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白》》 Chapter 0. 记忆里的她。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0. 记忆里的她。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0. 记忆里的她。 那个女生长得很美。 真的很美。 他想，她长得有点像昨天上映的校园电影女配角──没错，不是主角，她太抢眼，当不了平凡清秀的女主角。深棕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白色制服上，杏眼微扬，天生淡红的薄唇正紧紧地抿住了情绪──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赏上她的左脸。 发丝挡住了她偏过的脸颊，隐约之中，红色的掌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浮现，不难想见那人施了多大的力气，似乎只要再多一分力道，她的脸颊就会渗出鲜红的血y。 「不要脸。」 他的目光转移到另一位女生身上，听见她恨恨低语，眼睛噙着泪水，好像那一巴掌不是出自她手，而是打在她颊上一样痛苦。 至於她，那位女配角，早已恢复了原有的姿态，即使左脸的印记鲜明得刺眼，她的眼神却没有一分一毫地脆弱，就是那麽直接，并且正面地迎向对方带着千百种控诉的哀伤。 「……满意了吗？」她扬着下巴，语调是冷冽的平静，「这样你就开心了吗？别怪我没告诉你，就算你把我打死，他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你搞清楚，他不爱你了。」 那方羞愤，又想落下第二记耳光。 这回，她止住了局势，不再白白挨打。 「凭什麽？」不甘找不到地方宣泄，女孩的手不住颤抖，视线悲痛地望向她彷佛没做过任何错事的脸庞，「你凭什麽抢走别人的男朋友！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他的，不是吗……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于珊你告诉我啊！」 放学後的校园很安静，静得只听得见眼泪的控诉。 而她，冷眼旁观。 许多年後，他想不起这场无意间撞见的争执如何落幕，他只记得那位名叫于珊的女孩，她的眼神，她的骄傲，她昂首离去的步伐── 以及她转身之时，不小心跌落的一滴泪珠。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0. 记忆里的她。 Chapter 0. 记忆里的她。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1) 我要疯了。 重申一次，我要疯了。 「你说他们现在人在机场？」对着手机的另一端，我不敢置信地大叫。 半夜收到组员的回报，二十六小时没阖眼的昏沉消失地无影无踪，可是……搞什麽！实力派演员周佑民和偶像歌手芝芝？这一对完全没有徵兆啊！ 腾出手，我迅速紮起马尾，「我现在马上过去！」 「珊珊姊来不及了啦，他们已经准备好出境──」 「拦住他们。」 「蛤？」 「我叫你拦住他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真的快被这些菜鸟搞疯！「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偷走他的行李、还是躺在地上装死逼他们叫救护车都好，就是想办法给我拦下来！」 「珊──」 挂断通话，随手抓了钱包手机钥匙，我甩上家门往前冲刺，电梯……妈的，还在七楼！没时间停下脚步，我掉头跑向另外一个方向，大力推开逃生门，忘了主委不准我半夜在楼梯间狂奔的最後通牒，逼自己二十秒内冲到地下二楼的停车场，坐上停在c16车位的欧洲跑旅── 三天前才买的新车，没想到这麽快就派上用场了。 引擎启动，大力踩下油门，仗着深夜无人，我连後照镜都没看一眼，直上通往地面的通道，转弯的瞬间听见轮胎在停车场地板发出吱嘎声响，握着方向盘，感受车体甩尾的强劲力道。 这使得我想起上星期看过的赛车电影，我看了两次，一次是为了创作才子，一次是为了宅男女神，两次都跟到半夜没睡觉，结局却也同样一无所获，王哥气得不让我的电影票报公帐！六百多块耶！一想到就── 叭叭叭叭叭！狂揍了五下喇叭。 深夜的台北街头少了多余的人车阻挡我的前进，所有的疯狂集中於右脚的油门，我不知道我开得多快，基本上速度到达一定程度以後，挡风玻璃看出去的画面都差不多了，下一个路口的号志是绿灯，我毫不犹豫地冲过。 接下来是黄灯，当然冲！ 至於红灯？废话，没车就冲啊！ 松山机场……我咬唇思考，趁着前方是一长条直线道路，我拿出手机搜寻最近的航班──果然，他们的目的地是日本东京，再想想，情人节快到了，周先生该不会想带女朋友到日本度过一场浪漫的情人节吧？ 『最佳情人当之无愧！周佑民携小女友芝芝前往日本爱之旅。』 脑中浮现头条新闻的荣耀，我的笑容差点没飞到太阳x，按下车窗，感受强风的吹拂，我开始想像王哥的表情，这几个月他不晓得退了我们组几次稿、飙了我们几次骂，这次绝对要让王哥刮目相看，让他没办法再── 「走了？」我喃喃低语。 「珊珊姊……」 「走了？」我试着冷静。 「珊珊……」 「你他妈怎麽会让他们走了！」我受不了了，放声尖叫。 不顾周遭人窃窃私语的视线，也不管阿仁、小东跪在地上苦苦求饶，我一脚踹开他们缠上来的举动，想也不想地转身，像个疯婆子似地在机场跑起百米，往航空公司柜台跑去。 「给我最近飞东京的机票！」大掌一拍，豪气千云。 「小姐……」 「珊珊姊！」 阿仁不晓得什麽时候跑到我身後，他一把架住我的肩膀往後撤退，小东不停对地勤道歉哈腰，好像我很丢人似的，一把心头火起，我那个怒啊，要不是你们这两个白痴，我何必呢？我需要这样吗？ 我可是于珊！ 于珊！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1)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1)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2) 当我好不容易平息内心的混乱，冷静地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就座，我马上传了讯息给王哥，告知他机场发生的状况，问他需不需要追着周佑民和芝芝到日本。不管怎麽说，这都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不只是对我而言，而是…… 唉，等消息吧。 放下手机，我平静地抬头，看着头低得比饱满的稻穗还低的阿仁和小东。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怎麽也想不透，好好的一条大鱼怎麽会让他溜了呢？「周佑民求你们了是吗？」 他俩对看一眼，一致摇头。 「不然是芝芝？」男生嘛，面对女生楚楚可怜的样子都会心软，再加上他们没什麽经验，虽然无奈，但我能够理解……他们又是摇头，这下我可迷惑了，不解地望着他们，却见阿仁闪避我的视线。 见状，我直接看向小东。 「小东，你说。」 「啊？我……」小东一慌，整张脸红了起来，「珊珊姊，人跑都跑了，原因……其实原因也不是那麽重要嘛，对吧？」 「到底我是前辈还你是前辈？我说重要就是重要，我叫你说就给我说，要是这次没检讨出原因，你们下次又中同一招怎麽办？说啊，下次又想把谁跟丢？周杰伦吗？蔡依林吗？」 「好啦，我说、我说！」受不了激，阿仁跳起来大喊。 这才像话。 双手环a，我等着他们的检讨报告。 没想到……我越听越火大，怎麽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那个卑鄙小人！我早该猜到是他搞的鬼，周佑民可是他的摇钱树，还是专掉千元钞票的那种摇钱树，他为了保护周佑民当然无所不用其极，只是── 这真的太卑鄙了！ 「珊珊姊你……」小东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难道、难道你真的像大翔哥说的一样，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情人啊？」 宋大翔这个卑鄙小人…… 「我再确认一次，」深呼吸，我试图控制飙高的血压，「宋大翔说，如果我继续追这条线，他就会把我的事情泄漏出去？」 「是这样没错。可是珊珊姊你真的──」 「他说，如果『我』继续追的话？」我在「我」字上加强了力道。 「对啊，他有说叫于珊不要继续追，否则──」 指名道姓，很好。 「我不追了。」两手一摊，我乐得轻松。 「什麽！」他俩齐心大喊，公司运动会都没见他们这麽团结。 揉揉受虐的耳朵，王哥的讯息此时传来，我不想看阿仁小东的惊愕神色，迳自转过身点开讯息，如我所想，王哥也认为这条线非追不可，马上许可我们前往日本跟拍。 压下心里翻涌的躁动，我一咬牙，下定决心。 「小东、阿仁。」 「珊珊姊？」 「回台北拿护照，你们追！」 ﹡﹡﹡ 送仁东二人组上飞机之前，我千交代、万交代绝不能让这条线失败了，如果有事情马上打给我，虽然我没办法追到日本，可我的心绝对与他们同在……以防万一，我连夜拜托日本当地的记者朋友好生照顾他们这两名初出茅庐的蠢蛋。 结束半夜的动乱，驱车回到市区时，天色已亮，繁忙的台北跟着醒了，车流堵在壅塞的路口，没办法像凌晨那时上演极速狂飙的戏码，我疲惫地等待红灯转绿，一手开窗让空气流通。 王哥特许我今天不用进办公室，於是我此刻的目的地是温暖的家，而不是有着一堆待办事项的办公地狱。 手机响起，我按下耳机蓝芽。 「喂？」 「听说你又在半夜运动了？」 ……我半夜还在停车场学藤原拓海呢。到底是哪个邻居半夜不睡觉都在偷听别人的动静？抓耙子，小时候一定很爱报告老师！ 「于珊？」 「方哲宇，」我唤着他的名字，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应，「我肚子饿。」 另一端忽地停顿，无奈地叹口气，「……中式？西式？」 「烧饼油条，火腿起司三明治，再来一杯红茶豆浆！」又中又西，最後来个中西合并，perfect! 感谢食物的诱惑，回家路途不再觉得无聊冗长，就连一向使我发怒的一百二十秒红灯都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只要想着再过几个路口、再转几个弯，我的油条、我的烧饼、我的三明治就会进到我的口中── 嘶，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回来啦！」 踏进家门，迎接我的是满室的食物香气。 当然，还有方哲宇。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2)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2)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3) 「先去洗手。」他挡住我的手，不让我拿烧饼。 小气鬼，洗就洗。 我偷偷对他做了个鬼脸，小跳步地前往浴室洗手，洗着洗着，突然觉得镜中的脸庞沾满了空气的脏污，於是一道洗了脸，结果不小心弄湿了头发，乾脆连头发也一并洗了── 等我再次走出浴室，已经是二十分钟後的事。 咬下温温的烧饼油条，我满足地喟叹。 这才是人生啊！我终於理解沛芸为什麽老是把美食挂在嘴边，原来人在经过数不尽的折腾之後，需要的不是金钱报酬、也不是欢腾庆祝，只要一桌疗癒的食物和一个放松的环境便足以抚慰疲惫的心灵。 再喝一口红茶豆浆，我闭上眼睛细细品尝人生的美好。 只不过，天底下就是有人不解风情。 「头发。」 「吃完再吹。」我想也不想地答道。 方哲宇面无表情地望我一眼，我没理他，他也没烦我，只是默默地从沙发上起身，走进他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支吹风机。 热烘烘的风袭来，他轻轻地拨弄我的长发。 放下吃到一半的烧饼油条，我嘴馋地拿起一旁的火腿起司三明治换换口味，一口三明治、一口烧饼油条，偶尔嫌弃方哲宇挡到我的视线……天哪，我想不到更美好的休息时光了。 头发乾得差不多，方哲宇关掉吹风机，客厅安静了下来。 「方哲宇。」 「嗯？」 「宋大翔说要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我说，一边整理吃完的空袋子。 「是喔。」 「是喔？」我模仿他的语气，挑眉注视他的一脸平静，「什麽『是喔』？要是被你公司知道我们住在一起的话，你的合约不会有影响吗？」 「不会。」 「真的？」 「嗯。」 「为什麽？你们公司规定不是很严吗？」我苏苏地喝完豆浆，顺便把桌上的垃圾一股脑儿推向方哲宇，「更何况是尚未出道的艺人。嗳，你要不要确定一下啊？我可不想毁了你的大好前──」 「于珊，我们有牵手吗？」 什麽？ 我来不及反应，一抬眼，就见方哲宇静静地盯着我瞧，他距离我很近，不到半个人的距离，我可以清楚看见他的眼睛出现我的倒影。 「我们有接吻吗？」 「方哲……」 「于珊，我们有上──」 「你什麽意思啊！」意识到他未完的话，我脸上一热，用力推开他的肩膀。 方哲宇淡淡地睐我一眼，由上而下地注视着我。 「我们什麽都没有，对吧？」 「对对对对对！」 「既然什麽都没有，那会有什麽问题？」 方哲宇的眼神很是挑衅，偏偏我这人最经不起的就是挑衅，我不甘示弱地跟在他倒垃圾身影的後头，急着想挫挫他不知从何而来的锐气……拜托，他不过是方哲宇，区区一介方哲宇，什麽时候可以和我顶嘴了？ 我不准！ 「不会有问题？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边走边跳，试图平视他的视线……可恶，脱下高跟鞋的我实在是太没气势了，「那我待会打电话到你们公司，用记者的身分指定找培训部主管询问，问他如果培训艺人和异x同居的话会──」 「于珊。」 「怎样？」 「你想要我搬出去的话可以直说。」 「我哪有！」 「但你的行动似乎不是这麽表示。」他丢完垃圾，顺手为阳台上的花浇了点水……那好像是我说想种的天竺葵，啊，还有玛格丽特。 我顿时无语。 看看长得欣欣向荣的花朵，再看看方哲宇那副八风吹不动的表情，我突然不晓得该说什麽才好，不到三坪大的阳台塞了我们两个人，那一刻，氧气竟然有些不足……别误会，我很纤细，需要的空气不多，一定都是方哲宇吸光光的。 「嗳，其实我、其实我是……」 「我知道。」 蛤？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麽了，你知道？ 狐疑地看向方哲宇，他倒是坦荡，迎着我的目光从不转移。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3)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3)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4) 「于珊，我签的不是艺人约，而是创作约。」 「嗯哼？」 差别在哪？方哲宇所属的公司〈真实音乐〉可是以出产创作歌手闻名的哦，他家艺人哪个不会创作？他可别想欺骗我这名专跑娱乐线的记者，给我三秒，我绝对可以举出一大堆例子。 「我不会在大家面前唱歌、不会出现在大众面前，」方哲宇说，一步步走向我，「……意思就是，无论我私底下做了什麽事都不会有人在乎，你明白吗？」 不明白。 我动也不动，故作镇定的视线直盯着他长得让人羡慕忌妒恨的睫毛，心想他什麽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为什麽这麽……我不知道，以前的方哲宇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而是更加…… 可恶，男生好热。 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当方哲宇缓缓走到我的身前，我完全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少了冷气调节的阳台更像是一个大蒸笼，而方哲宇就是那颗鲜r包子，热气腾腾地朝着我袭来── 「于珊。」 他、他想干麽？ 我…… 「你忘记穿拖鞋出来，地板很脏。」他低声在我耳边诉说。 ﹡﹡﹡ 之所以会和方哲宇同居是有原因的，正如他所说，我们既没有交往，也没有任何不清不白的关系，若是非得在资料关系栏上填入名称，我们就只是朋友、就只是室友、就只是误打误撞认识的大学同学。 「拍到照片了？拍到照片了？拍到照片了！」我兴奋地朝着手机大声确认，阿仁和小东则在另外一端痛哭流涕，「白痴，这是好事，哭什麽啊？赶快回台湾，珊珊姊请你们吃饭！」 傻人有傻福，他们竟然拍到了两人亲昵搂抱进入高级旅馆的照片。 「王哥，王哥，王哥，」我脚步轻盈地踩着jiy arg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4)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4)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5) 他没在意我无礼的称谓，一派自在地在对面入座。 「你还是一样漂亮。」 「你还是一样奸诈。」 宋大翔大笑，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整间会客室，听了真让人不爽……我又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喉咙，打算直接进入正题。 未料，宋大翔抢得发话先机。 「最近过得好吗？」 「你说呢？」见他摆明装傻，我心头火起，没心情和他嘘寒问暖，「不晓得是哪只来头特大的讨厌鬼挡路，人家工作做得好好的，居然不要脸地威胁我不准采访──好，这不打紧，我可以忍，问题是我们的人好不容易拍到了，却又摆出土皇帝的架子，一声令下不准我们放消息……你说，我是该去g庙收惊驱鬼好呢？还是打电话给捕狗大队说这里有只不长眼的挡路狗？」 「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哦？利用他人私事威胁也是你份内的工作？人必须活得光明正大，公平竞争你懂不懂？老是做这种偷来暗去的勾当，你乾脆拿我的生辰八字去下降头算了！」 「手上若有筹码，当然是不用白不用。」宋大翔居然不否认，嘴边噙着笑意，笑得让人想掐死他，「兵不厌诈啊，珊珊，这是战争。」 这只可恶的狐狸！ 「我不管，我已经按照你的话没有亲自追这条消息了，我的组员难得立了大功，宋大翔你不可以不讲道理。」 「珊珊，我讲的是业界的道理。」 「放屁。」我嗤之以鼻。 「先不说公司，周佑民个人的形象绝对会受到影响，多少女生爱他是因为萤幕上正义凛然的形象，要是被爆出和小了十多岁的女生谈恋爱，这对他的事业无非是一大打击──」 「关我什麽事？知道自己靠什麽吃饭的话，就不要和小妹妹谈恋爱啊！」我们做的是新闻，可不是帮着艺人形象打造，藉此欺骗大众。 「芝芝不是小妹妹，她成年了。」 「我知道！」听出宋大翔故意模糊焦点，我狠狠地瞪他，「既然没有犯法，又觉得自己行正坐直，那让我们报导有什麽关系？说到底，不就是你们怕观众不再买他的帐，不是吗？」 讲来讲去，就是为了钱。 「没错，所以这是我的工作。」 可恶，我真的很讨厌他那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很清楚〈树人〉在业界的影响力有多巨大，许多实力派与声势皆具的明星签在他们旗下，别说国内，有些国外大牌艺人的接洽也得透过〈树人〉的牵线才有机会谈成，正因如此，宋大翔才能压下这条轰动的大新闻。 毕竟头条事小，往後的合作事大，我们公司当然不会希望得罪这间手腕强硬得足以搞垮一间电视台的大公司。 「……宋大翔，我们各退一步。」深呼吸过後，我说。 闻言，他喝了口咖啡，挑眉示意我继续。 「你让我们发新闻，我会将文字导向对你们有利的方向，」我谨慎地斟酌用词，尽量不给太大的争议空间，「放心，我不会写什麽诱拐少女、恋童癖、萝莉控，我保证让周佑民深情好男人的形象更上一层楼。」 这才不只一步，我可是于珊，g本是退了三百万步。 宋大翔想了想，「不要。」 什麽？ 我瞠大眼望着他，突然讲不出话来。 「珊珊，你自己说，这对我有什麽好处呢？」宋大翔向後倚着沙发，微歛的目光看不出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纵使你家的报导带了风向，大众评论也是正面的反应，那又怎样？我对国民情侣的经营可不感兴趣。」 「你这是……」 「你以为周佑民是第一次闹出这种事？」 「他从来没有……」 宋大翔笑了，却不像以往的阳光，「珊珊，你真的很天真。」 我才不天真！ 我怎麽可能天真？我只是…… 人本来就是一种复杂的动物，眼见不一定为凭，即使是形象清纯美好的女神，私底下也有可能患有严重的大头症；满口爱情箴言的两x作家，文章没有一篇不是参考他人手笔；亲切和蔼的大牌主持人，屡次被爆外遇出轨── 相较之下，周佑民的评价始终居高不下。 他的工作态度是出了名的敬业，个x更是人尽皆知的亲民友善，面对记者不怀好意的提问总是能以极高的eq回应，这样的人怎麽会……怎麽不会呢？我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人，是复杂的啊。 「他不是坏人，只是谈不来长久的爱情，」说着，宋大翔总算动了摆在他桌前的咖啡，「身为经纪人，我能理解自己的艺人，但大众能吗？与其让媒体三天两头报导他跟谁交往、分手，树状关系图茂密得比迷g还复杂，倒不如花点钱、使点手段，让他继续维持台面上的良好形象。」 原来这就是周佑民从来没有花边新闻的原因。听完这些，我不失望，只是叹了口气，为的是感叹轻易被c纵的观众，以及自己。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5)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5)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6) 「珊珊，你懂了吗？」 「……宋大翔，我一直很想问你，」闭了闭眼，我迎向宋大翔的笑脸，「不好意思，我有准许你这样叫我吗？」 左一句珊珊、右一句珊珊，我听了不舒服，我想吐。 「有关系吗？以前──」 「不要跟我谈以前，你没资格跟我谈以前。」我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防卫着他的亲近，然而，我的视线却是狼狈地闪躲。 想起那段日子，心顿时揪成一团。 会客室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我不知道宋大翔此刻的神情，试图找回消失的冷静，我再次抓起所剩无几的咖啡一口气喝光，放下，抬眸，对上宋大翔的目光，我才发现他的视线始终停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变了，深且沉，就像是从前的那份诱惑、那份亲昵，只要我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他所设下的陷阱。 「珊珊……」 「不要这样叫我！」 我倏地起身，逼着自己迎向他直视而来的视线，只为了保护我不堪一击的武装，我能够感觉到手指上的脉搏跳动剧烈，我讨厌自己如此过度的反应，那就代表我在意，可我并不想承认宋大翔究竟在我心底留下多大的痕迹。 那会让我显得很脆弱，我不要。 「我要走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我不甘心地听见自己脚下的跫音慌乱，无视宋大翔助理的惊讶神色，我快步来到电梯前面，颤抖的手止不住地按了好几下向下的按钮……早知道就不要来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用疼痛气恼自己的失态。 不过就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 踏进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差点呜咽出声。 就因为他，宋大翔。 我的前男友。 ﹡﹡﹡ 最後，那则消息还是被压了下去。 尽管如此，我依然遵守承诺请阿仁和小东吃饭。不管怎麽说，他们的努力都不该被埋没，就算全公司、全世界的人都不晓得他们曾经拍到了什麽，我都必须为他们记住曾经做到了什麽。 这是我身为前辈、身为上司的职责。 「说穿了，我们的工作就是狗仔队嘛！」三杯黄汤下肚，阿仁讲话开始大胆起来，「什麽娱乐记者？我大学时候多不屑跑这条线啊！成，珊珊姊你本来是想当主播的，这是真的吗？」 「是啊。」我点头，没有否认。 「那怎麽会……」 是啊，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呢？ 一口饮完杯中的生啤，我想了想该怎麽说才好。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6)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6)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7) 这麽说好了，大四那年，我报名了电视台的主播徵选，顺利地加入实习培训计画。实习内容主要是熟悉新闻作业流程，包括练习播报、配音、写新闻稿、还有翻译国际消息等等，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跟着前辈前往各地采访，偶尔训练一下播报口条。 为期一学期的实习结束後，一纸真实的主播合约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不是，总之呢，我放弃了那纸合约，主动要求担任记者的工作，甚至得寸进尺地要求跑社会线。 大概被认为是不知好歹吧？等到人事令正式发放下来，我是成为了记者没错，却是专门跑演艺消息的娱乐记者，三不五时跟踪、偷拍、问奇怪的问题被艺人讨厌，粉丝还会跑到私人脸书骂我们记者低智商、台湾记者不意外、工作做成这样妈妈知道吗？ 顺便说一下，我妈知道，她可心疼的呢！不过再怎麽说，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大家互相体谅一下嘛，何必造成彼此的仇恨呢，唉。 「……记者难当啊。」我摇摇头。 幸好我现在记者做得挺愉快，和一些艺人的关系打得挺好，有时候他们的经纪人还会介绍我一些活动主持赚点外快，姑且不说我幽默风趣，厂商也觉得我长得漂亮，赏心悦目嘛，哈哈。 这场小组聚餐直至深夜，大口吃r、大口喝酒，我记不清楚细节，忘了我们说了什麽，小东好像倾诉了一些爱情烦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阿仁好像说了一些线上游戏的事情，没兴趣g本不理他── 「去你的宋大翔！去你的长官！去你的王哥！」我喝得一头热，热血地站在椅子上大吼大叫，「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要你们好看！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让我们的心血白费！」 「珊珊姊！珊珊姊！珊珊姊！」 「来吧，夥伴们！」我高高举起斟满酒的杯子，对着热泪盈眶的阿仁小东喊话，「再乾一杯，我们不醉不归！」 ﹡﹡﹡ 再次醒来，我的人已经回到房间床上。 低头看了看，衣服没换，还是那套ngo的衬衫a字裙，如果不是的话，或者该说，如果没有的话……恶，我觉得自己好臭，满身酒味，流了一身大汗，恶心死了。 撑着昏沉的脑袋起身，花了点时间找到被我丢在床角的睡衣，走出房门前，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夜光时钟，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洗好澡，我没急着回房间补眠，瘫倒在客厅沙发上，脖子靠着扶手，任凭半湿的长发散落在空中，我闭上眼，一片宁静之中，只剩下时钟走动的微弱声响，滴答、滴答、滴答…… 「于珊。」 「早安，哲哲。」 我没睁眼，随口招呼他的出现，大概是酒醉的余韵未退，我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却一点也不想移动。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7)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7)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8)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8)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8) 「想睡回房间睡。」 「我没有在睡觉呀。」我只是闭眼睛。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嗳，方哲宇，你还在吗？」 沉默。 沉── 「我在。」 「你倒是说说话嘛，」我闭着眼笑，即使闭着，我依然抬起手挡住窗外路灯的光线，「你不说话，我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呀？」 气氛仍是安静，我没有出声催促，只是想像方哲宇常有的无奈神情，兀自偷笑个不停，後来，伴随着远处呼啸而过的车声，他总算开口了。 「喝了多少？」方哲宇平淡地问。 「嗯……不知道。」我傻笑。 「干麽喝？」 「嗯……庆功。」没人知道的功。 「开心吗？」 「当然，庆功嘛！」 「那你哭什麽呢？」 忽地，方哲宇的声音来到我的身边。 很近。 「我哪有哭……」 「嗯。」他移开我挡在眼睛上的手。 「我没有哭。」 「嗯，你没有哭，」方哲宇抹去我脸颊上的湿意，我能感受到他所带来的温暖，很轻、很缓，如同他说话的语气，「我看错了。」 「……方哲宇。」 「嗯？」 「唱歌给我听。」 「……好。」 我真的很喜欢听他唱歌。 方哲宇的歌声很醇厚，就像是浓度百分之七十的热可可，温柔地滑入了感官，厚实地裹住了所有的注意力，当你以为他的歌声是甜蜜的倾诉，他却在余韵留下了特有的苦味…… 眼泪不听话地落下，我想，我还是很不甘心。 我讨厌我的无能为力、我的袖手旁观，我厌恶明知道业界的运作方式是多麽令人作呕，还是必须笑笑地向後辈说：「这就是现实世界」的自己── 我更讨厌，面对宋大翔依然脆弱的自己。 改变不了的环境，我可以坚强，努力学着调适、学着不让世界改变我，我还可以是那个骄傲的于珊。然而，一遇上宋大翔，我感觉自己又变回那个哭到不能自已的大蠢蛋，窝囊地独自刨伤、舔伤，沦进失败者的负面循环── 我不要。 我怕得快死了…… 「……so tell hy don’t e knoe know……. 在这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8) Chapter 1. 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8) Chapter 2. 小狗阿吉(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1) 现在回想起来，和方哲宇熟识，大概是我人生当中最值得感谢的事之一，当然，也是最离奇的事情之一。 方哲宇和我相识於大学二年级时的一场联谊，联谊的过程就不多提了，毕竟我们既不是搭档，整场活动下来也没什麽交集，既然如此，为什麽我们还会牵扯在一块儿？ 好问题，真是好问题。 记得是大二必修的通识课，我的同居密友三人分散成两组，小蜻蜓和家榕跑去上什麽文化研习，沛芸则是选了话剧研究。原本我打算和她们选同一堂课，可我一对文化没有兴趣、二对演戏感到尴尬无比，审慎考虑过後，独自选了音乐赏析。 无奈上了几个星期，我的音乐素养全仰赖周公培养。 「……方哲宇？」 走进通识教室，我看着某个熟悉的背影，试探地唤了一声，果不其然，那人回过头，便是我记忆中的那一张面孔。 只不过，这回他的表情正常许多。 「你也上这一堂课？」 「嗯。」 「是喔，」我放下包包，迳自坐进他的隔壁，「我怎麽都没有印象？」 方哲宇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很没自知之明似的──是啦，我这堂课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刚才提到的周先生，选课的原因也是因为听学长说老师人超好、学分超好拿，但他有需要用十足十鄙视的眼神看我吗？ 我必须说，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奇怪？尤其是他联谊当我是外貌协会荣誉会长，我是没否认啦，毕竟人嘛， 自己的良心，除了内建透视能力的超级英雄，谁可以直接看见别人的内在？外表顺不顺眼当然是建立关系的第一要件，我只是入门门槛高了一点罢了，我承认，我坦荡，说穿了，我还学不来某些人的假清高呢。 趁着教室灯光暗下的时刻，我的「职业病」犯了，一双眼落在邻座的方哲宇身上，因为无聊、因为没事做，我难得仔细观察不感兴趣的对象。 论身高，他其实挺高的，大概一八二、一八三左右；体重的话嘛，光看身材有点单薄，瘦削的体型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头发……啧，跳过不提；至於，穿着打扮── 「你上次联谊是不是也穿这件？」我受不了，直接凑过去问。 被我吓了一跳，方哲宇停顿了约莫三秒，长长的三秒，才愿意施舍一记目光，而藏在其中的情绪很明显，就是「关你屁事。」。 问一下会死喔？撇撇嘴，我识相地坐回我的位置。 黑色普通剪裁的t恤，白色的英文印字注有校名、系名、学级……没错，这是一件系服，一件除了系上活动以外，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其他地方的衣服……说句老实话，我就连参与系上活动都没穿过系服，白白浪费了大一缴的系会费。 没办法，我得了穿丑衣服就会过敏的病。 由於方哲宇课上得很认真，真的很认真的那种认真，害得我忍不住转头看了教室前方的投影萤幕，确定上头放的是难懂的现代音乐，而不是男生最爱的lol实况转播。 过了十分钟，我开始有点睡意。 方哲宇依然炯炯有神。 再过五分钟，我的眼皮已然沉重。 方哲宇依然j神奕奕。 又过了……奇怪了，方哲宇又不是中央伍，我干麽一直以他为标准？猛然转向右方，挺起身环顾四周，其他人老早睡成一片，心里一阵愤慨，为了方哲宇，我居然硬撑了二十分钟！ 可恶，不过是方哲宇而已，又不是什麽帅气逼人的大帅哥，为了他牺牲睡眠一点也不划算……忿忿地趴下，我再次偷觑他一眼。 方哲宇的侧脸线条不算锐利，偏向日本人所说的「盐味男子」，淡淡的、不甚深邃的类型，或许是教室的环境帮了大忙，此时此刻，他认真的目光映着投影萤幕的光线，眼睛反s了亮光，一闪、一闪…… 没来得及得到感想，下一秒，我的意识逐渐远离。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2. 小狗阿吉(1) Chapter 2. 小狗阿吉(1) Chapter 2. 小狗阿吉(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2) 我睡着了，毫无疑问。 不过，唤醒我的不是〈月下小丑〉的歌声，而是一来一往的讨论声。 「……这样改的话，音乐x比较丰富。」 「会不会模糊焦点？」 「如果加重节奏的话呢？」 「也是，我回去试试看。那麽老师觉得……」 待我好不容易脱离手麻的挣扎，发现教室早已没了人影，只剩下方哲宇和老师还在讲台热烈地谈话，不得不说，我有点茫然，感觉自己一觉醒来到了异次元空间。 呆坐在位置上，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同学，你醒啦？」老师终於发现我的存在。 「啊？嗯，老师……呃……」尴尬非常，我简直丢脸丢到银河系，「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那个，对不起……」 「没关系，」老师很酷地打断我不知所云的道歉，「签到之後就可以离开了。」 这堂课的签到通常都在第一节课後的休息时间，也就是说我睡到不醒人事，就连下课人来人往的聊天声都没有让我的睡眠受到一丝干扰……签上名字，我闭闭眼，做足心理准备才敢抬头。 「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得到老师不以为意的颔首示意，我的目光不自觉飘向一旁的方哲宇，他正看着我，用着一种清清淡淡、彷佛完全不在意的眼神看着我── 奇怪，他干麽不叫我！ 的确，我和方哲宇不算朋友，他不需要有朋友道义，可基於同窗之谊，好歹发挥一下同学爱……好吧，退一万步说，他认为不同系不算同学好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即使只是「认识的人」，方哲宇不也该尽点举手之劳，帮帮一个不小心睡到忘了签到、忘了醒来的无辜女学生吗？ 我承认我有起床气，我迁怒，我自首。 但这一点都不阻碍我找方哲宇麻烦。 「喂。」 「……你还没走？」方哲宇皱起眉宇，好像很不想见到我似的。 凭着这点，我又暗自记上一笔。 「你干麽不叫醒我？」我讲得一副理直气壮。 找碴的第一要件就是理直气壮。 闻言，方哲宇定定看我，我当然不甘示弱，直直迎向他看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以及俐落的单眼皮……等等，我看错了，他是内双！方哲宇是内双！ 「我要走了。」 「内……不是，方哲宇！」 「干麽？」 「你、你……」我叫住他做什麽呢？于珊你是哪个筋不对了啊……眼看方哲宇又要露出令人恼火的不以为然，我心一横，大声地问他，「你现在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吃东西？」 我，于珊，居然会找他，方哲宇，去吃东西？ 天哪，我一定是睡到脑袋坏掉了，我怎麽会想和方哲宇一起吃饭……而且，这时间吃的还是下午茶，方哲宇和下午茶八竿子打不着，他看起来就是只爱吃阳春面和r圆，顺便再切一点豆皮海带── 「不要。」方哲宇淡淡地说。 等等，他说什麽？ 不要？ 「你说不要？」我这是威胁语气，要是他敢再拒绝一次…… 「嗯，不要。」 他拒绝了！ 方哲宇一脸「怎样？不行吗？」的表情，害得我顿时语塞，他没管我，迳自往楼梯看一眼，再次开口。 「我可以走了吗？」 这回我没再拦阻。 眼睁睁看着方哲宇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2. 小狗阿吉(2) Chapter 2. 小狗阿吉(2) Chapter 2. 小狗阿吉(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3) ﹡﹡﹡ 「你们家有没有养狗？」推开剩下不到几口的野菜咖哩饭，我放下汤匙，拿起纸巾按了按唇角，顺道喝了口柠檬水。 听见我突然的提问，其他三人愣了愣。 「狗？」 「对啊。」我朝着沛芸翻白眼，对她惊讶的语气很不屑，「狗，又称犬，哺r动物，狼的近亲，听说是人类最好的朋友。狗，你对这种动物有印象吗？」 「我知道啦，你很烦欸！」沛芸气急败坏地揍我一拳，不是我夸张，这女人手劲真的乱大一把，痛得我回敬她好几下。 打闹好一阵，最後是家榕先受不了，出言止住了我们的战争。 「我妈对狗毛过敏。」等到餐桌回归安静之後，小蜻蜓耸耸肩说道，「以前有亲戚想分我们一只长毛腊肠，结果我妈当，她甚至会用猫咪语气发布动态，主人当得比宠物还没存在感。 「不过你问这个干麽？」小蜻蜓把话题转回到我身上，「你家有养狗吗？」 「有啊……」话才说完，我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算，牠是流浪狗，平常都在社区出没，附近邻居看牠乖巧，每天都会送剩菜剩饭给牠吃。几年下来，虽然没人带回家养，可牠不知不觉也变成我们社区的一份子。」 「感觉好温馨哦！」 「喜欢的话，你也可以来我们社区住啊，」看沛芸一脸羡慕，我面不改色地提议，「阿吉家旁边还有位置。」 「阿吉？谁啊？」 「那只狗。」 三秒之後，餐桌上再次出现许沛芸的怒吼。 我一边笑着抵挡沛芸的攻击、一边建议她可以多带一些狗罐头当见面礼……虽然我一直都猜不准阿吉那只淡定狗的心理，但大多数的狗狗对於食物通常是很欣然接受的吧？ 小狗阿吉。 我的脑海里忽然充满了关於牠的回忆。 或许是没来由的情绪使然，回到租屋处洗过澡後，我播了通电话回台中的家，想问问阿吉最近过得好不好、附近的小朋友有没有乱喂牠吃不该吃的东西……唉，明明阿吉一点也不爱我，我干麽这麽惦记牠？ 「──什麽小狗阿吉，是老狗阿吉吧？」二哥嘲讽的语气从手机传出来，「难得打电话回家，居然是问阿吉的事。姓于的，你有没有良心？」 「姓于的，你才没良心！上次不晓得是谁把我忘在大卖场，某人骑到家了才发现可爱的妹妹没坐上车……」 「且慢、且慢，这位没良心小姐，你都不知道哥哥我多有爱，我担心你心情不好，担心你为什麽突然不讲话，有良心的哥哥──也就是我本人──为了逗你开心，一路上一直跟空气对话耶！我看路人都以为我是神经病吧？」 「你、活、该！」想像那幅画面，我不小心笑出来。 「还笑！果真没良心──嗳，哥，等一下，我还没骂够……」 二哥的声音远离话筒，下一刻，另一道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 「换人了。」 「大哥！」听见熟悉的声音，我喜出望外，嘴角失控地上扬，「你怎麽在家？什麽时候回来的？我上星期回家没看到你，妈说你临时到美国出差，害我好失望喔……」 「今天下午刚到。」大哥的声音带笑，後方不时传来二哥吵死人的叫喊，「珊珊，你是不是说过喜欢吉尔德利的海盐巧克力？」 「对啊？」 「我有买回来哦。」 呆住三秒，我直接尖叫，「──于仲，我最爱你了！」 「你这星期会回家吗？没有的话，要不要大哥寄宅急便到宿舍？」 「不用这麽麻烦啦……」我说着，脑海忽然闪过同个屋檐下的三个女人，「呃，如果大哥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帮我寄上来吗？我想给室友吃吃看。」 「当然好。」 「耶，谢谢大哥！」大哥果然最疼我了，呵呵呵。 「客气什麽？」大哥低笑，说他明天就会寄巧克力上来，「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跟于季说到阿吉的事，阿吉怎麽了吗？」 对喔，阿吉，差点都给忘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牠啊，不知道牠过得好不好……都是于季啦，混淆焦点、模糊话题！」仗着二哥听不见通话内容，我趁机跟大哥说坏话，「不过，大哥，你最近看到阿吉是什麽时候啊？」 虽说阿吉在社区花园有个固定睡觉的地方，但牠终究是流浪狗，很爱乱跑，三天两头没回来是常事，像我上次回台中就没见到牠。 「今天才看到而已。」 「牠看起来怎样？」我的语气出乎意料地急切，老实说，我也不懂我干麽突然这麽想阿吉，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看起来怎样啊……」大哥被我一问，沉吟了半晌，「嗯，阿吉不就是那样吗？明明是一只狗却跩跩地不搭理人；给牠饭也是要吃不吃，吃了也是一副勉强赏光的样子；想跟牠玩，牠还不屑地跟你玩。说真的，我还没见过像阿吉一样冷漠的──」 听着，我突然想到什麽，惊讶地摀住了嘴巴。 「天哪……」 「珊珊？怎麽了吗？」 「没、没事，我没事！」心下一慌，我连忙扯了别的话题带过。 几分钟之後，挂上与大哥的通话，我无力地倒向床铺，瞪着天花板，脑中除了小狗阿吉的冷淡眼神，还有另外一个身影默默地出现，用着相同的冷漠目光静静地瞅着我…… 方哲宇。 方哲宇和阿吉g本一模一样。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2. 小狗阿吉(3) Chapter 2. 小狗阿吉(3) Chapter 2. 小狗阿吉(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4) ﹡﹡﹡ 不用问也知道，被别人说你和一只狗很像的话，无论是再乐观、再正面的人也绝对开心不起来，更何况是看来一点也不欢乐，甚至有点y沉沉的方哲宇。所以，我并不打算跟方哲宇说阿吉的事── 「方哲宇，我们社区有一只狗叫阿吉……」喔，我这坏嘴！ 好险，方哲宇没打算理我。 又过了两个星期，每到〈音乐赏析〉这门课，我都会抛弃向来最喜爱的倒数第三排、靠近後门座位，热脸贴冷屁股地坐到方哲宇隔壁。 有点奇怪，是吧？ 但要是将我看似反常的行为拿来和我与阿吉的日常互动相对照，一切又会变得合情合理── 方哲宇对我来说就是阿吉。 不瞒您说，我对阿吉就是如此死缠烂打，不管牠再怎麽不理睬我、再怎麽撇过头、再怎麽闭上眼睛，试图眼不见为净，这些都阻饶不了我想要「干扰」牠的慾望……二哥于季说我有病，但我真的很想看阿吉对我摇尾巴。 无奈的是，有句话是这麽说的，「狗眼看人低」，阿吉是狗，我是人，我一直都被牠看得很低…… 阿吉到现在都不怎麽喜欢我。 「方哲宇，你记不记得上个星期──」 嘘！ 他用眼神警告我闭嘴，我只得悻悻然地坐好。 今天的课程延续上周未完的日治时期，讲到歌手纯纯与作曲家邓雨贤的暧昧情愫，老师配合音乐剧片段讲解台湾当时的唱片产业，我没在听，只顾看着明明已婚，却还是用一首〈四月望雨〉和纯纯互诉情意的邓雨贤。 尽管演员的歌声再好，我心底一点感动也没有。 「花心。」我忍不住嗤声。 方哲宇看了我一眼，这回换我不搭理他。 本来就是嘛……目光紧锁在投影萤幕上，不知不觉投入了情绪，明知故事的时空背景与现在的观念不同，看见元配孤单等着忙碌丈夫回家的独角戏，我依然忍不住红了眼眶，深深吸了口气，试着不要让人发现我的眼泪。 灯亮了，故事暂停，我低头抹掉颊上的湿意，模糊的画面停在战争爆发的时刻，耳边听见老师的解说，说明台湾音乐的发展历史，脑海闪过了某些画面，我的思绪停在适才的剧情不断打转。 我知道，大时代的动乱造成了情感的颠沛流离，爱与不爱没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就是不懂为何人们无法坚守一份纯粹的感情……坚贞不渝，是我所向往的爱情。 「你……」 难得方哲宇先开口了，饱含哭音的嗓子却害得我不想回应。 「……干麽？」声音小得差点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他默默将面纸放到我的桌上。 我怔了好一会儿，才取出面纸按去眼角的泪痕，小心翼翼地避开眼线，以免破坏我费尽心思化好的妆容。 「他们没在一起。」 「什麽？」 「邓雨贤最後还是跟元配在一起。」 方哲宇没有看我，只是一个劲地整理桌面上的纸张，好像那些白纸有惹到他似的，我看得出来他在转移尴尬，因为他光是同一叠资料就弄了三次……啊，现在是第四次了。 「你看过了？」我问，起伏的情绪恢复了正常。 「嗯。」 「是喔……」 「虽说是历史改编的音乐剧，但其中不晓得参杂了多少旁人的穿凿附会，说不定他们g本没有感情牵扯。」嘴上说着状似安慰的话语，方哲宇的眼神始终没转向我，「……如果你想知道结局的话，可以跟老师借影片回去看。」 话音方落，老师正好宣布下课。 身旁的同学陆续走出教室，方哲宇也不例外，他这次没有再找老师讨论事情，头也不回地离开，而我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居然跟了上去。 但我没有叫住他，就是跟着。 跟踪狂的跟。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2. 小狗阿吉(4) Chapter 2. 小狗阿吉(4) Chapter 2. 小狗阿吉(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5) 默默跟在方哲宇身後十公尺处，我跟着他的步伐一脚踏进学生餐厅，闻到满室食物的味道，突然想起晚上还有个不是很重要的约，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什麽派对吧？ 算了，不去了。 我拿出手机，迅速地打了几行字，找了藉口取消赴约。 好不容易应付完对方的讯息，而後在学生餐厅里兜兜转转，再次发现方哲宇的身影时，他正在吃拉面，而且已经快要吃完了。 「你吃什麽？」我一屁股坐进他的对面。 方哲宇手中的汤匙停在半空，无言地盯着我瞧。 「你吃这麽辣呀？」我迳自往他的碗里看了一眼，整碗红通通的。 「……有事？」 「方同学，see，我们是同学啊，不要这麽见外……哈罗！好久不见！」话讲到一半就遇到几名外系的朋友，我没起身，直接坐在原位和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等我的视线再次回到方哲宇身上时，他的汤碗早已见底，乾净的一滴不剩。 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起身准备离开。 「我要走了。」 「嗳，等我一下不行？」我不着急，声音却大了点。 我想不透方哲宇为什麽老是避我如蛇蠍？ 难道我做了什麽对不起他的事吗？可我说过了，方哲宇不是我的菜，正常情况之下，我应该、应该不会跟他有什麽交集才是……呃，但他的兄弟我就不晓得了，我不能保证，世事难料嘛，话不能说太死。 也许他终於看见我的真心诚意，方哲宇重新坐回位子上。 「……你想怎样？」他问，有点无奈。 我耸耸肩，「不怎样啊。」 「不是要吃东西？」他再问。 我摇摇头，「没呀，我不饿。」 家榕总说我有个坏习惯，叫做「得寸进尺」。 正当方哲宇冷冷瞪视着我，似乎想把我拖去餐厅外面揍个两拳，让我想起阿吉也总是用这种恨不得咬我两口的眼神盯着我。虽然很有病，可我一时之间真觉得亲切感倍增── 唉，我再这样沉迷下去，若不是真的被打、就是真的得病。 「我只是想问你，你上课的时候都在写什麽？」 是了，大概是上上星期吧？我突然发现方哲宇上课并不是我所以为的认真专注，他的讲义下面其实暗藏着另一本笔记，只可惜上头的字迹十分潦草，从我的角度看去实在是一片迷茫。 於是，包括今天，我观察了方哲宇整整四堂课的时间，终於能分辨出笔记上的文字交杂着中文、英文，只不过，纸上最多的还是密密麻麻的乐谱，数量之多，简直令人眼花。 「方哲宇，你玩音乐？」 「你到底想干麽？」 我差点翻白眼……喔，我真的翻了，sorry──oh, e on! 方哲宇的防备心何必这麽重啊？要是给外人看了他那一副警戒的模样，还以为我是哪位穿越来的山寨头子下山强抢民女咧！ 「重申一次，我没有要干麽。」我说，一字一字说得缓慢。 「那──」 「交个朋友不行吗？方哲宇。」说完，我伸出手，释出绝佳的善意。 一秒。 两秒。 三秒。 「不行。」 「……你、你说什麽？」 我震惊，我惊讶，我的手僵在我们之间收不回来，傻眼地望着对面一脸平静的方哲宇，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拒绝了什麽！ 而且还是第二次！ 「……为什麽？」可能是有上次的经验，这回我按住x子问道，「只是当个朋友而已，为什麽不行？我有得罪过你吗？」 「没有。」 「既然没有──」 「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不、可、能？ 「你──」 「而且，」方哲宇冷淡地睨着我，「我也不想和你当朋友。」 不、想？ 他说他不想？ 想不想这种话轮得到你来说吗？ 凭什麽？ 方哲宇凭、什、麽！ 我绝对绝对绝对要和你势不两立！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2. 小狗阿吉(5) Chapter 2. 小狗阿吉(5) Chapter 2. 小狗阿吉(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6) ﹡﹡﹡ 自从那日以後，我不再和方哲宇有任何的交集──老实说，我们的交集也不过是星期四的两堂课而已，我甚至为了避开他翘了一次课，掐指算算，方哲宇和我已经十多真的，我好像很少见到你对一个男生这麽执着。」 听见沛芸这麽说，心下一怔，视线僵硬地停在镜中的自己。 她没注意到我的迟疑，继续说了下去。 「于珊你不是说过吗？要是男生对自己有意思的话，女生只需要给点暗示就好，才不需要倒追。倒追就算了，追久了又怕人家嫌烦，伤自尊、伤感情，搞得自己什麽都不是。」沛芸停顿了一会儿，挟着盘中的卤味往嘴里送，「不过，你这次倒是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耶，为什麽？帅哥学弟有哪里特别吗？」 或许吧。 陆以南是特别的，应该说，我希望他是特别的。 并不是单指他出色的外貌，虽然他最初吸引我的是外表没错……可当我看到他工作的模样，亲眼见到了他的态度，真正接触到他本人的时候，我觉得他有可能是我在找的那一个人。 能够给我一段长久的感情的那一个人。 只是……叹了口气，和沛芸分开之後，我独自走在前往系馆的路上，心里想的却是晚上不晓得该用什麽藉口和陆以南攀谈。 其实我很清楚，陆以南不喜欢我，不是讨厌，也不是不愿见到我的那种不喜欢，而是……他只把我当成朋友、当成客人，从来不把我当成一个恋爱的对象看待── 再次叹出长气，心底闷得发慌。 目光随意落到了前方的人工湖泊，波光粼粼的湖面随着微风带来清爽的凉意，我拢过飞扬的长发，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眼一晃，忽然发现湖畔的公园长椅上，正躺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方哲宇？」 奇怪，他干麽睡在这里啊？ 左瞧右看，正值午後的时刻，艳阳高照，走动的学生不多，方哲宇的午觉看来睡得很是舒爽。 今天的他总算不是穿着那一件万年系服，虽然品味没好到哪去，但我总不能要求方哲宇一夕变身时尚达人，至少他身上的深蓝色t恤看起来很新，既没有荷叶边领口、也没有晒到退色，光是这几点便足以得到一次爱的鼓励。 方哲宇睡得很熟，过长的浏海盖住了右眼，毫无防备的睡颜有些稚气，即使沉睡着，他的双手依然稳稳地交叠在a腹之上，保护着a前的那一叠纸张──更准确地说，乐谱。 站在他的身前，挡住了映着他半张脸的阳光，我抵不过好奇心，悄悄地弯下腰，凑近想看仔细乐谱上头写着什麽── 除了音符、音符，还是音符！ 可恶，我看不懂！ 正当我整个人几乎悬在方哲宇身上，鬼祟地伸手翻开第二张乐谱，附近一阵嘻笑拉回迷失的理智，我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我俩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够数清方哲宇的眼睫毛……等等，这家伙凭什麽有这麽长的睫毛！ 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来不及管睫毛、还是腿毛，谈笑声更近，我赶紧往後退了几步，假装没事地回到正轨，打算继续往系馆的方向前进。 「嗳，方哲宇耶！」 朋友？ 听见後方的说话声，我的耳朵不受控地竖起，脚步跟着放慢，只可惜後续的对话很模糊，依稀听见他们正在笑闹，不知为何，那让我很不舒服，心里没来由地觉得不踏实…… 「──够了没？」 心下一突，我倏地回过身，发现方哲宇已经起身与之对峙。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2. 小狗阿吉(6) Chapter 2. 小狗阿吉(6) Chapter 2. 小狗阿吉(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7) 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站在远处观看的我只能看见方哲宇的表情很难看，而他面对的那几名男生却是满不在乎的嘻皮笑脸。 不必身处其中，我就能感受到气氛的僵持。 虽说如此，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反正这也不关我的事啊，对不对……我咬牙说服自己移动步伐，却比我想像得还要困难。 够了，于珊，快点走！ 再怎麽猜测，也不过是大家意见不合、吵吵架而已，还能发生多大的冲突？或许是有人像我一样讨厌方哲宇的臭脸，也有可能是方……啊，大家都是大学生了，又不是青春期的小屁孩，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总是知道── 「靠！」 我忘了形象，无法遏止地大叫。 漫天飞舞的乐谱散落在空中，逆着阳光，时间似乎慢了下来，飞散的乐谱掩住了视线，我看不清方哲宇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表情，世界突然安静，我只能看见乐谱一张张落到了地面、落到了草地、落到了湖上…… 那时我想起的，是他珍惜地保护乐谱的画面。 「还不快捡！」 没时间在意旁人的视线，我气急败坏地冲到方哲宇身边，忘了看他的表情是什麽模样，只顾着一张一张捡回散落一地的纸张。 「别捡了。」有人搭上了我的肩，是方哲宇的声音。 我不管他，扭开他的阻挡，「这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你……」 「我说，别捡了。」 「该捡就捡，方哲宇你不要耍脾──」 话还没说完，另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于珊，没想到你和这种人居然是朋友？」 这是什麽鬼话？ 我起身回头，总算看清了站在另一方的人是谁。 「陈永浩。」原来是他啊。 甩开肩上的头发，我往前站了一步，刚好与方哲宇并肩。 陈永浩笑了笑，「于珊，你怎麽会认识这种人？」 这种人、这种人…… 「什麽叫做这种人？」 「咦？你不知道啊？那也难怪你还敢和他在一起了。」陈永浩装出一副理解我的模样，眼神却是轻蔑得令人不悦，「我告诉你，他啊，去年的音乐比赛抄袭别人的作品，被发现还死不承认，要不是评审老师站出来证实他剽窃，不然谁知道这家伙还要嘴硬到什麽时候！」 剽窃。 抄袭。 一时之间，我消化不了这两个攻击力强大的字眼。 「所以说啦，像他这种人怎麽还有脸待在学校呢？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陈永浩说着，一手就要往方哲宇脸上鄙夷地招呼，「不、要、脸──」 「你少碰他。」 拍开陈永浩的手，我挡在动也不动的方哲宇身前。 此刻的他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不辩驳、不说话，只是站着任凭别人羞辱……我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我也不想管方哲宇有没有抄袭，但这样槁木死灰的他让我很生气……气什麽？谁在乎啊！我就是看不顺眼！ 天底下只有我可以欺负他！ 「于珊你居然要站在这种──」 「你再说一次『这种人』试试看。」我冷声，勾起了嘴角说道，「口口声声『这种人』、『这种人』……别笑死人了陈永浩，我倒想问问你，你是什麽东西？」 「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他──」 「我是问你！陈永浩，扪心自问，你是『什麽东西』，少在这里装出一副圣人的模样挞伐别人，你没有比较高尚，请不要以为你做了什麽都没人知道，喔？」 「于珊我警告你不要乱说……」 「乱说？」我做作地摀住嘴巴，换了另外一种语气，「唉唷，你不要这麽凶啦，我只是『梦到』而已，你不要在意哦！」 「你──」 「偷偷告诉你，我梦到行销系二年级的某位同学风评好差哦！听说他时常在夜店恶意灌女生酒，趁着人家醉到没有力气反抗，要不强行带回家、要不直接在厕所……」我停顿，直视着他的眼睛里显而易见的堂皇，「最过分的是，他被抓包还敢推说是你情我愿，一点guts都没有！嗳，陈永浩，你说说看，『这种东西』是不是很不要脸？怎麽有脸走在路上不怕被人拖去打啊？喔，对了，你上次上法院是去做义工吗？好善良哟──」 我拍拍手，眯起眼假笑，满意地看着陈永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知道这件官司的人不多，偏偏我就是人脉广、就是八卦多，很「幸运」地得知这件无聊的消息，只是没想过这种「废挂」竟然有派得上用场的一天。 陈永浩仗着家里有钱，自以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可纵使金钱压得下案底，却堵不了他人的嘴巴，坏事不可能藏得住，尽管这件事只在小圈子里流传，他是可以在不知情的人面前耀武扬威，但是他休想站得清高，拿着自以为正义的石头砸伤别人。 尤其是我的人。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2. 小狗阿吉(7) Chapter 2. 小狗阿吉(7) Chapter 2. 小狗阿吉(8)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8)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2. 小狗阿吉(8) ﹡﹡﹡ 「──你想干麽？」又是同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肩膀。 喔，木头醒来变回木头人了吗？ 我回过头，迎向方哲宇的目光，「捡谱。」 三两下赶跑了陈永浩，第一次亲眼看见什麽叫做夹着尾巴逃跑，也是第一次听见「你给我走着瞧」之类的窝囊话，想来是他电影看得太少，不晓得讲出这句话的同时，就是自己奠定了小喽罗的阶级定位。 踢掉鞋子，卷起裤管，不顾方哲宇讶异的瞪眼，我大步走近湖边，观察飘在水面上的乐谱，目测距离，应该只要走个几步就可以捡回来了── 「你干麽……」他又跑来拉我。 「我说我要捡谱！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喔，对不起我也不会讲木头话，既然如此，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让我去吧，哦？」 「我又没有要你捡！」 「但我要捡！」 「那是我的谱，我有权说不要捡！」方哲宇冲着我大声说话。 听他大声我更气了，该大声的时候不大声，傻在那像个小可怜任人骂，姊看不过去帮你出气，现在倒好，你竟然这麽大声骂我？ 好你个方哲宇，反过来咬自己的主人，阿吉都没这样对我！ 「好啊，你说你不要了，不要了就是垃圾！我些什麽，只见方哲宇直望着乐谱发愣。 明明很难过，刚才干麽还嘴硬说他不要了？ 唉，男人，真爱面子。 「喂，方哲宇。」 他看我，几秒前的失落早已收起。 「我跟你说，我家有一只狗叫做阿吉……」 夏日炎炎，微风徐徐。 从此以後，我们变成了彼此最要好的朋友…… 才怪。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2. 小狗阿吉(8) Chapter 2. 小狗阿吉(8)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1) 事实上，方哲宇和我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变得……该怎麽说呢？我们有了彼此的联络方式，相处的时间却依然只有星期四的两堂课；我们在路上碰到面不一定会打招呼，可偶尔会碰巧坐在一起吃饭。 这种状况说朋友不是朋友，说是陌生人嫌太生疏，但我和方哲宇的确维持了如此难以定义的关系好长一段时日。 直到学期末那次突发事件为止。 老实说，即使是现在，我还是想不透为什麽我会在失恋之後跑去找方哲宇喝酒……唯一的可能是潜意识控制了我，打算藉着发酒疯的机会把方哲宇家的东西砸光光。 那。 我大笑，只差没有搂搂他的肩，轻声安慰他不要紧，「哲哲，你就乾脆承认自己关心我嘛？哦？又不是坏事，姊姊我觉得很温暖呀。」 我是说真的。 小蜻蜓能够和陆以南顺利交往，我很开心，也很祝福，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两个是多好的人，两个好人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就像是童年向往的童话故事，拥有从此幸福快乐的美好结局。 只是，我呢？ 我忽然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哪里错了？ 我喜欢于珊，我喜欢当于珊，我一向认为自己很好，旁人的反应也是这麽告诉我的。或许是因为我漂亮、我聪明、我什麽都好，所以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从小到大，我不曾质疑过这样的自己。 因为我是于珊，我什麽都可以要，不是吗？ 「唉。」 「还在想他？」 「就跟你说了没、有！」我狠瞪向他，故意用眼神恫吓方哲宇不准再问。 不过，刚才我的确是闪过了一幕陆以南的身影，但不是因为我喜欢他，而是我突然很想冲过去问个清楚，问他我到底哪里不好、问他为什麽不喜欢我──若是我真的冲了、真的问了，我真的会被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再说，我的自尊也不容许我这麽做。 只是……唉，我不自觉又叹了口气。 「哲哲，心情不好的时候该怎麽办？」 方哲宇望着我，满脸无言，大概是因为我叫他哲哲。 「你每次这样看我，都会让我想到阿吉。」我自顾自说着，假装没注意到他变了脸色，「你知道吗？这次寒假回去，我发现阿吉居然当爸了耶，阿吉耶！那个跟你很像的小狗阿吉当爸了！人家阿吉都当爸了，方哲宇你还没谈过恋爱，这样不──」 方哲宇霍地起身，不发一语地注视着我。 我有点吓到，三秒说不出话。 「好、好啦，阿吉当爸是牠家的事，你──」 「走吧。」 说完，方哲宇率先走出了店门。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1)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1)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2) ﹡﹡﹡ 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密闭。 安静。 狭小。 昏暗。 而且，没有人。 方哲宇在我身後关上门，彻底阻隔了外界的声音，原本已经足够安静的氛围更加寂静，彷佛真空了整个空间，导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来到外太空，只要脚尖轻轻点地，身子就能一跃而起。 「你……」 「不要乱动。」 方哲宇斥住我走向他的动作，我一怔，只见他的眼睛在暗中闪烁。 他走近我。 一步、两步、三步……方哲宇伸出手，按住了我颊边的墙。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壁── 灯，亮了。 空调，开了。 「好了。」 方哲宇挡在我眼前的身躯一移开，我终於看清这个神奇空间的全貌──电脑萤幕、喇叭音箱、电子键盘……其中，最夺人目光的，莫过於是那一组充满存在感，一般人只能在电视上见到，长得超像飞机驾驶系统的大型设备。 倏地，灯又亮了。 乾净透亮的玻璃隔着灯光晕黄的小房间，里头简单地摆着看起来很专业的麦克风，上头挂着一副看起来同样很专业的耳机…… 这是一间录音室。 动了动脚底板，我踩在隔音地毯上，望向正在整理红色一字沙发的方哲宇，他像是来过几百回似的，走到一旁的小冰箱取出一瓶冰得起雾的矿泉水。 「要喝吗？」他问。 我点头，他直接抛了过来。 扭开瓶盖，我试着用冰水浇回我的冷静……其实我也没有恐慌，我只是、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了，尤其是现在走到机台前面开机的方哲宇，他一连串熟练的程序动作，差点害我以为他其实是隐身在大学里的战斗机飞行员。 「这一台是什麽？」我走到他的身旁，一手指着那一架满是复杂按钮的器材，不得不说，近看更觉得眼花撩乱。 「混音器。」 「感觉好厉害……」抱持着一股敬畏的心情，我站得直挺挺地观望着它，不敢碰到一分半毫。 虽然我的确是很想学一下制作人啊、dj什麽的，尽情地移动上头的各个按钮过过乾瘾，可哪怕不小心推坏了哪个小物件，说不定就得赔个上千上万，想来便令我手软。 「所以……」 「嗯？」方哲宇盯着萤幕，手上弄着我看不懂的程式。 他似乎变了。 自从碰上这些有的没的器材的那一刻起，方哲宇的注意力就不在我身上──好啦，他向来无视我的魅力，注意力从来没有停在我身上一秒──总之，他现在似乎成了另一个人，全心投入在眼前的事物上。 「哲哲。」 方哲宇一顿，总算是愿意看向我。 「你带我来这里干麽？」我问。 他耸肩，「没干麽。」 「……exarg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2)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2)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3) 「……这是？」我悄悄抹掉眼泪，故作无事地问着仍坐在位上的方哲宇。 他旋过椅子，应该没看出我的不对劲。 「那时候的曲子。」 那时候…… 「你是说，掉到湖里的那一首？」 「嗯。」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听这首曲子？」 「一开始不是，现在是了。」 什麽东……算了，不计较。 「方哲──」 「其实它原本不是你现在听见的样子。」方哲宇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主动接续了话题，「你想听吗？听听看前後的差别。」 他问完，我的心里涌现一股冲动，恶趣味的那种，很想知道如果我说不想听的话会怎样？因为方哲宇看起来早就准备好要让我听了，手按在滑鼠上，只待我点头说好。 尽管作弄他的慾望蠢蠢欲动，但我终究是说了同意。 乐声再次充斥了录音室，听得出来是相同的曲子，好听是好听，但不晓得是编曲、还是使用乐器的不同，我不是专业，实在指不出其中的差异。总而言之，原本的曲子听来感触没有那麽强烈，反而、反而有种搔不到痒处的感觉…… 「改过的比较好。」听到一半，我出声评论。 「我知道。」方哲宇按掉音乐，空间顿时安静，他再次旋过椅子看我，「……这首曲子是因为你才改的。」 「我？」 「正确地说，你的失恋。」 轰地一声，我又想起了那日晚上丢脸的模样。 犹记得啤酒入喉的苦涩远比不上眼泪的酸涩，我瘫坐在方哲宇家的地板上大哭，抓着他不放，硬要他陪着我，逼他坐在我身边喝着一罐又一罐的啤酒，偶尔还会突然冲着他出气，然而大多数的时间，他只是安静地让我倚着掉泪── 不行，不要想了！ 彷佛听见当晚自己的泣诉，我的脸颊火热热地发烫。 「是、是喔，哈哈，那还真是……」 「我之前觉得你很花痴。」 脸色无法克制地僵住，我再次升起一股想狠狠过肩摔方哲宇的冲动……不行、不行，我得忍，我必须忍！来吧，于珊，深呼吸── 啊，这世界多麽美好！ 啊，这空气多麽清新！ 「……嗯哼，」撑出笑，嘴角彷佛挂了千斤重，「然後呢？」 「但我想，或许那就是爱情的模样。」 爱情的…… 「你讲这句话都不会嘴软的哦？」我脸上一热，赏他一记白眼，低头玩着手中的矿泉水瓶，试着压下心中怦怦响的害臊，「没有谈过恋爱的人，说什麽爱情的模……」 嗳，太r麻了，我说不完整。 「所以，谢谢你。」 谢谢……我？ 不小心迎上方哲宇平静如常的眼神，我愣得无法动弹，不知为何，我有预感我不会喜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最奇怪的是，我想，我也不会讨厌……不晓得我到底该不该听，耳朵又不像眼睛能够闭上，更别说方哲宇的嘴巴长在他脸上，我哪来的资格堵住── 脑中闪过一幕不该出现的画面，我的脸颊又更热了。 「就像你说的，我没谈过恋爱。」也许是灯光的缘故，方哲宇没因为我发红的脸颊停下话语，「是你让我看见一个人恋爱的时候会有多麽投入，失恋的时候又会有多麽暴烈──」 他停顿，彷佛想到什麽似地笑了。 「这不就是爱情的模样吗？」 ﹡﹡﹡ 後来我才知道，那一间录音室是大二《音乐赏析》的老师借给方哲宇的；後来我才知道，原来老师在业界是很有名的作曲家；後来我才知道，方哲宇是老师的助理……我後来才知道的事情如此多，包括── 方哲宇有虎牙这件事。 「哲哲。」我唤，往方哲宇脸前一探。 「干麽？」 我像是看牙医似地张大嘴，「啊──」 「……你很烦。」 自从方哲宇上次不小心笑了，被我发现他其实有着很可爱的虎牙开始，我一天没见到那两颗虎牙，我心情就不好，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我只好每天都跑来烦方哲宇，滋润我的弱小心灵。 也因为我如此白目的举动，方哲宇终於相信我走出失恋的y霾──呃，也有可能是他是以一种关心患者的观点出发──方哲宇嘴上嫌归嫌，倒是没有真正赶过我。 於是，我们的关系比微妙还要微妙了。 懒洋洋地赖着红色沙发，我把录音室当成自己家，滑着手机，听着方哲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键盘谱出不成曲的音乐，兴致一来，我还会模仿选秀节目的评审，请他「加油，好吗？」。 这样的日子过得实在惬意，我都忘了我以前是怎麽生活的，想想夜冲、想想夜唱、夜店、lounge bar、party……莫非大三真的老了？我现在恨不得能多睡一点是一点，何苦三更半夜待在外头不回家…… 喔，天啊，看来我真的老了。 「哲哲。」 「干麽？」他头也不回。 「我们去唱歌。」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3)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3)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4) 说是唱歌，其实我这人g本不唱歌。 以前和朋友同学去夜唱，我总是很有技巧地躲开麦克风的靠近。 不是假装饿了三，「还有一间小包厢。小姐这边请，六楼会有人带领。」 yes! 进电梯之前，我把我的line id交给了那位男x主管。 进电梯之後，我从镜中看见方哲宇满满不认同的眼神。 「干麽？」 「……没有。」他冷冷地说。 明明就有。 我当然知道他的眼神意味着什麽。 「哲哲，这社会是很现实的呀。」拿出手机，我在方哲宇眼前亮出一整列的加入好友通知，「这麽多人，你觉得我会在意刚才那个主管吗？」 除非下次再遇上任何「需要帮忙」的状况以外，我想我是不会和这位主管联系的，不说别的，他光外表就不是我的tone调，第一关直接被刷掉！ 不过，这倒是让我想到另外一件事。 「你啊，居然一点都不引人误会。」 方哲宇原本还在观察包厢的环境，听见我的话，他观察的对象变成了我，冷冷的目光瞬也不瞬地停在我的脸上。 似乎，带着一点点的不悦。 「本来就是。」我笑了笑，手指点着触控萤幕，一页页地翻阅热门歌曲排行榜，「你站我站得这麽近，他却完全没有怀疑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甚至大胆地跟我要联络方式，这不摆明认为你一点威胁x也没有吗？哲哲，你被小看了呐。」 若说我没有想惹他的意图是骗人的，不过，方哲宇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是因为没被误会成我的男友生气，纯粹是男生的尊严问题，其中的差异很难定义，我们马马虎虎地略过吧──总之，他生气了，独自坐在沙发边上，和我隔着一小段距离，闷着不说话。 这时候的方哲宇，依然很像阿吉。 我很喜欢拿杂草在阿吉的黑鼻子上搔呀搔地，看牠一脸淡定地转头不理我，左转、右转，阿吉没什麽耐心，大概左右各转两回，牠就会停下来冷冷地瞪着我，鼻子喷出大气，扭头把脸藏进牠的毛肚子。 此时的方哲宇，只差一组毛肚子供他躲藏。 「喂，哲哲。」我唤。 「……干麽？」 「唱歌呀。」 「你自己不会唱喔。」他闷声。 唉呀，怎麽有点可爱？ 「我不会唱呀。」我说着，偷偷靠近他。 方哲宇一顿，「……那你来这里干麽？」 「我想听你唱。」 这是实话。 但我没料到的是，方哲宇却是更加沉默了。 「哲哲？」 「于珊。」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或许因为如此，我忘了回话。 「上次陈永浩讲的事情，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 「什麽事……喔，你是说，抄──」 方哲宇淡淡扫来一眼，没带情绪，我却止住了口。 抄袭。 说真的，我还真的不在意。 怎麽说呢，也许是因为这不甘我的事，没挡着我的路、没碍到我的权益，所以我话可以说得很轻松，说我g本一点也不在意。 而且，我并不相信方哲宇会做出这种事，当然，只是直觉而已，没什麽可靠的证据支持我的感觉是正确的。 可不管我在不在意，我看得出来，方哲宇很在意。 「你想说吗？」我问。 他耸耸肩，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可惜，方哲宇肯定不知道他的演技有多差劲。 「你想说的话，我会听的哦。」 我搂住他的肩，想带给他一点大姐头的温暖，方哲宇一如往常地不识货，他扭过肩，嫌弃地抖掉我的温暖。 「欸方哲──」 来不及发难，方哲宇的低语便传进了耳中。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4)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4)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5) 「大一的时候，我参加了一场原创音乐竞赛。」他的语调很平静，视线却是僵硬地停在地面，「我很幸运，作品一路通过了初赛、复赛，决赛评比的评审之一甚至有我的作曲老师。」 「音乐赏析的……」 「不是，不是他。」他摇摇头，没有多做解释，「决赛当天，我准时到场，工作人员和我确认细项，我紧张地吃不下主办单位的便当，比赛开始之前，我的老师特地来拍拍我的肩膀为我加油，一小时之後，我就听见台上有人唱的曲子跟我的作品几乎一模一样。」 当下的他完全傻了，g本不晓得该怎麽办。 登台比赛可怕的是，先表演的人无论如何都在形式上占了优势，後来的表演会因为似曾相识，成了观众议论纷纷的焦点，就算方哲宇抵住了心里的不安，尽力表演完毕，台下的反应却是一片死寂。 没有掌声，只有凝聚成巨大压力的细语。 「後来他们紧急召开了会议，讨论的结果是我抄袭，证人则是我的作曲老师。」 他试着抗议，却被老师拉到後台「晓以大义」。 老师说，他想安排那位新人出道。 老师说，他想让新人有个响亮的名号。 「他说会补偿我，拜托我不要张扬，他一定会把我介绍给唱片公司、介绍我认识更多有名的作曲老师……」昏暗之中，方哲宇隐约勾起了唇角，「哈， />头 />得有够烂，他也不想想，谁想碰一个和抄袭沾上边的创作人？」 事情就这麽了结。 後来，那位新人在唱片公司强大的行销策略之下，专辑卖到庆功改版，所谓的「创作冠军」也不过是他专辑腰封的一小行文字，小到g本没人注意。 而他，区区一个方哲宇，小小的方哲宇，不过是无名大学生的方哲宇，除了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提早了解业界的庞大黑幕以外，他什麽都没有了。 「所以，我不想再唱……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有啊。」拉回停在手机上的视线，我坦荡地迎向方哲宇特别不爽的目光，「不就是你被敬重的老师诬赖抄袭，被迫将冠军拱手让人，束手无策又心灰意冷，从此以後不想再唱歌吗？」 我觉得我超强，很会整理重点，加强记忆。 「……嗯。」 找不到地方反驳，方哲宇也只能点头。 我啧啧地摇手指，「这就是你不对了。」 「我？」 「抹黑当然不应该，消沉却是你的不对！」无视方哲宇的惊愕，我再次将手机亮到他的眼前，「走吧，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站起来！我刚才已经帮你报名了，这次一定要把冠军夺回来！」 没错！ 萌萌都站起来了，没道理哲哲站不起来！ 来吧，哲哲，一起把原创音乐大奖的奖盃带回家吧！ ﹡﹡﹡ 方哲宇差点没杀死我。 他硬是跟我冷战了三天三夜，电话不肯接，讯息不愿回，就连跑到他上课的教室堵人也对我视而不见，搞得全校的人都以为我在倒追方哲宇，到处都在谣传我换了口味（或是摔坏脑袋），居然转x爱上y沉宅男。 拜托，这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好不容易在方哲宇的现任老板，也就是《音乐赏析》老师的说服之下，顽石总算点头答应，我们的谣言也终於停在「于珊求爱未果，扬言以死相逼」，不再继续超展开。 不过，我原以为方哲宇会用现有的作品参赛，没想到他说什麽就是要写一首全新的曲子，因此，为了赶上上传档案的截止日期，方哲宇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录音室，我说过我很善良，我怕他饿死，只好每天带着晚餐探监……喔不，探班。 「阿吉来，阿吉吃饭了哦！」 「……于珊。」 我眨眨眼，假装没看懂方哲宇眼中的杀气，「嗯？」 他无言，但也拿我没辙。 看方哲宇离开坐了整天的电脑椅朝我走来，坐了这麽久都不活动，我忍不住调侃他的屁股一暝大一寸，看起来比昨天又大了一点点。 「吃完饭一起去散步吧？」我说，一边把汤碗推过去，「你真的该运动一下，呼吸新鲜空气，活络活络脑袋。」 他顾着扒饭，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心里出现了奇怪的满足感。 大概是因为我又把方哲宇和阿吉连结在一起。以往看阿吉吃饭，见牠吃得开心，我也开心，觉得很想把全世界的鲜r都献给牠；看方哲宇吃饭的话嘛……不知道，应该是差不多的感觉吧？ 用过晚餐，我们离开位於地下的录音室，走上地面，初冬的冷风呼呼吹过身边，我们没有目的地，只是安静地沿着巷子行走。 和方哲宇相处，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我在叽哩呱啦地说话，可这并不表示方哲宇是个沉默的人，他的话其实不少，尤其谈到音乐的时候，不用我一声附和，他的话有如对皇上的景仰，涛涛江水、绵延不绝。 「……快结束了吧？」我摀着暖暖包，随口问了身旁的他。 「嗯。」方哲宇哼声，视线习惯x地盯着地上，「只差一点後期调整，过几天应该就可以上传了。」 「有信心吗？」 他没正面回答，反倒睐我一眼，「你呢？」 「我？」我失笑，「又不是我要比赛，我有信心是要卖给谁？」 ──卖给我。 突然，我读懂了方哲宇的意思。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5)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5)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6) 「嗳，哲哲，你别担心呀。」我大力拍拍他的背，顺势勾上他的手臂，「你知道的，虽然我这人没什麽音乐素养，但是勉强还分得出曲子好不好听，我对你的音乐很有信心！别怕，姊姊给你靠！」 「谁是姊姊啊……」 「哎哟，敢情是拿翘了？」我斜眼瞪他，不识相的家伙真没长进，「告诉你，我不只是你姊，还是你的救曲恩人、救自尊恩人，如果你哪天把命弄丢了，我还可以勉为其难地当一下救命恩人。怎麽样？够义气吧？」 「你只是想让我欠你吧。」 「此言差矣。凭良心讲，我是能图你什麽？」你全身草，我浑身是宝，到底是谁图谁来着？「顶多要你唱歌给我听。」 「好啊。」 咦？ 我愣住了。 「真的？」我不敢相信。 「嗯。」 「真的的真的？」我确认。 「嗯。」 「真的的真的的真──」 「不要就算了。」 「嗳！」我赶紧大叫。 多问几次都不行，这麽没耐心怎麽行？ 方哲宇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有点可爱。 「想听什麽？」他问。 「我想听什麽都可以？你人体点唱机啊？」 「试试看罗。」他居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可恶，区区一介方哲宇，谁准你嚣张了？ 「双人枕头。」我说。 他着实一愣，「蛤？」 「不会唱啊？」哼哼，看吧，你也不是那麽厉害嘛！我自以为占了上风，得寸进尺地补充，「这可是经典台语歌，连这首都不会唱，居然还敢──」 「不，我会唱。」 「哦？那……」 「这首有对唱版本。」方哲宇看向我，眸里找不着半分慌乱，「一起唱吗？」 ……shit. 我的表情肯定很僵。 「于珊？」 「算了，我不要听了。」我埋头往前冲，就像是受惊的鸵鸟。 「为什麽？」他追上来。 「没为什麽。」 「可是我──」 「烦死了！谁怕谁，唱就唱！」突然停下脚步，跟我跟得很紧的方哲宇差点撞上来，我一头热，g本失去了理智，「唱啊！」 被我突如其来的反转给吓了一跳，方哲宇盯着我的表情有点尴尬，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麽抗拒唱歌，更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要唱歌。 拜托，我自己也被自己给吓到了。 我干麽说要唱歌？ 我干麽挖坑给自己跳？ 「你先。」强装镇定，我摆手示意他开始。 方哲宇真的很擅长唱歌，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整理呼吸，找到了正确的音律，轻轻松松地唱出了记忆中的曲调。 而且，很好听。 偏偏这时候的我g本没有心思聆听。 「……也会孤单。」 换我了。 「棉被卡厚，若无──方哲宇笑屁啊！」 他笑到飙泪。 我气得猛往他身上打。 怎样？我就是音痴啊！音痴不能唱歌吗？音痴没人权吗？所以我最讨厌唱歌了，会唱歌的人了不起啊！我五音不全还不是活得十全十美── 好，十全九美，但绝对瑕不掩瑜！ 「笑够了没？」我冷声询问，方哲宇总算停下他没礼貌的嘲笑。 虽然他看我的时候，嘴角不小心抽动了一下。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好笑吗？」 「的确是满──嗯，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他低头，兀自偷笑。 眼看方哲宇笑成这样，我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我知道自己唱歌很难听。 忘了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等我意识到的时候，音乐课就是我最讨厌的一门课，每次期中考试，我都很害怕老师会要我们准备歌曲考唱歌。合唱还好，我可以躲在别人的声音後面，可是一旦遇上独唱，我怕得只差没用产假逃避。 所以，我真的很讨厌唱歌。 「于珊？」 闷着坐到一旁的花圃，我不想说话了。 「你生气了？」 其实还好，只是一时笑不出来。 我想，方哲宇应该是第一次碰到女生生闷气的情况。起初，他手足无措地站在我的身前，好像想说什麽又怕说错什麽，接着开始自责，猜想自己可能太过份了，最後，他发现无计可施，只好跟着我呆坐。 真是木头，大木头。 「不然，我唱歌给你听，算是……道歉。」 我没回话，只是静静地等待。 因为我的沉默，我能感觉到方哲宇的不安，他躁动了一会儿，彷佛下定决心地呼出气，沉静之中，他起了音，低声清唱。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略低，乾净，带着一点说不出的苦涩。 ……right noeen the vanities...... ….. but all i see is you and …… ...... the fight for you is all i've ever known……. 「……so e ho……e ho…….」 坐在冷得令人发抖的路边，方哲宇第一次唱歌给我听。 那个时候，当我看着方哲宇垂眸轻唱的侧脸，路灯的光线细细地描绘出他的轮廓，那一刻，我忽然很难想像他在众人面前唱歌的样子……我不知道，我想，我只是很喜欢他的声音，喜欢到── 不想和他人分享而已。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6)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6)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7) ﹡﹡﹡ 「我说哲哲呀。」 某日下午，我一如往常地赖在录音室，一如往常地没事做，放空的视线不受控地停在方哲宇身上，看着看着，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想当然，他不理我，但他一定听见了。 「你有没有想过整理一下你的头发、衣服、裤子、鞋子……」我嘴巴一项项说，眼睛一项项扫，「或许会好很多。」 「要你──你要干麽啦！」 伴随着方哲宇惊恐的大叫，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飞跃的羚羊，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到他身边，一把掀开遮盖他印堂的过长浏海── 喔。 缓缓放下手，我顺手抚平他的头发。 印象中，漫画电影都是这样演的，不起眼的主角只要拿下眼镜、掀开浏海、换件衣服──不管是哪一个故事里面，再怎麽影薄的透明人，只要做一点点小小的改变，他们都会摇身一变，变成超帅超美的校园偶像。 这不是美好故事的完美定律吗？ 奇蹟，果然不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之中。 「……浏海整理一下，比较有j神。」我试着假装平静，却彷佛做了什麽坏事似的，心虚地移开目光。 而且，我莫名地有种美梦破灭的感觉，有点失望。 「外表有这麽重要吗？」忽地，方哲宇开口。 「什麽？」 「外表。」他很懒得重复整句。 以往，我总是很理直气壮地点头。 可这次不知为何，我被问得有点慌。 「……见仁见智啦，至少我觉得很重要啊。」我还是说了实话。 听完我的回答，方哲宇只是看了我几秒，随後转移了视线。 原本我以为他的意思是「你果然肤浅」或者是「你懂个屁」，反正不是什麽好话就是，没想到几日之後，当我无意间提起剪头发的事情，方哲宇居然点头说了好，甚至同意让我全权做主。 我当下那个欣喜啊，简直可以用「锣鼓喧你不知道，我国中可是田径队，短跑是我的强项，在我杀红的眼中，方哲宇不过就是待猎的小羔羊，更别说这里是哪？这是高级发廊！我的地盘！方哲宇的迷g！ 哈，他转错方向，死、路、一、条！ 「哲哲？」 「……于珊。」倚着墙，他的眼中出现动摇。 咕噜。 他的喉结滚动。 下一刻，我直接扑上── 结果enzo把我们轰出发廊，罪名是扰乱社会秩序以及妨碍风化。 方哲宇本来想找我吵架，但我冷静地跟他分析情势，告诉他身为一名欧巴，绝对不可以穿着随便走在路上，人人肩上无不扛着一份社会责任，好比说，我的存在是为了净化路人眼球，而平凡如他，不造成市容污染已是万幸。 谆谆教诲云云，方哲宇看我的眼神只有两个字，有病。 有病归有病，我终究是说服（我发誓，绝非逼迫）了他，让我再次为他的人生做一次主，为他的重生增添一些锦上添花的小点缀，总之，就是替他准备星期五决赛的穿着。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原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7)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7)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8)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8)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8) 烦躁地翻着杆上的服装，我一件一件审慎地想像着方哲宇穿上的模样，这件不行、那件不好，有些衣服g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这会儿才知道，男生的打扮比女生难多了。 呼出口气，我拿出手机连上lookbook，决定参考一下其他人的想法。 网站上的穿搭照一张张滑过，说真的，大家都太有个x了，过於个x的穿搭实在不适合正要开始 />索自己风格的时尚初心者，不是我要唱衰方哲宇，不过人总是得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慢慢来，越级打怪不会有好下场。 不懂？ 举例来说，方哲宇的身材偏瘦，多层次的衣服只会压垮他的气势，时下流行的花美男造型也会让他看起来y柔纤弱，光是想像妖气十足的方哲宇出现在我的眼前── 呜呃，不小心打了个冷颤，手臂**皮疙瘩全起。 等等！ 滑过萤幕的手指瞬间停住，一张清新自然的男生照片跃入眼帘，我忍不住瞠大眼细瞧，霎时有一股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之感。 就是这个！ 这个一定很适合方── 「噢！」 ***，哪个不长眼的踩到我的脚！ 「……不好意思，你有没有怎样？」 我恨恨抬头，嘴一张正要说话，来人的脸庞却害得我无法动弹。 宋大翔。 「学、学长……」 「你认识我？」宋大翔有点惊讶，不过半秒，他突地一拍掌，笑意占据了弯月般的眼睛，「啊，你是文中的学妹吧？我有印象，就是很多人追的那个于……」 「我是于珊！」我的语气急切得害我想找面墙来撞。 宋大翔。 文中第七十二届学生会长，学年第一名，辩论社社长，高中演讲比赛常胜军，钢琴检定六级，兴趣是打篮球，专长是三分钟解完数独，最令所有文中学生称颂的事蹟是── 对，我是粉丝，我是迷妹，我的偶像是宋大翔！ ……天啊。 感觉到脸颊的温度直线上升，我几乎不敢直视宋大翔的眼睛，虽然我不只一次想像过和宋大翔聊天的情景，可事到如今，当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停在我的脸上，我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喔喔，怎麽办啦？ 「你怎麽会在这里？」大概是见我说不出话，宋大翔贴心起了话题，环顾四周，他笑着问我：「帮男朋友买衣服啊？」 男、男朋── 「我没有男朋友！」一时之间，我的脑海闪过某道冷淡的身影。 就只是闪过而已。 「骗人。」他勾起唇，那弧度很勾人。 「我真的没有啦，我……」 急着想解释，我那个慌啊，乱得心跳差点停止。 更别说宋大翔的眼神是那麽的、那麽的…… 「我开玩笑的。」宋大翔低笑，我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他抬手确认腕上手表的时间，「不好意思，学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就这样？ 「学、学长再见……」 表面上甜美地挥手道别，我的心底却是懊恼得乱七八糟，奇怪，刚才宋大翔的眼神分明有着不一样的情绪，他明明对我……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喔，对了。」 走没几步，宋大翔突然回过身。 我没有防备，直接迎上他堪称诱惑的目光。 「你星期五有空吗？」 现在回想起来，当我决定为了宋大翔爽约的那一刻，或许就是，我和方哲宇疏远的，那一瞬间。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8) Chapter 3. 爱情的模样(8)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1) 後来，方哲宇夺回了原创音乐大赛的冠军。 我没有亲眼看见，我没有亲耳听见，我人不在比赛现场，那时的我正和宋大翔看电影、吃饭、看夜景……简单来说，就是约会。 当然，比赛後我传了讯息恭喜方哲宇，他也回传了谢谢。 有时候，有些事、有些感觉不用说破，我们就是知道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即使我们并没有争吵、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言论，就只是……不晓得该怎麽联络、不晓得该怎麽说话，也不晓得该怎麽回到过去。 我，没时间见面的话，视讯更是不可或缺的好夥伴，醒来说早安，中午问吃饱没，睡前道晚安，任何生活小事都想和对方报告一回。 你总是想，就是这个人了。 不可能再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没想到是同一天。」宋大翔看着我的报到单，笑得有点苦涩，「入伍当天居然看不到自己女朋友来送行……你说，天底下有我这麽可怜的男朋友吗？」 我赖到他背上，勾住他的脖子，「有啊。」 他转头，「谁？」 「没有女朋友的人。」我嘻嘻笑，啄了他的脸颊一口。 宋大翔大笑，一个反身将我压到床上。 大四下学期，学业轻松，空堂比课还多，我怕无聊，抱着不试白不试的心情，简单准备了相关资料，报名了电视台的实习计画，原本只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会在此时寄来录取通知。 也是这麽巧，培训报到的日期正好撞上宋大翔入伍的日子。 「我会想你。」他说，向来充满自信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寂寞。 抚上他的手臂，我笑了，「……撒娇啊？」 宋大翔扯唇，不达眼底的笑意带着失落，伫立在我肩上的手臂颓了下来，他侧身抱住了我，脸庞埋进我的颈侧，微热的气息随着呼吸的频率传来。 「答应我，你不可以乱跑。」他的大手在我的背上摩娑。 我回抱住他，感受着他的温度，「好。」 「不可以太晚回家。」 「好。」 「不可以不接电话。」 「好。」 「不可以让我担心。」 「好。」 「不可以……」 「嗯？」 宋大翔停顿了好一会儿，感觉到他呼出一口长气，搂着我的手臂却是收紧，我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背脊，试着放松他即将入伍的不踏实。 他的气息来到耳边，「……不可以不爱我。」 我一怔，轻轻地笑了开来。 「我答应你。」 在未知的未来面前，宋大翔难得展现了他的不安，或许我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却也希望尽最大的努力理解他的心情……每个男生总要面对的义务，可能是拘束，可能是他未曾感受过的不自由，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段难以放松的空窗期。 身为一个女朋友所能做的，就是让他放心。 我很愿意这麽做。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1)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1)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2) ﹡﹡﹡ 「啊啊啊──」 「姓于的！你再撞我一次试试看！」 午後的宿舍，我倒在沙发上胡乱翻滚，想要滚走在心里横冲直撞的忧郁，这一滚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沛芸，她这个死没良心的大坏蛋，居然大力地把我推到另一头。 「我难受……」 「难受？难受什麽啊？」沛芸继续赏我免钱的大白眼。 「帅气男友缺乏症。」我翻身藏住自己，鼻间突然有点酸，这才几完，她直接把我关进浴室，逼我洗澡更衣。 若说我为了宋大翔行屍走r，那沛芸则是为了研究所x情大变，我们真是一对意志不坚的好姊妹，真亏我们受得了彼此，佩服佩服。 今着，喝了口生啤。 保护。 这并不是一个完全正向的词汇。 「这、我不……」 「别紧张，我没说不好。」前辈推来另一杯生啤，我没心思喝，他也不在乎，迳自说了下去，「新闻业呢，走久了就知道人生百态。你生活过得好，可能有很多事情是你无法想像的，也有许多人的想法是你无法理解的，但你必须清楚地知道，这些人事物是真的存在，而且，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上演。」 所谓的记者，是一个代替民众前往事件发生的现场，负责将事实的真相透过画面、文字传达给大众的存在。正因为记者最接近真相，於是更得坚守客观的立场，绝对不可以理盲滥情，时时谨记不可依照个人想法评判是非对错，诱导阅听人的思考和判断。 「没有预设立场，脚步更要站得比谁都稳。身为一个人，你自然会有自己的价值观、认知、标准，但身为记者，你必须把自己缩到最小，与此同时，你的思考却又必须更加全面，否则，你永远都是站在你的角度，做不出客观的报导。」 前辈的目光炯炯，直视到我不敢逃离。 「于珊，你做得到吗？」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2)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2)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3) 我…… 我该说什麽呢？ 「唉唷，老陈，又在新训了哦？」摄影大哥点菜回来了，他一屁股坐到板凳上，笑嘻嘻地看着我，「于妹妹，你不要介意，老陈这人就是这样，他不是故意这麽凶的哦。」 「没关系……」 「喂，不是我想说你，但你就是这样才升不上去的啦！」摄影大哥说话的对象换成了前辈，「老陈你喔，就是太守旧了，现代人哪里在乎什麽记者的存在意义？收视率、话题、点阅率，这些才是看得见的价值、才是上面那些大头要的成果……唉，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啦，哪里需要我提醒？」 「老江，我觉得这样很好。」 「放屁！好在哪我看不到啦！」摄影大哥猛灌了一大口生啤，「你都几岁了，职位卡在这里不上不下，啊，那个，跟你同梯进来的那个谁，不是做到主管了吗？拜托，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哦？」 「跑社会新闻，采访人物专题，很好啊，哪里不好？」相较於摄影大哥的激动，前辈的态度很和缓，只有手上的啤酒不断减少。 我c不上话，只能默默吃着九层塔炒蛤蜊。 後来好一阵子，摄影江大哥还在激动，前辈陈哥还是很淡定，我不小心扒了两碗白饭，心里还在想这样吃下来，明我马上过去。 後院空地搭了遮阳棚子，简易的大圆餐桌摆在y凉处，黄老伯夫妻、前辈们早已入座，几道饱含兴味的目光投s过来，糗得我一道都不敢对上。 「妹妹，很少运动呴？」黄老伯问，晒得黝黑的脸庞满是笑意。 我讷讷点头，抽了几张面纸拭去额上的汗水。 黄阿姨布上碗筷，连忙招呼我们用餐。 五菜一汤，简朴丰富，材料全是当地的蔬菜，高丽菜青翠鲜甜、炒r片咸香下饭、竹笋汤新鲜清爽……光是黄阿姨拿手的炒米粉便足以让我吃下三碗而不自知，就连前辈们也只顾着吃饭，忘了笑话我的不中用。 采访行程说穿了，就是拍摄黄老伯夫妻的日常生活。 若是如此，的确是挺轻松的，苦就苦在陈哥不晓得打哪来的主意，居然提议让我体验一下茶农工作，我当场傻了，但我孬，我认分，我不敢反抗，乖乖戴上斗笠和袖套，实实在在当了一回采茶姑娘。 听说待会还要手工揉茶，手一软，碗公差点捧不住。 幸好，午休结束过後，陈哥大发慈悲取消了我的专属体验营。 据他的说法是怕我下山得搭救护车，浪费社会资源，我没有反驳，因为我在那一瞬间爱上了陈哥，心情好比中乐透，他说什麽都是对的、他说什麽都是好的，反正不要再折磨我受苦受难的虚弱身子就行。 没了工作，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当陈哥的跟屁虫。 傍晚时分，江大哥的摄影机架设在挑茶的桌子附近，黄老伯和黄阿姨斜对着摄影机的方向，夫妻俩一边挑出茶梗，一边回答陈哥的访谈。 说是访谈，更像是朋友之间的闲聊。 我站在江大哥身後几步，就着摄影机的小萤幕观看现场状况。只见陈哥和黄老伯夫妻开心地闲话家常，从茶菁好坏聊到附近邻居，从国家大事聊到街边小吃，从画面看来，几乎感觉不到摄影机的存在，陈哥甚至不像位记者，他一点也不避讳在访谈过程中聊到自己的私事。 「小陈，你娶某呀没？」黄老伯笑出一双深深的鱼尾纹，语带调侃地说道，「若是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水姑娘带回家？」 「阿伯，你不要害我，看我的年纪也知道家里有一个在等我，再带一个回去是会战争的耶！」陈哥大笑，同样以台语回应。 「对！我跟你说，你这样就对了啦！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有钱就作鬼作怪的查甫郎，不顾家，只会在外面养女人，g本打坏我们──你们年轻人是怎麽说的──啊，新好男人的名声啦！」 「新好男人？你说你哦？」听见黄老伯义愤填膺的发言，一旁默不作声的黄阿姨说话了，「奇怪，我怎麽感觉不出来？」 「你──」 没料到会被老婆打枪，黄老伯顿时支吾。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3)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3)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4) 「我怎样？说不出话来了哦？」 「阿姨，阿伯对你不好吗？」陈哥双眼放光，一脸有趣的模样，看来是打算深入话题，「你有什麽委屈可以说出来啊，说出来不只心情比较好，我们还可以帮你评评理。」 「拜托，我哪敢说是委屈啦，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喔，嫁了就嫁了，会有什麽命运也是注定好的啊，一人一款命，怎麽会说是委屈？」没发现陈哥的意图，黄阿姨半是叨念，手边不停挑着满桌的茶叶。 「你的意思是说……以前有过得比较辛苦的时候吗？」 「怎麽没有？」 「比如说呢？」 「不说别的，说学茶好了。那时候，我一个人什麽都不懂，笨笨地从台中嫁来南投，从头开始学，从不会被骂到会，做错了被念到没一处好，做对了也没一句称赞，累得半死还要煮饭、顾小孩，菜煮得不合口味是我的不对，小孩生病也是我的罪过……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什麽都不要了，包袱款款离开这里。」 「後来呢？」 黄阿姨停顿了一下，「……不舍得啦。」 「怎麽说？」陈哥续问。 此话一出，整个空间不知为何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电风扇呼呼转着，摄影秒数一秒秒增加，黄阿姨没说话，黄老伯亦同，只有陈哥老神在在，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等候回答。 「……说是认命也好，说是看破也罢，」半晌，黄阿姨开了口，她没有停下拣选，微歛眸光，平静地诉说，「我想了想，跑，是能跑到哪里？我的生活在这里，我的孩子在这里，我的老伴在这里……只剩我一个人，到哪里都不快乐。」 「这麽说来，是不是有发生什麽事让你决定留下来？」 「是啊。」黄阿姨回得很快。 闻言，一旁的黄老伯身形一僵，似乎从未听见妻子提起此事，尽管没有转头，手上的动作却放慢了些，深怕一不小心就会听漏了任何一个字……黄老伯本人或许浑然不知，但他的小心翼翼全落入了旁人的眼中。 「可以告诉我们是什麽事吗？」不晓得是不是看见了同样的画面，陈哥笑了，若无其事地问道。 有一瞬间，我其实是紧张的。 也许是现场的气氛使然，我并不知道这个问题适不适当、能不能追问，心里出现了想要就此打住的不安，屏着气息，就怕太过深入的问题冒犯了黄老伯夫妻。 飞虫嗡嗡的日光灯下，黄阿姨叹了口气。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他。」她说。 这里的「他」所指的，当然就是黄老伯。 黄老伯像是想假装不在意似的，一手忙碌地拨弄着满桌的茶叶，黝黑的脸上没了笑容，任谁都看得出他为了妻子的答案感到紧张。 「……自从我公公过世之後，茶园的经营越来越不好，」这次黄阿姨的动作是真的停了，她回忆起过往的时光，声线依然缓和，「加上婆婆身体也出了状况，不只是医药费、员工的薪水，还有家里小孩子的开销，帐单一笔接着一笔来，借钱借到亲戚朋友一看到我便转头就走，想到那时候呴，真的想哭也没有眼泪，唉，来不及哭啦。」 人情冷暖，转瞬间落入了人生的低谷。 黄阿姨话说得很轻，却让人更不舍她当时的苦涩。 「要是茶园不做，员工薪水就不用烦恼……你看，总不能我们没钱，还牵拖别人的家庭跟我们一样啊，对不对？」黄阿姨说着，笑出了现实的无奈，「……但是，这是黄家几世代的家业，怎麽可能说放就放、说不做就不做？或许关掉茶园可以比较轻松，可是自己心里过得去吗？」 聆听着黄阿姨的谈话，我在心底摇了摇头，换成是我，哪怕是赌上最後一口气，也得让世代传承的事业继续经营下去，说什麽也不愿让它断送在自己手上。 别说我了，身处其中的黄老伯更是义无反顾地这麽认为。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求人。你别看他现在这样，他以前多骄傲哩，多有气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赢不了他……你不知道我看着他只差没有跪下，姿态放得好低、好低，求到别人都不忍看，而且到了最後也是什麽都求不到的时候，心内的感觉有多复杂……」 可却也因为如此，看见了黄老伯不畏艰难的诚意，当时的黄阿姨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不管再怎麽苦、再怎麽累，也要陪着黄老伯一起度过难关。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4)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4)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5) 「说傻，我也是傻啦，但我就想说，反正一个人拚也是拚，倒不如两个人一起努力啊，对不对？」说到这里，黄阿姨总算抬头，看着身边的老公说道，「其实，这个人都是惦惦在做，做就要做到最好，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他为什麽这麽笨、为什麽不会变通？不过这就是他啊，笨笨地做，总有一天人家会看到的，是吧？」 「就像是阿姨你看到了？」陈哥笑问。 黄阿姨跟着笑了。 望着黄老伯，她点了点头，「……对啊，看到了。」 「好了啦！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这麽多有的没的，反正他们也会剪掉啦！」黄老伯脸上闪过一抹暗红，说什麽也不肯对上老婆的眼神，「……不过，以前让你受苦了，抱歉呴。」 这一句迟来、却意义深重的抱歉，使得早已释怀的黄阿姨大笑出声，黄老伯或许也觉得不好意思，默默地摇头笑了。 成长於保守年代的黄老伯夫妻，就像是我们生活中遇见的阿公阿嬷，腼腆、害羞、不擅於表达情感，说完了这些，他们始终没有看向对方的表情，低着头，噙着笑，继续拣选着用爱心栽培的茶叶，不晓得彼此眼中含着相同的泪光。 这一幕，悄悄地落入了摄影镜头之中。 屋内的采访还在继续，我忍不住退到门外，感受到傍晚的徐徐凉意，用力呼吸，却怎麽样也止不住奔流的眼泪。 姓于的，你哭什麽啊？ 抹掉眼泪，我忿忿地问着自己。 为了平稳不听使唤的情绪，踩着向晚的余晖光影，我在大院子里不停地绕着慌乱的圈子，一圈又一圈，思绪彷佛随着脚下的步伐，缠成了一团无解的结。 看着黄老伯夫妻，我想起了我的父母。 从小到大，数不清有多少人用着同样欣羡的目光看着我，用着羡慕的语气对着我说：「于珊，你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总是笑，也只能笑。 笑着对他们说：「对呀，我知道。」。 是啊，我是幸福。 可我的家庭不若旁人想像的美满。 打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知道，我的爸爸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他的爱分给很多很多人，包括大哥、包括二哥，当然，还有我和妈妈。 除此之外，他却有着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孩子，另一个家庭。 他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 他不只是我们一个家庭的爸爸。 即使爸爸不曾和我提起这件事，即使在我眼中，爸妈的相处模式很普通，就像是我见过的同学家庭一样普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到超市购物、一起牵手过马路……说不定，还比某些夫妻甜蜜了些。 爸爸对我很好，不论我想要买什麽，或是学校有任何大小活动，只要我开口要求，他没有拒绝、缺席过任何一次，我知道，他绝对是爱我、宠我的，我否认不了。 只是，当我看着爸爸步出家门的背影，我总是想着：你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另一个家里？你会不会抱着另一个女儿说我爱你？ 我不敢问妈妈，於是我问了大哥。 于仲说，感情是很复杂的事。 「身为于仲、于季、于珊的爸爸，他尽到了比许多父亲都还更多的爱与责任，他爱我们，我们也爱他，对吧？」甫上大学的于仲看着我，说道。 小学六年级的我点了点头。 「然而，身为一名妻子的丈夫，他却连最基本的忠诚都失了分。」于仲放轻了音量，不让客厅的妈妈听见，「可是，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珊珊，你或许不能理解，但事实就是这麽回事，我们没有资格批判他们两人的问题。」 他们的问题，他们的决定。 我们无权置喙。 好几年过去了，于仲的话语言犹在耳。 现在的我，究竟比当初似懂非懂的我懂了多少呢？ 我不知道。 我想要的爱情，我没有在自己的父母身上看见。 「宋大翔……」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走在下山的路上。 站在一闪一灭的路灯之下，接起震动的手机，听见宋大翔的声音在另一端出现，我突然觉得自己脆弱得可以，所有情绪在心底碰撞出毫无章法的紊乱，像是触碰到了什麽开关，心口抽着，哭得更加毫无保留。 「我好想你……」 漫无一人的郊外，只有我的寂寞与我同在。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5)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5)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6) ﹡﹡﹡ 那日惊天动地的一哭，大概是吓到了宋大翔，吓得他一放假来不及回家，急着跑来我家找我，非得亲眼看见我没事才安心。 说来，比起宋大翔，我才是被吓坏的那个人。 那可是连我都不晓得存在的地雷，究竟是何时何地埋下的也不清楚，第一次发现便是如此震撼的大爆炸，砰地一声，炸得我头昏眼花……过了好几天，我依然不敢回想它存在的缘由。 「你不先回家没关系吗？」我问着，心里总觉得不好意思，坐在社区公园的秋千上，难为情地晃着脚丫，「这麽久没见了，叔叔阿姨应该很想看看你吧？」 「是呀，这麽久不见了，你干麽急着赶我走？」侧过身子，宋大翔的双脚稳稳地踩在地上，他看着我，嘴角还是一样充满自信的微笑，「可别我走了，自己又躲在棉被里偷哭哦。」 「就说我没事了嘛！」我回以一笑，有点心虚。 「真的？」 看着宋大翔的眼神，迎向他眼中的关心，鼻间狠狠一酸。 ……可恶，我的泪腺被炸坏了是吧？ 「大概吧。」耸耸肩，我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珊珊。」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逃避，宋大翔的呼唤多了无奈。 他或许觉得我故意不告诉他，或许觉得我不信任他，或许觉得我藏匿着什麽秘密……或许有很多关於或许的猜测，但那都不是我不回应的原因。 「我不知道。」脚尖不安地推着地板，秋千跟着没节奏地晃荡，我没看他，只是对着他轻声说道，「宋大翔，我不知道。」 我没说谎，我说的是实话。 只是我的「不知道」大概把气氛搞糟了。 我们就这麽安静了好一会儿，没胆看宋大翔的表情，我有点害怕他会继续追问，也有点害怕他会因此生气，再怎麽说，一个自己也不懂的「不知道」，又该如何奢望别人能够理解呢？ 所以，对於宋大翔会有的反应，我是有心理准备的。 「珊珊。」 「……嗯？」 「我们出去玩吧。」 喔。 嗯……蛤？ 什麽？ 宋大翔一把将我从秋千上拉起，很快地往我颊上啄了一下，对上我肯定傻得莫名其妙的眼睛，他那是一笑，笑得沉鱼落雁、毁天灭地──姑且不论我的用词是否正确，我当下感觉心口猛然揪起，下一秒立刻大力跳动，宋大翔光是用笑容就可以为我做cpr──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喜欢到想哭的程度。 「走吧。」他说。 我想，我真的可以为了他这一句「走吧」，跟着他到天涯海角。 傻吧？ 可能真的很傻吧。 但是，谁能明白我的心情呢？谁会比我更清楚，当一个女人换上漂亮的衣服，踏出家门，看着心爱的男人等在门口，用着最宠溺的笑容凝视你的出现，并且朝着你伸出手，那种满心膨胀的幸福感？ 如果这样是傻，那我宁愿不要聪明，一辈子当个幸福的傻子。 坐在宋大翔的机车後座，我们随兴地玩了半个台中，去了一些去到不想再去的地方，去了一些从未到过的景点，由於是临时起意的行动，我们的计划就是没有计画，只要身边的人对了，去哪里又有什麽关系呢？ 倚上宋大翔变得比以前更加宽阔的背，我全心全意地感到满足。 真的，很满足。 「……要是让高中的我知道，有一天于珊会和宋大翔在一起，她啊，一定活不到今天。」望高寮的夜景像是撒满亮粉的画轴，闪得我目不转睛，只记得牵紧另一手传来的温热。 「这是什麽话？」宋大翔微蹙着眉，一手拉我入怀。 抱着他的手臂，我缓缓地闭了闭眼，确认这不是一睁眼就会消失的梦境。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6)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6)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7) 「因为那时候的于珊会很开心、很开心，开心到忘了吃饭睡觉，只记得开心。」我笑着说，说着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宋大翔，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 他笑了，笑声在a膛轰隆，传到我的心里。 「只有以前？」 「对啊。」 「还敢『对啊。』！」宋大翔模仿我的语气，低沉的声音藏不住笑意，手臂收紧了一点，作势勒住我的脖子威胁，「珊珊，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哦。」 本来想和他演一出「老爷不要」的戏码，忍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噗哧一笑。 「宋──」 我正想说点什麽，宋大翔却在此时搂我搂得更近。 於是我不说话，他也是。 那一瞬间，气氛变得很安静。 我能感觉到他的温度暖暖地将我包围，抚过他变得粗糙的手，想起他告诉我有关军中的一切，我往後靠了一点点，将我们已经近得不得再近的距离再拉近一点点，即使是一点点，我也不想离开他一点点。 「……为什麽喜欢我？」窝在宋大翔的怀里，他的声音响起，笼罩着我。 「以前？」 「以前，现在。」他边说边亲了下我的头发。 我咯咯笑了几声，「让我想想喔……」 「还需要想？」 「唉唷，我九九乘法也要想啊！大男人，体谅一下行不？」我架起拐子撞了身後的腹部，换来他不痛不痒的笑声，「……以前，我真的觉得你好帅。不只是外表的帅，你懂吗？就是，我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什麽都会，什麽都可以做得这麽好，而且，还长得这麽帅──」 「说来说去，还是帅嘛──」 「不是那个意思啦！」我真是……烦耶，外貌协会错了吗？我恼得要宋大翔不准再笑，等他真的停了笑声才愿意说下去，「反、正！在高中美少女于珊的眼中，宋大翔学长是一个不可接近的存在，我喜欢他，却不敢接近他，就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这样，就很满足了。」 有时候，无所不能的于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生，害怕被拒绝、害怕不被喜欢、害怕失败後的一切一切……因此，高中的我从来不曾付出行动，主动前去认识隔壁楼的宋大翔，永远只敢在经过他们班楼下，假装不经意地抬头，希望他能正好出现。 「那，现在呢？」拜我的崇拜所赐，宋大翔的声音揉进了更多的笑意，「走在路上捕获野生学长的感想是什麽？」 「我吓死了。」 「蛤？」 「我真的有一瞬间以为是整人节目！」我很认真，没在开玩笑，「你怎麽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我知道你是活生生的人，但是……但是，对我来说太不真实了，而且、而且──」 「而且，我居然会约你出去。」 「拜托，我那麽漂亮，你不约我才奇怪。」本来就是，会被我诱惑的是禽兽，不被我诱惑的是禽兽不如，「可别让我怀疑你哪里有问题，呀──」 我的世界无预警地倒转，吓得我尖叫出声。 宋大翔居然一把将我扛上肩头，无视附近的情侣s来无数冷箭，他大爷倒好，像个意气风发的盗匪头子，光荣地扛着他的战利品下山去。 没过多久，我从「被扛」变成「被背」。 走在下山的路上，周遭除了一片璀璨繁华的市景，空气中只剩下宁静，静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双手搂着宋大翔的脖子，我埋进他的肩窝，让每一口呼吸都充斥着他的味道，少了他惯用的bvlgari男香，他的身子依然有着「宋大翔」的味道。 我喜欢的味道。 「珊珊。」 「嗯？」 「多依赖我一点。」 「……什麽？」我稍微撑起身子，问。 宋大翔一晃，又把我晃回了原位。 「多依赖我一点。」他重复，稳稳地托着我，步伐平稳，「不要有顾虑，不要把事情藏在心底，再多依赖我一点，好吗？」 「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逞强，」宋大翔的声音好温柔，温柔到我好想哭，「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分担你的烦恼，不要担心会对我造成负担……嗳，我是谁？我是你的男朋友耶，多麻烦我一点好不好？」 「白痴喔……」 宋大翔轻叹了口气，「珊珊，我不想再看见你哭。」 可我又哭了啊，因为你。 靠着宋大翔的肩膀，我用他的衣服擦掉了夺眶的泪水。 「珊珊。」 我没办法回答，只能躲在他的背後偷哭。 「不论如何，还有我在这里陪你。」 眼泪不听使唤地掉落，我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心底感动地乱七八糟，只知道自己胡乱点头，用力地抱紧了身前的他。 宋大翔，我能不能相信你是那个人？ 那个能够带给我真正爱情的，那个人。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7) Chapter 4. 我想要的爱情(7)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 播出黄老伯夫妻专访的那一声，我可以送你回家啊。」 不敢坐计程车？ 笑话，我可是前任party queen，怎麽可能不敢半夜坐计程车？ 「谢师兄好意，小师妹心领。」我做作地打揖，顺便解释了原因，「其实是明的。 「等我真的拿到合约再说吧，还早呢。」我笑了笑，心里默默有了决定。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陈哥嘴边的微笑高深莫测。 然而这回他没多说什麽，只叮咛我注意安全，他先回家了。 陈哥离开之後，即使外面不时传来交谈声，一个人的茶水间也像是另一个独立的世界，我一口喝光凉掉的咖啡，拿出手机，萤幕上显示着「02:24」的斗大数字，单手滑开图形锁，只见line亮着的红色未读讯息数字，我才想起自己一整约好了再通知我一声。 最後，我看着宋大翔的简讯，犹豫着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星期六出去走走？」 好……按不下送出键，我删掉了仅有的一字。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2) 我之所以犹豫是有原因的。 宋大翔结束了新训，下了部队，习惯了军旅生活，每个星期几乎都会放假，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规律，反观我的培训变得越来越忙，除了固定课程以外，时常因为临时的采访放弃安排好的约会。 有好几次，我和宋大翔都差点因为这样吵起来。 我不想怪他，我知道他的生活比起从前平淡许多，他需要放松、需要我陪，我当然想念他，但我也想得到他的体谅，我的不得已、我的工作所需……有时候，我觉得很累，可爱情不就是这样，双方总是要有人选择退让。 调出前几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e on! 我是音痴耶，身为被音乐之神遗弃的孤儿，不知道很正常吧？ 「看你打扮得漂漂亮亮，没想到这麽落伍，上帝果然是公平的……我说到哪了？喔，重点是，虽然大家都知道真实音乐是创作歌手大本营，但实际上有在赚钱的也不过那一两位天王天后。这次他们签下这麽多位创作新人，大张旗鼓地举办国际记者会，不正是打算改朝换代、开疆辟土的宣示吗？」 「是喔。」 「什麽是喔！」gary差点破音，他气得拿头撞我，「就知道社会线不懂演艺圈的高深莫测，one day you are in, and the & day, you are out. 你没听heidi klu过吗？」 「那是时尚界吧……」我头好痛。 「一样啦！」gary总算放手让我起身，继续对着我耳提面命，「反正你待会就乖乖坐好，顺便观察一下其他记者是怎麽当的，提问就别想了，应该不会有什麽问题才对。」 等待记者会开始的时间，gary忙着为我恶补流行趋势，他那一张嘴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完全停不下来，张口闭口全是现今演艺圈的形势走向，外人听了还以为是哪国的股市行情，偏偏听了也不会升息涨利，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公关出来请大家坐回位子，我的耳g子才终於清净。 结束开场介绍，会场灯光逐渐暗下，大家的视线集中於前方的投影萤幕，等到所有的声音几近於无，一切准备就绪，一声巨大的落雷震撼地揭开了序幕。 骤雨急落，画面上出现冷色调的废墟场景，斑驳的墙面延伸出破败的年代，倒塌的楼梯见证了多少人类的离散，落叶凋零，尘土飞扬……镜头拉远，夜色寂寥，空无一人的破败城堡只剩下寂寞，此时，一道清冷的女声悠悠地开了场。 高亢，空灵。 配合着画面转换，不同的歌声连番出现。 带着嘶哑的颓废摇滚，引领众人月夜狂欢；黎明前的黑暗是令人揪起心的高音炫技；当一切归於宁静，太阳再次升起，甜美温柔的清脆嗓音宛如草上一滴晶莹的露珠。 明明是同一首曲子，却能用各有特色的风格演绎，合作诉说了一个完整故事，丝毫不显突兀。 四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们震撼了全场。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2)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2)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3) 「让我们用掌声迎来真实音乐〈创作纪元〉的来临！」主持人热烈地大喊，舞台侧边走上了几道人影，「欢迎总监，欢迎制作人，还有为我们献上完美演出，真实音乐最强大的新血──」 出场顺序大概和适才的歌声出现顺序是一样的。我一手拿着笔记，目光盯着台上，看着目前尚无明星光环的新人，心想要怎麽区分他们的长相特徵，如果可以用x别区分就简单多了，女生、男生、女生、女生……等等，这群新人什麽时候多一个男的？ 而且，这个男的我还认识！ 方哲宇站在台上，脸上的表情淡定到不行。 「方哲……」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急着低头翻阅手上的资料，翻到一半，突然想到其他记者告诉我，这回真实音乐为了保有新鲜感，新人的个人资料一概保密！ 新鲜感是什麽？能吃吗？ 又不是菜市场的猪r！ 我呆坐在台下，傻傻地盯着方哲宇看。 许久不见，他给人的感觉没什麽变，冷冷的、跩跩的，就是造型衣着有人打理，变得清爽、变得亮眼、变得不那麽没存在感了。 除此之外，方哲宇，还是方哲宇。 仗着有gary的摄影撑场，加上他本来就叫我乖乖坐好，不懂不要乱问，於是我很放心地将注意力放在方哲宇身上，就是全放！梭哈！其他的事情等结束之後再看带子就好，现在我要观察方哲宇，没人可以阻止我。 好巧不巧，方哲宇发现我的存在，他很明显地吓了一大跳，甚至撞到了站在他隔壁的小女生，他红着耳朵道歉，再次换上淡定的神情，试图假装什麽事都没发生。 看着他拙劣的演技，我差点没笑场。 记者会非常顺利地进行，内容被gary猜得八九不离十，真实音乐正是计画藉由五位创作新人的加入，打造华人音乐界的新版图，并且发下豪语，希望为委靡许久的台湾唱片界注入一剂震撼的强心针。 即使听来不免八股，可听过了刚才的演出，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只是，方哲宇明明没有唱啊？ 我听过他的歌声，我分辨得出来！ 「总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适才pro影片中出现一共四个人的声音，可是现场却有五位新人，请问是哪位没有参与？又是为什麽呢？」到了媒体发问时间，坐在最前面的资深记者第一个便问出了我的疑问。 「哈哈，你的耳朵很利。没错，只有四位参与影片的歌唱。」总监自在地回应，自在到像是一直在等人问出这个问题似的，「在座各位应该有发现这首曲子的编曲很特别，适当地融合了每个人的特色，很b，对吧？虽然跟我比起来还差了一点，可我要很骄傲地介绍写出这首曲子的，正是我们第五位新人，方哲宇。」 总监话才说完，坐在最旁边的方哲宇马上被一大片闪光灯淹没。 记下笔记，我心中半是觉得理所当然，同时却也感到惊讶。理所当然是因为我可是比在场任何一位记者都还要清楚方哲宇的创作才华，惊讶则是因为他竟然在短时间进步了这麽多，连我这堪称「木耳」的人也听得出来他的厉害。 面对所有人热切的注目，他依然面不改色，淡然地像是没他的事。 我兴味盎然地盯着他的反应，猜想他现在在想些什麽，不知道看起来如此镇定的他，心里是不是正在偷偷傻笑？我就说方哲宇这人很闷骚嘛，难得这麽多人关注着他，小气鬼，笑一下会怎麽样？ 忽地，方哲宇的目光与我对上。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3)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3)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4) 我没多想，笑嘻嘻地想和他打招呼，手才抬起，他的视线却冷冷地移了开。 方哲宇他……他明明看到我了，不是吗？ 笑容凝在嘴边，我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 慢了半拍的思考回归正常运作，我怔怔地回想刚才的画面，倒转，回放，他的冷漠在我的脑海中一再地被证实。 瞬间，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距离。 不是台上台下的距离。 不是创作新人与实习记者的距离，而是…… 我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吧？ 所以我才会待在台下，惊讶地看着方哲宇出现在台上，我g本不知道他和唱片公司签了约，若不是临时担任前辈的救火队，说不定我要在很久、很久以後才会发现这件事…… 明明和陌生人一样，我却像个笨蛋，暗自窃喜我们之间的关系。 而这关系，早就没了关系。 後来记者会发生了什麽、说了什麽，我不复记忆，只觉得身边人来人往，画面来来去去，我的脑海中全是我们过往的记忆，一字一句、一笑一闹，感觉深刻，其实不甚清晰。 人与人，本来就是这样的。 交上记者会报导的文字稿，我独自离开了公司。 其实我该高兴的，对吧？ 为了他的才能终於被看见而高兴。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平心而论，确实，我和方哲宇并不是多要好的朋友，我该有自知之明，只是…… 我想，我只是有点寂寞。 自以为是地感到寂寞。 「恭喜你签约了。」回宿舍的路上，我向方哲宇传了简讯。 春末夏初，深橙色的傍晚时分，踩着人行道砖，听着脚下的高跟鞋传出规律的声响，我试着平复心情，握着手机的手却忍不住掐紧。 我等着回音。 回音下落不明。 ﹡﹡﹡ 记得第一次听见方哲宇唱歌的那天──对，就是我唱〈双人枕头〉、被他笑得半死的那天──我曾经问过他，为什麽喜欢唱歌？ 「只有在唱歌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吸引别人的目光。」 他是这麽回答我的。 那我是怎麽回答他的呢？ 「没想到你这麽闷骚啊，哲哲。」 ……马的，现在想起来，我真是没良心。 「那我们等下就去……珊珊？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什麽？ 我回过神，不敢相信我竟然忘了自己正在约会。 「啊啊，对不起，我没听见……」我搓搓手，歉疚地望向一脸无奈的宋大翔，「你可以再说一次吗？我保证这次我一定认真听！」 宋大翔叹口气，曲起手指敲了下我的额头。 「约会专心一点，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不多不少，正好十四天。」我眼也不眨地抢答，记得上星期我有班，难得他放假却没办法见面，日子过着等着，两个星期一下子过去。 「算得这麽清楚？」宋大翔淡淡地笑，神情看起来有点复杂。 「那当然罗，我多想你呀。」我怕他生气，赶紧靠了过去，勾住他的手臂摇呀摇地，「那你刚才说了什麽？再说一次给我听。」 「我是说，吃完饭之後去我朋友的生日趴，他们在ktv订了六点的包厢。怎麽了？你不想去吗？」见我面有难色，宋大翔问道。 也不是真的不想去，就是……我别开眼，没来由地烦躁，甚至有些倦怠，心里头纠结了半晌，什麽也没想出来，就只是一个劲地想着能不能不去？而我能不能跟宋大翔说我不想去？ 今天是约会，不是吗？是我好不容易抽空陪伴他的日子，难得见面，我当然不想和他分开，可唱歌本来就不是我爱的邀约，而且是他朋友的生日趴，又不是我熟悉的场子，我实在…… 天啊，于珊，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扭扭捏捏的？ 要去，不去，一句话！ 「可以不要去吗？」我说。 话说出口的时候，我真的以为宋大翔会体谅我，我以为。 他只是脸色一沉，严肃地看着我。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4)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4)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5) 「……不行？」我的语气很怯生生，无法控制的那种，大概是因为自己心虚，心里某个角落认为我不该拒绝。 「不是不行，但你那是问句吗？」宋大翔问得我一愣，他没空管我的疑惑，迳自说着：「如果你都有答案了，不想去了，那又何必问我？」 他生气了。 可是，为什麽生气？为什麽非得挑我的毛病？ 宋大翔突如其来的脾气让我跟着不开心，我知道我不该随着他的情绪起舞，只能尽力压下心头的怒火，试着跟他讲道理。 「我是真的想问我可不可以不去？」我说着，却见到他不以为然的眼神，「……好啊，按照你的逻辑，我说不想去，你就不开心，你自己不也有了答案，自以为贴心地问我想不想去，有意思吗？」 白痴啊，于珊，不是说要冷静下来讲道理吗？你逞什麽口舌之快？话一说完，我懊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不其然，宋大翔被我的冲动给激怒。 「你现在是想跟我吵架？」他问。 这是问句吗？看着他堪称不可一世的表情，我差点脱口而出。 「……我不想吵架，」闷着气，我警告自己这次真的得压下来才行，「我说过了，我不是一定不去。没错，我是不想去，所以我问你可不可以不去？但是你连问都没问我──」 为什麽没问我不想去的理由？ 这句话我没机会说完整，宋大翔直接断定了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不尊重你？」 「不是！我……」 我不喜欢吵架，真的不喜欢。 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只要觉得被误会了、受委屈了，反应便会比谁都还要激动，而那从来不是想争个输赢，单纯是因为我不晓得该怎麽办，唯一的方法，就是先保护自己别再受到伤害…… 勉强对上宋大翔不悦的目光，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麽？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最近的态度？我好不容易放假，你不是要工作，就是和其他人有约，你有尊重我吗？」宋大翔压着声音，直视着我不放，「现在我不过是想和你一起去朋友的生日派对，很过分吗？」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不想说，不知道怎麽说，此时此刻，我觉得宋大翔g本不懂我，不管我说什麽都没有用，他不会懂。 宋大翔只是瞪着我，好像我真的错得离谱。 「……我不想吵架。」最後，我说。 眼泪无声地滑落，我听见自己这麽说。 也许同样处在气头上，宋大翔没有心思理解我的难过，我们之间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我的泪水、我的示弱有任何改变，他别过头，望向他方，不再和我有眼神的接触。 放在一旁的手机传来震动，为了暂时逃离桌间的冷漠，我抓了手机起身，与宋大翔擦身而过的同时，我不经意看见他表露的不耐。 喉头呛上酸意，我忍着，看着萤幕上显示为公司来电。 「喂？主任吗？」 老实说，我真希望这通电话不要结束。 应承了那方的要求，代表我有告知这一方的义务。 回到座位上，对面的宋大翔依然沉默，他喝了口水，没过问一句，至於我，可能是与其他人说过了话，情绪缓和许多。 「公司缺人，我要先走了。」我说，没哭没气。 闻言，宋大翔冷冷瞥我一眼，「就这样？」 不然要怎样呢？ 心口狠狠一紧，我想问，却也不想问。 委屈涌上心头，原来，宋大翔从来没有试着理解、试着体谅过我的工作，苦的都是他、累的都是他，我的忙碌在他眼中彷佛不值一提，他抱怨我没有时间陪伴他，他讨厌我临时抛下约会，不论有什麽理由，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 「等你冷静下来再说。」背起包包，我准备离开。 没错，就这样。 that’s it. 我大步走在路上，故作洒脱，随手招了辆计程车，告知司机下车的地点，望向窗外，感觉自己的心跳飞快，一下又一下，疼着，痛着，彷佛正在预告我的世界即将崩塌。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5)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5)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6) ﹡﹡﹡ 几个小时之後，宋大翔在半夜打电话向我道歉。 凌晨两点多，他的语气混着饮酒过後的紊乱，他道歉、他说对不起、他说他只是想和我在一起……即使有很多听不懂的文字参杂其中，我还是被宋大翔感动得乱七八糟。 这并不代表问题真正解决了。 吵过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的感情正在一点一点地消耗，打从基底一步一步瓦解，每当我们的争吵又起，那种崩裂的声音就会在我心中响起，而每一次的合好，就像是随意在塌陷的地方补上自以为的补强。 时间久了，我们习以为常，彷佛永远好不了的伤口，有点痛，却因为习惯了而能够忍耐，忍着忍着，任伤口发脓溃烂…… 「你连毕业典礼都不来？」沛芸的问句在手机另一端尖声响起，她停顿了下，继续不解地问我，「不是啊，这是大学毕业典礼耶，一生一次，你真的不来吗？你怎麽可以不来？于珊，你是于珊耶！」 「是，我知道我是于珊，谢谢提醒。」前方红灯，我握紧公车拉环，顺手调整了侧肩的背包，「我又不是故意不去，我有班啊！嗳，你有看新闻吗？我有跑咖啡厅命案耶，强吧！」 「……你变了。」 「什麽？」 「我说你变了！」沛芸大喊，站在我隔壁的乘客大概都能听见她的声音，「以前只在乎周年庆可以抢到多少保养品的于大小姐，居然变成一个爱跑命案现场的工作狂！呜呜，怎麽会有人连毕业典礼都不来？我们铁杆四姊妹要四缺一了啦……」 谁跟你铁杆四姊妹，有够难听。 「乖，不是说好月底要去毕业旅行吗？我已经乔好了呀。」捺下下车铃，我等着公车停靠，「而且你想，毕业典礼嘛，要是我去了……哇，那些花啊、巧克力啊、娃娃啊，全部、全部都是我的，我若是女王，你就只能当我的小婢女，乖乖帮我扛行李。」 别误会，我可不是自己往脸上贴金，我这几天的确收到不少问我会不会参加毕业典礼的讯息，不外乎是想送礼、想合照，高中的时候也是如此，我是习惯了当众星拱月的注目焦点，但其他人可不想习惯当红花旁边的小绿叶。 「靠，你还是别来了，我可以想像那画面。」 「看吧！」我笑，排在前方的乘客後头，「好啦，我先进公司了，拜。」 结束通话，我随即下车。 踩上人行道的那一刻，我心里想的，却是沛芸那一句「你变了」。 无心的话，往往最中人心。 深呼吸，我撑起笑脸走进公司，和警卫伯伯道早，和一同搭乘电梯的同事问候，停不下来的办公室繁忙地运作，桌面隔板上贴着待办事项，我今天没什麽事，唯一的预定事项，就是打算和主任说我不当主播了。 我想当记者。 培训进入尾声，我或多或少得到了暗示，暗示这期的实习主播一定有我，前阵子连上个厕所都能听见有人谈论我的存在……不过，不是什麽好话就是了，就是包裹着忌妒的称赞，我懂，我明白，我接受。 正因如此，我得趁着名单出来之前，先和主任说明我的志向。 「于珊，明天直接到市刑大集合。」陈哥敲了下我的桌子，提醒我注意。 我连忙点头，「我知道了。对了，陈哥，等一下──」 「嗯？」 「我待会要去跟主任说……」 「你决定了？」不用我说，陈哥马上懂了我的意思。只见他挑起眉，直直地看向我，「要是当上主播，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是台内力推的人选，你……真的不後悔？」 我坚定地颔首，「真的。」 「真的的真的？」 「这位大哥您几岁了？少跟我玩幼稚这一套。」我赏他一记白眼。 陈哥大笑，推了下我的头，「翅膀硬了是不是？」 有人说，走新闻这一行，带你的前辈很重要。前辈是师傅，我们是弟子，他传授我们工作的技能、工作的经验，影响的是你的态度、你的价值观，小至采访时的进退应对，大至传授记者应有的社会责任。 能够遇到像陈哥一样的师傅，是我的荣幸。 眼角余光发现主任结束了手边的通话，我和正要离开公司的陈哥道过再见，随手拿起桌上的资料夹，其实里面什麽都没有，我只是想拿点东西，试着装出气势。 我站定在主任桌前，差点连第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6)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6)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7)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7) 「主任。」 「于珊？」主任移开停在电脑萤幕上的视线，匆促地往我一瞟，很快又移了回去，「怎麽了吗？」 「那个，我想跟你谈实习的事。」 「实习？」 「就是……」我深吸了口气，「我不想当主播，我想当记者。」 喀。滑鼠发出冷硬的机械声，主任总算抬头看我，深深地，久久地，看着我。 「我们到会议室谈。」 什麽？ 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使我来不及反应，眼看主任的身影走进平时开会的会议室，我这才回过神，赶紧跟了过去。 「门关上。」见我进门，主任背着手说道。 我有点紧张，只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听话地带上门。 「主任……」 正欲开口，主任先行抬手阻止了我。 「于珊，这里没有别人，我就直说了。你应该也知道公司准备选你进下一期的主播名单，上面也很关注你的动向，大家都很期待你将来的发展。事到如今，我不建议你走记者这条路。」 「主任，我很感激公司的赏识，可这几个月的培训下来，我发现我比较喜欢记者的工作，主播或许不适合我，而且──」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主任锁紧眉间，不耐地看着我，「名单早已经选好，後续的安排都在处理，你现在这样无非是让公司难办，快要出社会的人能不能懂事一点？都几岁的人了，不要造成别人的麻烦。」 「可是我……」 「再说，主播哪里比不上记者？待遇也好、工作也好，多少女记者想要这个位子都得不到，你不是本科系出身，你难道不清楚自己比别人幸运，为什麽不好好珍惜公司给你的机会？」 「我没有不珍惜……」 见我还想争辩，主任烦躁地啧声，看着我的眸中写满了这家伙真是不知好歹。 「先给你个忠告，你不要以为自己能力多好，自以为有筹码可以和我谈判，要不是因为你的外表，你以为长官会注意到你吗？其他人不像你，靠着皮相就能坐上主播台，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给你脸还──」 「主任！」 会议室顿时静默，我没时间感受主任的不快，我什麽都听不见，什麽都无法思考，只觉得脑袋一热，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主任，我很感谢公司愿意给我这麽好的机会，我知道，我也很珍惜每一天学习的日子。我或许没有其他人有经验，也或许不够努力，没能让你看见我除了外表以外的能力，然而，就是因为这些难能可贵的经历，我才体认到自己想要从基层做起、从第一线接触现场。我并不想造成公司的麻烦，所以我才会赶在结训之前和您提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主任能给我机会，拜托了。」 深深地鞠躬，我第一次在人前放低了姿态。 主任没有马上给我答覆。 事实上，他直接叫我离开会议室。 收拾了东西，办公室各处投来视线，我不理会，独自走到前往电梯的走廊上，重新回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一切，每一个采访对象、每一个事件、每一个在剪完带後，依然缭绕在我脑海中的思绪。 我想知道更多，所以我选择继续走这一条路。 「──下一首歌，来自真实音乐的创作新人一起合作的〈创作纪元〉。」 模糊的广播声传来，纵使我几乎听不见歌者的歌声，却仍听得见熟悉的曲调，我挺直了背脊，尽力踩稳了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步，不论结果如何，我只想走我自己的道路。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7)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7)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8)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8)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8) ﹡﹡﹡ 主任还是没给我答案。 即使是这样，采访依然得跑、带子稿子依然要做、日子依然得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宋大翔接到我的电话，二话不说地跑来陪我。 无论如何，宋大翔，依然是我的宋大翔。 「不开心就不要做了，大不了我养你。」 「喂，你要是把这句话当成求婚，我会假装没听到哦。」我藏不住笑，随手拿起一旁的胡萝卜打他。 假日午後，我们手牵手逛着超市，打算待会回家煮寿喜烧来享受一番。讲起上次和主任的短暂会谈，我多少担心影响之後的offer，不过宋大翔并不这麽想，他觉得公司如果认同我的能力，便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放手。 说来说去，都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 「下星期我要去南部。」挟了朵香菇到宋大翔碗里，我撑着脸颊说：「然後再下星期，我要和小蜻蜓她们去澎湖玩。」 「唉。」 「干麽啦？」我推推他的肩膀，放软了声音。 宋大翔吃掉香菇，摇头晃脑，「没有呀，女朋友工作好忙、朋友好多，男朋友觉得很开心，一点都不寂寞喔……」 「唉唷，又不是故意的，工作没办法推，和姊妹的毕旅更是难得，两件事我都不想错过嘛！」我说，拚命把r片往他碗里堆放，「多吃点、多吃点，吃饱饱就不要生气了，嗯？」 我讨好地多挟了一口剥好的虾到他嘴边，眨了眨眼，默默观察着宋大翔的表情变化，生怕为了「陪伴」这两字，争吵过无数回的我们又会再起一次波澜。 幸好，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算你识相。」宋大翔一口吃掉了虾，我不自觉松了口气。 难得的两人相处时光，说说笑笑地，大半个夜一下子过去。 用完餐後，我先赶宋大翔去洗澡，不然这家伙待会一碰上电脑就不知何时才会起身。我闲不下来，看到水槽的锅碗瓢盆就浑身不舒服，反正都是要洗，乾脆马上整理乾净比较舒心。 洗到一半，客厅的手机传出声响。 不是我的。 除了流理台的水声、宋大翔洗澡的水声，手机叮叮咚咚的讯息声突兀地响彻了整个房间，我停下动作，默默地盯着亮着萤幕的手机。 得不到回应的手机紧接着来电。 铃声响了又停，响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以往我不曾在意过宋大翔的个人隐私，因为那叫隐私，就连我自己忘了带手机都没和他借来用过，其他像是定时查看男友讯息的行为更是想都没想过……可是，不知为何，我突然很在意这个时间是谁这麽急着找他。 那种感觉很糟糕。 很不像我，也让我觉得很不安。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我也不想因为自个儿没来由的疑虑而去偷看他的手机，我只是一边洗着手中的碗盘，一边盯着远处的手机不放，心里想着的，全是一些不好的画面。 甚至，我想起了我的爸爸。 他曾经在半夜接到一通电话离家，曾经在外面联络不上，曾经在我不小心看见他撰写讯息时刻意别过了身……我并不常想起这些，或许是因为不在意了，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我是习惯了不去在意。 「珊珊？」 冰凉的水流突地关闭，我抬眸，迎上宋大翔蹙着眉的视线。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8)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8)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9)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9)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9) 「怎麽了？」他摀着我的双手，热烘烘的大手温暖着我的冰冷，「洗碗洗到发呆了啊？手都冻成这样了，你别弄了，待会我再洗就好。」 「……有人传讯息给你喔。」 宋大翔一顿，「是喔。」 「说不定是急事，你不先去看吗？」我很想停下试探，但是好难。 「应该不会吧。」他拉着我回到客厅桌前，拿起手机滑了一下，我看见他跳过了某个讯息没看，点开另外一个群组，嘴角泛起微笑，「哈，这群白痴。」 「……什麽？」慢了几秒，我的思绪仍停在他没看的讯息上。 直觉告诉我，那不是纯粹的广告讯息。 「你看，这是我们这梯的群组。每一个人都超好笑的，他们遇到的事情也很妙，像是这个，」宋大翔直接把手机凑到我眼前，我没看，不想看，只是盯着他的表情，「上次他们想躲雨，班长居然说他们是菜兵怕发芽……珊珊？」 宋大翔见我没有说话，低下头关心。 我看着他，试着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麽。 只是，我想得到什麽呢？ 他的眼神看起来一点心虚也没有，他专注地看着我，就像是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就是那样地温柔，就是那样教人无以抗拒的沉溺……面对这样的宋大翔，我又想从他的表情里挖掘出什麽呢？ 或者该说，我敢知道吗？ 「珊珊……」 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我迎上他靠近的唇瓣──如果温存可以遗忘萦绕在心头的不安，我想，这是我目前唯一的解药。 不说，不问，不在意。 我轻抚着他新生胡渣的下颔，告诉自己没事的。 真的，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他。 ﹡﹡﹡ 我一直觉得人给自己的心理暗示是很默默在起作用的，例如出门工作之前，我都会对着镜子喊个两声「于珊你是最b的！今天也要加油！」，提升一下正面能量，才有力气到外头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或许是因为我给自己的心理暗示，这阵子我和宋大翔处得特别好，即使没有见面，也简讯电话不断，相较於先前动不动就吵架的状况，我不敢再奢求些什麽，我对於现况已经很满意了。 尽管萦绕在心头的不安不停、不停地警告着我，那日的情景也像是紮在心口的尖刺，不动便好，忽略了便罢，可只要我一不小心触及，那股尖锐的剧痛就会一口气袭来，绞着r，混着伤，痛得我无法呼吸。 但我仍然选择闭上眼睛，摀上耳朵，忍着那不知何时又会发作的痛苦，盲目地相信着那个曾经给予我承诺的男人没有改变。 饮下冰凉的汽水，趁着午後的工作空档，我和陈哥坐在堤防边的小杂货店，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这次的采访主题是渔村的社区营造计画，就像上次的黄老伯茶叶一样，每个月我都会和陈哥一起到台湾各地采访人物专题，这回也是，差别只在我终於没再被逼着体验渔家生活。 我开玩笑地和陈哥提起这件事，他倒是很认真地回我，说我已经不再像初来乍到那样的生涩，怕东怕西，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融入当地。 「……我也没那麽夸张吧？」至少我真心没那麽想。 「你就是公主啊。」陈哥吹着海风，看来很享受眼前的风景，「不过……还好啦，这段时间训练下来，你进步很多了，不只敢跟着我跑命案现场，刚才也没有在鱼塭里面鬼吼鬼叫，不错、不错，不愧是我，教得还不错。」 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夸自己？我冷冷地瞥着陈哥做鬼脸，见他转头，赶紧换上笑脸，大力称颂他这位师傅真是指导有方。 「对了，结训日是什麽时候？」陈哥问我，「主任还没给你答覆？」 我耸耸肩，告诉他结训日的日期，「至於主任那边……我看，我大概要等名单出来才知道吧。」 别看我好像不在意，与其说是放宽心了，我也没那麽清心寡慾，担心有的，紧张也是有的，甚至我也做好了不能继续待在这间公司的心理准备，虽然觉得可惜，但又能如何呢？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9)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9)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0)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0)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0) 「……明，女人最没办法抗拒的是「限量」、是「最後一个」，然而，对我来说，「唯一」才是我梦寐以求的憧憬。 我想要的，不过就是成为某个人心里的唯一。 隔天，我和陈哥他们道别，依照心中拟定好的计画，坐在汉堡店里喝着加了柠檬片的红茶，看着火车一班班来去，看着过往的旅客走了又来，不嫌烦、不嫌无聊，我轻轻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相思豆手链，越接近五点，我的心情就越是雀跃。 光是想像宋大翔看见我的表情，我就呵呵呵地偷笑个不停。 五点二十分，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载满了乘客的区间车停靠在落地窗外的月台，一时之间，人潮汹涌，我先是探望，而後站起身子，试着从人群之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等了老半天，我忽然想到宋大翔很有可能是坐後方的车厢，急急忙忙地跑出汉堡店，月台的乘客散了不少，我杵在原地，以为自己错算了他的到站班次，心想该不该放弃惊喜，直接打给宋大翔算了。 说来也巧，我就这麽看见宋大翔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本来想过去，但是我动不了。 当我看着宋大翔勾着女孩的肩，用着他曾经牵过我的手；宋大翔宠溺似的看着她，用他曾经对着我的笑容……那一瞬间，我浑身发冷，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昵的他们穿过站前的扇形广场。 怎麽会这样？ 为什麽？ 心底某个角落冒出了一句又一句微弱的问句，我听不见周遭的动静，我在发抖，我什麽都感觉不到，但是我在发抖；我想大喊，我的喉咙却像是被最牢固的锁锢着，张了嘴，却还是在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相偕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我还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我突然很想知道是不是下雨了，於是，我仰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蓝天。 原来，只有我的世界在下雨。 「……于珊？」 透过模糊的视线，方哲宇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0) Chapter 5. 下雨的世界(10) Chapter 6. 好朋友(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1)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1) 後来，那条相思豆手链到哪里去了呢？ 我不知道。 也许不小心遗落在某个路口，也可能是被负气的我丢进了车站的垃圾桶……其实，我不太记得之後发生的事了，真的。 不是故意忘记，也不是不想记得……大概吧？唉，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方哲宇出现的原因是他放结训假，从成功岭和同袍共乘计程车到台中车站，打算转乘火车回台北，万万没想到一下车就看见我哭得稀里哗啦。 这是方哲宇的说法。 我什麽都不记得，只是跟着方哲宇坐上回台北的火车。 回了台北，我没有地方可去。 毕业典礼之後，我和沛芸她们一起合租的宿舍就退租了，平时上班是借住宋大翔家的我，此时此刻怎麽可能再回去？ 那里的一切，我都不想再碰。 方哲宇就这样收留了我，我就这样住了下来。 一切是那麽荒谬，却又那麽理所当然。 还记得方哲宇收假离开之前，他站在房间门口，也不管我有没有在听，只是冷静到近乎冷漠地叮咛我，冰箱里面有微波食品和饮料，哭累了、缺水了，可以到厨房补给；如果要走的话，把钥匙留在客厅；如果不走的话，出门记得关电器。 於是，我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每天出门都有记得关冷气，照样跑新闻、剪带、写稿、念稿、上课……整整一个星期，我过得很好，没人看出我的不寻常，直到方哲宇再次放假回来，我的开关又像坏掉了一样，再次忍不住大哭。 哭累了，睡着了。 醒来了，又哭了。 恍恍惚惚，我想起了好多事，好多我以为一点也不重要的小事，回忆很残酷，它总是从你最深层的记忆里，无情地挖出你以为忘记的点点滴滴，以为忘记，其实没忘，正因为没忘，才发现自己g本忘不了。 忘不了那个曾在下大雨的午後，撑着伞朝我走来的他；忘不了那个因为我一句不舒服，跑遍了附近夜市只为了买一碗红豆汤的他；忘不了那个碎念我感冒发烧，却在半夜起床为我换冰枕的他…… 宁愿真的忘了，或许才能真正不爱了。 ﹡﹡﹡ 阳光从窗外洒落，唤醒了不知何时睡着的我，我茫然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睡前的最後记忆，是方哲宇正在唱歌给我听，唱的是那一首基音乐团的〈so〉……想来是方哲宇拖我回来的吧？ 都几年过去了，怎麽还会梦到那阵子的事？ 甚至梦得钜细靡遗，像场我不愿再回顾的电影。 「你眼睛好肿。」走出房门，就是一句不顺耳的话飘来。 我瞪向餐桌前那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不识相大师，「……被蚊子叮啦。」 明明知道我昨天又是喝酒又是哭的，就算我是于珊，今天也不可能美到哪里去……嘶，头好痛，宿醉。 「嗯。」他推了一盘东西过来。 一盘火腿蛋和法国吐司。 或许是因为那场梦，那一场长长的梦，我突然对这一盘早餐感到情怯，以往总是认为理所当然，如今却觉得何德何能……我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候没有方哲宇的陪伴，我大概连接宋大翔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早餐，我迟迟不敢下手。 「干麽不吃？」方哲宇问我，自己咬了口吐司。 「怕下毒。」 他一笑，「为什麽？」 「怕你积怨至今。」 「有道理。」 「喂！」我瞪他，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仍未消散，与其藏在心底，我选择了问出口：「说真的，当初你怎麽肯让我住进来？那时候，我们早就没有联络了，不是吗？」 现在才问或许太晚，但是想到了不问就不是我的风格。 闻言，方哲宇没有马上回答我，他默默吃完了两片法国吐司、火腿，还有一颗半熟的荷包蛋，盘子乾乾净净，一滴蛋黄都没留下。 「哲哲，你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我拿着叉子在他面前晃呀晃。 他冷瞅我一眼，「吃早餐。」 「你不说我就不吃。」耍赖我最会了。 「你不吃我就不说。」 唉唷，翅膀硬了？ 我玩味地看着对面的方哲宇，他好整以暇，先是看了看盘中的食物，再看了看我的脸，彷佛算准了我绝对会乖乖就范。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6. 好朋友(1) Chapter 6. 好朋友(1) Chapter 6. 好朋友(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2)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2) 「先说好，我是肚子饿。」叉起煎得边缘香脆的火腿，我往嘴里一口塞，「不过，该说的你还是得说。」 「吃完了再说。」他勾起笑，好像赢了什麽…… 等等，我可不承认方哲宇赢我了喔，我说了我是肚子饿，吃饭皇帝大，我在吃饭，我是皇帝，我最大！ 哼哼，方哲宇才没赢我呢。 没几下子，我清空了方氏特制的经典小早餐，舔掉唇边的番茄酱，感叹这厮怎麽连普通的火腿蛋都能做得这麽好吃？不晓得是不是加了什麽特殊调味料……该不会真的是毒吧？ 我警戒的眼神被正在洗碗的方哲宇发现，他挑眉看我，我做鬼脸回他。 「幼稚。」他轻笑。 「yo, yo, yo!」幼稚就幼稚呗，反正我面对的是我家哲哲，还怕形象崩坏吗？我跳到他身边，「yo! 方哲宇，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等我洗好。」 「你干麽？拖延战术？」我凑过去玩水，往他脸上洒小水花，「快说。」 「够了喔。」方哲宇放好最後一个大盘子，无奈地转头看我。 我嘿嘿笑，期待他的「真情告白」。 「再说一次你的问题。」他问，一边走回客厅。 我紧跟在後，赤脚踩在地上蹦跳，「我是问你，当初你为什麽肯收留我？那个时候，我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对吧？」 「嗯。」 「所以，为什麽呀？」我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空位。 尽管没表现得很明显，可我看得出来，方哲宇很不自在。 他一下整理桌上的报纸，一下拿着电视遥控器东 />西 />，要不然就是拍松那个别人送我、他很不喜欢的猫头鹰抱枕── 「方哲宇！」 「因为，我觉得你很可怜。」 可怜？ 可怜的意思是，令人怜悯的，令人同情的，例如，我们会觉得流浪狗很「可怜」。 我当然知道这个词汇的意思，可是强迫症如我，依然上网搜寻了一下。 此外，它还有惹人喜爱的涵义。 我不觉得方哲宇是这个意思。 关掉网页视窗，我抬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x。 「于珊。」 王哥不知何时来到我桌边，曲指敲着办公隔板。 「是？」 「节目部主任找你，过去一下。」 「节目部？」我愣怔，临时想不到自己和节目部有什麽关联，「王哥，你先告诉我，让我有点心理准备，是不是我得罪哪位大哥大姊，现在他们人正等在那儿，准备要我下跪致歉吧？」 原本我只是开玩笑，未料王哥没有附和的意思，他摇了摇头，眸里的意思是要我去就是了，别老是问这麽多。经他提醒，我才注意到附近有几个人的目光投了过来，每个人的耳朵都在比谁撑得大。 啧，我都看到啦，现在才装忙，不嫌太迟呀？ 我收了收东西，起身往节目部走去。 节目部办公室和新闻部格局相同，差别在於节目部的组别分得更细，几乎是一个节目分成一个小组，因为是录影时间，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不多，我的出现没有引起注意，还好，看起来也没有大哥大姊在等我。 正当我来到最前方的主任办公桌，心想怎麽都没有看到人时，身後突然响起一道听来俐落的女x嗓音。 「你就是于珊吧？」她绕过我，直接坐回位子上。 「主任您好。」我点头，「请问您找我有什麽事吗？」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节目部主任。 绑着大马尾、穿着一袭干练裤装的主任看来不到四十岁年纪，可听别人说，她已经是年近半百的资深员工，曾经入围过三次金钟最佳制作人奖，得过一次最佳综艺节目奖，单身，育有一名准备考大学的儿子，离婚原因听说是── 娱乐记者当久了，满脑子都是听来的资料。 「我手上有个娱乐新闻节目。」主任从一叠文件夹中抽出其中一份递给我，「之前模特儿莉娜主持的《发烧星闻》，你应该有听过吧？」 喔，就是那个把存证信函当荣誉奖状的八卦节目，评价不好，收视率平平，惹怒艺人倒是常上版面，说是新闻节目又都在谈论他人是非，说是八卦节目却又好像有凭有据，这种节目实在让人很难定义它的存在。 「我想让你接手。」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6. 好朋友(2) Chapter 6. 好朋友(2) Chapter 6. 好朋友(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3)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3)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 哈，我一定是听错了，怎麽可能让我主持节目嘛！一定是想请我上节目讨论明星艺人的花边新闻，对吧？虽然不符合我的行事风格，但凡事都可以讨论啊，我那麽free，主持── 「我想让你主持这个节目。」主任话讲得更明白了。 why? 我当场石化，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如何？」 「主、主任……」结巴气势少一半，我不得已停顿，重新缓过了呼吸频率，想好了才开口说话，「主任，我很谢谢您的赏识，不过我并不明白为什麽是我？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上过节目，更别说是主持一个节目的重责大任了，我──」 「选择你的原因很简单，首先你漂亮，再来你有胆。」主任的眼神犀利，对我的推托丝毫不以为意，「而且，我觉得你需要我这一份工作。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周佑民的事，我听说了。」 「怎麽……」怎麽会？我惊讶地瞠眼。 「如果是我们节目，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不用怕有了好新闻却不能报导，我们不怕，我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敢做敢冲的人。」 「主任，你可能误会了，周佑民的新闻我不是非报不可，更不是用议论八卦的心态在跑，我从事新闻这行的初衷，只是希望观众能得知事件的真相……」 「没错，真相。」她点头，彷佛我们某一刻达到了心灵相通，「我想要改变这个节目的走向，藉由你的新闻专业，配合节目上的媒体人现身说法，让报导更具备真实x。你看，这不就是观众该获得的真相吗？」 说穿了，就是利用我记者的身分，让观众认为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八卦都是真的，因为我是记者，我一定亲眼看过那些艺人私底下的样子……这不就跟那些每次发生事情都一定身在现场的名嘴一样吗？ 我才不要！ 「主任，真的很抱歉，我可能不适合……」 「你组里现在有两个菜鸟吧？」 阿仁和小东？ 主任怎麽会突然提起他们？我顿时起了戒备，不动声色地应声。 「王丰告诉我，因应公司预算考量，娱乐组打算j简人力，」主任刻意停顿，抬眸看了看我，「于珊，你若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主管，一边是具有实战经验的资深记者，一边是什麽都不懂的小菜鸟，谁，会先首当其冲呢？」 我不语，心下想着不知道裁员是否真有其事。 也许是因为气氛的凝滞，主任扬唇一笑，原本严肃的面容软化了一些，可看在此时的我眼里，她的笑是刀，端看我的回答决定是否挥下。 「其实我们话也别说得太重，」她说，起身与我平视，气场却更加强势，「就当是一种新的尝试，除了一周主持一天，你平时的采访工作照常，当然，你的小组员也是一样，差别只在於采访的对象必须依照节目需求而已，这麽简单的要求，还可以领两份薪水，条件不差吧？」 没错，是不差，甚至是非常好，这种条件g本是一大利多。 「……我没办法单方面决定，我必须和他们讨论。」 即使我不愿意接下这份工作，只要阿仁和小东想要、需要这一份工作，我就可以为了他们承接下来，再者，如果裁员的事情是真的，我的拒绝说不定会害得他们少了一条退路。 我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失去工作。 「于珊，好好考虑。」她说，高深莫测地朝着我笑。 「我会的。」 听见我的回答，主任伸出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ㄍㄊㄇㄉ，谁会跟你合作愉快！ 好不容易逃离了节目部办公室，我直接回座位上拿了包包就走，就连王哥都来不及问我事情进展，我用力踩着高跟鞋走向电梯，狂按电梯钮好几下泄愤，另一手则在手机上快速滑动。 「喂？」开了扩音的手机传来声音。 「出来。」我说。 那方一贯地冷漠，「干麽？」 「救我。」 「什麽？」 「我快死了来救我啦！方哲宇！」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6. 好朋友(3) Chapter 6. 好朋友(3) Chapter 6. 好朋友(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4)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4) ﹡﹡﹡ 不晓得是第几次差点被方哲宇杀掉，不过他这回气冲冲跑来河滨公园的时候，看起来是真的很想把我推到河里做掉，吓得我不得不堆起笑脸、撒个娇，以防河滨公园杀人命案的发生。 别说不可能，汪洋般的杀意，鼻屎大的动机，人家柯南都是这麽演的。 我连说带演地把阮菁菁──这是节目部主任的名字，我从她桌上的名牌看到的──威胁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给方哲宇听，讲述的过程中，我又重新体会了一次阮菁菁的意图。 「所以你不接吗？」方哲宇听完以後问我。 我耸耸肩，「我不知道，看阿仁、小东怎麽说吧。」 「人这麽好？」 「别说的好像我故意装好人一样好不好？」大力推了方哲宇一把，我不服气地反驳，「虽然我本来就很善良，但这跟人品无关，我呢，就是不想挡人财路，如果阿仁、小东想赚这一笔，说实在的，我也没损失呀。」 「你又不喜欢讲八卦。」 「少讲得好像很懂我一样。」我故意瞪他。 方哲宇不在意地笑了笑。 其实，没人比方哲宇更懂我了。 我再次想起昨晚的梦境，梦里的我很没良心，不只放他鸽子，疏於联络，久别重逢後又赖在他家不走，对於我这名不请自来的室友，方哲宇已经算是礼遇非常，这麽一想，。 「嗯。」 「嗳，方哲宇，」我转头看他一副淡然的模样，故意大声嚷嚷：「你可不可以有点反应？别人听到这种话不是都会很惊讶地说：『天啊，真的假的，怎麽会这样？』，哪有人像你这麽冷淡，我很没有成就感耶。」 反观我的嬉闹，方哲宇只是维持着他一贯的平静，静静地看着我。 平静到我强挂在嘴角的笑容逐渐收起。 平静到我再与他对看就会落下眼泪。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很丑。」他伸手抚掉我所剩无几的笑容。 「我才没有不想笑，还不都是你害的！」 明明都看出我故意装坚强了，为什麽非得拆穿别人的伪装不可？我擤擤鼻，偷偷在心里骂了方哲宇好几回。 後来，这个不知从何说起的话题，就在我随口一句「那女人听说是我爸的大学同学」开始了，而这个听说，自然是从大人口中听来的，至於是大阿姨还是小舅舅，我也忘了，小时候回外婆家总是会被有意无意地问起爸妈最近有没有吵架？有没有看到不认识的阿姨出现？ 等大了一点，就自个儿推理出了端倪。 关於他们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的男人偶然在路上遇见了失婚、却不甘向命运屈服的大学同学，两人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互相倾听、打气，友谊却渐渐走向失衡，最後，女人怀孕了，那时，男人的小女儿才出生不满一个月。 我就是那个小女儿。 我没见过爸妈为此争吵，但是听过的不少，大我六岁的于仲就看过不少次，他告诉我，妈妈会哭、会闹、会乱砸东西，甚至出手打过爸爸，闹得邻居差点报警。 我很难想像那样的景象，我不敢亲眼见到那样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就算我爸对我再好，我跟他之间，好像永远都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我支着颊，试着把目光放到最远处，「……撇开这些，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爸爸。」 也因为如此，我非常理解为什麽有人会说，宁愿永远被瞒在鼓里幸福，也不想面对知道真相後的痛苦。 爸爸的选择是接受两方的责难与责任，他放不下妈妈与我们，他觉得他真正爱的是妈妈，然而，他也必须对另外一方负起应有的责任，大部分是金钱，其他的，我无从知晓。 只要妈妈接受了就好，至少现在的她不再哭泣，总是保持着温婉的笑容，也许就像于仲说的，大人的决定，不是我们小孩可以干涉的。 这样的爱情是幸福的吗？ 我没有答案。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6. 好朋友(4) Chapter 6. 好朋友(4) Chapter 6. 好朋友(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5)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5) 「嗳，方哲宇。」 「嗯？」 「你相信世界上有永恒的爱情吗？」 当我问出口的时候，余光瞥见方哲宇转头望向我，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一贯地平静，不知为何，我却不想与他对视，心里没来由地不踏实。 「嗯。」过了半晌，他才回答。 「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 「你不要敷衍我喔，什麽叫做没有为什麽？」 「爱上一个人本来就没有为什麽，为什麽相信永恒的爱情需要为什麽？」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你绕口令啊。」我白了他一眼。 方哲宇不受影响，细长的眼眸直直地望了过来，「那你呢？你相信吗？」 我？ 虽然是我自己提问的问题，我却像是听不明白一样，莫名地迟疑了好久，好多画面在我脑海中掠过，像是提醒我心里真正的答案该是什麽。 「……曾经相信过吧。」最後，我说。 曾经，我以为爱情是美好的，即使经历过几段不长的恋情，依然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证明童话故事的天长地久不是传说，我的爱情不会像我的父母一样有第三者出现，只要我想的话，我一定可以拥有一段历久弥新的感情。 我想，我是错了。 「因为宋大翔？」 「可能是吧。」我耸耸肩，「还有我爸。」 宋大翔对我的影响有多深，我没办法用明确的尺度测量，但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道伤口似乎从未好过，即使是现在提起他的名字，不管是愤怒也好、难受也好，都会勾起我本能的逃避反应。 「你们当初是怎麽结束的？」方哲宇问，他今天的问题好像特别多。 「忘了。」 怎麽可能忘了？方哲宇的眼神如是说。 是啊，怎麽可能？ 我记得那时候的宋大翔捎来无数通电话，我总是放着手机响，响了又停，我不是不想接，我不敢，真的不敢，我会害怕，怕听见我不想听的事实。明明最难堪的事实已经摊在我眼前，我却还是害怕从他口中听见。 等到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接起，宋大翔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因为我刻意失联，不明就里的他也有些生气，我想，他那时候其实是很担心我的。 然而，他的关心让我很痛苦，我终於忍不住和宋大翔摊牌，他的语气变得抱歉，反应更是慌乱，我的回应却是平淡得让他所有的愧疚全数砸在棉花上，比起纠缠不舍的哭闹，我的不痛不痒反而激怒了宋大翔。 「难道你觉得你都没有错吗？」他的嗓音低沉，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受伤的明明是我，他凭什麽这样和我说话？ 「……我唯一的错，就是选择相信你。」 於是，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闭了闭眼，我忘不了结束那通电话之後，再次哭得死去活来的自己。 「于珊。」 「……嗯？」 「你愿意再相信一次吗？」 如此接近，如此遥远，我听见方哲宇这麽问我。 那一刻，我的心跳乱了节奏。 「方哲──」 「哲宇哥！」 那是一道很小清新的嗓音。 循声看去，只见一名穿着浅蓝色洋装的女孩轻快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她的长发吹散在空中，裙摆被风吹出青春的涟漪，随着她的接近，我看见了她脸上不造作的笑容。 不自觉地，我看向方哲宇，发现他的眼神停在女孩的身上。 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变得很差。 差到想把方哲宇踹进河里。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6. 好朋友(5) Chapter 6. 好朋友(5) Chapter 6. 好朋友(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6) 《忘了告白》 作者:兔子说 Chapter 6. 好朋友(6) ﹡﹡﹡ 那名j灵似的女孩名叫安妡。 这是後来我们去便利商店吃霜淇淋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她今年二十岁，就读音乐系，主修大提琴，副修钢琴，喜欢唱歌，爱好作曲，目标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创作歌手。 附带一提，安妡也是当初〈创作纪元〉的新人之一。我後来回去看了影片，发现她就是站在方哲宇旁边的小女生，那个被冒失鬼方哲宇撞到的小女生，那时候的她才十七岁。 我决定给她取一个绰号，叫做小仙。 「为什麽？」方哲宇蹙眉。 「因为她说她大剌剌的。」我随x地把双脚抬起，占领了整张沙发。 「什麽意思？」他看起来更糊涂了。 没办法，对於那种会自己说「我比较直接，我的个x就是大剌剌」的女生，我向来敬谢不敏，为什麽？很简单啊，因为直接和白目只有一线之隔，因为大剌剌的女生通常都是大刺刺。 大刺刺，像是仙人掌一样，所以我要叫她小仙。 「唉呀，你们男生不会懂啦！」挥挥手，我不打算解释。 安妡，喔不，是小仙，小仙跑来找方哲宇，是因为她最近正在准备录制专辑，方哲宇是她专辑的制作人之一，而我打电话给方哲宇「求救」的时候，他们正好在开会。 也就是说，方哲宇丢下会议跑来救我。 ……奇怪，听起来怎麽让我感到有点高兴？ 「不过会都开完了，她干麽跑来找你？」放下遥控器，我转头看向一旁的方哲宇，「总不会特意跑来要冰淇淋吃吧？」 方哲宇不以为意地耸肩，没有回答，好像不是很在乎。 呿，不说就不说。 不过……我突然想起下午方哲宇问我的那句话。 ──「你愿意再相信一次吗？」 他指的是什麽？是爱情？还是…… 「那个，哲哲啊……」 「你的手机是不是在响？」 蛤？ 我傻住，愣愣地看着方哲宇先我一步，熟门熟路地到我房间拿出手机。都说他和阿吉一模一样还不肯承认，好好的人都被我训练成这样了…… 「喏。」他往前一递。 「谢谢。」接过正响着音乐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小东。 这通电话提醒了我身後还有阮菁菁的威胁，按下通话键的同时，我心里其实正在祷告，希望小东只是来跟我报告他又撞上哪件头条新闻，暗自祈祷小东的来电和阮菁菁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惜天不从人愿，越不想发生的事，越会发生。 阮菁菁的警告没错，王哥是真的打算开除阿仁和小东，另找其他有经验的人才，小东有气无力地问我，他的房子才刚租，订金都缴了，要是找不到工作，付不出下一个月的房租怎麽办？ 「……阿仁呢？」我揉着眉间，觉得头疼。 「他说大不了再去找别间公司，反正他早就不想跑娱乐线了。可是，珊珊姊，阿仁他家的状况不是很好，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余裕足以支撑他找到新工作……」 听着小东要哭要哭的声音，我的心情也不好受，看来是没其他的办法了，我只能请小东帮我转告阿仁，明天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集合，我有事情要跟他们讨论。 挂上电话以後，我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麽快又得回节目部和阮菁菁打交道，还得和她「合作愉快」。 唉，只能说一切都是命，接受它，享受它，爱上它。 「我先去睡觉了。」爱上它之前，我打算逃避一下。 「对了，我这几天会晚一点回来。」 闻言，我在房门口停步。 回过身，方哲宇正望着我，简略地补上一句，「安妡的专辑。」 安妡，这名字真叫人不安心。 「……帮我跟小仙问好。」 我有预感，我今天一定会睡不好。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Chapter 6. 好朋友(6) Chapter 6. 好朋友(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