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未歇》 分卷阅读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 书名: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一个从未爱过的王者爱上了一个不懂得爱为何物的男子 而男子的背叛与伤害,换来的却是王者的一爱至斯…… 这份执着,这份扭曲的爱情到底该何去何从? 一个沧桑而心碎的故事,一场激烈而血腥的战争, 一次耻辱与荣耀的较量,一份牵手与放手的感情, 只为你能再次拥有感动二字。 1v1 俊美卧底受x霸气痴情攻 结局he!! 避雷区友情提示: 1.40w字长文 虐 有点慢热 2.小攻小受不是汉人名字(小受后期是汉人名字)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强强 边缘恋歌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乌恩奇(韩萧蓉),旭日干 ┃ 配角:梁云熙,梦醒 ┃ 其它: ================== ☆、 序 晨。寒冷的清晨。 山间云雾缭绕,空气中弥漫著湿润的气息,寂静的林野仿佛只能听见露水滴落的声音。 一处高山,一处低云,一条深渊,隔著两道悬崖。 悬崖上各站著两人,一人目光深邃,一人面容憔悴,他们静静的站在深渊的两边,痴痴的望著对方,仿佛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一字一句的扔进眼前这道无尽的沟洪之中。 乌恩奇道:“过了昨夜,我便不再欠你什麽了,对麽?” 旭日干深看了他一眼道:“不对。” “哦?难道你想反悔?” “我不是反悔。而是你根本就不欠我什麽。” 乌恩奇的目光瞬间变得诡异般犀利,冷笑一声道:“旭日干,我不懂,事到如今,为何你还可以说出这种话?” “像这样的话,我还有很多,你想听麽?” “不想。因为你说得已经够多了。” 旭日干默默的点头不语,他自己知道像这样的话,的确已经说得很多了。 乌恩奇长叹一声继续道:“你可知道为何我要站在这里?” “我想原因应该有两个,”旭日干道,“一是你想跳下去,二是你想让我跳下去……” “这两个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两人当中必须要死一个人。” “我不想死,更不想你死。” “但我却已经活够了!” “乌恩奇,你知道的,如果你真要跳下去,我也会跟著你跳下去……” 乌恩奇对著苍天大笑了两声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会这麽做。我才不会傻到连做鬼都和你纠缠不休,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你好像一直很会与人做交易,这次的交易又是什麽?” 乌恩奇看著旭日干一字一句道:“交易很简单,只要我们永世不再相见。” “永世不再相见……”旭日干喃喃道,“这又何须做交易呢?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做到。” 乌恩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任何事我都可以相信你,唯独这件是,我无法相信你能做到……” “为什麽?” “就因为你旭日干对乌恩奇的爱,太深,太傻,太疯狂。” “那你想怎麽样?” “我也想疯狂一次。” “哦?” 乌恩奇从怀里掏出了两个药瓶,将其中一个扔向旭日干,道:“这两瓶药便是我疯狂的条件,怎样才能让旭日干永世不见乌恩奇呢?我想了很久,只有这个法子。” “让我永远变成一个瞎子?” “不错。” “你别忘了,我虽然看不见,可我却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而你手中那瓶药的功效想必就是让我变成聋子的,对麽?” 乌恩奇沈默了一下道:“不对,这瓶药不是给你的,而是为我自己准备的,你说的不错,没有了我声音你就无法找到我了,这药正是让我永远也不能再说出半个字来,很公平不是麽?旭日干,喝下你手中的药,尽快结束我们之间的痛苦吧。” 旭日干看著他,眼中的不舍开始浓郁著相互纠缠,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既然这是你希望的……” 将药瓶对准唇边,闭眼,仰头,两人同时喝下了手中的药,转身,便已渐行渐远。 没有人知道这两人到底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在这两人身上到底发生怎样的故事,只见风吹得越发的萧索,把两人的身影骤然吹得几分模糊 药性慢慢的发作,与心碎,痛苦,眼泪一起发作。 有人的世界里逐渐变得黑暗,有人的世界里从此更加孤独。 但他们思绪的时光仿佛都在倒退著,倒退著,第一次相遇的画面,第一次说话的声音,记忆犹在,人却已各自天涯。 回不去的,是一年前的爱恨与沧桑…… ☆、 (一) 一见倾心 天边的夜幕淹没了最後一丝夕阳的金线,远方传来隐约的高呼声,锣鼓声,歌声还有笑声。 那里正是湖梭军队驻扎的营地,他们的族人在为连续几场的胜仗欢呼,用自己民族的习俗举办著盛大的庆宴,有大头的烤羊肉,有喝不完的美酒,有美丽的湖梭姑娘起舞,无限的激动,无限的快乐。 直到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最为豪华的营帐内走出,所有的一切及时的戛然而止,在场的人纷纷向那人投去目光,那目光是崇敬的而伴随著一点畏惧,霎时所有的男子都单膝跪地,女子低头双手交叠在胸前,异口同声的喊道:“参见王!” 被参拜的男人,高高威立在原地,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扫视著他的臣民。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却并没有太过魁梧彪悍,一张俊秀的脸上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唇线有力的勾勒出形状完美的唇畔。 最吸引人的却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形状优美却喷发著冷冷的杀气,略带细微的凤眼,虽有几分高贵的气息,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不怒而威,双瞳就像火山喷发後岩浆冷却的礁石,幽黑没有半点瑕疵,深邃的眸子犹如黑洞一般,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源泉,好似可以将你的心不断的陷入他的泥泞。 他便就是湖梭族的王! 一个预言要将历史改写的男人! 自百年前兰高祖统一全国後,周边各部落均被赶到了塞外生活,而湖梭也是其中之一。他们每年要为大兰王朝纳税两次,缴纳牛羊百头,米粮数石,以至各部落的人民常年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各部落为了反抗这种惨无人道的待遇,也曾屡次与大兰冰火相对,但却都因兵力上的悬殊,都已失败告终。 但百年后的湖梭却成为一个奇迹,在卧薪尝胆数年后,湖梭的王带领着他的部队,终于向大兰发动了战争,并且连连大获全胜。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 所有的族人都把他们的王当作天神一般的崇拜着,也许真的像他出生时,族里的巫师预言的那样,他身上带有混沌乾坤之气,眉目开朗有力,此相貌日後必是一代帝王。因此他的父王才给他取名──旭日干,寓意青龙。 旭日干锋锐的眼睛略看过每一个人,然後右手抬起,如首肯一般随之男人起身,女人放下手臂,但却没有一人敢抬头直视他们的王。 旭日干沈静思绪,面对他的族人用著浑厚而豪放的声音说:“湖梭族的所有族人们,我们南下进攻大兰已有数月,大兰王朝东部的大多国土以落入我们的手中,大兰现已出现边防空洞,这样下去大兰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兄弟们!我亲爱的族人们!相信我,你们的苦不会白受,你们的血不会白流,因为在不久的以後大兰将会在我们脚下,我们湖梭族人将成为世界的王!勇猛的湖梭族人们,就让我们诛灭大兰!世界称王!” 旭日干的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高举拳头用洪亮的声音不停地高喊著:“诛灭大兰!世界称王!诛灭大兰!世界称王!……” 看见这般情景,旭日干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满意与自豪,他双手一抬,所有人的高喊便赫然停止,都用敬畏目光重新注视著旭日干。 “今天举办盛大的夜宴,一是为所有的壮士们鼓舞气势,二也是为了祭奠在战斗中牺牲的英雄,来人,上酒!我要敬为湖梭族人死去的战士们一杯!”旭日干拿过旁人递上的两大碗烈酒,先对天地三拜,然後将一碗酒洒入土地,随之将另一碗酒仰头一干而尽。 族人们关注著旭日干的一举一动,眼底荡漾出的感情,深刻而复杂,有旭日干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首领,在每一次战争结束後都要为活著的人恢宏志气,为死去的人悼念祈福,一向视族人为手足,为血肉,湖梭族人又有谁不愿为他赴汤蹈火呢? “现在,就让我们从悲伤中走出来,我相信死去的人若是看见我们今天的胜利,也会与我们一样高兴,今晚的湖梭族人,尽情的吃喝,尽情的欢呼,尽情的唱歌跳舞吧!” 最後的一个字的音响还在空中漂浮便以被所有人的欢呼声给淹没。锣鼓,歌声,笑声,还有那激昂沸腾的气氛,弥漫了每一处角落,编织出了一曲胜利的乐章。 旭日干走到一旁坐下,他不是很喜欢热闹,但他仍然愿意看著他的族人们幸福欢乐的脸庞,只要静静的感受这激烈气氛和跳动空气,似乎就能给他注入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视线在火光的映照中徘徊久久,直到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一个同他一样静静坐在不远处的男子身上。 霎时,一阵夜风吹过,旭日干不自觉的将视线的焦点定格在了那人身上,男人的从内散发的气质慢慢吸引住他,旭日干情不自禁的开始细细打量起此人。 男人穿著一身银色盔甲,由此看来应该是一位士军,安宁祥和的坐在一团篝火的旁边,显得有些脱俗尘埃,就像是飘落的一片竹叶一样清新,缓缓的随风而降,姿态随意但却不失优美。 作为一名军人他的皮肤实在太过白净了,在火苗摇动下就像是透明了一样,男人长得十分俊朗,与旭日干美貌不同的是,男人少了几分刚强的力度,却多了几分阴柔。 男人坐在那里,神情若有所思,瞳孔随著火光缓缓波动,表情却是淡漠,不禁让旭日干疑惑,这男人为什麽不去喝酒,同其他人一起唱歌跳舞,尽情的狂欢? 作为一个湖梭族人,应该性情豪放,从小能歌善舞,开怀畅饮都不在话下,怎麽可能有人如此的拘束? 旭日干无形中被男人那种无法言语的气息所感染,一时间竟不知是寂寞还是惆怅,猛然之中迸发出的共鸣似乎将两个世界的人送进了同一条命运的轨道。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就是这般如此,往往都是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的,你会感觉不可思议,也只不过是老天爷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罢了,你若总是对天不停的问为什麽,那你岂非不是傻子麽? 周围喧嚣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一层朦胧的背景,在旭日干眼里男人修长的身体显得更加的清晰,似光似影,似一阵春风吹桃花落满地,似一曲古琴的旋律拨乱了旭日干的心湖,虽带起一缕涟漪,但还是无法抑制的想多看几眼。 旭日干甚至纳闷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他堂堂的一个王,为何要这般偷看别人?而且偷看的对象还是个男人! 思此,旭日干正欲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料不远处的男人慢慢的抬起了眼帘,不偏不倚正好撞击上了旭日干的目光,旭日干与那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心脏突然一紧,似乎停跳了一拍,打乱了所有节奏。 男人注视著旭日干眼睛并没有转移视线的意思,那样从容不迫的目光让旭日干有些仓皇的错乱,只是被那男人看著而已,旭日干却像一个承载著满腹心事的小孩生怕被那灼热的目光看穿,泄露心底的秘密,这样的感觉他从没有过, 似乎向来能操控一切的旭日干,瞬间失控了。 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失态,旭日干的外表却还是显得镇静自若,也同样目不转睛的看著男人,一个声音在脑海想起:为什麽他用的是这种眼神看著我?这个人到底是谁?! “艾青。”旭日干语气平平的叫著艾青的名字。艾青是掌管所有军队的将军。 艾青不敢怠慢的立刻低头站在旭日干的面前:“是!王!” 旭日干用手支撑著下巴,指著不远处的男人,不温不火的的说“你看那个人是谁?本王怎麽在军队里从来没有见过。” 艾青小心翼翼的朝旭日干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恭恭敬敬的说:“那位是索布德大妈的儿子,就是这次攻打北门的时候随後方援助部队来的。” “索布德大妈?他是索布德大妈的儿子?”旭日干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索布德大妈是旭日干儿时的奶娘,旭日干是吃著她的奶水长大的。 “是的,王,这孩子在攻打北门的时候出过不少力,骑技好,箭术也很准,为人谦虚谨慎,是一个可塑之才,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艾青恳切的说著,艾青是看著男人从小长大的,对他的了解不是一两天,此人天资极其的聪慧,悟性也极高,深受师长们的青睐,艾青也十分中意这孩子。因为现在才年仅十八,所以当时出征的时候就没有带上他,但如今湖梭也是死伤惨重,因此才让他随著後方的援军一同来到这里。 艾青头顶上的王者没有说话,只是沈默了很久,艾青也不敢大胆的抬头看他,只能静静的等待。半晌後,一阵细微的骚动,王者开口。 “艾青,你去把他叫到本王这里来。” 艾青一听,霎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 时有些懵懂,但还是有力的答应了一声。 ☆、 (二)试 探 年轻的男子在落入旭日干视线的第一刻起,就已经发现自己被那道有力的目光锁定住了。他来不及回避,只能顺应的接受,装作没有发觉的继续沈思著,直到远处那灼热的视线快要把自己的身体狠力贯穿,他心虚了,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为他不安分的跳动著,撞击著…男子无可奈何,为了隐瞒内心的浮躁只好抬眼与王者的视线相对。 男子看见的是一双凛冽而犀利的眼眸,瞳孔幽暗深邃,像漆黑无垠的夜空透著冷静与沈著。那样高高在上的王正注视著自己,同样的威严,同样的霸道,这让男子一下懵懂王者这样的注视是意为著什麽?不确定的恐慌蔓延周身,在他犹豫是否该采取行动时,王者的视线却高傲的从他身上移开了。男子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直到那颗悬浮的心尘埃落定後,才不自觉的扬唇苦笑著离开…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能发现得了什麽?看来又是自己多想了。 不远处,男子从小到大的好友巴布唤著他一起喝酒,男子便抛开了那烦扰的思绪向他迎去,接过满碗的酒与巴布一饮而下。“喂,你说这女人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麽鬼东西?!真是搞不懂!”巴布用衣袖擦著嘴角,不满的抱怨起来。 “怎麽了吗?阿蕾是不是又和你闹腾了?”男子扬起嘴角,似乎对巴布的态度已是习以为常了。 巴布皱了皱鼻子不悦的说:“不是她还有谁,送她这个东西她不喜欢,送她那个东西也不喜欢。我对她是宠也不是哄也不是,她到底想怎样?喂,你说……” 男子微笑著听巴布发牢骚,感到一阵轻松的愉悦。 一路行军的辛苦,可谓是日晒雨淋,再加上大敌当前的拼死战斗,说不累是假的,每一个战士身心的疲倦想必已是达到极限。 自男子认识巴布以来,巴布就是一个积极而热情的人,永远阳光般的笑容,聪慧而狡黠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一切,最吸引男子的却是巴布那豪情万丈,不惧天地的性格。 巴布总是能把淡漠严峻的男子燃烧起细小的火焰,这是男子抵抗不了的诱惑,一种对享受生命激情的渴望。男子知道,也许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开始,那瘦弱的肩上就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来,随著年龄的增长,那要命般的窒息感更是形影不离的跟随著他,这让男子发现原来所谓的成长是如此的痛苦不堪。 男子思此,摇了摇头,努力挥去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我说你也别在这里抱怨了,阿蕾如果真像你说的这麽不济,她怎麽还愿意一路随军的跟著你?有没名没份的,若不是因为喜欢你,那她疯了不成?”男子拍了拍巴布的肩,语气温和的劝解道。 巴布面对好友的说词先是楞了一下,随後便点头傻笑著说:“呵……你这麽一说,也对哈……” 男子看著巴布面红耳赤的挠著脑袋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好友向来都是精明能干的像猫一样,怎麽遇到一个“情”字就变得如此愚钝呢?男子不懂,他认为自己也许永远都不会懂得情为何物,因为那种东西不是他这种人可以妄想拥有的。 男子和好友随意的攀谈著,大碗大碗的喝著香酒,这酒是湖梭族特酿的,世世代代的湖梭族都喝的这种酒,记得男子第一次喝这种酒的时候,一口下去就感觉酒在体内流过的地方都一阵清凉,当清凉感退去体内便开始像火一样的燃烧,难受非常,久久不得散解,听人说必得再喝上一口酒让那清凉去覆盖那难耐的灼热,可一旦那清凉再次消失,体内烈火焚烧的感觉却更加强烈,这酒也因此得名──阴阳琼酿。 那时巴布看见男子被酒折磨的痛苦模样,一直大笑著挤兑男子说他哪里像一个湖梭族人,被酒呛成那样倒像极了一个中原人。男子面对好友的讽刺并没有予以否认,只是自那以後的每一个夜晚男子都抱著一坛阴阳琼酿逼迫著自己适应那种烧成灰烬般的灼热。 正在两人兴致高涨准备一拼酒量的时候,一个士卒过来通告男子说艾青将军有急事召见,男子听闻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向巴布说了一下,便跟著士卒到了军营里一个华丽的帐篷外,站在那里的艾青显然已等候多时了,但表情依然一丝不苟的严谨。男子当然知道这帐篷里住的正是带领他们整个湖梭族的王者,一丝飘渺侵袭了他的内心,脚步变得犹豫而沈重,全身的温度也在慢慢的下降。 “属下参见艾青将军。”男子单膝跪地,低头将一手放在胸前对艾青参拜。 艾青扶起男子和颜道:“孩子,快起来,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多礼了。” 男子被艾青扶起来,微微一笑,那笑容似乎融化了男子脸上的淡漠,在那张俊美的面容上就如莲花绽放一样动人。 艾青是看著男子长大的,男子和巴布一身的武艺都是艾青教导的,与艾青的关系自是非常熟悉,艾青膝下无子,对待男子就如同自己亲身儿子一般,可谓是疼爱有佳。 “艾青大伯,叫我来有什麽事吗?” 艾青看了一眼男子,干咳了一声说:“孩子,不是我找你,而是……而是王想见你。” “王?召见我?为什麽?”男子观察著艾青闪躲的表情,感觉到一种不好的兆头。 “这……可能是王听我说你是个可塑之才,所以想亲自召见你,孩子,快进去吧,别让王等的太久。” 艾青把男子带近帐篷,在外面低微的通告了一声,然後从帐篷里传出了一道低沈而浑厚的声线:“叫他进来。” 艾青示意男子进去,男子顿了一下,屏住呼吸走进了帐篷。 艾青看著男子走进帐篷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虽不明白王召见他到底有何寓意,可男子从小行事谨慎,应该不会做出得罪王者的事,但愿王者真的只是赏识他的才能而召见他,艾青徘徊了久久,最终还是离开了帐篷,可在他脑内任然无法挥去却是在冷漠孤傲的王者身上捕捉到的那一丝暧昧的气息。 男子走进了帐篷,里面的光线有些暗,这让男子感觉很不自在。不远处坐在虎皮椅上的王者,单手支撑著下颚,黄暗的烛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到那刀子一般的目光正高傲而放肆的注视著男子。男子开始紧张了,却不是面对高高在上王者,而是因为心底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者突然的召见对男子来说可谓是当头一棒,他丝毫没有准备,一向的沈著冷静却使他现在思绪混乱,他只能极力的告诉自己别太多想,一个召见而已并不能代表什麽。 “参见王!”男子恭敬的对王者单膝下跪。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 旭日干不动神色的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冷言道:“你把头抬起来。” 跪在地上的男子迟疑了片刻,将头抬起直视著旭日干。就是这双眼睛!旭日干心底一阵颤动,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清澈而透亮,黝黑的瞳孔像漩涡一样神秘却又充满著诱惑,还有那沈静的眼神,虽然有点空洞但依然荡漾著深刻的思绪,男子是那样不惧而自信的注视著旭日干,白皙俊美的脸庞,沈稳谨慎的气质,让旭日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一种想要无限靠近男子的冲动和欲望。 “你叫什麽名字?”即使内心波涛汹涌,但旭日干任然摆出高傲的姿态问著男子。 男子的心情早已平静下来了,面对威严的旭日干不温不火的答道:“回王,属下名叫──乌恩奇。” “乌恩奇?”旭日干显然有些吃惊,向男子倾了倾身子,半眯著眼睛继续说,“乌恩奇,意思是……忠诚?” “是的!王!属下的名字正是此意。” 旭日干的双眸中迅速的掠过一丝光亮,闪烁著寓意不明的目光,与其说旭日干面对眼前的男子感到讶异,到不如说旭日干感到更多的却是惊喜,每每了解男子一些就会让旭日干从内心深处更加的欣赏他:“好名字,乌恩奇,你站起来,告诉本王是谁帮你取的这个名字?” “回王,是属下阿娘取的,”乌恩奇带著某种自豪的表情对王者说著,但语气十分的诚恳,“阿娘希望属下永远效忠王,为湖梭族做更多的事,因此给属下取了此名,所以属下愿为王和所有湖梭族人付出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以表属下对王的忠诚!” 旭日干看著男子严俊而满腔热血的脸庞,全身不住的串起了一股狂热的火焰,乌恩奇眼睛中闪烁的忠诚,让旭日干几乎热血沸腾起来,世界上没一个王者能够拒绝这样真挚的忠诚,旭日干深深的看著乌恩奇,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扬。 乌恩奇观察著王者满意的面容,心底划过了一丝讽刺,他认为自己轻而易举的便博得了王者的虚荣之心,而这样的虚荣之心往往都可以让他们放低自己禁戒的标准,有人曾经教过乌恩奇,权利和地位可以成就一代帝王,开拓一个全新的时代,而要将之毁於一旦,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这唯一的方法便是满足他们的虚荣之心。 “你应该知道你阿娘索布德大妈是我的乳娘,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喝同样的奶水长大的,”旭日干起身慢慢的走近乌恩奇,仔细观察这男子的周身,却发现比自己起先认知的还要完美,“听艾青说你武艺尚好,又懂得打仗的战术与战略,天资聪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你也说一心为湖梭族效劳,那麽,乌恩奇,现在就让本王看看你的忠诚。” 旭日干将乌恩奇带到一张庞大的地图前面,地图上的纹路相当的复杂,但仔细一看还是能辨认出这是一张大兰王朝的地形图,地图上做了很多的标记,也草拟了复杂的进攻线路,最让乌恩奇吃惊的却是这幅地图的详细程度,虽然不能说精确到一草一木,但可以发现每一座大大小小的岩石,和每一段地形的缓陡程度都精确的记录了下来,甚至连风向和气候特征都一并标注,所以地图才会如此的复杂,乌恩奇不禁想到也许就算是大兰王朝军事内部的地图,可能都不见得有如此详细。 “王,你的意思是……”乌恩奇指著地图恭敬的发问。 旭日干勾唇一笑,欣赏著男子若有所思却又十分踌躇的表情说:“乌恩奇,我与军师近日商讨准备後天征伐大兰王朝东门,但你也看到了,东门的地形极其复杂,被无数的小丘陵包围著,比起其他地方东门的气候更为潮湿,不避免有沼泽的可能性,所以……” “所以从陆地上攻破东门的把握性不大,”乌恩奇打断了旭日干的话,然後走近地图一边上下比划著继续说,“如果利用护城河从水路进攻东门也有困难,护城河的源头来在西边的科尔米罗山脉,是自西向东流的,而且流速很快,但不巧的是东门丘陵众多,改变了当地风向,由盛行的西风变为了东南风,所以走水路是逆风而行,安全系数不高。” 旭日干听著男子准确的分析,在王者眼中乌恩奇来回走动的身影,干净明朗的声线都深深的牵动了他的心,完美又标致的外表,敏锐的思维,精准的判断力,把乌恩奇的优秀展现的淋漓尽致。乌恩奇用心的思考,自信的解说,丝毫没有察觉旭日干起初那略带几分欣赏的目光正在幽黄的烛光下悄然变质。 “乌恩奇,你说得不错,和军师分析的几乎没有差异,但这麽一来,我们就没有十分的把握攻打东门,而东门是大兰的军事要地,我们必须得尽早的攻破,但我们湖梭族却从不打没有百分之百胜算的仗,乌恩奇,依你看我们接下来改怎麽办?” 王者故意的试探,然後走到一旁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小啄了一口,挑著眉凝视著男子,乌恩奇,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才能到底有多少吧。 男子面对王者稍有挑衅的发问并没有乱了方寸,他知道这是一个考验,如果顺利通过得到的将是王者的赞美与信任,乌恩奇重新把目光放回地图上,认真的思索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环节,因为这一次的考验,他势在必得。 “王说得没错,大兰正是知道东门地形奇特,才把精英部队驻扎在那里,既然水陆皆不可用,那麽,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旭日干饶有兴趣的抬起了脑袋,淡淡的问:“哦?什麽办法?” “空袭。” 简单而干脆的两个字,在整个帐篷内回荡,乌恩奇挺直著身躯,以同样骄傲的目光回敬著旭日干,仿佛刚从一场斗志斗勇的赌博中凯旋而归,也许正是因为他并不像所有人那样害怕这个冷酷又高傲的王者,所以才能在旭日干面前收放自如,准确无误的洞悉一切。 静谧的空气中,两人沈默了片刻,旭日干放下手中的酒杯,悠哉的抬起双手为男子正确的答案轻声鼓掌:“非常好,乌恩奇,你做的很好,一点都没有叫本王失望,看来艾青说得对,你是一个可塑之才。” 男子被旭日干毫不保留的视线看得有些尴尬,眼前的这个王者是湖梭族人千百年来创造的一个神话,绝非那些平庸之辈,那凛冽双眸中神秘的火焰,却让乌恩奇想不通王者到底在想些什麽。 如果当你不能判断出一个人思维的方向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当一只温顺的兔子:“王过奖了,属下深感惶恐,刚才斗胆在王面前献丑。” “乌恩奇,让本王告诉你,一个人过於的谦虚就变成了谎言,这不是一个聪明人选择的做法,”旭日干的表情恢复了平常的严峻,走到乌恩奇的身旁看了他一眼,指著地图说到,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 “你的想法很大胆,我和军事研究了一个晚上确定下来的方案,你却只用了仅仅半盏茶的时间就想出来了,不得不承认,乌恩奇你是个天才,你到底是怎麽想到用空袭的?毕竟自古今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男子没有抬头直视王者,只是用谦卑的语气谨慎的开口:“属下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很早以前听说过塞外一个神秘的部落里有人自造出了一种可以载人飞行的新式装备,所以攻打东门除非利用这种装备空袭,否则别无他法。” “你说的没错,虽然很多人都以为这只是传说,但经过军师的实地考察,这样的神奇的装备的确存在著,只要人附著在这种装备上,从高处向下跳,便可以利用空中的风力滑行数里的路程,你看这里,”王者指著地图的一侧解说著,“在东门外的东南位置有一座较高的小山丘,我们从顶端顺风而下,便可到达东门内部。” 乌恩奇没想到王者对战略的掌控程度比自己预期的还要高出很多,这样的人,智慧与地位并重,也许生来就是征服这世界的霸主,乌恩奇看著王者暗潮涌动的神情,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的惘然。 “王的英明,属下实在望尘莫及。” “不,乌恩奇,这样的卑微并不适合你,”王者更加贴近了乌恩奇,用自己与生俱来的霸气压迫著一直不愿抬头的男子,“乌恩奇,我要的是你的忠诚,丢掉你可笑的谦卑,带著你的忠诚与湖梭族的勇士们去攻打东门,这次的进攻就由你来领队,听清楚了吗?” “是!王!” 在两人研究了详细的战略後,旭日干目送著乌恩奇挺拔的背影走出帐篷,王者的眼中瞬间燃烧起欲望的火焰,眼前挥不去男子沈稳的容貌,耳旁散不去男子撩人的声线,男子所有的一切都优秀得让人窒息,旭日干深深的被男子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住了,乌恩奇散发著众不同的音韵,在眉宇间抑扬顿挫的徘徊,都将男子显现得是那样的特别,那样的完美。旭日干那颗从没开启过的心灵,在这一刻涣然冰释,他对自己发誓,这个优秀的男人他旭日干今生要定了。 走出帐篷的乌恩奇深吸了一口午夜的空气,清新而湿润,他不确定今天与王者的撞击算不算一个好的开始,但他肯定所有的事情都比自己预期的计划还要更快的步入了正轨。乌恩奇回想著王者矫健的身影,那样俯视一切的霸气,狂野不羁的目光,都深深的震撼了他,乌恩奇从不曾想过旭日干会是这样一个全身充满力量和魄力的男人。 然而他却必须得到这个男人信任,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这才是他这场赌局唯一的一副筹码,赢,则重获新生,输,便煞羽而归。 乌恩奇望著空中的残月,嘴角荡漾起了一抹狡黠而嘲讽的弧度,昨天自己还在挖空心思的设想怎样才能够慢慢接近王者,没想到如今这猎物却自动的送上门来,真可谓是天助我也。 ☆、 (三)背负阴谋 经过一整天艰苦练兵,乌恩奇的身体早已是疲惫不堪。明日便要领兵攻打大兰东门,这次的战斗可谓是充满了未知性和挑战性──空袭,从古至今没有一支军队这样尝试过,甚至对於“空袭”一词始终都是怀揣著匪夷之心。 渴望飞翔,征服蓝天,向来都是人类执著追求的梦想,而这样富有奇迹色彩的梦想却被旭日干这样一个蛮夷部落的王者第一个实现了,乌恩奇不得不心升敬佩之心,那个骄傲的王者果然绝非池中之物。 白天当乌恩奇第一次目睹那传说中能载人滑翔的新式装备时,不禁惊愕不已,男子一直都以为这装备会像先祖记载过的木鸢大相径庭,那是最早能载人飞行的东西,但仅仅只飞行了一天就坏了,而且还很庞大笨重。 但眼前的这个新式装备却完全颠覆了乌恩奇脑中的传统印象,它小巧精致,只有展开双臂的长度,穿戴好後就像瞬间变成鸟人一般,他们在一座较小的山坡上反复试炼,事实证明了这个神奇的装备的确能够顺风滑行,甚至在飞行期间还可以用手拿弓射箭。 这种装备便由此而得名“人翅”,但旭日干却说这名字不好,便给它取了另外一个名字──“飞翼”。 明日即将到来的战斗,对於乌恩奇来说是存在一定压力的,但在他心里感到更多的却是异常的兴奋和刺激,这次的战斗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只要打赢了这场仗他便可以获得王者极大的信任,只要有了这个台基作为保障,那要完成那个大计便是指日可待的了。 脑中闪过王者高大的影像,乌恩奇突然回想起了练兵时旭日干一直看著自己的眼神,那样焦灼的目光,似乎比当空暴晒的太阳还要让人浑身不自在,乌恩奇虽然专心练兵,但还是能够感受到不远处那股热流般的目光如影随形的跟著他。 王者亲临练兵之地,足以能表明对这次的进攻很是重视,但就这样甘愿顶著恶劣天气的旭日干,却丝毫不关心壮士们练兵情况,而只是盯著那名领队男子的身躯欣赏,这让认知到事实的乌恩奇心里一阵忐忑不安的骚动。 夕阳落山後,乌恩奇在河边洗了一个澡,直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收拾了一阵,便吹熄了蜡烛,大概隔了半盏茶时间,帐篷的布又被轻轻的撩开,已经换上夜行衣的乌恩奇从里面小心的探出身子,四周环顾了一下没有发现其他动静,然後纵身运用轻功,便听见树枝间发出一阵微风吹拂的婆娑声,男子的身影就瞬间消失无垠了。 乌恩奇来到密林深处一口水潭边,雪亮的皎月倒映在小潭的中央,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著什麽,一双美瞳比白日更加的深邃而神秘,在月光恍惚的折射下,仿佛披上一层银灰的男子在朦胧之下显得更加动人,矫健而挺拔的身躯散发著迷人的诱惑,冷漠沈著的气息荡漾著男子独特的气质。 夜风拂过,林间又响起了一阵短暂的婆娑,在小潭水面颤动的同时,一个穿著黑色绸缎衣服的男人已经站在了乌恩奇面前,等待的人一到来,乌恩奇几乎下意识的就朝那男人恭敬的单膝跪地。 “义父。” 被称作义父的男人,一身中原人的著装,发鬓已经有些花白,看来就算不是过了半百却也早过了不惑之年,男人面容严肃冷酷,一双刀刃般的眼睛不时散发著寒气,让人不敢直视,全身都充斥著暴戾和霸道气息,眉宇之间不怒自威,身上的穿戴也更是名贵之极,能让乌恩奇如此敬重的人,想来也绝不会是什麽庸庸之辈。 男人看了一眼乌恩奇,眼神似乎柔和了一点,没有表情的缓动著嘴唇:“蓉儿,你起来吧。” “是,义父。”乌恩奇起身,笔直的站在男人面前,但头却始终不曾抬起来,“不知义父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 今晚找蓉儿前来所为何事?” “明日你就要领兵攻打东门了,如今准备得如何?”男人的语气依然淡漠,并不能听出心里在想些什麽。 乌恩奇踌躇了片刻便说:“回义父,正如蓉儿上次所的那样,这次旭日干攻打东门选择的是空袭,而且使用的装备相当精良,现下早已准备妥当了。” 男子顿了一顿又说:“而且这次的阵势部署的相当精密,所以如是全力以赴的话,我怕东门真的会就此沦陷,那麽……” “让他赢。” 男人冰冷的嗓音打断了乌恩奇的话,看著乌恩奇惊异的面容,男人只是来回度著步说:“这次就再让他赢一次,这麽多年你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得到他的信任,绝不能因小失大,所以这次的进攻你不仅要全力以赴,而且还要独占鼇头,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他看见你的忠诚。” “可是义父……” 男人摆了摆手阻止了乌恩奇後话,便说:“蓉儿,义父知道你在担心什麽,东门是大兰的军事要地,驻扎的是精英部队,这点你大可放心,今日我已经把那里大批最好的军队转移到了别方,那里现在剩下的只是鱼目混珠的小角色,所以你大可不必有所顾虑。” “……是,义父,蓉儿知道了。” 乌恩奇套路的回答到,面对严谨的义父他们之间的对话总是极其的单调,不容置喙,不容违背,只能永远的服从。 男人看著乌恩奇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乌恩奇说:“蓉儿,你可知道,就算再在精英的军队都是救不了大兰王朝的,能够拯救大兰的人只有你,所以你才是这最後的一颗棋子,之前牺牲多少都无所谓,只要最後一赢的人是我们,就都是值得的,”男人厚重的手掌搭上乌恩奇的肩膀,眼中流露出了温和,“蓉儿,大兰王朝的存亡就全靠你一人了,当你出手之日,便就是那湖梭族毁灭之时,杀掉了旭日干,你也算对你早亡的父母作了一个交代。” 乌恩奇一阵恍惚,但还是机械的动口:“是,义父,蓉儿绝对不会辜负义父的期望,为了大兰王朝蓉儿愿不惜牺牲性命,也一定会为父母早日报仇。” “蓉儿,你真是义父的好孩子,这麽多年来都没有让义父失望过,这次也得到了如此好的一个机会,你做得非常好,你是义父的骄傲,也是大兰王朝的骄傲,”男人冷漠的眼神中闪烁起了欣慰的光亮继续说,“明日的进攻虽然全力以赴,但蓉儿你还是得多加当心,谨慎行事,知道麽?” “谢谢义父关心,蓉儿一定会多加小心,请义父放心。” “恩。那就好。” 乌恩奇似乎已经感受到义父准备离开的气息,便再次欠身恭敬的说:“蓉儿,恭送义父。” 又一阵轻微的颤动,幽静的小潭便只剩下了乌恩奇一人,男子失神了片刻,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来到了小潭边上,低头看著水中波光粼粼的自己,一时间陷入了沈思。 他从小到大问过自己无数遍,为什麽背负这艰难使命的人偏偏是自己? 大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他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大兰人,但从小却在湖梭族里长大,自从有记忆以来每天晚上义父都会来将自己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後教导文武,小时候不明白为什麽别的小孩都可以睡觉,而自己却要在夜里被义父逼迫著学文习武,尝试著反抗了几次,但却被义父狠狠的打了一顿。 他有想过把这事告诉阿妈,但义父对他灌输的仇恨却一直围绕耳旁,义父说他并不是阿妈的孩子,他亲身父母是被这个部落的人害死了,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报仇。 那时,幼小柔弱的乌恩奇哭泣了,他无法懂得,也无法承载义父所说的那些仇恨,乌恩奇从小就是一个聪明冷静的小孩,但这一刻他脆弱的心灵却不停的在义父和湖梭族之间来回犹豫,然後伴随著他一点一点的成长。 乌恩奇最後还是选择了义父。当他长到能辨别是非黑白的时候,义父向乌恩奇说出了他身世的真像。 乌恩奇的本名是原叫韩萧蓉,是母亲为他所取的名字,因为生他之时正是芙蓉花开的季节,远处还能听见隐约的箫声,所以便取名萧蓉。 父亲生前和义父是同僚,都是当时大兰的护国将军,就在十几年前湖梭族突袭大兰的时候,父亲为了保卫大兰王朝惨死在了湖梭族首领的刀下,而那首领便正是旭日干的父亲。 湖梭族一路进攻来到了韩府,杀光了韩府上下几百余人,母亲也不幸遇难,还好当时自己是被义父所救,要不然也是凶多吉少,说到这里时,义父还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玉符,这玉符和乌恩奇脖子上从小就带著的玉符一模一样,听义父说这是母亲建在时给自己留下的信物。 那时义父救了乌恩奇,却正值大兰混乱之际,为了掩人耳目便把繈褓中的他放在了湖梭族一处人家的门口,想待战争停歇後再去接他回来。 当激战了几个月後,大兰顺利击退了湖梭族,而却因为湖梭族实在太过强大,无法彻底的将之毁灭掉。 斩草不除根,必有後顾之忧。而就在这时义父想到了乌恩奇,这何尝不是老天爷给他的一个机会,男人心中酝酿出了摧毁湖梭族的大计,有谁会发现一个从小在这里被人看著长大的湖梭族人会是敌方埋伏的奸细呢?义父复仇大计的萌芽,便正是乌恩奇夜晚噩梦的开始。 从何时起自己由一个人变成一颗棋子的呢?乌恩奇无奈的想著,他为了一个只在地图上见过的地方献出性命,为了从不知道的容貌的父母承载仇恨,但他的人生还是同样的空白而模糊,他被迫要用仇恨来充斥著自己,可不管怎样的努力,还是不能像义父口中提到的那样,做到真正的愤世嫉俗。 他会为阿妈的关心而感动,会因为巴布激昂的性格而愉悦,甚至在面对旭日干时都没有产生过於暴戾的情绪。 乌恩奇想也许仇恨并不是这世间上唯一的东西。 ☆、 (四)计中计 遥远的天边刚刚蒙亮,旭日干便带领了湖梭族几十万军队站在了大兰东门南方的山坡上,清晨初始的风有些凛冽,但旭日干严峻的神情却让人更加的不寒而栗。 几十万的庞大部队,毫无声息的停驻在山坡顶端,就像一只垂涎欲滴的豺狼,悄悄的打量著这座名叫大兰的城池,等待著爆发出致命的一击。 旭日干站在山坡的最高处,深深的凝望著那仿佛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大兰,任凭急驰的风飞扬起及肩的长发,嘴角却隐隐的上扬,闭眼感受著这风给他带来的凉意,也同样享受著这风将会带给他的胜利。 旭日干的老师曾经告诉过他,在一场血腥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 的战争当中,要想掌控全局,除了需要过人的聪慧和胆识,更加需要的是要有先发制人的预谋,哪怕这样的预谋是盲目且荒谬的,但你想到了,敌人却没有想到,这就已经算是多胜一筹了。而这次打破千古惯例的“空袭”,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因此这一仗他旭日干是赢定了! “乌恩奇,你过来。”王者淡淡的开口。 站在几十万军队前方的乌恩奇已经目不转睛的注视王者很久了,他始终看不透那个高大沈稳的王者到底此刻在想些什麽,就连他的背影都显得是那样的深邃,那样的威严,甚至都能感觉到由内散发出来的那抹野性的霸气,仿佛整个天下都是唯他独尊。 乌恩奇的内心波荡了很久,不断有种欲望缓缓地冒出──想更加接近王者──剥开他的血肉,看清楚他所拥有的到底是怎样的思绪,为何会如此的深刻,自己要怎样做才能清楚的掌控这个男人的脑中神秘的世界。直到王者唤出他的名字,乌恩奇全身一颤,这才停止刚才诡异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然後轻步走向旭日干。 “王,有何指令?”乌恩奇的语气十分僵硬,几乎有点控制不住嘴唇轻微的颤抖,他低著头,不敢抬眼是因为害怕与王者对视。 旭日干看了一眼这个低头身穿战甲的男人,眼神中闪烁一丝光亮,男子浓密的睫毛,白皙的皮肤,还有那合身的盔甲,把男子呈现的完美又充满了刚健,旭日干控制不住的心动了一下 ,但却很快又恢复了理智:“乌恩奇,告诉本王,你准备好了吗?” “是,王!属下已经准备就绪!”乌恩奇想了想又道,“只要王一声令下,乌恩奇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後已,绝不辜负王的厚望!” 王者满意的点点头,一手搭上男子的肩上,巧妙地凑近了身躯,用手中的力度示意乌恩奇抬头。看著男子有些惊异的抬起眼帘,旭日干注视著这张标志的脸孔,几乎用他们才听得见得声音说:“乌恩奇,我等待著你的凯旋。” 男子看著旭日干幽黑的瞳孔一愣,又重新恭敬地低头,用忠诚而坚定的语气说:“请王下令!” 旭日干转过身,放眼望著几十万的军队,空气中酝酿著蓄势待发的杀气,山坡上的风也吹得更加的猛烈,似乎在追逐和催促著什麽。 王者沈静下面容,在静谧的山顶发出了一声高昂的指令,浑厚有力的声线划破了天际,回荡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夺目而激烈。 由乌恩奇带领的军队,像一群受惊了的犀牛,充满力量的爆发,狂乱嘶吼著奔驰冲下山坡,伸展开双臂,铺天盖地般的滑翔进入大兰王朝东部的军事核心,整个场面混乱壮观。 旭日干站在高处远远的观望,看著自己的部队如雄鹰一般降落在大兰内部,顿时呐喊和刀剑的拼搏声迅雷来袭,王者便在混乱之中寻找著那个熟悉又完美的身影,这场仗他有全胜的把握,只要男子懂得自保,应该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但为什麽自己还是忍不住想寻找男子的身影,想看他为了自己一声令下奋力拼杀的模样,想看男子杀敌时拥有的是怎样忠诚又血红的眼神。 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亲口述说著他的忠诚是属於我的,他的生命也是属於我的,那麽,乌恩奇,等这场战役结束,我会让你的一切真正的属於我,包括你的心! 旭日干知道,在看见男子第一眼时,他便已经动情了。 急驰的部队顺风而下,在空中缓慢的盘旋,滑翔的军队拉开手中的弓,瞬间一支支利箭如瓢泼大雨一般的疯狂齐下。驻扎在东门的大兰部队面对湖梭族的空袭大乱了阵脚,不少的士兵被箭雨袭击而死,大兰的精英军队在慌乱和恐惧之中,骑上战马,手持兵器,赴入战争火热的中心,可却早已控制不住湖梭族野蛮的进攻了。 一场血腥的战斗开始了,湖梭族的军队在落地之後便像没有了人性的怪物,完全失控的开始砍杀,他们的民族从来就不是仁慈的,他们是黑暗和死神的象征,残暴的虐杀著敌军,甚至不会放过一个妇女和小孩。 湖梭族的军队就像嗜血成性的恶魔,不断的将手中的腥臭又血淋的刀剑刺进一个又一个人的体内,看著一片倒在脚下表情狰狞的尸体,湖梭族人却在猖狂的大笑,踩踏著尸体走向胜利,从来都是他们变态的乐趣。 乌恩奇置身这场混乱当中,看著自己的同僚们兴奋扭曲的面孔,疯狂到甚至连一个无知的小孩都不放过,但他做不到,却也无法劝阻,因为这毕竟是一场战争,所谓战争就是在践踏了人性与纯真後留下的残酷,没有温度,只有血腥。 男子望向山坡的高处,高傲的王者挺立的身躯仍然霸道,乌恩奇甚至还能够感觉到旭日干焦灼的目光正在燃烧著自己,男子无可奈何,只有拿起腰间的剑狠力挥向前方。 男子并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他从小就不善於违背和撒谎,就像现在他拿著剑的手虽然在无情的挥动,却仍然抑制不住发软,他不是害怕,而是不习惯,不习惯於这样冷漠的屠杀。 但这是他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也是义父最看好的一个机会,就像义父对他说的那样,为了保全整个大兰王朝的龙脉,乌恩奇只有选择得到旭日干的信任。 旭日干没有想到乌恩奇杀起敌来竟是如此的勇猛,冷漠的表情和干脆快速的剑法,都再次证明了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优秀。 看著乌恩奇溅满了鲜血的盔甲,把他衬托出一种别样的气质,旭日干想要得到他的欲望更加的强烈起来,甚至下腹都隐隐的流窜起一股热流,澎湃的火热刺激著王者的神经,侵袭著他内心最深的地方。 就在旭日干强烈的欲望居高不下的时候,战场当中一个急驰的黑色身影杀过,就在那眨眼之间便以对乌恩奇刀剑相向。 乌恩奇的行动被这黑衣男子完全阻碍了,旭日干敏锐的发现了异常,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是谁?为何没有穿战甲? 王者皱著眉头紧迫的观察,只见黑衣男子就像一匹从丛林中冲出的黑马,充满野性的攻击著乌恩奇,每一击仿佛都想把他置之死地,凌乱有序的剑法,敏捷急速的身影,张弛有度的攻击,乍眼一看乌恩奇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旭日干想这个黑衣男子绝对有问题,王者一把拉过旁边的战马,便向城池的东门奔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乌恩奇一阵手忙脚乱。 这蒙著脸的黑衣男子是谁?为什麽执意要对自己咄咄相逼?就在乌恩奇分神之时又是狠力的一剑劈了下来,乌恩奇不住的向後一个踉跄,这麽高的武艺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论力道,论剑法,这个黑衣男人早已远远的高过了自己,难道这个人王者故意派来试探我的武林高手?想到这里乌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 恩奇下手的力道狠恶了起来。 黑衣男人的进攻丝毫没有减弱,刀剑摩擦之间都能看见火星在闪烁,双方各自都紧咬牙关用尽全力坚守著自己的一方阵地。 但这对乌恩奇来说还是非常吃力的,毕竟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厉害,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自己的确坚持不了多久,旭日干难道真的看出了什麽破绽,所以才想用这样的方法杀死自己?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在乌恩奇浮躁不堪的时候,黑衣男子又逼近了不少,几乎贴上了乌恩奇的胸膛,就在这最危险的时刻,黑衣男子竟然开口说话了。 “韩萧蓉……” 握著剑抵挡进攻的乌恩奇,在听到这个不曾被义父之外的人叫过的名字,不禁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力道也软了许多。 “韩萧蓉,是白丞相派我来的……” 就这麽简单的一句,乌恩奇手上的剑便瞬间失手掉在了地上,黑衣男子口中的白丞相正是乌恩奇的义父──白易。 乌恩奇感到一阵茫然,义父不是说所有的精英军队都调走了吗?派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又是欲意何在? 黑衣男子看出了乌恩奇犹豫的神情,当下二话不说就将手中白亮的剑用力刺进了乌恩奇的右肩里,乌恩奇一声痛苦的闷哼,惊异的双眼死死地看著黑衣男人。 “乌恩奇!!”一声惊呼,被马蹄溅得一身血迹的旭日干出现在乌恩奇的瞳孔范围内。 黑衣男子回头看见神态有些紧张的旭日干,急忙抽回插在乌恩奇右肩的剑,一个跃身,运用极好的轻功迅速的消失在了参差不齐的屋顶中。 就在剑抽出来的瞬间,乌恩奇感到一阵强烈的剧痛,然後双脚无力的瘫软下来,眼前开始一片朦胧的模糊,在闭眼之前看到的却是王者慌乱的身影向自己扑来。 旭日干接住了倒下的男子,躺在自己怀中的乌恩奇右肩盔甲下不断的渗著血,脸色极度的苍白,嘴唇微微的发紫,王者急切的呼唤著男子的名字,少有表情的脸上却显露出了紧张和慌乱。 看著怀中动也不动一下的乌恩奇,旭日干双眼一红,将男子打横抱起一同骑上马背,把男子紧紧锁定在怀中,用力的鞭笞□□的战马,飞舞起迷茫的尘埃,急驰著扬长而去。 回到湖梭族的军营,乌恩奇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所有的人都看著王者血红著双眼将受伤的乌恩奇抱进自己的帐篷内,军营上下顿时一阵混乱,周围急促的脚步声震耳欲聋,旭日干将男子小心翼翼的平躺放在自己平日睡觉的床上,然後转过身失心了一般对帐篷里所有的人焦躁的大吼。 “快!快去把巫医给我都找来!只要敢耽搁一下,本王要了你们的命!快去!!” ☆、 (五)王者的决定 陷入混乱中的大兰王朝,东边被湖梭族占领的地方早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伴随著浓黑的硝烟由远而近传来的是湖梭族人暴虐的笑声,湖梭族再次的胜利,对於大兰来说无疑是逼入绝境的悬崖,人民哀嚎连连的跪在大兰皇宫的门前,试图寻找著一丝慰藉和希望。 但他们又可知道,现在的大兰皇宫的龙殿之上也已是一片死寂般的沈默,皇上压抑著内心的暴怒,承受著失去城土的痛楚,就是因为那一个人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只要稍作忍耐,不乱阵脚,便有法使今天大兰失去的一切双倍赢回来,权利和地位总是诱人的,皇上虽对此话将信将疑,但却还是别无他法的选择了信任。 大兰──丞相府 错综复杂的丞相府,穿过一个幽深的庭院,在偏僻而背光的地方坐落著一间书房,此时这间书房里正散发著凝重的气息,今已被上皇召见了四次的白易,并没有皇上的急躁,沈静的面容仍然显得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一双犀利又深邃的眼眸不露痕迹的涟漪著深刻的思绪。 他是一个饱经了战场风沙和人间沧桑的男人,拥有的是严密的思维,敏锐的判断,这一场仗的结果早已是在预料之中的事,而且这也是一个令他感到满意的结果。 书房窗外的枝叶轻微的婆娑,接著一个黑影快速的闪过,门外便响起了一个男子小心翼翼的声音。 “白丞相,属下回来了。” “嗯,你进来。” 白易不露声色的看著推门而入的黑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抬手抚摸著书桌上的白瓷马,语气沈稳的对跪在身後的男子说:“云熙,结果怎麽样?是不是让旭日干亲眼看见蓉儿受伤的?” “回禀丞相,属下全部都是按丞相吩咐行事的,丞相英明,属下在与韩公子过了几招後,就看见旭日干骑马飞驰而来,属下便趁机一剑刺进了韩公子的右肩。” 白易微微点头,幽黑的双瞳中迅速的闪过一丝光亮,散发的气息更加的沈重,但嘴角却上扬了一道阴暗的笑容继续对男子问道:“那蓉儿他怎麽样?伤得重不重?” “回丞相,除了那剑上的毒,韩公子的伤并无大碍,也没有伤其任何胫骨,丞相大可放心。” 梁云熙抬眼偷偷的看著这个背影宽大的男人,自己从还不知事起就跟在了男人的身边,可以说是白易把他抚养成人,还传授了他一身绝顶的武艺,在梁云熙的心里一直都将白易当作是自己的恩人,也是自己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但即使跟在白易身边近二十载,自己却总是感觉到和这个男人之间存在著一层隔膜,梁云熙似乎永远都看不透白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而这个男人对於自己时也是永远有所保留,对於梁云熙来说白易背後的世界是一片未知的。 就好比今天,他才终於看见了缠绕了自己近二十年的男人──韩萧蓉。 白易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到名字,梁云熙在心中刻画了无数个韩萧蓉的样子,可刚才见到後,还是一番震惊,虽然早就预想到白易器重的人一定是人中龙凤,但他实在没有想到韩萧蓉会如此的完美,除了武艺比自己稍逊一筹,其他的堪称是无可挑剔,独特的气质,敏锐的反应,还有绝美的容貌,这些都深深的震撼了梁云熙的心。 如此优秀到极致的一个男人,的确配叫白易义父,而自己在白易面前却永远都是卑微,男人唤韩萧蓉为‘蓉儿’,然而唤自己一直都只是僵硬又冰冷的‘云熙’。 想到这里梁云熙内心苦笑不已,在白易眼里也许自己顶多算是一只听话而忠诚的家犬而已。 “嗯,很好,云熙你这次做的很好,”白易浑厚的声线打断了梁云熙的思绪,“只要是我让你办的事,你都做的非常漂亮,不愧和蓉儿一样都是被我一手教导大的。那麽,现在你就去把这解药送过去,注意动作不要大,只要递到旭日干手上即可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 。” 听到那个名字,梁云熙心里一抽,但还是毕恭毕敬的结果白易手中的药瓶回答:“是,属下一定按丞相的吩咐去办。” “好,那你快去办吧。” 梁云熙应了一声後,看著手中的瓶子,却并没有退出书房,仍然静静的跪在原地,白易感受到背後男人的存在,有些诧异的回过头。 “你还有何事?” “属下……”男子犹豫了片刻继续道,“属下有件事想不明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白易用严厉的目光看了男子一眼说:“你有什麽话就快说,别耽误了正事。” “是,属下不明白的是,这解药含有一种红草,乃解其毒不可或缺的药材,可这红草除了有解毒的功效,却还有……还有催情的作用,韩公子身为男子服用此药恐怕有些不妥,军营都是规定男女私通受以军法处置的,韩公子如果药性发作乱性的话,无疑是要生出事端的,既然如此,丞相又为何执意让韩公子种此毒呢?” 梁云熙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说著,他能够感受到头顶有两道尖锐的目光,但却得不到一丝回应,经过一阵难耐的沈默後,才传来白易厚重的声音。 “云熙,我问你,当时你刺伤蓉儿时可看清了旭日干脸上的表情?” 白易的话让梁云熙出乎意料的感到一愣,慢慢的回忆起那时旭日干脸上的表情说:“回丞相,属下看到旭日干似乎很紧张也很恐慌。” “那就足够了,这件事你无须多问,快去把解药送过去便是。” 跪在地上的男子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不愿相信,但却又似乎瞬间明白了一切,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面容,可再不敢开口多问,便静静的退出了书房,用著急快的身法离开了丞相府。 但还站在书房中的男人却在沈思,这次没有将梁云熙的出现告诉韩萧蓉,是为了让这出戏演得更加的真实而生动。 剑上的毒,解药里的红草,也都是白易早就算计在内的插曲。其实,除了有时去见韩萧蓉之外,白易已经多次暗地里打探了湖梭族的军营,他们阵势的布局,以及优点缺点都被自己掌握在手中,但白易仍然知道湖梭族最深的那层军事机密却是没有办法触及的,可就在这来回的打探中,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白易好几次都看见旭日干去观看韩萧蓉练兵,而且休息之间两人时常闲聊著什麽,当然,这些倒是不足为奇,能让白易引起注意却是旭日干每次凝视韩萧蓉的眼神,白易是经历过年岁的人,对於旭日干那种含情脉脉又带著欲望的眼神,自是一瞧便知那代表著什麽。 当时白易感到不是惊讶,而感到更多的却是兴奋,当天晚上便在脑内萌发出了一个计划。如果正如他说想旭日干对韩萧蓉有意,为何自己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呢,只要稍做手脚便可以趁此机会一箭双雕,岂不是乐事一件?白易对这次的赌几乎有全胜的把握,因为韩萧蓉的确是一个优秀到令众生倾心的男人。 白易邪恶的嘴角又微微上扬,旭日干你若真对蓉儿无意,那麽我甘愿认输,但你如果控制不住诱惑而沦陷,那我也可以跟你保证蓉儿绝对会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还要让你销魂数倍。 湖梭族──军营 几位年时已高的巫医聚集在乌恩奇的床榻前,穿著奇异的巫医,用他们纤细的像枯木一样的手指为受伤的男人把脉,长而尖锐的指甲拨弄开乌恩奇被鲜血浸湿的衣裳,看了一眼已经发黑的伤口,巫医像妖精古怪一样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相互之间微微摇头。 站在帐篷外面的旭日干,急躁的来回度步,内心深处异常的感到不安,原本冷峻的脸此时已是愁容满面,揪紧的眉头从抱著乌恩奇冲进军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舒展过,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湖梭族人从没有看到过他们高傲威严的王如此失常,都在私下悄悄议论著,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进王者身边询问。 这时帐篷被人撩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佝偻全身被黑色斗篷覆盖的老者,还没有等老人迈著艰难的步伐走近王者,旭日干就急迫的冲到了老人的面前。 “巫医,他的伤怎麽样了?”就算再怎麽逼迫自己镇静,可王者表现出来的行动却完美的出卖了他内心的焦躁,旭日干双手紧紧的捏著巫医的手臂,好似都可以把那老骨头给生生捏碎。 巫医用枯木般的手拍了拍王者牵制的束缚,待旭日干放手後,老人便毕恭毕敬的用著尖声尖气口吻说:“王,乌恩奇的伤到并不严重,但经过我与几位巫医进一步检查後,发现情况还是很不乐观。” “……”旭日干一看到巫医面有难色的模样,心底一阵抽搐,几乎用颤抖的声音说,“难到是……中毒了?” “王英明。” 如晴天霹雳一般,王者不住向後踉跄了一步,他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那巫医可有办法解毒?” “解毒?……”巫医发出了一阵低黯而阴森的笑声,“依老夫所见,解毒是不可能的了……乌恩奇中的并非普通的毒,而是号称大兰五大奇毒之首的独龙炎。” 独龙炎?!旭日干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恐怖的名字,那是当年父亲率兵攻打大兰的时候,本来已是势在必得,可不料兰军居然从後方阻断了他们的军饷供给,而当时用的正是独龙炎,众多湖梭族的壮士都惨死在了此毒之下,而旭日干的父亲也不幸被人施毒。 年幼的旭日干亲眼看著自己向来刚猛的父亲被独龙炎狠狠的折磨著,直至最後全身溃烂而死。这是旭日干内心最深处的痛,也是他决心对大兰复仇的根源。 往事掠过,王者眼前一阵恍惚,为什麽乌恩奇中的偏偏就是这独龙炎?旭日干手中的拳头握得更加紧了。 “巫医,难道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毒?一点希望都没有?” 老人闻言又发出了诡异的笑声,便道:“王果然是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看著自己父亲死去却束手无策的孩子,这样很好。” “是大兰的仇恨让我成长的,巫医。”旭日干若有所思的回答著,痛失的滋味他尝试过一次,那是苦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品味一遍。 “王盛气凌人,乃湖梭之万福,”巫医顿了顿继续说,“要救乌恩奇并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他值不值得冒险去救。” 旭日干一听双眸一亮,疾步上前:“什麽办法?快说。” 巫医看了一眼王者,轻轻的摆手,艰难的走到另一边说:“这毒的解药在大兰王朝的深宫内,戒备森严,乃宫中禁地,如果冒险去偷的话,无疑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王你觉得为了小小的一个士卒去冒这麽大的险值得麽?” “……” 旭日干沈默了,眼看胜利在前,大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 兰即将会被自己踩在脚下,如果像巫医说的那样鲁莽行事,岂不等於功亏一篑? 想想有多少湖梭族人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性命,又有多少人失去了亲人,这次的拼搏旭日干几乎赌上了他的所有,王者绝不允许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 当乌恩奇又怎麽办,这个男子深深牵扯著王者的心弦,他在意这个人,关心这个人,更想得到这个人,为何都感觉还没有触碰到乌恩奇,而他就要离自己远去? 旭日干不甘心,男子的忠诚是他的,性命也是属於他,就算是死也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王者从不会让想要得到一切从手上溜走,大兰是这样,乌恩奇也同样是这样。 经过一番挣扎与犹豫後,王者用沈稳而坚定的语气说:“乌恩奇……这个男人不能死!” “看来王已经做出了决定,不是麽?呵呵……”巫医佝偻著身子退下,四周回荡的都是老者沙哑阴沈的笑声。 ~~~~~~~~~~~~~~~~~~~~~~~~~~~~~~~~~~~~~~~~~~~~~~~~~~~~~~~~ 下一章会有大人们做的事,所以直接进入空白章,请大人务必点击文案上链接~~~谢谢 ☆、 (六)失 控 上 (六)失 控 上 旭日干挺直的站在原地,深邃的双眸看不出来在想些什麽,表情却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与冷酷,迟疑了片刻後他便走进了帐篷里。此时,帐篷里只剩下了乌恩奇一人,安静的躺在王者的床上。 虽然知道男子还在昏迷之中,但旭日干却仍然轻步的走向男子,看著眼前双眼紧闭的人,旭日干叹了一口气,用时候慢慢的抚过乌恩奇被汗水浸湿的前额,轻轻拨开他的刘海,仔细的打量著这张苍白却依然美丽的脸,不知为何一点心酸攀上了王者的心头,甚至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後悔,後悔自己不该让乌恩奇带兵打仗,不该让他身中剧毒. 本这场仗他是有把握的,但没有想到半路会突然杀出一个黑衣人咄咄相逼於乌恩奇,为何黑衣人要对男子下此狠手,他这样做到底寓意何在?难道黑衣人与乌恩奇存在某种过节? 王者摇摇头再次凝视乌恩奇,多想无益,不管怎麽说,男子中此毒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乌恩奇……乌恩奇,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你的性命是我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夺走。” 占有般的欲望燃烧著旭日干黝黑的瞳孔,中原人有句古话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旭日干就让他们知道,鱼和熊掌能二者兼得,我既要得到乌恩奇,也要将整个大兰踩在脚下。 正在王者思索著该用什麽样的方法侵略大兰皇宫的时候,突然帐篷外一阵异样的骚动,旭日干敏锐的嗅觉似乎都能闻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是谁在外面?!” 就在声音落下的同时,从帐篷外迅雷的飞来一支飞镖,狠狠的扎在旭日干眼前的帐篷上,王者本能的摸出腰间的匕首,冲出帐篷外,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紫衣男子的身影一闪而过,旭日干便一追到了深处的草丛中,紫男子方才停下脚步。 “你到底是谁?”看著离自己几米远的紫衣男子,是个中原人?旭日干眯著眼睛对那背影问道。 紫衣男子没有回过头,只是站在及腰的草丛中冷冷一笑:“旭日干,我是来帮你的。” “什麽?帮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哼,我想你会需要这个……”紫衣男子说著举起了手中一个小小的药瓶。 旭日干小心的打量著男子,目光还是落在了那个药瓶上:“这是什麽?” “解药。” “解药?”王者更加疑惑的看著那个小小的药瓶。 紫衣男子见王者的反映,又是一声冷笑:“呵,旭日干,你的巫医难道没有告诉你,中了独龙炎的人如果七个时辰内没有能服下解药的话,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他的小命。” “什麽?!”旭日干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关於这个巫医的确从未提起过,但又狐疑的看向紫衣男子,“这种事你又是怎麽知道的?你为什麽要帮我?” “旭日干,你似乎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啊,还是快去救人吧。” 紫衣男子提高著声调说著,将药品扔给王者後便纵身迅速的消失在了杂乱的草丛中。 旭日干接过抛在空中的药瓶,一阵措手不及後回过神来那紫衣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王者手中握著精致的药瓶坐在乌恩奇床前若有所思,七个时辰,如果真是那神秘男子所说的解毒时限为七个时辰,那麽现在他的时间的确不多了,可旭日干又凭什麽来相信男子的话,连巫医都没有办法断定出来的东西,这个男子却轻而易举的告诉了他,还给了他解药,这难道不会是个阴谋吗? 但转念之间又看看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越发的苍白,似乎生命的迹象都在逐步的减弱,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呢…… 旭日干挣扎著,如果选择不信,那他赌注便是乌恩奇的命,不,不行,真是这样的话,他输不起……但如果就此时攻打大兰来说,他的军队也不可能在这短短不到七个时辰的时间里将整个大兰王朝彻底推翻。 依现在的情况,他无论走哪一条路都是冒险。只要稍有闪失,那麽他就会应了那句无聊的古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那紫衣人分明就是看准了自己的死穴,才会前来送这解药。既然乌恩奇已经身中剧毒,那人如若真想害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这样想来,说不定这瓶中真的就是解药也不无可能。 王者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看虚弱的乌恩奇,咬牙般的痛下决心,扶起男子瘫软的身体,将手中的解药一滴不剩的灌了下去。 之後便是一段漫长的等待,就在旭日干以为自己的中计的时候,伸手去把乌恩奇的脉,却惊异的发现男人原本微弱的脉动居然在慢慢的增强,旭日干压抑著内心的兴奋,继续静静的守在男子的床榻前。 又经过了煎熬的两个时辰後,乌恩奇终於睁开了惺忪疲惫的双眼。 “嗯……”男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模糊的视线慢慢的清晰,眼前的事物也开始聚焦,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床前的男人身上,“王?你……” 旭日干急忙上前阻止乌恩奇想要起身的欲望,安抚著他的身体,轻柔的说:“别动,乌恩奇,你受伤了,还中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 剧毒,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好了。” 乌恩奇仔细回想王者说的话,但除了记得肩上的伤,其他的却什麽都不知道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醒来的第一眼看见居然是这个无比高傲男人,这让乌恩奇内心一阵懵懂:“属下无能,让王费心了。” “不,乌恩奇,这场仗你打的很好,你并没有让我感到失望,现在你需要好好的休息,其他的什麽都不要去想。”王者极力压制著内心的喜悦,语气平平的对床上的男子说著。 而这个身受重伤的男人居然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想到却是向他行礼,旭日干心底掠过一丝微妙的失望,乌恩奇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的担忧和兴奋吗?!当然,王者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毕竟男子能够醒过已经算是万幸了。 “是,王,属下遵命。”乌恩奇动著干裂的双唇,恭敬的回答道。 旭日干点点头,然後将搭在男子身上的豹皮绒向上拉了拉说:“你还很虚弱,再睡一会吧,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又凝望了男子一会,便起身离开了帐篷。待到旭日干的气息完全消失,乌恩奇才放下了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和王者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他甚至不明白王者那闪躲的眼神到底代表的是什麽。 男子呼出一口气,逼迫自己放松下来,但那个战场上的黑衣男子的身影却从乌恩奇脑中闪过,是义父派他来的,为何义父没有告诉自己,为何那黑衣人又要刺伤自己? 难道这也义父的吩咐?这怎麽可能呢……义父,你到底想让蓉儿做什麽……乌恩奇越想头越痛,只有昏昏沈沈的再次进入了梦境。 旭日干与各将领商议完毕後已是傍晚,据前方来报湖梭族人的部队已经将整个大兰东部占领了,但十分奇怪的却是大兰所谓的那些精英部队只有区区的几万人,而且论武艺和体格都只能算是庸庸之辈,这无疑是证明了旭日干早在这场仗开打之前就被大兰王朝摆了一道。 王者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但他不明白的是向来愚钝至极的大兰人怎麽会突然变得如此聪明,他们又是怎麽预算出自己会发兵突袭东门的?而且还事先做好了部署,把所有的精锐部队都掉走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旭日干的判断从未失误过,大兰也绝不可能料到自己会用空袭进行攻击,除非……一个最不愿意想到的东西从王者脑中悄然出现──内奸! 火热的脉动,震耳欲聋的心跳,全身难耐的潮热,一涌一涌的席卷著乌恩奇的神经,折磨著他虚弱的身体。 男子朦胧的睁开双眼,发现帐篷外已是黑夜,暗黄的烛光将整个帐篷映照的有些幽怨。乌恩奇不安分的扭动著身躯,一把掀开搭在身上的豹皮绒绒,他全身异样的热得难受,连呼吸都跟著一起变得急促,似乎周围的空气都不能支持他顺利的呼吸。 又一声剧烈的心跳,男子几乎忍不住闷哼出声,每一寸皮肤都热得发烫,右肩上的伤口更是感觉燃烧的火辣,乌恩奇焦躁的在床上胡乱翻动。 异样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乌恩奇眼前开始出现一片血色,他恐慌摇著脑袋,但却克制不住那涌上心头的欲望,男子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可现在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越是试图压制,那种火热的欲望就越是猛烈,男子一点一点的厮磨著衣裳,眼睛里看到的血红更是浓郁,本来紧抓著床单的手也慢慢移向火热的中心,乌恩奇羞耻的在心里呐喊,他极力的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可他突如其来的欲望完全淹没了仅有的理智。 男子在害怕的同时又渴望著,手指来回不停地搓揉著,淫靡的思想不断的闪现在眼前,乌恩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麽,只是一味的像要的更多。 他无法满足掏出自己的欲望,开始上下笨拙的自慰,想快点释放好让自己的负担减轻一些,手中的速度越来越快,干渴的程度也更加的浓郁,感觉自己的分身在手里慢慢的坚硬,乌恩奇几乎不敢睁眼去看那是怎样一副景象,他粗重的出气,眼前早已是朦胧一片,他还想要,还想要的更多…… 就在乌恩奇疯狂的自慰时,忽然听见帐篷外想起一阵厚重的脚步声,正在向这个帐篷走来。他在心里大叫著不要,不要让人看见他这个样子,而从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难耐的呻吟,手上的动作停不下来,他几欲濒临情欲的顶峰可却就是无法释放出来。 随著那脚步声的逼近,男子灭顶的快感也蜂拥而至,他惶恐却也兴奋,有些绝望的睁开双眼,眼眸似乎都已经被无奈地泪水给浸湿了,乌恩奇顶著水汪汪的眼睛,煽情的自己挑逗著勃昂的分身,直到帐篷被人掀开,乌恩奇狼狈的看在呆立在原地的人居然是旭日干,男子顿时感到一阵世界末日般的黑暗。 为什麽是他?为什麽偏偏要这个高傲的男人看见自己如此猥琐的一面!不,他不要,他不要旭日干这样惊奇的看著他!快……快停下啊,该死的一切,拜托快停下! 王者在商议完军事後,对男子还是有些挂念,虽然天已黑尽,但还是忍不住想再看看他的面容,确定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当旭日干刚走近帐篷外时,就听见乌恩奇发出一些异样的喘息,谁料一进去,所看到的景象却让自己失魂了一般定在了原地,乌恩奇他……居然在自慰! 凌乱的长发散落在床的周围,浸湿的衣裳紧紧地贴在男子矫健的身躯上,胸口大大的敞开著,皮肤殷红泛滥,两颗坚挺的突起似乎垂涎欲滴,绝美的容貌上充满雾气的美眸述说著情欲,微微开启的双唇红的可以滴出血来,还有那白皙的双手不停地玩弄著身下的那根玉柱,帐篷内整个景色完全吓傻了王者,只感觉到自己胯下的热流不停地往脑上窜。 乌恩奇看著王者慢慢的走进自己,他瘫软的身体根本无法移动,只有用哀怨的神情望著旭日干,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没有停下半分。 一声声诱人的呻吟传进王者的耳朵里,使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高涨的情欲,居高临下的注视著男子的全部,王者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这样的一具身子,世间又能有几个人能够抵挡的住诱惑。王者看著男子的双手套弄的笨拙又吃力,本能的伸出手掌向他身下探去。 “不……不要……” 乌恩奇虚弱的哀求著,在王者火热的注视下他感到从没有过的耻辱。男子把头拼命的别过一边,不去看王者兴奋的神情,他害怕失控,一旦真的失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 控乌恩奇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麽,因为欲望就野兽一样吞没著他的一切。 旭日干看著男子露出如同兔子一般受惊的表情,更是受到了极大刺激,乌恩奇居然会在勾引他!既然如此那这个男人他今晚就要定了! 当下王者一把扯下乌恩奇半挂在腿上的裤子,拿开男子白皙的手,用王者宽大厚实的手掌用力的握住了男子的玉根,开始富有技巧的上下套弄。 感到另一种陌生的触感,接著强烈的快感洋溢著全身,男子朦胧的双眼看著王者冷峻的面容在激烈的欲望下变得有些扭曲,分身传来的信息告诉著他正在享受著怎样灭顶的快乐,乌恩奇的双眼变得血红,他狂了,再也控制不住欲望的爆发,伸手一把拉下王者的脑袋,仰头用力的咬上了他薄软的双唇。 ☆、 (七)失 控 下 (七)失控 下h~ 乌恩奇狂热的火舌在王者的口中不停地搅动著,漫无目的的寻求著慰藉和满足,紧紧拥抱著那具强健有力的身躯,男子深深的跌入了欲望的深渊。 旭日干被乌恩奇那大胆的行为怔了一下,顷刻间便又发起进攻,对於男子灵舌的横冲直撞,王者也无法控制的想要吸取得更多,仅仅是一个吻,却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快感和兴奋,全身的燥热让他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只有不断的厮磨和啃咬,让激情的火焰焚烧他一直冰冷的心脏。 那只握住男子玉根的手掌,运行的速度越来越快,肉体摩擦的情色的声音弥漫了他们周围,而另一只手却粗鲁的撕裂了男子的衣裳,肆意的揉捏著两颗坚挺的突起。 “啊……嗯……” 男子抑制不住的呻吟起来,难耐的扭动著身躯,迷离的眼眶早已是一片湿润,身体传来的快意让他已经沦陷的意志散发出兽欲般的光芒,感受著突起上王者唇齿的摩擦,还有自己分身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欲望,乌恩奇却觉得这一切还远远不够,他还想要的更多,想要那种能将人身心都吞噬的感觉,他似乎正在焦躁的等待著什麽。 对於一个充满热血的男人来说,王者的强忍已经到达了冲破束缚的底线,男子不安分的躯体已经勾起他强烈的冲动,几乎是微怒般的褪去自己身上那些繁琐的衣物,缓缓地压上乌恩奇那具诱人的身体,在触碰那细腻肌肤的瞬间王者一阵惊异,男子全身温暖带著许些火热的温度一层一层的包裹著他赤裸的胸膛,旭日干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融化感。 “乌恩奇……” 旭日干低吟著男子的名字,凝视著他恐慌又情迷的双眸,乌恩奇挣扎的神情让王者不禁泛起了一丝怜悯──这样做,真的可以麽? 只是片刻的犹豫後,旭日干将腰身陷入了男子的双腿之间,捧起男子丰润的臀瓣,用手指借著男子前端分泌出来的爱液,一点一点的开启著紧缩的巢穴,乌恩奇的难耐的呻吟不绝於耳,王者身下的欲望也濒临弦上之箭,急躁不堪的快速润滑著男子的後庭。 “我、要进来了。” 在乌恩奇的後庭足够容纳王者第三根手指时,旭日干便已经握住自己坚挺的性 器对准了那颤动著的穴口。 乌恩奇微微昂首,在看到王者粗大壮硕的男物时眼中闪过了一抹畏惧,但血液中散发出来的信号却是充满著渴望和需求,他脸色煞白的望著旭日干严肃的面容,在烛光的摇曳下那张霸道冷酷的脸上有了情愫的波动,男子全身害怕得发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做什麽。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乌恩奇……” 旭日干安抚的摸著男子湿滑的额头,吻著他的鼻尖,缓缓地将自己的分 身送入火热的中心。 乌恩奇感到庞大异物的来袭,深吸了一口凉气,全身僵硬的抓著王者的手臂,紧紧地闭著双眼,如同承载著地狱的惩罚,又如同得到了来自天堂般的解脱。 “王……!” 呼唤的尾音变得沙哑而哽咽,乌恩奇似乎听到了自己灵魂和肉体撕碎的的声音,疼痛的感觉来的是那样的突然又强烈,男子一阵短促的窒息後,双眸中含满了痛苦的泪水。 旭日干将自己的分身完全送入了男子的身体里,炙热的温度包裹著他的欲望,让王者根本无暇顾及身下男子正经历著怎样的煎熬,快感抹杀了王者的理智,现在的他只想拥有的更多,将这个男子的全部都占为己有。旭日干缓缓地抽送著自己的身体,艰难的摩擦使他皱紧了剑眉,紧密的巢穴似乎正在微弱的抗拒著王者的行动。 “乌恩奇……”旭日干喘息的唤著他,“放松,否则我们都会很难过。” 男子一阵犹豫,却还是如服从命令放松了僵持的身体。旭日干感受到身下传来的松弛,小心翼翼的又开始摆动腰际,一次一次冲撞著乌恩奇的深处。 王者抬眼时看见男子纠结的眉头和湿润的眼帘,这才发现了乌恩奇满脸的泪痕,旭日干的心脏就瞬间就像被什麽东西刺激了一下针扎般的疼痛,这从没有过的感觉让他错愕。 王者不是没有经历过性事,以往无论身下的女子怎样的哭喊,他都可以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但如今看见乌恩奇痛苦的表情,王者的内心居然泛起了不忍,可身体的撞击却无法抑制下来,失控的占有著,旭日干只能有些笨拙的轻吻著男子的俊美的脸庞和炙热的胸膛。 感受到体内陌生袭击,男子如同经历著碎裂的炙烤,乌恩奇痛得双眼发黑,嘴唇变得煞白,几乎是死亡般的恐惧缠绕著他。 王者数落的亲吻温柔覆盖在男子的脸颊,慰藉一般安抚著他惶恐的心灵,乌恩奇全身慢慢的开始弥漫了一阵凉意的舒适,旭日干的吻仿佛拯救著他来自地狱的痛苦,撞击肠壁的刺激悄然的萌发出了一波一波诱人的酥麻快意。 “啊……嗯啊……王,我……不要……嗯哈……王……” 乌恩奇情迷的喘息和呻吟在旭日干是致命的诱惑,王者将男子的身体抱的更紧,仍由他狂乱的抓著自己的背部,旭日干下身运行的速度越来越猛烈,每一击都直捣那敏感的脆弱之处,他得到这个男人了,他终於占有了这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一点一点的吞噬著乌恩奇的一切,王者疯狂的兴奋著,无尽的快感使他攀登上了欲望的顶峰。 “乌恩奇……乌恩奇……啊哈……” 旭日干嘶哑的低吼,肠壁的柔软和紧缩使他摆动的速度惊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 人的激励,他狠狠地扣住男子的锁骨,胀大到极限的欲望粗暴的攻击著弱小的穴口,一只手用力的握住男子那渗满情欲的玉根,随著自己身体进出的节奏,快速的上下套弄著,又一涌强烈的快感湮没上男子的身心,两端双重的刺激几乎是他无法负荷,乌恩奇死命的圈住王者的脖子,将头埋入了旭日干宽大的胸膛,男子右肩上的伤口从绷带中渗出鲜豔的红色,却被这弥漫的激情吞没了那仅有的一丝血腥。 “嗯!乌恩奇……用力,吸紧我……”王者用著渴望又命令般的口吻对男子低吟道,红色的双瞳中迷乱的欲望似乎正在咆哮。 男子似乎也期望著被释放的冲动,就在用力收紧後庭的瞬间,王者刚好顶入了他敏感的一点,快感充脑,抹杀了神经,乌恩奇弓起著腰际,玉根在旭日干粘湿的手掌中一阵激烈的颤栗,随之那早已通红顶端喷射出一股灼热的白液,眩晕的感觉恶魔般的席卷而来。 “啊──” 在紧缩的後庭中,王者嘶吼著用尽全力猛烈的撞击到最深处,粗大的性器填满了整个肠壁,乌恩奇高潮後的收缩还在持续著,旭日干狂乱的在男子的体内释放了自己火热的欲望,失重般的压在男子的身上,用宽大的手掌来回的抚摸著已是昏睡的乌恩奇那苍白又绝美的脸庞,高潮後的旭日干深深的陷入了男子散发的馨香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王者这样疯狂的快乐。 旭日干一时都不明白到对乌恩奇这样狂热的情愫到底代表著什麽,是的,他动情了,可如今的王者深知当面对身下的这个男子时,他又何止是动情那样简单,旭日干恍惚之间似乎明白,他想要的不仅仅是男子的臣服,而是乌恩奇对他的爱慕,并且那样的爱慕必须是──永远。 翌日。 躺在床上的男人高烧不退,全身像火烧一样发热,乌恩奇从沈沦的意识中微微抬起沈重地双眼,只能朦胧的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在他周围匆忙的走动著,惟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居高临下的凝视著自己,那人的脸庞模糊却又熟悉,只是神情中显露的严峻与担忧,让乌恩奇陷入迷茫的记忆在体内残留的欲望中顷刻间悄然复苏著,男子闭上摇摇欲坠的眼睛,只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诡异又疯狂的噩梦。 “巫医,他怎麽样了?毒不是已经解了麽,为什麽现在却又昏迷不醒?” 旭日干惯用的冷淡语调,让人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麽。 两位年迈的巫医将乌恩奇刚把完脉的手腕放进被子里,其中一位巫医慢悠悠的帮男子右肩上的伤口换著药:“回禀王,乌恩奇身上的毒的确是解了,但受损的元气还尚未痊愈,却又因为……呵,因为昨夜的性事,肩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许多,而且下体也伤得严重,新伤旧伤加在一起,仅仅只是发烧,已属是万幸了……呵呵……” 巫医说话间相互会心的看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阴郁而狡黠的笑容,心照不宣的悄悄观察著他们高贵的王者,只是旭日干一向冷峻威严的脸上,此时却泛青般的显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那……就快配药,让他快点醒过来。” 平稳的语气,就像是在命令一般,旭日干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男子苍白的脸上。 老者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戏谑,仍然慢吞吞的帮乌恩奇治理著伤口,似乎带著某种作弄的意味故意延长著时间:“王,老夫虽说是看著您长大的,有些事老夫可以插言,但有些事却不可以,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麽?巫医。”王者纠结著眉锁,有些疑惑的看向两位身材佝偻的老人。 “呵呵,老夫从来就不知道王心里在想些什麽,王现在长大了,有了足够可以威震四方的魄力,老夫只是想提醒王,男色这个东西玩玩就好,万不可动真。” “巫医,你这话是什麽意思?”王者微怒的神情,锋利的双眸扫过老者阴森的面孔。 巫医整理好男子的衣服,步履蹒跚的从床榻上起来,始终带著许些玩味的笑容看著旭日干,伸出枯木般的手指用尖长的指甲轻轻的抵住王者纠结在一起的眉心,沙哑著声线继续说:“王,湖梭族的先祖曾经预言过,一个美丽的男人绝对会比一个美丽的女人更让人无法抗拒,因为他们最了解男人的弱点是什麽,这比中原人常说的那句‘红颜祸水’,还要更加致命。” 旭日干听著巫医忠诚的告诫,一时竟有些恍惚,和乌恩奇只是玩玩而已这种说法,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王者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得到这个男人的一切,而绝非是单纯的好奇和占有,对於巫医的话,旭日干无法苟同。 “这个我自由分寸,巫医不必烦心,现在只管治好这个男人便是,用最好的药材,我要尽快看到他完整的站在我的面前。” “是,老夫多虑了,我们这就去配药,不出五日,他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巫医将王者从眉心拿开的手指缩回黑色的斗篷中,一步一步的向帐篷外走去。 “等一下!”旭日干沈著的声音响起,带著一丝急促,王者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这个是昨日一名紫衣男子送来的解药,虽然现在是空的,但我想凭巫医们能力,就算闻著味道也能把解药研制出来,如果有了解药,那麽我们湖梭族就势在必得了。” 巫医用干枯而畸形的手小心翼翼的接过药瓶,相互都放在鼻前闻了闻,微微惊愕的神情一闪而过:“这药……” “巫医,乌恩奇昨夜太异常了,我想肯定与这解药有关系,对不对?” “呵呵……王真是英明。的确如此,这药里配了红草,乃有催情的作用……” 旭日干平静的听著巫医所说,似乎早已是在意料当中的事,王者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落到男子的脸庞,神情中飘荡了著淡淡的落寞:“尽快把解药研制出来。” “是,王。” 待巫医离开後,王者站在原地很久後,才起身来到乌恩奇的床前,坐在男子的身旁,从未有过的柔情从旭日干的眼底流露出来,只要看见乌恩奇温和的面容,他总会没来由的感到无尽的暖意流入心脏,他无数次问过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乌恩奇不过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而已,为何会和他有著这层羁绊? 王者陷入了深思,他知道这样的现在对他来说很不利,他旭日干是整个湖梭族的灵魂,高傲而充满霸气的王者,他一直都是出色的,受族人爱戴和尊敬,他应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 该是一个强者,从不为情所困,为情所绊的神话,冷酷和野性向来都是他的标志,可为什麽在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起就变了? 他会为了更加接近男子时替自己寻找各种幼齿的理由,他为了男子的淡淡的微笑而又些惶恐,他甚至还差点为了男子的生命而赌上整个湖梭族的成败,这一切的盲目对旭日干来说太陌生了,似乎体内有著某种强大的东西在默默支配著他的一切,王者从来不懂什麽是爱情,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在拥有了乌恩奇那一刻开始,心脏仿佛悄悄的裂开了一个小口,怎麽也无法愈合,这便成为他旭日干的弱点,仅此一个,但却可以致命。 厚实的手掌抚上男子沈睡的脸庞,旭日干喜欢这样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感受著乌恩奇细腻的肌肤在的手指间流动,对王者来说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男子还微微潮红的面容,弥漫著一层淡淡的诱惑,旭日干看的出神,他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人能长得有乌恩奇那样完美,温顺又祥和的脸上流露著一丝惆怅,男子微拧的每所形成优美的线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特有气息深深牵动著旭日干的神经。 听著男子带有一点喘息的呼吸,王者的手掌不由得停在了乌恩奇白皙的脖子上,传来勃发的脉动和炙热的温度,旭日干不由自主的颤动著喉结,小腹下方的火焰似乎又在悄然的燃烧,看著男子热得通红的双唇似乎可以滴出血来,王者突然感到一阵干渴,欲望驱使著他缓缓地低头,想一口咬上那颗鲜红的苹果。 “王,有前方来自大兰的消息,宝音军师和几位将领都在等王一起商议。” 帐篷门外响起了一个士卒的声音,让旭日干的欲望顷刻间荡然无存。 王者表情中闪露出了一丝不满,冷冷的回复到:“嗯,让他们先等著。” 旭日干慢吞吞的从男子的身旁站起来,方才的失控似乎已经一扫而空,平稳又淡漠的看著额头正在冒著汗水的乌恩奇,男子身体轻微的扭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像旭日干内心期待的那样清醒过来,只是抿了抿双唇偏头继续昏睡著,王者迟疑著动作,帮男子拧了一张冷毛巾敷在他炙热的额头上後,才悠然著离开了帐篷。 “乌恩奇……” 这是旭日干最後说的一句话,但似乎还藏什麽东西欲言又止,未知的话语还没出口就被王者淹没在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 感到脸上冰冷的触感消失,乌恩奇焦躁的想睁开双眼挽留,可沈重的眼皮却怎麽也抬不起来,他知道有人正在抚摸著自己的脸颊,手上厚茧的粗糙,还有那没有温度的指尖,都在提醒著他昨夜也有过想同的感觉。 原来那一切竟不是噩梦,激烈的结合,下体传来的疼痛,居然都是真的。男子在黑暗中痛苦的挣扎,昨夜欲望般的恶魔将他推向了人性的地狱,他悔恨著,全身弥漫起耻辱,最可恨的是他并不是被强迫,而是自愿的,自愿堕落,自愿被王者猛力的贯穿,只是为了满足那该死的欲望,乌恩奇几乎崩溃了,想哭喊却怎麽也无法出声。 周围的空气异样的颤动,男子闻到了一股醒脑的清香,沈重的双眼如释重负般的可以慢慢抬动起来,进入瞳孔的视线久久无法聚焦,待那阵清香过後乌恩奇却感受到了一种更加熟悉的气息,模糊的人影站在离他不远处,那并不是旭日干,而是另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男子瞬间觉得胸口一阵急促,慌乱又急迫的呼吸打乱了先前平稳的节奏。 “义父……” 乌恩奇竭尽全力的虚弱呼唤,对面深沈的男人却并不为之所动容。 ~~~~~~~~~~~~~~~~~~~~~~~~~~~~~~~~~~~~~~~~~~~~~~~~~~~~~~~~~ 如果有喜欢这两只的同学请千万要支持偶哦~~~~~谢谢了 ☆、 (八)挣扎与疑惑 “义父……”男子沙哑的声线中透漏著一丝不确定。 白易冷静的面容只是淡淡的注视著乌恩奇,锋利的眼神中悄然的闪过一丝磷光,黑色的斗篷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是一尊威严耸立的雕像矗立在那里,直到很久後,白易才缓步的向男子的床榻走去。 “义父……我……” 乌恩奇难以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白易,神情一阵恍惚。是义父,真的是义父,他怎麽在这里?这里可是敌军的领地啊,万一被发现的话…… 男子挣扎著起身,却被白易宽大而有力的手掌握住双肩重新微微压著躺下,白易面无表情的用手背贴上乌恩奇的额头,传来的炙热温度让白易的眉锁不禁纠结到了一起,又剥开男子的衣物,看见右肩上被血侵染的纱布,白易的神情中蓦地扫过了一抹凝重。 “义父……” “蓉儿,别说话,你的伤势还没有好转,亦不能妄加乱动。” 仍旧冰冷的语气,但在乌恩奇听来却是让人那样的安心,看著白易深邃的眼眸,男子乖顺的默默点头。 “义父,蓉儿的伤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义父不必为此劳心。只是,义父为何要冒险前来湖梭军营?若被发现,恐怕……” “这些我自有分寸。”白易果断的打消了乌恩奇的顾虑,见男子被严厉的口吻所呵斥而一脸委屈,白易又缓言道,“蓉儿,义父必须来看看你,方才能放心。” 乌恩奇听到白易温和的言语,不禁胸口一暖。是的,义父向来对他严厉,总是以冷面示人,能够得到义父这一句淡薄的关怀和惦记,男子著实有一种受宠若惊的错觉,乌恩奇一时觉得高兴却也不免为自己感到落寞,关怀和被人在意对他来说原来一直都那样奢侈而渴望的东西。 “义父能冒险来探望蓉儿,蓉儿很是惭愧,只是……” 乌恩奇眼神不安稳的游荡著,这肩上的伤口带给他的不只是疼痛,更多的却是疑惑,这些疑惑堵得他心口发慌,但在面对白易冰冷的面容和无形的压迫感下,男子却怎麽也问不出口。 白易打量著男子犹豫的神情,早已明白乌恩奇在困扰著什麽,微微叹了一口气,对乌恩奇说:“蓉儿,想知道什麽,问出来便是,义父也不想瞒你。” “义父……”男子抬眼,对上的是白易认真而严峻的双眸,乌恩奇迟疑了一下,微弱又带著尝试性的开口,“义父,伤蓉儿的人,真的是您派来的麽” “是。”白易如陈述事实一般,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冷冷的一个字,却让乌恩奇更加的惊愕和疑惑。 “为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 什麽……义父,为什麽要怎麽做?为什麽事先不曾告诉我?”男子问得吃力,原本沙哑的声线更加的颤抖。 白易抚摸著乌恩奇额头渗出来的冷汗,无奈地摇了摇头,动了动被褐色的胡须包裹著的嘴唇,若有所思的缓言道:“蓉儿,一场精彩的表演,过早知道结局便失去了意义,况且现在不是表演,而是战争!战争就是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因此才更需要做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样方才能先发制人,百战百胜。蓉儿,这场仗你打得很精彩,不仅让旭日干赢得了大兰东门,还让旭日干得到了你,他只要一天走不出这个迷宫,就永远不可能做到清者自清。蓉儿,你可明白义父所说的?” 男子惶恐的瞪大著眼睛,原本铺满红晕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乌恩奇感到喉结一阵难耐的哽咽,仿佛要窒息了一般:“义父,晚上发生的事……” “蓉儿,你感到羞耻麽?”白易挑起剑眉,带著一丝不屑的冷笑看著乌恩奇,“其实,你没有必要感到羞耻,只要是能够利用的东西,那就是一种战略。” “战略……”男子自言自语著,昨晚发生的一切,在他眼前快速的闪过,乌恩奇仍旧无法承载那些经过,自己躺在敌人身下,犹如工具一般被发泄,占有,柔腻,而这样的耻辱仅仅只是一种战略?他无法明白,更无法接受。 “不错,正是如此。你对於旭日干来说是特别的,假以时日,你必能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白易离开床榻,来回的度步,那样的脚步声让乌恩奇不安,似乎像是正在等待著一场厄运的降临:“为什麽……义父,为什麽你要这样说,王对我……” “这种事,你不必操之过急,以後你自会明白的。蓉儿,你只须记住,你是我和整个大兰的希望,其他的……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一切都只是为了摧毁湖梭,重振大兰。” 男子只觉得突然间整颗脑袋眩晕不止,一种反胃的呕吐感强烈的袭来,他害怕,他恐惧,甚至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看著他,白易低沈而冰冷的声线缠绕在他耳畔,如洗脑一般不断的重复,不断抹杀著他所有的神经,欲狂而不能的感觉,几乎要把乌恩奇炸得四分五裂。 男子呼吸变得不稳,胸膛的起伏也霎时间乱了节奏,紧咬著牙关说:“那……要我怎麽做?义父……” “满足他,得到信任。” 满足他,得到信任……乌恩奇明白其中含义,义父想让他如同男宠一般的取悦旭日干,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迷恋他,信任他,然後对他毫无保留。男子在心中自嘲了一番,为了拯救大兰而不惜牺牲生命,对一个战士来说是多麽崇高的誓言。而如今,大兰不需要他的生命,而需要的是他的肉体,这到底是悲是喜呢?旭日干难道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他肉体? “义父,我……可是我……”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做啊,义父,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为什麽…… 白易用余光扫了一眼乌恩奇,面容沈重的思考著什麽,片刻後说道:“蓉儿,义父明白你在挣扎著什麽,可你要知道贞洁和清白对於一个男人来说并不重要,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待这场战争胜利後,没有人会记得这些,你永远都是义父的骄傲,整个大兰的英雄。” 乌恩奇失神般的直勾勾的望著帐篷的顶端,他突然觉得骄傲和英雄这两个词是多麽的可笑,甚至有些肮脏,难道这就是战争麽?所谓的不择手段,就是这种手段?出卖灵魂和肉体,满足欲望,然後获得胜利,哼……为什麽没有人早点告诉他这些,害他天真的以为战争就一场血腥和荣耀的较量。男子黝黑的眼眸中仅有的淡淡光亮,随著思绪的沈淀,逐渐暗淡了下来。 “义父,是要蓉儿如同男宠一般,用抚媚去诱惑旭日干?您觉得我有这种能耐麽?这真的是一个万全之策吗?”温和的男子,话语中带著冰霜,神情闪过了一抹无奈的讽刺。 白易悠然的走到乌恩奇身边,深深看了看他苍白的脸,低声说:“不,蓉儿,你什麽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对那个男人臣服和顺从。虽然这不是一个完全之策,但用欲望来腐蚀一个人的心灵,比用利剑刺进一个人的心脏会更加的容易,而且对你来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蓉儿,相信义父,毕竟你……” “知道了,蓉儿知道了。”乌恩奇打断了白易的後话,用一种万念俱灰的口吻说,“我会照您说的去做,义父,蓉儿有些累了,您也早些回去罢,这里始终是危险的。” 男子将头颓然的别过一边,白易冰冷的面容仍旧丝毫没有变化,只是淡淡低吟了一声,看著乌恩奇惨淡的侧脸被阴影所笼罩,微微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什麽,便没有犹豫的起身离开。乌恩奇感到身後一阵细微的颤动,当转过头时,空荡的帐篷内只剩下了他一人。 四周的静谧和空洞将他整个人包围著,男子从来没有这样茫然而不知所措过,义父冰冷的言语不断在耳畔回荡,肩上的伤口越发疼痛了起来,乌恩奇只感觉眼前是一片灰白的朦胧,似乎可以破碎他的一切。 他的意识慢慢的沈沦著,身体却在恐惧得颤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好像要把他推入一个陌生的世界。紧闭的双眼微微的抖动著,纠结的眉锁显示著他内心的不安,乌恩奇在迷离的梦境中看到许多不曾拥有过得东西,他是那样的渴望,却依然遥不可及。 大兰啊,是个怎样的地方乌恩奇无从寻觅,他只知道有那样一个国度如同有魔力一般束缚著自己的一切,捆绑著他的命运,身体里流著的是大兰王朝的血液,因此他就有义务和责任担负起那个国家的兴衰,尽管大兰对於他来说是陌生的,尽管自己瘦弱的肩膀无法负荷那份义务和责任,但却永远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逃避,到底是大兰选择了他,还他选择了大兰,没有人能够回答,在乌恩奇看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 如果这一场战争,真的需要一个人的肉体来做欲望与胜利的祭品,那麽他的确别无选择…… 也许就像义父所说的那样,贞洁和清白对於一个男人来说并不重要,满足欲望也只是一种战略而已罢了。 男子咬著被单蜷曲在一团,逼迫著自己去释怀这一切,混乱的思绪在他的脑内喧嚣著奔腾,乌恩奇半昏半梦的低吟著──如果爹和娘都在的话,是不是也会让蓉儿这样做? 义父说过,爹对大兰有一颗至高无尚的忠诚之心,为了大兰而付出了生命,他是不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也像他一样对大兰忠贞不渝?他是不是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有用的人,和他一样为了保护大兰而不惜牺牲所有? 眼泪悄然的伴随著冷笑无声的滑落,是的,他很痛苦,然而这种痛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 苦只是为了自己那可笑又可怜的悲哀而发作,多麽讽刺。 身体火热的温度似乎恶魔般的波涛汹涌,意识没有尽头的继续沈沦著,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艰难的呼吸,眼睛怎麽也睁不开,乌恩奇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著,想摆脱炙热的体温和那些让他崩溃的话语,直到男子如同求救般乱舞的双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抑制住,熟悉的冰凉触感抚上他的脸颊,男子瞬间安静了,这一次感到的不是畏惧而是一种解脱和拯救。 男子不再沈重的眼帘缓慢的抬起,直视的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你做了什麽噩梦?乌恩奇。”旭日干有些好奇的询问,但神情中却仍不失细腻。 “……” 男子淡淡的摇了摇头,保持了缄默,轻微的别过脸颊摆脱了王者抚在耳旁的手掌。 是啊,一场噩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但如同噩梦般的人生却永远没有尽头,以後到底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眼前这个高大霸气的王者,男子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旭日干黝黑发亮的双瞳专注的凝视著乌恩奇,此时男子微微潮红并带著汗水闪亮的肤色映在王者的眼里是一种别样的情致,旭日干内心在不安的骚动著。 这是自从王者看到男子第一眼起就产生的症状,乌恩奇昨晚撩人的身体和亢奋的声线,所有的一幕幕都在旭日干的脑中不断的闪过,他的确拥有了这个优秀的男人,可他却更加的惶恐,从男子看自己的那双平淡无神的眼睛里旭日干已经明白,乌恩奇与自己产生的是完全不同两种感情,失足於爱情的泥潭里只有他一人,乌恩奇仍然站在岸上,显得是那样脱俗和轻盈,那摸样就如同在告诉旭日干从来都没有占有过他。 从此这位湖梭族的一代天骄在心口的裂缝中埋下了阴影,执念开始腐蚀著心灵而使其越发扭曲,就算在以後赌上了性命,拼掉了所有旭日干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占有和征服,为爱而痴,为爱而狂,若是不能彼此相拥著坠落,那麽是否只能将彼此至死方休才可一解这爱与被爱的纠葛? “王,为何夜深还未就寝?却还在……”男子有些踌躇的问著,因为王者看自己的眼神实在太过异样,乌恩奇无法承载便只能插话打断那样诡异的注视。 旭日干被乌恩奇突如其来的一问拉回了神志,强作镇定没有表露出丝毫破绽的说:“本王刚和将领们商议完後日进攻的战略,便顺路过来看一下你是否无恙,你的伤本王也有一定的责任,毕竟你的实战经验尚浅,实在不该如此冒然派你上阵的。” “不,王,属下的伤是自己武力甚逊造成的,王如此的关心属下,已是让属下万分惶恐。所以请王……咳咳……请……咳咳……” 因为虚弱的身体运气太过急促,不稳的气息让乌恩奇剧烈的干咳起来,惹来肩上伤口的疼痛更是让他的整张脸瞬间变得苍白。 难耐的喘息男子耳鸣得厉害,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咽喉,全身传来的不适不知何时却被一丝入喉的清凉悄然退却著,乌恩奇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入眼的竟是近在咫尺的旭日干正一手扶著他的身体,另一手端著茶杯为乌恩奇喂著水。 男子心头猛然一怔,霎那间甚至让他错觉眼前的旭日干不是他一直所认知的那样一个高傲冷漠的王者,现在的旭日干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充满了情感和灵魂,手中的温度,眼里流露的温柔,神情的细腻,似乎都在告诉著乌恩奇这个如同神话的男人也有著不为人知的一面。 “乌恩奇,巫医说你的伤一定要多加休息和调养,在这段时间里,那些繁文缛节对我……对本王还是免了罢,关心每一个湖梭族的子民本就是本王的责任,你不必有所为难。” 旭日干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说完每一个字,他害怕男子看穿他心中的不安和紧张,在男子面前总是要伪装出一副王者的姿态,就连他说的那些言语都觉得是那样虚假得可笑。 看著王者沈静的目光,乌恩奇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多虑了,义父今天说的些话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敏感了起来,越是敏感东西就会变得更加的心虚和多疑,男子收回视线微弱的开口:“是,王,属下明白了,属下定会好生调养身体尽早回到战场为王效力。” “乌恩奇……”旭日干痴痴的凝视著乌恩奇,但视线中的情动却总是被男子忽略著,淡漠著,为何这些他都从不曾去试探著挖掘? “乌恩奇……算了,等你好了以後再说吧,待你伤痊愈後本王会告诉你一些事。” “一些事?王是指战事?” “不!不……不是,和战事无关……”旭日干不禁将目光投射到别处,眼神不知所措的游荡著,带著踌躇的口吻继续说,“是一些……一些本王不得不说,你也不得不知道的事,一切都等你康复後再说,时辰不早了,本王先走了,你安心修养。” 王者站直了身体,毫无迟疑的便像帐篷外走去,甚至显得有那麽一点急迫。 “王……”乌恩奇情不自禁的开口换著旭日干的背影。 旭日干一手正撩开帐帘的动作停下了,外面一阵有些刺骨的冷风吹了进来,烛光更加不安稳的摇曳起来,把旭日干的影子折射的混乱而不安,王者没有回头的低沈著声线说:“乌恩奇,湖梭的王族曾有过一个祖训──没有比一场战争更让人愉悦的事,因为只有尝遍了汗水和血腥的人才能有资格去征服这苍茫的江河大地,强者的脚下永远都是别人遗失掉的灵魂。但是,却从没有人告诉过本王,一个强者的灵魂也会出现牵挂和弱点,或者还是说本王也许从来就不是一个强者。” 旭日干说罢离开了帐篷,似乎只剩下了余音在空气中盘旋。男子有些失重般倒在床上,耳旁回荡著旭日干所说的言语,他不明白王者这样说到底是想告诉他什麽? 就如如同他不明白为什麽义父一定要让他去扮演那个诱惑旭日干的角色一样,乌恩奇感觉自己像是生活在迷宫里,有太多太多的不懂,他不懂旭日干温柔的眼神代表什麽,不懂他异常的关心自己是为了什麽,更不懂他说的牵挂和弱点指的又是什麽…… 乌恩奇颓然的缓缓闭上双眼,让黑暗再次侵袭了视线,旭日干,你要与我说的事──会是这些疑惑的答案麽? ☆、 (九)流鸢教 永明山──流鸢教 夜幕的降至为永明山顶的翠峰林增添了几抹无奈的惆怅,瑟瑟翠林似乎被黑暗的神灵所眷顾,错乱而形态诡异的枝桠相互叠置著几乎掩埋了能够投射到深处的光线,神秘黯然的气息笼罩了这整座鲜为人知的山峰,无论白昼还是黑夜,翠林的深处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日光。 在这里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7 的人不会感觉到疲惫,更感觉不到时间流失的痕迹,恐惧与黑暗将人的心灵吞噬,悄然的幻化出无尽冰冷的寂寞,永明山因此而得名──“永明山,永世不明”。 为这山取名的正是当下在武林人尽皆知的天下第一邪教流鸢教的教主──董言。 永明山,永世不明,是在坠落深渊的期盼,还是饱经沧海桑田的绝念,就算世间轮回几度,能知晓这其中缘由的,奈何又有几人? 男人厚重的步伐踏过堆积了几层的落叶枯枝,脚下发出的声响如同悲凉的呜咽,一时间打破了黑暗的静谧。 男人微微拧著眉锁留心观察著四周是否有异样的动静,敏锐的听觉已经感觉到从峰林深处传出来的琴声,丝弦拨动中四周空气轻微的颤动,悠扬而凄婉的律动在整个翠林中蔓延,远处点点诡异的绿光忽明忽暗的抖动著,气氛瞬间压抑难耐,男人沈著的低吟了一声,随之加快了脚步朝琴声传来的方向行进。 琴音愈发的激昂,韵律骤变,快速的琴弦如同著魔一般来回的拨动,仿佛林间所有的树木都被这音律的气场给腐蚀著,狂乱的摇动著树枝,霎时间落叶漫天飞舞,如歌如泣,如痴如狂。 就在男人最终抵达琴音的原处时,紧绷的丝弦蓦然在转念之间似断非断,指锋一转,音韵如落舞星坠,回到起初的悠扬,不知何时何处从林间拂过一缕祥和的清风,轻盈的扬起弹琴人如黑夜一样的秀发,飞舞起了那人纯白的衣摆,清风伴随著琴音相互环绕著飘过每一处角落,琴人容为一体,人为画,琴为天籁,好似仙境,却胜似仙境。 风罢,曲终,弹琴人抚平琴音,缓慢的抬起白皙的双手。 “好曲!如此动人的音律,有谁能想到竟是天下第一邪教教主所弹,老夫有幸所闻,实乃三生有幸。” “琴曲的好否,与弹琴人亦无关系,再好的曲子对一个不懂音律的人来说也是毫无意义的靡靡之音,白丞相想必是性情中人,才会觉得这曲子如此动听,董言先谢过白丞相的赞赏。” 弹琴人转身,一张如清莲般白净的面容在著无尽的黑暗中绽放,眉心中间一点似火的朱红,柳眉明眸,顾盼生辉,鼻翼琼瑶,唇似水露凝亮,及腰的长发,略显清瘦的身段,在一身素白的衣衫下显得是那样的不似人间之物。 白易微微颌首,走近董言说:“董教主所言甚是,听琴人要有情,可弹琴人亦得要有情方才能在拨动琴弦之中动人深处,从刚才的曲中可以听出董教主也是一位至情至性之人。” “至情至性?”董言挑眉看向白易,表情中带著一丝不屑和嘲弄,“白丞相此话差矣,天下第一邪教怎会有性情二字?这可是犯了大忌,流鸢教的人从不会有情,有的只是冰冷的血液和残破不堪的灵魂,这些白丞相应该早就知道。” 白易迟疑了一下,便大笑出声:“哈哈,董教主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邪教的教主,是老夫方才失言了。” 董言闻言并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摇了一下头,随後走到了一旁,望著翠林更加黑暗的深处开口:“白丞相今天来找董言,想必是你的大计有所进展了?还是说需要在下助一臂之力的时候到了?” “哦?听董教主这麽说,难道已经暗中了解到什麽了?看来流鸢教的获取情报的能力果然也是不能小视啊。” “呵呵,白丞相多虑了,”董言轻笑出声,从容不迫的度步到白易周围,轻描淡写的继续说,“前日大兰东门沦陷,是整个内外人士都知道的事,我又何须去打听呢?只是堂堂深思熟虑的白丞相居然会让东门这麽重要的军事重地如此之快的沦陷,连所谓的挣扎都没有,这难免会让在下感到奇怪,可在下转念一想,或许有什麽事是比失去东门更重要,丞相不过以东门为饵,来作为自己完成大计的铺垫,而且,至於东门那些精英部队,白丞相绝不会蠢到真的牺牲他们,你完全有能力和时间把大批的部队调往别处,当湖梭一族攻打的时候,想必整个东门也只剩下了一些滥竽充数的小角色,董言分析得应该没有错吧?” 又一丝清风绕过蕫言上翘的嘴角,狡黠的双眸直勾勾的看著对面那个深沈的男人,白易的脸上虽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但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他不断的警告自己眼前的这个美丽的男人就如同一具从人皮里剥落出来的魔鬼,对他的防备决不能放松分毫,否则就算是老谋深算的自己也不一定能从这个男人的手中全身而退。 白易冰冷面容轻微的抽搐後,瞳孔之中闪过一丝利光,用浑厚的声线严肃的说:“董教主如此聪慧,老夫似乎有些後悔当初定下与你合作歼灭湖梭和大兰的契约了……” “白丞相言重了,方才是在下失言冒犯,还望丞相海涵,”蕫言谦逊有礼的对白易略表歉意,但却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卑微之感,一身素白的蕫言总是显得那样的清高而脱俗,分寸之间拿捏得适当却也不会有损自己的身份,“蕫言在见白丞相的第一天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和目的,在下只是想摧毁大兰,而作为灭国的交换我可以帮你一同击退湖梭,至於丞相觊觎已久的龙座,蕫言没有丝毫兴趣,所以丞相大可对在下放心,只要我达到目的,蕫言便会自行的在丞相面前消失。” 白易看著蕫言诚恳的面容,老沈的神色中闪过一抹戏谑,合作却绝不能信任,这是白易的原则与底线:“既然董教主已把话说到了这里,那麽,老夫有一事相问,可否?” “丞相若有何事问在下,必将毫无保留将以告知。” 白易心中不屑,走到一旁,淡淡的开口缓言道:“自大兰建朝以来皇族便从不过问或干涩江湖侠义之事,只要江湖人士对大兰别无二心,不以下犯上,干预朝廷政事,那麽皇室与江湖可谓是泾渭分明,互不相干。老夫不明白的正是,董教主既是江湖中人也是天下第一邪教的教主,为何执意要乘机来摧毁大兰?别说是流鸢教,就是世间所有邪教教派与朝廷也是素未有过任何瓜葛或纠纷,这些不禁会让老夫猜想,董教主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面对男人的质问,蕫言总是一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神态,嘴角保持著微妙的弧度,绝美白皙的容貌似乎在周遭的黑暗下闪烁著银星点点,双眸一抬,仿佛可以流露出无声的笑意:“如果丞相知道答案,那定会失望的。” “哦?教主不妨说来让老夫一听?” 蕫言轻柔的一抿朱唇,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管在下是帮助丞相或者是彻底摧毁大兰,其目的都很简单──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仅此而已。“ “一己私欲?”白易饶有兴趣的微微扬眉,“那敢问教主,这里的‘私欲’是指……?” “丞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8 相,何须执著於在下这一点呢?既然是私欲,那自是旁人无法理解和赞同的东西,把它隐藏起来比暴露在苍茫万物之中会更加的有趣。所以,请白丞相相信蕫言,蕫言并无害人之心,更不会影响你的大计,至於大兰王朝……我也只想让它从此彻底消失罢了。” 蕫言若有所思的说著,手指抚在琴上随意的拨动了几根琴弦,清脆的声响瞬间打破了空寂的翠林,也掠过了蕫言脸庞闪现的一丝哀凉。 “既然董教主话已至此,那麽老夫也就不在多加过问,正如董教主之前所分析的,大兰东门的确沦陷,所有的精英部队已经被老夫暗中调遣到隐蔽之处,而这批部队现已全部收为了老夫旗下,朝廷与军部对这场计中计浑然不知,在老夫精心的设计下皇上和众大臣们都一致以为是湖梭的突击空袭而导致东门溃败,而那些滥竽充数的小兵小将也正好成为了这些精英部队的替死鬼,现在大兰朝野内部可谓是人心惶惶,方寸大乱。老夫这次前来就是想告诉董教主,如果没有我的指示,千万不能妄加动用武力,否则稍有一丝闪失,你我二人的计划和目的都将功亏一篑,一败涂地。” 这次前来找蕫言的真正目的,除了来警告他以外,还有就是来确定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信,他白易从不会和自己不信任的人并肩合作,而董言却是第一个。 那日,蕫言孤身一人未带兵器登门造访,并开门建山的提出合作之事,对自己欲篡位称帝的野心也是十分了解,白易虽看不透此人,但从蕫言行为举止散发出来的气息中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戾气,当下便表面上答应了愿意与之合作,实质内心却有所保留,毕竟现在自己的兵力尚未充裕,这样的情况下多一个帮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但在没有完全弄清此人的来意和目的之前,白易绝对不会冒然行动,待这次返回府中後他决定让云熙把蕫言的一切好生调查了解一番,然後再做最终的定夺。 “丞相,心思精密使蕫言佩服,在下定会按照丞相的指示去做。但白丞相也要多加留意自己身旁,在下听说当今圣上可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蕫言轻柔著声线说罢,又开始缓慢的拨动起琴弦,面容仍旧安然。 白易低吟一声,说:“董教主的话老夫心中自是有数。那麽你我後会有期,老夫先暂且告辞了。” 说罢,白衣男子身後一阵树枝的婆娑,深邃的黑暗当中便只剩下了蕫言一人。 远处原本忽明忽暗的绿色光点逐渐微弱著熄灭,整个翠林被一片苍茫的黑暗取代了一切,男子孤立的坐在原处,再次伸出不见五指的双手抚摸上琴弦,蕫言的嘴角微微上扬。 是的,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忘记心灵的疲惫和伤痛,忘记时间是如何的流过,也忘记自己还存在於这个世间,却也同是被世间的光明所遗弃。 一幕幕甜蜜和痛苦的往事浮现在他的眼前,以前虽身为邪教教主,可他为人仍旧淡漠,就算被人伤得体无完肤,他也不懂得怎样去恨,可如今不同了,他也想为自己的私欲任性一回,如果大兰王朝就此消失,那麽他与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最初相逢的那个□□? 流鸢教的人从不会有情,有的只是冰冷的血液和残破不堪的灵魂。蕫言的灵魂虽破碎,可情却亦难断。 男子叹息著摇头,手指开始拨动出音律,而这次的曲子中却有著无法掩饰怀念和忧伤。 悠悠琴声指伤弦断,一生怅惘为谁而弹…… 湖梭族──军营 压抑的气氛布满了军事帐篷里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稀薄,帐篷中每一个人都沈著著思绪,想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却始终是徒劳无益,细微的汗水顺著每一个人的额头滑落,紧张和颤抖在身躯中狂妄的蔓延著,除了一个人,仍然沈静如深潭中的明月,身体散发出威严的气息感染著所有人,而压抑的来源便正是这位湖梭族的王者──旭日干。 “格根,听你这麽说,你们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大兰那批最为豪华的部队的所在?”思索良久後的王者用低沈的声线开口问道。 旭日干平稳的语调,让在场的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惧怕这个王者,就如同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和习惯。军师格根上前单膝跪地回到:“是属下无能,自大兰东门沦陷後,我军又急速攻克了南门,现在北,东,南各门都已经是我族领地,至於西门,只是大兰运送货物或者百姓进出之用,没有任何的军事设备,并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军队驻扎的情况,原坚守於东门那批精英部队神秘消失,依属下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退守到了深宫之中保全龙脉,二是已经隐秘出了城,待我族攻打皇宫之时,在暗中包围我族,敌暗我明,看来大兰是想上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的把戏啊。” 王者专注的听著,脑中却在飞速的运转著,他用单手撑著下颚,冷峻而严肃的面容再次将帐篷气氛降到了最低点。 有一件事在他的脑海中非常清晰,那就是他必须要尽快的找到那批部队的所在,因为这部队并不是一般优秀精英所组织起来的,大兰之所以能立足朝纲十余代,不仅靠那些研制的剧毒,更重要的就是这批部队,大兰曾流传过一个传说,百年前的一日,月圆之时天边一道金光绽放,光芒将整个大兰部落所包围,即之受天力,西王母赐天兵部队一支乃至大兰之处,其部队英勇好战,所征之处连战皆捷,西王母预言此部队将成为大兰的一脉神力,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并且世代相传。 虽说只是传说,但大兰的这支部队的确是所向无敌,当年旭日干的父王攻打大兰被此部队节节逼退,几经周折後才与这支部队所能抗衡,谁了正在成败之时,兰军居然从後方拦阻了湖梭的军饷供应,并以剧毒加害湖梭,乃导至最终的失败。他旭日干绝对不能从蹈覆辙,所以当时以空袭偷袭东门时,以为势在必得,可没想到居然还是被摆了一道,因此要想顺利攻取大兰,那麽就必先找出歼灭这批部队,可却没有想到如今此部队竟突然间神秘消失了。 王者沈稳冰冷的声线再次响起:“格根,你分析得不错,看来大兰这次是有备而战,想必这支部队定是已经出了城,这次偷袭东门未达目的,本王私下也想了很多,空袭以乃是匪夷所思的绝计,居然会被大兰识破,而且还尚有时间准备,各位将领难道不觉得蹊跷麽?以本王所见,我军之中定是埋伏了大兰的奸细。” 话音一落,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凝重,各将领都面容失色,显露出惊愕之意,互相窃窃私语了起来。 “艾青。” “是,属下在。”身著战甲的艾青上前恭敬的低头。 “你去把参加这次空袭所有人的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9 背景都详细调查一番,内奸一定就在这其中!”旭日干带著有些怒意的口吻对艾青发令到,言语中流淌的气息如猛虎一般威吓。 “是!王,属下遵命!” 王者微微点头,转过神情用不容置喙的利落声音继续下令:“其余各将领,集中一切兵力,尽快找到那批部队的所在,此次战役绝不能持续过长,我们必须速战速决!”王者又沈思了片刻,深邃的双眸的闪过一丝强烈的杀气,开口到,“若是发现部队与内奸,两者──杀!” “是!众将领命!”气宇轩昂的将领们领命後纷纷离开了帐篷。 正个帐篷内瞬间空荡了许多,只剩下了格根军师与坐在虎皮椅上的王者。 旭日干带著磷光的双瞳有些失神般的望著挂在远方的大兰地图,这次的失败是他作为一个王者最沈重的打击,看著大兰错综复杂的皇宫,旭日干想将之摧毁的欲望怒火中烧,到底是谁将这次的计划泄漏出去的?而那批部队到底藏在什麽地方? 疑惑前所未有的困扰著王者的思绪,想一个从高山上滚落的雪球,越滚越大,越来越往失控的方向发展著,旭日干握紧了拳头,嘴角却不经意间颤抖著上扬,再次想起了那句祖训,的确是没有比一场战争更有趣的事,终究有一日他会把大兰的一切踩在脚下。 旭日干暗自这样想著,却根本没有预感到,故事的继续会是怎样的让人肝肠寸断,强者的灵魂一旦出现了思念和牵挂,那麽便会利剑无刃,暴戾尽散,纵使在血飞悲鸣中回首,也只能落满一身暮雨萧萧。 “格根,你随我去找一下巫医,已经半月有余了怎麽解药的研制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王。” 据巫医口中得知,独龙炎解药的研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巫医根据瓶中所残留的气味已经破解出了十一味药材,可巫医凭借这些气味发现这解药一共有十四味药,仍有三味药材光靠嗅觉是无法辨认出来的,巫医运用了各种珍贵稀有的奇珍异草所尝试,可至今都没有发现与之相匹配的药种,这让巫医也相当困惑,天下万物皆是相克相生,而这三味药的奇异之处就在於非克体也非生体,似乎就像孤立於世间与万物毫无牵连,因此巫医才会对解药的研制束手无策,巫医告知旭日干,这三味药草就如同给解药加了一把枷锁,如果有独龙炎毒的话也许还有办法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否则的确是别无他法。 王者与格根从巫医那里出来,已经接近了黄昏。歼灭兰军的失败,军中埋伏的内奸,还有解药研制的搁浅,这些都让一向高傲而霸气的旭日干不禁皱起了眉头。 格根亦步亦趋的跟随这王者脚步,从刚才起他就感觉到王者烦恼的思绪了,但格根却始终不敢开口说些什麽。 旭日干在他们的心里永远都是高大的,就算面临困境险阻中,他也相信王者带领他们登上胜利的高峰,因为旭日干就这样一位让人畏惧却也不得不让人诚服的领袖。 夕阳的余晖一点一滴的收缩著,夜幕与黄昏的交接出匀染出了一层彩霞,在两人前行的步履中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欢快的嬉闹声,打破了王者的深思,旭日干有些茫然的抬眼,瞬间停下了步伐,双眸中的神色开始有所变化。 乌恩奇…… 王者几乎一眼就看到了男子,十余天不见乌恩奇的气色恢复的相当好,此时正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和一男一女嬉笑的说著什麽,儒雅的气质,动人的笑容,双眸如星辰般闪耀,不知不觉间旭日干便看痴了进去,原本紧紧皱起的双眉也渐渐的舒展开来。 他多麽希望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时乌恩奇也能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的微笑,旭日干感受得到男子是怕他的,一言一行中总是拘谨而小心翼翼。王者脑中又控制不住的浮现出那日销魂的夜晚,在他进入时受惊和□□的乌恩奇,还有像现在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乌恩奇,每一面的他似乎都紧紧的扣著王者的心弦,心脏的裂缝中悄然的被什麽温温暖暖的东西所填补起来。 近日因为军事的忙碌,无暇顾忌乌恩奇的伤势,如今看见男子恢复的尚好,王者心中感到一阵安然,乌恩奇是他唯一在意和关心过的人,虽然那样的在意和关心显得有些笨拙,可只要一看见他,这些东西就会忍不住发作。 旭日干凝望著乌恩奇,好想抱紧那具温暖而颤抖的身体,好想再次的拥有他,也好想……男子的心,男子的笑,他的一切都属於自己。 乌恩奇,我说过待你伤好後会把对你感情都告诉你,这样的倾诉你会愿意聆听麽?旭日干问著自己,现在的偶遇算不算是上天的一种安排? “格根。你先下去吧,本王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 (十)告 白 乌恩奇自体内的毒素被完全清除干净後,身体日益恢复得很快,就正如巫医当初所言,仅仅五日後乌恩奇便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了。 再次走出帐篷的那一刻,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空气中的湿润气息是那样的清新而自然,沐浴著阳光温暖的滋润,眼中所见的一花一草都显得是那样的鲜豔而蓬勃,无尽的生命力似乎正在一点一滴侵袭著乌恩奇的身体,洋溢了他所有的思绪。 王者自那晚过後,就再没有来看过男子,但旭日干说的那些不明所以的言语却一直都在围绕著乌恩奇。 特别是在安静的时候,男子时不时的眼前就会飘过王者高大的身影,然後那晚的对话就会随之而来不断侵袭著他的神经,逼迫著他去思考,很多时候男子想著想著就会深陷其中,当猛然回神醒来时,却还是只落得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自从义父要他以身来换取王者的信任後,旭日干在男子心中的感觉已经变得扭曲了,处於这样的境地下让乌恩奇感到非常的茫然,他甚至有些时候在想,义父口中所说的他对旭日干来说是特别的,和王者对自己那些若有若无的异常言行,这两者是否可以重叠?若真的能够重叠,那这些又能意味著什麽呢? 他想出不来,就算是冥思苦想,彻夜无眠,这些问题都只能让乌恩奇更加的头疼欲裂,而他只能默默的期望,王者想要对他的说那些事,会是这些问题的答案。 这日,天气也是相当的好,蓝天白云,万里晴空,巴布和阿蕾一大早就来邀请乌恩奇一起到外面去晒太阳,男子正好也有出去走走的想法,也就随了他们去。 路过平时练军的场地时,乌恩奇出奇的没有看到训练的部队,询问巴布後才得知,因为他大病初愈还不太了解近日军中的情况,自从攻打南门成功後,整个战争的进程就放缓了下来,停止了平日的训练,只是一再下令让他们去寻找什麽一批大兰部队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0 ,今日也是各将领又被召到王者那里准备接受下一步指使。 这个消息虽然从巴布的口中说出不是十分清除,但却让乌恩奇相当在意,旭日干在寻找一批大兰部队,到底是怎样的部队呢?王者想找到他们的目的又是什麽?男子认为此事一定有所蹊跷,所以他必须将这个消息尽快的告知义父。 “乌恩奇,你在想什麽呢?口水都流出来了~~”巴布瞪大眼睛,用张开五指的手掌不断的在男子眼前晃悠著。 乌恩奇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用手指擦拭起嘴角,结果看见两人偷笑的模样,才发现自己被好友开了玩笑,摇了摇头,向他们投去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乌恩奇,你别理他,巴布这家夥从头到脚就坏胚子一个,就会作弄你老实。”阿蕾上来轻轻挽住乌恩奇的手说著,还对巴布皱了皱鼻子。 这两个人还是真是一对活宝啊,乌恩奇在心中想到。 巴布和阿蕾还有他从小是一起长大的,阿蕾是格根军师的女儿,从小就像小公主一样,能够忍受她那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任性脾性,并且还乐在其中,看来的确只有巴布一人,用巴布的形容阿蕾就像一匹野马,征服的过程是刺激,就算时不时会被踢那麽两下,那也是痛并快乐著的。 乌恩奇对巴布这样的心情,他无法理解,因为从没有体会过,所以他也只能安静而茫然的听著这一切。 但男子却十分喜欢和这两位好友相处,三人在一起时总是那麽无忧无虑,乌恩奇不会感觉到孤单,就算是烦心的事仿佛也能瞬间一扫而空,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微笑,和他们打闹嬉戏。乌恩奇喜欢巴布那种阳光一样的朝气和蓬勃,不管在多麽恶劣的情况下总是那样的开朗而乐观,就算不时会郁郁寡欢的自己也会被他的那份活力给感染。 而阿蕾虽然有些任性,但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美丽姑娘,她从不说对巴布是怎样的感情,但乌恩奇还能看出来一个姑娘家能委身跟著巴布一路随军而来,若不是今生认定了此人,那又何须做到这种地步呢? 巴布一脸嫉妒的看著阿蕾挽上乌恩奇的手,撅著嘴说:“阿蕾你……唔,乌恩奇,我告诉你哦,中原人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警告你别打阿蕾的主意哦。” “哈啊?” 乌恩奇苦笑不得的看著一脸别扭的巴布,想著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麽也会被卷入他俩的闹剧中来了? 阿蕾一听,似乎来了气,走到巴布面前,双手一叉小蛮腰,一记花拳便打在了巴布的脑袋上:“什麽朋友妻不可欺啊?!谁、谁是你什麽妻的!你这猪头,一天到晚只会说猪话!” 说完阿蕾红著连像小兔子一样跑了到一边,巴布一看事情搞砸了,连忙追上去道歉:“啊,阿蕾,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乌恩奇忍俊不禁的看著两人在草地追逐的身影,不禁想著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呢,和自己心仪的人一起欢笑一起打闹?乌恩奇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天真也很可笑,他是注定孤独和背负仇恨的人,只要二者没有终点,那麽他就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和解脱。 当再次抬头望空时,乌恩奇发现竟然已经是黄昏了,天边的彩霞泛著金黄色的光芒,不知不觉中就又渡过了一天,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康复,但像这样玩了一整天他还是会感觉到有些疲惫。 男子缓缓的从草地上站直身体,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正准备上前叫巴布和阿蕾时,忽然感觉到身後一道有力的视线似乎在注视著自己,慌乱感一时间蔓延了全身,他知道看著自己的是谁,这种让人不安的穿透力只会出现在那人的身上,但是乌恩奇还是带著一丝不确定的紧张神情僵硬的转过身去。 旭日干……果然是他。 不远处,王者像山一样高大的身影落入了乌恩奇的视线中,一道电流般的颤栗激过他的脑内,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一阵眩晕,旭日干那样认真而专注的眼神看著他,让乌恩奇十分的心虚。 王者一步一步接近男子时,男子想躲,可身体就像是被什麽东西固定在了原地,怎麽也挪动不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旭日干容貌在眼前不断的闪过。 当旭日干终於站在他面前时,乌恩奇感觉自己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他很紧张,也很害怕,在与王者对视了很久後,发现王者眼中的认真正在悄然的变质,男子立马颤抖著身体单膝下跪。 “属下……参见王。” 乌恩奇把身体弯曲到最低处,恨不得把整颗脑袋都埋进眼下的泥土里。 在男子下跪的刹那旭日干原本炙热的目光瞬间暗淡,为什麽他与这个男人每次的见面都是这样该死的“彬彬有礼”,王者面容轻微的抽搐:“乌恩奇,你伤势刚刚痊愈,不必如此多礼,先起来吧。” 乌恩奇犹豫了一下,暗地里咬了咬牙:“多谢王。” 男子直起身後还是将头压的很低,僵直的身体一动不动,王者看著眼前畏惧著自己的男人,心底暗自叹息了一声:“近日本王因为战事有些繁忙,也就无暇顾忌你的伤势,乌恩奇,告诉我你的伤真的已经好了吗?” “是的,王,属下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身体也和以前一样,现在属下一心只希望早日重返站场,为王与整个湖梭效一己之力。” 男子恭敬的回答,语气中充满了身为一个战士的忠诚和热血,但这些却并是旭日干最期望得到的东西。 王者一手搭上男子的肩膀,他清晰的感觉到了乌恩奇紧绷的肌肉,但他还是用力道告诉男子让他抬头,可乌恩奇这次却没有那麽听话,只是一味的低著头,这让旭日干感到十分恼火:“乌恩奇,我……” “啊呀,天啦,参、参见王!” 阿蕾原本怀中捧著一堆鲜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当看见旭日干时顿时花容失色,顾不得掉在地上的花朵,连忙低头向王者行礼。 跟随在後面的巴布,在看见旭日干时也是一阵惊慌失措,立马单膝跪地道:“王、王……属下,参见王!” 旭日干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不断在跳,用不爽的眼神看著突如其来的两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当然这些情绪只能在自己心里发作,旭日干无奈的收回搭在男子肩上的手,就算是残留在他手上来自乌恩奇的温度,都会让他感觉到一丝兴奋。 “你们……不必多礼了,都起来吧。”王者冷冷的开口,不带丝毫情绪,只是目光稍稍停留在了阿蕾的身上,“你是格根的女儿?在你小的时候本王见过你。” 阿蕾似乎有些受宠若惊,通红著脸蛋小心翼翼的回道:“是的,王……承蒙您还记得。”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1 嗯,几年不见没想到都长这麽大了,格根把你教养得不错,真是个美丽的姑娘。” 旭日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已经让阿蕾连耳朵都像火一样燃烧起来,悄悄的抬起头向上看去,只见了一眼王者冷峻而英俊的面容,就又立马埋下了脑袋,他们的王实在太完美了,几乎是每个湖梭族姑娘心中的情人模范。 “王、王过奖了,小女深感惶恐……” 阿蕾如同蚂蚁一般小的声音,旭日干根本没有在意听,王者的目光有始有终都之锁定在乌恩奇的身上,从头到脚不知打量了男子多少遍,王者却还是觉得这幅身体和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都有著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在不断的拉扯著他的心灵。 “那……咳,本王找乌恩奇还有军事相商。乌恩奇,你随本王过来。” 旭日干觉得这样就迫不及待将男子叫到自己身边,在旁人看来会不会太过露骨?就算是露骨又怎样,谁叫他是王呢,从来没有敢对他的命令违背或者质疑。 乌恩奇看著旁边两位好友羡慕又憧憬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他感到人生为为何总是如此无奈,抿了抿双唇轻微的应了一声,便握紧了拳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王者身後,走进了旭日干豪华的帐篷。 男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了,不停的闪躲就像是一场游戏,想要结束游戏,那麽你就必须尽早投降。 剩下的两人痴痴的望著,男子和王者离去的背影,在夕阳最後一丝余光下都显得是那样的灿烂,阿蕾不禁陶醉的感叹:“咱们的王长得真是太好看了……” “是啊,如果他是女人就更完美了。”巴布附和著,结果只得到了阿蕾一道鄙视白眼。这让巴布突然意识到,要想哄这位小姑奶奶真正开心,如果自己达不到王的一成五,那麽也至少要达到乌恩奇的五成才行。(~^o^~) ────────────────────────分割线──────────────────────────────── 放下帐帘,男子却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帐篷内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旭日干走到烛台旁点燃了几根蜡烛,整个帐篷瞬间灯火通明了起来,旭日干坐上虎皮椅,单手支撑著下颚凝视这站在不远处的男子,心湖一阵荡漾,乌恩奇,别总是摆出一副我拿你没有办法的姿态,这样的你只会更加的刺激我性情失控。 “你打算还要像一尊雕像一样站在那里多久?乌恩奇?” 乌恩奇矜持的身体,猛然间打了一个冷战,小声的说:“不……属下只是害怕冒犯王。王说要与属下商量军事……” “既然你不动是害怕冒犯本王,”旭日干冰冷的语调打断乌恩奇的後话,“那麽,看来只有本王过来冒犯你了。” 男子还来不及思考,只是转眼之间王者便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闪躲不及,手臂已被旭日干有力的手掌抓得死死。王者沈重的气息喷打在乌恩奇的脸上,看著旭日干凝视著自己的目光,微微的火焰似乎正在燃烧,男子的心跳顿时乱了节奏,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王……”乌恩奇潜意识的轻唤一声,但声线却无法掩饰的颤抖著。 旭日干将自己的魁梧的身体再次贴近男子,身高的优势让他将乌恩奇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下:“乌恩奇,本王说过待你伤好以後会告诉你一些事,一些……你不得不知道的事。你还记得麽?” 男子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消失,坠入到了无尽的深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是,王,属下记得。” “那本王现在就将这些事告诉你。”王者狡黠的语气说完,不知何时已经从背後悄然搂住了乌恩奇的身体。 亲昵的触碰让男子一阵惊异和恐慌,微微张嘴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全身上下都僵硬得笔直,连脚趾似乎都被冷却得快要断掉了,感受到王者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以为,而另一支手却无形中抚上了自己的腰际,旭日干冰冷的触感,让乌恩奇眼前闪过了那一次激情的夜晚,男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王者用薄软的双唇有意无意的擦过乌恩奇的耳畔,感受男子散发出来的馨香,旭日干又再次深深的陷入了沈醉之中。 “乌恩奇……你很温暖。” 王者闭著双目耳语道,低沈的声线,呼出的气息不断的侵袭著乌恩奇的耳膜,惹得他大脑就像有一万只蜜蜂似的嗡嗡直响。 旭日干的手更加用力的收紧了怀抱,让猛然清醒的乌恩奇方寸大乱,为什麽会这样?这个高傲霸气的男人到底在对自己做什麽?虽然恐惧著但完全使不力气去挣扎或者反抗。 “…………” 一时间整个帐篷了静谧得诡异,能够听见的只有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彼此粗重的气息。 “自从见你第一眼起,就深深吸引住了我,那种感觉我从没有体会过,乌恩奇……我想告诉你,把这些全部……都告诉你。” 隔了很久以後,王者酝酿出这句话,轻巧的含上了男子的耳垂,一路吻著他的脖颈之处。 乌恩奇茫然的瞪大了双眼,脑中谜团的丝线似乎正在一点点的露出踪迹,但却他感到是那样的匪夷所思,王者口中说的吸引,温柔的抚摸和轻吻,都朝乌恩奇最不愿意想到的答案靠近著。 “你是我唯一在意和牵挂过的人,你受伤中毒时我会恐慌,也会害怕……害怕失去你,乌恩奇,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麽?为什麽只有你可以占据我的思绪?让我怀疑自己不再是一个强者……” “王……我……”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一向骄傲冷漠的王者,会对自己说出摄人魂魄的言语,那温柔至极的声线,炙热而感性的目光都深深震撼了男子的心灵,乱了,真的一切都乱了。 旭日干将乌恩奇微微压在帐篷上,看著男子烧红的面颊,王者下腹的火焰逐渐的升温著,相贴的胸口似乎被什麽东西撞击著想要冲破束缚,鼻尖轻柔的触碰,王者若有似无的吻过乌恩奇抽搐的嘴角,好想要他,只想要他一人。 “乌恩奇,湖梭族的男子从不隐藏自己的感情,我对你已经──心动了。” ~~~~~~~~~~~~~~~~~~~~~~~~~~~~~~~~~~~~~~~~~~~~~~~~~~ 真的。。。写得有那麽难看麽~~~ ☆、 (十一)备受煎熬 “乌恩奇,湖梭族的男子从不隐藏自己的感情,我对你已经──心动了。” 王者直白的言语,吓得乌恩奇双腿发软,整个身体感觉有什麽东西崩泻了一样,洪流般的错愕淹没了他所有的知觉,这个如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2 此高傲而霸气十足的男人居然会说为自己心动,这太荒谬了,荒谬得甚至有些可耻。义父口中说的那份特别,难道也是指的这个? “可是属下……是男人,我……” 颤抖的话语还未说完,旭日干一只手便捂上了男子的双唇截断了乌恩奇的後话,邪恶般的朝乌恩奇的耳膜吹著热气:“嘘……不要说话,乌恩奇,我知道你是男人……而且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但我还是想要拥有你,拥有你的一切,你能感受到麽?我看你时眼底流露的温柔,抚摸你时指尖荡漾激情,吻你时想要占有的欲望……乌恩奇……” 旭日干将男子的身体重重的压在帐篷上,挟持著乌恩奇的手掌已经滑向了他的腰带,灵巧的解开,抚摸上了男子□□的胸膛,感受著肌肉行走的线条。胸口冰凉的触感让乌恩奇猛然一怔,发出的惊喘却被堵在了口中,霎时,一阵强烈的风吹来,瞬间扬起了帐帘,吹灭了烛台上的烛光,黑暗突如其来的侵袭让乌恩奇全身的知觉更加敏感,双眸中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朦胧而陌生。 王者低头一口轻咬上男子的胸膛,拨开还挂在双肩的衣物,乌恩奇右肩上刚刚痊愈的伤口在黑夜的反光下呈现在旭日干的眼前,王者一路拥吻上那新嫩的伤口,不断的舔舐和低吟著,淡淡药味渗入了口中。 “乌恩奇……你知道这伤口代表著什麽吗?你的忠诚……?还是我发现为了救你甚至愿意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下攻打大兰,就为了寻得救你的解药?若是没有这伤口,若没有那解药,我还可能像那晚一样拥有你麽?”说罢旭日干你紧紧的抱住了那具颤抖的身躯,而黑暗中的王者却并没有发现乌恩奇已经湿润的双眼。 “唔……!”被迫的亲吻,王者甚至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就用力覆盖上了乌恩奇的双唇,旭日干摸索著男子的脸庞,激烈的一次次夺走他的呼吸,侵略著男子火热又柔软的口腔。 乌恩奇闪躲著与王者舌尖的纠缠,想挣扎但脑内却拼命的闪过义父冰冷而轻蔑的话语──服从他,然後得到信任!男子颓然的垂下眼帘,无奈的放下了欲意推开旭日干的双手,直到感受到王者粗糙的手掌慢慢抚上了自己的□□,乌恩奇再次瞬间瞪大了眼睛,熟悉的冰凉触感,让男子想起了那夜的自己是怎样的承欢在这个男人的身下,耻辱逐渐涌上了心头。 “唔……唔唔……”乌恩奇想说住手,可发出的声音在唇齿的交缠下,显得却是那样娇喘连连,一时间似乎只有□□在整个空气中不断弥漫著,吞噬著一切并且化为乌有。 旭日干感觉到男子在口中微微的挣扎,怀抱里的身体也在更加强烈的颤抖紧绷著,他知道男子在紧张著什麽,王者停下手中的动作,放开了乌恩奇已经被吮吸得红肿不堪的双唇,在黑暗的笼罩下只能看清男子的眼角有东西似水般闪亮,旭日干一惊。 “你在怕我……?为何……?”王者淡淡的口吻中透漏著一丝落寞。他看著乌恩奇模糊的脸颊,身体的火热开始冷却。 得到救赎的男子,一阵恍惚过後王者的询问环绕在了耳际,微微的喘息,乌恩奇感觉自己的脸颊烧得火辣,朝旭日干投去目光,虽然在黑暗之中但还是可以看清王者棱角分明的轮廓,男子保持著缄默,他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旭日干,是的,他怕他,怕他这突如其来的倾诉和激情,怕他对自己的毫无忌惮的占有与抚摸,也怕自己在面对这些时不能做到真正的服从,不管是这其中的哪一个,也许都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王者放开男子的身体,转身走到一旁,背影在帐帘缝隙的月光下银辉闪动,笔直的体格每一处都显示著他是一个充满力量和魄力的男人,而就是这样的旭日干此刻却不再像一个王者:“你为何总是在怕我?你对我下跪,用著卑微的言语与我说话,小心翼翼的举止,颤抖不停的身体,你原有的那些自信和骄傲哪里去了?就因为那一夜就改变了你的一切麽?乌恩奇……当我面对你时从没有一丝一毫想过自己是一个王者,我几乎竭尽全力的放下了一切高傲的姿态!而你,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黑暗中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乌恩奇紧紧抓著凌乱不堪的衣衫,旭日干说所的一切悄然的震撼著男子的心灵,如此真诚的话语,乌恩奇完全无法想象王者此刻拥有的是怎样表情。身为一族之王的旭日干怎能轻易的投放感情在自己身上? 乌恩奇觉得这样的命运真的很讽刺,就因为这样的感情,整个湖梭就会注定走向毁灭?太草率了不是吗?他与阿娘的亲情,与阿布的友情,与旭日干这场刚刚开始的纠葛,这些到底又该何去何从…… “王……” “我并不想强迫你,”旭日干打断男子的轻唤,“乌恩奇,你走吧,但不要忘记我说过的那些话。在你没有完全消除对我的恐惧前,我不会再碰你。” 乌恩奇看著王者的背影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咬牙穿戴好衣物仓惶的离开了帐篷,急促的步伐穿过树丛来到静谧的小潭边,清澈的湖水倒映著男子失神的面容,而在同一片星月下的王者,只是在黑暗中再次点亮了那一盏幽黄的烛光。 一人眼底惆怅亦不能写,一人面容憔悴不知归心何处,二人情兮悱恻,却皆是一幻一空。 树梢轻微的婆娑,身後传来异样的颤动,男子转身敏锐的提高警惕,淡淡的月辉下灌木丛的深处缓慢的走出一人,紫衣,长发。 紫衣人一步一步的走近乌恩奇,月光慢慢照向那人的脸庞,此人面容清秀,全身上下散发著中原的气息,看来也是非俗尘之人,还没有待男子打量仔细,那人便对著他微微一笑。 “韩萧蓉,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声音!乌恩奇绝对不会忘记,除义父以外的人叫他这个名字的只有东门站场上,袭击自己的黑衣人。男子神情闪过一丝惊异,纠结起眉锁问道:“你到底是谁?” 紫衣人走到潭边,看著水波中的皎月,从容不迫的说:“我是白丞相座下的人,在下梁云熙。” “梁云熙……?”乌恩奇默默的回忆这个名字,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义父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此人。 “你可能对云熙十分陌生,但云熙对你却非常了解,丞相经常与我提及你,上次在东门冒昧将你刺伤,还望多多见谅。”梁云熙拱手微微低头,嘴角勾起的是一抹阴霾的笑容。 乌恩奇再次打量起这人,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既然是义父派来的人,那麽应该还是值得信任的:“是义父派你来找我的?正好我也有一些消息还请你传达给义父,近日湖梭军中在寻找一批大兰部队,虽然对情况还未进行全面的了解,可还是请义父多加注意才是。”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3 “哈,大病初愈便一心投入战局,真不愧是丞相一手教导大的能人,”梁云熙轻笑一声,走进乌恩奇的身旁说著,但口吻却有一些僵硬,“在下今天来,其实就是丞相要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你。” “情况?” “是的。湖梭现在找的部队是原本驻扎在东门的精英部队,在你攻打东门之前丞相便在暗中将其部队带出了城,此部队尤为强大,是整个大兰不可或缺的力量,湖梭想灭大兰,就必须铲除这批部队,以解後顾之忧,而你的任务就是要尽快得到旭日干的信任,湖梭的军事核心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一个迷,他们潜在的力量到底有多少,我们无从得知,所以你必须在他们找到部队以前将这些信息弄到手,这次丞相一定要先发制人,给以湖梭沈重的打击!” 梁云熙说著,用眼角瞟过神情复杂的乌恩奇,目光中闪过一丝讽刺和嘲弄。这样一个完美优秀的男人,却要睡在敌人的身旁,凭借肉体去获得信任,但即便是这样这个男人的光辉却丝毫没有得到玷污,就像第一次在东门看见他一样,那样脱俗,那样的清高,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如果像他一样优秀,那麽丞相是不是也就会像看重他一样看重自己?若是那样自己是不是也不会再感到卑微和嫉恨? “我……需要一点时间,旭日干他……” “可以。但时间不能太长,”梁云熙打断乌恩奇抽搐的後话,注视男子苍白的面容上挣扎又痛苦的神情,不知为何梁云熙心里划过了一丝快意,“丞相藏军之处十分隐秘,湖梭人不可能这麽容易找到,虽说如此,但你也绝对不可怠慢,还是要尽快采取行动。” 乌恩奇听著,只感觉神志一片恍惚,纠结著剑眉,胸口心乱如麻,方才旭日干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似乎瞬间燃烧了起来,炙热而疼痛,好不容易逃脱那人的阴影,但如今却又被那阴影所笼罩,大兰的存亡逼迫著他要去接受王者的爱语和激情,逼迫著他要去以同样的方式反馈王者的热吻和抚摸,用身体去融入另一个男人的血液,要让这个高高在上的旭日干,沈迷他,信任他。 乌恩奇脑海中闪过旭日干真诚而深邃的双眸,是的,也许他做的到那些,因为毕竟王者已经为他情动,思此,男子心口突然一紧,不!旭日干心动的不是他,而是这场将送他自己下地狱的阴谋…… “转告义父说……蓉儿知道了,我会尽快行动。”乌恩奇靠上一颗繁茂的大树轻闭著双目,淡淡的对梁云熙说道,夜风轻轻吹过,几片殷红的树叶从树枝坠落,飞舞盘旋在乌恩奇周围,掠过乌黑的发丝,吻过飞扬的衣摆,缓慢的降落在男子的脚旁。 梁云熙被这一幕看的出神,为什麽这个男人在面对如此窘迫的情况下,还是这样的淡定从容,难道他感觉不到羞耻吗?梁云熙一时间很想看看男子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模样,霎时眼里充满了嫉妒与愤怒。 “希望你能说得到做得到,若是旭日干对你失去了兴趣,那麽丞相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就全部付诸东流了,所以为了这次的胜利,还望你能好好的,卖力的满足旭日干的欲望。那麽,我先告辞了,後会有期。”梁云熙阴冷的说完,满意的看到乌恩奇为之颤抖的身体,睁开狰狞的双眸後,一勾唇畔,运用轻功踩上树梢,消失在了树阴的婆娑声中。 茫然的目光定格在空洞的前方,好像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再次吹起的夜风,让人感到冰寒刺骨,离开的那人说的没有错,大兰的胜利利用的正是旭日干对乌恩奇的兴趣,还有自己那卖力的演出,但为何心脏却还是不能负荷? 他始终无法释怀那些所谓的耻辱和荣耀,即便他会成为大兰的英雄,却永远抹灭不掉他身上黑色的印记,旭日干的情愫无法牵绊他,能够束缚乌恩奇的只有这场战争的成败和一生惘然的寂寞。 男子看著高挂青空的明月,眼帘微垂,语凝噎,奈何不了漫漫繁念,落叶随风飘摇,划过之处避免不了增添一抹黑暗的沧桑。 为何要是自己?不止一万次在心中发出疑问,旭日干为何你偏偏要选中我?为何要为我情动?为何要对我温柔?为何……要让我发现能够轻易摧毁你的所有?求你了,在我行动前将这一切停止吧,我不愿用这种方式……真的,不愿…… 乌恩奇孤独的身体卷曲在树荫的庇护下,模糊不清的光线,让他觉得安全。 一爱至斯的王者怎样才能去征服和拥有这个不懂得情为何物的男人?相遇若不能相知,相知若不能相爱,满腹情愫又该何处置放? 爱无能,恨无力,曾不惨然,只能徒留一身悲怆…… ☆、 (十二) 良驹旋风 湖梭与大兰王朝两军休战已有一月有余,自湖梭攻下了大兰城东,北,南三门後,整座城池已经大部分被湖梭军队所控制,就在众人以为大兰王朝已大势所趋时,湖梭却匪夷所思的停止了对大兰进一步的攻击,近在咫尺的美肉诱惑著这头垂涎已久的恶狼,它静静的端坐著,观察著这块美肉到底是陷阱还是机会,蓄势待发,必以最完美的一击,逐鹿中原,霸权天下。 战役的停滞,无疑是给大兰与湖梭双方一次缓冲的空间,大兰仍旧从容不迫的坚守著城池的龙脉,散发出的气息沈稳不惧,就如同一位醉卧沙场的老者,而湖梭却没有丝毫的松懈,旭日干凝聚了所有的兵力,将其分为五组小分队,其中两组继续驻扎在大兰内部看守城门,其余三组兵分各路包抄大兰王朝外部,以兰城为中心,分散至方圆几百余里,找寻东门失踪的那批精英部队,由於大兰王朝地形崎岖,多岩洞和峡谷,整个寻找过程让湖梭军队举步维艰,至今都没有半点消息,难道都走到这一步的湖梭会铩羽而归?不,他旭日干绝不会就此罢休。 近日,因为战事休停,缺少了硝烟弥漫的天空,似乎都显得格外的蔚蓝而晴朗,阳光照在铺满细草的平原上折射出湿润的气息,湖梭的後勤部队从远在南方的族地运来了大批的军饷,衣物,兵器百余件,战驹百匹。征战连连的战士们吃著丰盛的大餐,穿著新的战甲,脸上都露出喜色。 艾彦将军下令让乌恩奇和巴布留在本营,登记和检查这些粮物,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待自己如儿子一般的艾彦大伯只是想让他们借此机会好生休息放松一下,两人也就欣然的接受了。 乌恩奇一手拿著薄本,另一手握著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只是呆呆的望著前方发愣,清点著东西的巴布转头看见这幅模样的好友,完全没有把自己方才说的数量记录下来,摇头叹了口气,一手拍上男子的肩膀。 “乌恩奇,最近你是怎麽了?老是发呆,就跟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4 中邪了一样。”巴布微微皱眉的看著猛然醒来的乌恩奇。 “啊,对不起,”男子低头,觉得惭愧的红了脸颊,“我可能是有些睡眠不足……” 巴布神情闪过一丝疑惑,偏著脑袋问:“睡眠不足?怎麽会?每天看你早早就躺下了,居然还会睡眠不足?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不……我没事,大概因为有些累吧,反而晚上睡不著。” “真的麽?”巴布挑眉以投去怀疑的目光。 乌恩奇点点头,拉出一丝微笑对巴布说:“咱们继续吧,要不一会阿蕾来找你,就又不能完成了。” 巴布向来是个粗神经,一听阿蕾的名字,也不再多问什麽,转过头卖力的清点起来,而站在身後的乌恩奇却又再次陷入了深思。 男子当然清楚自己晚上辗转难眠根本不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是只要一闭上双眼就会在无尽的黑暗中看见旭日干的脸,那麽近,那麽真实,甚至眼中细腻的温柔都让乌恩奇看得那样清晰,不管自己怎麽甩脑袋,睁眼合眼多少次,但结果还是一样! 男子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就像巴布说的那样,连他自己都怀疑这是不是中邪了,乌恩奇几乎都快崩溃了,这样的日子,这样的黑夜,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自那次旭日干对自己倾诉那些惊人的话语後,王者也召见过乌恩奇几次,每一次男子都紧张得直冒冷汗,但王者却遵守了自己的承诺,除了与乌恩奇商议战事之外,并没有再碰他分毫,这才让乌恩奇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在面对王者时却依然显得拘谨,根本不敢直视旭日干的眼睛,乌恩奇明锐的神经能够感受到旭日干是用怎样的目光在注视著自己,时而火热的,时而温柔的,时而充满著占有与欲望的,这些似乎都在一点一点的炙烤著乌恩奇,腐蚀著他心灵不曾被挖掘的地方,使其如芒在背的乌恩奇,在商议结束後,都只能匆匆的落荒而逃。 王者与乌恩奇提及过欲提升他的军职,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却被乌恩奇婉言拒绝了,升军职无疑可以更接近湖梭的军事核心,这有利有弊,征战经验尚浅的他如果突然被调遣内部,这实在是有些太过显眼,以他的身份绝对不宜引人注目,要想顺利的获取更多的信息那麽就要在不为人注意的情况,最好让自己像一个平凡如透明人,这样才能让所有人放下警惕和戒备,旭日干面对乌恩奇的拒绝虽然有些失望,但始终没有勉强男子,只是用热烈的目光看著眼前完美的男人,笑说了八个字──锋芒毕露,谦卑何用? 乌恩奇摆脱不了旭日干那种浑厚又充满雌性的声线,每次一听到王者的声音,他就会想到旭日干在自己耳边的低语,不再强势得像一个王者,总是柔情漫漫,激荡著男子的心湖,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旭日干根本没有一点想放过自己的意思,那种情愫不会淡去只会与日俱增,他该怎麽办? 就算不想用这种肮脏的方式取得胜利,可只要旭日干对他有情,总有一天乌恩奇会别无选择的沦陷,想起旭日干真挚的眼神,一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可耻! 不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奔驰声,嘈杂唤醒了男子的意识,目光投去宽阔的草地,数十匹马在阳光的照耀下尽情的狂奔著,乌恩奇自幼爱马,蓦地看见这麽多良驹气势浩大的喧嚣奔腾,白色似雪,黑色似夜,棕色似铜,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发热了起来,乌恩奇兴奋的看著,尤其是一匹红色的骏马深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在日光的反射下毛皮就如同绸缎般光滑,红得就像一团烈火,此马前蹄实为有力,飞驰之间爆发力极强,双目清澈有神,马嘶如破空之响,全身散发著灵性和霸气。 “好马……”乌恩奇痴痴的呢喃。 待马儿都停歇下来後,乌恩奇迫不及待的跑到红马面前,用极度赞赏的目光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犹豫了好几次才把手掌抚上马背。 “好马!真是一匹世间仅有的好马!对不对,阿布?”少有表情,一向淡定的男子脸上显露的激动之色,让巴布看得一愣一愣的,虽说知道乌恩奇喜欢马,可也不至於到如此夸张的地步吧。 “嗯,的确是好马!可是以前在马房怎麽都没有见过?” 眼中只有良驹的乌恩奇根本没有注意听,一遍一遍的爱抚著马背,手感真的也很棒,不知道……骑上去会是怎样的感觉?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走近马头,拍拍马的脑袋,但马儿却好像不屑似的将头别过一边,男子完全被这匹高傲的马诱惑了。 “巴布,你帮我拿著。” 乌恩奇将手中纸笔塞给好友,一把抓起马的缰绳,带著马走到一旁的水槽边,先喂马儿喝了点水,又喂了点马草,然後拍了两下马屁,沈思片刻後,男子拉紧缰绳转眼之间一跃上了马背。 “喂!乌恩奇!”始料未及的巴布慌张的大喊,不知道是谁的马居然这家夥就骑上去,万一是哪位将领的爱马,那还不闯了大祸! 但总归还是晚了一步,乌恩奇已经坐在了马背上,坐稳的男子用手抚摸著马的脖子,不料,刚一垃紧缰绳,马儿突然暴动起来,嘶吼般的鸣叫显示著愤怒,前蹄不断的高高的扬起,後踢也在不断的蹬踢,弄得乌恩奇手忙脚乱。 好烈的一匹马! 乌恩奇咬紧牙关起了征服之心,不管在旁的巴布怎样紧张的大喊,男子就是不肯手松缰绳一丝一毫。 但马儿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激烈的摆动著身躯,嘶叫得也越发厉害,疯狂的要把背上的人甩出去,男子觉得有些头昏眼花了,无论他的腿将马肚夹得有多紧,还是被一次次的挣脱开,乌恩奇几乎竭尽了全力,却还是没驯服马儿一点,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暴戾的马。 马儿似乎也被乌恩奇折腾得很急躁了,用力大幅度的一拱後臀,乌恩奇想抓紧缰绳,可两只手掌已经被缰绳磨破了皮,疼痛难忍,哪里还能用上力,男子手中力道一松,整个人便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还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两圈滚,周围霎时围上了很多人。但受惊的红马却不肯就怎麽善罢甘休,挥动著马蹄就向倒下的男子奔去。 “乌恩奇!小心!” 男子听见巴布大喊,蓬头垢面的爬起来睁开双眼,看到的却一团火焰冲到了自己面前,马儿朝乌恩奇高高抬起前蹄,似乎一脚下去就可以把男子踏得粉碎,乌恩奇根本来不及闪躲,就在马蹄落下之前,用力的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就在乌恩奇以为马蹄已经要落在自己身上时,从远处却传出一声清脆的哨响,乌恩奇只感觉到自己头顶的庞大阴影离去,试探的拿开手臂,在马蹄扬起的尘埃中睁开了双眸。 马儿奔走之处,尘雾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5 渐渐的散开,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只看见不远处,朦胧中一人手牵红马,慢慢的朝他走来。 “参见王!”再场的所有都朝牵马人下跪。 王者将众人扫视了一圈後,目光依旧落在了乌恩奇的身上:“都起来吧。乌恩奇,你有否受伤?” 男子不敢起身,他就算有千万颗脑袋也不会想到这马居然是旭日干的:“回王,属下擅自骑王的良驹,实属大逆不道,请王治罪。” “乌恩奇,本王问的是你受伤没有?”王者严肃又强硬的口吻,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乌恩奇心乱如麻,犹犹豫豫的回答道:“属下……没事。” “没事就起来吧!”王者又看了周围一圈,皱著剑眉说,“其他的人该忙什麽就忙什麽去,别在这里干杵著。” “是!王!”众人回答完後急急散去。 乌恩奇一人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旭日干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发怒,只是感觉满身泥土的自己站在旭日干面前十分难堪。但就这样的乌恩奇在王者的眼里却是别样的诱惑,流著细汗脖颈,充满男性的气味刺激旭日干的神经,那是只属於乌恩奇的味道,阳刚而细腻,看似单薄却很矫健的身体,都深深的吸引住王者深邃的目光。他欣赏这个男人,也同样爱慕著这个男人! “你为何要骑这马?”旭日干面容变得温和,摸著红马的头部问著乌恩奇。 “属下……”仍旧低著头,顿了顿说,“属下从未看见过这等好马,所以一时忍不住就……” “你喜欢马?” “是,属下自幼爱马,”男子想了想又开口说道,“喜欢马那种无拘无束自由奔驰的模样,喜欢它们的潇洒,也喜欢它们的……忠诚。” 旭日干面容闪过一丝惊讶,靠近乌恩奇,用手抬起他的脑袋,注视著男子深如旋窝的双瞳:“忠诚?和你一样的忠诚?” “不,王,属下的忠诚绝对优胜余马,属下的存在就是一心一意了湖梭,一心一意为了王……” 乌恩奇没有逃避旭日干的凝视,大胆而自信的对王者说道,他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他的谦卑,吸引他的是一个优秀而骄傲的乌恩奇,既然不能回避问题,那麽男子只有选择从新面对。 旭日干被乌恩奇的模棱两可话语刺激得头脑发热,完全不顾及周围的视线,更加的贴近男子的胸膛,让自己说话的气息喷打在男子脸上:“但是你的忠诚,却没有办法让我拥有你的全部,乌恩奇……” “……”乌恩奇的心跳猛然的剧烈加速起来,他别过脑袋,急忙逃到一旁,旭日干那种如痴似醉的眼神,男子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旭日干看著乌恩奇的烧得通红的侧脸,心里觉得有一丝高兴,这至少证明了男子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爱慕,只要是属於乌恩奇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拨动旭日干的心弦,就算只是静静的在远处看著男子,旭日干的面容都是那样不为人知的柔情,乌恩奇,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你心?怎样才能让你投入我的怀抱,在我的怀抱中微笑?我想要你爱上我,你可否愿意…… “旋风的确是一匹好马,就如同你说的,它很忠诚。” “旋风?”乌恩奇转过头看著细细抚摸著马背的旭日干,表情就像是对待老友一般。 王者看了一眼乌恩奇好奇的模样继续说:“是它的名字,因为跑得快,体力好,所以取名旋风,这是父王去世之前送我的,怎麽,这名字不好?” “不不……旋风这个名字和它很配,属下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旭日干点点头,一向冷漠如冰的他,面容露出一丝笑容,很浅很浅:“本来这次出征就准备带它一起走的,可没想到这大姑娘怀孕了,所以只能留他它在族中等生下的马仔可以断奶後才带它过来,不然你就可以早点见到它了。” 乌恩奇完全没有想到旭日干对一匹马也会有如此充满感情的一面,王者流露的神情就像是一汪清泉,真挚而又沁人心脾,男子呆呆的看著旭日干,心脏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著,他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在自己身体内乱窜,只感觉暖暖的,不安却又陶醉其中,他所有正常的思想完全被旭日干整体颠覆了,男子变得犹豫,但又想挖掘得更多。 “旋风,咱们再去活动一下,让本王看看你的能耐有没有退步。” 转念之间旭日干已经坐上了马背,旋风非常的听话,甚至动都不乱动一下,仍由旭日干操纵摆布,王者狠狠的用马鞭抽打了一下旋风臀部,随著马嘶的轰鸣,一团火焰瞬间飞驰了起来,奔腾在草地上,似乎都可以把地上的一切燃烧成灰烬。 所有的人都向王投去了敬仰的目光,乌恩奇也不例外,他痴痴的望著旭日干鞭笞旋风充满杀伤力的模样,明媚的阳光下这一人一马的恢宏气势盖过了周遭的一切,似乎整个空间只剩下了他们在喧嚣,甚至连时间都停止了,乌恩奇的视线不断追逐著火红的旋风和野性的旭日干,速度是那样的快,快得几乎可以摩擦出火花,就像一颗璀璨的流星,不断的划过夜空,美丽而壮观,带著奇迹的色彩。 这旋风不愧是旭日干的马,它有著和旭日干一样的霸王气息,也有著和旭日干一样的暴戾,所到之处便可凝聚乾坤之气,使人震撼不已,乌恩奇看得入了迷,强大的王者一点一点的吸引著他,让男子连眨眼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样完美如同神话一样的王者,怎麽会自己动情呢?乌恩奇一直想不通,他甚至错觉这一切是不是只是南柯一梦,那这一场梦到底还能梦多久?男子完全看不到尽头。 就在男子失神时,在草地上奔驰了数圈的王者,返回到男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著乌恩奇疑惑後又微微吃惊的面容,旭日干向乌恩奇伸出了一只手。 “走,上马,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十三)微弱回应 乌恩奇深深的望著骑坐在马背上的旭日干,高大的身影几乎遮挡住了阳光投来的刺眼光线,男子微微张嘴,似乎欲言又止般的抿了抿双唇,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王者有力的臂膀将他一拉,整个人一跃上马,旭日干自然的用双臂圈住男子的身体,眼底流露的柔情仿佛可以再次把周围金色的光芒融化,狠力一挥马鞭,随著马蹄奔腾的节奏如风一般的扬尘而去。 一路的景色在眼角模糊的闪过,乌恩奇看著朦胧而颠簸的远方,只感觉听见风的声音,飘渺得无处可寻,自己的身体如同在飞翔一般轻盈,头顶传来旭日干平稳粗重的呼吸,紧紧贴在王者胸膛的男子不知为何心跳变得像马蹄一样响亮而快速,乌恩奇闻著风中混合著王者的气息,不由的双手抓紧了缰绳,男子低著头,心中那未知的角落又开始翻江倒海的涌入了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6 出来,极其的难受和不安。 他们越过了灌木,奔驰过了林地,时间过的异常的缓慢,似乎都被这不断重复的马蹄和风声所悄然搁浅,乌恩奇探索遥远的目的地,心生疑惑却又不敢抬头向身後的旭日干询问。 只是慢慢的,慢慢的,男子抓紧缰绳的手背传来了异样的触感,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冰凉,乌恩奇瞬间僵直了身体,手心渐渐冒出了细微的冷汗。 旭日粗糙宽大的手掌覆盖上男子比他小上一圈而又千细的双手,没有所谓的白嫩柔软,旭日干陶醉般的抚摸,感受到的是男子手指上有力的骨骼,还有右手因为长期持剑留下的厚茧,王者更加用力的圈紧怀抱,手掌之间不断的摩擦,细腻得就如同流水淌过一般,轻柔的嵌入指缝,紧密的十指相扣,缠绵相绕,融为一体。 “坐好了,乌恩奇……” 王者低头在男子耳边沈吟,声线暧昧而惬意,乌恩奇根本不敢偏头看旭日干一眼,全身被迎面吹来的疾风淋漓得冰凉刺骨,脸色煞白的男子死死的盯著与王者紧扣的双手,只是莫名的感觉到两双同样冰冷的手掌中心,竟缓缓的冒出了一丝炙热的温度,悄然的匀染著,包裹著,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旋风飞快的奔跑著前进,在绕过一座小山丘後,逐渐放慢了节奏,他们进入到一片繁茂的榕树林,盘根错节的枝桠相互缠绕在一起,马蹄下全是多年来积淀的枯叶断枝,旋风踏过之处便留下一路清脆的回响,林子外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缝隙折射成幽绿的光影投射在两人的身上,深邃的树林前方看不到何处是尽头,或者说这里也许根本就不会有尽头。 就在乌恩奇感到疑惑时,旭日干猛的一拉缰绳,马儿瞬间路锋一转,朝侧方的密林奔去,低矮的枝桠和肥大的枝叶扫射在视线近处,快速的移动让乌恩奇眼前一片混乱,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在光和影的交错中,他们狂乱的奔走著,直到旋风的马蹄在忽然间戛然而止,一道刺目的光芒袭来,乌恩奇下意识的别过脑袋不去直视,接著是水流嘈杂的声音贯穿进耳膜。 “我们到了。下来吧。”旭日干说著,自行从马上跳下来。 乌恩奇转过脸,微微的睁开眼睛,待适应了强光後,白茫的视线开始清晰,只见目所能及之处,胜似凡间仙境,男子在心中一阵咋舌,脚下碧绿的草丛中盛开著色泽鲜豔的花朵,花朵紧密相连汇成一片小型的花海,抬眼望去花海的前方是一帘喧腾直下的瀑布,仿佛从天而降,每一颗水珠晶莹透亮的就像寒冬飘落的雪花,瀑布之下是一汪小潭连接弯曲的河道,水流坠落之处泛起跳跃的水花,瀑布的腰际直到碧潭都被一层层轻薄的水汽所围绕,似幻非幻,美不胜收。而最吸引目光的是在碧潭两端上下横跨著两道浅浅的小彩虹,在阳光的照耀下细微凝结的水汽折射出仿佛透明一样的清淡色泽,温暖的微风带著花香飘过乌恩奇的脸庞,男子深深的沈醉了。 旭日干一直观察著男子惊叹痴迷的神情,不知是乌恩奇陶醉在了这美景里,还是这美景让旭日干陶醉在了乌恩奇的陶醉之中,王者想让他绽放出笑容,那种自由的,柔软的笑容。 “怎麽?你不打算下马了?” 乌恩奇在王者的询问中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後急忙下了马,男子跟著手牵旋风的旭日干走到碧潭边上,近在咫尺的瀑布气势浩荡,水流冲下的声音更是使人震耳欲聋,乌恩奇从未见过这等景色,一时间又看得入了迷。 “好、好美的景色……”男子不禁发出赞叹,但被眼前的美景激动得有些口吃。 王者凝望男子英俊的面容在美景烘托下更是动人心魄,水汽零散的飘落在乌恩奇的周围,明明是一个美的让人窒息的男子,可却偏偏没有丝毫娇媚之气,有的只是清雅的气质,脱俗尘埃的姿态,那样的不似人间见之物,旭日干目不转睛的看著乌恩奇痴痴的回道:“再美的景色,却也──不及某人。” “……”乌恩奇惊异的感受到旭日干火热的视线,男子淡漠著神情将身子转过别处。不及某人……他是在指我麽?我为男子怎麽能以美字形容?!羞辱感漫漫涌入了心头,他无法想象自己在王者眼中呈现的到底是个什麽模样,居然会让旭日干觉得他美,乌恩奇瞬间觉得一阵反胃。 王者发现男子纠结面容,在内心深处不由的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对乌恩奇来说很难以释怀和接受,也许在面对他的时候自己的确不能操之过急,在保持原有的矜持下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爱慕渗入到乌恩奇的血液,让他永远无法摆脱,永远都用这样的血液维持著心跳,维持著生命对这份爱的渴求。 没有他旭日干做不到的事!乌恩奇,你一定会是我的!一定!因为只有我的爱才能有资格让你疯狂…… “这个地方是我偶然发现的,”王者走到一旁,故意将话题叉开,在瀑布的嘈杂身下旭日干的声线显得有些模糊,“说是偶然,倒不如说这里是旋风发现的。” “旋风?”乌恩奇带著充满疑惑的目光看向火红的旋风。 旭日干宠爱般的拍了拍旋风的马头点头说道:“在攻打大兰之前,为了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与艾青来大兰王朝附近做一些相应的部署,不料在返回的途中遇到风暴来袭,我两人不幸走散,当时我便骑著旋风胡乱冲进了那片榕树林,当时风雨交加,又正值夜晚,无法辨认方向,怎麽也走不出去,我便让旋风跟著自己的感觉走,因为雨水不断的淋在我身上,还没有等走出去,我就已经昏睡过去,而当我醒来後,雨已经停了,这才发现旋风竟然把我带到了这里。” 王者说到这里,勾了勾唇角:“看来真是天意,让我偶然寻得了如此美丽的地方。”才能让他带著自己爱慕的人,一起共享这人间天堂──这是旭日干没有说出口的自白心声。 “但属下看来这却并非天意,”乌恩奇抬眼,度步到马儿跟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掌抚摸著马头,“这是……旋风的灵性。” “灵性?怎讲?” 如夜色空灵的双眸恍然游离,浓密的睫毛轻微的一阵颤动,男子抬起头用自信的目光直视著王者说:“灵性乃是一种未知顿悟,之所以它悠然的凝聚,因此才会发现这未知的美景。世间红尘几度,唯有天意占尽十有八九,旋风具有的这灵性,真可谓是珍贵之物。” 旭日干看著男子沈稳的气质,谈吐之间更是找回了初识时的意气风发,不再是胆怯的目光和卑微的言语,那种清高而自信的感觉,正是王者想从乌恩奇身上得到的东西:“乌恩奇,你要我该怎麽回你才好……?” “啊,属下方才失言冒犯了王,还望王息怒,属下只是直抒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7 心声,绝无丝毫……嗯!” 还未等乌恩奇说完,王者就一把抓住他从马头上退缩的手掌,逼迫男子继续抚摸上旋风的额头:“为什麽你可以把每一句话都说得如此华美,甚至诱人,就像在叙述一首动人的歌谣,你要我怎样回你才好?” “王……” “即便如此,但我却很是喜欢……看来这旋风要有一位跟它一样有灵性的主人了,”王者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凑近旋风的耳旁用著催眠般的口吻低语,“旋风,快记住眼前这个人,牢牢的记住,从现在起,他将会是你另一个主人。” “诶……?”男子还未回过神来,就发现旋风又圆又大的眼睛有力的看著自己,好像是在审视一般,然後发出一声鼻响,突然嘶鸣著高高扬起前蹄,吓得乌恩奇立马向後退了好几步,在旋风放下前蹄後,微微朝男子低下了脖子。 乌恩奇看著旋风这一举动,向旭日干投去了疑惑的目光,而王者只是温和著面容拉过乌恩奇站在一起,对他指著旋风说:“这代表旋风已经认可你是它的主人了,它愿意臣服於你,以後你可以随意的使用它,旋风不会再反抗你。” “王,这恐怕有些不妥,属下哪有资格用王的爱马。” “不,乌恩奇,不仅是我选择了你,旋风同样选择了你,以後它也是属於你的了。”旭日干看著甘愿臣服的旋风,心底泛出一丝高兴,这也证明了在旋风眼里乌恩奇的确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男子注意著王者每字每句中都含带著认真的神情,如果再予以拒绝,就显得太过虚伪了,而自己也的确强忍不住这灵马的诱惑,於是低头有力的说:“多谢王,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以後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就不必多礼了,乌恩奇,你看,这湖水真的很清澈。” 说罢,旭日干走到碧潭的边沿,深深吸了一口温暖又有许些湿润的空气,便开始著手宽衣。 “王!你……”乌恩奇看著王者一件一件的将身上的衣衫脱落,讶异的发出一声惊呼。 旭日干看了一眼身後紧张而恐惧的男子,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嘴角带著戏谑的弧度说:“你不觉得这湖水清凉得让人忍不住想浸一下身子麽?” 无视男子错愕的神情,王者将身上的衣物全全脱落,很快的旭日干健硕而光、裸的身体呈现在金色的阳光下,黝黑发亮的皮肤,有力的肌肉线条勾勒出雄性的体魄,乌恩奇连忙转头不敢直视,脸颊微微的火辣起来,心跳乱了节奏,脑袋又再次闪过那次疯狂的夜晚,那强壮的臂膀束缚著自己的身体,宽大的胸膛泛著欲、望的红潮,双手迷乱的抓著王者厚实的背部,乌恩奇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冲破血管溢出身体之外,只得紧紧的闭上双目,强迫自己淡定。 混乱的思绪,在‘扑通’一声落水声中打破,男子投去好奇的目光,却只看见王者已经在碧绿的潭水中来回游动了,乌恩奇这才稍微松了一点紧绷的神经,脸上的温度逐渐的开始退减。旭日干脸上满是惬意舒适的在水中来回浮游著,平日里的霸气和暴戾似乎瞬间被这潭水洗礼,被阳光包围的王者此刻显得就像常人一样温柔平和。 “乌恩奇,你不下来试试麽?这水真的很清凉舒适!”旭日干挥手对岸上站得笔直的男子大喊道。 “不不不必了……属下在这里看著王就好,王不用管属下。” 乌恩奇踌躇又惶恐的模样落入了旭日干的眼中,青涩的男子总能勾起王者更深一层的爱慕,他喜欢这个时而纯洁,时而又充满智慧的男人。旭日干想拥有他,都想得发狂了,只等男子放下恐惧不再怕,那麽他旭日干的爱慕便会在顷刻间一发不可收拾,想到这里王者低头埋入了深潭之中。 隔了半晌以後,乌恩奇觉得有些异常,怎麽这麽久了都不见王者探出水面?男子心中划过了一丝不安,疾步走到碧潭边沿,却发现水面平静如镜,哪里还有半点王者的踪迹! “王!”乌恩奇对著水面大叫了一声,细细的观察起每一个角落,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男子顿时有点慌了。 “王!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王!”男子跪在碧潭边,俯身朝潭水的深处继续大喊著,但四周还是诡异的安静,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王!你到底在……啊!”就在瞬间乌恩奇跟前的水面上突然绽开一道强烈的水花,就在恍惚中看见王者的面容时,脖子上传来了有力的触感,重重一拉,乌恩奇整个人在一阵混乱里落入水中。 碧潭很深,男子在深水中挣扎,感觉有什麽东西束缚著自己身体,紧紧的将他的一切包裹著,乌恩奇艰难的在水中睁开双眼,碧绿的视线中看见旭日干近在咫尺的脸颊上挂著极不相符的玩味笑容,而束缚著自己身体的也是王者宽大的胸膛。 发现被旭日干抱在赤、裸的怀抱中,乌恩奇急忙的想挣扎开,可由於在水中,完全无法用上全力,男子只能纠结著眉锁朝旭日干投去反抗的视线。 然而王者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理会乌恩奇的视线,反而更加用力的抱住男子的身体,玩味的面容上荡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一把抬起乌恩奇的下颚,双唇重重的覆盖了上去。 碧水中,王者火热的爱慕悄然绽放,温暖了清凉的湖水,朦胧了绿色的视线。 感受到乌恩奇瞬间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旭日干巧妙的挑开男子的唇齿,灵活的舌尖在乌恩奇口中尽情的冲撞著,挑逗敏感的角落,强势的缠绕上四处闪躲的软舌,充满凉意的潭水渗入彼此的口中,王者毫无顾忌的大胆施虐著男子薄软的双唇,用力的吮吸那似乎久违的激情,乌恩奇在王者的进攻下小心翼翼的回应著,这更加刺激了旭日干的野性,他双掌拖住男子的脸颊,唇齿相碰之间仿佛可以擦出火花,舌战在你争我夺的纠缠交汇著,两人的身影被碧绿的阴影吞没,唯留旭日干浓烈的爱意在渲染著无限放大。 直到乌恩奇再也维持不住湖底的窒息,一把推开旭日干,急忙的浮出水面,全身湿漉漉的狼狈著拼命喘气,刚才那一刻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憋死过去了,就奇怪了旭日干怎麽会感觉不到难受?! 待男子稍稍喘过气後,王者也才慢悠悠的从湖底游了上来,紧密的贴著乌恩奇的背部,男子斜视了身後王者一眼,似怒非怒的神情抬手重重的推向旭日干的脑袋,始料未及的王者不慎再次倒入了深水中。 旭日干从水面探出身时看见乌恩奇已经游到了远处,王者摸著自己的额头,露出阳光般明朗的笑容,心灵深处那种强烈的快乐和兴奋是他一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乌恩奇在水底的回应,乌恩奇暧昧的推他一掌,这些是不是都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8 代表了这个男人不再害怕自己,甚至……可以试著接受自己? ☆、 (十四) 湖畔 (十四)湖 畔 王者沐浴著云淡风轻的滋润,尾随在乌恩奇的身後游去,被两人惊扰的湖面,波纹在阳光的反射下呈现得闪亮而美丽。 男子在靠近瀑布的地方停了下来,摸著自己的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双唇,方才自然而然就回应了王者的激情,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种没有经过头脑思考,几乎像是出於本能反应,让乌恩奇吃惊得找不到任何头绪,难道是自己已经决定用这种方式博取旭日干的信任?男子无法确定,若不是这个原因那自己异常的行为又如何解释呢?乌恩奇只能盲目的努力说服著自己。 抬头望著眼前的瀑布如洪流翻滚般的奔腾,气势磅礴,然而这些却无法充实乌恩奇的内心,男子只是无力的感觉自己的心空空荡荡的,像是被狠很挖了一个洞。 “你喜欢这里麽?”旭日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不知何时王者已经再次贴上男子的背。 乌恩奇感受旭日干炙热的气息,不由得将身子拉远了一些,低头看著眼前发丝上坠落的水珠轻声道:“回王,这等美景……的确让属下甚是陶醉其中。” “陶醉……是啊,的确让人陶醉……” 旭日干双瞳冒著烈火的凝视著乌恩奇被湿透的衣衫紧紧相贴的上身,皱褶行走的线条更加衬托出了男子完美的体格,微微凌乱的头发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著水珠,还有额前刘海下那张羞涩的脸颊,王者情不自禁的再次靠近男子,趁他闪躲不及,便一把拥住了他的双肩。 “但让我陶醉的却不是这般景致,能真正使我陶醉的──只有你,乌恩奇……” “王!你这是……!”看著旭日干荡漾著欲望的眼眸,感受到他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游走,乌恩奇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映。 “乌恩奇,你知道我对你是怀著怎样的感情,装傻可不是一个智者的选择,抬头看著我的眼睛。”王者强制性的扮起男子的脑袋,四目相对的刹那,给了乌恩奇心灵重重的一击,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旭日干,真正的旭日干不会拥有那种眼神,深邃的双眸就像这汪潭水般宁和却又波荡著涟漪,黑色瞳孔中的一点明亮闪烁著渴望而落寞的光芒。温柔,就如冰雪被阳光融化後的痕迹;缠绵,像漩涡一般牵人思绪,男子入迷著无声坠落…… “让我再更清楚的告诉你──”王者捧著男子的脸颊,仔细的端详著,“旭日干想要乌恩奇的心!” 一吻落下,满思深情。 辗转之中激荡著浓郁的欲、望,旭日干吻得疯狂,失控般的用力啃咬著男子脆弱的唇齿,迷乱的神情享受著冲破禁锢的快乐。乌恩奇微微吃痛的轻拧起剑眉,承载著王者带来的癫狂,不由自主的身体被再次剥落了理性的权利,没有抵抗和挣扎,只有无尽的纠缠彼此的激情,恨不得窒息在这沈重的快感之中。 潭水不断涟漪著两人单薄的身躯,苍白中略带著一丝胆怯,心灵的寂寞,在这一刻被填满之後又会是什麽?是救赎,还是摧毁…… 旭日干一路凌乱的吻著乌恩奇的双眼,鼻尖,还有耳畔,如花瓣飘零般落舞而轻盈,彼此粘湿的肌肤紧紧相贴,王者一把揽过男子散在双肩的发丝,红豔的双唇急迫的一口吮、吸上那白皙优美的脖子,惹来乌恩奇一声闷哼般的呻吟。旭日干闭眼细细的品味著,舌尖在突起的喉结处不断舔舐,搂在男子背部的手掌渐渐移向漂浮在水中的腰带,王者隔著衣衫轻咬著男子的锁骨缓缓低吟。 “乌恩奇……你还怕我麽?” 只觉在怀中的身体轻微的颤动,却没有一点回应。旭日干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用力扯开男子的腰带,衣衫瞬间在水中浮开,王者低头,将热吻落在乌恩奇赤、裸的胸膛。 “你不怕我……” 自言自语般的含上了男子已经发生变化的坚、挺,顺手剥落挂在乌恩奇肩上的衣物,王者粗大的手掌漫无目的在男子光滑细腻的背部游荡抚摸著,似乎想占有得更多,用力的将乌恩奇嵌入自己的怀抱,束缚著他,溶化著他,无可救药的迷恋著他…… 男子恍惚如在梦中,一切来袭得是那样自然而温柔,旭日干的亲吻和抚摸让他觉得熟悉,而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思维却非常清醒,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与王者热吻时带来的快感和刺激,也能够更加清晰的感觉到心底再次萌芽的耻辱,意识在不断喧嚣著挣扎,但理智却早已丧失,他怎麽也抵抗不了旭日干如狼似虎的进攻,一次一次的沦陷,连反抗都显得是那样微不足道的好笑,乌恩奇神情划过一丝嘲讽与哀漠,闭上双眼,享受意识也跟著飘渺的滋味,聆听著自己灵魂被折断的声音。 “王……”男子将手指插入旭日干湿漉的发间,两颗坚、挺被玩弄的快意让他按捺不住的喘息呻吟著。 王者直到把男子那两颗小东西折磨的红肿不堪後,才满意的松口朝其他地方进攻,耳旁回响的是乌恩奇娇喘连连的声线,被完全挑逗的旭日干感觉到自己下腹的火焰早已经是蓄势待发,在水中摸索著褪去男子的裤子,一手抚上丰润的臀、瓣,另一手包裹住男子与自己挺立的分、身。 “啊……王,你的手……嗯……” 感受到自己的玉根在那粗糙的手掌中和王者的欲、望相互摩擦著,奇异的快感溢满了全身每一个感官,两根分、身在有限的手掌中彼此挤压著,胀大著,你争我夺的索取著更多的快乐,男子无力的瘫软靠在潭壁上,脸颊上布满了迷离的神情。 王者肆意揉捏著臀、瓣的手渐渐滑入股沟之间,小心用手指抚摸著男子紧闭的菊、庭,借著潭水的滋润旭日干将食指一点一点的推近去,被男子温暖的肠壁吞没的瞬间,王者呼出一口气。 “不……王……那里……唔嗯……” “呼……乌恩奇,放松一点,这次会比上次好很多的,相信我……” 在一阵呢喃後,旭日干更加用力的上下套、弄著彼此的分、身,有些粗暴的加快速度,试图让紧张的男子分散注意力。进入穴、口的手指,缓慢的前後移动著,努力的扩张,感觉到壁肉的松弛,王者乘机将另一根手指也连同一道挤入进去,突袭的侵略使乌恩奇惊呼了一声,身下的蜜口将手指吸得紧紧,王者艰难的抽、送,背脊不断涌上如电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29 流般的酥麻让男子全身瘫软的窝在旭日干怀里,青水中王者的欲、望膨胀得紫红,预示著寻求释放束缚的出口。 旭日干一把用力揽紧乌恩奇的身体靠在潭壁上,两只手顺势托起男子的双腿,只见潭水如同珠帘一般落下,残留著水汽的小腿便已搭上了王者的双肩,大腿贴在两人的胸前,男子那诱人的洞穴在朦胧的潭水中暴露无遗,甚至清晰得可以隐约看见藏在深处的红豔,旭日干努力克制著冲动,将火热的顶端轻轻顶上那一张一合的小嘴。 “放心……我会很温柔,很温柔……乌恩奇,容纳我的全部,吞噬我的……全部……” 小心翼翼的插入,直到被炙热又狭窄的通道完全的淹没,旭日干借助著潭水的浮力轻柔的蠕动,闭眼感受著男子体内带给自己那焚烧般的快意。 “啊!不……不要,王……啊哈……感觉……好奇怪……” 乌恩奇重重皱眉,仰著脖子焦躁的呻吟,後穴传来那撕裂的疼痛犹如针扎一样刺进心里,但被王者占有的深处却让他感受到一种陌生的饱满和充实,上次的性事他意识模糊,完全没有留下任何感官上的记忆,而如今清晰的体会,却是让他这样的恐慌和不安,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想干什麽,他把持不住方向,只有喘息的声音在失控中越发的高亢。 “奇怪……?嗯呼……那、那也是一种享受……我会让你的奇怪变成……刻骨的快乐……嗯……” 再次更加深入的挺进,由於潭水的阻碍,旭日干动作一直都是缓慢而轻柔,男子情不自禁的双手圈上王者的脖颈,埋首在旭日干的下颚深深的喘息著,手指迷茫的抓著他的背部,在结实的肌肉下留了一条条殷红又情、色的血痕。王者沈迷的享受著怀中人带给他的快乐和细微的疼痛,一切都让他如此忘我的痴狂著。 占有了男子的身体,每一次抽、送都带著不悔的执著;占有了男子的灵魂,夺空思绪的理性,赋予刻骨的快乐和疼痛;占有了男子的情迷失控的面容,抬起他羞涩脸颊,凝望慌乱的双眸,欣赏他情欲泛起的潮红;那他的心呢?如何才能占有?没有人告诉过王者,融入一个男人的心灵比融入他的身躯更加困难!彼此相拥的胸膛变得异常空洞,然而两颗勃发的心脏却至始至终不在同一个节奏跳动。 可他旭日干就是爱慕这个男人!没有办法! 王者从不相信神说,可自从遇见乌恩奇後,他就变了。每当远远看见男子的身影时,他在感谢上苍,每当能够和男子说话时,他在感谢上苍,每当他们轻偎低傍时,他也在感谢上苍!旭日干觉得自己都快疯了,他爱他,只爱他──乌恩奇──只想占有他。 连他自己都认为这很可笑,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想为那人如此的付出过,但他却甘愿坠落。就这样相拥著坠落。 哪怕万劫不复。 持著这分痴爱,他仍无怨无悔。 旭日干双手将男子身体用力托起拉上岸边,两俱湿漉的身体倒在满花遍野当中,芬芳扑鼻而来飘洒在两人的身上。王者扶著跪爬在花草中的男子的腰际,狠力的从背後插、入,瞬间,乌恩奇高亢呻吟的尾声变得沙哑。没有潭水的阻碍,王者每一次的贯穿都直捣最深处,粗壮的火热在男子体内无限的膨胀著,乌恩奇感觉全身气血逆流,致命的那一点脆弱,仿佛被旭日干作弄般的不断刺激折磨,酥麻酸软的快意冲杀著每一根神经。 “王……啊……王……别、那里……别碰他……我不行了……嗯啊……” 手指深深抠入泥土里,乌恩奇甩著脑袋著魔般大叫,想象著自己如同禽兽一样跪在地上交欢,似乎更加敏感了所有的触感,屈辱激荡著爽意,一涌胜过一涌,肠壁剧烈的颤栗与摩擦,将他渐渐带入未知的巅峰。 男子悦耳的声线流入王者的耳畔,看著他全身粉红的蜜色,旭日干满意又魅惑的一笑:“乌恩奇……你说的那里是哪里……这里麽? 欲意捅破隔膜一般,王者送入自己分、身,却故意没有去触碰那一点。 “呵……还是……这里?……嗯唔……” “啊!王!……” 极度敏感的顶端,乌恩奇感觉那一点几乎爆破,冲杀出来的热流霎时弥漫了全身,眼前一片朦胧的血红,眼泪都差点留了出来。 男子带著哭腔的呻吟让旭日干兴奋无比,一把翻过乌恩奇的身体,捞起一只腿搭在肩上,再次从侧身挺、入,王者速度越来越快,就如脱缰之马,失去了束缚,肆意妄为的嘶吼著抽、送,旭日干只觉得自己头脑发热,看著男子湿润的眼眶,脆弱的神情,不知觉之间一次比一次用力的占有,炙热的快感抹杀著他竟有的理性,男子紧密的後穴刺激著他的欲、望即将释放。 “乌恩奇……乌恩奇!好热……你的体内……好舒服,你、你呢?舒服麽……”旭日干一边低语著,一边伸出火舌舔舐男子搭在自己肩上的小腿,手掌抚上乌恩奇垂涎欲滴的玉根,富有技巧的套弄著。 “不要!王……求你、求你……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啊……” 两人几乎双双都临近崩溃的边缘,如野兽般的享受著性、欲的快乐,呐喊著咆哮,被封闭的感知在这一刻骤然解冻。旭日干再也不住鼎立发泄的用力一挺,手中的力道也同时加强,在乌恩奇疯狂的呻吟中,王者白灼的精华喷射在了男子的肠壁内,流动著,腐蚀著。 被旭日干的释放攻击在男子脆弱的一点时,乌恩奇几乎全身痉挛的缩紧了後、庭,猛烈的快感在自己紫红的顶端奔泻而出,如甘露一般晶莹纯白的精华射打在旭日干小腹上,男子眼前一片空白,僵直的身体在残留的酥麻中不断颤抖,手中紧紧抓著连根拔起的花草,被丢弃的理智和思绪悄然著复苏。 王者倒在男子的身上,满足的分、身却不肯退去,紧紧的拥住男子汗湿津津的身体,无力的在男子耳边吐著热气轻说。 “你快乐吗?我、很快乐……我知道你一定也很快乐……至少在这一刻,乌恩奇,不要忘记……我们曾如此给予彼此快乐过……永远不要忘记。” 旭日干温柔的叹息,伴随著乌恩奇的眼角淌过的一滴泪水滑落,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否该反手用力抱住倒在身上的这个男人。看著蔚蓝得透明的天空,男子闭眼单手抚上王者的背部,但另一只手在犹豫之後,却始终无法抬动。,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0 心灵的寂寞,在这一刻被填满之後又会是什麽? 不是救赎,也不是是摧毁…… 而还是寂寞。 ☆、 (十五)惊人消息 如狐尾般的一团火焰烧得枯枝喳喳作响,轻微舞动的炙热光影映照在乌恩奇沈睡的面容,白皙的肌肤被火光折射得几乎透明一样,神情带著静谧和隐忍,但却显得很不安稳,男子轻轻皱眉,鼻息间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身体在一阵不安份的扭动後,才渐渐的睁开了那双惺忪而湿润的眼眸。 “你醒了?是我吵醒你的麽?” 浑厚的声线缓慢的传入耳畔,模糊的视线透过红色的光影辨识出说话的是坐在火堆另一边的男人。乌恩奇努力的虚著眼睛,在目光得已聚焦的瞬间,男子又错愕的睁大了双眼。 “王……!”欲意起身,但却被那传来的疼痛刺激得无力的再次瘫下身子,背脊失控的颤抖,嗓子也好似被灼伤了一般,沙哑得无法成声,全身弥漫的酸痛让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旭日干看著男子极度痛苦的神情,心脏狠狠的一紧,急忙来到乌恩奇跟前抚平他焦躁的身躯,用认真的眼神示意男子不要妄加乱动。 “我……那时做得有点过火了,完全没有顾忌到你身体,对不起……”王者的口吻带著深深的歉意和疼惜,这是他旭日干有生以来说的第一个‘对不起’,尽管显得有些生硬笨拙,但却足以证明他已经放下了作为一个王者的全部高傲和自负。 乌恩奇脸颊烫得火辣,在旭日干身下经历的痛苦和快乐,如同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体内奔腾融汇著,余波未平反而更加汹涌,男子垂下眼帘,目光胡乱的神游著周围,这才发现现在已是黄昏降至,火堆的一旁烤著他的衣物,看似已经快干了,自己赤、裸的身躯上覆盖的是旭日干用兽皮做成的长袍,绒毛贴著肌肤舒适而温暖,男子不自觉的在暗中一手抓紧了长袍的一角。 发现乌恩奇又陷入不知所措的羞涩中,王者叹了一口气:“你再休息一下吧,等衣物干透了,我们就回去。乌恩奇,你饿不饿?” “……”男子无声的摇头。 “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你就躺在这里别乱动。”旭日干根本没有在意乌恩奇的摇头,自顾自的说著便向榕树林的深处走去。 男子望著旭日干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乌恩奇抬起双掌蒙上自己的脸颊,深深吸了口傍晚微凉的空气,从指缝中看著彩霞交错的天空,心仿佛已飘渺得无处可寻──天呐,我到底是怎麽了,对於旭日干自己到底是抱有怎样的感觉,乌恩奇完全搞不清楚,就如同置身在一片浓雾之中,被无尽的苍茫所包围,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从身上残留的王者的气味中,男子能够感受到旭日干对於自己浓烈而疯狂的爱意,一切就像设计好了一般,朝著对自己或者是对大兰最有利的方向发展,如此信手拈来,如此默默的吞噬掉一个强者的灵魂,可天知道,他乌恩奇在与王者相拥相吻时,想到的并不是那些沈重的仇恨;坠入快感和满足的深渊时,也并不是把阴谋当作工具来完成这场癫狂的快乐。 他的顺从是空白的,没有带一丝情愫,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这样的行为,到底是为了大兰的胜利,还是仅仅为了旭日干眼中流露的那一丝哀漠与空寂。 是的,也许他们是同类,用彼此的孤独相互撞击,摩擦出细微的共鸣,让一切变得不再真实。 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男子的思绪,抬眼看著旭日干手中握著几个野果走来,王者用衣角擦了擦野果,递到男子的嘴边。 “这种野果很解渴的,吃吧。” 乌恩奇伸手接过,其实他的肚子真的是有点饿了,看了看青绿的野果,只感觉一阵牙酸,轻轻皱眉一口咬了下去,小心的咀嚼著果肉,眉锁却骤然的松开,出人意料的香甜果汁流入齿间,乌恩奇又张嘴咬下了几口。 “你怕酸?”旭日干带著温和的面容问道。 男子停下动作瞟了王者一眼,有些羞愧的默默点头,“嗯”了一声。 旭日干不自觉的荡漾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放心吧,这种野果是色泽越为青绿的越香甜。” 说罢,王者又把几个同样青绿的野果递给乌恩奇,男子吃著口中的香甜果肉,目光不时的停留在旭日干身上,火影闪烁著王者细腻平和的双瞳,面容总是带著许些难以言表的温柔,线条完美的双唇含上一颗野果,但这颗野果的色泽却不是象征香甜的青绿色,乌恩奇的心突然停跳了一拍,慌忙的收回视线,安静的吃著口中仿佛甜得发腻的果实,并不再多说什麽。 气氛压抑得诡异,两人都保持著缄默,只剩下了火堆烧燃枯木时发出的声响,更加衬托了周围的静谧,平稳的呼吸在空气中回荡,时空仿佛停止了瞬间的流动,青空无垠闪烁的星河倒映著他和他如堕烟海的面容。 “王……”打破矜持的轻唤,男子凝视著王者,“那批部队,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麽?” 旭日干好似从深思中拉回神志,迟疑了一下道:“嗯。我已经集中了所有兵力,分至各路寻找部队的踪影,却依然了无音讯。” “会不会是大兰并没有将这批部队送出城外?而是一直驻守在了大兰皇宫内部。” “不可能。”旭日干坚定的予以否定,“当时我与格根也样想过,可实在觉得这没有理由,大兰若把这批调入内部,等於是把自己困入了死囚里,只要我们从外部层层包围,就算那批部队真的天赋神力,却也无法力挽狂澜,所以那批部队定是出了城。” 乌恩奇观察这王者毫无置疑的面容,心中一沈,想了想又说:“那既然如此,怎麽还会找不到那批部队呢?虽说出了城,可他们绝对不可能走远,一定还在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等待著我们沈不住气进攻大兰之时,再现身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乌恩奇,你说得没有错,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批部队,没有我旭日干办不到的事,就算把大兰这片群山茂岭踏平我也绝对会把他们找出来!” 旭日干斩钉截铁的口吻,眼中闪烁著矢志不移的目光,这让满腹心事的乌恩奇更加的犹豫,义父虽说把那批部队藏到了十分隐秘的地方,可照王者这样找下去,也难免不会暴露行迹,他必须得想个办法阻止旭日干继续的追踪,又可以尽快的掌握湖梭更多的内部信息。 “王,属下有一想法,不知道可否直言。” 旭日干挑眉看了看男子俊美的面容,说:“乌恩奇,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有任何顾忌。” “是,王,属下的想法是……”男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1 子自信的神色在残月的光芒下银辉闪动,口中字字珠玑,“我们大可不必浪费经历再去追寻那批部队,我们可以继续派出一部分兵力做为障眼法,继续的装做还在寻找,让大兰对我们放下警惕。然後组织一支湖梭最强的部队,人数不在於多而在於精,这样可以不动声色进攻大兰龙脉,在那批部队没有出动之前,弑天子,得天下。中原人的规矩,天子在,国在,天子亡,国亡,就算有一批为大兰视死如归的忠士,但我相信只要天子一死,便会人心涣散,再强的部队也会瞬间气势大伤,不堪一击,对与我湖梭最强的部队来说更是如同蝼蚁之辈。不知王对属下这提议,意下如何?” 乌恩奇语罢悄悄的打量著旭日干的表情,只要王者承认有那样一支强大的部队,那这个计划变成功了,又可以让旭日干停止寻找那批部队,还可以趁此机会把旭日干一直掩藏的实力引出来,真可谓是一石二鸟。 旭日干用极为赞赏的面容看著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轻笑了一下道:“乌恩奇,看来你对湖梭很有信心啊。” “回王,属下对湖梭的实力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男子用坚定的目光回敬著王者。旭日干,快说出来吧,把你的一切实力全部都展现出来,那样,也好尽快的结束你我之间这场无奈的纠葛。 “乌恩奇,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确很聪明,总是能洞悉到事物的最深处。让我告诉你吧,你的计划很完美,可现在却并不适合这麽做,其原因有两个。”旭日干起身度步到乌恩奇身旁,带著一点神秘的微笑。 男子轻轻扬眉的看著王者道:“两个?那还请王告之属下。” “原因一,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时候,此计划看似是速战速决,但实际上却是要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每一个细微的环节都要禁得起精密的推敲才可。但最重要的还是第二个原因,”旭日干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继续说,“乌恩奇,湖梭军部里发现了有内奸。” 男子闻言,心口猛烈的一紧,瞬间如焦雷轰顶,全身开始冒著冷汗,甚至手指都在不住的颤抖,心虚的向王者投去闪躲的视线,努力的镇定自己的心跳,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的一点声音回道:“内奸?王何出此言?” 旭日干重重叹了一口气,沈静下面容,望著天空说:“乌恩奇,你应该知道上次攻打东门,我们的战略采用空袭,本来想将那批部队一网打尽,可居然扑了个空,还被大兰转移到城外,就算大兰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料到我们会以空袭进攻,这一定是我军内部有人将消息泄露给了大兰,才会导致计划的失败。” 男子的眼神在暗光之处,迅速的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犀利,他早该想到的!凭借旭日干这样过人的谋算,应该早就发现了事有蹊跷,如果他采开大面积的盘查,男子难保自己的身份不会被暴露。 “那既然如此,关於这内奸,王可有线索?” 试探性的一问,使王者转眼认真的凝视著男子,那样的目光让乌恩奇心旌摇曳,如芒在背,直到旭日干摇了摇头缓言道:“还没有,我已派艾青去调查此事,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内奸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若像现在这样冒然进攻大兰,无疑是自投罗网。” “那王现在打算怎麽办?难道找不出内奸,就只能坐以待毙的等大兰攻上我军?” “不!我湖梭怎会如此逊色!”旭日干微怒的喝斥一声,双眸中闪过红色的杀气,“我已经分派下去,只要一找出内奸和那批部队,两者皆杀,我就不信那歹人不会露出狐狸尾巴!” 乌恩奇只觉得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四肢仿佛都冻僵了,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旭日干知道自己就那内奸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他也会杀了我?这个念头光是在男子脑内一闪而过,都让他後怕不已,若是有朝一日他的身份被揭穿後,他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旭日干?是暴戾的,还是……失望的? “本王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可以把我旭日干都摆弄了一道,所以,乌恩奇,你万不可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如果打草惊蛇,要想抓到那人可就难上加难了。” 旭日干认真的看著乌恩奇有些苍白的面容,让男子一阵恍惚:“王信任我?” “不,我信任的是你的忠诚。”王者温柔的神色在面颊上荡漾开来,焦黑的双瞳中尽是不疑的光彩在流动。 “为什麽……” “因为你是乌恩奇,”旭日干起身向一旁走去,嘴角掩饰不了的轻微上扬,让男子不禁的看痴了进去,“你的衣衫已经干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否者那些人就要出来找我们了。” 旭日干拿著衣物,扶起乌恩奇的身体,看似欲意要帮他著衣,但却被男子闪躲著身体拒绝。 “王,属下自己来便是……你这样,会让属下惶恐不已。” “有什麽好惶恐的?你身子不方便,何须如此逞强。”王者微微皱眉的说著,一把掀开乌恩奇盖身上的长袍。 “不要……!”男子惊呼了一声,可赤、裸的身体还是暴露在了空气中,正准备试图用手去遮挡,却被旭日干从身後轻轻的搂住了。 “有什麽不要的?人都是我的了,还怕让我看?”王者边说著,边往男子耳畔吐著热气,为他披上单薄的衣衫,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两颗诱人的突、起,惹来乌恩奇不安的骚动,旭日干恶魔般的一笑,“别动……让我来,这是可是王的命令。” 旭日干的手掌在男子的身躯肆意的游荡,压抑著下腹的熊熊火焰,又把乌恩奇的全身每一个部位仔细的抚摸了一遍,心中直在惋惜,如不是考虑到男子虚弱的身体,他恐怕早把乌恩奇再次压在身下了,占有男子的渴望,对他来说似乎怎麽都满足不够。 以著衣为借口趁机上下其手的旭日干,在为男子著衣後显得满面春风,精神抖擞,倒是乌恩奇脸一阵青一阵红的低著脑袋,怎麽也不愿抬头,羞愧得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从不知道一向如此高傲而冷漠的旭日干居然也有著这麽无赖的一面。 “我去把旋风牵过来,你站在这儿等一下。” “王,”乌恩奇一把拉住王者的手臂,捡起地上的长袍递去,“天晚降温了,王把这袍子穿上吧,以免受寒了。” 旭日干接过长袍,棱角分明的轮廓瞬间多了几份柔和,狡黠著面容对男子说:“你在关心我?不过这东西,有更有用的地方。” “诶?”在男子发出疑问之前,旭日干便已经拿著长袍向不远处的旋风走去。 只见王者调整了下旋风背上的马鞍,再把长袍叠成四方,紧紧的绑在马鞍上,当把旋风牵到男子面前时,换来乌恩奇一阵哑然的失神。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2 “王,你这是……” 旭日干心照不宣的对他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你能自己上马麽?” “我……” “算了,还是我来吧。”还没有等男子回答清楚,旭日干就迫不及待的抱著男子一同坐上马鞍。 柔软的触感,让男子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悬空的心似乎一点一点的沈淀下来,周围传来王者炙热的气息,悄然的温暖著乌恩奇冰凉的身躯,男子轻轻的吁出一口气,让全身放松在旭日干宽大的怀抱中。 王者打量著男子安详的面容,心中热涌奔腾,闻著乌恩奇发间传来的馨香,澄净的面容掠过许些满足,他拍了拍旋风的脑袋,笑说道:“旋风,跑稳点,别弄疼了你的新主人。” 在乌恩奇羞涩的神情下,旭日干一挥鞭子,旋风便疾驰的飞奔起来,速度很快,但却一路很稳,男子甚至没有明显的感觉到什麽疼痛或者不适,迎面的夜风一点一点的带走男子脸上的火热,却带不走他纠结的思绪,旭日干的温柔和爱慕似乎吞噬著他的心灵,让人无法直视和面对,乌恩奇甚至觉得在与王者相处时,心脏的某个角落在泛著可耻的酸楚,他注定会背叛,注定会使这一切变成真正的阴谋,注定会把相拥的激情化为泡影。 注定,会让旭日干温柔的目光变得愤怒。 其实这些,乌恩奇心里很清楚,只是这条路已经踏上,便无法回头,他是一个不归之人,走的自然是一条不归之路,能牵绊著他的也许真的只有寂寞,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这样的寂寞如今也会有人陪伴。 他看得到这场纠葛的尽头,但他看不到的这尽头之後的世界是一片沧桑而残酷。 回到湖梭营地,旭日干和男子刚刚下马,就看见远处艾青和几位将领匆匆的向他们走来,面容失色,神情凝重而急切。 “属下参见王,王你可是回来了。”艾青上前,单膝下跪的对旭日干恭敬的说到。 旭日干神态威严的扫了在场人一眼,冷冽著声线沈稳的说:“众将领如此神色慌乱,到底是出了何事?” “回王,属下的确有要事相报,”艾青说著,抬起脑袋,瞳孔中闪烁一丝磷光,“据前方部队来报,在大兰城西北方的一座山脚下,好像发现了那批部队的踪影!” ☆、 (十六)“忠诚”之举 充满沈闷气氛的军事帐篷里,众将领都用狐疑而讶异的目光,默默打量著旭日干身旁站著的年轻男子,不动声色的在心里猜想这区区一个士军到底有何来历,居然能有如此资格站在王的身旁?! 乌恩奇面对这些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已是有些汗颜,方才得到关於那批部队的消息後,旭日干就让男子随他一道进来与各将领们商酌,现在看来自己顺从王者的做法著实有些轻率了,以这样“特别”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难免会太过引人注目,这对他来说是并不有利的情况。 专注看著手中信件的王者,轻轻抬眼扫过众将领凝重而疑惑的面容,心中已是了然,将目光重新放回信件中,便开口冷言懒懒道:“乌恩奇是艾青部下的士军,上次攻打东门时也是由他领的军,此人武艺精湛,善通作战谋略,天资聪颖,本王决定以後一切战事都让他辅佐商议。” 众人闻言顿时收敛了自己的目光,不敢提出任何的置疑,只有艾青注视著男子的视线中带著几份满意的欣慰,嘴角不经意的轻微上扬。 “从前方的传书来看,真的是发现了那批部队?为何不快集中一切兵力就地处决?”旭日干放下手中的信件,扬眉沈声道。 “回王,事情是这样的,前方部队还不太确定这批人是否就是大兰的部队。按照地形看来,大兰西北部几乎全是峡谷和岩洞聚集之处,倒是很适合成为藏身之地。然而发现的那批人,行踪虽为诡异,但所有的人并没有穿戴任何战甲和兵器,神态从容,并无任何闪躲之意,甚是令人匪夷所思,因此,前方不敢擅自行动,才快马传书回来请王者定夺。” 一位将领倾身答道。闻之,乌恩奇眼前瞬间一道电流闪过,暗地咬紧了牙关,不可能!湖梭怎麽会如此之快的发现那批部队?义父不是说将他们隐藏得很好麽?难道是义父对湖梭的实力太掉以轻心?不可能,这绝对不会是义父问题,那到底又是为何呢?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旭日干深沈幽异的面容在烛光的摇曳下显得略带几份阴晦,思索片刻後,便冷哼一声道:“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如此偏僻之地发现大批人马已属十分可疑,至於他们真的有无装备在身这就很难说了,一切皆有可能是大兰的障眼法。” “那王的意思是……” 王者犀利的目光瞟过众人,严谨的神色中不怒而威,犀利的双眸一抹杀气闪过:“传本王令,集中一切兵力,暗中埋伏,从侧面攻击,将其部队就地挫折之,不留一个活口!” “王,且慢。属下有话想说。” 悦耳的声线响起,众人的目光全全转移到说话人的方向,只见乌恩奇已经单膝下跪在了王者面前。旭日干神态稍有惊异,深看男子一眼,沈声道:“乌恩奇,你还有何想法?” “回王,以属下的分析,我军不宜集中全部兵力攻打那批部队。” “哦?此话怎讲?” “第一,我们并不确定所发现的人马就是那批部队,如果不是,我军大批部队赴往前方,等於是变相的告诉了敌人我军在四处搜寻他们,反而让他们隐藏得更为隐秘,”男子顿了顿,又道,“第二,如果那些人马真的是大兰的部队,我们就更不宜如此冒然的进攻,若是真的把一切兵力集中到了一处,後防难免会出现大的漏洞,兰军一旦攻来,我们还来不急撤回,可能就已大势已去了。” 乌恩奇低头郑重其事的说完,一直忐忑的内心稍稍呼出一口气,他必须得做些什麽才行,绝不能让旭日干如此迅速的进攻那些人马,如果不是义父的部队,则罢之,如果真的是义父的部队,按现在的情况自己根本无法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义父,旭日干一旦攻去,那批部队毫无防备,难免不会被湖梭歼灭,所以这个赌他赌不起,既然没有办法阻止王者,那就只能想办法拖住旭日干的进攻的速度和强度。 王者半虚著眼凝视男子垂首的面容,在众人微微点头中旭日干的神奇上也划过微妙的欣赏之意,王者缓言开口道:“乌恩奇,你应该知道我湖梭向来都是宁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对於你担心的问题,我可以给你解答,第一,如果不是那批部队,我军大队人马过去,就算暴露了行迹也无妨,大兰方圆也就数百里有余,就算他们隐藏得再隐秘,本王也会把他们找出来,此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3 次大队人马过去正好可以给他们一个警告和下马威,让他们不敢轻易妄加乱动,对我们之後的行动,有百利而无一害。 第二,如果是那批部队,那就更加应当集中兵力讨之,至於後防出现漏洞,哼,他们最精英的部队已经被我军围困住了,本王就不信大兰还有何本事来降住我们!” “王此话差异,”乌恩奇反对的声音再次响起,众将领都是一怔,就连旭日干脸上都透露许些不悦之色,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他提出置疑,倒是男子一脸的从容之色的继续悠悠道来,“上次东门的进攻已经给了我们一次教训,大兰善用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此次发现的人马说不定就是大兰声东击西的陷阱,冒然进攻扑一场空不说,後防留下漏洞就严重了,王别忘了,就算我们困住那批精英部队,可大兰还有最後一道防线──用毒,我湖梭从不打没有百分之百胜算的仗,如果大兰趁我军後防空洞而投毒,然後再进攻我军,属下斗胆试问王还有多少胜算?”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乌恩奇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艾青,额头上都在冒著汗粒子,心想这孩子是不是疯了,居然敢这样顶撞旭日干。然而坐在上方的旭日干也是一时哑然的愣在当场,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自己的判断,对一向自负的王者无疑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可看著眼前自己深深爱慕的男子如此自信的面容,旭日干内心很快也就释然了,取而代之却是对乌恩奇的满意和赞赏。 “乌恩奇,你分析的有道理,”王者此言一出,乌恩奇悬空的心也瞬间落下,旭日干又沈思了片刻後接著道,“可按照你说的不集中兵力,如果发现的真是大兰的部队,我军无力擒拿,那岂不是白白浪费掉了这次机会?” “不,不会的,只要……”乌恩奇回答之间,抬头朝旭日干邪魅的一勾唇角,“领兵的人是我。” “你?” 男子微微颔首,神情带有坚定之色说:“对,正是属下。” 旭日干听闻男子之言,表情错愕中带著一丝抽搐,他万万没有想到乌恩奇会自己请命赴往前方,王者皱眉成川,深深的凝视著男子的双眸,总觉得有什麽东西飘浮不定的闪过,而他又无法抓住,心脏忐忑不停的颠簸著,旭日干有些不确定了,紧闭著双唇迟迟没有回应,帐篷里的气氛瞬间凝结了起来,渐渐下沈到冰点。 王者没有开口,在场的人也大气不敢出一下,唯有艾青觉得这样的僵持不是办法,於是上前跪在旭日干面前说道:“王,以属下所见,让乌恩奇带兵前往是再适合不过了。” “……”旭日干无言,只是将深刻有力的目光转向了艾青身上。 被王者犀利的视线看得有些惶恐的,定了定神,继续说:“王,您也知道,乌恩奇他为人谨慎,灵活,无论那批人马是真是假,相信乌恩奇也会结合情况随机应变,只要给他配备一支综合实力较强的分队,就算是真的兰军的精英部队,凭借乌恩奇的谋略与机智,应该能够将之诛灭的。” “是啊,王,艾青将领说的没错,就让乌恩奇去吧。” “王,此事不宜耽搁,既然已无其他方案可施,就请快快下令吧,以免夜长梦多啊。” …… 众人都纷纷上前为乌恩奇请命,旭日干严肃的表情看了一眼各将领以後,一直僵硬的神色开始有些动摇,但似乎仍然在沈思著什麽,乌恩奇敏锐的抓住了王者面容的变化,知道这是个机会,立马见缝插针的用更加有力的口吻,低头对旭日干说:“请王放心,属下绝不会让王失望,若遇兰军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并以性命相搏,将之部队就地处决,请王下令!” 随著男子的声线,旭日干终於明白自己到底在迟迟犹豫著什麽,原来他不放心,不放心乌恩奇领兵前往,上次在东门男子被袭中毒,已经让王者方寸大乱,如果再出现一次这种情况,那他…… 旭日干思此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但是看著乌恩奇始终坚定不移的面容,心中明白这是大势所趋必然结果,除非他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所以旭日干只能选择妥协,他信任乌恩奇,信任男子的头脑和实力,但他却无法像信任男子那样,同样信任自己此次的决定。 旭日干单手支著下颚,闭眼叹了一气,冷声道:“既然如此,乌恩奇,这次前往就由你领兵,切记不可鲁莽行事,若发现兰军设有埋伏,别硬拼,火速撤退回营。” “是!王!属下领命!” 乌恩奇重声答道。心中却扬起一抹成功的笑容,这样一来,由自己领军一小分队前行,不仅可以削弱兵力,而且只要发现任何情况也好尽快通知义父,想来可谓是万无一失,这让费力说服了王者的乌恩奇不由的大松了一口气。 “好了,此事就这麽决定了,若没有其他的事,你们就先下去罢,”王者扬声道,转眼又看著男子说,“乌恩奇,你留下。” 各将领纷至离开後,空荡的帐篷里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旭日干凝视著男子的双眸中满是柔光穿梭,起身靠近男子,感受著他特有的气息,暧昧的打量著乌恩奇拘谨的面容,王者的嘴角悄然扬起弧度。 “乌恩奇,从没有人敢这样驳斥过我的判断,你是第一个……” “请王赎罪,属下并无冒犯之意,一切……都是为了湖梭的胜利著想。”乌恩奇被王者的贴近步步逼退著,背部挨上帐篷,旭日干一手挡在男子耳旁,让乌恩奇有些慌乱的抬头看他,也许是有做贼心虚的关系,每次和王者单独相处时,男子都会显得有些不自然。 旭日干满意的看著被困在自己阴影下的男人,那麽完美的脸庞,那麽醉人的气质,让王者不由的又靠近了几分距离,手指把弄著乌恩奇的发丝,沙哑著声线说:“今天我才知道,被人置疑会是如此难堪的一件事,但如果对象是你……只有你……我想我会很快迷恋上被你反对的滋味……” “王……”王者袒露的言语流入耳畔,男子失神的乱了心跳,脸颊又开始不争气的发烧,而在眼前的旭日干却显得如此的魅惑又性感。 旭日干抬手抚摸男子光滑而标志的面容,手指来回的抚弄著乌恩奇红润而颤抖的唇瓣,恨不得一口就咬上去:“告诉我,为什麽要请命领军前行?” “呵,王,现在的情况你是最了解的,再说王应该也是了解我的,”男子轻笑一声,巧妙的抽身避开了王者束缚的阴影,“为了湖梭我必须去,而且这次任务也只有我才能胜任,难道王还可以有更合适的人选麽?我想没有人会有我这样的机智,不是麽?” “你很自信。”看著男子挺直的背影,旭日干陶醉的说著。 “对,王,我很自信,特别是有关湖梭成败,我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4 没有理由不自信,哪怕有时这所谓的自信是盲目的,我也会坚持到底。” 旭日干抑制不住冲动的上前从背後圈住男子健硕的身躯,瞬间感觉他第一眼就迷恋上的那自信而骄傲的乌恩奇又回来了,悠悠在他耳边倾吐:“乌恩奇,我喜欢你的自信,喜欢你盲目的自信,但这次的行动并不是那麽简单,我……” “王,你说过你信任我,不是麽?”乌恩奇打断王的後话,用著轻佻的语气问著旭日干。 旭日干顿了顿,才认真的回到:“不错,我信任你的忠诚,可不代表……我不会为你而担心。” 担心?男子置疑的挣出王者的怀抱转身,被深深吸引住心灵的却是旭日干满是担忧的神情,严肃的面容上流露著无限的温情,灵光波动的双眸在沈静中蓦地略过一丝幽暗,乌恩奇有些惊愕的微微启著双唇,一时间却是欲辨已忘言,男子心中勾起一道不屑而讽刺的笑容,旭日干居然会担心我? 如此真诚而执著的面孔让男子看了,只觉一阵胃液翻腾,心智似乎也在猖披著萎缩,如果旭日干知道他心中在耍些什麽把戏後,还会像现在这样的担心他,珍爱他麽?乌恩奇觉得可笑,真的很可笑,在他看来这一切就犹如镜花水月,模糊而扭曲,但他仍没有想到,纵使有一天他亲手粉碎了这场幻影,却还是无法粉碎旭日干刻在他记忆中的疯狂。 “王为属下担心什麽?是怕属下完成不了重任,无法歼灭兰军,还是怕……” “乌恩奇,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我在担心什麽,”王者神态纠结,度步上前,“这批部队不是普通的军队,他们很危险。” 男子凝望旭日干的双瞳,回以坚持道:“竟然不是普通的军队,那我就更应该去,为了自己的忠诚,哪怕献出性命,那也是身为一个战士的荣耀。” “若是这样的忠诚,我宁肯不要。” “王,但这是我的原则……” 旭日干一把用力拥住男子的身体,细细感受著他的倔强,明白自己必须妥协,却还是想再挣扎些什麽:“乌恩奇,就像你说的,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优秀,能让我为之失控。答应我,就算是去,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别让东门的事再次发生,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哪怕断一根发丝也不行,答应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再会做出什麽来。” “我……”乌恩奇有些懵懂了,他无法猜透自己在旭日干的心里到底拥有怎样的位置,这样的柔情备至的关怀让男子觉得陌生得可怕,一切的发展都太过异常了不是吗? “属下当应王。” 乌恩奇一语犹尽,旭日干就已含上了他的双唇。缠绵的辗转,却没有带著劲烈的火焰,只是如琴弦一般轻柔的拨弄,吻进灵魂的深处,男子轻柔的回应,王者迷然的沈醉,两人相拥的身体在烛光的挥动下,就如睡莲般澄净却又散发落寞的气息,深吻的快感抽空了繁琐的思绪,带走了理性的光明,他们坠入黑暗,却紧紧索取著彼此。 “乌恩奇,今晚别走了,留下来……”唇瓣松开细微的缝隙,旭日干两眼燃烧著欲望,看著男子犹豫的表情,王者又道,“我不会再对你做什麽的,我只是想拥著你睡觉……” “王,这样恐怕有些不妥,刚才有多少人的眼睛是看这属下进来的,我若是留下了,想必定会引起非议。属下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还是先告退了。” 乌恩奇退出旭日干的束缚,淡漠的说完後,没有再看王者一眼,便直径走出了帐篷。旭日干深望著男子僵硬的背影,却没有再加以阻止,他从不愿勉强乌恩奇任何事,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任凭脚下的影子不停的颤抖,眼神中瞬间流光飞去,被一片冰霜覆盖,但他炙热的心口却仍在默默念著男子的名字。 乌恩奇…… 乌恩奇…… 到底何时我才能真正走进你的心里,将这一厢情愿的孤独变成对你的一种软禁。 ☆、 (十七)王者的担忧 天色蒙亮,一夜无眠的旭日干便召见军师格根一道相商战事。王者越想越觉得这次出行前方不会那麽顺利的事,总有些不祥的预感在旭日干头顶上空盘旋,就像阴影一样笼罩著他,作为一个王者旭日干不得不事事小心谨慎,在危险发生之前,就用灵敏的嗅觉察觉出空气中细微的异常颤动,否则便会背对敌人,最後连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但这次的事,还有不同。让乌恩奇领兵,还仅仅只带一支小分队,旭日干怎麽也放心不下,他绝不希望男子再出现一点差错,这才在乌恩奇出发之前火速传见格根,看还能不能找出比让男子出行更好的办法。 但与格根几经商量後,却是事与愿违,就连这一向足智多谋的格根都不禁叹息说,乌恩奇不愧是机智聪敏,所道之言已经是一掴一掌血,由他领兵,不仅能武,而且还能灵活变通,分队人数虽少,但容易指挥和埋伏,若是出现什麽状况也能没有顾忌的撤回营地,相比之下危险性已大大降低。 旭日干默默的听著,依格根之言,看来著实没有其他办法可施了,王者沈下面容陷入深思,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想来按照格根这样分析,的确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他如是还不放心,完全可以再派出一支分队,在半路等候接应,若前方真的设有埋伏,在乌恩奇撤兵之际也好住他一臂之力,保护男子的安全,这样或许才算是十拿九稳。思以至此,旭日干暗暗的在心中下了决定。 天际伴随黎明的破晓,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帐帘的缝隙中折射到王者的身上,旭日干微微眯眼,阳光所照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而疲惫。帐篷外渐渐人声涌动,马嘶相伴而来,旭日干掀起帐帘,眼神呆滞的看著来回忙碌的士兵,心脏不知怎麽的,一下没了著落,迷离的视线中默默寻找著那个人身影──天亮了,他也该启程了。 乌恩奇仔细的检查著携带的装备,暖黄的阳光投射在男子高挑的身型上,把乌恩奇淡漠的神情辉映出了几分柔软的温莹。这次向大兰西北部前行,男子只带了百余人,个个都是英勇善战的能手,其中也有他的好友巴布,虽然这已经是男子争取到最好的状况了,可乌恩奇心里还是觉得慌乱,如果那真的是义父的部队,自己带去这些人让他们不攻,那是不可能的,若是攻之,自己又怎麽能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尽早的通知义父撤离,或者暗中保护那批部队?要是途中一个搞不好,他很可能暴露身份,破釜沈舟的与湖梭撕破脸,那这麽一来,他多年的埋伏不是就白费了? 男子虽然有八成的把握这批人马不见得就是那批部队,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很多问题他看来还是不得不去思考的。 “乌恩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5 奇,我看那些人绝对是大兰的军队。”一旁调试著马鞍的巴布扬声对乌恩奇喊到。 男子从失神中拉回思绪,看了巴布一眼,淡淡说:“为什麽?你怎麽就知道了?” “呀,你想啊,”好友放下手中的动作跑到男子身边说,“那个地方全是峡谷和岩洞,密密麻麻的,地形也极为崎岖,要让我选我也选这里藏身。” 乌恩奇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敷衍著说,“在越像藏身之处藏身就越是可疑,就如同一个人说话的语气认真得太过认真,那必定就是谎言。” 巴布歪著脑袋想了想,觉得男子说得的确很在理:“那……你觉得他们不可能是大兰的军队咯?” “这我就不知道了……”乌恩奇笑看著巴布纠结的面容,继续轻描淡写的说道,“有时候,就算谎言也可以成为一种手段,看似虚假得不切实际,反而却是为了隐藏真相。” 巴布听言顿时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感觉男子说得就跟绕口令一样,把他一个脑袋搞得两个大了,什麽真的假的,他巴布就是粗人一个,从来都弄不懂这些文绉绉的战术,巴布只是单纯的觉得乌恩奇肯定快要飞黄腾达了,就像所有有出息的人一样,他们说话总是会让人似懂非懂,一半让你去想,一半让你去猜,在他看来男子也快差不多了,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巴布都只能听明白前半句,却怎麽也听不明白後半句。 乌恩奇只是想逗弄一下好友,没想到巴布真的会思考得那样认真,看著他瘪嘴的别扭模样,不由让男子在暗中忍俊不禁起来,当乌恩奇再次抬头时,却看见不远处有一人走来。 “艾青大伯……!”乌恩奇和巴布疾步上前来到艾青的面前。 艾青点点头,打量了一下两人,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乌恩奇身上:“乌恩奇,马上就要启程了,一切都准备好了麽?” “嗯,都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好,”艾青伸手面带欣慰的笑容,拍了拍乌恩奇的肩,“孩子,这次你有幸得到王的信任和重用,千万别辜负了王对你的期望啊。” 男子露出温和的面容,恭恭敬敬的对艾青说:“是的,艾青大伯,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歼灭兰军,以表对湖梭和王的忠诚。” “好好好,很好……但是,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万万不能鲁莽行事,一切以安全为重。” “我……” “哎呀,艾青大伯你就放心吧,”巴布抢过男子的後话,勾著乌恩奇的脖子调侃道,“要是真的遇到什麽危险,还有我巴布在呢!我会时时刻刻的盯著他,保护著他,不会让乌恩奇掉一根头发的。” 艾青微笑著,无奈摇头看看巴布,说道:“就是有你这小子在我才更放心不下!一天就知道胡闹添乱!” 巴布伸长了脖子刚想反驳,三人就听到前方传了一阵骚动,稍有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晨雾中慢慢的清晰,三人看见来人都不约而同的躬身下跪。 “属下参见王!” 旭日干略带寒光的双眸扫过低头的三人,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的说;“都起来吧,乌恩奇,你何时动身?” 乌恩奇起身,低著头冷声道:“回王,若不是您来,我们可能已经动身了。”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来得很不是时候?”旭日干瞬间面容一沈,语调似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般生硬,听了让人胆寒不已。 “属下只是如实回答,王何须动怒呢。”男子带著挑衅的口吻说道。 “乌恩奇!你疯啦!”巴布一手掐著男子的胳膊低声叫道。 旭日干虎目一瞪,看似发怒,所有的人都捏紧了一把汗,王者逼近了男子几分,注视著身著战甲的乌恩奇,厉言道:“好一个如实回答,乌恩奇,那现在你就如实的告诉本王,你的装备都准备好了麽?” “准备好了。” “马匹呢?” “准备好了。” “你的心呢?” “也……准备好了。” “你跟我过来!” 王者怒红著双眼,用力拽著乌恩奇走到一边。巴布和艾青相对干瞪了一眼,搞不懂为什麽王者一大清早的就喜怒无常的刁难男子,也搞不懂乌恩奇怎麽敢用那种语气顶撞旭日干,看著远处的两人僵直的身影,发出一声叹息,只是直觉的知道如果旭日干一但真的发怒起来,那乌恩奇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旭日干紧紧的盯著眼前的男子,身著银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亮得刺眼,将乌恩奇健硕的身躯衬托得更加夺人魂魄,王者向来觉得穿著战甲的乌恩奇是一种致命的诱惑,看似冰冷狂野,却透著无尽的魅力,气质变得尖锐而锋利,好似在刀锋上行走的感觉,王者沈醉的目光开始悄然融化。 “乌恩奇,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柔和的声线让男子身体一晃,恭敬的说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希望王者担心。” “我怎麽可能不担心,”王者凌厉的语气瞬间温软下来,炙热而霸道的气息再次裹上男子周围,旭日干微微勾唇,“你什麽都还没有准备好……” 男子闻言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头盔下白净的面容就如透明一样温莹,他知道旭日干不可能对他真的动气,可他就是看不惯王者那副为了他担心不已的表情,那样总会让男子感到自己很可耻,很罪恶,然而现在旭日干展露在他面前的柔情又是代表著什麽呢? “王……”只是如梦呓般,喃喃叫了一声。 “乌恩奇,你的装备没有准备好,拿著这个,”王者说话之间已经取下了腰上的佩剑塞进男子的手中,又继续道,“你的马匹,也没有准备好,你必须把旋风带走,我才放心。” 男子看著手中做工精良的宝剑,正想对王者说些什麽,可却被旭日干抢走了话头:“至於你的心,就算准备好了,也得把它留下,由我替你保管,除非你安全回来,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旭日干认真的神情,不禁让男子微微一怔,握著宝剑的手也在不知觉间更加用力,面容虽为纠结,却也无法掩饰的布满了红霞,他始终无法明白,如此直白露骨的话旭日干到底是怎麽说出口的,要换做是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肉麻的话,面对旭日干,男子在这一刻保持了缄默。 王者一刻不松的盯著男子,生怕少看了一眼,乌恩奇微微咬唇的表情,让旭日干几乎把持不住的想冲上去把他男子紧紧搂在怀里,可无奈周围的人太多,王者的想法只好作罢。 “乌恩奇……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麽吗?”旭日干作弄般靠近男子在他耳旁邪魅的低声道,“吻你。──我想吻你。“ “!!“ 王者上扬嘴角,满意的欣赏著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6 男子羞涩的神情,用沙哑的声线在男子耳边恶意的吹著热气:“但我知道,现在不行……所以这个吻我也为你保留著,当你回来之时,我会好好的吻遍你全身每一个角落……” 男子闻言一惊,脑中闪过和王者交欢的场景,顶著一颗苹果般绯红的脸颊倒退了一步,闪躲著瞟了旭日干一眼,似乎欲言又止般匆匆逃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脸色极其难看的拉过巴布跃上马鞍,一言不发的拍了拍旋风的脑袋,做了一个出发的指令,众士兵霎时高喊起来,在男子转身之际,闪著幽暗紫光的双眸与旭日干深深对望了一眼,乌恩奇一阵鞭笞,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出发,马嘶声瞬间沸腾,雨鬣霜蹄,便扬尘而去。 迎面扑来的凉风,消减著内心的慌乱,乌恩奇不由的松下一口气。 啊……终於摆脱了──那种快被吞噬的感觉。 旭日干,原来你所谓的爱慕,就是这样一种竟似诅咒般的煎熬! ☆、 (十八)严重意外 大兰王朝──西北部 乌恩奇带领著自己的队伍在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後,与前方分队汇合得知那批人马已经走进了峡谷地带的深区,因为没有等到王者的命令,所以他们不敢擅自行动,只是派人暗地里追踪,在沿途留下记号。 湖梭军队跟随著这些记号在崎岖的低谷深渊中前进,男子一路仔细的观察著周围的环境,拔地而起的石壁直耸云际,相互星乱的排列著,浩瀚的天空只剩下了一丝明亮的缝隙,百号人就如蚂蚁一般穿梭在深邃的峡道之间,奇形怪状的岩洞布满了石壁的表面,冷风在峡谷中不断交错著往来,发出的风声诡异般呼啸,仅有的路面早已被多年的碎石覆盖,无形中阻碍著他们前进的速度。 男子放眼远远望去,果然深不见底,暗地更加肯定了那批人马绝不会是义父的军队,这里地形复杂,而且没有水源,越往深处走去气候也逐渐变得恶劣,如此大批的部队绝不可能选择这种地方藏身。可那批人马又怎麽解释呢?他们到底是谁?在这荒僻之地,别说是人了,就连飞禽走兽都很难出没,这实在让乌恩奇感到很可疑,那道……一切真的只是义父的障眼法?可目的又是什麽呢?男子敏锐的神经渐渐绷紧,看来只有找到了那批人马,才能真正解开他的疑惑。 进入峡谷的深区,光线瞬间微弱下来,气温也骤然降低,岩壁奇异的形状就如同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从深谙之处吹来的风更是凛冽得刺骨,所有的人脚下的步伐开始变得犹豫,脸色煞白,抱著胆怯的神情惶恐著前进。周围无声无息,让人感觉极其不舒服,人最恐惧便是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找不到一丝回应,就算在大队的人马之中,孤独感还是将每一个人紧紧笼罩著,似乎就连呼吸和说话的声音都被这诡异的静谧悄然吞噬得干干净净。 “乌恩奇,这个地方好重的阴气,让人毛骨悚然的,不会真有埋伏吧……”巴布东张西望的看著这从没见过的奇特景观,对著身边的男子问道。 乌恩奇定了定神,沈吟道:“嗯,我也感觉很不舒服,所有的记号到这里就没有了,我们必须进去查探清楚。” “真是奇怪,为什麽记号在这里就没有了呢?该不会是那些人凭空消失了吧,啊,”巴布突然想到什麽一般,惊叫了一声,回过头战战兢兢的看著乌恩奇,嘴唇直哆嗦,“乌、乌恩奇……他们看见的那些人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是……那个吧……” “是哪个?难道你以为是鬼不成?”男子轻描淡写的回说著,看见巴布认真的用力点点头,乌恩奇一阵不屑,“你多大了,还信有那种东西!就算有鬼,那也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别瞎想了,我们继续往里走。如果那些人真的是鬼魂,我倒要看看这深谷里面是否就是所谓的地狱。” 巴布看著乌恩奇有些阴冷的面容,不禁手心开始冒汗,平时那麽温和淡漠的男子一旦认真起来居然也可以如此犀利骇人,巴布突然有种交友不慎的错觉,嗯,只是一瞬间的错觉。湖梭的军队怀揣著忐忑在昏暗的深区行走,迎面吹来的风越来越猛烈,好似冤魂一般凄厉的哭嚎,细小的沙粒和石子不断拍打在脸上,就连睁眼都变成了极为困难的事,乌恩奇按现在的情况可以肯定,峡谷深处绝对通往著某个地方,否则不会有强力的风和湿润的空气。 果不其然,在继续行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後,前方出现一个微弱的光点,乌恩奇立马下令加快步伐前进,随著周围岩壁逐渐的稀松,光点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整支部队瞬间追风逐影般急进,头顶的日光越发强烈,似乎都可以看见这一线天的尽头,他们冲破风沙的阻碍,所有的岩壁在这里戛然而止,只有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啊……乌恩奇,这里是……”巴布难以置信的指著所见之境,如梦游般的向男子问道。 乌恩奇深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色,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哼,看来这里是地狱的後花园。” 湖梭军队此刻站在一片葱郁的高地上,远处万山苍翠,道上尘埃微扬,金黄的阳关洒在身上,所有人都骤然放松了下来,他们继续的往前行走,不一会便来到一座山脚下,此山孤立而矗,与远方山群相隔甚远,山身表面看似油绿茂密,但却从深处隐隐的透著黑暗,阴森而寒气凛然,实在是异常蹊跷。男子等人正想著过去一探究竟,山脚下却突然冲出一列人,个个都头带白色面具,身著奇装异服,迅速拦下了乌恩奇的去路。 “你们是何人?!居然敢闯入流鸢教的地界!”其中一人上前冷声的怒喊到,声线有些奇特的模糊不清,似乎还带著厚重的回音。 流鸢教?难道是中原的江湖教派?从小生长在湖梭的男子,一时有些琢磨不透,沈思一下便道:“各位侠士,我们乃是湖梭军队,正在追捕兰军,怀疑他们躲进了这山里,所似想去查探一下,还请侠士通融。” “大胆狂徒!这山上座落的乃是我们流鸢教的教宫,岂有你说进就进的!我们本乃江湖之教,与朝廷毫无瓜葛,更不可能窝藏兰军,识相的就快速速离去!” 乌恩奇闻言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冷冷的说道:“这山上到底有没有兰军,让我们进去一探便知,各位侠士口说无凭,在下的人分明看见峡谷中有一批人马来到了这里,若真的不是兰军,为何不让我们进去盘查清楚。” “人马?”面具人扬声问道,随後便发出了两人狂笑,“哈哈~我等几人一直坚守在这永明山脚,从没看见有人马来过,流鸢教的人也是终身在这山上,没有教主的命令不会轻易离山,你找的借口未免太不靠谱,说!你们到底来这里做什麽?!”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7 乌恩奇觉得这流鸢教咄咄逼人,自己多挣无益,但这山──男子定是要进去的,他必须要搞清楚那些人马到底是个什麽东西,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走掉那些人不就真的就成了鬼魂,凭空消失了。乌恩奇肯定那些人绝对和这流鸢教有著牵连:“在下等人的来意已经表明,还望侠士放我们过去,若是查出没有兰军,在下定亲自登门向教主谢罪。” “哼!看来你是认定了兰军在我教里,要是我们执意不放你过去呢?!” “那在下就只有硬闯了。” 男子说罢眼中划过一丝杀气,说话的面具人微微一惊,但很快便放声轻蔑的说道:“江湖上早就闻言湖梭人如猛兽般血腥而暴戾,可还不知湖梭人也如畜生一般听不懂人话,哈哈~~” “你……!”巴布瞪著双眼气急的准备拔剑冲上去,但被乌恩奇按住了肩膀,对他摇了摇头。 回过头,男子面容深沈的吓人,压低著声线说道:“原来如此,畜生听不懂人话,在下看来只有畜生自己知道,想必流鸢教的侠士们是亲身体会过,才会口出此言。人若是说的不是人话而放屁,那就算畜生也自是不会明白的。” “哼!好一个湖梭歹人,居然口出狂言侮辱本教,现在就来收拾一下你们,看你还如何猖狂!”面具人一声怒斥,吼喊著拔地而起便向乌恩奇攻去。 场面瞬间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拔剑相向,光影四溅,拼搏的剑锋之间迸裂出点点火星,乌恩奇从旋风的背上一跃而下,运用急速的轻功向那人逼去,一剑砍下被那人接住,强烈的气场相互撞击,两人双方都被滑退数里,还在男子始料未及之时,面具人便又快速攻来,速度迅猛有力,乌恩奇用肉眼都很难辨别方向,只有用灵敏的双耳为自己传达对方攻击的位置,一剑剑接住恶狠的袭击,男子觉得这人的速度快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还能够感觉到面具人呼吸的气息,无形中暴露著方位,这一次进攻是後面!乌恩奇挥剑便朝身後砍去,但却没有抓住面具人,只是空气留下几滴血液,砍到他了!男子心中想到,面具人并没有减缓速度,乌恩奇细细的闻著血腥味移动的方向,顿时双目一瞪,伸手一抓,空中的黑影便落下,甩出好几丈远。 男子砍过身旁阻碍的几人,就向那人攻去,面具人虽手臂受了伤,可实力没有丝毫减少,但这次却是乌恩奇占了上风,很快控制了攻击的局面,步步逼退著面具人。面具人紧咬著牙关不敢松懈,已是发现男子并非泛泛之辈,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剑锋一收,便抽身逃跑,空隙之中面具人朝著山脚处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乌恩奇正在追赶面具人,在听见哨响後,周围霎时冲出大量的人群,都是个个都带著面具,乌恩奇一看心中暗叫不好,就在转身之际湖梭的军队就已经被流鸢教包围住了,场面眨眼间混乱起来。 巴布一面疾声的朝男子喊道:“乌恩奇,我们被包围了!现在这麽办?!” 可恶!乌恩奇心中骂了一句,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流鸢教人多势众,现在没有办法只有撤了:“巴布!你带著所有人赶快撤,我来做掩护!” “可是……” “别可是了!我一人可以当一阵子,快走!一会我就来找你们!快!”男子一边砍杀一边朝巴布嘶吼著。 巴布见形势窘迫,咬了咬牙,带著军队在男子的掩护下一点一点的撤退著,虽然有乌恩奇的阻挡,但周围还是不断的有人攻击过来,巴布正指挥著部队时,突然冲出几人将他困住,趁巴布不注意就一剑刺进他的肩胛,巴布吃痛的嘶叫了一声,那几个面具人挥舞这刀剑朝他砍去,巴布一边防御著一边倒退著逃跑。 乌恩奇听见巴布的惨鸣後,放眼望去,只见受伤的巴布已经被那几人逼退到了高地的边缘,男子顿时大惊,运用轻功腾空而起,脚垫人肩,飞速奔驰到巴布那里,一剑落下,霎时震飞了准备砍向巴布的一人,男子一把拉过巴布,重重的用力推向一边,一面吼喊到:“快跑!” 话音未落,一道剑锋寒光便像乌恩奇劈来,男子奋力抵挡,戴面具的几人蜂拥而上,刀光剑影之间几乎把男子逼退到了绝际,就算他在是武艺精湛,也无法同时抵挡几人如此凶恶的进攻,乌恩奇瞋目裂眦的怒吼一声,好不容易挥开一剑,却又瞬间被围攻了上来。 巴布看著乌恩奇咬牙厮打的面孔,身体被吓得怎麽也动弹不得,全身直在颤抖,男子看见好友失神著没有任何反映,怒急攻心的大叫道:“傻愣在那里做什麽!混蛋,快跑啊!” 乌恩奇血红著双眼,顿时间杀气横生,嘶吼著手起刀落便骤然砍伤两人倒地,巴布似乎被男子的大叫唤回了神志,捂住流血的伤口慌乱的拔腿就逃,这边已经形态暴走的乌恩奇在一阵乱剑下顺势又砍伤了两人,血迹飞溅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将男子显得血腥而嗔毒,乌恩奇似乎变成了一头野兽,届时飞退如矢,暴怒的情绪几乎让他失控,就在光影挥动的瞬间,挡在前方的几名面具人全部喷血而亡,只有双瞳闪著冰冷寒光的乌恩奇仍然矗立在倒下的尸堆当中。 男子正准备为自己的撤离杀出一条血路,突然眼前一道如雪般的白影急速恍惚而过,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却又瞬间感觉到了戾气,乌恩奇下意识抬起手中的剑挡去,随之一股强大的气场袭来,而後便听见自己的剑发出冰裂的声响,顷刻之间从中粉碎成两半,这是王者的佩剑,乌恩奇在拔剑的瞬间就知道这把剑是世间少有的好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无坚不摧,居然……就这样断了?男子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气流冲破剑锋的阻碍迅雷的正面扑来,乌恩奇仰著身子逐渐向後方倒去。 刚才那是什麽?那白影是什麽东西?是鬼还是人……怎麽会那麽快?太快了,根本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速度,到底是怎麽出的手?如此强大的气压,如此深厚的内力,怎麽可能仅仅在那幻觉的刹那中产生?不可能,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人,那就太可怕了…… 巴布还没有没有逃出两步,便就听见身後奇异的声音,他带著不详的预感回头,只见乌恩奇手执断剑,在高地的边缘僵硬著表情朝半空中倒去。 “乌恩奇!!小心!!” 他大叫一声,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连滚带爬的朝乌恩奇飞驰过去,巴布向男子伸出手,可却还是晚了一步,乌恩奇似乎看不见巴布一般,仍然僵硬著表情,没有任何反应的任凭著自己的身体从高地的边缘坠落。 “不──!!乌恩奇!乌恩奇!” 巴布眼睁睁的看著乌恩奇摔下高地的深渊,撕心裂肺的悲嘶著,看著自己还伸在空中的手,顿时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8 泪流满面,怎麽会这样!他掉下去了!他死了!乌恩奇死了!不,不会的,他不会死,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巴布瞬间狂了,一声凄然的吼啸,正起身准备跟著乌恩奇跳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却从背後上来两个湖梭军人把巴布压了下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乌恩奇掉下去了!我要去救他!我得去救他!乌恩奇!乌恩奇!啊啊啊啊──” “巴布,你不能跳下去!会送命的!你没有办法救他!我们现在必须回去,把情况禀报给王者才行!巴布!” 两人一边拖著巴布一边对他喊道,巴布完全不理会他们,在两人的牵制下疯了般的咆哮著挣扎,两人不可能让巴布去自寻死路,只好一掌打昏了他,扛在马背上,湖梭百余人急速撤离,进入峡谷後一路狂奔,当所有人返回营地时已经是一天之後的事了。 届时,传到旭日干耳朵里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湖梭中途遭袭,领军乌恩奇在搏斗中不幸从高地坠入深渊,如今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生死未卜,生死未卜…… 王者崩溃了。 ~~~~~~~~~~~~~~~~~~~~~~~~~~~~~~~~~~~~~~~~~~~~~~~~ 唉,,,啥也不多说了,乃们有喜欢的亲,就请支持一下好了。。。 ☆、 (十九)嫉 妒 夕阳西下,暖暖的余晖散在那片葱郁的高地上,经过激战後的花草显得已有几分潦倒萧索,不远处的永明山上仍然飘零著墨黑色的气场,吞噬著世间的滚滚红尘,再将那阴暗的寂寞张扬。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静静的站在这高地的尽头的边缘上,看似摇摇欲坠,脚下却定如磐石,他冷冽的双眸若有所思的望著远方的群山,凌乱的晚风扬起他纯白轻盈的衣摆,只见男子如清莲般的绝世面容上仿佛凝成了冰霜,毫无表情,神态淡漠,就如同一尊石像,一尊缺少了灵魂,但却精雕细琢的石像。 白衣男子身後突然一道人影闪过,此人身法极快的来到男子身旁,低声便道:“人呢?” 闻言,白衣人只是轻瞟了来人一眼,微微抬了抬下颚,身旁之人顺势朝高地下的深渊探去,只见下面雾气腾绕,根本看不清深渊中的状况。 “死了?!”那人一惊,顿时变得急躁。 白衣人摇了摇头,原本僵硬的面容立即荡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梁公子,别担心,他只是掉下去了。别用那麽不信任的眼神看我,难道还怕我误了丞相的大事不成?” “董教主多心了,教主与丞相既已联盟,云熙自是不会存有丝毫疑心。只是董教主将那人推入这深渊,这叫云熙如何著手寻找?他可是丞相的义子,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一旦怪罪下来,难免也会牵连董教主的。” “哼,好你个梁云熙,人都还没有去找,就倒先给自己铺好後路来了,”蕫言美眸狠力的瞪了梁云熙一眼,似怒非怒的继续道,“这深渊下是一个偌大的湖滩,岸边都是灌木丛,这人从这里掉下去,定是掉进了湖里,你只要跟著水迹和灌木断枝的方向找去应该就能找到他,那里容易隐身,而且树木繁多,湖梭军就算找来也可以拖延一些时日,这不正合了丞相的意思麽?” 梁云熙邪魅的一笑,深看了一眼这容貌惊豔的男子,长叹道:“流鸢教教主不愧是人中龙凤,看来丞相托董教主来办这件事,果然是事半功倍,云熙先带丞相谢过董教主了。” 男人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蕫言回眸一声轻喝:“慢著!” “董教主还有何事?” 蕫言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瓣,走近梁云熙故作神秘的问道:“梁公子可否告诉我,这个男人到底是什麽来历?既然是丞相的义子,为何又在湖梭军中?看他今日的表现似乎对你们计划毫不知情啊。” 梁云熙身子微微一怔,愣了一下,便立马气定神闲的说道:“没错,韩萧容的确是丞相的义子,但从小就被埋伏在湖梭族中长大,他是大兰最後的一颗棋子,丞相对他也相当重视。至於为什麽不让他全面了解我们的计划,我想也许丞相只是想让这场血腥的战争变得更加有趣而已。” “韩萧容……韩萧容……”蕫言神色沈静的默念著,眼中划过一丝戏谑,“还真是人如其名,拥有那样的气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很特别,也很优秀。” “何以见得?” 蕫言神态自若的走到一边,早已打量出了梁云熙显露的极其微妙的妒意,微笑著说:“此人论武功虽逊你我一筹,但论头脑他却绝不逊色。临危不惧,应变能力极佳,而这些都是一般习武之人所不具备,他性情淡漠,心思却是细腻谨慎,可一旦发怒起来就如同一副行尸走肉一般,杀机深深,若不是我及时出手,恐怕我的人就算再多也被他杀光。此人若是身在江湖,必定是一代侠士。” “呵,看来董教主十分欣赏他啊。”梁云熙冷笑,口吻中带这几分酸意。 “梁公子此言差异,我本就事论事而已,此人或好或坏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除非有人暗地心中作祟,我的这番话也许才会显得有意义,梁公子你说对不对?” 梁云熙已是听出蕫言言下对自己的嘲弄,却也不发怒,只是清俊的面容微微一沈,神色中闪过一抹猖獗,优雅的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道:“正如教主所说,韩萧蓉的确绝非等闲之辈,可惜的却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却必须躺在敌人的身下,不惜用身体去获取信任。” 蕫言闻之,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点惊异,回头专注的看著梁云熙桀骜的神情,心中暗自斟酌一番,便随即放开了颜容,微笑道:“如此独特的气质,醉人的容貌,就算再是个强者,我想的确也难以抗拒这样的诱惑,只是……没有想到一朝丞相居然也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招数,真是可笑。” “董教主,请注意你自己的言辞,丞相这样做自是有他的道理。” “哦?道理?”蕫言笑得鬼魅,“到底是怎样的道理居然可以让丞相不惜牺牲自己义子的身体去博取敌军的信任的?” 梁云熙犀利的双眸瞥了一眼蕫言,用不屑的口吻说道:“董教主一向聪敏,怎麽可能连这点都看不来?” 面对梁云熙轻佻了语调,蕫言只是轻轻的抚了抚衣袖,一张丽容在晚霞的辉映下更显动人:“梁公子何不说出来,让我看看是自己是猜对没有。” “理由非常的简单,要真正摧毁一个强者,并非一定要用利剑刺进他的胸口,这样只是毁灭了他的肉体,而他的灵魂却仍然猖狂。最好的办法是要他自己动手来摧毁自己,如何才能做到这点呢?”梁云熙说到这里,深眸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蕫言,“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39 那就是先要让他疯狂。” “哈哈,精彩!梁公子不愧也是丞相栽培出来的能人,论狠,论绝,真是和丞相不差分毫。”蕫言轻轻鼓掌,笑言道。 梁云熙仍旧宠辱不惊的站在原地,冷冷看了一眼白衣男子转身便道:“在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说了,还要赶去办事,恕不奉陪了。” 蕫言继续站在高地的边缘,任凭稍有疾驰的风凌乱自己的青丝,纯白的衣摆更加张扬的飞舞起来,男子微微合眼,眉心的一点朱砂红得妖魔,听著身後那渐行渐远的脚步,长叹一声说道:“梁云熙,你想知道韩萧蓉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麽吗?” 身後之人没有回答,脚步也没有停下的继续远走,身影被风刮得有几份模糊。 “他最夺目的地方,不是他过人的机智,也不是他迷人的容貌……”两人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白衣男子似乎也不在乎身後的人能否听见他说话,只是一味的自言自语。 “只是因为──他是温暖的,温暖如阳,如残阳,如一轮东升的残阳。” 此言未落,身後的梁云熙双脚一掂地面,全身凌空跃起,用极快的身法消失得无影无踪,强烈的晚风再次吹过这片高地时,上面早已是空空如也。梁云熙身边的景物飞快的闪过,不一会儿便进入到深渊的底部,云雾仍然缭绕在他身旁,站在一汪湖滩的边缘,脑中不断回响著方才蕫言所说的一切。 没错,他承认韩萧容有著在这乱世中所被渴望的东西,但他就是莫名的会觉得心中扎了一根刺,为什麽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停留在他身上,旭日干是这样,蕫言是这样,义父更是这样!那自己到又算是什麽呢?难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超越不了那个人麽?一瞬间,他觉得怒火中烧,一个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人活一世却寻找不到自己存在於这世间的价值,哪怕是如野狗般流浪乞求,至少也可以证明那是在我自己而活,但他梁云熙却什麽都没有,没有自由,没有意义,只有满腔的愤怒和埋怨苍天的不公。 “韩萧容……”他咬牙切齿的憋出这三个字。 他是温暖的,温暖如阳,如残阳,如一轮东升的残阳……是这样麽?分不清是希望还是绝望,却可以催人泪下,哼,好笑,真是好笑。 梁云熙眼底划过一丝嘲讽,目光顺著岸边的一路水迹向灌木的深处看去,唇畔再次妖冶的上扬。 今日我到要见识一下,你这东升的残阳到底是如何教人疯狂! ☆、 (二十)癫 狂 湖梭族──军营 夜风阵阵袭来,当空明月逐渐被青云所遮掩,营地中似乎无形的被什麽异样的气氛所笼罩著,空气不安稳的颤动,虚实飘渺。 王者独自呆在帐篷里,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幽黄的烛光仍然挥动著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却显得很是苍白,双眼漫无目的的死死望著前方瞬也不瞬,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乌恩奇俊朗的面容,男子带兵出行已有两天了,前方却没有丝毫消息传来,一向多谋的旭日干竟无法确定这样的无声无息到底是好还是坏,只是一味的觉得整颗心脏都悬在半空怎麽也踏实不了。 他想他想得几欲发狂,但他却完全不知道当自己真的发狂後会做出些什麽,也许只是奔往前方去寻找那安心之处,把那个人紧紧的收在怀中,释放灵魂中的寂寞。 纵然这不应是王者所为,但他也从不需要一千一万个理由,只因他旭日干爱便爱了,不但要爱而且还要深爱,深爱得真诚,深爱得痛快! 俗话说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胸襟宽宏,顶天立地。旭日干现在想来怎麽也觉得这话是在嘲笑自己,并不是因为现在的他不像个男人,而是因为像那样的男人却并不是现在的他。 旭日干嘴角荡漾出了一抹笑容,笑的不是他自己,而仅仅是一份凄然。他只能默默的希望乌恩奇千万别出任何差错,更不要满脑子想的都是忠诚,他只要他安全,这样就够了,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王者的心愿竟然不带任何的奢求,如此低廉,低廉得使他倍感惭愧…… 但老天却始终是个顽徒,喜欢的正是游戏人间。 营地突袭一阵骚动传来,马嘶轰鸣,人声鼎沸,王者从沈思中猛然的惊醒过来,刚要起身前去一探究竟,将军艾青便面容失色的冲了进来。 “报──王、王……”只见艾青神情无主,口齿竟有些不清了。 “艾青,外面出了何事?!”王者向前大跨一步,心跳骤然加速。 艾青一阵咬牙,便道:“回王,您派去半路接应的军队带著前方分队的伤员回来了,前方分队在探查途中竟不幸被江湖教派袭击,溃败而归……” 旭日干眼前一黑,倒退了几步後手掌紧紧的抓住了桌子的一脚,才逐渐站稳了身子,脸色更是冷得吓人:“那乌恩奇……” “乌恩奇他……”艾青悲愤得双眼血红,一拳砸在地面,“他为了掩护部队安全撤离,孤军奋战,却不慎……不慎从高地坠落深渊,至今,生死未卜啊。” 王者听闻“生死未卜”四字後,难以置信摇著头,眼中闪烁著从没有过的恐惧,颤动双唇之间不停的念念有词著。 “生死未卜……生死未卜……?什麽叫生死未卜……?我不相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旭日干狂吼一声,全身散发著杀气的急速冲出了帐篷,他瞬间失控了,崩溃了,就像这从天而降的细雨,也随他一道失控著,崩溃著。 此刻营地已是一片狼藉,所有彪悍的战士们都丢盔弃甲的坐了一地,面容狼狈,神色疲惫至极,任凭雨水冰凉的拍打自己,但心中却是痛愤难填。巴布喃喃的念著乌恩奇的名字,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营地时,瞬间睁大了双眼。 “乌恩奇!他掉下去了!我要去救他!他不能死!不能死!!”巴布完全不顾及自己肩上的伤口,强忍著疼痛挣扎起身,漫无目的的乱爬著。 几个士军用力的按住他的身体不准他乱动,阿蕾得知乌恩奇的噩耗後,又看到巴布伤成这样,心痛欲裂,流著眼泪一把将巴布搂进怀里:“巴布!他不会死的!绝对不会!冷静一点,很快就会有人找到他!他会没事的……” “阿蕾……阿蕾……”巴布全身颤抖的缩进阿蕾的怀中,也悲恸的哭了起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他的话,让他一个人……一个人在那里!” 说到这里,阿布又神经质般的猛地抬起脑袋,双眼瞪得狰狞,死死抓住阿蕾的双臂:“我将手伸过去,他明明可以抓住的,可他没有……为什麽他没有抓住我!为什麽!我亲眼看著他掉下去!离我越来越远!而我却没有跳下去救他!什麽兄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0 弟,我是个混蛋,贪生怕死的混蛋!啊啊──” 巴布说完便揪著自己的头发发泄,狂乱的吼叫,撕心裂肺的哭泣,让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只是迅雷之间不知从何处冲出一人,如猛虎一般拨开聚集的人群,二话不说便一把抓住巴布的衣襟,将他腾空提了起来重重摔在墙上。在场的所有人,双腿直发软,跪也不能,站也不能,教人好一个胆战心惊。 被重重甩在墙上的巴布,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仍在不住的抽泣著,头也不抬,也不在乎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只是一味的念著乌恩奇的名字。 “你说亲眼看见他掉下去的?!他怎麽会掉下去?!你抬起头把话给本王说清楚!”旭日干对著巴布咆哮,接著便是一拳打在巴布的脸上。 阿蕾一看,大惊著跪地,满脸泪痕的拉住旭日干的衣角求道:“王!王!求求您别再打他了,他已经受伤了啊!阿蕾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但此刻的旭日干哪里还有理智可以言,王者一脚蹬开阿蕾的双手,将巴布的衣襟抓得更紧,几乎要将他掐死一般,双眼红得可以流出血来,咬牙切齿的又是一拳打在巴布的鼻梁上:“快说!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只有他掉下去了?!为什麽掉下去的不是你们,而是他!” “咳咳……!”巴布被旭日干掐得窒息,大口的喘气起来,这才稍稍从悲痛中拉会一点神志,“他……他要我带著所有的人撤离,而他来做掩护,可就在我回头的时候,他面前并无敌手,但手中的剑却断了,然後……然後就这样掉了下去,我急忙过去将手伸给他,可他却像是丢了魂一般……无动於衷……都是我的错……乌恩奇……” “深渊到底有多深?!下面都是些什麽?!” 巴布望了一眼旭日干,又将脑袋捶下去,痛苦的说:“我……不清楚,下面全被厚厚的云雾笼罩著,什麽也看不见,乌恩奇……他……他多是凶多吉少了啊!” “闭嘴!”旭日干一个巴掌重重的扇了过去,“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我相信他!相信了他……竟真的相信了他!” 王者一把将巴布甩的远远,一向冷峻的脸上出现了悲愤的神情,所有的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旭日干,都被吓的不敢吭声,雨水狂乱的打在他的身上,王者觉得很冷,从来没有这麽冷过,煞白的脸庞渐渐变得铁青,嘴唇变得紫黑,他不要那个人残留在他身上的温暖就这样流走,他不会死的……我还能感觉到他,他的气息,他的心跳……他不会就这样走的,绝对不会…… 为什麽老天要这样折磨我,难道是我不配麽?不配拥有他?所以你要将他带走……我绝不服输!他是我的!他说过他是为了我而存在的!他怎麽可能跟你走!!我是那麽那麽的珍惜著他…… 乌恩奇……乌恩奇…… 啊啊啊── 旭日干仰天一声凄厉的狂啸,一道闪电霹雳而过,乌云翻滚,雷声四起,毫不知情人们都吓的跪了一片在地上。 霎时一声马嘶而起,竟是旋风的声音,旭日干顿时回过神来,大步上前一跃上马,手持马鞭回头一声厉吼:“营中所有人,一个不留的去寻找乌恩奇的下落,集中一切兵力定要找到他!本王活要见人……听清楚了没有!” 所有的人齐声相应,而旭日干“死要见尸”这四个字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王!属下有话不得不说!”军师格根和将军艾青,在王者挥鞭之际拦下了旭日干的去路。 “让开!本王的命令你们没有听见麽?!”旭日干虎目一瞪眼下二人,脸色一沈,露出杀人般的气息。 两人顿时都吓的咽了咽嗓子,格根壮著胆子说道:“王,还请三思啊!当时乌恩奇带少量人马走时,就是考虑到後防空洞的危险,才出此下策啊,若我族全部兵力都出动去找他,营地无人驻守,万一大兰攻来,窃取了机密,烧毁了粮饷,那会铸成大错啊!” “是啊,王,乌恩奇从小就像属下的孩子一样看著他长大,如今他生死未卜,属下也万分心痛,但王万万不能辜负了这孩子的一番用心啊……王请三思!” 这二人不愧是湖梭的忠臣,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都纷纷下跪朝旭日干叩了三个大礼,而王者只是静静的坐在马背上,冷漠的看著两人,冷漠得毫无表情,冷漠的开口说到:“君无戏言,一切後果由本王承担,你们快给本王带上全部人马出去寻找乌恩奇!闪开!” “王!不可啊……“ “王,不能如此鲁莽!这样我军……” 还没有等两位将领说完,旭日干居然再无耐心的一记马鞭抽在两人的身上,立马一阵丧心病狂:“到底你们是湖梭的王,还是我是湖梭的王!若有违背军令者,弑之!你们若是找到的……” 旭日干眼神瞬间变得憔悴,但却不失犀利,拉紧缰绳冷声道:“你们若找到的是他的尸首,本王定要你们全部为他陪葬!驾!” 王者鞭笞,一奔数里,老天倒泻的倾盆大雨在嘈杂中将他的身影淹没,借著雨水的掩饰,旭日干竟悄然的流下了热泪,曾差点失去过乌恩奇一次,他真的不愿这个人再次从他手中溜走,面对这份感情时,旭日干是那样的脆弱,他的心灵从没有受过伤,可自从他遇见乌恩奇,爱上乌恩奇,拥有乌恩奇後,他心灵的伤口就再也没有愈合过…… 他是那样爱他,那样不顾一切,不求回报的爱著他,为何这样都会变得如此困难……是我错了麽?是我不该遇见他,还是我不该爱上他? 不重要了,其实不重要,只要你告诉他还活著就好……到底谁来告诉我? 旋风啊旋风,在这雨夜你能明白我的心麽?那就跑快点,再快点,带我去找他…… 雷雨疾驰,草木皆狂,却没有人会想到,旭日干那一声令下竟会真的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 (二十一)相 对 乌恩奇直到落入湖中的瞬间,才猛然的惊醒过来。 刺骨的湖水如冰刀一般穿透著他的身体,窒息感也连连相伴而来,乌恩奇开始本能的挣扎,胡乱的摆弄著僵硬的双腿,却不料这湖竟如此之深,直到半晌後他才将身体浮出水面,几乎是拖泥带水的爬上湖滩,不住的大口喘息起来。 不久,待自己稍作平息後,他便开始回想方才怎麽跌入这湖中,他只依稀的记得被一阵强烈的内力所震後,手中紧握的剑便顷刻间断成了两截,之後是巴布呐喊著向他本来,再然後他就掉入了这湖中。 可是……还有些什麽男子却总是抓不住,他又想了一想,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对了!还有那白影,就是那个似人似鬼的白影在他眼前一飘而过後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1 ,他才会一时失神从高地坠落。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道白影绝非鬼魅,那样深厚的内力只有人类方才能做到,不想江湖之中竟也是能人辈出,那样的速度,如此怪异的招数,乌恩奇根本见所未见,不禁暗叹,不知是怎样的武林高人才能练就这一身的绝艺。 索然男子已弄清自己落湖的原因,但他敏锐的直觉却感到这事中暗藏玄机,其蹊跷有两点,第一,之前有人看到的峡谷间的那批人马到底是什麽,为何出峡谷後会消失不见,既不是湖梭军队,那义父与这件事到底有无关联?其二,方才那白影轻易将我手中的截断,为何却不杀了我,而偏要我掉入了这湖中,既然那些戴面具的人都说了这是他们流鸢教的地域,难道那人会不知道这高地之下是湖滩? 怎麽想来这都像是有人在暗中将一切设计好了的,先是用一批人马引诱湖梭出军,然後待我们与流鸢发起冲突後,一阵乱战,最後那白影独独将我推入湖中,这显然是那人并不想至我於死地,这麽一绕问题的集中点便落到了乌恩奇自己身上,男子霎时一惊,为什麽是我?难道这一切都仅仅是针对我?那目的又是什麽?那人怎麽会知道这次必定是我领军出行呢? 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诡异了。乌恩奇找不到任何的线索,顿时脑子一片混乱。 他从湖滩上直起身子,衣服全都湿透了,显得狼狈不堪,全身上下更是冷得发抖。只是放眼看去,周围都是一层浓浓的雾气,在雾气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灌木丛,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乌恩奇只能随著太阳西下的方向朝灌木丛的深处走去。 天色渐渐偏暗,走了很久後,却还是在杂草丛生的灌木里打转,乌恩奇觉得又冷又饿,视线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就在他几乎体力不支摇摇欲坠时,却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个石洞,男子瞬间面露喜色,随手捡了一些木枝,便朝石洞走去。 乌恩奇褪去自己的外衫和鞋袜搭在木枝上,然後用杂草生了些火一是可以取暖,再来也以将那些衣衫烤干,看来今晚只得在此留宿一夜了。思此,原本有些急切的心情也就安定下来了,乌恩奇抱著双膝依著火堆席地而坐,火光辉映著他有些苍白的脸庞,不禁却增添了几份红润,稍有凌乱的发丝垂在额前,为那双深邃的眼眸带来一抹别样的朦胧。 男子看著烧的旺烈的火堆,心中却不住暗付道,不知巴布有没有带著军队安全的撤离,虽然湖梭并不是他最终的归宿,但他还是会有些挂念和担忧,乌恩奇甚至觉得自己对湖梭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感情,他应该满心想的都是仇恨,怎样的去将之摧毁和消灭,对於湖梭来说他无疑是要背负罪人的恶名,但却没有人会想到,此刻他的心情会是怎样的痛苦和挣扎。 自从遇见旭日干後,似乎一切都偏离了正确的轨道,那个人的温柔,那个人的信任无时无刻的不在腐蚀著乌恩奇原本寂寞的心灵。所谓的仇恨到底是什麽,在他心里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甚至使他不敢轻易的再去触碰…… 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状况真的是糟糕透了,他好想回到原来的自己,那个没有杂念,没有思想的自己,只为了那不曾触及的大兰而存在的韩萧蓉。 现在的乌恩奇只会让他感觉很累,真的很累…… 石洞外突然一阵骚动,男子猛然的抬起脑袋看去,洞外的天色已经黑尽,乌恩奇站起身子小心的朝洞口走去,突然又是一阵颤动,宛如在耳畔一般,接著便是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了洞口。 “什麽人?!”乌恩奇一惊便脱口而出,眯眼看著那个如剪影般的人形。 那人影也不搭话,只是缓缓的朝男子走来,在微弱的火光下来人的面目渐渐清晰,一身紫衣,容颜清俊。 “韩萧蓉,没想到我们这麽快又见面了。”梁云熙脸上挂著玩味的微笑,上下打量著半、裸上身的乌恩奇,眼底却划过了一丝别样的光彩。 乌恩奇看了看他一眼,将身子别过一边,冷冷道:“看来这次又是义父设好的圈套。” “哈,果然是好头脑,”说话之间梁云熙又故意朝男子靠近了几分,“在下这一出现,便知道没有好事,呵呵。” “为何义父总是不将计划告诉我?既然如此,你现在来又是做什麽?”乌恩奇稍有发怒,对於义父的疏远心中自是有些无法平静,难道义父不再信任自己了麽? 梁云熙见男子对自己发怒,不恼反而觉得有趣,心里邪恶的念头在次萌发了起来,从袖口突然抛出了几个东西给乌恩奇。 “接著,先吃了这些,你想知道事我自会慢慢道来。” 乌恩奇接过抛落在怀中的不明物体,定睛一看,不由微微吃惊,手中的几颗果实居然和旭日干那日在蓉林中给自己吃的那种果实一模一样,空白的脑中,突然闪过了旭日干的面容,乌恩奇瞬间一阵失神,暗自想著旭日干若是知道自己发生了这等状况不知会是怎样,临走时王者那关切至极的眼神,男子是怎麽也无法忘掉。 “怎麽?还怕这果子有毒不成?”梁云熙自是不明白乌恩奇为何神游万里,只当是男子对自己心生怀疑,於是又不屑的补了一句,“放心,这种果子色泽越是青绿的反而会越香甜,不信你试试。” 乌恩奇看了一眼果子,又将目光投降梁云熙,片刻思索後便道:“既然讨厌我,那这样做又是什麽意思?” 梁云熙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朗声大笑道:“哈哈,看来你还不是很清楚状况,你是丞相的义子,丞相是我的主子,丞相的义子必然也是我的主子,让主子不挨饿不受冻,是属下们应当做的事。这跟我是否讨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乌恩奇没有再说些什麽,坐下身子便开始大口吃起果实来,这果子的确香甜,可他总觉得嚼在口中的滋味和上次有些不一样,没有旭日干那细腻而温柔的眼神注视著自己,似乎无形中却少什麽调味料。 当他不经意间抬眼时,却看见的是梁云熙异样的目光,乌恩奇只觉得那样的目光让他很不自在,背过身子便不想去在意。 梁云熙细细观察著男子的背影,竟然逐渐开始失神,背部肌肉行走的线条勾勒出一副结实而完美的躯体,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伤痕,怎麽看也不像一个战士身体,简直就是上天造就的尤物,梁云熙双手成拳,心中无名火再次冉冉上升,为什麽这个男人从里到外都如此完美?!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超过他!怎麽样……才能毁了他!一时间,梁云熙很想看看乌恩奇在被旭日干玩弄的时候是怎样的一副模样,想看他屈辱的表情,听他在一个男人的身下是怎样的□□……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2 麽?”乌恩奇悦耳的声线响起,梁云熙猛然的回过神来。 “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为什麽要假冒那些人马?你们怎麽就知道带兵的人一定是我?” 梁云熙看著乌恩奇认真又急切的神情,微微一笑道:“冒充兰军无非就是要引出湖梭的军队,但目的却不是为了歼灭,而是为了另一个圈套。而这个计划必须要湖梭的军队一个不留的全部出动才能完成。” “那义父更应该将之告诉我才对!”听到这里乌恩奇更加的糊涂了,更是愤怒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旭日干已经准备集中全部军力出动歼灭兰军,到那时後防必定空洞,你只要攻之旭日干便就在大兰手上了,但这些却被我阻拦了下来,就是因为你们没有把这些告诉我!” “韩萧蓉,你以为丞相会想不到这些麽?” 梁云熙轻佻的一语,顿时让乌恩奇楞在当场,颤抖著双唇喃喃道:“什麽……义父都知道?” “不错,丞相早就想到旭日干定会一时冲动带兵出发,而你在没有接到我们的通知下也会尽力阻止,而必然的结果就是由你领兵带著较小的军队过来,这样一来湖梭的後防便有了保障。” 原来一切都是义父事先就设计好了的,但这样看来兰军想攻打湖梭便没有机会了,到底还有怎样的圈套,让义父这样多此一举呢?乌恩奇双眉一皱,似乎瞬间意识到了什麽:“看来你们想引的不是湖梭军队,而是我,对不对?才用了这种掩人耳目的方式,让我借忠义之名带队出来,却不慎被袭从高地坠落,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好聪明的脑子,都想到了这里,难道还不敢往下想麽?”梁云熙看著乌恩奇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又是不屑的一笑:“对湖梭来说,你现在是生死不明,然而得知这个消息後,最著急的人会是谁? 旭日干!乌恩奇几乎本能的想到了这个名字,却无法开口说出来,只觉得一切太匪夷所思了,义父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要旭日干做什麽?让王者担心自己又能做些什麽? 梁云熙满意的看了一眼乌恩奇铁青的面容,心中快意横生,双手抱胸的悠悠道来:“你说不出口,就让我来替你说吧,得知这个消息後最担心的人必定会是旭日干,既然不知道你是死是活,那你再想一下他又会怎麽做呢?” 乌恩奇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焦雷轰顶,顿时明白了一切,以旭日干对自己的珍爱和迷恋,果然一切都是注定了的,男子叹了口气闭眼说道:“他会出来找我,带上所有的兵马,一个不剩的出来找寻我的下落。” “哈哈,不错,你还是想到了,这样一来他们的营地便会空无一人,丞相便可以为旭日干准备一份大礼了。”梁云熙笑得刺耳,声音犹如鬼魅一般在石洞内回荡著。 “为什麽要这样做?即使不利用我,旭日干也会集中所有的兵力出发,为何非要这样多此一举!那所谓的大礼到底是什麽!” 乌恩奇几乎是更加的暴怒了,说话的声音也加大了不少,然而梁云熙只是朝他摆了摆手,说道:“别急,别急,我来就是要这个计划告诉你。首先,按你说的确没有错,最後都是把湖梭的全部兵力引出来,可两种做法的效果却截然不同,若只是单纯的利用假象把他们引出来,但他们的头脑仍是清醒的,这样就算我们逞一时之快把旭日干抓住了,只要逃出去一个湖梭人便会给我们带来十个,一百个旭日干,斩草不除根,必有後患无穷。 再来,你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潜在的那股军队,所以旭日干还不能死。至於用你来引出湖梭军队,那效果可大不一样了,第一个乱了方寸的便是旭日干,他会不惜一切的找寻你,君心一失湖梭军营还不大乱麽?所有的人不会再去关心其他,丞相的计划也可以顺利完成了!” 乌恩奇在心中不禁暗叹,义父果然厉害,能将事情考虑的如此周全,看来这次湖梭不败都难了:“那义父准备大礼是……?” “哈,这就更绝了!丞相找来了最好的师傅,在湖梭军营周围打通了暗道,只要湖梭的人一离开,这些师傅便会潜伏进去,在湖梭军营地下的各个角落都按满炸药。只要你一得到湖梭神秘力量的消息後,带人前去偷袭,这边丞相只需在远处引爆炸药,‘!’的一声,一切就都结束了,不仅能将湖梭诛之,而且还是连根诛之,一个都逃不了!” 梁云熙充满杀气的声音,似乎历久不绝,乌恩奇全身开始不住的颤抖,脑中想象著当炸药引爆的时候,湖梭所有的人是怎样在火海中会飞湮灭的,旭日干要死,艾青大伯要死,就连巴布和阿蕾也会……男子想到这里觉得一阵後怕,阴冷的寒意蔓延著全身。 “为什麽要这样……为什麽要全部杀光?他们……” “韩萧蓉,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今天死的不是他们,那明天死的就是我们!”梁云熙面对乌恩奇踌躇不已的面容,只觉一阵嫌恶,心想这个男人到底在不忍心什麽东西! 乌恩奇逼近梁云熙的身体,目光冷的吓人,一字一句的说:“就算如此,但那些战士和妇女都是无辜的!为什麽他们也要死?!难道旭日干死了都还不够麽?!” “哼,韩萧蓉,你疯了是不是?在湖梭侵略我们的国家时,也没有放过一个妇女和小孩,他们屠城,杀光了所有人,别忘了,你的母亲也是这样死的!” 及时,天空中一道闪电打过,照映著两人狰狞的脸庞,乌恩奇再次逼近梁云熙,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难道我们就应该和他们一样残忍麽?!” “你要搞清楚!这不是以暴制暴,”梁云熙没有闪躲乌恩奇的注视,只是用更加坚定的声音继续说道,“这是战争!” 梁云熙一把甩开乌恩奇的手掌,整理著衣领,大为不爽的看著乌恩奇痛苦的表情,这男人的善良和正直甚至让他觉得恶心,就像一个在繈褓中的婴儿根本不懂世间的竞争和险恶,只会在一旁无理取闹,他梁云熙绝不能接受会输给这样的一个人。 男子大惊著倒退一步,似乎眼前风云变幻,石洞外闪电不断,轰雷从远处响来,乌恩奇的脸色更是惨白,像自己这样年纪的男女全部都得死,若是知道是自己将他们害死,那些亡灵还怎麽得到安息,自己双手上罪孽又怎麽洗得干净!这不是战争……完全是场噩梦,用血腥和阴谋堆积的噩梦。 “韩萧蓉,你何须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不何时梁云熙竟已经凑到了乌恩奇的耳旁,邪恶的勾起唇畔,“看来你不是舍不得那些湖梭人,而是舍不得旭日干,对不对?你对他已经有情了麽?嗯?” 乌恩奇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眼,正在闪开之时,却被梁云熙一把钳制住了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3 下颚,被迫与他直视。梁云熙上下仔细的端详了乌恩奇一番,压低著声线道:“真是令人好奇,你到底是用怎样的方式取悦旭日干的,他可以满足你麽?他可以让你享受快乐?你这副身子,也的确是万分诱人,真想瞧瞧你到底能让人销魂到何种地步。” 边说著梁云熙还用另一只手掌在乌恩奇赤、裸的上身来回游荡,眼中有著无法掩饰的欲望,男子一手打开梁云熙抚在胸口的手掌,厉言到:“你想干什麽?!” “我想干什麽你难道看不出来麽?”说话间梁云熙抓著男子下颚的手又加重了几分,“不如,你告诉我,旭日干一般都从什麽地方开始?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来做。要知道能满足你的不止是旭日干一个,我也可以让你□□的。” 乌恩奇顿时一阵耻辱感涌上心头,运用真气灌注在双臂之上,用力的打开了梁云熙的束缚,退後数步,恶狠狠的看著他:“无耻!” “无耻?哈哈,这两个字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梁云熙双袖一甩,背过身便不再看他一眼,“只要丞相一声令下,就不惜用自己的肉体去取悦一个男人,若今日是丞相下令让我这麽做,你是不是也会乖乖躺在我身下了呢?你只要可以躺在一个男人身下,便可以躺在所有的男人身下,敢问,还有谁比你韩萧蓉更适合拥有无耻这两个字呢?” “闭嘴!梁云熙,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乌恩奇血红著双眼,杀机深深的对梁云熙说道。心中却仍是无法平静,为什麽这个男人总要刺激他最痛的地方。 乌恩奇越是愤怒,梁云熙心里就越是愉悦,一阵狞笑後便道:“哼,你不用这样瞪著我,到底是厌恶我碰你,还是说能碰你的只能是旭日干一个?” 乌恩奇只觉得一箭穿心,惊愕的发现自己的确如梁云熙所说,除了旭日干在也不能允许第二个人,可这是为什麽?为什麽只要是旭日干就可以?为什麽…… “别傻了,他即使现在爱你,当得知你的身份後,也只会狠你,狠不得杀了你。莫非……就被旭日干做了几次,你也爱上他了?” “没有!我没有!”乌恩奇大声的反驳,对他来说爱是怎样的东西他完全不知道,他又怎麽可能去爱呢,“如义父的命令,我只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你又何须对我恶言中伤,难道就不怕我将你说的告诉给义父麽?” 梁云熙自顾自的向洞外走著,只冷冷的回到:“到底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韩萧蓉,你自是完美,清风傲骨,但这些都在你被旭日干脱下第一件衣衫时便就彻底破碎了,你好自为之吧,在下告辞了!” 洞外一阵婆娑後,便开始风雨交加起来,眼前的火堆越烧越旺似乎想冲破什麽束缚,乌恩奇顺著石壁滑落在地,心脏似乎都被掏空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命运竟是这般无奈,他一心只为了大兰的胜利和复兴而存在,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一次次的躺在旭日干的身下,但事到如今却只得到了无耻二字。 自己真的是无耻的麽?的确,并没有任何人逼迫过自己,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乌恩奇脑子一片混乱,将脸颊深深的埋在双掌之间。 “乌恩奇,不要忘记……我们曾如此给予彼此快乐过……永远不要忘记。” 没有来由的回想起旭日干对自己所说的这句话,却只感觉心底一阵抽痛,自己快乐吗?他不知道,也许这些所谓的快乐都是建筑在他耻辱的灵魂之上,旭日干爱他,但旭日干却永远无法知道他的爱对乌恩奇来说只能是一种压力,而无法成为一种束缚。 ☆、 (二十二)失而复得 火光瞬间燃烧得妖异,乌恩奇的全身逐渐开始发热,闪电轰鸣下,脑中开始掠过旭日干深情的眼神,低沈的细语,炙热的吻过他全身每一个角落,乌恩奇觉得体内的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欲、望不断的涌上神经,眼前早已是一片血红。 “旭日干……旭日干……” 男子嘴里呢喃的叫著王者名字,双手按捺不住冲动抚摸著泛起红霞的胸膛,有意无意的玩、弄著两颗坚、挺,快意的酥麻袭来,但他却想要的更多,已经发起变化的玉根在裤裆里蠢蠢欲动,乌恩奇想象著王者有力的抚弄,慢慢的将手掌移向那高隆起来的妙处。 乌恩奇完全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的渴望,迷乱的神志,火热的欲、望不断在体内燃烧。心灵的寂寞与空虚就如同沾水的墨迹般扩散开来,他控制不住手上的动作,紧闭著双眼不愿面对这样淫、靡的自己。 满脑子出现的都是旭日干的名字,似乎有一千一万个声音在呐喊,男子欲罢不能,只能加大手中的力度,用快感来淹没精神上的折磨。 即使双掌中的玉根在强烈的刺激下不断的紫红膨胀,可却丝毫没有减轻乌恩奇内心的痛苦,那种有形无形的耻辱和委屈,让他在顷刻之间变得疯狂,用力的摩擦,似乎想磨灭掉什麽看不见的印记。 男子甚至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被旭日干狠力贯穿过,想让那种炽热的疼痛和快乐吞噬掉他仅有的理性,让他忘记自己是谁,让他觉得不再孤独。 若不是今夜梁云熙的出现,乌恩奇都还不曾意识到自己的命运竟是这般的悲哀,什麽大兰兴衰,什麽功成名就,都是一汪泡影,唯有自己的人生才是那样真真切切的无耻! “旭日干……” 乌恩奇不断的梦呓般喃喃念著王者的名字,一涌一涌的快意直冲上脑,背脊一阵阵的酥麻,洞外的雨越下越大,交杂著男子情迷的呻吟变得异常的混乱。 王者的音容笑貌,他的强势霸气,他的似水柔情,在瞬间都幻化成了一种无形的火焰,让男子内心感到一阵温暖,能够填满心房的温暖。 旭日干,唯有他让乌恩奇寂寞的心灵有了陪伴,唯有他才对男子付出了那种毫无保留感情,被爱和关怀,占有与珍爱,那是乌恩奇一直渴望而追求的东西,但当如今送到他手中时,却已是魂不附体,不知其中滋味了。 心中万千怨气,让那个平日淡漠的男子,变得诡异而愤怒,他呻吟得越发高亢,如蚀骨销魂一般,听了更是令人热血沸腾,诱人犯罪,双腿间的玉根早已蓄势待发,手上的速度也越来越迅猛,那红得发紫的顶端垂涎欲滴的从蜜、口吐出丝丝淫露,上下反复摩擦的声响也不绝於耳,为周遭的气氛更添加了一分凌乱与萎靡。 只见男子胸膛起伏不停,呼吸越发失控,时而短促时而粗重,就在这眨眼间全身猛烈的一抖,失声叫了一声,玩弄於双掌之中的玉根喷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4 泄出了一股稠浓的液体,射在大腿的内侧,男子缓缓抚弄著宣泄过後的欲、望,双眼渐渐失去了光泽。 满足过後的空虚如洪水猛兽般的袭来,乌恩奇仿佛比方才更加的痛苦,他颓废的倒卧在地面,双手紧紧的抱住脑袋,没有人能够帮助他,安慰他,男子终究还是孤独的。 乌恩奇意识到,旭日干和他带给自己的美好,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那自己又会是什麽?是了,自己早已变成了一颗棋子,命运早已由天不由己,他在泡影中成长,必定会抓住泡影生存,无耻的人生便只能让它继续无耻。 也许还有一丝值得安慰:旭日干,幸好你我是敌人,幸好是敌人…… 翌日,唤醒乌恩奇的不是黎明的曙光,而是一阵阵忽远忽近的嘈杂,大雨过後的洞外不再被浓雾所笼罩,一股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男子穿著好衣物站在洞口静静的聆听,虽然传来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但却仍然能都听细微的马嘶声与人模糊的叫喊声。 难道旭日干这麽快就找来了麽?如果我此刻出去见到他们又该说些什麽?若是照实说自己只是掉进湖滩里,他们会不会相信?会不会对我心生怀疑? 就在乌恩奇绞尽脑汁想对应的办法时,突然眼角的余光瞟见一道反光袭来,霎时跃身而起,闪到一旁,只见一支飞镖插在了石洞之上,那飞镖上还夹著一张纸条,男子上前取下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竟是义父的笔迹。 想必是湖梭已经找来,义父不愿冒险暴露行迹,才用此方法给自己传递信息。乌恩奇认真的看完纸上寥寥几字,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惊是喜,便走到昨晚未燃尽的火堆旁将字条烧得干干净净。 原来义父一切都已为自己部署好後路了,真是好一个连环计,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王者对自己更加信任,还可削弱旭日干的兵力,逼他不得不将潜力全部激发出来,只要湖梭那股神秘的力量一出现,那湖梭就注定必败。 乌恩奇仰天长叹一声,露出一抹解脱的神情。看来,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只要旭日干不会将奸细的头衔怀疑到他身上来,那麽大兰和湖梭近百年来的纷争将会就此平息。 但此刻的男子哪会知道,之後发生的变化竟是如此的翻天覆地。 乌恩奇找了一些污泥抹在自己的脸上,用石子把衣衫割破,然後在脸和手上都弄上不同的伤口,最後还咬牙用一手抓住自己的肩胛骨,用力的一扭,手臂便顷刻间脱臼。 制造好落魄的模样後,随著人声渐行渐近,男子缓慢的走出了石洞。 旭日干冒雨来到此地时,这里已是一片泥泞,灌木丛生,杂草乱长,风雨更是将乌恩奇遗留下的痕迹和气息冲刷得丝毫不剩,让旋风根本无法通过辨认乌恩奇身上的气味来寻找。 王者只有依乌恩奇从高地坠落的方向找了一圈,除了发现了一个湖滩外,连半个鬼影都没有看见,旭日干此刻更不知道是喜是愁,他一面是那麽急切的想找到乌恩奇,可一面却是那麽害怕找到男子。 随後大批的部队便及时赶到,人们分散开来四处寻找,可偏偏这夜天公不作美,雨势越下越大,众人在黑暗中摸索,无法辨别方向,绕来绕去几乎都在原地打转,一夜的操劳却是毫无所获。 直到黎明来临,托著疲惫身子的士兵才发现此灌木林竟然出奇的大。旭日干顾不得自己已经湿透又湿透的身体,拉紧缰绳朝深处奔去,他眼圈发青,心中的忐忑从没停过,继续用喊得沙哑的嗓音叫著男子的名字,希望能够得到哪怕是很微弱的回应,这样的无声无息让王者觉得恐惧,旭日干甚至无法确定乌恩奇到底是生是死,若是已死,那麽早就应该找到了,若是没死,那他也早就应该出现了。 乌恩奇,你到底在哪里……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还活著,不论你在哪里,现在怎样,拜托老天快点让我见到你! 就在此时,旋风长嘶一声,马蹄一转,朝另一个方向奔了数步後便不再向前,只看见不远处似乎有著灌木婆娑。 王者不敢确定的下马,拍著旋风的脑袋问:“旋风,怎麽停下了?是感觉到他了麽?” 话音未落,灌木的婆娑犹如在耳旁,随之踉跄的脚步声传来,旭日干几乎不敢相信的立在当场,看著灌木深处的人影渐渐显露出来。 “乌恩奇……” 此时旭日干早已经奔上前,疯魔的拔开树枝,向著那个人影扑去,毫无预警的人影发现竟也有人在这里,定睛一看後,不住大吃一惊。 “王?!” 乌恩奇看见旭日干一副狼狈的模样,面容虽满是惊喜,但双眼却仍是无法相信盯在自己身上,这让他瞬间有些哑然。 “王……你怎麽……” 话还没有说完,旭日干就一把用力的抱住了乌恩奇,男子手臂骤然间一阵裂痛,失声叫了出来。 “怎麽了?!你的手受伤了?!”王者看著乌恩奇一脸痛苦得煞白的表情,顿时大急,心里更是一阵绞痛。 乌恩奇眼见旭日干担忧万分的模样,竟觉得口中满是苦味,只能忍痛说道:“王……属下没事,只是摔下来的时候手臂大概错位了……王不必担心……” “没、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话虽如此,但旭日干还是不放心的上下打量著男子,然後双手捧上乌恩奇脸庞,再也忍不住欣喜,“谢天谢地你还活著,谢天谢地你没事……乌恩奇……谢谢你还站在我的面前……” 王者一吻深深的印在乌恩奇的额头上,更是印在了乌恩奇的心上,男子禁不觉间一阵脸红,将头低到了极处:“属下无能……竟让王如此为属下奔波,属下真是该死……” “不准你说死!不准你再在我面前说一个死字!你不能死,永远都不能死……” 旭日干紧紧的抱住乌恩奇的头,温柔的磨蹭,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想说些什麽,就如同生死相隔的一刹那,千言万语赌在心头不知如何开口,唯有像这样怯生生的望著对方。 现在他方才知道乌恩奇对他来说竟是如此的重要。 “告诉我昨夜你到底在哪里?知不知道,如果再找不到你……我真的就要疯了!” 此话一出,王者怀中的身体猛然的一颤,似乎想起了什麽,仓惶的抬起脑袋,面容慌张,乌恩奇一把抓住旭日干的手臂严肃的说:“王,此地不宜久留,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5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王者看著男子紧张而认真的表情,一阵错愕:“怎麽了?为什麽不能……” “王无须多问,”乌恩奇打断了旭日干的後话,说道,“只因属下在昨夜发现了大兰一个惊人的秘密。” 旭日干一时有些搞不懂,在仔细思索以後,也猛然睁大了眼睛:“难道你……” 乌恩奇立马用犀利的目光阻止王这继续说下去,仿佛心意相同的对旭日干轻轻点了点头,微声说道:“此事相当复杂,必须从长计议,回营後属下自会详细道来,还请王相信属下,快快离开此地。” 旭日干又有何时不曾相信过他?男子既然这样说,那必定有他的道理。王者当下抱住乌恩奇一同上马返回,出来寻找的士兵在看到乌恩奇时,都是一阵欢呼,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敬佩,昨日若不是乌恩奇舍身让他们撤退,这些人又怎麽可能还会活到现在。 在这些战士们的心里,乌恩奇无疑已经成为了整个湖梭族的英雄。 及时,王者一道令下,众人急速撤回营地。 当巴布和阿蕾看到乌恩奇时,男子的手臂方才复位,巫医正在为他包扎脸上的伤口,巴布几乎热泪盈眶的扑到在乌恩奇膝下。 “太好了!你还活著!乌恩奇,你还活著!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真的还活著……” 乌恩奇看著巴布愧疚的模样,心里一阵泛酸,连忙将他扶起,微笑道:“傻小子,你这是做什麽,又不是你的错。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麽,看你哭的,就不怕阿蕾骂你?” 说著还向阿蕾看了一眼,哪知阿蕾也是满含泪光,早已泣不成声,乌恩奇一时竟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旭日干一手抚上男子的肩,对他柔声道:“来,坐下,我继续帮你清洗伤口。” 在场的所有人俱是一惊,昨晚还那麽暴戾的旭日干,此刻在面对乌恩奇时竟是如此的温柔,看著王者仔细的为男子清洗手上的伤口,又为他抚上巫医调好的药,眼中流露著无尽的关怀和细腻,王者显得虽毫不在意,但这些点点滴滴又怎麽逃过明眼人的眼睛,大家都看得出来,旭日干对乌恩奇已并非是一种单纯感情,但这感情到底是什麽,却没有一个人敢继续想下去。 男子在伤口都包扎好後,提出要与王者和几位将领商议重要的军事,便和旭日干双双离开。 巴布望著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眼见著王者的手悄然攀上乌恩奇的腰际。 “乌恩奇……” 痴痴唤了一声,心中更是一番五味杂陈。 军事帐篷里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众将领都等待著旭日干打破矜持,但王者除了瞬也不瞬的看著身旁的男人,似乎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 乌恩奇觉得旭日干目光焦灼,让他心里烦躁不堪,自从王者找到男子後,在大家面前更是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感情暴露在阳光下,乌恩奇无可奈了,只能微微向旭日干使了一个眼色。 “乌恩奇,你说你到底发现了大兰什麽秘密?”王者定了定神,收回停留在男子身上的目光,沈声道。 将领们一听有关大兰的秘密,俱是满面惊异,将急切的视线都投在乌恩奇身上,此刻他们对这少年已是欣赏有加,对他的胆识和实力都不再有人任何置疑。 男子神情一沈,开口道:“属下发现的那大兰秘密,便是已经知道了那批部队的行踪!” 王者虽心中已是猜到,但与其他人一样,还是不由的一番震惊,霎时,就有一位面容粗狂的将领上前一步,急道:“你既然发现了,为何还不快快说来,本将好带人去杀他个屁滚尿流!” “将军莫急,”乌恩奇一脸从容,气定神闲的微笑道,“只因属下已经想好一个妙计,此次出击便可将那批部队一网打尽。” 话止於此,男子一双空灵的美瞳已不动声色的向旭日干看去。 ☆、 (二十三)妙计与惩罚 帐篷里骤然一片鸦雀无声,似乎比刚才的气氛更加凝重,众人都无法猜透这个年轻的男子到底有怎样的妙计能将大兰那批精英部队全体歼灭。 旭日干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思索了片刻後道:“你……到底有何妙计?” “回王,要说这妙计,还要从属下跌落高地前後说起,”乌恩奇顿了顿,转眼说道,“首先,可以确定我军在大兰西北部发现的那批可疑的人马的确是大兰的部队。” “既然是大兰的部队,但为何行踪如此诡异,不带任何兵器,也无任何躲藏之意,乌恩奇,你可别忘了最先怀疑这批部队的人可是你。”旭日干字字珠玑,正用了当初乌恩奇的顾虑反击给他,没有留下丝毫的漏洞。 男子早已想到王者会口出此言,当下到也不急,只是微微一笑道:“王所言的确不错,照这样分析那批部队的确可疑,也很有可能是兰军引诱我军的陷阱,但属下斗胆试问王,那些人马既是兰军的诱饵,为何那诱饵不装得像一些呢?反而处处让人产生怀疑,难道兰军真把我们看作是傻子不成?” 此言一落,各将领都面容失色,相互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就连旭日干一直沈静的面容都不住的微微抽搐著,冷声道:“也许我们真的是傻子也说不定。” “王真是英明!”乌恩奇扬起嘴角,恭声称道。 在场的人全然不知王者和男子这欲意不明的对话到底是是什麽意思,心里是又惊又急,却仍然不敢说半个字。 乌恩奇也不理会周围人的反应,只是定了定神继续说:“兰军以为,如此一来,我们必定起疑而不会全力出击,那所谓的江湖教派到底和兰军有没有牵连,这点属下的确不知,但兰军在这方土地上霸权了几百年,对於他的国度怎麽说都比我们塞外人要熟悉得多,只要将我们引诱到那教派的领地,不用他们出手,便自会有人来攻击我们,让我们既想不到,也防御不了。” 大家一听恍然大悟,每个人心中都直骂大兰恶毒奸诈,但却仍是不明白大兰这样做的目的是什麽。 只有旭日干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既不惊讶也不愤怒,似乎已经猜到男子之後要说的话,便开口道:“乌恩奇,看来你这回的分析应该没有丝毫误差了,大兰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有两个,一是削弱我们的兵力,二是以真乱假,让我们以为那批人马真的只是诱饵,来掩盖他们的行踪。但他们却没有想到,我们虽溃败而归,但还有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6 就是你。” “王所说不错,但也许……他们还有第三个目的,这才是大兰真正的秘密。”乌恩奇凝望著旭日干,俊美的脸庞闪烁著智慧的光芒,说到这里,他心中已经暗自松气,看来旭日干对他真的没有丝毫怀疑。 “第三个目的?难道就是你昨夜所发现的?” “不错,正是。”乌恩奇斩钉截铁的回道,“昨日,属下跌落高地後,幸运的掉进了一个湖滩里,起来之後因为浓雾无法辨别方向,再因身上已经受伤,疼痛难忍,便只能在灌木丛里胡乱摸索,可正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属下听见远处有人声马嘶,以为是我军那些部队安全撤退後,又悄悄折回寻我,便急忙迎了上去,可在属下将那些人看清楚後,发现并不是我军部队,那些人马打扮随意,手上没有任何兵器,既不像商人也不像普通游者,但每个人都面容凶煞,体格魁梧,到像极了起先说的大兰部队,於是属下多心想了想,便决定潜伏过去一探究竟。 我跟著他们一直走到了一个山洞,於是就在外悄悄的倾听里面的动静,在他们谈话之间发现那些人马真的是大兰东门的精英部队,更为惊人的是大兰这批精英部队居然是要去搬救兵!也许这第三个目就是──兰军不愿和我们发生正面冲突,因为他们的实力并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强大。他们以为我军溃败中计,谁知我们却是傻人有傻福,揭开了如此天大的□□。” 乌恩奇说完满意的扫过众人惊奇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微笑,笑得是那样的动人,王者就这样瞬也不瞬的任凭他的笑容落在自己的眼中,只觉心脏猛烈的跳动,能够拥有如此优秀的人,对旭日干来说也许才是一种幸福。 “那我们还等什麽!大兰既然已经内空,我们干脆分两批部队,一批直接将大兰皇宫一举拿下,另一批便去歼灭那批部队,双者齐下,大兰还不死在我们手中!”艾青心情澎湃的说到,双瞳中闪烁著胜利的光彩。 所有将领也都点头,纷纷向前请命,只有乌恩奇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著旭日干微笑,心中所想的和周围的人截然不同。他不动,旭日干也不动,仿佛周围的一切全然不存在,只有他们两人在沈默中静静的叩响彼此的心灵。 乌恩奇悄然将头转过一旁,自信般的淡淡道:“也许,艾青将军所言甚是。” “也许……”王者微笑道,“你还有更好妙计。” 一双美眸瞟了瞟旭日干,男子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後,悠然的缓言道:“各位将军如是知道大兰请的是何处的救兵,可能就不会这麽鲁莽了。” “想必各位都知道,大兰乃是大国,如此大国的周围必定会有很多盟国,若要去请救兵过来相助,无疑是选择去找关系最好,实力最强的国家,说到这里,我想各位将领应该猜到他们是去哪国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齐声惊叹道:“大漠!他们要去大漠找天池国!” “正是,属下在洞外偷听到他们说,因为我军攻进了大兰城池内部,若是送信出去只怕会引起我军的注意,所以才通过那内奸知道了我们攻击东门的方式,然後借此机会趁早将部队撤离到了城外,这样一来可以麻痹我们的双眼,二来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大漠找救兵,然後趁我们不备,两者再里应外合围攻我军!” 男子说到这里已是显得满腔的愤怒,双眼闪烁著凶光,似乎对大兰恨之入骨,但谁又知道此刻在他内心深处,却仍然是在微笑,那样的清高,那样的置身事外,仿佛在这场巨大阴谋里他根本不是主角。 旭日干容颜轻松,半眯著眼问道:“既然你听到了这麽多,可否听出了那在我军中埋伏的奸细到底是谁?” 乌恩奇闻言一怔,神色微变,立马接到:“属下没有听到,那时突下大雨,雨声嘈杂,之後他们说了些什麽属下的确不知。” “那奸细管他是谁!”又一位将领站出来说道,“就算兰军是去找天池国搬救兵,可大家难道还不清楚天池国是个什麽货色,我湖梭还怕了那种小国不成?现在我们就攻进皇宫去,然後再杀了那批部队,既让那奸细没有机会再去通风报信,也让大兰没有办法去通知天池!” 男子不语,只是轻叹了一声,望了望旭日干棱角分明的轮廓,说道:“照将军这样做,也未尝不可,但事到如今,冥冥之中上天助我湖梭,为何我们不搏手大干一场?!” “乌恩奇,你的意思是……?”旭日干故意拉长著声调,扬眉问道。 乌恩奇淡淡一笑道:“王心中所想,正是属下心中所想,不是麽?” “若真是我心中所想,为什麽你不替我说给大家听听?”旭日干扫视了众人一圈,单手支著下颚,嘴角微妙的上扬。 乌恩奇稍稍抬头,转身便对大家开口:“天池国虽为小国,但它毕竟是一个国家,与我们部落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军队的人数远远超过了我湖梭,可要是论起军队的攻击力,却又和我们相差甚远,几乎可以说是不堪一击。我军当然可以先灭了大兰,再去灭天池,但到那时他们已经得知大兰被灭,早已做好了一切防范的准备,军中更是士气高涨,我们又何须给自己增加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呢?上天既给了我湖梭如此好的机会,为何我们不暗中跟著那批部队直到大漠,然後……” “然後先诛灭了天池国,”王者打断乌恩奇的後话接道,“这样一来,大兰就更是好比困兽之斗,我们便可不战而胜。” “最终……君临天下!”别有意味的看著旭日干,男子唇瓣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没有任何一个强者会拒绝权利和江山的诱惑,对於他们来说这正是证明他们强大的最有力的依据。 只要旭日干还是湖梭的王者,只要他还没有忘记身为一个王者的使命,那麽他必定会选择按照乌恩奇的方法去做,这是他的本能,也是他的欲望。 因为无论是怎样的强者,都渴望自己的权利和地位像森林中的猛虎,但当他有朝一日真的成为猛虎时,想要得到的却又是整座森林,这便就是所谓的天下。 王者和乌恩奇此言相继而出,说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身热血沸腾,脸上俱都是按捺不住兴奋的神情,就差没有跳起来举旗欢呼。 “君临天下!说得好,看来真是苍天有意助我湖梭称霸大业,”旭日干深邃的双瞳中也闪烁著光彩,定了定神,厉声说道,“各位将领听命,此消息不得泄露给军中任何人,艾青你随本王带上大队精英去大漠,其余人继续驻扎此地,观察大兰的动向,随时派人向本王禀报,现在大家就去准备吧!” “是!众将领命!” 所有人齐声答到,便纷纷离去。 “乌恩奇,至於你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7 ……” 正当男子也要跟著大家走出帐篷时,身後却突然响起了旭日干清澈的嗓音,音量似乎刚好只够他们两人听见。 乌恩奇有些犹豫的转过身,凝视著王者,一直都静如止水的心到现在才开始忐忑起来,荡起一抹苦笑道:“至於属下寄放在王者那里的心,是否打算还给属下了?” “要我把你的心物归原主并不难。”旭日干一步一步的走近乌恩奇,直到将男子的身体束缚在怀里,唇瓣贴上他的耳畔,作弄般的吐著的热气,才露出一丝满意的邪笑。 “但在将它还给你之前,我要先认真的考虑一下,如何来惩罚你的言而无信……” ☆、 (二十四)调 侃 (二十四)调 侃 hh~~~ 乌恩奇回笑道:“言而无信?王何出此言?” “你不记得了?曾在出发之前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安全的回来,而现在……” “啊,对了对了,属下想起来了,”乌恩奇拍手叫道,张开双臂戏谑著说,“只怕属下再没有比现在更安全的了,王,你说呢?” 旭日干看著那双清澈的眼眸瞟向自己,那柔和的面容挂著淡淡的微笑,王者的神志竟犹如喝醉了一般,男子俊美的五官和独特的气质,就如同清醇的酒香,著实让人越品越浓。 王者摇摇头叹道:“但你没有好好的保护自己,总之你是失言了。” “王不是属下,又怎知属下没有保护好自己?再说,属下只是当应了王会保护自己,可从没有答应王不会受伤,这岂能算是失言呢?” 被圈在怀中的乌恩奇抬头似笑非笑的望著旭日干,语调轻佻得犹如调侃,把旭日干听得一愣一愣的,乌恩奇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麽多话,也从没有看见过他这般俏皮的模样,一时之间王者竟是热血沸腾,心中不知是惊还是喜。 “可……”旭日干怔了怔精神,摆出严肃的姿态道,“你若是真的有很好保护自己,又怎会掉下高地而受伤?” 乌恩奇全身放松在王者的怀中,深深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说:“但是,湖梭的军队却安全撤离了。就算我一人牺牲又算得了什麽呢……” “不,不……你错了,”旭日干猛然的把乌恩奇抱得更紧,口中痴痴的呢喃,“知不知道,我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死了,如果找到的是你的……你的尸体,我会让所有逃回来的人统统为你陪葬。” 乌恩奇闻言惊恐的抬起双眸,瞳孔连同嘴唇同时颤抖,背脊寒风刺骨,他只觉得刚才听到的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试问这古往今来有哪位王者,会因为一个已死了的人,而牵连残害自己同族的?何况还是在两国交锋期间,关键时刻一兵一卒都可能决定双方的胜败,旭日干莫不是爱疯了他,也万不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天打雷劈的话来。 乌恩奇长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王……你又何须说出这番话呢?属下也只是想尽到职责,保全湖梭不受伤害,王如今这样不是负了属下一片赤子之心麽?” “你不是湖梭,又怎知道湖梭需要的是什麽,就像你不是我,也无法明白我需要的是什麽。但我却是湖梭,而且有著共同保护和珍爱的东西,是那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东西,一但它从身边永远失去了,不仅我会很受伤,湖梭则会更受伤,这种伤害是一百个大兰都无法做到的。乌恩奇,你明白麽?” 旭日干深情的耳语,朦胧而情意绵绵的黑瞳,还有那包裹著乌恩奇炙热的气息,都让男子感到一阵一阵的窒息和心寒,他整颗心脏都慌得要命,苦得要命,更是痛得要命。 乌恩奇根本不敢再直视旭日干的眼睛,不是因为心虚,也不是因为惶恐,只是因为自己的眼眶已满是酸涩。此时此刻,只有他知道自己就那一百个大兰,终有一日会把这个男人伤得体无完肤,可谁叫是他旭日干瞎了眼呢,谁叫湖梭也瞎了眼,谁叫他们所有的一切都瞎了眼,对与一个瞎子来说难道还会有光明吗?等待他们的也只有黑暗罢了。 但这并不是他的错啊。这是湖梭咎由自取,是他冤死父母的亡魂在显灵,乌恩奇安慰著自己,但这种安慰却更像是在心脏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岂是一个痛字了得。 脸颊贴著旭日干的胸膛,乌恩奇闭眼轻声到:“王的意思属下明白,以後属下会好好保护自己,但不知王可否也答应属下一个请求。” 旭日干一扬眉笑道:“哦?乌恩奇什麽时候也会和我讲起条件来了。到底是什麽?” “以後像陪葬那种吓人的话,再别对军中的人说起了,这样有乱军心,而且属下在他们面前也会不好做人,还请王答应。” “这个……”旭日干走到一边,活脱一副困扰的模样,摸著鼻子来回的走来走去。 乌恩奇看著心急,也不知道旭日干到底在犹豫著什麽,正想上前询问,谁知身子突然一轻,接著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时,居然已被旭日干抱了起来,此刻正咧嘴邪魅的朝他微笑。 “这件事放到以後再说也可以。我差点竟忘了还要惩罚你,如果你表现得好,知错就改,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答应你了。” 乌恩奇看著旭日干满脸的坏笑,竟也不急不怒,只是不屑的轻嗔道:“王难道只会想出用这种方式来惩罚麽?” 旭日干一听大笑道:“哈哈,只怕再没有比这方式更合适的点子了!不仅合适,还合很我心!” “可我……” 乌恩奇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丢在了床上,旭日干随之压了上来,先就是一记深吻夺去了乌恩奇的呼吸,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三回王者似乎已经完全莫顺了乌恩奇的弱点,知道身下的这个男人青涩又敏感,只要在他说话之间堵上他嘴,就算再多的话也只能乖乖往肚子里咽,乌恩奇最大优点就是很能忍耐,因为对这种事一窍不通所以只能任由摆布,往往只需要一个吻,就能够使他羞得脑中一片空白。 看著乌恩奇逐渐沦陷的神情,旭日干心中扬起一丝得意,捧著那张绝美的脸庞亲了又亲,啃了又啃,咬了又咬,能使出来的花招都用尽了,可他觉得还是不满足,旭日干简直就是对怀中的人爱得入骨,这种感觉已经不是再是简单的爱慕了,而变成了一种迷恋。爱慕只会让人心动,迷恋则是完全的疯狂! “王……等等……等一下……”乌恩奇红著脸半推半就的轻声反抗到。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8 旭日干抬起双眸,里面闪烁的只有浓烈欲望,喘息道:“怎麽了……” “属下一身的风尘,昨夜又淋了雨,身上很脏,不如让属下去……” 旭日干不让乌恩奇再说下去,大笑道:“我也淋了雨,身上也很脏,咱们谁别嫌弃谁就好了,待会儿再一起去洗。” 待会儿一起洗?乌恩奇一惊,那现在不就是…… “嗯!” 突然感觉胸口一股凉风袭来,衣扣已被王者扯开,就在这一秒之中的事,旭日干的行动总是快过乌恩奇的思维,也不知道是在这种情况下是王者特别敏捷,还是乌恩奇变得特别的迟钝,总之上衣再不断的被剥落,就算男子激励掩饰,脱落了,最终还是脱落了。 旭日干含上那一枚诱人的果实,乌恩奇立马闭紧了双眼。王者辗转著吮、吸,就如同在享受一件极为愉快的事,奇异的快感很快布满了乌恩奇的神经,随著力度的深浅,男子开始细微的呻吟,双手不知不觉竟伸进了旭日干的发间,来回的抚、弄似乎也在渴求著什麽。 “乌恩奇……这样、舒服麽?……”旭日干抬头望著已经陷入迷惘的乌恩奇,声线有说不出妖冶。 男子意识朦胧的看著王者的脸,心中砰然一动,脑中闪过自己在岩洞中叫著旭日干的名字自慰的情景,又想起梁云熙的句句中伤,什麽叫羞辱,什麽叫无耻?只有这个男人能够给他快乐,为他排解寂寞,不是麽?而自己又为何不能在堕落中求存呢?人生既以如此,为什麽不让自己活的更快了一些,让污黑的身体更脏一些? 没有人能够剥夺他的权利,这不是为了大兰,也不是为了湖梭,只是为了他自己,让他在孤独的时候有勇气活下去,有勇气忘记理性。 但他又怎会明白,寻求的快感越大,往往却会使他绝望得更快。 这样的快感从来不是安慰,而是毒药,蚀骨的毒药。 乌恩奇一把捧上旭日干的脑袋,轻轻的点著头,面容突然变得抚媚不堪,沙哑著声线道:“舒服……但还不够。” 王者被乌恩奇美丽的脸庞,性感的声线,挑逗的神情弄得几乎了迷了心智,乌恩奇几时对他这样过?那副羞涩的模样骤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乌恩奇分明就是在勾引他!用最撩人的姿态等待著他的占有。这突发的状况让王者痴痴的愣在了当场,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麽了?王没有听清属下在说不够麽?是王不愿意给我,还是说……王没有能力让我满足了?”乌恩奇扬眉,瞟著美眸,一点一点的攀上旭日干的身体,边说著边解著王者的衣物,还故意将“没有能力让我满足”说的极重。 刚才一句“不够”已经让旭日干几乎发狂了,现在又如此明显投怀送抱,用狠话激他,面对这眼前的诱惑,又谁能拒绝得了?何况还是旭日干一心一意爱得死去活来的人,这一点火花就足以让他燃烧起来。 当下一把将乌恩奇压倒,王者兴奋得不能自已,说有的激情和欲、望顷刻间爆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不够?我会让你永远也休想再说出这两个字,今天我就会让你哭著求饶,乌恩奇,你要为你说过的每一个字负责,你会後悔的……” “後悔?那是骗小孩的说法。”乌恩奇微微的一笑道。 “小孩就算做错了也不会後悔,是麽?” “不……小孩明知道是错的,却偏偏要去做,就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 旭日干笑著,宠溺的刮了一下乌恩奇的鼻子道:“但那小孩却不知道总会有一个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一旦他犯了错就会狠狠打他的屁股。” “呵呵,屁股除了用来坐,不就是用来挨打的麽?” “嗯……或许,还可以用来干别的事也说不定……” ☆、 (二十五)何惧成魔 (二十五)何惧成魔 hh~~ 旭日干一个翻身又将乌恩奇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粗重的气息在白皙的颈间激烈游荡,两人情迷的激情在猛烈的撞击下不断升温,旭日干几乎开始疯狂的啃噬著乌恩奇的身体,而乌恩奇似乎也在疯狂的渴望著这种啃噬。 交缠在一起的躯体,犹如同根的藤蔓,一起呼吸,一起存在,一起飞扬,一起坠落。 无论是罪恶的,阴谋的,无耻的,热情的,虽不是两心相知,但又怎能不让这两心相吸?其中的真真幻幻,飘飘渺渺又有何时曾被解释清楚过? 或许,这些问题从来就没人在乎,只因爱情向来就是令人夺目而璀璨的,在夺目之後再让你盲目,有时一生的错,就是这样在糊里糊涂之中铸成了。 王者拨开男子贴在额头上的发丝,细细的看著他的眼眸,轻声道:“乌恩奇,在你离开之前我说过,等你回来後我会好好的吻遍你全身每一个角落……” “那王可做到了?”乌恩奇面容舒适的枕在旭日干的臂弯里,微微扬起双眉说道。 “做到了,自然是做到了,”旭日干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接著说,“可……就还差一个地方。” 话音犹在,旭日干双手就一把握住了乌恩奇的玉根,只见那玉根半仰著顶端,呈现出诱人的姿态,王者轻柔的套、弄,躬身而下,一口将其含入口中。 “嗯啊……”乌恩奇一声高亢的惊喘,就算他再怎样迷乱失控,也万不会相信旭日干会对他做出这等事来,霎时之间乌恩奇全身的神经又再次绷紧了起来。 身下的欲、望不断的在旭日干炙热的口腔中来回碰撞,王者的富有技巧的灵舌就像一条有力的火蛇,紧紧的缠绕著那玉根的顶端,挑逗著最为敏感的地方。旭日干一边吞吐著,一边瞧著乌恩奇迷离的神情,只见男子全身早已泛起了红霞,发出的呻吟更不知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 “王……嗯哈……那里……就是那里……啊……” 乌恩奇的面颊已经如同熟透了的苹果,眼眸显得尤其的明亮,瞳中的欲望似烈火般燃烧,几乎欲意将他燃烧成灰烬。乌恩奇如魔驱使的双手揪住王者的头发,轻轻的压著旭日干的脑袋,而自己的腰际也在不由自主的太高著,一次一次的将玉根的顶端抵入王者的咽喉。 旭日干眼见乌恩奇如此的热情渴求,当下也更加卖力的想让他满足。同作为男人,对於敏感之处的拿捏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49 旭日干自然是手到擒来,在又一番进攻下,乌恩奇不但呻吟之声越发高亢,就连王者吞没在口中的玉根竟也不知不觉间膨胀红肿著。 王者用力的捧起乌恩奇的丰臀,双手搬开白皙的大腿,那殷红的妙处顿时暴露在旭日干的眼前,就像一朵害羞的花蕊,不断一张一闭,王者伸出火舌迎合上去,妙处更是颤抖个不停。乌恩奇用手试图遮挡,整个脸虽然已经埋入了床间,但还是能够隐约的看见他羞红的面容。 “怎麽,你也知道害羞了?刚才难道是著魔了不成?”旭日干笑说到,一手上去搬过乌恩奇埋在床里的脸颊。 红著脸的乌恩奇在旭日干眼里显得更加的抚媚,只见他一转眼眸回道:“岂止是著魔,属下巴不得成魔才是……如此一来,就不懂得什麽叫害羞了,王觉得这样可好?” “好好,当然甚好,你若真想成魔,那就还得需要一人来度你成魔,是不是?” “也许……能度我成魔的是一个可以令我疯狂的人,王能让我疯狂麽?” 旭日干听到这里,忽然一笑,表情狡黠的说:“难到你现在很正常?” 乌恩奇愣了一下,闭眼凄然笑道:“怕是已经疯了……” “既然你人已疯,又何惧不能成魔。” 王者低沈的声线似乎还在耳边徘徊,但他灵动的舌尖已再次探入了乌恩奇的蜜、穴,旭日干辗转著吮、吸舔、弄,似乎就想在采取花粉一样欲罢不能,整个帐篷内更是充满了情、色的声响。在舔舐之中,旭日干将食指缓缓的送入洞、穴深处,借著肠壁的湿润不断抽、送著,然後又将第二根手指强行的塞入,那嫩红的妙处逐渐的被扩张,一次又一次的吞噬著王者的手指,似乎还在期盼容纳得更多。 男子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额头微微冒著细汗,几乎全部的神经都在支配著他,去感受王者温柔的舔舐,还有那手指有力的玩、弄。乌恩奇的气息更加的凌乱而急促,全身的血液就像在瞬间都沸腾了起来,私处传来的那种粘湿又的快感,似乎可以将他全部的灵魂都吞噬掉。 他配合,他呻吟,他飘然,也许这就是他要得到的感觉。有一种刺激便足以让他忘掉自我,有一种堕落便足以洗礼他全身的罪恶。 手指还在紧绷的肠壁中不断的摩擦,若有似无的触碰著那一点致命的脆弱,随著速度的加快那妙处也在逐渐的松弛著。乌恩奇只觉得想要的到那种冲脑般的快乐,不管王者多麽用力的抽送却始终无法让他得到那种满足的感觉,肠壁两侧隐隐蔓延起来的瘙痒与酥麻,更是让他想要攀登那欲、望的巅峰。 乌恩奇几乎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突然之间就伸手一把抓住旭日干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到了眼前,男子黝黑的双瞳似乎就在恍惚间变成了妖媚的紫色,他瞬也不瞬的注视这旭日干,那张俊美的面容已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和沈著,嫣红的脸颊为他平添著几分醉人的心动,旭日干痴痴的望著他,竟也是看得出神。 “给我……快给我……”乌恩奇双手圈上旭日干的脖子,轻咬著他的耳朵,沙哑著声线道。 旭日干也已是如同弦上之箭蓄势待发,如今哪里还经得起乌恩奇这等诱惑,再加上下腹的火焰冉冉升起,当下一个转身,就让乌恩奇跨坐在了自己的腰上。 “给你?给你什麽?”王者邪魅的一笑,双手一摊道,“要我给你,还不如你自己来拿……” “这难道就是王所谓的惩罚?” “惩罚?啊,你若不说我倒还差点忘了,”旭日干故作大意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那惩罚就从现在开始吧,乌恩奇,我说过会让你哭著求饶的……” 男子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一笑,一手逐渐向抵在臀部的坚硬抚去。乌恩奇用著青涩的手掌缓慢的套弄著,然後另一手搬开自己的臀瓣,妙处对准王者那暗红而粗大的顶端缓缓下沈著身体。 旭日干看著乌恩奇这一连串动作,气流上涌几乎都差点流出鼻血来,直到那壮硕的坚硬被乌恩奇全部埋入体内,在肠壁紧密而炙热的包裹下,王者所有的理智都在顷刻之间瓦解。 只见乌恩奇双手撑在王者头的两侧,上下摆动著腰际,这一次的进入已完全没有了前两次那撕裂般的痛苦,只是想借著摩擦解脱那致命的瘙痒与空虚,因此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下沈著。 乌恩奇粗重的气息喷打在王者的面颊,旭日干双手抚摸上男子光滑的背脊,欣赏著他闭眼拧眉的模样,竟一时忍不住仰头咬上那微微开启的红唇,乌恩奇被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睁大了眼睛,在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回应之下,旭日干就已反客为主的将他压在了怀下,抬起乌恩奇修长的双腿搭在肩上。 男子满是笑意的看著旭日干急切的神情,痴痴的说道:“王,告诉我,你是个很有经验的男人,对不对?” 旭日干闻言,竟也不惊奇,只是点头道:“那你觉得我是麽?” “我觉得……”乌恩奇一手摸著那私密的结合处,缓言道,“王的这里告诉我你是,但王的心却告诉我你不是。” “哈哈,怎麽,听起来你是在吃醋不成?” 乌恩奇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吃醋?那是只有女人才会干的蠢事。” 旭日干大笑道:“不错不错,女人通常一辈子吃的醋比她们一辈子吃的饭还多。所以我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你,因为你从不会做出一件蠢事。”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做了蠢事,王是不是就会对我放手了?” “不,我一定会把你抓得更紧,要知道,一个聪明人总是做聪明事,无疑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如果一个聪明人偶尔做一些蠢事,那会是何等的可爱啊!” 面对双眼发光的旭日干,乌恩奇无奈的扬起一抹苦笑道:“王……现在的你真像一个疯子。” “就算我是个疯子,那也是爱你爱疯的!”旭日干脸上的玩味神情顿时一扫而空,认真的高声道,“我的确是一个很有经验的男人,但那些经验却没有一个能让我心动!只有你,乌恩奇,让我心动的只有你,你说对了,这心动二字我的确毫无经验,但我想我也不再需要任何经验了,因为我只求一人能够陪伴身旁,那个人就是你……” 王者说完深深的挺进了那微微泛红的穴、口,在乌恩奇兴奋的喘息下,旭日干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逐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0 渐的失控著,都坠入情、欲边缘。 “哈啊……王……嗯……王……”乌恩奇口中娇喘,手指来回的抓著旭日干结实的背脊,留下一道道殷红的血痕。 旭日干的进攻任然蛮横,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蹂躏著那脆弱的花蕊,口中喃喃道:“不准再叫我王……叫我的名字……乌恩奇……快叫我……” 王者似乎故意的加大著力度,不断的顶上那让男子疯狂的一点,乌恩奇在旭日干的怀中迷乱的摇著脑袋全身颤抖,口中竟细细的唤著王者的名字。 “旭日干……旭日干……啊……” “嗯……对、对……再叫我……不要停下来……” 乌恩奇一路拥吻著旭日干的脖子,一口含上他的耳朵,不断的轻柔厮磨,在王者耳畔娇喘:“旭日干……我想要你……快用力的给我……用力……旭日干……嗯哈……” 在男子的扇动下,旭日干的坚、挺更加疯魔的摩擦著那粉嫩的肠壁,乌恩奇撩人的声线似乎成为了王者用不完力量,一次一次的都进入到了最深处。乌恩奇全身火热的承载著旭日干的进攻,一波接著一波冲脑的快感,几次都险些让他失声尖叫起来,他从未这般尽情的享受过如此激烈的性、爱。 一时间,什麽阴谋,什麽大兰都被这欲、望变成了一片浮云,对他来说什麽都不重要了,此刻他只想为自己存在一回,哪怕是用这种肮脏的方式。 旭日干看著身下的男子,眼眶湿润得几乎要流出泪来了,扬起一抹邪恶的微笑道:“乌恩奇……你现在还会说不够麽?” “啊啊……不、不够……还不够……” 本已是被旭日干的进攻折磨得吃不消了,但乌恩奇却还是没有丝毫嘴软的迹象,仍然表现出一副极度渴求而无法满足的模样,旭日干在吃惊之後,暗自一咬牙,翻身换了一个体位,从背後再次的猛烈的进入。 旭日干双手紧扣住乌恩奇迷人的腰际,伴随著挺进的节奏不断的摆动著相互撞击,肉体之间摩擦的声音洋溢在四周每一个角落。王者不时的打著乌恩奇的丰臀,清脆的声响带著一种无法言语的情、色感觉,催化著彼此的心灵,让快感猛然的升温。 “嗯啊啊……那里……天呐……旭日干……嗯哈……我要疯了……”乌恩奇抓著床单大叫,那一点致命的快感几乎要让他窒息了,凌乱发丝已满是湿润的滴著汗珠。 “呼……现在、够了麽?” 旭日干挑著眉问道,气息逐渐的不再平稳,不断摩擦的分、身也呈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粗大和红肿,抽、送的速度更是达到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乌恩奇的神志显然已经有些迷离,但对欲、望的渴求却让他更加的疯狂,男子几乎嘶声道:“不够……还不够……再给我……” 王者一听,顿时怒红了双眼,用力一掌打在乌恩奇的屁股上,怒道:“你还真是个倔强的妖精……看我今晚不收了你才怪……” 话音未落,旭日干一把抱起乌恩奇下床,将他整个人抵在帐篷上,旭日干站著托起乌恩奇,因为没有任何支撑点,乌恩奇只能用双腿紧紧的缠绕著旭日干结实的腰际。 王者强势的进攻丝毫没有停歇,一手握住乌恩奇湿润的玉根富有技巧的上下用力的套、弄,双重快感的刺激的下,男子几乎快要冲破欲、望的巅峰,不断的在旭日干耳旁吐著热气,双腿更是将王者的身体夹得更紧。 “嗯哈……旭日干……那里……不要在碰它了……啊啊……不行了……我真的快要疯了……救我……快救我……” 乌恩奇在旭日干的肩窝里呻吟,那声音也不知道是哭泣还是兴奋。如此热情而大胆的乌恩奇,王者怎会就这样轻易让他投降,完全没有理会男子的求救,旭日干反而更加用力的顶著乌恩奇最最敏感的地方。 在强烈的冲击下,快感几乎爆破了神经的底线,乌恩奇失控的大叫著,玉根在旭日干粗糙的手掌内一阵颤抖,霎时一股白灼的液体瞬间喷射出来,打在了彼此的胸腹之上,欲、望的宣泄後,乌恩奇迷离的神志逐渐被一阵阵眩晕吞噬,全身瘫软得就像一滩烂泥,半梦半醒的挂在旭日干的身上。 “啊啊──” 男子高、潮的余波使後、庭猛烈的痉挛紧缩著,旭日干低吼著也在乌恩奇的体内释放出自己的精华,一泄如注的分、身却丝毫没有松软的迹象,仍然坚挺的停留在潮湿的蜜、穴内。王者抬手拂过乌恩奇汗湿的脸颊,那占有的欲、望又在瞬间猖狂了起来,旭日干双眼血红,将男子翻了个身又挺身野蛮的开始抽、送。 之後又被旭日干做了几次,全身被旭日干射了几处精、液,乌恩奇已经完全不记得,他只是朦胧的感觉到旭日干热吻不时的落在身上的每一处角落,耳旁也会听著他温柔的细语,但到底说了些什麽,乌恩奇也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其实,这些他都漠不关心,旭日干的用心,旭日干的激情,旭日干的爱情等等……在乌恩奇的眼里也不过一场儿戏罢了,他只需证明自己的存在这就够了,此刻的旭日干到底是敌人或是工具,谁又会在乎呢? 可他乌恩奇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感动或内疚麽?不,他有的……只不过他掩藏得太深了,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当他想起在与旭日干交欢的这片土地下,安放著足以让这里不复存在的炸药时,他也是会痛苦,他也是会心碎的。往往那些不能在乎的东西,他却偏偏在乎得要命,唯独只能一遍一遍的用冷漠来催眠自己的情感。 对他来说,别无选择,无可奈何,这几个字包涵的又岂止是一份心酸而已呢?也许,更多的却是在经历人生命运後获得一种沧桑。 乌恩奇可以不爱旭日干,只因他不懂得爱所以不会因爱而心碎。 但旭日干却无法做到不爱乌恩奇,只因他不懂得放手所以永远没有机会再去治愈那心碎之後的伤痛。 ☆、 (二十六)最初的怀疑 双眼惺忪的睁开时,乌恩奇发现自己正枕在旭日干结实的臂弯中,双肩被紧紧的搂著,额头上方传来是王者炙热而沈稳的鼻息,旭日干的怀抱很温暖,但男子的双唇却仍是在深深的颤抖。 全身的酸痛与下身的不适,似乎都在提醒著他,昨夜的自己到底是何等的疯狂。自毁自贱的求欢,欲壑难填的渴望,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1 让现在这个清醒的自己也已是万念俱灰,他虽不後悔,但他会落寞,是那种连心都快丢失掉的落寞。 就算如此证明了自己又如何呢?他还是他,没有丝毫会改变,反而只会让身心更加的疲惫不堪,灵魂承受的压力更大,这一刹那,乌恩奇竟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得很,旭日干能给他带来的只有快感,而永远无法使他从这快感之中得到救赎和解脱。 一番失神中,乌恩奇突然感到额发在被什麽轻柔的拨动,抬头看去,只见旭日干睡意犹尽的望著他,淡淡一笑道:“刚才在想什麽?” 男子看著那温柔的面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草率的当作了回答。 旭日干荡起一抹苦笑,扬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麽的。” “哦?王真的知道属下心里此刻在想些什麽?” “呵,自然是知道的。”旭日干悠悠道来。 “那王不妨说来听听如何?” 旭日干眼中流光波动,说道:“那我若说出来,猜对了,你又怎样?” “这……”乌恩奇笑了笑,心中暗付,只怕旭日干是怎麽也猜不到的,因为不管他猜的是什麽,自己都可以抵赖说不是,索性继续道,“如果王真的猜中了,那属下随便王怎麽样都可以。” “真的随便我怎样都可以?乌恩奇你可别後悔啊。” 看著旭日干笑得愈发得意的面容,乌恩奇定了定神道:“属下此言一出,就绝不後悔,如果王猜中了,要杀要刮,属下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妙得很!实在是妙得很!那我可就说了……”旭日干瞟了瞟乌恩奇,双目闪烁著光彩,坏笑说道,“你方才一定是在想,当王醒来後,绝不能让他再碰自己一下!我可有说对?” 闻言一惊,男子顿时瞪大了眼睛,红著脸忍不住刚想反驳,可不料被旭日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可别急著回答,想清楚了後再说我猜得对不对,不过,我想你是没有办法回答我了。”话音未落,旭日干就已经率先咬上了男子的双唇。 当下才反应过来的乌恩奇,更是气得要命,在王者激烈的辗转中努力的挣扎,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空袭,就立马将旭日干推开,怒言道:“这不公平!你分明是在戏弄於我!” “我哪有戏弄你了?反而是你想戏弄我吧,”怀中人愤怒的模样,在王者眼里像极一头发怒的小狮子,就算抓你几下,咬你几口,也是有趣而无害的,“你有权说我猜得对不对,这有什麽不公平的?但你如果说我猜得不对,那就说明你在想让我碰你,若是你说我猜对了,就得随便我怎麽样都可以,不管哪一个,结果都是一样的。” 乌恩奇从小到大哪有被人这样玩弄过?而且居然还是自己挖的坑,自己往里面跳,一时间乌恩奇的脸竟是一阵青一阵白,望著旭日干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现在才知道,王居然也会耍这种不入流的小聪明。” 旭日干大笑两声道:“不管是小聪明,还是大聪明,只要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就都是好的。那你现在还要选择回答我猜得对不对麽?” “我若是不回答呢?王难道会明知我心中不服,也要硬上?”乌恩奇扬眉,别有意味的看著旭日干。 “当然是不会的。我从不喜欢勉强别人,尤其不想勉强你,”王者顿了顿又说,“但你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得回答我另一个问题。” “什麽问题?” 说到这里时,乌恩奇突然发现旭日干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深邃,脸上戏谑的表情已全然不见,目光中暗流波动,王者一张冷峻的面容好似在彼此的呼吸声中渐渐变得朦胧,乌恩奇只觉心脏猛的一紧,全身的血液就像抽空了一般,他还来不及抑制失控的心跳,就被旭日干冷不防的压在了身下。 旭日干凝视著他,双眸中带著无法言语的温柔,他握著乌恩奇的手,悄然的十指相扣,那种从掌心传来的温暖几乎快要将乌恩奇全部融化掉,那空虚的灵魂似乎也再次的坠落著,坠落著。 “告诉我,昨晚的你到底是怎麽了?那人真的是你麽?” 王者问得认真,乌恩奇却笑的轻浮,道:“我自然是我,昨晚那样难道不好麽?我疯了,我狂了,而王也满足了,不是是麽?” 不管看著乌恩奇说得怎样的轻描淡写,但旭日干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表情依然很沈重的问:“那你呢?你的目的是什麽?这样做你又得到了什麽?” “这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有理由和目的,”乌恩奇神情暗淡,将旭日干拉近了几分,沙哑著声线继续说道,“因为有些东西,只有你能给我,也只有你能让我忘记,一个人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只要经历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就会发现它其中的奥妙,当到了第三次时又何必去学著从头做起呢。” 旭日干的心口被乌恩奇性感的语调撩动得情不自禁,一把捧上男子红润而俊美的脸庞,双眼冒著丝丝火焰的说道:“你这家夥,什麽时候变成了这样?竟会像妖精一般勾人魂魄,真是糟糕透了!” “是啊,也许真的是太糟糕了,因为妖精可没有人那麽容易满足。”乌恩奇轻佻的说著,一双铺满情、欲的双瞳已深深向旭日干看去。 “那你这妖精,昨晚可以有满足麽?” 乌恩奇微微一笑道:“只怕还差一点。” “那你岂不是太可怜了……”旭日干一边轻声的说著,一边顺势向乌恩奇抚去,鼻翼间细细的磨蹭,鼻息骤然变得炙热,两人身下的欲、望也在微妙的发生著变化。 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後便响起一人胆怯的声音:“启禀王,格根军师与艾青将军在帐外求见。” 旭日干稍有不满的停住了吻上乌恩奇双唇的动作,对帐篷外厉声道:“大清早的,他们不知本王还未起身麽?急著求见做什麽!” “这……这这……属下不知。”帐篷外的士卒声音颤颤发抖,王者冰冷的声线已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旭日干作势又要发怒,乌恩奇立马拉著他说到:“王,军师与将军求见想必是有军事相商,如今大敌当前,形势窘迫,还是要以战事为重才好。” “可……好吧,就听你的,”王者看了看乌恩奇,容颜顷刻间放宽了不少,转头朝帐篷外冷冷道,“先让他们在外面侯著,本王这就起身。” “是!”士卒答应了一声,再不敢多耽搁一秒的如兔子般逃开了。 乌恩奇不知道军事和艾青大伯这麽著急的求见旭日干到底所谓何事,难道是他们的计划有变?还是说发现了什麽可疑的地方?虽然自己很想知道他们会说些什麽,但乌恩奇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留下为好,他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2 若留下就无疑是把和旭日干的关系公之於众,这样一来唯恐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事端来,而且对自己以後的所言所行也会带来极大限制。 思此,穿戴好衣物後,乌恩奇对旭日干说:“王,我下还是先行退下为好。” 王者一把拥上乌恩奇的身体,用唇齿厮磨著他耳畔道:“为什麽?你要去哪里?” “我留在这里只怕有诸多不便,况且我也想去看看巴布的伤势。” 旭日干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一会儿结束後我来找你。” “嗯。”乌恩奇淡淡答应了一声,随即便离开了帐篷。 王者痴痴的看著男子离去的背影,竟觉得恍如美梦一般,乌恩奇迷人的笑容,他主动的挑逗,还有那火热的体温,都让旭日干欢喜得几乎要飞上天去。 一个人就算是再冷漠再孤独,只要心灵被人寄托了温暖和激烈的感情,他也是会变得如同孩子一般天真烂漫的,只因爱本身就具有这种魔力,而这种魔力无时无刻都在吸引著每一个人。 旭日干让乌恩奇离开,到并不是像男子说的那样不便让别人看出他们之间关系,只是旭日干以决心将这分感情对他们说出来,怕乌恩奇在场反而会感到不自在,才索性让他离开。在旭日干看来他的这分爱意,在众人面前已经压抑得太久,任何东西压抑久了都会有忍不住爆发的时候。 他虽毫不在乎别人会怎样看他,但他唯独担心乌恩奇,直到现在旭日干还是无法确定乌恩奇心中的想法,他是否也会和自己一样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呢? 一时间,旭日干已不愿再想得太多,只是长叹了一声,朝帐篷外说道:“格根,艾青你们进来吧。” 两位将领纷纷而入,一看见王者高大的身影便立即单膝下跪,齐声道:“属下参见王!” “不必多礼,你们先起来吧。”旭日干看了看两人忧虑的神情,又道,“军师和将军这麽早就急著求见到底所谓何事?” “这……”两人相对望了一眼,却还是犹豫著不敢直言。 “你们神情如此焦虑,有什麽事就说出来吧,好歹也让人痛快一些。”旭日干习惯性的用手指撑著下颚,扬眉说到。 格根和艾青暗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後还是格根站出来低头说道:“王,属下此次求见的确有两件事,一件是关於湖梭的,而另一件……却是关於王的。” “关於本王?”旭日干双眼猛地一亮,纠结起眉锁瞪著格根。 格根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回道:“正是,关於王的。” 旭日干般虚著眼睛看著两人,起身来回的度步,眼眸更显得深邃,思索了片刻道:“你们想说的可是前天晚上所发生的事?” “王圣明!属下今日的确是想说王与乌恩奇的事。”格根壮起胆子说道,但身体却仍然看得出在细微的颤抖。 “乌恩奇……”王者口中轻轻的呢喃,点了点头,好似早就想到他们会这样问,当下便不温不火的继续说道:“前天晚上说的那些话,的确是本王太过鲁莽,还望军事和将军别往心里去才好。” “王此话言重了,属下从未将其放在心上。可只怕那些军中的战士却并不这麽想……” “哦?那他们私下都是怎麽想的?” 格根欠了欠身,表情凝重的上前说道:“那晚王发如此大怒,所有人都吓得胆战心惊,更让人费解的是王居然因为乌恩奇的性命,而全然不顾湖梭的安慰,这让所有的战士都非常的失望,军中更是军心大伤,对於王与乌恩奇的种种私下也是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说王对乌恩奇并非是君臣之情,而是……” “而是什麽?”旭日干淡淡的一问,竟也没有发怒。 格根咽了咽嗓子,小声道:“而是说王对乌恩奇心存爱慕之情,因此才在得知乌恩奇生死不明後勃然大怒。” 一时间,帐篷里安静得有些诡异,旭日干紧闭著双唇,神情却显得犀利,他迟迟没有说话,即不否认也不承认,艾青和格根两人俱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种荒诞的说法已经激怒了旭日干,但事已至此,为了安定军心,他们却不得不将这事情的缘由搞清楚。 半晌後,王者才缓缓抬起深邃的眼眸,黯然叹了一口气道:“不错。他们说得都不错。你们今天若是不这麽问,本王也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你们。” 两人闻言为之大惊,他们怎麽也没有想到居然会从王口中得到是这种答案,艾青再也忍不住上前道:“难道王真的对乌恩奇那孩子……这、这有违天理啊。” “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天理有何不容?”放下尊贵的姿态,旭日干嘴角荡起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可乌恩奇他……他……” “他是个男人?这我当然知道,在看见他第一眼起就知道他是一个会在我生命中留下痕迹的男人,”旭日干眼前浮现出乌恩奇绝美的容貌,脸上竟透了出一丝幸福,“我本无心恋男子,只因我恋的那个人,他恰好是一个男子罢了,这难道不算天意麽?” 从未见过旭日干如此真诚而迷茫的神情,格根和艾青已是一片哑然,此刻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觉得眨眼之间的功夫,那个高傲而冷漠的王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格根回过神来说道:“这既是王的私事,属下本不该多作过问的,但如此一来,难道真的要向军中众人这样告之麽?属下怕……” “为什麽不能告诉所有的人?”旭日干打断格根的後话,继续道,“除了乌恩奇是个男人,他的智慧,他的优秀,有谁会不为之折服,爱上他不仅是我的骄傲,也是整个湖梭的骄傲。与其让众人猜来猜去,还不如给他们个痛快。我相信以二位的能力,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得很好的。” “但是……!”艾青还想上前反驳些什麽,却被格根当下一把拉住,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话。 艾青被格根拉到旭日干面前躬身答道:“王尽管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妥当的。” “好,如此甚好,”旭日干双目顿时绽放出流光异彩,说道,“传我的话下去,以後所有的人对待乌恩奇就要像对待本王一样,时时刻刻都保护著他,别再让他受到一点危险。” “是!属下遵命!” 两人齐声答道,艾青却默默的暗自叹了一气。他了解乌恩奇,在他眼里那孩子从小到大忠厚老实,根本不懂得任性和反抗,更别说什麽情爱之事,面对旭日干这样一个强者迷恋,艾青著实为他担心不已,担心那孩子会悄悄承受著来自王者的压力,也担心他会终有一天会被这压力击垮。 对艾青来说,他早就把乌恩奇当作是自己亲生儿子一般,心中焦急的程度是可想而至,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3 但眼见旭日干那副爱得蚀骨的模样,艾青知道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只希望旭日干的爱慕并不是一厢情愿的,希望乌恩奇也同样爱上了这个孤独的强者。 “王,属下还有一事想说,是关於此次出征大漠的。”艾青还在沈思中,格根便已开口说道。 旭日干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说道,“军师对此次出征有何看法?” “属下到不是有任何看法,属下的想法也与昨日乌恩奇说的一致,上天赐予我湖梭如此一箭双雕的机会,自是不能轻易放过,只是……属下昨夜想起一事不得不说。” “哦?什麽事?” 格根定了定神,沈声道:“是这样的,据说就在好几年前有一批来自远方的怪人迁入了天池国里,衣著奇异,而且个个俱是身负重伤,但天池国王见了他们後却以贵客相待,不仅治好了他们的伤,还封了他们土地和爵位。” “这事与我们出征大漠有何关系?”旭日干拧眉问道。 “王有所不知,属下当时得知此事时,也只是觉得很是奇怪并没有多想,但因昨夜有一事突然从脑中闪过,倒让属下想起了两者之间的联系,”格根顿了顿,又说,“王应该也知道,同样在几年前,有一个小部落发生了叛乱,乱党横行四野,谋杀首领,重建部落,自封为王,可他们却没有想到的是,原首领唯一的儿子在几位忠士保护下,以诈死之名连夜朝西方逃去,谁知这一逃就逃到了西域大漠。” 王者听到这里,顿时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可是东瀛的爱努族?” 格根点头说道:“不错。属下说的正是此部落。而逃走的这批人的时间与天池过迁入那些人的时间刚好可以吻合,而据说这些人也是从东方过来的,所以,他们应该就是爱努原首领的儿子和那几位忠士。” “就算他们在天池国又有何不妥?我们的目的是要灭天池国,只要他们置身事外,我湖梭也绝对不会为难他们的。” “只怕事情没有那麽简单,天池既然肯收留他们,那两者之间必定存在著某种交易,而且东瀛部落里的所有武士都哦善於某种忍术,听说这种忍术是一种十分神秘的东西,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们善用自然界中的每一样东西,有时可以化生为一块石头,或是一棵树,就算是站在你面前你也是发现不了他的。” 在听格根说的时候,旭日干脑中就已开始想著对策,等格根说完後,他便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天池就是想借用他们这种忍术来保护自己的国土,所以才肯将他们留下?那些东瀛武士真有那麽厉害?本王倒有些不相信。” 格根道:“有没有流传中的那麽厉害,属下到的确不知。但这世上也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最好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对东瀛并不了解,所以更应该引起重视才是,只怕现在的天池国的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旭日干的眉头不禁的皱成了“川”字,暗地思量很久,最终还是厉言道:“军师所说,本王心中已有数,不管怎样,大漠是必定要去的。你们吩咐下去,要充分的准备干粮和水,沙漠天气极度恶劣,任何的东西只能多不能少,艾青你去找一批耐力好,又灵活的战士明日一早就随你和本王一起出征,其他人就留下监视大兰,格根你还要再暗中继续盘查出那内奸到底是谁,都听清楚了吗?”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两人大声的答完便纷纷离去。 王者坐在铺满虎皮的椅子上,沈重的神情渐渐陷入了深思,一时间竟觉得疲惫不已。大兰,内奸,天池,东瀛……所有的一切就像一滴浓浓的墨迹,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牵连到一起是事情也越来越多。 旭日干本能的觉得这其中一定在被什麽巨大阴谋所支配著,可到底是怎样的阴谋呢?为何那个内奸查了这麽久直到现在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还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判断错误?也许根本就没有什麽内奸,大兰说不定真的天赋神力,早就预知到我们会用空袭进攻,所以才提前做好了部署。旭日干将这个理由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却还是觉得无法说服自己。 他又尝试另一种假设,突然脑中一阵暴栗,他的判断如果没有失误,那找不出内奸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内奸一定是被人信任得无法怀疑,而且还是职位很高的人,居然连自己的眼睛都骗过了,但这样的人屈指可数,旭日干想到这里,摇了摇头竟不愿再想下去。 只因人与人之间,最怕的不是别得什麽,最怕的就是怀疑。而尤其当你作为一个首领,一个王者时,永远都要铭记的一句话就是: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你若怀疑他还不如曾早将他杀了,否则总有一天第一个死在他刀下的那个人就是你。 ☆、 (二十七)恶 心 巴布躺在床上,傻傻的盯著帐篷顶发了一夜的呆,看了看旁边整洁而空荡的床铺,心情焦躁的重叹了一口气。 他本是一直和乌恩奇同住这个帐篷,但昨夜乌恩奇却一夜未归。 巴布当然知道乌恩奇是与王在一起,就在那个华丽而神秘的帐篷里,他们到底说了什麽,做了什麽,巴布甚至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然而那些荒诞的传言却始终在耳边徘徊,他自是不愿意相信的,但王者对男子温柔的目光,因为男子而暴怒失控的情绪,还有,攀上乌恩奇腰际的那只手,却都无法让这传言在巴布脑中变得不存在。 他觉得如果不把这件事找乌恩奇问清楚,自己焦躁的心是怎麽也不可能平静下来的。 帐帘被掀起,从缝隙投来一道刺眼的晨光,还有被那光芒包围的人影。 巴布看见乌恩奇出现在他面前时,眼睛不由的亮了亮,但很快就黯淡了下来,原本堵在胸口的话,竟是一个字也无法说出。 “怎麽这麽早就醒了?伤口还很痛麽?”乌恩奇温和的语气,就如同阳光一样醉人。 巴布看了看他,淡淡道:“你一整晚都到哪里去了?”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乌恩奇为之一惊,看著巴布认真而严肃的表情,男子微微张了张嘴,却还是不知如何回答。 巴布见乌恩奇踌躇的神情,心中无名火上升,冷笑一声道:“你昨晚在王那里过夜的,是麽?” 男子心头一紧,说不出的羞愧瞬间涌了上来,垂著头很久後才“嗯”了一声。 其实他早就该想到自己与旭日干的关系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但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麽快,而且还是在他最好的朋友面前,乌恩奇一时间觉得心虚得要命,生怕巴布再继续说下去。 双方沈默了片刻後,巴布还是继续说下去了:“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4 ?王对你真的……” “巴布,”乌恩奇打断了巴布的後话,咽了咽嗓子道,“别说了。你既然都知道,就别再说了。” “不!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要说,我一定要说!”巴布怒红著双眼,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口,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双手一把捏住乌恩奇的肩,又道:“你昨晚在王那里做了什麽?是在筹划军事对不对?你们讨论了一整夜对不对?” 男子灰色的双眸无力的瞟了瞟巴布,便偏过头不敢再直视好友带著希翼的眼睛。 巴布看著乌恩奇这种表情,更是再也忍耐不住发怒,握著乌恩奇双肩的手也越发的用力,咬著牙说:“你们……根本就没有筹划什麽军事吧,但你们却一整夜都在一起,这太奇怪了不是麽,乌恩奇?” “巴布……我……对不起。”乌恩奇再次垂下了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说些什麽。 “对不起?对不起什麽?你为什麽要说对不起?是因为你不忍心骗我?乌恩奇,我无法相信,真的无法相信,王和你居然会是那种关系,昨晚王是不是对你……你……”巴布拧著眉头,实在说不口那个词,只是吸了口气道,“王他昨晚……欺负你了是不是?” 虽然这样问很可笑,但却没有人知道巴布此刻内心是如何的挣扎,他从来不是个聪明的人,只有这样问才能说明他还是相信乌恩奇的,也同样尊重他这个最好的朋友。 可在乌恩奇看来,不管巴布怎样费尽心思的挽回,事实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闭著眼说道:“巴布,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也不是你能够明白的。” “乌恩奇!你别总是把我巴布当成小孩子,我虽然不聪明,但我也不笨不傻!我也回你一句话,很多事就算是瞎子也是能够看出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乌恩奇怎麽大声的说话,他们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要好,一起打拳,一起骑马,一起喝酒,一起欢笑,几乎形影不离,从不曾为任何事吵架。 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改变了,巴布想到这里心很痛,却又瞬间眼前一亮,猛然想起了什麽,急切的看著乌恩奇说:“我明白了!乌恩奇,我想明白了!是王逼你对不对?是王逼迫你和他在一起的,你也很痛苦,很无助对不对?该死的,为什麽我没有早一点想到。” 乌恩奇原本还以为巴布真的明白了什麽,可听他说完,又看见他一脸懊恼的表情,一时更是觉得羞耻不堪,摇了摇头道:“其实……也不全是这样的。” 巴布刚还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但却被乌恩奇这句话给彻底熄灭了。 “这麽说来,你居然是自愿的……?” 他颤抖著说完,自嘲的笑了一声後便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双眸死死的盯著乌恩奇,眼神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伤,他似乎突然间产生了种陌生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像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在巴布心中的乌恩奇是那样的纯洁,聪明,忠厚,他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更是他追逐的榜样,而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满脸忧郁和憔悴,违背了道德与伦理的男人。 他变了。到底是什麽让他改变的?巴布想了很久,但得到的答案却只有一个。 “乌恩奇,你老实告诉我,你对王是不是也是那种感情?”巴布沈下脸,万分严肃的说道。 男子垂下的头猛然的抬了起来,这个问题也曾被梁云熙问过,当时他可以想都不想就回答,但现在为什麽却在犹豫? 乌恩奇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有。我对王除了忠诚,没有一点私人的感情,巴布,你要相信我。”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的事,只要一旦有别人相信了,那麽自己也就有勇气来说服自己相信了。 “我当然愿意相信你!”巴布大吼道,“可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既然对王不是那种感情,怎麽还可以和他做出那种事?那你的目的又是什麽?!” “我……不能说。”几乎就在一刹那,乌恩奇差点就要将真的全盘说出来,但他还是及时收住了嘴。 是人就总会有冲动的时候,人只要一冲动就会变得不顾一切,乌恩奇非常明白这一点,他之所以可以保守秘密,就正是因为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冲动的人,但他如今才发现,原来抑制内心的冲动竟也是如此的煎熬难耐! 巴布脸色煞白,气的额头上青筋直跳,再也顾不得理智不理智就咬牙切齿的道:“你有什麽不能说的?!你连我都不相信,又怎麽让我相信你?!难道你的目的就这麽见不得人麽?还是说你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权利和地位,所以才不惜糟蹋自己的身体想往上爬!” 乌恩奇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响的十分厉害,心中的酸楚就像决堤的洪流一样在他全身猖狂的翻滚,眼睛干涩得要命,他想眨眼,却发现没有丝毫力气,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上,再也没有说一个字,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乌恩奇觉得一切的误会都不会有他心中的真相那麽无情而残酷。 巴布的眼圈已经红了,见乌恩奇竟没有反驳,他就只有当他是默认了,但巴布始终还是无法相信,就算他死也不相信乌恩奇会干出这种事来!所以他悲痛,悲痛欲绝,硬生生的一拳打在床上,双眼怒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走,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从今往後,我们也不再是朋友!”巴布悲愤的说完,偏过头不再理会乌恩奇。 男子实在不忍心看到巴布如此痛苦的模样,本还想上前说些什麽,但却看见巴布肩上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迹,便只有将想说的话忍了下来,他无力的长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离开了帐篷。 小潭中的水清澈的波动,乌恩奇靠著一颗树上痴痴的望著潭水中的磷光,这个地方一如既往的安静和隐秘,除了每次与义父见面,他偶尔也会来这里调整压抑的心情。昨夜他如此疯狂的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但此时此刻他又多麽想用这无声的静谧来吞没自己的存在。 想著巴布痛苦和愤怒的表情,乌恩奇觉得内心充满了愧疚,他完全不敢去想巴布如果有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到底会怎麽样,会不会愤怒的拔剑指著他的脖子?会不会一心想杀了他?乌恩奇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是啊,他一定会这样做的,毕竟他们身上流的血就注定了他们只能是敌人,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也许,让巴布就这样疏远自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人只要不再抱有希望,那麽以後也就不会再有失望,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说不定两人所承受的痛苦都可以相对减轻一些。 朋友与敌人,信任与背叛,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来面对这样致命的打击。 那旭日干呢?乌恩奇不由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5 的想起了他,仰天长长叹一口气,他们之间的纠葛又岂止是一个敌人或者一个背叛就能够解决的? “蓉儿,你在为何事叹气?” 低沈而冰冷的声线在乌恩奇背後响起,男子大惊著回头,刚才想得出神竟没有听见任何的脚步声。当看见白易严肃的面容时,乌恩奇僵硬的双唇才缓缓叫出“义父”两个字。 白易淡淡的看向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近日没有来看你,你倒是消瘦了不少。难道有什麽不顺利的事发生麽?” 乌恩奇怔了怔低头说道:“义父多心了,蓉儿并没有发生任何不顺利的事。不知义父近来可还安好?” “为父一切都一如既往,”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似乎与正题无关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白易顿了顿,又道,“蓉儿,湖梭内部的军事力量你调查得可有眉目了?” “蓉儿无能,至今都还未曾从旭日干口中获得任何可靠的信息,还望义父再多给蓉儿一些时日。” 白易听完,点了点头,冷声道:“不用了,你不用再费尽心思去调查了。” “为何?义父不能再给蓉儿一次机会麽?”乌恩奇不明所以的抬起头询问著。 “不让你再去调查,只因为父已经部署好了一切,足以让旭日干自行将那批潜在的军力拿出来。蓉儿,你可有按照纸条上的内容对旭日干说了?” “说了,全部都是按义父的吩咐说的,而且他们也深信不疑,”乌恩奇想了想又道,“把旭日干引去大漠,义父是不是想……?” 白易嘴角邪恶的轻微上扬,说道:“是想什麽?你不妨说来听听。” “是,蓉儿斗胆猜测,义父是想借用天池国来打击旭日干的兵力,当他溃不成军时,自然就会拿出一切潜在的军力来与大兰抗衡,只要他一有所行动,我们便可以及时在暗中将其毁灭,湖梭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如同甕中之鳖,插翅难飞了!” 乌恩奇说著,双眼闪烁著异彩,神情中带著无法掩饰的激动,白易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不错。为父正是此意。蓉儿,你一向聪慧,你觉得这个计策可否能成功?” 男子低著头想了想,恭敬的说道:“义父既然想到用此计策,应该已是经过深思熟虑了。只是蓉儿刚才忽然想到了一点,怎麽也无法明白,天池国与湖梭的兵力相差甚远,既然如此,天池又怎能给以湖梭沈重的打击呢?” 白易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犀利,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你常年埋伏在湖梭部落,自是对外界不太了解。近年来的天池已与往日大不相同了,因为有来自东瀛武士的加入,他们现在的战斗力绝不能小视。” “东瀛,武士……?”乌恩奇喃喃的说著,他对外界的事的确不太了解,只知道东瀛是在整个大陆的东南方,有著一海相隔,至於东瀛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他一概不知。 白易回忆了一下往事,缓缓道:“几年前,东瀛最大的部落发生了叛变,几个身负重伤武士带著首领的儿子,一路朝中原逃来,就在途中他们侥幸遇见了天池国派出的使节,并且说只要天池肯收留他们,他们今生今世都将效忠於天池,甚至可以把东瀛武士几百年研炼而成的忍术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天池国的士兵,就这样,他们几人一到大漠就是七年,这七年看似短暂,却足已让天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乌恩奇认真的听著,似乎觉得整件事变得更加复杂了,点著头道:“那所谓的什麽忍术真的有那麽厉害?竟可以使天池国的战斗力提升这麽多……” “论斗法和套路,东瀛的忍术当然不及我们中原的武术,但这忍术的关键在於的是个‘巧’字,以虚克实,以假乱真,他们善用伪装和幻术来迷惑敌人的眼睛,是一种极为神秘的攻击方式。”白易说完,向乌恩奇瞟了一眼,此刻男子正皱著眉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麽。 气氛冷却了片刻,乌恩奇抬眼道:“义父对东瀛如此了解,难道已经暗中去天池国部署好了一切,就等旭日干自投罗网了?” 白易双眼一瞪,瞬间大笑道:“正是如此!不仅大漠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就连大兰的精英部队也都早就驻扎在那里了,哼,我就不信天池,东瀛,再加上我大兰,还收拾不了湖梭这一小小的蛮夷部落!” 刹那间,乌恩奇的脑中嗡嗡直响,竟觉得白易的声音是那样的尖锐而刺耳,多听一个字他都觉得难受的想要发狂。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对白易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抵抗感,但现在他却对这一切感到厌恶,发自内心深处的厌恶。 “那……旭日干会死在那里麽?”他没想过要问这个问题,但当他意识到时话已出口了,毕竟,他虽不想问这个问题,但他却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白易闻言转过头,瞪向乌恩奇,双眸中怒火微微燃烧,好似有一百把刀子朝乌恩奇刺去,白易阴冷的说道:“蓉儿,你很在意旭日干什麽时候死,会死在什麽地方,是麽?” “不……义父,我……” 乌恩奇话还没有说完,白易就抬手止住了他的後话,叹气道:“看来云熙说的没错,即使你和旭日干是敌人,但你对他多少还是有情的。” “梁云熙……说的?”乌恩奇挑眉问道,随之沈下面容讽刺的冷哼一声道,“好个梁云熙,我不说他到也罢了,他居然还会恶人先告状!” 白易眼睛亮了亮,道:“蓉儿,为何这样说,难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事?” “哼,义父还是自己去问他吧,蓉儿说不出口,”乌恩奇定了定神,眨眼之间便已跪在了白易面前,低著头说,“还请义父切勿听信小人之言,蓉儿可以对天发誓,对旭日干绝无半点私情,一心一意只想复兴我大兰王朝,为父母报仇雪恨,否则……否则,蓉儿也不会自毁自贱的用身体去取悦旭日干,还望义父相信蓉儿。” 白易点了点头,一把拉起乌恩奇,缓缓道:“好孩子,快起来,义父没有不相信你,你想想看义父连你都不能相信的话,还能相信谁呢?你是义父全部的希望啊,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很委屈,但这也没有办法,要成功就必须要有所牺牲,有时牺牲的是性命,而有时牺牲的是尊严,蓉儿,这些你应该早就明白的。” “是,蓉儿谨记义父的教诲。”乌恩奇淡淡的答道,并不想再多说什麽。 “至於旭日干,我不会那麽容易让他死的,他若死了,湖梭那些军力便无法引出来,这次只是给他一个沈痛的打击,不仅不能杀他,你还要保护他。”白易说著面容闪过一丝阴笑,也许除了他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在盘算些什麽。 听到旭日干不会死,乌恩奇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心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6 中更是万分纠结,顿了顿道:“不杀他,事後他想起这件事,说不定就会明白这是个圈套,那我的身份也会暴露的。” “不会的,”白易不容置疑的说道,“就算他会怀疑到你,你也有办法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因为对旭日干来说你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蓉儿不明白,有什麽办法可以……” “以死相逼。” 乌恩奇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口中颤抖道:“死?义父要蓉儿死在旭日干面前?” 白易笑了一下,道:“不是要你死在他面前,而是要他以为你会真的不惜自己的性命,来证明自己忠诚和清白。放心,义父不会看错的,他绝不会让你死,反而会更加相信你,然後怀疑身边其他的人,这样一来,我们到还没有打去,他们就已开始自相残杀了。” 乌恩奇的手脚渐渐变得冰冷,他不知道这样的欺骗和阴谋到底何时才能是个头,似乎解脱与拯救对他来说已经越来越远了。 呆呆的站在那里,满脑子都是旭日干信任而深情的面容,他感觉自己的影子正在一点一点的萎缩,就像他的心一样,渐渐的只剩下了一副空壳,一副易破碎的空壳。 直到白易把一个东西递到他手上,乌恩奇才在恍惚中醒来。 “这个是信号烟,你若遇到什麽危险不能解决,就点燃这个,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此地不宜久留,为父先走了,你要多加小心行事。” “是,蓉儿恭送义父。”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看到树影的婆娑,小潭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乌恩奇愣了半晌,走到小潭边上,看著潭水中另一个扭曲而挣扎的自己,自嘲的笑了起来,这里本无风,潭水又为何会如此颤动?是啊,颤动不是潭水,而是潭水中倒映的那个人,还有那人浪涛翻滚的心。 心若不平,人又何宁?人若不宁,心又何平? 乌恩奇双掌蒙上自己的脸,从指间的缝隙中直视著当空的烈日,那种可以使人刺痛的光芒和温暖,让他好想吐,好想大吐一场。 把心里的肮脏全部都吐出来,也把旭日干的名字和他的一切全部都吐出来…… ☆、 (二十八)前往西域 广阔的草地辉映著黄昏的彩霞,湖梭族的战士们正在忙碌的准备著明日出征所需的装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这次只带了少量的食物,而在几百个大的水囊里装满了水。 他们早就知道大漠的险恶与可怕,耳闻只要是到了大漠的人可以三天不吃东西,但却不能半天不喝水。在那里,一滴水往往能比万两黄金还珍贵,有时甚至能比一条人命更值钱。 而在大漠生长起来的人,几乎都从小练就了一种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本事,每次只需要少摄取量的水分,便可以维持较长时间的生命。大漠人崇敬而信奉水源,他们一直认为水是哺育人类的始祖,只要你拥有足够的水源,大漠人就会把你当作神明一样朝拜,甘心情愿的为你去做任何事。 可往往这些也正是说明了大漠的残酷性。一旦进入那里的人如果没有了水,绝不要去奢望有人会来救你,或者给你一小口水喝,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等死。 这并不是因为大漠人没有人性和同情心,他们有,但自从出生开始这茫茫沙漠就开始教会他们抛弃这些东西,一切都只为了活命。 有时在水源极其匮乏的情况下,没有水喝,他们就会喝自己的尿,直到连尿撒不出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去喝骆驼尿,羊尿,马尿。 你觉得恶心,觉得想吐,你做不到,那就只有死。 旭日干深知此次出征的险恶,所以每一个环节都是他亲自吩咐下去的。当乌恩奇找到他时,他已经在准备装备的地方指挥了整整一个下午。 “王,有人来找您了。”格根指著不远处那个渐行渐近的身影,笑著对旭日干说道。 王者顺著格根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不由的亮了亮。看见乌恩奇铁青著面容朝自己走来,旭日干便已知道男子是为何事而来了。 “属下参见王。”乌恩奇僵硬的说道,草率的行了个礼,抬起头直勾勾的盯著旭日干。 这是旭日干第一次避开男子的视线,他干咳两声道:“我刚才去找过你,可没有找到,本想……” “属下想与王单独说几句话,不知王现在可否方便?”乌恩奇打断旭日干的话,语气冷冰冰的说道,一双锋利的眼眸还是死气沈沈的盯著王者。 旭日干显然已经察觉出男子生气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便尾随乌恩奇来到旁边的小林里。 看著俩人离去的背影,士兵们又在开始切切私语。格根听见严肃的说道:“今天早上对你们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如果再有人敢多嘴一个字,军法伺候!” 士兵们吓得低头,乖乖闭上了嘴,只听见其中一个士兵喃喃的说道:“军师,我们倒不是在说王和乌恩奇怎样,只是觉得王最近变得厉害。” “是啊,原来的王像只大老虎,谁碰一下他的屁股他就咬谁,可现在只要有乌恩奇的地方,王就由大老虎变成了只小家猫,乌恩奇随便摸他一下,王非但不咬反而还心甘情愿的跟著他走了。真是有趣得很。”另一位士兵抢著说完後,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格根也笑了,若有所思道:“那你们觉得是老虎比较好,还是家猫比较好呢?” 此问一出,气氛瞬间沸腾了起来,议论声连连不断。有的人说老虎好,因为有魄力才能一展宏图之治,而有的人却说家猫好,更具有亲和力,也可使军心更加凝聚。 淡淡的微笑又再次浮现在格根的脸上,在他看来这些根本算不上是问题的关键,而问题的关键是在於他从中看到了王者的成长。王终於长大了,也成熟了,更懂得如何去爱与珍稀一样东西,何况那还不止是样东西,而是个人。 格根觉得欣慰,为湖梭欣慰,也为王欣慰。因为只有懂得了珍稀手中所有的强者,才能有力量使一个国家和民族变得更加富强起来。 但他却还是偏偏忽略了一点:一个人所谓的成长,通常只有到他失去了之後,才会真正的懂得如何去悔悟曾经拥有,而珍稀如今手中…… 从茂林枝叶缝隙间投射下来的阳光,零零散散的落在两人的身上,周围静谧宜人,似乎都可以微弱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是平稳的,也是凌乱的。 旭日干看著眼前这个被光和影所包围的男人,几乎如痴如迷,他甚至可以断定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完美的男人,没任何人能和他比,而就是这样的男人却是只属於他的,只要王者愿意他可以一整天和乌恩奇厮磨在一块,每夜都可以搂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7 著他入眠,旭日干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欢喜得发狂。 “这上面为什麽没有我的名字,请王务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男子将手中的纸递向旭日干面前,脸色难看得就像吃了这世上最苦的苦果。 旭日干接过那张纸,象征性的看了看,纸上的内容是这次出征人员的名单,王者扬眉道:“没有你的名字?啊,好像真的没有你的名字,这个事是格根和艾青全权负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帮你去问问他们?” 一边说著旭日干另一边就迈步走开,他并不想惹乌恩奇生气,即使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旭日干也是无可奈何,他只是想保护他不再受任何的伤害,哪怕断一根头发都不行。 “王,干嘛这麽著急走,”乌恩奇快步上前,伸臂挡住了王者的去路,勾起唇畔说道,“记得王曾经告诉过我,装傻从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看来王的确不是个聪明人啊。” 旭日干止住脚步,一手撩起乌恩奇的耳发,大笑道:“看来我得教会你另外一句话了,一个聪明人的选择会让任何都猜不透,而他也绝对不会去猜测别人的选择,看来你的确也是个傻子啊,我只不过真的去问问他们而已,你又何须著急呢?” 乌恩奇面部轻微的抽搐了一下,冷冷道:“问他们还不如问王自己。” “问我?”旭日干指著自己,笑说道,“那问我还不如问你。” 乌恩奇的脸色越来越青,几乎都要气炸了,他越是愤怒说话的声音就越低沈:“王若想找人戏弄,属下概不奉陪。” 冷声说完後转身就走,他知道旭日干会拉住他,而且一定会在三步之内拉住他,乌恩奇不知何事竟也好上了这口追逐游戏。但还是他说对了,就可惜差了一点,在三步之内旭日干不是用拉而是用抱。 将乌恩奇紧紧的束缚在怀里,生怕他像一条滑溜溜的鱼,一不小心就让他溜走。旭日干闻著男子青丝的幽香,口中喃喃道:“我从来没有戏弄你,你若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就知道我绝没有戏弄你。别生气了,我承认,我招供,都是我干的好不好?全都是我的错……只要你别再生气就好。” “……”被如此强烈的温柔冲击,仍谁也没有办法再发脾气的。旭日干真的对他太好了,比对他自己都还好,乌恩奇一时间恍如梦中。 旭日干叹了口气道:“两次的惊心动魄,两次的失而复得,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三次,乌恩奇,你必须理解我的心情,我现在怕得要死,只要一想到你去大漠那种人间地狱,我真的就怕得要死,我绝对不能让你再冒任何险了!” “可……那是我的使命,我是为湖梭,为了……你而存在的,我的忠诚……” “你的忠诚对我不再起作用了,那只会让我一次次的犯错。”旭日干双目闪著坚定的亮光,把乌恩奇抱的更紧。 男子心里焦灼难耐,这次他一定得去,不论用什麽办法,他若不去还怎麽和义父里应外合,乌恩奇当下咬了咬嘴唇,反手抱住旭日干,抬起头道:“我的忠诚既然对你起不了作用,那我的人呢?能起作用麽?” “你……!”看著那双妖冶而迷人的双眸,旭日干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乌恩奇见这是一个机会,立马乘虚而入道:“我一定要去,没有我在你又怎麽让人能够放心,带上我,别留下我一人……” “你在关心我?”旭日干痴痴的问著,细细抚摸著男子美丽的脸庞。 乌恩奇顿了一下,凝望这旭日干的眼睛,点头道:“嗯,因为……我会寂寞。” 至少这一句,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寂寞而孤独的,想找个温暖的地方依偎,而旭日干怀抱中的温度却让他觉得刚好,乌恩奇在心中讽刺的嘲笑,一对敌人的拥抱,拥抱得就像一对恋人,只怕这是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滑稽,更好笑的事了吧。 旭日干抬起乌恩奇的下颚,深深的吻了下去,有些温柔,又有些迟钝,动作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他说他放心不下他,关心他,没有他会感到寂寞,这个男人终於对自己的爱有回应了,虽说还是非常微妙与微弱的回应,但却足以让旭日干欢喜得飞起来。 他用力的吻著他,也许更像是在啃,那种满足与幸福是这世上任何语言和文字都无法形容的,旭日干在心里默默的决定,绝不会再让乌恩奇感到寂寞,不会让他再在孤独中落寞,一秒也不行。 男子迷乱中睁开眼脸,轻轻的问:“你答应了?” 旭日干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答应,你却占了我的便宜,我只能当作你是答应了。” “你全身上下我哪个地方没有占过便宜?”旭日干坏笑著说道,样子的确像极了一只家猫,而且还是一只偷了腥的家猫。 乌恩奇也跟著坏笑起来,道:“原来你不知道占过便宜的人,迟早会付出代价的麽?” 旭日干收住了笑容,认真的看了男子一眼,走到一旁,靠著一颗大树坐了下来。他拍了拍身旁的草地,示意让乌恩奇坐下。男子挨著旭日干坐著,远处是夕阳被余晖缠绕的景色,大地的气息似乎也渐渐的开始湿润了起来,金色的光芒将两人相依的身影包围,婉如梦境一般。 王者一手揽过乌恩奇的双肩,让他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看著远方长叹了一口气道:“那里……大漠真的很危险。” “我不怕危险。”乌恩奇肯定的回答著。 “那你怕什麽?乌恩奇最怕的会是什麽?” 男子轻笑了一声道:“好像还没有我怕的东西。因为这个世上永远没有最可怕的,只有最残酷的。会觉得害怕的人,只能说明他没有办法承受那些残酷的事实罢了。” 旭日干抚摸著乌恩奇的头说道:“照你这样说,那样的人岂非就是孬种?” “也不全是。”乌恩奇顿了顿说,“因为有些人就算害怕,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去面对那些残酷的结果。” 王者看著男子,笑了笑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说法很奇怪?既然知道没有办法承受残酷,他们又为什麽要去面对呢?” “他们去不去面对和他们有没有办法承受,根本就是两回事。”乌恩奇淡淡的说道。 “那你是非去不可了,是不是?” 乌恩奇认真的点著头道:“难道你不想我时刻陪在你身边?你真的不想让我去?” 旭日干双眸黯淡,抿了抿唇,拧眉道:“我想不想让你去和能不能让你去,也根本是两回事。” “我原以为你是个强者,可你却是个真正的孬种,就像一个得不到满足的寡妇,想要男人,却又害怕别人骂她是□□。”乌恩奇语气冷得好似把刀,好不留情的捅进旭日干的身体,恨不得痛死他。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8 可能全天下,也只有乌恩奇敢这样指著旭日干的鼻子骂了,但王者对於这样的恶言却没有丝毫愤怒,面容仍旧平静的说:“不管你怎麽说,我还是不会让你去的,孬种也好,□□也好,同样的错误我旭日干不会再犯第三次。” 乌恩奇一听,大怒著叫道:“为什麽?!你不信任我的实力?!” “不,没有为什麽,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这次与前几次不同,大漠是一个对我们来说很陌生的地方,而往往陌生的地方暗藏的危机是无法预料的。” “我说过我不怕!” “可……说不定会送命。” “那我们就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死在一起。我们就死在一起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旭日干愣在了那里,又震憾,又感动,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暖流蔓延了全身,他甚至觉得鼻子和眼睛都有点酸涩,当下把乌恩奇的身体抱得更紧,将一个深吻落在他的额头。 旭日干温柔的叹息道:“你愿意?你真的愿意……这样?不後悔麽?” 乌恩奇凝视著王者,摇了摇头,笑道:“你又忘了,我说过後悔都是用来骗小孩的。” “呵呵,也许我就是喜欢你的孩子气,”将湿润的眼眶埋入男子的肩窝,突然觉得一身的轻松,缓缓道,“你说得不错,大不了我们就死在一起,死在大漠里,被狂风一吹,什麽耻辱与荣耀就都没有了。那样……很好。” 生又欢,死又何惧,人生能有一这样的知己,他旭日干得尝心愿死也甜。 他们在沈静中欣赏著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下,夜幕悄然的降临,一轮皎月高挂,繁星的银辉散在两人的身上,乌恩奇脑袋捶在旭日干的肩上,闭著双眼,面容安详而温和,旭日干也闭著眼依偎著乌恩奇,他们呼吸很平稳,就像玩累的孩子在熟睡,睡得那样香,那样甜蜜。 有时候乌恩奇也会在想,旭日干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生活在压力与责任之中,渴望安慰,也渴望解脱。很多事情并不是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所决定的,他们是不是都一样,被某种强大力量束缚著,关闭著彼此的心灵,禁锢著彼此的灵魂。 若是他们两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人会死另一个人的手中,那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死,乌恩奇真的觉得如果是和旭日干死在一起的话,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天边刚刚迎来了破晓的黎明,湖梭的军队在旭日干的指挥下,踏上了前往大漠的征途。 大漠。一个险恶而神秘的地方。在哪里又会有怎样的危险在等待著湖梭,等待著旭日干和乌恩奇呢? ☆、 (二十九)神秘妙僧 西域──修图 修图,是一座小镇,建於大漠与中原的边界,这镇虽然很小,但在四周茫茫大漠的围绕下,这里居住的人们显得却都是那样高大而坚强。 湖梭军队奔波七天七夜来到修图,旭日干决定先在这里整顿一日後,再前往大漠征伐天池国。 他们用部分的马匹与当地居民交换来了一支驼队,将所有的水囊都装满了水,变卖了很多不必要的装备和物件。进入大漠的人,身上通常都只佩戴必须的水和一把匕首或者长剑,因为多带一样东西,在紧急的情况下都很可能成为你致命的累赘。 大漠是残酷而无情的,除了世代生活在大漠心脏中的人们,凡是进入那里的游者,商人,旅客……都没有一个是能够活著走出来的。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生存法则,而在大漠里生存的法则就是:人类必须要学会比大漠更加残酷,更加无情,甚至是不顾一切的自私,只有这样才能克服环境的恶劣,才能在绝望的黑暗中摸索希望之光。 大漠揭露著人性的丑恶,也许并不是没有人不能从那里走出来,而是就算他们走出来也无颜再在这世上存活,因为出卖了人性,背叛了灵魂得到的一副肉体,很快的就会发霉生蛆,最终变得腐朽,万劫不复的腐朽。 没有任何人能从大漠活著走出来。 这样的诅咒,在湖梭族这里得到的,会是奇迹的诞生,还是又一次哀漠的叹息? 乌恩奇来到这里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发现这里的夕阳很红,就像血一样红,炎炎的烈日炙烤著他的身体,即使他用头巾严严实实的裹住了头,但男子任然觉得自己的头顶在不断的冒著烟,白皙的皮肤上也早就被晒出了一块块红斑,流汗流得就像下雨一样,一路顶著这样糟糕的感觉直到与旭日干来到修图的一所酒馆後,才稍稍得到了缓解。 这家酒馆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却整洁干净,当他们一行人刚入座上桌,就被周围浓浓的酒香给包围了,惹得艾青和几位士军肚子里酒虫开始是大闹五脏庙,旭日干向老板要了三只烤头牛和数样小菜,然後几乎包光了这里所有的美酒佳酿,遇见如此大手笔的客人,让老板和夥计们笑得合不拢嘴,就连旁桌的客人也向旭日干他们投来许些好奇的目光。 大漠的气温一日多样,现在太阳渐渐落山後,周围的空气便骤然的开始下降了起来,旭日干为乌恩奇斟了一杯酒,柔声道:“天气转凉了,快喝杯酒御寒。” 接过酒杯,乌恩奇发现所有士兵都含著奇异的微笑看著自己,男子顿时红透了容颜,慌乱中急忙把手中的一饮下肚,结果却不甚被酒水呛得咳嗽了起来,一张脸更是胀得通红。 大家一看乌恩奇拼命掩饰结果出糗的模样,不禁都大笑了起来,旭日干对众人虎目一瞪,一边拍著乌恩奇的背一边厉声道:“不准笑!” 男子闻言挣脱开王者手,扬眉的喘息道:“咳……为什麽不能笑?” “因为笑你,就等於在笑我。” “你不是笑者,又怎知笑者的快乐,你难道就永远不能被人笑麽?”乌恩奇冷冷的调侃道,一双眼睛泛著紫色的光。 旭日干犹豫了一下道:“能笑,当然能笑。只要你高兴,从现在开始谁都可以笑我,如何?而你是不是也应该给他们示范一下到底怎麽来笑我,否则我想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是不敢笑的。” 王者百依百顺的“忠犬”模样,让乌恩奇果真笑了起来,旭日干也笑了,所有的人又都再次欢乐了起来,酒馆里的气氛一下活跃了不少。士兵们纵情的喝著酒,大口大口的吃著这里最俱特色的烤头牛,在西域烤头牛的确是一道特别的大餐,他们把一整头牛的肚子破开,将内脏取出後,放入一整头羊,然後用相同的方法,在羊的肚子里放一只鸡,在鸡的肚子里放一只鹌鹑,鹌鹑的肚子里还藏著一枚蛋。 湖梭的士兵们开怀的享受著这一顿丰盛的美食,似乎好像丝毫都不畏惧明日的所将面临的艰难,湖梭人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59 不管何时都是那样的充满著自信和坚强,他们从不怕死,也绝不会退缩和放弃,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们不惜牺牲一切,甚至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生命,那这个人必定就是旭日干。 也许旭日干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领袖,能让所有人对他的忠诚都化为一股奋不顾身的力量,且成为湖梭一座不败的铁墙。 随著夜幕的降临,门外起风了,很大的风,刮得窗户和门板咯咯作响,乌恩奇嘴里嚼著羊肉,但心思却已不在这满桌的酒菜上,他朝旭日干微微使了一个眼色,只因旁桌人的一席谈话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旁桌的一位大汗拍著桌子道:“他娘娘的!这次还真够霉的,居然遇见了东瀛那帮贼娃子,现在手上的货被他们抢了,我们还怎麽回去给老大交差!” 另一个长须壮汉,也满面焦虑道:“是啊!如果这样空手回去,不被老大剥了皮才怪!那帮挨千刀的东瀛武士,天池给他们穿金戴银的,干嘛还要来抢我们的东西?!” “诶,我听说他们经常在这一路抢别人的东西,倒不是为了钱财,而只是为了找乐子罢了,”又一个尖嘴猴腮的精悍男人说道,“那个叫樱井十四郎的家夥,就是东瀛首领的儿子,从小顽劣成性,如今他老子被叛党所杀,这小子又沦落异地,居然还这麽猖狂不羁,惹到咱们头上来了!” 第一个大汗喝下一大口酒道:“要不我们去天池找那什麽井什麽郎的把东西要回来,否则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啊!” 精悍男人打了一下大汗的头道:“你傻了是不是!东瀛那些家夥是好惹的麽?你又不是没看见他们抢我们东西时用得那些邪魔妖法,明明在我抱在手中的东西,被他们轻轻盖了一块黑布,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真是撞鬼了!如果现在我们再去找他们,可能比回去死得还难看!” “是啊,虽然早就听说东瀛武士身怀特技,可没想到居然当真如此诡异,若不是我今日亲眼看到,打死我也会不相信。诶诶,你们发现没有,他们来的时候和离开的时候,我们周围的沙地上居然没有留下一点脚印,连丝丝痕迹都没有!太邪门了!” 长须壮汉点头道:“的确如此,那样快的速度,他们哪里还像人,简直就是魔鬼。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还如何回去向老大交代,唉……” 精悍男人道:“回去?我看我们不如干脆逃走好了,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 “我们能逃到哪里去?老大对我们有恩,就算他要我们的命,那也绝不能说一个不字。只是,我放不下我那一家老小……” “唉!谁说不是呢……” 几人纷纷叹息,边喝著酒边对彼此安慰著。乌恩奇与旭日干听到这里,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对那些神秘的东瀛武士总算有了一点模糊的概念,由此可见东瀛忍术的确有著超凡的能力,以前传闻的那些种种看来并非是子虚乌有。 湖梭收复天池本是轻而易举,但如今却多了这几个东瀛武士,让这一仗的成败变得复杂而未知了起来。 乌恩奇凑近旭日干认真的轻声:“看来,我们得从长计议了,好好调查一下那个东瀛武士才行。” 旭日干沈默的思考了一下,道:“从长计议不如速战速决,你以为按照那些人的能力会让我们调出任何蛛丝马迹麽?” “那总不能就这样冒然攻过去吧,我们对他们太不了解了。” “他们也不见得就了解我们,所以在这同一条平等线上,谁也占不了便宜,只有靠实力。”旭日干说著喝下一杯酒,又陷入了沈思中。 “但……”乌恩奇还想反驳些什麽,但却发现旭日干说的也的确很有道理,便一转口锋道,“要不我去问问那几个倒霉鬼,看还能不能多知道些什麽。” 旭日干看了乌恩奇一眼道:“不急,再看看情况。” 之後的一段时间里,旁桌的几人也只是在相互发著牢骚,再也没有提及有关东瀛的任何信息,就在乌恩奇准备起身向那几个人一问究竟的时候,酒馆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寒冷的空气和卷著沙尘的狂风瞬间朝所有人扑面而来,门外的黑暗中站著一个人影,衣著似乎有些奇怪,随著一声声“叮咛”作响,人影渐渐的走进了酒馆,在明亮的光照下,众人才看清楚来人竟是一位和尚,那“叮咛”作响的正是他手中的法杖。 这和尚似乎全不在意别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只是静静的走到一旁靠著墙角的桌子边坐下,然後著手取下戴在头上的斗笠,一张惊扰万世的绝美容颜在幽黄的灯光下呈现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闭住了呼吸,从没有人见过这般绝伦的脸庞,如此精致的五官,似乎就像佛祖座下的莲花,散发著清高而优雅的清香,有一种说不出超凡脱俗,让人似梦似醒,流云万千,不知天上人间。 年轻的僧人抬眸轻轻瞟了一眼周围,那如桃花般的双瞳瞬间顾盼生辉,只见他娥眉轻敛,唇不点而朱红,皮肤更是如初生的婴孩般稚嫩。他一手拨弄著一串佛珠,身上披戴的袈裟更是全部用金丝银线织成,显得是那样尊贵,那样金碧辉煌,将那年轻的僧人衬托的竟如真佛现实了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 旭日干与乌恩奇看见此人也俱是颇为惊异,心想就算玄奘在世可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僧人看了一眼众人後,就闭上了眼睛,开口说道:“老板,给我一坛酒,要最好的。” 美妙如同福音一般的声音落下,让在场的都吃惊的一愣,酒馆的老板似乎也吓了一跳,痴痴的道:“这位小师父真是不好意思,小店里的酒都被这些个客官全包了。” 老板说著指向旭日干他们,僧人又睁开眼看了看这边,旭日干也象征性的对僧人微微点头,随之僧人闭上了眼,不再开口说半个字,似乎就像在等待著什麽,气氛恢复了起初平静,甚至更加平静。 没有人能够猜透这个和尚要酒来做什麽,难道是他自己要喝?那岂非此人是个酒肉和尚?不可能,这样的推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如此洁而无暇的僧人怎麽会与酒这种世俗的凡物扯上瓜葛?就在众人心里打著问号的同时,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只见刚才旁桌的几人,醉意姗姗的走到年轻僧人的面前,相互交换了一下神色,其中一个便不怀好意的痞笑道:“喂,小和尚想喝酒是不是啊?没关系,我们哥儿几个可以请你喝,只要你把这袈裟袍子借给我们玩玩,你看怎麽样啊?” 话音未落,这几人竟开始在僧人的身上动手动脚起来。对於这般无理的行为,年青的僧人既不反抗,也不挣扎,仍旧闭著双目,面容上挂著慈善的微笑,嘴里细数著佛珠,好似全然未听见刚才说的话。 昂贵的袈裟很快的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0 就被取了下来,那几人把微微闪著金光的袈裟捧在手中,仔细的打量著,手到之处,更是柔软得如同雪绒一般。他们何时看见过如此珍贵的宝贝,忍不住双眼发光的兴奋道:“真是天助你我!只要用这东西给老大交差就不怕丢小命了,说不定还会重重有赏!哈哈!” 起先那位长须壮汉道:“是啊是啊,看来我们这次真有救了!” 他说著又转向僧人叹息道:“小师父,你可莫怪我们,哥几个也是被逼无奈,你们出家人一向慈悲为怀,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吧!喏,我们的酒全都给你!” 另一人拍了一下长须壮汉的肩,不悦的催促道:“你和这小秃驴说这麽多费话干什麽!还不快走!” 他们说著便朝酒馆大门走去。艾青眼见此情形,心中愤怒不已,一脸正色对旭日干道:“王,你看这……” 旭日干沈默不语,只是碰了一下乌恩奇的手肘,轻声道:“你就不打算去帮帮那个僧人?那麽漂亮的袈裟就这样被抢去了,实在怪可惜的。” 乌恩奇看了一眼不远出的僧人,又瞟了一眼旭日干,微笑著说道:“我从不喜欢管闲事,但我却可以和你打赌。” “哦?你准备打什麽赌?”乌恩奇定了定神,沈声道:“就赌这几个人绝对走不出这家酒馆!” 男子话音犹尽,就见空中有几点锥光闪过,迅速的向那几人射去,随之惨叫声四起,抱著袈裟的那几人仰面倒地,都用手紧紧捂著自己的右腿,面露痛苦之色,不断的咬牙呜咽著。 乌恩奇与旭日干著是实都没有看出那几点锥光到底是和暗器,当众人反应过来时,急忙向僧人的位置投去目光,却惊奇的发现僧人已早就不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动听的声音响起:“贫僧自从出家起就再也没去找过麻烦,可为什麽总是有麻烦来找上我?” 说话的正是那位年轻的僧人,他不知何时竟已经站在了倒在地上的几人面前。僧人面容上始终带著和睦的微笑,他淡淡的望著他们,显得还是那样的尊贵神圣,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僧人一直握在手上的那串佛珠,却已不见了。 他顿了顿又道:“施主们就想用这一坛子酒换我身上的这件锦铂袈裟,未免也太便宜了点。” 地上的几人早已吓得冷汗直流,颤巍巍的说:“你这恶僧,到底在我们的腿上动了什麽手脚?!他娘的,反正我们没有这袈裟交差也是死路一条,你要杀要刮就请便,何须这般折磨我们!” 僧人一听此言就笑了,那柔美的笑容足以能胜过这世上最美的女子,甚至令人不惜甘愿扑倒在他脚下。僧人缓缓道:“贫僧乃是出家之人从不杀生,施主若是想知道自己的腿到底是怎麽了,何不将手拿开好生瞧瞧呢?” 那几人相对望了彼此一眼,咽了咽嗓子,颤抖著将自己捂在腿上的手拿开。原来那僧人一直戴在手上的佛珠,竟一粒粒的深陷在几人的腿上,佛珠所在的位置已成凹状,被周围的皮肉紧紧的包裹著,而深陷之处正是腿部穴位所在。如此精妙的点穴手法,让在场的所有人俱是为止震惊。其实,若只从点穴来说,身怀武艺的人能够轻而易举的点中,并不惊奇。可妙就妙在这僧人居然能在远处只用这小小的佛珠同时打住不同几人腿上的五处穴位,这其中蕴藏的手法之绝伦,武艺之高强,自是不言而欲的。 僧人走到几人身旁,一一取下他们腿上的佛珠。几人立马便能站起来自由活动,似乎刚才痛苦的折磨只是一场噩梦。 僧人看著他们,点了点头道:“施主的腿没事了,而贫僧也不会要施主的性命,现在这袈裟是不是也该物归原主了?” “哼,物归原主是不可能的!今日你不杀我们,我们却要你的命,这袈裟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你的!回去也死,倒不如在这里和你拼了!”几人说完怒吼著向僧人挥刀砍去。 人往往就是这样矛盾,别人放他一条生路,他不要,却偏偏要自己找一条绝路来走才高兴。 看著双方打斗的场面,旭日干靠近乌恩奇,轻声道:“你还不打算去帮帮那个和尚?” “呵,他像是需要帮忙的人麽?我看,我们不如来再打个赌好了。”乌恩奇别有意味的看了王者一眼说道。 旭日干随之荡起一抹宠腻的笑容道:“你这家夥什麽时候又从妖精变成赌徒了?俗话说小赌移情,大赌伤身,你别赌太大,小心全赔光了。” “放心,我不会这麽轻易输的。我就赌他十招必会让那几个人混蛋滚出去。” “八招,八招足矣。”旭日干自信的说道,好像在陈述一件已注定了的事。 乌恩奇也不甘示弱,淡淡的说:“输者就喝了这坛酒。” 旭日干抬眼看看那坛酒,微笑不语的点了点头。在这般情况下,可能也只有他们两人,会有所雅性赌酒一番了,一向沈著的艾青此刻也对这俩人肃起了钦佩之意,就算明日大敌当前,他们今日还是会从容应对一切,这是何等宽广的胸襟,才能做到的啊。 转眼间,只见年轻僧人在几人蛮横的攻击下,游纫有余的周旋,完全没有出招的意思,他轻盈的身躯如同舞者一般优雅,一起一落间更是风姿绝伦,使人目不暇接,他白色的僧袍就如天生的羽翼,随著他的动作,轻轻煽动著。 “哎……我放了你们,你们却还是缠著我,麻烦,真是大麻烦。” 僧人在空中说著,身子一并落下,从怀里掏出三片树叶,挥手一撒,瞬间一阵白雾飘了出来,然後就听见几声惨叫,当白雾散去後,只见那几人已摔在地上,痛苦不堪,而年轻的僧人却已穿好了袈裟,站在了几人面前。 “你……你这和尚居然和东瀛那些家夥是一道的!”其中那个精悍男人对著僧人努斥道。 乌恩奇与旭日干闻言一惊,转眼看向僧人,没想到僧人也是微微吃惊,道:“东瀛?” “不错!不是东瀛是什麽,你刚才用的那妖法和抢我们货的东瀛人用的招术如出一辙,你难道还想狡辩?!” 僧人不禁轻拧双眉道:“你说你们的货是被东瀛人抢去的?” 那人满脸通红道:“废话,难道本大爷还骗你不成!” 僧人不再说话,沈思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再次开口:“如果你们几个还想活命的话就先走吧,但不要离开修图,三日後到这里的枫和寺等我,我会把你们被抢去的货带来。” 几人一听莫名其妙的看著彼此,似乎全然无法相信僧人所说,一人壮起胆子站起来问:“你,你此话当真?我们凭什麽相信你!” 僧人笑了笑道:“出家人不打狂语,反正你们回去也是死,等不等随便你们。” 几人被僧人的话说得已有些动摇,毕竟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1 这世上没有人是愿意死的。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你为什麽要帮我们,但你若真能说到做到,我们哥儿几个必定会记大师恩德一辈子。可你若骗我们,哥儿几个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那麽,後会有期!我们走!” 僧人含笑点了点头,目送著他们离去。酒馆里的氛围渐渐恢复著平静,刚才白雾未散的痕迹,还残留在空气之中,将僧人笔挺的身影衬得有些朦胧。 僧人转过身淡淡的看向旭日干这里,竟说了一句让人使料未及的话:“你们都输了,我只用了一招。” 如此特别的和尚,乌恩奇与旭日干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此人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颦一笑,都让人琢磨不透,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出什麽事来,他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但却又让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 他是个非常奇怪的人,而又奇怪得非常特别。 一时间乌恩奇倒有一种很想结识这位僧人的欲、望。 僧人慢悠悠的走回到墙角得那张桌子,拿起刚才那几人留下的酒坛,房在鼻下闭眼闻了闻,长叹一声道:“好酒,上好的女儿红!够纯,够烈,却不燥,只可惜,实在是可惜,我从不喝别人剩下的酒。” 说罢,便玉手一松,酒坛与地面接触的瞬间砸得粉碎,酒立即洒了一地,整间屋子里的酒味更加浓郁了起来,催人入醉。 僧人又将视线投向旭日干那里,那眼神带著几分不可言欲的神秘。 他从容的走到旭日干和乌恩奇的面前,微微一笑,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他说:“贫僧法号梦醒,不知二位施主可否能请贫僧喝一杯酒?” ☆、 (三十)一狼四虎 梦醒拿起一个未动的酒坛,对著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他喝得很快,甚至下咽时发出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动听,来不及入喉的酒顺著下颚流落到他一层不染的雪白僧袍上,僧袍很快散发出了酒香,清淡而素雅,似乎他此时饮的不是酒而是一泉甘露。 旭日干和乌恩奇瞧著他,眼中充满了惊叹的神色,他们觉得这个僧人很有意思,却不知这僧人更有意思的还在後头。 梦醒用衣袖轼了轼唇角,抬眼道:“你们是不是觉得一个和尚会喝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乌恩奇摇头,淡淡的说道:“那倒未必,俗话说,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也许,我会更奇怪,你怎麽就知道我们一定会请你喝酒?”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得很,”梦醒大笑了两声接著道,“只因刚才的赌你们皆输了,一人一坛酒我全要了,难道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请我喝酒麽?还是说,你们愿赌,却不愿服输?” 旭日干看著梦醒,刻意的说道:“我们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只怕这酒你是怎麽也喝不到的。” 梦醒愣了片刻,骤然又放宽了容颜,喜声道:“说的好!想不到在这小小的酒馆里竟能遇见二位如此之人,也不妄贫僧我西域一行了。” 他说著又开始自顾自的大饮了起来,但不管他的动作怎样的急迫,给人的感觉却始终是那样沐浴春风,恬静柔和,没有丝毫的粗鲁和不雅。 梦醒再次放下酒坛时,脸色已微微泛红,将那如同精雕细琢的五官呈现更加水灵生动,他轻合眼脸,一手有意无意的撑著下颚,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精美的佛像。 “你是东瀛人?”这句话是乌恩奇问的,因为这个问题他非问不可。 梦醒睁开略微湿润的双眸,似乎对乌恩奇的提问并不诧异,只是笑了一下道:“我是一个和尚。” “一个东瀛的和尚?”乌恩奇立即追问道。 “不,我只是一个和尚,一个普通的和尚。” 乌恩奇笑说道:“一个普通的和尚是不会喝酒的。” 梦醒再次抬起眼睛看了看乌恩奇,饶有兴趣的说道:“为什麽普通的和尚就不会喝酒?难道东瀛的和尚就会喝酒了?” “这个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只会念经的和尚,”乌恩奇说著,喝了一口酒,又接著道,“你若真和东瀛没有关系,又怎麽在三天内帮那些家夥找回东西呢?可见你是有十足的把握。”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梦醒专注的盯著乌恩奇,似乎想从看出什麽有趣的东西来,悠悠的开口道:“你们这样问我,那你们又如何呢?” 旭日干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梦醒那种随意随行的模样,冷冷道:“我们?你这话什麽意思?” 梦醒直起身子,定了定神道:“你们如此想了解关於东瀛人的事,这又是为何?呵,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当一个人急於想了解另一些人的事时,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就是以敌人的身份。很显然你们不是属於前者,况且我看你们第一眼时就知道,你们并非西域人也并非中原人,你们想要了解东瀛,只因你们要去天池,对不对?” 听到这里,乌恩奇和旭日干都有些动容了,心里也是渗起了寒意。梦醒所说的这些,几乎揭露了他们的一切,俩人相对望了一眼彼此,不由的对此人开始芥蒂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麽人?”旭日干双眼闪烁著厉光,一只手已悄然抚向了腰间的佩剑。 梦醒淡淡看了旭日干一眼,仍然保持著谦和的笑容道:“你现在该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因为刚才我已经回答过了,你现在应该问我是怎麽知道这些的。” “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和尚,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麽?”旭日干压低著嗓子说,握著剑柄的手已是越来越紧。 “其实知道这些东西并不难,只要多用用这里……”梦醒说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叹息一声又道,“如今天下大乱,各处民不聊生,特别是西域,穷苦人家谁会没事干来打听东瀛的事,还有那些中原人生逢乱世,只想著如何保全性命,更不会有人到这茫茫大漠来受罪。所以能来到这里又要前往天池的也只有你们这些塞外人了。” 乌恩奇猜不透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会如此一针见血的说中要害,但以现在看来,这人并非是个简单人物。他说了这麽多,到底想暗示什麽?他是敌还友? 乌恩奇实在不愿意有梦醒这样一个敌人。 “既然你看出来我们是塞外人,我们也就不再否认了。但你又怎样呢?你和东瀛到底有没有关系?”男子问著一手暗地里压了压王者握著剑的手,示意他别急著动手。 梦醒看了两人一眼道:“有关系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你若有,就得死!”旭日干面无表情的骇声道。 梦醒也微微有些诧异,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道:“想不到这麽多人想要东瀛人的脑袋。不妨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2 告诉你们,我并不是什麽东瀛人,只是在几年前去过东瀛讲佛诵经,对那里自是有几分了解罢了。” 旭日干稍有狐疑道:“如此而已?” “的确如此而已。出家人不打狂语。” 两人见梦醒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必要欺骗他们,心想此人不是东瀛人,但却对东瀛有几分了解,说不定能借此从他口中打探一些虚实出来,当下乌恩奇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不知梦醒师父,可否能给我们讲讲关於东瀛的事?” 梦醒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看向乌恩奇,似笑非笑道:“你们想用我这里消息去对付东瀛,或者更准确的说你们要去对付天池国?” “不错。我们正是此意。”乌恩奇毫无保留的回答,让梦醒的双眸不由的亮了亮,微微点著头。 “你的坦率,让我很欣赏,但你怎麽知道我一定就会帮你们呢?” 旭日干已显得不耐烦的道:“一场战争是没有理由的。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帮我们,但你若不帮,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你在威胁我?这一生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梦醒说到这里,脸色已经黯然了下来,他又继续道,“你认为就凭你们这些人,也能杀得了我?” “能不能杀,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旭日干说著便准备拔剑相向,但剑还未出鞘,就被乌恩奇拦了下来。 只见乌恩奇稍稍瞪了一眼旭日干,转头对梦醒笑道:“也许我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可以让你愿意帮我们。” “哦?是什麽理由?” “只要你愿意帮我们,这里的酒就都是你的,而且一个人喝酒莫嫌太闷,我可以陪你喝到你满意为止,长夜漫漫,我们边喝边聊,岂非乐哉?” 乌恩奇说完将一坛酒放在了梦醒眼前,梦醒看了看酒,又看了看乌恩奇,瞬间开怀大笑了起来:“你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虽不喜欢被人威胁,但却喜欢和人做交易,特别是与你这样的聪明人做交易,我向来是不会拒绝的。” 见梦醒已答应,乌恩奇欣喜的看了旭日干一眼,哪知旭日干还不领情,就像个小孩一样闷不作声的坐在那里,不再开口说一个字。他知道乌恩奇有能耐,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旭日干只恨他自己,昨日明明还说不让乌恩奇来大漠冒险,可如今看来,好像少了他,这场就打不精彩似的,旭日干心里著实觉得心里憋的慌。 “说吧,你们到底想知道有关东瀛的什麽?”梦醒又喝了一口酒问道。 乌恩奇也喝了一口酒道:“其实,东瀛我们到并不急著了解,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些关於天池国里那几个东瀛武士的事。” “你说的可是樱井十四郎他们?”梦醒扬眉问著,乌恩奇点了点头,僧人又道;“其实他们几个没有什麽神秘的,几年前东瀛还太平的时候,我也有幸见过樱井的父亲,可没想到发生叛乱後,他死了,他的儿子倒和几个武士逃到了大漠。你们要想知道他们的事,就必须先要弄清楚樱井十四郎和这几个武士的关系。” “关系?什麽关系?”两人齐声问道。 梦醒带著神秘的笑容看了他们一眼,悠悠道:“一匹狼和四只虎。” “一匹狼和四只虎……”乌恩奇口中喃喃的重复著,似乎怎麽也琢磨不透其中的含义。 “不错。他们一共只有五个人,正是这一狼四虎的关系,”梦醒没有卖关子的继续解释道,“这狼自然是指的樱井十四郎,然而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身边就必定少不了这四只老虎,分别是:千草白虎,福山黑虎,失野龙虎和流泉稚虎。这四只虎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侍奉著樱井家的首领和子孙们,而且这四只虎从小就跟随在樱井十四郎左右,五人年龄相仿,几乎是一起长大的,所以那次东瀛叛乱发生後,他们便不顾一切带著樱井十四郎逃到了中原,途中遭遇了几次追捕,四人皆是片体鳞伤,却仍一路保护樱井十四郎毫发未伤,可见他们对樱井家的忠诚早已是深入了骨髓。” 乌恩奇与旭日干认真的听著,似乎关於那几个东瀛人的神秘面纱正在渐渐的被他们揭开,但光是了解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他们必须要了解得更多,每一个关键之处都要把握适当,这样也许才能有所胜算。 旭日干想了一下道:“虽说他们只有五个人,但我听说东瀛的武士都会一种忍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是一种极为神秘的功夫,难道这一狼四虎真会如此厉害?” 闻及此言,梦醒便笑了,那笑容美得可以让人窒息,他缓缓道:“东瀛忍术厉害的确不假,但却也不为神秘。它与中原武术的原理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在其中添加了一些容易蒙蔽人眼的花招,敌人一时猜不透,自然就会觉得忍术很神秘了。”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喝了点酒才继续下去道:“但要将忍术中的各种花招和技巧运用得如鱼得水,也绝非易事。练此功夫的人几乎从小就要开始经历严酷的训练,其艰辛和痛苦是非常人所能达到的。然而,这四只虎却是学习这种忍术的奇才,我想如今的东瀛武士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们,否则,在几年前这四只虎早就被人杀死了。” “那……樱井十四郎这个人又如何呢?听说他从小顽劣成性,难道他也是个厉害人物?”乌恩奇突然想起了旁桌那几个人的描述,不由的开口问道。 只见梦醒冷哼了一声道:“他?厉害人物?非也非也,在贫僧眼里,他只是一匹长不大的野狼罢了,而他这野狼唯一的本事就是能把那四只老虎耍得团团转。” 乌恩奇听完点了点头,心里开始有了另一番盘算,既然这个樱井十四郎不是什麽厉害人物,若是找机会先干掉了他,四只虎便群龙无首,这样一来胜算岂非会变得大一些? 他暗暗的想著,却不知这心思已被旁边的梦醒看穿了:“你们别以为樱井十四郎是他们的弱点,要想杀他甚至比杀那四只虎还要难很多倍,要记住,他不止是一匹狼,他还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只有九条命的猫。” 两人听到这里俱是无法明白,旭日干大声的道:“为什麽?难道他们就没有弱点,我相信就算再完美,再无懈可击的人,一定都会有他们的死穴!” “你说死穴?”梦醒有些诧异的扬眉问道,随之又想到什麽一样,含笑道:“也许吧,如果是死穴的话,也许会有的。” 乌恩奇大惊道:“你此话当真?那他们的死穴是什麽?” “他们虽没有弱点,但至於这死穴……”梦醒说道这里,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道,“当你们看见他们五人後,自然就会明白了。” 两人皆想不出,为何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梦醒却突然卖起关子来,难道这死穴背後有什麽蹊跷,使其他不愿透漏给二人知道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3 ? 乌恩奇急切的问:“为什麽要见到他们五人之後才能明白?梦醒师父是不是有什麽难言之隐不便告之?” 随著男子的声音落下,酒馆外的风似乎突然间强烈了起来,风扇动著门板哢哢作响,就连桌上的烛光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梦醒再次闭上了双眼,似乎不愿再多说一个字,脸上却仍然带著一丝浅浅的微笑,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就算把他泡在一汪佳酿的酒池里,他也不会再开口说半句。 在摇曳的烛光下他缓缓的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他身上,谁也没有想到,梦醒居然沈静的走向酒馆的木门,单手拂袖一挥,大门便敞开了。 风,混合著沙漠气息的强风,瞬间贯入了整个酒馆之中,吹熄了烛火,也吹断了人的思绪。 眼见梦醒走出了酒馆,乌恩奇朝著那个略显萧索的背影喊道:“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们……” “佛主已有云:不可说,不可说。”梦醒打断了男子的後话,渐行渐远著说道,悦耳的声线在狂风中已有几分模糊。 “你要去哪里?” 乌恩奇问出话还余音未消,梦醒的身影便已彻底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但就在此时,却不知从何方竟传来了僧人潇洒的声线,犹如在他耳畔说道:“过客莫问何处去,只愿酒香引归处。我们不妨再赌一次,看谁能先制住那一狼四虎,输者便罚酒三千杯,哈哈,真是妙哉,妙哉!” 梦醒爽朗的笑声被焦躁的狂风慢慢的覆盖,乌恩奇回想著僧人最後说的话,不由的摇头苦笑了一下道:“这个和尚,看来不止是个酒鬼,而且还是个赌徒。三千杯?那可是有二十坛子酒啊……” 就在男子还未回过神时,旭日干却已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只见他霍然起身,面容严肃的对所有士兵命令道:“所有人都听著,现在我们就及时赶往天池国,用最快的速度争取在明日正午前到达那里,不得有丝毫耽搁!” 乌恩奇一听就惊了,就连旁边一直未啃声的艾青也不禁诧异道:“王,您这是做什麽?难道现在就攻过去了?” 旭日干看了一眼艾青,薄薄的嘴唇仍然紧闭著,表情分外坚定而认真的轻微点了一下头。 “你真的打算现在就打过去?”乌恩奇上前一把抓住旭日干的臂膀,面容失色道,“我们对那几个东瀛人都还没有完全了解,现在冒然进攻,一招不成,再攻可就难了!” 王者看著乌恩奇,脸色逐渐的温和下来,他一手抚上男子的肩,柔声道:“只怕现在打过去是在好不过了。我且问你,一个酒鬼最怕的是什麽?” 乌恩奇不明白旭日干怎麽突然问起这种毫不相干的问题来,顿了顿答道:“酒鬼最怕的自然是没有酒喝。” 旭日干含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我再问你,一个赌徒最怕的又是什麽?” “当然是最怕没有银子赌……”乌恩奇说道这里,猛然间似乎明白了什麽,睁大著双眼,继续道,“你的意思难道是,一场不用银子的赌博,唯一的筹码却是那二十坛酒?” “不错。这样一来他岂不是酒瘾赌瘾他都可以过一把。” 乌恩奇一时间又惊又喜道:“那输赢呢?” 旭日干看了他一眼,扬眉叹道:“一赌方可解千愁,输赢谁还会在乎呢,他若真的是个酒鬼,我们还怕赢不了麽……” ☆、 (三十一) 二十坛酒的价值 沙漠中的夜晚,天空仿佛黑得透明,呼啸的狂风卷起的沙粒,又把湖梭一行人刚留下的脚印,覆盖得没有丝毫的痕迹。在大漠里,除了那似火般的烈阳,最可怕的应该就是这飞沙走石的狂风了。 只见皎月的银辉下,湖梭长长的列队,就像穿梭在尘埃中的满意,每一个战士都紧抓著驼峰上的缰绳,用力缩著身子,丝毫不敢怠慢的跟随著周围人的步伐,好似生怕一个不留意就会被这猛兽般的狂风淹没在深深的沙堆之中。 午夜的天气冷的可怕,乌恩奇从小畏寒,现在几乎竭尽全力的将身子圈成一团,努力想藏在骑下骆驼的双峰之中,但凛冽的寒风却仍然无情的朝他扑面而来,皮肤痛得就像有一万把小刀在刮,使他倍受煎熬,若不过方才在酒馆里喝了一些酒,只怕如今他已是支撑不住了。 “乌恩奇,你怎麽了?”风中旭日干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但其中那担忧的语气却怎麽也无法遗失半分。 男子吃力的睁著眼,却颤抖著双唇强声道:“我没事,只是这风太大,有些不习惯罢了。” 乌恩奇勉强的回答,让旭日干听得刺耳,冷得那样苍白的脸色,他居然口中还说没事,旭日干心里一阵吃痛,道:“你到我驼上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王者关怀的目光,让乌恩奇不由的微微吃惊,他当然知道,旭日干有话对他说是假的,想为他挡风倒是真的,当下红著脸立即拒绝道:“有什麽话就在这说吧,我能听见,别耽误了行程。” “我要说的话,只能你一人听见!快过来。”旭日干冷冷的说到,语气就像在命令一般,整张脸也霎时变得铁青,他不明白,他们都如此关系了,乌恩奇这般若即若离到底又是为何? 这也许就是因为旭日干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当一对恋人单独在一起时,你任何甜言蜜语和柔情关怀,他都可以毫无保留接受。但这些若是有了旁人在场,他便开始闪躲或拒绝,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道理,你爱上的这个人可能还不够爱你或者说他也许根本就不爱你。 但乌恩奇却不属於这其中任何一种,因为他从来就不懂得到底什麽是爱,一个人若不知爱,又何来不爱与爱呢? 乌恩奇看著旭日干严肃的表情,努力直了直身子,淡淡说道:“若是不急的话,就请王明日到达天池说再说吧。” 旭日干一听就愣住了,他从没有被人如此拒绝过,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他们此刻两人相距也就不不过数步而已,可为何他会觉得这寥寥几步却是这世上最远的距离? 你乌恩奇可以倔强,可以不领情,但你绝不能把我旭日干当作是瞎子,看著那已经冷的发乌的嘴唇,畏缩在一起的身体,都让旭日干的愤怒瞬间变成了一股冲动,一种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艾青,你牵著本王的骆驼!” 他将缰绳一把丢给身旁的艾青,当下足尖一掂驼峰,掠过几人的头顶,在乌恩奇还没有回过神时,他便已坐在了男子的身後,用自己宽大而温暖的胸膛包裹住了他。 “你……!” 乌恩奇大惊道,可却被旭日干掩住了他的双唇,只听王者在他耳边低语道:“嘘……你什麽都不用说。我知道你现在是需要我的,所以我就过来了。” 自己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4 需要他麽?男子不由的在心中问著反问到。他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著旭日干,脸上却不带著丝毫的表情,也不知道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麽。 旭日干故作吃惊的笑道:“怎麽,你不会是想把我一脚踹下去吧?” 闻言,乌恩奇僵硬的面容瞬间柔和了起来,垂下眼脸,看著旭日干粗糙而温暖的手掌握著自己冰冷的双手,微微叹了一口气,索性将身体嵌入旭日干的胸膛里,摇著头轻声道:“就这样抱著我吧……” 旭日干一听,便将乌恩奇抱得更紧了些,喜声道:“天池还很远,你先睡一下,等天亮了我再叫你。” 乌恩奇点了点头,没再过多的说些什麽。部队虽仍在寒风中疾驰前行,但此刻的乌恩奇却再也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他将头靠在王者的胸膛上,抬起双眼,一边数著天上的星星,也一边数著旭日干的心跳,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自己是真的需要旭日干麽?也许吧。旭日干怀抱中炙热的温度和温柔的气息,有时的确让乌恩奇情不自禁的迷恋著。 大漠的天边随著黎明的破晓,火红的太阳缓缓升起,风止了,气温也在回升著,清晨和傍晚是日夜温度交替的界线,往往也是一天中使人感觉最舒适的时候,似乎每一粒沙子都悄然的散发著清新的气息,一扫而空众人整夜奔波的疲倦。 在这段宜人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加快著前进的步伐,在正午之时,便已看见那座名为沙漠之都的天池国。 大漠绿洲──天池。 旭日干在列队的前方高举一手,在他身後的战士们瞬间拉紧了缰绳,止住了步伐。 此刻的天池就在他们目所能及的地方,旭日干和乌恩奇从驼峰上一跃而下,放眼望去都不由的被眼前的景色怔住了。 被周围高大沙丘所围绕的是一个偌大的绿洲,绿洲里有著几条相互交错的河流,河水碧绿得就像新生的嫩芽,甚至还有些妇人和小孩在水中嬉戏玩耍,河流旁种满了绿油油的植物,这些树木花草长得尤甚繁茂,相互簇拥著将天池国的城门紧紧包围著。 看惯了一路单调而枯燥的沙漠景致,如今眼前的绿洲无疑是让每一个人恍惚如到了仙境,生机勃勃的美景充满著生命的强烈气息。看著这一汪绿色的海洋,所有的人都不由的觉得有些干渴,他们虽一路上并不缺水,可直到看见如此碧绿而清凉的河水後,却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那渴望的感觉就好似他们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喝过水一样。 “这麽美的地方,若是被打得乌烟瘴气,未免可惜了点。”乌恩奇看著远方,若有所思的说道。 旭日干看了一眼乌恩奇,点头道:“的确可惜,但我们一定要打,而且还要打赢这场仗,当这个地方属於我们的时候,我会让它重新美丽起来。” 只要是乌恩奇觉得美的地方,旭日干就绝对不会去破坏,就算是破坏了,他也会将它复原得比以往更好。 但此刻的乌恩奇却没能了解王者这样的心情,看著眼前美景,想象著它破败的模样,心中不由觉得感伤。这一场战争,到底还要摧残多少美好的东西才够?他原本以为唯有自己才是这场战争中最悲哀的牺牲品,可如今想来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又岂止是他一个?只要生存在战争阴影下的人们又有哪一个是不悲哀的呢? 乌恩奇长叹了一声道:“真希望和大兰的战争快些结束……” “会结束的,我答应你一定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到那时候我们一起再到这个地方来,好不好?”旭日干握著男子的双肩,眼中带著希翼的说道。 可他却怎麽也不会想到,这场战争的终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他旭日干,能够结束这场战争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乌恩奇。 男子凝望著王者,犹豫著道:“王,我可不可以在这攻过去之前问你一个问题。” “什麽问题?” “你……”乌恩奇闪躲开了旭日干的视线,咬了咬唇道,“你为何一定要毁了大兰呢?难道只是因为一报父仇?如今大兰死了那麽多人,毒害先王的人说不定也早就死了,这难道还不够麽?” 旭日干听到这里,脸色瞬间阴沈了下来,握在乌恩奇双肩上的手也松开了,只见他走到一旁冷冷道:“大兰压迫我们塞外人几百年,我们所受的屈辱岂是大兰几万条人命便可以抵消的!诛灭大兰,世界称王,不止是我旭日干一人的宏愿,更是湖梭先祖们的期望,为了洗清我湖梭百年来的耻辱,我宁愿和大兰同归於尽也在所不惜!再说大兰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这麽一个大好机会我怎麽会轻易放手!” 乌恩奇突然觉得胃液一阵翻滚,让他很想吐,男子定了定神道:“现在的大兰也许真的国力不盛来天池寻求援助,但只要没有到最後一刻谁也不能肯定我们绝对会赢,就算你真的能灭了大兰,可再过几十年後说不定还会出现十个大兰,二十大兰,到那时难道你也还要……” “闭嘴!”旭日干大喝一声,一双充满杀气的虎目已经瞪向了乌恩奇,“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居然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是你出的注意攻打天池的麽?为何如今却不忍心了!乌恩奇,我告诉你,湖梭人绝不服输,也绝不退缩,无论是谁若是敢对大兰心软或者畏惧,都必死无疑,也包括你!” 也包括你……旭日干这句活就像一把刀子刺进了乌恩奇最心中最脆弱的地方,男子此刻的心情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囊,就是因为他知道在那美丽的绿洲里有著怎样的杀机在等待旭日干,所以男子才会控制不住的问他这些问题,但他终於明白了一件事,旭日干并不是爱他爱得如痴如狂,相反的他却是清醒得很,一旦自己触及他的底线,旭日干也绝不会对他容忍和原谅。 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会拿起刀毫不犹豫的砍向自己吧,乌恩奇自嘲的想著,义父竟然还说旭日干会不忍心杀他,真是好笑至极,可男子又怎会知道自己却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易会说出此话,只因他也曾年轻过,也曾爱上一个人并且也为那人心碎过,这样的人说的话又怎麽错呢? 乌恩奇叹了一口气,闭眼说道:“是,王的话,属下谨记在心。方才是属下多嘴了,还请王别放在心上。” 旭日干以为自己说的话太重,打击到了乌恩奇,看著男子惆怅的面容,旭日干方才的强势当下便软了大半截:“乌恩奇,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一想起大兰我就会失控,你相信我一定会尽快歼灭大兰,到那时就不会再有战争,也不会再有伤亡,整个天下便都是我湖梭的了。” 王者兴奋的说著,却始终没有发现男子眼中的黯淡,旭日干转眼向天池望去,沈声又道:“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5 想必大兰的那批部队也已经到了天池,不知那个梦醒是不是也在这里面?” “你认为他现在已经到天池国了?” 旭日干点了点头道:“他既然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如此的好戏他又怎麽会不看呢?我想他现在不止到了天池国,说不定还已经找到了那一狼四虎。” 乌恩奇道:“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攻过去?” 旭日干看著远方,沈思了很久後,才对男子开口道:“不急,我们可以等到天黑,月黑风高的时候总是最适合杀人的。” 乌恩奇怔怔的看著旭日干嘴角划过一丝残忍的笑容,又看了看那些还在河水里嬉戏的人们,那纯真朴实的笑容可能只有永远停留在今日了,这些人也许根本不会想到当夜晚来临时,会有怎样劫难在等待著他们。 “那你攻打天池的战略是什麽?”男子咽了咽嗓子问道。 “没有战略,”旭日干双目闪过一丝犀利,厉声道,“直接从城门杀进去,区区一个天池国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男子微微有些吃惊,忍不住问:“可那一狼四虎……” “对於一个根本不了解的敌人,更不需要任何的战略。” 旭日干说著,便转身看著他的部队,每一个战士的脸上都带著坚定不移,视死如归的神情,旭日干缓缓的扫视过众人,扬声号令道:“湖梭的勇士们,今夜天黑之际,便是我们攻入城门之时,但凡挡我军者杀之,绝不能留情!若是有人发现东瀛的行踪,立刻禀报本王,我倒是好奇得很这几个值二十坛子酒的人,到底有些什麽天大能耐!” 天池国──皇宫 天池国并不大,当然天池国的皇宫也不大,所有的贵族几乎都住在这皇宫之中,人员复杂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很多人虽然多年都形同陌路,但大家都认识的人除了天池国君以外,可能就要属住在皇宫东边紫苏阁中的五个人了。 此刻这间紫苏阁正传出一人不满的大叫,说是不满的大叫不如是故意大叫给别人听到的。 “啊?!!你说什麽?区区二十坛子酒就把我出卖了?”一身著锦缎劲装的英俊少年,躺在一张椅子上,吐著葡萄皮皱眉大叫道,此人便正是樱井十四郎。 坐在对面的人,见少年大怒,也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十四,别发那麽大的脾气,天热容易上火的,来,快喝了这杯葡萄酒定定神。”说话的人穿著一身白色劲装,面容长得清秀,就像一位书香门第的公子哥儿,但就这样的公子哥儿此刻却正为樱井十四郎煽动著扇子。 “白虎,你总是搞不清状况,这次可是他欺负我诶~”少年一脸委屈的撅起双唇对白虎说道,拿过一杯葡萄酒,走到对面那人面前,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愤愤又道,“你要什麽酒我这里没有?非要去跟他们那些人去喝破酒,我看你的品味现在也是越来越低级了。” 那人看了樱井一眼,拿起桌上的葡萄酒一口喝了下去,笑道:“在这皇宫里,你要什麽宝物没有,为何你还要去抢别人的东西,看来你的品味也不怎麽高明啊!” 樱井闻言一怔,脸色微变,大喝道:“白虎,龙虎那家夥死哪里去了?!” “不用找他了,这次不是龙虎向我告的密,是我偶然从被你抢走东西的那几个人口中知道的,”他唇畔勾起邪恶的弧度又道,“怎麽,可以让我看看你偷的是什麽宝贝麽?” 少年看著对面的人,一时间愣在当场,吞吞吐吐的说:“其实也不是什麽宝贝……” “拿来我看看。”淡淡的口吻却如同命令一般,只见樱井对白虎无奈的使了一个脸色,很快的白虎便将一个卷轴递给了那人。 他打开卷轴一看,不由的亮了亮眼睛:“不错啊,居然是王羲之的真迹,是个好宝贝。看来你把我对说过的话的确当作了耳旁风。” “我没有啊!我怎麽敢不听你的话嘛,”少年扭曲的面容几乎要真的哭出来,他嘎声道,“是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小稚虎的生辰,他从小喜欢中原字画,所以才想拿这个给他当作礼物嘛。” 坐在对面的人看著樱井,不知为何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却还是厉声道:“就算是这样还是不行!不管怎样,这次你都要被罚,乖乖的等这那些个塞外人来收拾你吧,也好让你长点记性,白虎你们也不准帮他,听到没有。” 樱井哭丧著脸,刚想说些什麽,却已被白虎抢先一步说道:“我可以听你的不帮十四,但能不能让我替他受罚,随便你要将我怎样都可以,只要别伤害他。” “你认为我会伤害他?”坐著的人挑起眉,看著白虎问道。 “你不会,但我却更不希望四十断一根头发!他若断了一根头发,我便自断头颅。”白虎说著,已经挡在了樱井的面前,一瞬不瞬的看著对面的人。 只见那人大笑两声道:“我要罚他,看来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是不是只要你的脑袋搬了家,就管不著这小子会掉几根头发了?” “你们别吵啦!”樱井突然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一屁股做在地上抱住坐在椅子上人的双腿,伤心的边哭边说:“啊啊~~老师~~我错啦,我以後再也不敢啦!你老人家可千万别我交给那些塞外人,我听说他们一年都不洗一次澡,身上有脏又臭,胸膛上长满了发霉的蘑菇,屁股长上满了发芽的土豆~~啊啊~~我不要被那样的人惩罚啦,老师~~~你就绕了学生这一次吧~~” 被樱井大叫老师的人正是妙僧梦醒,他微笑著一手摸著少年的头,轻声道:“我佛有云,即种因,则得果,你既然犯了错,就一定要受到惩罚。再说那些塞外人不但不脏,而且还很干净,甚至……还有人长得很好看。” “真的?”少年抬起泪眼汪汪的双眼,有些怀疑的看著梦醒。 梦醒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樱井一喜又道:“那些人长得有老师这麽好看麽?” 梦醒想了一下道:“有一个人是。” 少年猛然的直起身子,一手抹去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坚决道:“那好,我去受罚!他们什麽能时候来?我想快点看看那个和老师长得一样好看的人。” ☆、 (三十二)关於爱情 梦醒瞧著樱井那副兴奋的表情,不住的摇了摇头,就连起先还一脸严肃的白虎,看著少年也不由的温和了面容,梦醒再次敲了一下樱井的额头轻嗔道:“我说你这坏毛病到底什麽时候能够改?怎麽大半年不见你,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只要一看见漂亮的人,就把什麽都忘了,身边都有了白虎他们四个,难道你还嫌不够麽?” 梦醒说道这里,眼眸瞬间瞟向了白虎,只见白虎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头也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6 低下了不少,可谁知之後樱井说的一番话,却又让白虎绯红的脸颊顿时变得铁青。 樱井说:“老师,白虎他们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嘛,从小到大他们都只是扮演的我的宠物,除了保护我,陪我玩,别得什麽都不会,而且也根本不懂。” 少年不满的瞪了一眼身旁的白虎,天知道他说的这句话也只有他们三个人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不懂,你可以教他的,不是麽?”梦醒勾起唇畔的邪魅笑著,等待少年的反映。 但樱井的反应却比他想象的小了很多:“教他们有用的话,他们就是不是他们了,而我也不再是我了……” “你要知道,人间世事向来就是这样的,如同雾里看花,花非花,雾非雾,谁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存在的意义,十四,你还记得自己存在的意义麽?” 少年的表情随著梦醒所说的话,渐渐的黯淡而严肃起来,那双猫眼般黑色的瞳孔,散发出犀利的光芒,说道:“老师,学生从没有将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忘记过,杀父之仇,灭门之痛,我就算死也不会忘记,那些叛徒,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一个都不会放过!” 梦醒看了一眼樱井,不知为何却长叹了一口气,樱井不住问道:“怎麽了?老师,我难道有说错什麽吗?” 梦醒摇头叹道:“你父亲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教导,你可知道是为了什麽?” “这还用说,当然是因为老师博学多才,武艺高强,好让我能有幸得到老师真传,有朝一日能为父亲一报血仇啊!”樱井斩钉截铁的回答著,不明白梦醒干嘛要问这样的问题。 “你真是这样认为的?” 少年认真的点了点头,梦醒沈默不语,只是过了很久後才缓言到:“我一直以为,能够教会你许多除了武功以外的东西,可好像总是事与愿违,难道真的都是注定好了的麽,一个人果然没有办法去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 “老师……你这是……” 樱井发现梦醒的异样,正想说些什麽,却被梦醒摆手打住了後话,喝了一口葡萄酒说道:“这次我来,除了来看看你,还有就是想要告诉你,这次湖梭突袭天池,对你们来说正是脱离天池控制的一个机会。虽说当时是我让你和天池签订那份终身为他们所用的协议,但在那个非常时候,也的确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今既然有这样一个天赐良机,你们要好好把握住才是。” “老师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还是说你喝醉了?”樱井难以置信的睁大著眼睛看著梦醒,错愕道,“天池可是早就知道湖梭要来了,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别说是天池了,就连大兰都派出了最精英的部队,里三层外三层的埋伏好了,就等著湖梭自投罗网,就算我们不去帮天池,湖梭这次也是在劫难逃。” 梦醒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才把你交给湖梭他们,你以为我真的只是让你去受罚的,在没有全面开战之前,你们去找他们,然後帮他们对付天池和大兰。” 少年一时间没有明白梦醒的意思,与白虎相对望了一眼後道:“为什麽?为什麽要我们去帮他们?如果输了,以天池和大兰联手的实力,不仅湖梭人就连我们几个都得死在这里!”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你没有赌过,怎麽就知道一定会输?”梦醒挑著眉说道。 只听见樱井冷哼了一声,道:“老师,你向来好赌,难道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我不赌,那就一定不会输,况且这场赌,还没有上赌桌,我就知道绝对会输,何须还要赌呢?” 梦醒微微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好赌,那麽就应该相信我,在这赌桌上是我的天下,而不是你的,十四,我再送给你一句话,永远不要相信你所谓的绝对,能够相信的绝对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不要相信这个世上有绝对存在,尤其是在赌桌上。” “可老师……” “好了,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梦醒看了看樱井又继续说道,“我既然让你去,就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相信老师?”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若不是有老师……我们几个可能早就尸骨无存了,我怎麽可能会不相信你呢!”少年激动的说著,眼前浮现著过往所受的痛苦和折磨,想著梦醒是怎样一步步的将他们几个从地狱的烈焰中拯救起来,樱井不知觉间眼眶早已是一片湿润。 梦醒欣慰的拍了拍少年的肩,一手拂过那张充满稚气的脸颊,笑道:“你啊,是我收的第一个学生,我想也是最後一个了,当老师真是件麻烦事,我这一辈子什麽都不怕,最怕的就是麻烦,何况你还是个会哭会闹的□□烦。” 听到这里,樱井和白虎都不由的忍俊不禁起来,少年拉过梦醒手歪著脑袋说道;“所以我这个□□烦会一辈子都缠著老师的,等我回到东瀛重振我樱井家族後,老师就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呵,等你真的回到东瀛後再说吧,如果有那一天,我会的。”梦醒垂下眼帘,神情露出了一些疲惫之色。 “那好,老师可要说话算话哦,”樱井兴奋的说著,转眼又问道,“老师,既然要我们去帮湖梭,可那些湖梭人会接受我们麽?”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不相信你们,但一定会相信我的,到时候你只管去找他们便是。” 樱井咬了咬唇,想了一下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老师,我们和湖梭的联手,赢的机率到底有多少?” 梦醒深深看了樱井一眼道:“至少我敢肯定你们不会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少年脸色瞬间煞白,嘴里喃喃自语著。 梦醒上前握住他的双肩,凝视著樱井道:“十四,这也许是唯一的契机,若是真的打不过,你们就赶快逃走,什麽都要管,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逃回东瀛,至於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吧。” “老师……”樱井哽咽的唤著梦醒,双眼也已是泪如雨下。 梦醒笑了一下,拭去少年的脸上的泪水道:“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师,就一定要听我的话,知道麽?” “嗯!”少年用力的点著头。 “那就好,我要先走了,白虎,你好好照顾樱井。” “是。”随著白虎有力的声线落下,梦醒便已走出了屋内。 仰头望著彩霞和夕阳相互辉映的天空,梦醒不由的闭眼长长叹了一口气,屋子内隐约的传来著樱井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小孩任性的吵闹。 “你为什麽都不来安慰一下我?”樱井大声的说著,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怎麽不说话了你?你是在生气对不对?气我在老师面前说你是宠物是不是?”樱井声音越发高亢起来,如同发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7 怒了一般。 直到很久後,才听见白虎微弱的回答:“我没有,我没有生气,你说得……也没有错。” “白虎,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麽还不说实话?!知不知道今晚的一战有多麽危险,谁都没有办法保证我们能够都活下来,你难道想把那句话带到坟墓里去麽?我再最後问你一次,你到底是想当我的宠物,还是想当我的……” 少年的话戛然而止,梦醒就算站在门外,也能想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麽。一个人,往往只有到了能够看见死亡的黑暗时,才会变得诚实而透明,所以梦醒才故意说出那番话,他并没有夸张,只是让这两个孩子更加明白现状而已,也让他们不要重走自己原来走过的旧路。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梦醒只是暗自可惜,为何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却不能早些明白呢…… ☆、 (三十三)血战天池 沙漠昏暗的夜幕悄然的吞噬著这片美丽的绿洲,褪去了缤纷色泽的天池国似乎正被某种诡异的气氛所笼罩,天地之间除了黑暗还是只有黑暗,就算是有锈的闪烁也只能成为一种多余的点缀,靛蓝的青空似乎在静静的等待著血红的浸染,等待著野兽般的咆哮,等待著一场疯狂的晚宴。 黑夜,一个适合杀戮的黑夜,皎月颓然的悬挂,惨白的光芒辉映著最初的悲凉。 湖梭的军队,无声无息的接近著天池即将关闭的城门,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是一只受过训练的猎豹,迅猛而敏捷。 乌恩奇一直跟在旭日干的左右,此刻他们正埋伏在距离城门不到十仗远的地方。按照计划,他们准备在天池国关闭城门其防守最薄弱的时候,直接从城门一路杀进去,然後再与艾青兵分两路围攻天池皇宫,并且他们必须要尽快的找到那几个东瀛人下落,在一场战争中,往往你最不了解的人,不管是敌是友,都很可能够成你最大的威胁。 更何况,还有一个梦醒,旭日干总有这样一种感觉,此人非友便是敌。可他若是友,又为什麽不把东瀛人死穴告诉我们?若是敌,他又为何要告诉我秘於东瀛的事?也许比起东瀛的那些人,这个梦醒才是他们真正的一个未知的威胁。 乌恩奇静静的看著陷入深思的王者,他甚至能够从旭日干深邃的眼眸中猜到他正在想些什麽,因为乌恩奇此刻也在思考著同样的问题,说不定思考得比旭日干更多,他在意的不止是一个梦醒和那些东瀛人,他更加在意的是义父那批大兰的部队,只要湖梭一攻进城门,兰军就一定会把他们全全包围,这场谋也就会全部真相大白。 不知为何,乌恩奇现在全身冷得要命,不住的一阵一阵颤抖,不知是风吹的,还是他自己心虚,他只感觉头皮发麻,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就像一盆极冷的冰水,从他的头顶狠狠灌了下来,让他不得不保持著这种恐怖的清醒。 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的旭日干,伸手微微用力的握了握乌恩奇的手,掌心强烈的暖意,让男子猛然的惊醒过来,冷不防的抬眼与旭日干四目相对,王者温柔的目光让乌恩奇的心跳再次失控了起来。 旭日干将他的手牢牢的握著自己的掌中,对著乌恩奇坦然的笑了一下,轻声道:“手这麽凉,你怕了?” 乌恩奇看了看旭日干,摇头道:“我不怕,我……只是有点冷而已。” “一副冰冷的身子可不适合去杀人,因为那会让你的反应变得迟钝。” “变迟钝?”乌恩奇一手紧紧的反握住旭日干的手,眼神瞬间变得妖媚,拿起旭日干的食指抚过自己的双唇,伸出舌尖轻轻的添了一下,笑道,“你现在还会认为我会变迟钝麽?我想再没有比杀人更能让人全身炙热的法子了。” 旭日干怎样也没有想到乌恩奇会在这种情况,主动的对他做出如此挑逗xing的动作,王者只觉得,在这般黑暗的天空和冰冷的月光下,乌恩奇那张充满囧囧的脸美得是那样使人窒息。 “可我有个办法,即使不用杀人,也可以让你全身炙热起来,你想试试麽……?” 王者最後一个字似乎还没有完全说出来,乌恩奇便已经将旭日干拉向自己,用力的咬上了王者的双唇,在旭日干余惊未消的时候,乌恩奇的灵舌已滑入了王者的口中,不断的撞击著旭日干的唇齿,似乎在渴望著什麽。 月光的银辉星星点点的洒在两人银色的战甲上,闪著微弱的光亮,旭日干闭上眼,紧紧的拥住乌恩奇还在颤抖的身体,开始用力的回应起来。 乌恩奇凌乱的抓著旭日干背上的盔甲,感受著他熟悉又蛮横的进攻。乌恩奇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这样做,他甚至什麽都不愿意想,也不想去在意,就算周围都是人看著他们,他还是忍不住想抱住眼前的这个男人,深深的吻著他的唇,给予彼此温暖,也许唯有这样,才能让他释放自己心中的那份愧疚,也减轻著自己沈重的罪恶,除此之外,他真的找不到其他的办法,真的找不到…… 旭日干缓缓的松开乌恩奇的双唇,一手细细的抚摸男子有些绯红的脸颊,温柔的目光凝视著眼前这个自己爱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缓言道:“比起你去杀人,我还是不希望你遇到任何的危险,哪怕沙子吹进眼睛或者扭到脚都不行。” 乌恩奇不住的笑了一下道:“你又在说什麽疯话,我也是男人,哪有那麽娇气的?放心,这次我真的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好好保护你。” 也许旭日干不会明白最後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但乌恩奇是真的想保护好他,就算义父说过绝不会伤及旭日干的性命,可他还是不希望看见旭日干在这场精心策划的谋下受伤。 乌恩奇知道这样的关心自己的敌人,是件很奇怪的事,若是义父知道他有这样的私心,想必一定会对他失望透顶,但乌恩奇却只有默默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後一次,一旦这次结束之後,只要旭日干拿出全部的实力来,他也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就在旭日干还想说些什麽时,远处的城门传来了移动的声响,十几名天池的士卒正在费力的搬动著笨重的城门。 他们进攻的时机终於成熟了。 旭日干和乌恩奇,还有艾青,三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无比,互相交换了一下神色,只见旭日干微微一挥手,湖梭的军队便像离弓之箭一般急速在绿洲之中,用最迅猛的速度朝城门靠近。 湖梭军无声无息的来到城门周围,将他们的身子在茂密的草丛中压得极低,一瞬不瞬的看著用红木制成的城门一点点的缓缓合上,这城门实在太重太大了,愚蠢的天池国以为这强大的防御就可以为他们抵制任何的侵略,却根本没有想到这牢固的城门,有一天会成为他们灾难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8 的导火线。 推动城门的那十几名天池士卒显然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只见门还没有完全合上,就传出了一声破空的惨叫。 最先出手的是艾青,他速度快得让人目不能及,在其他的士卒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湖梭人便已经一涌而上,如同发了狂的犀牛一般冲入城门,剩下的那十几名士卒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便已个个血溅当场。 湖梭军已经进入了天池国,顺利得几乎让人难以置信,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了起来。 城楼上的警锺急骤敲响,在空灵的锺声下,街上的百姓开始四处鼠窜,湖梭人又再次露出了他们残忍的本xing,不断嘶喊狞笑著屠杀人群。 大批的天池正规军队开始向他们迎来,人数均是湖梭的好几倍,刀光剑影之中湖梭军仍然急速的前进著,天池的军队简直是不堪一击,根本无法阻止丝毫湖梭的进攻。 乌恩奇在满是血腥的厮杀中,不停的注意著周围的一切,也一刻不离的跟在旭日干的身旁,心中不住暗付道:为什麽义父还没有动静?湖梭已经进来了,还要等到什麽时候才行动? 他越想越慌,甚至感觉身边每一个人都可能隐藏著不可预知的杀机,男子忍不住向旭日干喊道:“王!小心些!” 享受著杀戮的旭日干,此刻的面容已经因兴奋而变得有些扭曲,一边继续杀著人一边对乌恩奇道:“小心什麽?这样下去我们就赢定了!什麽东瀛忍术,还不是都死在我们刀下,果然那几个东瀛人还是无法改变天池整支军队的实力!” 旭日干看了乌恩奇一眼,又转向艾青道:“艾青,你现在就带著一部分人朝皇宫杀去,有东瀛人的消息就及时传报,这里有我和乌恩奇就够了!” “是!王!”艾青有力的答应了一声,便带领三分之一的人,冲出重围朝皇宫奔去。 艾青这一走,乌恩奇瞬间被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起来,脑中电光一闪,转念便明白了过来,可还没等他开口,一切都已经晚了。 只见从参差不齐的屋顶上,刹那出现大量身穿黑色盔甲的战士已经急速的朝他们扑面而来,这些战士就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似乎只是眨眼之间,他们所到过剑之处就已刺死了十几个湖梭人,身手更圣其不备,出其不意。 湖梭军被节节逼退,那些黑色盔甲的战士很快便把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 出现了,终於出现了,乌恩奇看著这些魔鬼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杀著湖梭的战士,觉得震惊又难以置信。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大兰最强的部队,他们实在是太强了,强得大大超出了人的想象,乌恩奇甚至从不知道这批部队会有如此惊人的攻击xing。 没有人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杀死湖梭人,没有人可以把湖梭人踩在脚下□□,更没有人能够使旭日干的双眸中露出恐惧,而这些,他们却都做到了,只有大兰的这批部队做到了。 义父果然是想用起先的胜利冲昏旭日干的脑袋,待他分散实力後,再一次xing逐个歼灭。他不仅要让旭日干败,还要他败得彻彻底底,败得失去一个王者全部的自信与骄傲。 “怎麽会这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旭日干大吼道,冷漠的眼睛里露出从未有过的慌乱。 乌恩奇紧紧靠在旭日干身旁,颤抖道:“我、我不知道……” 旭日干双瞳几乎冒出了火光,眼睁睁的看著自己同族在眼前一个接著一个倒下,心中的愤怒几乎冲破了他所能忍耐的底线,旭日干就算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被这样愚蠢的天池狠狠摆了一道,即使现在他都根本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在什麽地方做错了,怎麽会跳进这种陷阱,不过,现在想什麽都已经晚了。 这些半路杀出的人,到底是谁?天池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部队,到底是谁,到底还有谁想把他们置之死地?! “可恶!到底是谁──”旭日干咆哮著冲上前去,一剑便用力的砍向一人。 一个强者的暴走,一个强者的厮杀,似乎可以瞬间成为一颗最璀璨的流星,闪耀而在黑暗中擦出光明的火花,足以淹没掉周遭的的一切,产生极强的爆发力。 可却没有人想到,流星虽灿烂,却始终是独自划过长空,就算再璀璨的流星,也无法让无尽的黑夜光明如白昼。 今晚的夜空,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片漆黑,漫长而无止境。 只见旭日干一剑砍下,那人一个转身很快挡住了王者的攻击。旭日干看一招不成,接著又连续砍下好几剑,却都被那人挡了下来,王者开始像发疯了一般嘶吼著乱剑砍下,但始终还是没有伤那人分毫。 就在旭日干精力完全集众眼前的敌人时,不知何时从他身後又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盔甲的战士,闪著寒光的眼睛看了旭日干一眼,便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对於他来说,要杀死或者伤害一个背对著他的敌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王!小心身後!”乌恩奇看著眼前的这一幕,惊乱的大叫著,抽身就迅速的朝旭日干奔去。 王者听见身後乌恩奇的声音猛地一回头,便看见冷冷的剑锋已朝自己落下,旭日干的瞳孔开始剧烈的收缩,手中挥动的剑却无法停下来,因为只要他一停下,他便必死无疑,但此刻若不闪躲迎面砍下的这一剑,他还是必死无疑。 乌恩奇眼看著砍下的剑越来越逼近旭日干,心急如焚的只觉得脚下这一两步的距离,却是如此遥不可及,义父不是说不会要旭日干的xing命麽?怎麽如今全都变了…… 他奔跑著,终於看著那把剑一点点的落在旭日干身上,乌恩奇几乎绝望的闭上眼睛,但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听“叮”的一声脆响,待他再睁开眼睛,却看到砍向旭日干的剑已断。 在所有人都还未回过神时,便隐约发现从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几个黑影,直朝这边奔来,速度快得如同风一样,随之就听见一个明亮而顽皮的声音响起。 “让开让开让开!我来了!哈哈哈!” 只见几个黑影像光一般的闪动,顷刻之间便到了所有人的面前,他们上下左右不停的移动著,这一来一回就踹翻了好几个黑甲战士,他们甚至连这几个人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奔在最前面的黑影很快就止步在了乌恩奇的面前,紧随他身後的四人也都纷纷停住了自己的身体。 “哈,就是你了?”樱井上下打量著乌恩奇,眯起眼摸著下巴接著道,“嗯嗯~正点,真的是太正点了,是吧小稚虎?” “我看,岂止是正点,而且还很销魂吧~”回答的人此刻就如蝙蝠一样正倒挂在旁边的屋檐下,穿著一身红色劲装,看似比樱井年小一点。 稚虎从屋檐一个翻身下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69 来,拍了拍手,走到少年身旁道:“十四哥,你不会看上他,以後就不要我们了吧?” 樱井看著稚虎嘟著嘴的可爱模样,大笑两声道:“哈哈,我怎麽会不要你呢?我们小稚虎这麽可爱,我不要谁,也舍不得不要你啊。” 稚虎听著,红白的脸蛋上立刻荡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与此同时其余的三道视线便向樱井刀子般射来,樱井顿时感觉背脊一阵冰凉,转身立马对其他三人赔笑道:“啊哈哈,我刚才开玩笑的,你们任谁我都舍不得,我都要,都要~~哈哈~~” 樱井干笑著朝白虎投去无奈的目光,哪知白虎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差点没把樱井气得吐血,心中不住的大骂,这算什麽?刚才在……咳,疯得还跟个禽兽一样,现在装什麽假正经啊?可恶,真是比禽兽还禽兽! 在场的所有人面对这五个言行怪异的人,都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乌恩奇与旭日干相对看了看,不用想也已经猜到这五个人是什麽来头,可男子仍旧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为何一直盯著自己看。 “你们……是东瀛人?”旭日干看著樱井问道。 樱井只是扫了旭日干一眼,挑起剑眉道:“是又怎麽样?” “刚才砍向我的剑,是你弄断的?” 少年双手环胸,仰头得意道:“不错。” 旭日干又道:“你为什麽要救我?” 樱井锋利的双眼看向旭日干,冷笑了一声道:“谁有救你?我只是看不惯那把剑而已。” 旭日干道:“那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的目的是什麽,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可比起这些你还是先多注意注意身後吧。” 樱井的话音刚落下,乌恩奇和旭日干才发现,在这一问一答之中,他们又再次被那些黑色盔甲的人给重重包围了。 少年看著旭日干突然扬声道:“龙虎,你再不出手,那个人可又要被砍死了。” 此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直站在旭日干不远处的一个蒙面人突然消失不见,接著旭日干身後便响起了一声惨叫,一个黑甲人已然倒下。原来在这人刚刚想抬手砍向旭日干的时候,就被樱井敏锐的察觉了出来,待龙虎出手时,那人的剑竟还没有抬起半寸。 樱井的挑衅很快的惹怒了黑甲人,又是一轮血腥较量开始了,这些黑甲人一批又一批的向他们用来,数量简直多得惊人,就如同一群群黑色的蚂蚁,任凭他们怎麽杀都杀不完。 “哈,我从来不知道,大兰人居然总是喜欢在别人身後砍人,真是大开眼界了!”在刀剑相搏之中,樱井一边杀著人一边狞笑说道。 闻言,旭日干俱是一惊道:“什麽?!你说这些人是大兰派来的?” “废话!不是大兰还有谁这麽想杀你们的?他们和天池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著你们自投罗网呢!” 樱井的声音在嘤的厮杀中,变得有些模糊,但这也足可以让旭日干握著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这怎麽可能……” 但此刻比旭日干更惊讶的人却是乌恩奇,他就算死也不会想到,义父一手精心策划的谋,居然就这样被樱井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乌恩奇只感觉自己胃部传来一阵痉挛,疼得他几乎双腿发软。 义父知道东瀛会背叛天池国来帮助湖梭麽?不,这太出乎人意料了,更本没有人能够想到东瀛人会来帮助他们,一切来的都太突然,这样下去,这场谋的结局会发生改变吗?乌恩奇开始恐惧起来。 “有什麽不可能的?大兰人可比你们想象的要狡诈得多了,你们自认为是寻求胜利的光明,却不知自己是在飞蛾扑火。” 樱井看都没有看旭日干一眼只是自顾自的杀著人,但他说的话却每个字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直□□了旭日干的心里。 王者双眼顿时变得比血还红,所有对大兰的仇恨瞬间化为一股如同地狱烈焰般的愤怒直冲旭日干大脑,强烈的怒意终於冲破了束缚,旭日干仰天长啸了一声,用力的一剑落下霎那便砍伤好几人。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说!为什麽!”旭日干疯狂的挥动著手中的长剑,朝樱井咆哮著嘶吼道。他的目光已然变得空洞,除仇恨和杀气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愤怒和悔恨都成为了支配他的麻药,让他不停的厮杀下去,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停下来,除非他死。 乌恩奇看著这样失控的旭日干,只觉得身体猛然的变得迟钝,心痛更是如刀绞,他原以为这样的谋只是让旭日干知难而退,却根本没有想到会对他造成如此的大痛苦,男子开始厌恶自己,开始厌恶这场没完没了的战争。 樱井不屑的看了旭日干一眼道:“我们可是敌人,若我早对你们说,你会相信麽?” 旭日干吼道:“那你凭什麽以为我现在就会相信?既然是敌人你们为何又要帮我们?!” “你……!” 樱井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一个熟悉而又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後话。 “你不相信东瀛人的话,那你们可相信我说的话?” 说出这话的是正是梦醒,他就那样轻盈的站在不远出的屋顶上,俯视欣赏著眼下的混乱,面容仍旧带著温和的笑容。 没有人会想到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就连樱井都不由的感到惊讶。 乌恩奇看著梦醒道:“是你?” 梦醒含笑道:“是我。” 乌恩奇道:“你来做什麽?” “我若说是来喝你们罚我的那三千杯酒,你信麽?”梦醒轻描淡写的说著,也不出手帮助他们,样子就像一位置身事外的逍遥人。 乌恩奇双眼闪著寒光,是以看出这梦醒就义父这场谋最大的阻碍,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芥蒂道:“哦?我可不记得我们什麽时候就赢了那场赌。” 梦醒大笑了两声道:“你们当然没有赢,而是我故意输给你们了,要知道从来没有人可以在赌桌上赢过我的。” 乌恩奇正想说些什麽,却别樱井抢走了话头,少年眼睛发光的看著梦醒道:“老师,你怎麽来了!” 少年这一出口,乌恩奇和旭日干两人都忍不住惊道:“老师?你们……” “不错,樱井是我的学生。是我让他们来帮助你的。”梦醒就如同在陈诉事实一般淡淡说道。 怎奈旭日干和乌恩奇脸上都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尤其是乌恩奇,他完全无法想明白为何梦醒要让这五个东瀛来帮助他们,这其中到底有暗藏著怎样的玄机呢? 王者的银色的盔甲已经溅满了敌人的血迹,他犀利的双眸狠狠的看向梦醒道:“你当时说过你只是去过东瀛而已,可没告诉我们你有这样一个学生,想不到如今就连出家人也都开始说谎了。你这样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0 做到底是为了什麽?” 梦醒带著一丝微笑,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说谎,我只是选择隐瞒了一小部分实情而已。至於我们为什麽要帮你,等这件事结束後你自然就知道。” 乌恩奇看著梦醒自信的面容,心中不由生出了寒意。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显示著他已经早就知道了这场拼搏最後的结局,他好像很有把握,有把握听到他说出这话的人绝对不会死。 男子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所有的一切都在顷刻之间变得失控起来,他忽然发现这个梦醒不但神秘而且还十分的可怕,他到底是谁?乌恩奇真的还难想象接下来还会吁样惊人的事在等待著他们。 乌恩奇刚想到这里,再次令他和旭日干震惊的事就发生了。 只见一个断了右手,满身中伤的湖梭战士,在厮杀的人群中冲了出来,直奔到旭日干面前大叫:“王!艾青将军已全军覆没,将军现在被敌军逼入绝境,王快派人过去援救啊!” 乌恩奇一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全身怔了一下,在思想还没有做出回应前,身体已经朝天池皇宫的方向奔去。 “乌恩奇!快回来!”旭日干惊慌失措的对著乌恩奇的背影呐喊,却已是太迟,一个接著一个的黑甲人朝他攻来,旭日干无法分心再顾及其他。 此刻的男子哪里还听得见王者的呼唤,他只想快点到艾青的身旁,去帮他,去救他!他绝对不能让艾青死,那个从小就爱护他,如同父亲一样存在的人,乌恩奇怎麽能让他死在自己亲手造成的罪恶下,不要!他绝对不要! 乌恩奇狂奔著,麻木的杀著挡在他面前的每一个人,却忘记自己本该也是这些人的“同类”,男子嗅著浓烈血腥的鼻子,渐渐开始泛酸,就连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 梦醒站在屋顶上,遥望著乌恩奇单调的背影,不知为何长叹了一声道:“他走了,看来我也该走了。” 樱井惊道:“老师,你要去哪里?” 梦醒道:“我现在必须去见一个人。” 樱井不满道:“这种时候,老师还去见谁啊?” 梦醒笑了笑,抬头仰望著无垠的夜空,皎月仍旧悲凉的悬挂,星星却似乎更加的明亮,他注视一颗闪耀得最灿烂的星星,说道:“去见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朋友。” 一阵晚风吹来,带走著满城的血腥与狰狞,也带走了站在屋顶上微微叹息的僧人。 ☆、 (三十四)故人相见 在距离天池国几仗远的地方,有一座不高不矮的沙丘,沙丘的周围被绿色的热带植物环绕著,在月夜下显得十分的隐秘而黑暗。 白易此刻正站在这座沙丘上,深邃有力的目光眺望著充满血腥和火光的天池国,沙丘上很安静,但白易似乎任然可以听见从那里传出来的嘶吼与惨叫,恐惧的,悲伤的,白易欣赏著,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梁云熙静静的站在白易身後,一瞬不瞬的凝视著这个背影高大而充满神秘的男人。东瀛现在虽已叛变,但局面的形势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梁云熙不明白事到如今白易为什麽不直接给湖梭一个痛快,他到底还在等待著什麽? 谁知梁云熙刚想到这里,白易低沈的声音就响起了:“蓉儿,应该已经到天池皇宫了吧……” 梁云熙闻言一惊道:“天池皇宫?他去哪里做什麽?” 白易道:“他去救人。而你,必须现在就去找到蓉儿。” “我?属下不明白找到他後,又该如何?”梁云熙皱眉问道,他完全无法弄明白白易让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麽。 白易转过身,闪著寒光的眼睛注视著梁云熙,冷冷道:“你是要去杀人。” 梁云熙问道:“杀谁?” 白易冷哼一声道:“杀蓉儿要救的人。” 梁云熙听完愣了一下,脑袋里突然感觉有什麽东西正在逐渐的清晰起来,他顿了顿道:“丞相难道是想要属下……” “不错,我正是此意,”白易微微点头,长叹一声道,“云熙,你知道蓉儿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什麽吗?” 梁云熙每次一听见白易口中叫出那个男人的名字,自己的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怒火上身,他沈静的双眸看著白易道:“丞相最放心不下是他的善良和犹豫。” “你说的很对,蓉儿的确是太心软,所以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让他明白,作为一个像他那样身份的人,心软或者犹豫都是绝对不配拥有的东西。”白易一字一句的说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人能够猜得透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但梁云熙知道,白易这样不只是给韩萧蓉一个警告,也是在暗中警告著梁云熙自己,像他们这种人存在在这世上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甚至有时候这样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麽,连自己都有些不知道。梁云熙心里讽刺的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和韩萧蓉产生共鸣,真是可悲,又可笑。 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如果自己只是默默的跟随在白易身後,也许他的存在会比现在有意义得多,活得也会更轻松些。 梁云熙想到这里咽了咽嗓子,收住思绪对白易道:“丞相,属下在想这样的方法会不会让他产生反感?这样岂非不利?” “这你大可放心,对他来说,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我只是想让他在旭日干死之前明白这个道理,以防他到那时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影响我们的计划。况且蓉儿一向聪明,我相信他会明白的。”白易肯定的说著,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一手的掌控之中。 梁云熙突然很畏惧这样的白易,他从白易身上转移开视线投射到地面,缓言道:“难道丞相也担心他对旭日干已动情?到那时不能狠心背叛他?” 白易看著了一眼梁云熙,转过身,隔了很就才幽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蓉儿有没有对旭日干动情,我想就连他自己也一定是非常挣扎,云熙,其实蓉儿和你是一样的,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才是。” 闻言梁云熙绷紧了神经,全身僵硬的说道:“属下……不懂丞相的意思。” “那好,我且问你,你能想象有一天自己会爱上一个人麽?”白易挑著眉问道,似乎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有意思的问题。 梁云熙的确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向白易,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他犹豫片刻才颤抖的小声说道:“属下……不敢想,也从来没有想过。” 白易点头沈声道:“这就对了,因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什麽是爱,一个不懂得爱的人,是很难爱上一个人的,可一旦他有朝一日懂了的话……” 白易说道这里若有所思的收住了口,又放眼望向远方,最近一段时间他总觉得好像真的老了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1 许多,每次看到梁云熙和韩萧蓉这两个年轻人时,总能够把白易自己也带入到以往的时光,那些原本已经淡去的回忆,就似乎再生了一样,变得那样鲜活,那样清晰。 他的目光虽然犀利,但心却十分的漂浮,可能只有像他这种经历过年岁和沧桑的人,才能真正懂得,有时一个人能为一个爱字付出的代价可以是无限的,无理的,甚至是无悔的,但这绝不代表他就是无私的。 爱向来是自私,你若要他慷慨,那麽等待著你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恨,并且也是无限的,无理的,甚至是无悔的。 梁云熙看著白易突然陷入了沈思,也不敢开口问些什麽,只是痴痴的站在那里仔细斟酌著白易刚才那番话的含义。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麽?还不快去找蓉儿,别错过了时机。”白易不知何时已回过神看向梁云熙,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 梁云熙的心不由的紧了一下,微声道:“是,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去找他。” 梁云熙转身轻快的跳下高地,运用极好的轻功很快的消失在了白易的视线中,白易看著他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不知为何长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道:“太年轻了,他们都还太年轻了……” “年轻有何不好?白丞相为何不把刚才的话说完呢?” 一个悦耳的声音从白易身後传来,白易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警惕的转过身,一向平静没有丝毫的面容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讶,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根本无法相自己眼中看到的竟是认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见的人。 梦醒朝白易微笑道:“白丞相,多年不见你可还好?还记得我麽?” 白易看著梦醒居然双唇都在颤抖,指著梦醒断断续续道:“你……你是……你真的是……” “不错,我真的是我。没想到白丞相还没有将我忘记。”梦醒一步一步的走近白易,笑容却渐渐淡去了,双眸中透著一种微妙的威严。 白易颤抖著双膝下跪,全身已被冷汗浸湿,惊声唤道:“臣……参见皇、皇……” 梦醒还没有等白易叩下头,就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笑道:“丞相,看来你是老了许多,眼力也不好了,难道没看出来我只是个和尚,行此大礼,叫贫僧如何是好?” 白易惊异的看向梦醒,眼前的人面容依然那麽美丽,可却失去往日的那份华贵,白易不禁倒退了一步,道:“臣实在想不到过了十年居然还能再见到皇上,可是……可是皇上为何如此的……糟蹋自己!” “糟蹋自己?哈哈哈~”梦醒突然大笑了起来,接著道,“丞相说的话真是有意思的很,我当和尚是糟蹋自己,可我若穿上那件龙袍糟蹋的可就是天下!到那时,丞相还会这样说麽?” 白易闻言大惊道:“不,不……皇上原本是很好的国君,大兰的明君……” 梦醒摇头苦笑道:“大兰……我已经离开那里十年了,那里是什麽样子我都已经忘了,丞相也别再叫我皇上,现在的大兰有新的君主,若让人知道你也不怕掉脑袋?以後还请丞相叫我梦醒。” “梦醒……?”白易连忙底下头道,“老臣怎敢如此无理。” “那你就把这当作是圣旨吧。”梦醒再次微笑著,笑容是那样平和。 白易犹豫了片刻,才恭声道:“是,老臣……遵旨。” 白易顿了顿又说道:“不知这十年来,皇……不,您过的可还好?” “这十年你们一定都以为我死了,对不对?”梦醒自嘲的说道,“既然我已经是一个死人,又何为过得好不好呢?” 白易急忙道:“但当时那种情况……唉,实在是……” “好了,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丞相也休要在提起。我已出家本该六根清净的,不再过问世事权争,你可知道我这次为何来找你?” 白易摇头道:“老臣愚钝,实在不知……” 梦醒扬眉道:“白丞相一向足智多谋,你用这个计划来打击湖梭,实在是妙不可言,但凡事也得有个度,做人还是别太赶尽杀绝的好,既然这次只是摧垮他们的实力,又何须玩的如此认真呢?” 白易根本无法相信梦醒怎麽会知道他的计划,这个男人似乎在这十年的岁月里一点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样的敏锐,拥有著能够洞悉世间一切的能力,似乎什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样的人实在会让人觉得又敬又畏。 白易想了想道:“您的意思是……?” “丞相别误会,我不是在帮湖梭,我想帮的人是樱井十四郎他们。丞相有所不知,樱井正是我的徒弟,保全他的性命是我的责任。”梦醒认真的一字字的说道,语气严肃而认真。 “徒弟?此话当真?” 梦醒笑道:“自然是真的,我原来有幸到过东瀛讲佛,也见过樱井的父亲,谁知在那不久後他们那里就发生了叛乱,他父亲将樱井托付於我,因为当时情况危机,没有办法才让他们投靠了天池国。” 白易听完这才恍然大悟,缓言道:“这麽说来,他们是想趁此次机会逃回东瀛?” “不错,正是此意,他们当时为了躲避叛党的追杀,无奈下才与天池签下了终身要为天池国所用的协议。而现在正是个他们逃走,重振樱井族的大好机会,就是因为我太了解大兰的那批部队有多麽可怕,所以才为了他们我想在丞相这里求个人情,不知道可否?” 樱井说完朝白易低下了头,他本是九五之尊,皇命天子,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卑微,但却让人感到他还是那样的高贵而圣洁。一次低头,似乎代表著他真的已经抛弃过往的一切,但遗留在骨子里的血液难带也是说抛弃就能抛弃的麽? 白易看著梦醒低头,连忙阻止道:“您这是做什麽?!您的吩咐老臣照办就是,何须如此呢?!” 梦醒缓缓的抬起头,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还有什麽资格来要求别人呢?丞相大可放心,仅此一次,我以後绝不会在涉足政事半步。” 梦醒不由的望著天空,又说道:“而且我也会继续做一个死人。” 白易一时猜不透这个人,不,应该是他从来就没有猜透过这个人。现在的梦醒让白易觉得又熟悉又陌生,在他记忆中的梦醒是那样的自信而骄傲,那样高高在上,朝野上下无不一人是敬重他的,他的魄力和实力从没有人提出过置疑,十年前的盛世王朝,十年前的金碧辉煌,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才是大兰历代以来真正的天子。 可如今眼前的人,这位曾经的天子,显得却是那样的平易近人,没有了往日的戾气与威严,全身上下散发的只有温和的气息,让人觉得十分的安心。 但白易始终相信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2 ,人不管怎样的变化,他的思维和判断力是永远不会变,也许这就为什麽梦醒还会让白易觉得畏惧的原因。 白易长叹道:“您这是何苦呢?这麽多年为什麽都不回大兰?皇上他其实……” “够了,别说了,真的够了……”梦醒颤抖著闭上双眼道,“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继续当我的死人,不想再与大兰扯上任何关系,在那里的一切,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现在梦已经醒了。” 梦醒说完便转身欲走,白易对他叫道:“您真的打算要走?走去哪里?” “走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丞相你也别问了,东瀛的事就拜托你了,梦醒实在感激不尽。贫僧先告辞了。” 梦醒对白易合十微微欠了欠身子,转身静静的起步,他现在的脑子很混乱,就算他闭著眼睛在他脑海中出现的始终是那个人的样子,十年了,他为何如此不济?居然还记得那个人,难道这就是人生麽?往往想忘掉的人,正是你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 梦醒手中数著佛珠,嘴里连著经文,可他的脑子就像被带上了金箍圈,而嘴里念的仿佛就是紧箍咒,实在把他折磨得不轻,几乎让他欲疯欲狂。 走了几步後,他终於还是停下了脚步,那个人的名字在嘴里犹豫著,突然涌上的心痛让他想一口咬断自己舌头,梦醒忍不住用著微弱的声音道:“白丞相,这十年……佑儿他过得可好?” 白易先是惊了一下,他以为梦醒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这个人,可他还是想错了:“皇上他过得很好,其实他也一直都很思念您,全部的人都以为您死了,所以皇上也……” 梦醒自嘲般的笑了一下道:“我明白,我都明白……这样很好,你回去後万不可告诉他我还活著,就让他继续认为我已经死了,这样就够了……” “如果皇上知道您还活著,一定非常的高兴,您为何不去见见他?毕竟你们是亲兄弟……您又何苦执著呢?”白易问著,看著梦醒背影的眼神中闪烁著寒光。 梦醒微微摇头叹道:“亲兄弟麽?好一个亲兄弟,我们以前是兄弟,但现在却什麽也不是了……只要他过得好,这就够了……” 梦醒的声音随著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心痛也跟著的散去,最近他心痛的次数比以往已经少了很多,但每一次痛起来,却比以往更加的撕心裂肺。 他拿出腰间的酒袋,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精腐蚀著他的肺部,就像在他心脏的伤口洒了一把盐,梦醒剧烈的咳嗽起来,自己失声笑道:“看来忘记他以前,我应该先学会戒酒才是。” 说完後,他便又喝下了一大口。 ☆、 (三十五)救 赎 乌恩奇奔跑著。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这是人类在奔跑。 他目光犀利,如同一把透著杀气的刀。血腥,呐喊,拼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无法进入他的眼眸和思想。 此刻,他只想让自己的身体再轻一些,再快一些,他的轻功本就很好,但看著不远处矗立的宫墙,他却恨不得自己背上能长出一双羽翼。 因为他必须争取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他要救人,而往往救人就是在与时间赛跑,晚了哪怕是一眨眼的功夫,代价便就是人命! 艾青大伯,你不能死,等我,一定要等我。这仿佛是一股信念和力量,支配著乌恩奇的行动,让他全身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变得异常敏感。 高高的宫墙下,大兰军队已经将其包围,他们一步步踩在湖梭战士们的尸体上,就像在踩一堆烂泥。乌恩奇看著这一幕,说不出心里是个什麽滋味,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有的也许只是无奈,深深的无奈。 他带著一丝希翼努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很乱,也很慌,男子根本不愿去看躺在地下的那些尸体,他怕看见艾青的脸出现在那些尸体当中。 乌恩奇坚信著艾青还没有死,一定没有死,也不能死,否则他真的没有办法来说服自己接受艾青死亡的事实。因为艾青不是普通的湖梭人,他和巴布一样,对乌恩奇来说就像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一个连自己的亲人都会害死的人,还能算是个人麽?乌恩奇突然觉得想呕吐,他觉得自己也许早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禽兽,是魔鬼! 终於,在宫墙背面的一角,他终於发现了艾青!乌恩奇根本无法相信他看见的那个人就是艾青,他受了很重的伤,剑已断,盔甲已损,看起来很狼狈,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强,若不是这双眼睛,乌恩奇恐怕也很难认出他。 兰军向他们逼近著,在艾青周围的几名湖梭战士一个接著一个倒下,他们一直奋力的拼搏到现在,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抵制强敌的进攻。 大量黑色盔甲的兰军朝艾青扑去,艾青手中握著断剑,勉强的直立起身子,摆好了迎战的姿势,他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死的像一个湖梭的战士。 艾青颇著一条腿冲过去,但他的身影看起来,却是那样的高大,艾青朝兰军嘶吼著:“来吧!你们这些大兰的走狗统统都来杀我吧!湖梭人永不投降,湖梭人永不退缩!” 湖梭人永不投降!湖梭人永不退缩!这句话旭日干也同样说过,所有的湖梭人似乎都拥有著同一种血液和精神,那是没有任何利器可以摧垮的,纵使他们的生命结束,但他们的灵魂却依然坚强不摧。 一瞬间,乌恩奇恍惚在艾青的身上看见了旭日干的影子,一直麻木的心霍然有了感觉,是痛的感觉。 乌恩奇咬紧牙关,侧身一个疾驰奔去,只见在艾青与兰军撞击的刹那,从中一道寒光快速闪过,随之惨叫声响起,只见一个兰军握著剑的手已被乌恩奇齐腕砍下。 男子回过头,一手架起艾青的身体道:“快走!” 艾青看著乌恩奇,又惊又喜道:“你怎麽来了?!王呢?!” 乌恩奇被问得一愣,道:“王……他没事。” 这一句话他说的是那样不确定,刚才他走得太急根本没有想到旭日干的情况,他现在安不安全,有没有受伤,乌恩奇都一概不知道,他如今也只有先暂时敷衍著艾青,让他安心。 兰军不断的追赶著他们,乌恩奇就算有再好的轻功,身上扛著一个人,也会大大影响他的速度。兰军不断的有人朝他们攻击过来,却都被乌恩奇击退,但这样的局面又能维持多久,兰军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单凭他一人根本是无法冲出重围的。 “乌恩奇!放我下来!你自己快走吧!”艾青看著乌恩奇咬牙拼搏著,心中悲愤交加的朝他喊道,他知道若乌恩奇再不将他放下,死的就会是他们两个人! 男子挥动著长剑,平静的说道:“不行,我绝对不会把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3 你一个人留下。” 乌恩奇说到这里,停下了身子,将艾青慢慢的放下,让他靠墙而坐,男子双眼闪烁著光芒道:“艾青大伯,等著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等一下,孩子……”艾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以看见乌恩奇朝敌人奔去。 他挡在艾青的前方,阻止著每一个兰军的靠近,死在乌恩奇刀下的人越来越多,他真的很强,从来没有如此强过,就连旭日干或者白易都没有看见过乌恩奇如此强的模样,他血红著双眼,脸上犹如覆盖著一层厚厚的死灰,冰冷,无情,甚至残忍。他手中的刀一旦挥下便绝不会有丝毫留情,一击致命,不会多砍一刀。 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平静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的却是一副令人胆寒的灵魂。他的厮杀,不见愤怒,却只有无尽的发泄,对他来说,现在杀的仿佛不是人,而是块木头,没有生命价值只是任凭他发泄与折磨。 然而,有一个人却一直注视著乌恩奇,他觉得惊讶,他从来不认为这个男人能够强到这种程度,他的速度很快,比流星还快,他的刺出的剑,又狠又准,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梁云熙瞬也不瞬的凝望著乌恩奇的表情,其实乌恩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这却更像有什麽东西无形的刺激著梁云熙,他无法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移开目光,看著那张绝美的脸庞,似乎比他看见任何一次都还要让人沈沦数倍。梁云熙紧紧的握住自己的佩剑,抑制不住下身的欲望缓缓撩拨著他的内心。 他能够确定自己是讨厌乌恩奇的,但此刻此,梁云熙却更想得到这个男人! “我活了这麽久,打过无数仗,也看过别人打仗,可却从没有看过那个人会帮著敌人来杀自己人的……” 梁云熙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乌恩奇就已经大惊著转过头。他微微的开始喘息,就算他再强,只要还是个人,就会有体力透支的时候,兰军就像是一群杀不完的跳蚤,而这些跳蚤在看见梁云熙出现时,不但不跳了,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 梁云熙看著乌恩奇惊异的目光接著微笑说道:“韩萧蓉,你是第一个。” 乌恩奇脸色瞬间变了变道:“怎麽是你?!你来干什麽?” 他的话刚一说完,梁云熙赫然就来到乌恩奇面前,微微扬眉道:“我每次出现,是干什麽的,你难道还不知道麽?” “哼,我当然知道你干的绝对不会是什麽好事!”乌恩奇面如冰霜,瞪著梁云熙厉声道。 梁云熙却很喜欢乌恩奇以这样的目光看著自己,冷漠的,高傲的,让人总是忍不住想去征服,他笑了笑,走近乌恩奇道:“也许,今天我就会让你改变这个想法,我也是会干好事的。” 乌恩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道:“哦?你所谓的好事又是什麽?” “哈哈,韩萧蓉,你知道不知道,好事有很多种,其中杀人也算一种。”梁云大笑著说道。 乌恩奇已转过头,再次瞪向他,冷声道:“你要杀谁?” “自然是杀敌人,难道还和你一样杀自己的同类麽?”梁云熙扬眉一边说著,一边故意的看向始终坐在墙角处的艾青。 当乌恩奇转过身时,已发现艾青正铁青著面容凝视著自己,那双犀利的双眸中,闪烁的是迷惑和置疑,但却还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乌恩奇被艾青的目光注视得几乎乱了方寸,他知道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将暴露了,恐惧,心虚,不安,都像洪水一样向乌恩奇袭来,他全身都在颤抖,他如今才深刻的发现,自己似乎一直都生存在一副姣好的面具下,一旦这幅面具被摘下,自己的真实面目竟是如此的见不得人,如此的腐朽不堪。 艾青动了动干裂的双唇,视线停留在梁云熙的身上,道:“乌恩奇……这个人是谁……你怎麽会认识……认识中原人?” 听著艾青不稳的声音,乌恩奇的心就像被狠狠踩了一脚,又痛又酸楚,他甚至不敢面对艾青的眼睛,他双手用力握著拳头,紧闭著双唇,再也无法说出半个字。 “中原人?只怕我不单单只是中原人而已吧?你说呢?”梁云熙笑说著,对乌恩奇发问,但男子的头始终没有抬起,双瞳中仿佛早已铺满了一层死灰。 艾青心神不定的看了看乌恩奇,又迅速的看向梁云熙,颤抖著抬起一只手,指著他道:“你、你难道是大兰人……?” 梁云熙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大兰人,也就是你们的敌人。” 艾青显然已经神情混乱,他控制不住的大喊:“不可能!你若是大兰人……乌恩奇怎麽会认得你?你到底是……”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他也是大兰人呢?”梁云熙打断了艾青的後话,他说得是那样的自然,好像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秘密。 艾青闻言後,一时间哑然无声,他的目光开始死死的盯在乌恩奇的身上,他就算死也不会想到,眼里的这个孩子,他从小就看著他长大孩子,犹如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的孩子,居然会是大兰人! 他不相信,这样的事叫他如何能够相信,实在太荒唐,也太可笑了。 “乌恩奇……这个人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艾青的声线非常颤抖,他每说一个字似乎都显得很是吃力,“你从小就在湖梭长大,是我、是我看著你长大的!你绝不肯能是大兰人!” 艾青急切的想得到乌恩奇的回答,但乌恩奇的头却始终压得很低,没有人能够看见他的表情。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很慌,也很乱,但他却根本没有办法为自己再反驳一个字,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权利。 “你为什麽不回答?”艾青又再次问道,但面容上的坚定却已在逐渐消失,就连他的语气也变得十分严肃。 梁云熙冷笑一声道:“你们湖梭人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沈默,就叫做回答?他不回答,是因为对一个快死的人来说,你已不需要知道得太多!” 话音未落,梁云熙抽出腰间的剑,用极快的速度向艾青刺去,只见白亮的刀光中一丝火花闪现,乌恩奇已站在艾青面前,挥剑挡住了梁云熙的进攻。 他的头压得还是很低,可他的声音却比他的头还要低,他说,“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也太多了麽?” 两柄剑就这麽相互僵持著,没有谁敢把力道放松半分,他们虽未动,但却看似正在进行著一场激烈的搏斗,一场看不见的搏斗,高手过招向来不是比武功高低,而比的是心理,谁只要露出一丝畏惧,那麽他便就输了,而往往这样的输代表的就是死! 梁云熙当然不会杀乌恩奇,他也知道这个男人也不会杀自己,乌恩奇从剑上传来的力量和气息,慢慢的侵入著梁云熙的体内,一时间,梁云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4 熙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剧烈的沸腾著,倒流著。 他扬起嘴角,邪魅的笑道:“我说的话从来不会多,但该说的话却也绝对不会少说一个字!韩萧蓉,我现在就告诉,这个人必须死!” 乌恩奇的头猛然的抬起,一直空洞的双眼不由的亮了亮,但却有瞬间黯淡下来,道:“我也告诉你,这个人绝对不能杀,除了他……” “除了他,是不是旭日干就可以马上死?”梁云扬眉问道。 乌恩奇一听见旭日干的名字,心猛然的沈了一下,他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盯著两把相交的剑,不知该如何回答。 梁云熙对乌恩奇的表情倒是十分满意,笑了笑又道:“旭日干迟早都要死,他一死,这个人一定也会死,你又能不忍心多久?” 乌恩奇沈静了片刻後,凝视著梁云熙说到:“既然旭日干迟早都要死,那你又何须现在杀他?” 夜空惨淡的星光隐隐的洒在他们身上,梁云熙突然发现在乌恩奇不但眼睛长得很美,他的嘴长得竟比他的眼睛更美,而从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就算是再冷漠,再无情,听起来却还是一样的美。 梁云熙定了定神道:“我杀不杀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丞相要他死。” “义父?!”乌恩奇的双瞳中闪现著惊异,抬头死死的盯著梁云熙,似乎怎麽也想不通义父为何要杀艾青。 梁云熙收回剑,插回腰间的剑鞘,走到一旁说:“不错,正是丞相吩咐我来杀他的,因为他想让你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是湖梭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你现在若是连他都不忍心杀,到时候你难道还能对旭日干下得了手?韩萧蓉,你要知道,能杀旭日干的人只有你!” “你……!”乌恩奇脸色一阵巨变,但话刚一出口,就已发现艾青正颤巍巍的挣扎著站起身子,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在自己的身上。 他抬起手指著乌恩奇,一瘸一拐的走近他,脸上带著的是无法形容的绝望和悲愤,艾青几乎咬牙切齿道:“你们要杀王……?乌恩奇,你居然要杀了王!你真的是大兰人,我明白了……我终於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的奸细就是你!” 艾青说完,不住的激动得剧烈咳嗽起来,竟是连血都咳了出来,乌恩奇大惊著跑过去,伸手急切问道:“艾青大伯!你怎麽样了?!” 艾青完全没有理会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的来的气力,他反手一挥便狠狠抽了乌恩奇一个耳光,热泪也跟著夺眶而出,吼道:“滚开!你这个叛徒!奸细!乌恩奇,我怎麽也不会想到,你会干出这样的事!你太让我失望了,也太让湖梭失望了!有多少湖梭战士的生命死在你的手中,原来一切都是个圈套!你好狠!好毒!” 被艾青打红的右脸似乎在灼烧著,温度越来越高,仿佛都能把乌恩奇整个人烧成灰烬,他咽了咽嗓子,始终不敢抬头开艾青愤怒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该说写什麽,但却一股力量让他不得不用这世上最忏悔的声音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对……对……”艾青痛苦的摇著头,指著乌恩奇说道,“可我们何尝不是瞎了眼!居然会相信你!乌恩奇,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儿子一样看待,我是那麽信任你!还有王……” 艾青说道这里,突然哽咽了。乌恩奇也故意别过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只要一听见那个男人的名字,他的心就痛得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煎熬,他内疚,他甚至感到自己的鼻子和眼眶的酸楚愈发浓烈。 艾青死死的瞪著乌恩奇,又再次开口:“还有王,你怎麽对得起他!他那麽信任你,那麽珍惜你!把你简直爱到骨子里去了,可你竟然背叛他!你怎麽忍心!怎麽忍心!!” 他高吼著,一把用力的抓住乌恩奇的衣领,血红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他歇斯底里的撕扯著乌恩奇的衣服,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脸上。乌恩奇不闪不躲的仍由艾青发泄著,承受这样的惩罚,让他感觉如同得到了忏悔的洗礼,艾青虽受了伤,可力气却也不小,很快的乌恩奇脸上就被打得淤青出血。 他心中默念著旭日干的名字,似乎艾青每一拳打在他身上,感到不是痛苦而是一种陌生的解脱。 乌恩奇笑了,是那种淡淡的笑容,他虽低著头,但梁云熙还是看见他那昙花一现般的笑容,散发著温和而平静气息…… 梁云熙从没有看见过乌恩奇笑过,他以为这个人和自己是一样的,不会真的笑,就算是笑也是冷笑,假笑,可如今映入眼帘的笑容,却是那麽真实,那麽动人,他一时看得竟有些发愣,当他还想多看一眼时,却发现那美丽的笑容已是悄然枯萎,葬入了泥中。 梁云熙一个箭步上去,用力的拉开艾青,冷声道:“看来一个人要死之前,力气都会比平时大,而往往挣扎的力气越大,死得也就越快!” 艾青瞳孔剧烈的收缩,看著梁云熙冰冷而无情的面容,心中一阵慌乱道:“不……不……我不能死!我不能现在就死!我要去找王!我要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他!对,告诉他,全都告诉他!” 他挣脱开梁云熙的束缚,神情激动的一瘸一拐,随便朝了一个方向逃去,他走得很痛苦,但背影却很坚强。梁云熙并没有采取丝毫的行动和命令阻拦他逃走,反而只是静静的观察著乌恩奇的表情。 只见乌恩奇缓缓的抬起头,远远的望著艾青逃走的方向,还有那个痛苦挣扎的人影,眼中波光闪动,淡淡道:“别杀他……可不可以……” 梁云熙看著乌恩奇一副善良又仁慈的模样,这是他最讨厌的嘴脸,他们明明是同类,可为什麽乌恩奇不管什麽时候总比他要清高,要圣洁,梁云熙在心中唾弃著,划过一抹讽刺,折磨这个男人是他唯一能够找到平衡的办法。梁云熙朝身旁的人打了一个眼神,很快的就有人递上了一把弓,他看了乌恩奇一眼,顺势便开始张弓拉箭。 乌恩奇在失神中,突然发现梁云熙的即将射出的箭瞄准的正是不远处艾青踉踉跄跄的身影,他一把拉住梁云熙的手,大声道:“你要干什麽?!先给他希望,让後再让他死得绝望?!为什麽一定要杀他!为什麽!别杀他,别让他死在我的眼前……求你了!我求你……” 梁云熙面对这样的乌恩奇,瞬间有些吃惊,这个男人在求他,这个冷傲清高的男人居然在求他!梁云熙开始从心底厌恶起来,一手甩开他,厉声道:“不行!他必须死!而且必须死在你的面前!” 箭,呼之欲出。 乌恩奇朝著艾青奔去,大喊道:“艾青大伯!快趴下!” 艾青听见乌恩奇的声音,慌乱的回头,就已看见一支如同毒蛇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5 一般的箭向他射来,还没有待他做出反应,一切都已晚了。 当乌恩奇赶到艾青身旁时,艾青已然倒在了血泊中,箭深深的插在他的胸口上,血流不止。 艾青脸色煞白,微弱的喘息著,努力的睁打双眸看著乌恩奇,嘴唇剧烈的颤抖著,似乎想说写什麽,他吃力的抬起一只手,缓缓的伸向乌恩奇。 男子很快的将那粗造的大手紧紧握住,眼看著这个从小爱护他长大的男人脆弱而无助的模样,顿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酸楚,便是泪如雨下,他哽咽道:“艾青大伯……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好该死!” 艾青也将乌恩奇的手握得紧紧,微微摇了摇头,竭尽最後的全力说道:“孩子……我不知道你为……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可我知道……你还是我心中的那个乌恩奇……没有变……” “我、我……”乌恩奇的泪涌得更加猛烈了,泣不成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一滴滴的泪水打在艾青的手背,他感觉很痛,甚至比胸口的伤口还要痛,他似乎能够理解乌恩奇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勉强的支撑起一抹僵硬的微笑道:“我……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不伤害王……我艾青死而无憾……王是湖梭唯一的希望……他若有个意外……湖梭百年基业就全毁了……乌恩奇……我临死只求你别伤害王……” 乌恩奇听著,心痛如绞,久久一字未说,只是咬著牙关,不住的抽泣著,因为他真的没办法答应艾青的请求。 艾青喘息得更加厉害,全身也已开始痉挛,颤抖道:“我知道……你不愿杀他的……我知道,我看得出来……”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死死的抓住乌恩奇的手,最後对他说道:“别抛弃他……王很需要你……若是让他知道真相……会比杀了他还痛苦……真的……比杀了他还痛苦,还残忍……” 说完这句话,紧握著乌恩奇的手失力的松开了,躺在血泊中的人似乎永远的与痛苦告别了,但他最後说的那句话却深深的刻在了乌恩奇的心中。 ──别抛弃他。 ──若是让他知道真相,会比杀了他还痛苦,还残忍! 这几句话不断在乌恩奇的耳畔回放,几乎将他的心脏压碎,他紧紧的抓著艾青血染而残破的盔甲,失声痛哭起来,悲恸的声音,仿佛绝响天际。 “艾青大伯!艾青大伯……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梁云熙冷冷的走向他,站在他的身後道:“人都已经死了,哭有什麽用?他是我们的敌人!为敌人流泪简直是可笑!” 乌恩奇猛地转头瞪向梁云熙,起身便抽出腰间的剑,指向了梁云熙的咽喉,他厉声道:“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死!你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哼,刚当了湖梭的叛徒,怎麽,现在又想当大兰的叛徒?你杀我可以,除非你现在承认你不是大兰人!否者你永远都无法杀我,因为我们身上流的是同一种血!” 梁云熙一瞬不瞬的直视著乌恩奇,丝毫不畏惧抵在自己的咽喉的剑。乌恩奇身子不由的晃了一下,拿著剑的手已开始颤抖,他是大兰人!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逃脱的宿命!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可他纵使知道这些,面对艾青或者巴布,甚至是旭日干时,他却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他毕竟是个普通的人,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枷锁,他的这把枷锁就大兰,那个从他一出生起就融入在他体内的寄生虫,而现在这条寄生虫不仅吸取著他的一切,还逐渐吞噬著他的思想,磨灭著他人性的本能。 做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即便知道後果的惨烈,却还是不得不做,不得不去服从,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无奈的麽? 乌恩奇放下剑,他知道他必须妥协。男子默默的走到艾青尸体旁,回想著这个人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关爱和帮助,而如今自己对他的死,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乌恩奇小心翼翼将他扶起,抱著艾青的尸体坐在墙角的黑暗中,他突然感到好孤独,也好恐惧,他多麽希望自己从不曾出在这世上,那该多好。 梁云熙带著一些人走近他,带著寒光的双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长生著一种莫名怜悯,他拔出剑,朝乌恩奇一剑挥下,男子的手臂上便多了一条伤口。 “这样可以帮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梁云熙对他说著,可乌恩奇就像似乎没有听见一样,连表情都不变一下,只是痴痴的望著远方。 梁云熙正还想开口说写什麽,突然出现的一个士兵打断了他的话:“梁侍卫,那些人好像已经朝这边赶来了。” 梁云熙根本没有想到旭日干会来得如此快,原本想说的话,只好放弃,他又瞧了瞧乌恩奇一眼,对身边人道:“我们走。” 他带著这些人转身便走,走了好几步後,不知为何梁云熙又再次回过看了看男子,眼中充满著异样的光彩,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运用轻功很快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乌恩奇一双万念俱灰的眼眸,还是空洞的望向远方,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搂著艾青的尸体,样子让人看了觉得恐怖又悲哀。 没有人知道他狼狈的坐在这里是干什麽,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哀悼,没有人接近他,湖梭的人都死光了,而大兰人知道他的身份後也不敢轻易打搅他。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方一点一点的进入乌恩奇的视线,那个人狂奔到他的面前,看著眼前的景象几乎吓呆了。 那个人扑向乌恩奇,一把将他搂在自己的怀中,咬牙心痛的喃喃道:“我来了!没事了……乌恩奇,振作一点!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我!艾青的血不会白流的!抱住我,快抱住我……” 深深的一个吻落在乌恩奇的额头,炙热的温暖将他惊醒过来,依偎著那熟悉的胸膛,聆听著那熟悉的心跳,他心慢慢的下沈著。 乌恩奇反手用力抱住旭日干的身体,抱得很紧,很紧。 他等的这个人,终於还是来了…… 然而泪,为何却在无声的滑落? ☆、 (三十六)逃 生 当旭日干看见乌恩奇的时候,几乎被他的样子吓得眼前一黑。 他看见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双眼直勾勾的望著自己跑来的方向,乌恩奇没有在看他,甚至眼中没有在看任何的东西,他一只手臂不停的流著血,可乌恩奇就像失去了直觉一般,还是毫无生气的坐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被一个灰蒙蒙的世界笼罩著,就如同死了一样。 旭日干瞪大了眼睛,将目光移向躺在乌恩奇怀中的人──那是艾青!胸口还插这一支箭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6 ,箭插得很深,溢出的血已经凝固变黑,旭日干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麽猛击了一下,就如同一根锺柱重重的撞击上一鼎偌大的晨锺,不但敲碎了他的思想,也敲碎了他的灵魂。 他知道,他最信任的臣子,最忠心的臣子,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旭日干再次看向乌恩奇,他很害怕,他害怕自己最爱的人也会像艾青一样离开他。他恐惧著靠近乌恩奇,脚步就像行走在陡峭的悬崖,旭日干颤抖著张开双臂用力的将他揽入自己怀中。 一颗心慢慢的平复下来,悬崖再陡峭,只要有这个人在自己身旁,纵使是从悬崖上失足而坠,跌入的也不会是深渊,而是无垠的大海,碧蓝的海洋,就如同他的爱情一样澄净而泛著一层层炙热的浪花。 旭日干缓缓闭上眼睛,太好了,他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就像海水一样温暖的将他包围,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感动而沈醉的温度,因为它象征著生命,象征著一场还未完成的爱情。 “乌恩奇……乌恩奇……”他口中喃喃的念著乌恩奇的名字,一个个琐碎的吻印在男子的冰凉的额头,比雨水还要细腻,比雨水还要柔情。 旭日干能够感觉到怀中的人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然後也紧紧的抱住自己,他是那样用力,仿佛所有的痛苦都在这掌心与指尖发泄,寻求一种安定和慰藉的渴望。 “我、我没能救他……是我杀了他……是我……”乌恩奇将脸深深的埋进旭日干的胸膛,颤抖的声音就像断裂的冰柱,碎了的,却是那一地的悔恨。 “不,不是的!乌恩奇……不是你的错……”王者将他抱得更紧,艾青的死对他来说的确是个沈痛的打击,但看著自己心爱的人如此自责的模样,旭日干的心情又岂止是一个痛字了得,他双眸燃烧著火焰,咬牙道,“艾青的死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真正杀死他的,是大兰!是大兰人杀死了他!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我旭日干定要所有的大兰人血债血偿!” 乌恩奇听著旭日干愤怒而决绝的语气,身体猛的一僵,瞬间用力的抓住旭日干的手臂,抬起头双眼闪烁著恐惧的盯著他。 “那你就先杀了我吧!我求你!你知不知道,是我杀了他!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他揪著自己的头发,将身体缩成一团,一双空洞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这旭日干,男子的脸色惨白得就像天上的月亮,眼圈青青的发黑,一时间竟让旭日干俨然无语。 他怔怔的看著乌恩奇,难以置信的道:“你在说什麽疯话!我怎麽可能杀你?!乌恩奇,你清醒一点,艾青的死我和你一样难以接受!可这就是战争!有战争就会有伤亡,艾青虽然牺牲了,但他是为湖梭而牺牲的,他死的很光荣!” “不……不不……你不知道的……”乌恩奇痛苦的摇著头,强忍的眼泪又再次决堤而下,“你为什麽不相信我说的……为什麽……” 旭日干拭著乌恩奇流下的泪,勉强支撑起一抹苦笑道:“傻瓜,你要我怎麽相信你!你明明那麽痛苦,如果要我相信你,除非你现在就把我杀了!乌恩奇,你必须坚强些!” 乌恩奇低头不语,旭日干叹了一口气,拉起他受伤的右臂,看著那道长长的剑伤,心里说不出是个什麽滋味,他只觉得胃液一阵泛酸,好似这伤不是在乌恩奇的身上,而是伤在他自己的手上,心上,很痛很痛。 他从衣摆上撕下一块碎布,一边包扎著乌恩奇的伤口,一边缓缓道:“你还是没有好好保护自己,我真不该让你来!你一定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後悔!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快点撤离回营,而且樱井他们也受伤了,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了,樱井让我先来找你,他说梦醒之前告诉过他,实在抵挡不住,就让我们赶快逃。” 乌恩奇无力的抬起双眸,看著眼前的旭日干,这个一向高傲的男人,什麽时候变得如此狼狈,如此憔悴过,一个宁死也不会退缩的王者,到底是什麽让他改变的,乌恩奇抬起手抚上旭日干满是污垢的脸,凝视著他,眼中波光缓缓的颤动。 “你说过,湖梭人永不投降,湖梭人永不退缩。但现在你却说要逃……为什麽要逃?是因为我麽?” 旭日干愣了一下,很是诧异的看著乌恩奇,也许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为什麽要逃?这好像是一种本能的反映,他旭日干并不怕死,但只要脑海中一出现乌恩奇的脸,就会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对他说,自己还不能死。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他心里有著牵挂,也许正是这牵挂,才让旭日干渐渐懂得了生命价值。 他覆盖上乌恩奇摸著自己的脸颊的手,说道:“不止是因为你,也许还为了我自己。荣耀没有了可以再赢回来,但生命一旦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乌恩奇,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可我……”看著旭日干真诚而炙热的目光,一时间乌恩奇几乎都想把一切的真相都说出来,可他突然又想起了艾青死前对他说的话。 如果把真相告诉旭日干,会比杀了他还残忍。 乌恩奇的话就在嘴边,挣扎著,犹豫著,他真的受够了这种煎熬。乌恩奇心里很害怕,害怕今後还会有比艾青的死更加残忍的事在等待著他。他的未来充满著未知,根本看不到尽头,他好想说出来,好想得到解脱。 就在这时,几条人影冲忙的奔到两人的面前,追赶著他们的兰军也在急速的逼近。 “你们怎麽还这里!还不快逃!”向旭日干和乌恩奇大喊的人是白虎。 只见白虎背著已经伤得昏迷不醒的樱井,全身狼狈不堪,其余几人也都纷纷负了重伤,看似已是大势已去。 旭日干看著白虎大惊道:“樱井怎麽会变成这样?!我走的时候他不是只负几处轻伤?怎麽才一转眼你们就都变成了这样?” “哼!这都是大兰那些畜生所赐!”白虎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背上的樱井,抑制不住愤怒道,“他们不但喜欢给别人挖陷阱,还喜欢在别人身後偷袭!我们本都只是轻伤,可谁知在你走後,居然出现一大批弓箭手,他们站在屋顶,乱箭齐下,樱井一时大意,就连中了两箭……真是可恶!” 白虎说到这里,已是痛苦的垂下了头,没有人知道樱井在他心中有著多麽重要的地位,他曾对任何人说过,樱井如果断一根头发,他便自断头颅!可如今,他却让樱井在自己的眼前中箭倒下,樱井不但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白虎无法原谅自己,甚至开始憎恨自己。 稚虎走过去安慰的拍著白虎的肩,又看著樱井苍白的脸,双眼含满泪光道:“十四哥一倒下,我们就都慌了,几乎愤怒得想和那些大兰畜生同归於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7 尽,若不是老师先前说过让我们先逃,我们就算死,也绝不会这麽善罢甘休!” 旭日干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快带著樱井先逃吧!这里我先帮你们挡一阵。” 看著越来越逼近的兰军,他们无论是谁都不能错过了这最後一次逃生的机会,樱井曾经帮助过旭日干,不管是出於怎样的目的,他总之是救过他,而旭日干虽无情,但他却又从不愿意欠任何人的情,所以这次他把最後的机会让给了樱井他们。 可谁料,却还是有人不领他这个情。 “你怎麽帮我们挡兰军,你的人都已经死光,难道就凭你们两个?只怕到时後追兵没有拦住,我们就都得死!” 白虎一双锋利的眼睛已经抬起看向旭日干,说的每一个字都说到了旭日干的痛处,湖梭的确已全军覆没,旭日干作为一个强者,一个王者,从没有如此落魄过,手中竟没有一兵一卒能够指挥,这实在是对他一种极大的打击和耻辱。 旭日干紧紧的握住腰间的佩剑,低头不语。 “还是你们两人快逃吧,”白虎叹了一口气说著,将樱井放在墙边靠著,几人转过身便已做好准备面对疾驰而来的大兰军队,他对著身後的旭日干淡淡道,“我们东瀛忍术专门有一种逃生的障眼法,无计可施的时候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如果实在逃不出去,那我们便和樱井一同死在这里。” 旭日干看了看毫无知觉的樱井道:“那你让我们把樱井带走吧,我们会好好保护他的,如果你们真的有什麽不测,至少他还可以幸存下来,还可以回到东瀛去。” 白虎闻言沈默了很久,深深望了一眼樱井道:“你说得很对,但这次我却想任性一回,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宁愿樱井死在我怀里,也不愿他在没有我们的日子里寂寞独活一世,那样的他太可怜了。” 旭日干一时间似乎很能体会白虎此刻的心情,和自己心爱的人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这是一个人最单纯的梦想,可为何越是单纯的梦想却是越难以实现? 他们从不贪婪奢侈,只是想把手里唯一拥有并且珍惜的东西握得更紧一些,就好似看见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希望它在空中多加停留一会,让彼此都许完那个尚未完成的愿望。 战争,可以摧垮一个人的坚强,可以践踏一个人的性命,甚至可以抹杀一个的灵魂,但却永远也无法掠夺爱情,这也许并不是因为爱情很伟大,而只是因为爱情原本就不属於这场战争,它有时渺小得只需要极少的空间就可以在一个人心里萌芽生长。 人可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但爱情却永远不会成为战争的祭品! 旭日干望著白虎□□的背影,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钦佩,双眼闪烁著坚定的光芒道:“但愿以後我们还能够再相见!你们多加保重!” 白虎不语的点了点头,几人便朝兰军攻去。旭日干急忙一把拉起乌恩奇,道:“快走!” 男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起身,艾青的尸体便从双膝上滚落下去,乌恩奇伸出手似乎还想挽留著什麽,但身子已被旭日干拉著越过高耸的城墙。 乌恩奇看著艾青狼狈的面容,狠狠的摔在地面,扬起的尘埃,将他的一切都埋上一层土黄,悲凉的,萧索的,惨烈的,晚风吹乱他凌乱的发丝,月光吞噬著他记忆的碎渣。 闭著眼的安详在飞沙中显得是那样狰狞的看著他,乌恩奇缓缓的动著双唇,随著忏悔的落下,他将最後一滴眼泪搁浅在了城墙的背後。 他的人虽越过了城墙,但他心的一角却永远锁在了城墙的那头,等待著救赎,等待著它逐渐腐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硝烟瞬时弥漫,拼杀声绝响天际,血腥的鲜红几乎浸透了靛蓝的青空,星月变得犹如墨汁一样黑暗,辉映的仿佛不是人间,而是人间创造的地狱。 旭日干牢牢的抓住乌恩奇的手在沙漠中奔跑著,大漠深夜的风很大,就像一只无形的巨掌阻碍著他们前进。 他们跑得很累,脚下的黄沙如同海绵一样榨取著他们每一步踩下的力量。 旭日干将乌恩奇拉近自己怀中,用盔甲为他当著被风卷起的黄沙,他们在无边无际的大漠中逃生,但似乎还不及一粒沙子有分量。 他们漫无目的的跑著,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任何一个地方的风都是狂乱的,任何一个地方的沙丘都没有一丝区别。 乌恩奇冷得在旭日干的怀中颤抖,被王者护著头,他听不清外界的任何身影,但他仍然能感觉到旭日干的身体也在颤抖。 “乌恩奇,冷不冷?”旭日干的声音掺杂这风声变得有些模糊。 乌恩奇抬起头,看著旭日干已经冻的苍白的脸颊,心中一酸,他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自己都冷得受不了了,怎麽还会有心思来关心他?! 他不懂,甚至有些厌恶!不是厌恶旭日干,而是厌恶这场令人恶心的爱情。 男子沈默著微微摇了摇头,旭日干松了一口气一般再次将他的头护得严严实实。 “我们……能走出这里麽?”乌恩奇木木的问著。 旭日干顿了顿,道:“能的,一定能。我们既然能走进来,自然就能走出去,对不对?” 乌恩奇道:“如果走不出去怎麽办?” “我们一定走的出去!相信我!” 旭日坚定的说著,将乌恩奇的身体搂得更紧了些,但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有多麽的彷徨。 他们走得出去麽?在茫茫的大漠,在这无星无月的天地下,找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世界沈默得如同坟墓。 旭日干第一次感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无助与惶恐。 一夜的风沙乱舞,疯狂的是世间人们尖叫的灵魂,遗失的是在人生的脚步下行走的影子,晚宴悄然的落下了血红的帷幕。 远处天边闪现一丝金线,破晓的黎明迎来晨光的洗礼,气温缓慢的回升著,大地变得一片明亮。 经过了整夜的逃生,兰军似乎并没有追上来的迹象,旭日干和乌恩奇在这时才真的把放了下来,至少现在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但如何从这大漠里走出去,却成为他们最大的难题。他们没有水,在西域只要没有水就算你是大罗神仙也绝撑不过两天。 烈日已经升到了当空,旭日干和乌恩奇就像行走在一个偌大的蒸笼里,他们早已把身上的盔甲卸了下来,可即使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衣衫,他们的身体却仍然被太阳晒红得像烤熟的螃蟹。 乌恩奇的嘴唇干裂得开始流血,口中连一丝唾液都没有,烈日晒得他头昏目眩,他被旭日干一步步牵著走,每走一步都感觉痛苦不堪,踩在脚下的沙子就像一万根针在扎他。 男子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8 跌倒了,被旭日干扶起来,再跌倒,旭日干就再把他扶起来,让乌恩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旭日干一直在乌恩奇的耳边如同催眠一般说著:坚持住,乌恩奇,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不能在这个鬼地方倒下,死也不要! 这何尝又不是旭日干一直在对自己说的话?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他若放弃了,谁还来照顾乌恩奇,谁还能来给他生存的希望。 旭日干咬著牙,撑著乌恩奇瘫软的身体,迈著步子的脚似乎有千斤的重量。中天的烈日越烧越辣,仿佛存心想和他们做一个游戏,一个与生命赛跑的游戏。 游戏的规则就是,在恶劣的环境下,尽情的狂奔,跑程的终点便是大漠的尽头,生命的□□,这是个诱人的游戏,但这显然也是一个不等条约,因为他们现在已是举步维艰。 他们需要水,需要水……否者在好玩的游戏,他们也只能玩死。 旭日干用力的甩著眩晕的脑袋,眼睛睁开的只是一条微微的缝隙,他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只能看感觉有光有色在他的眼睛里乱晃,一直机械行走的双腿,在下一步踏下时已是赫然软下。 他最终还是倒下了。 旭日干躺在炙热的沙石上,太阳火热的光芒直直的射在他的脸上,王者用力撑开眼睛,阳光刺得他的眼很痛很痛,忽黑忽亮,几乎要瞎了一般。 天地间没有了任何的声音,旭日干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他的脑子却忽然变得异常的清醒和平静。 心中无奈的苦笑著,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堪,他曾经是那麽高傲,那麽不可一世,怎麽就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艾青死了,他带来的族人也都死了,现在只剩下了他和乌恩奇,他们又能撑得了多久呢?他的自负没有了,他的自信也流失了,一直以来的那个强者似乎也在渐渐的萎缩著。 旭日干嘲笑著自己的无能,更嘲笑著自己愚昧! 他举起一只手,手掌在太阳的光影中晃动,指缝中透出的光,更加强烈的刺激著他的神经,现在的他冷静的面容让觉得有些诡异。 这次出征难道真的是他判断失误麽?他思考著,在炼狱的火焰中思考著,他错在哪里?到底错在了哪里?又是什麽躲过了他的眼睛? 旭日干倒下一放手,乌恩奇也重重的摔在了一旁,他的脸颊贴在黄沙上,几乎马上就会烫得腐烂一般,他艰难的直起身子,看见旭日干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发著金光的烈日。 乌恩奇的心猛然之间紧了一下,他急忙爬过去,紧张得一把抓住旭日干的手臂,摇著他的身体,沙哑著喊道:“王!王……你怎麽了?你快看著我!快看著我!” 旭日干听见乌恩奇的声音愣了愣,缓缓的将眼眸转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乌恩奇看著旭日干这样空洞的而认真的眼神注视著自己,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突然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旭日干从没有如此冷漠的看过他,王者现在的眼睛几乎可以冷却周围一切的炽热,他一瞬不瞬的凝望著乌恩奇,似乎看著他的眼睛,也看著他的心。 “乌恩奇……”旭日干动著干裂的双唇,缓缓叫著他,乌恩奇竟不由自主的怔了一怔,身体随之颤抖了起来。 旭日干深邃的双眸停留在他的脸上,对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只说了一句,他说:“那晚你真的听见大兰的部队说是去天池找援兵麽?” ☆、 (三十七)如愿以偿 “为什麽不追上去?”梁云熙对著那个高大的背影问道。 白易转过身,瞪了梁云熙一眼,冷声喝道:“我下的命令什麽时候轮到可以由你来过问了?” “我……”梁云熙一时间低下头,用力的咬著嘴唇,接著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明白那几个东瀛人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为什麽我们不干脆就地解决了他们?!” 白易看了看他道:“云熙,我们这次的目的只是要给旭日干沈重的打击,逼他拿出最後的实力,现在他已是全军覆没,人也逃离了天池国,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於那些个东瀛人要逃便让他们逃吧。” 梁云熙闻言面容轻微抽搐了一下,在他眼中的白易对任何事一向都是赶尽杀绝,丝毫不会留情,何况还是那几个背叛了他们的东瀛人。白虎等人逃出重围的时候,个个已是身负重伤,只要兰军追上去,他们必然只有死路一条,可就在这时,白易却下令撤兵退出天池国界,梁云熙实在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白易为何要放了他们! “丞相,属下有话还是不得不说,”梁云熙低著头,沈声接著说道,“若是真的就这样放了樱井他们,岂不是等於放虎归山?等他们回到了东瀛,说不定就会给大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丞相……” “好了!你不必说了!你想说的话我心中很明白,但我们必须放他们离开。” 白易打断梁云熙的後话,深邃的双眸凝望著远方,方才经历的一切,让他动荡的思绪无法平静下来,白易怎麽也不会想到一个早已被自己断定死了的人,居然会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并且还是那麽鲜活,那麽──威严。 梁云熙听出了白易语调中透露的无奈,可他却想不出白易为何会这般无奈,小声问道:“属下敢问……丞相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麽?” 白易顿了顿,长叹一声,道:“云熙,你知道我做任何事一向都有理由的,对不对?” “是。”梁云熙恭恭敬敬的答道。 白易点头,淡淡说道:“但这次我做的这件事,却没有任何理由。你想知道是为何麽?” 他说著看了梁云熙一眼,又再次放目远方道:“只因我遇见了一个人。是他要我放了樱井他们。” “一个人?”梁云熙疑惑的问道,以白易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除了当今圣上以外,还能有谁能够指使他?梁云熙越想越觉得蹊跷。 “不错,一个人!”白易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眼中发著寒光,一字一句道,“一个你没有见过,但却一定知道的人──兰享天!” 梁云熙猛然瞪大了眼睛,白易说的这个人他的确知道,不仅他知道,只要是大兰人就没有谁不都知道这个人,一代帝王,坐享天下,风流不羁,妙染□□繁华。 “兰帝……?!不,应该是前朝兰帝!他、他不是在十年前已经……怎麽会……” 白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冷道:“他还没死,他一直都活在这个世上!” 梁云熙道:“这怎麽可能!他竟然还活著?!那他和东瀛人又有什麽关系?!“ “他和那几个东瀛的关系说来可就话长了,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79 ”白易将事情的经过向梁云熙简略的说了一遍,定了定神又道,“我也实在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那个人仿佛还是和十年前一样,那麽敏锐,那麽尊贵,即使他一身谦和,我却还是能够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一切的一切简直就和十年前的一模一样!” 白易说著,双眼焦黑的愤怒开始变得暗红,从瞳孔中放射的光芒却比刀子还要锋利,他似乎狠不得将那十年从自己的人生彻底剪掉,撕碎,焚烧。 梁云熙发现白易周围的气场逐渐接近冰点,变得异常,当下轻声问道:“丞相,那他要回大兰麽?” 白易冷笑一声道:“哼,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愿意回去,毕竟发生了那件事,他若回去又有何姿态来面对皇上?” 梁云熙点头,想了想道:“那就好,那就好……” “可这也不一定,”白易话锋一转,又沈声道,“那个人一向行事变化多端,十年来我从来没有猜透过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所以他会不会回大兰,这个还是个未知数。但比这些,我却更在意我们的那个计划。” 梁云熙一惊道:“难道他真的有什麽天大的能耐,会对丞相的大计造成威胁?” “他有。你要相信,他一定有这个能耐。” 白易说著,背在身後的双手已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兰享天自幼一世轻狂,从不把任何东西放进眼里,包括大兰,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从小到大玩得十分得心应手的一颗玻璃球,就算有天不小心将之摔碎,他也不会有一丝伤心难过。 只因为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兰享天轻傲的心里什麽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个人走进他心房的足迹,那个人荡漾他心湖的涟漪。 兰享天命本风流,目空一切,最终却还是甘愿为了那个人,宁负弱水三千,也只为取此一瓢。 那是一场风流与爱情的徘徊,那个人赢了的是兰享天的江山和真爱,输了的却是自己的真心与寂寞,他将风流还给兰享天,但兰享天却将这风风流拒之千里之外,只为他一爱至斯,只为爱柔肠寸断,弃袖天下。 那个人是他永远不能被别人触碰的底线,一旦有人侵犯这条底线,他便会疯,便会狂,甚至变得不再是个人。 但白易纵使知道这些,却还是不得不去将那个人毁灭。只因那个人根本就不配做大兰的君主,兰享天可以将这江山拱手送人,可他白易却做不到!没有人知道大兰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那是他跟随先帝一方土地,一座城池,用生命和鲜血拼搏而来的,他决不允许大兰变成这些小孩手中一场爱情游戏的筹码! 既然兰享天不在乎大兰,那麽这天下理应是他白易的!只有他,才真正的有资格,有能力成为这大河江山的君主! 白易想到这里,没有血色的面容变得更加坚定,双瞳闪烁的寒光越发犀利,他又沈默了半晌,对梁云熙缓缓问道:“先前让你查蕫言的底细,查得可有眉目了?” 梁云熙回过神来,沈声道:“是,属下已经全方位的调查过他,可得到的信息却异常的少。只知道,他的父亲是流鸢教的创教人,蕫言自幼生长在永明山上,但到十六岁时,他却突然下山离开流鸢教,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两年後他父亲因顽疾去世,他才再次出现继承流鸢教教主之位。” 白易道:“那他失踪的两年,是干什麽去了?” 梁云熙道:“这个、属下的确查不出来,没有人知道他这两年去了什麽地方,干了什麽事。蕫言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就好像他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实在叫人无从查起。” 白易点了点头,厉声道:“你继续查下去,没有人能够真的凭空消失,除非他不是人,而是个鬼。这个人对我们的计划关系重大,我总婴感他与大兰绝对有著令人意想不到的瓜葛,否则他又为何要看著大兰消亡?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失踪的那两年说不定就与大兰有关,你大可著手从这方面去调查。” 梁云熙恭声道:“是!属下遵命!” 白易淡淡的看了梁云熙一眼,不语便转头眺望著远处连绵起伏的沙丘,不住长叹一声,一颗动荡的心渐渐恢复起初的平静。 他缓缓的将双眸合上,眼中的黑暗挣扎著一些零碎的画面,似乎将他所有的思绪都带回到了十年前。 白易细细的回忆著,那一年所发生的一切,依旧还是如此的历历在目,这天下,在那时本应该就是属於他的。 可到如今,他却又多等了整整十年! 十年的岁月,任对谁来说都是个不短的时间,一个十年可以摧垮一个人的斗志,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也能够轻易带走一个人青春,人苦活一世,又有几个十年是你可以大方挥霍的? 十年,对於已经失去了激情与青春的白易来说,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兰享天,十年前我能把你置之死地,十年後我却同样可以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旭日干看著乌恩奇。 阳光反射的是他黯淡的双眸,他全身的力量都在一点一点的蒸发,唯独他的眼睛虽无神,却仍旧充满著魄力。 “你真的有亲耳听到大兰那批部队说是去天池找援兵?”王者的声音沙哑,但语调却异常的平静。 乌恩奇在王者的注视下,全身开始颤抖,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脏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著,男子一瞬不瞬的望著旭日干,在烈日下,却宛如置身地狱般的冰窖,已被冻死的是他在旭日干炙热的怀抱下,侥幸存活的温暖与希望。 “你……真的有听见麽?” 旭日干动著干裂的双唇,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粉碎著乌恩奇另一个自己。 “你说的都是真的……?” 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麽?他若知道真相会怎样?我若真的在他面前拔刀,他又会怎样? 乌恩奇垂下头,自嘲的想著自己捏造的一切谎言,竟看不见如今的结局,男子嘴角无力的荡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你在怀疑我?你终於还是怀疑我了……” 旭日干看著乌恩奇隐藏在影下的笑容,瞬间惊异得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何乌恩奇会笑,笑得如此得痛苦。 自己在怀疑他麽?在怀疑一直以来都深信不疑的人?旭日干问著自己,但却无法找到答案。 当时若不是从乌恩奇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们也断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出征,他旭日干也更不会败得这麽狼狈,这麽彻底,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圈套,但他连自己是什麽时候踏入这个圈套的都不知道! 他不相信乌恩奇麽?也许他更不相信的是他自己。 旭日干一把用力的抓住男子僵硬的手臂,面容苍白的沈声道:“乌恩奇,我想要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0 弄清楚这次的出征自己到底是错在了什麽地方!我的战士们都死光了,艾青也牺牲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连累整个湖梭,所以这个问题我必须要问,乌恩奇,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听见了?” 乌恩奇抬起头看著旭日干,苦涩的笑容就冻结在脸上,旭日干抓著他手臂的力度越来越大,但男子却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痴痴的看著旭日干平静道:“你想要我怎麽回答?你想听我说是,还说不是?” “别这样,乌恩奇,”旭日干认真的看著他,轻叹道,“我只想听实话。” 一语犹尽,男子霍然起身,一把挣脱开旭日干的束缚,他摇晃的站在沙漠中,仰头看著火焰般的烈日笑著,眼睛里闪烁的是讽刺,笑容里刻下的却是疲惫。 无情的光芒刺在他的俊美脸上,把那一个无奈而酸涩的笑容衬得扭曲,衬得沧桑。 乌恩奇颓丧的摇了摇头,笑声中带著一丝哽咽道:“呵……好、好,实话,你想听实话……我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 “乌恩奇……”旭日干已空的思绪,本能的念著男子的名字。 他看著乌恩奇绝望的表情,在光影的辉映下,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翅的蝴蝶,破碎了美丽,释放了悲哀,他再也无法飞过的不是那片无尽的沧海,而是在他心里那一潭无法流动死水。 乌恩奇大笑。猖獗的笑声仿佛可以尖锐的刺破长空。 他嘲弄般的对旭日干说道:“你想知道的真相很简单。不错……是我骗了你……一直以来我都在骗你,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哈哈……你可知道这是为什麽?” 乌恩奇妖冶的双眸看向旭日干,就算他再怎麽狼狈,他那双诱人的眼睛,无论何时都充满著囧囧魂魄的魅力。 王者被乌恩奇的疯狂的模样,吓得出神,他根本不敢再往下多听他说一个字,只是嘴中不断喃喃道:“不……乌恩奇……不是的……” 但乌恩奇却没淤多看旭日干一眼,他继续著他的摇摇欲坠,断翅的蝴蝶,挣扎著张开他的羽翼,仿佛在对苍天呐喊:“你猜不到?呵……旭日干,我来告诉你是为什麽──因为我是大兰人,你知不知道,我个大兰人!我身上流的是大兰的血液,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奸细! 你向来聪明一世,可却重头到尾相信的都是一个敌人,哈哈哈……很有趣吧?不错,我根本没有听见大兰的部队要去天池找援兵,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谋!而我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囧囧不断博取你的信任,让你心甘情愿走进去,再让你生不如死的爬出来!是我杀了你的战士!是我杀了艾青!是我……都是我!因为我是大兰人!哈哈哈……” 乌恩奇仰天癫狂的大笑著,但笑声却是悲鸣! 他说出来了,他终於把一直压在胸口的话全部说出来了,不再是谎言,也不再是欺骗…… 乌恩奇猛然地抽出腰间的剑,白亮的剑锋在金色的阳光下闪著刺眼的寒光。 他将剑拿近眼前,细细的打量著,眼神是从没有过的解脱。 他没於演戏,他累了,是真的累了,什麽大兰,什麽荣耀,什麽仇恨……他都恨不得一脚踢开,这种人生他真的已经受够了! 乌恩奇想逃,想离开这个世界,可他每天却还像狗一样窝在狭隘的狗洞里生活,是了,从来没有人可以逃避命运的枷锁,真正的离开这个世界,在这世上能做到这点恐怕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 乌恩奇看著手中白亮的剑,他想死,他想尝尝死亡的滋味,在另一个没有大兰,没有湖梭的世界,寻找一处永恒宁静的角落。 他将剑锋紧贴在自己喉前,对他来说这已再不是一场谋里的精彩画面,而是他告别演出的潇洒落幕。 剑,划过咽喉。 乌恩奇如愿以偿。 这场无聊的游戏,他已经不想再陪旭日干继续玩下去了…… ☆、 (三十八)何处惹尘埃 这场游戏也许从未开始过,所谓的结束不过是又一次没有勇气的选择。 永远无法使之停歇的是命运齿轮缓慢的转动,错位了人生的轨迹,碾碎了故事原本的结局。 一滴血,鲜红的血,悬挂在银白色的剑尖,仿佛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从上面落下。 这不是他刺穿咽喉的血,而是另一种血,比他的红,比他的炙热。 没人能够想到,已是极度虚弱的旭日干是用怎样的姿态和速度扑过去用手握住了冰冷的剑锋。 但他的鲜血的确就在那柄剑上流淌著,就如同眼泪一样贪婪的溢出。 旭日干苍白的薄唇紧紧闭著,一直空洞的双眸似乎瞬间有了神采,惶恐的,惊愕的,不安的,每一丝复杂的情绪都在他的眼中流动。 乌恩奇拿著剑的手在颤抖。他方才明明感觉到寒冷的剑锋已经接触到了自己咽喉,可为什麽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空气中飘散的血腥竟是那样的陌生。 他全身的力气渐渐的开始流失,双腿很快的瘫软跪下,只是痴痴的望著远方喃喃道:“你……不相信我说的……为什麽不相信我说的。” 旭日干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扔到一旁,用力的将乌恩奇圈进自己的怀中,在火焰般的烈日下,他抱得是那样紧,紧得充满了悔恨,紧得充满了歉意。 他十指狠狠的扣住乌恩奇的双肩,咬著牙嘶声道:“我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乌恩奇……乌恩奇……我到底该拿你怎麽办?你说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我不该怀疑你的,更不该逼你说出这麽决绝的话!是我混蛋!我该死!我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事……对,我一定是疯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有多痛苦,看著那麽多族人死在我面前我有多痛苦!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不管我做了什麽,变成怎样……都别让我失去你!求你……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血还是像眼泪一样往外涌著,而眼泪呢,又何尝不是决堤而下,如血液般残忍,如暴雨般疯狂。 旭日干的泪就滴在乌恩奇的脸颊上,仿佛烈焰一般在他的心里蔓延,逐渐的将他的心脏焚烧成灰烬。 乌恩奇全身用力的缩在旭日干的怀中颤抖,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痛苦,只有他的心中却仍然扬起了一抹讽刺的嘲笑。 一直以来,对於白易说的话,他都从没有置疑过,可这一次,白易却说错了。他只是告诉乌恩奇,就算是旭日干怀疑他,也绝不会杀了他,但白易却没有想到,即使乌恩奇把一切真相都说出来,旭日干还是不会杀他,甚至是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乌恩奇想笑,想大笑一场。多麽可笑的战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1 争,多麽可悲的人生!义父难道就真的没有想到麽?还是说他早就料到乌恩奇想就此放弃?早就看透了不论他怎麽样选择结果都是一样? 他一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脸颊,旭日干滴下的泪水渐渐湿润了他的指尖,乌恩奇伸出舌头舔舐著仿佛停留在他指尖的泪,是酸的,也是苦的,在口中的滋味却似乎比任何□□都还要让人肝肠寸断。 这世上总是存在著很多人,有一种人就是宁肯相信谎言也不愿意相信实话的人,他们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而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不幸变成了瞎子,随後便开始一直一直盲目的追逐著一种叫“爱”的光束,之死靡它,无怨无悔,像疯子,更像傻子……旭日干现在就是这种人。 乌恩奇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这个瞎了眼的男人,不会再怀疑他了,永远不会再怀疑他半分,直到有一天,乌恩奇让旭日干亲眼看见他一手制造的悲剧。 当这份痴爱最终遭遇背叛,也许才是治愈盲目最好的一味良药。 男子缓缓闭上眼睛道:“你凭什麽还能信任我?你又凭什麽来说服自己?” 旭日干道:“不需要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我信任你,只凭你是乌恩奇。” “从此毫无保留?” 旭日干点头道:“从此毫无保留。” 乌恩奇道:“你不觉得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是一件很危险,很愚蠢的事?” 旭日干道:“我从不做愚蠢的事。” “那你为什麽还要这样做?” 乌恩奇从旭日干的怀中抬起头看著他,男子背著光看不清旭日干脸上的表情,唯有那一道骄阳,燃烧的仿佛不再是两人相拥的身体,而是一个寂寞的灵魂,和另一颗不再寂寞的心。 旭日干双眼闪烁著光芒,凝视著乌恩奇道:“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而往往控制不住做出来的事,很可能就非常愚蠢,对不对?但我还是控制不住。” 乌恩奇垂下眼帘,轻叹一声道:“你不怕有天会後悔麽?” “不怕。”旭日干说著,抬起乌恩奇的头,一瞬不瞬道,“因为你说过後悔两个字都是用来骗小孩的。我不是小孩。” 乌恩奇怔怔的望著旭日干,心中说不出是什麽滋味,只感觉被一种陌生而强烈暖流洋溢著,有些刺眼的金色光芒将旭日干棱角分明的面容映照出几分柔和。乌恩奇想笑,却没有力气笑,他不懂为什麽他说谎的时候,旭日干总是相信,而当他好不容易说实话的时候,却偏偏没有人再相信他了? 这岂非正是人生的一大悲哀?一个人若谎说的太多,真真假假到最後连自己都难以分辨了。 也许没有人会知道,往往说谎的人心里的感觉,其实远比被骗的人要痛苦的得多。 旭日干吃力的拉著乌恩奇站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缓缓道:“我们必须得继续走,在明日之前一定要走出去。我们没有水,明日若走不出去,就都得渴死在这里。” 乌恩奇恍惚的看著他,点点头,开始挪动著沈重的步伐。 太阳,火色的太阳。黄沙,漫地的黄沙。无风无云,方圆百里听不见丝毫的声音,天地间似乎找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两人渺小的身影如同在狂沙中爬行,极度恶劣的环境无止境的消耗著他们体力和意志,照这样下去不用说明天以前,就算是下一分中他们都可能死在著茫茫的大漠之中。 没有人能够活著走出大漠,没有水,就只有死! 乌恩奇的腿一次次的陷入沙漠,他实在已经走不动了,没有来过这里的人永远无法知道他现在的感受,在如此的高温下,他口中干涩得已经开始溃烂,眼睛也没有了水分,仿佛被风干了一样,每眨眼一次,不但不能减轻痛苦,反而会使痛苦加倍。 他倒在沙地中,不管旭日干怎麽喊,他都再也爬不起来。 乌恩奇动著干裂的双唇,只能气流对旭日干沙哑的说:“别……别管我了……你快走……走啊……” 他用力的推开旭日干,男子知道,如果旭日干一直这样带著他,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地狱。旭日干的体力一向比乌恩奇要好很多,若只有他一人,说不定走出去的希望会大很多,乌恩奇宁死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成为旭日干的累赘,他自知愧对旭日干的已经太多太多了,就算眼下是死,乌恩奇也不想死在又一次的愧疚下。 但旭日干又怎会忍心丢下他不管呢,王者的脸已经被高温晒得干燥得发白,却还是对乌恩奇一字一句道:“我不可能不管你,要麽我一同走出去,要麽我们就一同死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将我们分开,乌恩奇,你听著,我旭日干永远不会丢下你,不管你,我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白痴,真是白痴。乌恩奇在心里无力的骂著,这又是何苦呢?他自知自己向来情薄,却又为何旭日干偏偏要对他情深呢? 那自己对他又是怎样的感觉?在心里又将他置於何地?人在极度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一些曾经不曾想到的事,乌恩奇虽找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但他唯一能够知道的是,如果现在换做是旭日干在自己面前倒下,叫他离开,乌恩奇也绝对不会离开他。 他不明白自己这样的感觉代表的是什麽,他也不明白旭日干这样的爱,这样的执著,是否真的值得,也许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被这场纠葛深深吸引的旁观者。 一个人,入戏若深,又奈何被戏所弄…… 乌恩奇抿了抿双唇道:“你是王……湖梭百年基业都在一个人身上……你若……” “这里没有湖梭,这里只有你。” 旭日干坚定的说著,当下便把乌恩奇背了起来,王者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前行,乌恩奇痴痴的望著旭日干憔悴的侧脸,一手缓缓的摸著腰间的那枚信号烟,心间酸楚一涌而出,他双手用力的抱住旭日干,头狠狠的埋在旭日干厚实的背脊中,将原本要夺口而出的话悄然的抛在了脑後。 黄昏。风起。太阳仿佛在做它一天中最後的挣扎,将整个天空照得如血液般鲜红,四处吹来的狂风开始卷起漫天的黄沙,将整个大漠笼罩了一层灰暗的土黄。 远处,如墨点般的两个身影,从一座高高的沙丘上滚下,似乎就这样一落到深渊。 旭日干倒在乌恩奇一仗远的地方,他恍惚的睁开双眼,鼻子里,眼里,嘴里都呛满了黄沙,旭日干剧烈的咳嗽,几乎用一种本能的意志朝乌恩奇倒下的地方爬去。 男子被一层浅浅的黄沙覆盖著,他闭著眼,毫无知觉,旭日干慌乱的用双手拍开乌恩奇身上的黄沙,将他抱在自己怀中。 旭日干摇著他的身体,沙哑的用力喊道:“乌恩奇……乌恩奇……快醒醒……你不能睡过去,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2 快睁开眼看看我……” 乌恩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旭日干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忽远忽近,但眼睛却还是怎麽也无法睁开。 旭日干心急如焚,看见男子的眉头动了一下就又没有了反映,旭日干将他抱的更紧,只得在他耳边呼唤:“乌恩奇……快睁开眼……求你……如果现在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啊……求你……我们一定要走出去,我还想和你过一辈子……快看看我……” 不知过了多久,乌恩奇缓缓的抬起沈重的双眼,睁开一丝狭窄的缝隙,火轮的太阳在他仅有的视线中出现,他除了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仿佛听不见周围任何的身影。 他累极了,实在很想睡一觉,只是口中却一直喃喃的在说些什麽:“水……好渴……我要水……水……” 旭日干看见乌恩奇醒过来也不知道是惊是喜,一颗悬著的心,终於落了下来,直到他听清乌恩奇口中的呢喃,心又再次紧了起来。 水,他要水,但在这茫茫大漠,连一株杂草都没有,自己又在哪里去给他找水呢?! 水本是最最平凡东西,但此刻对深处大漠中的他们来说,却几乎如同神界的圣水一般难求。 他旭日干从小到大,向来呼风唤雨,几时落得如此狼狈过,连自己心爱的人想要一口水他都给不起,他还算什麽王,他还凭什麽说想和乌恩奇过一辈子? 旭日干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宁肯把自己的血拿给乌恩奇喝也在所不惜。 王者想到这里,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现──血!水亦能止渴,血又何尝不能? 他看了看时醒时昏的乌恩奇,没有半分犹豫的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几乎就是一眨的功夫,抬手,割腕,鲜红的血已经缓缓的溢了出来。 “乌恩奇……快醒醒……来,有水了……有水了……” 旭日干说著将他扶起,把流著血液的手腕送到乌恩奇的嘴边,血顺著嘴唇贯入到口中,原本苍白的双唇很快被染上了一层鲜豔的血色。 乌恩奇逐渐开始启动著双唇,一口一口吞咽著旭日干的血,是那样急切,那样渴望。 旭日干深深的望著乌恩奇的脸庞,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柔声道:“喝吧,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喝了以後就不会渴了……” 乌恩奇双手一把用力的抓住旭日干的手,贪念的吮吸著,好像这样的水源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大口的喝著,面容带著一丝无法满足的囧囧。 血液如水,如养料一般进入乌恩奇的你内,热热暖暖的,渐渐苏醒著他的模糊的意识,男子抬起双眼,聚焦著视线,直到看见眼前的一幕,他一直还在贪婪吮吸的双唇却瞬间僵硬了。 血!好多血!自己的双手,胸前全都是血,他嘴里也充满著铁锈般的血腥味,他不敢相信,他怎麽也无法相信,刚才一直喝下的竟不是水,而是血,旭日干的血! 乌恩奇惶恐的看著旭日干,颤抖著道:“你……你在干什麽……你的血……我在喝的是你的血……为什麽.?!” 旭日干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将流血的手送到乌恩奇面前,缓言到:“你怎麽不喝了?你不是很渴麽?快喝吧……喝啊……” 乌恩奇看著眼前这只已经变得紫乌色的手,一个侧身便从旭日干的怀抱中摔了出来,摇著头大叫道:“不!我不要!这个是血啊……你的血啊……你疯了是不是,这样会没命的!” 旭日干一步一步的走进乌恩奇,脸上的笑容诡异而扭曲,说道:“我没关系,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呵呵……xing命有算得了又什麽呢?” “不……不是的……你疯了,真的疯了!不要……我不要……”乌恩奇吓的面容铁青,他挣扎著闪躲,却好像怎麽也逃脱不了这疯狂。 旭日干的笑声在耳旁回响,他凝视著乌恩奇,声音犹然变得尖锐:“你怎麽了……?怎麽不喝了?难道是嫌我的血太少了?” 他说著,拿起匕首,又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割下一刀,血流了出来,比刚才的快,比刚才的红。 乌恩奇震惊的看著眼前的画面,感觉到旭日干的血从自己的头顶滴落,一滴接著一滴打在他的脸上,很快的他整个人便都被血泊包围了起来。 “不……不要!……求你……别这样……”乌恩奇想尖叫却叫不出声,只能用沙哑的嗓子竭力嘶吼著。 旭日干用匕首一刀一刀的朝自己的胸膛割去,他全身上下都布满了一道道鲜红的伤口,那些伤口张著血盆大口,不断的往外涌如同岩浆般粘稠的血液。 疯狂的笑声,绝望的咆哮,鲜血凝聚成黑色的牢笼,禁锢的是两个人想要挣脱命运的脚步,但往返的道路却还是只剩下了来时单调的脚印,深深浅浅,犹豫,犹豫…… “不……!” 血,乌黑的血液,最终将他淹没。 “旭日干──” 乌恩奇大叫著张开眼睛,他气喘吁吁的坐在一张简陋朴素的床上,刚才做的那个噩梦让余惊未消,冷汗直冒。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也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事,唯独那个梦,真实,清晰,几乎让他恐惧得窒息。 屋内檀香嫋嫋,干净整洁,很快便为乌恩奇安定下了心绪,男子正欲环顾一下四周,方一抬眼,便看见正面对著的墙上,挂著一个用狂草写的“禅”字。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乌恩奇想那人看去。 “你?” “我。”梦醒笑了一下,点头道。他拿著一壶酒,坐在窗台上,对乌恩奇说完後,就对者酒壶又喝下了一口酒。 乌恩奇看著他,淡淡道:“你好像喝酒从来都不需要酒杯……” 梦醒道:“你看见哪个酒鬼会用酒杯喝酒的?不过,你现在好像该问的问题不是这个。” “哦?”乌恩奇扬眉道,“那我该问什麽?” 梦醒道:“这可就多了。比如说……” “比如说我怎麽会在这里?” 梦醒深看了他一眼,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走近乌恩奇床边道:“你大叫著他的名字醒来,难道不想知道他怎麽样了麽?” 他抬手朝乌恩奇身後指了指,男子向梦醒的指的方向看去,旭日干躺在一张床上,闭著双眼,脸色白得想一张纸,全身上下都完好无损,没有梦中那些恐怖的伤口,只是……左边的手腕上却包扎著纱布,渗出了一些淡淡的血迹。 乌恩奇顿时崩溃了,原来那一切并不完全是场噩梦。 “他……怎麽样了?”他看著旭日干,颤巍巍的问道。 梦醒喝下一口酒道:“他没事,只是手腕流很多血,但当时却很危险,若不是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3 我及时在大漠里发现你们,可能他早就死了。” 梦醒长叹了一声又道:“他是我看见的第一个,会用自己的血给人止渴的人,不,他不是人,应该是疯子。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救了你,却也在等於杀自己麽?” 乌恩奇保持著沈默,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麽。他静静的看望著旭日干,突然感觉自己的嘴里仿佛还残留著他的血液,是苦的,也是酸的,就如同那个人的眼泪一样。 “谢谢。”很久以後乌恩奇才缓缓的道出这两个字。 梦醒笑道:“谢什麽?谢我救了他?还是谢他救了你?” 乌恩奇顿了一下道:“现在……自然是谢你。” “那你该歇我的可就多了。我帮你盟了一辆马车,还给你们留下了一些银子,好让你们舒舒服服的回到军营,你说是不是这些都该谢我?” 乌恩奇看著梦醒,好像永远都看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麽,说道:“你为什麽要帮我们,你和东瀛那些人又到底是什麽关系?” “呵,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结果你还是问了。”他笑说著,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对了乌恩奇讲诉了一遍。 男子听完冷冷的看著他道:“也就是说,你分明知道我湖梭这次去一定会全军覆没,却不告诉我们,反而让我们去送死,就是为了给樱井他们制造乱局,好让他们趁机逃回东瀛?” 梦醒道:“不是我让你们送死,就算没有我,没有东瀛,湖梭还是会攻过去不是麽?乌恩奇,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乌恩奇闻言猛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这梦醒,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梦醒知道了他是大兰人,可……可他怎麽会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 “你不用那麽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我要伤害你,又何必要救你?”梦醒绝美的面容荡漾起一抹清淡的微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不久後的将来,你就会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你信不信?” 乌恩奇没有丝毫表情的看著他道:“我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梦醒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也包括这个。” 他说著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东西,这正是白易给乌恩奇的信号烟,他将这个递给乌恩奇道:“你当时明明有机会一个人逃出那里的,只要你拉开这个信号烟,就会有人来救你,为什麽不走?为何要和他在一起?” 乌恩奇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一眼旭日干,淡淡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梦醒点头道:“的确,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我只是好奇,旭日干对你既用的是真心,你乌恩奇又能用什麽样的心来回应他呢?” 乌恩奇又再次保持了沈默,他很怕去探索这个答案,旭日干既然对他用的是真心,那自己呢?自己的心难道是假的麽?乌恩奇不敢再继续的想下去。 “阿弥陀佛,看来今日我不但犯了酒戒,也犯了尘戒……真是罪过,罪过,”梦醒双掌合十的叹息道,“世间红尘滚滚,缘起缘灭,本就是一场幻影,一场空,又怎奈何得了多情却似总无情,贫僧也不再多说什麽了,还请施主好自为之吧。” 梦醒说完,一扬衣袖便已出了门,酒还在喝著,酒香犹在,但人却已渐行渐远。 乌恩奇望著他的背影喊道:“你到底是谁?”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便就会知道我是谁了。放心,很快的,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梦醒的话音还在耳旁,但人早已不在了乌恩奇的视线中。 周围一片空寂,却仿佛不知从什麽地方飘来著一些零碎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也许是梦醒,也许只是窗外一个敲锺的小和尚,那声音似乎缓缓的念著: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乌恩奇坐在床上反复咀嚼著这一句话,闭眼望天长叹一声道:“何处惹尘埃……何处惹尘埃……既不知何处惹尘埃,为何尘埃却偏偏要来惹我?” ☆、 (三十九)流年一局棋 乌恩奇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他从旭日干的怀中轻轻的抽出身子,脸上的神情显得憔悴又疲惫,他痴痴的站在床边望著还在熟睡中的人,昨夜旭日干温暖的怀抱和喷打在自己耳边的柔软鼻息,似已乱他整颗心扉,直到现在都还深深的缠绕著他不肯离去。 他默默的瞧著旭日干安详的睡脸,听著他平稳的呼吸,毫无警惕的模样,全然不见了平日里的戾气,看著此刻的旭日干,又有谁会把他和一个呼风唤雨的强者联想到一起呢,乌恩奇只觉得现在的旭日干倒是像极了一个玩累的小孩,迷恋在梦乡中不愿醒来。 但乌恩奇却醒来了,从出神的凝视中清醒过来,当他发现自己嘴角挂著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时,苦恼和愤怒,也再次接踵而来,他苦恼於这场看不见结果的情感纠葛,却愤怒於在旭日干一次次深情的进攻下,自己的心灵对这份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微妙的变化,哪怕仅仅是一抹微笑,却可以成为他最致命的死穴。 即便如此,但他仍然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要将自己的心和目光,都停留在旭日干身上。 乌恩奇摸著僵硬在嘴角的笑容,无奈的摇著头,长叹了一口气,掩上门,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他觉得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静一静,在一个没有旭日干面容和呼吸声的地方静一静,想想自己方才那个莫名的微笑,或者想想自己停滞的目光,是的,他需要为这些找到一个理由,一个能用来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门外,寺院。 枫和寺并不大,但却很精致,远处的晨光凌乱的撒在寺院中,自四周飘来的佛香似乎弥漫了这里每一个角落,宁神而又静心。 乌恩奇本以为像西图如此炎热的地方,是不可能看见树木的,但他此刻却发现在自己错了,也许是犹豫昨晚大风的关系,现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已被一层层的落叶完全覆盖了。 这些落叶有新绿的也有枯黄的,一片叠著一片,静静的躺在地上,被殷红的晨光所洗礼,如此这般的景象,不由的让见者心生萧索和落寞。 “施主,这麽早就起了?” 乌恩奇的神思正陷入於这满地落叶中时,突听身後一稚嫩的声音响起,乌恩奇有些诧异的回头,看见一名十余岁的小和尚拿著一支扫帚,正双手合十的看著他。 乌恩奇愣了一下,也急忙合十道:“小师父,你也很早啊。” 小和尚故作正经的叹了口气,抱怨道:“我不起早点不行啊,瞧这满地的落叶,若在晨课前没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4 有扫干净,师兄们会骂我的。” 乌恩奇又放眼看了看四周道:“难道这整个寺院,就只有你一人打扫?”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打扫,”小和尚嘟著嘴道,“可全寺上下就我一个最小啊,大师兄叫二师兄打扫,二师兄叫三师兄,三师兄叫四师兄,然後五师兄,六师兄,最後就都给我了。” 乌恩奇看著小和尚可爱俏皮的模样,不由的笑了笑道:“你们整个寺院,加上主持只有八个人?” 小和尚摇了摇头道:“不对,是九个人。” 乌恩奇道:“那还有一个呢?” 小和尚道:“还有一个是我小师弟。” 乌恩奇苦笑道:“你不是说,你是最小的麽?” “轮年龄我当然是最小的,可轮辈分我师弟才是最小的……”小和尚说到这里抬起头,缓缓的上下看了看乌恩奇,又道,“对了,施主,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麽?” 乌恩奇道:“小师父想问什麽尽管问。” 小和尚点点头道:“你们和我梦醒小师弟到底是什麽关系啊?为什麽他匆匆的回来救了你们,又匆匆的走了?我连面都没有见著他。” “梦醒小师弟?”乌恩奇不知是该惊还是该笑道,“你说梦醒是你的师弟,他看起来可不比你小啊。” 小和尚有些不满的瞥了乌恩奇一眼道:“我进门时间比他早,禅机比他深,蒲团坐得比他久,你说他不是我师弟,那谁会是?” 乌恩奇不住的低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小师父说的极是,极是。” 小和尚又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这小师弟自入佛门起,就常年漂浮在外,行踪不定,除了杀戒色戒没破之外,该破的戒他都破的差不多了,住持也不管,每次都任由他带著一身酒气回来,又带著一身酒气离开,所以我这师弟,有也等於没有,全寺上下最小的还是我。” 乌恩奇道:“那这麽听来,在梦醒出家以前你就已经在这里了?” 小和尚得意道:“那是当然的咯!” 乌恩奇顿了一下,灵机一动又问道:“那小师父可知道梦醒出家以前,是干什麽的?” 小和尚立马警惕的看向乌恩奇道:“施主问这干什麽?” 乌恩奇赔笑道:“没什麽,就是好奇想问问。” 小和尚道:“其实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只有三岁左右,都是後来听师兄们谈话讲起,小师弟原本从南方而来,深受重伤,住持师父见他可怜,不但医治好了他的伤,还收他作了弟子。” 乌恩奇听这小和尚说著,心中暗想到,这梦醒来自南方,而南方又只有大兰一座都城,难道这梦醒出家前和大兰有什麽关系?再说梦醒武功深不可测,又是什麽事把他逼入绝境的呢? 他想著这些事,却又找不到一丝一缕的线索能把梦醒和这些联系起来。 “喂喂,施主,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小和尚一只手在乌恩奇眼前晃著,皱眉叫道。 乌恩奇猛然的回过神道:“听见了,小师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小和尚瞧著他,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小师弟的事,不如去问住持方丈,他老人家当年救师弟回来,应该会很清楚的。” 乌恩奇道:“那不知道主持现在身在何处?” 小和尚指了指乌恩奇身後一条小径道:“他老人家现在应该在镜心园里,施主只要一直沿著那条小路走到尽头,便可见到主持了。” 乌恩奇看了看那条路,转过头对小和尚合十道:“多谢小师父,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这是一条很幽静的小道,四周并没有什麽景色,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木鱼声,一下又一下的敲碎著乌恩奇满心的杂念和苦恼,使一颗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逐渐的沈静下来,他缓缓的走在著小路之上,不由的享受起了这难得一分宁静与舒适。 镜心院是个很小的院子,刚一入门,浓郁的檀香味便扑鼻而来,不远处坐著一位年事以高的老和尚,正背对著乌恩奇。 乌恩奇缓缓的走近,看见老和尚正一动不动的闭著双目,实不知到底是梦是醒,乌恩奇朝老和尚双手合十道:“在下乌恩奇,是专程来感谢主持方丈收留之恩的。” 待乌恩奇说完後,老和尚还是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乌恩奇以为老和尚睡著了,又太高嗓音道:“住持方丈,在下……” 这次,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老和尚抬起握著蒲扇的右手,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只是朝一个方向指了指,乌恩奇顺势看过去,原来在老和尚前面的石桌上正摆著一局围棋,一局还没有下完的围棋。 “施主,请坐。”老和尚动了动已被白须包围的双唇,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乌恩奇看了看老和尚,又看了看那桌上的那局棋,带著几份困惑的缓缓走到对面坐下,心想,这住持难道早就知道自己要来麽? 老和尚悠哉的扇动了几下蒲扇,这才将一直闭著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他不懂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乌恩奇道:“是梦尘告诉施主老衲在这里的?” “梦尘……”乌恩奇想了想,住持所指之人应该就是刚才那小和尚,於是点头道,“不错。正是在下刚才巧遇梦尘小师父,才有幸得知住持在这里,所以冒昧前来道谢。” 老和尚从双眼细微的缝隙中透出一丝磷光道:“施主要道的是何谢?” 乌恩奇道:“自然是谢住持肯收留在下二人之恩。” 老和尚听完笑了笑道:“救你们性命的是梦醒,带你们回来的也是梦醒,施主却来向老衲道谢,这岂非有些奇怪?” “这……”乌恩奇一时哑言,心想自己也的确不是单单来道谢的。 “呵呵……”老和尚看著乌恩奇慈祥的笑了笑道,“施主来干什麽的,其实老衲早已有所预料,故摆下了这桌棋局,等候施主前来。” 棋局?乌恩奇瞧了瞧桌上凌乱的黑子白子,有些不解的说道:“不瞒住持,晚辈乃是北夷,实不懂得中原棋术。” 老和尚点点头道:“施主不懂没有关系,自古以来会下棋的,能下棋的又有几个是真正懂得这棋中意蕴的?老衲自出家,改法号缘尽起,至今已有四十余年都没有再碰过这棋子了。施主可知道,为何今日老衲要摆下这棋局?” 乌恩奇道:“晚辈实在不知。” “施主可曾听过一句话?”缘尽大师顿了顿又接著道,“中原有句诗中这样写道‘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这棋不仅有修身养心,陶冶情操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在一局棋中往往可以参悟人生的真谛,万局永无一局同,这岂非正是与每个人所拥有的不同命运是一样的呢?” 乌恩奇怔怔的听著,对於缘尽大师的口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5 中的话似懂非懂,他懂的是每个人的确拥有著不同的命运,这是无法挣脱的实事,也是无法逃离的束缚,更是人一生中最开始面临的无奈,但他不懂的却是一个人人生中所有的哀乐苦痛,又岂是能由这小小的一局棋就能看透的?流年一局棋,到底是将流年锁在了这棋中,还是将这棋遗失在了流年里?乌恩奇不明白,自己的人生是否也有一局这样的棋。 沈默了半晌後,乌恩奇缓缓开口道:“缘尽住持所言,晚辈虽不能甚解,却也略懂一二,可这棋……” “说道这棋,施主,你看,”缘尽大师指著棋局道,“中原人下棋,讲究的是一个围字,且看这里,黑子若想围这颗白子,岂非是要大费周折,白子布局凌乱复杂,可黑子执意要攻,你猜白子会怎样?” 乌恩奇看著缘尽大师所指的地方,想了想道:“由此可见,黑子与白子相差悬殊,黑子若要攻,岂非是自投罗网。” 缘尽大师微笑著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一颗白子放在棋局上,开口问道乌恩奇:“白子非但没有围住黑子,反而另投其道,分散了黑子的注意力,你可知这步棋叫什麽?” 乌恩奇一头雾水的疑惑道:“白子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晚辈实在不懂住持欲意何在。” 缘尽大师道:“施主别急,老衲下的这步棋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叫做‘往事如烟,前尘若梦,只愿他人,休问伤心处’,老衲早就说过,白子布局凌乱复杂,虚看虽气势磅礴,但却是外强中干,就正如梦醒一样。” “梦醒?!缘尽住持何出此言?”乌恩奇惊讶万分的说道,怎麽也没想到缘尽大师会在此刻提起他的名字。 缘尽大师深邃的眼眸看了看乌恩奇道:“施主,不论是棋还是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你想知道梦醒到底是谁,以前又是干什麽的,但你又可曾想过一个人看似神秘和强大的地方庇护的却往往都是他最最致命的脆弱,梦醒就像这颗白子,对於想知道他过往的人,唯独只能避之。” 乌恩奇怔了怔道:“可我不明白,他为何总是知道很多事,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若不弄清楚他是敌是友,又怎麽能让人安心?” 缘尽大师道:“施主,我且问你,梦醒可有伤害过你们?” 乌恩奇道:“没有。” 缘尽大师道:“那梦醒可有帮助过你们?” 乌恩奇咬了咬唇道:“他救了我们两次。” 缘尽大师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是敌还是友,施主,这难道还不明白麽?其实要说起梦醒的事,老衲也的确是不知,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就算你救过他的性命,他也不会对你说半个字,施主,你信不信?” 乌恩奇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像梦醒那样的一个人,若决心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事,的确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说出来。 缘尽大师笑道:“既然施主已明白,那就来看下一步棋,如何?” 乌恩奇道:“下一步棋?” 缘尽大师指了指棋局的另一角道:“不错,施主且看这里。你看,这里的几颗黑子已被白子围住,虽说还有一线生机,却终究是在做困兽之抖,你可知黑子怎会陷入绝境的?” 乌恩奇认真的打量棋局一眼,缓缓道:“从黑子的走向看来,下棋人必定是心神不宁,屡次中了白子设下的圈套,才会落得此般下场。” “施主此话说得对,却又有几分不对,”缘尽大师接著说道,“黑子之所以神行意乱,其实是由於白子的几番的诱导而至,你再这里,白子明明在这个时候就可以给黑子致命一击,却又放过了这次机会,让黑子看见希望的同时却在慢慢的走向死亡,更加的痛苦和挣扎的走向死亡。” 听著缘尽大师所言,乌恩奇不知为何竟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缘尽大师这样有意无疑的讲解,到底目的何在,可看著这白子和黑子互相交错而混乱的画面却让乌恩奇不由的想到自己和旭日干如今的立场。 为什麽他们总要像这局棋一样,只有在受尽了折磨之後才能够得到解脱。可是,真的能够得到解脱?还是说自己本来就是一颗棋,早已没有了解脱可言…… 缘尽大师定了定神又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猜黑子又会怎麽样呢?” 白子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终於将黑子逼入绝境,黑子回想起自己以为看见希望的光明不过是一汪痛苦的泡影,势必觉得悔恨莫及,就算做最後的挣扎,也不过是穷途末路。 乌恩奇心中讽刺的笑了一下,一丝哀漠神情,只缓缓的道出了两个字:“等死。” 缘尽大师不由的怔了怔,才拿起手中的黑子放在棋局上,对乌恩奇道:“不是等死,而是送死。” 乌恩奇再次瞪大眼睛看著那颗自投罗网的黑子,心中不禁震憾不已,他不相信真有人傻到这种地步,被人骗了,伤害了,居然还会将自己生命也献给那个人,乌恩奇颤抖双唇道:“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施主,先别急著说荒唐,当你听完这步棋的名字後,就会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了。” 乌恩奇顿了顿道:“哦?这步棋也会有名字?” 缘尽大师微微点头道:“有的,自然是有名字。而且也是个很意思的名字,叫做‘人活一世,恣意纵情,求死得死,此生无悔’。” 听完,乌恩奇只觉得自己的心上被什麽东西狠狠一击,击得粉碎,又碎成了粉末,他此刻痛苦万分,但却不知道自己在为何痛苦。 他抬起双眸,有些惨淡的双眸,看著缘尽大师道:“那白子……那白子赢了?” “非也,非也,白子还差一步,才结束这局棋,”缘尽大师拿起一颗白子递给乌恩奇,接著道,“施主,这一步就请你来下吧。” 乌恩奇痴痴的拿著手中的白子,手心开始微微出汗,看著眼前的这局棋,他虽不懂下棋,但他仍旧知道不管走哪一步黑子都是死,乌恩奇从不喜欢置人於死地的感觉,可他也知道这一步棋他不得不下。 来来回回犹豫了很久,乌恩奇最终还是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在了棋局上。 缘尽大师的看著乌恩奇放下的那颗白字,眼睛不由的亮了亮,说道:“施主,这步棋下得……有些出乎意料。” 乌恩奇笑了笑道:“但却也在意料之中,在下不懂中原棋术,既然缘尽主持说一局棋可以参悟人生,那晚辈下的这步便正是自己人生的选择。” 只见这盘错乱的棋局上,乌恩奇的白子就放在了方才缘尽大师下的黑子之上,黑白两子就这样重叠在了一起。 缘尽大师道:“施主和这黑子一同选择绝境,不会後悔麽?” 乌恩奇道:“後悔?我从不知道後悔是种什麽感觉。” 缘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6 尽大师点了点头,和睦的笑道:“那施主这步棋可有名字?” 乌恩奇缓缓抬起双眸,礁黑的瞳孔瞬间凝了凝,视线中不远处的那条幽静小道已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旭日干的身影,正渐渐的向他们这边走来。 身著一身单衣的王者看起来是那样的挺拔和英俊,就像是尘世间闪动的一颗坚强的灵魂,让乌恩奇深邃的目光再次为他驻留。 男子痴痴的望著旭日干的身影道:“有,自然是有名字的。而且也是个很有趣的名字,叫做‘只叹人间惆怅客,若别离,别离不如归去,欲归去,归去却又情不自禁’。” 缘尽大师笑了两声,称道:“施主,果然是聪慧过人,不但棋下得妙,连名字也取得颇有意蕴!” 缘尽大师的话音刚落,旭日干就已走到了乌恩奇的面前,正凝视著他道:“原来你在这里,可要我好找,醒来後发现你不在,还以你出了什麽意外。” 乌恩奇笑了笑道:“我一个大男人会出什麽以外,我醒後看见你还在睡,便没有叫醒你,只不过出来走走罢了。倒是你,怎麽下床了,手上的伤怎样了?” 说话之间,乌恩奇已走到了旭日干身旁,拿起他的手看著,旭日干乘机紧紧反握住乌恩奇的手,咧嘴笑道:“这点小伤,睡一觉就好了。乌恩奇,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麽?” 乌恩奇脸颊微微一红,垂著头将手从旭日干的掌中挣脱出来,定了定神道:“我是来向这里的缘尽住持道谢的,感谢他肯收留我们二人之恩。” 旭日干将目光投向缘尽大师,只见缘尽大师眯著眼双手合十道:“其实是施主言重了,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又何来施人恩惠呢?施主能陪老衲下这局棋,已是让老衲万分有幸。” “下棋?”旭日干瞧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又再次凑近乌恩奇的耳边道,“原来你还懂得中原的棋术?乌恩奇,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嗯?” 乌恩奇对於旭日干在缘尽大师面前毫不避讳的亲昵动作忍无可忍,不住的瞪了王者一眼,淡淡道:“王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王难道是想让我现在就一一讲给你听麽?” 旭日干似乎感觉到乌恩奇有些不满了,当下也不敢再动手动脚,老实的说道:“当然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吩咐昨晚的那个人叫他去备马车,一会儿我们就赶回军营。” “回军营?”乌恩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著他道,“你伤都还没有痊愈,怎麽能现在就会军营?再说此行路途遥远,万一在路上出个什麽意外,怎麽办?!” 旭日干认真的看著他道:“乌恩奇,我的伤真的没有什麽大碍,不过就是多流了点血而已,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湖梭,此次我们全军覆没,湖梭已是元气大伤,若我这个王还不及时回去,又怎能让族人们安心?” “可是你……” 乌恩奇话还没有说完,缘尽大师苍老的声音便响起了:“这位施主虽失血过多,但以老衲看来施主的恢复能力却实为甚佳,不过一夜而已,便能下床走动,真是令老衲惊叹不已。施主若真的要执意离开,以老衲看来也并无不可,只要每天服下一颗老衲自制的药丸,以便更好的恢复气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缘尽大师说著,已中衣袖中拿出了一瓶药丸,旭日干在乌恩奇开口之前果断的接过药瓶,说道:“多谢住持,他日若有机会相见,在下定不会忘记住持今日的相助。” 旭日干又对乌恩奇笑了笑道:“这回你应该没话说了吧,既然住持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乖乖和我一起回军营?” 乌恩奇看著旭日干玩味的笑容,脸色一青一白,他不是气别的,只是担心旭日干身上的伤,那些为了救他所受的伤。 旭日干转身走了几步,感觉身後没有动静,又转过头道:“乌恩奇,怎麽还不快走?难道想留在这里当和尚?快过来。” 乌恩奇听著旭日干说的话,实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对缘尽大师双手合十的微微欠身,便也转身向旭日干走去。 温柔的阳光下照耀这两人素雅的身影,时而同行,时而一前一後,在小路的深处,旭日干还是一把牵住了乌恩奇的手,而这一次,乌恩奇却再也没有丝毫的挣扎。 男子起先的苦恼与愤怒,似乎在看见旭日干面容的那一瞬间就已烟消云散,正如他口中念道的那样,自己本是惆怅的过客,想离去却又不如归去,想归去却又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这岂非正是乌恩奇一直都在寻找的答案呢? 缘尽大师看著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又低头看看了方才的那盘棋局和那两颗相互重叠的棋子,不住长叹道:“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敢於做任何一件打破尘世束缚的事,却不知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这盘棋,只怕还差一步。” “到底还差哪一步啊?住持倒是说说看?”一个还有些稚气的声音响起,只见不知何时从缘尽大师的身後探出了一张小脸,正是刚才的那位小和尚,梦尘。 缘尽大师缓缓道:“你想知道这最後一步棋是什麽?” 梦尘睁著圆溜溜的眼睛兴奋道:“想知道!想知道得要命!住持你快下呀!” 缘尽大师点了点头,拿起一枚黑子,只见他弹指一挥,棋子骤然射出,就在眨眼之间已把相互重叠的两颗棋子击落。 梦尘惊讶的张开了嘴,懵懂的眨了眨眼叫道:“住持,这步棋又是什麽意思?它可有名字?” “有名字。” “那叫什麽名字?” 梦尘的话音刚落下,就见缘尽大师原本只有一条缝的眼睛霎那间又睁开了许多,他沈默了很久,才淡淡道:“这步棋的名字很简单,叫做‘寻寻觅觅皆是错,一著棋差,一生悔痛……” ☆、 (四十)怒 火 瑟瑟的风吹过草地,天气还未入冬,却已让人感到了阵阵的寒意。 冷。很冷。 天上的白云似已动成了冰,飘不走的却是人们心里的阴霾,思绪成灰,冰裂了的又岂止是那伤痕累累的灵魂。 一杯祭酒,洒入泥土。 这时的风却更大了,呼啸之声如同哀号,更如同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了人们的心脏,也刺进了旭日干的心脏。 旭日干笔挺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著艾青空荡荡的灵牌,灵牌前的香还未燃尽,但香烟却已在空中凌乱不见,王者的眼神中包含著愤怒与悲痛,他紧握双拳,满心承载著巨大而沈重的打击。 不错,这次出征大漠,他失败了,这样的失败足以证明了他旭日干不是万能的,他就算再强也会有被人逼入绝境,踩在脚底的时候,想著那一个个惨死在他眼前的战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7 士们,想著艾青苍白又冰凉的尸体,旭日干满腔的悲愤无处发泄,他将拳头握得更紧,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王者在心中暗自发誓,这次的这场血债他定要大兰用一百倍的痛苦来偿还! 乌恩奇站在旭日干的身後,看著那萧索落寞的背影,心中的悲痛绝不比旭日干少半分,也许根本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才是这场战争中最受折磨的那个人,他眼看著艾青在自己的眼前倒下,哀求著自己不要背叛湖梭,最後是那双仍然带著信任和希翼的眼睛盯著自己,不能瞑目而去…… 但他自己呢?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他始终无能为力,就连为艾青掉一滴眼泪,也只会换来梁云熙口中的一句可笑。 是啊,可笑的到底是他为敌人流泪,还是可笑这个在一直不停破烂的时代和一个根本不属於自己的世界? 阿蕾的哭声很大,她倒在巴布的怀中用力的哭著,乌恩奇此刻也多麽希望像她一样能够尽情的哭一场,大哭一场,哭得晕掉,哭得死掉。 巴布只是紧紧的搂著阿蕾,没有吭一声,但脸色却比一张纸还苍白,他抿著双唇,紧咬的牙关不停的颤动,乌恩奇看得出来他很痛苦,艾青对他们来说就犹如父亲一样的存在,这突如其来的死讯又让巴布怎麽接受的了? 乌恩奇拍了拍巴布的肩,沈声道:“巴布,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些的。” 巴布回头看著乌恩奇,那眼神中充满著悲哀和感激,似乎之前两人的误会和矛盾已是烟消云散,人只有在最困苦和艰难的时候才会真正的体现出友情的珍贵,而往往这样的感情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使之决裂的。 乌恩奇憔悴却又温和的面容,让巴布不由的鼻子一酸,一直强忍的泪水终於还是缓缓流下。 巴布很快的擦干眼泪哽咽道:“乌恩奇,你告诉我,艾青大伯……艾青大伯他到底是怎麽死的?他死的痛不痛苦?” 乌恩奇摸著他的头,叹了一口气道:“巴布,艾青大伯他死的不痛苦,真的,一点都不痛苦……结束的很快……” 巴布红著眼咬牙道:“到底是谁杀了艾青大伯?!到底是谁!我要为艾青大伯报仇!乌恩奇,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他?!” “我……”乌恩奇顿了顿,定神道,“我……我没看清……” 巴布瞬间怒道:“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要杀了他!不只是他,所有的大兰人我都要统统杀光!这些大兰畜生,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们全部都该死!” 乌恩奇默默的听著,却没有再说半个字,他觉得巴布说得很对,自己的确很该死,明明在大漠的时候,他是可以死的,但为什麽旭日干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为什麽还要拼了性命的来救自己? 难道是天意让他如此痛苦的活著,来承受这样一切折磨麽?乌恩奇真的觉得很累了,不只是人累,心也更累。 这样的血债只怕他用一生来的时间来偿还,都是永远偿还不了…… 这时,只见一位高大的将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悲愤欲绝的对旭日干道:“王此次能够死里逃生返回军营,实属我湖梭万幸。大兰一向阴险毒辣,步步诡计多端,这次更是早已布下了埋伏,诱导我军入网,以至於我湖梭势不利敌,全军覆没!在末将看来,我湖梭绝不能如此再受大兰欺压□□,纵横一死,属下愿请命,带领最後的人马向大兰宣战,以做生死之搏斗,大不了与那些畜生同归於尽!还请王下令!” 军中所剩下的战士听见将军的话,瞬间气势高涨,都高叫著让王下令,要与大兰做最後的搏斗。 旭日干转过身,目光犀利的看过每一个人,他微微一抬手,所有的呐喊声便戛然而止,王者沈默了片刻後,沈声道:“将军和战士们的心情,本王十分理解,看著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惨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挽救,本王的心情比你们还要更加悲痛。大兰现已将我们逼入了绝地,但我们现在要做的却并不是要与他们发起正面的冲突,当下我们最应该做的是重整军中事务,调整好每一个人的心态,要以最佳的状态去迎战大兰。 这次出征的失败,本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我一时求胜心切,湖梭也万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所以之後的每一步我们都必得走的更加小心谨慎,同样的错误我绝不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湖梭现逢危机时刻,一兵一卒都很可能成为胜败的关键,因此,我们绝不能鲁莽行事,必等万事俱备,给出大兰最致命的一击!” 旭日干血红著双眼,咬了咬牙怒又道:“这一次,我们不战则已,战则必胜!大兰欠我湖梭的孽债,本亡定要他们的子民世世代代来偿还!!” 王者一语还未落下,便虎目一瞪,重重的一掌打在了祭台上,祭台的一角顷刻间碎成了粉末。 没有人能够知道旭日干有多麽的愤怒,他一向呼风唤雨,骄傲自负,从未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憔悴和狼狈过,这次的失败不但摧垮了他的自信,更夺走了他面对杀戮时的激情,也是第一次让旭日干感受到了,战争真正的残酷所在。 他开始畏惧又一场战争的来临,他害怕这样的战争继续带走著他身边每一个人,而他却仍然无能为力挽回哪怕一丝一毫。 他愤怒,只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胆怯和懦弱,对於大兰恨与怨,他已决定用一生的时间来追讨。 乌恩奇看著旭日干悲愤的面容,心里不住一紧,隐隐的开始作痛,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愿看见这个男人伤心难过的样子,甚至连自己的心也会随著旭日干的悲伤而越发疼痛。 旭日干原有的高傲和霸气,是那样一种迷人的存在,乌恩奇思念的是那个让人心神彷徨的旭日干,那个让人无法抵抗和拒绝的强者,而不是现在他所看到的一个饱经风霜和痛苦的男人。 造成这一切的是究竟是谁的错?是乌恩奇自己麽?是自己亲手摧毁了旭日干的辉煌,是自己一步一步的带他走进了地狱? 是自己麽,真的是自己麽……乌恩奇询问著,但答案来得却永远都是那样残酷。 又一位将领,站出来对旭日干愁容道:“王,您还有伤在身,万不可过分悲哀,今次您能回来再带领我们重返沙场,无疑已是湖梭极大的希望,我们相信已王的魄力和机智,有朝一日定会歼灭大兰,为我族人报仇雪恨,末将们愿誓死追随王!” 将领的话音刚一落下,在场的众人便又开始高喊:“对!我们愿誓死追随王!誓死追随王!” 旭日干看著眼前这一幕,心中也是热血澎湃,竟似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他定了定神道:“大家对本王的信任和希望,本王绝不会辜负!本王在这里对天起誓,不会让死去战士们的血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8 白流,本王一定会带领我族人,重兴湖梭雄风,歼灭大兰,世界称王!” “歼灭大兰!世界称王!歼灭大兰!世界称王!世界称王!世界称王……” 战士们高吼,声音坚强而动听,仿佛就在这一瞬间他们又回到最初的时候,野心与信心又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身上。 湖梭人从不投降,湖梭人从不退缩!也许这才是每一个湖梭人流在血液中,刻在骨髓里的精神,一种永不垂朽的灵魂。 旭日干点了点头,缓缓说到:“既然大家决心已定,就让我们从悲伤中走出来,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安心等待本王下一步指示!今天的祭奠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准备吧。” 旭日干说完,在场的战士和将领们都纷纷离去,只有乌恩奇还痴痴的望著旭日干瞬间垂下头的身影,迟迟不愿离去。 巴布搂著还在哭泣的阿蕾,正准备离去,却看见乌恩奇还是动也不动站在那里,巴布一手拍上他的肩道:“还是走吧,我想……我想王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乌恩奇回头看了巴布一眼,黯淡道:“你和阿蕾先走吧,我还想在这里再呆一会,一会儿就好。” 巴布看著乌恩奇,轻叹了一口气道:“那好,等会儿我再来找你。” 旭日干抬起双眸的一瞬间,就看见了在不远处正凝视著自己的乌恩奇,旭日干目光凝了凝深看著他,动了动双唇似乎想说些什麽,但却还是忍了下来,旭日干背过乌恩奇的视线,对另一边开口道:“格根,你先等一下,本王还有些事要对你说,你随本王来。” 乌恩奇默默目送著旭日干和格根远去的身影,心里涩涩泛酸,不知是失落还是别的什麽,他总认为此刻脆弱的旭日干是需要自己的,需要自己的安慰,需要自己的陪伴。 但旭日干却什麽都没说,就这样走了,乌恩奇知道旭日干只是想证明他仍然是坚强的,但男子却还是想守在他身旁,替他分担悲伤和痛苦,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 王者的帐篷依旧是那样的豪华而尊贵,但却与以往不同的是,不知在何时这里已平添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落寞和暗淡。 旭日干单手支著下颚,眼神有些空洞的看著前方,沈默了很久,才对格根开口说道:“军师,这次的这件事,你是怎麽看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格根低下头,恭敬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王也不必太过自责,属下觉得当务之急是应该尽快的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弥补所犯下的过错。” 旭日干叹了一口气道:“军师所说的,也正是本王所想,但军师没有觉得这次的事实在太不寻常了麽?” 格根定了定神道:“王所言极是,属下当时听见王在大漠的经历後,也虽感事有蹊跷,但由於此事实在事发突然,全族上下又深陷悲痛之中,因此属下也就没有再多想下去,今次王提起,可否是想到了什麽可疑的地方?” 格根的话音落下後,帐篷里又是一阵深深的沈默,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也没有人发现帐篷外其实已站著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乌恩奇。 他本是送药来给旭日干喝的,却不巧偏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男子拿著药的手几乎在发抖,心中七上八下的,难道旭日干还是没有消除对自己的怀疑麽?所以才特地单独把格根叫到身旁来商量这件事。 乌恩奇随著帐篷内压抑的气氛,颤颤的呼吸,他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著旭日干的回答。 旭日干终於开口了,他话在嘴边,又犹豫了一下道:“我……我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疏忽了。” 乌恩奇闻言,一颗心仿佛瞬间沈了下来,旭日干并没有怀疑自己,否则在只有格根一人的情况下,他大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格根想了想道:“王,属下觉得我们不妨再从长计议的来想一想,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从长计议?军师不妨说来听听。” 格根点头,接著道:“首先,此次大兰在大漠早有埋伏,那就说明大兰并非是因内空而投靠天池国,王带兵所中的便正是这个全套。而将大兰内空消息带回的人,只有……只有乌恩奇,赞成出征大漠的人也是他,乌恩奇是否真的有听见大兰的内空的消息,看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旭日干深看了格根一眼,站起身冷声道:“军师,你是在怀疑乌恩奇?” 格根道:“属下并非针对他,只是按照这样的推断,所有的疑点的确是出在他一个人身上。” 旭日干顿了顿道:“军师,不瞒你说,在事发後我也想到过这个可能。但很快就被否定了,你想,姑且说乌恩奇说谎,那他怎麽会想到自己突遇江湖教派,然後被袭掉下悬崖呢,然後才有机会编出那个谎言。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如果说……从掉下悬崖起,就已经是谎言,难道还是不可能麽?” 格根的一句话,让旭日干呆呆的立在当场,帐篷外的乌恩奇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旭日干颤抖双唇道:“不会的……不会……他为什麽要这样做?他是湖梭人不是麽?你和艾青是看著他从小在族中长大的不是麽?没有理由的,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王说的不错,他也许真的没有理由,也许他没有说话,也许这一切都是大兰部署好的一场阴谋,乌恩奇只是成为了他们的利用品,好让我们把所有的怀疑都指向他的身上……” 旭日干一个箭步上去,抓住格根的肩道:“对对,不错,你说的不错!他一定是被利用的!” “可是王……”格根一瞬不瞬的看著旭日干,表情突然变得严肃道,“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断,不管和乌恩奇有无关系,我们都没有任何证据,我们可以假设出很多中可能性,但我们要有防备的,却是最坏的那一种可能性。” 旭日干瞬间又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流失,脸色已经有苍白变成铁青,他无力的松开抓著格根肩的手,垂头道:“军师说的我很明白,但我现在最担心还是我军中的那个内奸,那个人知道事多得已经超出我的想象,若不是他里应外合与兰军联系,又怎麽让兰军有机可乘?” 格根道:“不错,无论这件事和乌恩奇有没有关系,属下想只要找出了这内奸,一切应该就真相大白了。” “军师所言甚是,我本以为这次出征大漠的消息只有几位将领知道,应该不会有任何闪失,可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还是败露了!”旭日干目光变得犀利,顿了顿道,“看来大兰派来的这个内奸本事不小啊,居然能够骗过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89 我们所有人的眼睛,我想他一定就在我们几个之中,格根,你必须要尽快的将他找出来!” 乌恩奇听著旭日干决绝的语气,感觉仿佛要窒息了一般,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一双恶魔的手已经渐渐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他无法挣脱,只能任由著那双手将他拉入地狱。 该来的总得要来的,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得从中选择一个不是麽? 帐篷里又响起了格根的声音,只听他缓缓的道:“是!王!我定会尽快的将那个人找出来!可是……” 旭日干道:“可是什麽?“ 格根道:“可是乌恩奇也在这其中,连他……也要一起查麽?” 旭日干和乌恩奇听到这里的心脏突然都停跳了一拍,男子摒住呼吸,专心的听著帐篷里的动静,旭日干到底会怎样回答呢?他还会因为对自己的迷恋而一再信任自己麽? “乌恩奇,乌恩奇……乌恩奇麽……”旭日干念著乌恩奇的名字拉回的走了几步,才对格根咬牙道,“查,连他一起查……好好的查!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旭日干的话音刚一落下,就突听帐篷外“啪”的一声碎响。 格根和旭日干闻声,具是一惊,旭日干一个闪身冲过去,叫道:“谁?!是谁在外面?!” 话音犹尽,旭日干已用最快的速度掀开了帐帘,他怎麽也不回想到,此刻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偏偏就站著他面前。 在两人脚下的是已打翻的药碗,药洒了满地,浓浓的药味刺鼻而来。 旭日干难以置信的睁著眼睛,瞪著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冷言到:“你怎麽会在这里?乌恩奇。” ☆、 (四十一)沦 陷 旭日干难以置信的睁著眼睛,瞪著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冷言到:“你怎麽会在这里?乌恩奇。” 乌恩奇看见冲出来的人旭日干,站在原地惊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避开旭日干的视线,很快平静道:“我是来给王送药的,却不小心打翻了药碗,惊扰了王和军师,还请王恕罪。” 旭日干深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转头道:“格根,刚才说的事务必要严加查办,没其他的事你就先退下吧。” “是,属下遵命!”格根低头答应著躬身退下,在经过乌恩奇身旁时,不住抬眼看了一下他。 这一眼,看得乌恩奇心里发毛,冷汗直冒,再没有人比他了解这种感觉,这种心虚的感觉。 时间仿佛又再次停驻了一般,沈默如同药味在空气慢慢挥发,旭日干只是静静的看著乌恩奇,看著他垂著头的额发将那张脸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下。 “我重新再给王端一碗药来……”乌恩奇还未说完便转身欲逃。 “等下,”旭日干已抓住他的手道,“你先进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罢,乌恩奇就被旭日干拉进了帐篷里,被抓住的那只手迟迟不肯放松,乌恩奇心中却莫名来气,一把挣脱开旭日干手掌,背过身走到一边。 酸酸涩涩的滋味在乌恩奇全身游走,一种失落,一种不满足,一种淡淡的愤怒,不知为何,他都想表现出来让旭日干看见,让旭日干知道,知道他其实还有一种倔强的委屈正在慢慢释放。 旭日干看著男子微微颤抖的背影,心中叹了一口气道:“你站在哪里多久了?” 乌恩奇没有转过身,只是咬了咬唇道:“没多久。” 旭日干道:“我和格根说的话,你全部都听见了?” 乌恩奇沈默了一下道:“……我没有全部都听见。” 旭日干道:“那你听见了多少?” 乌恩奇终於忍不住转过身,瞪向旭日干道:“不该听见的,我都听见了!” “不该听见的……?”旭日干走近乌恩奇,摸著鼻子道,“你指的不该听见的是什麽?” 乌恩奇冷冷道:“王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了麽?” 旭日干点点头道:“是说我让格根好好查你?” 乌恩奇道:“哼。” 旭日干道:“哼是什麽意思?我让他查你有什麽不对了?不仅是你,所有的将领还不是都要一样查。” 乌恩奇道:“哼。” 旭日干又摸了摸鼻子道:“还哼?你这次又是哼什麽?” 乌恩奇深看了旭日干一眼,讽刺的道:“我只是没想到,王也会当著说一套,背著又做另外一套。” 闻言,旭日干的脸瞬间沈了下来,冷冷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还问我是什麽意思?!”乌恩奇几乎忍不住跳起来吼道,“旭日干,我问你,当时在大漠,你怀疑我时,我本已决心自刎,是谁死活阻止了我的?!又是谁抱著我说自己是混蛋?!又是谁说的要对我毫无保留的信任,绝不後悔的?!可你……” 乌恩奇咬了咬牙接著道:“可你现在却悄悄的让军师来查我!你既然始终不相信我,当初又为什麽要救我!为什麽不干脆让我死在你面前?!也总好过……” “够了!”旭日干一声大吼,打断了乌恩奇的後话,王者脸色极其难看,他怒红的双眼盯著乌恩奇道,“到底是我不相信你,还是你不相信我?乌恩奇,我对你是怎麽样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真的是没有办法,现在大敌当前,若不找出内奸,又如何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多少人,有多少眼睛看著我,希望我来拯救湖梭,你总不可能要我在这种时候对你一个人的徇私枉法,却让那奸细有机可乘吧?!” 旭日干说的这些,乌恩奇心里都很明白,可他就是憋闷得慌,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如意,非常不如意,可能因为他的确是做贼心虚,才会因为旭日干的那句话而愤怒不已,也有可能他只是想证明自己是有所不同,至少在旭日干的心里,他希望自己对他来说是唯一的,也是特别的一个人。 乌恩奇沈默了一下道:“不错,你说的很对!你做任何事都有理由,很好的理由。那我能不能好奇的问一下,你们到底准备怎麽查我?” 旭日干垂下头道:“这件事我已经交给格根了,我想他会公事公办的。” “公事公办?”乌恩奇嘴角有些抽蓄的冷笑道,“好一个公事公办……” 旭日干疾步上前捏这他的双肩道:“乌恩奇,我是相信你的!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既然你不是内奸,我们又何苦怕他查?等找出正真的奸细,就不会再有任何人会怀疑了你。” 乌恩奇失神的望著旭日干,不是内奸,他也是多麽希望自己不是内奸。 如果真的这样查下去,他很害怕自己的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到那时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男子脸色苍白,嘴唇微微的颤抖,他咽了咽嗓子,有些沙哑道:“若找出那个人,你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0 打算怎麽办?立刻杀了他?” “我不会杀他。”旭日干平静的说著,乌恩奇甚至都以为自己看见了希望,一种从未有过喜悦充斥了他的全身。 “真的……” 乌恩奇含在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整,旭日干的眼睛中就已掠过了一丝暴虐的残忍道:“我怎麽可能让那个人死得如此容易!我会好好看清楚他的脸,然後再将那张脸狠狠的撕碎,用他的鲜血来祭奠湖梭勇士们的亡灵!我要看著那人一点一点的在痛苦和挣扎之中死去!” 乌恩奇不住一个冷颤,他似乎感觉自己的脸正在慢慢的被什麽东西撕碎著,破裂著,然後变成这世上最恶心,最可憎的面孔。 旭日干将他的双肩越捏越紧,传来的一阵阵断骨般的疼痛让乌恩奇猛的从失神中惊醒过来,忍不住闷哼道:“好痛……王……” 一直陷入愤怒中的旭日干,这才看清楚乌恩奇疼得已经发白的面容,不由一惊,立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双肩上收回,犀利的目光中带著一丝歉意道:“乌、乌恩奇……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旭日干说著垂下头,走到一旁,双手撑在桌子上,原本愤怒的神情渐渐染上了一层无法言表的痛苦之色,王者沈默了一下,又接著说道:“我只是一想到这些,就控制不住自己。乌恩奇,你知道我父王是怎麽死的麽?” 乌恩奇从没有看见过旭日干如此痛苦不堪的表情,不禁愣了一下才道:“属下听说……先王是在十年前身中大兰的奇毒而死的……” “不错,父王的确是中了大兰的独龙炎,全身溃烂而死的,”旭日干咬牙说著,深吸了一口气,接著道,“那你可知道,十年前与大兰的那一战,我湖梭又是怎麽惨败的?” 乌恩奇道:“是……是因为大兰从後方阻断了我军的粮饷供应,才导致湖梭不得不败。” 旭日干点了点头,转过身凝视著乌恩奇道:“你说的都对,但造成这一切发生的,你可知道又是什麽?” 乌恩奇深望著旭日干,无声的摇著头。 旭日干扬起嘴角,讽刺的冷笑一声道:“呵,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人,一个内奸。” 闻言,乌恩奇已经瞬间惊在了原地,动也不能动,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旭日干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男子异样的表情,只是来回走了几步接著道:“那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父王的最得力的将领,他为湖梭在几年间打下了不少胜杖,而父皇对他的信任也是与日俱增。但谁会想到,就在面临与大兰最後一战时,他却出卖了我父王,也出卖了湖梭,他将我们後方粮饷供应的路线传给了大兰,粮饷被劫後,湖梭势气大伤,父王成天忧郁,而那个人居然就乘机对我父王下了毒手,便逃之夭夭,再也不见了踪迹。” 乌恩奇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消失不见,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从来都不知道旭日干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段经历。 乌恩奇忍不住上前道:“王……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旭日干摆了摆手止住了後话,王者叹了一口气,双目暗淡的继续道:“他走了,湖梭也败了,大兰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们逼如了绝境。父王在剧毒的折磨中痛苦挣扎,我眼看著他的全身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就腐烂成了一滩血水,从小到大最疼爱我的父王,竟这样……这样惨不忍睹的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却什麽也不能为他做……” 痛苦的的回忆在眼前渲染,旭日干恍惚间一阵眩晕,用手紧紧的扶住了额头,失重般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些残忍的往事,无论何时对他来说都像是才结了新痂的伤口,只要轻轻一接,就会让他痛得要命,痛得带来一身恐惧和孤独。 乌恩奇走近旭日干,跪在他的面前,双手轻轻的捧上那张因痛苦而颤抖的脸庞,看见这样的旭日干,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的酸涩和苦楚也猛然的一涌而上。 “王,别这样,那已经过去的事的……都是我不好,刚才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旭日干一把握住乌恩奇停留在他脸颊上的手,抬起的双眸已有些湿润,缓缓道:“不,乌恩奇,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兰,还有那个内奸……乌恩奇,你知道我父王对我说的最後一句话是什麽吗?” 乌恩奇道:“是什麽?” 旭日干深邃的眼眸霎那间竟又深了几分,沈声道:“他对我说,在这世上绝不能相信任何人,唯一能够真正相信的只有自己。” 乌恩奇全身僵了一下,双手瞬间冷到了冰点,心还不住一抽一抽的痛。既然不能相信任何人,那自己又算什麽?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又算什麽? “王……” 旭日干似乎看出了乌恩奇在想什麽,将他的手又握紧了些,缓缓道:“乌恩奇,我对你说这些并不仅仅是让你知道我的过去,更重要的却是,我想让你知道,即使是这样,即使是父王对这样说,但我却一直都是信任你的,毫无保留的信任,所以我希望你必须理解我叫格根去查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发生在父王身上的悲剧,再次在我身上重演,乌恩奇……你明不明白?” 乌恩奇听到这里,心里已不知是酸还是喜,为什麽这个男人总会带给自己意料之外的感动,这种微妙的感动强烈的震撼著他的心,让他温暖却又让他痛苦。 乌恩奇深深的看著旭日干道:“我明白,我都明白。别再想那些让你痛苦的事了,以後有我,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话音好似还未完全落下,旭日干就已经把乌恩奇用力的揽入了怀中,王者脸颊轻轻的磨蹭著男子细柔的秀发,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洋溢了全身。 旭日干柔柔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乌恩奇,你会一直都陪著我的,对不对?永远都不会离开的,对不对?” 听著熟悉的心跳,将脸深深的埋进旭日干宽大的胸膛中,乌恩奇也情不自禁的紧紧抱住了他。 乌恩奇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对,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对旭日干无时无刻说著谎言,对他来说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最恶劣的习惯。 旭日干沈默了很久,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缓缓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乌恩奇,谢谢你,谢谢……” 男子从王者的怀中抬起头,竟看见旭日干已红了眼眶,乌恩奇抬手抚摸著他的脸颊,细细的感受著旭日干悄然释放的那一份苍凉。 旭日干对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却让乌恩奇平静的心湖又再次荡漾了起来。 “王……” 他瞬也不瞬的望著旭日干,竟已看痴了进去,他甚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1 至从没有发现,这个男人也有著如此迷人的一面。他的憔悴,他的悲痛,仿佛都成为了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乌恩奇的心在渐渐的失衡。 失衡到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领域。 “王,抱我。” ☆、 (四十二)东 狄 旭日干的耳垂被乌恩奇有一下没一下的咬得火辣,感受著男子在自己耳边传来沈重的鼻息,王者全身也开始难耐的燥热起来。 “乌恩奇……你……” 旭日干有些僵硬的轻轻推著乌恩奇,男子这样突如其来的主动求欢,让王者感到莫名的不安,他现在只想看清楚乌恩奇的脸,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了,为何会如此异常。 空荡的帐篷里只能听见衣物间相互摩擦的声音,乌恩奇全然不顾旭日干轻微的挣扎仍旧死死压在他的身上,唇齿在王者脖颈处激烈的游荡。 男子全身不安分的扭动著,两手来回的抚摸著旭日干的背脊和胸膛,甚至是有些粗鲁的扯开王者的衣物,啃咬起他的锁骨。 “旭日干……”乌恩奇喃喃的唤著,气息显得十分得急促,“……我知道如今大敌当前你没有兴致……但我求你……抱我……现在抱我好不好……一次,就这一次,旭日干……” 男子深深的将头埋进了王者的肩窝里,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旭日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惶恐的心,一把将乌恩奇从身上拉起来,掐住男子的双肩逼迫他与自己直视。 当看清乌恩奇的脸时,旭日干自觉一惊,男子已铺满魅惑的神情上,湿润的双眸中闪烁著一丝从未有过的的疯狂。 旭日干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气氛保持了很久,乌恩奇才缓缓垂下头有些狼狈的笑了一下。 “你瞧……我犯蠢了是不是,我以为你无法拒绝我……看来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终究是王,湖梭的王……” 乌恩奇从旭日干的身上站起来,默默的转过身,衣衫凌乱的旭日干凝视著他潇索的背影,仍旧淡漠的面容上,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麽,只是那深邃的目光中不知何时增添了一分犀利。 “你放心,军师那里我会尽力配合他调查的,”乌恩奇咽了咽嗓子继续道,“那麽,属下就先告退了……” 男子说罢双手捏紧了拳头用力的咬了咬唇,乌恩奇啊乌恩奇,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你主动献身,那个人就一定会要你麽? 乌恩奇心底一阵讽刺的嘲笑,他送了自己四个字──自取其辱。 是啊,再也没有比这四个字更适合现在的他了,但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却又有谁能够真正明白呢? 乌恩奇摇了摇头,缓缓抬起的步伐变得异常沈重。谁料男子刚一步还没有落稳,身体便迎来一阵天旋地转,骤然腾空的身体被旭日干打横抱在了怀中,就在眨眼之间两人竟已一同摔在床上。 旭日干将男子压在身下,将双手牢牢的固定在头的两侧,王者的目光焦灼著燃烧,乌恩奇疯狂的神色中染上了一抹惊讶。 “乌恩奇,不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高,而是你把我想得太过冷静,你说得不错,我无法拒绝你,我旭日干纵使可以拒绝一切诱惑,但除了你……” 旭日干火热的视线渐渐变得温柔,他会只对他温柔,甚至不惜倾注自己的所有,等待著那人终有一天为他驻足。 “乌恩奇,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男子看著旭日干充满柔情的双眸,心中却倍感苍凉。这份温柔,这份痴情,他到底还能够拥有多久? 曾今从不屑於这些东西的他,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异常珍惜起来? 是从那一次他们骑著旋风奔跑在林间,碧绿的潭水下彼此窒息的深吻著不放? 还是从那一次在他摔下深渊後,旭日干找到他时那一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 或者是从大漠到寺庙,他鲜红的血液在自己身上流淌,他在寺院的小路上握住自己冰凉的手掌? 太多太多过往,一幕幕的浮现在乌恩奇的眼前,他的记忆中洗不掉旭日干的名字,更抹灭不了和他共同拥有的回忆。 “你爱我吗?” 乌恩奇深看著旭日干,微微启了启双唇问道。旭日干显然有些错愕,傻傻的愣了半晌,没有回答一个字。 “旭日干,你爱我吗?” 王者怔了怔,定神认真道:“爱。” “为什麽爱我?” “一个人一生中总会爱上另一个人,没有为什麽,只因我们都是人,所以无法逃脱。” “那你有多爱我?” “我不知道有多爱,只知道对你绝不会少爱哪怕一分一毫。” 乌恩奇柔柔的笑了,他很少这样笑,这样发自真心的笑,他痴痴的看著旭日干,没有再说别的,只说了两个字。 “吻我。” 旭日干低头一记深吻疯狂的落下,彼此交缠的唇舌似乎在渴求著欲望的爆发,火热的灵舌在口中肆意的搅动,相互拼命都拥有不够的是那份难耐的激情。 急促而凌乱的气息喷打在彼此的脸上,两人放在头侧的双手悄然的十指相扣。 乌恩奇啃咬著旭日干的双唇,一个翻身便把王者压在了身下。男子狂乱的扯开旭日干的衣物,一边低头用力的啃咬著,一边另一手探入王者的身下,抚弄著那已有反应的地方。 男子的吻一路往下,吻过旭日干的小腹,褪去王者的裤子,旭日干本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已感觉到自己炙热的顶端传来了一阵温暖的湿腻。 这一夜,乌恩奇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主动,疯狂的渴求著旭日干,一遍又一遍,似乎总有那样一颗寂寞的心怎麽也无法填满。 “醒了?” 天还未亮,旭日干看著睡在臂弯中的男子,发出了一身闷哼,温柔的摸著他的脸颊问道。 乌恩奇又在旭日干的手臂上磨蹭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著双眼。 “恩……” “身子很难受?” “还好,就是腰有点疼。” 旭日干在乌恩奇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道:“对不起,是我做得太过火了。” 乌恩奇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想著自己是如何恬不知耻的向旭日干求欢的,又想起自己在被旭日干贯穿时如何迷乱的喊叫,一时间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 但这里没有地洞给他钻,所以他只能将脸埋进旭日干的臂膀中,闷闷道:“不、不是……和你没有关系……” 旭日干顿时欣喜若狂,一把捧起乌恩奇的脸,喃喃道:“你这家夥,到底是怎麽了?太不像你了。” 男子怔怔的望著旭日干,自己是怎麽了?他也很想知道,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快要被揭穿了而做的最後一次疯狂?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2 那心中的那一丝渴望又是什麽呢? 乌恩奇仰著脑袋道:“那我要怎样才像我?” “你……一直很冷漠,也很被动,对於我的爱你从来没有给出过任何回应,而如今却……说实话,乌恩奇,你让我感到很不安。” “旭日干,你没有必要感到不安,”乌恩奇抬起双眸,深深凝视著旭日干继续道,“只要我愿意,一切都不会太晚,对不对?” “对,不会晚,永远都不会晚。乌恩奇,只要是你,多久我都愿意等……” 旭日干声线沙哑,只是紧紧的拥著乌恩奇,傻笑了一下又道:“不过,若是你老是这样变来变去的,我只怕会疯的!” “好啊,我到想看看你这一族之王疯起来到底是个什麽样子?” 乌恩奇挑起剑眉,表情有些魅惑的看著王者。 “你真想看?如果我真疯了怎麽办?” “那我就陪著你一起疯。” 旭日干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一把抓住乌恩奇的双腿,渐渐低下头道:“你这家夥,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本王疯了到底是个什麽样子,还不快把腿缠住我的腰!” 乌恩奇眼见旭日干一副猴急的摸样,勾住他的脖子道:“你这哪里是疯了,我看你根本是傻得很。” “哈,疯既是傻,傻既是疯,不管怎麽样都是为了你……”旭日干缓缓的抬起乌恩奇的腰,整个人陷入男子双腿之间,“来,夹紧一点……” 乌恩奇的双腿正紧紧缠上旭日干的腰肢时,突然听见帐篷外一声巨响,之後很快便传来嘈杂声。 两人莫名的相对看了一眼,旭日干停下了动作,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了心头。 “外面到底出了什麽事?天还没有亮,吵什麽?!” 旭日干起身朝帐篷外问著,一个士卒在帐篷外,有些惶恐的回道:“王……是有外人侵入我族军营……” “外人?可是大兰人?” “好像不是,看打扮,似乎来自东狄地区……” “东狄……” 旭日干突然沈默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怪异,乌恩奇见他这副摸样,有些担心,便起身问道:“怎麽了吗?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会有东狄闯进来?” 被乌恩奇这麽一问,旭日干才猛然回过神来道:“没什麽,我出去看看,你好好在这儿休息。” 王者说完便有些匆忙的朝帐篷外走去。 “等下,旭日干,我和你一起去。” 乌恩奇叫著,那过床角的衣物床上,紧紧的跟在了旭日干身後。 两人来到平日练军的场地,那里已是一片混乱,人声鼎沸,所有人拿在手中的火把,都一阵乱舞。 旭日干和乌恩奇霎时间搞不清楚状况,急忙走进一看,只见人群中站著两个人,一个是身著黑色劲装,手戴东狄特有的鹿角配饰,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另一个则长得高大魁梧,身披兽绒的精壮大汗。 那少年在人群中一上一下的施展著轻功跳跃著,一会左一脚踢在人的肚子上,一会又右一拳打在人的脸上。 还不住咧开嘴边笑边大声嚷著:“哈哈哈哈~~我要找媳妇儿~~~我要找媳妇儿!漂亮的小媳妇儿倒是快出现啊~~~” 站在一旁的精壮大汗,对少年的胡闹倒是无动於衷,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个石头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少年上窜下跑的闹个不停,谁料还没有等旭日干出来制止,小家夥就滋溜溜的来到了两人的跟前,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一瞬不瞬的盯著乌恩奇猛瞧。 “哈哈,小媳妇儿,漂亮的小媳妇儿!跟我回去做新娘子吧~~~” 少年不由分说的一把拿起乌恩奇的手,旭日干一阵恼怒,打开少年的手,恶狠狠的盯著他。 “你是什麽人?!闯我军营到底想干什麽?!” 少年的手被打得通红,一脸委屈的望著旭日干,嘟嘴道:“我是来找我媳妇儿的!关你什麽事?!别当著我和我的小媳妇儿!” 少年边说著又向乌恩奇摸去,旭日干一把将乌恩奇护在自己身後,对这小疯子实在忍无可忍,拔剑而出的指向少年的脑袋。 “你敢碰他一下,我要了你的小命!” 旭日干的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庞大的黑影闪来,眨眼间少年身後就多出了一座山,正是那刚才一动不动的精壮大汗,没想到他体积如此庞大,但行动却十分的敏捷。 “你敢碰他一下,我就先要了你的命!” 精壮大汗的不大眼睛里闪烁著尖锐的杀气,口齿不太伶俐的对旭日干冷冷说道。 谁知少年,却突然笑了一下,一扫而空起先的戏谑。 “别急,小莫,人家还不知道咱们是谁呢?就这样死了,多不值得。” “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旭日干咬著牙关狠狠问道,少年似也不怕,只是看著他轻描淡写道:“旭日干,没想到你如此忘恩负义,难道忘记了当初是谁借给你‘飞翼’,让你攻下大兰东门的麽?” ☆、 (四十三)交易 上 (四十四)交易 下 旭日干双眸顿时亮了亮,带著许些怀疑的目光打量起眼前的两人。 “你说飞翼……你们难道是……?” 看见旭日干的表情,少年满意的笑著点头:“不错,我们正是赫家的人。” 说罢,少年便从怀中取出一物,在旭日干的眼前晃了晃。 那是一块尚好的白玉,精雕细琢之中清晰的刻著一个火字。 这样的玉,旭日干也有一块,是先王遗留给他的,但与少年手上这块不同的是,旭日干的玉上刻著的是一个湖字,即是湖梭之意。 此玉各大部落皆有一块,只有每个部落里最强大最尊贵的人才能将之拥有。 毫无疑问,这两个少年是东狄火燕族的人,而赫氏也正是火燕族历代相传的首领。 旭日干从白玉上收回目光,定了定神平静的说:“你们是赫家什麽人?” “呵呵~”少年眼波一转,笑了两声,又道:“火燕族首领赫猛,你应该知道吧,我们正他的儿子,我叫赫尔邪,这是我的弟弟,赫尔莫。” 赫尔邪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便开始窃窃私语,也许任谁都会差异,这两个看似迥异的两个人竟然会是兄弟,而且这个比常人高出几个脑袋,像座大山一样壮汉,居然还是那个小少年的弟弟?这实在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旭日干摸著鼻梁,思索了片刻道:“你们是赫猛的儿子,可本王怎麽从不知道赫猛有像你们这样的两个儿子?” 赫尔邪又是嘿嘿一笑道:“我们两兄弟常年在深山中修行,你不认识我们,一点都不奇怪,关键是我们认识你就行了,而且还知道你借过我们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3 的飞翼,欠了我们火燕族大大的一个人情,对不对,小莫?” 少年拍著旁边大块头的肩问道,可赫尔莫却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下,赫尔邪也只好作罢,无奈的耸了耸肩。 “王,容属下多言……”说话的人是格根,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旭日干的面前。 “军师有何话要说?” “启禀王,是这样的,以属下所知,火燕族的王的确有两个儿子,曾在东海游玩遇难时被一位高人所救,之後高人便收了他们为徒,带著他们常年在深山中修行,只有年终之时才能回到东狄与亲人一聚,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提及他们,至於我们这些外族部落的人就更是没有什麽人听说过了。” 格根一说完,少年就双眼发光的上去拍著格根的肩说道:“哈哈,你这留著满嘴胡须的老家夥,看不出来你知道的事还挺多嘛~连我们在东海被师父所救的事你都知道!” 格根被赫尔邪这样一说,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直喃喃道:“这这……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呐呐,旭日干,你的人都这样说了,现在总该相信我们了吧?” 少年一脸得意的看著旭日干说道,而旭日干只是沈默了一下,神色稍微温和了一点说:“原来如此,既是火燕族首领的儿子,那也就是我湖梭的朋友,承火燕族当时慷慨借以飞翼,助我湖梭一臂之力,如今二位远道而来湖梭必将……” “好了好了,”赫尔邪不耐烦的摆著手,打断了旭日干後话,掏了淘耳朵继续说,“旭日干,我们今天来,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客套话的,此行前来,我们是有正事要办。” 旭日干与乌恩奇相对看了一眼,王者扬起剑眉道:“哦?正事?二位有何正事?” “那我就长话短说,旭日干,我问你,当初借你飞翼,你湖梭是不是欠我们火燕一个人情?” 旭日干点头:“不错,当时也对火燕王承诺过,此情必当涌泉相报,难道二位今天来就是要本王来还这个人情的?” “这个嘛,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其实我们这次来,目的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旭日干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赫尔邪,“怎麽个交易?” 少年眼中一道灵光闪过,对著旭日干神秘一笑道:“一个关於湖梭,大兰,还有火燕的交易,一个关於这个天下到底谁是霸主的交易,怎麽样?有兴趣麽?” 闻言,旭日干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冷冷的看著少年道:“你这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呵,说是交易就是交易,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我想应该我们坐下好好谈一谈,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 赫尔邪说完最後一个字的时候似笑非笑的朝乌恩奇看了一眼。 一直有些疑惑的乌恩奇被少年的这一眼惊了一下,瞬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双犀利的眼睛就仿佛可以将他所有的一切都看穿,甚至包括他那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不错,我想我们的确该好好谈一下,本王倒是很好奇你会带来怎样一个交易。这边请。” 旭日干说完便带领这赫尔邪朝一旁走去。 “等一下,旭日干。”在思想做出反映之前,乌恩奇已经上前拉住了旭日干的衣袖。 旭日干有些惊讶的回过头看向他:“乌恩奇,你怎麽了?” “我……”乌恩奇有些犹豫,心里有些慌乱,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跟在旭日干的身边,仿佛只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才能让自己安心下来。 但王者似乎没有看出来他的心思,只是握紧了乌恩奇的双肩,温柔的笑著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找你。” 说完旭日干已经转身离去,而跟在他身後的赫尔邪在经过乌恩奇身旁的时候故意放缓了脚步。 瞬间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侵袭著乌恩奇的神经,听著少年经过的脚步声,乌恩奇竟然紧张得无法呼吸。 谁知赫尔邪走近乌恩奇时,居然停下了脚步。恍惚之间一抹戏谑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漂亮的小媳妇,可不要到处乱跑哦~~别以为天亮了,就不会摔跤,呵呵。” 声音越飘越远,当乌恩奇猛然惊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旭日干已经走了很远,赫尔邪仍然跟在他的身後,缓缓的回过头,对乌恩奇顽皮吐著舌头,眨了一下眼睛。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乌恩奇僵硬著表情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苍白的面容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黎明的第一道晨光洒在他的身上,没有丝毫暖意,只感觉背後一片阴霾,乌恩奇回过头,赫尔莫正一瞬不瞬的注视著他,还是那样一双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但却比少年眼睛的更冷漠,更令人心慌。 不好的预感在乌恩奇的周围扩散,让他全身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凉。 (四十四)交易下 一杯清茶送到赫尔邪的面前,少年端过茶杯看了一眼,又放在鼻息闻了闻,随之便轻轻一笑。 “好茶,真是一等的好茶。” 旭日干点了点头道:“我湖梭向来都是用最好的东西招待贵客,请用。” “湖梭人好客,我早有耳闻,今日看来的确不假,”赫尔邪说著,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抬起一双灵动的眼睛看向王者,“可惜的是,我从来都只喝酒不喝茶,再好的茶在我眼里不过清水一杯,但饶是劣酒一滴再我眼里却犹胜甘露。” 旭日干静静的打量了眼前少年一番,顿了顿,便大笑著道:“好好,你要酒还不简单?在湖梭,好酒绝对要比好茶多得多。来人啊,上酒,最好的酒!” 旭日干话音刚落,赫尔邪就拍手爽朗的笑了起来。 “哈哈,够爽快,不愧是湖梭的王,我赫尔邪就喜欢和你这样爽快的人做交易。” 说话之间,好酒已是上桌,这酒正是湖梭百年秘方所制成的阴阳琼酿。 少年拿起就被,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赫尔邪双眸不由亮了亮,仰头便是一杯入喉。 “好酒!绝好的酒!够醇够烈,而且还很奇特!我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尝遍了天下美酒,可却从没喝过如此佳酿。能品到这酒,看来也不枉我来此一回了!哈哈!” 说罢,赫尔邪又是三杯下肚,旭日干看著少年满足的面容,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扬唇微笑道:“这阴阳琼酿乃是我湖梭独门秘酒,你若是喜欢,不妨多喝几杯,不要客气才是。” “哈哈,我赫尔邪从不知道什麽叫客气,特别是在美酒当前的时候,我就更不会客气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这里的酒全部喝光的,”少年说著,已是开怀畅饮了起来,又喝下几杯後,赫尔邪抬起眼睛,缓缓道,“既然王是如此爽快大方之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4 角,有话直说了,听闻王最近才从大漠败北而归,对不对?” 旭日干凑近嘴边的酒杯停下了动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大漠一战对他来说已是成为了他一生中永远不可抹灭的创伤。 王者冷笑一声道:“你说你们兄弟俩人常年在深山中修行,但现在看来,你们知道的是到一点都不少。” “不错,我们兄弟的确向来不问世事,而关於大漠的事,也是我师傅告诉我们的。” “你师傅?” 旭日干狐疑般的扬起剑眉,赫尔邪得意般的笑了笑道:“对啊,我师傅。他知道很多事,可以说天下之事就没有他不知道。” “哦?真有如此厉害的人?”旭日干难以置信少年所说的话,继续道,“那你师傅是何人?” 少年又动了动眼睛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师傅是个很神秘的人,他从不让我们告诉别人有关他的事,如果以後有机会的话,我想你会见到他的。” 旭日干深邃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少年,淡淡道:“你若不说你师傅是何人,我又怎麽能相信你所说的呢?” “哈哈,要你相信我还不简单,”赫尔邪站起身子,来回走动了几步,“我说过我师傅知道得很多,包括一些你们不知道但很想知道的事,比如说……你的军营里有一只狡猾的老鼠。” “老鼠?此话怎讲?” 赫尔邪瞟了旭日干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这是只很聪明的老鼠,可人们偏偏对他丝毫没有防备,任他到处乱跑,把你的军营搞得一塌糊涂,对不对?”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又知道多少?” 旭日干看著少年,语气已经冷到了冰点。 “呵呵,我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老实告诉你,这次我来找你,一是奉父命,二是奉师命。我父王要我来找你谈一笔交易,而我师傅却要我来帮助你们攻打大兰。” 旭日干沈思了片刻道:“赫猛到底要和我谈什麽交易?还有,你的师傅为什麽要帮助我们?” “交易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交易,可以说对你和你的湖梭是百利而无一害,”赫尔邪喝下一杯酒,手中玩弄著酒杯说道,“我父王准备支援你一批军队去攻打大兰,助你一臂之力,希望有朝一日,等你攻下大兰後,不要来侵略我们火燕的领土,我父王说他年纪大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折腾,他只想守卫住自己的领土,并且可以向天起誓,绝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 旭日干看著酒杯中清澈的酒水,冷冷的一笑:“你的父王虽然老了,但你还年轻不是麽?就算我相信你父王又能怎样,火焰族迟早都是你们兄弟俩的,我不觉得我有任何理由来相信你们。” “呵呵,旭日干,你很谨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火燕有天或许是我和小莫的,但我天性不喜欢被拘束,更对这大河江山没有一点兴趣。你现在可以不相信我,但我若把下一个秘密告诉你,我想你一定会改变现在的看法。” “秘密?你还有什麽秘密要告诉我?” 王者皱起双眉,看著赫尔邪一脸的戏谑的表情,某些不确定的东西快速的从他的脑海闪过。 赫尔邪单手一撑,一屁股坐上身旁的桌子,大摇大摆的翘起双腿道:“这个秘密是师傅告诉我的,他说现在的你一定会需要得到这个秘密──就关於那只聪明的老鼠,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抓到他,你信不信?” 旭日干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看向桌上的少年,口中喃喃道:“你……你是说……难道你知道……” “不错,我知道你的军营里有一个大兰的奸细,而且更令你想象不到的是,我甚至还知道那个人是谁。” 赫尔邪虽轻描淡写的说著,但旭日干已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起身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 “你是怎麽知道?!不不,应该是你的师傅到底是怎麽知道?!” “旭日干,我已经说过了,在这个世上没有我师傅不知道的事,除非有些事他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根本不想知道。因此,他知道那奸细是谁,这并不奇怪。” 王者双唇颤动著,看著赫尔邪的双眼射出一道道犀利的光芒,沈声说道:“这不可能,我们一直都在查那个奸细,但却毫无线索,你师傅又怎麽可能知道?这太不可能了!” 赫尔邪挣脱开旭日干抓著他手臂的手掌,笑了笑道:“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一直没有查出来这很正常。怎麽样?要和我做这笔交易麽?只要你答应不去侵略我们火燕,而我也向你保证火燕绝不会对湖梭构成威胁,那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快说!那个是人谁?!到底是谁?!” 旭日干几乎瞬间就愤怒了起来,想著那个人怎样一次次让湖梭陷入险境,又是怎样一步步将自己逼入绝境,多少湖梭的战士死在他的阴谋下,有多少的血债等著那个人来偿还! 一想到这些,旭日干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你这是答应我了麽?别急,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是什麽时候?!你最好快点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否则不管是什麽交易,我都不会答应!快说!那个人是谁?!” 旭日干血红著双眼怒吼著,暴怒的情绪几乎让他快要失去了理智。 赫尔邪只是淡淡的一笑道:“都说了别急嘛,虽然知道那个奸细是谁,但我现在手上还没有掌握完全证据,就算说出来你也一定不会相信,等到时机成熟,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他,再亲手抓住他,让你想不相信都不行。但在我行动之时,你绝对不能把已经知道奸细是谁的事告诉任何人,旭日干,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现在难道就只能等你找出证据麽?!” 王者有些激动的问著,而少年却对他顽皮的眨了一下眼睛:“不等还能怎样?旭日干,相信我吧,一场好戏很快就会上演了,那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 (四十五)深藏不露 乌恩奇觉得如芒在背。 自从旭日干和赫尔邪离开後,那一双深而有力的眼睛就动也不动的盯著他。 赫尔莫是站在原地,他的人就如同他的眼睛一样,也是动也不动。 乌恩奇突然觉得很心虚,那是一种带有恐惧色彩的心虚,就连当时在大漠被旭日干怀疑时他也绝没有此刻这麽心虚。 男子握紧拳头,快速的向前走了几步,但背後那道强烈的视线却仍旧丝毫没有减弱。 其实赫尔莫还是在那里,当真像块冰冷的大石头般一动不动,可乌恩奇却觉得他的眼睛似乎长了一双脚,紧紧的,紧紧的跟随在他身後。 而就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5 在这时,朦胧的天边闪过一道红光,淡淡的红光,但却很快,几乎眨眼即逝。 乌恩奇的瞳孔亮了亮,他当然知道那不是流星,更不可能是烟火,那是一种信号,是每次义父联络他的信号。 乌恩奇知道义父要见他,而且就是现在! 回头看了一眼那块石头,男子有些犹豫,如果现在离开,这块大石头会不会跟在他的身後?还有那小家夥,看来也绝非什麽池中之物。 他们到底知道些什麽?知道了多少?又想干些什麽? 乌恩奇敏锐的神经仿佛已感觉到了危险的火花,他回过头,双眼闪过一抹寒光,起身便运用轻功窜入了树林中。 当自己身份已受到威胁时,那麽他也就不会再有任何顾虑了。 就算赫尔莫现在跟过来,乌恩奇也有办法对付他。就在刚才他已看过那块石头的身手,乌恩奇很清楚他的弱点在哪里,如果他真要跟来,那麽放在两人面前的只有一条死路,不是乌恩奇去走,就是赫尔莫去走。 但大石头却没有跟过来,他好像还是站在那里,样子像极了一只听话的忠犬,没有主人的命令,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离开原地半步。 乌恩奇来到小潭边,天已经大亮,但小潭却却一如既往的幽静,宁和。 身後的树丛一阵轻微的婆娑,乌恩奇立即转过身去,树丛的阴影中缓缓的走出一人。 不是白易,而是梁云熙。 梁云熙仍旧一身紫杉,把玩著手中的折扇,笑容可掬的看著乌恩奇微微抽搐的面容。 “怎麽?你还在恨我?” 乌恩奇转过头,冷冷道:“我只恨我自己。” “哦?恨你自己?为什麽?” 梁云熙凑近他,一手玩弄起乌恩奇黑亮的秀发,满脸邪笑著问道。 而乌恩奇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所说的一切都在对自己说:“因为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害死那麽多无辜的人。” 话音刚落,谁知梁云熙玩著男子黑发的手突然握住一大把发丝,用力的一扯,生生的将乌恩奇的头拉到了自己眼下。 梁云熙满意的笑了笑,另一手拿起这扇轻轻拍打著乌恩奇的脸颊,缓缓道:“不,你错了,你很有用,真的很有用。瞧,你不是用你这副媚相把旭日干那家夥勾引得神魂颠倒了麽?你怎麽会没有用呢……呵呵。” 头皮被揪得火辣辣的疼,乌恩奇看著梁云熙可憎的面容,当下便是一掌用力的打在梁云熙腹腔的空门上,抓著头发的手一松,乌恩奇快速的退後几步。 “你到底想干什麽?你找我来难道就是想要羞辱我?” 乌恩奇整理了一下衣服,平静的说道。 “呵,我只是来看看你,”梁云熙甩开折扇,慢悠悠的挥动著说,“肩上的伤好些了麽?” 乌恩奇抬起惊异的双眸看向他,样子就像看见了鬼一样,这个人会这麽好心来关系他的伤? 冷冷笑了一声:“那一剑是你砍下去的,轻重深浅你应该很清楚,又何须再多问!” “让我看看。” “你说什麽?!”乌恩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一剑的轻重深浅我当然很清楚,但我敢肯定你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愈合对不对?”说道这里,梁云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瓶子,“砍伤你的那把剑上涂有大兰五大奇毒之一的──无命,被涂有无命的利器所伤者,起初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但伤口却始终不能愈合,直至二十日後,毒性发作,伤口急速溃烂而死。” 乌恩奇瞳孔剧烈的收缩著,双唇不停的颤抖,他怎麽也想不到这个竟会对他下如此毒手。 “你是故意的?” 梁云熙随意的一笑:“谁知道呢,我若真是故意的,真是想要你死,又为何现在要拿解药给你?” 乌恩奇静如止水的双眸,淡淡的看著他道:“既然如此,那就快把解药给我。” “我不会给你的,因为,”梁云熙一闪便就到了乌恩奇跟前,“因为我会亲自帮你上药,快把你的衣服脱了。” 梁云熙话音未落之前,乌恩奇已一掌朝他脸上打去,但却又被他巧妙的拦截了下来。 “梁云熙!你欺人太甚!” 乌恩奇咬牙切齿的说著,眼神就如一头发被激怒的野兽,凶猛冰冷的盯著眼前的人。 梁云熙仍然在笑:“呵,看著你发怒的样子,我心里倒是爽快的很。怎样,要麽乖乖等死,要麽乖乖把衣服脱了让我上药,反正你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也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 “你!……哼!” 乌恩奇扭过头冷哼一声,根本不想再多看梁云熙一眼。 “哈哈,”梁云熙大笑了两声,“你既然不想死,也不想脱衣服,那也只有我来替你代劳了!” 语罢,梁云熙施展轻功闪到乌恩奇身後,当乌恩奇再次看见他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梁云熙已是一脸得意的玩弄起从男子身上扯下来的腰带。 乌恩奇看著自己的衣衫松落,脸色已变得铁青,他讨厌梁云熙,更讨厌他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他。 “接下来就是你的衣服……” 乌恩奇已准备拔剑,可梁云熙的话音刚落,突然从树林中飞来一颗石子,石子虽小,但却来势汹涌,在两人都还没有反映过来之时,石子已赫然狠狠打在了梁云熙的膝盖上。 梁云熙瞬间跪倒在地,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个严肃而厚重的嗓音。 “云熙,今天你说得太多,做的也太多了。” 梁云熙大惊著回头,看见白易竟就站在了他身後,正冷冷的看著他。 乌恩奇对白易的出现也十分惊愕,急忙整理的一下凌乱的衣物,恭声道:“蓉儿,见过义父。” 白易淡淡的看了乌恩奇一眼,点了点头,转眼便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梁云熙。 “丞相……属下参见丞相。” 梁云熙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唇齿间发出的声音更是颤抖个不停。 白易静静的走过来,庞大的阴影将梁云熙整个人完全笼罩,白易冷声道:“云熙,我不记得什麽时候有叫你来见蓉儿,你来干什麽?又干了些什麽?” “属下……”梁云熙握紧了拳头,压制著心中的恐惧道,“属下只是……只是将疗伤的药送来给韩公子。大漠一战,韩公子身受重伤,属下不敢怠慢,特意送药过来。未经丞相允许,属下实在罪该万死。” 梁云熙每一个字说的充满了对白易的忠臣,将手中药和腰带一并呈上,白易没有说什麽,只是淡漠的接过东西,打开药瓶闻了闻,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表情。 “蓉儿的事,我自会打理,大漠一战回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 梁云熙狼狈的起身,不留痕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6 迹的冷冷看了乌恩奇一眼,便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 “还有,”白易想了想又道,“以後再做任何事之前,都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永远的记住,记清楚你到底是谁!” 白易的这一句话直戳到梁云熙最脆弱的地方。 这是在警告他,韩萧蓉和他天生就不同,他永远都不可能超越韩萧蓉。 梁云熙的背微微颤抖了一下,却又挺得笔直,仍旧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树丛中。 白易将腰带递给乌恩奇,语气已柔和许多道:“蓉儿,你不用放纵他。你也应该记住自己身份,你是主子,而他只不过是个奴才。” “是!义父,”乌恩奇低头答道,“可他竟然让我……” 白易没有让他说完,就将把那瓶药递给了乌恩奇:“这只是普通的创伤药,我说过,他是奴才始终就是奴才,他不敢做伤害你的事。” 白易转眼看著潭水又道:“但他这奴才最大的好处就是对主子很忠心,他从小就跟著我长大,哪怕只是一条狗,现在要把他丢掉,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舍。” “是,义父,蓉儿明白义父的意思。” 白易满意的拍了拍乌恩奇的肩,满意的说:“蓉儿,为父知道你一向聪慧,哪怕我一个字都不说,我相信你也会明白。” 他叹了口气又道:“大漠一战,我知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和伤痛,但好在这一切都没有白费,旭日干的军队的确已受到了严重的损失,这和我们起初预料的一样,现在就只差旭日干被迫拿出最後的那张王牌了,蓉儿,告诉为父,旭日干已对你完全信任了吗?” 乌恩奇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只是迟钝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回义父,他对我已完全信任,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毫无保留,从此毫无保留…… 这句话不是他说的,而是旭日干在大漠抱著他说的,但现在乌恩奇回想起来却是那样可笑又可耻。 “好好好……很好,”白易双眸露出欣赏的目光,“关於最後那一张王牌,你大概什麽时候能准确的消息。” “自然是越快越好,我会怂恿旭日干,让他尽早的暴露一切弱点。” 乌恩奇尽量让自己变得没有丝毫感情,他连想都不敢想一下旭日干的样子,现在已到了大兰和湖梭交战的关键时刻,而乌恩奇却别无选择。 “好,如此甚好,那为父和大兰一同等待你的好消息!” 乌恩奇从没有看过白易如此充满著活力的表情,白易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高大,严肃,冷酷,难道击败湖梭真的能让人如此快乐麽? “义父莫急,蓉儿今日却出了个小麻烦,”乌恩奇定了定神道,“就在今日天未亮之前,湖梭军营突然闯入了两个东狄人,似乎与旭日干颇有渊源,而从他们对蓉儿的言行举止上来看,他们两人似乎有些怀疑我的身份。” “哦?东狄人?什麽样的东狄人?” “他们一个叫赫尔邪,一个叫赫尔莫,是两兄弟,哥哥长得像十来岁的少年,但弟弟却长得牛高马大像块大石头,不知义父可否知道二人?” 白易来回度步,冥想了片刻道:“东狄火燕族的赫家我倒是有所耳闻,但却毫不了解,火燕土很小,军队势力也很弱,自大兰先祖将他们吞并後便再没有打理过那里,听说那里的人不喜欢战争,只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怎麽会怀疑到你身上?” 乌恩奇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怀疑我,但他们两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我想应该是被他们监视了。” “蓉儿莫慌,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家夥,为父还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白易甩了甩衣袖道,“近日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三日後我再来找你,想必那时应该可以查出他们的底细,不管他们是怎麽知道的,我绝不允许他们来破坏我们的计划!” 乌恩奇埋首道:“那就有劳义父了,蓉儿也会多加小心的。” 白易转过身又欣慰的看了他一眼,握住乌恩奇冰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蓉儿,义父想你保证,你在湖梭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只要一得到旭日干那张王牌的消息,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乌恩奇看著白易双眼黯淡的喃喃道。 白易点头道:“不错,回你自己国家,回大兰,回家!” 乌恩奇瞬间觉得鼻子有些酸涩,眼眶也开始有点湿润。 回家──多麽温暖的一个词,游子就算飘得再远,最终也会回家,最终也会落叶归根,不是麽? 他想回家,做梦都想!他想看看自己父母生长的土地,也想看看那本该属於自己从小长大的国度! 不管是在哪里,是在什麽人的身上,亲情的力量永远都胜过一切,是的,胜过一切,至少在这一刻,当乌恩奇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在他心里亲情的重量已超过了旭日干。 赫尔邪一把将赫尔莫抱住,大石头竟然比他整整高出了两个脑袋。 “小莫~~~我回来了~~” “嗯。”一如既往的冷漠。 少年笑了笑道:“你有没有好好盯著小媳妇啊,你听到了些什麽?” “那个人果然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赫尔莫的语速极慢,但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 “诶~~”赫尔邪转了转眼珠道,“看来师父传你的千里耳功力不错嘛,该知道我也学学了。” “你学不会。” 少年跳脚道:“为什麽?” “因为你贪玩!” “小莫,你这样说我……我会很伤心的啦。” 赫尔邪一副猫一般可怜的表情看向赫尔莫冰冷的面容。 但大石头还是不为所动,只是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伤心了,那就打我。” “为什麽?你真的让我打你?” “平时我不上你打,你也会打,我让你打的时候,你更不会客气。” 赫尔邪得意的笑了笑说:“那你为什麽不还手?” “因为……你是哥哥。” 赫尔莫说道这里时,一直没有丝毫的表情的脸上,竟泛起了淡淡红晕。 少年兴奋的一把用力抱住他:“好乖好乖~~我的小莫最乖了!既然你这麽乖,那哥哥就奖励你当牛让我骑好不好?” 话音一落,赫尔邪施展轻功,便已坐在了大石头的肩上。 赫尔莫问:“你为什麽总是喜欢欺负我?” 少年笑了笑道:“因为你是我弟弟啊。哪有哥哥不欺负弟弟的?” 就在这时,从不远的树林中走出来了一人,单调的身影,忧郁的眼神还有绝美的面容,这个人除了乌恩奇还有谁? 男子缓慢的抬眼看了看这兄弟二人,眼神露出了一点奇异的色彩,但却又什麽也没说的默默转身离开。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7 赫尔邪咬著麽指望著乌恩奇消瘦的背影,嘴角划过一丝邪笑。 “小莫,他走了,你说我们能不能跟踪他?” 赫尔莫道:“能。” 赫尔邪道:“如果我们的小媳妇,发现我们一直跟在他身後,会不会害羞又害怕。” “他不是我们的小媳妇,是别人的。” 大石头一字一句说得很是认真。 赫尔邪道:“那我们能不能做一次棒打鸳鸯的事?” 赫尔莫道:“能。” ☆、 (四十六)罪恶之手 上 乌恩奇见到旭日干时,旭日干正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幽黄的烛光辉映著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将平静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 “王……”乌恩奇轻轻地叫著,旭日干好像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直到男子的声音响起,他才恍然的回过神来。 “乌恩奇…你什麽时候进来的?” 男子微微摇了一下头,靠著旭日干的身旁坐下,就著桌上还未撤下的酒壶替王者斟了一杯酒。 “王的脸色不太好,可是有什麽心事?刚才那东狄到底想和王做什麽交易?”旭日干喝下酒,想了想道;“其实算不上什麽太大的交易,只不过是他父王希望我们若有朝一日攻下大兰後,不要去侵略他们的领土,而作为交换他们会支援我们一批部队攻打大兰。” “哦?仅此而已?”乌恩奇用眼角瞟著旭日干说,“那他们又何须如此劳师动众?我还以为那家夥会说出什麽惊天动地的事来。那王答应了他们麽?” 旭日干点了点头道:“答应了,因为我根本没有余地拒绝他提出的这个交易。”乌恩奇的双眼突然一亮道:“为什麽?难道他们还会威胁你不成?” “不是威胁,而是……” 旭日干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只因他脑子里想起了赫尔邪对他说的话。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任何人…… 旭日干又喝下一口酒,移开了视线缓缓说:“其实我也并没有想过会去侵略东狄,毕竟我湖梭与火燕的关系还不错,攻打大兰东门之时,赫猛也助了我一臂之力,既然他提出这个交易,在这个非常时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所以也就答应了他们。” “若真是这样,那还真是个难得的机会,”乌恩奇说著将头慢慢的靠在王者的肩上,“旭日干,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如果有什麽心事一定要对我说出来,我想和你一起分担。” 旭日干看不见男子说话时暗淡无光的双眸,只是握紧了乌恩奇的双手道:“谢谢你,乌恩奇谢谢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旁,谢谢……” 乌恩奇摇著头,起身吻上旭日干的脸颊,看著他道:“今天晚上,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不,不用了…”旭日干深看著男子的眼睛,怜惜般的抚摸过他黑亮的秀发,“从大漠回来的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乌恩奇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是点著头默默起身:“那好,你也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踏出帐篷的乌恩奇,脸上瞬间变得有些煞白,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冷漠的寒光。 乌恩奇敏锐的神经已经在警告他旭日干的异常。他是不是从那个东狄人口中听信了什麽?难道旭日干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了麽? 不,不可能,他刚才的样子并不像已经知道了,可他到底又在隐瞒些什麽?乌恩奇知道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而他的时间也越来越紧迫,他必须要尽快的展开进一步行动。 “哈哈,漂亮的小媳妇,既然旭日干不愿意和你睡,干脆今晚我来陪你睡觉,怎麽样啊?” 乌恩奇转过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赫尔邪两兄弟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你们?” 赫尔邪一笑道:“不错,是我们” 乌恩奇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们道:“你们到底是来干什麽的?” “我若说只是来陪你睡觉的,你信不信?” 赫尔邪话音一落,没等乌恩奇说什麽,便已闪到了他的身旁又道:“你还真是个非常漂亮的男人,怪不得能让旭日干变成一个睁著眼的瞎子……”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斩断你这只手!”乌恩奇一把抓住赫尔邪打算摸上他脸颊的手,瞪著他冷冷道。 赫尔邪倒是一点也不发怒的坏坏一笑:“碰你一下你就要斩断我的手,那我若是亲你一下,你是不是要撕烂我的嘴啊?” “不会。”乌恩奇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我会直接杀了你!” “哦!”赫尔邪点了点头,突然抬手一挥便快速的点住了乌恩奇身上的几处穴道。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一个不能动的人,还怎麽去杀别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乌恩奇动弹不能,睁大著眼睛看著赫尔邪的双唇朝他逼近,男子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一张俊俏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正当少年要碰上他的双唇时,突然却猛的将头一偏,不轻不重的一个吻便落在了乌恩奇的脸上。 “哈哈哈~~好香好软啊~~看来师父说的不错,男人的皮肤也可以让人如此销魂~~~~” 赫尔邪拍著手大笑,又快速的为乌恩奇解了穴道,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坐回到赫尔莫的肩上。 转眼之间,获得自由的乌恩奇已拔出了腰间的利剑,毫不留情的朝赫尔邪砍去。 赫尔邪灵巧的闪开一剑道:“你真敢杀我?杀了我,你的身份可就暴露咯~~” 乌恩奇闻言,停下了全身的动作,平静道:“你在说什麽鬼话?” “我说的确是鬼话,也许只有鬼能听得懂,旭日干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自然还听不见我说的哪些话,难道你就真的这麽想把他变成一个鬼麽?” 少年脸上已没有了刚才戏谑的表情,一字一句仿佛正扎进乌恩奇的心里。 男子的气息有些开始不稳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麽?” “我们什麽也不想干,你对一个亲了你一下的人都会毫不留情的要了他的命,那对一个得到了你的人,又占有了你的心的人,为什麽不干脆将他千刀万剐呢?你是在害怕,还是在犹豫,或者说你根本就是不忍心?” 赫尔莫的话语在乌恩奇的耳畔大肆作响,男子竟只能站在原地,说不出来一句话。 为什麽在他决定抛弃对旭日干的感情和愧疚的时候,却突然又出现了这一个人来动摇他的心? 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啊,再次犹豫,再次愧疚,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的脆弱和痛苦! 这一切的一切,他已经受够了,真的已经受够了,难道他就不能自私一回? 没有人能够知道当他听见白易说出“回家”这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8 两个字的时候,乌恩奇心中是如何一片明亮,就在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要摆脱掉身上一切的负担,也包括旭日干对他爱。 湖梭这片土地不属於他,旭日干也永远不会属於他! 看著乌恩奇面容苍白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赫尔邪又再次扬起了一抹坏笑。 “乌恩奇,你是只美丽的狐狸,但再美丽的狐狸也始终是狐狸,千万别让我们看见你露出狐狸尾巴,否者我保证旭日干就算是个人,我也能让他听懂鬼话。” 说话之时赫尔邪兄弟两人已越走越远了,看著他们消失的背影,乌恩奇血红著双眼一拳狠狠砸在地上,神情中闪过一抹杀气,他发誓有朝一日绝对会要了这两兄弟的小命!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乌恩奇来到静谧的小潭边,看见白易已经站在了那里。 “义父。” 白易转过身,看了他一眼道:“关於先前说的那两兄弟,为父倒是查出了一些眉目,但却对他们的一切还是十分模糊。” “义父,其实不用再查他们了。” 白易有些意外的扬眉道:“哦?为什麽?” 乌恩奇顿了顿说:“因为他们的确已经知道蓉儿的身份,而且我也和他们交过手,不管他们到底是怎麽知道的,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什麽路?” “杀了他们。” “你有把握?” 乌恩奇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蓉儿实在没有把握能杀了他们,所以,蓉儿想来和义父商量另外一条路。” 白易道:“什麽路?说。” “蓉儿想尽早的行动,查出旭日干一直隐藏的那批最後实力的下落,然後再带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这样旭日干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笼中鸟,甕中鳖了。” 白易深看了乌恩奇一眼,来回度步道:“你打算什麽时候行动。” “今晚!” 乌恩奇目光坚定,面容没有一点表情,仿佛此刻的他根本不是个人,而只是一个会说话的石头。 白易没有说话,只是看著潭水的表面深思著什麽,乌恩奇低著头又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只要他们抓到有力的证据,蓉儿的身份随时都会被拆穿,我必须要曾现在旭日干还信任我,找到他的死穴,一击致命!” “你决心已定,这样冒然行动势必太过危险!” 乌恩奇一瞬不瞬的看著白易道:“蓉儿决心已定,誓死如归!” 白易一手拍上乌恩奇的见,双眸中闪烁著欣赏的目光:“好孩子!真是义父的好孩子!义父果然没有看错你!本来为父还以为你真会像云熙说的那样对旭日干不忍心下手,看来是义父多心了……” “义父!”乌恩奇打断白易的话,竟已跪在了他的身下,“蓉儿从没忘记过自己是大兰人,也从没有忘记过父母的血仇,蓉儿愿意为大兰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因为……因为只有大兰才是蓉儿的家!” 乌恩奇双眼发光的说著这些话,可没有人知道,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他的心却在滴血! 旭日干的名字就如庞大的锺鸣,在耳畔不停的回放,提醒著他那段被他抛弃的温柔,提醒著他和那个人共同拥有的回忆。 他在心底嘲笑自己,一直以来他只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可他却从未想到原来背叛别人却也是如此痛苦。 白易眼中似乎闪烁著泪光,语重心长道:“好好好……我想你的父母……” 正说道这里时,白易眼神突然变得锋利,转过头大喊道:“谁?!是什麽人在哪里?!” 话音一落,白易就施展轻功进入了一旁的树林之中。 他们的对话竟被人偷听到了?!到底是什麽人?! 乌恩奇急忙跟著白易冲进树林,只见幽暗的树林里剑光一闪,白易竟已拔出了剑。 “义父,到底是什麽……” 说道这里时,乌恩奇已经再也说不出下一个字来,他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倒流著,仿佛忘记了所有的只觉。 白易利剑所指的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此刻正摔倒在地上,用著无比恐惧的眼睛看著那柄剑,也看著乌恩奇。 那样的眼神是什麽?是害怕,还是憎恨? 乌恩奇当然认识她,因此他怎麽也无法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 “阿蕾……阿蕾!” ☆、 (四十七) 罪恶之手 下 阿蕾重重的摔在一颗大树下。 就在看见乌恩奇出现的一瞬间,她原本美丽的双眸顿时充满了恐惧,身体也开始不停的剧烈颤抖起来。 “阿蕾……” 男子脸色惨白,显然无法接受眼前看到的事实,仿佛已经呆滞了一般瞬也不瞬的盯著阿蕾。 “你认识她?” 白易的剑仍旧指著阿蕾,看了一眼乌恩奇,冷冷道。 被白易的声音惊醒,乌恩奇慌忙的将视线投向地面,顿了顿才缓缓点头。 “乌恩奇……乌恩奇……” 耳边响起阿蕾颤抖的嗓音,乌恩奇不敢抬头看她,只能将头越埋越低。 阿蕾看著乌恩奇,难以置信的摇著头,深情显得有些激动:“是你……原来一直是你!你才是那个内奸!不不……这怎麽可能……我们明明是一起长大的,怎麽可能是你!” “……”乌恩奇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无话可说。 “乌恩奇……你说话啊!”阿蕾挣扎著起身,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为什麽不回答我?!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男子仍旧低头不语,他根本不敢再抬头去看那一双充满痛苦和惊愕的眼睛。 乌恩的奇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艾青临死前的样子,那布满了沧桑的容貌,当知道自己身份时那爱恨不能的神情,挣扎的,疯狂的,甚至是绝望的,都像洪水猛兽一般朝他扑面而来。 白易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剑抛给乌恩奇:“杀了她。” 闻言,乌恩奇不由的浑身一颤,那著剑柄的手瞬间变得无力,他抬头看向白易冷峻的侧脸:“什、什麽……” 白易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转身道:“我叫你杀了她!这个女人知道你的秘密,如果不杀了她,死的人就会是你!快动手!” “不不……”乌恩奇失神的喃喃道,抬头看向阿蕾,发现她此刻也被吓得脸色发紫,“不……我不行……义父!我……” 乌恩奇话音未落,白易就已经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蓉儿,同样的话别再让我说第二遍!你是大兰人,所有的湖梭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你必须杀了她。” 白易冷漠的语调中带著一丝愤怒,乌恩奇只感觉脸颊一阵火烧般的疼痛,脑袋被那重重的一掌打得嗡嗡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99 直响,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义父……” 乌恩奇有些难以执行的看向白易,从小到大义父从不曾这样冷漠的打过他,男子甚至可以隐约的感觉到,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违背白易的意愿。 正准备开口说些什麽,乌恩奇却突然听见身後传来一些奇异的声响,当他会过头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阿蕾竟然逃跑了!就在他刚才分神的一刹那,阿蕾已经跌跌撞撞的逃入了树林之中,正朝著军营跑去。 白易平静的道:“还不快去追,若是被其他湖梭人知道我们的事,那这麽多年的计划就白费了!蓉儿,你难道想让一个女人,毁掉所有的一切麽?!” 乌恩奇听著白易说的每一个字,紧握著剑柄的手指已经用力得的发白,混乱的思绪就犹如牢笼一般束缚著他的身体,乌恩奇死死的咬著牙关,双眼再次变得血红,就像他每次在站场上厮杀时一样红,只见他转身一个飞身,便快速的朝阿蕾逃跑的方向追去。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他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就是唯一的选择。 阿蕾在树林中狂奔,她根本顾不得被树枝刮伤的手臂和脸颊,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犹豫地狱般的地方。 但是,就算她跑得再快,却也始终不可能有乌恩奇的轻功快。仿佛只是眨眼的般的功夫,乌恩奇便已经站在了阿蕾的前方,堵住了她的去路。 阿蕾惶恐的停下脚步,看著乌恩奇手中拿著的那把透著寒光的剑,不住的往後倒退了几步,她现在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有怎样可怕的事在等待著她。 乌恩奇面容毫无表情的一步步逼近,但手上拿著的那把剑却怎麽也抬不起来指向阿蕾。 为什麽?为什麽上天让他伤害的偏偏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艾青大伯也是,阿蕾也是,自己到底还要伤害多少人才能解脱?才能罢手? 乌恩奇抬眼看向阿蕾,灰蒙蒙的瞳孔中只剩下仅有的一丝明亮。 “阿蕾,阿蕾……不要逃,也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乌恩奇每向前一步,阿蕾就慌乱的往後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不会相信你的……你是大兰人!我要去找阿布!我还要去找王!我要告诉他们我知道的一切!” 阿蕾说完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乌恩奇一个箭步追上去,一把扣住了阿蕾的肩胛骨,让她动弹不能。 “别去!阿蕾,别去!”乌恩奇暴怒的大叫起来,“你哪里也别想去!阿蕾,只要你答应我不把今天听到事说给任何人,我、我不会杀你的,相信我!” 乌恩奇神情也显得十分痛苦,他真的对阿蕾下不了手,她不但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她更是自己朋友最爱的女人,若是杀了阿蕾,他还怎麽面对巴布?他又怎麽面对如此丑陋的自己? 阿蕾用力的挣扎著道:“你放开我!我不会答应你的!更不可能相信你!乌恩奇,你欺骗了我,欺骗了巴布,欺骗了王,更是欺骗了所有湖梭人对你信任!你是个禽兽不如的叛徒!” “不错!我是大兰人!我是叛徒!”乌恩奇控制不住对阿蕾大吼起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阿蕾,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不……没有人明白我的痛苦!你知不知道当看著艾青大伯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多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但……我却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改变不了!阿蕾,我真的很痛苦!答应我,别把刚才的事说出去,好不好?!” 看著乌恩奇失控的面容,阿蕾的眼泪也决堤了一般流了下来:“乌恩奇……难道艾青大伯也是你杀的……?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他!” “……”乌恩奇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很想告诉阿蕾杀死艾青的人不是他,可他却怎麽也说不口,虽然是梁云熙杀死艾青大伯的,但他站在一旁却根本就不了艾青大伯,这和是自己亲手杀了他又有什麽区别! 乌恩奇回想起艾青大伯被箭射中後倒在尘埃之中的悲惨模样,全身就开始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阿蕾眼见乌恩奇默认了,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抬起手就朝乌恩奇身上打去,哭著喊著大骂:“畜生!你这个畜生!艾青大伯从小对你就像亲儿子一样!你怎麽忍心做出这种事来!乌恩奇,我不会放过你的!巴布更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乌恩奇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仍由著阿蕾又打又踢的在自己身上发泄。 阿蕾说的不错,自己将来或许真的会不得好死,如果有可能的话乌恩奇到真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如何痛苦的死去。 “乌恩奇,你想一想,有多少湖梭人死在你的手下!”阿蕾决绝声音还在耳畔回荡,“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才满意!乌恩奇,听我一句劝,停手吧!想想你阿妈,想想王!王那麽信任你!你这麽做,怎麽对得起他!” “够了!别说了!”最脆弱的一点被尖锐的刺痛,为什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对他提起那个人,让他想起那个人与拥有的一切美好?乌恩奇疯狂的咆哮起来,“阿蕾!别提起我阿妈!更别提起旭日干!否者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麽事来!” 阿蕾的肩胛被乌恩奇捏得生生发痛,她却冷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为什麽不能说!我偏要说!乌恩奇,大家都知道王喜欢你!喜欢得甚至可以连命都可以不要!在大漠的时候若不是王割脉为你止渴,你还会活到现在?!你背叛所有人都可以,但你就是不能背叛他!王那麽爱你,你怎麽忍心用他对你的爱和珍惜来摧毁他的一切,难道他一直以来对你的好,你都看不见吗?你……”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乌恩奇突然大吼著打断阿蕾的话,神色之中闪过一抹疯狂,“你知道什麽?!你又懂什麽?!我本来就是大兰人,对旭日干而言我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背不背叛!一直以来都是他要执意的接近我!信任我!我为什麽要对他一厢情愿的感情来承担责任?!要怪就怪他瞎了眼,喜欢上了我这个大兰人!我告诉你阿蕾,别再用他来说服我!我既然能杀了艾青大伯,今天也照样可以杀了你!我讨厌湖梭,我讨厌旭日干!我憎恨这里的一切!” 乌恩奇就想疯了一样摇著阿蕾的身体,整个人仿佛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眼前闪过的是一幕幕旭日干的容貌,强势的,温柔的,迷恋著他的,占有著他的…… 和那个人过往的一切就像迅速生长的藤蔓一样,将乌恩奇紧紧的缠绕,他怎麽也无法逃脱的是旭日干在他耳畔不断重复的爱语,还有那宽大的怀抱中令人忘记一切气息和温暖。 乌恩奇狂了,为了自己发狂,也为了旭日干的爱而发狂。 他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0 血红著双眼,仰天一声凄厉的咆哮,当声音沙哑後,又是什麽在朦胧眼前冷漠的世界? “别再逼我了!!别逼我!别逼我!别再逼我做这些事!我受够了!真的受够!阿蕾,你到底明……” 当乌恩奇从愤恨的宣泄中回过神来事,被眼前看到一幕惊得几乎停止了心跳。 阿蕾正看著他。用一双瞪得又圆又鼓的眼睛,狰狞的看著他。 而乌恩奇的手中剑,在刚才的狂乱中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穿透阿蕾的胸腔。 穿过背部的剑还在滴著血,红色的血,就像当时艾青流的血一样。 他们用同样的眼神看著他,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丑陋又可怕的怪物! 他杀了她!他最终还是杀了她! 到底是什麽时候刺出的这一剑,乌恩奇完全没有一丝的记忆,他只知道自己被仇恨与疲惫吞噬得太久太久了。 “不──阿蕾……阿蕾!” 回过神的乌恩奇吓得猛的收回手中的剑,泛著寒光的剑从阿蕾的身体里退出来,阿蕾迅速的喷出了一大口血,直直的喷在了乌恩奇的脸上,身上。 阿蕾的身体瘫软的倒在地上,胸口不断的流著血,就像一条溪流一样仿佛永无止境。 乌恩奇也重重的坐在了地上,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看了看,他几乎忍不住尖叫起来,眼前的阿蕾还没有完全断气,全身正剧烈的痉挛著。 乌恩奇急忙爬到她身旁,手脚一阵慌乱的将阿蕾的身体抱起躺在自己怀中。 “阿蕾!阿蕾……不、不要……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想杀你!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阿蕾痛苦的看向乌恩奇,胸口剧烈的起伏著,她抬起一只手,一只沾满了血液的手,用力的抓住乌恩奇的衣服,仿佛欲意撕碎了一般。 她的血在流,她的眼泪也在流,她艰难的开启著双唇,直到挣扎了很久才说出一些只言片语。 “王……王……” 乌恩奇的心又再次紧了起来,阿蕾还在继续的挣扎道:“王、他……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他、他……一定会杀了你!” ──他不会放过你。 ──他一定会杀了你。 乌恩奇耳边不断的回响著著两句话,阿蕾的手仍旧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看著他双眼流露一抹绝望的痛苦。 阿蕾的喘息越来越急促,眼泪也流得越来越汹涌,她现在很想巴布,真的很想他。她多麽希望这个时候巴布能够陪在她身旁,守著她,看著她。 “巴布……巴布……” 叫著自己心上的名字,阿蕾终於断了气,但已然放大瞳孔却还是死死的瞪著乌恩奇。 “阿蕾!阿蕾!不要!不要死!求你……” 乌恩奇摇晃著阿蕾冰冷的身体大叫著,可躺在怀中的人却已经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自己明明不想伤害她的!可她为什麽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为什麽!为什麽?! 乌恩奇静静的将阿蕾的尸体抱在怀里,不由的回想起小时候阿蕾,他,还有巴布在一起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在眼眶中荡漾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这时,背後传来厚重的脚步声,男子没有回头,只听见身後传来了无比冷静的声音。 “人已死,便没有什麽可留恋。人生就是如此,很多事你不想去做,不忍去做,但却又不得不做!记得将这里收拾干净,再将尸体沈入潭底,不久大概就会有人发现的!他们定会认为是大兰所做,若他们起兵,你便可以趁此机会得到旭日干最後那批实力的准确消息。” 白易淡淡的说,连看都没有看乌恩奇一眼,便直径向树林外走去。 “义父……如果没有意外,得到消息後,蓉儿是不是就真的可以回大兰了?” 乌恩奇抬起黯淡的双眸,看著白易的背影痴痴的问道。 白易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傻孩子,你连义父的话都不相信,你还能相信什麽?” “那就好……那就……好……” 他真的已经太累了,也真的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他怕自己杀的人会越来越多,自己身上的罪孽会越来越重。 白易消失在树林後,乌恩奇抱起阿蕾的尸体走到潭边,先用水清洗干净了阿蕾沾满血和污垢的脸,然後才慢慢的将她的身体放入水潭中。 看著阿蕾的在水中一点点的下沈,乌恩奇跪在潭边双手的手指已深深的抠进了泥土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别怪我……” 乌恩奇说著却不禁大笑了出来,笑的是那样的凄凉,眼泪还在不停的在往外涌,控制著哭声,男子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含著眼泪的大笑不知何时已变成悲恸的哭声,他想大哭一场,但却不敢,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所以只能一直压抑著哭声。 如果有一天,一个人失去拥有快乐的权利,并且也失去了伤心的权利,也许这才是一个人真正感到最无助,最悲惨的时候。 第二天清晨,士兵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阿蕾的尸体浮在树林中的水潭上,全身已经被水泡得肿胀不堪。 正如白易所料,所有人都认定是杀死阿蕾的是大兰人所为,全军上下骚动不已,各将领也都按捺不住愤怒的情绪,纷纷面见王者商议此事。 而作为阿蕾的父亲──军师格根,更是悲痛欲绝的跪在旭日干面前,请命湖梭即时起兵攻打大兰。 ☆、 (四十八)欲擒故纵 乌恩奇进入到帐篷里的时候,看见格根正跪在旭日干的面前,一双血红的双眼看著地面,却也已是泪流满面。 男子暗自咬了咬牙,没有再多看一眼,直径便走到旭日干的身旁。 “属下参见王。”乌恩奇低头恭声到,虽然他和旭日干关系非同一般,但在这麽多将领面前这君臣之礼还是必不可少的。 王者看了乌恩奇一眼,伸手将他扶起,叹了一口气道:“乌恩奇,你也知道了麽?格根军师的女儿已经……” 乌恩奇点了点头,脸容有些苍白道:“王,查出是什麽人干的麽?”“还能有谁!”还没等旭日干说话,格根就大吼起来,“一定是大兰的那些畜生!阿蕾才只有十八岁啊,还是个小姑娘,那些畜生怎麽忍心下手如此狠毒!王,您一定要给属下做主啊。” 闻言,乌恩奇只觉眼前一黑,瞬间出现的是阿蕾临死前的模样,心脏不住的开始生生发疼,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才定了定神到:“王,难道是有大兰人入侵了我军内部?” 旭日干摇头道:“非也,我军周围已是严加防备,不可能有兰君入侵,我怀疑是那个奸细所谓!” “奸细?”乌恩奇大惊道,“王何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1 出此言?”旭日干冷哼一声道:“最近,我查这奸细查得要紧的很,他定是在慌乱之中露出了马脚,却不巧被阿蕾发现了,所以才杀人灭口的!” “王所言甚是!属下们也这样认为!”站在旁边的几位将领道,“现在形式窘迫,若真是要查出这奸细,再攻打大兰恐怕为时晚矣,那奸细之所以会杀了阿蕾,无非是要扰乱军心,属下认为湖梭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让那奸细有机可趁,还请王及时下令攻打大兰!大不了给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旭日干听闻将领所言,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面容沈重,似乎正在考虑著什麽。 只见跪在一旁的格根突然抬起头道:“是啊!王,快下令攻城吧!我格根就这麽一个女儿,现在也遭大兰毒手!属下就算拼了这天老命也要让大兰人血债血偿!虽身为军师,属下不该如此感情用事,但与大兰这一场血战早晚不可避免,想想那些惨死在兰军剑下的那些战士们吧,王!请不要在犹豫了!” 格根说完,一拳狠狠的砸向地面,失声痛哭起来。 乌恩奇紧握著双拳,看著那一张张愤怒的面孔,心中已是一片悲凉。这些都是他的敌人吗? 这麽多敌人……他要用几世的鲜血才能平息他们的愤怒,又要用几世的鲜血才能洗净自己身上这些肮脏的杀戮! 他悲伤,他痛苦,可这些他都不能表现出来,而只能活生生的往肚子里面咽。 “乌恩奇。”耳旁传来旭日干的声音,乌恩奇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是!属下在。” 旭日干道:“对於刚才将领们说的这些你有什麽看法?你同意在这个时候起兵攻城麽?” “属下……”乌恩奇犹豫了一下,心想看来不必他亲自怂恿,旭日干就已有些按捺不住了,当下连忙继续道,“属下想了一下,各位将领所言有理,既然早晚要都打,他们已开始出手对付我们的人了,我湖梭若让步岂不是显得我们怕了他们,上次败北而归,只不过是中了那贼子的圈套,今非昔比,在属下看来只要我湖梭拿出真正的实力,想必大兰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乌恩奇最後一句说的很巧妙,这无非是在给旭日干压力和暗示,要与大兰打仗可以,但要想赢了大兰,除非旭日干拿出真正实力,也就是他最後的一张王牌。 男子话音刚落,就见旭日干脸色一变,双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凶恶,乌恩奇大惊,已为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直白,让旭日干察觉出了什麽。 但还没有等他想得太多,就听一声巨响,旭日干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桌子。 所有的将领都抬眼看向王者,谁都不敢说半个字,甚至大家都摒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真正的实力!湖梭真正的实力!哈哈,”旭日干忽然大笑了起来,神情中闪过一抹疯狂,双眸中闪过一丝杀气,“湖梭真正的实力是什麽?!哈哈,我旭日干就让大兰那帮贼臣狗子看看,到底什麽才是湖梭真正的实力!” 说罢,只见旭日干抽出腰间的佩剑朝平时坐的虎皮椅上砍了下去,虎皮椅霎时从中裂成了两半,一个黑色的匣子显露了出来。将领们瞪大了眼睛,乌恩奇也颇为震惊的看著那个黑色的神秘匣子。旭日干打开匣子,里面却出乎乌恩奇意料的没有什麽特别的东西,只有一面色泽陈旧的旗帜静静的放在里面,散发著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 王者拿起旗帜,在众人面前展开,所有的将领为之一颤,眨眼之间便齐齐跪下。乌恩奇不明所以,但见此状也连忙躬身下跪。之後便听所有人大呼:“吾王英明!吾湖梭必将永垂不朽!” 乌恩奇显然有些不懂,暗自抬头向那面旗帜看去。旗帜呈三角状,颜色暗黄,上面有著一些奇怪的图腾,但看起来并没有什麽特别之处。 这些人为什麽看见这旗帜就如此又畏又惧?那面旗帜难道就是旭日干最後一张王牌? 旭日干寒目扫视了一遍所有人,沈声道:“本王原想等抓出那奸细以後,再与各将领商榷攻城的战略,以确保万无一失。但如今大兰可谓是咄咄逼人,从最开始的东门一战直到大漠,无一不是要将本王和湖梭至置於死地!现又在本王的大营之中滥杀无辜,他们也实在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既然如各位所说,与大兰迟早都不可能避免这一场血站,那麽本王就算是拼上湖梭百年基业,赌掉自己的这条命,也要同大兰决一死战!” 众人看著王者坚决的表情,不由的都红了眼眶。这麽多年的战争,又是持续了多久的痛苦和疲惫,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著一片不为人知的沧桑,而现在,似乎终於能够看见这条漫漫长路的终点,他们心中是怎麽的一种感慨,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很难体会。 不管这最後的终点是光明还是黑暗,是胜利还是失败,只要还有一个人,想旭日干那样的人,始终不离不弃的站在山巅之处向他们引路,那麽所有的人便就永远不会失去前进的动力和方向! “各位将领听命!”旭日干转过身,面容凝重的厉声道,“传本王的话下去,每个战士都做好充分的准备,给本王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随时待命攻打大兰!” 旭日干顿了顿,看著不远处的大兰地图,目光犀利无比,几乎咬牙切齿道:“这次一战,也是最後一战!本王早已做好了打算,湖梭在,我在!湖梭亡,我亡!” “是!属下领命!属下愿誓死追随王!此次攻城,若失败而归,吾等也绝不会苟且於世!” 旭日干微微点头,有些动容的看过每一个人,最後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乌恩奇身上。 从刚才起一直保持著沈默的乌恩奇,与王者对视的那一霎那,只感觉冷汗瞬间铺满了全身每一个角落。 他不知道王者那样的眼神代表的是什麽,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一直等待出手的机会,终於到了。 乌恩奇低下头平静道:“王,既然决定攻打大兰,那王可也决定了攻城时间?” “攻城时间……”旭日干缓缓道:“这个我得好好想一想,对,必须好好想一想。” 旭日干走到一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来喝,闭目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长叹道:“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本王现在有点累,你们先下去吧,让本王一个人静一静……” 拿起手中的旗帜放到眼前又仔细看了一遍,旭日干接著道:“静静的想一想,这一仗到底该怎麽打,你们都走吧。” 将领们行礼便起身离开,乌恩奇也跟在他们身後,只是在跨出帐篷的最後一步,男子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自己想看什麽,只是逼迫著自己目光全全放在那面旗帜上。 他必须要在旭日干发动进攻之间,将他的计划全部瓦解。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2 换句话说,旭日干随时都可能进军大兰,那麽自己就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快行动。 不错,的确是最短的时间,最快的行动。 赫尔邪一边喝著酒一边大摇大摆的走进旭日干的帐篷。 旭日干抬起头看向他,刚才的疲惫似乎瞬间一扫而空,王者冷笑一声道:“刚才的一切你都听见了?” 赫尔邪也笑了一下,将手中的酒袋甩向旭日干道:“听见了听见了,有我家小莫的千里耳在,什麽隐私闺密听不见?” 旭日干喝了一口酒道:“我照你说的已把湖梭最後的一张王牌拿给他们看了,你真的确定这样能捉住那个奸细?” “怎麽?你不相信我?”赫尔邪瞟了一眼旭日干道,“自从我得知那小姑娘死了开始,我就知道那个奸细有点沈不住气了,这沈不住气有两点可能性,一是他已确定大兰到最後必定会取胜,所以他太掉以轻心而露出了马脚,二是他根本没有露出马脚,只是想借杀人这根导火线,让你尽快下令攻打大兰,也就是让你尽快去大兰送死。” “那你为什麽又要我把这个东西拿出来?”旭日干拿起旗帜问道,“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觉得让我这样做是多此一举麽?” 赫尔邪大笑了两声,又喝下一大口酒,俊美的脸上已开始出现淡淡红晕:“哈,才不是会是什麽多此一举,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人世间有很多事,若不是你自己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亲自感觉到,是很难相信的。你若不相信,那麽必定会不忍心,你若不忍心,那麽最後死的那个人绝对就是你!呵呵,我这叫什麽,我这叫放长线掉大鱼,你知道麽?” 旭日干对少年说的话,有些似懂非懂,总觉得这其中好像隐藏著什麽重要的信息,但他此刻又猜不透。 王者很想知道赫尔邪的师父到底是个何方神圣,怎麽会对大兰和湖梭的之间的事如此了解?旭日干脑中突然想到一个人,但又立即否定了,他现在实在没有经历和时间去想得太多。 旭日干定了定神问:“那你这条大鱼什麽时候才会上钩?” “这个嘛……”赫尔邪神秘的一笑,“就要看你这个鱼饵的表现咯~~” 说著,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将瓶子里的粉末洒在了旗帜上。 旭日干正想说些什麽,但却被赫尔邪抢先道:“放心,这东西不会弄坏你的王牌的!我想最快那个人今天晚上就会动手,最晚也是今天晚上就会动手,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旭日干对少年说的一切将信将疑,带著有些不安的心情静静等待著夜幕的降临。 而之後的事实却证明,旭日干等来的不止是无尽的夜空,连同晚风一起带来的还有一抹神秘身影,那身影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悄然潜入了王者的帐篷之中。 而那时的帐篷里,空无一人。 欲擒,故纵。 这是赫尔邪对旭日干说的最後一句话。 ☆、 (四十九)狩 上 黑夜。 一个无风的黑夜,正透著丝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寒意。 乌恩奇褪下白日的行装,换上了一身简单而素雅的劲装,在夜幕的庇护下他悄悄来到了旭日干帐篷的附近。 帐篷里的没有光亮,乌恩奇无法得知旭日干是已睡下了,还是根本就不在那里面,而令他感到更奇怪的是帐篷周围也没有增加人手来守夜,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有站在门外的两个士兵。 乌恩奇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但此时此刻他却也顾不得那麽多了,今晚是他最宝贵的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说不定旭日干明日就会拿著那张王牌起兵攻打大兰,那麽他这麽多年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男子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心想以自己的轻功要潜入帐篷,并非难事,可在不确定帐篷里面的情况下,他却不想这样冒险来打草惊蛇,经过一番思索,当乌恩奇定下神时,竟已直直的向去旭日干的帐篷走去。 站在门口的两名士兵看著,一身劲装的乌恩奇朝他们走来的时候,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 乌恩奇朝两人微微的一笑,月光下衬得这抹笑容有些别样的魅惑,乌恩奇仿佛毫不在意的向帐篷里走去,与其偷偷摸摸的提心吊胆,还不如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这样反而可以降低别人对你的防备。 “请、等一下……”一位士兵有些不自然的伸出手挡住乌恩奇的去路,“没有王的吩咐,谁也不能进……” 乌恩奇没有回答,若是轻易回答很容易露出马脚,他只是淡淡看了那个人一眼,便继续朝帐篷里走去。 这次另外一个人也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道:“你不能进去,王现在不在,如果有什麽事请在这里等王回来再说。” 听到这里,乌恩奇心里扬起了一抹微笑,旭日干果然不在里面,否则这两个人也不会如此极力的阻止他进去。 乌恩奇坦然的一笑道:“我知道王不在,是他让我今晚过来的。” 这里的湖梭人都知道旭日干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位士兵不敢抬头看乌恩奇,只是有些小声的道:“没有王的吩咐,就算是一只蚂蚁,我们也不能让它进去。” “但我想我绝对比一只蚂蚁更招王喜欢,王让我来侍寝,如果回来看不见我在床上,你们想他会怎样?若是王真的发怒,你们谁能担当得起?” 乌恩奇微笑著温柔的说完,两位士兵像中邪了一样呆呆著望著他慢悠悠的走进帐篷,在身体完全进入帐篷的瞬间,男子方才柔软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 点燃一个火折子,乌恩奇快速的走近旭日干白天所砍断的虎皮椅前,那个漆黑的盒子还放在那里,就像一种无形的吸引力,等待著有人去触摸它。 乌恩奇双手有些颤抖的捧起盒子,当他拿出盒子里的那面旗子时,男子几乎兴奋得双眼发光,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等待的这一刻,竟来得如此的容易而简单。 可就在乌恩奇还来不及高兴时,他却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就算他得到这面旗帜又有什麽用呢?他依然不知道旭日干最後的王牌到底是什麽? 一定还少了些什麽,少了一些关键的东西,比如旭日干打算那这面旗帜来干什麽呢?为什麽当他拿出这面旗帜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纷纷下跪?这面旗帜到底又象征著什麽? 乌恩奇百般思索,仔细观察著旗帜上复杂而诡异的图腾,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难道湖梭身後真的有一个强大的後盾,而这後盾只会听从这面旗帜的号召?如果真是这样,按当时大家看见这面旗帜的表现来看,这後盾一定就是湖梭的灵魂所在。 可这所谓的强大“後盾”到底是什麽呢?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3 是一批部队?还是某种神秘的力量? 乌恩奇又开始在帐篷里翻找起来,他相信一定还有些线索他没有发现,旭日干不可能仅凭这一面旗帜就能指挥那些“後盾”,这当中一定还隐藏著这些“後盾”的信息。 男子全身冷汗的到处寻找,他的心几乎紧张得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他甚至急切的渴望著能够发现一张地图或是一些奇异只言片语。 但却什麽都没有,他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而就在这时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从地面传来,待他发现的时候,脚步声已是节节逼近。 乌恩奇抬起头,睁大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帐帘,顿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是旭日干吗?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在这里? 乌恩奇在慌乱之中平静下思绪,他吹熄火折子,快速的将所有的东西放到原来的位置,听著脚步声渐渐的进入帐篷,男子屏住呼吸抽出手腰间的匕首,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慢慢的靠近黑暗中旭日干高大的身影,正准备动手之时,就听见旭日干低笑了一声,随後屋里便亮得犹如白天一样。 旭日干还是向往常那样温柔的笑著对视上男子的双眸,语气却更加的玩味:“乌恩奇,果然是你。” 乌恩奇心里暗自一惊,但很快却也转眸莞尔迎合,双瞳中布满了紫光,刚才握在手中的匕首,已悄然的藏在了身後。 “呵,是我,难道你还希望是别人?” 旭日干没有回答,只是走近乌恩奇的身旁,闻著他的发丝道:“好香……你洗过身子了?洗了身子跑到我这里来,还故意不燃灯,你到底想干什麽?” 乌恩奇看著旭日干戏谑的神情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心里不禁一沈,但那张绝美的面容却还是勾起弧线优美唇角,故意沙哑著声线道:“哦?你确定是我想干些什麽,而不是我想让你干些什麽吗?” ☆、 (五十)狩 下 看著男子眼中若隐若现的暗示,旭日干只是淡漠的一笑,缓缓走到一旁。 王者一手抚摸著桌子的边沿,一边朝虎皮椅中的黑匣子看去,乌恩奇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唯恐旭日干发现什麽异常之处,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旭日干竟什麽也没有察觉,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又再次收回了目光。 “我记得我吩咐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乌恩奇,你是怎麽进来的?” 旭日干轻描淡写的问著,但目光却异常犀利的看著乌恩奇。 乌恩奇没有闪躲,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惶恐,只是稍微顿了顿道:“我只是说我是来侍寝的,况且,我不认为王口中所指的谁也不准进来,也包括我。” 旭日干扬眉看了他一眼道:“哦?不包括你?为什麽这样认为?” “因为我乌恩奇谁也不是,也更不是你口中的谁。” “那你是什麽?” 乌恩奇深看了旭日干一眼道:“我只是人,你的人。” 旭日干笑了,但双眸却闪烁著苍凉,他转过身,没有直视男子的眼睛,叹了口气道:“不错,你是我的人,我倒是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这句话。” “你……” 乌恩奇还想说些什麽,却见旭日干已拿出了黑匣子里的那面旗子开口道:“你知道这到底是什麽吗?” “这……” 旭日干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乌恩奇诧异万分,犹豫了一下朝王者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这面旗帜,除了湖梭历代的首领和几位世袭将领的後代看见过,几乎没有人知道这面旗帜的存在,它是湖梭创建之时先祖们传承下来最宝贵的东西,”旭日干看了看手中的旗帜,又抬头向乌恩奇望去,神色略微有些复杂,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道,“你会不会很好奇,这面破旧的旗帜,到底有什麽作用?” 闻言,乌恩奇心里一惊,他本能的直觉告诉他,旭日干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才故意问这样的问题来试探他?可旭日干为什麽要这样做呢? 捕捉著王者脸上微妙的变化,乌恩奇定了定神道:“既然这面旗只有王和几位将领看见过,那必然是极为重要之物,我若好奇,又有什麽用呢。” “这可不一定,我既然已这样问你,就做好了回答你的准备,乌恩奇,告诉我你想不想知道关於这面旗的事?” 旭日干说著已再次走近了乌恩奇身旁,乌恩奇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著他,感受著王者朝他逼近气息,心中开始狂躁不安。 “我问你,怎麽不回答?”旭日干一手抚上乌恩奇的脸颊,眼神中柔情备至,“乌恩奇,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在大漠的时候我抱著你对你说的话?” 感受到旭日干冰凉的指尖在脸上游走,乌恩奇全身一颤,在大漠中的一幕幕就像墨染的宣纸一样在他的眼底蔓延,他怎麽可能忘得了这些? 一直被乌恩奇努力埋葬在人性最底层的情愫,仿佛又再次被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挖掘出来。 旭日干细腻的抚摸著男子的双唇,凑近身子嗅著乌恩奇身上的气息,闭上眼道:“那时,你问我凭什麽信任你?又用什麽理由说服自己?我说我不需要任何理由说服自己,我信任你,只凭你是乌恩奇……然後,你又问我,是不是从此毫无保留,我当时是怎麽回答的?我说,对,从此毫无保留……” 乌恩奇微微皱眉的看向旭日干,他几乎越来越猜不透旭日干现在到底想干什麽。如果他真的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为什麽偏偏要选择这种时候对他说这种话呢? 旭日干注视著乌恩奇的眼睛,淡淡的一笑,随之将彼此的距离拉远了一些,背过身让乌恩奇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面旗帜可以说是湖梭一族的龙脉,当时湖梭建立初期,只是一个极小的部落,历年四处征战以吞并其他部落来壮大自己的力量。” 旭日干说著,看了乌恩奇一眼又道:“每当先祖征服一个部落後,都会将那些部落当中最勇猛最强的战士挑选出来,送到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进行训练,就这样日复一日,被送往那里的战士越来越多,便组成了一支不小的队伍,先祖们将这支队伍分为了三组,以每组的实力分别用黄,白,蓝三旗来命名,三组军队历代相传,以湖梭最凶恶最冷酷的练军手段来训练他们,因为他们都是来自战败的部落,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去在乎他们的死活,就这样,直到後来,有了大兰的出现……” 乌恩奇认真的听著旭日干说的每一个字,心跳也不自觉的开始慢慢加快起来,他瞳孔剧烈的波动,一瞬不瞬的看著旭日干,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归於平静。 王者神色变得有些暗淡,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大兰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4 的军力很强,经过这麽多年的战争,直至我父王,那支军队已经被大兰消灭了白旗和蓝旗两队,至於最後的黄旗,父王在临终之前将这面旗传给了我,他对我说,黄旗是三组队伍中最强的一个,非到与大兰生死决战之时绝对不能用,”旭日干拿起黄旗看了看,转向乌恩奇道,“这已是湖梭最後的一张王牌,乌恩奇,你知道麽?我万万没有想到湖梭竟可以将我逼到如此地步,逼我不得不赌上湖梭百年的基业!” 眼见旭日干深陷痛苦的摸样,乌恩奇一阵失神,只是缓缓的启动著双唇道:“仅凭这支部队真的能打败大兰麽?” “我不知道,”旭日干咬牙道,“但我必需要与大兰打这一场仗,不管是赢还是输,都不能让大兰如此好过!” 乌恩奇实在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仇恨,怎样的一种战争可以在人的心里持续了如此长的时间却可以以历久不衰?人活著的意义又是什麽?难道只是为了无休止的传承这种仇恨与战争麽? 心中一阵嘲笑,毕竟自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乌恩奇走近旭日干道:“那这支部队现在在什麽地方?” 旭日干转过头,用一双充满力量和深邃的目光看向他,两人对视了很久,才见旭日干松懈下神情道:“我从没有见过这支军队,也不知道这支军队在什麽地方,但我却能找到他们,你信不信?” “我信,但我不懂。”乌恩奇淡淡道。 旭日干一笑道:“你不懂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後你慢慢就会懂了。” 王者的话让乌恩奇听得似懂非懂,男子沈默了一会儿又道:“为什麽……要对我说这些?” “为什麽?因为我说过会对你毫无保留的,”旭日干仰头深深吸了口气道,“其实我今天将这面旗拿出来给大家还有一个目的。” “目的?什麽目的。” 旭日干来回的度步,目光始终停留在乌恩奇的身上:“赫尔邪有一个计划,说是可以抓住营中的那个内奸,前提是要让我把这个东西拿给大家看,因为他断定内奸绝对就在那些人当中,而那内奸要找的也正是我手上的这面旗帜──湖梭最後的一张王牌。” 乌恩奇面部一阵抽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看著旭日干冷冷一笑道:“他倒是很聪明,他怎麽知道那内奸就在我们其中呢?他又怎麽知道那内奸什麽时候动手?万一那个人要找得根本就不是这个东西呢?” “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想过,只是我实在无法拒绝他的这个计划。” “哦?”乌恩奇扬眉道,“这世上居然还有王无法拒绝的东西?” 旭日干没有理会男子口中的讽刺,只是微微点头道:“我无法拒绝,是因为赫尔邪说他敢断定那个内奸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那个人只要看见这面旗帜,最迟今晚就会动手,我实在很好奇知道那个内奸倒是谁,也很想看看那个内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居然可以把我旭日干玩得团团转,所以我便答应了他。” 王者看著乌恩奇的目光越发的冷漠与犀利,仿佛要在他身上看穿一百一千个洞,乌恩奇只觉得脚底冒著寒意,他摸著匕首的手指都在激烈的抖动。 男子抿了抿双唇,将视线投向地面道:“那……那你抓到那个人了麽?” 话音一落,四周陷入了深深的沈默,旭日干犀利的目光逐渐变得苍茫淡漠,他缓缓走近乌恩奇将他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叹了一口气道:“抓到了,自然是抓到了。” 感受著旭日干臂弯中传来的温度,乌恩奇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瞬间,他已经知道都结束,不管是什麽都已经结束了。 他宁肯自己被这个男人杀了,也下不了手去杀了这个男人。 “那你准备把他怎麽办?” 乌恩奇的嗓音有些沙哑,而旭日干只是摇了摇头,吻上他的脖子道:“我累了,真的好累,这个问题明天再问好不好?乌恩奇,你说你是来侍寝的对不对?” “我……” 乌恩奇一字未成就已被旭日干打横抱在了怀中,王者双眸毫无掩饰的燃烧起一层浓烈的欲火。 “旭日干,别这样……” 乌恩奇挣扎著,旭日干一把将他丢在床上,一个翻身将乌恩奇压在身下,捂上他的双唇,便开始动手撕扯他的衣物。 “嘘……别说话……”旭日干一口用力咬上他的唇,粗重的喘息道,“乌恩奇……我要你,现在就要你……” “不……不要……旭日干!” 乌恩奇突然觉得胸膛一片冰凉,胸前的突起被旭日干用力的肆意玩弄著,他全身剧烈的颤抖,每一处被王者吻过的地方都像火烧一样疼。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做…… 他为什麽不干脆杀了我,为什麽还要这样对我…… 旭日干,你到底想干什麽? 男子半昂的分身被王者握在手掌中不断的套弄,快意逐渐侵袭了乌恩奇的神经,旭日干粗鲁而野蛮的占有欲仿佛让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情迷的漩涡。 “乌恩奇……乌恩奇……” 旭日干喃喃的念著他的名字,血红著双眸,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欲望,只见他用力的拉开乌恩奇的双腿,将自己膨胀得紫红的硕大挺入了男子干涉的巢穴当中。 “啊──不要!” 突入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乌恩奇不由自主的惊呼,下体传来的那种撕裂的痛苦,仿佛要将他置之死地一般。 旭日干快速的抽送著自己的分身,面无表情的看著乌恩奇因疼痛或情欲而染红的脸颊,他双手用力的扣住男子双肩,一轮又一轮的进行著猛烈的贯穿。 “恩啊……不……旭日干……别这样……啊……好痛……” 乌恩奇在王者的身下苦苦的哀求,旭日干从没有像这样粗暴的对待过他,也许比肉体的折磨更痛苦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旭日干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用手摸著男子的面容道:“好美……好美的一张脸……就像我当时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一样……” 王者柔软的目光瞬间变得凶恶,一把将乌恩奇翻过身,让他跪在自己的身前,旭日干再次进攻起那脆弱的巢穴,鲜红的液体顺著乌恩奇的大腿缓缓流了下来。 “乌恩奇……乌恩奇……我爱你……恩啊……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旭日干在乌恩奇的耳边快意的低语,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撞击,让男子几乎痛苦眼前发黑。 “不行了……不要!嗯……旭日干……我不行了……求你……” 乌恩奇的声音已因为亢奋的呻吟而变得沙哑,听著旭日干在耳边不断重复那些爱语,他仿佛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就此破碎了,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唯独痛苦,却依然那样清醒。 下体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5 的麻木,不知已被王者折磨了多久,没有了以往的温度,乌恩奇只能感觉到冰冷的抚摸,和永无止境的占有。 “乌恩奇……乌恩奇……” 一阵剧烈的痉挛过後,男子再也支撑不住的失去了意识,他似乎只能依稀的感觉到旭日干就像一头无法满足的野兽,一次又一次的不停占有他的身体。 “乌恩奇……你到底要我怎麽办……我该怎麽办才好……我那麽爱你,那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为什麽……” 旭日干看著乌恩奇晕厥的面容,快速的抽动了分身,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王者在攀登上欲望巅峰的瞬间,将一股浓稠的精液再次射在了男子的体内。 他无力的压在乌恩奇的身上,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方才血红的瞳孔逐渐暗淡了下来。 “为什麽……我的心和我的爱……却还是不能打动你一点?乌恩奇……你真的就从没在乎过我的感受麽……” 旭日干闭上了双眼,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梦最残酷的事实竟不是从梦中醒来,而是在你醒来之前才发现其实那个梦早就已经破碎了。 黎明到来的时候,旭日干深看了一眼还未苏醒过来的乌恩奇,起身悄然的离开了帐篷。 他的面容有些憔悴,但站在满地的晨光中却仍是显得那样高大而挺拔,旭日干注视著远处冉冉上升的朝阳,目光再次变得深邃,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内心隐藏的悲伤。 赫尔邪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同旭日干一起看著初升的太阳,他百无聊赖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你很冷静。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很多……不,不对,是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如此冷静。” 旭日干没有看他,仍旧注视著朝阳道:“那我应该怎样?” 赫尔邪耸耸肩道:“我以为你知道真相後会先很痛苦,然後会完全的失控,最後万劫不复。” 旭日干笑了一下,但笑得很苦涩:“你说得没错,但你知道比这些更严重的是什麽吗?” “是什麽?” “疯狂。完全的疯狂。” 看著旭日干眼中闪烁的光芒,赫尔邪有些惊讶的问:“你疯了?” “对,已经疯了。” “为什麽?” 旭日干傻傻的一笑,回过头时大地已被温暖的阳光所包围,也为他苍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采。 “因为,我还想再赌一次。” 赫尔邪愣了一下,随即似乎便想到了什麽看向旭日干,不禁摇头长叹:“我看你的确已经疯了。” ☆、 (五十一)随疯飘摇 上 旭日干拿出那面陈旧的黄色旗帜,细细的抚摸过印在上面的指纹,将额头深深的埋入了双掌之间。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麽是他……为什麽偏偏是他……” 看著旭日干痛苦的模样,赫尔邪过了很久才开口道:“其实你早就已经怀疑他了对不对?为什麽要欺骗自己呢?” “怀疑?”旭日干苦笑著摇头,那个强势的,充满了力量和霸气男人此刻看上去竟是如此的脆弱,“对……我的确怀疑过他,可当我看见他用剑割过自己的咽喉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怀疑他,我爱他,信任他,更不想失去他……” 没有人能够理解旭日干此刻的感受,他痛苦也许不是因为他深爱的人背叛了自己,而是直到如今他才真正的发现原来自己从未走进那个人的心里。 旭日干强忍著眼底发作的液体,他不允许自己哭,也不允许自己伤心,只是笑了笑道:“你一定觉得我很蠢对不对?” 赫尔邪没有经历过爱情,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安慰旭日干,他只听说爱情是一个很残酷的东西,如今看来他才终於明白为什麽说爱情是一个残酷的东西,正是因为在它残酷的同时却也是让人无法自拔。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和他之间的事,我并了解,也不想了解。我只知道这天底下没有那麽多蠢人,只不过是很多人不愿意让自己去做太聪明的事罢了。” 王者深看了一眼少年青涩却已略显成熟的面容,点头迟疑道:“也许吧……” “好吧,”赫尔邪一扫神色中的深沈,露出原本戏谑的面容道,“让我听听你这个疯子最後还想赌什麽?我也好决定要不要陪你一起疯。” 旭日干看著少年,眼波中荡漾起一丝莫名的情绪,也许在你人生最绝望的时候,能听见一个人能陪你一起疯狂,那确实是一种莫大的鼓舞和力量。 “我想赌的是旭日干对乌恩奇的爱。” 赫尔邪扬眉道:“哦?怎麽赌?难道你手上还有筹码?” 旭日干道:“有。” 赫尔邪道:“是什麽?” 旭日干握紧手中的那面黄色旗帜道:“湖梭最後一张王牌。” 赫尔邪摇头道:“你觉得值得麽?赌上湖梭百年的基业,万一输了,你就成了湖梭的罪人,你对得起你的子民麽?对得起湖梭的先祖麽?” “我不在乎!”旭日干大吼道,双眼瞬间变得血红,“这些我全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那个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不相信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真的都无动於衷,我不相信他真的忍心杀了我,我更不相信他没有对我动过一点真心……” 脑中的画面不断涌动,一幕幕的再旭日干的眼前飘过,和乌恩奇在一起的快乐与痛苦,和他拥有的那些难忘的回忆,这些蚀骨让旭日干死都无法割舍的东西,那个人难道就真的可以做到视若无睹麽? 赫尔邪看著旭日干因激动而扭曲的面容,不知为何叹了一气道:“喂,疯子,你知道麽,我起初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你一把刀,让你砍了那个家夥,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旭日干不屑的冷冷一笑:“让你们皆大欢喜,让我一人痛不欲生,对不对?” 赫尔邪大笑道:“哈哈,说的好!可是你做不到,不是麽?因为你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自私的疯子。” 旭日干道:“所以呢?” 赫尔邪耸耸肩道:“所以喽,疯子就是疯子,对付疯子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别管他,另一个是陪他一起疯。我既然来了,就无法做到不管你,况且,有这麽好的机会,我若不好好疯他一下怎麽好意思呢?哈哈。” 旭日干道:“你难道不怕被我这个疯子连累?” “怕?”赫尔邪一脸好笑的说,“我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麽写,我只知道两个人疯绝对比一个人疯要意思得多。” 旭日干摇头不语,少年拍了一下他的肩,渐行渐远道:“但是,比起你的这个赌,你还是先想想该怎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6 麽给你的军师解释吧,毕竟死了自己心爱女儿的人是他。” 想起格根,又想起阿蕾,旭日干又陷入了深深的沈思,不管是多少人的愤怒与仇恨他都愿意为乌恩奇来背负,除了旭日干的爱,他希望能有那个人来同他一起分担。 当王者进入帐篷,看见那一张在苍白与憔悴中绽放著美丽的面容,旭日干一时间又再次沈迷了进去。 那个人还未醒,但却神色之中荡漾著一抹痛苦。 有人曾说,浮生若梦。那如今惊醒的到底是梦还是浮生,梦若飘渺,那麽,浮生是不是也已尽歇? ☆、 (五十二)随疯飘摇 下 乌恩奇在一身的酸痛中缓缓醒来。 昨夜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像一场噩梦,但就这样的噩梦却还是隐约让乌恩奇感到疯狂不已。 旭日干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强劲霸道的束缚,还有那大胆直白的爱语,都带给他多模糊不清的心动和痛苦。 而今天等待他又会是什麽呢?一切会在今天都结束麽? 自己在死前又会看见些什麽,旭日干的愤怒与憎恨麽? 是了,乌恩奇清楚得记得那个人说过,绝不会那麽容易放过一个背叛者,他会用他的鲜血祭奠每一个湖梭战士的亡魂。 旭日干会折磨他,让他在绝望与煎熬中慢慢死去,冰冷的死去。 想到这里,乌恩奇全身不住开始恐惧的颤抖,根本不敢睁眼面对这个从此黑暗的世界。 “乌恩奇,乌恩奇……”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就像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 “乌恩奇,怎麽了?你全身都在发抖。” 被褥被强行拉开,强烈的光线突然射来,让乌恩奇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人影紧握著他的双肩,当乌恩奇看清这人正是旭日干後,仿佛就像见鬼了一样挣扎著往身後的墙角躲去。 “王……” 不敢直视旭日干的面容,乌恩奇只是颤颤巍巍的小声叫著,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卑微的罪人。 看著男子恐惧的神情,凌乱的黑发,旭日干抿了抿双唇,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刺痛,他上前一把拉过那个僵硬的身体,用力的抱在怀中。 摸著乌恩奇的头道:“怎麽了,出这麽多汗?做恶梦了是不是,没关系,有我在,不要怕,我会一直陪著你……乌恩奇。” 头顶温柔的嗓音,让男子渐渐平静下来,睁著难以置信的眼睛看著前方,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一点点的消失。 这是怎麽一回事?他到底…… 旭日干细腻的抚摸著乌恩奇有些苍白的脸庞,对他笑得是那样温柔,就像平时一样的温柔。 “昨晚,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火了?”王者愧疚的说著,吻了吻男子冰凉的额头,“对不起,只要是你,我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很难受麽?要不要我找巫医来帮你看看?” “……” 乌恩奇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痴痴的看著王者这般无比关切的姿态,一瞬间他傻了,也乱了。 旭日干不是已经知道他是那个大兰奸细了麽?为什麽还要如此关心他,对他仍旧那样温柔? “不看也罢,来,我让厨房为你准备一些烤茶,快趁热喝了,你会感觉好很多的。” 王者端起一旁的瓷碗递到乌恩奇的面前,男子战战兢兢的看了王者一眼,低下头轻轻的喝了一小口。 淡淡清香入喉,不自觉让人感觉神清气爽不少。 乌恩奇抬眼凝视著旭日干清澈的目光,犹豫了一下道:“王……” “怎麽了?” 王者顺了顺男子搭在前肩的黑发,微笑著问,而这样的笑容却让乌恩奇更加惶恐。 “昨晚……” “我不是说过了麽?昨晚是我不好,太冲动了,以後不会再这样了,怎麽?你生我的气了?” “不、不是……”乌恩奇面容更加的困惑,支支吾吾著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安极了,暗自咬了咬嘴唇才接著说,“那个,昨晚……昨晚你说抓到的那个奸细,现在……” 旭日干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变化,还是那样温柔的眉间放一字宽,微微笑著说:“不用担心,那个人已经在刚才被处决了,我用他的人头祭奠了湖梭战士们的英灵。” “死了?!怎麽会……” 乌恩奇大惊著瞪大了眼睛,看看自己的身体毫发无伤,他也确定这不是在做梦,那死去的那个人又是谁呢?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怎麽了?干嘛这副表情,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奸细,他死了难道不好麽?” “当、当然不是……能够抓到那奸细,我也为王感到高兴,”男子的脑袋一片混乱,仿佛只是睡了一觉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他顿了顿又说,“只是,到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旭日干没有马上回答,静静的望著乌恩奇漆黑的双眸,男子那充满担忧和关切的眼睛,王者心中却在叹息,到底还能这样看著他多久呢?那美丽迷人的容颜,又是从何时起竟变得如此腐朽。 仿佛敏锐的察觉了旭日干神情悄然变质,乌恩奇正想起身说些什麽,却冷不防被对面男人伸手来回抚摸著他的头。 “好了,别问了,反正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答案,人都已经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可是……” 旭日干用手指轻轻压住乌恩奇的双唇,对他摇了摇头,起身背对男子站著,声线变得严肃道:“乌恩奇,比起关心这个,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办。” “重要的事,王指的是什麽?” 男子不明所以,只见旭日干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凝视著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在乌恩奇的眼前展开。 只看了一眼,乌恩奇便大惊著望向旭日干道:“王,这是!” 旭日干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湖梭最後的一张王牌,而我,现在就要把它交给你。” “……”乌恩奇思维恍惚,此刻竟说不出来一个字,只是用无比震惊的眼睛看著那个高大男人。 “乌恩奇,你听好了,我现在以湖梭王的身份交代你的这件事,决不能对任何提起,这是我与你之间的秘密,更是关系著整个湖梭族命运的秘密,你若将此事泄露半个字,不但我不会饶了你,就连湖梭先主的亡灵也绝不会放过你!能做到麽?!” 旭日干字字铿锵有力,利剑一般的目光注视著乌恩奇,这个帐篷内的气氛更是凝结到了极点。 看著王者严肃而充满戾气的面容,乌恩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更不知道之後还会发生什麽,只能怯生生的望著旭日干,双眸剧烈的颤抖。 “我……” “不要犹豫!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7 ?!” 旭日干提高了音量,瞬也不瞬的盯著乌恩奇,充满坚定的目光中却也隐约充满著期盼。 乌恩奇定了定神,深看了王者一眼,才点头道:“只要是王的吩咐,属下定能做到。” “好,好……”旭日干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柔和了许些面容认真道,“昨晚你也听我说了这面旗帜的来历,现在大兰欺我湖梭,决意置我湖梭於死地。从大漠回来後,我军元气大伤,虽莫尔邪愿意与我同盟,但却仍旧不是大兰的对手,所以现在我只能……” “只能拿出湖梭最後的一张王牌与大兰决一死战?你想让我去通知黄旗部队来支援?” 乌恩奇大胆的猜想,而旭日干也默认般点了点头。 “不错,我的计划是先与莫尔邪兄弟起兵攻入大兰,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而你则带著黄旗部队迅速的攻入皇宫,直捣黄龙,弑天子,令诸侯。这是我们反败为胜唯一的机会。” 也许乌恩奇死也不会想到,旭日干竟会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这样的赌注太大了不是麽?他难道就不怕万一我有个意外,那湖梭百年基业岂不是万劫不复?! 旭日干,旭日干,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到底想干什麽…… 王者沈著冷静的神色,让男子无法看透。 “为什麽是我?为什麽一定要选我去?” 旭日干深看著乌恩奇的眼睛,沈默了一下缓缓道:“因为现在我相信的人只有你!乌恩奇,我相信你,并且毫无保留,所以这次的任务只能你去完成!” 相信我?他还是这样说? 乌恩奇真的很想大笑一场,他到底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旭日干这样的信任?他乌恩奇不过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奸细,更是一个肮脏的混蛋! 为什麽,到底是为什麽,又有什麽能够告诉他…… 虽然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如今的巨变还是超乎了乌恩奇的想象,难道又是义父暗中做了什麽手脚帮助了他?才让旭日干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而杀了另一个替死鬼? 看著旭日干手中拿著那面陈旧的旗帜,那一瞬间竟是如此的诱人。 ──蓉儿,义父想你保证,你在大兰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只要一得到旭日干那张王牌,你就可以回家了。 脑中响起白易说的话,眼前的那面旗帜对男子来说仿佛就解脱和结束。 可是旭日干……乌恩奇抬眼一瞬不瞬的凝视著王者,而和这个男人一切真的也可以就此结束麽? 阵阵的心痛蔓延著全身,乌恩奇对自己也许这是最後一次了。 “既然王如此信任我,就算是死我也会完成任务,而且不会对任何人泄露半个字。” 旭日干露出欣慰的目光,挺直腰背抬头郑重道:“既然如此,那还不快接令,乌恩奇。” 男子下床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单膝跪在高大挺拔的王者面前:“属下在。” “湖梭先主再上,现在我将黄旗交给最信任的臣子乌恩奇,待他顺利归来助我湖梭完成大业,歼灭大兰!世界称王!愿先主天灵庇佑!” 旭日干高亢的说著,将一面旧旗,一块令牌,一张地图交到了男子手上。 乌恩奇手中拿著这三件信物,却觉得分外沈重,俯身叩首道:“属下视死如归,不复王之所托!” 王者将乌恩奇扶回床上,眼睛里流淌出那温柔,为他盖上被子。 摸了摸男子苍白的脸庞道:“好好休息吧,你明日启程,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 乌恩奇不语点头,只是因为自己不知道面对旭日干还能说些什麽。 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似乎要将他生生撕碎。 “这批部队,是在什麽地方?” 乌恩奇问道,旭日干却握紧了他的双手缓缓道:“长白山。” “长白山?!那里往返起码要半月,不,说不定要更长的时间。” “恩,但你不用急,最重要的是安全,我会想办法和大兰拖延时间等你回来,放心吧。” 旭日干柔情的语调不知为何让乌恩奇感到安心,冰冷的双手被温暖的包裹著,那股熟悉的暖流洋溢著乌恩奇的全身。 他心里有些徘徊,有些犹豫,但却始终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麽而发作。 “睡吧,我还要去找格根商量一些事,晚点再来看你。” 轻轻的在男子额头上落下一吻,又移向男子的双唇辗转了片刻,才起身离开。 掀起帐帘的旭日干再次回头,看著躺在床上那俊美的男子,笑了笑道:“乌恩奇,记住,我相信你,永远都相信,不要让我失望。” 看著放下的帐帘淹没了旭日干挺拔的背影,乌恩奇痛苦的侧身缩成一团,也许是想大叫,但却不能,只能死死的咬住被子。 直觉告诉他,旭日干也许知道些什麽,可为何却还要如此对自己?你的信任,你的爱,真的就可以这样不顾一切麽? 你要让我一辈子都活在背叛你的痛苦中对不对?为什麽不干脆杀了我,让我死得痛快一点! 紧紧捏著手中的旗帜,乌恩奇的目光变得暗淡。 对不起了,旭日干…… 不要怪我。 ☆、 (五十三) 启程 上 天,格外的蓝。 看著眼前这样美丽的天空和美丽的草地,仿佛让人不由的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但人却永远无法活在这如梦境般得世界中,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厮杀,阴谋和背叛,无情的折磨著这原本安宁祥和的天地,将蓝天染成血红,将草地燃烧成灰烬。 而人的心呢? 也许早已腐朽的面目全非。 乌恩奇此刻的心脏就是黑色的,无尽的黑色,死气沈沈的黑色,就如同不远处放置的那块冰冷的灵位。 上面刻著的是阿蕾的名字。还有阿布痴痴的垂著头,孤零零的跪在那里,任凭寒风的吹打,显得异常憔悴和寂寞。 乌恩奇就躲在他身後的一颗大树上,静静的看著那灵位,也静静看著巴布。 今天是他受旭日干之命启程前往长白山的日子,临走之前悄悄来到了这里,乌恩奇不得不来看看他。巴布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说是挚友却更加像是兄弟,而如今,男子真的有太多太多的愧疚无法说出口,只能这样远远的看著他,甚至在心里默念一句对不起,对乌恩奇来说都是一种天大的折磨和讽刺。 回想起几日前发生的那一幕,回想起阿蕾临死前痛苦的呼唤著巴布的名字,手中炙热的鲜血,怀里逐渐冰冷的尸体。他杀的不仅仅是最要好的夥伴,也不仅仅是巴布最心爱的女子,他杀了的是自己眼中最後的一点光明,洪水般的黑暗最终还是将那个叫乌恩奇的躯壳狠狠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8 淹没。 通红的双眸,手指已重重的扣入了树干当中,紧要著牙关,他多麽想大叫著挣脱开身上的这副枷锁,狂奔著逃离这令他恨之入骨的世界。 但他知道,他不能这麽做,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他。 长白山,神秘的部队,只有到了那里,他乌恩奇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快了,已经很快了,等待了多年的机会,终於紧紧握在了自己手中。 乌恩奇最後深望了一眼巴布的背影,他这一离去,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下次见面时,他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巴布会拿剑指向自己的咽喉麽? 想象著那样的画面,男子的眼神变得坚决,也许他心里比谁都要清楚,那再湖梭军营的土地下早已埋满的炸药,只需要义父一声令下,所有的人便永无天日,长眠地下。 包括巴布,也包括──旭日干。 转身离去,轻盈的身影在树林之中若隐若现,脚下轻点树枝,很快男子便来到幽静的小潭边上。 乌恩奇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总喜欢这个地方,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安静,更或许是因为这里能给他一份难能可贵的轻松与自在。 小潭的旁边还隐约可以看见血迹,男子清晰的记得当时自己是怎样将阿蕾的尸体抛入潭中,看著她慢慢的下沈,还有义父在自己耳旁说的那句话。 ──人已死,便没有什麽可留恋。人生就是如此,很多事你不想去做,不忍去做,但却又不得不做…… 是啊,不得不做,不得不去设计一个个的阴谋,不得不去杀了一个个最亲近的朋友,不得不去背叛旭日干付出的所有,更不得不去摧毁一份真挚的爱情。 盘膝坐在小潭边,乌恩奇望著潭水中波光凌凌的天空,还有自己微微扭曲的面容,不由的抬起手一掌挥下去,打乱了潭中所有平静。 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注视著潭里激起的涟漪逐渐变得微弱,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乌恩奇根本不想抬头理会,直到水面中的自己旁边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你为什麽总喜欢来招惹我?”男子抬眸锋利的射向一袭紫杉的男人,“我没心思陪你玩那些无聊把戏,梁云熙。” 对面的男人恭维的一笑:“韩公子此话差异,云熙这次来是奉丞相之命,特来为上次的无理之举向公子赔罪。” “哦?赔罪?真是笑话,我韩萧容何德何能受得起你赔罪?”乌恩奇轻挑双眉,讽刺的打量著梁云熙,忽然眼睛一亮,视线停留在男人因受伤而垂挂在胸前的手臂上,“你的手怎麽……” 梁云熙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一味低著头道:“你是主子就永远是主子,我是奴才就永远是奴才。手上的这点伤,不过是一个做错事的奴才应得的惩罚罢了。” 乌恩奇闻言,仿佛一下明白了什麽,看著梁云熙的手道:“难道是义父把你弄成这样的?” 梁云熙不语,点头。 看著梁云熙对自己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语气中没有了先前的暴戾和羞辱,只有一抹平和夹杂著他特有的高傲,眼神也不再充满著挑衅,早知如此,乌恩奇真觉得该把梁云熙对他所作的一切早点告诉白易,也不用容忍他到现在。 男子不由的长叹一口气,他很讨厌眼前人,但眼前人却因他而受罚,虽说是罪有应得,可乌恩奇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快感。 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这种事,他向来不太会做。 “你也坐下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对方已经知错,乌恩奇也对他露出了善意的目光。 可梁云熙好像不太想领他的情,看了看男子身边的地方,冷冷的回道:“属下不敢……” “刚才还说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怎麽这麽快就忘了,”一瞬不瞬的看著梁云熙,语气虽然讽刺,但他的目光仍旧充满了善意,“让你坐你就坐,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也许乌恩奇就是有这样的一魔力,让被他注视的人,不知不觉的被他引导,梁云熙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坐了下来。 可他没想到,刚一坐下来,手伤的手臂就被乌恩奇拉了过去。 “你、你干什麽?!” 疼痛难忍的大叫著想要挣脱,以为乌恩奇还想要报复他什麽,正准备抽身而退,却已被男子快速的点两处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乌恩奇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便著手开始解他手上的绷带。 看见眼前这只已经青紫不堪的手,男子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义父下手竟然会如此之重,几乎差点就废了梁云熙这只手,作为惩罚实在是太过严重了点。 乌恩奇为梁云熙清洗了一下手臂,看著男人凝视著他的眼睛正在剧烈的颤动,有几分愤怒,又有几分惶恐。男子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但没有去多做解释,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清洗完手臂,乌恩奇摸了摸手上的筋络,抬眼淡淡的说:“忍著。” 说罢,男子双手齐用在青紫的手臂上推拿按摩,这是一种湖梭人祖传的医术,是专为习武之人跌打扭伤而用,活血化瘀具有奇效,直到梁云熙这七尺男儿疼得头冒冷汗,乌恩奇才结束了按摩,然後从怀里取出一瓶药粉,混合著潭水作为药膏敷在手臂之上,重新包扎好绷带,才解开了梁云熙的穴道。 全然不去理会男人惊愕的目光正看向自己,乌恩奇只是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他道:“这是湖梭特制的药,对你的这种伤很有疗效,你每天更换一次,不出一月便能痊愈。” 梁云熙拿著手里的药瓶,怔了怔,又看向乌恩奇。 “你……” 男子欲离去,又止住了脚步回头:“怎麽?” “你……”想说什麽,却又堵在嗓子里,梁云熙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只是看著乌恩奇的脸,一时间却又好像忘了要说什麽,只能吞吞吐吐的接道,“今日破晓,丞相收到了你的发出的暗号,说你已经拿到了那张王牌,你什麽时候启程?” “一会儿就走。我已经告诉义父,半个月後在长白山回合,到时候暗中跟著我去找那批部队。” 梁云熙点了点头道:“不错,半个月後恰接你的任务将会由我带著人马去完成,到时候我会在暗中配合你,一旦找到那批部队,立弑之,一个不留!而且丞相让你找到那批部队後,立马回到大兰北门,那里会有人接你回丞相府,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回丞相府……”乌恩奇喃喃自语著,心里不免有些兴奋,但转念一想又道:“若我走了,你能保证杀得了那些强大的部队?” “别忘了,我会带一队精英部队一同前往,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饶是那些蛮夷再有本事,也逃不过大兰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09 的奇毒和暗器。” 乌恩奇沈思了一下道:“那好,到时候,我们就以鸟语为号,会合後再详议。” “嗯。” 梁云熙淡淡答道,看著乌恩奇转身离去的背影,又不住开口道:“等一下……” 男子莫名的回头看向他,没有说一个字。 梁云熙深看了他一眼,定了定神又道:“你刚才为什麽要帮我,你讨厌我不是麽?况且你也清楚我同样讨厌你。为什麽要那样做?同情还是羞辱?” “不错,我们互相讨厌对方,但我们并不是敌人,”乌恩奇一字一句的说著,没有半点表情上的变化,“我不觉得,我对这麽做,需要什麽特别的理由,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帮我,就只是这样而已?” 乌恩奇眼神变得稍有犀利:“不是这样,那你还想怎样?” 被这样的反问,梁云熙只是深深的直视著乌恩奇的脸,迟迟没有做出回应,直到男子嘲笑般的离去,看著那一抹修长而美丽的背影渐行渐远,梁云熙这才回过神来。 拿起手中的药瓶,梁云熙双眸越发的血红,突然愤怒的将药瓶砸在草地之上,冷冷的看著那药瓶,手指间似乎还停留著,那个人递给自己时的温度。 韩萧蓉,韩萧蓉,你只看见了这只手臂上的伤,你可又知道我全身上下也被鞭子好好的伺候了一顿?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会忘了,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梁云熙一遍一遍的燃烧著自己的愤怒,可不知为何,又鬼使神差的将地上的药品捡了起来,用力的捏在手中,仿佛要将之捏碎一般,脑中闪过的却是韩萧蓉为自己仔细敷药的模样,白皙的手指,俊美的面容,淡漠的神情…… 哼,难怪丞相会让他去诱惑旭日干,只可惜,你我虽互相讨厌,却不是敌人,但你和旭日干就算情深义厚,却永远都是敌人。 原本只是嫉妒和厌恶而想羞辱乌恩奇的心情在梁云熙的心里悄然变质,不错,现在的他还想要得更多,比旭日干得到乌恩奇的更多更多! ☆、 (五十四) 启程 下 格根面无血色的看著眼前的王者,就连牙齿都在深深的颤抖。 “不……不会的!乌恩奇他……怎麽会?怎麽可能!” 也许是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格根一个踉跄,双腿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还未从失去心爱女儿的悲恸中走出来的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很许多,此刻又听闻这样骇人的消息,瞬间已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一个又一个的打击。 王者深邃的眼眸,显得越发的犀利,闭口不言,神情中虽然没有表现出痛苦,但又有谁能够知道他内心只要一提及那个人的名字,就犹如万剑穿心般疼痛。 站一旁的赫尔邪看了看两人,不住的摇头,喝下一口酒叹道:“军师,你不信也没办法,事实就是事实,你以为你的王就愿意相信麽?” 赫尔邪指了指一直沈默不语的旭日干,王者面容铁青,五指紧紧扣住桌角。格根猛然抬头,似乎想到什麽一般紧紧盯向旭日干。 “王!您也相信是、是乌恩奇麽?!这怎麽可能!那孩子是我和艾青将军从小看著长大的啊!说他就是奸细,属下怎麽也无法相信!王!王……您倒是说话啊!真的是他麽?!之前所有的一切……还有阿蕾的死难道也……” 格根激动的说著,瞳孔难以置信的颤抖著,提及自己的女儿时更是悲愤欲绝。 只见旭日干起掌一落,“啪!”的一声重重打在桌面上,剑眉紧锁大吼一声道:“够了!别说了!” 整个帐篷内只回荡著他的声音,显得异常的空旷冷清,旭日干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如波澜般的情绪,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才渐渐使自己镇静下来。 “格根,乌恩奇的确是大兰派来的奸细,”王者抬眼,锋利而坚决的视线射向格根已然扭曲的面容,继续道,“是我亲眼看到,也是我亲手抓到他深夜潜入我的帐篷,欲意偷取黄旗。不错,一直以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圈套,北门一战失利,大漠败北而归,为了得到我对他的信任不折手段,他步步为营,摧毁我军势力,害死了艾青,也害死了阿蕾。” 旭日干说罢,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说的每一个字也正是自己无法相信的事实,但他却不得不说,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遭受爱情背叛的男人,他同时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说出真相也是他肩负的一种责任。 格根闻言双手握拳,眼眶变得通红,紧咬著牙关大叫道:“是他!居然真的是他!这个畜生!为什麽要那麽狠心杀了我的女儿啊!他怎麽下得了手!乌恩奇!乌恩奇!现在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我去杀了他!我要在他身上捅一百刀为阿蕾报仇!我要亲手杀了他!!” 一向理智的军师,此刻已经完全疯狂了,怒喊著就往帐篷外面冲,旭日干见此一个箭步上去看,单手一伸拦住了格根的去路。 “等一下,你不能去!” 王者严厉的说道,格根不明所以的抬眼直视他,起先对旭日干的尊敬已被燃烧的怒火给狠狠淹没,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杀了乌恩奇,为女报酬这个念头,没有人能够阻拦他,就算是旭日干迟迟不让,他也会不顾後果的冲过去。 格根对王者的举动大惊道:“王!你这是做什麽?!为什麽不让我去杀了那个畜生!我要为阿蕾报仇!我要为我的女儿报仇!” 没有理会格根所说,旭日干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手挡住去路,面无表情,更或者他已不知道该如何呈现一个完整的表情来。 赫尔邪面对僵持不动的两人,走上前去,拍上旭日干举起的手臂,一向狡黠的面容浮现出认真的神情,挑眉看向王者静静道:“旭日干,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考虑一下军师的话,你的那个赌,赌注太大了。” 王者冰冷的目光扫向赫尔邪,收回手,拂袖一甩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碰他!这世上,能杀了他的人──只有我!” “可是王……” “格根,你连本王说的话也敢抗命麽?”旭日干虎目一瞪,顿时杀气四起,冷冷道,“我说这个世上能杀他的只有我一个,那就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个!” 话音刚落,就见格根突然双膝跪地,一记叩首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王赶快动手杀了那个叛徒,以此祭奠湖梭战士们的英灵!也好让艾青将军和……和小女九泉之下能够得到安息!王!请下令吧!” 旭日干沈默了很久,看著跪在地上的格根,他的内心很煎熬,也许他很清楚什麽是对的,什麽是错的,既然他已经爱错了人,且又爱得这麽深,他没有办法了,更无计可施,只能将错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0 就错。 转过身,轻闭双眸缓缓叹道:“能杀他的人只有我,但是,我却下不了手,更杀不了他……” “为什麽?!王!他可是奸细啊!如果现在不杀他,後果会不堪设想了啊!王!” 格根的头重重叩向地面,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撞击,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尖锐的刺进旭日干的耳穴,王者紧扭著眉头,双手握拳,与其说是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旭日干仍旧没有看格根一眼,只是开启紧抿的双唇道:“我杀不了他,格根,你难道就真的不明白我是为了什麽而杀不了他麽?” 格根猛然抬起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看向此刻高大的背影,战战兢兢道:“王……你不会……难道对乌恩奇还是……” 余光扫向站在一旁的赫尔邪,赫尔邪深看了军师一眼,对著他点了点头,格根瞬间明白了少年此举的含义,正是与自己心中所想重叠,当他再看向王者那高大的背影时,不知为何已一身冷汗,说不出的惶恐。 “不错,我爱他,这你早就知道,不是麽?”旭日干回过头,目光少了起先的犀利,只是多了一抹平和与酸涩,“我不信他会真的背叛我,我更不相信他从未多我动过一点真心,他明明和我一起出生入死,他也说过宁愿和我死在一起,就算他是大兰人又怎样,我不信他会真的忍心杀我!所以,我给了他最後一次机会,只要他回来,只要他回来,其他的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格根,你明不明白?” “机会?!什麽机会!王!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旭日干不语,赫尔邪看著王者全然不顾跪在身下的军师,心中只能摇头长叹一口气道:“军师,你的王不仅是一个傻子,还更是一个疯子,他把黄旗拱手送到了乌恩奇的手上,天真的希望那个人会带著湖梭最後一张王牌回到他的身边,还赌上了湖梭百年基业和所有的族人,你说他是傻了还是疯了?” “什麽?你说什麽……黄旗在乌恩奇手上……”军师已经被赫尔邪说的话,吓得有几分眩晕,喃喃著不知所措,当逐渐回过神後,才仰天凄凉的大喊道,“天呐──湖梭百年基业要尽废了啊!!先王──先王啊!属下无用!属下辜负了您的期望!属下……属下对不起您啊……” 格根老泪纵横,一字一绝响,仿佛可以划破长空,只身下撕心裂肺的绝望。 王者听见格根的呐喊,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他的痛苦和煎熬又有什麽能懂,湖梭百年基业,族人的安危,难道这些他就不想守护麽?! 可是,他是一个王,但同样也是一个平凡人啊,他心中有自己无法割舍的东西,当这个东西和他的责任相矛盾时,他却必须做出最残忍的选择,甚至不管怎样的选择都是错的。 他只能再最後赌一把了,即使是输,他也无怨无悔。 旭日干没有多说什麽,只是上前一手抚上格根的手臂,想让他起来,可格根全身僵硬著,更是抖得厉害,仍旧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独自流泪。 王者只好作罢,沈默了很久才说道:“格根,你也认为他会背叛湖梭麽?你真的不相信他会回来?” 军师抬起红肿的眼睛,闪过悲愤的目光,厉声讽刺道:“背叛?!王!他本就是我们的敌人又何来背叛!他骗了你,也骗了我们所有人!王!你还不明白麽,他对你不可能有真心!想想死去战士们的英灵,想想艾青将军的牺牲,想想阿蕾的冤死吧!一个个都是因他而死,若你不杀了他,下场也是不堪设想啊!清醒一点吧!王!别再执迷不悟了!如果他真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啊,湖梭……湖梭也就没有了啊!” “不!不!别说了……你别再说了,”旭日干有些激动的提高了语调,又回想起一幅幅凄惨的换面,艾青,阿蕾,还有湖梭的一切,他只感觉头快要炸开了,“他会回来了的!一定会回来……为什麽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为什麽?!” “王啊!他害死了湖梭那麽多人,把湖梭逼入绝境!就算你能原谅他,可全湖梭的人民也不会原谅他啊!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不能让那个畜生再祸害湖梭了!我要杀了他!我这就去杀了他!” 格根说著霍然起身,全然不顾旭日干的刚才的命令,一心只想要找到乌恩奇,杀了他,杀了他,正向帐篷外奔去,就突然听见身後传来旭日干卑微而沈重的声音。 “如果是我求你呢?求你……不要去杀他,至少现在不要,也不行麽?” 语罢,军师惊愕的转身,瞬间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情况──旭日干竟就这样跪在了他面前,一向威严冷酷且高高在上的王,如今仿佛只身下一副狼狈的躯壳。 却仅仅只为了一个,从没有爱过他,背叛他又伤害他的男人。 格根见状大惊道:“王!你这是做什麽啊!” 疾步上前,却被赫尔邪拦住,只听赫尔邪对格根道:“这一跪是迟早的,他跪的不仅是你,他跪的更是湖梭的一切,死去的每一个人,就听他把话说完吧。” “格根,我知道我更本不配做湖梭的王,”旭日干深深低著头,平静的说道,“我对不起湖梭的先祖,对不起先王,对不起湖梭的子民,也对不起阿蕾和你。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从没有这样在乎一个人,不管他是欺骗还是圈套,我真的无法让自己不爱他,我也在心里说过要杀了他!杀了他!可是……我真的下不了手……我愿意替他承担全部的惩罚,包括阿蕾的死……我只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他真的背叛湖梭,我一定亲手杀了他……再来以死祭奠阿蕾和湖梭的亡灵!” 军师看著王竟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甚至可以为了他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格根痛心疾首的道:“王,你这是何苦呢?!我也算是看著王长大的,先王弥留之际将你托付给我们,就是希望你能有朝一日继承湖梭歼灭大兰的伟业!可你现在,竟为了一个奸细,而且还是一个男子……弄得这般模样,属下实在痛心啊!给他机会可以,但代价却是湖梭所有子民的性命啊,王!你就真的决定这麽做麽?” 旭日干缓缓的点头,抬起的双眸射出无比坚定的光芒,一字一句道:“我别无选择,现在的我无法杀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碰他一下。因为恨得还不够多,我需要他更多的背叛,来给我杀他的勇气。放心吧,格根,就算是我碎尸万段,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一直守护著湖梭……” “王……” 格根喃喃一声,神情已变得无可奈何,静静的说:“王,其实你早就已经猜到这次若让他去,他便不再回来了,对不对?机会,不过是一个借口,你无法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1 接受的是,你付出了真心,而他却只是对你逢场做戏,属下只想问一句,值麽?” 旭日干起身而立,眼中闪过一丝犀利道:“不值。但又有什麽办法?不值难道就可以不爱麽?爱上的人难道就一定都值得?是啊,他不再回来也好,这样我便可以说服自己去找他,不再留恋,不再犹豫,也不再挣扎,到了那时候我才能正真的杀了他,不是麽?” “唉……”格根重重一叹,摇头向门外走去,他知道已经多说无益了。 “军师,”旭日干再次叫住他,“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任性……阿蕾的死我会尽量……” 格根挥了挥手,打断了王者的後话,只是语重心长道:“属下的女儿死不足惜,她是为湖梭死的,她的死很光荣,属下只希望王能够说到做到,不要辜负了湖梭,也不要辜负了敬爱你的子民……属下能说的就只有这麽多了,王,你好自为之吧……” 语音未落,格根已经佝偻著身子,走出了旭日干的帐篷。 “这样做真的好麽?” 赫尔邪走进了问道。 旭日干无力的一笑:“不好,当然不好,但却没有更好的法子让我彻底恨他。” “我问的是,你为了那个人不惜下跪,这样做真的好麽?中原人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一跪天地,二跪父母,你这算哪门子?” 赫尔邪喝了一口酒将酒瓶扔给旭日干,王者接住也猛喝了一口道:“我不是中原人,膝下更没有黄金。” 赫尔邪勾了勾唇角道:“那你的膝下有什麽?” “一方泥土而已,有何不能跪的?” 旭日干说著一眼看向赫尔邪,没想到少年却大笑起来道:“哈哈,有意思!一方泥土而已!想跪就跪,哪有什麽狗屁讲究!中原人真是吃多了没事干,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是啊,中原人总是有太多的束缚,旭日干突然发现他从乌恩奇的眼神也从没看到过一丝自由的迹象。 这样活著不累麽?他是不是也同样渴望自由?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否也曾快乐过? 赫尔邪笑过後,定了定神又道:“今儿一早,他就离开帐篷了,你可知道?”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旭日干又喝了一口酒道:“你那边是不是都准备好了?你弟弟的耳朵真的有如此神通?” “那可不是,别说千里了,就算是万里之遥小莫的耳朵也能听见,”赫尔邪把玩著自己的头发,又叹气道,“只可惜,那千里耳太耗损元气,所以小莫平时也不能平凡使用。呐,我说,你不会真的傻到,让那家夥毁了湖梭吧?” “呵……谁知道呢?” 旭日干摇头,掀开帐帘,一眼望去光鲜亮丽,天蓝的就洗过一般,他派出的小队已经站在草地上待命。 他还是一眼就找到了乌恩奇的身影,穿著一身银色的盔甲,再阳光底下无限夺目。 明明是那麽美丽的一张脸,那麽温柔的气息,那麽温暖的身体,难道真的就一点都不属於他麽? “真是一个不错的天气啊……” 赫尔邪走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而旭日干只是目不转睛的看著那抹单调又迷人的身影。 仿佛是在对自己说:“是啊,启程的时候到了。” ☆、 (五十五) 长白山 上 乌恩奇回过头时,便看见不远处旭日干正面向自己走来。 天气好得有些令人眩晕,强烈的阳光刺激著男子的双眸,但薄弱视线中映现出的高大身影却刺激著他的心脏。 在乌恩奇看来,旭日干的气魄与尊贵就像一匹无法驯服的猎豹,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未知的爆发力,带著让人既想直视却又无法直视的光芒。可男子又怎知道,此刻自己在王者的眼里更像是一杯又醇又烈的毒酒,只须轻轻一闻,便就已经醉了。 旭日干走到乌恩奇面前,看著他满身银色盔甲,显得异常动人,王者不住心里一动,凝视著男子也同样凝视著自己的黑瞳,仿佛又再次陷入了那无底的漩涡。 孤独的双眸,到底为什麽孤独?寂寞的容颜,又是为什麽而寂寞? 惆怅,眷恋,挣扎,痛苦……如一笔浓墨,在彼此之间渲染不散。 “知道麽,我一直觉得,你穿这身盔甲的样子很美。” 旭日干抬手抚摸著头盔下,男子略微苍白的面容。 乌恩奇只是淡淡的一笑道:“你又说疯话了,我是男人,什麽美不美的,听了也不怕有人笑话。” “就算有人笑,可我还是觉得你美,”王者又靠近了乌恩奇几分,一瞬不瞬的注视著他的脸道,“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乌恩奇。” “王……” “真不想让你去,真不想让你离开我。” 旭日干说罢,一把将乌恩奇抱在自己的怀中,也不管周围到底有多少人在看著他们。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每次看见乌恩奇就会让他动摇彷徨,不想让他离开,却又不得不让他离开,只有本能的将怀抱越收越紧,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也许这是最後一次。 听著王者在耳边的叹息,男子任凭他抱在怀里,贪婪的吮吸著旭日干特有的气息,感受著王者和自己一样勃发却又冷清的心跳。 乌恩奇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臂弯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你却必须让我去,因为你信任我不是麽?” “对,我信任你,所以愿意等你回来。” “……” 男子嗓子一阵哽咽,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等待一个人固然很痛苦,但被人等待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而且这样的等待,他却注定永远无法回应。 “乌恩奇,答应我几件事好麽?” 旭日干温柔的说著,乌恩奇只是痴痴的点了点头。 “第一,好好照顾自己,长白山路途遥远,一路气候恶劣,你的脾性倔强,但切记不要硬撑。” 男子抬眼望著他,满眼写著的不是愧疚而是一抹深深的无奈:“……好,我答应你。” 王者柔和的一笑,又道:“第二,不要想我,不要顾念这里的一切,无论最後结局怎样,都坦然面对。你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但却总是喜欢多愁善感,不够坚定是你唯一的弱点。” “……嗯。” 乌恩奇淡淡的回应,却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鼻子渐渐的发酸,似乎体内有一种液体怎麽也无法倒流。 “最後,我要你记住,我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无论你走了多远,无论时间有多久,无论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我都会等著你,直到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我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 为什麽你总是喜欢对我说这样的话? 乌恩奇无法对视王者真诚而透亮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2 的双眼,垂下头,只能用沈默来当做回答。 不要等我了,不要说永远等我,男子多麽想就这麽坦然的对旭日干说,他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所谓的等待也只会加深彼此的痛苦。 旭日干看不清乌恩奇的黑发下的表情,最後那句话的答案,他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的。 拍了拍男子僵硬的肩,王者笑著说:“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启程吧,把旋风也带上。” “旋风?”乌恩奇猛然的抬起眼睛惊道,“不,我不能带走旋风……” 我不能带走旋风,因为,看见它我就会想起你,它是属於你的,若是带走了它,我又怎麽把它还到你的手上? “带走它吧,这样我会比较安心,有旋风在,不论你在哪里,发生了什麽,它都会记得回来的路,带著你一起回来。” 说著,旭日干走到一旁拉过旋风,将旋风的缰绳送到乌恩奇的手上。 男子握紧缰绳,咬紧著牙关,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麽!为什麽!这个男人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的愧疚无处释放,眼看便要爆发。 他从没被人这样关怀,关心过,只有他!只有他!为什麽偏偏是他! 烦躁的情绪几乎吞没了他的一切。 抬眼看向旭日干阳刚的面容,乌恩奇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靠近王者,全身散发的气息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麽。 “旭日干。” 他的声音很冷,而王者只是毫无闪躲的温柔注视:“怎麽?” “旭日干,旭日干!够了,真的够了……”乌恩奇的表情阴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著,“我受够了,我告诉你,我就是……” “我明白的。” 没等乌恩奇说完,旭日干就轻巧的打断了他,平淡道:“你想说的,我都明白,真的,我很明白。” 他乌恩奇从未这样失去理智过,但自从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中度过,甚至几次都想对旭日干坦白一切,没有大兰,没有义父,更没有战争和阴谋,只是顺从内心最本能想法。 “你明白什麽?” 乌恩奇冷冷的问,眼睛更是狠狠的盯著旭日干,全身充满了警惕,他早该想到的,这个男人说不定什麽都知道,知道他背後一切秘密,可他为什麽还……? 就因为爱? 乌恩奇心底摇了摇头,若是如此,他宁可相信这一切只是出於自己的多疑。 旭日干扬起一抹促狭的笑容,却十分认真的说:“想知道我明白的是什麽麽?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快走吧,再不走……” 王者没有说完,便已举手下令启程,男子只是深看了他一眼,骑上了旋风的马背。 再不走,你会怎样?如果我不走,你会怎样?会杀了我麽?既然已想杀我,又为何要放我走…… 走便走吧,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 乌恩奇带领著一个小队踏上了前往长白山的旅途,旋风的马蹄每移动一步,仿佛都牵扯著男子的心灵,抑制著不去回头的冲动。 树林间传出一声声嘈杂的鸟叫,叫的凌乱而讽刺,好似在嘲笑如今发生的一切。 以鸟叫为号。 乌恩奇清楚的知道,那些不过是梁云熙又一次的无聊把戏,他正在这树林中的某一处看著自己,看著他和旭日干发生的一切,他发出的鸟叫,就如同挑衅,让乌恩奇心里一阵疯魔。 他知道旭日干还在身後看著他,为什麽再不叫住他?为什麽不再看他一眼?这不像是旭日干的风格? 鸟声越叫越激烈,乌恩奇几乎能够想象梁云熙如今是用怎样的嘴脸在看著他,看他的骄傲变得狼狈,看他的淡漠彻底瓦解。 没人知道,男子为何用力的拉住了缰绳,马蹄停驻,小队还在前行。 乌恩奇回过头看向旭日干,只见旭日干寂寥的站在原地,眼睛不由的闪过惊愕,两人就这样远远的对视著,唯有鸟叫还在喧嚣。 王者缓缓的动了动双唇,还未成句,就见乌恩奇已经一跃下马,急速向他的方向奔来。 未知的情愫在体内沸腾,是不舍,还是迷恋,无人来解。 好想再看他一眼,好想再感受一次他的气息,好想再…… 旭日干还未回过神时,就见乌恩奇已经奔到了他面前,几乎来不喘息,男子扑向他,将自己的双唇用力的覆盖了上去。 鸟声也戛然而止。 梁云熙,你要看就看个够。最好看清楚,我就是这样用自己的方式和这个男人结束,最後的一次任性,也是最後一次疯狂。 明媚的阳光下,有多少人在看他们在这辽阔的天地之间,深深拥有著彼此。 男子激烈的交缠著王者的口舌,旭日干根本来不及回应,只能任凭乌恩奇不断的索取。 直到窒息之处,方才停止。 乌恩奇抬头看著王者因他而温柔的脸庞,他的心不住又乱的节奏。 “旭日干,我答应了你这麽多要求,你也答应我一个,怎样?” 王者没有说话,只是痴迷般的看著他。 乌恩奇沈默了一下才缓缓说:“活下去,不管发生什麽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答应我。” “要我活下去,要我不管发生什麽事都好好活下去?”旭日干挑眉看向男子,却不住柔和笑容道,“好,但你也要再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很简单,只需要加一个字。” “加一个字?” 乌恩奇不懂的看著他,而王者只是点了点头道:“对,加一个字──我们活下去,我们不管发生什麽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为什麽就不能自私一点?旭日干。” 王者耸了耸肩道:“哦?但我却觉得我已经非常自私了。” 也许乌恩奇此刻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是啊,让他走,让他不再回来,这已是旭日干活到现在最自私的冲动了。 看著男子归队,旭日干远远的观望,知道看见乌恩奇消失在视野中的最後一刻,他都没有再说出那三个字。 他不说,是因为他已爱得太深太深,他爱得深,只因为他从未爱过。 “一个太过於坚持,总不是件好事。” 赫尔邪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站到了旭日干的身旁,懒洋洋的说道。 王者拉回视线对他说:“但却也不是什麽坏事。有人总是认为,只要坚持,便能战胜一切,包括爱情。” “这话,你信?” “信!我觉得坚持是一种很可贵的力量。” 赫尔邪取出腰间的酒喝了一口道:“坚持固然是一种很可贵的力量,但同时也一种很可悲的倔强。旭日干,爱一个人,真的有那麽好玩麽?” 不懂爱情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爱情之中的心酸,但爱一个人并不好玩这种话,旭日干却说不出口。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3 王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用手比了一个“四”。 赫尔邪盯著那四根手指道:“你的意思是……四个字?” 旭日干点了点头,缓缓说出了那四个字。 “易发难收。” 仅仅四字,便已胜却人间无数。易发难收,又有谁能够真正明白这寥寥几字中的沧桑与无奈。 长白山。 经过半余月的长途跋涉,乌恩奇一行终於顺利抵达了长白山脚下,这里的气候十分恶劣,特别是长白山上的雪几乎终年不化。 忍受著快要冻僵的肢体,乌恩奇决定让所有人在一棵很大松树下休息一夜。 这颗松树至少百岁有余,庞大的树干,茂密的枝丫,虽说已被白雪覆盖冻结,但至少可以帮他们抵御一些寒风。 在雪地上生火很不容易,捡来的树枝也满是潮气,好不容易升起火种,大家都紧围著火堆喝起带来的酒,眼看火势越烧越旺,所有人的寒冷得到缓解,之後疲倦又随之袭来。 乌恩奇独自坐在一旁喝著酒,对著夜空呼出一口口白气,看著夜晚明朗的星星,在旁的旋风一阵轻微嘶鸣,男子回头注视它,不由的想起了旭日干最後的模样。 那麽真诚,充满渴求的目光,那麽坚定不移的神情,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抬手摸了摸旋风的脑门,乌恩奇自言自语的说:“旭日干,他到底在想些什麽?难道就真的没有怀疑过我麽?还要我来这里……” 旋风好像回应一样般,朝乌恩奇发了几声鼻息响,男子叹了一口气道:“连你也不知道麽?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一切,我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但如果他真的知道了,又为什麽不杀了我,反而派我来这麽重要的地方……我越来越不懂了……” 乌恩奇的心思很杂乱,这麽些旅途的日子以来,他几乎每一天晚上都这样问自己,问旋风同样的问题。 只是至今都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而自己的内心,对旭日干到底又是怎样的感觉?他不恨他,却必须杀了他,就算是要杀了他,乌恩奇却又希望他活下去,男子很混乱,只能不断找各种借口为自己开脱。 明明不舍,明明痛苦,明明如此思念那个人的一切,但乌恩奇自己却始终不明白是为了什麽。 爱,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了,以至於如今都还没有刻进他的脑海,融化在他血中。 远处传来忽明忽暗的鸟叫,清脆而透亮。 “呀,真是奇怪,真麽冷的地方居然还会有鸟?” 一个士兵好奇的朝鸟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其他的人也附和道:“是啊,真是奇怪,来的时候没见过一只鸟,怎麽现在突然又有鸟叫了?” 大家纷纷议论著,乌恩奇仍旧波澜不惊的坐在那里,他当然知道声音的来源是什麽,但看他的样子,并没起身行动的打算。 鸟叫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叫起来,叫得比起先更加刺耳急促,吵得让人心烦。 乌恩奇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对所有人道:“我再去拣点柴火,顺便去看看到底是什麽鸟这麽吵。”没有任何人怀疑,男子直径向森林中,鸟叫的来源走去,一路上还不忘用轻微的叫声作为回应。 根据指引走到森林的深处,对方的叫声却突然停了下来,乌恩奇四处观望,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能看见的只有松树和白雪。 男子又学了几声鸟叫,没有得到回应,便开始有点盲目的在周围寻找。 “梁云熙。” 乌恩奇轻轻的喊了一声,身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男子转过身去,看见树林中出现了一个黑影。 渐渐的走进那黑影又轻轻唤一声:“梁云熙,是你麽……” 话音未落,只见那黑影极速一闪而过,男子背後一阵炙热气息袭来。 就听一个带著笑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随後将他整个人紧紧抱住。 “呐,韩萧蓉,也给我一个像旭日干那样的吻怎麽样?” ☆、 (五十六) 长白山 下 一阵令人恶心的气息,让乌恩奇本能的挣扎闪躲。 但身後的人却将他越抱越紧,欣赏般的看著男子愤怒的表情,几乎用暗昧而低沈的嗓音又道:“如果你不愿意,换做我来吻你也可以,我能向你保证,我的技术绝不会逊於那个野蛮的北夷……” “梁云熙!你疯了是不是?!放开我!” 乌恩奇在黑暗之中挣扎著怒叫,而梁云熙只是发出一声阴森的冷笑道:“我可没疯,我不过是想尝尝你的味道而已……” 冰冷而陌生的唇瓣轻微的掠过男子的脸颊,缓慢的移向他的双唇。乌恩奇全身一阵僵硬的颤抖,厌恶之感急速攻心,抑制住一阵呕吐的欲望,仿佛是在做出任何思考之前,男子就迅速的用手肘狠狠顶向梁云熙的腹部,趁机转身逃脱束缚,一手紧紧的抓住梁云受伤的那只手臂,用力扳向後方。 只听梁云熙发出一声剧痛的闷哼,已无力反抗,乌恩奇的双眸闪过一记冷光。 “梁云熙,义父给你的教训这麽快就忘了麽?”说著,男子将身下人的手又往後用力一拉,疼得梁云熙冷汗直冒,乌恩奇看了看他又道,“看来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你到现在还是不怎麽明白,需要我重新教你一遍麽?” 梁云熙转过头,满脸不服的倔强,眼神更是如同刀子一般锋利,但这样的表情也就只有几秒,很快梁云熙的脸上便改头换面,露出了一抹类似狐狸却又无比儒雅的笑容。 “韩公子,这是什麽话。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属下自然心里明白的很。方才不过是一个小小儿戏罢了,韩公子又何须与我这奴才一般见识。” 字里行间虽没有半分逾越,但刚才的行为和此刻的语气,却处处都在告诉乌恩奇如今这个人不过是在放屁而已,实在无心和梁云熙纠缠下去,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男子冷哼一声放开他的手臂。 梁云熙揉捏著自己的臂膀,上下活动著筋骨,一边看向站在那里的男子,紧闭的双唇,毫无表情的面容,甚至还有对他厌恶的气息。为什麽,为什麽这个男人面对自己的时候,从他的眼中捕捉不到一丝在他面对旭日干时那样明亮的火光? 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渴望,梁云熙不禁咽了咽嗓子对那个冰冷的身影道:“你的药很有效。” 乌恩奇用眼角瞟向他道:“你信不信,就算那个药再有效,我也可以让它变得无效。梁云熙,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来招惹我。” 不知为何,男子那种轻蔑与不屑的眼神让梁云熙心里很不舒服,或者说是从未有过的酸涩,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那种一看见乌恩奇就忍不住想羞辱讽刺一番心情,他无法理解来自何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4 处,以往看见男子对自己露出充满敌意的目光,梁云熙只会莫名兴奋,而如今那种芥蒂又冰冷的目光却让他的内心深处一阵刺痛,出了冷漠和平静,他还想看见这个男人更多的表情,只对他展露出来的表情。 一瞬间,梁云熙有些木然,他似乎发现自己正在犯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你不会的,”梁云熙淡淡道,只见乌恩奇向他投来了略微疑惑的目光,“你不是那种人,否则你也不会给我那瓶药,就像旭日干说的那样,你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但往往不够坚定,也太过心软。” 男子专注的看著他,仿佛在打量什麽不可思议的东西,思索了片刻,乌恩奇道:“梁云熙,我越来越不懂你了,你到底想干什麽?如果羞辱我是你的乐趣,那如今的你对我说这些又代表什麽?” 羞辱这个男人,是一种乐趣麽? 也许刚开始的确是,但现在,这仿佛是他门之间唯有的一层瓜葛,否则他们之间便会如同陌生人,相遇只为任务,多说一字都觉繁琐。 但这样的话梁云熙说不出来,只能对乌恩奇扬起一抹惯有的笑容道:“你我之间不需要太过明白,这样也许可以让我们不会更加讨厌对方,你我见面,不过是要完成一个共同的目的罢了。” 这话,梁云熙自觉说得有点违心,就如同乌恩奇问的一样,他也越来越不懂自己到底是想干什麽。 男子听了眼前人的话,只是深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颌首道:“但愿如此,我们本就毫无瓜葛,我也不希望以後与你有什麽瓜葛。” 闻言,梁云熙沈默了很久,反复咀嚼著乌恩奇话中的含义,很明显,这个男人讨厌自己,可自己呢?却越来越没办法再继续讨厌他。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言归正传,谈谈正事,你那边的情况怎麽样?找到那批部队大概需要多久?” 没有比现在更适合转移话题的时候了,乌恩奇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回道:“地图在我手上,我已经仔细研究过,这里的地势极其复杂,那批部队似乎安顿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没有地图的指引根本无法到达那里,所以,从现在起,你必须要时刻紧跟我们其後,切记没有我的暗号万不能轻举妄动。” 男子说著转过头,轻轻看了看梁云熙又道:“你的人呢?现在准备得怎麽样?” “我这边你大可以放心,我们会随时配合你的行动,”梁云熙缓言道,目光动也不动的锁定在乌恩奇的身上,“我带来的人马也已准备妥当,现在就看你的指示行动了。” 男子微微点头,转身欲意离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们会在天亮之前起身,你随时派人注意我们的动向。” “还有,”乌恩奇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没有回头只是摸出一个药瓶向身後人抛去,“刚才拉住你的手臂,发现你的伤还未痊愈,这个药拿去继续服用,便不会留下病根。” 说罢,离去。梁云熙看著手中的药瓶,耳边回荡的是男子动人的声线,望向那一抹消瘦清冷的背影,心里一阵莫名的萌动。 “等一下。” 等梁云熙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一个闪身站到了乌恩奇的面前,并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了看手中的药瓶,梁云熙漆黑的双眸深邃的注视了眼前的人很久,才道:“我也越来越不懂你了,给我这个,莫非你是在关心我?” 乌恩奇不屑的一笑道:“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不需要太过明白,我不需要关心你,就如同我不需要伤害你一样。” 梁云熙心里很清楚,以这个男人的性格,他虽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但他却有著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他内心深处的善良,就算一只小小的蚂蚁都不忍心去伤害,或许在他的眼里,梁云熙不过就是一只蚂蚁,没有所谓的关心,更没有所谓的伤害。 “呵,你我还真是君子之交啊,”梁云熙讽刺的笑著,从袖口掏出一白玉,“既然你没有别的意思,那便应该礼尚往来,这个你拿著。” 乌恩奇看著那块玉,迟疑了一下,也悻然接过。但令他吃惊的是,手指刚刚触碰到玉石,就有一股暖流冲指尖传来,将整块玉握在手心,玉石散发出来的温度,更是让他全身都瞬间温暖了起来。 “这玉……” 看出男子疑惑的眼神,梁云熙淡淡一笑道:“这玉名为暖玉,是西域上供之物,皇上将此物赐给了丞相,丞相又将此物赐给了我。这玉奇特之处就在於只要接触到一点人体的温度,便能逐渐变热起来,起到御寒的作用。早闻长白山气候恶劣,便把它带了过来,你平日可将此玉放在怀中,一可御寒,二可暖身。” 乌恩奇显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梁云熙,思索了很久道:“你将这个东西给了我,那你怎麽办?” “我们的装备比你们的要好很多,”梁云熙冲露出友善的目光,然後扬了扬手中的药瓶道,“况且,我还有这个,我说过这个东西很有效。” 敏锐的直觉让乌恩奇在一瞬间仿佛捕捉到了什麽,但却又不敢确定,男子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默默收起暖玉,独步离开了梁云熙的视线。 一阵树影的婆娑,枝干上的白雪没有掉落半分,刚才两人见面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唯一剩下的只有那再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离得那样近,却又隔得那样远。 乌恩奇一行只有五人,根据地图的所画,他们在长白山中艰苦行进了三日,已到达大山的深处,梁云熙的部队也一直紧跟其後,男子不得不佩服他们行事谨慎,每经过一个地方,他们都会把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就算乌恩奇他们原路返回,也绝对发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 长时间的跋涉,每一个人的意志都受到了最大限度的考验,很多人的起先的信心正在一点一点流失,那批部队实在太过隐秘了,大家都开始不由担心,按照图上的只是到底还能不能找到那批部队,毕竟已经过去了那麽多年,就算发生了什麽变故,也绝非不可能的事。 在极度的疲惫之下,乌恩奇一行每晚还是坚持著轮班守夜,一是为了防山间野兽,二也是为了预防敌人进攻,虽然他们认为这里出现敌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乌恩奇怀里一直放著暖玉,情况似乎要比其他人好一点,而且每当轮到乌恩奇守夜的时候,树林中总传来轻微的鸟叫声。 虽不足为意,但乌恩奇知道那是梁云熙的叫声。 摸出怀中的暖玉,男子有些出神的看著,耳边不断响起那声声清脆悦耳的鸟叫。 就仿佛夜晚的静谧的歌谣一般,反反复复的叙事著同样的故事,让乌恩奇知道至少此刻有人陪伴。 男子闭上双目,尽量让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鸟叫。 梁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5 云熙,你到底是想干什麽?你又在想些什麽…… 在长白山上的第五日,也到了地图所指最关键的地方,此时他们必去通过山间的一个峡谷,便可以到达目的地。 乌恩奇看了看眼前的峡谷,这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峡谷,这个峡谷不仅被白雪覆盖,甚至已被厚厚的冰层所凝固,形成一个极深的冰沟,剧烈的寒风从深处往上吹来,所有的人都不禁咽了咽嗓子。 他们必须下到峡谷底部,再从那里直径走出去。 可这样恶劣的地方真的会有人类居住麽?这冰沟的尽头到底会是些什麽? 趁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时,乌恩奇朝梁云熙打了一个暗号,让他们跟在自己三百米以内的地方,以防发生意外。 男子与其他四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准备马上下到深处,他们本来都是身怀武功之人,轻功更是不在话下,几次跳跃之间他们便已经到达了著地之处。 此刻乌恩奇一行才惊异的发现,这个根本不是什麽峡谷,而是一个无底的生深渊!他们站在的只是深渊最上面的部分,脚下便是只有不到4人高度的冰制路面,就这样长长的悬在深渊之中,他们甚至还可以透过脚下的冰面看见,深渊下面黑漆漆的一片阴森。 真是鬼斧神工!但乌恩奇心里却很清楚这个不能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搭建的。 可是怎麽搭建呢?在这深渊之中,难道那批部队会飞不成?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同样震惊的神色,乌恩奇朝大家用眼神示意,便开始起步向地图所指的地方走去。 不停观察著周围的情况,担心会不会有什麽机关暗器,但更多人关心的仿佛是自己脚下的冰,会不会突然断裂,掉进深渊之中。 这样提心吊胆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原本的黑暗的前方,渐渐露出一丝锥光。 光线越来越强,光所照耀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大家不禁窃喜,接近目的地的欲望,让所有人全身都突然充满了力量。 终於最後一步跨出了深渊,强烈的光芒袭来,大家都本能的用手遮挡光线。 待大家渐渐习惯後,放眼所望,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乌恩奇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旋风带领著马队开始不断喧嚣,似乎也和乌恩奇一样,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 ☆、 (五十七) 交 谈(五十八) 黄旗部队 大兰──丞相府 白易坐在庭院中喝茶,原来他喜欢喝酒,可如今却越来越讨厌酒的俗气,喜欢上了茶的清香。 他喝的茶并不是什麽好茶,他懂得品酒,却不懂得品茶,普通百姓喝的大白茶和上好的铁观音,在白易的口中没有什麽太大的差别。 他开始喝茶,仅仅只是因为他开始渐渐发现,自己已不再年轻。 白易又轻轻喝了一口茶,他等的人还没有来。 平静的开始回忆从大漠回来的日子,如他所想,所有的一切都在像他计划的那样进行著。 从一开始到现在,已整整十八年了,他步步为营,终於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眼看胜利就在眼前,他决不允许在此刻出现丝毫差错,前功尽弃。 就算现在的局面犹如神助,但他仍旧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在他完美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最大的障碍,也是一个永远不可预知的障碍──兰享天。 白易思索之间已转眸看向站在不远处身穿白衣的男子,这男子虽有惊世的容貌,但全身上下行为举止却异常低调,如果真还说有什麽引人注目的地方,那就是他手中始终拿著一把古琴,从不离身半分。 来者无息,白易在感叹此人轻功如此之高的同时,却也沈著淡定道:“董教主,既然来了,也过来坐下吧,我这里虽没有好酒,但好茶还是有的。” 董言缓缓走了,雪白的衣摆随风扬起,只见他面带浅薄笑容的坐在白易对面,轻轻将手中的古琴放於石桌之上。 “白丞相客气了,董言既不喝酒,也不饮茶。” “哦?”白易挑眉用深邃的眼眶打量著董言道,“那董教主喝什麽?” 董言抚了抚琴面道:“一种水,一种很特别的水,虽说人们都知道丞相府富可敌国,但这里却没有我想要的那种水。” “那想必董教主喝的那种一定十分珍贵难得。” 董言微微点头道:“一人此生难遇一回。” 白易又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道:“莫非是天山甘露?还是百年回春的融雪山泉?” 白衣人不语,只是别有意味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珍贵,那董教主喝了可有奇效?” 闻言,董言猛然的抬起双眼看先白易,而白易只是漫不经心的吹著手中的茶,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对面人的异常。 只见董言恢复了常态,淡笑道:“有,自然是有奇效。” “是什麽奇效?” 白易放下茶,看著董言用手指拨弄了几根琴弦,发出声声清脆的乐音,他注视著白易,脸上再没有表情,只是缓缓动著双唇道:“肝肠寸断,丞相认为算不算奇效?” 气氛变得有些凝固,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白易静静的坐在那里,而董言只是继续的擦拭著自己的琴弦。 也许这样不过片刻,也许过了很久,只见董言率先打破了沈默,扬起一抹淡笑道:“听闻丞相从大漠凯旋而回,如今将在下找来,难道是动手的时机到了?” “时机还没到,不过我想应该很快了,”白易道,“蓉儿已经前往长白山,只要等他回到大兰,我们便可即时动手。” 蓉儿,韩萧蓉。想必就是这个人,董言脑海中出现在永明山看见的那个男子,印象尤为深刻。 白易看了看董言又道:“此番请董教主来,是想告诉董教主一个消息,想必你会很感兴趣。” “我会敢兴趣?”董言有些好笑的看向白易,“我连我自己会感兴趣的东西是什麽都不知道,白丞相又怎麽会知道。” “也许,我就是知道呢?比如……兰享天,怎麽样?” 白易说罢,只听一声巨响,原本在石桌上的琴,不知何时已摔在地上,董言没有顾忌古琴此刻的状况,只是表露出了和自己极不相符的惊愕与惶恐,原本惊豔的脸庞也瞬间失色万分。 “你是怎麽知道的?” 平静过後,董言带著阴冷的语气问道,然而白易却没有过多的在意,看见方才董言的状态,他几乎已近可以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白易看了一眼董言,重新端起茶杯,看著没有完全沈下的茶叶,从容道:“董教主,肯定认为我应该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查不到,对不对?” 董言没有回答,只是虎视眈眈的盯著白易,他此刻的感觉就像原本藏好的东西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6 ,只有他一人知道,可如今却发现那个东西在别人的手上。 白易喝了口茶又道:“不错,我原本的确什麽都不知道,我也让云熙查过你,但也没有找到丝毫线索,直到我此次大漠之行遇见了兰享天,也许你也和我一样,以为他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他没有,他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和原来一模一样。” “他没死……他居然还没有死……”董言难以置信的显露出狰狞的面容,五指紧紧的扣住桌面道,“这怎麽可能!那个时候明明他已经……” “对,全天下都知道他死了,可他却活了过来。从大漠回来後,我想了很多,他为什麽没有死?而你为什麽又要摧毁大兰?甚至为何查不出你过往的一切?渐渐的,我也有了一些眉目,当年的事绝非我想的那样简单。” 董言谨慎的看向白易,极力抑制著心中的波澜,抿了抿双唇一字一句道:“白丞相,会不会是多虑了?兰帝到现在还活著,我也非常吃惊,至於原来的一切我无从得知,丞相查不出我的过往,只因为,我的过往的确什麽都没有,而且,我也早表明过态度,摧毁大兰,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 闻言,白易突然大笑了几声道:“好,很好。董教主的确把过往的一切隐藏的非常好,但我却知道当时真相并非如此,解开这所有的一切,我缺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人物。” “关键人物?”董言道,“是谁?” “你。” “我?” 白易点头,缓缓说道:“正是董教主,当年,按照我的计划让兰享天和兰享佑两兄弟互相猜疑,设计圈套让兰享佑逼兰享天退位让贤,再将他置於死地,这一切顺利得超乎我的想象。而如今回想起来,这其中的确蹊跷重重,就算我当时暗中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兰享佑虽非绝顶聪明,但却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辈,他不可能不对我起疑,除非有更严重的事情,蒙蔽了他的眼睛,而那个关键人物应该就是你,让他们兄弟真正反目成仇的人也是你!” “好精妙的分析,”董言拍手笑道,“我实在不得不佩服白丞相的缜密,只是好奇,丞相到底还知道什麽?” “董教主言过了,我知道的也只到这里为止。至於你,兰享天,兰享佑,三人有何恩怨,我并不知道,也更不想知道!我现在唯一的心患只有一个──兰享天。他会成为你我计划中的最大破坏者!” 董言捡起古琴重新放回石桌上,沈默了很久才对白易道:“丞相的意思是,必须杀了兰享天?” 白易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麽,只见目光突然坚决道:“兰享天,必须要死!” “丞相是想让我去杀了他,以除後患?” “不,没有人可以杀他,”白易看向董言,双眸冷冽而犀利,“就算是你也杀不了他。但我们必须要除掉他,虽然他说他不会再回大兰,但是我不相信!” “我信!” 董言的声音响起,显得异常的决绝。 抚了抚手中的古琴又道:“他的确不会回大兰,他只会带走兰享佑!我了解他,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兰享佑一根头发,所以只有一个人可以杀了他,丞相可知道?” 白易思索了片刻,猛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董言:“兰享佑!” “不错,”董言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接著道,“但也只有一个人能让兰享佑杀了兰享天,丞相亦可知道?” “是谁?” 白易有些犹豫的将目光投向董言,而董言的双眼却流露了一丝胜利的笑意:“是我,能让他们兄弟俩互相残杀的只有我,十年前我就已经做过一次,没想到十年後,还会再做一次。” “那个时候果然是你。”白易的面容露出了怀疑的神色,紧锁眉头道,“那为什麽你要摧毁大兰……” 董言淡定的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了,想必对丞相也没有多少意义,既然要除掉兰享天,那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策。” “什麽计策?说来听听。” “很简单,”董言笑得更加轻松道,“我要去见皇上。” 白易惊道:“你要见兰享佑……见他做什麽?” 董言意味深长的拨动琴弦,渐渐变成悠扬的旋律,动人的乐音中夹渣著董言如歌般的声线。 “我要为他弹琴,弹一首只为他写的曲子,一首我写了十年的曲子。” (五十八)黄旗部队 出现在乌恩奇眼前的,竟然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坑。 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个坑到底有多大,只感觉这个坑不仅很大,而且还非常的深,深得几乎把整座山都掏空了一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更具地图上所指示的,现在他们到达的地方的确就是那批部队的所在之处,可眼前这无比巨大的坑,又是怎麽回事?难道那些部队在这个天坑下面? “乌恩奇,现在怎麽办?要不要下去看看?” 一个士兵上前问著,男子脑中还在思索,又凝望坑里很久才道:“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地图上并没有说明部队在下面,我看来情况有些变化,大家怎麽认为?” “依我看,这个洞万万不能下去,这可能是个陷阱,”另一个长著胡须的士兵道,“据传黄旗部队极为谨慎,说不定知道某天会有敌人找来,而特意挖了这个洞来故弄玄虚。” 乌恩奇想了想对那人道:“你说的也有可能,但看看这个洞的形态,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或许多年以前那批部队的确是在这里,但因为发生了什麽变故而迁移了。” “若真如你所说,那黄旗部队就算迁移此地,也不会走得太远,应该……还在这山中!” “可这山如此之大,我们该如何下手寻找,”乌恩奇将怀里的黄旗拿出来深看著又道,“况且情况紧急,我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大家开始纷纷叹息沮丧,好不容易千里跋涉来到了这里,如今却发现扑了一个空,现在连拯救湖梭唯一的一线生机也没有了,所有的人都颓废的坐在大坑的边缘。 乌恩奇紧缩眉头并不是因为沮丧,而是因为他总感觉事情并没有眼前看到的那样简单,那批部队到底在哪里?若不能找到,不能按照计划全部将之除掉,他又怎麽能後患无忧的回到大兰?! 可恶!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们不用找了。” 突如其来的雄厚声音,让所有人为之一惊。 是坑里!这个声音是从这坑里发出来的! 大家都朝坑里看去,刚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是什麽人,手上怎麽会有黄旗?” 这个声音的回音很大,很模糊,很难分辨方位,也很难听出是男是女,只感觉这个声音是从很深很远的地方传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7 来的。 乌恩奇走到巨坑的边缘,对著里面大声道:“我们是湖梭的人,奉命前来找寻黄旗部队。” 巨坑里很久没有声音,直到过了很久後那个人才道:“湖梭……现在湖梭的王是谁?” “旭日干,湖梭现在的王是旭日干,”乌恩奇和其他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继续道,“想必阁下应该就是黄旗部队里的人,对不对?” 语罢,对方传出了一声阴冷的笑声:“旭日干……他刚生出来的时候我见过他,没想到他这麽没有用,竟然被逼到要让我们出山帮他的地步。” 果然就是黄旗部队!没想到那批部队还真的在这个巨坑之下! “这次的事,王真的已经尽力而为,是大兰那些人太过狡诈,才把我们逼入绝境,还望黄旗部队能够出山相助我湖梭!” 乌恩奇说得字字恳切,而巨坑之中的人却冷冷回道:“既然如此,那旭日干为何不自己前来找我们?” 男子顿了顿道:“大敌当前,王无法抽身前来,因此命我一行人带著黄旗和地图前往此地。” “也好,也好,”那人说著又笑了起来,“我们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见外面的世界了,也该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乌恩奇恭敬道:“那可否请各位勇士们现身,与我一同返回湖梭军营。” 话音刚落,就见巨坑中空一跃而起数条声影,用极快的身法出现在了乌恩奇他们的眼前。 这仅仅不足二十余人,他们穿著同样的衣服,说是衣服却更像一副破旧的战甲,脸上带著的是同样的面具,面具狰狞,就如同鬼魅一般。 所有人都很震惊,尤其是乌恩奇,直觉告诉这些人绝不是那麽轻易可以对付。 可更加令人无法相信的是,最强的黄旗部队,竟然只有区区十几个人。 黄旗部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却总让人感觉有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全身。 “你们很奇怪对不对?” 站在最前的人忽然开口,想必就是刚才在巨坑中与乌恩奇交谈之人。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著树林中的鸟叫逐渐沸腾了起来,这是梁云熙发出的信号。 意思很明确,动手的时候到了! 乌恩奇一行人都被这样的鸟叫所吸引,纷纷向四周观望。 但那批黄旗部队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刚才说话的人发出了一丝冷笑道:“我们在这里守候了几十年,还从没听过如此动听的鸟叫。” 乌恩奇看著那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只有这麽多人?” 那人回道:“我们这麽多人只怕已足够了。” “其他的人呢?难道还在这巨坑之中?” 一名士兵站出来对黄旗部队问道,而那人只是笑得更加阴森:“不错,他们都在著巨坑之中,因为他们都死了。” “为什麽?”乌恩奇道。 “因为他们耐不住寂寞。” 喧哗的鸟叫更加猖獗,男子身後的几名士兵都露出了慌乱的神色,这样的鸟叫实在让人极其不安。 只见乌恩奇扬起嘴角,荡漾出一抹随意的微笑道:“耐不住寂寞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人,而耐得住寂寞的人,却往往都不是人。” “既然不是人,那我们是什麽?” 男子看了看带著面具的,又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树林,鸟声瞬间四起,几乎划破天际,乌恩奇淡淡道:“你为什麽不去问问鸟。” 那人道:“鸟可不会说人话。” “那可不一定,你不问问又怎麽知道,”乌恩奇转过身,缓慢的走过那几名士军,目光投向一旁被冰雪覆盖的大树淡淡道,“我的任务完成了。” 长著胡须的士军安奈不住的冲上前对男子叫到:“乌恩奇!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你要去哪里?!” 此人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就听一声无比尖锐鸟叫几乎穿破耳膜,然後一个带著戏谑的嗓音随著惨白的剑锋刺向心脏的声音一同响起。 “意思很简单,因为他也是一只鸟!” 乌恩奇眼看著那名士军惨叫一声,重重倒下,面对这种事,他的心仿佛已经麻木,而梁云熙就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的剑还在滴著血。 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混乱了,雪白的树丛中骚动不断,当他再次抬眼看去的时候,几乎每一棵树,每一根树枝上都沾满了穿著黑色劲装的人,里里外外,重重叠叠已经把这里全部包围,内层的手持□□和利剑,外层的全部手持弓箭,蓄势待发。 这样的场面让乌恩奇都不禁感到惊讶,梁云熙尽然带来了这麽多人,可一路上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动静。 乌恩奇带来的其他三人,都用恐惧的目光投向他,其中一人几乎暴走的挥剑冲上来喊道:“乌恩奇!你居然是叛徒!我杀了……” 仅离男子一步之遥,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他胸口中箭,痛苦的倒在地上,很快化成了一滩血水。 “融骨水,大兰奇毒之一,你们果然是大兰的人。” 身後戴面具的人平静说著,大笑了两声接著道:“看来这个旭日干不仅打仗不行,连看人都不怎麽准,居然会把黄旗交到一个叛徒手上,可笑,可笑啊……” 那人嘲笑般的声音让乌恩奇暗自握紧了双拳,咬紧牙关,旭日干的容貌又开始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就想一直无头的苍蝇,怎麽也找不到出口,极力的抑制的心里的煎熬不浮现在冰冷的面容之上,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一切。 梁云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辛苦了。” 乌恩奇抬眼看向他,梁云熙扬起一抹微笑道:“快走吧。丞相还在等著你。” 男子没有心思再去琢磨梁云熙这个笑容的含义,只是牵过一旁的旋风,一步步的朝来时的路走去。 每一步仿佛都是一个记忆的破碎,将他过往的一切全部掏空。 “韩萧蓉!” 梁云熙在他的身後喊道,男子没有回头,停下了脚步。 身後的人沈默了一下,才缓缓说出了四个字。 “欢迎回家。” 乌恩奇心里一惊,但没有作任何的回应,只觉得那四个字听起来温暖,却异常的讽刺。 梁云熙很快又对那戴面具的人说:“知道为什麽不怕寂寞的人,都不是人麽?” “为什麽?” “因为他们都是死人!只有死人才真正不怕寂寞!” 乌恩奇一跃上马,奔驰而去。身後的厮杀开始混乱,有惨叫,也有大笑,一支支的箭就像从空而降的细雨,将那里的一切覆盖。 只是,这些都与他再无关系。 男子不敢回头,只能马不停蹄的飞奔著,飞奔著……回家。 他知道过往的一切全部都结束了,湖梭,旭日干,不管是痛苦还是愧疚他都必须忘记,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一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8 个叫乌恩奇男人,从此以後,只有韩萧蓉。 一个没有过去的男人。 韩萧蓉。 ☆、 (五十九)浪子 疯子 薄情子 “他负了我,终究还是负了我……” 华丽的帐篷里,旭日干扶上前额,长叹著闭上双眸。 没有太多的痛苦和悲伤,只有一脸的疲惫与无奈,让这个曾经高傲尊贵的王者,瞬间崩塌。 这麽些日子以来,赫尔莫的千里耳是旭日干连接乌恩奇的唯一途径,一路追随到长白山,男子的每一个动静,说的每一句话,旭日干都能在第一时间从赫尔莫的可口中得知。 乌恩奇私会梁云熙的对话,乌恩奇每晚对著旋风的喃喃自语,旭日干全都知道,也许太过清楚明白也是一种无形的煎熬,就是因为太过期盼著峰回路转,奇迹出现的一天,然而结局却往往让人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回想起那晚乌恩奇对旋风说的话,旭日干心底一番自嘲,我心里在想些什麽,乌恩奇你就真的不知道麽?你就真的不懂我? 不错,我早已经怀疑你,也早已经知道你背後的秘密,但我相信你,我也相信这段日子以来,为你付出的真心,能够得到回应。 所以才自以为是的放了你,以为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我错了,我旭日干从未错得如此离谱可笑,我的真心被你视若无睹如同儿戏,而我的爱情也被你无情践踏视为粪土。 我到底对你来说算什麽,乌恩奇,你真的有想过麽?是敌人?猎物?还是你梦中的一个过客? 不对不对,全都不对,我什麽都不是,我对那个人来说,什麽都不是!就算是敌人,他也会给你一刀作为结束;就算是猎物,他也会狠狠撕碎你的肉骨,吞入囊中;就算是一个梦中的过客,梦醒之後,也会在他的脑中留下丝毫涟漪。 而我呢,什麽都不是,他什麽也没给我留下,我同样也没有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什麽。 旭日干不由的笑了出来,笑得苦涩,笑得比悲伤还要悲伤,那是一种绝望的笑声,更是一种可以让眼泪倒流的笑声,很难听,很难听。 赫尔邪兄弟和格根都向王者投去了错愕的目光,也许他们以为他疯了,疯得不知所谓,疯得一塌糊涂。 “旭日干,你振作一点,”赫尔邪忍不住上前说道,“这样的结局不是早就在预料之中麽?放他走,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旭日干摆手,摇著头看向眼前的人,渐渐停止了笑声道:“我没事,从现在起什麽事都没有了……” 格根看著王者露出这样毫无所谓的表情,不由有些担心道:“王,我们知道你心里很苦,但是……” “军师,别说了,你想说的我心里很明白,”旭日干起身打断格根的後话道,“谢谢你,成全了我最後一次任性,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王,更对不起全湖梭的族人,至於阿蕾的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你这是……你这是什麽意思?阿蕾的死,和王没有一点关系,都是乌恩奇那个畜生一手造成的!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一提起自己的爱女的枉死,格根就双眼通红,更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乌恩奇的名字。 旭日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脑子里经过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任性已经结束,从现在开始他有必须担负的责任和义务,那是旭日干曾经愿意为那个男人抛弃的东西,而那个人如今却又无情的将之奉还。 赫尔邪一瞬不瞬的打量著王者的表情,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不过区区数日,这个男人的变化,他一点一滴看在眼里,充满霸气和自信的,到眼下脆弱而後无奈的,赫尔邪从不知道爱上一个人竟是如此可怕。 “旭日干,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该不会是想放弃吧?” 王者斜眼看向赫尔邪冷笑道:“放弃?我永远不会放弃。” 旭日干眼神的剧烈变化,冷冽得没有丝毫感情,让赫尔邪有点吃惊,但他的表情依然平静,拍上王者的肩道:“我看著你也不像,要不我和小莫做的这些可不就白费了。说说吧,现在你打算怎麽办?你的黄旗部队说不定也凶多吉少了。” “哼,凶多吉少?你就这麽肯定?”旭日干冷哼一声道,“我的部队我了解,他们绝不会这麽容易败。” “可他们只有不到二十人,你胜算的把握有多少?还是说你早知道会赢,所以才让乌恩奇去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对不对?” 旭日干没有回答,只是沈默了片刻道:“不到二十人也已足够了,他们的能力,没有人能够知道,就算是我还有我父王,也不完全了解。但相信我,他们很强,强得让人难以置信。” 赫尔邪扬眉看著他,抬起手就朝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大块头打了一个响指,戏谑的命令道:“小莫,给我继续听,听仔细点,我倒要看看那十几个人怎麽以一敌百的。” 大块头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动过,脸上没有什麽变化,而现在眼神中却露出犹豫,僵硬的开口道:“五天了,整整五天了。” “什麽五天,你给我好好说话,多蹦几个字出来会要你命啊。” 赫尔邪不满的指责道,而大块头却也不敢顶嘴,只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 旭日干看著两人摇头道:“他的意思应该,已经五天都没有休息了,他一直都听,你也说过,他这千里耳很耗费元气,可能是累了,你让他去睡一觉吧。” 大块头朝旭日干投去目光,似乎有些感激,赫尔邪听在耳里,却没有在意,一个箭步过去就拉上赫尔莫的手臂道:“我不管,我不管嘛!我就是好奇啊,小莫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好不好嘛?” “……” 赫尔莫没有说话,旭日干见状也难得打理,赫尔邪见大块头不吭声不出气的,又变本加厉的嚷嚷道:“呐呐,小莫不愿意的话,哥哥会很难过的!很难过就会哭的!小莫,都不喜欢我了,也不听话了……” “我听,你别哭。”大块头平静的妥协道,“你哭,我也会哭。” “真的?!小莫,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那你好好听,一会儿哥哥给你找糖吃!” 赫尔邪叫著跳起来抱住他,孩子气十足的笑著,大块头看著他,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便默默再次开始运功。 旭日干看了看赫尔邪道:“你真的是他哥?或者说你们真是兄弟?” 赫尔邪转身,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笑道:“当然了,一个娘胎里挤出来的亲兄弟。呐,快说说,你现在到底打算怎麽办?” “是啊,王,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只要乌恩奇一回大兰,想必他们就会攻过来,而黄旗部队就算能赢,也不知道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19 能不能及时赶来救援,我湖梭如今,可谓进退两难了啊。” 格根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明白旭日干此刻看上去虽然神色正常,但他的内心深处被自己所挚爱的人背叛,这种滋味想来也不是常人可以体会的,王者心里的有多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努力的抑制著这种无形的压力,不让任何察觉,但他真的就能全部放下,真的能举剑杀了那个人麽?这些对格根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悬念,而这个悬念却又关乎著整个湖梭的生死存亡。 旭日干紧闭著双唇,眼神和眉宇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坚定,几分寒意中透著一抹暗淡的气息,沈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格根。” “属下在。” 军师上前一步,王者深邃的眼眸看了看他,冷冷道:“现在你就去告诉所有人,说乌恩奇叛逃投敌,集合军队即时攻入大兰,还有……” 旭日干犹豫了一下,五指扣紧著桌面,双目瞬间血红如火道接招道:“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从现在起,任何一个人看见乌恩奇,就立刻杀了他!无需再做请示!” 闻言,格根很是惊恐的看向眼前高大的王者,仿佛以前那个充满霸气和冷酷的旭日干又再次回来了,只是眼神中多了原本不曾有过的沧桑,少了几分了无牵挂的潇洒。 做出这样的决定,又有谁知道旭日干是怎样煎熬的说出每一个字,怎样让可以有权疯狂和崩溃的自己,变得如此平静。 但他必须这样,也只能这样,因为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格根低著头,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应声退出了帐篷。他虽然不知道王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但他明白,做出这样的决定,旭日干一定有他自己理由。 可是,杀了那个人,真的好麽?让乌恩奇随随便便死在一个人的手里,这真的是王所期望的? 赫尔邪收住了笑脸,又咬了一口苹果看著旭日干的背影道:“你允许任何一个人可以杀他,这说明你也真的已经可以杀了他,对不对?” “……” 旭日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拿起茶壶为自己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却微微皱眉。 茶虽好,但有点苦,有点涩,还是不如酒来的痛快。 赫尔邪又道:“对你来说,也许已经不是只有你可以杀他,但对他来说,可能他只愿意死在你的手上,因为……” 面对翘著二郎腿坐在桌上的小子,旭日干扬眉道:“因为什麽?” “因为欠人的总要还嘛,”赫尔邪扬起一抹欢快的笑容道,“你们那些个情情爱爱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种道理。” “可他并没有欠我钱。” 赫尔邪点点头道:“所以啊,他也不怎麽聪明,这世上什麽债不好欠,可却偏偏欠了情债,还不起,更还不完。” 旭日干看著他俏皮的面容,忍不住摇头道:“你说你不懂,但这些道理你却好像比谁都懂。” “不敢不敢,我只是略知一二罢了,”赫尔邪瞪著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一把夺过旭日干手中的茶杯,看了看道,“喝茶多没意思。呐,旭日干,现在我们好歹也是并肩作战,眼下这一攻去,也不知道会是个什麽结果,你看要不把你这里的阴阳琼酿干脆全部都喝,免得放在这里也浪费。” “全喝了,你还能去打仗?” 旭日干斜眼看向他,话中有些嘲讽的意味,但赫尔邪却没理会,只是随手将茶杯扔在地上砸碎,一个翻身坐在王者的对面。 “就是全喝了才能打仗啊!” 王者眼睛一亮道:“哦?” “你没听过一句话麽?” “什麽话?” 赫尔邪笑道:“俗话说,这酒中有三子,浪子,疯子,薄情子,哈哈。” “浪子,疯子,薄情子……” 旭日干细细品味著这三个词的含义,觉得惘然,却又觉得惆怅。也许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谁不为梦流浪,谁不为爱疯狂,又有谁不为情薄情呢? 百般苦愁无处诉,酒中自有浪子,酒中自有疯子,酒中自有薄情子。 这句俗话,说得真好。 “呵,那现在,你说我们该不该把这里所有的酒全喝光?” 王者目光颤动,投向赫尔邪挑衅般的表情,微微动唇:“来人啊,上酒!所有的酒!” 也许,他不过就是那样一个,为梦流浪,为爱疯狂,为情薄情的人罢了。 ☆、 (六十)笨与哭 男人只要一喝醉了酒,似乎都会做出一些平日里不会做的事,比如发疯了般的大笑,比如发疯了般的呐喊,比如……发疯了般的流泪。 旭日干当然认为自己并没有真的醉,他站在湖边,看著水中凌乱漂浮的月影,他不知道视线里模糊的是这静谧的夜景,还是自己的双眼,鼻尖的酸楚是他怎麽也摆脱不掉的实事,旭日干急忙的合上眼帘,他知道在他的人生中决不允许有如此脆弱的时刻出现。 假醉亦比真醉难,人就是这样,有时一旦醉了怎麽也醒不了,而有时一旦醒了却怎麽也醉不了。 “你的酒不错,但却不怎麽容易醉人,对不对?” 此时赫尔邪已站在了旁边的大树下,手里还拿著一坛酒,赫尔莫也不知何时睡醒了出来,跟在赫尔邪的身边。 旭日干无力的笑了一下道:“醉人又怎样,不醉人又怎样?还不是庸人自扰罢了。” “庸人?哈哈哈,”赫尔邪大笑,“你可不是庸人,你可是王,湖梭的王,说不定还有可能是这大河江山的王。” “王难道就不是人,只要是我还是个人,那就是庸人。” 赫尔邪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道:“我只知道一个活腻了的人,一个对生命失去斗志的人,那才是庸人。” 王者抬眼凌厉的扫过赫尔邪严肃的神情,不再说一个字。 长叹了一口气,赫尔邪走近旭日干,手还未拍上他的肩,一股浓烈的沈重气息仿佛就朝他扑面而来,惹得赫尔邪浑身不舒服。 摇了摇头道:“那家夥从长白山到大兰,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 旭日干沈默一下道:“骑旋风快马加鞭的话,十日便可到大兰。” “十日,那我们的时间不算多了……” 耳闻赫尔邪这样说,王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道:“你这话什麽意思?” “我刚才得到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赫尔邪对他眨了眨眼道,“你要先听哪一个?” 旭日干眼中满是疑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树下一动不动的赫尔莫才道:“坏消息是什麽?” 难道还有比此时此刻更糟糕的情况麽?如果有,他旭日干真的已想不出来了。 “坏消息是,大兰可能会在十日後送你一份大礼。”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0 “哦?” 赫尔邪又道:“你的军营已经早就在大兰的手中掌控了,你信不信?” 旭日干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环绕了四周一眼道:“这话什麽意思?难道还有奸细?” “你放心,你的族人都对你很忠心,我指的也不是这个,而是……”赫尔邪说著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而是这个。” “地下?” 对於王者的猜测,赫尔邪不可置否的点头:“不错,就是地下。小莫告诉我的,他听见地下有动静,我怀疑可能是炸药……” “炸药?你是说怀疑地下被大兰埋炸药?”旭日干道,“这不可能,湖梭军营戒备森严,大兰不能有机会这样做。” 赫尔邪冷笑一声道:“呵,有什麽不可能,别忘了你军营里还有个乌恩奇,他的本事可不少呢,不是麽?” “……”旭日干心中一紧,阵阵莫名的刺痛又再次向他袭来。 见说到了旭日干的痛楚,赫尔邪顿了顿又说;“所以,我想只要乌恩奇一回到大兰,他们就会引爆这里的炸药,这一手还真够狠的。” 听完这些,旭日干突然有些想笑,看来还真的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 那个人真的就如此绝情麽?挖空了我的所有还不够,难道真要赶尽杀绝才会甘心……? 旭日干脑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看似柔弱,想起又让人无比心碎的男人……乌恩奇,王者咀嚼著这令他几乎疯狂的名字,嘴角残留了一丝苦笑。 “那你的好消息又是什麽?”旭日干抬头问道。 赫尔邪突然笑的有几分得意道:“所谓的好消息就是我们知道了这个坏消息!哈哈!” 他这个人好像就是这样,再坏的事他都可以轻松面对,不怕死也许是一种可贵的精神,但把生死像抛绣球一样玩来玩去,这样的人也许就只有他赫尔邪了。 旭日干看了他一眼道:“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我也听师傅说过,大兰人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赫尔邪道,“在乌恩奇回去之前,他们应该还不会行动,所以我们还有十天的时间可以准备,而这十天里我们绝对不能让大兰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了炸药的事,乌恩奇回去之时便是我们起兵攻打大兰之日。” “他回去之时,便是我起兵之日……”旭日干嘴里喃喃的念著,神色变得几分惆怅。 赫尔邪道:“怎麽,喝了几坛酒而已,又舍不得了?” 旭日干摇头笑著,笑的很苦涩:“舍不得……呵,我不会再舍不得了,我为那个人几乎舍弃了所有,最後我又得到了什麽?” 王者没有再等他们说话,便起身朝帐篷走去。赫尔邪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那个原本高大骄傲的躯体显得如此的单薄脆弱。 “他不难过麽?”赫尔莫仍旧站在树下,看著旭日干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说著。 “难过,当然难过,而且难过极了,”赫尔邪说道,“人往往到了最难过的时候,反而越容易学会伪装。” 大块头想了想道:“他既然难过,为什麽不哭?人难过的时候都会哭,不是麽?” “因为哭对男人来说,一直都是件很丢脸的事。” “但在我们小的时候都哭过,长大了却反而忘记了怎麽哭……” 赫尔邪看著自己弟弟老实而憨厚的面容,笑了笑说:“因为我们小的时候总以为哭可以解决一切……” “现在难道变了?” “不,只是我们变了,”赫尔邪靠著大块头结实的手臂道,“是我们变笨了,连怎麽哭的都忘记了,更不知道哭仍旧可以解决一些问题,比如不会让自己变得更加难过。” 大块头用手拍上自己哥哥的头道:“难怪你不会哭了,原来你也变笨了。” 赫尔邪眯著眼沈溺在大块头宽大的掌心中:“呵呵,谁说不是呢~” 世间也就不过如此,总有那样一群笨蛋认为自己在做聪明的事,该清醒的时候却糊涂,该糊涂的时候却清醒的要命。 ☆、 (六十一)除你以外的红颜早已是黑白 乌恩奇的确快马加鞭,他不仅快,甚至快的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像一阵风,或者说更像是一颗流星,一颗冷冽的流星,纵使是这样的速度,却也擦不出一丝火光。 自从离开长白山後,男子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不眠不休奔跑了几天几夜,好象很漫长又好像很短,他的双唇被风吹得干裂,他的脸上几乎布满了黄沙,就连旋风好像也只是机械的在奔跑,忘记了方向。 在漫天飞扬的尘土中,乌恩奇拼命的克制著自己不去想起那个人的脸庞,但越是静谧的狂奔,他的思维就越容易坠入深渊。 那个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他背叛了他? 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开始後悔放了他? 那个人……那个人…… 无尽的想象,压得乌恩奇几乎发狂。 好像自己这样疾驰的奔跑,只是想迫不及待的回到旭日干的身旁,解释著自己一个个可笑的谎言,然後在那个人愤怒血红的注视下,享受著王者赐予他一剑封喉的痛苦和解脱。 啊……够了,真的已经够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叫乌恩奇的男人了,很快的,那个叫旭日干的男人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不再有面对那人时萌动的心跳,不再有那人炙热的怀抱将他紧拥不放,不再有他和他过往的一切誓言和约定。 就像一场梦,醒了,乱了,疯了,也忘了。 他的痛苦也许并不是来自於背叛,而是来自於背叛之下的爱情最终战胜不了命运的枷锁。 男子又是一记用力的鞭子辉下,前面的两条路仿佛就是他人生的岔口,旋风一声沙哑的鸣叫,一同奔入了那不归之路。 这已经是亦日的清晨,天空蓝的就像被清水洗过一样。 乌恩奇望著那天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又何曾不是被洗过呢?不过不是清水,而是肮脏不堪的污水。 大兰的城门就在不远的地方,好像此刻正为了迎接他而敞开著。 回家……多麽温暖的一个词,温暖的几乎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但如今这两个字对乌恩奇来说却无比的沈重,因为他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的人格,他的良心,他的善良和他的仁义。 像这样的一个人,他还有资格回家麽?一个从未赋予他记忆的地方真的就值得这样付出麽? 乌恩奇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因为他已无路可退。 大兰城门门口,站著一位衣冠楚楚的老者,见乌恩奇过来,便立马上前迎扑,拱手行礼。 “想必应该是韩公子了?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 乌恩奇从满身黑色的斗篷中露出冰冷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打量著眼前的老人。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1 即使被这样的目光看著,老人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微笑著又道:“老夫是丞相府上的管家,叫白鹤,公子可叫我鹤叔。今日丞相算出公子必会达到大兰,命老夫前来与公子相迎後,方可进行下一个计划。” “下一个计划?” 男子的声音冷得不似人间,谁都能看得出他那双无神的眼睛就像从另一个世界强拉回来一样苍白。 白鹤看了一眼乌恩奇,点头道:“是的,只要公子一安全抵达大兰,就说明前面的计划顺利,现在只差这最後一步了。” 乌恩奇当然知道所谓的计划,所谓的最後一步是什麽。但往往很多事就是这样,你知道的越多,反而问题也就越多。 “义父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想必已经知道了,”白鹤道,“在这大兰城内没有一个人的消息会比丞相知道的快。” 乌恩奇没有再说话,只是突然的望向远方,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光亮。 太阳才刚刚升起,如此明媚,实在不适合杀人,但乌恩奇仿佛已闻到了血的味道,在风中残留著,飘过他的鼻尖。 在黑色的斗篷下,没有人能看到男子此刻的表情,只是让人觉得,眼前的男人看似那麽柔弱,却又无比的僵硬冷漠。 白鹤也随乌恩奇的目光看去,叹了一口气道:“太远了,公子你是听不见那爆炸声的。” 男子惊愕的回头盯上白鹤脸,白鹤的脸依旧从容不迫隐约带著几分仁慈的笑容。 “公子,一路风霜,还是跟老夫回府休息吧。” 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门,里面市井繁华,一片生机,但乌恩奇的心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荒芜,寸草不剩。 男子揭下斗篷,露出了一张即使尘土也掩埋不了的绝色脸庞,不,应该说正是因为那满脸的风尘,那张容颜才有几分说不出的动人。 就连一旁的白鹤看见如此脸庞,在心中也不由暗自感叹。 乌恩奇抚摸著旋风的脑袋,面朝湖梭的方向,告诉自己,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看著那个地方。 最後一次在平静淡漠的掩饰下暗潮汹涌。 最後一次在内心深处哭泣著呐喊著那个人的名字…… 旭日干── 旭日干── …… 男子不由的觉得好笑,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容易,也太过轻松了不是麽?旭日干你一向命比天高,自傲不凡,却就这样为了像我这样的男人,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也辜负了你自己的期望。 你的人生是悲惨的,没有人的人生会比你还要悲惨,你是这世间最最可怜的人,最愚蠢的人,也是让我最受煎熬的人…… 这样的你,真的死了麽?真的不存在了麽? 是啊,生命中,总有些人,来去匆匆,却静静守候不离不弃,也有些人,浓烈如酒,疯狂似醉,却是醒来已无处寻觅,就像梦过无痕,来去如风。 缘深缘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你觉得这个男人不曾难过过麽?那你就错了,他虽不懂爱,但却很难过,难过得就像孩子遗失掉了最美丽的回忆一样。 如果一个人的离开,真的连同回忆一起带走,那多好…… 乌恩奇转身向大兰的城门内走去,一步一个脚印,破碎的是每一个曾经,纷飞的是那个人模糊的容颜。 “乌恩奇,湖梭族的男子从不隐藏自己的感情,我对你已经──心动了。” 一世的奔波,尘缘遇了谁? “让我再更清楚的告诉你──旭日干想要乌恩奇的心!” 一声回应,余波动了谁? “怎麽,你也知道害羞了?刚才难道是著魔了不成?” “岂止是著魔,属下巴不得成魔才是……如此一来,就不懂得什麽叫害羞了,王觉得这样可好?” “好好,当然甚好,你若真想成魔,那就还得需要一人来度你成魔,是不是?”“也许……能度我成魔的是一个可以令我疯狂的人,王能让我疯狂麽?” 一抹癫狂,惊鸿恋了谁? “你凭什麽还能信任我?你又凭什麽来说服自己?” “不需要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我信任你,只凭你是乌恩奇。” “从此毫无保留?”“从此毫无保留。” 一点灵犀,凭栏忆了谁? “那施主这步棋可有名字?” “有,自然是有名字的。而且也是个很有趣的名字,叫做‘只叹人间惆怅客,若别离,别离不如归去,欲归去,归去却又情不自禁’。” 一种相思,闲愁於了谁? “真不想让你去,真不想让你离开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你却必须让我去,因为你信任我不是麽?” “对,我信任你,所以愿意等你回来。” 一句珍重,天涯又别了谁? 城门还未关上,城郭的号角就已开始大肆作响,原本平静的街道变得混乱起来。 城外大批的军队朝大兰攻来。 那是湖梭的军队!那竟然是湖梭的军队! 乌恩奇转头看去,无法相信自己眼睛,但骑下的旋风却以有了反应,拼命的想朝即将关闭的城门奔去。 能让旋风突然失控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它见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 旭日干。 他穿著乌金色的盔甲,眼中闪著只有属於王者光芒和霸气,显得仍旧是那样的高大而尊贵,就这样带著大批的兵马,浩浩荡荡的在两扇城门逐渐缩小的缝隙中,面朝著乌恩奇从远方奔来。 为什麽?本来应该死了的人,却偏偏出现在了眼前?那麽真实,那麽鲜活…… 太多的问题,让男子脑中一片空白,眼中只剩下了旭日干的身影,这麽些日子以来不敢想起的身影。 那个人比以前消瘦了,也比以前更憔悴了…… 旋风不断的骚动著,乌恩奇用力抓住缰绳的手,早已鲜血直流,疼痛钻心。 他又何尝不想奔过去?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那样的资格。 缓缓合上的城门,变成了一堵墙,把他和旭日干分别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号角还在吹响,城门外。刀光剑影隐约成曲,血腥风雨依旧如画。 他,终於还是回家了。 用力的拉过旋风,狂奔在大街小巷,只是为了掩藏那一滴已被风干的泪水罢了。 这个世上最终还是没有了乌恩奇,只剩下了韩萧蓉…… 旭日干远远的看见韩萧蓉骑着旋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男子明明只穿着一身素黑,为什么在这纷纷扰扰中却显得如此鲜亮,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湖梭的大军兵临城下,王者恍如隔世,脑海中挥洒不去的是男子最后离去的背影。 乌恩奇啊,乌恩奇…… 也许现在我才真正发现,除你之外的红颜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2 ,其实早已成黑白。 ☆、 (六十二)得不到的偏爱 旭日干带领著大批的部队就停驻在大兰城门几仗之处,整个城墙之上以围满了大兰的士兵,他们手持弓箭,蓄势待发,个个都瞄准的是旭日干的人头。 天,还是一样的蓝。但这样蓝的天却很快会变成其它的颜色,像血一样的颜色。 旭日干仍旧一瞬不瞬的注视著那紧闭的城门,似乎所有的记忆都还停留在城门即将关上的前一刻,门缝之间出现的那个黑色身影。 包裹著全身的黑色斗篷,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却只能看见那一双熟悉的眼眸,闪烁的光亮那麽冷漠,那麽陌生而无情。 旭日干虽无法相信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还是率先认出了那人骑著的马正是旋风,不过区区数日,如今两人之间的重逢,却已是天壤之别。 曾经将他拥在环中的感觉,虽称不上炙热,却是温暖无比;曾经被他轻轻触碰的双唇,虽没有浓烈爱情,但却有另一种让人难以忘怀的温度。 王者知道,他这一眼留恋仅仅是为了自己那一点可笑的执念罢了,从此以後,乌恩奇不在是乌恩奇,而他也不再是旭日干。 如果他还能给自己一个杀那个男人的理由,那也许是…… 想到这里旭日干不由得在心底苦笑。 不,也许根本就不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当他爱上那个人时又何曾需要过任何理由呢? “这仗还没开始打,我却已知道你绝对会输。” 赫尔邪挑起凤眼,打量著旭日干。 “哦?”王者道,“为什麽?” “因为就刚才那一眼,我就已看出你对他用情太深,比你想象中的都还要深。你根本杀不了他。” 旭日干看著他浅浅笑了一下:“我若杀不了他,又何须站在这里?” “所以这才是你最可悲的地方,”赫尔邪望著那一道城门道,“爱一个不能爱的人,杀一个不想杀的人,你下令让所有的人对他杀无赦,只因为你自己根本就下不了手罢了,不是麽?” “继续。”旭日干目光变得凌厉,冷冷道。 “你越来越害怕,你落泪,泪水是假的,只有卑微才是最真的。不管你做了什麽,那个人给你的背影却依旧如此冷漠,你也许在心中问过自己,那个人这样残忍的背叛,为什麽自己还是无法真的想杀了他?答案很可怕,因为你渐渐发现,你爱他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你爱的湖梭,你爱的族人们,甚至超过了你父王的强加在你身上的责任和仇恨。” 赫尔邪语落,旭日干没有再说一句话。 因为他说的都对,赫尔邪甚至比旭日干自己还要了解他,也许并不是因为赫尔邪敏锐的洞察,只是因为一直佯装糊涂的是旭日干自己。 从第一次那个人闯入他的视线,他就一直在等待著,但比等待更痛苦的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麽。 就像如今他站在这里,心却还是那麽虚无缥缈。这份感情也许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那个人从未给过他任何诺言,而自己的一厢情愿却还加上“永远”二字的头衔。 “够了!够了!别说了!” 一个突入其来的声音冲入旭日干与赫尔邪之间,转眼看去,只见巴布有狰狞而苍白脸庞,情绪很激动的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意思?!王,你错了一次,难道还想错两次,三次麽?!乌恩奇他根本就是个叛徒!他欺骗了你,欺骗我,欺骗了所有人!他一直都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对他付出的一切!王,这样的一个人,你难道真的不想杀他麽?!你对得起你父王麽?!对得起湖梭死去战士们的英灵麽?!你……!” “巴布!冷静一点!”格根上来一把揽住失控的巴布道,“你疯了?!你怎麽能这样对王说话!王的心里有多苦,你又知道什麽,我相信王,我相信他不会辜负湖梭,更不会辜负先王期望。” 巴布望著格根,红著双眼道:“但是……但是,阿蕾还是死了啊!你的女儿死了,我最爱的人也死了!我一直都把乌恩奇当做我最好的兄弟,可他怎麽能这麽残忍!杀了湖梭那麽多并肩作战的兄弟,还杀了阿蕾……” 巴布看向旭日干,深吸了一口气道:“王,不管你对他忍不忍心,杀他的任务就全部交给我!我会亲手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挑筋断骨,来祭奠阿蕾,祭奠湖梭所有的亡灵!” 巴布的声音刚刚落下,身後身穿战甲的士兵们,都高举利剑大声的吼道:“杀了乌恩奇,以祭亡灵!!杀了乌恩奇,以祭亡灵!!杀了乌恩奇,以祭亡灵!!” 王者眼神黯淡无光的看著这样的场景,手下不由得勒紧了缰绳,所有人的声音就想浩瀚的大海,朝他铺面而来,将他淹没,然後发酵,无法停止。 格根上前有些惊慌的道:“王,你看这……” “看什麽看,他心里明白的很,”赫尔邪声线显得有几分刺耳,“犹豫不再属於你,你那些挣扎在梦魇中的寂寞和荒芜,还是交给时间,慢慢淡漠吧。” “知道我最不喜欢你的是哪一点麽?”旭日干突然回眸一转说道。 “是那一点?” 旭日干道:“你说的话往往很漂亮,但却狗屁不通。” “哦?”赫尔邪笑道,“难道你也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王者顿了顿,听著身後此起披伏的高喊,静静的望著那厚重的城门,淡淡的只说了一句:“得到的承诺百般空洞,得不到的偏爱又千般执着,最后剩下的只有万般疼痛。” 赫尔邪一听,大笑道:“你这狗屁还真像那麽回事,看来你是真的通了,哈哈。” 旭日干没有再理会赫尔邪,只是高举著利剑为号,狠狠地麾下。 大批的部队,开始浩浩荡荡的向城门攻去,围墙上的箭像暴雨一样落下,阴凉了这一轮烈阳蓝天。 大兰──丞相府 韩萧蓉刚抵达丞相府,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急匆匆的来到了白易的书房里。 “为什麽他还没有死?!” 他虽然激动的问,但白易却从容不迫的练著书法,缓缓的抬头看向他。 “白鹤。” “丞相,属下在。”白鹤战战兢兢的从门外进来,拱手应道。 白易边写边道:“你就是这样办事的?公子一身风尘,为什麽不好好伺候著?!” “属下……” 韩萧蓉立马道:“义父,这不关他的事,是我在城门看见旭日干带人攻打大兰,前来询问。” 白易放下毛笔,做了个手势,让白鹤退下,上前拉著韩萧蓉一同坐下道:“来,蓉儿,先坐下,让义父好好看看你。” “义父,能不能先告诉蓉儿,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旭日干不是应该被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3 炸死了麽?怎麽却还……” 看著韩萧蓉一副焦急的摸样,白易叹了口气道:“他死了当然最好,他没死,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 韩萧蓉不由惊讶道:“什麽?义父早就知道,旭日干不会死?” 白易冷笑道:“哼,他有赫家的那两个人助他,自然不会那麽容易的死掉。” “既然如此,现在湖梭攻来,又该如何是好?” 白易眼神变得犀利的看向韩萧蓉道:“蓉儿,你问得话太多了。” 韩萧蓉一惊低头道:“义父,我……”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麽,”白易起身走到窗边,看著外面的风景道,“你怕再见到旭日干,你没有办法再面对他对不对?你怕我再让你去杀他,对不对?” “不!不是的……蓉儿没有这样想过……义父……” 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著,而白易只是对他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不必多说了,你才刚刚回家,不要再过问战场上的事,这些为父自有主张,你还是先去沐浴更衣,我让厨房为你准备了上好的酒菜,一会给你接风洗尘。” 看著白易不容置喙的神情,韩萧蓉心中纵使有很多疑问也只能闭口不提,拱手道:“是,蓉儿知道了。” 将身体放松在巨大的浴池中,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散发出阵阵的清香,在湖梭的日子一直很清贫艰苦,他几时受过如此享受的待遇,好像这一切就向在做梦一样。 韩萧蓉坐在浴池里,从雾气腾腾的空气中望著窗外,好安静,甚至听不见城外的一点厮杀,他似乎真的已经摆脱掉了那些让它煎熬无比的日子。 从此做一个真正的韩萧蓉,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 男子从池中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穿上汉人的衣服,一袭青衣上身,韩萧蓉甚至都不认识铜镜中的自己。 修长的身体,比原先更加阴柔的容貌,充满忧郁的眼神,几乎没有血色的肌肤,还有如瀑布一般及腰黑发,每一处都让男子惊讶著。 这难道才是真的我麽?这才是真正的韩萧蓉? 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他终於找到了被遗失了十九年的自己,悲的是这十九年的岁月,就这样弹指一挥间。 韩萧蓉来到大厅,满桌的酒菜已经摆好,刚一进屋,男子就发现除了白易之外,旁边还坐了一个人,一身白衣,素未谋面。 就在韩萧蓉感到惊讶的时候,这个素未谋面的白衣人却先一步走到他面前微笑道:“好久不见了,韩公子。” ☆、 (六十三) 亡 心 萧蓉看著眼前这位温文儒雅的白衣男子,显得异常的疑惑,不免朝白易投去了一丝目光。 白衣见状,莞尔一笑又道:“韩公子不必奇怪,你与在下的确有过一面之缘。公子可曾还记得一年前,永明山一战?” “永明山……”韩萧蓉不禁喃喃道,脑中渐渐回想起一些琐碎的记忆,永明山,流鸢教,还有……白衣人!那个戴著面具的白衣人!把他推入悬崖下的白衣人! 韩萧蓉突然回想起来,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著白衣人道:“你是……!” “看来公子是想起来了,”白衣人又轻柔一笑道,“那日因为大计在前,所以才向公子出手,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在下乃是那永明山顶流鸢教的教主──董言,也可以说是白丞相的盟友。” 教主?韩萧蓉不禁觉得惊讶,眼前这个人看似儒雅柔弱,的确不像一个会舞刀弄枪的江湖之人,而且年纪轻轻就以成为了一教之主,看来此人来头非小。 并且他说是义父的盟友,那就说明除掉旭日干的计划他也参与了其中,那这个人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他与旭日干或者说和整个湖梭又有怎样的仇恨? 韩萧蓉静静的注视著董言,眼前那双深邃而充满了笑意的眼眸让他感到了一丝惶恐。 “蓉儿,董教主知你今日回来,特意过来为你接风的,”白易在上座道,“来,董教主,请坐。” 董言姿态得体的坐下道:“白丞相客气了,我来大兰也是有要事要办,如今有缘刚好碰见韩公子凯旋,无论如何也应该过来。” 韩萧蓉也随之坐下,看见对面的董言说话之间正意味深长的看著自己,那样的眼神让男子浑身不自在,而且看著眼前这些陌生的佳肴,整齐的碗筷,好几个大小碟子,不知该如何下手的韩萧蓉,不知不觉的开始拘束起来。 白易小酌了一口酒道:“董教主说的要事,难道是指见皇上一事?” “正是,”董言点了点头道,“如今湖梭攻来,丞相不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麽?以我对兰享天的了解,他很快就出现。” 原本温柔的美眸瞬间划过一丝寒光,虽然韩萧蓉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些什麽,但从董言的表情可以看出一抹强烈的杀气。 “你的所谓的计划,到底是什麽?”白易问道。 董言冷笑道:“丞相莫非忘了,在下曾说过,十年做过一次的事,如今我会再做一次,这次我一定要兰享天死!” 白易沈默了一下,深沈道:“看来要那个人死并不容易,当年如此之大的风波,他都没有死,若说现在……” “丞相可有曾想过当年兰享天为什麽没有死?”董言说道,而白易只是摇了摇头,“其实很简单,能杀了兰享天的只有一个人,而能放了他的也只有一个人。” 白易想了一下不禁道:“你说是皇上……” 董言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韩萧蓉见此气氛,不免心生疑惑,若说董言是憎恨湖梭而要杀了旭日干,可为何提到有关皇上的他也充满了杀气?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来历?而他们口中所说的兰享天又是何人? 男子突然觉得所有发生的一切,他似乎只看到了冰山一角,在这之後一定还隐藏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董言转眼看向对面不语的韩萧蓉道:“白丞相,你看我俩,明明今日是给韩公子接风的,却总是说些有煞风景的话,倒是冷落了主角,还请韩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有被那样的目光看著,韩萧蓉举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掏空了一般,猛然抽身站起来道:“董教主言过了,我只是刚回大兰有些不适应,也没有什麽食欲,我想大概是太累了。” 白易看了看他道:“既然累了,那你就回房早些休息吧,若是饿了就让下人们给你准备点饭菜。” “是,义父,那蓉儿先退下了。董教主,告辞。” 韩萧蓉微微行礼,走出了大厅。 董言看著那一抹消瘦的背影离去,笑了笑道:“白丞相果然是好眼光,让他去接近旭日干,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那让人情不自禁气质,实在没有几个人能够拒绝得了。只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4 是总觉得有几分可惜……” “可惜?”白易冷笑道,“只要是有用处的东西,发挥了它的作用,就永远不会可惜。而无用的东西,就算价值连城,最终却也一文不值。如此,董教主还会觉得可以麽?” “呵,丞相说的极是,只是在下在想,旭日干如此中意於他,难道丞相就不怕他有朝一日会因为旭日干而背叛你?” “他不会的。” 董言道:“为什麽?” “因为他已经背叛了旭日干。” 不知为何,此刻董言的笑意却更深了。 夜已深,韩萧蓉独自躺在香软的床上,迟迟无法入眠,好像只要一闭上双眼就会出现旭日干的容貌,如此清晰如此真实,仿佛触手可及。 那个人对他说过的每一句的话,都不断的回荡在他的耳畔,被那个人触碰过的每一寸肌肤,也都在火辣辣的燃烧著。 不知道城门外的情况到底怎样了,他虽逼迫著自己不要去想,但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渴望。 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旭日干,这样他便不会让自己背叛了他之後的样子去面对他。 可是,在韩萧蓉内心的深处,却又不想让旭日干死在战场,他很矛盾,以至於他比以往更加的痛苦。 他起身走出房间,看著那一轮高挂的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独自漫步在这陌生了空荡的丞相府。 经过马房时,他看了旋风,不由的走过去抚摸了著旋风的头和背,旋风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寂寞,韩萧蓉便拿了一些马草过来喂它,但旋风似乎不太领情的转开了脑袋。 男子苦笑了一番轻声道:“你一定是在怪我对不对?怪我没有带著你一起狂奔到那个人的身边对不对?” 继续抚摸著旋风的头,韩萧蓉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你认为我就不难过麽?我也知道你很想他,你认为我就不想麽?” 旋风听著他说的话,眨了眨眼睛,低头开始一点一点吃著男子手上的马草。 韩萧蓉不知怎麽突然觉得内心酸涩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因为他也会原谅我,对不对?” 旭日干对自己的爱到底有多深,韩萧蓉其实都明白,因为那个人曾几次都因为他而差点放弃掉整个湖梭。 只是这份爱太过沈重,早已让男子不堪重负,他不可能去回应这样的爱,最终只能让彼此都陷入痛苦。 也许只怪人生太过复杂,有太多的羁绊,你割不断,也放不下,唯有等待,让所谓的时间去淡化,最後只剩下苍白的记忆,作为人生中的一丝酸甜苦辣。 韩萧蓉走出马房,正准备回房,却犹然听见花园中传出飘渺的琴音。 男子不禁寻音走去,路过小桥流水,路过庭院深深,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在月色下抚弄著琴弦,曲美,夜美,人美。 韩萧蓉不住看痴了进去,微风轻轻的吹来,扬起那人的长发,扬起了那雪白的衣角,仿佛也为这如画般的美景所感动。 琴音缓缓的停住,但余音还在空中盘旋,在韩萧蓉还未回过神时,董言已抬起双眼看向他,神采中暗潮涌动,并有几分不可捉摸的深邃。 “韩公子,觉得我弹得这首曲子如何?” 董言开口问道,韩萧蓉一怔,慌忙转移开目光道:“这……我自幼在湖梭长大,中原的音律,实在一窍不通。” “那公子觉得我这首曲子可还悦耳?” 韩萧蓉点了点头,回想起刚才的旋律,只觉得犹如天籁一般。 董言笑著走到男子面前道:“说出来韩公子也许不信,这首曲子我已整整写了十年。” 十年?韩萧蓉惊讶万分的看向董言。 而对面的人只是摇了摇头道:“你不必惊讶,其实十年的时间并不长,可以写完一首曲子,可却忘不了一个人半分的笑颜。” “教主的话,我有些不懂。”是的,韩萧蓉的确不懂,不懂这个人为什麽突然对自己说这些。 “呵,不懂没关系,再过十年,也许你就会明白了。”董言说著,一手玩弄起旁边的花草,眼神变得有些落寞道,“就算现在我把这首曲子弹给他听,也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反应的。” 韩萧蓉想了想道:“他?教主难道指的是皇上?” 董言的目光犀利的射向男子道:“韩公子真是聪慧过人,既然你猜到是皇上,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和皇上到底是什麽关系麽?” “……”男子不语,只是深深地沈默著。 “其实我们很像。”董言淡淡道。 韩萧蓉惊道:“我们?” “不错,你和我,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董言点了点头,看向韩萧蓉道,“表面上看起来好似无欲无求,但其实却很贪心,明明从别人身上索取了很多东西,却还总觉得自己痛苦,总想追求更完美更轻松的生活,而逃避那些我们所伤害的人。” 男子冷冷的注视的董言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董言从容道:“你和旭日干之间的事,早已不是什麽秘密,难道还怕人知道?” “你……!” “韩公子且勿激动,听在下把话说完,”董言打断韩萧蓉道,“这并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兵不厌诈,要怪只能怪旭日干他没有眼力,轻信了一个奸细。” 韩萧蓉气息变得有些不稳,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董言道:“你到底想说什麽?!” “你就像十年前的我,被爱却不知满足,一个人独来独往,突然被另一个人闯入生活,明明带来了鲜豔的颜色,而自己却倔强的认为那是一种多余的负担,直到那些颜色有朝一日慢慢的淡却,才发现过往自己的一切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而我,认识到这一点,花费了整整十年,你,又会浪费多久的时间呢?” “我只知道,时间会带走一切,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都会一并慢慢消失殆尽。” 听著男子的话,董言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难道就是你那可怜的觉悟?不错,时间是会淡化一个人的记忆,但却永远无法让人淡忘那些回忆。” 韩萧蓉有些似懂非懂道:“教主的话有些矛盾,既然可以淡化记忆,为什麽无法淡忘回忆?” 董言点点头道:“两个人从见面到锺情,再到彼此间出神入化的心灵呼唤,也许需要走很长的时间,而从一切不设防到万般柔情都化作一声千肠百结的叹息,也许只需要短短的一瞬。淡化的只能其中的过程,而无法淡忘的关键却在一个“忘”字上,你可知道这个“忘”字怎麽写?” 韩萧蓉微微点头,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个忘字。 董言看著地上的字道:“忘字上面是个亡,下面是个心。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若想忘记,必先亡心。” “如何才算亡心?”韩萧蓉问道。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5 “心死,便是亡心。” “那如何才能心死?” “人死了……心自然就死了,”董言叹息道,“所以淡化容易,淡忘却难。如此无法做到的事,有何须尝试呢?” 韩萧蓉深看著董言道:“但你却尝试了,而且一尝便是十年。” “不错,但是我还是失败了,也许这就是你十年後的结果。” “为什麽要对我说这些,你明明知道我已无退路。” 董言温柔的饿一笑:“往往路都是被逼出来的,你自认为自己已经被逼入了墙角,但可曾想过打破了那面墙,其实还另有天地。只要你愿意去尝试,尝试著不要忘记。“ 韩萧蓉根本不记得是怎麽回到房间的,一回来他便就一头倒在床上,刚才和董言的谈话,对他的震撼很大,虽然不明白那个人为什麽要对他说这些奇怪的话,但自己临走时,董言说的话深深地击打在他的心上。 “一个人若用情太专太深,看起来反倒好似无情。韩萧蓉,你难道从没想过自己,并不是不懂得爱,不了解爱,而是你其实已爱得太深。” 男子摸著自己的心,心跳的很快,好像有一双手,正在慢慢揭开它冰冷的外表,暴露出那早已沸腾喧嚣的情愫。 第二日清晨,丞相府里一阵骚动。 韩萧蓉不明所以的起身向外探去,一开门便见白鹤向他走来。 “鹤叔,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 白鹤匆忙的行礼道:“公子来的正好,丞相正让我来请你去书房,据说的是梁公子回来了。” “梁云熙?他回来了?什麽时候?” 韩萧蓉有些诧异的问道,而白鹤只是简单的回到:“才不会来不久,看样子好像情况不太好,公子还是快去过去吧。” 男子点了点头,朝白易的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门突然打开了,只见梁云熙一脸狼狈的站在他面前,身上的盔甲多处都破损了,而且有些地方还在淌著血,看来他这次伤得不轻。 梁云熙看见韩萧蓉也不由一惊,但很快的转移开了目光,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咬了咬牙用力掠过韩萧蓉的身旁,姿态痛苦的离开。 男子看著梁云熙这样的情况,不由觉得不安,他不是带了很多人马去麽?怎麽会变成这样? 自己离开之後,到底又发生了什麽事? ☆、 (六十四) 慌 白易脸色沈重。 韩萧蓉进来後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白易却没有说一个字,见此状况,男子当然也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就算有很多问题,在白易没有开口之前他也不敢开口。 白易坐在书桌前,看了看韩萧蓉,脸色似乎稍微缓和,起身叹息一声道:“刚才你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云熙了?” 韩萧蓉点头道:“是的。” “那你可知道,他为何会变成那副模样?” “这……”男子思索著,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犹豫了一下道,“难道……他战败了?” 闻言,白易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表情也冷了下来,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他淡淡道:“不错,他败了!而且败得很惨!甚至败得除了他一个人逃出生天外,我们的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韩萧蓉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道:“什麽?!怎麽会这样?当日我看见黄旗部队明明只有区区十几人,梁云熙怎麽会全军覆没呢?!难道,那些人另有埋伏?!” “他们并没有埋伏,”白易双眸划过一丝杀气,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冰冷,“就只是那区区十几人,将我派去的五千兵马全部消灭得干干净净。” “怎……怎麽会这样……”韩萧蓉只觉得一阵惶恐,一股寒易渐渐的从脚底升起。 这简直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领域,就算那十几个人武功盖世,但也不可能将五千兵马全部杀光,若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第一过不了的难关就是体力。武功在高,要杀那麽多人也不可能一刀就能解决。 白易沈思了一下又道:“虽然我早有耳闻,湖梭三支神秘的部队,尤属黄旗的实力最强,但到底强道什麽地步,却没有人知道。用梁云熙的话来说,那些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是怪物!是鬼魅!” 韩萧蓉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声音控制不住颤抖:“不……这不可能……我、我从没有听旭日干说他们如此可怕……” “他没说过,可能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可怕,”白易看了一眼韩萧蓉苍白的面容道,“但更可怕还不是这些,云熙说他们不止杀人如魔,甚至还嗜血如渴,那些人会啃食尸体,就像一头头饥饿的野兽!” 男子想象著那画面,不由的胃部一阵不适,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好似已支撑不起自己身体的重量。 “义父……那、我们现在……” 白易冷笑一声:“哼,本来还以为可以有时间和旭日干慢慢的耗,直到他筋疲力竭为止,但现在看来是我失算了。如果等那些人赶来,可能整个大兰的人都要死!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擒住旭日干,逼他说出怎麽样才能让那些人重新退回长白山。” “可是,他若令死也不肯说呢?” 韩萧蓉了解那个人,如果旭日干是那种用严刑酷打就把什麽都招出来的夯货,那他就不可能只身一人带著整个湖梭,占领了数年欺压著他们的部落,还一直攻向大兰。 “他不会不说的,”白易的嘴边露出一丝阴暗的笑容,“对於他,我太明白用什麽方法了。” 男子看向白易正用微妙的眼神看著自己,身子不由的一抖,心里一阵慌乱,他知道白易所指的方法是什麽,只觉得貌似刚刚才稍微的摆脱痛苦,又朝他再次袭来。 “蓉儿。” 白易唤他,男子背脊直冒虚汗,双手也不禁握住了拳头,咬了咬牙道:“义父……蓉儿实在没有办法再……” 韩萧蓉还没有说完,白易就疾言厉色的打断他道:“为父明白,你不想再与旭日干有任何瓜葛,为父也本想让你别再插手此事。但如今情况有变,事关重大,为父不得不再委屈一下你!”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低著头。 白易见他表情痛苦,缓步走过去,拍了拍男子的肩道:“我刚才已经对云熙吩咐了下去了,你好好配合他就是了。蓉儿,义父向你保证这是最後一次了。就算你不为了大兰,也应该为了你自己啊,如果你要是有个什麽差错,我怎麽向你早忘的父母交代……” 男子沈默了许久,看得出他内心深处正在经历一番痛苦的挣扎,隔了很久,才开口道:“……蓉儿,知道了……” “好,好……为父的好孩子,你父母在天有灵一定也会安心的,”白易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6 频频点头道,“对了,刚才为父在气头上,责罚了云熙一顿,他本就有伤在身,能逃出来已经不容易了。这瓶药,你替为父给他送去吧,让他好生养伤。” 韩萧蓉混混沌沌的接过药瓶,,神情恍惚的走出了白易的书房。 站在空荡的走廊上,韩萧蓉觉得好像自己的心也跟著空荡了起来,不自觉间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那瓶药,只觉一阵惘然。 旭日干,为什麽我怎麽也拜托不了你的影子,就算我不再是乌恩奇,就算我回到了大兰开始了新的生活,可你却依然会就这样突然的冒出来,让我措手不及。 我不过是想过平凡的日子罢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也真的无法再利用你对我的感情。 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波澜,不由的苦笑,如此下去,在自己死後真的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说不定。 他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该贪心的想等到那些所谓的平淡与平凡。 梁云熙再看到韩萧蓉的时候,自己已脱下盔甲,半裸著上身。 见状,韩萧蓉连忙转移开了目光,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梁云熙心里一阵嫌恶的冷笑,就算如今看见这个男人,他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愤怒。 擦干净自己的身体,梁云熙披上外套,坐在床上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愤怒归愤怒,看著韩萧蓉身著的一件干净的青色衣衫,束汉人的头式,整个人显得比几日前更加的动人,厌恶夹杂著征服的欲望,这样的一个男人几乎无时无刻的不在挑动著梁云熙心里那股异样的冲动。 “怎麽,听说我战败而归,迫不及待的来看我的笑话?” 字字讥讽,好似这已成为他们之间交谈的一种方式,或者可以说是伪装。 韩萧蓉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情来应付梁云熙无聊的挑衅。 将手中的药放在桌上,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梁云熙拿起药瓶走上去,挑眉看著韩萧蓉道,“你,这又是什麽意思?” 男子没有看他,只是用平静的声音道:“这是义父给你的。” 语罢,韩萧蓉正要离开,梁云熙却一手挡在他的面前,男子抬起眼睛看向他,双眸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梁云熙讨厌他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仔细端详著那块冰一样的脸庞道:“那你呢,是不是也有东西给我?” 韩萧蓉知道梁云熙并不想就此轻易放过他,当下挑起双眸注视著梁云熙道:“你想要我给你什麽?” 看著韩萧蓉有些邪魅的眼神,梁云熙轻轻一笑捏住男子的衣领道:“你出了这副身子最值钱以外,你还有什麽?” “哦?是麽?”韩萧蓉莞尔说著,眼神一狠,抓住梁云熙的手腕,快速的一个反手,只听梁云熙一声痛吟,就已被男子用力的束缚住了手臂。 韩萧蓉无视梁云熙凶狠的目光,只是冷眼看著他语气又恢复了平淡道:“梁云熙,你是我见过最不长记性的人,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来招惹我,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你好像又忘了。而且……我也不是那个叫乌恩奇的男人了。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哼!那又怎样?别自以为是的换了名字,你就可以脱胎换骨了?”梁云熙露出一丝歹毒的神情道,“在你躺在那个旭日干身下被他猛干的时候,你怎麽不让他放尊重点?现在对我说这些?韩萧蓉,你不觉得你自己是又当□□又立牌坊麽?!” 韩萧蓉气息变得急促起来,挥手便是一耳光扇在了梁云熙的脸上,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响声,梁云熙当场愣住。 “你……!” 梁云熙咬牙切齿的捂住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颊,死死瞪著对面的男人。 韩萧蓉无动於衷,冷眼旁观道:“怎麽,主子打奴才有什麽不对麽?” 梁云熙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血红的双眸,但嘴边很快浮起一抹恶狠的笑容道:“对,你对得很……方才我这个奴才倒是接丞相令,命我尽快俘获旭日干,并要公子全力助我,不久前的床上情郎如今却要变成阶下囚,不知主子你有何感想?” 男子全身一颤,紧闭著双唇竟没有说一句话。 梁云熙见他这个样子,知道自己说道他的痛处,笑得更加肆意和得意道:“主子不想说也没关系。主子既然没有东西给我,但我却有样东西要给你。” 还没有等韩萧蓉反应过来,梁云熙就已经抓住他的手冲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如此愤怒,但他就是看不惯韩萧蓉那一副自命清高,冷漠骄傲的样子。韩萧蓉越是这样,梁云熙就越忍不住想折磨他,看他痛苦,让他煎熬。 梁云熙也不知道这样的心情到底是怎样产生的,不过多见这个男人一面,多看他一眼,那种想要韩萧蓉跪倒在自己脚下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甚至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惶恐,但梁云熙却控制不住,也停不下来。 韩萧蓉被梁云熙强行带到了城墙之上,还没有看见城墙之下的景象,光是听见刀光剑影的厮杀声,男子就已经开始全身冷汗直冒,停步不敢上前。 梁云熙发现他突然不动,转头看见男子一脸苍白的面容,他用力一把拽过韩萧蓉几乎已经瘫软的身体。 “怎麽了?怎麽吓成这样?”梁云熙冷笑,“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麽?有胆做却没胆看?” 韩萧蓉不断的退缩著,连绵不断呐喊在他耳畔盘旋,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城墙底下一张张熟悉的脸正在破碎,带著对他憎恨和责备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 他几乎可以听到旭日干满脸鲜血的狼狈惨叫,他不能看,也不敢看,哪怕是一眼,他也会发疯,他绝对会疯! 梁云熙强拉著韩萧蓉站到城墙边上,拼命束缚著男子挣扎的身体,一手用力的抓住他的下颚,固定住他的头,逼迫著他看著城墙下的混乱厮杀。 “不……不要……我不要看……求你……不要让我看……” 韩萧蓉紧闭著双眼,即便是挣扎,却也好无力道可言。 “把眼睛睁开。”梁云熙用手指抚摸著男子光滑的容颜道,“丞相难道没有对你说让你要配合我麽?” “我不看……我不要……” 男子的身体还在抖个不停,梁云熙心中划过一丝快感,几乎全身都开始兴奋了起来。 “我劝你还是听话,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麽……” 梁云熙在他耳边低语,一手擦过男子头上的冷汗,吮吸著韩萧蓉因为恐惧而散发出来的诱人气息,梁云熙说完便无法控制咬上了他的耳垂。 ☆、 (六十五)决战 经过一天一夜与大兰的奋战,湖梭的士兵们显然有些力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7 不从心。城墙上的箭还是像暴雨一样朝他们袭来,阻止著湖梭进攻的脚步。 如果要说还有谁,能在这混乱的场面下,还能轻松的一笑而过的大概只有一个人了。 赫尔邪的确在笑,眉眼闪烁著光亮看著盾牌之下的旭日干道:“呐,我还真不知道,大兰人是这样作战的,他们的箭就像跳蚤一样多,射了一夜都还没射完。旭日干,难道你就打算这样坐以待毙麽?” 王者用盾牌遮挡著袭来的箭,看了一眼赫尔邪,也笑道:“这样难道不好?在一片阴凉下作战,只怕没有比这更舒服了。” 旭日干虽然说得轻松,但他内心很清楚,从自己带兵攻打大兰起,就一直处於很被动的状态,处处以防卫为主,以免造成伤亡。 但这样下去的确不是个办法,如今已与大兰耗费了一天一夜的精力,从战士们的气势可以看出,不免有些消退,他现在能做的就将这场战斗尽快速战速决。 旭日干想了想对旁边的格根道:“军师,你可有什麽良策?” 格根满面凝重思索片刻道:“论兵力,我们的确无法与大兰抗衡,他们这样的做法,无非是想消耗我们的体力和精力,既然硬攻不行那麽就只能智取。” “那如何智取?” “我军可先放箭掩护,另派一队较小的人马从城墙两侧防守较弱的地方悄然进攻,然後王依然带著前方的战士继续攻打城门正面可掩人耳目,但……”格根顿了顿有些犹豫道,“但我们的箭不必大兰多,这样掩护的时间很短,派去的人必须在箭射完之际登上城门。” 王者听完,不语。这样的做法的确有些冒险,且不说派去的队伍是否会失败,就他们的弓箭而言,那是湖梭进攻唯一最有利的武器,若是箭用完了,派去的队伍也失败了,而自己带领的士兵又在城门之下,那岂非不是全军覆没? 赫尔邪看旭日干很久没有说话,便对格根道:“我说你这个老家夥,这到底算哪门子智取?搞得那麽复杂,还不一定能赢,以我的看法,还不如现在该放箭的放箭,然後全部人马都向城门进攻,就算攻不下来,那破门撞也得撞他个稀巴烂!你们就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了,我的手快痒死了!” 赫尔邪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本还想开口,但却被一边的赫尔莫拍住了肩膀,并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话。 旭日干仍旧保持著沈默,赫尔邪说得办法他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虽说是战争,为了取得胜利应该不择手段,但他作为一族的王,却不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族人作为他胜利的铺垫,他必须要把伤亡减到最低。 “格根,还是按照你说的办法吧,”旭日干道,“只是派出去的那一队的人选……” “我!我!我!”赫尔邪立马兴奋的跳起来道,“当然是我和我小莫去!旭日干你的军队里可能没有谁比我和小莫的武功更好了吧?况且,小莫还有千里耳,干这种偷鸡摸狗事最适合不过了。” 旁边的大块头好似不太高兴的看了一眼赫尔邪。 旭日干想了想道:“那也好,就有你和赫尔莫带领小队去城墙两侧,记住,你们的时间并不多。” “这还用说?我的手脚可是出了名的快,是吧,小莫?” 赫尔邪说著看向自己的弟弟,但大块头仍旧面无表情的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与巴布带领全部兵马进攻城门……” 旭日干话还没有说完,前方就传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只听有些士兵不住的喊了出来。 “快看快看!那是乌恩奇!” “真的!的确是乌恩奇,他穿著中原人的衣服!可恶!” 王者一惊,不止他所有听见的人都朝前方看去,只见高高的城墙上,一个穿著青衫的男子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在他的身边还站著另一个男子,邪恶的看看乌恩奇,又邪恶的看著旭日干。 看著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旭日干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根本没有想过那个男子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几乎已经快认不出来他了,那麽单薄的身体,那麽忧郁的气息,难道这才是真的乌恩奇麽?作为一个大兰人,也作为一个敌人。 最先发疯了一般怒吼起来的人是巴布:“乌恩奇!你这个叛徒!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我要杀了你!” 旭日干明白巴布的感受,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就是因为他太在乎和乌恩奇之前的友情,如今被他背叛才这般的深恶痛绝,失去理智。 那自己呢?直到现在自己看著那张脸却还是无法对他憎恨,难道是因为自己爱的还不够深? 王者深深地凝望著远方的男人,好似已目无旁人,如果自己爱他真的够深,为什麽自己还要站在这里?为什麽不能真正放弃掉一切,带他携手天涯?他为什麽要让自己如此痛苦?为什麽不能自私一次? 旭日干有些犹豫了。直到眼睁睁的看著站在乌恩奇旁边的男人轻巧的含上乌恩奇的耳垂,并用挑衅的眼神看向旭日干时,王者长久以来的坚持和理智彻底崩溃了。 就算战败了又怎样?大不了就是一死!他可以忍受看著自己爱的人不能给他回应,但他绝对不允许其他任何人去侵犯乌恩奇!这个男人是他的!只能完完全全属於他旭日干一个人! 旁边的巴布还在血红著双眼咆哮:“杀啊!兄弟们都冲上去杀了那个叛徒!为我们冤死的战士们报仇!杀了乌恩奇!” 韩萧蓉睁开迷蒙的眼睛,但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吓,城墙底下几乎所有的湖梭人都在充满杀气的看著他,骂著他,甚至每个人都想在他的身上统一刀。 只有一个人一动不动,远远的看著他,脸上面无表情。旭日干…… 韩萧蓉心中默默叫著那个男人的名字,神色充满了脆弱,胆怯的看著那个远远的身影。 旭日干……你可知道,背叛了你,我也并不好过。 别再让我利用你的感情了,就像你的族人一样,杀了我,快来杀了我吧…… 男子每一分的表情都落在了旭日干的视线之中,那麽无助,那麽恐惧的模样,让王者又恨又痛,那个男人原本是多麽的耀眼,多麽的骄傲,而如今却什麽都没有了…… 这样的一个人他想保护都来不及,又怎能下手伤他? 旭日干知道他在大兰其实过得并不自在,若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 我的爱,就真的让你无法满足麽?乌恩奇,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我怎样? 场面已然变得极其混乱起来,弓箭手们纷纷瞄准了城墙上的男子,厮杀声变得异常激烈。 就在箭即将发出之际,旭日干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大吼道:“不准放箭!不准放箭!”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8 巴布回过头大惊旭日干此举,怒吼道:“王!你疯了是不是!你们快给我射啊!杀了乌恩奇!” 只见众人眼睛一花,利剑出鞘,旭日干已用剑指向了巴布:“我看谁敢杀他!巴布,你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你们谁敢伤乌恩奇一丝,我就让谁死!” 旭日干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他突然什麽都不想要了,只想带著那个男人离开。 什麽湖梭,什麽百年基业,什麽仇恨……他真的都不要了!不要了! 只是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太迟了,後方的箭还未射出,冲在前方的大批士兵在听到旭日干的大喊时,稍有迟疑,便就已纷纷中箭倒下。 巴布一看,彻底失控了,打开旭日干指向自己的剑,冲上了前方。 “乌恩奇!我要你给阿蕾偿命……!” 他的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城墙之上便已乱箭齐下,只见阿布连胸膛连中了三箭摔马而倒。 “巴布!” 旭日干和格根都不住惊呼出来,之後很快便看到更多人在他们眼前被乱箭射死。 赫尔邪一把抓过旭日干道:“我就知道你会输!你还不信!他奶奶的!还不快去带他离开!我和小莫掩护你!我他妈还没娶媳妇儿,却要为别人的媳妇儿玩命!你快给我去啊!” 旭日干在赫尔邪兄弟的掩护下冲出重围,来带城门之下,运用轻功一跃而起,点过数人的肩膀,步步逼近城墙之上。 韩萧蓉看著旭日干朝自己本来,全身都畏惧得发抖,而旁边的梁云熙却玩弄著他的秀发道:“别怕,乖孩子,我是不会杀他的……” 看著旭日干越来越近,韩萧蓉拼命朝他摇头,几乎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梁云熙命人拿来□□,一手抱著韩萧蓉的腰,一手举起□□瞄准旭日干。 “不……不要……” 男子软弱无力的叫着,梁云熙只是看了看他道:“这个大家夥,我会亲自解决的,放心,我不会杀死他……” 虽说不会杀死他,但梁云熙将□□还是瞄准了旭日干的胸口,在旭日干里城墙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一箭放出。 韩萧蓉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只箭□□了旭日干的心脏,看著他慢慢的从高空落下,一直手还吃力的伸向男子。 当韩萧蓉反应过来要握住那只手时,旭日干已落入了地面,被大兰的士兵全全围住。 “他……他死了……” 男子失神的呢喃,全身抖动更加厉害,突然神情变得狰狞起来,表情也开始剧烈扭曲。 “不……” 不要──! 一声惨烈的尖叫,狂乱了那一地的血红,暴动和风魔,都只属於那一抹即将淹没的黑暗。 ☆、 (六十六)回首再见 大兰──皇宫 寅时,天还未亮,众大臣们已早早的候在了大殿之外,等待著天子上朝。 由於昨日发生了一件大事,大臣们的情绪都显得有些焦躁难耐,三五个的聚在一起不停的讨论著,却只见一人始终不动声色,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麽。 这个人正是当朝的丞相──白易。 白易面容向来拘谨严肃,朝野之中无人对他不是又敬又畏,据说就连当朝天子也是对他礼让三分。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其他的大臣自然不敢与他走得太近,一直保持著微妙的距离。 看著这些儒将,白易向来不肖理会,那些人除了一肚子繁文缛节,就是一脑子尽忠报国,其实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而他白易心中所想要的,又岂是这大殿之上的安稳,天子脚下的那一点微不足道权贵呢?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刚到卯时,大殿之门便缓慢的打开了,大臣们整理著朝衣朝冠,低下头各就各位的鱼贯而入大殿堂内。 稍等片刻後,随著一旁的太监叫道:“皇上驾到!” 堂内大臣都屏住呼吸,鸦雀无声,只见一身著金色龙袍,头戴玉珠金冠的男子,神情威严冷傲的大步跨向龙座,扫视堂内众人,拂袖坐下。 “臣等参见上皇!” 大臣们纷纷跪下,低头恭敬地朝拜这个坐在龙椅上看似年轻的男子。 “众卿平身吧。” 男子随意的扬手,冷冷说道。 大家起身後,都不敢直视龙椅上的男子,似看非看垂著眼帘,有著几分说不清的忐忑。 而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就他们以及整个大兰王朝的天子──兰享佑。 兰享佑十八岁登基,如今算来已十年有余。这段时间里,兰享佑执政朝野,虽没有做出什麽惊人的事迹,但也至少保得大兰国泰明安。 据说在他之前还有一个皇帝,是□□皇帝亲立的太子也是兰享佑的兄长──兰享天。 当时兰享天是众多皇子中的骄子,几岁时便就表现出了对朝政精准的判断与分析,十三岁时更是随先皇出征迎敌,乃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虽说他与兰享佑是异母兄弟,但两人自幼关系就很好,在兰享天十五岁继位时铲除很多觊觎皇位的皇子,却唯独只有兰享佑没有卷进皇位的争夺之中,兰享天登基之後便封兰享佑为瑞祥王,两人就像亲兄弟一样共同打理朝政。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那件惊天动地,整个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事後,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件事让执政仅仅三年的兰享天退位让贤,由兰享佑继承皇位,很快的又传出兰享天进入了天牢受刑,最後被当众处斩首级。 这一连串的事都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到底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当年到底又发生了什麽?凡是知道那件事的人经过了十年的岁月,可能白骨都已经变成了粉末。 兰享佑扬起剑眉下细长的明眸,看著眼前的人说道:“白丞相,朕听说昨个儿你立了一个大功,湖梭的首领旭日干已经被你关进大牢了?” 白易拱手上前,姿态虽然谦逊,但眼里神里却没有丝毫对天子的畏惧,只见他字字有力道:“是,昨天已经把旭日干压入大牢,等皇上定夺。” “丞相不愧是三朝元老,真是又为我大兰立了一个大功啊,”兰享佑挑起嘴角一侧笑道,“看来朕应该好好的赏丞相才是,可赏什麽好呢?该赏的朕都已经赏过了,说不定丞相府比朕的金库宝贝还要多,如果再赏下去,可能就只有把朕的皇位赏给你了。”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明里暗里都知道,皇上与丞相的关系向来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兰享佑能当上皇帝,并且能够不出任何差错的稳坐龙椅十年,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白易的功劳,因为得知当年那件大事的人,如今也只有白易一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兰享佑才对白易一直心存芥蒂。 白易倒是坐怀不乱,只是笑著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29 道:“皇上这样说,实在是折煞微臣了,微臣一心只存大兰安危,不敢邀功。再说,这次能够成功捕获旭日干也并非微臣之力,全靠了安排在旭日干身边的卧底韩萧蓉。” 兰享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易道:“哦?韩萧蓉……这个人当真如此厉害?” “是,皇上有所不知,韩萧蓉乃是微臣同僚韩晋的遗孤,自幼便被安排在湖梭卧底。” “原来如此,”兰享佑点了点头道,“想当年,你与韩将军乃是我大兰的名将,谁知韩将军不幸惨死,留下的孩子竟为大兰立下如此大功!白丞相,改日你将他带进宫来,朕要见见他。” 白易道:“是,臣遵旨!那旭日干……” “人既然已经抓到了,择日当众处斩吧,”还没有等白易说完,兰享佑就道,“大兰和湖梭纠缠了这麽多年,也该结束了。” “皇上且慢,那个旭日干暂时还杀不得。” 天子拧眉,看向白易不悦道:“为何杀不得?” “启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白易缓缓道:“臣知道湖梭一直有一批很强大的部队,就藏在长白山中,於是派了五千人去消灭那支部队以除後顾之忧,可是没想到去的人都死光了,只逃回来了一个,那人说那支部队仅仅十几人便杀光了五千兵马,犹如野兽,可怖之极。如果那些人来救旭日干,恐怕大兰招架不住。” 兰享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微微怒道:“什麽?!你派去的五千兵马居然被区区十几人全部杀光了?那些到底是什麽人?!” “臣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会如此厉害,总之决不能让他们接近大兰。” “那些人若真的来救旭日干,难道还把旭日干放了不成?” “旭日干自然是不能放的。” 兰享佑冷冷的一笑道:“那白丞相的意思是?” “既然旭日干已经在我们手里,就一定有办法让他说出怎麽撤退那些人的办法。” 白易语罢,兰享佑便大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安静的皇宫内游荡:“哈哈,白丞相,朕可不认为旭日干会笨到告诉你撤退那些人的办法。” “会的,他会的。” 看见白易严肃的目光,兰享佑停止了笑声,面无表情道:“如果他打死都不说呢?白丞相你准备提头来见朕麽?” 原本以为白易收敛一下自己的自负,没想到白易却对兰享天扬起了一丝诡异奸诈的笑容道:“他会的,一定会。臣认定的事向来不会错,皇上应该非常明白。” 什麽东西在兰享佑的脑中一闪而过,让他不自觉的咬紧了牙关,冷冰冰的盯著白易那张扭曲又猖狂的嘴脸。 兰享天平复气息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丞相说的办。其他的人还有没有什麽要上奏的?” 大殿众人没有一个说话,也许并不是没有事上奏,而是被刚才两人对话的气氛吓得退缩,生怕皇上一个不对迁怒於自己,而掉了脑袋。 兰享佑将冲天的怒气勉强压了下来,起身甩袖不满道:“退朝!” 看著皇上愤然走出殿内,大臣们都急忙匆匆离去,只有白易,看著那个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身影,从容不迫的走出大殿,他的确不是个喜欢夜长梦多的人,当一个人偶渴望拥有灵魂时,那麽被摧毁的时候也就到了。 退朝之後,兰享佑换下龙袍穿上锦服,路过烟暖杏园,花已凋零,落叶飘飘,走上细窄桥廊,依著穆兰而坐,一片枯黄的落叶好似羽毛一般落在黑底金龙的绸袍上,兰享佑迟疑了一下随手拂去,不由得凝视著桥下水面自己的倒影,好似比以往多了几份平静,至少他不会再用一颗颗石子去破碎那个自己在水中的影子。 兰享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说不管多麽恶心的面容,一旦经过岁月的摧残也会变得出奇的习以为常? 十年的时间实在不短,回首过去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既然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就算现在的自己已经支离破碎却也没有办法回头。 看著倒影中的自己,渐渐的和那个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笑容中永远都带著一丝温暖的面容所重叠,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累很累,微风好似带著几分醉意吹过,让人禁不住合眼,浅眠。 一袭明亮的阳光射得水面波光凌凌,也将绣金龙的袍子衬得有些诗意,耳畔依稀飘来嫋嫋的琴声,闻律兰享佑睁开迷蒙的双眼,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可待那琴音越发清晰,他才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 他顺著琴声寻去,路过青石小径,经过满园花草,他的步伐有些急切,但心中却无比的惶恐,他怕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但又怕不是。 穿过一道白色的院墙,幽幽深处种满了深绿色的夹竹桃,琴音从茂密的夹竹桃林中透出来,犹如魔力一般吸引著人前进。 兰享佑拨开一层层夹竹桃的树枝,他的手心冒出冷汗,心跳也跟著加速起来,脚步越来越慢,直到从稀疏的枝叶中看见那一袭白色的身影,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本能的奔了过去,奔出了树林,他站在那里,琴音好似魔咒,让他如痴如迷。 白衣人没有被这不请自来的客人所惊扰,专注的摸索著琴弦,直到弹完最後一个音符,才双手抚止琴音,缓缓抬起明眸,丝丝光泽流动,眉心朱砂红得似火,肤如凝脂,风仪万千,这样的美几乎无法再用言语形容。 此人正看著兰享佑微笑,但兰享佑却怎麽也笑不出来,一别十年的人,突然出现,他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白衣人终於还是站了起来,走到兰享佑的眼前,他的衣服仿佛永远都是那麽白,没有一点污渍,纯净得不似人间之物,仿佛从仙界取来的羽衣。 “刚才的曲子可还喜欢?” 白衣人开口问道。 兰享佑一瞬不瞬的凝视著他,久久没有回答,印象中那张充满稚气和天真的面容,如今却已多了几份成熟和沧桑。 “这首曲子我为了一个人写了十年,只为忘掉他半分容颜,可是我忘不了……” 白衣人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你……” 兰享佑颤抖的抬起手,贴上白衣人如寒霜般的脸颊,没有温度的触感让兰享佑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告诉我,曲子好听麽?” 等待十年,也许只为一句答复。 兰享佑仍旧没有回答,但却已将那人用力的拥入怀中,发间传来熟悉的清香一点都没有变,变了的只是彼此紧贴的内心,那麽近,却又那麽远。 十年足以改变太多的东西。 “小言……”兰享佑低沈的呼唤,沈醉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小言,小言……” 董言回拥著他,双手紧紧抓著那黑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0 色的锦袍,埋首在那个人的胸前,让他几乎发狂的想一口咬上去,狠狠的咬上去。 “兰享佑,我还是十年前那句话,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 (六十七)十 年 闻言兰享佑的身子不住一颤,双手不禁无力的松开,只是转眸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人,却不曾开口回答。 董言略带嘲讽的一笑道:“怎麽?看来十年的时间对你来说还是太短了麽?” “十年……十年了,”这几个字像是兰享佑从紧闭的双唇生硬的逼出来的,微微一叹又道“可是为什麽,你的倔强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 “倔强?我以为我早已经没有那种东西了,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於我的东西而已。” 董言平淡的说著,而兰享佑的目光却变得异常深邃起来,沈重的气息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 “呆在我身边,真的就让你如此不情愿麽?” 半晌,最终还是由兰享佑的开口,打破了接近冰点的沈默。 董言却摇头反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和我一起离开,你就真的如此不甘愿麽?” “小言,不要逼我。你知道我做不到,我……” “你放不下这偌大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舍不得你那万人拥戴的皇帝头衔,”还没有等兰享佑说完,董言就冷冷的接道“我真好奇,这十年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麽?” 兰享佑握紧了拳头道:“不错!我的确放不下!你知道我付出多少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麽?” “哼。” 董言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兰享佑用力的抓住他的双肩,看著眼前这个似雪般冷豔的男人又道:“小言,为什麽你就不肯留下来,与我一同享受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耀,一同坐拥这大河江山,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我不再是那个……那个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的七爷了。你知道吗?” 一阵微风吹来,掀起雪白的衣摆,董言的神情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抚上那双紧握自己双肩的手,淡淡笑道:“是啊,我知道你变了。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你在乎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一文不值。这豪华的宫殿,就像一座巨大死寂的坟墓,兰享佑,你扪心自问,这十年你快乐麽?” 兰享佑用力的克制著自己情绪,却还是掩饰不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猛然转身背对董言,他实在不知现在自己的脸上表露出来的是怎样的一种表情,但却很快响起了他不屑一世的声音:“快乐?!我根本需要,我拥有远比这区区快乐二字多得多!” “是麽……原来根本不需要这些,也不需要我。” 董言一手抚上自己的爱琴,手指拂过琴弦却觉得异常冰冷刺痛。 “不,你知道不是……” 兰享佑急切想要解释,却话到一半欲言又止。因为他曾在十年前登基的那日就告诉自己,今生他不会再向任何人示弱,他是皇帝!这天下再没有任何东西是他得不到的,再没有任何懦弱的理由。 可他却不知,作为一个皇帝,得不到的东西远比一个平凡人要多得多。 董言自然看透了他的心思,只是莞尔一叹道:“知道麽,这十年我每天都在怀念以前的那些日子,在那个山间的小屋外,我抚琴,你吹著萧,那是我听过最美的萧声。” 兰享佑咬紧了牙,紧握的拳头早已没有了知觉,心里像是突然被压了一个大石头,那些记忆中的碎片,让他觉得头昏目眩。 到底是什麽,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是他的自私,还是董言倔强? “如果……”兰享佑被前发隐藏的双眸看不出任何表情,“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再吹一次……” 语音未落,只觉背部传来一阵温暖,董言已将他紧紧圈住。 “跟我走!”董言埋首在兰享佑的後背坚决道,“跟我走!因为我做不到跟你走!所以只能你跟我走好不好?我等了十年,整整十年啊……你真的一点都不後悔当初离我而去麽?” 背部传来那一滴又一滴的湿热,让兰享佑再也忍不住,转身用力将那一身雪白的人反手拥住,闭眼问著那熟悉,而又令他迷恋的味道,已然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子卸下了一切伪装。 “我怎麽可能不後悔!你知道我这十年都是怎麽过的麽?!不错,我不快乐,自从离开你那一日起,我就再没有快乐可言!可是你要我怎麽办?我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你,才换来现在皇位。我连……从小最爱我疼我的皇兄都亲手杀了!现在这样的我还有什麽理由放弃!小言,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情从未一日该改变过。你为什麽就不能为我做出一点点退让,呆在我的身边,不要走……” 兰享佑有些失控的说著,只是董言慢慢抬起一双还残留湿气的双眸,凝视了眼前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很久。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不愿意离开这里,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兰享天。你还是忘不了他对不对?你难道忘记他当初是怎麽对待你我的麽?那些耻辱你都忘了?” “不!我怎麽可能忘!”兰享佑突然大吼起来,双眼也变得血红,“如果不是他,你我也不会变成这般田地!我恨他入骨,可他毕竟……” “他毕竟从小疼你长大的皇兄,所以,十年前你偷偷的放了他对不对?” 董言此话一出,兰享佑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异常起来,他的目光甚至不知该看向何方。看见眼前人这样的神情,董言进一步肯定了自己推测,说来可笑,原本只是推测而已,竟没有想如此轻易变成为了事实。 兰享佑啊兰享佑,为什麽一提到那个人,你连最基本伪装都不会了。 董言又道:“看来的确是你,你对他还真是手足情深,有情有义啊。” “你怎麽……” “你想问我怎麽知道的?”看他神情不定,董言接道,“你既然当初放了他,就没想过他会再回来麽?” 兰享佑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颤抖著双唇说:“什麽……你说他回来了?不……不……这不可能!他当时答应过我不会再出现的……你见过他了?” 董言摇了摇头,便道:“不过我想很快会见到。兰享佑,我这次来还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有没有兴趣?” “是什麽。” 兰享佑怔怔的看著董言,而眼前的人笑意却再次加深了不少道:“好消息是,我会让你尽快见到兰享天。” “不……” 闻言,兰享佑不由得倒退了一步,眼前突然飘过那个人的音容笑貌,让他头痛欲裂。 董言细细的欣赏著兰享佑痛苦至极的表情,走进他又道:“坏消息是,我会在你面前亲手杀了他。” 此话一落,兰享佑已然无力的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1 跌坐在地上,他知道董言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他恐慌不是因为兰享天的到来,而是伴随兰享天的出现,他们三人面面相对时,他又面临十年前那个艰难的选著。 十年前,兰享佑没有在他们之中做出任何选择,是选择了皇位而作为逃避。 可谁会料到,如今却又重蹈覆辙。 董言蹲下身子,用手拂过兰享佑满是冷汗的脸颊,眼神却变得从没有过的魅惑:“你逃避了十年,也该是给我和他一个交代的时候,你既然不杀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兰享佑即便你受万千拥戴,可你内心却从未变过不是麽?你以为只要坐上那皇位穿上那身龙袍就真的能变成一个狠心的人麽?” 兰享佑看著他,思绪万千,却已说不出一个字。 董言起身拿过自己的琴,欲离去时又道:“兰享佑,待你做出选著时,便是我带你离开之时。不管你选择谁,就算打断你手脚,或者杀了你,我也会带你走!” “小言……” 兰享佑痴痴的唤著白衣人的名字,为什麽每个人都要逼他,逼他做出选择,逼他一步一步跌入深渊,却没有一个人在乎过他有多痛苦。 “我不会走的,因为,我已没有退路……”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的说著,而董言却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当我带你走的时,我会让你明白,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多麽的荒唐可笑。” 语落,一身白衣已消失在林中。 而兰享佑最後的一丝理智也随之瓦解,就像小时候被其他皇子欺负时那样,一个人颓丧的卷曲在角落,就连颤抖都变得小心翼翼。 求救一般的一遍又一遍的叫著:“皇兄……皇兄……” 但已没有那双温暖的大手将自己抱在怀中,为自己擦掉泪痕。 难道一切真的是他错了麽? 这十年的光景,一晃而过,但他到底又得到了什麽? 董言说的没错,这个偌大的皇宫就是一座死寂的坟墓,而他兰享佑除了选择当一具行尸走肉,便别无他法。 因为,早在十年他就已选择出卖了自己那可笑的灵魂。 ☆、 (六十八)地牢 上 大兰──丞相府 乌恩奇猛然从床上惊醒时,满身的冷汗已浸湿了被褥。 男子面色苍白的坐起身,用颤抖的双手扶住冰凉的额头。 眼前开始混乱的交织著旭日干中箭倒地的画面,那是让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瞬间。而男子也看见,那一刻,旭日干竟对他笑了。 他怎麽也忘不记那个笑容,王者仿佛满足却又失落的神情,也许才他韩萧蓉最终崩溃的原因。 “旭日干……”男子无力的叫著这个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名字。 旭日干,为什麽,为什麽你不让你的族人们杀了我,为什麽还要保护我,为什麽让我背负的罪孽越来越沈重…… 为什麽,不放了我…… 难道这才是你对我的报复麽?让我的双手沾满鲜血,让我永远逃不出那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麽? 你怎麽能如此自私。 越是这样想著,男子越是感觉胸口被那个人的容貌和温存堵得快要炸开一般。 就在韩萧蓉陷入自己的世界,抱头挣扎的时候,门外随之传来了几声叩响,还没有等乌恩奇回过神来,门就已被推开了。 只见梁云熙倚在门边,看见男子一副狼狈的模样坐在床上,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你醒了?” 韩萧蓉抬眼冷冷的看向他,没有回答。 梁云熙对男子这样的态度已司空见惯,不以为然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丞相说想必你醒後定会觉得饿,所以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说完便进屋,这才发现他手中一直端著一碗白粥和几碟小菜。 梁云熙直径走到男子的床边坐下,不知为何看著韩萧蓉这样一副虚弱狼狈的样子,原本想要嘲讽一番的话,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他甚至看著这样的男子,心中竟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喜悦。是的,他喜欢看见这样的韩萧蓉,脆弱的,无助的,让梁云熙的内心得到了无限的满足感。 久久未语,梁云熙这才回神的发现,男子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 梁云熙怔了怔,一手端过白粥,舀起一勺递到韩萧蓉面前道:“来,快吃吧。” 男子没有理会梁云熙的动作,只是用没有血色而又有些干涩的双唇淡淡开口道:“旭日干,你把他怎麽样了。” 韩萧蓉问得是那样平静,平静得让梁云熙原本的满足和喜悦荡然无存。他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只是眼神却已变了。 “怎麽?才一日不见就想他了?”梁云熙冷笑一声道,“看来这些日子你被他□□的还不错,果然如今没有他,你这幅身子开始耐不住寂寞了?” “梁云熙!你无耻……” 男子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血光,他讨厌这个男人的惺惺作态,更讨厌这个男人对自己故意的刻薄,当梁云熙拿起□□射向旭日干的胸膛的时候,韩萧蓉甚至有一瞬间想杀了他。 梁云熙用欣赏一般的目光看著男子眼中流露的愤怒,他甚至开始有些兴奋,因为那种火热的目光此刻是完完全全属於他的。 将手中的勺子再次向男子递了递道:“快把它吃了,否则我保证我还会更无耻。” 韩萧蓉看了一眼勺子里的白粥,却仍是一动不动。 “怎麽?不合口味?还是说你想我去告诉丞相,你为了旭日干茶饭不思?” 梁云熙轻浮的笑容,让一向冷静的韩萧蓉,差点一拳揍过去,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他不想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我自己来。” 冷冷的说完,便端过梁云熙手中的白粥,低头不再看他,只是一勺一勺的机械的吃著。 韩萧蓉虽然不语,但他能感觉的来自头顶那道强烈视线,正死死的盯著自己。男子现在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为什麽总是和自己过去,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阴晴不定的性格,让韩萧蓉一直琢磨不透,到底是自己身上哪一点刺激到梁云熙的敏感区域,让这个男人的情绪如此偏执。 看著男子因为喝粥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梁云熙突然觉得全身蔓延起一种燥热。韩萧蓉还未褪去的汗珠,在白皙的颈上留下一颗颗滚落的痕迹,几丝凌乱的黑发好似被那咸湿的气息吸引一般紧紧的贴在韩萧蓉的颈上,呈现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性感。 梁云熙越看越,越是觉得坐立难安,脑中不断的呈现出,下一秒自己是怎样将这个男人强压在身下,一遍一遍的吮吸著男子那具有男性味道而又无比诱人的身体,让他恐慌的在自己的侵略下尖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2 叫,哭泣。 这些画面,让梁云熙兴奋得无法负荷,就连神色也逐渐变得扭曲而诡异。 他不自觉的抬起手,伸向男子的颈,啊……好想要,好想知道触碰他肌肤的感觉,好想看看用自己的双手掐住男子脖子时,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梁云熙的指尖才蜻蜓点水般碰到那白皙的颈部,就被韩萧蓉警觉一掌用力打开。 放下手中的碗,男子冷眼看向他。 “你干什麽。” 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声音,让梁云熙如梦初醒,立即收回手,嘲讽的一笑道:“我能干什麽,只不过看你吃得差不多,便是该带你去办正事的时候。” 韩萧蓉看了一眼他收回去的手,淡淡道:“什麽正事。” 梁云熙讨厌如此淡漠韩萧蓉,他甚至期望当自己触碰到男子时,男子露出凶残如野兽般愤怒的目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空如也,这让梁云熙觉得自己对韩萧蓉来根本是一文不值。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梁云熙站起身来,克制著怒火道,“你难道忘了,丞相命你去让旭日干说出撤退黄旗部队方法,如今此事迫在眉睫,那些鬼魅日益逼近,已容不得半点耽搁。怎麽,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人了,你不是该高兴才对麽。” 韩萧蓉的神情逐渐暗淡下来,梁云熙嘲讽虽不值一提,但一想到又要看见那个人,男子的心里就充满了无限的挣扎和痛苦。 他到底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旭日干,而旭日干又会用怎麽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男子深吸一口气道:“他现在在哪里?” “你去了不就知道。” 语罢,梁云熙抓起一旁的衣服扔向韩萧蓉,自己便走出了男子的房间。 丞相府──地牢 男子一路尾随梁云熙而来,眼前高大沈重的铁门後面仿佛是一片未知的世界。铁门缓缓打开,如同来自地狱声音一般,伴随著韩萧蓉前进的脚步。 铺面而来的阴冷潮湿和黑暗,让男子全身不适应,走在前面的梁云熙,停下步伐,点燃了一根火把,转身递给韩萧蓉。突如其来的温暖和明亮,让男子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接过火把时,梁云熙在火光照应下的神情,让韩萧蓉不由一怔,还没有等他确认清楚,梁云熙便已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这里长年阴暗潮湿,你不适应是正常的,等过一会习惯了这里的光线就好了。脚下路滑,你自己多注意著点。” 男子看著前面那个不怎麽清楚的背影,实在不明白梁云熙怎麽会突然对自己说这里,只能淡淡的“恩”了一声当做回答。 走了一段距离便已看到了牢房,陆续路过几个牢房时,韩萧蓉看见里面关著的都是湖梭的士兵,每一个都被用了重刑,还几个人还是男子的同僚,确已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韩萧蓉心里酸水直冒,头也压得更低了。 “乌恩奇!!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你给巴布偿命!” 突然一只满是脏血的手伸出来一把抓住韩萧蓉的腿,对著他歇斯底里的大叫著。 男子吓了一跳,全身都开始发抖,看向地面对他叫的那人,但那面目全非的模样早已让韩萧蓉辨认不出是谁了。 只是听见巴布的名字,瞬间眼前飘过巴布中箭倒下的画面,差一点无力的倒下去,幸亏梁云熙过来将他扶住。 梁云熙看了一眼对男子的大叫的人,拔出剑就准备砍下去。 “不要,不要杀他。” 韩萧蓉抓住他意欲挥下的手,无力的说道。 梁云熙看了看男子,放下剑,只是一脚踢开了那只抓住韩萧蓉腿不放的手。 “乌恩奇!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事到如今还惺惺作态!我呸!” 牢里的士兵愤怒的说著,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韩萧蓉身上,男子身子晃了晃,被梁云熙稳稳扶住。 “没事吧?” 梁云熙问道,而韩萧蓉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们走吧,办正事要紧。” 说罢,挣脱开梁云熙的双手,便向前走去。 “乌恩奇!你不要走!!你这个混蛋!欺骗了王对你真心,欺骗了所有人!我诅咒你!我以亡故的湖梭英灵诅咒你不得好死!乌恩奇!你记住,我们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身後传来那人愤怒的咒骂,回荡在死寂的牢笼中,仿佛在这黑暗中无尽的徘徊,直到化作千年的咒怨,而韩萧蓉只能闭上眼睛,加快脚步,逃避著身後的一切。 咆哮声逐渐消失後,这空旷的地牢仿佛显得越发的阴森诡异,梁云熙和韩萧蓉两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沈重的脚步和轻微的呼吸声,微妙的打破著这里的黑暗与沈默,直到前方传来一阵动静。 “哎呀呀……无聊死了!无聊死了啊!早知道坐牢是怎麽无聊的事,我才不要进来啊!!” 一个玩味的声音响起,带著地牢回声盘旋在空中。 另一个有点愚钝的声音道:“早告诉过你,坐牢……不好玩。” “你早知道,你不努力拉住我!哇啊~~连小莫的都不爱我了!” “你是哥哥……你要坐牢,我陪你。” “哇哇哇──我不要啦!还说坐牢包吃包住!结果是吃馊馒头,和老鼠同睡一张床!我要出去玩啦!我要去找好多小媳妇儿!我的小媳妇儿……” 韩萧蓉闻声走到的时候,正看见赫尔邪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赫尔莫则坐在一旁静静的看著。 “赫尔邪?!真的是你!” 男子激动的上前抓住牢门看著里面的喊道。 赫尔邪眼睛一亮立即扑过来叫道:“真是说媳妇儿媳妇儿就到,乌恩奇你可算来,你看我升上都快无聊得长出灵芝了。” 男子看著眼前的少年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禁问道:“你们是怎麽回事,怎麽也没有逃出去?” “不是没有逃出去,”赫尔莫缓缓道,“而是我们根本没有逃……哥哥,说想到牢里来玩玩,所以我们就进来了。” 赫尔邪耸了耸肩道:“谁知道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我去找小媳妇儿呢……” 说道这里,赫尔邪才发现韩萧蓉身後还站了一个人,好奇的向那人投去目光,却让少年不由眼前一亮道:“呐呐,乌恩奇那人谁啊?长得不错诶!干脆给当媳妇儿好了!喂!好不好啊?小媳妇儿!” 赫尔邪说著便伸出手去抓梁云熙的衣摆,著实让梁云熙额头上青筋直跳,暗自想到,这小疯子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刚才说是故意进来玩玩,看两人模样也绝非善类,现在却又在自己身上打什麽鬼主意,看来过後得好好将两人调查一番。 “小媳妇儿,你干嘛躲我啊!小媳妇儿!漂亮的小媳妇,快过来让我摸摸!” 赫尔邪看著梁云熙呈现出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3 一副垂涎欲滴的痴儿模样,韩萧蓉打断道:“赫尔邪你疯了麽,没看见他和我一样是大兰人麽?” “大兰人又怎麽样?我又不是湖梭人,和你们无冤无仇的我讨个大兰人回去当媳妇儿怎麽了?”赫尔邪翻了翻眼道,“再说了,旭日干为了你这个大兰人都不惜全军覆没,跟他比我就只能算九牛一毛而已。” 韩萧蓉一听见旭日干的名字,顿时紧闭了双唇,隔了半晌才开口道:“所以,你也看到结果了,你觉得他为了像我这样的大兰人,值麽?” “到底值不值,这你得问他了。我想他也应该等你很久了。” 说完,少年忘了一眼最深处的牢房一眼。 “何须等我,等到最後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男子摇头叹道,语落便向那间深处幽暗的牢房走去。 “乌恩奇,”赫尔邪朝韩萧蓉的背影叫道,“有时候坦然面对,总好过自欺欺人,希望这句话你能明白。” 韩萧蓉没有只是顿了顿身,并有回头,也没有做出回应。坦然面对?事到如今叫他怎麽能再坦然面对?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乌恩奇了,他的心也不可能再对任何人坦然相对。 梁云熙看著男子落寞的背影,缓缓的跟在他身後。 赫尔邪看见梁云熙跟著乌恩奇走了便冲著他们的大叫:“喂──小媳妇儿,要记得再来看我哦!我等著你!” 结果被梁云熙用杀人般的眼光狠狠瞪了一眼。 “好吓人的目光!不过这眼神……”赫尔邪仰天大叫道,“我!好!喜!欢!” ☆、 (六十九)地牢 下 在地牢黑暗的深处,韩萧蓉僵直著身体静静的站在牢门前,迟迟未有任何动作。紧闭的铁门似乎在有意预示著藏在那冰冷之下的痛苦。男子不敢想像在这扇铁门的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如果旭日干的脸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他是否能够镇静一如既往?这扇铁门就像阻隔在男子与王者两个世界的一道墙,他们越不过,也击不垮。 梁云熙看著韩萧蓉的背影在火影的折射下浅浅的颤动著,他甚至有几分好奇这个男人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麽?那种痛苦又寂寞的气息,在男子身上逐渐弥漫。而能让韩萧蓉表露如此模样的,却是被困在牢门里面的旭日干!梁云熙心中那股莫名的火焰又开始蠢蠢欲动的燃烧,为什麽偏偏是那个旭日干!为什麽偏偏是那个男人能让如此冰冷的韩萧蓉变的如此复杂而生动。 “怎麽?人都到门口,怎麽又不进去了?”梁云熙努力克制著怒火讽刺道,“如果你动作再不快点,我可不知道那个人还能撑到什麽时候。” 韩萧蓉闻言一惊,转头向梁云熙投去冰冷的视线:“你把他怎麽了?!” 梁云熙看著男子冷漠的视线下涌动的愤怒,不屑冷哼一声道:“既然这麽好奇,那你自己看看不就都知道了。” 说罢,梁云熙走到韩萧蓉跟前将牢门用力的推开,牢门与地面摩擦出巨大的声响不停回旋在地牢的空气里。 当男子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都微微一颤。 “旭日干……” 只见空旷的牢房内,被铁链锁住双手双脚的旭日干,成大字形的掉在半空中,被梁云熙用□□射伤的胸口渗出的血正一滴滴的落在地面,全身上下的盔甲已破碎不堪,一看就知道被鞭子不知道伺候了多少遍,□□出来的肌肤已无一处完好。从牢房上方的一个狭小天窗里,照进一丝丝银蓝的月光,投射在旭日干憔悴的脸上,显得是那般脆弱而无助。 这真的是旭日干麽?那个一向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王者?那个强行将爱情倾注在他身上,总是用炙热目光凝视著他的男人? 而毁了这一切,毁了这个男人的真的是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男子从不想如此伤害旭日干,他真的不想…… 旭日干混混沌沌之中,抬起疲惫的双眼,视线凝聚的瞬间定格在了前方男子的身上,原本灰暗的双瞳似乎刹那间绽放出了光彩,干裂的嘴角浅浅挂著一丝苦笑。 男子与旭日干的目光撞击在一起,韩萧蓉紧握著拳头,再也忍不住道:“到底是谁干的!” 梁云熙被韩萧蓉质问的语气一惊,他猜到男子看见旭日干也许会失控,但他没想到会来的这麽快,韩萧蓉的一切冷漠仿佛一眨眼间彻底瓦解了。 没等梁云熙回答一个字,韩萧蓉就大吼道:“把钥匙给我!” 梁云熙当然知道男子在对他说,他用灼热的视线看著男子的背影,故作冷言道:“钥匙,我没有。除非丞相的命令……” 还没有的他说完,韩萧蓉就已一个箭步冲上来,拔出剑用力压上梁云熙的脖子,血红著双目叫道:“梁云熙!我再说一次,把钥匙交出来!否则信不信我马上杀了你!” 剑锋在梁云熙的脖子上划出一丝血迹,梁云熙静静的看著韩萧蓉失控的模样,是那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迟疑了片刻将钥匙递给男子。 韩萧蓉拿过钥匙,收剑转身便向旭日干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身後的一股力量抓住手臂。 “韩萧蓉……” 梁云熙不知道为何自己不由自主的抓住他,叫著他的名字,却又没有了後话。 韩萧蓉冷冷的看著抓抓住自己的手,面无表情道:“放手。” 梁云熙闻言,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放手。 男子忍无可忍的打开梁云熙的手,不多说一个字,便继续朝旭日干走去。 “韩萧蓉!” 梁云熙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时,但已把男子名字喊出口。 男子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甚至不愿多看身後人一眼冷冷道:“梁云熙,我说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说的每一字,对我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觉得讨厌,甚至恶心!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奴才!滚!” 说罢,韩萧蓉再不理会身後的人。梁云熙耳边不断回放著男子说的每一个字,恨的咬牙切齿。讨厌?恶心?这就是韩萧蓉一直以来对他的感觉!好,很好!韩萧蓉你最好永远给我记住!梁云熙看著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握紧拳头愤然摔门离去。 男子为旭日干解开手镣脚镣,王者突然接触地面一时无力的身体被韩萧蓉稳稳的扶住。一边用衣袖擦著旭日干脸上的汗水和血渍,一边问道:“你还好麽?” 旭日干只是抬起头深深的凝视著他,一把握住男子停留在脸颊的手,虚弱道:“我知道你会来。” 韩萧蓉任凭旭日干抓住自己的手,却低头不语。 “原来……你叫韩萧蓉,好美的名字……” 韩萧蓉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对上的王者温柔而细腻的目光。旭日干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4 吃力的抬手轻抚著韩萧蓉散落在肩上的黑发。 “知道麽?你穿汉人的衣服很好看,这才是真正的你对麽?我终於见到了。” “旭日干……” 韩萧蓉失神的回望著王者,他多想说,叫著这样的名字,穿著这样的衣服,其实他并不快乐,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只是那个乌恩奇。 “好了,现在先什麽也别说。我好累,让我在你肩上靠一会……就一会。” 王者全身放松的靠上韩萧蓉的肩,仍旧紧握著他的手,闭上双眼,细细的感受著韩萧蓉身上熟悉得让他无法自拔的味道。 就这样两人静静的坐了很久,银蓝色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抹上了一层安详。耳边传来王者平静的气息,以为王者睡著了,男子僵直著身体,不敢大动一下。 “旭日干?”过了半晌,男子小心翼翼的叫著王者。 “嗯。”旭日干淡淡的回应,让韩萧蓉不由的放松下来。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旭日干闻言,缓缓睁开双眼,抬起头道:“其实,答案你早就知道了不是麽?又何须多此一举呢?” “可是……” 没等男子说完,旭日干便又道:“你还记得那日我在大漠对你许下的承诺麽?” “……” 韩萧蓉再次沈默,他怎麽可能不记得!旭日干那是抱著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像刻在了他的记忆里,一辈子都难以挥去。也许,那个时候旭日干的确对他的身份起疑了,可为什麽…… “为什麽……” 看著男子眼中痛苦的神情,旭日干只是苦笑带过道:“因为我爱你,这难道还不够麽?” 韩萧蓉被王者理所当然的语气,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单凭一个爱字就能冰释一切麽?男子无法理解,甚至为旭日干对自己的爱感到沈重的压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麽做! “现在换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王者凑近他说著,韩萧蓉睁大著双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抽回被旭日干紧握的手,起身背到一边,不停颤抖著身体。 男子抬起冰冷的手扶住满是汗水的额头道:“别说了,答案,你不也是早就知道麽?” 旭日干起身走向那抹背影,缓缓道:“为什麽?” 韩萧蓉转过身看向他,苍白的双唇紧闭著,眼神从最初的惶恐渐渐变的平静。 “因为我们是敌人,这还不够麽?” 王者微微的叹气,只觉得此刻看不见表情的韩萧蓉倔强得让他胸口发痛。 “乌恩奇,你知道麽?湖梭的王族曾有过一个祖训,”旭日干顿了顿道,“没有比一场战争更让人愉悦的事,因为只有尝遍了汗水和血腥的人才能有资格去征服苍茫的江河大地。强者的脚下永远都是别人遗失掉的灵魂。但没有人告诉过我一个王者的灵魂也会出现弱点,或者……也许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韩萧蓉静静的听著旭日干说得每一个字,是那样有力的一拳又一拳的狠狠砸向他的心脏,男子闭上双眼,几乎从牙关中逼出话语道:“够了,旭日干。不要在对我说这些了,我真的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王者微微嘲讽的语气,让男子猛然的转过身来,看著他冷言道:“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是为了什麽。旭日干,是时候停止我们之间这场可笑的闹剧了。” “可笑的闹剧?好……很好……原来在你心里我们的关系不过如此而已。”旭日干苦笑著摇头,叹了一口气,神情冷冽道,“乌恩奇,我当然知道你来是为什麽。你想让我告诉你撤退黄旗部队的方法,对不对?”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必废话了。告诉我,该怎麽做。” 韩萧蓉逼迫自己不要被王者脆弱又失望的神情所动摇,男子说出的每一个字是那样的平静而冷漠。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乌恩奇,”旭日干突然仰天大笑,下一秒便用血红的双眼看著男子,仿佛一瞬间王者的温柔与脆弱荡然无存,“既然你我之间只是一场闹剧,你又凭什麽那麽肯定我就一定会告诉你?” 韩萧蓉看著眼前的旭日干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惶恐,定了定神道:“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你知道,要想见我,就只有被大兰所俘。” 男子平静的说著,冷淡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胜券在握的赢家,用旭日干对自己的爱作为筹码,赢的却是那麽的悲凉。 只见旭日干听完韩萧蓉这番话,原本略微愤怒的容颜已变得铁青,王者静静凝视前方的男子很久,冰冷的目光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然而就在时间仿佛静止的一刹那,那个虚弱的王者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逼近韩萧蓉,一把将他用力压在墙上。 “乌恩奇……你不要太过分!” 旭日干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克制不住的颤抖著,而韩萧蓉还是依旧冷冰冰的看著他,努力的伪装著心里那一汪不再平静的心湖。 男子冷哼一声道:“我过分?旭日干,那你呢?总是一厢情愿的把你的爱强加在我身上!你可问过我是否愿意?!你被我背叛,为我受伤,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爱很伟大?!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很感动?!你错了,旭日干,这些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的可笑!” 不……不对。这些都是骗人的!韩萧蓉心里痛苦的呐喊著,可为什麽一到了嘴边却变成这样一番话!他不是这样想的,不是…… “原来,我旭日干放弃了一切,抛下了对湖梭的责任,牺牲了那麽多战士的生命,换来的却是你如今这番话!”旭日干咬牙切齿的说著,伸手狠狠的捏住男子的下颚,仔细打量著韩萧蓉脸庞,愤怒的双眼中却不知何时已满含泪光道:“真的是,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 男子的下颚被王者捏得快要碎掉一般,但他不觉得痛,让他觉得痛的是旭日干此刻的表情,那麽悔恨,那麽痛苦。韩萧蓉甚至想一把将这个男人用力抱住,告诉他自己不是一个没有感觉的人,他也很痛苦,但他没有办法做到像旭日干一样放弃一切,忘记一切!他做错的事已经太多太多,没有办法回头了。而他和旭日干之间的轨迹,也注定只能是背道而驰。 韩萧蓉将腰中的剑递向王者道:“只要你告诉我撤退那些人的办法,我的命随你处置。” 王者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剑,又看向面无表情的男子,冷笑道:“怎麽,在大漠的时候用的这招,还想在玩一次?乌恩奇!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承认我爱你爱得狼狈!但不代表你连同我的尊严也可以一同践踏!” 说罢,旭日干便抽出剑指向韩萧蓉。 “践踏你的尊严对我来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5 说毫无疑义,”男子看著用剑指著自己的王者,这一幕几乎每一晚都出现在他梦里,也许只有死在旭日干的剑下,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韩萧蓉面不改色道,“丞相让我不管用什麽办法,都要让你说出逼退那些人的办法,而我除了拿自己的命来交换,便别无他法。旭日干,动手吧。只要你在我死後说出撤退那些人的办法。”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命……”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否则旭日干若真想杀他又何须等到现在!只可是男子真的已没有办法了,王者不杀他,他就永远无法从这黑暗的梦魇中逃脱,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旭日干,你要的我给不了你,”韩萧蓉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放了我吧,也放了大兰那些无辜的生命,这是我唯一能为大兰做的事了。” “大兰!大兰!你的心里就只有这个大兰!”旭日干重重的将剑砸向地面,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除了大兰,可有一丝在乎过我的感受!乌恩奇,我想要的并不多啊!” 韩萧蓉依旧平静的看著眼前这个愤怒的男人,内心翻滚的酸楚却抑制不住的涌上鼻尖,视线也变得模糊。 “你要的的确不多,只可惜找错了人。” 冷冰冰的一句话让旭日干气得全身发抖,他背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好,你真的是为了大兰什麽都可以做,先是做奸细,甚至不惜用身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接近我!若是改明儿又有别的部落来侵略,你是不是也会用同样的招数?然後看著一个个被你玩弄的男人痛苦的模样,你很享受对不对?” 不……不是的!不要这样说我……求你……我不想欺骗你的,我也没有想过玩弄你。韩萧蓉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可如今听见王者这样的话,却克制不住的心痛扑面而来。 “乌恩奇,看来我的确看错了你。既然你那麽喜欢用自己的身子来达到目的,那就让我看看你能为了你的大兰能做到什麽地步。” 旭日干说完转过身凝视著对面的男子,韩萧蓉眼底闪过的一抹悲伤,差点让王者後悔刚才说出的一切,不过男子很快恢复了冰冷的模样,让王者觉得刚才看见的那一抹悲伤,只是自己的错觉。是了,这男人连他的心都不在乎,又怎麽会在乎他的恶言相向,又怎麽可能知道说出这些话伤的是韩萧蓉,最痛的却是这个爱的无法自拔的王者。 “如果侮辱我比杀了我更让你好过些的话,我愿意奉陪。” 韩萧蓉说著,动手解开自己腰带和衣扣,双眼里最後一丝光亮也被吞没。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旭日干看著男子的动作,心里大叫著,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侮辱他,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他,可是自己那该死的自尊心好似让王者失去了一切理性,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麽无情,他真的快被这个男人气疯了。 上身□□的暴露在空气中,突然袭来的寒气让他不禁一阵颤栗,稀薄的月光散在他单薄的身体上显得是那麽苍白而脆弱,一步一步的走进王者,用带著□□的眼神望著他,可看著这样的韩萧蓉,旭日干不由的移开目光,心痛的无法直视男子的脸。 韩萧蓉凝视著别过头的旭日干道:“怎麽?你想看的不就是这个麽?看我如何用自己身体取悦男人,如何被男人压在身下欺凌然後露出□□的表情,来满足你们的□□。不是麽?” 旭日干知道男子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他,但真的听在耳中,却还是忍不住心疼。他只是想让这个男人,在他面前不要那麽倔强而已,可谁知他就偏偏那麽固执,不肯服一丝软。 韩萧蓉冰冷的身体贴上旭日干,一深一浅的在王者的耳畔呼出气息,缓慢而轻巧的含上旭日干的耳垂,发出一声声□□的□□。 王者在也忍不住挑逗一把推开男子,他的确想乌恩奇想得发疯发狂,但他不想这样得到他,他不想让他们之间原本破碎的关系,真正的变成一场交易。 “……”旭日干沈默著,只是静静的看著他,心中却思绪万千。 韩萧蓉却笑了,在旭日干的记忆里男子很少笑,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笑容时,旭日干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拒绝他。 “我从没想过你会推开我,”男子笑意更深了几分,“怎麽?後悔了?不过你就算後悔也晚了……” 韩萧蓉再次贴近旭日干,拿起旭日干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乌恩奇,你知道你是在玩火麽?” “玩火?”男子好笑道,“不,这才不是什麽游戏,这是交易。旭日干,不管你怎麽自欺欺人,我们的关系就是如此。” 旭日干深深看著他,手心传来男子的体温,早已让他□□开始燃烧,王者垂下双目黯然道:“也许你说得对,是时候停止我们之间这场闹剧了。至少现在我终於明白了一件事。” “什麽事?” “那个叫乌恩奇的男人,的确已经不存在了。” 看著旭日干此刻落寞的神情,男子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边,淡淡道:“也许那个所谓的乌恩奇,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王者惨淡的一笑道:“现在只有韩萧蓉对不对?那我能问韩萧蓉最後一个问题麽?” 韩萧蓉从没想过从旭日干口中叫出自己的名字不在是乌恩奇时,他的心竟是如此的痛。 “什麽问题?” 旭日干隔了半晌,用著有些沙哑的声音道:“韩萧蓉,如果你是乌恩奇,你觉得他爱过一个叫旭日干的男人麽?” 男子没想过旭日干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吃惊的瞪大著双眼,不知如何回答。 “你觉得,他爱过麽?” 王者见他不语又再一次问到,只是韩萧蓉原本冰冷的身体变得更加的没有温度,他满脑子回放的都那个叫乌恩奇的男人的回忆。在池塘里与旭日干的温存,王者带著他骑著旋风在风中奔驰,只要他有危险旭日干便会总会第一时间赶到他身旁……一幕幕的画面,属於自己,又好像不属於自己。 “我想……”韩萧蓉底下头,记忆中画面仿佛在逼迫著他,那个叫乌恩奇的男人也在无形中逼迫著他道,“我想……他应该爱过。” 男子的最後一个字还没有完全落下,下一秒便已被旭日干有力的双手拥入怀中,抬起韩萧蓉看不见表情的容颜,狠狠的吻上了他双唇,辗转间一种咸湿而又苦涩的液体顺著脸颊汇入了这充满悲凉的热吻中。 也许这一刻对旭日干来说,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只可惜两人都知道,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叫乌恩奇的男人。 ☆、 (七十)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悲剧 (七十)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悲剧 韩萧蓉在王者激烈的进攻下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6 微弱的挣扎,如此熟悉而久别的水若交融让意识逐渐有些朦胧,但在脑海的远处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仿佛俾倪着此刻发生的一切。 若是这样再次沉沦下去,乌恩奇和旭日干之间便不再爱与不爱的关系,而会彻底变成一场交易。 哼,交易?难道以前不是么?也许这一刻男子才真正的了解到,最害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交易的,正是带着冷漠面具的自己。 他害怕了。 乌恩奇猛然一把将旭日干炙热的身体推开,唇上残留的温度像失衡的海水般骤然退却。 旭日干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男子刚才的那一句爱过,仍旧挥洒不去,但又好似只在一瞬间,这个吻结束的一瞬间,他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变得陌生了,王者如释重负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也许旭日干真的为这场爱,委曲求全得太久太久了,如今的他已是遍体鳞伤,痛对他也只是成为了一种麻木的体验。 “韩萧蓉,乌恩奇对旭日干的爱已经结束了对么?接下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如何?” 王者冷冷的说道,韩萧蓉抬眼看向他,却怎么也无法找到前一刻的温柔的目光。 “旭日干,你能不能不要在逼我,不要再用你的爱折磨我了好吗?” 旭日干愣了一下,仰天苦笑道:“什么?你说我在逼你?在折磨你?!” 王者的双眼逐渐血红,先前的平静一扫而空,他愤怒的走向墙边,不及防的一拳重重打在墙上。 “好好好……如果我的爱对你来说是逼迫是折磨!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句爱过?”旭日干说着沉重的蹲下身子,双手痛苦的抱头道,“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满意?你到底想要一个把乌恩奇当作一段痛苦回忆的我?!还是想要一个把你这个韩萧蓉当作另一段痛苦开始的我?!你说啊!你说啊!” 看着瘫坐在地面,情绪如此激动的旭日干,男子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内心冲了上去! 韩萧蓉一把将旭日干拉起来大喊道:“够了!旭日干!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叫乌恩奇的男人!你的爱那么自私!那么疯狂!压得我几乎窒息!我只能选择投降!那句爱过不过被你缴械的战力品!不具备任何意义!” 旭日干无力的笑着倒退了两步道:“你说得也许不错。但爱情本身不就是选择与被选择么?投降难道不是一种选择么?在我的爱里投降就让你如此痛苦么?” “不!你错了!”韩萧蓉静静的看着旭日干道,“爱应该是付出与反馈,而不是你的胜利与投降。旭日干你的爱是摧毁性的,毁灭性的!你不觉得一直以来你都太自私了么?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摧毁了我的人生,总有一天我也会完完全全a摧毁了你!我们注定是彼此摧毁的宿命。” 旭日干听的额头青筋暴动,一个箭步逼近韩萧蓉,目光尤为犀利道:“你别跟我玩这些无聊的文字游戏!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什么胜利与投降!什么毁灭与摧毁!什么乌恩奇!什么韩萧蓉!我要的从来只有你!!” 说罢,旭日干再次将男子拥入怀中,不给任何机会的夺去了韩萧蓉的呼吸,唇齿间猛烈的辗转,任凭韩萧蓉无论怎么挣扎,王者的双臂却没有丝毫松懈!既然在男子眼中自己那么自私,那干脆索性自私到底! 你争我夺的交缠中,旭日干退出一点微弱缝隙,深望着韩萧蓉沙哑着嗓子道:“不管是对乌恩奇的缴械,还和韩萧蓉的交易,我都不会让你再推开我了!” 旭日干猛力的将男子死死压在墙上,一把将他身上的衣服扯开,疯狂的吮吸着韩萧蓉暴露在外的肌肤。韩萧蓉被王者突如其来的侵犯,吓得拼命挣扎,眼前的旭日干和他之间所认识的截然不同,王者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毫无理性可言,有的只是男人最原始的占有与宣泄。 “不!旭日干……不要这样!” 男子奋力想挣脱束缚,可王者紧压着他的双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旭日干用布满血丝的双眸看向他,冷笑一声道:“不要这样?难道你不想知道击退黄旗部队的方法了?” 韩萧蓉一愣,仿佛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他只是心里苦笑,这样的交合到底算什么?!真的仅仅变成了一场交易吗? 旭日干,难道你也觉得如今的我们也只能算是一场交易? 那么,刚才说的种种,岂非太过可笑。 旭日干没有给男子留有反击的机会,扯下他的裤子,一手抬起韩萧蓉左腿,没有任何预示和征兆的将自己那早已蓄势待发的硕大挺进了男子干燥的巢穴。 “啊!!” 韩萧蓉惨烈的大叫一声,仿佛从天而降的痛苦恶魔般的向他袭来,如焚如死。男子痛的脊梁瞬间冷汗直冒,脸色惨白,颤抖着身子蜷缩在旭日干的怀里。 紧致的巢穴无疑让旭日干也微微吃痛,看着怀里已面容失色的男子,王者的眼底多少还是划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怜惜。可他旭日干又何曾想过这样对他?旭日干真的是气疯了,也爱疯了。乌恩奇,你说我的爱让你被迫投降,可你又怎么知道,从一开始输的那个人其实是我啊。 王者用力的抽送着自己分身,来回舔弄着男子因为刺激而冰凉的突起,狂吻着他每一寸肌肤,但那干燥的巢穴密道却还是不近人情的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在拒绝着旭日干硕大的侵犯与掠夺,整个过程变得是那样僵硬而嘲讽。 “啊……不要……旭日干……好痛……嗯嗯……求求你……不要这样……” 韩萧蓉痛苦得紧皱双眉,下体传来一阵阵灭顶的撕裂感,让他完全瘫软在旭日干的怀里,十指紧紧扣住王者强而有力的臂膀,仿佛这种痛苦再多持续一秒,他便可以完全窒息。 “痛吗?”旭日干抬起他的头,逼迫着男子与自己对视,手指抚过韩萧蓉因冷汗而贴在额头的前发,接着道,“你可知道,你加诸在我身上,我心上的痛,是你如今的十倍。” 旭日干说罢,神色一变,猛力的将怀中的人甩在地上,男子头磕在冷硬的地面,惹来一阵头晕目眩,脑袋直嗡嗡作响,还没等反应过来,王者便又重新欺压了上来,将韩萧蓉的双腿最大限度的搬开,让那已经红肿不堪的穴口暴露在自己狂野的目光下。 “不要!”男子来不及顾及头上的伤,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羞辱让他本能想去抗拒,“旭日干!住手……算我求你!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你真的想宣泄你的愤怒,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可以杀了我!只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侮辱我……求你,还是一剑杀了我吧……” 也许韩萧蓉不说还好,话一出口,旭日干却变得更加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7 的愤怒,身下的男人为什么总喜欢用死来要挟他?!是啊,他明明知道,我旭日干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可男子这种卑劣的手段却从未停止过。 “乌恩奇,不,应该是韩萧蓉,”王者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又将目光转回到穴口上,讽刺道,“你现在觉得这样是一种侮辱了?那你一次一次在我身下大叫着满足我的欲望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那是一种侮辱了?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很享受么?你不是也曾亟不可待的祈求着我的占有么?!怎么?以前那么风骚的你,把我勾引得乱七八糟的你,现在却变了?!” 说罢,旭日干将自己的三根手指一并擦进了紧闭的穴口,不断的抽送,在干涩的通道内肆意妄为,用各种不同的姿势挖弄着四处的肠壁。 “啊啊啊啊!好……好痛!!旭日干……旭日干……” 男子痛得大叫了起来,叫得十分的悲惨,全身痛苦的扭动着,下体传来的感觉,好似旭日干会把他全部的内脏都掏出来,韩萧蓉从没见过这样冷漠的旭日干,他感到了剧烈的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 旭日干压住他的肩,不让他乱动,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只是红眼道:“哼,你以前不是很擅长用这个地方伺候得我欲仙欲死么?!怎么现在变得如此青涩了?!你不是很喜欢我玩弄你,很喜欢我猛操你么?你!……” 王者突然看见男子的玉根还了无生气的垂挂在眼前,便另一手用力的握住玉根,反复的在掌中揉捏,就如同揉烂一只虫。 “你不是很喜欢看我被你骗的团团转么?!可恶!” 旭日干大嚷着,一耳光向男子的苍白而憔悴的脸颊打去。韩萧蓉被打得偏过了头,而王者的手也火辣辣的疼。自己对这个男人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而他又得到了什么?!连一句爱过,也只是被男子称做是缴械的战利品!大概在王者心中觉得只有用这样的折磨,才能让韩萧蓉记住,自己给予的爱是多么的深刻! 没有理会韩萧蓉被打后,失神的表情,旭日干抽出手指,在次将自己的分身插入洞穴,便开始一波又一波的激烈进攻,干燥的肠壁开始湿润起来,不是情动的咸湿而是火焰般的鲜血从洞口顺着男子的大腿流了下来。 从被旭日干打得那一耳光起,韩萧蓉仿佛一瞬间身体上的痛感觉的不到了,而是心里痛却在体内蔓延,他不再挣扎,只是双眼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韩萧蓉知道,旭日干是在报复他,是在为自己的牺牲而不公报复他。 这一切却都是他韩萧蓉一手造成的不是么? 俩俩相逼,到最后便只能是两败俱伤。 旭日干粗重的喘息,一次次将自己的欲望挺入到最深处,身下男子痛苦且参杂着泪水的呻吟,让他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多么荒唐。 他真的好爱好爱这个男人,他爱他,可以他却无法得到他。 “乌恩奇……乌恩奇……唔……” 王者附上男子的身体,抚摸着,亲吻着那被打得红肿的脸颊。 而韩萧蓉再次听见乌恩奇三个字的时候,身体突然猛颤了一下。那么熟悉而怀念的语调,却又那么痛苦和无奈。 “啊……嗯……旭日干……我不行了!饶了我……求你……放了我……太,太快了……” 男子的话换来的却是旭日干毫不留情的占有,无数次的撞击,让穴口已被流出的血液完全淹没。 “不……我不要!我不要绕了你!也不要放了你!我要你!我要你!” 旭日干嘶吼着,下身猛烈抽插的同时,一口咬上了男子苍白的双唇,不断的来回舔舐,辗转侵略。韩萧蓉的眼泪无声的滑落,紧紧抱着旭日干,下体的疼痛让他只能用回应王者的吻来寻求慰藉与解脱。 “啊!!” 王者最后一次深深挺进后,终于将自己的精液释放在了男子的体内。 精液混搭着鲜血,象征的却是一次寂寞的占有。 旭日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地上的人衣物整理了一番,将韩萧蓉抱起躺在自己怀里,如雨点般的吻不断的落在男子的脸上。 摸着被自己打红的脸颊轻声道:“痛么?” 隔了好一会,男子才微微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想的……” 韩萧蓉没有说话,也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许久都没有再说一个字,直到韩萧蓉起身,用空洞的双眼凝视着旭日干淡淡的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旭日干一怔,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打败黄旗部队方法,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我和你原本就不是一场交易,所以我不会告诉你。大兰,这个囚禁你的鬼地方,我会彻底摧毁它!” 韩萧蓉闻言一惊,猛然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看着王者,几乎咬牙切齿道:“旭日干,你混蛋!” “我混蛋?我从没说过我会告诉你!乌恩奇,我不甘心!我为你牺牲了那么多,我想是时候一一讨回了。” 也许爱的确应该是不求回报的,但当一个人为爱付出到一定限度,却未得到一丝回应,那么爱,注定会变成一种债。 韩萧蓉冷眼看向旭日干,看来所有的人都猜错了,旭日干对自己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伟大,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凡人。 男子冷笑着点了点头,神情转瞬凛冽,转身便离去。 “乌恩奇!” 旭日干叫住了他,男子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应该知道,我向来自负骄傲,即便当初不与大兰战争,我也受万人拥戴和敬仰的,我的人生本该是一场辉煌的喜剧,但乌恩奇我要你记住,只有你,只有你是今生唯一的悲剧。”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韩萧蓉便已夺门而去。 站在牢门外不远处的梁云熙,看见一身狼狈走出来的韩萧蓉时,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男子视若无睹,刚才两人在牢房里发生的一切,梁云熙显然全部知道。 讽刺的看了一眼旭日干,锁上牢门。 旭日干,如果韩萧蓉是你今生唯一的悲剧,那你的悲剧才刚刚开始。 ☆、 (七十一)□□二字生死之根 韩萧蓉跪在白易书房的里。 坐在书桌前的男人用一贯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你说旭日干不会告诉你撤退那批部队的方法,是什么意思?” 男子没有抬头,只是用有些疲惫的声音回答道:“回义父,是他亲口对我说,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告诉我。是蓉儿无能,辜负了义父期望……蓉儿甘愿受罚。” 白易没有说话,只是深看了韩萧蓉一眼,从男子此刻苍白的气色中,自可以判断出在那牢房里发生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8 了什么。 白易起身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夕阳,就好似看见已步入迟暮的自己,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那批鬼魅一样的部队若是真的攻来,自己精心安排了多年的计划,便会顷刻之间付诸东流,一起埋葬在大兰这片废墟下。这一切都远超过了他的预想,事情的发展本不应该是这样。旭日干,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不怕那批部队一旦攻来,不仅大兰就连韩萧蓉的性命也难保全,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还是说……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韩萧蓉对你来说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义父……?”男子见白易许久未言,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看着窗外,于是有些不安的询问。 被韩萧蓉换回神志的白易,走到男子面前将他扶起来道:“蓉儿,这件事不怪你。义父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么多年来你为大兰付出了这么多,义父怎还忍心怪你。” “可是,若从旭日干口中得不到线索,一旦那批部队攻来……” “那就让他们来,”白易打断韩萧蓉的后话,双眸中闪过一丝血红,继续冷言道,“我不信就凭那区区十几人能杀光大兰几百万大军。” “义父这……” 韩萧蓉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白易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不用再说下去,然后坐回到书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沉着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想说的这些,为父自会想办法处理。你今日想必也累了,还是回房休息吧。” 白易不容置疑的语气,让韩萧蓉想进一步追问的想法只好作罢,点了点头,便朝门口走去,可刚没有走几步,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停下脚步转身。 “义父,蓉儿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韩萧蓉顿了顿道:“我……想去爹娘的坟前祭拜一下,还望义父告诉的蓉儿他们的墓在那里。” 深看了男子一眼,白易点点头道:“是啊,你自幼便在湖梭长大,如今好不容易才回到大兰,是应该去拜祭一下他们,我倒是把这一点疏忽了。蓉儿,你爹娘的墓就在丞相府的后山上,那是我为他们挑一块地,四周很安静,也只有他们一座墓,你去了便会看见。” 韩萧蓉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哀伤,想象着自己爹娘长眠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竟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谢……谢义父,那蓉儿告退了。” “好,你去吧。义父明天还要进宫,所以不能陪你去祭拜他们,到时你也替我上一炷香。” 男子微微点头,便自行离去。 白易凝视韩萧蓉略显青涩的背影,一瞬间恍惚觉得看着他就好像看见当年的韩晋,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冷狠,心里暗付道,旭日干,我白易从未输过。只因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至今仍想毁了大兰,无非是你太想得到韩萧蓉,我不信你能做到完全不在乎他的生死,若是你步步相逼,那么我不介意把韩萧蓉作为最后的牺牲品献给你。 思此,白易又再次看向窗外,夕阳已被黑夜所覆盖,树梢挂着弯月好似从未变过,如今改变的只有这世间的人与物。原来明是三人一起睡在草地上细数星辰,对月当歌,而现却只剩下了他一人独赏这轮新月。 白易不由的将脸埋入了双掌之间,往事一幕幕的浮现,把这个不再年轻的男人带入了无边无际的回忆。 韩晋,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不得不杀了蓉儿,你不要怪我。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翌日。清晨。 刚过破晓韩萧蓉便起身,准备了一些祭品,便只身一人朝白易所说的那座后山走去。 穿过层层树林,来到山顶。眼前所见的是很大一块平地,淡淡的晨雾将这里包裹着,未干的露水还挂在青草和零零星星的野花上,韩萧蓉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是如此好的地方,站在山顶几乎可以看到整座大兰城,四周的确像义父所说的那样安静整洁,看来经常都会有人来打理这里。 平地一旁的榕树下便就是韩萧蓉双亲的墓,庄重而不失华贵的两座墓碑矗立在翠绿草地上,显得是那样安详而平静。 男子有些激动走过去,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抚摸着墓碑和上面的碑文,只见左边一座碑上刻着护国将军韩晋之墓,下方则有一行词,乌啼月落犹忘君归。右边碑上则是护国将军夫人柳氏之墓,下方也同样有一行词,海阔天空悲欢西去。立碑者便都是白易。 韩萧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含着泪跪在了双亲的碑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蓉儿来看你们了。请你们原谅蓉儿的不孝,事到如今才来祭拜你们。你们若在天有灵,一定能看到的对不对……蓉儿,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男子说到最后已是涕不成声,十八年来第一次看见自己双亲,却只能面对两座毫无生命的墓碑,这种悲痛如果不是自己亲生经历过,又会有谁知道呢?韩萧蓉跪着上前,拥抱着墓碑,冰冷的触感让他觉得幸福而又寂寞,他甚至连自己爹娘的容貌都无法拼凑出丝毫,但还是觉得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慰。 韩萧蓉细细的抚摸着墓碑喃喃道:“爹娘……你们知不知道,蓉儿为了回来……真的好辛苦……也好痛苦……”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孩子,终于有机会卸下身上的负担,给自己最亲的人倾诉,哪怕不能得到任何回应,但这对男子来说已算是一种温暖。 “哈哈,你觉得你很辛苦也很痛苦,那你可知道给你这些苦的人其实比你还要苦?” 突然一个柔和中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当韩萧蓉反应过来时,那人已从榕树茂密的树干中跳了下来,站在了韩萧蓉的面前。 莲花般的容颜,叮当作响的法杖,还有一个喝光了的酒壶。 男子大惊的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人道:“梦醒?!怎么是你?!” 梦醒理了理自己的袈裟,拿起酒壶朝嘴里倒了倒,发现的确半滴都没有了,才只好作罢的笑着道:“我说过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梦醒看了看他道:“你说的这个地方是哪里?大兰?还是那颗榕树上?” “梦醒,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话,”韩萧蓉已沉静下面容,冷眼看向梦醒道,“若你不说清楚,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其实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我好好的在树上睡觉,一大清早的就被哭声吵醒,结果一看是你。” 梦醒说着走到墓碑前双手合十的鞠了一个躬,转身继续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是韩晋的儿子,难怪我觉得见你第一眼的时候那么眼熟,真的是难怪难怪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认识我爹?”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39 看见梦醒不断的摇头感叹,韩萧蓉一时间竟更加糊涂了,这个人一向是个迷,到底这个男人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梦醒看了韩萧蓉一眼,随意的一笑道:“你好像对我的身份总是很在意。” “那是因为你知道的实在太多。” “好吧,我只能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也是大兰人,”梦醒说道这里,看着墓碑上的字,目光停留在那下方的一行词上,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韩晋是的爹,那白易是你什么人?” 得知梦醒是大兰人,韩萧蓉已是万分惊讶,更没想到他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当下便对此人提起了警惕,冷冷道:“他是我义父。” “义父?”梦醒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不知为何又开始琢磨起那两座墓,想了想点头道,“这到像他的作风。” 韩萧蓉不知道此刻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看自己双亲墓碑时的表情让他很不舒服。 “你到底和我爹是什么关系。” “简单的来说,韩晋是我的老师。” “老师?”男子诧异道,自己的爹曾是朝中重臣,更是护国大将军,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如果爹是梦醒的老师,那这个男人也绝非一般人物,要么和自己一样是忠臣之后,要么就是皇亲国戚。 梦醒没有理会韩萧蓉狐疑的目光,只是从墓碑上收回视线,放眼朝山下望去。 “不错,你爹确实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第一个老师,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但可惜的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他因出征湖梭,而战死沙场,这次我回到大兰,无论如何也要来拜祭一下他。” 听到这里,韩萧蓉已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双眼起初的哀伤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血红的愤怒。湖梭……果然是湖梭!心里的仇恨又渐渐在男子心中燃烧起来。 韩萧蓉抬起冷冽的双眸道:“既然你也是大兰人,为什么当初在大漠你要帮助湖梭,你明知道那时我们已经设下圈套对不对?” “对,你说得不错,”梦醒笑了笑道,“但我帮的不是湖梭,我只是利用你们的圈套,帮樱井他们逃回东瀛,仅此而已。再说,你们当时也并不打算杀了旭日干,因为他还没有拿出最后的实力。” “那你现在回来干什么?帮旭日干,还是救大兰?” 梦醒收起眼中的笑意,放远视线注视着皇宫的方向,神情淡漠的喃喃道:“救大兰么……这个破碎的地方,其实早就应该消失了,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掩藏的都是一个个腐朽不堪的灵魂。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更没想过自己还会回来。但我清楚大兰最后终会毁灭,我只想救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什么人?” “一个……亲人。” 对于梦醒说的话,韩萧蓉似懂非懂。只是隐隐感觉大兰很快会面临一场灭顶之灾,男子不由的想起了那批黄旗部队,也不由的想起了旭日干昨日说的话。 ——大兰,这个囚禁你的鬼地方,我会彻底摧毁它。 王者坚定的语气,充满自信的神色,在韩萧蓉脑中再次新风作浪。 “那你不打算救大兰,难道你打算帮湖梭?” 男子冷冷的说着,而梦醒却朝他摆手道:“不,我说过我是大兰人,身体流淌的血液不会允许我这么做。况且我对大兰和湖梭的这场战争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做我该做的,做到了自然就会离开。” 说罢,梦醒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停下又道:“韩萧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韩晋的儿子应该叫这个名字。再让我给你一些建议,第一,不要让大兰成为你的牢笼,你只需要遵循你内心的选择。第二,也不要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一个人一生中能相信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被你亲手送进牢笼的人,还有两个就是躺在那颗榕树下的人。你好自为之吧。” 是的,也许梦醒说的不错,人的一生的确只有三个人值得信赖,自己的父母,和爱你如命的那个人。旭日干难道不就是这样么?正是因为对韩萧蓉毫无保留的信任,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可同样的道理,韩萧蓉又能明白几分呢? 梦醒说完便再也没回头的独自朝山下走去。 韩萧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喊道:“你要去哪里?” “找酒。” “你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闻言,梦醒只是抬手指了指那颗榕树下的两座墓碑,男子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双亲的墓,而梦醒的身影也消失在树林之中,周围留下的也只有他空灵的声音。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是了,人世间往往纠缠不休的无非爱恨情仇,生死离别,区区八字却又道不清说不明,□□二字向来都是生死之根。 韩萧蓉从后山回到丞相府时天已经黑了,呆在父母的坟前一整天,痴痴的看着墓碑,梦醒的话犹在耳际,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指着墓碑,为什么要他不要相信任何人?这种种的疑问在男子心里怎么也解不开。 梦醒,你要我不要相信任何人,那你又怎么让我相信你说的? 男子在床上辗转难眠,眼前出现的是旭日干的容颜,渐渐的与梦醒说的话相重叠,但心中的仇恨却丝毫没有减少,好像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对他说,那个人是湖梭的王,是你的仇人…… 可和那个人拥有过的一切温存,又在这个冰冷的声音下不断的在韩萧蓉的脑内闪现,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出神的望着窗外的皎月,男子只觉得万分的疲惫。 旭日干…… 你真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月光。同样的月光。 从牢房里的天窗上折射在旭日干的身上,周围仍旧漆黑一片,王者本是面无表情的坐在天窗之下,一动不动,直到传来树枝被风吹过的细微婆娑,不知为何旭日干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很快。几乎就在王者扬起微笑的同时,一直黝黑而干枯的手从天窗伸了进来,旭日干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带着恐怖面具的人,用极其扭曲的动作一点一点的从那狭小得只能通过一个头颅的天窗里钻了进来,落身在旭日干的面前。 “你们比我预期的快很多。” 旭日干起身看着面前的人说着,而面具人将自己身躯恢复正常淡淡道:“我们不得不快,因为你在等我们。” “是的,我的确在等你们,”旭日干笑着道,“也许你们如此快并非为了我,而是为了我手里解药。” 面具人点头道:“所以我们要在你死之前,完成我们之间的承诺。旭日干,虽然我很感谢你让我们出山,但同时我也要告诉你,你是我见过最没有出息的一个王。” 旭日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0 干没有给予否认,也没有显出任何不快,只是顿了顿道:“这样不是刚好如你们所愿么?你们恨湖梭入骨不是么?” “你说的对,我们的确恨湖梭。若不是当年部落战败,被湖梭所俘虏,还被你们的巫医灌下□□,我们也不会变成一个嗜血如狂,不人不鬼的怪物,长年待在长白上受尽折磨。但尽管如此,我却不得不承认的你父王是一个优秀的首领,正真的强者,所以我们至今任还是愿意履行当时和湖梭签下的契约,但你别忘了仅此一次而已。” “我当然明白,黄旗部队是湖梭最后的王牌,”旭日干静静道,“你们大可放心,只要你们按我的话去做,等你们完成任务,自会让巫医给你配解药。” “你要我们做什么?” 旭日干眼中瞬间燃起火光,冷狠道:“毁了大兰!” ~~~~~~~~~~~~~~~~~~~~~~~~~~~~~~~~~~~~~~~~ 真的觉得,自己是在不断挖坑往里面跳啊!又出来个cp,让我算算这个文的直线cp有几个,梦醒和兰享佑,兰享佑和董言,三角恋。樱井和白虎。赫尔邪和梁云熙。梁云熙和乌恩奇,这个是问号,因为我们家云熙是个性格扭曲的孩子,好喜欢你(心),最后是白易和韩晋还有韩晋的老婆,又是三角。我要怎么圆这文啊……不不,我一定能圆,一定能圆! ☆、 (七十二)突 袭 韩萧蓉一夜未眠,原本苍白的面容又带上了几分凝重的焦虑。 男子反复考虑很久,还是觉得应该把遇见梦醒的事告诉白易,一是为了梦醒语气中那类似对大兰灾难性的预言,二则是为了弄清楚父母生前的一些事。直觉告诉韩萧蓉,梦醒在看自己双亲坟墓时的奇怪眼神和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无一不表露出有很多的秘密男子未曾触及到。而如今想要全部了解这些,唯一的途径就是自己的义父——白易,他是父母生前的好友,是最了解一切的人,既然从梦醒口中得知他与义父应该是旧识,那么此去一探究竟,也说不定可以知道梦醒的真实身份。 韩萧蓉知道,梦醒所说的让他不要相信任何人,第一个暗指的便是义父。但是男子别无他法,在他心中虽然白易与自己没有一丝血缘,可韩萧蓉却一直把他当做父亲一样看待,更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走过丞相府一个个华丽的深深庭院,正在通往白易书房的长廊上,便看见远处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男人紧抿着双唇,脸色有些难看的匆匆走来。在看见韩萧蓉瞬间,男人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韩萧蓉自然不想理会他,没有心情,更没有那个时间。自顾自的走路,在和男人交集的瞬间也没打算抬起双眸看他一眼。 “韩萧蓉。” 梁云熙率先停下了脚步,转身叫住那个从自己身旁一掠而过的男子。韩萧蓉自然停了下来,没有转头,也没有作声。 “你是去找丞相?”梁云熙问着,看那背影没有任何反应又道,“你不用去了,丞相已被皇上急诏进宫了。” 韩萧蓉一怔转过身道:“急诏?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哼,你会不知道?”梁云熙走近韩萧蓉,带着轻蔑的目光打量着他,“自从你那天从地牢回来,得知旭日干不会把击退黄旗部队的方法告诉你后,丞相便进宫将此事如实禀报给皇上,惹的龙颜大怒,当着众朝臣的面将丞相狠狠数落的一顿。如今前方来报,那批人很快便会准备攻城,这才诏丞相火速进宫将之商议调动最强的部队,严守各个城门,估计很快又会面临一场恶战。” “……” 男子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开始在他全身蔓延,彷徨和失措更是一波一波的朝他袭来。 梁云熙看着男子一贯平静的模样,不知为何就是浑身不自在,一股无名火就冲上头顶:“你不是说旭日干对你毫无保留么?你不是很擅长用自己身体和他做交易么?怎么这次你的这些招数都失效了?还是说你根本就希望大兰一败涂地,你和他二人好坐拥这天下,然后双宿双栖?” 韩萧蓉面对梁云熙恶意的讽刺,没有太多过激的表现,仍旧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梁云熙,我没心情和你吵。” “没心情?好一个没心情,”梁云熙几乎瞬间血管怒张,红着野兽般的双眼,咬牙切齿道,“你那日在旭日干身下享受他的□□时,怎么就有心情了?或是说我如果像那样对你,你是不是才比较喜欢……” 梁云的话还没说完,韩萧蓉便一掌朝他打去,梁云熙快速的一闪,生生将那只挥来的手臂牢牢抓住。 “还来这套?怎么,说到你心坎里了?” “……” 男子人仍旧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却被梁云熙胜他一筹的力道给压制住。欣赏着韩萧蓉冷峻的容颜中渐渐露出的怒色,梁云熙心里一动,如同达到某种目的一般冷笑着,是的,这个男人可以骂他,可以打他,甚至可以厌恶到拿剑来杀他,这些他都很乐意接受,但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韩萧蓉对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韩萧蓉知道梁云熙是在故意刺激他,这好像成为了两人见面唯一可以交流的东西,男子很快平复了心情,那只手也没有试图再去挣扎,仍凭梁云熙抓着,看着。 相互对视了很久,梁云熙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塞进男子手中,放开他道:“一场血战很快要开始了,这把匕首是西域上供之物,体积小,但却很快也很锋利,不比一般长剑差,而且上面还涂有大兰奇毒之一的独龙炎。你……” 说到这里梁云转过身,带着几分犹豫的顿了顿道:“保护好自己。” 男子莫名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向那个离去的背影的投去不解的目光,然而梁云熙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韩萧蓉,如果你真的还当自己是大兰人,那么你就应该再去找旭日干,想办法让他说出撤退那些人的办法,趁现在还来得及。” 说罢,便决然离去。 韩萧蓉愣愣的站在原地很久,他真的弄不明白梁云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前一秒还在对自己极尽羞辱之能事,为何眨眼之间却又好似很关心自己的安全,男子剑眉不由的皱紧,面容不再像刚才那样平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梁云熙最后那一句话,如同一颗石头压在了男子的心上。 旭日干……如果我现在再去找你,你还会妥协么?还会放弃么? 男子暗自摇头,不,不会的,那个人说过不会告诉他。那日旭日干坚定不移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没有放弃,他不会轻易善罢甘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1 休,那个人会讨回他所失去的一切,但是……旭日干,你一定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么?残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毁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你本不该如此心狠手辣的不是么?韩萧蓉不知道是自己对王者了解太少,还是自己将他逼到这一步,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说不定就算大兰沦陷,也不一定会牺牲这么多的生命,比如艾青,比如阿蕾,还有巴布…… 那些痛苦的回忆又像野兽般朝他扑来,越想越痛苦,但即便如此韩萧蓉还是站在了地牢的入口。 他不断踌躇着,迟迟没有任何动作,韩萧蓉不敢进去,他害怕面对那个遍体鳞伤的王者,虽然心中有一万个声音在呐喊,为了大兰,他必须去,必须面对,但他最后还是退缩了。 浑浑噩噩的走在大兰的街道上,心里一片混乱。街上来往的人很多,稍显拥挤,可能是因为大敌将至,大兰已将各处城门封锁禁止人们出入,但大家却没有显示出丝毫的紧张和不安,照样有人摆摊做生意,照样有人在酒楼吃喝玩乐,从这里也许可以看的出,大兰的子民信任大兰,他们相信大兰会保护他们,他们相信这个就算再艰难的战役也一定会凯旋的国家。 是的,也许旭日干确实为他牺牲了太多,以至于他已无力索取更多,既然旭日干选择毁灭大兰,那就让他跟着大兰一起毁灭,这样至少会让他心中的愧疚减轻一点。 韩萧蓉细细的看着街上每一处角落,这个陌生而温暖的地方,这个不管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都倾其所有捍卫的地方,男子一时觉得万分惆怅,却又觉得万分平静。 直到这难能可贵的平静,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所打破。 “啊——!!!” 男子猛然的回过神,朝尖叫发出的方向看去,不止韩萧蓉一人,街上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朝同样的方向看去,时间的凝滞是短暂的,就在顷刻之间,前方的人仓皇失措,连滚带爬的尖叫着向男子的方向涌来,场面瞬间变得无比混乱。 “天啊——有,有鬼!有鬼啊——!!” “救命啊——!” “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救命……!!” 惨叫不绝于耳。当韩萧蓉看清眉目后,他失神的呆在原地,全身冰凉,嘴唇和四肢不断的发抖,身旁一个个的人撞过他,他都无动于衷,只是死死得看着前方,瞳孔剧烈的收缩,唯有恐惧不断开始蔓延。 只见远处出现十几个黑影,带着恐怖的面具,身法极快,那些人经过的地方已是一片血红。 他们像野兽一般看见活人,便一口咬在他们的脖子上,双手并用的撕开他们的身体,几乎接近疯狂的吃着那些人的骨肉,还不断发出猖獗而又满足的笑声,只是眨眼之间,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黑暗的血红就像决堤的江河一般蔓延开来,一步一步的逼近着。 这是黄旗部队,旭日干的黄旗部队!韩萧蓉当然认识他们,虽然听逃回来的梁云熙说过,这些人根本如同鬼魅,但若不是他亲眼看见,男子无法相信竟是如此令人胆寒。 周围很快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前方的人虽在用力的逃跑,但没有一个人能幸免那些恶魔的毒手,韩萧蓉也想逃,但他的四肢就像被灌了几顿的铅,根本无法凭自己的意志移动分毫,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只有一点清晰的念头一晃而过,大兰,完了。 那些人迅猛着逼近,践踏在支离破碎的尸体上,男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其中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已经站在了面前,韩萧蓉睁大着双眼看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时,那人就伸出了干枯怪异的双手朝他的脖子袭来。 “就是你。” 面具下的人发出沙哑的声音,韩萧蓉惊魂未定的看着那双越来越接近的手,好似只需要微微一用力就可以把他整个人撕成两半,男子知道自己已逃不掉,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美人!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一个俏皮中略带几分耳熟的声音响起,韩萧蓉还没有来得及睁眼,就觉得身体一轻,左右便被人架了起来,面具人面前瞬间出现一道火光,然后便是浓浓的白雾,当白雾散去时,韩萧蓉便已消失不见。 另一个面具人上来道:“要不要去追?” “不用了,他不是我们的猎物,旭日干说过毁了大兰,除了刚才那个人。我只是好奇而已。”他当然不会忘记昨晚旭日干在他临走前特别嘱咐的那一句话,毁了大兰,但绝不能碰乌恩奇丝毫。 “好奇什么?” 面具人干涩的一笑:“我好奇,旭日干毁了大兰,而毁了旭日干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那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呵,一个可怜人。” 韩萧蓉被架着,掠过掺差不齐的屋顶,几人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小巷里。 看着眼前的五个人,最显眼的就是站在韩萧蓉面前,穿着红色劲装的少年,带着顽皮的笑容,一双灵动的眼睛不断转来转去。 “樱井?!怎么是你们?!” 见韩萧蓉如此惊讶,少年笑了:“哈哈,小美人,有没有想我啊?”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一个穿白衣的男子,重重的咳了两声,白虎不满的瞪了樱井一样,樱井立马收起了先前的笑容。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韩萧蓉问道,“你不是在大漠受了很重的伤么?你不是要回东瀛么?怎么……” 说到这里,只见旁边比樱井看起来要小一些的稚虎上前道:“是啊,那时樱井哥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在大漠里走了三天,眼看都快不行了,还好老师找到我们,将我们带到了一座寺院里疗伤,然后就走了。还好我们几个身体底子都不错,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本来是想回东瀛去的,可以樱井哥说老师救了我们怕天池和大兰为难老师,所以我们就一路跟了过来。” “稚虎说的没错,大概事情就是这样,”白虎接着道,“可没想到,来到这里却看见到处血流成河……” “是啊是啊,要不是我眼尖看见你跟个傻子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你早被那些人给做掉了!真是的,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死了多可惜啊!多让人心疼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樱井说着向身后四人投去目光,可没一个人愿意理他,少年觉得自讨没趣,只能耸耸肩作罢 韩萧蓉看着他们,面容依旧苍白,只是点了点头道:“谢谢。” “哎呀,那么客气干嘛,英雄救美是我的职责,”樱井笑嘻嘻的说着,“要不是你们,我们当时也没有机会逃出天池。对了,刚才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居然吃人肉,而且每个武功都那么高,若不是我们用障眼法,根本逃不了。” 男子心里一沉,犹豫了一下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2 才道:“那些人是湖梭的黄旗部队。” “湖梭居然有这么吓人的部队?那和你一起的旭日干呢?” 一听到这个名字,韩萧蓉脑中猛的闪过一道白光,转身便朝丞相府奔去。 “美人,你去哪里啊?!” “你们跟来就知道了。” 只见六个身影快速的在屋房顶闪过,由韩萧蓉带路没一会儿工夫便站在了丞相府门口。 刚一进门,在场的六人都惊了。四处都是人的尸体,鲜血几乎染红每个人的视线,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怎样的一场屠杀,让白府上下无一生还,惨不忍睹。 看着那些无辜的尸体,韩萧蓉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飞奔到地牢。正如他想,所有看守这里的士兵都死了,男子红着眼冲进地牢里,除了大兰士兵的尸体,那些关押着的湖梭囚犯们早已不见了踪迹,经过一个个空的牢房,直到最后的那一间用铁门封闭的房间,将门打开,里面除了剩下的脚铐和手铐,便也是空空如也。 “可恶!” 韩萧蓉愤怒的一拳砸向铁门,全身不停的颤抖,脑中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旭日干逃了。赫尔邪xiongdi也逃了。所有湖梭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不仅逃了,还残害了这么多条人命。 旭日干,你做到了,你终还是做到了这一步! 男子恨得咬牙切齿,双眼充满尽是满满的杀气,因为他从不曾想到过那个人会残忍到如此地步,没有放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更没有放过一个年迈虚弱的老人,只要是大兰人他都无情的残杀!旭日干,你居然真的如此心狠手辣,残酷无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一声不吭啊。”樱井终于忍不住问到,而一旁的白虎拍上他的肩,向他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男子才抬起头,冷冷道:“旭日干逃了。只有他才知道击退黄旗部队的方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他。” “去哪儿找?” “皇宫!” ~~~~~~~~~~~~~~~~~~~~~~~~~~~~~~~~~~~~~~~ 如果,我没有记错大纲的话,下一章应该是本文全部人物聚集在皇宫的重头戏。 我感觉已经可以看见完结的曙光了,当然不会那么快。但皇宫的那几章,至少可以让我把这几个cp都交代清楚吧,最难弄的就是梦醒那一对三角恋,要怎么收场才好。 ☆、 (七十三)往 事 大兰——皇宫 华丽的宫殿上,除了每个人小心翼翼的呼吸,便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龙椅上穿着依旧高贵的男子,双手扶额,愁眉紧锁,前方频频来报的消失更是让他脑中一片混乱。湖梭的黄旗部队已攻入大兰城内,所到之处杀人无数,如同鬼魅一般食人血肉,旭日干等湖梭囚犯也已逃出牢笼,很快便会攻入这大殿之上。 兰享佑红着眼,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落到如此无计可施的地步,不断派去的精英部队也很快全军覆没,根本没有办法阻止那些怪物进攻的脚步。难道一切真的就这样结束了?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天下就付诸东流?不,不会的,他必须要冷静下来,绝对还有其他的办法,就像那个人一样,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一定…… 想到这里,兰享佑不住身体一颤,立即挥去脑中出现的画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站在前排的一位大臣惶恐着上前说道,“臣,有一提议不得不说。” 兰享佑抬起疲惫的双眼道:“什么提议?” “如今湖梭来势汹涌,我大兰已是倾尽所有兵力也无法抵挡,臣的提议是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带着剩下的部队及时撤离大兰,再从长计议……” “你的意思是要朕逃?!荒唐!”兰享佑一掌重重的拍向龙椅的扶手,愤怒的声音犹如雷霆,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缩了缩脖子,除了白易,一如既往的平静,闭着双目仿佛置身事外,兰享佑冷冷的看向他,“白丞相,为何不说话?当初不是你说绝对有把握可以让旭日干说出撤退那些怪物的方法,现在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你是不是应该对朕有个交代?” 白易缓缓的睁眼看向龙椅上的人,微微上前淡漠道:“回皇上,臣的确有失诺言。但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比起现在质问臣还不如多想一些对策。” “你!……” 兰享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白易却仍旧毫不在意的继续道:“臣以为,按刚才大臣的提议并不失为一个良策,既然打不过,若不想死便只能逃。” “白易,你这话什么意思!”兰享佑从龙椅上站起来,气得几乎全身发抖的指着白易怒道,“你是想说朕无能,还是想说朕贪生怕死只能做个亡国潜逃的败君?!” 白易微微点头,扬起一抹冷笑:“难道皇上此刻还有更好的办法?古人有云,大丈夫能屈能伸,臣了解皇上,就算此刻自知穷途末路也绝不甘愿放弃,不是为了大兰,而是为了想证明自己不会输给那个人罢了。” “你……你说那个人是什么意思?!” 兰享佑几乎瞬间整个人表情都扭曲了起来,这是他绝不能触碰的一点,一旦被人翻出来,他便会疯,会狂。双拳紧握得指骨发白,记忆中残片不断在他眼前重组了又破碎,心脏的喧嚣更是像逃出牢笼的野兽,狠狠的将他的躯壳撕碎,暴露出那原本可笑而懦弱的灵魂。 “臣说的那个人,皇上难道会不知道?”白易双眸一狠道,“正是兰享天!” 语罢,整个大殿上的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所有在听到那个名字后都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人会想到白易会在这种时候提起那个人,这是整个宫廷的禁忌,更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丑恶秘密。 “白易,你大胆!” 一把将龙桌上的东西掀翻在地,发出一阵七零八碎的巨响,兰享佑恶狠狠的看着男人,眼神好似一把利剑恨不得将他千穿万孔。 白易却笑容可掬道:“臣是看着皇上长大的,有些话臣不得不说,就算如今皇上稳坐龙椅,但不管皇上怎么费劲心思去模仿,皇上永远不可能成为他。若是兰享天在,说不定此刻的确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但皇上却做不到,也更加取代不了他。” 闻言,兰享天踉跄的倒退一步,白易说的每个都对准了他的痛处,那个消失了十年的名字,突然之间就像一座山一样朝他压来,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紫衫的男子独自闯入大殿之上,沉着冷静的走到白易的面前,单膝下跪。 “丞相,一切都准备好了。” 白易看了一眼男子,微微点头,梁云起身一挥手,百余名穿着盔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3 甲的士兵便将整个大殿里外全部围住,所有的大臣见状都惊恐万分,不安的互相交换着神色。 兰享佑看见如此场面,自然也是错愕不已,但很快平静下来,用寒冰一样的双眸扫向白易道:“白易,你是想造反?” “造反?不,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白易上前冷冷的看着兰享佑,“皇上做了十年的龙椅想必也够了,大兰本是我与先皇一方土地,一个城池打下来的江山,现在就这样毁在你的手上,兰享佑你扪心自问,你配拥有大兰么?” 兰享佑摇了摇头,讽刺的一笑:“你觉得就凭你这点人,真的就能造反?岂非太过可笑!” “他的若不够,那再加上我呢?” 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身穿白衣的男子从大殿外飞了进来,直径落在了兰享佑的跟前,当所有人看清来人后,都不禁为之咂舌。那人惊艳的容貌,眉心的朱砂依旧红的似血,浅浅的微笑,更是显得那样不似人间之物。 但尽管如此,兰享佑却没有丝毫动容,相反的只是用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目光注视此人。 “董言,居然是你!我早该想到。” 白衣男子笑而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兰享佑激动的上前抓住董言的双肩质问着,双眸中闪烁的不知是痛苦还是愤怒。 董言一手抚上兰享佑惨白的脸庞,冰冷又熟悉的触感让他一怔恍惚:“你忘了?我说过当我带你走时,我会让你知道你拥有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享佑,你还不明白么?这里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跟我走……” “不!不!我不要听!也不要跟你走!”兰享佑一把重重的打开董言的手,接近癫狂的大叫着,“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逼我!你们……你们每个人都在逼我!为什么!董言,你别再折磨我了!我不会离开的!我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坐上那张龙椅!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 兰享佑暴怒的吼声几乎震耳欲聋,董言平静的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很痛,不知被打开手在痛,还是被这个人伤透的心在痛。 “还有你,白易!”兰享佑已经失控的走到白易面前,指着他冷笑道,“你以为你现在造反,就能稳坐皇位?!别忘了,外面还有湖梭!那群怪物一旦攻来,别说是你和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死,就算整个大兰都会被夷为平地!你又凭什么拥有这江山,继续做你的皇帝美梦?!真是可笑!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整个大殿里不断盘旋,带着绝望却又带着讽刺,笑得是那样令人心碎,就好似来在深渊的呐喊,表面拘泥的疯魔是虚假,只有那虚空中的无助才是真实的。 白易长吁了一口气,摇头叹道:“兰享佑,看来你并不了解我。你以为我真的会打一场明知会输的赌么?我可以告诉你,我手上的筹码虽然只剩最后一个,但那绝对是一个上好的筹码,而你,却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白易说到这里转身,扫视了一圈大殿中在场的所有人接着道:“你看看,兰享佑,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事到如今,这些人有谁敢站出来捍卫你的皇位?你才是真正的笑话,你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美丽空壳,还有谁会帮你?谁会来救你?!” “我。” 简简单单的一字,那坚定的声音好似可以胜过世间无数。 在那人未出现前,迎来的首先一声声叮叮当当的金属轻轻相互撞击的响声,随着这铃声般的妙音大殿外出现了一人的身影,惊为天人的容颜,身着红黄相间的华丽袈裟,手持金色法杖,自然不会少了腰间的酒袋,这次里面不是空的,而是满满的烈酒。 看清来人后,所有的大臣们都不免大惊,熟悉的面容,而又面目全非,但那尊贵和不可一世的气质却没有褪色半分,如同十年前一模一样,当所有人反应过来后,第一个动作便都是俯身朝那人跪下,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本能。 “皇……皇上……” 大臣们口中难以置信的喃喃叫着,明明是已死的人,若非鬼神现世,又怎么可能如此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一波又一波的出乎意料,已把所有人弄得不知所措。 梦醒见状,不由一笑,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道:“大人们真是老了,连眼神都不太好了,难道看不出来我只是个和尚?” 没有人回他的话,只是一个个抖低着头颤巍巍的发抖,梦醒无奈的耸了耸肩,目光落在白易的身上,如他所料般平静如常,又将目光转向董言,出乎意料的故作微笑,直到最后他终于将目光停落在那个魂牵梦绕了他整整十年的身上,梦醒便再也无法坦然处之。 只见兰享佑在看见梦醒的瞬间,无力的跌坐在地面,瞳孔剧烈的晃动,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痛苦,连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发抖,面容几乎毫无血色,额头更是冷汗直冒,梦醒还没靠近半分,他便就这样坐在地面不断往后退缩。 “皇……皇……皇兄……” 声音小的几乎只能看到双唇微微启动,但梦醒却清楚的听到了,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看着兰享佑这副模样,梦醒自是痛心疾首,这个人和小的时候一模一样,脆弱,无助,但即便如此梦醒知道自己已没有办法再靠近他半分。 “佑儿……” 兰享佑一听见梦醒这样叫他,好像受到很大刺激,几乎头痛欲裂,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卑微的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为什么不放了我……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 口中喃喃自语着,那声音更像是在求助一般,深深的将头埋进蜷曲着的双膝中,唯唯诺诺的不再抬头看周围人一眼。 “佑儿,不是的!我只是想来帮你……” 梦醒再也忍不住疾步上前,好想像原来那样将他搂在怀里,帮助他,安慰他,可没走几步便被董言一闪身挡在了面前。 董言看着他一笑道:“兰享天,你终于出现了,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的。咱们也十年不见,你不打算和我先叙叙旧么?没看出来他并不想见你么?” “董言,你不要再逼他了,他已经很痛苦了,放了他吧……” “我逼他?!兰享天,从始至终逼他的人是你,不是我!”董言收起笑容,勃然大怒道,“如果不是你当初对他做出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我早就带他走了,你还不了解他么?他若早就觊觎这皇位何必等到你登基以后才和你挣?他会变成这里都是你害的!” 梦醒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那个不停抖动的身躯,他甚至有一瞬间后悔自己的出现,他的确是想救他,但他却不想给兰享佑带来如此大的折磨。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4 董言挡去梦醒的视线又道:“怎么?说到你痛处了?好,曾现在大家都在这里,就让我们把这些话都说清楚。兰享天,你明知那时我和他已是私定终身,为何偏偏来拆散我们,不就是为了你对他那份见不得人的占有欲么?!” “不!我对他根本不是什么占有!我……” 梦醒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抿着双唇再也说不下去。 “你怎么不说下去?说你对他不是占有,而是爱对不对?你说不下去是因为你爱上的根本就是你的亲弟弟!所以为了得到他你不惜拆散我们,囚禁他,甚至把他当做男宠一样对待,就仅仅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他为了逃脱你的折磨才不得不在暗地里勾结dang羽,串权夺位,因为只要你在这皇位一天,他便永远无法重见天日……” “对,那时我的确伤害了他,”梦醒看着董言因为激动而泛红的面容,缓缓道,“那你呢,董言,你没有做出伤害他的是么?他如今这么恨我可都是拜你所赐,你那次下药设计,故意让他看见我侵犯你,你若是真的爱他,就不应该这么伤害他,骗他。那才是他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你感觉到了他的动摇,感觉到他对我……” “够了!够了够了!别说了!求你们……” 兰享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站起来,对两人大吼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只有抻着龙桌才能不再倒下,他红着眼看向两人,眼泪不断的往外涌,坚守着牙关不让自己的痛苦脱口而出。 他用手抹一下脸,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梦醒道:“兰享天,你不该回来的!你答应过我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这又算什么?!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不需要你帮,也不需要你救!你给我马上滚!否则别怪我无情!滚!” “……” 面对兰享佑如此绝情的言语,梦醒却无法做到如那人所言弃他而去,也许他和董言一样,既然整整十年都不能将这份感情释怀,现在让他轻易放弃谈何容易。 “哈哈哈,真是一场好戏,”白易的轻拍双掌,大笑着看向兰享佑道,“没想到,当年的事如此有意思。兰享佑,当年你找到我与你合盟逼兰享天退位让贤的真正原因原来是这样,虽然你成为禁脔的事,大家众所周知,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三人之间还有如此荡气回肠的纠葛。” 白易又转向董言道:“董教主,你确定你能带兰享佑走么?别忘了,他虽恨兰享天,但最终还是舍不得杀他,瞒着我们所有人放了他。在我看来,他对兰享天不仅仅是手足之情这么简单吧?” 听见白易有意的讥讽,董言并没有给予任何理会,只是走近兰享佑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享佑,还记得么,我说过会给你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很快你就会见到兰享天,坏消息是——我会在你面前亲手杀了他!!” 语落,董言双眼杀气腾现,只见一道白光从梦醒面前舞过,便已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向那人刺去,招招凶狠,几乎是置人于死地,而梦醒没有还手,只是面对董言强劲的进攻吃力的闪躲着。 “小言!不要!” 兰享佑大叫着上前,一把拉住董言的手臂,董言红着眼一把甩开他道:“兰享佑!今天必须做个了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不行!小言求你!你不能杀他!”兰享佑再次上前拉住董言,含着泪的双眸痛苦的看向梦醒,低下头道,“你若真杀了他……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佑儿……” 梦醒不敢相信兰享佑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惶恐的看向兰享佑,然而董言更是呆滞在了原地,动弹不能,手中的剑再也无力握住落在了地面,仿佛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整个大殿好似就只剩下他们三人,各怀心事,百般纠结。 直到大殿外一声声络绎不绝的尖叫传来,在那同样血红的视线中,便看见旭日干等人浩浩荡荡的杀进了这宝殿之上。 ~~~~~~~~~~~~~~~~~~~~~~~~ 失误失误,看来要聚齐全班人马应该是下章,我他妈终于把梦醒这对圆了。 好喜欢我家梦醒和佑儿,美美哒。虽然此文不会给他们三人一个完整的结局,但貌似这样也不错,至少给大家想象的空间嘛~~~ ☆、 (七十四) 仇 带着恐怖面具的黄旗部队走在前方,类似开路一般将一个个士兵如同蚂蚁捏碎,完全不费任何吹灰之力。 旭日干和赫尔邪兄弟带领着火燕与湖梭的部队,就这样踩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上走进了大殿。 四周弥漫的血腥与恶臭,吓得在场的那些大臣直打哆嗦,有些甚至支撑不出这样恐怖的场面呕吐不止。 王者淡漠的扫视一圈大殿里的人,不动声色,倒是旁边的赫尔邪在看见梦醒的瞬间,眼睛一亮,兴奋着冲上前。 “师傅!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好想你啊!” 梦醒被一把抱住他的少年拉回神志,整理了一下思绪,抬手摸了摸赫尔邪的头,扬起一抹艰难的微笑叹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看来是时候该结束了。” “师傅,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赫尔邪眨巴这眼睛问道,梦醒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旭日干见状道:“梦醒,没想到赫尔邪他们的师傅竟然是你,难怪他们知道的这么多。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么?” “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问我这个问题?”梦醒苦笑着道,“我早就说过了,我只是一个和尚。” “一个大兰的和尚?” 梦醒点头:“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不错,我的确是大兰人。” “兰享天,你又何须如此谦虚呢,”白易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他看着王者道,“旭日干,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谁,他并不是一个和尚,而是大兰前朝的皇帝——兰享天!” 旭日干和赫尔邪兄弟显然都是一惊,赫尔邪忍不住跳起来道:“什么?!师傅你以前是兰大皇帝?!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王者想了想也跟着道:“既然你是大兰的皇帝,为什么当初又让樱井和赫尔邪他们来帮助湖梭?” 梦醒依旧沉默,因为他知道会有人帮他回答,而这个人自然是白易,白易看了看梦醒,又看向旭日干。 “他帮你们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打乱我的计划,兰享天,我说的对不对?” “白丞相,过奖了,”梦醒加深了嘴边的笑意,“你的计划如此完美,我怎么可能打乱你的计划,你不是还有韩萧蓉这最后一个筹码么?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个建议,小心你的筹码落到别人手中,这毕竟不是在赌桌上,真正的筹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5 码只是一堆死物,而韩萧蓉却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旭日干全身猛的一怔,思绪混乱万千,带着利剑般的寒眸看向白易。也许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楚了此人,记忆中最让他无法磨灭的痛苦开始死灰复燃。 “原来是你!”旭日干几乎牙缝中狠狠逼出这几个字,直冲到白易面前历声道,“你居然还活着!你这个大兰的奸细,背叛了湖梭,杀了我父王!现在是你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 语罢,王者便已抽出剑指向了白易,见此状梁云熙首当其冲的挡在了白易面前,站在大殿之上仅剩的大兰士兵也拔出了剑,与此同时湖梭与火燕的士兵跟着利剑出鞘。 场面好似顷刻之间便会失控,然而白易却神态自若只是含笑看着旭日干愤怒的面容。 “旭日干,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怎么样我大兰独龙炎的毒可让你父王好好享受?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他死时的模样。” 王者全身燃烧着火焰一般,双瞳可见血光,紧咬的牙关也在咯咯作响。他当然不会忘记,十多年前的那场和兰大的战役,湖梭惨败都出自白易之手,没人想到深得父王信任的此人居然会是奸细,关键时刻出卖了湖梭,毒害了旭日干的父王,当时年幼的王者亲眼看着父王苦受独龙炎的折磨,直至最后全身溃烂而死,那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仇恨。如今,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不但没有死,还继续把同样的招数用在旭日干身上,这般新仇旧恨让他怎能轻易放过此人! 见旭日干没有动静,黄旗部队中一人上前对王者道:“要不要我们现在出手杀了他?” “不,这个人我要亲自将他碎尸万段!” 旭日干语音未落,剑光便迅猛袭来,白易依然面容沉着冷静,站而不动,因为梁云熙已挥剑挡住了进攻,带着心中莫名的兴奋和王者激烈交战,他终于可以和这个男人一决高下了,梁云熙早就想看看这个征服了韩萧蓉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韩萧蓉痛苦,流泪,欢笑,甚至三番五次的动摇。 思此,梁云熙出手更狠更毒,这一刻他真的很好奇如果韩萧蓉看到旭日干死在自己剑下,会露出怎样让他痛快的表情。面对这毫不手软的进攻,旭日干自然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反击着,但他心里很清楚,打败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目标,他真正的目标只有白易,若要结束与此人的纠缠,那么这个人必须马上死! 韩萧蓉与樱井等人一路到达皇宫后,看见的是一幅幅令人神经紧绷的血腥场面,满满的尸体从宫门开始向各处蔓延,密密麻麻的一片,让韩萧蓉不敢移步上前,赤红着双眼看着这般残破的景象。旭日干,你难道就是这样踩在这些人的尸体上讨回你所谓的一切?!你太无情,太残忍了! 男子愤恨的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速度快的惊人,仿佛用着奔跑擦出的火花将这里的一切烧毁殆尽,韩萧蓉直朝大殿冲去,首先听到的是一阵刀剑相争的声音,待他进入大殿时,便看见旭日干正和梁云熙交战不已。两人的身法极快,出手更是凶恶,但韩萧蓉看清楚了,旭日干一面要将梁云熙置于死地的同时,一面正在步步逼近白易。 他要杀了义父! 韩萧蓉还未动,剑已出鞘。一掌将剑推入前方两人僵持的力道中,旭日干和梁云熙交锋的利剑被一阵强烈的剑气所冲,双双都退后了一步,此时,只见韩萧蓉一跃身,接住被弹入上方的剑,眼眸一狠,便毫不留情的朝旭日干刺去。 “旭日干,你要杀我义父,除非先杀了我!” 男子的突然出现让王者本能的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分毫,一道寒光便朝他的胸膛袭来,旭日干猛地朝旁一闪,若是慢一丝便会立刻血溅当场。回过头时,又见韩萧蓉快速的一剑刺来,完全没有给他留一点余地,旭日干气得双眼充血,抬剑便也用力挡住男子的进攻。 樱井等人此刻到达殿内,看见韩萧蓉和旭日干交战惊愕不已,但在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梦醒后,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好似知道那两人就算互砍也绝不会忍心伤害彼此一样,便直朝梦醒跑去。 “老师!老师!”樱井和白虎几人看见梦醒都高兴不已,“老师!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梦醒看见他们显然有点疑惑:“樱井,怎么是你们?你们不是回东瀛了么?” 樱井抱住梦醒,脸不断的在袈裟上摩擦:“老师,我们担心你嘛!伤好了后,我们就一直寻找你的踪迹,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的!看见老师没事,真是太好了!” “师傅,这些穿的奇奇怪怪的家伙是谁?干嘛叫你老师?!” 赫尔邪一边问着梦醒,一边转着眼睛不屑的上下打量着樱井。 “师傅?”樱井闻言,瞄了一眼赫尔邪和赫尔莫,对梦醒大叫道,“老师!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叫你师傅?!你不说只收了我一个学生么?!这个人是谁啊?” 梦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完全不在他计划内,居然让这两个麻烦鬼撞在了一起,被樱井抓着手臂摇得头昏脑涨,只能尴尬一笑说:“我……是只有你一个学生,但没说我没有收过徒弟……” 还没等两个麻烦鬼开口,另一边的董言一把抓起了兰享佑:“兰享天,你就好好招待你的徒儿们吧,兰享佑我先带走了。” 兰享佑闻言,回过神志便开始奋力挣扎:“不!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这里!” “你不走也得走!我说过,如果你不跟我走,就算打断你的腿,甚至杀了你,也要把你带走!” 董言说完,起手一掌打在兰享佑脖子后方,兰享佑瞬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董言抱起他的身体,施展轻功便飞出大殿。 “董言!你放了佑儿!他爱的不是你!” 说话间,梦醒也同样一跃而起,闯过赫尔邪和樱井两人,紧跟董言的足迹追了出去,三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眨眼之间就已消失不见。 “老师!” “师傅!”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但知道已追不上,两人互看了一眼,彼此不爽的冷哼转头。所有人的目光便又重新聚集在了仍旧激烈交战的两人身上,只见韩萧蓉每一剑都向旭日干的要害刺去,出手力道更是从未有过的狠辣,然而旭日干却是一再防御,就算偶尔被迫进攻也没有使出全部实力。 樱井用手肘顶了顶赫尔邪道:“喂,他们这样要打到什么时候?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们?” “怎么帮?或者说我们应该帮谁?”赫尔邪说着白了一眼樱井。 “当然是帮乌恩奇啦,没看出来那美人的武功跟本赢不了旭日干么。” 闻言,赫尔邪大笑道:“难道你还真想让他杀了旭日干?再怎么说现在吃亏的可是旭日干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6 啊,若不是他一直让着乌恩奇,只守不攻,你那小美人早死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看着他们打呗,反正他们谁也杀不了谁,我们就当看戏好了。出去也是又脏又臭,没什么好玩的。” 两人觉得很有道理,相互连连点头,便席地而坐,拖着下巴又向前方看去。 与此同时,韩萧蓉强劲的剑法将旭日干已逼得不断向后退去,王者也是防御得很是吃力,眼前出现的只有韩萧蓉愤怒的面容和仇视的目光,让旭日干根本无法像对待别人那样全力以赴,就在刹那间,旭日干一晃神出现漏洞,韩萧蓉便手起刀落砍在了王者的左肩上。 鲜血犹如泉水一样喷了出来,飞溅在了男子的脸上和身上,韩萧蓉显然也愣住了,旭日干狼狈的看了男子一眼,右手挥剑一把打开深陷在自己肩上的刀锋。 “乌恩奇!你够了没有?!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是不是?!” 旭日干举起剑指向男子,而韩萧蓉只是启了启双唇,没有说话,冷冷的注视着王者肩上的伤,不断涌出的血液顺着手臂和指尖流向地面。这时的他才稍微清醒了点,韩萧蓉从没想过要真的杀了他,只是刚才看见旭日干不断要杀自己的义父,他才被愤怒充昏了头,一剑一剑的朝王者刺去。男子其实只想问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将大兰变成一座满是冤魂的地狱。 “哈哈,我看你的确杀不了他,”带着嘶哑笑声的黄旗部队中一个面具人道,“旭日干,你和你父王果然不一样,先王被那个人背叛的时候,便下令追杀,若不过这人诡计多端,可能早命丧黄泉了。而你,居然让他来找到我们出山,你明知我们一旦大开杀戒,便血流成河,他带来的大兰部队也会全军覆没,你完全可以借我们之手杀了他,但你没有,因为你知道我们不会杀湖梭人,就算那时知道他是叛徒,没有你的命令我们也不会杀他,既然那时你的做不到,现在也同样做不到。” 面具人又转向韩萧蓉笑道:“不过我还是要提旭日干感谢你,若不是你找到了我们,还带来那么多美味的大餐,让我们恢复了功力,我想你的大兰也不会毁灭得如此顺利……” “闭嘴。你说得太多了。” 旭日干冷言道,狠狠瞪向那面具人,他甚至一瞬间都不敢去看韩萧蓉此刻的面容,王者从怀里摸出一个黄符朝面具人扔去接着道:“拿着这个去找巫医,他自会为你们解毒。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走吧。” 面具人接过黄符看了看,点头道:“虽然我们之间的契约结束了,但旭日干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落得和你父王一样的下场,好自为之吧。我们走。” 语落,十几个黑色身影便纷纷离去,大殿内又重归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旭日干没有看韩萧蓉,但韩萧蓉却死死的盯着他,脸色更是惨白得吓人,刚刚平息的怒火,就在面具人说完那席话以后,瞬间又再次爆发,比起先的还要烈还要猛。 “你居然利用我?” “……” 面对韩萧蓉的质问,王者只是保持沉默,男子双眼类似猛兽出没般的看着王者,好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剐,咬牙切齿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奸细,所以才让我亲手将大兰的部队带入虎口,对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对不对?!你……你步步为营到现在,早就知道大兰会有今天!旭日干,没想到我只是你走向胜利的一颗棋子……” “不!不是的!”旭日干抬起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男子憎恨的面容,王者咬牙将头别过一边道,“我承认,我的确是故意放你走的,但绝不是要利用你……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不想失败是么?!若没有那些人的出现,大兰就根本不会灭亡!是你!是你让我找到他们,是你让我成为大兰灭亡真正凶手!” 韩萧蓉含着泪,手中的剑已再次指向旭日干,剑锋不停的颤抖,说不清是因为悲愤还是因为痛苦,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汇入旭日干流淌的血液之中,男子竟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沙哑着声线道:“什么爱,什么信任,什么毫无保留,都是假的!旭日干,你好狠的心!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你是想让我活在折磨和悔恨中,让我活在毁灭大兰的痛苦中!既然你对我如此绝情,那就别怪我比你还绝情!今天若不杀了你,我韩萧蓉誓不为人!” 话音未落,男子便再向旭日干扑去,王者迟钝着闪躲,脑中一片空白,又一个不留神被韩萧蓉的剑砍在手臂上。看着男子如此狰狞神情,旭日干甚至一时都想放弃,干脆如他所愿的一剑刺进自己胸膛,也好让他不再受这般折磨。王者的确利用了韩萧蓉,但也是迫不得已,湖梭的压力,父王的仇恨,还有对男子撕心裂肺的爱情,都把旭日干一次次推入深渊。他既不想韩萧蓉死,也不想辜负湖梭,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能理解他。 就在旭日干犹豫的瞬间,他看见白易的脸,处变不惊的看着两人厮杀而快意的微笑着,旭日干瞬间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就算要死,那么也要这个杀父仇人死在自己前面。思此,一剑猛力的打开男子的剑,起身便朝白易攻去。 “乌恩奇,你要我的命可以!但是要等我杀这个人以后!” 韩萧蓉见状一个闪身挡去旭日干的去路道:“你敢!除非你先杀了我!” 说完,一剑又一剑刺去,韩萧蓉几乎疯了一样,就连出手的招数都变得毫无章法。 “你不要逼我!那个人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必须杀了他!让开!” 旭日干另一手用力抓住韩萧蓉挥来的手臂,男子一时挣脱不开,便抬脚踢向旭日干腹部空门。 “你要报杀父之仇!那我的杀父之仇又找谁算!旭日干!拿命来!” 王者一个转身躲开韩萧蓉踢来的腿,没想到背部又被重重砍了一剑。旭日干回头,气的全身发抖的瞪着男子,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会连连重伤自己。 “乌恩奇,你若执意如此!好,我就陪你!” 旭日干狠言道,起身便也一剑猛力攻去,甚至比男子的还要凶狠,疯狂。只见大殿两个身影不断的相互搏斗,双方都不肯再退让半步,几乎斗得你死我活,男子也很快被旭日干砍伤,但他好似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继续对王者发动一连串的进攻,仇恨渐渐将两人仅有的理智和耐性彻底瓦解,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怨愤和肉体的厮杀。 白易微笑着观赏,他知道如此下去,下场定是两败俱伤,站在一旁的梁云熙看见男子受伤却有些按耐不住道:“丞相,韩公子是打不过旭日干的,这样的话恐怕……要不要属下去帮他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7 ?” “不,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帮他,而是……”白易目光闪动,不知在思考什么突然不再说下去。 “还请丞相明示。” “杀了他!”白易狠绝的看向男子奋力交战的身影,“杀了韩萧蓉!” ☆、 (七十五)重返寂静 梁云熙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瞳孔剧烈晃动,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丞相居然……让他杀了韩萧蓉。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 不解的问道,白易看了他一眼:“云熙,你还不明白么?只有杀了蓉儿,才能真的毁了湖梭,毁了旭日干。” 梁云熙当然明白白易的意图,转眼看向那个淡薄的身影,坚强的外表却早已是伤痕累累。他的确嫉妒过韩萧蓉,但比嫉妒更强烈的是另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让他根本无法下手杀了韩萧蓉。 见梁云熙迟迟未动,白易冷冷道:“怎么?你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 “不……云熙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白易沉静的面容多了几分讽刺,“只是你不忍心了?云熙,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心软了,忘了我是怎样教导你的么!快去杀了韩萧蓉,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面对男人的疾言厉色,梁云熙底下头,握紧的双拳却怎么也无法向腰间的佩剑移动半分。就算自己向来对韩萧蓉冷嘲热讽,极尽侮辱之能事,但此刻要他杀了男子,他真的做不到,梁云熙自已也无法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他本不该是这样犹豫不定,心慈手软之人,平日都是只要白易一声令下,不管多艰难的任务他都会去完成,可在……只要一想到韩萧蓉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哪怕全是对自己厌恶的,他都无法做到去杀了男子。 “废物。” 白易冷哼一声,便伸手夺过梁云熙的佩剑,寒锋出鞘,直向正和旭日干交战的男子刺去。 旭日干看见白易迅驰而来,杀气腾腾,而目标竟然是韩萧蓉,大惊道:“乌恩奇,小心!” 原本想挥开男子的剑,将他推到一边,但已经癫狂的韩萧蓉还哪里听得见他说的话,只是接二连三不断进攻,让旭日干只能身不由己的抵挡着,无暇分心行动。 “韩萧蓉!”梁云熙大叫。 只见白易手持利剑向男子身后袭来,眼带猖獗寒光,一剑便已落下。 两人的刀锋相向蓦地戛然而止,鲜血顺着刺入胸膛的剑锋顺势而下。 韩萧蓉惊恐着转头,红火的血液弥漫眼前,那本应该是他的血,那把剑也本应该刺进他的心脏,然而当他看见眼前的人倒下时,男子仍然无法相信此刻发生的一切。 “梁云熙……” 是的,没人知道梁云熙为什么要为韩萧蓉挡下这一剑,就如同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冲上去,只想要保护男子的一切。梁云熙自认这辈子没有任何牵挂,但韩萧蓉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可笑又可悲的意外,就连闭眼时出现的画面也是有关那个人的所有,男子第一次因他表露愤怒和厌恶时的模样,第一次为他手臂的伤治疗时的模样,第一次抱住男子时挣扎的模样,第一次…… 这样看来,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纪念和回忆的瞬间,但就仅仅如此而已,让梁云熙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真实,让他从一个没有思想的冰冷杀手,变成了一个富有感知的人,弥补了灵魂的空寂,完善了躯体的血肉。 剑还陷在梁云熙的胸膛,白易双目厉光闪动,一脚便踢开梁云熙的身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抽出剑,便又朝韩萧蓉逼去,男子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节节后退,恐惧万分的看着白易对准自己心脏的剑。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是自己义父的男人,突然之间要杀了他!为什么! 眼见白易凶狠冰冷的目光,男子双腿发软,已无力闪躲,神情空洞的呆滞不动。 就在那剑在离韩萧蓉胸膛分毫之间的时候,旭日干狂奔而来,空手一把握住剑锋,手掌瞬间鲜血直流,而另一手举剑狠狠的刺进了白易的腹部,速度之快,几乎还没有感觉到发生,便已结束。 “这一剑是为我父王而刺。” 旭日干抽出剑,白易一口血喷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王者,而紧连着又是第二剑袭来。 “这一剑是为了所有湖梭战士的英灵而刺。” 接下来便是第三剑。 “这一剑……是为了乌恩奇而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一丝一毫!” 将剑抽离,白易大睁着双眼倒下,换来的却是韩萧蓉绝响的呐喊。 “不——!!” 男子绝望的大叫跪倒在地,狼狈爬上前将满身是血的白易抱在自己怀中。 “义父!义父!不要……不要这样!义父!” 躺在怀中的男人,好似在倒下的瞬间又苍老了许多,白易抬起颤抖的手抚向男子的脸庞:“蓉儿……义父……对不起你……” “不!不要!义父……”韩萧蓉摇着头,一滴滴滚烫的泪水落在白易煞白的脸上,“为什么……义父……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白易看着韩萧蓉那张和自己记忆中那人相似的容貌,撑起一抹艰难的苦笑虚弱道:“为什么……是你爹欠我的……是韩晋欠我的……韩晋……韩晋……你可知道你欠我的,真的有太多……太多……” 最后一个字落下是,白易已然断气,手掌从韩萧蓉的脸庞滑落。也许在他真正打算将剑刺激男子身体时,白易才发现自己已经输了,一切的一切终还是抵不过那人临终前一句重托——好好待蓉儿,欠你的来生再还,天上人间,不离不弃。剑锋变得犹豫,视线变得模糊,好像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再次重现,他杀的不是韩萧蓉而是韩晋。 紧紧的搂着白易失去力量的身体,男子哭得悲痛欲绝:“义父……不要走……求你!不要离开蓉儿!不要扔下蓉儿一人……不要……蓉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整个大殿内盘旋的只有这孤独而苍凉的哭泣,是那么无助,那么脆弱。 韩萧蓉觉得来来回回,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他最后却还是一无所有,亲情没有了,友情没有,厌恶的没有了,喜欢的没有了,爱没有了,至于恨……是啊,自己如今只剩下这一个了,多么可笑的一个字,就那样孤零零的摇曳在他的体内深处。 轻轻的将白易从怀中放下,缓缓的站起来,静静的转身看向旭日干。眼中除了未干的泪水,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有的只是无尽的暗淡和死寂。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语言,没有表情,仿佛像从不相识的陌生人,就算注视着彼此,但却再也无法靠近对方心灵半步。 旭日干放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8 开手中的剑,任由掉落地面,一步一步的走向男子,抬起韩萧蓉拿着剑的手,将剑刃放到自己的颈上。 “动手吧。” 简单却又沉重的几个字,却还是让韩萧蓉淡漠的目光没有丝毫反应。 旭日干叹了一口气,闭眼道:“乌恩奇,杀了我。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再原谅我,但我不后悔。既然我做到无法杀了你,就只有让你杀了我。” 不后悔?男子闻言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视线慢慢凝聚的看着王者。不错,旭日干你的确不会后悔,因为你已经实现你的说过的话,一一讨回了你牺牲的一切,你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旭日干,”韩萧蓉神色有了些奇异的变化,扔掉手中的剑,语气有些微妙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王者见他居然放下了剑,惊讶的同时却又感到不安:“什么问题。” “你爱我么?” “……”看着韩萧蓉泛起紫光的双瞳,旭日干不明白此时此刻他为何问他这个。 “旭日干,你爱我么?回答我。” 男子握住王者的手,痴痴的看着他,旭日干在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冰冷触感后,再也忍不住将韩萧蓉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 “我爱你!我当然爱你!爱的都快疯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让你杀了我!就是因为太爱你,才不想你这么痛苦!” “我不会杀你的。”韩萧蓉平淡的说道,退出旭日干的怀抱,走到一旁,窗外的阳光浅浅淡淡的撒在他的身上,却始终不能融化他脸颊上冻结的冰霜,萧索而凄凉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向王者投去目光,静得仿佛连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生机。 “旭日干,我知道,你的爱让你愿意为我去死,但杀你实在太过容易。我要的不是你死,而是……要你生不如死!” 男子双眸一狠,霎时拿出了梁云熙给他的那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乌恩奇——!!” 旭日干狂奔着过去,但一切都晚了。接住倒下的男子,红眼看着那把深陷在男子腹部的匕首,他真的疯了,狂了,也哭了……这个男人实在太了解旭日干了,韩萧蓉用了一种最简单最有有效的方法,轻而易举做到了自己说的那句话,他要让旭日干生不如死。 当死亡对一个人来说,变得不再恐惧甚至成为某种解脱时,那便已失去了任何意义。人若用情过专,自会不畏生死,但这种人往往是最可敬却也是最可怜的,可敬的是他愿意为了一份感情而奉献生命,可怜的是这种奉献有时会成为莫大的弱点,求死不能,而又生无可恋。 这一刻,旭日干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男子要那样问,想得到答案的不是韩萧蓉,或许是王者自己,只因他终于亲口承认了自己爱的深刻,爱的卑微。 “乌恩奇!乌恩奇!乌恩奇……” 看着王者泪如雨下,哀痛欲绝的吼叫回荡在耳际,男子笑了,笑得是那样满足。 “旭日干……记住……你是杀了我,你的爱杀了我……杀了我所有的一切……你从未得到过我的心,你的爱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旭日干听着男子直到最后这一刻都还仍旧绝情的话语,他的心彻底碎了,除了痛便在没有了其他知觉,只是一味的将韩萧蓉抱的更紧,生怕他的体温和气息会突然之间消失,永远的消失。 一遍一遍吻着男子的脸,旭日干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从未得到过你……我输了,我从一开始就输了!但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求求你……就算我的爱对你一文不值,那恨呢?你对我的恨呢……为什么不用你的恨一生一世的折磨我,为什么偏偏要这样……你好傻!真的好傻!” 恨么?男子不由苦笑。是的,爱有时可以成为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恨也同样可以。他承认对旭日干是有恨,但这种恨却没有强烈到可以让韩萧蓉活下去,再用一生一世与他纠缠。人世间种种恩怨往往又爱而生,爱之深痛之切。男子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恨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既然旭日干的爱对他来说一文不值,那么,恨也同样。 “够了……旭日干……我们之间真的已经够了……”韩萧蓉觉得全身的力量都在流逝,已经不想再与这个人多说什么,他想安静一会,好好的安静一会,“背叛也好,愧疚也好……爱也好,恨也好……都已经够了,再不相欠……我好累……真的好累……好想睡……” 韩萧蓉真的很想知道,自己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到底会出现怎样的画面。 “不!乌恩奇!求你不要睡过去!你看着我!乌恩奇你看着我啊!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让你这么轻易离开我……我要救你!对!我一定可以救活你!乌恩奇……想想你对我的恨,不要放弃,求你……” 不管旭日干怎样的摇着怀中的人,男子却还是闭上双眼,结束了这一切,也许在大漠,他拿剑自刎时就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却还是躲不过命运的作弄,至今才让他如愿以偿的在旭日干的怀中死去。 韩萧蓉终还是看见了自己闭上双眼时的画面,没有旭日干,没有自己,过往的种种也没有如同片段一般的闪现,只是无尽的黑暗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话说,那是另一个自己,是那个叫乌恩奇的男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让男子眼角带着泪水,渐渐没有了呼吸。 ——韩萧蓉,只有我知道,你的那句一文不值是假的。输的人还是你。 旭日干抱着男子起身时,才发现这个人竟如此的轻,好像被风轻轻一吹就会从他怀中飘走,吻着男子冰冷的额头,喃喃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没用的……”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梁云熙艰难的看向旭日干,胸口还在烫着血,但嘴边却挂着扭曲的笑意:“旭日干……你救不了他……那匕首上涂有独龙炎……而且……大兰深知大势已去,为了不让你们占到任何便宜……早已把解药销毁……呵……韩萧蓉始终不属你……不属于你……” 梁云熙语罢,便也一动不动的闭上眼睛。 “小媳妇儿!” 赫尔邪大叫着朝梁云熙跑过来,扶起他,给他喂了一颗药,转眼看旭日干失了魂一般动也不动,便对他疾言厉声道:“你个傻子!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带着乌恩奇走!还好他刺的是肚子不是心脏,现在说不定还有救!你的巫医不是配出一种解药么!快给他吃啊!” 王者好像突然回过神来,摸出怀中一个红色药丸,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韩萧蓉喂了下去。 这个药是他在男子攻打东门,身中独龙炎之后,用梁云熙送来的解药,让巫医们凭着药瓶里残留的气味而研制的,但其中的三味药一直没有找到,巫医们便用尽了各种可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49 能相符合的药材分别调配了上千种解药,就在韩萧蓉离开湖梭没有多久,巫医终于找出最有可能解毒的一种,但因为没有独龙炎,这个药从没有用过,更不知道有没有效,如今形势紧张,他也只能孤注一掷的试一下,但愿巫医推测出来的解药能够救韩萧蓉。 旭日干给男子喂下后,抱着他冲出大殿之外,将手放在嘴边朝着宫门的方向猛力一吹,发出一声清脆而悠长的哨响,似乎可以划破天际。没隔多一会儿,只见一团火焰般的红色骏马从宫外疾驰而来,直奔旭日干面前,王者抱着男子一跃上马。 “旋风!用你最快速度跑!” 旭日干拉紧缰绳,对红色的马儿大声说着,旋风好似能听懂一般,竭力嘶鸣一声,高高抬起前蹄,随着王者一鞭麾下,便顺势奔出数里,扬长而去。 赫尔邪看着旭日干离去,不禁暗自叹气,转过头看着怀中的梁云熙,突然摇着他的身体大哭起来:“喂!小媳妇儿你可不能死啊!我好不容才找到这么满意的媳妇儿啊!你怎么就那么笨呢,你看别人的媳妇儿多机灵要刺也不往胸口刺,你要逞英雄好歹找个不那么重要的地方受伤嘛!我的小媳妇儿……” “他死不了,”赫尔莫在一旁面无表情道,“我能听见他还有心跳,可能这剑没刺中要害,而且你还给他吃了保命丹……死不了……” 赫尔邪吸了吸鼻涕,泪眼汪汪的看着大块头:“真的么……可是他流了好多血……小莫,快,我们现在回火燕去找神医救他!” 大块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两人正欲离开,却见梁云熙另一只手臂被人抓起。 “诶?这人是谁?”樱井不停打量着梁云熙的脸,别有意味道,“长得到蛮漂亮的嘛,既然死不了,就让我带回东瀛养两天!” 说罢,便伸手去赫尔邪怀里夺梁云熙身体,赫尔邪一闪,大喝道:“你休想!他是我的媳妇儿!” 赫尔邪抱着梁云一个翻身便施展轻功飞出殿外,赫尔莫也随之跟了上去。 “你不是师傅的学生么?有本事,你就来追我啊!烂黑猫!哈哈哈~~~~” “你才是死狐狸!我要让你夹着尾巴,不敢说是老师的徒弟!把那个美人给我!” 随着一声声戏谑的吵闹,一行数人便也很快消失在了宫墻门外。 好似整个大兰城又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剩下的只有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不安的躺在满地血泊之中。 天空依旧澄净如初,蓝得那么透明,那么沁人心脾,没有受到一点来自这苍茫大地灰暗所带来的污染。 人心若也能如此那该多好?不,人心若真的如此,世间将不会再有眼泪和欢笑,百年如一日,那样的人生岂非太过无趣?也许正是有了爱与恨的交错,人生才有了意义,因为恨可以腐蚀爱的痛苦,爱也同样可以抚平恨的创伤。 一个沧桑而心碎的故事,一场激烈而血腥的战争,一次耻辱与荣耀的较量,还有一份牵手与放手的感情,就这样如同天边那西下的残阳,正渐渐的拉下着帷幕。 ~~~~~~~~~~~~~~~~~~~~~~~~~ 完结的曙光在召唤我!召唤我! 问天问地问大海,我能不能在80章的时候完结啊!希望能在80章左右完结!! ☆、 (七十六)浮生未歇 (七十六)浮生未歇 旭日干已经守了男子整整三天三夜,躺着的人却始终没有醒过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王者几乎失魂落魄的每隔一会儿就会紧张的上前确认男子的脉搏,当感受到指尖微弱的脉动时,才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坐回大树下,继续痴痴的看着那人没有血色的面容,焦急而不安的煎熬着,等待着男子能够睁开双眼。 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助和害怕过,旭日干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亲眼看着自己父王中毒死去而无能为力的小男孩。同样的痛苦他真的不想再重现一次,那种失去至亲至爱人的折磨和绝望他真的……真的已无力承担。若是这个人就这样弃他而去,旭日干实在不知道自己将会怎样,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麻痹自己的思绪,告诉自己这个人只要还有一丝气息,那么一切就还有希望,哪怕这样的希望是微弱而渺茫的,但对此刻的王者来说也一种莫大的安慰。 旭日干直到现在都还是想不通,为什么男子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结束,难道他真的就如此恨自己?就算杀了他都抹灭不了心中的仇恨,非要用这种他最不能承受和面对的方式来惩罚自己?乌恩奇……你总说我狠,但你又何尝不是,你明知我对你的爱超过了自己的生命,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做出这样的选择。要我生不如死,是的,也许我的死不会给你想要的解脱,所以你也更不会让我得到解脱,好一个生不如死,你做到了,做得如此出色。 王者叹了一口气,将脸埋入臂弯当中,眼前挥之不去的是自己帮男子拔出匕首时画面。那把匕首就那样深深的插在男子腹腔中,甚至可以看出当时男子这一刀是刺得那样用力,完全不给自己一点生还的机会。旭日干双手颤抖着将匕首拔出来,喷出的血液贱了他一身,王者用力按住那血流不止的伤口,被血液浸湿的双手好似被正在烈火燃烧一般疼痛难忍,不知过了多久不断往外涌的血才慢慢止住后,旭日干将自己的衣服撕成碎片,用湖水打湿清洗着伤口,看着那血盆大口般狰狞张开的刀伤,王者鼻尖酸楚难忍,眼泪便随之夺眶而出,只感觉这道伤刺在的不是男子身上,而是狠狠刺在自己的心上。直到把这伤口终于包扎严实后,旭日干才无力的瘫坐在地面,将那副冰冷的身体轻轻揽入怀中。 男子这样的伤,旭日干根本无法带他回湖梭,就算骑着旋风也要数日才能回去,这样的奔波劳顿说不定还没有到男子就会断气,他不敢冒这样的险,如今这里没有药,没有巫医,一切只能顺应天命,王者想来不信那些所谓的天命,但此时此刻他所有的原则和理智都被想要男子活下去的愿望所击垮,他别无他法,只能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向苍天祈求,让男子活下,让男子能睁开双眼,让他能一生一世来偿还和弥补男子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上天……求你,求求你,让他快点醒过来,不要带走他……不要…… 乌恩奇似乎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在这个梦里旭日干杀了自己的义父,自己唯一的亲人,他求他,努力的求他,可旭日干好像根本听不见,一剑剑的刺进义父的身体,那么残忍,那么绝情。为什么这个一再口口声说爱他的男人,却总是不断的夺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0 走自己身边的一切,放他回大兰是为了利用他,就连深陷牢狱之中也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的毁灭大兰的计划,他怎么可以如此处心积虑,就为了杀父之仇,就为了想得到这天下?那以前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又算什么?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当那个人将自己的剑放在脖子上一心求死时,自己还是没能杀了他,明明恨他入骨,明明扬言不杀他誓不为人,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下不了手,而选择自己的生命?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想让那个生不如死?还是自己根本无法面对那个人利用自己的事实……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自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人一如既往温暖的怀里,那是自己渴求了很久画面。他终于解脱了,对于做错的一切做最后的偿还,艾青大伯的死,阿蕾的死,巴布的死,还有对旭日干一再的欺骗……都不再相欠。可将那把匕首刺激身体的时候,却还是那么痛,那是一种不舍的痛,也是一种不甘的痛…… 真的,很痛。 “旭日干……” 为什么这疼痛到他死后都还不放过他,男子好想好想再问一遍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要利用他,为什么…… “旭日干……为什么……” 王者迷迷糊糊的听见好像有人再叫他的名字,很弱很小的声音,但却是那样熟悉的声音。旭日干以为是自己太累而产生幻觉了,以为那个人在叫他,几乎没带任何希望的抬眼向男子看去,男子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王者脸上又再次浮现绝望,直到那人微微的启动双唇,叫出了他的名字。 “旭日干……旭日干……” 一阵天旋地转的狂喜袭来,旭日干就像疯了一样向男子扑了过去。 他在叫他,乌恩奇在叫他,上天终于听见了自己的祈祷,把这个男人还给了自己!他终于……活过来了! “乌恩奇!乌恩奇!我在这里!我在啊……”旭日干握住男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泪水顺着男子的手指缓缓流向手掌,“你睁眼看看我!求求你快睁眼看看我!乌恩奇!” 男子觉得有人在叫他,声音忽远忽近,手指不知被什么液体侵蚀着,让他灼热而又刺痛。脑中原本的平静突然被打破,腹部的疼痛逐渐清晰,无数的画面如洪水般朝他袭来,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原本黑暗的世界突然变得光明,一阵眩晕过后,男子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而在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些将他撕裂的画面中最为清晰的脸庞。 旭日干见男子睁开了眼,霎时间破涕为笑,一把将男子拥入自己的怀中,不断将轻柔的吻落在男子的脸上。 “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谢谢老天……谢谢老天没有带走你!乌恩奇……乌恩奇……谢谢你活了过来……” 韩萧蓉听着耳边王者的心跳,头顶传来那个人感激涕零的话语,他才逐渐意识过来,自己没有死,又一次没有如愿以偿的得到解脱。 “为什么……” 男子无力的呐呐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还是没死,明明那一刀刺得那么用力,明明刀上有毒,为什么自己却还是又活过来了,继续受命运的作弄和摆布,继续和这个男人纠缠不休。 旭日干看出男子脸上的失落和惆怅,知道他想死没能如愿定会百般痛苦,只能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道:“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那匕首有毒的时候,我真的立即死的心都有了,还好有巫医配出来的药,要不然……要不然……乌恩奇,不管你多恨我,求你别再做这种傻事,你以为你若真死了,我还会独活么?上天入地,就算做鬼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你别想摆脱我……” 原来如此,没想到巫医真的把解药配了出来。韩萧蓉叹了一口气,罢了,也许这真的就是命。 “旭日干,你太自私了……”男子虚弱的说道,“你什么都想得到,毁了大兰,报了杀父之仇,得到了这天下,难道还不够么……为什么不放了我……你好自私。” “你要我怎么放了你?你所谓的放了你,就是让你死?你这样难道就不算自私?好好,就算是我自私,你以为我想这样?这都是被你逼的啊……你没有给一点选择的余地……你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绝情……乌恩奇,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说我逼你?你……!!咳咳……” 男子被旭日干所说激怒,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但下腹猛然传来的剧痛,让他不住的咳了起来,嘴里也吐出了一些血液。 旭日干见状吓得手足无措,他本不想和这个好不容易活过来的男子吵,可他一听见韩萧蓉那么无情的语气,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这个人给彻底折磨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我求你别那么激动,有什么话等你伤好些再说行不行,你现在别乱动……” 王者几乎用了他这辈子最谦卑的口吻安抚着韩萧蓉,将他小心翼翼的靠在一颗大树下坐着。腹部的疼痛让男子已无力再和旭日干争辩什么,只是一脸苍白的闭上双眼,不愿多看那人一眼。 旭日干踌躇着,叹了一口气,知道男子此刻需要安静,便柔声道:“你昏迷三天三天夜,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你……好好休息。” 隔了一会,见男子没反应,也就独自朝林中走去。 听见旭日干离开的脚步,男子才缓缓睁眼,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落寞而萧索,心中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真的是自己在逼他么?韩萧蓉反问着自己,却得不到答案。只能再次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别去想得太多。 旭日干找了些果实回来后,叫了男子几声,那人却还是没有睁眼,听着男子平稳的呼吸,好似睡着了一般,旭日干也不愿去打扰他,感觉入夜天气转凉,便又找来了一些树枝在男子身旁生起一个火堆,然后坐在一旁静静的守着韩萧蓉。 望着男子被火光映照的侧脸,仿佛就在一瞬之间旭日干只觉得回到了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画面,同样的火光,同样俊美得让人挪不开目光的面容,但却少了原有的自信和高傲。谁能想到那时自己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了一眼,会演变如今这般生死纠葛,这样看来,人生中的一些事和一人的确是早就注定了的。就算现在百般痛苦,可若让他能重新来过,旭日干觉得自己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义无反顾的爱上这个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1 男人。 “为什么要利用我。” 冷淡而平静的一句,让旭日干拉回了神志,向来韩萧蓉看去。男子幽黑的双瞳,在火光中缓缓颤动,真的是和一年前一模一样,让人沉迷得无法自拔。 旭日干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便从男子身上移开目光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要利用你。” “但你的确利用了我,你敢说你让我去长白山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敢说你被大兰所擒不也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敢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大兰会毁灭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 面对男子激动的语气,旭日干只是沉默,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向他解释,隔了很久才道:“我的确知道只要黄旗部队出山,大兰便会彻底灭亡。不错,让你去找他们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但我不甘心,我不相信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你对我没有丝毫感情。所以我放你走时,没有告诉你那些人到底有多强,因为我想用我最后的筹码赌一次,赌你回心转意,但……你却没有……” “哈哈……赌?”韩萧蓉笑了,但目光仍旧锋利,“你可知道,你的赌注是大兰千千万万条无辜的人命,那些百姓死的那么惨,若不是黄旗部队出山,就算你最后真的赢了大兰,他们可能也不会死!” “我赢不了。” 男子微微吃惊的看向他,旭日干仰天舒了一口气叹道:“当我看见你站在城墙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根本赢不了。我看得出你那时的愧疚和痛苦,你看我的眼神那么无助,我只想带着你走,什么大兰,什么复仇,什么天下,我都不要了,只想带你走,可没想到你的出现还是一个圈套……” “旭日干,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男子摇头道,“你明知我的身份,大可以杀了我,就算你下不了手,也可以当着大家面揭穿我,让我滚回大兰。但你却没有,就为了你的一个赌,就为了想知道我对你有没有情?你不觉得太过可笑么!” “可笑。我也觉得可笑,但我没有办法,因为我实在太想知道答案。” 韩萧蓉看着他寂寞的神情,只是冷笑一声道:“所以,就算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也不会输,因为黄旗部队已经出山。就算那时你带不走我,你也不会死,因为撤退他们的办法只有你知道,好一个妙计……真的是好一个步步为营的妙计……” 男子苍凉叹道,脸上又再次布满愁云,心中酸涩不止,强忍着眼泪,视线有些模糊的看着旭日干继续道:“什么毫无保留,什么口口声声爱我,什么为了我全都可以放弃,都是假的!只有我……傻傻的相信……背叛了你让我那么愧疚,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大兰是因为我而毁灭,你得不到我,便就把我置于这般境地,看着我如此受尽折磨,你满意了?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旭日干再也无法平静处之的扑到男子面前,紧握他双肩道,“我对你感情从没有半分虚假!你难道感受不出来?!但你却没有给我过任何回应!让你去长白山,那次你若能回来,我大可让那些人回去!可是你没有!地牢中你我相见,哪怕你能表现出一丝犹豫和不舍,我也会下令撤退他们!可你还是没有!你那么绝情,那么倔强,就连死都说我的爱一文不值!乌恩奇,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逼我的么?!” 男子神情恍惚着点头苦笑:“是啊……我为什么不给你你想要的呢……你要的不过是我也爱你对不对……” 旭日干听着男子异常的语气,突然有些不安:“乌恩奇……” 韩萧蓉拿开他的手道:“如果我当时聪明一点……能看出你的计划……说不定简简单单的一句我爱你,就可以避免这一切不是么……为什么我没说呢……我实在太笨了……” 闻言,旭日干不住眼前一黑,只觉得整个人一瞬间被掏空,一个踉跄倒坐在地面。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知道了,就算是骗我的你也会说对不对?你为了你的兰大,就算欺骗我也可以?就算让我得到是句空话也可以?你可以毫不顾忌我的感受,哪怕让我得到是你的虚情假意,你也无所谓……?乌恩奇,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敌人。”韩萧蓉冷冽的看向旭日干,“你我从一开始就敌人,从未变过不是么?” 是的,杀父之仇,亡国之痛,他们是敌人这个事实从未变过,哪里还有资格谈爱与不爱呢? 韩萧蓉平淡的语气,冷漠的面容,让旭日干顷刻便再也无法克制的火冒三丈,愤怒的冲上前,狠狠的盯着男子。 “什么狗屁敌人!这只是你借口!乌恩奇,你扪心自问你敢说你对我不曾动情?!你敢说你对我的爱没有丝毫感觉!你敢说你不爱我?一点都不爱?!鬼才相信!你只是放不下你对大兰那该死的责任!你放不下你的杀父之仇!如果没有这些,你还会如此对我?!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欺欺人!你根本就是爱我的!就是因为你爱我,才不断强调你我是敌人!你无法接受的事实是……你爱上了你的敌人!爱上了我!” 语罢,旭日干用力的抱住男子,抬起他的下颚狠狠的咬上了韩萧蓉干燥的双唇。王者紧致的束缚,腹部的疼痛,虚弱的男子根本无力挣扎,只能在口中强烈的侵夺下僵硬的闪躲着,发出一声声不断被吞没的抗议。 王者的吻带着野性的味道,缠绕着那闪躲的火舌,疯狂般的吮吸啃咬,直到男子终于放弃抵抗,他的进攻才逐渐变得温柔而绵长。 不知过了多久,旭日干才不舍的放开男子,深深的将他抱住叹息道:“乌恩奇,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从不在我面前服一丝软,让我又爱又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要报仇,你要恨,你要把我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别不承认爱我……好不好……” 韩萧蓉静静的感受旭日干的怀抱,放弃般的任凭久忍的眼泪决堤。他承认,这个男人说对了,每一个字都那么准确的打在了他的痛处,他爱这个男人,也许和旭日干一样在看彼此第一眼时就已经爱上他,但就算如此,韩萧蓉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湖梭杀了他的父亲,他又杀了湖梭那么多战士,旭日干杀了他的义父,毁了大兰……前前后后发生这么多事,并不是一句我爱你就可以完全冰释的,至少,他做不到,做不到忘记自己犯下的错。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2 若是他早一点承认自己的感情,说不两人还有转机,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旭日干……!” 韩萧蓉刚想说些什么,身体的感觉突然变的异常,就像被什么燃烧一般炙热难熬,奇异的欲望如同一只只蚂蚁在他血液里乱爬,他有过这种感觉,甚至可以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把用力推开旭日干。 “乌恩奇?” 王者也看出男子奇怪的神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前刚想抓住男子,便被韩萧蓉极力躲开。 “不要碰我!不要……过来……” 男子几乎用尽全力的爬到一旁,脉搏火热的跳动都在向他发出渴求的信号,强忍着身体的燥热,闭起双眼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一个个的思想却疯魔袭来,让他全身顷刻滚烫起来,不安分的扭动着。 看着男子布满红晕的脸颊和身体,旭日干突然意识到了,就像一年前一样男子的异常是因为那瓶解药的关系,巫医说过解药里有红草,是不可或缺的药材,而且具有的作用。 韩萧蓉四肢相互摩擦着,口中干渴难耐,他不想在这个男人露出如此丑态,在草丛中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缩成一团。旭日干见状万分焦急,男子这么虚弱怎么可能自己解决这种事,踌躇了片刻,王者还是担忧的朝他走去。 “不要过来……求你……走……走开……” 含泪恳求着,但旭日干却没有理会的将他一把抱了起来:“乌恩奇……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你再有瓜葛,但……我只是想帮你。” “不……不要,求你……不要管我……” 男子在旭日干怀里摇着头,不停的挣扎,旭日干按住他的手脚,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道:“不要乱动,你的伤会加重的。别怕,交给我好不好?让我帮你……” 感受到旭日干的吻在全身游走,冰凉舒适的感觉击碎男子的理性,不断迎合着一个个吻落下方向扭动着身体,只想渴求的更多。 褪下男子的裤子,旭日干宽大的手掌握住男子已勃发的玉根,缓慢的套弄,生怕太剧烈而影响了男子的伤。 “啊……旭日干……别这样……” 韩萧蓉伸手试图阻止,但被旭日干用力的抓住,感觉到手中的玉根已变得更加红肿粗大,王者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男子只觉一潮高过一潮的快意袭来,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很快释放在了王者手中。 但火热的欲望并没有得到解脱,男子的玉根又再次挺立了起来,似乎发出想要得更多的讯号,旭日干借助着男子的液体手指缓缓滑向,轻柔的探入抽动起来。 “嗯……嗯……旭日干……那里……啊……不要……” 被触碰到敏感的一点,浓烈的酥麻更是传遍了全身,男子口中迷乱的呻吟,羞愤又渴望的表情,让旭日干骤然欲火中烧,胯下一热,压上男子的身体来回舔舐着两颗坚挺的突起。 感受到王者身下的硬物陷入他双腿之间,男子又惊又怕的再次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 旭日干抬起头,看着男子布满泪痕的脸颊,吻了吻男子的鼻尖,荡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乌恩奇,再给我一次好不好……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弄疼你……” “不……不要……”韩萧蓉大力摇着头,“旭日干……我宁可死也不要再和你……” 未完的话语已被旭日干重新覆盖的双唇吞噬,王者分开一丝微弱的缝隙,叹了一口气,认命般闭上双眼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恨我,也永远不会原谅我……但最后一次,就像我们第一次时那样,让我好好爱你。真得……最后一次,从此之后……如你所愿的放了你。” ——如你所愿的放了你。 ——如你所愿的放了你…… 韩萧蓉耳边不断回放着这一句,凝望王者深邃而忧郁的双眸,渐渐停止了挣扎。也许他所要的解脱其实不过如此,不是所谓的仇恨,更不是所谓的死亡,而是这个男人最后的一句放手。 旭日干将自己蓄势待发的欲望插入男子体内时,同样温暖的触感,真的就像他们第一次那样,以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旭日干哭了,哭得那么伤心,那么脆弱。 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打在韩萧蓉的脸上,看着旭日干身上一道道自己砍下的伤痕,他终于还是不忍的抱住了这具遍体鳞伤的身体。 男子没想过,那时两人在同样的情况下结合,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如今却也在同样的情况结合,作永远的别离。 压在心中那三个字,变成了一座丰碑,成为了韩萧蓉一生独自守候的秘密。 翌日。 旭日干醒来时天才蒙蒙亮,周围雾气密布,空气中透着丝丝寒意。王者惊愕的起身,发现原本应该躺在怀里的人不见了,四处望去,也不见人迹。不远处的旋风还在,那证明男子应该还在附近。 一手牵过旋风,在林中各处寻找,几乎找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直到他走出树林,眼前出现的是一道深渊,旭日干心里暗叫糟糕,急忙奔到悬崖边缘努力寻找男子的踪迹,大喊着却没有回应,向深渊底部看去,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想到那个可怕的念头,王者再也支撑不住的瘫坐在地面,全身不断发抖。 “旭日干。” 一道声音响起,他惊恐抬头看去,只见深渊对面的悬崖上缓缓走来一人。青衣,黑发,被晨雾浅浅淡淡的围绕着,美得让人痴迷,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晨。寒冷的清晨。 山间云雾缭绕,空气中弥漫著湿润的气息,寂静的林野仿佛只能听见露水滴落的声音。 一处高山,一处低云,一条深渊,隔著两道悬崖。 悬崖上各站著两人,一人目光深邃,一人面容憔悴,他们静静的站在深渊的两边,痴痴的望著对方,仿佛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一字一句的扔进眼前这道无尽的沟洪之中。 韩萧蓉道:“过了昨夜,我便不再欠你什麽了,对麽?” 旭日干深看了他一眼道:“不对。” “哦?难道你想反悔?” “我不是反悔。而是你根本就不欠我什麽。” 韩萧蓉的目光瞬间变得诡异般犀利,冷笑一声道:“旭日干,我不懂,事到如今,为何你还可以说出这种话?” “像这样的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3 话,我还有很多,你想听麽?” “不想。因为你说得已经够多了。” 旭日干默默的点头不语,他自己知道像这样的话,的确已经说得很多了。 韩萧蓉长叹一声继续道:“你可知道为何我要站在这里?” “我想原因应该有两个,”旭日干道,“一是你想跳下去,二是你想让我跳下去……” “这两个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两人当中必须要死一个人。” “我不想死,更不想你死。” “但我却已经活够了!” “乌恩奇,你知道的,如果你真要跳下去,我也会跟著你跳下去……” 男子对著苍天大笑了两声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会这麽做。我才不会傻到连做鬼都还要与你纠缠不休,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旭日干道:“你好像一直很擅长与人做交易,那你这次的交易是什麽?” “交易很简单,你我都可以不死,只要我们永世不再相见。” “永世不再相见……”旭日干喃喃道,“这又何须做交易呢?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做到。” 韩萧蓉摇了摇头道:“任何事我都可以相信你,唯独这件是,我无法相信你能做到……” “为什麽?” “就因为你旭日干对乌恩奇的爱,太深,太傻,太疯狂。” “那你想怎麽样?” “我也想疯狂一次。” “哦?” 韩萧蓉从怀里掏出了两个药瓶,将其中一个扔向旭日干,道:“这瓶药便是我疯狂的条件,怎样才能让旭日干永世不见乌恩奇呢?我想了很久,只有这个法子。” “让我永远变成一个瞎子?” “不错。这瓶药就是这个功效。” “你别忘了,我虽然看不见,可我却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而你手中那瓶药的功效想必就是让我变成聋子的,对麽?” 男子沈默了一下道:“不对,这瓶药不是给你的,而是为我自己准备的,你说的不错,没有了我声音你就无法找到我了,这药正是让我永远也不能再说出半个字来,很公平不是麽?旭日干,喝下你手中的药,尽快结束我们之间的痛苦吧。” 旭日干看著他,眼中的不舍开始浓郁著相互纠缠,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既然这是你希望的……” 将药瓶对准唇边,闭眼,仰头,两人同时喝下了手中的药,转身,便已渐行渐远。 从此,没有人知道这两人到底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在这两人身上到底发生怎样的故事,只见风吹得越发的萧索,把两人的身影骤然吹得几分模糊 药性慢慢的发作,与心碎,痛苦,眼泪一起发作。 有人的世界里逐渐变得黑暗,有人的世界里从此更加孤独。 但他们思绪的时光仿佛都在倒退著,倒退著,第一次相遇的画面,第一次说话的声音,记忆犹在,人却已各自天涯。 再也回不去的,是一年前的爱恨与沧桑。 ☆、 (七十七)重 逢 锦溪县——碧水村 锦溪县是位于西南方的一个小县城,四周山水环绕,四季如春。当地人热情而欢乐的过着朴实的生活,虽少了几分大城镇的喧哗,却多了一分难能可贵的平静。 碧水村便是位于锦溪镇几里外的一个小村落。碧水村的水不仅是绿的,就连天空仿佛都是绿的,参天般的竹林将这里层层包裹着,艳阳透过竹林茂密的枝叶洒下来的光线好似都好似被染绿,带着悠悠竹香,清凉舒适。 自三年前的一场战争过后,原本四分五裂的天下正在新君主的统治下逐渐统一。那场湖梭与大兰的血腥风波在民间仍旧广为流传,令人不免匪夷所思的是在湖梭打败大兰后,湖梭的首领却突然消声觅迹,放弃了这用无数鲜血换来的江山,从此不见踪迹,其中原因自是百般猜测却还是不得而知。湖梭族人无奈之下,便选出了新的首领,带领湖梭在短短三年之内连连收复了各处蛮荒部落将之合并,且取名国号为天丰。 如今正值和平之世,没有了战争和血腥,各处人民安居乐业,平静度日。 “听绿!” 一个明亮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男子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蹦蹦跳跳的少年朝男子走来,此人正是男子的好友莫凡。 莫凡看到男子手里拿着刻刀正在刻什么便好奇的问道:“你又在刻什么?” 男子只是荡出一抹轻柔的微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莫凡接过看了看,这是一个用竹子雕刻的小人,有鼻子有眼的格外好看而生动。莫凡知道男子平时喜欢刻东西,偶尔还去城镇里摆摊帮人刻章来赚点小钱,但是刻这种人偶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小人还蛮好玩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刻这种玩意,干脆这个就送给我吧?” 莫凡刚想把小人往怀里塞,男子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见男子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莫凡嘟了嘟嘴:“干嘛啊?不过就是一个小人嘛,这么小气!” 男子看莫凡生气了,朝他连连摆手,然后急忙拿起另一节未动过刀的竹子指了指。 莫凡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另给我做一个?” 男子笑着点头。 “那为什么这个就不可以?” 莫凡问完,便看见男子脸上原本的笑容消失了,换来的却一阵带着许些伤感的沉默。莫凡知道这种情况下再追问下去也没有意思,因为男子根本不会说。并不是男子不想说,而是因为他没办法说。是的,男子不会说话,从两年前男子来到碧水村开始就没开口说过一个字,没人知道他从哪里,以前是干什么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男人始终穿着一袭青衣又住在这竹林之中,不会说话但却能听,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的人就叫他听绿。 莫凡叹了一口气,将手中人偶塞回听绿手中:“好了好了,还给你就是了,但你要给我刻一个比这个还好看的才行哦。” 听绿见人偶回到自己手上,脸上又再次浮现笑容,朝莫凡点了点头,便立即着手刻了起来。 莫凡拖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听绿认真雕刻样子,几乎入了迷,他不得不承认听绿是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甚至比村里最漂亮的女人还要美,这种美是干净而纯洁的,就像这竹林一样沁人心脾,但可惜天妒红颜,让这么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4 一个完美的人却不能开口说话,莫凡实在是想听一下男子说话时到底是怎样的声音,想来应该也和他的容貌一样让人沉迷。 记得两年前男子刚到这里时,孤独一人,和谁也不愿多接触,脸上挂着的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表情。但莫凡却是个热心肠,经常来找男子聊天,虽然都是听绿默默的听着,莫凡一个劲的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有时见男子喜欢用石头或竹子刻一些文字,虽然自己不太懂,但却觉得刻得十分好看,便就让男子去镇上摆摊说不定可以赚钱,男子倒也接受了他的建议,这样一来二往的两人也就熟络了不少,男子的性格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戳了戳自己的手臂,莫凡这才拉回神志,转头便看见一个和自己模样相似的人偶出现在眼前。 “哇!你刻的是我么?” 看着莫凡兴奋的接过小人,男子微笑着点头。 莫凡高兴得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刻得真的好像啊!我太喜欢了!谢谢你听绿,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听绿看着莫凡有些夸张的手舞足蹈,无奈的笑着摇头,不过就是人偶而已实在没必要高兴成这样,若是弄丢了,自己再帮他刻一个就是了,虽然这样想着,但心里还是不由一阵愉悦。 “诶!对了!” 莫凡转着眼睛,看着手中的小人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鬼笑着对男子道:“听绿,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男子饶有意味的看向莫凡,知道这家伙一向鬼点子多,不知道现在又想到了什么。 “再过几天呢,就是全镇一年一次的赏灯节,肯定很热闹,”莫凡凑近了男子几分,扬了扬手里的人偶接着道,“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镇上摆摊,就卖你刻的人偶,赏灯节上大家都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河灯上祈求平安,我们干脆就照葫芦画瓢,让他们买人偶,然后把名字刻在上面,就说做这人偶的竹材吸收天地灵气,聚集日月精华,竹本是万年长青,乃有长生之意,只要把名字刻在上面定可保其平安,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听绿看着莫凡激情昂意的说着,实在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直摆手摇头拒绝。 “怎么啊?你干嘛不愿意啊?”明明是个很棒的点子啊,河灯放了就没有了,买这个人偶还可以随时带着身上,就算放在家里也很美观啊,莫凡不实在不解男子为什么不愿意。 听绿笑罢,叹了一口气,指着人偶又指了指竹子,摇着头。 莫凡思索了一下男子此举的意味,隔了一会才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做这个人偶的就是普通的竹子,没有什么保平安的功效,所以你不想骗人对不对?” 男子点了点头。 “啊呀,你这个死脑筋,有钱不赚你傻啊,”莫凡对男子的想法嗤之以鼻,“你想想看,难道那些破纸做的河灯就有保平安的功效了?这不过是人们的一种寄托而已,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再说你的人偶刻得这么好看,不让大家看见多可惜啊,所不定有很多人喜欢呢!” 男子没有表态,他承认莫凡说的是对的,放河灯祈求平安也只是人们的一种精神寄托,但是要让自己把这普普通通的人偶当成具有神奇功效的人偶来卖,男子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他不想再骗人,也许是因为他曾经骗得太多。 莫凡看出他的犹豫,见缝插针道:“哎呀,听绿你就答应了嘛,我们一起去,你就负责刻名字,其他的全交给我就好了嘛!赚了钱你八我二总可以了吧?” 男子知道如果自己还不答应莫凡又要不依不饶的说上半天,也只好点了点头。 见听绿答应,莫凡兴奋的握住他的手道:“太好了,那这几天你就多刻几个出来,到时候我们就狠狠赚他一笔!” 男子只是笑着,默默的坐下,拿起刚才那个自己没有完成的人偶细细雕琢,即将完工时率先在人偶的背后刻上了一人的姓名,但愿真的能像莫凡说的那样,保其平安。 赏灯节很快的如期而至。 锦溪县一年一次的赏灯节是在黄昏之后举行,这日大家都会早早的吃完晚饭出来赏灯游玩,也会有很多其他县城的商贩们过来做生意,街上更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的彩灯,霓虹万千,好似可以将夜点亮,将青空绚烂。 听绿虽来到这里两年,但还是第一次来赏灯节,看着街上的彩灯,美不胜收,不免也陶醉了进去。 “呐,听绿,我们就在这摆摊吧,这里人多。” 莫凡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开始摆摊,男子点了点头也跟一起张罗起来,很快的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人偶整齐的罗列了出来,只见这些人偶刀工精细无比,就如同真人一般。 见全部都整理妥当,莫凡便开始大声的吆喝起来:“来来来!各位乡亲父老们这边瞧这边看啊!保平安的人偶,买了刻名字可保平安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街上人潮鼎沸,但莫凡的声音却显得格外响亮,很多人便纷纷围了过来,只见在离开的人群中隐约显露出了一匹罕见的红马,原本走着的马儿突然停下马蹄,朝吆喝的方向动了动脑袋。 牵着红马的男人,感觉到马儿的异常也停下了脚步。 只见此人穿着与其气质全然不符的汉人服饰,没有平常百姓的谦和,倒是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不能聚焦的双眸里虽然没有神采但却透着深邃的野性。一路走来,已经很多人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但男人却好似都无动于衷,这不是因为他毫不在意,而是因为男人双目早已失明。 男人摸了摸马儿的头道:“旋风怎么了?又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虽然看不见,但男人从周边的环境可以知道,这个地方应该在举行什么盛大的节日,要不然一般的县城是不会再夜里聚集如此多的人。男人长年与马儿为伴,牵着马儿四处漂泊,此马对男人来说仿佛就像是左膀右臂,带领着男人领略大河江山,虽然男人看不见,但他都能感觉到。这马儿的好奇心向来很强,每到一个地方遇见什么好玩的东西,都会拉着男人去一探究竟,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还没等马儿做出回应,旁边很快又传来的一阵吆喝声:“快来看啊!保平安的人偶!买了刻名字可保其平安!最后几个了啊,大家别错过啊!” 声音一落下,马儿好似更安奈不住性子,原地不安分的动着马蹄,头直往吆喝声的方向伸去。 牵着马的男人自是也听到了吆喝的声音,笑了笑道:“瞧你急的,到底看见什么好东西了?还没见过你这么兴奋过,走吧,我们过去瞧瞧。” 得到了男人的首肯,马儿这才起步前行。 在莫凡的叫卖声中,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5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5 坐在一旁的听绿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原本还以为这样的人偶应该没有人来买,结果哪知道生意好的出乎意料。来买的人选好人偶后都把名字写在了字条上,听绿便一个个照着名字刻在相应的人偶背面,一刻都没停下过,人声吵杂人偶又多,男子深怕刻错了闹出笑话,便一直低头仔细对照,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莫凡倒是叫上瘾了一般,完全没顾忌身后的男子手忙脚乱见人就开始吆喝。 “姑娘,来看看这个人偶啊,把自己心上人的名字刻在上面不仅可以保平安还可以有情人百年好合哦~~~” “真的假的,不就是一个竹子做的人偶么?” 面对客人的质疑,莫凡又开始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忽悠道:“诶,姑娘,你可别小看这人偶哦,做这人偶的竹子可不是一般竹子,据说啊很多年前有个女人的丈夫出门打仗,久久未归,女人思念之余便在这种竹子上刻上丈夫的名字以解相思,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丈夫就回来了。姑娘来买一个试试吧,说不定买了之后你心上人就来提亲了呢!” “讨厌~~人家哪有什么心上人嘛,”女子红着脸,但还是挑了一个人偶,“好吧,我买一个。” 莫凡急忙收钱,递给女子纸笔道:“姑娘把要刻得名字写在上面,定会心想事成,成亲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女子笑着一记柔拳向莫凡打过去,听绿听着两人的调侃,差点一不注意就刻错,无奈的笑着摇头,心想这样忽悠也能卖得出去,真是不得不服莫凡的口才,眼看又多了一个纸条,男子便只能继续心无旁骛刻了起来。 “诶,这位客官,你这马很特别,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马。” 牵着马的男人刚一走到摊子前,就听见有人在对自己说话,微笑着点头道:“谢谢。它的确是匹好马。” 莫凡一看套近乎成功,上前拿起一个人偶道:“客官,看你不像是本地人,要不要买一个我们这里特色的人偶做个纪念,其他的都没有得卖哦,而且这是最后一个了。” “是么,”男人知道此人是在忽悠,倒也没在意继续道,“刚才听你说,刻上名字真能保平安?” “那当然啊,要不你看我这里都卖得只剩最后一个了。” 男人摸着马儿的头道:“那好,这最后一个我买了。” “成嘞,客官要刻什么名字啊?” 莫凡一边拿着纸笔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而男人只是淡淡微笑,说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 “韩萧蓉。” ~~~~~~~~~~~~~~~~~~~~~~~~~~~~~~~~ 这章会不会写得很糟糕……抱头泪崩~~~~~~~~~~ ☆、 (七十八)天 意 正专注雕刻的男子,在听到这轻柔而模糊的三个字时惊恐的抬头。 霓虹的彩灯,喧杂的人群,还有绚烂的青空下站在对面的男人,手牵红马,盈盈微笑。 霎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随着男人的身影缓慢淡却,甚至连呼吸与心跳的声音也变得朦胧而悠远。 男子眼波剧烈的抖动,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唯有眼前那人清晰的容颜,还有那双在看自己又好似没有在看自己的深邃眼眸,让男子震撼的同时也带来了那熟悉的焦灼。 红色的马儿突然发出一声嘶鸣,马蹄不断乱动,险些踢翻前面的摊子。 “旋风!” 男人低吼了一声,显然被马儿这突如其来的暴躁弄得不知所以。 听绿紧握着刻刀,全身冷汗直冒,见马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几欲挣脱男人手握的缰绳朝自己扑来,男子这才回过神来,在莫凡的身后朝马儿摇了摇头。 马儿好似看得懂一般,渐渐安分了下来。 “哟,客官,你这马儿性子挺烈啊,差点把我摊子给踹了。” 莫凡整理着被弄乱的东西,又打量了一番那匹红马笑嘻嘻的说着,牵着马的男人惩罚似的拍了拍马儿的头,面容露出一丝歉意道:“啊,不好意思,这马平时挺乖的,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它见你卖的人偶好看,也想讨一个去玩玩。” “可不是么,瞧我没骗你吧,连你的马都这么有眼光,”莫凡说着递上手里的纸笔,“来,客官,你把你要刻的名字写在这纸上,马上就帮你刻。” 男人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眼睛看不见。” 莫凡惊了一下,好像不相信一般伸出自己的五指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见男人瞳孔的确没有丝毫的反应,这才有点同情的开口道:“没关系没关系,不能写你可以说嘛,你给我说说你要刻的是哪几个字,照样帮你刻。” “我不是中原人,不怎么会识汉字,”男人坦然的说着,见对方没有反应又道,“要不这样吧,你随便刻,只要相同的音也行。” “这个……” 莫凡还没有遇见过这么棘手的客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便朝身后的男子看去,只见一脸苍白男子神情异常的看着那匹红马,莫凡正想上前询问,就见男子指着人偶对自己点了点头。 心想可能男子是被刚才那马儿的举动吓到了,莫凡便也不以为意的将手中的人偶递给男子,转头对牵马人道:“那也行,客官,你稍等一下。” 男人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只是一遍遍的抚摸着自己的爱马。 听绿手里握着人偶,下刀的每一笔都在颤抖,时不时的抬眼看向男人,生怕那人发现什么异常,男子平时熟练的刀工变得迟钝,甚至连呼吸都在刻意的削弱。 好不容易在这百般的煎熬下刻完最后一个字,男子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三个字,只觉鼻尖强烈的酸楚袭来,努力的忍住后却还是模糊了视线。听绿咬了咬牙,迫使自己清醒点,正想将人偶递给莫凡时,却见莫凡蹲在一旁谄媚的一边数着银两一边收摊。 回头看向牵马的男人,仍旧面容祥和的等待着,五光十色的彩灯投射在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的面容上瞬时多了几分光彩,却还是怎么也掩盖不了从那光彩中渗透出来的沧桑。 男子看得入迷,也看得心酸,竟鬼使神差般的站了起来,朝那人走去。 站在男人的面前,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强忍夺眶而出的眼泪,男子伸手握起那人宽大而粗糙的手,将人偶轻轻放入他的手掌。 男人感觉到手里的东西,本能的细细摸了一遍,手指停留在人偶背面的姓名上,反复的来回感受,指尖流逝的轨迹仿佛带着不舍与怀念,神情也逐渐变得无奈而忧伤,隔了很久,才将人偶放进怀中道:“劳烦了,谢谢。” 听绿垂下眼帘,朝那人淡淡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莫凡看见听绿已将人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6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6 偶给了男人,急忙上前迎道:“不谢不谢,客官你慢走啊,下次有机会再来啊。” 再来……男子听着这尤其刺耳的两个字,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其中滋味。一别三年,下次再见又会是何时,也许经此一别便再无重逢的可能。男子心中苦笑,就算如今这般面面相对,也如同陌生人一般,或许他们连陌生人都算不上,素不相识的两人擦肩而过都会互看一眼,而他们曾是那么刻骨铭心,而现相聚却是如此的无声无色。 是啊,相见不如不见,这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么…… 微笑的点了点头,男人牵过马儿转身欲意离去,男子不忍目睹他的背影,只是低头聆听那人的脚步,却不料被不远处一阵更为吵杂的脚步声所覆盖。 只见前方的人群中跑来一人,撞过一个个拥挤的身体,大叫着朝男子和莫凡方向奔来。 “莫凡!莫凡!” 跑来的人直到两人面前才停下脚步,不停的喘着大气。 “哥,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急?” 莫凡上前拍着男人的背询问道,而这人听绿也认识,正是莫凡的哥哥莫平。 莫平擦了擦脸上的如雨般的汗珠,缓了一口气道:“爷爷他……爷爷他老毛病又犯了,跑到咱在家屋顶上发疯,结果从上面摔了下来,腿给摔伤了!” “什么?!那老头不要命了是不是?!”莫凡瞬间气得青筋直跳,“他摔得怎么样啊?!很严重么?” 莫平一脸焦急道:“我也不知道啊!爹娘在照顾他,我就出来找大夫,可是村里所有人都出来赏灯了,一个人都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来找你了!” “奶奶的,这老头还真会挑时候!现在别说咱村了,全县里的人都出来了,到哪里去给他找大夫啊!” 眼见弟弟怒火冲天,莫平急忙上前拉起他的手央求道:“莫凡,你先别赌气啊!你平时鬼点子多,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莫凡一把甩开他的手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我在街上一个个拉着问别人是不是大夫吧?!那死老头子自作自受,反正摔坏的是腿,死不了!” “莫凡你……” “那个,我倒是会治一些伤筋动骨的小伤,”牵着马的男人打断莫平的话,走过来接着道,“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随你们走一趟去看看。” 两人同时朝男人投去将信将疑的目光,然后互相对视了一下,莫凡率先上前道:“真的?你真的懂医术?” “这倒不是,只是以前自己略有习武,懂一点医治跌打扭伤的方法而已。” 面对男人平和的语气,莫凡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脑袋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不是也来参加赏灯节的么……” “我本来就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赏灯节,再说……”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双目,有些无奈笑道,“你忘了我眼睛本就看不见,再漂亮的灯对我来说也没意义。” “这……” 莫凡还在犹豫的时候,男人的马儿倒是又按耐不住的动了起来,朝男人发出一声声赞同般的鼻响。 宠溺般的摸着马儿的身体,男人柔和道:“瞧,我的马都同意了,你也说过他有眼光不是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当谢谢你帮我刻那个人偶。” 莫凡咬了咬牙,知道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别人既然都不介意自己再推辞就矫情了,立下当机立断道:“好!那你跟我走!哥,你帮我把摊子收拾了!” 痴痴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听绿仿佛又听见了命运嘲弄的笑声,抬头望天,不由长叹一声。 莫平好似看出了男子的沮丧,上前微微脸红的谦声道:“听绿,不好意思啊,影响你做生意了。” 男子回过神,知道和自己弟弟性格完全不同的莫平,总是有点多愁善感,不愿他多想,便指着已没有人偶的摊面,对莫平微微笑着摇头。 莫平看着男子笑容,瞬间脸又红了几分,底下头小声道:“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家。” 男子点了点头。 两人便开始悉悉索索的动手收拾了起来。 莫凡进到自家院内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哭丧,想都不都不用想声音的出处自然是自己家那位古灵精怪的老头子。俗话说返老还童,真的是一点都没错,家里这位年过七旬的老祖宗,简直是他们莫家上下的大麻烦,仗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天兵,学过几招花拳绣腿,就称自己是大侠,一把年纪了还经常在屋顶上串下跳的,摔得个断胳膊断腿。光这些也就算了,这老头还总是喜欢到河边偷看别人姑娘洗澡,被人用石头打得一脸包哭丧着回来,简直让人气都不打一出来。 “哇啊啊啊~~~~好痛啊~~~你们都不管我这老头子了!也不给我找个大夫来!不孝的东西啊!不孝啊啊啊~~~~~” 进到房间,便看见一个长着酒糟鼻,满头银丝的矮小老头坐在床上指着对面一男一女哭骂着,看了着实让人好笑。 “吵吵吵!吵什么吵!明知道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到处发疯!摔死都活该!” 莫凡一进门就直冲老头面前一顿职责,老头突然停下哭声,撇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又大肆发作起来:“连你这个小兔崽都欺负我!啊啊啊~~~~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病了没人管,还不如干脆让我死了算了!反正你们也巴不得!” “爹……你怎么这么说呢。” 床边一位双鬓已白的中年男人无奈的说着,而站在一边的中年女人见莫凡回来了,急忙上前道:“莫凡,我让你哥叫你去找大夫,找回来了没有?” “能不找回来么!不找回来这糟老头还不翻了天啊!喏,人在那呢。” 莫凡没好气的说着,指了指站在门口的男人。 大家顺势都朝那人看了去,不免对此人露出了差异的目光。 老头伸长了脑袋打量起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他看起来可不向个大夫,你这兔崽子跑哪里找了个这么个人唬弄我!” “死老头你……” “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我却能很快治好你的腿,你信不信?”男人拦住即将发飙的莫凡,对着老头的方向笑说道。 “哦?我若偏偏不信呢?”老头挑衅般的说道。 男人心中不由苦笑,若是原来的自己,定会说不信那你就死,但现在他不会了,因为长年的岁月已经将他原有的戾气消磨殆尽了。 “我会让你信的,”说着男人便又转头对莫凡道,“能带我过去瞧瞧他的腿么?” 莫凡点头把男人带到床边坐下,将他的手放到老头受伤的腿上,还没用力老头便又大叫起来:“哎哟~~~好痛啊~~你要杀了我啊!” “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知道如果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7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7 我真要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 老头惊了一下,和莫凡一样不相信的用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然后细细打量起男人,悠悠开口道:“我瞧你身体健硕,像是一个习武之人。眼瞎了还那么嚣张,你工夫一定很了得咯?” “我眼瞎,但心没瞎。” “哦?是么?” 老头语罢,便一掌向男人打去,感到前方掌风袭来,男人起手便挡住了进攻。谁知老头另一手也随之袭来,男人将挡住的手快速压于身下,一个反勾便又接住了攻来的掌力,就这样单手抑制住了老头双手的进攻。 “小子,看不出来反应挺快嘛!” 男人放开老头笑道:“不是我快,而是你太慢。” 老头瘪了瘪嘴,看着男人无神的双瞳好奇道:“喂,小子,你身手这么好,眼睛怎么会瞎的?” “哭得太多自然就瞎了。” “那你又为什么哭?” 男人笑容淡却,面容染上了一丝深沉道:“因为痛所以哭,你刚才不也一样?” “但我的眼可没瞎。”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痛!” 语罢,男人突然抓住老头受伤的腿,摸准骨骼用力的一推,老头瞬间痛得双眼直发黑,哎叫连连。 没有理会老头浮夸的喊叫,男人只是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个药品道:“他的腿只是脱臼了,我已经帮他复原,你们把这个药涂在他患处,不出十日便可下床走动。” 站在床边的男女接过药瓶,直连道谢,但痛的满头大汗的老头不高兴了,怒道:“你这小子居然耍诈!我眼睛还是没瞎!还是没瞎!哼!” “看来你的确不够痛,正真痛的人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 “为什么?” “你又忘了,因为他们都在哭。” 男人淡淡的说着,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等下,”老头叫到,眼神透露着一抹欣赏道,“你这小子倒是挺对我老头子胃口的,你留下来!等我老头子病好了,咱们比划比划!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痛。” 男人只是笑,没有理会老头继续走。 “你们快把他给我留下!我不让他走!不让他走!他若走了我就自毁双目,我就会痛,我就会看不见东西~~~~!” 老头子在床上乱动乱闹一通,两个中年人束手无策,只能不断给莫凡使眼色,莫凡听着老头子的哭声也是心烦意乱,也只能无奈上前对男人道:“这位大侠,你就留下来住两天吧,你帮我爷爷治好了腿,我们也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 男人不语,只是摇了摇头,走到门口,手放在嘴边轻吹了一声口哨。原本应该很快出现的红色马儿却久久未来,男人叹了口气,心想定是那马儿肚子饿了出去找东西吃了。因为自己的眼睛看不见,长久以来马儿都是自己出去找东西吃,男人也习以为常了,便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 一旁的老头还在继续撒泼,莫凡看男人站在门口不动,赶紧抓住机会道:“大侠,你就留下来吧,你看说不定你那马儿也累了,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它想想啊,它要累坏还怎么带着你闯荡江湖?再说,我们这里有很多好玩的,我可以带你四处逛逛,也不枉你来此一趟啊。” 看男人没有反应,莫凡又凑近男人耳边小声道:“就三天好不好,等那老头新鲜劲一过就好了,拜托拜托。” “你好像一直很会忽悠。” 面对男人冷淡的语气,莫凡促狭的一笑:“但你好像并不讨厌我忽悠。” 男人也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 看着老头和我们家干干的对话,我才是痛啊,干干你到底有是有多么深刻的痛才会说出这番话啊~~~~我承认这章有支线剧情过重的嫌疑,因为……我发现如果不这样凑字数,好像下章就可以完结的样子,但不可以!作者是个强迫症,必须要80整数完结才满意。 关键是……昨天晚上我居然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家云熙了,深情款款的看着我,眼中流露的就四个字——我要番外,真的夜有所思也有所梦啊,他是我整部文最舍不得的人物,没有之一。其实原来我有一瞬间……真的想把他和蓉儿写在一起,但是蓉儿拒绝了,他说只要那个叫旭日干男人……你妹。 ☆、 (七十九)转 机 听绿在和莫平道别后,还没有进入自己家的小院,便就远远看见了一个火红的影子站在院里,似乎有些急躁的甩着尾巴,但身子却任然笔挺的一动不动。 旋风…… 听绿有些恍惚的看着马儿,又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的急忙朝四周看去,在确定那个人并不在附近后,才不由松了一口气,再也控制不住的扔掉手里的东西,便向马儿奔去,用力的将那红火的身体紧紧抱住。 旋风,旋风……我好想你啊…… 男子将头深深的埋入马儿的毛发中,鼻尖扑来的气息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人的味道,男子一路回来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还是留了下来,仿佛自己此刻抱着的不仅是旋风,而是紧拥着那个男人。 马儿好像感觉到听绿的痛苦,轻微嘶鸣了一声,转过头凑近听绿的脸庞,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男子脸上的泪水。 感觉脸上突如其来毛糙与瘙痒,男子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旋风的头,拉过缰绳将马儿带到水槽边喝了几口水,在厨房里找了一些马儿平时喜欢吃的玉米,坐在院子里一点一点的喂给马儿吃。 旋风是一匹有灵性的马,男子在见它第一面时就知道了,此刻出现在自己住的地方男子倒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想起三年前做出那般决定时,两人虽永不相见,但偏偏却忘了旋风,忘记了它还能看的见,还能感觉的到,还能和自己在此相认相聚。 旋风,是你带他来的对不对……你这傻孩子,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把他带到我身边,我们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听绿心里默念着,见旋风好似饿坏了般,不一会儿就将自己家的玉米狼吞虎咽的全部吃掉,男子心里不住泛酸,也许和旋风一样,那个人其实这几年过得也并没有那么好。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自己刻的人偶,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让他心碎又思念的名字,指尖反复的摸过每一笔每一画,不住的自嘲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莫凡那个乌鸦嘴还真有说对的时候,什么吸收天地灵气,什么聚集日月精华,还有什么刻上名字思念的人就会回来种种,男子全当作忽悠的话,如今却像是自己打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打死听绿都不会想到,在自己刻下这名字后的仅仅几天,便就真的见到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8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8 了那个人。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当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刻了? 男子在心中不停的反问着自己,答案注定是无奈的,他还是会刻下去,因为他别无选择,这是他对那个人思恋的唯一寄托和宣泄,也是对那个人由衷的祝福。 也许这一切真的就是天意,让他还能再那个人一面,看见他平安无事,这就够了,真的已经够……从此以后不再交集,各自安稳生活,这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一旁的旋风歪了歪头,好似看出那个人偶刻的是谁的模样,又感觉到男子即将释怀的情绪,马儿不高兴了,酒足饭饱后精力也充沛少,便嘶鸣了一声,一口含着听绿的衣袖就直往院外拉。 男子被马儿强大的力量弄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知道马儿想要干什么,听绿皱着眉头朝旋风大力的摇头。 但马儿这次没有那么听话了,还是一个劲的将男子还是往外拽,眼看就出院门,听绿急了,用力一把从旋风口中撕碎衣袖挣脱开,马儿愣一下,接着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吐掉咬在嘴里的半截烂布,马蹄在原地不断骚动,还不满的发出几声鼻响。 听绿见这小东西生气了,叹了一口气,上前抱着他的头安抚起来,然后认真的朝旋风摇了摇头。 我真的不能去见他,更不能去认他,这样只会让我们继续相互折磨,继续痛苦,旋风,你到底明不明白…… 男子顺着旋风的毛,希望能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它,但很显然马儿并没有收到。只见旋风没有理会男子的安慰,一动身退出听绿的怀抱,一副高高在上绝不妥协的姿态,死死盯着听绿。 见马儿那盛气凌人,充满高傲的目光,男子不禁心里失笑,只觉得此刻的马儿简直和它那主人一模一样。 旋风见男子迟迟未动,便又按耐不住的上前咬着男子另一边的衣袖,那任性的样子好像就在说,你有本事就把这边也撕了,反正还有两只裤脚,我不信你能把全身的衣服都撕了。 马儿的不依不饶,男子实在没有办法,心想这样僵持下去不能得到解决,又怕如果旋风和自己在这边纠缠,迟迟未归,那个人必定会起疑。听绿只能半推半就的放弃,朝旋风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被它咬在嘴里的衣袖,意思是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先放了我。 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马儿似乎都能懂,犹豫的一下便也就松了嘴。 听绿苦笑着惩罚似得轻打一下旋风的脑门,牵过缰绳,由旋风带领着朝那个人的所在走去。 男子跟随马儿走到莫凡家附近,就看见一人孤独身影坐在莫家院中,听绿便远远的停下了脚步不再上前。 旋风见他不动了,又烦躁般的发出几声鼻响,听绿立马给马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神情略有几分痛苦的抚摸着旋风的脑袋。 我真的不能再上前了,只能在这里看着他,旋风,你陪我就在这里看他一会好不好…… 旋风感受到了听绿的为难,逐渐的安静了下来,男子奖励似得吻了吻马儿的脑门,便再次向院中的那个人投去视线。 远处的这个人真的变了许多,全身上下已不见了原来的强硬和霸道,将之取代的是一抹平和而宁静的气韵,透着淡淡的伤怀。眼神也不再像原来那么犀利,而是染上了一层浅灰的沉着。 远远望去,不免觉得沧桑,没有以前唯我独尊的姿态,倒是平易近人了几分。 至少三年前这个人绝不会是那么爱管闲事,乐于助人的家伙。 男子觉得愧疚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欣慰,露出安心的微笑。直到那个人从怀里拿出了男子亲手刻的人偶,笑容僵硬了,连手脚都霎时变得冰冷。 只见那人将人偶放在掌心,不断的抚摸着上面刻下的字迹,在毫无神色的目光下倍感苍凉,然后男人停了一下,对着人偶缓缓动着薄软的双唇,不知在说些什么。 听绿指尖紧紧的扣着一旁的竹子,也已是涕不成声,模糊的视线中再也看不清楚坐在远处的那人。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他明白自己早在三年前就失去这样的资格。 看着男人对着人偶寂寞倾诉的模样,面容流露的是他熟悉的温柔光芒,就在一瞬间,男子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花了三年才结痂的伤口又再次裂开,心中伤口是如此,腹部的那道刀伤亦是如此。 往事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男子脑海中不断忽远忽近。听绿咬牙低下了头,眼泪一滴滴的渗入泥土,滋养的却是一份苦涩的爱情。 旭日干……从此以后,就让那个人偶上的人永远陪着你,不再有痛苦和折磨,忘了我,忘了那个叫韩萧蓉的男人。 一旁的旋风凑到男子脸庞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但这一次男子却再也笑不出来,只是抱着它越哭越勇。 旋风,旋风,好孩子……答应我,以后都好好的照顾他,陪伴他,不要让他再露这么寂寞的神情…… 感到马儿似乎答应般在他耳边出了一口气,男子才含泪微笑,拍了拍旋风的马屁。 快去吧。 马儿不舍的犹豫了下,还是独自朝院中的那人奔去。 一阵熟悉而清脆的马蹄声唤回了男人的思绪,起身便朝马蹄的方向迎去,旋风跑到男人面前不断的围着男人打转,然后用头磨蹭着男人的脸,好似在替某个人释放对男人的思念。 “哈,怎么了旋风?这么高兴,是不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你这丫头,不会又偷吃了别人家的玉米了吧?” 被旋风举动弄笑的男人,一边摸着马儿一边说道,拉过缰绳让它不再乱动。 拍了拍旋风的头又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没见你这么调皮过,出去吃东西也半天不回来,难道是遇见什么漂亮的公马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招惹到你了?” 旋风没理会男人调侃,只是不满意出着气,咬上男人手中的人偶,意思好像在说,就是他,就是他! 男人一把夺过人偶,打了一下马儿,稍有怒色的道:“他你也敢咬,他可长的不像玉米,看来你今天的确疯了。若是被他知道了……” 不知为何,男人说到这里却再也无法接下去,只是拉着旋风沉默的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又再次开始抚摸起手中的人偶。 对着人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看你,一别就是三年,连旋风都快不认识你了。也不知道你现在身在何处,过得是否安好……” 男人记得刚与那人别离的一年里,自己仍旧无法做到像那人一样潇洒放下。一路带着旋风四处寻找那人的踪迹,却苦苦无果,他倒并不是想与那人见面,只是想知道他过的怎样,便也就心满意足了。知道那人定会说到做到,必然不会让自己再找到他,否则当初那人也不会做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9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59 出这样决绝的选择。既然他如此不愿相见,那么自己又何来理由再去打扰?渐渐的男人也就放弃了,牵着旋风走过了大半个江山,买个人偶排解相思,更是希望那人能够平安快乐。 其实那人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男人至今都没有明白,若是不爱,那又为何他会痛,会哭,若是爱,那又为何他能决然袖手弃自己而去? 无数个漫漫长夜中,男人有时甚至都不知道该思念谁,是那个一见钟情的乌恩奇,还是那个说他的爱一文不值的韩萧蓉。 但当他决定买下这人偶时,他还是说出了韩萧蓉这三个字。 是的,他爱那个一剑一剑砍伤自己男人,爱那个说自己的爱一文不值的男人,爱那个将匕首刺进身体让他生不如死的男人…… 再次细细感受人偶背后的字迹,眼眶微微的湿润,但并没落泪,因为在自己失明前他已经哭得够多了,他不想让眼泪再提醒自己,痛的一片黑暗,痛的一无所有。 “韩萧蓉……以后就让你用这个名字陪着我好不好……” 泪,落下。滴在那深陷人偶的三个字上。 他终还是一片黑暗,一无所有。 男人对着人偶发了一夜的呆,却不知就在不远处的竹林中一个颤抖身影一守便也守他整整一夜。 翌日。 正在刻着东西的男子,又被一阵脚步所惊扰,想也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 “听绿!听绿!” 莫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跑到男子面前,带着满脸歉意双手合十道:“对不起啊昨天没给你打招呼就回去,我哥有好好送你回来吧?” 男子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生我气了吧?” 莫凡看着一脸苍白毫无气色的男子问道,听绿还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他真没有生气,他只是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太多的事情。 莫凡当然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当是男子在和自己怄气,愤愤不平道:“都怪那死老头!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自己摔折了腿,弄得我们一团糟!别人好心来给他看病,他还给别人过招,生拉硬拽的把别人留在家里,说是要等他好了和他比工夫!这是够了!” 男子听到这里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紧张的朝莫凡指了指桌上的人偶。 “对啊!就是昨天买人偶的那个人嘛,”莫凡见男子露出惊讶有道,“你也觉得那老头子很过份对不对?!别人好心来给他看病,他倒好缠着人家不放!本来那人死活不愿意的,还好我机灵,让那人勉强答应留下住三天。” 三天。男子不由松了一口气,一再庆幸还好时间不长。 莫凡想了想又道:“说来,我还不知道他名字呢,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他武功那么好,眼睛却瞎了,有机会我得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听绿立即放下手上的东西,朝莫凡摆手。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问啊?”莫凡疑惑得看向听绿,但突然又想到什么一般拉起男子的手道:“诶,我想到一个好点子,怎么让他说出来了!听绿你一会和我一起回家,你不能说话,他又看不见,说不定见了你感到同病相怜,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男子吓得脸瞬间又白了几分,抽过自己的手,走到一边大力摇头。 莫凡被男子突如其来的反常给惊了一下,上前拉过他的手臂道:“怎么了听绿,你怎么在发抖啊?没事的,那个人其实没有那么难以接近啦,他人其实挺好的。我看他除了那匹马,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你去了说不定还能和他成为朋友……” 男子一把打开莫凡的手,打断了他的后话,抬眼看了看莫凡受伤的表情,有点不忍心,做了个想休息的手势。 “听绿……” 眼见莫凡还想说写什么,男子便抬手指向了自己院子的大门。 知道男子想让自己离去,莫凡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生怕这个人从此以后都不理自己,只好乖乖的走出了大门。 听绿恍恍惚惚的坐下,手扶着额头,心里只是在祈祷希望莫凡不要多嘴的将自己的事泄露出去。 不一会儿,门口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男子以为那家伙又回来了,有些烦躁的抬头看去,哪知这一次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马。火红色的马。 男子起先的忧郁神情一扫而空,微笑着牵过旋风,拿出怀里的人偶打了一下马儿的脑袋。 你这疯丫头,连我都敢咬,我长得像玉米么?你不是脾气很大么,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心里骂归骂,男子还是又到厨房找来了些玉米喂给旋风。 只是没想到,这一举动倒是把马儿惯坏了,接连三天一到固定时候旋风就会摇着尾巴登门拜访,男子自是万分高兴的,每次都喂完了马儿,抱着它温存一会儿便就早早送他回那个人的身边,然后就静静的站在竹林中看着院里和旋风嬉笑的男人,直到男人深夜回房休息,他才离去。 其实,每次见旋风竭力的奔向那个人,听绿多么希望自已也能像旋风那样奔向他,紧紧将那个人拥入怀中,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因为他不想破坏了那一份难能可贵的宁静。 今天是最后一天这样看着他。 听绿仿佛现在才明白,原本期待这三天赶快过去的自己,如今却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看着那人进入房间最后一抹身影,男子便也转身在心里默默道别。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刚醒来走出门,旋风便已早早守候在了门口。 男子惊讶的四处探望,生怕看到那个人出现的同时,却又点希望那个人出现。确定眼下没人后,听绿才向旋风走去,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傻孩子,你今天不是要走了么,还来做什么?一会儿回去也不怕被骂。 听绿拧了一下马儿的耳朵,马儿也没生气,只是朝厨房的方向伸了伸脑袋。男子无奈的笑了笑,取过一根玉米,不轻不重的敲了下马儿的头。 贪吃鬼,这是最后一根了啊,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而且以后都不准再咬那个人偶,知道了不? 旋风好似答应般发出了一声喘息,听绿摸了摸他的头,便牵过它一边喂着玉米一边带着旋风朝莫凡的家走去。 还是与往常一样,男子止步在了莫家面向北边的方向,男人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院中等待着什么。 男子知道他等的是旋风,这一刻,他竟突然那样的不舍,不舍旋风的离去,更不舍那人的离去。 若不是这马儿来找自己,说不定那人已经走了,朦胧的视线里出现的是三年前那人转身时的背影,同样的痛苦竟又疯魔般的袭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0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0 来,他以为自己释怀了,放下了,但奔腾在血液里思念却在不断着提醒他错了,甚至让他在这种时候也想小小的自私一下。 旋风,好孩子,你再陪我在这里多看他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 深抱着马儿的脖子,静静的看向院里的人,泪水浸湿的不再是自私的视线,而是旋风火红的毛发,渐渐的渗入皮层,从此伴随着那个人走遍天涯。 “你这样看着他不累么?你不累我到有些累了。” 一个熟悉而潇洒的声线响起,男子惊愕的回头。 只见竹林中缓缓走来一人,身着金黑相间的劲装,面带从容微笑,一把折扇上是泼墨的桃花,腰间的酒袋也一如既往,风度翩翩却又不失儒雅。 男子自然是认识他的,只是此人与三年前截然不同,褪去了佛珠与袈裟,原本六根清净的头顶也长出了三千烦恼丝。 ~~~~~~~~~~~~~~~~~~~~~~~~~~~ 咳咳,旋风有多乖,想必你们也深刻的体会到了。我实在太庆幸我创造了旋风,原来写旋风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两人在湖边xxoo,没想到还有红娘的作用!你们一定要觉得旋风很可爱才行,要不是它,你们还想he,做梦! 下章完结有何感想?我倒是已经幻想出,两个男人和一匹马儿的幸福生活了~~~~ 我家梦醒美美哒,再美美不过梁云熙(心) ☆、 (八十)希 望 (完结) 兰享天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摇了摇头笑道:“韩萧蓉,你到是挺会找地方的,选了这么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躲起来,可让我好找啊。不过这的确是个好地方,看来改明儿我得带着佑儿一同过来瞧瞧。” 一提起心里的那个人,兰享天嘴角不由勾勒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但回过神看见男子仍旧惊讶的神情,也不想把话题扯得太远,便又继续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对不对?呵,我只能说一个人的确不能过太久的好日子,一旦清闲下来,就会忍不住的往自己身上揽麻烦。” 说到这里,兰享天用折扇指着远处坐在庭院里的男人,苦笑:“而且还是大麻烦。” 男子顺着折扇的方向看去,心里一沉,不禁垂下了眼帘,又再次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兰享天看着他这副模样,总觉得现在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不愿男子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兰享佑上前摸了摸旋风道:“你这马儿倒是挺有灵气的,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人话。” 男子点了点头。 兰享佑再次笑了起来道:“那它说的话,难道你也能听懂?” 咬着唇,男子又点了点头。 兰享天的笑容搁浅在了嘴边,因为他曾经也能听懂,他知道当一个人只能对一匹马倾诉时,心里那是何等的寂寞,哪怕只是风吹过一草一木的声音好似也都可以读懂。 叹了一口气,兰享天认真的看向男子道:“看来,我们的确应该好好的找个地方谈一谈。走吧。” 男子有些不懂的抬起头,看着兰享天缓缓走在前方的背影,他知道这个人此时来找自己必有目的,但又不舍的摸着旋风,看向院中的男人,自己这一去不知道要耽搁多久,说不定回来时也已是各在他方了,正犹豫着迟迟不肯移动脚步,哪知又传来了前方人戏谑的声音。 “把你的马儿也带上吧,我感敢打赌你会用到它,我说的话你听不懂,说不定它能听懂。哈哈~” 无奈的苦笑摇头,男子牵过旋风跟上了前方人的脚步。也许男子的确忘了一件事,赌桌向来是兰享天的天下,他从未输过,除非你能给他酒,一醉方可解千愁,至于输赢谁还会去在乎呢? 莫凡走出来时,便看见男人坐在院中,四周望了望,心想这人必定又是在等它那心爱的马儿。自从这个男人住在家里的这三天,每天不是在等马儿中度过,就是一遍遍的摸着从他那里买去的人偶,人偶上刻得什么名字莫凡自是记不清了,但他肯定不是这个男人自己的名字,要不然谁会恶心得没事把自己的名字当宝贝一样对待。 自那天被听绿赶出家门后,莫凡这几天心情都不好,本来承诺男人带他四处转转的,也没有做到,而现这人眼看就走了,莫凡心里倒是有几分歉疚,但比起歉疚更遗憾的是没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打探出男人背后的故事。 “呐,大侠,你那马儿又出去找吃的了?” 莫凡说着在男人一旁坐下,而男人不怎么想理会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见男人如此不解风情,莫凡转了转眼珠又紧接着道:“我看你这马儿多半是喜欢上这里不愿意走了,干脆你也再留下住几天吧?” 男人倒是笑了一下道:“你已经忽悠我住了三天,这次又想忽悠我住几天?” “一辈子怎么样?” 莫凡将计就计的说着,但男人只是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 “要不这样,我现在带你去四处逛一下,我们这好玩的可多了。” “我没兴趣。” 男人如此的不给情面,莫凡瘪了瘪嘴,一个机灵的拉起男人的手臂又道:“大侠,你看你那马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跟我出去走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不定你见了他就真的不想走了呢?” “哦?” 男人半信半疑的挑眉道,莫凡一看机不可失立马答道:“真的真的,你见了就知道,我这次可没忽悠你。走吧走吧。” 说罢,莫凡不由分说的拉着男人就往门口走去。男人倒也不再拒绝,心想的确闲着也是闲着,旋风吃饱了回来发现他不在,也自然会来寻他。至于莫凡口中所说的那人,他也全当是另一次忽悠。 走在路上,莫凡就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矛盾,带一个失明的人去见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有什么意义?见了还不是等于没见。但此刻的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几天不见听绿倒是挺想念的,现在带个人去找他,说不定男子会看在有外人的份上,就不会对自己发飙了。 “听绿!听绿!” 将男人带到听绿的住处,在院内大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又到屋子里看看,连一个鬼影都没有,莫凡摸着自己的脑袋喃喃道:“奇怪了,这种时候他应该在家的啊……” 站在门口的男人,双手抱怀的笑道:“你确定你不是在忽悠我?” “啊呀,我真没忽悠你,他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 莫凡委屈的说着,带着男人又到附近的竹林里喊了几声,结果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一脚踢了一下身旁的竹子,莫凡撅着嘴道:“不知道听绿跑哪里去了,大侠,我真的没有忽悠你啦……” “听绿……”男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1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1 人细细的品味着这两字,笑道,“这名字倒是挺别致的。的确不像是你能忽悠出来的。” 一提到那个人,莫凡就双眼发光的点头道:“对啊对啊,他不仅名字很别致,连人也很别致,就像这竹子,啊,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村子四周都是竹林,所以他给人的感觉也像这竹林清新而自然。” 竹林,飘落的竹叶,姿态随意而不失优雅…… 男人不禁想到第一次见那个人时,自己在心中就是这么形容他的。漆黑的视线中仿佛出现那个人的脸庞,就在这片油绿的竹林中对他浅笑。 听绿……男人此刻到真有几分想见他。但很快这样的念头被一抹讽刺所替代,自己眼睛又看不见,就算真的见到此人又当如何呢?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既然他不再家,那我们就回去吧。” 莫凡一看男人想走,赶忙上前拉住他道:“别别别,他说不定在后山呢!他总喜欢到后山去捡些石头回来刻章,我们去后山找找!他一定在那里!” 男人失笑道:“还想忽悠?” “反正你也被我忽悠了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嘛,再说了,你也并不讨厌被我忽悠啊!而且,你的马说不定也在那里吃草呢,那里的草长得可肥了。” “比起草,我的马更喜欢吃玉米。” 男人说归这样说,但还是跟着莫凡往后山的方向走去,说不清是为了心中那一丝对听绿这个名字的好奇,还是只是想去确认旋风真的在那里吃草,而没有去偷吃别人家的玉米。 兰享天引领着身后的一人一马来到竹林的深处,这里竹子比外围的长得更为茂密,好似人在其中穿插几步就会不见踪迹。幽幽的竹叶被风吹得零星飘落,仿佛为大地都增添了一丝淡绿。 靠着一颗竹子坐下,取出腰间的酒壶,兰享天喝了一口道:“你也坐下吧,我要说的故事会有点长。” 男子看了他一眼,便也在他对面靠着一颗竹子坐下,旋风见男子坐下了,也跟着坐在了男子身边。 兰享天将酒壶递给对面的人,而男子没有接过,只是摇了摇头。兰享天无奈一笑,收回手又喝了一大口才缓缓道来:“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受人之托,而这个人你也认识,是赫尔邪,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梁云熙。” 梁云熙?! 男子瞬时瞪大了双眼,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偏爱一身紫衫,让他厌恶,但最后却为自己挡了一刀男人,他居然,他居然…… “不错,他没有死。”兰享天看出他的难以置信,又继续道,“赫尔邪救了他,并且把他带回了东狄。他从赫尔邪口中得知旭日干有独龙炎的解药,便也猜到你并不会那么容易死。但他对于你的起死回生好像并不高兴,每天都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然后对着一个药瓶喃喃自语,赫尔邪说那个药瓶是梁云熙手臂受伤时你给他的,韩萧蓉,你能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么?” 男子皱眉,摇了摇头。 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这样,男子从未弄懂过梁云熙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是的,他讨厌梁云熙一见面就对他口出恶言,咄咄相逼,他更不明白那个人有意无意的对自己关心是来自何处,当他想起梁云熙不惜性命为自己挡下那一刀的画面,男子乱了,彻底乱了。 梁云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迷,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 兰享天叹了一口气道:“你摇头,我问他为什么要为你挡下那一剑时他也摇头。我想他是的确不知道吧,否则也不会这么痛苦。赫尔邪喜欢他,但却得不到他,又不忍他这么折磨自己,心想梁云熙其实是放不下你,如果能有你的消息,说不定他的情况会有所好转,便求我来找你的下落。可没想到……” 说道这里,却看见对面的男子有所动作,只见男子从腰带中取出一块玉石,那是梁云熙在长白山送给他的暖玉,神情复杂的摸了一遍玉石,淡淡温度在指尖流逝。男子随身带着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情愫,只是为了悼念和感激,曾也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 男子将玉石递给对面的人,兰享天虽不知道玉石的由来,但还是意会的接过道:“我想有了这个应该可以给赫尔邪那个麻烦鬼交差了。” 兰享天说着,收起玉石,男子只是默默的点头,起身准备离去,心想梁云熙看了暖玉应该就会明白,自己对他其实并不仅仅是表面的厌恶,还有由衷的感激,将暖玉物归原主,便是希望他从此放下执念,忘了自己。 “等一下,你不打算听我的故事了?我说过会很长的。” 兰享天起身拦住他的去路,将他重新按会地上坐下,男子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他,难道这个人来找自己不就是为了赫尔邪和梁云熙么? 看出了他的疑惑,兰享天笑了笑道:“不错,我来找你的目的的确只是为了赫尔邪。也许我知道,找到了你自然就会找到那个人,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你又死而复生,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你们会在一起,但我没想到的会是这般局面,看着你们互相折磨又彼此思念,实在让我想起十三年前的自己,我了解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所以只能再多管一件麻烦事。” 听着兰享天的话,男子只是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怎会能你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你兰享天就算有天大本事,也无法做到让时间倒流,让一切重新来过。 “你先别急着摇头,我虽然不喜欢麻烦的事,但还没遇见过解决不了的麻烦,当然除了我自己的一堆烂摊子,”兰享天笑说着,又拿起酒袋喝了一口,悠悠道,“韩萧蓉,我不得不佩服你,居然能想到这么绝的点子,让你们永不相见,一个瞎了,一个哑了。若是十三年我能想到,说不定也会这样做,但还好我没有。我知道,这个点子一定是你想出来,因为你才是爱得更深的那个。” 男子没有表态,只是沉默着,抚摸旋风的手也停了下来。他无从反驳兰享天的结论,因为他的确如此,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是为了避免有朝一日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找那个人,忘记父母的死,忘记义父的死,还有大兰的灭亡。这些都深深刻在他灵魂深处,不容摈弃。 兰享天看了看他,咂舌道:“本来有些事我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我现在却不得不说。韩萧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你爹娘,白易,还有旭日干父亲的故事。” 听到这里,男子再也无法平静的向兰享天看去,他无法忘记这个男人在自己爹娘墓碑面前说的那些话,还有奇怪的表情。这背后果然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男子实在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朝兰享天投去急切的目光。 喝了一口酒,兰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2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2 享天微醺着慢慢道来:“我知道,白易定是告诉你,韩晋是被旭日干的父亲杀死的对不对?他对我父皇也是这么说的,可能因为韩晋是我的老师,得知他的噩耗后,我的打击也很大,而且我向来不喜欢白易,便心生疑虑,派人去调查,结果查出韩晋的死的确并非如此。” 兰享天叹了一口气又道:“这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了,你爹娘和白易算是青梅竹马,三人关系好到可以说是众所周知,大家都觉得两个男人当中定会有一个娶了你娘,你娘原是前丞相的千金,谁娶了她也算是飞黄腾达。但偏偏事与愿违,白易爱上了你爹,这让你爹很痛苦,一边是白易百般纠缠,一边又是来自你娘的爱慕,你爹承受不住便只能选择逃避,请兵出征,没想到在他屡立战功后凯旋,深得龙心,竟将你娘赐婚给了他,以为是成就一对佳偶。你爹成婚后,白易打击很大,便请命去湖梭做奸细,只用了短短几年,就深得湖梭首领的信赖,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我想必定也是不怎么光彩的手段……” 男子感受到兰享天对自己投了来别有意味的目光,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不禁死死揪住了自己衣摆,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义父当年也是和自己一样,用身体……而那个人就是旭日干的父亲?! 还没等男子想明白,便已看见兰享天对自己点了点头又道:“直到那场让你爹死的战争爆发。当时因为某种原因,白易和大兰断了联系,大家便都认定他叛变了,但除了你爹,韩晋带兵出征湖梭就是想救白易出来,但当见到白易后,却发现他的确叛变了,两人刀剑相向,白易便错手杀了你爹。不错,那时白易其实没有叛变,但的身份已经引起了湖梭的怀疑,才不得不与大兰断了联系,你爹攻去时,他无法与你爹解释,两人的悲剧就这样发生了。想必后来白易怎么毒死旭日干的父亲,怎么背叛湖梭,你应该也是早已知道,我就不再多说了。” 兰享天闭上双眼,顿了顿又道:“韩萧蓉,杀死你爹是白易。不是湖梭,更不是旭日干的父亲。” ——杀死你爹的是白易。 ——杀死你爹的是白易。 男子完全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只有兰享天的这一句话不断重复。感觉不到呼吸和心跳,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就如同一个死人一样。 原来事情的真像竟是这样,一瞬间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白易到死都叫着自己爹的名字。居然自己如此信赖依靠,就像亲人一样存在的白易会是杀死自己爹的凶手!他竟认贼作父了整整二十年!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相信!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兰享天心里自也不是滋味,上前拍上男子的肩,咽了咽嗓子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所以我当时在你爹娘墓碑面前没有告诉你。我指着墓碑,就是让你能够察觉白易有问题,你难道一直没有发现你爹娘的墓很奇怪么?白易让你爹死都不能与你娘合葬在一起,而是分别葬在两个墓里,原本成对的词也拆成两句,上下颠倒。至于你……他更是让你继续上演着他和你爹的悲剧……相爱的两个人互相残杀……”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男子一把打开兰享天的手,几乎疯了一般仰天咆哮,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泄露在声带强烈的挤压下。静谧的宣泄无法释放,在男子的体内不断奔腾,就连流出的眼泪都带着诡异的安详。无数个空虚的画面在他的脑内相互挤压,让男子失控的打着自己的头,好似希望把自己所听到所感觉到的一并粉碎掉。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最后他坚守的仇恨都变成一个笑话!他人生是假的!白易的亲情是假的!甚至连杀父之仇都是假的! 那他还有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为什么……他宁可自己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些残酷的事实! 兰享天一把抓住他不断自虐的双手,将他抱入怀中,希望能给这个可怜的人一丝温暖和安慰。男子却还是癫狂的乱动,一口咬上兰享天的手臂,咬的那样用力,眼泪从血红的双眼中流出,在唇齿间逗留,最后打湿了兰享天一整片衣袖。 手臂传来的疼痛让兰享天不由闷哼一声,但还是紧紧抱着怀中这个颤抖不停的身体,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说的太晚了。我不愿意告诉你,就是怕伤害你,没想到我还是伤害了你……但,我却更想救你……你明不明白?” 男子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缓缓的松开嘴,只是无力的倒在兰享天的怀里,继续着那断肠般的哭泣。兰享天摇了摇头,一把将他退出怀抱,扶正男子的身体,看着那双绝望而脆弱的眼睛,抬起手擦了擦他的眼泪,紧握住男子的双肩笑道:“韩萧蓉,你振作点。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你爹和大兰的骄傲,放下那些仇恨吧……它们不属于你,也放下大兰吧,那个地方欠你的已经太多太多……从此以后,你自由了。韩萧蓉,你真的自由了。” 兰享天慢慢的起身,竹林中星星点点的阳光散在他的身上,就连声线都变得光辉而充满力量。 “快去找他吧。”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男子如梦初醒般的双眼染上的神采,一旁的旋风大声嘶鸣着,一口含住男子的衣袖不断拉扯,男子被撞的终于回过神,痴痴的看了马儿一眼,骤然双瞳中如同流星一般的光芒划过,几乎连滚带爬的坐上旋风的马背。 旋风!快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 旋风高高抬起马蹄,竭力而痛快般的叫了一声,用从没见过的极限速度狂奔而去。 凌乱的风和眼角层层交错的竹影,包裹着马背上这个从获新生的生命。马蹄声也尤其的响亮,仿佛每一步都将过去的一切用力踏进泥泞永远埋葬,奔跑在一条通往未来的希望之路上。男子模糊的视线看不清前方,紧握着缰绳的双手也被摩擦得布满浅淡的灼伤,脑中出现的只有那个人的模样,那个让他愿意竭尽生命狂奔的男人,所在的方向! 旭日干,旭日干……我错了,全部都错了!对不起……原谅我……现在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 眼泪在空中纷飞的轨迹,好似每一滴都在替这个男子呐喊那个人名字,在浩瀚的天地间用着最安静也是最洪亮的声音呐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旭日干—— 旭日干——!! 兰享天目送着那一抹最后消失在竹林中的身影,抚上衣袖那一片水迹,摇头苦笑起来。 “我就说过你绝对会用得到它,我要是有一匹这么乖的马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3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3 儿,可能也不会做十年的和尚。” 轻摇折扇,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喝下酒袋里最后一口烈酒,是为男子践行也同样是为那两个人祝福。 莫凡拉着男人穿过竹林来到后山,男人好似也感觉到这个地方有所不同,炽热的阳光,来去自如的微风,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变的宽广而绵长,让男人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瞧,后山的蒲公英全部都开了。” 莫凡激动的说着,向前跑了几步。只见后山一眼望去的平地上,一朵朵白绒绒的轻柔摇曳的蒲公英布满了整片草地,尤为美丽。 朝着附近大喊几声听绿的名字,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莫凡失望又疑惑道:“听绿到底怎么回事?平时不在家附近应该就在后山的啊!到底跑哪里去了……” “听绿不在,那我的马呢?” 男人有些无奈的摇头道,莫凡四下看了看,默不作声,男人便也知道自己马儿也不再这里。 “你还说不是忽悠我?” 莫凡一听急了,跑到男人面前焦躁道:“哎呀,我真没忽悠你的!我真的是想让你见见听绿,你见了一定会喜欢上他的。他是个非常特别的人!” 男人笑道:“哦,有多特别?” “听绿啊,不仅长的好看,而且和其他人的感觉都不一样,虽然很安静,但却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反正我也说不清楚,”莫凡想起听绿,竟有些脸红的挠了挠脑袋,轻叹道,“哎,听绿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就可惜……” “可惜什么?” “就可惜他不能说话,要不然就更完美了。” 男人听到这里心里不住咯噔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个世上不能说话的人何其多,自己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打听到谁不能说话就以为是那个人,一次次的确认,而后又一次次的失望。 “哦,那的确有点可惜……” 淡淡的说着,男人便向一旁走去,莫凡一看男人欲意离去,急声道:“大侠,你又要走啊?!” 男人朝他摇头道:“不,这里空气很好,我想再这里等我的马,你能带我找个地方坐下么?” 莫凡一听男人不是要走,连连点头答应着,带他找了一处没那么多碎石的地方坐下。 男人聆听着风吹不远处竹林的声音,将淡淡的竹香带入鼻尖,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目,好似可以从这一刻宁静中看到靛蓝的天空下,自己正坐在白茫茫的蒲公英丛之中的画面。 但这样的画面,很快被周围一群孩子们的嬉笑声打乱,男人倒也不怒,只是睁开眼对莫凡道:“他们在玩什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莫凡看了一眼那群孩子道:“哦,他们啊,大概是再找紫色的蒲公英吧。” “紫色的蒲公英?” “是啊,你没有听过紫色蒲公英的传说么?”莫凡问着,见男人摇头,便又来劲的继续道,“以前有人说过只要找到紫色蒲公英就会出现奇迹,所以一到蒲公英盛开的季节,村里的孩子们就会来这边找啊!” “奇迹……” 见男人的神情突然变得落寞了起来,莫凡摘了一朵蒲公英放进男人手里,笑道:“是啊,奇迹,不过从来也没有人找到过,多半也只是无稽之谈而已!” 男人手里拿着蒲公英,眼前的黑暗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画面,在无数白色的蒲公英之中,有一朵紫色蒲公英也随风摆动,带着奇迹的色彩。自己的眼睛本就看不见,索性就把手中的这一朵当成那紫色的蒲公英吧。男人悉悉索索的又摸出了怀中的那个人偶,抚上那刻下的姓名,不由失笑。奇迹,真的还会出现奇迹么…… 男人可能此刻还不明白,人生往往如此,只要你还怀揣希望,那么奇迹就会出现在你眼前。 莫凡见男人又把那个人偶掏了出来,还露出了那么伤心的表情,好奇的凑上前看人偶上的名字,百无聊奈的咬着一根蒲公英道:“大侠,这上面刻的是谁的名字啊?” “一个很特别的人的名字,”男人顿了顿,又笑道,“大概和你那个听绿一样特别。” 莫凡撅了撅嘴,在他心里听绿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人,怎么可能还有人和他比。想必是男人和他一样在忽悠自己,也不想给予理会。 两人就这样久久没有说话,直到男人摸着上面的名字,突然回过神一般对莫凡道:“对了,你能教我写一下上面的名字么?你知道我不是中原人,不会写汉字。” “行啊,这有什么难的。” 莫凡觉得两人一言不发的坐在这里也很是尴尬,便就答应了男人。从一旁的树林中找了一根树枝放在男人手上。 看了一眼人偶上的字,握住男人的手一边在草地上写下第一笔画,一边口中喃喃念到:“乌……” 一撇为成,男人在听到这第一个字的时候,身体猛然一抖,抓住莫凡的手臂惊道:“你念的是什么?!这上面刻的什么?!” 莫凡显然被男人这一举动吓坏了,看着人偶上的字,不解道:“上面刻的是乌恩奇啊,有什么不对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见男人抓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用力,询问的语气也越发激动,莫凡简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甩着男人的手道:“你干什么啊?!很痛诶!不是你自己说的名字么?!” 男人没有理会莫凡的挣扎,只是用强劲的力度死死扣着莫凡手臂,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大吼道:“我当时说的跟本不是这个名字!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这个字不是你刻的么?!” 莫凡被男人弄得嗷嗷直叫,手臂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心想不会是听绿刻错名字了吧,连连哀嚎道:“我怎么记得你当时说的是什么名字啊!再说,这个字不是我刻的啊!是听绿……是听绿刻的啦!我只是负责拉客……喂喂喂!大侠你去哪里啊!你别乱跑啊!喂!” 莫凡还没有说完,就看男人将他一把推到在地,朝前方跑了出去。男人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漫无目的奔跑,手放在嘴边不停的吹响着一声声划破天际的口哨。平时若是自己如此大声的口哨,定是有紧急情况,马儿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但此刻好像怎么等不来旋风的马蹄。 “旋风!旋风——” 男人泪流满面的叫着马儿的名字,后山空旷的平地一声声的回响着男人急切的呐喊。 旋风!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啊……快带我去找他!他在这里!他原来就在这里! “旋风!!” 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喊着,男人仍旧跌跌撞撞的奔跑在山头,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男人瞬时重重的跌倒在地,就连手中的人偶都不知道掉落在了何方。男人仓皇失措的摸索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4 浮生未歇 作者:花酒小侠 分卷阅读164 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没有旋风寸步难行,连一个人偶掉了都找不回来,还怎么去找他!男人流着不甘的泪水,手指深深的陷在泥土里,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眼瞎,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如此无用,简直如同废物一样!甚至连再次爬起来的力量都已全部丧失掉了!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男人失控的双手捶打着地面,发出一声声悔恨的字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当初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个人是想让他永远的都找不到自己!正如同当年承诺的那样——永不相见!好一个永不相见! “乌恩奇……乌恩奇……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你真的就那么不愿意再见到我么?难道这三年你对我真的……一点思念之情都没有么?!就算见面,也不愿与我相认……为什么…… 紧咬着牙关,眼泪还是像决堤的洪流般涌出,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若是让他不知情的离开也就算了,但老天却偏偏做了这样的安排,他怎么还能做到像三年前那样如那人所愿的对他放手!他做不到!乌恩奇,我已经失去了你三年,你还想让我失去多少年才满意…… 一阵遥远而缥缈的马蹄声传到男人耳际,虽然很远但他的确听见了,清脆的马蹄如同希望之光给这个绝望的男人带来了力量。 “旋风!” 几经周折的从地上爬起来,男人朝着马蹄的方向奔去,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让他欣喜如狂,却不料马儿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男人数丈之外的地方。 “旋风?” 男人不解的听着戛然而止的马蹄,他肯定那个的确是自己的马儿,可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没有再向自己跑来? “旋风……” 喃喃的唤着马儿的名字,男人正欲起步上前确认,谁知便听见一些细微的骚动,好似有人从马儿的背上一跃而下,轻轻的落在草地上。 听见这样的声音,男人再也无法挪动半步,微微张着唇,僵直的站在原地。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从旋风马背下来的除了自己,便只有那一人! “乌恩奇……” 在叫出这个名字的同时,男人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大大的倒退了一步,花了好大力量才勉强支撑的自己不再倒下。 乌恩奇看着眼前这个全身泥土一脸狼狈的男人,抬起自己早已冰凉的双腿,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向他,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人偶,放进男人的手中,又握起男人另一支颤抖不停的手,放在自己浸湿了被风干,又再次浸湿的脸颊,闭眼深深的沉溺在那人冰冷而又温暖的手掌。 旭日干,我来了…… 手中紧紧的握住人偶,另一手传来的却是滚烫的液体,指尖轻抚过乌恩奇眉宇之间,确认着这张熟悉而却越发消瘦的脸庞,旭日干终于荡出一抹微笑,在泪光下绽放的幸福微笑。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么……乌恩奇……旋风把你带来了……” 听着旭日干哽咽的声线,乌恩奇用力的点头,再也控制不住的扑向对面的人。突如其来的重力,让旭日干始料未及的向后摔倒在地面。 连后脑撞击的疼痛都顾不得,只是紧紧抱着压在身上的人,贪婪的吮吸着乌恩奇身上那久违而日夜思念的味道。 “乌恩奇……乌恩奇……” 旭日干一遍遍的喃念着,却发现怀中人突然颤抖一下,微微起身用手捧上自己的脸颊,紧接着便是一滴一滴的眼泪打在他的脸上,那样酸,却又那样甜。 旭日干突然失笑道:“你看,我是不是又忘了,不应该再叫你乌恩奇,而是叫你韩……” 还没有等他说完,身上的人便已经用力的含上了他的双唇。 不……不要再叫那个名字,我是乌恩奇,我是你的乌恩奇……那个你第一眼就爱上的乌恩奇…… 唇齿间激烈的交缠,混含着彼此眼泪的咸甜,两人的身体仿佛融化为了一体,你争我夺的找回着那遗失的岁月和爱情,就连那一抹红火的身影,都不愿打搅的退到一旁静静吃着青草。 一望无际的雪白蒲公英丛中,好似隐约可以看见有一朵紫色的蒲公英悄然绽放,好像在告诉人们只要心怀希望,奇迹就会降临在你身旁。 一阵微风拂过,扬起了无数蒲公英的种子,如同洁白的羽毛一般轻风飞扬,每一颗种子仿佛都代表着希望,弥漫了蓝蓝的苍穹,也弥漫了在草地上那缠绵翻滚的两人。 一个沧桑而心碎的故事,一场激烈而血腥的战争,一次耻辱与荣耀的较量,还有一份牵手与放手的感情,只为你能再次拥有感动二字。 全文完 ~~~~~~~~~~~~~~~~~~~~~~~~~~~~~~ 终于完结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