神样地对文熙笑地温文尔雅:“的确神奇。” 全程当背景的小高已经无力吐槽了,文熙只要遇到喜欢的毛绒绒智商瞬间就会下降五十个百分点,简直不忍直视,再任由他胡闹下去什么偶像气质都要没了。 “文哥,你们还是先讨论下剧本吧,待会你还要休息。”小高不容置疑地将小黑豹从文熙手中拿走放进箱子里,又推着二人在沙发上坐下后送上水果奉上茶,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泽锐想与文熙聊天的美梦被打碎,只好装模作样地坐下与文熙讨论剧情,将自己认为不合理的地方一一指出,又认真地听了文熙的意见,直到三点半的时候小高以眼神开始赶人时才起身依依不舍地告辞。 文熙目送谢泽锐走后就陷在沙发里打哈欠,乌溜溜的眼珠子因为睡意而蒙上了一层水汽,水水润润地就跟小奶猫似的透着一股可怜劲儿,小高回来一看到他的样子就心软地不行,哄着推着让他去卧室休息,自己则回了隔壁替文熙准备晚上要穿的衣服。 半封闭的阳台被小高开了扇窗子以便通风,阳光洒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折射出暖洋洋的气息,窗外一只小黑豹蹬着小短腿从外面爬了进来,稳稳地跳到红色的躺椅上,然后顺着半开的玻璃门进了卧室。 这小黑豹自然就是折返回来的谢泽锐,他好不容易才被带回了媳妇儿家,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就算被赶走了也要顽强地偷偷回来,这就是男人的毅力! 只是这床有点高,对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黑豹而言实在是太不友善了,幸好谢泽锐弹跳能力好,做了个助跑的姿势后亮出爪子勾着被单“蹭蹭蹭”地就上了床,至于被戳了好几个洞的被单他自觉地选择了无视。 媳妇儿睡觉的时候好乖,脸蛋红扑扑的好像红苹果,舔舔!睫毛又长又密好可爱,舔舔!鼻子也这么好看当然不能放过,舔舔!嘴巴又粉又嫩更要舔舔舔! 谢泽锐砸吧砸吧嘴,媳妇儿的嘴唇好软呀,好像棉花糖一样,那就再舔一下! 结果他刚凑上去就被转身的文熙一把抱住,脸埋在他的毛肚皮上痴痴笑:“爱妃不要闹,让朕抱着你睡觉。” 靠!谢泽锐的脸彻底黑了,爱妃是谁?抱着睡觉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谁在他的眼皮底下拐了他的人?人干事?站出来本座保证不打死你!只要打的你半身不遂口吃残障连你爹妈都认不出来就好! “爱妃,朕最喜欢你毛绒绒的毛肚子了,给蹭蹭。” 警报解除,看来还没有人染指过他的媳妇儿,脸黑的谢泽锐瞬间变红脸,僵硬地弓着身体将小锐锐挪到安全的地方,笑话,蹭蹭什么的最危险了,万一摩擦生火了怎么办?! 文熙说完话后长久没了声音,想必是睡着了,谢泽锐的身体骤然放松,转着小脑袋去看旁边的文熙,朝思暮想的俊颜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靠的如此之近,甚至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这冲击完全不低于原子弹的爆炸。谢泽锐的心疯狂跳动,快的都让他害怕这声音会吵醒了文熙,但他又舍不得挣开文熙的怀抱,哪怕他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玩偶抱在怀里,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又喜出望外。 就这样吧,让他静静地陪着喜欢的人睡过这安详的午后,谢泽锐满心的欢喜与甜蜜,在文熙的唇上印下一个吻,无声地道了句午安,然后将毛脑袋靠在对方的脸颊上,四肢爪子并一条尾巴抱着他的脖子进入了梦乡。 ☆、第七章 “快起床快起床,不起床上课要迟到了,快起床快起床,不起床上课要迟到了……”在一阵诡异的铃声中谢泽锐被吵醒了,睡得太舒服了,全身每根毛都被捂得暖烘烘的,像泡在温泉里。 谢泽锐伸个懒腰,两只前爪软软地抵着文熙的脸颊,无声地打两个哈欠后才发现自己现在要扮演的是只毛绒玩具,瞬间他就僵直了身体,心虚地偷眼去看文熙,幸好他还睡得迷迷糊糊地,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正想偷偷溜走时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果不其然进来的是小高,他到床头看一眼睡得迷糊的文熙,又看看堆了满床的玩具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谢泽锐以为他要出去的时候被小高抓在了手中,吓得他辣条都快掉了,当然他现在没辣条,因此只能僵硬地当一只玩偶。 小高一边嘀咕文熙怎么把小黑豹给拎上床了一边捏捏谢泽锐的小肚子感叹手感真不错,跟真的似的,可怜谢泽锐欲哭无泪,他就这样被自家媳妇儿的助理给轻薄了,他的清白啊,他该怎么向他媳妇儿解释? 然后他眼前一黑,被小高扔进了自己的三十二个替身中,跟其中一只呲牙咧嘴的小黑豹大眼瞪小眼,简直蠢的不忍直视。 毛脑袋被人拍了拍,头上传来小高的笑声:“你好好跟你的小伙伴们一起,叔叔要去叫你爸爸起床了。” 谢泽锐石化了,这小高会不会说话,小熙明明就是他媳妇儿!然而没等他抗议小高就将箱子给盖上了,还放进了柜子里,幸好这是一个纸箱子,否则堂堂谢天王就要因为被锁在箱中无法出来而活活饿死。 挣扎着从一堆的替身中出来,谢泽锐躲在柜子里耳朵贴着柜门听外面的情况。 “文哥,这是今晚宴会要穿的衣服,快点换上出来,我给你准备了晚饭,稍微垫下肚子,免得晚上饿着。” “好……”文熙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你先出去下,我换衣服。” 谢泽锐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换衣服!那也就意味着……不行,这种不君子的事他怎么能做,小熙以后知道了会唾弃他的。但是小熙又是他未来的媳妇儿,以后还要做更羞羞的事,现在看他换衣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就不行? 色壮英雄胆,柜子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一条缝,从谢泽锐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文熙的背影,此时他已经脱了上半身的衣服,瘦削的腰背线条完美流畅,皮肤光洁莹白,像雕刻大师手下的白玉,他弯腰去脱长裤时折成的弧度像柔韧的青竹,盈盈一握又韧性十足,尤其是露出的臀瓣,挺翘圆润,被纯白的小内内紧紧地收住,诱惑无限。 谢泽锐幸福地仰躺在柜子里,他觉得头有点晕,鼻子有点痒,用爪子一摸发现毛毛上湿漉漉又粘糊糊的,一想才知道糟了,定是流鼻血了。 再起来看时文熙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笔挺的西装,修身的剪裁让他看起来优雅清贵,与平日相比别有一番风采,似是注意到他的打量,文熙转身在房里巡视了一番,然后看到了在柜子里偷看的谢泽锐。 文熙笑了起来,打开柜门将谢泽锐抱了起来,一手拖着他的小身体,一手点点他的小鼻子:“你怎么被小伙伴赶出来了,躲在柜子里偷看可不行。” 谢泽锐的身体更僵了,文熙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他该怎么办,承认自己是活的?会不会吓到他? 就在谢泽锐纠结的时候文熙嘟着嘴就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下:“朕现在要出门了,爱妃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谢泽锐感觉自己脸上的毛要烧起来了,被文熙放回替身堆里都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就这样被亲了,好害羞。 感觉世界都变得玄幻了。 文熙坐在车后闭目养神,小高笑他:“睡了这么久文哥你还没清醒?” “不休息下我怕待会在宴会上睡着。” “有这么夸张?”小高咋舌,“好歹也是黎影帝五十岁生辰,来的名流巨星定是不少,你怎么有机会无聊。” 文熙撇嘴:“人多就不会无聊了?今晚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高笑笑:“说的也是,黎影帝的大女儿也有十九了吧,前段时间还看到她参加了一期娱乐节目,被媒体大肆宣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文熙再哼哼:“这是要跳水的节奏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天分了。” 小高跟着笑:“人黎小姐天分可高了,门面上有黎影帝撑腰,门后面跟记者说最崇拜的偶像是谢泽锐,说的时候还娇羞的很,网上的绯闻都炒了好几轮了,未出道人先红。” 文熙哼哼:“谢泽锐今晚也会去,看来我不用担心会无聊了。” 车子在一座别墅前停下,文熙刚从车上下来外面埋伏的狗仔就围了上来,闪光灯亮成一片,他们进不去别墅,因而只能在外面搜罗一点小道消息好回去交差。 文熙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姿态优雅地向众人挥手,他在人前一直保持着文雅公子的形象,与媒体之间的关系向来维持的好,平时还会主动爆爆料,那些娱记们都挺喜欢他,就算文熙不能给他们提供爆点也愿意捧着他,问的问题也偏向温和正面,对此其他明星只能表示羡慕嫉妒恨。 “文熙,今天黎影帝的生辰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文熙微微一笑,将食指抵在唇上:“这个不能说,说了还怎么给黎影帝惊喜。” “都说黎影帝想借这个机会捧他女儿出道,对此文熙你有什么看法?” 文熙做惊讶状:“真的假的?这么劲爆的消息你们从哪里听来的?” 众娱记嘻嘻哈哈,表示文熙你落伍了,虽然都知道文熙在装傻,但谁也不点破。 “文熙,听说你要和谢泽锐演对手戏,这可是粉丝盼望好久的了,你对谢天王的印象怎么样?” “要说实话吗?” “当然。” “有点小嫉妒啊,第一次见面对方就帅到我了,听说唱歌还很好听,对我这种五音不全的人来说简直太打击。” 众人哄笑,一个年轻女生站出来说:“文熙不怕,你站出去绝对可以漂亮死他,我们都支持你。” 文熙黑线,帅和漂亮是一回事吗?一个大男人被说漂亮原谅他真的高兴不起来。小高贴心地为他开出一条道:“各位媒体朋友们,宴会时间快到了,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今天先抱歉了。” 众人表示理解,自动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转而向新来的明星围攻而去。文熙松了口气,带着小高向别墅走去。 “不愧是影帝,你看这花园,你看这大堂,真是奢侈,”小高啧啧,“文哥你什么时候也能买这么一幢豪宅?” 文熙望天:“下辈子吧。”他现在虽然赚的多,但花的也多,虽然生活不愁,但让他买这样一幢别墅还是很有压力的。 小高鄙视他:“你就不能存点钱带我装逼带我飞?” 文熙继续望天:“我现在二十五,过五年后要娶老婆生孩子,将来还要奶粉钱,上学费,孩子争气点还要送他去国外,所以我很穷。” 小高无语:“文哥真是深谋远虑。” “好说,”文熙一副谦虚的模样,“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要替你做好榜样。” “既然要做榜样,那明天家里的卫生……” “还是你做。” 文熙窃笑,在小高爆发之前率先进了大堂。他来的不算早,里面早站了一些俊男靓女,各个衣着光鲜,珠光宝气,不管内里怎样的不堪,穿上衣服后都是一副君子模样。 “哟,文熙来了。”大堂中的人都向他看来,有惊艳的有不屑的也有谄媚的,刚才说话的是个中年的男子,名叫何鸿岩,是业内有名的投资商,他身材高大,西服笔挺,只是常年处在酒色之中让他的脸色有些暗沉,看到文熙时眼里的贪婪一闪而过,多少的小明星争着往他的床上爬,偏他看中的文熙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连摸个手都难。 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是爱犯贱,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越是高岭之花就越是想将他踩在脚下,圈里人都说文熙洁身自好从不接受潜规则,那么何鸿岩就更想得到他,打破这个传说,将他这朵圣洁的白莲花压在身下,看他辗转反侧崩溃哭泣最后求着自己干他的模样。 今天的文熙虽然穿着正式,但修身的剪裁还是将他纤细的腰身和笔直修长的腿给衬托了出来,何鸿岩在文熙的下半~身流连,然后目光锁定在他浑圆挺翘的屁股上,一时口干舌燥欲火大盛,喝干杯中的酒后大步向文熙走去。 ☆、第八章 “文熙你可是让我好等呀,快来跟我喝一杯。”何鸿岩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文熙,目光赤果地像要将他吃干抹净,一寸寸地从上至下划过,最后暗示性十足地停留在腰腹处,右手伸出就要去拉文熙的手。 文熙心下厌烦,但又不能跟何鸿岩撕破脸,除非自己不想在圈里混了,他们这些明星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还不是被有钱人操控着?他们能用钱让你红当然也能用钱让你黑,就算文熙爬到今日的地位也不能不小心行事,否则暗地里被来一手就够他受的,更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并不是沉不住气的。 文熙装作惊喜的样子,主动握住何鸿岩伸过来的手,轻晃两下后松开:“让何先生等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要不我自罚一杯算是感谢何先生了。” 何鸿岩没想到文熙会和他握手,原本想趁机牵他手的打算落了个空,又不好再伸手去牵,否则就太刻意了,只能干笑着看文熙喝干一杯香槟向他亮杯子。 “文熙的酒量不错。” “何先生夸奖了,这么多年练下来也只是能喝而已,哪比得上何先生海量。” “文熙这张嘴就是甜,我就是爱死了你这能哄会说的小模样。”何鸿岩话说的暧昧,眼神更是赤果,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俩投来目光,有揶揄的也有担心的。 文熙也不羞恼,像是没听懂何鸿岩话中的意思:“做演员的不就是靠张嘴说话吗?如果话都不会说怎么念台词,何先生你说是吧?” “是是是,文熙说的都是。”何鸿岩表情更加愉悦,伸手就要去揽文熙的腰,恰好文熙转身去拿水果,他又扑了个空。 “何先生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些不高兴?”文熙明知故问,这只老色狼真是随时随地都在发情占人便宜。 “没事,就是想起家里养的小宠物不太听话,总是不如我的意。” 文熙笑的意味深长:“如果是宠物那一定是听主人话的,何先生说的那个怕是没承认他是你宠物啊,如果真是这样何先生就要小心了,强行收宠可是会被反噬的。” 何鸿岩呵呵:“不就是一只宠物?收他是早晚的事。” 文熙但笑不语,心里已经将这个老色狼骂了个狗血淋头,正想找借口离开时就听门口传来骚动声,文熙下意识转头去看,只见谢泽锐被人众星拱月般地走了进来,身材修长挺拔,气势不容小觑,虽然仍旧面瘫着一张脸,但文熙就是觉得他心情很好,甚至可以说满面春风,难道是因为传说中的黎小姐? 谢泽锐在人群中快速搜索一番,然后目光锁定在文熙的身上,与围上来的人简单地打个招呼后就向文熙走了过来。 “小熙你什么时候来的?” 文熙垂了目光,实在不适应突然温柔了的谢天王:“我刚来不久。” “文熙你与谢三少很熟?”何鸿岩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几圈,总觉得谢泽锐对文熙的态度不一般。 谢泽锐此时才发现文熙的身边站了个中年男子,目光贪婪举止猥琐,一看就知道对他媳妇儿有非分之想,对于这种人,谢泽锐采取的一贯措施就是:打! “我和小熙可是相见恨晚,原想和他一起来参加黎影帝的生日宴,可是下午从他家出来时忘记跟他说了,只好自己一个人过来。”谢泽锐话说的暧昧,后腰靠着餐桌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扫过何鸿岩的眼神却带着锐利,唇角上挑似笑非笑,像看着臣服的猎物,全身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和傲慢。 何鸿岩咬牙,在场的人哪个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那些跪舔他的小明星,偏偏这个谢泽锐不给他好脸色,但有什么办法,人家表面上是个明星,但背后站的可是谢家,谢家虽然低调,但谁都知道他们不好惹,因为他们有的不仅是钱,还有权,如果真得罪了谢家,那自己的下场恐怕会很凄惨。 “原来文熙已经有了谢三少这样的好基友,难怪看不上我了,我还有事,你们慢聊。”何鸿岩着重说了“好基友”这三个字,看着文熙的目光又是不甘又是鄙夷,他原本以为自己要摘的是朵高岭之花,却没想到是个被人玩过的破鞋,以前的清高自持只是嫌弃自己这个大腿不够粗,真是一个绿茶表。 看着何鸿岩离开的背影文熙松了口气,眉毛一挑开始质问:“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刚刚赶走了潜在威胁捍卫了领土安全的谢泽锐还处在得意洋洋之中,被文熙一质问立即委屈了一张脸:“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实话实说。” 文熙恶寒,一向酷帅狂霸拽的谢泽锐竟然会露出像被训了的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如果不是他看错了就是谢泽锐有精神分裂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个姓何的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就不怕他出去对媒体乱说?” “他不会乱说的,除非他不想混了,更何况那个老色鬼对你不怀好意,让他误会一下以后就不敢动你了。” 文熙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样他就欠了谢泽锐一个人情,不过欠人情也总比失菊花好,孰轻孰重傻子都能分得清。 两人又闲话家常了一下,打发了几批套交情的,勾搭的,谈合作的以后今晚的寿星才姗姗登场。黎影帝虽然年到五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他一手挽着妻子一手牵着女儿一副人生赢家的样子从楼上下来,顿时掌声呼好声快门声响成一片。 黎影帝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从小配角一直爬到如今的影帝,付出的艰辛也收到了回报,他压下喧闹声拿着话筒开始感谢到场的宾客,规规矩矩地挑不出错处也挑不出亮处,被请来的两家媒体也很知趣,配合地问着助兴的几个话题,在即将结束时一个年轻的男记者问道:“黎影帝恕我冒昧问一个问题,令千金黎小姐前段时间参加了一个娱乐节目且表现不俗,在网络上迅速走红,被封为新一代的宅男女神,有粉丝猜测黎小姐有意进军娱乐圈,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黎影帝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听完记者的话后才笑道:“原来我家桐桐还在网上红了一把,我竟然都不知道,其实我和她妈妈都是比较开明的,孩子喜欢什么只要不走偏我们都全力支持,她今年也十九岁了,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她真的想走娱乐圈,我和她妈妈也会尽最大努力去为她铺路,可怜天下父母心,总是希望自家孩子能得到最好的。” 底下的掌声响起,黎桐眼圈微红,抱住黎影帝说了声谢谢爸爸,一句话又引来快门无数。文熙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还没出道演技就这么好,基因优秀啊。” 谢泽锐闷笑:“小熙压力大不。” “太大了,”文熙摇头,“优秀新人太多竞争就大了,竞争大了我就接不到剧本,接不到剧本我就要失业,失业了就要没钱,没钱了就娶不了老婆生不了孩子,悲剧由此而生。” 谢泽锐一双眼睛熠熠生辉:“那小熙要不要另谋生路,比如傍个有钱人什么的。” 文熙看他一眼,深沉点头:“好主意。” “我不介意给你傍。” “我介意。” “为什么?”谢泽锐做惊愕状,伤心欲绝见者流泪,文熙给他一个白眼:“你还演上瘾了,快收收,这里可是有记者的,被拍到了还以为我是负心汉呢。” 谢泽锐嘟囔:“你就是负心汉,我上赶着让你傍你都不愿意,还嫌弃我,渣男!”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让文熙听见的,他要保持在自家媳妇儿心里的完美形象,千万不能变怨夫。 宴会进入了高~潮,人群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忙着自拍发微博,有的则忙着攀关系找路子,黎影帝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穿梭在人群之中,经过文熙与谢泽锐时举了举酒杯。 他是前辈又是今晚的寿星,文熙他们当然要回敬他,双方客气了一番后黎影帝开口:“文熙和泽锐都是新一代影星的领头人,我也看过你们不少的片子,后生可畏。” 文熙和谢泽锐连称不敢,是黎影帝抬爱了,黎影帝乐呵呵:“你们就不用谦虚了,这本来就是你们的实力,如果我家黎桐有你们一半的优秀有就满足了。” 原来目的在这儿呢。文熙笑的谦逊:“黎小姐人长得漂亮,演技又有您点拨,将来一定非同凡响。” “这以后的路还是要靠她自己走的,我已经老了,将她介绍给一些老搭档已经尽力了,人脉还是要她自己建立,但这孩子害羞,见到自己的偶像都不敢上前问好,还要拖着我们一起来。” 文熙幸灾乐祸地看向谢泽锐,好戏开场了,只是不能搬把板凳嗑瓜子真是可惜了。果不其然,就听黎影帝笑呵呵地对他女儿道:“桐桐,你不是最喜欢泽锐吗,天天唠叨着他有多么的好,如今他在你面前了,就不说几句?” ☆、第九章 在美人辈出的娱乐圈黎桐的长相实在说不上太惊艳,然而她气质清甜自有一股古典婉约的美,在文熙眼里也称得上赏心悦目,她今晚穿了件粉色的小礼裙,同色的高跟衬的她双腿笔直细长,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背后,末尾处的波浪卷勾出一点妩媚与精致,偷偷看谢泽锐时两颊透着粉色,完全一副清纯小女生的模样。 “谢大哥你好,我很喜欢你演的电影,非常喜欢。”黎桐的声音清脆,尾音婉转带着自然的甜腻味道,说话时看着谢泽锐的眼神都是水润润的,羞怯里带着渴望与兴奋。 谢泽锐又恢复了人前酷帅的形象,一张冰山脸微微颔首,声音沉稳又华丽:“能得到黎小姐的喜欢我很荣幸。” 黎桐又是一阵脸红,黎影帝借机揶揄道:“桐桐见到偶像这么害羞可不行,将来你进了皇天与泽锐多的是机会见面,每次都脸红可怎么得了?” “爸爸,您就别说了。”黎桐娇嗔,又引来黎影帝宠溺的笑,文熙在旁默默的看戏,连娱乐公司都找好了,还说自己不知道自家女儿会不会进军娱乐圈,影帝这是演戏演多了改不回来了吧,就是可怜了谢泽锐,这顶师兄的帽子是摘不下了。 感觉到文熙投来的同情目光,谢泽锐在黎影帝一家离开后向他做了个苦脸:“我什么态都没表,结果就被扣了顶照顾黎桐的帽子,真是冤枉。” 文熙幸灾乐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倒贴上来的美人谢天王就不要客气了。” 谢泽锐眼睛晶亮:“最难消受美人恩,但如果美人是小熙的话,我倒可以考虑。” 文熙脸一偏,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人今晚怎么频频向他说这么暧昧的话,难道提前进入角色? 他可不认为谢泽锐会对他有异样的感情,不说他们才见过几面,现实生活里又有几个是弯的,再说两个大男人之间开开带颜色的笑话不是挺正常的吗?黄瓜碰菊花,好基友一被子什么的都在网上传烂了,如果真把他们当真才会闹笑话。 生日宴顺利落下帷幕,黎影帝当众支持女儿进圈的新闻被媒体大肆宣传了出去,不但赢得了慈父的名声也为黎桐打了次广告,于是当小高将一份娱乐报纸递给文熙告诉他黎桐正式加入皇天的时候他也没多少震惊的,看着报纸上黎桐一脸春光灿烂地站在谢泽锐身边,告诉记者能和自己偶像一起出席活动有多么兴奋激动时,文熙只在心里默默地给谢泽锐点了根蜡烛。 “还有件事谭姐让我告诉你。” 文熙窝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杯果汁使劲地吸,闻言侧过头来用眼神询问。 “黎影帝要参演《杀阵》里的德庆帝一角。” 文熙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也就是说黎影帝要演他和谢泽锐的父皇? “以他的名气来演个配角会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小高给文熙递了张纸巾,“人家是友情出演,还买一送一拉了他女儿进组。” “黎桐?”文熙侧了侧脸,“她也要进组?” “可不是,听说演的还是云王妃。” “这下有趣了,黎桐也算是求仁得仁,就是苦了谢泽锐。” “也不一定,”小高接口,“或许人家是郎情妾意,文哥你是没看到那些报道,全是黎桐和谢天王同进同出的。” 文熙微微睁大了眼,纤长的睫毛被清晨的阳光镀了一层金光,皮肤细腻白洁,吃惊的样子呆萌的可爱,好半天后才吐出一句:“这下有好戏看了。” 半个月后文熙进入《杀阵》剧组,他秉持了一贯的低调风格,与岑导打了个招呼后默默地坐到一旁观摩其他人演戏。 这一场是黎影帝饰演的德庆帝与他几个妃子的对手戏。皇后当堂指控云贵妃谋害皇室血脉,并且所用药物乃是外族之后,在搜云贵妃寝宫时发现几封书信,记载的全是德庆帝的平日行踪及兴趣爱好,早知道窥探帝王行踪乃是重罪,一不小心可是会掉脑袋的,云贵妃在宫中这么多年深受隆恩竟然还知法犯法,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云贵妃跪在堂上哭的梨花带雨,大呼自己是冤枉的,坐在龙椅上的德庆帝表情微妙,既有震怒又有不忍,最后归为平静,只是掩在袖中微微颤动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震动。 黎影帝不愧是老戏骨,往龙椅上一坐就气场全开君临天下,简单的几个眼神和动作就能将人物的挣扎和痛苦表现地淋漓尽致,文熙自认达不到这种境界,因而在观摩时学习地就更加认真了。 中场休息时文熙问:“我怎么没看到谢泽锐,他应该比我更早进组才对。” 小高耸耸肩:“谢天王这么忙,说不定抽个时间去代言了。” 文熙将墨镜往鼻子上一架,享受着四月的阳光:“怎么能把谢天王说的跟工作狂一样,也许人家只是去陪佳人了。” 话音刚落身边的小高就骂了一句:“草,还真是去陪佳人了。” 八卦因子全开的文熙立即顺着小高呆掉的眼神去看,只见谢泽锐陪着黎桐甜甜蜜蜜地从入口处进来,后面还跟着拿零食几个人,从未有一刻文熙感觉八卦离他如此之近,双眼放光地拽小高衣角:“这是要发喜糖的节奏?你说我把这个消息卖给那些娱记们会有多少分红?” 小高恨铁不成钢:“文哥气质,这是在片场,不能让钱污染了你偶像的形象。” 文熙撇嘴:“偶像的形象是什么,能吃吗?” “能,”小高一脸深沉,“你让他是鸡肉味的他就是鸡肉味的,你让他是烤羊肉串儿味的他就是烤羊肉串儿味的。” “要讨厌羊肉串儿!”文熙苦大仇深,一想起羊肉的味道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远处的谢泽锐还和黎桐一起发发发,灿烂的笑容简直要把阳光给压下了。 “我觉得我们这又出了三个太阳,快把后羿召唤出来射掉两个,不要让他们伤害单身狗的自尊心。” “文哥,一级警报,现在有两个太阳正向我们这两只单身狗靠近,我们该怎么办?” “杀!”文熙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然后优雅地起身从黎桐手上接过递来的水果和零食,好死不死地说了句:“谢谢你们的喜糖。” 在场几人集体石化,文熙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呢?诚实也是一种错啊! 黎桐娇羞的满脸通红,含情脉脉地看眼谢泽锐后低下头去。 “不是喜糖。”谢泽锐咬牙切齿,声音冷嗖嗖地带着刀子,脸上的神情比黑炭还黑,连掐死文熙的心都有了。他一心盼着文熙进组,想着两人有三个月的时间能够朝夕相处,然后情意绵绵地演个相爱相杀的对手戏,光脑补就美得不行,结果文熙一来就将他和黎桐凑了一对,能不生气就怪了。 “我是特意给你买的!”谢泽锐对着文熙说的异常认真,结果在场几人全将他当成是开玩笑,让他又是气闷又是不甘,趁着文熙落单的时候一把将他拉近了小黑屋。 文熙看看狭小又无人的换装间,再看看将他堵在墙上满脸怒气的谢泽锐,当场就有些心虚,心想这谢泽锐不会这么小气,连句玩笑话都开不起吧。 “大侠有话好好说,不要使用暴力手段,大家都是文明人。” 谢泽锐的脸又黑了几分,向前迈进一小步将文熙压在墙上,两人的身体贴的不留一点缝隙。文熙的脸立刻就红了,虽然他没有弯的倾向,但被男神级别的谢泽锐贴的这么紧他还是有些尴尬的,更何况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谢泽锐的眼睛又紧紧地盯着他,想不脸红都不行。 文熙稍稍偏开一点,眼神左右游离:“你先松开我,你压的我难受。” “这些东西真的是我特意买给你的。” “啊?”文熙一头雾水,谢泽锐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根本没吃药,把他拖到小黑屋还肢体交缠就为了说这句话?他还以为要揍他呢? “你不相信?” “我信我信!”文熙立马点头,这种情况傻子才会说不信。 “你就是不信。” “我信啊,大哥我真的信啊,”文熙欲哭无泪,“是不是让我哭出来你才会相信我真的信啊?” “那你哭出来看看。” 文熙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一张脸扭曲了再扭曲,跟便秘了似的。 谢泽锐闷笑,将下巴抵在文熙的肩膀上:“我真的跟黎桐没什么,我知道你今天要来,特意去给你买的零食,路上遇到黎桐,她说也要买东西给剧组的人吃,我才和她一起来的。” 文熙心里一阵猛跳,谢泽锐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个,难道…… ☆、第十章 想法一旦冒出就怎么都无法将他从脑海中驱除,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闷热起来,谢泽锐炙热的目光紧锁在他的身上,文熙一阵的脸红心跳,但是这怎么可能,不要说他们都是男人,就是两人的关系也只有彼此认识而已,一定是他会错意了。 “小熙,我很早以前就对你……” “别说了,”文熙推开谢泽锐,“有些话不是随便能开玩笑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文熙落荒而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换衣间的门被关上后谢泽锐摇头苦笑,修长的身影掩在昏暗中显得有些落寞,三年都等下来了,刚才怎么就一时冲动说了出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罢了还是要慢慢来,现在还是先去哄回这祖宗吧。 文熙在离开后就进了休息间,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一瞬间他甚至认为谢泽锐会跟他告白,但这怎么可能,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而且彼此也不熟悉,又怎么会产生超出友情外的感情,不过谢泽锐刚才的行为他虽然感觉唐突却一点都不觉得讨厌,看来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优势,连耍流氓都耍的理直气壮不让人生气。 敲门声打断了文熙的沉思,他起身开门,外面站的果然是谢泽锐。 “小熙,我是来认错的”谢泽锐在文熙略带戒备的眼神中苦笑,“我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但我也是情不自禁,你长得太像我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的人?”文熙错愕,微微睁大的眼睛在阳光下有种通透的感觉,刚才果然是他会错意了,他就说谢泽锐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对,我喜欢了他三年多,为了他放弃学业,为了他进入娱乐圈,他却从来不知道我喜欢他。” 文熙现在的表情只能用微妙来形容了,在他的脑洞里谢泽锐找人谈恋爱就跟古代皇帝翻牌子一样,女人都是排成队让他挑的,暗恋什么的都是吊丝的特权,跟高富帅没半毛钱的关系,结果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谢泽锐暗恋了,男神跌下神坛了,怎么想怎么让人爽。 于是暗爽了的文熙继续问:“你去跟人家表白过吗?” 谢泽锐苦笑,垂下的长睫遮住了眼里的落寞:“我不敢,我怕他拒绝我。” “你这样不行啊兄弟,”文熙一副过来人的架势,“你看你条件这么好,没道理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现在要的就是信心,再不行我也可以给你当军师,帮你把人给追回来?” “真的?”谢泽锐被幸运女神的惊喜砸的头昏眼花,“小熙真的会帮我?” “当然。”这种趁机看热闹的忙当然要帮! “小熙你真好。”谢泽锐趁机抱住文熙,光明正大地吃了个豆腐,虽然两人各心怀鬼胎,一个想着泡媳妇儿,一个想着看热闹,但坚定的革~命同盟还是在此刻正式形成。 自从谢泽锐向文熙坦白自己是个苦逼的暗恋者后,两人因为拥有了共同小秘密的关系导致友谊飞速发展,平时在酒店同进同出也就罢了,在片场还各种腻歪,场上演完对手戏,场下再来联机打游戏,场上少年帝王怒斥云王不忠不义,场下谢泽锐为文熙端茶送水,小高为此很不平,因为谢天王抢了他的工作,这是逼他下岗的节奏啊,不知道现在工作很难找吗?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没过多久文熙和谢泽锐成为挚友的消息就随着八卦周刊传遍了大街小巷,两家粉丝乐见其成,反正两个都是男神,互相串串门也挺好,可是这门串多了就串出问题来了,前段时间谢泽锐和黎桐走的很近,黎桐的粉丝就经常到谢泽锐的微博或粉丝群下蹦哒刷刷存在感,结果文熙横空出世强行插~入,又是双大神媒体关注度高,并且因为文熙的关系谢泽锐基本断了和黎桐的交往,让粉丝们想脑洞一下都脑洞不起来。 被打脸了的铜丝们玻璃心了,有小情绪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开骂文熙是破坏谢泽锐和黎桐幸福的小三,简直不要脸,作为一个男人,和同性之间更应该保持距离,洁身自好! 文粉们怎么能容忍一个十八线小明星的粉丝往自己偶像头上喷脏水,是可忍孰不可忍,文熙和谢泽锐可是纯洁的友谊,比某人不要脸地倒贴搏出位好多了,更何况智者见智淫者见淫,铜丝们根本就是自身不正污蔑人。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但无论粉丝们怎么闹腾,他们的偶像们还是继续将他们的友谊秀出了新境界。 “很好,休息十五分钟,下一场道具准备。”随着岑导的一声令下,演员们纷纷松懈了精神,刚才拍的是云王凯旋回朝,少年皇帝亲自迎接封赏,两人一个俊美逼人英姿勃发,一个温润雅致心机深沉,往镜头前一站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你来我往之间连一个眼神都是一出戏,岑导满意地舍不得喊“卡”,除了几个年轻演员因为紧张说错台词外,一个早上的拍摄都很顺利。 谢泽锐虽然出道晚又是半路出家的,但戏感非常好,无论走位还是台词表达都非常完美,而文熙的演技又是被公认的好,两人一起飙戏总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往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对方就知道如何继续,连岑导都说他们是心有灵犀。 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就像雷阵雨一样,只要找对点两人的关系就会迅猛发展,更何况谢泽锐有意讨好卖乖,两人的友谊自然水涨船高,一发不可收拾。 文熙原本以为谢泽锐是个难相处的人,看他平时在电视上的表现就是那种傲娇又冰山的那种,可是现在相处久了才发现他就是个装逼的二货,比如谢泽锐会面瘫着一张俊脸对他说:“今天我没吃药,感觉整个人都萌萌哒。”当时文熙的表情就跟雷劈了一样,尼玛这是犯病了还是从来就没好过,他只恨自己身上没有药。 这种事情发生次数多了文熙自然也习惯了,在谢泽锐顶着男神脸犯病的时候他还能淡定自若地让他吃药,并且随身携带“含笑半步癫”,在对方犯病时迅速地来一颗,世界都安静了。在这种诡异的相处中两人的友情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往前飞奔,连小高都感叹他们是高山流水觅知音,相见恨晚,实在令人羡慕嫉妒恨。 两人下戏后嬉闹着往休息区走,结果刚坐下就看到黎桐带着助理走了过来,手上提着一个保温杯,显然是带给谢泽锐的。 “谢大哥,这是我亲手炖银耳莲子汤,你喝一点润润嗓子吧。” 佳人含羞带怯,一双眉目含情脉脉,结果谢泽锐自带屏蔽器,自动清除了除他家媳妇儿外任何人的求爱信息:“黎小姐,我不喜欢喝甜汤,好意心领了,小熙喜欢不?” 大哥,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要牵扯上我?我可是粉无辜的,完全不想当炮灰好吗? 文熙本来想当做没听到,只是谢泽锐看他的目光太灼热,让他逃避的机会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承认:“我不排斥甜汤。” “我就猜你爱吃,我知道一家店甜汤做的很好吃,下次带你去。” 谢泽锐一脸的眉飞色舞,文熙尴尬地都想打地洞了,没看到你身边的黎小姐脸都黑了吗?这么多层粉都盖不住,这孽可是造大了。 “没事,我做的多,谢大哥和文大哥都可以尝一点,”黎桐将保温杯放下,“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待会我会让助理来收保温杯的。” 黎桐走后文熙感叹:“最难消受美人恩,兄弟,要不是你有意中人了其实黎桐也不错,人漂亮,还会炖汤,将来的日子可滋润了。” 谢泽锐声音沉了下来:“小熙喜欢这种的?” “谁不喜欢收工后回家有个贤惠的老婆站在门口对你说‘老公您辛苦了,晚饭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除非是受虐狂。” “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给你做。” 文熙惊讶:“好兄弟,够意思,不过我怕被你的脑残粉打,说实在的你长得这么祸国殃民,追你的人前赴后继的,你应该很烦恼吧。” “那是当然,”谢泽锐做深沉状,“有时候我很羡慕那些有故事的人,不像我一个帅字就可以概括我的一生,我所有的烦恼都只因为我太帅了。” 文熙差点被银耳汤呛到,捶了谢泽锐一拳笑骂:“不准一本正经地说这么搞笑的话,会死人的,还有你该吃药了,突然犯病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你有药吗?” “有,”文熙掏掏口袋,“脑残片,专治二货脑洞巨大者,一次一片当日起效,只要九块九,还包邮,您值得拥有。” 谢泽锐接过糖果瓶:“这上面竟然还写有注意事项,一,本品药效强劲,请到无人处吃药免得惊吓旁人,二,本品不易干嚼,请配合文熙的‘么么哒‘送服。” 话音刚落,谢泽锐的肚子就挨了一肘子,文熙皮笑的异常阴险:“亲,您说错了,不是配合‘么么哒’送服,是配合‘摸摸打’送服。” ☆、第十一章 谢泽锐笑的阴险:“打是亲骂是爱,你对我又摸又打的一定是爱惨我了,不用解释,哥都懂。” 全程围观的小高表示很方,无可奈何地抗议:“两位注意形象,咱不要脸还得要皮,这被狗仔们穿出去你们的名声事小,教坏了祖国的花花草草可怎么办?” 文熙嗤之以鼻:“他不去践踏那些花花草草就算他有良心了。” “小熙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难道我在你心中是能干出这些事的人吗?” 谢泽锐话音刚落,他的经纪人于淼就一脸便秘的表情,三少爷,有些事你还确实干的出来,你忘了去年你两岁的小侄子咬了文熙的海报,你一气之下在他牛奶里放辣椒的事了吗,孙少爷到现在看到牛奶就发抖,可怜见的,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 文熙看着谢泽锐似笑非笑,但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喝完最后一口银耳汤评价:“不错,炖的再软点就更好了,跟她人一样,欠火候。” 小高提醒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狐狸尾巴露出来,文熙虚心受教,然后不解地问:“黎桐的戏份就那么一点点,她怎么还每天在片场。” “闲的呗。”谢泽锐一针见血,还想再说就被于淼抢白了:“人家黎小姐是来观摩学习的,这叫有上进心。” 其他三人纷纷点头,这简直就是他们这辈的楷模,要被拉上讲台做楷模的,脸上都写着“dstudy,daydayup”。 “下一场准备。”岑导扯着大嗓门喊人,处在工作状态中的他造型就跟犀利哥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是犀利哥中的高富帅。 文熙凑到谢泽锐身边笑的贼兮兮:“皇兄,朕考虑到你寂寞,漫漫长夜无人相伴,只有左右爱妃轮流伺候,特赐婚大学士嫡女给你做正妃,也解了黎小姐的相思之苦,你看如何?” “不如何,”谢泽锐眼神炙热,“其实臣对皇上早有非分之想,如果皇上能成全臣的一片痴心,臣在床上必全力以赴。” 文熙的脸猛然涨红,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 “高公公,快把这不要脸的拖出去,赐一丈红!” 无辜变成公公的小高欲哭无泪,为什么被炮灰的总是他。 下午收工的晚,到了晚上八点文熙他们才回到了酒店,幸好晚上不用拍戏可以趁机放松下,他和谢泽锐的房间就在隔壁,从电梯下来后两人就自然地去了文熙的房间,小高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晚餐,放到桌上后识趣地出去跟于淼一起吃饭了。 谢泽锐给小高默默地点了个赞,随意吃了口菜后问:“小熙,你不是说要帮我追喜欢的人吗?你有什么主意?” 文熙正吃的高兴,突然被谢泽锐提问差点被呛到,当时只是本着有八卦不听是傻蛋的指导思想而说出的话,哪里知道谢泽锐就当真了,他哪会什么追人的方法,自己都还是单身汪俱乐部荣誉会员,还让他去指导别人,真是哔了狗了。 可是对面谢泽锐带着小兴奋和小期待的小眼神实在让他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强大的八卦之魂在燃烧,没有实践过但咱有丰富的理论经验,这么多年的剧本不是白读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于是文熙清清嗓子严肃道:“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事,我们必须要慎重。” 谢泽锐严肃点头,微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动人心魄的俊美,难怪小女生们疯了似地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我一人之言怕要误人子弟,所以我们可以上网去寻找前人的经验之谈,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谢泽锐再次严肃点头,顺便奉上自己的手机。 密码锁一解,文熙吓了一跳,我靠,说好的屏保是暗恋的人呢,怎么会是他和谢泽锐在片场的无节操卖萌照,他绝不承认那个嘟嘴比剪刀手的二货是他! 小心脏真是碎成一片一片的。 快速地打开浏览器,文熙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眼神认真神情严肃,丝毫不受外界干扰,谢泽锐坐在他身边,文熙身上清冽的气息搅得他心神不宁,几次想把自己的目光从文熙身上撕下来投向手机结果都没有成功,后来干脆放弃了挣扎,文熙看手机,他看文熙。 他一直以为文熙是那种在外面是老好人,脾气温润气质从容的人,即使是对着自己讨厌的人他也能笑的真诚灿烂,温暖到你心里去,所以他在圈内的人缘好到爆棚,从一哥一姐到新人小透明,只要和他合作过的都对他赞赏有加。 但是相处久了之后谢泽锐才发现这只是文熙的一面,他还有很多面,比如对毛绒绒的东西有着变~态般的收集欲,喜欢八卦,懒散,神经粗大自我催眠能力强,最喜欢真诚地看着你吹牛然后内心疯狂地吐槽,这些奇怪的癖好想想也是让人醉了。 但这才是真正的文熙,给他带来无限的惊喜让他欲罢不能,就像你进了一家店,原本你以为他提供茶叶,结果卖家告诉你他还有咖啡,可乐,甜点,冰激凌,只要你想要,他就给你办到。 “草根的力量果然是无限的,”文熙惊呼,“你看这本《追女一百零八式》,简直囊括了时下最流行的追人方式,还有这本《读懂女人心》,把女生的心思剖析的比她妈还了解,再看这本《吊丝逆袭高富帅》,虽然内容很精彩,但是我觉得对你不实用。” 谢泽锐擦擦冷汗:“小熙觉得我们首先要怎么办。”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追人就要清楚她什么性格喜欢什么东西,做到一击即中事半功倍。” 谢泽锐继续擦冷汗:“道理我都懂。”并且还付诸实践了。 “让我猜猜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快猜。” “应该是那种大胸细腰大长腿的类型。” 谢泽锐的眼睛从上到下将文熙扫射了一遍,诚实道:“腰挺细,腿挺长,就是胸有点平。” “平到什么程度?”文熙换了个坐姿,尽量保持优雅,不能泄露一丝一毫猥琐的气息。 谢泽锐又瞄了一眼:“可以这么说,就像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面可以赛马,都不带颠簸的。” 那不就是搓衣板?文熙很想吐槽,但是基本的修养让他忍住了:“平胸好,促进社会和谐防止黄暴发生几率,还能为国家省布料,最主要的是能促进球类运动的发展。” 谢泽锐表示不解,这跟球类运动有毛线球的关系。 “文明观球,需进体育馆。” “有道理。”谢泽锐受教。 “有句话叫做胸无大志,意思就是说没胸就有大志向,可见你喜欢的人是个有作为的人。” “没错,胸不平何以平天下,更何况他有没有胸我一点都不在意。” 文熙看着谢泽锐的眼神瞬间就充满了敬佩,这才是真爱,充满了圣人的光辉,至少他不能忍受爱爱的时候摸着一块搓衣板。 “我喜欢的是他的大长腿。”谢泽锐淡定补充。 “说说,我帮你参考参考。”如果好的话我也可以照着找一个。 谢泽锐陷入回忆,眼角眉梢都透着柔情:“腿很长,骨肉匀称,皮肤光洁莹润,跟牛奶一样,关键是屁股,又圆又翘,跟水蜜桃一样。”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3节 文熙听的津津有味,然后评价了一句:“真丧病。” “小熙喜欢什么样的?” “我?”文熙有些苦恼,他还真没什么喜欢的人,以前看剧本的时候主角会对女主一见钟情或者怦然心动,但他没有过这种经历,如果说心动的话,那次谢泽锐将他压在小黑屋的时候倒有几分紧张,但知道是开玩笑后他就释然了,再说两人都是男的,那次气氛暧昧估计也是幻觉而已,现在让他说喜欢什么类型的他还真说不上来。 “没想过,喜欢了她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谢泽锐松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看来要追到文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幸好他现在已经打入敌人内部,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在自己攻克的同时遇到挖墙脚的,就可以从内部排挤出去,不要说他阴险,捍卫领土安全就是要这么不折手段,否则媳妇儿从哪里来,说的好像纯洁小白莲都有男朋友一样。 “对了,你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吗?” 喜欢什么东西?谢泽锐想都不想就说:“他最喜欢萌的,带毛的东西,但是以后他喜欢的只有我。” “霸气,”文熙比了个大拇指,“可是你还是先面对现实吧。” 为什么要把事实真相说出来,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话说我也很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啊,这就好办了,如果有人送我很多毛绒玩具的话我会考虑娶她。” 我都送你这么多只小黑豹了你怎么还没考虑娶我?谢泽锐吐血:“你觉得用我的形象做成玩具送给他怎么样,是不是萌萌哒?” 文熙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然后夹起一块藕送到他嘴里:“吃藕。” ☆、第十二章 谢泽锐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受到了伤害,如果不是看在文熙亲自喂他吃藕的情况下他都要有小情绪了。 结果没等他伤春悲秋完,文熙的脸突然放大在他面前:“谢天王,虽然我知道面瘫着脸卖萌是你特殊的高冷技巧,但是真的很有违和感,就像我玩游戏,看到对面是只可爱的马尾辫叽萝,一开麦却是个抠脚大汉,你知道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 谢泽锐面瘫着脸委屈:“你嫌弃我,你还嫌弃我的玩偶。” 给跪了! “不,我只是希望你保持男神范儿让我瞻仰,不要让我觉得高冷的男神竟然比我还会卖萌,这样会让我很自卑,你看,妹子看到你高,跪舔!看到你帅,跪舔!看到你富,再跪舔!结果你连萌都占了,你还让不让吊丝们活了。” 谢泽锐眼里泛出笑意:“在小熙心里,我是不是男神?” 文熙一甩手坐回位置上:“在我心里你是不是男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妹子心里你是男神,还是很攻的那种类型。” “攻?”暗恋文熙多年的谢泽锐当然知道“攻”是什么意思,毕竟他是做足功课了的,阅尽各网站,尤其是某x江的,但是他奇怪文熙这么一个直男为什么也会知道这个词。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文熙四十五度角明媚又忧伤地望天,“因为我的粉丝群里聚集了大片名叫腐女的神奇生物,耳濡目染之下我还是直的,只是知道一些专有词汇,真是世界的奇迹。” 谢泽锐吐槽是那些腐女的功力不够,并且对她们的存在在心里表示了万分的感谢。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还是没有商量出谢泽锐该用什么姿势去获得美人的芳心,最后只能商定以后再从长计议,不能急于求成。 第二天文熙没多少戏份,在御书房对着折子发了一通脾气后就功德圆满了,对此文熙只想说一个字:爽! 与之相对的就是谢泽锐,今天是他与黎桐成亲的日子,身上的金冠紫袍被换了一身红,文熙还嘲笑他是移动的人形红烛,照哪哪喜庆,被谢泽锐压在桌子上蹂躏了一番。 看着眼角微红,笑意盈盈的文熙,谢泽锐差点把持不住当场化身为狼了。 黎桐今天是第一次拍戏,虽然她老爸黎影帝因为片约在身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个剧组了,但是余威仍在,黎小姐在片场无形中就受到了多方的照顾,过得跟公主一样。 她这次的戏份不是很重,只要盖着盖头跟着人走一圈被送进洞房跟谢泽锐说几句话就行了。 刚开始拍的确实挺顺利的,结果进入洞房后就不行了。 谢泽锐饰演的云王因为皇帝的赐婚娶了大学士之女为妃,但他心里并不是很乐意,因而想装醉躲避新婚之夜的洞房。 红烛高照,身穿喜服的新娘坐在床沿上,突然门被打开,喝的醉醺醺的云王被下人掺着进来,脚步虚浮,口中含糊着:“本王没醉,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本王高兴,你们都给本王闪开。” 丫鬟们惊呼着去扶,被云王甩手推开。 阴影投下,新娘闻到浓郁的酒味以及从前方传来的威压,让她心跳骤然失了分寸,手脚都不知如何去摆。 “呵呵,你就是苏学士的嫡女,本王的王妃?” 盖头下的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云王又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悲凉:“既然他让我娶你,那我就娶。” 云王妃还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盖头就被人掀开了,下意识抬头看去,云王俊美的脸庞就闯入眼帘,瞬时就让她红了脸。 “卡,非常好,下一场继续保持,现在先休息下。”岑导一声令下,场上众人作鸟兽散,而谢泽锐和黎桐也被化妆师抓去补妆了。。 文熙坐在小板凳上全程旁观,从刚才谢黎两人的对手戏开始他的脸色就十分精彩,忍耐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再不吐槽他真的会被憋死,于是他戳了戳蔡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蔡老师,我怎么觉得这剧本越来越基情四射了?” 蔡编用看无知小儿的那种小眼神看他:“不要用你充满基情的眼睛去看这剧本,无知!肤浅!” 怪我喽? 文熙虚心求教:“请蔡老师指教。” 蔡编顶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用一副学者深沉的语气说:“这是一部充满了兄弟爱,臣子忠,帝王谋的影视大作。” 文熙一脸的求知若渴:“你写的真的不是兄弟乱~伦,男男禁断的伦理剧?” 岑导一口茶喷了出来,笑骂:“文熙,你瞎说什么大实话,蔡老师是谁,那可是艺术家,写出来的可都是艺术,现在不是提倡和谐嘛,嗯嗯啊啊什么的可都是要被锁文的,可蔡老师是谁,那是为了艺术可以献身的人,为了剧情需要就算不能写嗯嗯啊啊也可以换成啊啊嗯嗯,兄弟暧昧算什么,现在都流行卖腐,抓住卖掉才能红!” 蔡编痛心疾首:“岑导你怎么能这么粗俗,嗯嗯啊啊这种象声词怎么能出现在正常的剧情讨论中,那叫做情不自禁,水到渠成的灵肉结合,灵肉结合你懂吗?” 文熙已经不想再听这些没有节操的对话了,现在他在意的是怎么把这部基情满满的电影演出正义感来,让广大群众相信这真的就是一部兄弟争夺皇位战。 休息过后拍摄继续进行。 云王脱下层层叠叠的喜服后径直上了床,身体侧向床的内测,红烛的光透过床帷在他线条流畅优雅的侧脸上投下阴影。 “本王今晚有些累了,爱妃自便吧。” 黎桐正想表现一下委屈,就被岑导喊了卡:“黎桐,你要演的是错愕和隐忍,不是一脸的扭曲,调整一下再来。” 结果第二次再来时岑导又喊了卡:“黎桐,你整张脸都是去泡菜国整的吗?表情自然点会死?你要演的是大家闺秀,即使委屈也要忍着,再来一遍。” 黎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第三遍再来时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岑导将剧本往地上一摔:“我骂你了吗你就给我哭,再哭你就给我出去,在这圈里找个有实力的难,找个花瓶还不是顺手拈来?” 副导演急了,这话可是说过了,黎桐就算是花瓶她也不是普通的花瓶,上的标签可贴着黎影帝的牌子,当即对着岑导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就怕真的闹出事来。 幸好岑导也是懂眼色的,发了一通脾气后将黎桐叫到面前开始讲戏。 文熙走到床沿边坐下,看着半靠在床上的谢泽锐笑的不怀好意:“云王新婚之夜却让佳人独守空闺,是不是不行,需不需要朕请太医为你医治医治?” 谢泽锐衣衫半敞,雪色的里衣轻薄贴身,隐隐可以看到里面健硕的胸肌,俊挺的五官在烛火中更显深邃,文熙有一瞬间的口干舌燥。 谢泽锐微微侧过脸,眼底带着笑意,声音低沉间带着诱惑:“臣说过,臣心属皇上,其他人一概硬不起来。” 什么旖旎气氛都没了,文熙站起就走:“云王还是安心地去吧,朕会帮你安排身后事的。” 谢泽锐在他身后低低地笑:“皇上这是害羞了?” “害羞毛线球,”文熙横他一眼,“刚才真该把你说的话录下来,然后给你喜欢的人听。” 谢泽锐无所谓:“无所谓,正好可以让他知道我的情话技能点满了。” “……” 半小时后岑导下令重新开拍,这次就顺利许多,至少在ng了两次后这场戏顺利结束,也不知道是黎小姐突然开窍了还是岑导教导有方。 晚上文熙回去后接到了谭姐的电话。 “小熙,我今天给你接了一个公益广告,是关于援助流浪动物的,广告拍摄完后还要同另外两个明星一起去爱心之家拍摄关爱流浪猫狗的短片,虽然片酬不高,但这是树立你正面形象的好机会,况且你在粉丝心目中一向喜欢小动物,接这个广告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岑导那里我去替你说,让他把你的戏份合并你下,竟然在下周三空出两天时间。” “谢谢谭姐,”文熙声音温和,“就算不考虑任何有利因素我也会接这个广告,毕竟是我一向的心愿。” 电话里的谭姐静默片刻然后无奈而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怎么就没见你对哪个人有那么上心,难不成以后你要跟那些毛绒玩具过一辈子?” “谭姐你又扯到哪里去了,我们现在可是在谈工作,况且我还年轻,还想多给你奴役几年呢。” 谭姐失笑:“我这可是关心你,少给我贫嘴,还有上次黎桐粉丝来你官方微博里闹的事已经摆平了,不用担心,我说你跟谢泽锐发展个友谊怎么搞的跟传绯闻一样,小熙你可得给我注意点,别走了个小高又来个谢泽锐。” 文熙哭笑不得:“谭姐你脑袋里都在想这什么,我们这叫做男人间的友谊,很纯洁。” 谭姐哼哼:“现在两男的也不安全了,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恭送谭姐。” 文熙挂了电话,四肢摊开躺在床上,这个世界怎么了,还让不让男男有纯洁的友谊了?! ☆、第十三章 这天晚上文熙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两边绿树扶苏,藤蔓虬结,倒挂的蔷薇在绿叶中冒出粉色的笑脸,空气中都漂浮着甜香。 文熙一路走一路看,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都不愿意醒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城堡的墙壁上爬满了野玫瑰,一丛一丛的开地正热闹。 文熙兴奋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睡美人的老巢?那自己岂不吻醒睡美人的王子?虽然从皇上降级为王子挺让人不爽,但至少不用做寡人了! 怀着这样一个不可言说的小秘密文熙来到了城堡前,还没等他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了,文熙咋舌,这梦里的东西就是高级,连个木头门都能自动感应了。 “欢迎王子殿下的到来。” 不错不错,文熙暗暗赞许,还有自动欢迎器,小声音还挺萌。 “王子殿下请跟小的来。” 跟谁来?跟电磁波来?原谅我只是个凡人,看不到神圣的电磁波,不能跟你来。 “王子殿下是不是没看到我?” 我靠,真是太智能了,连他想什么都知道。 “王子殿下请您低头往下看。” 文熙依言往下看,尼玛谁来告诉他这一坨白色的兔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替他开门跟他说话的难道就是这货? 白兔子抖抖耳朵,毛绒绒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两颗大门牙异常显眼,耷拉在胸前的两只爪子整理下脖子上蝴蝶结形状的领带,一脸马屁样道:“尊敬的王子殿下,我是这个城堡的管家,特地在这儿欢迎您的。” 简直萌的人一脸血,文熙作为一个合格的毛绒控已经在心里将这只肥兔子酱酱酿酿地蹂躏了一千遍了。 “王子殿下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我们的王。” “你们的王?”文熙问,“兔子王?” “当然不是,”兔子动动三瓣嘴,红眼睛里闪出“哔哩哔哩”崇拜的光芒,“我们的王是一只英俊,高大,帅气,无所不能的黑豹!” “哇哦。”文熙配合着惊叹,脑海里自动脑补出一只体态优雅又健壮的黑豹卧在王座上,神情高傲,眼睛冰冷无情,睥睨着它的下属。 这么一大坨毛绒绒抱在怀里一定很舒服,想想就幸福死了,果然帮助流浪动物拍公益广告是有好报的! 兔子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小圆尾巴颤颤悠悠看的人心都化了,文熙强忍着骚动的手才没去抱兔管家,这种毅力简直让人感动! “这是为我家王管理花园的鹿小姐。” 你确定是管理而不是去啃草的? “这是为我家王准备食物的熊老三和猴老四。” 幸好你没有提到介于老大和老三之间的那只毛绒绒。 “这是为我家王整理床铺的狐美人。” 你家王够享受,铺床叠被都要狐狸精级别的才行。 总而言之,这城堡就是个毛绒绒的王国。 文熙听着兔管家的唠叨边走边乐,然后他被带进了一个大厅里,里面装潢的十分华丽,简直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对于文熙这只没毛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醉了。 雪白的绒毛地毯铺了一地,里面放了各种逗猫棒,毛线球,狗骨头……王座前面的茶几上放了一大盆的狗尾巴草,在微风中颤颤巍巍,扭动着它纤细美好的小身子,就跟文熙此刻的心情一样。 “王,我把王子殿下给您带来了。” 兔管家朝着王座跪拜,文熙好奇地望过去,然后斯巴达了,尼玛说好的黑豹王呢?就拿这么一只巴掌大的小奶豹糊弄我?连他身边的狗侍卫猫仆人都比他雄壮好吗?都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但他这是在做梦啊,也骨感的让人不敢直视,也是醉了。 小黑豹好像没看懂文熙精彩的脸色,依旧慵懒地卧在王座上,嘴巴一动一动显然在吃东西,头上带着一顶牛仔帽,忽略他是王的事实还是挺有feel的。 “过来。” 文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兔管家戳了小腿:“王让您过去。” 原来是叫他啊,文熙屁颠屁颠就过去了。 “坐下。” 坐哪儿?不要以为你是只小奶豹就敢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 “坐在本座身边。” 文熙从善如流,立即坐在了小黑豹身边,享受着猫咪为自己打扇子。 小黑豹取下脑袋上的帽子,起身将两只前爪搭在文熙的大腿上,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有一瞬间文熙甚至怀疑自己在这张黑乎乎的毛脸上捕捉到一种名叫猥琐的笑! 文熙不动声色,心里疯狂呐喊太可爱了,任由小黑豹跳到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衣服蹭上他的前胸,柔软的肉垫拍在他的脸上,粉嫩的小舌头舔啊舔,然后说了一句:“手感真不错。” 文熙心痒的不得了,一把捉住小黑豹将脸埋在他的毛肚皮上蹭啊蹭:“我简直太幸福了,简直是我二十多年来做的最幸福的一个梦。” 然后他的脑袋就被呼了一巴掌,小黑豹羞愤地从文熙的怀里钻出来,泪汪汪地呵斥他:“不许对本座动手动脚!”真是的,毛毛都弄乱了,他的形象何存,还拿脸蹭他的肚皮,碰到小豹豹了怎么办!很容易擦枪走火的! 文熙满足地被拍倒在小黑豹脚下,眼神火热地注视着眼前的毛绒绒:“快点跟我说要抱抱,举高高。” 小黑豹傲娇地转头,混蛋,他是那种随便的人吗?真是肤浅,本座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本座知道你的爱慕之心,为了成全你,本座就封你为王后好了,爱妃还不快谢恩。” 文熙僵住了,好像有什么不对…… “爱妃不要犹豫了,我们现在就洞房,让你本座生很多很多的小小豹。” 等,等下,我是个男人啊,怎么给你生小小豹。还没等文熙抗议,他就突然从梦里惊醒,左右看看仍是酒店的房间,哪里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城堡,自己是想毛绒绒想魔怔了吧。 文熙揉揉脸从床上下来,刷牙洗漱后出来就遇到了来叫起床的小高。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文哥竟然起这么早。” 文熙脸不红心不跳:“我一向是生活规律的好少年,对了,泽锐起来了没有。” 小高虽然腹诽文熙叫的这么亲密,但还是老实答到:“谢天王今天早上有场戏,天没亮就出门了。” 相比与文熙在电影里吃香喝辣地当皇上,谢泽锐这个云王的日子就有点不好过,在军营里的摸爬滚打,进京后的各种暗杀都要他亲自上场,幸好谢泽锐体力好,运动天分又是duangduang的,骑马射箭什么的对他来讲就是小case。 用过早餐文熙悠哉悠哉地来到片场,谢泽锐正被武术指导拉着练招式,他身形修长矫健,剪裁合身的戎装穿在他身上异常服帖,一招一式都精准到位,每出一拳都让文熙想起一个词:矫若游龙。 有影迷说看谢泽锐的打斗戏是一种享受,因为他每个招式都出的凌厉精道如行云流水,不像有些人像个绣花枕头,一看就软棉无力,配上谢泽锐那张俊脸真的很赏心悦目。 文熙就在旁边观看着,都说男人认真时最有魅力,文熙在这一刻才真的深有体会,他看着谢泽锐微皱着眉头与武术指导对招,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充满了男儿的健气,让他有一瞬间的心动。 岑导走过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怎么样,是不是看的热血沸腾也想上去过过招?” 文熙看他一眼不回答,岑导也不在意,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神秘道:“每个男人都有大侠梦,我也不例外,年轻时偷偷摸摸地跟着个武术指导学,结果他说我腰太硬腿太僵,完全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楞是不肯教,气的我想把他劈了!” 文熙面无表情:“岑导,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说人话!” “我就想给你加场打戏。” 我是吃饱了撑的有着锦衣玉食的皇帝生活不过跑去加打戏,文熙断然拒绝:“不要!” 岑导叹息:“不要拒绝的这么爽快,你都没听我让你加打戏的原因。” “你说。” “在这部电影里,你演的少年天子就是个幼时天真,长大后变歪了的心机少年,后来还干掉了你名义上的兄长,虽然智谋经历上都够精彩,但就是缺少了震撼感,所以我思来想去要给你增加个打戏,让你救一次谢泽锐,以增加少年天子这个角色的张力。” 文熙有点心动了,当时他在看剧本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演的小皇帝虽然有心计有本事,该狠时狠该柔时柔,但就是缺少了这个人物自己内心的某样东西,仿佛他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皇位,说白了就是缺少了人情味,岑导要给他加的戏正好弥补了这一空缺。 岑导知道他被说动了,当即就表示要找蔡编改剧本,正提脚要走,谢泽锐的经纪人于淼走了过来。 ☆、第十四章 于淼在两人面前站定:“岑导,我想跟您商量件事,泽锐下周三有个公益广告要拍,为期两天,想请你行个方便,把泽锐的戏份集中拍掉一些。” 文熙“咯噔”一下,一个预感冒出心头,还没等他问出口岑导就笑道:“我这电影两男主都要在这天请假拍广告,文熙你们是不是约好了的。” 文熙但笑不语,转而问于淼:“昨晚我听谭姐说要拍一个帮助流浪动物的公益广告,还有另外两个明星一起,其中一个该不会就是泽锐吧?” 于淼点头:“没错,泽锐一直都很喜欢小动物,平时看到流浪猫狗都会特意买东西给它们吃,这次的广告他想都没想就接了,他说如果用这种方法能够让喜欢他的人加入到保护流浪小动物的行列,也算是对这些小动物做的一些帮助。” 文熙的目光闪了闪,没想到谢泽锐竟然跟他想到一起去了,而且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对流浪小动物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真是让人惊喜又感动。 “听起来挺有意义的,”岑导摸着他的大胡子,“就给你们放两天,但别给我带一身跳蚤回来,这几天你们两就辛苦下。” “谢岑导!”文熙和于淼异口同声,声音大的让经过的场记不断回头看他两,脸上的神情分明写了三个字:求八卦。 其实谢泽锐一直在注视着文熙这边的动向,在于淼回来跟他汇报情况时立马将他拉到了休息室。 “小鱼,你都按我的要求说了吗?” 于淼微不可查地向天空翻了个白眼:“都说了,现在你家小熙对你的印象可好了,看你就像看天使一样,全身冒着圣洁有爱的光辉。” 谢泽锐满意了,拍拍于淼的肩赞许:“干得好,本来想给你加薪,但你说错了两个字,所以还是算了。” 于淼在心里将自己刚才说的话过了一遍,踏马的他说的全是赞扬的话好吗?哪里说错了! 谢泽锐看他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叹气,用孺子不可教的惋惜口吻教育道:“你不该说我在小熙心目中像个天使,天使是什么,天使就是脑袋上顶个电灯泡的鸟人!” 于淼给跪了,三少求放过,他只是一时忘了你的脑洞而已,才会饮恨与加薪失之交臂! “三少,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准奏。”谢泽锐声音愉悦,如春风化雨。 “二少说这次帮您接到公益广告,你又欠了他一个人情,问你什么时候还!”于淼目不斜视一口气说完,然后就见谢泽锐捏爆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场面真的是非常儿童不宜。 而另一边的谢泽铭正坐在沙发上嚼牛肉干,茶几上的玫瑰正开的热烈,在温暖阳光里尽情地释放着香气,悠闲的早晨不用工作还能有肉啃,真是太幸福了。 厨房的门被打开,走出一个美人,凤目修眉嘴唇红润肌肤瓷白,整个人清雅又冷傲,看到颓废的谢泽铭时眉目一瞪,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面前将他手里的牛肉干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能忍?对于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小豹子来说有三样东西是绝对不让人碰的,一:媳妇儿!二:领地!三:他的肉!!但是现在他的媳妇儿闯进他的地盘扔了他的肉他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一早上起来就吃肉,对身体多不好你知道吗?” 我不造,我只造一只豹子不吃肉会死。 “把这些水果吃了,补充维生素。” 谢泽铭苦哈哈接过,让一只豹子吃水果就跟让一只兔子吃肉一样,虽然他不排斥吃水果倒也不代表他会认为水果比肉美味。 “怎么,不想吃?” “吃!”谢泽铭一脸壮烈,“陌陌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很好,”苏陌满意,“昨天我设计了一件衣服,你快过来试穿。” 相比与穿衣服什么的谢泽铭更喜欢脱衣服,于是为了逃避待会儿被玩弄的命运谢泽铭无耻地出卖了他弟弟:“陌陌,上次你不是看中了泽锐的那幢别墅嘛,我已经给你弄来了,这次那小子又欠我一个人情,你想想还要什么,我好提前通知他,让他有个准备。” 苏陌惊喜了:“他什么条件都会答应吗?” 谢泽铭摸摸下巴:“为了弟媳妇儿他应该什么都会答应吧……” “太好了!”苏陌飞奔到楼上,从他的小工作室里拿出一样东西后回来,将之展现在谢泽铭面前。 没错,这是一件做工精细,只有巴掌大的,雪白的,带兔耳朵的小衣服! 苏陌神采飞扬:“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兔子装,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穿的,既然泽锐欠我们一个人情,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他穿了,我知道他害羞,只要穿上拍张照给我就行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谢泽铭表情扭曲:“事关男人的尊严!” 苏陌可惜:“这么好看的衣服,既然你不愿让他穿,那就今晚你穿给我看吧。” 这怎么可以,谢泽铭毛都要炸起来了,连忙讨好说:“亲爱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就算事关男人尊严,他也得给我穿,我马上就让人将衣服送过去,并亲自打电话告知他!”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就是生存之道,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当天晚上谢泽锐收工回酒店就接到了兄长亲切的电话问候以及让他感动到落泪的爱心快递。 “绒绒啊,二哥这也是没办法,但你二嫂的命令我不得不听,我还特意给你挑了一件不那么羞耻的,你要了解二哥我的苦心。” 谢泽锐一手电话一手快递,用脚将门踢上后对着手机皮笑肉不笑:“那我还真是谢谢二哥你了。”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谢泽铭说的万分真诚,“记住穿好后发照片过来,多发几张,你嫂子还等着呢。” 妈蛋!谢泽锐恨恨地挂断了电话,拿出一把剪刀狰狞地对着包装完美的小盒子:“今晚,我就要让你碎尸万段,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没过多久纸盒就无力地躺在了地上,他被谢泽锐折磨地奄奄一息,衣不蔽体地躲在角落,像被人玩坏了的洋娃娃…… 谢泽锐的手上捏着毛绒绒的小衣服,眼神凶狠地像要把他撕碎,这世界真是残酷,连让他安静地做个美男子的机会都不给他。 “为了媳妇儿,本座拼了,二毛,不要让我逮住机会报复你,否则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卧室的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件白色毛绒的兔子装,两只小耳朵还粉粉嫩嫩的,脖子上挂了一个金色的铃铛,在它的身边坐着面色阴沉的谢泽锐,穿还是不穿,这是一个问题。 半小时后床上多了一堆衣服,然后从衣服里爬出一只圆滚滚的小黑豹,乌溜溜的眼里全是羞愤,脸色难看的比他的毛还黑! 他嫌弃地走到兔子装旁边,用爪子巴拉巴拉兔子耳朵,露出嫌弃的表情,他今天真是牺牲大了,但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欠人情了呢。 其实他嫂子什么都好,就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喜欢做衣服,虽然在业界算的上有名的设计师,但在家里他只能算灾难的制造者,最喜欢的就是制作各种奇形怪状的衣服逼他和他二哥穿,人形的豹形的都不能幸免,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小黑豹抿抿耳朵,最后还是决定拼了,他扭了扭小屁股,然后用爪子扒拉着衣服往里套。 这件兔子装有点像小孩子的无袖短装,下摆只盖住小黑豹的小肚子,背上有个圆圆的毛尾巴,两只前爪从衣服里伸出来,很自由,比较纠结的就是这衣服是连帽的,小黑豹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兔耳帽戴在了脑袋上。 穿好以后小黑豹瞄了眼玻璃上的倒影,然后嫌弃地转来眼,兔子这种低等的食草动物只能成为他口中的肉,让他装扮成兔子的样子真是蠢死了。 这个时候就该自拍神器出场了,小黑豹站在镜头前摆姿势,第一张严肃脸,第二张严肃脸,第三张还是严肃脸,就算穿着这么low的衣服他也要拍出逼格高的照片。 刚拍完照兔子装就被扔到了一边,谢泽锐黑着脸将照片发给了他二哥,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好二嫂竟然将他的照片传上了微博,还被文熙看到了,人干事?! ☆、第十五章 苏陌当晚收到照片后就传上了微博,声明这是自家猫的弟弟并顺手了谢泽锐,真的只是顺手,他绝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然后经常在谢泽锐微博下友好互动的文粉看到后又转给了文熙,于是躲在被窝里默默窥屏的文熙狼血沸腾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所有的偶然性都存在着必然性,也告诉我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尤其是在网络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你就是今天在房间里拍死了只蚊子,也许明天你的隔壁就知道了。 当时月黑风高,床头灯散发着微微的光芒,文熙躲在被子里偷偷实行他的窥屏计划,自从他接触了一款姓基名三的网游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向八卦界靠拢,尤其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他的八卦之魂在骚动。 当红欲(划掉)玉女深夜私会已婚富豪,疑被包养。文熙倒吸一口凉气,暗搓搓地兴奋,手指迅速往下翻,这不就是一年前跟他搭档过的一个女的吗,身材脸蛋长得真是没话说,就是演技烂了点,从头到尾就一个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 文熙当时就奇了怪了,难道无欲无求的玉女就是要面瘫?抛一个眼神,淡!笑一个,淡!哭一下,淡!生气下,淡!都快淡出鸟来了,你倒是喘口气啊!又不是死人,怎么全程就不带变脸的? 可是这个八卦颠覆了文熙对该女子演技差的认知,都说有图有真相,这个真相真给了文熙会心一击,看看,这才是演技!连一个眼神都写满了“我给你演”,其实这女的不是不会演戏,她只是不会演穿了衣服的戏,至于会演的那种就不说了,会被和谐的。 下一条,某男星否认出轨,论现在男明星的智商有多高?这个他要坚决反对,不能因为有些男明星的智商低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就来质疑别人的智商,如果要算平均值的话,有些男星注定是要吃亏的,毕竟两个马里亚纳要三座珠穆朗玛来填平。 文熙的手指继续往下翻,然后他看到了谢泽锐的卖萌照,那几张穿着兔子装的小黑豹卖萌照。 这一瞬间文熙的小心脏就像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一样,全身冒着粉红的气息,点开图片果断收藏。 第一张一脸倨傲的小黑猫蔑视地看着镜头,但因为头上的兔耳朵削弱了威严感,只让人觉得这小猫傲娇地让人想蹂躏。 第二张小猫对着镜头呲牙,就像发怒的小奶猫,萌的人心肝乱跳。 第三张小猫伸着粉嫩的舌头舔爪子,偏偏眼神还锐利的很,兔耳朵垂在眼前,萌的不要不要的。 文熙越看越喜欢,对着照片就亲了好几口,这猫跟他家箱子里的三十二只毛绒猫长得太像了,看来天下的萌物都是类似的,而且他就好这一口!如果他家也有这么一只,他绝对把它当皇帝一样贡起来!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文熙是被萌的睡不着,谢泽锐是被羞耻地睡不着,而蔡编则是被折磨地睡不着,因为岑导吩咐他要改剧本!人干事!? 隔天剧组转影视城郊外的山区拍摄,坐进车里后文熙就握着手机傻笑,谢泽锐脑海里的警报拉响,这种情况不对劲啊,难道有人挖他墙角? 谢泽锐调整一下表情,千万不能被人看到他的怨夫脸,尽量装作不经意地靠近文熙:“小熙在看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文熙下意识将手机往怀里藏,这个举动让谢泽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眼底闪过嗜血的暗芒,谁都别阻拦他抓奸,夫!否则他就跟谁急! “没什么,就是在看图片。” “让我也看看什么图片让小熙这么喜欢。”谢泽锐声音温柔表情和煦,只是眼底的暴风雪更加肆虐,竟然为了一个野男人跟他说谎,他的爪爪已经迫不及待要尝尝鲜血的滋味了! 文熙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将手机递给他看:“这是我前晚在微博上看到的一组照片,太可爱了,简直萌的我流鼻血。” 然而谢泽锐此时已经石化了,因为那组照片不是别的,正是他被二毛逼着拍了的几张羞耻py无节操卖萌照,妥妥的黑历史竟然到了自家媳妇儿的手里,还要给他自己看,真是天雷滚滚不忍直视。 “是不是很可爱,你看这张无辜求抱照,小眼神可萌。” 谢谢,他在拍这张照片时根本就是面无表情。 “还有这张,傲娇的表情简直让人受不了。” 谢谢,他只是在威胁他家二毛,并不是在傲娇。 “还有这张……” “都很可爱。”谢泽锐立即打断文熙的滔滔不绝,否则再听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干出什么有损男神形象的事。 文熙比自己得了夸奖还开心,不断地给他秀照片,谢泽锐只想仰天长啸,为什么对他如此残忍,媳妇儿要拿他的黑历史不断地在他面前戳心窝。 简直是一把辛酸泪,罢了,至少媳妇儿出轨的对象是自己,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事。 车队在一处平整的山地上停下,道具师及后勤人员开始忙碌起来,这场戏要拍的是文熙饰演的小皇帝带人出来狩猎,结果遇到叛贼暗杀,与护卫在慌乱中走散结果被云王所救。 因为要拍的内容比较多,岑导就决定在这里住几天,拍戏时扎的帐篷正好可以利用起来当晚上的住所,谢泽锐在明示暗示多次后终于取得与文熙同帐共枕的权利,想想都害羞地笑出声。 文熙化完妆出来时谢泽锐已经不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因为要拍的是场武戏,文熙脱下了繁复宽大的黄袍换上了干练的骑装,头上乌黑的发丝一半被束进紫金冠里,一半披散在背后。做工精细的骑装包裹着修长的身躯,巴掌宽的腰封紧紧束住劲腰,更显得腰细腿长脊背挺拔。 带着笑意的眼黑如点墨,润如春水,看过来时泛着温润的色泽,美好地像春日里的朝阳,让他奋不顾身地向他的方向飞奔。 这是他喜欢的人,原来喜欢一个人仅仅只是喜欢着都是一种幸福。 谢泽锐深吸一口气,将压抑不住的心动狠狠地埋下,然后牵着马来到文熙的面前:“吾皇,让臣扶您上马。” 文熙唇角含笑:“有劳云王。” 说是扶,谢泽锐却没派上多大用场,文熙也是拍过多部古装剧的人,骑马什么的全不在话下,轻松地就跨坐在了马背上。 谢泽锐的手从文熙的肩部不经意地滑到他的腰部,温暖而柔韧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穿出来,美好的触感让谢泽锐心荡神怡。 “你们两个还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准备开拍。”岑导扯着大嗓门叫,即使遮着帽子也难以阻止阳光爱他的心,在他的脸上留下黑呦呦的爱的痕迹。 文熙偷偷笑着跟谢泽锐咬耳朵:“岑导这样子就跟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样。” 软软的呼吸吹在耳边痒的人抓心挠肝的,至于文熙到底说了什么他倒是什么都没听清,只胡乱地点了点头,看到文熙笑的两眼弯弯只觉得心里都暖洋洋的。 “演员就位,灯光师摄影师准备!” 文熙不动声色地扫过摄影机的位置,然后手执缰绳调整了下走位,让摄影机能清晰地捕捉到自己,谢泽锐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同时也学他稍微调整了下位置。 他们身后站着近百个的群众演员,浩浩荡荡地倒有几分皇家气势,文熙在岑导喊开始之前就进入了角色,脸上似笑非笑,带着上位者的冷傲与威严,眼底藏着杀伐与血腥,紧抿的唇角则泄露了他的倔强,将所有的脆弱和害怕藏进心里。 谢泽锐面对着这样的文熙突然懂了云王的心思,这样一个矛盾的年轻帝王,是这残酷的宫里唯一给过他温暖和希望的人,他的生命他的努力全是为了这么一个人,明知道他将自己视为皇位最大的威胁,却仍想保护他,而保护他的权力却成了年轻帝王最想拔除的一根刺,云王就像走去一个死胡同,与其说他是被帝皇杀死,不如说他是被帝皇和他自己联合杀死。 谢泽锐像陷进角色之中,看着文熙意气风发弯弓射箭,看着他谈笑风生挥斥方遒,看着他纵马扬鞭箭无虚发,他就像被蛊惑般打马跟了上去,渐渐脱离了大部队。 密林之中危机四伏,一群黑衣人突然从树上蹿出,闪着寒芒的刀剑猛然向马上的帝王刺去,谢泽锐肝胆俱裂,下意识就飞身而出,将文熙从马上救了下来,避过了刺来的刀剑。 文熙一时傻愣在当场,谢泽锐吓个半死:“小熙你怎么了,别吓我,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谢泽锐,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把文熙抱下马干什么,你还要不要拍了?” 岑导一声怒吼,惊吓林间飞鸟无数。 ☆、第十六章 谢泽锐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进去,整个人都跟雷劈了一样外焦里嫩的,这酸爽也是醉了,他怎么就一时逗比分不清现实跟演戏了呢,明天这件事一定会被宣扬出去,他连题目都想好了,就叫《谢泽锐脑子不够用,误将拍戏当现实》。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文熙!” 岑导声如洪钟,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有种谢泽锐轻薄文熙的感觉,然而谢泽锐还处在当机之中,脑袋一寸一寸转过来,默默扫过发怒的岑导,死相难看但又活了的侍卫以及跟蜘蛛一样被威亚吊在半空中满脸呆滞的一群杀手们,他一定还在做梦,这么蠢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他做出来的。 文熙爆笑,推开谢泽锐从他怀里站起来:“云王,朕可是皇上,不是你的小熙,你穿越时空了吧。” 谢泽锐顺势躺在地上,假装深沉道:“皇上,臣刚才感应天地,看到了你我的前世今生,才会脱口而出你后世的名字。” 文熙笑容更盛,脚尖点点谢泽锐的腰侧:“云王不要妖言惑众,快点起来开工,朕待会还要用晚膳。” “遵旨。” 两人重新上马,岑导扯着嗓子叫:“谢泽锐,你给我认真点,不要以为你前面表现好我就不会骂你,天都快黑了你没看到?再把文熙抱下马我就到网上爆你的果照!” 周围一片叫好声,全是让岑导爆照的,更有夸张者说岑导什么时候与谢泽锐成为好基友的,连他的果照都有,结果被岑导爆打一顿后停止了自残行为。 重新开拍后谢泽锐不好分心了,老老实实地按剧本去救文熙,然后受重伤,最后被文熙带着逃入山谷中。 今晚有夜戏要拍,因而文熙他们也没卸妆,带着一身假伤就去吃饭了。 拍摄的地方离城里比较远,大家吃的都是剧组统一安排的便当。文熙一打开便当盒脸就绿了,倒不是他有多挑剔,而是他真的不吃苦瓜!默默地望眼同样一脸菜色的谢泽锐,文熙二人心照不宣地拿出一个纸袋,面无表情地将苦瓜扒拉进袋里,然后粉无辜地将它扔进了垃圾袋里。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文熙眨着眼睛问。 “有吗?我一直在吃饭,这个苦瓜真好吃,我都吃完了。”谢泽锐同样一脸无辜。 “我也吃完了,味道很不错。”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岑导一脸扭曲,“不要以为大家都没看到,贼喊捉贼你们智商被狗吃了?既然觉得好吃,我这里还有!” 对面嘲讽脸实在太刺眼,拉满仇恨的两人默默低头吃饭,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对不吃苦瓜的人真是太不友善了。 饭吃到一半时谢泽锐掏出手机对准他和文熙拍了一张,文熙当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口里还含着饭,一脸的呆傻萌。 “你干什么?” “给粉丝一点福利,”谢泽锐手指飞快地跃动在屏幕上,“搞定。” “无聊。”文熙兴趣缺缺继续吃他的饭,完全没想到这张照片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粉丝们纷纷惊呼谢天王今天是吃错药了,万年潜水的他竟然会上微博发照片,还是发和文熙的亲密合照,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 谢文cp粉们兴奋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福利,两人一个英俊霸气,一个温润雅致,站在一起养眼地不得了,偏偏以前从没一起合作过,他们就算要脑洞也只能剪辑了各自的影视作品来yy,现在好不容易成了好友,又要一起演电影,谢天王还放了两人合照,想想都幸福地不行。 谢泽锐将手机送到文熙面前,看他的神色显然心情不错:“看,他们都刷在一起。” 文熙差点砸了这手机,粉丝们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他还有必要保持小清新吗? 一目十行地往下拉,文熙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观,微博下的评论一个比一个丧尸。 路人甲:男神笑的好宠溺,文子好呆萌,眼睛要瞎了。 路人乙:楼上+1,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两人合照,死而无憾了。 路人丙:我赌一根黄瓜,这两人一定有情况。 路人丁:有情况的带上我,求文子现身说法,男神是不是很宠溺,很体贴。 文熙满头黑线,掏出手机就在谢泽锐的微博下留言:“你家男神不是人,最喜欢卖傻使坏,大家不要被骗了!” 谢泽锐看得开心,在下面啪啪啪回复:“小熙这样说我实在是让我太伤心了,求安慰!” 粉丝们已经疯狂了,纷纷表示他俩公开秀恩爱,已经瞎了他们的钛合金眼,男神好可怜,玻璃心都碎了,一定要让文子好好安慰,更有人意有所指,问文熙谢泽锐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觉得他不是人,是不是做了要被警~察叔叔抓起来问话的那种坏坏的事。 文熙脑子一抽就想起了最近流行的一句歌词,在下面回了一句:“奸淫掳掠他肯定不敢,但是他爱欺负人。” 一句话又让粉丝们疯狂了,纷纷脑补文熙被“欺负”的场面,有个粉丝是这么留言的:文熙猝不及防之下被男神壁咚在了墙上,两人的鼻子相触,男神的眼底压抑着疯狂与迷恋,想要狠狠地欺负他……至于怎么欺负请各位自行脑补,我是纯洁的小白莲。 底下一群粉丝嗷嗷叫,表示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就向到店子里老板猥琐地向你推介这个片子是一个绝色女妖精“大战”七兄弟,结果你怀着要强撸灰飞烟灭的决心拉了窗帘关了门后却发现尼玛这片子真名叫做“葫芦娃”一样,真是哔了狗了。 文熙嘴角抽搐将手机丢在一边,果然这年头腐文化当道,当红男明星没个好基友都对不起观众。 谢泽锐心情颇好地靠过来:“小熙生气了?他们都是说着玩的。” 温热的呼吸吹在耳边,加上谢泽锐一把能让人怀孕的好嗓音,一股异样的情愫从文熙的心底升起,他不自然地躲了躲,语气有些失落:“我知道,但我看你这么驾轻就熟,不会经常玩这种事吧?” 谢泽锐表面上面目表情,其实心底已经在摇旗呐喊了,文熙这是有点点吃醋了,现在是要继续刺激还是立刻表忠心,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4节 非常好,淡定从容又深情地不忍直视,一定会在文熙心里留下好印象。 事实上文熙确实被触动了,这么暧昧的话被谢泽锐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效果更加显著,文熙心里猛跳,那种谢泽锐喜欢他的感觉再次浮出水面,他连忙垂了眼,耳根有些发烧,不住唾弃自己胡思乱想,谢泽锐都有喜欢的人了,自己怎么能脸大到这种程度认为他喜欢自己呢,也许人家就是随意说说,无论男女都保持着口头上的暧昧罢了。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文哥,刚才谭姐打电话来让我提醒你适度卖腐,少说少错。”小高一脸不爽,文熙心思单纯才会被骗,但谢泽锐这副摇着尾巴往上凑的模样又怎么瞒得了他,虽然很想提醒文熙小心谢泽锐,但就怕弄巧成拙,让文熙觉悟了他的基佬之魂觉得谢泽锐对他是真爱,然后两人双宿双栖就惨了,所以他只能暗搓搓地提醒一下让文熙别和不怀好意的谢泽锐走太近,随时阻止两人山洪暴发般的基情。 谢泽锐暗恨小高搅局,他是巴不得用这种暧昧的方式向大众宣布自己对文熙的占有,哪怕粉丝都是瞎起哄说让他们在一起,可小高竟然连这种小小意淫的机会都给打破,实在可恨,以后逮住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还要抱着文熙在他面前炫,想想就十分酷炫狂霸拽。 吃完晚饭后一群人就继续投入到拍摄中。 云王为少年天子挡了致命的一剑,自己身上却又多了一个伤痕,他将皇帝护在身后,像一头发怒的狂狮,肩膀上的伤染红了衣袖,血水顺着剑柄低落,砸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文熙心神俱荡,看着谢泽锐的侧脸一时无言,脸上有错愕,有痛苦,有感激。 “皇上你快走,臣拖住他们。” “要走一起走,云王难道没有信心将朕安全带出去吗?” 云王深深地看一眼让他又爱又恨的人,突然发出狂笑:“好!皇上你好好看着,今日臣就要为你除了这些恶贼。” 谢泽锐说的张扬又痛快,文熙突然就忘了接下去的台词,在谢泽锐的眼神瞟过来时脱口而出:“我信你。” 副导在旁边抓耳挠腮:“岑导,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文熙应该说朕在这里等云王凯旋,他私自改剧本。” 岑导一瞪眼:“吵什么,改就改了呗,怎么舒服怎么来。” 副导绝望了,这又不是拍摄床上小电影,体位怎么舒服怎么来,咱这是正经的宫斗啊! ☆、第十七章 最后一个黑衣人咽气时云王也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地,沾满鲜血的剑几次想支起身体都以失败告终,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被人扶住,云王诧然回头:“皇上……” “云王果然不负朕的所托。” 云王原本迷茫的眼睛骤然回神:“皇上,此处危险您快点离开。” “那你呢?” “我?”云王自嘲一笑,“怕已是强弩之末,不能连累你了。” 少年天子长眉一挑:“你是想让我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吗?” 云王苦笑:“臣又岂敢。” 谢泽锐被文熙扶靠在身上时心里一阵激荡,虽然是演戏,但两人这么靠近还是第一次,谢泽锐基本就是挂在文熙身上的,文熙身上清爽的气息让他的呼吸越发的不稳,配合上他的“重伤”倒也不让人怀疑。 因为是夜戏,灯光打的比较暗,加上山路湿滑,文熙身上又挂着一个人,因而走的十分艰难,突然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小熙!”谢泽锐瞳孔猛缩,下意识去抱文熙,却被他带着滚到坡下。 山坡上难免有些树枝石块,文熙刚摔下时腰部被石块硌了一下疼的眼前发昏,紧接着身体就被搂进了温暖的怀抱里,腰部横了一条强健有力的手臂,然后谢泽锐沉稳又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小熙,别怕,有我在。” 文熙躁动的心突然就被安抚了,乖乖窝在谢泽锐怀里任由重力将他们带下山坡。索性的是这山坡虽然长却不抖,两人滚下时正好被一颗树挡住,谢泽锐护着文熙自己的后背却与树干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在他从小就被谢爸逼着与两个兄长在泥水里摸爬滚打惯了的,说是皮糙肉厚也不为过,撞的那一下让他痛的闷哼一声外也没有多大伤害量,但是让文熙愧疚不安起来。 “泽锐,你伤到哪里了?”文熙声线不稳,还带着一丝水汽,谢泽锐都可以想象他焦急难受的模样了,忙安抚解释说自己没事,结果他不说还好,一说文熙反而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更加急切起来。 谢泽锐真是又舒爽又难受,再摸下去可就要上演限制级的了,连忙将文熙四处点火又不安分的手抓在手心里,声音沙哑带着点压抑说:“小熙,我真的没事,你扶我起来。” 文熙应了声好,刚要去扶时就被坡上晃过来的灯光刺了眼,然后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吵吵嚷嚷的对话音。 “岑导,他们这这里。” “谢天谢地,泽锐文熙你们都没事吧。” 岑导他们小跑着过来,刚才文熙他们跌落山坡时真把他们魂都惊掉了,这小山沟沟又黑灯瞎火的,如果两人真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不说媒体大众会炮轰死他们,就是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文熙扶起谢泽锐,朝脸色难看的岑导笑笑:“我们都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岑导不放心,自己亲自去检查了两人一遍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山里拍戏安全第一,幸好你们吉人自有天相,还能继续拍吗,不行的话我们就多住一晚。” “不用,我们继续。”文熙与谢泽锐异口同声,岑导露出笑容,谁不喜欢敬业的演员,他就喜欢! 副导凑过去:“岑导,刚才拍到他们滚下山坡的那段要不要剪掉?”虽然与拍摄内容无关,但他觉得这个意外挺不错的。 岑导摸摸下巴:“留着吧,顺便将剧本改一下,能够衔接上刚才的意外。” 场记弱弱抗议:“刚才掉下去时谢天王喊的可是小熙两个字。” “是吗?”岑导一脸奸诈,“我怎么听到的是小心两个字。” 众人无语,有特权就是任性! “先拍下面一幕,你们两个,”岑导指着跟来的两个小编剧,“把剧本稍微改下,让剧情连贯起来。” 因为出外景蔡编并没有跟着来,反而把他的两个弟子给打包送了来,让他们趁机锻炼一下,两个小编辑兴奋的两颊通红,原本只是来学习下,没想到还有亲自上场的机会,简直要感动地热泪盈眶。 文熙两人休息十分钟后就继续投入了拍摄等全部结束后已经接近一点了,大家都累的不行,洗洗都去睡了。 文熙躺在被窝里两只眼皮直打架,但后腰被石头硌的一下疼的他睡不着,当时拍戏时全神投入还不感觉怎样,一旦安静下来所有的痛觉就疯狂地往那一片涌,对面的谢泽锐好像已经睡着了,他只能咬牙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走动,然后床边站了一个人,文熙蓦然惊醒,借着帐子外打进来的灯光他勉强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隐隐带着压迫人的气势。 “谢泽锐?” “是我,看到你睡不安稳,我就起来看看,是不是今晚摔下山坡时伤到哪里了?”谢泽锐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柔和,飘散在山间微凉的空气里,文熙的委屈突然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轻轻应了声,然后沉默。 “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我带了药,给你涂一点。” 一阵窸窸窣窣传来,应该是谢泽锐在翻找伤药,文熙喉咙有些堵,自从拍戏以来他受伤的次数就不少,尤其是拍武侠剧,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一些小病小痛他都是一个人忍了的,即使是小高也没有在他刻意隐瞒下发现过什么异常,然而谢泽锐却发现了,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在风雪中走了好久,然后有人对你说你可以进他的房间取暖。 “在发什么呆?”谢泽锐在床边坐下,灯被打开,文熙微红的眼睛无所遁形。 “很疼是不是?” 文熙有些囧,竟然被人看到这么狼狈的一幕,听到谢泽锐的问话摇了摇头又立马点了点头,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是被感动的要哭那还得了,自己的里子没了还会让对方的尾巴翘的更欢。 “把衣服拉开,我看看哪里伤了。” 文熙红着脸翻了个身将睡衣拉上一点:“腰这里,被石头硌了一下。” 谢泽锐瞳孔猛缩,文熙皮肤白润,在灯光下像能发光一样,他的背部线条十分诱人,起伏有致,放在平时谢泽锐肯定兽性大发了,只是现在如羊脂白玉的腰侧被一大片的乌紫占据,就像雪色中被泼了一团墨,让人触目惊心。 “伤的这么严重刚才怎么不说,还要逞强继续拍?” 谢泽锐全身都狂躁了,声音冰冷像带着刀子,既气眼前人不自爱又气刚才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文熙缩了缩脖子,像被老师教训了的孩子:“拍戏的时候不疼现在疼呀,你快点给我涂药。” 谢泽锐没法子,对文熙又实在凶不起来,只好闷头不响地给文熙涂药。 陌生的手指在自己的腰部旋转揉弄,加上伤药带来的清凉感,文熙只感觉又痒又疼又难受,整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扭曲地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腰上一扭一扭想躲开谢泽锐的手,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于是只好咬着嘴唇憋着气,身体僵硬地都快变石头了。 “好了。” 谢泽锐话音刚落文熙就立马松了口气,腰跟着软绵绵地塌下来,两颊酡红气喘微微,像是被人狠狠地疼爱过,看的谢泽锐呼吸又是一滞,刚刚在涂药的时候他就有些心猿意马了,现在又被这样刺激,立马就不淡定了,虽然不能有进一步的接触,但是要一点小小的福利总不为过吧。 “小熙,我能把枕头和自己留下吗?” “什么?” 谢泽锐转开目光,浓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我一个人在山上睡不习惯。” “所以呢?”文熙隐隐抓住了重点,就是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从谢泽锐的面瘫脸上看到了不好意思,一直以来文熙以为谢泽锐只有两种形象,人前的高冷和人后的逗比。 “所以,求收留。” 说出来了,他终于说出来了,小熙快答应,最好答应能收留他一辈子,在床上! ☆、第十八章 文熙风中凌乱,这种带着点撒娇的口气是怎么回事,但怎么说刚才谢泽锐也帮了他,现在不答应他的请求似乎也说不过去,他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文熙无语一番后还是掀开了被子一角招呼:“进来吧。” 谢泽锐在心里欢呼一声后立即去拿了枕头放在文熙旁边,乖乖躺好后向文熙保证:“我不打呼,不蹬被子,不说梦话,不磨牙,睡姿好,节操好,小熙请放心。” 文熙看看像八爪鱼一样把他抱在怀里的谢泽锐,再想想他刚才说的保证,总有种醉了的错觉,措辞一番后缓慢道:“我觉得你先从我身上下去再说你的保证比较可信。” 谢泽锐沉默几秒:“这是我的习惯,不抱着东西我睡不着。” “哦……”男神的怪癖就是多。 帐子里的灯被熄灭,两人的窃窃私语也安静了下来,文熙在睡梦中被蚊子骚扰了一下,哼哼唧唧地磨着脑袋往谢泽锐的怀里蹭,谢泽锐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圈着他的手在他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然后又陷入到睡眠之中。 清晨的山上空气冷冽清新,小高坐在小矮凳上注视着文熙的帐子已经长达一个小时,放在平时这个时间文熙早就起来了,但今天却迟迟没有动静,小高不断安慰自己是昨晚拍戏太累了文熙需要休息,但再怎么安慰也不能否认昨晚谢泽锐这只大尾巴狼和文熙共处一室的事实,难道昨晚谢泽锐兽性大发,然后把文熙…… 不可能!小高把这种可能性甩出脑袋,姓谢的再没节操也不可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吧,更何况他要坚信文熙说的话,奸淫掳掠谢泽锐一定不敢,可是架不住他爱欺负人呀! 小高坐不住了,火急火燎地去了文熙的帐子,结果刚一进门他的三观就受到了冲击,只见床上的两人手足相缠,呼吸相闻,一副甜蜜满足的样子,这比他想象中的强迫更严重,文熙竟然被谢泽锐这个大尾巴狼诱骗,心甘情愿地被拐上了床?! 人干事? 他该怎么向谭姐交代,他将文熙清清白白地带来,然后变成个基佬带回去?自己会被活埋的吧? 早知道这样,他昨天就算拼死也不能让谢泽锐和文熙住在一起,现在小白兔被大灰狼叼进窝里舔了一遍又一遍,他就算剖腹也难辞其咎。 谢泽锐警惕性本来就高,更何况床前站着的人毫不掩饰他的杀气,让他不注意到都不行,只是怀里睡着的人暖乎乎又软绵绵实在让他松不开手,但被人紧紧盯着,他就算神经再大条也睡不回去。 暗叹一口气,谢泽锐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清明,显然已经醒了有段时间了,被他冷冷地扫视一眼,小高不由地一抖,这男人气场太强大,又习惯了让人服从,就像森林里的王者,骨子里就带着霸气,他抱着文熙时戒备的样子就好像护食的野兽,让人轻易不敢动他的东西。 “你进来干什么。”谢泽锐声音冷嗖嗖的,带着点不悦又带着点炫耀,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死傲娇的样子。 呸,只准你窥视文熙身后脆弱的小菊花不许我进行护菊保卫战?双标不要太严重。 “谢天王,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爬到文哥的床上干什么?” 谢泽锐的脸上显现出点娇羞和甜蜜:“昨晚我说不想一个人睡,小熙就让我和他一起了。” 什么?小高只感觉被雷给劈中了,不是强迫,不是和那啥奸,而是文熙主动,难道他一直错估了形势? 谢泽锐看眼小高冷哼,就这种智商还想跟他斗,可笑! 怀里的文熙动了动,眼睛都没睁开就嘟囔着问:“泽锐,谁来了?” “小高来了,叫我们起床呢,你如果太累可以继续睡。”谢泽锐转身摸摸文熙的头发宠溺地笑,说着还拿眼刀“唰唰”地去刺小高,大有你敢在文熙面前乱嚼舌根就把你大卸八块的威胁之意,小高抖了一抖,恶势力实在太过强大,能在温柔和残暴两种角色中无缝隙转换,实乃吾辈劲敌。 文熙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费力地睁开了眼,用双手耙了耙呆毛乱翘的头发伸懒腰:“不睡了,待会还要继续拍戏,先准备一下。” 小高感动地热泪盈眶,他家文哥就是敬业,菊花有可能都残了还想着工作。 谢泽锐跟着坐起来,被子滑下,小高再次傻眼了,尼玛身材好就可以在别人床上裸~睡吗,还有被子不要再往下滑了,有六块腹肌了不起啊,再往下滑我就要告你骚扰了! 文熙此时还有些迷糊,一大早醒来有个果体美男在身边这刺激确实有些大,而且美男的身材真让人口水,肌肉紧实而不夸张,完美地覆盖在骨架上,文熙伸着食指去戳谢泽锐的腹肌,又嫉妒又渴望,怎么他就没有这等身材。 “这腹肌怎么练出来的?” 被自家媳妇儿羡慕了的谢泽锐暗爽,不枉他千方百计地露了一回肉,原本想趁机装装逼,但一看到文熙真诚渴望的小眼神立即就把实话给招出来了:“小时候被我爸逼着参加各种体育活动,长大了就自己去健身房。” 文熙了然,腹肌虽好但费时间,像自己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类型的能练出来就怪了,不过这手感还真是好,硬邦邦又奇异地带着点柔软,就像木棒外面裹了一层高档皮革,但手感要好上千万倍。 小高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俩情意绵绵地你摸摸我来我摸摸你,不但单身狗的眼睛瞎了,连小心脏都碎成了一片一片,节操呢,矜持呢,都被狗吃了? 谢泽锐丢给小高一个挑衅的小眼神,就凭你的脸皮和智商还想跟本座斗,真是太嫩了。 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文熙和谢泽锐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同一张床上睡过的人,感情当然非同一般,这可苦了小高,每次谢泽锐一出现,他就跟踩了尾巴的哈士奇一样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偏偏文熙一无所觉,仍旧跟谢泽锐打的火热。 时间就在谢泽锐的摘菊奋斗战和小高的菊花保卫战中悄然逝去,转眼就到了拍公益广告的日子,周二晚上文熙拍完戏就被谭姐接走了,留下苦逼的谢泽锐要赶夜戏。 这支公益广告是由最近风头正劲的新锐导演林默执导的,主角选了最近当红小生文熙,谢泽锐和歌坛黑马曲奕,光阵容就让这支广告未拍先红,在一帮小女生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按照林导的意思他是想将这广告分为三个主题,分别是陪伴,遗弃和救赎,三个男明星将有自己的动物小搭档,文熙的搭档是一只四个月大的哈士奇,讲述陪伴的故事,突出人与动物之间的温情,曲奕的搭档是只金毛,讲述他用上帝的视角看着流浪的小狗在城市里挣扎却不放弃寻找主人的信念,谢泽锐的搭档则是一只比熊,出演最后一幕的救赎。所以整部广告卖点是三个帅气的男明星,主角却是三只毛绒绒的小动物。 周三一早文熙就在小高的陪伴下去了摄影棚,里面的工作人员基本已经到齐,林导正皱着眉听助理汇报进程,看到文熙过来挑了挑眉,用手示意助理暂停后抬脚向文熙走来。 林默今年三十有一,在导演里算是十分年轻的,不同于其他导演,林默对自身的行头十分看中,即使再忙碌也要穿的光鲜,加上他保养得宜,宽肩细腰,脸又长的清俊,比有些上镜的明星都抢人眼球。 文熙几年前和他合作过一部校园偶像剧,当时文熙还没有大红,在演技上也有些生涩,林默作为导演就提点过他几句,因而两人就渐渐熟识了。林默是那种外边强势利落但内里柔软的人,与文熙交好后也时常给他介绍一些片约,但两人也只限于关系较好的朋友,真正让他们成为知己的是在一个雨夜,当时文熙刚参加完一个综艺节目的录制,回到家时就接到了林默的电话,那边声音很嘈杂,应该是在酒吧,林默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文熙,我找不到人说了。” ☆、第十九章 文熙赶到酒吧时就见林默坐在角落里喝酒,面前的桌上已经放满酒瓶,但文熙知道他没醉。 林默低垂着头也不看文熙,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支着桌面,暧昧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无端地让他多了份孤寂,他一直没说话,半晌后才吃吃地笑起来:“文熙,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声音沙哑,带着点水汽。 文熙将酒杯从他手上拿走,本能地觉得林默待会要说的不能被别人听见,招手让服务生开了个小包间将林默扶了进去。 当时的林默很瘦,衣服穿在身上都空空荡荡的,被文熙扶着时也不反抗,顺从地就去了包间,窝在沙发上像被人丢弃的小狗。 “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是gay,”林默的声音发飘,带着自嘲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文熙一开始确实有些震惊,但他也不是无知,在这个圈子里时间长了总是会知道一些风声,他对同性恋这件事不反感也不支持,只是觉得这是个人的选择,就像他觉得自己的未来一半一定是个女孩子一样自然。 “不,你是gay也抹杀不了你是林默的事实,我把林默当朋友,又怎么会觉得林默恶心。” 林默猛然抬头,眼睛紧紧盯着文熙,想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丁点的言不由衷,但片刻后他放弃了,抓着文熙肩膀的手颓然垂下,半长的留海遮住黯淡的双眸,侧脸隐入黑暗之中,留下无尽的哀伤。 “但是他觉得我恶心,我爱了他十年,从高中开始,他只要对我笑一笑我就像傻瓜一样凑上去,哪怕知道他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是个直男?” “是,所以我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就怕被他看出来,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刚开始时他每换一个我就醉一次,到后来就麻木了,直到有一次他对我说女人没意思了,倒是看我挺顺眼的,我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我开口了,结果……” “结果怎么了?” “他打了我一顿,说我恶心。” 文熙沉默下来,这种被喜欢的人厌弃的感觉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懂。 林默用手臂盖住眼睛:“你说我怎么这么贱,就算他如此说我,我还是喜欢他,十年啊,不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很痛苦,很绝望。” 文熙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他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就听林默继续说:“今晚我看到他了,他明天要结婚,请了所有的朋友参加他的单身酒会,可惜邀请单上没有我,我经过走廊时无意中看到他和一个朋友一起,那个朋友问他为什么没有邀请我,他说我就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死变~态,当初如果知道我接近他另有目的早就把我打死了,幸好他及时看清才没被我祸害。” 后来林默又说了很多,哭哭笑笑,又叫又闹,发誓从那晚开始要将他喜欢了十年的人从心里挖走,哪怕鲜血淋漓也要挖走,他不能让这个伤疤变成他的毒瘤,让他痛苦一辈子,很多话经过这么多年文熙有些模糊了,但有句话林默告诉他的他却记得异常清楚,当时林默说:“文熙,千万不要爱上不爱你的人。” 林默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自那晚以后他再也没有买醉,他好好拍戏好好生活,生活过得比和尚还要清水,文熙也曾想劝他再找一个,但被谭姐劝阻了,她说喜欢一个人其实就是魔障,他自己不走出来谁劝也没用,再说感情的事靠的是缘分,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就是爱情。 两年前文熙听到陈家的大少陈跃君正在追求林默,原本以为他会像别的追求者一样被林默冻死在西伯利亚,没想到他竟出人意料地摘取了这朵高岭之花,实在让文熙刮目相看。 要说这陈跃君的条件也是真的好,手里掌握着家族企业的大权,自身又有勇有谋在商场雷厉风行,模样俊朗身材高挑,是众女眼里的钻石王老五,唯一不好的就是陈大少早就当众出柜,而且私生活干净地像清修,伤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并且他有个儿子,是代孕生的,这是陈家对陈跃君出柜唯一的要求,必须留个子嗣。 这样一个完美的情人林默会动心也不奇怪,文熙八卦心强盛拐着弯地去套林默的话,当时林默坐在藤椅上,手上端着一杯清茶,因为陈跃君不允许他喝咖啡,说伤身,能够看出林默这段时间被养的很好,原本清瘦的身形也有了点肉,脸颊丰润带着健康的粉色,听到文熙的问话微微翘了嘴角,莹白的手指点点茶杯,眼神温柔似陷入甜蜜的回忆中。 “为什么会喜欢他,一因为他帅,二因为他有钱,三嘛,”林默停顿片刻,唇角的笑意更盛,“因为他爱我。” “文熙你知道吗,遇到跃君以后我才知道爱情的美好,我可以向他发小脾气而不用小心翼翼地讨好,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说爱他而不用担心他说我恶心,因为他爱我所以他一切的条件都成为了我喜欢他的理由。” 林默说这段话时是发自内心的幸福,那种自眼底散发出来的开心快乐是骗不了人的,文熙也由衷地替他开心。 记忆中的人和现实重叠,文熙看着意气风发的林默朝他走来时还有点没回过神。 “文大明星这是不认识我了还是被我迷倒了,怎么一副傻呆呆的表情。” 文熙擦把冷汗:“我只是惊讶了一下,谭姐没告诉我这支广告的导演是你。” “怎么,我难道就不能接这种公益广告,在小熙心中我只会接满身铜臭的商业片?”林默挑眉,一副你要说是我就撕碎你的表情。 文熙失笑:“我只是没想到默默你这么有爱心。” 林默一摊手:“我确实没这么有爱心,耐不住家里那位同情心泛滥,我只能接手了。” 文熙微微睁大了眼睛:“真是没想到陈大少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你不知道的多了,人不可貌相,”林默撇嘴,“我家那位就是个洗洁精少女攻。” 文熙“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想想陈跃君那张精英脸,再想想洗洁精少女攻的评价,怎么想怎么违和。 “先不说了,你快进去化下妆,谢泽锐已经在里面等了,你们最近不是一起在演《杀阵》嘛,听说感情还很好,相信你们一起不会无聊。” 文熙黑线,林默这话说得挺正常,但他怎么就听出了暧昧的味道,是他和谢泽锐在一起时间长了被传染了中二病还是他被自己的腐女粉丝群给洗脑了,他可是直男! 不甘不愿地走向化妆间,还没开门文熙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锐哥,你皮肤可真好,又光又弹,几乎都看到毛孔诶。” “锐哥,你睫毛好浓哦,羡慕死人家了?” 文熙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朝小高比了个嘴型:“锐哥,你平时都是用什么保养品的,怎么保养的这么好。” 话没说完,里面就传出了声音:“锐哥。你平时都是用什么保养品的,怎么保养的这么好。” 竟然一字不差! 小高辛苦地将笑憋回去,险些得内伤,然后朝文熙比个大拇指,强,实在是强! 两人进去时果然看到以前在天辰传媒给文熙化过妆的那个不知性别的化妆师,此时他正一脸花痴地围着谢泽锐打转,看到文熙进来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文哥,又见到你了,人家真是太高兴了。” “你好,小周。”文熙温和地点点头,化妆师小周立刻捧住他的红脸:“没想到文哥还记得我的名字,人家好开心。” 文熙谦虚地表示了下如此漂亮的人他怎么可能忘记,实在是印象深刻! 小周捂唇笑:“文哥,自从你告诉我要由内而外地调养后我就一直照做哦,都说女人是汤水补出来的,我觉得男人也是汤水补出来的呢,你看我现在的皮肤是不是又白嫩了?” 小周对着文熙抛了个媚眼,挨近他让他看自己的皮肤,然后坐在一边默不吭声的谢泽锐脸绿了…… ☆、第二十章 文熙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讪笑:“小周,我觉得还是先做正事,免得待会被林导骂。” “也是哦,”小周可爱地歪歪脑袋,“文哥你先坐下,锐哥已经化好了,我让倩倩给你拿衣服去了,换上就可以了。” 谢泽锐闷哼了一声,他就是见不得文熙跟别人这么熟,贴这么近干什么,想吃豆腐吗?文熙可是他一个人的。 “泽锐,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文熙在谢泽锐身边坐下,笑眯眯地开口。 谢泽锐的阴霾一扫而空,看吧,即使他不开口文熙也会坐到他身边来,这就是魅力,这就是吸引。 “想早点见到你。” 谢泽锐似真似假地说了一句,果然引起文熙的笑骂:“你这家伙适可而止哈,别口无遮拦引起别人八卦。” 谢泽锐突然正经起来,双眼紧紧盯着文熙:“跟我传绯闻你怕吗?” “你,你说什么?”文熙心跳漏了半拍,谢泽锐又怎么了,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他们怎么可能…… “我说笑的。” 文熙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偷眼看端坐回去的谢泽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 “文哥坐好,人家要给你化妆了。” 小周出声打破了沉默,文熙只好止住了话题乖乖让小周上妆,化妆室里的空气像凝滞了一般,除了小周的叽叽喳喳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文熙也不知道自己在气闷什么,谢泽锐开这种暧昧的玩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难不成真当真了?多么可笑,他喜欢的可是肤白貌美,回家会跟他说么么哒的妹子。 但是心里就是难受。 文熙满脑子都是谢泽锐,连小周在旁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趁着小周让他侧脸的机会去看谢泽锐,谢泽锐此时正靠在宽大的转椅中,头微微低着,看不清神色,侧脸的线条冷峻优雅,紧绷的唇角泄露了他的不开心,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阴郁的气息。 文熙从来没见过谢泽锐这个样子,在他面前谢泽锐从来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装帅,偶尔有点二,而在镜头前谢泽锐都是一副睥睨天下的男神样,从来来不泄露丝毫个人情绪,难道自己刚才的反应真的伤到他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文熙竟然有些高兴,别别扭扭地去夸谢泽锐今日的造型帅,这下小周高兴了,洋洋得意道:“文哥你也不看看是谁给锐哥化的妆,我这双手可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曾经有个女演员,那长的哟,我就不说了,结果经过我的手一画,艾玛,连她妈都认不出来了。” 谢泽锐的脸沉的快要滴水了,文熙赶忙补救:“泽锐本来就很帅,小周手艺也好。” 小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贬了谢天王一下,小心脏顿时吓得不要不要的,自己不会被穿小鞋吧,结果谢天王鸟都没鸟他,直直盯着文熙问:“在你心里我真的帅?” 这是什么节奏?小周用他gay的雷达嗅到了基情的味道。 “嗯,很帅。” 小周明显能看到谢天王的脸色以闪电般的速度阴雨转晴,摇着尾巴就腻到了文熙身边开始和他说说笑笑。 有奸情!小周握拳,如果这都是男人之间的纯友谊,那全天下的情侣都是盖着棉被纯睡觉! 就在小周调动起全身的八卦因子开始探寻基情,化妆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开,三个人齐齐向门外看去,表情像极了蹲在门口的三只猫突然看到街上有只狗踩着滑板车滑过。 来人正是曲奕,他身上一件黑色t恤加垮裤,左耳上两个银质耳钉,微长的留海垂到修剪完美的浓眉上,一双眼睛深邃迷人,他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因而鼻梁较一般人更加挺直,淡色的薄唇抿成一线,右边唇角微微挑起,带着点桀骜不驯的感觉。 “是曲奕,我今天竟然看到三个男神,简直太幸福了。”小周尖叫,一脸的花痴样。 文熙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就是一块能蹦能跳的小鲜肉吗,长的虽然挺养眼,但完全不是他的style,看他还不如看谢泽锐养眼。 曲奕虽然红,但在文熙和谢泽锐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但这两人主攻的方向都是影视方面,就算谢泽锐出过几张照片也都是玩票性质,因而作为歌坛小天王,曲奕面对两个前辈也是底气十足,至少他能在唱歌上碾压那两人,尤其是文熙。 简单地打过招呼后曲奕坐在了椅子上,小周尴尬地看过来,弱弱道:“曲哥,你能稍等下吗,我还没给文哥化好。” 曲奕眼神桀骜地在小周身上转过,轻哼:“不用,我有专用化妆师。” 文熙和谢泽锐对视一眼,牛啊,一个男的还随身携带专用的化妆师,不愧是小鲜肉,作为纯爷们他们实在不敢想象。 化完妆后文熙和谢泽锐率先走了出去,林默正指挥着人安排流程,见到两人出来跟身边的助理交代两句后走了过来:“两位都准备好了?” “嗯,可是我没看过完整的广告剧本。” 林默抬眼看他:“你看的就是完整的剧本。” “啊?”这下轮到文熙傻眼了,那三句话的简介就是完整的剧本,搞毛线球。 “这支广告我需要的就是感觉,是你们的真情流露,任何的文字都会束缚你们的发挥,你们可明白?” 文熙摸摸鼻子有些底气不足:“希望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林默笑了起来,原本清冷的感觉一扫而空:“小熙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演技也要相信我的眼光才行,好了,我让人先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小搭档,熟悉一下待会拍的时候能顺利点。” 文熙一听要去看小搭档顿时人都精神了,只是他这样就苦了谢泽锐,看来他的情敌不但有男有女还有一堆毛球,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三只毛球都是在一堆宠物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小哈士奇呆萌多动,金毛温驯听话,比熊漂亮可爱,当三双黑溜溜的眼睛齐齐看向你时文熙的心瞬间就化了,迫不及待地将肉球一样的哈士奇幼崽抱在怀中,文熙表示毛绒绒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哈也是个不怕生的,柔顺光滑的毛毛炸成一个球,摸上去如丝滑润又冰冰凉凉,手感好到不行,两只小肉爪抵在文熙的胸前,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就要去舔他的下巴。 一直在旁边监视的谢泽锐这下炸毛了,冷哼了一声,威压一散发,还是只肉球的小哈被吓得不敢动弹了,“咯吱咯吱”地转过头看眼谢泽锐然后泪奔了,妈妈,这里有黑豹,好可怕,要回家。 小金毛和小比熊也被吓到了,夹着尾巴躲到角落里,只拿湿漉漉的眼睛去看谢泽锐,小眼神可怜地就差流泪了,文熙大感惊讶:“这三只小毛球怎么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呢,怎么现在都傻了?” 谢泽锐当然不可能说是被自己吓的,否则在媳妇儿心中留下欺凌弱小毛球的恶霸形象多不好,于是他微微一笑:“小毛球什么的都比较神经质,阴晴不定的,小熙不要放在心上。” 三只小毛球瞬间泪崩,你才神经质,你全家都神经质,会仗势欺狗了不起啊! 小金毛舔舔小比熊,兄弟,我和小哈在精神上同情你,待会的拍摄你要撑住! 四只毛球的内部争斗以及毛绒绒轻松正面碾压三只小弱狗的精彩好戏文熙是半点没欣赏到,他只知道这次的广告他是接对了,简直太赚! 曲奕从远处走来,看到文熙对着一只傻狗又亲又抱的模样冷笑,在他看来这些毛球的代名词就是呆傻蠢,安全没有萌。 三人三狗互动一番后就被分别请进了摄影棚,文熙进的是个装修温馨的小房间,暖黄色的主色调,布艺沙发上堆着几个抱枕,红色的软垫前摆了一盆狗饼干。 小哈一看到吃的眼睛就直了,扑腾着从文熙的怀里跳出来直奔狗饼干,也不跟人客气,咔嚓咔嚓就开吃,小房间里全是它吃饼干的声音。 小哈虽然还是只小奶狗,但作为一只哈士奇它还是显现出了半个拆迁队的力量,用鼻子拱翻了狗饼干后又跳到桌上玩狗尾巴草,玩完狗尾巴草又四处搜寻家里能咬的东西,当他第四次甩着脑袋将被玩坏的棉拖鞋叼到文熙面前时,文熙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极速崩溃。 但房间里站着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要出来帮忙的意思,文熙琢磨着林默塞给他一只活泼过头的小哈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看小哈如何拆房子?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林默此时走了过来:“小熙,这小毛球如此撒泼调皮,把你的生活弄的一团糟,有时候你工作回来打开门时原本整洁的房间变成了垃圾场,这时你会讨厌它吗?” 文熙设想了下这个场景,然后摇了摇头:“就算它淘气不听话,它依旧是我最大的温暖。” 林默微笑:“没错,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第二十一章 文熙拍完时就见林默从另一个摄影棚中出来,身边跟着曲奕,他是总导演,需要满场跑。 “小熙,你我有好几个月没见了,今晚到我家做客吧,小奕也一起去。” 文熙看看曲奕,再看看林默,拿不准他们是什么关系。 林默是在人堆里混熟了的老妖精,怎么不知道文熙心里的想法,将曲奕往前面一推开始介绍:“小奕是跃君的表弟。” 文熙恍然大悟,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林默跟他在一起时态度这么随意还邀请他去自己家做客了,要知道林默表面上随性但内里很重,要不是文熙跟他有好几年的交情,他根本不会被林默往家里带。 文熙在开拍前看到曲奕对毛球们敬而远之的态度时就觉得奇怪了,但他当时也没多想,毕竟曲奕的名气摆在那里,现在想来他还是走了林默的后门,并且他表哥陈跃君也功不可没。 正胡思乱想间耳边传来磁性悦耳的声音:“小熙,今晚有空吗?” 文熙现在对谢泽锐的声音非常敏感,当即就红了耳朵:“今晚有约了。” “和谁?”谢泽锐和颜悦色,但眼底的不悦都快化成实质流出来了。 “是我,”林默清咳一声,“泽锐如果不嫌弃就一起来吧。” “不嫌弃,”谢泽锐往文熙身边站了一步,“小熙去哪儿我也去哪儿。” 喂,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暧昧,文熙腹诽,刚想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就接收到谢泽锐的眼神警告,只好别别扭扭地站在原地,头死死低着,特别认真地研究起地面上铺的大理石。 林默无语,他就是礼貌一下,一般人听他这么说不是会客气地拒绝吗?看来谢天王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三人各自打发了经纪人和助理回家,就坐在摄影棚里等林默家里那位来接,将近下午六点时陈跃君才姗姗而来,也不管周围有几个人看着,抱着林默就来了个深吻,他们两人当初出柜时闹得可是满城风雨,林默是娱乐圈里的人,新闻本来就多,陈跃君又是财经榜上的常客,两人一组合谋杀菲林无数,有喷搞基的,也有骂林默抱大腿的,热闹的只要有关他们的新闻,报纸周刊都会被销售一空,笑的报刊亭的老板们见牙不见眼。 当时有记者问林默关于外界传闻他被陈跃君包养的事怎么看,林默呵呵一笑:“你觉得你跟你老公之间谁包养谁,如果真要说包养那也只能说互相包养,他在金钱上包养我,我在精神上包养他,没错,我两都是男的,但国家哪条法律上说两个男的不能相爱,既然法律都没有剥夺我们相爱的权利,那么大众也不可以。我爱他,因为他给了我爱的权利,无关金钱,无关性别,就这么简单。” 林默如此高调的爱情宣言一出,有骂他诡辩的,也有赞他勇气可嘉的,但此后再也没有不识好歹的记者问他这个问题,林默也算清净了一回。 等两人缠绵够了林默才为几人做了介绍,客套几句后带着一众人上车,曲奕率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文熙刚要接他后面坐进去就被谢泽锐抢了先,于是后座上就变成了谢泽锐坐在正中间,林默何等人精,刚才就不动声色地将谢泽锐的举动纳入了眼底,与陈跃君相视一笑后静静看好戏,感情这种事外人不好插手,只能等当事人自己明白,当然有时候还是可以点拨两句的。 曲奕一上车就塞了耳机闭目听歌,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谢泽锐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估量了下出现在他媳妇儿身边的小鲜肉的战斗数,最后得出这是个战斗值为负五的渣渣,注定只能和他的音乐孤独一辈子,但就算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就算坐同一辆车中间也必须隔着他! 陈跃君住的是城东的一套小别墅,带个小型的花园,户型不算大,在城东富人聚集的地方显得很是低调,小花园用木质的栅栏围了,上面爬满了蔷薇花,一丛一丛地开地正热闹,粉色的花朵从嫩绿的树叶间冒出头来,十分雅致漂亮,进了门去是个小院,里面种了些花卉,草坪中央架了个秋千,十分童趣。 谢泽锐捕捉到文熙眼中的羡慕,靠近他轻声问:“小熙喜欢这样的房子?” “喜欢,很温馨。” 谢泽锐脸上冷峻的线条柔和下来:“我以后可以把房子装修成这样子,让你住进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想要的是个家,而不是一个房子。” 谢泽锐丧气,他也想给文熙一个家,只是文熙规划的家里没有他的位置。 “大爸爸,小爸爸。”软糯的童声传来,文熙抬头看去随即眼前一亮,门口站在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肉嘟嘟又粉嫩嫩,漂亮的不得了,他怀里抱着一直白色的贵宾犬,迈着小胖腿就向他们冲过来。 在快要接近时小孩将怀里的小狗一放,然后跟个小肉球一样撞到林默的跟前,抱着他的腿脸上笑的像朵向日葵。 林默一把将他抱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宝贝儿,今天在幼儿园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小爸爸,我可听话了,老师还表扬我了呢。”小孩说话奶声奶气,直软到人的心里去。 “宝贝儿真棒。”林默夸赞,又亲了小孩一下。 陈跃君的眼底盛满笑意,对文熙他们道:“不好意思,他们两父子比较腻歪,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儿子陈唯默,小名豆豆。” 说是介绍,其实在场的就谢泽锐不知道,不过谢泽锐脸皮一向是厚惯了的,当即就夸赞陈唯默长的好,名字取的更好,果然是吾辈爱妻楷模,这话一下就说到了陈跃君心里,没过多久两人就称兄道弟起来,听得文熙牙疼不已。 一行人进了餐厅,里面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饭,一个白胖的阿姨端着一碗鱼汤出来,看到他们立即笑道:“先生和几位客人来的正好,菜刚好上齐,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拿酒。” 林默朝她点点头然后招呼一群人坐下,谢泽锐理所当然地挨着文熙,吃饭时就见他殷勤地替文熙剥虾壳剔鱼刺。 曲奕冷冷地瞟了他们一眼不说话,林默但笑不语,享受着陈跃君给他剔好的蟹肉,这饭桌上唯一心无旁骛吃饭地只有陈唯默一人。 “豆豆,你小叔叔来了,爸爸怎么没听你叫他,小孩子不能这么没礼貌。” 陈唯默将脸从碗里拔出来,嘴上沾了点饭粒,蠢萌蠢萌的,看的文熙手痒痒,好想去揉揉他的小肉脸。 “我不喜欢小叔叔。” “你说什么?”陈跃君挑眉。 “我不喜欢小叔叔。”陈唯默又弱弱地说了一遍。 曲奕懒懒地抬眼看他:“正好我也不喜欢你。” 文熙耳朵唰的一声就立了起来,这种家庭八卦到底要不要听,真是好为难。 “你们两说什么呢,斗气也不挑个时间,”林默夹了口菜,“还有跃君你先挑起话头也不对,都少说两句,免得小熙和泽锐看笑话。” 文熙尴尬地笑,顺便为自己刚才升起的八卦之心忏悔个,谢泽锐老神在在,继续为文熙剥虾壳。 饭桌上安静了下来,陈唯默垂着小脑袋用勺子戳饭粒,越想越委屈:“大爸爸,豆豆说不喜欢小叔叔是有原因的,豆豆不是不懂礼貌的坏孩子。” 桌上四个大人齐齐看他。 “因为小叔叔不喜欢阿毛。” 哦,文熙恍然大悟,看曲奕的眼神有些变了,原来是他搞歧视啊,难怪会被小孩子讨厌。 “阿毛是谁?”曲奕不解,这些小豆丁长的都差不多,他哪里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陈唯默乌溜溜的眼里水汽渐重,林默连忙打圆场:“阿毛就是我们家那只贵宾。” “大爸爸你看,小叔叔连阿毛的名字都不记得。”陈唯默控诉,越发觉得自己不喜欢小叔叔的决定是对的。 “阿毛原来就是那只狗啊,就因为一只狗你就不喜欢我?你个小屁孩。” “阿毛是我弟弟,你不喜欢它那我就不喜欢你。” “幼稚。”曲奕冷哼,对于那些毛球他向来是不屑的。 “豆豆才三岁半,幼稚是他的权力,反倒是曲奕你好像特别不喜欢这些小狗。”文熙在摄影棚时就发现了,他爱屋及乌当时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现在曲奕又和豆豆斗嘴,当即对他的好感度就降为了负数。 “这种带毛的动物有什么好喜欢的。” 这句话可戳到了谢泽锐的死穴,他当即就盯着曲奕回击:“你也是带毛的动物。” ☆、第二十二章 曲奕当场就炸了:“你才带毛的动物,你全家都是带毛的动物。” 谢泽锐十分淡定地接受,心想他全家还真都是带毛的动物,只有毛多和毛少的区别。 “你敢说你不是动物,你没有毛?”谢泽锐气定神闲,目光在曲奕不可言说的部位一转,然后不屑地问:“还是你没有长齐?” 曲奕恼羞成怒,就差掀桌子了:“我是人!” “人也是动物,万万年前你家老祖宗还是只猴子,你可不能数典忘祖,大不孝啊。” 文熙忍笑忍的辛苦,没想到谢泽锐竟然是说教人才中不可多得的精品,脸好音好,胡说八道还能一本正经,无限将歪理拔高让人无话可说,男神就是不一样,神经理论都能成神理论。 曲奕脸憋的通红,却又不能反驳,只好恨恨地吃饭,陈唯默用小胖爪捂着嘴巴呵呵笑,拉拉文熙的袖子要跟他咬耳朵,用自认为很小其实大家都听见了的声音说:“小熙哥哥我告诉你,我小叔叔可不喜欢阿毛了,因为他怕阿毛。” “小鬼你说什么呢!”曲奕将筷子一丢就要去教训陈唯默,文熙将陈唯默抱住幸灾乐祸:“原来曲奕你怕狗啊,那明天可怎么办,那可是零距离接触。” 曲奕的脸绿了,他就说不要接什么劳什子的公益广告,可他的经纪人非要让他接,说什么有助于树立他的良好形象,表哥也让他接,因为总导演是他亲媳妇儿,两座大山压下来让他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豆豆,不许这么说你小叔叔,”陈跃君悠哉悠哉地给林默剔鱼刺,“你小叔叔怕狗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狗咬过屁股。” 曲奕捏断了一双筷子,嗖嗖嗖地给陈跃君使刀子,这是赤果果的报复,不就说了你儿子几句吗,就变着法子来揭他的老底,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一顿饭吃的精彩纷呈,文熙坐进车子后就笑着滚到了谢泽锐的怀里:“你看到曲奕的脸了吗,黑的都快滴墨了,他小时候竟然被狗咬过屁股,太好笑了。” 谢泽锐心神荡漾,文熙竟然会主动投怀送抱。 文熙挣扎着坐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脸颊透着点粉色,眼睛黑亮黑亮的:“谢泽锐,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囧事?” 谢泽锐很臭美的一甩头:“本座小时候没有囧事,有的只是丰功伟绩。”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5节 “真的假的?”文熙拉长了调子,尾音勾的人痒痒,脸上分明写着:小样儿你骗我的吧。 “本座像是会骗人的吗?” “像!”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谢泽锐趁机扑倒他,假意要挠他痒痒,手不规矩地往文熙的后腰,前胸乱摸,文熙完全没发现他猥琐的小心思,被挠到痒痒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谢泽锐看着文熙躺在他身下面如桃花,气喘微微的样子,当即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就发生了变化,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尴尬只好在文熙求饶的时候不甘不愿地放过了他。 文熙揉了半天肚子才缓过神来,他有些敏感,最怕的就是别人来挠他,整理好衣服后才笑着说:“其实我倒有过类似的经历。” 谢泽锐一下来了兴趣:“快说来听听。” “天下可没白听的故事,你得拿你小时候的事交换才行。” “行!” 文熙这下满意了,带着点笑意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当时我三四岁吧,我爸妈因为工作忙就把我放在乡下的外婆家寄养,小时候调皮,骑着小自行车满村子的跑,经过一家门口时突然从里面冲出一只大公鸡。” 说到这里时文熙用手比划了了一下,以证明那只公鸡真的很大。 “当时人小,坐在小自行车上时那公鸡都赶上我半人高了,盯着我的屁股就啄,吓得我骑着自行车就跑,绕着那小圈子追了两圈。” 文熙讲的绘声绘色,至今还记忆犹新,心有余悸,谢泽锐已经乐的不行了,玩笑着要扒开文熙的裤子看看小时候有没有被啄到,被文熙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巴掌骂流氓。 小高在驾驶座上咳了一声:“两位注意下影响,节操该捡的就捡捡,搂搂抱抱的被狗仔拍到怎么办?”再闹下去,他家文哥的豆腐都要被姓谢的给吃完了。 好吧,现在还有观众,不宜上演儿童不宜的场景,于是越来越向黄暴发展的两人排排坐好,文熙侧着脸单手撑着下颚,眼尾微微上挑,印着城市的灯光,像是盛满了星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丰功伟绩。” “小熙让我说我怎么敢不说。”谢泽锐说的似真似假,在夜色里散发着暧昧的气息,小高抖抖身上掉下来的鸡皮疙瘩,心里不断吐槽谢泽锐是荷尔蒙分泌过多,四处散发他的狐狸味。 “其实我小时候没什么可说的,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比我大八岁,从小就老成持重,处处让着我,二哥比我大两岁,倒是经常和我斗嘴打闹,上小学时不懂事,根本就是班里的小霸王,不是揪了女生的辫子就是把不服我的男生的书扔进垃圾桶里,老师隔三差五地请我爸去办公室喝茶,喝的全校老师都认识了。” 文熙适时地发出赞叹:“果然丰功伟绩。” “还不止,”谢泽锐浅笑,“我还带过一帮小弟去山里探险,下雨天到水坑里踩水,踢足球将人家的玻璃踢碎了……” 两人一路上欢声笑语,直到将谢泽锐送到了家才结束了话题,看着黑色的轿车载着文熙绝尘而去,谢泽锐才转身走回黑暗里,不过是一个半月的朝夕相处,他就连一晚的分离都受不了了,人果然都是贪婪的,没有认识时他可以好几年只靠着影像缓解相思,心里想着只要和他说句话就满足了,但现在认识了他又想更多,想抱着他,亲亲他,想时刻和他在一起,不分开分秒。 小高和文熙两人沉默地回了家,在离开前小高站在门口,踟蹰了下说:“文哥,你还是离谢泽锐远一点吧。” 文熙不语,只是拿眼睛看着小高。 “以前我不提醒你是怕你胡思乱想反而误事,但现在……” “不会的,”文熙说,“我爸妈还等着抱孙子,我也懒得应付杂志上的绯闻,再说,谢泽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小高明白文熙是个有主见的人,他外表看起来虽然随和但内里十分倔强,他认定的事哪怕自己会委屈也要照做,文熙说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就是不知道那样的事指的是什么,到底是喜欢谢泽锐这件事还是横刀夺爱这件事,但至少得到了文熙的保证,小高在松气的同时心里又更加沉重,文熙在他没说原因的时候就出口保证,这是不是意味着…… 小高不敢在想,他跟了文熙这么多年,感情自然与一般人不同,虽然他不能干涉文熙的人生,但作为哥们他还是不希望文熙走上一条与常人不同的,更为艰辛的不归路的,毕竟文熙还有他的事业,他的亲人。 门被人从外面关上,文熙将自己空投进沙发的怀抱里,谢泽锐还真是他的克星,不认识的时候他是他的劲敌,媒体总爱拿谢泽锐跟他做比较,一个是媒体宠儿,一个是娱乐圈新贵,两人都在影视方面大有建树,被拿来比较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后来两人认识了,谢泽锐以不送拒绝的姿势闯入了他的生活,从普通的合作者,到朋友,到好友,再到如今……他完全不想定义的状态,反正他由内而外被谢泽锐搅乱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不能让一切出轨。保持距离?最好的距离是回到好朋友的状态吧,他不用刻意疏远,也不用为此烦恼。 不知为何文熙就想到了被他关在柜子里的一群小黑猫,于是起身从里面拿了一只出来扑到床上。 “小黑啊,朕看你怎么有点面熟呀,”文熙点着它的鼻子问,“真的很面熟,跟在微博上看的卖萌猫一模一样,我还留证据了,要不要让朕拿给你看?” 谢泽锐的分~身当然是不会说话的,文熙兴致勃勃地打开手机给它看:“你看,你们两个是不是很像,乌溜溜的杏仁眼,小鼻子,连胡子上翘的角度都很像,你老实交代它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文熙抱着玩偶滚了一圈:“你看这照片多可爱,朕要不要给你做个同款的小衣服,再给你配上同款的小内内,一定很可爱。” 被自己的想象萌了一下,文熙将玩偶的鼻子顶着自己的鼻尖:“你知不知道,你无辜的样子跟谢泽锐很像,他有时候假装委屈的时候也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呆萌呆萌的。” 文熙笑了起来,随即抱住被子将自己埋住:“又想这些干什么,明天还有场仗要打呢。” ☆、第二十三章 爱心之家远在郊外,他原本只是一家普通的兽医店,店长姓吴,自小就喜欢动物,兢兢业业地做了三十多年的兽医后毅然去建了这个爱心之家,专门收留这个城市里被抛弃的小动物,当时他的妻子非常不理解,毕竟他们家生活一直就很拮据,吴店长关了兽医店后不但没了收入还要投入大笔的钱在完全不赚钱的爱心之家上,这简直就是将他们一家往火坑上推。 幸好吴店长的儿子支持他爸爸的决定,不但自己接手了家里的兽医店,也常来爱心之家帮忙,通过网络为被抛弃的小动物们寻找新的爱它们的主人。 文熙今天来的不算早,昨晚他折腾到大半夜,以至于今天早上就睡过头了,等到他匆忙赶来时就发现三个主角里他是最晚到的那一个,连一向抗拒带毛动物的曲奕都来的比他早。 曲奕今天打扮的随性,头上罩着耳机,站在角落里听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眼尾瞟到谢泽锐殷勤地走向文熙,心里微嗤,又一个仗着皮相好四处散发荷尔蒙的。 文熙昨晚被小高警告,虽然在心里做了建树但突然看到谢泽锐还是有些尴尬,幸好两人极熟,谢泽锐又有意热场,没过多久两人又说说笑笑起来,小高冷眼旁观,对此他只能仰天长叹,暴风雨来的太猛烈,小菊花实在经不起摧残。 吴店长笑着迎了出来,他年过五十,黝黑的脸上添了点岁月的痕迹,因为辛苦,两鬓早已被风霜染白,在其他黑发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明显,尽管如此他脸上的笑容却和煦灿烂,带着别人少有的幸福和满足,他的身后跟着两只猫和三只狗以及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 吴店长不追星,但是文熙和谢泽锐他还是认识的,空闲的时候他就喜欢跟他家那些猫猫狗狗们坐在一起看电视,很多明星就算叫不出名字也记得个脸熟,现在电视里的人突然到了他的面前,虽然没有粉丝他们的疯狂,但多少有些激动和紧张。 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后吴店长指着年轻人说:“这是我儿子吴泽,你们叫他小吴就好了,知道你们几个要来我激动地一夜没睡,真是太高兴你们能来了。” 小吴在旁边附和:“我爸昨天还特意把爱心之家里里外外给打扫了一遍,还把我给叫了回来,就怕招待不好。” 文熙几人又感谢了一番,林默笑着说说:“吴叔你这样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原本就是我们打扰了,这次拍摄还要麻烦你带着他们三个介绍一下爱心之家的情况。” “不打扰不打扰,”吴店长连连摆手,“你们能来可是我们的荣幸,也能让爱心之家得到更多人的关注,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再说我们几个可是文先生和谢先生的影迷。” 吴店长停了一下,小吴立刻接口说:“曲先生的歌我们也很爱听,尤其是大黄。” “大黄是谁?” 文熙话音刚落,一只膘肥体壮的大黄狗就吐着舌头蹲在了一众人的面前,还得意地低嚎了几嗓子,文熙一个掌不住就笑出声来,偷眼看曲奕精彩纷呈的脸,觉得今日的拍摄一定会很精彩。 小吴也发现了曲奕的异样,他原是一番好心不让落单的曲奕尴尬,结果好死不死说他家大黄喜欢他的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唱的很不错,”谢泽锐开口,“狂野又性感,深得曲奕歌里的动感精髓。” 谢泽锐这句话听在曲奕耳里就是挑衅了,拿他唱的歌跟狗叫比,还深得他精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能发火,因为两三台摄影机正对着他拍,今天算是小型的记录片,虽然事后会剪辑,但镜头前还是要保持风度的。 “谢天王好像很懂我的歌,难道你研究过?” “是,唱的还不错。” 曲奕没想到谢泽锐竟然会夸赞他歌唱的不错,他还以为会被讥讽呢,也许谢泽锐跟他想的一样不能在镜头前失了风度才会这样回答,但如此一来他就没了继续穷追猛打的理由,想想也有点小憋屈。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丝毫没影响到文熙,他拍拍大黄的脑袋兴致勃勃地问:“这里谁是我的粉丝?” 小吴刚才说错了话,这下有点不敢说了,文熙假意把脸一垮:“难道一个都没有?” 文熙气质温润,看人都带着三分笑意,现在突然受了委屈的模样,让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小吴忙不迭道:“有有有,小铃铛,小白菜都是你的粉丝,我也是你的粉丝。” “真的?” “真的,”小吴将一只小猫抱到他的面前,“这个就是小铃铛,每次一放你的电影它必定准时守候在电视机前。” 文熙的眼睛微微睁大,眼底的惊喜将他整张脸都点亮了,忙从小吴的手里接过小铃铛抱着,并当场宣布小铃铛是他今日的嘉宾,要全程陪伴。 小铃铛被文熙抱着也不抵抗,反而冲着他摇尾巴,乐得众人喜笑颜开,摄影师也特意给了它好几个特写镜头。 爱心之家的动物都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可怜,三人跟着吴店长和小吴边走边听介绍,心里不免有些沉重。小吴带他们走到一个小笼子旁,里面住着个瘦弱的狸花小猫,小猫身上包扎着纱布,几乎将它的小身子全裹住了,一双眼睛澄澈干净,看到小吴时细细地喵了一声,慢慢挪过来用脑袋蹭着小吴的手指。 “这小猫是我在路边捡的,当时他奄奄一息,身上有被野猫咬出的伤口,最深的一口在脖子旁边,差点要了它的小命,全身的毛都被血和泥土黏在一起,有几处甚至被细菌感染造成了斑秃,为了救它我只能将它的毛都剃了,不过这小家伙是个爱美的,看见自己光秃秃的就发脾气,没办法我只能先给他用纱布包起来。” 文熙听的可怜,伸出食指要去摸它的小脑袋,手还没碰到小猫就亮了爪子要抓他,被谢泽锐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才免了被挠的命运。 “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谢泽锐皱着眉头去检查文熙的手指,反复看过几遍确认没被抓到后才松了口气,一边暗怪自己不注意才让文熙差点伤到,一边向小猫投去警告的眼神。可怜地小猫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出于本能地自卫一下却被可怕的豹子给警告了,当即就吓得缩成一团躲回了角落。 小吴歉疚地看着文熙:“文先生真是抱歉,小尾巴它有点怕生,性子又野,吓到你了。” 文熙脸一红,别扭地把手指从谢泽锐手里抽出来:“没事,本来就是我莽撞去招惹它的,还把它吓成这样子。” 无意间替谢泽锐背了锅的文字看着瑟瑟发抖的小猫心里有些内疚,他忘了这小东西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有自己的思想和偏好,而不是他家里的毛绒玩具,任由他摆弄。 为了缓解尴尬小吴又招来了一只小狗,是只小京巴,雪白的毛发,肥肥的小身子,看起来就非常可爱,但仔细观察下才发现它走路时有点跛,想来腿受过伤。 它不像小猫戒心这么重,变着花样讨人欢心,逗得大家哈哈直乐,连怕狗的曲奕都露出了笑容,吴店长拿了点狗饼干喂它:“小京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它在路上被辆车撞了,司机把它送到了我的诊所里,后来辗转找到了它的主人,但是那人因为小京残废了就要丢掉它,小京在那个主人家门口不吃不喝等了三天仍旧没被带回去,我看他可怜就收留了它,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因为小京我才想要开这个爱心之家的。” “它现在很好,”一直沉默着的谢泽锐开口,“没有因为生活的苦难丧失希望,没有因为主人的丢弃放弃热情,依旧对人友好善意,就算是我们这些人也要向他学习。” “是啊,”文熙摸摸小京巴的脑袋,“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它们,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即使伤痕累累依旧有赤子之心,曾经听过一句话,人的一生中可能有很多只宠物,但宠物的一生中只有你一个主人,你就是它生命里的全部。” 林默没想到这次的拍摄还有意外之喜,早在谢泽锐说话的时候就让摄制组全方位拍摄了,包括曲奕一脸的若有所思。 ☆、第二十四章 午间休息的时候谢泽锐接到了母上的电话,走到偏僻的地方接电话去了,文熙被一群毛绒绒围着幸福地打飘,曲奕皱着眉头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你这么喜欢这些带毛的小东西?” “为什么不喜欢?”文熙不解地看他。 曲奕一时被问住,憋了半天才说:“因为它们不会说话,不能交流,还很脆弱,需要人照顾。” “你小时候也不会说话,还很脆弱,你爸妈嫌弃过你吗?” “这不一样,”曲奕烦躁,“我是人,就算小时候脆弱又不会说话,但长大了就变强了。” 文熙点点小京巴的鼻子:“可是我把它们当成一直长不大的孩子呀,曲奕,你不能把小时候的偏见带到现在来,就像小京,他被主人伤害过,可是它没有怨恨人类,而你只不过被小狗欺负过就记恨到现在,小肚鸡肠的连小京都替你害羞。” 曲奕瞪他:“都说了我没被狗咬过,豆豆说的话你也信。” 要看他就要炸毛了文熙立马举手投降:“好吧,你没被咬过。”你只是脑袋被驴踢过。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它们?” 文熙头也不抬,懒洋洋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因为我喜欢它们,所以我喜欢它们。” 这算什么答案,耍他玩吗?曲奕真想扒开文熙的脑袋看看他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说出的话怎么就这么让人气的牙痒痒呢。 文熙一看他的脸色“噗嗤”一声就笑了:“不逗你了,跟你说实话吧,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天生的,小学时候家里养了一只狗,叫雪莉,有一次全家出去玩,因为旅途比较远就带着它一起去了,反正自己开车也没人管,结果回来时雪莉丢了,我们直到回到家后才发现,因为雪莉一直睡在车座底下,也没人注意,当时我爸托人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 “然后呢?”曲奕追问。 “后来过了半个月我们才在报纸上看到雪莉的消息,是我们经过的一条公路收费站里的工作人员刊登的,我们过去接雪莉时他告诉我们雪莉已经在那条公路上游荡了好久,每次有车经过时他都要跑过去仔细确认是不是我们,晚上不睡觉都守在那里,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幸好我们找来了,否则他都不知道雪莉会怎么样。” “曲奕,你不会知道我当时看到瘦的皮包骨的雪莉向我们跑来时我悸动的心情,不止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难过和震撼,有时候动物比人要可靠真诚的多。” 文熙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淡漠,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听不分明,曲奕的心却像被锤子狠狠敲了一下,眼前人的侧脸温润如玉,微长的睫毛低垂,盖住了潋滟的双眸,让人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他以前就听说文熙的人缘好,与他相处过的都对他多有赞词,就算不喜欢也绝不会讨厌,原本他以为只是炒作,加上文熙名气大,一些小明星自然攀附着他,在媒体前做做样子说好话而已,昨天与文熙见面时他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人长得挺好的,但有时候跟谢泽锐一唱一和真有点讨厌,两人还打着朋友的旗号暧昧不清,也不知道避讳。 但现在他坐在文熙的身边,看他与一群带毛的小东西相处融洽,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听他幽幽地道来小时候的事,只觉得心里的某一处变得异常柔软,难怪这么多人喜欢他,因为跟他一起真的很舒服。 另一边的谢泽锐正嗯嗯啊啊得应付着谢妈的电话,这些问题都问了一百遍了,每次他出门都要问一遍,现在他都能按顺序倒背出答案了。 十分钟后谢妈发火了:“你这个不孝子,跟你妈说话就这么不耐烦?嗯嗯啊啊的糊弄谁呢?” “妈,我怎么敢,你的话我每次都洗耳恭听,你的电话都都放圣旨接的。” “这就好,绒绒啊,我儿媳妇你追的怎么样了,进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啾到。” 谢泽锐正抬脚往回走,闻言差点踩空摔一跤,对着电话大吼:“妈,你矜持点,你儿子可是很纯情的!” 谢妈在电话里表示不屑:“现在追人都不流行纯情这一套了,你要主动出击,邪魅狂狷。” 谢泽锐嘴角抽搐:“妈,你最近又看了什么?” “就看了两本,一本叫邪魅王爷爱上我,另一本叫我的霸道男友。” 难怪…… 谢泽锐语重心长:“妈,以后这种脑残少看,会拉低智商。”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绒绒我告诉你这些可都是教科书,教你怎么谈恋爱,下次我让人给你送些过去,否则再给你三年你也追不到人。” 呵呵,求不说。 谢泽锐一抬头,就见文熙和曲奕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完全不科学! “妈我先挂电话了,再说下去你儿媳妇就要跟别人跑了。” 这事可非同小可,谢妈立刻表示理解,谢泽锐挂了电话后立即强行挤入文熙与曲奕之间,对待挖墙脚的人就是要无时无刻出现在他挖墙脚的地方,让他无墙角可挖! 下午的拍摄非常顺利,曲奕不知道是被吴店长他们感染了还是被文熙说服了,对着一群毛球们也有了点笑模样,让林默大感意外。 拍摄完后文熙和谢泽锐当夜就赶回了《杀阵》剧组,曲奕看着远去的车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又带着点烦躁,林默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揶揄道:“怎么了,不舍得?” 曲奕不答,林默也不在意,拍拍他的肩膀说:“感情是一辈子的事,不要稀里糊涂地有点好感就以为会天长地久。” “嫂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林默脸上不动声色,手指却狠狠揪住了曲奕的腰部,语气温柔地问:“你叫我什么,大声的再说一遍。” “哥夫!” “乖,”林默给他顺毛,“下次有拍动物的戏我还找你。” “呵呵,那我还真谢谢你了。”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林默心情颇好,“不过傻小子我可提醒你不要栽进去,小熙这人确实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那只是好感,你不要越界了,有些事是尝试不得的,我可不希望你以后回来哭鼻子。”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这可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误将好感当感情,再说小熙未必喜欢你,没看到他旁边还有只大尾巴狼吗?” “嫂子你真是想太多了,我和文熙才见过几面怎么会莫名其妙喜欢他,你电影拍多了脑子异于常人了吧,再说这么多小弟弟小妹妹等着我,我又怎么会看上文熙这个老牛。” “不要小看我的直觉,还有你再次踩了我的雷,回去做好准备吧。”林默撂下这一句话后潇洒转身,留下风中独立的曲奕黯然神伤,他为什么要这么嘴贱,明明知道这是个坑还要三番四次地往里跳。 文熙和谢泽锐回到剧组时已经十点多了,两人在车上吃了点零食到现在肚子还饿着,因而就从外面带了快餐回来,结果两人刚开门准备吃完东西洗洗睡的时候发现黎桐的门开了,一身露肩露胸露腿反正该露的都露了不该露的也露了的黎大小姐出现在了视线里。 文熙倒抽一口凉气,黎桐怎么穿了和她平时形象如此颠覆的睡衣,是吃错药了还是被人潜了,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在黎大影帝的银威下潜他的女儿?然而事实证明文熙是想多了,黎桐她没有吃错药,也没有被人潜,她只是发~春了而已。 “谢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还有我,我也回来了,文熙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往肩上摸了摸确定自己没有穿隐身斗篷,可黎大小姐的眼中怎么就只看到谢泽锐了呢? “黎小姐有什么事?” 黎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头微微垂着,细软的发丝垂在嫩白的脖子上,香艳又撩人。 “明天有我和你的对手戏,这段时间在片场学了很多,但是我还有很多的不足,岑导也对我提了很多的要求和建议,我不想让他失望,所以想和你先对下戏,免得明天ng太多次,连累电影进度。” 这个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只是穿成这样求对戏实在让人想入非非,文熙看向谢泽锐的眼睛带了深意,哥们,半夜三更美女邀约,艳福不浅呀。 ☆、第二十五章 谢泽锐目不斜视,名为对戏实为调戏的事他遇见太多次了,更何况他还想跟文熙好好吃顿饭呢,实在没精力分出来应付黎桐,再说如果被文熙误会他和黎桐有一腿,他找谁哭去。 “黎小姐,我和小熙刚赶回来,饭都没吃,也都累了,再说这个时间孤男寡女一起怕影响不好,要不我们明天对下戏怎么样?” 黎桐两泡眼泪含在眼里,我见犹怜的样子:“谢大哥我知道你很累,但是我真的不想被岑导骂了,这场戏明早就要拍,所以求你能抽出一点时间指点下我,如果是怕人说闲话,那么我们可以在文大哥的房间里。” 干我毛线球的事,你这么安排问过我了吗?万一你兽性大发要酱酱酿酿谢泽锐我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谢大哥拜托了,我真的只打扰一点点的时间。” 美女吐气如兰,幽幽怨怨地婉言相求,再不答应似乎太不近人情了,文熙琢磨着自己要做回好人了,否则以后黎小姐倒打一耙对他们的名声可不好。 “泽锐你就答应了吧,反正现在也不晚。” 既然媳妇儿都这么说了谢泽锐怎么敢不答应,于是黎桐就正大光明地进了文熙的房间。 三人进房后各自拿出剧本来,黎桐虽然奇怪谢泽锐的剧本竟然会放在文熙的房里,但也没多问,只当他俩感情好。明天要拍的是谢泽锐在书房与黎桐的一场对手戏,也是剖析云王内心情感的一场戏,在整部戏中算是点睛之处。 谢泽锐坐在桌前替文熙摆好筷子,对着一脸僵硬的黎桐说:“你就当我在处理公务,咱们对戏吃饭两不误。” 文熙刚要喝汤就被呛了,然后就听黎桐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好”字,顿时就觉得这姑娘的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拥有玻璃心的究极进化版——金刚心。 “台词都背熟了吗?” “背熟了。” “那就快开始吧。” 黎桐没办法,只好乖乖地开始对戏,装模作样地将个托盘放到圆桌上,温婉道:“王爷,妾身看您忙了一天,特意让厨房炖了鸡汤,您尝尝。” 云王妃在电影是温婉贤惠的大家闺秀形象,只是这话从穿着清凉睡衣的黎桐口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就跟霓虹国从事拍摄某v的女优赤果着身子坐在男的身上晃啊晃,然后天真无邪地说一句:“哥哥,你身上怎么藏了一根大棍子啊,戳的人家好痛。” 违和感十分爆表。 谢泽锐往嘴里塞了一口饭,然后淡定自若道:“爱妃有心了,但本王还有公务待处理,这碗鸡汤就先放着本王待会再喝。” 文熙囧囧有神,这两人今晚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黎桐强颜欢笑:“妾身知道王爷公事繁忙,但身子也要注意才是。” 是呀,身子也要注意才是,文熙默默腹诽,虽然现在快到夏天,夜里风还是有些凉的,黎小姐你穿的这么轻薄当心着凉。 “不碍事,”谢泽锐又吃了口菜,“本王有分寸。” 云王三番两次地推辞终于将美人惹恼了,黎桐眼里泪光点点,蛾眉轻蹙,虽然伤心却努力维持着自己可怜的自尊,看着谢泽锐的眼神满是压抑的痛苦和爱恋,文熙不由赞了声好,看来黎桐为这场戏还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至少和她以前的演技比起来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当然她也有可能是有感而发,毕竟她对谢泽锐本人也是爱而不得。 “成亲三月有余,王爷一直冷淡非常,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对惹王爷您厌弃还是王爷您早已心有所属?” 谢泽锐有片刻停顿,慢慢吞下口里的食物说:“爱妃你多想了。” “如果王爷真的心有所属,妾身愿效娥皇女英,亲迎妹妹过门共同伺候王爷。” 文熙酸的牙疼,一个穿着暴露却大方过度的王妃,一个化身吃货却又故作勤劳的王爷,真是怎么看怎么违和,但谢泽锐比他的定力要高出好几个段位,只见他眉目轻抬,丝毫不见慌乱,只是忙碌的筷子出卖了他的装逼气质,对着黎桐道:“爱妃不要胡思乱想,本王忧心国事无心儿女情长,现在朝廷内忧外患,本王想的只是为皇上分忧解难肃清外敌而已。” 这话说出来能信吗?反正文熙是不信的,他再一次对蔡编刷新了三观,这不是赤果果的小电影他就提头来见! “先到这里吧,”谢泽锐说,“演的很不错,进步很大,明天按照今晚的表现来就好。” “就,就这样?”黎桐没有反应过来,从进门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要被打发走了?早知道这样她把这场戏研究这么多遍干什么,就应该漏洞百出求指导啊!实在是失策。 黎桐收拾好自己的金刚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文熙在二泉映月的背景音乐中无语凝噎,相信黎小姐以后演对牛谈情的戏一定会入木三分信手拈来,毕竟是实战演练深有体会过的。 第二天的拍摄果然很顺利,有剧组的人开玩笑说谢天王回来了,黎小姐演技都爆发了,果然是偶像的力量,谢泽锐充耳不闻,反正不关他的事,他只要管好文熙的事就好了。 时光就在拍戏打闹中匆匆流去,终于迎来了电影的尾声,全剧组的人都欢欣鼓舞,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谢泽锐却有些郁闷,第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部电影结束后他就不能和文熙朝夕相处了,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总觉得文熙在慢慢疏远他,这种感觉很微妙,并不是说文熙突然对他冷淡了,相反的他们还是在一起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剧组里的人都说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但他就是觉得文熙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他做的不明显,但随时关注着他的谢泽锐能够感觉出来,那一种将心慢慢割离的感觉,并且带着刻意性。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另外一件让他郁闷的事是曲奕竟然想来挖他的墙角!半个月前他突然发现文熙的信息突然多了起来,有时候对着手机还会痴痴地笑,这让谢泽锐危机感大增,一次趁着文熙看手机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地样子问他在看什么,结果文熙竟然又把手机给藏起来了,而且说什么都不让他看,这让谢泽锐的小心脏碎成一片一片的,关键是他眼睛太尖,看到了和他聊天的竟然是曲奕,他一早就感觉出了这小子居心不良,竟然还敢跟文熙发信息! 媳妇儿当着你的面和情敌发信息怎么办,在线等,急!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了解情敌的最新动向以研制出最佳的对敌策略,谢泽锐开始疯狂地看娱乐报道,只要有关曲奕的报纸,剪下来,只要有关曲奕的演出,录下来,只要有关曲奕的海报,买下来,一度让文熙以为他成了曲奕的疯狂粉丝,看他的眼神也更加复杂了。 一次两人对坐着喝茶,谢泽锐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网页上显示的内容分明就是曲奕不久前开演唱会的盛况。 文熙纠结半晌后问道:“你是曲奕的粉丝?” 这什么跟什么,曲奕可是他的头号情敌,他会成为他的粉?开什么玩笑。 “不算粉丝。” “哦,”文熙沉默下来,又问,“我还没问过你喜欢的谁,也是我们圈里的吗?” “是。” “男的女的?”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文熙是悔恨自己怎么会脑抽问出这个问题,而谢泽锐也是兴奋于他家媳妇儿终于有点开窍了,于是他试探着问:“如果我说我喜欢的是个男的你会怎么样?” 文熙的心猛然一跳,有种猜中后的释然,也有莫名的伤感和期待,太复杂以至于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情。 “不会怎么样,你只是恰好喜欢同性而已,”说着文熙自嘲一笑,“难怪当时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一马平川,我当时还在奇怪。” 谢泽锐跟着笑:“其实我也不算喜欢同性,我只是喜欢他而已。” “也是,你都喜欢他三年多了。”文熙觉得口里的果汁变了味道,有些苦涩,干脆将它推到了一边。 “我记得你说过你入演艺圈也是因为他,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谢泽锐眸光微沉,像是陷入回忆:“最初是看到他的影视作品,很喜欢他的形象,后来就疯狂地收集他的海报,写真,作品集等等,了解的越多就越喜欢。” “就像现在这样?”文熙指指谢泽锐手机上有关曲奕的报道。 “不止,”谢泽锐耸耸肩,这两者怎么可以相提并论,“还要疯狂,陷入灵魂的疯狂。” 文熙再一次沉默下来,他记得曲奕跟他说他是三年多前入圈的,当时被拉去拍了一部青春偶像剧,导演正是林默,后来才转战音乐,这么说谢泽锐在曲奕刚入圈时就喜欢他了? ☆、第二十六章 谢泽锐全然不知他的这番话给文熙造成了多大的误解,还在沾沾自喜文熙听到他喜欢男人没有反感他,自己在追妻之路上又迈进了一大步! 当然曲奕也没得到什么便宜,在他辗转反侧思考自己对文熙到底是什么感情并且毫无进展之后他决定先尝试一下,如果尝试结果是自己喜欢文熙,那么很简单,他就要展开自己的追求攻略,如果尝试结果是自己不喜欢文熙,那么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虽然这种想法有点渣,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曲奕在现在渣和未来有可能后悔这两个选项中毅然选择了前者。 于是他低声下气地跟林默求了文熙的电话,并答应为他投资的电影免费唱片尾曲,以此换来了文熙的兴趣爱好,从此开始了他的追求之路。 第一步,买一只猫,原谅他实在克服不了对狗的恐惧。 第二步,发短信给文熙求助,表示自己新手养猫,需要远程指导。 第三步,每天重复第二步的内容,并时不时附上猫咪的卖萌照,再加上自己偶尔不经意地出镜,这个不经意要非常有讲究,不能刻意,更不能随意,一定要摆出最帅的姿势,最佳的上镜角度装作非常生活地来一张,务必要将心机表发挥到最高境界。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了!在最开始文熙对他不冷不热到后来主动发信息告诉他哪个猫粮好,曲奕知道自己的卖萌计划起效了! 可就在他洋洋得意时他发现文熙对他又冷淡了下去,而且是毫无预兆的,关键是他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尼玛真是日了狗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文熙和他保持距离的原因是:朋友妻不可欺。 所谓躺着也中枪说的就是曲奕这样的,谢泽锐在挖了一个坑将自己埋了以后又十分机智地坑了情敌一把。 在谢泽锐与曲奕暗中撕比的时候他们三人共同拍摄的公益广告上映了,果不其然在网络上引起了巨大反响,三个当红明星本来就是一台戏,再加上萌萌的小动物,想不让人尖叫都不行,除此之外三人在爱心之家的表现也博得了众多关注,尤其是谢泽锐和文熙说的一段话,让观众唏嘘不已。 因此几人的形象又上升了好几个台阶,网友纷纷直呼谢泽锐这么霸气的形象在面对一群毛绒绒时也会露出如此温情的一面,简直暖的不得了,而曲奕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在广告里也颠覆了形象,化身爱心大使,让人难以相信,相对于这两人的话题度,文熙明显要低调许多,毕竟他喜欢动物是众人周知的事情,算不上多大的突破。 曲奕的公司趁机推出了他最新的单曲,由一贯的性感狂野风过度到了温暖小情歌,听说这首单曲是曲奕亲自作词作曲,投入了他巨大的心血,刚一放出就引来了粉丝的疯狂追捧,连路人也纷纷掏腰包表示支持,有小女生说这首歌她是在半夜听的,温暖的让人想落泪,就像情人在耳边呢喃诉说着他的情意一样。 这个评论一出网友直呼真相了,曲风的突然改变,歌词的缠绵悱恻,还亲自作词作曲,这一切的都矛头都指向一点,那就是曲奕有可能恋爱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网友们瞬间就炸开锅了,有八卦的粉丝把近期和曲奕走得近的明星都给分析了一遍,之所以说明星而不是说女星是因为这些人丧心病狂地连男明星都不放过,理所当然地文熙名列前茅。 原因很简单,曾经有记者采访曲奕和谢泽锐,文熙一起合作的感想,曲奕给谢泽锐的评价只有两个字:男神,但对文熙却多有溢美之词,并表示文熙真的很爱小动物,自己受他的感染也在家里养了一只猫,并且经常向文熙讨教养猫的方法。 都经常联系了可见关系密切,而且曲奕的这首歌也是在与文熙认识之后,两者时间上的未免关系不得不让人深思。 粉丝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一论断一出就甚嚣尘上,曲文cp粉的热情直逼谢文cp,一时热闹非凡。 即使曲奕的经纪人出面解释说这首单曲只是曲奕有感于那支公益广告,将这些可怜可爱的小宠物们拟人化当做情人创作的歌曲,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云云,但撞在强大的八卦之风上,这个解释也只能是以卵击石,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对此,一直关注八卦进展的谢泽锐只能说一句:“草泥马!” 电影的最后一幕是文熙饰演的小皇帝将云王召进宫中用毒酒赐死了他,然后画面定格在年老的皇帝站在宫中的城墙之上看着他治下的繁华盛世却悲凉孤独的背影,因为拍摄的是个悲剧,剧组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加上两个主演都闷闷不乐的样子,倒真有电影中兔死狐悲的感觉。 早上拍摄的一幕是云王被宣诏进宫的场景,谢泽锐跪在地上,听着传旨的太监念着皇上的圣谕,脸上表情沉静,内心却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这一天总算来了,太子一党被彻底铲除后,朝廷上余留下的威胁也就只剩下他了,如今他又拥兵自重,换成任何一个帝皇都不能安眠,又何况是他那个疑心甚重的皇弟。 “钦此,云王接旨吧。”传旨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谢泽锐才如梦方醒般地接旨谢恩,虽然脸上不露分毫破绽,但从接旨时的迟疑,叩谢时的语气停顿都能让在场的人明显地感觉到云王此时的痛苦与矛盾。 谢泽锐在人物内心的处理上十分微妙,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处处留意,完全不像他人一般将人物的情绪浮于夸张的面部表情或肢体语言上,岑导在镜头前看的满意,打了个手势示意这条过。 下一条是云王妃送云王出府,两人惜别的场景。 云王妃强忍着泪意替云王整理好衣袍,在他抬脚离开之时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 “王爷。” 云王停住脚步,脸微微侧过,却终究没有转过身来。 “何事。” 紧绷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的不舍。 “请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沉默,悄悄地蔓延在两人之间,就在众人期待着谢泽锐像剧本里写的那样回身抱住云王妃时,谢泽锐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动,副导演急了,正要让人去提示时被岑导按住:“看看他要怎么演。” 戏里的谢泽锐低垂了头,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这一世,终究是我负你,若有来生,必结草衔环以报。” “卡,”岑导暴躁地用手指耙着头发,“谢泽锐,刚才那一幕你按剧本重来一遍,还有黎桐,表现不错,但是表情还要再收一下,不要一副我家老公出门去会小三的样子。” 谢泽锐站在原地有些不情愿:“岑导,我觉得按云王的性格他就不该回去抱云王妃。” “理由呢?” “有两点理由,一云王心有所属,不可能再去碰别人,二云王自知进宫就是死,他不可能再去祸害一个喜欢他的人。” 岑导直视谢泽锐,眼神锐利地像一把刀子:“我也可以告诉你两个理由,一你所谓的云王心有所属只是你单方面的臆测,二我需要的云王是个有情有义的英雄,而不是一个情种。” “如果云王不喜欢皇帝,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希望,因为皇帝就是云王活着的希望,”岑导往回走,“但我们不能否认云王喜欢皇帝,本来感情的事就是说不准的,可是你要记住,我们拍的不是同性题材的电影。” 头上一片乌云飘过,大家恍然刚才那一幕就叫做“死鸭子嘴硬。” 中午简单的休息后众人又投入了工作,文熙与谢泽锐的对手戏在场人看了不下百次,但次次都有惊喜,两人外貌都极其出色,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上时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此时两人一个坐在皇位上满含算计,一个坐在下位上满肠愁绪却愿你发泄。 云王起身向皇座上的人遥遥一敬,唇角微微挑起,带了点苦涩:“臣,恭贺皇上大败敌军,这一杯臣敬您。” “云王客气,朕要谢你才是,若不是皇兄平定有功,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朝廷。” 烈酒入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今世的情分走到这里也该尽了。 “皇上乃真命天子,大破敌军也是众望所归。” 皇帝拿过酒杯放在鼻下轻嗅:“如今前太子一党被剿灭,朕却仍不安心,听闻云王赤胆忠心,可否为朕排忧解难。” 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第二十七章 云王苦笑,唇角溢出一点血迹:“皇上不是亲自出手了吗,还何须用臣。” 岑导透过摄影机能清晰地看到谢泽锐眼底的悲伤,像是失去了了最宝贵的东西,又带着点释然,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逐渐发青。 “你知道这酒里有毒。”文熙说的平静无澜,他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岑导以为他会激动地站起来质问,但文熙没有,通过这点的处理就将少年天子的玲珑心思给表现了出来。 他最高明的就是算准了人心。 “知道又如何。” “你可以不喝。” “呵,”镜头里的谢泽锐苦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我早就死在十年前的宫变里了,现在不过是偷来的年月,能护得你一世长安,值了。” 文熙瞳孔猛缩,在谢泽锐倒下之时离了皇座飞奔而来将他接住。 “皇兄,愿来世我们都不生于帝王家。” “卡。” 谢泽锐从戏中回神,他刚才真的能强烈感觉到云王的痛苦,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他睁开眼时文熙还半抱着他,脸上神情呆滞,双眼放空不知看向哪里,众人只以为他还沉浸在戏里,但谢泽锐能感觉出他并不是。 “小熙。” 文熙回神,才发现他们此时的姿势暧昧,他现在心里有鬼,又一心想避嫌,一有风吹草动就敏感非常,这让小高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快速起身与谢泽锐拉开距离,文熙才显得自在一点,在对方直视的目光中偏开了眼:“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文熙疏离的态度彻底让谢泽锐暴走了,好不容易才将两人的关系拉近,结果最近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原点,不,比回到原点更让人受不了,文熙对待他就像病毒一样,巴不得离他有多远就多远。 谢泽锐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感觉就像自己四处在散发爱的小火苗,结果他爱的对象却把他当疯子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心中的烦躁无处宣泄,谢泽锐一把抓住文熙的手腕就要把他往门外带,小高见形势不好立马上前将谢泽锐拦了下来:“谢先生要带着我家文哥去哪?” “让开。” 小高扯了扯唇角,脚却没有移动半分:“谢先生还没告诉我要带文哥去哪儿?” “我说让开。”谢泽锐此时已经失去了耐心,压低的声音格外冷冽,不知所以的众人纷纷向他们看来。 文熙又急又囧,手腕处被谢泽锐的左手紧紧扣着,他的掌心滚烫,热度透过布料烫的文熙脸都红了。 “小高你先回去吧,我跟泽锐有话说。” 小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文熙,他怎么有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感觉,真想摇着文熙的肩对他说如果他跟谢泽锐出去那就跟肉包子打狗一个下场,回不来了! 但显然文熙没有接收到他的脑电波,依旧跟着谢泽锐出了门,小高痛心疾首,看着两人的背影就像看着一只大灰狼叼着一只小白兔。 文熙被谢泽锐拉到一间空的宫殿中,刚想回头问他有什么事就被谢泽锐按到了门上。 谢泽锐比他高了小半个头,被他从上而下地看着气势上就弱了半截,加上他心中有鬼,就更显得气弱了,上次同样的情形时他还能耍耍嘴皮子,这次他连呼吸都觉得尴尬。 文熙将脸侧向一边,眼神尽量不与谢泽锐接触,背紧紧靠着后面的门,一手隔在胸前尽量让自己远离对方。 谢泽锐能感觉出文熙的抗拒,这让他更加狂躁,心里憋着一口气让他想发泄却发泄不出,这种感觉简直糟糕极了。 “小熙,你最近怎么总是躲着我,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没有,”文熙急忙否认,“我没有躲着你,你也没有做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你想多了。” “真的?” 谢泽锐逼近一步,文熙越来越不自在,抬手就要去推他,结果谢泽锐稳如泰山根本就推不动,反而让他自己急出了一头汗。 “你先放开我,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不好。” “不放,放了你又要逃了。” 文熙无语,他是哪里得出来这么荒谬的结论? “我不逃,你这样压着我不好说话。” 谢泽锐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放开了对文熙的压制。 他一离开文熙顿时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揉了揉被弄疼的手腕嘀咕:“你怎么这么喜欢把人往墙上推?” 谢泽锐囧,这真不怪他,全是天性使然,从小他爸就将他们三兄弟散养在院子里,作为精力旺盛的小黑豹,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打架,将敌人狠狠地扑倒在地上照着脸用爪子呼脑袋是制敌法宝,久而久之这条规则就成了家训,要制服一个人,就先把他扑倒!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躲着我了吧。” 文熙眼睛左右游移:“说了没有躲着你,我只是在避嫌而已。” “避嫌?”谢泽锐微微睁大了眼睛,文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有了喜欢的人难道不应该避嫌吗?” 谢泽锐一时脑袋发蒙,文熙这样说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会是谁,曲奕吗? 文熙看着脸色煞白的谢泽锐心里也不好受,但长痛不如短痛,有些话该说开的还是要说开,趁现在他还没有陷的深。 “你以后别再招惹我了,一些玩笑话也别说了,免得让他误会,既然喜欢了这么长时间,就要好好珍惜,至于我们,”文熙的眼睛稍暗,“还是朋友,也只是朋友。” 谢泽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就记得于淼来找他,将他带回了酒店。 心像空了一块,也不是特别难受,只是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灯光亮的刺眼,很讨厌。 “三少,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羊排。”于淼在旁边轻声劝,不敢大声,现在谢泽锐的状态让他很担心,失魂落魄,脆弱又孤单,他倒希望他像以前那样发脾气,大吵大闹,至少让他知道该怎么应付。 “没胃口。”谢泽锐靠坐在沙发上,用手臂盖住双眼,这灯光刺眼地他想流泪。 “要不我们一起去打游戏,你不是一直想玩吗?” “不想打,没兴趣。” “那我们……”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6节 “小鱼,让我静会儿。” 于淼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只能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天已经黑透了,长久用手臂盖着眼睛让谢泽锐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又觉得什么都想了,从初见时的惊艳到后来的痴迷再到如今的倾心相许,一步一步都是处心积虑,但今天怎么就沉不住气问了呢,如果他不问,是不是就不会到这个地步。 可是就算他自欺欺人,文熙还是有了喜欢的人,那个曲奕有什么地方比他好,论相貌,论能力,论名气,论家世他都自认要强人一等,对了,曲奕比他年轻,比文熙都要年轻,年轻就是本钱,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越成熟越有魅力吗? 为什么文熙喜欢他却不喜欢自己。 疯了,一切都疯了。 手机躺在沙发上疯狂嗡鸣着,谢泽锐却无心去管,但打电话的人异常执着,明明灭灭好几次后又打了过来,谢泽锐被烦的不行,只能将电话接起。 “二哥。”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二哥?”谢泽铭语气不善,显然刚才打的几个电话耗掉了他所有的耐心。 “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小鱼告诉你的?” 对面的谢泽铭也不否认,冷哼一声说:“就算没有于淼我也有办法知道,你说你现在什么样子,声音有气无力,为了个男人就搞成这样,简直就是谢家的耻辱。” 谢泽锐不置可否,干脆沉默不语。 “不就是失恋吗,不就是被人横刀夺爱吗,抢回来就是了,有功夫在这里半死不活地伤心不如想想怎么挖墙脚,我可告诉你,只要功夫深,墙角挖成坑,没有拆不散的情侣,只有不努力的挖墙人。” 谢泽铭对这种毁三观的话还真说的出来,但作为被挖了墙角的谢泽锐而言这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他被曲奕那小子挖了呀!还是从内部瓦解的! “二哥,小熙不喜欢我,他喜欢曲奕,他让我避嫌免得曲奕误会,他还说我们只是朋友,只能是朋友。” “干!”谢泽铭失了风度,“文熙那小子真这么有眼无珠?” “二哥,你不能说小熙坏话。” “得,我不说,”谢泽铭服弱,“曲奕这人我知道,看起来就是个小弱鸡,食物链的底层,你怎么被他反吃了?” “因为他卑鄙无耻,竟然投其所好去卖萌!” 谢泽铭啧啧:“果然够无耻,要不要哥哥帮你去封杀他。” “不用,”谢泽锐咬牙,“只许他卖萌,就不许我卖萌?只许他唱情歌就不许我?” 谢泽铭倒抽一口凉气,这是要出大招了。 “莫冲动,现在他们两必定还处在热恋中,那贸然行事不但得不到文熙的心还会惹他厌烦,你要静观其变,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我明白。” ☆、第二十八章 文熙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里,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后将脸埋进了大熊的毛肚皮里。 “文熙啊文熙,你有点出息行吗,不就是认识几个月的男人吗,你又没有爱他爱的撕心裂肺,更不是非君不可,有什么可放不下的,三个月的感情能有多深,顶多也就好感罢了,别想了,到此为止,就当做了一个梦,说开了梦就自然醒了,没什么好难过的。” 文熙吸吸鼻子,心里果然好受很多,所以人有时还是需要阿q精神的。 小高推门进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文熙的样子怕是与谢泽锐闹翻了,不知为何有点小开心。 “文哥,岑导说明天拍完你老年的一场戏后全剧组的人一起去吃散伙饭。” “嗯。”文熙颓废在毛毛里,回答地有气无力。 “这部电影拍完后,谭姐说想让你接个代言。” “什么代言。” “一款男戒的代言,由肖然设计的。” “肖然?”文熙郑重起来,这个人他听说过,是国内珠宝界新起的设计师,听说当年在国外留学时就小有名气,回国后被一个知名的老设计师收为关门弟子,后来在一次珠宝设计比赛中一举夺冠,一时名声大噪。 肖然虽然行事低调,但常年混迹在时尚界里,人又长的清俊异常,很受媒体们的青睐,加上他和秦维扬,夏凤钧两大豪门公子之间的三角关系,让他一时成为媒体的宠儿。 虽然男男绯闻缠身,但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在珠宝界的名声,因为肖然在珠宝设计上确实算得上是个奇才,也是个全才,有关配饰设计方面无一不通,尤其在戒指的设计上。 “就是他,听说他最近新设计了一款对戒,想让你和叶婵夏做代言。” 叶婵夏是时下当红的小花旦,形象阳光中性,很符合肖然的要求。 “文哥你觉得怎么样?” “谭姐拿主意就好,我没有意见。” “那行吧,我待会就告诉谭姐去。” 小高离开后文熙又陷入了抑郁中,疯狂地想去找谢泽锐,但下午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再过去找他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这种事他怎么都干不出。 文熙转身揪住大熊的爪子,从里面捏出一小撮的毛毛:“我数到最后一根,如果结论是我不喜欢他那就不去找他了。” 小心的捏出一根,这是代表喜欢的,再捏出一根,这代表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最后一根毛毛从手中溜走后文熙大松一口气,拍拍受惊的小心脏,原来自己是不喜欢谢泽锐的啊,老天都知道,这样他就不用去找他了。 文熙美滋滋的,像是找到了困扰他多时的最佳答案,既然自己不喜欢他,那当朋友去找他总没什么关系吧,谁规定朋友之间不能互相串门的。 如此想着文熙就想开门去找谢泽锐,结果手刚碰到门把手电话就响了,文熙拿出电话看时,屏幕上闪烁的分明是曲奕两个字,平时不觉得什么,只是现在再看,这两个字就像当头棒喝一般狠狠地将他震到,在赤果果的现实面前,他的装傻充愣显得多么的苍白可笑。 “文熙,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的曲奕就噼里啪啦开始倒豆子了,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文熙能够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 “刚才有点事,你在哪里,好像有很多人。” “我带团子来洗澡,小家伙现在可爱臭美了,一天不给它梳毛就要闹脾气。” “是吗?”文熙打起精神,竟然不让人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挺好的。” 哪怕他装的再好,不同以往的回复方式还是让曲奕听出了破绽,但他也不多问,毕竟他和文熙的关系还没好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你上次给我推介的那个牌子的猫粮真的挺好的,团子很爱吃,最近想给它打扮打扮,你知道哪家店的宠物配饰好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上网查下吧。” 曲奕有心要与他套关系,问题纷纷杂杂全是围绕着他家的猫,等挂电话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文熙对着暗掉的手机发呆,刚才想去找谢泽锐的冲动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房间里的冷气开的太足,都有点冷了。 第二天拍完文熙老年造型的戏后电影终于杀青,全剧组的人都欢欣鼓舞,都说被岑导压榨了这么久是该让他出出血的时候了,岑导也不小气,大手一挥就说今天的吃喝玩乐他全包了,这下众人都沸腾了,嚷嚷着要去最贵的地儿,绝不能让自己吃亏了。 带着全剧组的人浩浩荡荡得杀进酒店大吃一顿后又去了ktv,在场的人很少有像文熙这样五音不全的,就算是岑导也能开嗓嚎那么几句,更不用说几个三栖发展的明星,抱着话筒就不肯放了,那简直不能称为麦霸,根本就是麦神! 黎桐趁机点了一首情歌,唱的既甜蜜又羞涩,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会不知道,当即起哄着让谢泽锐也来一首。 文熙在ktv里是能低调就低调的,加上情绪不高就一直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呆着,他唱歌差是出了名的,身份又摆在那儿,倒不会有不识相的小明星来撩拨他让他唱歌,但谢泽锐就不一样,他嗓子好,又出过几次唱片,销量和口碑都不错,加上黎桐隔空示爱,能不让他唱就怪了。 文熙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向谢泽锐看去,就见他坐在沙发边上,手肘抵在扶手上,嘴角含着一丝微笑,饶有趣味地看着一帮人起哄,注意到他的目光时脸微微向他侧来,但又马上转开,没有丝毫温度不带一点留恋。 心突然就钝痛了一下,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普通朋友该有的距离。 可是还是贪心地想要一点温暖。 从早上到现在谢泽锐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就连刚才吃饭时都没和自己坐在一起。 “谢天王,快来一首,你今晚可不够意思,来了一嗓子都没唱,对得起我们这些粉丝吗?” 文熙以为谢泽锐会拒绝,没想到他只是沉吟一下后就答应了,起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然后去点了歌。 缠绵又略带哀伤的音乐响起时,谢泽锐拿起话筒开始唱:“四目交换的时候,不要停留太久,适可而止的问候,关心不能太过,好奇也别去探索,妒忌只能深锁,如果忍不住寂寞也不能对你说,好朋友,我的好朋友。” 谢泽锐的嗓音华丽流畅,唱起情歌来就像在耳边轻吟浅唱,让人沉沦不能挣扎,这歌本来就有点悲伤,加上谢泽锐是有感而发,就更加哀怨缠绵了,唱到动情处带点鼻音的轻哼,直酥到人的骨头里。 文熙听的恍惚,暧昧苦,暗恋却更苦,连多看一眼都怕泄露了心里的秘密。 “就让别人去猜测,我们清白的很,就让自己去承受那种清白的痛,就算我只是朋友,能不能有要求,如果会发生什么,也是我想太多。” 谢泽锐目光沉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视线在文熙那里短暂停留后挪开,他真的听不出这首歌是唱给他听的吗,能不能不要做朋友。 “要是我爱你变成了利剑,什么会被消灭,什么会被复原,那是我的底线,继续将你暗恋。” 最后一句落下时满堂喝彩,谢泽锐礼貌一笑后坐会沙发上,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文熙,他今天也是沉默地过分,自昨天跟他说要保持距离后就没来找过他,那个曲奕在他心中就如此重要? 又在看手机了,是曲奕发来的吧,还真是让人讨厌。 “我出去抽根烟。”谢泽锐深吸一口气,对旁边人交代了句后抬脚向门外走去,文熙在回了谭姐的短信后再回神看到的就是黎桐追着谢泽锐出去的背影。 “这黎桐可一点都不避讳,一个黄毛丫头就想追谢天王。”文熙身边的一个女演员嗤了一声,语气里尽是不屑。 “你小声点,谁让人有背景,左右不关我们的事你就别多想了。” 谢泽锐去了阳台的拐角处,那里灯光昏暗又远离人群,种着一大片的花木,在夏夜的暖风中散发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黎桐追上来时就见谢泽锐双手抱胸靠在栏杆旁边矮墙上,侧脸面向旁边种着的一棵玉兰树,斜射下来的昏暗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一半陷入黑暗中一半留在光明里,落寞又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第二十九章 “你怎么来了。”谢泽锐目光掠过黎桐,有些许的失望,他以为文熙会来。 “我感觉谢大哥你好像有些不开心,所以来看看。” 黎桐脸有点红,心跳不停地加速,这种昏暗的灯光下让她有种私会情人的感觉,而眼前的人又是那么优雅贵气,简直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她今日特意穿了套白色无袖连衣长裙,笔直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带了少女特有的纯情和羞涩气息,加上低头时羞涩的笑容,的确很能抓人眼球。 但她精心的打扮并没有入谢泽锐的眼,因为在不解风情的小黑豹看来黎桐在大半夜穿一件白裙子只有两个原因可解释,一是她想s贞子,这很惊悚,二是她想当靶子,对猎人欢快地叫着“来啊来啊,来捉我啊,我在这里呢”,这很傻逼。 “我没事,就是出来透透气,房间里太闷了。” 谢泽锐说完后拿眼看还待在原地没打算走的黎桐:“你还有事吗?”潜台词是没事你就可以圆润地滚了。 “……”黎桐很想咆哮她汉子都没泡到怎么能走,但作为一个淑女她在男神面前必须要保持形象,于是她委婉道:“我也想在这里透透气。” “那你在这里透气吧,我到别的地方去,孤男寡女的不方便。”谢泽锐说着就要抬脚走,黎桐当场就傻眼了,这是什么节奏,还孤男寡女,又不是在演古装剧还要避嫌,再说谢泽锐都走了她还留在这里干嘛,吹冷风吗?她又不是脑子有坑。 “等等,我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谢泽锐有些不耐烦,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干什么总是缠着他。 “就是,就是那个什么……” “就是什么?”谢泽锐一手插在口袋里,挑眉看向黎桐,对她的不耐烦又上升了一点,说话难道不先过过脑子吗,别人是撸不直舌头说话,她是撸不直脑袋说话。 “就是你能教我怎么演戏吗?”黎桐松了口气,总算憋出一个理由了。 “什么玩意儿?”你爸是影帝你还让他来教怎么演戏,你是来讽刺我的还是来讽刺你爸的,你这么做问过你爸了吗? “我觉得自己在走位方面有些问题。” “不会走位就多看多学,实在不行导演让你站吗你就站哪。” “我不能理解剧中人的心情。” “多研究研究剧本,看明白它在讲什么,历史剧可以去图书馆找几本书来做做功课。” “还有个问题,我演戏时总卡词。” 谢泽锐看黎桐的眼神开始不对劲了,对着她意味深长地说:“知识就是力量,记忆力不好就多练练,平时多背背书,记不住台词就多花几天开始准备,有些敬业的演员拿到剧本开演前两个月就在背了,这叫做笨鸟先飞。” 黎桐脸上火辣辣的,就跟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她怎么知道她随口找的想跟谢泽锐多交流交流的问题会将她的形象毁成这样,一般人听到这些问题不是应该大男子主义膨胀,然后怜香惜玉的说“来,我教你”这样子的吗,为什么谢天王的画风如此不对。 此时她的内心只能用崩溃两个字来形容。 “谢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很没用。” 谢泽锐扶额,他最讨厌女生哭了,动不动就哭,眼睛就跟水龙头一样,收关自如,他从旁边露台摆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我没觉得你没用。”只是觉得笨而已。 黎桐靠近他一步接过纸巾,侧过头时正好看到远处的树后闪过亮光,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她当然清楚这是被偷拍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抓住了反而是个机会,就算以后谢泽锐否认,但其他人怎么可能会信,而对自己而言这也是趁机出名的好机会,怎么算她都不吃亏。 想到此黎桐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位置,微微低着头接过谢泽锐的纸巾擦眼泪,再抬头时已经是满脸笑容了,她拉开一步距离跟谢泽锐告别,临走之时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然后才缓步离开 。 那天唱完k后众人就散了,大家都是忙人也没功夫再待在剧组耗时间,简单打个招呼后就各忙各的去了,文熙本想去跟谢泽锐告个别再离开,结果到他房间后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酒店保洁阿姨在那打扫卫生,那一瞬间文熙真有些心酸,谢泽锐闯进他的世界时轰轰烈烈,如今要抽身也是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说什么做朋友,恐怕也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而谢泽锐这边也是备受煎熬,一早上他就在想着要不要去跟文熙告别了,纠结到临走才下定决心不去了,说他懦弱也好说他无礼也罢,他就是不想看到文熙知道他来告别时无所谓的态度,况且他私心里想着不告别就是没离开,就好像他们还在一起一样。 少男情怀总是诗,谢天王虽然离少男的年纪远了点,但完全不妨碍他陷入恋爱后心智退化地跟少男一样。 初恋无罪,初恋万岁。 于是谢泽锐就怀着这样一种别扭,纠结的心情不告而别了,然后在家里颓废了两天以后他收到了他家二哥的电话。 “绒绒啊,你摊上大事了知不知道。” “什么大事?”谢泽锐正襟危坐,难道短短两天文熙就和曲奕出双入对还被媒体曝光了? “你走桃花运了,现在照片都到了我手里,故事写的还很精彩呢。” 有什么桃花运,他现在桃花枯萎了才是。 “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对面的谢泽铭啧啧两声,感叹失恋的男人脾气就是急躁,估计是内分泌失调,并表示自己可以给他介绍医生,被谢泽锐怒吼一顿后才消停,开始进入正题。 “绒绒啊,你被人偷拍了,还是和黎桐一起,不过你放心,我和你嫂子都看过了,这拍照人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月色之下,男俊女俏,两人相依相偎,养眼的很,而且写八卦的人文笔也不错,什么谢天王躲开众人夜半私会佳人,花前月下,美人娇羞情到浓时依依不舍,两人戏里夫妻戏外情,羡煞旁人。” “别说了。”谢泽锐头痛,他没想到跟黎桐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会被人偷拍,还歪曲事实到如此地步,他真是小瞧了天朝狗仔们的专业素质。 “这篇报道发出去了?” “没有,除非那个小狗仔不想在圈里混了,”谢泽铭轻笑,“已经乖乖送到我这儿来了,被我打发了点钱走了,我说绒绒你这走位不错啊,要不是我知道你心有所属,我都要相信你抱着黎桐卿卿我我去了。” 谢泽锐冷哼:“看起来再怎么像真的但是假的终究就是假的。” “有道理,那你准备怎么办,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谢泽锐对他家二哥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绝望了,压着嗓子怒吼:“你还想怎么样,把它发出去让小熙以为我背着他偷嘴吗?” “说什么背着他偷不偷嘴的,人家现在压根不是你什么人,不要把自己摆在正宫的位置啊绒绒,豹贵有自知之明。” “……”谢泽铭今天打电话来绝对是为了打击刺激他的吧。 “闭嘴,你个死基佬!” “看看,又恼羞成怒了,单身豹的生活真是悲惨,一点刺激都受不了,还说我死基佬,搞的自己就不是似的,你家文熙难道是女的?” “我突然很想告诉嫂子你小时候干过的蠢事。” 对面静默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再见!” “等等。” “又什么事?” “把那篇报道发出去。” “你疯了?”谢泽铭脱口而出,后来想想有失形象又立马放低了声音,“怎么突然又要发出去了,你不怕你家小熙吃醋了?” “我想趁机斩断绯闻。” “你想多了吧,绯闻这种事就跟野草一样,只要有人他就能疯狂滋长,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再被人当梯子爬了。” “好吧,我知道了,明天就给你发出去,我乐见其成,又捧红手下的人又有热闹看,何乐而不为。” 于是第二天,整个娱乐圈都爆炸了。 ☆、第三十章 文熙吃早餐时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娱乐报道,依旧是那对一唱一和的男女主持,此时那男主持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谢天王与黎小姐不得不说的故事。 “从这张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出谢天王和黎小姐两人的动作还是亲密的,相依相偎你侬我侬,当然也不能排除错位的可能信,但话说回来有谁会在深夜时还单独出来幽会呢,再说这两人同属一家娱乐公司,师兄师妹的,本来谢天王就对她多有照顾,在《杀阵》这部电影里又演夫妻,假戏真做日久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一个是人气天王,一个是影帝爱女,俊男美女年少气盛,什么事都有可能的,当然这都是我一家之言,现在我们就去看看网友们是怎么说的。” 文熙咬着汤匙若有所思,谢泽锐被曝的照片应该是他们剧组一群人在ktv玩的时候,要说他和黎桐有什么暧昧动作打死他都不信,虽然谢泽锐嘴上爱说些调笑的话,但行为上绝不会越矩,更何况对他心里的那个人这么一心一意,怎么可能跟黎桐再发生什么。 小高啃了口面包暧昧地笑:“谢泽锐真是艳福不浅,美女来了一个又一个,脸长得好就是占便宜。” 见文熙不解,小高解释说:“文哥你不知道吧,谢泽锐出道以来就一直绯闻不断,上到一姐下到十八小明星都有传过,谁知道是真的假的,现在又来个黎桐,真是桃花不断,所以文哥你要小心,千万不能跟这种乱洒荷尔蒙的人走的太近。” 文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随手打开手机搜起了谢泽锐的绯闻,正如他所想,网上现在已经炸开了,连带着黎桐的搜索量都哗啦啦地往上升,粉丝吵着闹着说自己眼睛瞎了,男神竟然被名不见经传的影帝之女给抱了,玻璃心都碎了一地好吗。 当然最伤心的要属cp粉们,叫嚷着cp可逆不可拆,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更有粉丝质问谢泽锐还记不记得湖畔的小文熙,各种插科打诨逗得文熙哭笑不得。 当然粉丝里也有比较理智的,一个名叫“爱流眼泪的鱼”说谢泽锐与黎桐的照片一看就是错位拍的,虽然乍看之下像拥抱在一起,但细看会发现谢天王根本没有抱的动作,否则他身体不会站的如此笔直,手臂也没有前倾的迹象,再说谢天王绯闻多了去了,最后还不是都被证实是假的,想必是黎桐借机上位。 此番言论一出但引得一批粉丝跟风,更有技术帝费尽心机从肢体语言,摄像角度,人的心理学几个方面对此言论提供理论支持,吵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一部分人去当福尔摩斯了,一部分人不相信爱情了,还有一部分人组团去撕黎桐了,总之名为谢泽锐八卦秘境的地图全面开放,玩家大量涌入开始刷boss。 文熙正在感叹粉丝的强大,就被旁边的小高提醒要出发了,今天他要和肖然及叶婵夏见面,商量代言的事情。 今日是谭姐亲自送文熙去的,可见她对这次代言的重视,在车上时就开始耳提面命让文熙注意待会见面时的言行举止,一定要争取将这个代言拿下。 “谭姐,这些我都知道。” “怎么,嫌我啰嗦?”谭姐挑眉,“我可是为你好,你知道这次代言有多重要吗,你以往三个代言都未必有这次赚的多,而且你表现好了,不但肖然设计的珠宝让你做形象代言人,就是秦家名下的品牌你也可以跟着沾光。” 小高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这个肖然真的对秦大少有这么大的影响?” “这可不,你们听说的都只是肖然徘徊在秦维扬和夏凤钧两个豪门大少之间的八卦绯闻,却不知道他们内里的纠葛,当然就不会懂肖然对秦维扬的影响有多大。” 谭姐眉飞色舞,脸上都写满了“快来问我”四个字,女人对八卦的热爱就像男人对战场的渴望,并且可以为八卦调动她们为数不多的逻辑,通过超人的直觉,得出的结论离事实真相之近简直可以吓死福尔摩斯。 “求谭姐赐教。”小高从善如流地问。 “据知情人士说肖然和秦维扬从高中起就是一对同性恋人,后来被秦夫人知道后棒打鸳鸯,逼的肖然远走他国,这里,”谭姐指指脑袋,“好像还出过问题,夏凤钧当时就暗恋肖然,在肖然出国后也趁机去留学了,在国外一直照顾着肖然,奈何肖然心属秦维扬,在回国后又和秦维扬纠缠在了一起,然后三人的关系就成了众人口中的样子。” 小高不解:“按谭姐你这么说感觉秦维扬挺渣的呀,当初恋人被他妈逼成神经病后出国他都不知道的吗,后来几年都没想过去找他?我可听说秦维扬曾跟一个豪门千金订婚亲,结果又和肖然纠缠不清,怎么看怎么人渣,还不如夏凤钧痴情相守呢。” “情之所钟,谁又奈何得了,明知道对方不是自己能碰的人,但心管不住有什么办法。”文熙语气清淡,眉心锁着一点愁绪,像是说给小高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哟,不错,”谭姐赞了一句,“出去拍片一趟,觉悟提高不少。” 小高真是吐槽不能,这哪是觉悟的提高,分明就是有感而发,都怪谢泽锐这只大尾巴狼把文熙给教坏了。 “我觉得秦维扬应该没有如此不堪,否则肖然不会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还是对他痴心不改,其中怕是有很多误会和迫不得已。” 谭姐用欣赏的目光看眼文熙,然后说:“秦维扬的确不渣,这个社会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没权力,被家族压迫,被他人算计都是免不了的,他能在种种压力和诱惑下走到今天执掌家族大权又对肖然不改痴心,已经算的上优质好情人了。” “肖然很幸运,他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他,以前我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文熙苦笑,人有时候只有经历过才会有深刻的感悟。 小高哼哼:“他们两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那个夏凤钧可就被炮灰了,也是可怜,谁让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呢。” 文熙脸色白了白,粉色的嘴唇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为了不让谭姐看出异样立即将头转向窗外,其实他和夏凤钧是同病相怜,都喜欢上心里有人的人,注定要悲剧。 约见面的地方在秦维扬公司下面的咖啡厅,三人刚下车就被聚上来的记者给包围了,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消息,文熙没有办法只好笑脸相迎,在小高的开道下艰难前行。 身边的闪光灯亮成一片,耳边全是“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和记者的吵嚷声,一个女记者挤开众人直接将话筒递到了文熙面前。 “文熙,你与谢天王是至交好友,请问你对这次他和黎桐的绯闻有什么看法?” 果然是有关谢泽锐的事。 文熙停下脚步,从女记者手中拿过话筒正色道:“各位,我知道你们都好奇谢泽锐绯闻的事,我虽然身为他的好友,可是有些话真的不好说,关于那张照片应该是那晚我们剧组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被偷拍的,而不是报道里所说的幽会,最后一句,我并不觉得泽锐和黎桐之间有暧昧,照片有时候会作假,不是说ps,只是说拍摄角度的不同,有可能会造成误会。好了,言尽于此大家不要再问了,我还有事,先失陪。” 文熙匆匆离去,记者们也不好再拦,文熙刚才一番话立场坚定,就是替谢泽锐洗白,这是记者们在问之前就猜到的,只是没套出更劲爆的话题有些失望。 叶婵夏已经到了,和她经纪人一起坐在隔间里。她打扮的十分中性,皮肤不算白皙,五官却挺精致,留着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的样子,见到文熙时立马起身笑脸相迎,嗓音不甜腻,让人很舒服。 文熙对她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两人坐下后简短地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就攀谈了起来,叶婵夏性格很好,既有男生的爽朗,又有女生的细腻,和她聊天是件很舒服的事,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将近半小时。 谭姐掏出手机看了看,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肖然却还没有来,就算文熙早上没安排,但就这样让人等着他的脸也未免太大了。 正想着,隔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进来了两个人。 ☆、第三十一章 来人正是肖然,他穿着亚麻色的衬衫,下面配条浅色的裤子,短短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文熙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当时肖然正趴在桌上画图,阳光从背后洒过来,认真且俊秀的男子让整个画面都温暖起来,这样一个人,文熙以为他会是个沉默不苟言笑的性子,但如今肖然站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虽然话不多,但肖然绝不是沉默的性子。 他身边陪着一个身材挺拔修长的男子,即使在大热天里也穿的严严实实,有种冷清的禁欲感,但因为五官太过出色,举手投足间自信霸气,反而有种惑人的色气。 肖然坐下时脸稍微扭曲了下,随即满含歉意地看向文熙和叶婵夏:“真是十分抱歉,刚才有事耽搁了,让你们久等。” 对方这么客气委婉地道歉了,谭姐再气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含笑说没事。 秦维扬取走肖然面前的咖啡,丝毫不顾肖然哀怨的目光,对着服务员说:“请给他拿一杯牛奶。” 肖然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抗议道:“秦维扬,你不要总是替我拿主意,在这么多人面前你让我喝牛奶,我的面子往哪搁。” “面子重要还是身体重要,”秦维扬回答地云淡风轻,然后盯着肖然的嘴巴意有所指道,“再说你喝的牛奶还少吗,出门前不是还喝过?” “流氓!”肖然愤愤,不甘心地闭嘴喝牛奶。 文熙感觉天雷滚滚,是他已经不纯洁了竟然听出了不和谐的词还是这两人太劲爆,完全不顾有他人在场公开讨论这么儿童不宜的内容,拜托两位大哥,你们不尴尬我尴尬好吗? 文熙表示作为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暗恋者自己受到了会心一击,很有冲动举起火把烧死这对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的情侣。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秦维扬却像没事人一样替肖然烫杯子,文熙暗地里感叹句不愧是商场oss,瞧这定力和脸皮,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然后他把目光放到肖然的身上,刚才他进来时文熙就有点奇怪,怎么脸会这么红,脚步还有点虚浮,当时还以为是外面太热的原因,现在想来是自己太年轻,不懂得早上是容易冲动的时候,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么肖然迟到也就解释的通了。 “先说正事吧,我们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了,想来文先生和叶小姐也有要事在身。”秦维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墨兰色的首饰盒,打开时一对铂金戒指躺在深紫色的天鹅绒缎面上。 “这就是然然最近设计要请你们代言的对戒。” 说到自己设计的戒指肖然立即将注意力从手中的牛奶杯上转了出来,眼底闪着自信的光芒,一边示意秦维扬将戒指递给文熙他们看,一边解释说:“这款系列叫时光,意思为即使时光流转,你依然是我心中的唯一,所以我希望你们演绎的不是爱情的激烈与火花,而是细水长流后的宁静与幸福。” 宁静与幸福?这倒挺符合肖然现在的心态的,文熙拿起手中的戒指仔细看,不得不说肖然在珠宝设计上很有天赋,这款戒指造型大方简洁,男女款区分度不大,但在细节处又稍有不同,戒身线条流畅,表面上流线型的线条寓意着时光悠悠,中间镶嵌一颗流光溢彩的碎钻,代表着唯一,配合对戒的主题,真是满满的都是爱意。 “这款戒指真漂亮。”叶婵夏由衷赞叹,眼里全是惊艳之色,她很少去关注对戒,在她看来大部分的对戒长的都一个样,要不就是一个环,要不就是环里加几粒碎钻,虽然肖然设计的戒指也逃不出这两个定义,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甜蜜很幸福很想拥有。 无论哪个设计师在听到自己的作品被表扬时都会开心的,肖然也不例外,看着叶婵夏的目光就热烈了起来,颇有几分知己的感觉,结果秦维扬用手往他眼前一挡,顺便用眼神狠狠地警告了叶婵夏一番,躺着也中枪的叶婵夏表示自己很方,这个冷漠的世界竟然连让她小小的拍个马屁都不行,无爱了。 在秦维扬霸道总裁的模式开启之后,肖然和文熙几人就老实了下来,开始正正经经地谈合作,三队人都是你有心我有意,没过多久就敲定了合作意向,快得连谭姐都感叹效率。 肖然在喝完牛奶后贼兮兮地问:“这次谢泽锐的绯闻事件你们觉得可信度是多少?”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秦维扬就开始扶额了:“这种事你回家讨论就好了,不要出来说。” “不行,”肖然义正言辞,“作为谢泽锐的粉丝我有必要得到第一手的资料,而且好不容易碰到文熙,一定要抓住机会问。” 这关我什么事?文熙表示他的逻辑已经死了。 “怎么不关你的事,谢泽锐不是你的好基友吗?” 文熙竟然无言以对,然后他敏锐地发现叶婵夏也用那种隐秘地,渴望地眼神看着他,就差脸上写“求八卦”三个字了。 “快告诉我们谢泽锐是不是真跟那什么黎桐搞上了。” “没有,记者乱说的而已。” “果然,”肖然很激动,“我就说那张照片是错位拍的,亏我还在网上舌战群儒大杀八方呢,有些傻逼还不相信,文熙,你就这么容忍黎桐那个女人玷污你男,啊不,你基友的名声。” 文熙囧囧有神,不要以为你和秦维扬是弯的,就以为别人也是弯的,虽然他现在也有弯的趋向,但他和谢泽锐之间还是清白的。 “我相信谢泽锐自己能解决的,而且这种事情就算作为朋友我也不好插手去说什么。” 文熙特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对面的肖然明显失望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谢泽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两天之内就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网上粉丝们吵成一团,有说男神有主了玻璃心碎了的,有说拆了cp不相信爱情了的,有说黎桐借机上位心机婊的,各家言论都有,其他明星的花边新闻都要靠边站了。 黎桐在这件事上态度也暧昧不明,有记者问她和谢泽锐到底什么关系,那张照片是不是真的,当时黎桐一副心虚的表情,直说自己和谢泽锐很清白,完全没有任何暧昧关系,至于那张照片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拍的。 虽然她口口声声在否认,但在有心人眼里这根本就是变相的承认,一时照片的真实性又遭到了一批人的批斗。 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谢泽锐的经纪人出面说要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谢泽锐会亲自向媒体大众澄清这次的绯闻事件。 公告一出网友们又沸腾了,有人下定论说谢泽锐开记者会用的是澄清两个字,看来这次的绯闻真的是假的了,但也有人不信,他们认为谢泽锐以往绯闻就挺多,也没见他专门开记者招待会的,恐怕这次的事情不简单,说不定会来个反转,当场示爱。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谢泽锐给他们制造的惊喜远远不止这些。 转天下午,记者招待会如期举行,等到谢泽锐出来时底下一群记者已经开始疯狂了,一名男记者在于淼说开始提问时就站了起来问出了,所有记者都想问的话:“请问谢天王,你和黎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那篇报道是真是假,还有您要怎么解释那张照片。” 噼里啪啦三个问题砸下来,且针针见血掷地有声,看来他是有备而来,在场的记者都给他投去给劲的目光。 谢泽锐拿着话筒眼睛在台下扫了一遍,然后声音沉稳道:“我和黎桐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但那人不是她。” ☆、第三十二章 谢泽锐的话一出口,无异于在沸腾的热油里滴了一滴水,底下的记者们全都炸开了锅,他们想过千百种谢泽锐的否认方式,甚至连谢天王说他和黎桐是一对这种惊恐的设想都想到过,就是没想过谢天王在否认与黎桐的关系时抛出自己心有所属这个深水鱼雷。 记者们全都疯了,明天的头条有了,谢天王坦诚心有所属,黎桐纯属子虚乌有,这场记者招待会真是太值了,幸福来的如此措手不及,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谢天王能否透露下谁是你喜欢的人?” “黎桐和你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吗,那张照片怎么解释?” “这场记者招待会谢天王是不是要当众告白,女方是不是娱乐圈中的人?” “谢天王你是真的有喜欢的人还是只找个借口从这场绯闻里脱身?” 问题接踵而来,记者们激动地满脸通红,就差把话筒塞到谢泽锐口里去了。 谢泽锐坐在上位静静地看着,像是他们问的问题完全不关他的事,直到于淼示意全场安静下来后才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首先我希望你们安静下来听我说完,你们的问题我会慢慢解答,也希望你们不会打断我,我没有必要为了黎桐这个不实的绯闻而编造一个喜欢的人出来,因为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个神圣的事情,不应该让它成为一个借口。” 底下的记者渐渐安静下来,全都注视着前方的谢泽锐。 “被拍到的那晚是我们全剧组的人一起出去k歌的时候,当时我出来透气,黎桐过来问我演戏方面的问题,我算是她的前辈,就指点了她几句,从始至终我们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至于照片上看起来的拥抱什么的,我只能说是错位,相信懂点拍摄技巧的人都能看出来。” “既然如此,黎小姐在回答和你的关系时为什么暧昧不明?” 一个男记者突然发问,谢泽锐脸色沉了沉,看向那个记者的眼神明显带着不悦:“我说过不要打断我的话,至于黎桐为什么回答地暧昧不明,你应该去问她而不是来问我。” 那个男记者后背一凉,刚才谢泽锐看他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就像一头豹子在注视着他爪下的猎物,吓得他都不好说话了。 “自我出道以来,绯闻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可是从今以后我希望各位不要再报道一些不实的报道,影响我的声誉事小,让我喜欢的人误会我花心事大,你们说是吗?” 如果谢泽锐只是一个普通的偶像天王,他说这句话根本毫无作用,毕竟娱乐圈里的事真真假假太多,狗仔又是防不胜防,只要有暧昧,总少不了绯闻,但谢泽锐毕竟不是普通的偶像天王,他后面站着的是谢家,这话说出来就多了份威胁的意味,他这是在警告这些记者们,以后若有不实的绯闻报道,就要仔细掂量下自己还要不要在圈子里混了。 有钱有权,就是这么任性。 不等底下的记者们倒吸一口气,接受这个不平等的条约,谢泽锐继续开口:“我喜欢他已经很多年了,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就算我处心积虑地接近他,还是被他狠狠地推开,但是我不会放弃,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够帮我一下,在我修成正果之前不要让不实的绯闻给我减分,当然修成正果之后也不可以,黎桐的事已经给我造成了太多的困扰,所以在事情超出可控范围之前就让他平息吧。” 谢泽锐说的深情款款又带着暗恋的苦涩,让底下的记者们一片唏嘘,没想到天之骄子的男神也会有得不到的人,想想人生真的挺安慰的。 “至于我喜欢谁大家就不要猜测了,但是我可以透露一点他也是圈里的人,我就是为他进圈的,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也同意,我一定会公布,但在此之前,请大家不要吓走他。”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记者们也不好再多问,加上那个前面炮灰记者的前车之鉴,因而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网上的那群粉丝和路人们,当然黑黑们也没放弃蹦哒,一个个全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吵的不可开交。 少女粉丝们在哭诉,男神竟然有了喜欢的人,还暗恋了这么多年,自己玻璃心都要碎了,虽然很伤心,但是男神难过的样子更让人心疼,所以还是希望男神喜欢的人能够喜欢男神,否则男神实在太可怜了。 路人们在流泪,表示谢天王竟然如此深情,冲这个他们就要挺了。 吊丝们在欢欣鼓舞,谢泽锐呀,天王呀,男神呀,也会暗恋人,还没追到手,还被拒绝了,真是人生处处有安慰,为了备胎联盟,锐哥我们顶你了。 福尔摩斯团们在骚动,就说那啥黎桐跟谢泽锐没关系,就说那张照片是错位,愚蠢的凡人们还要跟他们争,现在证据打脸可爽,尼玛知识就是力量啊,现在新的案件就摆在他们眼前,势要找出谢泽锐的暗恋情人。 cp粉们躲在阴暗角落里嘿嘿笑,押了十根黄瓜八朵菊花断言:谢天王暗恋之人必定是文熙! 所以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尤其是腐女,在她们面前福尔摩斯团都要退避三舍。 文熙坐在车上,路过文化广场时正好看到大屏幕上在直播谢泽锐的记者招待会,他让小高找了个地方停车,打开车窗开始看起来。 谢泽锐五官深刻,十分的上镜,虽然穿着简单,但往镜头前一站,凌厉的气场全开,分分钟有让人跪下喊陛下的冲动,即使随意的动作和话语,都散发着深刻的从容与霸气。 文熙很久没看过谢泽锐这个样子,毕竟以前跟他相处时谢泽锐总是一副粘人的逗比样子,这是不是代表他在谢泽锐心里是特别的,可以让他放下伪装展现另一面的?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屏幕里的谢泽锐深情款款地诉说着自己的情意,屏幕外的文熙只觉得如坠深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听下去,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车里悠悠地响起歌声:“我想她的确是更适合你的女子,我太不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再需要为难成这样子,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女歌手的声音缠绵柔情,听在文熙耳里直缠入他的心里,鼻子有些发堵,是不是真的要成全他的一片深情? 放在车位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响,文熙睁眼,心里有些期盼是谢泽锐打来的,但有时候天真的不随人愿,屏幕上闪烁的非但不是谢泽锐,还是文熙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喂。” “文熙,你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来担任我v中的男主角,”对面的曲奕语气轻快,“你不会拒绝吧。” 文熙有些犹豫,情感上来讲他真的不想去拍曲奕的v,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曲奕是他的情敌,然而从理智上来讲他拒绝不了,一是因为曲奕毕竟是他的朋友,二是他有种想法想撮合谢泽锐和曲奕。 “你的v什么时候拍摄,我问下谭姐有没有空。” 曲奕的声音一下子轻快起来:“暂定下周周四和周五两天,你快去向经纪人问问,那两天有没有安排。” “好……” 文熙挂了电话后直接拨了个号码给谭姐,将曲奕的意思向她转告了一下,谭姐自然是答应的,毕竟文熙现在正在事业的上升期,曲奕本身的人气就摆在那里,两人多点合作对文熙来说没什么坏处,当即就表示要亲自打电话跟曲奕的经纪人联系,文熙无可无不可,敷衍了两句后挂了电话,看来连老天都想让自己帮谢泽锐。 把自己喜欢的人亲手交到情敌的手中,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全身都冒着圣母的光辉,烦! ☆、第三十三章 接下来的日子文熙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因为要代言的是款对戒,手的保养就成了当务之急。 文熙的手在男生中算是偏秀气型的,十指纤长,骨节并不明显,手上皮肤细腻白润,连指甲盖都泛着健康的粉润,当初肖然选他就是看中了他这双手。 但即便先天条件好,文熙在上镜前也不会忽略对手部的保养,因此护手霜就成了他包里的常客,晚上涂上厚厚一层后还要再包上手套,矫情地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但付出总会有回报,至少在拍平面广告时他就得到了摄影师高度的赞赏,纤长又毫无女气的手指上套着造型优雅流畅的铂金戒指,这画面只能用唯美来形容,因而这海报一发出去就被一群手控舔屏了,而谢泽锐这个全身控自然是舔完了左手舔右手,并丧心病狂地把文熙身边的叶婵夏p成了自己,真是费尽了心思。 上次的记者招待会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社会反响还不错,至少没有出现疯狂的粉丝给谢泽锐寄刀片这样惊恐的事件,反而收到了很多粉丝路人的鼓励,谢天王表示很满意。 下午时接到了谢妈的电话,说是谢家大哥带着妻子儿子从国外回来了,让谢泽锐他们回家团圆一下。 谢大哥一家是在两年前出的国,管理谢家在海外的资产,做这个决定倒不是谢爸偏心,把国内的资产留给二儿子和小儿子,而是谢大哥娶的是个金发碧眼的米国美女,身为妻奴的最佳代表,谢大哥毅然请缨去米国打理家族产业,为此谢妈不知唠叨过多少次大儿子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虽然现在交通方便,但毕竟隔了一个大洋,平时大家又忙,因而全家团聚的时间少之又少,这次谢大哥回家,谢妈自然要召集全家人一起庆祝团圆的。 谢泽锐刚进门就被他那个过于活泼的混血儿侄子给撞了个满怀,三四岁的年纪正是最讨人厌的时候,闹腾地天都要塌下来了,谢大哥对儿子的教养又是纯西方式的散养,加上豹子的野性,这孩子没将房子给拆了谢泽锐就谢天谢地了。 谢泽铭和苏陌早就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和人聊天,看到谢泽锐时立刻招呼他过了去。 谢大哥带着副无框眼镜,一看就是笑面狐狸腹黑的很,见到两年没见的小弟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失恋了?” 谢泽锐有种想往他脸上呼爪子的冲动,还会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没有兄弟爱了。 “我没有失恋,我只是在追求当中而已。”男人的尊严一定要保住。 “追求了三年还让人捷足先登了?” 忍不了了,谢泽锐将袖子一挽:“别废话了,来战!” 正在一边玩金箍棒幻想自己是只猴子的小侄子听说有架打,眼睛都亮了,丢开金箍棒“呼啦”一声就变成了一只小奶豹,跑到谢泽锐跟前蹦来跳去地挑衅,表示自己要为父出战。 谢大哥这下乐了,儿子如此有孝心,不愧每晚呼他爪子陪他玩,抓着小奶豹的后颈毛把他提溜回怀里。 被小侄子一搅和谢泽锐也消了气,重新坐回沙发上生闷气,谢泽铭呵呵地笑:“绒绒,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关于文熙的,你可千万要挺住。” 一听是关于文熙的,谢泽锐立马就打起了精神,腰杆挺直,双目有神,一副“你快说,快说”的模样。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7节 谢泽铭抵唇假咳一声:“我听说文熙要和曲奕拍v,歌名叫你是我的唯一。” 谢泽锐捏在手里的黑布林爆了,果汁顺着指缝流了一地:“看来我不得不使用绝招了!” “小叔叔,什么绝招啊?” 小侄子坐在他旁边,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大大睁着,脑袋倾斜四十五度角,一脸的懵懂。 “乖,一边玩棍子去,这种事情儿童不宜。” 谢泽铭见他一脸的狰狞立马就惊恐了:“绒绒啊,千万不要冲动,留点节操和底线。” “节操和底线能让我夺回媳妇儿?” 谢泽铭乖乖闭嘴,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二嫂,我让你给我准备的东西做好了吗?” 苏陌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从口袋里扒拉出一个小盒子献给他:“全仿真材料,不易脱落,浑然一体,舒适安全,卖萌必备。” “毛玩意儿?”谢泽铭一脸好奇,率先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静静地躺了一对黑色三角形的东西,拿在手中摸摸,毛绒绒又软乎乎,手感很不错。 “这是黏在耳朵上的,”苏陌好心解释,“豹的耳朵是椭圆形的,而猫是偏三角形的,把这两片东西黏在耳朵上,就可以假扮小猫了。” “扮猫?”谢大哥和谢二哥异口同声,那神情就跟吞了老鼠一样。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为了追媳妇儿,我可以不折手段!”谢泽锐眼神坚毅,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之感。 “在此之前你先帮我带几天斑斑,我跟你大嫂要出去玩。” “为什么让我带,不是还有爸妈吗?”谢泽锐抗议。 “哦,我跟你妈也打算一起出去玩。”谢爸淡定补充。 于是谢泽锐悲惨的奶爸生活开启,鸡飞蛋打,鸡飞狗跳都可以形容他那几天的生活,因为实在太过血腥,我们只能和谐掉内容了。 而就在他刷名为侄子的超高难度副本时,文熙开始了v的拍摄。 再次见到曲奕时文熙大吃了一惊,毕竟第一次见面时曲奕一身的嘻哈风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突然变成暖男打扮实在让他很不适应,再加上他怀里还抱着他家的猫,清清爽爽又暖地人心肝颤,让人不多看两眼都不行。 “文熙,好久不见。” 文熙微笑回应,心里却有点苦涩,这么一个青春可人的大男孩,难怪谢泽锐会喜欢。 他然后把目光转向曲奕怀里的猫:“这就是你家的团子?为什么把它也带来了?” 曲奕拉着他坐下,将小猫放到文熙的腿上,小猫怕生,又在这么多人面前,刚被文熙碰到就挣扎着要往曲奕方向爬。 文熙尴尬收手:“它很黏你。” “毕竟从小养到这么大,至于为什么把它带来,那是因为它是主角啊。” 嗯?文熙惊讶回头,他看过剧本,以为会像上次那样由剧组负责拿一只小猫来,没想到曲奕会这么拼,把他家团子都贡献出来了。 曲奕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小猫的耳朵,然后对着文熙一笑:“团子在我心里可是意义重大的,它可能会改变我的一生。” 很多人都是把宠物当儿子女儿养的,因而曲奕这么说文熙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觉得上次的公益广告让曲奕变了好多,真是可喜可贺。 v的拍摄比起电影来要轻松很多,文熙又是老戏骨,走位表情都无可挑剔,与团子的配合也亲密无间,两天的拍摄可谓是轻松又快乐,曲奕又是会玩的,常常逗得文熙乐不可支,有时候文熙想曲奕确实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如果他不是他的情敌的话。 工作结束后曲奕为了感谢文熙能够赏脸拍摄他的v,死活要拉他出去吃一顿,吃完后又死皮赖脸地要送文熙回家。 小高因为老家有事文熙就放了他一星期的假,索性最近也没事,就算临时有安排谭姐也可以应付,只是生活方面就要文熙自己动手了,今晚他和曲奕喝了点酒,车是不能开了,本来想自己打的走,曲奕又死活不让,于是只好搭了曲奕的顺风车回家。 谢泽锐算准了文熙拍完v会有几天的休息时间,于是就实施了自己的卖萌计划,变成了小黑猫准备蹲守在文熙家门口与他来个不期而遇,然后卖卖萌被他抱回家,从此以后就过上没羞没臊的性福日子。 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人,自己的肚子反而饿的“咕咕”叫了,都晚上十点了还不见人影,自己可是吃了午饭就来蹲守了的啊,文熙要再不来,他恐怕就要变成一张豹子皮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谢泽锐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文熙住的小区是新造的高档小区,为了保护住户的,一辆电梯每层能到达的只有两户人家,文熙家对面是小高,而据他所知小高这两天回老家了,那么回来的一定就是文熙了! 谢泽锐满心欢喜,幻想着洒落着花瓣雨的美好邂逅,结果现实是残酷的,回来的的确是文熙,可尼玛谁告诉他后面为什么还跟着一个曲奕! ☆、第三十四章 谢泽锐立马找了个位置藏好,废话,他要抓奸! 靠,姓曲的你的爪子放在哪里,我媳妇儿的腰也是你能搂的,还有笑的不要这么不要脸,跟朵菊花似的,小心长皱纹,我靠,你还要求登堂入室?哪凉快哪呆着去!小熙绝对不会答应的! 可是残酷的现实再次给了小黑豹一拳,文熙竟然邀请曲奕进去了,人干事! 月黑风高,孤男寡男,,情不自禁,然后就有可能发展成流血事件然后滚到床单上去啪啪啪啊混蛋! 好白菜快要被猪拱了的心情谢泽锐此刻深有体会,而且将被拱的白菜还是他看中的那一颗,凌乱的心情真不是“卧槽”两个字能够表达的。 文熙开门让曲奕进去后正想关门,突然眼前一花感觉有东西蹿了进去,但仔细看时又没发现什么,不由揉了揉太阳穴以为最近两天太累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却没发现一只小黑豹已经从他脚下溜进了房间,正躲在角落里喘大气。 曲奕完全没有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的拘束感,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和文熙聊天,天南地北乱侃,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多待一段时间。 谢泽锐想尽一切办法边藏身边靠近,短短两米路就走的胆战心惊,好不容易找了个绝佳的位置藏身,刚一抬头,草!这张放大的猫脸怎么回事? 眼前这只猫正是曲奕带来的团子,刚才谢泽锐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文熙和曲奕身上,一时忽略了它的存在,后来进屋后曲奕让它自由活动,向来灵敏的猫咪玩着玩着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小黑豹沿着角落慢慢匍匐前进,好奇之下它就跟了上去。 谢泽锐因为身形的缘故家里的任何东西都变得异常好大,人形时看的只有一小坨的猫咪在现在看来无异于一座小山,眼前的猫脸还一脸蠢样,简直让人受不了。 蠢就算了还一身长白毛,你是牺牲自己来拖地的吗?脸还这么平,被压过吗?眼睛瞪这么大干嘛,欺负他没画眼线吗? 团子好不容易见到了同类,正想友好地打声招呼,就被眼前的小猫狠狠给警告了,虽然团子在体型上比他大了好多,但小猫的气息好吓人,顿时就让它不敢吱声了,可又舍不得离去,只好蹲在小猫面前守着他。 谢泽锐要无语凝噎了,这蠢猫跟他家主人一样的讨厌,还让不让他做一个安静的偷听者了。 幸好这蠢猫被他吓得更呆了,不叫不动地安静的像根葱,谢泽锐抛给它一个“你敢叫一下我就把你从十五层扔下去”的威胁眼神,然后继续关注情人与情敌之间的谈话。 曲奕一如既往地能说会道,文熙却有些心不在焉,想到在剧组时谢泽锐说喜欢一个人时甜蜜的表情,想到上次他在记者招待会上的深情表白,只觉得心都一抽一抽的。 “曲奕,你有喜欢的人吗?” 曲奕不明所以地看过来,难道自己意图这么明显被文熙发现了? 文熙低着头,声音有些发紧:“你知不知道有个人很喜欢你。” 这话什么意思,曲奕心跳加速了,夜深人静,两人独处,文熙又语气幽幽,这难道是要表白的节奏? 与曲奕想一块儿去了的谢泽锐已经在心里破口大骂了,这什么烂剧本,竟然让他看自家媳妇儿跟另一个男人表白? 曲奕一脸的深情款款,带着点鼓励,他歌手出身嗓音本来就极好,此时更是使出了十二万分的诱惑,对着文熙幽幽地问:“你告诉我谁喜欢我。” 文熙刚才回答就迅速吞了声,不说曲奕有没有喜欢的人,就算没有他和谢泽锐两人都是男的,如果曲奕不能接受同性恋,而谢泽锐又是偶像天王,这事如果传出去岂不是对谢泽锐的名声有碍,他还是玩小心为好,不能说出去。 “这个人我暂时不能透露,”文熙考虑下措辞,小心翼翼地问,“曲奕你怎么看待同性恋?” 曲奕此时的内心已经桃花朵朵开了,在他看来文熙的欲言又止完全是羞涩有木有,说什么不能告诉他谁暗恋他,完全是因为这个暗恋的人就是他自己,他不好意思开口而已,现在又问他对同性恋什么看法,这不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我表哥陈跃君就是个同,他和我嫂子林默不也一样生活的很好,所以你觉得我反同吗?” “哦。”文熙应了一声,心里有些难受,如果曲奕是宇宙大直男,他或许还有点机会…… 角落里的谢泽锐已经开始撸爪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尼玛再这样下去就要啪啪啪了,爪子先磨利索点,务必保证待会冲上去时能一把抓花曲奕这个小白脸! 曲奕荷尔蒙全开,身体微微向前倾,带着自认为十足魅惑的笑容:“其实我也喜欢他。” 文熙受到了惊吓,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半晌才结巴着问:“你知道是谁?”这怎么可能,他们两人在拍公益广告的时候还不熟啊,他怎么看出谢泽锐喜欢他的。 曲奕笑,眼底光华闪烁:“我觉得他表现得挺明显的。” “是吗,”文熙说不出的失落,原来谢泽锐表现得这么明显,就他傻傻地看不出,“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 果然……两情相悦。 谢泽锐咬碎了一口小银牙,自家媳妇儿跟个野男人互诉衷肠,他却只能躲在边上用爪子堵住嘴巴将眼泪往肚子里吞,这种苦逼的赶脚真是够了。 就在谢泽锐准备撸毛干的时候文熙站了起来:“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了。” 曲奕有些找不着这节奏,现在不是应该袒露心扉说自己也喜欢他,然后两人共同感叹爱情的美好吗,怎么就要赶他回去了?而且文熙的脸色不对呀,不是娇羞的红润,反而带着点苍白。 “文熙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只是有点醉了,想休息。”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曲奕当然听的出来,他心里认定了文熙喜欢他,对一些怪异的地方也不细究,只是苦恼文熙现在这么别扭害羞,以后谈恋爱了要怎么办,一定要纠正过来! “团子,过来跟哥哥回家。”曲奕招呼蹲在那里装雕像的小猫。 团子转过毛脑袋冲着主人叫,但爪子就是不移动半步。 曲奕奇怪,团子虽然有点小调皮,但他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躲在角落里看着走近的两人时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说好的两人浪漫的邂逅呢,来个情敌围观算怎么回事,就说这蠢猫和它主人一样惹人讨厌,它家主人抢他媳妇儿,它就给自己捣乱,以后他跟这只蠢猫不死不休! “黑猫?”文熙的眼里绽放出光彩,竟然还是只活的! “文熙,这是你家的?” 算你识相,谢泽锐首次对曲奕的话提出了肯定,没办法了,现在只能宣誓主权了。 于是在文熙惊讶的目光中谢泽锐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踱到两人面前,狠狠地踩了曲奕两脚后勾着爪子爬到了文熙的肩膀上蹲着,用一副小人得志的欠揍表情瞟眼曲奕,然后伸出舌头舔舔文熙的脸颊。 没错,这就是宣誓主权! 曲奕有些囧,他怎么从一只猫眼里看到了挑衅,一定是他眼花了。 甩甩脑袋将心里的怪异感剔除,曲奕抱着他家团子告辞离去,文熙巴不得他快点走,当即就将人送到了电梯口,结果这一举动被谢泽锐当成了献殷勤,当即就拿着醋坛子喝了个半饱,被带回家时脸黑的都能滴下几滴墨来。 文熙兴匆匆地关门关窗拉窗帘,又跟做贼似地观察了一番四周形势,断定没人偷窥没人跟踪后才搓着手回到了客厅。 半跪在沙发前的毛绒地毯上,文熙对着被他放在玻璃矮桌上的伪·小黑猫真·小黑豹笑的猥琐:“宝贝儿,你从哪里来的?” 谢泽锐保持高冷脸,因为身体太胖毛太多导致他蹲着的时候就跟球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媳妇儿的脸隔着他只有一指的距离,不亲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于是他又舔了一下。 温热带着点粗糙的舌头舔到脸上,麻痒痒又暖乎乎,文熙幸福地直晕乎,克制了好久才没把眼前的“小黑猫”抱进怀里。 “你有没有主人,今天该不会迷路了吧?” 本座智商就低成这样?谢泽锐抗议地挠了文熙一爪子,文熙顿时喜出望外:“没有是不是,我看你对我印象也不错,要不你留下来呗。” ☆、第三十五章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谢泽锐亮亮小虎牙,后脚一发力就扑到了文熙怀里,文熙顺势将他接住倒在了毛绒地毯上,“小黑猫”的毛毛油亮光滑,摸上去犹如上等的绸缎,爽滑柔软,手感一级棒对于毛绒控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文熙满足地揉捏着掌下的毛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连刚才的郁闷都消散了一大半,去他的谢泽锐,去他的爱情,小爷通通不要了。 谢泽锐满意地被文熙抱在怀里,文熙身上有股清新的味道,让他很喜欢,加上的触感,让他心神荡漾情难自禁,现在他的爪子就抵在他家媳妇儿的胸前,因为天热的缘故衣服很是单薄,领子开的也有些大,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十足的诱惑。 谢泽锐舔舔嘴巴,有点口干舌燥,眼底莹白的肌肤馋的他不行,爪子蠢蠢欲动,他偷偷地瞄眼文熙,就见他满脸粉红地对着他冒星星眼,自己人形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真是人不如豹系列。 愤愤不平地吃了一通醋后谢泽锐决定先下爪为强,于是他趁着文熙不注意偷偷地用爪子将对方的衣领又拉低了几分,然后对着肖想已久的锁骨就啃了下去,入口的触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丝滑柔腻,让他忍不住用舌头舔舔之后又用上了牙齿咬咬。 虽然谢泽锐一直控制着力道,但是小黑豹尖锐小虎牙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即使文熙沉浸在皮毛带来的极致愉悦中还是感受到了锁骨处不正常的刺痛,一看才发现是怀里的小黑猫正趴在他的身上啃锁骨。 文熙满头黑线,将小黑猫拉远一点才点着他的鼻子戏谑:“我可不是你妈,没奶给你喝,你别咬了,都红了。” 谢泽锐本来想张牙舞爪地抗议,但看到文熙锁骨被他咬出的红点点时又觉得愧疚,那红色的小牙印在白色的皮肤上实在刺眼,谢泽锐别开眼后又忍不住转回来,用肉垫碰碰红印子,眼底带着点歉意。 文熙像是看懂了他的意思,蹭蹭他的耳朵问:“宝贝儿,你是不是饿了,对了,你断奶了吗?” 谢泽锐的爪子僵了,问一个男人你断奶了吗就像问你毛长齐了吗,简直是对男人昨晚最大的侮辱。 正要抗议就被迫张开了嘴,文熙对着他的嘴巴自言自语:“小奶娃长的还挺齐整,应该是断奶了,可家里也没猫粮呀。” 谢泽锐脸都青了,谁要吃猫粮,如果真的吃了那东西他怕他此生都会有阴影,然后他就被文熙抱着去厨房了,在冰箱里搜了好久也没发现什么能吃的,想来也是,文熙通常不在家,就算在家也都是小高做饭,现在小高离开了,他的冰箱里除了两包速冻饺子自然不剩什么。 要是放在平时文熙自然可以对付一顿,但如今可不是他一人的问题,小猫肠胃娇弱,速冻水饺里又有添加剂,吃多了对他不好。 左思右想之下只好拿了冰箱里早几天放的鲜牛奶,倒在锅里热了一下后端给小猫喝。 半个小时候,放着牛奶的碗被舔的干干净净,而谢泽锐的内心则完全是奔溃的,其实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一个纯爷们喝牛奶像什么样子,太不体面了,但是肚子好饿,牛奶好香,还是媳妇儿亲手做的,诱惑力ax…… 文熙抽出纸巾给小猫沾了牛奶的毛毛擦干,对着嘴巴就亲了一下:“非常棒,能自己吃饭了。” 烟花炸开,耳边响起胜利的音乐,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猝不及防,加速了他的心跳,竟然被主动唇吻了…… 谢泽锐晕晕乎乎,连被文熙抱去床上都没有回过神来。 文熙躺在床上跟小猫玩举高高的游戏,然后说了句让谢泽锐炸毛的话:“宝贝儿,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 不要问谢泽锐当时什么心情,他只觉得这是爱情的力量,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文熙竟然能从他完全变异的毛脸上上透过现象看本质,得出看他眼熟这种高难度的结论,真是他们爱情历程中的一大进步。 谢泽锐紧紧地盯着文熙的嘴巴,全身紧张地都快冒汗了,尾巴尖紧紧崩着,眼神殷殷期盼,就希望对方能吐出“谢泽锐”三个字。 但是现实总是残忍的,因为他被文熙丢下了,在他满腔情意殷殷期盼之下文熙竟然把他丢在了床上自己离开了,这是怎样一件卧槽的事情,谢泽锐觉得自己被现实狠狠地删了一巴掌,他趴在被子里,觉得整个豹生都是黑暗的,生无可恋。 文熙回来时就看到床上的黑毛毯子,躺的实在太平,就像贴在床单上似的,揭都揭不起来。 “宝贝儿快看,是不是跟你很像?” 谢泽锐有气无力地抬抬眼皮,文熙手上拿着的正是他每月都会寄给他的小黑豹,这可是完全与他等身的,怎么可能不像? 文熙将兴趣缺缺的小猫抱起来放在胸前,指着玩偶兴奋地说:“你看这玩偶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都巴掌大,黑色的毛,琥珀色的眼睛,连小鼻子都差不多,就是它的耳朵是椭圆的,你的是三角的。” 谢泽锐用后爪蹬蹬耳朵,可不是不一样,这双耳朵可是经过整容的,以假乱真! “对了,还有只猫跟你也很像。” 文熙拿出手机翻翻,然后献宝似的将屏幕放到了谢泽锐眼前。 哦,,这张丢人的照片为什么还没有从地球上销毁,为什么还要让他直面这个残酷的现实,谢泽锐闭着眼睛左躲右闪,实在不忍看自己s兔子时的蠢样。 文熙显然误会了谢泽锐的意思,将手机关了后就把他抱起来哄,脸颊蹭着他的毛脑袋,温柔的不行,等怀里的小猫情绪平复下来才笑着揪他耳朵:“小东西,自我意识还挺强,算了,以后都不把你和别人比较了,你就是我的唯一。” 谢泽锐蹭蹭脑袋,将身体埋进文熙的颈窝里,是唯一什么的真是太羞人了。 一人一伪相拥着入眠,一夜好梦,第二天谢泽锐率先醒来,睁开眼时就看到朝思暮想的睡颜近在眼前,有人说最幸福的事就是睁开眼时喜欢的人睡在自己身边,谢泽锐并不是第一次体会这种心情,但饱涨的幸福感还是盈满了他的心,如果在以后的日子里他都能像今天般与文熙共同迎接新的一天,那该有多好。 心中酸酸涩涩,想到未来的某天文熙有可能在别人的怀里醒来他就想咬人,抱着文熙的爪子又紧了紧,连尾巴都在对方手臂上圈了几圈,文熙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 谢泽锐凑上去在文熙的脸颊上舔了舔,然后顺着鼻尖往下,嘴唇,脖子,锁骨,一一染上他的气味,做上他的标记,这是他的媳妇儿,这是他的人,谁也别想侵占他的地盘。 文熙正睡得香甜,就觉得脸上痒痒的,湿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加上柔软的触感,让人自内心产生某种不可言喻的冲动,身上好热,被什么压着,透不过气来,挣扎着清醒后才发现昨晚收养的小黑猫正趴在自己身上捣乱,被抓包后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跟他对视,爪子软踏踏的耷拉着,要多么纯洁有多么纯洁,要多么无辜有多么无辜。 “宝贝儿,你是不是饿了,我不能吃的,你先忍忍,我等下就给你做好吃的。” 谢泽锐舔舔嘴巴摇摇尾,谁说你不能吃,要吃的就是你。 文熙刷牙时谢泽锐蹲在他的肩头目不转睛地看,毛脸有些纠结,他该怎么向他家媳妇儿表达他想刷牙这件高难度的事。 盯着牙刷,再盯着牙刷,谢泽锐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让文熙都感觉到了,他将小猫从肩膀上拿下来,就在谢泽锐以为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时文熙义正言辞地警告了他:“宝贝儿,这不能玩。” 谢泽锐有种自己的智商被侮辱的感觉,转头看看洗漱台,然后他的眼睛亮了,扭着小屁股将牙膏给拖了过来,然后蹲下对着文熙摇尾巴。 文熙吐掉一口水拒绝:“宝贝儿,我不需要牙膏了,谢谢。” 谢泽锐抬爪将牙膏再放近一点,继续渴望地看。 “真的不需要了,我洗好了。” 继续推,然后亮亮自己的牙齿,意思很明确:我要刷牙! 一个想法突然蹿入脑中,文熙不可思议地倒退一步:“宝……宝贝儿,你想刷牙?” “喵。”谢泽锐忍着巨大的羞耻叫了一声,尼玛真的好羞耻。 文熙再退一步,自己这是交了什么狗屎运,随便跑到家里的猫智商都高成这样子,竟然会主动要求刷牙,还有没有身为喵星人的自觉! ☆、第三十六章 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的晕头转向的文熙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小猫,将他从头到尾全部摸了一遍,确定该有的全都有,不该有的全部没有后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转念一想又不对,将小猫举到与自己视线平衡的位置噼里啪啦地开始发问。 “宝贝儿,爸爸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谢泽锐正沉浸在被文熙全身抚摸了一遍的巨大性福中,就被“爸爸”两个字恶狠狠地打回了现实,他对乱什么伦一点兴趣都没有,三观正的不能再正! “宝贝儿,你是不是从星云上的喵王国来的,到地球执行任务,找到我做你的掩护?” 呵呵,脑洞真大,谢泽锐投给他一个鄙视的小眼神。 “要不你是修行千年的猫妖,因为我前世救过你,这世你来报恩的?” 白蛇传看多了?谢泽锐继续给鄙视的小眼神。 “或者你的灵魂穿越了时空,其实你是人,结果附身在猫的身上?” 谢泽锐这下开始正视文熙的脑洞了,这分明是被时下的快餐荼毒的不轻啊,不要问他为什么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有个爱看霸道总裁的妈,他时刻掌握着流行界的时尚脉搏。 “宝贝儿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 默认个毛线球,虽然他的确不是猫,但好歹是土生土长当代时空的美黑豹,再说你让一只猫回答你话试试,分分钟进实验室的节奏。 为了拉回文熙脱缰而去的脑洞,谢泽锐用懵懂表情地歪歪脑袋,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的样子看着文熙好歹也是演员出身,装傻充愣谁不会,虽然毛毛削弱了大部分的发挥,但是哔哩哔哩的大眼睛可是卖萌利器! 文熙果然败下阵来,抱起小猫往外走:“这牙膏不适合你,待会我们出去给你买专用的。” 一场危机算是有惊无险地躲过,谢泽锐吃了早饭后被全副武装的文熙带出了门,先去了超市,买了必需品后直接杀去了宠物店。 这是本市最大的一家宠物用品店,商品琳琅满目地摆满了货架,文熙刚一进去就被一个长相清甜的女生问好了。 女生看看文熙怀里抱着的小黑猫,眼里露出了然:“先生是要给你家小猫买东西吗,这边请。” 文熙应了声,将头上戴着的帽子又压低了几分,然后跟着那女生来到了一个货架前。 “这里全是卖猫咪用品的,先生需要些什么?” 文熙握拳抵在唇边,压低了声音回答:“猫咪有什么需要的你都给我介绍一遍。” 女生掩唇一笑,对着文熙神秘道:“其实我知道你是文熙。” 此话一出,文熙和谢泽锐两人都睁大了眼睛,谢泽锐更是直起了身体,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女生。 那女生看着一人一猫几乎同步的表情,笑意立刻浮上了眼底:“不用紧张,我是你的粉丝,你刚进门时我就发现了,刚才听你说话我才确定,放心我不会声张的,而且我带你来的是贵宾区,很少有人来。” 文熙不由对眼前的女生多了几分赞赏,既然都知道了,他也没了刚来时的拘谨,将墨镜从脸上摘下来放到口袋里,那女生因为见到偶像真容激动地满脸绯红,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叫出来。 “现在能给我介绍下猫咪要用的东西吗?” 女生连连点头,看眼他怀里的小猫问他:“男神你家猫好乖,很依赖你的样子,你们一定相处的很好吧。” “还不错。”文熙低调地炫耀着,他就说他跟他家宝贝儿有缘,外人看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男神你家猫几个月大了,需要猫粮吗?” 几个月大?文熙与小猫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在心里骂了声娘,文熙是因为他根本回答不出这个问题,而谢泽锐也是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他堂堂谢天王,竟被人认为只有几个月大,真是苍天无眼。 那女生似乎也看出了文熙的窘迫,立即接口说:“我看这小猫的样子也不过三四个月,男神你是养他没多久吧?” “是,昨晚刚养。”文熙老实承认。 “哇,”女生发出惊叹声,“一晚的时间你们的感情就这么好,男神果然好人缘,不,是好猫缘。” 不,是好豹缘,谢泽锐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这样的话男神你要买的东西就多了,我先带你去看猫粮。” 女生将一人一“猫”带到一个货架前介绍道:“这几款都是比较受欢迎的天然猫粮,不含防腐剂,不含肉类边角料,安全又健康。” 然后她拿起一款介绍说:“这个牌子比较贵,口味也比较多,适口性还不错,猫咪吃了具有美毛和催肥的效果?” 催肥?wtf?谢泽锐看看自己豹型圆滚滚的样子,再看看猫粮,这是要肥死他的节奏吗,坚决拒绝。 谢泽锐嫌弃的眼神太过强烈,可惜口不能言,文熙只好代为出面:“我家宝贝儿好像不喜欢这个猫粮,换一个吧。” 女生了然一笑:“男神你家的猫看来很爱美呀,要不这个牌子怎么样,价格适中,适口性好,很多猫咪都爱吃,分成猫和幼猫猫粮,而且配方合理,肠胃虚弱的猫咪也能吃。” “好,那就这个吧。” 买完猫粮就该去挑玩具了,收获了逗猫棒,毛线球,铃铛,皮老鼠,轨迹球,猫抓板等一堆东西后文熙才心满意足地收手,跟着女生去挑选猫窝。 猫窝品种之丰富让人瞠目结舌,五颜六色又毛绒绒,有做成小房子一样的猫窝,里面铺了厚厚的毛绒垫子,有种把人陷入睡眠的神奇魔力;有做成帐篷形状的猫窝,充满了野性和自由,不例外的是还是有毛绒绒的厚垫子,有懒人沙发型的猫窝,上面还附带柔软的小被子,简直不能更舒适。 文熙看的眼热,超级想变成猫在上面滚一圈,被毛绒绒包围的日子就像天堂一样。 “宝贝儿快选一个,你喜欢哪种的?”文熙催促着怀里的小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一堆猫窝。 谢泽锐哼哼唧唧地把脑袋往文熙怀里埋,他有病了才会放弃在床上的权利去选猫窝,他又不傻,这么好的机会能够去吃文熙的豆腐还要自己凄凄凉凉地去睡猫窝。 “宝贝儿,你不喜欢吗?” 谢泽锐把耳朵贴近文熙的心脏处,假装没听到他的问话。 “你是想跟我睡?” “喵~”真是哔了狗了,为了追媳妇儿他还去学了猫语。 “男神,你家的猫对你真的非常依赖呢,太羡慕了。” 文熙表面上只是浅浅一笑,内里却是柔软地一塌糊涂,他用手掌顺着小猫的毛哄他:“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就不买了。” 经过早上的刷牙事件,文熙总感觉自家的猫智商超乎常人的高,既然自家猫不喜欢,那就不要了。 “对了,你这里有给小猫刷牙的吗?” “有,男神你跟我来。” 女生七转八转后将文熙带到了一个小柜子前:“这些都是特意给猫咪刷牙用的。”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牙刷和一个牙膏以及一卷纱布,然后指着它们一一介绍:“这款牙刷是专门给幼猫设计的,刷头小巧,毛毛柔软不易刷伤牙龈,具有很强的清洁性,而这牙膏是猫薄荷口味的,几乎所有的猫都喜欢,而且这牙膏是可吞食的,即使小猫吃下去了也没事。” 文熙从来不知道给猫刷个牙还有这么多道道,跟照顾孩子似的。 “小猫刚开始刷牙都会有抗拒心理,男神你可以先用纱布裹住手指给小猫清洁牙齿,一两周后在纱布上涂点牙膏,等它适应刷牙后再换上牙刷。” 文熙觉得自家猫不需要经过这么漫长的适应期,毕竟这家伙早上时还要求刷牙来着,看来他家猫果然不同寻常。 收获了一堆战利品的文熙抱着他家猫回了家,刚一进门就把小猫带去了浴室,文熙嘿嘿奸笑着靠近瑟缩在角落里的谢泽锐:“宝贝儿,是你自己洗还是我给你洗,你不回答就是让我给你洗喽,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谢泽锐蜷缩成一个球,眼睛瞪地滴溜溜地圆,麻麻,这个剧本不对劲啊,为嘛他有种被调戏的苦逼受的感觉,但伟大的二哥告诉过他,如果有人敢色你,你就要更色回去,于是谢泽锐眼神坚毅地一抬头,不就是让自家媳妇儿给洗澡吗,有什么可害羞,他才不愿说他期待这天很久了! 小熙,我来了! ☆、第三十七章 文熙兑好温水后将小猫抱了过来,他原本一直在担心小猫下水后会因为紧张不适应而乱扑腾,结果这货到水里后简直是如鱼得水自在的不行,反观自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傻逼。 作为一只霸气又爱干净的小黑豹,谢泽锐十分享受与水的亲密接触,尤其想到文熙待会会拿他那双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揉着他的毛毛,他的身体,他的爪爪,甚至他的……他就有一种想流鼻血的冲动,好羞羞。 趁着文熙去倒沐浴露的机会谢泽锐偷偷摸了摸鼻子,很好,没有流血,吓死豹了。 文熙转头时就看到自家小猫在盯着爪子看,另一只爪子搭在水槽边,毛脑袋露出水面,下面的小身子全浸在水里,毛毛舒展在水中,像一朵盛开的大墨菊。文熙心软的不行,这么一个讨喜的小家伙,就被他轻易地捕捉到了,简直幸运。 沐浴露在手上打出泡沫,文熙将小猫从水槽中抱出来放在洗漱台上,下面还垫了块毛巾,离了水的小猫一下子从膨胀的毛球变成了真空包装,毛毛黏成一丛丛贴在身体上,原本圆滚滚的样子完全消失了,小小的爪子,小小的尾巴,脆弱地好像捏重一点就会伤害到他,让他心里的怜意又加重了几分。 想起离开宠物店时那个女生告诉他小猫在六个月左右会换牙,到时一定要注意不要碰伤小猫,她说曾有个客人告诉她在跟小猫玩耍时不小心碰到了猫的脸颊,结果那小猫刚巧换牙,嚼巴嚼巴半晌后吐出了一颗牙齿,这下爱记仇的小猫不干了,以为是主人打落了它的牙齿,上来就给了它家主人一爪子,虽然那猫主人一直强调说自己动作很轻,但对于一只小幼猫来说被人摸脸就跟人被大象摸脸一个道理,疼啊。 平时看小猫时因为毛绒绒的一团文熙并不感觉他有多么弱小脆弱,但此时湿身的小猫因为没了毛毛的伪装,瘦小的跟只大老鼠没什么两样,一下子就让他怜惜起来,连给他抹泡泡都变得轻手轻脚起来,就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幸好他家小猫还没到换牙时期,如果真到了那时,自己一不下心碰掉了他的牙齿,他真不敢想象他家小猫会怎么修理他,毕竟看他今天的表现就非常在意他那一口的小尖牙,真是头痛。 泡沫打起的很快,没多久小猫就被白色的泡泡包围了,文熙小心翼翼地避过眼睛,耳朵,鼻子等部位,然后把泡沫涂在小猫脑袋上给他洗毛毛,舒适的按摩让小猫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小模样可人地不得了。 然而在文熙眼里可爱纯真的小猫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无辜,事实上谢泽锐一直在脑海里yy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比如热气蒸腾的浴室里,文熙边脱衣服边向他走来,将他堵在浴池里,手指随着眼神暧昧地向下,然后停在他的衬衫纽扣处。 文熙浅浅地笑,抬眸问他:“是我给你洗还是你自己洗?” 然后他矜持地沉默,文熙也不在意,又向他凑近了几分,眼角眉梢都带着诱惑:“你不说话是让我给你洗喽?” 然后温水从花洒中落下,沾湿了他的衣服,轻薄的衬衫透出肉色,文熙的手指一路向下,被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又带着点灼热,然后停在某个不可言说之处。 “咦,宝贝儿,原来你是只小公猫啊。” 小公猫?什么鬼。 谢泽锐不爽地睁开眼睛,然后发现幻想里的场景出现了,文熙的手指正停在他的小叽叽处,而且还隐隐碰到了,这种视觉加触觉的强大刺激让血气方刚的谢大处男一下子就立正站好了,羞耻度简直爆棚。 文熙的眼睛睁大了:“这小不点竟然能长大。” 谢泽锐脸上的毛都快烧着了,但被说小不点又让他十分不甘心,于是只能扭扭捏捏地将身体往下缩,有些事想是一回事,真的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头顶传来文熙的笑声:“怎么,宝贝儿你是害羞了吗?” 谢泽锐脑袋“轰”的一声炸了,转身就给了文熙一爪子,但毕竟舍不得,留着力,只在文熙的手背上轻轻划过,没留下任何痕迹,文熙乐了:“宝贝儿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为什么他洗个澡就一直在被自家媳妇儿调戏,身为攻的气场何在! 一场澡洗的桃花满天飞,文熙替小猫从上到下清理了一遍,怕他毛上有沐浴露残留还特意用清水冲了好久,等一人一猫出来时,小猫已经瘫软在毛巾里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被又揉又抱也很伤身啊!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终于刷牙了…… 用吹风机将毛毛吹干后,谢泽锐又恢复了毛绒绒的状态,蹲在阳台晒太阳的时候又成了球状。 文熙坐在躺椅上看剧本,客厅里的空调敬职敬责地工作着,凉风阵阵吹来,舒适又娴静,阳光挂着轻纱的玻璃窗中透进来,给本就温馨的房间又加了一层暖意。 谢·伪小猫蹲在躺椅的扶手上,探着身子去看文熙手上的剧本,可没看几页他就有撕剧本的冲动,尼玛这什么烂编剧,女主动不动就闯祸无理取闹再跟男二暧昧一下,男主就各种苦逼,求女主怜惜,爱她爱的矢志不渝,好像没了她地球就不会转,最关键的是编剧你一章不写吻戏你会死? 今天女主吻了男一,明天男二吻了女一,后天女二吻了男一,大后天路人甲们互相吻了…… 文熙无论是接男一还是男二,贞操都是不保的节奏,这怎么行? 谢泽锐暴躁了,跳到文熙膝盖上去看封面,哟,原来写这个烂剧本的是俞超啊,难怪难怪,该编剧节操什么的都不要了,男变女,女变男都改过了,还会差一点点的吻戏? 看文熙的表情也是挺嫌弃的样子,不接也就算了,如果迫于压力接了,哼哼,那他也得把这事搅黄了! 有特权就是这么任性。 文熙的躺椅放在一个矮柜旁边,矮柜上放着一盆多肉植物,名叫虹之玉,小东西长的还挺精神,叶子一粒一粒的,青色中透出一点绯红,漂亮极了,关键是叶子厚厚的,让人很有蹂~躏的冲动,这踩上去,喷出一堆的水来,爪感不是一般的好,成就感也爆棚。 谢泽锐瞅瞅文熙,见他沉浸在剧本之中完全没注意他,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跳上了矮柜,用爪子碰碰小肉片,脆脆嫩嫩的,好有施虐的冲动。 可文熙貌似挺喜欢这小东西的,整个房间就放了它这么一个植物,如果他真的把这叶子给揪了……但是真的好想揪。 于是等文熙放下剧本找他家猫的时候就看到他蹲在矮柜上,背对着他,毛毛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爱猫心切的他立即起身去查看,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炸了,尼玛他种的虹之玉差点从满头青丝变秃头啊,原本繁茂的叶子如今只剩下四五片还挂在枝头迎风颤抖,而罪魁祸首因为发现了他的到来正可怜兮兮地睁着无辜的大眼朝他叫唤,而他身前的矮柜上零零落落地洒了一地的叶子,有一些是完整无缺的,碧绿的叶片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有些则惨被爪子蹂躏,开膛破肚,汁水横流。 而且杀叶凶手的爪子下还踩着好几粒叶子,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后讨好地走过来,对着他的肚子就使劲地蹭,想用卖萌来逃避做错事后的惩罚。 文熙将他提溜起来,盯着他质问:“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搞破坏是要受惩罚的?” 受惩罚?谢泽锐看看文熙又看看秃了的虹之玉,其实他就是一时手痒揪揪叶子而已,这也要受惩罚?大不了他用胶水把叶子黏起来就行了呗。 文熙不理会像被雷劈了一样的谢泽锐,他下定决心要教育下小猫,否则这家伙长大了变成拆迁办可怎么得了。 于是狠心的主人不顾他家小猫的恶意卖萌,从早上买的一堆东西中翻出件东西,谢泽锐原还在好奇文熙会怎么惩罚他,结果刚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后就恨不得长了翅膀一样往外逃。 尼玛这羞耻的熊猫装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他要投诉! 理所当然还没变成长腿欧巴的谢泽锐没能逃脱文熙的魔爪,一把就被揪了回来,只见文熙一脸奸笑地提着衣服过来:“别害怕宝贝儿,爸爸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第三十八章 谢泽锐最终还是穿上了熊猫服,他终于能体会到他家二哥的心情了,真的是痛并快乐着,同居的这两天他掉节操掉的就跟崩盘的股票似的,拉都拉不回来。 豹生已经生无可恋…… 时间就在逗猫,吃豆腐中悄然滑去,小高回来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他刚开门就见文熙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这里必须严正声明,谢泽锐他没吃猫粮,他喝的是牛奶,虽然经常饿的他前胸贴后背,半夜偷溜去冰箱翻吃的,但他总算保住了豹的尊严,没吃猫粮! “小高,你回来了,家里没事吧?” 突然见到归来的小高,文熙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自己能够结束速冻水饺和外卖的日子了,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就迎了出来。 此时正趴在文熙鞋子上抱大腿的谢泽锐警惕回头,这下可不妙了,小高这个护食精回来了一定会打搅他和小熙的二人世界的,以后还怎么在小熙面前毫无下限地卖节操,早知道他装小猫卖“萌”对着文熙那叫情趣,对着外人那可叫羞耻了。 因为脚下拖着个毛绒绒的缘故,文熙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心细的小高立即就发现了问题,视线往下一转刚想问他怎么换拖鞋了,才发现拓马的这根本不是拖鞋,而是一只比成人男子的巴掌稍大一点的奶猫,他没想到自己就离开一个星期,仅仅一个星期,文熙就打破了他要求的不能养活物的要求,而且看一人一猫的亲密程度完全不是一朝一夕就培养出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前脚刚走,文熙后脚就把这奶猫给弄了进来。 心突然就塞塞的。 “文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养宠物吗,现在你不拍戏还好,万一接了戏,离开就要两三个月,到时这猫怎么办,难道还带到片场去?” 文熙低头去看脚上的小猫,小猫也正抬头看他,琉璃色的眼睛通透澄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个问题我想过,如果我外出拍戏,可以把他送去宠物店照顾,等拍戏回来再接他回来。” “这些小东西都需要人陪,你明知道自己没时间还要养,对这小猫也很不公平。” 文熙弯腰将小猫抱起来,头低垂着没有看小高:“我也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但抵不住缘分,你还记得前几天下雨不,我当时录完节目回家,停好车后就看到这小家伙躲在别人的车底下叫的很可怜,你也知道我喜欢毛球,就拿了点东西给他吃,没想到离开时这小家伙就冒雨追我,又可怜又可爱,所以我就抱他回家了,这就是缘分,小高你说这那种情况下我能见死不救吗?” 一番话落小高和谢泽锐都惊呆了,小高是认为喂只流浪猫而已哪里算的上缘分,再说也远远没达到见死不救的程度,不要将一件事情无限拔高,而谢泽锐则惊呆于文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一只励志感人的流浪猫,形象实在是光辉灿烂,他家媳妇儿果然多才多艺。 为了印证文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谢泽锐朝着小高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那小声音颤抖地,那小眼神可怜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顺便伸出一条肥嫩的后腿不自然地颤动两下,效果十分逼真。 谢天王拿出的十二万分演技果然让小高升起了怜悯之心,指着小猫问:“它的腿怎么了?” 腿?文熙有点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顺着小高的目光往小猫的腿上看,只见黑乎乎又毛绒绒的后腿神经质地颤动着,心下一惊的同时又想起与小猫相处的几天里完全没发现他腿上的异样,再联系下现在的情形,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小东西腿受过伤,非常可怜,所以小高我们收留他吧。” “……” 同时被两双渴求的眼睛盯着,小高表示压力很大。 “算了算了,你要养就养着吧,但猫的一切由你负责。” 这就算通过了?文熙不敢表现地太明显,只能把弯起的唇角使劲往下压,小高名义上是他的助理,但实际上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可不想每天吃外卖,所以小高一定要哄好。 “小高,你一路赶来一定辛苦了,快喝杯牛奶。”文熙将小猫一放就去桌上拿牛奶,谢泽锐下意识跟着他的脚步走,没有两步就听到了身后小高的抽气声:“这猫的腿跑起来没问题啊。” “……”谢泽锐和文熙齐齐僵住,果然人不能得意忘形,一忘形就露馅。 “小高你一定看错了,不信你再看。”文熙说这句话时连自己都没底气,虽然他知道自家小猫聪明,但也绝没聪明到配合人的程度,因此嘴上说着是小高看错了,实际上脑里已经掀起了大风暴,想着怎样才能将这个谎给圆回来。 结果没等他想出借口来就见自家小猫正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演技之逼真连他都甘拜下风,若不是清楚地知道小猫的腿没什么问题,他都要上去检查一番了,理所当然地小高自然被骗过去了,真以为自己刚才看花了眼。 小高喝牛奶的时候文熙抱起他家猫若有所思,如果前几天小猫要刷牙他可以解释为他曾经被驯养过留下的本能,就算比一般猫聪明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那今天装瘸腿的事情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就算很多人说猫咪通人性,听得懂人说的话,但自家猫也太通人性了吧,都近乎于妖了。 文熙不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在红旗下根正苗红地长大,熏陶了二十多年的马克思思想,但说到底他的心里还是埋有儒道这两种传统思想的,对于神明鬼怪他一直抱持的态度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他不是宗教的信仰者,但对玄学之类也存着几分敬畏,他可以全年不去寺庙道观,不信卜卦算命,可这些不代表他在遇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时候不会往怪力乱神的方面想。 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小猫的脑袋,顺滑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文熙几不可闻地叹一口气,罢了,就算是妖又怎么样,只能说他家宝贝儿运气好,能修炼成精。 “文哥,我不在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一切顺利。” 小高松口气:“那就好,我还怕你会贪睡误了时间,对了明天早上八点你和叶婵夏代言的对戒要在天辰传媒的摄影棚里开拍,不要忘了。” 一说到天辰传媒文熙就想到那个不明性别的化妆师小周,上次拍完公益广告后小周临走时的一瞥至今让他印象深刻,意味深长又带了点隐秘的兴奋,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次去天辰可别再碰到他了。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或许说缘分这事实在太强大,第二天文熙的上妆任务又落到了小周身上,当他打开门看到一身迷彩的小周带着魅惑的笑跟他打招呼时文熙就有一种想去撞墙的冲动。 “文哥又见面了,知道你要来,人家特意跟另一个化妆师换了班过来的。” 小周如此用心良苦,让文熙连吐槽都吐不出来。 小高闷笑,将装着文熙东西的背包放在化妆间的矮桌上,他还要去替文熙安排些事情,打个招呼后就先离开了。 文熙来的早,这个化妆室又是天辰特意为他和叶婵夏准备的,此时除了他和小周别无他人 。 小周按耐不住八卦之心,一边替文熙化妆一边就开问了:“文哥,锐哥有没有跟你表白?” 文熙一愣:“谢泽锐为什么要跟我表白?”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8节 “锐哥不是喜欢你吗?”小周一脸你不老实,赶快坦白的样子,“上次给你两化妆我就看出来了,那个浓情蜜意暗送秋波你侬我侬情意绵绵,连我看了都脸红,前两星期锐哥不是在记者会上澄清了他和黎大小姐的绯闻,然后公开承认有个暗恋多年的人,这个人难道不是文哥你?还是说锐哥还没跟你表白?” 文熙闻言苦笑:“怎么可能是我,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怎么可能,”小周惊呼,“你们两人当时都用那种眼神看对方了,结果你现在告诉我锐哥喜欢的另有其人?” “我们用什么眼神看对方?” “还能什么眼神,就是天地间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全是陪衬的那种眼神。” “呵,”文熙转回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可能,我自己都没那感觉,再说世界上哪有那种喜欢到彼此是唯一的那种感情。” 小周见他不信立即就急了:“文哥你自己是当局者迷,不相信也是自然的,但世界上还真的有唯一的感情,就像我和我老公,其实我也说不出为什么爱他,就是感觉除了他之外谁也不对。” ☆、第三十九章 “什么意思?”文熙下意识反问。 小周撇撇嘴:“文哥我读书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感情的事就更说不清,其实我就是觉得我老公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有些人擅长压抑感觉情,觉得感情无非也就这样,失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这些人最喜欢欺骗别人欺骗自己,表面看没事,但以后回想起来才真的痛彻心扉,让我说这些人就是傻。” “怎么说?” “该抓住不抓住呗,我以前看中某家店的一件衣服,当时想买但感觉有点贵,就想等它便宜点再买,好不容易等到这家店打折了,结果那件衣服被买走了,当时那个后悔啊,后来我老公出现时我就想我不能等,先抓住再说。” 小周替文熙上好眉粉继续道:“说实在的我老公也没多么优秀,我也时常在想他怎么就不是我梦想里的白马王子呢,可我老公有个优点,就是他能让我真的做我自己,小时候我觉得男孩子脏,我喜欢跟女孩子玩,觉得她们白白嫩嫩多漂亮,结果班上的男孩子就嘲笑我,说我没有男子气,后来高中毕业后我去学化妆,被父母骂,因为他们觉得一个男生学化妆就跟娘娘腔一样,出了社会后我被有些人排挤,因为他们觉得我打扮的像个女人妖里妖气,但我老公不一样,他对我说他喜欢的就是本身的我,无论我什么样子做什么行业,他喜欢的就是那个我。” 文熙不知道这个他一直抱有轻视心态的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内心,他直视着镜子里小周那双形状姣好的双眸,心里由衷地升起敬意,腰背不由自主地挺直,认真道:“你非常好,真的。” 小周脸上绽放出笑容,他原本就长的雌雄莫辨,五官也精致白嫩,这一笑起来真是灿若春光,或许是因为心境变了,文熙此时再看小周时就觉得他格外可爱。 “文哥说真的你可以和锐哥试试,我倒不认为锐哥有另外喜欢的人,感情里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也许你和锐哥之间有误会也说不定。” 误会?一语点醒梦中人,文熙突然想起他和谢泽锐之间的交流都是以他先入为主的观念在进行,他以为谢泽锐喜欢曲奕,所以谢泽锐所说的每一句喜欢他都自动带入曲奕,同理的他问曲奕有没有喜欢的人,也同样将曲奕所说的自动带入谢泽锐,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在用假设来证明假设,如果谢泽锐真的是喜欢他的话,那么他对自己的过分关怀,偶尔过分的玩笑就解释的通了。 小周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了然地笑:“文哥是不是反应过来锐哥其实是喜欢你的?” “没有的事。”文熙脸一红,将目光转向别处。 “文哥你就别否认了,如果不是看出你对锐哥也有意思,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么多,古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上人虽然多,但对的人就那么一个,可别错过了。” 文熙眼底有暗芒流转,一旦接受了谢泽锐喜欢他这种设定他就觉得十分带感,连心情都某明奇妙地飞扬了几分,看这间狭小的化妆间都亮堂了几分,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疑虑和担心,只好求助于眼前的军师:“小周,你确定谢泽锐喜欢我吗?我有个朋友说千万不要爱上不爱你的人,如果谢泽锐对我没那方面的意思,那该怎么办?” “不可能,”小周眼角眉梢全是骄傲:“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还有你那个朋友什么理论,如果都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到最后你喜欢的人会不会也喜欢你,再说如果你努力了还是失败了,那以后就没什么可后悔的,但如果不努力就直接放弃,那以后岂不是要后悔死,文哥你说是吧。” “嗯,”文熙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我就把他抢过来。” 金碧辉煌的皇天娱乐公司大堂中,艳光四射的美人们穿梭其中,见到从外面进来的总裁纷纷发出尖叫,要说这些明星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什么样的俊男美女没见过,但是谢泽铭实在是长的俊美,往哪里一站都自带聚光灯,更何况又是一公司的总裁,天生带有高富帅光环,能不引得众美人趋之若鹜就怪了。 跟在谢泽铭身后的美女助理已经见怪不怪了,有些不走正道的小明星们成天地创造机会想要往他们的总裁床上爬,她就不知道那些男男女女是不是眼睛瞎了。 想当年她一个名校毕业的美女研究生被招进了皇天,并且没过几个月就荣升为总裁助理,当时是羡煞了多少人,就连自己都兴奋地想哭,幸运女神竟然会如此地眷恋她。 当时年纪小,还泡在台湾小言里出不来,看到俊美的总裁时也在心里呐喊过,想自己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而且还是近水楼台,怎么都得先捞到月吧,怀抱着刷掉总裁boss这个伟大目标,她几乎天天加班到深夜,裙子越穿越短,衣服越穿越紧,结果这瞎了眼的总裁完全没发现! 没发现也就算了,竟然有一天问她怎么眼下多了黑眼圈,抽烟抽的吗? 抽尼玛的烟,她可是不吃喝嫖赌的好少年! 从此以后她就对总裁绝望了,然后看着他交了个男朋友,当时她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原来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他的,没让他陷进基佬的魔爪里。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眼里出狗屎,她虽然和总裁不是仇人,但抛开荡漾的春心后她才发现总裁也跟那蚊子血差不多,腹黑,记仇,幼稚,无聊,嘴硬,就外边能唬人,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当他是男神。 所以现在她冷眼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美人们就像看见以前那个傻逼一样的自己,真是既可怜又可笑,多想告诉她们醒醒吧,你眼里看到的男神根本就是个表象,多少钱都弥补不了他折腾到你吐血的缺陷。 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的谢泽铭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体无完肤地吐槽了一遍,他刚去某个在本市开拍的剧组那里探班回来,刚要上电梯时就感觉心里一毛,好像有谁在死死盯着他。 要说这大堂中看他的人绝对不少,但都是偷偷地看,含情脉脉地看,绝不是光明正大地盯着看,谢泽铭下意识回头,就见角落里缩着一个毛团,看这毛色,看这形状,绝对是谢泽锐无疑! 然后谢泽铭就在美女助理惊诧的眼神中提溜了一只小黑猫回来。女生大部分都爱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美女助理也不例外,看着不停挣扎的小猫眼睛都快冒绿光了,搓了搓手心谄媚道:“总裁,这小猫哪来的,好像有点不乖,我给你抱着,免得伤了你。” 谢泽铭淡淡地瞟眼美女助理,又看眼不老实的自家弟弟,然后像甩面条一样甩了甩手上的毛球:“没事,这样就老实了。” “……”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的美女助理。 “……”被甩的头昏眼花无力回爪的谢泽锐。 “叮”,电梯停在皇天大厦的最高层,谢泽铭手里提着毛球,长腿优雅地向办公室迈进:“我要处理公事,没事不要让人来打扰。” 美女助理嘴角抽搐,带着只猫处理公事,总裁您真是不走寻常路,要逗猫就逗呗,还要找借口,一点都不诚实可爱! 谢泽铭关上办公室的门后就将手里的毛球丢进了沙发里,看着圆滚滚的毛球一脸晕头转向的样子眼底的嫌弃之色更浓。 “你,你怎么弄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 “什么鬼样子,不是一样吗?”谢泽锐维持着毛球的样子却口吐人言,要怎么违和就怎么违和,他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这二毛下手也没个轻重,都快被他摇成脑震荡了。 谢泽铭暴躁,指着他低声叫:“耳朵,你的耳朵!” 耳朵?哦,耳朵。谢泽锐蹲下身抬起前爪想去够自己的耳朵,奈何身体太胖爪子太短够不着,只能无奈地放弃,他撇撇嘴毛脸上一片平静:“这是我二嫂也就是你媳妇儿给我做的,上次在家里的时候给我的,你难道忘了?” “……”谢泽铭没忘,他只是没想到谢泽锐真的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去扮猫。 “节操呢?” “下线了。” “……”谢泽铭深思熟虑以后决定不能让自家弟弟再这么堕落下去,这行为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而且这张毛脸配上尖耳朵怎么看怎么违和,都让他不忍直视了,于是他拖了一把转椅过来坐在谢泽锐面前,语重心长地开口:“绒绒啊,虽说每个被抢了老婆的黑豹上辈子都是断背了的天使,但是节操该捡捡还是捡捡吧。” 谢泽锐头一歪,给了他家二毛会心一击:“二哥,嫂子有给你洗过澡吗,小熙给我洗过。” “什么?”谢泽铭一下从椅子上蹦起,“你竟然让他给你洗澡?” “嗯哼,”谢泽锐一脸骄矜,“不用表现地这么夸张,我知道你很羡慕。” “羡慕个毛线球,老子给我家媳妇儿洗过,从上到下,从内到外。” “……”谢泽锐表情有些微妙,“好吧,你赢了。” 正在设计衣服的苏陌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起身将窗子给关了。 “一定是昨晚那个厚脸皮的给我弄感冒了,今晚还是让他睡书房吧。” 从暴走状态恢复过来的谢泽铭靠在沙发上,手指绕着谢泽锐的一只耳朵打转:“我家陌陌的手艺就是好,你看这耳朵做的,手感逼真,效果一流。” 谢泽锐侧侧脑袋将耳朵从谢泽铭的魔爪中解救出来,横他一眼说:“我今天出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最近都别给我接工作了。” 谢泽铭耸耸肩:“很抱歉,明天你的工作就来了,冷冰霜最近出新专辑,想让你和他合唱一曲,明天去谈合作意向。” “推掉。” “你不要这么任性妄为冷酷无情,至少这个冷冰霜也算是你哥旗下比较有号召力的歌星,今天公司想要包装他,你就当卖我个面子行不?” 谢泽锐低着头,毛脸上尽是严肃:“你们竟然妄想去捧红一块冰块?” 冷冰霜人如其名,那是真的高冷,那些站在冰箱上高冷的人跟他一比那简直没法看,因为人家是站在珠穆朗玛峰上高冷,是在用绳命高冷! “你错了,”谢泽铭得意,“现在的观众就好这口,你越是高冷,他们就越是疯狂,你越是不苟言笑,他们越是想探究你背后的样子,这就叫做欲想红之,必先高冷之。” 什么鬼…… “要唱你去唱,本座不奉陪。”他还要去陪他家媳妇儿呢,没工夫跟人唱情歌,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真是豹入虎口。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 谢泽锐从沙发上往下跳:“不考虑,快给我弄点吃的,小熙在家只给我留了猫粮。” “我靠,你真的吃那玩意儿了?口感怎么样?其实你也不用害羞,咱也算猫科动物。” 谢泽锐往他腿上就是一爪子:“你这么好奇我就都留给你吃如何?” 于是,二毛萎了…… 晚上文熙回到家时就看到窝在沙发上的毛团,自从听了小周的话后他的心情一直就很好,虽然他知道小周只是片面之言,但不妨碍文熙因为获得了一点希望而高兴。 他快步走上去抱起毛团对着嘴巴就亲了两下:“宝贝儿,今天有没有想爸爸。” 谢泽锐没回答,他还沉浸在文熙突如其来的热情中,一进来就两个吻,真是让人吃不消。 “宝贝儿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喵~”吃了,就是没吃你准备的猫粮而已。 “是吃了?”文熙带着他去看猫粮,果然见红色的小碗里空空荡荡,连一粒都没剩! “吃的这么干净,看来今天真的很乖。”文熙赞赏地摸摸毛团的脑袋,完全不知道他精心准备的猫粮此刻正泡软在厕所的下水道里。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一毛团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小高喋喋不休地讲着某剧里女主角的八卦,什么和男友同居时劈腿某富二代,然后与男友分手又借机炒作,看起来清纯可人,可是在剧组时脾气超差,对粉丝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妥妥绿茶。 文熙心不在焉地应和两声,手中拿着逗猫棒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着,谢泽锐刚开始时为讨文熙开心只能去扑腾两下,后来玩high了之后反而怪文熙不认真了,一个助跑就跳到文熙怀里用爪子抵着他的唇角无声抗议。 “怎么了?”文熙将脸埋进毛肚皮里求蹭,毛呼呼的触感实在是美妙。 “估计是因为你不陪他玩所以生气了吧。”小高幸灾乐祸地开口,从刚才这毛团身手矫健地扑腾跳跃中他也看出来了,这猫的后腿根本就没啥毛病,昨天那一出完全是文熙和这毛团搞出来的,他也没多大生气,文熙想养小动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次不让他如愿恐怕就要闹腾好几天了,身为他的助理只能自己以后忙碌点,他只是好奇这毛团竟然能聪明成这样,配合着文熙来演戏,对此他只能用一个原因来解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哦。”文熙捏捏小猫弹性极佳的肉垫,看着他锋利的爪子伸出来再缩回去,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文哥你是不是有点累了,看你兴致不是很高。” 文熙不敢说自己一直在想他,谢泽锐以及曲奕之间的三角命题,小高一直以来都是反对他和谢泽锐在一起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又管不住心去想他,还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恐怕要以死相谏了,因而现在小高给了他一个理由他就顺坡下表示自己累了想睡觉。 小高自然不会勉强他,说了几句后就告辞离去,文熙抱着谢毛球去洗澡,说是两个一起洗其实就是文熙一个人洗,谢泽锐现在洗漱台上看着玻璃之后文熙的身影若隐若现,激动地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雾里看花花更娇,灯下看人美三分,更何况有资深吊丝说过脱的最高境界是脱的欲拒还迎半遮半掩,文熙现在虽然是一丝不挂,但因为玻璃上水汽的遮挡,只能从外面看到模糊的白色身影,但细腰长腿的好身材还是暴露无遗的,更何况谢泽锐一向擅长于脑洞,如此香艳的场景再加脑补一下,他觉得腿有点软。 文熙出来时就见自家小猫虚软无力地靠着墙站着,看到他时目光闪烁了一下,却没像平时一样冲他摇尾巴,文熙有些担心,怕他出什么意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将谢小猫给抱了起来:“宝贝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这里空气不流通闷着你了?” 谢泽锐一接触到文熙的果体,更是脑袋一片空白,连文熙问什么都没听到,就只感觉到爪下的皮肤紧实白嫩,像要吸人手似的,这次装猫真是太值了。 然而他这呆样却把文熙吓了个半死,怕自己把猫带进浴室真的给闷出病来了,慌忙将小猫给抱了出来,又是扇风又是按爪,就差人工呼吸了,幸亏谢泽锐还有些定力,两分钟后清醒了过来,否则文熙真要去叫救护车了。 “宝贝儿你真是吓死我了,下再也不带你去浴室了。”文熙倒在被窝里,将谢小猫往自己的脖子旁边塞,谢泽锐真是无语凝噎,才刚享受到福利就被剥夺了,老天对他实在是不公! 虚惊一场后文熙又累又乏,但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想起早上小周跟他的对话,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他很想去印证但又怕真相会让他失望,虽然他有强烈的预感小周说的是真的,但他真的不敢托大。 怎么办才好。 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个来回后文熙推了推昏昏欲睡的谢小猫:“宝贝儿,你说我要不要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激情过后的谢小猫慵懒地躺在枕头上,两只爪子捧住文熙的脸,对着他的下巴就上去啃了两口,然后天天嘴巴砸吧两下,味道真不错。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轻薄了的文熙还以为自家猫是在安慰自己,这么暖心简直要感动哭,他把下巴放在谢小猫的脑袋上自言自语:“宝贝儿,你说我要不要打电话给谢泽锐,但是打了我又能说什么,答案如果是我想要的我当然高兴,但如果不是我想要的呢?连希望都没了。” 谢泽锐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打电话给他?会说什么事才让文熙这么纠结,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是坏事他还是不要听好了,不对,好事他也听不了,因为他没带手机! 谢泽锐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怀念过他的手机,有时候手机这东西没用的时候带在身边就跟拴着条狗链子似的,走到哪跟到哪,毫无空间可言,但你有用的时候却没带在身边,那就像你在关键时刻面对着一个女人却发现自己完全硬不起来,所以两者都是很神兽的事情。 如果文熙真的给他打电话而他不接,那文熙会不会误会他…… 谢泽锐十分纠结,一张小毛脸都快皱成了包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猫生哲理。 文熙没有再管他,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解锁,通讯录上手指几次在“谢泽锐”三个字上划过却按不下去,来来回回让谢泽锐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眼睛跟着文熙的手指一起动,都快魔怔了。 “算了,还是不打了?” 谢泽锐刚提起来的一口气生生就卡在了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不上不下简直要憋出一口血来。 文熙将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想了想又拿了回来,通讯录里翻了一遍后终于在谢小猫目瞪口呆中拨通了曲奕的电话。 “……”风格转变太快,谢泽锐一时没有转换回来,说好的给他打电话呢,怎么又给曲奕打了,摔!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曲奕好像还没收工,文熙能听到对面嘈杂的声音,有乐器的打击声,有男人的催促声,以及有些人的谈论声。 文熙瞄眼时间,指针快要指向十一点,虽说娱乐园里忙通宵的多的是,但对于每晚乖乖睡觉,休息时间规矩到发指的文熙来说这个点还在工作实在是让人敬佩的一件事。 “你在忙?要不我明打给你吧。” “不用,我现在休息。”曲奕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他后天要参加一场演唱会,是华国和泡菜国共同举办的,既有联谊的成分又有竞争的意思,曲奕作为华国的第一战队,自然要好好准备不能给本国丢脸的。 泡菜国推出的歌手都是组团为多,舞蹈功底好,唱歌也还行,最关键的是颜值都非常高,没办法,这是刷脸的年代,尤其是男色,里面的小鲜肉款式非常多,清新型的,健气型的,性感型的,贵族型的,霸气型的……总之类型多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没有的,用np里流行的一句话概括就是:总有一款击中你。 并且各男团女团出的歌都是节奏轻快歌词挑逗的,往舞台上一站,劲歌热舞,帅哥美女,想不引爆全场都不行。 因此跟他们比起来华国的歌手界在气势上就输了一截,因为华国歌手喜欢单枪匹马上去干,歌曲的选择上也更委婉,边唱边跳的也少,如果两国是一对一的实力比拼,那华国一定更胜一筹,奈何这副本可以组团刷,落单的华国和组团有奶有dps的泡菜国一比就逊色很多了。 曲奕当然也是独唱,只是他的歌有强烈的摇滚倾向,配上舞蹈更是相得益彰,为了引爆观众热情,这次的演唱会曲奕决定带几个伴舞,这样劲爆的歌曲加上动感的舞蹈,在炫目的舞台上会更抓人眼球。 曲奕选的伴舞当然都是专业出身,他自己的舞蹈功底也不差,加上有专业的舞蹈老师知道,出来的效果必然不错,现在他们需要的只是熟练和磨合,曲奕作为主唱和领舞,付出的努力当然要更多。 因为时间比较紧,因而他们只能连夜练习,文熙打电话来时他们刚准备休息,给曲奕伴舞的几个小鲜肉们已经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喝水了,高强度的训练让他们的肌肉随时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一旦松懈下来,汗水就跟撒豆子一样往下掉。 曲奕也累,而且他是主唱又是领舞,要求的比他们更高,但当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手机,看到文熙两个字闪烁在屏幕上时,突然感觉一切的疲惫都化为了无形。 文熙竟然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自从上次从他家离开,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听着文熙温润的声音从话筒里飘出,曲奕心里泛起了丝丝的涟漪,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外面的走廊处,让文熙不要挂电话。 对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像是在考虑措辞,曲奕只能先打破沉默:“小熙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 “……”文熙无语,他总不能说我要跟你单挑抢男人吧,他还没有百分百弄清楚谢泽锐喜欢的是谁,也不知道曲奕那晚说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其实当时陷入死胡同时他丝毫没有怀疑过曲奕说喜欢的人是谢泽锐,只是今天一切都变了,让他原本的肯定变成了现在的不确定,尽管内心疯狂地叫嚣着要将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重新洗牌,但盲目冲动并不是文熙的性格,他喜欢百分百的掌握证据,然后慢慢攻入敌方阵营。 “怎么不说话?” “……”文熙欲言又止,“曲奕你什么时候有空,想找你出来聊聊。” 曲奕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以前就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来听他的演唱会,如今机会摆在眼前,他不抓住才怪。 “要不后天晚上吧,我那天在东湖体育馆有场演出,我出场较早,表演完后就跟你出去,你那晚有空吗,如果可以的话来听吧。” 踩在文熙肩膀上对着手机偷听的谢泽锐一下子就炸毛了,尼玛这曲奕是约会的节奏啊,还听你的演唱会,死了这条心吧,小熙是不会去的。 “好吧,演唱会什么时候开始,我看看我的时间安排。” 谢小猫脚下没站稳,“咕噜噜”地从肩膀上滚到了床单上,爬起来后用那种伤心欲绝的眼神看着文熙,说好的不约呢? “你答应了?” “嗯。” 曲奕暗中比了个剪刀手,立即回答说:“后天晚上七点半开始,我排在第六个,估计在八点二十左右。” 文熙想想这两天他也没什么事,就爽快地答应了,挂了电话后就见自家小猫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伸手去摸时竟然还躲开了,难道刚才打电话没理他,这小东西以为被冷落了? 他想起以前看动物世界时解说员说动物的占有欲都非常强,尤其是猫科动物,圈地盘,占伴侣,把它们看中的东西都划为自己的所有物,分享是什么,天方夜谭好吗? 眼前的小家伙显然是吃醋了,文熙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失笑,扑过去将谢小猫搂在怀里再亲了亲:“不要吃醋,爸爸最爱你了。” 谢小猫抿抿耳朵,自动屏蔽“爸爸”两个字,最爱你了什么的,想想真是害羞。 算了,媳妇儿难得这么甜言蜜语,就原谅他吧,至于曲奕,哼哼……谢小猫用毛绒绒的嘴去亲文熙,攘外必先安内,等他拿下文熙,曲奕算个毛线球! 转眼就到了和曲奕约定的日子,文熙选了一件简单的棉质体恤,下面配一条浅色长裤,头上扣着一顶鸭舌帽,青涩地像校园里刚走出的学生。 谢泽锐越看越满意,他家媳妇儿就是好看,骨骼匀称身材修长,从背后看窄腰翘臀,天生的衣服架子,从前面看……好吧,他现在背对着文熙,暂时看不到。 文熙是瞒着小高出去的,如果小高知道他去见曲奕,一定会问东问西,说不定还要跟着去,那么他还怎么问的出口有关谢泽锐的问题,因而他跟小高说的是去见个高中同学。 出门时谢小猫又蹭了过来,文熙抱起他亲了一口:“乖乖在家等我回来,表现好给你带小鱼干。” 谢小猫不屑,一包小鱼干就能收买我?太天真了! 人也要,小鱼干也要! “喵~”真的不能带我去? “不能带你去,那里人多,而且爸爸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谈。”文熙用下巴蹭蹭谢小猫的脑袋然后将他放在了地上。 然而谢小猫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在抱着文熙小腿却被文熙无情撕开后谢泽锐决定拼了,在门被关上后立即跑到客厅里。 那里放了个电话,谢泽锐伸爪在按键上踩了几个数字后拨通了于淼的电话。 “你好,我是于淼,请问您是?” “小鱼,是我。” 对面愣三秒,然后开始了呼天抢地的投诉。 “我的祖宗,我的三少,您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踪这几天我头发都白了一半啊,你知不知道二少告诉我你只是出门旅游了我有多欣慰啊,您出门旅游好歹也告诉我一声,不告诉一声也好歹发个信息啊,我急得口里都长泡了……” “停停停,”谢泽锐将话筒搁在桌子上,毛脑袋离那噪音发源地又远了几分:“我二哥应该告诉你今晚我要同那个冷冰霜还是什么冰冷霜谈合作的事吧。” “总裁已经告诉我了,地点定在鱼木咖啡屋,因为冷冰霜有个歌迷见面会,时间上会有点拖,因此约的时间是八点,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小时不到点,三少需要我接您过去吗?” “嗯,你过来之前给我带全套衣服。” “啊?”于淼显然没有回过神来,“带衣服?三少你没在家?” 谢泽锐得意了,用那种有点小骄傲又努力克制的声音说:“我在文熙这里,地址你知道的,我待会开门,你把衣服放在客厅里后出去,我会自己下楼来跟你会合的。” “……”靠,几天没见,他家三少都登堂入室了,说什么旅游,游到别人床上去了吗? “好了我挂电话了,你记得快点把衣服送来。” 心情极好的谢泽锐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哼,文熙能跑出去跟人约会,他难道就不会去跟踪吗?不带他出去也可以,他到那个咖啡屋守株待兔,不怕你们不来! 谢小猫用后爪抓抓下巴,二毛这次办事挺好,就是还要去见那个冷冰块有点烦。 文熙有曲奕开小灶给的入场券,他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盖住了大半张脸,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座位处坐下。 曲奕亲自给的票,位置选的自然没话说,视野好又僻静,灯光照不到,边上坐的估计都是些赞助商,年纪都偏大,对文熙的到来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顶多看他几眼,而稍远一点的都是些疯狂的粉丝,文熙因为来的晚,到现场时都快八点了,那些歌迷们看台上的表演都看不过来了,就差把眼珠子黏到台上又蹦又跳的歌手身上,哪还有时间关注一个穿着普通还看不清脸的人身上,因而文熙一路从过道走来,愣是没碰到认出他来的人。 ☆、第四十章 演唱会已经开始了,台上的歌手们唱的卖力,台下的粉丝们叫的也卖力,文熙虽然不想浪费这张入场券,奈何他真的是个音痴,不是痴迷,而是白痴,小时候老师教他打拍子,他都能给重新创造一段节拍来,更不用说什么五线谱,长短音,唱一首歌他能够全不在调上,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天才。 现在上场的是泡菜国的某个男子组合,十二个小鲜肉站在台上对着台下抛飞吻,下面的粉丝直接就疯狂了,大声嚷着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男神请正面上我,简直不忍直视,节操都掉光光了。 文熙的座位离舞台近,能够清楚地看到台上的小鲜肉,颜确实很养眼,就是各个都跟白斩鸡一样,弱不禁风的,完全没有谢泽锐那样的挺拔俊朗。 如果非要对比,那谢泽锐给人的感觉就像优雅自信的黑豹,而这些小鲜肉们就像娇生惯养的小猫,虽然都是猫科动物拥有华丽的皮毛,但骨子里的野性是不同的。 而文熙,显然是更欣赏黑豹的。 没一会儿文熙就从舞台上的劲歌热舞转到了台下疯狂的歌迷,再从歌迷转到炫目的灯光,话说这次演唱会在舞台布置上真的是下了血本,整体上华丽张扬,细节处又不乏精致,实在是比某些歌手有看头多了。 文熙的目光从左移到右,思维又飘向了家里的小猫,就这样把他丢在了家里,不知道回去后会不会又闹小别扭,看来今晚的小鱼干是逃不了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将近二十分钟,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粉丝全都狂暴起来了,大声喊着:“曲奕,我们爱你,曲奕加油,曲奕我要嫁给你……” 文熙嘴角抽搐,现实版的后宫,饶是他听自家粉丝喊过多次,但每听一次都能让他从灵魂深处产生战栗感,这酸爽也是醉了。 舞台暗了下来,突然一束白光从由远及近打在空旷的舞台中央,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男生摆着造型出现在视野中,突如其来的出现引发了台下的惊叫,然而灯光没有停留,立即向远处略去,舞台上重新陷入黑暗,粉丝正疑惑间又一束灯光打来,这次没有离开,直接照亮了台上的几个男生,歌曲的前奏响起,几个男生开始摆动身体,随着节奏开始舞蹈,然而始终不见曲奕。 文熙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张望着去找曲奕的身影,这种神秘的出场让大家都悬起了一颗心。 动感的歌声凭空出现,歌迷的热情一下被点燃,声嘶力竭地喊着曲奕的名字,就在万众瞩目中,舞台的中央被绚丽的灯光所笼罩,然后一个小型站台缓缓上升,出现的正是曲奕那张帅脸,粉丝的尖叫声已经快要掀房顶了,这个是华国的主场,曲奕的人气又摆在那里,不声势浩大一点都对不起他的出场。 后面曲奕的表现自然不用说,劲歌热舞,完美互动,连文熙都被感染进这场音乐的盛宴里,不由地随着台上的人摇摆,虽然都不在点上就是了。 一曲唱毕,曲奕带着他的团队退场,底下的粉丝却热情未退,挥舞的荧光棒在夜色中跳动,伴随着安可声,这一刻,曲奕就是这个舞台上不折不扣的王。 文熙将帽檐往下拉了拉,起身离开了座位向后台走去。不同于人声鼎沸的观众席,后台明显安静很多,但各明星伴舞忙着化妆出场,也是忙的人仰马翻。 曲奕有专门的休息室,不用与其他人坐成一堆供人瞻仰。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让人给他卸妆,身旁的经纪人一直在耳边唠叨着今晚他的表现有多么出色,观众的热情有多么高涨,他有多么的满意。 曲奕微微勾了下唇角,这些话他听过太多次,刚出道那会他还会欢欣鼓舞一会儿,如今只剩下麻木。 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手机,指间传来轻微的震动声,曲奕立即打开了手机,上面的信息只有三个字:“我到了。” 曲奕的眼底露出点笑意,连一向冷硬的面部线条都柔和了不少,他一向对人都是又冷又拽,就算是笑也没有多少温度,如今突然露出笑意,就像二月间的溪水融化,好看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门恰好在此时被敲响,曲奕的经纪人去开门,看到全副武装的文熙时还愣了愣,一时没有认出来。 “你好,我找曲奕。” “哦。”经纪人傻傻点头,让开一步后才清醒过来,尼玛这不是号称音乐白痴的文熙吗,他怎么来听演唱会了,还和曲奕搞到一块去了,这是怎样的一种神展开。 “小熙你来了。”曲奕从椅子上站起,他已经卸好了妆,没了舞台上迷离的妆容,全身都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文熙低低地应了声,不好意思地躲开了曲奕投过来的目光,他觉得曲奕是真心当他是朋友的,结果自己今天约他出来却是为了跟他宣战抢男人,真是怎么想怎么混蛋,连三观都不对了。 “你今天表现地很好。”文熙目光四处游移,他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曲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太过炽热,而他内里又过于心虚,再不找个话题来解围,他怕自己会夺门而出,于是只能找了个万金油话题开场。 曲奕不知道文熙是没话找话,自出道以来他收到的赞扬和肯定早已不计其数,除了专业人士的品评,他早就将别人的赞扬自动屏蔽了,但今天文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由衷地开心,就跟吃了蜜一样。 “谢谢,”曲奕有点羞涩,转身从后面的纸箱里拿出一束小雏菊,“这是刚才粉丝送我的,我借花献佛给你吧,全是感谢你来看我的表演。” 文熙嘴角抽了抽,这节奏好像有点不太对,按理说他来祝贺应该送礼物才是,结果自己两手空空就来了,被祝贺的反而送他花,送的还是雏菊,他要不要回送根黄瓜? 被自己的脑洞雷了下,文熙决定要远离他的那些腐女粉们,自从知道谢泽锐有可能喜欢自己这件事后,文熙就偷偷地潜进了自己其中一个粉丝群里,这个粉丝群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是个cp群,而且是以文熙为中心的cp群,文熙经过多方打探才进去的,里面全是一群腐女,而且是一群有文笔,有脑洞的腐女。 刚入群时文熙还是朵小白莲,虽然被自家粉丝调~教了很久的攻受,黄瓜菊花什么的,但本质上他还是很纯洁的,直到他打开了这个cp群,他发现他的新世界打开了。 话题之劲爆,让午夜主持人都要羞愧万分,文熙当了二十年的小处男,觉得自己身心都受到了洗礼,比如攻受ooxx时需要扩张加上润滑剂,然后酱酱釀釀,完事后要清洗,否则会拉肚子等等,当然还有更劲爆的,但为了和谐,文熙只能自动屏蔽。 群共享里全是群里腐粉的杰作,什么锐熙啊,奕熙啊,杰熙啊,甚至连高熙都有,什么鬼! 文熙颤抖着手下了几篇锐熙,第一篇开头很正常,两人由一次偶然的相遇而认识,因为早就惺惺相惜,因而由友情发展到了爱情。 文熙刚想夸这作者文笔还不错,虽然有些地方过于狗血但勉强还能看下去,结果拉到中间一看,顿时满脸血,里面描写到的正是他和谢泽锐嗯嗯啊啊的场景,什么清晨的阳光从窗帘后透出,照亮了深蓝色床单上两个交缠的身影,什么文熙被谢泽锐压在身下,两条雪白的长腿缠在对方腰侧,抖如风中的蝴蝶,什么谢泽锐邪邪一笑:“小妖精,你咬的我好紧,是不是还想要,快点求我,求我我就给你。” 文熙抽着嘴角无情地点了右上角的红叉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女孩子的脑袋里都在想着什么,他才不要说他竟然看的反应了!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文熙颤抖着手点开了第二个文档,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差点把手机给摔了,如果上一篇的肉是小清新甜蜜文艺肉,那这篇就是重口味强制病娇肉,一上来就各种激烈,各种啪啪啪,道具随意上,地点随意换,姿势随意搞,文熙强烈怀疑书里的自己和谢泽锐会精尽人亡。 其中有一段描写是谢泽锐将文熙的两条腿提起掰开,分开在头的两侧,然后“啪啪啪”,文熙看的满头黑线,这是练过瑜伽的人附了他的身吧,至少他的身体不会像书里那样软成一根面条,可以随意地摆出各种造型。 当时他家小猫正靠在他的胳膊上,一双琉璃眼睁的老大,死死的盯着他的手机屏幕,全身僵硬地像块石头,但仔细看时又从毛毛脸中透出一股猥琐气息,当时文熙不懂,但是后来懂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被彻底洗礼了一遍的文熙已经从没而外地开始腐化,以至于曲奕送他一束小雏菊他的第一反应是配黄瓜,真是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对着曲奕一双幽幽的眼睛,文熙很想说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在纯洁的这头,我在猥琐的那头。 “这花你不喜欢?”曲奕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文熙迟迟不肯收下他送的花,让他莫名地有些焦躁。 文熙还是僵着没动,扯了扯唇角干笑:“这花是粉丝送给你的,也是人家一份心意,你就这样给我不好吧。” “有什么关系,让你拿你就拿着,他给我了就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曲奕不由分说地将小雏菊塞到文熙的怀中,看着文熙的脸被一大片的花遮住,又不好意思地转了头,耳朵透出一点薄粉,目光也开始不自在地盯着地板瞧。 曲奕的经纪人表示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剧情了,这花哪是什么粉丝送的,粉丝送的全被他打包放进车里了好吗,下午时谁辛辛苦苦特意去花店给你拿的这束雏菊,当他死的吗? 春天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能听到猫叫春的声音,自家手下艺人当着他的面搞绯闻,还是个男的,他到底是出来制止呢,还是制止呢,还是制止呢? 但是他不敢,谁让曲奕这小兔崽子不好惹,为了保住饭碗,他只能去善后了。 文熙抱着一大束花有点尴尬,房里另外两个人看他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对劲了,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但就是别扭,而始作俑者曲奕在送完花后就一直站在没动,不说话也不看他,完全猜不透到底是什么想法,文熙只能率先打破沉默:这里人多,要不我们去木鱼咖啡那里坐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嗯。”曲奕轻轻应了一声,头依旧埋地低低地,完全不像他平时傲慢的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花被放在了文熙的车里,两人决定走着去咖啡屋,当时选木鱼这家店也是因为离得近,现在大部分人全去看演唱会了,走在街上的都是些行色匆匆的人,都没空去注意自己身边经过了两个大明星,文熙和曲奕反而落得轻松,夏日晚上吹来的凉风带走白日留下的暑气,拂过脸上十分的舒服,文熙因为在考虑待会的措辞而沉默着,曲奕则沉浸在送花的喜悦中不可自拔,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向前走着。 而此时的木鱼咖啡屋里,谢泽锐和冷冰霜正相对坐着,他的左手边坐着于淼,此时正一脸笑容地和冷冰霜的经纪人唠嗑。 谢泽锐看看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在看看对面冒着冷气的冷冰霜,很有一种冲动想让服务员将这里的空调温度调高点,都快冻成一坨冰渣子了。 这冷冰霜人比名字还要冷三分,身材瘦削高挑,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就像常年生活在冰窖里不见阳光的那种冷白,眉目精致,但看人的眼神就跟射刀子似的,冷! 谢泽锐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人根本就是座冰雕,虽然漂亮,但就是没生命,突然想起他妈看的狗血里的一句话,女主对着男主说就算你的心像一块千年玄冰,我也要把你捂化了。 对此谢泽锐吐槽无力,他只想把这女主揪出来对着冷冰霜这张冰块脸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遇到的不是真冰山,等你遇到真冰山,你只会说两个字:呵呵。 谢泽锐此时就是呵呵的状态,坐在这里快两个小时了,这冷冰霜就说了两句话:“你好,我是冷冰霜。”“关于歌曲合作,请跟我的经纪人商量。” 然后他就一直坐在那里喝咖啡,和谢泽锐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对方来此到底是干什么的。 “哎,还是我家小熙好。”谢泽锐默默地叹,不是他拿文熙跟冷冰霜比较,而是他随时随地都在想着文熙。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召唤,咖啡屋的门被打开,两个人有了进来,正是文熙和曲奕。 ☆、第四十一章 谢泽锐手里正拿着搅咖啡的小银勺,看到文熙他们进来时,一时激动将可怜的小银勺给腰斩了。 坐在他对面的冷冰霜顿了顿,然后将手中的勺子放下,默默地喝了口咖啡。 实在是太暴力了。 文熙进来时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就给介绍这家店的朋友点了个赞。 这间咖啡屋的装修风格十分符合他的口味,目光所及之处处处静雅又不失格调,悦耳舒缓的钢琴声漂浮在耳边,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鼻尖萦绕着咖啡的香气,浓郁又醇厚,让人垂涎。 店主很注重各人的,因而每个座位都用藤蔓隔成了小单间,像一处处精致的小木亭,既独立又互相关键。 文熙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因为藤蔓的阻挡,他们隐约能看到四周坐着的人,但隐隐绰绰看不太清,同样的外面的人也看不清他们,文熙能感觉到有几道好奇的视线往他们的方向投来,但最终都作罢了,可以看出来这里的人素质都挺高的,不会出现将他们当大猩猩围观的场景。 两人各点了一杯咖啡后文熙坐在座位上考虑待会儿的措辞,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底,但这种事总不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只能够慢慢地刺探,还不能让对方起疑心,想想真是有点小为难。 “这么巧,你们也在。” 低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文熙下意识抬头,就见谢泽锐看似随意地靠在小隔间的门边,欣长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的灯光,在他脸上留下阴影,让他原本就立挺的脸显得更加深邃。 文熙的目光往下移,谢泽锐今天穿了件墨蓝色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小臂的线条流畅有型,下摆收进黑色的长裤中,一双腿又长又直,充满了禁欲的美感。 赤果果的男色诱惑让文熙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几天没见,他怎么觉得谢泽锐更加造孽了? “好巧。”曲奕语气清淡,但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被打扰了的不快。 谢泽锐当然知道曲奕的心思,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唇角抬起微微一笑:“小熙,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文熙有些感慨,距离上次剧组的分开已经快要过去一个月了,对于想念的人来说确实是很久。 曲奕明显能感觉到对面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古怪,文熙看谢泽锐时那种似感慨似怀念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谢泽锐看文熙那就更不用说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个,明明自己才是和文熙一起来的,结果反而自己变成了最大的电灯泡。 “谢天王怎么也在这里?” “约了人谈公事,正好看到你们在,过来打声招呼。”谢泽锐指指不远处的一桌,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曲奕眯起眼睛往远处看,他视力不是很好,但不愿意带隐形眼镜,只能就这么挨着,平时在台上的时候还行,一下来到生活中看远处的东西就有些吃力了,模模糊糊里看到三个人坐在那里,其中面对他的一个有点眼熟,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材和气质上来判断应该是冷冰霜。 这个冷冰霜比他晚两年出道,人气上虽然差了他一点,但实力依旧强悍,曲奕曾跟他同台表演过,知道这人是冷到骨子里的,就连他都不敢靠近半分,谢泽锐竟然要跟他谈合作,胆子真是够肥的。 “既然谢天王有事,我们就不留你了,公事要紧。”曲奕恰到好处地摆出遗憾的样子,但话里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谢泽锐换了个姿势看向曲奕:“不忙,遇到老朋友我自然是要上来问候一番的,冷冰霜那边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小熙不请我坐下喝杯茶?” 文熙抽抽嘴角,这么长时间没见,谢泽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这件事如果放在以前文熙一定会怀疑谢泽锐出现的目的是为了曲奕,但如今他心态变了,总觉得谢泽锐出现是为了他。 刚才见他与曲奕拌嘴,文熙就留了个心眼偷偷在旁边观察,总觉得谢泽锐看曲奕的眼神坦荡自然,带着点小嫉妒和挑衅,反而看自己时各种讨好和卖乖,不得不说这个结论让文熙很满意,一直以来堵在心里的阴霾也被吹散了不少。 想到他们真的有可能是两情相悦,文熙就止不住的甜蜜,那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要试探下曲奕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小熙你在想什么?” “嗯?”文熙无辜回望问话的谢泽锐,刚才他说了什么? 谢泽锐有种想扶额的冲动,文熙的神经到底粗到什么时候才在两个情敌为他争风吃醋的时候走神? “我是说你难道不请我坐下喝杯茶?” “我这里只有咖啡没有茶,况且还没上。”文熙微笑,看着谢泽锐郁闷的样子就暗爽,他现在大致明了对方的心思,在说话行动上就有了掌控权,很有一种敌人在明我在暗的那种智商碾压的优越感,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就这样逗逗谢泽锐。 能看到喜欢的人为自己争风吃醋这件事似乎也挺有趣的,就是可怜了曲奕,前期被自己当成了情敌,后期被谢泽锐当成了情敌,以后如果他真的和谢泽锐在一起了,曲奕这个媒人真是不想当都不行。 谢泽锐无语:“你请我喝杯咖啡也行。”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文熙差点笑出来,幸好他的演技精湛,才没有露馅。 文熙认真地盯着谢泽锐的眼睛问:“你这么想让我请你喝咖啡吗?” 谢泽锐想了想,他也不是非要让文熙请他不可,只是曲奕这个大灯泡在这里,他能多待一秒是一秒,就算他俩现在玩的是他最讨厌的蹦极,他也会早都不眨地要求参加。 “喜欢。” 文熙眼底的笑意加深,忍不住就想逗逗他:“可是今天不方便,我和曲奕有话要说,你也有公事要谈。” 谢泽锐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这是在拒绝他的意思吗? “不过我可以下次请你喝。” 这是在承诺下次会约他出来?谢泽锐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可是旁边的曲奕怎么看怎么碍眼,今天如果就这么离开,还不知道他会对文熙使什么手段,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文熙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看在眼里,以前他先入为主走进了弯道里,也来不及细究谢泽锐提到曲奕时的表情与语气,潜意识里就将他归为了喜欢,如今他心境变了,换了个角度再看时,一切就豁然开朗了,谢泽锐与曲奕之间的气氛分明毫无暧昧,自己当时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了呢,果然陷入恋爱的人智商都会下降。 看出谢泽锐还在纠结,文熙也不急,他相信谢泽锐会如何取舍,果然见他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说:“那小熙下次请我吧。” “好。” 回到座位的谢泽锐明显心不在焉,从他的方向不能直面文熙那边,只能用眼角余光去探查敌情,他虽然回来了,但不代表他会将文熙拱手相让。 服务员恰到好处地送上咖啡和点心,文熙唇角含笑,低垂着眼用勺子去搅咖啡,他现在的心情显然很好,原本今晚想试探下曲奕,却没想到谢泽锐撞了上来,还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想不开心都不行。 对面的曲奕也看出了他的变化,从刚才谢泽锐出现时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无论是文熙看到他时明显的笑意还是谢泽锐对他的挑衅,都昭示着这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可是文熙不是喜欢他吗? 可怜的曲奕小媒婆完全不知道他被文熙和谢泽锐两人同时炮灰了。 “文熙,你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文熙尴尬了一下:“也没什么事,就是几天没见了,作为朋友想请你出来见见而已。” 曲奕也不拆穿,以文熙的性格把他请出来必定不止见见这么简单,一定是有话说,他曾猜测过是文熙要找他表白,但这个猜测在刚刚谢泽锐出现时被他否决了,这是一种直觉,一种男人的直觉。 曲奕的目光在文熙的脸上绕了一圈,最终还是沉默下去,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不能自乱阵脚,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人相对沉默,文熙叉了一口小蛋糕放进口里:“曲奕你觉得谢泽锐这个人怎么样?” “谢泽锐?”曲奕反问了句,对文熙突然提起这个名字有点惊讶,他拿不准文熙提谢泽锐只是因为他刚刚来过才把他当成话题来开场还是文熙和谢泽锐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他才来询问自己的意见,不知为何曲奕就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情绪也不由低沉下去。 “谢泽锐影视歌三栖,各个方面都很杰出,又是人气天王,客观来说他很优秀,至于生活上或者细节上我跟他没有多接触过,所以不能妄下定论。” 文熙看着曲奕若有所思,这算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官方回答,根本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 “谢泽锐好像挺喜欢你的,上次在《杀阵》的片场我还看到他在看你的专访,他还收集了你的专辑,海报等等,”文熙停顿一下,双眼直视曲奕,“那时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歌迷。” 文熙提起这事一是为了试探曲奕的反应,二是他确实很介意谢泽锐收集曲奕专辑海报的行为,就算到现在他有九层把握谢泽锐对曲奕没有特殊感情,但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就生气。 曲奕的表情果然如他所料充满了震惊,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喜悦兴奋。 “谢泽锐是我的歌迷,文熙你没有开玩笑吧?”如果他的歌迷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挑衅的表情,充满了火药味,那他也可以去死一死了。 文熙也不辩驳,喝口咖啡轻描淡写道:“也许我误会了。” 曲奕一口老血卡在喉咙,总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但对面的文熙如此无辜文雅,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阴暗的小心思,再说他也没有理由耍他。 “曲奕,我上次对你说有个人喜欢你,你说知道喜欢你的那个人是谁,而且你也喜欢他,当时我没问你,但到现在我都很好奇,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文熙问这话时声音有些颤抖,盯着曲奕的眼睛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前面铺垫了这么久,无非是想问这句话时得到的答案能让他少受点冲击。 他不喜欢玩猜猜猜的游戏,他想要的就是明明白白地从对方口中知道答案,否则就算再暧昧的行为,他也会视而不见。 高中时文熙作为校草很受学校女生的欢迎,有个女生从高一起就喜欢他,但那个女生个性腼腆,始终不肯开口表白,听说收服一个男人就要让他习惯你的存在,让他离不开你,于是那个女生就每天给文熙送早餐,送点心,替他抄笔记,替他打扫卫生,但直到高三文熙都没有任何表示。 后来文熙的同桌看不下去了,把文熙堵在了小树林里,问他真的看不出那女生喜欢他吗,如果看出来了那就该有所表示。 文熙当时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同桌,说了句让他吐血的话:“我怀疑她喜欢我,但是他不亲口告诉我,那我就相信她不喜欢我。” 同桌被他的话搞的十分无语,什么叫她不说你就相信她不喜欢你,这什么逻辑。 后来文熙被同桌死逼着去跟那个女生说清楚,于是那女生被文熙带去了教学楼的天台上,当时那女生又害羞又兴奋,以为文熙终于开窍了,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结果文熙往她面前一站问:“听说你喜欢我。” 女生脸一阵发烧,被喜欢的人如此冷淡的质问,心里的傲气与矜持也出来了,结结巴巴道:“谁,谁说的,我,我才不喜欢你。” “哦,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恰好我也不喜欢你,再见。” 然后文熙就这么走了,留下那个女生在天台欲哭无泪。 后来同桌八卦时文熙一脸老神在在:“她亲口承认不喜欢我的,所以你猜错了。” 同桌当时真想仰天长叹,不知道女生口是心非啊,不知道脑筋急转弯啊,她说不喜欢你就以为真不喜欢啊,常识呢? 文熙这个毛病到现在都没改,所以他以前虽然怀疑过谢泽锐喜欢他,但因为谢泽锐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而且也没跟他表过白,文熙就宁愿相信谢泽锐是不喜欢自己的,自欺欺人的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9节 因而现在面对曲奕时,他即使有九层把握相信了谢泽锐不喜欢曲奕,而曲奕对谢泽锐也没多大好感,但这完全不够百分百说服自己,所以他想听曲奕亲口告诉他。 而曲奕听他问这个问题时直接就傻了,为什么文熙的话题跳跃这么快,刚才还在说谢泽锐,马上又跳到他了,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小银勺和瓷杯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曲奕一咬牙,对着文熙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第四十二章 钢琴曲在飘满咖啡香气的房间里幽幽回荡,相对而坐的情侣们言笑晏晏,气氛恰到好处,文熙放在杯子上的手一抖,褐色的咖啡立即将浅蓝的桌布给染了色。 “你,你刚才说什么?” 曲奕深吸一口气,对着脸色涨红的文熙一字一顿道:“我说我喜欢你。” 文熙扯起唇角想笑一笑,但引以为傲的演技在此刻好像并没什么卵用,一直以来的假想情敌突然跟自己告白,这种感觉就像苹果吃到一半咬出半条虫子这么惊悚,文熙的脸色变了几变,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为什么这剧本完全没按他写好的来进行,解决掉一个情敌,再给自己树立一个追求者,今晚他好像完全没有占到便宜。 “你开玩笑的吧,一定是开玩笑的吧。”文熙表情扭曲声音干涩,这下玩大发了。 曲奕眉头一皱,脸色迅速冷了下来:“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文熙干笑两声,低头保持沉默。 “你知道我刚才送给你的那束小雏菊的花语吗?” “呃,你不是说粉丝送的,顺手给我的吗?” “……”曲奕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正常人不是都该联想到那束花是特意买给他的吗,为什么文熙却联想不到,但他这一问,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辩解。 “花的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花的含义是暗恋,你明白吗?” 文熙继续干笑,他还真不知道小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干脆的接下那束花,还没心没肺地联想到黄瓜。 曲奕右手横放在桌沿上,身体微微往前倾,因为混血的缘故他的眉眼比一般人要深邃的多,盯着文熙看的时候让他一瞬间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现在你知道了我喜欢你,那你有什么想法。” 对面强大的侵略感让文熙不自主地后靠,头皮有点发麻,他原本以为今晚的套话他该掌握主动权,结果自己反而被逼到了墙角,曲奕竟然还问题有什么想法,他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没想法:“你先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此时还算冷静的曲奕无语,自己完全没有霸王硬上弓的想法好吗,怎么文熙就露出一脸防备的样子,无奈之下他只好解释说:“我没有冲动,你不用担心。” 文熙尴尬,他刚才说那句话完全是没话找话,被曲奕一安抚才知道自己出糗了。不自在地喝口咖啡,文熙才找回自己的节奏,低声说:“我刚才只是太意外了,虽然很高兴你能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不能答应,我有喜欢的人了。” 曲奕抬眼看他,表情十分平静:“谢泽锐?” 他早就猜到了七八分,当时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感觉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寻常,但他没有放在心上,一方面文熙和谢泽锐打着好朋友的旗号,就算有些行为过火了曲奕也不会太认真去追究,况且当时他对文熙还没上心,自然不会多关注他和谢泽锐的行为。 另一方面曲奕对自己非常有自信,他交往过几次对象,男女都有,但无一例外地都对他死心塌地,一开始他要追求文熙抱着的态度就不是十分认真,因而有没有情敌对他而言完全不在乎,而被几任情人惯坏他觉得文熙一定逃不出自己的魅力,欲拒还迎什么的只是他的小手段,他也乐意陪自己看中的人玩玩情趣,就在这种自信之下他选择性地忽略了潜在的情敌和文熙会喜欢他这事的不合理之处,完全相信自己的魅力会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可是他没想到在自己即将出手的时候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谢泽锐的出现以及文熙看谢泽锐时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他知道自己或许要遭遇到危机了。 曲奕说出谢泽锐这三个字的时候用的虽然是反问句,但语气却十分肯定,文熙也不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或许是刚才他的表现太明显了,但话说回来连曲奕这么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自己对谢泽锐有意思,可谢泽锐本人对此却毫无所知,可见谢某人的情商已经低至什么程度了。 “我不会放弃的。” 文熙:“……”这句话原本是他想跟曲奕说的,他当时的打算是先来试探下曲奕,如果曲奕说不喜欢谢泽锐,那么皆大欢喜,证明他前段时间想的全是个误会,如果曲奕说喜欢谢泽锐,那他就光明正大地宣战,表示自己不会放弃谢泽锐,但如今的状况跟他想的有点不太对的上。 “曲奕,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曲奕往后一靠,双手环胸,表情泰然,仿佛被拒绝的不是他一样,打断文熙道:“你不用这么快拒绝,回去慢慢考虑,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你会发现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文熙觉得已经不能愉快地交流了,他沉下脸来严肃道:“曲奕,我对你没感觉,就算再考虑也是同样的答案,你放弃吧。” “话不能说的太死,”曲奕挑眉,“我送你的小雏菊好好留着,做好被追的准备吧,我想今晚你是不想再见到我了,那我就先走了。” 曲奕起身,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你推介的店很不错,咖啡很好喝,再见。” 文熙坐在座位上一脸呆滞,曲奕潇洒离去的背影让他觉得自己才是被拒绝的那个,算了,主角都走了,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文熙的目光转向远处的谢泽锐,要不要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再离开? 此时的谢泽锐也是一头雾水,他刚刚一直密切地关注着文熙这边的动向,就怕曲奕会做出不和谐的动作,结果盯了半天没发生什么事,曲奕倒是先离开了,这唱的是哪出戏? “谢天王认识的是文熙还是曲奕?”冷冰霜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三句话。 谢泽锐只好转过头来回答道:“我认识文熙,曲奕只是合作过。” 冷冰霜低声应了句,谢泽锐没想到就一问一答的时间错过了文熙来向他告别的机会,因为文熙以为他们还有公事要谈,不便过去打扰,于是就直接离开了。 这下谢泽锐坐不住了,今晚要盯哨的人都走了,他就没理由再留下了,再说文熙回到家后如果没见到小猫他恐怕要着急,谢泽锐不想他担心。 “合作的事就这样吧,具体的方案你们可以跟于淼商量,我今晚还有事,要不今晚就先聊到这里吧。”谢泽锐目光扫向侃侃而谈的两位经纪人,大有你们敢说不我就立马走人的威胁之意。 冷冰霜看眼门口,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一向懒得说话,于是继续沉默。 冷冰霜的经纪人立马狗腿地表示自己说完了,谢天王如果有事可以先走,他的反应在谢泽锐的意料之中,谁让他的合同还捏在他家二哥的手里,谢泽锐也不跟他客气,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就拉着于淼出了门。 结果两人在门口时完全没见到文熙的人影,谢泽锐心里着急,忙让于淼去开了车来。 “去文熙家,快!” 于淼奇怪地瞟眼谢泽锐:“这么晚了去文熙那里干什么?” “别废话,快开车,速度快一点,最好在小熙回去前赶到。” 于淼虽然不明白但也没多问,虽然他是谢泽锐的经纪人,但说到底就是给他打工的,谁让谢泽锐的身份特殊。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发动,迅速地没入车流之中,现在还没到十一点,正是夜生活的开始,道路两旁灯光璀璨迷离,昭示着这个城里夜里的魅力。 谢泽锐沉默地看着前面的车流,灯光印入眼底又迅速滑去,前面又一个红灯,让原本就拥挤的马路顿时排起了长龙,于淼踩下刹车的同时去偷看谢泽锐,今晚如此的低气压实在是不同寻常,虽然谢泽锐平时跟他一起时也很少说话,但于淼知道那只是他懒得说话,可现在谢泽锐这么沉默就有些不寻常了,估计还是跟走掉的文熙有关。 “要不我们穿小路吧,我知道有条捷径可以快点到文熙的小区。” 谢泽锐的目光终于从倒计时的红灯上转回到于淼身上,点头发话:“走小路。” 一路风驰电掣,谢泽锐终于比文熙早了一步到家,于淼已经被他骗回去了,谢泽锐还顺便将身上的衣服毁尸灭迹了才回到文熙家里。 一进房间谢泽锐就去了浴室,光着身子变成人形小心翼翼地往耳朵上贴冒牌猫耳,黑色的小尖尖贴在耳朵上有些怪异,有点像电影中精灵族的耳朵,谢泽锐用手扒拉下耳朵,有种羞耻py的感觉。 文熙进来时客厅一片昏暗,刚开灯就见一团黑色的毛球向他扑来,文熙下意识接住,然后就见他家宝贝凑到他的脸上舔舔舔,文熙此时当然不知道谢小猫是在重新做记号,还以为把谢小猫丢下后这小家伙想自己了,赶忙抱着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顺手将曲奕给的小雏菊放在了矮桌上。 谢小猫被自家媳妇儿又揉脑袋又亲毛毛地弄了半天,他可以看出文熙今晚的心情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去见了曲奕的缘故,他眯起眼睛看向文熙带回来的那束花,小清新的风格,一朵朵硬币大小的花朵开的灿烂,粉色,青色,白色一簇簇地挨在一起,很是热闹,外面用深绿和淡青两种颜色的纸包着,下面一根墨绿色的丝带系成花团状,又文艺又漂亮。 谢小猫哼哼,嘴巴边上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抖动了几下,一定是曲奕那小子送的,不能吃又不能保存的,他连动手摧毁都懒得动。 那一晚文熙睡得异常安心,虽然曲奕的事没有完全解决,但只要他坚守住防线,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谢泽锐要和冷冰霜合唱的事在第二天就就传了出去,谢小猫不得不感叹他家二毛超高的工作效率,于是网络上的粉丝又开始闹腾了,这可是谢天王首次和人合唱啊,对方还是个男的啊,还是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啊,一个霸气一个冷漠,对唱着情歌,怎么想怎么带感,甚至有人当场就开了cp文,热闹的不得了。 当然合唱的事也有粉丝伤心的,比如谢文的cp粉们,cp可逆不可拆啊,原以为这两只甜甜蜜蜜的,结果谢泽锐就突然跑去跟别人唱情歌了,这是怎样一件卧槽的事情。 结果cp粉们还没有伤心完,网上爆出的另一件事又给了他们会心一击,文熙乔装去听曲奕的演唱会,两人亲密约会咖啡屋。 被拆cp的痛谁能懂! ☆、第四十三章 谢小猫表情深沉地蹲在桌子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份报纸,是份娱乐周刊,文熙还没有醒来,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看报纸。 如果这是其他明星的花边新闻谢泽锐绝对毫无兴趣,但今日的头条却是文熙,还是他和曲奕的绯闻,前晚他去看曲奕演唱会的事被狗仔曝光了,整整一个版面全是文熙和曲奕的照片,一张是文熙戴着帽子坐在台下听歌,一张是文熙和曲奕一起从后台出来,文熙地手上还拿着一束花,还有一张是两人状似亲密地走进咖啡屋,说说笑笑的样子很是开心。 写这篇绯闻的记者文采也不错,他没有明说文熙和曲奕两人有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只说这两人感情好,文熙竟冒着被认出的风险去听曲奕的演唱会,两人自从上次拍公益广告后友情就突飞猛进,算得上娱乐圈中的好哥们。 如果这篇报道截止于此,那么什么问题都不会发生,文熙和曲奕只要大大方方承认两人是朋友就行了,结果这记者还开玩笑似地提了句两人在拍完广告后曲奕特意改变曲风做了写了一首歌,网友曾猜测这歌是隔空示爱写给文熙的,然后又八卦了下曲奕的几段恋爱,着重提出曲奕男女不忌,最后状似不解地说他在蹲守时没发现文熙带着花去见曲奕,然而出来时手上却抱着一束小雏菊,按理来讲这花应该拿在当晚表演的曲奕手上,怎么会到了文熙手中,实在令人费解。 虽然整篇报导都没说这两人有暧昧关系,但后面给的信息的层层递进,让人不想歪都不行,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那个记者口中说着费解,实则将读者的思维往超友谊这个方面领,这效果比他自己说出两人有暧昧还要好,一时之间文熙和曲奕两人的绯闻又开始甚嚣尘上了。 谢泽锐越看越生气,这份报纸是小高刚才拿进来的,显然他已经知道了,看他阴沉着脸出门打电话,估计文熙会被教训地很惨,都怪这个阴魂不散的曲奕,如果不是他文熙就不会被曝绯闻,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去追文熙,总而言之都是曲奕的错! 谢小猫抬爪压在曲奕的头像上,肉垫下面的利爪“唰”地一声伸出,先轻轻地在上面扒拉一下试试爪感,然后“吱啦”一下在报纸上划出四道爪痕,曲奕的脸瞬间就破了相,这让谢泽锐有种暗爽的感觉。 爪子越来越痒,谢泽锐干脆顺从自己的心意在报纸上捣乱,没过几秒报纸就被谢小猫撕成了宽面条,当然文熙的独照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小高进来时就见文熙家的宝贝猫正一脸兴奋地撕着报纸,吱啦吱啦的声音节奏感还挺强。 谢小猫无辜地蹲在桌子上看怒气冲冲的小高,完全没有毁灭证据后的心虚感,把这种虚假的信息给文熙看有什么用,还不如让他撕了磨爪子爽快。 一人一“猫”眼神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的火苗昭示着气氛的紧张,小高就知道当初心软把这小猫留下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原本还想问文熙报纸上的绯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全被这小黑猫给毁了,难道要他捧着一堆字都看不清的宽面条去质问文熙?想想都觉得丢人。 于是文熙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大一小两个剑拔弩张的场面,对于这一幕他已经习以为常,小高经常会拿各种理由去逗小猫,就算被小猫的爪子挠的千疮百孔依旧乐此不疲,但文熙知道小高是真的喜欢小猫,否则早就将他扔进垃圾桶了,就是不知道这一人一猫又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气氛就这么严肃。 “早。”文熙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抱过小猫在他脑袋上印上晚安吻,谢小猫幸福的晕晕乎乎,抬爪子去摸湿漉漉的毛毛,这可是爱的印记。 小高露出一脸虐单身狗的表情,这一人一猫一大早就秀恩爱,真是神烦,他将皱成一团方便面一样的报纸往文熙面前一推:“你家宝贝儿的杰作。” 所以呢?一人一猫同时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他,小高表示压力很大。 “这上面是前天晚上你瞒着我私自去跟曲奕见面的绯闻,现在各大媒体都在猜测你们的关系。” 文熙忍不住心虚,虽然这报纸已经被他家善解人意的谢小猫给撕成碎片看不出字了,但关键词还是被小高说了出来。文熙身体不自然地往后倾,眼神游移道:“我们两个大男人,被拍到也没什么吧。” 想起前晚曲奕的告白,文熙在说这话时有点底气不足,但小高并不知道他心虚的理由,自顾自地在一旁开启了教育模式:“文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以后你出去好歹要告诉我一下,万一出了什么事让我也有个准备,否则谭姐问起来我根本无言以对,虽然男人和男人出去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你要知道这是个大腐的社会,粉丝们的脑洞开的比宇宙还要大,媒体们又是没节操的,最喜欢捕风捉影,什么新奇就往什么写,你跟曲奕就算清清白白也要给你染出五颜六色来,不过文哥你也不用太紧张,谭姐说了会把这件事摆平,你跟媒体的关系一向好,因此也不用特别躲着他们,到时候一口咬定是误会,谅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小高一口气说完去询问文熙的意见,文熙哪敢有意见,低着头认真玩谢小猫的爪子,半晌后才问:“谭姐跟曲奕他们通过气了吗?” “这倒不清楚,”小高大手一挥,“但这个完全不用担心,曲奕那边肯定也会说误会,你两是朋友什么的,哪有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 文熙冷汗直流,如果他和曲奕之间清清白白他当然不担心曲奕会乱说,但关键是他和曲奕之间不清白,而且以曲奕这种我行我素的性格还真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文熙真想穿越时空回去给当晚打电话的自己一个巴掌,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约曲奕出来试探他呢,现在多了个追求者不说还把自己弄进了绯闻里,他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 “曲奕说喜欢我。” “哦。”小高淡定地点头,手上有条不紊地给文熙递上一片土司,就在文熙以为他习得了超淡定的时候小高猛然回头,脸上跟见了鬼一样的惊恐表情:“什么,曲奕喜欢你?” 飙高的声音在最高处破掉,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天上栽了下来,小高的表情僵化在脸上,比吃了苍蝇还恐怖。 谢小猫用后爪挠挠耳朵,刚才小高那一波海豚音差点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他就知道那个曲奕没安好心,送了花后又告白,简直不能好了。 “你先别惊讶,听我慢慢解释。” 文熙讨好地给小高倒上一杯牛奶,然而小高却没有被收买,此时他的内心跟龙卷风过境一样,他好不容易弄走了谢泽锐,结果又来一个曲奕,今年文熙的烂桃花怎么这么多,再这样下去他要心力交瘁了,始作俑者还让他别惊讶,他没把房子拆了都算他定力好。 “别解释了,文哥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接受了没有。” 小高问题一出,谢小猫立即竖起了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 文熙这下没有丝毫犹豫就否定了:“没有,我拒绝了。” 小高和谢小猫同时松了口气,没被曲奕这只大尾巴狼叼走就好。 “接下来怎么办?”文熙看向小高,小高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只好一个电话打去了谭姐那,把刚才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谭姐毕竟比他们多吃了几年饭,经验老道又设想全面,听了小高的话后立即表示她会打电话联系曲奕的经纪人,让他们配合文熙的说辞,先把媒体那边应付过去,至于文熙的日程安排可以不用变,否则会给媒体完成心虚的印象,如果有记者问起就说是朋友,对一些敏感问题可以冷处理,最后谭姐表示文熙也安分的这么久了,是时候弄点花边新文来热热场,趁这场闹剧推个绯闻女友,也好带带谭姐收的一个新人。 挂了电话后小高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谭姐想的真周到,绯闻解决了还趁机带新人,文哥你又要被卖了。” 文熙和谢小猫同时苦了脸,这种感觉就像被老妈逼着相亲一样,实在是苦逼。 文熙和曲奕的绯闻一放出去就得到了多方关注,毕竟两人的人气和影响摆在那里,想低调处理都不行,虽然网络上什么声音都有,但大部分人就是看个热闹,现在人们对同性恋的接受普遍提高,娱乐圈里也有好几对同性佳偶,就算文熙和曲奕真有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 再说这两人都声称是误会,即使曲奕个人的回答有点模棱两可,但大部分路人还是觉得这是两人联合在炒作或者编绯闻的人在捕风捉影,即使有哭天喊地的腐女粉也没几人真的相信这报道,只是凑热闹来哀嚎几句,毕竟文熙和曲奕两人的交集实在太少了,而且从照片上来看两人也算不上多亲密,只是文熙手里的花有点耐人寻味。 文熙坐在车里眯着眼睛往窗外看,昨晚睡得晚,他到现在都没清醒过来。 “文哥,你这样子真像小黑。”没错,小黑就是继毛绒绒之后谢泽锐的另一个外号。 文熙打一个哈欠,乌溜溜的眼珠被生理泪水一浸,更显得黑润水灵,像盛在一汪冰水中的黑曜石,想起自家的宝贝儿他的唇边就漾出了笑容,连瞌睡都散去不少。 小高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心里不断咆哮着文哥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想到情人的笑容去想那只蠢猫,知不知道这很容易让人误会,万一被记者拍到了又要乱写绯闻,到时候他总不能拿一只猫出去说这是让文天王露出宠溺笑容的情人吧。 小高的脑洞像脱缰的野马越跑越远,幸好车内响起的铃声将他拽了回来,文熙一看屏幕上闪烁的谭姐两个字瞌睡立马清醒了一半,立马恭恭敬敬地接了起来叫了声谭姐。 对面谭姐的声音带笑,显然心情不错:“小熙听你的声音已经起来了,我还怕你会贪睡忘了时间。” 文熙汗颜:“我已经在车上了,有小高在你放心。” 谭姐笑笑表示赞同,然后话锋一转道:“你和叶婵夏一起代言的对戒‘时光’在观众里的反响很不错,这次你又被特邀参加肖然的新店开张,显然他俩对你们的表现都很满意,你再好好努力下争取把秦家珠宝代言给拿下,那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谭姐说的再兴奋,文熙还是没被带进她的节奏中,他心虚地摸摸鼻子说:“秦家的珠宝代言有点难度吧,据我所知他们找的都是国际知名影星,我现在还不够格。” “对自己有点信心,”谭姐打断他的话,然后软下了口气,“现在确实有点难度,但是你还年轻,总有机会站在顶峰的。” “嗯,我明白,谭姐。”文熙微笑,从出道以来文熙就告诉自己他会站在顶峰的,所以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这个目标奋斗,很多人都只看到他成功后的光芒,却没看到他背后所流的汗水,因为他不说,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够幸运,能年少成名,可是老天本来就是公平的,文熙也有坎坷也有低谷,他曾被嫉妒他的前辈报复,泡在冰水里一整夜,也跑过龙套,只为在一个镜头里露次面,也被人讥讽过说他五音不全,但那又怎样,这些小坎坷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因为跟他的目标比起来,这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文熙的脸上常挂着微笑,不是他没有烦恼,而是再烦恼也要用微笑去面对。 车在市中心的商场前停下,文熙刚一下车就被热情的记者们给包围了。 “文熙,你代言的对戒‘时光’今天正式对外销售,听说预购火爆,大家都说是你的人气影响,对此你有何感想?” “文熙,秦总裁曾夸你的形象好,是不是预示着秦家向你抛橄榄枝,你会不会成为下一轮秦家珠宝的代言人?” “文熙,上次你和曲奕的绯闻在网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请问你和曲奕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话音刚落,所有的记者都拿看勇士的眼神看着提问的记者,上次的绯闻已经被大部分人认为是炒作了,文熙也多次表示是误会,这个记者竟然还会在今天这种场合问他这个问题,白痴吗?而且文熙和媒体的关系一向不错,记者们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发难,破坏和谐什么的最讨厌了! 文熙倒是不恼,接过话筒笑的风度翩翩:“我一个一个来回答问题,首先‘时光’这款对戒的火爆最大的功臣应该是肖设计师,大家都应该看过这款对戒,在设计上真的匠心独运无可挑剔,我想顾客购买这款戒指也是看上这款戒指的款式和寓意,而不是看中我这张脸,毕竟大家都不是这种肤浅的人。” 文熙恰到好处的玩笑让包围的记者都笑了起来,然后他继续道:“当然我和叶婵夏也是有功劳的,我们可是拍了这么长时间的广告和封面,怎么说也有点用是不是?” 记者们又一阵笑,配合地说了句“是”。 “至于秦家的珠宝代言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一家公司找代言人必定是要多方考虑,其中之一就是形象要符合,我很感谢秦总裁对我的肯定,但秦家的珠宝代言还请大家慎言,毕竟子虚乌有的事情一旦闹大了对我和秦氏都不好。” 文熙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能力还拿不下秦家的珠宝代言,因而也不在媒体前吹嘘自己,但是他也没公然否认自己的能力,虽然谦虚是必备的品德,但不必要的谦虚只会引来他人的否定。 ☆、第四十四章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文熙停顿片刻,眼神瞟向发文的记者,“我再说最后一次,曲奕是我的好朋友,那晚只是受曲奕之邀去看听他的演唱会而已,请某些媒体朋友们不要捕风捉影。” 那个记者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可是据我所知,有个记者问曲奕喜不喜欢你,曲奕当时没有否认。” 话音刚落,记者们传出一片唏嘘声,小高的脸色也变了几变,正想隔开众人时就听文熙道:“他当然喜欢我,曲奕可是我的朋友,他如果不喜欢我怎么还能成为朋友,你的朋友难道都不喜欢你吗?” 文熙明显偷换概念了,那个记者气苦,可是他又拿不出证据证明曲奕的此喜欢非文熙的彼喜欢,实在是哑口无言。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先失陪了。” “还有,”那个记者咬牙,“文熙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有关情爱的那种喜欢!” 周围的记者兴奋了,这可是个大胆又八卦的好问题啊,不久前谢天王公开承认自己有心仪的人,在粉丝和黑黑间产生了多大的反响啊,如果这次能从文熙口里再套出点什么,明天的八卦头条就有了! 于是围成一圈的记者们都眼冒绿光地注视着文熙,就像一群饿了大半个月的狼盯着一只小绵羊。 文熙的脸色变了几变,握着话筒的手指因为用力的缘故而发白,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否认时文熙点了点头:“有。” 小高的下巴掉了,众记者们沸腾了,继谢泽锐之后的又一大新文! “文熙,可否透露下你喜欢的人是谁。” “文熙,你和喜欢的人已经开始交往了吗?” “文熙,你喜欢的人是圈里的人吗?” “……” 一大堆的问题轰炸而来,文熙的视线扫过全场,然后道:“他是谁我暂时不方便透露,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的,现在先别问了。” 中文就是有如此好处,他和她完全不用纠结,文熙摆明了不会多讲,但今天挖到的信息足够那些记者们天花乱坠编上头条的,因此他们也就大方地放过了文熙,转而去攻击刚从车上下来的叶婵夏。 从人群出来的小高摸了一把虚汗,然后问道:“文哥,你不会真有喜欢的人了吧,我怎么不知道?” 文熙抬眼望天,他也是不久前确定要喜欢谢泽锐的,所以小高不知道完全正常,但这句话他可不能说出来,否则又要过上鸡飞蛋打的生活了。 “谭姐不是说要给我找个绯闻女友吗,我正好现在放个口风出去,增加可信度。” 小高立即崇拜地五体投地,不愧是文哥,想的就是长远。 文熙被他“哔哩哔哩”闪烁的小眼神看的心虚,忙垂了眼向前走去,只能怪自己还没有修炼成金刚无耻之心,骗了一只蠢萌后还会良心不安。 肖然的店位于商城的五楼,位置还不错,虽然不是最繁华的地段,但也不角落。这一层卖的几乎全是世界顶尖品牌的珠宝,秦家的珠宝在这一层也有一席之地,而肖然能够将店开在这里,可见他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品牌,还有自己的店,肖然无疑是成功的。 文熙到的时候不算晚,但也绝对算不上早,被肖然请去会客厅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里了,其中一个就是气场大开的秦大总裁,现在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文熙就差短袖短裤上场了,结果秦维扬还是穿着一身的正装,文熙都替他热的慌,好在房间里的冷气开的足,秦大总裁才能维持风度翩翩的样子。 肖然带着文熙进来时秦维扬正靠在矮柜上的,一副百无聊赖的感觉,结果一看到肖然整个人都精神了,立马起身向他走来。 “累不累,先进来休息下。” 肖然有些羞囧,侧身躲过秦维扬伸过来的手,还心虚地瞄眼身边的文熙,文熙倒是不大在意,这两人的关系他早就心知肚明了,上次还见识了一遍,更何况他现在也喜欢男人,对这二人的亲密就更不在意了,注意到肖然投过来的目光时还友善地朝他笑了笑。 肖然不好意思地揪揪自己的头发,虽然奔三的年纪,但这动作被肖然做起来丝毫不觉得别扭,反而带点自然的憨态。对面的秦维扬过来笑了起来,被肖然一瞪才收敛了笑容。 “我不累,你也不用帮我忙,我自己能行。”肖然耳朵有点红,但态度挺坚决,秦维扬虽然被拒绝但心里却挺高兴,这才是他喜欢的人,看似柔弱,却绝不攀附他人成长。 在肖然的介绍下文熙向在场的人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其实今天肖然请的人除了文熙和叶婵夏这两个明星外,到场的基本都是珠宝设计界的人,其中包括肖然的恩师和他的三个师兄弟,他们聊的都是业内的话题,文熙插不上嘴,为了不显得格格不入,只有找了个角落和小高坐在了一起。 肖然作为珠宝设计师,在店面的装修上也花费了一番功夫,文熙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四周,这个会客厅整个都是暖色调的,采光非常好,错落有致的家具点缀上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给人的感觉十分舒适。 文熙在心里点了个赞,目光在沙发前的玻璃桌上扫过,上面放了一本杂志,上面写了两个英文字母“xq”,这是肖然设计的珠宝一贯以来的logo,以前文熙并不知道这两个字母的意思,现在想想恐怕是肖、秦两个姓的首字母缩写。 时钟滴滴答答地从早上九点走到了十点,期间叶婵夏和另外几个珠宝设计师也到场了,分别向肖然表示祝贺,一帮人出去剪彩时热闹无比,肖然和秦维扬自然地站在一起,一人各执红绸的一端,中间还坠着个花球,忽略站在旁边的电灯泡们,还真有几分像古代拜天地的架势。 文熙心里有些感慨,肖然和谢泽锐两人无疑是幸运的,两情相悦又能执手相携,不知道他和谢泽锐有没有同样的运气。 剪彩仪式完成后肖然带着一群人去吃饭,送大家离开前又分别送了礼物,叶婵夏作为代言人得到一串孔雀尾羽造型的手链,华美又大方,乐的小姑娘赞不绝口,当场就戴上了。 文熙被肖然的土豪行为砸的头晕目眩,一出手就是珠宝级别的,真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不知道肖然是有意还是无意,轮到文熙时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文熙倒是不在乎,排前排后对他来说无所谓,反正他最近有时间。 肖然站在秦维扬身边绕有趣味地打量一番文熙,然后开口说:“怎么办,我没准备你的礼物。” 这明显就是玩笑话,文熙笑眯眯地往柜台一靠:“正好我看中你家的一款戒指,原还想花钱买,这下正好可以让你当礼物送给我。” 秦维扬失笑,拍拍肖然的肩膀让他适可而止,然后脸色一肃道:“文先生,让你留下来是有件事和你商量,这里不方便谈话,请跟我来办公室。” 文熙有些奇怪,秦维扬会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说,难道真的要让他去给秦家的珠宝代言?想到这一层文熙的神情也严肃起来,站直身体跟着进了办公室。 然而事实证明文熙想多了。 肖然一进办公室就说:“文熙,我觉得你的形象很符合我这次设计的男戒,所以想和你继续合作,你愿意不?” 文熙:“……” 他就知道幸运女神不会这么快光顾他家,但再次和肖然合作好像也不错。 “我本人非常愿意,但具体安排还要看我的经纪人。” “哦,就是那个很干练的美女?” “是的,不知道肖先生有没有谭姐的电话?” “我没有,但是维扬好像有。”肖然自然地转头去询问秦维扬,得到秦维扬肯定的答复后才高兴起来。 文熙从谭姐口里也算知道些两人的八卦,他以前一直以为肖然经过失恋,被逼出国,生病等等一系列问题后整个人会阴沉,冰冷,但认识肖然后却让他颠覆了想象,眼前这人开朗,温暖,带着点小迷糊还有男人在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纯真,难怪秦维扬会为他着迷。 “文熙,很高兴能和你再次合作。”肖然自然地伸出手与文熙握在一起,掌心柔腻的感觉让文熙刚才的小失落一扫而光,心情都跟着开朗不少。 肖然笑嘻嘻地去拿了两个小盒子放在文熙面前:“给你的小礼物。” 文熙睁圆了眼睛,不给一个都不给,要给一次就给两个,这次的金大腿抱的也太粗壮了,难道这是下次代言的提前奖励? “只能二选一。”秦维扬舒适地往沙发上一靠,再次打破了文熙的美梦。 文熙:“……” 这人是专门来打击他的吧?! 文熙将两盒盒子都打开,里面分别放着一对戒指,紫色盒子里面放着的对戒从款式上就可以看出是男女的,男戒简洁大方,女戒纤巧精致,上面各镶有碎钻,一看就价值不菲。 另一个黑色盒子上却放着对男戒,虽然有细微的差别,但两个戒指整体造型和谐统一,流畅优雅。文熙拿出其中一枚戒指仔细看,铂金所造的戒身在灯光下散发出金属所特有的冷光,随着他的翻看戒指因为灯光照射角度的不同而变化着光芒,显得愈加流光溢彩。戒指的中央边缘镶嵌着一粒碎钻,一半被卷云包围,一半悬在镂空中,整个戒指线条优雅流畅又大方迷人。 肖然笑着将另一个戒指放到他手中,示意他将两个戒指和在一起,文熙跟着照做,然后他惊奇地发现两个戒指和在一起后中间的卷云竟然变成了一个镂空的爱心,两颗碎钻在其中熠熠生辉,美丽不可方物。 “这款戒指叫做‘伊人心’,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之意,送情人可是一等一的好,而且偷偷告诉你,这款戒指我只做了这一对,别无分号,这款‘伊人心’在这世界上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肖然的声音就像恶魔的诱哄,让文熙情不自禁地去想象谢泽锐套上这枚戒指时的样子。 “看来文熙是选好要这对喽?” 面对肖然的调侃,文熙微微红了脸,但还是将黑色的盒子拿在了手中。 秦维扬笑的耐人寻味,指指桌上的紫色盒子道:“我就说你昨晚准备一男一女的对戒是多此一举,这下愿赌服输今晚任我处置了吧。” 文熙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都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他就收了个礼物,好像就暴露了什么不该暴露的事情。 晚上回家后文熙对着戒指发呆,该不该向谢泽锐表白呢,如果把这枚戒指送给他谢泽锐会不会喜欢,但那个情商低到令人发指的家伙在上次咖啡屋见面后就一直没有露过面,甚至在他和曲奕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也没打过一通电话,简直太气人了。 既然谢泽锐这么不主动,那就别怪他来个欲擒故纵,现在敌在明我在暗,看他怎么戏弄他。 想通的文熙心情大好,将戒指锁回到柜子里,然后抱起谢小猫笑的阴险:“宝贝儿,爸爸陪你玩猫捉老鼠好不好,绝对让被捉住的小老鼠终身难忘。” 谢小猫:“……” 因为已经打入敌人内部而忘记打电话这件事的谢小猫抖了三抖,他怎么觉得一向温和的文熙突然长出了恶魔角,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第四十五章 时间就在看似平静中悄悄溜去,期间文熙和曲奕的绯闻终于告一段落,但曲奕却没有放过文熙的意思,时不时打个电话过来献殷勤,文熙烦不胜烦,反而他盼望的谢泽锐却连个问候都没有,估计是忙着和冷冰霜唱情歌,文熙在网上听过一段他两的合唱,旋律柔和,歌词缠绵,一个霸气一个清冷,确实很吸引人的耳朵。 他和肖然的合作已经敲定,只是这款男戒要等明年才推出,因而广告拍摄之类的都可以暂时推后,文熙也乐的轻松,正想趁机休几天假,结果就接到了谭姐的电话。 “小熙啊,今天有空不?” 一向强势的谭姐突然这么客气,这让习惯了服从的文熙一下子无所适从。 “今天有空,谭姐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 对面的谭姐笑了笑:“是这样的,上次你和曲奕传绯闻时我不是说给你制造个假女友转移视线,也趁机推出我手下的新人吗?现在你和曲奕的绯闻已经快要平息了,你也是时候来给我帮下忙。” 文熙扶额,就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谭姐要做的事他就算再不愿也要耐着性子上:“随你安排吧。” “就知道小熙最好说话了,到时等我安排。” 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显然是谭姐那边挂了电话,文熙无奈地摇摇头,抓起谢小猫的两只爪爪和他对视:“编个小绯闻其实也不差,我就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被冠上忍者神龟名号的谢小猫:“……” 发生什么事了,他指的是谁,为什么他越来越不懂文熙在想些什么? 月黑风高,华灯初上,正是约约约的好时候,隐在黑暗中的狗仔们在骚动。 今年上半年的娱乐圈里真是热闹,而且这热闹还都跟文熙有关,先是从不开嗓的他在台上献唱了,然后是与王不见王的谢泽锐合作电影,再是与曲奕闹绯闻,风波刚过人家又牵着新人小美女的手上台了! 据说这个小美女是圈内著名经纪人谭姐新带的艺人,名叫杨雪,与文熙算是师兄妹的关系,第一次拍到两人一起是在杨雪的粉丝见面会上,杨雪出道前是个平面模特,算个小网红,因此第一次的粉丝见面会上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铁杆,尤其是某些宅男,在快结束时文熙的突然出现直接就引爆了全场。 第二次拍到他俩一起是在某综艺活动上,后台的角落里文熙温柔地安慰着一脸紧张的杨雪,甜蜜宠溺的气息简直要冲破照片直击单身狗的心脏。 第三次拍到是他们在某家餐厅中,文熙一脸温柔地替杨雪切牛排,男帅女靓的场景闪瞎了大部分人的眼。 一时之间网上众说纷纭,有说文熙炒作带新人的,有说文熙为了转移视线故意撇清与曲奕关系的,有骂杨雪借机上位的,当然更多人认为文熙恋爱了。对此他们给出两点提示,一是文熙没有否认与杨雪的暧昧关系,二是文熙在被拍到与杨雪的照片前公开承认有喜欢的人。 但事实上,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看着自家媳妇儿绯闻炒的如火如荼,谢泽锐真是憋屈的慌,惨死在他爪下的报纸数不胜数,爪子倒是磨厉了很多。 这一天尽职尽责的谢二毛正一丝不苟地处理着公事,作为皇天的最oss他有一项神奇的功能,就是能将枯燥乏味的公事变成看八卦一样的乐事,以至于他每次嘴角含笑地看公文,脸上甚至发出愉悦的光芒时他手下的职员们纷纷表示要眼瞎,boss果然就是boss,在他们这些小虾米还在痛苦地挣扎在工作中时,人家已经将工作视为一种乐趣了,这种崇高的境界果然不是吾等草民能比的。 于是今天一早专心看“八卦”的谢二毛又开始了他沐浴在广大草根崇拜目光中的一天。 “总裁,三少来了,说有事找您。” 谢泽铭抬起手腕看下时间,快要中午了,这个毛绒绒不会又是趁机来骗吃骗喝的吧,思考一番后谢泽铭对着电话道:“让他进来。” 顺手冲了杯咖啡开始喝,然后将刚处理完的文件分门别类地放好,虽然谢泽铭在性格上有点恶劣,但在工作能力上绝对是一等一的。 没过几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身休闲打扮的谢泽锐进了来,谢泽铭一挑眉,条件反射地开始挖苦自家弟弟。 “哟,绒绒怎么了,脸皱的跟苦瓜一样。” 谢泽锐不客气地瞪他一眼立即反唇相讥:“总比你笑的跟菊花一样的好。” “火气这么大,不会是欲求不满吧,”谢泽铭摸摸下巴,“也是,文熙现在正忙着跟那什么杨雪搞绯闻呢,哪还有空理你,绒绒啊,二哥真替你可怜,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没有成功上垒,快告诉二哥你是不是不行,二哥也好替你想想办法。” “砰!” 谢泽铭面前的键盘被砸地凹了进去,谢泽锐低着头,声音阴沉地像在掉冰渣子:“二毛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的毛拔了!” “哼,说的你好像能够拔我的毛一样。” 谢泽锐:“……” “不逗你了,来谈正事吧,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谢泽锐哼哼:“心情不爽。” “因为文熙和那个杨雪?” 谢泽锐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小眼神。 谢泽铭乐了,挨着谢泽锐在沙发上坐下:“说说这次绯闻又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他们两个挺亲热的,不会真的在交往吧。” “没有,”谢泽锐闷闷道,“是小熙的经纪人让他带新人出道,趁机压下他和曲奕的绯闻。” “果然如此,那你郁闷个什么劲。” “我就是不爽,如果二嫂跟别人传绯闻,你会怎么想?” 谢泽铭脑洞一下立即就炸了:“这怎么可以,老子剁了那小三。” “所以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这怎么一样,”谢泽铭立即换了副揶揄的笑脸,“我跟陌陌是名正言顺在一起了的,你跟文熙算什么,地下情都不算。” 谢泽锐看着谢泽铭欠揍的笑脸,他怎么就觉得自己的爪子痒的慌呢? “我还是先走吧,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 谢泽铭立马拉住他:“别啊,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谢泽锐在尊严和午餐之间纠结了会,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我觉得以前我可能误会小熙了。” “怎么说?” “我当时看他经常和曲奕发信息,还说了让我不要缠着他,就以为他喜欢曲奕,但现在想想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谢泽铭的八卦因子开始集结:“你的理由呢?” “以前是我太冲动,遇到小熙的问题就草木皆兵以至于失了冷静,最近我一直跟小熙在一起,才发现有些事可能是我误会了,上次小熙跟曲奕在咖啡屋被偷拍,当时曲奕确实跟小熙告白了,但小熙没有答应,后来曲奕经常打电话给小熙,小熙一直没有松口,而且挺苦恼的样子,如果小熙真的喜欢他,以他的性格好像没有理由会拒绝。” “分析的有点道理,这确实是个好消息,”谢泽铭点点头,然后又给谢泽锐泼了一盆冷水,“可就算文熙不喜欢曲奕,也不代表他就喜欢你呀。” 谢泽锐:“……” 这简直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我觉得我还是走吧。” “等等,”谢泽铭跟着站起来,看谢泽锐露出一副戒备的样子笑道,“别担心,我不打击你了,只是想通知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关于你和冷冰霜的合唱,非常不错,网上高~潮部分的试听反响非常不错,连冷冰霜的女朋友听了都夸赞你两有默契。” 谢泽锐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冷冰霜那冰块竟然有女朋友?”而自己还没有追到男朋友,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嘲讽。 谢泽铭爽了,幸灾乐祸道:“他女朋友就是财务部的lisa,两人一起已经两三年了,有没有很震惊?” 这根本不是震惊,而是天雷滚滚:“他和我认识以来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就这样的还会有人喜欢?” “一个萝卜一个坑,冷冰霜再冷也有火把愿意靠近他,而你,”谢泽铭丢给他一个鄙视的小眼神,然后哼哼,“现在还没有拿下你那个坑,估计是你长歪了吧。” 被自家二哥嫌弃长歪了的谢泽锐暴躁异常:“说你的第二件事!” 谢泽铭同情地拍拍他,本想说自己这根萝卜已经种在苏陌这个坑里了,以此未免地来秀下恩爱,结果被谢泽锐一个眼刀杀来只能无奈地闭了嘴。 “第二件事是关于《杀阵》的,电影的后期制作已经完成,宣传方面岑导和公司会安排,你只要配合就好了,但这个月月底电影会上市,到时首映礼你一定要去,别给我出漏子,对了冷冰霜和你合唱的那首歌后期也要宣传,你这只被文熙圈养了的假猫有没有空逃出来?” 谢泽锐皱了皱眉:“《杀阵》的宣传我肯定有空,毕竟文熙也要出席,至于冷冰霜单曲的宣传就说不定了,要看文熙的安排,我会尽量到场。” “好吧,随你。” “没问题我就先走了,”谢泽锐手握在门把上,“提醒一句,二毛你的毒舌真的很讨厌。” “谢谢夸奖。”谢泽铭笑的很欠揍,还向谢泽锐挥了挥手。 谢泽锐忍无可忍,摔上门就往电梯走,结果还没到就见电梯的门向两边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身姿摇曳的大美女,一身职业套装包裹着令人喷血的好身材,前凸后翘腰细腿长,走起路来如轻风摆柳婀娜多姿,脸上妆容紧致,红唇充满了魅惑的风情,果然是个尤物。 来人正是lisa,谢泽锐见过她几次,因此对她有点印象。 “三少好。” 谢泽锐点点头,暗自嘀咕冷冰霜这个大冰块桃花运真是好。 “快要中午了,三少不留下来和总裁一起用餐?” “不了,我还有事。” “好吧,那我也不打扰三少了,您慢走。” 谢泽锐应了一声,刚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等下,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lisa站定,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三少想问什么问题?” 谢泽锐顿了顿,然后问:“你是怎么追到冷冰霜的?”这么一块大冰块都能被追到,可见这个lisa手段高超,一定要取点经。 lisa的眼底划过一丝趣味:“正所谓烈女怕缠郎,这条规矩放在男的身上也适用,三少不妨试试。” 死缠烂打?自己好像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了,没多大用呀,看来还要坚持,我们的目标是,从量变达到质变! ☆、第46章 短小君 七月末,《杀阵》正式登上各大影院,首映礼当天岑导领着谢泽锐和文熙两人上台,一时谋杀了不少菲林。 谢泽锐当天为了能出来,在乖乖吃了早饭后就溜进了卧室,假装打哈欠在床上睡觉,然后在文熙出门时从窗户上逃了出去,外面有前来接应的谢泽铭,车里还贴心地为他准备了衣服,半路上甚至停车去做了个造型,最后才直接杀去了首映的电影院。 一个早上过得惊心动魄就像是在玩谍战,简直累感不爱。 这一切文熙当然不知道,他站在台上,明亮的灯光从斜对面打过来,透过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点阴影,他含笑听着主持人的问话和调侃,显得风度翩翩又不夺走岑导的光芒。 “我相信大部分人都看过《杀阵》的片花,我也看过,真的非常精彩,国仇与家恨,皇位与骨血,荣华与恩仇,这些情感全部都纠缠在一起,谢泽锐饰演的云王重情重义,骁勇果敢,非常抓人要求,而文熙饰演的皇帝刚开始是被逼上皇位的,那时甚至可以说单纯,但在经历了一番血雨腥风后他慢慢黑化了,表面温润如玉内里心机满腹,最终为了江山赐死了兄长云王,这两人都是悲剧人物,也让这个电影更加深沉耐人寻味,作为一个剧情he的坚定拥护者,我想问岑导有没有想过不让云王死,比如让云王解甲归田,这样两人都是解脱,而且我相信很多谢天王的粉都不希望谢天王死在文熙手里,不是吗?” 岑导从人手里拿过话筒,对着主持人笑道:“楚欣你不会是谢泽锐的粉吧,这么不希望他死?” 楚欣借机恭维了一句:“竟然被岑导看出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呢,但我觉得来这里的很少不是锐哥和文熙的粉吧?” “当然有不是他俩粉的,因为其中还有我的粉。” 岑导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一片鼓掌喝彩声的,一下子就将气氛炒了上去,岑导抬手压下躁动,然后继续道:“其实这个电影里,云王根本不可能解甲归田,一是小皇帝疑心重,他不可能放任云王逍遥世外,二是云王不愿解甲归田,其实云王对小皇帝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在他心里小皇帝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奋斗和活着的希望,但同时小皇帝的母亲又是害了他母族的罪魁祸首,他有恨,而且他不反抗小皇帝就有可能杀他,到最后时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对他死去母妃的交代,对小皇帝的报恩。所以云王只能去死了。” “原来是这样,”楚欣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大家都觉得云王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有些未免,或者说暧昧,对此锐哥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谢泽锐看眼文熙,然后大方道:“刚开始看这剧本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不就是兄弟相爱相杀嘛,我记得文熙当时也这么想,还去问了蔡编。” 文熙突然被点名,还被拉去躺枪,真是想射死谢泽锐的心都有了。 “真的吗?那蔡编怎么说?” 谢泽锐唇角微挑,笑的有些玩味:“他说不要用这么肤浅的眼光去看这剧本,他分明就是国仇家恨,英雄间的惺惺相惜。云王对小皇帝的感情刚才岑导也分析了,对此我再加一句,有些感情你不需要清晰地去定义他,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说云王对小皇帝是爱,那你就当言情片来看,你觉得是忠义,那你就当君臣片来看,你觉得是恩仇,那就当励志片来看,终有一款适合你。” 停顿片刻后他继续道:“岑导,我觉得经过刚才那么一说,看这部电影的人又会多很多吧,毕竟一部电影能从这么多角度解读,满足各性别的年龄段。” “没错,所以好奇的观众们都来看吧,你们自己去定义这到底是哪一种类型的电影。” 底下一群呼喊岑导“66666”的,楚欣趁机道:“没想到岑导和锐哥这么快就打广告拉人去看电影了,主角们这么卖力这部电影不想卖座都不行,问过了岑导和锐哥,那我就要问问文熙了,我们都知道文熙你在圈内人缘非常好,因为你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觉得你很亲切,但在这部电影里你饰演的小皇帝却是表面纯良内里狠辣的角色,你觉得这个角色让你演你会有压力吗,比如怎么演出这个角色的感觉,毕竟现实里你的性格跟他差挺多的,以及你怕这个角色演成功了会让人误会你本人也是口蜜腹剑的人,从而影响你的形象吗?” 这个问题好回答又不好回答,一个不慎就会让人质疑他的演技或者怀疑他的人品,文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0节 岑导笑呵呵地接过话题:“楚欣你这问题不是更该问我吗,文熙是我选的,我对他的演技肯定有信心,至于电影里的一个人物而影响到现实,这更是无稽之谈了。” 文熙这时候也想好了措辞,接着岑导道:“《杀阵》里小皇帝一角确实跟我的性格不太像,但我作为的是演员,我要的是用演技去演这个人而不是复制这个人,作为一个演员我不可能每次接到的角色都和我的形象靠近,我能做的只有去靠近我要演的人,这里我要感谢一下岑导,在拍摄期间他给了我很多的指导和建议,我相信电影出来后我的表现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至于演的人物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形象,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在我刚出道时问我才有用,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了,角色再不同也没多大影响吧,再说我当时还演过小流氓,但大家现在把我当小流氓了吗?最后我想为小皇帝辩驳一句,其实他还是很可爱的,他别扭的背后也有挣扎和痛苦,你们不要光喜欢云王不喜欢小皇帝呀。” 文熙说的委屈,直播的网上已经在疯狂刷屏了,一群粉丝大喊心疼文熙,主持人不爱你我们爱你,云王不能和你携手一生我们陪你! 楚欣顺着他的话说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然后指着身后被盖着红布的东西道:“这是《杀阵》的宣传海报,现在我们就由锐哥和文熙两位当中的一位来揭开。” 话音刚落底下就传来了唏嘘声,为什么要其中一位,两人一起不可以吗,这简直是引战! 岑导乐呵呵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舞台交给两个年轻人,楚欣对着镜头露出迷之微笑:“大家一定会奇怪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两个人一起不是更好吗,但是你们不要忘了,电影里云王和小皇帝就一直在相爱相杀,那到了这个舞台上,锐哥和文熙也延续下这个剧情如何?” 原本唏嘘的观众们顿时就开始喝彩,原本反对的人全部投了赞同票。 文熙与谢泽锐对视一眼,同时预感到了待会被捉弄的命运,然后就听到楚欣说:“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还是用游戏的方式来选出揭幕的人,文熙和锐哥两人你们面对面站着,双腿分开与肩齐平,互相击掌,被推动的人输掉比赛,赢的人就是揭开我身后宣传海报的人。” 文熙苦笑,看看自己的体格再看看谢泽锐的,怎么都觉得前途充满黑暗。 两人站定时文熙直视着谢泽锐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的喜悦和兴奋,谢泽锐平时很少穿正式的西装,今天不知为何却穿了一套正装来,白衬衫黑西服,经典却没亮点的搭配,但穿在他身上就感觉特别地帅,宽肩窄腰,背部和腰部的线条流畅自然,一双腿笔直修长,颜值简直爆表,文熙看着看着就红了脸。 “开始!” 一声令下,文熙开始调整自己的动作,重心下沉,眼睛盯着谢泽锐的动作,双手击掌而出时因为紧张的关系他甚至能感觉谢泽锐掌心的热度,带着点薄茧,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一击掌,两人纹丝不动,二击掌,文熙的耳朵有些红,三击掌,文熙重心有点不稳,一下子向后仰去,然后在众人的惊呼中他被谢泽锐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世界都安静了,只听到自己心动的声音。 谢泽锐的手臂圈在他的腰上,而他却靠在谢泽锐的身上,刚才的慌乱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安心。 “哇,刚才好险,幸好锐哥把文熙拉住了,现在我们胜负也分出来了,有情锐哥揭开宣传海报。” 楚欣激动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文熙低着头推开谢泽锐,短短几秒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文熙甚至觉得舍不得离开,因为太紧张,他完全没看到谢泽锐在被他推开时失落的眼神。 红色的绸缎被拉下,如流水般垂坠在地上,现出那副巨大的宣传海报,海报上文熙饰演的小皇帝和谢泽锐饰演的怎样强强相对,背后是恢宏的宫殿,而在两人的视线交汇处“杀阵”两个字苍劲有力,整个海报浓墨重彩,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第47章 掉马甲(上) 电影开场时文熙坐在谢泽锐的旁边,他的呼吸还有点紊乱,想到刚才被他抱去怀里的感觉,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他心跳的声音,鼻尖上闻到的也全是他清爽的香水味,那一瞬间他有种拍戏时女主从高空坠下,男主飞身把她拥入怀中,天地都失了颜色的感觉。 文熙的脸有点发热,他拍拍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此时电影刚刚开场,灯光暗下来的同时观众也静了下来,而电影开头又是用一段静景来俯瞰整个皇宫,然后镜头打到冷宫之中,因此文熙轻拍自己脸颊的声音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身边的谢泽锐突然向他靠近,属于男人特有的清爽气息一下子将他整个包围,上一刻还想着如何被他拥抱入怀,下一刻他的嘴唇就附到了自己的耳边,文熙表示自己的小心脏完全受不了,下意识地就往岑导那边缩了缩。 谢泽锐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不自然,又往他这边歪了歪身体,对着他的耳朵问:“小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吐出的呼吸软软地喷洒在耳旁,从耳朵一直痒到人的心里,谢泽锐满意地看到文熙粉白的耳垂变成了红玛瑙,没错他就是故意的,lisa教他恋爱就要厚脸皮,要让对方时刻知道你对他的好感,保持暧昧的气氛。 文熙用手指摸摸耳垂,然后和谢泽铭拉出一点距离:“我没事。” 谢泽锐挑唇一笑,直起身体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文熙深吸一口气,偷眼看身边的谢泽锐,见他一副气淡神闲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气苦,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只是问一句而已吗?真是不开窍。 而不开窍的谢泽锐正在为刚刚说话时碰到了文熙的耳垂而兴奋不已,想到刚才的拥抱和无意间的亲吻,谢天王就觉得今天的首映礼来的真是太对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电影也渐渐地进入高~潮,谢泽锐饰演的云王披着战甲出现在屏幕上时底下的观众全都疯了,尤其是在云王骑着汗血宝马冲去敌人军中,挥动长~枪将敌军大将挑落下马的时候,漫天的黄沙迷了他的身影,但他回头的一刹那,锐利的眼神像是透过屏幕直击到人的心底,此时所有人的心里尤其是文熙都在疯狂地叫喊太帅了! 镜头一转,云王班师回朝,再次与文熙饰演的小皇帝见面,只是此时已是君臣之别,一人高高坐在龙座之上,另一人却站在阶梯之下,遥遥相望,早已物是人非。 观众渐渐被带进了剧情中,看着云王与皇帝的相争相惜,最后一杯毒酒,两人天人永隔,文熙是第一次真正将《杀阵》看完,以前他坐在岑导旁边看的时候都是在揣摩自己哪里演的不好,哪里需要改进,从来没有从头到尾将自己融入到电影里去看,如今他坐在台下作为一个观众的目光去看这部电影,突然庆幸他和谢泽锐的不是云王和皇帝。 电影结束之时底下的观众还沉浸在电影里,灯光亮后掌声如雷,事后有记者采访那些观众,果然收到一致的好评,女生不用说,光刷两个男主的颜值就不能不给好评。男生们则更多的从剧情方便做评价,虽然也提出了不足,但总体上评价都非常好,尤其是现在烂片当道,不是靠堆笑点就是靠砸排场的影片要有深度的多,而且几个主演的演技都非常不错,尤其是文熙,他将一个内心矛盾却足智多谋的皇帝演的惟妙惟肖,让观众又爱又恨,情绪完全受他所控,最后他赐酒杀掉云王时,有些观众反而替他悲哀。 然而演技受到称赞的文熙此时却在生闷气中,因为他原想表情自然地去搭讪谢泽锐,顺便探探他的口风,毕竟作为一个男人,知道对方有可能喜欢自己,怎么说都应该主动一点,然而在他行动之前,他被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小高给拖走了,当着谢泽锐的面被拖走了,那一刻文熙飘过一行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于是可怜的毛绒绒就这样错失了被他家媳妇儿搭讪的机会。 《杀阵》在各大影院全线上映,获得如潮的好评,谢泽锐和文熙两位男主更是受到了空前的关注,一时之间所有的媒体报纸都在讨论《杀阵》这部电影以及里面的演员和导演编剧等,就连网上一个以毒舌著称的影评家都竖起了拇指,只是吐槽了一句这部电影太过于基情。 然而“基情”这个点却戳中了一部分人的g点,甚至有人专门开了个帖子讨论云王最爱的是谁,几小时之内翻了百页,一下子就被顶成了热帖。 发帖的楼主估计是文熙的粉丝,列举了好几个理由来证明云王的真爱是小皇帝,甚至在有人提出云王临死前拥抱了云王妃,表示来世要和她一起这件事来说明云王认可了云王妃,最终爱的还是云王妃的时候,楼主霸气地将云王对云王妃的感情解释为愧疚。 当然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觉得云王和皇帝之间只是君臣间的较量,所谓的暧昧只是某些人一厢情愿的解释。 总之这事众说纷纭,谁也没能说服谁,吵的激烈的结果就是《杀阵》票房不到三天已然过亿,还在迅速攀升中,有记者问岑导对这一结果满意吗,结果岑导淡定无比地回了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一语双关,堵的那个记者哑口无言。 电影火了的结果就是两位主演成了记者追逐的对象,但谢泽锐一向神出鬼没,家庭背景深厚没有几个敢惹他的,加上这几天谢泽锐一直没有露面,即使记者们兵分几路守在谢泽锐已知的几个家里也没有找到他一点踪迹,于是记者们只能将目光从失踪了的谢泽锐那里收回然后全部投向了文熙,连他最近的绯闻女友杨雪都得到了特别关注,接下了某偶像剧的女主一角。 一周之后《杀阵》的票房破了六亿,场场爆满,为了满足观众需求,各大影院只能临时加场,可即使如此也有抱怨买不到票的观众遗憾离去,网上评论也一路叫好,有媒体说《杀阵》这部电影是近几年来唯一一部叫好叫座,将商业跟字艺术完美融合的电影。 如此高的评价连岑导都惊讶,当即大手一挥决定开个内部庆功会。 当夜开元大酒店,岑导豪气地包下了一层楼,各个小包厢间打开了中间隔着的门,行成了一个大的包厢,文熙进去时就见里面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各个脸上喜笑颜开,热闹地不行。 他今晚有个通告因此来晚了,被一群人簇拥着坐到了谢泽锐旁边。 “文熙,你来晚了,快点罚酒三杯。” 岑导发话,众人跟着起哄,文熙没法只能端起酒杯要喝,结果被谢泽锐拦住。 “锐哥你什么意思,心疼文哥啊?” 剧组里的小场记出声调笑,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文熙当即就红了脸,他身边的谢泽锐却丝毫不在意:“没错,我心疼了,你们一来就让人喝三杯,如果醉了下面的游戏就没得玩了,不如喝一杯意思意思。” 谢天王亲自解围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文熙含笑喝了一杯酒坐下,谢泽锐立即为他夹了点菜:“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空腹喝酒伤身。” 这么明显的关心让文熙心里暖洋洋的,以前的自己怎么就没发现他的心意。 众人对他俩的亲密已经见怪不怪了,此时忙着喝酒聊天就更顾不上他们了,蔡编喝着小酒问岑导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请大伙来吃饭,即使《杀阵》票房大卖,他这个导演来请这么一场也实在过于破费。 岑导笑地高深莫测:“谁说我请客的?” 众人大惊,难不成还要aa,导演要不要这么坑人! 岑导继续笑:“这顿饭是皇天的谢总和星辉的连总请的,我只是挂个名而已。” 话音刚落岑导就遭到了众人的唾弃,原来是慷他人之慨,还让他们虚惊一场,岑导必须罚酒,于是嘚瑟够了岑导就被灌酒了,连续四杯下肚岑导中午举手告饶:“我说你们都悠着点,别看现在都没事,这酒后劲可大着呢,再这样喝下去我可要断片儿了。” 众人哄笑,终于放过了岑导转而向别人敬酒,于是可怜的文熙和谢泽锐就成了重点关注对象,幸好文熙留了个心眼,几杯下肚后就假装不行了,才将火力转给了他人。 谢泽锐明显喝的比文熙多,他心里怀着个小九九,必须将酒喝到位了才能实行,于是众人就看到了谢天王豪爽的一面,喝酒跟喝茶一样,虽然喝的时候总是半杯进肚半杯落地,但这丝毫不损他能喝的形象。 文熙在旁边看着也不阻止,刚才他听说谢泽锐的经纪人有事离开了,今晚恐怕要自己打车回去,如果他现在又喝醉了的话,自己将他拐回家的几率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文熙的眼神暗了暗,甚至希望多些人来劝酒,这样自己拐人的计划就多些希望。 两个小时候在场的人都酒足饭饱,哄闹着玩真心话大冒险,开始的几家都比较矜持,轮到的人很轻松就过了关,但玩high了之后每个人都丢掉了节操,纷纷露出了猥琐的一面,岑导被逼着跳了场脱衣舞,引爆全场,蔡编被问初夜是几岁,尴尬地脸红脖子粗。道具师和灯光师双双中招,被要求一人仰躺在地上,另一人压在他上面做十个俯卧撑,暧昧的动作尴尬地文熙一个劲儿地往后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就怕自己会被点名。 然而天不从人愿,下一轮他就遭殃了,倒不是他中了头彩,而是谢泽锐中了,点他的人是化妆师助理,一个性格活泼的小女生,她一脸奸笑地问谢泽锐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谢泽锐想都不想就选了大冒险。 文熙抛给他一个同情的小眼神,不知道谢泽锐会被怎样恶整。 小助理的目光在谢泽锐和文熙之间转了一圈,然后捂嘴笑了起来:“文哥好像还没有出场过,要不锐哥跟文哥告个白怎么样?” 正中下怀! 谢泽锐默默地点了个赞,对着一脸为难的文熙说:“小熙,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了,我们在一起吧。” 众人们都惊呆了,不是因为谢泽锐深情款款的语气,也不是他简单粗暴的告白方式,而是文熙说了句:“好!” 虽然知道是在玩游戏,还是有一堆人鼓掌叫着“在一起,快滚去生孩子”,谢泽锐观察一番形势,然后果断地装醉,倒下的位置还正好挨着文熙的手臂。 主角都倒了,大家也没了再起哄的意思,该喝的喝了,该吃的吃了,是时候准备撤退了,文熙动作自然地扶起谢泽锐向众人告辞:“他喝多了,经纪人好像也没在,我正好顺路送他回家吧。” 众人表示同意,这两人关系一向好,由文熙送谢泽锐回去还少了他们帮忙,于是化身心机婊的文熙就这样带着装醉的谢泽锐回了车上。 小高一脸嫌弃地看着瘫软在后座上的谢泽锐:“文哥,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他没司机,还喝醉了,所以我就带来了。” 文熙说的云淡风轻,谢泽锐在暗处露出计谋得逞的奸笑,他就知道文熙心软,不会放他一人在酒店里。 “这样我们要把他送回家?” 谢泽锐心里一咯噔,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文熙知道他家的地址,如果他们真将他送回了家,今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我不知道他家地址,先把他带回家吧。” ☆、第48章 掉马甲(下) 文熙在小高要杀人的眼神中将谢泽锐扶进了客房,小高帮着他脱了鞋子和外套,然后站在床边作苦瓜脸:“文哥,你真的要留他在家里呀?”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好吗,这个谢泽锐根本就没安好心,如果晚上兽性大发把你给吃了可怎么办? “他喝醉了,晚上如果要吐什么的可怎么办,要不你让他住我那里吧,也方便照顾他。” 休想!谢泽锐恨不得将小高这个大电灯泡快递去外太空,怎么就这么烦人呢?哼,除了他媳妇儿这里,他哪也不去! “没事,我看他酒品挺好的,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状况,你也累了一天了,明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文熙全身散发着小天使的光辉,不容分说地将小高送出了家门。 站在门外的小高忽然就生出了一股悲怆感,总感觉文熙是只脱了羊毛再亲自送到大灰狼口中的小绵羊,而自己这个牧羊人却被小绵羊赶出了家门。 何其悲哀……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文小绵羊露出了谜之微笑,尖尖的小虎牙在灯光下散发出凛凛寒光,猎物已经拐回了床上,现在就可以放佐料开动了! 回到客房后文熙满意地看到谢泽锐还乖乖地躺在床上,眉头轻皱,想必睡得不是很安稳。文熙轻手轻脚地在床边坐下,暗淡的灯光下谢泽锐的睡颜让他格外心动,霸道张扬的感觉一下子就弱了许多,反而有点呆萌的感觉,和他家的小猫似的。 想到他家的宝贝儿文熙有些纳闷今晚进门时竟然没有见到他,可能又躲在哪里睡懒觉了,第一次没看到小猫来迎接他时文熙还找了一下,结果发现这小家伙竟然躲在柜子里睡觉,第二次发生时文熙发现他趴在床上睡觉,第三次第四次文熙已经选择无视了,于是今晚又没看到小猫他表示已经淡定了。 手指顺着心意触碰到谢泽锐的眉心,然后顺着鼻梁往下,停在他的唇上,淡色的唇形状姣好,触感柔软,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正当他想弯腰时手指却被人捉住,文熙惊讶之下抬眼,正好撞进一双黑亮带笑的眼睛里。 谢泽锐竟然醒了。 被抓着的手像火烧一样,文熙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光了,现在要怎么解释,说自己本来要给他盖被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还是要霸气地说朕看上你了,选你进宫当妃子,还不快谢恩? 好像这两个理由都有点傻。 “你,你醒了?” “嗯。” 谢泽锐的声音有点低沉,带点美酒醉人的意味,文熙以为他酒还没醒,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你喝醉了,先在我家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结果他刚站起来就被谢泽锐给拉了回来,猝不及防之下摔到了谢泽锐身上,刚想站起来眼前就一阵旋转,再抬眼时他已经被谢泽锐压在了身下,此时唯一闪过文熙脑海的不是如何保卫自己的小菊花,而是他没脱鞋就被谢泽锐拖上了床,能忍?! “谢泽锐你放开我,我没脱鞋,会弄脏被子的。” “不放,”谢泽锐又逼近了几分,浓重的酒气喷在文熙脸上,有些醉人,他的声音带着点调笑的意味,盯着他的眼神宠溺又热烈,“小熙,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喜欢了三年,以前我说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你,你别喜欢曲奕,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尽管文熙早有准备,但突然被谢泽锐告白还是让他心跳漏掉了半拍。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谢泽锐声音低低的,鼻尖轻触着文熙的眼睛,脸颊,下巴,亲昵的动作让文熙尴尬不已,这种感觉就像动物相遇时彼此用气味来确定它们之间的关系。 “小熙,喜欢你,好喜欢你。” 文熙僵直在床上,任由谢泽锐的呼吸喷洒在脖子里,然后他的耳垂被含入了口中,灵活的舌尖像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不停地吸~吮缠绕,又湿又热,心里痒痒的,像一只小猫勾着他的小爪子在撩拨。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谢泽锐终于放弃了对耳垂的舔弄,就在文熙松口气的时候他的唇舌却来到了颈窝处,扯开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 文熙的皮肤偏白,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随着呼吸上下浮动,谢泽锐觉得自己有点晕,不知道是酒的后劲上来了还是单纯被眼前的美景刺激了,他晃晃脑袋使劲让自己清醒,全身像有热流在涌动,他舔了舔嘴巴,有点口干舌燥,心里有头猛兽在叫嚣着:“扑上去,快扑上去!” 谢泽锐简直要疯了,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乖乖地被他压在身下,脸颊绯红,衣衫凌乱,比他最刺激的美梦还要刺激,让他激动地连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文熙整个人都不对了,因为他悲哀地发现原本想吃人的他竟然成了被吃的那一个,而且现在的谢泽锐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就像一头逮到猎物的野兽,连眼神都充满了占有欲,虽然被他告白文熙很开心,但这开心并不代表他能好不反抗地甘心将小菊花交给他,如果能够选择,文熙还是希望自己是上面的那个,无关面子问题,单纯觉得别扭而已。 就在文熙他想奋力扑倒谢泽锐取得主动权的时候,他的双腿被谢泽锐给缠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某个尴尬的部位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来了好几次亲密摩擦,文熙作为一个小处男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差一点缴械投降,更何况某人的部位已经整装待发,正雄赳赳地抵在他的大腿内侧,让文熙动一下都不敢,就怕不小心擦枪走火。 然而文熙不敢动不代表某人不敢动,谢泽锐一手放在他的耳侧,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耳朵和头发,一手探进衣服里,顺着腰侧往上摩挲。 文熙整个人都快炸了,谢泽锐的掌心干燥温暖,带着点薄茧,所到之处像有火花引燃,所有的感觉都汇聚到那一处,文熙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敏感,又痒又麻,全身都战栗起来,他只能死死的咬住牙关才能防止呻~吟出声。 “啊……”文熙猛然睁大了眼,谢泽锐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咬住了他的锁骨,也不能说咬,虽然用上了牙齿,但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反而麻麻痒痒的,带着微微的刺痛,被咬红了是肯定的,只能祈求别留下牙印,鼻息喷在脖子上,带来别样的激情,谢泽锐口舌并用,又咬又吸又舔,文熙处在激情之中时竟然还想着自己就像被小猫舔着的炸小鱼,不知道谢泽锐知道自己把他比作猫会有什么反应。 文熙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谢泽锐摆弄着,索性衣服裤子都完整地穿在身上,虽然皱的像梅干菜一样了,但好歹是穿着,否则自己的贞操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泽锐终于放过了他的锁骨,转而向他的嘴巴亲来,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文熙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直接将脸侧向了床内,于是谢泽锐的吻就落到了脸颊上,软软地,像是带着水汽的棉花糖,这下子谢泽锐委屈了,告白也告过了,摸也摸了,咬也咬了,竟然不给亲,这是什么节奏? 脑袋越来越晕,床上的文熙怎么看都有两个,谢泽锐干脆用两只手将文熙的脸正过来,然后固定住,这样他就逃不了了。 “小熙,你为什么不给我亲?” 这种事还能问为什么吗?文熙满头黑线,然后就听谢泽锐继续委屈道:“我变成小猫时你都给我亲的。” 文熙现在确定他已经醉了,还变成小猫给他亲,建国之后动物不能修成精知不知道,你是梦里变成猫的吧,我还变成蝴蝶逗逗飞呢! 就在文熙思考要怎么把一个神志不清的醉汉推下床时,他的身上突然一轻,眼前谢泽锐那张俊脸已经不见了,肚子上暖乎乎毛绒绒的,文熙低头一看,然后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尼玛真的变成猫了! 黑色的小猫甩甩脑袋,晃晃悠悠地踩着虚步走来,凑到文熙嘴边露出一个猥琐至极的笑容:“小熙,我变成猫了,你快来亲亲我。” 然后黑色的小猫伸着脖子闭着眼睛噘着他的毛嘴,一副求亲亲,求抱抱的模样。 文熙现在的心情就像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尼玛自己一定在做梦吧,不是在做梦就是喝醉了,谢泽锐竟然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只猫,还是一只耳朵是椭圆形的怪猫,谁来打醒他! “小熙你为什么还不亲我,”小黑猫有点困惑,随即又恍然大悟,“是不是我耳朵没有变成三角形你没认出我,其实我是豹子来着,为了不吓到你才假装成了猫,今天情况特殊,我没来得及贴假耳朵,但是我就是你家宝贝儿。” 文熙的嘴角抽了抽,这只怪猫用谢泽锐的声音对他说“我就是你家宝贝儿”,这种微妙的猥琐感真想让文熙抽死他。 醉酒后脑子不够用的谢泽锐显然没有发现文熙的僵硬,依旧摆好姿势求亲亲。 文熙看看衣衫凌乱的自己,再看看满身酒气的小黑豹,此时真想大骂一句:“日了豹了”!这是怎么样一个脑残的作者才会写出这样脑残的剧情,还给不给人正常的三观了! 感觉被生活欺骗了的文熙一把将身上的小黑豹给掀到了床上,然后再用被子捂住后逃下了床,眼睛紧紧盯着被子下面的一坨,就怕他再跳出来求亲亲。 然而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被子下的一团在刚开始时蠕动了几下后就没了动静,文熙这下又开始担心起来,怎么说这也是谢泽锐变的,再退一步还是他家爱宠,刚才扔他的时候出手好像有点重,还用被子捂住,这么弱的一个小东西不会被闷到吧。 于是心软了的文熙轻手轻脚去掀开了被子,结果发现被他担心着的小东西正躲在被子里睡的暖乎乎的,小肚子一挺一挺,其中一只小爪子还放在嘴边,这动作分明就是他家小猫睡觉时的经典睡姿。 文熙的内心真实百般滋味,他几乎是飘着离开客房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让他有种虚脱的感觉,处心积虑地把醉酒的谢泽锐拐回了家,以为能好好调戏一番,结果差点反被压,被压就被压吧,结果关键时刻谢泽锐他人变豹了! 裤子都要脱了你给我看神兽真的好吗? 好个谢泽锐,以前骗他有喜欢的人,害他以为那人是曲奕,白白伤心了这么多天,现在变成猫溜进他家里,天天对他毛手毛脚他还把他当宝贝儿宠着,今天晚上干脆告诉他他不是人,尼玛他不是人啊!物种不同怎么相爱! 不是都说了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的吗?谢泽锐是从哪疙瘩蹦出来的,还突然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只豹子,这冲击就像月球撞地球啊,难怪许仙会被白娘子吓死,他也快被吓死了好吗? 文熙从床上下来不断地转圈圈,尽管他阅尽狗血,什么穿越,重生,聊斋,玄幻,区区一个动物修成精算什么,但现实不是,他以前看人都是人,现在一下子要让他过渡到看人不是人这一层面,他觉得真心做不到。 文熙开始疯狂地找他家的猫,因为他觉得只要找到他家的猫就可以证明他刚刚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是幻觉,然而事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他连冰箱里都找了,别说猫,连根猫毛都没有。 文熙将自己摔进床里,抓过床上的一只毛绒兔:“爱妃,你说我要不要收个长毛的皇后?” ☆、第49章 逗猫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帘亲吻着床上的毛团,慢慢地那团毛球动了动,再动了动,然后抬起了一张毛脸,眼睛微微眯着,乌亮亮地带着层水汽,打了个哈欠后才稍稍清醒了一点,用爪子撩了撩被压弯了的胡子,准备下床去找文熙。 结果刚抬脚他就僵住了,这个房间他认识,是文熙家的客房,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连文熙家浴室地面上铺了几块瓷砖都记得,怎么可能忘记这间客房。 因为装猫装的太惬意,他还以为像以前一样起床就去找文熙卖萌,却忘了他昨晚是用人形进的文熙家。 谢泽锐抬爪看了又看,只觉豹生一片灰暗,他只记得昨晚自己装醉被文熙带回了家,然后文熙摸他的脸被他抓住,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记不清了,看来那酒的后劲真的挺大,自己为了演的逼真喝了太多酒,没想到真被放倒了,还忘了昨晚发生的事,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但“断片儿”不是谢泽锐现在最纠结的事,他最纠结的是睡觉前他还是个人,醒来后他变成了一只豹,不知道有没有被文熙看到。他倒不介意被文熙看到真身,反正以后总会告诉他的,他只是担心文熙在毫无准备之下看到他变身,会不会觉得他是妖怪而害怕他,讨厌他,这样他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谢泽锐趴在床上装死,他在思索文熙知道他不是人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然后又搜索了一番昨晚的记忆,然后悲哀地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好像他亲了文熙,又好像是在做梦,他完全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点的后劲这么大的酒,简直坑人。 烙馅饼一样地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几十圈,谢泽锐终于下定决心要面对现实,如果文熙不知道他不是人,那么他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追求他,如果文熙知道他不是人,那么就把他就地正法,直接扑倒,反正他不是人,那就做不是人的事儿! 文熙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昨晚他失眠了一夜,从国外哲理想到了国内玄幻,从古代神学想到了现代科技,然后就动物到底能不能修成精这一伟大的,历史的,永恒的话题进行了思考,最终没能得出答案,但猴子都能变成人了,动物怎么就不能修成精,况且自己本来就喜欢毛绒绒的东西,谢泽锐的颜值正好也是他喜欢的,两者合二为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现在已经早上十点了,客房的门还没有打开的迹象,纵使文熙抓心挠肝地想去质问一番谢泽锐,也不好就这样擅自闯进去。就在他将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十遍后,门终于被打开了,谢泽锐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脸色红润,身姿挺拔,用事实向他展示了什么叫男神。 文熙突然就不爽了,你一只巴掌大的豹子变成人竟然比他还高,还装出这么一副吊炸天的姿态给谁看,你家粉丝知道你一直在卖蠢,节操都扣成负数了吗?再说凭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失眠郁闷,而谢泽锐这个罪魁祸首却睡的神清气爽。 想到此,文熙将报纸往沙发上一放然后站起:“醒了?” “……” 谢泽锐心里有些打鼓,文熙的脸色有点不好看,难道昨晚他真的暴露了? “醒了,小熙我昨晚没给你添麻烦吧。” 文熙回给他一个眼刀:“你说呢?” 谢泽锐的小心脏又是一阵猛跳,这下完了,该怎么解释:“那个,我昨晚喝多了,就记得被你扶进了客房,后来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文熙将信将疑,用目光将谢泽锐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你真的不记得了?” 谢泽锐一阵尴尬,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如果冒犯了你,我会负责的。” 虽然语气十分歉疚,但一双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文熙,就差在脸上写上“快让我负责”这五个大字。 文熙逼近几步,将谢泽锐壁咚在墙上,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觉得不像在撒谎,顿时就有了恶作剧的想法。 他对着谢泽锐笑了笑,然后暧昧地问:“如果我说发生了什么,你准备怎么负责?” 谢泽锐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激动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会负责到底的,你说怎么负责就怎么负责。” “很好,”文熙继续笑,“昨晚我把你带回家后还把你扶上了床,本来想走的,结果你突然醒了,还拉住了我。” 然后我就酒后乱性欺负了你吗?谢泽锐激动地满脸通红,就是可惜他竟然忘记了他和文熙的第一次。 “然后你就吐了我一身。” “……” 这个剧本好像有点不太对。 文熙干脆地转身,脸上全是嫌弃的表情:“你还说了一堆话。” 谢泽锐又开始紧张了:“我都说了什么?” “你一直在说喜欢喜欢的,可我完全听不清你说喜欢谁。” 我喜欢你,谢泽锐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还说自己会变身,要变成一只猫跟着我。” 谢泽锐的冷汗出来了:“那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文熙回到沙发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泽锐紧张的样子,他深谙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这样就算以后谢泽锐想起来,他也可以说自己只是记得大概意思,况且昨晚谢泽锐醉成这样,就算有零星的记忆,这种半真半假式的谎言也能干扰他的正常判断,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醉到神志不清的人说的话?” “……”谢泽锐竟无言以对,但事实是他昨晚说的就是实话。 “我昨晚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吗?” “怎么,这上面的两样还不出格,你还想做再出格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泽锐弱弱反驳,他就是想知道昨晚他变身的时候有没有被文熙看到。 “我听你说完话后就走了,至于后面你还有没有做出格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那也就是说没看到自己变身了。 文熙看他这副模样又坏心地加了一句:“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 “没有。”他现在是没脾气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会被自己搞砸。 文熙顺手拿了沙发上的报纸继续看:“对了,我家的猫怎么不见了,昨晚开始就不见踪影,到现在都没看到,不会是被哪只小母猫拐走了吧。” 谢泽锐听的心惊胆战,立马说:“小熙,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多谢你昨晚的照顾。” 文熙站起身,对他笑的意味深长:“不用客气,那我就不送了,如果你看到我家猫,记得告诉他我在家里等他,让他不要在外面贪玩。” “……”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谢泽锐差点以为文熙知道了什么才会出言提醒他,但文熙脸色平静,完全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谢泽锐灰溜溜地出了门,文熙看着门关上只觉一阵解气,只准你耍我,不许我耍你?谢泽锐,你就等着接招吧。 他算准谢泽锐会变成小猫回来,果然没过多久就见自家小猫探头探脑地从阳台的玻璃门外钻了进来,文熙装作不知道,等小猫跳到他身边了才装作惊喜道:“宝贝儿,你昨晚跑到哪儿去了,‘爸爸’可担心你了。” 谢小猫僵了僵,很想说昨晚他一直在家,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他反驳,只好乖乖地低头认错。 文熙现在看他家猫的心态完全变了,从一张毛脸中都能看出谢泽锐的影子,见他一副认错的样子心情大好:“宝贝儿,你早饭都没吃,一定饿了,爸爸给你拿吃的。” 还没等谢小猫拒绝,文熙就拿了一碟猫饼干过来:“宝贝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 个,但爸爸听说吃猫饼干对身体好,你还是吃点吧。” 文熙说着就拿了一个饼干递到他嘴边,吓得谢小猫连连往后退,尾巴毛都快炸起来了,如果他真的吃了猫饼干,他怕他这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 看着谢小猫紧张的样子文熙简直要笑死了,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谢泽锐这么好玩,当然逗归逗,分寸他还是有的,他本来就没有要谢泽锐吃猫饼干的意思,于是假装失望道:“既然宝贝儿你不喜欢,那爸爸也不能勉强你,这样好了,厨房有东西,你自己去吃了过来。” 谢小猫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文熙看了片刻,见文熙真的没有勉强他吃的意思才放下心来,昨晚光顾着喝酒,今天早饭他又没吃,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于是谢小猫手脚麻利地跳下了沙发去厨房找吃的,留下一脸奸笑的文熙。 于是等谢小猫吃饱出来,就见文熙面前摆满了玩具,全是逗猫的,谢小猫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刚想逃跑文熙含笑的声音就传了来:“宝贝儿,快点过来,爸爸陪你玩游戏。” 谢小猫:“……” 不是他不愿意过去,而是谢泽锐总觉得文熙今天很不正常,虽然对着他笑,但总有种危险的感觉。 “还愣着干什么,快到爸爸这里来。” 媳妇儿的命令只能服从,谢泽锐只好怀着壮烈的心情走了过去,然后就见文熙拿出了逗猫棒,露出了恶魔一般的微笑:“宝贝儿,如果你能扑中这根逗猫棒的话我就准许你今晚上我的床,如果不能的话你就只能睡沙发了。” 谢泽锐瞪圆了一双眼睛,没想到小小一根逗猫棒,竟然关系到他的性福生活,要不要这么拼! 答案当然是拼了,为了能爬上文熙的床,节操算什么!又不是没玩过。 然而今天的文熙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一根逗猫棒耍的精妙绝伦,就差把它当九节鞭耍了,就算谢小猫身手再敏捷,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抓住,搂着逗猫棒上的鸡毛时,谢泽锐简直要热泪盈眶,试问天下哪只小攻要爬上自家小受的床还要先扑倒逗猫棒! 文熙笑的眉眼弯弯,右手从头到尾将谢小猫摸了一边,然后心情颇好地丢下一句:“辛苦了。” 到底辛苦什么,辛苦他扑逗猫棒还是辛苦他假扮猫逗他开心?谢泽锐不敢问,他怕一句自己就暴露了,简直悲剧。 一个下午谢泽锐都过得鸡飞狗跳的,文熙总用谜一样的微笑对着他,好几次谢泽锐都感觉自己暴露了,但文熙不说他也不好开口问,就在他天真地以为折磨结束了的时候,文熙又开始了新一番的折腾。 当天晚上文熙偷偷地拔光了家里的电话线,然后把家里的号码显示改成了曲奕,于是当谢泽锐爬上床时文熙就拿出手机开始了翻通讯录。 “宝贝儿,你说我要不要打电话给曲奕呢,好几天没联系了,有点想他。” 谢泽锐此时正勾着文熙的睡衣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偷看手机,闻言当即吓得腿软,“咕噜噜”地从文熙肩上摔到了床上。 文熙憋笑憋的辛苦,伸出手指去撩拨谢小猫的耳朵:“宝贝儿你真的激动干什么?” 耳朵本来就是谢泽锐的敏感地带,被一撩拨整个身体都酥麻了,结果还没享受够文熙就收了手,这种感觉就像爱爱到一半被人打断了一般,十分令人不爽。 然而更不爽的是文熙竟然拨了曲奕的电话,这怎么能行!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谢小猫从床上跳起打落了文熙手中的手机,然后在文熙反应过来之前抢先按了结束通话键。 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谢泽锐心里一阵畅快,无论用什么手段,他就是不能让文熙和曲奕之间有任何交集。 “呵。”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谢泽锐有些紧张,他不确定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惹文熙生气了,正想卖个萌求饶时就听文熙开口道:“谢泽锐,你还不打算坦白吗?” ☆、第50章 质问 谢泽锐就像被点了穴一样站在那里,模样滑稽又可笑,他脑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在不断盘旋:“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该怎么办?” 文熙好整以暇地欣赏地谢泽锐呆愣的样子,心里只觉一阵解气,他双手抱胸悠闲地靠在床头,眼底似笑非笑,脸上的神情分明写着:“愚蠢的谢泽锐,你已经被我看穿了,还不快现出原形!” 谢泽锐咽了咽口水,滋润一下干涩的嗓子,他现在还拿不准文熙的态度,也不知道他知道了哪些事情,贸然开口他怕会适得其反,不如静观其变,于是他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像个毛绒玩具一样呆坐在旁边。 文熙看他的态度就猜出了几分原委,他冷笑一声将谢小猫提溜了过来,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到这关节眼还在给他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想知道我都知道了什么,”文熙眼波流转,对上谢泽锐的眼睛时突然扬起一抹恶劣的笑,“你昨晚可是全交代了,想听听你都是怎么说的吗?” 文熙离的太近,俯下~身时宽大的睡衣领口将精致的锁骨全都露了出来,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小樱桃,沐浴乳的香气随着乍泄的春光猛然蹿出,从视觉,嗅觉两方面一起冲击着谢泽锐薄弱的防守。 尽管与文熙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更大尺度的也见过,但此刻文熙面对的是谢泽锐这个人,而不是谢小猫这只伪猫,这让谢泽锐在面对文熙时整个心境都变了。 听到文熙问话时谢泽锐下意识地侧了脸,耳朵不自在地抿了抿,暧昧的气氛在全身流转,让他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想听。 “昨晚你向我表白,说喜欢我,还说自己是一只豹子,怕我被曲奕抢走所以假扮成猫接近我。” 谢泽锐瞳孔缩了一下,短短几句话就将他的老底全掀了,连条遮羞的内裤都没留下。 “别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谢泽锐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不是真的,不要再给我装聋作哑,我知道你能开口说话,”文熙平静一下,然后凑到谢泽锐的耳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招还是以后招,你应该知道什么选择最好。” 都到这份儿上了谢泽锐如果再否认那就太矫情了也太笨了,因而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我就是谢泽锐。” 尽管昨晚已经见识过了,但再次听到谢泽锐低沉华丽的嗓音从一只毛绒绒又呆萌的小猫口里发出来时,文熙还是有种希望幻灭的感觉,这种满满的违和感就像一个抠脚大汉穿着粉色的比基尼摆着玛丽莲梦露的经典造型站在你面前,让人想吐槽都吐不出来。 文熙用手捂脸,实在是没脸看眼前这个太过美丽的画面:“你能别用这个声音说话吗,太违和了。” 谢泽锐考虑了一番然后正直道:“不能,我声音天生这么好听,变不了。” “……”文熙有种想把他踹下床的冲动,同样的毛皮怎么一说话就这么欠揍呢? “那你变回来?” 谢泽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腻过来笑的贼兮兮:“小熙真的要让我变回来?” 文熙本能地觉得事情有诈,但诈在哪一点却不知道,况且他实在受不了谢泽锐顶着一张猫皮说话,两相一比较他就傻傻地点了头。 于是文熙在看过了床上大变活喵之后又看到了床上大变活人,可是床上大变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变出来的活人是个果体的,变出来一个果体的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果体的还压在他身上! 谢泽锐这个混蛋刚才在变身的时候特意跳到了他怀里! 四目相对,手足相缠,文熙承认谢泽锐的身材很不错,肩宽腰细腿又长,身上无一丝的赘肉,肌肉紧实匀称地分部在骨骼上,不夸张,却让人觉得矫健而充满力量,就像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无可挑剔。 但再怎么美好也不能掩盖他被人压了的事实,文熙脸涨的通红,趁着谢泽锐不注意一下子将他摔到了床下,在他没反应过来之时又砸了一个枕头过去,成功将谢泽锐击倒。 “暴露狂,谁让你不穿衣服的!” 谢泽锐觉得很委屈,在文熙快要杀人的目光中他用抱枕遮了重点部位:“是小熙要让我变成人形的,我们黑豹一家变成人形都是不穿衣服的。” 还委屈上了,文熙从来没见过像谢泽锐一样脸皮这么厚的,他一挑眉射了把眼刀过去:“怪我喽?” 谢泽锐虽然心里说着都怪你,但是嘴上却笑的谄媚:“都怪我。” 文熙满意了,用手指指他说:“你还是变回猫吧,这样跟你说话有点别扭。” 谢泽锐从善如流地变回了毛绒绒的状态,刚想爬上床就被文熙制止了,谢泽锐简直想仰天长啸了:“又怎么了我的祖宗。” 文熙摸摸鼻子:“你别上我床,男男授受不亲,你到抱枕上躺着。” “……” 谢泽锐非常想摇醒文熙,毛线球的授受不亲,他们早就私相授受亲亲摸摸过了,早八百年就共枕眠了,现在才想起要把他赶下床是不是太晚了? 但这些话谢泽锐是不敢说出来的,因为他怕被扫地出门,只好可怜兮兮地爬到抱枕上趴好。 “你刚才说你们黑豹一家,难道这世界上除了你还有别的黑豹?” 谢泽锐翻个白眼:“当然有,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然有父母和兄弟。” “这么说你二哥谢泽铭也是黑豹。” “不仅我二哥是黑豹,我大哥,我老爸,我侄子都是黑豹。” 文熙觉得自己的三观又被刷新了:“如今动物修成人的概率这么大了吗?” 谢泽锐继续翻了个白眼:“严格来说我们家不算动物修成人,我们一出生就是人形,只是能够在人形和豹形之间转换。” 竟然如此神奇?文熙来了兴趣:“为什么你们家人有这种超能力?你们会法术吗?你们活了几百年?” 一堆问题轰然砸下,谢泽锐突然有向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的文熙呼一巴掌的冲动:“这是我们家的秘密,只有成为我们谢家的人才可以知道。” “那怎么才能成为你们谢家的人?” 话音刚落文熙就想狠狠呼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问了这么一个傻问题,果然对面的谢泽锐得意了:“成为谢家的人当然是嫁进我们谢家,比如小熙你成为我媳妇儿,我就可以把秘密告诉你。” “那我还是不听了,”文熙缩进被子里,“反正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也不缺那一个。” 这下谢泽锐急了,怎么文熙总是不按理出牌,于是他一急就脱口而出:“可是我想让你知道。” 文熙目光闪烁了一下:“你为什么想让我知道?” 谢泽锐有一瞬间的羞涩,用爪子扒拉下抱枕,轻声说:“因为我想让你成为我媳妇儿。” 文熙的心里就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甜蜜随着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尾声悠悠地飘散在空气中,谢泽锐的眼睛在一瞬间亮的惊人:“小熙你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文熙将脸埋在枕头里笑的眉眼弯弯:“谁说我答应你了,考验不及格不要。” 第二天一早谢泽锐就被文熙扫地出门,理由有三点,一,文熙不能忍受谢泽锐披着一张猫皮卖萌还住在他家里,二,谢泽锐和他都有工作,再用猫形赖在他家对两人都不方便,三,谢泽锐正在接受考核阶段,拒绝二人同居。 一堆理由砸下来,谢泽锐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幸好早上偷了一个吻,才不至于让他离开的时候太伤心。 小高进来时就就见文熙坐在桌前吃早餐,七分熟的煎蛋看着十分有人,蛋清雪白,蛋黄微微凝固却不过老,文熙这手煎蛋的本事算是绝了。 将从家里带来的早餐放在桌上,小高拉了把椅子坐下:“文哥,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有吗?”文熙将煎蛋夹入口中,“我不是一直这样?” 小高的目光在文熙脸上扫了一圈,摇头道:“不一样,平时你也笑,但只是保持微笑这个动作罢了,但你今天就不一样,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所以我敢断定你心情不错,难道有遇到什么好事?” 其实小高更想说的是文熙眉目含春,两颊绯红,就像步入了春天一样,但这句话说出来他怕被爆打。 “有这么明显?其实也没遇到什么好事,就是觉得《杀阵》票房不错,媒体反响也很好,觉得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罢了。” 小高撇撇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杀阵》票房不错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你至于隔了一个星期后才高兴吗? “对了,文哥我怎么没看到你家的猫啊,昨天早上就没看到了。” 文熙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因而显得异常镇定:“我让谢泽锐把他带走了,他妈妈很喜欢动物,照顾起来比较方便。” 小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将疑问吞了下去。 《杀阵》横扫了各大影院,同时网上的评论也越来做多,总的来说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其中一个帖子异军突起,直接飘红,帖子的内容是:“文熙饰演的皇帝掉下山坡时云王去拉人,当时谢泽锐喊的到底是‘小熙’还是‘小心’?” ☆、第51章 告别 文熙和小高一人抱着半边西瓜蹲在电脑前看帖子,时不时地还点评一两句,显然将自己的绯闻八卦当成了消暑的最佳武器,因为有时候看到一句黑子们的人身攻击,那真是晶晶亮透心凉,比空调还管用。 但这次的八卦不给力黑子们完全没有杀伤力,加上文熙这两天的心情实在太好,连看黑黑们都顺眼了不少。 “文哥,你说岑导他是不是瞎折腾,明知道那天谢泽锐喊的是小熙两个字,他不重拍也就算了,怎么还能不消音,别以为配个字幕观众就能被糊弄了,图省事也不能省这样呀,现在好了,事情闹大发了,这下可怎么解决。” 文熙对小高的抱怨充耳未闻,拿着鼠标认真地往下翻,有个层主为了有理有据还截了文熙掉下山坡里的一段剧情,并且去掉了背景音乐和字幕。估计谢泽锐当时是真急了,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又惊又急,快地根本抓不住尾音,文熙仔细听了一下也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熙”还是“心”,更何况正式上映时还有场景的烘托和字幕的提醒,一般人会直接先入为主听成“小心”,就是不知道楼主和楼里的某些人怎么会联想到“小熙”这两个字。 文熙再往下拉的时候果然就看到了反对的声音,有个层主甚至言辞激烈地表示楼主的脑袋被硫酸腐蚀了,就算再萌谢泽锐和文熙这个cp,也不能什么场合都拿出来找存在感,搞得跟天下大同一样,以前传文熙和曲奕,现在又传文熙和谢泽锐,就不能消停点吗? 这层下面跟了一排点赞的,像这种模棱两可的猜测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文熙最多就当个笑话看看,关了帖子后又找了谢泽锐最近的采访看。 自从那天将谢泽锐扫地出门后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见过面了,虽然有短信在发,但总觉得少了什么。 视频里的谢泽锐正在接受一个美女记者的采访,认真倾听的样子有点迷人。 “谢天王,这两天网上在传你在《杀阵》里救文熙时叫的是‘小熙’这两个字而不是‘小心’,有网友说你将私人情绪带进了电影里,对此你怎么看?” 谢泽锐在记者问完话后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你们觉得岑导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吗?” 记者尴尬地笑,如果回答会,那么她就是在污蔑名导演,如果回答不会,那她刚才的问题等于白问,根本挖不出什么劲爆的话题,于是只好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请问你和文熙是什么关系?” 这次谢泽锐倒是回答了,而且回答的非常认真:“我和文熙是非常好的朋友,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1节 他说这话时面对着镜头,眼底含着一抹笑意,就像当面跟你说的一样,文熙看着的时候小心脏就像被人射中了一样,听到谢泽锐说他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整个人就像吃了蜜一样。 小高看看视频又看看文熙,突然就叹了口气,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自己担惊受怕的日子还是来了。 准备关电脑的时候文熙接到了曲奕的电话,自从上次的演唱会事件后文熙就一直躲着他,虽然曲奕经常联系他,但在他坚决的拒绝下还是冷淡了下来,就在文熙以为曲奕会就此退出他的世界时,他又突然打来了电话。 接通后对方一直没有说话,文熙有些奇怪,以为是曲奕不小心按错了,正想挂断时曲奕发话了。 “文熙,明天有空吗?” 文熙原本想拒绝,但直觉告诉他曲奕出事了,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见面时曲奕是一个人来的,情绪有点低落,坐在椅子里半天没有说话,文熙也只好陪着他沉默,这样的曲奕很陌生,但也肯定了文熙的猜测,曲奕估计是出事了。 面前的咖啡已经凉掉,曲奕低垂着眼睛摆弄着小银勺,叮叮叮的声音盘旋在两人之间,给夏日的午后添了很多的烦躁。 “曲奕,发生什么事了?” 曲奕的手顿了一下,将勺子放下后喝了口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激的喉咙都有些发苦。 “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 “去米国进修。” “恭喜,”文熙笑的真诚,“是你们公司的意思吗?也是,你如今在国内乐坛已经如日中天,这次再去米国进修,是想进军国际市场吗?这是好事,为什么还哭丧着脸,害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曲奕勉强扯了个笑容:“是我爸妈的意思,我到米国读的是工商管理。” 文熙有些疑惑,曲奕一个搞音乐的去读工商管理干什么,难道想自己成立唱片公司? “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是要退出乐坛了。” “什么!”文熙险些被咖啡呛到,“你没开玩笑吧,现在你正在事业的上升期,怎么在这时候退出,你甘心吗?” 曲奕深吸一口气:“不甘心又怎么样,我不能不考虑我爸妈。” 提到父母文熙也沉默下来,他当初进演艺圈时也遭到了父母的反对,在他们看来娱乐圈太复杂,而且他们家也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家,文熙进去后凡事都要靠自己,成名的机会实在太渺茫,还不如找个安分点的工作,当个普通的上班族。 但当时文熙坚持不听劝,一定要进娱乐圈,文爸爸和文妈妈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能含泪同意了,如今他在圈子里也算功成名就,但回去陪父母的时间却越来越少,每当通电话时听到妈妈哽咽的声音,文熙的心就被揪的紧紧的。 文熙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如今听到曲奕为了父母退圈,就更觉得自己不孝。 “文熙,你要不要听我家的故事。” “你说。” “这个故事挺长的,要从我爷爷说起,我爷爷是个华商,当年去西班牙经商,资金困难加上华人受歧视,生活过得十分艰难,我奶奶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之女,不知怎么的就看中了我爷爷,但家里不同意,于是我奶奶就和我爷爷私奔了。 开始的几年确实很幸福,虽然没有钱,但他们过得很充实,后来我奶奶怀了我爸爸,我爷爷非常高兴,结果在我奶奶快要生产时他们被奶奶家里的人发现了,我爷爷只有带着我奶奶逃跑,但一个孕妇你让她怎么逃,半个多月的担惊受怕让我奶奶迅速地消瘦下去,并且在生我爸爸时难产,差点死在手术台上,那一次意外让我奶奶丧失了生育能力,也让我爸爸身体比寻常人虚弱的多。” “后来呢,你奶奶他们被抓住了吗?” “嗯,”曲奕的声音有些艰涩,“我奶奶家说如果我爷爷能够成为当地的富商,那他们就同意我爷爷和我奶奶的婚事,否则就要拆散他们,我爷爷没办法,一边是被我奶奶家人逼着,一边是我爸爸的身体需要昂贵的药物治疗,但索性他撑过来了。” 文熙闻言松了口气。 “我爷爷创下的公司是他一生的心血,也是他对我奶奶爱的表示,但我爸爸身体虚弱,我不能让他独自担负这么大的压力,我当时对他们说我要回国唱歌,他们同意了,给了我三年的时间,如今我满足了自己的心愿,也该回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两人相对沉默,文熙虽然因为曲奕的表白而一直躲着他,但他心里还是将曲奕当成朋友的,如今曲奕要退圈,而且要到国外去生活,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如果曲奕因为别的原因而退圈,文熙可能还会多劝几句,但退圈的原因涉及到家庭,文熙作为一个外人真的不好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要承担的责任,曲奕能在事业上升期急流勇退,文熙除了佩服他的果断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 临走之前曲奕问他和谢泽锐怎么样了,文熙也不隐瞒,直接说了他们将要在一起了。 曲奕的目光微闪,起身抱住文熙,在他耳边说了声恭喜,然后自然地放开。 这个拥抱不含任何的,只是一个男人对朋友的祝福。 “告诉谢泽锐,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一定会把你从他身边带走。” 文熙失笑:“谢谢,但是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不,我不是对他有信心,而是对我自己有信心,曲奕,再见。” “再见。” 曲奕转身时脸上落寞的神情让人心疼,他对文熙一开始时没有认真,到了后来也算不上刻骨铭心,但他知道文熙是不一样的,如今他找到了幸福,而自己也要离开,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有时候在想如果一开始他就对文熙认真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但这世上根本没有‘如果’一说。 文熙到家时将自己丢进了沙发里,他想了很多,从以前自己执意进娱乐圈到今天曲奕告诉他要退圈,从谢泽锐的告白到远方父母的期盼,作为一个演员他拍戏认真负责,对得起公司对得起粉丝,但作为一个儿子,他让父母担心,如今还喜欢上一个男人,他该怎么办。 谢泽锐此时正在为一家杂志拍摄封面,与他合作的是个小有名气的嫩模,因为包养他的金主在圈内也算有些手段,惯的这小嫩模也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起来,原定今天下午的封面拍摄被她拖到了晚上,不是嫌弃美发师没给她做好头发就是嫌弃化妆师把她的眼睛化丑了,不是骂服装师给她准备的衣服不够好就是骂灯光师没给她打好光,谢泽锐真是烦不胜烦。 趁着那个嫩模又开始闹的时候谢泽锐又掏出了手机,里面还是没有文熙发来的信息,自从那晚说开后他和文熙的关系就迈进了一大步,虽然文熙没有直说和他在一起,但那意思分明就是同意了,可是谢泽锐不敢轻举妄动,怕惹文熙厌烦,只好每天都给他发信息,按照早中晚三餐外加点心宵夜这样的频率发送,除了录节目时手机关机外,其他时间一律开着等文熙临幸。 这可怜的小模样让于淼都心疼不已,这哪是屏幕上傲慢的谢天王,分明是谢望夫石。 就在谢泽锐失望之时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屏幕上“小熙”两个字分外显眼,谢泽锐几乎是跑着去外面接了电话:“小熙,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期盼已久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谢泽锐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小熙,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对面还是没有说话,但谢泽锐知道文熙就在电话旁,过了好久才听到文熙压抑的声音:“谢泽锐,我不想失去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谢泽锐不知道自己在此时听到是该喜还是该忧,脸上表情几经变化才柔声安慰道:“你不会失去我的,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你。”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文熙的声音再次传来:“谢泽锐,我想见你,现在。” “好,我这就来,你等我。” 谢泽锐挂了电话后立刻回了摄影棚,跟于淼交代几句后就向杂志负责人告辞,谢泽锐虽然平时一副拽拽的模样,但在工作上却十分认真负责,从来不摆天王的架子,即使那个嫩模百般挑剔他也不抱怨什么,现在提出离开负责人也不好阻拦,毕竟因为他人的原因浪费了谢天王这么长的时间,杂志社方面本来就十分抱歉。 结果谢泽锐刚要走,那个小嫩模就出声了:“谢天王,封面还没拍完你就走了,未免太不负责了吧,人家明天还有工作的,哪还有时间来拍封面。” 谢泽锐早就看这女的不顺眼了,现在又急着去见文熙,被那个嫩模一顶脾气就上来了:“谁不负责你自己想清楚,原本一个下午的拍摄被你拖到晚上,你的敬业精神在哪里,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这里挑三拣四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时间来拍摄,那你明天就不用来了,有的是人来代替你。” 小嫩模被谢泽锐一羞辱,差点哭出来:“谢泽锐,你不就是比我红吗,你就这么耍大牌,你就不怕我告诉记者去?” “有胆你就去告诉,你当这里的人都是瞎的?我警告你不要再来惹我,否则我让你在这个圈里混不下去。” 谢泽锐话一说完就走了,留下那个小嫩模在那里发脾气,口口声声说着谢泽锐凭什么能这么对他说话,她要打电话给金老板,让金老板替他做主。 化妆师在那冷笑:“我说琳娜小姐您还是歇歇吧,你问谢天王凭什么这么对你说话,就凭他是皇天娱乐的少东家,就凭你家的金老板见到他都要点头哈腰,你出道才半年不知道也正常,但现在告诉你了你可要记住,不要随随便便地就得罪人。” 谢泽锐的身份在圈内不算什么秘密,但琳娜刚回国不久,一出道就被金老板包养,平时根本接触不到什么人,加上性情高傲,很难有讲的来的朋友,因此也没人告诉她谢泽锐的背景,她只知道谢泽锐是当红的影视天王,却不知他有如此的来头,后怕的同时又动了点心思,这次的封面拍摄果然是来对了。 ☆、第52章 在一起 谢泽锐一路狂飙到了文熙家,打开门时房间里一片黑暗,客厅的玻璃门半开着,晚风穿过阳台吹拂着纱帘,有种静谧的美感。 然而谢泽锐却无心去管这些,他径直打开了卧室的门,刚进去就被人扑到了墙上,然后嘴上一暖,属于文熙的气息扑面而来。 文熙双手搂着谢泽锐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低,嘴上毫无章法地亲吻着对方的唇,却小心翼翼地不敢探出舌去翻搅。 今天的文熙很不对劲,谢泽锐几乎在一瞬间就察觉出了问题,但心爱的人就在他怀里,还亲吻着他的唇舌,他如果还能保持理智将他推开质问原因那他就不是个男人。于是谢泽锐顺从了本心,双手强势地将文熙圈住将他往怀里带,嘴上也不甘示弱地抢回了主动权,舌尖撬开文熙的牙关一路向里挺进。 谢泽锐的攻势强劲,几乎不容反抗地将文熙圈在怀里,舌尖探入文熙的口里,扫过粘膜和齿龈,再勾着文熙的舌头和他一起共舞,攻城略地的吻法让文熙毫无招架之力,他虽然拍过吻戏,但通常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唇瓣相接或者错位拍摄而已,哪有这般真刀真枪地来过,没过一会儿就软下了身体,无力地任由谢泽锐摆弄。 谢泽锐就像得到玩具的孩子,对着文熙爱不释手,亲亲摸摸没完没了,文熙在忍了几分钟后终于忍无可忍,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将他推了开来。 意犹未尽的谢泽锐很不爽,他还没有亲够!更何况怀里的文熙眼神湿润,双唇微肿,一副求疼爱的表情,怎么可能让他把持地住! 于是谢泽锐又黏上去不停地啄吻着文熙,这种亲密的行为会让他安心。 “小熙,我喜欢你,太喜欢你了。” 两人鼻尖相抵,谢泽锐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文熙,仿佛他就是他的世界。 文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额头抵着谢泽锐说:“我现在终于完全相信你就是一只小豹子了。” “嗯?” “动作很像,”文熙摸摸谢泽锐的耳朵,眼神认真道:“谢泽锐,我们在一起吧。” “好,”谢泽锐压下惊喜,将头埋在文熙耳边轻声说,“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三年又两个月。” 文熙此时的心里酸酸甜甜的,他直接就拉过谢泽锐就亲了上去:“以后你都不用再等了。” 两人第一次互相表明心意都黏糊地不行,等平静下来时已经快半夜了,谢泽锐玩着文熙的手指,并时不时地偷一个吻,气氛甜蜜又温馨。 “小熙,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熙正懒洋洋地不想动,突然被谢泽锐提问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才失落道:“曲奕要退圈了,他要到国外进修,以后可能会继承家族的产业。” “曲奕要退圈?” 谢泽锐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是该哭还是该笑,一直以来的假想敌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下场了,让他来不及喜悦之外还有点遗憾。 “他在歌唱界的事业发展的这么好,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因为他父亲身体不好,他必须回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文熙说完后突然转身去看谢泽锐,“你呢,你会不会某一天也离开这个圈子?” 原来文熙是在担心这个,难怪会打电话说不想失去他,谢泽锐情不自禁地拥紧他:“小熙,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可爱呢,虽然我不能保证我会一直在这个圈里,毕竟我当年进圈就是为了你,但我敢保证你永远不会失去我。” “甜言蜜语,这话你到底跟多少人练习过?”文熙挑眉,但嘴角的笑容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冤枉,我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的。” “哦?”文熙戏谑地往某个地方瞄了一眼,“真的完全没有磨砺过?” “小熙要不要亲自验证一下。” 谢泽锐说这话时表情正经声音严肃,就像在说“这道题我觉得可以用反证法来做”,气的文熙牙痒痒,一脚又将他踢到了床下,顺带附赠抱枕一个。 “不要对我耍流氓,你要记住只有我才可以对你耍流氓。” 媳妇儿发话,怎么能不从!谢泽锐一脸血地从地上爬起来,有气无力地趴在床边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来定个家规了,家规第一条,不准将恋人踢下床,家规第二条,不能将抱枕房手榴弹扔。” 文熙双手抱胸轻哼:“那我也说一条,家规第三条,谢泽锐制定的所有家规全都不算数。” “……” 谢泽锐卒。 文熙笑眯眯地趴在床上看他:“谢泽锐,你就这么嫁给了我,你爸妈会不会打死你?” “会,因为他们一直以为是我娶你。” 文熙还未来得及失望就听到了这个哭笑不得的答案,于是又赏了他一个抱枕,两人玩闹到半夜才平息了战争,临睡前文熙突然说:“谢泽锐,既然你父母都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谢泽锐没听懂,以为文熙又说胡话了,将他一抱说了两字:“睡觉。”于是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发现好不容易才抱回家的媳妇儿又不见了! 人干事?! 此时的文熙正坐在车里,沉默地听着小高的唠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文熙看了一眼后按掉,顺便关了机。 小高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问:“是谢天王打开的?” “是。”文熙笑了笑,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我就奇怪了你回家怎么不告诉他,既然两人都在一起了,还搞的这么神秘干嘛。” “单身狗是不会了解的。” 一击必杀,小高举手投降,左手一打方向盘,绕过了前面的一辆车。 “其实我不告诉他是不想他担心,我想让我爸妈接受他以后再带他回去。” 小高怪叫了一声:“但是文哥,谢天王他又不是个女人,需要你这么去保护,而且恕我直说,你们俩在一起我怎么看你都是在下面的那个。” 话音刚落他的后脑勺就遭受到了来自文熙的会心一击:“秤砣虽小压千斤知不知道,我早上真是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告诉了你真相,真是失策。” “唉,文哥你还是太单纯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发现?还有攻受这种事还是随缘吧,强求不来。” 文熙哼哼两声:“我当然知道强求不来,但我一定会是上面那个。” 骑乘也算! 两个小时候后文熙站在了家门口,几次将手指按到门铃上都缩了回来,刚才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一直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他和谢泽锐才刚开始,他完全可以先瞒着父母交往,等几年以后感情稳定了再坦白或者等着某天被父母发现再坦白,如今这样跑来除了证明自己的冲动以外带给他父母的恐怕只有伤心。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不希望谢泽锐觉得跟他谈恋爱像在玩地下情,哪怕他们不能向公众宣布他们在一起了,但至少要让他们的亲人知道,更何况文熙不想瞒着父母,就算某一天他和谢泽锐的事被曝光,他也希望父母是从他的口里得知的,而不是看电视上的八卦新闻。 文熙在门外站了好久才鼓足勇气按了门铃,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文妈妈站在门口,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儿子回来了。 “妈。” “小熙?”文妈妈去拉文熙的手,上下打量了好几番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小熙回来了,妈妈还以为看错了,你这孩子两年没回家了,这次回来怎么就不知道打个电话。” 文妈妈差点喜极而泣,拉着文熙往家里走:“他爸,儿子回来了,你快去多买点菜,今晚我要烧我儿子最喜欢的菜。” 文爸爸听到声音从书房里走出来,一见儿子也是惊喜交加,只是没像文妈妈一样表现出来,只是拍了拍文熙的肩膀,欣慰之色明显。 “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这次能在家里待几天?”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文熙差点哭出来,自从进入演艺圈后他就很少回家,每次回了待不了两天又走了,父母年岁渐大,总是希望儿女在身边,但自己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我向谭姐请了长假,只要你们不赶我走,我就能多留几天。” 文妈妈一巴掌拍在文熙的后背上:“笨儿子你说什么傻瓜,我和你爸盼你回家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你赶出去,恐怕是你自己心野了不想在家里待吧。” 文熙低着头笑笑不说话,他只希望他老妈能够说话算话,不要真把他给赶出去。 晚餐自然是十分丰盛,文妈妈不停地给文熙夹菜,文爸爸也破例喝了一点酒,他身为高中老师,平时就严格要求自己,除了正式场合非喝不可,在家里都是滴酒不沾的。 一家人吃完饭后文妈妈又切了一盘水果出来,给文熙递了一粒葡萄后走到书房里拿了张影碟出来:“儿子,这是你最近拍的《杀阵》,我和你爸都喜欢的不行,演的太好了,我还买了好几张给同事分了,他们都羡慕我生了个好儿子,当初你进娱乐圈时我和你爸还一直反对,但如今你是我们的骄傲。” 文熙有些鼻酸,这就是他的爸妈,虽然有时会反对他做的决定,但只要他坚持做了,他们也一定会用他们的方式默默支持,文熙抱住他妈妈,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妈,这些年对不起,也谢谢你们。” 文熙没有没说,但文妈妈怎么会不懂:“傻儿子,说这些干什么,我和你爸会永远支持你,谁让你是我们的儿子。” “妈……”文熙将他妈妈又抱紧了几分,他有些动摇要不要告诉他爸妈他和谢泽锐的事,他真的不想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 ☆、第53章 坦白 文爸爸实在看不过这两母子眼泪汪汪的样子,一手拉一个将他们分开了,文妈妈扯了张餐巾纸擦眼泪然后开始八卦。 “儿子,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了,你也这么大了,是该考虑结婚找对象的事儿了,可别学你们圈里有些人这样,都四十好几了还不结婚,这样妈妈可不答应。” “对,这我跟你妈站在同一条线上,你看看你爸的那帮学生,还没成年呢就先谈恋爱了,小树林,体育馆,图书馆,一对对的,再怎么严厉警告都没用,怎么到你们这儿就一个个搞不婚主义了?” 文熙的爸妈跟天朝所有爸妈一样有个非常不好的毛病,那就是在孩子高中没毕业以前疯狂扼杀他们的早恋小爱苗,但是一旦高中毕业,他们就会疯狂地让孩子找对象,这两个阶段之间的区分不在于孩子的心智是否成长了,而在于高考是否结束了。 作为一个大学毕业几年了,工作也很长时间了的文熙来说,至今仍保持单身是文爸爸和文妈妈最大的担忧之处,虽然文熙年龄算不上大,没结婚也正常,但在他这个年纪还没有女朋友,甚至连一个都没交过,那就不正常了。 因此文熙每次回家都要被逼问对象的事情,而文爸爸和文妈妈的态度就像自己儿子是菜市场上待价而沽的白菜,一到收摊时间就要询问他有没有被买家光顾过,为此文熙很是郁闷。 到底要不要坦白?文熙有些纠结,他的目光一一从文爸爸和文妈妈脸上扫过,两年不见,原本满头黑发的父亲也染上了白霜,原本爱美的妈妈眼角也添上了皱纹,他们原本就为自己操心了太多,现在还要让他们失望吗? “儿子你快说啊。” 文熙低垂着头,拽着衣角的右手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要在父母面前承认比他想象中还要困难,但他毫无选择。 “我有,我有喜欢的人了,如果失去他,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遇到让我如此奋不顾身的人了。” 文爸爸和文妈妈相视而笑,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欣慰和放心,文妈妈心急,立即就问文熙是不是那个叫杨雪的女孩子,最近他们的绯闻传的挺厉害的。 文熙哭笑不得,连忙否认说:“不是她,人女孩子已经有男朋友了的,是谭姐为了推她出道才让我带她。” “这样啊,”文妈妈语气幽幽,显得有些失望,“我在电视上看过她,挺好的一个女孩子,既然不是她,那儿子你喜欢的是谁?” “……”文熙有点无言以对,试探着问,“如果我喜欢的人你们不喜欢怎么办?” “傻儿子,能怎么办,要娶媳妇儿的人是你,我跟你爸就算再不喜欢还能把你们拆散不成?” 文熙腹诽这可说不定,如果他们知道他喜欢的是谢泽锐,别说拆散他们,恐怕拆了他们都做的出来。 “儿子,快告诉我们你喜欢的是谁,在一起了吗?”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文熙觉得还是早死早超生吧,否则总有个事情悬着会让他心慌。 “他暗恋了我三年,我们昨晚在一起了。” “三年呀,”文妈妈揶揄,心里却十分高兴,这说明对方真的很在乎自己儿子,“那他叫什么名字?” “谢泽锐……” “谢泽锐?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他爸你有印象不?” 文妈妈转头去询问自家老公,结果就见文爸爸“啪”的一声砸了手中的杯子,瓷片摔得到处都是:“你刚才说谁,谢泽锐?那个和你一起拍《杀阵》的谢泽锐?” 文妈妈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对谢泽锐这人她倒是挺有好感的,毕竟长的帅,但就算长得再帅,勾搭了她儿子还是不行,她担忧地问文熙:“儿子,你爸爸说的是不是真的,谢泽锐可是个男的,你说的应该是同名同姓的女孩子吧。” 文熙在此时反而没那么紧张了,他平静地与父母对视,点了点头:“爸说的没错,就是和我搭档的谢泽锐。” 文爸爸身体晃了晃,转身就要去找他的教鞭,他当老师久了,有些习惯总是改不过来,就算学校不用了,他还要拿到家里用,小时候的文熙没少被他教训过。 教鞭“啪”的一下打在桌子上,文熙下意识地就缩起了脖子,实在是小时候的阴影太大了,一看教鞭就发抖。 “你好好的东西不学,却学别人去搞同性恋,你对得起我和你妈吗?” 看来这一关果然不好过,文熙站起来跪到文爸爸面前,头却倔强地抬着:“爸,妈,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们而言是巨大的打击,我对不起你们,但谢泽锐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想放弃他。” 文妈妈又急又痛,想去拉文熙起来却被他躲开,看着儿子倔强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让她下手打她又不忍心,总觉得孩子小,今晚的话只是一时糊涂,多劝劝总会改邪归正的。 她夺下文爸爸的教鞭,站到文熙面前轻声说:“儿子,你可考虑清楚了,你就算再喜欢那个谢泽锐你又能怎么办,他是个男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本就不宽容,你还是个公众人物,将来被曝光,你的事业怎么办,你愿意让你六七年的努力全部白费吗?就算我们同意了,那谢泽锐的家长会同意吗?” 文熙低下头去,声音艰涩道:“妈,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我相信这些都可以解决,如果粉丝真的不能接受,我可以转幕后,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有很多困难要去克服,但如果我现在不去努力,我怕我将来会后悔,我不想后悔。” 文爸爸在旁边听的直叹气:“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们认识才多久,你可以为了他跑到我们面前来坦白,甚至连自己的事业都可以放弃,那他呢?你如今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和你妈也管不了你了,但我希望你自己能想清楚,不要为了没几天的感情就冲动地毁了一辈子。” 文爸爸拉过欲言又止的文妈妈回了房间,文熙过了很久才从地上起来,抱着膝盖缩在沙发里,爸妈说的都有道理,他也知道爸妈的担心,但让他就这样放弃谢泽锐,他做不到。 尽管与谢泽锐认识不久,但他相信他就是自己这辈子对的人,这是一场豪赌,但他有自信自己会赢。 文熙看向父母紧闭的房门,神情有些落寞,他以为他们会打骂他,但他低估了父母对他的爱。 “爸妈,对不起,但这道坎我一定要过,我不想瞒你们……” 手机打开时里面有好几通电话,都是来自谢泽锐,还有几封短信,问他在哪里,怎么不回电话,但这些短信电话都截止于上午十一点。 文熙恨恨地关了手机,难道上午发过信息了下午就可以不用发了吗,简直差评! 正在文熙想着回去怎么报复谢泽锐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正是谢泽锐。 “小熙,你出来接我下吧。” “嗯?” “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文熙差点把手中的手机给丢了,心里一阵狂跳,数不出的喜悦与兴奋。 脑子还没想好要做什么,身体已经跑到了阳台上,文熙家住四楼,小区的灯光不是很好,但文熙一眼就看到站在楼下的谢泽锐,修长的身体靠在一棵香樟树上,微垂着头,手机放在耳边,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格外有魅力。 像是知道文熙的目光,谢泽锐突然抬头直直向他的方向看来,明明天很黑,文熙却仿佛能看到他唇角抬起的微笑。 心慌意乱,血液都像在这瞬间沸腾了。 文爸爸和文妈妈正坐在床上叹气,突然听到关门声,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出了卧室,结果客厅里根本见不到文熙的身影,文爸爸气的够呛:“看看,这就是我们教了二十多年教出来的好儿子,我让他好好想想,结果他一声不吭就给跑了,我们两个老的还没有外面一个男的重要,知道这样刚才就把他给关起来了,省的现在生气。” “好了,事情没搞清楚你就少说两句,儿子又不是你那些没成年的学生,他自己知道分寸。”文妈妈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说自家儿子的坏话,就算是老公也不行。 安抚好文爸爸后发现阳台门还没有关,于是就走过去关门,结果没想到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文爸爸见老婆脸色不对,也跟着过去往楼下看,这一看就差点砸了玻璃,这是嫌他受的刺激还不够,秀恩爱秀到他家门前来了! 文熙是跑着下楼的,投入谢泽锐怀里时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清醒过来时已经被对方按着吻了。 虽然现在黑灯瞎火的,天色晚了小区又没多少人,但总归是在外边,文熙自认为他还没有奔放到野战的程度,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越来越不像话的谢泽锐给推了开来。 “你怎么跑来了?”文熙的气息有些不稳,瞪了眼不老实的谢泽锐说,“好好回答问题不许动手动脚,否则把你扔出去。” 受到威胁的谢泽锐只能乖乖站好,委屈地哼哼道:“某人昨晚还跟我花前月下,结果今天早上就不告而别,我还以为你要始乱终弃,所以就千里寻夫来了。” 文熙额角直跳,瞪他:“说人话!” “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面对这一答案文熙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他原本想一人搞定他爸妈的,但此时见到谢泽锐他又很想他陪在自己身边。 “谁告诉你我家地址的?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来干什么的?” “本座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嗷嗷,别掐我说实话,是我逼小高告诉我的,至于你回家要干什么,我想想就知道了。” 谢泽锐一脸得色,就差写上“求表扬”这三个字了,文熙捂脸:“你知道还来,找死的吗?” “不,”谢泽锐抱住文熙,深邃的眼里全是笑意,“来创造我们的幸福未来,小熙,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无论风雨,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哼,你就是用这样的甜言蜜语骗走我儿子的?我倒要看看除了这张嘴,你还剩什么。” 文熙大惊,刚转头就见文爸爸满脸怒容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忧心忡忡的文妈妈。 ☆、第54章 排排坐 客厅之中四人相对而坐,谁也没开口说话,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压抑地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文熙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刚才被他爸爸抓包的那一幕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当场打起来。 突然他的手被抓住,文熙心里一紧就想甩开,结果却被谢泽锐抓的更紧,甚至五指挤进他的指缝中,然后牢牢扣住。 文熙转头看他,就见谢泽锐对他安抚一笑,用嘴形说:“别担心,有我。” 就这一句话,所有的不安都沉淀了下来,文熙回握住他的手,唇角泛出笑容,是啊,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会克服。 文爸爸大声咳嗽了一下,结果这两人仍不放开,这就让文爸爸气恼了,竟然在他面前公然勾搭他儿子,原本对谢泽锐的不快就更上升了一层,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眼睛太会放电,作为男友太不靠谱,鼻子太挺了,一看就非常奸诈,嘴巴太薄了,分明就是无情像,就这身材还有几分看头,但以后一定会走形的,就这种男的自家儿子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硬邦邦,没女孩子软,还太高,不能抱在怀里,总之就是没有一样能让他入眼的。 谢泽锐当然明白文爸爸的心思,如果他有文熙这样一个儿子,然后发现他被一个男的拐走了,他非揍得那个男的满地找牙不可,最好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得他,今晚文爸爸对他的态度已经非常客气了,还把他带回了家,简直让他受宠若惊,在飞机上时他还以为自己要在门外负荆请罪个几天才会被恩准进宫面圣,结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相比之下挨几把眼刀子真算不了什么。 文熙清了清嗓子介绍道:“爸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谢泽锐。” “哼。”文爸爸冷哼,“我自己有眼睛会看。” 气氛又冷了下来。 文妈妈只在一旁当壁纸,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谢泽锐,这样一个俊秀的人物难怪自己儿子会看上,如果她有女儿,一定会乐见其成,偏偏她生的却是个儿子。 “你和小熙的事他都告诉我们了,但这种事做家长的肯定不能接受,不要说我们,你的父母就能同意吗?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都有光明的未来,为什么偏偏要在一起毁了两个人。” 谢泽锐浅浅一笑,他的五官深刻,有些冷峻的味道,这一笑反而减少了疏离感,让整张脸都生动起来。他拉过文熙的手放在膝盖上,等用两只手包住后才认真地回答道:“阿姨,我对小熙是认真的,虽然我们开始交往的时间不长,我也无法对你做出承诺说一辈子保护他,不让他受一点委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对他好,只要他还需要我,我就绝不放开他的手。” 文熙的睫毛微颤,作为一个男生,他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是保护将来的女朋友,爱护将来的女朋友,但如今他却被放在被保护的位置上,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更多的却是感动,有一个人会为你考虑到将来,有一个人会把你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这种感觉其实很不错。 手上发紧的力度让谢泽锐知道文熙此刻内心的波动,他不动声色地缠绕住对方的小拇指,然后继续道:“关于我的父母,其实他们早就知道我喜欢小熙的这件事,叔叔阿姨们请放心,我爸妈很喜欢小熙,也很赞同我们之间的事,所以你不用担心小熙进了我们家会受委屈。” “哐啷”一声,文爸爸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放在了桌上:“进你们家?” 机智如谢泽锐立马知道这是触犯了文爸爸的逆鳞,连忙避重就轻地说:“我的意思是将来小熙在我们家的地位一定会很高。”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现在就将话挑明了,我不同意小熙进你们家,你也休想进我们家。” “……”文熙确实不想进谢泽锐的家,但是他还是希望谢泽锐进他们家的。 文妈妈嗔怪地看了文爸爸一眼:“你先让人家把话说完再发表意见也不迟呀。” “还有什么好说的,说来说去我都是这三个字:不同意。” “小谢你别理他,继续说。” 谢泽锐心里有了计较,看来文熙的妈妈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虽然也是不同意,但有希望将她拉到自己的同盟里来,于是对着文妈妈他就笑的更真诚了:“叔叔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我只能更用心地对小熙好才能弥补你们的遗憾,至于我和小熙的关系,多多少少肯定会影响到我们的事业,但现在年轻人的思想都比较开放,相信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即使他们不能接受,我也有自信护得小熙安宁,我在这一行干的时间虽然不久,但多少累计了一点人脉,到时小熙想幕前还是幕后,我都可以为他提供支持。” 文妈妈有些动容,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若有人能爱他护他,她所有的担心也就放下了,为人父母几十载,想要的无非是子女幸福,她反对儿子与谢泽锐交往,无非是怕他老来孤独,毕竟同性之间没有婚姻的维系,更没有血脉的相依,两人在一起除了爱情,别无所依。但如果谢泽锐真的能做到将自己儿子一辈子放在心上,那么是男是女又有什么所谓,至于孩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两人可以去做试管婴儿,一样能享受天伦之乐,或者去领养个孩子,从小养大,跟亲生的也没多大区别。 但文爸爸的脑电波显然没跟自家老婆同步,他本来就对谢泽锐有偏见,现在又听他口口声声地叫着小熙,就好像他们已经同意将小熙交给他了一样,脸皮需不需要这么厚,于是谢泽锐每说一句话他的脸就黑上一层,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我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不需要你像保护金丝雀一样保护在笼子里,请你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叔叔您听我解释,我从没将小熙当女人对待,我们之间的爱是平等的。” “你不用解释,”文爸爸推着谢泽锐往门外走,“你再解释我也不会听,我是小熙的爸爸,我知道怎么样对他才是最好的,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文熙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虽然他知道说服他爸爸很难,但他没想到他爸爸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爸,我是真心喜欢谢泽锐的,请您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 “不行,我绝不允许我的儿子跟个男人在一起,文熙我警告你,如果你今天踏出这个家门跟这个男人走了,你就永远别叫我这个爸!” “爸……”文熙脸上的血色褪尽,连嘴唇都失了颜色,抖的像风中的寒叶,谢泽锐实在看不过文熙伤心,挣脱了文爸爸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力气大的像要将他揉进灵魂里。 将文熙的头按在胸前,谢泽锐在他耳边飞快道:“你别出门,放心,我就在你家门口,不会离开的。” 文熙此时方寸大乱,抓着谢泽锐的手臂就像抓着救生的甲板,听他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烦躁的心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好,我信你。” “我信你”三个字《杀阵》里的小皇帝对云王说过,此时文熙再对谢泽锐说,其中的情意就完全变了。 文妈妈心里也焦急,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她帮哪边都不是,只是文熙这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让她心疼不已,不由地就有些埋怨丈夫:“你说的什么话,小熙就算再不是那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要他我还要他。” 文爸爸就妻子哭哭啼啼,心里也是烦闷,他刚才那句话本是无心之语,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怎么都收不回来的,又见谢泽锐死性不改竟然还敢抱着文熙,心里就更是不爽,拉着谢泽锐的衣领就把他丢出了房门。 “记住,你敢踏出房门一步,你就被回这个家。”文爸爸指着文熙再一次警告,然后拉着文妈妈回了卧室,当然离开前他还不忘把门给关了。 客厅里的灯已经灭了,黑暗里文熙只能苦笑,静默了一会才去将门给开了,门外的谢泽锐正靠墙而立,过道上昏暗的灯光斜射在他脸上,留下一片深邃的阴影,有点落寞,又透出点无声地坚持,见到文熙时唇边勾起一抹微笑,眼底暖意融融,他说:“嗨,我的小王子,真高兴你能打开门让我见到你。” 文熙哭笑不得:“如果我不开门你要怎么办?” “唉,”谢泽锐叹一口气,“那我只能在这里望眼欲穿地等到天荒地老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贫嘴。” 文熙瞪他一眼,然后在靠门的墙边坐下,谢泽锐学他在也在门外坐下,两人背靠着背,虽然中间还隔着一堵墙,但两颗心却感觉从未如此近过。 “怎么办,我爸不同意,我们真的成了被棒打的小鸳鸯了。” “那又怎么样,努力让你爸爸接受我们呗,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谢泽锐转头,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坚定异常,“小熙,我不怕你爸爸反对我们,因为我都料想过,但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你怕什么?” “我怕我还在努力,你却先放弃了。” 文熙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读出他话语中的失落与害怕,他静默片刻,然后问:“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坚持不下去先放弃了,你会怪我吗?” 声音幽幽,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尤为刺耳,谢泽锐一直没有说话,就在文熙心慌想解释的时候他说:“不会怪你,我舍不得。” “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本来就是我死缠烂打,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走上这条路,是我对不起你,但我能不能恳求你,恳求你哪怕一点希望,你都不要说放弃。” 骄傲如谢泽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文熙的心软的就跟一滩烂泥似的,他一直不知道谢泽锐的不安,这是他的失误。 文熙微微侧身抓住谢泽锐的手,主动转过去偷了一个吻:“多愁善感可不适合你,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有那一天的。” 谢泽锐的眼睛瞪大了一点,然后立即侧了脸,耳根有一点点的红:“如果有那一天也没关系,我自己去当大众男神去,把你的粉丝都抢过来,让你当孤家寡人去。” 文熙再也撑不住笑了起来:“谢泽锐你怎么这么幼稚,你现在的脑容量该不是还跟扮猫时一样大吧。”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懂浪漫,谢泽锐咬牙切齿,目光在文熙身上转了好几圈,盘算着咬在哪里好。 “不谈这些了,我们还是说说目前的情况吧,我爸如果一定不同意,该怎么办,你如果想进我家的门,就必须讨我爸开心呀。” 话音刚落,谢泽锐就焉了,岳父什么的最难讨好了。 “来的时候我跟我二哥讨教过,他说对付岳父……小熙你别瞪我,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他说对付公公婆婆,最重要的是投其所好,我觉得阿姨心软,今晚上对我的印象也还不错,从她这里当突破点非常好,然后让她在叔叔那里多吹吹耳边风,这事就轻松多了。” “没想到你连我妈都算计进去了,是你的智商有了质的飞跃还是我以前都小看你的智商了。” 谢泽锐得意地翘尾巴:“那当然是小看了,快给我说说阿姨喜欢什么,我好对症下药。” “这个……”文熙想了想,“她喜欢逛街,喜欢做菜的,喜欢杀价,就这些。” “跟我妈差不多,只是我妈还喜欢看,那就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全面出击,攻陷你妈妈,加油!” 谢泽锐做了个fightg的姿势,然后就见文熙一脸看中二病人的表情看着他,顿时燃起的斗志就被无情地浇灭了。 ☆、第55章 拍马屁 夏日的清晨总是来得特别早,时针刚指向六点,阳光就铺天盖地地直洒而下,热情的让人难以招架。 随着“嘎达”一声响,卧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文爸爸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虽然是暑假,但他今年要带高三班级,学校提前开课,他也只能服从安排去上课。 昨晚他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儿子没回家时他动不动就会想起儿子,连看到个杯子都会想到儿子,想的紧了就去看儿子演的电影,看他出席的活动,为此还差点被学生误会是追星族,但昨天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却告诉他自己喜欢男人,还把那个男的给带回了家,简直让他郁猝的不行,差点血压就升高了。 走到客厅时文爸爸特意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嚯,两门神一外一内地蹲在那里,背靠着墙睡得正香,更让他上火的是两人的手竟然还牵在一起,这小区因为离他教书的学校比较近,因此住了很多该校的老师,这要是被他的某个同事看到了,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都给我起来!” 谢泽锐向来警觉,文爸爸一声怒喝立马就将他惊醒了,抬头一看满脸阴沉的文爸爸,立即起身整理下仪容,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叔叔好,顺便将哼哼唧唧不愿意醒来的文熙给拉了起来。 “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文熙你给我立马回房去。” 饶是文熙再贪睡,被他爸爸指名道姓地怒吼也立马清醒了,他从小就挺怕他爸爸的,小时候他爸爸总是在忙学校的事,要带学生要考职称,因此和文熙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更不用说带他出去玩,加上老师当久了面对孩子时总是会有点严厉,文熙小时候的学习算不上差,但也不是特顶尖的,每次考完试后都要被他爸爸教育一番,久而久之他爸爸严父的形象在他心里就牢不可破了。 在他的印象里他爸是不打人的,所以他才敢把谢泽锐往家里领,至少他能保证谢泽锐能够竖着进去,也能竖着出来。但他爸爸爱说教,各种说教,而且是顽固型坚持己见的说教,典型的“你可以发表意见,但我不接受”的片面民主型代表,最喜欢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但你想的结论必须要和他的思想保持一致,否则就要打发回去重想。 昨晚对待文熙和谢泽锐的时期,文爸爸就将他的原则发挥的淋漓尽致。 “爸,”文熙指指门,又做了个保证的动作:“我真的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文爸爸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累,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明明他生的是儿子,为什么也有这种感觉,况且他很想问都手牵手一起睡觉了,这踏不踏出门还有没有一点实质意义,他昨晚最大的失策就是错估了谢泽锐的脸皮厚度。 “回房间里去,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文爸爸脸色黑的简直可以媲美墨汁了,然后在文熙依依不舍地小眼神中快速关了门,力道大的差点撞到谢泽锐的鼻子。 另一边的文妈妈早就准备好了早餐,消暑的绿豆粥,酱黄瓜,腌萝卜,还有玲珑小巧的小笼包,全是夏日里开胃的东西。 文妈妈拿着筷子和碟子出来,扫视一眼后对文熙道:“你去把小谢叫进来吧,来者是客,总不能让人饿肚子。” 结果文熙的屁股刚离开凳子,文爸爸的眼刀就杀了过来:“不许去开门,饿了他自己不会去买?” 文熙只能向文妈妈求救,这个家里的关系就像是食物链,文爸爸吃定了文熙,文熙吃定了文妈妈,而文妈妈又吃定了文爸爸,虽然平时文妈妈都给足了自家老公面子,但只要她坚持,文爸爸也只要让步的份儿。 收到儿子的求救信号,文妈妈果然就不干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说:“老文你跟一孩子置什么气,再怎么说小谢也是客人,把人关在门外你面子上就好过了?儿子,去把人叫进来。” 文熙屁颠屁颠就去了,文爸爸气的不行:“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他是普通客人吗,他是要把你儿子拐走的大恶人,你还请他吃饭,等以后儿子没了的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文妈妈对此嗤之以鼻:“我看这小谢挺好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配我们家小熙正好,而且昨晚我也听出来了,他是真心对我们家儿子好,如果以后儿子娶个要他照顾的女人,那还不如娶个照顾他的男人呢,小谢除了不能生孩子,哪一点不错。” 文爸爸哼哼:“光凭不能生孩子这一点,就够我淘汰他千百回的。” 正说话间谢泽锐被文熙带了进来,虽然在门外做了一整晚,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和风度,他额前的发尾有些湿,想来是文熙刚才带他洗漱过了。 “小谢,这边坐。”文妈妈给谢泽锐拉过一把椅子,正好在文熙座位的旁边,谢泽锐也不矫情,向两位长辈问好后就入座了。 “尝尝这个腌萝卜,你觉得好不好吃。”文熙将一片雪白的萝卜片夹到谢泽锐碗里,暗中对他眨了眨眼睛。 谢泽锐非常上道,立马夹起来放在嘴里尝了尝,一副认真品评的样子,然后竖起大拇指道:“非常好吃,清脆爽口,带点微辣的感觉,口感非常棒,而且颜色也好看,雪白雪白的,加上红色的辣椒,简直一绝,小熙这个是哪里买的,我们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多带点回去。” 文熙的脸上现出骄傲的神色:“这个在外面可买不到,这是我爸亲手做的。” 文爸爸除了教书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腌制各类蔬菜,什么酱黄瓜,腌萝卜,腌泡菜,酱菜头全都会,而且味道还很不错,平时有空就会做点放着,给亲朋好友送上一些,最高兴的就是别人夸他的手艺,如今谢泽锐不知道有意的还是无意地就拍中了马屁,文爸爸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还是给他默默地点了个赞。 “原来是叔叔做的,真的很厉害,我爸在家里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更不用说像叔叔这样的好手艺了。” 这个马屁拍的好,不动声色地就踩了谢爸爸,抬了文爸爸。 文熙在桌下踢了一下谢泽锐,意思是让他适可而止,过犹不及啊。 谢泽锐很好地接受了上头命令,闭嘴不谈,只是夹菜的速度快了起来,一碟腌萝卜半碟进了他的肚子。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2节 对这一结果文爸爸虽然没说什么,但对谢泽锐的好感度却加了一点,出门前终于没将他推出门外了。 饭后谢泽锐自动自发地去洗了碗,而且主动要求去买菜,惊的文熙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要知道谢泽锐这个人往哪里一站都是高富帅的代名词,他实在想象不出谢泽锐有一天会提着菜篮子和那些大妈们讨价还价。 但事实上谢泽锐就是有这么颠覆,以前他扮猫的时候既然能够卖的了萌,那他现在买菜的时候就能够卖的了糙,文熙简直就是一脸汗地看着他对着那些卖菜大叔大妈们一路杀价,左手提着一只鸡,右手捏着一条鱼,霸气侧漏,自我感觉相当的好! 于是当晚在厨房里,文熙就听到了诡异的对话。 文妈妈:这个鱼头挺新鲜的,买的不错。 谢泽锐:我特意让卖鱼的杀了一条活的。 文妈妈:这个猪肉多少钱一斤? 谢泽锐:13块钱。 文妈妈:哎呀,买贵了,平时都是12块的。 谢泽锐: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11块钱拿下。 文妈妈:不错,孺子可教。 文熙囧囧有神,这是怎样一个卧槽的画面。 晚饭也是谢泽锐帮着文妈妈做的,虽然对烧菜一窍不通,但打打下手是绰绰有余了,尤其是那一手的刀功,舞的让人眼花缭乱,一块土豆被他切的跟牙签似的,让文妈妈啧啧称赞。 “你这手跟谁学的?” 文熙一脸的好奇,他还以为谢泽锐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没想到还有切菜这个绝技。 谢泽锐傲娇地一甩头:“本座天纵奇才!” 文熙呵呵,举着一把水果刀威胁:“说人话。” “我学过。” 这下轮到文熙好奇了:“你学这个干什么?” “以前接过一部戏,里面的男主要求会做菜,有个镜头是秀刀功,为了不出丑,我就特意找了个大厨学的。” 文熙顿时对他肃然起敬:“以后的厨房就交给你了。” 谢泽锐欣喜,这岂不就是在邀请他登堂入室?要不要这么性福。 他凑上去腻着文熙刚要说几句情话,就听到文妈妈在厨房里叫他,没办法,现在他还是没被承认的儿婿,必须把岳母的命令当做生命指引的方向。 “小谢你过来,我教你做红烧排骨,这是小熙这孩子最喜欢吃的,小时候吃完了排骨然后就着那些汤还能吃一碗饭,所以他小时候可胖了。” “真的?”谢泽锐的眼睛亮了起来,“阿姨,我还没看过小熙小时候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照片。” “当然有,吃完饭我就给你拿。” 谢泽锐高兴地给文熙比了个剪刀手,欠揍的模样让文熙咬牙切齿,但随后又笑了起来,看他和妈妈和睦相处的模样,让他心里的希望又大了一些,这家伙就是有这种魅力,只要他想取得谁的好感,他就会成功。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会为了他努力地讨好他的家人,会为了他忍受他爸爸的冷眼,得此良人,何其有幸。 ☆、第56章 潜入 吃完饭后四人围坐在沙发上,文爸爸依旧对谢泽锐横眉冷对,明示暗示他可以滚了,但谢泽锐是个不懂眼色的,依旧坐在是在沙发上不动如山,气的文爸爸想亲自把他扫出去。 “小谢来看这张,这是小熙刚满月的时候照的,那胖的,就跟小猪似得。” 谢泽锐顺着文妈妈的手指往相册上看,那张照片已经有点泛黄了,被人珍爱地嵌在塑料纸里,照片里的孩子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小床上,四肢胖的像藕节一样,白嫩白嫩的,圆圆的脸蛋肥嘟嘟的,额头上还被贴了个美人痣,怎么看怎么可爱,谢泽锐差点就化身为狼扑过去了,求着文妈妈要用手机拍一张带回去,被文熙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朕的龙体可是尔等能随便观看的,还想拍照,你是不想活了还是要找死了。”文熙双手抱胸,眼神睥睨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谢泽锐,被他妈妈出卖拿了小时候这么蠢的照片出来观看已经够损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了,这人还想拍到手机上随时观看,难不成晚上的时候还要对着撸上一发吗,简直丧病。 被误会了的谢泽锐欲哭无泪,其实他就是觉得小时候的文熙很可爱,想保存下来留作纪念而已,文熙的小时候他没能亲自参与,但他想亲自保存他的童年记忆。 “小熙不要这么没礼貌,两人要相亲相爱知不知道,”文妈妈嗔怪地瞪眼文熙,然后继续招呼谢泽锐来看照片,“这张是小熙三个月的时候拍的,头上戴个小花环,身上穿着小裙子,可好看了。” 谢泽锐撑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小熙女装这么好看。” 回答他的是文熙的又一个抱枕炸弹。 文爸爸在旁边看的火冒三丈,他还没有答应他们在一起呢,这家里就先反了天了,一个小谢小谢叫的亲热,一个打情骂俏无法无天,真是气死他了。 奈何一个是自己老婆,一个是自己儿子,都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他想打打不得,想骂骂不得,只能一摔杯子回屋,眼不见为净。 “阿姨,叔叔好像生气了,要不我还是先离开,明天再来吧。” 谢泽锐微微低着头,头发在脸上留下阴影,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是语气里的一点失落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文妈妈果然就心疼了,她起初是反对两人在一起,但见到谢泽锐本人后就改了主意,今天又看了他的表现,真是越看越满意,人长得好,脾气也好,对他儿子更好,这样的人要是娶回家,自家儿子绝对是被伺候的那个,何必要找个小公主,让他儿子去伺候她去? 作为一个会计,文妈妈向来会计算,心里的小算盘一拨,他就知道该倾向哪里了,因此对谢泽锐就更加好了起来,如今见他愁眉苦脸的当即手一挥表示:“别理他,让他自己郁闷去,我们继续看照片,你也别说出去住了,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小熙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客房,我待会给你收拾下。” 虽然谢泽锐很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他跟文熙挤挤就行,但他怕说出来后文爸爸会从卧室里冲出来杀他,因此只好憋着一口血含笑答应了。 夜,静悄悄的,房间里一片昏暗。 突然一扇门被从里面打开,然而却没有人走出来,一个黑色的小身影和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脚步又轻,奔跑起来时像一阵轻烟拂过,转瞬就到了另一扇的门前,若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有个小东西钻进了门缝了。 文熙此时正摆弄着手机,幽暗的白光从下往上打在他的脸上,使得原本精致的五官都显出几分鬼气来。 他正在看一本灵异,写的是主角去一个山庄里旅游,住在一个农户家里,夜里起夜时突然听到幽幽的哭声,幽怨又凄惨,听得人毛骨悚然,第二天一早就问农户怎么回事,农户说有可能是风声,主角也就不当一回事,以为真是自己听错了,但第二天第三天晚上皆是如此,主角就有点害怕了,山里信号差,他想打个电话回去找人聊聊都不行,于是第四天晚上的时候主角就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当天晚上他再一次听到哭声,期间还夹杂着诡异的厉叫声,主角又怕又好奇,打开门时就见借宿的农户站在他门前,还朝他诡异地笑了笑,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院子。 主角怕他出事,连忙追了上去,结果在村子的入口处把人给跟丢了,此时月光白惨惨地笼罩着村庄,周围没有一丝声响,连夏季的夜风都带着寒意,主角有些不安,突然耳边传来声响,他抬头一看,就见村口的槐树上挂了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脖子上系着麻绳,因为被勒死的缘故面色紫青,舌头外吐,在夏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像一串串的风铃。 此情此景,主角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想拔腿跑时两只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半步,突然他感觉腿上传来异样的感觉,毛毛的,热热的,湿湿的,像条蛇一样往上蔓延,主角不禁低头往下看,然后就看到一张惨白的,伸着猩红的舌头,口水滴答,狞笑地看着他。 看到这里,文熙心里已经发毛了,加上作者文字功底不错,环境的渲染,气氛的烘托描写地恰到好处,让文熙身临其境,不由自主地就拉了旁边的小毯子盖住裸露的双腿。 突然他的小腿处传来了毛绒绒的感觉,有热气呵在上面,又湿又热,然后慢慢地往上蠕动,蠕动。 文熙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没有灯光,没有旁人,还刚看完灵异,结果发现灵异里的诡异场景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文熙想要叫喊,但嗓子就像被人扼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吧。 “小熙!” 腿上毛绒绒的触感突然消失,从里面蹿出一个黑色的毛团,然后一张黑色的毛脸在他眼前放大,带着欣喜的表情。 他竟然从一张毛脸上看出了欣喜的表情,他果然还是在做梦吧。 文熙喃喃自语几句,然后关手机躺下来闭眼睡觉。 谢泽锐:“……” 他是安眠药吗,怎么他一来,文熙就睡觉了。 于是不甘心的谢泽锐上去用爪子去踩文熙的脸,踩完左边踩右边,踩完额头踩下巴,然后霸气侧漏地宣布:“小熙,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要吻你了!” 文熙:“……” 这个梦要不要做的这么真实,不但有触觉,竟然连听觉都有了,可惜佛洛依德死的早,否则到可以让他解析解析。 看到文熙睁开了眼,谢泽锐有些失望:“你怎么就醒了呢?” 文熙抽抽嘴角,突然对着谢泽锐拍了一巴掌,叫了一声:“合!” 谢泽锐囧囧有神,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问:“合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有点精神分裂,想给你治治,”文熙说的云淡风轻,然后问,“你怎么过来了。” 谢泽锐笑的贼兮兮:“你留着门不就是希望我过来吗?” “我只是忘关了而已。” “别否认了,”谢泽锐悠闲地踱步到文熙的锁骨处趴下,“想我就想我呗,我不会笑话你的。” 文熙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恨的慌呢,以前没发现谢泽锐这么厚的脸皮啊。 “你走,你现在就给我走。” “不,我不走,你赶我也不走。” “好,你不走我走。”文熙利落地从床上起身,刚站起来就被一股大力给拉了回来,再一看时自己已经被谢泽锐压在了身下,矫健的身躯将他盖的严严实实,俊帅的面容近在咫尺,让文熙的呼吸都为之一顿。 “小熙,我想亲你。” 文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哪有人在亲别人的时候还要通知的,你要不要再正式地写封询问函?” 谢泽锐头一歪,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严肃道:“有道理,这样老了的时候把询问函拿出来数一数,就知道我到底吻了你几次。” 文熙气结,这是在装傻充愣中耍流氓吗,简直不要脸。 正要挣扎时被谢泽锐一把压住,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说:“不要动。” 然后绵密的吻随之落下,耳垂,脖子,下巴,然后缠绵着到嘴唇,先是试探性地啄吻一番,然后深入,翻搅。 谢泽锐的吻每次都很认真,他一手搂住文熙的脖子,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舌头探入口腔后就开始攻城略地。 不得不说谢泽锐进步的很快,从以前只知道横冲直撞到现在学会了嬉戏玩耍,文熙甚至觉得快要跟不上他的节奏。 酥麻的感觉从后背蹿起,文熙忍不住呻~吟出声,全身都在叫嚣着释放,但又不知从何释放,他的腿不由自主地抬起,圈上身上人的腰,呼吸也渐渐凌乱起来。 然而谢泽锐也比他好不了哪去,虽然以前对着文熙yy过,但毕竟是没有实践过的老处男,如今喜欢的人被他压在身下,两颊飞绯红,眼睛湿润,他不冲动就不是人。 于是他某处的异样很快就被文熙发现了,两人分开后文熙暧昧的笑:“要不要我帮你。” “!!!”他听到了什么?谢泽锐觉得今晚真是疯了。 “你没有自己打过飞机?” “……”谢泽锐无语,事实上他还真没有,因为体质的原因他成熟的比较晚,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又看中了虚幻中的文熙,为了替他未来的媳妇儿守身如玉,每次有了冲动他不是忍过去就是凉水澡对付过去,还真没临幸过五指贵妃。 文熙用了一个巧劲将谢泽锐压在身下,手慢慢地往下探去。 ☆、第57章 抓女干 文熙的手指顺着谢泽锐赤果的身体向下,刚才他变身时没有穿衣服,只用了床~上的小毯子将下~半~身虚虚圈住,强劲的肌理光滑而富有弹~性,让文熙爱不释手,恨不得在上面多揉几把。 滑到腰侧时文熙明显感觉到谢泽锐不自然的战栗,觉得好玩之外又有点自豪,因为赋予对方这种快~感的是自己,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然后挑开了绑着的毯子,触到某个跳动的器官。 因为毯子的缘故文熙看不到下面的美景,但却能感觉出谢泽锐的激动,他的手停顿在外缘,没有直接握住,文熙虽然自己diy过,但帮别人还是第一次。 他不自觉地转头看谢泽锐,只见他薄唇紧紧抿着,透着一丝隐忍,额角有汗水流下,顺着棱角分明的脸侧滑下,无端地让他显得更加性~感,只是他在看向文熙时,一双眼睛又湿又黑,像两颗浸在冰泉中的黑曜石,带着无声地渴求与催促。 文熙失笑,靠在他唇边轻声问:“真的是第一次?” 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这种第一次完全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因为这代表着没经验,生手,low,于是谢泽锐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微微转了头,脸上有些尴尬,朝着文熙的耳朵越发红了起来,看的文熙心情大好,毫不犹豫地就握住了某个激动的家伙。 感受着它在手中跳动的感觉,文熙又新奇又兴奋,然后就听谢泽锐别扭地说:“小熙,你动一动。” “动一动?怎么动,是这样动,还是这样动?”文熙一脸坏笑地看着谢泽锐,手上还不停地使坏,“你快回答,否则我就不动了。” 谢泽锐猛地转过头,瞪着文熙的眼睛又是委屈又是气愤,文熙心里一动,情不自禁地就吻上了他的眼睛,手下也一刻不停,揉~捏滑动,差点逼的谢泽锐缴械投降,喉咙里发出舒服的低吼声。 文熙侧着身体看着谢泽锐,目光从他紧闭的眼睛下颤抖的睫毛滑到脖子上滑动的喉结,然后低下头咬住他的唇~瓣,含糊道:“没想到你还挺大的。” 这一句话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溢美之词,但听在谢泽锐耳朵里就变了味儿,文熙见他神色不对于是就追问了几句,于是谢泽锐期期艾艾委委屈屈地说:“你以前还嫌弃我小。”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小?”文熙是完全不记得他说过这句话,再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零距离地接触到小谢泽锐,怎么可能说他小。 “嗯……”谢泽锐低喘了一声,文熙给予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但他又想要更多,只好自力更生地提胯相迎,边动边抱怨道,“你果然忘记了,当时我第一次去你家,你拿了我的等身小黑豹出来,亲口对我说它小。” “……”文熙记起来了,当时他确实玩弄过某只玩偶小黑豹的小叽叽,还对其作了评价,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某只原型还躺着他身下,那么他以前的行为就显得有些猥琐了。 文熙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如果我没猜错,我家里的一堆小黑豹玩偶都是你送的?一个月一个,特殊节日还附带玫瑰?” 不好,一不小心好像暴露了某种不可说的属性。 见谢泽锐默不作声,文熙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起来,手上的动作断断续续,若有若无,有时像弹钢琴一样快速点过,有时像拉小提琴一样优雅划过,他自己就是男人,当然知道男人的敏~感~点在哪里,对付谢泽锐这种没经验的小菜鸟,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那些是你的等身小黑豹?” “……是。” “乖,”文熙声音越发温柔,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恶劣,“其实我当时没有说错,以你的原型确实很小,牙签棒一样。” 谢泽锐的眼一下就红了,士可杀不可辱啊!是男人就要站起来反抗。 于是很男人的谢泽锐刚想起身反抗,猝不及防地被文熙捏中了某物,只能不甘心地粗喘着躺回床上,里子面子全没了,谢泽锐只想找块地儿把自己埋了。 快感如浪潮般一阵阵袭来,谢泽锐感觉自己就像是离了水的鱼,在岸上挣扎翻滚,既想回到水里去,又想继续留在岸上,最后来临的时候像是有烟花绽放,他还来不及推开文熙,一切已经结束。 文熙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手,揶揄道:“这么浓,谢泽锐你都没有解决过吗,憋久了伤身啊,以后会变成x无能的。” 谢泽锐原本还在懊恼之中,他千辛万苦想留着给媳妇儿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没了,虽然还是给了文熙,但是此给非彼给,意义上还是有差别的,他这么难过,文熙竟然还嘲笑他,简直不能好好过了。 “怎么了?”文熙擦完手后发现了谢泽锐的不对劲,用力将他横在眼睛上的手臂拉开后就看到了谢泽锐两只如兔子一样的眼睛,想起刚才说的话文熙有些后悔,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质疑能力,他还说的这么过分,不会真的伤到谢泽锐的自尊心了吧。 想到这里文熙有些心慌了,他低头吻了吻谢泽锐的眼睛,歉疚道:“对不起,我刚才是逗你玩的,泽锐你很棒,而且我很高兴。” 至于高兴什么文熙没有明说,相信大家都懂的。 谢泽锐的脸红了红,他觉得自己刚才有些矫情,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他转了个身背对着文熙,闷闷地说了句:“我没有因为那个生气,小熙我想睡觉。” 为了不让文熙探究他脸上的神色,谢泽锐还特意变回了小黑豹,缩成一个球,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今晚实在是太刺激了,他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个事实。 文熙以为谢泽锐是害羞,对他刚才的表现也不放在心上,看到床上那一小坨毛毛,心软地一塌糊涂,将他搂进怀里上下其手了一番后才抱着毛绒绒心满意足地睡去。 黑暗中一双晶亮地眼睛慢慢地睁开,凑到文熙嘴巴上亲了亲,然后将脑袋顶在他的下巴上,轻声地说了声:“晚安。” 第二天文熙和谢泽锐都没能醒来,文妈妈准备好了早饭,见两人都没出来就想去叫一下,但谢泽锐毕竟是客人,不好意思进房间,于是只好去了文熙那里,正好门没关,文妈妈就直接进去了。 床上的文熙睡得正香,一双大长腿露在空气中,只在腰上缠了条小毯子,文妈妈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虽然夏天比较热,但是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儿行千里母担忧,文妈妈觉得自家儿子就算在家她也担忧。 “儿子,起来吃饭。”文妈妈推了推文熙,顺便将他肚子上的毯子往下拉了拉,结果里面现出一个黑色的毛球,文妈妈以为是文熙又把毛绒玩具带上了穿,这儿子从小就不和别的男孩子一样,在别的小男生缠着爸爸妈妈买变形金刚和小汽车的时候他却眼巴巴地看着各种毛绒玩具流口水,吓得文爸爸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儿子的性别。 文妈妈顺手就将毛球给提了出来,然后她的眼睛瞪大了,尼玛是软的,活的! 谢泽锐因为被人捏在手里难受,以为是文熙来骚扰他睡觉,于是哼哼唧唧地醒来,四只爪子在空中乱蹬两下,然后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草!竟然是文熙他妈! 谢泽锐的瞌睡虫都跑走了,身体僵硬地媲美于铅球,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抓奸在床。 “小熙,怎么回事,这猫怎么跑到你床上去了?” 文妈妈一手抓着谢泽锐,一手去推文熙,于是文熙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他妈眉头紧皱,厉声质问着自己,而他的奸夫缩着四只爪子低着头,被他妈抓包在手上。 “小熙你哪里弄来的猫,怎么窝在你床上睡觉,这黑不溜丢的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有没有病,你做事也该有个分寸,怎么看到个毛的就往床上带?”文妈妈甩甩手上的黑色毛团,皱起的眉头简直可以把苍蝇夹死。 被人提在手里当面条甩了的谢泽锐很郁闷,他很想辩解说自己很干净,没有病,但他不敢开口说话,否则文妈妈就要出门叫道士把自己给收了。 文熙憋笑憋的辛苦,起身将谢泽锐从他妈妈手里解救了出来:“妈,你放心,他很干净,也没病,我昨晚给他洗过澡再带进来的。” 文妈妈的眼神有点怀疑地掠过谢泽锐:“这是一只流浪猫?像这种的洗了也不干净,你快把它放了,不行,这被子我也得给你洗洗,万一有什么虱子什么的还不咬死你。” 谢泽锐再次郁猝,他身上真的没有虱子。 文妈妈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小熙,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叫小谢起床吃饭。” 文熙看一眼蔫头耷脑的谢泽锐,然后乖巧地应了一声好,其实内心已经乐翻天了,等到了客房后直接扑到床上笑的昏天黑地。 谢泽锐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然后就见文熙一脸狡黠地问他:“谢泽锐,你有病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谢泽锐扑到床上挠他痒痒,阴险道:“如果我有病,那我也要传染给你!” 文熙想抓住在他身上作乱的手,但怎么都无计可施,他从小就怕痒,被一挠痒痒更是笑得厉害,几乎要笑岔气,就在两人玩笑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咳嗽声,谢泽锐僵硬地回头,就见文爸爸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气的简直要七窍生烟,指着他们叫:“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们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谢泽锐此时真想仰天长啸,尼玛今天他是没看黄历吧,怎么能悲剧成这样! ☆、第58章 秀一手 吃早餐的时候气氛诡异,文爸爸一直在给谢泽锐甩眼刀,昨天积累的好感烟消云散,甚至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阴沉,谢泽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拿着筷子专心致志地吃早饭,认真地都快把他碗里的稀饭数出一共有几粒米了。 “小谢怎么了,是不是起太早没睡好?”文妈妈担忧地看他一眼,顺便将一个水煮蛋剥了壳放到文熙面前。 谢泽锐简直受宠若惊,忙摆手表示自己睡得非常好,文爸爸听了又是一声冷哼,筷子一放说:“我吃饱了。” 文妈妈和文熙一脸惊奇,这前面的饭菜都还没怎么碰呢,怎么就吃饱了,只有谢泽锐把头低了下去,他知道文爸爸不是吃饱了,而是气饱了。 美好的一天就在文熙的好吃懒做中缓缓流去,只是这美好只是文熙一个人的美好,谢泽锐就郁闷了,他没想到早上和文熙的一个小玩闹就让文爸爸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丁丁的好感度烟消云散,甚至还往下跌了好几个百分点,简直就是人间悲剧,想想都想穿越时空飞回去,他保证绝不动文熙一根汗毛啊! 文熙将一块习惯递给他,碰碰他的肩问:“你今天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没事,在想事情而已。”谢泽锐闷闷不乐地咬了口西瓜,真是苦死他了。 “在想怎么讨好我爸?” “嗯……” “唉,我爸就是个老顽固,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觉得有的磨,还是找机会见机行事吧。” “我知道,”谢泽锐用空着的手拉住文熙,拇指缓缓摩挲着他的手背,“我不会放弃的,相信我。” 文熙看着他们紧扣的十指,突然产生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两个人一起,还有比历经磨难时彼此坚守,彼此信任更幸福的事吗,他觉得没有。 “我信你,一直都信你。” 两人相视而笑,从厨房出来的文妈妈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如果说之前她还有担忧,那此时她是真的放心了,这两个孩子并不只是一时的激情,他们还有坚持与爱情。 坐在沙发上的谢泽锐并不知道他已经得到了文妈妈的肯定,更不知道文熙所说的机会会这么快来。 周末的时候文爸爸比平时起的更早,他要到小区附近的小公园里去锻炼,结果他刚要出门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谢泽锐。 “你在这里干什么?” “叔叔,我跟你一起去锻炼吧。” 谢泽锐笑的讨好,就差在身后安一条尾巴摇一摇了。 文爸爸嫌弃地看他一眼立马拒绝:“不用。” “叔叔,其实我就是想去见识一下,阿姨说您围棋下的非常好,还会舞剑,这些我恰好都很感兴趣,所以就想让您带我去看看。” 文爸爸心里一动,谁不喜欢被人拍马屁啊,其实他早就有心想在老婆孩子面前秀一把了,奈何文妈妈不爱出门运动,文熙又鲜少在家,就算在家也在睡懒觉,因此他一直收获不到家人的崇敬目标,非常地寂寞不甘,谢泽锐虽然是要拐走他儿子的敌人,但让他去见识下自己的厉害之处还是可以的。 于是怀着这样的小心思文爸爸就点头答应了,带着同样运动装扮的谢泽锐向小公园走去。 清晨的公园没有多少的游人,但是早锻炼的人倒是不少,全是一些大爷大妈们,他们有的慢跑,有的练太极,有的打羽毛球,有的跳广场舞,各种背景音乐夹杂在一起,热闹的就跟赶集一样。 文爸爸带着谢泽锐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亭子里,这个亭子四面环水,只由一个木制的曲桥连接着岸边的游廊,湖的四周绿树掩映,红花绕墙,清风拂面而来,非常地风雅别致。 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们正凑成一堆围在石桌前,谢泽锐走近的时候他们正在唏嘘,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满脸愧色地从石凳上站起,他的对面是个满面红光的老头,头发有些稀少,中间那一块已经寸草不生,六十多岁的样子,眼睛却清亮精明,对着离开的老者笑道:“老常,刚才那一局你服是不服。” “老吴,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几岁,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刚才那一局我口服心不服,要不是你耍诈,我会输给你?” 常老先生反唇相讥,这个老吴棋艺是不错,可在这一帮人中也算不上顶好,但每每跟他下棋就是会输得惨不忍睹,除了老文能跟他厮杀个几盘各有胜负之外,其他人只有认输的份儿,因为这老吴最喜欢出黑招,让人防不胜防,但这黑招又不是犯规的那种,简直让人郁闷地想呕出几两血。 老吴悠哉悠哉地拿起他的紫砂壶,对着壶嘴喝了口茶:“老常,输了就是输了,别磨磨唧唧地找借口,再说棋场如战场,六亲都可以不认的,更何况是用一些小手段,兵不厌诈懂不懂,况且你也别老拿年龄说事,你年长几岁又如何,下棋又不是比年龄,你输给我这个小的,应该更没脸说才是。” 常老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眼尖地看到文爸爸来了,立马就过去拉他:“老文,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去教训下这个吴老头,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什么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 文爸爸有心想在谢泽锐面前秀上一盘,被常老不动声色地一夸心里更是得意,若有似无地向谢泽锐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谢泽锐平时都是被人奉承的对象,但在娱乐圈混的久了,一些眼色还是懂的,更何况巴结的对象还是文熙的爸爸,因此对他的一举一动就更加上心了几分,文爸爸一个小眼神递来他就接收到了讯息,立马道:“没想到叔叔的棋艺在这里都是得到认可了,看来我今天真是来对了,能够亲自看到两个高手对战,叔叔加油,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哟,这是谁家的小伙子,人长得这么精神,嘴巴也甜。” 常老称赞了一句,谢泽锐虽然红,但像他们这样年纪的根本不追星,也鲜少看电视电影,有那时间还不如摆个收音机听戏曲,因此对谢泽锐这个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文爸爸因为谢泽锐刚才的马屁让他暗爽不已,因此心情不错地介绍道:“这是我儿子的朋友,来我家里住几天,今天非要跟我出来,我就答应了。” 谢泽锐虽然因为文爸爸介绍时说的是文熙的朋友而不是男朋友稍稍郁闷了一下,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现在文爸爸肯开口为他介绍已经让他受宠若惊了,至于让他承认自己和文熙的关系,还是慢慢来吧。 这边三人相谈甚欢,那边的老吴不干了:“我说老常,你不要每次输了都拿老文出来好不好,你也换个对象呀。” 常老也不想每次输了都找老文,但是没办法,凉亭中的这么多人也就老文能够跟他对战一下,而且胜率还在六四分,不找老文能找谁。 老吴显然也知道常老的想法,他不是不想跟文爸爸比,但是跟他比势必就有输的可能,他这人最爱面子,可不想现在兴高采烈之后被人泼冷水,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我知道你们在场的人除了老文之外也没人愿意跟我比的,反正都是输,但总是让老文下场,你们也不嫌臊得慌,这样好了,老文今天不是带了个新人过来嘛,要不我就跟这个小伙子比比看怎么样?” 话音刚落,老吴就被常老啐了一声:“你还有脸说,人小伙子还不知道会不会下棋呢,你就说让他和你比,别倚老卖老往自己脸皮上又贴一层。” “我说老常,我让人小伙子和我下棋你跳什么劲的脚。” 老吴立马反唇相讥,这个老常最喜欢跟他下,但每次下每次输,输了就找老文,真是没风度,他眼珠一转问谢泽锐:“小伙子,你会不会围棋,跟老头我来一盘?” “我只是小时候学过一点,恐怕不是您的对手,还是让文叔叔来吧。” “会下就行,我们只是切磋一下,就算输了也没什么丢脸的,老文你也是的,总是自己下场多没意思,今天就让这个小朋友陪我玩玩好了。” 文爸爸有心想看看谢泽锐的棋艺,于是笑道:“老吴你就是铁了心不跟我下了,也行,小谢你就下去陪你吴伯伯玩玩,就算输了也不丢人,他长你这么多岁,下过的盘数都比你玩过的棋子数要多。” 谢泽锐谦虚地一低头,说:“既然文叔叔让我去,那我就去好了,如果我输了,文叔叔你可要替我报仇。” 说完后谢泽锐就到了另一个石凳上坐下,老吴执白先行,稳稳地占据了中间的有利位置,谢泽锐见此微微一下,手指在黑子上顺过,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粒,淡定地下到白子的旁边,从容的动作透着自信和优雅,连表情都恰到好处,就像在拍电影一样,从上到下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就冲这个风度,文爸爸也对谢泽锐刮目相看了。 花架子!老吴在心里给谢泽锐下了个定论,然后继续放了一粒白子。 谢泽锐虽然年轻,但下手狠辣,老吴富于心计,又经验老道,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期间老吴又使了一次诈,让原本势均力敌的形势立马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吴心里不免得意,就想快速解决掉黑子,取得又一次胜利。 常老拍了下脑袋,完了,原本他看谢泽锐棋风老辣,还以为他能够打败老吴替自己出一口气,没想到他还是太年轻,一不小心就着了老吴的道,马上落入了下风,但相比于常老的丧气,文爸爸倒觉得谢泽锐赢的希望非常大,他虽然看似冒进,但实际上步步为营,虽然暂时落于下风,可棋场不到最后谁会知道结果。 果然没过多久黑棋就突破了重围,且越战越勇,反而将白棋给包围了起来,老吴这样心慌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光秃秃的脑门开始流下冷汗,执着白棋的手也犹豫不决起来。 但无论他怎么挣扎,黑棋还是像破笼的猛虎一样将白棋蚕食殆尽,老吴甚至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干掉了,直到输的一刻他都没反应过来,他原本以为像谢泽锐这样的年轻人肯定不会对围棋感兴趣,就算懂一点也只是皮毛,可是没想到他棋艺这么厉害,连让他反攻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感觉就像被猫盯上的老鼠一样,先慢慢戏耍着你,等机会来了就一爪子扑倒你。 老吴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抖了抖身体看向谢泽锐,眼里有着犹疑与忌惮,这个年轻人比他的棋艺高明太多,根本不像他所说的小时候学过,甚至比老文也厉害许多。 “承让。”谢泽锐将黑棋放回罐子里,然后风度翩翩地起身,站回到文爸爸身后。 “后生可畏,老头子我甘拜下风。”老吴恨恨地说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一直提着心的常老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老吴的背影哈哈大笑:“没想到老吴也有今天,真是痛快,老文,你带来的这个小伙子可真不简单,太厉害了。” “您过奖了。” 文爸爸客气地笑了笑,虽然没说什么,但看着谢泽锐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你不说要看我舞剑吗,我们现在就去。” 谢泽锐听到文爸爸的招呼,简直就是喜从天降,早知道一盘棋就能让文爸爸对他改观,他来的第一晚就应该把这手给亮出来。 文爸爸拿着剑去了一个偏僻的假山边,那里有个三角形的小空地,正适合练剑。谢泽锐以为文爸爸练剑就是像太极一样慢慢地耍几招,没想到他一上来就风驰电掣地动手了,招招凌厉带风,唬得谢泽锐这个看惯武术表演的人都惊讶地不行,叫好声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 文爸爸心里得意,正想来个侧翻身来秀一下优越,没想到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人已经向另一边栽去。 ☆、第59章 回家 “文叔叔!” 谢泽锐正看的兴起,突然见到文爸爸向一边栽去,头脑瞬间一片空白,幸好他眼疾手快,连忙向前跨了几步,将摔倒的文爸爸一把拉住,避免了他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文叔叔,你没事吧。” 谢泽锐急得上火,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岳父,两人一起出来,他好好的,文爸爸却伤着了,不说文熙那边不好交代,就是自己内心也过意不去。 剑已经被扔到了一边,文爸爸一只手被扶着,另一只手就去够身后的腰,脸色有些发白,皱起的眉头全是痛苦的神色。 “别……别动,我的腰好像扭到了。” 这可怎么办,上了年纪的人扭了腰可大可小,谢泽锐不假思索地蹲下了身,焦急道:“文叔叔,你上来,我带你去医院。” 文爸爸真是又囧又愧疚,原本想在谢泽锐面前露一手,没想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而且自己一直这么反对他和文熙的交往,现在突然接受他的帮助还要让他背,文爸爸觉得自己的面子实在是拉不下,但腰上的痛楚又让他无法忽视,左右为难,难以抉择。 谢泽锐保持下蹲的姿势过了好久,背上还没有感觉到预料之中的重量,不禁有些疑惑:“文叔叔,你怎么还不上来?” “……”文爸爸有些尴尬,依旧保持着单手叉腰的姿势不变。 谢泽锐也看出文爸爸的顾虑,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叔叔别想那么多,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 被小辈点中了心事,文爸爸脸有点发热,想想自己的老腰,一咬牙趴到了谢泽锐的背上。 谢泽锐反手托住文爸爸的腿,提醒他抓牢自己后稳稳地站起了身。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明晃晃地挂在天空中,将清晨的凉爽一扫而空。谢泽锐本来就是个怕热的,加上又背着文爸爸,汗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顺着额头滴落,因为不能擦拭,有些就越过睫毛渗进了眼睛,刺刺地疼。 文爸爸也感觉到了,因为谢泽锐的汗有滴到他的手背上,这让他更加地局促不安,考虑了半天还是尴尬道:“小谢,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 “不用,就快出公园了,您再忍一会儿。” 谢泽锐既然都这样说了,文爸爸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乖趴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短短的一段路两人走的异常艰辛,等坐上出租车后文爸爸才松了一口气,面对着满头大汗的谢泽锐,他却说不出感激的话,又别扭又尴尬,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到了医院后,谢泽锐又忙着挂号排队给文熙他们打电话,一根弦始终紧绷着,就怕出个意外他难以交代,直到把文爸爸安置到病房后他才松了口气,此时已经九点多了,两人谁也没吃饭,于是简单地交代了两句后谢泽锐就下去买早餐了,结果回来时就见文熙和文妈妈站在了病房里。 他此时手机还提着豆浆包子,身上的衣服因为汗水的原因而黏在身上,看起来十分狼狈,见到文熙时有些吃惊,但立即关了门走了进来:“文阿姨,小熙,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文叔叔。” 文熙在看到谢泽锐时就心软了,像谢泽锐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家少爷,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况且这事根本怪不了他,他只怕他爸爸会对谢泽锐有成见,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谢泽锐刚认完错他爸就开口救驾了。 “这不能怪小谢,是我自己不小心,如果不是他背我来医院,还忙上忙下,我的老腰估计早就废了。” 一句话落,不要说谢泽锐,就连文熙都睁大了眼睛,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喜,没想到因祸得福,让文爸爸对谢泽锐改观了! 文妈妈替文爸爸整理了下枕头,然后笑道:“我早说了小谢是个好孩子,你当时还死倔,非不听,现在知道了?不是我说,老文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舞剑什么的可得悠着点,还当自己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幸好这次有小谢在,医生也说伤的不严重,否则你这腰是别想要了。” 文爸爸苦了脸,他就这么几个爱好,今天这事一出,看来以后舞剑是不行了,毕竟家里领导都发话了,能不遵从吗?! 文熙左右看看,然后拉着谢泽锐的手蹭上去贼笑着问:“爸,你也看到了谢泽锐真是个不错的人,那我和他的事,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 文爸爸刚平复一点的血压又开始增高了,这是挟恩报复吧,还没给他们一点好脸色呢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都说生个女儿是胳膊肘往外拐,他生个儿子也往外拐了。 谢泽锐见文爸爸脸色不对,立马出面解围:“小熙先别问了,文叔叔他一定有自己的考虑,我们一早出来锻炼,早饭都没吃呢,我买了点东西,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他边说边把买的早餐放到了床头柜上,拿出其中一杯豆浆插上管子递给了文爸爸。 文爸爸那些豆浆表情有些讪讪,都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他这又吃又拿还受人恩惠的,再给人家脸色是不是太不知恩图报了? 纠结来纠结去,文爸爸还是最终吐出了一句:“你们自己的事我不管了。” 这算是同意了?谢泽锐欣喜若狂,若不是顾忌着文爸爸他们在,他真想抱着文熙啃上两口,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表态度,他郑重地鞠了个躬,语气真诚道:“谢谢叔叔,谢谢阿姨,我向你们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对小熙好的,也一定会对你们好的!” 文妈妈立即将他扶起,嗔怪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那么客气干什么,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 文熙听的鼻酸,他常年奔波在外,很少与父母团聚,虽然有心将父母接到他工作的城市,但文爸爸和文妈妈在这里都有工作,即使以后退休了,两位老人安土重迁,恐怕也不愿意挪动,谈到尽孝,他真的是愧对父母。可是即使如此,爸妈也从来没有怪过他,甚至接受了他和谢泽锐两人,只要他们过得好。 “妈,谢谢你。”文熙抱着文妈妈,声音有些哽咽,激动地连手臂都有点发抖。 “傻孩子,谁让你是我们的儿子。”文妈妈拍拍文熙的后背,眼角却悄悄地湿润了。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文爸爸没过两天就出了院,放下了对谢泽锐的成见之后两人的关系日益改善,尤其两人都是棋友,文爸爸又是瘾深的,平时在一帮老朋友里所向披靡,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对手,就天天拉着谢泽锐比试,日子过得逍遥游快乐。 但这种悠闲的日子总是会过去的,尤其是文熙,他原本手头上就有通告,好不容易才请了几天假出来,如果再窝在家里,他怕谭姐会千里追杀而来。 于是颓废了一个星期的两人只能告别了文爸爸和文妈妈,包袱款款地回了家。晚上文熙洗完澡披了件浴袍从浴室中,他手上拿着条毛巾正低着头擦头发,水滴顺着脖子滑下,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最后隐没在睡衣里。 他往左右瞟了两眼,心里有些奇怪谢泽锐竟然君子地没有扑过来,要知道自从被他爸接受之后,谢泽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两人单独相处时动不动就抱抱亲亲,比粘皮糖还要粘,现在没了父母的顾忌,又是夜里刚洗完澡的暧昧情况,谢泽锐竟然没有黏上来,就像一只狗狗对着一根肉骨头竟然没有冲上来一样,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当然文熙绝不承认自己是那根肉骨头! 怀着这样一种微妙的心情,文熙去了客厅,结果刚打开卧室的门,他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会心一击。 作为一个合格的毛绒控,文熙将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房间里全都堆满了玩具,大到一人高的泰迪熊,小到半指高的挂件鸭,不一而足,比玩具店里的品种还丰富。在电视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只小木驴,驴身上包着天蓝色的绒布,脸上的表情滑稽又可爱,底下是个弧形的木板,像个不倒翁一样。 而此时这个小木驴上正趴着一只黑色的小豹子,两只前爪搭拉在脑袋处突出的小木棍上,后腿一蹬,开始了愉快的不倒翁之旅,嘴里还一张一合唱的正欢。 文熙现在卧室门口时还听不太清,凑近了才听到他唱的:“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它去赶集,我手里挥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突然看到小文熙呀,他摔了一身泥。” 声音低沉悦耳,曲调流畅自然,就是歌词实在太欠揍,文熙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干出杀豹灭尸这种不符合丰富的事来,但他怎么就觉得眼前小黑豹脆弱的小脖子这么吸引他发痒的手呢? 许是文熙想杀豹的眼神特别强烈,正在自high的谢黑豹突然打了个寒颤,扭头一看,眼神正好对上文熙的,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文熙双手抱胸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似笑非笑,身上的浴袍因为他的动作凌乱了几分,露出白皙的胸膛,甚至连里面的一点粉嫩都看的见,谢泽锐吞了吞口水,这样的文熙真是性感又危险,简直太吸引人了。 “怎么不唱了?” “……” “刚才不是挺会唱的吗,现在怎么哑巴了?”文熙步步逼近,用手推着小木驴继续摆动起来,灯光在他身上投下阴影,将毛绒绒全都笼罩在下面。 “小……小熙你都听到了什么?” 文熙冷笑两声:“你说呢?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 “……” “谢泽锐,这两天你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可以放过你,还有别给我指手画脚的。” 谢泽锐委屈地收回了比划的爪子,弱弱道:“小熙,我的意思是我的手机响了。” 文熙愣了一下,然后从地上的一堆衣服里掏出手机放到了谢泽锐耳朵边,接通前他好像在屏幕上看到了二毛两个字。 通话时间不长,半分钟时间就挂了,期间谢泽锐一直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在结束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文熙:“我二哥说明天要见我,带着你。” ☆、第60章 见二毛 苏陌进来时就见谢泽铭正对着镜子倒腾他的头发,见他进来时眼睛一亮,连忙把他拉了过去作参考:“陌陌,你看我这造型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帅多了?” 苏陌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犀利地做出了点评:“和以前一样的发型,和以前一样的衬衫,和以前一样的领带,和以前一样的裤子,和以前一样的鞋子,颜色永远跳不出黑白灰,这黑白灰三色的衣服款式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甚至连扣子的位置都一模一样,所以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说你自己比以前帅了,还有你别再倒腾你的头发了,你头发的区别只是比昨天长长了一点,而这一点用我凡人的肉眼确实看不出来。” “……”谢泽铭囧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陌陌,我觉得我需要鼓励。” 苏陌舒适地往床上一靠,修长的双腿交叠,眼神睥睨道:“在我看来鼓励的话是说给值得鼓励的人听的,而你的审美已经没救了,所以我不想浪费时间。” 说完时苏陌又用那种同情,可怜,惨不忍睹的眼神瞟了眼谢泽铭,然后自言自语道:“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看上你了呢?” “……”谢泽铭囧囧有神,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他好像被嫌弃了,然后他就听到苏陌继续说:“现在我想明白了,老天是在告诉我要继续努力,在服装设计上要精益求精,因为我虽然改变了千千万万个人,却还没有改变我枕边人的榆木脑袋,这是我的失败。” 说着苏陌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柜子前将柜门打开,看到里面挂着一排整齐划一逐步变色不带改变的衣服皱眉道:“看到这些我就时刻提醒着我自己任重而道远,吾辈不能放松努力。” “……”突然好励志,谢泽铭感到压力山大。 “陌陌,我们还是先不谈这么沉重的话题了,你快换衣服,今天我约了绒绒,和你一起去,顺便去见见文熙。” 苏陌正摆弄着领带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泽铭:“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绒绒他搞定文熙了。” “没错!” 苏陌的表情没有谢泽铭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有一点惆怅:“有一只误入陷阱的小白兔。” “……”谢泽铭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醒来的方式不对,否则怎么总是吃瘪呢? 文熙坐在车里时心里有些打鼓,自从知道谢泽铭要见他,他就有些没底,虽然谢泽锐一再告诉他谢泽铭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甚至他家里人都非常赞同他们两,但没有亲眼见过面之前,文熙都不敢太过自信。 虽然他之前就有跟谢泽铭接触过,但那时他是作为一个演员,而谢泽铭则代表着皇天的总裁,两人完全是合作关系,文熙虽然对谢泽铭保持着敬意,但绝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心思,但如今两人的身份没变,但关系却完全变了,今天的见面他代表的是谢泽锐的恋人,而谢泽铭代表的则是他恋人的哥哥,这是变相的见家长啊,能不紧张吗? 饶是他见过大风大浪,在几百人围观之下依旧能镇定自若地对剧里的女主角说着肉麻的情话,或者在几千人的聚会中谈笑风生谦虚地说着今年的奖项我只是运气好所以得到了,但是见家长这种事他真的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虽说紧张地手心冒汗有点夸张,但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倒是真有其事。 直到下车时他都有些恍惚,出车门时还被碰了一下,正好是在小腿处,估摸着回去一定淤青了。 谢泽铭选择的是家中餐厅,不但名字取得古色古香,连建筑物都古色古香,木制的雕花大门,两个身穿长旗袍的美女站在门口迎宾,进去后几张古朴的桌子散在大堂中,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角落里摆着几盆花草,非常风雅,虽然来这里用餐的人非常多,但是却非常安静,文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 “两位先生,请问你们有预定位置了吗?”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看到他们两个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镇定,显然这家餐厅的员工培训地非常到位。 “有定了,在听风阁,其他两个人来了吗?”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3节 “哦,两位是和谢先生一起的是吧,他们两位现在还没有来,我先带你们去听风阁,两位这边请。”小姑娘微微一笑,非常的惊艳,左手一展,态度自然地带着他们往里面走。 走出大堂后文熙就眼前一亮,原来这家餐厅的后面别有洞天,走进去后是个小花园,旁边零散地建了几个小院子,非常别致,为了有效利用空间,这个小花园布置地及其精致,假山流水,曲水游廊,花草繁密,流水叮咚,走在游廊上时下面是条小溪,清澈的溪水里游着几尾金鱼,柔柔的水草在水中招展,颜色非常艳丽。 小溪两岸虽然花草繁密,但一点都不给人杂乱感,反而显得自然活泼,赏心悦目,闲庭信步地走了几分钟后,一个拱门出现在了眼前,上面写了三个黑色的大字:听风阁。字迹潇洒,风流不羁,带着点听风二字的闲散风雅之意。 为了拍古装剧的需要,文熙也是练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的,虽然算不上多好,但也是可以见人的,但跟眼前的几个字相比那就差得远了,不由地就赞了句:“好字!” “你知道这三个字是谁写的不?” “是谁?” 文熙有些好奇,但谢泽锐这时却卖起了关子,朝着他眨眨眼:“待会再告诉你。” 文熙耸耸肩,对谢泽锐这种幼稚的行为表示无语,他又不是非知道不可,不告诉就不告诉呗。 两人进了房间后,那个带他们来的小姑娘告辞离去,文熙伸手将窗子打开,这个房间正好对着后面的一个小池塘,现在正是夏末,暑气依旧肆虐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中,但这里却异常地凉爽,凉风从湖面上掠过后再扑来时带着清凉的水汽,以及远处野花的香气。 风吹过时耳边听到的是杨柳“沙沙”的声音,非常风雅,眼前还不停有蜻蜓和蝴蝶飞过,好看的不行。 文熙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后说:“你二哥真会找地方,这么偏僻的一家店,怎么被他发现的?” 这家店位于郊区,文熙从来没有来过,当时看到地点时还奇怪了一下,为什么谢泽铭要约在这么远的一个地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里的环境是真的好,就算不吃饭,看看风景也是挺不错。 谢泽锐正拿着茶壶替文熙烫杯子,听了文熙的话头也不抬地说:“不用找,这是他投资的。” “……”文熙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万恶的有钱人。” 谢泽锐闻言笑的贼兮兮地说:“其实我也有份儿,所以小熙你也不用羡慕,抱好我的金大腿。” 文熙想象了一下自己抱着巴掌大的小黑豹大腿的情景,然后表情有点微妙起来,这金大腿怎么看怎么不牢靠,还特马的没有狗腿粗,抱他的大腿还不如抱自己的腰。 但是为了不打击谢泽锐的热情,所以文熙回了他两个万能字:“呵呵。” 谢泽锐清咳一声假装没听懂,拉着文熙在他身边坐下:“小熙你是不是有些紧张,手心都是冰的,我告诉你我二哥真的不可怕,你别担心。” 文熙无语地看着谢泽锐,就说他情商低,完全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能顺利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谋杀估计都是这张脸的功劳吧。 “我没担心,你别瞎想。”文熙默默地低头喝茶,并发挥出多年积累的演技,期望待会儿上场的时候能够自然随意,千万不能输了气场。 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没一会儿谢泽铭就进了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眼熟的青年,文熙在脑袋里搜寻了一番,才想起这人是近年来时尚界炙手可热的服装设计师苏陌。 传言里苏陌这人脾气清高,在圈子里人缘不太好,奈何天分出众,设计的服装屡屡获奖,精巧的构思和复古的设计,在时尚圈里别树一帜,一下子就成了时尚达人们的宠儿,但真正让他火起来的是他在去年在t台上感谢时公然出柜,并表示已和爱人结婚。 其实娱乐圈里出柜的事不算少,更有林默和陈跃君的事珠玉在前,理应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坏就坏在有个狗仔爆出和苏陌交往的男的是娱乐圈里的大腕,家庭背景非常强大,苏陌是攀高枝,这无疑是泼了他一盆脏水,因为狗仔没有说那个大腕是谁,于是社会中指责的言论全一股脑地泼到了苏陌身上,说他是小白脸,卖屁股,兔儿爷,各种难听的话一窝蜂的全上了。 但是苏陌没有解释一句,只是后来一次颁奖晚会上被记者拍到和谢泽铭一起出席,两人情态亲密又相偕离去,至此那些流言才消停下来,不是别人不骂了,而是骂的人都被媒体屏蔽了。 有记者曾经想挖猛料问苏陌当初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并且对于谢泽铭当时看他委屈也不站出来维护的事会不会感到委屈,然而苏陌却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当时我们在蜜月,没空理。” 于是,品出了某种暧昧气息的记者当即执笔写下了这段回答,于是当天微博上全是类似的回答:“当时我们在运动,没空理。”“当时我们在互助,没空理。”“当时我们在,没空理。”“当时我们在六九,没空理。” 当然最轰动的不是这个整齐划一的排队,而是某个强人回复道:“你们这些拘谨的凡人都让开,让奔放的本大神告诉你们答案:当时我们一直在上床,没空理!” 如此霸气侧漏地话语一说,下面全部跟着一排的“真相了”,浩浩荡荡,无比膜拜,其中有人弱弱地问了句:“谢总裁的肾还好吗?”结果这人被全部的人鄙视了,在这个极其不科学的社会里竟然会问肾好不好这么科学的事情简直就是不科学,要坚信小攻的金枪永不倒,小受的菊花永不老,一夜七次太随便,一次一夜才是真绝色,不要问摩擦久了会不会着火这种蠢问题,因为小受自带灭火器,有水就是任性! 苏陌靠着谢泽铭小红了一把,但真正让他红起来的是因为他家的一只猫,黑色的,总是穿着各种小衣服卖萌的一只猫,为此他还笼络了文熙这个脑残粉。 如今苏陌和谢泽铭一起出现,文熙除了紧张之外脑袋里想地最多的反而不是他们两的八卦,而是苏陌家里的那只猫。他看了看谢泽锐,又看了看谢泽铭,最后想起他两的原型和上次在微博上看到的照片,顿时就囧了,难道他现在还存在手机里的小猫照片是谢泽铭的s照吗?他无意间竟然收集了他家男友二哥的情趣羞耻py的照片?! 这样一种淡淡的猥琐羞耻感是怎么一回事? 文熙发现他除了紧张之外,已经无法再直视谢泽铭和苏陌了。 ☆、第61章 接戏 怀着这么一种微妙的心情文熙和谢泽铭他们问了好,四人相对而坐,直到服务员上完菜文熙都没有从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缓过来。 谢泽锐殷勤地夹了片鱼肉放到文熙的碗里:“小熙,这是你爱吃的番茄鱼,我特意让人点的,你尝尝。” “……”盛情难却,文熙看眼对面一脸戏谑的谢泽铭和苏陌,硬着头皮将鱼肉吃了下去。 作为和谢泽锐有着相同血缘的谢泽铭,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心里的小心思,不就是淡淡地炫耀一下他和文熙的关系吗,当他是孤家寡人吗,简直是没有眼力见,情商这么低,完全没救了! “陌陌,这是你爱吃的鸡爪,我特意给你点的。”谢泽铭有样学样在苏陌的碗里放了一只鸡爪子,然后甩了个挑衅的小眼神给谢泽锐。 “二毛,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 谢泽锐一句话落,满室的安静,然后就听谢泽铭脸色难看地咬牙切齿道:“既然你先背信弃义,就别怪我出尔反尔,你个毛!绒!绒!” 文熙继续囧,他看眼一脸平静地嚼鸡爪子的苏陌,再看一眼诡异撕逼的兄弟两,总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突然想起昨晚接电话的时候看到屏幕上出现的二毛两个字,真相好像正在浮出水面。 “别理他们,我们自己吃自己的,这种事情你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不用在意。”苏陌淡定地捞过另一只爪子开始啃,但动作之优雅,形象之唯美简直就像在吃天山雪莲,连文熙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苏陌这人外表俊秀非常,细腰白肤再加一双大长腿,表情高傲难伺候,可是人不可貌相,事实上苏陌就是一个包着金箔的汞,有毒啊! 可是我们这帮凡愚们总是看不穿真相,于是前面有了苏陌这种神仙哥哥,后面有了谢泽锐这种男神。 文熙在膜拜了苏陌的淡定之风后顺便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大惊小怪,他连人变豹,豹变人这种不科学的事情都接受了,区区一个外号算的了什么? 于是就在文熙做好心理建设,打算默默吃瓜的时候谢泽锐凑了过来,咬着他耳朵轻声说:“小熙,你别听我二哥胡说,其实我真的没有毛绒绒这种外号。” 文熙吓得差点把瓜给摔桌上,他无语地看着谢泽锐,这就是不打自招里的典型代表吧,其实他真的不想再跟他们讨论有关外号的话题,求放过! “呃……其实挺可爱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文熙眼神复杂地掠过谢泽铭,他实在无法把眼前的精英男跟二毛两个字扯在一起。 “我可以告诉你这两个名字的来历。” “……” 苏陌的一句话落,他就被一桌子的人用囧囧有神地眼睛盯着了,谢泽铭是不敢反驳,毕竟苏陌掌握着他的性福大权,谢泽锐是不能反驳,因为苏陌是他嫂子,他怕自己反驳了会被他二哥报复,文熙是不想反驳,因为作为一个来见家长的,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去揭未来二哥的老底,但说真的他非常想听。 苏陌选择性地忽视了众人脸上的精彩表情,优雅地放下鸡爪子,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慢慢擦手,从指间到指缝,哪里都不放过,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其实这事我也是听伯父说的,听说大哥和泽铭出生的时候身上的毛比较少,为了方便叫就取了大毛和二毛这两个名字,后来到了泽锐,原本想叫三毛的,但他身上的毛实在太多了,就跟个毛球一样,所以就叫了毛绒绒。” “……”文熙的心情有点复杂,同情地看了眼谢泽锐他们,有这么一个取名简单粗暴的老爹,人生一定充满了艰辛。 “咳,我们还是先来说正事吧,”谢泽铭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今天请你们来,除了见见文熙之外,还要跟你们商量下一部电视剧的事。” 文熙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尖,但听到工作又立马打起了精神:“不知道谢总想跟我们谈什么电视剧?” “你叫我什么?” 谢泽铭一句话落,文熙脸就红了,其实刚才谢泽铭进来时自然的态度以及看他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他和谢泽锐的关系,但他体贴地没有开口问,而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他,从某个方面说谢泽铭的情商比谢泽锐高很多,也避免了文熙的尴尬。 被桌上三人紧紧盯着,文熙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只能轻声叫了声:“二哥。” “不错,以后我家绒绒就麻烦你了,”谢泽铭微微点头,然后话题一转回答说,“是部四十集的武侠剧,打算推几个新人出道,原本只是定了绒绒当主演,但上次你们两合作的《杀阵》呼声很高,因而我们就想让你们继续合作一部,不知道文熙你的意下如何。” 文熙有些为难,他并不是皇天旗下的艺人,而且他的工作一直以来都是谭姐安排的,所以他不好私自接下这部戏,但谢泽铭又是谢泽锐的二哥,又亲自来跟他说,自己如果拒绝又说不过去,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熙你如果不喜欢就直接拒绝好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一起出国玩会儿。” 谢泽锐不想让文熙为难,立即就出口解围,但话没说完就被谢泽铭打断了。 “文熙,如果你是担心你公司的原因,那你可以放心,上次我们和星辉的合作非常愉快,这次我们两家公司也有意再次合作,皇天这边我会让绒绒做主演,星辉那边应该会推出个女主,人选还没有确定。” “那我不演,”谢泽锐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开始耍脾气,“不能和小熙演对手戏,还要在他面前跟个女的一起,我不接受。” “二哥你别理他,继续说。” 谢泽锐:“……” 谢泽铭的表情则有点微妙,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家里就体会到过,一定是错觉。 “是这样的,”谢泽铭轻咳一声,继续道,“这部剧主要就是带新人,我让绒绒来演主角只是为了增加点人气,至于文熙你,我不久前让人跟你的经纪人联系过,也问了你的行程,戏份重的角色怕你忙不过来,因此想让你饰演里面的魔教教主,虽然戏份少,但人物鲜明,你觉得怎么样?” “魔教教主?”文熙吃了一惊,他一直以来的演的形象都是健康阳光的,偶尔演演青葱小少年扮回嫩,但从来没演过魔教教主这种邪魅的角色,说不心动是假的,但真让他接他又有点犹豫,毕竟他是个偶像,不能不考虑粉丝心里的形象。 “你不想演?” “不是,”文熙摇了摇头,“我只是怕我的形象不符合。” 谢泽铭失笑,指着文熙说:“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难道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吗,演员要想演好一个角色,外在形象虽然很重要,但最主要的还是演技,我不需要花瓶,我需要的是实力,况且不是所有的魔教教主都是酷炫狂霸拽的。” “那是什么样的?”谢泽锐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个就要等你们自己看了剧本后再去想了。” “……”文熙有些无语,这两兄弟不愧是一个妈生的,都喜欢吊人胃口。 “其实我看过那个剧本,”苏陌突然插嘴道,“文熙你挺合适的,只是要做点改变。” “什么改变?” “当时伯母喜欢这本,顺便就推介给了我,我看了之后就挺喜欢这个魔教教主的,后来泽铭说买了这本的版权,我就在想谁适合这个角色了,原本还怕会被毁经典,但看了你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设计服装。” 一句话落,满室皆惊,谢泽铭不可思议地看向苏陌:“陌陌你要单独给文熙设计衣服?” “其实我也可以给泽锐设计几套,毕竟是我喜欢的,如果要毁也不能毁在服装上。” 文熙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总感觉今天真相地有点多,他今天是看八卦来的吧。 四人又闲聊了一段时间才离开,文熙坐在副驾驶上还在消化着刚才接收到的信息。 谢泽锐车技很不错,启动的时候非常平稳,转弯时左手往右打方向盘,动作潇洒又流畅,带着点自信的优雅,文熙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发呆,谢泽锐的指甲泛着健康的粉润,指甲修剪地很短,干净又整洁,手指虚握着方向盘,一旋一转间夺人眼球,在这一刻文熙不得不惊叹于他的魅力。 “我以后叫你绒绒吧,”文熙突然问了一句,“我觉得这样比较亲切。” 谢泽锐的脸色变了变,但在文熙面前他向来是没脾气的,于是只能点头同意。 “绒绒,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很可爱,我越来越喜欢欺负你的感觉了。” “……” “绒绒你为什么不说话?” “……” “绒绒你不高兴了吗?” “……” “绒绒你不喜欢我了吗?” 谢泽锐看着文熙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想把他的嘴巴堵上,用自己的嘴! “绒绒,你还没告诉我‘听风阁’这三个字谁写的。” 谢泽锐终于给了反应,笑的极其欠扁:“你跟他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谁写的?亏我嫂子还要给你设计衣服。” 这下轮到文熙说不出话了,他完全没想到题字的竟然是苏陌,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嫂子醉心古文化,会写几个字不奇怪,这次我二哥要拍什么武侠剧,还让你我来演,恐怕也是为了我嫂子,否则只是推几个新人,他根本不需要花那个功夫,还亲自过问。” 文熙恍然大悟,不禁对苏陌有了几分羡慕,但转头看着谢泽锐侧脸的时候,心里又突然静了下来,其实他也很幸福,因为他爱的人恰好爱他。 郊外的一栋别墅中,卧室的门被虚掩着,从里面从来一阵银声浪语,粗喘声和叫……床声混在一起,还有相贴的拍打声,听的人耳红心跳,等一切都停下来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依偎在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怀里,脸上还残存着欢爱后的春意,食指绕着中年男子的心脏处打转。 “金老板,人家今天表现地好不好?” “好,太好了,我的小心肝越来越会伺候人了。” 中年男说着又开始动手动脚,将怀里的美女往身下压,肥厚的嘴唇也跟着流连在对方的锁骨处。 美女假意推了几下,然后双腿再次缠上了中年男子的腰,在对方进来时突然问了一句:“金老板,上次让你帮人家争取的女主角你争取到了……啊……不要,这里。” “小妖精,说着不要却把我抱地这样紧,放心,只要你伺候好我,女主的位置早晚是你的。” 金老板将身下的美女抱起,搂着她开始原始的运动,只是他没发现在他没看见的地方,他怀里美女露出的恨意。 ☆、第62章 利息 文熙最近很忙,非常地忙,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回来后只能被谭姐往死里地折腾,上午拍完了封面下午又要去开记者见面会,今天接了综艺的通告,明天又要飞别的城市见粉丝,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变成四十八小时来过,短短半个月就瘦了一大圈,把谢泽锐心疼的不行,扬言要和谭姐单挑,被文熙收拾了一顿才收敛下来。 为此谢泽锐郁闷了好久,两人开始恋没多久就聚少离多,有时候两三天都见不了一面,只能发发微信暂解相思,虽然不是异地恋,却体会到了异地恋的辛酸,况且每次他把文熙白白嫩嫩地送出去,接回来时却满身疲惫,晚上睡觉还能摸得到排骨的文熙,那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总而言之,绒绒伤心,绒绒难过,绒绒心里苦! 于是独守空闺的谢泽锐寂寞了,孤独了,要出幺蛾子了,他特意打听到文熙要录个谈话类节目,名字叫做“天黑说亮话”,主持人是个御姐,名叫楚辞。 这个节目在一众以娱乐见长的综艺里面不算大红,但也有一批忠实的观众,而且楚辞情商很高,虽然会问一些出格的问题,但不会太为难嘉宾,既然观众看到爆点又不让嘉宾尴尬,因此很受一众明星的喜欢,尤其是一些二线的演员。 文熙之前在圈里就非常有人气,加上《杀阵》的上映,人气自然水涨船高,能请到他出场可见“亮话”的节目组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毕竟一档节目再优秀,如果没有大牌的嘉宾助阵,那也一样红不起来。 谢泽锐之前就被这个节目组邀请过,当时楚辞才刚接手不久,但在台上的表现却十分出众,镜头感十分好,整体的控场也十分优秀,一晚上下来有条不紊,既轻松又精彩,不禁让他对这个年轻的主持人刮目相看。 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楚辞在台上的表现也越来越成熟,没了以前的拘谨,更加散发出她本人的魅力,谢泽锐和她虽然算不上熟,但也有过几面之缘,因此他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表示想和文熙一起参加这个节目,希望她能帮帮忙。 楚辞当时接到谢泽锐的电话时十分的惊讶,她平时也不是没接到过一些三四线明星的电话,希望自己能够上她的节目,但她作为一个主持人,实在不想过多插手嘉宾的事,况且为了节目的收视率着想,她也不想随意找一些没名气的明星,因此都是客气地婉拒的。 但这次打电话来的是谢泽锐,如果能请到他就意味着收视率和人气的保障,其实楚辞当年接手这档节目的时候状况并不理想,前一任的主持人因为收视率的下滑和网友的炮轰而离去,策划找到她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她能坚持住,当时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脑子一热就接了。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艰难,节目收视率差,请不到有人气的明星,因为请不到有人气的明星而使收视率越来越差,于是节目组就陷入了这么一种恶性循环,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却不知道希望在哪里。 直到策划通过他的私人关系请到了谢泽锐,当晚的收视率一下子就上去了,无论是收看的人数,还是网上的讨论度都创了新高,从那期以后,“亮话”这个节目也开始被观众所熟知,虽然没到大火的程度,但也跻身了一线行列,更让她在主持界奠定了地位,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是谢泽锐挽救了这个节目,也让楚辞从二线的主持人挤到了一线。 楚辞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因此在接到谢泽锐电话时她虽然有些惊讶,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可她万万没想到谢泽锐打电话过来是要求上节目,而且还是和文熙一起,这让他有种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的感觉,因此也就忽略了为何谢泽锐要和文熙一起上节目的怪异感。 虽然她的节目没有同时采访两个人的先例,但这次是两个男神一起,还是近期话题劲爆的两个,只要有收视率,那么一切的规矩都是可以打破的。 于是楚辞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谢泽锐的要求,并向他保证一定会说服节目组的负责人,对此结果谢泽锐十分地满意,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一改闺怨,又恢复了外在高冷,内在二缺的男神范儿。 文熙接到“亮话”节目组的电话时正在s市拍一个饮料的广告,导演太会折腾人,非要让他和一群的临时演员在大热天里顶着三十七度的高温在大街上做运动,左跳一下,右跑一下,还要举着傻兮兮的饮料品装开心,真是蠢到家了。 如果是文熙一个人,那么一条场景很快就会过,奈何这是一个团队工作,身后还跟着一群的男男女女,因此拍摄现场状况不断,不是这个摔了就是那个掉链子了,文熙只能跟着一条条重复,一天拍摄下来差点累虚脱,暴晒在阳光下的皮肤晒得通红,被冷水一冲跟脱了层皮似得。 当得知自己要和谢泽锐一起录节目时,文熙先是诧异,后是恍然,世界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估计是谢泽锐又使了什么小手段,想想自己也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说不想是骗人的,于是他找了个借口把小高骗了出去,自己给谢泽锐打了个电话。 “小熙?你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对面谢泽锐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但听在文熙的耳里就有点囧了,他真的不是故意不给谢泽锐打电话的,而是谢泽锐根本不给他主动打电话的机会,平时除了工作之外全被他的电话和短信充斥着,以至于文熙想打电话都不知道找什么话题,现在被谢泽锐一说,文熙瞬间成了那个负心的陈世美,他还不能反驳。 “小熙,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四天没有看到你了。” “大概后天吧,我在s市还有点事情,要出席个活动,回来时应该在晚上了,正好去录“亮话”的节目。” “哦。” 谢泽锐有点失落,声音透过话筒显得有些落寞,文熙有些不忍心,更何况现在正处在热恋期,别说谢泽锐舍不得,他自己也舍不得,再听着谢泽锐的声音,心里突然就失落起来。 “绒绒,我有点想你,真的有点想你。” 文熙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下去,两人都抱着手机听着对方的呼吸,虽然隔着电话,却感觉无比的安心。 “小熙我也想你,”谢泽锐嗓音温柔,继续说,“而且我也知道你想我,你怎么可能会不想我,我这么好。” “……”文熙有种想穿过话筒去揍人的冲动,“如果你不说最后一句话,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好好地交流下,先不谈这件事,“亮话”的节目组说要让我和你一起接受采访,这事是你做的?” “冤枉,我可是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从来不做走后门这种事。” “呵呵,好好说话。” “呃……我让楚辞帮忙去说的。” 谢泽锐原本以为文熙会生气,没想到却听“干得好”这三个字,顿时就心花怒放起来:“小熙,既然我做对了,那有没有什么奖励。” 文熙的脸红了起来,虽然两人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但突然被人要求,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眼神不自然地开始闪躲,嘟囔着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亲我一下吧。” “轰”的一声,文熙的脸红成了小龙虾:“你都没在,怎么亲。” “电话里亲一下也可以,如果小熙现在不愿意,可以先欠着,但是我要收一点的利息。” “……”文熙有些无语,“你不跟着你二哥学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对面的谢泽锐笑的得意:“谁说我没有学做生意,你就是我这辈子都要经营的生意,不计成本地投入,当然也想收到同样的回报,过程中还要收点小利息,所以小熙你可别让我亏本了。” 抵着手机的耳朵红的快发烧了,文熙立即找了个借口把电话给挂了,躺在床上时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然后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恋爱就是这么奇怪,他可以让两个好不相干的人走在一起,彼此信任,彼此相爱,还能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哭,一句话笑,心情全部受他影响。 文熙回来时被小高直接送去了电视台,刚进化妆间的时候就看到谢泽锐坐在椅子上看剧本,见到他进来时原本想站起来,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立即坐了回去,只是冲他笑了笑。 文熙知道他是顾忌着周围的人,因此跟他打了个招呼后就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有化妆师自动上来给他整理形象。文熙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却和镜子里谢泽锐的眼睛对个正着,一瞬间,两人都感到了心里的悸动,明知道不可以再继续,却谁也没有先挪开目光的打算。 “小熙,一段时间没见,你好像瘦了一点。” 最后还是谢泽锐先沉不住气,开口问了一句,文熙忍笑,说什么一段时间不见,其实也就是几天而已,但谢泽锐愿意演,他也就配合着说了几句最近比较辛苦的话。 “我最近看了一本书,挺有意思的,关于投资与利息的关系,不知道小熙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文熙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可不想现在就被收利息。 谢泽锐笑的更加欢畅:“既然小熙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那本书放在我的休息室里,小熙待会跟我来一下。” “好。”文熙艰难地点了下头,他身边的小高一脸迷惑,为什么他感觉气氛这么奇怪,不就是一本关于投资和利息的书嘛,至于暧昧成这样吗? 但当他一想到文熙和谢泽锐此时的关系时,他突然就明了这件事,尼玛小绵羊又要被大灰狼叼走了! ☆、第63章 不要脸 节目组为了表示重视,特意为文熙和谢泽锐两人准备了一间休息室,这正好满足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愿望,因此当文熙被谢泽锐拉进休息室时,一下子就被壁咚在了门上亲了起来。 谢泽锐的吻有些急切,手也不安分地在文熙的身上游走,拂过腰侧时带来一阵阵不同寻常的战栗感。 文熙有些被动,面对谢泽锐的来势汹汹他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想往后仰逃开时却悲催的发现后面抵着门,根本无处可逃,谢泽锐的手还在四处点火,他简直就是腹面受敌,身陷囹圄。 同样身为男人,对面还是个伪男神真逗比,自己怎么能输了阵势。 于是文熙反客为主,希望夺回主动权,但他的回应却让谢泽锐越来越兴奋,恨不得将他就此吞下去,坚持了一两分钟后,文熙只能再次败下阵来。 文熙压住谢泽锐试图探进衣服里的手,自以为很有气势地瞪了他一眼:“别动,衣服弄乱了不好出去。” 他们没有开灯,此时房间里一片昏暗,谢泽锐虽然看不到文熙的表情,但可以从不稳的声线里想象出他此时的样子,他凭着感觉亲了两下他的眼睛,手重新放回了腰部,声音含笑道:“我都听小熙的。” “我真怀疑你是精神分裂,有时候我感觉你情商欠费,有时候又感觉你情话技能点满,是不是你们家族的人都能够在幼稚和精英两种模式上进行无缝自由切换,就像在人形和豹型之间切换一样。” 文熙说话时带着点调侃,同时挣脱了谢泽锐的怀抱去摸墙上的开关,想去打开房里的电灯,结果他刚摸到墙上,就被谢泽锐一把抱了回来。 “别开灯,里面怕有摄像头。” “谁还敢在你的休息室里安装摄像头?” 文熙明显不信,又想去够墙上的开关,然而这次他手刚伸出去就被拦截了,谢泽锐干脆带着他挪到了另一边的墙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闷声说:“我就是想抱抱你,别开灯。” 虽然不知道谢泽锐的逻辑,但是文熙还是安静了下来,静静地享受着两人的世界,过了一会儿,谢泽锐的脑袋动了动,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就在文熙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锁骨的地方一痛,然后又是湿漉漉麻痒的感觉,紧接着又是一痛,反复几次后他终于爆发了,厉声问:“谢泽锐,你是属狗的吗,还咬人。” 被推开的谢泽锐很无辜:“我不属狗,我是豹,而且我也不是咬你,我是在给你做记号,这样别人就不能抢走你了。” 文熙此时深刻地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思维和谢泽锐这个可随意变态的人的思维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动物世界的画面,一只黑色的豹子在自己的领地上逡巡,遇到自己满意的地方就做一个标记,占山为王,然后画面一转,这只在领地上巡逻的黑豹摇身一变,成了缠着他撒娇的小奶豹,扯着小嗓子叫:“我要给你做记号!” 这画面怎么想怎么无语,文熙被自己的想象雷了个外焦里嫩,欲言又止地问:“绒绒,我问你个问题。” “问吧。”谢泽锐的声音有些含糊,他还在锲而不舍地给文熙做记号,小犬牙挺锋利,文熙差点以为自己会被咬破血。 “你的豹形成年了吗,不会还没换牙现在牙痒痒才咬我的吧?” “……”谢泽锐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然后咬牙切齿道,“无论豹形还是人形我都成年了,我二十年前就换牙了!” “哦,”文熙忍笑,“你豹形的时候无论是情商还是智商甚至是外貌都看不出你成年了,所以不能怪我往这方面想。” 谢泽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文哥,节目快要开始了,你们聊完了吗?” 是小高的声音!文熙立即将谢泽锐推了开来,整理了下衣服后才清了清嗓子回答说:“我们马上就出去,小高你先在外面等下。” 休息室里有镜子,文熙打开灯后对着照了照,只见锁骨处斑斑驳驳全是红色的小印子,上面隐约还有牙印,一碰就刺刺的痛,幸好位置比较靠下,用衣服一遮看不出什么。 文熙眼神不明地看眼谢泽锐,说:“牙口不错,我在考虑要不要送你点礼物。” “小熙要送我什么礼物?” “你可以期盼下,保证又好吃又好玩,还可以有利于你的成长。” 谢泽锐刚想再问,外面的小高又催促了一下,因此只好和文熙一起离开,反正礼物迟早会到他的手里,不急在一时。 “亮话”的节目是采用录播的方式,嘉宾和主持人相较于直播来说要求就比较第一点,如果在录制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状况的话就可以通过后期剪辑来解决。 文熙站在后台,等待着自己的出场,台上的楚辞光彩亮丽地面对着摄像机说着开场白,感谢到场观众以及电视机前观众的收看,然后她的话题自然地一转微笑着道:“大家都知道,我们“天黑说亮话”这个节目一直以来每期都只请一位嘉宾,但今天我们要打破这个惯例,请来了两位嘉宾,而且这两位都是重量级的嘉宾,相信他们一起出来的时候,你们会大吃一惊。” 台下顿时一片欢呼,楚辞让大家安静下来后继续说:“这两位嘉宾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他们之前就很红,被万千的少女粉丝们称为男神,不久前上映的一部电影《杀阵》让他们更红,他们是电影里的搭档,在戏里相爱相杀,同时他们也是现实里的好友,互帮互助,现在他们一起来到了“亮话”的节目里,让我们大声叫出他们的名字,欢迎他们的到来!” 掌声雷动,台上的一束灯光恰到好处地打到一扇镶嵌着毛玻璃的门上,投射出两个修长的身影,虽然都是男人,却给人异常和谐的感觉,仿佛他们天生就要站在一起。 当门被打开时,现场的观众开始骚动了,这两人一个温润雅致,一个冷峻张扬,一静一动搭配地刚刚好,向观众走来时那种发自内里的自信和优雅,让底下观众的眼睛错也不错,在这一刻,两人就是绝对的王者,是舞台上绝对的闪光点。 楚辞在两个人站定后适时地发出了一声赞叹:“我觉得今晚的节目播出后,我的微博下会有一堆文熙和谢天王两人的粉丝跑来表示羡慕嫉妒恨的,因为我竟然有幸站在了两位男神的身边,播出去得羡慕死多少个人呀。” 台下顿时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楚辞继续道:“其实在知道文熙和谢天王要同时来我们节目时我就设想过这种场景,心里还挺得意,我就是两片绿叶中的红花呀,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今天我设想的场景虽然实现了,但我发现站在这两人之间,我根本就是片绿叶。” 底下的观众哄然大笑,文熙假装不经意地看眼谢泽锐,这货怎么能用红花来形容,就算是花,那也是朵霸王花。 因为是谈话类的节目,因此也不需要什么才艺表演或者游戏互动之类的,楚辞很快让两人坐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双人沙发上,和楚辞隔着一张小圆桌,圆桌上放着茶水,中间的玻璃花瓶上插着一支玫瑰,鲜红的花瓣,碧绿的枝叶,在透明的玻璃衬托下显得格外娇美。 气氛非常和谐轻松。 楚辞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小礼服,衬得皮肤洁白莹润,头发利落地盘起,现出精明干练的感觉,但妆容却精致温暖,不会给人造成压迫的形象,这是一个令男人都趋之若鹜的美女,褪去了少女的稚嫩,没有熟女的老练,一种恰到好处的优雅。 此时她坐在那里,表情淡定而自信,即使面对着两位重量级的嘉宾依旧不乱丝毫分寸,她首先表示了对文熙二人到来的感谢,然后利落地将话题转到了今晚的主题上来,从工作聊到私人,缓缓而谈,丝毫不让人突兀难堪。 谢泽锐是早和她合作过的,因此也不太惊讶,文熙却是第一次,不由地在心里就给楚辞点了个赞,他参加过多个访谈节目,不得不说楚辞真的给了他惊艳的感觉,如今综艺节目的主持人虽然多,但真正好的却很少,楚辞是当中难得的人才。 节目已经过去了一半,现场气氛融洽,既有笑点又有泪点,台下观众的情绪完全跟着台上的嘉宾行动,楚辞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瞟过台下,看到导演对她亮的题板,然后微微一笑道:“我们都知道文熙和泽锐两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在拍摄《杀阵》之前彼此好像都没有什么交集,曾有传言你们是王不见王,不愿意在一起合作,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文熙沉吟片刻说:“我和泽锐确实是因为《杀阵》认识的,在这之前我虽然听过谢泽锐这个名字,但从来没有接触过,不过对于合作这件事但不是不愿意,而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后来我们因为《杀阵》这部电影而熟知,发现双方都很合对方的口味,因此就成了好朋友。”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岑导算是你们的中间人了,对文熙这个说法泽锐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基本就是小熙说的情况,但我要解释一下,其实我在出道之前就知道他了,还是他的粉丝来着。” 话音刚落,台下发出整齐的一声“哦~”,百转千回,就像洞悉了什么事情一样,楚辞也配合地笑了起来:“说到出道这个问题,我突然想起泽锐你上次开的记者招待会,大胆地公开了自己有暗恋的对象,并且是为了暗恋的对象而进娱乐圈的,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不知道你那个暗恋的人知不知道你喜欢她的事,你们有没有在一起?” 台下观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默默地给楚辞点了个赞,要的就是这种劲爆的话题! 谢泽锐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文熙,然而文熙专心地看着楚辞,根本没给他半个提示,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但有没有在一起这件事我还不能告诉你们,因为我还没有得到授权不能乱说。” 文熙囧了,谢泽锐这话不就明摆着告诉大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果然对面的楚辞露出暧昧的笑容:“泽锐的意思是你还没被准许拉到阳光下来吗?” “……”谢泽锐此时是骑虎难下,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能拿眼再去看文熙,但这次文熙是连个侧脸都懒得给他了。 “泽锐你一直偷看文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文熙也知道?也对,你们两是好朋友,文熙知道不奇怪,既然泽锐你不愿意说,文熙你愿不愿意透露点消息给我们” 文熙囧囧有神,目光偏向一边说:“我觉得这是还是让泽锐自己告诉你们比较好。” 楚辞看出两人的不自然,突然某个传言闪过她的脑海,于是立马顺着文熙的话转了问题,将这事给揭了过去,为了使接下来的话题不显得特别突兀,于是抛了一个相关的话题问文熙道:“我们都知道文熙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前阵子传的比较火的小师妹后来也被证实是个误会,那我就想问问文熙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这个寻常的问题却让文熙犯了难,如果谢泽锐不坐在他身边,他可以用官方给他设定的择偶条件流畅地回答出来,但问题是谢泽锐这个正牌男友就在身边,以他醋坛子的性格,今晚如果说了什么暧昧的答案,回去又是一番闹腾。 偷偷地看眼谢泽锐,果然看到用类似警告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文熙默默地叹了一声,底气不足道:“我喜欢毛绒绒。” 谢泽锐紧绷的脸一下子绽放出了笑容,文熙的答案让他非常满意,极其地满意。 “嗯?”楚辞有些不解,“文熙你的意思是你喜欢那种看起来毛绒绒的那种可爱的女生吗?” “呃……”文熙又看了眼谢泽锐,然后迟疑地说,“算是吧。” “我以前就听说文熙喜欢毛绒绒的玩具,没想到在喜欢的女生方面也喜欢那种毛绒绒感觉的可爱女生。” “没错,”谢泽锐笑得志得意满,“小熙就是喜欢毛绒绒,不是毛绒绒的都没有机会了。” ☆、第64章 浪□□出场 楚辞本来就擅长调节气氛,对节目的节奏把握地相当不错,不急不缓详略得当,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状况,但她都凭借着丰富的临场经验机智地化解了尴尬。 下了节目后楚辞过来感谢,三人客气了一番后她突然问:“两位有没有兴趣出来喝一杯?” 谢泽锐本来想拒绝,毕竟他和文熙好几天没见,非常想回去过二人世界,但是没等他开口,文熙就点头答应了,于是谢泽锐只能郁闷地跟着去了。 他们去的是一家叫“夜色”的酒吧,里面的环境非常好,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肆意无赖的喧哗,更没有无理取闹的挑衅,再加上这家酒吧是会员制,能够来这里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一些名人政要想要放松又不想被爆出绯闻,通常都会选择这里,因此“夜色”的消费水平虽然高,但有钱人还是趋之若鹜,在一众酒吧里的风头一时无两。 文熙也是来过这里的,但是次数不多,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他很少去这种,但“夜色”给他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如所有的酒吧一样,“夜色”里的灯光非常暧昧迷离,空气中都弥漫着荷尔蒙和酒精相纠缠后的粉色气息,前方的小舞台上一个女歌手正站在上面闭眼哼唱,低沉沙哑的嗓音在不算大的空间里徘徊,更增添了几分暧昧的。 左侧方围了一小圈的人,一个年轻的调酒师正在表演,抛,接,转,绕,动作一气呵成,让人眼花缭乱赞叹连连,没过多久一杯色彩艳丽的鸡尾酒就被调好推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面前,调酒师带着矜持的微笑接受着众人投来的赞叹的目光。 文熙他们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各自点了一杯酒后坐着慢慢品尝,谢泽锐挨着文熙坐下,他们的位置是个转角,灯光斜打下来,正好让他们的位置形成一个阴影,于是借着地形的便利性,谢泽锐悄悄地勾住了文熙的手指,然后对着他的掌心挠痒痒,看着文熙想躲又躲不掉的表情,心里喜欢的不行。 对面的楚辞却像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端着一杯酒,却没动分毫,脸微微侧着,目光投向远处,像是在看一个人,又像是在放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泽锐有些坐不住了,侧过脑袋和文熙咬耳朵:“楚辞怎么回事,叫我们来又不说话,难道是让我们陪她发呆的吗?” 文熙失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耐心点?好歹是陪美女。” “不要,我更愿意抱着你看电视。” “但我觉得换一种方式看电视更好,”文熙抿了一口酒,“比如我抱着你。” “这个难度好像有点大,体积比例不协调。” “谁说不协调,”文熙瞟他一眼,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一晃,“你就这么大,而且晚上我也说了我喜欢毛绒绒。” “……”谢泽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苦逼感觉,试问天下还有几个攻是被自家小受抱在怀里看电视的! 楚辞过了好久后才回过神来,对着文熙他们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没事,来酒吧就是放松的,不用太客气,你跟我们说对不起,我们反而不自在。” “难怪别人都说文熙你人缘好,这么体贴连我都要招架不住了。” 谢泽锐的耳朵“噌”的一下就竖起来了,红色警报立马敲响,坐直身体严肃道:“很抱歉,文熙已经有主了。” “唉,现在好男人都是有主了的,”楚辞无奈的耸耸肩,“现在女的找男朋友真难,不但要跟女的抢,还要跟男的抢,竞争压力真是大。” 文熙干笑两声,他不知道楚辞只是单纯的有感而发还是看出了什么,所以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楚辞却像没看出他的脸色,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要紧张。” 这下文熙知道她是知道了,因此也不用再瞒着,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看出来,而是猜的,不要小看女人的第六感,”楚辞冲他们眨眨眼,“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感情这么好,不像我,年过三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不会吧,以你的条件应该很多人追才对。” “有人追和谈恋爱是两个概念,就像我以前一直在追小熙你,但你仍然保持单身。” “哇哦,我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了,谢天王你是在抱怨文熙让你追的这么辛苦吗?” 楚辞的话音刚落,文熙的眼神立马跟着追杀过来,谢泽锐只好投降:“不敢,我对小熙可是十年如一日,三年算什么,一个早上的时间而已。” 对面的楚辞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没想到谢天王这么幽默,跟你在一起文熙一定不无聊。” 文熙心有戚戚焉地点头,跟谢泽锐在一起岂止是不无聊,根本是鸡飞狗跳,他总是有办法把一件正常的正经的事变的不正常,不正经。 “楚辞你今天把我和小熙叫到这里干什么,不会就是想让我们陪你发呆顺便满足你的八卦欲吧。” “如果我说是的话谢天王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来参加我的节目了?” “你说呢?”谢泽锐换了个舒适地坐姿,单手支着沙发的扶手,在迷离的灯光下有种特别的魅力。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我要披马甲到网上说谢天王耍大牌!” “我好心地插一句,关于谢泽锐耍大牌这件事网上已经有很多人说过了,楚辞你再提的话我觉得没什么爆点。”文熙笑的温文尔雅,但说出的话却让楚辞郁闷地要死,她是一个人在战斗,偏偏敌人是成对儿地来,一个毒蛇一个腹黑,简直不能玩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你也老实地告诉我们你来这里的原因,还有你刚才一直在看的是谁?” 楚辞做了个投降的动作:“我觉得我今天让你们陪我来这里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原本只是不想一个人,又不愿意熟悉的朋友看到我这样,所以才抓了你们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看我的心上人而已。” “你暗恋!”经验丰富的谢泽锐立即从楚辞的一句话里提取出了关键信息,笑的一脸的幸灾乐祸。 “怎么,准许你谢大天王暗恋三年,就不许我等小民暗恋了?”楚辞眉毛一挑,又回到了台上的自信从容,“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前辈,你只是三年而我是十五年。” 文熙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呛的满脸通红不停地咳嗽,谢泽锐目光复杂地看眼楚辞,然后动作轻柔地替文熙拍背顺气。 咳了好久文熙才渐渐平复下来,一脸受惊吓的表情问楚辞:“这十五年你到底怎么坚持下来的,十五年啊,不是十五天,不是十五个月,你难道就没想过换一个人?” 楚辞的目光有些闪烁,平静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好多次都想放弃选择身边追求我的人,但就是过不去心里这个坎,我也挺苦恼。” “那你暗恋的人知不知道你喜欢他?” “知道。” “既然他知道,那他是怎么表示?” “没表示,”楚辞苦笑,“在他的眼里我就是普通的同学,最多是喜欢他的同学。” 深吸了一口气,楚辞笑着说:“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顺便告诉我需不需要再坚持?” “请说。” “其实这个故事挺老掉牙的,在认识他以前我是个很内向,完全不会表达自己的女孩,除了读书一无是处,而他是我们班的班草,阳光帅气,很多女生都喜欢他,我也是。” “但能够怎么办,我够不到他,后来有个喜欢他的女生知道了,就跑来羞辱我,正好被他撞到,他替我教训了那个女生,我以为他会因此注意到我,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我还是个丑小鸭,他依旧是白马王子,我们根本就没有交集,于是我更加努力地学习,强迫自己外向起来,强迫自己站到舞台上,如今我成功了,但这份喜欢却越来越难说出口,看着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生越来越来,有时就会奇怪我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意义在哪里。” 楚辞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这种自我否定却不能放手的矛盾撕扯着她的思想,让她异常痛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下来,继续说:“这家酒吧是他投资的,有空的时候他就会来看下,所以我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以前他的身边总是陪着不同的女伴,而我总是形单影只,后来我就会拉朋友来,渐渐地拉陌生人来,觉得挺没意思的却戒不掉,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放弃吧,无谓的坚持只是浪费时间。” 楚辞惊讶地抬头:“我以为你会让我坚持,毕竟同为暗恋者,你应该更了解我的心情。” 文熙也同样疑惑地看向谢泽锐,这种丧气的话不像他能说出来的。 谢泽锐的表情在阴暗中显得有些严肃,他说:“正是因为我暗恋过,所以我才让你放弃,首先你坚持了这么久,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坚持的意义在哪里,那么你所谓的喜欢又是什么,再则那个人既然知道你喜欢她却仍不做任何表示,你觉得他对你的真心有多少,楚辞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喜欢你的人一个机会,其实你会发现并不是非他不可。” “是吗?”楚辞被谢泽锐的一套理论说的迷迷糊糊,说话的底气都不足起来。 “是的,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文熙有些无语,不多说劝和不劝分的吗,为什么他感觉谢泽锐说的好有道理! “楚辞姐,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三人正说着话,一道甜美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文熙抬头看去,就见三个陌生的女生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打头的是个十分亮眼的美女,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瘦削,及背的长发带着点微卷,自然地散在背后,红色的露脐t恤显出不盈一握的小腰,极短的牛仔短裤很好地衬托出她的大长腿,脸上妆容精致,带着青春和活泼的味道,如果说楚辞是一捧月光,需要人慢慢地去品味她的优雅,那么这个女生就是一捧阳光,朝气,抢夺人的眼球。 “娜娜,你怎么也来了?”楚辞起身打招呼,脸上不疏离但也看不出多热情。 “我是和我的两个小姐妹一起来玩的,我听我哥说今晚这里会有活动,所以就来看看。” 楚辞在听到“我哥”两个字的时候愣了愣,又马上调整回来,但也没继续往下说,只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气氛有些尴尬,那个叫娜娜的美女侧头往楚辞的身后瞧,然后发出一声惊叹:“是谢泽锐和文熙啊,楚辞姐你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吗,好幸福,我可是他们的粉丝。”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两个女生也发出赞叹声,一副激动的表情。 娜娜拉着楚辞的手臂小心翼翼又难掩兴奋的样子问道:“楚辞姐,我们能不能跟你一起坐,好不容易遇见偶像,我太开心了。” “这……”楚辞为难地看向谢泽锐他们,不好马上拒绝,又不好马上答应。 “让他们一起坐吧。”文熙笑笑,既然是楚辞的朋友,他们也不好这么不近人情。 “太棒了。”三个女生欢呼一声,在文熙他们的身边坐下,而那个叫娜娜的女生自然地坐在了谢泽锐的旁边。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4节 楚辞有些尴尬,她根本没想过会遇到这种状况,一向的伶牙俐齿全没了,然后就听那三个女生依次自我介绍了过去,带头的那个女生名叫琳娜,其它的两个女生分别叫文静和娉婷,都是那种时尚漂亮的女孩。 谢泽锐被一群女生包围着有些烦躁,然后就听到坐在身边的那个叫琳娜的女生说:“不知道谢大神还记不记得我,我上次跟你拍过一次封面杂志。” 谢泽锐回头看了她一眼,思考了几秒后恍然大悟:“我记得。” 琳娜激动地满脸通红,然后就听谢泽锐继续说:“你就是那个没演技还事多的小模特吧。” “……”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文熙连忙出来打圆场:“他开玩笑的,琳娜你别放在心上,是不是泽锐?” 谢泽锐撇撇嘴,毫无诚意地点头:“是啊,我开玩笑的。” 琳娜僵硬地扯扯嘴角,敛去了眼里的不甘,她不气谢泽锐,却气打圆场的文熙,因为文熙的一句话,让她陷入了更尴尬的局面,而且她也不甘心,凭什么谢泽锐要这么听文熙的话,她实在不甘心。 ☆、第65章 磨牙棒 三个女生都是非常活跃的类型,难得见到偶像,让她们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文熙全场保持微笑,不主动不被动,可以回答的问题尽量回答,不能回答的问题只字不露,全然一副官方的架势,然而谢泽锐就没那么客气了,全场冷着个脸,统一以“嗯”“啊”“不”三个字回答,但即是如此,还有女生捧着脸叫:“男神果然像传说中一样地高冷,好酷啊!”听得文熙牙酸不已。 台上的女歌手换了首英文歌,节奏轻快,语调活泼,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吧台前的调酒师又露了一手,引得围观的人连连叫好,然而楚辞这一桌的气氛却格外诡异,谢泽锐开始频频看表,已经将近午夜,身边的文熙已经露出了疲态,他刚从外市回来,又录了一晚的节目,的确有些累了,然而这三个女的还在不停地唠叨,真的有些烦人。 正想提出告辞时,对面一个叫文静的女生提了个问题:“男神,你最近是不是要接拍《鸣箫剑》里的男主一角?” “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真的啊,”文静兴奋起来,“因为琳娜也要出演这部电视剧,我是听她说的。” 谢泽锐眉毛一皱,疑惑地看向琳娜:“你也要出演这部戏?什么角色?” 琳娜脸一红,微微低了头,轻声说:“我只是听经纪人提过,具体也不知道会给我什么角色。” “那你最近练练吧,不要拖了剧组进度。”谢泽锐的声音有点冷,想起当时和琳娜一起接拍封面时她事儿妈的性格就有些不悦,再让他经历一次他恐怕真要崩溃了,但愿这个琳娜和他不要有对手戏,和文熙也不要有。 琳娜不知道有没有听出谢泽锐话中的嫌弃,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兴奋地保证这段时间会好好看剧本,好好磨练演技,绝对不在片场拖后腿。 谢泽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想着脱身的借口。 突然一束灯光打向了舞台上,在昏暗的酒吧里犹如黎明初降,文熙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被吸引到了舞台上,一个穿着衬衫皮裤的年轻男人出现在视线里,他举着麦克风大声地向台下打着招呼:“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我们“夜色”的嘉年华,今晚我们为大家准备了多种的活动,让我们一起放弃矜持,疯狂地加入到我们的派对中来吧!” 高昂的语调,夸张的肢体语言,一下子就引爆了全场的气氛,原本还安静地人群一下子就喧哗了起来,就像脱掉了人皮的野兽,会来酒吧的人骨子里都带着点狂野,虽然享受着“夜色”的秩序,但也渴望着浪荡的解脱,因此“夜色”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场这样的派对,让来到这里的顾客好好地疯狂一把。 琳娜她们也跃跃欲试,谢泽锐趁机提出了告辞:“很抱歉,现在有些晚了,我和小熙明早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文熙立马跟着站了起来,抱歉地向他们笑笑。 “男神,你们这么快就要走啊,不留下多玩一会儿吗?”三个女生目露遗憾,琳娜的眼睛也直直地盯着谢泽锐。 “真的晚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谢泽锐拉着文熙就要离开,楚辞立马表示自己也有点累了,要和他们一起离开,于是三人就在几个女生的依依不舍中逃了出去。 没了酒吧里的喧嚣,秋初的夜晚瞬间就变得美丽起来,风还带着一点燥意,酒吧街上的灯光带着点暧昧的气息,三人静静地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楚辞沉默了良久还是开口道歉:“不好意思,今晚如果不是我叫你们出来,你们也不会遇到这种麻烦事。” “没事,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文熙笑笑,他是真的无所谓,反正遇到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完全没放在心上,他现在已经能从无聊的交际中学到走神的本领,看似在认真交流,实际已经魂飞天外的境界。 然而谢泽锐却没有窥探到走神的秘诀,因此这一小时对他而言异常难熬,况且他身边还坐着一个琳娜,对于这个小女生,他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好感。 “楚辞,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小嫩模的?” “嗯?”楚辞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谢泽锐说的小嫩模是琳娜,“她就是我喜欢那个人的妹妹,我以前去过几次他家,所以就认识了。” 谢泽锐眉头皱了皱说:“那你就更应该放弃了,这个小嫩模我以前跟她合作过,事多还不敬业,以此想来他哥也没什么好家教,还不如放弃他另寻一个喜欢的。” “其实琳娜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琳娜是他爸爸前两年娶的妻子带来的孩子,听说以前一直在国外,今年才刚回国的,她原本姓林,跟她妈妈一个姓,名叫林娜,后来进了演艺圈改成了琳娜。有传闻琳娜跟金老板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圈子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不过是往上爬罢了,只是有些人的选择而已。” 谢泽锐和楚辞同时点头,文熙说的话虽然功利,但确实是他们这个圈子的现实,尤其是一些不红的小明星,就算能坚持一年,两年,但三年四年之后,看着身边肯接受潜规则的朋友都陆续红了起来,自己的心态也会发生变化。 因此在这个圈里想出淤泥而不染真的很不容易。 说话间就到了停车的地方,三人中就文熙一人喝了酒,但他有谢泽锐这个司机在,倒也没什么问题,因此跟楚辞告别后就回了家。 洗澡时文熙一直对着镜子照,锁骨上红红的一片真是惨不忍睹,他开始思考要怎么治治谢泽锐磨牙这件严肃的事情。 感谢某宝为我们宅男宅女的购物提供了便利性和选择性,书房里,小台灯下,笔记本电脑散发着微微的光芒,文熙手里握着鼠标目光逡巡在屏幕上,然后锁定了目标。 两天后文熙去了摄影棚,谢泽锐照理在家里颓废,变成小黑豹躺在沙发上扭着身体咬尾巴,此项运动堪为毛绒绒家族的瑜伽,需要极大的柔韧性和耐心,而且还能配合全身上下的运动,非常有挑战性! 左边来一次,成功!右边来一次,成功!四只爪子向上紧张地绷着,连耳朵都纠结了起来,简直是全神贯注。 在昨晚七七四十九下之后,谢泽锐瘫在沙发上躺尸,小心脏“噗通通”地跳着,四肢敞开,摇着尾巴想文熙现在在干什么。 然后他听到门铃响了。 手忙脚乱地变成人形穿好衣服后,谢泽锐打开了门,外面是个快递员,穿着某风的制服,手上拿着一件货品,看到他出来时愣了一下,随即调整了过来,微笑着说:“请问您是谢泽锐先生吗,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 “快递?”谢泽锐不解地接过盒子,看到单子上写着他的名字和工作号码,最近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网购过,如果是粉丝送的话,也不可能送到文熙的家里。 怀着疑惑地心情谢泽锐继续往下看,然后就看到了文熙的网名:文子不是蚊子。 难道是文熙给他的礼物?谢泽锐有些兴奋。 “如果确定没有问题,请您签收。” “好。”谢泽锐拿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了字,然后抱着快递乐滋滋地回了屋。 刚要动手拆的时候就看到文熙的电话打了过来,谢泽锐心情更加愉悦,想都没想就接了电话:“亲爱的,我收到你给我的礼物了。” “哦,收到就好,我正想打过来问问,拆开了吗?” 文熙的声音含笑,让人如沐春风,谢泽锐被迷得晕晕乎乎:“还没有,但无论小熙送什么,我都会很喜欢的。” “那就好,里面的东西可是我挑了很久的,你一定不能辜负了我的心意,你就先吃一根,晚上我回来检查。” 文熙说完后就挂了电话,刚放好东西准备回去继续拍摄时就听路过的一个工作人员问:“文哥,你看起来很高兴啊,有什么好事?” 文熙冲他眨眨眼:“没什么好事,倒有一件趣事,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谢泽锐被文熙挂了电话后开始摩拳擦掌地准备拆礼物,拆开外面的包装后里面还有一层防震塑料膜,再拉开后是一张白色半透明的纸,包着长方形的一个黄色盒子,挺轻的,文熙既然说能吃,应该就是零食之类的。 虽然谢泽锐不是个吃货,但这是他家媳妇儿送的,意义总归有点不一样,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了包装纸,然后他傻了,石化了,被雷劈中了。 什么鬼,竟然送他婴幼儿吃的磨牙棒,还是牛奶味的,人干事?! 不要问谢泽锐现在什么心情,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他谢泽锐怎么就不能受磨牙棒之辱!更何况连猫粮的冲击都过来了,区区一根磨牙棒算的了什么! 于是谢泽锐颤抖着手用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之心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静静地躺着八根纤细的,可爱的,坚强的磨牙棒。 抽出一根来,谢泽锐撕开包装然后半信半疑地将它放到了口中,一咬,靠!纹丝不动! 这让以拥有锋利的牙齿为傲的谢泽锐非常挫败,将磨牙棒拿出来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几颗淡淡的牙印,别说咬断了,连咬进去的迹象都没有! 谢泽锐有一种想把它扔了的冲动,又硬又没味道,设计这种东西的人脑袋是进水了吗?但这是文熙送的,晚上他还要检查有没有吃完,所以他不能扔,还要继续往下吃,简直就是甜蜜又痛苦地折磨。 为了好啃一点,谢泽锐只能又变成了小黑豹的样子,用前面的两个爪子将磨牙棒拢到身前,张开嘴巴开始咬! 于是阳光下出现了一个非常美的画面,一只黑色的小豹子抱着一根浅麦色的小棒子,伸出粉嫩嫩的舌头对着它又吸又舔又咬,遇到比较硬的地方使劲地连尾巴尖儿都绷起来了,眯着眼睛分外地认真。 然后,当天晚上,文熙回来了。 ☆、第66章 剧本出炉 门被打开时,文熙一眼就看到趴在沙发上舔嘴巴的毛绒绒,昏黄的灯光下,一团小毛球伸出粉嫩嫩的舌头梳理着毛发,小身子一动一动的,无比的可爱,让他的心都跟着温暖起来,忍不住软的一塌糊涂。 看到他进来时小毛球敏感地竖起了脑袋,圆圆的眼睛光芒闪烁,目光紧紧地跟着他的动作转动,当他在沙发上坐下时立马跳进了他的怀里,用毛毛的小脑袋顶着他的肚子转圈圈,闷声说:“小熙,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多点时间陪你。”道歉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文熙觉得自己有点精分,在面对人形的谢泽锐时他总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但面对豹形的毛绒绒时他总有种要不自觉宠溺的冲动,明明都是同一个人,说话时也是同一种语调,但是差别就是这么大。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吃了一点,不想吃。”毛绒绒把脸埋进衣服里,有些不太愉快。 “怎么了?” “牙疼。”毛绒绒有些委屈,然后又愤愤不平地跳起来,张开嘴巴亮亮他那一口洁白的小尖牙,“我的小虎牙都快被磨平了!” 文熙想起今天送他的磨牙棒,又看看散落一地的包装盒,然后不厚道地笑了:“你真的乖乖的把一根全都吃完了。” “吃完了,”毛绒绒的样子有些失落,用爪子巴拉着文熙的衣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潜伏了进去,用肉垫抚摸着文熙的腰侧,“不好吃,而且都咬不动。” 文熙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然后将他作乱的爪子从自己的衣服里抽出来,说:“磨牙棒要是咬的动就不是磨牙棒了,看来你的试用效果很不错,我可以去打好评了,以后还可以考虑换换口味。” “……”毛绒绒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然后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仿佛能够看到他的一口小钢牙向他挥泪告别的模样,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当天晚上毛绒绒没有如愿地在文熙的身上留下他爱的咬痕,因为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牙痛啊! 第二天,皇天娱乐发出消息,要筹拍《鸣箫剑》这部武侠剧,依旧是皇天和星辉共同合作,消息一出,媒体和粉丝们都沸腾了,而其他一些娱乐公司则愁白了头发纷纷开始寻找合作伙伴,皇天和星辉都是现下娱乐圈中的两个巨头,旗下的著名演员无数,投资的影视作品基本上都是叫好又叫座的,以前他们是各做各的,那么他们这些小公司还能分得一杯羹,可自从年初投资的《杀阵》席卷了各大影院之后,他们两家吃到了甜头竟然又开始合作了,还能不能一起在娱乐圈里愉快地玩耍了?! 那些三四线的演员们也开始兴奋了,有电视剧开拍就意味着要选角,他们就有可能有机会被选中,而皇天和星辉合作就代表着这是个大制作,只要被选中,哪怕是再小的配角,那也意味着能跟大牌的导演和明星合作,就有机会出名,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 于是不甘寂寞的演员们开始骚动,纷纷开始打探选角的时间。 于是在万众瞩目中,《鸣箫剑》的选角活动开始了。对于已经内定的角色,其实选角就是走个过场,大部分演员其实心里都有数,但最终结果出来时,还是让大部分人跌破了眼镜。 《鸣箫剑》是根据当红的一部武侠改编的,原著粉众多,其中有表示期待地,也有表示怀疑的,其实改编当红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因为看的读者心里都有自己的构架,并且作者不自觉地就会把主角美化,达到常人不可及的高度,因此就算演员再完美,总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演的再好也有反对的声音,于是当演员表出来时,网上顿时一片骂声。 首先是作为男主角的谢泽锐,对于谢泽锐的外形大家都是一致认可的,毕竟这么多年的男神不是随便叫的,宽肩摘要大长腿的标配还是可以俘获大批粉色的心的,但《鸣箫剑》里的男主角萧慎作为一个苦逼地被灭门的大侠,他的内心是有狠辣阴暗的一面的,但外表却阳光帅气带着点无伤大雅的小猥琐,看似随意又坚持原则,可以说游走在正邪两派,身在浩气心在恶人。 谢泽锐给人的感觉就是硬朗帅气,不苟言笑,实在让粉丝难以将猥琐放荡这个词放到他身上,换一句说就是谢泽锐的外形一看就给人硬汉正义的感觉,虽然他有时也给人一种潇洒不羁的傲气,但让人联想不出轻浮浪荡之感,更联想不出心狠手辣之感。 但是总的来说观众还是非常期待地,谁让谢泽锐颜值摆在那里,粉丝的数量也摆在那里,想反对也反对不起来,他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喷子给淹死。 然后是女主角,她在里可以说是个非常惹人喜爱的角色,她的父亲在萧慎家族被灭时救出了他,并从小将他抚养长大,所以女主尹念薇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生性单纯善良,给了男主很多的温暖和关怀,后来得知她的父亲是害了萧慎一家的元凶之一,在大义面前毅然选择了萧慎,再经历了一番痛苦折磨之后终于和男主喜结连理,自己也慢慢地从单纯的女孩子变成了有智有谋的贤内助。 在演员出来之前,网友做了很多的猜测,有人认为曾和文熙传过绯闻的杨雪适合尹念薇的角色,因为青春又单纯,很符合前期尹念薇的形象,也有人认为当红小花旦曾可心合适,因为睿智沉稳,很适合后期尹念薇成长后的心态,但演员表出来之后却让他们大呼失望,因为出演尹念薇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嫩模,琳娜! 虽然外形青春靓丽,但却缺少一种善解人意,乖巧可人的感觉,而且也不符合后期成长后足智多谋的尹念薇,除了花瓶的感觉就是花瓶的感觉。 然而最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文熙,原著粉们曾猜想过文中的男二号百草堂的少堂主沈凌风是由文熙演的,毕竟原著中沈凌风的形象是个温和的,风度翩翩地美男子形象,一手的好医术让多少人视为活神仙,如玉的面庞让多少的美女芳心暗许,救人时眉间的一点忧愁,杀人时干净利落的下毒手段,都让他成为当之无愧的男二。 文熙在屏幕上的形象一直都是温和如玉的君子形象,后来《杀阵》中的狠辣小皇帝让他的演技又上了一层楼,因此广大粉丝都认为男二沈凌风是非文熙不可的,既能温润如玉又能心狠手辣,简直不能更合适,结果男二找了个名叫严智君的小新人来演,虽然外表也是那种君子如玉的样子,但怎么看怎么嫩,更何况粉丝们先入为主,就感觉严智君是抢了文熙的角色,对他演的男二也不顺眼起来。 于是文熙和严智君就因为粉丝的主观论断而双双躺枪。 正当粉丝们伤心于文熙不能出演男二号的时候,更大的炸弹向他们投来,文熙竟然出演魔教教主段红衣! 这个段红衣是仅次于男一和男二的存在,他是青莲教教主,原名段寒之,因为常年身着红衣,外貌娇艳,雌雄莫辩,被正道人士称为段红衣。上一代的魔教教主为了得到萧家的绝学,原想杀掉萧慎一家,没想到被一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捷足先登,他没得到绝学反而被人污蔑是杀了萧家的凶手,后来被正道人士围杀,段寒之因为父亲的去世被教中长老抚养长大,从小就练就阴柔的功夫,性格阴晴不定,一心想要为父报仇血洗武林。 后来他下山时遇到了萧慎,两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好友,但两人立场不同,终究需要拔刀相向,萧慎以为魔教是害他全家的凶手,要杀段红衣而后快,段红衣气恼萧慎冥顽不灵,阻碍他的武林大计,因此两人决裂,最后段红衣被萧慎所杀。 让文熙出演段红衣出乎了大部分人的所料,用很多人的话来说就是这次选角我猜到了过程却没猜到结局,上天总在他们以为得到真相的时候给他们狠狠的一巴掌,然后用事实来狠狠地碾压他们的智商。 原著粉们开始暴躁了,虽然文熙要脸蛋有脸蛋,要演技有演技,但根本不符合段红衣的形象啊,在他们的印象里一身红衣的段红衣就是傲娇别扭狠毒的代名词,而文熙却是温和可人优雅的代表作,让文熙反串演女主都比演魔教教主来的好。 此言论一出,一堆的人点赞的,甚至一个楼主把文熙的古装p成了女的放到网上,一群人纷纷表示楼主是拿假照片糊弄他们,这分明就是个天然美女,违和感早已下线。 当然也有拍手称好的,除了文熙做什么都觉得棒的脑残粉们,还有就是谢泽锐的粉丝们,他们觉得《杀阵》里面文熙杀谢泽锐一次,这次《鸣箫剑》里谢泽锐杀文熙一次,非常地公平,简直就是良心之作! 但无论网上吵成什么样子,文熙和谢泽锐的生活还是照样地过,只是当两人拿到剧本时,谢泽锐抓狂了,尼玛剧本里面男主和女主竟然有吻戏,尼玛女主不是文熙而是琳娜,尼玛剧情安排男女主接吻的时候魔教教主还在房顶上偷看! 简直哔了狗了,这部戏还能拍吗? ☆、第67章 福利 谢泽锐最终还是去找了他家二哥,谢泽铭坐在他的真皮转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认为我会同意删除这段精彩剧情吗?” 谢泽锐对视着他家二哥,表情严肃,说:“我觉得你会。” “原因呢。” “因为你是我二哥。” 谢泽铭啼笑皆非:“我向来都是公私分明的人。” 谢泽锐皱了皱眉头,然后说:“我和小熙恋爱了,我要为他守身。” “这个理由放到工作了我可不认同,而且我要尊重并还原原著。” “二毛!”谢泽锐拍案而起,“让你工作中当着嫂子的面和别人接吻你愿意?” 谢泽铭嫌弃地看他一眼:“请注意你的风度和脑洞的大小,我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工作,所以你的设想不成立,我拒绝回答。” 谢泽锐挫败了,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坐回椅子里:“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我已经说了我不同意。” “……”谢泽锐无言以对,“你狠。” “谢谢夸奖,我不同意删除这段戏,但我可以同意错位,”谢泽铭笑眯眯,“刚开始恋爱的人都是傻子吗,这点都想不到,果然是关心则乱,绒绒啊,你的情商还是一样的低。” 谢泽铭因此常年被苏陌打击情商低,以至于他看到比他情商更低的谢泽锐时就要出言讽刺一下,以显示一下自己的情商还不至于低地没救。 然而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也是情商低的表现。 于是《鸣箫剑》的选角一事就被这么敲定了,令观众惊喜的是杨雪竟然饰演段红衣身边的侍女小游,这两人曾经穿过一段绯闻,虽然被公司否认说只是普通的师兄妹关系,但空穴不来风,这种事谁能猜得准,说不定这次两人一起合作,又擦出什么火花也不一定,简直令人期待。 而这部戏的导演则是林默,曾与文熙和谢泽锐合作过一部关于保护动物的公益广告,谢泽锐一听是他执导的时候脸就黑了,因为林默会让他想起远在重洋外的旧情敌曲奕。 这真是令人伤心的故事。 果然当天晚上文熙就接到了越洋电话,不用猜都知道那是曲奕打来的,两人亲亲蜜蜜地互相询问对方的状况,曲奕又表示了下对他下部戏的期待,说到最后时文熙干脆到阳台去接电话了。 尼玛难道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吗?谢泽锐坐在沙发上克制着自己要去偷听的冲动,告诫自己曲奕只是个失败的情敌而已,自己一定要给文熙充分的尊重与信任,但自家媳妇儿背着自己和前情敌聊天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难受,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手里的香蕉被他蹂躏了一遍又一遍,当文熙从阳台上进来时谢泽锐立马就迎了上去,狗腿地将手中的香蕉递了上去:“小熙,饭后吃点水果。” 文熙若有所思地看眼谢泽锐,然后从善如流地接过香蕉,然后剥开皮后他囧了,这不是香蕉而是香蕉糊吧? “我暂时吃不下,还是你吃吧。”文熙默默地将香蕉糊送到谢泽锐的嘴巴,眼底闪烁着一点期待,就跟一只卖萌的小狗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一样。 谢泽锐:“……” 虽然这是文熙第一次给作为人形的他喂食,但这香蕉糊的卖相实在有点不好看,就跟某种恶心的东西一样,但有什么办法,自己做的孽,含泪也要吞下去! “小熙,刚才曲奕打电话来干什么?”谢泽锐一边吃香蕉,一边含糊道。 “没事,就是林默告诉他我要拍《鸣箫剑》,他打电话来问问。” “哦……” 谢泽锐低低地应了一声,表情有些失望,文熙竟然不愿意告诉他。正在他郁闷地时候眼前的灯光被人挡住了,他下意识抬头,就见文熙向他靠了过来,唇角含笑,眼底荡漾着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背着光的缘故,谢泽锐觉得现在的文熙有种无言的魅惑,然后他就听文熙说:“谢泽锐,我们来做吧。” 谢泽锐一下子被口水给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舌头都不灵活起来,他睁大眼睛惊讶地问:“做,做,做什么……” “呵……”文熙低低地笑,和以往见到的都不一样,像是勾着人的心脏,他用食指从谢泽锐的下巴上一路滑下,路过喉结,来到衬衫的第二粒纽扣处,指间的温度烫的人心里发抖,“当然是做的事,绒绒不愿意?” “我,我可以吗?”谢泽锐的声音有点发紧,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他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文熙的唇印到谢泽锐的耳垂上,“还是说你不会?” “我当然会!”这种时候不会也得说会! “好可惜,”文熙轻笑,“我还在想你如果不会我可以先教你。” 谢泽锐吞了吞口水,这样的文熙简直是要命:“小熙你等我下,我去买点东西。” “不用,”文熙的吻细细碎碎,跟小猫爪子一样,勾的人心痒,“我都准备好了。” 谢泽锐高兴地晕晕乎乎的,就像一只小鸡自己脱了鸡毛,跳到盘子里,撒上酱料羞羞答答地说:“主人,我都准备好了,你快来吃我吧。” 吃吃吃,不吃不是人!谢泽锐亢奋了,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处豹,他终于获得了新生的机会,他要努力地在文熙身上做记号,让他从里到外全部属于他。 谢泽锐使了个巧劲将文熙压在了身下,对着他的嘴就亲了下去。 (中间省略三千字,具体请见作者有话说) 等一切都寂静下来时床上已经一片狼藉,文熙的身上全是欢爱后的痕迹,被谢泽锐抱着去洗了一个澡,两人差点在浴室又来个羞耻py,幸好克制住了。 匆匆地换了床单后,脱离了处男行列的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沉沉地陷入了黑甜乡。 ☆、第68章 送戒指 早上文熙是被吻醒的,睁开眼时就看到谢泽锐大大的笑脸。 “早,小熙。” 文熙拍开谢泽锐在他身上作乱的手转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嘴里嘟囔着:“别闹,我要睡觉。” 昨晚实在是闹得太久,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这只能怪他太低估了谢泽锐的精力,根本就不是人,果然一头野兽不能关太久,否则出来的时候是要吃人的。 然而他没想到转身这一简单的动作对他现在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折磨,全身的骨头都像被卡车碾过一遍后再用胶水黏起来一样,从骨头缝里泛出来的疼,腰部又沉又酸,动一动都像要了他的老命,简直不能愉快地睡觉了。 想起昨晚的激情,尤其是他缠着谢泽锐的腰又哭又叫,还让他快点的时候,那画面简直不堪回首。 文熙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精彩纷呈,谢泽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七八分,调笑道:“小熙你不会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吧?” 他说话时手掌还在往下游移,暗示的意味十足。 被点中了心思的文熙恼羞成怒,回头狠狠地威胁道:“再不闭嘴我现在就把你踹下床去,让你以后都一个人睡书房。” “……”谢泽锐敢怒不敢言,只好委委屈屈地闭了嘴,顺便在嘴巴边做了个上锁的表情,表示自己一定听话。 文熙看他的样子想笑又不能笑,只能闭上眼睛装死。 谢泽锐就用手撑着脑袋看文熙睡觉,时不时地偷一个吻,笑的像吃到鱼的猫。 “你如果睡不着就给我出去买早餐。” “遵命,我的陛下。” 谢泽锐的心情非常好,被满足了的男神什么事都好商量,他神清气爽地从床上下了来,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后就出了卧室。 结果没过一会儿他又进来了,文熙哀叹一声问:“你这么快就准备好早餐了?” “我没有,”谢泽锐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八爪鱼一样地将人抱住,蹭了蹭文熙说,“小高给我们准备好了。” 小高?!文熙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腰上的酸麻却让他痛呼出声,他用手背往眼睛上一盖,喃喃,“完了,小高一定知道了。” 谢泽锐不高兴了,他们现在可是一对儿,身心融合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凭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文熙看出谢泽锐的别扭,也知道刚才的话恐怕让他多想了,连忙放软了声音解释说:“我不是不愿意让小高知道,只是觉得这是我们两个私密的事,不想被别人猜测。” 他这话完全抚慰了谢泽锐受伤的心,亲疏有别什么的他还是知道的,于是被满足了的毛绒绒唇角噙着微笑,抵着头认真地数文熙的手指头,那严谨的态度就跟做科学研究一样。 文熙心里一暖,用另一只手盖住谢泽锐的手背捏了捏:“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也不懂得怎么去安慰你,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文熙选定的人,今生都不会去改变,所以不用去担心什么曲奕,不用去担心外界的看法,你只用担心怎么好好爱我就好了。” “我都知道,我也不是没信心,只是总想探视你的底线,”谢泽锐抱着文熙说,“但我以后不会了。” “会也没关系,我就当情趣了。” 谢泽锐:“……” 文熙从出抽屉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后是两枚男士的对戒:“这是上次我代言时肖然送我的对戒,听说全球只有这一对,现在我把他送给你。” 谢泽锐被文熙套上戒指时心都在抖,送戒指代表着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懂,此时只感觉幸福地要飞起来了,在替文熙也戴上戒指后他亲了亲文熙的唇角说:“小熙,这个戒指我以后都不会摘下来的。” 文熙失笑,抵着他的额头道:“允许你工作的时候摘下来。” 两人刚刚互通心意,又有了肌肤之亲,感情好的蜜里调油,加上刚接新戏,没有多少通告要赶,干脆就窝在家里安心地当起了宅男,每天看看剧本调,日子过得悠闲又自在。 但是偷来的时光总是要还的,尤其他们还是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没过几天两人的经纪人同时打电话来,告诉他们《鸣箫剑》要拍摄定妆照,让他们事先做好准备。 对于这部戏,文熙其实是挺喜欢的,他一直以来演的都是正面角色,就算是《杀阵》里地小皇帝,那也是为了皇位不得不为之,但《鸣箫剑》里段红衣则不同,他心里有着仇恨,虽把萧慎引为知己,却放不下心里的恨,面对异己时毫不手软,甚至可以说是心狠手辣,这样一个形象,势必不会讨好。 但文熙却很欣赏段红衣,或许是因为在现实里他做不到任意妄为,需要顾忌的太多,每天面对媒体面对粉丝时需要掩饰的太多,所以他才喜欢段红衣这样的肆意妄为,敢爱敢恨,有野心就说出来,有不痛快就发泄出来。 其实角色和我们的人一样,总有负面和正面之分,文熙需要做的就是演出段红衣狠辣一面的同时又挖掘出他的苦衷,引起他人的共鸣,让人觉得他的性格是情有可原的。 正想得出神,手上的剧本就被人抽走了,耳边响起谢泽锐清朗磁性的声音:“想什么呢?” 文熙愣愣回头,迷茫的表情看得谢泽锐心动不已,他站在椅子后面,弯下腰将文熙的脸微微侧过来,索取了一个缠绵的吻,看他气息不稳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是在想剧本的事?” “嗯,”文熙还没有回过神来,“在想怎么让我的角色变得讨人喜欢。” “为什么要变得讨人喜欢?”谢泽锐皱眉,顺便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文熙旁边,“我觉得段红衣本来就是一个恶人,不需要去洗白,我们给观众看的是完整的段红衣,而不是演了段红衣的文熙。” “完整的段红衣?” “是,段红衣从小就在魔教长大,他的行事作风受环境影响,根本不知道善恶的尺度在哪里,加上父亲早亡,他被灌输的全是复仇的种子,其实这一点他和萧慎很像,只是萧慎是自己要报仇,而且周围的人除了女主及几个朋友外没有一个是真心为他着想的,他活在正道当中,必须为自己仇恨做掩饰,然而段红衣不用,他也不需要,其实从某方面来讲段红衣比萧慎要单纯的多,段红衣这一生就胜在一个‘真’字,所以小熙你无须去洗白他,那种肆意妄为无所顾忌的段红衣才是真的段红衣。” “没想到你对段红衣这个角色这么有研究。” “那是自然,这是你要演的角色,我怎么能不去关心下,再说我们可是有很多对手戏的,知己知彼才能发挥自如。” “这么说来,你对女主的角色也研究的很透彻?琳娜就是上次我们在‘夜色’看到的女孩吧,人长得挺漂亮的,艳福不浅啊。” 空气里散发着浓浓的醋味,谢泽锐叫苦不迭,连忙解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那个琳娜,就算研究剧本也不是为了她,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建议编剧和谐掉她,让我们来演对手戏。” “我就这么一说,你紧张什么,”话虽然这么说,文熙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招呼说,“陪我练几句台词,我要找找感觉。” “遵命!” 幸福地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拍定妆照的那天,摄影棚选在天辰传媒,文熙他们到的时候一些小新人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到他和谢泽锐都恭恭敬敬地起身问好,眼里有敬畏,有羡慕,也有嫉妒,但无论什么样的眼神,文熙都坦然接受,因为这是他打拼了这么多年应得的,他们总有一天也会被人用同样的眼神去看,但前提是他们够努力,够运气。 令谢泽锐惊讶的是,这次琳娜也来得挺早,化了淡妆,正言笑晏晏地和身边的一个女生在说话,全然不见当日拍杂志时的张扬跋扈,看到他时很高兴地走过来问好,并表示了自己能和偶像搭档的喜悦,完全一副粉丝见偶像的表现。 今天来的人不多,除了男一男二和女一女二外,就是文熙和杨雪等几个比较重要的配角。女二是剧里男二沈凌风的未婚妻,性格火爆直率,由一个新人饰演,戏份算不上多,但很出彩。 文熙见过那个新人一次,名叫周韵,表演系专业毕业,之前拍过广告和杂志,还出演过几部偶像剧的配角,算是几个新人里面经验比较丰富的,人也长得美艳大方,属于那种带刺的玫瑰型的,但是如今的电视剧喜欢选那种白莲花型傻白甜的女主,周韵无疑是被限制住了,除非她能突破偶像剧的范畴走上大荧幕,这样才能把自己的特色发挥出来。 但现在说什么都太早,光有性格和外表,没有演技的话那一切都是笑话,文熙对周韵留了个心眼,如果能帮,他不介意拉这个女生一把。 几个演员们都在会议室里坐着,文熙和谢泽锐也不例外,他们低声地交谈着,相比于紧张的新人们,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负担,说到好玩的地方甚至轻笑起来,惹得其他几人纷纷往他们这边看,尤其是琳娜,虽然有听说谢泽锐和文熙的感情好,但这亲密的样子未免太过了。 严智君有点尴尬,因为他的旁边就坐着文熙,虽然两人的年纪相仿,但文熙出道的太早成名的也太早,以至于在他面前自己就成了小辈,网上的留言他也不是没看,他才刚毕业不久,第一次接这么重要的角色,说不重视是骗人的,他几乎每天都要花两三个小时在网上搜原著粉和其他观众们对他的评价,看到最多的就是说沈凌风这个角色适合文熙,是他抢了文熙的男二。 对这个呼声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自己是个新人,观众对他根本不了解,而文熙成名已久,粉丝们向着他也是应该的,况且文熙的形象确实适合沈凌风,都是那种玉树临风让人如沐春风的美男子,但是理解是一回事,让自己不介意又是另一回事,任谁被人否认心里都会不好受,况且是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一个角色。 心里的不甘就像野草一样蔓延开来,心里甚至想如果自己也有文熙的名气,是不是大家就觉得这个角色适合自己了?如果世界上没有文熙这个人,就不会有人拿他来和自己作对比了? 但这个想法一出就被自己否认了,他虽然嫉妒文熙,但这种嫉妒不该是这样的。 因此今天见到文熙本人,严智君就有点坐立不安自我否定起来,文熙是如此的光芒四射,待人接物都如此彬彬有礼,这才是真正的沈凌风吧,那他自己呢,和文熙同台演戏,会不会被他嘲笑,会不会被他认为不好? 严智君越想越不安,转头一看身边的杨雪正捧着本剧本研读。其实刚才杨雪进来时他就注意到了,很清新亮丽的一个女孩,就像一汪清泉,明明很灵动,但让看到她的人不自觉地温暖起来,安静下来,他不禁凑到她的面前轻声问:“你现在还能静的下心来看剧本?” 杨雪很奇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静不下来,他们爱说就说他们的,我要做的就是演好我的角色,所以我现在看剧本有什么奇怪的?” 严智君的心仿佛被拨动了一下,有什么闪过他的脑海,又转瞬即逝,想张口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众人正说话间,门被人打开,林默陪着谢泽铭等几个人进了来。 ☆、第69章 定妆 林默还是一身的西装革履,欣长的身材配上他清俊的脸,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但丝毫不损他的魅力,只是让他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沉稳和自信,再说男人四十一枝花,林默现在正是花骨朵的年纪,准备着含苞待放呢。 他和不修边幅的岑导风格完全不同,一个是走实力派,一个走偶像派,当然这话林默是不赞同的,在他看来自己是实力和偶像兼具,没脸的才只走实力派,对此文熙表示沉默。 林默的身边还跟着谢泽铭,同样的西装革履,从头到脚透着生人勿近的贵气,而他身边的苏陌则自然很多,上面一件亚麻色的衬衫,下面配条深色的休闲裤,清新地不行。 这三人一出场就引起了会议室里的小骚动,尤其是几个小男生,简直要把头低进桌子里,亏自己还是当演员的呢,脸还比不上他们。 然而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就让他们找回了自信,虽然其中一人也挺不错,但至少没有碾压打脸啊。 “各位不用拘谨,都坐吧,我今天来不是来视察的,而是来旁观的,所以你们也不用怕今天表现不好就换人什么的,各位都是我们千辛万苦选出来的,我相信你们就是最适合各自角色的人,所以也希望大家拿出自信,把《鸣箫剑》拍好。” 谢泽铭说完后又指着另外几人说:“这是导演林默,相信你们都知道,我也不多说。这位是我爱人苏陌,负责这部戏的服装,几位男主的衣服就是我家这位设计的,所以几位男主为了你们的形象可要好好拍拍马屁了。” 底下传来一片笑声,同时也有几个人不时地拿眼睛去瞟这两人,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还是秀同性的恩爱,真是勇气可嘉。 “另外这两位是我们这部剧最大的投资商,金老板和何老板。” 谢泽铭介绍的就是跟他们一起进来的两个人,金老板人到中年,有点发福,看向下面的几个美女时眼睛有点发亮,尤其看到琳娜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了勾,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 琳娜心里厌恶,却不能摊牌,毕竟她还需要金老板的帮助,只能暗中回了个笑脸,但这里的人都是人精,两人里面的弯弯道道就算不明说众人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只是人家是投资商,不敢惹也不想惹。 至于第二个投资商,文熙就有点反感了,这人正是上次参加黎影帝生日宴会时遇到的何鸿岩,当时他想趁机调戏文熙,却被谢泽锐破坏了好事,如今看到文熙和谢泽锐一起时,心里一声冷笑,亏自己以前把他当成白莲花,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还不是被男人包养的货。 何鸿岩的目光从文熙的身上掠过,眼里的不屑之外又多了几分欲火,没想到几个月没见,文熙倒是越来越可口了,皮肤白润,眼角含春,不经意间多了份难言的诱惑,如果说以前的文熙是个青苹果,好看不好吃,那如今就是一个红苹果,好看又好吃。 但只要一想文熙如今的变化都是由他身边的谢泽锐带来的,心里的不甘又更上了一层楼,不过他既然能跟谢泽锐上床,那多他一个也不为过。 文熙十分反感何鸿岩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像被一条蛇狠狠地盯上,然后用蛇信在他皮肤上游移,正想皱眉往后躲时谢泽锐不经意地一个侧身挡住了何鸿岩的目光,然后他底下的手被牵住了,文熙惊讶地抬头,但只看到谢泽锐坚毅的下巴,可是掌心的温暖让他十分安心,刚才何鸿岩带来的不悦也悉数消失。 林默是个行动派,做事绝不拖泥带水,他一开口就说:“现在我也不跟大家做自我介绍了,相信知道我的不需要说也知道,不知道的,以后有机会知道,在座的除了谢泽锐和文熙,大部分人都是新人,但在拍戏时我希望大家都能忘记你们的身份,只要记住你们的角色就好。今天有些赶,前期的安排已经全部妥当,现在我需要的就是你们拿出最好的状态去拍摄,我不希望拖到明天,所以有可能今晚要熬夜,你们做好准备,现在散会,各自去找化妆师。” 底下的新人们全都傻掉了,虽然定妆照拍摄内容简单,相比于他们,化妆师和服装师的压力会更大,但长久的工作也会摧垮他们的状态,而林默却要求加班完成,无疑就是对他们的一项极大挑战。 文熙出门时被苏陌拉住了,他冲着文熙眨眨眼笑:“小熙,今天你要辛苦了。” “嗯?”文熙有些奇怪,不解地转头看他。 苏陌说:“泽锐他们性格比较单一,所以今天他们只要试穿一套就行了,而你和女主有个性格的转变,为了突出冲突,林导要让你们试穿两套,女主的衣服我不清楚,但你的这两件可是我亲自设计,我相信你能将我的衣服发挥出它应有的魅力。” 文熙看剧本一向认真,对段红衣这个人物也是研究了再研究,面对着苏陌的目光他突然就有了信心,郑重地点头道:“我会的,你放心。” 因为是在天辰传媒拍摄,所以给文熙化妆的正好是老熟人小周,他依旧一身中性的打扮,只是自信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见到文熙时很高兴地来打了声招呼,然后看看谢泽锐又看看文熙,递给他一个你知我知的小眼神,却什么话都没说。 文熙要换两套装,所以任务比较重,第一套是他和萧慎结交时比较正常武林中人的装束,不需要多花哨,一身淡蓝色的长衫,外罩鲛绡,如墨的长发梳成一个马尾,上面戴着紫金扣环,两条月白的丝绦垂在马尾处,干净又干练。 文熙本身就长得好,皮肤白皙光滑,下颔的弧度尤其漂亮,很符合美男子的要求,只是文熙的眼睛给人一种清澈的温暖感,不符合段红衣这个形象的要求,于是小周将文熙的眉毛修细拉长,眼尾的部分加了眼线,使双眼变得狭长精致,加上他原本就浓密的睫毛,眨眼间都是风情。 文熙出去拍摄的时候谢泽锐已经在了,他的造型比较简单,脸上也没做过多的修饰,一身的黑衣衬托的他器宇轩昂霸气十足。其实他这身打扮和《杀阵》里的云王有点类似,但是更张扬自在,仔细看的话他的眉毛也被修细修长了一点,以往剑眉带给人的正气反而被邪气所替代。 如果说光凭一个形象的话谢泽锐还不能给人萧慎的那种感觉,那么当他站在摄像头前时,他就变成了萧慎,倚剑抱胸而笑时的风流自信,不经意回眸时的温柔,都让人感觉这是萧慎再现,连林默都看的连连点头。 因为文熙的造型也已经好了,林默就让他们两个共同拍摄几个画面。 对于这个阶段的段红衣文熙是没什么问题的,收敛了邪气和媚气,只安静地当一个有点小别扭和小恶毒的美男子,与谢泽锐配合地也天衣无缝,没一会儿林默就喊过了。 文熙的下一套服装才是林默关注的重点,毕竟段红衣作为魔教教主的形象才是文熙最大的挑战。 文熙离开时谢泽锐抓了一下他的手,微笑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文熙失笑,回了他相同的手势后才往化妆间走去。 刚到化妆间门口时见到两个人出来,正是男二严智君和女一琳娜。严智君一身白衫,风度翩翩,一头长发披下,顶上的发髻被玉环扣着,背后垂下两条丝绦,眼部上了点眼影,多了几分清冷孤傲的感觉,的确很有沈凌风的感觉。 而琳娜一身粉色的纱裙,脸上的妆容娇艳非常,前面的留海增加了甜美感,单单以人来说,这确实是个美人,但她偏偏演的是尹念薇,而且还不只是前期的尹念薇。 文熙心下摇头,打了个简单的招呼后就进了化妆间,只是他没想到房间里除了小周外,竟然还有个苏陌。 “陌陌你怎么也在?” 苏陌和谢泽锐同年,文熙不好意思叫他嫂子,又不想叫苏陌拉远关系,干脆就学着谢泽铭叫他陌陌。 苏陌从椅子上站起,调笑说:“我要看看我亲自打造出来的段红衣,所以就过来了,你不会觉得我打扰你了吧。” “不会不会,”文熙连连摆手,“你在这儿还可以给我点指导,毕竟你也是原著粉。” 两人说话间小周已经开始抓着文熙开始卸妆了,因为这套的底妆比较薄,没用多长时间就卸完妆了,第二套的衣服是文熙作为魔教教主时的穿着,张扬艳丽还带着几分邪气。 小周在上次妆容的基础上将眉尾微微上挑,斜飞入鬓,眼影用了渐变的淡红色,凌厉处又带着几分魅惑,唇上涂了一点唇彩,鲜艳欲滴,文熙从镜子中看自己时都吓了一跳,这根本就不是他,整张脸都阴柔的不行,加上披散下来的长发,根本就是雌雄莫辩。 苏陌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文熙:“不对,不该是这种感觉,这个妆容虽然贴近段红衣的形象,但不符合他的个性。段红衣不是东方不败。” 然后他仔细地盯着文熙的双眼看,是了,文熙的眼底太清澈,少了段红衣的狠辣与痛苦,他转头对小周说:“你试试把他的眼线加长。” “行。”小周也不问缘由,他相信苏陌的眼光。 他拿来眼线液继续在文熙的眼睛处勾勒,将原本的眼线加长加粗,等文熙再睁眼时,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段红衣了。 如绸缎般的黑发披在背后,中间的一小撮头发在肩膀处用个精致的红色头饰扣住,几缕丝绦顺着头发垂下,宽大的红色衣袍拖地而行,袖口处用银线绣着不知名的花卉图案,腰处没有用腰带束住,只在对襟处用绳子系了,整个人就像出窖的毒酒,醇香诱人又剧毒无比。 文熙出来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有几个小男生甚至因为文熙无意间瞟过来的眼光而红了脸,躲在角落里偷偷唾弃自己定力如此之差。 谢泽锐的目光追随着文熙移动,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文熙,光芒四射妖冶的像一株罂粟,站在摄相机前的时候,他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唇角含着的笑有点冷又让人忍不住要臣服,这是文熙又不是文熙,让他心里悸动不已。 谢泽铭和苏陌站在林默的身边,眼睛看向文熙的方向然后问:“我给你找的段红衣你可满意?” “就今天而论我十分满意,但段红衣不是照片上的一个形象,而是活着的一个人,文熙表现会怎么样,还要看他以后的发挥,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你绝对是找错了。”林默抬抬下巴指向正和严智君拍照的琳娜,眼里不满的意味渐浓。 谢泽铭有些尴尬:“这不是因为她是投资商指定的,我也不好推脱。” “我就不信凭借皇天的财力会搞不定一个投资商。” 谢泽铭望天:“投资商虽然多,但是好宰的不多,皇天虽然不缺钱,但也不会拒绝送钱的。” “你就不怕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不怕,因为我相信林导的实力,再不行,剧本还在我们手里,多点少点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是告诉他不满意可以剪女主戏份的意思吗? 当天拍完定妆照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趁着工作人员收拾东西的时候谢泽锐将一身红衣的文熙拉进了他的休息室。 ☆、第70章 进组 门刚关上,文熙就被谢泽锐抱了起来,用的还是公主抱的形式。文熙身上还穿着戏服,宽大的袖子垂坠下来,随着谢泽锐的动作摆动。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有种入洞房的感觉。”谢泽锐说着将文熙压在了沙发上,红色的衣服加上墨色的长发,凌乱地铺了一身,显得格外地暧昧艳丽。 谢泽锐食指缠绕着文熙的头发,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唇也不自觉地跟着手指移动,然后停在文熙的唇边:“其实萧慎是喜欢段红衣的吧,至少我这个萧慎喜欢段红衣。” “可惜你不是萧慎。”文熙轻笑,拉下谢泽锐的脖子与他分享了个缠绵的吻。 “他们两人明明惺惺相惜,只是不同的立场让他们错过了。” “女主被你炮灰了?” 文熙挑眉看他,拉长的眼尾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妖异的美感,谢泽锐被他看地口干舌燥,声音沙哑道:“能与寒之相伴,炮灰了她又何妨。” 两人正耳鬓厮磨时,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何鸿岩站在门后看着眼前的一幕冷笑,果然是会勾引人的,刚收工就跟在在休息室里乱来,说什么洁身自好,恐怕在床上比谁都浪吧。 没过几天定妆照就出来了,网上的反对声顿时就少了一半,尤其是文熙的魔教教主出来时网友纷纷惊呼看硬了,那妖孽的眼线,那的小腰,那柔顺的黑长直,简直分分钟逼得他们去舔屏。 其中有一张照片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关注,就是文熙一身月白衣衫,手执一支玉箫,与执剑而立的谢泽锐相视而笑的照片,四周桃花纷飞,模糊了远处的一切,只看到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温情。 这张照片下面跟着一排的回复,都说单身狗已被虐瞎,这两人都笑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去生孩子。也有人问这剧照是不是《鸣箫剑》,为什么看的原著和剧照完全不一样,女主呢,女主哪去了,怎么就任由萧慎和段红衣发展奸情去了?! 后来有个好心人回答了这个问题,她表示女主已经被路人了,然后丢了一张女主的定妆照出来。 平心而论女主的定妆照还是挺漂亮的,瘦瓜子脸的典型美女,服装精致发型好看,演个小配角时绝对是让人惊艳的那种,无奈她演的是个女主,对手还是文熙,同样是与谢泽锐的合照,一个就是浪漫地虐狗,一个就是平淡无奇,高下立判,都不需要多说的。 谢泽锐津津有味地刷着微博,特意将文熙和他的合照保存了下来,然后献宝似地递给文熙看:“小熙你看,大家都说我们很相配,还让我们滚回家生孩子,他们的眼光实在太犀利了。” “……”文熙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他们还说要炮灰掉女主,让我们虐恋情深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果然大众都和我一样地眼光独到。” “……”真这样拍了原著粉们一定会上门寄炸药包。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谢泽锐的话,文熙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原本想要挂掉,又怕是工作上的事,于是只好接起,对方一来就叫了声“文熙”,还是用那种很暧昧的语气叫的。 文熙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听出我是谁了吗,前几天我们才刚刚见过面。” 文熙记起来了,他冷下脸来,恭敬地叫了声:“何先生。” 旁边的谢泽锐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凑上去贴着文熙的手机偷听。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5节 “听文熙你叫我一声真是不容易,还没恭喜你的定妆照大获好评呢。” “谢谢,何先生如果没事我先挂电话了。” “这么急着挂电话干什么,难道是不愿意听到我的声音?” 就是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文熙向天翻了个白眼,然后说:“何先生误会了,只是我现在有事,不方便而已。” “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难道文熙你金屋藏娇?” “何先生,”文熙突然提高了声音,“我真的要挂电话了。” “别挂,我跟你开玩笑的,”何鸿岩笑笑,“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对不起我明天有安排。” “文熙你这是在拒绝我?”何鸿岩有些动气,“是因为我没有谢三少有钱还是我没他有势,你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 文熙有些生气了,他怎么敢把他的龌蹉心思和谢泽锐比:“何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 “我放尊重一点?该放尊重的是你吧,那晚在休息室我可全看到了,我还拍了照片,你说如果我把这些照片放到网上会怎么样,你的粉丝应该会很失望吧,他们可都说文熙你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偶像也不过就是个张开腿被别人草的货色他们会怎么想,所以我劝你乖乖地来被我上一次,反正被一个人压也是压,被两个人压也是压,你应该都习惯了,多个人也多条路不是?” 文熙气的两手发抖,正想回击几句时手机被人夺去了。谢泽锐阴沉着脸说:“何鸿岩,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打小熙的主意,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至于你手上的照片你想发就发吧,你以为我会怕?” 何鸿岩刚想开口,对面已经挂了电话,他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一张文熙扮演段红衣时的定妆照,红衣如火,媚眼如丝。他的额头上冷汗一点点地滴下来,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身上的衣衫凌乱,深色的裤子上有点点白痕,地下散了一地的纸巾,到现在他才缓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傻事,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谢泽锐在文熙的身边,如果真的得罪了谢泽锐,自己…… 后果他不敢想。 文熙从来没有看到过谢泽锐发这么大的脾气,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气的眼睛都要红了,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小熙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姓何的好过,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低价。” “你想让他怎么付出代价,找你二哥帮忙?” “当然不是,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媳妇儿当然自己保卫。” 文熙无语,这话怎么听都有种浓浓的中二感,但心里还是暖洋洋的,他走过去抱住谢泽锐说:“朕的骠骑大将军,朕的安全就全靠你了,速速把何鸿岩这个刁民拿下。” “遵命陛下,但现在臣想先从陛下身上获取点能量。”谢泽锐笑的暧昧,一把将文熙抱了起来,转身向卧室走去。 何鸿岩因为得罪了谢泽锐,心里着实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就怕自己这次的投资被谢泽锐搅黄,但等了几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上次去跟谢泽铭谈事的时候也没见他发难,然后何鸿岩又怕谢泽锐对他的公司不利,隔三差五地就召开一个高层会议,查看最近公司的动向及股市额行情,搞得公司里人心惶惶,以为何鸿岩对他们的工作不满意。 就在这种高压之下过了半个多月,谢泽锐依旧没对他做什么,何鸿岩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毕竟谢泽锐再有钱有势,为了一个男人他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毕竟他何鸿岩在上层社会也有点脸面,谢泽锐犯不着为了个卖屁股的树立一个敌人,当天晚上对他放狠话估计也就是哄哄小情人,男人的面子而已。 这样一想何鸿岩就放松下来了,对于文熙又燃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对着屏幕上的照片邪邪地笑了起来:“宝贝儿,不要再反抗了,你迟早都会到我的床上来。” 《鸣箫剑》最终定在了十月初开机,文熙因为是剧情都在中后期,因此就没和谢泽锐一起进组。离开的当晚谢泽锐腻歪着不肯睡觉,在把文熙折腾了两会之后还不知足,在开始第三轮时被文熙一个乱绵绵的巴掌拍到了地上:“谢泽锐,你给我适可而止!” 谢泽锐委屈:“小熙,我们要大半个月不能见面了。” “所以呢?” “所以你要补偿我。” “呵呵,”文熙扯过旁边的枕头砸去,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于是临别的一晚就在毛绒绒怨念的小眼神中飞快地离去。 分别的日子总是非常难熬的,尤其对于热恋中的情人,片场中总是能看到长吁短叹的谢泽锐,以至于工作人员一看到谢大天王独处时总是不自觉地逃远,就怕一个不慎会被谢天王的怨气波及。 当天要拍的是萧慎对尹念薇动心的一个场景。萧慎犯了庄规,和江湖中一个臭名昭著的恶人结交,尹念薇的父亲尹天恒知道后让萧慎断了和那人的交往,萧慎不答应,认为众人口中的恶人并非奸恶之人,尹天恒一气之下要家规处置,结果尹念薇过来求情,在父亲鞭子甩下来的时候扑到萧慎身上替他挨了一鞭子,事后萧慎去探望尹念薇,并对她动心。 现在拍的一幕就是萧慎将尹念薇抱到了屋顶上,陪着她聊天的一段。 俊男美女坐在一处,画面确实非常养眼,萧慎微微皱着眉头,手里的药瓶被捏的死紧,差点被汗水浸湿,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将药瓶递了上去:“这是我给你买的药,听说疗效很好。” 尹念薇微微惊讶,然后轻笑着将药瓶收入袖中:“谢谢萧大哥。” “嗯,”萧慎轻声应了声,然后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鞭,我皮糙肉厚,多挨几下也没问题。” “因为我不想看到萧大哥你受伤。” 话未说完,尹念薇就先红了脸,在萧慎的目光中越说越小声。 “如果是其他师兄弟,你也会上去给他们挡吗?” “当然不会,只有萧大哥你是特别的。”尹念薇羞怯难当,但这是绝好的机会,她鼓足勇气看向萧慎,双眸水亮,“萧大哥,你明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念薇……” 谢泽锐台词还没说完就被林默喊了卡:“谢泽锐你表情能不能惊喜一点,有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在跟你告白,她还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对她早有好感,现在两情相悦,你能不能别摆出‘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这种表情。” 谢泽锐很想说他真的惊喜不起来,但这样说会破坏剧组的和谐,于是只能闭嘴,如果这场戏换成段红衣和他告白,那他一定会惊喜地跳起来。 “算了,再来一遍,摄像机准备!” 灯光再一次打起,刚才被林默骂了一顿的谢泽锐脸更加臭了,在被琳娜再次告白的时候他缓缓地转过头,吐出一个:“哦。” 于是下面的林默抓狂了:“谢泽锐,你给我拿出状态来,一个新人都演的比你好,你让一个女孩子陪着你ng你会不会脸红,再这种状态你干脆回家当你的三少爷好了,还是你的名气全是靠你的这张脸换来的?” 谢泽锐面无表情地听着,琳娜只能在一旁尴尬地低着头,她知道谢泽锐对她有意见,每次看到他冷淡的眼神是都让她难受地不行,可不知道是她有受虐倾向还是她太想攀附上谢泽锐这棵大树,谢泽锐越对她不假辞色她越想看到以后这个男人臣服在她脚下的样子,所以她在剧组装乖卖巧,演技不过关?没关系,她可以学,导演骂人?没关系,她可以装可怜,谢泽锐不愿跟她搭档?没关系,她可以慢慢地磨。 如今半个月下来,她在剧组中的人缘也开始好起来了,从以前别人觉得她带资入组不愿和她深交到如今一群人出去吃饭都会叫上她,琳娜觉得自己已经很有进步了,而谢泽锐也只是早晚臣服中的一个。 因为林默的责骂,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气氛正尴尬中,一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嘴里叫着:“导演,文熙来探班了,人就在门口,朝这里来了。” 文熙来探班?林默还没开始惊喜,被他训的谢泽锐早已从屋顶跳了下来,飞一样地向门口跑去。 ☆、第71章 挨训 文熙这次来探班纯属心血来潮,昨晚又接到谢泽锐的电话,听他郁闷的语气就有些不忍心,反正他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离进组也只差两三天,干脆就想早点过来给谢泽锐一个惊喜,于是向谭姐说了一声,带着小高就赶了来。 当然他也不好意思空手而来,买了一堆的水果零食,自己和小高拎着不算,还让随行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起,浩浩荡荡地就杀进了剧组,打着探班的名义,实行看毛绒绒的计划,简直霸气侧漏。 十月的天气正是凉爽的时候,太阳不骄不躁地挂在天空中,空气里都弥漫着桂花的甜香气,文熙远远地就看到谢泽锐飞奔而来的身影,心里甜蜜的不行,想着他如果变成小黑豹奔跑的样子,又不禁笑出声来。 “小熙!”谢泽锐停在文熙面前时还有点气喘,跑的太急,额头上出了一层的汗,将原本的妆容都有点弄花了,他的双手往上抬了抬,但注意到周围有人,又不自然地垂了下去,只能冲着文熙不停地笑,胸口不断起伏,别人会相信文熙是来探班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文熙是来看他的。 “精神还不错,没像你在电话中说的这么惨。” “我现在是满血满蓝复活的缘故。”谢泽锐冲他眨眨眼,顺便将文熙手上的东西拎了过来。 文熙失笑,很想亲谢泽锐一下,但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只能转换话题说:“带我去见见林导吧,顺便把东西分给他们吃。” “不想去见他。” “怎么了?”文熙看他别扭的样子,不禁问了一句,“被骂了?” 谢泽锐默不作声,低下头去踢小石子,文熙看他的样子就明了七八分:“不会是让你跟女主演对手戏,你停ng吧?” “……”谢泽锐无语地看着他,“小熙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这都知道。” “正常智商的人都会知道。”小高忍不住插嘴,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谢泽锐,以前他千防万防不想让文熙被大灰狼叼走,结果现在他还悲催地发现这只叼走文熙的大灰狼还是个智障,真是哔了狗了。 如此被挑衅,谢泽锐根本就不能忍,将袖子一撸,做了个甩手套的姿势说:“来战!” “战就战!”小高将水果往地上一放,开始摆姿势。 文熙囧囧有神地看着中二的两个人,他很担心生活在这两人的身边,自己的智商也会被拉低,简直可怕。 文熙来到剧组时欢欢喜喜地给众人分了水果,博得了一众人的好感,只是林默就没有这么好打发,全程黑着脸看着和文熙一起发水果的谢泽锐,等两人一闲下来就将他们叫进了小黑屋。 房间里三人相对而坐,林默也不说话,他最擅长的就是打心理战,虽然在平时拍戏时也会咆哮几句,但总体来说林默的导演风格就是说理型的,而且说理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说的你心服口服,从此甘愿唯林默马首是瞻,一种就是顽固不化型,从此林默放弃你,今后别想合作。 但对于谢泽锐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谢泽锐这人特别一根筋,你跟他说理他根本不理,但林默又不能把他给驱逐出剧组,不说他是谢泽铭的弟弟,自己根本驱逐不了,单说他作为主角,他和文熙两人就是这部戏的收视保障,他不敢拿自己的作品开玩笑。 但现在谢泽锐完全不在状态,他也实在是很头疼。 谢泽锐此时有种小学时调皮捣蛋被老师叫家长的感觉,但这事确实是自己任性了,于是只能低着头玩文熙的手指,不拒绝也不配合。 文熙无奈地叹口气,首先发话问:“林默,你把我们叫来有什么事?” 林默放下茶杯,眼神锐利地从两人身上扫过:“你们觉得将私人的感情带到工作中好吗?” 这话虽然是对着两人说的,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想问的是谁。 谢泽锐尴尬地无地自容,在文熙眼神瞟过来的时候不自在地转了眼睛,嘟囔道:“林导,如果以前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但你也不必在文熙面前这样告状吧。” 林默似笑非笑:“我如果不在文熙面前说,你会认错吗?” 当然不会!谢泽锐嘴巴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林默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文熙一往情深,也知道你不喜欢琳娜,但演戏跟现实是两回事,我相信你能分得清,我承认在女主这方面我确实不太满意,因为形象不符,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也看到了琳娜的努力,她在用心地塑造着这个角色,因此哪怕有瑕疵,我也可以通过后期剪辑来修补,但你呢,你是有能力去完成好却不去完成,这就是态度的问题。这部戏里新人多,可以说就是靠你们两个来拉人气,如果你们两个都因为私人的原因而敷衍的话,那这部戏我还不如选全新人,至少还能博个新鲜。” 喝了口水林默继续说:“上次我听谢总说你要借位拍吻戏,我就有顾虑你会放不开,结果真被我猜到了,谢泽锐你都这么大了,别给我玩纯情那一套了,俗!” 被定义为“俗”的谢泽锐脸黑了,原来这世道为喜欢的人守身如玉都是俗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回去好好想想,这场戏我就暂时给你推后,刚恋爱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说,准你半天假,去吧。” 林默故作大度地摆摆手,起身要往外面走,突然像想起什么回头说:“文熙,我以为你会三天后来,所以没给你定房间,也没预定那经费,你是自掏腰包呢还是跟谢泽锐凑合几晚?” 谢泽锐咬牙切齿:“那我还要多谢林导这么精打细算地为我二哥省钱。” 林默歪歪脖子,不解地问:“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我以为你会很高兴这个安排。” “……”文熙有种林默拿他做诱饵钓谢泽锐上钩的感觉,明明他们是很正经地在谈恋爱,根本不是有目的的商业联姻好吗? 于是被卖了的文熙只能包袱款款地住进了谢泽锐的房间,不得不说剧组对男主的待遇就是好,宽敞舒适,相应的设施一应俱全,文熙顺便将带来的水果塞进了电视柜下面的小冰箱里。 里里外外地巡视了一遍,文熙对这个小套间非常满意,唯一不满的就是卧室和旁边的浴室竟然是用一扇毛玻璃隔开的,也就是说站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人一丝不挂的样子,这一定是为干某些事情准备的情侣套房吧,是吧,是吧! 文熙脸蛋红扑扑地盯着玻璃看,然后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谢泽锐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将他抱住,暖暖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有种暧昧的温暖:“小熙你在想什么,脸好红。” “呃……我只是觉得房间里有点热而已。” “是吗?”谢泽锐用舌头叼住文熙的耳垂浅浅地舔舐了两下笑道,“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会没有肉肉吃。” “那我吃蔬菜好了。”文熙挣扎着从谢泽锐的怀里逃了出来,然后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绒绒,你今天也听到林默的话了,以后可要好好工作,不能再让他向我告状了。” “……”怎么又说到工作的事了,谢泽锐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床上说:“其实我也不是分不清现实和工作,只是不喜欢那个琳娜而已,总感觉她看着我的眼神不太对,让我不舒服。” “哟,你这是向我炫耀你谢大天王魅力大,又有小姑娘向你抛橄榄枝了?上一次是黎桐,这一次变成琳娜了?” “是呀,是呀,你老公我魅力大,所以你快点把我看牢点,免得我被别人拐走了。” 文熙不屑地撇撇嘴:“夸你两句你就开始摇尾巴了,你可要时刻记住你是有夫之夫,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跟别人暧昧,要洁身自好知道吗?黎桐还是个小姑娘,没这么多心思,但琳娜这个女孩子就太多弯弯绕了,你自己注意点,但一码归一码,工作的时候还是认真工作,不要把情绪带进工作里。” 谢泽锐有种自己在挨他二哥训的感觉,明明他的年龄比文熙大。 说完了正事文熙开始找乐子,然后看到床上的谢泽锐眼睛一亮说:“亲爱的,快点变成毛绒绒让我抱下,我这次出门没带玩具。” 谢泽锐委屈:“你想抱我这样子也可以抱呀,为什么要变成豹子。” “人形没有小黑豹的手感好。” “……”一句话秒杀!谢泽锐只好变成了小黑豹,慢慢吞吞地爬到了文熙的身上。 文熙顿时喜笑颜开,握着毛绒绒的两只前爪让他直立起来,然后看他圆圆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粉无辜的神情,简直可爱的不行。 “绒绒你真是太可爱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出外可以耍帅当男神,在内可以卖萌当抱枕,简直是居家旅行的标配。” 谢泽锐翻个白眼:“那是自然,所以小熙你要好好珍惜我,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文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今天是被推销员上身了吗,口口声声地就是在卖自己。” “我不管,你快点来亲我一口。”谢泽锐噘着嘴往前凑,但他这副模样实在让人下不去嘴,文熙只能敷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谢泽锐不高兴地撇撇嘴,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文熙还是这么冷淡,他不服! 文熙见他一副别扭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顺着他的脊背从上往下撸毛,摸到尾椎的时候谢泽锐不自然地僵了僵,脸上的表情像是舒服又像是痛苦,文熙心下一动问:“绒绒,你能在人形的时候变出尾巴和耳朵吗?” “嗯?”谢泽锐懒洋洋地抬眼,他实在是被摸得舒服了,尾巴本来就是他的敏感部分,被文熙这样调戏着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酥麻感,让他从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舒服的声音,聚集了精神才听到刚才文熙问的话:“能变,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谢泽锐不动声色地用爪子抵住文熙的某个位置,笑的十分奸诈:“晚上的时候。” ☆、第72章 浴室来发 因为谢泽锐的一句话,文熙一整天都过的魂不舍守,脸红心跳又蠢蠢欲动,他心虚地瞄眼浴室与卧室间的那道玻璃门,心想设计出这种装修风格的设计师也真够银荡的,而他偏偏还要在这么银荡的房间里跟一只没有吃饱的黑豹在一起,简直是找死。 晚上临睡前谢泽锐将浴袍递给文熙,脸上笑的暧昧:“我先洗还是你先洗。” 这种暗示性的话语一下子让文熙脸红脖子粗了,虽然他一向主动,但这主动建立在他调戏别人的基础上,一旦别人调戏他,他还是会觉得不自在,这就是典型的宁可我调戏别人,不可让别人调戏我。 “还是你先吧。”文熙脸上的别扭在谢泽锐眼里看来就是娇羞啊,他完全没想到文熙想的是这个玻璃这么银荡,他要好好看看在里面洗澡时会不会被看到很多,通过谢泽锐的亲身实践后他再考虑用什么姿势进浴室洗澡才不会被露春光。 然而愚蠢的毛绒绒用他毛绒绒的脑袋怎么都没想到,开开心心地抱着他的衣服进去洗了。 文熙十分正直地坐在沙发上,鼻观眼眼观心,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当然这一君子的状态只维持到浴室里的水声响起之前。 谢泽锐绝壁是故意的,否则哪有人洗个澡脱个衣服都要这么磨蹭,文熙眼巴巴地看向玻璃上的影像,灯光打下来时在玻璃上映出谢泽锐的身影,修长挺拔,因为看不清人所以更加地诱惑。 然后谢泽锐开始脱衣服了,先慢慢地解扣子,一粒一粒,从脖子下方到达腹部,优雅从容的动作让文熙不禁咽了咽口水,随着一个慢动作,谢泽锐将衬衫从身上脱了下来,随手一甩扔进了不远处的篓子里。 接下来是裤子,皮带被慢慢抽出,然后是扣子拉链,每个动作都像是训练过的慢动作回放,裤子垂坠到地上的时候文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他的胯部,那里只剩下一条小内内了吧,虽然他看不清。 谢泽锐的一只手放在胯部,好像拽着小内内的一角,另一只手不忍直视地放在某个部位,然后在文熙满头黑线的时候他微微地扬起了脖子,发出舒服的叹息声,看的文熙想摔盘子了,这到底是在洗澡呢还是在拍n级片。 终于观看完了谢泽锐的幺蛾子影片,进入了正常的洗澡模式,这一阶段没什么好看的,毕竟温水一冲,浴室里水汽一片,玻璃上就全是雾气朦胧,根本看不清,于是文熙心里有了计较。 等到谢泽锐出来时,文熙不自在地别开了眼,一想到他在浴室里搔首弄姿的脱衣舞,他就忍不住脸红,将放在床上的衣物一团,飞也似地逃进了浴室里。 差点被浴室门拍到鼻子的谢泽锐有些郁闷,他又不是豺狼虎豹,至于逃得这么快吗?他还想趁着出浴的机会好好亲热一番呢。 不对,自己好像就是豹…… 于是郁闷了的谢泽锐呆呆地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到了沙发前,原本想趁机偷看文熙洗澡,但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此时浴室里水汽弥漫,根本一点影子都看不到,简直想报社! 文熙心不在焉地冲着澡,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和谢泽锐爱爱,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两人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初尝禁果总是会特别想念,但文熙是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人,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他喜欢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控制谢泽锐的感觉,这会让他有种满足地心理感。 这种性格其实跟他外表的温润完全相反,在内里的感情世界上他就是个霸道总裁,所以喜欢了他就要把人拐回家,爱了就要独自回家面对压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想要了就要挑逗对方让对方的兴奋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谢泽锐虽然作为一个攻,但感情方面的确没有文熙强势。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死早超生,更何况今晚还有福利,于是打定了主意的文熙在谢泽锐借口到浴室拿吹风机的时候异常顺利地将他放了进来。 谢泽锐当时已经幸福地傻了,其实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么拙劣的借口能够骗的文熙开门,只是在外面根本欣赏不了美景只能病急乱投医地试试,没想到就真的成功了,他这是多么受幸运女神的照顾?! 浴室里的文熙背对着他站在花洒下,虽然文熙整体偏瘦,但臀部的肉肉还是比较多的,加上他皮肤偏白,就给人一种玉雕的美感。 身后的人半晌都不见动静,文熙微微侧了脸:“怎么还不去拿吹风机?” 这句话明显是明知故问了。 谢泽锐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向前迈了一步,然后从后面抱住了文熙,喷下的水流将他半干的头发又浇了个透,水滴顺着头发往下滑,迷蒙了他的双眼,谢泽锐却毫不在意,轻轻啄吻着文熙的脸颊,绵绵密密又炙热非常。 “小熙,我爱你,我爱你……” 文熙被他一声声的爱语激起了热情,微微转身搂住了谢泽锐的腰,并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唇齿相依,激起一片的火热,谢泽锐的吻明显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他灵活地撬开文熙的唇齿,然后缠住他的舌尖,温柔地邀请文熙和他一起共舞,当舌尖划过上颚时,带来一片酥麻的感觉,文熙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呻~吟,腿也不自觉地开始发软,以前谢泽锐在他体内肆虐的感觉不断在他脑海闪现,身体下意识就开始臣服。 谢泽锐的手臂紧紧地箍住文熙的腰肢,另一只手顺着脊背往下滑,流连在丰腴的臀部,这里的手感极好,软绵绵地又有弹性,比棉花糖的感觉还要好,触感丝柔滑腻,让他爱不释手。谢泽锐揉捏了一番后才松开了手,伸出一根手指向藏在深处的小菊花探去。 刚触碰到的时候就被文熙拒绝了,谢泽锐欲求不满地看着他,一副委屈又难过的表情,但文熙丝毫不为所动,沙哑着声音问:“想要?” “嗯。”谢泽锐非常诚实。 “那就变出尾巴和耳朵吧。” “……”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吧,奈何这是事先就答应好的,谢泽锐只能妥协。 然后文熙就惊讶地发现谢泽锐黑色的头发中冒出两个毛绒绒的豹子耳朵,一抖一抖的显得特别可爱,尤其是配上谢泽锐那张线条凌厉,俊美非常的脸时,那效果就像一只威风凛凛的凤凰上面蹲了一只小黄鸡。 文熙可止不住自己的手上去揉了一把,手感简直不是一般的好,毛绒绒又有弹性,因为毛毛沾了水的缘故显得油光水滑地,摸上去及其地顺溜。 正摸得高兴,文熙突然感觉自己的腰侧痒痒地,低头一看发现一条黑色的尾巴正圈着他的腰部,这尾巴黝黑发亮,像一条有力的鞭子将他紧紧缠绕,尾巴尖儿还一动一动地挠着他的痒痒肉。 文熙顿时新奇起来,用手圈住谢泽锐的尾巴尖儿顺着毛慢慢地抚摸。对于猫科动物来说,尾巴那都是碰不得的东西,谢泽锐也不例外,但此时尾巴被拽在文熙的手里,让他有种异样的兴奋感,从尾巴尖儿处传来的战栗感让他的脊背都酥麻了起来,某处也不由自主地立正稍息。 “喜欢吗?” “嗯。”文熙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有个既能干又能摸的男朋友,自己真是赚到了。 文熙一边玩着谢泽锐的尾巴,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皇暴! 谢泽锐贴着文熙的身体扭了扭,说:“那我有没有什么奖赏?” “奖赏?”文熙抬了抬眼皮,不可忽略地发觉大腿间某个不安分地东西,然后往谢泽锐身上一趴,将毛绒绒的尾巴抱在怀里自暴自弃地说了句:“自取。” 话音刚落,谢泽锐食指大动,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的手指划过一座雪峰,偷偷地潜入到山谷中。 (和谐,老方式) 这一夜两人实在是胡闹地久了,以至于连澡都没有洗就昏昏沉沉的睡去,房间里弥漫的全是的味道,床单上全是两人的痕迹,谢泽锐半身全压在文熙的身上,两只耳朵不时地在睡梦中抖动一下,而身下的尾巴紧紧地缠绕着文熙的一条大腿,占有性地将他圈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夜,万籁俱静,一切安好。 酒店的某个房间里,琳娜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她也看出了谢泽锐对她的不耐烦,但越是这样就越有挑战性,她就不信以自己的魅力会征服不了一个谢泽锐,男人都是爱偷腥的,只要有了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还怕少得了好处? 但怎么跟谢泽锐来个第一次倒是有些难度。 琳娜突然想起下午时谢泽锐看文熙的那个眼神,那分明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难道…… ☆、第73章 林默其人 文熙第二天醒来时最先看到的就是谢泽锐那张放大的笑脸,他转了身顺便将打扰他睡眠的人一掌拍下了床,扰人清梦者,虽远必诛! 但谢泽锐怎么可能被轻易打败,他再一次爬上了床,变成小黑豹钻进了文熙的被窝里,两只小耳朵一动一动,用两只前爪踩着文熙的下巴开始索吻。 “别闹,你现在还不出去拍戏吗?” 谢泽锐舔舔嘴巴,毛毛的脸上露出偷腥成功的猥~琐笑容:“不急,我跟林导说了晚一点过去,咱两小别胜新婚,他会理解的。” 文熙虽然困的很,但也不愿意一来就拉着谢泽锐不务正业,只能不甘不愿地睁开眼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我们还是起来吧,昨天你闹这么一出影响就不好了,可别再让人抓住把柄说你不服管教耍大牌了。” “但我想和小熙在一起。”谢泽锐腻腻歪歪地用身体蹭文熙的大腿,小眼神可哀怨。 文熙向来对毛绒绒的可爱生物毫无抵抗力,现在谢泽锐又是一副依赖委屈的样子,顿时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耳朵安慰他:“我们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耳朵被亲,谢泽锐敏感地动了一下,但还是装作淡定地和文熙对视:“来日方长,你说的。” 文熙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正能傻愣愣地点头,完全没发现谢泽锐那张毛脸上露出的奸笑。 洗漱完以后又用了点早餐,两人立即就赶去了片场,当时在拍的是女一尹念薇和男二沈凌风在谈话时被女三欧阳希君撞见,脾气火爆的欧阳希君当场发飙,与二人对峙的场景。 文熙他们来时就看到一身红衣劲装的周韵甩开一条黑色的长鞭,“啪”的一声在空中炸开声响,激的旁边的树枝都抖了几抖,凌厉的气势让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更何况正身处在暴风圈里的尹念薇和沈凌风。 欧阳希君杏眼圆睁,眼里似有火苗在跃动,她一手指着尹念薇,一手执着鞭子,厉声问:“沈凌风,你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 一句话干净利落,恰好地将欧阳希君的火爆和对沈凌风的在意给表现了出来。周围的人都纷纷倒吸一口子,这分明就是捉奸的场景啊,一出场就这么火辣,火药味实在太浓了。 林默在心里暗暗点头,这周韵在第一场就有此表现,看来以后不会差,他比了个手指给摄影师,让他多多关注周韵的镜头,对于表现好的人,林默向来不会小气给出场机会。 “这是你们公司新培养的人?”文熙问。 “这个我倒不清楚,皇天向来是我二哥在管,不过周韵这个人我在公司里也见过一两次,每次都在训练室里,是个勤奋的人。” “你也看好她是不,其实皇天这几年确实发展地越来越好了,人才辈出,百花齐放,反观我们星辉就有点力不从心了,虽然外面看星辉还是和皇天并驾齐驱的两大娱乐公司,但内里矛盾重重,上层勾心斗角,下层青黄不接,光看将琳娜拉出来做女主就可见一斑了。” 谢泽锐朝林默的方向努努嘴:“昨天那位才刚刚夸过琳娜呢,说她勤奋肯学什么的。” “一个男人怎么还这么记仇,”文熙嫌弃地看谢泽锐一眼,“琳娜勤奋跟选她做女主是两回事,明眼人都知道她不适合,相反我挺看好周韵的,只是现在偶像剧通常都喜欢柔弱型的女主,她这种不好打开道路,大荧幕恐怕更适合她一点。” “小熙你在我面前特意这么提是想让我在二哥面前多为周韵说说好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 “既然小熙你也觉得皇天的发展更好,为什么不跟星辉解约来我们皇天,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 “呃……首先是感情问题吧,我刚出道就是星辉接收的我,对它有特殊的感情,更何况谭姐和小高都在,我也已经习惯了,其次星辉有我而皇天有你,你不觉得这样才更有趣?最后我觉得赚钱还是赚别人家的好,这样才有成就感!” 谢泽锐真是败给文熙的神理论了,媳妇儿真是太贤惠了,还没进门就想着为家里赚钱,简直就是要送小红花的节奏。 两人说话时还一直关注着对面的进程,此时面对盛怒的欧阳希君,沈凌风将尹念薇护在了身后,皱眉道:“希君你不要胡闹,这是尹小姐,是我百草堂的贵客,你不要鲁莽行事冒犯了她。” “你护着她?”欧阳希君收回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自住到别人的家里,还和男主人在花园里亲亲热热,这就是你所谓的贵客?你置我这个未婚妻于何地?” 尹念薇此时从沈凌风的身后走了出来,对着欧阳希君说:“这位姑娘你误会沈公子了,沈公子是我的恩人,将我从恶徒手中救了出来,见过无家可归才收留在此的,今日只是他见我伤心,过来安慰我几句罢了。” “卡,”林默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对着回放的镜头再看了一遍,“琳娜你的语气再真诚一点,不要表现出一副小三真爱论的样子,好的再来一遍。” 随着林默的声音,琳娜几人又重新站位开始,但因为琳娜本身不属于那种沉得下来的性格,因此再拍一遍的效果还是不能让林默满意,两遍下来场上的人都带了点焦躁的情绪,林默干脆宣布暂停十分钟,让副导演去给琳娜讲讲戏,自己则去了旁边的小凉亭里休息着,拿出手机给陈跃君发信息。 两人工作都忙,经常聚少离多,虽然他尽量减少了外出拍戏的次数,但有时候还是不能完全避免的,如果家里没有豆豆在,陈跃君还有可能来看看他,但凡事没有如果,家里有个孩子就不允许他们这么任意妄为,如果陈跃君真的丢下豆豆来看他,他才要大发雷霆。 昨天文熙来看谢泽锐的时候他就有点羡慕,所以才会在今天早上谢泽锐请假时这么痛快就准许了,如今想来他也是期望能见到陈跃君的吧。 “在干什么?”林默低头发了个信息给陈跃君,原以为需要一段时间后才会等到回复,没想到他才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林默立即去看,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字:“在想你。” 林默有些脸红,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陈跃君这人平时沉默又无趣,但恰到好处的温柔和偶尔的情话总是让他难以招架。 压下心里的小甜蜜,林默转了话题:“今天周六,豆豆有没有在你身边。” “和我一起在办公室,” 林默暗里埋怨了一句陈跃君这个工作狂,平时工作也就算了,周末都要把儿子带去办公室上班,刚想叮嘱几句不要带豆豆去吃垃圾食品,就见手机亮了起来,点开一看是一张照片,背景是办公室,照片里正是盯着镜头的父子两,一个冷峻一个可爱,看的林默心里暖暖的。 还没欣赏完又一条信息进来:“放心,我们两都照顾地很好,你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 只回了这么一个字,但林默相信陈跃君会懂,正起身想离开凉亭,就见文熙和谢泽锐走了过来。 “林默。” “林导。” 两人同时开口,林默收回脚步,似笑非笑地从文熙的脖子上瞟过:“看来昨晚挺激烈啊。” 文熙一下子就红了脸,手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脖子然后狠狠地瞪了谢泽锐一眼,说好不能留痕迹的,现在还被林默当场点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谢泽锐又委屈又无语地看着文熙:“我什么都没干,林导在骗你。” 文熙:“……” 林默笑的温文尔雅:“开个玩笑,不要介意,不过小熙你很幸运,你找了个爱你的人。” “你也是。”文熙真诚道。 林默但笑不语,他知道自己也是,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他说:“小熙你既然早两天进组了,要不明天就开拍吧,也免得浪费时间,今天就先拍男女主的戏,谢泽锐你可还欠我一场心动的戏,如果你今天还不能让我满意,那明天你和小熙的对手戏也要无限期延后。” “……”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他就知道林默不是什么好人,外表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内里就是一肚子的坏水,根本就是一只笑面狐! “十分钟快到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先看看新人们的表现,谢大天王也可以学习学习他们的状态。”林默掩在镜片后的眼睛精光一闪,似有笑意划过,然后率先走出了凉亭。 “小熙,林默他又损我。” 林默心里憋笑,表面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安慰他:“没事,他就是嫉妒我们两能一起拍戏,你无视他就行了。” 谢泽锐一想乐了:“一定是这样的,林导肯定是性生活不协调内分泌紊乱的缘故。” 文熙的额头滴下一点汗,家里养着这么一只傻白甜,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另一边的林默他们已经开拍,琳娜这次表现地还不错,竟然一次就过了,林默例行表扬了一次后打铁趁热将那一幕给结束了,接下来要拍的就是昨天耽搁的男女主的戏。 谢泽锐在琳娜他们拍戏的时候就被拉去化妆了,出来时正好和换了装的琳娜同时出来。 “男神,这一次我们都要好好加油,争取一次过哦。”琳娜俏皮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脸上的笑容灿烂阳光,配上她脸上的妆容,确实有种惊艳的感觉。 “好,一起加油。” 谢泽锐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想到对面的琳娜却喜不自胜:“男神,这是你进组以来对我说过的最长的话了。” “……”谢泽锐呵呵了两声,“在戏里我绝对跟你说过很多话。” “这不算,我说的是戏外。”琳娜见谢泽锐抬脚要走,立马小跑着跟了上去,边走还边雀跃地说话,完全一副纯情小女生的样子。 开拍前林默不动声色地警告了谢泽锐一番,然后就西装笔挺地坐到了屏幕前,林默注重养生,三十多岁的年纪就有了老头老太的意识,虽然包养地人跟二十多岁一样,但也让他的行事变得鸡毛起来。 比如别的导演一件衣服可以穿几天,他却是要一天一换;别的导演可以穿着拖鞋扯着嗓子骂,他却要穿好皮鞋教育人;别的导演在太阳下戴顶破草帽就可以拍戏,他必须要架好太阳伞决不能晒到太阳;别的导演渴了喝杯茶就行,他却要准备好汤汤水水备好下午茶。 所以在剧组里,林默导演的逼格绝对不输于其他的影视巨星。 文熙作为他的好友深懂这一点,迅速地抢了把凳子坐到了林默的身边,然后装作观摩的样子看的认真,天知道他就是想蹭一点太阳伞,顺便下午时分一点小点心。 林默这人厨艺很不错,尤其是炖汤的本事,甜的咸的都不在话下,据文熙观察,今天带的就是银耳红枣汤,想想都嘴馋。 不知道是谢泽锐真听进去林默的话了还是因为文熙在场的缘故,谢泽锐这场戏拍的是行云流水,台词表演都无懈可击,只是在尹念薇投怀送抱的时候愣了一下,被ng了一次,林默很满意,林默非常满意,于是高兴了的林导决定打铁趁热,又加拍了一条男女主的对手戏。 对此谢泽锐只想表示:看我大鼻孔。 ☆、第74章 学习 第二天文熙正式进组拍戏,因为谢泽锐他们需要补拍几个镜头,林默就临时决定分两组同时进行,他去监督文熙在魔教场景的拍摄,而副导演则去监督琳娜和谢泽锐的拍摄。 其实《鸣箫剑》这部戏男女主演的对手戏并不多,主要集中在前后期,前期的拍摄在文熙未进组之前已经拍的差不多了,后期还没有展开,因此剩下的中期内容就主要集中在文熙与谢泽锐的戏份和琳娜与严智君的戏份。 所以这是一部报社的男女主言情武侠剧,一对小情侣在他们最青春年华的时候把自己的时间献给了彼此的情敌,当然这么说也不是很对,至少男主萧慎是献给了他的好基友段红衣。 文熙起身时,俨然是段红衣在世,他对着镜子将披在身后的头发撩拨了一下,细长的眼线让眼睛显得更加地妖孽,从飞扬的长眉到红润的嘴唇再到精致的下巴,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凌厉的美来,旁边为他整理衣服的小姑娘都快看呆了,在文熙朝她笑的时候猛然捂住脸大叫:“美人,简直太风华绝代了,我要晕了!” “小姑娘家家的哪能这么容易晕倒。”文熙的嗓音清润,但他特意压低了嗓子,让原本的声音显出几分魅惑了,加上微微拖长的调子,有种亦正亦邪的感觉。 那小姑娘的脸更红了,在文熙离开以后就上了某涯发了一顿花痴,被众人批得体无完肤。她将手机一关,不屑地说:“尔等凡愚,就是羡慕本姑娘能一睹芳容,心胸狭窄,以后一定给你们会心一击!” 文熙出来时正遇到在门口等待的严智君,看他闪躲的眼神和发红的脸颊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朝他点了点头,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被严智君给叫住了。 “有什么事?” “呃……我……”严智君吞吞吐吐,然后在文熙不解的眼神中开口说,“我想去现场看你的表演,顺便学习一下,可以吗?” 文熙是知道严智君这个人的,对于网上的流言也多少有些耳闻,可他没有立场去安慰他或者指导他,看过他昨天的表现,不能说坏,但也不能说好,对于一个新人来讲有这样的机会和能力是难能可贵的,但同时也缺少一种被时间打磨后的自然。文熙知道他对自己有芥蒂,可他也不能说破,这种事还是需要自己去看破,在这个娱乐圈里,实力和靠山才是硬道理,但今天严智君能够亲自提出来学习,文熙也不会拒绝。 “当然可以,这种事情不用问我,以后想看就过去看吧。” 严智君没想到文熙竟然这么好说话,他以为他抢了文熙的男二,文熙应该不喜欢他才对,结果……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过来,马上就要开拍了。”文熙转身看还在原地的严智君,看着挺聪明伶俐的一小男生,怎么行动上这么傻愣愣的。 严智君的脸皮红了红,立马甩开步子跟了上去,林默见到两人一起进来时多看了两眼,但什么都没说就去跟场记确认剧情了,文熙指了指林默附近的座位说:“你过去那边呆着,林默是个好导演,必要的时候他会提点你几句的,演戏就像生活,都是靠自己磨练出来的,同时也要他人的指点,你现在要的就是多看多学多实践,守住初衷就行。” 文熙说话时眼睛并没有看他,但严智君就是觉得文熙是意有所指,难道是看出了他想和他比较的心思,提醒他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吗? 文熙没有看到他渐渐变得深沉的眼,径直向一边的宫殿走去准备开拍前的走位,严智君只能到一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没过多久安排好了事情的林默就回来了,坐在了严智君身边。 面对着林默的时候严智君还是有些紧张的,就像一个学习不是很好的学生面对着老师一样,问了个好后就目视前方,坚决不讲一句话。 林默也不点破,笑了笑说:“来看文熙演戏?” “是。” 严智君不自然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保持沉默,林默也不在意,喝了口茶接道:“文熙演技确实纯熟,你跟他学学有好处,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你也不能光学而不内化,更何况他演的段红衣和你的沈凌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格,你更要认真区别,你要记住文熙不是沈凌风,你才是。” 严智君似懂非懂,但还是真诚地向林默道了谢:“林导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好好学的。” 林默审视了他几眼,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需要自己去体会,有些担心只有真正遭遇了对方才会有深刻的体会,作为引路的人他要做得只是提醒,而不是去帮他填平前进道路上的坑。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摄影师准备,然后开始了拍摄,严智君顺着林默的目光向斜侧方看去,然后呼吸为之一滞,只见绿竹林里,一座木制的凉亭里三面挑角,白色的纱帘四面垂下,清风吹过竹林,竹叶婆娑,枝叶“沙沙”,悠悠的古琴声从凉亭中传了出来,意境无限。 定睛看去,轻纱后一个红衣人盘坐在地上,红衫四处散开,像一朵盛开的烈火玫瑰,膝上放着一把古琴,素色的收拨弄着琴弦,弹拨捻滑,姿态美妙,动作优雅。 向上看去,弹琴人的脸微微垂着,浓长的睫毛盖住双眸,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和他妖孽的长相完全不相符,身后未被束起的长发有几缕划过肩膀落到了前方,弹琴人也不去管,只安静地弹着他的琴。 光一个姿势,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严智君倒吸一口气,文熙这个姿势做起来看似随意,但坐姿,手势和垂脸的角度都是事前安排好的,他精准地抓住了摄像头的角度,从而将最完美的姿态呈现了出来,严智君自认做不到。 他在拍戏中的确注重走位,但那都是特写或者多人拍摄时才去注意的,如果是像这样的远景,他恐怕会放任自己随意放肆了,文熙这场的表现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走位来表示,那是一种敬业精神,无论摄像机有没有拍摄到,他都要将自己的角色发挥到最完美的境界。 严智君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觉悟。 正胡思乱中,就听林默喊了停,起身跟武术指导说了几句又将道具师叫来交代了一下,然后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没过一会,拍摄继续开始。 竹林里突然出现了一群打扮各异的武林人士,他们有的二十多岁,动作谨慎,脸上全是忌惮,有的年近四十,眼里全是痛恨之色,长剑出鞘,分明就是拼命的架势。 “段红衣,你快滚出来,今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亭内的段红衣却没受到丝毫的影响,依旧悠闲地弹着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几只小老鼠而已,就敢在此放肆。” “段红衣,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杂种,快快出来受死!”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段红衣,他入鬓的长眉微皱,双手按住琴弦,原本悦耳的琴声戛然而止,冰冷且夹杂怒气的声音从白纱后传出:“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们找死!” 古琴穿过轻纱从亭内飞出直接向众人砸了过去,为首的一个青衣中年人大喝:“小心!”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被古琴击飞了出去,顿时吐出的鲜血就染红了身下的竹叶。 “魔头该死,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哈哈……真是好笑,尔等来取我性命,我只是自保而已,竟还说我歹毒,正道中人都是如此指黑为白的吗?”话音刚落,轻纱被人从里面挥开,露出段红衣那张倾城绝色的脸。 几个没有见过段红衣的人纷纷露出惊艳之色,其中一人甚至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段红衣看似随意地往亭外一站,但眼波流转间已经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冷笑一声,手上的只见暴长,飞身一跃就来到了那个面露猥亵之色的男子面前,伸手如爪,一把勾住了那人的脖子,手腕微微一动,那人的脖子就不自然地向一边倒去,眼中的恐惧还来不及收起就已命丧黄泉。 周围的人被段红衣狠辣的手段震住,脚步都往后退了一点,眼底全是忌惮的神色,段红衣轻蔑地一笑,扣住那人脖子的手嫌弃地一抛,脸上全是嘲讽的神色:“谁还敢来?” “魔头,你不要太猖狂!” “呵,来到我天绝山竟然能还敢口出狂言,今天我就要让你们有去无回!” “卡!好的准备下一场。” 随着林默的一声令下,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擦擦嘴巴从地上爬了起来,乐呵呵地凑到文熙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笑的谄媚:“男神,我是你的脑残粉,我叫李晓年,求你给我签个名吧。” “……”文熙生平第一次被自己杀死的色狼告白,刚才演戏时邪魅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眼前就被递了纸币。 “好……” 那个叫李晓年的人一听乐的飞起,连忙将纸笔递给文熙,在他身边瞎蹦跶:“男神,你刚才真是太帅了,我简直快要流口水了,告诉我你怎么能够这么帅。” 文熙囧囧有神,将签了名的本子递还给他,看着李晓年重新小心翼翼地收回到怀里,指指他说:“你拍戏的时候都带着?” 李晓年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爽朗地笑:“那是,为了随时能要男神你的签名。” “……哦。” 严智君看着被粉丝缠着的文熙,心里有些不好受,刚才的表演他全看在眼里,他和文熙的实力真的是相差太远,难怪他在拍摄完之后有粉丝要签名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坐冷板凳。 “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嗯?”严智君抬头看林默,林默却看着文熙:“我说你也会有像文熙这样的一天的,但前提是你够努力,够幸运。” 林默说完后就起身离开了,留下严智君一人在原位上发呆。 ☆、第75章 怀疑 谢泽锐补拍完镜头后就去了文熙那,当时他们正在中场休息,文熙身边围着一个江湖打扮的年轻人,脸上笑容洋溢,谈的很开心似的。 看那年轻人的打扮应该是个跑龙套的,文熙才进组不久,怎么就会和他聊上了?怀着这个疑问谢泽锐立马就快步上前,叫了声“小熙”后自然地坐在了他旁边。 李晓年此时正对着自家偶像滔滔不绝地将自己在沙漠中的经历,看到对面坐了个人,余光扫过时立马就不淡定了:“哇,竟然是谢泽锐!我今天真是赚到了,来跑个龙套竟然能遇到两个偶像,男神,求签名!”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连带笔一起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谢泽锐有些无语,原来这是个疯狂粉丝,面对着一双闪着“哔哩哔哩”光芒的眼睛,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拿过纸笔签了个名。 将本子递还回去的时候谢泽锐装作无意地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6节 文熙也不隐瞒,回答说:“晓年正在跟我聊他去过地方的见闻,有些比书上写的还精彩,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听?” “是吗,那我真要好好听听,你叫晓年?到过很多地方游玩过?” “是啊,”李晓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我是个插画家,平时需要到外面走走寻找灵感,所以到的地方比较多,最近就来了这里,听说有招群众演员的,我就过来试试增加点社会经验,没想到还混到几个镜头,遇到了两个偶像,真是太幸运了!” 李晓年自顾自地兴奋了一下,然后眼睛雪亮亮地盯着文熙他们:“两位男神,介不介意当次模特,让我给你们画张图?” “现在?”文熙有些犹豫,“虽然我很想答应,但是恐怕时间来不及,马上就要开拍下一场了。” 话音刚落,后面的林默就在安排人员就位了,文熙无奈地向他耸耸肩,做了个遗憾的表情。 “没事没事,我可以等,只要你们两个答应做我的模特,现在我就回去准备一下,你们是住在君悦酒店吧,我晚上去那里等你们。”李晓年兴奋地双颊通红,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带翻旁边的小桌子,一路小跑着就离开了。 文熙弯了弯眼睛,看向谢泽锐:“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你拍戏,萧慎参与不了段红衣在魔教的日子,但谢泽锐可以。” 文熙看着谢泽锐得意的小表情乐的不行,站起来用手摸摸他乌黑发亮的头发,就跟摸小黑豹一个表情,笑得意味深长:“非常乖,回去奖励你一根磨牙棒。” 一想起上次差点崩掉他一颗小虎牙的磨牙棒谢泽锐就想咆哮,到底是谁发明的磨牙棒,他这种拥有尖锐堪比金刚石的黑豹都不能一下将磨牙棒咬断,那些无齿婴儿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去挑战磨牙棒的! 然而谢泽锐怨念的小眼神丝毫没损文熙的好心情,一甩红色长袖,将手往后一背,潇洒地去拍戏了。 这一幕是段红衣回了他平时练功时居住的竹屋中,他手中抱着古琴,旖旎的长衫下摆铺了满地,一张脸面无表情,就这么静静地走在竹子铺就的小路上。 谢泽锐的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文熙的动作,看着他步履优雅地回了小竹屋,刚要推门时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明丽的少女脸庞。 一直坐在旁边学习的严智君顿时来了神采,眼里有着惊艳的神色,这个少女正是杨雪扮演的丫鬟小游,只见她穿着一件青色的裙装,领口用小荷叶边拢着,腕处和腰处各用白色的丝绦系着,垂下来几缕当做点缀,轻薄的纱制裙装只到膝盖下一点,脚上一双长靴,显得整个人都轻灵可爱。 头上乌黑的秀发半盘半放,用一个蝴蝶发簪挽住,妆容清丽可人,既不媚俗又不高冷,只是恰到好处的讨人喜欢。 她接过段红衣手中的古琴将他迎了进去:“教主,今天回来的可比平时晚了。” “嗯,”段红衣随意地点了下头,“来了几只小老鼠,陪他们玩玩。” 小游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敏锐地注意到段红衣鲜红的衣服上有几处颜色暗了一点,鼻尖也闻到一丝血腥味,她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外袍给段红衣:“教主,你先换件衣服,竹林里的那些人要不要奴婢让人去处理了。” “随便你吧。”段红衣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顺手在小游的帮助下换了衣服,“去查下今天刺杀我的人都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进到竹林里来。” “是,”小游轻声应下,“教主,李长老让奴婢转告您一件事,当年萧家的独子已经出现,江湖中已经有人在流传萧家秘籍的事了,李长老想问教主这事该怎么办。” “是吗?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段红衣的脸上似喟叹,似愉悦,沉吟片刻后说,“你去告诉李长老,本座要亲自会一会这个萧家后人,当年先父虽不是被他家所杀,却是因他家而死,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教主,此事事关重大,您从小在圣教长大,从未下过山去,如果有个万一,可让我们全教的人怎么办?” 段红衣抬手制止了小游的话:“本座自有应对的法子,你们不必担心,小游你留在教内,方便传递消息,同时协助李长老处理好教中事物。” “可是教主……” “不必再劝,我主意已定。” “卡,”林默站起,“非常好,今天拍摄的很顺利,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下,明天继续。” 底下的人一听全都爆发出欢呼声,要知道林默平时还是挺严格的,不到夜里不收工,今天竟然在晚饭时分就结束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雪也是高兴,今天是她第一次出镜,虽然没得到林默的夸奖,但也没有ng,顺利地出乎她的意料,其实她明白今天的表现除了她自己的原因外还要感谢文熙,如果不是文熙一直带着她,引到她进入角色,特意配合她的表演,那么她根本不可能发挥地这么好。 “师兄,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文熙不甚在意地将身上的外袍脱掉给过来的谢泽锐拿着,态度自然地就像递给小高一样,而真正的助手小高却眼睁睁地看着谢天王抢了他的饭碗敢怒而不敢言。 杨雪低头一笑,配上她今日的打扮,像清水芙蓉一样娇艳,她歪歪头转了个话题:“师兄觉得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非常不错,继续保持,相信谭姐不会看错人的。” 杨雪欣喜地点了点头,本来想再多说几句,但看到一边候着的谢大天王,果断地闭了嘴,非常识时务地告了辞。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回去后正好遇到在大堂中等候的李晓年,他坐在沙发上,脚边放着画板和画笔之类的东西,见到他们进来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文熙拉着谢泽锐快步走了过去,寒暄了几句后就被李晓年拉着看他画册上的画,不得不说李晓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这上面的画基本以人物为主,有扎着马尾辫的小孩,也有身材火辣的女神,也有造型犀利的丐哥,总之社会百态在他笔下都有了自己的特性。 “怎么全是素描?”文熙不解地问。 “因为我比较喜欢这种由黑白两色构成的画面,很多画一旦被上了颜色,就失去了想象的空间,虽然在做插画的时候我必须要上色,但替人画肖像的时候是属于我的爱好,我有权用我最喜欢的方式呈现。”李晓年在谈到自己的专业时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在文熙他们看来这只是一幅画,但在李晓年这类人看来一幅画就是他们的生命。 三人聊天时就到了酒店的一处小露台,那里摆了一张桌椅,上面撑了一把伞,周围摆了几盆花木,环境很是不错,拉上过道处的玻璃门,这里就形成了相对独立的空间。 李晓年从他的背包里又拿出一本画册,打开一页给两人看:“这是我下午凭着记忆画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文熙借着灯光看去,只见纸上的人分明就是白天自己演的段红衣,一身长袍随风飘扬,手上抱着古琴,表情冷艳,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如果满分是一百分,我给你九十九分,剩下一分是鼓励你继续加油的。”文熙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夸得李晓年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而他旁边的谢泽锐则对这画爱不释手,他不懂画,纯碎是因为这画里是他媳妇儿才喜欢,于是他将这画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笑的像一匹大尾巴狼:“晓年,这画能送我不?” “不行,”李晓年义正言辞地拒绝,“这是我要留纪念的,不能给。” 谢泽锐无语,心想你画上的人都是他的,就算不给他画,他也可以在床上得到他画上的人! 十分任性。 月亮渐渐升高,三人也收了聊天的兴致,李晓年摆开画家,旁边放了一溜的炭笔,文熙对这些完全不懂,只是看着这么多东西时闪过一个成语:“不明觉厉!”果然隔行如隔山。 在文熙和谢泽锐摆好姿势后李晓年就开始动笔了,他的动作很快,原本一张干净的纸上不出几分钟就有了大致的轮廓,再寥寥几笔后神态就出来了,渐渐地外貌,服饰,动作,眼神都跃然纸上,等一幅画作好时还不到一个小时。 文熙迫不及待地将画拿了过来,只见纸上他和谢泽锐并肩坐在一起,他的正脸朝着画面,双手自然地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眼神温润,唇角含笑,似在享受宁静的秋夜,而他身边的谢泽锐则身体微微侧向他这边,只露出大半边的脸,神情温柔地注视着他,手上拿着一杯咖啡,袅袅的热气上升,给这幅画增添了几分温馨的味道。 看着这幅画文熙不知为何就有些脸红,总觉得这画泄露了很多情愫,有时候不经意间的动作神情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旁边的李晓年眼巴巴地等着他们的夸赞,但文熙一个“好”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总觉得他说了,他和谢泽锐之间的关系就曝光了。 反而谢泽锐对这画满意万分,对着李晓年夸了又夸,直夸得李晓年兴奋地要飘起来,连后来收拾东西离开时都沉浸在被偶像夸奖了的愉悦中,差点就撞到玻璃门酿成悲剧。 文熙在李晓年离开后无语地看着谢泽锐摆弄着两人的合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手机将这画给发到了微博上。 “你,你干什么?!” 谢泽锐奇怪地看眼紧张的文熙:“当然是秀恩爱。” “你打算现在公开?” “没有,小熙不发话我就不公开,但是我觉得我们不能突然公开我们的关系,这样对粉丝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万一有个心脏病什么的,我们也对不起人家不是?所以我觉得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给他们缓冲的时间,这样他们就不会受到惊吓,也就不会发生意外了,小熙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谢泽锐说的义正言辞,最后还加了一句,“我真是个好人。” “……”文熙觉得自己的语言中枢已经受到了会心一击,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许是文熙傻愣愣的表情取悦了谢泽锐,在文熙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吻住了,秋天的晚风带着丝丝的凉爽,但谢泽锐的唇舌却滚烫异常,文熙渐渐被带进了节奏,开始回应起来。 露台的尽头琳娜匆匆地往电梯的方向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对不起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来人正好是严智君,他奇怪地看眼惊慌的琳娜,就算被撞到,也不至于吓得像见到鬼吧。 琳娜的确是被吓到了,她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不然的笑笑:“我,我没事,谢谢关心,呃,我要走了,拜拜。” 严智君看着琳娜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刚才的表现根本不像是被撞到后的反应,难道是因为其他事情? 但这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怀着这样的疑惑严智君慢慢地向露台走去,刚靠近门口时就见文熙和谢泽锐坐在那里在亲密地聊天。虽然他们是好朋友,但总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想起离开的琳娜,严智君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但最终没有上去打扰,默默地抬脚离开。 ☆、第76章 救人 理所当然地,谢泽锐传上微博的图片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大部分粉丝都只以为谢泽锐和文熙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并不会往歪处想,而且这种亲密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更多的人对这幅画的看法就是公然卖腐,炒作,又来刺激单身狗,因此就算有人怀疑他两真的有什么,也被其他粉丝嘲笑太年轻,看不透,于是只好捂着自己的玻璃心跑回某个阴暗的小角落偷偷地看合成小电影。 这就应了一句话,谎话说的太真实,连真话的都成了谎话。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粉丝们所想,何鸿岩怀里搂着一个娇嫩的小男生,左手持着一杯红酒,嘴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上次他被谢泽锐威胁,还以为真的会出什么事情,但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什么动静,想来也只是口头上逞逞威风而已,只是这个文熙…… 何鸿岩搂着小男生的手不禁在他的腰上捏了一下,惹来那个小男生一阵呻~吟,想起刚才手机上看到的图片,再想起文熙穿着红衣魅惑的样子,他的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身下的某个地方也有了反应,他将酒杯往身前的桌子上一放,搂着怀里的小男生就往沙发上躺去。 这个小男生是主动爬上他的床的,为了得到他投资的另一部戏里的男三,原本何鸿岩只是本着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的思想要了这个小男生,没想到这小子在床上颇有天分,小腰扭得他都要把持不住,一张红嫩嫩的小嘴更是技术绝佳,伺候的他欲仙欲死,最关键是这小男生和文熙长得还有几分相像,尤其一双眼睛,浅淡清澈,每次被他盯着的时候他都有种在干文熙的感觉。 出于以上几点原因,何鸿岩最近半个月都和这小男生厮混在一起,这让他有种变·态的满足感,如今想着文熙邪火又起,干脆就拉着那个小男生做起了原始运动,听着娇嫩嫩的红唇里吐出的吟哦,想象着此时就是文熙躺在他的身下,某部位就越是亢奋起来。 看来是时候去片场走一趟了。 第二天的拍摄是谢泽锐最期盼的,因为他终于能和最爱的文熙拍对手戏了。来到片场时,他的脚步都是飘的,被林默一声呵斥后才收敛了得意的小表情,乖乖地跟着化妆师进去化妆了。 林默把文熙拉到一边笑的无奈:“你这是那里找来的活宝,怎么就蠢成这样子。” “这不是蠢,这是萌。”文熙义正言辞地纠正,“蠢”这个字只能他来形容谢泽锐,别人都不行。 “好吧,我说错话了,看到你们这样我真的替你高兴,但还是要提醒一下你家的那位,在平时的时候智商不要下线,毕竟我作为一个导演在拍戏的时候也很为难。” “我觉得绒绒表现的很不错。” 文熙继续护短,林默已经没脾气了,这宠溺的就跟他宠他家儿子豆豆一样,最终林默只能放弃了和文熙的沟通,内里咆哮,外表平静地一脸优雅地出去安排工作。 这一场戏主要讲的是段红衣为了制造与萧慎的偶遇,特意让人挑拨了一群恶人去刺杀萧慎,然后自己再出手相助,自然地制造相遇的机会。 当时的萧慎已经脱离了尹家,尹念薇因为萧慎的离开而怪罪她的父亲,追随着萧慎而去,但阴差阳错之下没有追到萧慎,反而被沈凌风所救,萧慎因此一人浪迹在江湖中,一边随性而行,一边探查他家被灭门的真相,这天刚好来到了地处江南的平安镇。 因为没赶上时间被关在了城外,因此萧慎就找了处山洞藏身,打了个野鸡饱餐一顿后飞到了树上打盹,他手上拿着一支白玉箫,眼神怜惜地从头至尾欣赏着,不时用手抚摸一下,感受着白玉入手时的温润触感。 耳边突然传来声响,警觉性极高的萧慎立马开始扫视周围的树林,这“沙沙”声不像是普通动物经过的声音,反倒像几个高手特意掩藏身形带出来的,但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宁和,根本没有一点异动。 萧慎微微支起身体,白玉箫在手中挽了个花,做出了攻击的姿态:“不知哪路朋友到来,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叙。” 理所当然的,周围没有一丝的回应。 萧慎冷笑一声,继续说:“不用藏头露尾的,我已经看到你了。” 话音刚落,斜侧方的枝叶突然动了一下,虽然细微,但萧慎一直仔细观察着,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来人领头的那个暗自叫了声“糟”,刚想叫人一起出现阻止萧慎时,刚刚暴露了身形的同伴已经被萧慎打下了树,捂着胸口一脸的惊恐,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人身死,阵型已乱,萧慎轻蔑地冷笑:“来刺杀我,就是这种货色?” 带头的老大被他一激,立马就沉不住气了,手上的刀一挥,立马有七八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萧慎,任凭你功夫再好,也抵不过我们哥儿几个联手。” “呵……”萧慎哂笑,“萧某与各位近来无仇往日无怨的,怎么就能劳动各位大驾来杀我?” “废话少说,在这江湖中杀人还需要理由?你就乖乖等着受死吧,兄弟们上!” 几个黑衣大汉举着刀就向萧慎杀来,萧慎一个矮身躲过劈来的刀锋,然后旋身间就将玉箫打在了旁边人的腰上,痛的那人立马就滚到了地上。 “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小伎俩,就敢来杀我?不自量力!”萧慎冷声道,手上的玉箫就像索命的棍棒,带着令人心寒的血腥味。 带头的老大眼见自己这边已经折损了好几个人,形势十分不妙,立马跟身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在萧慎转身时立马将一把白色的粉末当头撒了下去。 萧慎猝不及防之下吸了一些进去,他自觉不妙,立马向后退了好几步离开战圈,厉声责问:“你们撒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当然是好东西,”几个大汉大笑,“这种毒药只要沾到一点就会毒发,而且毒性强烈,立时发作,到时有你痛苦的,所以萧慎,你还是乖乖地投降,让我们哥儿几个送你一程,也少了你一点痛苦。” 看着举着刀靠近的几个大汉,萧慎冷哼:“我萧某人缺钱缺权,却从不缺骨气,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只是被尔等小人陷害,死不瞑目。” “嘴倒是挺硬,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带头的老大狞笑,正要动手之际耳边突然传来破空之声,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几个同伴已经相继倒下。 “谁?”带头老大骇然回头。 “当然是我媳妇儿来救我了。”谢泽锐在心里哼哼,然后配合着演老大的演员一起向暗器的发射出来的方向看去,然后就听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传来:“当然是取你性命的人。” “卡,”林默对着话筒叫,“下一场,文熙威亚准备,其他人休息十分钟。” 说是休息,其实是另一种忙碌而已,谢泽锐原想上去跟文熙聊几句,结果脚还没迈开,人就被化妆师拉走了,刚才打斗的过程流了不少汗,他需要去补妆。 这一场戏虽然没有太多的台词,但是频繁的打斗过程还是让谢泽锐累的够呛,加上刀剑无眼,很多动作往往一遍做不到位,就连一个倒地动作都要ng上几遍,谢泽锐能够保证自己不ng,却无法保证他人不ng,因此拍完这场打斗戏着实让谢泽锐松了一口气。 当然同样松了一口气的是武术指导和林默,林默原以为这场戏要拍到下午,但没想到如此顺利就进行到了下一场,虽然中间也ng了好几次,但那都是意料之中无可避免的,比他预想中要好上许多,尤其是谢泽锐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 他的目光不由转向正被拉着补妆的谢泽锐身上,自从文熙来了之后,谢泽锐总算恢复了正常,这让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另一边的文熙却忙着吊威亚,要说拍古装,尤其是武侠剧最痛苦的事就是吊威亚了,有时候惨烈起来一吊就是一整天,全身都绷在那里,往往被放下来后全身都痛的要散架了,因为吊威亚的时候人不能像一条死鱼一样垂着,一定要绷直身体做出各种造型,平常的一个飞翔耍剑的动作就要比在地上做时难上许多。 文熙是吃过这种苦的,当初出道的时候接了一部武侠剧,打斗的场景特别多,有次他要求他和另一个演员对打,当时那个演员是个小红的偶像明星,拍的都是青春都市剧,哪里接触过武侠,在武术指导的训练下也只掌握了一点基础的皮毛,一吊威亚叫的就跟杀猪一样,更不要说是打斗了,一上来就出错。 文熙当时没名气,只能默默地跟着那个小偶像一遍一遍的重拍,拍到最后身体都麻木了,从一开始的轻松,慢慢地到疲惫,再到呕心,再到麻木,整个人就跟在地狱里走了一趟出来一样。 后来连导演都看不过去了,只能让那个小偶像拍一些正面的动作,其它的一律由替身代替,文熙才免了被从日出吊到日落,但既是如此,那天回到酒店时他身上还是被勒出条条红痕,第二天时连起床这个动作都成了他那天最大的难题。 道具师再一次确定了安全之后,拍摄继续。 谢泽锐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散开的下摆犹如烈火般张扬,再往上时是一张夺人心魄的脸,目光冷而媚,吸引着人挪不开眼睛,每个五官都长得恰到好处,身后的长发随着下落的动作飞扬,让他犹如降入凡间的神祗。 段红衣落下时,长袖一甩,满意地看到萧慎惊艳的眼神,他的目光一凛,转而看向那个带头老大:“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来取你的性命?” 说这句话时段红衣的声音甚至没有丝毫的起伏,但演老大的那个人却从心里有了一丝害怕,好像眼前的人真的就是掌握着自己生死的那个人,强大的威压向他释放而来,冰冷的眼神重如千斤,他不由自主地就心生了胆怯。 “饶……饶命。”两个字,不由自主地就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哼……”段红衣声音哂笑,“算你识相,还不快滚?” “是,是,我这就滚。” 那个老大离开后,段红衣背手站在原地看着被毒素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萧慎,面无表情却又好像很欣赏他狼狈的样子,等欣赏够了才慢慢地上去帮忙。 萧慎看着走近的红衣人,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上,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力不从心,然后他的手腕被制住,刚想挣脱时三只洁白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毒入肺腑,命不久矣。”淡色的唇里漫不经心地吐出这几个字,看着他的眼神却隐含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若放在常人身上,这么说一定早已心灰意冷,但萧慎却仍是一派轻松,自嘲道:“壮志未酬,身却先死,但临死之前能得遇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也不算冤了。” 段红衣皱了皱眉:“死到临头却还逞口舌之欲,原不想让你死,但现在看来还是让你死了吧。” 段红衣起身就走,萧慎看他背身而去的身影突然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孩子气,当即就被气笑了:“兄台当真见死不救?” “不救。” “怕是兄台救不了吧。” “激将法也没用。” 萧慎轻笑:“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找个地方死了好了。” “你想死?”段红衣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没人救,当然死了算了。” “哼,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段红衣再次靠近,搀扶起坐在地上的萧慎,红色的衣衫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明显,暗香丝丝缕缕地飘来,萧慎有微微的失神,不由地就问:“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段寒之。” “段寒之?”萧慎在嘴里咀嚼了一遍,赞道,“好名字,在下萧慎。” 段红衣也不看他,轻声应了一声,几乎为不可闻,但萧慎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一天的拍摄下来都非常顺利,大伙儿不禁感慨文熙和谢泽锐是老搭档,默契就是不一样,往往对方一个眼神,另一个人就知道怎么做了,当然文熙和谢泽锐他们是不可能告诉他们这是在床上锻炼出来的。 ☆、第77章 毛绒绒斗何鸿岩 《鸣箫剑》拍摄地非常顺利,虽然这部戏里新人居多,但是因为有林默这个导演以及谢泽锐和文熙这两大演艺天王在,拍摄的进度相较其他剧组来说还是更胜一筹的。 这天拍摄的是两人成为好友后骑马走在小道上的一幕,两匹马都是事前被挑好的,温驯纯良,马蹄滴答慢慢地走在青葱的小道上,此时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已经成了好友,萧慎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对着段红衣这张冷艳地脸也会开开玩笑了。 于是坐在马上悠闲看风景的萧慎突然问:“寒之,怎么总是看你穿着红衣?” “穿习惯了,有问题?”段红衣目不斜视,回答的云淡风轻,最后一个字带了点尾音,有点小傲娇的感觉。 “没问题,就是觉得一个大男人的穿红衣容易让人误会,你本来就长得像女……” “嗯?”段红衣一个眼刀直接射了过来,他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以前他在魔教,大家都敬他三分,从没人敢这么说他,而正道人士都被他残忍的杀人手段震慑住了,反而不会多关注他的外表,如今萧慎一个“像女人”几个字说出来,无疑犯了他的忌讳,若不是他是萧慎,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萧慎自知失言,立马补救说:“我的意思是寒之你长得好看,就算穿别的衣服也一定很好看,不一定非要穿红衣。”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穿红衣?”段红衣突然转头看他,眼里有他不了解的寒意。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别解释了。”段红衣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马鞭一扬,嘴里发出一声轻喝,率先跑了出去。 萧慎被弄了个措手不及,看着段红衣的背影一时有些郁闷,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只能一蹬马杜追了上去。 这一幕拍完后文熙没有急着下马,反而慢悠悠地控着马缰来到了谢泽锐身边,眉眼微挑,颇有些挑衅:“我穿红衣不好看?” “……”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好看还是不好看?” “好看!”谢泽锐回答地掷地有声,这时候必须要端正立场,绝对不能犯原则性的错误,“小熙穿什么都好看!” 文熙满意了,虽然觉得自己跟一个角色闹别扭有些可笑,但是他就是不能忍受从谢泽锐口中说出“不好看”这三个字。 “你们还在那里墨迹什么,文熙你快给我下来,去换装。” “……”文熙差点忘了他下一场戏因为萧慎说他红衣不好看,所以专门换了一身月白的。 所以某个方面来说文熙和段红衣还是有些差别的,就拿红衣服来说,文熙外表虽温润,但内里挺女王的,他第一反应就是过来质问谢泽锐自己穿红衣到底好不好看,不好看也要说好看,而段红衣外表妖孽,内里却柔软,会因为萧慎的一句话赌气,会因为他的喜好去改变。 何鸿岩来时,文熙正乖乖地被化妆师按在椅子里化妆,身上张扬的红衣已经变成了素雅的月白长袍,虽然依旧明艳,却少了几分妖孽的气息。 大投资商的到来当然引起了全剧组的重点关注,毕竟这可是衣食父母,伺候好了,他大手一挥,接下来的日子待遇就不用愁了。 与上次文熙来探班不同,这次何鸿岩来更多的是视察,因此全剧组的人都开始认真负责起来,毕竟谁也不想得罪投资商。 林默带着何鸿岩在剧组转了一圈,向他讲解了拍摄的进程和资金的使用情况,何鸿岩漫不经心地听着,其实他对这些完全不了解,他只要了解他的投资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利润就行,况且此行的目的也不在此,因而对林默的讲解也不在意。 他的目光在林默身上转了一圈,这个导演倒听可口的,细腰长腿的,加上一副金丝眼镜,十足的禁欲感,虽然和他喜欢的那种鲜嫩精致的小男孩不同,但征服这样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也别有一番滋味。 林默也察觉了他的目光,内心有些鄙夷,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维持着表面的风度,不冷不淡地问:“何老板还要问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有林导这么一个能干的人在,我还需要什么问题。” 何鸿岩特意加重了“能干”两个字,眼里流出的猥亵让林默皱了眉:“多谢何老板夸奖,其实关于资金控制方面,都是跟我家那位学的。” 提起林默的爱人陈跃君,何鸿岩就不敢放肆了,林默和文熙不同,他是和陈跃君光明正大在一起了的,两人都好几年了,孩子都好几岁了,而文熙和谢泽锐在何鸿岩眼里不过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谁能碰谁不能碰,何鸿岩自己心里门儿清。 他当即转变了神色,笑吟吟道:“陈老板有林导这样的贤内助,可真是有福。” 林默笑了一下,也不接话,顺着他的话应下了。 “林导要不带我去看看几位主演吧,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慰问慰问。” 这要求合情合理,林默无法拒绝,只能带着他去了休息室。 此时几个年轻的演员都聚在里面,谢泽锐,文熙,琳娜,严智君和周韵几个都在,杨雪因为戏份不多,有空就离组赶通告去了。 文熙原要和谢泽锐拍下一场兄友弟恭的戏,但因为何鸿岩的到来而打乱了计划,有心想躲着他,但何鸿岩作为投资商又不能太不能不给面子,只好和谢泽锐来了休息室,没想到周韵他们也在,于是就成了现在这种诡异的样子。 几个人虽然坐在一起,但各有心思,文熙和谢泽锐靠在一起轻声聊天,琳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两,眼里有厌恶与不甘,严智君的眼神不时扫过文熙,最近他一直在观摩文熙拍戏,不知不觉间就有了点模仿的痕迹,虽然演技有进步,但他能感觉出自己总是缺少了点东西,林导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自己总觉得别扭,对文熙的态度越发微妙起来。 五人中周韵最随意,反正她就是个戏份不多的女二,真论起来连文熙这个男三戏份的一半都不到,其实早在拿到剧本的时候她就看开了,现在是男色时代,她们就是陪衬的。 何鸿岩进来时几双眼睛“唰唰”地往他身上招呼,还来不及自我膨胀,几道目光就已经撤回了,琳娜等三个新人立马站起来问好,何鸿岩随意地应了一声就把脸转向了文熙他们。 文熙想起身,奈何手在暗处被谢泽锐拽着,只好假装无事地坐在小沙发上冲何鸿岩点点头,谢泽锐则看都没看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样子。 何鸿岩不敢得罪谢泽锐,反过来向他问了好,谢泽锐懒洋洋地算应了,然后为微抬了眼眸似笑非笑地问:“何老板最近生意可好?” 这是普通的一句寒暄客气之语,但这话从谢泽锐嘴里出来就完全变了味,何鸿岩心里“咯噔”一声,想起那晚谢泽锐的威胁,又仔细将他手里公司的财政情况过了一遍,才堆起笑脸道:“多谢三少关心,我的生意一向很好。” “是吗?”谢泽锐笑的玩味儿,“希望下次见到何老板的时候也能同样地好。” 话音刚落,房里的其他几个人全都看了过来,目光在谢泽锐和何鸿岩身上转动,但这两人毕竟都不好得罪,因此只敢装作不经意地扫过,但内里的小雷达全都迅速开启,严阵以待。 何鸿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活像吞了一条虫子还嚼了嚼,吐出来以后发现还被咬成了几段,他努力说服自己眼前这人就是个纸老虎,只会嘴上耍耍威风,不足为惧,才能抑制下心里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谢三少杞人忧天了,何某当然会一直好下去。” “呵……”谢泽锐冷笑,兀自低了头,收敛尽眼里的寒意。 文熙想笑又不能笑,当面看着何鸿岩吃瘪他还是很高兴的,捏了捏掌中修长有力的爪子,文熙的心情真是好的不得了,这只平时耍赖卖萌的小豹子在遇到自己的事情时,就张牙舞爪地上来保护他,伸出爪子跟敌人拼命。 有豹如此,夫复何求! 何鸿岩眼睛一转,目光落在谢泽锐身边的文熙身上,一身月白的文熙此时就像月下的纤竹,挺拔秀丽,自有一段风流,何鸿岩刚刚冷下去的心又开始鼓动起来,垂涎之意让在场人都变了脸色。 谢泽锐起身,恰好挡住了何鸿岩的目光,他眼里的怒火清清楚楚地现在脸上:“何老板,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呵呵,谢三少的话,何某怎么会忘。”何鸿岩似笑非笑,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最后不甘心地将目光从文熙身上移开。 琳娜不动声色地将一切守在眼底,心里有了计较,当天晚上,她敲开了何鸿岩的门。 ☆、第78章 密谋 何鸿岩被安排在二十一楼,和文熙他们隔了两层,这是林默特意安排的,理由是二十一楼设施更好,更安静,但这安静对于何鸿岩来说就是孤枕难耐了。 去浴室淋了个澡出来,何鸿岩边擦着头发边打开了平板,身上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浴袍,多年的保养让他身材丝毫没有走形,只是常年在声色中生活,难免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暗沉。 查了一下邮箱,确认手下那帮人发来的有关工作方面的内容完全无误后他愉悦地吹了声口哨,想起白天时谢泽锐说的那番话他就要冒火,不过是凭借家族势力狐假虎威的二世祖,竟然敢口出狂言。 何鸿岩一拳锤向书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恰好和外边的门铃相重合。何鸿岩此时正在气头上,对门外来的人也不在意,但转念一想还是去开了门,门外的人让他吃了一惊,竟然是琳娜。 “是你?” 何鸿岩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身体堵在门口,显然没有让琳娜进去的意思,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全是探究的意味。 “何老板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没觉得我有要请你坐坐的必要。”何鸿岩的眼睛在琳娜身上转了一圈,意思非常明显,他在圈里向来只要小男生,一来他就好这口,二来也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一不小心珠胎暗结,闹到他家里去,家里的母老虎可不是好惹的。 琳娜显然也明白何鸿岩的意思,脸皮红了红,说:“何老板我这次来想和你合作一件事情。” “哦?”何鸿岩笑的暧昧,“可我没性趣和一个女人做,我的兄弟不喜欢,其他合作也要看你的条件。” 琳娜被羞辱地脸色涨红,原想一走了之,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文熙。” “文熙?这倒有点意思,”何鸿岩退开一步让人进来,顺便给她倒了一杯茶,“说说你的合作条件。” 琳娜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茶杯,眼睛盯着地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过了一会儿她说:“何老板想要文熙是吧。” 她说的笃定,其实刚来的时候她没有多少的把握,只是刚才说出“文熙”两个字,何鸿岩就让她进来了才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她也就是赌一把,只是老天照顾她,让她赌赢了。 “是又怎么样,难道我不会自己去做?”何鸿岩笑的漫不经心,手中的红酒在灯光下闪耀出魅惑的光芒,随着他手的摇动而荡漾出迷人的水波。 琳娜早就料到他会说这句话,此时倒也不慌:“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何老板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拒绝别人的帮忙。” “别人能帮忙固然是好,但我这人从来都不相信有白吃的午餐,”何鸿岩突然靠近琳娜,鼻尖离她的脸庞只有几厘米,深深地嗅了一口气后道,“况且琳娜小姐也不像是个会替他人做嫁衣裳的人。” “没错,”琳娜扬起一抹微笑,“我的确别有目的,我想要谢泽锐。” 何鸿岩的目光沉了沉,看来这个琳娜比他想象中要知道的多,但这也能让他放心和她合作,毕竟一个无欲无求的合作者没有一个有欲有求的合作者让人放心,办事也没有后者的卖力,但他并不想泄露自己的底牌。 他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沙发上,态度闲适:“你要谢泽锐,和我要文熙有什么关系,难道要我替你去抢谢泽锐吗?” 琳娜贝齿咬住鲜艳的红唇,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为难,何鸿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催促,过了一会儿后才听她说:“有一晚我在露台无意之中看到他们亲热。” “哦?”何鸿岩来了兴趣,他想起上次在休息室里看到的情景,那两人真是会挑时间和地点,“有意思。” 琳娜眼睛一亮,知道这事有了机会,继续说:“何老板觉得怎么样?” 何鸿岩不答,反而盯着琳娜看了几眼,呵呵笑道:“看来金老板要被戴绿帽了,不过那样一个糟老头确实配不上琳娜小姐这样的花容月貌,七窍玲珑心,就是不知道琳娜小姐有什么好主意。” “主意当然是有,”琳娜嫣然一笑,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对视一笑,眼里都有着志在必得的决心。 第二天拍摄的正好是萧慎与尹念薇亲热被段红衣偷窥的一幕,琳娜一早就来到了片场,对这场戏她期待了很久,加上昨晚与何鸿岩的愉快聊天,让她今天的心情如沐春风,表情都生动了几分。 不动声色地和前来参观的何鸿岩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琳娜迅速进了化妆室去化妆了,而另一个休息室里的气氛显然没有琳娜心情这么好,谢泽锐坐在文熙的旁边,不时地转头看文熙的脸色,欲言又止,心惊胆战,简直快要苦逼死了。 他一直想避免这场亲热戏,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偏偏文熙对此表现地超级平静,既不吃醋也不取闹,昨晚他战战兢兢地向文熙请示今天要拍文熙的事,希望皇上能够给他一个明示,让他知道面对女主时手该往哪放,头该往哪撇,眼要往哪看,但文熙给他的答案只有一个字:哦。 没了,这就没了!谢泽锐反复咀嚼着这个“哦”字都没能从里面窥探出什么天机,于是只能暗搓搓地打电话去询问他家二毛。 谢泽铭听后当即大手一挥表示:“凡愚,都给朕让开,让专业的来!” 于是伟大的,经验丰富的,手下统领几千帅哥美女的二毛从文字演变,语境,语素,现代网络用语等方面深刻透彻地向毛绒绒解释了一遍“哦”的含义,然后亲切和蔼地问:“听懂了吗?” 不要问谢泽锐当时的心情如何,他只知道当时他几乎是崩溃的,对着手机就是一阵骂:“什么鬼,二毛你不要以为你小学语文考了满分就可以嘲笑小学语文考了五十九分的我,再见!” 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谢泽锐才狠狠地出了口气,然后自己一个人继续纠结文熙到底是什么态度。 直到今天早上,文熙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表示,越是这样谢泽锐就越心慌,就像你问朋友“喜欢吃什么,我给你点,”结果朋友来了句“随便。”然后你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随便一点都不随便,中文里最难的答案就是随便。 于是绒绒心慌了,绒绒不知所措了,绒绒想要暴走了。 文熙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化妆师将颜色往自己的脸上堆,对于谢泽锐的不安他怎么可能没感觉,但就是不想安慰他,虽然他知道这都是假的,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吃醋! 然而在谢泽锐第三十六次转过来时文熙发飙了:“给我坐好。” 谢泽锐:“……” 化妆师:“……” 虽然同样无语,但两人的内心完全是不一样的,谢泽锐是被文熙的冷酷无情折磨的要嘤嘤嘤,而给谢泽锐化妆的化妆师则是对文熙的冷酷无情顶礼膜拜,没办法,有一个总是在你化妆的时候转头的天王,你打不得,骂不得,简直气的想把眼线笔戳进他眼睛的时候,是文熙及时制止了他被送上法庭的找死行为。 戴好头套,穿好衣服后,段红衣版的文熙邪魅地递个眼神,将谢泽锐版的毛绒绒给勾走了,休息室里,文熙气场全开,用睥睨的眼神看着毛绒绒:“想让我给个明示?” 毛绒绒点头如捣蒜。 “第一,最不能碰到。” “不碰不碰,绝对不碰到。” “第二,身体不能贴的太近。” “不近不近,我跟她会保持一个太平洋的距离的。” “第三,手不能放在对方腰上。” “好好好,不放在……”谢泽锐惊讶,“那放在哪里?” 文熙恨铁不成钢,咬牙道:“背上!” “……”虽然得到了指示,但是感觉很难完成的样子。 两人出来时正好遇到琳娜,她站在远处,看到文熙时脸色变了变,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扬起笑脸跟他们问了好,然后转头看向谢泽锐,脸上含着一丝娇羞,说:“男神,今天的戏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见谅。” 话音刚落,文熙的眼神就瞟了过来,指教?一场吻戏还要怎么指教,教你怎么伸舌头,还是怎么亲有快感? 真有种想分分钟撸死对面的冲动。 “不用担心,待会你只要站着配合好就行。”文熙十分善解人意地安慰他,表情亲切,随时可以拿到屏幕上当表率。 琳娜要不是知道他和谢泽锐的关系,一定会被他的表象给骗了,只见她扬起笑脸,天真地说:“男神说的对,待会我一定会好好‘配合’谢天王的。” 谢泽锐在一旁听得满头汗,虽然文熙为他争风吃醋很萌,但是回去后自己的毛恐怕就要不保了。 文熙撸毛有个特点,心情好的时候是顺着摸,摸的毛绒绒舒舒服服,身体燥热,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无规则乱摸,摸到毛绒绒生不如死风中凌乱,不过幸好他毛短,还不至于打结,这是毛绒绒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三人一起去了林默那,当时林默正在交代事情,见到他们的时候招招手让他们过去,扶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问:“这场戏你们都准备好了吗,这次何老板在场,你们可都要认真着点。” “准备好了。”琳娜率先开口,声音里都透着激动。 林默欣赏地看她一眼,继续微笑:“非常好,就算是借位拍摄,我们也要有充分的准备才行。” “借,借位?”琳娜目瞪口呆,强烈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就接个吻而已还需要借位?林导你仿佛在逗我。 “没错,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我怕你尴尬,干脆就借位好了,免得麻烦。” “不,不是的,林导你听我说……” 琳娜结结巴巴,试图挽回这一泻而下的剧情,然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文熙打断了:“琳娜,我知道你敬业,但是不要辜负林导的好意,加油吧!” “……”琳娜一寸寸转头,盯着文熙笑眯眯的眼,她怎么就这么恨,怎么就这么想徒手撕人呢! ☆、第79章 吃醋 何鸿岩坐在林默的身边,抬头向文熙的方向看去,只是此时屋顶被瓦片盖着,看不到他想看的人,想起那天定妆时看到文熙穿红衣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地兴奋,将这么一个妖孽的人压在身下会有怎样一番的滋味?何鸿岩舔舔干涩的嘴唇,对于琳娜的提议他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摄影机“嗡嗡”地开始运作,因为分为屋内屋外两个场景,因此林默特意安排了两台摄影机。雕花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打开,进来的正是一脸风尘仆仆的萧慎,他的脸上虽然平静,但眼底的一抹柔情还是泄露了他的喜悦,眼睛在不大的室内扫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念薇。” “萧大哥。”坐在圆凳上的尹念薇含笑起身,姿态优雅,声音温柔。自从上次在尹府分别,他们已经快要有一年没有见过面了,原本开朗善解人意的小青梅已不是记忆里的样子,虽然还是一样的漂亮,因为年龄的渐长而多了几分女性特有的柔情,使整个人都更加地有韵味,但变得更多的是整个人的气质。 以前的尹念薇单纯善良,不知人间疾苦,就像一块玲珑剔透的白水晶,不含任何杂质,所以萧慎和他一起时虽然快乐却要小心翼翼地和她接近,因为他怕自己腐烂的黑暗会污染他,更怕会在她的纯洁里看到自己的黑暗。 尹念薇就像他手中的一把剑,一面用来保护他,一面用来伤害他,但他丢不下,还甘之如饴。 就在萧慎愣神的时候尹念薇款款地上前:“萧大哥,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 被她柔情似水的一双黑眸看着,萧慎有些说不出话,最终道:“我很好,你呢?” “我不好,”尹念薇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在萧慎惊诧的目光下开口,“我半年多前就离开了家里,本想去找你,但江湖茫茫,差点上了奸人的当,幸好沈公子出手相助,才有命活下来还见到你。” 萧慎不知道尹念薇竟然为他经历了这么多,一个深闺中的姑娘家,一个人闯荡江湖,总归是艰难万分的,其中的缘由她即使不说,萧慎也能猜到几分,虽然也查到当年家族的惨案有尹念薇父亲的缘故,但面对这个自己爱慕的又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萧慎自问做不到对她的狠心。 “对不起。”萧慎叹息一声,然后将尹念薇拥入了怀中。 琳娜还来不及感受被自己爱慕的人抱在怀里的滋味,脚下突然炸开瓦片碎裂的声音,原本还深情款款抱着她的谢泽锐立马抬头往上看,然后众人囧了。 只见被挖了一张人脸大的屋顶上,文熙面瘫着一张脸,表情无辜地道歉:“抱歉抱歉,手滑了一下,不小心把揭下来的瓦扔了出去,没伤到人吧?” 人当然是不可能伤到的,离着还有一米远的距离呢,这距离可是文熙精心测量好的,否则他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把一块瓦片当众往下扔,万一他手一抖,扔到琳娜,反而扔到谢泽锐,他该往哪里哭去。 本来就够笨的了,可不能再砸傻了。 林默的嘴角抽了抽,这鬼理由谁信谁傻,当大家都是没智商的吗,屋顶上的洞就这么大,一张脸就堵满了,你是怎么做到脸堵上以后再加一双手和一块瓦片的,要吃醋就明说。 他又不是不懂,不要以为他家那位不在,就可以把他当单身狗虐,他不依! 何鸿岩和琳娜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无奈和不耐,现场里唯一高兴的就只有谢泽锐了,刚才砸下来的瓦片是什么,那就是文熙对他深深的爱啊! 拍摄继续,但在开始之前林默狠狠地瞪了文熙一眼,警告他不许再乱来,文熙吐吐舌头,做了个告饶的动作,刚才他的举动确实是过分了,但看到谢泽锐抱别人的时候他就是郁闷,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谢泽锐再一次抱住琳娜,啊不,是萧慎再一次抱住尹念薇,暖玉温香,气氛刚好,尹念薇的双手绕过萧慎的腰,搂住了对方,头微微倾靠在萧慎的肩膀上,享受着情人间的温情。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萧慎的脸靠近尹念薇,然后对着肖想已久的红唇,吻了下去。 林默适时地让摄影机转了个角度,从屏幕上看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郎情妾意,简直美得不忍直视,然而事实上谢泽锐抱着僵硬的尹念薇,眼睛微微闭着,睫毛轻轻颤动,想念着昨晚文熙在他身下辗转反侧的样子,对着空气吻得分外认真。 摄影机拍不到琳娜的正脸,只露出弧度优美的一小半侧脸供观众欣赏,所以琳娜不用特意控制自己的表情,当然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表情,她实在没有谢泽锐这样的好演技,对着空气还能吻得津津有味,缱绻柔腻。 尤其看着谢泽锐投入时微颤的眼睑,性感的轻喘,琳娜的内心就有种哔了狗的感觉,她有种心爱的人高~潮了却不是因为她,而是自~慰的原因,这让她深深地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 这个时候笑场会有什么后果,会被林导鄙视还是被围观群众嘲讽?但如果这时候冲上去真吻,她会不会被楼顶上那个人碎尸万段或者被谢天王追杀? 亲还是不亲,这是个问题。 然而比琳娜更纠结的还有文熙,从他的方位看,这吻得是有多认真多激烈,没看到女主都快被吻断气了吗,还有毛绒绒你这只毛爪子到底放在哪个地方,说好不放腰呢,最后的最后,谢泽锐你死定了! 虽然潜台词说了一大堆,但文熙的脸上依旧维持着一抹感兴趣的微笑,然后在两人发现之前甩轻功离开,完美地将这幕戏给结束了。 林默喊“卡”的时候在场地人全都默默地抹了一把汗,虽然知道他们是假的,但是吻得真的很激烈很真实啊,看的他们都快硬了,林导的一声“卡”真是喊得太及时了,否则他们都快当众出丑了。 琳娜从谢泽锐怀里出来时脸蛋红的快要滴血,她偷偷地看眼身边的人,却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冷静,完全看不出刚才狂乱的样子,注意到她看过来时,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直接向外面走去,而外面,正站着卸威亚的文熙。 “小熙。” 文熙冷着脸看他一眼,然后当做不认识。 “……”谢泽锐心想完了,自己还是把他给得罪了,但从小到大谢泽锐就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于是他拿出当毛绒绒时卖萌的功夫,亲亲热热地黏了上去,“小熙,我今天表现的好不好。” 不提今天的表现还好,一提文熙就要炸了,他干脆利落地解了威亚,一把拉住谢泽锐就往小角落里带,将人带到了假山处,文熙手一甩开始发飙:“谢泽锐,你说说你都违反了什么。” 谢泽锐满头雾水,他可是完全按照文熙的要求做的,连脸都没有碰一下,但文熙说他错了他就一定错了,这时候态度一定要好,因为和生气中的媳妇儿讲道理最后死的一定是他自己。 “呃……我忘了,请陛下指点。” 态度严谨,表情谦逊,声音诚恳,文熙的怒气少了一点,好心给了他一点提示:“拍戏的时候你的手放在了哪里?”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7节 “手?”谢泽锐下意识低头去看,“没放在哪里,就是放在她的背上?” “背上?”文熙冷笑,“要不要我调录像给你看看你才承认?” “……求死个明白。” “好!”文熙一把拉过谢泽锐的手围在自己的腰上,怒着着他,“你就像这样放在她的腰上,腰上!” 谢泽锐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单手放在文熙的腰间让他心猿意马,但文熙指出的罪证又让他百口莫辩,真是一场折磨。 “怎么不说话,默认了?” “不是这样的。”谢泽锐的声音低了下去,露出那种湿漉漉的委屈眼神,跟小黑豹样子的时候一模一样,现在他也算摸准了身边人的脾气,文熙这人对有毛的比对没毛的好,比如毛绒绒犯蠢的时候他可以夸一句“好萌”,但谢泽锐犯蠢的时候他只会说“笨死了”,虽然两个都是他,但这就是差别。 “那是怎样的?”文熙斜眼看他,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样,没有将谢泽锐放在他腰间的爪子拿下来。 “平时抱你抱习惯了,手放的高度一时没有改过来。” 这理由……文熙无语地沉默了,想了想自己和琳娜的身高差,难道真的就是这个理由?! 看着文熙怀疑的小眼神,谢泽锐急了:“小熙,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敢对天发誓。” “……”文熙不置可否,因为如果他不相信谢泽锐的话,那就是说谢泽锐不乖,没听他的话,如果他相信谢泽锐的话,那就是谢泽锐坚贞不渝,连演戏都忘不了爱他的小习惯。 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是要相信呢还是不相信呢? “原来你们在这里,可算找到了。” 文熙讶然回头,就见剧组里的一个小场记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文哥,锐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何老板说他明天要请客,大伙儿商量这种吃大户的机会可不多,所以要好好抓住,林导让我来找你们一起来商量怎么吃才能把何老板给吃垮。” 提到吃的,小场记顿时眉飞色舞,脸上差点左边写个鸡腿,右边写个螃蟹,文熙和谢泽锐互望一眼,彼此都是疑惑不解,但有人想当冤大头,他们是一定不会阻止的。 谢泽锐早就想找个机会报复下何鸿岩了,当即举手赞同,拉着文熙就要去找林默怎么商量怎么宰人,看的文熙哭笑不得,早就将刚才的不快忘到了九霄云外,全然不知一场阴谋正向他们靠近。 秋天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洒下湖面时给粼粼的波光镀上了一层金晕,像撒了一层金粉,琳娜站在凉亭中,秋风撩起她的衣角,有种美如画的感觉。 一人的影子由远及近,覆盖住了她面前的地面,琳娜不用回头便猜到了是谁,她浅浅一下:“何老板来了?” “是,他们商量好了?” “没错,”琳娜转身,露出一张清丽的脸,“他们说要放在旋宫,好好地宰你一顿。” “旋宫?真是不错的地方。”何鸿岩自得一笑,这地址选的正合他意。 旋宫在当地算是高消费的一个地方,集吃喝玩乐于一体,里面鱼龙混杂,免不了有暗地里的交易,在这种地方,有些事情就好办多了。剧组里的一些人完全是因为旋宫消费高,而且平时不常去,又新鲜,好不容易有人请客,有人起哄说要去那里见识下,于是大伙儿一激动,就定了旋宫。 “何老板准备要怎么做?” “既然知道了地点,动起手来就方便了,我先去旋宫订好房,顺便买通个服务员,到时你和别人起哄一下将谢泽锐和文熙灌醉,再找机会将文熙带到我的房间来,这样也就成了。” “何老板果然聪明,”琳娜恭维了一句,“但如果文熙中途醒来,岂不是要坏了您的兴致?” “这不劳你操心,我手里有药,保管再怎么贞洁烈妇,都要乖乖摇着屁股等人来干。” 琳娜心里一惊,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了,当初她和金老板,就是被下药的,半推半就之下就糊里糊涂地从了,后来尝到了甜头,就自己主动凑了上去。 如今听何鸿岩说起药,她不免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心里有些动摇,但一想到谢泽锐,又将这份愧疚给埋了下去。 然而两人说话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一个身影悄悄地从灌木丛后面离开。 ☆、第80章 短小君 严智君下午拍戏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的ng让林导皱了眉,也让自己烦躁不堪,有心想表现地好一点,却怎么都有种无力感,无奈之下林默只能换了一场戏拍摄,让他下去好好调整一下。 厚重的戏服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闷热的阳光加上烦躁的心情,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在火上烤,想发泄却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拿了一瓶矿泉水沉默地走到角落里的一个椅子上坐下,喝了几口水后总算平复了一点心情,林默失望地眼神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刚进组的时候林默对他还是挺满意的,但现在自己的演技进步了,反而讨不到导演的欢心了呢,是因为有对比后才有结论吗? 他突然想到一身月白长袍的文熙,就是这个人,像魔咒一般,如影随形。 怎么才能摆脱,怎么才能摆脱? 如果……严智君突然想起一些事,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自己怎么能这么卑鄙,这种事他做不出,可是总被一个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严智君丧气地将头埋下,额头抵着瓶盖,双手捏住矿泉水瓶,那一层塑料差点被他捏爆。 “你没事吧?” 严智君恍惚中抬头,就见周韵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严智君挪了下位置,空出一点示意她坐,“你怎么过来了。” 周韵笑笑坐了下来:“看你心情不好,就想过来安慰一下。”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受了委屈喜欢找闺蜜发泄,男人受了委屈只会找个地方舔舐伤口,严智君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颓败的一面,但此时周韵在身边,他突然感觉有个人给他安慰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我表现地很明显?你怎么看出来的?” “天啊,你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周韵夸张地说道,顿时逗乐了严智君,使原本沉重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周韵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刚才骗你的,你掩饰地挺好的,只是女人直觉比较好,有个声音告诉我你需要安慰。” “谢谢,”严智君苦笑,然后说,“对不起。” 刚才他被ng的那部戏正好是跟周韵一起拍的,因为他的状态不佳拖累了整个剧组的进度,同时也让周韵受了牵累,这一句“对不起”是严智君欠她的。 周韵笑了笑说:“我这次收下你的道歉,但下次就不一定收了。” “我明白。” “能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感觉你今天特别进不了状态。” 原本好心的询问却让严智君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反问道:“你觉得沈凌风这个角色是我适合还是文熙适合。” 周韵虽然不像一般的女生八卦,总是游离在事件之外,但有些事她比任何人看的都透,严智君这么一问,她当然就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伸手将鬓角的头发撩到耳后,周韵将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这个角色谁适合?” “我不知道,”严智君的声音低了下去,眼里全是迷茫和挣扎,“当初接到这个角色的时候我都快要高兴疯了,反复研究剧本,对于我这种小新人来说,这个机会就跟天上掉馅饼似得,你能懂吗?” “我懂,我也经历过,所以我能理解。” “不,你不能理解,”严智君摊手苦笑,“你能想象当你打开电脑时,网上全是对你的否定,拿你跟另一个人作对比并且你是完败时那种感觉吗,很绝望。” “我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后来定妆时我见到了文熙,我真的挺不甘心的,你说他也不比我们大多少,为什么人家就能这么红,网上的人都向着他说话呢,我自认自己的条件也不比他差呀?” 周韵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脸上露出一点温柔,这让她原本冷艳的脸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柔情魅力:“我比你大几岁,所以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点,首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不能要求你身边的人和事都按照你的公平原则去进行;其次永远不要自视甚高,这不是对你的否定,而是提醒你不要低估你的对手,我以前听过一个比喻,如果一个人是只小鸡,那么他看别的小鸡时总觉得自己比较高大,他而他看公鸡时,觉得自己跟公鸡是一样大的,只有对手是只鹤时,小鸡才会承认对手比自己强大,其实我们人也一样,当自己是小鸡时,不要妄自去评论已经是公鸡的对手。” 周韵顿了顿继续说:“你看文熙觉得他一切都很普通,但成功的人背后总有他成功的理由,观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所以这时我们更应该做的是找找自己的原因;最后你不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奇怪吗,观众毕竟不是导演不是投资商,现在你才是沈凌风,文熙怎么样跟你有任何关系吗?没有,你只是在给自己下套。”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其他人也给我分析过,但我自己内心过不去,”严智君说,“我后来也努力地向文熙学习,既然大家都认为文熙适合沈凌风,那我就是模仿他,可是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说明观众是错的,文熙不适合沈凌风而你适合?” 严智君不说话了,因为某个声音告诉他,有一部分的原因确实是这样的。 “我告诉你,不是文熙不适合沈凌风,而是你不适合模仿文熙。” “嗯?”严智君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周韵。 “有些话我作为一个外人不适合讲,老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你的心结还是要找文熙来解开。” “找他?”严智君本能地有些排斥,“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这我就没办法帮你了,”周韵站了起来,笑着看他,“既然一块肉溃烂了,就要在没扩散前割掉,否则痛的还是你自己,我先走了,还有点事。” “好,再见。”严智君看着周韵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直到剧组收工。 回酒店时文熙仍和谢泽锐打打闹闹,一副阳光随和的样子,发觉严智君投来的目光时朝他温和地笑了笑,看他不好意思地别了脸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有趣,到了酒店房间后将这事当笑话一样跟谢泽锐讲了讲,惹得毛绒绒醋性大发,差点要跑去找严智君扔白手套,于是被文熙毫不留情地骂了“幼稚”。 玻璃心了的谢泽锐“刷”的一声变成了小黑豹的样子,扑到文熙身上,用爪子勾住衬衫的前襟,双眼泪汪汪地问:“小熙,你要移情别恋吗,你不爱我了吗,说好的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呢?” 文熙头痛,拿卖萌的毛绒绒简直没辙了,怕他掉下去摔着只能一手托着他的小屁股让他保持平衡,一手支着脑袋懒洋洋地问:“这句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脑洞大开,把你念过的剧本套到我身上。” 哎呀,被识破了啊,毛绒绒可惜地舔舔嘴巴,继续装可怜:“你说过,你就是说过,你一定是不爱我了,才会连对我说过的甜言蜜语都忘记了。” “真是够了,”文熙捂脸,“咱两的属性一定是弄错了,你个少女攻。” 毛绒绒“哼哼”两声,少女什么的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攻什么的完全就是事实,不承认也不会改变,他凑上去舔文熙的嘴巴,用爪子按住文熙的下巴,庄严地宣誓:“我,谢泽锐在此立誓,这一辈子都是文熙你的男人!” “……”文熙郁猝,这浓浓的中二感,已经无法直视了。 他一把将毛绒绒掀翻到沙发上,指着他说:“我,文熙在此立誓,你如果再对我说这么汤姆苏的台词,我让你永远睡书房。” “……”毛绒绒已经惊呆了,睡书房什么的,简直太狠了。 他仰躺在沙发上,柔软的小肚肚随着呼吸鼓动,看的人只想将脸给埋进去,那触感一定很棒。谢泽锐明显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对文熙的吸引力有多大,从他眼底的倒影里就知道文熙的喜悦,于是心机绒很有心机地扭了扭身体,用湿漉漉地眼睛盯着文熙,然后软软地勾勾爪子:“小熙,快点,正面上我。” “……”什么鬼!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终于将文熙从石化的状态下解除,文熙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去开了门,留下风中凌乱惨被抛弃的毛绒绒。 “严智君?”文熙有些惊讶,他怎么都想不到是严智君来找他。 “嗯,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能进去说吗?” 严智君有些尴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文熙也尴尬,于是稀里糊涂地就让他进了房间,然后沙发上还处在婀娜状态的谢泽锐石化了。 “呃……原来文哥你还养宠物啊。”严智君没话找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排解自己的尴尬,只能从沙发上这只看起来像猫又不像猫的黑色不明物体入手。 文熙的脑袋上滴下一滴汗,现在再想毁尸灭迹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他怎么就忘了提醒谢泽锐变回来了呢,如今只能干笑着点头应是,顺便将毛绒绒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实在是刚才那样子太有伤风化了,还露着肚子和小叽叽呢! “酒店不是不让养宠物吗,平时也没看文哥你把它抱出来过。” “……”这让他怎么回答,“其实这是只野猫,刚才从窗户上爬上来的。” 被称为野猫的毛绒绒不高兴了,张嘴就在文熙手上咬了一口,然后在文熙惊叫出来之前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暗处,没让第三人发现。 严智君默默地看眼窗外,从这里往下看,街上的人都变成了小不点,他再看看文熙怀里的黑猫,觉得这件事真是玄幻,这猫是属蜘蛛侠的吧。 文熙明显看出了严智君眼里的怀疑,立马转移话题问:“智君,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 “这个,”严智君有些难以启齿,欲言又止道,“我今天来是想解开我的心结。” 文熙和毛绒绒同时抬眼看他,只是文熙眼里是疑惑,毛绒绒眼里是戒备,他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舔爪子,如果眼前这小子敢对自己媳妇儿表白的话,他就立马用爪子抓花他的脸。 ☆、第81章 招供 谢泽锐窝在文熙的臂弯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这个严智君已经在这里喝了三杯茶了,却还没讲到重点上,全在东拉西扯,时钟已经指向夜里十点,正是做某件邪恶事情的好时间,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个不停灌水的水壶! 终于在拿起第四杯茶的时候严智君开口了:“文哥,林导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觉得找我来演沈凌风就是个错误。” 文熙有点明白严智君的意思了,他手指逗弄着毛绒绒的耳朵温文一笑:“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林导?” “我不敢。” “是真的不敢?”文熙歪着脑袋看他,浅淡的眼眸像凝了一层水,在灯光下更显澄澈,严智君有种被他看穿的窘迫感,他的确不是不敢,只是想借机试探文熙的态度而已。 “网上的留言你都看过了吧,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评价吗?” 文熙的问话让严智君有一瞬间的难堪,为什么会有这些评价,还不就是自己名气没他大吗? “没错,最大的原因确实是你想的这个。” 文熙说的波澜不惊,严智君却骇了一跳,不会是刚才自己把想法说出来了吧? “别一惊一乍的,我只是猜的而已,其实这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你还没有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说到底还是太嫩了,智君,每个人生活都应该保持乐观的心态,你看到了别人否定你的原因,认为这是对你的负面影响,但有没有想过这也是一种激励,激励你往上爬,说实在的以前的我和你差不多,没名气没背景,不是每个人都是谢泽锐,一开始就有人为你铺好路的。” 话音刚落,文熙的手又被咬了一口,低头一看正对上怒气冲冲的一双眼,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惹恼了这只傲娇的小豹子,文熙立马揉揉他的脑袋表示道歉,实在是他以前对谢泽锐的怨念也非常大,这小豹子简直就是他以前的克星,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他打拼多年的荣誉,在娱乐圈里横行霸道耀武扬威,想想都有种掐死他的冲动,人说王不见王,文熙当初确实是存了这么一点小心思的,只是现在立场变了,看到谢泽锐在舞台上光芒四射他就由衷地感到骄傲,可这完全不妨碍他拿这只小豹子作为反面教材来教育他人。 “不过谢泽锐也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比如他演技还不错,”文熙亡羊补牢,深知打一棒给颗糖的怀柔政策,怀里的小豹子终于将竖起的毛给压平了下去,“还有一个方面你想过没有,网友的评价只是基于我的名气和对你的不了解,所以这根本不能评价你是否适合沈凌风这个角色,因此你在这里斤斤计较网上的留言,其实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反而打击了你的自信心。” 严智君觉得刚才的水喝太多了,他有种想喷水的冲动,文熙的解释果然生猛。 “我有现场看过你的表演,知道你在可以模仿我的风格,”文熙停了一下,满意地看到严智君被噎到的表情,“但你这样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你不是我,你要演的是沈凌风而不是文熙,你用我的方式演沈凌风就是在演绎人物时进行了二次跳跃,不但增大了你的表演难度,也让你的表演很不自然,这或许就是林默今天ng了你多次的原因,作为一个演员,刚开始的表演总是不成熟的,你可以借鉴学习别人的,但是不能一味地模仿,模仿可以让你一时地风光,却不能带你走向真正的高台,因为被你模仿的人才是观众要看的,你现在虽然还是新人,但是要有长久的打算和目标,现在就要摸索着去打造自己的风格,只有你自己的风格才会被观众记住,你明白吗?” 对面的严智君还没表态,他怀里的毛绒绒却深沉地点了点头,对于文熙说的这一点他也是深有体会,当初刚进娱乐圈时他也是一头雾水,别说天分什么的,让他一个学经济的理科男来演戏本来就是一个挑战,刚开始时也走了一点弯路,比如模仿某个偶像明星什么的,但他发现这只是固步自封,反而失去了很多自己的东西,后来干脆就按自己的特色来了,现在他可以很骄傲地说,自己成功了。严智君现在就是处在自己刚进行时的状态,只是当时他有二毛保驾护航,而此时的严智君靠的全是他自己。 文熙见他一直没说话,也不催促他,有些事是需要自己去消化理解的,过了好久严智君才抬起眼来,眼底有种刚才没有的坚持与自信:“谢谢文哥的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晚打扰了,我先告辞。” 总算告辞了,谢泽锐松了一口气。 文熙将他送到门口,开门时对他说:“凡事自信一点,而且不要胡思乱想,该你的就是你的,握在手里的就不要再去怀疑,高估对手不是坏事,但有时也不是好事,这个度你自己要把握好,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这一番话就像长辈对晚辈的提醒,虽然以资历来说文熙确实有资格对他说这番话,但两人年纪相仿,文熙这样说多多少少还是让严智君有些尴尬,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又会胡思乱想了,但现在他知道文熙是真心地提点他,因此他很真诚地鞠了个躬,对文熙表示了感谢。 送走了严智君,文熙回到了沙发上坐着,谢泽锐“砰”地一声变回了人形,将文熙压在了身下,文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手掌下是滑腻紧实的肌理,鼻尖全是某人的气息,而且让人尴尬的是谢泽锐如今一丝不挂,就赤果果地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一下就红了脸。 “别闹,”文熙将脸侧向一边,躲过了谢泽锐落下的吻,“有事想跟你说,关于严智君的。” 一听是关于别的男人的,谢泽锐不乐意了:“他还有什么事,不是刚才都说完了吗?现在你只要想我就好了。” 说着又要去亲文熙,修长的双腿挤进文熙的两腿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尾巴缠住了文熙的一只手腕,毛绒绒的触感一下子让文熙软了腰。 “不是这件事,”文熙有些气喘,“刚才他临走时看我的那一眼有些不对劲,欲言又止的。” “什么?!”谢泽锐一声惊叫,支起了上半身,箍住文熙手腕的尾巴也瞬间缠紧,“我就知道这小子动机不纯。”自己当初怎么就没让他尝尝爪子的味道呢? 文熙对爱人的脑洞简直绝望了,干脆翻过去装死,结果被不死心的毛绒绒挖了出来,非逼着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又酱酱酿酿了半夜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一夜两人睡得非常好,连个梦都没有,然而严智君那边却是愁云惨雾,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起那晚在电梯旁撞到琳娜时她的表情,再到露台上文熙和谢泽锐亲密的样子,最后到今天中午时听到琳娜和何鸿岩的谈话,他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倒霉到家了,怎么就遇到这么个麻烦事。 如果他将这件事告诉文熙他们,那么自己就有可能面对何鸿岩的怒火,作为本市有名的投资商,如果被他记恨上,自己的演艺生涯也就完了;如果他假装不知情,那么文熙就有可能被何鸿岩玷污,他和谢泽锐的感情也有可能会因此破裂,自己虽然不是凶手,但也是时间背后的推动者,自己的良心哪里会安,更何况文熙今晚对他的提点与期望,自己怎么能将这样一个人推向火坑。 严智君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一直打架,一只长着黑色翅膀的小恶魔邪笑着对他说:“严智君,你就别多想了,就当这件事情不存在呗,陷害文熙的又不是你,就算走法律程序,你也是完全无无辜的呀,况且你如果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何鸿岩,下场可是很惨的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万万不可做圣母。” 然而小恶魔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只小天使又忧心忡忡地飞了过来:“严智君,你可不能听小恶魔的话,他这是在害你,就算法律上你是无辜的,但是你的良心能安吗,文熙今晚还帮了你,你不能忘恩负义呀。” “胡说八道什么,这个圈子里哪有真心帮他人的,你们可是竞争关系,文熙巴不得你爬不上来,这样他就永远是人气天王。” “小恶魔你胡说,文熙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算要成功,也要光明正大地去争取,而不是靠下三滥的手段。” “这个娱乐圈哪个是干净的,你还是别太天真,回去睡吧。” “够了!”在小天使还要反驳时严智君一声怒喝,他简直快要被这两只小东西烦死了,干脆扯了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住,这样什么事情都没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中就站到了文熙的门前,稀里糊涂地就按了门铃,等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现出谢泽锐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时他才恍然自己干了什么。 “对,对不起,我好像走错房间了。”严智君结结巴巴,脚步不断地往后退,不知道是因为看到谢泽锐真的以为走错门了还是没下定决心真的去告诉文熙。 “你找小熙?” “啊?”严智君呆呆抬头,好像没听清问话,只觉谢泽锐的一双眼要将他撕碎了一般,半天后才恍然大悟,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啊!”字。 谢泽锐看着失魂落魄的严智君更加地不耐烦,这小子一大清早地来敲文熙的门到底是何居心,问了半天只会“啊啊啊”,哑巴了还是昨晚受刺激大了变傻了? “你找小熙什么事?” “没,没事。”严智君的声音快要低到尘埃里了,小天使和小恶魔又开始打架。 “既然没事我就关门了。” “别,别关。”严智君猛然抬头,眼底有一丝慌张,看的谢泽锐直想发飙了,一会儿说没事,一会儿又不让他关门,这个严智君脑袋里进浆糊了? 如果这是在演戏,谢泽锐很想酷帅狂霸拽地对他说一句:“小子,你很好地引起了我的注意。”但现实不是演戏,谢泽锐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拿出扫帚将人给赶出去。 “绒绒,谁在外面?”文熙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清润中带着点慵懒,然后是一阵拖鞋的摩擦声,严智君鬼使神差地抬头望去,就见穿着睡衣的文熙睡眼朦胧地出现在了谢泽锐的身后,头发乱糟糟地翘着,一点都没有平时在荧幕上光彩照人的样子。 但是很可爱,站在谢泽锐旁边时有种温暖的和谐感。 “智君,你怎么来了?”文熙问,然后突然想起他和谢泽锐住在一个房间,连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泽锐只是来我房里聊天,太晚了就没回去而已。” 但因为说的太急,这句话真的没有多大的说服力,身边的谢泽锐挑眉看了看他,终究没有说什么,而严智君只是呆呆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文熙有些尴尬了,请严智君进来也不是,不进来也不是,然而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听到严智君轻声说:“文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第82章 二合一 文熙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情去听完严智君的话的,原来他的小菊花除了谢泽锐处心积虑要摘以外,竟然还有个何鸿岩。 “所以,你知道我和泽锐的关系?” 文熙问的有些别扭,严智君却比他这个当事人更尴尬,就好像在演g~v的人面前承认自己不但看了还撸了一样的心情:“前段时间在电梯边遇到琳娜,看到她慌慌张张地离开,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你们两在露台有这么大的反应,后来听了她和何老板的对话就猜到了。” 严智君的声音越说越低,有种窥探了他人的猥琐感,拿眼偷偷去看对面两人的反应,然而还没看出什么结果,一直沉默的谢泽锐就将桌上的茶杯给掀翻了,脸上阴云密布,全身都笼罩在狂躁压抑的气氛中。 “……”严智君的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半个字,现在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就怕谢泽锐突然跳起来要杀他灭口。 “你说的都是真的?” “啊?”可怜的小智同学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对面谢泽锐可怕的眼神给秒杀了。 “我说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说的哪句话?高密的那句话还是知道他们奸情的那句话?严智君觉得自己就是掉进了一个关有野兽的笼子里,一个回答不好就有可能被吞吃入腹。 “都,都是真的。” 严智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重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地清晰,这让他有些尴尬,然而对面的两人却没一个在意的。 “文哥,锐哥,你们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对方要玩,那我们当然要奉陪,还有琳娜是吧,看来要给金老板送点礼物了。”谢泽锐冷笑,从文熙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一只发威的小黑豹在捍卫领地时的那种挑衅表情,很有魅力,也很暖心。 这一天的工作大伙儿都有些心不在焉,想着何鸿岩今晚要在旋宫请客,剧组里的人就兴奋的不行,毕竟吃大户这种占便宜的事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林默显然很懂人心,干脆提早收了工,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去了旋宫。 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旋宫的位置有些偏僻,但离文熙他们的片场倒是挺近的,一行人驱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从车上下来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震了一下,剧组里的人大多都是见过世面的,什么奢华的娱乐场所没见过,但旋宫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眼前的建筑占地面积极广,周围花草掩映,环境极其优美,小道有些窄,不能让车通行,一群人只能下车步行,周围的草坪上都种了绿树,走在里面有种漫步在森林里的感觉,幽静而清新,间或有几条鹅软石铺就的小道,增添了无限的意境,很难想象这是一个。 步行了十多分钟后终于看到了一幢建筑物,流线弧形的造型,不高但极其宽敞,外表以白金两色为主,透露出一股低调的奢华感。门口站着训练有素的保安,统一的制服,高挺的身材,见到他们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然后目不斜视地继续站岗。 剧组里的小场记盯着眼前的喷泉发呆,喃喃地对身边的人说:“我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灯光师小吴“噗嗤”一下就笑了,调侃道:“刘姥姥进大观园可没花钱,还带走了钱,咱可是花了钱来的。” “没错,有钱就是大爷,就算我是刘姥姥,那也要花钱让林黛玉伺候!” 然而化妆师小李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众人的鄙夷,纷纷表示小李实在是太不纯洁了,就算刘姥姥要找林黛玉伺候,那也力不从心啊,至少要挑对对象是吧。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门,入眼的就是宽敞的大厅,各种西欧古典的雕像用一种艺术的形式呈现在众人眼前,层层叠叠的水晶大吊灯在中央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在地上投下一片的奢华。 “哇,这空旷的,里面的厕所都比我家的房子大吧。” “那是肯定的,毕竟这是公共厕所。” “我能当你是在安慰我吗?”小场记愁眉苦脸,惹得大家又一阵哄笑。 何鸿岩早就在那里等候了,此时和服务员一起将大伙儿带进了包间里,这个包间非常大,说是小型的舞厅都不为过,看牢何鸿岩为了今晚也是下了血本。 桌子摆了近十桌,上面已经摆放了一些冷盘,周围布置的美轮美奂,前方还有个小舞台,放着个话筒,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举办婚礼的。 文熙自然是坐在主桌上的,谢泽锐挨着他坐下,何鸿岩原本想坐在另一边,却不料被林默捷足先登,看着他和文熙说说笑笑的模样,何鸿岩只能不甘地放弃,坐到了文熙的对面。 琳娜心照不宣地和周韵坐在了一起,她旁边的严智君正挨着何鸿岩,此时正低头折叠着湿巾,那小心翼翼认认真真的动作简直像要把湿巾叠出一朵花儿来。 对于严智君明显的拘谨感琳娜是有些不屑的,她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是骄傲的,就算小时候历经贫穷,她也绝不会让他人看出半分,说她虚荣也好,说她做作也好,她就是不愿低人一头,她要光鲜,她要亮丽,这才是她的生活,而她所做的一切也全是为了这个目的。 谢泽锐旁若无人地给文熙烫了筷子和杯子,眼睛瞟向对面的何鸿岩,对他露出一抹胜利者嘲讽的笑容,然后目光流转,从琳娜的身上瞟过,在她看过来时眼睛一眯,顺便对她放了个电。 琳娜顿时小鹿乱撞,脸颊不自主地就泛了红,刚想冲着谢泽锐笑一笑,就见旁边的严智君向她投来的怜悯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让琳娜火热的心一下子就被拽进了冰里。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被盯上的错觉。 文熙脸上没什么表情,底下却狠狠地踩了谢泽锐一脚,顺便警告他不许招蜂引蝶,谢泽锐表示很委屈,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对文熙表达了强烈的控诉,他根本不是在招蜂引蝶,他分明是在牺牲美色引敌上钩,亏大发了好吗!? 待所有人都坐定后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一碟碟的菜伴随着香气被端了上来,山珍海味,珍馐美食,令人食指大动。 旋宫的菜更偏向于精致,每碟菜的分量都比较少,但摆盘优美,香气浓郁,与其说是菜,不如说是艺术品,谢泽锐众人开动时眼疾手快地为文熙夹了一筷子的牛柳放在他碗里,在文熙看过来时冲他眨眨眼,用嘴型说:“攒力气,斗色狼。” “……”文熙略囧,他为什么觉得谢泽锐有种诡异的兴奋感,明明他待会就要牺牲色相了。 “男神对文哥真好,还亲自夹菜给文哥吃,文哥你是不是很感动?” 文熙嘴里的牛肉还没有咽下去,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迷茫的样子,显然还没了解现在的状况,谢泽锐看的心里痒痒的,就跟用小爪子在手心上划拉一样,正想替他回答时却被文熙踢了一下,只能乖乖地闭嘴。 对琳娜这个人文熙一向是当路人看的,从来都是敌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清纯的小女生竟然把主意打到他和他男人身上来了,能忍?! 他在何鸿岩和琳娜身上来回扫了两眼,轻描淡写地说:“说感动太严重了,朋友间挺正常的一件事,泽锐他大男子主义泛滥,对重视的人总喜欢多照顾,琳娜你不知道他这个习惯,才会惊讶。” 他这句话听起来很客气,但细想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这分明是说他和谢泽锐关系好,所以谢泽锐愿意给他夹吃的,而你琳娜完全没有享受的资格,才会大惊小怪上不得台面。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会不懂,修炼成人了的默默地低头吃自己的菜,还留有尾巴的直接就拿眼去看琳娜了,眼里的嘲讽意味让一向爱面子的琳娜差点掀桌子。 何鸿岩一直没说话,只用一双眼意味不明地盯着文熙,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以前以为他是温润自持的高岭之花,后来发现他不过是个攀附高枝的兔儿爷,再到后来看到他演段红衣时的惊艳,最后到今晚的伶牙俐齿,这么多变的一个人,真想剥掉他的衣服看看他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床上是银荡承迎还是矜持娇羞,但无论哪一种似乎都挺有趣的。 想到此,他身体的某部分诚实地产生了变化,为了避免尴尬何鸿岩换了个坐姿,慢慢地饮尽杯中的红酒后又重新倒了一杯,鲜红色的酒液顺着玲珑剔透的酒杯往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晕,他微微举杯,说:“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辛苦的拍摄,尤其要感谢林导,处处为我们剧组着想,也希望大家在将来的日子里能越来越好,我们的《鸣箫剑》能一炮而红。”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文熙,只在提到林默时稍稍转了一下,谢泽锐一直注意着他,因此看的清清楚楚。 众人见此也纷纷举起酒杯遥遥地向他敬酒,酒桌上的气氛一时活跃起来。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酒桌上人人都像带上了一层面具,就算一人恨另一人恨的牙痒痒,一到举杯的时候还是会笑的如菊花般灿烂。文熙在的这桌坐的基本都是整个剧组的核心人物,因此前来敬酒的人非常之多,有拍林默马屁的,有和谢泽锐套近乎的,有向何鸿岩献媚的,当然也有来跟文熙攀交情的,总之他们几个的酒就没断过。 对此情景何鸿岩是十分满意的,他原本还在考虑怎么将文熙和谢泽锐灌醉,甚至买通了一个服务员让他在文熙那边的酒里红白混掺,结果没想到老天这么帮他,让人轮番来敬文熙他们的酒,简直是天助他也。 夜里十点时,原本高昂的酒兴也渐渐退去,何鸿岩一直在注意着文熙,只见他双颊泛红,眼神迷离,透亮的眼里此时含着一层水光,在灯光的映照下迷离地很,看的他口干舌燥,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抱一抱,而另一边的谢泽锐也开始不清醒了,不断地用手揉着太阳穴,身上酒气冲天,就差没有栽到桌下去。 林默还算清醒,递了一张湿巾给文熙擦嘴,眼底藏着些担心,低声询问道:“小熙你喝醉了,要不要我现在送你回去?” 文熙双眼迷蒙,眼前的林默从一个变成了三个,他努力了很久才消化完听到的话,摆了摆手说:“不用回去,我有点难受,林默你陪我去趟洗手间。” “好。”林默起身扶起瘫软的文熙,在何鸿岩的注视下向洗手间走去。 因为包间里的洗手间已经挤满了人,林默只能带文熙去了外面,夜风吹来带了点凉意,文熙身上的酒气蒸腾在空气中,和周围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交合成另一种的奢靡味道。林默扶着他进了一间空着的小包厢里的洗手间,门刚一关上,原本还颓废在他身上的文熙立马直起了身体。 “你没醉?”林默骇了一跳,但此时的文熙表情沉静,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了的样子。 “骗他们罢了。”文熙到一边接了水漱口,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后直皱眉。 “怕被灌酒还是别的原因?” 文熙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是什么都瞒不了林默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我猜中了?”林默挑眉,“今晚上一桌人的小动作我可都看在眼里,随便猜猜就中了。” “你怎么不去当侦探?” “谢谢,我会把你这句话当做夸奖的,其实我小时候还真想过当侦探,柯南是我的偶像。” 文熙被冷了一下,决定坦白从宽:“何鸿岩想睡我。” “哇哦,”林默吹了声口哨,“他原本也想睡我来着。” “……”原谅文熙的脑细胞不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应林默,难道扑上去说“恭喜恭喜,好兄弟你和我一样被大色狼看中了。” 怎么想怎么欠揍。 “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报上我已婚妇男的事实他就不敢了。”林默的表情非常淡定,说到“妇男”两个字的时候就跟说“吃饭”一样自然。 文熙无语,其实按事实来讲他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但有人就是这么没有眼力见,他在考虑自己和谢泽锐是不是也可以公开一下,免得一些讨厌的苍蝇总是在他面前飞来飞去,这年头男的比女的更不安全了。 “所以你想装醉逃回去?” “逃?我本来就没想逃,何鸿岩巴不得我喝醉了把我叼进他房间里,既然他这么想,我就陪他玩玩。” 林默顿了一下,说:“你这么玩不怕你家那位杀、人?” “这当然要他配合好,我的贞洁可就掌握在他手上了,不过他也被人盯上了。” “被琳娜?” 文熙无语地看着他,简直是没脾气了:“你怎么又知道了?” “我也很苦恼自己为什么又猜到了。” “好吧,”文熙摊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和我们一起演场戏吧,待会和泽锐一起来救我,平时你都是当导演,这次让你当当演员。” “行。” 两人出去后文熙又恢复成了醉酒的样子,回到包厢里的时候人散的都差不多了,文熙微微睁开一点眼睛,就见谢泽锐被琳娜扶着,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何鸿岩见到他两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过来从林默手里接过他说:“林导你也去收拾一下吧,大伙儿都走了,我看这里就文熙和谢三少醉的最厉害,恐怕回去不太方便,就擅自做主开了两个房间给他们,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吧。” 如果放在刚才,林默是绝对不同意何鸿岩的安排的,但如今知道了几人的计划,就顺手推舟地应了,经过几人身边时看到傻愣着的严智君,怕他坏事顺便将他给拉走了。 严智君急的不行,一边被林默拉着一边往身后看,他待会儿还有拯救谢天王的大计要做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但他又不能说出来,急的脑袋上冒了一层的汗,连喝下去的酒都醒了个彻底。 小道幽静,林默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像是很享受漫步林间的感觉,但他身后跟着的严智君就惨了,一步三回头,抓耳挠腮,急的快要上火了。 “林,林导,我好像把东西放在旋宫了,我要去拿回来,要不你先回去吧。” 林默停下脚步转头,镜片后的眼睛有些深邃,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几秒后说:“我临走前都仔细检查了,没有东西落下,你的东西有可能被剧组的人带走了。” “……哦。” 找的理由失败,严智君只好再默默地跟着他往前走,拐过一个转弯,马路上的灯光就透了进来,再走几分钟就出旋宫了,而前面的林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严智君没法,只好又叫住了林默:“那个林导,我尿急,想回旋宫去小解下。” “不能忍了?” “不能忍。”严智君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再忍文哥跟锐哥的贞洁可就不保了,上帝求你,你就让林导答应了吧。 “行,你去吧。” 什么叫之音,严智君感动到快要跪地喊菩萨了,结果林默又幽幽地跟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他刚才一定是幻听了吧,严智君做垂死的挣扎,“不用了林导,我一个人能行。” “没说你一个人不可以,只是我也想上洗手间而已。” 您不是刚才上过吗?!严智君要哭了,他在纠结现在把林默打晕的可能性是多少。 “怎么还不走,你不是尿急吗?” 严智君:“……” 其实他尿不急,但是他心急! ☆、第83章 戏弄 何鸿岩心满意足地搂着文熙去开房,期间当然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文熙虽然体型偏瘦,但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谢泽锐能抱得动只能说他天赋异禀,然而何鸿岩这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败絮来说,扶着烂醉如泥的文熙进房,付出的艰辛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一路走来,何鸿岩的唯一感想就是世界灾难要来了,当他搂上文熙的小腰还没高兴两秒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就向一边栽去了,而且栽的方向还不是他怀里,没办法,为了不摔着这个祖宗,何鸿岩只好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将快要倒地的文熙一把拉了回来,当然姿势绝对是不能看的,那种一把抱住腰,然后搂着转两圈的情景是永远不会在一个醉鬼身上出现的,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他终于没让文熙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但摔倒什么的还只是刚开始,当何鸿岩抹掉额头上滴下来的冷汗时,身边的文熙又出状况了,这次是他要吐。醉酒的人十个有八个要吐的昏天黑地才罢休,很不幸,文熙就是那八个里的一员,何鸿岩发现不对时文熙整张脸都皱成核桃了,揪着他的领口手指用力到发白,更该死的是文熙的嘴正好对着他的脖子,因为被扯住衣领,露出了他大半的锁骨,这样一来,文熙一旦失控吐了出来,那绝对是吐在他的脖子上,连挡的地方都没有。 一想到这个,何鸿岩的脸就吓得比文熙还白,虽然他恨不得立马抱着文熙来一炮,但这并不代表文熙要吐的时候他还会紧紧地抱着他。何鸿岩心急如焚地要扯开文熙的手指,让他离开自己到走廊外去吐,奈何文熙醉的离开,怎么扯都扯不开,还拼命地往他身上蹭,放在平时何鸿岩一定性福地要命,但现在不是平时,现在他再不离开就要被文熙当垃圾桶吐了,一想到自己身上全是酸腐的味道,何鸿岩自己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但让人庆幸的是文熙只是呕出了点酸水,并没有把他当巨型垃圾桶给吐了,但这一番折腾也实在是累的人够呛,何鸿岩在刚才扶文熙起来时就费了不少体力,如今再被这么一蹂躏,差点就要背过气去,因为跟文熙的一番撕扯,他身上的衣服被拉得七零八落的,表面还沾了不少不明液体,泛着难闻的酒气和酸气,跟半年没洗澡一样。 反观文熙这边,虽然闹腾的厉害,但衣衫却十分整齐,脸上带点绯红,眼睛闭着,嘴巴微微张开,带着天然的粉嫩色泽,随着呼吸轻轻张合,十足的诱人,何鸿岩有瞬间的口干舌燥,周围的走廊空无一人,某种引人犯罪的因子在空气里飘荡。 文熙虽然闭着眼,看似十分放松,但实际上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然后他察觉到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了,何鸿岩的气息越来越浓郁,甚至连呼吸都喷在了他的脸上,难道他要…… 然而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来,并不是何鸿岩良心发现大发慈悲,而是他对着刚刚吐过的文熙实在是下不去嘴。 危机解除,文熙身侧握紧的拳头微微地放松,如果何鸿岩刚才真敢这么做,他一定让他见识到地狱的色彩。 另一边的琳娜显然比何鸿岩要幸运地多,她早就将谢泽锐拐进了房里,并且放到了床上,房间里的灯光十分的暧昧,琳娜侧坐在床边,食指虚虚地描摹着谢泽锐的脸,唇边含着一抹微笑,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如今就和她共处一室。 谢泽锐睡得很沉,眉头微微皱着,睫毛密而直,有种男人的刚毅感,鼻子挺拔,嘴唇紧抿,古铜色的皮肤不同于当下的奶油小生,充满了野性的男人味。 都说看一个男人的性能力要看他的鼻子,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而谢泽锐的鼻子显然非常符合当下的审美观,鼻梁挺直,鼻翼稍窄而少肉,看来下面的部分也是令人满意的。 琳娜不动声色地划过谢泽锐的某个部分,和肥胖的金老板一做对比,眼里的满意之色更浓,她慢慢地俯下~身,鼻尖萦绕的全是谢泽锐身上清爽的味道,不是用香水堆砌出来的,而是自然散发出的属于年轻男人特有的味道。 唇慢慢地靠近,在距离五厘米的地方却怎么都无法再靠近,琳娜有些疑惑,愣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肩上抵了一只手,再转头时,正好对上谢泽锐那双深邃的眼,眼珠黑亮澄澈,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锐,锐哥,你醒了?”琳娜仿佛被人拽住了心脏,慌张之下连话都说不通顺,心里有些奇怪谢泽锐怎么会在这时候醒来,但迷糊的思绪又一时想不出答案。 “你想干什么?” “我……”想吻你,这三个字琳娜说不出口,实在是谢泽锐的眼神过于锋利,丝毫没有醉酒的混沌感,她就像做坏事被人抓包一样,心虚地不行。 谢泽锐推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抱胸靠坐在床边,盯着琳娜又问了一遍:“你想干什么?” 琳娜被问的心虚不已,她的眼神左右游移,实在搞不清楚谢泽锐问这话的意思,正常男人看到这种情况不是会心知肚明地扑上来吗,怎么他反而像审犯人一样审问起来了,难道谢天王的脑回路异于常人,现在是想玩美人投怀送抱的戏码,好满足他的大男子? “怎么不说话?” “……”琳娜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这个剧本和她编的完全不一样,她必须把它给纠正回来。 “锐哥,”琳娜轻轻叫了一声,看着谢泽锐的眼神湿润而暧昧,带着粘稠的诱惑感,“其实我仰慕你很久了。” “哦,很多人都仰慕我,所以你是想要我的签名吗?”“签名?”琳娜的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想要海报?”谢泽锐清清润润的眼神转过来,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粉丝。 琳娜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能不能说自己想要一夜情或多夜情? “这些我都不要。”琳娜咬着嘴唇轻轻摇头,贝齿被红唇一衬更显洁白整齐,她微微垂了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侧脸的弧度优美迷人,下巴小巧又精致,这是她对着镜子研究了多时的角度,从谢泽锐这个方向看过来最是吸引人,以前她想要什么东西,用这招对付金老板屡试不爽。 “那你想要什么?”谢泽锐的声音里带了点不耐烦,随时都要拔脚离开的冲动。 琳娜一听这话立刻羞红了脸,她幽怨地看一眼谢泽锐,右脚轻轻一跺,十足的娇俏小女儿状:“我想要锐哥你。” 谢泽锐心里冷哼一声,看着琳娜的眼神慢慢变得深邃:“你不是已经有了金老板了吗?” 一提起那个矮胖猥琐的老男人,琳娜就有种要作呕的感觉,每当他那个堆满脂肪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时,她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那种由内里散发出来的恶心感,让她整个人都像被蟾蜍的粘液包围,但是她不能和那个丑恶的男人撕破脸,她需要他的钱来帮她站上舞台,她需要他的钱来帮她过上光鲜亮丽的生活,所以她一直忍受着,忍受着那肥厚的大手摸上她的大腿,忍受着那恶心的液体注入她的体内。 琳娜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张了张嘴,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不想的,是他逼我的,他说我不跟他,他就要封杀我,我害怕……” 谎话读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她明白谢泽锐是知道她和金老板的关系的,现在否认只会招来他的反感,不如拼一把承认以获取他的同情。 “是吗?”谢泽锐的眼神冰冷,直视着他问,“那你现在和我一起,就不怕他封杀你了?” “我不怕,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而且……”琳娜没有往下说下去,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谢泽锐,那意思十分地明确。 谢泽锐笑了两声,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讥讽:“你倒是挺有自信我会帮你,罢了,我先去洗个澡,你在这里等着。” 这意思是……琳娜欣喜地抬头,难道今晚的计策成功了?她真的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然而她欣喜还没来得及表达,谢泽锐已经潇洒地进了浴室,只留给她满室的寂静。 跟着林默返回旋宫的严智君无疑是今晚最苦逼的一个,他现在的心情就跟被狗咬了一样,生怕自己一着急就得狂犬病了,如果因为自己晚去的原因而让文熙和谢泽锐两人贞洁不保,那自己是选择上吊呢,还是跳楼呢还是割腕呢? 反正没有一样是能够活下来的,这一定是他二十多年来给菩萨烧的香不够的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朵小菊花,然后飞来一只小蜜蜂,小蜜蜂对着小菊花又舔又吸,渐渐地小菊花就枯萎了,而这枯萎的小菊花上面分明写着“文熙”两个大字。 严智君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大跳,连忙摇头将小刀切黄瓜的画面从脑袋里甩出去,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看眼走在前面的林默,终于鼓足勇气走了上去。 ☆、第84章 黑化 “林导。” “有事?”林默转身,面上波澜不惊,但一双眼却打量着严智君,他在思考该把眼前人归在哪一派。 “林导,你和文哥是朋友对吧?” “所以呢?”林默皱眉,心里已经有了点底,但看严智君的反应还挺好玩,并且为了安全起见林默还是决定装糊涂。 “所以我们要去救文哥,否则他就要被何老板摘……了。”原谅严智君这个小直男,他实在说不出菊花那两个字,尤其在经历了立体形象的想象之后,他的整个世界都遭受到了恶意的冲击。 林默忍俊不禁,斜着眼睛看他:“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的,行了,跟我一起来吧,先去找谢泽锐吧。” 此时谢泽锐的房里仍然静悄悄的,琳娜坐在懒人沙发上不时地抬头看对面的浴室,都过去二十多分钟了,里面的人怎么还不出来,一个大男人的,洗白白需要这么长时间?更何况是在一个美女坐在外面等的情况下。 旋宫的客房设计和其它酒店有些不同,这里处处透着奢靡和的气息,道理大家都懂的,除了特殊用品的设备齐全之外,连浴室都设计地格外暧昧,而且门是不能上锁的! 琳娜忍了又忍以后决定主动出击,她在浴室门外踟蹰了一会儿后推开了浴室的门,里面的灯光很亮,装潢又简单,可以说是一览无遗,然而她除了看到流理台上的一堆衣服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她是看着谢泽锐进去的,而且一直在外面守着,确定连个蚊子都没有飞出去过,但这个浴室是完全密封的,除了从门外走出去以外别无他路,况且谢泽锐的衣服还在这里,可人为什么就不见了?!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8节 琳娜的脑海里瞬间有多个画面在碰撞,密室杀人案,浴室鬼故事,大变活人鬼故事……突然角落里传来一声“刺啦”的声音,像是有尖锐的金属摩擦着瓷砖划过,琳娜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虽然她不信鬼神,但是她更不能不信眼前的事实,一个大活人就在她眼皮底下消失了!完全消失了! 她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连水的“嘀嗒”声都像是催命的一样,生怕水龙头里流出的水突然就变成红色的或者钻出什么不明物体来。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琳娜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一根鞭子一样的东西抽了一下,毛绒绒的触感让她心里都开始发毛了,还没惊叫出声,眼前突然一黑,一个黑色毛球一样的东西突然向他冲来,还来不及躲开脖子就被抓了,琳娜吓得脸色煞白,腿脚一软就跌在了地上,恐惧像洪水一样蔓延,惊叫声就这样冲出了口。 林默他们进来时就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里,琳娜见了鬼一样地倒在浴室里,地上的水将她的衣服湿了个透,她两眼无神,嘴唇发白,还在不自然地抖动,而房里完全没有谢泽锐的身影。林默递了个询问的眼神给严智君,但严智君也是个二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去照看情况明显不太好的琳娜。 结果严智君刚想把她拉起来,手腕就被琳娜抓住了,他从不知道一个女生的力气可以大到这地步,别说挣脱,连挣扎一下都不行,整只手被她捏的发热发麻,手腕处还多了几个指印,琳娜一脸惊恐地瞪着眼看他:“有鬼,这房间里有鬼,谢泽锐不见了,他突然不见了,还有一个鬼突然冲出来,他突然冲出来抓我。” 严智君听得一头雾水,谢泽锐不见了是什么鬼,难道是看到琳娜就跑出去了?还有鬼出来抓她?这亮晃晃的灯光下哪个鬼这么大胆敢出来。 “你受伤了。”林默刚才一直站在一旁没出声,然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声音平静的就像在说“我吃饱了”。严智君顺着林默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琳娜的脖子上多了三道血痕,尖尖细细的,像是被尖利的爪子划了一样。 琳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脖子上火辣辣地痛,心里“咯噔”一声立马转头看严智君,眼里全是疯狂的神色:“是鬼,是那个鬼抓的,他扑过来,一把抓向我脖子,好可怕,好可怕……” 严智君的脸要皱成苦瓜了,让他这么根正苗红的人去听一个神智不正常的女人讲一个神智不正常的鬼故事,他相信才有鬼。 “琳娜,你一定是看错了,这世界上哪有鬼,你这伤口应该是被野猫什么抓的。” “不是猫,是鬼,一定是鬼,”琳娜的情绪更加激动,“他的眼睛会发亮,全是头发,黑的,突然就飞过来了,他会要我的命的。” “……”严智君和林默对视一眼,然后将她扶着出了房门。因为还要去找文熙,林默想了下让严智君留下来照顾琳娜,自己则去了文熙告诉他的房间。 这边的琳娜被鬼吓得神志不清,另一边的何鸿岩被文熙闹得神志不清,谁能告诉他平时温文尔雅具有王子范儿的男神喝醉酒以后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好不容易半拖半抱着文熙进了房,何鸿岩以为他的美好的夜晚来临了,然而这只存在于幻象之中。 床上的文熙白白软软,脸上带点酡红,就像蒸的白白胖胖的馒头上点了个朱砂,诱人的不行,还带热气的,何鸿岩搓着手就坐到了文熙的身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自己扒光了,现在要扒的就是床上这人的衣服。 但文熙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穿衬衫,而衬衫是出了名的扣子多,但何鸿岩不在乎,在床上给喜欢的人脱衣服也是种情趣,他淫笑两声就要去解衬衫的扣子,结果刚解了一颗,文熙就醒了,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何鸿岩直接就被打蒙了,刚要发火就听文熙嘟嘟囔囔着说:“蚊子好大啊,拍的我手都痛了。”然后扭着身体要往被子里钻。 何鸿岩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文熙,顿时心里就软了,刚才怀疑文熙是装醉的想法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嘿嘿笑着又去撩拨文熙,将刚才的巴掌当成了情趣。 文熙扯着被子哼哼唧唧地不愿去配合,最后被弄烦了将被子一掀,瞪着眼睛问:“你想干什么?” 何鸿岩被文熙迷迷糊糊又强撑着的样子萌的不行,尤其被他雾蒙蒙的眼睛盯着,智商瞬间就变成了零,猥琐道:“宝贝儿,我想干你。” 文熙差点想把今晚的酒全吐在他身上,但还是装作酒醉后的天真样子说:“不行,你要先打赢我才行。” 哟,还玩上情趣了,何鸿岩兴致大发,自己虽然不强壮,但对付一个喝醉酒了的小弱鸡应该不在话下。 “行,那我们就来比比,被打痛了你可别求哥哥我饶你。” 文熙笑笑没说话,在何鸿岩扑上来的时候一个侧翻,然后长腿一伸,将何鸿岩直接踢下了床。 在滚到地上的一刹那何鸿岩都没反应过来,知道腰部传来尖锐的疼痛他才发现自己被一个醉鬼给坑了,男人身上最碰不得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唧唧,另一个就是腰,何鸿岩作为纵横花场的老男人,被踢中了腰部,那疼的简直不要不要的,刚要破口大骂,就见文熙探出脑袋一脸天真地问:“你怎么就滚下去了,快点上来打我。” 何鸿岩不知道别人听到这句话是什么脾气,他只知道自己听到时就像那被蜘蛛精调戏的猪八戒,气不得,恨不得,还得陪着笑脸继续奔向作死的道路。 文熙虽然身手不行,但常年拍武侠片怎么都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虽然花拳绣腿地打不过谢泽锐,但打打何鸿岩这种的还是不在话下的,于是当色心不死的何鸿岩再次扑上来时,文熙一矮身,直接就踹向了对方的小叽叽,要不是何鸿岩躲得快,他千千万万的子孙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但就算他反应再快,该碰到的还是碰到了,小叽叽最是脆弱,何鸿岩在碰到的瞬间就疼得在地上打滚了,冷汗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脸色比纸还要白,他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裆部,恶狠狠地盯着一脸轻松的文熙,咬牙切齿道:“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文熙从床上跳下来,顺便再踢了他一脚,眼神清明,表情自然,哪有刚才醉酒的样子。 “你根本没喝醉。” “原来何老板现在才发现,不知道我是个演员吗,你还傻呆呆的就信了,真是智商感人,”文熙啧啧,顺便在他捂着的地方用眼神来回转悠了一番,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啧啧两声说,“何老板,很疼吧,我看着都替你疼,不会就此费了吧,那我算是造孽呢还是积德呢?” 何鸿岩想活撕了文熙的心都有了,笑的像天使一样,实际上比魔鬼还可怕,但他现在疼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何老板,你不是一向很勇猛的吗,上了多少小少年啊,现在怎么不起来?”文熙语气轻柔,似叹非叹,然后在何鸿岩惊恐的目光中用脚踩向了他的小叽叽。 “文熙,你敢!”何鸿岩吓得声音都变形了,死死地盯着文熙悬在空中的脚,“你放过我,我保证下次都不找你的麻烦了。” “你觉得你这话可信吗?” “当然可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是吗?”文熙笑笑,收回了悬着的脚,就在何鸿岩放下心的时候他突然一脚踢向何鸿岩原本受伤的腰部,遗憾地说,“可惜我相信老天却不相信你,怎么办?” 何鸿岩差点背过气去,现在他看文熙根本不是什么天山雪莲,那分明就是一朵怒放的大黑莲:“文熙,你别做的太过分,你以为有谢泽锐那小子护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告诉你他就是想跟你玩玩而已。” 文熙听了也不恼,笑嘻嘻道:“我愿意和他玩管你什么事,哪像你,玩都玩不起。” 话音刚落,何鸿岩又被踢了一脚,彻底地躺在地上捂着他的蛋蛋去淡淡地忧伤了。于是当谢泽锐冲进来的时候就见文熙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而地上的何鸿岩捂着他的小叽叽光着身体像个娃娃鱼一样在地上翻滚,顿时他的火气就上来了,尼玛侮辱他媳妇儿的眼睛!该死! 于是可怜的何鸿岩被冲上来的谢泽锐又一顿拳打脚踢,简直不能更悲剧。 ☆、第85章 惨了 文熙坐在沙发上,又恢复了文质彬彬的王子形象,顺便谴责一下谢泽锐的暴行:“打人不打脸,你懂不懂,毁了我们何老板英俊帅气的脸该怎么办!” 于是何鸿岩一阵痛呼,他的半边脸肿了。 “谢泽锐,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我们何老板虽然是徐郎半老,那也是有几分姿色的,你怎么能下手这么重呢,都毁容了呢,啧啧,太可怜了,要不还是打腰吧,那里衣服一遮就看不出来了。” “……” 何鸿岩要哭了,他都想跪地喊祖宗求他别说了,然后就听到了一声之音:“怎么办,何老板叫的太可怜我都快要下不去手了。” 这一定是佛祖听到他的心声了是不是,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文熙接下去说的是:“快点拿块抹布把他的嘴堵上。” 谢泽锐作为合格的妻奴,当然是文熙说什么就做什么,一块抹布毫不留情地塞进了何鸿岩的嘴里,当时何鸿岩的表情用文熙的话来说就是值得用dv拍摄下来供下半辈子慢慢回味,简直吃饭都能笑喷出来。 等到谢泽锐打累的时候何鸿岩也差不多要奄奄一息了,文熙端着一副笑脸蹲在他的面前,还好心给他拔掉了抹布,语气遗憾道:“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如果当初你不招惹我,今晚也不用变成这样子,何苦呢,看把你打的,比猪八戒还不如了,还有你的小弟弟,可怎么办呢,以后怎么去见那些鲜嫩的小弟弟们。” 何鸿岩真想呕出一两血,这是当了强盗还要强行洗白,简直不要脸,他向文熙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们两个狗男男,我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何老板你一定忘了我上次对你的警告。”谢泽锐声音都凉飕飕的,表情非常地装逼,除了身上的衣服有点不伦不类外,其它的真是帅炸了。 “……”二打一,实在太不要脸了,但何鸿岩如今是刀下肉俎,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对不要脸的夫夫在他面前刷下限。 林默进来时何鸿岩简直要感激涕零了,虽然林默是对方阵营的,但为人正直的林默绝对不会和文熙他们一起狼狈为奸的,但事实是他真的太天真了,连小哥都救不了他,林默确实没有像谢泽锐一样上来就揍他,只是温柔地在他身上撒了一把盐:“何老板,你今晚的事我已经告诉我家那位了,他表示挺生气的,也许要送你一份礼物。” 何鸿岩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严智君守着神志不清的琳娜望眼欲穿,林默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是文熙的小菊花被人采了还是谢泽锐被鬼抓走了? 他想起身去看一看,免得自己在这里瞎担心,结果他脚还没有迈开一步,身边的琳娜已经开始尖叫了,死死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嘴里一直叫着有鬼,严智君没法,只好继续心急如焚地等待。 在时针指向零点的时候,被等待的三人终于姗姗而来,刚要去打声招呼,琳娜已经先声夺人了,她死死地盯着谢泽锐,眼神惊恐又绝望,挥舞着双手大叫着“有鬼有鬼”,着景象真有点像拍恐怖片。 文熙无语地看了谢泽锐一眼,后者无辜地耸耸肩,轻声说:“我就变了一下想吓吓她,没想到真吓成神经病了。” “……”文熙无语,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谢泽锐换了一套衣服,“现在要怎么办,送医院?” “不用了,估计再吓一次就正常了,负负得正。”谢泽锐说。 于是,集体默。 谢泽锐要吓琳娜的手段非常简单粗暴,直接将刚才房间里拍下来的录像匿名发给了金老板,因此某个房间里正辛勤耕耘的金老板突然被响起的手机提示音吓了一跳,于是万里长江一泻而下,直接就让他从威武雄壮的西北汉子变成了毛毛虫,他身下的某个艳星还没尽兴,扭腰摆臀要求再来,但金老板毕竟年纪大了,平时在床上就靠吃药,现在萎了想再站起来,那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艳星一撩拨,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明着说他不行吗,还是琳娜好,每次都服侍地他舒舒坦坦的,在他身下时也一脸享受,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大男子心理。 随意地披了一件衣服下床,金老板滑开手机,里面躺着一封短信,提醒他有新邮件,出于好奇,他还是登陆了邮箱将里面的视频下了下来,打开后是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看摆设像是酒店,没多久一个女人扶着一个醉酒的男人进来,逆着光,金老板没有看清。 正在他奇怪为什么有人将这个明显是约炮的视频发给他时,里面的女人抬起了脸,角度刚刚好,正是他刚刚还在想的人,琳娜! 金老板心里一跳,将点在“关闭”按钮上的手从鼠标上移开,他心里已经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将视频暂停,转头对床上搔首弄姿的女人说:“今晚你先回去。” 女人一撇嘴,不乐意了:“为什么让我回去,金老板难道不满意我今晚的表现吗?” “不该问的别问,快点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女人有些不甘心,但一看金老板的脸色,立马就将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拿过床边的衣服穿好走了出去。 几乎在门被关上的同时,金老板就再次点开了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不知道发这个视频给他的人到底是什么居心,他只知道自己的头上已经绿油油地可以当油漆泼了。 他是有钱有闲,平时可以宠着那些乖巧又听话的小孩儿,甚至愿意花点钱给她们弄个角色玩,也能受着她们的小脾气,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们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乱搞,哪怕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人。 金老板点了一根烟慢慢抽着,明灭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很是显眼,缭绕的烟气盘旋在充满了味道的空间中,愈发显得寂寞,看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最近《鸣箫剑》的剧组很不太平,先是投资商何老板莫名其妙被打,愤怒离开,再是女主琳娜受惊吓住院,原定的拍摄计划搁浅,再是一直力捧女主的金老板强烈要求换女主,扬言不换女主要撤资,最后是回去后的何老板突然惹上了官司,公司还陷入了危机,回天乏力。 一系列的打击全都在两星期内发生了,剧组里一时人心惶惶,有迷信的人生怕剧组得罪了不知道哪路的神明,因此向林默建议带全体人员去拜拜菩萨,消灾解惑,对此全程参与了陷害时间的林默只能保持沉默,因为他实在不希望菩萨将他们给消了。 何鸿岩最近真的是倒霉到家了,先是被文熙他们耍,带着满身的伤回了家,没过两天法院的人上门,说是有几个小明星状告他性骚扰,好不容易用钱摆平后接到公司上层的报告,说他们公司股票大跌,税务局来查账,揪出了不少偷税漏税的证据,再是公司的产品出现问题,原本合作的公司纷纷提出解约,接二连三的危机让何鸿岩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穿上红裤衩来辟邪。 后来有属下提出让他去找银行贷款,但银行都是老精的一些人,以公司的名义根本没人肯贷,何鸿岩只好以个人名义抵押了名下的房产,但借出来的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何鸿岩没法子只好求助了风险投资公司,可他没想到明明谈的好好地合作在关键时刻突然就崩了,一打听之下才知道那家投资公司是陈跃君名下的财产。这一变故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至此何鸿岩只能宣布破产。 公司破产的当天何鸿岩去了那家风险投资公司,大吵着要让他们做个解释,底下的小职员没办法,只好上报给高层,结果没想到陈跃君亲自出来了。 一身西装的陈跃君气场强大,四十不到的年纪,年轻俊美,又有成熟男子的魅力,跟落魄的何鸿岩一比,简直如云泥之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何鸿岩,眼里藏着些不屑:“想知道为什么我出尔反尔?”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逼上绝路。” 陈跃君冷笑了一声,靠近何鸿岩,说:“千不该万不该你当初对林默动了心思,当然最不该的是你得罪了文熙,我只是做推手而已,背后的真正对手你应该也猜得到。” 何鸿岩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打电话威胁文熙时谢泽锐威胁他的那番话,当时他还以为是狐假虎威,吓唬人而已,没想到谢泽锐出手这么狠,完全断了他的所有生路,他当时不是不想收拾他,而是在布一个大坑,准备着让他跳下来,而自己真的往里面钻了。 只是他怎么甘心就这么认输。 网上最近被一个视频闹得腥风血雨的,是一段偷拍的录像,两个男的在沙发上亲热,虽然现在对同性恋的态度非常宽容,但这么公然地放到网上,还是会引发好事者的起哄,尤其是视频里的两个主角是最近非常红的文熙和谢泽锐。 这个视频就像是投入热油中的一滴水,让整个锅都炸开了,有的粉丝激动,表示有生之年终于看到两个男神在一起了,圆满了,有的粉丝愤怒,觉得自己的偶像一夕之间变成了同性恋,简直就是人生里最大的欺骗,当然最多的是起哄的人群,他们纷纷表示实在是太精彩了,简直堪比电视剧。 当然网上也有提出质疑的,觉得这是在玩闹或者是宣传的一种手段,但这种猜测马上被疯狂的粉丝给否定了,毕竟两人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好到舌吻的地步,而且看样子两人都陶醉其中,根本不可能存在玩闹的可能,至于说是宣传手段,那就更没必要了,以两人的名气,为《鸣箫剑》宣传完全不需要这种手段,更何况这种事情出来搞不好就要变成丑闻了,他们两个又不是傻的,用这种手段搏出位。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真爱论的结论就出来了,有网友翻出以前谢泽锐召开记者招待会的视频,并大发言论说文熙就是谢泽锐暗恋多年的人,所以两人一直就是打着朋友的幌子谈恋爱,可惜我们这些凡人到现在才看穿,这个结论一出,n多人表示支持,于是网上铺天盖地地全是文熙和谢泽锐在一起秀恩爱的视频,甚至有粉丝收集了超级多的照片,指着谢泽锐的手和文熙的脖子上的戒指做对比,说这就是他们在一起的证据,毕竟以前没往这方面想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戒指的问题,大家都觉得明星带点配饰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如今相同的戒指在暧昧的两个人身上同时出现,再来撇清关系,就有点欲盖弥彰了。 视频曝光以后,文熙和谢泽锐两人的官方微博都被人给刷屏了,纷纷表示希望当事人给个明白,但无论是文熙还是谢泽锐都对此毫无反应,因此这个看似已经明朗的问题依旧模糊着。 对于视频这个事情,文熙确实是没放在心上的,有种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诡异轻松感。林默在看了视频后来找他时他正和谢泽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气氛温馨又和谐。 林默在他们旁边坐下,晃晃手中的平板,笑的暧昧:“拍的不错,下次有同题材的影片我会优先考虑你们的。” 文熙瞟了一眼,平静道:“谢谢,不过我们两个收费很高。” 林默扶了扶眼镜,决定不谈这么伤感情的事情,正经地问:“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大不了公开。” 公开?!谢泽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终于有转正的机会了,感谢何鸿岩将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 “有个性,”林默说,“我今晚来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因为琳娜的事情,上面决定要换女主角。” “换女主?这样岂不是相当于要重拍?”文熙微微睁大了眼睛,谢泽锐也疑惑地看了过来。 “谁说不是,”林默苦笑,“我也是没办法,所以你们的行程恐怕也要被耽搁了,我决定这几天先把有关你两的戏份先拍了,免得拖得太久。” “行吧,只是媒体方面,又要腥风血雨了。” ☆、第86章 受伤 正如文熙他们所料的,因为换女主的事情网上涌现了一大批的喷子和看热闹的,但因为琳娜本身的支持者比较少,因此评论里基本就是一边倒的情形。 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现实的地方,没有实力,没有人气,就注定了永远被人踩一头,甚至招黑,但即使如此,琳娜的经纪公司也没有出来为她维护一句,人心的凉薄不过如此。 琳娜不是没有去求过金老板,只是男人有时候绝情起来,绝对比女人更加绝情。她感觉自己就像陷进了泥沼里,每走一步都有越陷越深的恐惧,后边有一群人叫嚷着要把她往下拉,前面的金老板不屑地对着她冷笑,丝毫没有要伸援手的意思。 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何鸿岩找上她时她正在阳台上放空,看着面前落魄的何鸿岩,琳娜有种奇异的快活感,原来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惨的,公司破产,人人喊打,还有一屁股的债,眼前的何鸿岩哪还是她半个月前看到的何鸿岩,肤色蜡黄,两颊凹陷,身上的衣服也落魄不堪。 他站在门口说:“我想和你合作。” 这句话多么地熟悉,几十天前她也是站在他的门口,对他说了这几个字,只是现在的情况全都不同了。 琳娜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是她无路可走了,何鸿岩眼里全是疯狂的神色,他问:“你知道是谁把我们害成这样子吗?” “谁?” “谢泽锐,是谢泽锐!”何鸿岩说,“他把我搞得破产,让我如败家之犬一般,他把你勾引他的视频给了金老板,所以你没了金老板的宠爱,没了女主角,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害的,全是他害的,你明白吗?” “视频?怎么会有视频,难道你在我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琳娜惊恐,盯着何鸿岩的眼睛里全是恨意和不甘。 “呵,我安装的摄像头?你怎么不用你的猪脑袋好好想想,我有这个必要去做吗?如果我安装的,那视频会流到谢泽锐的手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一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那个男人,一早就把我们当猴耍!”何鸿岩越说越激动,一把抓住琳娜的手腕,恶狠狠地逼问,“你想不想报仇,想不想和我合作,你想不想。” 琳娜有点害怕,她虽然有野心有小聪明,但基本的良知她还是有的,不敢干太出格的事情,眼见何鸿岩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境界,直觉告诉她就是快点逃:“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合作,我已经很惨了,我不想变得更惨。” 话音刚落,何鸿岩的脸色就变得狰狞起来,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了琳娜的脖子上,用一种缱绻到变态的声音问:“告诉我,你是想还是不想,不想的话……” 他把刀往前送了送,琳娜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别,求你别伤害我,我答应,我答应合作,求你别伤害我。” “答应就好,果然是个聪明人,”何鸿岩满意地用刀侧拍琳娜的脸,“其实我在网上发了他两的亲热视频,只是我没想到他们那些粉丝竟然没有暴动,看来只能我自己上场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过去闹闹场就行,接下来的事情我都自己办。” 琳娜脸色煞白,结巴着问:“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拉个垫背的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钱,名声,房子,车子,全都没有了,我还活着干什么,但是我就算死,我也不让把我害成这样的人好过!”何鸿岩挥舞着手中的刀子,突然转身威胁道,“你别想去通风报信,否则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琳娜连连点头,她此时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就招惹上了何鸿岩这个变态。 《鸣箫剑》剧组里,林默正安排着人员,因为琳娜的退出,他们所有的计划都要重新制定,幸好这部戏女主的戏份不重,他在后期又着重文熙和谢泽锐两人的拍摄,因此换掉琳娜虽然会有一定的麻烦和损失,但也不算太严重,投资商有钱,一切都好说。 为了不耽误文熙和谢泽锐太多的行程,林默在综合考量之后决定先拍文熙的有关戏份,同时让副导演去监督其他演员的拍摄,两条线同时进行,保证拍摄进程不会延误太多,而今天要拍的就是文熙和谢泽锐决裂的重要一幕。 段红衣当时是气萧慎的,他放不下自己的仇恨和野心,又得不到萧慎的谅解,因此当萧慎被敌对的一个帮派抓走时他心里是有种放松感的,如果萧慎死掉,那么他可以解脱,又不用亲自面对杀死萧慎的局面,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又是痛苦的,他将萧慎当推心置腹的朋友,亲手推自己的朋友掉入死亡的深渊,他又狠不下心。 当时萧慎玩笑说段红衣穿红衣不好看,自此之后段红衣在萧慎面前都是一身月白,不论萧慎怎么解释,希望他再穿回红衣,段红衣都不为所动,但如今,萧慎被抓,就要葬身雪山,段红衣动摇了。 拍摄开始时文熙穿了一身繁丽的红衣出来,如血的红衣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刺得人眼睛生疼,林默做了个手势,示意拍摄开始。 文熙原本温和的神色马上就变了,此时他就是段红衣,张扬的红衣飞舞,一头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夺过下来牵来的马就要打马离去,小游从门内追了出来,拉着缰绳问道:“教主,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过去。” “小游,今日我不过去,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那圣教怎么办,您的仇又怎么办?” 段红衣一愣,抬眼看向远处的天空:“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记得他说要让我再穿次红衣给他看,如此而已。” 小游不再说话,让开一步让段红衣离开,白马红衣,在晨光中渐渐消失,不知为何,她总是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 雪山上果然已经一片的腥风血雨,段红衣弃马而行,红色的纱衣拖在地上,不知道是雪上的血更红,还是他的衣服更,如此惨烈,那人应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了吧。 段红衣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该高兴吗,这世上终于没了可以阻碍他霸业的人,该难过吗,唯一只关心他是段寒之而非段红衣的人没有了,也许这就是命。 雪花从四面飘落,山上的尸体渐渐少了,山岩的一处插着一把玉箫,被血染了半透,四周却没有它主人的身影,那是萧慎的玉箫。 段红衣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摇晃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靠近,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被堵着,雪花夹杂着寒风迎面吹来,遇到温热的身体,在脸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他以为自己会哭,但却没有。 双膝一软,段红衣跪在了玉箫之前,他和萧慎,今生也不过就是这样的结局,挺好的,真的挺好。 “我就知道你会来。” “……”段红衣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缓慢回头时才发现萧慎就在他身后,虽然狼狈,却还活着,“你没死?!” 说出这句话时段红衣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一直没有流下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地破堤而出。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段红衣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挺直腰身:“呵,是啊,我很失望。” 萧慎脸色一变,盯着段红衣问:“称霸武林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重要,当然重要,”段红衣摇头苦笑,“从一出生我就被灌输这种思想,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你说重不重要,萧慎,你我立场不同,即使有过一段缘分,也是时候了结了,来吧,今日你死我活,有你没我,不死不休。” 段红衣长袖一扬,将玉箫用内力甩到了萧慎身边,而他自己手中则多了一柄长剑。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萧慎握紧手中的玉箫,与飞身而来的段红衣战在一起,黑衣与红衣交缠,风冷,心却更冷。 段红衣的武功在萧慎之上,并且萧慎经过前面的一番厮杀,早就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他本想一剑取了萧慎的性命,没想到被萧慎躲过,反而多了他手中的长剑,反身向他送了一剑,那一剑因为在仓促之间刺出的,因此只要往外偏出一点,段红衣就可以躲过,但不知为何,这把剑却直直送进了段红衣的胸口。 两人同时都愣住了,段红衣向萧慎打出一掌,胸口的剑脱离而出,而他自己也如断线的风筝般从空中掉落。 “你为什么不躲?” 段红衣不答,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不躲,但答案好像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伤口很深,那一剑几乎将他刺了个对穿,雪地上一滩的血,身体在寒风里迅速地失去了温度,段红衣的嘴唇失去了颜色,许是他看人的眼神太脆弱,萧慎也不知为何就走了上去将他抱在了怀里。 “今生你我立场不同,但愿来世,你我能携手共闯江湖。” 段红衣的脸埋在萧慎的胸口,此时吃吃地笑了两声,血顺着唇角流了出来:“来世?还是不要遇见的好,你当你的大侠,我当我的魔头,这样……这样……” 声音渐轻,直至不见。 林默喊“卡”的时候全体人都没回过神来,也许是文熙他们演的太认真,也许是他们看得太认真,而刚演完生死离别的两人也没有起身,就这么静静地拥抱在一起,仿佛忘了时间。 直到导演咳嗽了一声,大伙儿才清醒过来,林默看眼还抱在一起的两人,做了个手势让大家离开摄影棚,对于文熙和谢泽锐的关系,在场地人只要不是眼花的都是明白的,加上最近网上热传的亲热视频,再不知道那就是白痴了,看到林默的示意全都配合地离开。 文熙是知道大家离开的,只是谢泽锐抱得紧他不好挣脱也不想挣脱,演了段红衣的生死离别,就像自己也经历了一番,他抱着的是他喜欢的人,他不愿放手。 “绒绒,如果有下辈子,我也要和你一起。” 谢泽锐用下巴蹭蹭他的头顶,又亲了下他的额头,说:“那是当然,下辈子不用你来找,还是我来找你。” “好,”文熙点头,用手扣着他胸前的衣襟笑,“下辈子可别假扮猫了,蠢死了。” 话音刚落,鼻子就被咬了一口,文熙有些哭笑不得:“谢泽锐,我觉得你下辈子应该不会变猫了,而是小狗。” 谢泽锐磨牙,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既然小熙说我会变小狗,如果我现在不多咬你几口,岂不是辜负你的期望?” 谢泽锐说完就作势要去咬文熙,两人你躲我闪,将宽大的戏服弄得乱糟糟的。 正玩得开心,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谢泽锐有些奇怪,拉着文熙从地上起来,两人出去时就见琳娜带了两个女生正在和剧组的人吵闹,虽然人单势薄,但琳娜在气势上丝毫不输,大有耍无赖的样子。 正好服装师路过他们身边,文熙趁机拉住他打听消息,服装师斜眼盯着琳娜,满脸的嫌弃:“以前我看她还挺有好感的,她退出剧组还替她挺可惜的,结果现在来脑这么一出,说要让林导给个说法,还要我们剧组向她道歉,恢复她的名誉以及赔偿她的损失,我就奇怪了,明明是她自己得罪了投资商,弄得网上骂声一片的,怎么还要拖我们林导下水。” 服装师虽然说得含糊,但两人都是了解前因后果的人,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眼见前面就要打起来,两人互递一个眼色,走上去帮忙劝架。 琳娜几个女孩子,真动起手来未必占上风,但剧组里的人也不好意思真跟她们动手,琳娜她们越发嚣张,在一个小场务冲上来时将人推了个仰翻,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谢泽锐一边注意着文熙不被人挤到,一边安排人员疏散,心里不禁有些烦躁,眼见琳娜又要撒泼,正想推开人往三个女生方向走时,身体突然被人推了一下,脚下一崴,人就往旁边倒了下去。 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谢泽锐满腔怒火没处发,正想质问是谁推他时,就见文熙捂着肩膀倒在了他的前面,而何鸿岩惊愕地站在对面,手上的刀子还带着血,人群纷纷往外扩散,惊叫声响成一片。 红,满眼的红色,谢泽锐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把文熙抱住,刚才演戏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心中的害怕到了极点,他分不清是文熙躺着他的怀里还是段红衣躺在他的怀里,只是不停地害怕,手不停地颤抖,满眼全是红色,文熙的衣服是红的,演戏时沾上的血是红的,而现在,他分不清文熙到底有哪出是受伤的。 谢泽锐是真的慌了,周围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声音他都没听见,文熙痛的眼前发黑,冷汗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他想安慰谢泽锐让他别担心,但一出口就是呼痛声,干脆咬牙闭了嘴。 林默赶来时片场的保安已经将何鸿岩制住了,他不明白自己就是出去接个电话,事情就变成了这样,被人围在中间的谢泽锐失魂落魄地抱着文熙,有两个随行的医护人员正在为文熙止血,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场面乱成了一团。 林默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上去询问情况,其中一个医护人员摇了摇头,将他带到了一边:“我小周仔细给文熙检查过了,除了肩膀上的伤别的就没了,只是那一刀比较深,虽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怕会伤到经络,现在手上设备不够,不好判断。” “这怎么办,叫救护车了吗?” “早就联系了,刚才那一刀我估计是冲着谢天王来的,但文熙替他挡了一下,因此何老板的刀就刺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来也挺幸运的。” 林默心有余悸地看眼地上的文熙,看来这事真得闹大了。 ☆、第87章 完结 文熙在片场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网上网下的舆论一片哗然,《鸣箫剑》从开拍之前就消息不断,后来又频频出事,先是女主角被换,后来投资商破产,到现在文熙受伤,一件连一件,简直就像被诅咒了一般。 各路的媒体闻风赶到了文熙入住的医院,但林默作为一个导演对于应对这种突发件早就有了自己的手段,无论媒体怎么打听,就是进不了医院的门。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个不眠夜,病房里静悄悄的,窗外的灯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投到昏暗的房中,谢泽锐坐在小凳上,一手握着文熙的手,一手为他拂去鬓角的发丝。 他很愧疚,愧疚刀刺来的时候他没有保护好文熙,反而让文熙替他挨了一刀,幸好老天保佑,那把刀虽然刺得深,但没有伤到要害。 谢泽锐的手指滑到文熙包扎着的伤口处,不敢真的触碰到,怕弄疼文熙,好不容易打了止痛针躺下休息一会儿,他可不能现在将他吵醒。 文熙的面容在昏暗中有些模糊,外面的灯光只够勾勒出他的一点影像,脸上的神色有些憔悴,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蓝白条纹的病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有点大,露出精致的锁骨,整个身体盖在被子里,显得有些脆弱,好像呼吸间他就会消失。 谢泽锐将脸埋在文熙的臂弯里,闭上眼睛就想起白天的一幕,文熙倒下的时候,他站在手术室门外的时候,当时他在想什么?可惜他现在都记不得了,也许什么都没想,仅仅只是害怕。 小时候爬到树梢上险些掉下来时他没怕,留学时被黑人堵在小巷子里他没怕,知道文熙不喜欢他时他没怕,但这次他是真的怕了。 因为太在乎,所以当你遇到危险时会害怕,因为太在乎,所以可以在你面前装傻卖萌,因为太在乎,所以所有的原则到了你面前都成了摆设。 其实人在面对死亡时是多么无力,他演的萧慎可以亲手杀掉段红衣,但他谢泽锐做不到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受到丁点的伤害。 谢泽锐严格来说不算是人,因为他的祖上有神兽的血脉,虽然传到他父辈的这一代,这种血脉已经微乎其微了,虽然不能有强大的法力,但仍然可以让他们在人和豹之间转换。 这一丝血脉让他们区别于正常的人类,同时也让他们拥有比正常人类更长的寿命,以前的谢泽锐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如今他有了答案,如果两人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那么他会跟着文熙一起离去。 想到这里谢泽锐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等我们老了,你一定是那个先走不动路的那个,到时候我就给你买个轮椅,然后推着你走,小熙,谢谢你是毛绒控,谢谢你喜欢我。” 夜,静谧而安详。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文熙不但伤了还在身上直接开了个洞,虽然不严重,但在某人眼里就跟内脏重组了一样严重。 因为《鸣箫剑》的拍摄已经告一段落,新选定的女主角由于档期的关系要晚点进组,因此林默大方地放了文熙和谢泽锐一个大假,心疼弟弟的谢泽铭则直接亲自上马,将何鸿岩告上了法庭。 文熙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每天被当残疾人一样伺候着,简直就到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地步,文熙只要一个眼神示意,所有的东西都被谢大管家一律搞定。这种比猪还要闲适的生活文熙还是非常满意的,他简直比古代的皇帝还要享受,别说动一动手了,他连嘴都可以不动,就有人全为他安排好了。 但这甜蜜之后也有负担,比如每天被逼着喝一碗骨头汤,谢泽锐说这叫做以形补形,但文熙明明没伤着骨头,刚开始几天文熙还是喝的很哈皮的,毕竟这骨头汤做的真心不错,但某一天谢泽锐的父母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病房里,当时文熙正在喝骨头汤,差点吓得喷出来,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忍住了,但谢妈妈下面一句直接让他喷了,谢妈妈说:“小熙,我这骨头汤炖的合你胃口吗,你爸爸和绒绒兄弟几个都很喜欢喝,不知道你的喜好怎么样,如果喜欢喝,我每天给你炖,你瞧你这伤,看的我眼泪哗哗的。” “……”文熙反应了半天才知道“你爸爸”这三个字说的是谢爸爸,当时那一口老血啊,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第二件负担就是上厕所,谢泽锐以他受伤为由,非要在他小解的时候跟着,说是帮忙扶小文熙,文熙那个呕呀,他是一只肩膀受伤,不是两个手臂都断了,这种小事,文熙觉得自己是能够搞定的,但谢泽锐不听,说什么都不听,文熙在劝解两三天无果之后将他暴打了一顿,终于世界清静了。 出院以后文熙没有回家,而是被谢泽锐带回了老家,因为谢爸爸说文熙自家那边记者多,人多嘴杂不利于养病,而且谢泽锐也不会照顾人,比如搬到他们家先休息一段时间等病好了再回去不迟。 文熙本来是想拒绝的,毕竟住到谢泽锐的家里感觉有些奇怪,但被谢泽锐撒娇卖萌地一番游说之后只能答应了,刚开始时文熙以为自己会尴尬,事实上前两天谢爸爸谢妈妈过于的热情的确让他有些尴尬,但后面就渐渐适应了。 不得不说谢家的人都非常好,谢爸爸是那种童心未泯的人,文熙有次看到他和谢泽锐变成两只黑色的毛团,在房间里玩个毛线球玩到high,实在是跌破了文熙的眼镜,以至于后来看到人形的谢爸爸,文熙都有种淡淡的尴尬感以及想上去摸摸的冲动感。 而文妈妈是那种温柔贤惠的家庭贵妇,将一家人照顾地妥妥帖帖,但有时候喜欢脑洞大开,喜欢追星,喜欢看言情,尤其对湾湾小言如数家珍,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总之,文熙在谢家过得如鱼得水,滋润的很,人都胖了一小圈,简直堕落地令人发指,每天不是晒太阳就是吃东西,还有毛绒绒供他揉捏,神仙都没有这么快活的。 一天晚上谢泽锐进来时就见文熙苦恼地站在落地镜前,一手掀开衣服,一手摸着肚子,见他进来时瞅过来的小眼神简直可怜。 谢泽锐的小心脏跳了跳,艾玛这是在勾引他过去做运动吗?自从文熙受伤以来他可是被禁一个多月了,他一个吃肉的豹子都快变成啃萝卜的兔子了,完全就是人间悲剧。 然而文熙显然没看出谢泽锐荡漾笑容背后的猥琐,用手指戳戳肚子欲哭无泪:“绒绒,我变胖了。” “呃……”谢泽锐荡漾的小心脏一下子就被打落到了谷底,爱人在自己面前说变胖了,那一定是怕自己嫌弃呀,于是领悟了精髓的谢泽锐立马表明自己的清白,“小熙你放心,就算你变胖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说完之后谢泽锐美滋滋地等着被表扬,然后他收到的只有文熙砸来的枕头和附带的一个字:“滚。” 绒绒很困惑,绒绒很郁闷,绒绒觉得自家媳妇儿的心思快要成海底针了。 对此作为哥哥的二毛给了毛绒绒一个深刻的教育。 “绒绒,你觉得文熙胖吗?” “当然不胖,以前太瘦了,现在抱起来刚好。”谢泽锐这句倒是实话,一个月就算变胖也胖不了哪去,文熙只是以前太瘦,突然有点小肉有些不习惯而已。 “那就对了,”谢泽铭笑的意味深长,“以后文熙再问你时你就应该这么回答,顺便抱住他的腰说‘你看,我的一只手还是能圈住你的腰’,这样文熙就不会闹你了。” 谢泽锐恍然大悟,顿时对他家二哥多了几分敬意,完全不知道人二毛也是从血泪中得出的教训。 文熙和谢泽锐的恋情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两人的支持者本来就多,经过这次文熙挺身救人的事,粉丝们纷纷表示又相信爱情了,甚至有路人转粉,两人的人气不跌反涨,让两人的公司都跌破了眼镜。 谭姐问文熙是不是要召开个记者见面会,公开两人的关系,文熙原本心动了一下,但后来还是谢绝了,毕竟恋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们不需要去跟别人做解释和交代,只是他们毕竟是公众人物,因此他和谢泽锐商量了一下,两人同时将对戒戴在了手上。 后来有记者采访两人,文熙干脆牵住谢泽锐的手将戒指亮给他们看,然后笑着说:“谢谢大家的关系,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简单的一句话,不是解释,而是宣布。 文熙他们承认地太痛快,痛快地让一众记者没料可挖,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包括谢泽锐的暗恋,包括两人的认识和表白,众网友表示被这两人秀了一脸,苦逼单身doge表示很受伤。 更过分的是这两人不但秀过去的,还秀现在的,比如手拉手去散步,比如一起去采购,比如一起出席某个活动,比如一起代言男装品牌,简直秀的光明正大,让狗仔们连成就感都没有,以至于媒体中一出现“两大天王携手逛超市,表情甜蜜”这种八卦都掀不起波涛的,粉丝们只会说:“尼玛怎么又是这种事,还有没有新鲜的了!” 狗仔表示生活好艰难。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开春,正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间,文熙和谢泽锐同时因为《杀阵》这部电影被提名最佳男主角奖,这在国内的颁奖礼上尚属首次,因为一部电影里只可能有一个男主角,但《杀阵》这部电影本来就打破了很多的不可能,因此当这个消息传出去时大家只是表示了喜闻乐见,因为文熙和谢泽锐两人又要相爱相杀了,从《杀阵》里的云王和小皇帝到《鸣箫剑》里的萧慎和段红衣,两人都是斗得你死我活,一人杀一次,非常之公平,只是如今战场延伸到了现实里,不知道会鹿死谁手。 两人的粉丝们在文熙他们公开恋爱后就合并成了一家,如今因为最佳男主角的争夺又开始有分裂的迹象,蟹粉表示我家天王人帅气场大,而是一看就是个高富帅攻,这个男主角奖是非我们天王莫属了,小熙熙只要脱好衣服乖乖在床上等就好了。 蚊子们当然不甘示弱,表示蟹粉们被表象冲昏了头脑,谢天王就算是攻,那也只是个二货气管炎攻,我们家小熙才是当之无愧的最佳男主角,就算是受,那也是受中的帝王受,谢天王只要摇摇尾巴等着我们小熙临幸就行。 总之两家打的非常热闹,cp粉们表示我们就吃瓜看戏,愚蠢的人类们总是看不穿真相,明明谢天王和文熙就是你在床上压压我,我在床下压压你的事,有毛线可争的,今晚压不过来明晚压,总有压赢的时候。 红地毯上,星光璀璨,记者们的相机就没有停过,俊男美女们争奇斗艳地在红地毯上走过,尤其那些女明星们,完全没有受冷空气影响,裸肩的曳地长群加上十三厘米的高跟鞋,在红地毯上走的摇曳生姿。 又一辆加长轿车在红毯前停下,围观的众人们全都翘首以盼,门被打开,首先出来的是岑导,跟着的是蔡编,这两人是老搭档,而且名气也大,一下子就引爆了周围的空气,掌声如雷,然而令众人更惊讶的是,里面又相携着走出两个人,身材高挑,气质出众,正是文熙和谢泽锐。 两人穿着颜色相近的西装,乍看之下有些相似,但细看之下又有些不同,完全就是情侣装,电视前的粉丝们唏嘘不已,这两人连走红地毯都不忘秀恩爱,简直虐人一脸。 两人跟在岑导他们后面走着,手拉着手,不停地向两边的观众挥手,文熙的笑容灿烂而甜蜜,而一直在镜头前装酷的谢泽锐今日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在题板前签完名后接待的主持人机智地将他们拦了下来,替所有的观众粉丝们问出了一个问题:“首先我先祝贺两位同时进入了最佳男主角的题名名单,不知道两位对自己获奖的把握大不大。” 此时不谦虚更待何时,文熙拿出招牌的笑容说:“我和泽锐都很高兴能被题名,但此次的竞争对手们也十分强劲,对于能不能获奖我们也没把握,但是无论能不能拿到,这都是对我们的肯定,我和泽锐已经很满足了。” 旁边的谢泽锐眼神宠溺地看着他,对文熙的话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然后又听主持人问:“如果你们其中一人得奖,另一人会失望吗?” “不会,”两人异口同声,互望一眼后谢泽锐接过话筒说,“我们都说好了,谁得奖就要听没得奖那人一星期的话,任何事都不能反驳,说实在的我挺希望他得奖的。” 文熙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眼尖且想象力丰富的粉丝们早就在两人的微博下耍起了评论,全都是“压倒”两个字,十分之壮观。 颁奖台上,群星璀璨,奖项一项项被公布,几家欢乐几家愁,终于最佳女主角被一个老艺术家拿走之后,就到了颁布最佳男主角的时候,主持人声音带着点激动,vcr里被提名的影片一部部地被放出,在《杀阵》出现时,台下全爆发出一阵惊叹声,无疑今晚《杀阵》是全场的赢家,一举拿下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而最佳男主角又被提名两个,获奖的可能性十分之大。 vcr结束之后,颁奖嘉宾拿出名单,故作惊讶地看了眼后念道:“我宣布,这次的电影奖最佳男主角是……” 他适时地停顿了下,目光掠过下方的观众,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文熙也不例外,其实对于这个奖他也不是非的不可,但这这种环境下,期待的心情还是有的。 “文熙。” 掌声雷动,旁边的岑导他们站起来为他鼓掌,文熙有些晕晕乎乎,不太敢相信,直到谢泽锐抱住他,在他耳边说:“记住,这个星期都要听我的。”他才相信自己真的得奖了。 文熙回抱了他一下,然后与身边的人回抱,从嘉宾手里接过奖杯时他有些激动,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心神:“其实得到这个奖我挺意外的,其实《杀阵》这个电影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他不但让我的事业更进一层,最关键的是它让我找到了今生的挚爱。” 镜头在此时转换到了谢泽锐的脸上,他的眼里有些骄傲和幸福的神色,而他旁边的岑导则是与有荣焉,与此同时,网上一片赞叹岑导真红娘,岑导神助攻,热闹地不行。 “在这里,我要感谢我的家人对我的理解和付出,感谢我的粉丝对我的支持和不放弃,感谢岑导及《杀阵》里的所有人给了我发挥自己的机会,最后我要感谢一下谢泽锐,谢谢你的陪伴和爱情。” 谢泽锐莞尔,他没有站起来鼓掌,只是坐在下面,无声地对着文熙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这就够了。 人生难得遇到爱的人,缘分有时候妙不可言,也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有人已经暗恋你多年,兜兜转转,最幸福的莫过于携手走完一生。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8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