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地火》 正文 第 1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 章 ☆、正文 第一章 洪荒异兽 有人指出错别字,错误处,汗,改之,更新在晚上。 =============================================== 周广陵自出生起,不,那时还不叫周广陵,当时还是一条蛇,这小蛇除了长的可爱外,也别无多大特殊之处,至于通灵,远古巨兽那个不是秉天地精华而生,自成灵慧,相比之下稍微聪明一点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于是上天似乎就这么便宜了这小东西,没人捉它,也没人管它,使得他自由自在地在地下到处乱逛,好不逍遥快活。 不过话说回来,物极必反,世事往往皆有尽头。终于大约在两晋、南北朝年间,这家伙在地下无所世事地回来逛了个东西后一头扎进了终南山下5000米深处,对着一窝发着琉璃莹光的不知名玉石准备好好地品味一番。 也活该这家伙倒霉。这些玉石实际上大有来头,历万年方才成型,成型前如一顽石,成型后则满身霞光盈绕,似水欲滴,名曰:南斗。取自南方琉璃天之意,实乃修真界中制取符器,促进门徒子孙修为的绝好材料。 这么好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是无主之物。这不,此物刚成型不到500年,就有丹鼎一派的重要人物带着一干门人子弟在此炼丹起炉,修身养性,更是隐隐约约地打出了此物有主的旗号。故这条除了感觉敏锐点,脑袋聪明点,精通点土行遁术之外再无其他特长的小东西的行为无论从那个方面看都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虎口夺食”,其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条六寸多长,母指般粗细的小精灵,凭借这它的天生本事,在几窝玉石之间来回转圈,终于选定了一处它认为年代最久,灵气最足的,一口咬了上去,然后摇头晃脑,满嘴生津,实在是好吃啊。只是它才刚咬了三口,还没回味过来,终南山上半山腰处正于一石室静修的丹青子就察觉了其下灵气的散失。于是无数道神识刷刷刷地探了下去,吓得这小蛇动也不敢动地立时僵住。 由于这蛇万多年来一直以玉石为生,其间吞食下的玉石所蕴涵的灵气、精华,虽没有转化为修行之力,却也把它的躯体里里外外地涤荡的异常纯脆,其性质也早已和玉石差不多了,若是它僵死一边,不细细察看的话,都与顽石无异。于是就这么着,在这数千米的地底下,在小蛇停止进食之后,在庞大灵气的掩盖之下,这小小的精灵终于躲了过去,上面的丹鼎派的一些修行者也在南斗的灵气不再散失,一番探查又没有发现之后就将略带迟疑地心神收了回去,毕竟地气的转移,山河水脉的变动也是可能的。 小东西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么一关,略受惊吓的它打算转身就溜。但是世事往往是出人意料的,也许是怕这好不容易找到的修行福地会在某一天里灵气突然消散得一干二净,上面丹鼎派的修行者齐刷刷地祭起了数十个手诀,连带一干法宝器物,就那么布起了大周天阴阳阵,把终南山上上下下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这条可怜而又可爱的小蛇就那么被死死地困在了里面,动也不敢动,吃也不敢吃,除了脑瓜子乱转之外,真的和一条死蛇,不,和一条顽石无异。 一直逍遥贯了的小东西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于是在殚精竭虑了三昼夜之后,这小东西终于血气上涌,一头“晕”了过去就那么冬眠了。 话说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时间这玩意儿,也就那么回事儿,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过了那朝那代了。华夏修真一脉也是物似人非,无他,自宋元已降,七十二洞天福地现世的次数是越来越少,有几个如“昆仑”“丹霞山”“大若岩”“洞真墟”等已经近2000年未曾出现。使得修真界越来越冷清萧条,尤其是在1400年前在修真界几位顶级人物相继历劫失败后,又后继无人,这种情况更是一落千丈,其消亡已是指日可待。当然修真界也不甘心就这么坐以待毙,于是在1100年前,以佛门心法催动上古至宝清音钟遍召各类修真,甚至妖魔鬼物,在接下来300年间以无上神通破开种种禁止,分6批遁入当时现世的6个洞天福地中。而这些人中除了太白山洞在900年前又一次出现外,其他的再无所踪。数万宗门弟子,近千精怪鬼物,就此隔绝于尘世之外,是福是祸,后人已无法评说。 当然,如果说有着数万年历史,上及天地混沌,洪荒世界,渊源深不可测的华夏修真界总体就这么了了数万“人”,其言也太不可信。想哪山精鬼怪,虽说不常现于人世,但其门丁兴旺,总类繁多,随便来个几十万已经是一种限制了。但是事情就是那么奇怪,清音钟响遍寰宇三彻之后,陆陆续续所到的异类修真竟然只有数千而已,让所有人类修真大感惊讶,甚至有人怀疑异类是不是打算就此独霸世间,只是在迁移期间用种种神通几番搜索后,除了又找到几个隐居太深的老怪外,再无所得,聚集于峨眉山前麓的人类修真终于去掉最后一点犹豫,形成共识:“迁徙”已是势在必行。 其间,各宗派,甚至和异类之间都进行了各种探讨,发现自封神以来,虽然天地间元气依然充沛,修行速度上亦不曾有多少减缓,甚至更快,但是这中间气机的变化却是更加地活跃不可测,这导致修行之人在突破瓶颈,以及种种关卡之时对自身元气、天地精华更难控制,也就更容易走火入魔。而异类由于和人类修真者在生理结构,功法上的区别,这种现象也就出现得更早,更加明显。其结果,也就如现在这般,尽数寰宇,不过了了数千老怪,在那斟茶饮酒,至于后来者,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一下子爆了,然后五行转化,气机消融,复归于尘土,数百年的修行就那么灰飞烟灭。 周广陵这条小蛇,也终于在漫长的岁月中失去了他的名字,于尘世再无一丝流言菲语。 不过这里面还得再加一句:此蛇,天生稀少,近呼绝迹。 ☆、正文 第二章 山中甲子 现在,小家伙正在地底下睡得香呢,从一开始无知无觉地冬眠,到后来的悠然大睡,其间种种烦恼更是被抛得一干二净。连清音钟响了三彻,它也没醒过来,就算醒了,以它天生胆小的个性也不会跑出去;就算它跑出去了,恐怕那些修行者也不会带它走,毕竟它不过是一条不知名的蛇而已。难不成还告诉别人:自己出自洪荒,喜食玉石,天生灵智就圆融通透,更有异样神通,能够在地下随意乱走,它还跑到过终南山下去过,都没被人发觉。那时候,别的不说,光是终南山的修士就会第一个找它算帐,毕竟费了诺大的真元,人力物力更是投入了无数的大周天阴阳阵不是轻易可以布成的,何况这中间还有个面子问题,万一那个家伙心性修为不到家,一上火二话没说把它给灭了,那冤枉,感情也会在天地间排得上号了。 所以说,这小东西没醒来还是很明智的。 于是呼,斗转星移,潮起潮灭,匆匆数百年已过,终南山上也已是人去楼空,往日的香火经文更是缥缈不可闻,独独留下几处山洞石室,几片断崖,又或是残缺的古人墨宝留于后人评说怀想。偶尔也会有些山野樵夫会于一些通幽胜境处发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器物,但是谁也不会想到,此时的终南山下竟然有一只上古遗兽,不,也许更应该称它为上古奇珍了。说它是奇珍,实在是因为洪荒时代的各种生灵或多或少地都会修炼,随这时间的推移,更是媳妇熬成婆,得成正果,一一地破空而去,所以说象这小东西般留恋尘世的,缠眠至今的,恐怕也就它一个了,实在是异数。 只是,这一次它想不修行都不行了,大周天阴阳阵实是暗合天地至理的奇阵,阵与设阵之人心神相牵,气机相引,阵内阴阳五行的一消一涨,一起一落,都会在设阵之人的心神中清晰再现,实乃是看家护院,偷听窥视的不二法门。为了不让上面的人发现,这条小贼蛇只好尽量地把自己和周边玉石溶为一体,浑身灵气亦是暗合着大周天阴阳阵运行规律起伏波动,然后身子一僵,也不管成与不成,保险不保险,就那么冬眠会周公去了。可见小东西始终是小东西,思虑之欠缺可见一斑。 就这么混混厄厄地过了几百年,有意无意之下,到是合了老子清静无为的本意,心神则随气机消涨早已锤炼得和大周天阴阳阵混为一体,不分彼此。其中灵气,自然精华,更是在数百年中的一呼一吸之间吸收得七七 第三章 逝者如斯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也有符咒朱砂,但是在失去千古流传的渊源之后,也只能是过其门而不入了,对于远古的道统大多是一知半解。凭着那流下的几卷丹文,又岂能如此容易就可以窥视到修行的门径呢?古人俯仰天地,观日月星辰,山川草木,方于这亘古以来运行不怠的大道中有一点所得,进而上窥天心,得一点修行之法。其间的反复,无数先贤以身试之,其凶险,实不足为后人道。 而后人,若想单凭几卷前人遗留的经文就那么弄出点什么东西来,恐怕也是枉然了,当然这并不是说没有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人有精气神三宝,一旦出现疏漏亏竭,这短短的百年时光,基本上不会再给你补救的机会,再加上后人与前人在某些方面的差别,这种几率已是相当的小了,就算是其间有人幸运,误打误撞地得了门径,其后的凶险、灾劫也往往让他万劫不覆。 修行?岂是那般容易! 于世人无多大用处的东西,对小家伙可就大有不同,怎么说它都已是有了内丹的生灵,其中文字,那缥缈不定的含义,恐怕也有他能够揣摩一、二了,谁叫这里面看起来模零俩可的词实在太多呢,弄得人飘飘缈缈,如坠云雾,不知其然,更不可能知其所以然了。更不用阴阳五行,气机消涨了。 所以说,修行这东西,实在不是单凭个人摸索就可以的了。一个人,乃至其他生灵的精气神的多少,多是先天所定,一旦修行出差,精气神亏损,那么你想再回头,如若没人帮、或是大机缘的话,那么直接送你四个字:下辈子吧。 不过小家伙可不同,内丹既成,既可沟通天地元气,大量吸收日月精华甚至先天一气都可凭空而生,而玄功运转,意炼五脏六腑之外,精气神三宝更可随意转化。这亏损之中,也就有法自弥补,正所谓只脚踏出五行,也算半个“神仙”,也就有了试练的资本。 于是乎,在一个前人遗留的掩于峭壁漫草下的一石室里发现一卷丹书后,小家伙就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价值,然后开始满山地搜刮起来。 小家伙不识字,这没办法,谁叫它近万年已来,一直藏在地下逍遥,这是否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与世隔绝?如果你这么说它,它肯定会抗议,它会说我能听到人说的话。言下之意就是,小家伙感觉不是一般的灵敏,虽深藏地下,却还能窥察地上动静,而且在悠久岁月熏陶之下,小家伙是懂人言的,只是小家伙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它,喉骨已化,已能作人言,就连幻化人行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如果小家伙明白这一点的话,姿态上肯定会更加高傲一点。 但是现在,小家伙也只能是无奈了。谁叫它斗大的字不识,整一文盲呢?所以啊,在明知这山上有好东西,却又无法分辨之下,它呀,只好做苦力了。不论厚的薄的,重的轻的,竹的纸的,只要小家伙见到了上面有横横竖竖的方块“画”,就都会想办法把它拖回来,深藏地下。 现在不识字,以后肯定会认识的,再说既然走上了修行一路,那也就得有备无患。 关于这一点的认知,小东西还是很有觉悟的。 于是终南山招贼了。各间道观庙宇的经文被偷去了十之七八不说,就连山脚下猎户的小孩胡乱涂丫东西都少了不少,弄的一时间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有说是鬼怪做乱,也有说是神仙显灵。总之,流言四起,但是愚愚夫妇就是那么可爱,无论这些猜测离事实真相有多近,这终南山附近的人却是更加地信起鬼神来了,山中人气也就更加旺盛,香火也就更好。到后来,观里的道士,庙里的和尚,甚至村姑村妇,都把经史子集当作了一种供奉。弄得一时间洛阳纸贵。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 章 到不是说没人怀疑过这种现象会带来灾难,但是一个只知偷书的贼,又或妖怪,不管怎么说都称得上一个雅字,如此雅贼若和灾星联系在一起,未免太刹风景。于是在众凡夫俗子的良好意愿中,小贼蛇的货源是越来越广。而且在众人的无意识娇惯下,其胆子也是越来越大。这不,光天化日之下,小贼蛇刚爬上了一个私塾的窗台,看着里面的黄口小儿呀呀学语,看着那老夫子之呼者也,感情这家伙书偷多了也开始知道要充电了。 小家伙学得很慢,但是它一点都不介意,现在的生活对它来说是太过有趣。早晚间吸取山川水露,日月精华,闲暇时则找个阴凉的地方乘乘风,看看拜山的香客、游人,再找段时间去偷学点方块字,反正无忧无虑,亦无压力,生活于它实在惬意。 地下早就不去了,黑呼呼的,谁愿意钻谁钻去,反正它是不干了。内丹已成的它,对于玉石这类食物的需求也已经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何况说到味道,地下的东西那有人间的美味呢。荤它是基本不吃的,但是各种山野珍果,已成了它的最爱了。只是隐隐约约地他还有一点烦恼,在山上斯混了一年多后,他还是看不懂那些个书。虽然字也偷学了有个几百个了,但是书,对它来说还是显得太过深奥。不过小家伙一点也不着急,本来就有着悠长生命的它,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于是它把书一扔,趴到一悬崖的大青石上,开始喝下午茶,晒太阳去了。 午后深秋的阳光透着一股浓浓的暖意,小家伙庸懒地舒展了下身子,在诺大的青石块上又翻了个身,完全没有注意到它通透碧玉的躯体表皮已经开始变硬了,它要褪皮了。 在丹成历劫之后,它将要经历它生命中的第十三次褪皮。 等到真的要褪皮时,已是第二年的初夏,其过程从开始褪皮到结束整整经历了一个月,而且那一个月里一直雷雨不断,弄得小家伙心情异常烦躁。起初,小家伙还以为又要遭雷劈了,吓得它一下子溜到了地底8000米深处,直到听了几天雷声,发现没事后,它才又偷偷地溜了出来,不过这时候真正的痛苦开始了,上次历劫时被雷击伤的地方开始变得奇痒难忍,这下,小家伙又把丹鼎派的道士给骂上了,而且还把天下所有的道士都一起给骂上了,甚至连那不相干的和尚尼姑,都在它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滚了好久。想来从古到今还没有哪一条蛇褪皮会有它那么痛苦的。 痒到后来,小家伙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始在终南山的深处到处乱窜,弄得一帮飞禽走兽鸡飞狗跳般地不得安宁。还好,自古林深幽密处向来与人烟罕至联系得起来,否则,那一抹碧玉般的幽光在山石林木间穿来穿去的,还不时撞碎几块岩石,非得弄得惊世骇俗不可。 小家伙在褪完皮后,混身变得如汗白玉般的光洁,再不见以前的碧玉色,甚至连浑身鳞甲都不见了,肉呼呼地,宛若凝脂。这些变化,小家伙一时也没注意到,只是内心忽然兴起了要伸伸胳膊,扭扭腿的念头,也许这念头暗合了自然无为的意思,恍兮惚兮之间,周身元气,内丹起了奇妙的变化,原本一尺不到的身子,竟然凭风而长,原来奇痒的地方又起了变化,就那么真的伸出了俩只胳膊俩条腿来,躯体亦最终长成了一个六尺不到,20岁左右的青年,身材修长,眉清目秀。 小家伙一时没有发现,就那么伸了个懒腰,等到手横过眼前时,才知道这次褪皮竟然有了这般变化,一时间大喜过望。于是东瞧瞧西摸摸地,充满新奇。等到新奇过了,小家伙才感觉到有点不便,毕竟蛇做久了,一下子做人也是一件麻烦事,走路,吃饭都要重新来过,弄得它很是厌烦,就开始怀念起做蛇的自在,想变回去。只是这一次让它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它竟然一时变不回它的“本体”。满脸苦瓜的他忍不住喃南自语:这那是褪皮啊,完全是大变活人嘛! 虽说异类生灵修成内丹后也可幻化人形,不过那毕竟是以幻为主,其本体是不变的,在其他修行者眼里,该是什么还是什么,牛粪绝对不会变鲜花。 但是现在,牛粪绝对变成了鲜花,还是很好看的那种。其实这还得谢谢把它关起来的那些道士,当然这是后话。 小东西见变不回去,就执起了性子,苦苦地运起了玄功,在几番折腾之后终于让它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当它一旦停止玄功运行,它就又会变回“人”,好象人成了本体一样,这下他终于明白,这次变化‘大‘了! 其实象小东西这般的遭遇若被其他的异类生灵遇到的话,肯定会高兴地哭起来。异类修行之所以比人间修士要慢,究其原因往往在于两者形体生理上的区别,生理上的区别又导致了修行功法的不同。人类修士百年,甚至几十年的修行抵得上异类几百年,上千年的修为,其原因也就在于此。 倒也不是说人类的修行功法异类就不能用,只是这个效果嘛,实在是惨不忍睹。所以异类修行往往是先修成内丹,然后幻化人形,再借着这个幻化的人形进一步修行。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小东西现在是想不明白的,只好苦着脸试着怎么走路,怎么吃东西,它甚至还试着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周广陵。 从此他再也不是远古来的长虫了。 ☆、正文 第四章 丹破丹成(上) 取“广陵”二字,完全是因为当年私塾偷书时看到那白胡子老头,摇头晃脑地把这个曲子叫得是天上没有,地上无双,前后500年更成绝唱。于是它就记住了这两个字,当要取名时,脑子里也就一下子冒了出来,认为这么被人传颂的曲子其名也应该不错,却不知道,曲子虽然好,但名字好不好,合不合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就这么直接拿过来作为自己的名字,未免太过直白,也就落了俗套,所以等到后来周广陵混迹于人世的时候,这个名字不知道被人暗地里嘲笑了多少回。 关于这一点,周广陵是不知道的,也根本意识不到,等到他明白的时候,已是几百年后了,那时满清覆没,新朝初开,然后又是一番动乱,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一下子又晃过了几十年。翻开万年历,已是西元1980了。然后就是轰轰烈烈地改革开放大潮,一切响钱看,一切都敢干。当一堆顶国庆,大庆,建国之类名字的人挤入市场的时候,名字于人的意义也只剩下代号了,相比之下“广陵”二字倒还真的显得有点高雅。见此,刚刚明白自己的名字曾有点问题的他也懒得去改了。做人数百年,古文水平也已炉火纯青,有些事情更是看淡了,于这名字也就不再过于追究。 在这数百年里,周广陵除了四处瞎逛外,也凭着种种蛛丝马迹推断出了终南山丹鼎一脉忽然不见的前因后果,明白了如今天地元气的活跃易变,当然他的修行亦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内胆孕育,元气积累已经到了一个蠢蠢欲动的地步了,就好比一个瓶子,一直在灌水,可现在瓶子就要满了,新的容器还未找到,瓶盖更是没有。 在看过前人遗留的种种笔记、书札后,周广陵更明白了其中的凶险。随着他修为的日渐精深,他越发地能够体会到这天地间阴阳二气转化变换的微妙不可测来,越到后来,他每一次的锤炼体内真元,调和阴阳二气,都会在气机牵引下引来天雷阵阵,博然大力隐而不发. 周广陵明白,若这样下去,一个不甚他随时都可能气爆身忙,万劫不覆.于是在100年前,周广陵开始苦苦地追寻破解之法。 而今天则是他的一个希望。 借古人河图洛书之法模糊地推算出仙山青屿将于今日辰时现于东海之西。介时他可借着青屿山破空而来所夹带的仙灵之气重新破丹粹炼,去腐存精,再造一个瓶子。据他估计,到时候在仙灵之气的包围下,应该能够很好地缓冲一下自身与天地间的气机牵引,给他一个一个短暂的平和环境,从而化解气机牵引下那种博然大力。 只是现在,辰时将近,青屿山出现的地点却还是迟迟不能确定,不由地心情焦急起来,杂念四起,隐隐约约地已是犯了修行大忌。在这十几千米高的虚空中硬是发起楞来,甚至连护身元气都忘记了外放,任凭着凛冽的罡风吹得他那身银灰色的外袍喇喇作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无奈之下,周广陵将周身元气一**地向四周扩散,心神亦紧紧地监视着周兆的任何一点波动。只是不知道是他忘记了还是打算冒险搏一把,当他那庞大的元气刚向四周扩散,就立马引起了天地间气机的感应。由于周广陵是借着大周天阴阳阵成的内丹,本身又是元阳修成,其内丹、真元表现出来的也就是道家的一点至阳真火。他这时的元气外放,内丹运用就立马引起了天地间至阴之气的感应,刹那间,一股勃然地绵绵阴劲,浓厚如铁一般地在他身体里凭空出现,横亘胸腹,并且渗透毛孔,又引得天地间其他的阴晦之气汹涌而入,弄的周广陵一下子就那么胸口一紧,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一口鲜血突出,周广陵一下子清醒了,知道刚才几已走火入魔,如若不能控制,当俩气相激,内丹就会提前爆开,那时候他不用等天劫降临就会丹破人亡,三魂七魄再不留一丝痕迹,于这三界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周广陵立马心神内敛,以一念代万念之法,凌空盘虚坐下,缓缓入定。 如此生死之间,也别无他法,只好入定,却是自然而然地吟出了平日里读得最多,也是最浅显的几句。 大道至繁至简,越是平日里看着没什么东西的几句话,到是在这个危急关头,反让他多体会出了一点点东西。这点东西,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他绝对会忽略过去,但是在这一刻,就在阴阳俩气相激前的刹那,他体会到了。他开始有点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冲气为和? 孤阴不长,独阳不存。以他那一点至阳真火修成的内丹,若无法领悟真正阴阳相冲相和的奥妙,迟早会失去控制,如脱缰之马,轻者元气漏尽,重者丹陨身灭。 当下,周广陵反而将心了沉了进去,本来要强行控制的元气、?胆开始缓缓放松,意念相随,若即若离,绵绵然地不引不发,不动不静,于丹田、经络中任其自由沉浮。不论阴阳,无有差别,就那么浑浑然地,气合神,神和虚,虚合道地入定了。恍兮惚兮之间,那股原先凭空而生的至阴之气不紧不慢地沿着周身经络流动,其他汹涌为来阴晦之气亦是套了缰的野马,安分了起来,一丝丝地自周身毛孔慢慢散去。 所以古人说的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周广陵于生命的大危险处激发了自身的潜力。 体会到气机消涨消荣的一点点明悟。此明悟不立于文字,不见于心性,于那阳极生阴,阴阳转化更是不同。那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周广陵于千年前就已明白,只是与现在体悟相比,不过是皮毛而已。 一时间,周广陵竟隐隐有着一种喜悦,一种自在,就象长久所束缚的绳索一朝解去,意动气转之下,各种执拗之处一一理顺。心神放宽,天地之间,尽得自由。神弛气移之下,慢慢暗合天地,滑向一种奇妙的境界,仿佛看到了天地间无数的微小气流来来去去,生生灭灭,随四时而动,随日月而移,无有歇止。使得周广陵自内丹有成后第一次真正地上窥天道,于冥冥中感悟到那么一点;也让他隐隐生出一丝明悟:那些远古遁去的修士是不疏漏了? ☆、正文 第五章 丹破丹成下 不过此时的周广陵是无法去深思任何东西的,他的心神在一片漫无边际的世界中或浮或沉,或即或离,驰之以往,淡然微笑,一片大正平和。 也许真的是“天道无凭”,就在周广陵体内阴阳二气快要完全融合消解即将转醒的时候,头顶东北方向忽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光亮的银点,斜斜地朝着周广陵的所在直射而来。 仙山青屿终于在这一刻就那么简简单单地跨空而来,一股清灵之气如水般地向四周漫起,充塞**八荒。 此时的周广陵正处于最紧要的时刻,好在仙山青屿刚一显世,气机相牵下,他就立刻醒转,意动之下,因清灵之气所激而再次蠢蠢欲动的俩股性质截然不同的真元又平静了下来。 此时的周广陵与片刻之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别,在体悟到那种奇妙的感觉,进窥到一点天道之后,再面对这阴阳俩气,已是驾轻就熟。如若没有刚才的那一番经历,周广陵是断然支持不住这种气机牵引的冲击的,其周身元气必将剧然爆开,化为天地元气中的一股。但是现在,在经历了最初的惊动后,心境又归复平和。 “成成败败,实乃天意使然。大道虽逆天而行,却不是强求可得。修道之人,当执无欲之念,行逆天之事,方为正途。其他种种,若因念而起,终是落了下乘。” 嘘吁间,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又近乎于死,犹如几度轮回。种种杂念未起即灭,却是他这千年来道基的功果。这千年来,他几无欲念,于修行也是不求寸进,终磨出了这么一个异常坚定的道心,要不然,以他的资智也不会直到如今才面对这修行的瓶颈。 这一刻,这道心终于大放光明,生声死死,无有畏惧,也正是由于这种心态,让他在这一捻之内,数念之间,无有起伏,反到将心性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忽然间看开一切。就听“啵”地一声,就象那个地方忽然戳了个洞,一下子,心灵上无比地清晰起来,体内真元顺势而为,渐渐融为一体,一颗崭新地内丹渐渐隐显,更加充实有力。 就在那一刻,本该自他头上掠过的银色的光点象受到了指引似的,忽然改变方向,加速朝周广陵笔直而来。 周广陵眉头一皱,刹那间明白了前后种种,结内外手印,双手化作拈花状,微微露笑,暗道:天机啊天机。就那么再也不想其他,静待光点及体地到来。也就在他微叹的时候,银色光点于半路中忽然消失,于周广陵的胆田内忽然隐现又忽然消失,就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也没引起预料中的任何变化,但是就在过后的刹那,周广陵的?丹发出一声实质般的碎裂声,化为无数肉眼难见的碎片,然后又化为一股精纯庞大的先天元气,此先天元气先是往外一振,然后象是受到什么东西吸引一般又是一缩,以刚刚银色光点消失的地方为中心缓缓地旋转起来,渐缩渐小,越来越密实,也越来越快。终于在一片茵蕴之气中又一个崭新的内丹孕育而成。只是这个内胆却是带着一丝奇妙的银色。 天空一片晴朗,因气机牵引而来,俗称的雷劫却从头到尾没出现一丁点的症昭。 既然重结内丹,又体悟天心,得窥一点大道门径,前后相比可谓是天壤云泥,也算是神仙中人。想哪古人传诵的一干剑仙,最多也不过金丹初成以御剑道,待到真正体悟天心,得窥大道,多又躲入了哪些个灵气充沛的神仙洞俯中修炼去了,与人世是不愿扯上一丝关系,免得一不小心种下种种因果,惹来无穷后患;又或道心旁笃,牵牵挂挂,再难显真我真性,于道行更是不进反退,明珠蒙尘。 其实以金丹境界的道心来说,对于这些因果还是不怕的,大不了挥剑斩之。白云苍狗,也不过多弄些杀戮而已,只要道心唯极唯坚,自可以从容而过,但又有几人敢保证,万般红尘,千种因缘,到头来真的能那么洒脱?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 章 由人至道,反本归源,本就是偷天奥妙,以大智慧,大毅力,大决断都未必可成,再多一点点纠缠,未免不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何况,修行之人与冥冥中自有感应,道识天听之下,自然会有一种敬畏。这天地,这大道,以一种冥古以来的威严重重压下,立于三尺之上,无可躲避。 尘世中总是有一些人能够在有意无意之间窥视到一点冥冥外的东西,这时候他们明明能够说清楚,却总是言语闪烁,词意模糊,旁人问之,则曰:天机不可泄露。 为何?其实只不过是他们在窥视到冥冥中的一点东西的同时也感觉到了那天地间亘古存在的莫大威势,那威势就那么隐隐地压在了他们心神上,弄得欲语还休,最后只好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塘塞众人。其实一切他们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是世人无知而已。 当然也有那绝顶之人能以无上智慧化解种种纷绕,红尘俗事,世间因果,更是随手拿下,但那终究不过是凤毛麟角,万年以下,又有几人? 以前周广陵也是不太清楚的,毕竟他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下才走上修行之路。丹成之后也不过随着一些本能吞吐日月精华,锤炼自身元气而已,与大道一途他是不懂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修行越到后面越是容易引起气机牵引的原因所在。修行一途,如若不明其理,不能上窥天道,那么越到后来就越是象一个小孩子玩大刀一样,刀越来越大,操控之力却越来越弱,终无可避免地将自伤其身。 想来千多年前的那些遁入六大洞天福地的修士所面对的原因也是这个,只不过那时的修真界因为过于追求术法和攻击技巧的威力,从而忽略了对大道本质的追寻,最终面临不进即退的灾祸之境。 所以当周广陵刚一睁开眼睛,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自己,面露无奈之色。若是让他如古人一般遁入深山修行,自此与人世无关,他是不愿意的。这几百年来,在这尘世斯混,逍遥已成了他的一种习惯。这种习惯已经深刻到了他的元神里,若强制违逆,迟早必生祸患。可如今他若还想继续逍遥的话,恐怕也会惹来诺大的麻烦。现在的他全身肌肤骨骼晶莹踢透不说,一举一动中更是隐隐带来风雷之声,虽不见其响,却具有莫大威势。如此人物,若在下面一走,且不论路人的顿足围观,怕是各国政府都会争相来请他喝茶。到时候清静二字又从何说起。 看来以后是要时刻收敛了,周身元气更得注意,免得一不小心惊到旁人,麻烦。周广陵微叹一声,意动之下,周身元气齐刷刷地向丹田内俯收拢。只是这一念之下,周广陵大吃一惊,他那新成的内丹却如一个黑洞一般,如鲸吞海吸的将这些元气吸的一干二尽。 “难道那银色光点,对我内丹还是起了影响?”其实应该称作是金丹的,只是化身以来,虽然早已习惯人的身份,行为习惯也与世人无异,可周广陵依旧会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定位为当年的小蛇,自称为?丹也就情有可原。 惊讶之余,周广陵想到那自丹田中消失的银色光点。此时的周广陵还不知道那银色光点就是青屿仙山,虽然有所怀疑,只是当时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细查之下,他最终也只是把那银色光点当成了来自天外的神奇之物。现在再想起,周广陵立时意识到此物不凡,不过这样也好,内丹会自动吸收周身元气,那么他也就不用再刻意收敛,倒也省了他一番功夫。心情大好之下,心态也是大宽。. 按照他的想法是影响就影响吧,能力降就降吧,我内丹刚成时,这世间已无人能奈我何,现在我俩次内丹重铸,精气神获得本质上的变化,怎么着也不会比以前差. 这种想法本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周广陵却忽略一个不该忽略的问题,那就是他此时的肌肤在内丹吸收元气之后虽不再晶莹踢透,却也变得光润圆滑,不似人间之物。如此变化,也就不经意中给他带来了种种哭笑不得的麻烦。 ☆、正文 第六章 三岁美人 第一个麻烦就是他忽然发现成了大熊猫了,当他出门的时候,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象看活宝似地不时瞄他几眼,那眼中的好奇与惊叹,足足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长了尾巴。 甚至还有一个极其可爱的小丫头蹒跚着步子到他跟前,边拽着他的裤脚边口齿不清地叫着:“叔叔,叔叔。”边使劲地往下拉,然后伸出俩只粉嘟嘟地小手腻腻地叫道:“抱抱,抱抱.” 周广陵看看四周,甚是奇怪:这是那家的小丫头,就不怕被人拐了。然后以平日里极其难得的笑容,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头理也不理他,就那么把小手伸了过去。周广陵也只好随手抱起。象这个年纪的小孩,往往极是任性,一个不合心意,就会溪里哗啦地哭个不停,到时候她家大人一出来,也就有得周广陵好看了。 小家伙见目的达到,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俩只黑亮亮的大眼睛盯着周广陵的脸猛是乱瞧,同时两只小手也不甘落后,晃悠悠地冲他那清秀红润得过了份的脸摸了过去,感情这小家伙就是为了吃豆腐啊。哎,小小年纪就已是如此了得,等到长大了那还得了。 周广陵此时还不曾意识到他已经被人调戏,于是就轻轻地抓住了小家伙的俩只小手,轻轻地问:“你妈妈呢? ” 小家伙被抓住了手也不恼,就那么冲周广陵露出了一个极其天真的笑容,然后眨或着眼睛把小脸斜斜地靠了上去。 周广陵一时搞不明白小家伙想干嘛,也不敢把头往后靠,免得闪着小家伙。于是就这么着,一切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地一声,小家伙重重地吻在了周广陵的嘴角,印了周广陵满嘴唇的口水。 “咯咯咯咯。。。。。。”又是一阵轻笑,完全不吧周广陵当回事。这也怪不得人家小丫头,谁你自己长得那么可爱呢?当然这是小孩子眼里的词,蒙蒙??之下,对于她喜欢的,当然是归于感觉可爱一类,难不成还能道出个“帅”字来? 其实说到深处,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孩童初生之下,先天之气未断,随后随着时日推移,待到成年之后,先天元气方才开始亏漏,在这之前都是不漏体,元气充足,元神就更容易显现,这也为什么无数典籍上所言:修行当由童年开始的缘故。当然,这也是小丫头为何会对周广陵格外亲近的原因。先天元气,对于这些刚由母腹而来的婴孩来说,尤其显得敏感与亲近。 不过以周广陵拿向来懒散的性子,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小孩子的童真一时让他感觉挺是喜欢,到露出了点会心的微笑。 “双双,双双……”正在这时,一个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浑身透着一种职业敏感的年轻女性边喊边从路边一家服装店里走了出来,看到小家伙被周广陵抱着,就直接地走了过来,然后神出手半喊着;“来,双双乖,到姑姑这里来。” 小家伙大概是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又或是不想为难她姑姑,小嘴微张,打了个哈欠,顺从地让她姑姑抱了回去。这时候,她姑姑才用她职业女性的目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广陵,然后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惊讶来。眼前这男子身材修长,剑眉星目,薄薄地嘴唇,笔挺的鼻梁,棱角分明,一身黑衬衫,黑西裤,搭配着他那梳得极其精神的头发,再加上随便地一站所表现出来的恬淡闲散,更是显得极其洒脱。只是这皮肤?未免太好了点了吧,不过这也使得他的英俊多了一点清秀味道,不会显得那么冷。 暗自给对方定下评语,周广陵却开始被看得不自在起来,忍不住直接开口:“姑娘,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言语中已透着不悦,甚至有点后悔不该出来那么久。 “没有,没有,” 这位姑娘立马从惊讶中缓了过来,连忙说道:“我家双双平时是不近生人的,刚才我只是奇怪她竟这么亲近你。”然后又说:“谢谢你替我照顾双双,这丫头一直很皮的,给你带来麻烦了。”顿了顿,想了想又伸出手来,“我叫谢幽然,是钱江杂志的记者。请问先生贵姓?” 看着人家伸出手来,周广陵也不好失了礼数,只好伸了手过去,虚虚地一握,道:“我叫周广陵,见笑了。”然后再也不说一词。 周广陵本想,招呼也打过了,麻烦也扔回给你了,该没什么事了吧。奈何他没料到,他的手一伸,竟引起那女子的更大惊讶来。 当俩手相交,那女子看到周广陵修长有力的手时眼睛不禁一亮:这修长的手指,这光滑温润的肌肤纹理,嘿嘿,这还是人吗?还好长久的职业习惯终于使得谢幽然没有过于吃惊,于脸色态度上更没有丝毫表露。不过也正是这种长久的职业习惯让得谢幽然禁不住想:如此人物,必不简单,肯定会有很多东西可挖。其实按她的想法是,就算你没有我也要给你找出来,否则我上哪混饭去。再说,只要把他的照片往哪一放,那些追这个追那个的小姑娘还不得尖叫着往这家伙身上贴。于是就这么表面一套,内里一套地和周广陵套起近呼来。这种功夫真可谓炉火纯青.。 不过当握手时,谢幽然不禁又奇怪起来:这男子与言谈之间明显有着良好的教养,怎么握手竟这么“虚”?明显拒人千里嘛。难道他是那个? 转念之间,谢幽然又给周广陵下了一个定义,然后内心直道可惜,可惜。 哎,可怜的周广陵,刚被小得调戏,又被大的算计。最主要的是他还不能发火,人家一副彬彬有礼,公事公办,明着感谢周广陵照顾小丫头,暗着是变着法子地套他的底细,弄得周广陵是狼狈不堪。 最后终于在周广陵实在无法之下,吐露了家庭住地址之后,谢幽然觉着再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才放了周广陵一马。地址到手还怕你跑了不成?至于地址是不是真的,谢幽然没有想过,在她的认知里,如此出色一个的男子必是一个高傲的人,而一个高傲的人是不屑于说假话的,所以,要么他不说,只要说了,那么一定是真的。 所以说,女人这东西啊,尤其是聪明的女子真得一件麻烦的事情。 倒不是说,周广陵以前没遇到过这种麻烦,只是那时是古代,除了男女授受不清之外,女子也没有如今的这般大胆机灵。 况且,周广陵平日里往往不苟言笑,千年修行贯出的风清云淡的气质,拒人于千里的同时也给人于威压,少有女人能有机会如此靠近于他,这次若不是怕吓着小丫头,恐怕那个谢幽然早就让他给噎回去了。 于是周广陵招了一番罪过。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人世间匆匆而遇,又匆匆而散,今日相邀成友,明日说不定就客死一边,分分合合,离离散散,数千年来,看的也多了,那还会在乎这些,天知道还有没有再次相会呢? 其实周广陵也可以算上一卦的,只是一来牵连到了推算者本人,准不准不说,还得调动元神,推算阴阳,变数还大,也只能当作参考,于他现在的情况极不符合;二者,这几百年下来他也懒散惯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任他来去,少有理会。 不过那小丫头到确实可爱,周广陵心里隐隐起了这么一个念头。 ☆、正文 第七章 街头小贼 21世纪初的上海,随着不断地开放发展,整个城市变得越来越繁华和稠密起来,这种现象首先就表现在了交通上,尤其是上下班的时候,各种车辆,人流堵得来就象蜗牛爬一样。而且伴随着这种拥堵,出现了另一种现象,那就是小偷。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单枪匹马地混迹于车桥马头、广场街道,两只贼眼不断地乱瞄着,搜寻着那倒霉的猎物。现在,就有那么一位小偷准备下手了。 开始周光陵还以为是俩个朋友在开玩笑。一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戴着耳麦在前面走,一个草绿色旅行包反背在身后,鼓鼓囊囊的。这时候,另一个17、8岁的小伙子忽然从街的另一边跑了过来,跟在了前一个小伙子的后面,亦步亦趋,然后边注意边伸出手去拉背包的拉链。即不能让前面的小伙子发现,又得保证得手,可见那脚步,那动作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此时的周广陵完全没有意识是小偷在行窃,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又在大街上,虽说此处来往人并不多,可谁有那么大胆啊?所以周广陵也压根没往别处想,就那么手插裤袋,缓缓地跺着步子,开始欣赏起那人动作的灵敏与平衡来。 也许是小偷还不是老手,拉链拉了俩下之后没有拉开,也可能拉链被什么卡住了吧。小偷有点急了,一只手往自个兜里一掏,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薄片。周广陵眼睛一亮,竟然是一片薄薄的刀片,这下正看得起劲的周广陵吓了一跳,感情不是开玩笑啊。看戏归看戏,遇到这种事情周广陵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万一到时候前面的小伙子发现了,那行窃就很可能变成抢劫了,那后果,一个字:玄。 本来周广陵也可以放任不管的,人世间的恩恩怨怨,生生死死与他何干,可是一个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多少也有了一点感情,几百年斯混下来,更是这样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方式,也就不想让自己的周围变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而且如今修行瓶颈已去,一、两百年内当不会有大问题,遇到这种事也就不怕麻烦了。于是周广陵眼中精光一闪,就那么微微地抬手一弹,一股气劲破空而去,那小偷刚要割包的手立时僵住,然后全身一直,就那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倒下了。 周广陵也没有管后事如何,嘴角微微地嘿嘿一笑,又继续跺着步子回家了。在他的想法里,小偷搞定,天下太平,再说时近傍晚,天色昏暗,谁又知道是他干的,就算有人怀疑,失传了几百年的隔空弹穴的本事谁信啊。至于解不解穴,周广陵就从来没这个想法,反正下手也不算太重,过上几十个时辰,气血自然会恢复过来,只是到时候那人身体会怎么样,他是不想管了。 可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他就越来什么。就在周广陵走的没人影之后,从路边的一个昏暗的角落处跑出了一个精瘦的小老头来,顺着周广陵走远的方向看了看,然后飞快地跑到那个小偷的地方抱起小偷就走。倒不是说周广陵没有发现这人,而是周广陵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小偷竟然还有放风的。 如果光是放风的也没什么,一个人莫名其妙摔倒,又或爆毙的,天下间比比皆是,遇到了也只能算自己倒霉。可现在看这老头明显就不是放风那么简单,抱着那么一个120、30斤的大小伙子几个窜越之下就消失在街头了,连过马路的铁栏杆也是那么一越而过,可见这老头有着一身不弱的功夫。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 章 于是周广陵就那么爆光了。 那老头自周广陵开始看那小偷行窃起就偷偷地注意上了,先前周广陵的小动作,以及小偷的莫名其妙的倒下更是全都落入了老头的眼里,一切缘由也就全明白了。 老头名叫朱德培,本是这一代北方空门的元老级人物,与如今当家的是师兄弟,也是至交好友,眼下正带着他的这个关门弟子谢陪炎在上海这个花花世界里作出师考核,不想却遭了这番横祸,被人用失传数百年的隔空打穴之法封了全身数条筋脉。想想就是心惊,对着这个关门弟子朱德培更是一脸无奈。于内家真气一门,朱德培也算是小有所成,凭着这个,这些年来在大江南北也一直是顺风顺水,但面对着能够隔空封穴的恐怖人物,他朱德培还是一阵心悸。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身手在道上也算是顶尖的,就算有比他厉害的也高不到哪儿去,所以当他把徒弟抱回住的地方一番检查,发现不是暗器所为,而完全是被人封了穴道之后,他是直冒冷汗:能够隔空封穴,那么飞花摘叶,进而伤人也完全是可能的,如此人物于当今世上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这天下第一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果他身边,背后还有师门,那么……。 朱德培是越想越是后怕。自明末以来,武林道上各门各派因种种战火动乱或流离海外,或传承断绝,倒是他空门一脉反因独特的谋生与传承方式越见壮大,改革开放之后更是大放异彩,尽成乐土。只是他们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弄得时下的人们对小偷是怨声载道,就连他自己也牵连着几件命案,要不是凭着他的身手,恐怕早就落下案底了。但是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天下第一,还没怎么动手呢就把他徒弟弄成了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废人一个,万一那一天落到了他自己头上……朱德培已经是不敢想象下去了,此等人物如果到时候再被大义所累,对空门来个千里追杀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今天的事就是前车之鉴。当下,朱德培连夜带着他那近似废人的徒弟离开了上海,他需要找人好好合计合计了。 ☆、正文 第 第九章 不请自来 对于那三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所作的一切,周广陵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只是那时他正巧被人缠住了,谁呢?就是我们的谢幽然谢大小姐。 这位大小姐自上次偶遇之后,这几天来一直无所世事,很是无聊,于是就想起了周广陵,再加上周广陵住的地方离她的居所也才隔了几站路而已,就那么一路溜哒了过来,看看能否找到些有趣的玩意,打发一下时光。所以当周广陵刚准备回去的时候,在小区正门口遇上了谢幽然. 其实周广陵是早就发现了谢幽然,再加上家里又出了点事,就打算躲开这个让他头大的家伙,于是三步并作俩步,准备一逃了之。这不逃还好,一逃倒使周广另成了视线的焦点了,被谢幽然发现也就成了必然了。远远地,谢幽然就叫了起来:“周广陵。”声音不大,相当清脆,在某些人耳里听来恐怕会连骨头都软掉,只是在周广陵耳里这无疑成了麻烦的代名词。周广陵也可以装作不听见逃掉,甚至弄点障眼法,扰乱下对方神智什么的,可是这样做值得吗?,谢大小姐的功力也确实是深厚,如同巫婆一般地预料到了周广陵的想法,就那么一路小跑地追了上来,在周广陵面前立定,浅笑盈盈,若有所指地看着他,道:“又见面了。”然后装作偶遇似的样子,看看四周,说,“你住的就是这个小区?不错,环境很好嘛,不请我进去坐坐?” 周广陵现在正有点头大,家里闹着贼,又遇上这家伙,哎……心里暗叹一声,他倒不是怕被偷去些什么东西,他是怕那些小偷不知分寸,触动了他布下的那些东西,弄出个人命来,到时候就又是一堆烦心事。可是带谢幽然回去也总让周广陵觉得那个地方有点不太对劲,似呼潜意识在告诉他,一旦带回去了,到时候惹出来的麻烦不会比小偷小。于是就这么着,俩个人打着官腔,你好,我好,大家好,再加上天气也不错,吃得也不错,在小区门口扯开了。谢幽然到还好,与人交往,言谈,本来就是她的职业,也不反感和周广陵打哈哈,在她的想法里这也算是打发无聊的一种方式,就看周广陵能忍到什么时候了,于是谢大小姐就把话题搅或的更加琐碎了一些,这下周广陵惨了,一边心神要监视家里小偷的进程,另一边又得应付谢大小姐,而且还都是家常里短,罗罗索索的八卦之类。本来周广陵也可以用个一心二用什么的,只是这种话题实在是不合他的口味,弄得最后,他只好成了磕头虫般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嗯嗯啊啊地应个不停,直到那三个小偷被吓跑了,他才回过神来审视起眼前的人来。 谢幽然其实是很漂亮的,只是职业使然的关系,弄得她在人前不是表现的咄咄逼人,就是给人精明得过了份的影象,为此好几个曾对他有意思的追求者都被她吓跑了。 可漂亮归漂亮,修道之人与此也最多不过欣赏而已,若要有进一步的表示,那恐怕和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难度是一样的。 周广陵看看眼前的谢幽然,这才拿出十二分精神准备好好地应付一下,只可惜这时候已经迟了。 “走吧,”看周广陵楞在一边,谢幽然开口催了一下,还暗自赞叹自己有先见之明,刚才称着他心神不在,用话将他绕了进去,否则估计又是被他找借口推开了,用句通俗的话说,那未免也太失败了点。 周广陵听他一催,暗叫,“不好。”估计刚才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但又不好做的过份,免得表面上失了礼数,只好略带忧疑的问了一声:“去哪里?” “咦…… ”这下谢幽然的神情疑惑了一下,然后又略带了然地,以一种奇怪地带着审视的眼光笑道,“你不会反悔了吧,刚刚可是说要请我去你家喝茶的。” 说罢还意味深长地用探寻似的眼光看看他,就好象在等他反悔似,一招以退为进玩得炉火纯青。 这时周广陵终于明白,刚才他还是被套了进去,不过这一诺既出,看来逃也是逃不掉了,与其和她打官抢,还不如请他去喝茶吧。 俩人从小区正门进去,正好是三个小偷从小区边门出来的时候。于是在这短短地50米间错身而过。 家门大开,屋里一片零乱,活脱脱一付遭贼的样子,可周广陵为了减少麻烦,快点打发走这位姑奶奶,也只好口是心非地说是他忘了关门,然后随手收拾了一番,请她坐下,准备泡茶,喝完了事。 想法是好的,但结果嘛?人算不如天算,这几个字似呼很适合用来形容现在的情形。当周广陵泡好茶的时候,谢幽然正在悠然自得地审视他屋里摆放的东西。 “完了。” 周广陵暗骂一声,明白刚才一直觉得不妥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了。以谢幽然的见识,周广陵不敢奢望她会认不出些什么道道来,只好装作没看见似地给她到上茶,然后静待爆风雨的来临。不过这次好象出了周广陵的意料,谢大小姐并没有给她找麻烦,只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地望了周广陵一眼,然后端起茶轻轻地泯了一口,再然后?如周广陵所希望一般地,随口聊了几句,茶完走人。 其实谢幽然确实是大大地吃惊了一番,虽然她不是学的考古专业,可这满屋子的东西还是让她看出了些门道来这些都是文物。玩文物的一般都是那些有了些人生阅历,事业有成的人,象周广陵这般年纪轻轻就玩上的很是不一般啊。于是谢大小姐就下定了决心,等下次过来一定要带上她那位考古博士出身的密党来摸清一下周广陵的门道,顺便她还可以做一期市民转访。这么一想,谢大小姐倒把周广陵的失礼之处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反而露出一股喜滋滋的味道来,直感不虚此行。 谢幽然的想法是好的,奈何你有张良计,别人就不能有过墙梯。这几天一直被麻烦找上身的周广陵就不能来个釜底抽薪:搬家,一走了之?周广陵不是没有兴起过这个念头,只是修行日久,也越加明白,这世间种种都是有着根源纠葛的,若不能弄明白这里面的缘由而简单地躲避的话,到最后这里面的因果只会是进一步地放大,后果也就更加严重。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 章 略一思量之下,周广陵干脆大门一锁,回终南山入定去了。正所谓: 两袖避开身外事, 一心只在定中求。 ☆、正文 第十章 北美疑案(上) 加拿大温哥华唐人街一不起眼的角落上,一片3米多宽的门面正对着一条幽深的巷口,冷清而又寂静,门口吊着的少见的白炽灯泡,在微风中一摇一晃,将这周围照得更加地忽明忽暗,于这繁华都市的华灯胜景下透露出一种奇怪的味道来。 此处本就人迹罕至,属于唐人街的偏僻地段,路黑灯瞎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到是有这么一间店面会让人觉得奇怪,不过也会让不甚走岔的路人于夜色中多一番安慰。 店面不大,就那么孤零零地一间,只是连着个院子,很深,望去黑漆漆地一片。店主是一个30出头的年轻人,面目冷清甚至带着一点狰狞,不时鼓起的股三头肌上露着一个倒三角的黑印纹身,配合着幽黑而近古铜的皮肤,更显示出一中冷冽的味道。 店主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那么这店做得当然也不会是正当的营生,平民百姓可以不知道,道上的人只要瞄一眼就会明白,这种店做的都是道上的生意,俗称黑店。当然此黑店非彼黑店,和水浒上孙二娘的人肉包子店更是搭不上任何关系,但是他做的买卖却远比孙二娘要大的多了。 象今晚,店主就一直在等,等人给他送货。 忽然,由远及近地响起一阵老式福特车的发动机声,车子开的很快,笔直而来,到了接近小店了才稍微减缓了速度,然后就那么直接饶过店门延着另一条巷子向着店后院的方向开去,在靠近院墙的时候,福特车门呼地打开,扔出一包重重地由帆布包得很好的东西,然后越过院墙,消失于一片黑暗中。 不明白底细的人,还以为是扔垃圾,又或是不良少年砸人家院子玩,毕竟这不大的后院本来就堆满了费铜烂铁的杂物,本地人有时候也会偷个懒而往里面扔一下,所以你多或者少个一两件出来也没什么人会去注意的,但是这一切对于店主来说可是绝好的伪装了。 打开帆布包,首先入眼的是5、6把手枪,两支微冲以及一把狙的零件,店主熟练地拆卸摆弄了几下,面露微笑,显然相当满意,如同儿童见到玩具一般,喜悦之情不由言表。倒不是说他以前没玩过枪,只是那时候他刚犯了案子,从大陆辗转到此,为人也就只好低调一点,在道上朋友以及宗门的帮扶下接管了这个店子做起了销赃的营生。这几年来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着实让他闷的够腔,也让他的生活差点淡出了鸟来,还好现在风头总算过去,某些人也渐渐地把他给遗忘了,于是他也就再也不甘寂寞,那喜欢刺激的血液又开始沸腾,蠢蠢欲动了。象这次的货就是他借着道上有人要的名义从香港那边订购的,据说香港那边也是从俄罗斯那边弄来的,总之里面的关系、途径是乱得一塌糊涂。 当然他是不会去管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究竟绕了多少个弯弯。俩边都有十几年的交情了,各自有各的门路,很多东西是不需要去说明,也不需要去问的,这也是道上的规矩。 弯腰摆弄了一番,又将狙组装了起来,他才发现地上还多了一跟幽黑的长铁条子, ”咦,这是什么?”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铁剑,不禁骂道,“老家伙不是昏了头了,拿这来充数。”不过骂归骂,他还是拿起来准备仔细看一下,能够让老家伙费尽心思弄出来的应该不是普通的东西,估计是文物吧。 铁剑入手甚是沉重,倒是没出乎他的意料,只是神情更见凝重,然后”噌”地一声拔了出来,就见一抹幽光掠过,一股森森地寒气扑面而来,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差点一句“邪门”就脱口而出,就好象受不住这寒意似的,随手把剑身往身边的桌上放去,这下更让他惊呀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还没有收拾好放在桌上的一把微冲的枪管就被铁剑凭着自身的重量如砍瓜切菜般地被切了下来。切口光滑,宛如天成。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声响了,一个熟悉又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子,那东西怎么样?很快吧。不过小心点,这东西有点邪,香江道上已经挂了好几个了,最好叫老爷子看看。” 原来店主叫天赐,电话是他在香港的合伙人打来的,名叫刘财,早年也是一个不要命的主,后来在一次黑吃黑中被天赐的师傅所救,从此金盆洗手干起了销脏的买卖。刘财和天赐合作快6年了,以前都是钱货俩清,从不联系,这次会打电话过来,看来这剑确实是不简单了。 刘财嘴里的老爷子就是天赐的师傅,不过自从天赐逃亡加拿大以后,他是再也没能和师傅联系上,倒是据说是他师傅所在的宗门曾在他初到此地时暗地里照抚过他一段时间,这些都是他凭借这种种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只是到了后来连这些痕迹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弄得天赐更加地寂寞起来。所以说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哪去找他师傅。 天赐不是一个自寻烦恼的人,相反地,在很多时候他都非常的果断。所以,既然找不到老爷子那就不用找了,天赐开始再一次盘算起他原先的计划来,如此锋利的铁剑让天词有了改变计划的想法,至于刘财所说的“邪门”他就更本没往心里去,朗朗乾坤之下,鬼神一说本就是胆小之人用来吓唬自己又或他人的借口而已,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管它是宝剑也好,鬼剑也好,握在我的手里,就得为我所用。 打定主义,天赐就把刘财的话抛到了九宵云外。良久,露出一阵嘿嘿地阴笑来,轻轻地吐出一句:“用这家伙切保险箱……”脸上兴奋之情,犹如小孩子看见玩具。 ☆、正文 十一章 北美疑案(下) 有人说的好,人生在世,熙熙而来,熙熙而往,所求的不外是俩件事物:一者曰名;一者曰利。可是象这样的去求未免也太过吓人,短短一个晚上,12小时不到,17家中小企业公司的26个保险柜尽被切开,切口极其光滑。一时间弄得温哥华满城风雨,各大小报媒体更是捕风捉影般地进行长篇垒椟地报道,有怀疑是商业间谍的,也有影射是国家保密部门特工干的,更有些小报夸张地认为是外星人入侵,反正什么说法都有,就是很少有人相信这只是一件简单的盗窃案而已。就连加拿大政府高层也为此特地秘密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而且还和美**方,五角大楼,fb互通声气,想要弄个水落石出。而美国人在看了调查报告和案发现场照片后对于能造成如此效果的原因也是很感兴趣,而这种感兴趣的背后更多的是一种震惊。于是俩方一拍即合,各种设备,人员纷纷向温哥华集中,布下了天罗大网。 意愿与结果往往回出现南辕北辙的现象,倒不是老天爷非要和人作对似的,只是人有时候实在是太主观了点,凭着一己之想象、猜测去进行各种各样的尝试,其换来的也只能是让人捧腹大笑了。现在天赐就想笑,看看白日夜间,街头巷尾比平时多了几倍的警察巡逻,再看看加拿大政府说要进行联合军事演习,天赐实在是笑得肚子都要疼了。 不过如此大的动作也不能完全怪美加俩国的政府,你想想,能够将特种合金做成的保险柜以及钢筋混凝土象切豆腐一样切开的,这种能力一旦被应用到军事上,那么其效果和破坏力将会被几何级地放大,材料、装甲等领域都会出现跨越式地突破、变革。对于一直把自己定位于世界主人、太平洋警察的某些人来说,这种事情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这种连带而起的热心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不过在笑过之后,天赐也对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可理解。保险柜切就切贝,干嘛切了一俩个之后热血上涌又连着切了那么多,而且到后来还玩得不亦乐呼,连一般的隐蔽形迹都懒得做了,直接在钢筋混凝土墙上切了个口子进去,有违常理啊。话虽如此,天赐是一点都没有后悔,大不了再避避风头,反正已经躲了几年了,性子也多少被磨掉一些,做事思考也就更加稳重全面,倒不会为此大意,甚至意气用事。倒是手中的这把剑,他是更加地感兴趣了,隐隐地兴起了一种探究一下它的来路渊源的想法。 也许是为了迎合天赐的想法,也许是为了其他不知名的原因,铁剑好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一声低锐的清鸣,声音渐响渐高,犹如龙吟,直入天际。一直不信鬼神的天赐在那一刻完全地呆住。虽说他也是土生土长的东方人,鬼怪仙侠类的东西自小就听得不少,甚至他自身也会一点高来高去的功夫,可是这宝剑自鸣也太吓人了吧?这完全是鬼怪仙侠小说中的情节啊,一旦到了现实中,任谁遇上了都会大脑短路几分的. 天赐揉揉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看黑呼呼地铁剑。 举头三尺有神明,混黑道的虽然经常会拜这个拜那个,但实际上他们是不太信的,各种拜祭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约束人心,顺便求一点心理上的自我安慰,否则他们也不会去干那些杀人放火,强奸抢劫了,这都是要遭报应的事。在他们的眼里,更多的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为求钱财是可以豁出命去的。 所以说当一直不信或以为没有的东西一旦出现在了面前,其造成的震撼是远远大于其他的,这时的天赐就处在了一种思维的混乱,惊讶,和一些少许的恐惧当中。 不过事情还没完。就当天赐神智刚刚恢复点清明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零乱的汽车声以及脚步声,,并且很快就到了门前,隐隐地似呼已经把这给包围了。 这是加政府在经历了二十多天的毫无线索之后,为了给纳税人一个交代,特意进行的一次扫荡黑帮清理治安,找替死鬼的活动。天赐这儿的被围,则完全是刚才那声剑鸣的影响,受得是无妄之灾。 天赐为人一直低调,那日犯案也没留下任何值得推敲的东西,其自身的隐蔽性一直是很好的,奈何这一次实在是运气不好,恰恰在这个时候宝剑自鸣,惊动了不远处的巡警。几个电话之后更是招来了一帮人,本着有抓错没放错的道理,准备先请人进去喝茶了。何况这屋主是亚洲人,刚才那一响声更是四邻皆知,几个街区都受到惊饶,光是扰乱治安这一条就足够喝一壶的了。 意识到成了瓮中之鳖,天赐到反而冷静了下来,反手抄起一件防弹衣,以飞快的速度穿在了外套里面,然后扣上一顶头盔,抓起铁剑,随手关了灯,一闪闪到了门边。 “?”在敲门无人回应之后,门终于被踹开了。带来一阵风,更把门口的白炽灯泡吹得更加地摇晃起来,光线也就更加地模糊不清。 门被踹开的刹那,天赐大力地朝门外左右连销劈出四剑,一个猫着身子,举着枪正欲进屋的警察立被劈中,肩头飙出一股血剑,“啊”地一声爆跌开去。如此一来,其他人本来就有点紧张的神经立即被拨动,手指一弯,“??”地开火了,有准头没准头地都往门口射去。天赐当年从大陆逃路出来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被警察堵过,对于这中阵仗早就了然于心,其间的变故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况且那时候堵他的是中国的特警,那是这帮大多只为了混口饭吃的巡警可以比的,当然话又说回来,如果换了大陆的特警,他也不敢如此托大的往门口冲,否则就算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人家爆头的。 他也不慌,在那些警察开枪前那一刹,趁着被劈飞那人的一阻,弯腰蹲身,运气于足,使出吃奶的劲似的往外跃去,,迅如闪电。二十多年师傅的教导、苦练终于没有白费,于这千钧一发之际划过近四米的空间,落在了直面巷口的一辆警车的顶上,然后就地一滚,顺势反手又是一剑。此时剑销已被他去掉,幽黑的剑光与夜色中显得格外地震人心魄,顺着一道弧线,砸向身后的警车,去势极快,隐隐带起一阵呼啸之声。 “?”,车身如被巨力所击,往下一陷,“嚓”地一声,,裂成俩半,分别向俩边高高抛起,又重重地砸下,扬起漫天飞尘,也阻了警察一阻。 借着这个档口,天赐一路飞奔而去。 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了下来,这是才感觉到胸背处隐隐作痛。 是夜温哥华彻夜不眠。 铁剑亦如周广陵一般终于爆光,自此风云色变。 ☆、正文 十二章 定坐终南 加拿大温哥华的变故,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在这段时间里,尽管有关方面进行了刻意的隐瞒,可道上还是传得沸沸扬扬,有猜测的,有道听途说的,各种版本不一而足。再加上知道这里面情况的几方面的刻意追查流露出来的痕迹,有些猜测已经是很接近事实的真相了,只是既然是猜测,那么必然就有着它本身的不确定性,一种说法到了另一个人口中就可能完全变了样,而几经转折之后与真相更是渐离渐远,所以再明智的人在这种人云亦云的大潮中也往往只能保证自己的清明而已。 在这些”明智”的人,又或是知悉事情底细的人里面,首先当推周广陵。四百多年前,周广陵于浙南雁荡山大小龙湫旁的一个深水寒潭中发现这铁剑的时候,就知道此剑不是凡物,应该是千多年前剑修一流的护身兵器,只是由于不知名的原因,原主人的烙印已被从剑上抹去,弃之深潭。此剑烙印虽然已经被抹去了,但终究不是凡物 ,再加上千百年的日月精华的吸收锤炼下,其灵性已隐隐然地到了以剑身进妖道的地步,所差的只是最后一关而已。只要过了这一关,它就自此踏入了修行一脉。 当时周广陵为印证自身修行途中的种种疑惑,就把他带在了身边以做参考,并注入了一股自身的先天精元,一方面作为感应的媒介,另一方面也压制了铁剑的灵识,导致了铁剑于修行一脉几乎终身无望。 所以说因铁剑而引出的事情的前前后后周广陵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只是那时他正在终南山,在终南山腹的一石室里。 七月的终南山遮阴避日,鸟叫虫鸣,再加上早晚间的山风,也就成了这方圆几百里内远近闻名的避暑胜地。于是,无数的游人香客,趁着节假日儿,纷纷地躲到了这里来,或探幽访胜,或浏览山川草木,又或在袅袅的香烟中许下虔诚地祝福,于这炎炎夏日中自在惬意。 周广陵倒用不着去消暑,他这一年多来所处之地本来就甚是阴凉。四周石壁围成,室外更是几棵参天古树,石室所处之地更是在一个人迹难至的谷底,两边悬崖相对峭出,日光难见。 这石室就是周广陵最早在终南山发现的那一个,原来是丹鼎一脉一修士的居所。石室共有三间,每间约三、四米见方,按周广陵的猜测大概外面一间是起居的,左边靠里一间是静修的,右边那间则是丹室了。三间石室呈品字形布置,一个l形的天然通道开于谷底左边山壁处,通道不长,也就4、5米的路,进去之后所见之物皆是石制,象石案,石椅,石桌,以及石床等等,干燥而又阴凉。 周广陵刚到这的时候,足足闭关入定了三个月,才把心头的那一丝烦恼剔除,然后才开始了他预计中的生活,每日粗茶淡水,早晚间静修吐纳,渐渐地,心如明镜,他这才对前一段日子的前后根源有了一个较清晰的脉络来。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6 章 谢幽然,小丫头,小偷,入室之人,铁剑,一切的一切其实很久以前就注定了,就算这些人,这些事不曾出现,也迟早会出现其他的谢幽然,其他的小丫头,其他的小偷,其他的入室之人.....,只要他的习性不变,只要他还在尘世中斯混,那么这些迟早都会遇到,区别只是人物不同而已。 因缘即动,根由则早在数百年前已定。这一点,避不开,也避不得。 明白了这一点,周广陵悠悠然地与静修中醒来,睁开双眼,抬头仰视,透过这厚厚的石壁,看向那无尽地苍穹,嘴角无声地露出一股无声笑意。 是焉?然焉?对焉?否焉? 遇到如何,不遇到又如何? 我辈求道,莫不以一念持之,其他种种都如大河浪花,沧海一粟,抚与不抚,又有何关系? 心念至此,周广陵已是莫大轻松。心灵更是一下子挣脱了种种束缚,忽之在东,忽之在西,如一股勃勃泉水,欢快地跳跃开来,水乳交融. 此时的周广陵已是闭上了眼睛,呈现出一种喜悦来,心性至此,于修行的道路上又上了一个步,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微妙地变化,与刚才的了然相比更是不同。 虽然这小小得一步于漫漫道途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毫般地微不可计,可是只要是进步,对周广陵来说,那就是收获。千年时光,万年岁月,不积圭步何成千里,不积小流何成大江? 时间,对他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此后的日子,周广陵过得甚是轻松,闲暇之余,还和那些游人一起畅洋于林荫山道中,自得其乐。直到心神感应到铁剑的再次铮鸣,周广陵才决定结束这一段清闲的日子,去了结由他带来的种种事端。 其实若按周广陵的本性(虽然这段时间有了一点点的变化)他是不太愿意去管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别人爱用就用去,他才不去给人擦屁股,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可惜的是,这天地间的很多事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尤其是他金丹大成,上窥一点天道之后,他越发地明白,世间万物皆有其自己的牵连、根缘,相互间的影响,牵扯更是玄妙不可测。他现在如果放任铁剑在这尘世中游荡,进而任人把握,甚至杀戮的话,那么由于他曾经为压制铁剑的灵识注入了一股他自身的先天精元,使他和铁剑之间存在着一种很奇妙的感应,那么以后的结果将很可能是相当可怕的,别的不说,光是杀戮,气血等负面事物对心灵的侵袭就很可能对他的元神造成难以抹杀的影响,时间长了,还可能使元神分裂,错乱,甚至性质上亦完全地改变。 飞机穿越云层,巨大的形状怪异的云团在外面一掠而过,远处的天际泛出一种微蓝的淡淡光芒来,纯粹地象蓝宝石一般地纯净,让人心旷神怡。而天地元气也似呼变得特别地活跃,一缕一缕地,缓缓流动着,不时地和来自天外的莫名射线激起一朵朵浪花,漾起一个个涟漪,微微地荡漾开来,鼓荡心头,弄得周广陵甚是舒服,几欲入眠。 飞机到上海,正好是午后,阳光正烈的时候,白花花地照射下来,晃得人头晕。行人来去匆匆,躲避着这夏日的高温,唯有路边的树丛里,几只知了在那无知地争鸣,更加增添了一丝夏日的烦恼。 不过这些对周广陵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就算他全部的真元在意念微动之下因金丹的关系几乎被黥吞穹吸了,可自然留下的一点元气,那随时都在产生的先天一气,其数量、威力都是庞大的惊人了,更不用说元婴初成后那神识的奇妙用处。所以周广陵体内的真元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微微地透出了体外,在离身体5、6厘米处形成了一层动态地隔热层,轻轻地将外面的炎热阻挡了开去。 ☆、正文 十三章 一点琐事 信步街头,一路繁华耀眼,奈何这是夏天,又是白天,路人也多无欣赏的闲情,不过若是到了晚上,华灯初放,霓虹灯绿,再加上路上一个个穿着精致,相貌好看,又露肩露背的女儿家,恐怕人们也就又有了兴致了。不过这些和周广陵无关。女孩家这东西,周广陵在数百年前就已经看多的了,更何况在这现代。虽然更会打扮,更有主见,也更有地位了,但奈何,气质内涵这种东西反而比数百年前少了,智慧就更不用说了。所以闲暇之时,周广陵到是很佩服现代人的造词用句的,象拜金,花瓶,虚荣……真是贴切啊。 倒不是说那种极品女子没有,只是几率和数百年前相比已然是可以忽略不记了,而且越是这种繁华都市就越是领略不到那种清新味儿。 当然,这会不会是一种偏见呢? 周广陵也曾隐隐约约地起过这么一种想法。 可惜的是,周广陵无欲无求,与女儿家又无多少交往,唯一一个熟识的,他还把她当成了妹妹,甚至小辈人看,而那丫头也把周广陵当作了哥哥一般。于是呼,在周广陵的驼鸟心理,懒散个性下,也就一直没有深究。 现在周广陵去的地方正好是那丫头上班的地方。 上次一念忽起,远遁终南,一跑就一年多,也没跟那丫头打声招呼,估计小丫头多少有点心急了。这次回来怎么着都得先看看她。既然打定注意回来了结些东西,那么以后这段日子里很可能麻烦就会多了,如若怠慢了小丫头,实非他所愿。 初见小丫头,那是在十多年前了,那时正是三、五月间,几场春雨过后,正是江南烟雨朦胧时节。那一日,是在庐山,细雨刚过,润物如酥,浩浩长江自西而东于山前流过,远近景色一片朦胧,天地交接处更是极近空灵。周广陵刚刚游历至此,就于幕峦中在庐山的一片人迹罕至的翘崖平台上看到了这小丫头。 小丫头静静地坐在平台中央,身前一块不大的木板,板上一页宣纸,手握纤纤狼毫,正在画一副泼墨山水画,精致细嫩的小脸专心恬静,不时峨眉微蹙,远远望去,人在画中,画在书中。一股浓浓地书卷味扑面而来。 如此韵味让那时一直为自身修行关卡忧虑的他暮然惊醒,意识到,一眨眼,已经数百年了,然后又是一惊,意识到前面的他心态已然不对,若再进一步,恐怕就不妙了。 就在那个时刻,也许是小丫头画做完了,也许是夜幕终于降临,惊醒了小丫头。小丫头抬起了头,方才发现,越见昏暗的夜色下,自己孤身一人。周遭寂静,山风则不时从阴暗处吹来,弄得树影婆娑,似呼有不知名凶物隐藏其后,欲择人而食。 这时候的小丫头不过14出头,15不到的年纪,以未及妍的年岁,处于如此的环境下,没有被立时吓哭,性格心性已经是很不错了。当然,也许再多呆一会可能还是会被惊吓到的,只是幸运的是,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周广陵,看到了一脸温和,和平日对女子所表露出来的性情完全不一样的,极具亲合力的周广陵。 如若不是她在那时恰巧点醒了周广陵,如若不是当时的她正好处于小女孩的年岁,恐怕她和周广陵的以后也仅仅会止于一个交点,俩个人的人生之路亦只会在那一刻相交之后各奔东西,而相交的那一刻也将会慢慢地隐藏在各自的记忆中,逐渐遗忘。所以说,有时候世界真的很奇妙。 俯身拾起刚才无意中扫落于地毯上的镇纸石,汤勒勒不禁想起那个忽然跑的不见的名义上的“哥哥”来,然后轻身地吐出一句:“哏!”然后, 立马意识到些什么似的, 偷偷地稍微抬了下头, 悄悄地向四周瞄了一眼, 发现四周依旧静悄悄地, 才舒了一口气,伸出了小舌头,极其调皮地吐了吐,这才把镇纸石放回原处。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勒勒,有人找。” “哦,”汤勒勒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忽然眼睛一亮,就那么蹦本蹦跳跳地去了。 亚汇大厦位于浦东,自小平南巡之后,这片本来是棚户区,甚至是半近荒芜的土地日见繁华,一条条马路辐射开来,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变化之快,犹如沧海桑田,另人欷嘘不已。 正要进门,周光陵忽然被大门口的一个人拦住了。这人矮矮的,胖胖的,头发很短,却一律向前梳着,很有点象哪个演小品的潘长江,只是年纪有点大了。可惜的是现在不是演小品,到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旁边还站着俩个,估计和这人是一起的,一人穿着很随便的tx,有点瘦,另一人穿着工作服,左胸口绣着俩个字:钟鼎。再旁边就是俩个门卫了,一人在门内,一人在门外,腰间别着一个对讲机。 正打量着,那个年纪有点大的人开口了:“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这个大厦的?” 周广陵一楞,迷惑地看看大厦,看看保安,再迷惑地看看这眼前的人,这才说,“我是来找人的啊。” “你看,你看,他不是这的,你们怎么不拦他啊,让他进去不让我们进去,什么道理啊,我们又不是来推销的,我们是来见客户的,凭什么不让我走正门,你说,到底什么人可以走正门?!” 此时的脸已经涨的彤红,矛头也对准了门卫,语气更是激烈了。 听了几句周广陵也开始明白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门卫走了上来:“先生,请走货梯。” “咦”周广陵有点纳闷,刚才不是他拦的话,你们即没拦也没问啊,怎么现在? 周广陵也没怎么生气,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千古亦然啊。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自隋唐以降,宋元以末,高门大伐与平民之间,程朱理学和世井之中,甚至近代的阶级之分,歧视就从来没有消失过,而如今,连这个繁华现代,“文明”的都市亦不能幸免,为人之道,怎是一个“奈何”俩个字可以了得啊。 刹那间,周广陵的心情不禁一黯,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的几人,掏出手机给汤勒勒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周广陵无意识地旁观起来,外面焦阳似火,这里也同样热闹,只是周广陵毫无心情,放眼四顾,一切忽然变得如此陌生,渐渐地,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象他忽然间站立于孤零零的一点,然后这一点连带着他如同处于一个高速的升降梯里一般,一下子从现实脱离开来,在时间与空间的通道里急速远离,而周遭一切如浮光略影般地不真实起来。他心里升起了一种被扭曲了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又是那么地清晰,就象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感觉里,他能够完全地抓住一样,甚至连空间都只要他稍一用力就可以戳破,但是他又清晰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感觉吸引着他,让他心境平和下来,甚至冷莫起来,心中一点明光升起,渐渐地替代了他所有的神识,无喜无忧,无得无失,象一个旁观者般完全没有情绪地冷眼审视,其间种种再也构不成任何干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辈不仁,当以何物为刍狗? 世间事,千年易过,奈何人心难变。 一念至此,周广陵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来,显得尤其的诡异。看得刚刚刚从监视室里出来的,肥头猪脑的家伙心中不由一楞,脚步也莫名其妙地缓了一下。不过这都没关系了,汤勒勒已经出现在了周广陵面前,浅笑盈盈地叫了声:“哥。”然后伸出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摊在周光陵的面前。 周光陵哑然失笑,“这小妮子!”心中暗叹一声,开口道,“要什么自己说吧。”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7 章 语气甚是干脆,一付你要什么我给什么的样儿。 这下轮到汤勒勒皱眉了,要什么哎?本来就是看着这便宜大哥什么都没带,想为难为难他的,出出那口不告而别的气,可真要问起来她要什么,还真是不知道呢。 不过汤勒勒一点也不慌,气定神闲,又装做思考了一会,坏坏地笑着说,“你替我想吧,”半响又补充了一句,“想不到我满意的就罚你被女孩子追。”言下甚是得意,好象在说:嘿嘿,看你怎么接这个大皮球。 前面的到还好,到了后半句,周广陵听得差点连眼珠子都蹦了出来, “哎,被命中命门了,不过这丫头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其实会不会被女孩子追,周广陵到不是很在意的,最多就是麻烦一些。这千百年下来,虽说向道之心越加执着,可是在人世中斯混的本事也是越加地纯熟,不再如开始的那般手忙脚乱,如若真的叫他去应付,甚至追某个女孩子的话,他也会做的非常的完美的,毕竟还有演员这一个职业的嘛。 更主要的是,情感这种东西于天道一途究竟会起何种影响,他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虽说他所收集的诸多典籍中大多要求禁止**,可据他所知,远古时候双修道侣还是很多的,其中倒底应该如何他一直充满疑惑,谁叫他没有师承,更没有可以探讨的对象呢? 所以在这方面他一直是以谢绝麻烦,顺其自然为主。 见周广陵半天没有把皮球再踢回来,小丫头决定放他一马,张嘴吐气:“哥,走吧。” 然后领先向外走去,看到前面前面挡着的还在吵着的几位,尤其是那个肥头猪脑的凶厉样,不由微蹙了下眉头,也没说些什么,轻轻地从人缝中闪了出去。 小丫头脾气好,可不意味着周广陵也一样,无欲无求只不过是为了锤炼元神,坚定道心,平和气机的一种途径,真的到了心性通透圆溶,道心坚硬似铁,这些反过来就成了一种多余了。而周广陵自上次内丹大成,于修心一途又屡有斩或,在这方面也就更加的轻松自如起来,当下也就没有犹豫,护身元气微微一放,就看到那个肥头猪脑的家伙被“轻轻”地弹到了三步开外,“?”地一声,一屁股坐下。 刹那间,四周鸦雀无声,莫名其妙。 而此时周广菱和汤勒勒已然是去得远了。 ☆、正文 十四章 香港之约 “喂,想好了没啊?”汤勒勒很悠闲地把玩着手里被编成了蝴蝶状的淡蓝色的饮料软管,时不时美美地吸上一口高脚杯里的冰镇乌梅汤,没大没小地提醒了一下这个坐在对面的便宜哥哥。 冰凉的冰镇乌梅顺着喉龙汩汩流下,然后沿着周身毛孔散发出来,弄得汤勒勒浑身舒爽,于是就坐直了下身子,玩味地看着周广陵起来,脑子里亦开始想象这事该怎么着才比较好。 周广陵当然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于是就带着一种你见好就收的意味狠狠地看了汤勒勒一眼,回头又去翻他桌前的报纸来了,不时又抬起头来和汤勒勒搭上几句,最后心里一动说到:“想不想出去逛逛?”语气很是随意。 “哪里?”汤勒勒忽然觉得这个提示可能会很不错,就立马追问了一句,又说,“欧洲,美国,日本,新马泰我都不去,国内的嘛,我自己会走。”言下之意有点期待,又有点待价而估的味道。倒不是说这丫头喜欢为难人,只是小丫头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对于这个便宜哥哥,小丫头从14岁那年认识他起就一直很是好奇,样貌俊俏,形象帅气,肌肤好的变态不说,神态间偶尔还会露出些冷漠甚至诡异的味道,尤其是他微笑的时候,这种感觉在旁人的眼里也就特别强烈,不过还好,他这样的神态,笑容到不常表露出来,在陌生女孩子面前又往往会表现很中规中矩,乍一看很是绅士,再加上他平时碰到的女孩子也不多,倒也不会过于招来麻烦,只是可惜的是他那眼神中不经意表现出来的那种对事物一眼看穿的了然来,对于某些具有智慧的小女子来说,就不是那么好躲的过去了。 这到不能怪周广陵,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阅历不是简单地就能掩饰的过去的,而且他不是演员,他也不愿意在这方面花太多的心思,能够装装绅士,装装冷漠,装装拒人千里,甚至装装吓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叫他怎的。 见这个丫头不想去这些传统的旅游地,就估计她对去香港,加拿大也不会有太大兴趣,那么剩下的也就不用多说了,不过,也许,应该带这丫头去非洲见识见识那未曾“开化”的原始风貌,不经意间,周广陵也开始变得小孩子气来,冒出了这么个比较恶毒的主义,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至于是不是被小丫头感染,那就天知道了。 小丫头见周广陵半天没回声就主动地把话题扯了回去,微俯过上身,带点神秘的色彩冲着周广陵说到:“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计较你这次跑得没影的事,不然……”作出一种充满了威胁的味道,缓了缓见周广陵没有什么反映就加了一句,“我不小心让好几个同事看到了你的照片哎。”然后再不发一词,继续喝她的冰阵乌梅去了,其间还让服务员又加了一次,好象这前面的一切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见这小丫头一旦机灵起来,还真是具有某种潜质啊。 对于这种威胁,周广陵倒并不太放在心上,世间女子能够在他屡次的做作下还不知难而退的估计也很少了,况且他最近因为要了结一下铁剑的事,也不会在这个城市呆多久,那些女人能给他带来麻烦才怪呢。只是小丫头既然要她答应一件事,那就听听吧,不管怎么说小丫头也是他这千百年来最亲近的一个人了。虽然他自远古时代而生,出生后又是独自自在逍遥了近万年,亲戚朋友对于他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但是这东西一旦真的遇上了,并且由熟悉到习惯,反到使得他特别地在意起来,当然这种在意只是相对与他对其他事物来说的,和人世间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说吧,什么事?”周广陵放下了报纸,静待小丫头开口,神态样子倒真的很有一副兄长的味道。 “你答应了!”小丫头声音大了点,满眼惊喜,当然也就没有留给周广陵反驳的机会,连比带划就一下子说了下去,“我唯一一个好朋友,最近要回香港省亲了,她家里给她安排了好多相亲,打算把她嫁掉。”说到这,汤勒勒偷偷地看看了周广陵又飞快地说了下去,“最主要的是,这相亲的里面有个台湾人,据说有点黑道背景。所以你也知道的了,哥,反正你身手那么好,就帮个忙吧,做次护花使者吧……” 汤勒勒越说到后来越是吱吱唔唔,到最后见周广陵一直很沉着的样,就干脆豁出去了:“哥,我已经答应人家了。”然后一副你看着办吧的样子。 其实汤勒勒并没有真的答应别人,只是在和她那位好友开玩笑的时候提起过:我给你找个护花使者吧。只是现在为了某个目的,小丫头也就骗死人不尝命了,何况在小丫头的认知里,这个便宜哥哥也老大不小了,该在某些方面活动活动,创造一下机会了。于是周广陵就这么被卖了。 周广陵略一思索,心道:这丫头既然白条都打出去了,也不能让她过于为难,失了面子,反正也正好要去香港,多一个,少一个,还不是一样。于是就问道:”什么时候?”语气很是平静,就好象不过随手多拎了件东西而已。 “咦!……你答应了?”似呼还有点不信,汤勒勒眨或着她那明亮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回味过来,然后又飞快地回了一句,“下周。”就好象生怕周广陵反悔似的,甚是可爱。 其实这到不能怪她,实在是周广陵的历史记录过于良好了,在想识的十多年里,对于女子的态度好到让人甚至会怀疑这家伙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所以现在见他这么干脆地答应了自己的安排,心中不狐疑一下才真的有问题呢。不过这丫头估计跟周广陵混的久了,心理性格上多少有了点影响,在很多事情上就往往会采取一种驼鸟态度过于随意起缘由也就不再追究了。 眨眼间,已经磨或到了午后3点,日光西斜,却还是火辣辣的,小丫头见目的已经达到,暑气也消解了,刚才那股兴致勃勃,犹如找到好玩具的心态也就渐渐消退,眼神亦开始变得庸懒起来,露出一种午后特有的困惑味来,终于打着哈欠地和周广陵告了别,准备补眠去了,至于上班?嘿嘿,小嘴微微往上翘起,无比生动地向人传达出一个信息:跷了! ☆、正文 十五章 心性大成 回到阔别大半年的蜗居,周广陵发现似呼有人来过了,楼下的信箱里多了一封没帖邮戳的牛皮信封,封面上书“周广陵先生亲启,小女子谢幽然拜上。”大大的十五个字,字体秀丽洒脱,隐有一种出尘的味道,倒和她前俩次相见的精明劲儿很不相衬。 信很短,不过几句话而已,意思是:周广陵你让我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了。 周广陵不由哑然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信步而上,台阶狭小而又平缓,在这个日渐寸土寸金的都市,空间已经成了一种紧缺的资源。楼层间的矮化以及楼梯走道的狭小也就成了某些开发商扩大利润的源泉。为此,曾在山野里散漫惯了的周广陵在第一次来到这个都市的时候闹出过好大的不习惯来,不过现在,周广陵也无心去计较了,步子平缓而又幽雅,让他一下子想起以前在漠北信马由缰的畅快来。 其实周广陵在近郊还有一套别墅,只是前几年他一直在三山五岳往返,也无心照料,加上那时候小丫头刚毕业,就托给了汤勒勒照顾.等到后来瓶颈解决,内丹大成,他也不愿意再和小丫头挤了,就这么随手盘了一套下来,权当临时的蜗居. 不过这种好心情很快就被打破了,当周广陵来到门前,他发现,门又一次被动过。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小心了很多,倒没在屋子里乱翻,那价值连城的古物也没被人摸走一件,就连屋内桌椅也没有动过,但是周广陵清楚地知道这屋子已经有人来过了。虽然来人并没有进入卧室和书房,只是在客厅里面张望了一会,但就算这样,周广陵心头还是隐隐升起了不快,脸色紧了起来,弄得周遭亦开始变得沉闷: 我本无意,奈何你却再三相邀,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脸色冰冷的周广陵终于起了“杀机”,并且隐隐带动了心底的一点那一亮丽之极,却又无处可寻的明光。 这“杀机”若是对于以前的周广陵来说或许还会成为某种需要避免的东西,但是现在,在心性跃迁到某种高度,俯仰众生的时候,这杀机已经不成为杀机了。尤其是当他的道心完全浮出水面代替他所有的神识主控一切的时候,那种俯视一切,唯大道永恒的态度,更是如同一具冰冷的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抹杀个些许生灵,比踏死个蝼蚁都还不如。 凌厉的神念缓缓扫过,越见冰冷,而神念所及之处,如遭冰霜,刹那间温度剧降,那些遇上的飞虫草芥更是在片刻间僵硬枯死。 一念生一念灭,莫过于此。 不过还好,神念所及不过方寸之间,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之间周广陵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好象刚刚被人拎到了一边看了一场戏一样。对于这样的情形周广陵是一点惊讶也没有的,修行至今如果如果对于心性还没有一点点认识的话,那么离走火入魔,魂飞魄灭也就不远了。 这么说并不是杞人忧天,又或自我恐吓。修行一途本就是讲究元气的锤炼,再在这过程中缓慢地培养道心。此道心如明月,如死水,如枯藤,如残皋,静则龙沉渊海,洞彻阴阳,直入幽冥;动则风云色变,上窥天机,汩汩然流转不息,运行不怠,这方才真的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所以说修行一途,锤炼元气为表,温养道心为里。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鬼怪传说中的有道之士都需要通心明性,大积功德。其实做不做好事,积不积功德与修行一途并无必然联系,只是积功德之人,大多心性淳厚,耐心也更好,于道心的温养也就更有利。 要不然,一个整天想着杀生吃肉,大碗喝酒;想着欺良霸女,荣华富贵的人,他的心是怎么着都静不下来的。 试想,一个心性浮佻,欲念不断的人,如何能够在漫长的修行中静心去体会四时阴阳变化,去参悟天人交感?这种人,踏入修行的那一天,就是他自寻死路的开始。 你也不要告诉我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不想,那就是不想,那是扯蛋,这种意淫式的自欺欺人是用来骗骗愚夫愚妇的,是给自己的行为找个措词的借口而已。 道心唯坚唯极,并无捷径。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8 章 只可惜的是,道心一途,向来是千人百口,无迹可寻,往往需经千锤百炼才有一点所得,而这一点所得也往往会隐而不发,深藏于识海之中,难显真容。而过往修行者又往往会因为沉迷于元气术法的枝节忽略其中,甚至错把内丹、元婴当道心,把分识、窥虚等元气修行的境界当作道心的境界,而这种后果所导致的就是出岔,大一点的就是俗称的天劫。 大儒阳明先生于军中炼气,气成而长啸,究其缘由就在与此。 当然,现在的周广陵对于道心该如何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他只是明白,这一点明光乃是修道的根本。虽如萤火,却可比日月;虽沉渊底,却可照世界。所以现在的周广陵倒开始回味起刚才的感觉来了,甚至连起初的那一点点不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反而享受似地想再体验一次刚才那种“另一个自我”掌控事物的感觉来。用佛家的话来说,甚至起了一点点“欲”念,但是周广陵清楚地知道这种体验,对他将会有无穷的好处,每多领悟一分,他都会更明白一点这种完全超出玄理的道心的运作,也使他能够更好地去适应道心,从而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他在道心完全越出水面前的危险。 这种体验更将是他今后修行道路的明灯。 只是现在的周广陵还没完全意识到其实每一个人都有道心,只是尘世中人多熙熙而来熙熙而往,为虚名浊物所累,其灵智更是消磨得所剩无几,导致其深沉于渊海的那一点微末明光难以浮现,更难以在那偶尔一现的些微现象中去把握、体会了。 而修行之人,由于要经历修心养性,锤炼真元,窥探天机,就会比世俗中人更容易激发这一点明光,只是道心玄妙,往往不能窥其全貌,导致无数修行者误入歧途。 周广陵的回味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但这个过程却已是深深地印到了他的骨髓里,再也难以抹去。而且在他体会最深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忽然浮现了那日内丹大成的感受,又心有所悟:天心难持,道心难凭。 瞬间,周广陵又将着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此时的周广陵明白,此明光以如一颗种子般种下,只要他持之不倦,开花结果终归是迟早的事。 这一次的明悟。对于周广陵在心性修行上的好处是无以复加的。 大道至繁至简,修行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再是纯粹的锤炼元气能够解决的了,它需要理论上的突破,这种突破不是书籍经典上看来的,也不是别人告诉你的,是你自己的感悟。 心有所得,方有寸进。 方才能让修行者更加地明白自身的情况,于重重的迷雾中看清前路是什么,虽然不是完全清楚,只能看清极小的一点,但这一点对于修行者来说已是足够了。 道心究竟是什么?不是另一个自我,也不是元神,更不是元婴,而是接近与一个未经雕琢刚刚成型的无形的胚胎。而此个胚胎以精气神三宝加持,以所窥的一点天心为“食”,以清静自然为引,逐渐温养,反本归源,逆反天道,其状态越是接近于初始,其威力也就越是庞大,离本源也就越近。 这种明悟让周广陵豁然开朗,如登泰山而小雅,隐隐约约地,更是开始俯视起自身来,如同一个旁观者,一下子跳了开去。从自身,从这个局中跳开。而且他似呼也有一个感觉,仿佛他已经站在了这个尘世之外,冷冷地看着这个尘世每一个脉动,每一条线条。 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也许就是这样子的。 虽然这种感觉还不是很清楚,可是他知道他已经找到了,他找到了他的前进方向,这对于在这个后修行时代独自摸索的他来说显得尤其重要。 同样地,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周广陵对于刚才浮现的杀机那一时升起的念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尽管这一时的念头留下了影响,还随着道心明光深深地潜入了识海中,可这已经是没有多大关系了,就算它以后会象一个定时炸弹般地爆发,对于周广陵现在这种已经超越了自身来审视的角度来说,不过是一个多余的动作而已,抹与不抹完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更重要的是,在刚才的经历中,他似呼隐约明白这种负面的东西未必非要抹杀。自他内丹所成以来,虽说道心屡有精进,可还是有起伏的,有低潮,有的时候甚至还是相当的不妙。 这种低潮在现在看去,却未必完全是坏事。阴极阳生,阳极阴长,天地间的事本来就有其自身的萧荣,这一起一落,一衰一长,自然而然地购成了事物轮回前行的动力。 道心亦不例外。 所以说,道心虽然以清静无为为主,却未必不可以有雷霆怒火,此怒火,如烈火燎原,如山海崩烈,如天地雷劫,勇进猛击,横扫一切,却也有着破而后立,败而后荣的味道。 至此,周广陵在经历了一系列近乎偶然的事物后,心性终于成型。 ☆、正文 十六章 流年不利(上) “蒋哥,那人回来了。”来来报话的是王平,30多岁,道上的人都叫他平头,早年进去在北大荒呆过几年,要不是他运气好,恐怕现在还在那呆着,出来后碰上了蒋申,就一直跟着在外面跑,也算是老资格的人了。 蒋申正坐在办公桌前,刚给老爷子打完电话,看王平进来,当下就问:“怎么样,有动静吗?” “没有,我们的人一直盯着,那人是下午4点20到的,现在一直在屋里。”缓了一下,看看蒋申的脸色,然后略带迟疑地说,“蒋哥,我估摸着那人并没有把那东西当回事,要不,这事我们就这么算了,我怕一直盯着那人会发现。” 蒋申看了王平一眼,并不说话,食指缓缓地在桌上敲着,黄梨木制成的办公台面上发出“嘟、嘟、嘟”的声音,缓慢而有力,神色却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也算是权术之道,对于上位者来说,对于下面的人,不可表现的太过亲近,那就失了威严,不好说话;也不可以过于严厉,不然易生怨恨;既要让下面的人敬你,又要让他怕你,其尺寸的拿捏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 这个问题,蒋申也一直在考虑,只是长久养成的习惯让他不喜欢太快地去表示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说,黑道也有黑道的混法,绝不是香港的那些傻瓜片子能拍出来的。 蒋申小名叫东子,三十出头,身材壮实,乍一看还挺憨厚的,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心思谨密,处事更是老辣沉稳,实在是大智若愚的典型。 蒋申是刘迟明的师侄,他师傅是刘迟明的师兄,八个师兄弟里排名老大。八十年代初时,师兄弟几人在南方闽南一带因地盘问题遭人反水被伏击,当时他的师傅给他几个师兄弟掂后,却因这掂后音讯全无,生死不知。也正由于这个缘故,刘迟明几个师兄弟都很照顾蒋申,隐隐约约地成了空门下一代的佼佼者。 在上海没出事以前,蒋申一直在欧洲和意大利以及德国的黑帮谈判,目的嘛,按照他的那个最会开玩笑的三师叔的话讲就是:和国际接轨,创造民族品牌。所以蒋申在上海是不常待的,平时也就他几个得力助手和几个闲着没事的师叔轮流照看着,他也就挂个名而已。 但是现在,上海这边出事了。 大半年前老爷子刘迟明一个电话把他催了回来,他才知道上海多了一个可以”飞花摘叶伤人的恐怖人物”,而且他们还捅了更大的篓子,几个去探路的小子不知好歹地还拿了人家的一把宝剑。 本来拿了东西,你偷偷地放回去也就得了,人多讲一个脸面问题,你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人家应该不会过于为难,但问题是就在拿回来的那个晚上,那三个小子中的老幺因伤重暴毙五脏破例;那个练了铁沙掌的也如同一个废人,10多年练下来的掌力如今竟然连和一个10多岁的小孩子扮手腕都扮不过,脸色更是青惨的吓人 空门一脉本就以师徒相带为主,门中师徒,亲属关系遍布,极是抱团。这三个偷儿一死一废,对于已经在上海安逸猖狂惯了的众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再加上如今这些人都是在党的红旗下长大的,对于封建迷信的否定,以及唯物主义的坚定是占了他们脑子里的绝大部分的了,一时之下群情激愤:你是高手又如何,好汉难敌四手,再说了如今都什么年代了,你再厉害的人物,遇上枪子了,还是得玩完,更何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人到底是不是高手还有待证实。 面对这种情况,蒋申也不好过于压制,否则作为一个上位者,多少是会留下隐患的。但是接下来的事却上蒋申有点毛骨耸然了,就算现在想想,还一直后怕不已。 那天,蒋申的五师叔刘宝庆问明了情况把铁剑要了过去,结果第一天半夜里就如同发疯般的开始胡乱砍起东西来,临到最后还把自己划了一剑,长长的血槽由胸至腹,开膛破肚。直到这时, 刘宝庆的神智才清明了一点,大叫一声,“不要”。然后俩眼一翻,一命呜呼而去。 这下,知道点内情的大小头头门才终于有点心寒起来,对那铁剑更是避之不及,以为邪物。 此后,蒋申的几位师叔,在知道事情的前后因由后,将铁剑用厚厚的黄铜夹包裹,带给了一位一直与宗门相交多年的老道。老道审视良久,长嘘一偶气,谓之:不祥,劝其弃之。 但是铁剑又不好随意丢弃,万一那人较起真来,到时候说不出个去路,空怕就有麻烦了,人嘛,做事总的考虑一下后路,不然如直楞子一般地横来直去,离去阎王爷那报道也就不远了。但如果留在手里,又犹如拿着一颗定时炸弹,终是不妥,于是蒋申在和几位师叔商量之后决定让这铁剑随着香江道上流传出去,希望那个怨大头,又或自命不凡的会把它当作宝物般地收藏起来。同时空门一脉于上海全部撤离,由明至暗,希望能避开这一劫。其他地方的亦开始收缩人手。敛藏形迹。 当然也可以把东西送回去,但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提这个主意。 这进一年来,蒋申一直注意着这铁剑的去向。知道这铁剑在香江道上也曾饮过人血,只是在这过程中似呼有人看出了这铁剑的一点点门道,竟然在香江道上搅起一片风雨之后忽然失去了踪影,直到加拿大”切保险柜”一案案发,道上传的纷纷扬扬,蒋申这才明白,铁剑现在应该是到了加拿大了。 这下蒋申才开始放下心来,会流传到海外,并引起如此大的动静,很明显肯定会有人对它感兴趣的,这一感兴趣嘛,那么这个怨大头就有了,替死鬼更是不用说了,更何况此物不祥,弃之为妙,蒋申隐隐约约地开始有点庆幸起来。 蒋申也一直注意着周广陵的动向。空门虽然自上海全面撤离,但近二十年的经营毕竟不是说假的,各种不为人知的伏子还是留下了不少,隐隐地在暗地里监视上海的动向,尤其是周广陵的动向。 但这么一直监视下去肯定不妥当,现在那人回来了,这个问题也就得考虑了,当下想了一下,终于抬头:“再给我盯三天,如果没什么动静的话把人给我全部撤回来,一个不留,还有告诉现在还在上海的,给我安分点,”说到这,蒋申神色一正,“想找死自己找去。”又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先这样,你去吧,多给我盯着点,有事立刻告诉我。” “恩,我去了。”王平看蒋申话完了就打算转身出去,刚到门口却又转了回来,“蒋哥,还有个事,最近有好些外地人过来找食,有几个按规矩递了帖子,要不要……” “恩,这事啊,”蒋申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王平一眼,“你去办吧,告诉他们,这水混着,能明白的就明白,不明白的就由他去吧。还有,顺便放出风去,就说,上海我们不要了,就这么着吧。” 看着王平出去的背影,蒋申不禁长长地嘘了口气,考虑了一下,拨了个电话订了张3天后去日本的机票。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9 章 ☆、正文 十七章 流年不利(中) 谢幽然家向来殷实,自从去年秋因为身心不适在家修养以来,一晃已经一年多过去了,每日吃吃喝喝,看看晃晃,生活是日见闲散。每日里和她那个宝贝侄女打打屁,更是让她多了很多的乐趣来,其心情也自然而然地有了一点微妙地变化,悄悄看去,微微透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这天下午,谢幽然刚冲了淋出来,就发现她那宝贝侄女已经撅着个屁股抱着毛绒绒的大熊在沙发床上睡着了,旁边摆着一本影集,几样玩具,还开着的电视上则放着《猫和老鼠》,一张小脸粉嫩粉嫩地,透出一种健康的红色来。 见此,谢幽然轻轻地去关了电视。 不想,等她关了电视转身回来,却看到一只黑亮的大眼睛正透过大熊那长长的绒毛间的缝隙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小手一用力,顺着沙发床靠背坐了起来,不吵也不闹,稚稚地叫了声:“水。” 这半年多了,谢双双这小丫头不知怎的,忽然变得爱安静起来,刚开始谢幽然还感觉奇怪,不知道这小丫头玩的是那出把戏,慢慢地倒也习惯了,只是心里隐隐觉得堵了点什么,想说却又说不上来,也只好这么着了。家里的其他人对于小丫头的变化刚开始也是咋咋称奇了一番,只是小丫头食欲很好,身体又很健康,也只好顺其自然了,更何况这丫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日见传神,充满灵动之色,就像还会说话一样,家中长辈见了喜欢得不得了,那里还会想到其他。 小丫头慢慢地喝完水,歪歪小脑袋想了想,然后拉着谢幽然的手边往外走边脆脆地嘟哝道:“姑姑,走了,去玩。” “咦?”谢幽然略感惊讶,倒也没怎么在意,反正自己窝了一天了,出去走走也正好。 上次说过,谢幽然家离周广陵住的地方很近,也就2站路。路两边满是店铺,小吃什么的,于是两人晃着晃着就往这边来了。 这时候已是下午5点多了,下班、买菜的人也多了起来,街道两边也就越见热闹。不过这人一多,某些东西也就跟着多了,象卖羊肉串的,乞讨的,甚至还有俩个十来岁的小孩在那自虐式的卖艺:一根粗粗的铁丝紧紧地勒住脖子,然后翻几个斤斗,然后再向路边的行人讨钱。 小丫头也看见了,只是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就不知不觉地从她姑姑身边挪开了一点,靠了上去。 这时候忽然来了几辆公交车,车门打开,人头一下子涌了下来,刹那间小丫头的身影就被淹没在这人流中了。 只是这时候,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按住小丫头的嘴,一把抱起,然后转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弄。 遭此大变,小丫头是猛然一惊,乱踢乱叫着挣扎起来,奈何人小力微之下,反倒使那人抱的更加紧了,更甚至还把身上批着的一件黑呼呼,充满了汗臭味的衬衣扯了下来把小丫头裹了起来,死死地包住。 这下小丫头已经是惊恐到无以附加了,等到被衬衣包住,更已是小炼涨的彤红,几欲昏撅了。 就在小丫头快要晕了的时候,那个抱着她快速奔跑的人忽然撞在了一堵柔软的墙上,然后臂弯处一麻,手中一轻,小丫头已经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也许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小丫头心头聚然一轻,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他人的衣服,小脸更是深深地埋了进去,就好象找到一个温暖的港湾一般,再也不放开。 周广陵冷冷地看了看眼前这个身材结实,脸形消瘦,略见蜡黄的中年人,又用手微微地抚了抚小丫头的背心,以给她安慰。 小丫头这才稍稍地扬了下小脸,确定了下,发现这是大半年前抱过她的那个好看叔叔,这才又把小脸重重地埋了下去。 萧劲光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甩甩完全失去知觉的右手,知道这次可能遇到厉害的了,也不发话,转身就走。 奈何周广陵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了他,右手指微微一动,一股凌厉的气劲直欲弹出。只是这时候周广陵忽然心念一转,手指上的那股气劲改变了性质,一股暗劲悄然无声地向着那人的背后射去,钻入了那人的命门大穴中。 萧劲光感觉背后一凉,身子一个踉跄,狠狠地回头看了周广陵一眼,这才撒腿跑了开去。 自从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后,周广陵一直在用他自身的真元替小丫头缓缓地活络气血,舒缓身心,现在看来小丫头已经从刚才的那种恐惧中挣脱了开来,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周广陵。 周广陵这才放下心来,经历了这种事情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而阴影一旦留下对小丫头以后的成长将会有莫大的麻烦,现在小丫还能这么看他,那么只要后事做足,旁边的人多留意一下,当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只是周广陵对于先前从小丫头这边传来的那种惊慌恐惧感,心中终有不忍,如此变故对于这么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残酷,就给了小丫头一个很安心的笑脸,很亲切地微顶着她的额头轻轻说到,“来,我们找姑姑去,好不好?” 而心神则借着刚才送出的那一股气劲遥遥地缀着那个中年人,“看”着他在一个个小弄中急奔而去。 俗语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按照流年来讲萧劲光实在是够倒霉的,刚到这个城市,第一笔生意做不成不说,还被人暗算一把。到现在,背部命门所在的周围还在隐隐作疼,时不时还有一股酸劲,连伸个腰都痛苦不堪,就好象有一只蚂蚁不时地在那撕咬,酸酸麻麻,不吐不快,也实在是够郁闷的了。 不过在道上混,本来就是刀口上过活,对于自家性命自是看得极淡。对于萧劲光这个有着几次案底,最近又背上了人命的惯犯来说,这种遭遇和他预想的相比实在是幸运多了,再加上事后的一番推敲,断定那人不是警察一类之后,他的心也就慢慢地平复下来了。只是后腰处不时传来的阵阵撩到骨髓里的酸痒却让他非常的难受,渐渐地窝起了一股火来,张口骂到: “他娘的!” ☆、正文 十明的气息,只是到了夜间,当昏黄的灯光亮起,所有的遮羞布都被扯去,一些出来打工的,或是没买到火车票的,纷纷地在车站前的广场上,地铁入口处,各种店铺的门前和衣躺着;而那些贩发票、售黄碟的亦脱去了白日里的羞涩,堂而皇之地开始兜售起生意来。在车站对面的那片未拆迁的老街里,一个个店铺也是亮起了灯光,吆喝着招呼路人。一些弄堂口更有好几个浓装淡抹的女子或蹲或站地在往来的人流中搜寻着目标,不时地清呼几声:要姑娘吗? 周广陵依旧迈着他那近乎庸懒的步子,随意人流地往前挪着,借着白天在那人身上留下的一丝真元悠闲地沿着这条老街向前行去,而目标则在200步开外的一间低矮平房里。 本来周广陵是打算直接干掉那人的,只是当时忽然意识到在一个小孩面前弄得过于血腥未免不好,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招惹他,心中也就动了杀机,于是意动之下就留下了这么一丝真元远远地缀着。 以真元追踪是周广陵在以往上千年的岁月里所发现的一点小窍门。周广陵发现这世间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畜都有着其自身独有的气机性质,这种气机虽会随着生物的生长消融而有些微的变化,但其作为个体的独特本质却绝无雷同,并且极难改变,就象十摄氏度的水是水,五十摄氏度的水还是水一样极易辨认。不过周广陵也不会傻到在云云众生中直接去一一辨认,那样对于神识的消耗实在是太过巨大,就算他?丹大成,也只能偶一为之。所以周广陵就想了个取巧的法子,他在所要关注的个体上留下一丝他自己的真元,由于他自身真元的纯粹强大,以及对于自己真元性质的熟悉,就犹如给他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在这芒芒人海中找起来显得异常的容易。 前面他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对小丫头施以援手,其实也是这个原因,只是那是在他疏忽大意下被小丫头强吻去的,再加上小丫头正好处于天真烂漫,先天之气未漏的年龄,于是就在那不经意间窥到了心灵上一丝口子,建立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等到他明白过来,却是生米已成,想要随手斩断,终是不忍。 稚子黄毛,髫髫孩童,也只好随他去了。 平房很矮,也很破漏,不过也只有这样,这些老房子才会是这些黑暗与丑陋的最好的遮羞布,当然这是指上不了台面的。 萧劲光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脑子里却还在想着白天里的事。 “那人是高手。” 萧劲光心下明白,这些年一直在道上走,也多少见识了一些,知道道上确实存在着一些近似于小说中的高手,虽然没有那样的夸张,可也远不是他这类粗通一点拳脚的人能够应付的,只是当时的情形到现在他还是弄不明白。那人是怎么出现的,怎么手一麻就失手了呢?回想当时的情形,实在是有点诡异,萧劲光绝对可以确定当时他并没有撞到那人身上,那么那一层无形的墙又是什么?再想想道上的一些传言:空门的人就是因为遇到了一个诡异的高手才撤出上海的,萧劲光不禁有些发毛。只是现实却不容他再想下去了,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的安静起来,就连一墙之外的喧哗好象也忽然变得远了,长久的安危意识使萧劲光一下子惊醒,猛一抬头,却发现门口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悠悠而来,又悠悠而去,就如同小女孩逛街,上邻家串门一搬,随意得让人完全忽略他的存在,但问题是,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终归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的。 第二天,上海午间新闻:上海闸北区发现一具男尸。 同一时间,上海公安部刑侦处。 “老赵,结果出来了,精神紊乱,头部受到撞击而死,不过死前精神遭到巨大刺激,排除吸毒、酒精的原因,属自杀,还有这人腰上有风湿性病变的迹象。”三十多岁的沈文把一份验尸报告丢到赵忠兴面前,然后一屁股坐下,闽了一口刚泡好的碧萝春,冲着他对面的赵忠兴地说道,“果然是好茶,下次回老家记得给我带点。”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0 章 赵忠兴和沈文搭档已经五、六年了,一直负责刑侦这一块,象这些离奇死亡的事件也就划到了他们的头上,不过这一次的死者让他们没有一点悲天怜人的情怀,毕竟一个流串犯的死亡对他们来说,一定程度上还是一件好事。 赵忠兴拿过验尸报告看了一下,虽心有疑惑,可还是拿起笔写下了结案俩个字,然后归类存档,却没有想到这份报告在一年多后被调到了国家安全局。 同一时间,上海秋园ktv夜总会。 安凯集团周毅夫刚接完一个电话,手机就又响了,“周总,闸北小区出事了,有人死了,叫萧劲光,是99四川特大贩婴案里的老三。” “怎么死的?蒋申的人弄的?” 周毅夫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想到:终于来了。自空门撤出以后上海的很多地方都成了真空区,一时间各方势力对那些没了主的肥肉都虎视眈眈,只是因为不明白其中原由,就在那互相僵持着,不愿意做那出头的鸟儿。私底下都希望别人先去探探这水的深浅。 “不是蒋申的人干的,警方说是自杀。” “自杀?!”周毅夫心下一阵冷笑:那些亡命之徒求得就是一个财字,怎么可能自杀呢? 于是又问了些其他的情况,吩咐道,“你给我多留意着,不过不要掺和进去,这水还混着呢,拆迁的事先不急,把原来那些给我收起来。” 收了手机,周毅夫觉得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上海虽然小偷很多,可是知道有空门存在的人却数不出五个手指来,周毅夫这个黑白俩道都有涉及的灰色商人却正是那几个知道点内情的人之一,也就明白其中的奥妙,才不得不谨慎起来。空门在上海经营了近二十年,以车船巷尾,众多的偷儿为耳目,凭着以此聚集的巨大财富为后盾,涉足餐饮,娱乐,贸易多个行业,从上到下,三教九流,其根基之深,绝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就那么说放弃就放弃,这背后就没有文章? 山雨欲来啊…… 周毅夫站在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深深地吸了口烟。 就在这前后,蒋申也收到了消息,沉声问,“怎么回事?” 王平理了理思路,这才说:“死的叫萧劲光,陕西人,两天前刚到上海,估计是昨天晚上死的,死因说是‘自杀’。” “萧劲光?”蒋申觉得这个名字似呼有点熟悉,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就吩咐,“查一下,看他有没有案底,还有把他这两天的行踪给我弄清楚。还有,亚太广场那边怎么样了?” ☆、正文 十九章 香港一行上 正当各方面都在被萧劲光的死惊动的时候,周广陵正准备着去香港。傍晚从萧劲光那里,周光陵获得的信息并不多,除了小丫头被劫一事完全是偶然外,也就了解了下如今上海地下世界的一些大概。当然对于这些,周光陵是不以为然的,只要不惹到他,你们爱怎咋咋去,他才懒得去管呢。 但是在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里,还是有一条引起了周光陵的注意,那就是加拿大的”保险柜被切”案。 “看来终归是引起人注意了。”周广陵心下微叹一声,本来周光陵还想知道的更仔细些,只是萧劲光所知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本就有限,加上越到后来,在周广陵的秘术下,萧劲光的思维已是紊乱不堪,形将崩溃,周光陵也就不再刺激萧劲光的脑神经强迫他回忆了。 这种秘术是周广陵根据一些古书上的记载无意中试出来,它通过真元、神识对脑神经的刺激强迫对方进行回忆,然后神识截收对方的回忆片段从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被施术者往往会受到巨大的刺激与痛苦,轻者神经错乱,重者一命呜呼,实在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术法。 如果换了几年前的周广陵,恐怕还不会这么做。只是如今的他天心得窥,心性早已超越以往,自我驾驽的能力更强, 对于自身喜好,一喜一怒,就表现的更加直截了当。 雷霆一怒,荣辱不惊。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种种手段已成多余。 所以当周光陵一旦获得了他想知道的东西后就立刻丢下了萧劲光不顾,是生是死,已不是他所要考虑的了。 小偷一事,周广陵是不打算追究了,铁剑虽因他们而流传在外,但他们既然连上海都撤出了,那么此事不论也罢,只是铁剑的事却得了结了。 主义一定,周广陵就给汤勒勒打了个电话:”喂,勒勒,你朋友什么时候去香港?” “啊,”汤勒勒惊得嘴巴里能够塞下个鸡蛋,连忙说,“就这几天,我帮你联系,你等着,不要走开,我马上打电话给她。” 香港位于中国南海之滨,珠江口东侧,由香港岛、九龙半岛和新界组成,包括大屿山及230余个大小岛屿,北隔深圳河与广东省深圳经济特区相接。西与澳门隔海相望,相距仅60公里左右。 面 积1092平方公里。临空俯瞰,大小数百个岛屿于碧波海天中曳曳生辉。称之为”明珠”实在是名副其实。 百多年前,这片美丽的土地和中国古老而又漫长的海岸线上的其他地方一样,是一个人迹不多的小渔村,渔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追的节奏过着一种与世无争的小农生活。可惜的是,那时满清的贝勒、格格们太不争气崽卖爷田心不疼,何况这田还不是他爷爷的,于是大手一挥,这小小的香江就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孤儿,流离外海。 从上海到香港的旅程,坐飞机也就2个小时多一点。周广陵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是他这次的同伴:汤勒勒的好友唐璃。 唐璃身高161c,偏瘦,身上是一件白衬衫,配了一条灰褐色的休闲裤,长长的乌黑头发高高束起,犹如古代侍女般地绾了个发髻, 一张妩媚柔嫩的瓜子脸嵌着俩颗如星辰般的睦子,而那俩条略带点少年英气的眉毛,却与这柔媚中添了点冷硬。加上平日里本就不苟言笑,性子就更加冰冷,隐隐地透露着独特的韵味,柔弱中透着坚毅,冷厉中又带点娇媚,将一点英气与柔弱妩媚完美地揉和在了一起,表现出一种独特的中性美来。 唐璃现在正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周广陵也无心去打探呢,微侧着头看着窗外那幽幽的黑夜。俩个人井水不犯河水似的在这旅途中自得其乐。 不过这种情况等到下机的时候就不得不结束了。俩人一前一后地从高高的飞机扶梯走下,男的俊俏儒雅,一股出尘脱俗的味道,女的则露着一种独特的冷冽美来,一时间于下机的人流中显得尤其的夺目,也就更容易让人辩认出来。 这不,老远就听到一个脆脆的童声叫道:”姐姐,这儿,姐姐,这儿。” 周广陵微微抬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出口不远处簇拥着老少7、8个人,正喜笑颜颜地冲这儿打招呼。当中最年长的那俩位,眉目间依稀有着唐璃的影子。周广陵心下一阵了然,明白这是家属来接机了。 也许因为亲情的原因,一直很冷的唐璃终于露出了笑容,小步跑上前去,抱起8周岁还差一个月的,大名唐健,小名小鸭,俗称唐小鸭的侄子来,然后叫声:“爸、妈,又和各人打了招呼。”这时候唐璃才发现,迎接她的人中还多了俩个陌生人:一个四,五十岁,一个二十多岁,看样子这俩人应该是父子。 唐璃在家中排名老三,也是最小的那一个,上头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在证券交易所工作。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操盘手,三十多的年纪,事业、家庭有成,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不过由于职业的习惯,他到没有表现自傲或者自满,相反的是一中极其健康的自信来。唐健就是他的儿子,这小家伙以前经常和唐璃打闹嘻戏,关系极好,又由于特别爱吃北京烤鸭,就让唐璃强迫性地起了个小名:小鸭唐小鸭。 唐璃的父亲原是香港大学中文系教授,现在和他那个由报社退下来的老伴一起过活,膝下儿女承欢,生活倒也是其乐容容。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宝贝小女儿,年龄也都25了,却还没有丝毫谈恋爱的迹象,更生着一附冰冷的性子,弄得一时间生人莫近,所以这次就特地想刺激她一下。倒不是说特地想逼婚,或把她嫁掉什么的。 但问题是,这个家庭最高旨意的传达却是二女儿干的,这二女儿叫唐韵,虽已为人妇,却还是丢不下以前爱玩闹的性子来,再加上她老公对她宠爱至极,行为上也就更加的调皮,在给唐璃电话里传达旨意的时候就夸大地吓了吓唐璃。 唐璃本来对她姐姐的话就存在着怀疑,可惜的是这姑娘从小乖乖女做顺了,加上自己也确实老大不小,父母有此忧虑,急迫也是正常的,于是心里就有点烦了,这一烦之下,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好友汤勒勒的窜哚借了周广陵当她的挡箭牌。 照理说一个虚假的挡箭牌而已,大家各自演好自己的角色,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不要忘了,这里面还夹着一个偶尔鬼灵精一下的汤勒勒。这小丫头虽然把俩个人弄到了一块,可她在俩人面前说的话可却有着微妙的不同,这一点不同来在俩人眼里的理解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周广陵答应他的那个便宜妹妹完全是为了帮她这个妹妹的朋友解决掉凭家势强力逼婚这个问题的;而唐璃则把周广陵当作挡箭牌男友了。加上俩人见面之后,言语也少,周广陵又很守本份,更没有露出丝毫色魂与授的表情,甚至还有点和她相近,对生人也是爱理不理的,所以心中也就默默地有了点认同。 在发现多了俩个陌生人之后,唐璃心下就有点郁闷,心情一暗:该不会是相亲的吧?于是狠了狠心,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把身后的周广菱让了出来,并靠近他身边站着,抢先介绍到:“爸,妈,这是我朋友,周广陵。” “伯父,伯母好。”虽然有点不喜唐璃表现出来的过于亲近,但戏还得作足,面子更是得给的,当下面带微笑地开口了。 ☆、正文 二十章 香港一行中 唐璃的母亲本就在忧虑自家女儿的人生大事,眼下见带了这么一个人回来,私下里自然是满心欢喜,不住地打量,到是越看越是满意了。不过心中也有点发愁,以前没听她说起啊?现在女儿只有一个,相亲的却有两家,哎...... 不过这念头也就一晃而过,自家儿女选的,哪有不向着的道理,于是也就更加地热情起来。 世上事,向来就没有一碗水端平的,一家欢喜,自然就会有一家愁了。在一番互相熟悉之后,项忠发和他的儿子项韬心里多少就有了点没落。项韬向来自认不凡,事业有成,应该是追求这唐家宝贝最有力的夺标人物,但现在,人家连人都带回来了,自己算什么回事啊,心里不免懊恼,连自信都丢了不少。 说实在的,这也不能怪项韬,虽然项韬在各方面也称得上青年才俊,但人家怎么说也都是上万年的怪物了,修行以后更是在生命层次上拉开千万里的距离,这种由上往下的压抑就算你再收敛真元都还是会表现出来的;而项韬自小生活无忧,一切顺利,没受过半点挫折,其心性就算不上是什么坚毅之辈,新有所折也是正常。 于是本来应该介绍一番的场面话就少了许多,一行人向机场外走去。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1 章 夜晚的维多利亚港弯非常的漂亮,各种高低错落的建筑倒映在那碧波中,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绿更是由水上射到水下,又由水下射到水上;海风则是不住地吹抚,激起一片片海浪的拍岸声,有时候更会带来片片薄雾,于朦胧的夜色中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更妙的是一些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轻柔的乐声隐隐地在耳边漾起,若即若离,一如那调皮的暗夜精灵。 可惜的是如此胜景却不容人多看。一行人刚出机场没多久,周广陵还在品味这夜间风情的时候,就被人打断了。 一辆极其拉风的天蓝色流线型的slee s7在众人面前“嘎”地驶过然后停下,飙起的车风让众人纷纷地掩头侧耳。 这时车上走下一个二十七 二十一 香港一行下 岁月悠悠,尤如醇酒,于漫长的时光中去品味这一掠而过的风景,慢慢地升起一股淡淡的黯然味来,沉沉地刺激,吸引着周广陵的神经。 对于这种感觉,甚至惆怅,如果是以前的正统修道者来讲都是避之不及的事情,但周广陵不同,漫漫道途,悠悠岁月,其间能够给他作出指引,借鉴的太少。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以己心试天心,去摸索出一条适合他自己的路来,就算撞的粉身碎骨亦别无他途。 所以对于这种偶然而起的心绪,周广陵在是很少回避的,反倒是敞开了心灵去细细品味,体会由此牵引而起的那最初的一丝悸动。 周广陵继续用他那没有焦点的目光顺着窗户往向远方,而心绪已不知是漫向了何方,沉溺甚深。 可惜的是他想维持的平静被打破了。 小家伙唐小鸭似呼听到了她姐姐的话,兴奋地从后排探了身子上来,眨或着顽皮的眼睛,看看周广陵又看看她姐姐到,又偷偷地冲周广陵指了指,轻叫道:他是不是很厉害啊?我也要。” “要什么啊,小鬼头,坐好,没大没小的。”母亲装着生气的样子轻拍了唐小鸭一下。看得唐璃不禁芜耳一笑:母亲还是那样的心软,小家伙也还是那样地顽皮。又想想小时候,心中不禁一暖,缓缓地向母亲靠了过去。 坐在最后一排的项韬看着唐璃发呆,坐在他前面的父亲则正在和唐璃的父亲叙旧,唐家的长兄则在安抚着他那静不下来的儿子,不过小祖宗也是一直被宠坏了,对于父亲的威吓安抚是软硬不吃,硬是要去找周广陵热闹。 这下周广陵再也不好装作不知了,回过头来,笑问:“小家伙多大了?”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逗着,时而穿插一些奇闻异事,弄得小家伙不住大呼小叫。 等到下车的时候,唐小鸭已经自来熟了,目光中透出点崇拜的味道,连平日里亲得不得了的姐姐也不要了,跟着周广陵套近乎。只是周广陵却有点不快起来,与其他东西相比,对于孩子,他更愿意接近,但是若长时间如此,终非他所愿,更与他性子不符。又不好失了礼数,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唐家本来在九龙,后来他哥哥成家后在海洋公元附近买了一座楼,于是全家搬到了这里,面海临风,环境很是不错,周广陵开始很是喜欢这里,只是在小家伙的一番纠缠之后感到了心烦,也明白违反自己本性去作出一种虚假的应酬来并不适合自己。 千年岁月,虽然匆匆易过,奈何自己却还始终是个过客,现在唐璃也已经平安到家,那人也没有追上来,如果接下来真有什么,那也应该是日后的事了,至于有没有人逼婚?算了,到时候留样东西吧。 潮水漫起,海鸥飞去,一个个打翻的浪花里,不时露出几只螃蟹或几条细鱼,远处天际更是和海水连成一线。潮起潮落,沧海横流,莫不如是。 回想起自己以往峥嵘岁月,立于海边的周广陵更越发地确定这样的生活才更适合自己,看潮升潮灭,于孤寂中品味人生,于豁达中领略自然,如清风徐云,无虑无忧,无喜无悲,这样的自己才更是自己。 于是,周广陵打定主义:离开。 对于周广陵的离去,唐璃非常意外,看着那缓缓消逝的背影,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然后心底儿隐隐地懊恼起来,如五味杂尘,不一而足。手中的那块周广陵留给他的玉佩更是被她捏得浸出了汗来。 长久以来,对于陌生的男性,唐璃向来是不给颜色的.现在刚刚建立了一丝好感,周广陵却舍身而去,难道自己就那么令人讨厌?还是自己自作多情? 从唐家出来,周广陵一时也无处可去,就那么随意地走着,缓缓行去。从海边到公路,从公路到闹市,从清晨到傍晚,从傍晚到满天星火。周广陵静静地欣赏着这东方明珠的繁华。偶尔也会立于街边路旁,目光随意地在四周掠过,神态更是从容随意,一种超尘脱俗的味道隐隐漫于其上,弄得路人份份侧目,有几个打扮前卫的少女还在一边驻足观看,小声评说,大胆些的则是大声地议论几句,想要他听见似的。 周广陵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于人流中错身而去,却又无人能沾其分毫。这一刻在这儿,下一刻已到了远处,更是在几个晃影之间刹那远去,遥见踪影。 上海也是一个国际性的大都市,若说繁华更不比香港差一丁点儿,只是以前的周广陵多留恋于山川草木,于人世间的都市所涉不深,于是干脆借着这个机会细细地畅洋起来。更何况在刚才的漫步中他发现了很多微妙的东西,让他感此行所获甚多。 自千多年前,周广陵就收集了不少古籍孤本,门目繁多,种类繁杂,有经史子集的残余,有各种武学流派的密籍,更有不少奇门遁甲、先天归藏的论述,当然,内胆养生、阴阳五行的也有不少,只是这些东西往往术语繁多,语意含糊,对于周广陵这个独自摸索的人来说,除了一点点借鉴印证作用外,在无其他。 所以当他发现香港这儿的很多街头巷尾,高楼别墅竟透着一种相当正宗的风水格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 风水格局,五行命数,包括看人留年,面相手纹,其秉承的都是先天易理,于修行一脉并无太多瓜葛,修行者本身做的就是一种以人力逆天的事,对于这些宿命论东西到也不是很感兴趣的。只是渊源流长的华夏一脉,在经历了近代百年多的浩劫之后,又正好碰上西方科技文明的扩张,导致这些玄学易数在华夏土地上一蹶不振,逐渐消逝。却没想到会让周广陵在香港又一次见到了这些东西,虽然与数百年前的先辈门不能相比,但终究有了种正宗的味道,比之江湖杂耍,又或流于街头骗骗愚夫愚妇的行径来说,实在是高明得太多了。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2 章 其实风水一脉,起于河图洛书,成于夏商,其最初的渊源应该是可以归附到巫门,当然这是周广陵看了无数古书后得出的一个初步结论,至于其究竟如何,恐怕也是众口纷纭,连那些已存的流派中的宗老也不能说清了。 但这并不影响后人瞻仰,世人于尘世中庸庸碌碌,追名逐利之名本重,有了阴阳五行,风水学说,也就给了他们一份更大的期盼。招财纳福,荫人子孙不说,连居家旅行也要问个凶吉。于是呼,这家奠基请道士,那家上房问和尚,一时间弄得个不益乐呼,倒也给了半个世纪前自大陆逃避至此的各个流派一个休养生息的乐土,并且最终影响了一方风水。 ☆、正文 二十二 远渡重洋一 周广陵双手微扶着路边的栏杆,饶有兴趣地隔着一条街看着对面的大厦。那大厦无论是高低形状,色彩明暗都极富韵味,尤其是其门口的俩尊栩栩如生的石铸狮子,其摆放方位,相间距离,门口台阶的高低错落更是显得异常协调,细细看去,竟隐隐有一股五行之气缓缓流转,虽然极其微弱,却是非常地和谐与稳定,让周广陵暗赞不已。 风水之局能摆到如此地步,除了周广陵在过往的悠久岁月中见到的那寥寥几个外,此人也当是称得是大家,其操控五行的水准,已隐隐超越了风水自身的范畴,到了以此证道的地步。 而且,如今社会能够将风水一脉发扬到这等地步,其困难与古人相比,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相应地也就更另周广陵赞叹。 杨垒今年25岁,看上去稍显瘦长的个子,实际上却结实的透顶,带着一副眼睛,很有一种儒雅之意,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一种假象,这小子痞着呢。 小时候偷鸡摸狗,连带着欺负小妹妹,甚至老师也曾被他作弄过好几回,直到他爷爷开始教他“鬼画附”,逼他继承衣钵,他才稍微收敛一点,按他的话说:这叫举头三尺有神明,应该做一个好孩子,但是实际上,他始终是他,骨子里的顽略依旧,正如他那表姐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杨垒丝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躲避着父母长辈的目光,逍遥着他的人生。 “今朝有酒今朝醉。”虽然还没有到这层次,可也称得上是“人生得意需尽欢”了。 上周他刚刚通过爷爷的考核,获得出师许可,这周他就开始忙着准备“行走江湖”。这不,他刚刚和他那个从小玩到大的,同窗十几年的老友,借着亲族的关系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大厦里弄了一间写字楼,上书:易风工作室。其实这也不能算是以权谋私,因为这大厦本来就是他的老友张家的。 “易风”二字,按照杨垒的说法是,取自“周易”和“风水”四字,直接明了,让人看了就能望文生意,不用言表,直达意会的地步,倒也显得有些小聪明。 正如杨垒说言,他杨家一个风水世家,虽说祖上名声不甚响亮,可也默默无闻地流传了下来,算起来倒也有数百年的光阴,到了他爷爷那一辈更是出了他爷爷这个“奇才”,对风水之术的领悟几已达到了举世无双的地步。于香江,甚至南亚都树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声”,几已踏上了一个不容易为世人所了解的领域的顶峰。 20年前,张家初建这愉安大厦,因商业上的缘故,中了对手的圈套,最终几经辗转,才在请的杨垒爷爷出手避过一劫,由此也结下了俩家的过命交情。 愉安大厦22层,15~22层让张家自个占了,余下的就租了出去,于是这俩家伙就各自在自己的长辈那软磨硬泡地在16层弄了一间200多平的工作室,然后一番忙碌之后,美其名曰:开始创业。 同时也趁此机会从各自的家里搬了出来,准备开始享受那无拘无束的人生。作为这段美好日子的第一天,他俩决定好好地庆祝一番。 俩人嘻笑从电梯里出来,争论着准备去哪儿庆祝,却在不经意的一抬头里,看到了正在街对面打量的周广陵。一刹那间,杨垒呆住了,四目相交,杨垒看到了一个平静温和的世界,那一片清明的目光,如古玉般地缓缓流过,却又纯粹博大得让人心悸。 杨垒本身资质极好,六感灵敏,往往能很快地发现周围的异样,所以他这个调皮捣蛋鬼才会在三个兄弟姐妹里脱颖而出,被他的爷爷选中,继承衣钵。在以往跟他爷爷一起的时候也往往会有灵光一现的表现,对于风水格局,五行运转更有着一种出自本能的直觉。 现在这种直觉告诉他,这人太不简单。他无法理解周广陵眼中的世界,这是一种怎样的清明与纯粹啊,只是当他下一刻想细看时,周广陵不见了。 “喂,怎么了,发什么呆呢?有美女啊?”张亮拍拍杨垒的肩头,大声叫他,还顺着杨垒的目光望去,以为这小子看到绝世美女了。 “没什么,刚看到一个人,”被拍醒的杨垒若有所思地说,接着又补了一句,“很厉害。” “哦,” 张亮应到,也开始在人流里张望起来,看看有什么特殊人物,随口又问,“比你厉害?比你爷爷厉害?” “比我厉害。” 杨垒的话里带着些微的感慨。 张亮听了也不反驳,对于这方面,虽然自己也跟着学了几手,但杨垒终究比他更有评判的资格,何况他所关心的除了美女就是那一件件充满了远古风情的文物,那是能让他发狂的东西。 张亮也没再确认,立刻差开了话题,重重地一拍杨垒的肩,打得杨垒一个踉跄“别那样了,走,我们先去庆祝,完了还可以去参加一下校友会,很可能见得到当年的十大美女。” 杨垒和张亮都毕业于香港大学,杨垒是中文系,张亮则是历史系。从学校毕业也有好几年了,以前都有家人父母管着,现在终于可以自主一回,那还会不把握住所有的机会啊。俩人就如同入水的游鱼,打算畅快地享受人生。 人嘛,总是这样,当长久处于收敛,或是被某种条条筐筐约束的时候,就会压抑自己,一旦这种约束去掉了,那么往往会有那么一时的自我膨胀,或者发泄。不同之处在于,有些人会从中醒悟过来,破而后立,获得精神上的升华,进而明白一张一弛方是正道,一味地放松或是约束都只是一种变相的毁灭,前者容易走向堕落,后者则易使自己变态。而另一些人则会在这种纯粹的放松或约束中迷失掉自己,最终导致自我独立人格的毁灭。 杨垒和张亮的父辈允许他们开始自主人生,恐怕也有着这么一层意思,只是现在的俩人完全没有觉悟,张亮边用刀子细细地切着面前的那快半生的,号称正宗的美国牛排,边坚持着要去参加第二天的周年校友聚会,杨垒则一手脱着下巴,一手用俩根手指轻端有三分之一满的高脚红酒杯在那儿晃啊晃的,眼神迷离,略带嬉虐地望向他处,不时和张亮争几句,坚持着要先去地中海度假,完全没有一个正要开张的创业者的样子。 周广陵以前见到过、学过,甚至还自己摸索出过很多小巧手段,也从来没在意过,到了他这种层次,世俗间的手段已经很难伤害到他了,就算一般的核弹,最多也只能让他灰头土脸而已,无法提起他太多的兴趣。就象人会走路,会说话,会吃饭一样,已经成了一种近乎本能的行为,这种行为对于石头来说也许还是一种极其惊讶,甚至的向往的东西,但是对于人这个个体,这些实在是太简单了,而那些小技巧于周广陵的意义也就如此。当周广陵于夜幕的人流中如游鱼般地穿行,双脚脱离地面几公分地,象鬼魅一样地负手漂离开去。 人在丛中走,片叶不沾身!周广陵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惬意,那两旁路人偶然间对于他的行为地警觉,从而流露出来的凝聚于脸上的惊讶,为他那种似呼随风而去的轻快所表现出来的轻松的羡慕、无奈,甚至微微的嫉妒,都让他有了一种好笑的想法,他忽然觉得,这些小巧手段真的很有意思。世人庸庸,本就无心他顾,对于这些小巧手段所知也少,象周广陵的这种生活心态更是难以触摸,但一旦让他接触到了,就会觉得非常地惊讶。 注:起点首发 ☆、正文 二十三 远渡重洋二 人生如果是一条路的话,那么无数个人的路汇聚到一起会是什么?当无数个相近的轨迹被凑到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一条河流呢?只要你没有越出着个范围,你就只能是顺着大势庸庸地往前跑,白领也好,乞丐也好,在这里,本质上并没有区别。但是总会有那么极其偶然的机会使其中的一些瞄到河外的东西,而这让周广陵觉得很有趣,他甚至想我会不会也是更大河流中的一份子呢,我所认识所追求的是不是也不过是一种局限? 于灿烂的霓虹灯下,周广陵仰首望起,高高的夜空,是那样地幽暗深远,可以吞噬掉一切探测它的目光,神秘无比。时间似呼在这一刻定格。周广陵轻轻跃起,来到一座楼层的屋顶。 唐璃这一天一直感觉不好,自周广陵走后,她总觉得心里堵了点什么似的,却又说不出来,让她那很不习惯。所以当以前的同学打电话给她,叫她一起参加第二天的校友聚会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港大很大,各种建筑错落别致,隐于林木之间,很有一种古典幽雅的意境。学生也很多,本地的,内陆的,国外的,只是由于地理文化上的因素,东南亚的留学生占的相对多一些。 港大没有围墙,更没有校门,带着一种相当浓重的西方味道,尤其是欧洲中世纪的古典味。 由于没有围墙,这种幽雅,这种文化学术的气息,随着那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青年男女,轻轻地向四周蔓了开去。各种小酒吧,小礼品店挨着学校的各种建筑,傍着巷角街沿,错落地开着,学生在这里学习、消费、生活,随意地四处走动,又或是靠着某一个多少有了一点历史的长条椅上小憩,表现得很是随意。如此生活,虽无“采菊东篱下”的田园诗意,却也多少有了一份“悠然见南山”的逍遥自在,于着庸碌而有匆匆的都市生活更是难得。 天地自混沌而来,又由无中生有,而得之“一”,复又“一”生“二”,“二”生“三”,衍化出阴阳两仪,四象五行化、知识载体的“大学”,虽然现代大学体系这种形式是由西方传入,但是作为一个文明传承的重要载体,不可避免地打上了民族历史的烙印:天园地方次序等级。导致的就是东方的大学往往是有围墙的,还有校门,还分正、副之分,远远地失了我们古老先人的那种和谐自然的神韵。 倒不是说西方的学校没有围墙, 只是自西方自中世纪的文艺复兴后,自由的思潮更甚,到了现代,各种流派、观念兴起,于学校也就没有这么严格、绝对,显得更加地开放与自由,学术、生活、工作、消费完全地融合在一起。 至于倒底是那一种好一点,这就没有绝对的说法,西方的大学固然更人性化一些,但同样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毒品、**、以及由社会上所侵蚀进来的各种犯罪现象,等等等等。 如果有人真的要对俩者进行比较的话,那么最后都会牵扯到哲学、文化传统上去。中国古代文化讲究天圆地方,天人合一,儒家又推崇秩序等级,而现代欧洲文明则更推崇自由与个性。 而这些都可以让我们的先人大笑一声。 老子骑青牛出关而去,后人,又有谁知啊...... 周广陵到了临辰时分才去一家4星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洗了个澡,小躺了一会,才又逛了出来。这一次他却是象一个平常人一样地慢慢走去。昨日里心绪上的那点纷饶早已经抹平,唐璃也好,汤勒勒也好,又能怎样?世人所行处,是世人的路。他周广陵所走的,也只能是他自己的路,只要这路不变,就算有所交集,又能怎样? 当然这种明悟,并不是说从此就把这些俗事给淡漠、遗忘,相反地,在不影响周广陵探求“道途”的至高目标下,他很乐意给于世人一种力所能及的照顾,甚至关爱来。 此爱无关大道,却得本心。 所以当周广陵感觉到唐璃就在附近的时候,他生出了一种去看看的想法。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3 章 唐璃一早就被人拉了出去,拉他的人是她的多年好友,虽然知道其“心”不正,却也无可奈何地只好随她去了。 俩人到港大的时候,7点多,好巧不巧地遇上了好友的哥哥――施健行。 施健行大唐璃两界,28岁的年纪,在经历了几年商场、社会的磨砾后显得尤其稳重成熟,成了时下人们常说的精英人物,又由于一直单身,长象不俗,也成了一些姑娘心里的金龟婿。 只是这一称谓对于唐璃而言,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由于自小和施健行相熟,相互间也算不上是陌生人,少女时代以前关系甚至相当不错。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唐璃渐渐地觉察出施健行对她有着一种特别的关照,才慢慢地疏远起来,等到唐璃大学毕业去了内地,唐璃更是让俩者之间没了任何交集。 只是避了多少年之后,俩人还是遇到了。 是巧合?还是偶然?看看旁边帮着拉近乎的好友,唐璃心中的那一丝疑惑得到了证实:拉她参加聚会果然是有目的的。 唐璃只好按着小时候的称呼打了个招呼,说,“我和英英还要去参加聚会,你忙去吧。”然后连忙拽着施健英离去。 只是这一走,却显得匆忙了,没怎么注意就进了旁边的一家pub。迎面撞上一个略高的黑影,吓得唐璃连忙往门口退去,却反而拖得健英进一步撞向黑影。 “哎呦”一声,黑影向后退了几步,原来是施健英见躲避无望就顺势给了对方一个肘击,以她黑带七段的实力,那人只是“哎呦”后退而已,可见此人也是不简单了。 ☆、正文 二十四 远渡重洋三 罗贯清本来是一个很本分的人,不喝酒、不吸烟、不泡吧,与女孩儿见面更往往会手足无措,在时下也算是一个异数。今天若不是他大哥临时有事,无法赴约,他才不会跑这个pub来替大哥应酬。 刚才他进了pub后,看到那些零零落落坐着消遣的男男女女,那偶然间扫过来打量他的目光,让他实在有点受不了。于是在简单的替大哥道歉后就连忙跑了出来。不想就在门口惹了这么一摊祸事。 一个人老实,乃至本份是一回事,有没有脾气,脾气大不大却又是另一回事。再泥性儿的人,也终是有火气的。现在的罗贯清就如同一个被点燃了导火线的火药桶,无缘无故被打,一下子就怒气冲土,二话不说轮起右拳砸了过去,目标正是英英那英气又标致的脸蛋儿,想要在那开一个红、黄、蓝、绿、锅、碗、瓢、盆的大杂烩。 也实在得庆幸英英的反应够块,那一拳正好砸在英英上踢的一脚上,只是此时英英的右手还和唐璃挽在一起,加上力气终究不如男的,拳脚相击之下,失了重心,一个踉跄,往后后跌坐开来。连带着,唐璃也被拽了开,就要跌倒。 这时候唐璃忽然感到一只手轻轻地从后面托住了自己。力量很轻,近乎温柔,却又稳重不失大方,一触之下,随即离去。 唐璃微楞之下,转身望去,眼前的却正是昨日里几乎不告而别的那位,一时之间,竟失了反应,呆滞无语,心底里却有一个声音不住地告诉自己:“他记着我呢,他记着我呢。” 唐璃没事了,可施健英还跌在地上。于是少有吃亏的施健英就要发作,罗贯清此时已看清了对方是一位女性,以他的性子来说,与女人有纠缠,非男人所为,当下呐呐地,又是搓手,又是吱吱呜呜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在路人那可怕的目光中,红极了脸地上前,语无伦次地说着对不起,又去拉施健英。施健英这时也注意到了周遭已经驻留了好几个进出pub的看客,也就不好意思在闹起来,毕竟若真实追究起来,还是自己无理在先,但还是狠狠地看了罗贯清一眼,私下里重重地记上了一笔,然后推开了对方伸来拉她的手,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看客见好戏收场,也就悄然散去,该进的进,该出的出。这场戏的几个主角也就不好继续堵在门口,悄悄地退往一边。这时候施健英才发现唐璃背后多了一个好看的不象话的男儿,于是美目一亮,悄悄打量起来。俊男美女,相得益彰,站在一起,更似呼是一种绝配,内心也不由替自己的兄长一阵黯然。 唐璃虽说和周广陵已经相处过一俩日了,但终究还称不上熟悉,对唐璃这个不太善和人交往的人来说,时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广陵在唐璃身后站着,也不多话,对于唐璃的朋友和另一男子的争执,乃至拳脚更是不发一言。让施健英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准备开口问唐璃:这男儿是谁来着? 不想这时候身后穿来一声呼声:“英英,璃儿,快过来。” 施健英回首望去,却是几个多年的同学,远远地看见了她们,正隔着马路对她们打招呼呢。 此时的施健英已无暇多问,准备叫唐璃带着那男儿一块过去,于是一拉唐璃的手:“璃儿,快过去吧。” 唐璃微微一挣,转身对着周广陵,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想周广陵却说话了,“小心。”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和笑意,说罢,翩然离去。 唐璃看着离去的背影,不由地多了点惆怅。 周广陵来香港,并不是来游玩的。他的目的,绝大部分是为了解决掉流落出去的铁剑所带来的麻烦,于观光购物,就没有多少兴趣。在经历了昨日闲逛之后,对于这个由西方殖名地演变而来的一方寸土,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大概。 只是现在,他并不急于去加拿大。 自从铁剑惹起风波以后,他就把一丝神识远远地投向了铁剑,借着以前所下的神识烙印,遥遥地缀着,静静地看着铁剑在一个个人的手里转过,掀起一片风雨;看着一个个世人因忽而得来的力量忽而欣喜若狂,忽而失去控制,反被铁剑所制。周广陵就知道这样的结果,远比以前独自把玩要有效的多。 修行之路,吞吐天地元气,得日月精华,修炼精、气、神三宝,进而获得莫大神通,本就是逆天行事。力量的增长更不是世人所能想象,从这一点上来讲,与世人得到铁剑神力又有何异?形式上虽有不同,本质上却是一样。力量,进乎神通,能够让人强大以外,也同样能让人迷失。对于在这条路上独自摸索的周广陵来说,如今的他,早已凌驾于尘世之上,隐隐超脱于五行,但他依旧如一个持刀的三岁稚子,稍有不甚就会自伤其身。 其实,在他内丹初成后,他就遇到了这个问题;而当他机缘巧合,突破瓶颈,最终大成,于真元,甚至天地巨力的操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他依旧明白,问题依然存在。 仰首问天,天地无语,俯身寻道,却是前路漫漫。 这千百年来,于修行一途,周广陵走得非常的谨慎,在他的世界中,他坚定不移前行,神魂与一,不可动摇。唯一有所改变的就是,他开始了更多的思考与借鉴。 而如今的铁剑则给了他一个莫大机会。 所以,就算有因果之力隐隐相胁,他依旧缓缓而来,由终南到上海,至香港,再去北美。他甚至还想给现在的那个执剑之人一点助力,看看一个凡人得到意外之“力”,进而踏上修行之路,又会怎样? 为此,在没与那人见面以前,他微微地减弱了一点对铁剑神识的压制,甚至还投去了一缕威压,使得铁剑不再如起初地那般地充满了狂怨戾气。 周广陵所投射到铁剑上的那一丝神识只能对铁剑,以及持剑者的状况有一个较清晰的了解,于这个过程中究竟曾经发生了些什么,并不能真的完全明白,一切还得见了再说,所以加拿大,他还是得去。 出个国境,远渡重洋,对于周广陵来说没有什么困难。南北朝的时候,一个初通武技的“达摩”就已经做出了很好的例子,更何况周广陵呢。 一叶渡苇,涉洋而去,实在是太简单的事,周广陵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踏波而行,甚至超音速飞行,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现在的他心境上实在是太过平和了,竟然想找条小木舟慢慢的荡过去. 只是如今的社会,尤其是这种现代都市,想要找一条纯粹的小木舟,已经是有点困难了.汽车、豪华油轮都很多,小游艇也有,就是纯木舟难找.最后,周广陵只好去定做了一条. “寒江独钓”,这是周广陵在很久前在书上领略到的一种意境,现在有了这个契机,当然也想品味一番,于是他照着古时候的轻舟的样子,下了定单。 小舟长约2米,宽不足3尺,简简单单地在舟腹中间做了块坐人的隔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那么轻轻盈盈地随着水波儿荡漾,一点一圈涟漪,尽得古时泼墨写意的神韵。 周广陵随意着了一身白衫,轻轻地往舟首一立,真元涌动,脚下微微用意,小舟儿如同有了灵性般地徐徐往外行去,似缓实急,眨眼间,已是百丈开外,留下一条慢慢荡漾开去的水痕,复又淹没于浪波水花中。 注:首发起点 ☆、正文 二十五 远渡重洋四 在以往的岁月中,周广陵和海洋并没有太多的接触,这是有原因的。200多年前周广陵无意中于南海外千多里处旁观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交战双方皆着异族服饰,由东南而来,一追一逃,边打边走,最终在南海之外陷入死斗。那一场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双方尽起所能,操纵天地雷电,各种奇异的能量互相攻击,最终导致天地间局部的元气失横,大洋之上产生了一个巨大的云团旋涡,将交战两人同时埋葬。尽管那时周广陵的水平略高于两人,但也明白,在这广袤的大洋的天地巨威面前,他也无法全身而退。 也就是从那时起,在大洋中再不过于深入,直到现在。 小木船从港岛出来,轻轻地划过黄海驶出第一岛链。白衣临风,天高气爽,成千上百的海鸥在这湛蓝的天空下轻快地戏嬉捕食,海浪荡漾处微微地冲刷着几个露出水面的岛礁。远近一色,极目楚天;苍穹如盖,又天地相接。周广陵忽然想起了一个远古的神话:天是由一只巨大的乌龟的四条粗壮的腿支起来的,而地则是由更大的一只乌龟驼在背上的。 如果这个神话是真的,那么周广陵无法想象这两只乌龟会是何等的巨大与神通。天圆地方,以龟驼之,古老的先人啊,周广陵这个由蛇身而修得人道的家伙也不由得对上古的先民发出感慨。那数万年前的人类,饮毛如血,却已经开始思考起这天地渊源,这种思考的光芒使得人类能够远远超越其他物种,不断进化,繁衍至今,进而发展出文明。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4 章 远古时候曾有过不少强大的异兽,这些洪荒巨兽,曾经独尊于天地之间,占据了自然界各种生物的顶端。但是这些异兽,到了上古的时候,除了极少数的一些,已然是无法面对人类修士的手段,纷纷溅血。 人类修士,以三尺之躯,俯仰天地,感怀日月,明天地至理,集日月精华,修得莫大神通,横扫洪荒。其间,思考之力居功至伟。 龙马驮洛书而来,神龟负河图而出;老子骑青牛而去,孔孟由文章而成圣。汤汤中华,悠悠华夏,无数千古人杰,以世人无法想象的姿态,傲视古今。到了现在,周广陵才真正佩服起那些个在历史长河闪烁着的人物,一时之间枉然出神。 海上的天气,风云变换,极是反复。在经历了两天的晴好之后,周广陵终于迎来暴风雨,强大的热带气旋飞快地在太平洋西南部形成,由东向西北横扫过来。雨借风势,风助雨长,一时之间,平静的海面上被浓厚的云层笼罩,巨大的闪电将天空撕开,密布的惊雷于无声中炸起,蔚蓝的海水则掀起一个个数十米的巨浪。 周广陵轻轻地操弄着小船在风雨中穿行,时而跃上巨浪的尖峰,时而划过浪底,在那大浪将倾未倾之际翩然离去。随身透出的真元在意动之下,形成一个包括小舟的圆形护罩,将风雨隔挡开去。罩子里的周广陵神只身白衣,翱首而立。一道电光划过,只间风浪之中,一人一舟跃然其上,白衣负手,道不尽的洒脱。 如果以天地为幕,那么小舟就是最耀眼的存在,在无数个巨大的浪尖中轻快地跳跃。浓重的天色成了最好的舞台,如同一个极其高明的训兽师,游戏于这天地巨力之间。 风雨无情,显得越加的猛烈与暴怒,周广陵怡然一笑:天地之力至伟,以人力抗之?那是白痴的行为。周广陵200年前不会,200年后更不会愚蠢、自大到冒然就和天地之力相抗,若是那样,就算他内丹大成,也无法独力面对,但是这其间若要安然以过,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又未必不可。在巨浪将倾未倾之际,在风雨交错之间,小船如同一个不似人间的精灵欢快地跳跃。 人生的舞台毕竟太小,世俗世界的约束又是太多,唯有在这种天地的舞台里,周广陵才会有一种来自本能的爽快。 周广陵高高地立于小舟一头,神情越来越舒畅,眼神更是越来越悠远,目光所及处,尽是那风雨的交接的尽头,是那厚重无边的云层背后。小船“嗖”地一声,忽然加快速度,窜上了一个几乎有20米高的浪尖,然后随着浪间,以人类所不可能的姿态快速移动。 周广陵眼里忽然闪过一抹精光,抬头望向头顶,半晌,小舟以一种奇怪的速度,消失在了浪尖,也消失在了风雨之中,再不可寻。 1998年7月15日,关岛美军基地。 “嘿,杰克,又要去做祈祷了?得了吧,杰克,上帝无处不在,他看得到你的虔诚的,别走了,以会儿一起去“blue”吧,那新来了几个妞,那腰身,那屁股......” 少尉约翰p;#8226;黎亚德冲着正收拾东西要去做弥撒的少尉杰克喊到。 “上帝会看到的。” 杰克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回击,然后转身就要出去。 “嗨,等等,快看这是什么?” 约翰冲着刚走到门口的杰克一声大喊,手里拿着一得则是一长比4纸略小的卫星照片,眼睛瞪得大大的,视线所在,一个白色模糊人影,一条小舟样的东西,赫然就在照片的右上的一角上。 “这是什么?” 从那照片上,约翰能够分辨出那应该是一个人,但是理智又告诉他这不可能,在那种天气里,人是不可能生存下来的,而照片上的这人明显好象还在冲浪。 加拿大陆地面积997.61万平方千米,仅次于俄罗斯,位居世界第二。与美国陆界长约8892千米,是世界最长的两国边界。 加拿大湖泊众多,其中苏必利尔湖、休伦湖、伊利湖为美加所共有。它们和大熊湖、大奴湖的面积分别位于世界外流湖的第一、三、十、七、九位。休伦湖中的马尼图林岛面积2766平方千米,是世界淡水湖中面积最大的岛,岛上的马尼图林湖面积100平方千米,是世界上最大的湖中之湖。 天赐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大奴湖附近转着,沿着大奴湖周遭的草地、山丘、灌木,以及亚寒带、寒带针叶林、阔叶林躲避着来自美加俩国众多的fb、特警、特种部队的围捕。自从上次他潜入到一家农场进行补给后,已经整整隔了一个半月了。那一次,他搞到了大量的食物,生活用品,还弄到了一把猎枪和200多发子弹,但也正是那一次,把他好不容易从城市中逃出来,并成功地隐匿了于山林中的的形迹再次暴露天上地下的众多耳目中。 其间,若不是借助于这几个月来大幅提升了的五感,他早就被人包了饺子了,有好几次,都是被人逼得很近了他才惊觉。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后怕不已,如果再迟那么一点,恐怕他的下半生就会和铁窗相伴。不过也正是由于这样,每念及此,他就越加地觉得手中这把铁剑的不凡,有时候他甚至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种东西一直在注视着他一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让他更加坚定了逃亡的决心,如此神奇的铁剑,若被美加俩国政府得去,民族罪人不说,光是后半生的小白鼠生涯就已经让他不寒而厉。至少他得把这把铁剑交到他师傅手里,千古神物,怎可因他而流失异邦! 二十多年前,师尊收留他的时候,曾说过:“既然做我记名弟子,那么你要记住:烧杀抢掠我皆不管,但你切不可行汉奸与奸淫之事。” 二十年已过,天赐也慢慢地走上了黑道,不过这两件事,却是他始终不敢碰触的,就算在他最落泊,最走投无路的时候,他都不敢越雷池一步,非不敢,实不愿也。 注:起点首发 ☆、正文 二十六 北美激斗一 “他娘的!”感到似呼又有人在窥视他,天赐小声咒骂了一句,一把抓起置于身边的铁剑,嘴里咬着刚刚掏到的烤的半熟的半只野兔,一头钻进了灌木林中,准备带着他们转几个圈子,顺手再干掉几个。 不到十分钟,直升机的巨大轰鸣声就出现在了这片林木的边缘,一会儿,几个身穿迷彩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不远处,随后就是一阵无线电的联系,然后直升机再次高飞,在这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上盘旋掠过,搜索起来。 天赐远远地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山腰处探出头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分辨了下那些迷彩身影的去向,又一头钻入了林木间。 夏日的亚寒带森林,虽不如热带一般,却也非常繁茂,各种寒带针叶林、阔叶落叶林交差长着,甚至还会有一些连片的加拿大的国树:枫树。宽大的树叶遮阴避日,弄得林木间异常阴凉安静,星星点点的各种不知名野花则在一些偶尔顺着林木缝隙漏进来的阳光下欢快地开着,连带着吸引着一些小虫儿在那嗡嗡地飞舞着。林间还有一些年老倒下的腐木,发着阵阵腐烂后的酒精味儿,几朵洁白的,又或彩色蘑菇在草丛中轻轻地露着头儿,一片生机盎然。 天赐对于这些并不在意,凌厉的目光从四周扫过,那不知名的花儿、树木对天赐来说就如同远古的“锲”形文字一般,多是他不认识的。 一个半猫着腰的淡绿色迷彩身影出现在天赐的视线里,若不是天赐的五感如今已然变得极其敏锐,恐怕也是无法发现那个几乎和周遭草木颜色融为一体的东西竟然会是一个人。 “来的真他妈快。”天赐心底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其实这话说的有点过了,那些人的动作固然是快了点,若不是天赐想要饶到他们的侧后方去干他一票,也不会这么快的遇上。现在,天赐也只好悄悄往后退去,嘴脚微微地带着一丝冷笑。忽然这股笑意凝固了,天赐的目光聚然变得凌厉,“**!”天赐低骂一声,到如今他才终于明白,这些日子里,尤其是最近,为什么这些人总是阴魂不散。看着那个身影用一个类似于枪榴弹一样的东西向不同方向抛射出着几个闪着一点红光的圆球,天赐知道,那些人把战场上的那一套也拿出来了,那些圆球应该就是称之为数字化战场触角的各种传感器。至于他们有没有通过飞机或什么别的手段扔下其他的东西,天赐实在是不敢想象。当下再不犹豫,也顾不得隐藏形迹,转身就跑,他必须在他们完全确定他的方位以前,逃出去,甩开他们,否则又将是一场异常艰苦的逃亡。 树影在身边飞快地略过,身影如同泥鳅一般避开各种荆棘、树枝,笔直地向前掠去,脚步交错极快,或踮,或蹬,或跃,或攀,借着各种地上的突起物,或是俩边的藤条借力,身形如一个在林中飞跃的巨鸟,去势极快。 如此的动作,终于惊动了追踪者,那人也开始顾不上隐藏形迹,一边全速追赶,一边大声叫着,向同伴通报方位。 直升机的轰鸣升再一次地在树林上空响起,在现代的交通工具面前,若想甩开追踪,那实在是太难,但是,天赐毫无所惧,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着片半山腰的亚寒带森林的走向极其简单,若想甩开地面上的追踪者,然后穿出森林,翻越山顶,那么天上的直升机将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为此,他必须在出林前解决掉它。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凭声音判断,天赐知道离他也不过十多米的距离,而且为了追踪,飞的还极低,这就是天赐的目的。天赐身形骤然加速,双脚用力一踮,内力涌动之下,身子如长弓般腾起,随即窜上一颗高大的枫树的分杈,又借势一蹬,刹那间身影高高地跃出了树林的顶端。 阳光直射在身上,天赐面无表情地看看扑面而来的直升机,迎面而来的气流吹得他衣发乱起。就在这滞空的刹那,天赐“噌”地一声横剑出鞘,双手紧握,闪点般地向前劈去,剑锋破开空气,隐隐起了一阵波纹,就在将击未击之时,剑尖冒出一点银光,夺目耀眼,瞬间刺到了机身里去。 “轰”地一声,直升机化做一团火球,在空中解体,余波四溢。 天赐落回了地面,一个翻滚,挺身又往前奔去。其他相继而来的2架直升机再也不敢靠近,远远地缀着,或绕路准备到前面截击。只要它们不靠近,凭着天赐的身手和如今的感觉,机上的武器对他并无太大威胁。而余下的,只要甩开了地面上的追踪者,再钻入密林中,那时候遮天避日的林木会成为他最好的掩护。 五行遁术源自河图洛书,归于奇门遁甲一类,早年周广陵凭着自身的一点土遁之术,逍遥于地下,遇山钻山,遇石开石,来往去留无有滞矣。而时过千年,内丹大成,道行大进,五行一术也就更加精通。只是这五行术与世人眼里的认知却是大有不同,一般人总会把五行遁甲,奇门归藏看做是五鬼搬运一类,其实这里面是有极大的差别的,遁去一词更不是一般人想的那样:这边没了,那边就立刻出现。任何神通,乃至修行的手段的运用,都得遵循能量的法则。 时间的停滞,空间的破开,意念上物品的瞬间转移,那是需要天文数字般的能量为基础的,能够做到那一步的人或物,其层次必然早已处于宇宙中各方的顶端,居于何处,绝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触摸到的,就算传说中的大罗金仙,恐怕亦无此可能。 所以五鬼搬运,奇门遁术也是世人对于修行的误解。 周广陵操众小船自原地消失后,再出现已是片刻后的数十公里外了。刚才他神念外驰之下,察觉高空之上竟然有东西对他窥视,细察之下终明白应该所谓的人造卫星,当下运转元气,分水避浪,自海面之下高速离去。 此一去,却也是再无停留,海上风光更是不着于心,不一日,北美大陆那绵长的海岸线已在眼前。 天赐在加拿大东北那荒无人烟的山野间兜了近四个月的圈子,在湖泊、草原,、丘陵、亚寒带森林、寒带冻土之间,带着一干兢兢业业,吃苦耐劳,换了好几茬的加美两国特工、特种部队、和一些其他人员,几进几出,经受着耐力与毅力的考验。 长时间的野外经历,使得天赐犹如野人一般,蓬头垢面,几个月未剔的胡子更是粗壮有力,布满了下颚与面颊。皮肤、脸色早已失去了本来面目,黑卜溜湫地,只是那一双眼睛到是显得更加的明亮与幽黑,如同一深潭,乍一望却是烁烁寒光。若不是他身上还套着件已经破的不成样的衣服,表露出一点点现代文明的气息,恐怕见到他的人都会将他归于野人一类。 注:首发起点 ☆、正文 二十七 北美激斗二 两个月前,他还不曾如此狼狈,一度还迫得那些追踪者不敢靠近,但是他所面对的终究是国家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这个庞然大物还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其所掌握的资源、调用的人力绝对是个体无法想象的。 那一次他一剑劈掉了一架直升机,为他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但也正是在那一次,他的追踪者渐渐地开始出现了变化。 世人眼里,一些大国摆在台面的东西也就是那庞大的经济与军事实力,至于其中究竟如何,一般的人也只能说说有多少航母,多少飞机,又或者核弹有多少,gp是多少,世界排名是多少?至于其他,是不知道的,也是无法想象的。虽然有些东西流传了出来,并被极小部分人津津乐道,但是其真相?只要那些大国不明确承认,我们还是会把它作为一种笑谈。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5 章 uf、外星人,还是特异功能?这些不过是另一种成人童话。 但是现在,天赐知道:这些东西也许是真的。大国,特别是超级大国,其背后掩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感受着四周的风和气息,天赐微微地放下了心,可又皱起了眉头,明明这片森林所透露的是一种平静与自然,为什么心理还有着那么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天赐再一次地将目光从藏身处一米多深的地洞中顺着用来掩盖形迹的落叶的缝隙看出去。他知道,这种目光的探测并不保险,有时还及不上自身精神的感应,但是这几天他实在是太累,连续几天几夜的逃亡,翻越了两座山峰,一个谷地,让他的身心处于一种极度疲劳状态,身上每一个细胞、神经都在向他抗议,准备随时倒下休息。 但是他不能。 他可以确信绝对甩掉了他们,但是他又觉得还是没有逃出那范围,事情就是那么奇怪。 九月北美高纬度地区早已进入了秋季,一些树木的阔叶开始泛黄,渐渐地,在一阵阵的萧瑟秋风中悄然落下,积在林间。准备越冬的各种小动物,以及棕熊之类的都在进行着最后一次补给,搜寻着自夏天遗落的各种食物,进而转化成脂肪,以渡过那漫长而又寒冷的北半球冬季。 一切都很正常,这是天赐这几个月来在野外逃亡的经验。 在野外,无论是草地荒漠,还是灌木森林,只要有了外来事物闯入,无论是多么的小心,终究会对原由环境造成影响,这种影响虽然极其细微,但是那风、那鸟叫虫鸣都会表现得与平常有那么一丝的不同,甚至空气有时侯都会传出一种奇怪的味道。 而现在,洞窟外面的世界除了自己的到来所造成的一丝惊扰外,一切正常,没有丝毫异,这让天赐感到很奇怪。 难道是自己太累了? 几个月来,天赐的五感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往往能于细微处发现危险,从而躲避开去。到了后来,这种感觉甚至超越了五感的范畴,隐隐地,犹如预知一般,于危急关头往往会自心灵深处闪过警觉。 但是现在,现实与感觉的反差,身心的疲惫,让他极度的矛盾。信还是不信? 很久以前,师尊曾对他说过:多年行走于生死边缘的人,于危险,往往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直觉。这种能力,有心之人把它称之为灵觉。 是不是 “灵觉”,天赐不敢肯定,也无暇肯定,但是他知道这种感觉一直以来都很灵验。 “哎!”天赐内心长叹一声,咬咬牙,轻身从不深的洞窟中翻了出来,顶起一头落叶,半俯于地上。 忽然之间,一阵悸动于心灵深处掠过,震颤了他整个灵魂,疲惫至极的肌肉一下子全紧绷起来,裸露于肌肤的汗毛闪过一阵肉眼难见的颤动。刹那间,天赐闪过一丝狠色,朝着林木深出全力狂奔,再也顾不得隐藏形迹。 带起的枯叶又萧萧落下,渐归于平静,但是天赐不敢回头,他知道他的感觉是对的,那东西又近了。 “又跑了!”亚力山大拍拍手,紧了紧衣领,通过耳麦与阿帕奇里的保罗打了声招呼。 秋季的北美高纬度已经可以感觉到北冰洋寒流的威力,就算穿的那么多,还是全套的军用特种防寒服,包得只剩下个鼻子露在外面,亚力山大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亚力山大是俄罗斯裔,正确的说是俄罗斯裔美国人。我们都知道美国是一个移民的国家,自他立国之日起,就是一部移民的历史,日而曼人、尤太人、亚裔黄种人、亚利安人、斯拉夫人、阿拉伯人、黑人,无数的移民造就了美国的历史,也造就了美国的文化。从几百年前探索美洲大陆,到现在的华尔街股市,无数的精英、升斗小民都在向往着美国,向往着“民主”与“自由”,更向往着那花花绿绿的美元。 亚力山大是随着他父母来到美国的,他父母原是苏联一不知名的研究所的专家。九十年代初的那次变动,让一个庞大的帝国轰然倒塌之外也影响了无数人的生计,也就在那一次,17岁的亚力山大跟随着父母一起逃离了那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帝国,到了西德,然后靠着朋友关系辗转来到了美国。 作为一个17岁的少年,亚力山大是充满了梦想的。但是美国梦并不是那么美好,至少他不是。作为一个俄罗斯人,尤其是从动乱中的苏联逃离的俄罗斯人,亚力山大的父母受到了美国当局严格而又漫长的审核。这一审核,使得他们失去了工作的机会,等到审核结束,亚力山大一家匆匆携带而来的财产已经所剩无几。 面对着生活的峻迫,面包也许就要没有的困境,亚力山大动用了他父母一直告诫他禁用的能力进了赌场。 转眼十年已过,现在的亚力山大开始做上了真正的美国梦,但是代价呢?现在他开始明白,当年他的父母为什么一直禁止他在世人面前动用那种能力。 阿帕奇的声音由远及近,保罗招呼他上机了。 亚力山大又看了一眼森林深处,寒风萧萧,他开始有点佩服起哪个黄种人来。 保罗和亚力山大是一起的,说明白一点,是从同一个秘密部门出来的,不同的是,保罗是地道的美国的人,祖上三代都是。但是他们两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同样是拥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同样是因为使用这种能力而被发现,然后被控制。只是保罗是美国人,而他,不是,至少在美国人的眼里不是,所以他就拥有更小的自由。 天赐在跑,他没命地狂奔,但是那感觉依然附骨相随。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天赐不住地问自己,他知道以他如今的身手与速度,再好的特种部队成员都会被甩开,那么这种感觉究竟来自哪里?现代的交通工具?不,应该不是,就算是,在这种茂密的林间,如果不派出地面人员是不可能抓住他的。还有,近段日子,虽然他一直在逃亡,一直未曾被人近距离靠近过,但是他依旧隐隐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有时候他都想改变一下逃亡方向,从那慢慢逼上来搜索他的特种部队的缝隙中反穿出去,结果每当他一有这打算,他就会发现他所要反穿出去的方向上搜索的人员就会特别的密集与细致。 为什么?那感觉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三面都有人逼上来,前面翻过这座山之后…… 忽然,天赐脑子闪过一丝灵光,急奔的身影骤然停住。 注:首发起点 ☆、正文 二十八 北美激斗三 “等等,等等……”天赐皱着眉,喃喃自语,似呼要把什么东西挖出来。 “围三缺一,围三缺一……”渐渐地,天赐的眼睛明亮起来,美加两国政府这么做绝对不是好心放他一马,相反地,肯定是为了避免激起他的困兽之斗,把他赶到前面去好捉他。 但是这里面似呼也有不对的地方,就算是围三缺一,在这密林中也是没办法抓住他的啊,相反还很可能被他干掉几个,那么为什么还是感觉不对劲呢? 渐渐地明白一些东西后,天赐反到不急于逃跑了,他知道如果不把这里面的关键想通,就算他再怎么跑,终将是徒劳无功。 一阵山风吹来,北冰洋的寒气冲在刚流汗的毛孔上,浑身激起一个机凛,一下把他从沉思中惊醒,“北冰洋……阿拉斯加……这山后面是……” 这时候天赐才感觉到了一丝后怕,如果他一直往前跑,那么他必然会跑到阿拉斯加的冰天雪地中,那时候没有补给,没有预寒物,体力也被消耗待尽,面对他的只能是被冻僵,然后束手就擒。同样地如果他刚才只意识到山后面将是阿拉斯加的话,他很可能会在这林子里和人兜圈子,最终会在对方缓慢推进,逐步蚕食的情况下被困死林中,其下场也没什么区别。 “好阴险!”只是现在意识到这一点还有用吗?围三缺一,前路又是死路,何况对方似呼还有一个能够一直缀着他踪迹的“东西”。 “他妈的!”天赐内心咒骂一声,“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要一直逼迫他往前跑,慢慢地围起来同样能达到目的,难到对方有什么目的?” 再想想下去,天赐感到一阵心烦,知道在几天没日没夜的逃亡后,他的体力精力已经疲惫到极点,对于这种思考已无力承受。 当下,他就决定先好好休息一番。 “既然是死局,那么就先在有力气前弄个鱼死网破!”看穿了,天赐的神态反而开始自然起来。 亚力山大根本就不担心那个黄种人能够逃出去,这段日子里,他象赶兔子似地把猎物赶得四处乱跑,同时在四周布下重围,在无序中将对方渐渐地赶入一条死路,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跑吧,后面和左右都堵满了,再往前就是阿拉斯加,在那漫天的冰雪下,我看你能藏到哪儿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天赐已然想明白了绝大部分。 周广陵漫步于北美大陆的荒原之上,各种不知名的蒿草一片片地铺满了整个地平线,一条笔直的公路横穿其间,一分为二,犹如楚河汉界。 一切都很荒凉,就连公路上都是好久才有汽车穿过,极快的车速犹如拉风一般地将车身划出老长,从车窗遗落的音乐高亢悠远,将荒原衬托的更加亘古、粗旷。周广陵缓缓前行,一身便装,犹如在自家庭院小憩一般,随意而自然,体会着这片万古荒原的千万年历史,那无数岁月所镌刻下来的痕迹,浩瀚沧桑。 天高地远,星锤平野,在这巨大的天地中,周广陵的心渐渐地高昂起来。清亮的鹰鸣忽然响起,周广陵终于按捺不住,一声长啸脱口而出,清越高远,直传天际。 周广陵很享受现在这一刻的感觉,一种亘古不休的东西在心中缓缓流过,犹如一条长河,无数的东西点缀其上,一时间,天大,地大,将他完全包裹起来,却又似呼与他无关,他成了那明亮而又清醒的一点,独立于天地之间,日月星辰,宇宙洪荒,舍此之外再无其他。 其实周广陵走的还是蛮快的,看似闲散的步子,在前行了一段之后,就会忽然间在原地消失,出现在另一点上,这时候如果你用数万祯的高速像机缓慢回放的话,你会发现,其实周广陵并不是消失了,只是他这一步迈出,尚未踏下的时候,后脚已经收起,然后就那么以这个姿势悬浮于地面,以极快的速度滑行了出去,待到前脚落下,身影已在百丈开外。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6 章 ?忽之间悄然远去,动作是那么随意,丝毫不见那高速的移动,对于力量,到了他这一步,早已是举重若轻,大巧若拙了。 若是被世人看见,必然会惊讶,疑为鬼神,但此时的周广陵却是不在乎了,天上地下,尽在掌中。这样的他才是他,这样的行事才让他觉得畅快。 这些都是小技巧,天地元气的吐纳、凝炼,让他对力量的见解越见深刻。千年的岁月,更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摸索出了无数的小巧手段。 从沉沉的睡眠中醒来,天赐微挣了下双手,知道自己还是自由的,不由又充满斗志,凝耳倾听了下四周声音,然后挺身从藏身的树洞中弹了出来,轻轻跃下。浑身肌肉似松实紧,含而不发。凌厉的目光缓缓扫过,似呼任何出现的活物都会成为攻击的目标。 在他的身后,是一颗不知名的,要5、6人合抱的大树,树皮苍老,离地4米多高的分叉口更有一个直径40多公分的洞口,那是刚才天赐的藏身之地。 其实天赐是赌了一把。 他知道如果他继续用那逃亡了几天几夜的疲惫之躯去面对追捕,那么,绝对是有死无生的结局,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一直缀着他踪迹的东西,虽然他无法肯定这个东西是人还是所谓的高科技,但是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不尽快恢复体力,他没有任何抗争的资本,唯有行险一搏,才一线生机。 现在他已经赢了一半。 在沉睡之前天赐很担心会因此被追捕者拉近距离,甚至被那个一直缀着他的东西就此捕获,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无数次的地自我催眠:三小时,三小时。然后放松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神经,甚至细胞,将心神潜入到最黑的深渊,放缓呼吸,以婴孩在母体中卷首伏膝的姿势沉沉睡去,象个死人一般地几乎停止了大脑所有的活动。 他需要恢复,他需要一个充沛的体力与精力去面对接下来的搏杀。 他只有靠着这种不太可靠的方式,去替自己赌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在经历了非人的逃亡后,以往岁月中多少被消磨了的血厉性子再次被激发出来。 此时的天赐再也不把逃亡当作一回事,生命之火熊熊燃烧,大有神挡杀神佛挡屠佛之势。 也就在这一刻,天赐忽然间觉得自己的眼界好象开阔了一点,脑子更是无比的清醒与果断起来。 天赐顶天立地的站着,略一思索,脚步有力地向着来的方向走去,随即又加快脚步,再几步轻跃之后窜上树梢,以极其极其诡异的方式,在林中纵跃而去。 注;起点首发 ☆、正文 二十九 北美激斗四 刚刚的睡眠方式,如果天赐能够接触到一些古老的资料的话,那么他就会明白,刚才他很可能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古老相传具有极大地回复能力的龟息状态。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他只以为这种睡眠是他在几个月的逃亡过程中为了更好地回复体力而自然适应的,是没日没夜的追踪使的他的睡眠不断地睡的更熟,更深。 这种睡眠方式,很多处于极度疲劳的人都曾发生过,往往一觉醒来,会发现所有的疲劳与体力都已恢复,精力与身体处于一个非常好的状态,有些人甚至能感到身体内似乎有一股勃勃生机。 可惜,绝大部分人的眼光都错过了。天赐作为一个武者,一个长年行走与生死边缘的人,终于在经历这一段非人的逃亡之后,在有意无意之下让他自己控制了自己的睡眠,完美的进入了这一状态。 所以他恢复了,他有了资本。 也许有人会说,睡的那么死,睡过了头怎么办?这就是天赐要赌的原因,赌自己不会睡个几天几夜,赌追踪者不会在几小时内清楚掌握他的位置,赌那个能一直缀着他“踪迹”的东西是人不是科技,更赌自己的精神能够完全地沉睡下来,掩盖掉自己的形迹。 现在他赢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的状态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周广陵意味深长地一笑,在荒原中站定,举目远眺,对于那个叫天赐的人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明末以来,外族入侵不断,动荡之余各种武道传承纷纷断绝,能够在数百年后看到有人机缘巧合地进入龟息状态,沟通一点点先天元气,实在是难得。 当下甚感欣慰,为此次的北美之行觉得是物有所值。 “风萧萧兮易水寒。” 虽然下了决定,天赐并没有那种壮怀激烈的悲壮,相反,现在的他极其的冷静。 若想在黑道中长久地生存下来,光靠蛮与狠是不够的,没有足够的智慧与冷静,终究不过是点缀尘世的棋子而已。生与死,杀罚与决断,是一个比哲学更加现实的问题,需要更多的智慧与能力,这一点天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如鹰般的目光微微一扫,天赐极其突然的改变方向斜掠下去,凝神看了下落地处左右的地面,稍一思考,转身向左斜上30度潜去。 刚才一番快速的飞掠花费了天赐相当一部分体力,现在他缓了下来,以相当轻快的动作在地面潜行,他知道在他前方应该有一个追踪者,只是现在,猎人变成了猎物,一个巧妙的对换。 在树梢上的飞掠,说句通用的话,那就是中国武侠小说里的轻功,本来天赐是不会的,只是几个月来,不知怎的,内力奇迹般地增长,让他的身体格外地轻盈起来,渐渐地,他发现竟然能一跃数米,再借着一些慢慢试出来的技巧,在丛林中如旅平地,在较密的一些树梢间都能如猿猴般地纵掠如飞。 文森特是加拿大第2联合特遣队的老兵,本来象这种涉及到了另一个隐蔽世界的东西,又或者是类似于第六类接触的事件,美国人是从不与他人分享的,武力,尤其是远远超越现代社会的武力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最保险,只是这毕竟是他人的国家,只好与加拿大作出了协调行动,利益共享的协议。 于是,加拿大第2联合特遣队作为一支在荒野生存中有着相当经验的部队参加了这次行动。就算这样,美国人还是隐瞒了太多的东西,联合特遣队被放在了配角的角色上,远离了追捕的第一线。这使得特遣部队在感到轻松的同时也放松了警惕。 文森特从军已有六年,拿着丰厚的薪金,一个人的单身生活自在无比。作为一个没有过多野心的国家军队的一份子,一直被上帝的容光护佑,没有战乱,没有冲突;同样地,也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真正洗礼。无数次的训练,演练与实战终是差了一线。 也就是这一线使他们放松了。 轻轻地敲了三下耳麦,向他的队友送去了 “嘟、嘟、嘟” 三声,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一声代表危险、有情况,二声代表小心、注意警戒,三声则是安全、没有任何东西。 他其中的一个队友听到后开玩笑似地回了他四声,文森特微一皱眉,把目光从警戒着周围的红外探测仪上收了回来,半露笑意,心底骂道:“狗娘养的道斯,回去关他禁闭。” 也就在这一晃神的刹那,天赐从文森特侧后方约30米外的一棵合抱大树后急速跃出,飞快到极限的身影在空中以扭曲的姿态避开前进路线上早已计算好的障碍物,并以之借力,踮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再次跃起,落在文森特侧后约5、6米处,随即一个一个滚翻来到文森特身后。 急速的破空声终于惊动了文森特,受惊之下就地扭身,对身后就要来一个点射。只是这时候已经迟了,快顶到天赐脑门的枪身被天赐左手牢牢握住,母指正好挡住了扳机的勾动,然后向上一拉,同时右手探出,一把抓住文森特的脖子,大力一扭,一声清脆的骨胳声昭示着一个生命就此消逝。 一条软绵绵的躯体悄悄滑落,天赐却已不见踪影。 “小心……”零乱又急切的吼叫声在话筒里连续响起,对于这个忽然出现于生命探测仪上飞快移动的红点,相隔数十米的第2联合特遣部队成员于第一时间发出了警报,并围拢过来。但是面对他们的只能是同伴那冰冷而又无力的尸体。 愤怒一时间充斥在第2联合特遣部队所有成员的心中,长久以来的和平岁月让人安逸的同时,也让人失去了那种战场上的那种钢铁精神。作为第2联合特遣部队的成员,真正战场上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同伴的陨落,让他们一时间无比的愤怒。与他们那个到处惹事生非,把军火送到全世界大部分角落的邻居来讲,他们确实差了许多。 红点在在那些便携式探测仪上急速移动,各种信息通过各种方式飞快地传播出去。无数的迷彩色身影向这个区域围拢过来,第二、第三道搜索线则急速后退,同时数十架u60“黑鹰”多用途直升机紧急起飞,在短短的数分钟内于出事地点方圆数公里范围内又一次投下无数作为的数字化战场触手的小型、微型红外探测仪。 巨大的人力被调动起来,天赐刚刚的那一击在捉迷藏似地逃亡了几个月后终于再一次的触动了这张围捕的天罗巨网,乐章已然奏响。 注:首发起点 ☆、正文 三十章 北美激斗(五) “目标出现,开始干活。”保罗头也不回地对亚历山大说了一句,然后驾起机身,以一个大角度转弯,轻巧地向着东南方向掠低飞去。 “向西,我感觉到了。” 亚历山大打断了保罗的转向,给了一个新的方向,然后闭起双眼,不发一言。 保罗轻巧地将机身一个侧拉,斜飞开去,然后对着话筒:“伙计们,西南。”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7 章 天赐再一次地加速,身形在林木间蛇行而去,刚刚的那一下,虽然成功地抹杀了猎物,但同样的,也将自己的踪迹再一次的暴露。 呼吸悠悠然地放长,直入胸腹,又抵涌泉,近20年养成的内息全力展开,直透四肢百脉,澎湃的血液带动着巨大的力量传递到全身每一块肌肉。步伐极大,一步跃出,隐有飘飘之势,却又忽然间会变成闪电般地急促,每一次在各种枝丫、土礅上的借力都使得身形变得更加得玄妙,一种奇怪的韵率渐渐地弥漫开来。 天赐在一击之后就顺着来时的方向急掠而去,他要借空间来换取时间,以便为自己创造下一次的机会。 地势渐渐走高,远处若隐若现的各种微妙讯息使得天赐的感观清晰的告诉他自己: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隐藏去形迹,高速地移动、穿行虽然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但是在对方从天上到地下无所不用的现代高科技探测、跟踪手段下,他的行踪在对方的眼里依旧是如此清晰。 而且被人“跟踪”,有东西在暗中窥视的感觉再次泛起。 这场博杀并不是那么轻松。 天赐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前掠的势子缓了下来,来到一块半嵌于山腰的,被风化的斑驳不堪,布满了细小孔洞及黑色苔藓的巨石下。 石块早已有了无数裂缝,隐隐有水渍的渗痕,地面更是零乱不堪,许多因风化剥落开来的形状各异的小石块随意地散落着,在这些石块的边上,或者是侧下方则有着好几个小洞,洞口泥土成沙漏壮地堆起。若是有经验的猎人或是长久居于此地的山民,就会知道这又是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居所,蛇或是老鼠,又或是那肥美而肉嫩的野兔。 天赐随手摘下腰间挂着的兵浜球大小、橄榄形的烟雾弹,拉开引信,选了一个洞口扔了进去,然后再用泥土把洞口堵死。 啮齿类动物善于挖洞,洞穴四通 三十一 北美激斗(六) 秋天的夜晚慢慢降临,夜色笼罩四野。这是一个小小的卡点,象一把锁一样卡在了这条上千公里的公路上。透出窗户的灯光,依稀照出几个人影,于这硕大的北美荒原上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但是它却自数个月前就已接到严查各种行人的命令。 只是这种严察对周广陵来并不起任何作用,目光远远地向北投去,他知道再过数百里就到了,但是他丝毫没有加快行程的想法,天赐的种种都让他感到很有意思,他如一个看客一般清醒地注视着局势的发展。 那里的种种搏杀,气机的微妙变化,甚至精神世界偶尔闪耀出的一点点浪花都让他觉得所获得甚丰,几百里的距离在他强大的神识下和身处当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他还发现了几个较特殊的存在。 在以往的岁月中,周广陵也曾于华夏大地上遇到过一些,不过那多以武者居多,偶尔也有一些山野中的道士,其修行往往表现在**力量上,于精神世界并无太多建树。 当然也有一些异类出现在周广陵的视野,但那是长久历史的积累,并没有真正地跨进修行的门坎。 为此,他曾经彷徨,直到200年前南海外的那场战斗,让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也许他并不孤独。 那以后他也曾在华夏细细搜寻,也找到了一些奇人异物,却终不能与他自身相比。修行一路,元气精华,能量积累是一扇门的话,那精神世界就是另一扇门,前者到了一定程度却没有后者的开拓的话,那是很难跨越那巨大的洪沟。 周广陵知道,象那些在精神力量上偶有一些神通的人,对他来说是没有太多意义的,那种如昙花一现的神通并不稳定,**力量的局限导致精神力量上并不能真正地跨越界限。 佛家的种种修行,道家的吞吐元气,在失去了数千年的传承之后,未知的东西实在太多,光靠着先人遗留的一点丹书经卷就想获得一些修行之路上的领悟,实在是如同盲人摸象,就算有人在机缘巧合下窥探到一点正确的东西,也会在接下来巨大的未知中,彷徨、迷失,那时候,一旦走岔,精、气、神亏损,再想回头,基本就没机会了。 武者更是难以跨越那反归先天的一步,内息的温养,肢体的强健,只要没有跨越逆反先天那一步,这些东西的增增减减终不过是身外之物,于生命的本质没有丝毫建树。 在这里,却让他发现了一个精神世界和他的**力量极其不成比例的存在,周广陵对此甚感兴趣。 远远地自卡点行过,并没有惊动丝毫。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8 章 夜色终于弥漫,无数星辰跃然其上,秋高气爽,时有微风抚过,天赐立在半山凹的一棵大树端横伸的一根枝丫上。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微微的星光把四野弄得模糊不清,于这山林也就更加地昏暗。 天赐微微地笑了一下,疏缓下心情,轻轻从栖身的树上跃下,向着左下方以之字形悄悄行去,时而停顿一下,那自逃亡以来不断提升的五感清晰地给他带来各种信息,使得他在悄悄靠近的同时极好地隐去了自己的形迹。 忽然,天赐停了下来,蹲下身,轻轻地拨开一棵大树部的一丛野草,只见一个黑色的小方块紧贴在靠近地面的树皮上,方块中间有一个小圆孔,圆孔中那品质极好的玻璃镜面泛着极其微弱的星光。天赐沿着小孔所对的方向,轻轻地看去,再一次的拨开几丛野草,终于在几米外的另一棵树脚下发现了同样的东西。 天赐看了一会,又观察了下四周,终于有了计较,选了附近一棵最大的树悄悄地爬了上去,然后在树灌上用力一跃,如飞鼠般滑飞,牢牢地落在另一棵树的枝丫上,如此这般了几次,天赐的视野中终于出现了一点昏黄的灯光。 数十个帐篷在一片较开阔的空地上间隔排开,相互间每个隔了大概有20多米。 营地靠近山脚,周围是一些草丛和稀疏的矮灌木,紧挨着则是一道丘陵。 秋风萧瑟,枝叶已腊腊作黄,起伏不定的地势绵延开去,有许多阴暗的地方,该是一些凹地了。在远处则是一马平川的荒原,但是在这稀稀的星光下也只能辩出点地平线的影子。 天赐将身形藏在高高的树端,仔细地观察着。 一个小巧的帆布帐篷正在他眼前,在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扎着,在数十个帐篷里,是最靠右边的一个。灯光偶尔漏过来出一些,映的周围更加昏暗寂静。 天赐侧耳倾听了一下,一阵阵呼吸声传来,显然帐篷中有人,而且据他判断,里面似呼都躺下了。天赐心头微微一喜。 这是靠近山脚的一片缓坡,地势平缓,视野开阔,只要在几个点上布上几个暗哨,就别想有什么东西能从林中逃出去,选择在这里扎营也足见这些人的老练。 夜色转浓,一切都寂静下来。秋风抚过树叶的声音,远处的那只出来觅食的老鼠爬过草丛的声音,还有那零零星星的微小虫鸣,在天赐的耳朵里变得格外地清晰。 秋风凉如许,林间漫起了片片水雾。天赐知道,已经是子夜了。 但是天赐任旧不敢有何想法,来的路上他避开的那些小东西,着实让他见识了下现代科技的厉害。天赐继续收敛生命气息,并且将铁剑提在手上。寒气弥漫,和四周容为一色,这天真的开始冷了。 忽然间,天赐视野中某个黑点动了一下。 “咦,这里还有一个!”心里暗道一声侥幸。 算算已经是后半夜了,再等下去就怕要徒劳无功了,天赐稍稍地运转了下内息,伏在树干上的身体亦微微躬起,四肢突然用力,一手抛出一张黑黑的兽皮之后,立刻如离玄之箭般的向着正钱方那个帐篷的方向飙射而去,急快的速度,留下一片虚影。 “?,?,”几声爆响。 潜行到这棵树上后,天赐就知道,就算以他如今的身手,要想在现代化,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的围捕下有所动作,还要不为人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可什么都不干又心有不甘,所以思量到最后,天赐抱着捞一票就走的想法打算干他一场。 “飙射”的方向是天赐仔细考虑过的,周围各个明暗哨的视角、盲点、射击路线、思前想后天赐最终选择了这种最简单的方式:以速度强行突破。 人从大脑传递一个命令到手里,至少需要0.1秒的反应时间,只要天赐的速度超越了这个时间,那么再多的暗哨在那一刻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威胁。当然天赐也有顾虑,万一自己的速度达不到,又或者那些特种兵经过经过某种特别的训练,神经反应远超常人,那他还不就如同一个活靶子一般? 但是,就此放过又实在说不过去,看看那20几米外的帐篷,天赐知道只要他临空跃下,一剑劈去,里面的人绝对无一幸免。几个月象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的日子,让他极度憋闷。 几番思量后,终于添了添嘴唇:干了! 类似于轻狙的声音响过,或打在用来惑敌的兽皮上,或是落到空处。天赐兴奋起来,抡起铁剑,顺着前飙的速度,一剑劈下。 ☆、正文 三十二 北美激斗七 “不好。”,得瑞的眼前闪过了阿帕奇被临空劈炸的情形,内心一阵后悔,同时口中一声大叫,想要提醒那些帐篷中的同伴,但是已经迟了。 帐篷顷刻间被摧枯拉朽般地撕开,剑锋所透出来的强大气劲更是将当前的帆布催成无数块碎片,如碎纸片似地飞射开去,当前的那个人影更是由头到尾般地被一剑划开,剑锋所及,尸体刹那间裂成俩半,左右飞开。 “不好!”天赐暗叫一声。 对于如此战果,天赐并不满意,在他的预料中,一剑击下,内息透剑而出,加上这剑自身的厉害,那时候,强大的气劲以面状散开,笼罩整个帐篷,气机及体,刹那间制人于死命。 但是现在,很显然,里面的人早有警觉,一人从躺着的地方弹身而起,正好对上了他直指而下的剑锋,承受了绝大部分气劲,却也让其他大部分人躲过这致命一击。 当机立断,天赐剑锋横扫,同时左手一把扣出,抓住最左侧的一个影子,往前一挡。 一时间,惨叫声连续响起,激射的鲜血被气机催化,迷散开来,一片血色。 “开火。”得瑞无暇去顾及内心的感受,下达了命令。 子弹纷飞,不少打被天赐抓在手上的尸体上。 借着那片血色与手中的尸体,天赐连连后退。看这四周动静,该是早有预谋,是?中捉鳖之局,如果他不能尽快退如林中,恐怕今天就真的得栽在这了。 天赐寻着一个空档,把剑插回背上,然后立马摘下腰间挂着的最后一个烟雾弹,拉开,用力扔下。 一股浓烟迷漫开来,天赐将尸体往外一扔,然后手中执剑,急速后退。铁剑于身前飞快舞动,拨开几颗因烟雾而随意射来的子弹。 高高抛出的尸体,刚刚出现在视线就被打的粉碎,“?”地一声,跌落地面,等到发现错了的时候,天赐早已不见踪影。 急行了数百米之后,天赐忽然停了下来。树影婆娑,在那幽黑的背后,似有着未知的野兽。 “出来吧?”天赐略感忧疑地喊了一声。 林中黑暗,却是毫无动静,天赐微一蹙眉,心神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但是耳中所闻依然毫无动静。 略一忧疑,天赐眼中寒光微现,握紧了手中的铁剑,立刻折了90度向右潜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极快地破空声。前进的脚步不停,转身反手一剑。“当”地一声,却是一颗子弹,天赐立刻一顿,闪身躲入一颗树后,凝神四周。只见一个黑影正从树上落下,体格魁梧,彪悍之气不言而喻。 那人一个前冲,身影在前冲过程中左右晃动,但是拳势不变。 看着渐渐放大的拳头,天赐不敢轻心,脑子里急速闪过几个念头,最后剑交左手也是一拳。 自从逃亡以来,天赐的内息以一种奇怪的速度增长着,日见精纯。这种增长导致他五感大幅度提升以外,也给了他足够的力量,他曾经一拳将一棵约18公分粗的树拦腰打断。以拳对拳,他丝毫不惧。 安得烈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力量充满自信,在他哪个神秘的部门里,各种奇人异士不知泛几,而他能够入选,靠的就是他的力量。他一拳可以击断13公分厚的木板,卧推1030公斤,深蹲更是达到恐怖的2700公斤,有时候他都要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巨人“泰坦”了。 但是这一次,他失算了。 引以为豪的拳头在粗一交锋之际,指骨就被击断,巨大的力量打的他直往后退。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19 章 天赐后发先制的拳,速度更快,力道更猛,而且那布满拳头的内息更是一波一波地往安得烈拳上涌去,刹那间,炙热的气机侵入经脉,一阵火烧般的感觉立马沿着手臂传来。 安得烈终于在如火烤炙的疼痛中清醒了过来。 还好,安得烈的清醒地够快,出拳之际又留有余力,只不过想把天赐阻上一阻,这一点点余力终于救了他的手臂,于千钧一发之际收手退了开去。 以天赐的性子,看中的猎物向来是不放手的,哪能让他就这么退了回去,当下侧身一个轻跳,左手铁剑支地,就那么双脚交叉着横踢过去。 就在这时,身后“嗖嗖”地响起破空声。 “t。”天赐暗骂一声. 前后夹击?以他如今的身手也不敢如此地托大,如果被缠住了,那么后面很可能面对那数十上百的美国大兵,那时候,插翅难飞。 急智之下,天赐干脆左手用力一支,横踢的身子顺势借力,如离玄之箭般向前射去,俩腿交叉,以更猛烈的势子踢向安得烈。 “吐、吐”俩下闷响,俩柄明晃晃的柳叶状飞刀与天赐错身而过,钉在他身侧的树上。 刚才的那一拳让安得烈的右手就象废掉了一般,毫无知觉。见到对方再次欺上,再也不敢硬碰,左手护住胸前,急速后退。 巨大的力量再一次的降临,这次就算安得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让他连吸几口冷气。在极短的时间内,安得烈护在雄前的左手连续受到蜻蜓点水般地重击,在一阵剧烈地疼痛之后,他似乎听到了骨头不断碎裂的声因,左手也同样地废掉。 就在天赐准备踢开安得烈的左手,想要最后一脚解决掉的时候,耳边再一次地传来风声,只是这一次,破空声刚至,耳畔已有了一种强大的风压。 “不好。”天赐再也顾不得安得烈,身子于空中如虾米一般拱起,然后瞬间弹直,借着这股力道,硬生生地在空中横移出去俩寸,再一个翻身,左手铁剑顺势上撩。 汉斯非常紧张,安得烈的力量他是知道的,在他们哪个部门中,安得烈真的是一个犹如“泰坦”一般的存在,那巨大的力量,远超常人的肌肉纤维,让他具有巨大的力量的同时也同样获得了强大的防护力。曾经在一次任务中,安得烈被小口径步枪近距离击中胸部,但是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不幸的时候,安得烈大步跨上一拳击毙了那个枪手,事后检查表明,虽然安得烈胸口鲜血直流,但是射在他胸口的子弹全都被那恐怖的肌肉挡住,深度未及1公分。 但是现在,安得烈被击退,巨人倒下了。 汉斯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看到安得烈被击退的时候,他就极快地射了两柄飞刀过去,然后脚步交错之下,一拳打去,为的只是阻上一阻。 虽然他的爆发力,速度在几个人之中是最快的,但是他依然不敢抱丝毫希望,几个月的追踪,无数事实表明,任何存有侥幸心理的人都付出了代价,他不想自己也成为那一个,他很清楚,仅仅凭借他和受了重伤的安得烈是绝对没办法从那个黄种人哪儿套得了好处去的。 他只求能够阻上一租,那就够了。 汉斯所有的神经、感观都在注视着天赐,当天铁剑上撩的时候,使得他能够与千钧一发之际,硬声声地收住势子,往后仰开,再接着一个后空翻,落在两米开外。就算这样也让汗斯出了一身冷汗。 林间湿湿的雾气直往胸膛钻去,从胸口到肚子,感觉凉嗖嗖的一阵寒意。接着一点点微弱的反光看去,胸前的衣服被开了一条整齐的口子。 “哦,上帝!”汗斯暗叫一声,手里偷偷地抓了柄飞刀,悄悄地往安得烈处挪了挪,戒备地注视着几米外刚刚立定的天赐。 天赐此时也并不轻松,这俩个偷袭者的实力远超他预料之外,那个大个子的拳头,力量的强大让他感到震惊,如果他没有如今这般强大的内息的支持,他绝对讨不了好处,就算是这样,他的右手还是隐隐感觉到一种酸软,手碗处更是有一种被挤压的涨痛。 而另一个的那种极快的速度,反应能力更是让他不敢小瞧,如过刚才不是那个大个子大意,照面之下就被他打的失去了战斗力,天赐很可能在他们两个的连手之下有一番苦斗。 况且,既然有了两个人在这里偷袭那么难保就没有第三、第四个,甚至更多呢? 双拳难敌四虎,蚁多咬死象。 作为一个古老文明击技技术的传人,师傅的话犹言在耳。 天赐全神贯注地倾听这四周的动静,眼睛盯着汉斯,缓缓地背退而去。 注:起点首发,有点笔误,谢谢读者提醒,现已改正 ☆、正文 三十三 生死轮回一 “先生就这么走了吗?” 天赐并不是莽夫,十多年的经验与教训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当断则断,他缓缓地扫视着周围,同时将身子贴到一棵树边,开始冷静地思考起来。自跑入林中以后,虽几番变故,时间上却是极短,前后也不过几分钟的工夫。 “先生不用再看了,以先生的武功,小女子可不敢大意。”声音再一次想起,一口字正腔圆的北京话让天赐略感诧异,那种熟悉的语调更是让他错扼,如果不是他清楚地知道这次追捕他的是美加两国的人,他还以为又回到从大陆逃亡的那段日子。 “先生可有兴趣与小女子共事?”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天赐的回答,然后又说,“先生当知道,以先生的过去与身份,这天地虽大,怕无容身之处,何不就此留下呢?”语气轻柔而又明亮,犹如邻家小女孩的低语,又似知己好友的谈心,若非意志坚定者,恐怕会就此沉沦。 停了片刻未听见天赐的任何回音,又说:“先生也应该发现了,其实我等与先生并无恶意,如若不然,就算以先生武功,恐怕亦早已丧生于现代武器之下,我等心意,难道先生还不明白?” 这番话并没有对天赐造成任何动摇,倒不是说他不相信,只是那种让人控制,从此被圈禁更让他恐怖,况且到时候真的束手就擒了,那后果谁又能保证. 美丽坚合众国作为一个只有200多年历史的年轻帝国,其从立国之日起就是一部融合、吞并的历史,从15世纪欧洲人发现美洲起,无数的不同国家,不同种族、身份的移民怀抱着发财的梦想来到美洲大陆,最终形成了美丽坚合众国。其后,也如同他的开始一般,不断地汇聚其他的文化、民族,最终形成现在的帝国。从其文化上讲没有欧洲的那么排外,对于新生事物,甚至奇怪东西的接受也远远不是那个老化的欧洲可以相比。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如果美国人对与天赐没有招揽之心,那是不可能的,天赐身上远超常人的武力,铁剑那巨大的破坏力都是美丽坚这个年轻的帝国极其渴望的东西。 尤其是天赐本身,随着追捕地不断延长,他们越发地意识到天赐自身的价值,这种价值甚至超越了铁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为此他们不惜血本地从其他地方调集了好几个神秘部门的成员参与追捕。 但是,就算对方表现得更渴望,更有诚意,对于天赐来说,这依然是不可以加以考虑的东西。 悠悠中华,荡荡华夏,千古贵胄,岂可为他人走狗? 这一点,天赐自己不容许,他师尊更不会容许。 可是,如果对方只是为了招降他,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天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在如此杀伐决断的地方,一个女人又来干什么?难道就没有男人了?听其声音与呼吸,那女人的中气并不充足,个体力量当与常人无异,这种人就算再来个一、二十个他也毫无所惧。 但这正常吗? 林中的雾气更加浓了,隐隐带着泥土气,也让视线更加的昏暗不清。 一时想不明白着里面究竟有什么奥妙,天赐已经决定不再跟他耗了,双脚用力一踮,背贴着大树的他如同坐了电梯般地冉冉升去,在接近一根枝丫的时候,左手一钩,整个人象荡秋千似地甩了上去。 这时候天赐感觉到了一阵晕玄,忍不住在树干上伏一下。 “咦。”天赐心中一阵纳闷。 对于他这种武者来说,肢体强健,血脉通达,如若不是走火入魔,又或体力透支,就算做再刺激的极限运动都不会出现晕玄的状态的。 天赐试着运行了下内息,发现内息依旧通畅,虽说没有颠峰时期的那般流畅,但是可以归咎于内息的消耗,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天赐的头一下子变大了,难道刚才一拳震坏了脑子,不可能!天赐随之否定掉了这个念头。 天赐决定先不去管他,刚才一番打斗,加上那个女的,已经耽误了几分钟了,再耽搁下去,估计天都亮了。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0 章 “咦?天亮?”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隐隐感觉到了某个地方不对,似乎快要抓住些什么又抓不住似的。 目光无意识地扫去,透过林中缝隙,外面依旧繁星点点。 繁星?这下天赐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根据他这段时间的经验,如此繁星密布,应该还只是后半夜,离天明还有些时候,但是这林间的雾气似乎来得早了点。 “原来如此!”天赐狠狠地朝那个藏在黑暗中的女的看了看,当机立断,早走为妙。 “先生可是要走了?先生可否知道,先生已经中毒了。”语气依旧不轻不重,缓缓而谈,全无一丝生死相搏的火药味。 “果然如此!”天赐暗骂一声,神色却是毫无动静。 “先生,来不及了哩。这方圆500米内都被小女子施了这‘昨夜星辰’,外面200米内我又放了‘小胖子’,那可是连大象都碰了就倒的,先生还是要走吗?” “昨夜星辰?小胖子?”天赐眉头微皱,升起两个问号。于情况未明之时一味冒进,是谓大忌,非智者所为,当下心头一动:“你待怎样?” “嘻嘻,这就对了,小女子于先生并无危害,小女子所求不过是希望能与先生共事而已,先生不必如此距人于千里之外,咦!先生要干嘛?小女子周身是毒,若一不小心伤到了先生,小女子会过意不去的,先生可莫要过来哦。” 天赐见心事被说穿,又见对方追捕的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实在是虚伪之极,一时间不由怒极而笑,“好,好……莫非姑娘以为如此见不得人,便是诚意!?” 声音开始较低,越到后来却是斩钉截铁,显然被人连番暗算偷袭,已是激起了火性。 “先生动气了哩,先生若是愿意屈就,到天明先生自会明白小女子的诚意,莫非先生连这一点时间也等不得?” “等得如何?等不得又如何!” 天赐听着那女子的话,却是越听越别扭,越听越不是味,明明是想拿他回去做文章,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而且这女子听其口音,好象还是个中国人,更让他觉的如梗在喉,不吐不快。 “先生……”那女子似乎还想跟他扯下去,却被天赐一声大喝打断。 “够了!” 一声大喝,声浪滚滚,于这寂静的林中无疑是平地惊雷。艾伦刚要出口的话硬是被生生地打了回去,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就在这个时候,天赐纵身跃下,如若惊虹,向着艾沦藏身处扑去。 “啊!”艾沦一声惊呼,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原来是她的贴身保镖威廉反应了过来,一个闪身挡在了前面。 “滚!”天赐一声爆喝,右拳抡起,开山破石般地砸去。 这时,汉斯也从惊骇中醒来,冲了过去,一拳狠狠地打向天赐的后背,希望能够围魏救赵。 不想,天赐对于这一拳却是不顾不问。拳背相交,汉斯只觉得对方的身子莫名地往前一颤,紧接着一股大力弹来,不好!汉斯连忙收拳后退,却在这个空档,天赐的重拳由上而下地砸在了威廉交叉挡起的手臂上。 “轰。”威廉被砸得当地跪倒,脸上紧接着白一阵红一阵。 就在这个时候,天赐脑中一痛,眼前一黑,如梦魇一般地失去了对空间方位的感觉。 “嗷!……”天赐神情一狞,如狼嚎般一声长叫,又如同挣脱锁链一般,脸色通红,青经爆起,全身力量象一团火一般地爆发开来,内息更是一下子直透体外,抬起一脚,把再次蹿上想要占便宜的汉斯一脚揣了出去。 注:起点首发 ☆、正文 三十四 生死轮回二 但是艾沦却趁着这个空档跑了开去,天赐想要狭制艾沦,进而获得解药的设想落空了,而且刚才那几下,他并不好受,虽说一开始就一拳砸趴一个,到现在都生死不知,但是他那背后所受一拳同样让他内腑震动,尤其是后来那一下脑子里莫名其妙的疼痛,更是让他如同经历了炼狱一般地,耗去了他大量的精力,弄得他现在竟有一种要喘气才能缓过来的感觉。 他不知道的是,这林中却有两个人比他更难受。 艾沦本是美台混血,除了她的眼睛是蓝色,其他的大部分继承了母亲的遗传,身态娇小剔透,头发乌黑,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江南的小家碧玉。 艾沦本是斯坦福大学病毒学研究生,4年前在一次非洲的考察取样中不幸感染了一种神秘病毒,在经历了如地狱般的折磨后挺了过来,却也因此导致她的体液带有毒性,成了一个隐性毒人。 这一事故,导致了她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慢慢的她发现,她成了“毒人”的同时,也对绝大部分剧毒、病毒具有免疫力,对于已知的剩下的剧毒、病毒则具有抵抗延缓的能力,换句话说,她基本上成了百毒不侵的危险人物。 她被联邦fb发现,最终在诱惑与威胁下加入了这个神秘的部门。 同样是非完全意义上的美国人,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艾沦和亚历山大开始慢慢地走近,渐渐地他们成了恋人。 虽说不能如正常爱人般地过分亲密,但是这种纯精神上的爱恋却让他们更加的接近。 但是现在,亚历山大再一次的吐血。 苍白的脸色,无力的眼神,亚历山大极度虚弱。 就在刚才,亚历山大看到自己心中爱人极度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对天赐实行了精神干扰。强提起来的精神力,刚一接触到天赐就被天赐如狼嚎般的爆发所震散,不可见的精神世界刹那间受到毁灭性的重创,刚刚受创不久的亚历山大再次吐血,生命之火如烛光般微弱迷离。 苍白的脑袋无力地靠在艾沦的怀里,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不要!”艾沦陷入一种深深的恐惧中。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虽然受者是他,但是更痛的却是艾沦。 亚历山大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艾沦的脸,但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 “不要。”艾沦低声呜咽,手忙脚乱地翻找随身携带的针剂。 此时林中的汉斯正被恐惧笼罩,今天晚上,从天赐袭击帐篷开始,虽说他们占尽先机,先是迫得天赐落慌逃遁,接着又占地利人数之便前后偷袭,然后又布下毒素将其困住,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蒲一交锋,就被天赐那强大的武力击退,安得烈手臂全废,威廉更是生死不知,而林中隐隐传来的哭声更让他明白亚历山大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曾几何时,无往不胜的他们落到了这种地步? 是对方太厉害,还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是错误的! 如今林中就剩自己、保罗,还有艾沦,艾沦可以不论,保罗尚差自己一线,以这样的武力还能够阻挡他吗? 汉斯心中有了一丝寒意,但是他也存着一种希望,只要能在撑一会,周旋到第一缕阳光升起,那么结果也许会变一下。 血红的双眼犹如野兽一般地盯向四周,看的汉斯一阵发麻.自追捕以来,虽说在天赐手里一直折损了不少人手,也见识了不少暴力手段,可心底里,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个极其狡诈、理智的家伙,一击不中立即远遁,当断则断,并不会有什么变态或疯狂的行为。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1 章 其手段、行为实在是让他们开了眼界,黑道中竟也有如此人物,相比之下以前所知的那些喊打喊杀,走私毒品之类的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但是现在汉斯不由地后怕起来,对于对方的武力,虽然一直惊喜不断,汉斯心低里也是早有防备,就算再强上三分,也不会太过惊讶,这也是为什么在围攻的众人中,以他并不算顶尖的身手、异力却能在几个照面里全身而退的原因。 可是现在,汉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布满血丝的双眼,于黑暗中竟然如此的清晰,极其诡异。那响亮又沉重的喘气声更如敲鼓一般地击在他的内心深处。 “野兽!”汗斯不由冒出了这么一个字眼。 对于智慧又具有理智的东西,汗斯这类人是不会害怕的,但是对于另外的一些东西那就不一定了。 “头痛!” 这是天赐的第一感觉,然后就是不时的阵阵晕玄,天地倒置,景物模糊,心跳、血脉更是比平时快了数倍。 这几个月来,于内力一途,天赐的进境相当迅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连带着导致他身体个项机能大幅度地提高,但是对于精神世界,天赐虽说也有进境,也不过是稍稍触摸到了那一丝界限而已,并没有远超常人般地跨越那巨大的鸿沟。 在精神世界,天赐依然如白纸一般。 亚历山大在危急情况下对他所作的精神侵袭,给他的精神世界造成了极大的紊乱,虽说最终让他胡打乱撞之下挣脱了,可他的脑袋,他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地跳动,疼痛,一时间,竟让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如果这时候,有人抓住机会对天赐实以致命一击的话,恐怕有极大的成功几率,可惜是,没人知道。相反地,由于自身神智的紊乱、意识的迷失,自保的本能一时间占据上风,极度脆弱的同时也变得极度危险,在受到任何打击时,也会如同野兽一般地狂风暴雨似地反击回去。 这种本能般的反应,让局势一时之间僵持住了。寂静又幽暗的林中只听见粗重的喘气声和那幽噎的哭泣声。 这种情况如果能够再持续片刻,那么天赐就会缓过神来,一切将没有悬念。 可惜的是,事物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啄一饮,冥冥中也有了那么一分道理。 艾沦紧紧地抱着亚历山大的头,感觉到他的肢体越来越无力,心中哀怨一阵胜过一阵。 “...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心伤到深处已是无声,目光迷离而又呆滞,同时也慢慢地起了一点变化。 “不会的,不会的......” 艾沦低声念道,痛苦,懊恼,悔恨,不甘,乃至仇恨!眼神一点点地变化。 艾沦下意识地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拧开了盖子,轻轻地抛了出去,无色的液体在黑暗中撒落开来。 “噌!......” 就在这时,提在天赐做手的铁剑莫名其妙地自行窜出又落回,余音袅袅,清亮而又动人心魄。 “噌!......”又是一声。 刚才虽说一系列的对话与动作,时间上却是相当的短暂,前后不过片刻之间,这点功夫,并不够让此时的天赐反应过来,对于铁剑的这种音鸣天赐不过是下意识地微动了下脑袋。 这时候如果再给个0.1秒的时间,天赐恐怕也能够回过神来,可是铁剑并没有给天赐这个机会。一股清凉之气极快地沿着天赐的手臂侵入经脉,刹那间顺着大小周天,奇经 三十五 生死轮回三 道家有言:人有‘精’、‘气’、‘神’三宝,此三宝乃人性命之根本,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炼虚合道,但凡修行者最终都要走上这一条道路,无论是一般的武者、修士,还是追寻大道的仙家,在这一点上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耳目口三宝,固塞勿发通,真人沉深渊,浮游守规中...... 无数经典都从字面上表明了这层意思,世人也大多能够看明白,可是不明白的是这‘精’、‘气’、‘神’三宝究竟又该如何转化运作,其中的真正含义却也只有修行者自己才能体会了。三宝间的转化与牵扯远非字面那么简单。 现下,天赐内息被堵于丹田,不得动弹,进一步加深了他神智上的痛苦与迷失。 无色的液体撒开,迅速地化成一片雾气,随着微微夜风飘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在各人的鼻端散开。 汉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服下一瓶药水,同时也飞快地给另外俩个服下。 就在这时“嗷!……”地一声,本来呆立着的天赐奇怪地嚎叫起来。 若是细看,你会发现此时天赐手握的铁剑正发出一道银色的光晕,那光晕是如此的微小,却又如此的奇怪,把天赐照得纤毫必现。 一片极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雾气围绕在天赐的周围,裸露的的与雾气相接的皮肤开始泛红。 正当汉斯惊疑的时候,天赐忽然间状若疯狂地抽剑向他砍来。 “咦?”远在数十公里外的周广陵眉头一皱,当下从原地失去了身影。 这是一个不高的山顶,近呼方形的峰顶上稀疏地长着几株高寒地区的雪松,巨大又挺拔的肢干于这亚寒带显得尤其精神. 面对着北风寒意,周广陵举目远眺,那凛冽的高空寒风一到他的身前就悄无声息地向两边滑去,连带着这几十见方的山顶也是风平浪静,甚至隐隐透着一股浓浓暖意. 汉斯警惕地看着这个奇怪的黄种人,在他的前面是那个象野兽一般的天赐,只是此时的天赐似呼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般,半蹲在地上,额头青经暴露,肌肤隐隐有血汗渗出,裸露于空气中的四肢更是肌肉愤胀。 但是奇怪的是,那个天赐除了到现在还发着不甘的低声怒吼外,再无其他动静,似呼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把他牢牢地束缚在了地上。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2 章 对于那个站在山峰顶上正对悬崖的年青人,汉斯充满了疑问,就是这个年青人在昨晚生死交关的一刻,奇迹般地出现在他身前,一指抵住了天赐劈向他的那近若疯狂的一剑,救了他。但是同样的,也正是这个年青人,二话不说地将他们四人带到了这里,然后就那么站在哪里,再也不管。 正当汉斯满腹疑虑的时候,那个年青人转了过来. “你想救他?”周广陵缓步走到一直呆呆地抱着亚厉山大的艾伦面前,语气甚是淡定,“那么找个地方,不要再出来了。” 艾伦在哪个部门中并不是以战斗人员的身份存在的,她从事的更多的是一些探索与研究,当然这种研究是极其危险的,各种奇怪的动植物,至人死命的病毒都是她工作的对象,这次若不是上层的那些大人物对天赐这个追捕目标存了招揽之心也不会派她来这儿。 只是着一来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生死存亡,天人永隔?对于艾伦这个经历上相对比较单纯的女孩来说,并不是那短短地几天突击培训可以抗拒的,与那些专门的国家杀人机器相比,实在有着无法弥补的差距。 当心中的爱人即将离去这种残酷的现实摆在她面前的时候,艾伦再也控制不住,哀伤淹没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所有的精明与理智都一一远去,她象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死死地抱着亚厉山大,不知所措。 但是就在这一刻,艾伦反应了过来,如同黑暗中漏进的一缕曙光。 艾伦似呼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头不断地象小鸡一样点着,手下却更抱紧了些。 周广陵没有在意艾伦有没有听清,直接一指点出,落在亚厉山大的眉心上,不可见的暖流延着眉心缓缓流入,顺着三轮七脉运转开去。 艾伦有没有听清,周广陵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俩人并无多大价值,听清了,那么他可以活得久一点,没听清,那么这个叫做亚厉山大的男子迟早会再一次遇上现在的情形。没有物质力量支撑的精神世界,终归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过度的使用这种能力,迟早会导致崩溃,救或不救,结果早已注定。 当然,如果亚厉山大能够获得一些修行的法门,夸越常人的界限,其下场未必不会出现另一种结果,但是这和周广陵无关。虽说周广陵出身妖道,但他终归来自于东方,化形以后更是以这付形囊在世间行走了千多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所见识的种种让他对华夏之外的任何东西没有一丝好感。 而且,从生理学上讲,周广陵和一个普通的炎黄子孙并没有任何区别,这一点更使得他对任何其他非华夏人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排斥。 所以说若非必要,周广陵实在是懒的理会的,对方若真要找死,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汉斯不由心中一喜,他们的身上都是带着定位追踪器,有了这东西,意味着他们从来就不会处于救援断绝的地步,想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汉斯看到了周广陵的目光,刹那间,汉斯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被人洞悉,在了这种目光下,他是如此的**裸,冰冷的目光象无情的手术刀一样,将汉斯所有的东西都一一的切开,再无秘密。此时的汉斯惊骇莫名,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冰凉冰凉的。 只见周广陵脸上微微一笑,就听“噌”的一声,原本被天赐抓在手上的铁剑莫名其妙地离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奇怪的弧线,悬停在周广陵面前,然后化做一道流光,消失在山峰下。 片刻,几下爆炸轰鸣声依次传来。 面对这几声爆炸,汉斯呆呆地看着这个奇怪出现的年轻人,忽然又是一阵冷汗,心中一个念头更是不住地冒起:阿帕奇完了,阿帕奇完了。一时间,汉斯肝胆欲裂,恐惧一阵接着一阵,脸色更是青白交加,不住变换,渐渐地涨满了血色。 “魔鬼...魔鬼...”自昨夜来的连续打击,终于让汉斯忍不住想要张口大喊,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喊不出一点声音,就好象有什么东西似的,所有的声音都被活活地堵住,周围寂静一片,仿佛他已经被从这个世界剥离了一般,是如此的不真实与诡异。看着那年轻人似笑非笑的戏谑,在视线中渐渐变大,占据整个视野,汉斯终于忍不住,胸口一闷,哇地一下,一口鲜血吐出,长久训练的神经,在这种非人的刺激下,最终崩溃,活活地晕了过去。 注:首发起点 ☆、正文 三十六 生死轮回四 周广陵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下,脸上的淡然笑意却是丝毫不减,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冷漠得让人心醉。 刚刚缓回神来的艾伦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一连串有违常理的事情接连发生,也是楞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确认了下抱着的亚厉山大的状况又好了一些,她才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一刻,艾伦忽然毛骨耸然,竟无法断定眼前的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人”! 清晨的薄雾,被早晨 三十七 生死轮回五 在北极靠近中心的一块孤悬出来的高达30多米的巨大浮冰上,此刻正有一人盘膝而坐,只是这人面容扭曲,似呼正在痛苦之中。 此人正是天赐,两天前,周广陵将他带到了这里,选择了这块浮冰,让他盘膝坐下。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3 章 铁剑侵入他身体的气劲极其的阴寒暴厉,异常强大,一个处置不当,很可能从此神智皆失。周广陵一番思量下,将天赐带到了这里,希望借助这极北之地纯净活泼的至阴之气将之驱逐同化。 本来,周广陵可以用自身元气随手就可以将之驱逐,只是那样一来,终究留有后患,生灵一物,不比其他,外力或是异气侵蚀之下,极难恢复,象天赐这般,被这种阴寒气劲侵入周身经脉,压制神识,却还能得保当时性命不失已是异数。 生灵由阴阳二气蕴化而来,本就有着一个平衡,这个平衡是保证生命正常的前提,若有失横,个体往往会表现出种种不适,或病或痛,不一而足。只是在一般情况下,这种阴阳间的失横都是极小,并不能构成对生命本质的威胁。同时作为生命的个体,自身也具有一定的调节平衡的能力。但是这个能力是有限的,一旦超出了这个限度,精、气、神就会紊乱,亏损,大变之下,生命之火往往就此熄灭。 倒不是说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初发的嫩芽能够顶起瓦砾,落于石缝的树籽也能茁壮成长,这都表明了生命的顽强,但是这些都是指韧性上,面对突来的巨变,生命真的如同火苗遇到水一样,无所差别。 所以说,天赐是幸运的,在他熬过最初的那段时间以后,他的生存几率已经大大的提高,只是这种提高,却是以他自身独特的生命本质的改变为代价的,这种改变,或好或坏,实是一言难尽,无可预料。 这也正是周广陵所要避免的。每个人的元气都有着一个独特的性质,或偏阴,或偏阳,其中几分阴几分阳,各人皆有不同,而经络、细胞,甚至腹脏在这种性质常年累月的浸润影响下,也会表现出一种独有的只适合自身元气的性质,当肌体受到外来不同性质的气机侵袭时,就表现出不适,轻者感到不舒服,重者肌体、腹脏崩坏,周身经络断绝。 以周广陵的手段自然可以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根本性的损伤所留下的印迹却是无法消磨的,打个比方,天赐原来的身体容量是一个水缸的话,那么经历了强行驱逐之后,很可能就变成了一个木桶,不尽容量变小,质量上也变得更加脆弱,这也正是那些人大病之后寿元得减的原因所在;当然也可能在某方面变得好一点,可这几率实在是太小,周广陵并不想冒险。 极北之地的天地元气极是纯净,还不带各种阴晦之气,其性质是极其的中正阴凉。大量的元气被周广陵以一种密法聚集起来,在天赐为中心的方圆1公里内缓缓地作着圆周运动,回环往复,运转不熄。 这种密法若要给他一个称呼的话,可称之为:禹步。 周广陵的神情无比凝重,神识全力展开,牢牢地控制着缓缓渗透进天赐肌肤的每一丝元气的量,不可多亦不可少,还得随时调整,否则多则激化,少则不及,只能适可而止地让这极北之地那纯净的天地元气自然而然地对天赐身上的这种阴寒暴厉的气劲进行同化,同时还要引导天赐的神识对这一过程慢慢地熟悉与适应,从而建立一个新的平衡,一个在个体元气性质巨变了之后又不损伤根本的新平衡,这一过程需要极其小心。 天赐不知自己所在为何,只知道自己在周身一阵痉挛,神识晕玄之后就处在了这片迷蒙灰暗的所在。上下左右不知其宽,更看不到一丝景物,灰蒙蒙一片,到处都是雾气,偶尔有一团微红的气旋旋转而过,却不知其去向,就象做梦一样。 天赐并不敢动,疑为做梦,神智却是极其的清醒,刚刚还在和人生死相搏,聚然之间就到了这么一个所在,这其中若没有一点联系,他是不信的。 天赐无意地动了下手,突然发现并不能感觉到手的存在,这让他有点惊疑,接着又试了下其他,他终于明白,目前的他似呼只是一团精神体的存在,那么他的身体呢?他可不信自己会在打斗中睡着,难道终究还是着了道? 正犹疑间,这灰梦世界的上空出现了一丝极微小的青光,他自身也不由自主地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缓缓地拉扯上前。飘飘然地,渐行渐远,毫无阻滞。这时他才发现,那青光刚一出现就立刻暗淡下去,只是出现的那片极小的区域里的灰梦之气也暗淡了一些。 紧接着,上空又陆续出现几道青光,都是一闪而过,但是天赐心中隐隐觉得起了变化,有了亲近之意,不由地想凑上去看。 不想,身前忽转来一小团微红的气旋,一不小心下侧撞而过,忽然之间,天赐脑海中响起无数的声音,撕杀呐喊,有地狱犬的咆哮,有不知名怪兽的争鸣,声音凄沥之极。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正要舍生忘死地向他扑来,无数血腥的场面如放电影般地一一展开,漫天的血污扑面而来,片片残肢碎体,更是透着一股凶沥之气,不时闪起一片红影,却是有怪兽从此化形而出。 “啊”天赐挣扎着想要摆脱,却立刻被随之而来的怪兽淹没,不知从何来的利抓尖牙立时在身上撕咬。 虽然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精神体而已,可这种感觉依旧是如此清晰,各种刻骨的撕裂与撕咬,就象让他活活地看着自己被肯食、吞嗜一般。 无数怪物的口水滴在他被撕咬的肌体上,恶心无比。 渐渐地,他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暴燥不断漫起,杀伐之念不断,似呼忍不住也想加入其中。 正当无法坚守时,心中隐隐感到不对,一念之下,神智又清明过来,只好苦苦忍耐。忽然心中又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的牵引,下意识地轻轻一动,他发现自己轻飘飘地从怪兽堆中脱离了出来,高高地浮于半空,神智更是清晰无比。这个发现让他惊喜,但是他又发现,下面的怪兽堆中依旧有一个自己在被啃食,啃完再生,生复遭啃,围在外围啃不到的怪兽则开始啃食起同类来,来来回回,无休无止。 但是这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精神存在的话,为什么自己还可以从精神体中脱离出来?那个是精神体的话,这个又是什么? 难道还是梦? 注:有人说我假更新,冤枉啊,实在是这几天q系统反映慢,一不小心就容易重复上传,我自己又删除不掉.然后就是两章一样的. ☆、正文 三十际间传送都会收到各**方的监视,一旦发现敏感词汇就会被截留审查,那么很可能一切都暴露了,王太守不敢冒这个险。 同样的,被安排成为死间前,国内也没有给他提供任何密码,这不是说忘记了,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谍报系统是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我们可以派出去,别人也可能派近来,谁能肯定今天的上司、同事,明天就不会变成他国的探子?这种事先设置的密码只会导致危险的增加,尤其是这种几十年不用的死间,变数更大。 美国白宫 “各位先生、女士,能否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忽然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神,我想我没有听错,那么请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回事,我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但是那是信仰上的,对于神,现在你们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正被绯闻案搞得焦头烂额的克林顿一早就在办公桌上看到一份行动分析报告,说是在太平洋及北美靠近北冰洋地区发现神秘人物,此人可御气飞行,并有卫星照片为证,同时隐隐暗示,此人很可能是异教徒之神。看文件口气,显然对这类事件并不特别惊讶,很可能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那么这世间真的有神吗?起初的惊讶,渐渐被其他东西代替,作为总统,他并不象例界前任那样具有深厚的家族背景与党派势力,甚至连象骷髅会这个在美国社会具有巨大势力的秘密组织也都是在政坛拼了好几年之后才听人说起,对于其他一些秘密的东西他知道的也就更少。但是他终究是这一任的美国总统,既然提出来了,那么他就有权知道。 “各位,我们都知道51区里面有些东西是不能向世人透露的,这里我也不想问,但是我希望各位告诉我,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神?” 注:有读者说写的太玄,呵呵,可能是挖没及时解释,只是在我落笔时是以角色人物的立场落笔的,如果这个角色的意识中没有这不该有这方面的理解,那么我行文中就不会有解释,直到懂的人出场才会对此做以说明. ☆、正文 三十九 一点真相二 这是一个临时召集的小型会议,有几个秘密部门的主管,有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有国务卿鲍威尔,美国国会主席(副总统)戈尔,还有联邦调查局特课:安普耳p;#8226;史密斯女士,c主管威廉.奥斯上校(此处人物多为虚构,实因无法拿到美国内部资料)。一干人围着椭圆形会议桌分散坐着,每人面前摆着一份10来页文件,看着这位管不住自己下身的总统在那口沫横飞.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4 章 对于异事物的接触已经不少,fb,联邦调查局,国防部等都曾多次调查过一些神秘事件,对于那些无法以现代科学来解释的现象多少有了一种免疫能力.但是到底有没有神,各人心中依然是一个不确定的问号.埃及法老王的诅咒,以色列哭墙的预言, 挪亚方舟的遗骸,非洲与印加帝国的巫术,还有那曾经神秘的东方?这些东西的背后到底是否存在着一种神秘的力量?是否意味着那些神话不仅仅是神话?在没有绝对的肯定之前,他们也没法说服自己去绝对的否定。 知道的越多才越怀疑。 联邦调查局局长路易斯弗里赫坐在哪儿来回地翻动着这份报告,一言不反,他很清楚,闹绯闻以来,总统对于情报保密部门一直非常不满,这份分析报告虽然让人吃惊,可还不至于让步总统如此相责,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他是绝不去触这个霉头的,抬眼看了下国防部长和国务卿,那两个老狐狸也都老神在在地不见一丝表情,到是那个史密斯女士有点耐不住的样子,再看看这份文件的封笺,心中一阵了然。 文件上属于她这个部门的封笺使得安普耳p;#8226;史密斯女士自会议一开始就不轻松,看看其他人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知道替罪羊肯定就是自己了,本来那份报告是不该出现在总统办公桌上的,只是不知道中间不知是那个环节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弄得现在这付局面。 看看周围一众目光,暗自思量了下,还是自己站出来比较好,当下开口:“总统先生,这只是一份分析报告,我无法给您确切的回答。根据1956年总统特别授权条例,与此相关的文件需要参谋长联席会议及骷髅会元老会的同意授权方可参阅,其他内容目前无法告之,这份文件本应该是封存的,至于它如何会出现在总统的办公桌上,我个人认为需要调查。” 此言一出,在坐的人大多数都是一惊,和参谋长联席会议有关,那还没什么,许多文献的解密、参阅确实需要各巨头的同意,参谋长联席会议作为在美国政府内有着巨大权力的一个机构,具有这种权利实际属正常。美国的总统、议员、国防部长、国务卿之类都是几年一换,唯有参谋长联席会议却是一脉相承,对美国的政策延续及走向其着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而且本身还掌握了一大批有影响力的议员。但是牵扯到骷髅会元老会那就另人惊呀了。而且安普耳p;#8226;史密斯女士言下还有这另外一层意思,一份本该封存的文件却出现在总统办公桌上,这可是可以媲美水门事件的啊,一个不小心全得倒霉。 “骷髅会”起源于1832年,其发起人是威廉p;#8226;拉塞尔将军和阿方索p;#8226;塔夫特。当时,拉塞尔将军的继兄撒母尔p;#8226;拉塞尔正经营着“拉塞尔公司”,进行着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鸦片走私;而塔夫特则是美国前总统霍华德p;#8226;塔夫特的祖父,后者是联合国前身的创始人。如今的“骷髅会”则成了美国富人和权力者的“秘密俱乐部”,只要加入了“骷髅会”,无论在从商还是从政道路上,他都能得到该组织其他成员的鼎力相助。 所有“骷髅会”成员都被称作“骷髅”,他们的聚会地点则是耶鲁大学校园内一座没有任何窗户的半地下室型花岗岩建筑,这座建筑被称作“坟墓”,所有“骷髅会”成员在加入时都要发下誓言,永远禁止向外界泄露半句“坟墓”内的秘密。 每年只批准15人入会。 “骷髅会”是美国历史上最神秘也最成功的社团之一,然而“骷髅会”的行动也相当“诡异”,譬如每年只能有15名耶鲁大学的三年级老生才有资格加入骷髅会,这意味着在任何时候,美国最多只有800多名活着的骷髅会成员。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信息,其真正的渊源并不为外人所知,有人甚至相信,自美国立国之日起就已经有了骷髅会影子,美国的南北战争其实就如同中国的国共内战黄埔军校打群架一样,也是骷髅会内部成员的分歧引起的。 安普耳p;#8226;史密斯女士的一番话一时间让在坐的都沉默了,1956年总统特别授权条例实际上就是外间传闻的国家安全保密条例,这里面封存了一大批的资料文献,有些文献的保密期甚至是永久,连在坐的这些实权人物都无权参阅,其背后所掩盖的东西及意义不言自明。史密斯虽然没有直接肯定但也无疑在告诉众人,神很可能真的存在。 克林顿其实很清楚,有没有神并不重要,美利坚已经存在数百年了,有也好,没有也好,不会因为今天证明了,明天美利坚就消失了。他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敲打一下情报保密部门,另一方面也确实被报告中的证据与结论震惊,但是现在想想,他显得还是急了点,这份报告的来源有问题啊。 “那么外星人呢? 拉姆斯菲尔德先生,这个也需要授权吗?” 史密斯的话让他有点无措,他不知道这份本不该出现的文件是不是个阴谋,该不该顺着史密斯女士的意思成立调查组,只好岔开话题。 “总统先生,51区确实拥有外星生物及其飞行物的残骸,这本是美利坚的最高机密,但是现在恐怕不是了,各位,还有史密斯女士,您对于授权条例内的封存的文献所知的应该不多,对于骷髅会知道的恐怕也不深,否则您不会说刚才那番话。” 拉姆斯菲尔德考虑了一下,扫了下众人一眼,看看坐在那沉思的国务卿鲍威尔心中暗叹,这次会议真的是不应该来啊。 “部长先生的意思是?” 安普耳p;#8226;史密斯女士当下就听出了点不妥,她接手这个部门主管不过刚刚14个月对于有些隐密所知的并不比其他人多,其实她自己都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前任会选她来接手。 ☆、正文 四十章 一点真相三 “骷髅会中有一条,所有“骷髅会”成员在加入时都要发下誓言,永远禁止向外界泄露半句“坟墓”内的秘密。也就是说严禁外泄骷髅会的任何消息,史密斯女士,现在骷髅会牵扯到了这种隐密当中,并且被您在这里公开,那么您说这后果……”拉姆斯菲尔德意味深长地向史密斯女士望去,然后又正色道,“在坐各位,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请不要怀疑我的话,相信各位都知道,联邦最高法院关于文献解密有一个特别条款,部分特别密级的文献解密必须由总统提出,经联邦最高法院核准,提交相关部门同意方才可行,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得泄露相关信息。刚才关于这份报告的文献资料应该是属于这一密级的,史密斯女士关于需要参谋长联席会议及骷髅会元老院同意放才可以参阅,这一点已经违反了联邦法律。同时,这事已经牵扯到了骷髅会,在坐的各位也许有人就是骷髅会的成员,但是我希望他保守秘密,对于今天这个会议,一切到此为止,否则到时候恐怕不仅仅是联邦法院,骷髅会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的。”看着总统陷入沉思的样子,知道这位总统被最近的绯闻骚扰的已经是筋疲力尽,面对这种惊人消息似呼也有点不知所措,只借着这说话的当口点明,免得这个麻烦总统再捅出个什么篓子来。 其实戈尔就是骷髅会的一员,只是他也不知道骷髅会有元老会的存在。他能够坐在这儿,也是借了骷髅会或明或暗的帮助,深知其能量的巨大,这个时候他也开始有点忐忑起来。 对于究竟有没有神,奥斯上校本来是最有资格发言的,他的部门里本身就具有相当的异能人士,对于教庭和其他的了解远远超过别人,而且那份分析报告的起草者本就是他的下属部门的艾尔斯顿. 史密斯上校,只是这本该交给史密斯女士进行存档的文献怎么会出现在总统的桌上他也想不明白。不过他可没有那个女人那么白痴,他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在那坐着看着各人的表情。他所掌握的部门具有的能量如果真的清点一下的,恐怕连教庭也得考量一下,骷髅会根本不在他的担心中,否则也不会在美利坚隐忍了几百年,到是那把自加拿大得来的铁剑让他一直头疼无比,是封印压制,还是就此毁去;安第斯山脉的几个修士要不要请他们出来;那个逃跑的中国人究竟又去了哪里;太平洋和北冰洋上卫星拍到的东西真得是“神”吗;还有失踪的艾伦和亚历山大又在哪里?头疼啊。 冰原之上,本该开始冬眠的几头白熊不知道怎么也闯了进来,徘徊不去。进入秋季以后,太阳移至南回归线,极北之地的日照日渐变短,气温往往一夜聚降。那时候将迎来一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季,极光将布满北极圈,异常美丽,动物们也将收敛起绝大多数的生命活动。 只是这一块冰原明显意外了,不仅仅是白熊,还有几只北极狐也是比往常特别活跃,也许他们都感受到了这空气中异常的东西。 这冰原的气温并没有下降多少,不时自高空落下的几片飘雪未到地面已是纷纷化去,还不见什么风,若是往常,早已是寒风夹暴雪,四处肆虐了。 这片区域其实不大,也就十几公里方圆,在这圆的中心正有两个身影,不错,正是周广陵和天赐。天赐自昨夜已经醒来,虽无大碍,可自身元气性质的些微改变还是让他有点不适应。尤其是自身苦修20多年的自认为有点浑厚的师传真气也一一淡去,和一股奇异的阴凉气息揉为一体。虽说其容量上讲增加了几乎近百倍,可也再没有以往那种意到气到的随心所欲。那股浓厚的阴凉之气沿着周身经脉缓缓流转,并不以他的意志做多少改变。 睁开眼,一个修长背影正在他身前2米多处,只是他望去的时候,周广陵恰好也回身向他望来,冲他微微一笑:“你醒了?” “这是哪里?”天赐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还是开口问道。 “这是极北之地,北极圈内,”周广陵忽然微微抬头向上空望去,略带沉醉地说道,“看那夜光,那就是天地元气扰动的极光,如今也只有在这极北、极南之地,才能于如此高空欣赏到这难得的奇景,其他的地方,元气终究是差了一些。” 然后又回头,对天赐说,“不要惊疑,大难之后当是大定,方有机缘一一体会,否则心性所挫,终是落了下乘。” “你救了我,”眼前这人一副高深莫测,神态气蕴,在记忆里更是无人能比,可天赐仍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蒙在鼓里。 周广陵点点头,表情微见思索之色,说:“你的事,归根结底,实在是因我而起,”然后又是冲天赐淡淡一笑,“那剑本是我的,现下你可明白?” “你的?这剑……”天赐这才发现随身铁剑竟然不见,不由向左右看去。 “不用找了,此剑已近妖异,经此一变,更是神智再开,充满变数,近之恐有不幸,还是莫要再寻。”顿了一下,看看天赐满脸不解,冲他摆摆手,继续说道,“此剑原是古时剑修一流的随身之物,不知何故弃于深潭,400年前为我偶然所得,那时剑已通灵,离最后一步只差一线,只是自那以后被我神识压制,消磨去了一些灵性。本以为数千年之内,此剑将再无作为,不想4日前,这剑竟然突破我所下威压,于你危急之时,趁你不备侵入你全身,压制你自身元气、神识,差点鹊巢鸠占。”然后又对天赐说,“可还有不明白的?” 看着眼前这个似呼三十不到的年轻人,怎么都无法想象他话里的意思,铁剑通灵还能理解,毕竟他也见识了好几回铁剑无人自鸣的异象了,但对于‘神知已开,近之不幸’,什么‘400年前为我所得’则让他难以理解。 “剑修?400年?难道他……”天赐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仙侠一流自故相传,尤其是蜀山剑仙在民间更是渊源甚广,只是他的潜意识里,那些不过是古时一些武功高强的侠客流给民间的传说而已,真正仙人一流,逆练金丹他从来就不曾考虑过,只是现在,天赐惊疑地看着周广陵,不知该如何开口。 也许是感觉到了天赐的天赐的惊讶,周广陵心头一动,伸出右手来,同时向天赐看了一眼,示意他注意了。 注:有些不懂,哎,只好把明天的也放出来,让人物来解释,今天可能有4更,不过明天就没了,读者见谅 ☆、正文 四十一 一点真相四 修长光洁的手掌上,立时起了一股茵蕴之气,聚于这方寸之间,升而不散。原本隐见的玉质肌里更加明显,现出一种极柔顺的玉一般地色泽来。五个手指微微张开,细细看去,每个手指上似乎都有点点星光冒起,于那茵蕴之气中忽现忽灭。 忽然,那手中本是平静的气流起了变化,一起旋转起来。远远望去,如山重水隔,2米多的距离,竟变得不分明起来,但是脑海里却依旧清晰无比,极其怪异。 天赐神情变得凝重,这种异象,如若是内家真气外放,那此人的内家真气却是达到了传说中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不对,”天赐忽然间想到,“如果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那么这后面呢?当内家真气超越‘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又会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凝气成丹?仙侠之流真的存在?!”这一刻,天赐终于开始正视起眼前这个人来。 也就在同时,就见那原本张着的五指忽然一收,就见那五指连同气旋微微一颤,刹那掌中的气流急速旋转起来,看得天赐有点头晕。 周广陵似乎也感觉到了,朝天赐一笑,抬头向天看去,这时天赐才发觉,原本湛蓝时有极光闪过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云密布,只是这云却是奇怪地只聚集在他们头顶,四处还不时有其他的云团聚拢过来,浓浓厚厚,翻腾不休,却又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束缚住了。 “看好了。” 正当天赐惊异的时候,脑海深处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由一惊,向周广陵望去,这下他完全被周广陵的手掌中吸引了,就见那掌心中的气流旋转的越见浓厚,气流之间竟有电光闪过,一道即灭,一道又生,无数电花沿着那五指蜿蜒而上。 就在这时,所有电光忽然敛去,但见那掌中冒出极亮的一点,然后‘唰’地一下,沿着掌心撕裂开来。耳中‘轰’地一声巨响,却是30多米外,一道巨大的闪电从那头顶的云中直穿而下,击在那亘古不化的亿万年寒冰上。冰屑飞溅,抬眼望去,却是一个直径5、6米的大洞。 也许这只是开胃菜,在那巨响中还未回过神来了,就看见周广陵冲着天赐又是一笑,伸出的右手化掌为拳,随手往远处一点,就看见那拳上电光缭绕间,数十道闪电自那高高的云团上接连轰出。数百米外的一片突出高达上百米的冰崖,就听见呲啦啦的一声,轰然倒塌。 如此惊天威势,绝非人力可为,嘴巴惊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天赐终于有些相信了周广陵的话。 “以我本性,本不该如此麻烦,信也好,不信也好,与我何干。只是经这一夜之后,你已非常人。也许多年以后,你会走上我这条道路,那时候你就会明白。当然这个过程也可能很快,你要有所准备,切莫到时不知所措。”随后又对天赐说到,“你应该已经发现你体内真元比以前增加了数十倍,陆地纵横,临空虚渡,以你目前而言,也不是太难的事,你可知这是为何?” “是不是那铁剑?”天赐想了想,又不敢肯定,“自得到铁剑以后,我温养内息速度大有提高,几乎一日千里,可也不会达到如今的程度,怎会如此呢?”当下皱起了眉头,有点自言自语。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5 章 也许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向周广陵望来:“是你!?” “是,却也不全是。四天前,你被人暗算,身中剧毒,铁剑趁此机会压制你神识,操控全身,不过还好,那时我的威压尤在,铁剑神智未开,只是凭一股本能驱动,再加你本性凶悍,从不屈服,也给你留了一线生机,否则我真不知道现在的你是铁剑还是其他的怪物。不过你也得感谢铁剑,若不是这段时间,你一直借着铁剑的阴寒气息凝练内息,使经络、腹脏对此有了一定熟悉,恐怕那阴寒暴厉之气刚入你体就会将你经脉催暴。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啄一饮,皆是前定啊。”说罢,微叹一口,然后又说,“我本可以轻易驱逐你体内气机,只是那样以来,对你自身损害甚大,方才借着这极北之地异常纯净的天地元气将之缓慢同化。如今你体内真元异常混厚,也能为你所用,但终非你自己之物,操控随心将远不如以前,以后究竟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而且此事之后,或许对你心性上有所影响,你当注意。”又想了下,看看天赐并没有太多惊讶,知道此人虽有莽撞之举,却也是心性坚毅之辈,于是下了决定,“你我虽非师徒,却也算得了我的道统,也罢,自晋末以后,修行一脉于华夏基本断绝,今日如此也是有缘,我就重开这华夏修行一脉,是祸是福,日后莫要怪我,你可愿意?” 一直以来,基本都是周广陵说,天赐听,而所见所闻莫不是惊天秘密,任何一点泄露出去都会让这个世界掀起轩然大波,以天赐如此坚毅的心性一时也无法理清,见周广陵问来,才忽然惊觉,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于是考虑了一番回道:“你是谁?我已有师尊,若再换师傅,却是为难。还有,也许世上真有神仙,可那关我什么事,我对于你说的修行没有概念,我也知道一旦踏上这条路,必将克心克性,怕是再无回头机会。怎么说呢,人生再世,当快意恩仇,敢作敢当,象那苦修苦练,于世隔绝,我这人怕是做不到。至于救命之恩,日后有机会定当重报。” “也罢,你若无意,刻意所为,确实是非福即祸,不过你日后还得注意,你已非常人,日后若有不妥之处,要多加注意,平日里也要多修性养心,在你未能将体内气机炼化前切莫咨意妄为,少起杀戮之念,否则很可能引起巨变,如果体内的阴凉气息受到负面情绪影响,日久天长,气机性质必将改变,到时候恐怕是仙人莫救。至于其他,你切看这周围脚印,自你身前那一步开始,由逆至顺,依此踏之,将他记熟,日后若是有心情烦躁之时,借此平覆心绪,或可于危机关头救你一救。” 天赐见他说得如此慎重,知道事情的严重,心中也为方才的绝绝略感不妥,只是他终究是当断则断之人,遇事向无反悔,当下也就随他所指细细看看去。那脚印深不及两寸,象是在这冰上刀雕而成,前后相连,三十几步,粗看毫无顺序,似是杂乱无章,待他依此踏足,终明白此中玄妙。一一踏去,周身气机却是无念而动,流转不息,当下也就更是沿着脚印用心走来。 “此步名叫‘禹步’相传出自洪荒大水时代,该是巫门一脉的余留,我也是偶然间于一古籍上所得,虽无传说中的神效,却也有非常之处,行气、聚气,平复心性别有功效。”对于天赐的拒绝,周广陵毫不为意,道统的传承自那夜他为天赐聚拢天地元气,驱散厉气,引导神智就已开始,到天赐借他之力,显现元神,道统已然在不经意间传下,拒不拒绝根本毫无影响。除非天赐能够看到这一点,又或舍却自家性命非要逆他之言而行,那么他或许可以斩断这点联系,否则终是不传而传,由不得其他。相反,若是强求名义,很可能引起逆反之心,反到会因福得祸,因缘莫定。 “至于我的名字,你就叫我周广陵吧。”不管天赐有没有听见,周广陵随口补充道,“其他种种说了与你也是多余,不说也罢。” 注:今天4更结束,明天停更一天,2006/11/01 ☆、正文 四十二 神秘教堂(一) 待到脚踏实地,天赐对于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还是如同梦中。那数个月的荒野逃生,追捕与反追捕,猎杀与搏击,再到后来的险死还生,被人带着御气飞行,横渡大洋,其间种种就象一部经典的好莱乌大片,充满了一切让人刺激到晕倒的因素。 几千年的传说啊,现代社会所否定的东西忽然展现在眼前,将自小形成的常识一一击溃,还有什么比着更震撼人心? 神啊! 仙侠既然已经存在,那么神呢?缥缈于九天之上,是否真的有神灵注视? 人世间的一切恩怨利碌,到头来是不是只是一个轮回?竟管自己在那一刻拒绝,可他依然没有真正地超脱,如同每一个遇到他这样情况的人一样,他在心底问自己:神?我该不该相信。 潮水忽然涌来,漫上脚背,海风带来的浪花溅在脸上,将他惊醒:这已是台湾了。昨日里,在他照样画弧地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步子之后,他被周广陵打断,问他:“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那时他那为这神奇‘步法’所带来的满心惊喜刹那间被点醒,回首四望,真如那小姑娘所说,天下之大,他却无可去之处。自大陆逃离快有10年,如今回去怕是依旧不得安生,回北美那是更不用说,若是去其他西方社会,以他黄种人这么明显的外貌特征,以‘太平洋警察’那遍布世界的眼线,恐怕也没有多少时候可以清静。 若换了以前的他,对于这些事情到是无所谓,打打杀杀,甚至能让他感觉到一点刺激,只是如今经历了生死之后,不知怎的,他竟然想清静一下,是苍桑的沉淀,岁月的催磨,还是周广陵所说的心性变化? 说起周广菱,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人云遮雾里,充满神秘。细细想来,他对于自己在那几天里谈话间竟一直被人牵着走,毫无主动权更是奇怪,以他的个性,怎么着都不该这样。 算了,反正此人对自己也是无害,反倒是救了自己一次,想不明白又何必多想,自寻烦恼。 抬头望向这宝岛深处,也许也就只有这里能给自己留一点点清静。大量的同色人种会是他最大的掩护,混乱的社会治安与黑道的猖獗又能让他混水摸鱼。况且当年师傅曾言,宗门在台湾留有一脉。多年未见师傅,此时却是有点想念了。 奥斯这几天甚是忙碌,加拿大的事还没了结,就让总统扯出了个‘骷髅会’事件,虽然他心下不以为意,可既然扯出来,作为干他这一行的人,怎么着都得查一下的,免得日后真是有事却是一无所知,这叫职业病。不过问题是这些事都还没完,又扯出了个情报泄密事件,而且正好就是加拿大事件的泄密。虽说是名义上的盟友日本干的,可这事一则关系美利坚最高机密,二则留在别人手里终究没有自己手里放心。而刚刚收到消息,fb及联邦调查局已经失去了此人的行踪,现在必须轮到他这个部门出马。 “**!”心底里一声咒骂,“那些fb,联邦调查局全都是吃饱了撑的,弄什么放长线掉大鱼,做什么监控,全都是饭桶,都应该扔进太平洋里喂鱼。”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底里骂骂,这些一般性的情报事物不在他的职权范围,根本无权插手,也只有在这些出了篓子,明面上的强力部门无法解决的时候才会由他这个部门出手,所以说的难听一点,他这部门就是‘杀手、绑架’营,他只能去给别人擦屁股。 自发出邮件后已经38小时,这一天一夜里,山本恒一,也就是王太守一直在这辆偷来的福特上渡过,不断地转换地方。他知道国内给他安排的接应情报的人必须有时间、有渠道才能将这份情报送回国内,而他必须在此拖延时间,不能让人抓到,尤其是不能让日本人找到,否则就算他自杀,那些精得跟鬼似的情报专家也能从蛛丝马迹里推断出这条情报已经为他人所得,那时候很可能给国内安排的接应情报的人带来巨大的危险。而且在如此非常时期,美国方面必然会加强机场海关的戒备,严密监控各种可疑人物。情报究竟何时才有机会能送回国内实在是未知,所以他在外面撑的越久,美国人就越不会发现这里面有一个双面间谍,安全性自然也就越高,否则只要美国人和小日本两相一对照,这情报的真实去处就一目了然。 也因如此,在这逃亡的过程中他还假装和他的日本下线联系了几次,考虑得也算是周密了。只可惜,人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在经过一条岔路口的时候被两辆横插过来的重型卡车前后劫住。 “完了。”美国人的动作终究还是快了点,凭他的了解,他完全清楚在现代的审讯手段下实在有太多的办法叫一个人开口,就算你人已身死,也有办法从你脑中获取信息,当下毫不犹豫地按下身边的一个小手提箱的按钮,那里面是5公斤的tt。 就见“轰”地一声,路上藤起一个巨大的火球,两辆重型卡车也被炸得临空翻腾开去,一时道路阻塞。 发生爆炸的时候,好巧不巧地,周广陵正在不远去。骤然的巨响让周广陵的精神世界立时大张,一下子笼罩了方圆数十平方公里。在那刹那的火光中,周广陵巨无遗漏的神识立刻捕捉到了王太守临别前的最后念想,一时间,精神跨越时间与空间,他看到了一个呀呀学语的孩童从少年到中年,由国内到日本,再到美国,为了自己国家、民族的利益忍辱负重,默默无闻,最终为之献身。 这一刻,周广陵内心的那根弦忽然间动了,多少年了,自苏武牧羊以来,华夏贵胄丢掉了多少这种精神上的品质。蛮族南下,外族入侵,几日三屠,曾几何时有过这样的悲壮?更不用说远古时代,奇人异兽,赶天抗地,誓与日月争辉,时值今日还剩得几分?一时间,周广陵升起了一种源自远古洪荒的骄傲。 注:,本来说今天没有的,不过忍不住还是发了一章,2006/11/2 ☆、正文 四十三 神秘教堂(二) 自把天赐送离以后,周广陵本是要去落山基阿巴拉契山脉的。这几日,在他遥遥感觉到铁剑异动的时候也觉察到了另外的一些奇异之处,让他想去一探究竟,只是途径此处竟然遇上了这么一场变故,使他的心绪没来由地多了一丝冰冷,少了一点人情,对着异国他乡更是无所好感。 国家也好,民族也好,本不该为他这类人所动容,只是如今的他站在心性的至高点上,早已过了克性忍心的阶段,生杀与夺不再成为他的负担。神识深处,那冥冥中的一点灵光更有着一点放纵的意味,思想情绪上的变化波动并不能影响到他那近乎永恒不变的道心,反倒是这种负面的情绪能让他触摸到精神世界一些平时难以触摸的角落,勾起了他来自远古的回忆。 抬手招来一缕残念,封存于随身携带的一片暖玉之中,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以他如今的道行,要想如古时传说中那般招人幽魂,逆反生死,重铸躯体,他还做不到。 人之生死,其实并不如神话所言,存在三界轮回,五畜六道,三魂七魄更只是‘阴神’、‘阳神’的统称而已。人之既死,魂魄分离,意识消失,随后气机消荣,五行轮回,一切都将重新打乱,并不存在凡夫俗子所言的‘鬼魂’之类,就算偶有残念遗留也不过是毫无自主意识的精神波动。人那脆弱的精神力在失去了肉身的支持以后,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这天地元气催化,除非周广陵站在那将死之人旁边,或许还有救,否则,就算以他如今强撼的神识亦无反应的余地。 这就是迷信与真实的区别。 不过若是你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在躯体毁灭之后,意识或许还可以存在于世,要么夺舍,要么附着,若是游荡于这天地之间,依然不得长久,巨大的能量损耗会将你很快催化。当然如果精神力强大到极限,那自然可以超脱于自然之外,以纯能量形态存在。只是那时的强大,将再无事物能够威胁,就算星辰陨灭,宇宙重生,这种存在依然可以凭借自己对于能量的控制超脱而出。 只是这种存在,对于修行者来说,依然是理论上的传说,本质上与‘迷信’并无差别。 奥斯再一次来到了阿巴拉契亚山脉那个小镇的教堂里,这个小镇在美利坚的地图上并没有名字,在其军方的地图上也只是一个代号:009。其所居住者大多是美利坚和教庭在美国分部秘密合作培训的人员。每年都会对全美最虔诚的教徒进行秘密考核,通过者中有一部份将会被送入这个小镇,传授神学,并且接触到一些神秘领域。各人会根据自身资智分派学习一些技能,有唱圣诗的,有被安排去苦修中世纪所谓的‘骑士’秘技的,也有极少数的一些资智极好的会被教授圣光类密术。 这是北美教区大主教罗梅罗大主教和美国政府达成的秘密协议。自400年前众神弃美利坚而去,200年前世俗政府又开始打压教庭,教庭开始变得异常保守,不仅对外部世界的动静毫无反应,而且对于被外派的离开欧洲大陆传教的教会人员毫不关心,消息断绝,更无任何援助。 无数虔诚的教徒为此在与异世界的斗争中死伤惨重,也让一些幸存下来的教徒开始思考其他的出路。 也就因此,五十年前,前任北美洲教区罗梅罗大主教和美利坚政府达成了秘密协议,一方出人,一方出力,两者合作,各取其利,这一任的安杰洛p;#8226;史克拉大主教亦继承了这一点。 刚踏入教堂,奥斯就感觉到了异样,随行的几人都紧张起来。教堂里的唱诗班比上次来时更加庞大,足有100多人,声音也更见宏亮,可是圣却并没有随之熊熊燃烧,相反,不定的火焰左右摇曳,不时被高高拉长,本应该无比圣洁的教堂竟然隐隐透着一种阴寒气息。 “难道这么快就压制不住了?以此镇的潜力,应该抵得上一个重量级教区的红衣大主教”,再加上那个由600年前数个大主教连手降下圣光仿制的“石中剑”祭台,还会如此快就撑不住?想那当年自印第安人手中夺来的邪器也无如此威力,这剑究竟有何来历?”当下心中惊讶,却见布莱得神父已经迎了上来。 只是此时的神父早已失了往日的淡定,直接说道:“你来得正好,那剑发作的时间就要到了,麻烦你派人接一下卡恩修士兵,他将于30分钟内到达,那时我将无暇分身,其他的他看到就知道了。你再……” 正当布莱得神父要再嘱咐点什么的时候,身后祭坛的圣火忽然见急速拉长,火焰刹那突破空气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尖鸣,众人耳朵都是一疼,圣诗更是为之一顿。 布莱得神父脸色大变,二话不说,一把摘下胸前三寸多长的银十字架转身向祭坛的圣火中扔去。 十字架在扔飞的空中就发出极亮的乳白色光芒,这光芒一入火中,立刻“蓬”地一声,圣火这才继续熊熊燃烧起来。 布莱得神父却是脸色苍白,刚才的那一下耗去了他大量的精神,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而这却只是一个开始,待卡恩赶到还有几十分钟,待第一缕阳光照在圣子象上更还要1个小时。 这其间将是度时如年。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6 章 石台再一次自中心亮起光芒,无数的光线透出来,看着象一道道扭曲的裂纹,相互交错。乍一看,象一个光网,自内而外,将整个石台切成了无数个小块,而这些小块就那样虚空悬浮,依旧是一个石台的样子,让人看了几成错觉,还以为这石台是整体在发亮。 “不,不是错觉。”奥斯努力地定了定神,那光线并不刺眼,却异常强烈,相互交映下,形成一片朦胧而浓厚的光辉,将整个石台牢牢遮住。若不是奥斯亦略通异术,恐怕真的会对这光芒的来源产生错觉,但是现在,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源自600年前的石台确实是由内部在发光,这种光芒甚至把整个石台分割成了一个个小块,就那么临空悬浮在这光焰中,极其怪异。 ☆、正文 四十四 神秘教堂三 没有其他声音,教堂内的那一丝阴寒也已消失,但是光焰并没有消退,依旧在那绽放,在这强大却不刺眼的光团中竟然还渐渐地浮现出一个个天使,圣灵的图象。只是那剑却反常地毫无动静。 这让奥斯觉得莫名,对于异事物的长久接触,早已使他对这一类危险有着特别的直觉,当下对跟着他来的其中两人大声喊道:“唐纳德,坎贝尔,你们两人给我去镇口等着,看到卡恩先生就立刻带他过来,卡恩提着一根权杖,其他的全给我退到外面去,不要磨蹭,这种事情不是你们能处理,还有把带来的那个大功率磁场发生器立刻给我安上。要快。” 布莱得神父坚持的甚是艰难,那小小的十字架是他近10年来的心血。10年前他偶然间自一印地安人哪里购得一方3磅重的‘异银’。之所以称之为‘异银’,实在是因为这一银块在物理性能,化学性能与一般银块完全一样的同时,竟然还能暗夜中发出一片银晕,于日光照射下的吸热能力更是完全超出同类金属,这对于教庭这些修行圣光类类秘术人来说是难得的异宝。 教庭自诞生以来,自身也有一些威力强大,或是性质奇异的物品,这些物品或是不知来历,或是在教庭几次扩张中自异族所得,后经教庭内部高级人员不断地以秘法淬炼、加持,最终成为威力强大的圣器。只是这些终归和下层人员无缘,一般的修士,神父大多只能获得一方普通的秘银类十字架作为避邪之物,就算一些主教级的,也很难有机会获得教庭内部的赐于。近200年来,由于教庭的保守,这种况就更加明显。 布莱得神父自得到这块‘异银’以后,基本是惊喜若狂,那种能够吸收热量的性质,对于他这类崇尚光明的人来说,是最好的东西,比那些具有力量提升又又或精神提升的东西更具有吸引力。 10年来,他虔诚祈祷,引动那一点不知来自于何方的圣光降在这方银十字架上,苦苦修持,经年累月,从无断绝。最近的这一两年,这十字架已经开始显出异象,不时于午夜大放光明,布莱得神父也是兴喜异常,象这类天材地宝,大多可遇不可求,能够得到一点,已经是非常幸运,如今又让他炼出一点神迹来,更是难能可贵,日后布道降福,与异教徒的争斗都会有极大的助力,在教庭内的地位也会有极大的提高。可是如今,10年苦修,10心血,就那么毁于一旦,一个不好说不定来这‘异银’本身的性质都会遭到破坏。 不过如今的布莱得神父并没有心思去考虑这种得失,他紧闭双眼,排除一切杂念,让精神更加纯洁神圣,去沟通那玄冥外的一点,引动圣光降下。 精神的世界中一个石台悬浮于空,浓厚的光焰蒸藤不休,却又时有摇曳,一把漆黑的铁剑在这光焰的包围中当空而立,越发的漆黑与凝重,所有的光焰还未到这铁剑表面半公分处就已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弹翻开去。 这种弹射的力量是如此的浑厚,那些弹翻的光焰甚至扰乱了其他的光焰的次序,不时地忽明忽暗起来。 精神世界的上空有一条亮眼的金色光线从上垂下,落于这石台的光焰中,阵阵嘹亮的歌声随着这光线隐隐传来。 忽然,铁剑以自身中线为轴心缓缓地悬转起来,每转过一个半圆的角度,锋刃处就会闪起一抹幽光,“呼”地一下,毫无声息地从剑柄附近滑向剑尖,凝于此处。所有欲扑盖而上光焰还未靠近就被甩开,渐渐地,不知过了多少转,剑尖所汇聚的幽芒越来越明亮,如同一个水滴一般现出了形状来,远远看去,就如同在那挂着一颗水滴状的蓝宝石。 终于这颗‘宝石’积聚到了一定层度,轻轻地从剑尖滑落,铁剑也就在这一时刻停止转动。就听“呲”地一下,如同水入熔岩,一道无声的波纹缓慢而有力地扩展开来,刹那间自所有的光焰处拦腰切过,及无弗远处。 那根金色的光线也是一阵颤抖,就听“叭,叭”十数声,唱诗班中接连有教徒忽然跌倒,一百多人的队列顿时大乱, 布莱得神父跪于圣子下的笔直的身子也是连晃几下,几欲摔倒。 就在众人即将无法支持的时候,忽然所有的变化都停了下来,连铁剑看上去都好象失去了光泽。 布莱得神父大舒一口气,正要擦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刚举起的手却是为之一顿,目瞪口呆地向旁边望去,却是有一人正负手而立,抬头看着那高高的圣子象,神情专注凝滞,如同一下子过了无数岁月。 “此人是谁?奥斯怎么会放他进来?不对?” 惊觉之余,布莱得神父连忙把目光移了开去,望向教堂门口,奥斯正和他带来的几个人以一种怪异的姿态定在哪里,一个抬着腿,一个正举身要拦,一个跌在地上,连离门口最远的那个也正保持手拿电源插头的姿势。 正当布莱得神父开口要问的时候,这人忽然冲他一笑,抬手就向石台伸去。石台也犹如意识到了一般,一下子光焰大盛。 布莱得神父已无暇去想此人是谁,连忙起身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与他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不,是自己的动作是如此的慢,短短1米不到的距离,竟然伸不到边似的,一时大惊。 抬眼望去,那人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却不快不慢地伸入了光焰中将铁剑随手拔起,这才将目光从布莱得神父这里挪了开去。 这时布莱得神父才发觉自己的行动又恢复了正常,一时间,心中震撼,无与伦比。 “这人是谁?这人是谁?魔鬼?上帝啊,阿门......”布莱得神父心头不住祈祷,性质纯净异常,直走极端的光焰对一切异事物都具有毁灭性的倾向,就连他也不敢只身承受这如此强烈的光焰,而且这光焰与圣光不同,圣光来自主神的恩赐,光焰却是神用来征服,毁灭异教徒的武器,在教庭内也只有大主教及一些苦修士才能无惧这光焰的灼烧,其他教徒或多或少地都无法承受此中的威严,可是此人? ☆、正文 四十五 神秘教堂四 “难道他也是教庭中人?”这念头刚一冒起,布莱得神父就立刻否定掉了,教庭在人员的选择上异常严格与谨慎,从未有过异色人种可以接触到教庭的内部,而且根据他曾看到过的一些文献,主神对此也是默认的态度,从未有其他人种能够感受到主神的存在,那么这个人? “异教徒!”布莱得神父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是这更让他震惊,异教徒曾几何时有这般强大?3、4百年前,面对那些印第安部落的大巫师,也只要一个红衣大主教就可以轻松搞定,可如今,这光焰竟然对此人毫无作用,那么这人? 意识这人将不是他所能对付的,但是长久的虔诚依旧让他拿出了勇气,高声念到: “主!求赐在圣母旗帜下服务的我们, 能一心信从你, 并信赖圣母征服世俗。 求赐我们充满爱德的信心, 使我们一切的行为, 都以爱你为动机, 在我们邻人身上看见你、侍奉你。 求赐我们坚定不移的信心, 作为我们生活中苦难沮丧的支柱。 ………………. 愿我们的已亡团员,以及一切已亡的信友,赖天主的仁慈,得享安息。亚孟。 ” 声音渐低渐响,慢慢地贯穿整个教堂,如旷谷哄钟,顺着高高的教堂尖顶,直上云宵。一股虔诚与神圣的光芒自脸上慢慢地浮现出来,背后的圣子象竟然也亮了起来,显出了神迹,一时间几道圣洁的光线由教堂上空降下,布莱得神父整个人沐浴在光辉之中,神圣无比。 所有看着他的,都为此震惊,神迹啊,时隔千年后终于再次降下,“阿门,上帝保佑。”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在胸前祈祷,为这神迹而感召。 教庭中曾经也有人施展神通降下圣光,谓之:神迹。但是那是大主教,上百年的苦修士,教皇一级才能够做到的,而且他们所降下的圣光,其实不过是他们自身长久积累下的圣光的显现而已,只是用来感召世人,并没有主的荣光的存在。骗骗一般人还可以,对小镇上的这些修习圣术,心灵虔诚的人来说却是一目了然。但是现在,他们感受到了神迹,来自遥远空间的荣光就在这一刻降下,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多少年了,一代一代的教徒苦苦祈祷,舍身陨命,却无法感受到主的荣光,这一刻,神迹终于降下。 “阿门,上帝保佑。”所有人在心中呐喊,一时间虔诚的心灵引起共鸣,神光忽然间扩展,呼地一下,笼罩了整个小镇。 “咦!”离小镇还有1公里多的卡恩修士停住了脚步,抬头远远地望去,满脸激动之色。 正要离去的周广陵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他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异常,一股极端的能量划开了空间,不知用何种方式投射了过来,降在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神父上。 在他神识的感应下,这个神父的能量在不住的提升,而且这种提升甚至超越了他个体所能承受的限度。 周广陵摇摇头,这和他所了解的邪门秘术有何区别?不靠自身的勤炼苦修,却借助于外力!短时间的神通,却不知道是以自身的莫大损害在代价,世人啊,谁人怜你? 神识延着圣光探去,对于这个莫名而来的东西,周广陵非常感兴趣,他能感受到这背后的强大,但是,正当他顺着这圣光要穿透空间与空间的界限的时候,那道口子被悄无声息地关了。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7 章 “怎么回事?”任何存在,除非已经达到了这个宇宙层面的顶端,想要破开异空间的口子,又或隔着遥远的距离投射自身的能量或精神都是异常困难的事,绝不会为了一丁点鸡毛小事就去耗费偌大的力气,神之存在,更不会为了一个教徒的生灭作出救赎,任何神迹,任何感召,甚至神预,都有着他自身的目的。 那么这一次究竟为何? 正当周广陵站在哪儿抬头思索的时候,布莱得神父作出了一个动作,抬手指向周广陵:“光。” 就见一束异常洁白的光自布莱得神父的手指向周光陵射了过去,而且速度完全违背了人们平时的常识,一点都不快,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毫无阻滞地射去,隐隐地,各人心头好象感到空间也被消融锉破一般。 但是这光,并没有预料般地击中周广陵。 周广陵神色微正:“竟然用上了空间的奥秘,难得。”当下却是毫无动作,只是将眼神再次望向了布莱得神父,然后才轻轻神出了右手。 那光如同受到吸引一般,一下子加快了速度向周广陵的手心射去。 布莱得神父立时大惊,感受到这“光”开始不再受他控制,灌注其中的精神似乎也被斩断,而且全身的精力也象受到了吸引一般地正源源不断地顺着手指泄露出去。 慢慢地,刚刚还沉浸在神迹里的那100多个唱圣诗的教徒也看出了布莱得神父的不对劲,纷纷想要上前帮忙。只是他们这些人从来只专注于信仰的虔诚,于**、能量的操控上并无多少建树,当然,这是目前而言,若是修行到深处,精神沟动那一点,直至突破空间,时间的阻隔,在主的荣光下,照样可以获得质的飞跃,那时的他们,其成就就可能超越教皇一级的存在。 北美教区大主教及美利坚政府也是将他们按这个方向进行培养,只是现在,他们的战斗力实在太弱。无形的波纹在空中一圈圈地缓缓荡开,所有拥上来的人都如喝醉了一般,东倒西歪地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却又没有摔到,站在那里扭来扭去,就象失去了重力一样。 能量一点一滴的泄出,那光到了周光陵的掌心处就渐渐地凝成一团,不住旋转,并且比之前更加明亮夺目,甚至开始泛出一种银色的光泽来。 直到感觉到差不多了,周广陵的手指才微微用力,收了起来,这时候布莱得神父象一团烂泥一般地倒下。 这是一团极其奇怪的光,周广陵用神念试着探了一下,却发现竟有这一种阻力,不由增加了一点兴趣。心中一笑,手掌一翻,将它收进了兜里,这才向教堂外走去。 “站住。”门口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手提一根2米不到,不知用何种材料做成的长杖,杖身乳白,带象牙光泽,上半部刻着十来个奇怪的“契”形文字,顶上还有两个银环牢牢套着,其他的就再也没什么了。如果有考古专家在这里,那么他可能会看出这杖带着一点两河文明的印迹。 ☆、正文 四十六 神秘教堂五 来人正是卡恩修士,修士与教徒不同,再经教庭的同意后,部分教徒会被大主教、教皇秘密赐福洗礼,以秘法降入一点圣光,以此作为种子,开始苦修。不再象其他教徒那样,需要日日虔诚祈祷,他从此不求外物,专修内心,以清修苦行来磨历自己的精神灵魂越发地纯净纯粹,一旦需要,以此为引,爆发出巨大的威力,这也是教庭用来抵抗世俗的一个杀手锤。 卡恩修士表面上看年近50,其实已经70多岁了,但他的肌肉筋骨依然异常有力,一双眼睛中所透出的精光更是灿若星河。 周广陵好笑地看着卡恩,对于此行,他心中早已有数,打斗争执势不可避免,一些异能人士也将会接触到几个,只是这事情还是给了他意外。 那个神父竟然能够在那个时候引动‘异空间’存在,如今又有这么一个肌体、精神同时远超常人的人堵在门口。这些人,如果要他有心去找的话,恐怕费上好几倍的心力都未必会有结果。 可如今...... 周广陵没有动手的意思,静静地看着那人说:“十年后,我在阿尔卑斯山等你。” 卡恩倒最后也没有出手,十年,是的,就是十年,那人一眼就说出他修行距离突破所需要的时间,这比直接将他打倒更能说明问题。卡恩不怕死亡,生死如灯灭,只要精神的烙印得以传承,生命迟早可以再来一次。前身后世,虫蛭蝼蚁,只要生命的本质不变,记不记得又有何区别,这是卡恩的理解。生命的长河中,各种物种前赴后继,传承进化,又一一灭绝,但生命的火种却不断地以各种形式得到延续,所为为何? 作为一个由生物学家转变过来的修士,卡恩更能明白一些其中的东西,神也好,自然也好,宇宙的存在也许是无意的,但生命的出现却有他的目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接受美利坚政府的安排,走上修士一路。 基督虽然能赐于神通,但与千千万万教徒的数量相比,这种比例实在太小,美国政府,乃至整个人类如果想获得真正的突破,必然还得依靠科技。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修士的道路上,他并没有完全按教庭的安排。自那一点圣光降下,他就开始体会、分析其中的性质,结合他在生物学上成就,从此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只要十年,他完全可以确信他能够突破瓶颈,达到一种崭新的生命形式。 也就是这一点使他犹豫了。 此一战,胜不胜不说,他那不同于其他修士的情况必将为教庭察觉,就算有美利坚政府的保护,恐怕也无法逃避教庭的惩罚,他不敢有丝毫侥幸。 十年,为的就是十年。 铁剑感到恐惧,自从这个人踏入教堂,他就感到一种莫名的惧怕,这种惧怕让他将所有的锋芒都收敛了起来,在突破石台封印的紧要关头,噶然而止。他不明白这种恐惧由何而来,模糊的记忆让他无法断定是否遇到过这个人,似识非识,却又毫无亲近感。那只握着它的手所传递过来的力量更是如此强大,将铁剑内部完全封锁,甚至在精神空间上都将他牢牢按住,几无法移动。原本充满幽黑光泽的剑身如今也变得灰暗无比,乍一看如同一根无用的费铁。 铁剑早已通灵,上次在加拿大更是机缘巧合地得以神智再开,对于自身,对于世俗开始有了一个概念,明白自己的存在可能是一个特殊,而且这种特殊应该是已经被人发现。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这几天的抗争越加激烈,用尽了种种手段去突破这让他讨厌的封印,而今天,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这个人来了。 自神识深处泛起的寒意让第一时间选择了退让,初为生灵的本能使它恐惧到颤栗,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几乎昏倔的时候,他那微红的精神世界中传来一个声音:“400年前,你我相遇于雁荡之西,400年后我助你得成妖道,自此你我再无瓜葛。” 话未说完,就见这微红的世界凭空冒出一滴碧绿的水珠,这水珠自高空落下,穿过无数浮尘掠影,然后就那么在半空中如同一粒种子般地伸展开来,两片碧绿的芽从中冒出,慢慢舒展,最后形成一株两叶两芽的幼苗,于当空缓缓旋转,带起一丝微妙的气流,或远或近的浮尘些影都以一种肉眼难见的速度被微微牵动,或各自成线,或向此中靠近。 整个灰蒙世界就那么忽然间多了一点点生气。 “此乃玉玺精髓,三千年前自天山所得,对你而言,蕴涵着无限玄妙。”声音似乎空洞无物,从遥远而来,却依旧听得清清楚楚。铁剑心下里明白,这声音其实很近,只是这个空间却是他千百年来孕育成的一个精神空间,内外之别,导致了这声音犹如来自那遥不可测的天际。 “你该是千百年前剑修一类遗物,不知何故弃于荒野,多少年后,待你妖道大成,或能重开迷蒙,窥得其中一点缘由,如今却也不用多想,把握本心,唯极唯性,切不可事事掺杂,多做他想。修行一途,本无所定,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见识,我不想给你太多指导,反成桎梏。只是此物与你有大用,当好好体会。你以五行精金入道,又经剑修祭炼,在本质上早已超出世间浊物,只是这数百年来,你神识中怨忿日甚,杂念四起,已干扰了你的本性,日后若是无法弥补,天人大道,终不过是身陨神灭,不进也罢。”言语间,铁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引向了半空中的那株幼苗。 晔晔光华流转,无数虚根当空而生,乍一看还无所觉,细一看却让他不由心惊,那些靠近虚根的浮尘掠影竟然在以一种无法察觉的速度向着虚根下部沉去,而在神识体会之下,这些东西竟然在被一点一点地吸收。再看那四片叶子与嫩芽,一缕暖暖的绿光缓缓流转,每转过一个循环就自叶子上蒸腾起一缕极微小的淡青色气流,将上方的一些浮尘掠影微微地冲动一点,腾腾升去,而这股气流每升起一缕他都会觉得内心似乎明亮了一点。 混沌开,阴阳分,清气升,浊气降,是以天地开。铁剑心头忽起一点明悟,犹疑之心大去,再不敢小视。 “你明白了?”正当铁剑忽有所得的时候,那声音再次传来,“我会将你带回400年前你所在之地。”正要再听下去,这声音却停顿了一会,半响才略带感慨地说,“400年前,我将你带出,400年后却又得将你带回,世事难言,因缘难定!也罢,你此一去,与我再无瓜葛,错错对对,由它去吧。” 声音渐去渐低,当最后一个音符消逝,铁剑感到那只手传来的力量也一下子没了。忽得自由,让它的心神突然大张了一下,这下他才发觉风声呼啸而过,它正是在高速飞行。 ☆、正文 四十七 神秘教堂六 正在这时,从身外不远处传来一阵急聚的空气波动,若你站在铁剑之外,你就会看到两枚3米多长的,拖着尾焰的东西正追逐而来,不错,正是两枚“空中飞弹”。 出了那个神秘小镇以后,周广陵当即就御空而去,只是作为一个修行中人,对于现代科技所知终归太少,他或许可以凭借自身对于能量操控的手段掩盖一些形迹,但是在这现代高科技无孔不入的全方位侦测下,他那高速移动的轨迹就成了最明显的靶子。 刚腾空不久,就被美利坚军方发现了,又接到下面关于秘密小镇事件的报告,当即就派了4架最新型的f16追踪而来,那两枚““空中飞弹”正是顶顶大名的120中程空空导弹。 以周广陵的手段,想要摆脱追踪是很容易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缓了下来,静静地看这那由远及近的白色轨迹。忽然,就见一闪,原本悬停着的身影一下子失去了踪迹,再一看,却见那先一步到达的那枚120中程空空导弹背嵴上立着一个白衫白裤的人,不是周广陵又是谁? 道格拉丝使劲地眯了下眼,雷达上的那个亮点忽然间就那么消失了,不由奇怪起来,大声询问了下僚机,得知他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得耸耸肩,心下一阵嘀咕:也许又是一次uf呢。正当他打算回航的时候,那雷达上本该远去消失的一枚120中程空空导弹竟然拐了个弯转了回来,“哦,上帝!艾瑞克,我有麻烦了。” 来之前,上级就告诫他们,这是非常任务,安全第一,切不可靠近,能击落是最好。开始他们还不怎么当回事,当今世界能够正面抗衡美利坚的势力几乎没有,那些异常的空中警报大多数是一些误会,就算偶尔出动一下,轰炸个什么小国,也是如入无人之境,就跟逛个自家的花园似的,连那些传说中的uf,大多也是空追一气,并无什么危险。 象这样的事情还是他3年多来的第一次。“**!”咒骂着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军火商,一个加力,大油门地把飞机拉了起来,再一个翻身,以类似于“眼睛蛇”的动作倒飞开去。 120中程空空导弹于1981年研制,速度高达4马赫。 看着雷达上的那个不住逼近的亮点,道格拉丝不停地做着各种机动规避动作,释放出好几个诱饵弹,其他几架僚机也在他的附近抛射出大量“干扰物”,只是这位“仁兄”依然执着地向他飞来。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8 章 “**!”道格拉丝的脸红了起来,连续几个机动动作的过载让他血液上涌,再这么下去,恐怕不用那位仁兄问候,他自己都可能昏倔过去。 其实这些武器都按有敌我识别系统,对自己人发射是射不中的,只是道格拉丝不敢冒险,本该直线向前的导弹竟然会拐个弯飞回来,那么这个敌我识别系统失效也是可能的,而且看现在这形势,明显地追着他不放了。 雷达的报警鸣叫越来越响,道格拉丝手忙脚乱地按着几个按钮,打算将最后2发诱饵弹也发射出去,就在这时,雷达液晶屏发出一声长鸣,然后眼前光线一暗,就听耳朵里传来好几声“前面”。道格拉丝抬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一枚流线型的120正在他机头的前方面对面地和他一起飞行。 “哦!上帝,什么时候来的!”这枚本该在后面的120型空空导弹此时竟然违反常规地在他机头前方2、3米处,尾焰依旧在强劲地喷着,但是导弹确是和他飞机一样的速度在倒飞。而且,而且那上面还站着一个人,“上帝,我没有看错吧!” 正当道格拉丝把所有的祈祷都祈祷了的时候,就见那人打量了这飞机好几眼,然后轻飘飘地向上飘了开去。在失去了约束之后,120露出了狰狞的利牙,呼啸而来,一朵灿烂的礼花在空中灿烂绽放。 道格拉丝却是在最后关头,神智清明了过来,在周广陵飘飞开前的那一刹那按动了一个按钮,连人带椅弹射开来。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他耳聋眼花,强劲的气浪亦是如刀子般地刮过,吹得他那朵大大的降落伞摇摇欲坠,不时还有飞机的残骸掠过,危险至极。 周广陵高高地立于半空,冷冷看着白云苍狗,对于那个驾驶员的死里逃生毫不起意。他从最初收敛形迹到现在的毫不在乎,光天化日之下更是直面对上当今世界具有最强大武力的政府,其心性早已起了变化。 自内丹两次破立,渐渐地牵扯到这纷绕之中,一件件事出乎他预料,甚至特异人士也一个一个出现,水准更是一个高于一个,他明白,再隐藏形迹已是多余。 其余三架见同伴被自己发射的导弹击落,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向那半空中的周广陵射出了6枚不同型号的空空导弹,却被周广陵看也不看地轻轻一挥,将这些礼物一一完碧归赵,太平洋的东部上空又陆续绽放出三朵礼花,只是这三人没有他们同伴的那般运气,除了一个得以弹射逃脱外,其余两个全都以身殉国。 谢幽然依然还在修养,上次宝贝侄女的遇险让她心有余悸,不免起了一个念头,想看看如今上海的黑暗究竟如何。作为一个社会工作者,以前也曾涉及过,不过由于潜意识里明白其中的危险,并没有过于深入,这一次侄女的遇险,到让她起了一种义愤。这段日子,她一直悄悄地行走于街头巷尾,打探观察,到也让她看出一点门道来,发现小偷好象少了一点,外来的却是多了起来,而且在一些车船码头,旧棚户区这种现象尤其明显,特别是在旧棚户区,她不止一次的听人说起外来人租房的事。 同时她还发现一件事,那次小丫头遇险后的第二天闸北的老棚户区就有人死了,而无意中让小丫头看到更让她吃惊,小丫头竟然指着这人的照片脆脆地大叫:“坏人!” 这难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拿着眼睛不住地打量小丫头,最后也只好怀着疑问放弃,不过这倒是更坚定了她探访下去的勇气。 城市的治安在伴随着现代文明繁荣的同时,往往越加的严峻。经济的发展,贫富差距的拉大,外来人口的增多,这些都是罪恶的温床。上次空门虽然下了撤退令,但对于上海整个的治安来说并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巨大的空白吸引而来的是巨大的贪婪。当一个个流串犯一类的打算在这里安定下来的时候,治安也就变得更坏。而上海原来的几方势力对于空门的撤退一直感到不解,也就一直处于观望之中,象那些小偷小摸小打小闹,对于他们这个层次来说是入不了眼的,他的兴趣是那地皮,是那房产,是那十里洋场的黄金美梦,是那上海滩权力的颠峰。事隔50年,这种人性深处的遗毒再次萧尘至上。 注:首发起点,另,今天早上很早就被吵醒,现在有点困了,先睡会,读者如果发现bug的话发书评我回头再看. ☆、正文 四十件出来,到时候你再看看,那先这样了,你忙吧。” “唉,李局,别那么急嘛,晚上我约了几个朋友在金茂,有空出来一下,大家认识认识.....”“嘟,嘟,嘟”未等周毅夫说完,那个叫李局已经挂了电话,气的周毅夫破口大骂,“他妈的,这个老狐狸,一有风吹草动就精的跟鬼似的。”不过他也就现在口头上说说,真地又遇了,他还是得好吃好待,谁叫人家是他的衣食父母,上海国土资源局的李副局呢! 再看了一眼报纸,却是越想越气,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不想就这么半路里黄了,不行,不能就这么黄了,不然几年的投入全打水漂了。当下又拨了几个电话, “黄总啊,上次说起的闸北的事,还要考虑一下啊,你也知道现在拆迁困难,要求很高啊,市里面可能也有新的规划,所以变数还是很大的,......” “张秘记在吗?哦,在开会啊,那我完了再打,麻烦你了......有空的话就出来嘛,什么时候聚聚,淮海路上有家新开的......哦哦哦哦,好的,好的,好的。” 黄总是一家做基建的老总,与市委里面的关系相当不错,本来说好了,到时候基础部分全部分包给他,这也是前段日子一系列利益交换里的一部份,现在有变动了,那么在利益均沾的情况下,大家也就都得出出力了。 至于刘书记,那也是老关系,帮了他很多的忙,这次他是少不得又要麻烦了。不过话说回来,最让他生气的还是这个叫做“谢幽然”的人,以前那些报纸啊,出版社,主编啊什么的,都是有交情的,也都打过招呼的,什么该提,什么不该提,该什么时候提,都是有默契的,不知又是从那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当下就又拨了个电话:“王大主编啊......艾,艾,艾,艾......好久没联系了......是的,是的,那个你也知道闸北区呢,市里是早有安排的,治安呢,小问题是有的,可总体来看呢,上海还是很好的,你们这样做让我们公司很被动啊......啊,那个不是你们的记者发的,王大主编啊,你开什么玩笑,没有你大主编的同意,谁敢望上放啊,啊,是你们老总直接授意的?这个啊,明白了,明白了,你们老总出国回来了,哦,哦,哦,好的,好的,回头再联系,回头再联系。” 一通电话下来,到让他不明白的地方反而多了点,这家晚报的老总出国大半年了,现在一回来就授意发表这篇报道,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文章?是不是需要查查看?当下对着办公内线喊到:“叫下王助理。” 时已入冬,日头落得早了点,下午5点多天就暗了下来,市里大大小小的交通要道上挤满了下班回家的人。谢幽然也正在这个时候买了菜往家走,本来这些事情都不用她管的,只是前些日子她老父母回老家,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双双的父母又一直因公长住国外,弄得现在一个诺大的家就剩她跟双双两个人。 双双没出事前,她还常常带着双双一起出来,也让这小家伙多活动活动,不要老是一个人在那发呆。可自出事以后,她是不敢再起这个念头了,尤其是上下班时刻。 转过一个弯,进了一个小区大门,顺着一条里边上种满灌木的水泥路进去,不一会就自家门口。 “咦”谢幽然惊疑地看这那个男人自家门前出来,消失在另一幢房子的专角,这才打开了好几道保险的防盗门。 “姑姑,有人。”刚进到大厅,就看见宝贝侄女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的羊毛毯子上,一只小手笔直地指着门口,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是一个别墅小区,是她大姐买了孝敬父母的,平日里治安一直很好,管理也严格,从没有什么上门推销或是帖送什么广告的。今天这个从他家门口走掉的人实在有点不正常。 一边想着,一边切菜的手停了下来,有点出神了。正在这时,背后屁股上被人一拍,传来脆脆的一声:“姑姑,叔叔回来了。” “谁?”一惊之下,差点切到了手上,干脆放下了刀,洗了洗手,解下围布,一把抱起侄女,回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逗着侄女问,“告诉姑姑,谁回来了?” “叔叔,那个叔叔。”小丫头一边玩着谢幽然挂在腰间钥匙链上的小绒兔,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是不是上次抱你的叔叔啊?”谢幽然忽然想到了什么,略有所思地问,“来,告诉姑姑,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的。”小丫头头也不抬地嘟哝了一句。 “咦......”谢幽然心下一个纳闷,“这几天也没怎么出去,她什么时候看到的,难道是电视?还是我弄错了?” ☆、正文 四十九 东方龙柱二 正想着,门铃响了。“谁呢?”谢幽然疑虑地从门上的小孔往外看了一下,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略微清瘦,看上去40多岁,面色清润,头发很短,穿着一身休闲服,正侧站着由近及远地四处打量;另一个小腹微突,面带红润油光,一身名牌,头发一律往后梳,估摸着也有40多岁,可能还不止。 看看不象是什么乱七章《上海遗忘的地方老棚户区的改造与拆迁》,里面讲了如今闸北区的一些情况,对于谢小姐深入基层,了解实际情况的精神鄙人是十分的佩服的,只是呢,谢小姐可能不知道,市里呢对于闸北小区是早有安排的,我相信这些情况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安凯集团呢,作为一个大型的综合性集团,和市规划局具有多年的合作关系,在闸北区内呢,谢也有一些项目,这都是进了上海市下一个五年规划的,小姐的一篇文章给了我们工作造成了很大压力啊,当然谢小姐的精神是值得赞赏的,但是,”本来这些话都不是他该说的,只是一有风吹草动,那些老狐狸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官腔打的是滴水不漏,后来有人让他烦的实在受不了了,才给他出了一个主义:你们不是和上海规划局有合作关系,那么就以这个名头找人家谈谈,报道要客观,不能人政府工作造成压力嘛。而且据他从那家晚报得来的消息,后续报道的第二篇可能明后天就要出来了,他这才刚看了私家侦探传来的资料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但是,”口气一转,“报道要客观,我们在看到问题的同时,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会造成其他人工作上的困扰,当然,对于谢小姐的工作精神,个人是非常钦佩的。只是谢小姐能否对后续报道再考虑一下?”言语间试探意味甚浓,先礼后兵还是先兵后礼,生意人和气生财,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用非常手段的,尤其是记者,你越是想瞒反而越容易捅开,多少初出茅庐之辈不知其中深浅,一味恣意妄为,到最后死得是想多惨就有多惨。 谢幽然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台下的东西一旦被摆到了台面上,那么看的人就多了,有些手脚就不好施展了,估计也就是这个触摸到某些人的利益了,当下微微一笑,顺手给两人切了茶:“先喝口茶吧,”然后又继续说,“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公正,客观,全面,事实地报道是我们的原则,这一点周董大可放心,至于说造成他人工作上的困扰,请问周董,您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您口中的上海市规划局?”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29 章 谢幽然不亏是谢幽然,一下子把握到了问题的实质,如果是代表个人,那么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这说三倒四,如果是代表公家,这里面的话一旦落实了,以后就有的是反击的手段。 “他娘的!”周毅夫心里是气得直咬牙,却也只好模临两可地说:“这个嘛,鄙人呢,是处于一片好心,社会的建设,治安需要我们每个人都出力嘛,当然,目前我们的工作确实受到了困扰,希望谢小姐再考虑一下,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嘛,这就不打饶谢小姐了,告辞了。”然后将几盒包装异常精美的礼物放在茶几上,“初次拜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然后呵呵呵地笑着就要告辞离去。 谢幽然连忙推脱,只是人家对于这种事向来是驾轻就熟,几句话下来到也不好意思不收了,何况若真的不对劲还可以退回去的。 正当周毅夫两人起身要走的时候,谢双双这小丫头不知怎的从里面的小客厅里抱着个大毛毛熊走了出来,一块本应该贴身挂着的玉配亦是在她后辈随着她的脚步来回摆动。 “姑姑,姑姑,”小双双一把拉住谢幽然,脑袋不住地往自己的背后转,原来是这小丫头把玉配从内衣里拉了出来后放不回去了。 正当谢大小姐帮她宝贝侄女整理的时候,那位文先生的眼里不经意间凌厉起来,盯向小丫头脖子上的那块玉配,好在谢幽然与周毅夫各有各的心事,到也没有发现他神态的异常。 “毅夫兄,此行不虚啊,早就听说这个小区受高人指点,背山面水,负阴抱阳,避风防淹,藏气聚财。气势与运数无一不是妙笔。不知此人谁?”出了谢家大门这位文先生就是一番感叹。 从谢家出来,周毅夫就心事重重,以前遇到类似的事,向来都是拿钞票砸下去,一砸一个准,就算偶尔遇上个有点筋骨的,也在一番软磨硬施的压力下自动屈服,向这次,虽然东西是留下了,可这后果,他还是一点都没有信心。这种小区,这种别墅,这种装饰布置,虽然他没有细看,可他明白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家,说不定背后的手眼比他还通天,他用钞票与权势去压真的能压下?他没有一点信心。 他与文先生相识快有20年了,那时他还是西北边锤建设兵团的一员,一次偶然间在一片戈壁里遇到被风沙吹得走错了路的文泰来,也算有了过命交情。后来他下海经商,渐渐地撑起一番事业,这种交情也慢慢地深了,开始明白他这朋友原来却是台湾很有名的一位风水先生。等到他涉足房地产,在这位好友的指点下,几块地段都是经营的风风火火,他这才对着好友的职业有了一种敬畏。 生意人嘛,能赚钱,都是要膜拜的。 文泰来的话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这个啊,这个小区开的有点早,据说奠基的时候有高僧曾出面过,说起这个,你有好几年没来上海了吧,‘龙柱’知道不?就是成都路高架和延安路高架交叉处的那个。” ☆、正文 五十章 东方龙柱三 注意:48/49几章中杨建德姓名改为文泰来,以便更符合身份再次感谢书友:我爱凤, 提供角色姓名. ====================================================================== “恩,”文泰来沉思了一下,“那个啊,听说过,不过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啊?”周毅夫边驾着车,边深深地吸了口烟,目光渐渐迷离,“这事啊,我也是道听途说,具体的要从建造上海延安路高架说起,那时市里为了彻底改变市区交通拥挤、堵塞,同时上海高架路建设规划也想跻身世界一流都市,贯穿于市区的成都路高架和延安路高架先后上马,使贯穿上海市东西南北的高架最终形成上出天、下出地的“申”字形的大格局。当工程进行到关键的东西高架路与南北高架路交叉联接的接口时,作为高架路主柱的基础地桩怎么也打不下去。工程受阻,偏偏受阻在东西南北交汇点上,受阻在上海最高的高架主柱之下!翻阅上海地质资料和所有设计文件,均没有问题。上海市政和隧道等工程公司立即调集技术力量攻关,一而再,再而三,地桩就是打不下。 谁能想到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接口上打不下地桩,竖不成主柱!在汇集技术精英,各显神通之后,打不进的地桩依然打不进,就是勉强打进一部分,却远远不符合设计的标准和工程的要求,工程暂时停顿。不知道是谁出了注意,到著名的上海市中心静安寺“玉佛寺”去请教了一个高僧大德。高僧来到东西高架路与南北高架路交叉联接工地细细察看后,沉思良久,然后开口说,已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解决的办法是要行一番法事,请动神明灵物让出打桩之地。高僧说完,慨然长叹,言明他道破天机,恐怕自身在世来日已不多。许身报德,愿为上海人民信众造福,也为久居的上海建设尽一份绵薄心力。 按照高僧的作法,就是必须在七天内造一根盘九条银底金龙的主柱,由那高僧作法念七天经,据说请示了中央领导,中央也同意了这样做。 高僧默然择定吉日,众人循其嘱咐,一切准备停当。法师焚香祷念,一一行事,事毕叮嘱某时某刻后即可打桩,然后一去不返。工程技术人员虽然一头雾水,却也动心聚念,遵嘱照办。谁知如此这般之后,地桩竟然顺利打了下去,不偏不倚,完全符合设计标准,南北、东西高架严丝合缝。高僧回到寺庙,不多日无疾而圆寂。 至于高僧作法的布置,只传数位领导和工程负责人,并再三吩咐秘而不宣,所以外人无从获知详情,唯一能看到的痕迹,就是在接口处地桩上浇筑的巨大圆型支柱周身围上了白钢并装上了龙型纹饰,作为对佑助打桩成功的神明灵物的祈敬。 ”又吐了一口烟,“不过这事有好几种说法,只是当事人大多讳莫如深,我曾经在熟人闲谈间听到过另一个版本,说的是:在这根柱子的地方是必须打桩的位置,当时打了很多次,但桩打到几米深的地方就打不下去了,有些还断掉,上海的沙土堆积土质很松软,以前几乎没有碰到过这样情况,工程停滞了,市政府和工程单位请了几位高人来看,那些高人看后都没办法,也不肯说明情况。估计他们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都不肯出手。最后请出了上海龙华寺的主持高僧,高僧看后知道要解这个事件他自己就功德圆满,要归天了。做法事前他就叫上了他的徒弟,给徒弟最后讲里次话。然后高僧就去做了法事,做法事的时候,工地上用工程布围着,外面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有传闻说是三天法事,也有说是七天的,法事一完,随着打桩机的轰鸣,庄就顺利的打了下去,连打了七根大桩,现在我们看到的一根粗大的桥墩其实里面是七根桩,而不是一根,打好之后底下一股乌气就上来包围住了这七根柱子,可能是由于政策的关系,政府宣传要破除迷信,所以后来用装饰材料包住了里面盘着乌气的柱子,并在外面用铜浮雕雕了盘龙。 这时候高僧才说,这个地方是上海的龙脉,上海是一个可以做一国之都的地方,所以底下会有龙,延安高架南北高架交汇点正是上海的中心,龙头所在,高僧做了七天法事,让龙升天了。当时这件事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几乎没人知道。后来大约半年后这个高僧就圆寂了,玉佛寺专门印了本小册子给香客,以纪念高僧一生的功绩,里面就记载着龙柱法事这段。那位高僧据传应该叫真禅法师。走,我们顺路去看看,过去也不远,你也是干这行的,看了也给我说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其实文泰来知道的并不比他少多少,在他那个圈子里这件事也一直是个迷,也曾经有好几位千里眺眺地赶来查看,只是来的人里回去后也大多讳莫如深,不置一言,更有的是长叹一声,从此风青云淡,再不为红尘浊物所累。这次来上海他也本就有此打算。本来他早就该来的,只是他门中一位长辈在回来后曾对他说过一句话:你尘心未净,少看为妙。 这一次,在经历了数年的闯荡,几次历经生死,他自认为于身外之物看得已是很淡方才有了这个打算,再加上方才那在那谢家小丫头身上不经意间看到的那块玉配,一时间倒让他兴致浓厚了许多。 车行前去,几次上下之后,停在了一个路边。但见夜色灯光之下,几条高架交叉之间,一跟巨大的硫金黄铜浮雕盘龙柱屹立眼前,数条五爪金龙萧然直上,气势惊人。 正打量着,忽然听见传来一阵叽哩咕噜声,“日本人!”文泰来心下一阵了然,转过去一看,果然,在马路的另一边三个中等身材的正在那指指点点。 “杉木君,看出点什么了吗?这个真的是龙柱?”一个略胖的20多岁青年问。 “宫本君,不要打饶衫木了,这种事情嘛,哈哈......”言下之意,对于这种鬼神之道并没有多少可信之处。 那个被问的,看上去略瘦一点的对此并无反应,在那左右审视,脸上渐见凝重之色。 文泰来打量了几人一番,对于龙柱反到是不怎么看了,刚才自下车起,他就意识到了此处的不同凡响,百川汇聚,紫气东来,与此聚集孕化,实乃大陆东南半壁江山地气交汇之处。而且布置此处的人易是异常高明,在这百川汇聚之地打下龙柱,不但未损地气一分,反而营造出一个流转不休之局,那数条五爪金龙更是隐含神韵,再想细看,又似乎一下子活了过来,直入心神。 “**的,找死啊!”正想着,文泰来听到一声骂声和一声紧急的刹车声,抬头望去,却是那个独自站在一边打量龙柱的年轻人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跑到了路中去,一个司机正在那破口大骂。 “嘿嘿”文泰来露出一丝浅笑,刚才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人,“呵呵,初生牛犊啊,活该!” ☆、正文 五十一 东方龙柱四 作为一个台湾人,文泰来对于日本人并无丝毫好感,当下也不明说,回头和正靠着车子吸烟的周毅夫打了个招呼,上车回去。 “如何?”虽然自己有烦心事,可对于朋友,他向来还是厚道的,何况着朋友还能给他带来利益。 “高人啊!”一声长叹,似乎在臆想是何人能布下如此高妙的手段,然后笑道,“那日本人要吃点苦头了。” “怎么?”周毅夫看了他一眼,继续驾车。 “自古以来,象这类地气龙脉汇聚之地,向来是多加防护,这样直接的摆弄出来的,可以说是绝对没有,这几个小日本,尤其是里面那个瘦的,不知天高地厚,凭着一点皮毛就敢一窥究竟,真的是不知死活!” “怎么?有危险?给我仔细说说。?” “你们一般人可能觉不出来,不过对于象我们这一类的,一到那里就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气机流转,隐含着的五行变化,这种变化之巧妙,实在是令人惊叹,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神智被夺。也许再过20年我方会有资格可以细细查看,算了,这些事情,出于我口,入于你耳,切莫外传。还有,以后少碰这里。”说着,摸了一下下巴,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也许有个人可以破解其中奥秘。” 话再说回来,周广陵将天赐带到台湾,回头又去了趟教堂,再到雁荡将铁剑置于原处,转身回到上海,已是春来花开,3/4月间了,江南的这方水土也开始还暖。 上海面海无山,春季多风,夹着海腥味儿,吹在人身上,比北风也差不了多少。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穿得严严实实的,脚步匆匆。 周广陵现在不想回家,自踏入北美荒原起,他的心就渐渐地被一些东西引动,天高旷古,星垂平野,那是多少年前的岁月啊!如今,当这遥远的记忆再被勾起,置身于这钢筋水泥中就更加地感到不便。 忽然,周广陵眼神一动,目无焦点地向前望去,划过重重阻隔,在一条高高的高架下面,一人一柱正在发呆。 打量了一会,周广陵又将视线移了开去,不管不顾。偶然间的注视并不能让他停留太多,对方虽然也不算是普通人,可与他相比,这距离还是太远。 看着身边来来去去拥挤的人流,如同一盘流沙,而他,就在天顶俯视。 众生皆苦,实在是因为众生皆小,与尘世间种种都无力反抗,而当实力超越了一定层度,就会从中跳开,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若要说真有什么能让他驻足的,倒也不是没有,山川草木,四时风情,都有其独特的地方,一样能给他以享受,同样的,这些和他拉开了千万距离的世人也有着让他审视的存在,只是这种存在终究太少。这次如果不是连带出了一大串变故,他也不会在北美见到那几个异端。而国内,这些特殊的人或是物,更是稀少。上海,若不是他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也不会驻足如此之久。 这是早上,清辰薄雾还未散去,周广陵就想起了以前遇到的一个人:慧真禅师(虚构),心动之下踏步而来。 慧真禅师本是龙华寺的一个挂单和尚,多年前云游至此,就此常驻寺中。此人言语举止与常人无异,没有什么惊人之处,简简单单地在那一站,一身粗布僧衣就那么掩于一群沙弥中。几年前周广陵路过上海,浏览龙华寺之余,一眼扫到了这个驼驼老僧。后来又因一些其他原因有了点交情。如今事隔多年,再来此处,已是物似人非。 龙华寺是上海地区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古刹,距今已有1700多年历史,按佛经上弥勒菩萨在龙华树下成佛的记载而定名为龙华寺。现今龙华寺的殿宇大部分属清同治、光绪年间的建筑,并保持了宋代伽蓝七堂制的格式。占地达2万余平方米。建筑面积为5219平方米。沿中轴线长194米,依次排列着弥勒殿、天王殿、大雄宝殿、三圣殿、方丈室和藏经楼等六进殿堂。 这一天早上文泰来也来了龙华寺,确是比周广陵先了一步,昨天回去后几番思量下,打算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对于那个龙柱能否得窥究竟。 黄色的门墙,古老的钟楼,一个个光头的僧人将外面的繁华与喧嚣隔离了开来。此时寺里还没什么游人,一路行去,尽是些要去早课的沙弥,文泰来一一举手合十,与那些遇上的小沙弥打着招呼。不是他虔诚,在他的意识里,僧也好,道也好,苦修之人多要清心寡欲,常年一日,非常人所能,值得敬畏。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僧人远远地走了过来,单手想文泰来行礼:“这位施主,方丈有侯,请去香堂一叙,且随我来。”当下就在前面引路。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0 章 对于这个邀请,文泰来心下稍有疑虑。机关算术,先天易理,讲得是一个料人先机,未算而算,但如果真的想指名道姓地算出个什么来,这世间应该还真是没有。不是他见识浅薄,或者不信,实在是从理论上来讲,一个人如果真的能算到未知事物的发生,乃至发展,那么时间对于这个人来说将失去意义,历史的河流将随他摆弄,而且,他既然能推算出一样来,那么理论上必然可以将其他的也推算出来,当所有东西都可以一一推算的时候,世界将尽在他掌中,这需要何等的心智与道行! 穿廊走阁,沙弥将他带到了后面一间不起眼的厢房里。不知有多少年的木门红漆依旧,一尊2米多高的大日如来就供在对门的1米多高的台子上,左右两侧各有一排铜制钟鼎。没有香烟,亦没有木鱼,只有一个老僧正于右侧的一个蒲垫上盘膝而坐,一串古老的被捏出了油光的褐色佛珠正在他手指间缓缓拨动,一件土黄色宽大佛衣随身披着,远远看去,里面似乎不着一物。 “方丈。”沙弥低头合十,通报了一下,缓缓退去。 “坐。”一只枯瘦白熙的手从衣袖中伸出,示意文泰来在对面的另一个蒲垫上坐下。 “式才,贫僧于大殿外见施主行来,脚步之间,气韵流转,言行稳重如山,动静张法有度,知施主非常人,特请施主过来一叙。”这老僧面容枯瘦,却又是红润满面,半开半闭的眉间目光清澈异常。 “咦!”文泰来心下略有惊讶,这老僧红光满面,却非正常。 “施主不用惊疑,老纳却实时日无多,想来也就在这几天,今日能与施主一叙,也算有缘,不知施主此来何事?”这老僧将文泰来的神情看在眼里,也不多做解说,珊珊而谈,于这生死之道毫不在意,这境界却也是远远的高了。 这在这时,刚才那个小沙弥又进来了,合十道:“方丈,外面杨老施主求见。” ☆、正文 五十二 东方龙柱五 “哦,”这老僧微抬头轻轻一应,“请杨老施主进来吧,”回头又对文泰来说,“施主且稍后。” 不到盏茶时间,来得却不止杨老先生一个,后面还有两个人扶着一个年轻小伙子。 “这不是那个日本人吗,呵呵。”一眼望去,文泰来就认出了被扶着的那位正是昨日里的那个日本青年。 正在这时,刚出去的小沙弥又回来了,“方丈,有位自称周广陵的周施主来拜祭师叔了。” “哦,是他”老僧眉毛一动,看了下那个被扶进来的青年,对着刚刚进来的杨老先生道:“神智惊魂,当无大碍,稍后取一份按魂符来,慢慢调养,自会全愈。”然后又对文泰来说,“施主若是有兴,且随我去见见这位周施主。” 老僧带这众人一路行去,到了一个佛堂,一坐高高的佛象前摆的却是一个坐缸,倒扣于前,低下垫着一个大大的蒲坛。 佛堂不大,十几见方,正有一个小沙弥上了一柱清香,缓缓退去。 周广陵依旧是那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离着门不远与那高高的佛象对视,无言无语。 “阿弥驼佛,凭僧见过施主。”到了佛堂门口,这老僧刚刚出声,就见周广陵轻轻地抬手阻之。当下也不多言,招呼一起前来的几位安静地立于门外。 良久,周广陵转过了身;“慧真大师去了可有3年?” “不满施主,3年正好差三天,不日寺内将行开缸大典,施主若是有兴,当可前来一观。”老僧一一答道,神态谦悲,到让跟来的杨老先生看的有点悲愤起来:一个毛头小伙,对着一个百二来岁的出家人如此倨傲,实在过分。当下却也不顾地开口:“年轻人啊,对老人家要尊重,不可……” 未待他说完,周广陵不经意地抬头扫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对着老僧道:“说起来,大师故去,与我实有关系。”当下微生感叹。 杨老先生见自己被打断了,正想再次开口,却感到衣袖被人轻轻一扯,顺手看去,却是比他先来的那个中年人,正对着他示意:切听他说,莫要打叉。 “阿弥驼佛,”老僧唱一声佛号,言词中竟有一点欣慰,“慧真能与施主得见,自是他的机缘,贫僧今日亦以得见,亦是贫僧的机缘,愿施主有以教我。” 周广陵却如同未听见一般,隔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来:“大师可是尘缘将尽?”然后不待这老僧回话继续道,“大师一生修性,到头来却反而看不穿了,何故?大师切看外面这花这草,荣又复枯,枯又复荣,生生死死,或化春泥护花,或又再上枝头。其又安知昨日、明日之事。” “贫僧执念了,只是贫僧近来灵光渐开,看到一点他日看不到的事物,只是于生死一物依旧渺茫,敢问这世界可真有来世?” 一个讲求因果机缘,求来世的佛门中人,到了这一刻竟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一时间,连文泰来都是大惊。 “呵呵,”周广陵一阵轻笑,道声,“难得。”然后又说,“世间事物,都有阴阳两气,五行转化,生死之间也由此而来,只是人之即死,其形也销,其神也散,或化淤泥,或落轮回,心智神识皆不得保留,以至于后世来生再不得知,凭得全是一点本能冲动。当然,大师也该知道,这世上亦有夺舍之法,以一点未散灵光夺笤笤孩童躯体,以那母腹而来的先天之气养护自身,求个千年不灭,不知大师可愿?” “阿弥驼佛,善载,善载。”这老僧长长的一声佛号,却是低下了头去。 周广陵也不为意,抬眼向那个被扶着跟了进来的青年望去,然后又对老僧问去:“大师可是打算施以善手?” “阿弥驼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正有此意。” “哦,”周广陵一声不带任何语气的微叹,看向那位杨老先生,“你可知此人因何而伤?” “可能中邪了吧?”杨老先生似乎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回得有点犹豫。 周广陵又转过了身,对着那高高的佛象缓缓说来:“百年前,我无心他顾,却也见了这一方水土上的血肉流离,想那南京城下30万残念怨意,大师可明白今日所救却是他日所杀。”最后一句却是又一次地望向了这老僧,只是言语神态却是淡漠如常。 “阿弥驼佛,佛祖慈悲为怀。” “慈悲?”周广陵自言自语地将老僧的话打断,“前日里我渡洋而来,重洋之外,亦有异士,那些异士,为族为国,也称得上尽心二字,却毫无慈悲之念,为何?天道无情而人道有情?大师你可是错了。”不待这老僧回答,又说,“也罢,这生生死死自有定数,与我何干。” 说罢轻身离去,留下一帮人呆立一边。 “方丈大师,这人却是?” 文泰来是第一个缓过神来的,刚才的那一番言语,机锋间似懂未懂,当下也就开口问道。 “阿弥驼佛,多年前我师弟与此人偶然相逢,得他指点,今日贫僧于此迷留之际能得相见,也是有幸。阿弥驼佛。”又唱了一声佛号。 “哦,”文泰来依声应道,却还是似懂非懂,不过见这老僧似有兴致渐无之意,忙开门见山地道,“大师,这寺中可有真禅法师?” “呵呵,”这老僧忽然一笑,“施主也是为那而来?阿弥驼佛,本寺庙并无真禅法师一人,慧真师弟到是有的,不过慧真师弟已于三年前圆寂,施主到是不用见了。” “哦,”文泰来露出一种失望来: 无真禅法师这人, 慧真大师亦死,这又该问谁呢?忽然间心中一动,看着老僧笑呵呵地望着自己,心中念头一转,“‘无真禅法师一人,慧真师弟到是有的’…….这老僧不就是在说他也知道这里面的事吗?”当下就合十行礼,“望大师有以教我。” 这老僧也不回话,却是转向了杨老先生:“杨施主多年行善,功德无量,且拿了这安魂符回去,挂于这小生胸前,7日后即可无恙,日后多做调养,忌骄忌燥,当无后患,切记。阿弥驼佛,但愿周施主所料有差。”当下又是一诺,说得众人心头一沉。 杨老先生心下也是一凌,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取了安魂符匆匆离去。 ☆、正文 五十三 东方龙柱六 注意:对于读者昨天提出的场景切换问题小修了下,我如此安排本是为了让各种支线并行发展,然后到一定程度在轰然汇聚,形成**,既然读者有意见,以后我就尽量回避。 =============================================== “施主,且随我来。”送走了杨老施主后,这老僧招呼文泰来到了另一间厢房,两人分头坐下,听得这老僧说到,“施主可是从台湾来,贫僧与台湾的‘本能大师’曾有一面之缘,如今一别却也有40年了。” “不满大师,小可师从温亭之先生,与本能大师并不熟识.”见了方才的一幕,文泰来心中是满腹疑问。 “阿弥驼佛,可是号称当代玄空第一人的温意温老先生?”这老僧边拨动佛珠边问。 “正是家师。”说起师傅,文泰来心里也是一片自豪。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1 章 “哦,那就没错了,我观你气度沉稳,面相丰润,温老先生为人亦是中直,当是可托付之人,你有何疑问可先说来。”老僧缓缓地说, 自始至终,这老僧都给人以不韵不火的祥和之色,连文泰来起初的一丝好奇之心亦化掉不少,直到这一刻才开口问道:“关于成都路高架和延安路高架交叉处的龙柱,不知大师可否告之一二。” 老僧呵呵笑道,“那个啊,你也看出来了,那一处实乃东南半壁山河地气交汇之地,事关千万人的福运,若非而今我时日不多,亦不想麻烦于你,只是如今却得让施主多担待了。”说到这里,又摆手阻止了文泰来的发问,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疑虑,这处地气本藏于地下,若不是高架施工误打误撞,恐怕再过百年亦无现世之时,当时我师弟还是这寺中僧人,施工之时偶然路过,见其地气上冲,隐有冲破地脉之势,一时大惊。你也知道地气这类东西,千万年孕育汇聚,一旦冲破地脉束缚,必将灵气大泄,生灵遭难。当年师弟苦思多日,却无他法,这地气蒸藤之势实在过于强劲,时间又紧,最后只好勉强上阵。” 说着看了文泰来一眼,见其依旧不为之所动,心下欣慰:“那是四年前的腊月十泰来此时听的也已入神,连声追问。 “此人名周广陵,这也是贫僧师弟圆寂之时所留,至于居所,实在不知。今日贫僧将此隐秘告知,事关东南一带地气运数,你当慎重,切不可再传于无关人等。你也不必担心,那人既然于危急关头出手,日后若有变故,必不会袖手。贫僧师门原是禅宗一脉,今时大限将至,时日无多,所做安排却也是来不及了,只好托付于施主。施主也看到,方才已有异族窥视,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我佛慈悲,不可不救,但他日如何,贫僧实在担忧。阿弥驼佛,老纳这一次不知是对是错了?”这时老僧满脸悲天怜人之色,声音渐说渐低。 “大师,大师……” “方丈圆寂了,方丈圆寂了……”龙华寺中连续响起了钟声。 自从上次那个教堂一战已经好几个月了,奥斯从教堂回来, 连续几天都无法安定下来,教堂一战,所见所闻实在过于惊讶。从数百年未现的神迹再次降下,到那人单身匹马视若无人地离去,在到后来空军阻截的完全失败,所给人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恐惧。 在处理好一些后续手段,让下面的人闭嘴的闭嘴,洗脑的洗脑之后,奥斯打开了这道石门。 这是安第斯山脉的一个遗迹,所有的东西都由数米长的石条建成,只是在经历了岁月与战火的催残后,这个原本建与半山腰的小城堡早已是破败不堪。 跟在奥斯旁边的是卡恩修士,在教堂变故后,卡恩并没有急于离去,反而和奥斯秘谈了一会。 石门很容易就被推开了,里面五、六米见方,靠近门口的石壁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中间是一座看上去约1米长的正四方体金字塔,灯光下,隐隐泛着一点黄色。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一幅幅古老的原始宗教图画,笔力苍劲,线条流畅,只是经历了岁月的消磨后,好些地方已是斑驳模糊了。 再说另一头,自上次蒋申去了日本后就没有回国,一直在北海道逗留,前几天国内的一些事情他也一直关注着,对于有人揭露了闸北那边的治安问题,他也不过是一笑了之,都已经打算放弃了,谁爱闹谁就闹去,现在要烦心的可就不是他了,不过今天手里送来的报纸却让他动了神色《小偷且看今天上海治安》。 蒋申眉头皱了起来,神色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才拨了个电话:“平子啊。我蒋申,给我查查晚报上那个叫‘谢幽然’的底细,有消息了快点给我。” ☆、正文 五十四 东方龙柱七 也就在同一时间,周毅夫的手里也拿着份报纸,刚才还火冒三丈,这一刻却是有点喜笑颜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谢幽然把他前天留下的礼物送了回来,正当他为此头疼的时候,今天的晚报上的后续报道却换了个方向,一下子转到小偷上去了,心下不尤大喜,小偷这个话题,十人九厌,最容易惹起社会舆论,只要他再加点火公关一下,估计前几天那个闸北区的报道很快就会被人抛之脑后。 当下冲着刚进来做在沙发上的文泰来道:“老杨,走走走,我在金茂约了几个朋友,给你介绍介绍。” 文泰来刚刚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此时实在不愿意去参与些应酬,而且就他本性来讲,如果不是这生死交情,这十几年来,他也不愿意结交这些个生意人的,看着周毅夫沉迷于商海官场,不知进退,就起了泼点冷水的想法:“老周啊,最近这几年你还是静静的好,这金茂呢,我就不去了,过几日我师傅要过来趟,今晚还得再联系下。” “老杨,咱门也是老交情了,什么事情说清楚点。”见老杨话中有话,言语间力道甚重,不由得也感到了压力。 “上海这一地,你别看他如今蒸蒸日上,隐患也是不断啊,这几日我观此地气运实有过旺之嫌,身在局中,一个不慎,就会福极而祸,你要小心啊。”作为玄门中人,话说到这个程度,实际上已经是在明白地告诉人:福极祸来,已是不远。 “老杨,你的意思是?……”作为一个在党的红旗下长大的,又经历了现代意识冲击的人新一代来说,这种虚无缥缈的祸福之言多是不信的,只是人过中年,多少意识到‘人力时有而尽’,对于命运心下里也会有无法摆脱之感,更何况10来年的交往,一些地产什么的在他的指点下一直是红红火火,也不由得多了一份敬畏。见他这么一说,这一刻却是沉没了下来。 话说另一头,那位杨老先生求了安魂符回去后就立刻给那日本青年挂上了,不过那些日本人显然不领情,第二天就包了飞机回了日本。 在日本大坂郊外靠山的一幢老式别墅里,寺地家的几位主要人物正跪坐在一间和室里。 “小野,杉木如何了?”坐在上首,穿着一身玄色武士服的寺地明泽问坐在左边下首的寺地小野。 “杉木没什么问题,那个中国人的符也有效果。只是这次杉木的事看来我们都疏忽了,我打算明天去趟上海,亲自看看。”小野40多岁,比明泽小,在寺地家排行老二。 “那也好,耕一你也去吧,为保险起见,此去你们不可鲁莽,支那近数百年来虽然衰败,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二十年来复又兴盛,虽然那些老的东西都已消散,可还是得小心,尤其是你,耕一,你修剑道已经有十年没突破瓶颈了吧。” 明泽转过头来对右边的明泽耕一说。 “嗨。”耕一把头一点,异常地恭敬。 “恩。”明泽点点头,“你们此去,我会和原一打个招呼,就以商务考察的名义去吧,广田隆一那老家伙最近自己也烦得很,就不要去打饶他了,这些世俗之外的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好。小野,此去切不可轻举妄动,能布下如此高明局势的,这世间还有何人我实在是想不出啊,要知道50年前那一战,曾有无数前辈去过支那,也没人能够发现上海竟然会是支那东南地气交汇之地,如若不然,当时必会如南京城一般,将其破坏怠尽。这也许就是天机吧,天不绝支那啊!你们去后,我也会去香港一行,多年未见,也该会会老朋友了。”说着,明泽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就在这各方面都有动作的第二天,文泰来的师傅温意温老先生到了,温意草字亭之,为当代玄空一脉传人,前日接到徒弟电话,说起上海龙柱地气一事,连忙匆匆赶来,这老先生已近花甲,却依旧步履矫健,精神旺盛,一抹雪白的长须看上去仙风道骨。 “走,先去看看。”刚下飞机,老先生就推掉了徒弟的安排,坚持先去看‘龙柱’。 前一次是晚上,这一次却是白天,车水马龙中,两人细细观望。 “高啊!”老先生长叹一声,“你且看这雕龙,外泄的地气随着雕龙盘悬而上,尽汇于龙身,到此柱顶端又被龙珠吸引,流归于地下,不见格局,不见阵势,单是了了几笔,就能让这地势气脉来去循环,经久不熄。当今世上,风水一局,可称第一人了。”顿了一顿又说,“而且,此物表面上看来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加持护佑,可实际上,这磅礴不修的地气,却是它自身最好的防护,任何人如果想要将此破坏,地气外泄,那么必会首当其冲。还有,这柱子里的七根小柱以北斗七星之数打下,粗看并无风水痕迹,可它上应天象,只要天象不变,千年内,在此龙柱镇压之下,这南北交汇的地气不会有丝毫扁转,还有,象我等之人,若是道行不够,想要一窥究竟,心神必被地气所夺,若无高人化解,必损根本,有此布置,大可不必担心。” “那如果有人以暴力破解呢?”文泰来说出了他最后的担心。 “暴力?”老先生沉吟不语,当今世上任何一个现代工具都有着巨大的破坏力,传统的玄门秘术,武功流派面对现代的枪炮面前几无还手之力,若非如此,百年前那么多宗派也不会就此传承断绝,他玄空一脉更不会被逼远走海外,听到徒弟的担忧,心里也是一阵无奈,“也许还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吧,如此交通要道,上头的人应该也会重视。走,先回去吧,你再给我说说那个年轻人。还有,你张师伯的弟子前几月来了台湾,你抽空也回去一趟。” “是不是张师伯20多年前在大陆收的那个,后来跑去加拿大了的。”对于这个师弟他也曾听说过一些,只是此人面相命理煞气上冲,又多居于海外,多年来也就不曾交往。 “对,叫天赐,只是现在我也看不穿了,似乎有过不寻常遭遇,恐怕已经远远超越他师傅了。” “哦!”文泰来听了心下大惊。 ☆、正文 五十五 东方龙柱八 周广陵自龙华寺出来,转眼间把刚才一幕抛到了脑中,性之所至,又想回终南过他的清静日子去了,只是他还没动身,就在自家门口被他那个便宜妹妹堵上了。 两人互相浅笑盈盈地对视,一个是目的得逞,正要偷笑;另一个是,这丫头都20多岁的年纪了,还如此童心依旧,不由得心下欣慰。 “哥,”汤勒勒一把上前拽住周广陵的手,软磨硬求道,“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堵’了好几天了,”然后小嘴一倔,使个小性子,又眉开眼笑地说,“哥,我想去西藏,你陪我去吧。” “西藏?”周广陵微微一笑,轻轻地将汤勒勒带到身后,上前开了门,“那里确实是好地方,怎么不继续窝在家里了,上次叫你你还不去,要不下次我带你去非洲怎么样,那可比西藏好玩。” 汤勒勒眼睛一白,自顾自地泡了杯茶捧在手里,一屁股跳着坐到了那个有着900多年历史的书桌上,浅浅地喝了一口,满脸享受的样子:“非洲我也想去啊,只是现在我就想去西藏……”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她的手机响了,接过一看却是有人找她催稿,要她快点把上次早就答应的三幅风景画和素描交出来,汤勒勒冲周广陵晃晃自己手里的手机,“哥,有人逼债嘞。”言行间竟然甚是得意,然后又挥挥手,“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赶明儿我找你。” 等到下一次相见,已是在3日后了,一辆大马力的超级切诺基bj2021e6l在门口噶地停下,一个小姑娘“蹭蹭蹭”地跑到楼上,敲开门,二话不说地拖了周广陵就走,然后一踩油门,轻呼一声:“出发娄。” 上了车,周广陵才发现此行并不只有他们两人,这辆切诺基的后排还坐着一个,那人正是唐璃。后面还跟着一辆开拓者,上面也坐着两个人,周广陵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应该是结伴同游的。 再次看到周广陵,唐璃有点拘束,呐呐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好汤勒勒这丫头生性活泼自在,没几下就把这份拘束打散了。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2 章 本来唐璃是不打算这么快回来的,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自家门口老有人鬼鬼祟祟的,家人里见了,连三堂会审都忘了,劝唐璃早点回大陆,毕竟大陆的治安比香港好得多。 这到不是他们胆小,实在是有前车之鉴,当年唐璃的二姐也是如花似玉的美人,仰慕之人甚多,等到后来她二姐看上了如今这个无名无利的二姐夫的时候,那些追逐者终于忍耐不住了,在一个风雨之夜,她二姐险遭绑架。 也正是因为这一变故,唐璃家里人才如此重视,二话不说就赶唐璃回来了,而且还让还让施渐行也跟了来,这到是他们的失策了。 不过汤勒勒这小丫头却有对策,小脑瓜子一转,招呼了几个朋友就喘哆唐璃甩了施渐行跟她去西藏玩,还把周广陵也拉上了。 周广陵对于小丫头的这个安排并不反感,他想回终南也不过是想寻一份清静。西藏高原,世界屋脊,空气清新自不在话下,天地元气亦是异常活跃,何况在那上面还有几个相当古老的流派。本来这些流派是入不得他的眼的,那些人心性修为也算可以,神通也勉强算是有点,可夺舍一途,于大道来说,终是歧路,再加上那些人始终都没有跨越出天人一线,反另他不喜,千年以来,于那片土地也就不曾打转,总是远远避开。但是如今,他到想去看看了。前一次在北美遇到的那些特异存在,使得他对于国内的这些所谓异人异事也多了点兴趣。 车行一路到也没什么事,两辆车没几日就入了川,在这天府之国修整了两天后就准备入藏了。 其实入藏最好在5月到8月之间,那时候,气候变暖,会减少很多风险。现在4月出头就进藏的,还是早了点,不过小丫头不怕,一切有她哥呢,唐璃又有烦心事,也没想到这些,至于另外两个呢一个是汤勒勒的同事,叫蒋宛,也是个疯丫头,还有一个是个香港人,男的,生性喜欢冒险,一见蒋宛就好象来电了,两个人一辆车在后面跟着,对于这个时候进藏时间上对不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周广陵开车打头阵,汤勒勒早就跑到后坐陪唐璃去了,鼓动着她,一人拿了个v趴在车窗上延路四处乱拍,胸前还挂着个望远镜,不时大呼小叫。 周广陵驾驶的这车经人该装过,后排的座位被拆除换成了全部连在一起的沙发床,还在右车门附近装了个车用冰箱。不过奇怪的是这车的内部空调好象被拆了,却依旧温暖如春,而且空气流通异常清新。 “哥,昨天那辆抢路的又追上来了。”小丫头有拿着个望远镜看到后面千多米外公路转角出开出一辆红色的美国悍马,不由得轻呼起来。昨天中午,就是这辆车在超车的时候一直在他们左右晃来晃去,后来弄的周广陵火了,直接将它挤下了路基,如果不是当时刚出川,地况还好,恐怕就出车祸了。 “咦,换人了?”周广陵神识微扫之下发现,车还是那辆车,人却换了,原来是一个挺结实的30出头的人,现在却换了俩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不对,是他。” 周广陵微微一笑,已经看出驾车的那个正是在香港机场遇到的那位青年,另外两个却是不认识。 车来得很快,周广陵也不管,到想看看对方耍什么花招。却不想,对方什么也没动就这么直直地超车飞奔而去。 出川的道路是一条国道,他们打算走的是成都1→雅安→康定→雅江3→巴塘1→芒康→左贡一线,最后到达拉萨, 路面比较好。从成都出来后,除了最初闹了点小花絮,到也一路无事,很快就到了芦定一带,本来周广陵是想一直开过去的,汤勒勒看了旅行地图后非坚持要在这呆上一天,还鼓动了其他几个人,周广陵见状也就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自顾自地走开了。 一路上唐璃除了在被汤勒勒挑逗的时候反击一下外,可以说再没什么声音,看上去似乎变得更冷了。现在大家打算在这大渡河畔逗留些时日,她也是最后一个下来的,看到周广陵一个人站在河边,面对这咆哮江水,目光空明而又悠远,时而远眺,似乎要看穿这山山水水,心下不由一黯,不知不觉地多望了几眼。 “璃璃,快来啊。”正在这时,汤勒勒在远处大声招呼。 这是可以说是一个乡,叫做安顺场,藏语称紫打地,意思是“适合种蔬菜的地方”,它紧临大渡河南岸,曾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部惨遭清兵杀戮之地,亦是当年当年红军17勇士抢渡的地方。 唐璃犹豫下一下,终于还是回身向着汤勒勒走去。 就在她回身的刹那,周广陵转过了身来,目光定格,却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正文 五十六 东方龙柱九 这一带整体属于大凉山地区,是全国最大的彝族聚居地,山势绵延数百公里,沟谷纵横,苍劲雄浑,却也是湿气横生,沾了南方的一些葱绿秀美,远望山头,云遮雾缭,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少数民族聚居之处,向来民风好斗,战乱时节更多马贼,一些村落往往背山面水,结寨而居,还修葺着一些碉堡,旧宅。 汤勒勒就是在一个山民处打听到了几个地方,打算招呼人一起过去看看。 他们到的时候是下午,天色还早,汤勒勒拉了唐璃看风景去了,另外一对呢,则初生情炙,也不知道到跑哪儿去了。周广陵晃悠悠地一个人在那闲逛。这应该是一个村落,不过村中小路多用石板铺就,木质的房屋隔着村路而建,又互相紧挨,还有几个买杂物土货的小店零星开着。人走在石板上,一路哒哒哒的声音,极其清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一些村民开始开始关起了门房。忽然周广陵停了下来,一个老头正坐在门槛上,拿刀刻着一样东西,细细看来,该是一只带角的山羊。老人姿态枯瘦,神情健硕,一身蓝布粗衣,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周广陵知道,至少老这手中的那只山羊决不是普通的东西。 周广陵也不说话,随手也在门槛上坐了下来,微微一笑,也不打招呼,就那么极其自然地从老人手里接过了刀,随手又在旁边的一堆老藤木中找了一块靠近根部的拳头大的,木质也较均匀的藤块随手刻了起来。 对于雕刻,周广陵本就不懂,但力量到了他这个层次,用刀之道,存乎一心,轻重缓急,随手拈来,“刷,刷,刷”几下,藤屑纷纷落下,一个酒盏般大小的小钟慢慢成型。 那老头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周广陵,渐渐地深情专注起来。 光线越见昏暗,周广陵下手却是毫不迟疑,又见“刷刷”几下,一个小钟已然成型。细腻、青润的钟身顶出两个小圆木环互相套着,却是直接用刀雕成,若是系上根细绳,正好随身携带。 周广陵随手把它递个了老头,也不说话,拍拍手就打算离去,却听见传来一个声音,“哥,你在这儿啊,我们找到住的地方了,走吧。” 汤勒勒远远地从村道的另一边小步跑来,后面还拖着一位,不是唐璃又是谁。 “嗌。”周广陵目光凌厉起来,一眼扫过汤勒勒的腰间和唐璃的背包,在那里正有两个小木雕挂着,一个是只小兔,另一个是一只卧牛,只是着这两个小木雕的眼睛却是奇怪地泛着红色,犹如地狱犬的眼睛,勾魂夺魄。 这时老头不知怎么回事,神色变得慌张起来,刚才小新翼翼的拿小钟的手亦是微微地抖动。 周广陵冷冷地扫他一眼,就见老头手的那个小钟“卜”地一声闷响,裂成了几块,散落地面,露出了几个本是刻在内部的几个古篆,细细看去,却是“临、兵、斗、者……”几字。 应了一声,周广陵随着小姑娘轻身离去,对这老头,却是不管。方才兴致所至,才动手刻了一个小钟,也好让这老人日后有所参照,只是未曾料到这老人竟然已经把手脚伸到了那两丫头身上,那就只能怪他自己无福消受了。 随着丫头来到一家落脚的民居,手里拿起两样小木雕,借着60瓦的灯光,随意的翻看。周广陵并不认为这两小东西是那老头的手笔,那老头虽然雕凿之物有着一种气韵天成的味道,配于人身也可起一些安神定魂的作用,可还做不到这等地步。 这两小东西,粗看不起眼,细看只下却带诡异,腹部更是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透着一股隐异的气息,而且木质幽黑,纹理通透,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不过,周广陵也不担心,此物虽不是那老头所作,但所留气息中的一种却是那老头的,借着这老头,他就不信找不出这幕后的东西来。 小丫头张着大眼睛,不住地看着周广陵把玩着这木雕,也不发一声,还不时地偷偷用手指捅捅唐璃,示意她也一起看。 正是这刻,周广陵忽然手指一翻,指尖冒出一点微不可见的晶芒,即现即逝,连续两下分别点在两木雕背腹处的图案上。 小丫头她们正好坐在周广陵的对面,刚才那一幕,也被有意无意地遮了一下,不过,小丫头向来机警,一直就细细观望,还不时探察似地打量下周广陵的神情,那一幕还是被她带眼了,就见这小丫头,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不可思意地看看他哥,又看看木雕。 就在这时,周广陵把手一伸,轻轻地把两样东西分别塞到了小丫头和唐璃的手里。 小丫头接过木雕,看看她哥,又看看木雕,然后伸出小手,也有样学样地拿着食指往小兔木雕的腹部点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禁面露疑惑,就要开口问来。 “嘘,”周广陵朝她使个眼神,作个手势,脸上却是开怀大笑,大喜而去。 这是一间高脚木屋,离村子中间远了点,此时昏黄的灯光正亮,却是一盏油灯。里间的一个木堂里面则点两支高高的红烛,房间正中是一个祭台,上面供着的不是诸神诸佛,亦不是先民前辈,却是两个木雕,一牛一兔,与与汤勒勒、唐璃身上的那两个几乎所差无几。 不同的是,这两个木雕上却留着一抹血迹,眼中更是赤红如血,邪异异常。一个面色青黄,身着不知是什么教的道服的50左右的男子正站在台前。两眼紧闭,右手持木剑,左手持剑指横于胸前,念念有词。 突然,祭台上的小兔小牛似乎无风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抹琉璃光晕就在这两身上一闪,发出一股焦味,那赤红如血的眼珠也是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不好,”这人连忙将手中木剑抛下,却还是迟了,一阵巨震由木剑传来,持剑手腕被震得虎口大裂,鲜血直流。 不过这人却是左手抹了下额头,暗道一声:侥幸。 片刻后,这人给手腕处涂了点药水,拎了个小箱子来到了外间。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3 章 ☆、正文 五十七 东方龙柱十 “两位,这桩事赎我无能为力,这点东西还是收回去吧。”说着,将一箱子拎了上来,放在桌上,向对面的这两个年轻人推了过去。 “大师,收了的东西,怎可半途而废,对大师名声可是有损哦。”两人中年长的那位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不以为意地说。 另一位却是自顾自地泯了一口山茶,什么也不说。 面对如此激将,这人也是一笑:“张公子,鄙人也是看着与你家多年的交情才接了这个,要不然这种男欢女爱之事,呵呵,张公子未免小看我古某人了吧。”原来这人姓古,全名叫古焘,只是与他相交之人多称他一声“大师”。 “那敢,只是我们此来请了古先生,本以为手到擒来之事,古先生却给我半路推脱,这叫我们如何是好?我们一路匆匆赶来,这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嘛,明日我们就赶到前头去,我就不信他们能事事堤防?大师,莫要失信哦。”这为张公子轻轻地又将箱子随手推了回去,“实不相瞒,此次一则是我们确实有意,二则我这朋友与人小赌,若不能在一月内搞定这件事,那时候失了彩头是小,丢了面子,那可是笑话了。”说着往另一位青年看了一下。 “大师,此事有劳了,我沈斐自命风流,自不愿在此跌了跟头,再说,我与张兄对那两位姑娘确实有意,还得大师多担待了,只要事成,酬金一事绝无问题。”说着,自衣内套出一张支票,“刷刷刷”地填了六个零,自桌上轻轻地推了过去。 见到这近千万级的酬金,这位大师神色也是一变,干他这一行的,向来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种数量级的虽然惊人,也不是没见过。但是用在男女之间,未免还是大了点,心下一动,知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两位公子厚意,古某人愧不敢当,只是实不相满,此事非我不愿,实在是我力所不及啊,刚刚若不是对方还有一念之仁,恐怕两位见到的将是一具行尸走肉了。”言罢虚叹一声。 “哦!”张易和沈斐互相看了一眼,满脸惊异,良久,张易才说,“大师莫要诓我,据我所知,大师于东南一地也是大有名声,去年还对付过一个‘飞头降’,难到这两小姑娘比飞头降还要恐怖。” 这位古先生一脸哭笑,将那原来放在祭台上的两个小木雕拿了出来道:“两位公子,自损招牌的事非我所愿,只是这一次实在棘手,不妨向两为公子说一下,刚刚我以“同心系”将两个小木雕借我远房师侄之手放于那两个小姑娘身边,本来只要过了七七大祭,你们再戴上这里的两个木雕,到时候气机深种,因缘相牵,你们所见之人自然会对你们有所好感,必然手到擒来。只是试才我行法之时却被外力所破,你们且看。”说着伸出了右手:虎口开裂之处血迹斑驳。 张易和沈斐互相又看了一眼,心下一沉,这种鬼神之事他们虽然不懂,可也听说其中凶险,若遭反噬,少有人能逃脱的,尤其是他们这种事主,更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当下不由得问:“大师,那这次……?” “这次?”这位古先生一脸苦笑,“走吧,你们速速离开,切不可回头,今后与那两小姑娘也莫要靠近,对方实力远在我之外啊。” “那大师?”看到这位古先生说得甚是严重,他们心中也感觉到事态不是那么简单。 “我嘛?……” 这位古先生一声苦笑,“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能遇如此高人,也是我古某人福气,想我10年来无有寸进,这一次也算是机缘了,你们速速离去,后事我来了吧……” 正在这时,这位古先生脸色一变,就听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 “是你?!”沈斐一眼就望出这人正是他香港机场遇到,现在又陪在那两小姑娘身边的那人。 周广陵也没理他,自顾自地过来在空着的桌子下首坐下,一手拿过放在桌上的两小木雕,轻轻地用手一抹,就见张易和沈斐身子毫无所觉地一抖,那小木雕上的属于他两的那一丝精血痕迹已然消失,原本暗红的眼珠也一下子清明起来。 然后对着这目瞪口呆,惊讹不已的三人道:“若非看在你们情根已动,不算太过,我必取你等性命。” 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 其实周广陵早就来了,自从他发觉两丫头身上的木雕不对劲之后就一直以神识窥视,等到这边祭起法坛,早已将这个位置摸得清清楚楚。待到这三人自己在里面将原由讲得明明白白,他这才扣门而入,却也是惊了他们一惊。 沈斐上次和周广陵交过手,吃过一次小亏,但是光如此就让他认为这人就是大师口中的所谓‘高人’,他脑子还没转得那么快的,就连刚才身躯微微一抖也没有算在这个人的头上。而且自那次机场交手,不知怎的,他心中隐隐地总有一个念头,总想找这人再试个高低,如今见他说话如此大言不惭,当下也就想试试,上一次输莫名其妙,这一次可得见见真章了。 “呵呵。”沈斐一声冷笑,“上次未曾尽性,这次可真是巧了。” 张易见这人进来后,那位大师一直神色小心,不发一言,心中也觉着不对,就想阻止,却还是迟了。 沈斐大喝一声:“闪开。”就见四人中间的那张木桌在沈斐的一按之下,以极高的速度,连带着放在桌子上的箱子绕着中心旋转起来,然后就见他手腕轻轻一拨,桌子高速旋转着向周广陵切去。 也不见周广陵怎么躲避,只抬起头来望向沈斐,目光平静如水。 这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桌子高速旋转着切过周广陵的胸前,却不见一丝的碰撞的声音,犹如他的胸部是虚空一般,桌角无数次地由右至左横过,却无丝毫损伤。 到了这一刻,其他两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大声叫到:“不可。” 沈斐却尤不死心,当下又是一脚,将旋转着的桌子向周广陵掀去,不想却是一脚落空。 ☆、正文 五十更是星罗棋布,也称得上是一个豪门了。只是从他爷爷到他父亲这一辈里为人一直低调,也就不显于世,数十年来几面交好,顺风顺水,但是人算终比不过天算,到了这一代,不知怎的出了沈斐这么一个纨绔子弟 。 这小子虽然风花雪月,欢场作乐,可小时候培养的底子却没有丢掉。文才不显,武技到也有过人之处,等闲数十个大汉,甚至一般的武道中人都不是他对手,这一次又是输得莫名其妙,一时间火气渐涌,连最后的一丝理智都要去了,挣脱开张易的手就又要冲过去。 “不可!”见张易快要拦不住,古焘也不得不出手喝止,当下一个箭步,一指按在沈斐左耳后的一个穴道上,就见沈斐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位朋友,小友得罪之处,实在是……多多包涵了!”然后使个带人离开。 周广陵也不管,轻轻地掀开桌上的箱子,用手一捞,就见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从手指缝中稀稀落落的撒下,然后冲古焘摇摇头,轻声念道:“如此易为外物所逐,怪不得你数十年来几无寸进?”原来只是随便几眼,周广陵已经将古焘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通透透,然后手指忽然冒出一缕青烟,“蓬”地一声微响,冒起了几缕明火。周广陵手腕轻轻挥动,就见火苗飞舞下,不到片刻功夫,一箱钞票全都化为灰烬。 这才拍拍手,轻轻一挑,将空箱子抛向了古焘,然后踏着月色离去。 那一句话虽轻,却终是落了这位“大师”的耳中,就见他犹如重击,浑身不住颤抖,目光渐渐散乱,终于口耳处渗出一丝血迹来,抱着个箱子不断地念道:“外物所逐,外物所逐。”然后失魂落魄地也向外走去。 自此,在这大渡河畔的彝族村落里多了一个整日里抱着个箱子的疯巅之人,时而高呼几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第二天,小丫头一行就又上路了,这一次到没再过多留连,很快就过了芦定 周广陵那夜回来后也把那两个木雕给了这两丫头,这木雕在经周广陵破去邪法之后,早已失去了那股妖异的味道,木质幽黑,造型古朴,神韵之中浑然天成,再无那种勾人心神的邪异,而且这四个木雕采用的气机牵引的手法到是颇有奥妙,也让周广陵从中有所收获。 当时汤勒勒这丫头一手拿着一个小兔木雕,左看看右看看,就想问:为什么着兔子眼镜不红了。 不想,周广陵手指一弹,在她脑壳上敲了一下:“这叫‘同心劫’,据说中间系着月老的姻缘红线,千里相牵。” 这一句倒不是周广陵杜撰,邪法破除之后,虽少了那一份勾神夺魄之力,但神效尤在,周广陵又顺手加了一缕先天元气,更多了养神护体的功效,而且在两个有心人之间,这种效果更加明显,也就是这一点,周广陵转手给了这两丫头。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4 章 修道之人千年不灭,那是常事,但是世人最多不过百年。生老病死,恩爱情仇,当然也就希望这丫头能够快乐。‘同心劫’既能安魂养神,又可在遇到中意之人随手送之,成就姻缘,也算是一件好事。 至于为什么把同心系改名为同心劫,呵呵,两心相牵之下,祸福与共,一荣具荣,一损具损,以“劫”命名,也是为了警告一下,免得牵连之下,大祸临头,却又怨天尤人。 小丫头把玩了一会后就随手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开始翻看去旅游地图来,到是唐璃接了后一直捏在手里,侧着身静静地看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高山雪水,不时又听着小丫头念到几句。 突然,小丫头冲周广陵叫到:“哥,停下,停下,我们错过好地方了,璃璃,你看,这是贡嘎山,被誉为“蜀山之王,藏语意为“最高的雪山”,终年白雪皑皑,晴天金光闪闪,阴天云海茫茫,姿态神奇莫测,而且还分布有多处温泉喱 。不去实在可惜,不过还好,我门走的不算过头,哥,我们去吧。”然后又探出车窗,招呼后面那辆也停下车了来。 正当他们停下车,商量接下来行程的时候,忽然后面开来一队越野车队,车子都装扮得花枝招展,贴着醒目的“去西藏”的车标,司机个个缠头巾穿迷彩,显见并非善类。停车互相问候,得知周广陵着一行人要转道去贡嘎山,就蹿哆跟他们结伴同行,早点去见见西域高原的雪上风光,那千年冰封,高山雪莲,语言中还透露出这些人还要去看一个叫什么“大石”的古代遗迹,但在见到周广陵车上并没有配备一些野外必备用品,车子内反而改装的异常舒适,方知不是同类,这才挥了挥手绝尘而去。 这一遭遇,到让他们这一行人热闹起来,后面那一对一直沉迷于个人小世界的初生情侣也都不时地通过对讲机和前面聊天联系,唐璃也好兴致地拿起了v延路拍了起来,就见远山空冥,蓝天之下,一抹白雪,异常纯粹,时而还有一缕民歌,或是牧羊之音流过,天地间显得更加地通透。 ☆、正文 五十九 东方龙柱12 等到他们到了贡嘎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一行人正想驱车进村,却在村口被一个年老的藏民阻住。 这藏族老人,面色红晕,皱纹弥补,批着陈年的藏袍,摇着不知转了多少轮回的经桶,还不住地念着藏语经文。 不过还好,这藏族老人懂汉语,周广陵下来问了之后才明白,上午村中正好来了高僧,老人在这里相阻却是怕他们惊扰了那些大德。 周广陵举手合十,行了一个大礼,送去了一份精神上的祝福,这才回到车上,慢行进村。 到不是说他做作,实在那一眼中,他竟然发现,那个不起眼的藏族老人的精神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纯净,犹如这雪域高原的冰峰,让他也不由的显出一丝尊敬。那种纯粹靠摇转经桶,咏读经文这种无意识的行为修得的精神上的纯净,其难度比修行之人不知高了多少倍,如若不是这老人**力量实在太差,他几可以相信,不出百年,这老人即可跨出那天人一线。 这一礼,似乎让这老人感觉到了什么,开始变得谦恭起来,有问必回。 在老人的慢慢指引下,两辆车进到了村中,通过言谈,他们才明白,这天上午,这村中来了3个高僧大德,如今正居于老人的家里。 这一问之下,到给了他们这一行人兴致,连周广陵都想看看,这所谓的高僧大德是否与他预料的有差。 这是一个用石料建造,用白墙围着的很宽敞的院子,一扇简易的木质大门,院内正面相对是一坐楼房,房子的每面墙上开着三四扇窗户,窗檐上用红、黑、白等色彩描绘着象征人丁兴旺、五谷丰登之意的日月或者三角形图案。房高数丈,有三层,底层养畜,楼上堆物和住人。 不过现在这院子里很“热闹”,不时还有藏民进来,见面了就合十行礼,有好些都是风尘朴朴,也不知从那边赶来的,却并不发出多少声音。 在周广陵他们的要求下,这个藏族老人将他们引进了院子,一些正坐在院子中听着屋内高僧讲经布道的藏民门纷纷起身让路。 进了屋子,屋内是一个土炕,炕上正盘膝坐着三个黄衣服僧人,不过其中一个,眼珠褐色,带着异域的影子,让他们这一行人觉得好生奇怪,炕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唐卡,绘着佛祖与众生。 老人打个手势招呼了一下,当下就有好几个藏民起身让出了位子,出去了,周广陵一行这才在一边坐了下来。 老人做完这些,又在一个藏民耳边吩咐了下不知叫他去干什么事去了,这才也在另一变坐下,闭上了眼睛,静静聆听,手上镜桶缓缓摇动,嘴里却是不再念经了。 对于他们的到来,炕上右边的两为黄衣僧人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少理会,到是左边的那位带这异域特色的僧人在周光陵的身上打量了一会,然后才底头合十,低念了一声佛号,自顾自的念经去了。 其实,周广陵一靠近这里,就明白这三个僧人离他所想差得太远,他本以为,这藏传佛教自从走上了夺舍转世一法,其精神上的转世积累,必然会导致其在精神领域的修行上远远高于其他,不想这一见却让他大失所望。一眼看去,除了那个异域僧人有点门道外,其他两个不论**还是心性都是污秽不堪,精神更只是高出常人一线,与那个藏族老人相比都是远远不如,这种僧人,竟然还灌以大德之名,实在是有辱视听。 心动之下,就要起身离去,却听得一声佛号,原来已是中午了,那些藏都纷纷离去,也有几个留了下来,啃起随身携带的干粮。 这个小村落地处山脚,一条小路进去就是巍巍雪山,举目远眺,空气极其清凉,正看着,感觉身后来了人,回首望去,正是那个异族僧人。 两人相视而笑,刚才的那一眼中,那三个僧人也就这个异族僧人可入他法眼,同样地,这个僧人应该觉察到了他的不同,才缓步跟来。 若换了几年前,周广陵绝不会将自己暴露于人前,心性气机都会被他收敛的一点不露,只是自北美以后,他心性渐渐放开,于形迹的遮掩也就不以为意,到也让这僧人看出了点不同之处。 这僧人忽然行了个礼,然后自宽大的佛衣中伸出右手来,白熙的手掌摊开,露出一个直径约3厘米的金铸“莲花宝座”,上面盖一透明的水晶罩,里面正有一颗乳白色,略带彩晕的“圆珠”。 这僧人又伸出一只手,将上面的水晶罩轻轻揭开。随着这水晶罩的揭开,忽然之间,漫起了一片光华,一道道有形无形地光圈慢慢地扩展开来,从下到上,由近及远,笼罩在一片异常祥和的气氛中。 所有正要离开,或在休息的藏民都站了起来,先是惊讶,然后是激动,最后都开始俯身跪拜,连另外两个僧人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高声念动经文,亦拜了下去。 一时间,正个院门前的空地上,伏满了膜拜的人群,只有周广陵和这异族僧人互相笑着对视,除此之外就是正站在院门口的汤勒勒他们四个了。 “舍利?”不用问,周广陵也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这僧人竟然携带着如此纯净的舍利到是让他走眼,以前一些寺庙中的所谓舍利,大多光晕不出三尺,更无异象,象这个光华四溢,祥和弥漫,甚至隐约传来佛音禅唱,到是第一次得见,想来这高僧修行亦是到了极至,坐化涅盘之时,能量凝结,甚至虹化,精神更是灌注其中,方才留有余迹,如若不然,必不会有如此异象。 “小僧柯摩多,这是我师圆寂荼毗所留,只是末法年代,世人多有不解,小僧此来,亦是为解众生心中疑惑,舍利究竟为何,以显我无边佛法。”这异族僧人中文说的甚是留畅。 “你可从印土而来?”虽然听着是中文,可周广陵还是知道此人实乃是外族。 “小僧正是从印土而来,”言罢唱了声佛号,“施主可否替众生一解疑惑?” 周广陵打量了许久,觉着这个僧人并无不妥之处,方才手掌一翻,掌心出现出一团银亮的光团来,正是那一日他自北美教堂所收的那团银光,问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这僧人细细看去,却终无所得:“小僧不知。” 周广陵一笑:“中土道门有?丹、外丹一说,亦有存想胎息之法,无论何种,皆是以精神灌注肉身,沟通玄冥之外,引动天地能量聚于己身,再以各种秘法凝炼。可谓性命双修。” “只是你佛门一脉重性而不重命,得证大智慧之余却并不精通天地元气的调节,但是奥妙就在这里,那些高僧数十年盘膝打坐,精神早已是通透元融,就算其对于凝炼元之法所知不多,也能够在无意中沟通玄冥,天地精华自然而然地聚于肉身,只是人生百年终究太短,以那些高僧如今的成就也无法逃避生死轮回,如若不然到合了老子无为之意,日久天长终可肉身成圣。”说罢,意动之下,掌中银色光团开始缓缓旋转,慢慢地,竟然变得越来越密实,也越来越小,那一抹银色也越加亮丽,就见一阵光华过后,掌中出现了一颗葡萄大小的乳白色珠子,细细看去,却是满眼银光,悬浮于掌心之上。 若是道门中人在此必会明白周广陵正借这一团银光演化外丹的孕育. 正当这僧人惊疑时,这颗珠子也忽然漫起了一道光晕,淡淡地七色光环一环一环地弥漫开来,抹过众人心头,一时间另一股味道升起。 “这,这是舍利?”正当这僧人惊于周广陵凭空造就舍利的时候,周广陵忽然抬头向天看去,就在他目光所及处,神念中感应中起了一阵波纹,只是很快地,这股波纹又被抹平。 ☆、正文 六十章 东方龙柱13 心下略有疑惑,却还是回首望向这僧人:“此物与你手中舍利不同,可归于道门中外丹一类,但也是能量汇聚,凝结成珠,异象亦有相近,可见条条大路皆通罗马,想来舍利也是如此。本来这等东西时机到时,你自会明白,如今却是舍本逐末,不过你若真想明白,到是可以去参详一些道门理论,现在说与你听,你也只能得个不明不白。” 其实在周广陵神念之下,舍利究竟为何早已知道了个八八、九九,只是他对于佛门,尤其是印藏一脉所知终是太少,随口说去,未免影响他人,言语间也就说得朦朦胧胧,避过不提,以手法演示,明不明白就看他自己了。 “师弟,随我回去吧,大雪山三十六寺需要它。”正在这时,从村口走来两个僧人,远远就传来一声呼喝,不知是否是被这异象吸引而来。 当头的那个僧人赤脚,坦胸,上身只用一块麻布披着,身形魁梧,骨胳粗大,雪白的头发与胡子,手腕与手臂上都套着刻着蛇鳞花纹的银镯,皮肤棕中带黑,面容沧桑,一手柱着一根婴儿臂粗的,近2米高的木杖,另一只手托着一个大铜钵盂,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小不一的玛瑙佛珠,一声呼喝之下大步而来。 后面那位仪容整齐些,面宽耳大,僧衣翩翩,穿着一双不知什么编成的草鞋,手上捏着一串佛珠,远远地,亦唱了一声佛号:“师弟,且将舍利交还于大雪山大明轮寺。”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两位,柯摩多并没有多少惊讶,唱了声佛号:“师兄,师弟受师傅临终所托,方才带舍利来东土寻访高人,求解其中奥秘,光大佛门,师兄又何必苦苦相逼,待日后师弟解得心中疑问,必亲自送还大雪山大明轮寺,坐死关以谢师门。” 赤脚僧人见柯摩多如此说到,也是迟疑了一下,佛教中人常年念经打坐,时而也会惨个枯禅什么的,但死关绝对是轻易不敢碰的,想当年佛祖悟道之前,闭关惨禅,最终却弄得个元气大损,差点就不能得成正果,而死关所行之事比佛祖当年更甚,将自身闭于石室中,无成就不得出关,如此修行,千年来几无一人敢试。师弟敢下如此宏愿,其心亦是至诚。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5 章 正当赤脚僧人迟疑之时,后面的那个穿草鞋僧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师弟真要执意妄行?”人还未到,言语间却是失了一份淡定。 “阿弥驼佛,师弟稍安勿躁,”赤脚僧人对身后的草鞋僧人微喝一声,又对柯摩多道,“师弟,师父舍利于大雪山36寺实有大用,师弟如此执着,莫怪师兄了。”说罢,托着大铜钵盂的左手中指在铜钵盂上轻轻一扣,就听“?”地一声脆响将四周还跪伏于地的藏民一一惊醒,然后右手拿着的木杖往地上一插,一个大步直跨而来。 周广陵一听就知道这又是师门纠葛,估计还带点名利之争,当下退往一边。由于刚才“舍利”现世的缘故,藏民们都跪伏于地,并没有看到他手里的那一番变化,以为都是舍利异象,那番言语,也在他刻意之下,只有他和这个叫柯摩多的僧人能够听见。汤勒勒他们几个,离的又远,还被面前这个异族僧人挡住了视线,也没有看到。 而这两个僧人刚出现在村口的时候,周广陵就已察觉,待到哪个赤脚僧人走近,他早已将手中的那颗银光凝聚的珠子收了起来。 这赤脚僧人人未到,大铜钵盂却是当先推来,来势即重且猛,柯摩多不得不侧身避过。 此时那些藏民已是远远地退了开去,到是原先那个藏族老人走到了周广陵的旁边,静静观看,嘴里也是念经不断。 见柯摩多避开,赤脚僧人犹如料到一般,立时将大铜钵盂往上一抛,然后错身上前,一脚踏入柯摩多中门,身形如弓字,两手抱拳合击,一左一右地由两边向柯摩多击来。 从发现这两个僧人到现在交手,时间上本是极短,柯摩多只来得及将水晶罩再次罩上,却没时间放入囊中收起。 此时见其来势汹汹,只好先避锋芒,只是他身后一尺之地正是刚才抛起的大铜钵盂下落之处,这大铜钵盂虽不能伤到他,却能阻他一阻,只是这一阻,会使他失了先机,在接下来的攻击之中必将处处受制。 “阿弥驼佛。” 柯摩多嘴里唱了一声佛号,声音威严宏大,却是用了降龙伏虎之力,几可扰人视听。当下意灌全身,腰胯轻提,左手先一步搭上击来的右拳,借势一推,腰力一用,侧旋着飘飞了开去,落在七 六十一 东方龙柱14 不过别人办不到,未必周广陵就办不到,进村以后,对于这个藏族老人,周广陵一直心存好感,这时见他不顾性命跳了出去,当下右手以微不可见的动作轻轻一引,就见这老人跳出去的身子被一股奇怪的力道往后一拉。犹如电影特技中的倒进一般,又给拉了会来。 这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接下来,又让人张口结舌。 但听得“?”地一声脆响,舍利连带着莲花金坐水晶罩与大铜钵盂撞在了一起,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下。 在数十片的水晶罩碎片中,就见那颗被称为金刚不坏的舍利一分为二地趟在地上,光华不住地自这两半舍利处漫起,却是比方才弱了几分。 “阿弥驼佛,”如此遭遇实在是出了众人意外,一时间佛号四起,那些藏民也是深深地伏拜下去。舍利一物与佛教徒来说,实在是无上至宝,如今就在眼前破碎,实在是大大的亵渎了。 就当各人都呆滞的时候,周广陵轻走上前,将这边两半颗舍利拾起,一半交给柯摩多,一半交给那赤脚僧人,微笑着说:“如此一分为二,也算是天意,你们正好一人一半。” “阿弥驼佛,施主善言,适才多谢谢施主出手,贫僧差点铸成大错。”这赤脚僧人终是苦修之人,此时已经醒悟。方才周广陵出手虽然隐蔽,可终究没有过于掩饰,稍一细想也就明白,正是眼前这位年轻人救了那位藏族老人。 见一场争斗停了下来,如同看了绝世的武侠大片,举手腾挪,招式来去之间,或轻或重,出人意料之处,更是精彩跌跌,待到老人遇险得救,舍利一分为二,其中刺激实不足为外人道。和周广陵同来的,本是站在院子门口的那几个,现在也拥了过来,举首探望,想问却又没问。倒那些藏民,此时依旧还是跪伏,心中虔诚,几已形成共鸣。藏族老人,此时也回过了神来,又是激动,又有些痛心。 “阿弥驼佛,” 柯摩多接了舍利也是一声禅唱,师门遗物,毁于己手,可称罪人,悔恨之下,差点就起心魔,此人一语“天意”却是道尽一切,不解而解,再加上式才的那一番话与手段,柯摩多越发相信,此人必是当世奇人,当下恭恭敬敬地接过,立于一边,不复他言。 赤脚僧人此时也已将那半枚舍利交与了草鞋僧人,对于方才一切,他也是大有感慨,行到那个藏族老人身前,屈身就是一个合十大礼,师门遗物因己而毁,还不如一个藏族老人,这一礼却是受的应该。 等到藏族老人反应过来,赤脚僧人已经手举大铜钵盂,又拔起原先插于地上的木杖,招呼了草鞋僧人,大步离去,得失收放之间,却在其他几人之上了。 “大师留步,”正当这时,原先和柯摩多一起的那两个僧人招呼道,“小僧客居印土,今受**大喇嘛教令东来,请问大师法号?” “小僧苦行之人,日后有事可于大雪山大明轮寺寻我,叫我赤足即可。”当下手托铜盂,大步流星而去。 草鞋僧人也是拾起那串佛珠,走到柯摩多身前,行了个佛礼,然后大袖翩翩,脚踏浮尘,转眼之间,已随着赤足僧人出了村子。 原本打算好好浏缆下这川藏冰川,再好好泡泡温泉的几人,被这一变故也是弄的兴致转移,游玩之余,大肆谈论起佛法武功来。这一来,四人间也显得熟悉了许多,到不象开始时那么生分。 可这一来,有人却麻烦了。 经此一事,柯摩多越发明白周广陵是如此的深藏不露,这几日就一直跟随在旁,让那几人得了机会,开始时询问之余还称一声大师,待到后来有些熟悉了,就越加地‘纠缠’起来,从武功到佛法,甚至佛门典故,一一问来,兴致之高昂,几无停顿。 这些周广陵一一看在眼里,却不做丝毫阻止,修行之人不容于尘世,所为为何? 不就是这些鸡毛小事,不胜纠缠吗?既然暴露了,就得有面对这些的准备,如果连这一点也过不去,还不如回大雪山扫雪去呢。 不过还好,佛门中人耐心本就极好,与周广陵的几番谈话,收获也是良多,待到周广陵他们玩转冰川,柯摩多已经打算东去看看中土的佛道两门。 至于另外两个僧人,前几日已经走了,至于去了何处,柯摩多与他们也不过是翻越雪山之时偶遇,相互间并不熟悉,所去何地当然也就不清楚了。 从贡嘎山出来,告别皑皑雪山,再踏上藏地一行,心情已是不同,对这雪域高原更是充满了向往与神秘。不过他们这边兴致正浓的时候,上海那边却已经是波澜微起. 寺地小野和寺地耕一前几天就到了上海,这一行他们到也甚是收敛,这几日里一直在上海走街串巷,明察暗访,立交桥下的龙柱也去查看了几遍。由于有寺地杉木的前车之鉴,他们到也没有深入,匆匆一眼之后就还是考察起上海整个的地貌形势来。 只是这几次匆匆的打量却被温老先生发现了,上次自温老先生到上海后,几番思量下,最终这这立交旁的一个小高层里购了一间公寓,就此安住下来,也算是为华夏一脉尽点心力。 老先生居所在十六层,还配了个高倍军用望远镜,居高临下,一目了然。这两个日本人的几次打量也就落入了这位老先生的法眼。只是由于他们一直没有动作,老先生也一直冷眼旁观,算是以静制动。不过他还是给几天前回台湾的徒弟打了个电话,叫他快点过来,如果可能,让天赐和他师父也一起过来。这到不是他过于谨慎,实在有着历史的原因。 数百年前,满清入关,黄教大兴,华夏本土流派受到大力打压,等到甲午战争开始,这种毁灭性的打击开始升到极至,终于 六十二 东方龙柱15 这一个礁石地带,海浪冲刷处一老一少各立一边。老者精神极好,太阳穴高高鼓起,头发很短,平头,穿着一件少见的类似长马褂的外袍,立于一快突起的礁石上,身后就是那不时涌来的海浪。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6 章 自昨日赶到台湾,听了这个弟子的一番遭遇,内心如遭山海巨浪,几无法相信。 徒弟口中的那把神奇的铁剑,一连串的离奇遭遇,以及最后那个神秘青年竟然能够引动天地雷霆,都让他以为在听神话传说。如果不是初试之下,发觉天赐内息真的是性质已变,容量还增加了数百倍,他才不得不承认天赐说得应该是真的。 这一承认让他激动,多少年来,自现代文明兴起,武道衰落,几乎成了舞台上的把式,内家一门更遭世人怀疑,纷纷谓之“伪科学”。弟子更是难收,就算收到了,往往在现代文明的诱惑下,无心深入。 但如今!这个弟子成就远远超过历代祖师,心情激动下,不尤喊到:“来,用你全部功力打一套泰来。 文泰来接到师傅的电话,将情况与韩复生两人一一细说,当下就动身往上海赶去,本来天赐还有所犹豫,怕去了大陆不得清静,只是他师父一句:“你如今身手还怕他怎得?”让他豁然而惊,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当时那个救他的人会说“对你心性也有影响”,原来在真元性质的改变,自身竟然失了几分以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性,这才二话不说,跟着西来。 等到他们达到上海的时候,寺地小野和寺地耕一已经回去了,原来他们接到来自日本的紧急消息,他们通过那位杨老先生获得的信息,及根据回忆得出的周广陵的画像竟然和得自美国的情报可以相互印证。 这一印证,得出了一个另人吃惊的结论:周广陵竟然就是那个最近弄得美国政府各强力部分鸡飞狗跳的神秘人物。 当下将寺地小野和寺地耕一紧急召回的同时也有意无意的将这个消息送给了美国人,却是怀着鹬蚌相争的主义。 只是这一切,周广陵并不知道,对于他在北美掀起的那番风浪,他没放在心上,继续领略着藏地风光。 只是他们这一行如今也是事情不断,从贡嘎山出来,刚刚走了不到两天,他们就被一辆车拦住了。看那车身花枝招展,不正是前几日里遇到的那个车队的吗?怎么现在只出现一辆?一时间疑问布满众人心头。 正纳闷着,一个头围花巾,身穿防寒服的年轻人满脸焦急地跑了上来,趴在窗口就问:“有急救的东西没,快快,有人受伤了。” 周广陵早已准备下来了,刚才他拦车的时候就已发现了血腥气,神念微察之下,如同亲见,只是他这一趴却是阻了周广陵的动作,只好真气透体而出,轻轻一弹,微微地将那来推了开去,然后顺势开了车门。 这青年也没注意到这一点,见没人回音,反而问得更急了,倒是后面的那辆车上的那个香港人下来了,操着略带走音的国语问这青年到低怎么回事。 周广陵到那辆拦着他们的车前,车门正开着,里面一个藏族牧民打扮的大汉正趟在后坐上,左胸靠近肩部血迹焉然,却是被一块纱布简单地包着,时不时还有血水渗出,染红了大半的衣裳和座位。 在这个高原缺氧环境,若不是这人本身就是藏人,对环境自然地有一种适应能力,估计绝对撑不到现在,就算这样,此时这藏民打扮的大汗也早已是脸色白的吓人,几乎有出气没入气了。 周广陵随手在他伤着的左肩点了几指,阻止了血水的渗出,然后真元吐露,心神微动之下,将其左肩部的衣服、纱布全部催为粉碎。 就见一个皮肉外翻的葡萄大的伤口出现在眼前,很明显,这是枪伤。 周广陵轻轻将他半个身子扶起,伸到他的左肩背后轻轻一拍,就听“吐”地一声,一个花生米大小的金属块掉到了车外,正是留在他体内的子弹头。 这时那个拦车的青年和那个香港人也走了回过,远处,唐璃和汤勒勒也正打算下车。 见到这伤者左半身衣物不知怎么全没了,一时大惊,只是再一细看,才发觉,伤口此时已经不在流出血水,反而有点收缩内敛,开始明白周广陵正在清理伤口。 ☆、正文 六十三 神秘遗迹一 注意:本来还想将这后面数十章都命名为“东方龙柱”的只是东方龙柱的结局与冲突离现在还有些距离,如此命名感觉有些不妥,就用神秘遗迹来命名吧。东方龙柱的结果且看以后。 ===================================================================== 性命交关,周广陵也无心掩饰,随手在这个伤者的颈部靠近左耳边的两个穴位上就是两指,却是疏通了下这大汉因伤而有些阻塞的,由手臂到头部的一条经脉,然后又分别在腹部脐下三寸(中医处的三寸,与度量横里面的寸定义不同),及胸口两乳间轻拍两掌,一股暖流豁然间由腹到胸,立马贯通,到了颈部又分为左右两股,沿着脸夹上行到额头眉间,轰然汇聚,然后才慢慢地安静下来,气走中脉,调节阴阳,带动着自身气血运转开来。 中医中有一个观点,叫做“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刚刚这伤者由于气血外泄导致自身经络几乎阻塞,经周广陵这一番疏通之后,气血运行这才通畅了起来。不一会,脸上竟然开始有点血色了。 这拦车的青年此时豁然起敬,随便一拦,竟然是会遇到这么一个精通点穴术的中医高手,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周广陵其实是一个修行中人。 “怎么会事?”处理完了这个,周广陵这才开口问道,这是枪伤,必然出了重大变故,如若不然,那一队车队也不会就有这辆车在这里拦他们。 这一问,这青年才将事情讲了出来,原来这青年叫张聪,前几天和周广陵他们分手后,一行人西去,打算先去看看去年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那个被他们自名为“大石”的遗迹,其实也就是数十块巨石以一种有序又无序的姿态在一个数百平方米的范围内摆着。 只是这一去,他们遇上了事情,刚刚靠近,就听到传来一阵枪声,然后就遇到 这个肩上流着血的,驾着车的大汉,那时此人神智还清,叫了声救命后,就刹车晕了过去。 他们刚刚把这个受伤的大汗挪到自己车上初步包扎了一下,就听见又传来一阵枪声,而且越来越近,他们连忙开车转身就走,这时候不远处出现两辆车,一逃一追,子弹纷飞。 只是不知怎的,那辆追的车忽然之间开枪向他们扫来,还好他们机警,一时之间到也没什么损伤,只是这么一来,车队也被冲得零零散散,他则带这这个受伤大汉延这公路狂奔而来。直到方才燃油将尽,那个伤者又快不行了,这才将周广陵他们拦了下来。 “上车,”周广陵听了这张聪的一番解释后,早已神识大张,扫过了数十平方公里土地,发现十几公里外正有车在追逐。 由于有了神识的指引,周广陵直接抄近路赶去,很快就出现了两辆车的影子,当头那辆正是原本那车队中的一辆,后面追的那辆却是一辆略旧的北京吉普,边追边听到有人在那‘哈哈哈’地狂笑。 “是老王,是老王。” 张聪高声大叫,由于刚才他们刚才所处的位置正好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中间地带,若是将那伤者送往医院,还不如直接带着更安全,至少这里还有个高明的中医,于是一行人都上了周光陵他们这两辆车上,狂奔而来。 “坐好。”周广陵叫了一声,忽然之间就一个加速,就见车子违反常理般地直接向着两辆追逐着的车子中间切了过去,速度之快,几乎让人以为坐了飞机。 “噶”地一声,车子在那辆正在狂追的北京吉普面前停下,就当车上众人都以为要撞上的时候,那辆吉普车突然莫名其妙地一顿,然后车头就如撞了什么东西似地往上一抛,似乎就要翻转,但是又立刻被压了下来,就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其牢牢压住,车轮高速转动的同时,却在原地无法移动。 这一连串变化,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如同浮光掠影般地不真实,正当大家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吉普车上突然冒出一根枪管,就听“突突突”地一串声音,向这边扫射过来。 这一下吓的两辆车上的人是三魂七魄去了一半,蒋婉更是“啊”地发出一声尖叫。 只可惜。 在这如此紧张的时刻,周广陵如同慢镜头一般地打开车门下来,轻轻地抬起手自胸前挥过。 就见枪声依旧,但子弹不知道是打了飞机还是怎的,竟然没一颗落到车上。 缓过神来的众人,惊讶地看到,周广陵手掌摊开处,落下一把子弹。然后就见一连串虚影,周广陵整个人忽然间变得不真实起来。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7 章 待到众人都眨眨眼睛想要再看清一点,周广陵已经出现在那辆车的车门旁,一把伸出,将车内的那个人脖子牢牢扣住,随即就如同美国好莱乌大片里一般,连人带门拖了出来,丢与一边也是一个藏民打扮的大汉。 “哦!”众人嘴巴睁得可以吞下几个鸡蛋,对于如此变故,显然是震惊到极处。 就连汤勒勒这个对于周广陵一直见怪不怪的丫头,都伸伸舌头,半响,吐出一句:“老哥,你搞什么飞机啊。” 就在众人都惊疑不定的时候,远处又开来两辆车,同样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张聪原来车队的车。 车子很快就到了眼前,张聪老远就喊道:“老李,小刘,你们没事吧?其他人呢?” 车门打开,下来的除了张聪口中的老李,小刘外,竟然还有9个僧人,当先那个年纪略长,目光清澈见低,神态祥和,一看就知道是大智大慧之人。 这个僧人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直接就走到了被周广陵丢在一边的那个人身边。 “大师小心。”众人都叫了起来,那人被周广陵丢于一边后,枪仍然抓在手里,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竟然全身颤抖不已,好象正在抽搐。 那个僧人并没理会,只是俯身细细查看,神情专注,半响才招呼同来的其他僧人:带回扎布寺,行驱魔仪式。 正当几个僧人将地上的那个大汉搬到一辆车上的时候,周广陵也转身上了车,说:“走,我们去东边。” 看到自己这辆跟着周广陵那辆车就要走,张聪连忙招呼他的同伴:“老李,小刘,东边好象有东西,我们过去看看,你们来不?” 听张聪这么一招呼,老李、小刘还以为东边有他们失散的同伙,和几位僧人商量了一下后跟了上来。 ☆、正文 六十四 神秘遗迹二 车子开了不到三十分钟,远远地就看到十几块大石摆在远处一片略低的草地上,在这数十块大石中间是一块有十几平米大的,略微见方,与地表相平的象石板一样的石块。 “这就是我们上次说的那个‘大石’遗迹,前年我们队里一个旅游爱好者自驾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那些石头每块都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再过去5、6公里还有个条小河,有泉水,非常甜,运气好的时候,可以看到大群的藏羚羊……”正说着,张聪的脸色变了,正在车窗探出头张望的他闻到了一股恶臭。 此时车子已经驶近,远远地看到那些大石上摊着一些黑白相间的东西,变上的草地上还堆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是尸体!”汤勒勒早已从望远镜中看清了,此时放下望远镜,把车窗关了起来,脸色有点发白,显然被那满眼的尸体和那爬进爬出的胖乎乎的?虫吓得不轻。 不一会,几辆车都到了,一眼望去,一堆堆被剥了皮的藏羚羊尸体上,无数绿头苍蝇嗡嗡飞舞,肥大的白?爬进爬出,腥臭弥漫,天色亦是阴暗许多,远处还是阳光明媚,此地却不时有阴风吹过,远远看去,这数十块巨石上方的空气竟然显着一丝黑色,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 一行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几个女孩更是捂着嘴转过了头去,几欲呕吐,那几个僧人也是不住念起了经文,一时间,现场极度压抑。 “阿弥驼佛。”正在这时,当先的那位叫做增巴丹的僧人,当头大喝一声,如同狮吼,将众人都惊醒过来,“结法阵,超渡亡魂。” 与这僧人同来的其他8个僧人,在增巴丹的一喝之下,沿着这数十块巨石边缘,将这百多平米的,堆满了尸体与巨石的区域围了起来。红色的僧衣下,9个僧人围成一圈,神情肃穆,盘膝跌坐,一个个经桶开始缓缓转动,渐渐地,越转越快,却是以一个同样的速度与方向在转。一句句神秘的经文从口中吟咏出来,慢慢地汇成一片,形成一种奇怪的韵律。 待到后来,经桶转到极至,发出一片嗡嗡之声,就见众僧手腕发力,齐将经桶抛出,插于身前的草地上,然后双手结印,或为宝瓶,或为莲花,或为金刚不动明王心印,9人神态各异,所结手印也是不同,此去彼来,手指变化之间,如蝴蝶纷飞,煞是好看。 当先那个僧人更是口吐禅音,以丹田之力接连喝出:“?嘛呢叭(p)弥(c)?(h)”。六字大明咒。 就见每喝出一字,众僧所结的手印就自然而然地一顿,随着这一顿,空气中的声浪就有规律地震荡起来,沉重而有力,而且渐起渐响,待到后来,当最后一个?(h)字喝出已是声如炸雷,一时间,众人耳中嗡嗡作响,连同五脏六腹都一起震动,只是这种震动,竟然让人感觉极其舒服,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这一番变故,到让周广陵正视起来。这几个僧人与前几天那个藏族村落所遇的两个僧人相比,实在是高出太多,能够单凭一个简单的阵式就将9人的精神、元气如此紧密地衔接起来,成一个整体,这绝对是需要苦修才能达到。 这9个僧人如果分开来看,并无什么特别出奇之处,但是通过他们刚才的这一番动作,9人的精神互相交融,坐禅修得的那点元气更是贯通一气,震荡起来,形成一**首尾相连的震波,在不可见的空间不断地化解、疏导着这数百平米内的残念戾气,对于元气及精神的理解运用,确实有独到之处。 生灵一物,高贵之处,就在于存在精神世界,从而诞生出智慧,但也因这一点,生灵生死迷留之际往往有余波溢出,说得迷信一点,那就是鬼魂。遇到一些特殊的情况或者特异的地理环境,这些残念就可能被较长时间地保留下来,象有些地方每到打雷闪电就能听见一些古时战场的撕杀,看到一些已逝人物的景象,原因就在于此。 而这个地方,正是地理特异之地,不知数量有多少的藏羚羊被屠戮之余,临死前的怨念汇成一股,借着这特异的地理环境竟然壮大起来,这才有了那个藏民打扮的大汉神智失控,举枪扫射的疯狂。 方才周广陵神识大张之时,已经觉察到这个地方的怪异,神识几乎无法轻易深入,只觉混沌一片,这才带众人来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之后,周广陵一直在细细探查,这些黑乎乎的石块,似乎每一块之间都有联系,一股阴秽之气更在其间隐隐流动,只是这阴秽之气只留于表面,大石深处,则象烈火烤过一般,透着一种炙热的余迹。 万物抱阴附阳,冲气为和,但自然界中,除了生灵,真得能够做到阴阳相和相生,互为一体的非常少见,往往相遇之下就是激烈冲突,此消彼涨,象这里这般阴为表,阳为里的,周广陵见的也不多,而且这里面‘阳’的性质也很奇怪,竟然和他在北美教堂所收的那团银光有些许相似。 待到周广陵神识一一扫去,到了中间那块‘石板’时,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石板’给他的感觉竟然似石非石,神识探入,竟无法觉出有多大多深,只觉一片昏暗中无边无际。 就在这时,原本收于兜里的,被他炼成了“珠子”的那团银光起了异变。这颗珠子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发出一股欢欣雀跃的波动,一股无形的能量顺着他的神识往那石板涌去,刹那间,一片昏暗之中大放光明,就听得耳中众人一声惊呼,就见那数十块巨石自里而外地发出炙烈的白光,如同一桶油被引燃了一般,就听得‘轰’地一声,那些堆在石块旁边的尸体无火自燃起来,火焰高达数米。一时间这数百平米内,尽是炼狱火海。 那9个僧人亦被这火势逼得散了开来,众人都以为是这几个僧人做法事导致的异象,纷纷投去一种不可思异,又是崇拜的目光。只是那9个僧人却是口唱佛号,面露遗憾,让人觉着有点奇怪。 ☆、正文 六十五 神秘遗迹三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阵声音,回头一看,却是早先受了枪伤又被周广陵救了的那个人醒了过来,正挣扎着下了车要往这边过来,张聪想伸手去扶,也被他一手推开,就见他,步履艰难,摇摇晃晃地向这边走近,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一头跪下,神情极度痛苦,大声叫道:“报应啊!报应啊!。”然后语无伦次地又叫,“这是天火,天火,是报应啊!” 一时间,这撕声裂肺的声音贯穿天地,在熊熊烈火中,给人一中说不出的诡异,只觉得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唱了一声佛号,当先那个叫做增巴丹的僧人,走到这人面前,一手按住他额头,面露慈祥地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有一丝悔过之心,心中良知仍在,并未堕入无边地狱,善哉,善哉。” 这最后一句,却是用了佛门神通,一声禅音将其从激动中唤醒了过来,就见这个受伤大汉面露迷茫,待到看清眼前是个僧人,又是磕起头来,叫道:“圣僧救我,圣僧救我。” “哎,也罢,我佛慈悲,”说着,衣袖中摸出一把几寸长的戒刀,几刀之下,将这受伤大汉剃成了一个光头,自此,世界屋脊之上多了一个行脚僧人。 这火势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堆灰烬,连骇骨都无,可见方才温度之高。 正当众人还为方才的变故震惊的时候,周广陵大手一挥,将所有的余薪熄灭,当先一步向中间的那块大‘石板’走去。好奇之下,其他人也纷纷跟上,就见周广陵不见表情地立于一边。就当众人都充满疑问的时候,只见周广陵右手伸出,掌心向下,就听得咔嚓一片裂声,那块巨大的石板竟然在他手势微引之下缓缓升起。 这一刻众人惊得倒吸冷气,不久前周广陵对付那个‘发狂扫射的人’所采取的手段已经让他们大吃一惊,只是这一路来,周广陵没有给他们发问的机会,现在又来这么一下,就连那9个敬奉神灵的僧人都几乎思维停顿。 就见这数百顿重的巨石缓缓升起,被周广陵抛到一边,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洞口处也是石质,却是一道崭新的裂痕。众人一看,在看看那块被抛到不远处的石板,对于方才的那“咔嚓”声也就一阵了然这石板原来是被这个青年不知用什么手段活生生地切下来的,只是这黑乎乎的大洞下面,又有什么?他们也是不知,当下望向周广陵的眼睛也就更加期盼。 方才,那银珠异变导致的一片光明中已经给了周广陵窥探的先机,这才发觉这‘石板’不过5、6米厚,下面是一片漆黑,神识深去,空洞无物,再想探个究竟,又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干扰,只知道下面空空荡荡。 就当周广陵打算下去一探的时候,汤勒勒凑了过来,随手从小背包里翻出一个小手电,向下照去,就见一片黑暗,深不见底。 “哥,下面是什么?”这丫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算是说出了旁人早就想说的话,脸上充满期盼,很明显,她想下去看看。 周广陵笑笑,看到周围人也如她一般的表情,心中一动,说道:“走,下去看看。”说着一手抱起这丫头的腰,轻身一跃,跳了下去。 说是跳,其实是慢慢地降了下去,在周广陵的控制下,速度非常缓慢。 这种黑暗,对于周广陵来说没什么影响。汤勒勒面对一片黑暗,心中有点害怕,不过大哥又在身边,让她安心许多,拿着个小手电,四处乱探,张望起来。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8 章 这一照,到让她震惊起来,这空间似乎广阔无边,在手电光微弱之处才依稀见得一点边界,只是光线过于微弱,看不清明。 不一会就到了底下,落脚之处平平的,手电一照,地面青中带黑,用脚跺跺,发出一阵金石之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构成,正想问周广陵,发现周广陵正注视着前方,那一片黑暗之中有一抹微弱的淡蓝色光线传来,不时闪过一点银光,远远看去,一团淡蓝色光晕象火焰一般,朦胧一片。 “下面有什么?”正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认,上头传来好几声回声:“下面有什么…有什么…有什么?”原来是上面的人见他们下来了,终于按不住好奇心,一边准备着绳索,一边开口问来,连那9个僧人都相互间看了一眼,打定注意要下来探个究竟。 “很空,很平,不知道有什么?”汤勒勒大声回了一句,这时候,上面垂下来一条绳子,很粗,应该是登山用的,估计是张聪他们车队备的。 不一会绳上一个接一个地吊下来好几个,9个僧人来了7个,汤勒勒他们一伙的来了4个,张聪他们下来了5个,那个老李和老王没下来,多了几个有点陌生的面孔,再一辨认却是前几天见过的那几个,仔细一问,才知道,张聪他们和被冲散的同伴联系上了,这时都赶了过来。 发现唐璃没下来,汤勒勒心中一阵嘀咕,这一段日子她多少也觉出了唐璃的一点心思,忍不住偷偷拽了拽周广陵的胳膊,叫声:“哥。”然后看看上面。 周广陵轻轻一笑,手在绳上有意无意地一搭,眨眼之间就出了洞口。 这半日来,众人遇到事情不断,惊险、怪异之处,足可大,此刻再见,也有些见怪不怪,再加上此时并不是询问的时机,对周广陵这一手就有点不以为意了。倒是新来的,张聪的另外那3个队友对此目瞪口呆,这上下距离,刚才他们是用四根登山绳接起来的,估摸着有千多米,这人随手一搭就这么上去了,还是人么? 这伙人下来,带了9个大号的蓄电池式照明灯,一个个拿着到处乱照,却不敢走远。 在目睹了周广陵的那一连串非人手段,虽然闷了一肚子的问号,可也隐隐地把周广陵当做了头,这人既然连数百顿重的巨石板都可以神秘切断,虚空吸起,那么对于别的一些东西,必然是无所阻挡。 危险,只要有这人在,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连这几个僧人都达成了共识,和其他人一块,细细地查看附近,就等着周广陵下来。 唐璃也被这一串变故惊的不轻,想想在香港机场对她母亲编排说他是‘探险者’,到刚才的‘点穴救伤’,空手接住子弹,连人带车门拖出,而方才,他更是空手吸起那方数百顿重的埋于地下的巨石块,这人…? ☆、正文 六十六 神秘遗迹四 一时间她觉着彼此的距离是如此地遥远,自己内心的那一点点期盼,还算得什么? 正当她暗自伤魂的时候,腰间一暖,一只大手挽住了她,随即,脚下一轻,人已轻飘飘地向下落去,再一看,不是周广陵又是谁? 气息是如此接近,心中的距离又如此遥远,忍不住地,丢掉了所有的矜持,把头轻轻地靠了过去,闭上眼睛,一颗泪珠珊然落下。 一男一女就那么从空中缓缓降下,下面的几道灯光照来,更显得男的潇洒淡雅,女的冰冷艳丽,若是换了一个场合,大家绝对会觉着这是一对多么合适的神仙眷侣,只是在这一刻,谁又会想到其中的距离? 唐璃向来心冷,面冷,那颗眼角的泪珠早被她悄悄抹去,一如往常,并没露出什么痕迹。 汤勒勒接过唐璃,又从张聪那里骗了个蓄电池式电筒过来,拉着唐璃准备一探究竟。 在大功率蓄电池式电筒的照射下,一眼望去,脚下尽是平地,稍远点,更显出一种墨绿的色泽来。 这平地全是石材构成,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缝隙,灯光照射到尽头,是一面石墙。至于顶上?方才他们已经照着看了好几次,应该也是同一材质构成的平顶。 正当他们猜疑着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周广陵从兜里掏出一快玉石,随手捏碎,掌心用意,刹那间高温将玉石融化,炼成数百颗米粒大的圆珠,又在意念之下,一一灌入一阴一阳两道微弱真元,让它们在这小小的圆珠中互相缓缓地缠绕冲突。 待到周广陵将手掌摊开,一片强烈的光明自手中漫起,如同一个小太阳,将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正当众人惊疑时,周广陵随手一甩,就见这一团亮光忽然化为数百点,分散了开去,刹那之间就照亮了整个空间,布成了一个“十”字相交的两条通道,而他们正处在这个‘十’字的中心。 这个手段却是得自那天舍利的启发,以一点精神念力为引,牵动阴阳两气缓缓冲突激荡,发出强光。这种手段,周广陵本身就会,只是从没有想过这种用法,前日里舍利的那道光华让神思贯通,豁然之间,想到了这般用处,此时试来,果然是大放光明,省事省力。 借光望去,到了这一刻,他们才惊疑于这个空间的广大。长、宽、高足有数千米,方方正正,全是石质构成,中间再无一根柱子,也没有任何花纹,就那么简简单单地一个巨大的石质空间。人站在其中,就如一只蚂蚁站在房子中一样,给人的感觉只有渺小与伟大, 一时间众人都惊叹起来,疑为神迹,不知道何年何月,何等人物在此开凿而成? 不过还是让他们发现了点特别的地方:一是一落下来就看到的在他们前面的那一团蓝光;还有就是,他们发现在他们身后的那面墙的靠墙脚中央,竟然有着一堆泥土形成的斜坡。 不过来不及细想,周广陵已当先向前行去,不由地纷纷跟上,在这么一个莫名的空间,跟着这个人,总让他们觉得安全一些。 周广陵看似很缓,脚步之间,却一下把距离拉开了,到是那7个僧人紧紧地跟着,大袖翩翩,一步跨去足有2米多,倒是用上了一些出手段。 待到众人惊觉,周广陵已在数百米开外。 见到周广陵又忘记自己,汤勒勒大叫一声:“哥……” 周广陵停下脚步,一脸莞耳,单手轻轻一引。汤勒勒和唐璃就觉着身子随之一轻,周身被一股暖融融的气流包着,就那么一下子划过了数百米的距离,到了周广陵的身前。 这一次,不知是为了适应这两丫头的脚步还是怎的,周广陵走的并不快,到给了其他人跟上人的时间。待到周广陵到了那一团蓝光前百米,拉在后面的那些人刚好气喘嘘嘘地赶到。 这一刻,他们才看清这一点这蓝光由何而来? 就见百米外一个石台上,一团淡蓝色的无根之火正在燃烧。石台高约五丈,长十多丈。石台前是20多级的台阶,宽、高各有2尺多,成喇叭状散开,延伸出来有近6丈远。 那蓝色的光线正是石台上的那团蓝色火焰发出,只是此时众人已经无法靠近一步,远远地,隔了百来米,再想靠近,就觉得一股大力推来,稍有不稳就会被远远推开。 众人只有看着周广陵一步步地向前,连那7个僧人亦只比别人多前进了2米的距离。于是有望远镜的,纷纷拿起望远镜观看,只是非常之地,必有非常措施,一眼望去,不论你放大了多少倍,入眼的依旧是一团朦胧的火焰。 周广陵原来撒出的那些用做照明用的,米粒般大小的玉珠也在此地止住,很明显,这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这百米直径内的区域都护了起来。 其实,周广陵自揭开这个洞口,就提起了十二分小心,神识更是象一张网一样地撒了出去。 只是,此地终究不简单,神识的探查比平常费了几分力不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方更是无法深入,远远地,他也只能如平常人一般,只看到一团蓝色火焰,其中究竟为何?再无所得。 为了防止意外,周广陵将内丹全力催动,真元贯通全身,透出体外,形成一个肉眼难见的护罩,一步步地向前行去,每进一步,阻力就增加一分,如同陷在一个浓稠的液体中,处处皆是阻滞。如果换了平常人,早已被这压力挤的连渣子都不剩,但他千年道基成就,内丹又两次破立,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并不能产生影响,内心也从不相信如今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他。 只是天道缥缈,人力终有穷尽,就算他能够样样算得周全,事到临头,仍可能有虫蛭蝼蚁牵动那一丝变化,生出种种意外,这也是千年来他一直谨慎低调的原因所在,就算这几年来,他道心固定成型,心性渐渐放开,有些东西依旧不敢有所牵连。 所为为何? ☆、正文 六十七 神秘遗迹五 大道永恒不变,时能窥其一二,又如恒河星沙,数之不尽,辩之不完,所知所识未必不是以偏盖全,今日持之为真理,他日何尝不是谬误? 修道中人,上体天心,行得本就是逆天之事,行差踏错,就是天地雷劫,万劫不覆,断不可事事自大,以为得窥一点天机,就通晓一切,自认为圣人、教主,甚至高人一等,更不可仗一点机缘神通就恣意妄为,熟不知,你所窥所识,未必不是以斑窥豹? 物有万般,事有千面,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若以为比别人多看到了一点,就觉着众生碌碌,不足为虑,不过是夜大自郎之辈,修道之人断不可如此。 这一刻,周广陵的道心又有精进,精神的光芒穿破重重迷雾,如同心头开了一扇窗,以前总觉着模模糊糊的东西,一下子,变得清明了。 这天还是那天,这地还是那地,他在其中却站得更高。如果以前看事物只是一面的话,那么现在他又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第 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9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39 章 就如这天地洪炉,大道苍生,我辈不仁,以何物为刍狗? 呵呵,却是谬了。 若世上真有可以称量一切的天平,那么,这天平之上,众生必然平等。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天地以不仁待万物,又给了万物一个存在的机会,“仁或不仁”根本无从分说?到了这一刻,周广陵终于走出认知的局限。长久的困惑,刹那间明悟,只觉着我心如明月,通通透透,世间种种,无不清晰再现。 尽得自在。 大道永恒唯谨慎, 千年修行需心正。 好事一梦成黄粱, 铅汞交汇也难成。 这番明悟都在悄无声息中发生,连周广陵自身都无法把握,自然而然地,一念即起,一念又灭,转念之间,明悟油然而生,忽然就明了(l)了无数的东西。 这让他庆幸,千年以来,心性认知上,他并没有误入歧途,总是在悬崖边上,悄然收手,细细想来,该是道心的功果,潜意识里,影响了他的行事,避开了这一劫。 千年以来,在这个末法时代,修行一途,前人已去,后人未知,每一步都是摸索而来,磕磕碰碰,以身试道,方有寸进,其间凶险,犹如悬崖钢丝,所思所行不过“谨慎”二字,唯“谨慎”方可守住己心,不落妄念。 这“谨慎”不是说做事瞻前怕后,而是指在事物的认知上,需小心求证,切不可一时所得就以为大道在前,狂奔而去,那不过是魔障而已。 一下子,这世间,在他的意识中又清明了几分,不可见的精神空间,亦刹那间开出一方天地来。若是你能窥得周广陵的精神世界,就会发现这天地虽小,清气浊气却也自然而分,细看之下,似乎还有山川河流,虽无生灵,也是自成气象。 只是精神世界的这点变故,周广陵无心细察,刚刚忽起的明悟,让他神识也精进许多,似乎把握到了一点:眼前这团火焰也许比他所料更加重要,当下也就全神贯注,一步步走去,不一会到了台阶的顶端,站在石台前。 一团拳头大的淡蓝色的火焰悬浮在石台上方2尺处,底下并没有任何可以助燃的东西,也不见一丝热量,只是将一个带轴的类似于齿轮状的金属物包裹在内,那金属物以斜着的那根圆轴为轴线,缓缓旋转,细细看去,时而一点银光随机亮起,又立即被那淡蓝色的火焰扑灭,然后又在另一个地方亮起,相互僵持不下。 周广陵以神念微微探入,却惹得火焰呼地一下大涨,向他席卷过来,那丝探过去的精神念力刚刚接触就被催得粉碎。 只是这一丝探查却破坏了这微妙的平衡,对于这个结果,周广陵早已料到。刚才他走近的时候,就已觉察出这火焰有着一种神秘的性质,表面上看来没有一点热量,触及物体也不会有和损伤,但是对于精神类的东西,就会有毁灭性的打击,任何窥视的神念都会被他粉碎,而且这种性质,应该就是针对他所包裹的那个金属物。 只是这两者之见,相互纠缠,结合得异常严密,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他又不想莽撞行事,爆力破解,只好这么试探一下。 只是这一试探,却起了变故。 就在这火焰将部分力量转移向他的时候,金属齿轮中原本随机冒起的银光竟然稳定下来,渐渐地竟然有增强的趋势。 在洞外因为异变就已经被他以真元包裹,将外界联系切断的银珠,此时也再一次地波动起来,如同受到了感召一般。 这股波动火焰也觉察到了,原来已经回头又和金属齿轮纠缠在一起的火焰,立刻又分了一股往周广陵卷来。只间周广陵护身的防护罩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蓝光。 原本无形无质的防护罩,一下子突显于众人眼前。 只是这一来,火焰再无足够的力量压制齿轮,就见那光焰之中,齿轮旋转的愈来愈慢,并且缓缓上升,那点银光则象要刺穿空间一般,越来越细密严实。 终于,齿轮的那根轴的顶端突破了火焰的包围,冒出头来,只见那点银光一下子移到了轴的顶端。 这时候,齿轮忽然停止了旋转。连那点银光也一下子失去了踪影,但在下一刻,整个齿轮由内到外,冒出了无数的银光。 就听得啵地一声无形轻响,那原本包裹着它的火焰一下子就被震散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些震散的余焰竟然都往周广陵身上聚来。 与此同时,齿轮缓缓地升到数百米高的地方,银光弥散开来,忽然之间,整个空间的上下、四面石壁都开始透露出一缕银光来。 “不好。”在刚才火焰被震散的片刻,周广陵趁着刹那的紊乱,已经成功地将神识切入,就见一片星空之中一颗巨大的陨石高速飞来,朝着一颗水蓝色的星球越来越接近,然后穿越大气,燃起满天天火,就在这时,半空中凭空出现数个精瘦大汉,麻衣葛布。当头那人手提一把断刀,冲着燃着熊熊天火、高速而来的陨石凌空劈去,就听得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那陨石连带着漫天火焰被一刀而断,分为大小两块,一东一西抛飞开去。 再后来是无数浮光掠影,沧海桑田,从深埋地下,到随着地壳变迁再现人世。 这一刻,周广陵终于明白,这火焰究竟为何? ================================================ 注: 这两节足足写了三天,尤其是心境的那段,尤为艰难怎样才能最好地将我我心中所思所想表达出来,真是麻烦 ☆、正文 六十八 神秘遗迹六 古籍中曾有记载:**寂灭,精神余留,以此为引,可化为南明离火,万年不灭。 原来那麻衣大汉将这陨石一刀而断后也被那数万度的高温毁去形迹,可谓是两败具伤,只是这大汉也在那一刻探询到了这块陨石的真面目,震撼之余,以自身强大无匹的精神力量强行将这半块陨石内的核心部分包裹了起来,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当时肉身消散,在如此高温之下,意识无法长久保留,生死之间又窥得这陨石的一点真面目,无奈下,大汉精神力量化为‘南明离火’。数万年来,凭着一点残余本能,与这齿轮纠缠不休。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失去了补充的这团‘南明离火’渐渐衰弱,到后来只维持了个僵持状态,刚刚又机缘巧合地受到那颗银珠及周广陵的触动,终于在力量分散下,失去对齿轮的压制。 这一刻,齿轮再一次地取得了这个神秘遗迹的控制力。 就见四周似乎活了过来,光芒越来越盛,已经由银转白,上下、四面墙壁内全都流着一**的光芒,向着那个悬浮于半空的齿轮涌去。 脚下的地面也传来一阵颤动,摇晃起来。 这一天以来,周广陵从开始的小施手段,到现在的神通展露,原本都是不该,只是一天里的事情,冥冥中环环相扣,从救人性命,到这个神秘遗迹,其间展露的些微苗头总让他忍不住一探究竟,尤其是当他发现这个遗迹的神秘性质,并引动他身上的那颗‘银珠’产生异象的时候,神思外弛下,心中觉出这个‘遗迹’似乎隐藏着无穷秘密,异常重要,这才神通展露,将那大石板临空切断吸起,惊了众人。 到后来竟然连那两丫头的存在都差点遗忘,若不是汤勒勒式才的那一声“哥”又将他唤醒,恐怕他早已将众人抛下。 只是现在,他却不能了。 “不好!”周广陵暗道,这个遗迹正在缓缓地升起,显然在被压制了万年后,再不甘寂寞。 刚刚发觉不对的时候,周广陵已经退回到汤勒勒他们身边,真元运转,防御的护罩一下子扩大到10米的范围,将其他人都包围了起来。 同时脚下用意,神识外探,透过这厚厚的四壁向地底深处涌去,刹那间与这数百平方公里内的地气连接起来。 这一刻,终于体现出了他作为洪荒异种的奇异之处来! 第 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0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0 章 方才他已明白,这四周非石非金,性质奇异,对于神识的探入有一种阻碍作用,只是在这一系列变故中,周广陵早已寻了个空挡,将其中缘由探了个大概, 再加上他洪荒异种得道,天生就精通五行遁术,对于地气、土石的操控有独到之处,刚刚道行又获精进,此时再探,已是无有阻挡。 刹那间元神联系上磅礴的地气,神识交错,几成一体,方圆数百公里,甚至更深远处的地脉精华都被抽取、调动开来,以神念维持,替换本命元气成为护罩的主力。 威能展露,周广陵两眼放光,如同天上星辰,不怒而威。抬脚一跺,一股无形的波纹刹那间扩展开去,似急似缓,就见这个正在缓缓上升的‘遗迹’忽然间就是一顿,紧接着整个空间又是一阵晃动,却是周广陵凭着一己之力强行阻止‘遗迹’的升起! 方才四周已经大放光明,这一刻,也许因为周广陵的这一脚,激怒了‘遗迹’,这种光明立时炙烈起来,并且纷纷向周广陵他们所在的位置涌来。 想到外面莫名其妙来地在一道白光后来的那场天火,众人都醒悟过来:难道他们也要被烧成灰烬? 就在末日即将降临的时候,那无数的白光遇到了周光陵将他们护着的护罩,连脚下的地面,也被他沟动地气全力压制,难进一分。 可惜的是,那白光首先遇到的是,附在周广陵护罩上的那层蓝光。 自周广陵神念成功切入,这点残余的南明离火不知为何再没有对他表现出攻击的意图,一直附在他的护罩上,相安无事,只是这一刻,变故终于发生。 那团火焰被震散以后,早已元气大伤,再无力面对白光的侵蚀,初一接触就又消融了近三分之一,面对着即将完全消融的境地,求生的本能终于爆发,自发地,汲取起周广陵用来维持护罩的精神元气来,转化为它自身的存在,熊熊燃烧起来,这一下让周广陵措手不及。 一下子,由地气转化而来的元气,以及维持这个防护罩的那一缕精神,在措不及防下,被南明离火抽取了个七七 七十章 神秘遗迹八 面对如此奇观,被周广陵送到地面的这帮人纷纷惊呼着退向远处,汤勒勒也一把拉起有点呆呆的,不知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的唐璃就跑:“快跑,发什么呆,我哥不是人,没事的。” ‘遗迹’那巨大的躯体一寸一寸地从泥土中升,远远望去,一头尖一头大,大的那头非常平整,足足有数公里长,露出黑乎乎的似石非石的质地,表面凹凸不平,不时地又会颤动几下,象被什么东西从下面拉了下似的。这却是周广陵的功劳了,虽然他陷于重围之中,可光凭这点就想让他知难而退,呵呵,那也是天方夜谭。况且以他的层次,真的想脱身而出,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而且真要就这么轻易放弃,后果难料,上古时代的那个‘葛衣大汉’宁可放弃生存的机会也要化为南明离火将其困死,可见其中‘奥妙’!他周广陵虽然由蛇身而来,化形得道,对于尘世界并无太多纠缠,可他终归是这一方的生灵,蛇也好,人也好,在大道面前并无区别,方才的一番明悟更让他明白,修道者不过比世人多看到了一点而已,并没有真正地超脱出局限,每窥一点天机,每看透一份世情,不过是从一个房子里走了出来,然后又处在一个更大的房子里。 在这天地洪炉中,只要不能真正地超脱,达到与日月星辰,洪荒宇宙脱离的地步,依旧不过是其中的铜子,阴阳为火,造化为风,修道者也无可避免的受其煎熬。 正是那一刹那的明悟,让周广陵想也不想地站了出来。 此时,整个‘遗迹’已经升起一半,好在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过后,日落西斜,导致‘遗迹’补充能量的速度并不快,使得周广陵的担心减少了几分。可就算这样,周广陵依旧处于下风,那些光现在已经不能称为光了,浓得跟粥一样,围在他的护罩外面,温度已经接近5、6千度,不断地侵蚀着周广陵维持护罩的元气。好在他一开始就切断了齿轮和‘遗迹’的大部分联系,使得这些光并有那种对精神力产生侵蚀的奇异性质,使得他能够以强横的精神力分心二用,一边不断地调集本命真元和磅礴地气,补充损失的能量,维持护罩的稳定存在;一边又以神识把握住整个形势。 第 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1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1 章 只是这温度还在升高! 也许是意识到了当前的情况,齿轮此时已不再乱窜,反而静静地悬浮在还留有一丝口子的包围圈中,只是这丝口子却是属于精神层面的,使得它和整个遗迹还保留着一丝联系,否则它必会被周广陵的本命真元牢牢压制,然后在精神层面上切断他对外界的所有感知,那时候就算它有通天的手段,也不过是无根之木而已。 周广陵在承受外界的压力的时候,同样地在全力以赴地对那一丝精神缺口进行围堵,比得就是速度! 齿轮虽强,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凭了无意识的本能再进行反抗。精神世界中无数次追逐与逃脱的游戏后,周广陵终于窥到了一点奥妙:这个东西只要不去逼迫它,就不会乱跑,只会尽力地去扩大那一丝口子,这下周广陵有了对策。 元神全力运作,泥丸宫一阵跳动,意识的念波象一根根金线一样抛撒出来,在无形的精神世界中编织成一张网,越来越密,层层叠叠,一下子,余波又向异空间蔓延,切断除了那一丝口子外的所有通道。 只是这一来,使得周广陵再不能分心二用,护罩的能量损失直线上升,摇摇欲坠。 试着用神念堵了几次那个口子,都在齿轮和‘遗迹‘的内外夹攻下将神念击得粉碎,就象大河截流时堵最后那个口子一样,异常艰难。 时间的沙漏一粒粒漏尽,此时的周广陵已经将所有的精力灌注其中,精气神高速转化,神念源源不断地延伸出来,然后凝聚成一股,去封堵那最后的一丝口子。 只是神念终究不是虚无之物,接连数次的失败,让周广陵有点神气浮动,隐隐地,真元运转间更见迟滞。而外面,护罩已经薄了数分,在那愈来愈热的白光的催化下,也许下一刻就会悄然破碎。 面对如此的危险,周广陵并没有失去方寸,相反地,他的神智越见清明,眼中那那灿若星辰的精光此时竟然化为了一汪清水。 双手不乱,虚抬合抱,内丹分化出阴阳两气,分别聚于双手,然后就见紫俯一阵光华,一团鸡蛋大的茵蕴紫气由紫俯缓缓升起,挪于双手之间,紧接着,两手间缓缓拉开,如持山越,渐渐地,现出一股奇大的吸引力来。 这股吸引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终于超出了界限,就见双手间的空间产生了一股极其微弱的波纹,刹那间,那股的茵蕴紫气一下子由波纹中间消失,就听得“叮”地一声,却见不知怎么的竟然俯在了那个齿轮中间那根轴的两端,然后一阵光华漫过,就见那齿轮上面镀了一层薄薄的紫气。 原来在这紧急时刻,周广陵由南明离火得到启发,将元神显现,投入紫俯之中,催化出一股茵蕴紫气,然后又以阴阳和合之力,人为地造成一个强大的引力点,使得精神空间产生扭曲,造成齿轮和‘遗迹’联系不畅,乘此机会,再以灌注了元神的茵蕴紫气封堵那一丝口子,这才侥幸得成。 只是也就在那一刻,齿轮终于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也许是预知到了这一次若被压制的话,将再无翻身机会。就听得“咔嚓”一声无声轻响,齿轮的中间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纹,只见这道裂纹刹那间横过整个齿轮,划过一切束缚,然后就见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神识所在,只看到无数的粒子在虚空中悬浮不动,静到极至。 “寂灭”就当周广陵自然而然地浮现这么一个念头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又恢复了正常,就见裂成两半的齿轮仍旧连在一块,只是那条裂缝中却冒出一道比方才强烈无数倍的白光,如同白矮星的爆发!然后一阵光波切过。 “不好!”那道裂纹出现的时候,那层周广陵附以元神的薄薄紫光已被弹开,立时心神剧痛,如同撕裂一般,已知不妙,念动下闪身就往下方避去,就见原本将齿轮困着的那个小小空间,刹那间就被这光波切开,险险地从周广陵的影子上划过,又破进四周的石壁中,就见得一阵地动山摇,忽然之间,四周上下,所有的石壁全都隐去,一眼望去,竟然是无数的星空,然后闷响传来,整个‘遗迹’化为粉碎,如同泄洪的闸门一般,数不尽的白光象洪流一般地向中心汇聚过来,同时,那分为两半的齿轮一左一右地向外逃去。 原来,齿轮在被切断和外面的联系后,感觉到了不妙,来了个鱼死网破。 这一刻,周广陵的护身气罩终于破碎,就见比方才强烈万倍的白光轰然及体。无限的光明中,周广陵只来得及伸手一抓将齿轮的其中一半抓了下来,然后硬受这近万度高温的洗礼。 强烈的高温刹那间就将周广陵所有的衣物催散,侵蚀**。周广陵也无心他顾,内丹疯狂运转,催化出本命真元护住躯体,只是这整个遗迹所化的能量何等强大,稍一接触,大半个躯体就被催化,连性命交关的内丹都直接暴露在了白光中,只是这时候,异变发生了! 就当周广陵以为在劫难逃的时候,内丹浮现出一点异常明亮的银点,就象锉破了空间似的,然后一个奇大的力场弥漫开来,所有的白光都被这个力场扭曲,然后象一个漏斗一样地,一下子,就由那个银点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颗内丹在那缓缓转动,渐渐地,生出一股紫气,将周广陵残破不堪的躯体包了起来。 注:迟到了,抱歉! ☆、正文 七十一 神秘遗迹九 多年以后,藏传佛教噶举巴教派解脱道僧人增巴丹大德坐化前于《时轮金刚》夹页中以藏、蒙、汉三种文字写道:那一日,天地间大放光明,传说中的“沙姆巴拉洞”穴重现地表,恶魔随时可能降临。然后又写道:神自虚无中显露威能,于危急时击败恶魔,恶魔的残余逃向天边。 世人这才对西藏高原姜唐地区的那次神秘爆炸有了另一个说法,一时间无数的旅行者与探险家来到那里,就见一个宽3公里,长7、8公里,深一千多米的大坑展露在世人面前。只是这一切,对于当时置身其中的十几个人来来说并不是秘密。 那天,他们都记得很清楚,一阵恍惚中他们被那个年轻人送出了洞口,然后就是地动山摇,一个巨大的象山一样的石块缓缓地从地下升起。只记得一阵慌乱之中,也不知道是上了谁的车,匆匆地跑到了数公里外,这时候传来了一声极其沉闷的底响,然后就是一道异常明亮的白光,接着一切都平静了,地面上只留下了这个大洞。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一刻所有的白光都是向着以周广陵为中心收缩的,只漏了极其微小的一点出来,就算只有这么一点,仍旧有好几个人受到灼伤,而僧人增巴丹更是在那回头一望中视力失明。 这以后,政府也曾经派人调查过,只是他们这一行人不知怎得,全都选择了三缄其口,更有数个人从此信仰上了宗教。直到多年以后增巴丹圆寂,这才再一次地暴露于公众的视线中。 只是现在,他们都说不出话来,刚才那一道白光过后,他们心里隐隐听到一个声音,好象突然间就明白了:事情结束了。他们这才不约而同地停下车来,发觉在刚刚的那短短不到十分钟内已经疯狂地开出去了十来公里。 回头望去,刚才‘遗迹’所在的地方的草地全部消失,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洞,那洞周围将近2公里范围内的碧绿的草地也变得一片焦黑。 这一刻他们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心中有无限的震撼与疑问,可是谁都说不出口来,相互间看看,直到那个叫唐勒勒的小姑娘拍着唐璃的肩安慰道:“没事的,我哥没事的,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 他们这才惊醒,各自上车就走,对于身后的那个大洞却是再也不敢看,不敢问。 汤勒勒的话并不是凭空安慰,方才在那道白光刚过,她就在心中听到一个声音:“勒勒,是我,你们先回去,一月后我自会去寻你。” 她这才将担心放下,十多年来,她心中也隐隐明白她这便宜哥哥并不是普通人,别的不说,光是他十几年来,容貌未曾有丝毫变化,就足见非常,可这一次,就算她那个便宜哥哥显露了无数非常手段,她依旧担心。 直到她在心中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周广陵此时正在地底数公里深处,全身紫光环绕,象一个大大的茧。 紫气仍旧在慢慢地涌出,一点一点地渗透进周广陵残躯的每一个细胞中,渐渐地,里里外外地,充满了整个躯体,然后这些紫气,化为无数微点,顺着神经的末稍延伸出去,就见一阵不可见的高频颤动中,躯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产生了一股奇异的热流,这股热流在周广陵这具躯体的破口处不断盘旋酝酿,慢慢地,所有的细胞都如充满了活力,高速分裂再生,先是骨胳从原本被催化了的下半身一点一点地长了出来,就象动物世界中草木生长的快镜头一样,不一会就出现了一副完整的骨架,然后,就见无数条细小的脉络从上半身伸出,附在了下身的骨胳上面,再接下来,就见细胞蠕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整个躯体,不一会,一具光洁如玉的躯体出现在眼前。 这个变故,其实连周广陵自己都没有想到,在那个以他为中心的奇异爆炸中,他本以为自己无法幸免,没想到,再最后一刻,他的?丹竟然产生了一个奇异的质点,象一个漏斗似地,以一种奇大的吸引力将所有的光都吸走了。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无法明白,那些光,那股庞大的能量究竟去了哪里? 还有这股紫气又从何处而来? 表面上,这紫气由内丹产生,与平日里催化真元无异,但实际上,他明白,两者完全不同,茵蕴紫气由精、气、神交汇孕育,逆反先天而来,那一刻,他躯体被毁,神识受创,元气泻去大半,更本无力产生‘茵蕴紫气’,更何况这‘紫气’所蕴涵的生机之充沛,竟然在数分钟内就修补好了他的躯体,而且一股股热流涌过,延着周身经络不住地循环往复,连他受损的神识与精气都一一补足。 这又是为何! 如果说这股紫气来自于以前被?丹莫名其妙吸去的本命真元,那么被吸走的本命真元又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存在,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被激发出来? 自内丹变异后,他也曾数次以神识探视,只是每一次,他感知到的都是浓稠得象固体一样的先天元气,无边无际。神识深入其中,就象一个人忽然间置身于星空一样,更本不知去处. 正因为这样,数年来周广陵才抱了一种顺其自然的心态,没有过分探究. 内丹究竟为何? 炼精化气,炼气还神,炼神合虚,炼虚合道。在道门最初的典籍中,并不能看到“内丹”这种称呼,更多的是一种对大道本身的描述,以己心近天心,以炼神合虚,心神合一,来寻本追源。 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了内丹、外丹之分,有了锤炼元气的法门? 我辈中人,观日月星辰,山川草木,进而逆反先天,所求不过“大道”二字,强求一个外丹、内丹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舍本逐末? 思虑渐渐地清晰,心神从无边的沉睡中苏醒,反观自身,无数道门经典密语一一自心头流过,无识无想。神识一丝丝地抚过这具崭新的躯体,感受其中每一个脉动。在那细胞生灭之间,一缕缕生机循环不休,又无有踪迹。忽然之间,心神又抽离开去,来到一个至高的顶点,忽觉空空荡荡,犹如一个无尽的虚空,一下子,心生一念,就好象亿万年来,他一直在这里坐化不动,这一刻才忽然清明,睁眼看去,才明白虚空寰宇只有他一人! 一股大寂灭就那么一下子漫上心头,只是这心,却如石刻一般,在这永恒岁月苍凉寂灭的侵袭下,无有移动。 第 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2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2 章 这一刻的周广陵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想,任凭着那紫气,在他躯体上的每一个细胞中进进出出,忽然之间,他感到了一点,就见精神的空间中,一下子,一个地方明亮了起来,距离‘呼’地拉近。 这是一个凭空冒出的银点,就象一块木板上钉进去一个钉子一样,于那广漠的精神空间显得格格不入,但又如此微小,若不细察必会淹没于思绪那时生时灭的浪花中。 神识不断地扫过,神念化作无数细丝一一探去,一下子,周广陵忽然发现自己掉如了一个通道中。心神一阵恍惚,神念就被拉长,就象超光速穿越了宇宙一般,无数的东西极快地掠过,想要一一追寻,却早已消失无踪,待到周广陵神思清明,神识所在,已是到了一个奇异的地方。 这是一个象岛一样的空间,在周广陵神识的上方有一根极细的,肉眼难见的银丝坠下,散于半空,神念细察,一股吸力传来,这银丝,好象是空的似的。在他的神念下方,一眼看去,方圆不过数公里,山川、河流秩序井然,长满了各种象草一样的奇异植物,不过全都很矮,没有树一类的,神识粗掠下,也没有任何生灵,只是这其中灵气之浓厚,让周广陵着实震惊了一番。 四周都是白芒芒的一片,也不知道这背后究竟是什么。神识探去,只觉得如坠云雾,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有多宽多广,甚至还让周广陵产生一种迷失的错觉,仿佛稍不注意,那一缕神念就会散于无方。 这种错觉让周广陵一下子惊醒,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竟然还存有如此地方,看其情形,很象是异空间的一个投影,那个银点则是连接的通道。 这点明悟,让周广陵不敢在探,神识‘刷’地聚拢,沿着那跟银丝一下子退了回来。 虽然不太明白那个地方究竟是如何出现,可周广陵并不心慌,修行中人,对于祸福机缘除了主观判断外,心性上,冥冥中自有一面镜子,只要心性没有明珠蒙尘,为物所扰,时时擦拭,反观自照下,必会于静腻中心生预兆。更不用说他道心渐渐通明,六识之外,自有主宰,神识此时更是处于定中生慧的阶段,必不会有所遗漏。 他这才略一思索下,将此事放过,不过心念神识还是留了一线附在那银点之上。 睁开眼睛,微一用意,浓浓的紫光一下子象海绵吸水一样地被他身体吸尽,下一刻,他已经出了地底,但见漫天星斗下,周广陵悬浮半空,龙章凤姿,不着寸缕,修长的躯体发着纤纤毫光,象一个人形的灯泡,看上去道不尽玄妙。 就空中一闪,在一看,已是失去了周广陵的身影。 ☆、正文 七十二 因由即起一 离与汤勒勒的约定还有20多天,现在还早了点,心动之下,周广陵转回了终南,于一块悬崖上盘膝而坐,手掌平摊,一左一右把玩着两样事物:一个是他以炼化外丹的方式炼就的那颗银珠;另一个则是他那天伸手抓来的半个‘齿轮’。当日里,数万度的高温与庞大的能量将他身体催化大半,到是这两样东西留了下来,只是如今这‘齿轮’变的极其普通,乍一看,象一块顽铁,毫无灵性,更无一点异象,倒是那道‘裂纹’处,整个切口异常光滑平整,带着一抹银色,几天来,这抹银色也渐渐淡去,快要变得和其他部分一样。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以自身分裂为代价,导致了整个‘遗迹’的内敛性爆炸,弄得他差点万劫不覆。 手指微微拨动,半个齿轮在掌中翻动起来。现在留于周广陵手上的,只是齿轮的上半部分,至于另一半,周广另也不知道究竟到了哪里?他拖难以后,曾以神识搜寻,奈何如今这裂成两半的‘齿轮’,如同释放了所有的能量一般,在神识的感知中再无特异之处。 不过他还是获得了一些信息,那日他劫后余生,精神无意间掠过,由那个叫做增巴丹的僧人溢出的思绪中探得了一点东西:“沙姆巴拉洞穴”,加上从‘南明离火’中探得的一些画面片段,他这才明白,自那‘葛衣大汉’以后,远古的先民一直口口相传,流下记载,这就是“沙姆巴拉洞穴”,德国人称之为‘世界之轴’。这几日他也翻阅了一些资料,发现五十多年前有一些德国人曾经来找过,甚至还有传言,德国人到过这个洞穴,至于更详细的资料,现在应该是留在英国、美国、俄罗斯人的手里。 当年‘葛衣大汉’将陨石一劈为二,一半落在了藏土高原,那么另一半又在哪里?这一半里面有着这么一个‘齿轮’样的东西,那么另一半会不会也有一个类似的存在?还有大汉宁可放弃自身存在的机会,也要将这个齿轮困死,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历经生死后,周广陵开始思考这里内在的东西,当时由于时间的紧迫,他只是由灵识上觉察到如果任由这个东西升空而去,必然会有无穷后患,那一丝自心灵深处掠过的危险感觉,到现在他还记得非常清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这才毫不犹豫地一力阻之。 修行中人固然对生灵留有一份尊重,可也绝不会有什么世人眼里称之为“慈悲”的东西,更不会为了些许生灵的生灭就放弃自身的存在,众生虽然平等,可必要的时候,就算大千世界全都毁灭,只要他能够脱身而出,又有何干系?待那亿万年过后,这天地还是那天地,这世界还是那世界,到时候又会有一个星球,有一种生灵于无中生有,演化出无穷可能。 生命的火种并不会就此熄灭。 “那么那个大汉为何要放弃元神夺舍的机会去化为南明里火?” “是他尘心为尽,还是他看到了‘我’没看到的东西?” 真元夹杂着神识一缕缕地这半个‘齿轮’上渗透进去,却终无所得。 卡恩前几天一直和奥斯在一起,那个安第斯山脉的石室除了对印第安人的历史、宗教的研究上有了些收获,其他的,最终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相反地,倒是奥斯向他透露了许多隐密,让他一时间觉得以往的自己太过于闭塞。 自从数十年前,他响应美利坚政府的安排,走上了修士这条路,这数十年来,他无一日不沉迷于其中,为自身**和精神上的不断变化所震惊,从开始的怀疑,到如今的深信不疑,他的心历路程上跨越了巨大的宏沟,若不是他还抱着心中的最后一丝念想,他早已在见证了‘神迹’的那一日放下了所有的东西,再不回头。也正是在那一日,他的内心兴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十年,只要十年,他就会跨越瓶颈,达到一种崭新的存在,那时候他又会如何?” 昨日里奥斯安排他和布莱得神父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结果出人意料,在分子水平上,他的细胞内多出许多常人没有的小颗粒,这种小颗粒使得他的细胞比常人在活性上高出了近百倍。而布莱得神父则更加惊人,在那次教堂事变后,神父并没有如众人所想的那般失去性命,相反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恢复了过来,身体机能虽与常人无异,可是在精神上,那天奥斯调集他那个部门的数个精神力大师对其进行测试,竟然无法探出他的底线,这种成就远远超越了卡恩在精神上的修养,恐怕连大主教一级都比之不上。 布莱得神父现在正坐在卡恩身边,两眼虚合,双手握着一枚几寸长的十字架,正是那日神父投入圣火中的那枚,现在看来,当时那十字架并没有受到损害,反而还有精进,一股若有若无的神圣气息弥漫开来,让人身心舒畅。 他们现在正在飞往梵帝岗的飞机上,昨天北美教区大主教安杰洛;史克拉接到几百年来对外界一直默默无闻的教庭的紧急传告,让布莱得神父和卡恩修士前往教庭,接受教皇陛下的接见。 奥斯本来也打算和他们通行的,现代文明发展到这等程度,却又见证了神迹的降临,作为站在物质文明顶端的美利坚政府不得不向教庭探寻一下,这世间究竟为何? 只是就在他们要动身的时候,情报部门接到日本方面传来的一条消息,说是在中国上海发现一个神秘人物,再一分析,他们心中几可以断定,这人就是前些日子在北美教堂出现的那个神秘年轻人。 如果说面对神迹,他们还可以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对于这个曾经在他们面前的活生生出现的人,就不得不正视起来,为此,奥斯紧急调阅了所有与中国相关的神秘事物的档案,包括宗教与武术流派的资料。 这一看让奥斯头大如斗,对于中文,奥斯自认也算得上精通,但是对于古文,尤其是道门术语,他根本就不知道里面讲了些什么。每个字分开来,他都明白,可放在一起,不用三句,奥斯就觉得这世界太神秘了! 不过越是看不懂,奥斯的神情越是凝重,古代四大文明古国,每一个都拥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化与宗教,与其他三个相比,中国就尤其特殊,其文明五千年未曾断绝,宗教也大异于世界其他地方。象一般的宗教,都讲究一个对神灵的虔诚与崇拜,将神灵看得至高无上,唯有中国的道教,推崇天人合一,以修己来实现自身的超越,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出现一个象神一样的人物也是可能的,只是这种人为何只在现在出现?还是以前也有,只是一直未曾被人发现? 还有这类在世间又有几个? 这些都是他们这些人不得不考虑的东西,忽然间,他觉得他也许该见见他的前任了,自从多年前接任以来,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何选上了他? ☆、正文 七十三 因由即起二 这是一个美国南方很常见的农庄,一条清静的小路直通到前。农庄中心是一座半木质的两层山间别墅,别墅后面是一个狭长的湖泊,湖水清澈,芦萎荡漾,一个毫不起眼的白人老头儿正在这悠然自得的钓鱼。 奥斯在这里见到了他的前任上司摩根;弗里曼先生。 “你来了,”老人头也不回地问来,就好象有人给他通报了一般,知悉了来人的身份。 奥斯站在老人身后,看着这个老人,正是他,十多年前将自己这个刚刚进入五角大楼的新手提到了如今这个位子上。以前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才干被这个老人慧眼识珠,可是如今,老人轻飘飘的一句“你来了”将他所有的自信打消,一时间,人为棋手我为棋子,十数年来的东西,一下子变得如此虚假。这个老人,也如同被这山间薄舞笼罩的湖水一样更让他看不清。 “走,给你看样东西。”正当奥斯心神不定的时候,老人放下了鱼杆,起身。 从别墅的正门进去,老人带着奥斯进入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下室,通过长长的石质楼梯,奥斯知道,这已经是地下20多米了。 推开楼梯尽头的一道门,是一个十多平米的石室,老人将手里提着的照明灯放到了一边,点着了两边墙上的油灯。奥斯这才看清,这石室除了一张书桌及一个大大的书柜外再无他物。老人打开棱上掠过,忽然停了下来,抽出一本手抄本,交给他,说:“看完了再来找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于老人的这番动作,奥斯心头充满疑问,这完全不是他印像中的那个‘摩根;弗里曼’的行事手段,只是他马上就被这手抄本的名字吸引,书面上是一串鹅毛笔写就的,异常优美的法文:基督山伯爵回忆录。这个‘基督山伯爵’,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这个部门第一任创始人的绰号。 在终南山消磨了一段日子,也不知道是多久,只记得日升日落,西去东来,待到神识自虚无缥缈处归来,掐指一算已是半月有余,再过几天就是一月之约,周广陵这才动身离去。 这一日,汤勒勒正拉着唐璃打法心情看画展,忽然间,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勒勒,我回来了。 就见唐勒勒眼睛一亮,一声轻呼:“快走,我哥回来了,去迟了说不定又跑哪儿了。”然后不由分说地拉起唐璃就跑,弄得唐璃张口就要埋怨,只是当听清了这话里的意思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已是身不由己。 两次转车后,两人到了一个大学里,在草坪边上一棵大榕树下的一张石桌旁看到了周广陵。 不知为什么,周广陵的性子总是很散,到了一个地方就喜欢四处乱逛,连到了上海这个他呆了几年的地方,心中第一个念头不是去家里,而是坐在了这棵榕树下。 第 4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3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3 章 汤勒勒和唐璃此时也坐在了周广陵的对面,一张石桌,三个人三分,外面学生来来往往,不时有骑车的路过,声音却不大,很安静,时而还有几只雀儿调皮地落下来,在青石板与草地之间跳来跳去。 看着周广陵随手从她提的小包里掏出一包小饼干拆开,扔给那些雀儿,汤勒勒忍不住眉头一皱,就要借题发挥。 只是,周广陵回首一笑,一抹清澈如浩月星空的睦子一下子让这丫头看得一楞,然后回过神来:这么急着赶来,可不是为了几块饼干,那一日草原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他又去了哪里?除了眼前这个‘哥哥’,怕是没人能满足她的好奇心。 唐璃此时也轻轻地拉了她一下,这一段日子来,唐璃想了很多。那天,当回头看到那个除了巨大的坑,其他都空空如也的时候,她的心悲痛起来,也正是在那一刻,她看清了自己,看清了前后种种,也知道两人之间恐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只是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有一份企盼,希望天荒地老,希望上帝垂怜。 爱情来了,真的,有时候连自己都没有办法! 这一刻,能够和他对坐在这里,当然不想再出岔子。 “勒勒,你我相遇已有10年了吧?”周广陵缓缓道来,一下子又把汤勒勒拉回到十年前的记忆里,又听得他继续说到,“十年来,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我的不同之处,前日里,在藏土高原又见证了那番事情,我知道你心中充满疑问,若不解决,心中所念,必如燎原之火,纠缠你一生一世,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这世上确有神灵,但你不必理会。” 说到最后,语气依然平缓,可字字之间,多了一丝精神威能,缓缓地渗透到了她的灵魂深处。等到这番话听完,汤勒勒一下子觉得自己好象什么都明白了,可又觉得也没什么东西,微一蹙眉,尚未细想,来自灵魂深处的一点漠视,就将这一丝犹疑放过。 对于这个丫头,周广陵只能做到这一步,任何精神的烙印,或是记忆的操控,对于个体来说,就算你手段在高明,都会留有后患,轻得可能会对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造成伤害,重的,很很可能从此扭曲一个人的性格,能够这样顺着她的性子让她自然漠视,那是最好不过。 “小气!”汤勒勒撅了下小嘴,回了一句,然后又看看汤璃和周广陵,说,“我去买点饮料。”起身就想走。 周广陵那能不明白这丫头的心思,也不阻拦,只说了一句,“你去吧,你朋友先借我一会,过几天还你。”然后就在汤勒勒目瞪口呆拉起唐璃的手就走。 当周广陵拉上她的手的时候,唐璃只觉得一阵恍惚,全身轻飘飘地,一阵阵的暖热流包围着她,待到她清醒些的时候,竟然发现已经离开了尘世,就象大学时代看的一部片子那样,和人牵手而行,在云中漫步。 但见烟云叠起处,涛生涛灭,一男一女于天的尽头,云层之间,缓步而来。夕阳的余光撒在浮云之上,泛起片片金辉,如同梦幻中的殿堂。她想看得再分明一些,却发现又到了另一个地方,只见漫天星光下,万家灯火升起,又来一轮清月,将两个大大的身影映在其中,耳边时有海浪传来,低头一看,才发觉,此时的位置又换了,沧海明月间,一男一女虚空而立,相互对视。心中一动,两人落在了沙滩上,赤脚走去,‘咯吱’做响,忽然间,她很想抱住身边这个人,就这么相拥而醉,永不分离。 海潮东漫起,坐看明月归。 她要的就是这天长地久。 就好象真的如愿了似的,一下子,她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时间慢慢拉长,日月横移,无数个日子就这么一晃而过。待回头,她又觉着自己好象老了,化为蝼蚁,而他依然坐在海边,千古不动。 伸出手去,却发现他是如此高大遥远,不可触及。这才豁然惊醒,大叫出声,“不要!不要!!不要!!!”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就见一张雨后梨花,凄凄切切,半响,才抬头问道:“这是梦吗?”然后又喃南自语,“如果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痴人。”周广陵轻说一句,眼中尽是怜惜,又小心地抬手去擦伊人脸上的泪珠。 只是,唐璃轻轻地摆头避开,这一刻,她知道的非常清楚,如此亲近的动作,并不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在这亲腻的背后,意味着绝决!也许就在下一眼,在他那一抹之间,她将失去所有的记忆,她人生中将再也没有他的影子。 “哎。”周广陵轻叹一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他的手终究还是搭上了唐璃额头,但见那娇艳的容颜上,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爱横执念终被他一刀而断,只是这一刀他真的斩断了吗! =======================网络不正常,先把这个发上来,免得又断线,发不上来. ☆、正文 七十四章 因由即起(三) “美利坚建国400年,崇尚文明与自由,但是作为你我,必须明白,这世间,并不是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你可知,当年,为何有那么多移民来到这里定居,是为了财富吗?”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奥斯,摇摇头, “不! 如果是为了财富,我们大可以将财富搬回去。 所以,是为了信仰! 当年教庭以神预为名号召无数虔诚的信徒、修士来开拓这片崭新的大陆,传播主的荣光,只是自那以后,教庭对此再也不顾不问,放任自流。导致在当年那场因为信仰而与美洲土著发生的战争中,许多虔诚的修士、传教士、信徒一一死去,却得不到教庭的丝毫帮助。在那最困难的时刻,无数虔诚的信徒为此迷芒,他们无日无夜地祈祷,希望能够得到神的眷顾,但是,神并没有降下他的荣光。” 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见证前人的峰火岁月, “这一切或许可以归咎于众神对我们信仰的考验,但是当幸存下来的人们开始建立美利坚的时候,战争再次爆发。” 然后老人又带点询问的语气说道, “你应该知道,在16~17世纪,英国人在教庭的高层具有巨大的权力,也就是在那一刻,人们开始怀疑:众神在号召我们来到这片大陆的时候,已经将我们这些最虔诚的信徒抛弃。 这才有了后来我们这个部门的创始人留下的那句名言:几百年前众神抛弃美利坚,几百年后美利坚必不会欢迎众神归来。” “战争过后,爱德华修士召集了幸存下来的修为最高深的6位传教士,8位修士,13个家族在安第斯山脉深处,也就是如今美利坚秘密培养修士的地方召开了会议,在那次会议上爱德华修士立下了誓言:有生之日,他及他的后人、传人必将向教庭讨回公道;有生之日,他们这些被抛弃的人及其后代,必不会欢迎众神的归来。这才有了我们这个部门与‘骷髅会’一明一暗两个组织。” “所以,美利坚的真正权力,不在于总统,不在于国会,而在于我们。你做为这一任的主管,现在到了你该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了。” “老人又看了一下奥斯,然后缓缓说道,“我们与北美教区大主教达成的培训教徒的协议,其实只是一个假象,在西部,我们拥有数个秘密距点,哪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力量。” 然后正色起来,一股威严自然流露,倒让奥斯感觉熟悉起来“你要记住,不要被你眼前的假象迷惑,最近200年来,教庭虽然更加保守,毫无作为,在全世间范围,更是处于收缩状态,但是,你手中的实力决不可轻易暴露,宗教裁判所的存在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抗衡的。” 然后回忆般地说道,“当年的南北战争,后来我们一直怀疑,就是因为部分仍对教庭抱有幻想的人被蛊惑而发生。” 然后神色一正,“你也许奇怪,我当年为什么会把你推上现在的这个位子。” 老人似乎看穿了奥斯心中的疑问,这才说到:“世间有三样东西:名、利、欲;对于上层人士来说有两样东西:权力与力量;但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力量。当跨越权利的颠峰,接触到力量的层次,世人往往无法把持,内心迷芒,进而膨胀扭曲,象东方古代君王追求常生不老,埃及法老王的灵魂不灭,不过是这种对力量无法掌控的一个缩影而已。 对于我们这个层次的,要得更多的,不是力量,而是脑子,只有一个清新的脑子,才可以驾驽自身,不被力量左右,否则,一旦走上这条道路,不过是早点找死而已,所以,这十数年来,你虽然身具异能,但是无有精进,并没有走上追求自身力量的那条道路,也算是我当年所料无差。现下你可明白?” 对于和老人的那番谈话,固然解决了他心中的大部分的疑问,但是更让他震惊!教庭,竟然和美利坚有着这种纠葛!奥斯看看身后的这片庄园,长长地叹了口气:旧的疑问已去,新的疑问又生,这让他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不得不更加地谨慎。 从老人口中他还进一步确认,如今这世界除了教庭,仍旧有着其他象他们这样的,超越世人力量的存在,在南美,在非洲,甚至是欧洲这个教庭的老窝都存在这异势力,只是在东方,根据数百年来的秘密资料记载,除了一些所谓东方功夫的流派,并没有什么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东西,那么,出现在安第斯山脉的那个年轻人究竟是怎么会事? 以他的认知,那个年轻人的手段,恐怕连大主教一级都不是对手,那么,这种人物又由何而来,千百年间,为什么从未被人发现? 美利坚已经有了一个‘教庭’,再去招惹上这种人,合适吗? 在无数遍的深思熟虑中,防范于未燃终于占据了上风:我们可以不招惹,但是我们不能不知道! 第 4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4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4 章 周广陵在了(l)了丫头和唐璃的那点尾巴后,忽然发现自己原来的居所,又被人监视了,立时明白,西北藏土高原的那番动静终究还是被国家机器发现。 于是,神念一动,房间内原有的布置刹那间撤去,转身就走。 对于这种事情,周广陵早有觉悟,那些乱七泰来进来了,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今天他们又没有找到人。 上个月到了上海后,文泰来把这边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下,当他说到“周广陵”三个字的时候,天赐的神经被触动了,一刹那,他的眼前出现了哪个在冰原上救了他一命的年轻人,再一问,他几可以断定,这两个“周广陵”是同一个人。这下两对师徒都为这个信息而惊讶,本来文泰来师徒已经对于那个在龙华寺里遇到的叫做“周广陵”的人看得很高了,不想,在听到天赐说那个人操控天地元气行雷霆一击的时候,才明白,他们还是把“周广陵”看低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哪个方丈虽然向文泰来说了“虚空而立,压下地气”的事,可这毕竟是外人道听途说,潜意识里,文泰来和他师傅都把这当作武术中轻功一类造成的视觉假象给忽略了;而韩复生呢,是因为天赐怕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再上次向他师傅说的时候,只是提了下被一个厉害的年轻人给救了,再加上是否有“剑仙”一类,天赐自己都不敢确定,说到一些细节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 所以,当天赐将他在冰原上的见闻详细述说,两相印证的时候,他们才真正地震惊! 这完全是仙人的手段啊! 华夏文明,仙侠一流自古相传,可千年来,又有谁见着?连他们这些搞阴阳风水的都会在潜意识里把这些仙侠的东西当作神话传说,更不用说别人了! 四人面面相觑,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就是:仙侠是可能的,而且这种可能就在他们身边。 这才有了韩复生与文泰来天天出去走街窜巷,希望能够遇个万一。 ===================================================================== 注:争取恢复正常更新。下月上强推,呵呵。 ☆、正文 七十六 因由即起(五) 国安局上海分部的一个会议室里,一个方脸的中年人正在向座在下面的十几个人介绍资料,指着大屏幕上的一个年轻人说到:“周广陵,男,年龄在24到28岁之间,无户籍,无档案,1999年5月与人结伴以旅游名义赴西藏,真实目的未知,属于‘五.三’西藏神秘爆炸事件的24个现场‘目击者’之一,事发后曾失去踪迹,直到6月2号才再次出现。 根据我们调查,此人曾于1998年秘密离境,出现在加拿大和美国,离境途径未知。目前,美国和日本方面也在对此进行调查。由此判断,此人行踪诡异,属于危险人物。” 然后画面一转,指者一把漆黑的铁剑说到:“由照片辨认,此剑应该是战国春秋时代遗物,剑身上刻着两个古篆,名为:不争,只是从未有古籍记载。1998年初,此剑由内地自香港流落到北美,据分析,很可能和加拿大的‘保险柜’案有关。” 然后又指着屏幕上一个30岁左右的人说到:“天赐,男,孤儿,年龄29,山东青岛人,1988年因参与斗殴,杀死对方12人,被通缉,出逃至加拿大。此人具有相当的武术底子,精通形意,八卦,属于危险人物。加拿大切‘保险柜’案,怀疑就是此人所为,目前遭受加、美两国追捕,去向不明。” 接着这个中年人,又将第一副画面调了出来,指着屏幕上的两个人说道:“根据情报分析,这个‘天赐’,最后一次是和‘周广陵’在一起,也就是说,这两者有着我们不了解的关系。”然后画面一转,指着一副航拍图片说到,“这是1999年5月3号下午西藏高原姜唐地区神秘爆炸事件的事发现场。”又指着图片中的一个漆黑大坑说,“此坑长3.6公里,最宽处2.2公里,一头大一头小,深2.8公里,坑的底部的沙砾有融化的痕迹,保守估计至少有数千度的高温当时。根据同位素测试,及现场遗留痕迹判断,此处原来是一快巨大的陨石,只是这块陨石为何会突然消失,又留下高温的痕迹,目前没有任何解释。而且根据当地居民反映,当时在数十公里外都能看到一道非常亮的白光闪过,为此有人怀疑可能是核爆,但是,现场没有任何放射性元素的痕迹。” “不过,”语气一转,“根据调查,5月3号那天,在这个坑附近有24个人目睹了事件的发生,这里面包括这个周广陵。”说着画面调回第一副,对着周广陵的图象大大地画了个圈,又接着说到,“目前我们对24个人中的23个进行了调查,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回避整个事件的过程,只是说看到一道白光,更奇怪的是,这里面只两个人能够明确说出‘第24个人’即‘周广陵’的存在,其他人就象遗忘了一般,毫无印象。” 正要继续介绍,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在‘遗迹爆炸’的最后一刻,无论是周广陵还是那个齿轮,精神的余波笼罩了方圆数十公里,那种‘蝼蚁’和天人的差距象一座巨大的山一样,压在了众人的心灵深处,冥冥中的威势让人欲说还休!周广陵又在爆炸过后,对他们进行了精神催眠,一时间,23人,除了唐璃和汤勒勒,其他人都在浅意识里失去对于周广陵的印像,甚至连那九个僧侣,都是在圆寂前才借着生死灵光再次看到了那一点画面,这才有了大德‘增葛丹’的临终留言。 站在如今这个高度,周广陵确实可以俯视与抹杀一切世俗存在,但是他没有!种种手段与神通,不过是他先走了一步,无比庞大的神念亦只是使得他在看待事物的角度与深度上远远超越了世人,但就算这样,世人依然可以凭借科技窥探到一些连他都看不到的东西。 这是最近他领悟到‘生灵’平等以来,越来越感触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遗迹爆炸’之后,他采用了比较缓和的方式,没有直接抹去相关人的记忆;对于唐璃和汤勒勒更用尽了手段,将唐璃的精神牵引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在那里,以一丝精神为引,让她见证了百年光阴。 又以佛门禅唱的方式,希望能将那一丝执念喝醒。 足见周广陵的用心! 你也许会说,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修行中人,跳出红尘,手握神通,又可得窥天机,世间种种,莫不如蝼蚁走狗,算得了什么?随手轰成渣滓,不就完了! 呵呵,那你就错了。 何谓人,何谓仙? 自从那日以后,周广陵的心再也没有一丝高居其上的念头,所有的神通与所窥的天机,不过是生命另一种形式的展现,并不是他自傲的资本。 第 4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5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5 章 在这天地洪荒之间,生灵一道,无以计数,在日月星辰的催化之下,他这种存在,也许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甚至在某些存在的眼里,他亦不过是蝼蚁走狗而已。 今日我看人,他日人看我。 生命不断进化,科技不断发展,迟早有一天,可以永生不灭,**毁坏了,可以象换个零件一样,随意更换。 到了那个时候,人与神还有何必区别! 这一刻,周广陵如同站在了宇宙的审判台上,不断地旋转审视,无数道不知道来自于何方的目光彼此打量,交错之间,亿万的生灵在眼前一一浮现,如同进了一副被拉快的时间卷轴,念息之间,他看到了数不尽的生灭,小到宇宙浮尘中的生命芥子,大到如山岳一般地巨大存在。这些东西,前仆后继,撕杀争斗不休,又彼此依存,往往一个灭绝就牵连带去,这一刻还是一片生机,下一刻已经成了生命禁地。 但是,转眼之间,生命又再一次地由无至有,繁衍开来。 宇宙孕化奥妙,在他的心中越发清晰,如同一颗渐渐发光的水晶宝石,照亮一片。 这一刻,他终于从根源上融会贯通,再也不是单纯的‘天地不仁’‘圣人不仁’又或是‘众人平等’几字。 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一瞬间,光明次第升起。 生灭一道,自有天理运数。 ☆、正文 七十七 因由即起(六) 仙人一流,自古相传,只是世人的无知加深了这方面的误解,将一切夸大化,理想化,想象着九天之上有着大阕金仙,三十三天外又有见证了永恒的圣人。其实这些,换做100多年前的周广陵也许还会抱着七、一样地张着,露出了几根粗大的黄铜与钢筋。发动机早已停下,可是还是有着一缕淡淡地烟雾弥漫开来。 一个两眼通红的,头发上沾满灰尘,穿着建筑工服的大汉正在拨着手机大吼。 天赐看也不看地直接夺过他手中的手机,捏成粉碎,丢到一边。 那大汉刚刚莫名其妙地遭了车祸,正在给公司领导打电话,看怎么处理,不想却来了这么一个蛮人,不帮忙不说,还连他的手机也抢了过去,再一看,他那一千多块买来的手机已经扭成了一一团破碎的塑料,心中顿时火气,也没有细想,直接就冲了过来。 天赐身子不动,回头就是一瞪,一股凶悍的目光象一把出壳的钢刀,就要开张利市。 “不可!”正在这时,那个大汉忽然觉着肩部被人一带,身子‘滴溜溜’地原地打了个转,拐了开去,在一看,一个神情健硕的老着正在他面前和刚才抢他手机的那人一起站着,也不理他,细细地查看着撞的地方,不时还抬起头来向四周扫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怎么样?”正在这时后面又来两个人,正是温意和文泰来,刚才天赐直接跃出来后,韩复生也以非正常途径下来了,快了他们一步。 温意边问,边大步上前直接查看,然后冲着文泰来叫到:“取备好的糯米、石灰、镇纸来。” 文泰来,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去。只是,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忽然飘来一张巴掌大的黄纸,翻滚着身子就要落到他们眼前。 “天赐,小心!”叫了一声,闪身到了天赐跟前,抬手就是一掌,劈空的掌力一下就笼罩了身前三尺,若是换了平常,别说是纸,句是一块飘落的布,也早被他一掌劈得粉碎,只是现在,这黄纸犹如毫不受力一般,向边上荡了开去,又飘飘然地落下。 “师父,我来。”此时,天赐也看出了一点不对劲,如今,相对于他师傅,能力上已经不落于后,可在经验上,终究是差了太多,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块莫名其妙的黄纸面前,更需要他师傅的经验来把握大局。 “你小心,这是符鬼,60年前,我和你师祖遇到过一次,别让它落到地面,否则‘天,地,人’三才合一,就化形了。”说着,韩复生闪到了一边,让给了天赐。 “不落地?!”天赐心中嘿嘿一笑,自从上次师傅一言点醒,他的心性在他刻意之下又回复了几分,当下五指作爪,全身骨胳、关节如黄豆般一阵爆响,欺身就象黄纸抓去。 韩复生如果还有一点顾及的话,他可就完全不怕了,就见五指变化间,时做虎爪,时作鹰爪,一开一合中,虎虎生风。只是奇怪的是,好几次都要抓到了,这纸片就象长了眼睛,又或有了生命似的,一下子加快速度从爪缝中溜开。 这一来,天赐到显得不甘心了,眼神越见凌厉,爪影挥舞间密成一团,然后一声爆喝,两股内家真气透爪而出,在身前形成一个回环,刹那间切下那片黄纸的一角。 在这条马路对面一幢局面住宅楼的6层的一间民居里,五个人分两排在一间和室里席地而座,还有一个人则在窗口拿着一个望远镜在向外张望。 第 4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6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6 章 这几个人年纪最大的50多岁,最小的也有30多,其中三个正是寺地明泽与寺地小野与寺地耕一。 此时就见坐在左手第一位的寺地小野脸上忽然一红,身前那个在一小堆米上跳舞一样摆动的纸人一顿,胸口一闷,嘴角露出了一缕血迹。 寺地明泽微微一叹,说道:“耕一,取神象来。” 原本在窗口查看的寺地耕一“嗨”地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捧着一个面目狰狞,也不知道是何方鬼怪的木雕相进来,恭敬地递给寺地明泽。 寺地明泽正了正衣冠,闭上了眼睛,双手虚张,缓缓自腹部抬起,神情肃穆,嘴中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些啥。随着他手的缓缓抬起,摆在他身前的那个神秘雕象在一阵摇摆中竟然慢慢地,在没有任何东西的托付下,升到了寺地明泽的胸前。 忽然,寺地明泽睁开了眼睛,一时间精光爆露,右手以闪电般地速度伸出,执剑指,在雕象前的虚空处,如同写字一般,扭动着手腕写下一行,然后“嗨”地一声微喝,就见寺地明泽的中指红色一现,‘刷’地一下,一滴血珠已经激射到了雕象的额头,刹那间渗了进去,下一刻已经毫无痕迹了。 此时,寺地明泽的神情才缓了下来,略现疲惫,如同干了几天的大活。 雕象缓缓地落了下来,只是,慢慢地,雕象表面现出一缕黑气来,渐渐转浓,不一会将整个雕象笼罩了起来。 寺地明泽这才神色一正,又念叨几句,右手向外一指,微喝一声:“去。” 就见这团黑气悠悠然地脱离了雕象,向窗外飘去。 自从刚才天赐忽然爆起,以内家真气切下黄纸一角之后,这黄纸也谨慎了起来,在透爪而出的真气间,如同不受力的鹅毛,左飘右荡,时而升高,一时之间竟失了把握,渐渐地,僵持了起来。 天赐到也不急,对于这种东西,自北美以后,他还是第一次得见,心中好奇甚重,占了便宜之后也就慢慢斗来,细细看去。 ☆、正文 七十 七十九 有客东来三 寺地耕一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后跳,却已经迟了,一阵大力袭来,五、六道暗劲,层层叠叠,一下就将他送出了7、8米远,而且劲道回旋之间,在他内腹震荡不休,若不是修行内家真气已有所成,必受重伤,就算这样,依然是心口一疼,心脉受创,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咦?寒远秋是你什么人?”在一掌拍上的刹那,韩复生已然明白,此人有着一身不俗内力,左虚右实,刚柔相济,绵而不绝,应该是崆峒一脉,只是崆峒一脉近50年来人丁凋零,60年前寒远秋身死之后更没听说有什么无传人出世,又怎会在此时出现,而且还在一个日本人身上?再转念一想,已经明白,脸现怒容。 寺地耕一也不回话,嘿嘿一笑,平复气血后再次攻上,他所修习的剑道讲究一个,遇强越强,越挫越勇,决不可以在气势上被人压制。只是这一次,不待寺地耕一攻上,韩复生已经抢先出手,右手如灵蛇一般伸缩不定,虚实之中,闪电般地搭向寺地耕一的右手腕,一拖,一抖,一送,一放,就听得‘咔嚓’一声,寺地耕一的右手腕已经无力垂下。 好一招太极云手! 只是这一次,韩复生再也不打算收手,直接上前两步,晃动间就到了寺地耕一眼前,眼中杀机显现,很明显,是要解决他了。 正韩复生要痛下杀手,‘噗’的破空声突然传来,韩复生暗叫:不好。连忙侧身,只觉着右胸靠肩部一阵剧痛,一朵血花透衣而出。 紧接着,又是‘噗噗’数声,这下,韩复生有了一点防备,叫了声“天赐小心”,左右晃动着,一个翻身到了车后。寺地耕一也借这个机会留得一命,退了回去。 古老武功与现代武器的较量,在他们这个层次,终究还是弱了几分。 见到韩复生躲到了车后,‘噗噗’之声的目标立时转向了黑雾中的人影。 此时的天赐即要以劈空掌力劈开黑雾,又要应付子弹,几下下来,已经险到极处,手掌边缘也因情急之下,受力不当,被一颗子弹破了皮肉,血迹焉然。 正当各人忧虑,韩复生青筋爆起,忙着拆车门当盾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当空降下! “来了!”各人都是暗叫一声,天赐他们四人也是心头一宽。 对面小区里和室中的寺地明泽立时冲着窗口拿着一把轻狙的山本熊二说到:“熊二,收手。”然后和坐在左手的另外两个老头一笑,“宫本兄,川齐兄,该来的人来了,我们看戏吧。”然后又对另个人说到,“青木,美国人那边通知了吗?” 第 4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7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7 章 “通知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井上青木恭敬地回到。 此时,就在他们对面马路的的小高层屋顶,一个穿着一件白色休闲衬衫的年轻人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忽然又抬起头来,望向头顶。 满天密布的乌云立时飘开,云层间露出一缕月光。 正在这时,在周广陵所站的屋顶斜对面的另一撞小高层顶上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提着一根长杖,另一个穿着一身教服。 周广陵微微一笑,来者正是故人。 把手一伸,冲着下面轻轻一指,一引,那辆卡在龙柱上的重型卡车慢悠悠地往旁边移开,然后原本因撞击而散于地面的无数碎块全都聚拢起来,帖在破损处,连带着将温意师徒而人抹上去的石灰,糯米,镇纸一起埋了起来,然后一阵高热过后,龙柱又变得完好无损。 突然间看得周广陵这一手,原本信心十足的布莱得神父脸色一变,那天教堂中的变故实在太快,布莱得神父根本无法评估两者间的差距,待到事后身体恢复,又发现自己获得了极大的进步,精神力更是提高了数十倍。后来又蒙教庭召见,赐于了数种圣术的修行法门,信心也就更足,方才自告奋勇,想要再次见识下这个神秘的东方人。 只是如今,他开始有点怀疑。 虚空而指,意念移动物体,他也能做到,但是要将一个破碎的东西,远距离复原,还如此轻描淡写,这对精神力的要求那是天差地别,一时间他有点犹疑起来,不过这种犹豫马上就被他心中的那种至高的信仰所抵消,嘴里微念一词,神色肃穆庄严,就那么从楼顶边缘一步跨出,脚踏虚空,直接走来,待到到了周广陵身前10米,方才停下。 那日北美教堂后,他几以为自己必将身死,去见证上帝,可是也就那一刻,一个冥冥中的声音不端呼唤即将失去生机的灵魂,接着,当他从迷芒中清醒,一股力量在自己体内滋生,慢慢地,化为生机。从那一刻起,他对主的信仰就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忏悔吧,异教徒,信我主者得永生,不信者,将接受主的审判。”面对着这个强大的异教徒,布莱得神父大声念道,声音不大,但是空旷通明,沿着夜空传播开来,也不知道惊醒了几人。 周广陵轻轻一笑,对于这个能从死亡中挣扎出来,还恢复得远超以前的水准,他也很感兴趣,当下问到:“主是什么?” “主拯救迷途的羔羊,赐于我们力量,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布莱得神父到也不急,能够感召一个异教徒,比消灭一个异端更能证明主的荣光。 “力量?那么信仰呢?”周广陵露出一点玩味的意思。 布莱得神父微微一怔:“信仰是我们接近主的途径,只有归依我主,才可以得享永生。” “呵呵,永生?”周广陵轻笑出声,他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想到当时那个神父竟然会变得如此虔诚与迷芒。 其实不光是住广陵,周围所有‘旁观的人’都对刚才的那段对话有点目瞪口呆,犹如进了精神病医院。 “异教徒,接受审判吧!”也许是被周广陵的态度所激怒,布莱得神父在下一刻有了动作,整个身体发出一股乳白色的光芒,明亮而柔和,只是马上地,这股光辉就将他的身体遮掩了起来,一个乳白色的十字架慢慢浮现,伴随着阵阵圣音,向着周广陵直射而来。 ☆、正文 八十一 有客东来五 这个东南亚人身前还放着一个三寸长的稻草人和5支长短不一的银针,就见他拿起稻草人小心地放在箱子上,然后由左至右,拿起一根银针刺在左手大母指上,挤出一滴鲜血滴在稻草人上。待到他拿起最后一根银针刺向小母指的时候,抬头看向房间正中拿着木剑的老者,示意对方小心,然后一针扎下。 第 4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8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8 章 降师在施降之时需要自身的精血为引,还要对方的生辰,又点在古焘的额头上。 然后屏足丹田之气,一口喷出,化指为掌,凭空现出一张黄色符纸,‘哄’地一声燃烧起来。未待燃尽,就听得孙远大喝一声,一掌按在了古焘的额头。这才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那位东南亚人。 原来,这一局降术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五毒降那么简单,五毒降不过取人性命,伤人无形而已,说到要治病救人那是远远不及。想要救古焘,那个东南亚人还安排了其他手段,那就是:五毒降、牵机降、生死降三降合一,也称三降合局。以五毒降破开周广陵的自身防护,寻得一息空隙,再施以牵机降,在古焘和周广陵之间建立一种神秘的联系,然后再以生死降逆反生死,掉转祸福,刹那间达到救一人杀一人的地步,实在是降术当中逆天改命的奇咒。 降术中,不仅有三降合局,还有四降合局,五降合局,最高的可达到七降合局,只是若要施展这些降术,要求都非常苛刻,就拿这三降合局来说,首先需要有一个沾染了周广陵和古焘共同气息的媒介;然后受降者还要能够承受得了降术最初阶段的咒杀,要不然,一降而死,接下来的手段还如何施展,还如何达到掉转祸福的目的;最后还要其他人,甚至是多人配合,护住古焘,而这一点,目前,就整个东南亚来说,他降术一脉还无人能够做到,有了孙远这个符禄大家出手也是他答应前来施展三降合局的原因之一,否则区区百万美金他随便咒杀一个富豪中人就可轻易获得,岂会前来。 就在孙远孙大家将符纸按上古焘额头的同时,那个东南亚人小母指上刺出的那一滴鲜血终于滴下,只是就在这时,放在箱子上的稻草人忽然间一动,偏离了方向。一滴鲜血‘唰’地落下,这个东南亚人脸色一下子白的象纸一样,连忙手忙脚乱地从旁边的竹篓里抓出一把扭动的小蛇就往嘴里塞,只是还是迟了。 稻草人偏离了位置,鲜血滴在了箱子上。 五指连心,精魂所聚,其中蕴涵的信息远远甚过生辰 明的旁支’,他们更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传说中仙侠飞天遁地,排山倒海,无所不能,相比之下,他们这小小的神道教又算得了什么?可是这种人物五十年前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这一想让他们冷汗直流! 可是转念之间,他们又换成了另外一个想法:如果我大日本也有这种人,那么我还用得着看美国人的脸色吗? 这种想法越生越烈,寺地明泽终于下了一个决定,拿出一块豆腐干大小的翠绿色玉块递给寺地小野,说到:“小野,你符鬼被毁,遭受反噬,先在这里修养吧,不要回日本了,伤好后,想办法收集下支那的古代典籍,尤其是道家的,一部也不要放过。”然后又转头说到,“杉木,你留下来照看你叔父,我们寺地家的男人,要做顶天立地的汉子,不要再莽撞了。” “嗨!”寺地杉木应了一声,寺地小野则有气无力地接过那块玉,眼中惊疑不断。 “没错,就是香港杨家的那块传家宝,前些天我从香港转了一下,那老东西,哏!”说着看了寺地小野一眼,“上等古玉啊,对你伤势大有好处,不要浪费了。” 然后又对寺地耕一说到:“耕一,你随我回日本,昨日刚得到消息,青木先生三十年的闭门令已经取消了,回去后你随我去拜访青木先生。”说完无限感慨,不知道是在想往昔的事情还是在想如今的青木又到了什么地步。 只是他的话让室内的其他人都犹疑了一下,连宫本都忍不住地问了一句:“明泽兄说得可是三十年前闭门谢客的山水大家木青归二?” “正是。”寺地明泽说完后,若有所思地挥挥手,“好了天快亮了,都去准备吧,此地非久留之地,一会我们就回日本。” 正在这时,和室的木门‘?’地被撞开了,跌进来一个人,正是方才窗口持抢的山本熊二。 ☆、正文 八十三 有客东来七 看到山本熊二突然间吐血跌进,和室内的人都是大惊,就听得一阵木履的‘梯踏’声,在寺地明泽的带头下,一帮穿着宽大和服老头、小子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转出和室一看,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衬衫的青年人正背对着他们把玩着一个东西,象老年人玩铁球一样地,在掌中轻轻地抛上抛下,再一看,那东西黑乎乎地一尊,正是方才让人拿去收起来的那尊‘神象’。 第 4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9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49 章 看到这个,寺地明泽脸上肌肉一阵抖动,显然内心怒极,只是如今非常时刻,冲动不得,数十年的人生阅历终于让他强压着怒气问道:“这位先生,你走错门了吧?” 寺地明泽身后的其他人此时也看清了,尤其是寺地耕一与寺地杉木,更是冲动得就要上前,将家传神物夺回来。 寺地明泽把手一举,挡住了身后人的冲动,盯着这个年轻人又说道:“素闻中华礼仪之邦,不问自取是何道理?” 说到最后,言辞间铿镪有力,咄咄逼人。 倒不是他没认出周广陵来,实在是周广陵从开始到现在都背面相对,方才在楼顶上和布莱得神父动手的时候又是云遮雾绕,护体的那一层本命真元导致周身空气和别处大是不同,折射率也就变化不定。远远看去,就算你拿了显微镜,依然是看得模模糊糊,无法确定其真面目;而根据那为杨老先生回忆得出的周广陵的相貌,也因种种原因差了几分。这一刻,就算周广陵转过身来,他们依然不敢确定此人就是楼顶上的那个。 那种天人距离造成心灵上的压力不是那么容易出口的! 见周广陵不离他,想他堂堂寺地家的家长,那些个议员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怎受过这种鸟气,一时怒极,一声“ 八十四 有客东来八 “嘿嘿。”听到这声音,天赐先是一楞,转眼大喜,心情大畅,整个晚上的郁闷一扫而空,调坎似地念道,“神仙发话了,算你们倒霉!”待到最后一字说出,满脸笑意已经变成了无限杀机。 原来刚才在那个龙柱下面,一帮同道汇合以后,他师傅肩部受了枪伤,连忙招呼着到了他们住的地方,一者为韩老先生治伤,另一者,也实在是今天所见太过骇人,心中有话,不吐不快。 可是天赐又岂是受得了气的人?当年他可以因一言不合杀了斗殴的一十二人,年前还会不知好歹地与美国人对上,现在又那容得了自己师傅被人暗枪打伤。若是换了他刚到台湾的时候,在阴凉气机影响下,他或许还会隐忍一二,可现在? 天赐称人一个不注意,提了个板寸刀就往这边来了。 这些天来,他们师徒四人也早已觉察到有人在对面窥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经历了刚才一幕后,就是个傻子也明白了其中缘由。 于是,凝神五感,稍一细查,天赐就找准了方位。 看到天赐举刀劈来,寺地明泽满脸骇然,到了这一刻,他脑子中,如同被解锁了一般,才意识到:刚才那个神秘年轻人,一身白衣,很象楼顶上的那个。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在周广陵的神识笼罩下,就算强如天赐,也不过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而已,根本兴不起一点自己的想法,就算他念动之下叫他们去吃屎,只要周广陵愿意花这个心思,他们依然是无法反抗的。 天人一线,距离就在这里! “爷爷,……”正当寺地明泽惊骇莫名,宫本和川齐连手对抗天赐的时候,寺地杉木慌张地捧着一堆黑乎乎的粉末急冲冲地到了他跟前。 “咳!”看到这个,寺地明泽大叹一声,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了刚才那青年所谓何来,寺地家的辉煌也许几要终结在他的手里了! “爷爷,神像……”寺地杉木有点慌张地说。 看着变成了一堆木屑的神象,寺地明泽无来由地心中一黯,然后神色一正,紧盯着寺地杉木说道:“杉木,镇静!记住,你是寺地家的男人,寺地家的男人没有孬种!”然后神色一转,“去吧,离开中国,回日本,去见你山本宫一爷爷,他会带你去见青木先生的,将今天看到的全告诉他们,寺地家今后就靠你了。”说完将他往外大力一推。 “爷爷!”寺地杉木大叫。 “还不快走!”寺地明泽大眼一瞪,“这关乎大日本生死,不要儿女情长!” 这到不是寺地明泽灭自己威风,实在是数十年经验给了他警兆,今天虽然目的达到,引出了那个神秘人,还和美国神父对上了,可他这边损失异常惨重,先是寺地小野‘符鬼’反噬,寺地耕一右手受伤,接受又失去了山本熊二这个搏击好手,寺地耕一又被弄得战力全失,生死不知,到现在,除了他们三个老东西和一个宫一派来的情报人员井上太郎还留有战力,整体实力已经去了一半了。而且那个人既然敢扔下一句‘交给你了’,转身就走,那么眼前这个提着板寸刀的人绝对不会比他们这几个加起来还弱,说不定全都得载在他手上。 第 4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0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0 章 正是有了这种明悟,寺地明泽才交代了后事,神情异常沉重地掏出一个无面,头上生角的漆黑木人,咬破中指,一滴鲜血滴下。 在场的其他日本人本来还存了一份侥幸,可是一听了寺地明泽这话,立时明悟,今日之事,绝对无法善了,而且事关国运,必须有人把这消息传回去,当下人人尽力,生死相搏。 可惜的是,如今的天赐和数十天前相比又有不同,真气之雄浑厚道,早已超越了他的师傅,任督二脉早已打通,奇经一样散出去的心神立时如潮水一般地退回,曲指算去,在这数十公里的高空,他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 对于道心的警告,周广陵并不担心,反而觉得这将是他道心磨砺的又一道法门! 如果说内丹破立前的千多年是出世的话,那么,自那以后到前些日子藏北一行则应该算得上入世二字,而藏北回来以后他的心态则是在两者之间。 只身行走于尘世之中,神识深处却思索者玄冥外的东西。这种心性上着力点的变化,使得他的道心激荡起来,就如同一座建筑物,东西还没建好,基石却忽然间换了,那么这个建筑,这幢房子也必然会象地震一般晃动几下。而刚才,他的道心终于这种变化下,在他的识神层次上显现了出来,主宰一切! 若不是他千年修行,心性坚固,无有**,道心也磨砺得如钢似铁,否则,在刚才的那番震荡中,他要么道心受损,道行大退;要么神识崩溃,散落于玄冥之外,那时候,这具躯体,这一身道行,必将被道心提前掌控,从此行尸走肉,唯大道永恒,象一具冰冷的机器一样,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到了一刻,就算道心与天地同体,亦不过是被这千古以来,永恒不怠的大道同化而已,再大的神通,再深的道行,终究是一具没有自我的傀儡! 大道一途,竟然还有这一层意思! 修行千年,到了这一刻,周广陵才领悟到这一点奥妙。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合虚,炼虚合道。” 第 5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1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1 章 原来这后面 八十六 生化奥妙(一) 卡恩再一次地陪在了布莱得神父的身边,对于神父的变化,他是最有感触也最感兴趣的。神迹的降下,竟然能使一个远远落后于他的神父达到这种层次,而且这次受伤以后,又象上一次那样地快速恢复,能量的提升甚至超越以前的水准。 信仰难道真的如此重要!? 卡恩不相信。 一两金子不会变成两两,任务事物的生灭、增减都必须符合一个固有的规律,绝不会凭空产生,那么这些能量又从何而来? 以卡恩的精神力,完全可以觉察到周围环境任何细微的变化,但是他找不出一点点神父从外界吸收能量的途径。 主的恩赐真的那么伟大? 教庭分别接见他们的时候,又对神父说了些什么?让这个美利坚秘密培养的神父如今变得如此虔诚与狂热,丢掉上头的嘱咐与那个神秘青年直面对上? 可惜这一切由不得卡恩去思考,神父醒了。 “修士,我将继续留在这里,那么你呢?” 布莱得的眼睛清澈雍智,比任何一个神父都表现得神圣与慈祥。 “圣光类术法对于那个中国人并没有作用,我必须将这个消息传回去。”思考了一下,卡恩修士终究还是隐瞒了一点,他要告诉国内的,其实还有这个神父的异状。 神父点了点头,目送着卡恩离去,两眼中银光聚散离合,如同收割灵魂的廉刀。 就在卡恩蹬上飞机的同时,沈老爷子和沈斐、孙远几人一起来到了机场,只是他们去的不是香港,是江西鹰潭龙虎山正一教教宗所在。 龙虎山,位于江西省鹰潭市郊西南20公里,原名云锦。东汉中叶,道人张道陵(亦称第一代天师)在此修道炼丹,开宗立派,承袭六十三代,历1900年,成就道门天师一脉。 今天,被尊称为“道教祖庭”、“百神授职之所”的大上清宫前来几个客人。道童张守一懒洋洋地坐在门槛上,任凭这些客人上香福,忽然,他看到一个脸色蜡黄,走路一路三摇,还要人掺扶的老人,忽然推开扶着他的人,异常严肃地正正衣冠,脚踏八方,一柱轻香持正,上答天庭,下及中俯,嘴中念念有词,朝着左中右连三拜,方才毕恭毕敬地将清香插于炉中。 这一刻,那个庸懒的道童不见了。虽然隔了十几米,对方声音有碎,可是方才他依然自那老者的口中清楚地听得他所念的几句话: “?香起篆道??祥?心一炷?天香 ??透穹?周遍十方?神?金光 太上玉?散景香?浮?大天尊。。。” 这正是他正一教焚香祭拜的‘’,很明显,此老者必是道门中人,而且还应该是他东南符禄一脉的,否则他派中人必不会持正一礼仪。当下上前,稽首唱道:道兄可要厢房休息一二?” 孙远此来,说心理话,他毫无把握。当年因意识之争,东南道家各流派在去留之间分歧异常严重,在天师教内几个流派也闹得相当激烈,而且,从那以后,五十年来无有联系,也算是分的彻底的了。这次求见,虽然不至于再起争执,不欢而散,可对方还会不会念这道门之谊,出手相助,他心里实在是没底。 当下稽首回礼:“贫道孙远,师承王寿衍真人,此来求见天师,可否引见?” “哦?”道童微楞,显然有点意外,问到,“可是‘净明’一脉?”然后又说,“师长稍后,待小道通报。”说着大步流星地望大殿后面行去,身影晃动间虚实不定,小小年纪,着实不凡。 不一会,出来一个老者,五十多岁的样一,身形矫健,眼睛炯炯有神,穿着一身常见的山居民服,留着两寸灰白的山羊胡子,笑呵呵地走来,老远就唱了个诺:“贫道小号‘至虚’,道友远来,未得远迎,失礼了,切随我去后面大厅歇息。”说着,招乎了众人向后走去。 七拐八弯绕过大殿,穿过一个石板铺就的天井,来到大厅。厅前那两根水桶粗的雕龙木柱上,一副对联高挂其上: 道高龙虎伏 德重鬼神钦 琉金字底,略显斑驳,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风吹雨打。 大厅很大,足有数百平米,顺着厅门进去,左右两边是两派会客的太师椅,高高的翘背,自然磨就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明式风格。在这些太师椅后面,两边间隔了5、6米各有三根水桶粗的圆木柱,将粗大的雕梁高高顶起,承接了整个大厅大部门重量。在这些木柱的后面,还有数米的距离才是两面墙壁,离地数米的地方才开一排用来透气透光的栅格木窗。 厅正中的太师椅背后的墙上挂了一幅足有3米高的古画,画中一吊晶浓眉大虎呼啸而来,米长尾鞭直翘天际。在这虎的下方是一老树,树下两个似道非道的人在正在下棋,一人捻子举手,一人凝神闭目,古意盎然。 在他们旁边不远出的一大石上还趴着一个樵夫,正在观看,他旁边还放着一柄砍山斧,只是斧边的绳子已经烂成了三截。 “山中只一日,世上已千年。” 看到这一幅画,孙远心中一怔,过去数十年光阴,如帆过影,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被师傅带入山门的那一刻。转眼间,心思空空荡荡,黄金白银,身外浮华,这些年来,又是何苦! 若非心有怨恨,施以降咒一法,又何至于此! 一下子,修为尽费的怨恨淡去不少,脸色安详许多。 “恭喜道友得悟。”各人坐下,至虚道人笑呵呵地对孙远说,显然刚才孙远精神气质上的那一番变化并没有满过这个道人。 “那里,”孙远长叹一声,“若我早几年能够得见道兄,今日就不用来麻烦了。” 第 5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2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2 章 “道兄不必过虑,修道中人清虚淡定,但若心中有一丝念想,又强行违逆,必非大善。正所谓不破不立,方窥正道,道兄今日所得,可喜可贺。” 至虚道人孙远隔着一个茶几坐在了右边那排太师椅的上首,将大厅正中的那张让了出来,其余几人坐在左边那排。 “受教了,”孙远回了一礼,又说,“道兄,小道此来实是有事相求。” “哦,”至虚应了一声,朝其他几人看了一眼,当扫过古焘的时候,神色略显讶异,看着古焘说到,“可是这位道兄有恙?道兄莫急,小道必会尽力。” “咳,道兄,惭愧啊,小徒的事不提也罢,此来是想请道兄看看这位小友。”说着指了下和正常人没两样的沈斐。 “哦,”这下,这个至虚道人有点惊讶了,凝神看去,神色略显疑惑,过了一会方才说到,“道友可详细解说。” 起点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正文 络,象一个茧一样地将那滴已经膨胀成了‘桃子’般大小的‘血珠’包裹起来。 这时候,如果有一位生物学家或者医学家站在这里,必然会被这一幕所震惊,上帝造物也好,无性克隆也罢,都没有这一刻来的形象与具体,在那薄薄的,似虚似实的网络中,一个拳头大的‘桃子’形状的东西正在渐渐形成,无数细丝一样的红线仍旧在不断地产生,越来越密实有力。 本命真元化就的庞大能量,与那五条生气细丝在周广陵的严密控制下,丝毫无差地缓缓输入,神识具无遗漏地监控这个茧里面的每一点变化,控制着‘生气’与能量刺激细胞的生长。 第 5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3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3 章 从细胞的分裂,到组织、器官的形成,再将那一点残念形成的晶芒与之相合,进而生造窍穴,安定神魂,这个过程终究是太过巨大,就算当今世上所有的计算机连接起来,都无法模拟其中变化。 周广陵虽然已经到了炼气化神后期,识神、元神、道心都大幅精进,就要跨越界限,进军‘炼神还虚’之境,依然无法承受这种需要精细到极点的操作。而且随着细胞分裂越来越多,数息之后,他神识控制下的细胞已经庞大到了一个天文般地数字。 而且,细胞生成所需的能量也大大提高,若无补充,必将无力为继。 造化生机由混沌中来,随二气升降而生,其中奥妙,终究不是如此简单地就可以窥视。 倒也不是周广陵胆大妄为,一知半解就敢行此变化,实在是机缘变化,失不再来。那一日,他自龙柱变故发生之后,他两次遭人算计,杀性激起,取了那个东南亚人性命,然后又去了日本人那边。 连消带打,借刀杀人之后,心性的着力点变幻下,道心终于告警。这一告警,让他又一次地触摸到了那缥缈无定的天道,连日来领悟的东西纷至沓来,渐成一体,精神世界中的那一方‘四面金字塔’凝炼成形,那一刻周广陵神识、元神一下跃迁到一个新的高度,刹那间原本浮于‘金字塔’上的无数生灵一一掠过,生老病死,孕育变化,终于让他得窥到一丝奥妙,那一刻,他的神识,就象一个计算机一样,一瞬间,再次阔容。也在同一时刻,他的精神世界又清明了几分,那原本几不可察的‘银点’此时已经亮若星辰。 就在那一刻,他思维的念波,刹那间穿越,自那白芒芒的原本无法窥探的雾气中强行摄取了一团,待到神识收回,他手中已经多了一团异常活跃的‘气团’。此时,周广陵一下子明了,‘银点’连接那的一方小小世界,并非虚无缥缈的所在,也就在那一刻,周广陵拥有传说中的芥子空间。 这种精进,到还不至于让周广陵莽撞行事,只是生灵消亡,神识冥灭,在这个过程中,或有残念,会借着一些地理环境留下烙印,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痕迹会越来越模糊,最终完全为天地元气催化,他若想给王太守再造人身,重铸神魂,那么时间越过得一分,他想聚集残念余痕,再铸神魂的可能也就越是渺茫。 他也可以将这事推后,待到他日后大道有成,天地万物尽在掌中,再施以造化一术,只是那样一来,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那时候,一切烙印消亡,他再也难以还‘王太守’本来面目。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 一者,当日他心有所感,招来这丝残念封于玉石之中,精心养护,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还其本来面目。 修行中人,最重心性,少有誓言承诺,往往一诺即出,就如刀雕斧刻,轻者,深种因由,待到灵台清静,忘念太虚,此因由就会由不知名处浮现,盘根错节,揪缠不休,是谓妄念磨障,不得清静;若是最终无有了结,必将导致心性磨损,如有缺口,再不得圆融通透,到那时,按周广陵现在的理解,他识神、元神、道心三者合一,将成妄想,数千年修行,止步于此。 二者,当那团‘气团’出现在掌中的时候,他心中冒出的念头是:他能够做到。这点念头,冥冥中如有预兆,又如天地孤鸿,来去无痕,放过了,他心性上也就少了一个精进的机会,他又如何舍得? 正因如此,他才有此一行。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新进化 ☆、正文 九十章 生化奥妙五 “现在让我们将镜头拉近,看看这个‘人’形物体倒底是什么?”镜头又一次地拉近,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手和脚,还有衣服,但是却怎么也没办法进一步看清,尤其是头部,仿佛遮了一层无形的水幕,无数窥视的目光都被挡住,模糊不清。但是,这并不影响人们的判断:有手有脚,还穿着人类社会的衣服。“超人,超人,超人……”一时间这种声音在无数个电视机前响起,一些人甚至直接抱了电视机上车,边看转播边向这里狂奔而来。 第 5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4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4 章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断定,这个是‘人’,是超人,”解说员再一次激动起来,一字一字地喊道,然后又叫道,“哦,那是什么?哦,起变变化了。”接着画面一阵抖动,直升机一下子退出老远,在抖动的画面中,人们依稀看到,一个巨大的云气旋涡正在那‘人’的上方形成。 “龙卷风!上帝啊!是龙卷风。”所有挤在下面观看的人,全都夺路而逃。 只见,那个所谓‘超人’的头顶上方,空气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带动,慢慢地,风沙渐起,一个漏斗状地,尖细旋涡突然成型。 主要由周广陵精神力凝结的‘四面金字塔’的现形,终于打破了现实世界的平衡,天地元气,以及其他种种的运行规律一下子被扰乱,再加上周广陵开始疯狂吸收天地元气进行炼化,这终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云层象挂了风帆一样,从远处飘来,无数肉眼难见的气流自青冥之上被周广陵一一引下。骤然之间,上下气压急剧变化,就见空气中一阵沉闷,然后‘呼’地一下,一个细小如丝的狭长气旋就这么产生了。接着,就如同干柴遇到烈火,象一个疯狂的印度舞娘,在一阵急促的打击乐下,扭动着腰肢,急剧壮大,片刻之后,那气旋底部就变成了水桶粗细,而上方,更是有数十米,乃至数百米的直径。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变得一片昏暗,无数浮尘裹卷而来,将原本几乎无色的气旋染得灰白一片,狂风所至,飞沙走石,越发地声势狰狞,远远看去,如同一条接天连地的长蛇。只是这条长蛇,似乎被人卡(q)住了蛇头:漏斗的下端在周广陵的头顶上方疯狂地急剧打转,却挣脱不得分毫;它那庞大的身子,则在上方狂扭乱舞,如同一个从地狱提来,即将接受雷霆审判的恶魔,咆哮不休。 一直在下面观望的人群顿时慌张起来,纷纷四散而逃。一时间,叫骂声,推嚷声,乱成一片,有些人更是被人群踩在了脚下。远远观望的直升飞机也被迫退开,纷纷向总部汇报当前的情形。 奥斯站在800米外一座摩天大楼的第127层的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一切。刚才他们已经通过无数的手段试探过了,只是那个“人形”的头部似乎遮了一块幕一样,使他们怎么都看不清,甚至直升飞机一接近500米以内,就会失控,为此他们已经损失了2架直升机。 在奥斯的身后,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紧急事故信息处理中心,数十个年龄不一的男女正在忙碌,处理着各方面传来的最新情况:一幅幅分析图表,变化趋势在电脑上形成。 “上校,现在中心风力已经在3分钟内从9级增加到了十二级,据最新观测结果显示,高空云层仍然在向此处聚集,高空云层的气压正在急剧减小,按现在情况估计,5~8分钟后,保守预测,风力将达到13级,至于气旋内部情况正在分析。”奥斯的助理在拿到了最新的资料后,立刻跑了过来,将几份分析图样交给奥斯。 “哦,上帝啊!”正在这时,奥斯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回头一看,从国家风暴预测中心紧急赶过来的帕姆·布赖特女士正对着一张最新的卫星云图张大了嘴。 奥斯眼睛一亮,能够让全美专门从事大气风暴预测的顶级专家都吃惊,显然,事情又有了新得变故,立刻走了过去:“什么情况?” 帕姆·布赖特女士却没有理她,十个手指象跳舞一样地在键盘上飞快点击,在电脑屏幕上调出一个个程式,经过一连串庞大繁复的运算后,出现一幅动态的模拟云图。在北美洲北回归线偏南,数十公里的上空,聚集了大量的云团,连高纬度,靠近北极圈的云层都被吸引而来,流下一串漂移的轨迹。从画面上看,就象一个巨大的力场,但是更惊人的还在后面,模拟的云图继续变化,这些云团在莫名的力量牵引下,越来越多。中心,正是那个龙卷风,而且,云团在龙卷风的吸引之下,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从地图比例上来看,这个旋涡几乎占据了美利坚的一半国土,象一个圆圈,巨大而又完美。 “上帝!” 帕姆·布赖特女士飞舞着的十指,忽然停下,目瞪口呆。 “布赖特女士,请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奥斯支开了旁边的人,将帕姆·布赖特女士直接叫到一边的小会议室,让她单独汇报。 “上校,我从事风暴预测研究十几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龙卷风。”说着,将一幅卫星云图放在了两人面前,“正常的龙卷风,由于大气的不稳定性产生强烈的上升气流,随着这股气流的进一步加强,在垂直方向上,与速度和方向均有切变的风相互作用,上升气流在对流层的中部开始旋转,形成中尺度气旋。随着中尺度气旋向地面发展和向上伸展,它本身变细并增强。同时,一个小面积的增强辅合,即初生的龙卷在气旋内部形成,产生气旋的同样过程,形成龙卷核心。龙卷核心中的旋转与气旋中的不同,它的强度足以使龙卷一直伸展到地面。当发展的涡旋到达地面高度时,地面气压急剧下降,地面风速急剧上升,形成龙卷。” “简单地说,就是正常的龙卷风的气流趋势是由下而上,但是这一次,” 帕姆·布赖特女士指着一张云图说到,“高空云团随着这个气旋通道急剧下降,也就是说,他的气流趋势是由上而下,而且据我们观测,这个趋势还在加强。目前这龙卷风从出现到现在,十几分钟内,风力已经超越了13级,这会导致一个结果,随着云团的下降,在这个龙卷风的内部,越到下方,他的压力会越来越大,尤其是在他的那个针尖处,所有遇到它的东西,都会象遇上一个高速高压打钻机一样,在那种强大的压力和疯狂的转速下,没有东西可以幸免,这种破坏力,将是同级别龙卷风的11到15倍。更遭糕的是,如果我们不阻止这个趋势,随这高空云团进一步被吸引,中心风力进一步加强,在这个地区的上空,平流层以上,一到两天内,将形成一个数百公里到一千公里的巨大旋涡,到那时候,将扰乱整个大气环流,进一步发展的话,连北极圈,高纬度内的冷空气都将被吸引而下,好一点的结果是,北美洲这个夏天将是一个阴冷的雨季,而北半球其他地区将出现酷热干旱,同时整个大气环流被破坏,恢复至少需要数年。” “那么最坏的结果呢?”听了布赖特女士的介绍,奥斯觉得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 “冰河,冰河期的提前到来!” 布赖特女士平静地说到,事情到了最坏,她反而震静了下来,然后看看奥斯,说道,“当然,这是根据模型初步预测的结果,事实上,也许没那么坏。”只是这句话,她自己都说得没多少底气。 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说,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龙卷风。 刚刚的一会工夫,龙卷风又增强了数分,上半部的直径扩大了一倍,风力已经达到了14级。天地间,风沙尽起,狂蛇乱舞,龙卷风那巨大的身躯扫天劈月,疯狂地席卷着一切,不时有各种杂乱的声因传来。 只是奇怪的是,龙卷风的底部依然被牢牢地固定在了“人形”上方数米的地方,这一来龙卷风扭动的更加疯狂,呼啸声,惊雷声,乍起。 “攻击!”面对这可能威胁整个美利坚,甚至人类整体生存环境这个状况,奥斯上校终于在‘一探究竟’与‘安危’之间作出了决定,通知早已等候待命的2个飞行中队,对高空中的那个“人形物体”轮番攻击,同时拨通了一个电话,“尊敬的安杰洛·史克拉大主教,我是威廉.奥斯,我需要你的帮助。” 同时又一个电话吩咐了下去:“5个小时内,北美地区,三分之一暗教士与修士向落衫基集结。” 至于是那些人,自会有人去通知、安排,用不着奥斯来操心。 刚刚被吓得四散跑开的人群中,一些胆大的人开始慢慢地缓了下来,原来跑了一阵后,他们发现,那个忽然形成的龙卷风并没有四处肆虐,反而象一头被栓住了的野兽,尽管咆哮如雷,对地面却没有多大伤害。这些胆大的人就又停了下来,拿着个摄像机开始乱拍。 只是整个市区很快就响起了黄色警报,接着电视、广播、警察数个渠道,都向人们传递一个信息:危险,离开这里。 然后人们就在离开的途中看到了一幕,只见数十架飞机,以不同的波次向高空中的那个所谓‘超人’发起进攻,各种导弹一批批地呼啸而去。 ☆、正文 九十一 生化奥妙六 只是接下来,他们如同看到了外星人影片《天煞》中的那种另人震惊的场面:所有的导弹,在还没有接近到三百米的地方就遇上了一堵无形的砌墙气墙,轰然爆炸,无一幸免;其中有2架飞机还因为飞得过近,遭到自己发射出去的导弹的跟踪追击。 这下奥斯想起来了,去年那个神秘中国青年离开美利坚横渡大洋的时候,曾受到美**方国土防卫部门飞机的跟踪追击,结果跟现在一样:被自己发射出去的导弹击毁。 “难到这个人是?”再看看衣着,尽管看不清头部,可奥斯依然可以确定,两者是同一个人! “**!”奥斯破口骂道。 其实,这到是奥斯冤枉了周广陵,在周广陵右下方的那条马路就是半年前王太守以5公斤tt炸药自杀的地方,若非只有这个区域才能尽可能多地聚集王太守死时爆发的精神余波的残迹,周广陵必不会如此麻烦地渡洋而来。 一啄一饮,自有定数! 现在,血茧已经到了最后时刻。透过薄薄的一层膜,我们可以看到里面一个年轻的躯体正在形成。 自从金字塔接管了整个过程以后,周广陵就开始变得轻松起来,通过刚才的那一番操作,他也不再傻得直接以本命真元去满足这个过程所需要的能量,在他的神识操控下,天地元气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重铸**所需要的物质也被他从空气中直接摄取途径就是那个龙卷风! 无数构成躯体所需要的成分被他从龙卷分的下端抽取,连带着聚拢来的天地元气,一起注入金字塔的顶端,然后再通过金字塔灌注于血茧中。 与此同时,神识的念波还能在空闲之余将周围数百米内的空间封锁,任何闯入的物体,都会遭到他的无情斩杀。 在奥斯下令停止攻击前,又一个波次,12枚导弹再次袭来。只是这次,周广陵神色一变,就见他空出来的右手伸掌抬起,头顶上方的那个龙卷风的下端,一下子缩小变细,来到了他的掌中,然后,掌中五指作螺旋状地一捏,‘呼啦啦’地爆起数道闪电,沿着龙卷风细长的身子,蜿蜒直上。但听得‘霹雳叭啦’地几声惊天彻地的爆响,那巨大的龙卷风,一下子一分为四,犹如脱缰的野马,狂扭开去,四处追逐着前来骚扰的苍蝇。 审判台上的恶魔终于挣脱了桎梏的锁链,降落人间,这人间繁华刹那间变为修罗地狱,数十层,上百层的钢筋混凝土如同豆腐渣一样,在那强劲无比的旋转下,裂成碎块。汽车、路灯、广告牌,无数的东西漫天飞舞,一些避走不及的市民也会在一声惊叫中,要么被狂风掀起的碎块砸死,要么象稻草一样,直上云天。 巨大的血茧上终于在一片光华闪耀后,悄然破碎,片片飞散,一个肌肤晶莹光滑,充满了力学美感的年轻躯体就这么呈现在了眼前。这一刻,尽夺天地奥妙的最大的一道关卡终于过去:肉身已成!接下来,只要他能够成功地聚集精神余迹,再铸神魂,必将大功告成。 周广陵看了远处一眼,回头伸出右手,覆盖而下,掌心射出一簇无形的光线,将这个年轻的躯体整个地包裹起来;同时左手轻拍,将最后一点生气打入这具躯体的五脏六腹。 然后脚踏八方,立定乾坤,上手为阳,下手为阴,内结法印,外弛神念,将方圆数十公里全笼罩了起来;接着灵台大放光明,双手变换间发出柔和的光芒,或急或缓,或重或轻,在眼前的这具躯体上一一拍下,每拍一下,就会有一抹流光如同具有灵性一般地,沿着络滑入眉间窍穴,凝成一团。 忽然,周广陵手势一顿,由动至静,一股真元自紫俯降下,凝于胸腹,回环往复,连绵不休,终于气机鼓荡到极至,一声低吟脱口而出。 天地间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缥缥缈缈,如孜孜细语,又低吟轻唱,百转千回间,如抛却的一根钢丝,伸出去数十百千公里,勾动人心底里最深的一丝眷恋。 这声音无孔不入,直指人心,刹那间扫过四面八方,又聚于这具躯体的眉间。就见眉间象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似的,忽然爆出一圈光晕,象波浪一样,‘刷’地扩展开去,在一个无形的平面上,构筑起一个微妙的力场。 无形的精神空间立生感应,周广陵全神灌注,监视着其中的任何一点变化。忽然,神识感知范围内,波浪所过之处,数十个地方发出闪光,周广陵立时抬手,生出一股无形吸力,顺着神识所指,招来数点蓝色亮光,落于掌中,待到数次之后,已经聚集成了小小一团。 这时,周广陵眼中再次冒出星光,神情如掷山岳,异常沉重。就见他双手在这具躯体的头颅上方,缓缓地拉伸离合,一股充满了韵率的波动象一个水圈一般地随着这手势慢慢荡开,在这中间,刚刚招来的那一小团蓝光却是旋浮不动。当手势拉开的距离将正个头颅包裹在内的时候,那眉间再一次地激出一圈光晕,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是快,周广陵眼中精光大盛,神识骤然灌注一点,右手反手一拍,这团蓝光一下子没入了这具躯体的眉间额头。同时,左手紧跟而上,刹那间拍过全身三**窍穴,最后一指点在眉中。 “轰‘地一声无形轻响,如同一台机器被启动一样,藏于五脏六腹的生气立时激发,生命之火就此点燃。 如同千百年的沉睡中醒来,王太守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看到一片光,然后就是无数个片断,像流星一样袭来,每过一次,他的脑海中就轰然巨响,意识在模糊中清明,又在清明中产生新的问号,渐渐地,一个名字浮上心头,他知道了自己是谁。 第 5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5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5 章 “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难道那5公斤的tt只是让我变成植物人?不可能,”王太守随之否定掉了这念头,在那光与火的爆炸中,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化为粉碎,“那么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文 九十二 生化奥妙七 疑虑地睁开眼睛,王太守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看着他,目光凌厉至极。 受不了那眼神,王太守下意识地避开,向左右看去,周围空空荡荡,不由大吃一惊,差一点叫出声来,只是马上,他就感觉到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没有墙壁,一眼望去满天的沙尘,不远处还有两股龙卷风在肆虐,不对,是四股,天灾?再向下一看,他更加惊讶,差点惊呼出声:“我竟然在天上?!” 王太守惊讶地大张着嘴,不断地看看眼前这个和他一样站在半空中的年轻人,抬脚不信邪地使劲跺了跺,脚下就好象有一块板似的,一股弹力随之而来。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身体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脾酒肚不见了,全身肌肤光洁地象一个二十岁的青年。 “这、这、这……?”一时间,心中无限疑问,如同梦中,“难道我死后成仙了?”当一切违反常识,变得不合理的时候,荒谬的想法随之而来,又开始变得合理,但是转念间,他又觉得不太对劲,“不可能,这世上没有神仙!还有,很多事情怎么想不起来了?” 正当王太守忍不住心中疑问想要开口问来的时候,周广陵将目光投向了四周。那分化出来的四股龙卷风在失去了周广陵的控制后,早就落到了地面,象一头闯进花园的野兽,迈动着四肢将所有的东西蹂躏,所过之处,一片狼籍,最终在水泥浇铸的地面留下了四条数米深的,断断续续的沟壑。不时还有无数杂物被高高抛起,然后“?”地一声,或是撞在高楼上,或是直接甩出数百米,砸在地上,只是无论那种,在如此的情况下,都如同压路机压过一般,最终都跌成了粉碎。 面对如此情景,周广陵情绪上并没有丝毫担心或者后悔,相反地,反而让他的神色越加冰冷,渐渐地,一股凌厉的气机慢慢浮起,真元无意识地外放,强烈的压迫在无形中荡开,挤得脑中疑虑不端的王太守摇摇欲坠,连同脚下的那块“板”一起飘开。 “啊!”看到自己飘开,王太守忽然回过神来伸手抓去,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有个人在一起终归安全一点,只是刚伸出手去,一股力道更大的弹来,刹那间将他的手打回,象被抽了一鞭,出人意料地剧痛让他惊叫出声。 听到这个声音,周广陵越加冰冷的脸上才有了一点点生气,眉头一皱,真元立时收敛,抬手将王太守招了回来。 “好险!”周广陵心中暗道,然后转身就要带王太守离去。 只是这时,在600米外一座高楼顶上,忽然出现了4个人影,当前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带一副金丝眼镜,着一身相当华贵的红袍,领口以布带打结,红袍的里子、领衬及布带均为红色,袖口饰金丝花边;肩上披一件宽过两肩的罗马式披风,俗称祭披。祭披前片披及下腹部,后片披至臀部,祭披下摆镶绣花边;后片镶饰十字形花边,十字中心绣耶稣圣心像;腰上束着几股白线编成的圣索,环腰而过,结成系成双?结;胸前着一双层丝绸饰带, 正中绣着十字,象领带一样在胸前垂下,以圣索勒住固定,圣索余下的部分则垂于前身的左右两边。 这个老人双手虚握,收于小腹,姿态雍容华贵,若是有熟悉教庭的人在场,就会知道,此人正是北美教区大主教安杰洛;史克拉。 在他的身后依此跟着三个人,最靠近他的是一个约五十多岁的修士,一身棕色粗布麻衣,手上柱着一根2米多长的黄铜权杖,上端是一个圆环,象征着光明。在他后面还有一个修士,不过衣着更加简单,上身只着一件短褂,下身的裤子也只是刚过了膝盖,**着双脚,就象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打满了风霜的痕迹,被太阳晒成了铜棕色的肌肤下,肌肉虬劲有力,不过他手上持的却是一根木杖,杖身歪曲,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突起枝丫,怎么看都更象一根打狗棒。 在这个“老人”旁边是一个年轻人,一头爆炸式朋克头发下,鼻子上挂着一个三分直径的银环,露在黑皮夹克外的手臂上纹满了扭扭歪歪的神秘符号,眼神嬉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站住!”正当周广陵扫了一眼,转身要走的时候,对面响起了一个声音,隔了数百米的距离,清晰地送到了他的耳中。 “哦!”周广陵不动声色,轻应一声,驻足看去,几百米外,刚才出现的那四人呈品字形站立,遥遥相对,目光所及,正是这边。 周广陵虽然应了一声,可这声音却不出三尺,就象有一层奇妙的隔音层一样,几米之外已经没有一点声音,对面四人当然听不到分毫。 等了片刻,看到对方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来,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冷冷地看着他们,目光犹如出壳的刚刀,冷冷的兵锋刺得人心有余悸,弄得他们一时间倒也不敢莽撞。安杰洛;史克拉大主教看了看四周,飓风肆虐的惨景犹如末日天灾,不尤心生怜悯,随之又升起一股愤怒,闭眼念叨:“上帝保佑。”随着这个声音,原本毫不起眼,甚至有些老弱的身体一下子升起了一股威严,却只聚于身前这小小的千米之内,如浪涛般地向前涌去。 “你是谁?”虽然心中已经明白这场灾难和眼前这个人绝对脱不了关系,可是大主教还是开口问到,当今世上,能人异士已经不多,能够以一己之力引动天地灾劫,满世界也数不出几个,如今遇上,由不得他不谨慎,况且,由种种迹象判断,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前一段时间出现的那位,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这人又为何而来? 异能人士虽说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并不会促使他们作出一些个“毁灭地球”的豪言壮举,相反地,在接触到力量之后,大多数人会觉着惶恐,兴奋,会希望获得更多的力量;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又会因为拥有远超于普通人的力量而产生恐惧。人的心理总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在渴望力量,超越常人的同时,又希望自己能够融入这个社会,害怕自己被人视为怪物,他们渴望被认同。 在世俗面前,力量从来就是吝啬的! ================ 汗,一个情节卡了15天,重写了4遍自己还是不满意,没办法,只好这样发上来了.89章修改,加了大约1000字. ☆、正文 九十三 生化奥妙八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会在数万人的眼皮底下行这非常之事? 执掌北美教区大主教近二十年,加入教庭也已经有半个世纪之多,安杰洛;史克拉大主教不可谓没有见过风浪,可是今天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但是他并不惧怕。 教庭传承数千年,在过去岁月中虽说有所挫折,但最终都获得了胜利。当今三大宗教,教庭执其中牛耳,影响力遍及整个世界,其背后所掌握的资源,能够调动的能量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这个人虽然厉害,但是真的和整个教庭对上,安杰洛;史克拉大主教坚信最后获胜的必是教庭! 一念及此,安杰洛;史克拉大主教也无心去追问缘由,直接说到:“忏悔吧!异教徒!” 平淡而又威严的口气,居高临下,犹如天际传来。 周广陵没有反应,当那一声喝问夹带着声浪以一种奇妙的震荡方式传到的时候,透体而出的真元立时以一种声浪相同的频率波动起来,然后“呲啦啦”地望里一收,象海绵一样,将所有的声音吸得干干净净。 同时神识运转,切入其中,片刻之间,就将特性分析的清清楚楚。 对于这种有别于东方的宗教体系,周广陵一直很感兴趣,从前面遇到的那个叫‘布莱得’的神父与‘卡恩’修士,到眼前这几个,他们那奇特的施法方式,借助信仰获得力量的手段,都让他觉得不简单。 只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精神力的过度损耗,导致他精神世界缩小了足足有三分之一,到现在还处于不稳定当中,甚至在情绪上都有些起伏不定。现在他最迫切的是要找一个安静的环境,静心修养,要不然,轻者情绪波动,别生事端,弄不好还会磨灭人性,激起杀性;重者,时间一长,一切固定成型,他日再想突破,必然要走许多弯路。 目光扫过,神识将四人笼罩,刹那间又收回自身。此时的周广陵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情况,并不想行这无意义的打斗,转身就要带着王太守离去。 只是,如今情况,对面这四人又怎容得他随意离去?彼此看了一眼,那个一身朋克装扮的当先出声:“还想走吗?”话未说完,单脚一蹬,腾空而起,势如闪电,一下子就到了百米开外,原来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修士立时紧跟其后,举着他的那根有些扭曲的树杖抽手打来。 双拳错开,身影急闪,‘朋克头’在空中留下一串残影,对着周广陵的面临空就是一个飞踢,强大的劲道产生斗状的风压,象一颗流星,冲着周广陵的头轰去。 ‘朋克头’全名叫阿伦;艾弗森,是教庭按照中世纪以前流传下来的骑士标准培养的,能够凭借着自身苦修的‘斗气’类能量抵御地球引力,御气飞行,外放伤人,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但是这种水平,对于周广陵这个层次来说,就算他精神力损耗得再厉害,依然有着巨大的差距。 周广陵刚要转身的动作立时停住,眼中精芒突现,一道冰冷的目光夹杂着磅礴的精神力向阿伦;艾弗森直接刺去。突然间,阿伦;艾弗森觉着自己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锤子直接轮了一下,整个人似乎变成了杆面杖下薄薄的一张饼,所有的东西都被碾平一样,一下子失去了对于自身的感觉,直接从半空掉了下去。 看到阿伦;艾弗森失利,为了怕周广陵再施杀手,紧随而来的修士一步跨前,动作加快,抽起木杖连续急抽,无数条杖影,密密麻麻地,象一堵墙一样,挡在了周广陵的面前,同时站在了大主教旁边的另一个修士急速掠向下方,一把接住艾弗森。 出了心头一股怒气,周广陵方才平复了下心绪,面对着扑面而来的杖影,心头倒没起一些别的念头,如同视而不见,直接伸手往前一指,一道无形气墙脱指而去,化点为方,刹那间张大,象一堵厚实的墙壁将扑面而来的杖影全都挡住,但听得“”数声,这密密麻麻的杖影如同泡影般地破碎。 修士全名叫庞贝;施耐德,前几天在教庭的委派下,与艾弗森一起来到北美,协助北美教区对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进行调查,作为闭关自守了数百年的教庭来说,这种行为已经相当异常,足见教庭对此事的重视。 这几天,他门几人一直在对各种渠道获得的信息进行分析,那个神秘东方人的能力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从目前的表现来看,至少在大主教一级,以施耐德的水准,还奈何不得对方,但这并不会让施耐德有所畏惧,作为教庭中上层的一员,数十年教庭总部的生活让他对于教庭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有所耳闻的,只要需要,教庭随时可以调集数十上百个他这样的修士,甚至再组织一次十字军东征,在人力上也不是问题,而且教庭还有数十位大主教,教宗,以及各种秘密分枝机构,只要形式明朗,在这个世界范围内,绝对没有人能够承接得下教庭的攻击,除非是神! 但是眼前的情形还是让施耐德意外!由能量凝结的杖影还没有靠近就凭空破碎,这种本事,连大主教恐怕都办不到,他们以前的评判现在看来是大大的错了! “自不量力!”周广陵一声冷笑!不想再浪费时间,真元裹了王太守就走。只是正当他要御气飞出的时候,身后侧下方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同时正后方传来一阵波动。 “咦?”周广陵眉头为皱,显然有点惊讶,身形立时一动,刹那间升高,往下一看,刚才被他一道精神冲击波弄得昏死过去的那个年轻人,此时正拿着一根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的长枪向他急冲而来,枪尖银光点点。 对方能那么快地从昏迷中醒来,重整旗鼓,让周广陵意外,要知道他的刚才的那一下精神冲击绝对能够让对方变成植物人,但是现在?周广陵半笑着看向了远处的红袍神父安杰洛;史克拉大主教,同时头也不回地伸出右手中指轻弹数下。就听得“”数声,三、四股凝实的真元如子弹一般地对上了急刺而来的枪尖,每一股的力道恰好比枪尖大上那么一点点,力量、技巧无不妙到极至! 最新高科技合金铸成的枪身立时弯成了一张弓。 蓄势而来的阿伦;艾弗森变得异常难受,枪势在即将施展到最强的前一刻受阻,凝聚在枪尖上的力道全部击散,空空荡荡,不着一物,聚于手臂中的力量顿时失去了施展的途径,就象正在吃东西的人,忽然间没了牙齿,胸中郁闷,压抑到极至。 第 5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6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6 章 如果说刚才昏过去,是因为他没有防备,被施了暗算,那么现在他尽起全力,施展最拿手的冲刺,完全是因为心中不平,想讨个公道,只可惜,他越是想证明些什么,受到的打击就越是惨重。 当最后“?”的一声传入耳际,枪身在数波力道的冲击下已经弯到了极限,然后在那极短的停顿间,刹那绷直,以超高的频率振动起来,幅度极小,但是异常快速,数万次每秒的震动沿着枪身向艾弗森手臂传去。 ☆、正文 九十四 生化奥妙九 艾弗森握着枪柄的右手臂一阵剧烈疼痛,连忙运起所谓的斗气,可惜还是迟了, “霹雳啪啦”地一阵轻响,手臂上的细小血管在那高频颤动中全部爆裂,冒起一阵红雾,手臂上的衣袖也全炸成粉碎。 右手全废! 这一刻,艾弗森才真正意识到了两者的差距,忍痛压住伤势,稳住身形。 “滚!”周广陵知道此时的自己心性不稳,极易受到负面信息的侵袭,虽有怒意也只好放过,生杀一道,若真由着现在的性子来,怕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到那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走向何方? 一道无形的波纹脱口而出,追上数十米外的艾弗森,拦腰切过。半空中的艾弗森只觉着浑身一颤,“噗”地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没有力气稳住身形,象一颗流星一样,又一次地掉了下去。 施耐德在艾弗森清醒过来从背后拔出两柄短枪接成一起的时候,已经作好了万一的准备,这时见他再次受伤,想也不想地抽杖而上。 只是这一次他换了手法,体内苦修的能量如盘龙般涌起,凝实厚重,灌注杖身;气定腰腹,意灌全身,双手由轻而重,由急而缓,一杖抽出,杖头一股高度凝结的能量随之甩出,一个接着一个,虽没有方才的那般气势,却是更见威力。 看到这个修士再次攻来,周广陵不想在浪费时间,意念一动,直接将护身真元扩大,一个球形的气罩在他身体外数十米处不断地往外扩展,将所有的气劲挡住,如同推土机一般,倒推而回! 刹那间就到了施耐德的身前,速度、力量都快了数倍,根本不没有闪避的余地。施耐德惊慌之下一边挥拳格挡,一边急速后退。可惜两者的差距终归过大,任凭施耐德用尽手段也无法拉开距离,反而越来越近,眨眼间,就被球形气罩撞到,施耐德被重重地弹了出去。 看到自己这边两人连续受伤,远处的大主教和裁判所执事的脸色一下咋变得凝重无比。 查尔斯;坎贝托举起了权杖,安杰洛;史克拉扬起了右手,犹如法庭上宣誓一般,齐声念出了一段经文:“世界末日?将要再来,审判活人死人。凡真心相信、承认、接受耶稣基督为个人唯一的救赎主的人,就不致灭亡、反而得永生;凡真心信仰基督的人,必然顺从上帝、逐渐过日益圣洁的生活;凡真心顺从上帝的人,必然宣扬基督,让世人同得基督里无比美好的益处,所有魔鬼必将毁灭。” 随这这个声音响起,大主教的扬起的手上发出了强烈的白光。 满眼都是白光,天地间一片空明,温暖的气息如同最亲腻的恋人,从骨髓到灵魂,全都软化。肆虐天地的四股飓风忽然间也变得可爱了起来,象一个调皮的精灵扭动着腰肢,所有的声音都如同隔了玻璃似的,再也听不见,这世界变得那样的静,那样的明亮与温暖。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闭着眼睛高高跪下,为这传说中的景象激动得泪流满面,以为自己得以救赎。 诱惑,这就是诱惑!宗教的魅力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只可惜,所有的异象,在周广陵的眼里如同无物,在他这种接触到天地至理的人眼里,这一切不过是最低级的小丑,明悟由心中闪过,就象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一切.在这一刻,周广陵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庸智无比,如同一个历经风霜,看透沧海变迁的智者,无视那堪比数十个太阳的白光,遥望长空。无形的护身气罩也在那一刹那间闪起一道光华,淡蓝的色泽由虚化实,将方圆百米点亮,远远看去,就象一个大大的月亮,冷色的光在一片铺天盖地的洁白中尤其亮眼,一下子,天地间的一切东西都为这道风景掩盖。 大主教忽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被白光包围的人仿佛一下子消失了,又仿佛在无穷高处,冥冥的一点外俯视自己,天大地大,唯自己小! 只是,事已至此,再无收手余地,教庭千百年的历史绝不能在异端手下屈服。悠长又似乎空洞的吟唱忽然间拉长,充满诱惑力的音符在一连串神秘凹口低音的铺垫下,乍时变响,象一把重锤从天际高高砸下,布满整个世界的白光象收到了命令一般在同一个时刻从四面明层度最高的智慧种族的智能电脑也无法对此进行模拟。 就在周广陵神思变换,无数的古老宗教、流派,甚至是原始先民的图藤崇拜在灵识的深处一一流过的时候,一道激烈的白光,与地平线隔了一个极小的夹角射来。 这一刻,等待了久的美丽坚政府强力部门在面对这种非人威胁的时候,终于动用了他的终极类武器:战略高能激光。 若是在平时,这种东西是绝对挨不到周广陵的边的,沟通玄冥冥外一点的神识会在危险降临前的刹那示警,任何窥视都会在第一时间引起警觉,惹来雷霆般的反击。但是,如今的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精神世界的9级地震,数千年修行,数不尽的玄奥意识所凝聚的核心四面金字塔也因此脱离自身精神世界的掌控,在现实世界中现出投影,使得他的先天灵觉在这一刻降到有史以来的最低水准。 再加上方才的一番神思外弛,周广陵终于受伤。一声无形轻响,兆瓦级激光在如此短的距离内,以点破面的方式,刹那间烧穿周广陵的护身气罩,直面而来。 ☆、正文 九十五 生化奥妙十 气罩的一丝阻隔总算给了周广陵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时间,警兆立时自心头闪过,想也不想地急速侧身,闪移了开去。只是距离终归太近,百米不到的距离在光速的衡量下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周广陵再次受伤。远远看去,周广陵的右肩附近出现了一条裂缝,肌肉外翻,一道焦黑的痕迹自锁骨处划过肩膀,高能战略激光的威力在这一刻显现无疑。 与此同时,原本附在气罩上的光针趁着气罩消失的短暂时刻,全都象闻了腥的狼一样,向周广陵射去。若是换了一个,换了任何一个超能者,在这种情况下,绝对逃不过大主教和战略高能激光的双重打击,结果只能是重伤被俘,甚至是就此毁灭。 只是,周广陵终究是周广陵,在经历了前一段时间藏土高原上险死还生的“陨石事件”后,这种能量层次的打击已经不能对他造成根本性的伤害,要不是战略高能激光的能量过于集中,速度又如此之快,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他也不会轻视,刚才那一下,若不是他闪避即时,兆瓦级的激光必会击中面门,那时候大脑受伤,精神世界必然会再次产生震荡,一个不好,就会神识崩溃,元神陷于虚无,到了那一步,就算他已经窥视到一点生化奥妙,能够再造肉身,可是这需要时间,美丽坚政府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光针及体,周广陵想也不想地真元外放,所过之处,立时如冰雪一般纷纷消融。与此同时,一个个和周广陵真人大小一般的虚影自他体表浮起,真元凝结,由虚化实向外推去,片刻之间就布满了上下数百公尺的空间。 这一动作刚刚完成,地平线外就又射来一道异常明亮的白光,战略高能激光再次显威,只是这一次周广陵有了防备。那上百个能量实化了的虚影逐一闪亮,就象周广陵的分身一般,以手执印,以一种极其玄妙的方式联成一片,挡在了这道激光前面。 同时自身虚实不定,霞光流转,犹如梦幻跑影,竟然分不出那个是真那个是假。这种手段,是周广陵最近才渐渐想通的。前些日子,几次被发现跟踪,惹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迫得周广陵更加注意隐匿形迹,只是一系列手段下来,他发现以前的一些方法在面对高科技的侦察手段面前,竟然没有太大的效用,这才使得他花了点心思进一步了解了下所谓现代文明。 道门一脉,自古相传,讲究个天人相应,阴阳流转,与凡人间的巨大差距,使得他们只要花一点点心思就可以隐去形迹。放肆地说,陆地飞行,完全可以横冲直撞,无所顾及,但是,到了现在,几次遭遇,尤其是和这个当今世界的唯一超级大国有了交集后,周广陵明白,以前的手段已经失了效用,在天基、陆基各种手段下,各种粒子波,场波的反复扫描,他几乎可以说是无可遁形。 这倒不能说道门无用,只是上古以来,道门为了‘清静’二字,他的一切隐匿手段都是以‘豁人’为主,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符禄、阵式,声光效果,将自身隔离于尘世。这种方式,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好比你给一样东西穿上隐形衣,虽然你看不见,但是它却真实存在,在各种雷达波,甚至更高明的侦测手段下,它糊弄得只是我们的眼睛而已。 但是,‘物质’依然存在! 当然,道门也有隐形匿迹的终极手段,散自身于虚无,纳万物于芥子;甚至破开虚空,划地为牢,自成一界,真正地与世隔觉,逍遥于三界之外。 周广陵自身的精神世界,按照性质上来说,也属于这一层次,只是由于他自身修行所限,道行未到,无法由虚化实,在物质世界自成一体。而且,方才一番变故,大意下强行造化生人,使得他几乎快要自成一体的精神世界遭受重伤,由无尽量经验、心得,领悟的玄机、妙理所凝聚的精神核心竟然脱出掌控,在物质世界生出投影,使得他的精神世界多了一条裂缝,不再圆满,留下了无穷后患。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避免现代科技手段对他的跟踪锁定,还不是如今的他能够做到的,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没有应对的方式。 唯物所极,殊途同归。 道门在世人眼里不可思议种种手段,并没有超脱出这个世界的范畴,从空间层次上来讲,同样受这个空间的制约,只是认识事物的方式不同而已。 现代科技,以唯物主义为基础,以物质的存在为出发点,对一切事物进行观察研究,探询事物的终极;而道门则以自身存在为基础,以个体对于天地万物的体悟为出发点,力求天人合一,达终极大道。这两者,看似不同,根本上却没有差别。道门的种种神通手段,并不是凭空产生,不论是吞吐日月精华,培养元气,炼就内丹,还是开辟虚空,自成一界,甚或与天地同在,都需要两样东西并受此制约:能量与精神;而这两样东西,现代科技同样需要,发展到顶峰,同样可以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迹。 这种联系,在周广陵大体了解了现代科技的一些手段后,立时明白了过来。以自身真元为引,吸引天地元气、游离粒子,由虚化实,聚集成型,同时自身真元运转,性质转换,再极短的时间内塑造出和假体无异的能量场特征,一下子将不知名的探测雷达糊弄了过去。 有一句话叫做性格决定人生,三岁知老,很多东西,就是在很早已经就已经决定了结果,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一个痞子、流氓,又或者是游手好闲的无赖,我们大多数人都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人生会怎么样,和算命无关。如果把这个东西放在其他方面,透过现象看本质,我门就会明白,有很多时候,事物的发生偶然性中有其必然。 而如今也是这样,许多本不该在一起的东西现在缠成了一团。精神世界的一丝疏漏,最终导致周广陵的受创。在这一刻,精神世界受创后的浅意识里,谨慎性地,保护自身的念头一下浮出水面,占据一切主宰。一个个假体,全都以最充实的方式,吸引了庞大的天地元气与各种高能粒子,和战略高能激光在数妙内接连亲密接触,相互碰撞,彼此激化,本就不稳定的高密度能场刹那间爆开,但见白光一片,接连闪起,巨响,就象一个个特大号的云爆弹,遍彻天地,各种破坏性波纹象一堵堵墙一样,以同心圆的方式向外推去,刹那间,方圆千米内的建筑,摧枯拉朽般地化为灰烬。原本楼市密集,高楼耸立的商业中心立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圆,连那四个教庭的人此时也不知道到了何方。 这一日,整个西方世界哗然,整个人类社会震惊,之前的电视直播已经让人看到了冰山一角,飓风肆虐,异象连生,无数个目击者,加上不同国家,不同组织的卫星照片将所有的东西几乎大白天下。 uf还是外星人? 第 5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7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7 章 超能力还是恶魔? 曾经以掩盖了无数事实的帷幕再次被掀开。 ☆、正文 九十六 缘起太平洋一 天忽然下雨了,却没有风,就象有人在上面倒水一样,一条条一条条的水流挂满了整个天幕。很静,好象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连声音都只剩下了一种,滴滴哒哒地,哗哗哗地,沉默到可怕。就好象有一个巨人,忽然间自天边站起,打着它那铜铃般的巨眼,察看究竟是那个打饶了它。 奥斯一直站在窗前,什么话也没有,俯视着这数百米高楼外的尘土,身后是他的联络官,正拿着一个卫星电话焦急地望着他,却又不敢催促,也不知道在旁边站了多久。 自从第一道白光闪起,奥斯就知道坏了。军方的自以为是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这种超人的存在如果能够用战略武器直接解决的话,教庭也不会屹立至今,直接一颗核弹不就什么都搞定了? 这帮白痴!忍不住暗骂一声,终于接过身后的卫星电话直接按掉。这种电话,除了催促他这个部门出手以外,不会有别的东西。他是美洲地下力量的主管,不是政客,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对方的反应,兆瓦级战略高能激光的直接命中都无法给对方以重创,那么其他再多的手段都是多余,难不成来扔个核弹? “叫我们的人全部撤退,撤到500公里以外。通知国民警卫队救灾。”想了想,奥斯终于下达了指令。 雨依然下,那数公里外的半空中有两个黑点,奥斯知道,他还在。 王太守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他以为他在做梦,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人死会复生,还是这本就是亡灵的世界?本来他已经相信了旁边这个青年的话,他好象被救活了,可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又让他觉得不真实起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若不是良好的心理素质支撑着他的神经,换了其他人,肯定早就在这种非人的变化里发疯,不是吓死就是笑死。可是他现在也不敢动,那个叫做周广陵的年轻人自刚才的那一连串爆炸后一直飘在半空中没有一点反应,而且,时间象静止了一样,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竟然没人来理他们,连原来一直在远处徘徊的直升机也跑得没影了,天上地下,仿佛就只剩他们两个。 雨水从天际倒下,很大,却流不到身上,百米内都是这样,被一个无形的气罩罩住。 “嘘......”一声轻轻的叹息将陷于纳闷中的王太守惊醒,一直如同死物一般周广陵终于动了,右肩的那道长长的伤口在一阵光华闪耀后,象涂了一层蜂蜜一般,被填平,消失无踪,再也看不出一点痕迹。显然,高能激光的威力在周广陵身上并不是象看起来那么可怕,要不是当时周广陵在精神上产生了一丝疏漏,美丽坚军方在瞄准他的第一时刻就会被他警觉,别想查擦到他一点皮毛。 至于当时周广陵采取的紧急应对手段,现在看来,完全是杀鸡用牛刀,兆瓦级激光只是在他促不及防下烧开了他的一层肌肉,就算真的直接面对,高能激光束如果在数量上达不到一定密度,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但是,一切已经发生。当最后一个假体爆开,周广陵忽然惊觉,在高高的云层之上,一个巨大的气旋再次形成。他极短时间内大量抽取天地元气,游离能量,使得这一地区造成了一个真空,一下子打乱了天地元气的平衡与环流。 而他就在这个真空的中心,直到这一刻才脱身了开来。 “走。”一旦脱身,周广陵二话不说,拎了王太守就走。 看到半空中的黑点消失了,奥斯终于吐出了一口气,这种非人存在,绝对不能以常理对待,他们可能会为了一只濒死的小鹿逆天改命,也可能会为了莫名其妙的杀意就搞得天翻地覆。世人的一切观念准则在他们眼里就好象原始人一样,甚至连原始人都不如。对与错,道德与正义,越接近这种超人的存在,越能明白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一驮屎。 这些天来,闲暇之余,奥斯一直在思考他在密室里看到的那些资料,越想越是心惊,无数的常识与观念被一一推翻,一扇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渐渐地,他已经开始将美丽坚政府雇员这个身份慢慢抛开,以一种超人的态度看待事物,他的眼光再也不局限于世俗中的争权斗利。 方才,当那惊天动地的爆炸接连响起,繁荣的社区移为平地,他的内心竟然没有一丝怜悯,这一刻他知道他和以前不同了。 “轰......”平静的雨幕终于响起了第一道雷声,巨大的闪电直接在周广陵方才所处的位置划下,爆雨象放开了闸一般,乍时变大。 这一天,西元1999年9月18日,北美爆雨,雨量1457毫米,引起洪灾海啸。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小岛,位于太平洋西部,距离美丽坚西海岸1600公里。 小岛不大,长3公里,宽2公里,东高西低,植被茂密,没有人烟。但是,现在在这个岛的最高处,一片邻海直立的悬崖上,正有两个人影,正是周广陵和王太守。 自北美出来,一路西飞,避开重重雷达的扫描拦截,直到到了这里,周广陵才随便捡了一个小岛降了下来。连续高来高去,甚至比飞机还快的感觉让初一踏上土地的王太守非常地安心、踏实。 凛冽的海风迎面而来,套在身上的宽大衣服喇喇作响,看看身边的这个年轻人,王太守越发疑惑。 似乎明白王太守心中所想,周广陵哑然失笑,叹道:“数月前,我路过美洲,恰好遇到你爆炸身亡,机缘所动,留了你的一份神识。”说着自衣袖中伸出右手,递给王太守一块扁月形浅绿色玉石,然后继续说到,“拿着。” 没头没脑的话不仅没让王太守明白些什么,反而眉头皱的更紧,如同每一个世人一般开口问到:“你是......”犹豫了半天,才将剩下的两个字吐出,“超人?” 这个称呼,他自己也不相信,但他找不到更合适的问出口的词。‘超人’是西方现代文明对于超越了人类个体能力生物的统称,对于王太守这个东方人来说,这个称谓就象天方夜谭中的魔鬼一样,并没有多少让人信服的东西,在东方的体系里,这类人有一个更贴切的称呼:‘神仙’或者‘妖怪’。问题是世事变迁千年,又有谁见过真正的‘神仙’呢?连那一个个自称为一代宗师的气功大师到后最后都被人揭露为骗子,这世间‘神仙’真的存在吗? 王太守很想直接问他:您是‘神仙’吗?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没敢问出来。 周广陵无所谓地一笑,也没直接回答:“对你旁边的那块石头打一下试试,用全力。” ☆、正文 九十七 缘起太平洋二 王太守很迟疑,在成为死间以前,他经受过一系列的特殊训练,在硬气功上也到了以头开砖的地步,只是间谍不是特工,数十年来,来来往往的花红酒绿早以使得他将这个荒废,如今......王太守不免对这个年轻人的用意有了疑问。 周广陵没有再说话,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到周广陵的表情,王太守忽然怔住:“不一样了,不一样了,照他说的,我应该是死后重生,难道?......” 一种可能象灵蛇一样缠上心头,越想越是心惊,终于忍不住吐气开声,对着身旁半米高的巨石就是一拳。 ‘哗啦啦’一声,腾起一片粉尘,待到硝烟落定,王太守不敢至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他身旁的那块巨石已经裂成了无数小块。刚才拳石相交之际,他并不感觉到疼痛,只觉着手臂一热,拳头就好象被暖流包裹着一样,然后一拳就变成了这样。 这个变故让他惊讶:“超人。”看看自己,又看看周广陵,王太守终于叫了出来。 看到王太守还是执迷于这个名词,周广陵不由哑然:道门数千年传承,如今在世人眼里,竟然只知道‘超人’!想想近百年来的所见所闻,古老的智慧被一一抛弃,淹于尘土,所谓的现代文明在啸尘中珊然而上,占据主宰,也怪不得如今的人们会将这些忘记。 其实周广陵错怪了王太守,在王太守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念头翻来覆去,折腾不休,只是他终究还是没敢问出口。 听到王太守又将‘超人’两字叫了出来,周广陵心中微微不爽,他踏上修行一路虽然不是自愿,可千年来也食如甘饴,越发地对道门产生一种由衷的崇敬来,当然不乐意别人将道门的东西灌个虚假的名词,当下指着王太守手中的玉石说到:“你可知这是何物?玉?”说这摇头一笑,“和田?南阳?蓝田?还是白玉,青玉,黄玉,墨玉?不,什么都不是。”说完看了王太守一眼,“千多年前,世间有道门,门中子弟炼丹起炉,多以玉石为佐,不想千年以后竟然无人以识。” “那这个是?”对于手中的这块玉,王太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也就听得更加仔细。 “这叫‘魂玉’,下品者按魂定魄,保命延年;中品者,夺人神智,养护元神;上品者,吸日月光华,妙用无穷;只是若是以现代的方法去分析,此玉无名无姓,不过顽石。但是,若是以玉养人,又或是以人养玉,千年后,灿若光霞。” “啊!”听到手中这玉竟然有如此来头,好象还和鬼神有关,王太守不免心中一惊,差点就脱手扔出。 没理会王太守的惊讶与疑惑,周广陵继续说到:“数月前我将你的一缕残念藏于此玉,以日月精华养护。昨日里,终于让我窥得一点生发奥妙,强夺造化,重造人身。虽然略显仓促,也算是一尽全功,现在你可明白?” “明白......”其实王太守很想说不明白的,可不知怎的,总觉着自己象低了一等似的,处处被他言语牵制,连心中的话也说不出来。 王太守的心理,周广陵并非不知,只是懒得理会,懂也好不懂也罢,一番言语下来,已有了主义,看也不看地继续说到:“我以精血为引,造你肉身,你这身体,如今却和别人不同了。” “啊,”这一次王太守只是稍微惊呼了一下,看看右手,再看看被他一拳打裂的碎石,心中已有所觉,望向周广陵的目光已经多了一丝肯定。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上古时候有大神造人,中古时候有山海走兽,到了现在,似乎所有的都是神话,真也好假也罢,只是人真无一物以报天吗?人生天地,阴阳孕化,16岁前先天之气未漏尽,灵性十足,可谓挚子;然16岁以后,先天之气漏尽,浊气横生,灵识受阻,已难窥天地奥妙,也算是‘人无一物以报天’的报应。至于你,阴阳孕育,造化天生,气机充沛,先天未绝,远甚常人,打个石头当然不在话下,只是你若不知收敛炼化,不守性、命,日久天长,你气脉中的先天之气必将渐渐散失。”说到这里,周广陵已决定传他以道,上一次在北冰洋上,一番言语演示竟然没有说服那个天赐!虽说最终还是不传而传,打上道门烙印,其真气性质也渐渐开始走入道门一脉,但是,有人指点与独自摸索,尤其是在筑基的阶段,两者的效用实在是天差地别。千年来,以周广陵的资质,若是放在巫道兴盛的中古时代,早已可以炼神还虚,破开虚空,达无远弗界,逍遥自在;如今直到一年前才刚刚突破瓶颈,两者差别,可见一斑。 这一次,周广陵算是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要一个世俗中人接受仙道的说法,如今毕竟不是古代,现代科技的熏陶虽然让人懂得更多,但也让人心胸变小,若不费一番口舌,怕是没人会接受。只是周广陵独来独往惯了,不善言词,也不习惯去说服人,心中所想往往就是口中所讲,言词简约凝炼,直指真如。若是说话的对象换了一个禅宗的和尚,必会听得心花怒放,可惜听得是王太守。 几句半古半白的话下来,王太守只觉得头晕,好在他古文底子不薄,慢慢地也听懂了一个意思,他刚才一拳打碎石头好象和气功有关,隐隐约约地更是觉得放在他眼前的也许就是一个大机会,当下心头一动,强自开口:“大师可否收我?” 第 5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8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8 章 这话一出,王太守就觉得仿佛去了一大心事一般,通体舒畅,却是忘了他那一句话里连‘弟子’二字都未曾提及。非不愿,实不敢奢望,总觉着这两字出口,亵渎了什么似的,这就好比一个岂丐看到一个天仙般的姑娘,自惭形愧,不敢上前言语,更不敢追求。王太守现在面对周广陵就好必是这种情况,天人般地差距,冥冥中的威压,这一点连周广陵都未曾料到。 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周广陵话逢一转,神情半是思索,半是严肃:“道门有十规,修行有九要,十规指:《道教源流》,《道门经录》,《坐圜守静》,《斋法行持》,《道法传绪》,《住持领袖》,《云水参访》,《立观度人》,《金谷田粮》,《宫观修葺》,为末法时代张宇初所留。” 说罢吸嘘不已,言词间悠扬遁挫,如虎跳龙吟:“不识阴阳真面目,不知铅汞交龙虎。繁文缛节,自梏心性,非我辈所取。” 言罢又道:“修行九要:勘破世事,积德修行,尽心穷理,访求真师,炼己筑基,和合阴阳,审明火候,外药了命,内药了性。这九要,是清悟元真人所留。” 说罢摇摇头:“修行一途,惨天机命理,识阴阳变化。静中生动,虚室生光,一念起,即万念起,如海潮东来,来也快,去也快;又似燎原烈火,往往一念所悟即达大道,神思所至,贯通玄冥。天地至理,玄妙难言,又岂是‘ 九十的大门,她就一阵心痛。在那个门后已经掩藏了太多的故事,70年前,天师府200年来最杰出的嫡系子弟,第六十三代天师张一水走进了这道门,结果数月后的一个午夜,天雷轰顶,打开门来,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件烧焦的道衣和一钵白灰;再往前,第三十六代,四十二代,四十五代,五十七代天师也全都在走入这道门后尸骨无存,这里面下场最好的要数第四十 九十九章 缘起太平洋四 “大哥、大哥,至虚师叔来了,有急事要见你。”刚想和妻子再嘱托几句,张到陵的同胞弟弟就又跑了进来。 “至虚师叔?婉儿,我先出去看看。”说罢抹去自己妻子的两滴泪水,跟着张道义去了前厅。 “师侄难道要闭关了?福寿无量天尊,还好我来的及时。”看到张道陵出来,刚和张道陵的几个叔父相继坐定的至虚道人只是神色微微一变,就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张道陵心中微微一楞,为了防止纠葛不清,天师一脉闭关前从来就是秘密安排的,现在听得至虚师叔这么一说,似乎话里有话,上前行礼道:“师叔,你怎么来了?” “道陵,闭关一事暂且放后,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我此来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刚刚‘明净’一脉,孙远道兄和他弟子前来拜访,此刻正在山上歇息。”至虚道人虽然有很多话要说,却一直气定神闲,缓缓道来,心性的修为上,远远超越了他道法的修为。 “可是五十年前退往海外的‘净明’宗当代宗主?”刚刚才说过海外道门的事,现在就有人来拜山,张道陵感到很意外。 第 5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9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59 章 “正是当代‘净明’宗宗主,可惜孙远道兄已经修为尽去,得悟天年。福寿无量天尊。”言罢,至虚道人心中微微叹息,修道中人虽说以道心为重,道术为末,可身在红尘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看透,连至虚参悟了近60年的道心依然有那么一丝可惜的意味。 “啊!?”张道陵和在坐的其他几位天师俯师叔全都惊讶出声,如今虽然不能说天下太平,可大体环境安静,中土道门自五十年前后就基本没有什么大的损失过,何况以一宗宗主的修为竟然会弄得一身修为尽去,那会是什么事呢?” “难道?”张道陵和其他几为师叔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惊讶,“难道和东南亚的土著起了冲突?还是和日本人?”想来想去,他们都觉得不可能,五十年前那次,日本人虽说占了上风,可实际上并没有占去多大便宜,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 “孙远道兄一事并非你们所想,不过也相差不远。”似乎明白他人心思,至虚道人又念一声道号,继续讲道,“孙远道兄一位小侄中了‘魂印’一术,需要众为师兄帮忙。” “哦?”惊讶声又起,坐在张道陵右下手的大师伯张金松当先问道,“可是当年师傅提过的‘玄教’一脉中‘身印、魂印、神印’三印秘术中的‘魂印’?”言罢又说,“五、六年前,我的一个弟子曾从阿母斯特丹传来消息,说是遇到一个很象是‘玄教’一脉的黄种人,可是‘玄教’三印秘术早已失传,就算没有,‘魂印’一术也必须要修成‘假丹’以上的修为才能勉强推动,而且推动以后‘假丹’立废,又有那个人会放弃进军金丹大道的机会去自费假丹?难道?”说到这里,张金松却是停住了,看看至虚,想及他方才的一句话‘闭关一事以后再说’,心中不尤一动:进军金丹大道,再开道门传承,是他天师一脉千年来的目标。千年来,每一个嫡传弟子只要到了气相生液的地步大都会交代后事,进军金液还丹的无上大道。也正是这种不计生死的前赴后继,让他天师一脉在修行上积累大量的资料,如今,作为数百年来达到‘气液相生’的最年轻的天师弟子,第65代天师就要闭关之际,至虚却说以后再说,这决不是‘儿女情长’的缘故,他这话里...... 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当不可能的事情出现时,首先会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会认为至虚道人判断有误,然后才会进一步分析,但是修道中人,尤其是具有一定道行的人却不会,常年的修心养性早已让他们的灵识超越常人,真真假假,必会在第一时间显出警兆。当然如果双方的修为相差过大,这种糊弄也是可能的,但是现在,大厅6个人在修为上绝对是相差无几。 微微一笑:“大师兄所想正是师弟所想,而且师弟还怀疑孙远道兄小侄身上的所中可能比‘魂印’更厉害?” “啊?”至虚道人这一句话立刻让其他人大吃了一惊,心低里的念头纷纷浮出水面,相互之间看了一眼,知道今天至虚道人特地下山,绝不简单,隐隐地透着一种可能。 这倒不是至虚道人故弄玄嘘,在听了孙远道人叙说了所有的事情后他也激动过,想要立刻就禀报当代教宗,可是,一路下山,心绪渐渐平静,心中所想也慢慢地多了,一时间倒让他心生顾虑,孙远道兄所说不假,可金丹大道着实骇人听闻,若这事真的确定,那不仅仅是道门,这世间都可能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件事必须谨慎! “走,我们一起上山。”最后还是张道陵打破了僵局。 龙虎山上上清宫后面的大殿里,孙远师徒和沈家父子正在喝茶,沈老爷子把茶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忍不住,还是向孙远问道:“孙大师,那个,那个‘周广陵’真的会放犬子一马吗?” 对于这些方外之人,他沈家一直礼遇有加,奉为上宾,自他爷爷那一辈起就一直交好,数十年来互帮互助,关系异常密切。但是,对于这些和‘鬼神’打交道的人,就算关系在密切,打心底里,他沈应东还是有所顾及的,尤其是在亲耳听闻,又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行为的异常,这种顾及再一次子心底泛起。 “沈兄莫急,”说着拍拍沈应东的肩,又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茶。自从昨天忽然想通,孙远的心就一下子放了下来,云开日月,就好象久闭的房间忽然开了一扇窗,整个人一下变得神清气爽,不论是对自己小徒,还是沈老爷子的儿子,再无患得患失的忧虑,甚至连那天夜里周广陵在他心理上造成的威压恐惧,此时也淡了许多,一颗心心性,抽丝剥茧般地,抛去了所有的重负,一下子焕发出勃勃生机。道门正棕,虽入歧途,心性有偏,可数十年来,呼吸吐纳,从无偏怠,隐隐地,凌驾于心性之外的道心也算是磨出了一点点成果,现在,一切想通,如同明珠去尘,整个人,从里到外立时就换了付样子。 只是他这种态度反耳给了沈应东惶恐,以为这为孙大师在解决掉自身师徒的问题后就把他们父子不管不顾了,若是那样,就算他是世首富,权世滔天恐怕也解决不了自己小儿身上的问题。 “沈兄莫急,”孙远看看沈应东还是心神不定,不免又宽慰他几句,“沈兄,想毕你也知道道门天师一脉,”说着笑看沈应东,清瘦的身子竟然隐隐透着一点仙风道骨,“我门现在所在的,就是中原东南道门祖庭,正一较教宗所在,就算解决不了问题,以正一教在道门的地位,压制一下是绝无问题的,而且,至虚道兄也说了,那人并无杀意,当是小惩。小侄若是收心养性,未必不是因祸得福。”说罢,微笑不语。 “可是......”沈应东不是不通世务之人,只是父子之情,关心则乱,连续两个‘可是’之后,终于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手拍在了扶椅上。 “师傅,师叔,掌教......” 孙远刚刚安慰完沈应东,就听见坐在大殿门口青石板上晒太阳的小道童‘守一’在那叫道,心中立时明白,怕是这一代的正一教教宗亲临了,当下连忙站起,唱了个道诺,行礼道:“正一教下,‘净明’宗三十六代宗主孙远见过掌教。” ☆、正文 一百章 缘起太平洋五 王太守所在的小岛上此时再无一人,两日前,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后,王太守终于将体内的那股暖气掌握,随着他的意念,象小老鼠一般地沽沽流转。这才以树皮扎了个木排荡水而去,只是王太守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了一个多月后,这个靠近赤道附近的无名小岛忽然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数十万立方的土石全抛起,就象在地底下埋藏了巨量的炸药一样,几平方公里的小岛立时就被炸成了两半,强烈的震波向四面数字一般的能量;同样,高维世界的物体可以轻松的进入低维世界,但是低维世界东西难以进入高维世界,除非提供足够强大的能量打开卷缩的维度。 洪荒未开,一片虚无,在宇宙产生前的那一刻,弦的全部10个纬度都卷缩在一个普朗克长度。然后因为概率的原因弦的3个纬度展开,释放出极巨大的能量,是谓无中生有。而现实宇宙的一切都是弦在这3个纬度上的震动。所有物体都具有10个空间纬度的特性,只不过其中7个纬度卷缩在一个普朗克长度而不为人所知! 再回想道门理论,天地由混沌而来,由无生有,有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二为阴阳,三为三才,这其中是否是一个巧合?还是我门的先人已经在冥冥中觉察到了一些什么? 金丹大道,炼气还神。如果最后一步代表了天人合一,那么这个‘炼神还虚’的‘虚’又是什么? 空间的层次,还是精神世界所能触摸到的界限,一旦超越了这个界限,即所谓合虚,就可以触摸到一个崭新的世界? 生命个体背后所蕴涵的那股庞大能量是否就是窥探这一奥妙的一个门径? 无数的遐思一瞬间延伸,周广陵暗呼侥幸,细细体察下,这种隐藏在生命体背后的能量和真元甚至其他一切能量都有不同,它以一种极细微的形态躲藏在生物个体的阴影之下,甚至可以说,其存在方式已经不属于这个空间的范畴,没有任何存在特征,就象物体的影子一样,介于虚幻之间,若不是他在重建立精神空间的过程中敛去了一切意识形体,任由灵识在物质能量与精神虚幻之间任意触摸,将自身与精神相关的一切非物质领域,包括自身生物场全部放开,任凭灵识如同一个高明的工匠一般重新构建,他绝对不会有一丝的发现,他只会认为自身生物场的强大不过是隐藏与灵识深处的生命本源的强大而已。 ☆、正文 一百零一 缘起太平洋六 “魔鬼!受死!”正当周广陵思量刚才的那一系列变化,惊叹天地奥妙竟至于斯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一位北欧渔夫打扮的五十多岁老头爆喊一声,自半空数百米高处跃起,两手间凝聚出一个尺许大的炙烈光球。 “哏!不自自量立!”周广陵眼神一转,刚刚放下的左手,微微一抬,划过一个虚圆,掌心处光芒一闪,自身边吸来一团约1毫升大小的水滴,水滴中一条半死不活的1厘米不到的小鱼在那摇摆着尾巴。 心念微动,灵识的触须刹那间分出一条,切入虚空,忽视一切存在与阻隔,以玄妙到不可意议的地步,直刺这条小鱼的生物场的阴影部分,‘呲啦啦’地一下,就将隐藏在其中的能量引出,纳入掌中,一掌击出。 在这个过程中,周广陵基本没有动用自身的真元。 其实他也没多少好动用,方才无意中打开了自身的那道闸门,一下子放出万年积蓄,也让他在某种意义上虚弱无比,如今只好缓缓地运转本命真元,弥补其中的亏空。 “?”地一声,还隔了数十米,老头已经被周广陵一掌击飞,气得须眉直树,满脸通红,‘叽哩咕噜’地直接以一种莫名的语言大声乱骂。 原来这老头名叫詹莫斯,本是隐居于格陵兰岛的一个修士,一个多月前,接到教庭内部消息:他的至交好友史克拉大主教被异教徒重伤,昏迷不醒,一怒之下,破关而出,赶来了美洲。 刚才又接到美国政府的通知,立即就和几个同伴赶了过来,只是这个老头崇尚自然,却偏偏生性冲动,脾气火爆,离这里还有2、300公里的时候就直接飞了过来。 第 5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0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60 章 看到自己根本接近不了对方,稍一靠近不等自己出招,就被拍皮球一样拍开,也是气极,干脆直接转身喊道:“史拉克,快点,我打不过。” “叫人!?”忽然间听到这个老头的喊声,周广陵心下一凌,没来由地,想到那天被美**方激光射中的情形,一下子,嬉虐之心尽去,心念急转间,“唰”地一下,挪移到了这老头的头顶一掌拍下。 精神空间的重新构建是一个全新的未知过程,周广陵无法预知在这个过程里面究竟还会涉及什么?为了保险起见,自醒来后一直将自身精神力的波动压制到了一个极低的地步,对外界的侦测水准也大大减低,根本没法象以前那样对周围的情况有一个清楚的认知,老头这一喊反到是给了周广陵一个提示,一下激起了他的杀心。 “啊!”老头没想到周广陵会聚起杀手,连忙抬手就格,可惜现在的周广陵对于能量的理解已非昨日啊蒙。虽然只进了一小步,但是这一小步,却让周广陵窥探到了‘去留无痕,观照自空,坐怀两忘,云生云灭’的境界;若是能再进一步,那就是‘直指虚空,进窥芥子,’了。 如今的他操控天地元气,气机运转更加地得心应手,圆转无意,腾挪转移的速度也大大提高,根本就没给老头留下多少反应的时间,掌心所透的一点微芒刹那间就破开空间的阻隔,视老头掌心凝聚的光球为无物,直接透体而入,“轰”地一声将这老头的**完全催化,拍成粉碎。 半空中‘呼呼’地落下几件衣服,一双鞋子。 “詹莫斯!詹莫斯!”听到詹莫斯的喊声连忙敢来的其他几人一起在半空楞住,四下搜寻,却发现再也不能感知到詹莫斯的生命信息,这才不得不相信詹莫斯已经被人妙杀。 只是,他们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过来,周广陵就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高速移动的人影,象虚无的燕子,又似毫不着力羽毛,在无数声‘’的交击中,刚刚复原的北美教区的史拉克大主教和他的另外4个朋友吃足了苦头,这还是他们在听到‘詹莫斯’的喊声后,警觉下采取了元素站位,类似五角星的形状,通过相互间的配合和区域防守才保持了这个险险守住的姿势。 又是‘?’地一声,以坐姿形态在空中高速闪移的周广陵一掌按在史拉克大主教抬起的手掌上,将他们五人现在已经一体化了的力场立时撞的偏了三分,然后一个侧移,化掌为指,真元凝聚,又是一指,变化往复,去留无痕,无迹可寻,让史拉克这一行五人苦不堪言。 好在他们还有这个元素站位,能苦苦挨个守势。说起元素站位,这是教庭对中世纪以前魔法时代研究的一个成果,有点类似于中土道门的五行站位,都讲究一个气机牵引和循环转化,面对危险的时候,可以化零为整,以数量对质量,数倍提高对抗和打击能力,在教庭的秘术里也称得上是一种接近核心的存在。 前次美洲的事件动静实在过大,大半个城市化为废墟,中心地带更是全部移为平地,爆炸连带天灾所造成的死伤以及损失不可计数。要不是事发地点没有发现辐射的痕迹,人们都要怀疑美利坚政府是不是遭受了一次‘核恐怖’?可就算这样,也对整个世俗社会造成了震惊,现代的科技手段让一切无所遁形,各国政府,各个势力在嘘寒问暖,幸灾乐祸的同时,无不在想同一个问题: 如果那个人,来到了自己头上,那会怎样? 长考之后是冷汗! 长考之后是思索! 当那一层一直被人刻意掩盖的帷幕?拉开之后,无论你是否愿意,都不得不承认,从那一天起,西元1999年9月18日,注定成为一个划时代的分割线。 对于这种变化,各个政府,各个势力不得不做出应对,作为西方社会的宗教老大,当年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教庭不得不在这一刻给名义上奉它为国教的各国政府,给信封他的亿万子民以交代。 当然,这种代表不是象中世纪时的那种宗教审判,也不是举行盛大的仪式,降下‘神迹’感召世人,他能做的只可能是通过世俗政权的代言人战争,或者是对某个‘落后地区’的宗教扫荡,对一些‘邪教’进行信仰灭绝,又或者是...... 总之现代社会的烙印已经使得它不能再象千年前那么开手脚,唐而皇之,但这不能说教庭就不会调集人手秘密‘追杀’。至少现在这几人就是这种性质。而且,以这个元素站位和配备了来自教庭总部的道格拉斯红衣大主教来看,很明显,教庭已经有了插手的意图。 只是现在,这个站位少了个‘詹莫斯’,原本该居于中间协调的道格拉斯红衣大主教不得不代替‘詹莫斯’的位置,使得整个站位的威力和效率立时下降了一半。这样一来,教庭原本的打算不知道会实现几何?还是这些人原本就是教庭准备用来牺牲的弃子? 在没接触到某个层面以前,恐怕是怎么都弄不明白了。 五个人的集合体堪堪抵住了周广陵的攻击,每一次交手,都会闪耀起一道光华,拳脚相交处,或撞或碰,或掌或印,无形的气流纷纷被双方的能量束缚,形成两个半球形的碰撞截面,在每每光华闪起时一闪而逝。 这五人,史拉克是北美洲大主教外,道格拉斯和马拉蒂尼来自教庭总部,位属红衣大主教,剩下的两个,霍华德来自澳大利亚,阿内尔属于南非,全是隐居苦修数十年的修士,实力,在教庭的整体排名中都是可以挤进百名的存在,这样一个组合,加上元素站位,以及教庭特地派来用来居中协调的道格拉斯红衣大主教,就算是在几百年前用来对付独霸一方的埃及‘法老王’都可以说奢侈的近乎浪费。 可是如今这五人却在周广陵毫无轨迹可寻的打击下陷入绝对的被动,若不是有这个元素站位分摊了各人受到攻击时的力度,他们绝对支持不了一刻钟。可就算这样,在周广陵无穷无尽,几乎不要本钱的的打击下,他们又能支撑得几何?技巧,又或阵法的手段固然能延缓败亡的命运,但这种东西,有一利必有一弊,等到各人的能量全部耗尽,那时周广陵一击之下,又有谁能免? 这还是周广陵心有顾及,将大部分的真元用来守护自身,若是他完全放开,借用刚刚领悟的抬升岩层的那种手段,在那庞大到恐怖的能量下,他们早就化为齑粉了。 当然,这不是周广陵仁慈。事物总是多面性的,在没有完全惨透这种奥妙的时候,长久的经验,早让周广陵明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往往就意味着危险。 更了.更了 ☆、正文 一百零二章 缘起太平洋七 ‘?’又是一声碰撞,短暂的相持已经让双方都冷静下来,每一次碰撞的间隔开始拉长,但是,威力却逐次递增。 史拉克这一行五人越来越感到吃力,也越来越惊讶,本以为对周广陵的估计已经很高,这才召集几方高手,想将他当场击杀,但是,事实却告诉他们,他们所看到的,所分析出来的结果竟然还是差得那么多?!趁着回气的空隙,彼此间看了一眼,对于如今的场面都深有惧意。 战阵之上,实力的差距,并不能造成恐惧的根源,在精神层次,就算周广陵比现在再厉害个十倍,也难以动摇他们的信念,但是,如果当一个人对事物的判断屡次失手,还出现巨大偏差,那么,信心,自然而然的会受到极大的打击。现在,要不是数十年的信仰支撑,他们这几个人绝对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 表面上的旗鼓相当掩盖的不过是对方实力的九牛一毛,这种认知,换了谁都无法接受! 当然,真实的差距并没有那么表现的那么明显,以修行层次来看,教庭的大主教一级也到了沟通天地,借外物为己用的地步,相当于道门‘炼气还神’的初、中阶段,只是,两者修行功法的差异导致了修行后期效果的差别。 教庭讲究‘由外及内,借种而生’,求的是一个信仰,只要信仰虔诚,任何人,就算傻子都能被赐下圣光,获得莫大神通,甚至可以象流水线一样一次性就可以给数百人加持。 所以在数量上,教庭从来就不是问题,要不是这样,当年教庭也无力组织起两次十字军东征! 但是,有利必有弊,初期近乎于作弊的修行方式,导致了其在后期的精进上异常缓慢,而且对于能量的操控和运用上也远远落后于其他宗教! 修行,从来就没有捷径! 史拉克他们已经认清了眼前的形式,彼此看了一眼,无声的交流,刹那间就作出了决定,每人身体内的圣力全部向手上聚集,渐渐地,浓厚的‘圣力’透手而出,射出缕缕乳白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很快,他们的右手就全部被这种光芒掩盖,再也看不清。 这并不是错觉。他们知道,照这样下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一起陪葬,就算他们打算鱼死网破,也不一定能威胁到对方,几次的误判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五人放弃了防守,纷纷聚集自己全部的‘圣力’等待周广陵下一击的到来。 周广陵也觉察到了,五团强大的波动突然间由内敛而倾向外放,显然,要么是大招,要么就是类似弃子般地舍命一击。 毫无表情地,如幻影般的身形刹那间在空中定住,遥遥相对,放任对方凝聚气机。 不知怎么,仿佛是习惯了盘膝打坐的姿态,从打斗开始,周广陵就不曾改变过这种姿态,一直象一个飘摇的摆子,随风荡来,或正或歪,时而颠倒而下,交手的双方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合适,反倒是现在,周广陵忽然在虚空中端身坐定,竟然给了人一种强大的不协调感,仿佛天一下子变得奇重无比,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周广陵坐定后伸出的小小手掌上。 空间术法至此,对于如今的周广陵的水准来说已到极至。 看到这个,史拉克他们一下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心中一凌,知道对方已有所觉,自己的所做所为就要落空,当下也不说话,五人象早已计划好了一般地,‘唰’地一下,以五条弧线的方式齐齐向周广陵扑去。原来,在他们先前的盘算里,聚集全身‘圣力’的五个人在接下来的交手中,谁碰上周广陵谁就会将体内压缩到极至的‘圣力’催化,伤不到对方也要阻他一阻,好给其他几人创造远遁的时间和空间。 只可惜,神识锁定之下,气机牵引,一方刚有变化,另一方就会作出反应。就在这五人刚挪动身影的时候,周广陵平伸的右手突然反转,五人的身影立时一顿,就仿佛水中的游鱼忽然遇上潜流,周身气流全都开始变得凝实厚重起来,隐隐地,仿佛被一张大网网住。 这不是错觉,虽然新的精神世界还没有构建完成,可是以周广陵如今分散而开的灵识触须来讲,操空这一方小小空间的能量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这五人终究是大主教一级的存在,如此手段虽能阻碍一下,却挡不住几人前进的势子,但是,周广陵的手段又岂会是如此简单?不动声色地,覆盖而下的手掌,就势一抓,立刻,这片区域的空气立时一紧,遥遥控着的,性质各异的各种能量、元气在神识的驱使下一一爆开。 ‘轰,轰’接连数声,就算史拉克五人以精神力提前感知到这个区域能量的分布的不平衡,而做出了防备,也被炸得差点东倒西歪,这还不够,在气机牵动的同时,半空中的周广陵一下失去了身影,以不可见的姿态,切入五人当中。 第 6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1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61 章 这一次,周广陵掌中闪耀的再不是能量的火花,而是一条条蜿蜒的电蛇。抬手大母指当空一按,电蛇如同有灵性一般地直射而去,钻向阿内尔的右肩,阿内尔连连闪身,可惜,修行层次上的差距导致他先机早失,进退挪移的方位早已被人算计,连催化自身‘圣力’想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就听得‘呲啦啦’地一声,避过了左肩却避不过背脊,电蛇透体而入,炙烤五脏六腹。 丢开阿内尔不管,周广陵神识微动,刹那间掌握场中形势,提前一掌甩出,真元形成的气墙一下就推开从后面扑上来想要拼命的马拉蒂尼,同时身型拔高,从上到下地,向三个方向,曲指连弹,数股真元脱指而去,这边消失,那边已现,刚刚稳住身形打算趁着这个空隙施展挪移遁法脱身的其他三人的动作立时被打断。 而周广陵手上动作刚完,身影就已挪开,仿佛瞬移一样,一下到了史拉克的头上,二话不说就是一掌,这一掌却是无限杀机,掌心处凝聚到极点的一点银芒透露出一股强烈到极至的机锋,层层叠叠,似乎划过无数位面。史拉克惊得脸色立变,到了这么近,他才觉察出了这其中的破坏力,难道......只是,时间再也容不得他思考,刚刚挪移术法被迫中断引起的能量反噬虽然对他没有造成伤害,可也使得他的精神力再难以集中到能够催化自身‘圣力’的地步。 “轰”地一声轻响,史拉克化为粉碎,自此,这一任北美教区大主教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到了这一刻,其余几人方才明白,他们错了,而且从来没有对过,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他们就一直被对方牵着走,前面他们能够以元素站位抵挡住片刻,并不是说他们就有了抵挡的实力,而且对方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没有展露出真正实力。 是顾及?还是别的原因,剩下的四人已无暇思考,舍弃受重伤的‘阿内尔’和被一掌推开的‘马拉蒂尼’,先取最外围的‘史拉克’,很明显,对方要全歼他们五人。 这一明悟,让剩下的几人凄然一笑:知又如何!? 面对如此对手,局早已经布下,若是想挽回,那么他们一开始就不该来! 来了,那么结局早已注定! ======================= 更了,更了,总算赶出来了! ☆、正文 一百零三 山门一 广袤的大洋之上此时已经风平浪静,遍布海面的鱼类尸体和几片布料碎片随风荡去,似乎在召告人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惜,‘非人’间的对决犹如九天外的星辰,如此宏大的场面却没有一个世人有此眼福! 但是,对于国家机器来说,凭借着种种科技手段,终究还是发现了一些痕迹,数小时候过后,一个紧急调拨的舰队遥遥赶来。天上,地下,各种探测手段纷纷展开,却毫无所得,整个舰队的领头人只好面色严肃地苦笑一声,将这结果层层上报。 就在这帮人措手无策的同时,在离此不远的在数千米的云层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穿着一身华贵的白袍,手持权丈,头戴荆棘花环,清瘦消长的脸上透着微微白光,衣袖摆动间更有乳白色的波浪隐隐漾开。若是有熟人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此人不正是数月不见的布莱尔神父吗? 忽然间,布莱尔神父闭上了眼睛,抬头仰望,双臂自然而然地张开,似乎在拥抱什么。随着他这一个动作,周围的云团无风自动,受到了吸引一样,纷纷涌来,片刻间将他团团围住,然后一阵光华闪过,待到云团散去,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此时的周广陵早已到了千里之外,水下遁行的他避开了天上各方势力的重重搜索,直接就到了南中国海。这时候,毫无所获的各方才将心思转了过来,一时间,太平洋沿岸各国接到了海啸警报。只是,数小时的耽搁使得这个警报珊珊来迟,数十米的巨浪刹那间横扫一切,人畜死伤异常严重。 仰望星辰,周广陵对于身外之物大多不闻不问,往往是有人自己撞上门来,才出手一二,在他的心里,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都没有永恒大道来的重要,但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再也容不得他置身事外,各种牵连已经让他不得不为今后的事情准备一二。 古人修道讲究“财、侣、法、地”,方可无所牵挂,精进唯一,而他,千年以来,一直受困于‘侣(指志同道合者,千万不要想歪.)、法’两字,几度辗转,吃尽苦头。现在看来可能连‘地’也没有,谓之老巢的终南山不过是一方石窟,布置简陋得连北美洲教庭的那个小教堂都比不上,而且,他刚刚窥到一点‘炼神还虚’的门径,其中究竟如何,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细细思量,一旦惨悟起来,时间上根本容不得他去计较,更容不得丝毫打扰,那时候,万一被人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古人去时并未将一切全都带走,在终南山深深的地下,困了他数百年的大周天阴阳阵还是留了个残缺的轮廓,修补起来虽然繁复,却终比没有要好。这一想定,周广陵也没心思继续停留,心念一转,沿着山川水迹纵涉而去。 初冬的终南山上草木凋零,隐于山林中的几间道观也冷清得只剩自家人的香烟,渐次响起的钟声将一切变得虚无缥缈,道家辰时的飨礼在山间的薄雾里面变得异常神圣。 虔诚啊! 周广陵在山中穿行,四处查看,道观里道人的身影一一落在眼里,很是感慨,是不是这样的生活更适合修行?回想千百年前,自己人身未成,何尝不是如他们这般戏嬉耍闹,无忧无虑,反倒是修行渐深,牵扯更多,弄得如今反要花心思去布阵。 吸嘘之余转念即过,周广陵也不想深究其间究竟为何,大道唯简唯极,却也唯艰,越是到后面,对心性修为的要求也就越高,往往无声处乍显惊雷,稍个不甚,就全功尽弃。 细细体察之下,心中渐渐有数,一个阵式的威力往往取决于它的规模与繁复程度,其设立不仅需要各种天材地宝,人力法力,还需要山河气脉,风水流局的配合。打个比方,一些小的禁止,周广陵随手就可布成,象以前他在上海那边房子里布下的就属于这一类,靠着气机的牵引与不同性质能量间的相互平衡来达到防护伤人的目的,但是这一类的禁止,其威力也相对较小,而且是静态的,随这时间的推移,没有能量补充的禁止会因为能量的自然散失而最终失去效用;大一些的,则需要器物的配合,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在遭到破坏后也往往会有种种补充手段,不会因为因为局部的破坏让整个阵式失去作用,时间效用大幅度延长,古时个别帝王类的陵寝就属于这一类,周广陵数年前在上海借和尚之手布下的‘立交桥龙柱气局’也属于这个,只是相对如今周广陵要做的事来说,这些终究还是小巫而已。 上古道门阵式玄妙无比,夺天地造化,其威力惊天动地,动辄杀仙灭佛,这一点周广陵做不到,但是大周天阴阳阵也算是一个奇阵,修补一二,护一个终南山,他还是有办法的。 堪定了终南山的整体风水流局,地理命数,阴阳五行转化,周广陵心中有了主义,以大周天阴阳阵为主,封闭整个空间,对整个终南山进行监控,必要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借此将整个终南山封闭,若是他修为更进,窥探到更深的奥妙,则完全可以将整个终南山在物理意义上进行隔绝,变成真正的化外之地。 大周天阴阳阵周广陵很熟悉,布置起来到也不难,只是千年已过,地质构造有了变化,当年那些道人布下的法器的位置也就有了便差,这一偏差,不仅整个阵式有了疏漏,原来构成法阵的各个法器里面蕴涵着的能量的消耗也没办法达到最佳配比,千年下来,入不赋出,几乎成了个空壳子。 好在周广陵精通五行遁法,土遁之术更是他与生带来,在深浅不一的数千米地下搜寻数十个前人布置的法器,并一一贵位,到也不难,但问题是这些法器原本多是天材地宝,如今能量耗尽就一下变成了凡物,再起不到原来的作用,一时间给了周广陵一个大大的难题。 一样,两样,倒还有办法,可整个阵式的运转却需要数十个,再加上他原本打算在大周天阴阳阵基础上配备的攻击性阵法,需要的数目就大大地超过了他目前的拥有,怎么办呢? 秦始皇陵以人力造就天下山河,星辰斗野,又聚天下财物,奇人异士,方才在短短数十年间,以一个凡俗的身份享受了千年安稳,有些地方,连他都不敢轻易涉入。这不是大话,当年周广陵为了突破瓶颈,逛遍大江南北,各代帝王陵寝探过不少,只是当他探到兵马佣的那一层时,神识闪过的警觉让不敢再过于深入。 现在他虽然道行大进,可对于始皇帝的陵寝依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作为搜刮宇内的千古一帝,又是道门未曾式微前所造,陪葬的奇珍异宝必然不少,可是危险同样不会少,谁又能预料到那些前辈会在里面留下什么东西呢? 这不是周广陵的选择! 掐遍周天星数,当南斗六星次递亮起,周广陵心中一动,他一生食玉,当年更是因为吸尽这终南下万年成形的‘南斗’琉璃宝玉成道,不正是天意吗!? 疑惑顿开,周广陵哈哈大笑,以河图演化的大周天阴阳阵的五十五个结点刹那间有了眉目。 ================ 昨天没感觉,写不出,汗. ☆、正文 一百零四 山门二 本来周广陵也不知道大周天阴阳阵和河图洛书有什么关系,只是,当他在地下转了一圈,查看前人留下的作为整个阵式结点的法器的时候,竟然这个数目刚刚好是五十五,后来他居高临下,查看整个地势的时候,这五十五个结点自然而然地在他脑海里次递闪现,联成一片,让他觉得熟悉异常,这才发觉,整个阵式竟然和上古传下的河图有着无比玄妙的联系,心下一时大喜。象这种阵法的布成需用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也会体现布阵者对于阴阳五行,天地命理理解的种种体悟心得,若是能够明白阵式的来龙去脉,演化过程,那么无疑就可以窥探先人的奥秘,对于修行大有弊益。 不过现在他没功夫去思索其间的关系,要以玉石代替天材地宝以及一干法器,以数量代质量,是一个相当巨大的工程,结合他幽长的岁月中所遇上的那些地底矿物,周广陵左右思量,细细筛选,一一比较。渐渐地,这五十五个替代物被他确定了下来,西马拉雅山万丈冰原冻土下的上古冻玉,东海海底火山口的九焰赤晶,这两样首先被划进了构成整个阵式基础的重点,然后,南山玉,和田玉,七巧玲珑烟水晶,紫色煤晶,十二星光方解石,六重六轻含沙水,蓝眼青金石,方圆天珠,赤丹粉......一一进入了他考量的范围。 这世间也只有他这个曾经逛遍地下的洪荒芜灵物能够有此条件,换了一个人,就算他修为再高上一分,也没办法在短短数天之内就解决掉五十五样东西的替代物,更不用说有那么多的矿物见识,他脑中所闪过的东西虽然无法和古时道门历代收集、炼就的天材地宝相比,可里面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矿物从未被世人所见,有些东西,在经历了周广陵的这一次搬家似的收刮后,不知道又得等多少年才会再孕育出那么一点点。 可惜,这不在周广陵的考虑范围之内。 运用神通,周广陵将记忆中的矿物一一找出,象般山鼠一样来回搬运,前前后后,花了他足足两个月的时间,这才再次深入地下,开始这场浩大的工程。一个能够生生不熄,自我运转的大阵是需要一个能量来源的,周广陵选择了地脉和天地元气。 幽暗的地底下,一切准备就绪的周广陵缓缓地将自身真元催到颠峰,聚到极至的能量在他神识观照下悄然溢开,稍稍抬手,就有一圈青色的波浪自然而然的荡开,切过无数的岩层土石,渐渐地,透体而出的青色波浪越来越浓,微弱的光芒将整个地底照亮、浸透,神识也随之布满整个终南山,上上下下,一时间尽在掌中。 这时,周广陵由静转动,手持剑指,神识归一,先以三步九迹,暗合星辰斗数;再以阴阳变化,行九宫八卦;复又以二十八宿罡对应,由坎位进离位,定天地命理。刚开始时,周广陵行云流水,无有滞留,身影连绵之间,气运流转,隐隐有青色雾气散开,一片朦胧,煞是好看;只是,一十几步走下,动作渐渐变慢,待到数十步后,每一脚踏出如同负了千钧重担,仿佛三山五岳尽在脚背一般,凝重无比。而他每一脚踏下,都会有一声轰然巨响,地动山摇,仿佛行走间,就在鼓面一般。落脚之处更是有一股地气与之对冲,雷鸣声隐隐传来,然后就觉着整个地底一阵摇晃,虚实不定。终于,轰鸣声越来越响,随之牵动的地气也越来越多,汇成一股,随着周广陵的脚步不住冲撞。 这个时候,终南山的地表终于起了变化。渐渐地,漫起一阵薄雾,无数躲在山石中蛰伏的小虫小兽纷纷从洞穴中跑出,惊恐不安,一些山石裂缝也漫出道道白雾,用手一沾,竟然微有暖意。道观,山山脚的一些水井也开始鼓荡起来,如同煮沸一般,一股股水流在无形的力量下反涌而起,如同钟鸣。 一时间,山里山外,所有的人全被惊醒,以为遭了地震,只是他们跑到外面一看,才发现,在那漫天繁星之下,夜色笼罩的终南山如同一只活过来的野兽,隆隆的轰鸣声从山中传出,犹如火车开过,一个个山峰则象坐了升降机一样地微微起伏,无数的气流更是以肉眼可见的姿态从林木中升起,而夜空中,则不时有一道流星划过,初时还略见散乱,待到后来,却越聚越多,方向也变得整齐划一,全都拖着长长的尾巴向终南山坠下。 忽然,有人惊叫起来:“不是流星,不是流星。”被眼前的变化惊吓住的众人这才放眼细看,一些视力好的人方才发觉,原来他们以为的流星竟然不过是这夜空中某颗星辰对应降下的一道毫光!这一下全都目瞪口呆,不知道终南山中终究发生了什么,竟然天降异象! 直到黎明,随着周广陵脚步的结束,山中的‘轰鸣’声才渐渐散去。 不过这还没完,地脉重铸以应对星辰变化不过是整个阵式的基础。到了第二天晚上,子时一过,周广陵再次祭起法诀,刹那间风云变化,雷声滚滚,刚刚遭受惊吓的中南山上立时遭受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冬天暴雨’,磅礴的雨势遮天蔽日,如同黑幕。周广陵借着雨势的遮掩,冉冉升上半空,神情凝重,丹元凝聚,随即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每一次动作,就有一团雷火自九天之上缓缓引动,然后‘咔啦啦’地一声爆响,跨越层层夜幕,随着周广陵手指的方向一一炸去,只是,这一团团雷火离地面还有五、六十米的时候,就一下子消失,然后就听得地下地一声轰鸣,仿佛谁在地下埋了炸药一般。 第 6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2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62 章 如此,周而复始,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惊雷,被周广陵以法诀纳入地下,其中五十五个被他用来炸开地穴,将那些矿物一一按照对应位置打入,剩下的则被他以秘法储在地脉当中,构成七十二地煞。待到黎明时分,雨幕初停,周广陵身势不变,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觉,直接在半空之上呼吸吐纳,胆田中一颗金丹滚滚而动,随之而起的本命真元象波涛一样汹涌澎湃。突然,天际一道金光射来,一轮红日跃出地平。就在这金光初射之际,周广陵突然张口,黥吞穹吸一般地一吸,天地间忽然一暗,然后一切又恢复正常。 只是,周广陵马上又有动作,一点丹火缓缓点燃,自丹田升起,然后张嘴突出,一下子金光四射,连带着那一点丹活消于青冥之上,刹那间,已是无迹可寻。 是谓三十六天罡! 至此,周广陵心中所想已大至完成,剩下的只要修修补补。 ======== 抱歉,误点了. ☆、正文 一百零五 山门三 此时天已放亮,被雷声惊扰了一夜的山民终于可以放心睡去,只是对于周广陵来说却还没完。如今大周天阴阳阵已成,天罡地煞归位,就剩最后一步。只见半空中的周广陵毫无停留地,直接运转真元,在手心凝聚出一个金色的液滴,然后掌心一放一推,被他一下打入地下,穿过层层山石,出现在大周天阴阳阵的中心位置。就听得‘轰’地一声,如同水入沸油,连锁反应一般,整个阵式的五十五个节点次递亮起,庞大的地脉开始运转,青冥之上原本散乱不堪的元气也在气机牵引下被大阵锁定,不断聚拢,缓缓降下。紧接着,随着周广陵的神识控制,整个山岳一阵微微颤抖,大阵轰然启动! 山林中立时漫起片片茵蕴紫烟,又慢慢淡去,草木消长,嫩叶抽枝,在世人无法察觉之处生出种种奥妙,通过阵势聚拢的天地元气转化出无限生机,浓厚到让人心醉。 自这一日起,终南山与以前再也不同,时隔960年,终于再次沾染仙气,归位于道门福地,列三十六洞天之外。 原来周广陵用来歇身的石窟此时已被升到了一片悬崖之中,数百丈之高,两山开外,山峰环绕,白云缥缈,一株奇曲老松风而上,盘根错节,簇簇青针在辰熙中曳曳发光,饱满有力。 石窟的洞口,此时也模样大变,紧隔着这片悬崖的,竟然升起了一块百多丈高的长方形、印章状青黑巨石,平坦的石顶足有百丈方圆,堪堪就在石窟门口,相隔不过数米。回归洞俯的周广陵左右一看,抬手一刷,一方十多米长的石条被他直接从谷底挑起,横架两端,一脚踏定。 这一刻,朝阳才完全从地平线跃出,金色的日光一照,山中紫气升腾,云遮雾绕,犹如人间仙境。周广陵所在的地方更是淙淙流水,草木均沾,仔细一看,却是山崖高处被地气冲出一道尺许的缺口,在阵式的余威下,地下的潜流借着这个缺口开出一缕。 谷底芳草茜茜,草木茵茵,来回曲折间,疑无去路,又无来路,无数被这山中变化惊扰到的山民想来一探究竟,却全都过山门而难入,在周广陵随后布下的小巧手段的影响下,全都视而不见。 但是,这些已经足够,山林中,泉水更清,草木更盛,空气清新得隐隐有一丝清香漫开,沁人心脾,留恋而不知归去。这一来,一传十,十传百,惊恐之心也渐渐散去,不出数日,竟然远近闻名。可惜却是有缘相见,无缘相识。 如此大的手笔也让周广陵自身消耗甚大,再加上自身精神空间未曾构建完毕,让他不得不闭关修养,大手挥去,刹那间云雾聚来,山门紧闭,一缕仙缘,深藏其中,不知几年! 山中无日月,以问甲子,事事蹉跎,当北美事件渐渐消去,激流却仍旧在暗中涌动。 这一日,终南山下来了两个客人,一身行装,风尘仆仆,二十出头,三十不到。到了山脚,仰望这巍巍群山,其中一人忍不住说到:“我说杨垒,咱会不会又白跑一趟啊?”说着脸带戏虐地扳着手指头,“茅山,咱门白跑了,九宵万福宫,元符万宁宫就剩下几个卖门票的假道士;安徽龙羊观破得不成样子;临安天台,和尚到很多,可就是只让你捐香油钱;还有鹰潭龙虎山,那小道士到不错,给吃给住,可咱门白白在那等了一年,还是没等到他口中的师傅,师伯回山,这次如果再不行的话,我看我门回去得了,要不找个深山老林,自己来,我就不信了,人都是妈生的,凭什么咱就打不过那些小日本!”说从兜里掏出一啊铜钱,看也不看地随手撒去,“你看,你教我的落地辨气术我如今看都不看就可以一分不差地摆好......咦,你怎么了,眼睛睁那么大,很久没看到你这样了?” 张亮看到杨垒一脸惊讶,忍不住顺着杨垒的目光回头一看:“咦!”这一下,他也惊讶出声,他随手撒下的九个铜钱竟然全都中立而起,这种情况不仅他没见过,连杨垒也没见过。杨垒这一脉从他祖上传下,一直以堪定风水为生,数百年来,老辈里传下的林林总总的怪事也有不少,可象这样,九钱全立的闻所未闻。 “杨垒,怎么回事啊,你到是说话啊,别发楞啊,我怎么觉得这事那么玄啊?”张亮看得有些怪异,又见杨垒好象傻掉了,忍不住出声催他。 杨垒这才回过了神,似有所思地问道:“你还记得二年前我爷爷临终时交给我这九枚铜钱时说的话吗?”说着,自言自语道,“覆者为阴,立者为阳,天下地气,杂乱不堪,多覆而少立,全覆亦是常见,唯全立,天下罕见,自古少有,慎之慎之。” “你是说......”杨垒这一提起,张亮也记起来了,那年他和杨垒接到自家急报匆匆赶回,方才见了跟一个叫做寺地明泽的小日本对决失手的杨垒爷爷临终一面。也因为这样,杨垒爷爷处于种种考虑收了他这个外姓弟子,这二年来,这两人一直跋山涉水,寻访杨垒爷爷口中的道门正宗,希望可以报仇血恨。可惜,二年来苦头到是吃了不少,想找得人却没一个头绪,一扑一个空,要不是99年北美事件,使他们通过电视真实地看到了这非人的一面,他两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不过是一傻冒,竟然会为了‘神仙’呀说苦苦追寻! 可是现在,杨垒和张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一缕期盼渐渐冒起,这终南山中,或许真的有戏。 此时同时,一直在各地流亡的天赐,也辗转到了陕西。 立交桥下那一夜的尽性而为让他再次惹上麻烦,虽说那些日本人具有间谍和破坏的嫌疑,内情如何,明白人也可以猜之一二,但是,天赐终究是惹了人命。 人命关天,其间又夹杂了种种匪夷所思的东西,使得国家机器对于他这个人物作出了势在必得的态势,天罗大网,追逐不休。这到给了他一线生机,日益精进的内家真气总能让他提前一点发现危机,在大网合笼前脱身而去,甚至有几次,面对大范围的层层包围,天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使出了非人手段,如传说中大侠一般,飞檐走壁,掠数十层的高楼如平地,吓得一些心理素质不好的人直接就傻了过去。 喝完碗中的最后一口酒,天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扔出一张百元大钞,喊道:“老板,结帐。”随即潇潇洒洒,走出小店,对于身后的尾巴置之一笑。连续的追逐,早已让彼此间认清了现实,不在做无畏牺牲,毕竟,在面对一个能够将子弹避开的‘非人’面前,现代科技的武力,尤其是在闹市中,并无多少威力! ======== 更了,更了,今天先码,后码 ☆、正文 一百零六 山门四 本来,天赐是打算去藏域高原的。这几年里,他东奔西走,杀伐成性,潜移默化下,心性中桀骜一面暗暗滋长,慢慢地,竟然开始影响他自身真气的性质,每每打坐吐纳,总会觉得气脉中隐隐有一丝冲动,让人觉着气血浮动,难以入静。这一来,让他豁然清醒,想起了当时周广陵留下的种种告诫,心下凌然。 对于这个情况,他曾反复思索,体内那股凭空得来的清凉真气还未全部化为已有,两年多的呼吸吐纳只不过炼化了一小部分,按照这个情况,以那天周广陵留下的话来说,在真气的性质上是不应该有根本性变化的,那么,这里面显然出了问题!再回想周广陵的告诫,心中隐有所觉。 天赐也曾在心性浮动时以周广陵所传的禹步行气,运转气血,效果到是很好,总能让他觉着神清气爽,豁然开朗,连天地都仿佛格外地清爽了似的。但是,一旦当他开始炼化气机的时候,那一丝冲动就象扰乱一池春水的石子一样忽然出现,这时,天赐终于明白,连续杀伐,心性不稳,怕是戾气已深! 这个认知让他犹豫。 一条河流,若是有人在源头上放了毒药,造成污染,那么,无论下游清理的再多,只要源头不解决,终归无用!而且,随着他真气日渐深厚,这一丝戾气必会潜滋暗长,慢慢地,会将他的心性导入阴暗一面,不受控制。 天赐向来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杀戮机器,这样的情形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其实,也有很好的解决办法的,一是从此停止练功,甚至是散去全部气机,正所谓皮之不存 毛将焉附,河水都没了,你源头上放再多的毒药都是没用;二是,解铃还需继铃人,再找那个周广陵,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天下之大,哪里去寻!三,就是赌一把,习武之人到了天赐这个层次,能力早已超越凡俗,几乎可以归为‘非人’一类,由此而来的种种方便早已习惯,犹如君子吸毒,难以割舍,而且以他目前的境况来说,散去一身真气,无疑自杀,不取! 那么,摆在天赐面前的应该只有一条路可走:赌‘禹步’的神效! 天地苍茫,人力为兮。 改天换命,时事奈何! 一旦想明白了其中原由,天赐反倒是生死无惧,意性昂然,渐渐地,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 只是,当他走到陕西这边,路过终南的时候,他觉察到了一丝变化,山中的浓厚的灵气对他隐隐生出一丝吸引,却又心生犹豫,几日下来,都在周围转悠,迷惑不已。 这一日,他自小店出来,斜斜往山中行来,遥遥听见张亮的几句话,心中一动,忽有所觉: 覆者为阴,立者为阳,天下地气,杂乱不堪,多覆而少立,全覆亦是常见,唯全立,天下罕见,自古少有......这是否意味这此地气机之纯,灵性之足,未必就逊与藏域呢? 天赐稍稍看了一眼还在发楞的两小子,心中微微一乐:又是一个找神仙的!哎......想罢也不去管它,当先走去。 此时的周广陵还在洞俯中,山门紧闭的洞俯本该一片漆黑,可实际却并不是这样,在已经被扩大到数百平的洞俯中不时有一点星光冒起,忽闪忽灭,尤其是周广陵入定的位置,盘身环绕的是一圈淡淡的虚影,冒出的点点星光也比别的地方多,而且稳定,仿佛刚开了灵窍的精灵,悠然自得地随意游荡。带着那一点光影,在自由的空间中,忽然之间,就漫成了一片,疏疏忽忽,虚虚实实,再也无从分辨。 彼此漾起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渲染,一片幽蓝,又微见紫色,如此奇景,却仿佛天生一般,让人觉不到一点怪异,一股安宁祥和的气息在无形中将人拉近,舒心,却又让人觉着这背后隐藏着的高雅与纯粹。 这些周广陵都不知道,刚开始入定的时候,并无异象,神识内敛后,真元流转带起的余波不过将额头映得一片空明,微现白光,让人能够在一片漆黑里看到一个人影。只是,随着周广陵将全部的神识收敛的更深,斩断一切感观,灵识的触须在无尽的空间中自由蔓延,以来自灵识深处最深的感触为基调,再一次将自身的精神空间一点一点构建的时候,异象逐渐显现,到了最后,数不尽的星光次生次灭,似有似无的幽蓝将整个洞俯淹没,浸透一切,就好象不存在于这片空间一般,连周广陵的躯体都变得透明了似得,不时有点点光亮在他体内次递升起,纤毫必现。 没有天雷地火,没有轩然大波,一切静腻的如同熟睡的婴儿,顺利得出入意料。只是,自我精神空间的构建并不是了了几个字的叙说那么简单,一切有为不过外相,在玄冥之外,在与物质世界相对的另一个层次,化为无尽触须的灵识在不断地触碰蔓延中终于生了变化,彼此连接,几乎构成一张大网的触须刹那间扩展了几倍,而且仿佛找到了无数个‘黑洞’,一下子,灵识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如水漫过一般延展开去,无所不入。 陷于最深定境,藏于心灵最深处的神识刹那间被触碰,一下子,灵识触须如同闻到血腥的狼群一般,疯狂涌入。 第 6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3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63 章 这一刻,周广陵豁然清醒。只是,由先天灵觉演画的灵识触须和神识(识神,元神,道心)彼此纠缠,一下子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中,周广陵之觉得一切空空荡荡,毫不着力,自身那庞大到极点的本命真元也如同隔了千山万水,又好象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正惊疑间,周广陵忽然觉得神识一阵恍惚,思维一下子被拉长,如同被蚕食一般,他竟然觉着自己的想法正被一点一点地从一个地方搬到了另一个地方。 精神层次的变化终于再次影响到物质层次,周广陵不知道的是,在他那异常短暂的失神中,自身那庞大的真元已经连续产生了波动,位于丹田的金丹在第一时间亮到了极至,由金转白,又近透明,长久以来一直以吸纳真元为主的金丹在这一刻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地喷出一股异常庞大的真元和纯净到极点的‘生气’,气势之磅礴伟岸,刹那间影响到了整个终南山。 “轰”地一声,终南山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时隔2年,里里外外的山民再一次自梦中惊醒,浓厚的真元与‘生气’让他们感到了这满山的不同。 同一时间,终南山上位置最好,规模最大的一间道观里。 “咦,你也醒了。”刚走出厢房的杨垒看到张亮也从房中出来,有点惊讶。 “恩,听见打雷,觉着心里一下通透了不少,反正也不困了,出来看看,”张亮精神翼翼,丝毫没有半夜两点起来的那种颓废,只是看到杨垒眼中的惊讶的时候,不禁一楞,也绝着有点奇怪,只是很快地这点疑惑就打消了,微一抬头,竟然发现有条黑影自另一个院落的厢房中掠出,象大鸟一样,掠过大殿往主殿去了。 “杨垒,你有没有看到?”这眼角掠过的黑影让张亮迟疑,感觉上应该是个人影,可不敢轻易肯定,再说荒山野岭的,这一想,说话间,也就迟疑了不少,没有发现杨垒和他一样,正满眼疑惑地四下张望。 过了一会,两人终于从初见的惊讶中缓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道:“去看看。”说着随手批了件衣服,一人抄了个手电往主殿去了。 ================== 更了, ☆、正文 一百零七 山门五 穿过大殿,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入眼所见,还是让他们吓了一跳,在那数十米高的主殿屋脊上,此时正有一个人影正注目远眺。 正惊疑着,这个人影忽然间从主殿上‘飞’了出去,一下子到了数十米外一株高大的乔木上,整个人象不受重力似地上下浮动。 “啊!”看到这个,向来喜欢大惊小怪的张亮叫了一声,随后就是一片“嗡嗡”声,这才发现,原来这主殿前早已聚集了好多人,除了道观里的道士以外,竟然还有一对金发碧眼的异族男女,张大了嘴,满两惊讶,在缓过了神之后,连口大叫:“h,h......”然后手忙脚乱地拍起照片来。 闪光灯的亮光一闪,立刻把那个还在树枝上象大鸟一样停着的‘人影’惊了一下,回头看来,两眼的虎虎精光直接把下面惊讶不已的一干人等吓了一跳,不过这一来也让下面的人看清了,杨垒晃晃手电,胳膊碰了下张亮,低声叫道:“是他?!” 张亮也同样吃了一惊,刚想回杨垒的话,就觉着眼前一晃,再一看,原本在树上的那个人一下就到了跟前,冲着他两上下打量。从骨子里透出的一丝凶悍,就象入鞘钢刀的余光,弄得张亮和杨垒背心隐隐发凉,只是他们还没有缓过来,这人又如三级跳高一般,一个纵跃,翻墙而去,远远地,传入耳中一句话:“不想白跑一趟就跟我来。” 惊吓到众人的正是天赐,两天前他比杨垒和张亮先进入山里,因着地势的原因,也选择了这间依山而建,居高临下的道观落脚。这几日,他一直在山中查看,任督二脉的贯通让他早到了气机外感,阴阳内生的地步,对于山林中的种种异象也就更加敏感,今夜更是在练习‘禹步’的时候忽然间被一股磅礴的气息惊到。 如此变故,让天赐惊疑不定,北美冰原上操纵天地雷火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对于其间的气机性质也早已刻骨铭心,如今再次触及,也顾不得惊世骇俗,直接就以轻身提纵一法蹿了出去,这才有张亮和杨垒见到的一幕。 天赐会‘飞’,杨垒和张亮却不会,两人互看一眼,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山门外跑,到了外面,跑了一阵,终于在一个山弯转角处发现了天赐。看到他两走进,天赐也没费话,说道:“跟着我,别走岔。”这时张亮和杨垒才发觉跑出来看个究竟的竟然之后他们两人而已:“难道..........”心下犹疑,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一行三人在山林中几转几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张亮和杨垒的衣服全被雨水打湿了,冻得慑慑发抖,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同样是没带雨具的天赐竟然滴水不沾,回想方才一幕,心中立有所觉,一时间,两人的心‘?、?、?”地剧烈跳动起来。 凭着感觉,天赐带着两人到了一个山凹才停了下来,对张亮和杨垒说到:“试试看,这是什么地气,”说着又补充了一句,“用你们在山脚下用的那种。” 此时的杨垒和张亮早就没了想法,听天赐的话二话不说就将九个铜钱掏出,撒落下去,只是刚刚撒下,还来不及细看,就听见“噗”地一声爆鸣,撒下的铜钱未落到地面就四散炸开,“叮、叮、叮”数声,全钉入了四周的山石草木中,撒下铜钱的杨垒也如同被巨石撞了一下,一下就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 “不错,不错,应该就是这里。”看到这个,天赐眼中精光更盛,神态也更加凝重,转身给杨垒在三焦、期门、环带上补了三指,然后掏出一根老参让杨垒含着,说道,“退开一点,一会如果有什么异象,不要出声!” 说着,天赐闭上眼睛,缓缓地控制气脉,慢慢放缓,待到气定神闲,先左后右,接连走出数步。慢慢地,脚步也从一尺之地扩展到了丈许,身影流动间,气机带动,山凹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闷,隐隐地,似乎有一股股气流在不断地旋转,余波激荡,迫得张亮扶着杨垒不断地往外挪去。 旁边的张亮和杨垒看着惊讶,那似缓实块的步伐竟然能产生如此威势,却不知场中的天赐已经是有苦自知,无暇言语。原来,禹确实有神效,短短几步,聚集的元气远甚从前,但是当他走过三圈,气机的聚集忽然变大,生生挤来,迫得他不得不走得更快,只是,这样一来气机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重,到后来已经不是他在走,而是被禹步聚拢来的浓厚元气推得他不停地奔走。 其实,这三人也该庆幸,周广陵花了如此大的心血布下的大阵岂是如此容易被窥探的?若不是杨垒家传的‘九地铜钱’的落地辩气术有道门气息,天赐的‘禹步’也同为道门一脉,和整个大阵在气机上相近,恐怕在九个铜钱刚刚出手的那一刹那,就会被大阵的自发反击杀死。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亦无畏惧’,说得怕正是如此! 可就算这样,大阵的容忍终究有限,天赐脚步间不段聚集的元气已经堪堪到周广陵设下的边界,再进一步,绝对是在劫难逃!好在此时的周广陵刚刚从定中清醒,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对整个大阵的监控,因此,当那九个铜钱落地的时候,周广陵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这边。 张亮和杨垒只觉着一阵不可思议,刚刚还看着天赐越走越有声势,怎么一下子,人就象失了所有力气一样瘫了,而且山凹底部的空气忽然间变得象一面立着的一片水面一样,漾起了阵阵波纹,待到波纹散去,竟然出现了一条五六十米宽的谷地。 只是,当他们想要再进一步看个仔细的时候,只觉着眼睛一花,失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多少月,朝阳的金光刺得眼睛发疼,杨垒伸身懒腰,从石头上爬起,发现三、四米外,张亮正和他做这同样的动作,再一看,带他们走了一夜的那个少言少语的陌生人‘天赐’正在远处对这朝阳盘膝打坐,而整个周围全是石地,除了远处探崖而出的一株奇松,到处都是有游荡的白云。 杨垒雄口也不疼了,只觉着全身懒洋洋地,一股暖流不停地在四肢百脉游荡,舒服得他什么都不想理,就想大睡一觉。可惜,张亮的好奇心更重,冲他喊到:“这是哪里?怎么回事。”说着一股脑爬起来跑到远处去看。 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但见百丈翘崖,云遮雾绕,刀凿斧削,竟没有一处下脚之地,活生生地被困在了这近百丈的巨石上,忍不住叫到:“杨垒,杨垒......” 不想,叫了几声,竟没有杨垒的回音,心下大奇,回身看去,一下子目瞪口呆。 ================================= 看到有人在猜几人被收入门墙,这里可以告诉各位,不是3个. 另外,下周准备上架,望捧场,谢. ☆、正文 一百零,死钻牛角尖,那么就算再深的仙缘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反成祸患。 这一点,杨垒和张亮不同,相比之下,张亮心性跳脱,探究心强,杨垒则淡定一些,遇事待人不至可否,往往有着一种随遇而安,无所谓的态度。 这也是家世渊源的区别,两人心里也知道,而且从小玩到大,数十年的交情,彼此心性早已透彻无疑,什么时候该怎么着,早就有数。对于杨垒的打断,张亮也就不以为意,“嘻嘻”一笑,当先进洞去了。 第 6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4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64 章 对于这些变化,自两天前醒来,却依然端坐洞中,不言不动,犹如一座化石的周广陵来说清晰的如同亲见,而且元神所查之下,里里外外,无有疑漏。正因为这样,两天前,他才能提前觉察到这三人的窥探,压制了大阵被触动后的反击,又将三人摄到此处,方才也是他元神显化营造了一方幻境,将两人神识摄入,让他们见到种种。 现在见这两人近来,周广陵也就无心再坐,在张亮和杨垒刚刚转进走道的时候,立身而起,随手看去。进了洞的张亮和杨垒沿着一条十来米长的‘l’型通道往里走,越走越是奇怪,虽然是在山里,洞壁上也没见什么光源,可整个通道却不见一丝阴暗,在一阵清凉当中,通透明亮,云光如水。好在奇事见得多了,两人也不以为怪,直接几步就转过了过道,进了当中那间石室。只是这个时候,他们对上了一双眼睛。 神识上的先知先觉让周广陵能够先一步望向对方,这一来,在周广陵包含了精神力的目光下,还处于凡俗阶段的张亮和杨垒如何能够免俗?两人毫无余地地,立时就被吸引住了,尤其是杨垒,当四目相对,浩瀚如云烟般的眼神背后,蕴涵的是一个让他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世界,清明如水的睦子下掩盖的更是那无穷无尽,次生次灭的奇异事物。这一眼,让杨垒看透了亘古未来,看到了洪荒宇宙,星辰变幻,也是这一眼,让他豁然惊觉:其实,他们两人早已见过! 神思回转,往日如梦,在记忆的深处,数年前香港街头隔街相忘的那一眼刹那间回放,这一刻,杨垒已经明白,此行必不为虚! 周广陵也不说话,神思间能够明了的东西不必多舌,况且,方才幻境中两人已经选了自己的路,方才一眼也算是通过了考验,心性上并不是那种贪奇好乐,没有韧性的人,否则,必会在周广陵一眼之下,神识分裂,迷失无穷无尽的黑暗,与那数不清的变化之中,再不得归。这不是周广陵多此一举,“传道不传法,传法不传道”并不是素纸上的全部内容,只是,以张亮和杨垒资质,只能见到这两句,而且最终只取了一半,这一来,心性上没有达到周广陵满意的地步。 “传道不传法,传法不传道;如若道法两传,不过亦步亦趋。”他们两人没有见到这后面的十二个字,在对于大道的认知上,就缺了相当重要的一半,如若心性上再不过关,轻易就会为外物所惑,那么不传也罢! 好在两人几年奔波下来,劳筋伤骨,吃了不少苦头,心性也就自然磨砺,不再如毛头小伙般地充满幻想,面对这金丹大道,神仙诱惑,激动之余,尚能把住最后的一丝清明。 “坐。”周广陵随手一挥,从另一间石室招来两个石墩一张石案,召呼刚刚从发楞状态清醒过来的两人坐下。 张亮和杨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到这突然间被无形之手牵来的石墩、石案,心中的犹疑终于明朗,眼前这人恐怕就是他们天天在找的仙侠中人,当下,毫不迟疑地,跪下行礼:“师傅!” 这一声“师傅”并没有让周广陵神色有多少变化,微微抬手,说到:“牵来扯去,也算缘分,先起来吧,就算有师徒名份,也不必如此,世俗中的礼节对于我辈并没有多少意义,‘师傅’也好,‘其他’也罢,不过是‘财、侣、法、地’中的一个‘侣’字,叫来叫去,全是虚妄。” 张亮和杨垒都曾在脑子里想象过无数次的场面,到头来竟然之有这么几句,心下大惊,却也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仙人’,只是如此简单地就被打发到一边开始修行,对于张亮来书终究觉着有点不吐不快,看了看周广陵,发现对方对于他的小动作面无愠色,才放心地开口问道:“师傅,那哪个,我门是那一派的啊?” “呵呵”周广陵轻轻一笑,这两人的心性已经心中有数,张亮虽然生性跳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适合于修道,可好在赤子之心依旧,所思所想,都是心有所感,直言而发,这才收了他,如今他这么一问,周广陵早已料到,说道:“终南山原来就是天下仙山,两千年前,就有人在这炼丹修道,也有‘丹鼎’一脉在这开门立山,我也和这有点关系,至于我们是那一派,如今天下道门凋零,传承断绝,真正意义上的修行恐怕也就我们一家,就称‘终南’吧。” “哦,”张亮嘴里应的轻,心里却被吓的不小:原来竟然还是垄断?这一想,忍不住又问道:“师傅,那我们有多少人啊?” 对于张亮的这些问话,周广陵心下不怒反喜,修行一道,道行的差距会造成威压,弱的一方面对修为深厚者很容易被处处压制,张亮能够问出来,而不是压在心里,实在是难能可贵:“我们啊......”周广陵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立刻放淡,说道,“你们就排老三、老四吧,谁大谁小,自己争去!”说完留下满头雾水的两个人,再也不管。 ================ 找不到编辑,没法上架,这章就........ ☆、正文 一百零九 山门七 自从那天谈话已有数日,两人所选道路虽然不同,可周广陵传授之时并没有区别,每每于启明星亮起时分开始讲课授道,一行三人,侃侃而谈。周广陵也不提任何修行法门,玄秘奥义,只是将生平所见所遇一一道来,时而旁证博引,通古纳今,喻易学于常理,又时而讲到太极生化、巫道之别,从道统到流派,一点一点地在张亮、杨垒的眼前展开了一个神秘的世界。初时所讲并不深入,往往如闲聊一般,可就算这样,也听得两人眉飞色舞,心中不解一一贯通,豁然明朗。慢慢地,张亮和杨垒被周广陵口中所述引,生平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兴致所至,原本有的那一点拘束也就慢慢放开,参与了进来,虽然有时候所说东西在周广陵看来显得可笑,但周广陵也不以为意,一一解答。一时间,看上去年龄相仿的三人,如同亲友一般。 如此数天,周广陵完完整整地将入门所必须了解的东西一点一滴的灌输两人心中,方才传下了修行法门,正告到:“从今日起,你们也算是修行中人,‘性命’二字,当为首要,其余枝节,随机而断,不可时时牵挂。磨砺心性,锤炼性命,是为根本,不可贪功冒进。张亮你心性跳脱,日后多重修行体悟,以温养道心为本,少去探求神通术法,至于杨垒,你和他刚好相反,但是,修行不可偏颇,磨砺性命之余,多思多量,神通异能也是手段,切记,切记。”言语间神色一变,透出一股冰冷的机锋,渗人骨髓,却又转瞬即逝。 张亮和杨垒打心底里突然一冷,整个神智都被冻住似的,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两人惊异异常,几以为错觉! 说完这些,周广陵看看一直在那如老僧一般入定的天赐说道:“这人也算承了我的道统,只是他与你们不同,心性桀骜,难以体会道家‘虚无’,在我们这一脉中,算不得门墙中人,好在他性格坚韧,以武入道日后或有所成。” 说到这,周广陵长身而起:“这几日,我心中时有所感,要下山一趟,你们先留在这里吧,那人醒了之后,随他自处,不要干涉。” “那,师傅,我们在这里吃什么?”看到周广陵就要出去,早已有点自来熟的张亮连忙问道。这几日,为了照顾这两人,周广陵时时会从外面弄一些瓜果熟食回来,现在,周广陵一去,他们们两人吃食就成了问题。 “这个你们不必担心,”说着,周广陵单手一指,真元运转,远处也不知从那个角落立时飞来一块三米多高的青绿色巨石,落在眼前。周广陵手指又动,这次,气机由无形化有形,一缕淡青色的指芒破指而出,对上巨石,巨石滴溜溜一个旋转,又腾空而起,下小上大,倒立当空。这时候,周广陵手上气机再变,化柔为刚,从五行中的至水柔转为至阳,指芒也由青转金,化为一缕三味真火,融金灼石。稍一接触,就在巨石小的那一端上开了一个一分大的小孔,然后就见无数白烟冒起,“呲呲”之声不绝。 片刻之后,一切完成,周广陵示意张亮和杨垒上前,两人上前一看,发现,巨石内部竟然已经被周广陵的指芒雕凿成了一个中空的酒葫芦的形状,而且,酒葫芦内壁上发着一阵柔和的如黄色光芒。这种现象让两人吃惊,可是,不论他们怎么看,也无法想象这个和刚提起的吃食又有什么关系,于是齐齐望向周广陵,看他究竟这么分说。 看到两人探究的意味,周广陵也不摆架子,说道:“这是上次取自岭南千丈坑地下河流的包芯钟乳石,将清水放入,浸上两三日,再出来,味道极好。”说罢,手掌平摊,意念微转,一股云气在掌心上方生成,不一会,一滴滴水珠就落了下来,也不见周广陵又有什么动作,这团云气就移到了巨石的那个小孔上方,一滴一滴地落了进去。 看到周广陵的这些手段,两人羡慕之余又好生奇怪:难道这水在里面浸一浸还能当饭不成?正想发问,周广陵却开口了:“你们刚入修行,远没到风餐露饮,僻谷长生的地步,这水有助于你们温养体态,涤荡筋骨。人生百年,若是光凭人力去跨越漫漫天道,往往性命未成就肌毁骨消,所以有时候也少不了一些借助,只是,这其间的轻重你们要分清。”说着又道,“吃食不必担心,我再给你们弄样小东西。” 言罢,周广陵让张亮和杨垒退开一些,然后在石坪的靠近右边的空地上,随手就是数刀,透掌而出的锋锐气机象切豆腐一样在石坪刻下十多条深一尺多的凹槽,构成一个奇怪的符案,然后从洞俯最里面那个石室摄来十多块色样各异的‘石头’,这些石头是前次周广陵布阵所留,因为体积相对较小,用处又较多,被周广陵随手扔在了洞里。 宝物自晦,金玉其中,厚厚的矿物包浆遮不住其中蕴育的的充足灵气,一丝丝地,让人眼前一亮。这些东西,张亮和杨垒也见过,只是一直没机会问出来,现在看到周广陵将他们拿了出来,也就看得更加用心,一边留意,一边回想周广陵所讲过的那些东西,尤其是关于矿物和天材地宝部分,慢慢地,竟然觉得熟悉起来,一一找到了对应的名称,这才惊觉,原来空空荡荡的洞俯里面竟然藏了如许多宝贝,等会一定要好好去翻翻看! 将几百公斤重的原矿拿在手里,周广陵以手作刀,“唰唰”几下将原矿的外层包浆消去,露出晶莹剔透的里子,然后作势又消,几下就将一堆矿石变成了十多根长短不一的柱体,一一放入地面的石槽里面。 刹那间,光华漫起,矿物内在蕴涵的能量彼此激发,在奇怪符号的牵引下,慢慢连接,却有含而不放。周广陵也不为意,这种小菜而已。 做完,笑笑,把手一伸,示意两人站到中间,然后手诀掐洞,含而不放的光华象找到了宣泄口一样一下放开,一股连绵力道向下涌去,贯通整个大阵,立时,坚硬的石质地面在这个变化中一阵扭动,变得象水一样的柔软,站在上面的两人,只觉得脚下一轻,跌进了一个长长的漆黑通道,如同沉入水中一样。等到眼前变得清明,张亮和杨垒才发现,此时竟然已经到了谷低,抬头看看那高耸云间的巨石,心下免不得一阵唏嘘。好在这几天听得见得多了,两人承受力强了数倍,没有被这种变故弄得直接当机,对于自己这个师傅所做安排也算明白了一些:这是给他们弄的‘电梯’,好让他们可以自己去弄吃的。 正想着,张亮和杨垒又被周广陵弄回到了上面。山风依旧,满地光华却已经敛去,周广陵真元外吐,一吸一放,将那些碎石料盖在填了‘矿石’的凹槽上方,掌心往下一压,一阵赤热,碎石料发出阵阵红光,纷纷熔化,等到冷却下来以后,这石坪上就只剩下一个符号的痕迹了! 做完这些,周广陵给了两人每人一片薄薄方玉,说道:“想下去,就那着这个站在这当中,回来只要身上带这玉就可以了,这玉和整个阵式牵引,到了一定范围之内,就会催发阵式运转,自动以五行秘术将你们传回来,谷外我设有禁止,也一样,凭玉进出。” 交代完这些,周广陵又想了想,将整个阵式稍稍做了一点改变,变得更加隐蔽,这才一脚跨出,白云缥缈,下山去了。 ======================= 跟编辑商量了一下,4.1上架,希望到时候各位订阅支持,谢. ☆、正文 一百一十 红颜一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很多人都曾读过陶渊明的这一名篇,却很少有人会想过一个大诗人,竟然会写下如此具有老庄遗韵的文章,是诗人的人格使然,还是文化的烙印? 2000年前,孔子周游列国,问礼于李冉,称之为龙,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国人的灵魂深处就打下了深深的道家烙印? 王太守已经返回了大陆,重生后的他可以说是无名无姓,户籍上也没有丝毫痕迹,芒芒人世,比过客还不如。这种状况,让他不断地在各地徘徊的同时也不断地反思自己,人生,家庭,民族,国家,到最后心中所想竟然是一种田园般的梦幻。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那个叫做‘周广陵’的白衣如雪的男子,救命之恩本当涌泉相报,可他在念及这个人的时候,心中所浮现的竟然是一种淡淡的虚无。 两年来,这种情况经常浮现,开始的时候王太守还觉着有点怪异,到了后来也就开始变得习惯,只是他不知道的,脑中不时浮现的那个男子此时已经来到了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城市。 周广陵来上海是有目的的,前几天在终南山的时候,他在传道授业的同时,心弛物外,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点东西,细细掐算下,摇头苦笑。 霓虹的灯光渐此亮起,顺着心中的一点指引悄然行去,红灯停,绿灯走,如同这个时候上下班的行人一样。车行马龙,慢慢地,周广陵跺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路口对面,赫然是一个舞厅,灯红酒绿下,‘百乐门’三字高挂其上。 汤勒勒现在很急,刚刚大电话给唐璃,结果她室友说唐璃所在的公司中午聚餐,饭后又安排了集体活动,到现在还没回来,心下不免得有些担心。这一年多来,唐璃虽然再没有想起周广陵,可是竟然出现了失眠症状,每日夜里总是胡思乱想,怪梦不断,往日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儿,有时候也开始显得烦躁起来。知道其中缘由却又不好说什么的汤勒勒对唐璃也就显得更加关照,经常会留意一下对方的情形,生怕一个万一出了意外。 又打了几个电话,总算从唐璃的公司里问来了消息,原来他们公司的人现在竟然在百乐门里面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这下,汤勒勒的心提了起来,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很容易借酒消愁,虽说以唐璃的个性还不至于,可这要是万一......再想到平日里唐璃语气里露出的有人乱献殷勤的情况,这个险,汤勒勒不敢冒! 匆匆地打了的赶到百乐门,付了200元门票费进到二层的大舞厅时看到唐璃和几个女同事坐在角落里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汤勒勒记得唐璃却忘了自己,如果唐璃是别人眼中可口的小兔子的话,那么她就是那种让人垂延欲滴的水晶包子,而且,那种自然清新的气息更让人沉醉。这一来,两个小丫头的样子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百乐门’第三层小包厢的扶栏上,居高临下地出现了几道审视的目光。 安凯的周毅夫和从日本刚刚回来的蒋申也正好就在这几道目光里面,两人左一右,隔了数十米,各自看中了一个。 第 6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5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65 章 “怎么样,海老弟,下边直发的那个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周毅夫随看了看身边的海大公子,弹弹手中的烟灰,半调侃似地说道。自从几年前老杨(文泰来,本姓杨,后该姓)告诫他后,周毅夫一直安分守己,只是,近两年来,这个城市的房地产业在有心人的呐喊下日益红火,收益之高让他周毅夫也开始不安于现状,今天约了海大公子出来消遣就是为了探探口气。 海大公子自身也开了个公司,他老父又掌了这一方水土土地批文的大印,一直以来都是众人吹捧的对象,十多年来,慢慢地,一个社会主义的良好青年蜕化成了一个八旗子弟,对于美女这种东西也就成了日常消费,手上玩弄过的,虽不能说如过江之鲭,却也远远超越了百人斩的境界。而且‘时尚美女’玩弄得多了之后,口味开始改变,就好象一个人鸡、鸭、鱼、肉吃得多了,总喜欢尝尝青菜、罗卜。当气质、姿色都极佳的汤勒勒从下面匆匆跑过的时候,海大公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如此美女出竟然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良家,不看到还好,看到了,对于海大公子这种风流成性的人来说,诱惑,那是最大的! 周毅夫早就将海大公子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以一种男人都明白的口气笑笑:“走,下去看看,如此佳人,不可唐突,更不可放过,迟了,海老弟怕是要失之交臂了。” 与此同时,隔了数十米的另一个包厢里,蒋申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他所处的位置,正好对着唐璃的角落,一眼望去,内家真气练就的眼力将所有的东西看的明明白白。看到有人向那个方向走去,蒋申才回过神来,交代一直跟着他的小厮:“去,给我查查下面那个女的。” 这一切,两小丫头都不知道,看着汤勒勒那似嗔非嗔,似怒非怒的表情,唐璃极其妩媚地笑着把好友拖到沙发里,然后随手塞上一颗樱桃,未等到汤勒勒吃完,转手又是一颗,弄得汤勒勒总是没办法开口说话,终于大怒叫道:“唐璃!”这时候,唐勒勒才停下手来,掩着嘴窝在沙发里笑个不停,边笑边断断续续地笑道:“好勒勒,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未曾说完,唐璃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勒勒,你满嘴樱桃的样子,好那个哦......” “你......”看到唐璃这个样子,汤勒勒心反而软了,一把拉起唐璃,打算拖她回家。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两位姑娘可否赏光?” 汤勒勒回头一看,两个道貌岸然的老男人,正彬彬有礼地伸手邀请,话虽然说得不明白,可言下之意谁都知道,没有说出的那几个字不过是在场面上给彼此留个颜面。 至于对方是否会真的拒绝,周毅夫和海大公子并不担心,如今这年代,多金的金龟婿比美女更吃香,有时候,只要稍微露点口风,就会有人趋之若附,就算拒绝,只要彼此留了影象,以他们的手段,缓缓图之,或骗或诱,不过是如来佛掌心的孙悟空而已。女人,在虚荣与善良(说白了往往就是愚蠢)的掩盖下,还没有几个人有那种一眼看穿的眼力。 可惜,他们遇到的实在是不应该遇到的人,汤勒勒毫无顾及地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唐璃的表情也一下就换成了拒人千里。 稍微过了一会,汤勒勒嘿嘿一笑:“老男人,我们有代沟,让下。”说完,拉着唐璃一溜烟跑了。 “哎......”吃了如此一个鳖,大大出了海大公子的预料,尤其是那句“老男人”气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海老弟,算了,小女人而已,凭我们海老弟的身份,还不是要不多少有多少,”说着拍拍海大公子的肩,“放心,包兄弟身上......” 正在这时,二楼、三楼靠近街道的那一面几米高的立地玻璃“哗啦”一声全碎了,整个楼里的灯光也仿佛在一瞬间闪了一次。 =================== 这章是昨天的. ☆、正文 一百一十一 红颜二 世界忽然变得很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变故吸引,但是接下来却又发生了更奇怪的事,周毅夫、海大公子、蒋申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个象喝醉了酒一样扭捏着昏到了,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人终究算得上社会经验丰富,尤其是蒋申和周毅夫,彼此的目光在空中飞快地交流了一下,就一起往楼下门口跑去。 门口的门童还在那里站着,街上行人也一切如旧,可是,跑到门口的三人,任凭他们再怎么呼叫,也没有一个人回应,仿佛整个‘百乐门’被一股无形的气体封闭了一般,每次走向大门就被弹回。 惊讶终于变成恐惧,乱七八糟躺着的人犹如满地‘伏尸’,幽灵仿佛在背后召唤他们的生命,无形中造成的压抑让这三人冷汗直冒,就连强如蒋申,额头上也是布满了青筋。 “走,找别的出路,”相对来讲,蒋申的心理素质算是三人中最好的,最先从恐惧中缓过了神来,一把抓住又一次自门口弹回来的两人。 “对,对,应该有后门。”周毅夫在蒋申的一抓下清醒了过来,边说边从内衣内掏出了一枚穿着红绳的铜钱放在胸前,这铜钱是老杨给他的,说是可以避邪趋福,如今这么做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相比这两人,海大公子的表现就显得有些慌乱,掏着手机使劲在那大喊,却没发现手机话筒里面全是盲音。正在这个时候,三人忽然发现,有人从门口进来,一下子,三人都安静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门口,希望来人也象他们一样被弹回去,以便让外面的人发现里面的情况,好叫人前来救援。可惜,希望的一面没有出现,来人进了门后,没走几步就和其他人一样昏倒了。 “啊!......”看到这个,海大公子再也受不了了,无形的恐惧让他疯狂,象个没头苍蝇一样,惊叫着四处乱跑,最后往二楼狂奔而去。 对于这个情况,蒋申和周毅夫也是异常震惊,彼此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往二楼。如今整个楼内就剩他们三个,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可以安然无恙,可是,要是万一他们中的一个在情绪失控下再出个岔子,那时候,心理层面上的恐惧与压力,会在无形中增长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多个人就是多分力量。 可惜的是,蒋申和周毅夫刚跑了一半楼梯,就听见“啊”地一声惨叫,两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等到蒋申和周毅夫赶到二楼,海大公子微胖的身躯已经象死猪一样趟在了地上。 “海乐,海乐......”看到这个,周毅夫立时上前,一边喊着海大公子的名字,一边使劲地扇着耳光,希望他能醒来。这位海大公子是他好不容易搭上的一条线,如果出了意外,老爷子那边绝对交代不过去,那时候,明里,暗里......不仅是生意到头了,连他都会有牢狱之灾! 这种事情,周毅夫绝对要避免。 看到周毅夫的样子,蒋申面露无奈,生机已绝,就算最现代化的医疗设备怕也是回魂无力,更不用说周毅夫的那点三脚猫的救人手法。警惕地望向四周,周毅夫的眼睛忽然变大,不可至信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张沙发,刚刚空无一人的沙发上如今竟然坐着一个人,看到他望去,正端起一个酒杯向他遥遥示意。 一下子,蒋申的脑中轰然巨响,一个早已淡去了的身影刹那间浮现眼前,潜藏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也立时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就在蒋申以为自己明白了些什么的时候,无边的黑暗再次袭来,渐渐地,失去意识的神智在黑暗中又慢慢亮起,出现一张冰冷如山地绝世容颜。 这一刻,蒋申明白了全部的缘由,可惜,却是迟了! 忙着给海乐施救的周毅夫也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慢慢地抬起头来,发现蒋申如同失魂一般地呆立着,一下子大惊,连忙用手去碰蒋申,只是,蒋申随手而倒,“咚”地一声摔在了上好的木地板上,冰冷如熄。 看着眼前的景象,周毅夫迟迟地不敢将手放到蒋申的鼻口,如果海乐的死让他惊讶的话,那么周毅夫的故去更让他感到恐惧,厚重如山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差点发疯,好在强烈的求生**终于让他强自镇定下来,抬头看去。 周毅夫看到了一个和蒋申看见的一样的身影,不同的是,他疑惑:这人是谁,怎么刚才没发现?还没等周毅夫细想,神智就骤然一惊,耳中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两位姑娘可否赏光?” “......可否赏光?”“......可否赏光?”“......可否赏光?”余音在耳中翻来覆去地翻滚,不一会,轻柔的声音,已经变得犹如地狱魔音,每一次响起,都让他觉得仿佛有一根棍子在使劲地锉着他的灵魂,牵来扯去,支离破碎,终于,周毅夫再也忍受不了,大叫一声:“啊!......”。 凄沥的声音响彻楼宇,然后就听见“咚”地一声回音,周毅夫也扑倒在了木地板上。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周广陵才施施然地站起,一下失去踪影,出现在一楼门口,轻轻地向外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凄沥的警笛声沿街响起,“百乐门”里的一切终于被人发觉。看着不断闪过的警车,正在闲逛的王太守心中大惊,国内治安不比国外,少有杀人、放火、黑帮火拼的,这么多的警车究竟发生了什么案子,要这么大的动静? 好奇心让王太守随着这声音往前奔去,越过一个个街角,只是,他异与常人的行为与能力终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当他转过一座小教堂的时候,在教堂秘室里静修的一位白袍神父忽然间睁开了眼睛,灿若星辰的睦子里布满了无尽的光辉,仿佛能够看穿层层阻隔,将天地纳于眼中。下一刻,这位神父就出现在了王太守的头上“百乐门”对面一坐数十层高的商务楼顶上。 ============================ 误点了,误点了,汗,抱歉. 第 6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6 章 天雷地火 作者:Erica 第 66 章 tet:ull});(ew Ige).src=&/js.gf?errr_b 第 66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