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不冷》 正文 第1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1节 文案 秋堇彦莫名其妙地穿越成了一个冷宫男妃。 这皇帝什么情况,男人都不放过? 呵,不过这都没什么。 看了无数宫斗宅斗剧的我是时候发光发热了! 摩拳擦掌准备想办法勾引皇帝,走上人生巅峰jpg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这不是冷宫吗?为啥这么热闹? 食用指南: 1、无厘头穿越架空剧,出现现代用语正常。 2、无聊写着消遣的东西,小学生文笔,若是没有人看,弃坑的可能性灰常大 3、写到后面发现这个故事跟冷宫没啥关系……悲惨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秋堇彦 ┃ 配角:吴子墨;庆帝(轩逸铭)等 ┃ 其它: ☆、第一章 秋堇彦是被冷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觉忘了关空调,冻得他骨头缝里都感觉到了冷痛。 “妈耶太冷了,早知道昨晚就把空调弄成睡眠模式的。” 秋堇彦脑子已经清醒了,但是眼皮重得要死,死活睁不开,于是他就这么闭着眼睛在枕头旁边摸索着空调遥控器。 “咦,放哪儿去了,不是掉地上了吧?” 他刚想起身,就听到一声惊呼:“主子,你醒啦?!” 秋堇彦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跌下床去。 卧槽,谁呀?家里怎么会有女人? 被这么一吓,他瞌睡也醒了,双眼猛的睁开,就看见跟前一个穿杏黄色长裙的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脸上满是惊喜。 他又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警惕地问道:“妹纸你谁呀,怎么会在我家!” 小语一听,当即嘴巴一撇,语音里都带了哭腔:“主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是小语啊!主子你不认识我了吗?”一边说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诶,你别哭啊!我是真的不认识你。”秋堇彦顿时有点手忙脚乱,连忙伸手想要帮她擦擦眼泪。 他最怕女孩哭了,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小女孩喜欢粘着他,但是那孩子是个小哭包,高兴了要哭,伤心了也要哭,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没个半个小时都消停不了。 那邻居跟他们家关系好,孩子也经常到他家玩,每次她一哭,秋妈妈都以为是秋堇彦欺负他,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一顿,怎么解释他妈也不听,简直委屈到不行! 小语红着眼睛,想着自家主子莫不是摔坏了脑袋?下意识轻轻地躲开了秋堇彦的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只听她说道:“没事儿主子,就算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小语也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然后又扶着秋堇彦坐到床边,给他支了个小桌子,把她端进来的饭菜放在上面“主子你睡了两天了,该饿了吧?快吃点儿吧,我刚刚做好的。” 又想着,得去敬事堂通报一声,让他们请个御医来看看才行,可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诶不是,这是啥情况啊? 秋堇彦还云里雾里地想不明白,抬眼看了眼周遭的环境,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周围的床榻,桌子,柜子都是古色古香,上面还有雕刻的花纹,什么情况,难道这是穿越了? 可是他就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穿越了呢? 他这才意识到,小语穿的长裙也不是现代款式,倒是有点像汉服里的齐胸襦裙,莫非他穿越到了唐朝? 穿越就穿越吧,反正在现代社会也没啥留恋的,他父母意外去世三年了,只留下一笔巨额赔偿,20岁了也没谈个恋爱,交个男盆友啥的,孤家寡人一个。 唐朝好啊,经济政治文化对外交流都是一级木奉,更关键的是,唐代民风开放啊,应该对他是gay这件事容忍度挺高的吧? 不过,看这房间的装饰,和小语对他的称呼,他的身份应该不低,怕是不会容许他和男人一起的,这可就难办了。 秋堇彦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主子,你怎么了?可是小语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小语紧张地拉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哦,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过还是没有想起来。”秋堇彦被小语的声音唤醒,连忙解释到,为了不让她担心,秋堇彦终于把视线放在了饭菜上。 小米粥配萝卜丝儿…… ???? 秋堇彦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了,尽量语气平和地问道:“小语啊,我们家是不是破产了啊?” “破产是什么意思?”小语歪着头,一脸不解。 “就是没钱,吃不起饭。”秋堇彦想着古人不懂,就换了另一种通俗易懂的说法。 小语这次明白了,眼光扫过桌上的小米粥和萝卜丝儿,眼神黯了下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主子是不是嫌弃小语做的饭菜不好吃啊?” “诶,这倒不是,我还没吃呢,我只是……觉得这饭菜是不是有点寒碜……”秋堇彦怕她又哭,赶紧解释了一下,毕竟他才二十岁,饭量还是挺大的,平时几乎是无r_ou_不欢……e,虽然他吃再多也不会长r_ou_,纯粹在浪费粮食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嫌弃她做的饭菜,秋堇彦又重新拿起筷子吃起来。 小米粥熬得很软很烂,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萝卜丝儿也是清淡爽口,咸淡适中。 不得不说,小语在做饭上还是极有天赋的,秋堇彦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小米粥和萝卜丝儿……当然,若是r_ou_就再好不过了。 秋堇彦迅速地解决着桌上的饭菜,就听着小语在旁边道:“公子,您慢点儿吃别呛着,虽然咱们被打入冷宫了,但是也不能失了礼仪。” 等等,冷宫? 秋堇彦忽地抬头看向小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语被吓了一跳,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道:“主子饶命,小语不是故意逾矩的。” 她指的逾矩是提醒主子吃饭的事,秋堇彦毕竟是主子,就算没有规矩,也不是她这么个小丫鬟可以指责的,虽然这个主子现在已经在冷宫里了。 秋堇彦扶额,他最烦的就是古代这种乱七八糟的礼仪,动不动就下跪杀头的。 “赶紧起来,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是在问你说的冷宫是什么意思?” 小语也没敢起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回主子,主子十日前已经入宫嫁与庆帝陛下为妃,不过三日前被陛下发入冷宫。” 卧槽,还以为我是一个世家子弟,搞了半天我是个男妃? 想起自己的性向,又看了看这所谓的冷宫,秋堇彦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庆帝是谁?”秋堇彦有些疑惑,唐朝的皇帝不说全部认识吧,电视上也演了不少,这庆帝好像没有听说过啊,莫非是什么短命皇帝! 不要啊,这庆帝好歹是他名义上的老公,听说皇帝早死的话,没有生育的妃嫔都要陪葬的,他怎么也不可能有孩子的啊! 小语想起自家主子失了记忆,只得解释道:“庆帝是我们安庆王朝的君主,名讳轩逸铭。”说完又嘀咕着“陛下莫怪罪,奴婢只是为了给主子解释,并非有意冒犯。” “安庆王朝是什么鬼,不是大唐吗?”秋堇彦有点不淡定了,穿越就罢了,怎么穿越到了一个莫须有的地方,那他仅有的一点儿历史知识也不能用了,岂不是很被动? 小语又疑惑了:“主子,大唐是什么?” “额……没什么,可能是我脑子真的摔傻了,你就当我说胡话吧。”安庆王朝就安庆王朝吧,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大唐,干脆不说了,“对了,你还跪着做什么,赶快起来,最烦你们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以后在我面前就不必跪了。” “主子,万万不可,礼不可废,若是被人看见,该说我们将军府家规不严了。”小语一板一眼地说着,奴性可谓根深蒂固了。 秋堇彦摆了摆手,嗤之以鼻:“都在冷宫了,还谈什么规矩,又没人看见。” “诶,不是呀,主子,冷宫里人很多的。” “嗯?冷宫怎么会人多?” 秋堇彦震惊了,冷宫不是那种不受宠或犯错的妃嫔待的地方吗。 在他的记忆中,冷宫都是秋风萧瑟,断壁残垣,满地狼藉,荒草连天的偏远宫殿,只有妃子和丫鬟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几百年都见不到人影的,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难不成,他对冷宫有什么误解? 小语解释道:“当今庆帝醉心政事,不好女色也不好男色,大臣们很是担忧,于是陆陆续续为庆帝挑选了很多妃嫔,不过庆帝都没有看上眼的,随便封了个名头就赶到冷宫里来了。说起来,这冷宫才算得上皇帝的后宫吧,妃嫔几乎都在这儿了。” ??? 这庆帝原来是个工作狂,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 他脑子是不是秀逗了,这么多男男女女,不喜欢就不要啊,非要把人家收进宫,然后又扔冷宫来,简直蹉跎大家的青春。 不过,他现在作为一个冷宫男妃,说这些也都没用。 “小语啊,这些妃子有品级的吗?”在古代,官大一级压死人,后宫也是如此,他可不希望自己在冷宫中还要去给上一级妃子请安。 小语恭敬地说道:“回主子,有品级的。” “那我是什么品级?”秋堇彦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小语:“主子您是三品清妃。” 秋堇彦:“三品我知道,清妃是什么?” 小语:“清妃就是男妃,女妃称雅妃,共分五品。” 秋堇彦:“这宫中现在最高品级的是谁?” 小语:“回主子,是萧妃,她是二品雅妃,住在潇湘宫。” 秋堇彦:“等等,冷宫还有分不同宫殿的吗?” 小语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主子的失忆看起来真的很严重,不过还是尽心解释:“当然,这冷宫里宫苑众多,住进来的妃子可以自行修缮小院,我们这个院子叫秋霜宫。” 秋堇彦觉得秋霜宫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有点冷,倒是很配这冷宫的名头,又问道:“那我需不需要每日去跟萧妃请安什么的?” 小语:“这倒不用,若是在正宫倒是可以去请安,在冷宫里就无论品级,均一视同仁。” 秋堇彦放下心来,品级没用就好,可惜了他这三品的头衔,就只能自我安慰一下了。不过能够避免等级压制,也是极好的,毕竟他受不了跪来跪去的。 “那个小语啊,你也知道我失忆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能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儿吗?”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小语了。 小语也没有怀疑,直接道:“主子你想要知道什么?” 秋堇彦:“比如我们秋家是什么情况?” “回主子,秋府是镇国将军府,您是将军府三少爷,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大少爷名秋堇原,二少爷名秋堇霖,他们均已参军入伍,身有军功。我们将军更是英勇无畏,年年胜仗,战功显赫,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小语在说起秋家的时候,眼睛都是发亮的。 “那我母亲呢?” “将军夫人几年前因病去世了。” 小语的语气有了一丝落寞,想必这个将军夫人也是极受尊敬之人。 不过很奇怪的一点,既然他是将军之子,怎么会进宫为妃呢? 秋堇彦也不自觉地问出了这一点。 小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有什么你就说吧,我不会介意的。” 小语只好开口道:“因为主子无心军事,将军气急,就把您送进宫来了。” 秋堇彦直觉不可能这么简单,怎么可能因为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就把他送进宫来,当即严肃了一张脸:“说实话!” “请主子恕罪!”小语喊着,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主子息怒,其实是因为……因为主子整日游手好闲,和一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将军又远在塞在无法管教,所以送您进宫,让陛下代为管教。” 咳咳咳,原来他还是个纨绔子弟,乖乖,这个身份有些不好消化啊。 在现代,他不说是五好青年,至少也是规规矩矩,一到这里就变纨绔了,想起来还有点小激动,他都没体验过纨绔子弟的生活呢! 不过想归想,他现在冷宫,能纨绔成什么样? “那我之前是摔倒了吗?怎么摔的?” 摔倒呀,里常有的桥段,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怀恨在心推了他一把? “就是走路的时候,踩到了一块石子儿……然后就摔倒了……”小语的声音越来越弱,但是秋堇彦还是听清了。 牛逼呀,平地摔都能摔成这个样子,怪不得是个纨绔子弟呢,平时身体都被花天酒地大鱼大r_ou_掏空了吧,不行,看来他得加强锻炼才行。 这么一想,他果真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虚,坐在床上都觉得有点累,他突然想起自己天天大鱼大r_ou_会不会变成一个大胖子,又在身上各处看了看,捏了捏,幸好,不胖,秋堇彦不由得常舒了一口气。 “来,把镜子给我拿过来。”他想看看他那帅得天怒人怨的脸有没有事。 小语很快就拿来一面铜镜,有点模糊,不过看出人还是没问题的。 秋堇彦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欣赏自己的绝世容颜,瞧瞧这脸,这眉,这眼睛,简直是鬼斧神工,感谢妈妈把他生得这么好看,真真是每天早上都被自己帅醒啊。 旁边的小语看他在镜子前摆弄,时不时微笑着发出一声喟叹,看得她ji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主子不仅摔坏了脑子,连眼睛也摔坏了…… 说出来有点大不敬,就他主子那副尊容,简直浪费了将军夫人和将军的优秀基因,将军夫人的美貌在安庆都是公认的,他们的将军也是英俊神武,就连大郎二郎也是俊郎不凡,只有他长着一副普通的面容,甚至还有点丑,身体瘦得跟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 秋堇彦无论是相貌、性格、喜好都与将军和夫人不同,以前将军一度怀疑秋堇彦不是他亲生的,还搞了滴血认亲这一套,然而事实很打脸,秋堇彦的确是亲生的。 这不是小语戴了有色滤镜,事实是安庆王朝对于帅的标准不同,秋堇彦的长相若是在现代,会让不少人惊呼好帅的小鲜r_ou_,但是安庆王朝崇尚力量,他们崇拜的是那种高大威猛的硬汉,像秋堇彦这种瘦瘦弱弱的人,大多是不屑一顾的。 然而秋堇彦并不知情,还沉浸在美貌中无法自拔,小语也不敢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只能垂着眉侍奉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古代的冷宫并不是专门修建的宫殿,如果皇帝不去某个妃子那儿了,就被称为入冷宫了,因为是,就无所谓啦 求求看官们点个收藏吧,给我这个不知名小作者一点儿坚持下去的动力,我尽量不坑 ☆、第二章 “小语,带我去逛逛吧,我不认识路。” 秋堇彦已经在冷宫住了好多天了,期间除了小语,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当然他也没有出门。 饭菜都是小语一个人做的,虽然厨艺不错,但她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吃食,天天都是小米粥、大萝卜、大白菜的,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他以为是冷宫伙食不好,表示理解,也不为难一个小丫头,但他一个大男人,每天都吃这么点儿也不是事儿,所以他决定出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吃的。 小语当然一切按主子的命令,出行前还给他拾掇了一下,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在她心里主子虽然长得丑,但是用衣裳装扮一番,也是可以见人的。 于是在小语的打扮下,秋堇彦身着一套绣金的黑色劲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头顶绾了个髻,cha了根黑金色的簪子,小语说这样看起来比较ji,ng神。 秋堇彦觉得挺满意的,很有电视剧里的大侠风范,就是头发梳得有点紧,扯着头发一阵儿一阵儿地疼。 秋霜宫虽然是冷宫里的院子,却一点儿也不小,不过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显得有点冷清。 等终于走出了秋霜宫,秋堇彦又傻眼了。 乖乖,这特么是冷宫吗?这外面姹紫嫣红一片一片打理地很好的花草是什么鬼?御花园也不过如此吧? 走出了秋霜宫,才终于看到其他人,就在这片花园中,有两个宫娥疾步走过,看到他又停下来向他行礼,然后又急匆匆地离开。 秋堇彦问小语:“她们是什么人?” 小语仔细辨认了一下,答道:“应该是潇湘宫的宫女吧,萧妃喜欢艳色,所以她们院里的宫女都着红色纱裙。” 哦,原来衣服颜色也可以区分院子的啊。 等等! “那为何我们秋霜宫没有宫女?” 秋堇彦这才突然醒悟过来,这冷宫又不是真的冷宫,为何萧妃都有宫女,他却没有,难不成是因为品级不同,宫女数量不同? 小语疑惑道:“主子,我们宫里也有宫女的。” 有吗?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小语指了指自己:“主子,我就是啊!” 秋堇彦听了,扯了扯嘴角,有点嫌弃地道:“为何我们宫里就你一个宫女?” “主子,每个宫里其实都只有一个宫女的。”小语弱弱地道。 “胡说,”秋堇彦指了指远去的两个宫女,“你不是说她俩是潇湘宫的吗?那潇湘宫至少都有两个宫女了。” 小语很是无奈地提醒道:“主子,宫女可以买的,不过得自己花钱。” “在哪里买?” 秋堇彦作为一个受过二十年社会主义教育的青年,对人口买卖这种事情其实是挺唾弃的,不过入乡随俗嘛,既然来都来了,就要以安庆王朝的规矩为规矩。 “在敬事堂买,每个等级的宫女价格都不一样,主子是想买几个宫女吗?” 敬事堂这名字听起来耳熟……真的是买卖宫女的地儿?不是那什么卡擦一刀造太监的地方吗? 秋堇彦思索了一下,问:“你带银子了吗?” 小语:“带了,不过没带也没关系,可以先把宫女带回来试用然后再给钱,不喜欢可以退回去,敬事堂都有记录的。” 居然还有退货服务?这售后真是太好了。 “那你带我去敬事堂看看吧。” 敬事堂坐落在冷宫的东南侧,专门为冷宫里的妃嫔服务的,再过去就是冷宫墙门,有大批守卫把守。 可以说妃嫔在冷宫里除了不可走出总宫门外,一切活动都很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托敬事堂做,就像秋霜宫外面的那些花儿,就是其他妃嫔在敬事堂买的。 就是有一点儿比较坑,在敬事堂买东西都得自己花钱。 妃嫔其实是有年俸的,二品妃有银800两,三品年俸有银500两,四品称嫔,年俸银300两,五品为贵人,有银200两,余下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布匹器物、粮食鱼r_ou_。当然他们也可以自己从娘家带金钱,妃嫔们家底大多都是很丰厚的,买点儿东西的钱还是有的。 但是,比较坑的是,小语告诉他,他爹在他进宫的时候只给他准备了200两银子当嫁妆,帝王纳妃是不给聘礼的,更何况是被强行塞进宫的,而妃嫔的年俸,要年底才发。 而现在才五月份,也就是说,他要靠着这200两银子度过接下来的半年。 秋堇彦到敬事堂问了问物价,最低等级的宫女竟然也要30两一个,而最高等的则需要100两。 秋堇彦不太清楚安庆王朝的物价,但就他手里这200两银子来说,30两一个的宫女的确有点贵了。 敬事堂管事的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只听他说道:“秋妃大人,这价格不是这么算的,我们这里卖的宫女可是死契,也就是终生制,只要她不死,都是可以为大人做事的。我们这儿的宫女最高的才不过二十岁,身体健康,容貌出色,再工作二十年不成问题,用30两银子买断一个姑娘的一生,算起来一年不过一两多银子,是不是很划算呢?” 被管事的这么一忽悠,秋堇彦觉得非常有道理,当即让小语掏了银子,去选了2个低等宫女。 虽然一下子拿出去60两银子有点r_ou_痛,但是看到两个笑颜如花的小宫女,瞬间就觉得还是挺值的。 秋堇彦选的这两个宫女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月,都是15岁,长得都挺不错的,瓜子脸,大眼睛,看起来挺机灵的。 15岁的年纪,在现代还是个童工,但是在这里,15岁的姑娘已经成年了,甚至大多数女孩在15岁就会许配人家。 而问问小语的年龄,居然才13岁! 咳咳,安庆的女孩,好像挺早熟的,13岁就长这么高了,他还以为小语得有18岁了…… 不过还有让他意外的是,秋堇彦的这个身体,也才17岁,比他现代还小了三岁。 他17岁的时候在干嘛来着?上高中,玩游戏? 不得不感叹,古代的男男女女好像都挺早熟的。 买完了宫女,秋堇彦还想向敬事堂买点儿r_ou_食,他已经馋了好多天了。 然而却被告知每天都有向各个宫里送粮食r_ou_菜,不用买。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小语不会做r_ou_菜……扶额。 不过幸运的是,作为敬事堂培养出来的宫女,春花秋月倒是啥都会做,差点儿把秋堇彦给感动哭了。 r_ou_啊!!!生命的源泉啊!!! 这可把小语委屈得不行,她不是宫里的宫女,是从将军府来的,随主子入宫后登记成为贴身宫女的,学习的东西也没有宫里的多。 小语当即就眼泪汪汪,生怕秋堇彦不要她了,像她这种签死契的奴婢,是可以随意买卖的。 不过秋堇彦心善,知道小语的想法之后立马就出言安慰,保证自己不会卖掉她,就差指天发誓了。 多了两个人,秋霜宫也多了几分人气,秋堇彦当即下令改造一下秋霜宫,首要任务就是把院子整理一下。 秋霜宫的院子倒不是说杂草丛生,在他住进来之前还是有专门的宫人来打理过,不过等他一进来,宫人就撤走了,让他们自生自灭,每个宫里都是这样,要怎么改造修缮都看住在里面的妃嫔的喜好,其实也是一种自由吧。 不过他现在身上就剩下140两银子,还得靠这些银子度过接下来的半年,虽说衣食住能有温饱,保不齐哪天他又嘴馋了想去吃点儿更好的呢!庆帝给的布匹衣物也有限,得自己花钱多做几身,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冬装多贵啊。 于是他又让小语去敬事堂,买了一些蔬菜种子,别人都是种花,然而他穷啊,只能种种菜了。 现代人就很喜欢在窗台上种菜,周期短不说还不用特殊照顾,长大之后绿油油一片也挺好看,最关键的是还能吃,栽点儿小葱生菜啥的,平时吃面往里一放,那也是一种美味啊~ 小语带回来的种子挺多,不过他也分不清有些什么菜,只记得有一小包辣椒种子,嗯,辣椒长出来红绿相间也挺好看的。 四人一起行动,把院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给拔了,历时3天,开辟了好几块地,分别把种子都给种上了。 从现在起,他也是地主了! 不过三个小宫女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一片,心情有点复杂。 于是乎,我们的秋妃大人,就过上了每天吃吃r_ou_,拔拔草,浇浇水,睡睡觉的田园生活。 岁月静好~要是有个男人就更好了。 上天好像听到了他的期盼,没过几天,一个重磅消息在冷宫炸响。 “主子主子,发生大事了,你快起来看呀。” 这日一大清早地,小语就把秋堇彦叫了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几个小宫女都摸清了他的性子,逐渐放下了一些规矩。 “什么事啊?是不是我的菜又被那些可恶的鸟吃了。” 秋堇彦迷迷糊糊的还惦记着他的菜,因为他的菜园子里的种子近日已经发芽了,可能是他太和善了,宫里的鸟儿竟然一点儿都不怕他,天天在地里跳来跳去,糟蹋庄稼,气得他又加班加点地在地里做了“稻草人”,又给稻草人加了两条可以随风舞动的布条,才把那些鸟吓住了。 “哎呀,不是,我今天听说啊,庆帝陛下要来冷宫了!”小语一边伺候他穿好衣物,一边把这个重磅消息告诉他。 小语今天给他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长袍,头发也放了下来,一半披着,一半用同色的发带扎起,还给他弄了点儿刘海,安庆王朝全民都崇尚武力,但他们的陛下却更偏爱文才,穿着打扮也是按当代的文士打扮的。 正说着,春花秋月也提着裙子从门外跑进来了,嚷嚷着:“主子快收拾一下,听消息说陛下已经快到了。” “陛下又不是来见我的,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嘴上这么说着,手下的动作也是加快了几分,好歹这也是他名义上的丈夫,他可是一眼都没见过,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对了,陛下为何突然来冷宫?” 小语正往他腰上挂一块双鱼玉佩,答道:“听说是萧妃重病,卧床不起了,毕竟萧妃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又是现在宫里品级最高的妃子,庆帝陛下就算不情愿,也要亲自来看看。” 原来萧妃还有这种身份,太后的侄女儿的话,也算是庆帝的表妹了,这庆帝果然厉害,把自家亲表妹也往冷宫里赶,更神奇的是,太后居然不制止? “既然萧妃病重,我们同为妃子理应去探望才是,可是我们打扮成这样不太好吧?”秋堇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不难想象其他宫内也是这番景象,不像是去探望病人,倒像是过年一般,总觉得不太合适。 唉,人情冷暖呀。 “主子你就别唉声叹气的了,庆帝陛下可是好不容易来一回冷宫,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萧妃娘娘也知道这个理,她不会介意的,你得好好表现表现,若是能得陛下青睐,就再好不过了,加油!”说完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那是秋堇彦教她的。 “就是就是,听说我们庆帝陛下英俊非凡,若是能做他的宠妃,真是死了也甘愿啊!”春花秋月两人接嘴道,一脸激动,说得秋堇彦也有些好奇了。 等秋堇彦收拾好,在小语三人的带领下来到潇湘宫时,这门口果然跟过年一样聚集了许多嫔妃,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踮着脚尖看着往宫门里望去。 秋堇彦问小语:“他们怎么不进去?” 小语此时低着头,一副懊恼的模样,说道:“主子,他们都是四品和五品的嫔和才人,未经允许不能随便进入。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已经到了,我们这时候进去的话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一点儿?” “我们可以进去?”秋堇彦并没有抓住小语的重点不是可不可以进去,而是别人都已经进去了! 小语一脸生无可恋:“主子,三品妃可以进去,但是现在问题是,我们要不要进去啊?” “进啊,为何不进?” “可是陛下已经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 小语很想翻个白眼:“你看看那些嫔贵看的方向是潇湘宫内,难不成你以为他们都是在担忧萧妃吗?” 说得有道理,不过他们还是要进去,来都来了,不进去多亏啊! 于是秋堇彦带着自己的三个婢女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秋妃到~”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一声尖细的高唱,秋堇彦没个准备,吓得差点心脏都骤停了,抬眼一看,是个脸涂得惨白惨白的一个……太监? 秋堇彦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低声问小语:“这谁呀?” 小语抬眼偷看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这时候春花悄悄提醒了一句:“这是王总管,是陛下身边的一品公公。” “王总管好,感谢您的通报了。”知道了这人的身份,秋堇彦马上换上一张笑脸,陛下身边的红人不能得罪。 王总管笑得渗人,向秋堇彦微微行礼:“秋妃大人客气,您是来探望萧妃娘娘的吧,娘娘在雅阁里,陛下和其他几位娘娘和大人也在。” 在安庆王朝,为了避免男妃尴尬,都是叫大人的,王总管所说,意思是其他几位三品妃都已经到了。 据他在小语和春花秋月那儿打探的消息,庆帝共有两个三品清妃,和四个三品雅妃。 “多谢王总管告知。”秋堇彦也回了一礼,然后带着三个婢女往雅阁走去了。 说来也奇怪,这安庆王朝的男女大防其实就跟我们熟知的其他封建王朝差不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啦都是一样的。 然而对于宫妃,这种男女大防好像就不存在了? 比如冷宫里,清妃雅妃同住,虽然不在同一个房间,但是毕竟隔得近,这清妃毕竟是男子,庆帝又不临幸这些妃嫔,他就不怕后宫里擦枪走火? 还有这次,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可以无所顾忌地去女子闺房? 关键是,居然没有任何人觉得这事儿不对! 是他的观念跟不上时代了?还是说安庆的男妃们自觉性真有这么高?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点击率最高,继续求收藏 ☆、第三章 “陛下,念在我们表兄妹的份上,您就放我离开吧,我不属于皇宫,我不想做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更不想做这冷宫里的金丝雀!” 秋堇彦四人走进萧妃的雅阁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一个年轻貌美,身着金红宫装但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子靠在软塌上,哭得肝肠寸断,她手里捏着的帕子都快浸shi了,很显然这女子应该就是萧妃了。 秋堇彦还一直以为萧妃品级高,怕是年龄也最大,少说也得二三十岁了,今日一看,就是个小姑娘嘛! 她的床榻旁边站了一个男人,面容挺英俊,年龄也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背着手,也没发话,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莫非这就是他的老公,传说中的庆帝陛下?唉呀妈呀,看看这身材,这相貌,真是捡到宝了! 旁边还有几个妃子,躲得远远的,生怕战火波及,他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秋堇彦不认识他们,暂时忽略不计。 秋堇彦一进门,就把屋内的人审视了一番,然而他们四人从门外进来挺引人注目的,顿时就吸引了室内所有人的目光。 秋堇彦终于反映了过来,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对众人道:“诸位不要管我们,你们继续继续……” 一听这话,小语她们三人心里同时咯噔一声,可陛下和娘娘们都在,她们又不能做点儿小动作提醒自家主子一下,只能把脑袋埋得更低……若是房间里有地洞,她们恨不得找个洞藏起来,简直没脸见人了。 秋堇彦说完,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小心翼翼地站到其他妃子那一堆去躲着了。 原本以为庆帝陛下会惩罚他,谁知庆帝就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了,继续盯着萧妃,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 ??? 轩逸铭你什么意思?劳资长这么好看,你多赏我一眼会死吗?!!! 当然,他也只能腹诽一下,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嘲笑着轩逸铭没有眼光,然后就安静地站着看对面的一出戏。 萧妃毕竟年纪小,因为秋堇彦几人进来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此时竟然有些呆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忘了哭,不过脸上还挂着先前未干的泪痕。 整个房间里,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毕竟一来就看见两人吵架,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此事莫要再提,既然入了这宫门,要想出去可就难了。”庆帝一句话打破了寂静,是在回复先前萧妃所说让她出宫的事。 这下萧妃终于想起了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表哥,你就真的如此绝情吗?” 表哥这个称呼,多久都没有听过了呀,有三年了吧? 自三年前萧妃进宫,两人的关系就急剧恶化,萧妃甚至自请入冷宫,从那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庆帝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以前跟在他屁股后跑的小女孩,那时候他还是太子,是个差点儿被废的太子。 然而时光难再回,往事不可追,庆帝叹了口气,道:“湘儿,不是表哥绝情,而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不就是想拿我去牵制太后吗?依你都依你,只要你能让我离宫,我都依你!”萧妃声嘶力竭地大吼,看得出她真的很想出宫了。 旁边围观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沃德码耶,他们这是听见了什么宫闱秘事,今日这小命怕是得交代在这里了。 其他的妃子和宫女都在悲哀自己的小命,只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秋堇彦,压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另一个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个清俊男人,面无表情,站得笔直,要不是看他站在妃子那一边,秋堇彦还以为他是庆帝带来的侍卫,看起来这人应该就是另一个和他同等级的清妃——吴子墨。 这吴子墨是当今兵部尚书吴清保的大儿子,文武双全,容貌出众,也不知道这吴清保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他入了后宫。 秋堇彦本来想跟小语她们打听一下太后的事,可转头一瞧,宫女们都低着头站得老远,只好伸手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吴子墨,轻声问道:“诶,那个,墨妃是吧?陛下和太后又是什么个情况?” 吴子墨还是站得笔直,只轻轻转了一下脑袋,瞅了他一眼又把头转过去了,一句话也没说,就跟刚刚庆帝的表现一模一样。 嘿,我这暴脾气! 这安庆王朝的男人都是啥意思啊?多看我一眼会死?还是说对同性都这么冷淡?(e,王总管算不上男人) 要不是现在场面不合适,秋堇彦势必要和他理论一番。 庆帝听见了秋堇彦的问话,居然转过了他高贵的头颅,望向了秋堇彦:“秋妃?镇国将军的儿子?你们将军府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什么规矩? 秋堇彦疑惑地望着他,心道这男人长得帅是帅,就是太冷了,说话没感情,冷得跟冬月的霜雪似的,怕是不好攻略。 秋堇彦撇撇嘴,又听庆帝道:“来人,把秋妃带下去,好好教教他规矩,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诶,不是,什么情况啊!我说了什么了? 很快就有两个侍卫走进来,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出去。 “卧槽,轩逸铭!你个暴君,我做了啥了你就要把我拖出去!” 秋堇彦头一次遭到这种待遇,一时间都忘了这里不是现代,在这里皇帝就是最大的,他的话就是不可违抗的圣旨,后宫议论国事本就是重罪,他还当着庆帝的面讨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庆帝此时心情本来就不愉快,当然要找个人出出气了,听到秋堇彦的话,脸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来,又对着侍卫道:“把他嘴给我堵上,势必好好管教,不能松懈。” “呜呜呜呜呜~”你个王八蛋! “陛下饶命!”三个丫头见自家主子一来就口不择言惹怒了陛下,当即就跪下了,“陛下,我家主子性格单纯,心直口快,并非有意冒犯的,求陛下开恩,饶了我们主子吧。” “哼,好一个性格单纯,心直口快,刚刚他骂我什么?暴君?呵,看来只是让他学学规矩还是太便宜了他,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暴君。” 小语她们一听,吓得连连在地上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然而庆帝并没有理她们,而是甩了甩衣袖,径自出去了。 “表哥,表哥!”萧妃见他走了,心下一急,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旁边的宫女连忙扶住她。 “周太医,萧妃的病就交给你了,若是治不好,提头来见!”这是庆帝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是。” 门口的周太医走进来,对萧妃行礼道:“娘娘莫要激动,您身体太过虚弱,得好好调养才行。” 庆帝走了,屋内的几个妃子庆幸自己的小命保住了,纷纷上前对萧妃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就请辞离开了,心里对撞到枪口上的秋妃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其实庆帝并没有对秋堇彦做什么,那两个侍卫直接把他拖到了敬事堂,交给了一个教规矩的嬷嬷,并嘱咐她这是陛下亲自下令送来的,丝毫不能懈怠。 接着,秋堇彦就在敬事堂里度过了一段魔鬼训练生活。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2节 教他规矩的嬷嬷姓李,是宫里掌教嬷嬷的头儿,在宫中下人里的地位挺高,作为第一个被庆帝亲自下令送到她手里的妃子,秋堇彦还是头一个。 秋堇彦被带到了一间不大的屋子,然后那两侍卫就走了,留下他和李嬷嬷。 秋堇彦嬉皮笑脸地望着李嬷嬷,还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感觉跟军训似的,玩玩就可以了,他还以为庆帝会如何惩罚他呢,学规矩而已,太小儿科了。 此时李嬷嬷垂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秋妃大人是吧?” “不敢当不敢当,叫什么大人,叫我秋堇彦就行。”秋堇彦依旧嬉皮笑脸,还东张西望地在屋里瞧。 这屋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给我站直了!”李嬷嬷厉声道,不愧是□□过很多人的掌教嬷嬷,这声音极有气势和威慑力,震得秋堇彦赶紧立正。 “从今日起,在这里,你就不再是秋妃,忘了你的身份。在我这里,若是你的训练不达标,你就连个宫女都不如,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乖乖地学学规矩,免得受皮r_ou_之苦。” 李嬷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条鞭子,“啪”地在空气中抖动,那声音听得秋堇彦瘆的慌,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若是鞭子打在自己身上,那得多疼啊! 秋堇彦忽然想起了《还珠格格》中的容嬷嬷,这李嬷嬷该不会和她是同一种货色吧? 为了免受皮r_ou_之苦,秋堇彦顿时乖得像只鹌鹑一样,低着头连连称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命要紧,还管什么尊严不尊严的。 “很好,那我们首先进行第一项,”说着,李嬷嬷扔了一本书给他“今r,i你先把这本书上的内容背下来,若是背不下来不许吃饭。”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还把他关在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 秋堇彦接过书一看,书名叫《循规蹈矩》,名字取得挺有意思的,一看就是一本讲规矩的书,翻开书一瞧,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百条规矩,还分门别类地对应了不同阶级的人。 翻到他嫔妃准则这一页,看到的都是什么以陛下的话为宗旨,后宫不得干政之类的规矩,也没什么特殊的。 秋堇彦以前学习很好,背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当即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背书。 这些规矩其实很简单,但是要做起来其实挺不容易的,比如有一条:宫人未经允许不能直视主子,妃嫔未经允许不能直视帝王。 在秋堇彦看来,别人说话的时候,你看着他是对他的尊重,表明自己有认真听,这种规矩就像以前他妈妈经常骂他那样:你听没听?是不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秋堇彦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在这种孤家寡人的情况下,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他的父亲是一个公司的经理,母亲因为身体一直不太好,就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父亲的工资不算低,一家人过得也算富足。不过因为父亲工作忙,只有周末和晚上才能见到他,基本上秋堇彦都是和母亲待在一起,学习生活和教育都是母亲一手c,ao持。 但他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幸福,家庭富足,父母恩爱,没有其他家庭那么多弯弯拐拐,天真又烂漫地长到了17岁。 那年他刚上高三,按学校要求他就住到了学校。 没想到母亲一天夜里突然旧疾复发,父亲连夜送母亲去医院,竟然在路上遇到了酒驾出了车祸。 虽然急救车很快就来了,却是没能救下两人的生命。 肇事者也在车祸中身受重伤,醒来后赔偿了好几百万,然而他的父母却再也回不来了。 知道这件事的秋堇彦深受打击,终日闷闷不乐,最后在高考中发挥失常,上了个普通的三本院校。 可能因为年龄大了,很多事也看开了,在大学里他才逐步走出y影,没多久他就穿越到这里来了。 秋堇彦思绪渐渐回转,就看到自己李嬷嬷站在自己面前“秋妃可都把规矩记下了?接下来可就是考核时间了。” 时间竟然过去这么久了。 所幸的是,这些规矩都很简单,看过一次就能记住,他轻松通过了考核。 “哼,算你走运,”李嬷嬷冷哼一声,道:“接下来学习仪态礼仪,今日先休息,明日继续。” 晚上他就住在了这个房间里,李嬷嬷派人给他扔了两床褥子打地铺,倒不至于冻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两个宫女弄醒,给他套上了一双特制的鞋子,鞋子里有凸起,倒是挺像按摩鞋的。 “从今日起,训练的时候你得穿着这双鞋子,没我允许不许脱下来。”李嬷嬷依旧满脸严肃,说话的时候满脸褶子随着声音一抖一抖的。 “为什么?” 秋堇彦不太理解,学规矩就学规矩,穿这种鞋干嘛!人家小燕子学规矩穿的花盆底鞋是满清特有的,然而他看了一圈儿,也没看见有其他人穿这种鞋。 李嬷嬷厉色道:“让你穿就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早就说过了你到了这儿可就得放下你秋妃的身份,在这里,除了陛下,就是我最大,昨日才学的规矩又忘了?” “哪儿能呢,我就是好奇,纯属好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他出去了再报仇也不迟。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这鞋只为了束缚您的步子,在这宫中,一言一行都要遵守规矩,虽然您是男子,但入了后宫就不能完全把自己当成男人,也要学着缓步轻移。” 秋堇彦疑惑道:“要想束缚步子,直接用绳子把腿绑起来就行,干嘛非得穿这鞋子,硌得慌。” 虽然这鞋里不是放的钉子,倒像是鹅卵石,有些圆滑,但一个小石子跟他的脚比起来还是小很多,全身的体重压在小石子上,跟踩在钉子上也无异,穿一会儿还好,若是穿个十多二十天,脚都得废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庆帝让他来学规矩,究竟要学多长时间。 李嬷嬷:“普通宫人红绳足矣,可你别忘了自己是有过而来,当然要适当加以惩罚。” 说完,直接让他穿着鞋子在屋里走动。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耐受,时间越长脚越痛,他刚停下来,细长的鞭子就落到了他的腿上。 剧烈的疼痛在他腿上蔓延,这李嬷嬷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放水,这一鞭子用足了力气。 “没让你停下来不准停,停一下打一次。” 秋堇彦疼得呲牙咧嘴,欲哭无泪,但是也不敢懈怠,脚已经这么疼了,若是再来上那么几鞭子,何必雪上加霜呢。 他毕竟是男人,况且这具身体在他的锻炼之下已经好了许多,他的忍耐力也比女孩好得多。 被打了一鞭子之后,竟然能咬牙坚持,直到李嬷嬷喊停,他才虚脱一般跌坐在地上。 ☆、第四章 “不错不错,在我手下训练的宫人少说也得千数,您是第一个只受一鞭就能走完全程的。”李嬷嬷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望着秋堇彦满意地点了点头。 秋堇彦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双目涣散,他可是拼了老命才走完了全程,虽然只有一个多时辰,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脚的存在了。 “不过,这只是开始,您好好休息一番,下午我们继续。”说完,又把秋堇彦留在房里,带着那两个宫女走了。 玛德,这才是开始? 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学这种规矩做什么,又不需要他去争宠。 不过说起来,受了那么多苦,若是不能争宠,这特么也太亏了! 秋堇彦握了握拳头,待力气恢复一些之后才坐起来把鞋脱掉,此时他的脚底全是坑坑洼洼的青紫,脚趾上打了好几个水泡,一碰就疼。 房间里安静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活物,脚上的疼痛在寂静中被放大了数倍,没有人来安慰他,他只好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孤独,此时坐在密室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着实有些委屈,也不知道宫里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再说秋霜宫这边,因自家主子被带走,三个宫女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可她们是奴,根本没有办法,这冷宫内也没有娘娘大人和他们主子交好,真真是无从下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你们主子又没死,哭什么!” 这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在秋霜宫里炸响,三个宫女纷纷呆愣地看着来人,居然是墨妃。 “怎么,我的到来让你们很意外?” 吴子墨皱了皱眉,看着这三个傻乎乎的宫女,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奴,跟他们主子一样傻。 小语三人才如梦初醒,赶紧跪在地上行礼:“墨妃大人安。” “行了,起来吧。”墨妃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秋霜宫的菜园子被秋堇彦打理地很好,那些种子已经冒出了头,嫩绿的芽尖在地上点缀着,煞是可爱。 “这是你们主子弄的?”吴子墨蹲下身看了看冒出土的芽尖,问了一句。 小语,春花和秋月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脑子疑惑,不知道墨妃来他们秋霜宫做甚,而且还是独自前来。 “回大人,是我们主子弄的。” 吴子墨微笑,暗道这秋堇彦还挺有闲情逸致的,真是有意思,好像跟他所查的资料有些出入。 其实根本不用细查,只要出了宫门,在京城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可以知道,这些年秋堇彦恃强凌弱的事可没少做,整日游手好闲跟一群公子流连秦楼楚馆,简直就是将军府的耻辱。 吴子墨在潇湘宫是第一次见到秋堇彦,在听到秋堇彦问自己问题的时候,他当时就在想: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要问也不能当着陛下的面问呀! 没想到他居然还骂陛下暴君,说实话,陛下继位以来,雷厉风行做了不少事,百姓都夸赞他是个明君,官员虽然多有不满,却也不能用暴君这个词来形容。 吴子墨看着这片新绿,淡淡地摇了摇头。旁边三个宫女因为摸不清他的来意,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摇头顿时心里有些慌乱。 小语问道:“墨妃大人,莫不是我们这里有何不妥?” “哦,不是,我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吴子墨却没有回答,反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们主子是个有趣的人。” 一听墨妃提起自家主子,三个姑娘不由得有点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墨妃大人是为了我们主子而来?” 吴子墨微笑地点点头。 小语迫不及待地道:“请大人一定要救救我们主子,他真的是无心之失。” 吴子墨摆摆手,“放心吧,你们主子没事儿,过几天就回来了。”说完又问了一句,“你们主子平时也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吗?” “这……”三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得让他学学规矩吃点儿苦头了,这宫里可不是像表面上这么良善。”说着,竟有抄着手离开了。 “恭送墨妃大人。” 吴子墨一走,三人就讨论开了。 小语:“你们说墨妃大人来我们这儿究竟做什么的?” 春花:“不知道啊,难不成就是来看看?” 秋月:“我觉得大人就是来告诉我们主子的情况,让我们别担心。” 春花:“可是他老说什么惩罚、苦头的,说得我都更担心了好吗!” 秋月:“这倒也是。” 小语:“不知道主子究竟会受到怎样的对待,都是我们没用,救不了主子。” 说着说着,三人更加沮丧了,却也无可奈何。 秋堇彦在接下来几天的惩罚中已经疼到麻木了,浑浑噩噩地跟着李嬷嬷的训练走,一声不吭,如同机械,连李嬷嬷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嬷嬷毕竟是奴,秋堇彦再怎么样也是半个主子,她见秋堇彦有些状况不对,连忙停了训练。 停止训练后的秋堇彦依旧浑浑噩噩,对李嬷嬷的问话也不做回答,吓得李嬷嬷赶紧去请示了庆帝。 一个宫女在敬事堂出事倒是没什么,若是秋妃在她这里出事,那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你说秋妃有点不对?” 本来庆帝忙于政务,无暇理会李嬷嬷,不过因为事关后宫,他再不情愿也得理会。 “回陛下,秋妃前两天还好好的,就最近这几天,穿着石鞋也不喊疼了,神情淡漠,也不说话,我怀疑……秋妃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这里出了问题?”李嬷嬷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怎么会,石鞋也算不得酷刑,再说石鞋惩罚的是脚,关他脑子什么事?” 庆帝想了想,又道:“罢了,带我去看看。” 秋堇彦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虽然风评不好,但听说大将军对这儿子极其宠爱,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罢了。若是他在皇宫里出事,怕是不好交待。 毕竟,镇国大将军拥有全国一半的兵权,这可不容小觑。 庆帝到达敬事堂的时候,秋堇彦正坐在地上靠着墙角小憩。 他本来就瘦,经过几天高强度的活动之后显得更瘦了,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仿佛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长长的睫毛覆在眼上,有些颤抖。 那日庆帝并没有仔细看秋堇彦,今日一看竟然觉得秋堇彦长得挺好的。虽然不是安庆传统的美,倒是很符合他的眼光,就是实在太瘦了点儿。今日的秋堇彦更添了一丝柔弱,和那天怒骂他暴君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陛下,要不要我把秋妃大人叫醒?” 李嬷嬷见庆帝在门口只看着不进去,不由得出口提醒道。 “不用了,让他睡吧,醒了就把他送回去,想必这些日子他也吃够苦头了。” 庆帝拒绝了李嬷嬷,看到这样秋堇彦,他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丝怜惜。 秋堇彦这些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爸爸妈妈,而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年轻男子。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无法醒来,对外界的事情也一无所知,所以他才会一直浑浑噩噩,让李嬷嬷认为他脑子坏掉了。 在梦中,他是一个书生,为了考取功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过他身边一直有一个模模糊糊地人影,在陪伴他,鼓励他。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也听不见那人 的声音,可他能感受到自己和那人相处的时候内心很愉悦。 寒窗十年,一朝中举,他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戴着大红绸缎,笑得洋洋得意,接受着百姓的祝福和赞赏。 可一转眼,他又在一个婚房里,到处都是红艳艳的一片,贴着大红的囍字,燃着粗壮的红烛,新娘子身着大红的喜服盖着盖头安静地坐在床上,像是在等待他去掀开。 四周闹哄哄的,似乎有觥筹交错的声音,似乎有喜娘们祝福和嬉笑的声音,全部混杂在一起,闹得他有点脑仁疼。 俗话说人生两大乐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如今两样都占全了,心里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对床上的新娘子有着厌恶之情,拿着喜秤的手不住地颤抖,内心在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掀开,不能掀开。 可他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无法控制地伸向新娘子,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几乎要把他给淹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秋堇彦无法看清那人的脸,但是梦中的自己好像看清了,他痴痴地望着那人,突然直接投入了他的怀抱,说出了第一句他能清晰听见的话:“你终于来了,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嗯?什么情况? 秋堇彦还想继续搞清楚这个梦境,他的面前却莫名出现了一个漩涡,把他吸进去了。 秋堇彦吓出一身冷汗,终于醒了过来。 入眼就看见了一张布满褶子的脸惊喜道:“谢天谢地,秋妃大人你终于醒了!” 这个场景,好眼熟啊? “您是李嬷嬷?”秋堇彦小心地问了一句。 “正是老奴。”李嬷嬷恭敬地回答,又道:“秋妃大人,这些日子多有得罪,还望大人不要见怪,陛下已经吩咐,若秋妃大人醒来,可直接回秋霜宫。” ??? 李嬷嬷这一提醒,秋堇彦才感觉到自己脚上钻心的疼,低头一看,那双奇怪的鞋已经没有了,脚上到处都是青紫血泡,有的已经破了,一片污浊。 李嬷嬷见他看向自己的脚,连忙又道:“秋妃大人,您的脚已经上过药了,可要现在回宫,我让人送您回去?” 秋堇彦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我的惩罚结束了吗?” “回大人,已经结束了。” 奇怪,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对呀,他不是就训练了两天吗?累是累了点,但是这脚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 “哦,结束了就好,那把我送回去吧。”秋堇彦也不多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嬷嬷叫了几个小厮用软轿把他抬了回去,还没到宫中,得到消息的三个宫女就跑出来迎接,一看到他的脚,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秋堇彦无语道:“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小语连忙擦擦眼泪:“不哭,我们不哭,主子平安回来了就好。”说着不哭,眼泪倒是止不住地流,看主子这脚,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回宫之后,三个丫头特别殷勤,还泡了柳枝水,洒了他一身,说是为了去晦气,小语还郑重其事地道:“要不是您的脚不方便,应该用柳枝水泡个澡,去去全身晦气。” 秋堇彦哭笑不得,身上都是水,又得去换一身衣裳,其实他还蛮想洗澡的,在敬事堂都待在那个屋子里,哪有地方洗澡。 不过他的提议被无情地拒绝了,春花道:“公子,您这脚这两天沾不得水,要不我们用shi帕子给你擦擦吧。”说着就要去打水。 秋堇彦连忙拒绝,他可没有别人帮自己洗澡的习惯,倒是可以自己擦一擦,他的脚伤很严重,现在还无法站立,只能坐着给自己简单地擦一擦。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吴子墨又来了秋霜宫,把秋堇彦都给吓了一跳。 “你来做什么?”秋堇彦脱口而出,“诶,不是,我是想问怎么是你……”“也不是,我没想到你会来。” “行了,说不清楚就别说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吴子墨笑了笑,也不介意。 秋堇彦现在坐在躺椅上在院子里喝茶,小语很有眼力见的给吴子墨也拿了一个躺椅,吴子墨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了他的旁边。 “看你脚这样子,敬事堂的嬷嬷可是下狠手了啊。” 秋堇彦翻了个白眼,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打开了话匣子:“你不知道,他们简直不是人,让我背规矩也就罢了,还给我穿小鞋……呸,穿一个特殊的鞋子,里面有小石子,硌得生疼……” “那叫石鞋。”吴子墨接过话,然后又眼带微笑地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哦,叫石鞋吗?反正我不知道,他们就让我穿着一直走一直走,然后就成这样子了。”秋堇彦指了指自己的脚,满脸委屈。 “呵呵呵。”吴子墨不由得低笑出声。 秋堇彦不乐意了,他都成这样了,他还笑?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因祸得福?”吴子墨笑道。 秋堇彦莫名其妙:“这特么算是什么福?我现在都不能走路了,这要是福的话,我宁愿不要。” 吴子墨:“你可知,陛下亲自去看过你?” ??? 怎么会?他跟陛下又不熟! 吴子墨见他不相信,又道:“若不是陛下,你可能还要受几天苦头。” “呸,若不是他,我哪儿用得着受这种苦头,简直是惺惺作态。”秋堇彦很是嫌弃,就算是自己老公也不能原谅。 吴子墨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他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于是干脆在这里打住,他又找个另外的话题:“你还记得那天你问我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秋堇彦回想了一下,7s的记忆,已经把自己的问题给忘了。 吴子墨一滞:“那你可知你是因何受罚?” 秋堇彦:“我哪儿知道啊,莫名其妙地就把我拖出去学规矩了,说他是暴君一点儿都没错。” “咳咳,”吴子墨呛了一下,“其实就是因为你那天问了不该问的。” 秋堇彦疑惑了:“我那天究竟问了啥呀?” 吴子墨:……太后和陛下的问题。 秋堇彦:哦,怎么了,不能问吗?他们有啥问题? ☆、第五章 吴子墨偏过头看了秋堇彦一眼,见他懵懵懂懂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于是道:“太后并不是庆帝陛下的生母。” 秋堇彦:“哦!!!怪不得那天萧妃说什么牵制太后。” “嘘,小点儿声,你受的惩罚还不够吗?” 秋堇彦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轻声问道:“那太后和陛下究竟什么关系?” 吴子墨拈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道:“陛下是淑妃娘娘所生,是先帝第六子。那时候淑妃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于是爱屋及乌对六皇子极为宠爱,本来皇后娘娘,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并不是很爱管后宫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但是没想到,先帝几年后竟然直接封六皇子为太子。大皇子和四皇子皆为皇后娘娘所生,当时大家都很看好大皇子,他立为太子的呼声也很高,于是大皇子一党整日在朝堂上施压要求废除六皇子,改立大皇子为太子。就在这种时候,淑妃娘娘突然重病身亡,先帝悲痛欲绝,又加上大臣们施压,竟然也一病不起,那时候的六皇子才7岁。先帝的病拖了三年,终是不治身亡,在这三年里,先帝也曾想过换太子,但是想到最爱的淑妃,还是顶住了压力,并要求和淑妃同葬。” “啧啧啧,这先帝还是个痴情种啊。”秋堇彦感慨了一番。 吴子墨:“没错,当年淑妃的故事可是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你居然没有听说过吗?” 秋堇彦摇了摇头,满脸好奇。 吴子墨无奈,又得给他讲讲淑妃的故事。 淑妃来自民间,是个孤儿,被江南的一个白姓的大户人家收养长大,取名白欣,虽然收作义女,却是与丫鬟无异。 那户人家也有一个女儿,比淑妃大一岁,许配给了城中许员外家的公子,白家欲把白欣当做陪嫁丫鬟一起送到许家做妾,白欣不愿意,就偷偷地跑了出来,正巧遇上了微服南巡的先帝。 当然先帝也是一时兴起,想要体验一下民生疾苦,就装扮成一个公子哥到处闲逛,正巧在河边救下了失足落水的白欣。 白欣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虽然被当做下人养大,确实没有磨灭她血脉中的风情,她性格温柔单纯,面容姣好,身段婀娜,先帝当即就被他吸引。 当时的先帝也才三十岁左右,正值壮年,英俊潇洒,谈吐风趣,轻易地就俘获了白欣的芳心,于是两人双双坠入爱河,私下里色授魂予,没多久,白欣竟然怀孕了。 先帝顺理成章地把白欣带回了宫,封为淑妃。 秋堇彦听完这个故事,不得不吐槽一句:“真狗血……” 吴子墨也没有反驳,毕竟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皇后娘娘一直看不起淑妃娘娘的出身,但是她是大家闺秀,又是正宫,只要不危及她的地位,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后来先帝立太子,皇后娘娘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传言说淑妃娘娘就是皇后娘娘弄死的,不过这些都是秘事,谁也不知道内情,也就我们八卦一下,可千万别拿出去说。” 秋堇彦:“这是当然,所以现在庆帝其实跟太后娘娘很不对盘?那么大皇子他们呢?” 吴子墨:“大皇子他们成年之后就会有自己的封地,先帝十一个儿子,除了二皇子夭折,七皇子嫁到番邦和亲之外,其余的远离京城在自己的封地上。” “哦,”看来安庆的政治体质跟古代很像,“陛下不怕他们造反吗?” 吴子墨:“这倒不怕,封地并不大,兵力也不多,再者安庆的兵权一半以上都在你父亲和哥哥手里,还有一部分在陛下手里。” 卧槽,原来他们家这么牛b的嘛! 不过他也不是真正的秋堇彦,对自己家完全没有归属感,竟然直接问道:“那庆帝不担心大将军造反吗?” 吴子墨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呵呵……当然担心,不担心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堇彦也不是傻的,看吴子墨的反应就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父亲会把我送进宫,他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把我送进宫当人质的吧。” 吴子墨见他语气淡漠,惊讶地问道:“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当然是气你父亲把你送进宫来呀。” 秋堇彦拍了拍吴子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s_ao年哟,这世界值得高兴的东西太多了,不要为了一点儿小事生气,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秋堇彦对着吴子墨眨眨眼:“说实话,我挺满意这门亲事的,虽说轩逸铭冷漠又□□,但是架不住他长得帅呀!有这么帅的老公,我都要高兴地多吃两碗饭。” 吴子墨满头黑线,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秋堇彦的思想太奔放了,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那这萧妃是什么情况?听说她是太后的侄女儿呢,为何萧妃在冷宫里,太后竟然不闻不问?” 吴子墨也起了些八卦的兴头,悄悄道:“这萧妃是太后的哥哥的女儿,这萧家虽然在朝堂上权势滔天,但是人丁却不旺。太后那一代就她和她哥哥两个孩子,太后倒是有两个儿子,但她哥哥却只有萧妃这么一个女儿,虽说是女儿吧,也是萧家的独苗苗,宝贝得紧,原本打算等她及笄就招赘的,没想到陛下一个圣旨把她招进了宫。” 秋堇彦:“啧啧啧,不是太懂你们的c,ao作,在我们那儿,三代之内的近亲都不能结婚的。” 吴子墨疑惑:“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说后续吧。” 吴子墨:“哦,陛下下令,谁敢不从啊,萧家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还是把女儿送进宫来了。”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秋堇彦举起了自己不安分的小手。 吴子墨点头示意他直接问。 “就是那个……萧家既然权势滔天,就没想过把女儿直接送进宫,让她祸乱宫闱,最好能够勾引陛下夜夜笙歌,从此君王不早朝吗?如果能够当上皇后,诞下皇子,岂不是走上人生巅峰,整个安庆都在他们手里了?” 秋堇彦想的都是常态,电视剧都这么演的,然而生活不是电视剧,总会发生一些意外。 “他们有没有想过,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太后娘娘是个有主见的人,她虽然是萧家人,但毕竟是外嫁之女,和娘家的关系恐怕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亲密。再者,她自己有两个儿子,肯定要为儿子打算,侄女儿再亲也不是自己的女儿不是?”吴子墨悠闲地吃着糕点,讲着讲着还赞叹一句“你们这的糕点真不错啊。” 秋月捂嘴轻笑:“若是墨妃大人喜欢,可以常来,我家主子一个人也无聊得紧。” 吴子墨眼光转向秋堇彦,可怜巴巴地,似乎在问: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秋堇彦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好拒绝。 “太好了,”吴子墨高兴地拍了拍手,“那我以后可就常来了,你们不许嫌我烦。” 秋堇彦扯了扯嘴角,“你要来就来呗,秋霜宫随时欢迎你。不过你的思想跳跃能不能别这么快,萧妃的事你还没讲完呢!” “诶,是吗?”吴子墨拍了拍脑袋,“刚刚我们讲到哪儿了?” 秋堇彦提醒道:“讲到萧妃入宫。” “哦,对对对,萧妃娘娘其实和陛下的关系很好的,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萧妃娘娘入宫陪太后,经常偷着去找他玩,后来萧妃知道了陛下的想法被迫入宫,两人的关系就恶化了,那天你也听见了,就是那么回事儿。不过萧妃娘娘入宫后就自请入冷宫,可以说冷宫变成现在这样还托她的福呢。” “怎么说?” “陛下的第一个妃子就是萧妃,她自请入冷宫之后,陛下又被迫纳了许多妃子,全都扔在这冷宫里来了,其实人在哪儿都无所谓,冷宫也是后宫不是?” 秋堇彦轻轻地移动自己的腿架在另一只腿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道:“你不也是冷宫一员吗,还挺看得开的。”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地道“对了,问你个事,你可不要生气。” 吴子墨并不在意,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秋堇彦要问什么。“你可是要问我为何进宫?” 秋堇彦神色有点尴尬,没想到吴子墨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 吴子墨学着秋堇彦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接过小语端来的茶,轻轻地吹了吹:“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其实是我自己要求进宫的。” 他喝了一口茶,又道:“是不是很难理解?我父亲也无法理解,他总说我是嫡长子要继承家业,对我寄予厚望,可是我更喜欢悠闲自在的日子,正巧那时候大家都爱往宫里塞人,我就来了。” 秋堇彦的确不能理解,居然还有人放着偌大的家业不顾,跑来皇宫里做男妃?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宫里的生活可比外面悠闲多了,你瞅瞅,你不还在院子里种菜了吗?年纪轻轻就过上养老生活喽。”吴子墨说着,双手垫在脑袋下,仰躺着看着天空,感叹道:“这样的生活还真不错,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名逐利,没事儿种种花,散散步,反正陛下也不会管我们。” 这话说得在理,在秋堇彦的世界里,后宫妃嫔的争斗都拍了几百部电视剧了,从小看宫斗剧长大的他不说完全ji,ng通,至少也知道些弯弯拐拐,本以为自己算是开了个外挂,能够靠着这些技能发光发热,没想到冷宫里太佛系了,都懒得斗争,毕竟陛下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争赢了又如何呢? 接下来的几天,吴子墨几乎是天天造访,美名其曰想念秋霜宫的桂花糕。 在吴子墨的陪同下,秋堇彦的脚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哇,真难看。”吴子墨看了看秋堇彦结痂的脚,满脸嫌弃。 秋堇彦满头黑线,对这个在他秋霜宫蹭吃蹭喝还嫌弃他的妃子无可奈何:“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难看你就别看呀!本来就闹心,被你这么一说更闹心了。” 吴子墨摸了摸鼻子,笑着扶秋堇彦缓缓地走到院子里,他最爱的一项活动就是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下乘凉,这也是他们这院子里最大的一棵树了。 秋堇彦说这样更有大自然的味道,毕竟这里没有wifi没有手机,连都是文绉绉的那种,无趣得很。 三个宫女端着茶点跟着二人,有些不高兴,自从墨妃来了,她们三人的工作量都增加了许多,因为墨妃实在太能吃了。 两人落座后,小语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墨妃娘娘,怎么不见你宫里的宫女?” 墨妃住的宫叫泼墨轩,离敬事堂不远,按理每个宫里至少都有一个宫女的,可是每次吴子墨都是独自一人前来,身后半个仆从皆无。 若是泼墨轩的宫女能跟着过来,她们也可以分担一点儿工作,还可以增加一些玩伴。 “泼墨轩没有宫女,本来从家里带了一个,我爹气我自甘堕落,就把她召回去了。”吴子墨神态并无异常,仿佛此事的主人公并不是他本人。 “那大人为何不去敬事堂买两个宫女呢?”小语觉得墨妃挺可怜,语气也放缓了点儿。 秋堇彦也挺感兴趣,支着耳朵听,他现在已经无聊到只想听别人的八卦了。 吴子墨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叹了口气:“唉,囊中羞涩,两袖清风。” 说白了,就是没钱。 吴子墨曾和秋堇彦提起过,他因为自请入宫,和家里闹得有点不愉快,想必他入宫也是净身出户的吧。 想起自己可怜的200两银子,秋堇彦突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吴子墨讲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小语她们,所以三人也是了解一些情况的,这样一来,就更觉得墨妃可怜了。 “那大人的衣食住行是谁负责的?” 吴子墨指了指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做饭手艺不太好,比不上你们,所以我到你们这儿蹭吃蹭喝来了。” 秋堇彦半开玩笑道:“那你来我这儿蹭吃蹭喝,不付点儿报酬吗?” 吴子墨撇了撇嘴,“你看我身上有啥值钱的,你就拿去吧,除了这条命,这条命可是陛下的。” “切,谁稀罕你的命。”秋堇彦嫌弃地嗤了一句。 吴子墨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要我的命就好,我可怕死了。”惹得众人笑成一团。 微风拂过桂树,发出唰唰的声响,好似随着众人的笑声也乐得颤抖。 菜园子里的菜在几人的ji,ng心照料下又长高了不少,嫩绿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像个调皮的孩子在荡秋千一般一抖一抖的,就是不掉下去。 在休闲的时光中,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就天黑了,墨妃蹭了晚饭就贵他的泼墨轩了,冷宫中倒是安全得紧,他一个人也不担心。 ☆、第六章 “你是说,这个秋堇彦是假的?” 庆帝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他是一个勤政的帝王,经常都要加班加点地处理政务。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庆帝眉头紧皱,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看向下方跪着的人。 “你可有证据?” “回陛下,证据倒是没有,不过经属下多日观察,这个秋堇彦和我们调查的人性格完全不同。” 下方跪着的人抬起头,赫然是吴子墨!此时的他面色冷漠,眼神坚毅,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恭敬地回答。 庆帝踱步了一圈,问道“怎么说?” 吴子墨道:“想必陛下也有所耳闻镇国将军家的三公子的一些事迹,属下也不过多赘述,但是宫中的这个秋堇彦,虽然懒懒散散的,但是为人也是温和善良,和传言一点儿都不符合。” “或许,他欺骗了我们所有人,想要扮猪吃老虎。”庆帝皱着眉头,似乎这是现下最可能的情况了。 若是秋堇彦真是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点儿。 吴子墨冷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疑惑,庆帝的话并非无道理,却也还想辩解一句:“属下倒是觉得现在的秋堇彦是个真性情的,陛下可还要属下试探一番?” 庆帝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脑海中莫名闪过了在敬事堂看到的秋堇彦,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看似柔弱却也不失一份坚毅。 他,是假的?还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装的? “你回去吧,不用特意去试探,我自有安排。” “是,属下告退。” “等等,”庆帝又加了一句“注意一下萧妃那边,别让她出事。” “是。”吴子墨起身握拳告退,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吴子墨,兵部尚书之子,同时也是庆帝ji,ng心培养的十大暗卫之一,他的任务主要是监察冷宫各妃。 庆帝现在主要在和太后那边的势力斡旋,萧家现在几乎把持了朝堂,而秋家握住了军权,这两家都是重点监察对象。 庆帝的手有节奏地敲击着书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叹了一句:“这帝王,不好当呀。” 经过几日的修养,秋堇彦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能够走路,他可不愿整天待在院子里。 外面春光正好,百花争艳,若不出去走走岂不是辜负了这一番美景? 吴子墨每日早餐时间都准时来秋霜宫报道,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要不是秋堇彦不同意,他都差点收拾东西直接住进来了。 “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吧,子墨你对这冷宫里比较熟,可有比较好玩的地点?”秋堇彦喝了一口粥,又吃了一口包子,像只仓鼠一样嘴巴鼓鼓地咀嚼,一边吃还一边问。 他这吃相已经被吴子墨诟病过多次了,说他学的规矩都被他吃了,不过秋堇彦也习惯了,秋霜宫也算是他的家,在自己家里吃饭要什么规矩,他也不把吴子墨和小语她们当做外人,随心所欲,放飞自我。 就是坐在他对面的吴子墨有点闹心,干脆埋着头,眼不见为净。 “冷宫里能有啥好玩的,不过倒是有个湖心亭,其他的妃嫔挺喜欢聚在那里聊天,不过都是女人,我也就远远地看过一次。” 秋堇彦贱贱一笑,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就去那里,我挺好奇她们平时聊些什么。”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3节 吴子墨用勺子搅着面前的粥,头也没抬:“她们能聊什么,无非就是胭脂水粉,穿着打扮,时不时抱怨陛下两句。” “你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你经常偷听?”秋堇彦狡黠一笑,原来子墨喜欢偷听啊。 咳咳咳,吴子墨被嘴里的粥呛了一下,捂着嘴不住咳嗽,他也没办法啊,他的任务就是要看住这些妃子,当然要打听打听她们平时的谈话。 “行了别激动,听了就听了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秋堇彦递了一块手绢给他,“拿去擦擦。” “谢谢。”吴子墨接过手绢,胡乱地擦了几下,“这手绢……” “你拿着吧。”秋堇彦摆摆手,“小语练手用的,绣得太丑了。” 小语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委屈道,“主子,这是我绣得最好的一次了。” 春花和秋月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被小语狠狠地瞪了一眼。 吴子墨轻笑着打开手绢一看,安慰道:“我觉得绣得挺好的,你看这鸟儿,红红绿绿地,长得多喜庆啊。” 话一说完,春花秋月的笑得更大声了,连秋堇彦都没有憋住。 小语小脸气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这……这不是鸟儿。” 嗯?吴子墨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眼,这虽然红绿一坨,但是有翅膀有尾巴,应该是鸟儿才对啊。 春花cha嘴笑道:“小语啊,其实绣的是鸳鸯。”说完,又惹出一阵娇笑。 吴子墨嘴角抽了抽,强行辩解:“小语别生气,这鸳鸯也是鸟啊,不过你为啥只绣一只,鸳鸯不都是成双入对的吗。” 小语搅着手指,有点羞涩:“以前府里的嬷嬷说,鸳鸯是要送给心上人的,绣两只怕主子误会。” 春花又cha嘴道:“哦,原来你最近学绣花就是因为这个啊,莫不是我们小语有心上人了?” 小语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回道:“才不是,我只是……” 春花:“只是什么?” 小语:“我只是事先准备一下。”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这次所有人都看着她,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秋堇彦问:“为何不让春花秋月教你?” 小语气呼呼地道:“她们嫌弃我太笨了。” 春花秋月连忙辩解:“主子,不是我们不教,是小语太没有耐性了,不肯好好学。” “我才没有……” “好了好了,”秋堇彦打了圆场,“继续努力就行啦,成亲也不一定要绣花嘛,比如我就啥也不会。” 吴子墨笑着道:“我也不会。” 小语没有说话,他们是主子,不会这些也没关系的,可她是奴婢,生来就是个c,ao劳的命,不过话说回来她会不会嫁人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外面的世界的确比秋霜宫要活泼多了,上次出门看到的花好像又被换了一批,争奇斗艳,芬芳扑鼻,一路延续到湖心亭,被一片不大的湖阻隔了。 据吴子墨说这片湖原本是和护城河连在一起的,以前是用做蓄水之用,后来在这里修建宫廷,筑起了高高的宫墙,便把湖水围住了,成了皇宫的内湖。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位帝王,在湖上修建了亭子,湖里种上莲藕,作为炎夏消暑之地。 不过此时正值春季,湖里的荷叶还未全然舒展,不能一观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景。 几人一路赏花游玩至此,远远地就听见亭上传来一阵琴声,琴声婉转悠扬,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伤感,让秋堇彦这个不懂乐理的人都能感受到琴声中哀伤的情绪。 秋堇彦停下脚步,细细地听了一下,“这是谁在弹琴?” 小语惦着脚望了望:“回主子,不知道,看不清人,我们要不要直接过去?” 秋堇彦摆了摆手,招呼着众人,“我们悄悄过去,这琴声如此好听,莫要惊扰了弹琴之人。” 几人放轻了脚步,悄悄接近湖心亭,走得近了才发现弹琴之人是萧妃,不过她背对着几人,望着湖面,倒是没有发现他们。 微风拂过水面,激起阵阵涟漪,也轻抚过萧妃的脸庞,带起了丝丝碎发,轻薄的纱衣也微微飞起,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 秋堇彦看得如痴如醉,若是他性向是正常的,怕是要被这个女子迷的神魂颠倒吧,诚不欺我,还真有如此天仙一般的女子。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空中回旋,萧妃收回手轻轻放在琴上,阻止了音波的蔓延,琴声戛然而止。 一旁侍立的宫女连忙把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又奉上一杯热茶,想必是怕被春风吹病了吧。 “萧妃娘娘好琴艺!”秋堇彦不由得鼓起掌来,赞叹一句。 萧妃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回过头来,这才看见了来人。 “原来是秋妃。”轻轻柔柔的声音从萧妃口中吐出,和那日在潇湘宫里的歇斯底里不同,这才是大家闺秀。 秋堇彦带着众人朝她走去,笑道:“多谢娘娘还记得在下,在下三生有幸,不知娘娘的病可好些了?” “多谢关心,已无大碍。”萧妃今日的面色大好,不复那日的苍白,想必是真的好多了。 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宫女可不乐意了,抱怨道:“我们娘娘这病才稍稍好了一点儿,就要来湖心亭吹风,她的身体一向很弱,今儿个怕是又得不舒服了。” “红杏。”萧妃轻轻嗔了红杏一句,示意她别说了,然后又道:“我这丫头,不懂规矩,望二位不要见怪。” 秋堇彦答道:“哪里哪里,既然娘娘身体抱恙,是不该来此吹风,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是没有健康的身体,就算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又有什么用呢?” 秋堇彦是在劝说萧妃爱惜身体,经过上次的事,他已经知道萧妃的情况了,她一个弱女子,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也是怪可怜的,况且她身体还不好,柔柔弱弱,我见犹怜,成功地激起了秋堇彦的保护之心。 秋妃虽然对秋堇彦说的什么革命不太理解,但不难理解他话中含义,萧妃有些许的触动,诚挚地道了谢,并表明自己会多加注意的。 在这个后宫里,她的品级是最高的,因为受到入宫的打击,性格相对孤僻,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这么知心的话了,不由得对秋堇彦有些亲近之意,问道:“秋妃和墨妃是出来游玩的吗?” 二人答道:“正是。” 湖心亭里有一张石桌,萧妃邀请二人过来同坐,又亲自为二人倒了茶:“开春刚收的饮茶,二位尝尝。” 秋堇彦端起杯子瞅了瞅,感叹道这萧家果然家大业大,连萧妃的茶具都是玉石制成,他在萧妃的注视下浅尝一口,确实唇齿留香,和普通的茶不一样。 不过他其实是不懂茶的,也分不出哪个好哪个坏。 “二位觉得如何?” 秋堇彦:“好茶!” 吴子墨:“茶是好茶,可惜初泡水温过高,破坏了一点儿香味。” 萧妃笑着点点头:“看来墨妃是个懂茶之人。” “哪里,略有涉猎罢了。” 秋堇彦见两人就这茶还讨论了一番,当即又喝了一口,砸巴砸巴嘴,品味了一番,反正对他来说也就这样吧,感觉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萧妃看见了他的动作,不由得轻笑出声:“秋妃还真是可爱,若是品不出来就算了。” 秋堇彦老脸一红,被这么个娇俏美人说可爱是种什么体验? 几人正聊着,忽然一个宫女从外面匆匆而来,跑到萧妃跟前,俯身耳语了几句,就看到萧妃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异常,然后又忽然不见。 秋堇彦抬头的时候正巧看见,那一瞬间的异常闪过地太快,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就在那一瞬间,萧妃的眼神变得凛冽锐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却又在瞬间恢复了正常。 秋堇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觉得,萧妃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和吴子墨聊天时的设想,萧家既然权势滔天,为何不直接扶持萧妃成为皇后,诞下皇子呢? 难不成他猜中了,萧家就是这么个意思?那萧妃请求出宫又是何故,故意吸引陛下注意? 萧妃眼中的锋芒已经被她掩饰地一点儿不剩,清澈的眼眸如同一湾清泉,她略带歉意地对二人道:“实在不好意思,宫内出了一点儿事,得回去处理一下,我先行告退。” 说完,便抱着琴带着宫女施施然离开了。 “诶,这茶……还有茶杯……”秋堇彦起身想把萧妃叫住,可她们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的,愣是没回头。 秋堇彦手里举着茶杯,然后又悻悻地当下了,疑惑地问道:“子墨你说萧妃宫里出啥事儿了?” 吴子墨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哪儿知道啊,别c,ao心她了,喝茶吧,这茶可难得了,这一口下去可就是几两黄金啊,不喝白不喝。” 卧槽,这么贵的吗? 秋堇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喝黄金的感觉,其实也不怎么样嘛!” ☆、第七章 “表哥,您来了?” 清纯地不带一丝杂质的女子此刻眉眼弯弯,眼里带上了笑意,远远地就唤了一句,连忙迎上去。 庆帝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此刻坐在主位上喝着茶,只见他眉头一皱,放下茶杯:“萧妃,你也想去学学规矩吗?” 萧妃心下一滞,咬了咬牙,眼里氤氲了泪水,“陛下息怒,湘儿,哦不,臣妾只是太过高兴,一时间失了分寸。” “你知道就好。”庆帝淡淡地道:“上次你所求之事,我回去有仔细想过。” “真的吗?”萧妃惊喜地问道。 心下却是思索了几番,莫非陛下真的同意我出宫? “别先忙着开心,结果并非如你所愿。” 萧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静静地等待庆帝的后文。 “要知道这后宫就你一个二品妃,断然是不可能放你出宫的,不然皇室颜面往哪里放,除非……你死了。” 萧妃吓了一跳,“陛下什么意思?”难不成陛下准备对她动手? 庆帝又喝了一口茶,“不要着急,我说的是假死。” “假死?” “对,假死。不过这样的话,你将会付出惨痛代价,不仅皇宫容不下你,你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萧家,怕是只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了,这种后果,你可愿承担?” 萧妃泪眼朦胧,直接跪下了:“陛下,我愿意。” 庆帝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萧妃竟然真的愿意假死脱身,“你真愿意?这后宫就真的这么不堪吗?” 萧妃挽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泪痕:“陛下,这皇宫就是一个牢笼,好吃好喝地养着里面的鸟儿,却限制了他们的自由,虽然鸟笼ji,ng巧无比,但鸟儿有更高更远的天空,我本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鸟,现在却被折断了双翼关在笼子里,就更加向往外面的天地。” “你这是在怨我?”庆帝神色一变,冰冷的目光s,he向萧妃。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有感而发,望陛下恕罪。”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庆帝起身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看了她一眼,留下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直接走了。 萧妃跪在地上,望着庆帝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里都是滔天恨意。 “红杏,去敬事堂找个可靠之人把信送给太后娘娘,记得要亲手送到太后手上。”萧妃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交给了红杏,又嘱咐一句:“半路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 “奴婢知道。”说完就急匆匆地告退了,敬事堂有她们萧家的人。 红杏拿着信封从潇湘宫走出来,正巧又碰到了游玩而归的秋堇彦等人。 秋堇彦是个自来熟的,一见是个熟人,不由得打了个招呼:“红杏,急匆匆地去哪儿啊。” 其实秋堇彦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就像问你:吃饭了吗?一样简单。 可红杏不这么想啊,她本意是想躲开几人的,现在被叫住了,只好转身行礼:“秋妃大人安,墨妃大人安。” 秋堇彦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红杏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回大人,奴婢无事,想必是中暑了,休息一下就好。” 吴子墨抬头看了看天,今日阳光明媚,可空中还带着丝丝春寒,若说中暑,怕是还差得远,也问道:“可是有何难言之隐?这样吧,小语你们三人去问问,我和堇彦先去前面等你们。” 小语三人领命,上前簇拥着红杏嘘寒问暖,红杏心中那个着急啊,她身上还有萧妃娘娘的书信呢,若是被她们发现就遭了。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红杏此时心心念念都是怕萧妃的信暴露,却没有意识到,几个宫女而已,就算是秋妃墨妃亲自来,也无权查看萧妃的信件。 红杏还是太年轻,心态不行啊。 她好说歹说,都快炸毛了,才让春花三人相信她没病,直到送走了一步三回头的三人,她才长舒了一口气,急匆匆地跑到敬事堂交给了里面的人。 “主子,我们来了。”小语三人追上秋堇彦,轻声道“主子,红杏好像有点问题,我见她一直很紧张地把手护在腹部,莫非……” 秋堇彦恍然大悟:“莫非她怀孕了?” 吴子墨听了,直接笑出声来:“你这脑洞可以的啊,她能怀上谁的孩子?” “这后宫也有男人的啊,比如你我,比如其他雅妃,还有敬事堂里也有男的。” 吴子墨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怕不是傻的吧,你不知道雅妃入宫时要吃一种杀ji,ng的药吗!” “什么?!”秋堇彦大惊失色,条件反s,he地捂住自己的□□:“那我岂不是不能人道了?” 怪不得他以前还纳闷,怎么这冷宫可以让清妃雅妃住在一起,竟然是因为这个!!! 吴子墨翻了个白眼,“不是不能人道,只是不能让女人怀孕,再说你都是陛下的人了,你还想做什么?” 一旁的小语等人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听了个满脸通红,又不能离开,只能转过头去假装没听见。主子和墨妃大人好不要脸啊,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如此隐晦的话呢,多羞人啊。 秋堇彦和吴子墨两人还想对这个事情进行深度讨论,为了阻止二人,小语急忙拉回先前的话题:“主子,我们还是说正事吧,那红杏不是怀孕了,而是她衣服内藏着东西。”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她紧张得很呢。”春花也说道。 秋月不甘示弱:“你们说,会不会是红杏拿了潇湘宫里的东西想要跑路呀?” 小语≈春花:“有可能!” 吴子墨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引导道:“她若是拿了宫里的东西能带到哪里去?” “是呀,她能带到哪里去呢?”三个宫女还因此展开了一场小型的辩论。 “我觉得她没准是其他娘娘派来的卧底!” “消停点儿吧,红杏是萧妃娘娘从娘家带来的贴身宫女,没准儿就是偷了东西藏起来而已,就像我们主子曾经说的那啥来着?” “收集癖!” “对,就是这个!我看到喜欢的东西我也好想拿啊,每次我都要用尽心机来阻止我不安分的手。” “诶,我也是!不过秋霜宫里好像也没什么好东西……” …… 眼见着三人越走越偏,吴子墨都有些气急,这些人怎么这么笨呢! 秋堇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孩子嘛,比较天真,莫与她们计较。” 吴子墨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你知道?” 秋堇彦骄傲地耸了耸肩,“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吴子墨心想:你谁呀? 不过这次秋堇彦还真的知道,他看的那些宫斗剧和也不是白看的,像这种小宫女匆匆忙忙,躲躲闪闪地出门,无非就几种可能: 1、她要去做坏事 2、她已经做了坏事 3、她要做的事就算不是坏事,却有关隐私,不能让人看见。 至于先前讨论的什么怀孕之类的,因为那什么逆天的杀ji,ng药的存在,就忽略不计了。 秋堇彦解释了一番,吴子墨像见鬼似的盯着他。 “你盯着我做甚!”秋堇彦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有一种被人视j,i,an的感觉。 “啧啧啧”吴子墨啧啧连声,“我只是没想到,平时看你傻乎乎的样子,这下来看你还没傻透啊!” “去去去,你才傻呢!我这是大智若愚,通透着呢!” 吴子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反驳,无论他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人确实要盯紧一点儿才是。 “那你觉得是哪种可能?”吴子墨问秋堇彦。 小语她们已经讨论完了,听到了秋堇彦的分析,觉得说得很有道理,纷纷向他投来崇拜的目光,并期待着他能再分析一下。 “咳咳”在四人的目光注视下,秋堇彦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道:“按先前萧妃匆忙离开来看,想必是潇湘宫出了点什么事,当时红杏一直跟在萧妃身边,那红杏这番行径,第三种更有可能。”说完又加了一句不确定的话“也许是萧妃娘娘托她办事?” “分析得很有道理。”吴子墨难得地赞扬了一句,问道:“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探探她要做什么?” 秋堇彦兴致缺缺,“算了吧,她都走远了,而且我们这么多人,目标太大了。” 吴子墨稍加思索,道:“没关系,我去探探,你们就在这里等我。”说完就要追过去,被秋堇彦拉住了袖子。 “你拉着我干嘛!” 秋堇彦悻悻地松了手道:“那个,你要不要蒙个面啥的?要是被她看见了多不好。” “不用,别小瞧我。”说完,吴子墨就施展轻功,一溜烟地跑开了。 “卧槽?!”望着吴子墨消失的身影,秋堇彦看得眼睛都直了,“轻,轻功耶!我见到活的轻功了!!” 小语和春花秋月三人也是满眼红星,凑在一起不住地喊着“墨妃大人好帅呀!”都差点尖叫了。 没多久,墨妃就回来了,秋堇彦连忙迎上去“怎么样?她去做什么了?” “去送信。” “送信?给谁送信啊?” 吴子墨沉着脸,淡淡地道了一句:“没看清楚,她送进敬事堂了。” 秋堇彦看着他沉着一张脸,便问道:“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吴子墨脸色一滞,犹豫着该不该说,但看到秋堇彦担忧的眼神,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敬事堂里有一个高手,他发现了我,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就被发现了。” “切,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秋堇彦倒是觉得无所谓:“都说皇宫里卧虎藏龙,有个一两个高手很正常嘛,不然怎么护卫宫里的安全,别多想了。” 他怎么能不多想! “红杏的信就是送到了那个高手手里。” “什么?”这次秋堇彦倒是不太冷静了,“你是说那个高手可能是萧家的人?” “的确有可能。” 吴子墨有些担心,他是十大暗卫之一,这冷宫里的事不说清楚个十成十,至少也知道个七八分。若不是这次跟踪红杏,他居然都不知道,敬事堂里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虽然他不敢说自己功夫超群,但也是佼佼者,他的轻功更是他骄傲的资本,谁成想,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吴子墨是个要强的,这个人他势必要调查清楚,有这么一个未知的人出现在他主导的领域,肯定不可能是安全的。 当天晚上,吴子墨又去了御书房,回禀了这事。 庆帝依旧是挑灯苦战,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居然大多都是同样的内容,气得他想打人。 “萧妃么。”庆帝啪得一声把毛笔拍在了案上,吓得在一旁做背景板的人一哆嗦,“朕本来念她年少时的陪伴,有意饶她一命,看来她等不及了。” 他想起傍晚时太后忽然召他过去对他说的话:“陛下,既然你唤我一声母后,那我便要代你母妃行一下职责。你如今已经二十有六了,你父皇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皇子公主都有六七个了,而你却一个子嗣都没有,你如今把后宫嫔妃全赶到那冷宫去,是想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吗?” 再看着桌上这堆如同复制粘贴一般的奏折:国不可一日无主,后宫亦不可一日无主,恳求陛下早日立后。 两者虽然不甚相同,却是都把手伸向了后宫,太后以母亲自居来催促关心他的子嗣,大臣以关心国事为由请求立后,前呼后拥,里应外合,想必是已经通过气了。 “你下去吧,严密监视萧妃的一举一动,此事我自有安排。”庆帝挥退了吴子墨,坐着静静思索。 其实他这个帝王也是很苦逼的,虽不至于成为傀儡,在朝上却是一直被萧国相(太后他爹)压制一头,手里能用的人也不多,还要担心边关的战事和秋家,可谓心力交瘁,哪有时间顾及后宫。 再说这后宫其实也不那么省心,整日柔弱病重的萧妃,来路不明的秋妃,从小就不对盘一见面就打架的刘妃和芸妃,还有那些不受重视的嫔和贵人,大多都是被大臣们硬塞进来的,有什么心思可谓众人皆知。 可以这么说,除了萧妃是他主动召进宫的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被各路人马以各种方式送进来的,所以他才不想理会,见萧妃自请入冷宫,也就把他们全扔进去了,随便他们自生自灭。 “萧妃是想要这后位吗?”庆帝冷冷一笑,“那朕就成全你!” 庆帝回到案前,刷刷刷写下了一道圣旨。 “王无为!”庆帝唤了一声。 在旁边静静侯着的王总管低头答道:“奴才在。” 庆帝把圣旨上的墨迹吹干,交给王总管:“明天一早,便去冷宫宣旨。” 王总管双手接过,恭敬地道了一句:“奴才遵旨。” ☆、第八章 “主子主子,出大事了!” 秋霜宫内,三个丫头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你们慢点儿,何事如此急躁,别学你家主子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吴子墨正坐在一旁悠闲地看秋堇彦给院子里的菜除草,不由得出口说了几人一句。 “主子,墨妃大人,快,快,快……”小语一路跑回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 正蹲在地里埋头苦干的秋堇彦抬起头来,“快什么,你倒是说呀。” “主子和墨妃大人赶快出去接旨,陛下的圣旨到了。” “什么?” 秋堇彦惊得把手里的铁铲都扔了,吴子墨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快带你家主子去简单地清洗一下,”吴子墨毕竟比秋堇彦更懂这后宫规矩,充当了发号施令的人,小语三人赶紧行动起来,打了水给秋堇彦擦洗。 “小语,这圣旨是下给谁的?”吴子墨有些担心,他昨晚才禀报了红杏的事,今日就下了圣旨,也不知道陛下是何意。 小语一边给秋堇彦擦手,一边道:“听说是下给萧妃娘娘的,但是王总管要求冷宫所有嫔妃都要去接旨,地点就在敬事堂外。” 所有的嫔妃? 吴子墨更想不通了,等秋堇彦弄完,他拉着秋堇彦就往外跑去。 秋堇彦身体本来就没多好,吴子墨又是习武之人,拉着他跑着差点把鞋都给跑掉了,秋堇彦喘着粗气问道:“不是说圣旨下给萧妃的吗,我们跑这么急干嘛。” 吴子墨答道:“要求所有嫔妃接旨,一定是后宫重事,自然不可懈怠。” 小语和春花秋月三人提着裙子在他们身后追着,等追到两人之时,两人已经到了敬事堂外一小会儿了。 敬事堂外,王总管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有宫人给他奉茶,他那张惨白的脸依旧带着笑,手里的拂尘搭在臂弯,也不催促众人。 他的旁边桌子上放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用布条缠着,不知是何内容。 身后有四个挺拔的侍卫,手里端着东西,不过被红绸盖住了。 妃嫔们都按自己的等级站好位置,静候着王总管发话。 王总管看了看日头,站起身来,用尖细的嗓音问道:“各位娘娘大人可都到了?” 他身后一个敬事堂的嬷嬷出来往人群中望了一眼,转身恭敬地说:“回王总管,娘娘和大人们都到齐了。”说完又退回他的身后。 “那好,那老奴就开始宣旨了。”王总管双手拿起桌上的圣旨,解开上面的布条,高声唱道:“众娘娘,大人接旨。”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全都恭敬地跪了下去,吴子墨怕秋堇彦不懂规矩,一直拉着他。 “奉陛下旨意,特来此宣旨,诏曰:天下之本在家,国之本在家,安庆立国以来,未有家齐而天下不治也。 朕率是道,以临万邦,阙有褒升,必先内德。 二品雅妃萧氏, 秀毓名门,祥钟世德, 柔明而专静,端懿而惠和, 率礼称诗,进规退矩,实冠德于后宫。 兹特以金册金宝,册尔为皇后。 望尔抵承懿训,表正掖庭, 虔修温清之仪,端礼法于后宫。 ” 此言一出,众妃都震惊了,陛下不是不理他们的吗,怎么突然就出了一道封后旨意了? 不过震惊归震惊,他们也没反对,宫里总共就这么一个二品妃,背后的势力还是萧家,要封后的话,就算不选她,也轮不到他们。 萧妃因品级高,位置也是在最前面,念及册封之词时,她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心想着姑姑行动果然快。 刚想起身接旨,就听王总管道“娘娘别急,后面还有呢。” 萧妃,哦,现在应该叫萧皇后,只得尴尬地收回手,恭敬地听后续旨意。 “另朕左右思量,深觉冷宫僻远,愧于众妃,今特允众妃返回西宫,余事由皇后安排,钦此。” “臣妾接旨。” 众妃的声音里都能听出雀跃之情,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能够回正宫,才能得到应有的权势和地位,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与手段,毕竟他们来这后宫,可是多多少少带了点目的。 王总管把圣旨卷好,交与萧妃,“皇后娘娘,恭喜恭喜。” 萧妃接过圣旨,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表情,只是淡淡地一笑回礼,然后回头唤了一句:“青梅。” 一个小宫女走到王总管面前,轻轻地在他手上放了一个荷包,荷包里沉甸甸的,怕是有不少的赏钱。 这也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封赏圣旨之后,要给宣旨的人好处。 王总管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想必是很满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摆了摆手,身后的四个侍卫端着东西上前。 “皇后娘娘,这是陛下的册封赏赐。” “谢过王总管,麻烦几位帮忙送到潇湘宫去吧。” 侍卫们自是得令,在那个叫青梅的宫女引导下往潇湘宫走去。虽然已经册封,允许入主西宫,但是这边宫内还有许多事尚未打理,也得过几天才能撤离。 王总管和皇后客套了几句,也告辞离去了。 王总管一走,那些妃嫔纷纷上前,嘴里说着恭贺巴结的话,萧皇后仍旧带着淡淡的笑,优雅端庄地接受着众妃的祝贺,并给每个送上贺词的人打赏。 秋堇彦和吴子墨自然也不例外,他们也算是相熟一场,萧皇后对二人的印象也挺好,给他们的赏赐也比其他人的多。 冷宫也热闹了起来,简直跟过年似的,一切等皇后娘娘那边安排好,他们就要搬去西宫了,怎么不令人激动! 回到秋霜宫里,秋堇彦就托着脸望着满院子的菜唉声叹气。 吴子墨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梨,“别唉声叹气的,不就是个菜园子吗,至于吗!” 秋堇彦接过梨愤愤地咬了一口,“当然至于,这可是我亲手种起来的,就跟我孩子一样,这都还没成熟呢,就要夭折了……” 望着面前刚刚长成形的小辣椒,秋堇彦越想越伤心,心里咒骂着庆帝,封后就封后吧,干嘛要让我们全都搬走,他可一点儿都不想搬出去。 吴子墨沉默了,这是陛下的旨意,他们是不可能不遵的,虽然陛下圣旨里没说必须撤走,但是既然把这事儿交与了皇后娘娘,他们若是不走,就是对皇后的不敬。 “子墨,要不我去跟陛下请个旨,让他同意我常来照顾这些菜,等菜成熟了分给他一半怎么样?”秋堇彦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这是个好主意啊,反正冷宫没人住,荒着也是荒着。 吴子墨满头黑线,深深觉得秋堇彦脑袋里是不是有哪根弦搭错了,冷冷道:“陛下不缺你这几颗菜,你可消停点儿吧。” 说完也不等秋堇彦反应,直接把他拖回屋里,让他收拾东西去。 三日后,皇后就把西宫分配安排好了,西宫是正宫,那边的宫殿可就不像冷宫这样随意,有着固定的格局与名称,只有陛下可以下令改动。 萧皇后自然入住凤栖宫,位于西宫正中,也是那里最大的一个宫殿。 六个三品妃各分得一个独立宫殿,秋堇彦居荣华宫,吴子墨居长宁宫,正好相隔不远。 余下的嫔和贵人分属三宫,至于剩下的宫殿,则是为后人储备的,保不齐哪天哪位娘娘晋升了,又或者陛下又册封了新的娘娘,也要提前做好算计。 除了住所,陛下还为西宫下拨了300余个宫人作为差遣,其中宫女150人,宦侍100人,嬷嬷50人,皇后也把这批人分配了下去。 不到一周的时间,各宫全部撤离完毕,搬入了他们新的住处,分配给他们的宫人也早就在宫里等候了。 “恭迎秋妃大人。” 秋堇彦一走进荣华宫,就看见门口跪着一群人,他还有些懵逼,以为自己走错了,转身就要离开。 “诶,你跑什么啊。”后他一步走进来的吴子墨赶紧拉住他,“你的宫殿就是这里。” “真的假的?”秋堇彦有些不信,非得出门看看牌匾,直到看到“荣华宫”几个大字他才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他的宫殿。 “你…你…们…起…起…来…吧。”秋堇彦有些紧张,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跪了,但是这么多人同时给他下跪还是第一次。 一个人跪着不显,这么多人跪着就看见乌泱泱一片,还是有些视觉冲击的。他不禁想到,庆帝受整个国家的人跪拜会是什么体验? 不过这种事多了也就没啥感觉了,秋堇彦把宫人交给小语她们三人负责,虽然三个宫女年纪不大,但是至少都跟他混熟了,也值得信任一些。 交代完毕,秋堇彦和吴子墨两个人一起在宫中转了转。 其实荣华宫和秋霜宫在外观上区别不大,可以这么说,所有的宫殿在外观上都差不多,只有一些小细节可以看出差别,比如庆帝陛下住的龙影殿房顶上雕刻的是龙,凤栖宫雕刻的是凤,他这个荣华宫好像雕刻的是鸟,不过看不出来是什么鸟。 然而里头的东西就差别大了,就他这个宫里面,就有二十多个殿,每个殿里又有6个房间,其中仅他可居住的殿就有15个,处处都有摆放桌椅器物,打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宫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里面绿树假山,碎石池塘错落安置,交相辉映,池中栽了荷花,不时还能看见几尾红鲤从叶底游过,生趣盎然,给威严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生趣。 光是他一个三品妃的住所就是如此,可想而知凤栖宫和龙影宫的情况有多壮观。 秋堇彦从心底里发出了一声感叹:“这里果然比秋霜宫好太多呀,看来我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吴子墨倒是没有多大感想,这皇宫之中,大大小小的地方他都去过了,早就知道里面是何情况,所以他才到荣华宫陪秋堇彦逛逛,他的长宁宫跟荣华宫也相差无几。 “你这次不想念秋霜宫里的菜园子了?”吴子墨调笑道。 秋堇彦道:“当然想,我还想找着机会去请示一下陛下,看他能不能通融一番,可不能白白浪费我几个月的劳动力。” 得,看来秋堇彦还没有放弃。 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回正宫了,可以随时觐见陛下,也就随他去吧。 分配到长宁宫的宫人们站在院子里,眼巴巴得看着门外,他们的大人怎么还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封后圣旨摘于百度,是古代帝王册封后妃的真实圣旨之言,是由多则混搭而成,有删改,非原创。 ……我感觉真的写不下去了,小学生文笔,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想锁文想弃坑,可是幽灵一直在鼓励我,加油写吧 另外宫殿描写是瞎编的,我没去过故宫,也不想去百度,反正都是架空,随便写 ☆、第九章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带她进来。” “是。” 王总管退了出去,见着门外等候的皇后,恭敬地为她引路,“皇后娘娘,请。” 皇后也是做足了温婉端庄的样子,颔首轻道一句“有劳王总管了。” 虽然还没有进行封后大典,但这圣旨已下,板上钉钉的事了。皇后娘娘也一改冷宫时的穿着风格,穿了一件金红相间的绣凤长袍,头戴玉凤冠,一派端庄,颇有些母仪天下之范。 “等等,娘娘您独自进去就行,您这侍女就留在门外吧。”王总管挡下了皇后身边一个宫女。 “娘娘,这……”宫女看了看手上的盘子,欲言又止。 皇后直接接过她手上的盘子,道了一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就随王总管进了殿。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说完又退回了庆帝身后。 皇后微微福身行礼,道了一句“皇上万福”。 安庆的规矩,皇后不必行跪拜礼。 庆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眼看了看她,冷笑道:“不知皇后这衣服可还合身?” 皇后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讥讽,答道:“谢陛下关心,挺合适的。” “合适就好,不知皇后来见朕所为何事?”庆帝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也没说给她落个座,就让她这么站着。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4节 “回陛下,臣妾只是看陛下终日劳累,特意给陛下熬了点ji汤送过来,并无他事。”皇后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呈盘。 庆帝示意王总管去把呈盘端上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盅ji汤,不过他并没有喝,推到案边放着,“有劳皇后了,不过下次不用再送ji汤过来了,朕不喜喝汤,其他的东西也不用送,朕都有。” 皇后一听,脸色有些变了,她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服,低眉顺眼地道:“是臣妾的过,都不知道您不喝汤,臣妾这就拿走。”作势要去端那盅汤。 庆帝阻止了她,“不用了,既然是你一片心意也不好浪费,就放在这里闻闻味儿吧。” “是。”皇后收回了手,低着头站在一旁。 “皇后还有何事?”庆帝见她还不走,不由得有些心烦,语气也燥了一些。 “回陛下,今儿个是十五。” “我知道啊,十五怎么了?” 皇后的头又低了些,“按例,陛下初一和十五应该在凤栖宫过夜,不知陛下何时移驾?” 庆帝突然想起这事,心情越加烦躁了,他都忘了,皇后和嫔妃不一样,每月有两日是固定的,这封后一事,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其实并不是庆帝不好男色女色,他是个成年人,势必会有自己的需求,可他每次想到这后宫这些带着各种目的的男男女女,他就什么心情都没了。 庆帝轻咳了一声,道:“是有这事儿,那皇后先回去,朕稍后就来。” “是。”皇后的脸上还带着薄红,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羞的。 回到宫内,她立马让宫女准备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轻薄的亵衣,在床上盖着被子静静等候。 想着今晚会与陛下一度春宵,她的眼睛里都带了笑意,别看她只有十八岁,女子出阁前会有母亲或者专门的嬷嬷来教授房中之事,她虽然没有实践过,却也是心知肚明。 没多久,庆帝果然来了,王总管紧随其后,竟然跟到寝宫里来了。 虽然有纱帐阻隔,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想了想又觉得王总管是个阉人,也就无所谓了,用她最勾人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句:“陛下,您来了。” 庆帝打了个哆嗦,他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可在他看来,那床上的美人犹如蛇蝎,避之不及。 把萧湘升为皇后其实他是有很多打算,一来可以堵住众臣之口;二来是他觉得把众妃放在眼皮子底下比放在冷宫里好;这第三是因为萧国相,最近这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原本还有几个和萧国相作对地大臣,最近也是噤口不提,朝堂成了他萧家的一言堂,他想看看这萧国相究竟想做什么。 “皇后你还没睡呢,不用等我了,这还有一些奏折没有处理好,我先看完再说。”庆帝居然把奏折给搬到凤栖宫来了。 “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您每天都看这奏折,不腻吗?”皇后连最后的矜持都不要了,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 王总管实在有些尴尬,这闺房情,事他可没有兴趣看,可陛下不放人,他也不敢走。 “皇后慎言,这奏折上关乎的可是百姓疾苦,朕是帝皇,自是要以天下大事为重,你是皇后,自是也要母仪天下,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庆帝拂了拂袖子,叫王总管支了个案桌,还真就在寝宫里看起奏折来。 萧湘恨得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庆帝以百姓来压她,她也无从反驳,若是她反驳了,岂不是在他这里落下了一个不顾天下百姓的恶名。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他知道陛下一直不愿意接近她,可她甚至都不知道原因。 她现在有点后悔,三年前就不该自请入冷宫,导致她在那里蹉跎了三年。 她很喜欢庆帝,从小就喜欢。 现在的太后没有女儿,对她这个侄女儿很是疼爱,在她小时候经常把她召进宫,可以说是当女儿养着。 当时庆帝还是太子,淑妃去世,应当奉皇后为母,他每月得去皇后那里请安四次,不过皇后并不喜欢太子,甚至巴不得他早点死,因此经常教导萧湘不要接近他。 萧湘却觉得这个表哥很特别,虽然每次见面脸色都是冷冷的,但是恭谨谦和,彬彬有礼,比她大表哥和四表哥好太多了。 于是她经常背着太后,私下跑到太子宫去玩,整日跟在他身后,表哥表哥地叫着。 起初太子并不想理她,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聪慧异常,深知自己跟皇后不是一路人,便对她身边的人也避而远之。 可是太子毕竟是孩子,这么一个可爱的小表妹跟在自己身后,软软糯糯地叫着自己,他也会心软,更何况他从小比较受其他皇子排斥,没有玩伴,这也让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表妹,两人关系非常要好,甚至在他被众臣要求废除太子的低迷时期,萧湘也陪在他身边安慰他。 不过当时他们俩都不知道,要求废除太子的主力军就是萧国相,萧湘的爷爷。 后来她被特召入宫,本来非常高兴,出阁前被他爷爷和父亲叫过去分析灌输了一通,她才知道庆帝和萧家的关系势如水火,姑姑更是对他不容,召她入宫是为了牵制太后,毕竟她的侄女儿是宫妃,她做事就得悠着点儿了,若是庆帝出事,未孕妃子是要陪葬的。 因为她知道庆帝并不是真心让她进宫,为了不让两方为难,她选择自请入冷宫,哪成想,庆帝对她的感情竟然淡薄至此,三年来都未曾涉足冷宫一步,见她一面。 现在她成为了他的皇后,他还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这怎么让她不恨! 压制了心中的恨意和落寞,她道了一句“那陛下不要太劳累了”就怀着千回百转的思绪假装歇下了。 这一晚,庆帝在凤栖宫看了一晚上的奏折,她也一晚上没睡,闭着眼睛听了一晚上,她心里原本还是有些希望的,可最后只能换来失望。 第二天一早,庆帝就去上朝去了,连早饭都没有在凤栖宫吃,然而庆帝夜宿凤栖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后宫,让其他的那些嫔妃都有些眼红。 萧湘却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强颜欢笑,营造一种假象。 “小语你听谁说的?”秋堇彦也听到了小语讲的消息,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以为按现在的处境,庆帝封后的目的并不单纯,没想到这才几天就破功了? 他现在已经出了冷宫,打探一番宫里的事情并不算难事,再说还有吴子墨这个百事通在他身边,虽然他并不清楚吴子墨的真实身份,却也听他说了不少宫廷八卦,当然这些都是庆帝授意的,不能因为萧家就把镇国将军这边忽略了不是。 正好安庆也没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定,适合他打听政事,听闻前几代还有男妃做到了丞相的高位,不过他对权势没啥追求。 “当然是听其他嫔妃说的,有人看到陛下从凤栖宫走出来,我还偷偷去看了皇后娘娘,见她面带春光,想必这事不假。”小语兴高采烈地说完,突然又消沉了下去,双手捧着自己圆圆的脸,望了望自家主子,c,ao心地道:“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召主子侍寝。” 秋堇彦轻轻敲了小语一下,“你呀就别c,ao心我了,还是c,ao心你自己吧,你的鸳鸯绣得怎么样了?” 见秋堇彦又拿此事嘲笑自己,小语只得扁扁嘴,“我放弃了,好难呀。” “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放弃了?”吴子墨刚进门,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就问了一句。 “墨妃大人您来啦,我是说我放弃我的鸳鸯了,我老是绣不好。” “子墨来啦。”秋堇彦也转头说着。 吴子墨走过来,揉了揉小语的头,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让她离开了,又对秋堇彦道:“陛下夜宿凤栖宫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刚才小语还在说呢,那姑娘老八卦了。” “那你有什么看法?” 秋堇彦疑惑,“我能有什么看法,皇后被临幸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被临幸的又不是我。” 虽然陛下也算是他的老公,但是两人交集并不多,也没啥感情基础,这醋也吃不起呀。 “听说蕾妃,芸妃她们都是羡慕嫉妒恨,气得牙痒痒了。”蕾妃芸妃是和他们同等级的雅妃。 “啧啧啧,看来那些女子快要爆发了,你说为啥我们身为男子还要在这后宫争宠呀?”秋堇彦叹了一句。 吴子墨随意地坐到了旁边,翘着二郎腿道:“我也不知道,从高祖创立安庆以来,就一直有男妃,至今都五六百年了,没准是高祖比较喜欢男人吧。” “很有可能,说起来你是什么想法,你以前说进宫只是为了逃避,现在我们都从冷宫出来了,你也避无可避了吧。”秋堇彦也扯了个话题闲聊着,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也算是“闺蜜”了,他能感觉出来吴子墨最近有些烦躁。 “唉,我昨日见过父亲了,这都快三年了,他还是没有消气,还说就当没有生我这个儿子。”他做为暗卫之事,他的父亲并不知情,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你爹肯定说的气话,要是他不在意你,才不会见你呢,这些家长都是这样,口嫌体直,你多哄哄就好了。”秋堇彦又想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她也是这个样子的性子,不过很多东西真的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他现在甚至想和父母冷战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得有理,看来我要去多说点好话哄哄他们了。”吴子墨一手撑着下巴,思考这件事的c,ao作性,忽然坐直了身体“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的,差点儿给忘了。” “何事啊?”秋堇彦满不在意地问道。 “我听我父亲说,边疆战事大捷,匈奴已经递了降书,镇国大将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你也很久没有见你父亲了吧,你去跟陛下说说,他肯定会同意的。” 秋堇彦毫无兴致,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算了吧,我不敢去见陛下了。” “怎么了?” “我几日前去找过他,想跟他商量一下秋霜宫的菜园子的事……” 吴子墨:“你还真去找了陛下,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呢!” 秋堇彦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 吴子墨心里道:不是像,你就是吧。 “唉,你不知道,当时陛下的脸黑得都跟锅底似的,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我,当即就派人把我院子里的菜拔了,真是欲哭无泪。” 吴子墨憋着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虽然挺可怜的(那些菜),但是很好笑啊! “要笑就笑吧,小语她们已经笑了一波了。”秋堇彦生无可恋地道。 但是吴子墨还是忍住了,“行啦,不就是几棵菜吗,你至于吗。” 秋堇彦反驳道:“不是几棵,是很多棵,现在它们怕是都成熟了,不知道被陛下派去拔他们的宫人有没有温柔一点,就算物尽其用摘下来吃了也好啊。” 小语端着两碗银耳汤汤走进来,笑道:“主子又在念叨他的菜呢,墨妃大人您别理他了,他已经给我们念了好多次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小语把手里的银耳汤递给两人:“来喝点儿银耳汤,春花刚做的,可好喝了。” 喝了一口银耳汤,秋堇彦立马起死回生,眼睛都亮了:“的确好吃,春花的手艺越来越木奉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厨房还有许多呢。”小语笑得眉眼弯弯,虽然这银耳汤不是她做的,但是好歹也参与了研究的,与有荣焉。 有了好吃的,两人又把话题转到了吃上面来,把镇国将军凯旋的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十章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总管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很有存在感,那声音尖的仿佛直击内心一般,就连听惯了他的声音的庆帝也觉得心里跟猫爪一样的难受。 这是每次早朝时王总管的开场词。 然而今日的庆帝却状况不佳,昨晚在凤栖宫内一整宿都没睡,这让他一直处于高度劳累状况下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强撑着来上朝已经是极限,他已经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打架了。 “回陛下,臣有事启奏。”萧国相举起手中玉笏,出列道。 然而庆帝半天没有反应。 王总管偷偷地看了一眼,发现庆帝居然撑着头睡着了,这可把他急坏了,下方的萧国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他看来,庆帝这就是明摆着针对他。 王总管只得轻轻拉了拉庆帝的衣服,轻声道:“陛下,萧国相等您回话呢!” 庆帝睡得并不熟,一拉就醒了,这太久没注意,他的脑子都有点运转不过来,“萧国相您再说一遍,朕没听清。” “这……”萧国相有些尴尬,“老臣还没说呢。” “哦,那您有何事,直接说吧。”庆帝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幸亏官员们上朝都是埋着头不能直视帝王的,不然看到他这半睡不醒的样子,怕是要惊掉下巴。 “回陛下,是关于我孙女儿萧湘之事。” 庆帝一听,突然清醒了一些,难不成昨晚他夜宿凤栖宫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萧相府去了? 然而萧国相要说的并不是这事。 “陛下前些日子已然封萧湘为后,圣旨虽下,却并未举行封后大典,不知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把这封后典礼办了以昭告天下?” 呵,原来是为了这事,这老狐狸倒是对自家孙女很上心,可他偏偏不想让他如愿。 庆帝冷冷地道:“萧国相急什么,朕早已经吩咐了钦天监挑个好日子,封后大典是大事,可不能儿戏,若是日子没选对,影响了国运就不好了。” “这……”萧国相一时语塞,安庆的人很注重天时,大事小事都要通过占卜来推算。 “还有事吗,没事儿就退下吧。”庆帝强撑着打哈欠的冲动,觉得脑袋越来越不清醒了,最近被这些事烦得都没睡好。 “陛下,臣有事启奏。” 庆帝看着出列的兵部尚书,有些不耐烦了,“说。” “启禀陛下,前些日子匈奴降书已递,镇国将军不日将会回朝,请陛下尽早安排人员等候迎接。” “行了,朕知道了。”庆帝摆了摆手,“诸位爱卿觉得安排谁去更适合?” “这……”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有些不好下定论。 大将军军功显赫,深受百姓爱戴,这军衔更是升到了镇国之份,大家其实都想做这个迎接之人,可又怕自己官职太低,怠慢了将军。 现如今,这朝上除了萧国相,似乎没有人更适合了。可是谁都知道,萧国相跟大将军不对盘,要是让他去,怕是两人得打起来。 庆帝也是知道这个道理,觉得脑仁一抽一抽地疼,皱着眉头道:“行了行了,朕亲自去迎接。” 大将军的功勋,陛下去迎接也说得过去,而且还可以体现一番陛下对将军的重视。 “陛下圣明。”百官均无异议。 “朕今日有些不适,若无他事,就退朝吧。” “陛下保重龙体,可要宣太医?”萧国相问道。 庆帝摆摆手,“不用,朕休息一下就好。”说着,王总管就扶着庆帝返回寝宫了。 庆帝几乎是倒头就睡,他的脑袋里此时犹如一团浆糊,混混沌沌,都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王总管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地为他脱下衣物盖好被子,然后到门外守着,不让人打扰他。 庆帝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坚韧而又聪慧,成为帝王后又励ji,ng图治,兢兢业业,着实令人心疼。 庆帝确实是累极了,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王无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喊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 “老奴在,陛下,快酉时了。”王总管一直在门外守着,一听传唤立马推门而入。 “朕居然睡了这么久,中途可有发生什么事?” “回陛下,并无要事。”王总管一边伺候他穿衣,一边回答。 庆帝穿戴完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秋将军他们大概何事能到颖城?” 颖城就是安庆的国都,他们所在的地方。 王总管:“大概五日后就能到,听说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三阳关了。” “正好,时间还足够,你去传秋妃到春辉殿见朕。” “是。” …… 秋堇彦这是第一次被传唤,心里有些小紧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事了。 他小心翼翼地跟随王总管来到春辉殿门前,只见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庆帝在没在。 王总管打开房门,“秋妃大人,请吧。” 走进去一看,里面黑漆漆的,秋堇彦有点怂,这是要闹哪样? “秋堇彦,到这边来。”门外突然响起了庆帝的声音,把他和王总管都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庆帝正站在门外。 “你们愣着干嘛,快出来。” 秋堇彦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跟着他到了另外的殿内。 “陛下,不是说在春辉殿见我吗,怎么换地方了?”秋堇彦小心翼翼地问道。 庆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秋堇彦自我理解了一番,庆帝绝对在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春辉殿近日在修缮,我给忘了。”庆帝居然解释了一番,然后又道:“坐下吧。” “是。”秋堇彦找了个下方地位置端正地坐好,跟个乖宝宝似的,双手还紧紧搅在一起,看得出他有些紧张。 庆帝被气笑了,“你那么紧张干嘛,朕又不会吃了你。” 秋堇彦心想,吃了我都还好,我就怕你杀了我,听说古代的帝王都很任性,一言不合就要杀头的。 “不知陛下叫我过来有何事?”秋堇彦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犯啥事儿,才放松了一点。 “你父亲凯旋归来,你可知这事?”庆帝问。 秋堇彦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子墨告诉我了。” “看来秋妃和墨妃关系走得很近啊。”庆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当然,子墨可是我的好哥们。”秋堇彦拍了拍胸脯,坚定地道。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来说正事,五日后秋将军回朝,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迎接。” “我?”秋堇彦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跟你一起?” “对呀,有什么疑问吗?”庆帝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秋将军是他父亲,秋小将军是他哥哥,他去迎接不是很正常吗? “哦,是是是。”秋堇彦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秋将军是他父亲,毕竟从来没有见过,有些无从代入身份。 “今日召你来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情。” “诶,啥事儿?” 庆帝忽然让房间里侍奉的宫人都出去了,连王总管也不例外,王总管走出去地时候还带上了门。 卧槽,什么情况?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庆帝道了一句。 秋堇彦突然又开始紧张起来,莫不是鸿门宴吧? “此次找你并不是多大的事,朕只是对你有些好奇。” ??? 秋堇彦讪讪问道:“陛下您要问什么直接问吧,你搞得这样,我害怕。” “哈哈哈”庆帝忽然一笑,“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问你,入宫前你为何要装出一副纨绔样?” 原来是这事儿。 “陛下,那不是装的,我以前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不过后来我摔了一跤,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秋堇彦无辜道。 “一派胡言!朕查过了,你摔得又不严重,怎么可能失忆到连本性都忘了!”庆帝忽然起身向他走了过来。 秋堇彦觉得有种压迫感,心怦怦直跳,但他却全身无力,想逃又不敢逃,这种感觉让他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庆帝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秋堇彦连忙低下头,庆帝居然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头抬了起来,“你躲什么,抬起头来,看着朕。” 庆帝的脸离他不过二十公分,秋堇彦看着他那张俊脸,顿时浮想联翩,说实话,庆帝单看脸的话真的很满足他对自己男友的想象,看这睫毛长得肯定令很多女人都羡慕不已,一双深邃的眼睛如潭水一般,若是眼里都是爱意的话怕是他要沦陷在他的眼睛里,可惜现在眼里装的都是审视,还有他的皮肤,紧实红润,勾勒出完美的面部曲线,还有这唇…… 想到这里,秋堇彦突然老脸一红,沃德码耶我在想着什么!现在是该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吗! 庆帝神色一凝,手上加了些力道,“你不是真正的秋堇彦对不对?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秋堇彦瞬间回神,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轻点轻点,疼疼……”妈蛋,自己真是眼瞎了,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骨子里居然特么是个暴力分子,他又不是! “我没有想什么,那个陛下你不觉得这个样子很……很暧昧吗?”他自动忽略了第一个问题,至于他脑子里想的可不敢让他知道,若是知道了,怕是几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庆帝看了看现在的姿势,秋堇彦坐在椅子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慌,而他捏着秋堇彦的下巴,两人得腿紧紧地贴着,甚至为了更好地用力,他的腿有些微微挤进秋堇彦双腿之间,这姿势确实有些暧昧。 庆帝忽然勾起了嘴角坏笑,腿上一用力,直接挤进了秋堇彦双腿之间,那张俊脸也凑近了几分,几乎就要贴着他的脸了,庆帝的鼻息都喷在了他的脸上,吓得秋堇彦呼吸一滞。 只听见庆帝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暧昧吗,你是我的妃子,我就算再进一步也没人敢说什么,不如今晚秋妃你就来侍寝如何?” 沃德码耶,事情怎么发展到这里的? 秋堇彦心下一滞,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吓得,忽然双腿一蹬,直接把庆帝给踢开了,同时因为受力过大,他坐的那把椅子被掀翻了,他本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两个人都愣住了,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庆帝没想到秋堇彦会踢自己,而秋堇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摔在地上。 沉默了一会儿,庆帝冷笑道:“本来刚才是在开玩笑,看来秋妃现在确实是要来侍寝才能弥补你的过错了。” 秋堇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过来在庆帝身上,上下其手,“陛下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被踢伤啊?” 庆帝拉住了他的手,冷冷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不是秋堇彦对不对?” 秋堇彦心里很慌张,他也不知道庆帝怎么看出来的,哆哆嗦嗦地道:“陛下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是秋堇彦。” 他也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叫秋堇彦,只是不是镇国将军府的秋堇彦。 庆帝又盯着他,看他的眼睛一直躲闪,肯定道:“你在说谎。” 秋堇彦生无可恋,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对对对,我不是秋堇彦,行了吧?” “那你是何人?” “我,诶不是,我是秋堇彦,又不是秋堇彦。”秋堇彦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解释。 庆帝也一脸疑惑,不太懂他在说什么。 秋堇彦想了一下,干脆告诉他得了,反正他确实是假的,久而久之也会穿帮,不如早点说出来,不过得先寻求一个保障,“陛下,我们打个商量吧,我告诉你实情,你别杀我可好?” 庆帝点了点头:“可以。” “诶不是,不仅不能杀我,也不能定我个什么欺君之罪!”秋堇彦又加道。 庆帝还是同意了。 “那陛下,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秋堇彦看了看被庆帝拉住的手,有些不自在。 庆帝本来想放手的,可不知怎的,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想法,若是放手了,秋堇彦就会离开他,千万不能放手。 这想法来得无缘由,但庆帝手下却捏得更紧了,秋堇彦感受到了手上的力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咋回事啊?不是让你放手吗,怎么还越拉越紧了? 庆帝直接拉着他的手坐到了椅子上:“你是我的妃子,拉拉你的手又怎么了,我乐意!” 秋堇彦竟然无从反驳,得,您是老大,您说了算,我小命都在您手里握着呢,拉拉手而已,小事情。 于是,秋堇彦就这样任庆帝拉着自己的手,坐到了庆帝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  特么两人终于有交集了,写得我快要崩溃了 ☆、第十一章 “我的身体确实是秋堇彦,但我的灵魂不是你们所知道的秋堇彦。” 秋堇彦常舒了一口气,说出来的感觉真好,一个人憋着这个秘密就像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这样。 庆帝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他,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说实话,那样子有些傻。 好吧,秋堇彦知道这件事情挺难理解,毕竟他自己也挺难理解的,不过理解归理解,他还是很快就接受了,穿都穿越了,不接受能干嘛? 而且他比较佛,既来之则安之嘛,没准上天准备了什么大礼给他呢! 刚来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尤其是知道自己是皇帝的妃子之后,他就觉得肯定是派他来肃整后宫,手撕何方嫔妃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一来他没这个能耐,二来他跟后宫嫔妃的关系还算融洽。 秋堇彦的一只手被庆帝握着无法挣脱,只得抬起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嘿嘿,陛下,回神了。 “这事儿有这么震惊吗,陛下你怎么这个表情?”秋堇彦抱怨道。 庆帝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带上了一丝激动和欣喜:“我只是想过你是假冒的,没想到你竟然是换了灵魂,这事儿,挺匪夷所思的。” 秋堇彦也很无奈,他也不想的。 庆帝突然又继续说道:“我正好想起了我曾经做过的一场梦,我梦见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正好砸在将军府里,莫不是上天已经在梦境中提醒我了?” 秋堇彦惊讶:“还有这等事?” “是啊,说起来那梦就在几个月前,正好你刚入宫的那几天,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当时我也没在意。”庆帝愉悦地道。 秋堇彦又搞不明白了,问道:“陛下,我不是秋堇彦值得这么高兴吗?”看他高兴地眼睛都眯起来了。 “当然,少一个敌人,多了一个朋友,我怎能不高兴。”说到这里,庆帝突然顿了一下,脸色也有些疑惑地望着秋堇彦“你会是我的朋友吗?” 秋堇彦立马狗腿地道:“那是当然,能当陛下的朋友,小的真是三生有幸啊。” “少油嘴滑舌,”庆帝笑了笑,“不是敌人就好,若是真正的秋堇彦,确实不让人放心。” “怎么说?不是听说秋堇彦是个纨绔吗?” “哼,”庆帝突然放开了他的手,甩了甩袖子站起来正色道:“你觉得镇国将军府能容忍他歪成那个样子?将军夫人当时在颍城可是出名的大家闺秀,就算秋将军常年不在,秋夫人也绝对不会把他教养成一个纨绔,更何况你大哥二哥可是正常地很。” 这么一说,感觉好有道理,小语也说过秋将军还搞过啥滴血认亲,古代也不能验证dna,这方法看起来不科学,但是沿用这么多年也应该有些他不知道的门道,既然秋家都承认他是亲生的,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你是说,他其实是装的?” 庆帝点了点头,叹息道:“其实我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父亲身居高位,兄长也是后起之秀,若是他再卓越突出,势必会受到忌惮,他是个聪明的人,可惜了……” 卧槽,陛下您这么通透的吗?还自己说出来了…… 不过若是真像庆帝所说,那么这个秋堇彦还真的有些可惜。 “想必陛下也是担心大将军谋反吧?”所以才同意把他这么一个“纨绔”收进后宫,想必是想把他当做质子。 “朕当然怕,全国大部分的军权都在他手上,你说朕怎能不怕?”庆帝握紧了拳头,又回头看了看秋堇彦,发现他正偏着头看自己,语气不知为何就软了下来,他又坐回了座位,有些失落:“我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担心萧国相,担心太后,担心将军,担心我的那些个不安分的兄弟,我知道我得到这个位置有些侥幸,可我既然得到了,就不会轻易放手,给你看见现在的我,是不是很失望?” 看着他沮丧的样子,秋堇彦心里也莫名悲伤起来,他知道帝王不易,却是第一次有帝王在他面前吐露心声。 秋堇彦主动伸手握住了庆帝的手掌,也许是他矮了庆帝半个头的原因,他的手也比庆帝的小一些,温度通过手掌相互传递,好像使得两人的心都暖了起来,他用最温和的语气安慰道:“陛下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很适合这个位置,你为百姓所做的一切他们都会感恩拥护你的,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 “当真?” “当真!” 庆帝反握着他的手,忽地笑了:“看来今晚秋妃果然要侍寝才行。” !!!! 秋堇彦吓得手一缩,怎么陛下还在考虑侍寝的事,怎么办怎么办,虽然他对陛下的美貌是有些觊觎,但是他还是个处呢,这进展有些快得他接受无能。 秋堇彦抱着手在一旁思索,庆帝手里的温度没有了,暗暗有些不爽,声音有些不善:“怎么,秋妃不愿意侍寝?” “不是不是”秋堇彦连连摆手,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那个,陛下,我能不能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吧,朕考虑考虑。” “就是……侍寝能不能盖着被子纯聊天啊?” 秋堇彦傻傻地说出这句话,把庆帝都雷了个外焦里嫩。 嘿,翻你的牌子是你的荣幸,还想盖着被子纯聊天? “不行。”庆帝面无表情地驳回了他的提议。 “那我不去侍寝了。”秋堇彦小声嘀咕着,同时还把凳子往后移了移,像是他对面的庆帝是什么吃人的怪兽。 庆帝都快被他的动作气笑了,干脆伸手一把把人捞了过来抱在怀里,“你可知违抗君令是要杀头的?” 秋堇彦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小时候坐他爸腿上不算),周身被热气包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是僵硬的。 “陛…陛下,有话…有话好好说啊,别…别…别动手动脚的。”秋堇彦好不容易才哆哆嗦嗦地说完一句话,突然听到耳畔轻笑一声:“真是可爱啊。” 也许是知道了他不是真正的秋堇彦的关系,庆帝完全把他当做了自己人,就连他这在安庆并不起眼的脸也觉得顺眼起来。 “朕想了想,你不想侍寝也可以。”温热的气息触到了他的耳垂,痒痒的,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不过,我要收点儿利息。” 还没等秋堇彦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等等,他要做什么?不会是…… 唔~ 那一瞬间,秋堇彦瞳孔都缩小了,唇上贴上了一抹柔软,一股电流从他的头部传遍全身,身体突然软了下来。 庆帝的手臂很有力,禁锢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逃脱,秋堇彦挣扎了两下,被镇压了,接着,他就放弃了。 其实,他在被亲吻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自己的心被填满了一样,好像等这一吻已经等了几百年一样。 秋堇彦闭上了眼睛,遵从本心地去感受这个吻,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庆帝看见了,只当是他不愿,被吓的。 这吻真的温柔地有些过分,庆帝只是在他唇上轻啄,尽量让他放松一点。 秋堇彦有些不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抽出手臂搂着庆帝后颈,轻轻张开了嘴,伸出舌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一发就不可收,如狼似虎地掠夺着对方口中的津液。 秋堇彦被庆帝吻得七荤八素的,眼神都有些迷离了,直到被一个硬硬的家伙抵住,他才突然惊醒。 秋堇彦连忙按住在他身下不安分的东西,嘴唇红红地,撒娇一般地道:“陛下你答应了的!” “好好好”庆帝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宠溺地说道。这么多年第一次实践,两人的初吻都可是给了对方,不出现反应才不正常呢,他能感受到秋堇彦也有些情动。“那你给我揉揉?” 秋堇彦闹了个大红脸,嘴里念叨着“臭流氓”,手下却是乖乖地行动起来,谁让他是皇帝他是妃子呢,想保住菊花,势必要劳累这双手了。 秋堇彦颤巍巍地解开了庆帝的裤子,小庆帝蹦出来给新朋友打了个招呼,尺寸非常可观。 秋堇彦给自己做了下心里建设视死如归般地握住了庆帝的小兄弟轻轻 动着,顺便照顾一下自己的小兄弟,反正他也敢让庆帝帮他,埋着头都不敢看庆帝,只能听到庆帝粗重的鼻音和感受到抓在他身上手力度变大。 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庆帝解决了,两人一起释放,累得他直接瘫在了庆帝身上,抱怨道:“陛下你究竟多久没有发泄过了,太难搞了。” 庆帝认真地看着他:“其实你是第一个为我服务的人。” “什么?那你这二十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秋堇彦有些震惊,然后就看到庆帝尴尬地点了点头。 秋堇彦简直要笑疯了,真特么捡到宝了啊,后宫这么多嫔妃,他们的陛下居然是个雏!!!说出去怕是都没人相信。 “你笑什么?”庆帝觉得秋堇彦一定是在嘲笑他,神色有些不悦。 “没什么,我是高兴,真的。”秋堇彦连忙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给庆帝顺了顺毛。 庆帝抱着他,回吻了他一下,“我们先去清洗一下,黏黏糊糊地。” 每个殿都有浴池,不过秋堇彦可不敢跟他洗鸳鸯浴,若是去了,他的菊花怕是真的不保了。 “陛下你先去把,我去唤王总管给您准备换洗衣物。”秋堇彦怕庆帝想叫他一起洗,说完就从庆帝身上下来,一溜烟地跑了,庆帝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摇摇头往浴池走去。 秋堇彦打开门,就看见王总管在外面侯着,秋堇彦交待了一番,又关门退回去了。 王总管这种人ji,ng,一看秋堇彦嘴唇发红,眼含春意,哪儿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秋堇彦只吩咐准备庆帝的衣物,但是王总管却贴心地准备了两套,另一套给谁的不言而喻。 看着王总管意味深长的笑容,秋堇彦的脸又烧了起来,接过衣服,道了声谢就连忙把门关上了,被王总管知道了,感觉丢死个人了。 很快庆帝就洗完了,清爽地走了出来,秋堇彦也不客气地进去了。这边的浴池是流动的温泉水,水温舒适地他想一辈子都泡在里面,不过泡太久了会疲倦,不利于身体健康,再加上这是庆帝的地盘,他可不敢泡太久。 清除了一身的黏腻和疲倦,秋堇彦满血复活,穿戴好走出去就看到案上已经摆上了饭菜。 “快过来吃点儿吧,谈了这么久都错过晚膳时间了。”庆帝招呼着他,秋堇彦此时才觉得自己是有些饿了,欢天喜地地跑过去,坐在庆帝旁边,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人。 庆帝夹了一块ji腿放在他碗里:“来,多吃点儿,看你瘦得,都快皮包骨头了。” 秋堇彦哭笑不得,自己虽然瘦,但是也没有到皮包骨头的地步吧。 作为回礼,他也给庆帝夹了一筷子饭菜,不过夹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笑得眉眼弯弯地:“陛下你也吃。” 庆帝好似被他的笑感染了,也笑了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没有算计没有担忧,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他也能过平淡的生活就好了。 可他不行,他是安庆的皇,要为天下百姓负责。 深深地刨了一口饭,庆帝把心中所想紧紧地压制在了心里。 这顿饭,吃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有说有笑,真的就如同一对普通人一样。 也许秋堇彦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吧,庆帝如此想着,履行自己的承诺让王总管把他送回荣华宫。 他现在连盖着被子纯聊天都不行,他怕自己忍不住。 临走时,庆帝又忍不住在他唇下落下一吻,“早点儿回去休息,等你想通了,我再召你侍寝,到时候你可别耍赖。”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目送着秋堇彦离开,庆帝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好心情真的可以影响人的睡眠,庆帝这夜,睡了个久违的好觉,连做梦,都是笑着的。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5节 秋堇彦一回荣华宫,一群人就担忧得跑了出来,“主子你没事儿吧?陛下可有为难你?”甚至连吴子墨都还在他宫里等着,投来担忧的眼神。 “我能有啥事啊,陛下好着呢,还留我用膳了呢!”嘴上这么说,他的心里却有点虚,他可不敢把自己和庆帝的事情告诉他们,这是他和庆帝之间的小秘密。 想着两人的小秘密,秋堇彦不由得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一样。 “主子,你的衣服怎么换了,你下午出门的时候不是穿的这套啊?”小语眼神太好了,一眼就看出了秋堇彦衣服的不同。 “额,这个,在陛下那里……不小心打翻了一道菜,染在衣服上了,就换掉了。”秋堇彦支支吾吾地回答着。 几个丫头倒没有怀疑,一边说着“主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是冲撞了陛下可如何是好”,一边拥着他回到内庭。 吴子墨倒是审视地看了他几眼,不过也没说什么,见他安全回来了,也就告辞回去了。 夜晚,秋堇彦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书生,在夜里挑灯夜读,昏暗的灯光使人昏昏欲睡,忽然一阵风吹过,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书生睡着了,但是秋堇彦却如同旁观者一样看着事情进展,那个至今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又出现在了小屋里,只见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书生抱了起来放在床上。书生许是太累了,并没有醒,在床上翻了个身,就沉沉地睡去。 无脸男给他盖好被子,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接着,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又或者做了别的梦,反正他是记不清了。 ☆、第十二章 “皇后娘娘,国相大人求见。” 来通报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宫女,只见她瑟瑟缩缩地,都不敢把头抬起来。 这两日,皇后娘娘的脾气很大,稍不注意就要对宫人进行惩罚,青梅原本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之一,就因为说错了话冲撞了她,就被罚去下厨了。 皇后一听,眼睛都亮了,忽地站了起来,“快请国相进来。” 刚说完,门外萧国相就走了进来:“湘儿,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皇后一改之前的高冷,跑过去撒娇样地勾住萧国相的手臂:“爷爷,你可算是来了,您这么久不来看湘儿,湘儿的心情能好吗!” 把萧国相带到座位上,那个小宫女主动地上来给他奉茶。 “行了,你下去吧。”皇后对宫女还是有些威严的,说话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和与萧国相说话完全不一样。 小宫女抖了抖,连忙应声退下了。 “爷爷,快尝尝我最近新得的西湖龙井,看看喜不喜欢。”皇后满心欢喜,在自家爷爷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哈哈,还是湘儿孝顺,知道你爷爷我最喜欢喝这龙井。”萧国相笑着在她额上点了点,满脸都是宠溺。 “嗯,好茶。你这茶比我得的那些可是口感醇厚得多呀,不知在哪里寻的?”萧国相品了一口,连声称赞。 皇后娇笑不已,“爷爷喜欢就好,这是陛下赏赐的,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待会儿我匀一点儿给你。” 萧国相一听是庆帝的赏赐,脸色就沉了下来,茶杯也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爷爷,你怎么了?”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安地看着他。 “哼,”萧国相冷哼一声,“说起陛下我就来气。” 皇后伸手给萧国相抚了抚背,安慰道:“爷爷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萧国相看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的事。” 然后又叹了口气,“这封后大典迟迟不下,我担心出点什么变故。” “能有什么变故,圣旨都下了,再说这后宫我门清着呢,还没有哪个小贱人能够威胁到我的地位。”皇后不以为意地道。 “你呀,就是想得太简单了!听说秋家也有一个儿子在这后宫,你可得小心着他,那老匹夫养出的儿子,可没有一盏省油的灯。”说完又加了一句,“那老匹夫也快要回来了,他的官职可没法再升了,他肯定会在他儿子身上做文章,你可要早日防范。” 秋将军的儿子,不就是秋堇彦吗? “那秋堇彦,我见过,我觉得对我构不成威胁,上次他还因为冲撞陛下被罚去学规矩了。”皇后笑了笑,可能是秋堇彦那若有若无的关切之语使她动容,她心里始终无法敌视对方。 “妇人之仁。”萧国相轻骂了一句,看出萧湘对秋堇彦还有些许维护之意,他更是怒其不争,“多的我也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都已经提醒过你了。想要保住地位,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的肚子争气点,赶紧诞下皇子才是。” 一听这话,皇后的脸色就有些僵硬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哀伤,“爷爷,不是湘儿的肚子不争气,而是陛下压根没有碰过我。” “什么?”萧国相拍案而起,“我听说前日陛下在你宫中过夜了呀?” 一说起这个,皇后眼里都是止不住的哀伤,“陛下他…陛下他当夜批了一夜的奏折,根本看都没看我。”说着忍不住哭出声来。 “岂有此理,好他个轩逸铭,召你进宫三年蹉跎青春也就罢了,现在你都贵为皇后了,他居然还是不碰你。”萧国相双手扶着萧湘的肩膀安慰她,“别怕,爷爷给你做主。” 皇后擦了擦眼泪,啜泣道:“爷爷你要做什么?” 萧国相神色y郁,恶狠狠地道:“不做什么,就是给他加点儿调剂品罢了。” 萧湘有些呆愣,又听见萧国相问他:“湘儿我问你,你可是真对那轩逸铭死心塌地?” 萧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好,待会儿我让下人给你送一点儿东西来,你找个时间把他邀到凤栖宫,倒在他饭菜里,不出半刻,他就会任你摆布了。” 萧湘有些震惊,“爷爷是说要给陛下下毒?” “不是下毒,只是一些春药罢了,不会害他性命的。”萧国相看着有些胆怯的萧湘,他有些懊悔家中怎么没有一个男儿,若是有,也不用这么麻烦。 而他自己的儿子,萧湘的父亲,整日沉浸于酒池r_ou_林,青楼楚馆,也没见他为家中添个一儿半子,不提也罢。 至于太后的两个儿子,其实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得了封地之后更是肆意潇洒快活,根本不理朝堂之事,这也是太后这么多年迟迟没有动静的原因。若是她的儿子继位,想必也是沦为萧国相的傀儡,虽然她对先帝感情不深,却是对自己的儿子极为爱护。 大皇子的拥护者多,纯粹只因为他是嫡长子,加上背后有萧家扶持,大多支持他的人也只为讨好萧家,与他的能力并无多大关系。 不过那批人确实是压对了宝,虽然大皇子最后并没有坐上皇位,但是萧家却依然不倒,除了一些自己撞到庆帝手里的,其他人还是逍遥自在,没有受到一丝一毫影响。 “爷爷,容我考虑一下。”萧湘咬着嘴唇,思索着这件事的利与弊。 若是下药,就算陛下能与他春宵一度,但是第二日势必会知道事实,没准儿陛下会更加厌恶他,除非她能一举得子,否则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可如果不下药,她连个机会都没有。 萧国相看着萧湘在屋内来回踱步,犹豫不决,催促道:“可想好了?” “爷爷,这下药的后果您可有想过?”萧湘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弊大于利。 “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萧国相背着手,笑而不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回去之后把段霖派过来,到时候你只要下药就行,余下的交给他。” “那湘儿照爷爷说的办。” 萧国相回去之后,果然把段霖派过来了,并交给她两包药“皇后娘娘,这是相爷托我带给您的,这包是解药,需要在半个时辰之前服用,持续时间能有三个时辰,另一包您应该知道是什么了。” 皇后接过药,看着解药上有红色印记,想必是怕她弄混了。 “爷爷可还有说什么?” “相爷交代小的转交您一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皇后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段霖,萧府培养的顶级高手,也就是当初吴子墨在敬事堂见过的那一个。 当初众妃搬出冷宫,敬事堂被撤,庆帝听了吴子墨的汇报暗中打探这个人,没想到被他狡猾地逃走了,再也没有踪迹。 “那爷爷可有交待你到时候要做什么?” 段霖恭敬地道:“我到时候会假扮宫人上菜,然后假意刺杀庆帝,往他脸上撒药。” ???什么意思???既然都由你来撒药了,那我干嘛要冒着风险下药啊? 皇后疑惑着问出了心声。 只听段霖轻笑了一句:“娘娘,国相爷做事向来是不会出纰漏的,这种春药其实叫双生花,给您的药其实只是其中一种,无毒无色无味,而我手中的这种,却是有小毒的,单用这种药是毒药,两药合用就是春药了。到时候御医一查,也只会查到我头上,不会怀疑娘娘您了。不过娘娘您放心,这种药吸入并不会有太大毒性。” 萧湘刚刚还在担心庆帝的安全问题,一听他说毒性不大也就放心了,果然爷爷做事是滴水不漏。 几日后。 一大早,荣华宫就开始忙碌着给秋堇彦收拾打扮,今日,镇国大将军回京,秋堇彦要同陛下一起去城门迎接。 “主子,陛下派来接您的人到了。”春花今日变得规矩了起来,也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她们作为贴身宫女,是可以跟着去的。 “主子,马上就好。”小语手中拿着一支玉簪,往秋堇彦头上cha,然后拿来铜镜,问道:“主子您看看可还有什么地方不妥?” 秋堇彦仔细瞧了瞧,头发分了一半一丝不苟地梳起,因为还未及弱冠,便用玉簪固定,后半部分的头发披散着,又有一些风流气息。 不过由于他是宫妃,穿的是一件很华丽的黑底绣金长袍,黑色在安庆代表的是一种威严肃穆,在这种场合穿黑色其实是昭显皇家风范,而绣金又为黑色添了一丝活泼,还增添了一份贵气。 鉴于他的脸显得太柔弱了,一向都不是将军喜欢的风格,小语还特意给他加粗了眉毛,显得是稍稍有点硬气了,只不过配上这身搭配,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小语倒是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一听外面又在催促了,秋堇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安庆人的审美比较奇特,也许这就是他们喜欢的也说不定。 坐着皇家的豪华车撵,秋堇彦一行一路畅通地到达了城楼上。 因为镇国将军凯旋,几乎整个颍城的百姓都出来了,在护城卫的阻隔下,分列两道旁,把道路中间空了出来,以便将军和他的部下们经过。 镇国将军率领的军队共有一百二十万人,全部进城是不可能的,他们已经在离城十里外安营扎寨了,回城的是大将军以及一些有官职有军工的将领和将士。 秋堇彦登上城楼的时候,庆帝已经到了,他站立楼上,身姿挺拔,背着双手,遥望远方,似乎是在查看回城的军队情况。 “陛下。”秋堇彦轻轻唤了一声,就看到庆帝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又去看着远方沉思去了。 秋堇彦静静地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望的那个方向,在很远的地方,似乎是有一条黑色长龙在慢慢涌动着。 “秋妃你看,那就是秋将军的军队,都是我安庆优秀的将才啊。”说完这句话,庆帝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可秋堇彦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曾经告诉过他,安庆一半以上的军权都在他父亲手里,他作为一个君王很是忌惮。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秋将军及他的部下真的是非常优秀,保家卫国是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结果换来的却是君王的猜忌,这对于一个将士来说,无疑是心寒和悲哀的。 庆帝虽然被称为明君,却也不能免俗,即使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是忍不住地惶恐。 秋堇彦又离他近了些,伸出手去握住了庆帝的手,托这宫装的福,衣服都是大袖子,不容易被看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丝毫没有理会旁边的士兵,当然他们旁边的士兵一直站如青松,目视前方,根本没有去管他们的陛下和秋妃在搞什么小动作。 没多久,那条长龙就走近了,甚至都能听见马儿的铁蹄踏在地上铿锵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城内的百姓开始沸腾了,他们挥舞着双手,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喊叫着“恭迎大将军回城”,一浪盖过一浪,简直要把房顶都掀了。 秋堇彦终于知道庆帝的担忧是从哪里来的了,百姓是立国之本,安庆本就崇尚武力与强者,如今看来,这些百姓对于镇国大将军的爱戴丝毫不比庆帝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走吧,他们到了,我们下去。”庆帝下楼的时候都还拉着秋堇彦的手,仿佛这样能给他动力一般。 “开城门~”守城军首领慷慨激昂地大吼一声,接着城楼上的士兵就吹响了号角,闷闷的号角声却传得格外辽远,听见这声音,都有种莫名的肃穆感。 远处的队伍听见了城楼的号角,也吹响应和着,一时间,四面号角声起,城里的人们激动的心情像是被安抚了下来,纷纷伫立望向城门。 古旧的城门吱呀一声开启了一条缝,一道白光从门缝中透进来,几个守城兵拉着城门往两边走,那光越来越大,直至城门全部打开。 其实颍城的城门白日都是开启的,这次关闭城门也是为了迎接将军而特意的仪式,这在安庆,是很高的仪式了,一般只有帝王和大将才能享受得到。 因为白日关闭城门势必会造成颍城的交通堵塞,只有拥有大功勋的人,百姓们才愿意主动为其让路。 城门一开,号角声也渐渐停了,接着就该百姓们上场了,早就准备好的锣鼓唢呐连天而起,热闹非凡。 庆帝终究还是放开了秋堇彦的手,城楼下人太多了,庆帝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和秋堇彦亲密的样子,萧国相太后他们还虎视眈眈,来迎接的群臣中大多也是萧国相的人,他怕萧国相对着秋堇彦下手。 队伍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晰地看出人形,众迎接的人走出城门,就看到队伍停住了,领头的秋将军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副将,一步一步地朝众人走来。 在离庆帝大约五步远的地方,单腿跪地,“臣秋铧不辱使命,率部下归来,请陛下检阅。” 接着,那一队人马全都跪地,高喊着“请陛下检阅。” 庆帝双手虚扶,面带微笑,说道:“秋将军请起,众将士请起。” “谢陛下!” 将士们看将军站起来后,才纷纷站起来。 庆帝对着秋铧道:“秋将军和众将士一路辛苦了,快快进城吧。” 秋堇彦跟在庆帝身后一言不发,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果然是沙场浴血归来的将士,单看这气势就很有压迫感,顿时觉得庆帝分析得很对,在这样家庭长大的秋堇彦,怎么可能是一个纨绔呢! 秋铧也看见了他,见他第一眼的时候还觉得眼熟,多看两眼他才反应过来,这特么不是自己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吗?怎么还不到一年,就变化这么大了? 他说的变化不是容貌的变化,他这容貌,在秋将军看来,怎么化妆都是丑的,但是他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他以前的儿子嚣张跋扈,虽然不争气,但是身上毕竟流着他的血脉,骨子里都是个盛气凌人的,但是现在的秋堇彦却是安安静静,气势内敛,完完全全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样的儿子,他还真有点不敢认。 感受到了秋铧的目光,秋堇彦灿烂一笑,张口道了一声:“父亲,欢迎回来。” 殊不知这把秋将军吓得够呛,这孩子莫不是在宫里吃了什么苦头?这变化也太吓人了!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细问,只好装作冷淡的样子,几乎是用鼻子呼出了一声“嗯”,算是答复。 秋堇彦还以为是秋铧不喜欢自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退回去跟着众人回城。 颍城的百姓们太疯狂了,简直比他以前见过的追星场面还吓人,男女老少都声嘶力竭地吼着,甚至还有不少女孩子往队伍里丢手绢,幸好没有人往队伍里丢蔬菜水果啥的,不然怕是要出点事。 秋堇彦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关于古代十大美男的故事,一个叫卫玠的因为长得太好看了,每次出来都有一大群人围观,这也让他体会到,追星族原来不是现代的专利,古人疯狂起来也不得了。 ☆、第十三章 将军回城之后,才开启今日的朝会,而今日的主角,理所应当地成了众将士。 虽然战况和结果已经有快马送回了颍城,但作为这次领军的将领,秋将军还要再次汇报一番。 汇报完之后,就是论功行赏,其中在战场中有卓越贡献的秋堇原和秋堇霖分别受封虎威将军和宣威将军,官至三品,秋家二子秋堇霖(19岁)更是成为了安庆王朝最年轻的三品将军。 把其他人封赏完毕之后,庆帝的目光才落到了秋铧身上,众人皆知,镇国将军的头衔已经到顶,不知道庆帝会怎么处理。 庆帝看着秋铧,秋铧也看着庆帝,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 旁人都在疑惑二人打什么哑谜,压根猜不出来两人在想什么。 最后,庆帝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道:“秋爱卿,朕想了好一阵,实在想不出该给你什么赏赐才好,给官职吧,您的官职已经升不上去了;给财物吧,又显得没有诚意。” 庆帝刚说完,秋铧就两眼放光地道:“陛下,给财物吧,我不嫌弃,真的!” 庆帝愣在了当场,他本来还想说:要不朕无条件满足你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来作为奖赏的,没想到秋将军直接要了财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听到这句话的秋堇原和秋堇霖两个人深深地捂住了脸,他们就知道父亲会这样。 并不是秋铧贪财,他作为镇国将军,光是军饷就有粮食500石,银子1000两,还有每次军功后陛下也会赏些贵重之品,只不过这批东西因为是御赐,大多不能变卖,只能拿来观赏。 不过他的银钱还是入不敷出,别看他的工资高,他的部下和将士的饷银就不那么起眼了,朝廷的粮草和饷银还常常迟到,弄得将士们都吃不好饭,于是他就用自己的银两垫着……垫着垫着就垫没了。 不止秋将军,还有秋堇彦,甭管他是不是装的,但是出去花天酒地要钱吧,不仅要钱,费用还不低。再加上将军府还要充门面,府里的下人也有一堆,那开销也不低。 自将军夫人去世之后,秋铧也没续弦,常年在外打仗,面都见不得几次,续弦有个啥意思,而且续弦又得花钱,府里没有女主人管着,这家产就被他们挥霍光了。 所以其实秋堇彦进宫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太会花钱了,将军府养不起他了,正好想教育他一下,就把他扔宫里来了,给的200两银子不是抠门,是他们将军府本来就不富裕。 不过这些庆帝和秋堇彦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庆帝有些不确定,又问了一遍:“秋爱卿你说什么?要财物作为奖赏,不要其他的吗?” 秋将军嘿嘿一笑:“若是有其他的就更好了。” 庆帝:…… 众臣:…… 只有萧国相看着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他。 秋铧瞪了他一眼:咋的,不服气啊?有本事你也去打个胜仗啊! 萧国相没有看懂他眼里的意思,但是瞪他还是能看到的,萧国相眼神更加y鸷了起来,他认为秋铧就是向他挑衅。 不过在朝堂之上,萧国相也不好与他计较,愤愤不乐地转过头懒得看他,眼不见为净! “哈哈哈哈,”庆帝突然大笑了起来,一拍大腿“好,就依秋爱卿的,朕重重有赏。” 说着就摊开一张折子,刷刷刷地在上面写着,足足写了半盏茶的时间。 庆帝吹了吹纸上的墨迹,递给王总管,“王无为,你来念。” “是。”王总管接过折子,淡淡地扫了一眼,突然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又看了看庆帝,庆帝示意他直接念。 “镇国将军秋铧,平定匈奴有功,朕心甚慰,赏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绫罗绸缎50匹,牲畜50头……” 秋铧听着这些赏赐,两眼都在放光,若不是镇国将军的头衔约束着他,他怕是要笑得像个傻子。 众臣也有些惊讶,惊讶的倒不是赏赐的东西,而是陛下真的就这么同意了? 庆帝表示自己很高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不过还是期待短期内不要再有战争,一则为百姓着想,二则这秋将军的官职真的不能再升了,总不能下次还给钱打发了吧! “……西湖龙井一斤,白玉瓷器一套……”这次赏赐的东西是真的多,因为王总管念得慢,众人又听了好一会儿。 “另,秋将军三子秋堇彦晋升为二品清妃,并赐通行牌一枚,允许自由出入皇宫,钦此~” 秋铧和众臣都愣了,什么情况?为何秋妃也会受到封赏,还拥有通行牌! 萧国相的脸上乌云密布,他就说秋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秋堇彦看似不起眼,不知道内里有多狡猾,轻易地就混上了二品宫妃的位置,还得到了通行牌。 因为秋堇彦是男妃,甚至都可以当朝为官,所以赏赐通行牌是可以的,但是通行牌一般都是赏赐给有功的男妃,这秋堇彦啥都没干就凭借秋铧的功勋沾了光,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陛下,为何我家秋堇彦也在封赏目录中?”不说别的大臣不明白,秋铧也不明白,他们家的功勋可都是抛头颅撒热血换来的,秋堇彦在宫里吃好的喝好的,啥都不做还能得到封赏,心里不平衡,极度不平衡,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要吃醋! 秋铧一个人生者闷气,只听庆帝道:“朕认为秋爱卿与秋妃许久不见,必定思念得紧,加上秋爱卿为国立下如此功勋,钱财那些身在之物不足以表达朕的感激之情,特许秋妃自由出入,也好时常回到将军府尽孝。” 庆帝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知道秋堇彦不是原本的秋堇彦,让他回将军府还可探探秋家的口风,同时也可以让他自由一些。 “谢陛下隆恩。” 庆帝都这么说了,他总不能反驳说:我家那个兔崽子能尽什么孝,不把我气死已经不错了!只能接了旨。 听到自己的弟弟也顺带受了封赏,秋堇原和秋堇霖两人也眉目暗涌交流着。 秋堇原:那小子要回来了,看我到时候怎么嘲笑他。 秋堇霖:别吧,就你这智商,斗不过他的。 秋堇原:哼,一直被他压一头,我大哥的面子往哪儿放! 秋堇霖:你可以打他呀,他打架可打不过你。 秋堇原:他是皇妃,我可不敢打他。 秋堇霖:那你没戏了,洗洗睡吧。 …… 说是早朝,朝会过后已经快晌午了,庆帝下令让群臣留在宫中用膳。 同时那些赏赐也装车运到了将军府,因为牲畜用品比较多,足足装了60多车,一路从皇宫运到将军府,看得行人目瞪口呆。 当通行牌和晋升圣旨送到荣华宫的时候,秋堇彦和吴子墨正在吃午饭。 来宣旨的不是王总管,是一个年轻的公公,听说是王总管的徒弟,那语调学得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这脸上的妆,也化得一样得吓人。 宣读了圣旨,那公公嘴里说着恭喜的话,秋堇彦让小语给了赏钱,把他给送走了。 “恭喜恭喜,你还是第一个得到通行牌的男妃呢。”吴子墨第二个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两人又回到了桌上吃饭。 秋堇彦对晋升没什么感觉,反正这个宫里,等级什么的都是浮云,不过能自由出入皇宫,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有了这个牌子,我们是不是就能出去玩了?” 吴子墨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还从来没有出去过呢!”秋堇彦得意忘了形一时间说漏了嘴。 吴子墨疑惑:“你说什么?” 秋堇彦突然意识过来,连忙心虚地纠正道:“我是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都快一年了吧。” “才半年而已,你的时间过得是要比旁人快一点吗。”吴子墨反驳道。 “哦,都半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吴子墨:……你不是说都一年了吗! 秋堇彦突然惊讶地出声:“等等,说起来我进宫的时候是五月份吧,那现在应该是十一月了?” 吴子墨疑惑:“十一月是什么说法?” 秋堇彦:??? 他伸出手指头数了一下,拿给吴子墨看“是十一月,没错啊?” 吴子墨扶额:“你多大了,数数还要用手指!没有十一月的说法,这就冬月!” 秋堇彦委屈:“我知道怎么数,这不是给你看吗,冬月就冬月吧,所以都入冬了为何外面的天气还跟五月差不多?” 这就不合常理好吧! 吴子墨像见鬼一样地看着他:“你不是在颍城长大的吗?颍城的天气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秋堇彦也惊讶了:“不会降温下雪吗?” 吴子墨摇摇头:“北地才会下雪呢,不过离我们这儿远着呢。” 秋堇彦听了这话,像是被一锤子敲蒙一样愣在当场,乖乖,他这是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啊,一年四季都是这天气……这也太爽了吧!!! 正想着呢,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四季如春,这不是昆明吗? 上学的时候,老师说过昆明四季如春,当时他还非常向往来着,不过还没等他有机会去昆明就穿越了,也不知道那里的气候是不是跟这里一样。 有了现代地方作为参照,秋堇彦也突然不惊讶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不是世界太奇葩,只是他孤陋寡闻罢了。 “快吃吧,都要凉了。”吴子墨没有再说什么,招呼着他来吃饭。 秋堇彦小心翼翼地放好通行牌,美滋滋地继续战斗。 别看吴子墨一副淡定的样子,他内心疑惑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了,他早就怀疑秋堇彦是假的了,这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证明了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于是我们爱打小报告的墨妃大人,当晚又去了御书房,把这件事告诉了庆帝。 庆帝一听,只能尴尬地咳嗽两声他都知道秋堇彦是假的了,他干出啥自己都不会奇怪,可要不要告诉吴子墨,这就是个大问题了,这可是他和秋堇彦之间的秘密。 “听说你和秋妃关系挺好?”庆帝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吴子墨毫不犹豫地回答,在他心里一直都把秋妃当朋友当弟弟照顾,傻乎乎的很能获得别人的好感。 “那你认为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庆帝又问。 吴子墨想了想道:“我觉得他心思挺单纯的,是个很好的人。” 庆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吴子墨是自己培养的暗卫,本就值得信任,现在他们两人关系也要好,干脆让他们俩敞开身份,以后办事也方便。 庆帝招来了王总管,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然后让他离开了。 “子墨你先起来,等一会儿给你看个惊喜。” 庆帝也没有再说什么,埋头继续看他的书,留下吴子墨有些莫名其妙。 没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王总管的声音:“秋妃大人,陛下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吴子墨心里一滞,就听见门被打开了,然后听到秋堇彦欢快的声音传来“陛下,你找我什么事……啊。” 秋堇彦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庆帝旁边的吴子墨,“子墨,你怎么在这里?” 吴子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听秋堇彦道:“子墨你莫不是犯啥事儿被陛下逮住了吧?” 吴子墨≈庆帝:…… “不,不是……”吴子墨嗫嚅着开口,望向庆帝,希望他来解围。 庆帝也不为难他们,“秋妃是我叫过来的,你们俩还是好好说清楚吧。” 秋堇彦:说清楚什么? “陛下,真的要说吗?”吴子墨有些不确定,他怕自己说了,就不能再和秋堇彦保持现有关系了。 “当然要说,不仅你要说,堇彦也要说。” 吴子墨和秋堇彦同时沉默了,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心里同时想到:莫非对方有事瞒着我?可是谁也没有开口,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唉,算了,让你们这样看着就到明天了,还是我来说吧。” 庆帝一发话,两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他。 “其实子墨不是我的妃子,是我的暗卫。” 秋堇彦:!!!!暗卫!!!! 吴子墨则是低下了头,不敢看秋堇彦。 “而秋堇彦,的确是假的。” 这次换吴子墨惊讶了,虽然他早就有猜测,但是却没有石锤。 “那真正的秋堇彦去哪儿了?”吴子墨疑惑道。 秋堇彦倒是很无所谓,开着玩笑说:“大抵是死了吧。” “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儿?”吴子墨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秋堇彦是他看着进宫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看着吴子墨的表情,秋堇彦觉得有趣至极,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惊讶过,于是捂着嘴偷笑:“开玩笑的啦,哦不,不是开玩笑,原来的秋堇彦已经死了,不过这个身体还是他的。” 吴子墨:什么玩意儿?? 秋堇彦就知道会是这样,当初跟庆帝说的时候他也是这副表情,于是秋堇彦又只好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很神奇吧!” 吴子墨围着秋堇彦打量了一圈,啧啧道:“确实神奇,我一直觉得你是假的,没想到竟然是真假参半。”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假的了?” “猜测而已,谁叫你的破绽那么多,你的资料我可是清清楚楚,稍微有点不对就察觉到了。”吴子墨托着下巴,继续审视着秋堇彦,还想看看会不会从表面上看出破绽。 这么一说,秋堇彦不淡定了:“那你们说,会不会被我父亲和大哥二哥他们发现?” 吴子墨:“发现了又能怎样,只要你抵死不认,他们也拿你没办法,毕竟你的身体是货真价实的。” “说得也对,那我明日要不要回将军府一趟试试看?”秋堇彦跃跃欲试,其实拿到通行牌他就想出宫去玩了,这下终于找到了机会。 “可以,子墨你和堇彦一起去,我怕他太傻了一句话就露馅了。”庆帝轻笑道,然后惹来了秋堇彦一记白眼。 你才傻! ☆、第十四章 “什么?陛下赐了秋堇彦通行牌?” 凤栖宫内,皇后啪地一声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杯子被摔得粉碎,里面热水腾腾的茶水四处飞jian。 前来汇报的小宫女和宫里伺候的宫女全都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息怒!” 皇后娘娘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对她们动辄打骂,虽然不是她们惹皇后生气的,但是跪了再说。 “绿柳,你这消息可属实?” 跪在地上单薄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地答道:“千真万确啊娘娘,陛下当着诸位大人的面亲自说的,做不得假。” 没有了茶杯可以扔,皇后徒手捏拳锤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都抖了几下,看得绿柳都抖了一下。可皇后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红了,自言自语道:“看来爷爷说得没错,这个秋堇彦得好好防范。” “娘娘,这个秋堇彦不能留!” 段霖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皇后斥退了房间里的宫人,“为何?” 段霖拱手行礼道:“娘娘,您是皇后,要想保住您的位置就要清除前路的一切障碍。这个秋堇彦,入宫以来就带着秋家的光环成为三品宫妃,现在又借秋将军的光环成为了拥有通行牌的二品宫妃,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他将成为您的强劲对手。镇国将军已经无法再晋升了,若是他再立战功,就算他提议换掉皇后也不是不无可能,所以除掉他,以绝后患!” 皇后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她睁大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看着段霖,像沙漠中的旅人渴求水源一般看着他,“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段霖没有说话,做了一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 “不行,不能让他在宫内出事。”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秋堇彦得了通行牌,怕是不久就要出宫,到时候……” 段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任谁都能听清他话里的意思。 皇后手指敲了敲桌子,沉思了片刻,段霖还以为她又要妇人之仁阻止他,哪知皇后抬起头,淡淡地道:“做干净点儿,别让人知道是我做的。” 段霖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没想到皇后这次这么果断,他本来还想说就算皇后不同意,他也会去把秋堇彦解决了。 “遵命!” “主子,您真的不带我们一起吗?” “哎呀,我们这是去办正事,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带你们做什么。”秋堇彦看着眼带渴望的三个宫女,无情地拒绝了她们。 小语装可怜:“主子,我也是从将军府来的,你连我都不带了吗?” 秋堇彦扶额,“说了不带就不带,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再说一句就罚你们去打扫茅厕。” 三个宫女瞬间住了嘴,哀怨地望着他。 “堇彦,准备好了没,可以出发了。” 吴子墨准时来到荣华宫接秋堇彦,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居然派吴子墨保护他…… 回家省个亲而已,还要陛下的其他“妃子”陪同,怕也是头一遭。 “已经好了,快走吧走吧。”秋堇彦蹿出去,拉着吴子墨催促着,终于摆脱了三个缠人的宫女。 秋堇彦回家省亲并不是很多人知道,也没那么大排场,随意找了架朴素的马车,低调地出宫了。 到了宫门口,守门的士兵只简单看了一眼就放他们出宫了,想必是陛下已经交代过了。 颍城是安庆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繁华的城市,秋堇彦出宫迎接秋铧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一部分,那日的人虽然多,却都聚在一起,只为目睹秋将军的风采。 今日就不同了,没有了什么大事件,整个街道就回归了往日的光景,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吆喝声谈话声混杂着一些器物撞击的声音,谱成了一曲繁荣的古代市井交响乐。 秋堇彦拉开了帘子,感叹了一番。其实再繁荣的景象他也见过,现代社会无论人口数量还是城市大小都比现在大多了,几乎每座城市都是人满为患,尤其是重大节日,街道上更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不过现代再繁华也缺少了一分自然的味道,反倒是一些偏远的山区还保留着古代的这种自然的气息。 转过闹市区,马车驶入了另一条巷道,这边的气氛和闹市区迥然不同,没有了喧闹,也没有店铺。 “子墨,为何这边都没有见到什么人?”这种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 “这边是住宅区,在这边住的都是一些朝廷官员,他们不喜喧闹,百姓大多会有意避开。” “哦,这样啊,那将军府也在这里?” 吴子墨摇了摇头,“并不在这里,还要过一条河,我们现在只是从这里抄近路。” “为啥将军府要建这么远?他们上早朝的话岂不是要很早起来才能赶得上!”不知道古代是不是都这个样子,但是安庆的早朝是卯时三刻开始,换算成现代时间还不到六点,要知道现代几乎都是8点以后才上班,若是让他五点多起床,是绝对起不来的。 不过古代没有什么夜生活,普遍睡得很早,不知道他的生物钟出了什么问题,明明晚上很早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早上依旧是日上三竿了才起来,也幸好他是宫妃也没啥事做。 “将军府是先帝赐下的,也不能随意变动,不过秋将军常年生活在军营里,应该早就习惯早起了。” 秋堇彦一想,这倒也是,军队里面的纪律严明,又要时刻提防外敌,能睡个囫囵觉都不错了,这么想起来,他还是有些同情自己的便宜老爹的,同时也感谢真正的秋堇彦,没有像他兄长那样选择从军,才让他得以远离这种苦逼的生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着,突然吴子墨神色一凝,示意他别出声。 “怎么了?”秋堇彦疑惑,刚刚还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让他停下来了。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6节 只听吴子墨耳朵动了动,轻声道:“外面不对劲。”说完就掀起了小窗的帘子,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忽然一柄剑直冲他而来,幸好他身手敏捷躲得快,那剑堪堪擦过吴子墨的衣服深深地扎在了马车里。 秋堇彦给吓坏了,脑海中闪过了众多古装剧的行刺片段,不明白为何有人会行刺他? “堇彦,别发呆了,快躲开!”吴子墨大喊了一声,秋堇彦反应了过来,侧身一滚,只看见他刚刚坐的地方又cha上了一柄剑。 他们马车的马儿似乎受了惊,加快了速度,一路颠簸。 吴子墨好不容易在颠簸中稳住身形,拉开帘子一看,前头的马夫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座位上有一摊血迹,应该已经遇害。 而马车后面,跟着十多个黑衣蒙面人,正对着马车穷追不舍。 得亏他们的马是皇宫里的好马,这一加速居然把黑衣人甩在了后面。 吴子墨思考了一下,拔下了车里的剑,一把拉过秋堇彦“快,我们骑到马上去。” 秋堇彦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向车外爬去。 眼见着那几个黑衣人就要追上了,吴子墨干脆一把捞过秋堇彦,翻身上马,同时砍断了马车的绳索。 马儿突然没有束缚,撒着欢儿地跑着,而那马车掉在原地,阻隔了一下黑衣人的脚步,又把他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吴子墨把秋堇彦随意地横在了马背上,一只手抓住他不让他掉下去,一只手紧握缰绳策马奔腾,这颠得秋堇彦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断了,可他为了自己的小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苦苦支撑着。 这叫什么事儿哟!今日出门怎么没有看个黄历呢,连刺杀这种事他都遇得到! 那群黑衣人像是不知道疲倦一样运转轻功在他们身后追着,秋堇彦现在还有些庆幸那些人手里拿的不是弓箭,要不然他的小命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眼看着黑衣人要追上了,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两个人,冲着他们身后的那群黑衣人而去。 那些黑衣人似乎没有料到,有一瞬间的呆滞,那两人很快就与黑衣人战在了一起。 别看他们只有两个人,很快那些黑衣人的人数就在减少,一具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吴子墨把马停了下来,拉着秋堇彦把他放到了地上,然后也飞升加入了战局,既然这两人是对付黑衣人的,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朋友,还是要去帮上一帮。 秋堇彦终于可以缓和一下,连忙坐起身来捂着腰揉了揉,然后抬眼看向战在一团的人。 本来那两人的战斗力已经不容小觑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吴子墨,更是如虎添翼,其中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对,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往三人扔去,顿时浓重的白雾弥漫,呛得三人连连打喷嚏。 “什么玩意儿?啊切~” 吴子墨一边用手扇着,一边打着喷嚏,等雾气散开,面前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可恶,居然让他们跑了!”吴子墨捶胸顿足,早知道该防范一下的。 转头一看,就看见那两人蹲在地上查看尸体。 吴子墨走过去拱手道:“谢二位侠士相助,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那二人中的其中一个抬起头看着他道:“不用客气,你是和我家三弟同行之人吗?武功不错呀!” 三弟? 吴子墨恍然大悟:“莫非二位是虎威将军和宣威将军?久仰大名!” 吴子墨是主后宫的暗卫,他对将军府的这两位小将军还真是不熟,这二人和秋堇彦长得又没有一丝相似之处,这乍一看还没认出来。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秋堇霖就行,旁边这位是我大哥秋堇原。” 秋堇原也抬起头来,不过眉头紧锁,神色严肃:“你们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吴子墨想了想,“我们在宫中,和他人并没有多少交集,不曾得罪过人。” 他根本想不到皇后会派人来追杀他们,压根没往她身上想,再说,他们确实也没有与皇后结怨。 “那就怪了,也不知道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是你还是三弟,从他们身上没有看出任何线索。”秋堇原道。 秋堇彦休息了一会儿,看到他们全都聚在一起,也撑着腰走了过去,“你们在看什么?” 秋堇原和秋堇霖同时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异口同声道:“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三弟!” 秋堇彦看着两人的笑容,觉得瘆的慌,原来这就是自己的便宜哥哥? 为了不露馅,秋堇彦只能挤出一丝笑容,装作熟络的样子:“原来是大哥二哥,真的是好久不见。” 秋堇霖笑嘻嘻地道:“三弟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呀,随随便便都能引出一群杀手。” 秋堇彦讪讪地笑了笑,他不知道哪个是秋堇原,哪个是秋堇霖,只好道:“多谢哥哥们相救,杀手这事儿我们再议,说实话,我也很迷茫,不知道是谁跟我有如此深仇大恨,居然想要取我性命。” 秋堇原淡淡道:“说不定是你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说错了话,得罪了人。” 原来真正的秋堇彦还有这技能?可惜他穿过来之后一点儿他的记忆都没有,说不定这是他在进宫前得罪了谁,一听说他出宫就守着杀他? “哥哥说笑了……”秋堇彦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结束了话题,“二位哥哥知道我今日会回来?” 可是这个消息没有通知将军府的啊,他还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秋堇霖抱着手臂摇了摇头:“并不知道,不过我们在军营里有巡逻的习惯,回来之后有些不适应就到处溜达,说起来也是你们运气好,我们今日正好巡查到了附近。” 秋堇霖说完,秋堇原就接道:“本来你们刚进巷子我们就注意到了你们身后的黑衣人,后来他们动手,我才看到这位…怎么称呼来着?”秋堇原看向吴子墨。 “在下吴子墨。” “哦,吴子墨,看到他把你从马车里拉出来,我才看清原来是三弟。” “那你们怎么不早点出手!”秋堇彦有些生气,若是早点出手的话,他就不用在马背上颠簸那么久。 谁知秋堇霖忽然坏笑道:“就因为是你,我们才决定晚点儿出手的,怎么样,马背逃亡是不是很刺激?” 槽……这特么都是什么兄弟??! “行了行了,反正你也没出事儿,就不要计较了。”秋堇原见秋堇彦脸上的怒气,连忙打个圆场,“正好离家里不远了,你们的马车也没了,我们走回去吧!” 他说这话不是征求众人的意见,只是在告知大家一下,说完他就走到了前头带路去了。 秋堇彦无法,只好认命地牵了马,跟着他们走回去,这马他怕是再也不想骑了。 幸好这里真的离将军府不远了,走了一小会儿,视线突然开阔起来,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挺宏伟的院落,门前有两只挺大的石狮子,门上写着镇国将军府,果然是大将军的住处,从外头看就有一股子庄严的味道。 只不过门口没有人守门,缺少了一些排面。 秋堇霖上前直接推开了大门,用他那洪亮的大嗓门大吼了一句:“爹,你快出来呀,三弟回来了!” ☆、第十五章 “兔崽子,你还敢回来!” 没多一会儿,将军就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顺手捎的,身后还追着几个下人。 这是秋堇彦第二次见自己的父亲,此时的他已经换下了一身铠甲,卸下了满身的戾气,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长袍,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一见到秋堇彦就吹胡子瞪眼地指着他骂了几句,说得太急了,秋堇彦没有听清,当那一棍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秋堇彦整个人都震惊了,疼得他一激灵,卧槽,来真的? 秋铧也有点愣住了,这孩子怎么不躲? 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毕竟自己还是要有父亲的威严,放慢了动作作势又要打下去。 秋堇彦刚刚才挨了一棍子,条件反s,he地蹿出去老远,“父亲,你为何打我?” “我为什么打你?”……对哦,为什么打他?秋铧自己都疑惑了。“打你就打你,还需要理由吗,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 “什么歪理!”秋堇彦反驳道。 “嘿你这小兔崽子,还敢顶嘴了!”秋铧提着棍子又追了上去,秋堇彦赶紧跑开。 秋家两兄弟,吴子墨和秋家的下人全都在一旁看热闹,就见到他们的镇国将军提着棍子追着秋妃满院子乱蹿,那棍子除了最开始那一下,倒是没有再落到他身上。 “大哥,二哥,子墨,你们倒是来帮帮忙啊!”秋堇彦抱着一棵树和秋将军周旋着,企图让别人帮忙。 秋堇原远远地向他喊到:“你自求多福吧,父亲发起疯来,自己都打。”这话逗得旁边的秋堇霖和吴子墨都失声笑了出来。 秋将军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你们快来拉着我点儿啊,我这样怎么下台! 秋堇原≈秋堇霖望天,今儿个天气可真好,假装没看见。 嘿,你们两个小子也皮痒了是吧! 秋铧有点下不来台,若是放过他岂不是很没面子,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吴子墨走上前来开口了:“将军大人,切莫动怒,你们父子怕是有什么误会,何不坐下谈谈?” 秋铧看了看他,“你是何人?” 在吴子墨看来,秋将军就是在说:你是何人,我秋府家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然而秋将军的真实意思是:孩子你是谁啊,真是个好人啊,qaq。 吴子墨有些尴尬,还是硬着头皮行礼道:“晚辈是兵部尚书吴书秦之子,吴子墨。” “哦,吴家进宫那位吧。” “正是在下。” “你是堇彦的好友?” “是的。” 吴子墨不卑不亢地回答着秋将军的话,心里其实有些犯怵,他才第一次见秋将军就见他一言不合就开打,也不知道他的会不会听自己的。 秋铧就等着有人来劝呢,当即就把棍子一扔,大笑道:“既然小友开口了,那咱们就坐下谈。” 吴子墨有些受宠若惊,秋堇彦更是瞪大了眼睛,这就完了? 知道秋将军秉性的秋堇原和秋堇霖轻咳了几声,把他们迎了进去,临走时秋铧还装模作样地横了秋堇彦一眼,看得他有点害怕。 将军府很大,但是看得出来主人对自己的住所并不是很上心,院子里的陈设都很随意,花园里的花草都没有规律,仿佛野生的一般,这儿一簇那儿一簇,不过倒是有下人在打理,枯萎的花枝也有人修剪。 院子里有个大池塘,应该是人工挖掘的,池边的石头码得很整齐,但是有些年头了,上面有了许多斑驳的青苔。池边破天荒地栽了许多花,都是带枝条那种,有的已经垂到了水里,一眼望去,整个池边就像用花朵堆砌而成。 湖心的一个亭子,是用茅草和木头搭建而成,亭子下有把躺椅,一行人路过的时候,秋将军道了一句:“等我一下。”然后跑到了亭子里,扬起一根杆子,杆子下方还缀着一条大白鱼。 “哦哟,这条鱼够大!”秋将军惊喜的声音从亭子里传了出来,老远都能听见。 原来这里是做钓鱼之用。 正好秋将军去收杆不在他们面前,秋堇彦趁机戳了戳站在他前面的秋堇霖:“哥哥,父亲为何一见我就怒气冲冲的?” 秋堇霖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回事,以前不是都叫我二哥的吗,突然叫我哥哥我还真不习惯!” 原来这人是秋堇霖。 秋堇彦赶紧心里默默地记住,眨了眨眼睛,瞎扯道:“这不是觉得哥哥这个称呼更亲切吗,若是二哥不喜欢,那我还是叫二哥吧。” 秋堇霖摸了摸头:“倒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习惯。” “所以二哥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爱之深责之切?” 秋堇彦:…… 简直和家人无法交流。 就在这事,秋将军提着一个篓子兴高采烈地出来了,肩膀上还扛着一根鱼竿,到他们面前献宝一样地给他们看:“快看今天我钓的鱼,大不大!” “大大大……” 众人敷衍地回复着。 秋将军才不管他们,依然乐呵呵地把篓子交给了随行的一个下人,吩咐道:“交给厨房,今天中午加道菜。” 那下人接过篓子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应该是厨房。 “好了走吧,去堂屋里坐坐。” 大堂离池塘并不远,拐个弯儿就到了。 秋堇彦不太懂这座宅子的设计,堂屋居然这么远? 将军府的堂屋也没啥特殊的,只是在主座的头顶上有一块匾,上书“ji,ng忠报国”四个大字,这让秋堇彦想起了岳飞大将军,不由得捂嘴一笑。 “兔崽子你笑什么?”秋将军的耳朵不是一般地灵光,就一点儿小小的声音都被他听见了。 秋堇彦连忙回复,“父亲,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不是故意的。” 秋堇霖道:“三弟,你想到了什么,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一下呀!” 秋堇彦:额?难不成给他们讲一个岳母刺字的故事? 说讲就讲,秋堇彦还真给他们讲了一下岳飞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以前听茶楼的说书先生讲的,正好看到父亲头顶的ji,ng忠报国,不由得想起了而已。” 秋将军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四个大字,想了想秋堇彦讲的故事,居然陷入了沉思。 坐在他旁边的吴子墨凑近了他轻声问:“这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我们那边的故事,反正男女老少都知道,我还有很多故事呢,我要是去做说书先生,保证唬得你们一愣一愣的。”秋堇彦也轻声回复道,然后就看到吴子墨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秋堇彦确实有些说书的天赋,也许是百家讲坛看多了,学了些腔调,尽管只是一个短小的故事,却也足够引人入胜,就连秋堇原和秋堇霖都向他投来了钦佩的眼光。 “这幅ji,ng忠报国,本来是你们祖父留下来的,挂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却是第一次有人注意到。”秋将军忽然正色道,“也许就像堇彦讲的那个故事一样,你们祖父对我也有着殷切的希望,盼我能够真正做到ji,ng忠报国吧。” 其他人也突然严肃了起来,虚心地听着秋将军的话,只要涉及家国天下,就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在秋堇彦和吴子墨看来,秋将军这似乎是在表明立场。可大家都没有明说,秋堇彦也不好问出口,毕竟他现在也不好直接问。 “哈哈哈,好了好了,这就是一个故事,大家不必当真,我们一家人也好久没见了,不要纠结那些有的没的,随便聊聊就好。”秋堇彦搔着脑袋打着哈哈。 其他人也都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 吴子墨拱手道:“秋将军,二位少将军,子墨这次是不请自来,请大家不要见笑。” “哪儿能呢!我们家好久没有来客人了,欢迎还来不及呢!”秋堇霖是个自来熟的,这才没多久,看他说话的样子像是和吴子墨认识很久的样子。 将军府并不是没有人拜访,而是将军不让人拜访,以前将军府门口也是络绎不绝,不过将军就是这么任性,闭门谢客,谁都不见,晾他们在门外,从未例外。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知道了将军的秉性,知难而退了。 秋将军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笑着道了几句:“小友客气了,是我们家堇彦的好友,将军府自是欢迎至极,我家这几个孩子都跟你差不多大,我也老了,跟他们的思想差距越来越大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应该多交流交流,毕竟这安庆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将军正值壮年,一点儿都不老。”吴子墨也笑着恭维了一句。 秋家三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父亲您年轻着呢。” “哈哈哈,刚说完,你们几个就开始穿一条裤子了。” “哪儿有,我们这是由心而发!” “行啦行啦,”秋铧摆摆手,“恭维的话就别说了,来说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 正当众人都在疑惑的时候,秋铧突然点名:“堇彦,听说今r,i你们被杀手追杀?” 秋堇彦有些惊讶,他一直和大哥二哥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告诉父亲的? “正是,不过我不认为我得罪了谁,不知道是谁派出的杀手。” “唉,”秋铧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孩子还是太过年轻啊。” 秋堇彦疑惑地望着他:怎么说? “堇彦,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人啊,有时候很聪明,但是有时候又太笨,人能够通过预测完美地得出可行性方案,却没有预料到周围的一切以一个人为中心,这世上有太多不定因素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有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秋堇彦听得云里雾里的,他父亲这是在说什么,为何他一句话都听不懂了? 这也不怪秋堇彦,他本来就是个“冒牌货”,又不知道穿越之前他本尊的事情,自然听不懂。 正想着,又听秋将军道:“你认为的没有得罪人,只是你心中自己的想法,可对方会怎么想就不确定了……” 虽然秋铧所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秋堇彦还是明白了,的确有时候人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得罪他人,秋铧这是在提醒他,或许是他在无形中得罪了谁。 可秋堇彦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自己得罪了谁,他在宫里接触过的人就那么几个,也没有觉得谁跟他有仇恨到需要杀死他的地步。 秋堇彦的想法还是太过于现代了,在红旗下长大的少年的意识里一直认为只有深仇大恨才会杀人,压根没往正确的路上想。 “此事你们自己注意防范,将军府远在宫外,也无法帮忙,我能说的也已经说了,既然你入了宫,后面的事情我也就管不了了。” “谢谢父亲,我知道了。” 结束了这个话题,正巧时间也差不多了,秋铧便吩咐下人传菜。 这顿饭也没多特殊,因为事先并不知道秋堇彦要回来,所以也没准备。 桌子上有五道菜,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不过分量很足,一家人都是男人,饭量不容小觑,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打仗嘛! 然而最令人惊讶的是桌上居然有个大大的木桶,里面装着一桶的白米饭,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饭桶吧……宫里的饭都是用小碗装的,根本没见过这阵仗。 桌上都可以算是自己人,大家也都不客气,菜一上桌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秋堇彦和吴子墨举着筷子愣在当场,看着场上三人飞快地往嘴里塞着饭。 “那个……父亲,哥哥,你们军队里都是这么吃饭的吗?”秋堇彦扯了扯嘴角,还是说出了口。 三人愣了一下,纷纷看向秋堇彦和吴子墨,秋堇原的脸上还沾着饭粒,看着他伸出舌头舔进了嘴里。 “哎呀堇彦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来来来,吃鱼。”秋铧把鱼推到了两人面前,笑了笑。 在晚辈面前出丑什么的,也太尴尬了点儿。 话是这么说的,三人还是明显放慢了速度,虽然还是大口大口地吃着,比之前还是好多了。 其实秋堇彦问出口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他怕自己露馅儿,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一些习性应该早就了解才是。 令他意外的是,秋将军不但没有怀疑,还出言解释? 这秋堇彦以前在将军府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第十六章 “三弟,吴公子,你们今晚可要在将军府住下?” 秋堇原出门办事去了,秋铧继续去钓鱼,秋堇霖自告奋勇地出来带着两人随便走走。 秋堇彦是自家人,原本不用这么麻烦,但是吴子墨是客人,这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秋堇彦轻声问吴子墨:“陛下允许我们在将军府居住吗?” 吴子墨答道:“当然允许,他既然赐你通行牌就是默认你是自由的。” 秋堇彦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心里有数了,然后对秋堇霖道:“我好久没有回家了,当然要住下。” 秋堇霖倒也实诚,“那行,我让人去打扫一下你的院子,太久没人住了怕是不太干净。” 秋堇彦和吴子墨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 将军府都是男丁,秋堇原和秋堇霖还未成亲,都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为何秋堇彦会有一个单独的院子? “要不,我们去我院子里看看吧,也许下人有定期打扫呢。”秋堇彦提议道,他也很想去看看,不过鉴于他不识路,只能让秋堇霖带路。 “也行,那咱们走吧。”秋堇霖丝毫不怀疑,直接带路。 秋堇彦的院子在将军府最里面,还要穿过一小片竹林。 吴子墨和秋堇彦走在一起,不由得咬起了耳朵:“你这院子为何这么偏僻,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秋堇彦也正疑惑呢,“不知道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是正主。”秋堇彦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秋堇彦倒是对真正的秋堇彦有些好奇了,那个百姓口中的纨绔子弟,却被将军送入宫中为妃,将军府中这独立的小院,还有将军所说的聪明和笨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怎么想他也不只是纨绔这么简单。 有趣,真是有趣。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我们到了。”秋堇霖回过头,就看到两人在说悄悄话,不由感叹两人关系真好,秋堇彦可从来没有像这样跟他说过话。 秋堇彦抬起头,小小地吃了一惊,只见前面出现了一个别致的小院,门口有株巨大的桃树,枝繁叶茂,虽然颍城四季如春,但它的花期已经过了,只留了一抹浓重的绿。 树枝宽大,几乎遮住了小半个院子,秋堇彦直觉这棵树有什么故事,但他却不能问出口。 秋堇霖也望着这棵树,感叹道:“这树居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呀,还记得你小时候去后山玩,把这棵树带回来的时候它还是棵小苗苗呢!” 后山? 秋堇彦望了望四周,将军府虽然处得偏了一点儿,却仍在皇城之内,四周都是建筑,远处倒是有山,但也太远了,怎么能说是后山呢? 走进院子的圆形门,里面也无甚特殊,有三间房,房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哎呀!”秋堇霖一拍脑门,“我忘了你走之后这些房间都上锁了,这钥匙好像交给了库房的张叔保管,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拿。”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秋堇彦进到院子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对那棵桃树,也有一些怜惜之情,眼眶竟然有些发酸。 “堇彦,你怎么了?”吴子墨见他呆愣地站着,伸手拉了拉他。 秋堇彦回过神来,甩了甩脑袋道:“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 “悲伤,喜悦,痛苦,幸福,全部交织在一起,我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感觉。”秋堇彦伸手摸着胸口,加了一句:“感觉有些胸闷。” 吴子墨见他的样子有些担心,“你不要紧吧?” “没事儿,”秋堇彦深呼吸了几口气,“现在好多了,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这身体是原本的秋堇彦的,所以接近他的东西的时候有点心灵感应?” 吴子墨刚想说话,秋堇霖就拿着钥匙回来了,交给秋堇彦:“钥匙给你,刚刚父亲说钓了一条大鱼,让我去帮忙,堇彦你带吴公子转转,我就不奉陪了,吴公子,我先失陪了。” “少将军去吧,有堇彦陪着我没事的。”吴子墨笑了笑,目送秋堇霖离开。 这真是想睡觉了就有人送枕头,两人相视一笑,走过去打开了第一个房间。 “是个卧房,没什么特别的。” 这个卧室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 两人又去打开了第二间房,这是个书房,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案桌之外,后面书架上横七竖八地摆满了书。 这秋家三公子还真是一个矛盾的人,特意设了一个书房,却又感觉他对这些书并不爱惜。 “这书,《青娘录》?” 吴子墨在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皱了皱眉头。 秋堇彦凑过脑袋看过去,“这书名好奇怪啊,是讲什么的?” 吴子墨翻开了书,找出了一幅cha画给秋堇彦看:“这本书是一本志怪,女主角叫青娘,是一只蛇妖。” 画cha画那人的画工很ji,ng湛,从简单的墨画中都能看出这青娘是个娇艳的美人,只不过拖着长长的蛇尾,既然叫青娘,那她应该也是青色的。 作为一个从小看新白娘子传奇长大的青年,秋堇彦很容易脑补,小青就是很好的例子。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没准儿人家是女娲后人呢,参考一下仙剑奇侠传! “这书莫不是讲这蛇妖青娘和人类相爱,然后被和尚道士收了的故事?”秋堇彦看了两眼,书上密密麻麻全是字,而且是竖版左读,也没个标点儿符号,看着简直难受,没准儿就是白娘子的故事呢。 吴子墨摇了摇头:“不是,她没和人类相爱,这个故事是以青娘的视角写的,她下山历劫,见证了很多人妖相恋不得善终的故事,最后彻悟成仙。” 秋堇彦:…… “原来他还看这种书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有四书五经这类书籍呢。”秋堇彦又随手拿过另一本书,问道:“那这本书又是什么?看这名字很像我们那儿的网络呢。” 吴子墨放下了手中的青娘录,抬头就看到了秋堇彦拿着的那本《诛仙传》。 吴子墨有一瞬间的诧异,“这也是一本志怪,讲的也是妖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只狐狸ji,ng,不过结局看名字就知道挺悲惨的。” “那看样子这本《白狐记》也是同一个类型的吧?”秋堇彦又拿起了另一部挨着的书问道。 “是啊,这两本书的内容差不多。”吴子墨越加觉得奇怪,又去其他书架上看了看,“堇彦你快过来看,这边的也全都是这种志怪。” 秋堇彦跑过去,看见书架上全是什么《蝴蝶梦》、《草木之心》、《青丘传奇》之类的,一看就是。 秋堇彦扯了扯嘴角:“没想到真正的秋堇彦还是个志怪爱好者啊,搜集了这么多,是想学习蒲松龄写一本聊斋吗!” “蒲松龄是谁?聊斋又是什么?”吴子墨好奇地问。 “哦,蒲松龄是我们那边的一个名人,聊斋是他写的一本书,全部写的都是志怪故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秋三的爱好还真独特。”秋堇彦为了不把自己和真正的秋堇彦弄混,直接称呼那个秋堇彦为秋三了。 “是挺独特的,不过他能收集到一屋子的志怪也是不容易了,你看这有些书都已经快翻烂了,字迹也模糊,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人之手。”吴子墨也同意他的说法。 转了一圈,这几个柜子上居然一本杂书都没有,全是这种。 突然,秋堇彦在角落里看到了一本用红绸包裹的书,上面落了很多灰,红绸都快变灰了,不仔细看还没看见。 秋堇彦把书掏了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吴子墨也凑了过来,这本书是全场包裹最严实的,也不知是什么宝贝。 打开了红绸,里面的书页露了出来。 “《桃夭》?什么玩意儿?”秋堇彦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知道出自哪本,不过当年这句话还挺火的,简直随处可见。 吴子墨拿起书翻了翻,摇了摇头:“这本书我没看过,没听过这个故事。” “讲什么的?”秋堇彦好奇地问。 “不知道,要不我看看?” “行,正好书不太厚,应该很快就看完了,我看不得这种排版的书,等你看完讲给我听。”秋堇彦拉着吴子墨坐到了书案旁,催促着他快看。 这本书包裹得如此严实,书页也是崭新的被保护得很好,跟其他摆的乱七八糟的书根本不是一个待遇,也许这本书有何特殊之处。 这本书真的不厚,又是用文言文写的,吴子墨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完了:“这也是一本志怪,不过主角是两个男人,不,准确地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妖。” 一听这话,秋堇彦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生来就对女子没什么兴趣,倒是对同性有些异样的感觉,托班上一群腐女同学的福,他早早地就明白并接受了自己的性向,开始涉猎各种bl,甚至连gv都看过不少。 一听这本书主角是两个男人,不由得心生好奇,他看了很多现代的古耽,还没看过真实的古耽呢! 看着秋堇彦期待的小眼神,吴子墨只好给他讲一下故事梗概:“先说好啊,这个故事结局并不是那么圆满。” 秋堇彦点点头,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迷妹一样地趴在案上,示意他快讲。 “其实故事也很简单,就是一个寒窗苦读的书生家里的一株桃树成了ji,ng,因为它常年只接触书生一人,结果化形成了男体,本来正常人看不到妖ji,ng,那书生因为有过一番奇遇开了天眼就见到桃树ji,ng了,书生父母双亡独自一人,桃树ji,ng又在凡间化形也无处可去,两人就相依为命,直到书生进京赶考。” “桃树ji,ng因为本体在书生家门口,无法陪同,折了一支桃枝给他带着,后来书生如愿以偿高中状元,本来兴高采烈地准备回乡告诉桃树ji,ng这个消息,他却被公主看上了,强行招为驸马。因为书生念着家里还有桃妖在等他,多年陪伴,他对桃妖的感情已经变了质,抵死不从,结果公主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以毁掉桃树本体为威胁,逼迫书生娶她。” “为了保护桃妖,书生无奈只好娶亲,然而他身上带了桃枝,桃妖能知道他发生的所有事,两人情意相合,不愿意书生受此委屈,他耗费了一身修为,强行脱离了本体,跑到皇宫救出书生,却灵气用尽,魂飞魄散了,书生受不了这个打击就疯了,返回他的小屋里陪着屋外的一株枯萎的桃树度过了余生,就连死都是死在桃树下的。” “还有最后交代说,书生死的时候,枯萎的桃树突然绽放新芽,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吴子墨讲完了故事,轻轻叹了口气,抬头一看秋堇彦居然满脸泪痕,悲伤至极。 吴子墨内心:我承认这个故事是挺虐的,可是也没到落泪的地步吧? “堇彦,你怎么了?”看他哭得伤心,吴子墨连出言嘲笑都不说了。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了这个故事,心里难受。”秋堇彦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这个故事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熟悉到就像我就是主人公的那种,所以听了结局非常伤心,你不用管我,我哭一会儿就好。” 秋堇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反应如此强烈,在听故事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做过两次的那个梦,那个梦中,他也是书生,屋外好像是有棵大树,不过他看得模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树。 那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可是他却不觉得惊讶,反而非常高兴,后来他也是上京赶考,过程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娶了了一个女人,可自己并不开心,最后那个男人跑来救了自己。 联系起来细想,这个梦根本就是跟书中所写一模一样呀! 细思极恐! 难不成是真正的秋堇彦看了这本书之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把自己代入了故事情节中?他可能对书中的故事极为喜爱,所以印象太深,连秋堇彦穿越过来后都能印象他的记忆,这似乎也可以解释为何秋三把这本书保护得这么好了。 “桃树啊,怪不得这个院子门口有株桃树呢,看来这秋家三公子有点入戏太深呢。”吴子墨也感慨道。 不过这也正好提醒了秋堇彦,院子外面有一株巨大的桃树,据秋堇霖所说是在“后山”找到的,尚不知这个后山是什么,他应该要想想办法,让秋家人主动告诉他。 秋堇彦敲了敲桌子,突然灵光一闪,对呀,他怎么没有想到那个办法呢,他都用过一次了,应该挺有效! “子墨你附耳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秋堇彦招了招手,吴子墨依言附过耳朵。 听他说完,吴子墨讶异道:“这方法能行吗?” 秋堇彦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斩钉截铁地道:“肯定能行!不过你得配合我。” “我当然配合,不过你可就得吃点儿苦头了,需不需要告诉陛下?”吴子墨担忧地说道。 秋堇彦摇摇头:“这点儿小事儿就不用去打扰他了。” ☆、第十七章 秋堇彦是个行动派,想要什么就要去完成什么。 吴子墨拉住他,“第三个房间你不去看了吗?” “先不看了,正事要紧,反正这房间也跑不了。”秋堇彦淡淡地答复,然后拉着吴子墨走出了这个小院。 “父亲,二哥!” 秋堇彦和吴子墨从院子里出来,又回到了前院的池塘,看到秋堇霖和秋铧正在茅草亭下拖动一条大鱼,老远就向他们挥手呼喊。 待他们走近,秋堇霖问:“你们怎么出来了?” 秋堇彦说:“在院子里也不好玩,还不如来看你们钓鱼。”他凑近亭子边缘,那里有一个大网,网中一条大鱼怕是足足有二三十斤。 “哇,这条鱼可真大啊!” 刚说完,就听见噗通一声和“啊”地一声尖叫。 众人抬起头来,就看到秋堇彦掉到了池塘里,用力拍打着水面,在水里沉沉浮浮,“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众人大骇,吴子墨想跳下去救人,跃跃欲试的时候,秋堇霖已经跳下去了。 卧槽! 秋堇彦和吴子墨没有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心中咯噔一下,这可是他们的计划,千万别这么快救上去,不然后续计划就没法实施了。 秋堇彦心中一动,狠下心来,猛然朝水里压下去,做出一副无力挣扎落下去的假象。 不过为了效果逼真,秋堇彦这次都没有憋气,直接沉到水里,池水从他的口鼻进入,压得他呼吸困难,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哦豁,这次真的玩大了。 “快,堇霖,把你三弟拉上来!” 这是秋堇彦最后听见的一句话,是父亲说的,接着他就感到有人碰到了他的腰,便失去了意识。 “堇彦,堇彦,醒醒啊!” “堇彦!” “堇彦!” 秋堇彦觉得自己的脑仁疼,脑海中有人一直在叫他,叫什么叫,叫魂儿啊! 他实在受不了嘈杂的声音,忽然睁开了眼睛。 “堇彦你醒了!” 四个脑袋凑了过来,脸上都带着担忧。 所幸他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吴子墨,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计划。 “你……你们是谁?” 秋堇彦懵懵懂懂地问了一句,眼里都是陌生与胆怯,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堇彦,我是子墨啊!你的好朋友,吴子墨啊?”吴子墨知道他的计划,只能顺着他的计划走。 “吴子墨?”秋堇彦疑惑地问了一句,似乎在努力回想,不过他眼神里还是淡淡的空洞,“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7节 “那我呢?我是你二哥秋堇霖啊!” “我是你大哥秋堇原,你还记得吗?” 秋堇原和秋堇霖两个脑袋凑过来,一人问了一句。 “大哥?二哥?”秋堇彦也装作努力回想的样子,“嘶~”他突然抱住了脑袋,满脸痛苦。 “堇彦你怎么了!”秋堇原和秋堇霖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吓了秋堇彦一跳,顺势把他们的手甩了出去,往床角缩了缩,一副害怕的样子。 秋堇彦装作偷偷打量他们,忽然看见站在旁边的秋铧,正眯着眼睛看着他。 秋堇彦这次是真的吓得瑟缩了一下,有点心虚地埋下了头,他父亲这个样子莫非是看出了什么? “父亲,您快看看三弟究竟怎么了?”秋堇霖没有办法,只好求助秋铧。 秋铧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有些烫,秋堇彦这次为了表演还真是下了工夫,他这才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有些浑浑噩噩的,正好可以以假乱真。 “应该是脑子进水了……”秋铧轻飘飘地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把在场的人雷了个外焦里嫩。 “爹……这句话怎么听着像是骂人的话?”秋堇原扯了扯嘴角,心里心疼秋堇彦一秒钟。 秋堇彦满头黑线,这句话真的不是在骂他吗? 不过既然他装都装了,就要装到底,只见他瑟瑟地问了一句:“您是?” 秋铧又眯起了眼睛审视他,“我是你爹。” “爹?那我娘呢?” 只要脸皮够厚,连秋将军都拿他没办法,也不知道秋铧究竟看出来了没有,只听他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莫不是失忆了吧?” “失忆?!” 秋堇原,秋堇霖和吴子墨三人异口同声地喊着,吴子墨更是极力表现着自己的惊讶之情:“将军,堇彦不过是落了水,又没有撞到脑子,怎么会失忆呢?” 秋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所以我才说他脑子进水了,没准儿那些水伤了他的脑子。” 吴子墨愣了一下,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直觉秋将军看出来了什么,但不知道为何秋将军不拆穿他们。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请个大夫?”秋堇原和秋堇霖都不知道他是装的,他们的担忧可是实打实的。 不过秋铧却像毫不在意一样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以前见过这种失忆的,你们只要跟他讲讲他以前的事,他很快就会恢复了。” 一听这话,秋堇彦和吴子墨心里可以确定秋铧将军的确知道些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好了,你们三个在这里和堇彦聊聊,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秋铧又瞥了一眼秋堇彦,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根本看不出来他想表达什么。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秋堇原和秋堇霖两人非常积极,搬了凳子坐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堇彦,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训练,但是你偷懒被父亲大人打了一顿,然后你就再也不去训练场了?” “堇彦你还记得你为了不跟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离家出走吗?” 果然失忆就是有好处,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一些情报。 “二位哥哥,我不记得了,你们可以说说吗?” “我先来我先来。”秋堇霖抢先道,“我们当时很小,大哥也才7岁吧,不过你就像个小大人一样,明明才3岁,却十分老成。父亲把我们仨拉去训练场,但是你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就偷懒被父亲看见了,当时可没人敢和父亲顶嘴,你不仅顶了嘴,还说再也不去训练了,被父亲狠狠地打了一顿,幸好母亲出面才救下了你,不过你还真是硬骨头呢,说不去训练就不去了,谁劝都没用,想得起来吗?” 秋堇彦摇了摇头,秋堇霖有一丝黯然。 “那听我这个”秋堇原也开口了,“你5岁的时候,非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跟我们住,后来你去找了父亲,父亲不同意你就离家出走,被后山的山贼抓到山上去,还是父亲去把你救下来的,父亲怕你再偷跑出去母亲担忧,只好给你分了一个小院让你独住,当时你就从后山上带了一株桃树回来,现在还种在你的院子里呢。” 原来是这样! “哥哥,后山是哪里呀?” “就是对面那座山呀。”秋堇原指了指窗外,“当时山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山贼,居然敢在皇城附近打劫,被父亲给一锅端了。” 秋堇彦顺着方向看了一眼,那座山隔得不近,他没有记忆,不确定究竟有多远。 “可是,那座山这么远,为什么叫后山?”这也是秋堇彦之前疑惑的地方。 “哦,原来你听成后山了呀,不是这个,它的名字叫厚山,厚薄的厚,不知道谁取的名字,反正我知道的时候它已经叫这个名了。”秋堇原解释道。 原来竟然是他听岔了? 秋堇彦还是摇摇头,“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没事儿,可能年代太久远了,那我说个近点儿的。”秋堇霖又道:“记得半年前你入宫的事儿吗?” “入宫?我为何要入宫,难不成我有官职?”秋堇彦装起来就要做个全套,做足他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样子,吴子墨站在旁边憋着笑,别说秋堇彦装起来还挺像样的,为了不引起怀疑,吴子墨只好强行收敛了笑容,换上了担忧的神情道:“堇彦你连这个都忘了吗?你是陛下的妃子啊,你跟我一起从宫里出来的。” “妃子?!”秋堇彦努力地惊讶着:“我一个堂堂男儿,为何会去做皇帝的妃子?真是个笑话!” “那个……堇彦,你确实是陛下的妃子。”秋堇霖也弱弱地开口。 秋堇彦受不了这个打击,颓然地靠在床上,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呢!”然后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哥哥,你们为什么会同意我进宫?” “你别这样。”秋堇霖看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当初为了进宫可是做了不少坏事,把你的名声都败坏了。” 嗯? 秋堇彦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秋堇霖愣了一下,想到他是真的失忆了,只好把事情告诉了他:“你都不记得了呀,自从母亲去世后,你都不怎么出门了,老爱待在你那院子里,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名堂,都不让我们进去,还喜欢捉弄我们。” “就在两年前,你突然莫名其妙地跑出去花天酒地,调戏良家妇女,把父亲气了个半死,还在花楼里和父亲互骂,此事闹得满城皆知,父亲本想把你锁在府里,你却说锁在屋里不如让你进宫去学规矩,然后父亲就真的把你送进宫了,当时你非常乐意,在进宫前还有所收敛,我们就猜你是为了进宫才特意堕落的,不过也不知道宫里有什么吸引你的。” 莫非,宫里是有什么秋三心心念念的东西?可是他在宫里这么久,也没看到任何与秋家有关的东西呀。 秋堇彦瞥了一眼吴子墨,吴子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看样子,秋堇霖和秋堇原也是不清楚的,现在只有两个人可能知道,一个是秋铧,一个是陪他入宫的小语,看来他要单独见见他这个父亲了,从他们见面以来,秋铧的表现就一直都有些莫名。 至于小语,就得回宫才能问她了。 秋堇原和秋堇霖还说了好多事,他是真的没有记忆,不过也基本上把真正的秋堇彦了解个七七八八。 这个秋家三公子从小就异常地聪明,却对家族产业军事这一方面没有半毛钱兴趣,秋夫人在生产第三胎的时候差点难产,几乎是耗着半条命生下了他,于是对秋堇彦很是疼爱,就导致了他有些任性。 秋夫人去世的时候,最伤心的也是他,在夫人灵前守了三天三夜,后来就陷入消沉之中,终日躲在院子里不愿见人。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又想着进宫,且故意把自己名声弄臭,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毕竟若是想进宫的话,告诉秋铧一声,他也会允许的吧。 这是秋堇彦根据秋堇霖二人的言辞猜测的,看似简单,其中必然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哥,二哥,我累了……” 秋家两个兄长本来还想继续说,被秋堇彦给打断了。 “诶,我们还没说完呢,还有还有……” “二哥,你们说了这么多,也让我消化一下,我一时半会儿可能也想不起来,没准儿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那行,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秋堇原看秋堇霖还想说什么,连忙按住了,把他拖了出去。 吴子墨回头看了他,只见他朝着吴子墨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计划通! 因为下午秋堇彦落水让众人好是忙活了一阵,现在天色已经黑了,简单地用过了晚膳,吴子墨申请住到了秋堇彦隔壁。 这里不是秋堇彦的院子,因为情况紧急,就近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客房,吴子墨住这里也正好,还可以照顾他一下。 将军府的夜静悄悄地,没有皇宫里的灯火通明,只有隔一段路有一个小灯笼发着暗淡的光。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客房里出来,猫着身子做贼一样地往秋将军的院子跑去,秋铧的院子里还亮着灯,似乎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别躲了,进来吧。” 秋铧常年征战沙场,他们两人的动静哪里瞒得过他。 秋堇彦“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嬉皮笑脸地道:“爹,您还没睡呢?” 秋将军此时还坐在桌旁看书,见他们进来,便把书给放下了:“特意等你们,坐吧。” 秋堇彦和吴子墨乖巧地坐到了他旁边,就听将军哼了一声:“我就说你这小兔崽子回来准没有好事儿,我怕是和你八字相克,每次都要弄出点事儿来。” 秋堇彦讪讪地问道:“爹,您知道我失忆的事儿……” 是假的吧? “当然知道,你爹吃过的盐都比你走过的路多,我毕竟是你爹,你撅着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爹……别这么粗鲁,我朋友还在旁边呢。” 秋铧看了眼吴子墨,收敛了点,问道:“说吧,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爹,哪有什么事儿啊,我就是回家来看看。” “装,继续装,刚刚我才说过的话你又忘了?” 你是你爹,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秋堇彦偷偷打量了一下秋铧,见他脸上并没有生气的神情,咬牙道:“我真是得了通行牌,想出来玩一玩。” “不是陛下让你过来探我口风的吗?” “你怎么知道?!” 秋堇彦惊呼一句,眼睛瞪得大大地,惊讶之情无可言表,吴子墨也有些吃惊,不过表现得没有那么夸张。 秋铧轻叹了一声,脸上有些哀伤之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个任务是由你来完成。” 秋堇彦有些手足无措,解释道:“爹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陛下真的只是让我们来探探你的口风,他也不想失去您这么个将才。” “哼,才嫁给他几天啊,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这些年真是白养你了!” “爹~”秋堇彦起身抱着秋铧的胳膊撒娇,“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愿意看你们反目成仇啊,所以,您的立场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点击率过20了再发下一章,感谢大家抽空来看我这写得乱七八糟的文,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鞠躬 ☆、第十八章 “我的立场。”秋铧站了起来,望向门外那片漆黑,“就如你所说,ji,ng忠报国。” “我忠于安庆,保护百姓与国家安全是我的责任,但是我不想参与皇室斗争,我只忠国不忠君。” “爹!”秋堇彦咬了咬嘴唇,“你的意思是说,无论安庆在位的是谁你都无所谓?” “可以这么说。”秋铧转头看向了他,“我不知道你为何非要进宫为妃,但我知道你在宫中有执念,是庆帝吗?” 秋堇彦垂下了头,他不是真正的秋堇彦,他哪里知道他为何进宫,不过现在,庆帝也算是他的执念吧,那个在他面前露出柔软之处,那个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真正的秋堇彦的帝王,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执念。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起了心思呢?秋堇彦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想着,秋堇彦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惹来秋铧的一声叹息:“罢了罢了,儿大不中留,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上庆帝的,我记得你们没有见过啊?” 秋堇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秋铧却以为是他不肯说。 秋铧双手搭在秋堇彦肩膀上,认真地说:“孩子,你放心吧,庆帝在百姓中威望很高,他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那个位置可稳着呢。我当初答应过你母亲好好照顾你的,我现在答应你,只要轩逸铭不做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我秋家破例也会护着他。权当是为了百姓,也是为了你。” 秋堇彦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爹~” 现在的秋堇彦心中竟然有一丝负罪感,他霸占了秋堇彦的身体,霸占了秋堇彦拥有的头衔,还以秋铧对自己儿子的爱来试探秋铧做出承诺,尽管这个承诺是秋铧自愿的,可他毕竟不是秋铧的儿子,受之有愧。 “好啦,都多大的人了,哭什么,留着眼泪等以后爹死了再哭。”秋铧粗糙的大手给他抹着眼泪,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摩擦地有些生疼,但秋堇彦不觉得疼,反倒贪恋他手上的温暖。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和“父亲”这样亲密接触了,在现代的时候,父亲工作忙,几乎没什么时间陪他,作为一个男孩子,可以和父亲亲近,但不能和父亲亲密,因为他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子,太过依恋父亲会被人们所诟病。 “别乱说话,父亲是战神,会长生不老的,怎么会死!” 秋堇彦的泪越擦越多,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更是扑进了秋铧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放肆地哭着。 秋铧起先有些惊讶,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又搂着他,一手在他后背轻抚着:“行啦行啦,男儿有泪不轻弹,吴家小子还在呢,别让他看了笑话回宫嘲笑你,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吴子墨此时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也没有出声,神色有些哀伤,他也想像秋堇彦一样和自己的父亲敞开心扉,可是他不能,从他成为庆帝暗卫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减弱和家人的联系。 等秋堇彦哭够了,才从秋铧的怀中出来,眼睛都肿得像个核桃似的,他回头看了看安静的吴子墨,似乎能感受到他的那份哀伤,径自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努力挤出一个傻不拉几的笑容,给了他无声的安慰。 吴子墨也轻轻回握了他一下,表示他没事。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两个小子也回去休息吧,我这把老骨头也得休息了。”说着就把两人扫出了门外,关上了房门。 没多一会儿,房里的灯也熄灭了。 秋堇彦和吴子墨又摸黑回了客房,得到了秋铧的保证,他们也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秋铧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似睡着了,等两人都走远了,忽然又把眼睛睁开了。 他就这么安静地侧躺着,脸色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在想秋堇彦的事,从他刚回颍城就觉得秋堇彦不一样了,甚至觉得有点陌生,且不说他说话方式的改变,就连行为都变了,以前的秋堇彦哪里会像今天那样抱着他痛哭? 不过秋堇彦倒是从小就不一样,他把自己的想法藏得很深,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想到什么就去做了,但是他很聪明,几乎事事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又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他作为父亲,却仍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想要什么。 这次回来之后就更奇怪了,这个儿子一反常态几乎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纵横沙场几十年,对于看人还是有些眼力见的。 不知道这半年秋堇彦发生了什么,他似乎对将军府很是陌生,就像真正“失忆”了一样。 秋铧想了很久,始终想不通,突然自嘲地笑了笑,罢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确实是他秋铧的儿子,随便他怎么改变,血缘是不会断绝的,只要他不整出一些和自己观念相悖的幺蛾子就行,不就是一个庆帝吗,也算是自己儿婿了,护着又有何难! 想通了这一点,秋铧才心满意足地睡了。 “哼,好你个堇彦,我安平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要身份有身份,要容貌有容貌,在你心里,居然还比不上一棵树?!我还真是大开眼界啊!”(啪啪啪,鼓掌声) “行,你不娶我是吧,本公主还就赖上你了!” “你可以逃,你家那株桃树可没长脚,你觉得它逃得了吗?” “乖乖娶了我,不然我就派人去把那株桃树烧个一干二净!” 秋堇彦这夜睡得不好,她耳边老有一个女人在叽叽喳喳地说话,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甚至他都能想象那个女人的表情和动作,可他,看不清女人的脸。 听这个女人所说,她应该是《桃夭》里面的公主,秋堇彦感觉很清醒,甚至都知道自己陷在梦境里,却始终无法动弹,连抬一下眼皮子都困难。 也不知道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多久,就听到有人喊了几声“堇彦堇彦,快醒醒。” 秋堇彦像是挣脱了束缚一般从梦中醒过来,看到的是秋堇原,他看了看天色,才刚蒙蒙亮,“大哥,这么早叫我有何事啊?” 接着还打了个哈欠,明显没睡醒的样子。 “陛下派了马车来接你们,现在已经到门外了,赶紧起来吧,也别让他们久等了。” 陛下? 秋堇彦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猜想着庆帝应该是看他们一夜未归又没有报备,担心他们吧。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秋堇彦也只好打着哈欠收拾好自己,又去隔壁叫吴子墨,没想到他已经收拾好了,秋堇霖还站在吴子墨门口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样子。 “子墨,发生何事了?”秋堇彦轻轻碰了碰吴子墨,又隐晦地指了指门口的秋堇霖。 只见吴子墨淡淡地瞥了秋堇霖一眼,语气冷淡地说了一句“无事,你别担心。” e,这像是无事的样子吗? 简单地吃了些早饭,秋堇彦和吴子墨就在其他人的目送下走进了马车,搞得像是送别一样,明明他们相隔就不远。 秋堇彦从马车中伸出头和手向众人挥了挥,喊到:“爹,大哥二哥你们回去吧,过两天我又回来,下次记得多弄几个菜!” “嘿,这孩子!还嫌弃家里的饭菜了不成!” 马车逐渐走远,秋铧本来转身想要进屋,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向两个儿子吩咐道:“堇原,堇霖,你们俩还是暗中跟着护送堇彦他们一程,我怕那些不知名杀手不会善罢甘休。” 事实证明,秋铧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那些黑衣杀手确实不会善罢甘休。 昨日行刺失败后,段霖大发雷霆,差点把他们全杀了,幸亏因为人手不足,段霖才给了他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这些杀手都是段霖手下的,段霖是萧府培养的杀手,可不能每次都由段霖出面,所以他手下也有一些人可以供他差遣。 这次是这些黑子杀手的最后一次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成功,不准失败。 秋堇彦没睡好又起得早,到了马车中又是哈欠连天,吴子墨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得问道:“昨晚你干嘛了,从将军那里回来也不晚呀,怎么困成这样?” 秋堇彦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别提了,昨晚老是做噩梦,一点儿都没有睡好。” 老是梦见相似的内容,还是一个故事里的,可不是噩梦吗! “怎么会做噩梦呢,莫不是你还认床?” “哪儿能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最近吧,老是梦见一些场景,模模糊糊的,又异常熟悉,后来在那个房间里看到那些,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吴子墨很是配合,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我那个梦,和桃夭那个故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我以前不知道那个故事还不觉得,现在知道了,简直时时刻刻都能在我脑子里转悠一圈,你说奇怪不奇怪!”秋堇彦轻轻地揉了揉脑袋,困意好像又减轻了不少。 吴子墨托着下巴眉头一皱,“确实奇怪。” “两位大人,外面有些不对劲!” 吴子墨刚想着,就听见外面的车夫大叫了一声,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吴子墨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了秋堇彦,然后就感觉马车落在了地上,震得他们站立不稳,跪在车内,应该是有人斩断了缰绳。 遭了,他们怎么忘了昨天那一伙人呢,这下怎么办才好! “堇彦,我带你冲出去,待会儿你趁机逃跑。”没等秋堇彦回答,吴子墨就站起身来拉着他一脚踢掉了马车后箱,从车后翻身出去。 刚一出来,那群黑衣人就攻了过来,似乎就是在等他们出来。 吴子墨把秋堇彦护在身后,赤手空拳和黑衣人搏斗,如果是吴子墨一个人的话,以一敌五完全没有问题,可现在还有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秋堇彦,他还要分心去照顾他。 这边刚一脚踢开一人,那边的刀就砍了下来,本来吴子墨想用手去挡,秋堇彦大骇若是用手去挡这个手臂势必就废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出手拉了他一下,吴子墨避开了那一刀,不过秋堇彦手臂上却划了一道血痕,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吴子墨发了狠,一脚踢开想要偷袭的人,一把抓过近身搏斗的往其他黑衣人那里扔去,一时间压倒了几个,不过这群黑衣人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这批人倒下,那批人又站了起来,明明只有十多个人,却像无穷无尽一样。 吴子墨手无寸铁,因为要保护秋堇彦,没有功夫去抢夺他们的武器,一时间有些狼狈,身上也多了好几道伤。 秋堇彦也急得不得了,恨只恨自己没有好好学武。 “三弟,吴公子!” 就在秋堇彦都快绝望之时,他忽然听见了大哥二哥的声音,那声音有如,昨日也是他们出现才救下了两人,幸好这次他们出现地也不晚。 有了秋堇原和秋堇霖的帮助,局势自然逆转,黑衣人中的头目大吼了一声,“又是你们!” “当然是我们,不然你以为是谁!敢在皇城行凶杀我三弟,也太不把我将军府看在眼里了吧!”秋堇霖一剑刺过去,那黑衣头目没躲开,被刺穿了胸膛,一击毙命。 周围的黑衣人见头目被杀,有些退缩,但秋堇原和秋堇霖怎么可能放他们走,“一群乌合之众!”说着只听见噗噗噗的剑入r_ou_体的声音,十多具尸体全部倒地,一个活口也没留。 “哎呀,大意了,应该留下一个人的!”秋堇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刚刚杀得太过瘾了,一时间给忘了。 “子墨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秋堇彦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吴子墨身上多了十多道伤,有些深可见骨,流出的血都把衣服染透了。吴子墨此时也脸色苍白,无力地跌在秋堇彦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伤到了脏腑。 秋堇彦一条胳膊受了伤,无法使力,只能用另一只手撑着他。 听见秋堇彦的声音,秋堇霖和秋堇原顾不得活不活口了,几步就冲到了他们面前。 秋堇原查看了一下吴子墨的伤势,皱了皱眉头“失血过多,得赶快医治才是,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医馆?” 秋堇彦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我不知道啊。” 他也是第一次出宫,这街上有些什么还真不好说。 秋堇霖没有说话,忽然一把从秋堇彦怀里把吴子墨抱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他的伤口,吴子墨发出了一声痛呼。 “二哥,你做什么,你弄疼他了!” “别管了,现在得赶快救他,这街上我也不熟,现在离皇宫不远了,要不我们赶快把他送回宫,找御医治疗?” “可是,皇宫还有这么远……” “别可是了,我先带他走,你们俩跟上!”说着秋堇霖抱着吴子墨,运转轻功在街道上飞驰而去。 “我们也走吧。”秋堇原拉住了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带着他一起追着秋堇霖而去。 秋堇霖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量来跑,到了宫门,侍卫们见他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冲进去,本想拦住,就听见他道:“快去禀报陛下,墨妃大人和秋妃大人重伤,赶紧找御医来!” “快去快去,刚刚那个人是宣威将军!”有眼尖的侍卫认出了秋堇霖,赶紧下达了命令。 秋堇原和秋堇彦随后也到达了,向着秋堇霖跑的方向追过去,就看到秋堇霖站在那里茫然无措。 “二哥怎么了,快到这边。” 秋堇彦喊了一句,指着方向带着他们俩直接回了荣华宫。 “主子,你们回来了?诶这是??” 小语听见声音冲了出来,就看见两个男人抱着个什么跟在自己主子身后。 秋堇彦没空回复她,吩咐道:“小语快去请御医,十万火急!” “哦哦是。”小语飞快地跑了出去。 几人把吴子墨放到了床上,现在他经过奔波更加虚弱了,眼睛紧闭,气息微弱。 春花和秋月两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春花秋月,你们快去打点儿热水来!” “是。” 很快两人就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终于看清了床上的人,“嘶……主子,墨妃大人怎么……” “别多嘴,快去瞧瞧御医来了没有!” “好好好。”两人退了出去,在殿门口张望。 一会儿就看见一行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春花秋月眼睛都瞪大了,飞快地跪在了地上“陛下万岁。” “免礼,秋妃他们在宫里吗?” “在的,他们都在里面。” 刚说完就见陛下大跨步地走进了荣华宫,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似乎是御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忍不住发了,点击20都混不到……咸鱼躺尸 求求大人们点个收藏吧,真的不要钱哒… ☆、第十九章 庆帝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秋堇彦三人在用shi绢为吴子墨擦拭血迹。 “陛下。”秋堇霖和秋堇原见庆帝来了,恭敬地行了礼。 秋堇彦站起身来,又不争气地哽咽了,“陛下,子墨他……” “现在不忙说,太医们快去看看。”庆帝阻止了他,对太医吩咐道。 那一群太医连忙赶走了三人,开始查看吴子墨的伤势。 秋堇彦站在一旁,呆愣愣地看着众太医围着吴子墨转来转去,眼眶里还有眼泪在打转,秋堇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吴公子福大命大,有这么多太医看着呢,一定会没事的。” 此时的秋堇霖沉默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为他抱着吴子墨赶了一路,现在双手有些脱力,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着。 庆帝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招呼了一句:“堇彦,你来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子墨怎么会伤成这样。” 一听庆帝问起,秋堇彦内心的自责感又起来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上涌:“陛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子墨。” 秋堇彦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么两句话,庆帝转而问秋堇原:“秋爱卿可知发生了何事?” “回陛下”秋堇原拱手行礼道:“三弟和吴公子在出宫途中遭到了不明杀手的攻击,昨日我和二弟正巧在附近救下了二人,今日一早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太大意了,没有贴身护送,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三弟和吴公子都受了伤。” “堇彦也受伤了,伤哪儿了?”庆帝忽地站了起来,拉过秋堇彦就想检查,正巧又拉到了受伤的手臂,疼得秋堇彦直吸气。 “伤的是手臂?”庆帝也不敢轻举妄动,连忙喊了句:“李太医你过来给秋妃瞧瞧。” 李太医从人群中走出来,擦了擦汗,看了看还在抽泣的秋妃,只好抬起他的伤臂,用剪刀剪掉了袖子,露出了血r_ou_模糊的一条血痕,这对于常年在沙场的秋堇原和秋堇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于秋堇彦来说冲击还是有些大的。 被砍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后来被秋堇原拖着去追秋堇霖去了,也没法分心,要不是庆帝又扯到了他的伤口,他都快忘了手臂上的伤了。 现在伤口暴露在他的面前,大约有十公分长,从上臂一直延续到鹰嘴上方,里面的r_ou_已经翻了出来,血液也几乎凝住了,黑的红的白的黄的混杂在一块儿,秋堇彦都觉得自己心里直犯恶心,偏过头不忍再看。 “秋妃大人,我查看的时候会有一点儿疼,稍微忍耐一下。”李太医很有耐心,直到秋堇彦点头他才开始行动。 只见他抬着秋堇彦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伤口附近轻按,一边询问他疼痛程度,问完之后又伸手顺着骨头捏了捏,见秋堇彦只是疼得微微扯了扯嘴角,才放心地给他的伤口上了些药包扎好。 “陛下,秋妃大人的伤口没有伤及骨头,并无大碍,好好将养两日就无事了。”然后李太医又看向秋堇彦道:“秋妃大人,待会儿派个人随我去太医署取药,这个药需要半日一换,中间要放开绷带透透气,有助于康复。” 秋堇彦此时已经不哭了,红着眼眶给李太医道了谢。 李太医处理好秋堇彦的伤正欲返回吴子墨床前,被秋堇彦叫住了:“对了,李太医,那子墨他的伤势如何了?” 李太医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墨妃大人伤得有点重,全身上下的伤口都有二十多道,还有好几处骨折,又失血过多,我已经叫了人去准备独参汤了,能不能救过来就看墨妃大人的造化了。” “岂有此理。”秋堇彦还没说话,庆帝反而发作了,怒气冲冲地一拳锤在了桌子上,“朕一定要找出凶手,竟然敢在皇城行凶,还重伤朕的妃子,简直不把皇家看在眼里。” “哟,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出什么事了?” 就在众人怒不可遏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声,众人转头一看,竟然是皇后萧湘。 庆帝厌烦地看了她一眼,“皇后来这里做什么?” “陛下万岁。”皇后仿佛才看见庆帝一般给他行了个礼,“臣妾并无他意,只是听这荣华宫甚是喧哗,特来看看,这里出了何事?” 后宫有事,本就应该皇后过问,现在却直接越过了她招来了皇帝,这让皇后很不爽。本来她以为出事的是秋堇彦,想过来看看热闹的,可一抬头又看见秋堇彦好好的站在她面前,瞬间脸色就变了。 那群人果然是废物,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人都杀不死,要他们何用! “皇后你这是什么表情?” 萧湘的一瞬间变脸没有逃过庆帝的双眼,不过萧湘马上就化解了:“堇彦这是受伤了吗?有无大碍?”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并无大碍。” 秋堇彦对这个皇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冷宫湖心亭里那个弹琴的仙女,两人并无交恶,甚至他对皇后过于亲切的称呼也没有纠正,还真心诚意地对她的关心表示感谢。 “那这边床上的是?”萧湘一脸关切的样子,仿佛真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在关心后宫嫔妃。 “那是吴子墨。”秋堇彦只是说了吴子墨的名字就不再说了,此事与皇后并无“直接联系”,说太多也没什么用。 萧湘认得这个吴子墨,上次湖心亭一见此人也在,看得出他和秋堇彦两人关系极好,他为何受伤萧湘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行了,堇彦你去休息一下吧,皇后,救治之地污浊不堪,你也回去吧。”不等萧湘看个真切,庆帝就下了逐客令。 这秋堇彦还真是命大,陛下这样子,倒是对他尤其在意,看来这人确实得除掉!萧湘恶狠狠地想着,行礼告退离开了。 荣华宫这边的太医还在忙着,吴子墨的伤势把众人累得够呛,好不容易才让他脱离了生命危险,秋家三人才舒了口气。 萧湘回了凤栖宫就又开始大发雷霆,把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宫里的下人们全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绿柳绿柳!”萧湘怒气冲冲地喊着,吓得绿柳都抖了三抖,匆匆忙忙地跑了进去“奴婢在。” 萧湘看都没看她,怒道:“去把段霖给我叫来!” “是!” 这段霖最近像以前在敬事堂一样装成凤栖宫的下人混在宫中,并未引起别人的丝毫怀疑。 没多一会儿,段霖就进来了,绿柳自发地退出门外带上了门,皇后娘娘和段霖谈话的时候是不允许其他人在场的。 段霖一进来,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朝他面门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躲开,那东西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了,原来是一个茶杯。 “皇后娘娘,您这是何意?”段霖有些不悦,就连萧国相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这萧湘竟然敢用茶杯扔他。 “我这是何意?你不是说会把秋堇彦解决掉吗,为何他还在我眼前活蹦乱跳的,你们居然连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人都杀不死,真不知道萧家养你们何用!” 段霖的神色更深了,“皇后娘娘,这秋堇彦虽然手无缚ji之力,可他身边还有一个吴子墨,还有秋家的两个兄弟,那三人可不是等闲之辈,你可知道我这次折损了二十多个手下!” “那也是你们没用,二十多个人打四个人都打不过,说出去怕不是要被笑掉大牙?”萧湘这一生起气来就开始口无遮拦了,丝毫没有顾虑到屋里另一个人的情绪。 她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冷哼,然后自己的脖子就被段霖掐住了,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皇后娘娘,我劝您慎言,别以为我不敢对您怎么样,您这宫里有多少人对你真心你有点数,您猜我杀了你,您这宫里会不会放个鞭炮庆祝呢?” 萧湘吓得脸色苍白,她何时被这样对待过,不由有些气急攻心,张口就道:“段霖,你敢!” 段霖笑了,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您猜我敢不敢?”真是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在这种时候了还要逞强,真当这世上都是善人? 萧湘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了,双手使劲想把段霖的手给掰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力,直到她双眼都开始显露出白色,双手也开始无力下垂的时候,段霖又突然把她松开了:“我忽然觉得,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不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吗?”段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萧湘因呼吸困难刚刚才匀过气儿,下巴又被捏住了,不由惊恐道:“段霖你想做什么?” 段霖没有回答她,反而自顾自地说着话:“啧啧啧,这小脸蛋儿,也算是倾国倾城了,可惜那庆帝对你这容貌不感兴趣,倒不如……” “段霖!你在说什么胡话!”萧湘听出了段霖的言外之意,吓得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你别…你别这样,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轨,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一听这话,段霖冷哼了一声,“你爷爷?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说着,一把撕开了萧湘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肚兜。 “皇后娘娘还是个处吧,今日就让我来给你开苞。”段霖狞笑着,一件一件地剥下了萧湘的衣服。 “救命!不要!唔唔唔……”萧湘脸上挂满了泪痕,惊恐到失声大叫,被段霖捂住了嘴巴。 段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皇后娘娘,你叫呀,最好把庆帝也叫过来,让他看看自己的皇后是怎样在我身下浪叫的。” 萧湘被捂住嘴巴,只能唔唔地叫着,这声音跟小猫叫似的,连门外都听不见,更别说庆帝了。段霖的手劲奇大,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一个壮汉他也能制住。 等萧湘挣扎够了,使不出力了,段霖一把把她抗在肩上,往内室走去。 说来也讽刺,他们的主人就在这凤栖宫内失了身,宫里的下人们却完全没人发觉。 荣华宫 “太医,子墨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秋堇彦托着伤臂,围着李太医问了几圈了。 “秋妃大人,您就歇歇吧,墨妃大人真的无碍,该醒过来的时候自然会醒,不急这一时。”李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地回复着。 “堇彦你过来坐着,别为难李太医了,既然他们都说没危险,那就耐心坐着等等吧。”庆帝终于发了话,把秋堇彦给拉了回去。 “陛下,堇彦,既然墨妃大人并无大碍,那我二人就先回去了,此次不请闯入后宫,还望陛下恕罪。”秋堇原拉着依旧沉默的秋堇霖来向庆帝请辞,他们这么久没有回去,父亲怕是会担心了。 “无碍,这次还要多谢两位爱卿,若不是你们,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微臣分内之事。”秋堇原客气了一下,拉着秋堇霖离开了。 “行了行了,别看了!”秋堇原掰过秋堇霖的头:“你说你怎么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还老往回看,那是陛下的妃子,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秋堇霖又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只是想看他醒过来,不然我不放心。” “有堇彦和陛下,还有这么多太医在那里,你以什么立场留在那里?” “我……” “别我了,说起来你们什么时候看对眼的,就这么一天时间,也太快了点吧!”秋堇原没有谈过恋爱,压根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一天又怎么了,一秒钟都有可能! 秋堇霖脸色微不可见地红了,嗫嚅道:“今儿个早晨……” “什么?!”秋堇原更加震惊了。 秋堇霖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我今儿个早晨去叫他起床……我看到了他的身体……”秋堇霖越来越害羞,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秋堇原彻底石化了,“吴子墨晚上裸睡的?”问完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这完全不是重点,然后又问道:“看个身体而已,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军中这么多兄弟的身体你看过多少了?难不成你还想负责?” “瞎说什么……子墨的身体跟其他人不一样!”秋堇霖的脸都红透了,忽然又想起他去叫吴子墨起床那一幕。 吴子墨就这么睡眼朦胧,赤条条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吴子墨因为习武,身材还是很好的,又因为假装宫妃,常年养在后宫,身上的皮肤雪白雪白的,跟个姑娘似的,秋堇霖看得眼睛都直了,而吴子墨毫无察觉,竟然当着他的面开始穿衣服,香肩半露,美人红唇,然后秋堇霖就可耻地……举起了旗帜。 再然后,就被吴子墨发现了,迅速地用衣服裹住自己,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噗哈哈哈……”秋堇原听着秋堇霖讲述了一番,笑得不能自已,拍了拍秋堇霖的肩膀,“二弟呀,你也太纯情了,不就是起了点儿反应吗,男人嘛,正常的,如果你觉得看了他的身体有什么亏欠,下次脱了让他看回来呗!” 秋堇霖翻了个白眼,什么馊主意! “诶诶,别走呀,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说起来听说庆帝不怎么关心后宫,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啦!” “放开你的手。” “别介啊,我们是兄弟嘛,哥哥我肯定是要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的,要不然我去托父亲找人给你说一门亲事?”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8节 “呵呵,关心我,你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可比我大两岁,至今不也是单身狗一条吗!” “嘿,我是在说你的终身大事,干嘛扯到我身上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检查和治疗是作者编的,千万不要模仿 萧湘莫名其妙地就被强了,我得想办法补救一下她的剧情 有人评论我了,原地转圈圈~ ☆、第二十章 “诶,醒了!!陛下陛下,子墨醒了!” 吴子墨这一睡,就睡了两天,秋堇彦担心地不得了,时时刻刻地守在他身边,势必要等他醒过来才好。 幸好吴子墨呼吸平稳,除了夜里有点发烧之外,没有什么大毛病,也亏得他练武之人身体好,若是换了秋堇彦,怕是又要穿越一次了。 庆帝刚刚下了早朝就赶了过来,吴子墨也算是他亲近之人,出了事他也不好受,他凳子都没有坐热,就听见了秋堇彦的欢呼,连忙走过去看了看,吴子墨还是平稳地躺在床上,庆帝看了看秋堇彦,问他:“哪有醒?” “我看见他的手动了!” 庆帝:…… 秋堇彦:怎么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手动了就证明要醒了。 然而事实很打脸,两人在床旁站了小一柱香时间,吴子墨依旧没有醒过来。 “陛下,主子,吴大人托人来说,想来看看墨妃大人,他们已经在宫门外等候了,望陛下批准。”小语匆匆地走进来,看见庆帝也在,连忙跪下了。 秋堇彦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吴大人,“哪个吴大人?” 小语微微抬头,看见主子一脸疑惑,就知道他的迷糊劲又犯了,连忙回道:“主子,兵部尚书吴大人呀,墨妃大人的父亲。” “哦哦哦。”秋堇彦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眼庆帝,只见庆帝轻轻点了点头,他才又对小语道:“陛下同意了,带他们进来吧。” 小语答了声是,才去宫门口接他们。 这后宫毕竟女眷居多,外男进入必须要先报备一句,获得皇帝的同意,像萧国相这种位高权重的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像萧国相那种人,也不会把规矩放在眼里。 没多久,小语就领着吴尚书进来了,随行的还有两个少年,大的那个十三四岁,小的那个恐怕只有四五岁。 “臣,吴书秦叩见陛下。秋妃大人安。” 吴尚书一进门,就带着两个孩子行了礼,那两个孩子应该是初次见到庆帝,跪在地上还偷偷的抬眼瞄他。 吴尚书其实年纪不大,看样子也就四十岁不到的样子,着一身灰色长衫,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是主管军事的,倒是像个文人,温润如玉,从他样貌可以看出,当年吴尚书一定也是一个捕获万千少女芳心的美男子。 庆帝假装没看见他们的目光,小孩子嘛,有点好奇心是正常的,“吴爱卿请起,这两位是?” “回陛下,这是犬子吴子砚。”吴尚书指着其中年龄较大的那个孩子说道。 吴子砚继承了吴尚书的好相貌,身材匀称,面容清俊,跟吴子墨有四五分像,ji,ng神矍铄,应该也是一个习武的。 吴子砚也恭敬地向庆帝鞠了一躬,“陛下万岁。” “这是你家二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一点儿也不输子墨。”庆帝夸了吴子砚几句,听得他有些飘飘然,父亲老是把自己和大哥比较,看吧,陛下都说我不输给大哥呢! “那这位便是三公子了?” 庆帝目光移向了那个孩子,那孩子似乎有点害羞,拉着吴尚书的手躲在了他的身后,吴尚书笑道:“陛下莫要怪罪,我这三儿有些怕生。”说完吴尚书又劝了那孩子几句,才让他从背后挪了出来,怯生生地站到了庆帝面前。 “吴家三郎,你叫什么名字呀?”庆帝极力保持和蔼语气温和地问他。 那孩子想了想,脆生生地答道:“我叫吴子书,今年四岁了。”说完还伸出四根手指比了比。 庆帝眼带微笑,伸手揉了揉吴子书的头,成功地把他又吓回了吴尚书身后。 庆帝没有再去逗弄小孩,正色道:“吴爱卿,子墨在那边,现在还没有醒来,你们可要去瞧瞧。” “这是自然。” 几人来到吴子墨的窗前,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吴尚书眼睛有些酸涩,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不久前还活蹦乱跳地跟他吵吵,现在就满身伤痕地躺在这里了。 世事无常,谁知道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 “爹爹,哥哥在睡觉吗?”吴子书年龄小,懵懵懂懂地扯了扯吴尚书的衣角,一脸天真地问道。 “是呀,哥哥在睡觉,你说话要小声一点儿,小心吵醒了哥哥他会打你的屁股。” 吴子书两只小手连忙捂住了嘴巴,惹得众人一阵笑声。看吴子书的样子,似乎很怕被打屁股,想来小孩调皮,在家里怕是没少挨揍。 吴子砚倒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沉着脸望着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吴子墨似乎是感受到了亲情的召唤,手指不受控制地又动了一下。 “快看,子墨的手又动了!” 秋堇彦这次没有上次那么激动了,不过还是怀着希望凑了过去。 只见吴子墨长长地睫毛也颤了缠,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这次真醒了!” 秋堇彦雀跃地叫着,就听见吴子墨张了张嘴唇,也没听见他说了些什么,不过秋堇彦脑海中自动认为他是想喝水。 睡了这么久,身体的水分怕是都熬干了,这里又不能输液,想喝水正常。 然而,吴子墨其实说的话是:小点儿声。 “小语,快去倒点儿温水来!让春花秋月做点粥来。” 吴子砚早就已经去倒水去了,听见他说话就递给了他,小语见没她什么事了,就跑出去联系春花秋月了,墨妃大人醒了,她也非常高兴,毕竟一起生活得久了,她也把他当成了家人。 秋堇彦给吴子墨喂了点儿温水,吴子墨靠着床歇了歇才渐渐恢复过来,然而第一句话就把秋堇彦整蒙了:“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我是堇彦呀,秋堇彦,子墨你不认识我了吗?还有这是陛下,这是你爹和弟弟,你还记得他们吗?” 吴子墨茫然地摇了摇头,他现在脑子里就像是一团浆糊混在一起,什么都分不出来。 卧槽,什么情况! 兄弟啊,不会你也失忆了吧? 失忆这么常见的吗?! 不过吴子墨并不是失忆,他只是有些记忆混乱,睡太久的后遗症。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中,吴子墨成功地恢复了记忆。 “堇彦你不是也受伤了,没事吧?”吴子墨自己都还是伤员呢,醒来后还去关心别人。 “我没事儿,已经包扎过了,看我还活蹦乱跳地,倒是你,睡了这么久,可把我吓死了。”秋堇彦用未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胸脯表示惊吓,吴子墨只是微微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转过头又看见了旁边的吴尚书和吴家两个孩子,吴子墨有些惊讶:“爹,你们怎么来了?” 吴尚书板着一张脸道:“我要再不来,我儿子死在外面了我都不知道!” “我…” 吴子墨也无法反驳,只好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罢了罢了,没事就好。”庆帝还在旁边呢,吴尚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毕竟吴子墨入宫为妃,那就是庆帝的人了,皇室就是和普通人家不一样,即使他作为吴子墨的生父,也不能无视规矩。 吴子墨移过了目光,看着吴子砚直盯盯地望着他,疑惑道:“爹,你怎么把子砚和子书带过来了?” “哥哥是不愿意见到我吗?” 吴尚书还没说话,就见吴子砚背着手一副高傲地问道。 吴子墨一滞,“这倒不是,我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带你进宫来。” “那哥哥是怕我进宫和你争宠吗?” 话音刚落,吴尚书就狠狠地拍了他的头一下,“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秋堇彦意味深长地看了吴子砚一眼,哦哟,这孩子居然还有这种心思呀,后生可畏啊,庆帝可还在旁边呢。 庆帝假意咳嗽了两声,吴尚书连忙对着庆帝拱手:“陛下,小儿年少无知,请陛下莫要怪罪。”说完,又狠狠地拍了吴子砚一下,“还不快跟陛下道歉!” 吴子砚碍于父亲威严,不情不愿地道了一句:“请陛下恕罪。” 吴子墨也想为他求情,急切地喊了一句“陛下!” “行了行了,朕不是那种不通事理的人。”庆帝望向吴子砚,正色道:“不过我希望吴二公子不要随便开玩笑,你大哥是朕的人,无论品阶还是年龄都比你高,你这样做是以下犯上。” “我知道了。”吴子砚听了庆帝的话,沮丧地垂着头,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他只是不想被大哥比下去,可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不仅父亲觉得大哥比他强,陛下也觉得大哥比他强,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行了,子墨也醒了,你们就退下吧。” 庆帝发了话了,吴尚书哪儿敢不从,带着两个孩子又行礼告退了,临走时吴子书还甜甜地跟庆帝告辞,把刚刚的一丝不愉快给抹掉了。 待吴尚书走了,庆帝也离开了,他事务繁忙,总不能一直耗在这后宫中,只留下了一个太医照看着。 “子墨,你那弟弟怎么回事啊?”待众人一走,秋堇彦就一脸八卦地坐到了床边。 吴子墨面色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只听他道:“我这弟弟,从小就跟我不对盘,事事都要争个高下,我都习惯了。” “他为啥要跟你争呀?”秋堇彦实在无法明白,吴子墨都进宫了他还要来逞个口舌之快,就就比较奇怪了。 “其实他不是我亲弟弟。” 秋堇彦:??? “哦,我是说他跟我并非一母同胞,他娘是我爹的姨娘。我娘当初生产坏了身子无法生育,觉得自己不能为吴家开枝散叶,就为父亲张罗了一房姨娘。” “哦,庶出啊,怪不得他对你敌意那么深。”庶出的话就能理解了,无非就是嫡子吴子墨进宫,吴尚书就把庶子作为接班人培养,庶子本来身份就低一等,吴子砚只是自卑心作祟,太过想证明自己而已。 两人正说着话呢,春花就端着刚熬好的粥进来了:“主子,粥熬好了,我来喂墨妃大人吃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来。”吴子墨接过春花手中的粥,春花又急忙加了一句“小心烫。” 吴子墨这次受伤多伤在胸腹和背部,手臂上只是受了点轻伤,吃个饭还是不碍事的。 吴子墨的长宁宫的宫人也来过好几次,不过当时他还在昏迷,秋堇彦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虽然长宁宫的下人很多,不过吴子墨喜欢独来独往,又喜欢往荣华宫跑,与他们都不亲近,倒是对秋堇彦的三个宫女交好。 吴子墨两天都没有吃饭了,接过碗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碗粥下肚,觉得自己的整个胃都热了起来,气色瞬间变好了。 凤栖宫 “段霖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萧湘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坐在床上,手里捏着枕头,恶狠狠地撕扯着。屋外的宫人们早就被段霖打发走了,现在她也只能一个人坐在床上发着疯。 “行啊,我就在这里,你来杀呀。”就在这时,门忽然开了,段霖端着一些吃食从门外走了进来,啪得一声把盘子放在床边的桌上。 萧湘见他进来,吓得瑟缩了一下,昨日的痛苦历历在目,但看着他的脸,怒气止不住地往外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萧湘想都没想,直接把手里的枕头扔了出去,段霖也没躲,任由枕头砸过来,不过萧湘力气小,根本没有砸到他。 “要不要把床上所有东西砸过来?要不要我去给你找点儿能砸死人的?”段霖冷着一张脸,背着手望着萧湘,“发完疯没有,发完了就吃饭,不是要来杀我吗,没有力气可杀不死我的。” 萧湘怨毒地瞪了段霖一眼,“你滚出去,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呵呵呵,”段霖不怒反笑,“你让我出去就出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说完突然变脸“我就是要让你恶心,你们萧家没一个好东西!” “关萧家什么事?”萧湘作为萧家独女,自是要维护萧家的。 然而段霖却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转过了话题。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呐。”段霖仰天长笑,径直在屋里找了凳子坐下了,翘着二郎腿,眼带怜悯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什么?” “你真要我说?”段霖痞里痞气地看着她,一脸笑得意味深长。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萧湘本不欲与他说话,可她觉得段霖口中的事对她很重要,不可不知。 “皇后娘娘,你的教养呢?” “在你面前还需要教养?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段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实在的,萧湘现在这个样子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还真看不出来一点儿美感。 “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吧,皇后娘娘。”段霖冷冷地开口,“你可知你不是萧家唯一的孩子?” 萧湘一听愣住了,“怎么可能!我明明……”突然她又停住了,不能说不能说。 “你明明什么?”段霖促狭一笑,“你明明给你父亲吃了不育的药?” “你,你怎么知道!”萧湘脸上的震惊不是骗人的,她这事儿做得极为隐秘,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后娘娘不会连这都不懂吧?”段霖冷哼一声嘲笑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下药绝了萧家的后。不过很可惜啊,你的计划落空了,你漏算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比你大的男孩。” “怎么可能!就算我失手,我娘她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萧湘突然疯狂地喊叫起来,从床上冲了下来,捏着段霖的衣服质问“你一定是骗人的对不对,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段霖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狠狠地扔了出去,“我骗你干嘛,萧家早就把那个孩子秘密接回萧家了,现在,恐怕只有你还蒙在鼓里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个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不可能的!”萧湘还是不相信,她和她娘亲费尽心思才使得萧家绝后,怎么可以失手!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那种马一样的父亲什么事做不出来。那个孩子,是他当年外出的时候强了一个年轻村妇,没想到就中标了,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那孩子就遗落在外了,那时候你爹还没有娶你娘呢。” 萧湘捏紧了拳头,又是强j,i,an……哈哈哈,看来和萧家沾上关系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的地雷,其实不用破费砸地雷的,有人看我就很开心啦 ☆、第二十一 萧湘的父亲名萧统,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不然凭萧湘她娘再好的基因,也生不出萧湘这样如花似玉的脸来。 然而这萧统就是个酒囊饭袋,ji,ng虫上脑的 y 贼,文不成武不就,仗着家里的权势处处为非作歹,□□掳掠,秋堇彦装出来的纨绔样还不及这位的十分之一。 然而萧国相总共就生了一对儿女,他小的时候家乡闹饥荒,是跟着流民进京的,一起的兄弟姐妹也死得差不多了,所以萧统是萧家现存的唯一的男丁。 当时萧国相还并未得到国相一职,做的是尚书中堂,正值事业上升期,也无暇顾及儿子的教育,他娘又是个早死的,萧统也就越长越歪,后来甚至强掳了枝阳太守的女儿苏娅。 枝阳离颍城并不远,这苏娅也算得上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在枝阳也是女神级别的人物,这萧统到枝阳游玩,正巧看见了游湖的苏娅,不由得起了色心,强行把苏娅掳回了颍城,等枝阳太守追过来的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萧统前去提亲的时候,把枝阳太守给气了个半死,拿着扫把追了他半条街,后来萧国相知道了这事,自然是要出面解决的,于是威压一施,一个小小的太守能拿他怎么办?再者女儿丢了清白,嫁给萧统是最好的选择,太守只好忍痛同意了,条件是苏娅过去必须做正妻。 萧统还未娶妻,太守之女地位也不低,做个正妻也还过得去,萧家自然就同意了。 这苏娅其实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个富商,两个人早就见过,两情相悦,都快要下聘礼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苏娅哪里肯依。上吊,割腕,跳河全都用过了,最后被绑着塞上了花轿。 原本的亲事肯定黄了,对方虽然有钱,也只是一介平民,跟萧家完全不能比,他能怎么办,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苏娅虽然是个大家闺秀,但是经此一个变故后性情大变,变得嚣张跋扈,尖酸刻薄,活脱脱一个泼妇,萧统很快就失了兴趣,开始不断地往后院里带人,终日沉浸在温柔乡里,不过苏娅的泼妇名头也不是白叫的,把后院一群女子管得服服帖帖地,然而好几年了,这一群人却一无所出,其中当然是苏娅的运作,她想让萧统断子绝孙。 后来萧怡(太后)进宫,不久就被封为皇后,萧家地位一人之下,萧统就更加变本加厉了,接连纳了十六房小妾,继续他的种马生活。 后来y差阳错的,苏娅居然怀孕了,这么多年来后院蛋都不下一个终于有点动静了,萧家直接把她当易碎品给保护起来,一丝一毫闪失都不能有,她想除掉这个孩子都没有机会,只能生了下来,幸亏是个女孩,苏娅脑中出现了另一个报复计划。 萧湘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不过她母亲除了教会她仇恨之外,还教会了她伪装,不然两人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c,ao纵后院这么多年,后来萧湘竟然直接给萧统下了药,让他再也没有生育能力,萧家也算是彻底绝了后。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萧湘一把抓起了段霖带进来的东西,啪得一声往他扔去,把自己的满腔怒意发泄在段霖的身上。 她恨,自己和母亲都逃不脱同样的命运,从小就在仇恨中长大,好不容易进了宫,还要活在仇恨之中,现在的自己,早就污浊不堪了。 “真是个疯子!”段霖侧身躲开了扔过来的碗和盘子,大步上前扯着她按在床上,不让她动弹。 “段霖,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萧湘挣扎不开,只好睁大了眼睛,扯着喉咙喊叫着。 “娘娘?您在里面吗?”门外的绿柳听见里面的动静,吓得心惊胆战,颤抖着声音询问了一下。 段霖停下了动作,萧湘也停止了哭喊,他们又不是真正的疯了,若是此时有人进来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那就真的玩完了。 “你也不想把这件事抖落出去吧?”段霖按着萧湘y狠地问道。 萧湘咬紧了嘴唇,权衡了利弊之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段霖忽然笑了,“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你若不想把这件事抖落出去,就按我说的做。” “你想做什么?” “哼,我想做什么还用不着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你对这件事是喜闻乐见的。”段霖松手放开了萧湘,既然想要萧湘合作,那么他也要给出一些诚意,萧湘也没有再发难,她不是个没脑子的,事已至此,再闹下去对自己也很不利,还不如假意合作,等以后找到机会再来报仇。 两人各怀鬼胎,门外又响起了绿柳的敲门声,“娘娘?有人在吗?没人我就进来了哦?” “你这个宫女还真烦人,你去把她打发了。”段霖烦躁地道了一句。 萧湘扯起嘴角笑了笑,冷哼一声,朝门外吼道:“你若是敢进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娘娘恕罪!”绿柳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在地上磕头,仿佛萧湘就站在她面前一样。 “还不快滚开,没有我的传唤,谁都不准过来。” “是是是!”绿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开了,在宫里伺候这些娘娘真是太吓人了。 “既然我们两人要合作,你是不是要给我这个合作对象通个气儿?不然鬼知道你要做什么?”萧湘果然很适合伪装,尽管现在衣冠不整,刚刚也还哭过闹过,但是现在一秒变脸,忽略她现在的形象,段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在跟一个位高权重之人讨价还价。 “我说了,我们的目标并无多大出入境”段霖淡淡地开口。 萧湘扯了扯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毫不在意地道:“你知道我的目标?” 段霖愣了一下,“先前我以为我知道,现在看来是我想岔了,看来皇后娘娘的心很大呀,一个萧家还不够。” “哼,萧家,若不是我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哥哥,萧家早晚都是我的。”萧湘对段霖所说深信不疑,尽管并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哥哥。 “就算没有你那个哥哥,萧家也轮不上你。” “怎么说?” “你可是忘了你还有个太后姑姑?”段霖提醒道,太后可是萧国相唯一的女儿,女儿比孙女儿可是还隔了一代血缘。 “太后姑姑眼睛里看见的一直都是陛下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萧家她怕是看不上眼。”萧湘对自家姑姑还是很了解的,别看她现在不争不抢的,私下里不知道已经积聚了多少人脉,像只饿狼一样盯着庆帝,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从冷宫里出来,太后认为后宫越乱才更有机会出手。 段霖摇摇头,“你说得是没错,太后确实看上的是皇位,甚至大皇子在萧家的帮助下早就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但是你现在,看上的不也是那个皇位吗?” “你?!你果然很聪明,连我看上了皇位之事都能猜出来。”萧湘竟然不遮不掩,大方承认了。 看这天下之大,拥有最高权势的就是帝王,若是她能掌控帝王,呼风唤雨又有何难,到那时,她若想摆脱萧家,让他们身败名裂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另外还有段霖,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视之人。 “可是你没有子嗣,你拿什么去和你大表哥争这个皇位?” 萧湘邪魅一笑,“所以,我们的子嗣计划,就要提上日程了。” “陛下,皇后娘娘有请。” “她怎么又来请了,今儿个是初一还是十五?”庆帝有些不耐烦,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到皇后。 “回陛下,今儿个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皇后娘娘只是说来请您去凤栖宫一聚,对了,太后娘娘也请您今日过去聚聚,不过奴才以您与皇后娘娘有约搪塞了过去,您看这……”王无为跟在庆帝身边二十多年,自是知道他最不喜的就是去太后的福宁宫,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拒绝。 “她们两个,还合起伙来了!”庆帝扔下手中的书,拍了拍衣服,“准备一下去凤栖宫,我倒要看看她玩些什么把戏!” “陛下驾到~” “陛下万岁万万岁。”一到凤栖宫,就见皇后已经带着一众宫人在院子里等着了。 “起来吧。”庆帝不情不愿地问了句:“不知皇后叫朕过来有何要事?” 萧湘今日还行了跪礼,把姿态放得极低,从地上起来后抖了抖裙子,又走近了些,温言细语地道:“陛下说不爱喝汤,臣妾最近特意学做了一些菜,今儿个天色正好就随手做了些,特意请陛下过来品尝一番。” 走近了才发现,萧湘今日是特意打扮过了,头上梳了个出云髻,戴上了鲜艳的簪花,弯弯细眉,眼含秋光,樱桃小嘴点朱砂,穿着一件嫩绿低胸锦云裙,露出胸前一道深深的沟,着实惹人遐思。 特意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请他吃饭?哼,是个人都不会信吧! “陛下可是嫌弃臣妾的手艺?”萧湘娇嗔了一声,激起了庆帝一身的ji皮疙瘩,她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哪儿能呢…吃饭就吃饭吧。”庆帝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多了个心眼,莫不是这些饭菜里有什么不对? 下毒?谅她也不敢,她这光明正大地请他吃饭,若是下毒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萧湘把庆帝引到了内室,桌上果然放着几道菜,都是些普通菜品,想来确实是萧湘亲手做的。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陛下就行了。”庆帝一入座,萧湘就发话了。 “是。”凤栖宫的宫女都下去了。 “王总管,您也下去吧?” “这……”王总管看了眼庆帝。 萧湘捂着嘴笑了,“王总管,我还能吃了陛下不成?” 庆帝给他使了个眼色,王总管才终于下去了。 室内只剩他们两个人了,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啊。 “陛下,来尝尝臣妾的手艺。”萧湘伸手拿过玉筷,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凑近了庆帝的嘴巴,她的袖子不知道何时从肩膀上滑了下去,露出了白嫩的肩膀,酥胸半漏,让人想忽视都难“啊~陛下张嘴。” 庆帝才不管她,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表演,她这次请他来的目的也太显而易见了,穿成这样子,生怕他不知道是专门为了勾引她的吗? 这也是萧湘的计谋,她对下药一事确实心存顾虑,还不如□□来得直接,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点自信的,想来陛下也会猜出她的意图,若是陛下不反对,那她就将计就计,若是陛下反对,段霖再出场也不迟。 萧湘有点尴尬,缩回了手,“陛下可是怕臣妾在饭菜中下毒?” 庆帝给了她一个眼神:你知道就好。 “呵呵呵,”萧湘娇笑一声,“陛下,臣妾怎么可能下毒呢,不信我吃给你看。”说着就把手里的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吃完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一筷子菜吃得无比香艳。 庆帝毕竟也是个阳刚男儿,看着如此香艳的场景,说完全不动容是假的,可他在极力隐忍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些什么,按说萧湘本就是自己的妃子,他想怎么样都行。 “陛下,臣妾再为你试一下其他的菜吧?”接着,萧湘如法炮制地在每个盘里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陛下,您看吧,没毒。”萧湘摊了摊手,一脸委屈地道。 “皇后,你究竟想做什么?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庆帝凝视着她,这才发话了。 萧湘一脸悲切,“陛下真的不知道臣妾想要什么吗?”她都快把意图写脸上了,她就不信庆帝看不出来,既然庆帝不阻止她,那她还是有些希望的。 庆帝:…… “臣妾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能够看我一眼。我是您的皇后,你却连我这凤栖宫都不踏入半步,这里和冷宫有何区别,若是实在不喜臣妾,当初为何要让臣妾走出冷宫?”萧湘泪眼婆娑,惹人怜爱,庆帝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女孩,是不是真的是他太过苛责了,把萧家的事迁怒他人,毁了一个少女的大好年华。 庆帝有了一些动摇,萧湘见有机会,变本加厉地坐到了庆帝腿上,搂着庆帝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庆帝身上,一边道:“陛下~湘儿一直都在等您~” “我一直在等着你,你终于来了。”此时庆帝的脑海里莫名出现了一个声音,是个男声,吓了他一跳,但是却成功地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推开了萧湘,道了一句:“皇后,请自重,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萧湘没想到庆帝会把自己推开,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成何体统?陛下,床秭之间的情趣需要什么体统!” 庆帝无法反驳,忽地站起身来,“既然皇后无事,那朕就先离开了。” “陛下!”萧湘见他离开,又把他叫住了“就算您不待见臣妾,也不要辜负臣妾的心意,这几道菜都是臣妾亲手用心做的,您真的一口都不吃,把臣妾的真心踩在脚下践踏吗!” 庆帝又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下不为例。”说完又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筷子,就这么站着随便尝了几口“皇后这手艺,有待提高。” 萧湘才不管庆帝说了什么,低着头隐晦地笑了,看见庆帝吃了菜,也不枉她刚才这么卖力。 萧湘是爱庆帝的,应该说曾经爱过。 小时候,人人都把皇宫当成豺狼虎豹,敬而远之,她却把皇宫当成救赎,她的救赎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六表哥。 太后跟她娘一样,是个深闺怨妇,小时候她在宫中没少接受太后的一些怨气,只有看到庆帝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世界有了阳光。 可是庆帝的眼中根本没有她,甚至把她当成了对付萧家的工具,在她被段霖强迫的时候,庆帝又在哪儿呢?在荣华宫守着一个三品宫妃,却把她一个正宫皇后留在了虎狼口里,一次又一次的忽视和厌倦,伤透了萧湘的心,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她就没必要再为他考虑了。 这份情,是庆帝欠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感冒了……下一章怕是要等感冒好了才写 ☆、第二十二章 庆帝随便吃了两口正要走,突然一个人从破窗而入,一柄明晃晃的宝剑直指……萧湘而去。 “萧家贼子,拿命来!” 这个人自然是乔装打扮的段霖,可是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萧湘瞪大了眼睛,十分意外。眼看着那剑就要贴着萧湘的脸刺过来了,庆帝忽然拉过了萧湘,反手在段霖手臂上弹了一下,段霖的手忽然一麻,剑铮地一声落在地上。 他有些意外,千算万算,完全没有料到庆帝居然是个高手,虽说这次段霖是有些轻敌,但照这个手法的熟练程度,两人若是交手,他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 庆帝趁着他愣住的时间一脚踢在了段霖身上,幸亏段霖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见落了下风假意逃跑,庆帝如他所愿地追了出去,正要抓住段霖的时候,段霖找准机会把身上的药粉往庆帝脸上撒去。 庆帝的反应也是迅速,立马就屏息凝神,同时用手扇动,加速毒粉的流动。段霖也没时间管庆帝究竟吸入了多少,因为他看见门口的守卫已经聚集过来了,一时着急之下,忽然看到前方的荣华宫,灵光一闪就往荣华宫冲去。 得亏他刚才改变主意喊的是刺杀皇后,既能洗脱皇后的嫌疑,进入荣华宫后,还能把庆帝的目标往秋堇彦身上引,一箭双雕。 庆帝一路追着他过来,眼见着他就冲进了荣华宫,庆帝眼光一凝,他倒不是像段霖所想的那样怀疑秋堇彦,段霖哪里会知道秋堇彦早就是庆帝的人了,他担心的是吴子墨还没有完全康复,秋堇彦会受到什么伤害。 庆帝紧跟着也冲进了荣华宫,正好碰到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的小语,吓得小语说话都不利索了:“陛陛下?您怎么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说着小语就要跪下,被庆帝一把拉住,“我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人进来?” “黑衣人?回陛下,奴婢没有看见!” 怎么会呢?他明明看见刺客躲到这里来了,“那你家主子呢?” “他带墨妃大人出去了,墨妃大人伤好得差不多了,说是要出去走走。”小语指了指,“应该在那个方向。” 庆帝现在的目标可不是秋堇彦他们,知道两人不在反而更好,他就怕刺客挟持了他们来威胁他。 皇宫还是有夜生活的,经常有人吃过晚膳出去散步,毕竟皇帝又不宠幸后宫,宫里的娘娘们也只能自娱自乐,天黑了也有天黑的玩法,庆帝对此也是知情的。 荣华宫这么大,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搜索一遍,只得道:“行了,若是看到什么可疑人物,立马通知守卫兵。” “奴婢遵命。” 小语刚说完,就看见庆帝又飞快地追出去了,小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四周,淡淡的灯光照亮了整个院子,视线虽然不清楚,却也是一览无余,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她却不知,那黑衣人段霖就藏在她身后不远的柱子后面,一身黑衣完美地融入了黑暗之中。 幸好段霖此时忙于逃走,并没有多大兴趣对小丫头下手,而是摸到了后院,随手打晕了一个做活的侍者,换上他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此时庆帝已经派了重兵把凤栖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守卫兵分成了好几个小队在后宫各处排查,闹得妃嫔们人心惶惶。 在外散步的秋堇彦和吴子墨得知了这个消息也赶了回来,后院的下人送上来一件被丢弃的夜行衣。 “看来那人的确来过荣华宫,小语你去看看宫里的人有没有事。” 小语吓得胆战心惊,有贼人躲到她眼皮子底下了她都没发现,若是宫里出了点儿什么事,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所幸那黑衣人只是把一个宫人打晕,并未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 “陛下?您怎么来了,抓到凶手了吗?” 刚把事情吩咐下去,秋堇彦就看见庆帝从黑暗的门口走了进来,那明黄的衣服在夜色中也是如此显眼,连忙迎了上去。 “等等,陛下有些不对劲!”吴子墨一把拉住了秋堇彦。 秋堇彦疑惑问道:“哪里不对劲?”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却又带着一丝y鸷和炽热,而且他的走路姿态也有些急迫。” 秋堇彦: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咋看不出来? 正当他心里吐槽的时候,庆帝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秋堇彦这才发现,庆帝的确有些不对劲。 “陛下,你怎么了?”秋堇彦试探着问了一句,只见庆帝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脸色通红,连眼睛都染上了一丝血色。 秋堇彦有点吓到了,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庆帝居然说话了:“你很怕朕?” 秋堇彦和吴子墨对视一眼,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庆帝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待走近时,一把拉过吴子墨的手臂就把他扔了出去,吴子墨伤势刚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跌在地上有点懵。 秋堇彦也傻了,陛下怎么能这么对子墨,他还是个伤员呀! 不过没等他细想,庆帝突然一把抱住了他,二话不说就往他嘴上啃,是真的啃不是亲!贼疼! 秋堇彦眼睛都瞪圆了,还没来得及哀悼自己的初吻,庆帝就开始扒他衣服了,下半身紧紧地贴着他,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他,大家都是成年人,肯定知道那是什么。我擦,虽然庆帝那啥他,他并不介意,但是这还当着吴子墨的面表演这种限制级的画面那就不太好了吧! 秋堇彦奋力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不知道庆帝吃啥长大的,力气贼大,于是他只好呜呜呜地叫着给吴子墨传递着信号:子墨快来帮忙啊,再不帮忙就要现场直播活春宫了! 吴子墨顺利接受到了秋堇彦的信号,从地上爬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庆帝,想把他拉扯开。 于是小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三人在院子里叠罗汉…… “主,主子,陛下,你们在做什么?”小语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惊得愣在了原地,这这这……还能三个人一起玩?可是主子们也太奔放了吧! “小语别愣着,快过来帮忙把你主子和陛下分开!”吴子墨看到小语过来,连忙唤她帮忙。 “啊?哦!” 小语跑过来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三人,才发现原来不是她想象的样子,看样子自家主子是被陛下强迫的,这还得了!于是小语也加入了分离大军。 “你们轻点儿,我喘不过气来了!!”秋堇彦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嘴从庆帝嘴下解救出来,深吸一口气,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玛德,陛下这是想把他勒死吧,吴子墨他们又不敢伤害庆帝,根本使不出什么力度,每次一用力,庆帝用力更大,秋堇彦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 听见他歇斯底里的吼声,两人顿时松开了庆帝,没了束缚的庆帝像一只发情的野兽,只顾在秋堇彦身上啃,衣服都被扯了一块下来,露出了白嫩的肩膀,那肩膀更是刺激了庆帝,很快上面就出现了几个鲜红的草莓。 不过庆帝的热情秋堇彦实在是招架不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难不成得了失心疯? “墨妃大人,我们可怎么办啊?”小语眼见着秋堇彦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急得团团转。 吴子墨看了看已经发展到地上的两人,狠了狠心,心头默念一句:陛下不要怪罪,然后以手为刃,狠狠地劈在庆帝颈后。 庆帝只觉得颈后一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跌在秋堇彦怀里。秋堇彦顿时像是得到了解救一般,嘛也,庆帝疯狂起来真是太猛了。 “小语,快去唤太医。” 吴子墨打发了小语去叫太医,又和秋堇彦一起把庆帝抬回了屋里。 这屋最近还真是备受喜爱啊,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光顾。 庆帝安静是安静下来了,可他的皮肤都是不正常的潮红,热得滚烫,身下那东西也没有消退的迹象,秋堇彦摸了一下庆帝的额头连忙收回了手,“陛下这是烧糊涂了吗,好烫呀!” “我看不像,倒像是中了……春药。”吴子墨抱着手,冷冷说道。 “春药?!”这东西秋堇彦只在电视和上见过,现在亲眼见到了,着实有些意外,又回想了一下庆帝的表现,的确像是中了药的样子,“可是听说中了春药不那啥的话会爆体而亡的,陛下都被我们打晕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秋堇彦担忧地看着庆帝,那脸红得充血,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恨不得什么都不管去帮庆帝解个毒。 “放心吧,没那么厉害。”吴子墨去打了一盆凉水,打shi了帕子给庆帝放在额头上,“降降温就好了,等太医来了看他怎么说。” 又过了好一会儿,帕子都换了好几次了,小语才带着太医急匆匆地赶来,正好是上次见过的李太医。 “秋妃大人,不知这么急叫老夫过来是何事啊?”小语还是懂分寸的,没有在太医院声张庆帝的事情,只是拉了太医就走,说是有急事。 “李太医你快过来看看陛下。” “陛下这是怎么了?”李太医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摸了摸脉。 “好像是中了春药。”秋堇彦道。 “春药?你们这些小年轻,情趣也不是这么用的,看陛下这样子怕是吃了不少,你们这是要害死他呀。”李太医看来也是一个过来人,见到陛下中了春药,人又在荣华宫里,秋妃墨妃都在,还以为是几人玩情趣。 听了李太医的话,秋堇彦和吴子墨脸都臊红了,这李太医究竟说些什么呀,急忙辩解道:“太医,这药不是我们下的。” “是吗,那是谁下的?”李太医看了眼秋堇彦脖子上遮都遮不住的红色印子,似乎有些不信。 “不,不知道呀,陛下来我们宫里然后抱着我就……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他样子很不正常,所以我们就把他打晕了……”秋堇彦有些不好意思,把这种私人话题讲给别人听,尽管对方是大夫,他也觉得害臊。 “你们……陛下是你们打晕的?” “是,是啊……” 李太医连忙又去检查了一番,才道:“你们胆子还真大,幸亏陛下没出什么事。” “行啦李太医,我知道我们做得不对,一切等陛下醒了再说,现在想想办法把他身上的药性解了吧。” “解药性倒是很简单,有两种方法,第一种,两位大人都是陛下的妃子,让陛下发泄出来就好了。”李太医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这就是最好的解药方法呀,春药这东西,最初被研制出来就是为了房事助兴的。 “那另一个方法呢?”秋堇彦脸都红得滴血了,他现在拒绝使用这个方法,不说庆帝现在还躺着呢,若是要用这种方法,岂不是要坐上去自己动?想想都太刺激了,不行不行。 “另一种方法就是把陛下放在冷水浴桶里,等药效过了就好。” 秋堇彦觉得这种方法可行,吩咐宫人准备了一大桶冷水抬了进来,然后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只留了吴子墨。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9节 “陛下,得罪了!”秋堇彦站在陛下身边,双手合十念念叨叨地,然后才伸手去扒庆帝的衣服。 “好了没有,脱个衣服至于这么慢吗。”吴子墨没有参与脱庆帝衣服,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快了快了,这个亵裤脱不脱啊。”秋堇彦看了眼被顶得老高的亵裤,一时有些不好下手,哎呀妈也,羞死人了。 “脱光!”吴子墨一声令下,秋堇彦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大家都是男人,他有的我都有,不要怕不要怕。 庆帝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脱了个ji,ng光,连个遮羞布都不剩。秋堇彦脸红地看着庆帝的r_ou_体,一时有些心猿意马,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r_ou_,庆帝这就是啊!虽然不是古铜色的肌肤,不过这肌r_ou_还是可观的,再看看那东西……嗯,好像比自己的大,以后的性福看起来很有保障…… “秋堇彦,你在对陛下做什么!” 吴子墨轻呼了一声,换回了秋堇彦的思绪,“没,没做什么。”缩回了自己摸在庆帝身上的手,吸溜了一下口水,两人心无旁骛地把庆帝弄到了浴桶里。 这方法果然比敷毛巾好使,很快庆帝的身体的热度就退下去了,就是吴子墨下手好像太重了,庆帝许久都没有醒。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晋江app又抽风了,看到点击率两天了还是0,我还以为没人看了 ☆、第二十三章 “阿切~阿切~” 庆帝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睁开眼睛一看,就看见自己一丝不挂地坐在浴桶里,浴桶里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凉了。 等等,浴桶?他宫里什么时候用过浴桶这东西? 视线往外移,就看到旁边趴着的秋堇彦,似乎是被他的声音吵醒了,悠悠醒转了过来。 “陛下您醒了?” 吴子墨已经扔下他一人回去睡觉了,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他,说是要守到陛下完全降温,守着守着就睡着了。 秋堇彦连忙起身把衣服和帕子递给他,可庆帝居然不接,反而从浴桶里站起身来张开了双臂。 秋堇彦一阵羞涩,陛下真是太热情了,刚醒就要抱抱,他可衣服都没穿呢。 “嗯?愣着做甚,帮我更衣啊!” ??? 什么鬼,原来不是要抱抱吗!这么大个人了,连个衣服都不会穿吗! 不过秋堇彦不会说出口的,只好认命地拿着帕子去给他擦身。 “堇彦你为何在这里?”庆帝好像都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自己现在不是在自己宫里都不知道。 “陛下,你是在我荣华宫里。”秋堇彦给他擦干了身子,拿了里衣给他穿上,“快穿上吧,别着凉了。” 庆帝内心:你把我放在冷水里你怎么不怕我着凉了! 庆帝手上还是很配合的,不过他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秋堇彦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好,只得让庆帝自己来。 庆帝并不是不会穿,他只是习惯有人服侍他而已,这就是皇族阶级的臭毛病。 “对了,我为何会在这里?”庆帝纳了闷了,他明明在凤栖宫的啊,凤栖宫和荣华宫还是有一段距离,他也不至于走串呀。 “陛下您不记得了?”秋堇彦试探着问。 “记得什么?” “陛下你昨晚到我荣华宫,还想对我用强呢,于是子墨就把你打晕了。”秋堇彦戏一上来就情难自禁,挽起袖子假意在擦擦眼下并不存在的泪水,活像一个怨妇。 “怎么可能,我怎么不记得?”庆帝见他那样就知道是装的,更是一脸不信,不过确实感觉后颈有点疼。 “陛下你看看我的脖子,都是你弄的,这可是铁铮铮的证据。”秋堇彦扒开了脖子上的衣服,果然他脖子上有好几块红紫的印记,看样子情况还有些激烈。 现在证据确凿,庆帝也无法反驳,可他确实什么也记不得了呀。 “噗嗤~”秋堇彦见庆帝一副茫然的样子,不由得破功笑出了声来:“好啦不逗你了,虽然我说的都是事实,不过你也是受害者。你知道吗,你昨晚中了春药了,跟要吃人一样跑到荣华宫来,可把我吓惨了。你之前在做什么,怎么会中春药呢?” 庆帝忽然想了起来,萧湘在凤栖宫百般引诱,饭菜里下了春药也是极有可能,只不过后来被黑衣人打断了。 对了,黑衣人! “堇彦,那个黑衣人抓到了吗?” 秋堇彦摇了摇头,“没有听到消息,应该没有抓到吧,宫里宫人这么多,要想统统查一遍也不知道得多久了,怕是抓不到了。” “不行,我得去问问皇后,她肯定知道什么!” “为什么要问皇后?” “我当时就是在凤栖宫里遇到黑衣人的,不过他的目标好像是皇后并不是我,而且,那春药跟她怕是有关系。”庆帝愤愤道,早知道就不吃那些饭菜了,都知道有问题了还吃,真的是猪……呸呸呸,不能骂自己。 两人走出屋子,看到天色还没亮,但是凤栖宫的方向却是灯火通明,走近才看到凤栖宫外守了很多护卫。 庆帝这才想起来他追黑衣人的时候叫了一队守卫去保护凤栖宫,没想到他们尽职地还没走。 “陛下!”守卫兵长一见到陛下走近,连忙过来行礼。 “起来吧,凤栖宫可有何异常?” “启禀陛下,并无异常。” “那皇后娘娘呢?” “在宫里吧,我们并未进去,怕扰了娘娘。” 庆帝挥了挥手,“朕知道了,你们把兵撤了吧。” “是!”守卫长拱手告退,不一会儿守卫兵就有序撤退了。 待两人走进去,就见到凤栖宫的几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向他行礼。 “你们怎么了,皇后娘娘呢?” 几个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道:“皇后娘娘在内室。” 庆帝听了,拉着秋堇彦就往内室走去。 那几个小宫女有点着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不敢拦着庆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后娘娘每次发脾气就喜欢砸东西,这凤栖宫的装饰物几乎隔几天就要换一次。 庆帝他们进去的时候,就见到满地狼藉,破碎的瓷器,还有昨晚的饭菜,到处东倒西歪的立柱,门口跪了一地的宫人,各个都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也因此没有人禀报。 “哟,皇后火气还不小啊,朕都还没发火,你就先发火了。” 众人一听见庆帝的声音,不由得把头埋得更低了,听他的语气,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萧湘原本是坐在主位独自生着闷气,该砸的都砸了,该骂的也骂过了,看着下方跪着的宫人就来气,只知道跪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听到庆帝的声音,她原本还有一些希望,看到庆帝身后的秋堇彦,她的眼神凌厉了起来,“陛下安。” “安什么安,皇后你来说说,有人都给我下春药了,我还能安吗?”庆帝一副责问的架势,不用说他也猜到这春药是萧湘下的。 不过萧湘是万不能承认的,幸好之前他们就想过了应对之法,“陛下您这是怀疑我?”萧湘泪眼汪汪,做出可怜之态,“陛下您说话真是太伤人了,我承认我是有些别的目的,相信您也能看出来,你来我凤栖宫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要是给您下药,岂不是明摆着要您来怀疑我?我萧湘是傻,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把坏事做得明目张胆,反而能够轻易地洗脱嫌疑,他走进凤栖宫确实很多人看着,可谁知道皇后竟然这么大胆呢? 庆帝想了一下,觉得似乎也有道理,不过还是不愿意相信她,随口吩咐道:“来人,去把御医叫来,检查一下地上的饭菜。” 地上跪着的宫女中有人应答了一句,就退出去了。 萧湘满脸泪痕,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您还是不相信我。”说完目光转向庆帝身后的秋堇彦,“陛下说您中了春药,那可是秋妃为您解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秋堇彦帮忙解的,庆帝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我极尽手段,脸都丢尽了,却比不上一个春药,若是我知道下点儿药就能得到陛下的眷顾,我干嘛还要自取其辱啊!不知道秋妃是不是很高兴啊?”皇后仰天大笑,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还想把战火往秋妃身上引,谁下的药暂时还没有定数,不过受惠的确实是秋妃,他也不是没有嫌疑。 庆帝懒得跟她解释,秋堇彦原本想解释一下,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解释了她们也不会听,何必浪费口舌。 再者萧妃和庆帝等级都比他高,他也不能随意在两人交流的时候cha话。 庆帝召见,御医来得很快,是个秋堇彦不认识的,姓张,庆帝免了他的虚礼,让他直接查验饭菜。 昨夜的饭菜因为庆帝突然离去,皇后发火全扫在地上了,张御医只得蹲在地上用银针和其他药物配合检查。 萧湘的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毕竟她是真的下过药,听爷爷和段霖把这药吹得这么神奇,她其实心里也没谱,只得盯着张御医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检查出什么来。 约摸过了一柱香时间,张御医检查完毕。 “回陛下,经过臣的检查,这些饭菜并没有问题。” 萧湘一听,才觉得心中的石头落地,只要她这里不出问题就行。 “怎么会呢?张御医可有仔细检查,饭菜或者器皿?”庆帝一直坚信春药就是来自凤栖宫,现在查验结果居然没有,那这药是哪里来的? 对了,又是黑衣人!黑衣人曾经向他扔了一些药粉,莫非那东西是春药? 可他身上的药粉肯定已经被洗掉了,要想找出来检查谈何容易! “回陛下,我已经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查过了,确实没有下毒……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里有道菜没有烧熟,多食容易食物中毒,希望皇后娘娘吩咐下人以后多检查一下,避免这种意外事故。” 庆帝:…… 皇后:……你特么是想吓死我? “行了,此事既然张御医都这么说了,那是我错怪皇后了,不过那个黑衣人的事情,希望皇后给朕一个交代。”庆帝也不想在这春药上纠结下去,毕竟就算真的是皇后下药,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还是黑衣人比较重要,若是不把他找出来,就像在宫中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陛下,交代什么?” “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历?” “陛下您真爱说笑,我怎么知道黑衣人的来历,他出现的时候可是要杀我,都把臣妾吓坏了。”萧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 庆帝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来,随便告诫她几句,又带着秋堇彦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萧湘几乎要把手里的帕子给扯烂了,“秋妃你个小贱人,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居然捷足先登入了陛下的眼!” “陛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我先回去派人继续搜查黑衣人,你要注意一些,那黑衣人昨晚径直就去了荣华宫,我怕他对你们不利。” “陛下不用担心,我会注意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分道扬镳了,秋堇彦回到荣华宫,发现吴子墨也已经来了,一见到他回来,吴子墨就问道:“陛下醒了?” “嗯,醒了,现在他已经回去了。”秋堇彦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我和陛下去了皇后娘娘那儿。” “去那儿做什么?” “陛下怀疑他的药是皇后下的,昨晚遇到黑衣人之前,陛下正在凤栖宫用膳,据说黑衣人是刺杀皇后娘娘去的。” “刺杀皇后?莫不是她们萧家惹出来的?” 秋堇彦放下水杯,托着下巴思考了一阵:“我觉得不像,你说得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让那个黑衣人冒着生命危险跑进宫刺杀皇后?若是萧家惹出的事端,刺杀萧国相或者萧统不更好吗,萧湘常年在宫里,萧家的事怎么也祸不及外嫁女。再说皇宫戒备森严,他要一个人成功闯进来也不太容易。” “确实有些道理,那这黑衣人会不会是内贼?” “肯定是内贼,可宫里的人有一千多,若要排查也是极其困难的,也没人看见黑衣人的面貌,排查也不容易。” “那这事儿岂不是悬案了?” 秋堇彦摊了摊手:“确实没什么办法,只能加强一下防卫,不过暗箭难防,谁知道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 “所以说了当没说……”吴子墨揉了揉脑袋,他这两年确实有些懈怠了,后宫这一趴的安全他也有一定的责任,人啊,一轻松久了就会忘记自己的使命,真是伤脑筋。 “对了子墨,不是说皇宫中有暗卫的吗?为什么至始至终我都只看见你一个?” 吴子墨轻轻地摇晃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道:“暗卫自然不会让你轻易发现,只是我身份比较特别才把我安cha在后宫,你看我现在还有暗卫的样子吗?” 秋堇彦打量了他一番,摇了摇头,吴子墨确实没有一个暗卫该有的样子。 “这就对了,暗卫可不一定要躲在暗处,你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暗卫,他们或平凡或高贵,但是都有同一个特点,你不会认出他的真实身份来。”吴子墨有些得意地说道,其实皇宫中的暗卫有很多,他也认不全,只认识他们同一批训练的几个,不过他身处后宫,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 “所以你说了还是跟没说一样,反正他们也没抓到黑衣人这是事实。”秋堇彦无情地嘲笑了他。 吴子墨有些尴尬,暗卫各有分工,互不干涉,他也不清楚别人的情况,真正知道所有人情况的,只有暗卫之首——王无为。 没错,别看王总管是个宦官,他确实是暗卫首领,这皇宫中与陛下接触最多的就是王总管,几乎和陛下形影不离,其实也是在保护陛下,只不过无人见过他动手。 “原来王总管还深藏不露啊,说起来昨日自陛下来荣华宫就一直没有见到他,你说他那边会不会有什么进展?” “也许吧,不过你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又不会武功,还挺会惹事。” 秋堇彦不服了,什么叫他会惹事啊! “你还不知道吧,现在陛下在哪个宫里留宿一晚已经是天大的新闻了,更别说你还去凤栖宫耀武扬威。”吴子墨抱着手臂轻笑一句,宫里的娘娘们可都闲着没事干呢,八卦这种东西,传得比什么都快。 “等等,我什么时候去凤栖宫耀武扬威了?那是陛下带我去的,我可事先不知道。”秋堇彦震惊了,声音都提高了八个度,这群人也太会颠倒黑白了吧,他去凤栖宫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安安静静地当背景板呢,早知道会被这样传,怎么也得说句话坐实这个名头,不然多亏呀。 吴子墨掏了掏耳朵,十分嫌弃地道:“不要这么大声,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对了,有个小道消息你听不听。” “快说!” “据说钦天监前日已经递交了吉日,怕是不久就要举行封后大典了。” 秋堇彦压低了声音问:“你听谁说的?” 吴子墨十分得意:“这就是暗卫的妙处。” 秋堇彦满脸嫌弃:“原来你们暗卫就是用来传递这种八卦消息的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很感兴趣不是吗?” 这倒是无法反驳,秋堇彦确实对封后大典很感兴趣,按理说庆帝跟萧家势如水火,真的要行封后大典昭告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个文不是长篇,所以节奏有点快,其实结局都是想好了的,只是进度条跟不上,过渡不太好衔接,还要多扯一点 ☆、第二十四章 “陛下,这是孟满国送过来的国书。” 早朝刚刚开始,尚书部就呈上了一份国书。 “孟满国?呈上来,他们怎么想着给安庆递国书了?”王无为接过国书,递到了庆帝面前。 庆帝随手翻开,上面写着两国多年交好,但因路途遥远并未时常往来,怕疏远了关系,特派遣使者前来问候。 国书是孟满国国君亲自写的,孟满国有他们自己的文字,从字迹看得出他的安庆文字还不是很熟练,还加盖了国君大印,看得出孟满对此次来访很是重视。 孟满国位于安庆西南部,国土面积并不小,国内物资丰富,人口众多,和安庆也算是不相上下。 两国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不过孟满和安庆之间有好几座高山阻隔,当下开路技术并不发达,要想翻越重重大山,可是得吃不少苦头。两国的交好也是因为这几座大山易守难攻,你打不着我,我也打不着你,干脆不打了,两国的交流也大多是靠着雄鹰传信。 这份国书的落款日期是十天前的,不过信中提到使者们已经在一月前出发了,想来再过一个多月,使者们就会到来。 “这孟满使者一月之后便要来我安庆,到时候谁去接待使臣?”看国书的意思,并不是孟满国王亲自来,那就不用庆帝亲自相迎了,庆帝也没有子嗣,这个重担自然是落到大臣身上。 “陛下,臣愿意去接待使臣。”出列的竟然是萧国相。 “这……也不知对方是何身份,国相大人亲自迎接,我们安庆岂不是落了下风?”人群中有一个官员提出了反对之声,原来是礼部侍郎谢谭,这谢谭是朝堂上为数不多的跟萧国相不对盘的官员了,凡事都要给萧国相挑刺。 萧国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胡子一翘道:“据我推测,孟满国此次派遣来使,地位肯定不低。我安庆与孟满停战七十余年,仅五十年前有过一次来使,当时是国君亲临,不过据说现在的国君身体不太好,不适合长途跋涉,应该不会亲自过来,想必派来的应该是皇子重臣。由臣去迎接,再好不过。” “国相言之有理,朕也是如此认为,那此事就全权交由国相。”庆帝正愁找不到好的人选呢,既然国相自荐,他可是巴不得让他去,“另外,朕还有一事要宣布。朕封后已经好几月了,一直没有举办封后大典,日前钦天监终于推算出了良辰吉日,就在下个月二十八,还有月余的时间,礼部和户部提前准备所需物品,届时普天同庆,共迎新后。” “臣遵旨。”礼部和户部尚书同时出列领旨。 这消息一出,萧国相脸上乐得皱纹都多了好几条,等早朝一过,众臣均向萧国相祝贺,一门出两后的家族可是绝无仅有啊。 今日镇国将军秋铧和两个儿子也来上朝了,他们其实是想来顺便看望一下秋堇彦,没想到今日会有两个重磅消息。 这孟满国,秋铧倒是没有遇上过,毕竟两国交战之时他还没有出生,不过他的爷爷,也就是秋堇彦的曾祖父,正好是当时军队的将领,他们小时候曾听他提起过这个孟满国,孟满物资不必安庆差,也是一个强盛之国,幸亏有高山阻隔军事不便,不然两国势必交恶,至于谁胜谁败也都是个未知数。 至于这个封后,他们三人对皇后没多少了解,只知道是萧国相孙女,不过就这一点儿就足够他们不是同一阵线的。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后宫,凤栖宫内是一片喜气洋洋,只要举行了封后大典,那她这个皇后才算是实至名归,到时候她萧湘的名字才会载入史册,死了都要进皇陵的! 其他宫的娘娘们那是羡慕嫉妒恨呀,痛恨自己没有萧国相那么强的外家,也没有萧湘这样的美貌和手段,不过还是要假惺惺地拿着贺礼过来庆贺,以求在皇后面前混个眼熟。 荣华宫这边倒是要淡定地多了,小语给秋堇彦和吴子墨说的时候,只得到了两人简单的“哦”了一声,丝毫没有一点波澜。 “主子,墨妃大人,你们都不意外的吗?”小语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别家的娘娘可是都咬牙切齿地恨呢,她家这两位还是二品三品,这么不争气的吗? 秋堇彦扔掉了手中的瓜子壳,不紧不慢地道:“我们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当然不惊讶啦!” “诶?你们怎么知道的,莫不是陛下……” “你可别瞎猜,我们从何得知就不告诉你了,比起封后大典,我其实更感兴趣的是孟满国使臣来访呀!”一提起这个,秋堇彦就很激动,他老早就羡慕电视剧中使臣来访桥段了,比如《还珠格格》中就有好几次使臣来访,比如香妃,比如塞娅,两国间政治文化经济信仰都不一样,每次都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没想到自己也能亲身经历一次。 “子墨子墨,使臣到来之后有没有什么活动啊?” “有倒是有,不过都是礼书上记载的,我还没看过呢。” “什么,你也没看过?安庆是多久没有使臣来访了?!”秋堇彦大吃一惊,他还以为各国使臣来往是很常见的事,一年少说也得有这么一两回吧。 “好些年了吧,我记得以前先帝在的时候有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我年纪尚小,没能来参加。” 这确实是有些日子了,看来这古代国君肯定没有现代国家领导人忙,看看我们的习大大,天天在新闻上看到他,不是参加什么会议,就是在外国访问,不是接受采访,就是接待来使,感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在会议室和飞机上度过的,真是心疼。 不过也幸好庆帝没有那么忙,不然他会更心疼。 “那你说说礼书上写了些什么,有没有好玩的?”秋堇彦托着脑袋,双眼放光地望着他,他对这种故事也是毫无抵抗力。 “我想想啊,礼书上说使臣来访后由接待人去迎接,下住在宫外驿站,然后再择日入宫觐见,住入宫内大使馆。一般第一天会让使者们休息,第二天晚上才会安排接风宫宴,届时会有歌舞和焰火表演。之后的事情就由接待使安排了,也会有小型会议,若是使国有什么关于两国交往的想法,也会由接待使上传给陛下,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在城里和宫里逛逛,感受一下风土人情。” “啊?就这样?不会有点什么两国之间的明争暗斗,比试什么的吗?” “这个得看使者的意思,若是使者想比试,我们也是会同意的,使臣的地位高,只要不是特别离谱的意见建议,我们一般都会答应。” “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没什么好玩的。”秋堇彦一下子就失了兴趣。 “主子,别气馁,听说迎接晚会很是热闹呢。” 秋堇彦看了一眼小语,耷拉着眼皮,轻飘飘地答了一句“哦”,然后就没下文了。 他在现代什么样的晚会没看过啊,春晚焰火年年有,花样百出,都看腻了。本以为到了安庆会有点不同,没想到大家都是一脉相承的,连欢迎仪式都是这么的雷同。 很快,一个多月就过去了,皇后娘娘要准备自己的大典,忙得都没时间整幺蛾子,萧国相也为了接待来使没有工夫给庆帝添堵。 至于黑衣人段霖,从那晚之后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弘庆八年四月十三,孟满国使臣来访,萧国相率众臣于南城门相迎,使者为孟满大皇子尤溪,和孟满唯一的公主曦月,随行侍者百余人,均入住颍城最大客栈仙客居。 第二日庆帝就下旨邀请来使进宫,在宣华殿觐见。 “安庆皇帝陛下有礼,在下是孟满大皇子尤溪,旁边这位是皇妹曦月,初到贵国,确实感受到了一番不同于孟满的风土人情,也感受到了安庆的强大,希望孟满和安庆能够和平交好千万年。”大皇子尤溪是个俊美人物,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和庆帝差不多,身高怕是有一米八几,剑眉飞扬,眼睛深邃,脸如斧削,身上的肌r_ou_紧绷,浑身散发着独特的男子气概,这种人正好是最符合安庆审美的。 众大臣见尤溪器宇轩昂,身材壮硕,不由得窃窃私语,毫不吝啬地对他夸赞了一番。 庆帝也连连点头,听闻大皇子尤溪是孟满国君最喜爱的一个儿子,若不出意外,这太子之位必定是他的,今日一见,确实是人中之龙。 “庆帝陛下安~”就在这时,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落在了大殿之上,刚才还略微有点嘈杂的大典瞬间鸦雀无声,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摄住众人心魂,使得大家纷纷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在下孟满国公主曦月,见过庆帝陛下。”曦月公主双手合十,轻轻福了福身,她行的是孟满礼节,孟满公主的地位极高,不需要行跪拜之礼。 众人这才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公主,公主一袭白裙,头上还戴了白纱,将浑身遮了个严严实实,不过露在白纱外面的那一双眼睛,像一块琥珀,明亮而又清澈,那睫毛长的有点离谱,像一把扇子一般忽扇忽扇,眼睛旁点缀了几颗细小的宝石,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宝石迎着光闪闪发光,光这眼睛就说不出的勾魂摄魄,怪不得公主要把面容遮住,若是窥见了全貌,还不知道得美成什么样子。 庆帝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幸亏自己自制力强,很快就醒过来了。 孟满皇室有一种很神奇的术法,传女不传男,也就是公主使出的这种魅惑术,孟满的公主不习武,却能把魅惑之术练得炉火纯青,杀伤力不亚于绝世功夫。这曦月使出的只是冰山一角,要不然庆帝也不可能轻易就醒过来,这个见面礼,也真是有意思。 庆帝看了眼下方一个个如同魔怔一般的官员,不由得摇了摇头:“公主请放过我这些臣子吧,都道孟满公主魅惑之术无人能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陛下谬赞,曦月也就这点儿本事拿得出手。” “曦月,别调皮了。”一旁的大皇子也劝了曦月一句。 曦月有些不悦,不过还是撤下了魅惑术。 众臣这才如梦初醒,得知自己刚才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了,不由得老脸通红,安静地退在一旁。 “哼,堂堂的孟满公主,就只会些惑人的妖术吗!”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却突然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曦月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说她的魅惑之术是妖术,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直接就撞在枪口上了。 “大哥,你干什么呢!”秋堇霖连忙拉了拉自己的大哥,自己中了公主的魅惑术已经够丢脸了,还要去当这个出头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公主的目光饱含怒气,准确无误地s,he向了秋堇原,大有你再说一遍我就跟你势不两立的架势。 没想到这秋堇原战场上虎惯了,压根没管场合对不对,竟然真的又道了一句:“我说公主只会一些惑人的妖术,难不成公主耳朵不好没听清?” “你!”曦月没想到他还真敢再说一次,当即就气炸了,想再施展魅惑术迷惑他。 “曦月,不得无礼。”大皇子呵住了她。 同时庆帝也神色一凝,“秋爱卿,不得无礼!”然后向着曦月道歉:“曦月公主别生气,我这臣子太不懂规矩了。” “哼,庆帝陛下,今日若是这个人不跟我道歉,就休要怪我无理取闹了!”公主伸出纤纤玉手生气地指向了秋堇原,誓要让他道歉才肯罢休。 “秋爱卿,该怎么做不用朕教你吧?”庆帝也是恨铁不成钢,这秋堇原在战场上势如破竹,怎么在朝堂上情商如此低,也不看看这种场合,能够随便怼来使? 秋堇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其妙地就想怼公主一句。 庆帝都发话了,他还能怎么办,只好不情不愿地出列,毫无诚意地道了一句“抱歉啦公主。” 看着他毫无诚意,曦月还想发作,被尤溪拉住用眼神警告了一次,曦月只好生气地甩了甩袖子,脑袋偏过一边,不再理他。她答应了父王,出使安庆不能任性要听大皇兄的话的。 庆帝也是十分伤脑筋,只好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皇子和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现在请先行去大使馆休息一日,明晚会在御花园摆上宴席为二位接风洗尘,希望二位能赏脸到来。” “庆帝陛下客气了,我二人到时候一定准时到场。”大皇子拱手道。 “那就好,若无事,二位就请下去歇息一下吧。” 大皇子和公主行礼告退,由宫人把他们领下去了,路过秋堇原时,公主很明显地甩了他一个眼色,你给我等着瞧! 旁边的秋堇霖给了自己大哥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谁让你去惹她,遇到狠茬了吧。 庆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散朝之后把二人单独喊进了御书房。 “秋爱卿,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添乱呢,来者是客,得罪了来使,你让我安庆的脸面往哪儿搁?”秋堇原一进御书房,就受到了庆帝劈头盖脸一阵数落。 秋堇原自知理亏,只能低着头听陛下的□□,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这样吧,你私下去使馆找公主给她陪个不是,若是她能原谅你就再好不过。” “公主一个女眷,我一个大男人去找她不太好吧?”秋堇原扭扭捏捏,其实就是不愿意去,他才不愿意去给那个浑身披麻戴孝一见面就使妖术的女人道歉 “你还知道公主是女人,你出口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庆帝回怼了一句,然后又道:“反正我话已经说在这里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势必在晚会开始之前解决这个事情,若是晚会的时候公主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唯你是问!” 秋堇原皱着眉头走出了御书房,秋堇霖跟了上去,“大哥,你真要去跟那个女人道歉啊?” “陛下都发话了,我能不去吗!” “嘿嘿嘿,那快走吧,那画面一定很ji,ng彩。” “打住,我可没说带你一起去,我去道歉还让你在旁边看热闹?没门!” 因为孟满来使,为了保护使臣的安全,陛下特征调一队秋家军前来值守,秋堇原为了道歉,自告奋勇地当了领队留在了宫中,他直到晚上才摆脱跟屁虫一样的秋堇霖,暗戳戳地独自一人去大使馆道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过渡到结局了,我希望我能在开学之前写完,不然一开学我就懒惰了 ☆、第二十五章 秋堇原刚到大使馆,就被无情地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这里是孟满大使馆,闲人免进!”守门的不是安庆士兵,而是孟满士兵,跟着大皇子和公主来的。 秋堇原以为两人去不认识他,于是拱手道,“请通报一下曦月公主,秋堇原求见。” “公主不在,请回吧!”那俩士兵目不斜视,异口同声地道。 “这……”秋堇原有些疑惑,“天色都这么晚了,公主能去哪里?” “不知道!”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秋堇原气炸了,不在就不在呗,吼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 秋堇原转头就走,走到角落之后发现不对劲,按理说使者到了大使馆一般不会出门的呀,莫不是他们骗自己? 秋堇原的智商偷偷上线,想通了事情之后,仗着自己功夫高,偷偷地从另一边翻进去了。 皇宫的守卫看来要加强一点儿了,随便来个人都能翻进去,还要守卫做甚! 其实这个大使馆也是一个宫殿临时改建的,加入了一些孟满国的元素,足以看得出安庆对来使的重视。 秋堇原贴着墙鬼鬼祟祟地寻找着,他也不知道公主住哪里,突然他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着他偷偷摸摸地贴过去。 “国相大人可准备好了?”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大皇子尤溪的,那这国相…… 正当秋堇原纳闷的时候,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那笑声秋堇原死了都忘不掉,这不是他们家的老对头萧国相吗? 这萧国相虽然是接待使,不过他也不应该在大使馆啊。 秋堇原把耳朵凑近了些,“当然准备好了,我等这一天可等了好多年了。” 什么这一天?他们在说什么? 尤溪:“可是我听说庆帝陛下过几天就要为你孙女儿举行封后大典了,你这时候出手合适吗?” 萧国相:“哼,正好有封后大典牵绊着陛下,让他放松警惕,才好打他个措手不及,至于这后位,我只要控制住了皇位,这整个安庆都是我萧家的,要这后位有何用。” 尤溪:“哈哈哈,国相真性情,不过我们可说好了,礼尚往来,我助你夺安庆,你可得助我夺孟满。” 萧国相:“好说好说,大皇子他们可都进宫了?” 尤溪:“我让他们乔装打扮混入我手下,已经在大使馆内了。” 萧国相:“那这药?” 尤溪:“到时候我会假借敬酒的名义下在庆帝的酒里。” …… 秋堇原越听越心惊,这大皇子尤溪和萧国相居然勾搭在了一起要谋反!这事儿得赶紧告诉陛下! 秋堇原刚想走,却因一时慌乱发出了一些动静。 “什么人?!” 大皇子尤溪立马起身,跑出屋外查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人,难不成是他听岔了? “大皇子可是察觉到了什么?”萧国相一见尤溪回屋连忙起身问道,他们在这里讨论的事情可是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这可是谋反的罪名,要诛九族的。 “无碍,许是我太过敏感了,这里我已经下了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我们继续吧。” 再说秋堇原这边,被大皇子发现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了,没想到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往墙角一带。 一股香气袭来,熏得他差点打喷嚏,“你要是敢出声,我就把你推出去。”一个柔软的女声贴着秋堇原的耳朵轻声道,吓得秋堇原一个大男人都差点尖叫起来。 这声音好耳熟,这不是曦月公主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正是跟曦月公主道歉吗。 秋堇原乖乖地闭了嘴,等大皇子进去之后,任由曦月把他拖到了另一个院子,别看曦月一个女儿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这力道还真不是盖的,竟然能把他一个大男人轻易拉动,不是说孟满的公主都是不习武的吗? “行了,你鬼鬼祟祟地在我皇兄的院子里做什么?”等曦月把他拖回了自己屋子,才放开了捂着秋堇原嘴的手,嫌弃地在裙子上擦了擦。 “我迷路了,我其实是来找你的。”曦月和尤溪是兄妹,他们肯定是一伙儿的,秋堇原饶了个弯,没有正面回答曦月的问题。 “迷路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曦月还是一袭白裙戴着面纱,深邃的眼光审视着秋堇原。 秋堇原倒也不心虚,他确实是来找曦月的,也确实是迷路了,当然迷路时听到的那些不得了的消息就不是他有意的了。 “奉陛下之命,来给你道歉。” “切”曦月毫不客气的嗤笑了一句,“道个歉还要奉陛下之命,你的诚意呢?你要我拿什么原谅你。” “我这次是真心道歉的,确实是我太过莽撞了,公主不是只会魅惑人的妖术,公主也会救人,在下秋堇原,谢公主刚才救命之恩。”秋堇原此次确实是真心的,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救他,不过他刚才那种情况,若是被大皇子发现,怕是不能活着走出大使馆。 “还算你有点良心,不过你若是再说我的是妖术,小心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秋堇原连忙捂住嘴,“是仙术,像公主这般神仙般的人物,使的当然是仙术!”秋堇原虽然是个钢铁直男,但是这种时候还是爆发出了强大的求生欲,现在他身在大使馆,周围都是孟满的人,若是说错一句话,可真没人保自己了,他虽然武功高强,也不能以一敌百。 公主轻蔑地瞅了他一眼,丝毫不对他这拍马屁的说辞动容,“我问你,你刚刚可是听见了什么?” 秋堇原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心中默默地求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脸上讪讪笑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刚到那里,听见有人说话就准备凑过去瞧瞧,没想到就被大皇子发现了。” “是吗?”公主一把拔下头上的发簪,那竟然是一把小型匕首,刀刃在灯光下还闪着光,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如果你什么都没听见,你躲什么?” 秋堇原后退了两步,眼神下视看着靠近自己的匕首:“我这不是怕大皇子误会吗,公主可不要随便玩这种刀具,小心割伤了手。” “切,没意思。”曦月收回了手中的匕首,又赏了他一个白眼:“你们安庆人,胆子也真是小。” 秋堇原擦了擦汗,“哎哟姑n_a_ai,我这不是胆子小,我这是怕伤着你,你这样颠倒黑白可就不好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若是无事,在下就先告辞啦?”他现在心急如焚,想着赶紧回去告诉庆帝这个消息了,恨不得脚底抹油就开溜。 “站住!”曦月喊了一句,“我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样子吗?” 曦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那熟悉的力道又出现了,“给我老实交代,你究竟听见了什么?” 秋堇原好歹是个军人,这点儿威胁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依旧坚持着他的说辞,“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好啊,不说是吧。”曦月手上突然用力,把他掰了过来,让他的脸看向自己,四目交接的时候,曦月的瞳色突然变红了,同时声音也柔了下来,“告诉我,你究竟听见了什么?” 秋堇原脑袋一片混沌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果然还是太年轻,都忘了曦月最擅长的魅惑术能够惑人心神,他刚才毫无防备,最容易着她的道了,陛下……臣对不起你呀。 在魅惑术的诱导下,秋堇原啥都说了。 “早说不就完事了吗,还非得要我逼供。”曦月松开了他的衣服,瞳色变为了正常。 秋堇原脑袋一阵激灵,等他想起刚才都说了什么之后又是一片懊恼,“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秋某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自己把好不容易听来的消息,又一股脑地倒给了主谋的同伙,秋堇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落到了曦月手里,他怕是也活不久了。 “谁说我要杀你了?” 哦,你不杀我呀。 什么? 你不杀我? 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这什么眼神,我不杀你很奇怪吗?我可告诉你,我可跟我那好皇兄不是一伙的,父王待他不薄,都准备把皇位传给他了,他居然在这里勾结外人谋划篡位,真是不可饶恕!” 感受到了曦月的怒火,秋堇原有些懵逼,什么情况,事情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你皇兄为何要篡位?” 这孟满国君的身体一直不太好,随时归西都有可能,大皇子一直都备受喜爱,是最佳的储君人选,萧国相忙着夺位尚可理解,毕竟他年纪不小了,时日无多,可大皇子年纪轻轻地,再活个二三十年完全不在话下,何必急于一时呢?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嫌父王命太长了吧。” ??? 公主你这么说你父王,不太好吧。 “所以,公主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事,您是要放我走,还是……” “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曦月公主朝他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地唤他。 “什么交易?”秋堇原警惕起来,,“若是对安庆有任何不利,我可是宁死不屈。” 公主轻笑,“你放心,不会对安庆造成一丁点儿损害,不过倒是跟你个人有点关系。” “跟我有关?”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10节 “对,我要你娶我。” 哦,这好办呀。 等等,公主你说什么? 我,娶你? “公主你不是开玩笑吧?”秋堇原觉得这公主就是在整他,一国公主哪能说娶就娶呀。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然而公主的神情确实不太像开玩笑。 “公主,我冒昧问一句啊,你干嘛要让我娶你呀?”难不成是我太帅了,让她一见钟情! “也不一定是你,随便谁娶了我也行,本来我打算让庆帝陛下娶我的,可是你正好在我手里,想来嫁给你比嫁到皇室好得多。”公主抱着手臂,纤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在算计着什么,看她那表情就像在说:嫁给你比较好拿捏。 秋堇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暗中权衡,其实对于娶妻一事他倒是无所谓,父亲也已经提过很多次了,曦月是孟满公主,身份上还是他高攀了,可是他不喜欢有人强迫他,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我拒绝。”秋堇原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她。 “你拒绝?”公主一脸不可置信,“你有拒绝的资本吗?”你人都在我手里了,你还敢拒绝? “公主,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也不是非我不可,我暂时还不想娶亲。” 然而公主主意已定,才不会跟他废话,“那我今天还非嫁你不可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乖乖地去跟我皇兄求亲,二是我用我的方法让你去跟我皇兄求亲,你可想好要用哪一个?” 乖乖,看来曦月要动真格的了,他是应该威武不屈呢,还是…… “好吧,我选一!”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还差不多。”公主得意一笑,小样儿,傻成这样还跟我斗。 “公主,我斗胆问一句,你为何非要远嫁安庆啊?”听她的意思,不嫁给他也会在安庆随便找个人嫁了。 “我呀”公主手里搅着自己的面纱,“我这是避难呢,孟满不久势必会有一场内乱,我可不想参与他们的皇位争夺战。” “嗯?你是公主,怎么会搅到皇位战里去?” “孟满女子也是有继承权的,不过仅限于未出嫁的女子和招赘的女子,我父皇老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结果,所以才让我跟着到安庆,大皇兄指不定也是在打这个主意呢,与其让他给我选一个夫婿,倒不如我自己选,你应该庆幸能娶了我,本公主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暖得了床,温柔贤淑,举世无双,娶了我都不知道是你祖上烧了多少高香!” 秋堇原扯了扯嘴角,你确定说的这是你自己?这脸皮厚的程度,怕是城墙都要甘拜下风。 不过公主您能先把面纱取了让我瞅瞅啥样吗? “面纱不能取,这是我孟满的规矩,要看我长啥样啊,洞房花烛夜再说吧。”公主扬了扬手中面纱,回眸一笑,然后冷冷地道了一句:“本公主困了,你滚吧,小心别让我皇兄发现了。”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贤良淑德,举世无双?还真是大开眼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我为什么要把文名取名冷宫……这文跟冷宫有毛关系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十六章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晚上。 御花园里久违地热闹非凡,这里已经摆上了许多方桌,上面放着瓜果菜肴,但是没有特意安排位置,任人随意取用。 还有无数穿着美丽长裙的宫女穿梭其间为众人倒酒,有点现代酒会的雏形。 秋堇彦说着不想参加,可还是换上了盛装,他和吴子墨作为后妃,是要跟随庆帝一起出席的。 皇后今日也是盛装打扮,快到出发时间了才姗姗而来,过几日就是封后大典,人逢喜事ji,ng神爽,皇后一脸灿烂,终于有点十七八岁少女的活力了。 庆帝的后宫还是挺充实的,随行的除了皇后,秋堇彦,吴子墨之外还有三品雅妃丽妃,蕾妃,晴妃和芸妃,只不过其他人都没啥存在感。 蕾妃是秋堇彦见过的,在冷宫的时候,她和芸妃两人经常吵架,引得众妃围观,也是给冷宫生活增添了一些趣味。不过两人并不是真的吵架,只是两人嗓门都大,脾气又火爆,一言不合就开始争辩,跟吵架似的。而两人听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进宫之后关系很是亲密。 而丽妃和晴妃平时都不怎么出门,是家里宅类型的,秋堇彦就见过她们几次面而已。 听说妃子们这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宫宴,每个都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这也是少有的能够在庆帝面前露面的机会,安庆逢年过节都是不办宫宴的,就连上次大将军回朝也并没有在宫里设宴。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行至御花园,官员们几乎都到了,因为是宴会,大家也都比较随意。 秋堇彦老远就看到了在人群中向他挥手的秋堇原几人,找了个机会就离开了庆帝所在的地方,偷偷地跑到了秋堇原面前,“爹,大哥,二哥,你们叫我过来做什么?” 秋堇原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过耳朵,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什么!”听完秋堇原的描述,秋堇彦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又放低了声音问:“是真的?萧国相和尤溪勾结准备对陛下动手?” “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那你们可有告诉陛下?” “早就说了,我们已经做好了严密的部署,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我思来想去还是先给你说一声,免得你到时候被吓到。”秋铧开口道。 “你们部署好了就行,若是需要我帮忙一定通知我。” “行了,你回去吧,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可别露馅儿了。” “知道了知道了。” 秋堇彦回到了庆帝身边,庆帝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了?” “嗯。” “知道了也好,小心点儿。” 旁边的萧湘可是全然被蒙在鼓里,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不过看庆帝和秋妃自然地说着话,已经足以让她恨的牙痒痒了。 “庆帝陛下!” 大皇子尤溪带着公主和下人这才赶过来,一派热情地跟庆帝打招呼。 两人走至跟前,跟庆帝行了礼,尤溪有些激动地道:“安庆的习俗跟孟满不一样,我还以为宴会就是大家坐在一起枯燥地吃个饭,没想到还挺有趣。”他一路走过来,看到的就是官员们互相敬酒,寒暄,无拘无束像是在自家一样。 “宴会嘛,弄得这么拘束又有何意思。”说着又看了一眼曦月,“曦月公主可还适应这种氛围,若不然让朕的妃子们带你走走,那边有一些女眷的场子,太后也在那边。” 秋堇彦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个曦月公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公主,可惜不是身着宫装,只见到了满身的白,连个面貌都看不清,不过公主嘛,神秘一些也好,看那些里真正的美人都是轻纱掩面,神神秘秘的,他还有些期待公主取下面纱的样子。 “谢庆帝陛下,那就有劳各位妃子姐姐了。”公主微微地福了福身,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秋堇彦。 然而公主这一开口,秋堇彦就愣住了,身上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 这个声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可以逃,你家那株桃树可没长脚,你觉得它逃得了吗?” “乖乖娶了我,不然我就派人去把那株桃树烧个一干二净!” 秋堇彦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自己梦到的那个声音。 庆帝见他神色有点不对,拉了拉他“堇彦你怎么了?” 秋堇彦还是直直地望着曦月公主,让曦月有些莫名其妙,正当她想询问的时候,就听见秋堇彦喃喃开口了,“安平公主?” 曦月公主听了他的话,脸色居然都沉了下来,“这位公子,我可不是安平公主,我的名字叫曦月,不过这安平公主确有其人。” “真的有安平公主?” “孟满前朝有个公主就叫安平,也是个有名的,不过她的名声却并不好。”这秋堇彦当着她的面叫她安平公主,她心里还是有些火气的,怎么有人敢把她跟前朝那个嚣张跋扈, y 荡无比的公主相提并论。 秋堇彦只是有些魔怔了,却没想到那个梦中的安平公主真的存在过,那那个困扰了他许久的桃夭的故事,是不是真有其事呢?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 “公主,你可否给我讲讲这安平公主的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了解一些情况的人,秋堇彦肯定不能放过。 曦月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一点儿都不想搭理他。 连庆帝都轻声问他怎么了。 秋堇彦只是道无事,等宴会结束再细说。 秋堇彦虽说是男人,但是也是宫妃,去女眷那一方也是可以的。 为了跟曦月公主多套套近乎,秋堇彦毅然奔向了女子团队,吴子墨拉都拉不住,只好由着他去。 皇后是后宫最大的,自然是由她带领众妃和曦月前往太后那边,萧湘一派温婉之态,很容易获得曦月的好感,相比之下,秋堇彦却给了她不好的印象。 “皇后娘娘,这个公子是谁啊,为何跟着我们?”曦月拉住了和自己攀谈的皇后,偷偷地询问。 萧湘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秋堇彦,冷笑了一句:“他呀,陛下的二品妃。” “哦~你们安庆居然还有男妃的哟?”公主恍然大悟,怪不得能够一直跟着她们。 萧湘打趣道:“孟满没有男妃吗?” “有倒是有,若是女子为帝,娶的便是男妃,男子为帝倒是可以养男宠,不过男宠不得封妃,上不得台面。” “孟满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家,女人也可以为帝吗?”萧湘似乎是受到了触动,若是她生在孟满,没准儿也可以坐坐这皇位呢。然而安庆有规矩,女人不得为官,更别说为帝了。 在他们身后的秋堇彦顿时就想起了武则天,原来安庆还没有出现武则天这样的女强人。 公主轻笑,“当然可以,在孟满,女子的地位也是很高的,不过更多的女子还是会选择相夫教子,官场职场瞬息万变,险象环生,若是没有那个能力,倒不如在家悠闲。” “那公主属于哪一种?是想继承皇位,还是嫁人相夫教子?” 孟满有十一个皇子和一个公主,太子未立,这十二个人都有继承权,萧湘这话,问得有些敏感了。 然而公主却并不在意,她都为自己找好出路了,肯定不会去参与皇权斗争,还是小命要紧。 “我呀,不喜欢争名夺利,我此次来安庆,也有意挑选一名如意郎君呢。”曦月少女怀春的样子,似乎是在害羞,然而脸被面纱遮住了,也看不真切。 萧湘听了她的话,顿时就觉得自己和公主不是一路人,她是无可奈何,公主却是有意为之,想着想着,不觉悲从心来。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曦月见她愁容满面,还以为是她不舒服。 “不碍事,可能是最近太劳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虽说萧湘这么说了,曦月还是伸手扶着她。 看来这曦月也是一个心地良善之辈。 两人一直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御花园的另一头了,这头搭了个戏台子,三三两两的女子坐在一起嗑瓜子看戏,这些女子多是官员的家眷。 正中间坐着一位仪态非凡的妇人,正聚ji,ng会神地看着戏台上的演出,看她背影就能知道,她一定地位不低。不过这戏台上演的什么,秋堇彦就不知道了,不说这安庆的戏,就算是现代,他也对戏剧没兴趣,只看见台上一男一女抹着花脸咿咿呀呀地唱着,时不时还能听到看台下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叫好声。 萧湘带着众妃过去和那妇人打了招呼,“姑姑,湘儿这番有礼了,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太后娘娘安~”众妃行礼。 那妇人轻轻一笑,伸手握住了萧湘的手,压根没有看那群妃子,很是亲昵地道:“湘儿最近可是大忙人了,哪有空来看我这个姑妈呀。” “姑姑我哪有~”萧湘自顾自地撒着娇,秋堇彦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撒娇,毕竟也只是十七岁的少女,在现代都还未成年呢。听说萧湘从小大多数时间都是养在太后膝下,两人情同母女,亲密无间。 等两人寒暄了好一阵,太后才移眼看向萧湘带过来的这群妃子,在萧湘面前她是一个慈爱的姑姑,在众妃面前,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秋堇彦简直佩服太后的变脸能力,恨不得给她颁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这就是庆帝的后宫吗。”太后斜着眼睛看向几人,虽像发问,却是肯定。 以前妃嫔都在冷宫中,太后也无心涉足,后来妃子们出来了,又因为太后与庆帝关系并不太好,所以庆帝免除了妃嫔们每周对太后的请安,说辞是不想太后烦心,当时就给太后气得够呛,本来想在他妃子身上出出气,人都没见着,人家直接连请安都给你免了!于是这么久了,太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妃子。 人群中最突出的肯定要属秋堇彦了,光是站在这里,他都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审视的目光。 “这位想必就是秋家那位小公子了吧?”太后突然点名,秋堇彦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回太后娘娘话,正是在下。” 太后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问道:“秋家世代忠良,均为将领之才,为我安庆立下汗马功劳,你怎么不去从军,偏偏要来这后宫和一群妇人待在一起。” 太后这话明显就是挑刺了,果然都是萧家的人,天生就和秋家不对盘。 “回太后,人各有志,我秋家有父亲和二位哥哥足矣,正好让我偷了个懒。” “你倒是真会偷懒!” 太后嗔了一句之后就转移了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懒得与他说话,还是说不过他。这目光一转,自然就落在了曦月身上。 曦月公主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虽说宫妃并未得见本人,不过后宫却传得沸沸扬扬,说这大皇子俊美无双,曦月公主美貌非凡,着一身白衣如同九天仙女。 当然这就是夸大了,美不美貌还得另说,毕竟公主她还没以真面目示人。 “这位想必就是孟满公主了吧,果然亭亭玉立,不知公主年芳几何?”太后本想夸夸她的美貌的,可是眼睛一看到人家戴着面纱,就转了个弯,夸她亭亭玉立了,光看公主身材,也是顶好的。 “回太后,曦月正好二八年华。”曦月还是福了福身说道,她不太喜欢这个太后,虽说表面看起来很和蔼,但她直觉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相与的。 尤其是她知道这太后是与大皇子合谋那个萧国相的女儿之后,她对太后的印象连带着对萧湘的印象都大打折扣。 她虽然不参与皇室争斗,可也不能任由这些兄弟伤害自己的父王,看大皇兄的样子,他是打算借助安庆的势力直接逼宫,若是让他成功了,父王和其他兄弟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真是一个如花般的年纪,不知公主尚可婚配?”太后感慨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十六岁。 “尚未婚配。” “我有一个小儿子,也未婚配,你们俩年龄也相当,不知公主可有意……”这当妈的果然时时刻刻都想着自己的儿子,这皇位想给大儿子留着,连小儿子也要考虑着。不过她还没说完就被曦月打断了,“太后,我已有心悦之人。” “那真是可惜了。”既然公主都说了她心里有人了,太后也不能强求,随便问了几句之后就让众人随意,然后她又拉着萧湘唠嗑去了。 众人都随意了,也就没人再理会公主了,她只能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拿了些吃食品尝着。 秋堇彦暗戳戳地坐到了公主的旁边,尴尬地搭讪“公主一个人啊?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随便。”公主不想理他,想着秋堇原什么时候去提亲,希望是在大皇兄发难之前去。 “诶,对了,你叫秋堇彦?”公主想着,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人和自己选定的未婚夫名字很相似,不由得一问。 “正是,公主能记住在下的名字可真是荣幸。” 公主没有理会,直接问道:“你和秋堇原是什么关系?” 秋堇彦不知道朝堂之上两人的矛盾,也不知道两人的约定,还觉得奇怪,这公主怎么突然问起大哥的事了,“他是我大哥,怎么,公主认识他?” 这下公主也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了,何止认识,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呀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写到了开学……我不会坑的,如是安慰自己 ☆、第二十七章 自从秋堇彦随着公主她们走后,秋家三人也有意无意地贴近了庆帝,这让并不知情的吴子墨还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太后那边的娱乐活动是戏班子,这边的娱乐活动就是歌舞了,无论什么时代的男人都是这幅德性,对这些歌舞美人尤其钟爱,更别说这次宫宴选的舞伎均是宫廷舞坊ji,ng心培养的,无论是身段、容貌还是舞技都是绝佳,只不过当朝庆帝不爱歌舞,她们也没啥用武之地,好不容易能够出来表演,舞伎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势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萧国相也坐在庆帝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杯酒,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安庆的女子和孟满的女子确实不一样。”尤溪喝了一杯酒,笑眯眯地感慨了一句。 “怎么说?” “孟满的女子身量高大,远不及安庆女子的柔美。” 庆帝没有去过孟满,不知道孟满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从曦月公主来看,并未有太大不同。 “朕看曦月公主,也与我安庆女子并无不同。” 听到这句话,秋堇原才突然想起了曦月交代自己的事情,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求亲。 秋堇霖和秋铧都很看好这门婚事,这曦月公主身份摆在那里,听她维护孟满国君想必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跟她那皇兄不是一伙的,正好秋堇原单身二十多年,能攀上这么一个高枝也是他的福分。 秋堇霖看他摇摆不定,不由得踢了他一脚,秋堇原吃痛,一个趔趄冲到了庆帝面前。 庆帝愣了一下,“秋爱卿你这是有事?” 尤溪认出了这就是昨日和自己皇妹抬杠那个人,不由得也有些感兴趣,他这皇妹在孟满嚣张跋扈惯了,少有见她吃瘪。 “我…我…我…”秋堇原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说出完整的话来,秋铧在一旁看得捶胸顿足,干脆丢下老脸走上前去,“陛下,臣在此代我这大儿子求个婚事。” “哦?”庆帝有些意外,没听说秋堇原有相好的啊,“不知道秋小将军看上了哪家小姐?” “这……”秋铧突然转了个身,面向尤溪,“此事也得尤溪皇子做主。” 他这么一说,庆帝和尤溪都明白了,感情秋堇原看上的是曦月公主。 庆帝倒是十分意外,昨天两人还斗嘴呢,怎么今日就请婚了。 尤溪则是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臣确实心悦曦月公主,还望陛下和大皇子成全。”秋堇原见尤溪没有反应,也有些急了。 “这事事关孟满公主,朕可做不了主。”然后庆帝也望向了尤溪。 尤溪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黑的。 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她皇妹的主意,曦月似乎是对他的行动有些察觉,若是同意了这桩婚事,对他其实也是有好处的,这样他就少了一个竞争者,不过对于他这种掌权者来说,任何脱出自己掌控的事情都值得深思。 更重要的是,她这个皇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别人曲款暗通,他居然不知情。 尤溪扯了扯嘴角,漏出一个不太和谐的笑容,“此事事关皇妹,得看皇妹她自己的意思。” “皇兄,我愿意嫁给他!” 不知道何时,曦月公主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意愿,“父皇说过,我的婚事可以由我做主,我就要嫁给他。” 公主说着,竟然直接挽住了秋堇原的手臂,一副非他不嫁的架势。 追着公主回来的秋堇彦看着眼前这一出戏,不由得对曦月心生佩服,居然看中了自己榆木疙瘩一样的大哥,这姑娘的品味也是独特,更别提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和一个外男有肢体接触,这在安庆和孟满都是很大胆的事情。 “皇妹,你这是成何体统!”尤溪的脸更黑了,这不就是在逼迫他吗! “大皇子,既然公主和秋爱卿两情相悦,不如就成全他们了吧,也当做是安庆和孟满两国永结秦晋之好。”庆帝也劝说着。 两情相悦个毛线啊!昨天才见过,今天就两情相悦,你们特么居然信? 尤溪都快要抓狂了,现在所有的眼睛都看着他,好像在说着:同意吧,同意吧,人家都两情相悦了。搞得他好像里外不是人一样。 “皇兄~”曦月又跑过去抱着尤溪的手臂撒娇,趁着机会轻声在他耳边道“皇兄,我嫁出去的利弊就不用我帮你分析了,让我留在安庆,你们那些破事我就不参与了,这对你是百利无一害,你还等什么呢?” “你……!”尤溪握了握拳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 “罢了罢了,既然你都同意,那就这样吧。”尤溪最后还是松口了,把她留在安庆,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谢皇兄~” “谢大皇子!”秋堇原高高兴兴地给自己新晋的大舅子道谢,得到了一个白眼。 “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啦。”看到尤溪终于松了口,秋堇彦也走上前去,对着秋堇原猛眨眼,调侃意味十足。 秋堇原摸了摸脑袋,嘿嘿傻笑。 “公主,现在看来我们也是一家人了,不知可否请教你一些事情?”秋堇彦一直对梦境之事耿耿于怀,追着曦月不放。 “你想知道安平公主?”曦月也是聪明伶俐的,一下就猜出了他的意图。 “正是,不知公主可否告知?”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其实也不太了解,这个安平公主是前朝最后一位公主,距今大概300多年了吧。正史上倒是没写,不过有好多野史上多多少少记载了一些,这个公主是前朝皇后所生,容貌妍丽,极尽恩宠,养出了一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听闻她爱养面首,看到年轻帅气的男子就会强抢入自己的宫中,死在她宫里的年轻男子不计其数。孟满的女子大多以她为反面教材,所以对她挺反感的,再多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公主说完,秋堇原cha了话:“三弟,你问这个做甚?我记得你写的话本里就有这个公主。” “嗯?我写的话本?什么话本?” 秋堇原托着下巴道:“我不记得名字了,就在你书房里呀,有次我和堇霖偷偷跑进去找你,你不在,就看到你书案上写了一堆东西,我就拿起来看了看,没想到是话本,还挺好看的。” “对对对,我跟大哥后来偷偷跑进你院子好几次,就为了看那个话本呢,有一次还差点被你抓到。”秋堇霖也对秋堇原的话表示了赞同。 秋堇彦惊了一下,“你们怎么知道那是我写的?” “当时我们看到字迹没干呀,而且后来我们每次去都能看到后续,不是你写的难道还有鬼?” “你也喜欢收集那些灵异话本,我们还以为你的爱好是写书呢。” 这…… 桃夭那本书是原来的秋堇彦写的? 那他是根据自己梦境写的,还是说因为写书魔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懂,你们私下去讨论吧,我们现在是在举行大皇子和公主的欢迎宴,别喧宾夺主了。”秋铧背着手,直接对一群孩子的言论叫停。 在一旁的庆帝和尤溪:…… “咳咳咳,对不住,大皇子,陛下你们继续欣赏歌舞,我们几个去讨论讨论。”说着秋堇彦就把自家大哥二哥和公主拉走了,顺便把背景板吴子墨也带走。 “庆帝陛下,既然他们都走了,那我们来喝几杯吧?” 尤溪现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几个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他才能够进行自己的计划。 他跟萧国相达成的协议,他只需要把加了药的酒给庆帝喝下就行,其他的就是萧国相的事情了。 尤溪亲自给庆帝倒了一杯酒,“庆帝陛下,为我们两国的友谊干杯。” “哈哈哈,好。”庆帝笑着接过酒杯,“干杯!” 然后尤溪一边饮酒一边微笑地看着庆帝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酒,庆帝陛下,再来一杯。” 庆帝来者不惧,又接连喝了两杯。 尤溪还想敬酒,庆帝脸色都有些发红,醉醺醺地推辞了:“不行了,朕酒量不高,三杯已是极限了,大皇子莫要介怀。”说着,身影有些摇摇晃晃。 “庆帝陛下你没事吧?”尤溪赶紧扶着庆帝坐下,并对一旁等候多时的萧国相使了个眼色。 “朕无碍,就是有些头晕。” 刚说完,就听得外面一阵嘈杂。 “什么人?!” 御花园的守卫并不多,此时已经和外来的人打在了一起。 人群顿时嘈杂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听说是有刺客?” “什么,有刺客?抓刺客啊,抓刺客!” “抓刺客!” 忽地,人群乱做了一团,不知道谁喊的“抓刺客”,众人东奔西走慌忙逃窜。 “怎么了,这边为何这样嘈杂?” 相必是人群太过杂乱,把女眷那方也惊动了,萧湘扶着太后走了过来,“庆帝呢?” 从她们身边奔过的一个小宫女指了指方向,战战兢兢地道:“回太后,那,那边……”说完竟然不顾礼节,撩起裙子就跑了。 “成何体统!”太后怒气冲冲,逆行而上,到了庆帝所在的区域,就看着庆帝晕倒在座位上不省人事,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几具尸体,看衣着是御花园的守卫,还有几个穿着孟满服饰的人押着几个人,赫然是秋家几父子,还有孟满大皇子和公主也在其中,几人都被布堵住了嘴巴,只发出一些支支吾吾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和萧湘都吓了一跳,然后看到了站在庆帝旁边的萧国相。 “父亲?”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萧国相还没有说话,就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太后眼睛都瞪大了,“锋儿,你怎么在宫里?” 大皇子轩逸锋有自己的封地,此时应该在封地里才对。 “哈哈哈哈,娘亲,我回来了你高不高兴?我为了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轩逸锋脸上带着疯狂的神情,把太后都给吓了一跳,“锋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大表哥……”一旁的萧湘好似看懂了当前形势,“你居然造反?” “表妹,话说得别太难听,我这不叫造反,我这是拿回我该得的东西。” “呸,轩逸锋,萧国相,你们两个骗子!”尤溪不知道何时挣脱了口中布团,破口大骂,“我们协议地好好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毒,连合作队友都坑,我真是看错你了。” “堵上他的嘴。”萧国相发了话,押着尤溪的人又捡起了地上的布团把尤溪的嘴给堵上了。 “大皇子,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萧国相笑了笑,走近他面前,“就你这样还想做国君,做梦吧,梦里啥都有。” 尤溪说不出话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轩逸锋和萧国相都笑成了一团。 萧国相拍了拍轩逸锋的肩膀,望向太后,“怡儿,我们这是让你这个太后名正言顺,这天下,将会是锋儿的!” “父亲,锋儿,你们……”太后有些惊喜,也有些诧异,她觊觎这个皇位很久了,看着皇位上坐着的人跟她毫无关系,她就觉得心头压着一块石头,现在,她的父亲突然告诉她,她的梦想成真了,怎么能不让她惊喜。 “爷爷,那我呢?”萧湘有些急切,她这些天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封后大典做准备,眼看就要到时间了,突然告诉她,梦想破灭了? “湘儿,等你大表哥坐上了皇位,你依旧是皇后。” 萧国相的意思,是把她再嫁给轩逸锋。 轩逸锋一直都对自己这个表妹有着非分之想,此时听见自己外公要把表妹嫁给他,不由心花怒放,色眯眯地道:“表妹,你放心,这个后位永远是你的。” 萧湘有些恶心,她一直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大表哥,看着他的嘴脸,甚至都觉得不如段霖。不过她的目标不仅是后位,她甚至对皇位都有兴趣,若是嫁给大表哥,控制他简直易如反掌。 萧湘强行压住了心中的反感,娇羞地道:“全凭爷爷做主。” 庆帝闭着眼睛,听着几人在这里规划,不由得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开学了,又变得懒惰了 ☆、第二十八章 正当几人得意忘形的时候,庆帝悠悠醒转了过来。 他伸手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张开了眼睛,周围的人全都把目光会聚到他身上。 “哟,大家都在啊。”说着身体软软地歪向一边,似乎是那药效还没过。 萧国相冷笑一句:“庆帝陛下,我想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庆帝轻轻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萧国相,朕觉得,没有搞清楚自己处境的,是你才对。” 萧国相哈哈大笑,“陛下,你看看你周围。” 庆帝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被押着的众人,也看到了一旁得意的太后与萧湘,更不能忽略的就是笑到嘴巴都咧到耳根的轩逸锋,庆帝只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萧国相,你可知罪?” “知罪?”萧国相冷哼一声,“我何罪之有?” 庆帝眼光凌冽,一字一句地道:“光是谋逆一项罪名就足以诛你九族,何罪之有?” “哈哈哈,我谋逆?是啊,我是谋反了,不过,等你死了,这事儿就不由你说了算。文武百官,连同京畿守卫,我早就已经收入麾下,你觉得他们谁敢多言一句?” 庆帝垂下了眼帘:“看来你是计划多时了。” “不久不久,也就十年而已。” 庆帝勾起了嘴角,“那真是可惜了,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你说什么?”萧国相还在惊讶,忽然从四面涌进来一大批身穿铠甲,手执武器的士兵。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派人守住了城门,这些人怎么可能进来。” 萧国相大惊失色,就看到领头的那人,赫然是庆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王无为! 平时王总管几乎和庆帝形影不离,今日他太过大意了,一直都没有发现王无为并不在现场。 王总管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把这个逆贼拿下!” 这也是秋家和庆帝计划好的,所以王总管才能调动城外驻扎的秋家兵,而萧国相派去守住城门的将士……吴子墨曾说过,暗卫无处不在,很不巧的是这个人正好是安cha在萧家队伍里的探子。 “你们再敢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庆帝!”萧国相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破灭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趁着庆帝中毒脚步虚浮,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随行的将士们不敢动了,纷纷伫立在原地。 萧国相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几近疯狂,贴着庆帝的耳朵道:“庆帝陛下,别怪我无情,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哈哈哈,也真是上天助我,你连个子嗣都没有,你说你如果死了,这皇位还不是落在锋儿头上?” “陛下,这就上路吧!” 萧国相双眼通红,目眦欲裂,握在庆帝脖子上的手正要用力,忽然觉得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定睛一看,就见到庆帝脸带笑容握着他的手腕,已经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显然已经骨折了。 萧国相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连手上的疼痛都像是没感觉一样。 怎么可能? “萧国相,我说过,你的十年心血是白费了。”说着脚上用力,一脚踢在萧国相的腘窝处,萧国相受力跪在了地上,被庆帝踩在了身下。 周围的士兵都是秋家严加训练的,看到庆帝制服了萧国相,纷纷行动起来,很快就把那批逆贼制服了。 被解救出来的尤溪怒不可遏,走到萧国相面前又给了他一脚,“萧国相,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高兴地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 尤溪又凑近他道:“确实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在多方权衡之后,觉得和庆帝合作我能得到的利益更大,怎么样,这出戏你还满意吗?” 萧国相瞪大了眼睛,“你!!!”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被尤溪摆了一道。 太后和萧湘也被制住了,此刻正在哭哭啼啼,“庆帝,我们可与此事毫无关系,你们抓我们做甚?” “陛下,臣妾确实对爷爷和大表哥的事毫不知情,请陛下明鉴啊!” 庆帝转过头看了眼这两个安庆地位最高的女人,不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两个人确实和此事无关,不过既然想要铲除萧家,这两人又如何能放过? “谋逆之罪,当诛九族!” 庆帝郑重地甩下这么一句话,太后和萧湘听了,怔怔地后退了一步,听他这意思,是不愿意放过她们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四处逃窜的官员、家眷和宫人们都被士兵押回来了,此刻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庆帝甩了他们一眼,道:“众爱卿受惊了,今夜就住在宫里,明日早朝请大家不要缺席。” 说完,就拂袖而去。 秋堇彦他们连忙跟了上去,而萧家一行人和其他人则由王总管安排。 秋堇彦追上庆帝,问道:“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清楚他们设下陷阱是为了打击萧国相,可是他不清楚的是,尤溪他们怎么也和陛下结盟了。 “这事儿我来告诉你吧。”尤溪一开口,众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这里面大家都不知情,对此事也有些好奇。 “其实我们在来的路上就接到了庆帝陛下的传书,了解到萧国相的计划。” “等等,您是说在你到达颖城前就知道这事儿了?”秋堇彦非常惊讶,庆帝怎么会知道? 尤溪点了点头,望向了庆帝,眼神示意他自己解释一下。 当众人眼光聚在庆帝身上时,他忽然笑了。 ??? 他笑什么?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吗?”庆帝突然神秘兮兮地问了秋堇彦一句,在场的知道黑衣人的也就秋堇彦和吴子墨两人了,其他人只好安静地听着。 “陛下说的可是刺杀皇后的那个?”吴子墨问道。 “正是。” 秋堇彦:“可是他不是失踪了吗?” 庆帝摇了摇头,轻笑道:“朕这皇宫看起来是有这么不靠谱吗?” 秋堇彦很想说本来就是,随随便便都能进来个刺客,轩逸锋他们也能随意进来,这不是皇宫防守的漏洞吗!但是也要给庆帝一个台阶下,“也就,一般般吧。” 吴子墨听了,没忍住笑出了声,被秋堇彦用手肘顶了一下,他连忙收声,乖乖地站在一旁听着。 “这个黑衣人,其实朕早就关注他了。说起来,这还是子墨告诉朕的。” 吴子墨一头雾水,他怎么不知道? 又听得庆帝道:“这黑衣人以前出现在敬事堂,正好被子墨撞见回报给了朕,从那以后朕就派了人监视着他。本来他出宫了,朕也打算不追究了,却没想到他又回来了,就藏身在凤栖宫。” 秋堇彦和吴子墨细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时间久远,有点记忆模糊了。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冷宫不冷 作者:一素问一 第11节 “所以上次您其实是抓到了那个黑衣人了?” “正是,在这皇宫中,可没人能逃过朕的眼睛。” 秋堇彦此时又想起吴子墨所说的暗卫无处不在了,顿时觉得身边像是有人偷窥一样,瘆得慌。 吴子墨:“那陛下是从那人口中得知萧国相的事情的吗?” 庆帝点点头,“说来也有些戏剧性,这黑衣人名叫段霖,是萧家培养起来的杀手,然而他们没想到的事,这萧家和段家其实是仇家,萧国相的儿子是个酒囊饭袋,好色流氓,早些年间他外出游玩,偶见一乡村貌美女子,色心顿起,强j,i,an了那个女子,这女子,正好是段霖的母亲。” “等等,那就是说,这段霖其实是萧统的私生子?” 庆帝又摇了摇头,“并不是,段霖的母亲因不堪受辱欲投河自尽,被一个年轻村夫救起,两人相处一段时间互生情愫,后来结为夫妻,生下了段霖。” “我就说嘛,像萧统这种娶了几十个老婆都生不出一个蛋的人,怎么可能一次就中!”秋堇彦翻了个白眼,暗自想着自己真是看多了,什么事都往狗血方面想,不过说起来,私生子复仇的戏码挺带感的有木有! “不过遗憾的是,段霖的母亲表面不介意,但内心一直有个坎过不去,生下段霖后更是郁郁寡欢,以为段霖是萧家的孩子,觉得对不住丈夫,几年后抑郁成疾病死了。段霖随着年龄的增大,也是把母亲的心事看在眼里,母亲死后父亲脾气骤变,终日酗酒,动辄对他打骂,虽然知道这孩子是他自己的,可妻子已死,就把怨恨撒在了孩子身上,后来段霖怀着仇恨偷跑出去被人贩子拐卖到颖城,正好被萧国相选中……虽然杀手培训惨无人道,但他也因此学会了隐忍,终于一步一步接近了萧家核心,取得了萧国相信任。” “这个段霖……还真是有点可怕呀。”秋堇彦觉得ji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这萧家是老天爷都不帮他,这么凑巧的事都能让他们碰见。 “可是说了这么多,陛下您并没有讲和尤溪皇子结盟的事。”吴子墨cha话道。 “哈哈哈,其实很简单,庆帝陛下答应帮我坐上皇位,我自然要陪他演这出戏。”尤溪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两人的交易。 “等等,”秋堇原突然反应过来了,“所以说大皇子那晚和萧国相的谈论都是假的?” 尤溪眯了眯眼睛笑道:“也不算假的吧,我按照他所说做了不是?” “所以其实那天我能安全逃脱并不是因为公主救我,而是大皇子并不想杀我?” 尤溪点了点头,“商讨那种大事,你觉得我听见了动静还会不追?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 秋堇原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两步,望向曦月公主,“所以此事你也是知情的?” 曦月眼神暗了暗,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秋堇原垂下了头,一股悲伤从他身上蔓延开来,原来都是假的…… “笨蛋,其他事情都是假的,但是赐婚这事是真的!”曦月气呼呼地道,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榆木脑袋! “这……为何?” 说他榆木脑袋确实是,公主这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居然还没听懂。 “大哥你傻不傻,公主这是看上你了,就要嫁你呢,你就偷着乐去吧!”秋堇彦摇了摇头,若是不直接点破,他这个大哥不知道又要钻什么牛角尖。 “真,真的?”秋堇原有些不敢相信,他听见了什么?公主真的看上他了? “呆子!”曦月娇嗔了一句,懒得理他了。 秋堇原嘿嘿嘿地傻笑,他第一次见到曦月就觉得心中悸动,所以忍不住出言怼了她,现在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也或许,这是公主的魅惑术太炉火纯青了,直接就把他给迷住了。 第二日一大早,早朝上鸦雀无声,各个官员都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似乎一夜没有睡好。 “带罪臣萧永裕~”王总管的声音划破了沉寂,接着侍卫就把萧永裕押了上来,昨日还风光无限的萧国相,今日就成了阶下囚,他身上穿的囚服干干净净,并未受到一点儿虐待,可他的神色颓废,胡子拉碴,活生生地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他彻底地败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败在何处。 “萧永裕,你可知罪?”庆帝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俯视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胜利者的笑。 “知不知罪又有何用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萧国相抬起了自己的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庆帝,那个位置,他差一点就得到了,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嚯,还挺有骨气的。”庆帝冷哼一声,“可朕偏偏不能如你所愿,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说着,庆帝递给王总管一封圣旨,示意他念。 “罪臣萧永裕谋反未遂,供认不讳,朕念其年事已高,三族内皆是皇亲,特免除死刑,将其与家人发配东疆,永生不得踏入京城,钦此。” 王总管念完,底下官员都有些不可思议,谋反罪名居然只是发配?? “萧爱卿,朕这个决断你可满意?” “哈哈哈哈哈哈,”萧永裕笑得苦涩,“臣真是谢陛下厚爱了。”他自己其实知道,发配边疆其实比死更可怕,路上艰辛谁人不知?自己一把老骨头,能不能熬过路程都不知道呢,这庆帝,居然连个痛快都不给他,这样了还要折磨他,果真是对他深恶痛绝。 不过,他早有准备。 “不好了,萧国相自杀了!” “怎么回事?”庆帝忽地站了起来,就看到萧永裕嘴角流出了黑血,他脸上带着笑,一字一句道:“我萧永裕,输得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太医连赶到的时间都没有,萧国相就歪倒在地,气绝身亡。 安庆属于萧家的一言堂,就此终结。 ☆、第二十九章 弘庆八年四月十五,安庆国相萧永裕与大皇子轩逸锋谋反未遂,萧国相当场自杀,大皇子的封地被收回,发配至东疆,永生不得回京。 段霖更是提供了不少萧国相勾结外敌,贪污军饷赈灾银粮的证据,庆帝顺藤摸瓜,开始大力清理朝堂萧家同党,一时之间,朝中人人自危,甚至为了保全自己相互揭发,朝中官员大半落马。 同年秋季,安庆大兴科举,在秋堇彦的建议下,此次科举准许寒门子弟参与,为安庆选拔了一批贤士,补足了朝堂空缺,这批贤士感念庆帝恩德,携手开创了安庆国的弘庆盛世,为后人称颂千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此次后宫和朝堂的革新,收益最大的莫过于秋家,秋堇彦作为二品妃,躺着也成为了后宫最高品阶;而秋铧本就为镇国大将军,本就为武将最高头衔,现在没了死对头萧国相,还解决了大儿子的婚事,简直乐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翌日,庆帝亲自为秋堇原和曦月公主赐婚,婚期定在三月后,本来孟满使者访问时期为一月,为了让他参加曦月的婚礼,庆帝特留尤溪皇子主婚。 这边一派喜气洋洋,而另一边的萧家可谓乌云密布。 父亲自杀,儿子被贬,萧家没落,太后萧怡悲痛欲绝,但她地位不同,再怎么也算是庆帝的长辈,庆帝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派了人监视她。此时她已心如死水,自请入灵泉寺削发为尼,常伴古灯。 皇后萧湘靠山全灭,被削去皇后头衔,贬为四品雅嫔,禁步思过宫。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更别说庆帝是一只并不喜欢她的虎,可她还是像一只飞蛾,义无反顾地扑向了这个火堆,也许是母亲悲惨遭遇让她不平,也让她对另一种感情产生了无限的憧憬,可惜,庆帝的感情并没有给她。 段霖走进思过宫的时候,就看见萧湘坐在殿上,还穿着她为了自己的封后大典亲自参与刺绣的凤冠霞帔,安安静静但却双眼空洞地望着他。 “陛下,您来啦?” 一见他走进来,萧湘平静无波的眼神突然泛起了涟漪,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跟他行礼。 “萧湘,你怎么了?” 段霖因为在萧国相一案中立下大功,庆帝特许他三个合理的要求,这第一个要求,段霖就许了来思过宫见萧湘一面,庆帝自然同意了。 他对萧家其实是恨的,但对于萧湘,他却又另外一番情感,首先是他们有更亲密的接触,虽然是段霖强迫的,再者其实萧湘也是一个跟他相似的受害者,萧湘给萧统下药也算是间接为他报了仇,另一个就是他欺骗了萧湘,他把自己的故事改编了一下,使得萧湘才会狠心行动,被庆帝抓住把柄,段霖对这些都有一丝愧疚。 “陛下,湘儿为您准备了上好的西湖龙井和桂花糕,您快来尝尝~” 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湘已经起身了,拖着长长的衣裙端来一个空盘子,拉着他过去品尝。 段霖看着眼前的空盘子,心中一阵复杂,庆帝告诉他萧湘得了疯病的时候,他还不相信,现在看来,确实不假。 萧湘毕竟是前皇后,庆帝也算给她留了几分面子,这思过宫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一应俱全,本来也有几个侍女的,可她们此时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大家都是势利的,谁愿意来伺候一个不受宠、脾气差还疯了的妃子呢? “陛下,这桂花糕可是湘儿亲手做的,您尝尝?”萧湘伸手捏住了她臆想中的桂花糕,笑盈盈地递到了段霖的嘴边,“啊,张嘴~” 段霖看着她,不自觉配合他的表演,张开了嘴巴。 萧湘做势把桂花糕放进他的嘴里,还问道:“陛下可满意味道?” 段霖假意砸吧了几下,点点头,“很好吃。” 萧湘笑得更开心了,又提了提袖子,优雅地为他“斟茶”,极尽殷勤。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段霖也乐得享受,萧湘可从未对他如此温柔。 疯了也好,疯了也就什么都忘记了,就没有痛苦了。 一月后,思过宫突然传出消息,萧湘怀孕了。 在后宫嫔妃们看来,萧湘这是苦尽甘来,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怀上龙子,这不是上天都要留她吗! 可庆帝的脸色却并不好看,他虽然在凤栖宫过夜,可天地可鉴,他可没对萧湘做过任何事,不过此事也不能大肆宣扬,毕竟戴绿帽子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段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既有惊喜,又有忧愁。他在凤栖宫待了这么久,知道庆帝并未碰过她,这孩子势必是自己的,可自己给庆帝戴了绿帽子,他也没脸去请求饶恕。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到凤栖宫连夜掳走了萧湘,并留下字条: 陛下,草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但请陛下放我们俩一条生路,我们此次离开便不再回来,我愿意以剩下的两个要求抵我们三条性命,望陛下恩准。——段霖 庆帝得到字条的时候,狠狠地把字条拍在了桌子上。 王总管眼观鼻鼻观心,问了一句:“陛下,可要派人去把他们追回来?” “算了。”庆帝叹了口气,“就这样吧,也许这也算是好的结局。” 几日后,宫里盛传,疯掉的萧嫔莫名失踪,庆帝大怒,掘地三尺也没有把人找到,此事成为了宫里的一桩悬案。 而安庆南部的一个小村庄里,来了一对长相俊美的夫妻,一来就在村里建了宅子,买了下人,很是阔绰,可惜的是那对夫妻里的女子有点脑袋不灵光,总以为自己是高贵的皇后娘娘,不过村民淳朴,也没人去告状之类,后来女子生了一个男孩,从小就聪明伶俐,能文能武,不过却终生禁锢于山野乡村,村民都对此表示惋惜,这也是后话了。 很快,三月已过,秋堇原和曦月的婚期便到了。 曦月作为公主,虽不能从孟满出嫁,却是得了恩典,以公主身份从安庆皇宫出嫁。 一大早,秋堇原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将军府出发,向皇宫行去。 迎亲的队伍很是壮大,打头的四个壮汉穿着红衣戴着红帽,手里拿着喜牌,所过之处众人皆自发让路,紧接着就是一队乐队,吹奏着喜庆的音乐。 然后就是秋堇原,今日他身着红衣,胸前戴了红绸做的红花,头顶一顶鲜红的帽子,向周围来祝福的百姓拱手相谢。 百姓们早就得知了消息,聚在街道两旁为新人祝福。这不仅是他们崇敬的小将军的婚礼,也是安庆和孟满两国交好的直接证明,百姓的热情,丝毫不比迎接他们回京那次少。 秋堇原身后是一顶八抬大轿,因为新娘身份特殊,特意用金线绣了孔雀,檐帘上还坠了许多宝石,极尽奢华,看得出将军府对新娘子很是重视。 花轿后面就是各种彩灯,彩旗,彩礼队伍,一眼望去,绵延不绝,围观群众不由得惊叹万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将军府可穷了,这些东西都是秋铧厚着脸皮去向庆帝借的,就装装场面,用完要还回去的,公主也是十分善解人意,即使将军府穷成这样她还是要嫁,把秋家人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队伍回程的时候,这个队伍更加壮大了,因为接回来的,是公主的嫁妆。 公主出嫁本是大事,一确定之后尤溪就飞鹰传书回了孟满,孟满国君二话不说,当即划了一堆嫁妆另派使者送到安庆,这可是孟满唯一的公主,即使国君本人不能亲自去参加,面子可不能落下,于是孟满使者星夜兼程,终于在公主出嫁之前把东西送了过来。 颖城百姓何时见过此等阵仗,这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都快羡慕死了,此事也在今后一段时间里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次大婚,是安庆自庆帝上位以来难得的大喜事,更何况前不久才铲除了毒瘤萧家,都道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婚礼这日,庆帝也是给足了面子,亲自到将军府为新人证婚,秋堇彦作为秋家人,自然也是要到场的。 “吉时已到,请新人~” 婚礼司仪是王总管,排面很足,要知道王总管主持的可都是宫内大事。 曦月公主终于换下了一身白衣,穿上了传统的大红色嫁衣,她和秋堇原两人一人拉着一头红绸,缓缓从后面走出来,停在了正中。 高堂之上有三人,秋铧,庆帝,尤溪,皆笑脸盈盈地望着新人。 “一拜天地~” 两人转过身去,向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 新人又对着高堂三人一拜,拜完后几个丫鬟出来接过高堂三人的红包塞到了新娘子手里,这是安庆特殊的表示对新娘认同的礼节。 “夫妻对拜~” 王总管话音刚落,秋堇原显得有些激动,拜得快了一些,抬头的时候撞到了新娘的头,惹得曦月娇呼了一声,宾客们哄堂大笑,王总管也笑眯眯地说了几句吉祥话。 “礼成,送入洞房~” 拜堂完毕,新郎是走不了的,有丫鬟接过喜绸,引着新娘去新房等着,安庆没有闹洞房的习俗,不过新郎回来的时候人是不是清醒的就要看他的酒量了。 大堂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宾客们围着新郎官车轮战式的敬酒,秋堇原的酒量极好,还有秋堇霖帮忙挡酒,两兄弟齐心协力,很快就喝趴了一大堆人。 秋堇彦不胜酒力,喝了一点儿就满脸通红,秋铧怕他出事,派人把他送回房间。 庆帝的酒量也不太好,也没喝多少,见秋堇彦被送走了,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过去了。 这是秋堇彦第二次来到他的这个院子,因为府中喜事,这个小院里也点了许多红灯笼,门口巨大的桃树依旧茂密,在红光的掩映下有些诡异。 秋堇彦其实没有喝醉,回到这里之后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脸上的薄红也慢慢消失了,秋堇彦忽然想起了上次没有打开的第三道门,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呢?会不会也是灵异话本? 就在这事,身后忽然响起了庆帝的声音:“堇彦,你在这里做什么?”把秋堇彦给吓了个够呛。 他拍了拍胸脯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回头哀怨道:“陛下,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吓人!您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庆帝:我只是叫你一声而已,哪有吓人! “你胆子这么小,那你还来这种y森的地方做什么?”庆帝看了看周围,这里与热闹的大堂已经有段距离了,连人们的喧闹声都只能隐约听见,再看面前这座小院,似乎是有一株大树,不过在红灯笼下面看起来确实有点y森。 秋堇彦这才意识过来,怪不得他觉得有些诡异,现在看起来,这里确实像庆帝所说有些y森。 他抖了抖身上的ji皮疙瘩,心想这真正的秋堇彦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吗,要在这么一个地方住,他不害怕吗? “陛下,实不相瞒,这里是我的住处。”秋堇彦又纠正了一下,“不,是原来的秋堇彦的住处。” “有点意思。”庆帝又看了看四周的独特景致,想起了秋堇原他们所说这真正的秋堇彦在写灵异话本,莫非在这种环境下有助于思维的发散? “对了,我上次说过,这里有些奇怪,不过还有一道门我和子墨并没有打开,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秋堇彦提议道,有庆帝在他身边好像更有安全感。 “朕也好奇,咱们走吧。” 两人来到第三道门前,门上同样挂了一把大锁,幸亏上次他拿了钥匙后没有还回去,随手放在了门口的花盆后面,不知道还在不在。 秋堇彦借着微弱的灯光摸到了记忆中的花盆处,钥匙还在原地,就是有点生锈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拿了钥匙,秋堇彦又回到第三道门前,擦了擦钥匙,在两人的注视下,咔嚓一声门开了。 上次是白天,屋里的东西还能看见,这次黑漆漆一片,整个房间仿佛如墨一般,把任何一丝光亮都挡在了门外。 “怎么这么黑?”秋堇彦发出了疑问,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啊,跟隐身了一样。 “确实很黑,我们去拿个灯笼进来吧。”庆帝伸手摸了一下,正好摸到秋堇彦,顺着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出门外。 院子里的灯笼依旧亮着,出了那道门,秋堇彦仿佛从失明中走出的人,瞬间又能看见了,院子里的桃树枝黑影在夜色中摇曳,犹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吓得秋堇彦都瑟缩了一下。 庆帝拉着他取了个灯笼递给他,就见他使劲往自己身后躲,“怎么了?” “没什么。”秋堇彦没有抬眼看周围,轻轻推了推庆帝,“陛下走吧。” 秋堇彦腹诽,这原来的秋三还真是一个奇葩,住这样的地方真的夜里不会做噩梦吗?! 两人提着灯笼再次回到了那个房间,浓重的黑色瞬间聚拢过来,原本挺明亮的灯笼突然暗淡了下来,仅能照亮灯笼周围的一点点。 “真是邪门了,这究竟怎么回事?”秋堇彦看了眼灯笼里的蜡烛,还剩了好长一截,不应该这样暗淡才对。 “这里好像有张桌子。”秋堇彦还没想明白,就感觉到庆帝抬起了和自己拉着的那只手,似乎是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是吗?”秋堇彦举着灯笼往前走了几步,被一个物体挡了下来,看高度确实是桌子,把灯笼放在桌上,微弱的光正好照见桌上有个烛台,他伸手拿了过来,用灯笼里的火点上了。 烛台燃烧的瞬间,屋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刺得两人眼睛生疼,秋堇彦心想:这个莫不是什么□□之类的吧,真的是闪瞎了! 两人闭眼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喟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以子灵英,易彼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这个故事快结束了,按我的构思,应该只剩最后一章啦! ☆、第三十章 等两人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了,秋堇彦猜想这里应该是一个书房,可他们看到的却是一片白雾弥漫。 幸亏在强光出现的那一瞬间,秋堇彦紧紧地拉住了庆帝的手,现在身边除了庆帝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庆帝蹙起了眉头,一脸戒备地审视着周围,“这是什么情况?” 秋堇彦无辜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心里多少有了一些猜测,这里应该是另外的空间,毕竟他穿越这种事情都经历了,也没有理由不信这种怪力乱神之事。 “我们要不要往前走走?”秋堇彦觉得,前方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不过是福是祸就不知道了,现在他们困在这里,等着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勇敢前行,没准儿还有一丝转机。 “朕也是这么想的。”庆帝行动力迅速,话音刚落就拉着秋堇彦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没有一丝犹豫,害得秋堇彦还心惊一阵,这种时候还是谨慎一点儿好吧! 不过很幸运的,两人走了一段时间,既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脚底下全是白雾,虽然如履平地,却也被白雾淹没了,看不清地下的状况。 “这些白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一眼望不到尽头,又把我们困在这里!”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秋堇彦就有了一些怒气了,这明显就是针对他们,有什么事直接来不就好了吗? 正想着,他们耳边突然又响起了那句沉闷的话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以子灵英,换彼轮回~” 不知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又像是回声一般萦绕在两人的耳畔。 秋堇彦心里咯噔了一下,桃之夭夭??他书房那本不就是桃夭吗!难不成这个房间里有什么梦灵之类的,把他们困在梦境里了? 不得不说,秋堇彦以前在网上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还真没白看,他这种想法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并没有错,只不过这个施展梦境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然而他现在并不知情。 那句话说了个没完没了,不过说得多了就逐渐褪去了沉闷,变得清亮起来,清亮地让两人都觉得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明显地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疑惑,秋堇彦刚想出声说点什么,就见白雾突然散了,前方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些东西。 “快看前面!”秋堇彦惊呼一声,睁大了眼睛指着前方,眼中有惊奇,也有惊艳。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株桃树,这株桃树非常大,大到好似铺天盖地一样,秋堇彦自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桃树,他本来以为他院子里那株已经很大了,然而和这株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株桃树的枝干有些倾斜,更神奇的是枝上缀满了桃花,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粉色的海洋,似乎还有瓣瓣桃花窸窸窣窣地飘落下来,给大地都铺上了红妆。 一株桃树开花开得跟樱花似的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秋堇彦隔得这么远,却丝毫没有怀疑过它的品种,他知道那就是桃树,至于为何如此坚定,他根本没有想过,因为他已经被眼前的美景震住了。 “这里,莫不是仙境吧?” 秋堇彦看得痴了,挣脱了庆帝的手往前奔去。 “堇彦!” 庆帝一时不察,竟让他挣脱了,连忙也追了上去。他也对前方的美景有些向往,但是作为帝王还没那么容易被打动,他们现在什么处境都没有搞清楚,贸然前行确是不可取。 秋堇彦跑到了树下,伸出手来接住了一些花瓣,不知怎的,他在这株桃树下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愉悦感,就像他在院子里看到桃树之事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一样,现在的他,开心纯真地像个孩子。 庆帝站在他的不远处,背着手静静地看着他在桃树下开心地转着圈圈,美好地像个ji,ng灵,却又有些虚无缥缈,好似一不留神他就会消失一样。 那株桃树也似有生命一般抖落着自己的花朵,与秋堇彦一起在风中愉快地起舞。 忽然间,庆帝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桃花下落的速度和密度都增加了,但是枝头上的花瓣却没有再生,已经有一些枝丫开始秃了。 “堇彦快回来!” 庆帝严肃地叫了秋堇彦一声。 正玩得开心的秋堇彦抱着满怀的花瓣乖乖地回到了庆帝身边,笑脸盈盈地把手中的花瓣献宝似的给庆帝看,“陛下快看,是不是很漂亮啊?” 庆帝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花瓣,轻轻点了点头,刚想提醒他一下枝头秃了的事情,就见他神情一变,有些恍惚地把手中花瓣扬了出去,望着那棵巨树,悲伤地道:“可惜落花终归碾作尘,”然后又转过头望向他:“陛下你知道吗,这棵树的花瓣都是他的灵英所在,他现在是在用他的生命来守护他在意的东西。” 庆帝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却对他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感到不解,“堇彦你在说什么?” “以子灵英,换彼轮回……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秋堇彦突然情绪失控,悲伤到不能自控,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砸,整个脸都因为悲伤而皱在了一起。 庆帝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拉过他问道:“堇彦你怎么了?”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 秋堇彦兀自悲伤着,抬起眼看着庆帝的脸,伸手想触碰又不敢触碰,喃喃道:“锦晏,我都想起来了,我,我是桃夭啊……” 庆帝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着秋堇彦的一声“锦晏”,他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苦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两个人就这么搂在一起,相顾无言,秋堇彦还是泪流不止,仿佛要把一生的眼泪都给流干一样。 巨树的花瓣仍然在掉落,那些树枝在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变凸。 一般来说,桃花落会伴随着新叶生,可这棵树却不同,只有落花却无新叶,就像在慢慢地衰老一般。 看着这个情景,秋堇彦倒是没有多大感觉,但是庆帝却有点急躁,他不愿这些桃花落尽,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看着落花干着急。 “让他落吧,他们其实几百年前就应该落了,苦苦撑了这么多年,也该消失了,看,他们很开心呢。”秋堇彦望着这些花瓣,泪中带笑,又似悲伤又似高兴,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 “堇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庆帝抓住了秋堇彦的肩膀,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和他有关。 秋堇彦抹了一把眼泪,长舒了一口气,笑了笑:“也该告诉你了,我曾经跟你讲过我的梦境吧,其实,那个梦境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什么?真实存在?”庆帝有些吃惊,除了秋堇彦的穿越,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安庆国一直对仙妖怀着一种敬畏之心,却没有想到它真实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这个事情是不是和我有关?” 秋堇彦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都弄错了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秋堇彦拉着庆帝坐到了铺满花瓣的地上,望着他“我以前曾经也想过,我每次都做同样的梦,应该那个梦是我真实经历过的事情,才会有这么深的印象。然而在刚才,我在桃英中拿回了记忆,才发现,我并不是故事的主人公,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什么意思?” “我直接说吧,其实那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你。” 庆帝有些不能理解,秋堇彦的梦和他为什么扯上关系了? “是不是很难理解,其实不难,你上辈子……哦,也许是上上辈子,就是那个书生,名字,叫锦晏,是不是和我的名字有些像?而我,其实是那株名叫桃夭的桃树。” 不等庆帝回答,秋堇彦又说道:“这件事情大体上跟我的梦境一致,我本来是修行百年的桃树妖,渡劫天罚之时受伤太重,被当时的你捡到,带回去种到了院子外。那块地灵气充裕,适合养伤,很快我就恢复了过来。那时候你很高兴,跑到我跟前像个傻子一样地跟我说话,还说我一定是天选之子,被雷火劈成这样都能活下来,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说到这里,秋堇彦突然一笑,“一株桃树而已,能有什么大出息,我当时就想,这个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有y阳眼,能够隐约看见活物里的灵体。” 秋堇彦面带微笑地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庆帝听着他的故事,忽然觉得自己的脑海中能自动浮现当时的情景。 一个瘦弱的年轻男人扛着一把锄头,笑容明朗地到一棵树下,那树其实还不大,黑漆漆的,身上缀了几片小叶子。 年轻人轻柔地拉过叶子瞧了瞧,调笑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桃树你可真能抗,被这么劈都没死,看来这是上天注定的,将来可一定会有大出息!我娘也跟我说过,我将来也是一个有大出息的人,不过可比不上你呢……”年轻人望了望桃树,又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只拿着锄头给桃树送了松土,那段时间,似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一边看书,一边和一株桃树聊天。 “后来啊,我恢复了一些灵力,就化形到处溜达,我本以为人妖殊途,没人能看见我,就跑到你面前去看你读书,没想到你却给我倒了杯茶,简直把我吓一跳。” 秋堇彦甚至都能回想起当时他的震惊之情,本以为书生不知道,那杯茶却是暴露了一切,不过这样也好,有人能看见他,就不用孤孤单单地了,他的本体受伤很重,没有个十几年怕是无法恢复。 “再后来,就像梦中那样,你进京赶考,我化了一枝桃枝陪着你,桃枝是我本体的一部分,能把我的五感附在上面,所以我的梦中,所有人都是清楚的,唯有我自己的面容是模糊的,因为我看不见自己……你高中状元,被公主招为驸马,我不知怎的心里很难受,得知你不情愿之后,我就耗尽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灵力把你带出去并布下了结界,我只是一只妖,也没体会过什么人情世故,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我确实没有考虑过后果,不仅浪费了你的一生,也耗尽灵力陷入了沉睡,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百年了,你的躯体都已经化为了灰烬,就埋在我的树下。” 秋堇彦双手紧紧抓住庆帝的衣服,一副害怕无助的模样,“你知道吗,我都能感受到,我树下埋葬的那个人就是你,他们说妖是没有心的,可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心脏撕心裂肺地疼……” 庆帝伸手安抚着他:“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经过秋堇彦的述说,庆帝也几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不过他毕竟不是锦晏,他是庆帝,和锦晏有些完全不同经历的两个人,他能体会到锦晏的哀伤与自责,也能体会到一人一妖长期相处之后形成的那种不可言说的感情,幸好,他现在是帝王,秋堇彦是他的妃子,这也算是成就那段感情的另一种方式吧。 “那你怎么会成为秋将军的孩子?” 庆帝理智还在,秋堇彦是桃树妖,可他之前的表现都还算正常,甚至还是穿越人士,这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秋堇彦略有些尴尬:“其实……是我学艺不ji,ng,去找我们族的老前辈要了一个交换你转世的法子,我是想着上一世让你白白蹉跎,这一世我是要来报恩的,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有一魂脱离了本体,跑到别的空间去了……其实秋家的秋堇彦先天不足,是生不下来的,后来我附身在他身上,才让他这个人“活”在世上,我十多年来一直都在致力于寻找你的转世和我的一魂,没想到两者几乎同时找到,但是我那一魂受到的思想冲击比较大,回归本体之后就直接占据了主导,直到我们两人一起进入这个有些我灵英的房间。” “既然这个房间里是你的灵英,那这棵巨树是你的本体?”庆帝看了一眼都快秃完的桃树,不免有些担忧。 秋堇彦却不在意,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意思?” “我去找族老给的那个秘法,其实是一种易形之法,我用自己的本体作为媒介,和真正的秋堇彦融合在一起,可以这么说,我现在就是秋堇彦这个人,我已经不是妖了,我跟你一样,也会有喜怒哀乐,生老病死,最后归与尘土,下落黄泉。这些灵英是我的执念,里面承载的是我的记忆,它们把记忆还给我了,它们就会消散了。” 庆帝有些动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何必为了一个人类做到这种地步!。” 秋堇彦眯起了眼睛:“做妖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做人,我现在有你在身边,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了,何必做妖享受这几百年的孤独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陛下你说是不是?” 庆帝笑了笑,点了点他的鼻子,“你呀,我说不过你,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走吧,我们出去,这个结界快破了。”秋堇彦最后望了眼这株巨树,花瓣飘在他的脸上,似乎是在和他告别。 看了最后一眼,秋堇彦还是闭上了眼睛,“陛下,闭眼,我带你出去。” 庆帝依言闭上了双眼,他没有看见,秋堇彦的紧闭的双眼微微地颤抖,两行清泪缓缓下落,妖,也无法做到完全不动容的吧,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等两人再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第三个房间,这个房间确实和书房没什么区别,只是没有那些志怪了,房间里挂着一幅很大的画,画中是一株花开繁盛的桃树,就跟幻境中的一模一样,可惜幻境中那棵树永远也不会存在了。 此时天已经亮了,他们竟然在幻境中待了一整晚,不过幻境时间是静止的,倒也没有疲累之感。 庆帝紧紧地拉住秋堇彦的手,温声道:“走吧,该回去了。” “嗯,”秋堇彦反握住庆帝的手,“我们去和父亲哥哥他们告辞吧。” 两人手拉手走出院子,来到前厅,一路上的下人都向他们请安,同时疑惑地看着两人紧握的手,一时间,将军府都在传,小公子得了盛宠,与庆帝关系极好。 两人熟视无睹地去前厅,因为安庆习俗,新嫁娘第二日一大早就要跟公公婆婆敬茶,此时前厅也热闹极了,主要人员都在,只是敬茶活动已经结束,大家聚在一起闲聊。 曦月公主嫁到秋家也是极好的,没有婆媳关系,也没有妯娌争端,全家她就是女主人,尤溪皇子也对这门亲事相当满意,总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公主也如大家所愿摘下了面纱,确实不负众望,曦月长相绝美,配上深邃的眼睛,别有一番风情,她这样走出去,不用魅惑术怕是也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看来这次秋堇原得多加防范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全场寂静,无数双眼睛会聚在两人的手上,然后又意味深长的收回了目光。 “咳咳咳,陛下,堇彦,二位昨晚休息得如何?” 秋堇原轻咳两声,调笑了一番,这昨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感觉让人抢了风头呢! “还不错。”秋堇彦轻飘飘地答了一句,反调笑道:“看来大哥昨晚过得很滋润嘛?” “那当然!”秋堇原是豪爽性子,一点儿也不避嫌,惹得哄堂大笑,曦月少见地红了脸,娇羞地打了他一下,这在大家眼里,就是打情骂俏了。 “诶,二哥呢?”秋堇彦环顾四周,忽然发现缺了个人。 秋堇原摊了摊手,无奈地道:“你二哥送美人去了。” “嗯?什么美人?” 秋堇原给他使了使眼色,“就是吴家公子啊。” “你是说子墨?” “嗯哼,就是他。” “二哥怎么突然……” 对子墨感兴趣了? 秋堇彦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庆帝还在自己身边呢,连忙把话往下咽。 不过庆帝是个人ji,ng,哪儿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邪魅一笑道:“原来秋二公子被我们家墨妃迷住了,看来这宫闱内院还得好好整顿一下才行。” 吴子墨:诶!陛下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呀陛下,是秋堇霖一直缠着我的! 秋堇彦:阿门,子墨你自求多福吧。 时隔一月,圣旨再下,将三品清妃吴子墨下嫁秋家二公子秋堇霖,圣旨一出,惹得百姓唏嘘不已,这把后宫的大人下嫁给臣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这事在后来的十多年里都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秋堇霖和吴子墨却丝毫不在意,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常常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简直闪瞎了大家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终于写完啦 大结局晚了几天,写得乱七八糟的也坚持下来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希望以后能有更好的作品带给大家,爱你们,么么哒 我在写作方面还是有待磨炼,我要去多看看大佬们的文学习一下才行 第11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