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寄情衍》 分卷阅读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 书名: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文案 同卵双生兄弟文,血缘羁绊,年下 温顺鬼畜受vs毒舌别扭攻 简介: 片段一: “少将,飞机要起飞快了。” 站的和军人一般笔直的年轻人以为自家上司没听到,重复的大声报了一遍。 “......” 他看到了什么,年轻人差点吓得后退一步,在方才他的头转头看他的那一眼里,他几乎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犹如窒息般被拽取了神魂,呆怔了,脑海里独留一双阴寒的甚过九天地狱的眸子,刻在眼底,映入心底。 林唯只是看了自家下属一眼,便又转头盯着抢救室,沉默不语。 片段二: “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漂亮极了,像你们这样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应该最是好剥皮的吧......” 缱绻温柔,轻缓低喃,林唯笑的更加灿烂了,单纯而明媚的笑意,宛若陷入什么美好事物的幻想,似魔非魔,似鬼非鬼,在旁边被绑着的吸毒苍白男人,活生生的被骇到了。 片段三: 妇人双眼通红,憎恨的看着安墨,仿佛不能嗜其血肉,道: “你等着,如果法律不能制裁你,我就是撞死在法院门前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寡亲缘,受背叛!” 鸦雀无声。 红彤彤的掌印在苍白柔美的五官各为凸出,刺眼夺目。 良久 “好,我等着。” 安墨浅淡的笑了,然后进了警车。 片段四: “温庭,我会送你离开的,不为自己的良心所安,单为你离开那一天温然所说的话!” 曾经,少年在心底是这样对他自己这样承诺的。 “缺氧缺水,脑部重击,醒了,是个问题,睡着,却是好办。” 如今,他却是这样做了的,这样和他人说了的。 内容标签:年下 相爱相杀 强强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唯,林衍【安墨】 ┃ 配角: ┃ 其它:高官子弟,阴错阳差,身份互换,整容毁容,陈年旧怨 ☆、所谓幸福(大修改) 楔子 “砰”的枪响...... 天台上对峙的两个人,终是一人坠落 霎时......血色弥漫 二十年前...... 黄昏的余韵打在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孩子身上,看似十分的温馨。 “唯唯,不要和你哥哥打打闹闹了,洗洗手快过来吃饭!” “……” “哥哥,你又输了!”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小男孩笑得一脸张扬,扬起肉嘟嘟的小手,摆了一个“v”字的手势,冲着被压在身下的孩子不怀好意道,“所以今天我要和哥哥一起洗澡!” “咳咳……”被压着的男孩面色有些苍白,似是有些呼吸不顺,咳嗽不断。 “哥哥,怎么了,没事吧!”林唯显然是被吓到了,赶紧从林衍身上爬下,扶起身子纤弱的哥哥,一脸关切焦灼,“要不要紧,对不起...哥哥你别吓我......” 那双大眼睛中似有泪花闪现,林唯双手无措。 “没事,咳...只是...一时气不顺而已。”林衍安慰着欲哭的弟弟,明明是长得一摸一样的双生子,林衍却是温柔内敛的,笑着对弟弟示意无事,“妈妈让我们回去呢,走吧。”走了几步见那个吵闹的身影没有跟上,林衍回头。 看着林唯还是惶恐不已的样子,林衍淡淡道:“是谁说要和我一起洗澡的。唯唯,我...咳...我可是先回去吃饭了,吃好就洗。” “真的!”听到哥哥的话林唯顿时忘了刚才的担忧愧疚,一脸雀跃地跑上前,拉着林衍,“哥哥走快些...”一路奔向那栋旧式的老屋,要知道,自七岁以来,哥哥就不愿和他一起洗澡了,那是他可难过了好久呢! “你呀!”林衍无奈叹息,“真是...” “唯唯,不要老是和哥哥抢吃的,你自己碗里不是还有吗!”林妈伸手打开林唯欲夹鸭腿的筷子,而她自己夹起鸭腿放在林衍的碗中。 “衍衍,快吃!”温和地笑着看向慢口吃饭的林衍。 “妈!”林唯拖长了嗓音,“你偏心!” “就是偏心怎么了!”林妈冷笑道,“吃吃吃,你再吃这张脸就成肉球了!”说着,伸手捏着林唯双颊上的肉,一拧! “哇!”林唯一手拍开林妈的魔爪,捂着脸朝林衍哭丧着,“哥——疼!” “你吃吧。”林衍把鸭腿又放回了林唯的碗中,笑得温柔,“我吃完了,先回房。”得到自家妈妈的允许后,林衍放下碗筷,起身准备离开。 “哥!你耍诈!”眼见林衍起身离开,走到卧室门口,林唯急急地啃了几口鸭腿,冲向房间,“不准你关浴室门!” “诶,这俩孩子!”林妈无奈一笑,吃了几口饭后,收碗,想着两天未归的丈夫,幽幽一叹。 “叮咚”“叮咚”的敲门声响起,林妈系着一条围裙从厨房匆匆走来,开门。 “遥珺,我回来了!” 本是有些心绪不宁的林妈一开门,见到一个英俊的男人,灯光打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有些模糊,他站在门口后,手上是一袋包裹,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林妈愉悦的神色自眼底冒出,压住心里止不住的兴奋,打趣之中还是少不了埋怨的道,“还知道回来啊!”打开大门,就放男人进来了。 “孩子呢?”男人一进门,就吻住了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女人,良久之后才分开,然后看着对方羞红漂亮的脸孔,问道。 “在洗澡呢!”林妈是一个单纯漂亮的女人,听到丈夫询问,也就回答了,然后松开自己的围裙,对着卧室就是一阵大吼,“唯唯,衍衍,爸爸回来了,快出来。” 已经洗好澡的两个人听到这样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林唯才刚刚陷入与哥哥又一起洗澡的欢喜中,骤闻此话,随随便便套了一下衣服,打开门,就冲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一把抱住了自家的爸爸,十分开心,而林衍听到妈妈的话以后,手一顿,温柔的眼神意味不明的闪过厌恶,然后慢条斯理的穿起了衣服,约莫过了五六分钟以后,才缓缓出现。 见到弟弟缠着那个男人一口一个“爸爸”开心的模样,手中还是最新式的玩具,一边是妈妈柔情万分的眼神,林衍踱步走去,到了他们面前,恭恭敬敬的乖顺的叫了句,“爸爸。" 男人原本和林唯玩的正开心,听到大儿子的话,抬起头,微微一笑道,“衍衍。” 对于儿子对自己的刻意疏离,家里人都是知道的,虽然不明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 白原因,男人却不是很在意,虽然有些力不从心的尴尬,但也无伤大雅,一家子其乐融融的。 是夜以后,林唯和林衍从客厅回到卧室,把时间给了爸爸和妈妈,让他们好好聊聊,林唯还处于兴奋之中,手里的新玩具摆弄不已,而林衍却是立马冲进了洗手间。 “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林唯见自家哥哥的举动,放下玩具,急忙赶到洗手间观察自家哥哥的神色,从刚刚哥哥的脸色就不是太好。 然而林唯却见到了哥哥林衍自虐似得趴在洗手间上的花岗石边的地方,大吐不止,林唯知道哥哥体弱,一张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急忙上前,轻轻拍着自家哥哥的背,语气惶恐焦灼,“哥哥……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很难受?我……我去叫妈妈来!”他说着就想冲出去,却被林衍一把拽住了手腕,眼睛红红的,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 “没……没事!”林衍站直了身子,安慰性的拍了拍弟弟的小脑袋,道,“只是感到恶心而已,不要去和妈妈说,爸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妈妈正开心呢,我……好多了!”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感到恶心?”见哥哥似乎真的好了一点,林唯眨巴着大眼睛,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害怕,他一直很担心林衍的身子。 怎么是无缘无故呢?那个人每次回来,不都是带了那么恶心的味道么!林衍漱了漱口,然后动作温柔的把自家弟弟挂着的眼泪擦干净,两人走出了洗手间,林衍笑的意味不明,雾气的眸子里尽是看不清的淡漠。 ☆、所谓真相 “开门,你给我开门。”乒乒乓乓的敲门声在安静地楼道里格外的清晰,原本在里面各做各事的居民为了看热闹纷纷的走了出来,一下子把安静的楼道弄得嘈杂不堪,水泄不通的,这就是所谓的看好戏心态。 林唯原本是躺在他哥哥林衍的床上休息的,毕竟是重感冒,林妈为了让林唯好好休息,就令哥哥林衍去学校帮他请了个假,所以他的头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此刻听到那不厌其烦的敲击之声,翻转了好几个身子,最后实在是被吵得不行了,面色不渝的嘟起嘴起身,穿着睡衣睡裤,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走到大门口,手一伸,开门。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穿的十分贵气的女人,和一个只到她腰侧的小男孩面对面,那个孩子不用说就是林唯,他肉嘟嘟的漂亮小脸,不快的皱起眉头,十分的惹人怜爱,而与之对比那个贵妇人就狰狞许多了,张牙舞爪毫无优雅礼仪可言,让人不禁心生厌恶。 “呦!”那贵妇人一张嘴就是冷嘲热讽,伸手拧着林唯的白皙脸蛋,尖酸刻薄道,“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妈这个狐狸精当得到是挺成功的,抢了别人的老公不说,连小孩都生下来了!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小三扶正了?” 那人的手劲看上去不大,然而林唯一把拍开对方的手后,五个红彤彤的指印却是硬生生的留在了他的脸上,可见那贵妇人的阴毒,而他一个孩子硬是忍着疼,即使眼眶里都有泪珠在打转了,也没有哭出来,倔强的很。 “大婶,你谁啊,我不认识你?”林唯揉了揉脸,眨着眼,看着那女人不快的反问道,眼神里有着疑惑与愤怒,“我妈妈是最好的妈妈,才不是什么狐狸精!”因为年纪还小,林唯倒是没有理解这个女人在讲些什么,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对方说的不是什么好词语,而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侮辱他的妈妈,尽管他老是和林妈顶嘴斗气,也不允许别人说他妈妈一句的不是。 “你个小毛孩,乱叫什么,谁是‘大婶’,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教出什么样的儿子,看看,看看,这是什么家教!”女人牙尖嘴利,口不留情,一脸的嫌弃厌恶,“快叫你妈妈给我出来!躲在里面算是个什么意思!” 然而林唯年少不知道,别的看众可不是他这个年纪,一听女人这话,丝丝窃语之声就那样越来越大,看着林唯的目光都是同情中夹着幸灾乐祸,毕竟林妈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家境又殷实,她们自家男人老在她们面前夸林妈,女人的妒忌就是这么养出来的,现在知道原来这个这么幸福的人也原来是个小三,别提有多兴奋了。 林唯就算不懂,但是孩子是十分敏锐的,他本能的感觉到左邻右舍的恶意,心下有些难过与不满。 “来来来,你们给我评评理!”女人看出这些居民的心理,趁热打铁的继续道,“我和我丈夫原本生活的幸福美满,他一个男人在外打拼哪一个不是靠着我家里的那些人脉与钱,现在有权有势了,在外面养了个小三不说,还给我生了个儿子,最近居然还想离婚!”她拉着一个中年妇女,假意抹了几滴眼泪,徐徐不已道,“你说还有没有这个道理了?” “是啊,她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拆散别人的家庭,真是造孽啊!” “唯唯,快让你妈出来,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 谩骂之声随着女人的话落渐起,句句都是说林妈的不是,林唯只有七岁多,他根本不明白大人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以往和蔼可亲的邻居现在竟是这般模样? “我妈妈出去了,真的不在!”林唯有些脾气了,语气重了很多,因为重感冒而带来的晕眩与头疼加剧了,一脸的不快难受,“吴姨,你可不可以和他们说一说,我妈妈是好人,才不是什么狐狸精。”孩子一般的林唯不明白他只要快一点再回到房里,关上门就可以了,本能的求助于他平时认为最好的邻居。 而名唤“吴姨”的邻居给的只是一个漠然的眼神,与一句风凉话,“唯唯,把你妈叫出来,现在堵在这里像个什么事!” 林唯怔住了,他不解却受伤的回望着所谓的最好的邻居。 “李红媛,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时一个粗狂的男声响起,显而易见的有着怒气。 “爸爸!”这是林唯听到声音的第一反应,立马失声叫道,有了安慰,然后就昏厥了,不省人事。 后来的后来,林唯是在医院里醒的,哥哥林衍就一直陪在他身边,本来应该开心的,因为自从他感冒后就再也难和哥哥一起接触了,因为林妈怕弟弟林唯把病传染给体质过于孱弱的哥哥,但是在那一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的爸爸,而林妈憔悴不堪,瞬间年迈的白发深深的印在了他的眼里,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明白了什么是狐狸精,什么是小三! ☆、所谓哥哥 “林衍,你快去看看,你弟弟又和高年级打架了!”一直坐在位子上写作业的林衍一听这话,眼里闪过担忧,立马放下笔,跟着这个女同学走了出去。 因为是小跑的关系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 ,当林衍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气喘不止,面色有些难受的苍白,但他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转过身子,温柔的对着女同学道,“谢谢你,赵禾同学,可以麻烦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师么,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林衍,你这样没关系吗?”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赵禾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告诉林衍了,这个宠弟过甚的温柔班长,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没关系,你先走吧!”林衍笑的温和无害,看似柔柔弱弱的他此时有些强势。 最后尽管十分的担心,赵禾还是走了。 而林衍缓步走过去,扶起刚刚被打在地上的林唯,将神色不安却一脸倔强不肯服输的林唯拉至身后,然后直直的凝视着那三个打他弟弟的学生。 “如果学长们再不收手离开,我不能保证这件事不会不被学生会知道!”林唯淡漠道,然而他负于身后的五指已经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显然要是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 不怕老师知道,就怕学生会来插手,这是这个学校的传统,老师知道挺多批评警告,然而一旦学生会受理了这样的事件,退学却是有极大可能的,这个学校的学生会都是权势较高的那些高官子弟垄断的,凌驾于学校之上,如果他们真的对此事处理,那么……后果是什么,难测。 “哥哥,你放开,我要和他们打过!”林唯推开林衍伸出来拦住他的手,就想往前冲再打一次,一张肉嘟嘟的漂亮小脸上有着愤怒与厌恶。 “唯唯!”林衍加重了语气,温柔却强势,再次拦住了林唯,道,“你想让哥哥一起陪你打架么!” 话一出口,林唯身子一僵,满是不甘,倒也没再冲过去,就垂头不语,毕竟这样的事情没有少发生过,每次林唯打架,林衍总会出手帮忙,伤的最重的不是打的最狠的林唯,而是体质向来孱弱的林衍。 “你谁啊?”三人才没理会这两兄弟的争吵,为首之人看着两人一样的样貌,神色倨傲的问道,“是你弟弟先出手的,就算闹到学生会也是我们有理!”想了想又不放心的继续道,“再说了,你当学生会是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这样的小事会管?”至于如果真的闹过去,这三人明显是会受到处分的,学生会明令禁止:以大欺小,他们也不过是逞逞口舌之快。 林衍没有争辩,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分玫瑰红色的邀请函,温和的问道,“学长们要看一下么,学生会会不会管这些小事。” “什么东西?”那些高年级一把夺过林衍手中的东西,三人打开一看,原本不屑轻蔑的脸色有些僵硬,最后恨恨道,“你小子给我等着!”就那样离开了。 那里面是一封学生会的邀请函,时间就是今天下午3:00,至于邀请人是副会长“白沂”,受邀者是“四年级三班林衍”。 “唯唯,我们走吧!”林衍拉着还是委屈的弟弟,没有询问打架的原因,就去了医务室,不是林衍不帮林唯讨回公道,而是林衍很明白弟弟林唯每次打架的原因都只有一个:妈妈是小三,而他林唯自己是私生子。三年前的林唯在得知如此不堪的真相以后,唯唯就变得喜怒无常,易暴躁,这样的逆鳞一旦稍稍被触及,就算是他人闲谈笑料,林唯也会出手。而他只有帮自己的弟弟,但他更明白林唯这次打架再闹大,就真的只有退学的份了,毕竟这样的次数已经太多了,多到他也遮掩不过去。 “哥哥,妈妈那里你能帮我掩饰一下么?”包扎好伤口,别扭生气的林唯如是开口,心底却想着到底是哪个大嘴巴告诉哥哥自己打架 ,同时也暗暗记下了那张邀请函上的东西。 “你啊!”林衍无奈,神色温柔的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我知道了。” “哥哥,你真的要去参加那个面试?”林唯试探的询问,眼里是不赞同和担心,“你的身子么弱,当一个班长已经劳心劳力了,哥哥你就——别去了!”撒娇么,不是,林唯从三年前那次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撒娇过了,他只是一脸不情愿的阻止,有些命令的冷傲。 …… 不远处是两个一直看着这边事情发展的两个高年级学生。 “白沂,准备一下吧,我们的下一届学生会会长很快就要来了。”戏谑的,看好戏的音色自那人口中蹦出。 “凌轩,你央着我到这里来看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告诉我林衍会来学生会?”冷淡,无奈。 “不是你说就算你把邀请函给林衍他也不回来么,我这不是为了告诉你,你错了么!”撇了撇嘴,吊儿郎当的,“行了,下午三点啊,记得去和林衍好好谈谈,我找凌云去了。”挥了挥手,那人就离开了,背影的余光拉的老长老长的...... “靠!这个弟控。”一向冷静著称的白沂不禁口吐脏话,看来是被自家不负责任的会长气的! ☆、所谓决心 “哥,我看上了一个女孩子。”已经初三的林唯五官渐渐展开,没有儿时的婴儿肥,此刻的他显得精致。双眼狭长眯起,似笑非笑的双眸满是愉悦。“她——我追定了!”自信的语调,一锤定音的势在必得。 “是盛楹吧!”林衍放下手中的作业,转头。双眸温柔地看着弟弟张扬的神采,笑道。 “咦?”林唯挑眉,“哥哥你也知道。” “嗯?”林衍腔调略有上升,似有调笑之意,“是谁一节数学课光盯着人家看,连作业也忘拿出来的。”没有丝毫责怪林唯因女生而荒废学业,林衍双眸宠溺包容。 “嘁!”林唯不甘心对着哥哥发出意味不明的怪声,放下肩上的挎包,像是想到了什么,挣扎了一会,还是拖长了声音叫道:“哥——!” 林衍不说话,仅仅只是看着弟弟堆满讨好笑容和那像是撒娇般握着自己手臂不断摇晃的双手,一时恍楞,陷入深思。 “哥,哥!”林唯不满。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对哥哥撒娇,却得不到林衍的丝毫回应,大叫道,再也不见方才的桀骜。 “怎么了?”林衍回神,抱歉的对着林唯笑了笑。 “哼!”显然还是不快的林唯闷声不语,只是一双手紧紧扯着林衍的袖口,不让他有机会写作业,孩子气地直直盯着一旁,不肯与林衍对视。 “唯唯!”林衍幽幽地叹了口气,“哥哥只是一时想到了些别的......”轻轻地用双手把弟弟撇转的脸转过来,林衍安抚着弟弟的情绪,依然还是温温柔柔的嗓音。却带上了异样的忧伤,“难道因为这个,你就要不理哥哥了吗?” 别扭的林唯似是有些软化,却不知如何开口。 了解弟弟品性的林衍自是明白此刻的林唯下不了台,柔声道:“唯唯你不是有事吗?难道要和哥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 哥一直置气吗?” “我......”林唯讷讷,脸有些羞赧的尴尬意味。 “唯唯,三天两头不见踪影是为了去追盛楹么?”了解弟弟尴尬的林衍,聪明的转换了一个话题,他敛下眼中深思,漫不经心的问道,右手不动声色的把靠近自己的快要划下的抽屉塞了回去,抬头,戏谑而促狭。 “...不是....”林唯一闪而过的僵硬,说了这么一句后,没有再回话。 “你呀!”林衍看着回归正位的抽屉,放下心思,笑笑,转而就问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唯唯,从很小的时候你就三天两头的不见踪影,妈妈不清楚,哥哥还会不知道么,还有你每次不见回来以后的一身伤痕,哥哥不问,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么?” “那哥哥为什么现在想起来问?”林衍僵硬道,有心虚,更多的却是不解与逞强。 哥哥只是担心啊.......没有了自己......唯唯......会变成怎样 “哥哥!!!”见林衍不回答,林唯似乎理直气壮了起来,大叫道,“哥哥为什么现在才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原本的质问,在林唯深思以后,变得惶恐,不禁有些焦急,“哥哥,是不是......是不是......”他们来找你了! “是不是什么?”林衍看弟弟这幅模样,就明白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原本的打趣变得正经,不禁正色问道。 “唯唯?”林衍看着有些心神不定的林唯,将手宠溺的放在弟弟头上,安慰着,“告诉哥哥,不可以吗?” “没......没什么!”在见到自家哥哥这样的模样以后,林唯便明白林衍什么都不清楚,闪躲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唯唯.......”忧伤的叹息....... “没有就是没有!”林唯恶声恶气道。放开拽着哥哥袖口的手,起身语速颇急:“我现在要出去,作业哥哥帮我完成,不可以拒绝,谁让你取笑我的!哼!”强词夺理,也不待林衍回话林唯就径自离开了,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真正的却是愧疚,他算是欺骗了哥哥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林衍在弟弟离开之后,原本的温柔不见了,转而是略有疲态的靠在椅子上。 想起此刻静静放在抽屉里的那份文件,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回想起林唯方才的举动,林衍茫然的神色逐渐被温柔所取代。似是释然,也似下定了决心。不管唯唯隐瞒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那一份文件! 彼时的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让弟弟不再被伤害而已。自从八年前得知兄弟俩是私生子时,林唯就很少有真正的笑容,性格也或多或少的变了。林衍无声的看着弟弟的转变,无能为力,而他痛恨这种无能为力......能做什么就是什么吧,纤细修长的五指覆盖着眼睛,那里面的犹豫痛苦全然变成了坚毅,起身出房门。 “妈妈。”林衍走到厨房。林妈此刻正在准备晚饭。原本才三十多岁的她此刻却像已有半旬的老妇,佝偻着背。八年前的真相,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吧。林衍蓦然想到,眸子暗沉。 “衍衍!”林妈吃惊的转身,“你怎么走过来了!快回去,饭很快就好了!”洗了洗手,把儿子拽出厨房,林妈怒斥:“你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吗!厨房油烟那么重,你进来做什么!” 林衍笑笑道:“妈,你再不进去番茄炒蛋可要糊了!” “啊!”被林衍一提醒,林妈迅速跑回厨房,口中却念叨着,“别进来了,衍衍!” 弄完最后一个菜,林妈出来,却见林衍依旧站在那里,有些迷惑不解,走上前问:“怎么了,有事吗?” “嗯。”林衍久久凝视母亲眼角的皱纹与双鬓的白发,突然伸出手,紧紧环着林妈的腰,整个身子依偎在她的怀中,“妈妈,对不起!” “诶!你这孩子。我身上一股油烟味,你怎么就靠上来了......”原本以为只是孩子撒娇罢了,却在听到林衍后一句话后正了神色,放开他,担忧道:“衍衍,出什么事了?” “妈妈!”林衍摇了摇头,语气略有自嘲之意,“我的病是不是拖累了整个家?”望见林妈皱眉,不赞同地想要说些什么,林衍温和一笑道:“不过我知道妈妈和弟弟不会嫌弃我是个麻烦。” “胡说!”这一次林妈再也没了对儿子的温柔,“谁准你说自己是个麻烦的!哪个乱嚼舌头,看我不去骂死他!”说罢,林妈脱下围裙一扔,一副只要林衍说了是谁就和他大干一场的架势! 深深地注视妈妈举动的林衍顿了顿,道:“没有其他人,只是突然想到了,有些难受。”再不讲一句,却默默的掩住了眼中的歉意。 回房后 ,取出抽屉里的文件,林衍再无犹豫,烧毁了其中一份留下了另一份...... 第二天,那份被留下的文件毫无损毁的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的桌面上,和其他同类型文件放在一起...... ☆、所谓亲吻 “操!”林唯把挎包一甩丢在课桌上,满脸不悦之色,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吓坏了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顿时一片寂静无声。 “喂,我说你干嘛呢!”倒是他的同桌沈炎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看着小说,口中却似幸灾乐祸,“怎么,被盛楹甩了?” “不对不对,盛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说完这话,沈炎立马反应过来,摇摇头,口中念念有词,有些促狭的意味在里面,眼神却不离小说,“是不是你哥又和应青岩走在一起了?” “妈的!沈炎你少说一句会死啊!”林唯一把夺过沈炎手中的小说,语气不善道,“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大有如果沈炎再说一句讽刺的活就撕了那本小说的狠劲。 察觉周围看过来的同学,林唯冷冷道:“看什么看!” 顷刻间,所有同学都回了座位,正襟端坐,不知情的还以为初三七班在用功备战中考呢。 “你有本事冲着这些人横,怎么对你哥就不敢了?”沈炎似笑非笑,却见那本刚买的小说已有一角被撕开,立马正了正语气道:“行了,你别真撕了,想知道些什么,自己去学校天台看看就明了!” 捧着似要被撕毁的小说,沈炎肉疼不已,眼神却盯着林唯离开的背影,笑得恶意:“good lubsp;fou you!”说完立马又低头看小说去了,看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发出“桀”“桀”的怪笑的音色,惹得坐在他旁边的那些同学纷纷退开三尺之远,唯恐惹上什么。 林唯边走向天台边诽腹,要不是学校莫名其妙的少了他的体检单,哥哥也就不会陪他去医院抽血了也就不会碰上应青岩那个小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 人了。 在林唯看来,任何与他抢夺哥哥注意力的人都是小人。 还有学校,真是不知那些领导抽了什么风,一次体检而已,有必要搞得那么兴师动众吗,还要老师学生陪同。 沈炎最好别骗人,不然看我怎么毁了他的珍本小说! 哥哥也真是的,那个冰块一样的应青岩有什么好,干嘛和他走得那么近。满肚子恶气的林唯一边踢着石子,一边上了天台,却什么也没见到,正准备离开去找沈炎算账,却见有人来了天台,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林唯躲了起来。 来天台的两个人林唯并不陌生,一个是他最讨厌的应青岩,而另一个是他最爱的哥哥林衍。 因为距离有些远,林唯并不能听清那两人在讲些什么,但凭和哥哥多年相处的经验,他明显能察觉到哥哥笑意下掩藏不住的忧伤与坚持。 此时风有些大了,被沙子迷了眼的林唯用手揉了揉眼,等他再看过去时,那两人竟相拥着,唇齿交缠。 耳边似乎听到哥哥与那人的唾液声与急促的呼吸声。瞪大了双眼,林唯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 一个激灵,林唯猛地冲上前,扯开两人,对着应青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就像是有深仇大恨般的愤怒,拳拳不留情,沉默却狼唳。 应青岩一时不查才会被林唯打趴下,现在回过神来,便也和他厮打起来,两人不相上下,顷刻间便都带上了伤,仍扭打在一起。 也许是被吓到了,林衍竟怔愣在那,直到发现林唯挂彩,才习惯性的扬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有些勉强的温和的道了声:“唯唯!” 骤然听闻哥哥喊自己的林唯缓下了手劲,茫然的转头盯着哥哥,眼中似是要流下泪来,不知所措。 “你先走吧,这事过些天再谈!”林衍扶起倒在地上的应青岩,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对他道。 送走了应青岩后,转身就见自家弟弟还在地上,嘴角鲜血一片,幽幽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单膝跪于地,左手抬起弟弟的下巴,右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轻柔擦拭,眼中满是心疼。 “好了,回去上课吧。”处理好林唯的伤口,林衍笑笑道。 一路被哥哥牵着走的林唯似是木偶般不语不笑,如同失心。 “哥哥.....你不解释下吗!”就在两人进教室的那一刻,林唯望着林衍的背影,轻声质问,语调却支离破碎。 林衍身形一顿,回了位置。 ☆、所谓冷战 “唯唯!”林妈看林唯就要离开,赶忙拉住他的手,忧心忡忡道,“最近怎么不等哥哥就先去学校了?” “他哪需要我这个弟弟等!”林唯口气不善,望了眼正在穿鞋的林衍,收回视线,冷冷笑道,“不是有人一直等他么!” 打开门,砰的一声又迅速合上,林唯离开。然而在转角却碰上了应青岩,笔直的从他身旁走过,看那人□□的背影,林唯不甘心泄愤似的踢翻了一旁的垃圾桶......凭什么,这个突然出现的男的可以亲哥哥,明明......明明.....我才是哥哥的亲人不是么,怒火充斥着林唯,走的越来越快,让人接近就退避三尺。 “衍衍!”被林唯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的林妈转而看向林衍,似想从他口中获知原因,纵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清楚,一向粘哥哥的唯唯会说出这样的话,必是和哥哥有了争执。 “妈妈。”林衍结果林妈递过来的挎包,温和道,“我去上学了。” “唯唯好像生气了......”试探的语气。 “嗯。”忧伤的口吻。 “吵架了?” “......” 林妈发觉自家孩子有心事,了解依衍衍的性格应是决不会讲出来的,便淡了询问的心思,只是在送他出门时道了句:“衍衍是哥哥,唯唯是弟弟,兄弟两哪有隔夜仇呢。”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她对衍衍说的最后一句话,却也足以令林衍铭记一生。 林唯一到学校,就发现每个学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窃窃私语着,这样的眼光他十分的熟悉,自从他是私生子曝光的那一天开始,哪个人不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和他哥哥,只不过他永远会被这个激怒,永远会冲动打架,而哥哥林衍却是淡漠浅笑,温柔无视,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导致截然不同的人生。林唯易怒,所有的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去激怒他,与他打架惹事,而林衍因为无动于衷,那些恶意挑衅的人,觉得无趣,反倒少了很多。尤其在林衍当上了学生会会长以后,这样惹事的人便更少了! 而今天这样的眼光又在熟悉之中,有些陌生起来,不过不管怎么变,那些人眼底的丑恶与蔑视都依旧存在,而林唯才不管那么多,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嘲讽神情,进了他自己的教室,回了座位。后来他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不同,因为那个被嘲笑的人,不是他林唯,而是他那个一直温温柔柔的哥哥林衍。 “你哥呢?”沈炎捧着他最新买到的《黑道太子》小说,眼神不离书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淡淡的语气里有着幸灾乐祸,倒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讨厌林衍的,事实上从一见到林衍开始,他就讨厌对方了,一个没有脾气的玩偶——这是他对林衍的评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唯面色不渝,放下包,拿出纸笔,音色冰冷,反问道,“发生什么了?” “林唯,没想到你哥哥平时看上去干干净净,柔柔弱弱的,原来是个恶心的同性恋!”还没等沈炎说话,一个令人作呕的声音就那样□□来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艾滋。”另一个起哄的声音,“哎呀呀,我昨天还问他借过笔记本,该不会得艾滋吧!”嫌弃的,一本本子就那样□□裸的被丢在地上。 林唯认得那封面,这是他哥哥的笔记。 “真他妈令人恶心!”同样起哄的还有另一个人,他鄙视道,“你们一家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妈妈是小三,你们兄弟两个是私生子不说,一个打架惹事,一个同性恋,果真是什么样的家教,出什么样的人。” 闹哄哄的教室因为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变得冷清寂静了,大家都观望着,看着林唯的态度,毕竟某人每次听到“私生子”三个字就会失控打架。 林唯从第一个人说话开始脸上就挂着笑,到现在安静下来,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夸张,越来越灿烂,也越来越冷! “呸!” 终于在一个人向林衍的课桌吐了一口口水,推翻了林衍的桌上的所有书后,林唯爆发了,他一把揪过对方,伸腿就是一脚,把对方踢倒在地后,又拎起对方的衣领,一拳打过去,然后冷笑道,“我哥哥恶心,那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 你们他妈的就是连恶心都不如,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们初一的时候不知道搞过多少个小姑娘,上了几次床!”再一把拎过刚刚第一个说话的人,折下对方的身子,向对方肚子一脚踢去,冷冷道,“要得艾滋,你们早得了!拿你们这种人渣和我哥哥比,那简直就是玷污了我哥哥!”一拳接着一拳打过去,林唯讥笑不已。 约莫五六分钟后 “说啊,你们怎么不说了!”林唯停下了手,把那个鼻青脸肿的学生一把推在地上,似笑非笑道,说来也怪,他似乎学过格斗技巧,一个个连还手的余力也没有,都被打趴下了! 这个时候,老师已经被惊动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而比林唯略晚上学的林衍也到了! 后来就是一顿批评加记过,请家长,医药费铁定也是要林唯出的。 “唯唯!”刚从办公室出来,林衍温柔淡笑的叫住林唯,眸子里雾气环绕的,仿佛刚刚林唯被叫去谈话,他自己在教室里被嘲讽的事完全的不存在,“待会儿一起回家吧!” “我不是帮你!”林唯还记得自己与林衍是在冷战,他的气可是一点也没消下去,尤其在看到今早应青岩来接他哥的时候,更是怒气高涨,似笑非笑的道,“要不是那些人说‘私生子’,我才不会动手!” “恩!”林衍应声,不在意弟弟话中带刺,笑的温柔,“我知道唯唯没有帮我,不过我们一起回家吧。” “嘁!”林唯冷笑,“你不是一天到晚都和那个冰块脸在一起,现在出事了才来找我?”想了想,又似不解恨的继续嘲讽道,“晚了,老太婆说要请家长,你还是想想怎么瞒下这件事吧!”从对方侧身而过,林唯又笑道,“哥哥,你的事我不说,就怕妈妈到学校就知道了,你还是和那个男人分手吧!” 说完这些林唯就离开了,林衍的笑浅淡了不少,远远看去似乎染上了巨大的忧伤。他一动不动的,目送着弟弟的离开,空空蒙蒙的。 而林唯这边,直接回教室,压抑着怒气,站在沈炎边上。 “你给我出来!”强烈的愤怒支配者林唯,他的手一把摁在摊开在书桌上的《黑道太子》小说,声音跟冰渣子一样的冷! “放手!”沈炎也冷下了脸,面色不渝的回望上方的林唯。 忘了说,他们现在的位置是这样的:沈炎坐在座位上,而林唯就用手支着他的身子,将大半重量放在桌上,微微弯着腰,两人之间面对面,仅有五公分的距离。 而这种一触即发的战况,今天见识过林唯的打架狠劲的学生都有些害怕的纷纷离开了,生怕迟了就殃及池鱼,遭的和刚才那几个被林唯打伤的学生一样的下场。 “照片是不是你贴在布告栏上的?”那本小说已经被捏的有些变形了,林唯却还是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不然他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一些什么事,“这件事就你和我知道!” “林唯!”沈炎心疼的看着他的小说,然后抬头盯着林唯,冷笑道,“你要知道就去问你的哥哥,那种自拍的角度,不是你哥发的,就是应青岩发的!来我这里横什么横,我沈炎也不是好惹的!” 林唯听了这话,一愣,手中力道减缓了,沈炎一看之下,立马救出了他心爱的小说,同情且嘲笑的看着林唯。 林唯想了想那几张亲吻的照片,确实是自拍的,又离开了,干什么去?当然是去找林衍问个清楚! “你来了。”温柔地对面前站着的似冰一般冷傲的男人露出习惯性的微笑,林衍问道,“可是有结果了?”虽是问句,可那腔调里笃定而悲伤的意味早已说明了他根本不需要对面之人的答复。 “嗯!”冷冷的,没有感情! “应青岩,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忘。”林衍与应青岩面对面的说着话,余光却看到了又跑回来神色焦急愤怒的林唯,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的悲哀,直直的靠近对方,搂着应青岩,吻了上去。 林唯觉得他怎么这么傻,竟然还会跑回来询问,结果却看到了这样一幕,带着强烈憎恨仇怨的望了一眼应青岩,又讥笑的看了眼林衍,自嘲似的就又走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以两张相同的脸同时出现! “我们走吧。”看着已经离开的弟弟,林衍放开任他动作的应青岩,温柔浅笑道,尽管那个笑里面尽是苦涩忧伤。 那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只有无尽的深渊,而跟着应青岩的林衍却是一步一步走向那里,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吱一声,好歹让我知道有人看嘛! ☆、所谓失踪 一夕之间,林唯感到自己的世界完全变了整整三天,哥哥毫无音讯,自那个与应青岩碰面的上午后,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万分的后悔为什么为了一时之气而拒绝哥哥与自己一起回家的要求,导致林衍现在的不知所终,林妈也知道了林衍的性向问题,但现在这根本不是重点,因为林衍失踪了,为此,林妈还找上了那家人,然而依旧没有头绪,反倒被羞辱了一通,让人家指着鼻子骂小三。 虽去警局报了案,但像这样无权无势的小市民,又有哪个警察会重视这个案子呢。 林衍读的学校小学初中高中都是本部相连的,他是学生会会长,小学到初中都是,不出意外,高中也会是,那是白沂和凌轩选出来的会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他们也是动用了一定势力查过的,不过结果就是......遇到了阻力......无法再查下去! 这天,林唯又准备出门去找哥哥,神色疲惫苍白。忽然他看到了那个自哥哥失踪后便再也没出现过的身影,冲上前去,扯着他的衣领愤怒道:“应青岩那天你和哥哥一起走的,说!我哥哥呢!”似是很急,林唯用力克制住欲伸拳头的右手,左手拧紧对方的衣领,“你究竟把我哥哥弄到哪去了!” 不是林唯没和警察说过,林衍失踪前是和应青岩在一起这一情况,而是对方家大势大,那些光吃饭不干活的警察根本只是走了个形式,没有对应青岩做任何调查。 “放开!”应青岩冷冷道。看林唯没有放手的趋势,他抿了抿唇道:“如果你还想知道你哥的情况!” 林唯直视应青岩,见对方没有说谎欺骗的意思,松开了手。 “林衍让我交给你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封白色的信,递给与那个温柔的男孩子拥有同样容貌的人。应青岩不明白,本就是双生子的两人性格上怎会差那么多。 “你先别走!”林唯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右手扣住应青岩的手腕,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打开信: “唯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哥哥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了。” “妈的!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 ”只看了一行字,林唯便拎起拳头挥向应青岩,所幸对方已有防备,没有被伤到,反而制住了暴怒的林唯。 “我哥不会无故离开的!”就像是被困住的幼狮,欲挣不得,林唯恨意闪现,“别以为你们有权有势就可以以权压人!” “你看完再说!”放开林唯,冰山一般的应青岩眸色一黯。 唯唯: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哥哥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唯唯一定会恨死哥哥这样不负责任又任性的做法。但是唯唯,哥哥这辈子可能就任性这么一次。相信哥哥,我绝对没有抛下你和妈妈的意思,只是哥哥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性取向,更没有办法面对你和妈妈。 给哥哥一点时间,如果哥哥想明白了,一定会很快回来找唯唯和妈妈的。 那天唯唯不是要哥哥给一个解释吗,如果我......回来,一定会给你的。 林衍 “呵呵.....呵!”林唯低笑出声,眼眸低垂,“你说我哥会为了你抛下我和妈妈?我不相信!”重复式的,林唯抬起头,一字一句着重道,“我——不——相——信!” “这是林衍让我转交的。”应青岩冰冰冷冷的声音里是无情的嘲讽,将一块蓝色的水晶玉交给了林唯。 接过那块只有他和哥哥才知道意义的“廉价”水晶,林唯垂下头,低低的笑出声,抽出挂在他脖子上的相同水晶,愣愣的,一时没有反应! 突然林唯抬头,恨恨地盯着应青岩,一字一句的冷笑道:“应青岩,麻烦你和林衍说一声,既然他选择这样做,那么永远也不要回来了,我林唯,就当再没有这个哥哥!”手中的白纸已被拧成了一团,那两块水晶咯的林唯掌心生疼,而他却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这几天来的寻找似乎成了讽刺,林唯握拳,指甲嵌入掌心。 应青岩不语,似要离开。 “顺便你再帮我问问被男人抱的滋味真的有那么好吗!” 好到他可以丢下一起长大的弟弟!虽说林唯不是很明白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但起码他明白与应青岩比较,165高的林衍只会是被抱的那一方。 ☆、所谓手术 “他想必是气坏了吧。”听完叙述,林衍手中削这苹果的手一顿,幽幽的叹了口气,雾气的眸子里满是忧伤。身穿病服的他愈发显得孱弱,与对面的男孩形成强烈的对比。 应青岩默然不语。林衍第一眼看上去仿佛是过于温和而显得柔弱不禁风,与同龄男生比少了那一股子活力。但若是和他真正相处过的人便会明白,他骨子里的强势和面对困难的从容,实非一般人可以拥有。 “那些人明天就会来了吧。”转换了一个话题,林衍笑:“我这一生还未住过这么豪华的病房,没想到就要结束了。”望了眼四周奢侈的仪器,林衍骤然撑开双手,仰倒在床上:“真是舍不得啊!”朦胧的眸子里让热瞧不见真意。 “你弟弟学过格斗技巧?”应青岩换了个话题,想到能与他打成平手的林唯,有些疑惑,当然那张冰块脸上是什么也没有,他用词还算是轻的,因为林唯的下手招招致命,要不是事先调查过他的家庭,他会以为林唯出身暗杀世家。 “没有。”林衍也诧异林唯的身手,尤其是他在和应青岩不要命的打架的时候,他从未想到过弟弟的身手如此之好了,这些年他一直以为唯唯身上的伤是去打架而来的,可现在又不那么像了,因为那些伤口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就像是被训练而来的,更何况,林唯每月都会有几天很迟回来!本来那一天就已经准备问的问题,在自家弟弟的抗拒下收了声,此刻他根本不想林唯出任何状况,随即否认,这些只是他的暗自思量,他不会说出来,只是重复淡笑道,“没有。” 应青岩听闻却欺身上前,压住了林衍,再换了一个话题,道:“林唯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我也很想知道被我抱你真的不介意吗?” “你想要了?”反问的语气,林衍温柔调笑,“那拿什么交换呢?” 就像是菜场买菜一样,林衍似乎丝毫不记得那日被强要时被撕裂的屈辱和痛楚,说得轻轻松松。 看着林衍无所谓的态度,应青岩挫败不已,那冰山的脸孔终是绷不住了:“你这样轻贱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应青岩还记得那一日他只是去医院拿药,偶尔看见一个长相精致柔和的男生,起了兴趣便尾随于他。由于自小在军队长大,他自是比一般人更不容易被察觉,这也让他看到了那一幕——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林衍,在化验室许多的验血管中抽出了一管,打开,不知加了点什么白色粉末后放回。 而这时,医院的人却回来了、林衍无处可去,本以为他会慌张的应青岩,却见那柔和如风的男生从容地从化验室走出,与医院的人撞了个正着。 “抱歉,”林衍歉意一笑,“我走错房间了,请问放射科在哪?” 那医生见只是个孩子,本想骂人的话也被那笑容堵了回去,只道了声:“下次别乱走了,放射科笔直往下走便是了。”就这般,有惊无险地离开了。 “应青岩,你真的是个初三学生吗?”林衍推开压住他的应青岩,温柔的注视着这个约有180cm的男人。 回过神,应青岩黯了黯神色:“按年龄算,今年刚成年!” 这倒是让林衍略有吃惊,却也顿时陷入沉寂。 当初他其实是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的,但林唯的事刻不容缓,也不由得他选择,便做了这事。却不成想,这人也是替那家人办事的,来拿的药也是给那人的,若是被他察觉自己所做与那家人相关,进而有所联想,那所有的都白费了,因而之后才会刻意接近。 那日天台上,他只是明白应青岩要摊牌如此而已。至于那一吻,会被林唯瞧见,倒是他史料未及的。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林唯其实暗中尾随着应青岩跟了过来,因为他并不相信哥哥林衍真的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离开,虽然只是仅仅暂时,他能愿意相信的,更合理相信的是哥哥林衍受了胁迫,才会下了这么一封信,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看到那样不堪的一幕——林衍被那个冰块脸搂着,两人亲昵地相吻,那样的情况之下,林唯压根没有想到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冷笑一声就离开了,他甚至忘了自家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他走了。”雾气的忧伤眸子里有着淡淡的笑意,放开搂着的男人,林衍虚弱不已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看么,给个反应哇(哭) ☆、所谓阳错 “这可真成了一个讽刺,一个笑话!”林衍扯着身上的名牌,笑得温和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 ,“应青岩,你说是不是呢。”这下倒好,想必未来几年眼前的人都会跟着自己,林衍掩去眸中的深思,笑意盈盈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见对方不语,林衍也不见怪,反正这几个月来他也习惯了没有林唯在身边吵吵闹闹的日子,也能安静的思考。这一会儿,他整个人坐在那,就像一张纸似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跑,怎么也捉不住的虚无。 没有人能明白在这几个月内他遭受的苦痛,每一天他都能感觉到那冰冰凉凉的仪器探进他的身体深处,残忍地摸索着他的各项器官,打量着是否匹配,是否合格。每一日,他承受着漫无边尽的绝望,他只是个器具,不是人。那时,他万分庆幸当初被选上的是他自己,不是唯唯。 林衍想到弟弟,神态有一丝软化,却转瞬即逝,快得谁也捉不住。而此刻的笑容,完美而虚假。 但是,生活真是讽刺,准备就绪的所有人,期盼着救赎的所有人,也抵不过那人自掘坟墓放的那一场大火,烧毁了他们的希望,也彻底把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安家——这个庞大而复杂的家族,为了唯一顺位继承人安墨的身体,不惜操控学校。用他们强大的势力,借着体检的名义,为安墨寻找各种与他身体相符的器官。 那一日,是林衍第一次见到安墨,也是最后一次。他清楚地看见 安墨优雅顺从的表象下是渴望自由的灵魂。对安墨来说,放弃衰弱的身子走向死亡,才是他最大的解脱,所以他才会选择自焚吧! 林衍觉得好笑,当初是他太过心软才会见那人自焚而跑回去救他,可结果呢——全身大面积烧伤,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被整容,被强硬地胁迫成为安墨。林衍温柔的眸子里暗暗沉沉,那是一张与林唯毫无相似之处的脸,却美得妖娆致命,惊心动魄。 “自今日起,就真的再无林衍这人了!”柔柔的嗓音,彻底否决了过去的自己,“应青岩,我是安家的独子——安墨——你的直接效忠对象!” 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转变,该是恨到了极致吧。那场大火烧毁了他十七年的过去,然后,被整容,被否定,被安排,林衍真的变了!应青岩默默想道。 “是,公子!”冰冷的音色里只剩忠诚。 这只是开始 ☆、所谓堕落 “妈妈!”林唯抿紧了唇,看着日益憔悴的母亲,终是不忍道,“哥哥说了,他想通了就会回来的,别担心了!”林唯扶起病榻上的母亲,强笑道:“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那时哥哥会回来的。” 见母亲安心的睡下,笑容再也撑不住,林唯疲惫的靠在墙边,身体沿着墙壁缓缓下滑。说实话,他一点也不相信哥哥会为了一个男人离开自己与母亲,即使是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那一日被不安笼罩的口不择言成了最大的讽刺,当初要是没有被那一幕气着,直接冲上前去把哥哥绑回来该有多好,而如今他却是一点哥哥的踪影也没有了,去那家医院也没了这个人,如果哥哥真的再不回来,那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林唯张了张口,无声询问。 三年,整整三年,林唯混迹于各种场所,游走于各大黑帮之间。起先只是为了借助他们的势力找哥哥,后来却再也无法脱身。 那一日,哥哥没来参加中考,应青岩也销声匿迹。他选择了最决绝的方法,每日游走在生与死之间,他以为一向宠着他的哥哥知道了会出现阻止他,但是没有,没有呵! 昂贵的医疗费用成了他走上黑道的最后推力。学自然是不可能再上了,每日回家对着冷冷清清尘封已久的卧室,无声地勾起嘴角,讽刺一笑。曾经哥俩欢声笑语到如今只剩他一人,真的很累。 模糊了黑白的界限,躺在医院里插满管子苟延残喘的母亲成了他最后的执念。为了钱——他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有时看着镜中伤痕累累的自己,他不禁疑惑:这人究竟是谁呢? 更甚者他恐惧面对林衍,有时他希望哥哥再也不要回来了。那般温柔的哥哥见到此时此刻的他说不定会真正的抛弃他!于是,便这般日日惶恐,夜不能寐。 一个人连深爱自己的母亲都能毫不犹豫的欺骗,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林唯看着一身黑衣的自己,嘲讽的勾起嘴角,再也不复在医院病榻前的乖巧,笑得邪魅而狼唳。 “哥哥,你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所谓寻找 “林少!”一个染着黄头发的不良青年对着一身黑衣的林唯弯腰屈膝笑得谄媚而怯懦,“您老怎么来了!” “滚。”厌恶的皱了皱眉,林唯不耐烦道。 “是......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 林唯径自走向“魅惑”最里层的包间,无人敢拦。精致的面容与周身桀骜的气场震慑了这家夜店所有人。 待他离开后,所有人都窃窃私语,低声谈起来。 “这就是林少啊,好拽!” “好精致的人......” “嘘!别谈了,这可是能单手挑起一个玄帮的人呢!” “.......”此起彼伏的谈论声逐渐小了起来。 “沈炎!”林唯见着对面坐在一群女人堆里的“同学”,口气不善道,“找我回来有事吗?” “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推开身边的女人,沈炎看着变化巨大的初中同学,不禁感叹时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想当初一身落魄的林唯找上自己时他也没在意,随手丢给他一把枪,一匣子子弹,说什么只要他能挑了玄帮就帮他垫付医药费用和找人。原本的刁难,却在四个月后让对方变成了现实,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现如今,再看看眼前这人,真是完美又强大,又有谁知道他原本不过是个恋兄的小屁孩呢!啧啧! 而沈炎也不再是那个坐在林唯旁边看小说成迷的同桌了,继承父业的他早早和林唯一样辍了学,管理起自家老爸给的黑帮。 “在哪?”林唯的瞳孔瞬间一缩,呼吸窒了窒,声音有些艰涩。 “h大政治学一年级。”沈炎默然看着有明显情绪起伏的林唯,半晌,吐出了那么一句。 “......”所以说他一直以为“遇害”的哥哥其实真的是因为一个男人不要了自己,不然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林衍能够在名校读书!!! “这份文件,你还是回家再看!”沈炎从身侧取出一个文件档案交给林唯,有些意味深长,之后,便再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又和女人喝酒调笑去了。 离开“魅惑”的林唯没有急于看文件,而是徘徊于路边。忽然他神色一凝,行动先于思考地跑上前去拽住了一个戴口罩身穿白色衬衫眸子清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 柔的男人。 对方笑意浅浅地望着他,那般宠溺温柔,一如以往。 急急地跑上前去,满心惶恐,满心期待! “哥......哥......”林唯不知自己讲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双唇张张合合,说了一大堆话,“回家吧,哥......妈妈病了......哥,和唯唯回家吧......” 对方神色不变,依旧那般温柔和宠溺,似乎对眼前之人有无尽的包容和疼惜,而右手却抚上拽紧自己的林唯的左手,林唯明明拽得那么紧,可被他轻轻一拂,就放开了。 放开了.....么! 这算是什么?彻底被抛弃了吗?林唯呆呆地注视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心似乎破了一个大洞。良久他大笑出声,似笑似哭,似恨似怨。 好......好......林衍......我的哥哥,这一次是你亲手放开了我的手,我——又怎会傻傻的再来等你! 双生子之间有着莫名其妙无法解释的感应,林唯能从一双眼睛便认出对方是他寻找已久的哥哥,自然也明白那样的举动代表了什么! 转身飞快狂奔而去。 而那被留在原地的人,温柔的双眸泛起了薄薄的雾气,身形似乎愈发单薄了。 今天的事是他早已预料到的不是吗?为何心还会这般疼!若不是沈炎的那份资料,他也不必直面对上林唯,想必经此碰面后,唯唯短时间内不会再看那份资料了吧,说不定直接撕碎了也有可能。林衍,不,应该称为安墨默默想道,口罩下泛起了一个苍白凉薄的笑意。 “公子,您的助听器。”这时,应青岩从暗色中出现,把玩着手中精巧的仪器,安墨摘下口罩,温和地道了句:“走吧。” 第一次发现一年前那场大火使他双耳失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听见林唯那直插心扉的一声声叫喊。 “我想学唇语,你去准备。”夜色中听闻那若有若无的叹息逸出,“还有,我要知道炎帮和安家有什么关系。”这么机密的文件,怎么会让沈炎轻易拿到? 此时的林唯飞奔到了医院,直冲母亲病房,这一刻的他没有掩去自己身上嗜血的气息,望着身上插满管子的母亲,俯身低喃道:“妈妈,哥哥不要唯唯了......不要唯唯了......妈......妈......你一定很累吧,浑身插满这种没有人气的东西......唯唯帮你拔掉吧......”氧气罩掉落在地! 看着母亲逐渐减弱的心率,林唯低笑。 “果然呢!是我错了,强留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是——会得到报应的吧!”林唯靠着墙沿缓缓下蹲,轻笑道。双眼黯然盯着地板。 其实早在当初医生宣布母亲脑死亡时,他便该这么做了。是他一意孤行,使母亲连死也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呵呵......呵......” 这时那份文件安静的放在一边,无人问津,似乎隐约发着幽暗的冷光。 ☆、所谓安家 “公子,这是今天的课程。” “公子,学礼仪课的时间到了。” “公子,经济学专家已到。” “公子,......” “公子,老爷找您。”穿着女佣服的下人在书房外轻叩紧闭的门,恭敬道。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方老爷子。”安墨起身,扬起浅浅的笑意,向对面的老者微微低下身子,谦恭有礼。既不招人反感,也不失安家礼数,“若是方便,方老爷子不防在这用了餐再回,左右不过是添了双筷子的事。” “你这孩子......”听到这话,再看看眼前这个孩子温柔的笑意,原本紧绷的严肃老师模样瞬间破功,目露慈爱,“不了,瑾烈那孩子今日回来,我这老头答应了他要回去。” “那安墨先去见父亲了。”安墨一听这话也不挽留,道了句有时间让瑾烈来安家坐坐,就到安家老爷哪去了。 方老爷子也不久留,和安墨一起出了书房,便也离开。 明明安墨仍是那个安安静静,柔柔顺顺的孩子,可方老爷子总觉得安墨有哪里变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似乎三年前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毁了他对自由的所有渴望。 此时的安墨,乍看上去温柔乖敛,可若细看,就会发觉,那是一个似乎没有灵魂的木偶,如此完美,如此虚假。因此,当安墨安墨刚刚留下他这个老头子时,偶尔窥见的那丝外露的情绪也就显得弥足珍贵,让他这老头子又心疼。 再想想自家孙儿瑾烈,虽是闹了些,但至少挺有精神气的,不是吗!也许让瑾烈与安墨相处也可以?再望了一眼后头那密密实实的高楼一眼,方老爷子摇了摇头,叹息。 “父亲。”安墨静立于一旁,姿态谦恭。 “这几年安家的关系网你也逐渐熟悉了吧”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指尖敲击书桌,淡淡道。 “是。”温和的回应。 “对你身份知根知底的除了应家二子应青岩,其他的人,这三年也除得差不多了!”男人似有深意的望了眼安墨,道,“应家直属安家,应青岩也该是应家这一代的掌权人,断无背叛的可能,其他几家,你也该考虑一下了。” “请父亲明示。” “方家方瑾烈今日回国,以他为首的人不会安分。”中年男人抬头见那孩子一直不出声,反而恭敬的听着,便有些不大耐烦,“你想办法使其忠于安家。” “是。”安墨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光芒,乖顺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挥了挥手,示意安墨可以下去了,随及想了约有一刻钟,又拨了一个电话: “喂,是瑾烈吗?” “……” 安家老爷安巡中意的继承人从来都不是安墨,他有一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儿子,然而以他现在的能力竟然都没法堂堂正正的给对方冠上“安”这个姓氏,在这个权利交织的地盘,谁也不承认除了安墨以外的任何一个安姓之人,这便是真正的血统。 ☆、所谓暗斗 觥筹交错,五光十色,大厅里的人有很多,俊男美女,交谈之声渐起,其中的内容无一不围绕着这举办宴会的主人—— 方瑾烈! 方家少主回归,这h市也不知,今后会是怎么个光景? 众人打量着那边在说话的几人,各自暗怀心思...... “安伯伯,不是说安墨今个会来么,怎么没见到?”方瑾烈一身燕尾服,右手是一杯香槟,很是恭敬得体的模样,扮演 着一个进退有度的小辈,游刃有余! “他身子不舒服,去休息室了。”安巡的不快掩藏在了眼底,对于安墨时不时的不服管教怒在心头,但是一张脸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 上在对 着方瑾烈的时候满是慈祥,“瑾烈年少有为啊,这次回来准备大干一场么?” “小打小闹而已,叔叔这话到让晚辈觉得不好意思了。”方瑾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将一个被夸奖的年轻人该有的表现 都演绎的淋漓尽致,极其夸张的手舞足蹈,“安伯伯,你就别寒颤我了,这话要是让我父亲听到了,指不定怎么取笑我 咧。” “太谦虚了啊。”安巡不赞同的和方瑾烈碰杯,“你的作为安伯伯是看在眼里的。”抿了口酒,安巡放下算计,笑的更 加慈祥了。 方瑾烈有些心不在焉的和安巡继续交谈着,突然,他目光一凝 “安伯伯,我父亲过来了,先走了!”看见朝自己走来的中年人,方瑾烈急急忙忙的放下酒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跑得飞快。 “这小子.......”中年人也看见跑的飞快的某人,走近了,对着安巡也是歉意的笑笑,“瑾烈太不像话了,安老爷别见怪 。”举杯,同饮。 “哪里哪里。”安巡和对方碰杯,“方老爷教子有方啊。” “.......” 这边方瑾烈才不管自家老狐狸和安巡在说些什么,脱了身,就去了趟洗手间,等到他再回来之时,就见到原本空无一人 的阳台上站着一个男人,当然那男人他也认识——安家安墨。 “不去么?”方瑾烈从服务员托着的盘子里拿了一杯香槟吧,然后走向安墨,在靠近对方的时候,方瑾烈明显感到来自 四面八方的探究视线,意味不明的眨了眨眼,低低问道,“安家少爷?” “你是方瑾烈?”疑问的句子,陈述的口吻,安墨并没有转身,看着一楼觥筹交错的光芒,他一时有些迷惘,身处这样 的世界,他是真的觉得悲哀荒谬,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感慨而已,随即便敛了心思,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靠在阳台的 铁栏上,不再有所言语。 “为什么说我是方瑾烈?”玩世不恭之下隐藏着的是难以捉摸的城府,他深沉的盯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意有所指道,“ 安公子难不成背后长眼睛了?”玩笑之言亦是一种试探,试探对方对自己了解多少的深浅。 “听了声音便认出来了。”安墨倒是没有什么隐瞒,淡淡道,“当初方少爷一个电话打到安家,是我接的,这便记下您 的音色了。” 这一下方瑾烈倒是十分的不好意思了,因为那个电话他也有印象,打那个电话他也是实在没有了办法,被自家父亲逼得 走投无路,才不得以想要找方老爷子,也就是他方瑾烈的爷爷求救,这才出此下策打得,如今想到自己当时窘迫的景况 ,局促的抿了口酒。 虽然尴尬,方瑾烈却觉得有趣,便也上前,靠着铁栏,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转头询问,“光听过一次声音就 知道是我,我该说是安家少爷的本事真不错么?” “为什么不说是我对你关注了特别多,才会一次就记下了呢?”安墨侧头,醉人的温柔下连打在他身上的灯光都显得更 为柔和了,他凝视着方瑾烈,眼神里的情绪翻滚着,“我等了你好久呢!” “.......”方瑾烈傻了,愣是再怎么心机深沉,也无法理解这种类似于表白的话。 安墨一时间笑了,所有的光彩在这一笑里都变得极为黯淡,他这张脸本就生的好看,再这么真心一笑,流光溢彩的,方 瑾烈不由得有些恍惚。 “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那个‘牢笼呢’!”安墨也知道自己的话惹人遐思,不由的解释了这么一句 。 他明明是用着极淡的语气,却将深深的隽永在唇齿间的悲哀,漠然的道出,就算方瑾烈心中自有计较,也不禁因为对方 的一句话怔了一下。 安墨基本算是被困在安家,长那么大几乎说是连安家也没有出过,要不是他方瑾烈回国,可能安巡一辈子也不会让他接 触政权,这是方瑾烈的想法,这么明明白白的指出他安墨自己的困境,对方的直白让方瑾烈呼吸一窒。 ☆、所谓观望 “瑾烈,到书房来一趟。”方老爷结束了宴会,经过自家小崽子身旁,冷冷的道了这么一句,里面的怒气怎么也藏不住。 “惨了惨了!”方瑾烈苦兮兮的皱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惹得那些个收拾大厅的下人含笑摇头,他们家的这个小主子刚回来没多久就上蹿下跳,看着就是个不安分的。 “快快,你快去找爷爷来救我,父亲好像生气了。”方瑾烈随手一招,叫了个下人,惨兮兮的吩咐下去,惶急的很。 “是!”下人掩唇轻笑,应了句。 然后某人就像一个一去不复返的壮士一般,背影看上去十分的悲壮。 “父亲!”方瑾烈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自家老子,这不现在恭恭敬敬,安安分分的站着,等着自家老子发话。 “方瑾烈,你对安墨怎么看?” “啊?”方瑾烈原以为会等来自家老子的暴怒,结果,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让他不知所措,直接被弄懵了,傻傻的问了一句,“爸,你不是要打我啊?”得,本性全露。 “哦,你也觉得我先在要打你才合适啊,说说你犯了什么错,认为我这一叫你,就要打了?”似笑非笑,老狐狸一只是也。 “爸——”拖长了声音方瑾烈心中懊悔不已,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犯贱呢,这不是找打么,“没什么,这不是你每次叫我到书房,最后都动家法了么,反射而已,反射而已。”拍拍自己的胸脯,方瑾烈心有余悸。 “嗯?”微调上扬的语气,方老爷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老狐狸,越来越变态了!方瑾烈腹诽,不过面上不敢露出分毫。 “言归正传,说说你对安家少爷的看法吧!” “深不可测。”方瑾烈也神色瞬间恢复如常,少了痞气的玩世不恭,慎重道,随即就把今天和安墨的对话挑着捡着,复述了一遍。 “这倒是有些棘手了。”方老爷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安墨,事实上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单独见过安墨,更别说接触了,当然除了自家的老爷子,不过那只是师生关系而已,并没有多大的实质性用处,因为安巡那只白眼狼是绝对不会允许威胁自身的事情发生的,安墨是他手上最大的棋子,卫家的唯一的嫡系幸存者,老爷子对安墨的接触只是让其他几家知道,安墨完好的活着,震慑其他几家,其他的就不会再有了!那个人谨小慎微,从当初身为安家嫡系,却只身处那么一个小小官职,而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 不仅仅是有了安墨母家的全力扶持,更重要的是掩藏在他心底的城府和手段,当年卫家悄无声息的没落,虽然给安巡的仕途带来了一定的冲击,但也未尝不是一种机遇,而安家少爷安墨就是那个机遇。 没有一个大家族的当权者不知道,卫家没落的隐情,上面那个绝对不会放任卫家真正的没落,他们很清楚卫家一定会卷土重来的。如果安墨被他父亲安巡养废了,那么当初和卫家有牵连的几大家族还不会把这么一个少爷完全放在心上,但是安墨的显然是个难缠的,那么连同他们家族在内的其他几家就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安家少爷直言自己的处境,没有避讳着在阳台边上的那几个人。”安家少爷说的话,其他几家经过这一晚肯定也知道了,估计他们现在无一不在揣摩安墨的言下之意,而不管怎么样,至少和安墨有了直接接触的方瑾烈,必然会再次接触安墨,而这恰恰是安墨需要的,他要借方瑾烈的手,打破安巡对他的压制。 当然安墨原意只是想引起方瑾烈的兴趣,再徐徐图之,安墨研究过方瑾烈的性格,知道怎样可以让他最大程度的入对方的眼.........不管怎么样方瑾烈都是他安墨现在唯一的机会.......就算为此忍着精神上的恶心长时间在这样酒色之地逗留又怎样。 不过对于卫家,安墨却是真的不大知道,待他知道,已经是很久很久后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而他和林唯的关系早已经乱成了一团,成了死结。 “你既然那么喜欢玩,那就和安墨好好处处,国外短时间内就不要再去了!”最终千般思量万般考虑,方老爷面色不改的对着方瑾烈道,暂时先观望一阵吧。 “爸,那有没有经费啊?”方瑾烈对于这个决定并不排斥,他对安墨的兴趣比他自己想象的还大,痞痞的靠近自家父亲,谄媚道,“和人处是要钱的,你不知道你儿子我最近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矿产那个项目去了,手头不宽裕啊。”说着还愤愤的握紧了拳头。 “矿产?”方老爷似笑非笑,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个儿子。 “爸.......我先走了.......先走了啊。”方瑾烈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子,让你得瑟,让你得瑟,干嘛一时得以忘形将这个讲出来,脚步后退,拔门而出。 “砰!”撞到了一股人肉围墙。 “爷爷,你没事吧。”左右打量,看看对方有没有受伤,确认对方完好无损,方瑾烈跑了。 “这孩子.......”方老爷子摇摇头,苦笑的进书房,“你又怎么罚瑾烈了,看他那个样子!” “爸。”方老爷站起来,扶着老年人上位,“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他就跑了。”淡淡的,好笑的回答。 “你......就你我还不知道,指不定怎么吓他来着,要不然他会让我过来?”质疑,不信。 “爸,是他让您过来的?”狐狸一般的危险语调,“看来他最近真的瞒着我做了不少事呢,一句话不讲,就直接搬救兵了!” “得了,我问你,安墨这孩子你看着怎样?”方老爷子问道,他是真的关心那个傀儡玩偶一般完美的学生。 “看不出来.......”方老爷摇摇头,“再看一段时间吧,我让瑾烈去接触了。” “.......他也是个可怜人!”对于自己的学生,方老爷子很是同情不忍。 “再观望一段时间吧!” “.......” 方家,凌家,哪一个又是真正好相与的呢?这几个逐渐壮大的家族,不容小觑的家族,对于安墨所代表的卫家,他的母系家族,十分忌惮,就算卫家意没落,但是只要有安墨的存在,其他几家就不敢对安家过于放肆,这也是为什么,林衍成了安墨最大的原因,安家需要一个留着卫家血的男子,不管是真是假,别人有一分信了就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这些安墨不知情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卫家,方家凌家也不知情安墨早就不是安墨。 这样的对局,又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呢? ☆、所谓交际 所谓交际 “安墨,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劝服了安伯伯让你和我出来的,你就不能开心一点啊!”方瑾烈玩世不恭道,神色在安墨身后处有一瞬间的停留,那几只苍蝇可真够讨厌的,什么保镖,分明就是安巡派来监视安墨的嘛! “你准备带我去哪里?”安墨倒是没有想到方瑾烈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给带了出来,也没有想过对方这么容易就来找自己了,不过出来了又要去哪里呢? “安墨,飙车玩不玩?”方瑾烈被对方的淡然的态度噎了一噎,不过他这几天天天来找安墨,对于对方的品行已经有几分了解了,“我带你飙车去怎么样?你的生活圈太单调了啦!”极速的体验,最能看出一个人心理素质。 “你觉得我的身子可以参与这种极限运动?”安墨温柔反问,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可以看着你们玩。” “对啊,我忘了你的身子问题!”方瑾烈尴尬的踢了一下路上的石子,看上去单纯可爱,不过这样刻意的单纯并没有让安墨感到厌恶,安墨也就没有什么表示,方瑾烈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算计,玩世不恭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准备伸出去拉对方的手在一瞬间扑了个空,方瑾烈看着空空的掌心,又看着已近走出几步的安墨,神色变幻不定,随即跟上去。 洁癖么?他轻笑....... “安墨,身子不舒服么?”方瑾烈关心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安墨,他一身赛车的装备,看似悠闲,实则方才就极为挑衅的给了对方赛车手一个嚣张至极的眼神。 “没事,咳咳.......这里的气味有........咳咳.......有些不大适应而已。”安墨断断续续道,孱弱的病体根本就不能接受这种气息鱼龙混杂的地方,安墨苍白不已的脸色任谁看着都不忍。 安墨离车队已经有点距离了,可是那种酒色烟味的浓郁直直的迎面而来,让他不禁作呕。 方瑾烈想到方才看过去的那一幕,安墨远离喧嚣,疏离而苍白的站在外沿,那几米之隔生生的划出了两个世间,里面他方瑾烈所处的世界奢靡生香,而外面的世界干净清冷,那是一道隐形的无法跨越的鸿沟。 “要不.......和我上车吧!”提议似得说了一句,“他们都不知道安家少爷来了,你不想去见一见?”因为喝了少量红酒,加上方瑾烈方才又在那边呆了较长时间,身上不能避免的沾上了那些酒色的气息,安墨闻到,眉头皱的更甚了,苍白难忍。 “.......”意味不明的凝视对方,良久,才听得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 安墨淡淡道,“瑾烈莫不是忘了,我的心脏换过没多久,受不了剧烈运动。” 方瑾烈这是试探么?还是他知道什么了? “安墨,你就不想跟过去看看么,那些人都是世家子弟呢。”方瑾烈被安墨这么一看,倒是心虚不少,他不死心的,再接再厉的诱惑蛊动道,“你看,那辆红色车的是白家大少爷的,骚包的很;那辆黑色的是凌家,宝蓝色的是炎帮少主的,那辆......至于白色的是我的车......这只是一种圈子里的玩乐而已,你不想真正在圈子里处处看?” “他们在叫你了,你不去?”安墨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方瑾烈的距离,感觉空气好了一些,温柔反问,视线略过方瑾烈看着那些在招手的人,淡然的将厌恶的情绪埋藏了起来。 “好吧,我过去了。”方瑾烈转头,顺着安墨视线看过去,垂下肩,十分沮丧的样子,闷闷道,“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这一场玩过,我就下场。” 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惹得安墨轻笑,不管方瑾烈是什么心思,但他这样的举动模样愉悦了安墨,浅浅的扬起了嘴角,柔和美好。 突然,安墨僵住了身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人,一个刚刚才从那辆宝蓝色车子里走出来的男人,那人一脸不耐,眉眼精致,五官凌厉,斜靠在车子上,冷眼旁观那些世家子弟的交谈,直到对方似有所觉,直直的看过来,安墨撇看眼,因为灯光昏暗,所以那人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嗤笑一声,移开视线。 “唯唯......” 低喃伤感,安墨没有了再待下去的勇气和心思,飙车有多疯狂他就算没试过也清楚的明白...... 一个颜色代表一个家族,安墨深深的再看了眼已经上车林唯,离开...... 也许只有真正有权利了,他们才能摆脱这些摆布吧..... 他还有资格,有机会能让唯唯远离黑色,远离飙车么?在他当初放开了对方的手以后...... ☆、所谓生意 “小白,刚刚那个男人的眼神好有趣!”嚼着口香糖,吹着大泡泡的娃娃脸语调满含兴味,脚步拖拖拉拉的,频频张望后头,就想再跑回去看一看,瞧一瞧, “你还想着去看?”一个爆栗打在对方脑门上,名唤“小白”的男人冷笑道,“那个人一看就是混道上的,不要命的徒手与二十几个拿刀带棍的小混混拼,显然就是个亡命之徒,你一个小屁孩上去凑什么热闹?”说话之间还使劲的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软软的发丝缠在手心,这小屁孩发质倒是挺好的! “别摸,很痒的。”娃娃脸男孩皱着一张小猫脸,逃似得离开了对方的手掌,看上去有些恼怒。 “话说回来,最近方瑾烈和安家的公子走得很近,你要是真有空回去看看刚才的那个人,还不如想一想怎么和家里人交代。”白沂看了看自己空掉的掌心,若有所思,带了一些警告的成分在里面道,“一会儿与沈炎的对话你最好别出声。” “那你干嘛让我跟过来!”不甘心的吹了个更大的泡泡,娃娃脸的男孩不满的大叫。 “呵!”白沂讽刺的回望对方惹人怜爱的表情,没有一点儿心软,恶意的讲道,“凌云,你别忘了是谁死皮赖脸的跟过来的,还有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让凌伯伯送你去和安家公子作陪,反正凌伯伯一定会愿意的。” “不要!”凌云一脸惊恐的张大了嘴,“父亲巴不得我和安墨那个妖孽一道,那个妖孽从小就爱欺负我,我——不去。”撒娇似得紧紧拽着对方袖口。 “那就不要多说话,拿到这批军火短时间内你就不用再见到安墨了。”要不是安家那位不愿安墨过多的见人,说是怕影响了对方病情,就算眼前的人再不情愿,凌伯伯一定也会把他送过去的。 “哦……”委委屈屈,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声。 这是一个安全性能,保密性能都极强的包厢,里面只待着两个人,暗色的灯光给了人激发欲望与嗜血的渴望。 “林唯,你这是不想活了的意思吗?”沈炎一手抽着烟,一手把玩着红酒,看着这个刚被他弄回来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微醺中带着冷意。 “有么!”林唯似笑非笑的反问,看似全身放松的斜靠在沙发之上,实则在那衣服下面的肌肉已经紧绷,十分警惕的样子,他侧着头,有些慵懒的样子,问道,“不过是二十几个小混混,值得你这么一个黑帮的少主这么大惊小怪吗?” “你看过那份文件了?”沈炎压下被林唯挑衅的恼怒,有些奇怪的玩味一笑,抿了一口红酒。 “没。”此刻的林唯平静的有些过分,再也没有与往日沈炎谈起林衍的易怒与烦躁,情绪毫无起伏,漠然道,“只是碰见了。” 沈炎拿着红酒的右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与诧异,随及又变为了嘲讽,“你真的亲眼见到他了?”原来这就是对方这些年来学会的手段,这样的弱点,他倒是不怕被人知道,被人掌控。 “嗯。”林唯暗了暗神色,瞥见自己手臂那七公分的伤口,自嘲似得笑了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见也没意思。”想起那一日的林衍,林唯敛去了深思,这一下他是真的孑然一身。 “哎!”沈炎放下酒杯,推了一把林唯,终于发觉这个人的反常之处来自哪里,是空洞,整个人从内到外的死气空洞,“你真的是这样认为,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算是与过去说拜拜了?”眼神示意的看了看对方的伤口。 “怎么?你在质疑我?”林唯挑眉,语调上扬嘴角的笑三分傲,七分冷,“没有林衍,我林唯照样不是活的好好地。” “是活的很好!”沈炎不屑嘲讽道,“既然你精力旺盛,不如帮我运一批货。”想了想,沈炎正了正神色,不复方才的玩笑。 “没空。”不留情的回绝,同时林唯也放下了酒杯,躺在沙发上假寐,似不愿多说一句。 “咚咚咚”,这时一阵敲门之声响起。 “进来。”沈炎压下再与林唯谈话的心思冷声道。 “少主。”一个穿着较为正式的青年走进来,不卑不亢道,“白家公子与凌家的公子都到了。” “司麒,带他们进来。”沈炎对着青年如是道。 开门,进入 “咦?”清脆悦耳的声音带了几分疑惑,几分兴奋,“小白你看是刚刚打架的那个人哎!”凌云一进包厢就发现了那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一手指着林唯,娃娃脸上有着明显的开心与好奇。 “凌云!你忘记我刚刚讲的话了是吧?”白沂瞪视着凌云,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转而又对沈炎歉意一笑,“抱歉,凌云小孩子家家的心性,要是有了什么冒犯的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 地方,希望沈少主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沈炎大方爽朗一笑,指了指躺在沙发上没有动静的林唯道,“他不是我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白沂疑惑,却暗自沉住气,想要明白沈炎这个黑帮的少主究竟想要干什么?按理说近日他们与沈炎要谈之事是极为隐秘的,毕竟事关军火与几大家族,马虎不得,炎帮这个少主断然不会留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这里,一时想通,白沂也不接话,等着沈炎继续讲下去。 “他就是和你们一道去拿军火的人!”沈炎一副狐狸样子的高深莫测。 这时服务员敲门,得了允许,走了进来 “请问二位要些什么?” “那一杯果汁给他,我不需要。”白沂无视于凌云的不满与抗议淡淡的吩咐道,然后又与沈炎谈事去了。 “这个人可靠么?”由于两方早在之前已敲定好了主要之事,谈话瞬间进入正题,白沂在这之前并未怎么涉及黑道方面的事,都是家族的另一人在打理,自此之事本也该是那人来交涉,只是发生了一些突发状况,他也就被这么派来了,从而也就只知林唯的名号,而不怎么知道林唯的样子相貌,故有此一问。 “……”沈炎淡笑不语,也没对者白沂这样不信任的发问有所不满,目光透过刚刚拿起的玻璃酒杯,望着此刻已经起身的林唯。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白家少爷,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哦!”像是想到了什么,沈炎翘着二郎腿不怀好意的戏谑道,“说起来当初你们可是压迫人家的哥哥当了好久的学生会会长呢!” “是么?”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一张温柔稚气的脸,白沂平静道,“在学生会的时候经常听你哥哥提起你!”毕竟林唯和林衍两人气质完全不一样,加之过了这么多年,对方五官不再像儿时那般稚嫩,反而长开了,白沂也就一时没有认出这个凌厉的男人。 “你好。”白沂见林唯冷然不满的神色,只觉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主动上前发问,“不知如何称呼?” “林唯便可!”算是给了沈炎的面子,回了这么一句,然而林唯的语气却不怎么好。 沈炎看到林唯更加难看的脸色与那般警告的视线,有些愉悦的笑了笑,一听到林衍的名字就这副死人脸,还说什么没关系了,果然别扭!! “白沂。”白沂发现对方敷衍的态度,眼里有些不悦,但是林唯的名号他也是听过的,也就没讲什么不好听的话,接着又指了指那个自林唯起身就一直打量着对方眼神不离的娃娃脸道,“这是凌云。” “你好,原来你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林唯啊,我……”娃娃脸凌云终于有了说话机会,迫不及待的上前,准备与林唯来个长篇大论,却被白沂一把拽住了,不满大叫的欲望在白沂无声地口型“安墨”两字中销声。 “最后一次。”林唯却一点儿理睬凌云的样子也没有,对沈炎冷然道,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不耐,“以后各不相欠。” “成交。”沈炎举酒,对着林唯方向致意,然后在对方没有回应的冷淡视线下,仰头喝下。 ……离去以后,偌大的包厢只剩下沈炎一人。 “少主,安家少爷在老爷子那里。”恭敬谦和,司麒进了包厢,面无表情的沉稳道。 “该死。”沈炎变了神色,显然是没料到对方回来这么么一手,马上起身,吩咐道,“回去。” “是。”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温柔良善,宠弟过甚的男孩,到如今变得如此的有心计,竟然直接越过他,去找自家的老头了,不禁有些心悸与寒意。林衍?哼!安墨吧! ☆、所谓保护 两年后 雾气的眸子里温柔碎裂,拿着水杯的手指略显苍白,这个穿的低调却奢华的男人低垂下眼,重复似得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拿芯片的时候不知林唯为何也出现在哪里。”将刚刚那句令的眼前情绪失控的话再讲了一边,俯身恭敬臣服的男人音色冰冰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却无端的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一阵恍惚,安墨清醒过来,又变的那副温温柔柔,毫无威胁的完美笑容,“所以芯片遗失的事,你们成功的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到了林唯身上,自己脱了身,是也不是?”放下杯子,安墨一个转身,直直盯着那个在他面前变得恭顺的男人。 “是。”应青岩回道,安墨的情绪波动他看在眼里,然而一如往常的冰冷,只不过眸子暗沉了些许。 “那——他现在人呢?”安墨的脸似又苍白了几分,身子骨一向较常人虚弱的他一只手紧紧攀着面前的办公桌,斜侧着,把大部分体重放在了上面指尖紧扣着,苍白的很,然而他的声音却很是平静。 “不知所终。”应青岩漠然道,果然这个人不管再怎么变得完美虚假,林唯总是他抹不去的心上伤痕,唯一弱点,如果理智还存在的话,他一定不会毫无保留的跟着这个人一条黑的干下去,置家族不顾,然而从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一切都已注定好了,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只得继续说下去,“现在各方势力都在找他,只是没人真正找到。” “青岩,b市与h市相隔不近,你说好端端的林唯跑去b市做什么,更是那么凑巧的又出现在那里。”安墨笑的温柔,起身绕离开了办公桌,靠近应青岩,他此刻已不见方才的脆弱,幽幽的语气里略带诡异残忍。 “……”应青岩沉默不语,这件事的巧合过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唯是被设计的,而对于前后反差极大的安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人性子会变成这样也是被逼的,而逼他的人中,也有自己。 “b市的事你先放手,别管了。”安墨将靠近应青岩的身子向后仰了仰,离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温柔道,“过几天b大与h大有一个交流会,你去安排一下,名单上会有我的名字。”说完,也不待应青岩反应,,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就离开了书房,那张干净的脸上是谦恭柔顺从不曾褪去的笑意,此刻却有些异样的捉摸不定,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啊,真是半分权利,一分自由都不会想放给他! “进来。”听见扣门声,安老爷极为冷淡的道了一句。 “父亲。”安墨也不打断似在办公的安巡,静立于一旁,手中的文件垂放于身侧。 约莫过了三刻钟,安巡似乎才得了一点儿空闲,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那边的安墨,道了一句,“什么事?” 即使是一个陌生人被忽视了许久,也难免会有一些不满,然而安墨却像是一个最完美的人偶,一点儿情绪也不曾外露过,更甚者在那么长的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 时间里他竟动也没动过分毫,就温温柔柔的笑着,听见安巡询问自己,那刻意的羞辱已被他忽视,柔顺的把手中的文件交给这个中年人,他名义上的父亲。 “你这是什么意思?”翻看了几页安墨所递交的文件,安巡勃然大怒,一把拿起手中的文件就朝安墨扔过去,事出突然,安墨避也没避,硬生生的给砸到了。 “父亲。”安静柔顺的安墨不在意脸上被纸划开的那一道血痕,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抬起自进来之时就低垂这的头,与安巡对视,不曾退让,“你不该拿林唯来试探我的,如果你再做出一些伤害林唯的事,那么——比这些东西更精彩的,还在后头。”温雅柔美的笑竟似被淬了毒的的令人胆寒,却转瞬即逝。 “你这是要造反了?”安巡冷笑不止,“别忘了你还不是真正的安墨,就算是,你觉得就凭这些能够反抗安家?”指了指满地的文件,安巡不屑嘲讽。 “父亲。”安墨侧了侧头,似有不解,“你在说什么啊,如果我不是安墨,那么谁还会是安墨?而且这些不是最基本的安家生意嘛。”安墨柔柔一笑,弯下腰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然后把它放在安巡的办公桌上,道,“这两年来,我接触的有多深,父亲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不然怎么会以为这会是我与父亲谈条件的资本?”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有些凌乱的文件,安墨向后退开一步。 不是安墨有了与安巡对抗的资本,而是安巡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与其让他抓不准自己,而一再让安巡拿唯唯试探,还不如主动承认林唯在他心中有多重要,既能让安巡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子一般沉不住气,不堪大用,放下戒心,又能免除唯唯的不断灾祸,一举两得,虽然对自己可能有些不便,但与唯唯相比,还是无足轻重。 安巡明白安墨所说,这偌大的安家,眼前的人不管是谁,他都只会是安墨,那张与安墨一样的脸,那般相似的气质,都只是为了证明这个人就是安墨。 “安墨,你这一生都与安家联系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明白?”安巡一直坐在办公椅上,凌厉而冷漠,偌大的书房一下子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变得安静无声。 “明白。”安墨温柔的眸子一片淡漠雾气,淡淡的应声,“父亲。”他早在七年前就明白的道理,又何须眼前之人一再强调,这张让他无比痛恨的连,也在日日照镜子当中习以为常了。 芯片的事,已经惹恼了上京的那一家——善家。 作者讲话:先说一句接下来出现的三兄弟,按辈分排是显然庭,就是温显大哥,温然二哥,温庭小弟,不要搞错了。 ☆、所谓打赌 b市 这是一个干净的酒吧包厢,此刻里面坐着二个人,一个一身血煞戾气,一个精英商气,都生的一副好相貌,那个长相最为出众,精致漂亮的男人一看就是混迹于此地的老手,而其他一个男人则看起来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惹到京都善家的?”沉稳的,穿的一身商业正装的男人问道,语气里不乏关心。 “呵呵……”林唯,就是那个长的最好看的男人冷冷一哼,语带讽刺“我怎么知道,京都善家?”他咬字玩味,但是眼里的不屑与冷傲清晰可见,“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我怎么惹得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唇角一勾,泛起一个诡异森然的弧度,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道,“不过敢让我受伤的人,可是已经很久都没有了!” “你别乱来。”沉稳的男人略带警告的看了眼林唯,神色不悦,“善家可不是好惹的。” “温显,你这是在教训我?”林唯挑眉,冷嘲一笑,“晚了,在他们伤我的时候,我就给他们按了一个□□,估计也快被引爆了。”他把酒放在桌上,淡淡的看了眼沉稳男人。 “你这是打算伤及无辜?”温显脸色很是不好看,他把交叉叠起的双腿方正,身子微微向前倾,靠近林唯,不容对方逃避,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正了正身子,语气有些无奈与冷凝,“林唯,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你到底在那些人身上安装了什么?”是他失态了,温显心里有些歉疚,对于林唯的为人他很清楚,他并不相信林唯会做出这般事情,自己的问题显然是伤到他了,这个人敏感的像只刺猬,就算有一点儿危险,就竖起满身的刺,伤人又伤己。 “一个小型追踪器而已。”林唯心情不是很好,语气也是不耐烦的,他将身子在沙发上靠了靠,冷冷道,“温显,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的事还用不着向你说吧!”而林唯在说完这样张狂的话语后不再多说什么,眼神有些复杂,显而易见的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要不是因为自家那个与自己断绝关系的哥哥,他也不会被引到那个地方去,失了冷静,变得一点儿也不像自己,徒惹上这一身的腥,然而就算是早知道是个陷阱,他想只要是与林衍有关的,他肯定还是会他妈的犯贱再去的。 温显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一进门,就觉得包厢里的气氛甚是紧张,书生卷气的男人脸上的笑意僵了一僵,在后面人的催促下,脚步迟钝的挪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哥,你走的慢慢吞吞的干什么?”然而在他后面的那个人显然没有他的那般敏锐直觉,神经大条的可以,撅着一张嘴,介于男孩与青年脸上尽是不满,一屁股就坐到了自家二哥边上,忘了说了,他的二哥就是那个书生卷气的男人。 小庭,你可以再迟钝一点!书生卷气的男人欲哭无泪,望了望身侧坐着的弟弟,表示很无力。 “大哥,为什么没有酒,没有女人?”温庭坐在沙发上,左扭扭右扭扭的,看上去很是新奇的样子,一出口,就对自家那个老是板着脸的沉稳大哥问道,眼睛眨巴眨巴的,很是可爱的样子,然而坐在一边上的书生卷气的男人可没那个心去感受自己弟弟的买萌,刚刚拿酒杯的手一抖,差一点把酒都给洒出来了,惨白着一张脸,苦兮兮的望着自家大哥。 “温家小公子也知道女人了?”林唯率先开口,不乏讽刺的意味,当然更多的还是调侃与戏谑,仿佛方才的不快烟消云散了。 “温然,这是怎么一回事?”沉稳男人,也就是温显,放下酒杯,他不悦的问着那已经身体僵硬,面露可怜之色的书生卷气的男人,眸子利的像剑一般直直的朝对方射去,容不得对方有一丝的逃避。 “这小子不知道在哪儿受了刺激。”温然无奈一笑,尽管心里对着自家没脑子的弟弟恨不得用手捏死,但是面对自家大哥的兴师问罪还是有所保留的说道,“他说自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要加入我们!”毕竟自家大哥的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5 怒火他可是承受不起,为了自家小弟的命,还是少说一点的好,要知道一路上他是听了自家弟弟多少的豪言壮志,一一说出来给大哥听,估计弟弟的被关一个月的禁闭,而他这个教导弟弟的自己,估计也没好果子吃,他不是那个长相妖孽,性格变态的林唯,没有勇气挑战自家兄长权威的勇气。 “小庭!”听完自家二弟的叙述,温显冷着一张脸,语气重了很多,“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对于自家小弟,温显也算是溺爱了,因为比起他对温然的从小关照,温庭就显得格外宽容了,可能是因为自己与家人的放纵,这个小孩子总是任性的很,不知天高地厚,却是十分的单纯,幸好还未到识人不清的态度,对于陌生人他总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是好是坏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反正我就是不要读书了?”温庭赌气,侧着脸有些不敢正视自家大哥的心虚。 “小庭!”温然有些急了,语气不免也加重了,小弟这样不知轻重的顶撞大哥肯定会受到责难的,而且最后倒霉的肯定不会不是温庭而是自己,谁让他每次在自家哥哥责罚小弟时就挺身而出呢。 “温然。”这时一直不出声的林唯笑了笑,有些诡异难测的打断了温然的话,有些慵懒魅惑之意,“既然你家弟弟那么想在道上混,那么就让他做一个小混混试试!”这个人天生就是受人瞩目的,就像开在黑暗里的罂粟,致命妖娆,他现在散发着荷尔蒙,斜靠着沙发,刘海覆盖了他眼里的一片幽深,却能够看到他嘴角那个微微勾起的弧度,冷冷的,有几分恶意的嘲弄。 “林唯!”温然有些怒意的叫道,对于林唯的蛊惑有着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就是不悦与愤怒,对于林唯的恶意他看的一清二楚,他就一直不明白林唯对于温庭时而出现的敌意与嘲弄,可是尽管温庭十分畏惧林唯,也没有出现那种排斥与厌恶,所以因为相信温庭的直觉,在对方救下温庭以后,他们不是用钱打发,而是与林唯深交,然后明白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很干净的人,那种干净不是指自家小弟的单纯,而是把是非黑白分的清清楚楚,在对方的世界里没有灰色的地带,憎恶与欣赏都异常明显,所以他对于小弟温庭时而复杂的眼神就很值得琢磨了。 “温然,注意你的语气!"林唯眸色一凝,对于温然的直呼其名十分的不悦,笑的邪魅而冰冷。 他当而不会明白,每次看到温然与温显对自家弟弟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林唯都会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家的哥哥,曾经他与温庭是一样受着宠爱长大的,可是自家哥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因为一个男人竟然离他与妈妈而去,极端的自己在道上混,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冰冷且没有温情,而温庭不同,他的两个哥哥对于他的关心照顾真是刺眼的都让他忍不住毁了温庭那种不谙世事的笑容,但是却没与办法下手,因为他总觉得在温庭身上可以看到儿时自己的影子。 “说真的?”温庭没有自家哥哥的复杂心思,也不了解林唯的真正用意,听到这话扬着一张明媚的笑脸,很是开心的样子,“可不许反悔。” “大哥!”温然见自家哥哥都没有阻止的意思,真正的急了,反正精明的他在碰到林唯与自家弟弟的时候脑子总是不够用。 “小庭,从现在开始到三天后的此时,你要是能做出一点成绩来,我就同意你不去读书。”温显不理会温然那张焦灼的脸蛋,面无表情的道,“但是你要是没有成功,就给我去乖乖上课,听明白了没有?” “哦也!”温庭一听自家大哥的话,开心地跳了起来,然后得意洋洋的白了自家二哥一眼,谁让从下课以后温然听到自己的想法就一直泼冷水,现在更是想阻止,“大哥万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道,“那我先走了。”这句话是对着林唯讲的,对于林唯,温庭很是敬佩,在得到对方的点头同意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所谓芯片 “这样做——不会出事吗?”温然忧心不已,他其实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弟控啊。 “能出什么事?”林唯讽刺反问,语气懒懒散散的,整个人就养一头慵魅的豹子,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沙发上。 “……”是啊,能出什么事呢,整个b市都是温家的,温庭又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哪个不开眼的会去触怒温家,估计就温然这么出去一喊,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去投奔温庭的混混组织,想到了这一层,温然面上讪讪,林唯的嘲弄让他不禁一噎,没有反驳。 “言归正传。”温显不欲多言,转头对着斜躺着的林唯平静道,“你对于善家究竟是怎么想的?”松了松西装领带,温显看上去有些刻意的放松,向后靠了靠,如是问道。 “能怎么解释?”林唯嗤笑反问,目光绕着自己手中的红酒打转,带了些嘲讽,森然道,“善家明显是被人摆了一道,找不到正主,反而想到我这里来插手了。”将红酒靠近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林唯舔了舔唇角,有些嗜血狠硬道,“也不想想我林唯是不是他们说碰就能碰的人!” “砰”的一声,那原先还在他手上的酒杯,此刻已躺在角落边上碎成了一地,鲜红色的液体流出,就像是血液一般的诡异。 “你想和善家硬拼?”温显面上很是不赞成,对于林唯的脾气也有一定的了解,并不在意他此刻的举动,然而林唯的话使他沉寂坚硬的面容泛起怒气,“你这样是在自寻死路,善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对方不会和林唯正面硬拼,只会暗中使小绊子。 想起前几日,林唯跟个血人似得出现在面前,嘴边的笑依然是那般触目惊心的邪肆冷傲,无视于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被用过刑的伤口,只是为了让他们还了当初救下小弟温庭的人情,找间屋子给他养个伤得了,无法想象这人是凭着怎样大的意志力,才能忍着浑身的伤,从那里逃出,并且一路隐匿不被发现再找到他们。然而这伤才愈合了四五分,他就又想和别人对着干了? “又没拉着温家一道去拼,温显你摆这脸给谁看。”林唯面对温显的关心担忧丝毫不领情,嘲讽一笑,刻意扭曲对方话里的好意,“放心,我自己的事不会连累你们温家的。” 一直默然不语的温然此刻也出了声,他是休闲装扮,却掩盖不了眼底的精明锐利,“林唯,不管怎么样,当初没有你,小庭必死无疑,虽然你认为人情已经还清了,但是我们早就把你当做了自己人。”语气顿了顿,温然担忧的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这种伤感情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温然若有所思道,“我已经去查过了,善家把这事藏得很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6 严,一点儿风声也没露,但同时也就是说明,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在b市抓人,只会暗中寻访,但是b市还轮不到他们说话。” 温显对于自家二弟的话,眼神不可避免的暗了暗闪过一丝复杂与深究,同时接着温然的话道,“既然你已经在对方身上放了追踪器,暂时避开还是可以的。” 林唯把温显的表情看在眼里,有似有若无的看了看温然一眼,眼神沉了沉,不语,却也同时认同了温显所说的建议,不是怕了对方,而是不想把温家给牵扯进来,习惯了所有事都一个人扛的他讨厌欠人情。 温然见林唯的脸色,知晓对方是同意了自家大哥所说,接下去道,“现在就是要明白善家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没有问林唯无端端的出现在那个如此偏僻的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也相信林唯说的与他毫无关系,温然尊重对方,不会去探听那些隐私。 “那些人是在找一张芯片。”林唯不屑的将身子在沙发里又沉了一沉,看不清他的神色,语气幽幽道,“拷问来拷问去,就是为了一张一平方厘米的芯片而已。”将眼睛闭了一闭,再睁开已是锋芒毕露,他看着包厢里那一盏暗色的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等了好久才听得他用嘲讽的语气感叹道,“看来对方急得很呐,不敢弄死我,还各种威逼利诱。”讲到这里,林唯的语气暗了下去,左手手指轻轻抚着自己的食指指尖,幽幽一笑。 善家的人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牵扯了多少方的利益纠葛,别的人哪会真的看他落在他们的手里,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能逃出来的原因,否则就算他本领再强,也难以逃出那个铁笼子……估计这会儿他都在京都了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善家一定会与温家交涉的。”温显面无表情的沉稳道,“你和我们的关系就算善家一开始不知道,但要查出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一切还是等善家正式派人出来在从长计议吧,不要单独行动。” 似乎变天了,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 ☆、所谓离开 风景一时如画,蓝天白云之下,周围满是青草气息,阵阵暖风,树叶沙沙作响,此刻那一排又一排的公共长桌椅上正坐着两个身形相仿的学生,其他的几桌都空着,他们两个穿着休闲服,面对面的坐在长木椅上,那陈旧的长方木桌上一看就有些年岁了,划痕十分明显,显然就是用了极长时间的,穿着浅色休闲衣的男子,低垂着头,面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静谧柔美;而另一个衣着较深的男子五官英挺,目不转睛的盯着与他面对面的那人,出言打扰: “你要去b市,为什么?”方瑾烈侧头,支着下巴,面对面的询问那眼神不离医学书的男子,一脸疑惑。 “交换生而已,想那么多作甚......”翻了一页,那人淡淡的回了一句,敷衍的意思很明显。 “安墨!”方瑾烈不满的叫道,“我还不值得你信任么?不能说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交换生名额值得你放下在h市好不容易才有的势力么,这一句话他烂在了肚子里,可眼神的质疑却明明白白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你这是怎么了?”安墨合上书,凝视对方,淡漠的道,他方才一直在想着林唯,连书也没怎么看进,那出神的心思是如此的明显,可是处于焦躁状态的方瑾烈的显然没有察觉,安墨收回心神总结道,“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方瑾烈窒了窒,不知该说什么。 一时间两人安静了下来。 两年时间足够他们之间由互相试探到今日相互合作,这样的平衡,早已与信任无关,利益有时候比信任更加稳固,以方瑾烈的城府实在不应该问这样的傻问题。 “咳咳.......咳咳。”然而长时间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安墨一阵咳嗽,让方瑾烈掩饰了懊悔之色,有些思索的看着他。 “身子还行么,要不要叫医生?”两人不约而同忽视了那个有关‘信任’的问题,方瑾烈关心问道。 “无碍。”安墨伸手推开了靠近他的方瑾烈,收回时,不禁怔楞,看着自己孱弱的五指,又是恍然,这样干净修长的指尖倒是和而是儿时布满了茧的五指完全不一样呢,可是谁知道呢,这双手早就不干净了! “你......”方瑾烈显然早就习惯了安墨的拒绝,并不恼,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就你这样的洁癖,将来也不知道哪家小姐会和你一道呢。”虽是调笑,但他的苦闷之色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你今天有空倒是来找我,怎么,”语气顿了顿,安墨雾气淡漠的眸子散了开来,“被人轰出来了?”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此刻倒是有了几分真是的笑意,醉人的温柔,颇有几分魅惑的感觉,“何必呢,我就不信你打听不到,人家本来就快要订婚了,你这赶着上去有意思么?” “我这不是看他心情不好想去安慰他一下,谁知道.......”方瑾烈的心思也从没有瞒过安墨,此刻听得对方的意思是有跟自己谈一番那种感情的想法,也就大大咧咧的道起了苦水,“你看,他好不容易才回h市一趟,结果是为了联姻,联姻也就罢了吧,还弄得一副倒霉样子,任谁看着都糟心,我不过是看不下去,带他出去转转,那晓得他一点情面也不讲,真是好心没好报。”方瑾烈素来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人家不喜欢自己他也不会赶着凑着上去,要不是那人最近憔悴的令人看不下去,他才懒得理会呢。 “是么?”安墨意味不明的道了问句,看着对方,柔下了音色,“就算他难过憔悴,也不是为了你,他订婚,家族联姻,这样的事情他的情人都没有出面,你操这心倒真是有情有义啊。”淡淡的,幽幽的,这样的语气听着好生的危险。 世家之人的有情有义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或许连他方瑾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如自己所想那般的“拿得起放得下”,安墨心中闪过万般思绪,也没有表露分毫,看着那个平常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男子此刻一脸苦闷,不自觉的勾唇讽笑,但只一瞬,他又变得那样的温软柔美,看似无害,仿佛方才的锋利尖锐不曾出现过一般。 “瑾烈,你有这个心神,不如把你旗下那些项目的合作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内敲定下来,那些账目你也该看看了。”安墨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书,环抱在胸口,“快上课了,走了。” 这里是学校,安墨看了一下手腕的表,想到自己一个多小时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不禁漠然不语,情绪难辨,一会的解剖试验估计是难了...唯唯他.......倒底在哪,这一想一时又晃了神....回神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7 后,再看了眼仍是苦闷不已的方瑾烈,那个陷入思考的男人,安墨便离开了。 方瑾烈,你真的有你自己想得那么无欲无求,拿得起放得下么? 风吹过,沙沙作响,一阵寒意袭来,某人坐在长木椅上,神色晦暗涩然! ☆、所谓隐瞒 应青岩早早的候在了h大的校门口,他身上的军人气质从未掩饰过,也就轻而易举的和那些进进出出的大学生分辨开来,毕竟对方十年不见一变的面瘫脸实在是让人难以弄清他的真实年龄,也只有那种铁血的气息不会是学生所该有的。 安墨一出校门,就见到了等候着他的男人,原本真切的笑意不禁减淡了,模模糊糊的,让人感觉朦胧且不真切,他看了对方有一会儿了,眼见着那人站的笔直,任是由着学生好奇打量,虽说那人周边的寒气越发的重了,但却是一动不动,尽忠职守的等着他安墨——一个全然没有自由的傀儡。 似有所感应,应青岩转头,就不禁一怔,安墨那样的视线,那般复杂模糊的神色实在是让人难以开心起来,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应青岩上前,冷硬音色的质感让他平添了几分不近人情,“公子,老爷让你立刻回家。” “回家?”安墨两只手抱着书,放于胸前,抬头,咬字清晰,他的心绪早就因为林唯失踪而没有真正的安宁下来过,此时骤然听到这样的话,便是有些失态的凝视着对方,那眼神里一片雾霭,看不清摸不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深处是怎样的冷漠和憎恨,良久,他才用温柔而淡漠的音色道,“好!” 一路再无话。 “应青岩,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坐在副驾驶位的安墨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凉凉的问了一句。 “......”没有回应。 “或者说,我应该换一个问法.......”安墨温柔缱绻的语气,像是在对着情人的低喃,“还是说......你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呢。”最后一个语气词,辗转缠绵,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吱——”的一声,刹车一时间踩到了底,车上的两人身子不禁向前一倾,然后后背再重重的撞着车椅。 “.......”一时间,安静下来。 “先在,掉头,去医院。”果断命令,安墨仿佛一点儿影响也没有收到,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苍白的面色,他低低的咳嗽着,淡淡的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咳咳.......该怎么......咳咳......回复父亲,青岩应该有数了吧。”仍是盯着窗外,不动分毫。 握着方向盘的粗糙五指渐渐捏紧,应青岩一动不动的低着头,少顷,他拿出手机,拨号,动作干净而凌厉...... “嘟——嘟——嘟。” “徐秘书,公子身子不大舒服,现在要去医院,麻烦和老爷说一声,公子估计要迟些时候才能赶回来。”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回口袋,握紧方向盘,转弯掉头。 安墨闭上眼,感受着越来越快的车速,面色惨白,他晕车,受不了的晕眩让他感到不适,恶心的感觉一阵一阵的袭来,然而他却觉得无所谓,什么都没有所谓......只要能够生存,什么都已经不要紧了。 车速突然减慢,平稳而安全,应青岩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坐在副驾驶位强忍不适的男人一眼,专心开车,眼底的冰寒越来越重。 ☆、所谓过去(1) 有惊无险的到了一家极为隐蔽独立的医院,安墨下车,强烈的晕眩令他一阵恍惚,应青岩适时地扶住了安墨摇晃不稳的身子。 “真怀念呢。”安墨拒绝了对方的触碰,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看着医院的大门,柔美而淡然的低语道。 这是一间他至死也忘不了的医院,□□和终点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斑驳的岁月印迹,苍白而无力的刻着他改变的生命轨道,他是谁?安墨?还是林衍?什么都不是啊,只是一个被催了眠的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人罢了。 如果说他苍白无力的人生由这里起步,那么......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呢! 安墨一步一步的走进医院,缅怀着,自嘲着,记忆一下子飘回了那一年......那三个月...... “好冷啊!”林衍的目光穿透了窗外的月色,落在一只流浪的小狗身上,他两只手不断地搓着自己的胳膊,呵着气,医院的阴寒气息本来就重,林衍一个人独自呆着,难免感到害怕......他胡思乱想,想的越多,也就越压抑。 他总感觉鬼气森森的,一个初三的学生,本不至于那样胆小,然而林衍的敏锐非常人能比,他既然感觉到了阴寒恶意,那必然有几分真实。 这是他离开家.......度过的第一晚,什么都没有的第一晚,他睁着眼度过了那一夜,直到天亮才堪堪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际,有人把冷冰冰的仪器贴在他胸口,蓦地,他睁开了眼。 “医生......”林衍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十分配合的没有动弹身体,淡淡的笑了,“我有先天的不足之症,体质较一般人偏弱,不过病因是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查出,其他的没有了。”温柔疏离。 长时间的沉默,那个年轻的医生冷冷的看了眼安静柔美的林衍,低头,继续检查,林衍也不强求对方的回应,闭着眼,配合。 ...... 不论他讲什么,没有一个人会给他正常人的回应,那个时候尽管再是不喜应青岩,却也只有对方的来到让他感觉自己是个人,再医院呆的越久,渐渐地他也就不再讲话了,因为没有人会给与他理会,直到...... “可以给我一杯水么?”林衍靠着病床上,睁眼,温和的看着给自己量体温的护士,问道。从上一次胃镜以后,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喝过水了,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哪里才有水供他喝,他的食物,他的一切都是那些医生给他安排的。 护士一句话也没有说,检查结束,拿着手术盘离开......彻彻底底飞无视了林衍的请求。 渴,很渴,林衍伸出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夜色正浓,他侧着头,看着那只流浪的小狗,微微的扬起了嘴角,神色却是漠然冷淡。 接下去的两天,他没有再讨要水,身子渐渐虚了下去,意识是模糊的,他感觉着那些医生进进出出,一句话也不讲,直到凌晨,他们将一种冰冷的液体注入他的体内,灼热的焚烧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止也止不住,翻滚着,嘶哑而艰涩,那些人力气出奇的大,压制住了他的手脚,让他连自残的机会也没有......不知哪来那么大的气力,他挣脱了压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8 制,退至墙角,蜷缩的弓着身子,浑身痉挛,抵抗着,直到晕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见到应青岩站在床边,林衍笑了,藏在被子里的五指紧紧捏紧被单,道,“你怎么来了?”温柔却琢磨不透的语气。 “那只是第一波试药,加上你在内25个人只活下了13个。”应青岩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将算是机密的事情告诉了林衍,面瘫脸上一丝一毫都看不出他的情绪。 林衍不是不知道因为安家公子的事情,有多少和他一样的人受到同样的遭遇,原来既那种冷冰冰的检查过后,他们还要试药么......只是第一波呢,昨晚他以为自己都要熬过不过去了! 器官移植,需要试药么?林衍雾霭朦胧的眸色直直的看向窗外,将一切深思敛下。 接下来的日子,他充分明白什么叫做“试药”,什么叫做检查,人性这种东西,似乎早已经被剥夺,羞耻感,痛感,在一次次的“检查”过后,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一个实验体,需要尊重这种奢侈的东西么? “咳咳......咳咳......”林衍坐在轮椅上,连日来的检查让他的身体与精神不堪重负,甚至连最普通的站立都不行了,他坐在轮椅上,看着青葱的树阴,恍恍然的,回忆着弟弟,想象着弟弟,也就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正活着的,而不是行尸走肉。 “应青岩,我......咳咳......我检查到哪儿了?”肝脾肺似乎都已经“检查”过了呢,林衍咳嗽不断,手捂着唇,眼神没有焦距的问着站在他身后的男子。 不止一次的想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器官移植”,需要对活人进行试药与抗体催生,只不过,想明白了又如何,没有与之对抗的实力,一切都是白费而已,弱肉强食,他明白的很彻底。 骨髓深处的疼痛又泛了起来,林衍低垂下眸子,不语,忍着,对于他来说,这种疼痛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了,在常人看来难以抵挡的蚀骨之痛,对于林衍已是家常便饭。 ☆、所谓过去(2) 那时林衍终于摆脱了漫无边际的试药,却也是众人认为他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除了他,还有一个男人也在这样的折磨中生存了下来,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安家公子要见他们两个,那个和他一齐活下来的男人,他们被带到了安家名下一座秘密的别墅。 安墨长的很美,那种美是刻在骨子里的,并非外表可以遮掩...... “你就是林衍吧?”安墨坐着,安安静静的泡着茶,熟练而优雅的动作让人看的不禁一阵迷醉,他将泡好的茶递给对方,然后自己也沏了一杯,微抿一口,笑笑道,“有兴趣和我做一个交易么?” 林衍不懂,也不是十分的明白,他的出身与安墨有着天壤之别,纵然心智比一般人成熟的多得多,但相较与生活在这样如履薄冰的环境下的安墨,还是嫩了些,那也是第一次,他看见了安墨沉静眼神下的野心勃勃。 “......”林衍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敏锐告诉他,有什么在安墨和他见面的那一刻就朝着一个无法预料的方向改变了,他没有能力阻止,只能接受,但是被动与主动,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林衍什么话也没有说,这样的表现取悦了安墨,他从身后抽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对方,“你的身家我找人查的明明白白了,如果你想活下去并且让你的家人活的平静的话,我希望接下来的谈论你能好好想想。” 林衍接过那些,然而他翻了几下就面色惨白,指尖微微颤栗,事无巨细,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被一一列在了那份薄薄的a4纸上,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关唯唯的一切也没有半分的遗漏,林衍压下混乱不堪的心神,“上流社会的心思果真是难猜。”掩饰性的道,温柔却极尽讽刺。 林衍的敏锐,安墨的紧逼,一切的一切就像轨道,不偏不倚的继续下去。 “林衍,你是个聪明人,我衰竭的器官总要有个人牺牲,而你可以活下来,代价便是——”苍白的记忆倒映在雾霭迷蒙的眸子里,他极致的温柔,极尽的残忍,想着那个和他一样遭受过那些非人试药的男人最后在某人谈笑之间被决定了生死,试药的人里面只有两个活了下来,自己可以不用死,对方也便是必死无疑了么! 他们谈了近一个小时,应该说是单方面的谈了一个小时,期间他一直听着对方的计划,没有半分表示,再后来,因为他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他让他好好想想,而那个人就那样离开了他的视线,心神恍惚,待他再回神过来,火光已近,他眼见着安墨所在之地满起火光,说不清是什么心思,一步一步离开,然后在大门口跑了回去,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没有了选择。 安墨——一个拿自己生命做赌注的人,赌他对生存的期许,赌人性的良善!安墨不会知道林衍那个选择不过是因着他只是想再看看林唯罢了!只一眼便足够,只一瞬的恍然,便下了那个决心。 而他林衍却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个那时因一己私情而做下的决定,让他双手染上了看不见的血,什么“身不由已”,什么“他不死便是自己死”,这些所谓的借口,不过是将“自私”合理化,终是因着无关的一个人,化成了心上的一道魔,夜夜折磨,难以安寝。 再后来是整容,是被迫接受安墨安排好了一切,狸猫换太子,那个人想要用这样的方法逃离安家,但是.......他永远没有机会醒过来了,不是么! 指尖划过老旧的白色墙砖,安墨,亦或是林衍,清清淡淡的笑了,那是连应青岩都不明白的阴错阳差,除了他本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安墨?林衍?两个都是,亦或者两个都不是! 姑且称他为安墨吧,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既定的病房,进去,只有应青岩守在外边的病房。 ☆、所谓现世 安墨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人,一个平凡外貌的苍白男人安静的躺在那里,风一吹,白色的窗帘微微掀起一角,像是感受到了无边的寒意,安墨断断续续的咳嗽了起来。 上前,然后距离床沿一尺距离,止步 他的指尖修长白皙,此刻却微微的颤抖着,在触摸不得的空气中,描绘着那张脸,低低的叹息,雾霭弥漫的眸子里尽是荒芜的漠然,空洞,极致的残忍和极致的温柔眷恋,他看着床上这个身体,良久不发一言。 “我要去b市了,林唯还会认得你么?” 寂静冷漠,几似魔神。 安墨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离开了,他一走,空气里的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9 寒意便也被带走了,微微浮动着的,是人心的最后一丝温柔与期许。 病房里的世界,无人触摸得到,那些世人们自以为的真相到头来就是一个可笑荒谬的自欺欺人,沈炎的资料,应青岩的认知,安墨的存在,林衍的消失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因为存在的是他! 安墨身后跟着的是满目冰霜的应青岩,每一次到这个地方来,他眼前的男人总是极淡的模样,碰不得,摸不到,像是要归去了一般,然而他永远不曾明白病房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无法可查,无处可查,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林衍成了安墨以后的势力有多大!那个男人就像突然出现在了林衍的生命里,无处可寻,一个被完全抹去了痕迹的男人! 林衍的神色告诉他,抹去那个人痕迹的人就是他林衍本人! 不是没有想过那时候刚成为安墨的林衍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大的一股势力,可以全然的避开应家的查寻,但终究是无果。 离开了这家名不见经传却又有着无限神秘的医院,应青岩开车到了h一市医院。 这一次安墨并没有让应青岩陪同,他留对方在了车上,独自一人来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门诊部。 简单干净,明亮的办公室只坐着一个男人。 “程医生,我要去见他了!”安墨坐在与对方仅有一桌之隔的椅子上,温柔平静道,那副模样,淡漠的让人心惊。 “你是要我再给你加一个心理暗示?”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眼睛里满是暖意浅浅,看着便让人十分舒服的脸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要知道纵使我给你加了心理暗示,该避免的不是那么容易避免的。” 那人显然是心理医生,举手投足尽是世家子弟一般的温润风华,他就那般看着安墨,笑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去了那里或许便能解开你的结了。”若果说安墨是柔的温和,对方便是暖的温和。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当初给我下的心理暗示是什么?”安墨静静的看着对方,算不上什么质问的话却是有着喋血封喉般凌厉的质感。 “想知道?”程医生不为所动,安墨的威胁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拨弄着放在桌边上的甜点蛋糕,“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是今日来向我求证!”内敛而真实的戏谑自程医生的眼底映出。 “我想我应该知道了。”安墨起身,迷蒙的眼底尽是一片复杂,离去前,他还是向对方道了谢,毕竟若果不是对方的心理暗示说不准他一早便已经因为那些混乱的人格疯了。 程医生见着对方离开,压根就没有做什么客气的挽留,果然他当初留下了最理智敏锐的人格是对的,这个人也猜到了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心里暗示了吧。 还没有多想什么,一个电话便已经切了进来,程医生看着来电显示,加深了笑意,最后却是想到了什么挂了电话。 对于自家恋人因公而废寝忘食,他总该给他一些教训,程医生脱下了白色的大褂,想着今日的中餐,该与何人一道呢。 安墨心思通透,在今日明确了一些事情以后,他雾霭的眸子覆盖的迷蒙更重了,却也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了。 ☆、所谓混混 b市不似h市那般鱼龙混杂,各方势力也不似h市那般错综复杂,掌权的是以温家独大 ,黑白均沾,也就相对更平静些。 安墨下了飞机并没有按照一贯的做法去拜访温家的人,也没有去参加b大的交流会,他仅仅是温柔浅笑不容拒绝的挥退了那一甘跟在他身后的便衣杀手与护卫,不顾众人担忧与不赞同的神色,一个人徘徊在b市。 混乱而四通八达的公路,不知通往何处,喧嚣而烦躁的城市,冷漠而平庸的打工者,行人来去匆匆,没有交流,这是都市里最为常见的一幕,安墨一直在这样不属于他的世界里兜兜转转,寻找着属于他自己的存在。 这一寻找,便寻到了夜间 不同于白日,b市的夜晚是给了那一群人前偏偏有礼,精英干练,人后却是奢华狂乱,举止轻浮的工作者,如此的不堪靡乱,令安墨不禁作呕,由于体质的问题,加上安家老爷的刻意安排,安墨可以说是从未参加过所谓的高干子弟的夜生活,在这一方面他可以说是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这样灯红酒绿的街区,淫靡之中均是匪气,也不知道安墨是怎么走了进去的,置身于此的他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顷刻间沾上了巨大的悲哀,这就是唯唯的世界吗?他在此之前由于不想给林唯带来太多的麻烦,因而根本没有动过去调查林唯的手段,怕被有心之人逮住把柄,加害林唯,而如今才刚刚着手调查。 “喂!”安墨的伤感致使他甚至连自己走进黑色交织地带还不清不楚的,被一群青年混混瞬间给围住了,那些人手里还拿着棍子,一个个笑的不会好意,更甚者还吹起了口哨,“同志,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脏乱的,不堪的话语带着威胁一句又一句的自某些人口里流顺的冒出。 安墨本是低着头的,听到这样的话本能的抬起头,雾气温柔的眸子里毫无惧色,有的只是淡淡的平和与包容,柔美的面容与修长纤细的单薄身子,增加了他本身的危险性,只听得他柔和了嗓音道,“我身上没有带钱。”便也不再言语,只有那一贯长留在他唇边的笑意不减。 “你这样的人,不给钱,陪人总是会的吧!”那样携带侮辱性的字眼,那种轻佻与□□并存的语气,不知是从哪个混混口中冒出的,安墨却似没听进,一句反驳与愤怒也没有,只是那样的站着,如青松一般不倒的坚持。 “同志。”为首的混混在听到手下讲的不堪之语后有些厌恶的神色 ,一闪即逝,然后走上前,靠近安墨,用威胁的眼神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一遍,冷笑不已,“别以为你自己说没钱,我庭子就信了,老子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你这一身的限量名牌,说没钱,你蒙谁啊?” 对方很干净,这是安墨的第一印象,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可就不怎么干净了,那样带着烟酒味与脂粉味的气息,令的安墨的身子本能做出反应,向后一退,仍是不可避免的咳嗽起来,脸惨白惨白的。 “咳……咳。”似要把心肺也咳出来一般的剧烈,安墨温柔的眸子里泛起痛苦的神色,看不清除了痛苦还有些什么。 “喂!"那青年见安墨咳嗽成这副样子,反射性的皱眉,”别给我耍花样,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儿小钱,何必呢!”话语之间竟似带了不忍的循循善诱的意味,然而话锋一转,又变得冰冷无情,“还是说你是真的想陪我身后的这帮人乐呵乐呵?”他身后的那些人听到老大这样讲,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0 轻佻猥亵的吹起了口哨之声。 “咳……咳。”安墨只是咳嗽,然后无波无澜的看着这个为首的混混,浑身上下有着浓厚的悲伤,他看着对方不自然的神色,以及在说出这样话时眼底本能的抵触,静默不语。 这样莫名而不知从何而来的伤感,浓郁的令人窒息,与安墨面对面站着的男人手中的棍子不自觉的拧紧,像是在挣扎什么。 “抱歉……”安墨不停不止的咳嗽,面带微笑,温柔中是痛苦的神色,“我……我身上只有……只有这只表可能还值点钱,还有…咳…咳。”那样的断断续续,语不成语的话,在安墨的叙述中变得可信,“还有……这个!”从容而动作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红色的请柬,递给对方。 “喂!”像是再也受不了了,青年一拿扔下棍子,神色愤然,语气恨恨不已道,“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威胁你,你讲什么抱歉?你不害怕至少反抗不会吗?”他一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对那些混混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我不玩了,没意思!你们走吧,钱——二哥会替我给的。” 对安墨来讲就是空气总算是干净了一些,他的咳嗽也渐渐平复下来。对青年来讲那件抢来的难闻衣服总算被他脱掉了,还有就是他的打赌输了,要回去乖乖上课了,一想到这就不禁眼神不善的瞅着安墨,他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样的男人,软软绵绵的,用劲都不知该往哪里使。 “呵呵”尖锐讥讽....... ☆、所谓抛弃 “呵呵”这时从一旁传来笑声,难听且刺耳,那人双手环胸,背靠一个阴暗的角落,面色看不清楚。 “温小少爷,这回你可以心服口服的去b大报道了吧!”那是一个双手环胸靠在墙角的男人所发出的讥讽之声,月光与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明明灭灭的,显得有些诡秘,夜色与之相融,就像是一个悄无声息带着恶意的幽灵! 此刻他出了声,温庭的目光就不自觉的往那里瞄,神色有些不甘,皱着小脸,十分率真的模样! 安墨听声,便明白的是何人,不禁一怔......这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么?微微的扬起了嘴角,有些欣喜呢.......唯唯没事啊.......没事啊....... “林唯!”温庭不满似的比划了一下手指,垫着脚指头有些不安与尴尬,“我哥哥他们呢?” “这不是在那么!”精致的面容,狭长的双眸,似笑非笑的神情,七分桀骜三分邪肆,成功的打压到了气势本就不强的温庭,林唯略过安墨的背影,看向更远处。 顺着林唯的目光,温庭就见到了从对面走过来的男人,一脸的揶揄神色,顿时他的不满之色就更重了。 “小庭,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其中较为年长的沉稳青年身着西装十分正经的问着那个一张脸上写满了挫败与懊恼的男孩,手拍了拍对方的肩,问道。 “看我们温家小少爷这般模样,还用说么!”另一人看似儒雅文静,实则目光戏谑,调侃似的摸了摸温庭的头,无奈而取笑,“想必明天只能老老实实的上课去了吧!” “这不公平!”青年不甘的气愤道,手舞足蹈的,“为什么林唯明明和我一样大,却可以和你们一起做事,我就要和凌云那个娃娃脸一样到b大读书,无聊死了!”在讲到“凌云”二字时,青年也就是温庭脸上一闪而过愤恨,怎样也掩盖不了,语气颇重! “行了,别抱怨了!”儒雅男人用力的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淡淡的看了眼听到自家弟弟话语后神色轻蔑的林唯一眼,无奈苦笑,“你不想和凌云一道,人凌云还不想和你一道呢!” “二哥!”温庭恨恨不已,一把拍开了自家兄长放在自己头上的宽厚大手,撇嘴道,“究竟我是你弟弟,还是凌云是你弟弟,你怎么尽帮着凌云讲话!” “人凌云当初不读h大而读b大也不过是为了躲安家公子,这次知道安墨到b大来学习交流早跑走了........”想到凌云那一副见了安墨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模样不禁扶额一笑,“小庭,你怎么尽吃凌云的醋!” “凌云就是个胆小鬼!”温庭不屑的哼哼,“他都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安墨了,还闻风就跑,没出息!” 林唯一直看着那一动不动的男人,仅是一个背影.......就那般的熟悉.......会是你么......林衍.......哥哥.......僵着身子,却是不敢上前确认! “小庭,你怎么就那么想和林唯一样?”温然无奈的叹息.......自家弟弟怎么和凌云有了那么大的“仇恨”了? “那是!”温庭愉悦的满心欢喜的应衬着......答得那叫一个欢快! “温庭,你想和我一样?”骤听着两人讲话的林唯不禁出声,将目光自安墨那里收回,斜侧着头,后脚踮起,大半身子都靠着墙角,身子被昏黄的灯光隐匿起来,似笑非笑,危险的很。 “当然!”温庭一口应道,虽被林唯那样的语气弄得心里毛毛的,有些发憷和寒意,但仍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也希望可以帮哥哥们啊!” “那么——等你被你两个哥哥抛弃的时候吧!”林唯满是恶意,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温庭身边的两个男人,视线却怎么也也不肯离一动也不动的安墨,在看到自己说话以后对方一瞬间的僵硬以后,更是张狂的笑了,“你看,只要没有了庇护,你一定会和我一样的!” 安墨一听这话,心底不自觉的抽痛,心悸不已......但同时也安了不少,还有力气说话,还能这么站着,此时唯唯应该至少是无事的!原来是和温家在一起了么.......至少是安全的吧.......想到这,雾气浅朦的眸子划过一道奇异而闪亮的光.......连趁着那般哀愁的伤感都消去了许多....... “什么意思?”温庭很是不解,但他还是听得出来那林唯不怀好意的冷嘲与怨毒,便是不安的眨着眼睛。 “没有温家的庇护,你倒是试着在这样黑白的地界生存下来.......”林唯在灯光下隐着的大半面容模模糊糊的,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朦胧的暗之气息,“你倒是.......试试啊.......” “林唯!”儒雅男人也就是温庭的二哥温然打断了林唯近乎诱惑的叹息,满是警告的瞪了一眼对方,安慰似的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安抚下温庭因为林唯所说之话而带来的不安,冷下脸,“你从刚刚情绪开始情绪就不大对了,怎么回事?” “呵呵!”敛下眸子轻笑,林唯意味不明的叹息嘲讽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1 道,“我不过是帮你教育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单纯弟弟,怎么,温然,你这是教训起我来了?”冷嘲的看着温然保护自家弟弟不受伤害的架势,林唯压下心底自某人出现就不断涌现的而出的嗜虐欲,指尖不自知的掐紧手心,一脸无所谓道,“温然,你就这样心疼你的弟弟了?可真是兄弟情深啊.......真他妈令人恶心。”魅惑低喃,林唯抬头,在看到渐行渐远的安墨以后,不禁“呵呵”的轻笑着,那音色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尖锐,尽是说不出的凄厉! “林唯!!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疯?”温然狠狠的皱了皱眉,语气十分的重,却也十分的担忧!不禁上前一步抓住了林唯的手....... “是啊,我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疯!”林唯自嘲,神色随即恢复平静,挥开温然的手,冷笑一声,不复言语。 “你.......”见对方这样,温然更是忧心了.......这人咋么今天这么失常........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看着自家两个弟弟的模样,再看看林唯浑身是刺的防备,温庭的大哥,那个沉稳男人温显深思,林唯方才好像一直盯着那个男人,他是谁? “小庭,那人是谁?”想到便问了,温显指着安墨渐远直至不见的背影,反问道。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温庭侧着头,眨着眼,单纯的想了一个词语重复描述道,“一个很奇怪的人!”想到了方才的情形,说着不禁沮丧起来了....... “回去再说吧!”温然对露天谈话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拉着自家弟弟,就回了包厢。 ☆、所谓相商 “小然,你为什么说那个人奇怪?”包厢的气氛很是奇怪,温然对与这样的氛围有些难以适应,在服务员离开以后,便急急地发问,妄图打破尴尬的氛围。温然也记得刚刚在外面被自家弟弟险些“打劫”男人,那张脸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唉!”温庭唉声叹气的,更加沮丧了,“刚刚我把他围起来——他笑,我问他要钱——他笑,我恶狠狠地靠近他——他边咳嗽边笑,我劝他——他又笑,还说什么‘抱歉’,最离谱的是他的那个笑容,好像我是什么没有威胁的陌生人,温温柔柔的,任我怎么讲都云清风淡的,使不上气力.......”说着眨巴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自家二哥,问道,“哥,我是不是真那么失败啊,他怎么一点也不怕我?”沮丧充斥着温庭周身........ “咳咳!”温然别过头,不忍自家弟弟因看到自己取笑的眼神而更加失落,掩饰性的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好似被被温庭所描述的人起了兴趣,反问道,“还有这样的人?” “可不是!”温然的话显然让温庭有了大倒苦水的欲望,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见自家哥哥不信,左摸摸,右找找,终是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那份邀请函和那只表,递给温然,苦闷道,“你看——这就是那人身上仅有的东西,他自己给我的!” “仅有的?”温然接过,玩味一笑,“小庭,你搜过他的身了,怎么知道这是他仅有的东西?”把玩着手上的两样东西,温然调侃道。 “没有......”温庭有些羞惭的讷讷道...... 而一直默默关注着林唯的温家大公子温显却是明显感到自己弟弟温然话一出口后,林唯骤然下降的温度,尤其在“搜身”二字以后,那人的冷怒,更是瞧得清清楚楚,不禁不动声色的深思观察! “这是——”突然,温然音色骤然拔高,瞳孔一凝,笑的勉强且无奈,“小庭,你抢的可是个大人物呢!” “怎么了?”眼见温然的失态,温显随即问道。 只有林唯从方才就一直处于心神不定状态,也没有表示什么。 “带了最新定位的gp277款的电子定位器,哪是什么手表.......”温然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弟弟的脑子,取笑道,“堂堂电子专业人,上课都上什么去了!” “谁知道一个人好好的身上什么也不带就带电子追踪器的!”温庭委屈的摸了摸戳的发疼的脑袋,不甘心的回了那么一句。 “小庭,把那份邀请函给我拿过来看看。”温显才不理自家两个弟弟的“打情骂俏”,对着温然严肃沉静道。 温庭可以对着自家二哥温然撒娇卖萌,插科打诨,对着自家大哥可是什么也不敢做的,乖乖的把红色的邀请函给了温显,冲着温然吐了吐舌头。 “安.......墨.......”温显打开邀请函,见了右下方受邀人的名字,不禁失声诧异道,“那人是安墨!!” 而听闻这话的林唯眸色几变,同样失了言语,只是行动快于理智的将还在温显手上的邀请函抢了过来,翻开,漂亮的正楷字体映入眼底——安墨。 安墨!!! 工整的字体刺眼可笑,他倒底在想些什么?林唯低低的笑出了声,他竟以为,竟以为那人是......林衍!仅凭一个背影......一个背影,他竟然认为那人是林衍!!!那些失常的言语真他妈够讽刺的啊!也是,要是他那个跟着男人跑的哥哥,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温庭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早就会疑惑的发问了.......怎么......怎么可能一直忍着不问.......也就是他......就他林唯......见着像林衍的人,就没了分寸,理智全无.......也就只有他啊!反正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么....... 林唯似笑非笑的悲戚神色让温家三兄弟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下子竟是安静了下来! “有事,走了!”也不是没有瞧见温家三人狐疑的神色,林唯不自觉的用力,捏紧,原本整洁的邀请函在他手中越变越小,他突地起身,话也没交代一句,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快速的,不留恋的,连个背影都瞬间消去了...... “林唯怎么回事?”温庭不解的问着自家二哥......期盼着一个答案。 “我怎么知道!”温然语气有些勉强,对于林唯的失态令他有些不安,随即安抚性地笑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那人是安墨?”温庭见问不出什么答案了,便心思一转,想到了刚刚那个人身上,“安家公子这般孱弱?”对于安墨不停地咳嗽他可是心有余悸啊! “向来听说安家公子是安家的半个傀儡,这算是见识到了!”温然一停不停的把玩着手中的gp277,感慨而淡漠,“难怪刚刚看着那人怪熟悉的,就是没想到传闻中一直跟着那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2 人形影不离的‘保镖’去哪里了?”讽刺讥笑。 “温然!”温显语气颇重,显然是对于自家弟弟脱口而出的感慨十分的不赞同,训斥道,“安家的事情我们外人置喙什么!” “呵呵......呵呵.......”温然也怕自家大哥,听到这般训诫,与自家大哥那样凌厉的眼神,不禁心虚,干笑不已...... ☆、所谓巧遇 安墨垂下眼睑,听完电话那头应青岩的报告,整个人似乎染上了巨大的悲伤,怔怔的在b大的林荫道上止步不前,立于原地,手机一直放在耳畔,不曾取下。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唯唯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么? “你看什么呢?”好奇的同学扯了扯身侧那个突然停下不走的男孩,有些不解。 “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温庭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人,急急忙忙的讲了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的和对方分开,十分失礼。 “行,待会儿的课别撬了,那个导师严着呢!”温庭的同学见此,虽然也好奇这个温家小少爷的有何事,但也没说什么,直接拍了拍对方的肩,抱着计算机的书走了。 他在一边站了有好一会儿了,看着安墨一直在那里站着,竟一动也不动,不知想些什么,便鬼使神差的走上前 “你还记得我么?”轻快而明亮,温庭拍了拍对方的肩,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满是欣喜。 “温小公子。”柔和而浅笑,安墨抬着头,道,“有什么事么?” “你认识我?”诧异惊喜,有些局促的动了动,在对方平和温柔的眼中不禁有些尴尬,“我.......我是.......”温庭想到了什么,从裤袋中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东西,递给对方,“哦,我是来把这个东西还给你的!”摸了摸脑袋,温庭单纯的低下头,脚尖踢了踢地,随意悠闲。 “前日去拜访了温家,便看到了你的大哥。”安墨解释道,柔弱的音色掩不住淡淡的笑意,“温显已经把那天的起因经过告诉我了。”接过邀请函和gp277,安墨淡淡的看了那两样东西一眼,毫不在意的收了起来。 “那天......那天抱歉啊。”温庭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尴尬腼腆的垂下头,脸更红了,显然是臊的。 事后想想,就觉得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傻,会和林唯打那样的赌; “呵呵。”安墨轻笑,淡然道,“无事,温小公子已经注意分寸了,既然没事,我还有课,先走了。” “我......”温庭见人就要走了,呐呐的......慌忙出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事么?”刚走出一步,便被挽留,安墨转身,平静的口吻里满是疑惑,余暇的微光打在安墨的柔美的脸上,更显得对方温润如玉,流光溢彩。 “我是计算机专业四班的,下课以后可以去找你么?”不好意思之中有着期翼,大眼睛闪烁的不停。 “可以,我要在这里做两个月的交换生,但是你不一定找得到我。”被风吹过的发丝轻抚过眼,带着微微的痒意,安墨拨开眼前的发丝,柔和道,“我是政治学的,不过在b大辅修的是临床医学,245班的。” “啊?”被安墨的笑容迷晃了眼,待温庭再回过神,安墨已经走远了。 看着安墨远去的背影,温庭觉得凌云真是不可理喻,这般温柔的男人,又怎么会欺负人,凌云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那个人.......想到方才有礼而优雅的安墨,就算对方看似风轻云淡的,但是那种悲伤早已给深深地刻在眼底,温庭单纯,但同时也是极为敏感的,安墨的情绪他也感受得到...... ☆、所谓黑市 安墨出行身后总是跟着一堆的人,不管说的有多好听,监视就是监视,在适当的时候,他也乐的给别人一种傀儡的无用模样,只不过,今天的他显然没有这个心情。 在温柔却不容置喙的拒绝了原本打算随行的人以后,他一个人去了黑市,进行他来b市附带的目的。 地下黑市——一个阶级等级分明的世界,王者至上,弱肉强食,在这个地方,从来不缺乏物质,只要付得起代价,什么都可以买到,充斥着血腥,权欲,暴力,利益,一个示弱,顷刻之间就可以被吞噬的一干二净,安墨的来到,早让一旁的人蠢蠢欲动! 因为身份特殊,他也没有在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待,直接被带到了主楼二号的隔层。 隔层的装饰黑白分明,现代化的气息很重,却也有着冷兵器点缀,显得极为怪异违和,让人身处其中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寒意极重,安墨一上楼,就见到一方电子桌后坐着的男子。 “安公子,你的来意本少也知道......”吹了吹一直端在手中的茶,与安墨面对面的男子漫不经心道,“但你也应该明白这件事不是本少一个人做的了决定的。” “我知道那张芯片在哪里!”安墨对于男子明显的敷衍怠慢态度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平静的道了这么一句。 那人面上的笑容一凝,放下茶杯,道:“安公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也是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重视,安墨的斤两男子心中早有计较,对于这个孱弱的男人,男子倒也不如早先的一般看轻,至少很少有人在面对着他的时候能保持淡然的态度的,就冲安墨的这一份气度,男子也高看了对方一眼。 “.......”安墨不接话,不讲话,等着男子给一个答复。 “本少怎知安公子说的是真话.......”男子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但为了更加看清安墨的实力,试探似的道,“难不成芯片遗失的事情,是你做的?”语气一凌,男子似有杀意,直直看着对方。 “......”安墨仍旧不答话,淡淡的回望着对方的试探。 “啧啧......”男子叹息似得摇了摇头,“行了,军火的事情本少会好好考虑的,安墨.......”语气一顿,“你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意味深长,笑意盎然...... “凌轩,如此便告辞了。”安墨起身离开之际,如此道。 柔美,安静,深不可测,这是凌轩对安墨的所有评价。 “安公子何必急着离开,黑市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呢......不逛一下,也算是我凌轩做一下地主之宜。”男子便是早几年前被凌家逐出家门而自立门户的凌轩,凌大公子! “不了......”安墨转瞬就走,他望向凌轩的那一眼极为复杂,然而这种复杂是掩在雾霭眸子深底,凌轩无法窥探一二。 安墨想要离开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身体的抗议——他无法忍受这个地方的气息;然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3 而最重要的是他见到了林唯。 ☆、所谓相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黑市看到林唯,安墨告辞了凌轩,一个人下了楼,就见到原本在右边墙角进行着不知名交易的林唯离开,出于无法诉说的心思,他跟了上去。 主楼里得人忌惮着安墨的身份,不敢对他出手,毕竟能够到隔层又安然出来的人,其实力不可小觑,虽说这些亡命之徒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也不会平白的送死。 不过,主楼外的那些刚刚过来的人可不知道安墨是有着怎样身份的人,他们见他长的孱弱,又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还以为安墨是什么富二代,贵公子,来黑市纯粹的开开眼界,毕竟这种人在黑市也不在少数,好几个人暗暗紧盯他,就等着拿下他。 落单了的安墨看着眼前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紧了紧手,默不作声。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面无表情的站着道,冰冷的寒意,那是真正的威胁,两男人看似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暴力举动,但无疑这样的话比当初温庭的恫吓更加让人明白对方是怎么的人,真正入流的匪徒是不会一开始就拿刀唬人的,那是心虚的体现,只会用刀子来彰显自己的能力,聪明人明白怎么样识时务者为俊杰,基本上用不着动手,真正的流匪不会亮出底牌,因为一旦遇到硬茬,那便是他们保命的手段。 “......”悄无声息的判断着。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安墨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人,竟然会在此时出现,毫无预兆,难以预料。 林唯是正对着安墨的,也就意味着那两个男人是背对着林唯的,他们看不见距离自己十几米外,看似作壁上观,兴致盎然的某人。 双手环抱着胸,林唯笑了。 应该说在此之前他并不认识安墨,但是和林衍气息那么相像的某人,明显的就是那一夜令温庭气闷不已的安家大公子,有些人认错一次就够了,他不会认错第二次。 安墨从来是识趣的,懂得衡量利弊的,果断的把身上最为值钱的东西给了他们。 然而,他身上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所带的,也就是一些现金而已,他所穿的,也就是一些低调的难以辨认的名牌而已。 流匪见安墨的拿出的东西,十分的不快,直接上前,就想搜身。 却在安墨那般默不作声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漠然凌厉,他们显然嗅到了危险,不是那些富家子弟该有的骄傲难训,而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的冷然。 两人走后,其他早已盯着安墨的那几人跃跃欲试,纷纷逼上前,那些人是游走在最为底层的,他们明白安墨算是被抢光了,因而不求钱,不求财,但是整天生活在这样环境下的人,遭受着暴力、贪婪和欲望,心底的黑暗面早已被放大了无数遍,他们不管那两个男人为什么走了,在他们看来安墨就是一个彻底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之人! 有了这般弱小的人在,平时被欺压□□的扭曲与无处发泄都有了宣泄的地方,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着。 打人,教训人,需要理由么?在这里——不需要! 明明被打得是安墨,一拳接着一拳,一脚接着一脚,污秽的叫骂,兴奋地踩踏,他的脸残破苍白,血迹自唇边溢出,他的咳嗽从未间断过,虚弱无力,然而他却笑的毫无温度,不还手,视线笔直而凝望的看着林唯,不曾有过半分偏差。 林唯因为安墨的视线,心猛的一悸 这就是安墨不带人而选择独自一人来黑市的代价,当然若果没有盲目的寻找林唯,他与凌轩会谈的更多,安全也会更有保障。 安墨的视线其实有些模糊了,皮肉的疼痛并不可怕,他在医院在安家遭受过的疼痛比之这,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林唯冷漠的袖手旁观,倒是让他接受不了。 那曾经是自己一点小动静便会草木皆兵的弟弟啊......此刻却无动于衷! 就算知道是这副身子的缘故,安墨却发现自己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果然是自作虐不可活么! 林唯冷着脸,压抑着心情的烦躁,想抽烟却发现方才交易以后,为了挣脱一些跟踪,不小心遗失了,点了点脚,轻晃,以他的视线看过去,安墨看似处于弱势,但是其心理的强大,从容被打竟更加强势,然后终于还手。 恍惚之间看到了熟悉的身手,紧接着一步一步的靠近...... 安墨的手脚凌厉,动作优雅,锋芒毕露,俨然是正统的柔道招式! 而林唯终于靠近,然后也出手了! 不同于安墨的优雅规律,林唯一出手便是招招致命,简洁干净的动作,直面对方的最脆弱之处,然后下手,狠辣不留情,三五下就解决了那些人。 林唯看向安墨一身的脏乱,惨白的脸,狠狠的皱了一下眉。 “谢谢!”什么样的复杂心里,早在还手的那一刻就让安墨深深的埋葬了,指尖抹去唇边的血迹,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咳......咳咳......” 林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被打的这么狼狈不堪以后,竟还能够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即使虚弱,然而安墨迷蒙的视线里看不出任何阴霾愤怒的负面情趣,淡漠平静的不像一个人! “你......”刚想说什么嘲讽的话,林唯只见安墨一阵摇晃,闭着眼晕厥了,身体快于理智,伸手环住。 怀中的人不是林衍,在看到那样的容貌,那样的笑容以后,林唯没有比这更清楚了...... 一阵冷笑,想丢下不管,最后.....仍是将人抱着带走。 ☆、相处之道 安墨醒来就见到自己躺在一张不大的床上,起身,坐在床上,目光下移,身上的伤看着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了,屋子很小,说不上破旧,但也绝不是精致,只能说这压根不能算一个让人能够久待的地方,潮湿阴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让他似乎有着巨大的容忍力,身体显然是不适这样阴湿的环境,有些隐隐的气闷之感,愣了一会后,目光扫视着这个屋子每一处,然后站了起来,仅仅是四十几平方米的小小屋子,他却沿着墙来回走了好几遍,所有简单的家具都被他一一碰了个便,纤长的手指划过每一个地方,每一处角落,像是想把什么东西刻进心底 ,低着头,想着什么。 “窸窸窣窣”开锁的声音字门外传来。 “醒了?”林唯一推开门就见到某人打量的目光,将雨伞放在玄关处,走进,抖了抖身上的一身湿寒,放下手里的外卖,坐在桌前,再也没瞧安墨,自顾自的动起手进食。 “吃太多辣的对身体不好。”拉开仅剩下的椅子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4 ,坐好,安墨看着林唯大快朵颐的吃着,温柔道。 “......”停下手里的动作,林唯看着安墨自若无恙的坦然态度,缓缓的勾起了唇角,意味不明道,“安家公子?” 打量的视线有着明显的嗤笑与不屑。 “嗯.....”没有否认的打算,安墨直接承认了,然后道了一句“谢谢”,不管理由是什么,安墨知道最后林唯还是出手了,帮了自己,在这一点上,他再是想计较,却早已经没有立场了。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气氛就那么僵了下来,不尴不尬的 “吃了饭就走......”对于安墨,林唯自个儿也不清楚自个儿是什么心态,不过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只不过和气息那个人太像了罢了,本生他们连个人算是一点也不熟,想到这里,放下了碗筷,林唯突然没有了吃饭的性质,脸色也莫名的冷了下来,继续道,“安公子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伤恶化吧,你们这样的人应该最惜命了。”不痛不痒的刺了几句,林唯只有硬邦邦的冷漠。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温柔清雅,一如他这个人一般,令人舒服。 尽管林唯表现的有多么伤人,安墨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淡笑着问,只不过谁也不会发现他眼底的哀伤,真是应了那句话——最熟悉的陌生人。 “林唯。”简短清晰,精致桀骜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回到,可见他没有什么耐心了,看着安墨的模样,他就会想到一些不好的记忆,口气也十分的呛人,“小人物一个,安公子不必挂在心上。”嘲弄的扯了扯嘴角。 “咳咳......咳咳......”安墨刚打开饭盒,一股子鱼腥的味道就直冲他的鼻尖,一时咳嗽不断,温润的神色掩不住苍白。 安墨的鼻子很是敏锐,自小到大都不喜鱼类食物,然而就是这样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吃了下去。 一口又一口,隐忍着恶心的呕吐感。 林唯一见这样,起身,迅速夺过安墨的盒饭,一个转手,那食物就像一道抛物线,分毫不差的进了垃圾桶,只听得他讥讽似得撇了眼安墨,“既然安公子吃不惯平民饭菜,不如现在就离开吧。”林唯因为是站着的,因而看着坐着的安墨,有些居高临下的强势。 安墨怔了怔,抬头,就见到林唯的轻蔑嘲弄,和那眼底更甚的厌恶。 有些失焦的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神色,安墨终是离开了。 林唯靠着墙,抽着烟,脑海里完全是安墨方才了离开之前模糊了视线的温柔浅笑,不禁爆了一句粗口: “shit!” ☆、兄友弟恭 “小庭!”温然见温庭从校门口出来,身边还跟着安墨,不禁十分的疑惑。 “哥!”温庭一出门,就看到哥哥温然显眼的站在那里,摇了摇手,让对方过来,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不用了。”刚想说下去的温庭被温然打断,笑着转而道,“安墨,又见面了。”面对面的与对方直视,温然就觉得安墨比之前相见更飘渺了,整个的不食人间烟火。 “温二公子。”安墨回了一句,也算是打了个招呼,“来接温小公子?” “安墨。”温然同样回了一句,见着自家弟弟的神色,有些苦笑,“这小子,要是我不来接,早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唔.......温小公子是个很可爱的弟弟。”安墨垂下眼眸,淡淡的笑意里什么也没有,却莫名让人觉得怅然,似乎对方在神思什么,遗憾什么。 “呵呵.......这小子,”温然用中指狠狠的戳了一下温庭的额头,“也就傻的可以!” “哥!”温庭不满的大叫,对于温然所言极度不爽,恨恨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才傻!”似是不甘,温庭气汹汹的道。 “你们这是有事吧?”安墨打量似得瞅了眼温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唉,你别走。”拉住要走的人,温庭委屈的眨了眨眼,“刚刚下课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你,你都答应了要和我一起用餐的。”控诉加上指责,温庭孩子气的神色,让安墨一怔。 “温小公子.......”犹豫讷讷。 “都说了叫我温庭!”温庭打断安墨的接下去的推拒之词,语气颇重,似有不愉,“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出尔反尔!” “温庭.......”安墨捧着医学书的手紧了紧,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眸里有着星星点点的幽深,看着对方良久,然后柔然温和道,“温二公子想必有事要和你谈,我在场不好。”平静的陈述口吻。 “有什么不好!”温庭瞪大着眼看着温然,“哥,你有事和我谈么?”那模样似乎只要温然一点头就要大闹一场。 “没......”温然无奈的摸了摸鼻梁,对于自家弟弟的性情十分的清楚,心知今天要是不让对方满意,就会使得他接下来的日子极不好过,虽说他是真的有事找温庭,不过看小庭这模样,还是再缓缓吧,“小庭二十三岁生日还没几天就要到了,安墨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看场地么?当然在这之前我们先去吃饭,怎么样?”不仅没有让温庭失望,温然还很好心的替自家弟弟邀请了安墨。 “对啊!我都忘了,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诶。”温庭一阵激动,看向安墨,星星眼里尽是期待,“这个月15号是我生日,安墨你来么?” “抱歉。”安墨摇了摇头,似有些怅然伤感,“那天我正好有事。”抬起眼,安墨雾气蒙蒙的瞳孔里更加复杂了,有礼而不失优雅的拒绝道,“不过礼物我会准时送去给你的。” “这样啊!”温庭沮丧的撇了撇嘴,不语,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安墨,他的心里就很喜欢对方似得,就希望能够更加接近安墨,也许也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安墨那是茫然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安墨明明一直笑的温柔却总觉得让人压抑忧伤,许是因为安墨长的开好看了.......总之,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温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行了,别这么不开心了。”温然不忍看着温庭的失落,像只狐狸一般狡黠道,“不就是一场生日么,我记得安墨的生日也快了,到时候你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不就行了?” “安墨,那时候你会给我们一份邀请函吧!”温然看向安墨,这个似乎给人一种时间在他身上如同岁月静安好一般的孱弱男人。 温然话一出口,就想自打嘴巴,安墨的处境他又不是不知道,过不过这个生日很难说,就算过了,能邀请什么人也不是他自己做的了主的,看着安墨一闪而过的难堪之色,温然因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回望着安墨。 然而温庭才不管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5 这个,亦或是他压根想不到这处。 “是吧?”与此同时,温庭也直勾勾的盯着安墨,眼神像只小狗的湿润企盼,惹人怜爱。 “嗯。”淡笑,算是同意了,安墨的温柔让人感到舒适。 “好了,我们上车吧!”温然对安墨真诚一笑,显然不管安墨应下的事情做不做得到,就冲对方这份不忍自家小弟失望的答应,他对着安墨的好感就多了不少。 温然拍了拍自家小弟的头,率先走在了前头,摸了摸额头,温庭气不过,大叫一声“干嘛又打我头”,便冲上去,两人打闹在一起,十分温馨的模样。 而安墨一动不动的,只是站着,看着温家两兄弟互动的背影,雾霭迷蒙的眸子有些出神,有些艳羡 温庭跟着温然大闹几步,见那纤细之人没有过来,一个转身,回头,扬了扬手,单纯明媚道,“安墨,过来啦。” “.......” ☆、隐而不露 蓝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富丽堂皇的饭店门口,三人下车,温然把车钥匙丢给了在一边的侍者,由他们把车停好,便进去了。 “估计林唯都等得不大耐烦了。”温然到了包厢门口,准备推门的手顿了顿,转身无奈道,“他这人啊,难弄的很!”温然这句话似乎是故意说给安墨听得,眼神意味不明的扫了眼对方。 温庭听着这话也似心有余悸的白了白脸色,而.......安墨,僵住了......自那天不尴不尬的离开林唯住的地方以后,他就没有再和林唯有过接触,而现在...... “嗯?”上扬轻佻的语气 ,“我——很难弄?” 一转头,就见林唯双手放于后背,身子紧靠着门口,似笑非笑的模样。 温然干笑不语,温庭缩了缩身子躲到了自家哥哥身后,于是乎原本被两人挡着的安墨就这样,面对面与安墨对上了。 林唯一触及到安墨,瞳孔几缩,随即恢复正常,没有像往常一般刁难两人,侧开了身子,道了句,“进来”,活生生的无视了安墨。 温庭虽不知为何今日林唯轻易地放过了他们,不再如以前那样毒舌,却也单纯的以为林唯心情好,不介意哥哥温然的话,拉着安墨的袖口绕过自家哥哥,率先就进了包厢,还对着门外有些僵硬的温然道了句,“二哥,进来啊!” 温然没有自家弟弟那么的神经粗线条,他明显察觉到了林唯那危险的视线,略微有些不安,不得不说温然的感觉显然是正确的。 林唯见到安墨任由着温庭牵着,一脸的温柔浅笑,就不禁想起那一日两人不欢而散,最后离开的安墨,一想到安墨对着自己就一副忧郁哀伤的模样,对着温庭一副愉悦的表情,有些愠怒不满,当然林唯还没有把这样的情绪表达出来。 “这是要我请你进去了?”林唯把玩着身后的五指,漫不经心的道,“温二公子,你家弟弟都带人进去了,您老不进去么?” “林唯......”温然的不安感更加重了,就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笑的尴尬无奈,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总却是硬着头皮进了包厢。 “林唯,你知道这是谁么,就是那天......” “安墨!好久不见。”林唯淡淡的道。 原本还想介绍的温庭,话说了一半就被林唯打断了,看着林唯的语气,一怔,随即有些高兴地道,“原来你们认识啊!”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总觉得林唯对安墨怀有敌意,可明明林唯就不认识安墨啊。 “一面之缘。” “他帮过我。” 异口同声,倒弄得温庭有些不知所措了。 沉默...... “原来都认识了啊。”温然见气氛一时尴尬下来,笑着打了个圆场,“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也挺有缘的啊。” 依旧沉默...... 温然词穷,欲哭无泪,这两尊大佛,果然难搞,话说自己弟弟干嘛去了,人是他叫来的,现在却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林唯,这算是什么意思嘛,看着林唯那副戏谑中透着冷然的表情,自家弟弟无辜的神色,温然恨得咬牙切齿。 “温庭,你叫来的客人,一句话有没有讲过,该不会是强逼着人来的吧。”林唯一眼就看出安墨究竟为什么会来,看着某人捧着医术的模样,一副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活死人的表情,林唯心情有些糟糕,这便出口了,轻蔑而讽刺。 “是安墨答应和我一起吃饭的。”被说中的温庭红了脸,有些逞强的硬生道。 “呵呵......”轻笑。 安墨听着这些话,不言不语,真是久违了,这样情绪丰满的弟弟,不是和他一般的漠然冷漠,而是有血有肉的林唯,所以一切都是只值得的吧。 每接触一次林唯,安墨就觉得当日的决定再正确不过,哪怕林唯从未曾要求,从未曾期翼过他这样的做。 “安墨......”林唯的轻笑显然让温庭感到了嘲弄,不禁有些急了,看着林唯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安墨,温庭不安的叫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来。”语气越来越低,直至快要听不见了,想起方才安墨的推脱,温庭沮丧的低下头,十分可怜的样子。 “没有的事....”温柔低喃,安墨轻轻的摸了摸温庭的脑袋。 温庭看着安墨,有惊喜,又欢乐,他愣愣的目光取悦了安墨,只听得他又道,“我是自愿跟你来的。”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安墨淡笑。 温庭被安抚以后,得意的朝林唯撇去,原本还想说什么扳回一句的他,见着林唯那样铁青的脸色,闭嘴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温庭哼唧了两声。 温然此刻万分后悔,怎么当初就因为私心找了林唯试菜呢,满屋子的火光暗斗,自家单纯的弟弟可以粗神经,难不成他是瞎子,可以视而不见么! “你试了那几个菜?”然而没有办法,温然只得故作不知,平静询问。 坐在餐桌上,随手便翻看了那些菜谱。 “没试过。”收回对于安墨的关注力,林唯答得冷淡。 失策啊,失策,温然被林唯的话一堵,温然十分百分万分的无奈,也不去讨这个不自在了,便对着一边的安墨道,“小庭不是要生日了么,安墨,你也帮着给他挑几个菜吧。” 安墨应声,两人挑挑拣拣,好吧,单纯的是他在挑,安墨只是偶尔给个意见罢了,叫来了服务生,便把选好的菜单给了那人,哪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家弟弟便和安墨聊得起劲,而林唯这座大神呢,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让他如坐针毡的目光是谁扫过来的,只不过现在换了个人而已,见温庭浑然不觉的模样,温然不禁想要扶额长叹.....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6 “安墨。”总得找些话题吧,不然愣着小庭这么聊下去,温然总有些不安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林唯哪根筋又搭着了,放冷气放的那么厉害,不过为了自家弟弟的安全,他还是开口吧,“你有女朋友么?”行了,不用别人说话,他自己都有买一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不仅仅是温庭傻了,林唯也是怔了一下,而安墨却是无动于衷。 “未曾有过。”安墨回头,坦然自若,不带一丝负面情感,倒弄得温然更加尴尬了。 “温二公子这是要给自家妹妹找男朋友了?”林唯回过神,嘴角噙着笑,口气呛人,“可我记得温家的小公主还未成年吧!” “哥!”温庭单纯,但不傻,明知道林唯讲的话完全不可能发生,但是仍然有些心焦,“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不满的神色显而易见。 这时菜色也上了来了。 一个电话,安墨挂断了,却接二连三的打过来,几人看过来..... 接着一个信息弹了过来! 却见安墨起身了,歉然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是你一点东西也没吃!”温然急了,直接站起来了...... “没事的。”安墨显然是有急事的,但还是极有教养的道,“回去吃也是一样的。” “那我送你吧。”温然明白要留下安墨是不大可能的了,想到安墨是跟着他们的车子来的,若是让他一个人回去总是不太好的,起身,便就要和安墨一道离开。 “温然.....”冷的,妖的,林唯的音色说不出的好听,说不出的缱绻,然而被叫道名字的温然心里猛的一惊,总觉得大难临头,林唯才不会管他怎么想,幽幽道,“你弟走了,你是要我和你一起试菜?”语调上扬,强势而危险。 温然彻底僵住了,他为什么要搀和这蹚浑水! 一触即发...... ☆、暗示加重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安墨的话恰如其分的到了好处,解决了这样尴尬气氛。 同时他似乎有些冷淡,尽管掩饰了一二,细心看看,依旧可以发现的了。 “安家公子。”林唯叫着这四个字的时候,明明平淡的极了额,却也不知为何,总有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怠慢和轻讽,“你是打电话让人来接呢,还是自己打车回去?”林唯望着自己的指尖,出神道,“要是让人来接你的话,这些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吧。”不痛不痒的话,从林唯口中蹦出来不知怎么的,就有着奇异的恶意,虽不至于让人翻脸,但也有些不舒服。 然而安墨却似什么弦外之音也不曾听出,只不过盯着林唯片刻,淡淡道,“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跟来了。”也就是说压根就不存在林唯所说的问题。 是人都知道,安墨没有自由,他哪有可能一个人和温然温庭来这里呢! 一听这话,林唯再看了一眼安墨,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好吧,本来他们两个就不怎么认识,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其实林唯无法否认,他一直在拿安墨与林衍对比,这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悲哀,每次只要看到和林衍有几分相像的人,他都会拿那人与林衍比较,就像在寻找着什么,那种潜意识的动作,让他自嘲不已。 似乎这一生,只要他林唯不失忆,林衍就一直时时刻刻以这样的方式提醒着他的存在,这不下意识的,林唯又将安墨与林衍对比在一起了。 按理来说,毫不相似的两张脸,他认错一次也就罢了,可是安墨的存在时刻迷惑着林唯,他总觉得安墨就是以是另一种方式活着的林衍,但是——今天的安墨,说出这一句话的安墨,让林唯彻彻底底的分开了两个人,也许偶尔会因为安墨的气质而迷惑,但再也不会错认。 因为林衍不会这样淡漠,安墨的这种刻入骨子里不在意和轻贱,如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的冷漠,与哥哥完全的没得比,也只有生活在全然没有人性与温暖的地方才会养成那样的性子吧......林衍从来都是温暖美好的存在,哪怕他因为一个男人不要了自己的亲弟弟! 这一刻,林唯突然很想去见一下林衍,相比较这样的玩偶安墨,他觉得自己恨林衍的理由可笑而任性。 但这也只是一种冲动,林唯的骄傲让他无法轻易原谅林衍,前所未有的疲惫,林唯一时间不再想着刁难安墨。 何必呢,为了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男人而失控,真是愚蠢。 林唯的沉默,比之他一贯对安墨采取的尖锐态度更加的令人难堪,温然温庭也许不清楚里面的道理,但是安墨很明白这一刻林唯的想法,那是令人无法改变的事实,他本就只是安墨,不是林衍......没有丝毫可以改变的可能。但这样的时刻到来,安墨发现心里没有任何的伤感难过,就是有些空落落的死寂...... 还有一些说不出的轻松.....就在这无声之中,林衍终于从他的生命消失的一点也不剩了,留下的也只有一些安墨对于林唯的执念。 在不知不知觉中,程医生对安墨下的心理暗示已经被一段无声地沉默改变了,不是刻意抹去一个人的存在,而是接受那人真正的消失,作为安墨,林唯之于他便是度过那一段最为痛苦折磨的“重生”之中唯一的光亮。 不知不觉中,有什么变质了,又有什么发芽了。 这一次连粗神经的温庭都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更别说是一向对人观察入微的温然了,安墨一贯哀伤的温柔眸子有着看不懂的轻松释然,林唯素来嚣张之下的颓然自嘲。 直到安墨的离开,那样沉默的气氛一直就没有丝毫的变化。 方才是林唯单方面的针对,之后就是一阵死寂,再然后便是莫名其妙的改变态度,温然想不明白安墨最后的一句话,倒底是有着怎样的内涵,才会引发如此诡异的气氛。 在温然看来,那不过是一句对自己处境清楚地认识而已的自嘲之语罢了,毕竟安墨没有真正的自由在世家里面不算什么秘密。 谁也不会知道,安墨此刻的轻松会为他带来多大的麻烦,作为一个天赋极高的心理医生,所下的暗示从不会被轻易的解掉,只会让它转变的更让人愿意接受,一旦被解开,那种后果让人无法承受。 之所以能成为安墨,除了坚强的意志和隐忍,这个心理暗示起了绝大的作用,不要指望一个温柔的少年在遭遇巨大重创时浴火重生,那是奇迹,而他们面对的更多的是“崩溃”。 ☆、以动制动 黑夜。 想也知道安墨并不会和其他交流生一样住在b大,反而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呆在了b市最大的酒店。 此时此刻,坐于电脑面前的安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7 墨看完了来自h市的一些反馈,转而有浏览了一遍b市的利益网,默记于心间,然和手一挥,合上了电脑,拿了桌上微热的柠檬水,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放眼望去,整个b市最为繁华的夜景尽收于眼底,脸上依然是那般的无动于衷。 “咣当”。 蓦地,玻璃杯自手中划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本的淡然被心悸取代,不安与恐慌莫名袭上心头。 落地窗前是碎裂了一地的玻璃,在夜色的华灯下,静静的,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而原本站在那儿的人,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停在街头的车子,悄无声息,只有一双干净淡漠的眼睛,幽幽的盯着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视线不曾离开过分毫。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地方便是安墨当初负伤被林唯带回去的屋子。 “公子。”应青岩的音色自耳麦的另一头传过来,沉沉的,沙哑的,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一个小时前,有黑客入侵主机,流失了一部分资料。” “嗯。”安墨淡淡的,“还有什么?” “善家的人昨天已经到了b市。”出于不知名的心思,应青岩没有一点隐瞒,“温家的老大接待了他们。” 挂断电话,安墨闭上了眼,靠在副驾驶位上,有些空洞的苍白,司机显然十分了解安墨的习惯,没有出声,约莫过了一刻钟有余,他道,“去温家。” 原本停着的车缓缓启动了,平稳的朝着目的地靠近。 人的感觉有时候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一如现在的温显,有着好奇,不解,谨慎,却独独没有不耐,安墨的不请自来,不知名的,不知目的的拜访,让原本严于律己早已入睡的他,不得不接待,依着他的性子,打乱了他如军队一般的作息时间,怎么也不可能会给对方一个好脸色,但是,只要看着安墨,看着安墨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素白的灯光打在他的周身,流水般的温柔,不得不说,这是一幅很美好的画面,让温显一下没了脾气。 “安公子,大半夜来这里是出了什么事么?”温显吩咐下人倒了杯茶给安墨,然后询问。 “我听说善家的人到b市了。”安墨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直入主题,极淡的语气,微抿了一口茶,放下。 “......”温显不明白安墨的意思,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有些看不透这个被安家当家掌控的年青人。 “他们是来找这个的。”安墨将一个黑色的芯片放在透明的磨砂茶几上,食指与中指按着芯片,向前一推,“我希望你能把它归还。” “你......”温显脸色冷了下来,掩饰住心底的震惊,看看芯片,再看了看安墨平静如岁的目光,更加不明白了,“安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俨然有了防备与怒意。 “茶很好喝......不过如果是柠檬水的话就更好了。”顾左右而言他,安墨结束了这一次的对话,起身,走到门口后,又转头,漠然道,“凌轩也在找这个。”然后在温显晃神之际离开了。 那个芯片是源文件,安墨自然有着备份的,只是善家的人既然来了,有些事就应该正式执行了。安墨知道温显就算再不愿意,再错愕,然而在看过里面的内容以后,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报复,更不会将芯片交出去的,因为那里面的内容至关重要。 而凌轩么,安墨当然也会给他送去一份,不过不再是主动给予,而是让他自己与温家交涉,只不过这么一来,他算是把自己彻底的搭了进去,温家和凌轩都会对他忌惮不已,而安家这一次算是彻底暴露了。 安墨倒是不担心善家的人会对自己有什么举动,因为温显和凌轩都不可能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善家的人,谁让芯片已经在他们手里了呢,相比较一开始偷拿的人,芯片现在在手上才是最为关键的。 没有人会这么傻,主动去告诉善家.....这件事。 温显吃了这么一个闷亏,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安墨。”应青岩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刚刚坐上车的安墨接起,只听得他语气很急的道,“刚刚入侵了b市的电台上方的定位系统,林唯十分钟前出现在了紫星街,似乎和善家的人对上了。”低沉冰冷。 “......”挂断电话,安墨苍白了许多,指尖微微颤动着,面上一片平静,“去紫星街,莫西华口。” 果然他还是慢了一步......如果早做决定,也许...... 而在h市的应青岩抿了抿唇,坐于电脑面前,无视于电脑那头抓狂的某人,手中是已被挂断的电话。 “应青岩,你疯了是不是......那样大规模的入侵,你是提前要和应青元对上么!” “.......”应青岩不语,一下关了视频,整个人似乎静止了。 他只是不希望安墨眸子里唯一的光亮都没有......只余寂然。 ☆、风轻云淡 “妈的,十几个人都看不住一个中枪的人。”狠声,粗鲁的吐了一口痰,“真是一群废物!” “我哪知道他还有能力逃得出来......”郁闷的,恐惧谄媚的,伏小做低。 “行了,你少磨叽了。”不耐的,“这血迹往那,去看看,不然让人逃了,你我都不好交代。” “是是......”交谈声渐渐小了起来。 脚步声走远了......顷刻就再也听不到了 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从暗处缓缓出现,苍白颤抖的指尖,显示了他的心情极为不稳定,一阵晃神,是枪伤......安墨晃神,紧咬齿贝,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瞬间的脆弱一闪而过,只剩下风轻云淡的强大与冷静。 顺着血腥的气味,忍着脏乱的不适,安墨一路寻了过去。 静悄悄的,漆黑幽暗,这路口人实在是少的可怜,冷清到了极点,没有一点儿人气的空荡。 脚步声似乎就这样被无限放大了,清晰可闻......不安的感觉随着愈见浓重的血腥之气,一波又一波的袭上心头。 突然 一把被人拽住,用力而粗暴的拉到了角落,安墨手腕刺痛,被拧紧的地方早已泛红,只是因着天黑而完全看不到,巨大的晕眩......安墨的身子有些软的晃了一下。 “别出声。”察觉到怀里人止不住的咳嗽,直接将手掌捂住那人的唇,两人紧紧挨着,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 低沉的音色划过耳畔,激起一阵热浪,安墨从没有挣扎过,尤其在听到那样熟悉的清亮语调,他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抬起头,看着林唯,月色之下的男人依旧那般狂妄,不过有些莫名的惨白。 六七个人的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8 脚步声又传近了...... 屏住呼吸,林唯就感觉到安墨柔软的唇蹭着自己的掌心,清清凉凉的,墨黑的双瞳紧紧地盯着比他矮了几公分的孱弱男人,渐渐幽深。 窸窸窣窣的谈论渐渐靠近了。 “唉,这里没有人。”张望了一下,转头回道。 “你再往里面走进去。”另一个人又道。 “没人啊吧......”更加往里面进去了,染着红色头发的混混害怕的看了看黑乎乎的弄堂,转头与身后五个人道。 “怂崽子,进去啊......磨磨蹭蹭干什么呢!”阴郁不耐的,“胆子小就不要在这里混。”说着将香烟屁股头直接仍在地上,碾了几脚。 被所谓的老大一吭声吓唬,混混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 “吱”的一声,混混心一悸,一只老鼠蹿了出来 而林唯与安墨下意识的挨得更近了。 安墨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唯,看到他警惕的神色,紧绷的身体,光洁凌削的下巴,如刀子一般的线条,锋利漂亮,伤人也伤己。 “哒哒哒”,近了,再是脚步声...... 空荡的角落,除了风声,连喘息声都失了频率 时间似乎静止了 对方的体温清晰的传了过来,湿濡的液体,黏糊糊的,沾上了他的白色衬衫,一阵泥泞。 “操,就一对基佬......”不屑的和着同伴挥了挥手,混混紧绷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晦气。”烦躁的,一脚踢走了脚边的可乐罐。 “长的什么样,有味道么?”猥琐的,尖嘴猴腮的混混下意识的往里面瞄了一瞄。 “快找人,找不到就等着喝西北风吧。”残忍,阴狠。 几个人离开了。 而此刻的林唯却是从初始的震惊到此刻的平静,任是由眼前的柔美男人环着自己的脖颈,双唇厮磨,似笑非笑的眸子早已暗了下来。 安墨也是一时情急,他也是方才才真正感觉到那粘腻的液体是什么,林唯的情形显然是不容乐观,长时间的失血,他已经有了短时间的晕眩昏厥,安墨知道这个人已经是强弩之弓了,而他自己压根没有办法在短时间解决了那些人,他的人都在外面,根本不能露面。 见人已经离开了,安墨刚想离开,结束那一吻,却突然被林唯一把按住了头,强行加深了这个吻,如果说方才只是唇对唇简单干净的触碰,这下林唯的举动就显得十分旖旎暧昧了。 而安墨只是缓缓垂下眼,那下投的阴影整片儿的覆盖了他眼底极淡极复杂的思绪,安墨没有反抗,被动的接受,温柔淡漠。 “如何?”就在林唯气力不支之时,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角划着逞强张扬的邪肆笑容,强词夺理道,“看在你还算聪明的份上,帮了老子一把,这个吻就算是谢礼了。”安墨的青涩让林唯有些愉悦。 没有被强吻的羞恼,没有被取笑的愤怒,也没有对林唯无赖行劲的气结,安墨一贯的是静静的,浊世独立的虚无,有着淡淡的哀伤和复杂,第一次真正失了以往的笑意。 良久无声 在这样的氛围与注视下,原本是为了看对方笑话的林唯,终是把扬着的嘴角放下了,面无表情的,冷嘲,“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刚才是谁主动贴上来的,现在摆出这幅摸样算是个什么意思!”林唯绝对不会承认,他被安墨看得有点莫名心虚。 还想说什么掩盖一下自己心虚了的林唯,一瞥间安墨淡然平静的面孔,那双仿佛什么也无所遁形的眼眸,此时此刻,那些难听的话就都断了。 “这是血吧。”修长秀美的五指,轻柔的碰着林唯黑色衣间湿濡的腹部,触碰那里面的肌理纹路,抚摸着。 林唯一瞬间失了言语。 也不知是不是林唯的错觉,他总觉得安墨的指尖有些微微颤抖,不过转而看见对方平静如古树般沉静幽深的眸子,那散去了雾气的眸子,此刻漂亮极了,也深邃极了,不禁自嘲自己的胡思乱想。 “咳咳......咳咳.......”原本紧挨着而无法散开的血腥味,在这里被风一吹,就那么毫无顾忌,凶猛的攻击了安墨,残弱的底子受不住便咳了起来,似是警告着,让他尽快远离这个令人作呕的味道,远离——这个人。 “呵呵。”林唯一把推开安墨,轻蔑的眸子,狭长斜睨,“离老子远点。” 安墨无法靠近自己。林唯意识到这个事实,心底有难以言喻的情绪冒了出来,不过一个小小的翻腾,又没了,他意识已经有些不清了,后背抵着墙,将无尽讽刺的墨黑由眼传给了安墨的。 失了气力,没有再说一句话,渐渐涣散了的思维,紧接着所触及的便是一片暗黑。 隐约中,他感觉到有人背着自己走了一路,那肩膀瘦削,却莫名坚定有力,不觉紧贴对方,蹭了蹭,终是放下了所有的警惕之心,彻底陷入了昏迷。 “公子。”被安墨带来的亲信一直徘徊在路口,这时见到自家公子背着人,因为天黑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安墨一个动作,压制住了想要上来的亲信,亲信焦急的等着,直到安墨越近,他才在细看之下,发现那人的高大,骨骼应该是极重,此刻又匆匆想上前,接过自家公子的背上之人,减轻负担。 “你去把车开过来。”安墨侧开身不容拒绝的道了句,并未打算将林唯交个属下,柔和淡淡,锐而不露。 下属见一向温柔的公子失了笑意,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立马心有余悸的去取车,然后把车开了过来,自家公子显然是极为护着身上的男人,一向纤弱的骨子,为了背负身上的人,紧抗着,惨白了唇色,汗珠顺着脸颊划下,可见那是多么的吃力。 “医院已经准备好了。doctor陈也在那里待命。”一路疾车,坐在驾驶位上的亲信,目光毫不转移,不曾有过丝毫偏移,“已近按照公子的安排,绝不会泄露半分。” “瞒不下去,推给温家。”安墨调整着呼吸的频率,忍受着喘息的痛苦,不停地呛着,咳着,“......枪伤要经过的人太多......不可能完全的瞒下来。”用着自己在课堂上学过的知识,安墨简单的给林唯进行了伤口的处理,“不用管...咳咳...不用管我...咳咳...再...再开快一点。”看着渐渐渗出的红色,安墨没了表情,淡淡平静道。 一路上,便是那压抑的咳嗽声,嘶哑,让人听了揪心的紧 ☆、抢救自救 “公子,你的药。”安墨的亲信见自家公子一动不动的坐在手术室外面,脸色蜡白蜡白的,手中的水紧了紧,上前,将杯子递过去,顺便把那一大袋药给了对方。 “嗯,”接过东西,吞咽,“你下去吧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29 。”安墨视线一直盯着抢救室的门,对着下属温柔道。 他的头有一些混乱,方才doctor陈问他林唯是什么血型的时候,他竟然一句也打不出来,不该是这样的啊!迷雾的眸子里有些疯狂一闪而过,出于规避危险的本能,他阻止了自己再想下去。 此刻的手术室门前就他一个,一个小时前,doctor陈出来告知林唯的情况,在听到林唯是稀有血型时,他的心猛地一怔,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自己是ab型,而林唯却是稀有血型。 来来往往的护士和医生,进进出出,安墨无动于衷,像个玩偶娃娃一般,安静漠然的坐着。 这一等便是一夜,林唯那一枪极其危险,加之血库调血,一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三次,这件事压根就瞒不下来了。 但是安墨的心思不在这里,在听到林唯终于抢救成功后,他便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开了。 却是连医院的门都没有出去便晕厥了,昏昏沉沉的,他感觉到自己身边隐隐约约围着很多人,吵得很,那些学术名词听得他烦躁不已,然而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突然耳边传来清晰的音色 “你不是林衍,你是安墨。”充满了恶意。 “我是安墨?”温柔疑惑。 “对,林唯压根就不是你弟弟,你就是安墨。”那声音里有着厌恶与恨意。 “可是我记得所有的事情啊?”有些不安的脆弱反驳道。 “那你说,为什么你不知道林唯的血型,为什么你们两个血型不一样。”嘲讽憎恶,“要知道同卵双胞dna几乎完全一样......” “我...我...”恐惧害怕,“你是谁?” “我是林衍!!!”厌恨。 “你——” 突然惊醒,安墨睁开眼,无神,他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失去了平常心。 心悸......他听见耳边缓缓作响的恶劣笑声,充满了讥哨,仔细听却是什么也没有,就像是他自己的臆想,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这么的惊慌,这么的冷汗淋淋。 在醒来的那一瞬间,他忘掉了所有对他有害的事情,保持了虚假的平静——所谓的自救。 “安墨,你醒了!”方瑾烈一进来就看到睁着眼,悄无声息的安墨,惊喜道。 对于刚下飞机就听到这样的消息,方瑾烈表示他十分的不淡定,不管是出于对于安墨的关心,还是处于利益纠葛,他表示对于这样出事的安墨,十分不放心。 “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安墨死气沉沉的模样,让方瑾烈惊喜的心思淡了很多,担忧道。 “我睡了多久?”安墨转了转眼珠,将头侧到一旁,温柔问道。 “三天。”方瑾烈看到安墨这幅模样,便是知道对方恢复过来了,心有余悸的假意拍了拍胸口,“你不要这样吓小爷啊,得亏没得心脏病,不然命都给你吓没有了。” “瑾烈,给我说说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吧。”安墨撑起身子,看着窗外,明朗明朗的天,淡淡道。 “啧,就你昏睡的这三天,乱的很。”方瑾烈想到了什么,不屑的撇撇嘴,坐在了病床边缘,细细地讲着这三天发生的事情。 温家和善家暗中杠上了 凌轩被召回了凌家 凌家与白家撕破脸皮了 ...... 安墨安静的听着,窗外一只鸟飞过,他看着鸟的运动痕迹,不知在想些什么,方瑾烈回神,就见安墨淡淡的柔美神色,仿佛岁月安好,静谧如隔世,美而虚幻。 一下子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瑾烈,回神!”安墨耳边骤然失了声,有些诧异的转头,见方瑾烈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好笑的拍了拍对方的头,随即恢复了正色,“你想要白家,我想要善家。” 锐而不漏,隐而不发,一击即中——这是方瑾烈对于安墨的评价,因而听到安墨的话,嘴巴长大了,惊愕的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想不通,这样的话不应该出自安墨的口唉,锋芒太甚,伤人了,而以往的安墨从来都是稳中求生的啊? “你不是病傻了吧?”方瑾烈伸手摸了摸安墨的额头,“没发烧啊?”想了想,又再次碰了碰对方的额头,“善家怎么可能被你弄垮,异想天开了吧。”就算是温家,和善家也只是暗中交锋,这还只是因为在温家的地盘,温家才会这么做啊。 好吧,方瑾烈觉得是他听错了,安墨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模样,让他讲不出话了。 “不是现在。”就在方瑾烈觉得肯定是自己幻听了的时候,安墨又道。 行了,至少安墨说了不是现在,方瑾烈安慰自己,不过并不看好,安墨连安家都没有掌控,怎么可能对上善家呢。 这话讲的有些大了。 方瑾烈不知道的是,安墨手里的芯片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温家与善家开战,重要到凌轩回凌家。 方瑾烈也不会知道,安墨得到芯片的代价大到让人无法负荷。 ☆、出院风波 林唯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之色,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的味道冲入鼻尖,眨了眨眼,眸 中茫然之色迅速消退,只余一片清醒冷静。 “醒了?”中年人的声音,出现的突鄂,且不合时宜 林唯侧头,虽是呈着弱势之姿的被动躺着,但锋芒丝毫不减,有如实质的探究目光直刺对方。 那中年人却是一身白袍,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看了看心电监护仪,很好,心跳正常,血压正常,血氧常规值, 呼吸有些急促,没事,总算是ok了,中年人低着头,在蓝底白纸的外科会诊记录上刷刷快速的写着,然而合上,抬 头道,“ 小伙子行啊,对镇定剂免疫,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手术,能扛下来,意志力不错呢。” 显然中年人对于手术室里的情况心有余悸。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啊,什么体质都行啊...... “我晕了几天?”林唯才不管中年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不客气的询问。 “额......七天。”林唯的直接,让中年人一愣,随即回复道。 “不可能。”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林唯笃定的看着中年人,似乎要把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刻在眼底,“一般情况下的枪伤,麻药退去就可以清醒,老子没有用麻药,最多一夜,就能恢复神智。” 试探冷凝的目光冷冷的对上中年人,林唯不允许对方有丝毫的闪躲逃避。 “......” “你对我用什么了?”林唯看见中年人的犹疑,冷声的质问道。 “......” 见中年人仍旧不答,林唯索性拔下了右手手背上的输液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0 管。 “哎哎.......你要干什么。”中年人急了,这叫什么事么想拦,却在林唯的清冷目光里动弹不得,只得喊道! “出院。”林唯站起身子,大幅度的动作让他身子一晃,剧烈的晕眩一波强过一波,待到稍稍平静下来,他一把推开中年人,就想离开。 回过了神的中年人,拽住了本就虚弱不堪的林唯,口里不断地嚷嚷着,“不行......哎......不能出院。” 挣扎之中,血色由绷带里渗出,染红了腹部的病服,骇人得很。 终究是因着林唯的虚弱,中年人费了不小的劲才把对方制服,按响了铃。 然后就是进进出出的护士,缝针,重新包扎。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中年人面色十分不愉,对着林唯也没了一贯的好脾气,抱怨道。 “什么意思。”林唯没有想清楚,只有他甩脸子给别人看,哪容得别人给他甩脸子,似笑非笑的问着,一张脸因为失血蜡白蜡白的,平静之下的是幽冥怒火,他对这个喋喋不休的中年老头十分的不爽。 中年人刚想说什么,在林唯目不转睛的煞人表情里......住口了,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在病房门口的那人。 “喏,这不是还有一个。”如果对着林唯只是处于医生的职责,那么对着门口的那人就是真正的心疼与愠怒了,口气中还带着指责的意味,“一醒就要出院,也不看看自己身体各项指标都没有达到标准,那副身子骨不知被糟践成什么样子才会知道保养......方瑾烈也是个不省心的,就由着你来!!”原本是对着林唯讲的话,然而说到最后,却是对着安墨了。那种不赞同的神色与怒意,完全已经遏制不住了,指责下的是担忧。 ☆、质问周旋 林唯也看见了门口的人,见安墨不置一词,温柔浅笑地任由医生喋喋不休的说教,感觉到中年人对于安墨那种暗含关心的指责,不觉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 对于这个勉强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林唯绝对不会说自己有些尴尬和难以自处的窘迫,也就没了话语。 毕竟那天最后心虚的是他自己。 “......”原以为那个中年医生讲过就好了的林唯,此刻的忍耐显然是到了极限,耳边一直嗡嗡的声响让他的神经一突一突地,暴躁的很。 最后爆发了...... “你这医生也忒烦了!都说了要出院,你管这管那的这么多干什么,索性又不会赖你的医药费。”倚靠在病床上的林唯似笑非笑地轻嘲道,有被对方方才“轻易”制服的不满,更多的是那人在耳边一遍一遍提着“你的身体怎么可以出院,太任性了”这样话语无限循环的冷怒,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人家安公子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坚持要出院,你一个医生瞎凑什么热闹,操个什么破心!”凉凉的,冷冷的旁观之话。 一口气说了许多,林唯讽刺而自嘲。 “你在关心我?”浅浅的,淡淡的喜悦,听见林唯的话,安墨转而看着病榻上的某人,如是问道,变得有些不像平时的他了。 “切。”林唯不置一词,扭头,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你自我感觉太好了,想太多了吧!”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就算是安墨救了自己又怎么样,他何必要担心这个人,救过他的人多的去了,难不成他要一一感谢过去? 他安墨真是自恋的可以,竟然觉得自己会担心他。 再说了人家安墨有的是人担心挂怀,他算什么,人家哪里是真的会稀罕自己的关心,自己刚刚听到对方的话心悸个什么劲,别扭个什么理?想到这里,林唯一时间对自己无尽自厌。 怎么就这么犯贱呢,他安墨又不是林衍,何必费这个心思,胡思乱想的,搞得自己一点也不像自己。 林唯绝对不会承认当初在安墨的并不算十分有力的肩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静。 “你这人——”那医生被林唯一通冷嘲热讽的抢白,脸色发白,手指着林唯,再也说不出话,胸膛起起伏伏,倒是被气得不轻。 “你要出院?”安墨满是雾气的眸子里温柔尽现,丝毫不在意林唯的冷嘲热讽,随即换了一个话题,笑意浅浅充满了宠溺的意味。 原以为是什么大事才按的铃,因而放下和自己洽谈的方瑾烈,匆匆赶来,却不知是这般,至少放下了悬着的心。 “你能出院,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出了?”林唯胸膛起伏不大,表情却是极为嚣张狂妄的,“我是不是该问你一句,你在我的药里面加了什么手脚?”扭头,直视安墨,瞳孔中尽是幽冥暗怒,可见林唯压抑了怎样的火气与煞气。 “如果不给你用安眠药,一醒来想必就出院了吧......”淡淡的,不容置喙的肯定,安墨没有一丝这样做的后悔。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安公子考虑的这么周到?”林唯轻笑,天知道那笑里面的寒意有多么的重,生生的令无关人等打了个冷战,瑟缩不已。 “......”没有承认,没有否认,一贯的淡漠,一贯的温柔。 这样的安墨锐而不露,却也不容忽视。 好,很被下药的人是自己,人家还一副有理,为你好的样子,压抑失控了的情绪,林唯直勾勾的眼神阴郁的盯着安墨,片刻以后 “话说,安公子怎么这么了解我,知道我一醒就会想着出院?”林唯恶意的,暧昧的,神情说不出的鄙夷,“该不会是安公子看上我了吧,不然那天......”话没有说完,点到为止。 林唯舔了舔唇角,暗示着那个吻,淫靡的很,那种轻蔑,由眼角一点一滴的渗出来,溢满了安墨的眸子。 一时间气氛静极了,两人僵持着,良久,久到时间似乎都已经停止了,突兀的 “dr.陈,你帮他办一下出院手续。” 淡淡的飘渺的音色,不知在何时,从何地响起,似乎早就存在了般......一直飘荡着 久久的回音着 说着这样话的安墨,此时此刻看上去虚无得很,尤其在听到林唯那些充满了恶意的话,那种挑逗的神情,苍白的,不似烟火般的脸色,那人仿佛就要消散了。 ☆、反问误解 僵直的气氛让中年人难以忍受,他哪看不懂林唯的言下之意,想要维护,可看安墨那副模样,也没了立场,只一刻,便弄明白了这两人的态度,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只是眼中愠火不曾消退。 “哼!”林唯偏过头,不再说话,虚张声势的移开了眼,他可以说自己在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么? “温家的人昨夜也来了!”安墨垂下眼帘,笑得温和却极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1 淡,“你的伤如果出院也就只有温家的拥有较好的医疗设备,我去通知他们。”温柔的语气中带了对林唯特有的包容。 似乎方才的不快与剑拔弩张只是一种错觉。 “我的事要你管什么!”一听安墨要通知温家,林唯回头,眼中似是极尽冷意,“温家我是不会去的,你不用通知!” 也是安墨这幅油盐不进,淡漠平静的模样,彻底惹怒了林唯,凭什么自始至终被扰乱了心绪的人只有自己,他安墨就没有一点点的其他情绪吗,那些事对他来说就这么无关紧要么!!! 林唯没有察觉到,此刻的他有多么矛盾,既希望安墨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又希望那一天对安墨来说是不同的。 他就像一个小孩子,无理取闹。 “你这伤短时间内好不了。”温柔的语调里有明显的担忧,“如果你不介意,我住的酒店里有不错的医疗器械,你可以和我到酒店。”安墨温温的,扬了扬眸子,“我也讨厌医院的味道。” 有些调皮,更多的是刻意的虚假! “可是——我介意!”狭长的眸子毫不示弱地瞪着安墨。 林唯恨死了安墨这种虚伪。 “那么……”走到病床边上的安墨,用手指轻碰边上的白色玫瑰,声音低柔,却有着莫名的坚持与强势,“我是不会让你出院的。” “凭什么?”林唯讽刺一笑,“你是我的谁,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靠在病床上的林唯平静中带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味道,安墨转身,指尖不小心轻触到了白色玫瑰茎上的刺。 “滴答。” 红色的血珠顺着花瓣没入花蕊,望着林唯幽深的眸子里熊熊燃烧的怒火,温柔中带着伤感地道: “抱歉。”却是没有半分退让与转圜。 “已经这么多天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应该早就做好了吧,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出院!”不是林唯小题大做,安墨出现在那里怎么也不像一个巧合,就算他有多不愿意承认,但是那张莫须有的芯片就是被安在了他的头上,安墨出现估计也是和那张芯片有关吧,林唯自嘲的撇了撇嘴,有些不屑,有些不耐。 弄昏自己,估计也是和此有关吧,既然选择了不再对他用安眠药,显然是目的达到了,让他离开不是最好的么。 这一点,林唯不解。 当然他的推测完全的错了方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安墨的出现,只是为了来救自己这一原因,因为这个原因对他来说苍白,且毫无理由。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唯发现每当安墨不想回答的时候,他就会沉默,眸光淡淡的看着别处。 受不了这样状态的林唯,起身下床,动作幅度颇大的他,不顾腹部二度裂开的伤口,明明疼得连站也站不稳,却仍是逞强地把安墨困在两臂之间,双手撑着墙。 林唯低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算上今天,我们也不过是见过五次的陌生人吧?” 一双眼冷冷地盯着比他略矮些的安墨,林唯似笑非笑,“安大公子,你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我林唯这个‘陌生人’的?”语气顿了顿,“利用?好玩?好看?”一个又一个字的蹦出来,却是执意要一个答案,林唯说着贬低自己的话,语气十分叽哨。 他的脸色因疼痛而变得惨白,双唇也失了血色,苍白万分,却仍张狂,气势不曾退去半分。 安墨静静地看着林唯转变的样子,脸上是一贯的温柔浅笑,同样与那日在莫华西口一般,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什么情绪也没有。 良久,仍是无语。 ☆、离开追寻 似乎他们之间除了争执,便是沉默,这两人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林唯看着被困于自己双臂间而不得不抵着墙的安 墨,看着对方处于弱势位置,而他双手撑雪白的墙壁,仿佛是站在强势的位置,但是那种被对方压制的感觉反而愈 是清晰了,意识到这一点,他笑得更是妖艳。 “呀!”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一看这架势,惊叫出声,“你这样站起来,伤口会裂开的!” “滚!”林唯瞧都没有瞧那一眼,隐藏的暗怒爆发了出来,一手拂过边上的白色玫瑰。 花瓶落下应声破碎,碎了一地。 那护士似被吓到,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了,不知所措。 因为用力过度,林唯身子有些摇晃,却仍是固执逞强地盯着安墨:“你说呀,你安墨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需 要这样大费周章!”喘了口气,继续道,“是钱?是名?是利?亦或是自由?” 咄咄逼人,没有心软 危险的眸子里仿佛下一刻就要撕裂了安墨。 莫名地,安墨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巨大的忧伤,虽然笑得温柔,可连那个小护士都能感到他那要把人都淹没的哀意, 林唯又怎么感受不到呢? “伤口裂开了。”这时一直不出声的安墨终是说了这么一句。 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连笑都没有了,林唯第一次发现自己傻到了极致,怎么会和这么一个玩偶废话这么多,进而 失控,变得奇怪。 一定是因为安墨当初背着自己的那种虚假温暖,虚假的安全感迷惑了自己......呵呵!真是太好笑了,他也会从别 人那里感觉到安全感,还是从这么一个玩偶那里! 下一刻,林唯右手施力,一把将安墨推离自己,见那人一动不动的倒在病床上,收回视线再不看他,捂着失血的腹 部直接离开了病房。 他走得缓慢艰难,却无人敢阻! “你没事吧?”那小护士终于回了神,见安墨纤弱的身子此刻就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禁想起刚才那人的一推好 似让眼前这柔和如风的男人撞上了床沿的尖角,担忧道,“我去叫医生!” 说着便急急地跑了出去。 安墨忍着疼,手缓缓地沿着墙支撑起自己,缓步出了病房。 天下起了雨,淅淅落落地从上侵洒下来。 ☆、跟随晕厥 dr.陈泡了杯咖啡平复了下被林唯气得不轻的怒气,站在自己的门诊部望着窗外的雨景,喟然一叹,安慰自己被林 唯气到伤了的胃。 突然,他大惊失色,放下手中的咖啡急急地跑了出去——他竟看到安墨冒着雨走在林唯十米之后。这两人显然是不 要命了! 就在他快接近这两人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拦住了他。 “宁修,你拦我干什么?”一见这人,dr.陈怒斥,“你家公子再这样走下去,命就没了!你不去阻止他,拦我做 什么!” 说着就想从这人身边绕过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2 。 一个侧身,dr.陈又被拦住了。 “你干什么!!!” “公子说了,不许人接近。”宁修最擅长的就是服从。 他又何尝不知自家公子这样做事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只不过服从是军人的天性。 “你……你……”dr.陈觉得今天的血压又要升高了,指着宁修,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这边林唯显然察觉到了安墨正紧紧地跟着自己,冷凝了一张脸,腹部的血缓缓渗开,染上了病服,和着雨水渐染 开来,看过去触目惊心。 后头的安墨雾气的眸子里愈发让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苍白的脸与失了血色的唇,看上去竟比林唯更虚弱几分,两 人就这般前后脚出了医院。 渐渐的,林唯感到后头的声音似乎小了起来,听的再不真切,冷笑一声,腹部的伤口似乎更疼了。 视线一凝,蓦地,瞳孔一缩,他从一旁橱窗上的倒影中看到后方一个白色的身影倒在了路边。 来往路人匆匆,却没有一个人驻足帮忙。 别过目光,林唯幽深漆黑的眸子暗了暗,走得更快了,瞬间便不见了身影。 雨水顺着脸廓从安墨微颤的眼睫上缓缓下滑,没入颈间,整个世界对安墨来说变得异常静谧,他安静地倒在地上, 就如同被世界遗弃了,甚至有些发散的失神,雨水顺着脸颊流入耳蜗,精密的助听器再也无法工作,对于安墨来说 ,空洞洞的。 然而那恶意的声音却不放过他......一阵高过一阵,在他脑中响起。 “你是安墨,这是报应,没有人会救你的。” “像你这样没有感情的人注定没有人在意。” “安墨是个骗子。” “唯唯是我的。” “......”再然后就什么也听不清了。 那彻底失去了声音的世间变得极为干净与美好,恍然之间,他笑得温柔缱绻。 真好,他这么想着,意识却再没了 万籁俱静...... 突然—— 一道黑影瞬间笼罩了安墨,俯下身环抱起他,白色衬衫迅速被染红了一片。 “你们还不出来吗?”林唯怀中的人轻得像是不存在似的,紧了紧手臂,邪肆而危险,“难不成真要看他死在这里 !” 宁修拖着dr.陈马上出现,身边迅速围上了几个着一身黑冰冷的退伍军人。 “体温偏高。心率降低。需要马上输液!”dr.陈一手覆上安墨的额头,另一只手按住他颈部动脉,果断道,作为 一名医生,他现在要做的是救人,而不是指责安墨的任性。 “去医院!”dr.陈做出判断。 “公子说了,出事就去酒店。”宁修不带感情地道,“医院里有的,酒店里也有。” “医疗团队也在酒店。”宁修撑着伞把林唯安墨护住,自己站在雨中,“只能去酒店。” “好!”想了想,dr.陈下定决心道,安墨的身子也只有随行的医疗队能给出最好的医疗方案。 何况各种药物的反应也不是安墨能随便试的,而最大的原因是安墨潜意识里对医院的排斥会对在医院的治疗造成不 小的影响,这个事实在他之前在医院晕厥时,他便体验过了,不然说什么也不会由着方瑾烈的小动作,让安墨出院 ! ☆、动静权益 干净柔软的床榻,尖锐墨绿的盆栽,温馨大方的壁纸,素白简单的卧室,可是为什么总觉得空荡荡且冷清呢? 林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医生对他的腹部缝缝合合,坐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旁边是睡得平静温和的安墨,垂下眼 睑,林唯敛去眸中复杂万分的深思。 最后竟然还是折回去了,这样的事实让他无法接受,心里的震荡可想而知。 就算是自欺欺人的说为了还安墨的救命之人,也显得苍白无力,反而更说明了自己的心虚。 “不麻醉的话,接下来几天伤口会时不时的发痛。”dor.陈手中的动作渐渐慢了起来。 “麻醉过后不是照样会痛?”再说了,他的体质早就被药物改的无法麻醉了,好不好!林唯似笑非笑道,就算心底 再是激流暗涌,面上却不会流露分毫。 被噎回来的医生也不想再劝告什么,既然眼前的人能在手术室忍受不被麻醉就进行缝合手术的过程,他也没话说, 何必自讨苦吃讲什么多余的话。 “安墨的身子一向这样吗?”林唯反问,眼神却一直不离躺在床上挂着温柔笑意的男人。 “这我不大清楚。”大功告成。dr.陈完成手上的工作,把线和手术钳放回手术盘中,脱下橡胶手套,回答道,“ 我是外科的。而他——”指了指安墨,笑得无奈,“显然是免疫力过低,一点风吹都受不得的。” 回想起方才数十人的医疗队伍进进出出,拟制方案,如临大敌般否决了一种又一种可能会对床上的人带来并发症的 药物,林唯暗了暗眼神。 这种体质倒是和林衍一模一样! 这样的人,随时都会没命的人,为什么要执意带自己到酒店?如果说是为了让他养伤——抱歉,他林唯一点儿也不 相信。 没有理由不顾自己的身体而对他这个仅有五面之缘的人那么上心。除非,除非是……不,不可能。 林唯摇摇头,笑得自嘲。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且不说两人长相毫无相似之处,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五年前抛弃了他以后再回来关心他,再 说了不是早就认定了这个人不是林衍么,怎么还会莫名其妙的联想,林唯一时间的自厌自弃达到了顶峰。 那么只剩一个原因了——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林唯深思过后,锐利的双眸紧盯安墨,诡异谲然,如果你还想从我这 里获得其他利益或支持,那么安墨,这是你自找的。 这游戏我林唯陪你玩定了! “喂!”dor.陈瞬间被林唯笑得汗毛竖起,防备道,“你笑得这么恶心干什么?” “我笑得很恶心?”林唯回神,语气上挑,冷冷地看着略僵硬的dr.陈,轻蔑道,“你就笑得好看了么?中、年、 大、叔!”一个字一个字慢悠悠,讥讽道。 正在整理手术工具的陈言再次被噎到。 林唯带着恶意的口气转向陈言,整个人翻身侧躺在安墨左侧,头枕着右手,斜侧着身体,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里尽 是威胁与危险,“你确定现在还要呆在这里?” 落荒而逃的陈言心中腹诽不已,出了卧室。 林唯倚着身子,抬头静静地注视着安墨。 闻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一阵柠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3 檬味道的清香,渐渐觉得眼皮有些重了。 毕竟中了枪,折腾了一整天,饶是林唯精力再好,也有些累了,缓缓地合上眼,然而他此刻却不知道自己脸上有多 满足,竟仍只把一切当做与安墨的一场游戏与较量。 安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隐约感觉旁边躺着个人,气息是如此陌生中透着的熟悉,侧头,看着那人,满是雾 气的眸子里,缱绻温柔。 耳中没有了那冷冰冰的助听器,万物皆是无声。 轻轻地翻身下床,抑制住想要低咳的冲动,安墨离开卧室,走到客厅,坐在一旁的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纤细修长 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筛选一条又一条有用的信息。 【from青岩:善家洗牌,动向不明,万事小心。】冰冷的 【from 安墨 :密切注视善家……应家的事我会帮忙,安家的工作你暂时交给情便可,专心对战。】淡淡的,漫不 经心的 【from父亲:安墨,时间不多了……】威胁的森然 【from 安墨 :父亲,一切顺利】恭敬地,漠然的 【from方瑾烈:安墨,出事了,我先回h市了】这是三个小时前的信息。 【from 安墨 :嗯,小心】 【from青岩:b市七日后空降□□,暂不明晰何方家族。】 【from 情 :交易已成功。速回。】 【from 安墨 :已知,一月后回。】 ...... 【from 安墨 to 存烟:再定做一副助听器。寄送到××××××】 合上电脑,只见夜色再次降临,落地窗前的玻璃碎片早已被清理干净,安墨走到厨房,泡了杯柠檬水,微微抿了口 ,发觉甜了些,便放下,从左侧拿了一个青柠,切成几片放入杯中,调试了一下味道,再次喝了一口,眼角温温柔 柔扬起浅浅的笑意,愉悦的不得了,。 因为失聪的关系,安墨每个动作都尽量小心翼翼,唯恐吵着好不容易睡得像个孩子一般而不自知的林唯,虽然在外 人看来安墨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温柔优雅,从容不迫,毫无小心之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惶恐。 ☆、随遇而安 “吵到你了?” 安墨一转身,就见到林唯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自己,因为失聪的原因,他愣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发觉,直到自己与对 方面对面才发现,见林唯这般站着,也不知道看了有多长时间。 他一时间不禁有些懊恼,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声,吵醒了林唯,不过他的懊恼掩饰的很好,在林唯看来,便是安墨 端着杯子,回眸笑着看待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自己,那眉间眼角展开的风华笑意,真真好看极了......没有吃惊,没 有讶异。 如同他们早已熟稔,如同这样的情形早已经上演过千百遍。 陌生的熟悉感,疼的令人指尖微微发颤。 “没有。”瞬间就没有了质问的心思,没有了那些繁杂的念头,林唯平淡的应声。 “要来一杯么?”安墨庆幸当日学了唇语,因而此时此刻不必发生任何的尴尬,他可以和林唯正常对话,哪怕耳边 的空寂,冷的令人不安,他却下意识的忽视了,举了举手中的杯子,询问着。 “什么东西?”林唯离开卧室的门口,靠近安墨,看着那杯中之物,酸涩的感觉冲入鼻尖,一时有些嫌弃的问了一 句。 “柠檬水。”安墨倒是没有注意到林唯的不喜,有些愉悦的道了一句,“很好喝的饮料。” 那种瞬间的生动,林唯不禁被迷惑了 鬼使神差的,在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时候,便已经从安墨手里拿过了杯子,喝了一口,倒是要尝尝看,能令眼前 的人那般喜欢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好酸! “噗” “咳咳......咳咳......”失态的吐了出来,林唯甚至是呛着了 脸色一时有些不好看了,安墨是诚心的吧,他是为了报复自己几次出口不逊吧,原来林唯自己也意识到了他之前说 的话有多么的难听! 这么酸的东西,这么涩的口感,倒底是那里好喝了,林唯恨恨的看着因自己出丑而淡淡笑着的安墨,干净柔美,虽 是眼角含了取笑的意味,却不招至人反感,有一种内敛的风华,瞬间没了脾气。 “怪胎。”终是道了这么一句,没有尖锐的恶意,反而有几分暧昧缱绻。 把杯子重新塞回了安墨的手里面。 “也许吧。”安墨看着林唯,意味难辨的,不否认,也不承认的到了这么一句。 他也不在厨房再做逗留了,绕过林唯,便在电脑面前坐着,然后纤长秀美是指尖灵活的敲击着键盘,自顾自的做着 自己的事情。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也就安静了下来,林唯不知道安墨有什么打算,便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一个频道 一个频道的切换过去,也不知在看什么。 对于安墨,他打算静观其变。 谁让安墨是唯一一个与林衍近乎全然相似,却能让他全然分清的人,这样住下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他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没有什么非要离开的理由不可,之前不愿与安墨住一起,是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不知所 以,而现在是因为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既然和安墨待着挺舒心的,没有陌生人的尴尬,他也就没有必要急着离开,这么多年来,也就和对方相处的时候, 他才会全然放松,尽管他表现的有多么的不善,可是林唯知道他无法否认自己心底究竟是什么感觉。 真是可悲到了极点。 这样安静的淡淡如水的相处,没有任何的尴尬陌生,反而莫名的有一种极为温馨的气韵流淌在两人之间。 也许是这样的感觉太好了,林唯目光触及到安墨侧脸的时候,对方认真的模样,让他不禁萌生了一种一直这样下去 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风波又起 林唯和安墨的卧室都是独立的,不过里面的设计看似不同,但细看之下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 此刻林唯卧室 那人似乎在出神,也算得上是在发呆吧,才刚起的某人,显然有些小迷糊,不过,当视线触及另一人时便立马恢复 了清明。 “你不去上课了?”林唯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见安墨在玄关处,没有进来的打算,便对着那个一向把温柔当做习 惯的人问道。 语带讽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4 刺,还有一点无法道明的愠怒。 一想到昨日安墨病情复发的模样,眼睁睁看着对方惨白虚弱的状态,林唯心里还一抽一抽的,止不住的发紧! 他一点也不赞同安墨此时去上课。 但和安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林唯清楚地知道,安墨对于自己的课业有多么的认真,对方每日都按时去b大上课, 没课的时候便回来,有时候他们会一起看一些纪录片,一起吃着饭,安墨是喜静的,他们两个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 下,话语却不多,不过,这样的相处格外的令人放松舒服。 惬意到令人心生倦怠。 “给你上好药,再去上课。”安墨手里捧着的是一个手术盘,上面放着各种名贵的药品,手术钳手术刀等物品,温 温柔柔地扬起了笑意。 “真厉害!昨天还使医疗队因用药而发愁,今天都可以去上课了,身子挺行的么!”挑了挑眉,林唯不屑的语气中 却掩藏不了那丝怒火和担忧。 连林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因为这几天的相处,他在不自不觉中对安墨有着奇异的关心。 “我没事,课不能落下的!”意识到林唯别扭的关心,安墨淡淡的笑了,有着极大的真意,解释似得又道了这么一 句,“而且今天我和温庭约好了,失约总归是不好的。” “啧啧!”骤听此话,原本只是打算没再多做纠缠的林唯讥笑砸声,意味不明的,那上扬的眸子中是掩藏不住的妒 意,却在一瞬间恢复了平时似笑非笑的模样。 不是一次两次了,听到温庭缠着安墨出去! 林唯下意识的觉得温庭是在“缠着”安墨,而非安墨自愿和温庭一道的。 此刻他轻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课能让你安墨如此着迷,要不赶明儿你也带我去瞧瞧!反正我看安家有的是 钱,也不怕你的身子出什么意外。”林唯眨了眨眼,看似调皮,实则心中愠怒不已,像是才想到什么,林唯故作恍 然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话锋一转,“看我这个迟钝的,依我看不是什么课吸引人吧,而是你安墨想要去见温庭 吧,怎么着,真的喜欢上人家了?” 林唯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安墨与温庭长时间的相处,所报以的态度,早已超过了正常人关心的范围,反而更像 是嫉妒。 他对安墨似乎起了不该起的占有欲,而他本人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真是让人羡慕的感情啊!”暗沉轻笑。 不待安墨反应,林唯继续道,咄咄逼人的很,说着,把手中的东西一丢,就双手张开,直直地仰躺下去,整个人陷 在柔软的床上,惬意慵懒,幽幽叹息,他反常的可以。 “......”安墨不讲话,与之对视,任凭林唯讲的有多不堪,多不合常理。 在这样的目光里面,林唯顿时觉得无所遁形,又不是人人都像林衍那个混蛋,是个为了情人就放弃家人的同性恋! 只有像他这样怀抱着恶意阴暗的心思才会这么揣测别人吧!想到这,林唯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可以,也难怪没人 忍受的了自己。 林唯不是不知道安墨对于课业严谨认真的态度,对方决计不会是自己讲的那样不堪,他也很明白安墨对于温庭没有 什么其他想法,但是无名的怒火总是让他口不择言。 僵持着,两人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仿佛之前几日的和谐温馨都是错觉。 似乎不论之前相处的是怎么样平静闲适,他们两个最后的结局永远只会是僵持...... ☆、粉饰太平 受不了这样状态的林唯率先开口,他知道要是让安墨讲话,无疑于天方夜谭,如非必要,安墨可以一天都不说一句 话。 “你学的到底是什么专业?”不自在的问道,粉饰太平。 然而低着头安墨却是没有回答,没有踩着林唯的台阶下,林唯见安墨无视自己,整张脸都冷了,诡异的气氛蔓延开 来。 不是不回答,而是压根就没有听见,安墨的失聪让两个人陷入了僵局。 在林唯看来,这是安墨的对自己无声的反抗,压制的情绪忍不住爆发了。 “我问你,什么专业?”强硬的捏着安墨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与自己对视,林唯重复似得,一字一句道。 安墨看懂了唇语,雾霭的眸子是看不透的复杂。 “临床医学。”温和的音色里是让人难以觉察的情绪。 良久,安墨回道。 愣了一会儿,回忆触及过去,想到了什么,林唯轻笑低喃道:“临床医学么?” 松开桎梏住安墨下巴的手,林唯倒也不再多做纠缠。 两人同时将方才的不快放于脑后,就像是刻意而虚假的平静。 突然 却见安墨有条不紊地把手术盘里的物品整理完毕,靠近林唯,动作缓缓地掀开了林唯的衣服。 林唯一怔,似要起身,却被安墨及时制止,道了句:“别动!” 手中却不紧不慢的上起药来。 林唯只见眼前这个纤细柔弱的男人,用着像是专门用来弹钢琴的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上摩擦, 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微长轻颤的睫毛下想必是那溢满温柔的神色吧! 林唯不禁暗想,勾了勾唇角,笑得自嘲:“曾经有个人说过要为我修临床医学,如今倒是安大公子替我上药了!” 安墨却似没有听见,手中的动作一刻也不停下,林唯见状,嘴边的笑意淡了些许,眸中幽深的黑谭泛□□点波光, 似有暖色,心中也不知是失落多些,还是庆幸多些。 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哥哥与安墨! 他倒底在妄想什么! 上完了药,安墨把林唯的衣服放下,整了整理手中的手术盘,就要离开。 “先别走!”林唯一把拽住安墨的手臂,邪肆而危险,“这临床医学少学一天也碍不到什么,你安公子总不至于为 了这课程而弄垮了自己的身体!” 显然是推翻了方才自己对于安墨和温庭之间所处关系的恶意揣测,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妥协和道歉。 一把将对方拉进怀里,两人双双陷入了洁白的大床,林唯魅惑的舔了舔唇,想到了什么,又道,“再不济,安家有 的是财力,势力,把这教授请来在上一天不就可以了,你和我一起休息一天,如何?” 他不会承认自己的私心,尽管他是真的不希望安墨与温庭见面。 什么时候他林唯对安墨的占有欲达到这样的地步了! 环着安墨的手臂不曾放开,林唯看似张狂而自信,不乏温情的神色满是难以觉察的幽暗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5 。 安墨不出声,静静地注视眼前的人。即使被林唯圈在怀中,处于弱势显得被动,也不挣扎。 反而是久不曾言语的他,让林唯有一丝心虚,别开眼,不与之对视,看着那边上被吹起一角的帘子,轻嘲:“这课 呢,如果你一定要去上,那也带上我!” 脉脉宁和,因为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心虚,而用自己最熟悉最擅长的语调,说着别扭的关心与可笑的算计。 “伤口不疼吗?”安墨带着对林唯的宠溺与温柔,在许久之后,终是道了这么一句,似乎那雾气的眸子里有些淡淡 的调侃笑意,整个人一下子生动起来,再也不是那般忧伤,任谁见了都觉得遥不可及而自惭形秽。 林唯却因为别过了头,错过了这一幕,这只有自家哥哥才会露出这般调侃表情的一幕,感到似有些痛意的腹部,林 唯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更多的是难忍的疼痛。 “就你这竹竿一般纤弱的身材,哪伤的到我?”冷傲难训,林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因为安墨质疑自己的身体素 质,反而像是个别扭的孩子象征性的又向安墨重重一压,以显示他的强大。 可爱而诡异...... 话虽是这般道,林唯的表情更是难忍的疼痛了,安墨怎么可能不能察觉的道,了解对方脾性的他,静静的注视对方 ,直到林唯不自在的放开了环着他的手。 起身,明明虚弱之极,林唯却仍是逞强的站的笔直。 他的目光凝视安墨离去的背影,那种犹如实质追随的光芒,相信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舒服。 良久悠悠......蓦地 林唯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失魂一般的背抵靠着墙,右手微微弯曲着,自嘲的音色止不住的散开在卧室,带起一阵又 一阵的荡动,微微弯曲的手此刻十分的紧,指尖因用力而泛起殷红,把苍白色的腕子衬得更是惨怛,莫名的诡谲。 又来了,那种感觉,完全控制不了的那种失控的感觉...... “安墨......” 亲昵缱绻,低喃自语,晦涩难辨! ☆、相安无事 b大,咖啡馆,宁静典雅 安墨专心的听着方瑾烈说着话,在别人看来他像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然而深知安墨性格的方瑾烈却明显的发现对 方只是在发呆。 “安墨,安墨,你想什么呢?”方瑾烈停下了对现在局势的分析,在安墨眼前晃了一晃手。 “我听着呢!”回神道,安墨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自己是真的在发呆,可是他这么坦然一讲,会让其他人愣是觉 得是自己误会了对方,安墨无辜温柔的神色,极具了欺骗性。 “行了,你蒙小爷呢!”可是方瑾烈不吃这一套,撇撇嘴,“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拜托你顾着点自己身子好不 好!” 想到这几天,安墨反反复复的病情,方瑾烈就一阵头痛,更别说他还知道安墨带了一个男人回酒店。 虽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方瑾烈对于林唯早就有了个了解,查了个大概,安墨的事情他不过问,也不会插手, 可现在这样明显的发呆是怎么回事! 在他印象里,安墨不是这样分不清大局的人,现在的局势这么紧张,他不抓紧时间反击,争取权益,反而采取放任 的态度,这也就算了,反正安墨他有自己的想法。 可是,拜托啊,他讲的事情很重要好不好,安墨你不要又发呆啊。 “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安墨右手拿着瓷勺,缓缓搅着杯中的coffee,淡淡道,“你最近还是好好关心一下白家 的事情吧,不会太平太久了。” “啧。”方瑾烈被安墨这么一讲,显然是带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咋咋嘴,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我还有事,先走了。”安墨放下勺子,只听“叮”的一声,清脆极了。 起身,就要离开。 “又是和温庭?”对于安墨的动向,方瑾烈虽不说了若指掌,但基本动向也是知道的,温庭这些天找安墨找的不要 太勤了些。 安墨没有回答,便是默认了。 方瑾烈不清楚安墨最近小小的改变是因为温庭,还是因为他酒店里的那个人,不过能让安墨沾上一点儿人气也是好 的,也没多说,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又想到对方所说的话,陷入了深思。 “白家么!”轻呢悠扬的语调尽是志在必得。 这头的林唯算是给自己彻底放了个假,全然不理会那个组织堆给他的一甘事物,也没有再和沈炎联系过,就在安墨 这酒店悠哉悠哉的过着米虫的生活,此刻他出了卧室,就只看见边上放着散发着清香的小米粥和几盘精致的小菜, 而安墨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啧,温庭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三天两头找安墨,吃饱了没事干么。 林唯知道安墨今天的课表,往日怎么样着这个时间点都该回来了,但如果回来晚了,必然是和温庭出去了。 没多想,去给自己找不痛快,用过餐后的林唯走出卧室,见茶几上放着一杯柠檬水和一张纸条,便拿起纸条,一目 十行地扫了一眼,这种事情他做的很是习惯了。 林唯和安墨的相处模式一直便是这样 “from安墨:冰箱里有早午饭。” 只这一句话,林唯便能想象出安墨坐在沙发上靠着茶几写字的模样,必定是那般雾气充满的温柔的眸子里,带着平 和与安静一笔一划写下的。 林唯不知道的是,他这冷意盎然的双眸只因这一张纸条这一句话泛起了点点暖色。 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如自己所想那般与安墨相交,只为游戏! 不合时宜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将纸条放进口袋,林唯缓步向前,开门。 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前与林唯有口角争执的温然,此刻他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眼神之中略显不耐之色。 “你这是要给谁拜年呢!”林唯一见温然这副样子,语出讥讽,却也算是给了对方面子,让开了道,总归不必在这 外头丢人现眼。 进门,放下手里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和保健品,温然狐狸一般的温润中有着窘然。 “那个……那个……”温然一向善于言辞,可每每到了林唯这里却总处下风,想到这次怎么也是他与温庭的错,才 害的眼前的人差点丧命,便更支吾了,坐在沙发上的他,手脚有些拘谨,呐呐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真的太不像平常狐狸狡猾的温然了。 “死不了。”冷淡的,不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6 在意地,便是林唯所有的态度。 “你和安墨怎么扯到一起去了?”温然不想弄僵了气氛,索性换了个话题,便问了他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 仍是有些拘谨,因为歉疚,所以不自觉的就放低了态度。 “那你弟弟和安墨又是怎么扯到一起了?”语气凉凉的,颇有些漫不经心的讥哨,林唯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 一个让温然弄不懂的问题。 “啊?”温然怔楞的,诧异的,眨眼不解。 “呵呵。”林唯笑了,“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家溺爱过度的小孩三天两头缠着安墨,扰得人不得清净,烦得很。 ”怎么听怎么嫌弃。 温然本想说就算是扰也是扰安墨,哪烦的了你,要知道自从林唯出事,自责最重的就是小庭了,自顾自的认为都是 他一人的错,哪有脸在林唯面前晃悠。 不过这话温然可说不出口,你没看林唯那副表情么,在提到自己弟弟时,活像是吃了火药一样的不满易爆,也不晓 得怎么着对方了,仿佛是一种自家弟弟占了他林唯与安墨相处时间而产生的怨气,这算是独占欲?真是有够奇特的 ,可是林唯会对安墨产生独占欲? 温然还记得在酒店林唯对于安墨的敌意,那时候他甚至觉得对方分明是认识的,想的多了,他索性笑笑不说话。 虽不知道林唯和安墨究竟是个什么关系,不过从得到的资料来看,安墨对于林唯还是存着善意的吧! 再说了就冲林唯的口气,对安墨重视的态度,想来人安墨对林唯是极好的,连自家弟弟都扫到台风尾了。 温然叹气,不知不觉心里的拘谨又放下了。 这些天事情太多了,林唯出事的消息,他也是才刚真正知道的,想赶过来,却被绊住了,等他自由了,人林唯已经 在了安墨的酒店里住了不少时间了。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知道了——林唯的九死一生。 医院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瞒的下来的,哪怕安墨做了那些事情,也瞒不住,毕竟人多口杂么。 不过,如果不是那天温庭与自己和林唯有了争执,林唯也不至于一人只身犯险,着了人家的道,温然终是愧疚的不 行。 一晃神,就想起了那日的争执开端 ☆、起因缘由 十天前 地下赌场 高级赌场是怎样的呢?别的地方什么样子的,温然不清楚,但这里,他来过,也清楚地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相较于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小小地方,这里更加的干净一些,没有粗鄙的话,没有烟雾缭绕的恶心,没有酒色笙 箫的糜烂,一般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囚笼,里面住着什么人呢?好吧,没有什 么华丽的辞藻好描写的,这里住着的不过就是一群冷静的疯子。 他们暗中窥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全副身家,赢,则一夜暴富;输,则倾家荡产,所有人的眼底都是兴奋地 冷芒,因而很是安静,没有一个正常赌场该有的嘈杂。 温然对于这个地方显然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太容易迷失,太蛊惑,太平静了!可暗流却......如熔岩般永不停 息的存在着。 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上一刻还冷静观望的赌徒,下一刻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林唯,到这里来做什么?”这个地方给温然的回忆绝对不会是愉快的,因而他有些不满的,甚至是愠怒的,语气 和态度不大好。 “查事情。”林唯曾经也是这里面的一员,不然你以为他怎么救得温庭,对于这个地方,说不出喜不喜欢,也说不 出厌不厌恶,那段时间的痛苦,对他来说,做什么都是麻木的,此刻的他如他所言的,便是单纯的为了查事情。 他没有那么多耐心给温然,去照顾他的情绪,更别提一边温庭的情绪了。 他能说对于温庭他有着难以言喻的嫉妒么!可笑。 此刻的温庭惨白着脸,颤颤巍巍的,一句话也不说,如果说这个地方带给温然仅是不快的回忆,给温庭带来的却是 致命的痛苦折磨,他在这里见到了所谓的人性和黑暗。 “什么事情!”温然看着瑟瑟发抖,紧拽着自己,还在逞强的弟弟,语气更加不好了。 如果知道林唯要到这里来,他怎么也不会同意林唯带着温庭过来的,可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还有自己这个弟弟,在赌场入口的时候自己就劝过他了,结果说什么?哦!“我长大了,早就忘记了”,“我也想 帮你们啊”,“没事了啦”“别担心啦”......这些话!屁啊,温然怎么看,怎么觉得拉着自己紧张到不行的弟弟 “很有事啊”! “温庭,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拉过躲在温然身后的温庭,没有一点对于脸色不好的温庭的怜惜,粗鲁 的问道。 “我......我......”鲜血,绳索,金钱,当初的一幕幕□□裸的摊开在温庭眼前,他整个人都僵硬不已,单纯明 媚的神色早已被深陷的恐惧取代,“我不知道.....” 回忆是如此的不堪,温庭本能的拒绝思考 安静的赌场并没有因为林唯几人的来到有丝毫的改变 “你再仔细看看?”林唯不容许温庭有丝毫的闪躲与逃避,强硬的命令道。 “我......记不清楚......”甲板,手指,血泊里的女孩,温庭混乱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一步又一步的瑟缩后退 ,发出的声响不禁有些大了。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认出了林唯,当初最冷静的疯子之一。 “那个人有印象么?”林唯拽着后退的温庭,指着一个断指了的女人,咄咄逼人的问道。 “......”冷汗,惨白,骇人,畏惧,什么情绪都闪过了,就是再也不见平静,“哥哥......哥哥......救 我......救我......” 温庭瞪着眼,似乎见到了极为抗拒的,害怕的画面,喃喃自语,失神。 “不要...不要....救命...救命!” 不断地摇头,不断地后退 “想起来了?”林唯不放过温庭的任何一点表情,一丝闪躲,硬拽着人,强势冷硬,也有着说不出的残忍。 “林唯,够了!”温然抱着退到自己怀里的弟弟,不住的安慰着,轻抚着,面对林唯的时候再也没有了无奈的笑意 与忍让,而是因着对弟弟的关怀与维护,第一次目光不善,甚至是愤怒的直直看着林唯,再没有了往日的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7 浅淡。 转身离开,一句话也不说,失去了理智的温然,便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家弟弟出了赌场,那个背影在林唯看起来刺眼 极了 曾几何时在他的梦里,也有这么一个人带着他离开了那些黑暗,那些声色场所,那背影纤细柔弱极了,却是莫名的 坚定。 不过梦之所以称为是梦,便是他永远不会有成真的一天,只是妄想罢了! 再看了一眼那个断指的女人,闪过深思,林唯也跟着出去了。 出去就见到了温然呵护自家弟弟的全然爱护的模样。 心疼,担忧,焦灼 “温然,有必要么?”林唯靠在车边,看着这样“兄弟情深”的一幕,似笑非笑的眸光里尽是讽意,“温庭已经成 年了,这样的保护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林唯,你做的太过了。”愤怒指责。 “是老子做得过,还是你们溺爱过头了!”林唯也是冷笑不已,“几岁发生过的事情,可以记到现在,你们互得了 他一时,互得了一世么!” 沉静,深思,然后反驳 “温家有这个能力,温家在的一天,就可以护着小庭一天!”温然盯着林唯,眼中是认真的坚定,语气铿锵有力 “呵呵,”林唯暗沉下了脸,讽笑,温然的话一突一突地刺激着敏感的林唯,他目光瞥到躲在温然身后的温庭,满 是不屑,“你们的宠爱就是让温庭遇事就逃避,单纯到愚蠢,你们的保护就是让温庭像一个傻子一样,跟在安家公 子的身后?你们的纵容就是让他和安墨不清不楚。” 是气话,还是什么道不明的心思,林唯并没有停止,进而恢复了平静,幽幽道,“这些事情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挑眉,冷芒尽现。 “林唯——”温然被讲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怒到失控,却没有下一步。 “这样的宠爱简直就是毁灭......”想再狠狠继续说下去,却看到了什么,林唯目光一凝,就见方才那个断指的女 人躲闪般的离开了赌城,一时便也没了和温然争执的心思,没了言话,一声不吭的就跟了上去。 气急了的温然带着自家弟弟回去了,不曾细想林唯为什么当年不说、追查,如今却这么执着那个“断指女人”,不 曾注意到林唯离开时凝重的脸色...... 之后就是林唯枪伤住院.....陷入危险。 才知道林唯为了那些旧事,那张芯片,替温家扫平了一个暗中的毒瘤,然而他却因为那些争执,置对方不顾..... ☆、歉意辛秘 收回散了的心思,温然不再执着于之前发生的事,只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想想怎么做才是现在最和适的 想的多了,他也自觉林唯本身性格实在是存在不小的问题,就算林唯的话是为了小庭好,但他有必要说的那样不堪 么,就算他让小庭去赌场认人是为了温家与善家的对峙,他就不能事先讲明白么,任着自己这么误会,就没有一点 难受么! 还是他温然在他林唯心底没有半分意义,所以毫不在意他的误会! 温然狐狸般的眸子有瞬间的黯然,回神,就见到这个人仍旧是那样精力充沛的张扬,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打击到的自 信与强势,不禁失笑,果然林唯就是这样的人——独善其身,却也不愿欠分毫人情。 温然今日的出现,不是对林唯的性格造成这件事情的无奈与不满,他更多的是对不信任对方的歉然,林唯这样的人 怎么有那个空来故意找你不舒服呢,必是事出有因的,而他竟然忽视了这个,只凭着对小庭的维护就与人家争锋相 对,真是没脑子啊。 温然想着事情,一时间就没了话。 安静的只能面面相觑 “林唯。”蓦地,突然大幅度起身,温然正了正神色,道,“这次是我的错,抱歉!”再怎么着,这个歉必是要道 的。 温然站得恭恭敬敬,就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我还以为几日不见,你温然不会讲话了。”林唯坐在沙发上,眼见人家来了,却一句话也不说,想到什么,嘲讽 道。 同时他拿起了茶几上的柠檬水,微抿了一口,好酸!默默放下,不留痕迹地把一块方糖加进了柠檬水里。 “嗯。”林唯点点头,似笑非笑道,“不过,你——的——错?”眼神上挑,似有不解之意。“错在哪儿呢?” “……”温然干笑不语。 “行了!”林唯也不再刁难,张扬轻佻的眸子里虽有讥讽之意,却也并未再吐露任何难听的话,“总不至于就只是 来道歉的吧?” “你的事情,善家暂时罢手了。”想了想,温然也似乎释然了,再过多的歉意就显得客套做作了,不客气地坐在了 林唯对面,狡黠的深思道,“你受伤不久后,善家的人就找上了温家,似乎认定你手中的‘芯片’已落入温家,大 哥暂时出面稳住了善家,但也只是一时之法。”有些眸光中闪着灵动与放心。 温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温显在暗中又和善家对上了,显然,他大哥没有把芯片的事情告诉他。 林唯听后不置一词,却又默默地伸手加了块方糖放进柠檬水,扬了扬眸子,示意温然不必介意这地方是安墨住所, 继续说下去。 把手臂倚在茶几上,用手掌抵着下巴,温然笑得无奈且复杂,眼神悠远:“这不过是因为善家一夜之间洗牌了,暂 无其它空闲之时而已,一旦过了这段时间,他们势必不会再如先前那般和温家暗扛了,不过大哥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了。” “哦?什么地方奇怪?”抓住温然话里的迟疑,林唯毫不客气的直接问了。 “......”温然不语,再怎么着也是自家的事情,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京都善家么?”看温然这幅模样,林唯还有什么不好猜出的,心底冷笑,嘴微微抿了口柠檬水,敛下眸中深思, ,不动声色的转换了一个话题,低喃询问,“那比之安家又如何?” “若是卫家,也就是安墨的母系家族还在,可与之一争。”不明白林唯所问原因何在,温然还是回答得仔细,“可 现在,则不堪一击!” “说下去。”林唯由于早已探查过整间房,并无任何监听、监视的设备,所以才放心让温然把所知道的东西通通讲 出来。 “因为你沾黑较多,白的东西知道的比较少,所以不清楚也很正常。”温然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上,拉上窗帘,然 后从一边的电脑桌上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回到茶几边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8 上,就“唰唰”地画了一张利益交织的网络图,指给林唯看 ,“你瞧,这里是当年卫家。”指了指上方那块小点,温然又指着另外三处,继续道,“这里是以卫家为首的凌家 、白家和方家。 “白家原来是京都小家族,后迁往x市的。”笔一划,向下勾了勾。 “凌家原来是b市的,却不知为何自卫家没落后也偏安一隅了,在h市定下。”笔一点,画了个圈。 “方家早些年都淡出政界,从商去了。“一个叉叉。 “卫家——当年与善家和荀家并称京都三族,后来一夕没落。”温然指着另一处道。 “安家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卫家,也走不到如今这个地位,而安墨却是这凌、白、方三家与安家各自的掣肘。”指了 指这四处,温然总结道。 “哦?”似乎对这句话起了兴致,林唯抬头,唇角似笑非笑地扬起一个弧度,“怎么说?” “安墨本身不具备任何实力,但他的存在使安家与凌、白、方三家不能对安家轻举妄动,这是协议。”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协议!”温然急忙添了一句,生怕林唯用那种带三分笑意七分冷意的语气问他一些 什么他不知道到的东西,“本来这件事也是秘密,温家也是通过特殊渠道知道的。” “安墨很可悲。事实上。”温然笑笑,有些同情,“他父亲虽是请了最好的老师教他,但从未给过他任何发展的自 由。” 林唯黯了黯眸色,眼神幽深。 “京都善家和荀家这几年斗得水深火热。我估摸着这次善家洗牌荀家也插了一手。”温然沉思良久,终是道了这么 一句。 “所以你认为这次‘芯片’的事与荀家有关?”腹部一抽一抽地泛起疼痛,林唯却勾了勾唇,笑得意味深长。 “事实上,确实如此。”温然无奈一笑,“善家能这么快把所有的事都联系到温家上,与七日后空降的□□有 莫大的关系——那人是荀家的。” “说了这么久,你倒是把温家摘得干干净净!”林唯讽刺道,虽无任何不满之意,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就够温然起 一身鸡皮疙瘩的了。 “温家么?”温然指尖轻击茶几,想了想,语气微顿,道,“我记得的事不多,大哥才是温家真正意义上的掌权人 ,父亲和爷爷早就不管事了。" “话说,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温然舔了舔略干的嘴唇,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坐在沙发上的他这才有了时间打量安墨所住的客房。 好大! 虽说温然住的房子比这里大得多了去了,但就一家酒店而言,九十平米的客房未免也太奢侈了些。厨房、卧室、客 厅……什么都具备了,甚至还有单独的医用病房,简直就像一个小型住房。他怎不知b市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客房? 这一般人怎么消费得起? “你不觉得安墨来b市的时间巧了一点?”林唯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冷光,拿着柠檬水的手指略紧了紧,笑得邪 肆。 “小庭很喜欢他。”温然却是不回答林唯略带怀疑性的问题,提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今天本来是想和我一道来 看你的,却在b大遇到了安墨,推掉了和我的约定。” 本来是想说明以温庭如同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能够如此亲近安墨,想来安墨本身也是不带目的性的。可谁曾想到林 唯一听这话,笑得愈发邪肆难测了。 温然莫名的感到一股子寒意从对方身上发散开来,不禁正了正神色,笑得尴尬莫名,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 的么,怎么一会儿又阴晴不定了? “温庭挺喜欢安墨?”林唯挑了挑眉,神色微冷,显得危险万分,语气微微上扬,“还推掉了和你的约定,嗯?” “呵……呵……”温然干笑不已。 他突然意识到,林唯似乎对安墨有着独占欲得。 其实任谁都能发现似乎只要是碰到关于安墨的事,林唯整个人都会有些或多或少的反常,而此刻的反常较之以往更 甚,不知道他们有怎样的渊源,温然只能无奈苦笑,承受林唯时不时散发的冷气和似笑非笑的神情。 “温庭跟在安墨后面,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林唯道,有些恶意。 “小庭没有实权,安墨没必要通过小庭接触温家!”温然以为林唯指的是安家与温家的权势问题,想了想,本着对 于安墨的好感,辩了这么一句,当然触及不到林唯话里面的深意。 “看好你自家的弟弟吧!省的心都跟人跑了!”林唯语气凉凉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什么意思?”察觉到林唯和自己似乎存在分歧,温然问道。 莫名的寒意激的温然起了一身的疙瘩,看着林唯就是不讲话,却用那般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视自己,弄的人心里拔凉 拔凉的,温然有多别扭不用提了,林唯却还似给对方的惊吓不够,突地就是笑了,妖艳的,冷芒的,尽展,只一刻 ,温然就觉得实在是如坐针毡,想离开却无法动弹,悲哀极了。 不禁想要仰天,扶额长叹,为什么不管怎么绕,话题最后仍旧是回到了安墨与小庭的身上! ☆、星火四射 这当口,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两人诡异的气氛就此打散,不过温然本能的感觉到对于安墨,林唯有着难以言喻 的态度,不是喜欢,不是厌恶,而是比那更为深层次的东西,一时间他不禁希望自家弟弟对安墨的好感与好奇到此 为止,总觉得再让弟弟与安墨相处下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宛如大赦的避开林唯,温然跑到门口,开门。 然而他又僵住了,那什么他现在离开还来不来得及啊? 林唯的心思,温然有几分了解,当然也许此刻的林唯自家并不清楚,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他温然自己对自己 的心思也是近几个月才发现的,何况林唯这样骄傲又迟钝的人! 因而不论自家弟弟出于什么原因跟安墨走得近了,温然总是不希望温自家弟弟,因为林唯自己有没有理清过的心思 ,而莫名其妙的受伤。 那他会为了小庭而提点林唯么?不,不会,出于自己的自私,那无法出口的心思,温然不会。 此时的他只能欲哭无泪,这是什么节奏啊,前脚刚刚说到这两个人,后脚就出现了,温然不动声色的将方才对林唯 进行的形势分析的白纸揉成一团,想到方才与林唯的对话,只得无奈苦笑的看着自家弟弟拉着安墨绕过自己,进门 .......不知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39 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周身又冷了一些! “哥!你快进来啊,杵在门口做什么?”温庭对着自己哥哥摆了摆手,拉着安墨就直直的坐在沙发上了。 这一刻,温然有一种拔门而跑的冲动,滞留在空气中僵硬的气氛虽是散了,但是温然心有余悸的很 小然啊,不做死不会死,你要死也不要拉着你哥我垫背啊!没了弯弯肠子,温然总想着避开弟弟和安墨的独处,省 得撞到枪口上。 不得不说他这样的想法十分正确,可奈何,他的小弟从不会有这样的自觉! 关上门,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温然转身,笑的夸张,“小然,你不是还有课么,怎么跑出来了?”一个抢先,温然 坐在了温庭和安墨中间,语调那个温柔的,那种笑比之安墨有过之而无不及! “哥!”你看,这不是又来了么,温庭皱眉,小脸很是不满,对于自家哥哥的好意一点儿也不领情,推搡着温庭, 愤愤道,“你让开,我要和安墨坐在一起啦!” 很好,温然只觉得林唯刀子一般锋利的似笑非笑深深地割开了他的脸,僵硬麻木的直直道,“就这样坐吧,挺好的 ,有什么一定要换位置的。”拜托,小然你没有看见林唯那副吓人的表情么,乖一点啦...... “哥——哥——”温庭拉长了语调,加重了语气,冷哼一声威胁道,“你要是一定不让开,我就告诉大哥,当初是 你把他的毕业论文拿去用了,害他重修!”气鼓鼓的涨着小脸,温庭直勾勾的看着自家表情似乎十分扭曲的哥哥温 然。 “温然,你家弟弟想坐在安墨身边,你这个当兄长的也不知道让着些!”林唯语气异常的温柔,没有嘲讽,没有任 何的负面情绪,戏谑幽深道,“难不成你也觉得坐在安墨旁边很好,连弟弟都不肯让了?”说着拿那样异样奇异的 眼神斜睨着温然。 “就是!”见着林唯帮着自己说话,温庭心底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重重的点头附和,瞬间觉得有了底气,“就 是!” 很好,小弟,你自己找死,做哥的不是不帮你,而是你自觉坟墓,温然起身,被林唯那样看着,他已经寒毛一地了 ,对方太过强大,小庭你自求多福。 林唯吃的醋,不是任何一个人消受的起的 但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林唯讲个话是什么意思,温然心思本来就通透,只不过因为是自家弟弟,反而一叶障目了 ,怎么也没想到,小庭对安墨竟然也存了这样的心思...... 安墨就真的这么好么?温然暗自咬牙切齿,他是隐藏属性的弟控啊! 温然失了狐狸该有的狡黠,反而变得幽怨了,让看得人心下生寒,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不过此时此刻没人会关注他。 “噢耶!”温庭见到自家哥哥起身,一个下座就到了安墨身边,喜形于色。 “林唯,”别扭的,不知所措的,温庭想起自家大哥的话,在被温显温然两位兄长分别教育一番以后,他早就知道 了利弊好坏,要不是因为自己,二哥也不会和林唯吵得那么厉害,林唯也就不会因为单枪匹马而受那么大的伤,他 很是愧疚道,“对不起!” “对不起?”玩味的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不自觉的瞥过自从进门就没有讲过一句话的安墨,眸色加深,幽暗的神 思一闪而过,随即变得难以捉摸,“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本来嘛,谁让你有两个好哥哥,一个大家庭护着,长歪了 也不足为怪,错的不是你。” 林唯话里毒舌到了极点,而他的右手不停地将一边的方糖放在柠檬水里,一颗又一颗! “啊?”温庭愣了愣,“......”不知怎么接下去。 温然嘴角抽搐不已,尼玛,冷气不要乱放好不好,林唯你要不要讲得那么伤人,什么叫“长歪了”,他弟弟单纯的 人见人爱好不好,“什么叫错的不是你”,宠弟弟他们还错了么?难不成要想灰姑娘的两个姐姐一样对自己的妹妹 虐待才是好的么!额......天哪,他到底在想什么东西,这压根就是两码事儿好不好。 温然第一次对自己的脑洞产生强烈的怀疑,他表示已经欲哭无泪,太伤人了! “不需要辩解!”似乎明白温然要将些什么话,林唯直接截住了他的话头,“解释就是掩饰,难不成不是你们宠坏 了的?” 疑问的话语,用着肯定的语气,林唯的表情十分坚定。 温然见林唯这样,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梗的厉害。 林唯没有心思注意温然郁闷的神情,不着痕迹的又紧接在杯子里放方糖,随即将柠檬水递过去,“上门招待不周, 喝吧!” 这种客随主便的诡异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温然转头不忍再看,他清清楚楚的瞧见了林唯所有的动作,弟弟...你安息吧! 果然,林唯就算是吃个醋,也吃得那么有个性。 对于此刻还能东想西想的自己,温然表示已无力吐糟了。 而静坐于一边的安墨温柔缱绻的眸子里有着真真切切的笑意与宠溺,显然是将一切都收入眼底了。 虽然温庭也觉得林唯讲的话,展现出来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但就他的脑容量怎么也想不通是哪里不对劲,再加 之确实有一点渴了,接过柠檬水,直接大口喝了起来。 好甜!!! “噗”的一声,原本喝进去的水一下子全部给吐了出来,温庭皱着脸,惨兮兮的伸出了舌头,见到旁边的透明液体 ,以为是水,拿过就喝,结果整个人都僵化了,想吐也吐不出来,好酸!!! 原来放在茶几上的是白醋.......也不知是谁放在上面的。 “不喝了?”林唯一改方才温柔无害的样子,大大咧咧的仰靠在沙发上,危险而冷魅,“这杯柠檬水可是坐在你身 边的安大公子安墨泡的呢,你不会是嫌弃它?”有些假意的不可置信。 “没......没有!”一听是安墨亲手做的,温庭急急地又拿过茶几上的杯子,一股脑的喝了下去,一张脸皱的扭曲 了,可见他有多甜,温庭还时不时的看向安墨,见他什么表示才没有安下了心。 ☆、蓝颜祸水 温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劲的和安墨讲话,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安墨也细细听着,温然发现自己整 个人已经被林唯冻得僵硬了,恨不得一把拉着自家弟弟离开。 林唯终究是开口了 “温庭,你什么时候去h市?”看着温庭小心翼翼的样子一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0 双眼一直不离开安墨,口中喋喋不休,全心全意的讲着 话,林唯幽暗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下去,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男人么!林唯随即巧妙的转换了一个话题 ,问道。 温然有些如释重负,至少气氛不会再那么僵硬了,不是么!至于弟弟可能面临的攻击......啊,那已经不再温然考 虑范围内了。 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啊?”温庭怔了怔,显然不明白林唯话中的意思,“为什么要去h市?” “凌云的事情你该不会忘了吧。”轻佻的,林唯的语调不乏讥笑的意味,“怎么你和他真的闹翻了,连他的订婚宴 都不去参加了?” “我......我不去!”别扭的撇开头,只见坐在他身边的那人一直安静的笑着,温柔而美好,一瞬间忘了那些不开 心的事情,温庭呆呆的看着安墨,移不开眼! “啧啧!”林唯意味不明的哼哼,面色微沉,道,“温小少爷这是美色当前,顾不上自己的朋友了啊!”明明是戏 谑打趣的话,从林唯口中说出竟是那般深沉危险,里面隐幽的讥笑怒火也只温庭没有发现而已! “安墨,你的魅力可是真不小啊!这是——蓝颜祸水?”像是打趣,可林唯的话怎么听都觉得有股子暗沉冷然的意 味在里面。 “不是的...是因为凌云他...我...安墨...我只是...我没有...”一听这话,温庭急了,拼命的想解释,却怎么也 解释不清楚,委屈的看着自家二哥,寻求帮助,可看到的就是自家二哥无奈的苦笑,又看见安墨瞬间平静淡漠的脸 ,吓得不禁出口直接将心里想法道出: “我喜欢安墨,才不是被美色所迷!” 寂静无声!!! 其实换了其他人,也许就把这些话当做笑料一谈而过了,然而,温庭的心思有多么的单纯,多么干净,他的敏感让 他明白林唯话里不怀好意的猥亵与狎玩,不禁出口辩驳。 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对安墨的好感变成了那种可以让人随意谈及,亦或是侮辱的笑料! 他不希望安墨误会自己,觉得自己不尊重他。 而安墨无动于衷,淡淡的笑意,无声的就像是认同了...... “呵呵!”看着安墨,林唯冷哼了一声。 如果说之前的林唯是阴阳怪气的,此刻他的就是危险讥哨的了,口腔发出意味不明的怪笑! 一时间静急了,突然 砰的一声响,林唯踢开了茶几,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卧室了....... “安墨......”情急之下讲的话,让温庭很是不安,他一直看着安墨,也顾不上林唯莫名其妙离开,忐忑的注意着 安墨的反应,手不自觉的绞紧 “抱歉......一时走神了,怎么了?”感觉到袖口传来的力度,安墨抬起头,发现已经不见了的人,那双原本沉浸 在无声的世界里的空濛眸子瞬间染上一层雾气...触不可及...... 温庭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摸不透他的想法,有些受伤的神色,但他不胆怯,鼓足勇气道,“我说......” “小庭他说打扰了,我们告辞了!”冷静而温和。 温然在弟弟开口的瞬间便截断了那未出口的荒诞之语,拉起弟弟,用着不容对方反抗的力道,直接出了酒店。 就算温然再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从林唯的所作所为,他是真的对着安墨也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的,不然林唯对 小庭的敌意也不会那么明显。 温然看的明白的很,原本的怀疑在此刻变成了肯定,不禁一时间有些黯然! 他之前心底抱着的嬉笑看戏的心态终究是没有了。 “林唯他情绪似乎有一点不对劲,方便的话麻烦你照看一下!” 想起原本头也不回硬拽着温庭离开的温然,转身,停在门口玄关处所说的话,安墨即使听不到那语气,从对方的眼 神里也可以看出对方的担忧与怅然,不禁心中涌上淡淡的感伤.......复杂地紧。 这一次的上门道歉,出乎意料的不顺畅啊! ☆、劝慰保护 “哥!你干什么,放手!”出了酒店,温庭使劲甩开温然的手,揉了揉红着的手腕,生气道。 “小庭,去h市吧!”漠然的表情,温然对于不小心伤了自家弟弟有着无比的歉意,拍了拍弟弟的头,温然淡淡道 。 “哥!”温庭惊诧不已,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你把我刚刚的话打断就是为了让我去h市?”气愤,不可置信 ,所有情绪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了那一张单纯的脸蛋上! “你刚刚想说什么?”温然冷冷的语气,没有宠溺,显得十分无情,“我们温家小公子刚刚想说什么?” “我......我.......”受伤的看着自家哥哥,显然温庭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冰冷逼迫自己的人是一直宠他的二哥, 却也没有了勇气把方才想对安墨说的话告诉自家哥哥,总觉得说了就有什么会彻底被打碎! “小庭,去h市找凌云吧......”见着自己单纯的弟弟受伤的神色,温然不忍,叹息道。 “为什么!”温庭恨恨的逃开温然安抚着自己脑袋的手心,气愤质问,“为什么二哥和林唯都要我去找凌云,他订 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大哥代表温家去就可以了,凭什么一定要我去?” “作为他在b市最好的朋友,他订婚你不去?”温庭的质问逃避让温然收回了自己的柔情,显得十分冷酷,“这是 什么道理?” “我才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像是怒火被什么点着了,若说从前温庭提到凌云的态度可以说是小孩子闹矛盾的打打 闹闹,此刻温然却发觉自己弟弟与凌云绝对不是以往的口角之争,温庭才不管自己哥哥怎么想,很是厌烦,“我以 前以为凌云最看重的是白沂,结果发现对方在他心里也不过尔尔,更别说我在他心里有什么地位了,这样的朋友我 才不要!” 温然皱着眉,所有的视线都放在温庭身上,显然是想从他的神态看出什么端倪,蓦地,想到了温庭对安墨的态度, 心下一紧,面上却是半分不露,坚定了把温庭送走的心思,淡淡道,“小庭,你不想去h市,是因为你发现了凌云 和白沂的关系吧?”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温庭没有温然百般心思,心事一下子被点破,讷讷不知何言。 “发现这事有多久了?”温然把自家弟弟拉到了酒店一边,口气很淡,但不容忽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1 视。 “.......”温庭不语,脸色很是难看。 “小庭,你真的以为凌云跑到b市来上学,只是因为他害怕安墨?他只不过是和白沂来这里逃避一些现实罢了!” 温然看到温庭的脸色,转了语锋,他也明白自己的话也是重了,不禁缓了缓语气,继续道,“要知道凌云是凌家的 二子,白沂是白家这一任比较杰出的一辈,如今他们两个现在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你有什么资格为白沂抱不平 ,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凌云!” 温然当然不是在质问苛责自己的幺弟,要不是小庭他对安墨......对安墨似乎起了心思,他也不必做这个恶人,见 自己弟弟惨白了脸,心中钝痛,不忍却依旧伤人道,“凌云会在这个时候订婚,是因为毕竟三年了,凌家和白家对 他们两个睁只眼闭只眼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不管如何他们两个早已经成年了,该为自己家族做些什么了!” “难不成为了所谓的感情伤害自己的亲人!”最后温庭总结话语,肃穆冷酷,不容转褢。 “哥——”温庭苍白的喊着温然,不希望他在说下去,道理他都懂,可是情感上他却无法接受....... “哥不知道你和凌云吵成什么样子了,但是小庭也应该明白,别说是安家.......”讲到这里他顿了顿,意有所指 的加重了“安家”两字,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白家,凌家,温家,不管是任何世家,都不会让自己的小辈做 出有损家族利益声望的事情。” 温庭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哥哥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安墨.......安墨........心里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失了血色 的唇被紧紧的咬着,温庭一言不发,眼睛却红了。 “去看看凌云吧!”温然知道自己说的这一番话已经有了效果,再也狠不下心肠,用着心疼的语气,抚了抚温庭的 脑袋,“想必他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哥哥!”勉强的笑了笑,温庭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任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都是难受的 ,何况还是温庭这般单纯的性子呢,他被温然点破,心里难过得紧,却仍是扬起小脸,故作轻松道,“不就是去h 市么,小庭这就去,哥哥说那么多做什么。” 温庭向后退开一步,躲开温然放在自己脑袋上轻抚安慰的手心,扯了扯嘴角,想再展笑颜,却发现并不是那般容易 ,只是强撑着,逞强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老是摸我的头?” “........”温然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默然不语。 “我现在就去订机票!”温庭想到什么,有些慌乱的急笑,任谁都可以发现他眼底悲伤,“凌云这小子,不过就是 和他吵了一架,连订婚宴的请帖都不给我一张,可真是够小气的,看我这次去h市不对付他!” 欢快的,掩下难受,温庭挥了挥手,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快步离开。 看着弟弟的背景,温然一直保持的冷然一下消去了,十分的颓然无奈。 小庭,不是哥哥狠心,如果是两人对彼此都有意思,那么就算温家有再多的难题,大哥和我都会替你解决,只是安 墨太过遥远,触不可及,远不是一般人可以靠近的,别看他对谁都温温柔柔的,而他那种别致的温柔何尝不是一种 疏离,要不是... 要不是林唯,不是有了和林唯的对比,温然也不会发现安墨对看似温庭温柔,实则疏离的情况,安墨对林唯太过不 同了....那种不同也许常人发现不了,不过基于自己的心思,温然仍是发觉了...那种献祭般的宠溺包容... 而林唯对安墨又何尝不是呢?他从未见过林唯,那个不羁的男人有过那样失控的情况,尤其每每牵扯上安墨时,更 是全无冷静!想到那个强大的男人,温然一时苦笑不已,眸色怅然.......终是求不得! 依小庭的性子,也只有先让他远离安墨,淡了他的那份心思,不然与那人长时间相处,指不定自家幺弟越陷越深, 到时候,落得个神不守舍的凄惨下场可如何是好。 温然很明白自己能够暂时左右温庭的心思,无非是用了凌云白沂的例子,加之温庭对家人的看重,做不出那种与家 人相决绝的事情....... 等自家弟弟回神,很有可能就会明白是被自己绕进去了,温家和凌家白家有太多不同........届时也不知小庭会做 出什么来,但愿那时小庭已经没了那样的心思。 ☆、温老善琏 山中别墅,客厅会客室。 “温老,小小薄礼,不成敬意。”那是一个长相中庸,双眼锐利的男子,年纪看上去有三十了,此时此刻他坐在一个慈祥的老人对面,显得恭敬,不失礼。 “善家子弟来看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头可不会只是为了送个礼吧。”温家世代是军人出身,因此温家之人自有他们的耿直与刚正,严于律己,当然温然是个例外。 要不是温家老爷不善政治,当年在京都的时候也不会一贬再贬,居于b市,因而此刻温老说的话就直接且没有半分的客套。 “素闻温老嗜刀如命,不知对于温显这把刀是个什么态度?”既然老爷子没有给半分说话的余地,善琏也就不在客套了,坐直了身子,换了一个方式问道。 “阿显?”温老一怔,随即刚正不阿道,“那是温家的人,非刀。”已然是有了怒气。 “家中子弟皆是家族利刃,若是没了价值,便弃之,温家二十多年前不是这么做的么?比之其他世家可是不逞相让呢!”没有讽刺,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显得可悲而可笑。 温老一时想到什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善家小儿,你今日来,不会是只为了与我老头子讨论‘刀’的问题吧?”温老冷冷的,终是道了这么一句,“如果是这样,温家已经知道了善家的来意,恕不相送。”俨然铁青了脸色。 男子没有理会温老的逐客之意,反而继续道,“善琏以为温显这把刀过于锋利了,于温家不是个好事。”锐利直视。 “你——”怒而站起身,语气不善,“温家的事情,用不着善家指手画脚。” 而善琏,看着温老的神色,眼底不知闪过什么,也起身,恭敬地垂礼道,“如此,善琏便告辞了。” “莲妈,送客。”温老看也没看那人一眼,直接道,回了主屋。 主屋,温老略显疲惫的坐着,温父走了进来。 “父亲,善家的人来,倒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2 底是怎么回事。”温父开口询问。 “来试探和警告的。”温老的怒气一半是真,一半是装,见温父问,便答了。 “啊?”温父木讷且不善言辞,本能的张口。 “温显最近在干些什么事情,你知道不知道?”温老脸色不善的看着温父,见对方面有不解之意,怒道,“马上把温显叫回来。” 温老放权是真的把所有的权利都给了温显温然两兄弟,因而他是真的不大清楚善家的来意,不过从善家小儿的这几句话里也可以听出一些来。 一句话也不想和眼前愚笨之人多说,温老内心止不住再一次郁闷,他怎么生了这么个笨儿子! 而这头..... “善琏,温家怎么说?”女子紧跟着善琏,问道。 “温家老头估计还不清楚温显做了什么,你跟着温然,我去查探一下林唯。”善琏面无表情,“芯片十有□□是落在了温显手里,林唯估计是帮他办事的。”善琏显然是认为是温显派了人和林唯联手盗了芯片,所以才会与善家对着干,不然他想不通温显哪来的这个自信与实力跟善家叫板,除非——他得到了芯片里面的东西。 不过温显既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温老,显然是对芯片里面的东西有了自己的打算的——毕竟嘛,有了利益谁都会想要的,何必拿出来给家族呢,那就怪不得他善琏利用这一点了,谁让温显先下手了呢。 善琏猜对了结果,不过其中的过程全错了,这便是安墨打得算盘,温家与善家总是要起争执的,至于温显不将芯片之事告诉温老,那不是因为对芯片里面的东西有了自己的安排,而是安墨篡改了芯片里的一些内容,九真一假,让温显对里面的东西有了顾忌,反而不敢开口了。 温家自二十年前起就不是拿家族子弟当“利刃”了,温庭便是最好的例证,只不过这一点没人清楚,没人相信而已,毕竟温家当年冷漠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其他家族家主的心里,权利越高,想的越多,也就越多疑,不能相信温家所展露的所谓真情,还不如几个小辈看的通透。 “温家不可小觑。”善琏面不改色道,“林唯就是突破口。”自信平静。 每次善琏这个样子,就是对事情有了十分的把握,女子很是放心,不过本能的问了一句: “一个混混值得费那么大劲么?”几分不解,更多的是轻视与不屑。 “一个可以拿到那样隐秘的芯片的混混,一个三番两次躲过善家追踪的混混,一个和温家交好的混混,一个和各方势力都牵扯不明的混混,哪里是简单的。”善琏分析的道,看了眼对他说的话不以为意的女子,提醒道,“温然好像和对方走的极近,你碰着他还是小心一些。” “哦。”虽是应了,不过里面没几分真意,显然对于这个人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那安家呢,听说我那个准未婚夫安墨也来了b市呢 !”女子突然想到什么,马上开口,“啧,真不知道他当一个傀儡有什么意思!”说到这里,更多的就是厌恶与不喜了,“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我和他联姻?” 要不是前几日善家洗牌,这件事情被那几个“伯伯”拿出来攻击自己父亲,也就是善家家主,女子此刻估计还会被瞒在股里,不能接受抱怨几句也是无可厚非的。 女子对此事显得深恶痛绝,她向来是被善家家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天之骄女,怎么会突然接受一个在他看来不论家世,品貌都与自己极不匹配的人联姻。 “家主自有他的道理。”善琏对此事也不甚明了,不过那样精明的善家之主,肯定不会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他能暗中把最为疼爱精明的孙女许配个这么一个人,想来是安墨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才能吧,善琏清楚的知道因为这件事情,那些善家老人给家主施加了多大的力,能让家主在善家洗牌之时都不曾改变联姻的初衷,那安墨必是极为厉害的人吧,看着此时一叶障目,无法想通的女子,善琏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转而换了一个话题,“芯片之事最为重要,其他事暂且不提。” 善琏猜的很对,不论是安墨的手段,还是身份,在日后都是无可比拟的,不过那时候善家也快完了,善家家主一世精明,最后“引狼入室”,落的个晚景凄惨,算是他身为家主一生的败笔吧! 而女子压根没有机会看见这一幕。 “嗯,我分得清轻重缓急。”女子应声,将情绪敛了下来。 因为初到b市,他们有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查清,比如安墨救了林唯,比如凌轩回了凌家......诸如此类等等。 ☆、噩梦□□ 安墨最近几天很是不好受,脑海中似乎一直有一个场景在眼前浮现,可是想细想,却发现什么也想不下来。 每每入睡以后,他总会被同一个梦境惊醒,追逐声,尖叫声,化作了尖锐的刹车声,霎时血色蔓延,然而醒来回忆,却什么也没有,只有那种沧桑悲哀的眼神,思念与爱护并存,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底,散不去,然而回忆这样一个眼神,给他带来的不是被爱而该有的温暖,而是心悸与害怕,那种莫名的恐惧折磨着他。 让他无法在深思下去。 本能的,下意识的逃避这个答案。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不是温柔浅淡的安墨,而是脆弱苍白的林衍。 惊惧的喘息声,一下接着一下,在这样的夜色里别具诡异幽然。 “怎么不开灯?” 突兀的,冷傲的,带着别扭的关心 “啪”的一声,原本黑幽且空荡荡的卧室显得明亮且冷清。 林唯觉得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时候的安墨,那个人就这样直接的,粗暴的,不容分说的,冲击着他心底最为柔软的那一处。 被灯光照亮的那一瞬间,安墨眼神是扭曲且空洞的,黑黢黢的眼珠子,瞪得大且骇人,面色是止不住青白,有着不为人知的疯狂与脆弱,连他起伏的胸膛都一颤一颤的,极为明显。 那人弓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冷汗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失神怔怔 没有了安墨的优雅仪态,雾霭神秘,没有了林衍的温柔浅笑,安心宠溺 只剩下一个真正失了灵魂的空壳子。 林唯一时间失了言语,不知该说什么来打破这个诡异到令人莫名的场景。 然而 “抱歉,做了一个噩梦。” 下一刻,安墨侧开了头,低垂,光线的阴影覆盖了他一半的神色,显得模糊且看不清,他的语调极尽平缓,但是仍微微泄出了一丝不稳与惊惧。 林唯在这个当口反而将往日的巧词善言都给忘了,问出了最不该问的一个问题 “什么噩梦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3 。”艰涩,幽暗。 他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梦,会让眼前的人失态至此,不可否认,安墨那时的姿态让他心悸了 “忘了,”安墨音色低低的,说着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不过此刻那些雾霭,那些城府,那些温暖终是都回归了,他终是有了一贯直面对视林唯的姿态,抬头,淡淡笑道,“一个回忆不起来的梦.....” 轻喃叹息,自嘲轻讽,语调末尾有着说不出的缱绻凄然,那样刻骨的哀意与绝望,却是连安墨自己都没有发现。 林唯却注意到了。 安墨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了的孩子,孤寂虚无,茫然无望,若不是林唯清晰的听着对方讲话,他都要认为对方早已消散了,此刻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象。 什么梦可以让一个人转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尤其让一个本就淡漠到极致,缺乏情绪的人有那么大的心里变化。 林唯想了,却没有再问下去。 他其实是来客厅抽烟的,近日来与安墨的相处,让他有着极大的不安定感,哪曾想,刚出了自己的卧室,就听到了原本应该早已熟睡的人,发出那样惊惧的喘息,林唯受过训练,再是细微的声响也逃不过他的耳,一时疑惑,不禁进门,开灯,然后就见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安墨。 “好累啊,睡觉。”林唯一个翻身上了安墨的床,口中喃喃自语,手却一把搂过还弓坐着的安墨。 没有遭遇任何的反抗挣扎,安墨十分柔顺的躺在了林唯怀里。 这是属于林唯独特的安慰方式,行动有时候比语言更加能够安抚人心。 没有了刺的林唯,格外让人的可以依靠信赖。 灯暗了,林唯闭上了眼,安墨优雅的平静,温暖的淡漠,雾霭的神秘,统统回来了,再没有那些隐藏着的惊惧,然他却是一直睁着眼到了天明。 一丝光线透过微微扯开的窗帘细缝,照在林唯张扬精致的五官上,格外的干净迷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唯总会在深夜安墨入睡深眠时,吵醒他,出其不意说着各种的话,类似于“浴室坏了”,“灯坏了”“手机没讯号”等各种奇葩且漏洞百出的理由,在安墨这里呆着,直到安墨第二次正常入睡。 安墨想到那些啼笑皆非的理由,再看着眼前已经“睡下了”的男人,暖下了眸色。 他不知道的是,每个晚上,他都梦呓着,是林唯在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之际,及时进门,以那种理由,惊醒了他的噩梦,然后赖着不走。 或许他是知道的,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而白天,他们两个过着的生活,仍是以林唯偶尔单方面的讽刺为主。 夜与日,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生活着。 ☆、袖手旁观 “又在看电脑?”林唯倾斜着身子靠在卧室玄关之处,看着某人认真的模样,出言冷刺,只不过安墨的无视表现的太过明显,让林唯不禁又恼又不甘。 想到那些黑色的信息,那些地下的交易,那些相交的人,林唯似乎都有些忘了自己存在这里的目的,他不是来与安墨游戏的么?可是他们的相处有哪一点像是在游戏? 一时间预警终于在此刻袭上了心头。 再看那人,总是这样,只要安墨一心做事,便不会分心丝毫,再也不会理睬他半分,任凭他话讲的有多难听,多刺耳,也激不起那人半点情绪,那种虚无的,全然抓不住摸不着的感觉,随着林唯与安墨相处愈久愈甚,这令他烦躁不已。 哪怕在那个夜晚以后,他们两个似有若无的亲近了许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想起这些日子过于安静平稳的生活,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林唯心底冷笑不已,难以言喻的郁闷止也止不住,无法发泄,无处发泄,也顾不得再和安墨说些什么,“砰”的重重一声,林唯大步离开,那种震颤的音色徘徊,久久不散! 更多的是连他也说不出的不安与逃避。 那一刻他才真正发现自己与安墨的相处究竟有多可笑,多毫无理据。 他和他算是个什么关系! 似有所觉,安墨收回了所有放在电脑上的心思,抬头,只见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只有微微的颤动之感才令人感觉的道方才发生过的事情,冷冷清清,空洞没有人气! 雾气的双眼染上了忧悒的伤感,还是留不住么......一时间放空了所有的思绪,怔怔发愣。 他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有了生活的默契与共识,却忘了,林唯终是在那样的黑暗生活了多年的人,再怎么也无法摒弃那些,这些日子的平静已经够久了,久到他即使没有心神倦态,却也早已心生了警惕与不安。 电脑的对话框闪了许久,不见任何动作回音......直到安墨回神,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自欺欺人,粉饰太平,接着手头的工作。 将视线放回该放回的地方,看着那些信息,那些争斗,安墨宛若处子般纯净的笑了,昙花一现,遥不可及。 这才是他的生活,与林唯无法跨越的鸿沟!黑白的界限不是这些日子的安宁可以跨越的! 【from xxx :公子,林唯离开,是否阻拦】 安墨看着这句话,整个客厅静悄悄的,只剩下他微微轻颤的呼吸,像是过了很久又只是一瞬,他回复: 【不必,带人跟着他,不要惹出事端】然而话是打了上去,右指那个enter怎么也怎么也按不下去,那轻轻的一击,有着莫大的阻力,随即他一一删了那些话,垂下眼睑,苍白修长的五指敲击着键盘,发出“嗒嗒”的音色。 【让他走】所有的情感在这三个字里被全然的抹平了。 回复以后,安墨随即删掉了这条信息,视线放了下去。 【from 方瑾烈 :安墨,你在么】 【安墨 :在,何事?】温和冷静的回复。 【from 方瑾烈 :我要白家......覆灭】没有了玩世不恭,有的只是冷漠与肃然。 出什么事了?“覆灭”是指消失,而当日方瑾烈说的是“要”,指的是控制,这期间发生什么了?安墨看着这一行字,良久,随即一个窗口跳出,便看到了应青岩发来白家与凌家的资料,三分钟后...... 【安墨 :好】斟酌利弊,温柔淡笑的敲击键盘道。 关闭了这个页面,安墨休息了一会儿,继续看着信息。 【from 应青岩 :公子,应家内乱,短时间不再联系】冰冷。 【from 安情 :应家彻底内乱,全然崩盘,是否强硬插手?】 一下子两条信息从电脑显示屏闪烁,安墨无声的凝视“彻底”二字,然后回复: 【安墨 to 安情:收回放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4 在应青岩那里的势力,不必插手】 【安墨 to 应青岩:嗯】简短的语气里是漠视。 【fromxx:......】 ....... 良久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安墨顺手拿起电脑桌边上的柠檬水,靠近唇边,这才发现杯中早已空空......便又是一阵沉默。 ☆、注视凝望 “喝一杯?”将一杯酒递过去,善琏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这个让他寻了几天才终于找到人。 “没心情。”林唯语气不耐,心思繁杂的很,对于和安墨的关系已经让他头脑乱成一团乱麻,旁边这个搭讪的人,他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酒吧一向乱的很,林唯连个视线也没有给身侧之人,付了钱,就离开了吧台,到了别处。 “有趣,实在有趣。”善琏望着某人离开的背影,消失在了酒吧的某处,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对方没有真正离开,而是在暗中潜伏着,谋划着什么,想到这里,中庸的五官染上了一丝捕捉猎物的兴奋,有些让人不安的跃跃欲试。 而这边 安墨疲惫的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外,看着繁华的b市,那般喧嚣的灯华烟绕,怔怔出神,手中不再温热的柠檬水,凉了他本就不暖的指尖。 想了很久,迷蒙雾霭的眸子掩盖了里面的茫然与寂然,安墨知道再过几天方瑾烈必会来h市,覆灭白家又是谈何容易的呢,轻巧的一句话,后面的代价是什么,安墨想,方瑾烈应该比谁都清楚。 才刚刚回去没多少日子又要来b市了,怎么看也是和善家那一男一女有莫大关系吧。 果然,白家那些人触犯了方瑾烈的底线么,轻轻一笑,安墨远离落地窗,走进客厅,放下手中的杯子,转瞬间的茫然被深不见底漠然与凉薄取代,安墨视线触及那间自林唯出走就再未踏进的卧室,幽幽的目光一闪而过。 少顷,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安墨一路离开了酒店。 谁能知道,林唯第一次救了安墨的时候,安墨一个反手,会在他的皮下植入毫米大小的gprs定位系统。 不然,他怎么可能多次准确找到林唯的所在地。 一路的行走,耗尽了安墨所有的心神,加之心神有些恍惚,他竟是险些与过往的私家车撞上,吓得暗中跟着他的人心脏骤停,除非必要,没有安墨的吩咐,在暗中的人永远只能隐于暗中。 停在一家名为“蓝调”的酒吧对面的街上,静静的注视着对面形形□□进出的男男女女,暗色基调的暧昧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明明暗暗,模糊了整张脸,那似是禁欲,似是不染纤尘的高不可攀。 过路的人不怀好意有之,惊讶错愕有之,毕竟像安墨这般的人物,实在难以和这种地方联系起来,不管如何,在暗中跟着安墨那群人的作用下,没有人可以真正靠近安墨。 安墨隐约能够感觉到对面传来的迷乱魅惑气息,那种兴奋疯狂估计他穷极一生不能理解,也无法靠近的地方,看着“手表”那红色小点的闪烁,他觉得如果自己在靠近,孱弱身体的抗议便会想这个红点犹如实质一般闪烁的愈加强烈,一时间的寂然空茫自心底倾袭了眼眸。 待林唯出来时,已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夜风凉薄,他一出来,便有所感应的抬起了头,凝视......将目光全然的放在了那个人身上。 ☆、相对凉薄 白色衬衫,米色休闲裤,低调名贵,温柔内敛。 林唯打发了身边的女人,按耐住自己难以诉说的心思,走进安墨。 “你怎么来了?”因为喝过酒的关系,林唯张口之间便是一阵酒气,倒令的安墨努力抑制住的低咳还是自唇间散了开来。 一时间,林唯没话可说,安墨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入侵者,不是么! “咳咳......”低咳的音色似乎因第一次的抑制不住便再也不曾间断,安墨温柔宁静的看着林唯,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这种地方忍受那么长时间的痛苦,只为了说那么一句话,“和我回去吧!”包容浅笑,苍白的只有那脸色。 “回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林唯讥笑,意味不明的打量的目光扫过安墨身后那几个隐在暗处的保镖,啧啧舌冷然,“凭什么?”不屑,刺人,可谓是伤人不见血! “.......”回以他的是安墨不做声的凝视。 又是这个样子,林唯只见安墨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只是一张除了温柔便什么也没有的脸,一双除了无奈再无其他半点情绪的眸子,那生生望进自己的眼里,刻在深处的纵容,令的林唯怒火上涨,仿佛自己永远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失去了理智,没有经过思考,口中便已再不留情: “安公子难不成是个好施舍同情心的,随便捡一个没见过几次的人就领回去救治,什么时候安家成了善堂了?” “不是随便......”安墨终是开口了,清雅柔和的音色,听着便令人舒服。 林唯一愣,没反应过来,不解狐疑的看着安墨,想着方才自己说的话,这才意识到安墨的意思是指自己不是“随便捡一个”么? “那是什么,不是随便,难不成还是有预谋的?”林唯压根不可能觉得安墨是纯粹的关心自己,这么多年下来了,那个人对自己一份好,不是为了日后百分的利益的,再加上安墨的身份,林唯早已认定安墨接近自己别有所图,像是想到什么,冷笑道,“对了,可不是有预谋的,要不然好巧不巧的,怎么以安公子的身份,那一晚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安墨的不语在林唯看来就是默认,知道是一回事,人家承认又是一回事,林唯打死也不会承认内心止也止不住的阴郁,是在看到安墨这般疑似默认的样子才有的,掩饰般似笑非笑道,“得了,安墨,老子也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不管你信不信,老实告诉你,那芯片不再老子这里。” 嘲讽有之,更多的是道不清的情绪。 林唯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手腕被毫无预料的拉住了,林唯脚步一顿,就想甩开,谁曾想,平时看着孱弱的男人,在这样大力的一甩之下竟为被甩开,手劲大的出奇,林唯清晰地感受到安墨冰冷的体温以那纤长的五指自袖口渗透进来,怔了一会儿,他转身,明明灭灭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安墨平静道漠然的神情。 “和我回去!”仍旧只有这么一句,安墨柔下了眼,雾霭散去,近似悲伤的凝望。 林唯想笑,喉咙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这算什么,安墨示弱? “安墨,凭什么?”同样的问题再次,同样的对话,林唯突然觉得荒谬,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还是.....你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5 究竟是谁?”想到了什么,林唯的神色中恨意一闪而过。 这样近似悲伤的神色,相似到了极点,只有在最后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出现过。 林衍!!! “......”长久的无声对峙,不回答,静静的,风过无痕。 他真是疯了,才会把这么两张毫无相似之处的脸联系到同一个人身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奢望些什么,那个人应该还在读h大吧,林唯自嘲,但更多的是自我厌弃,左手覆盖着安墨扣着自己右手手腕的五指,用尽全力,一根又一根的掰开。 有时候人的思想真的是不再受大脑控制,明明不是同一个人,他却总下意识的去对比,去否决,矛盾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 林唯就像是个从没有长大过的孩子,任性且叛逆,无论面上表现的有多讨厌憎恨林衍,但内心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是期望着有一天哥哥会出现,告诉他,“哥哥从未抛弃过唯唯”,然而终究是不切实际。 林唯知道,无论外表有多成熟,他的心智永远停在了中学时代,被自己哥哥丢下的时代。 渺小而自卑的企盼着一个荒诞的结果。 “安墨,”停顿一下,“你不是他。”到最后,也只有平静的六个字,深深地疲惫,无所遁形,也是彻底的拒绝。 你不是他,所以没有资格带我离开.......林唯不知道安墨是否听得懂,亦或是他只想让自己认清这个事实,并没有期望安墨给个什么回应。 又一次彻底的直白的否认 怔怔出神,柔和的清隽男人再没有任何举动 林唯的言下之意,安墨明白,那原本散去的雾霭又渐渐满开在那双眼中,朦朦胧胧,清清淡淡,细看,便会发现其实里面早已失去了焦距。 离开,这一次未再阻拦。 听不到话,却看得懂唇语,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做了安墨便失去了挽留的机会,早已注定了,不是么......然而,他——不甘心。 潜伏在暗中的善琏看着这样一幕,不动声色,却早已有了计较,哪怕他没有认出和林唯在一起纠缠着的是安墨,安家公子。 安墨的低调,让人几乎无法认出,无法相信他便是——安家公子。 ☆、女郎男人 坐在“蓝调”角落里的林唯,偏于一隅,频频的喝着酒,像是在借酒浇愁一般,他推拒了一个又一个主动倒贴的女人,但是摆在那里的长相气质和身份,有哪会有什么真正的安宁呢,这不刚没几分钟,又来了一个。 而有一双锐利的眼,却是在这几天一直注视着他,跃跃欲试。 “林少,这是怎么了?”浓妆艳抹的女郎抽着劣质的香烟,吐纳了一口烟,面对着林唯,取笑道,“有什么烦闷事么?”那其中的笑容夸张了的有多少,怎么看怎么显得虚假。 “滚!”就算在平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态度,此刻林唯心情不好,说的话就更加难听了,不留情面了。 “啧啧,这模样该不会......”话还没有说完,女郎就在林唯近乎实质的渗人目光里断了,识趣道,“得了,老娘不招你了不成么,好心告诉你一句,温仪看上了外面等了你三天的男人。”起身,离开。 安墨是在等谁,明白人都看的出来,女人说完,就远离了林唯,坐在吧台,点了杯酒,看着林唯不要命似的一杯杯灌着自己,再看着中央扭动着的躯体,那样喧闹的地方,不禁更加大力的吸了一口烟,神情极为迷醉,然而微细的眸子却是倦怠与讥笑,也不知是在笑着自己还是别人。 “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唯,你就不怕温仪找你麻烦?”调酒师与女郎显然是熟识,调着酒道,口气有些担忧。 “让林唯歉我一个人情,比温仪那怂蛋的报复强的多了。”女郎不在意的戳了这么一句,右手轻轻抖着烟。 “你就那么确定林唯会出去救人?”调酒师反问。 “喏......”女郎轻笑,看着那处一句话也不讲,顺着女郎的目光看过去,调酒师才发现原本一直喝着酒的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禁有些佩服女郎的猜测。 “不说这个。”女郎摇了摇头,将五个厚厚的牛皮袋子递给调酒师,烟雾模糊了她的表情,只听得她淡淡道,“把这三十万给他,先给妞妞治病,让他别再做那活了。”24小时出卖劳力,没几天就要没命,“别说是我给的。” “你......”讷讷无言 “你也知道他那个脾气,当初为了妞妞手术做这个,他已经和我断了,现在要知道这钱怎么来的,那里肯用。”像是想到了什么,女郎自嘲似的哼了一声,熄了烟,两人无声沉默。 而这边,林唯已经出了“蓝调”,醉意在看到那个纤细的男人被一群人围住的时候便已经散了大半。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站住来帮那个人,自林唯的视线望过去,模糊苍白,就恍然生出一种安墨身影逐渐化为虚无的感觉,捉不住的遥远之感,莫名的恐慌,这一刻林唯不得不承认安墨对他的影响。 再靠近时,便是不堪入耳的对话: “这天那么凉,夜看你在这里站了三天,心疼的紧,和本少走怎么样?”那人长的普通,眸子倒是挺细长的,只不过里面的淫腻辱没了那一双漂亮的眼睛,他年纪看似与安墨相仿,然而脚步虚浮无力,一看便知是纵欲过度。 挑了挑眉,林唯混迹于人群之中,他很想见见安墨的反应。 “不必了。”安墨以一贯的温柔浅笑回绝,可来自于对方身上的淫靡气味却引起了他身上强烈的不适,便又低咳不断,纤细的骨架也因剧烈咳嗽震荡不已,一副要散架了样子。 众人见了安墨的柔弱,不禁没有忧心,反而不怀好意的笑出声,更甚者吹起了口哨,叽叽喳喳的,各种侮辱人的话,烦人的紧,认令人作呕的恶心。 安墨的孱弱激起他人的嗜虐心更加膨胀,而他明明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任由事件发展,莫名的不安与诡异游荡在空气中,然而那些被欲望充斥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 “温爷,这个人身子骨也忒弱了些,待会儿在床上您可要悠着点,人家可经不起你龙马精神的折腾呢。”既讨好了温仪,又借机戏弄了安墨。 “这样的人,小弟们都动心了。”带了些讨好的咽了咽口水,“温爷,玩完了可否也给小弟们尝尝鲜?”谄媚恶俗。 “......”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兴奋地,起哄的,看热闹的,同情的,各色的人都有。 明明对方如此折辱安墨,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这样的话无疑会令人不快且愤怒,然而安墨却连后退一步的害怕也没有,更别提怒火了,他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6 淡淡道,“我等的不是你。”淡漠的令人心惊。 这样类似于反抗的话,更加置人于不利之地,以安墨的城府不会不懂这一个道理,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仿佛有几分诡异,几分阴谋的意味在里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 “哦?”温仪也乐得和安墨兜圈子,增加一些趣味,邪睨□□的打量着安墨道,“那你等的是谁?”而一双手缓缓覆上安墨白皙软滑的脸蛋。 “啊——”杀猪般的惨叫。 ☆、教训看轻 “啊——”杀猪般的惨叫。 众人只见那只就要碰到安墨脸蛋的手被另一只修长隽白的手轻轻扣住,“嘎嘎”的骨裂声音震颤了每一个人的心,有些恐惧的看着手的主人。 “这种咸猪手留着也没有用,不如废了可好?”语气漫不经心的,可那里面的认真是人都听得出来,噙着笑,不寒而栗。 “啊...痛痛痛...放手!”温仪疼的扭曲了五官,却仍是虚张声势的道,“你是什么人,还不赶快把爷的手放开,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 “啊——” 一阵剧痛,手腕已经没有知觉了,温仪看着林唯兀自灿烂的神色,无尽的邪意,无尽的锋锐,心一慌,急忙扭头,对着一帮吓呆了的小弟气急败坏道,“看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温温......温爷,他......他是林唯!”那帮小弟动也不动,恐惧而尴尬。 这个煞神谁惹得起啊,众小弟欲哭无泪,恨不得马上消失,想当初林唯出到b市,被人看清,来了个下马威,却不曾想那个下马威的主人至今还在医院里,温仪这样的纨绔子弟不认识林唯,可是他们底层的小混混早就认识。 “我他妈管他是.......谁......”刚想说什么怒骂之词,温仪却突然回过神来,一个扭头,错愕的看了看林唯,一句一句艰涩道,”你——是——林唯?“讶然之色一闪而过。 “我不是,难不成你是?”嘲弄讥讽。 “既然是林唯,你和我们温家一向交好,现在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已经痛到麻木的手腕,温仪惨白的脸上尽是汗珠,却是金顶着林唯,不容他有一个逃避,眼神里刻着怨毒诅咒。 “温家?”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之词,林唯低笑,“你错了,和老子交好的是温家那三兄弟,不是温家,至于你,”想了想,林唯左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匕首,把玩着,那一阵阵寒光离得温仪手腕极尽,“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唯......林少......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意识到林唯的狠辣与认真,温仪额头冒汗,疼痛剧烈袭来,他只觉得那把一直架在手腕里的刀晃人的厉害,寒光一阵又一阵的,令人毫不恐惧,结巴道,“好......好好说!” “啧啧,”林唯轻然的咋了咂舌,讥讽,“问题是——老子不想......好好说!”没有商量,利落的一刀插下去。 一阵热气,腥臊的味道瞬间散了开来,林唯厌恶轻蔑的推开温仪,原来林唯并未真正动刀,而温仪却被吓破了胆,失禁了! “而且,就你这样的怂蛋,配做温家的人么?”极尽侮辱讽刺。 “安公子要找男人也至少该挑个好的!”林唯看了眼静立于一旁的安墨,转头就看了看那个被吓得站不起来的温仪,似笑非笑道,“这样的男人......”话不用说完,里面的羞辱显而易见。 不远处,一男一女注视着这边的动静,细声交谈着。 “我看这林唯也没什么厉害的。”较为细的女声如此道,“竟然,没让那一刀砍下去,也是个怕事的吧,毕竟是温家啊。”全然忽视了站在暗处,有意无意将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变得这般无法回头的关键人物——安墨。 说话的人是善家的长女。 “温仪也该收拾了。”温然没有回应女人语气中涵盖着轻视的话语,转身就离开了,他本以为林唯会真的动手,要知道当初林唯对那个仅仅冒犯了他一句的势力不俗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那样血腥的场面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林唯没有,他总是这么的让人出乎意料,温然是真的不大明白林唯脑子里面的想法,总不可能因为血腥味太重会冲击到安墨的身子骨吧.....温然无奈,对于自己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嗤之以鼻,果然是疯了么,想到这么奇怪不可能的理由。 然而他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在说,“就是这个理由”,温然第一次对于自己早已知道的事情,采取了自欺欺人的态度。 ☆、情人亲人 回去的一路上,安墨与林唯并排着肩,两人无言,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 安墨离林唯仅仅就两步之遥,可这两步的距离就像一条巨大的鸿沟,可他不能想前走一步,再走一步,对方身上的烟酒之味就会毫不留情的攻击自己的免疫系统,看着林唯,安墨终年不散的哀伤渐渐浮出眼底。 林唯喝酒过多,被这一阵一阵的凉风吹着,不觉有些迷迷糊糊的,头也有些痛,感受到身边灼热的视线,微微侧着头,就看到安墨淡然忧郁的面孔,酒意上头,回想起方才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男人模样,一阵气闷,“别人都欺负上门来了,你就不会叫那些跟着你的人出来么?” 安墨明明有格斗技巧,却不用,明明有人暗中护着,却不出现,为什么? 难不成他是在等着自己出手?真是可笑,这个人会这么做? 林唯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这个人和他本就没多大联系,可他就看不惯安墨糟蹋他自己的样子,不禁却想越气,口气更加恶劣了,“难不成你是真的想要跟他出去开房,你安公子要什么人没有,非跑到这种地方找男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 妈的,越讲越像是在关心这个男人。 林唯看着安墨淡淡的浅笑,,心底的烦躁一阵一阵往上涌,“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恼羞成怒么。 “我很开心,你担心我。”清雅悠扬。 “操,谁会担心......”林唯话没有再说下去,安墨戏谑的目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变得十分的生动,那像是孩子气的得意,似乎令他周身泛着淡淡的光华,林唯发现,面对着这样的安墨自己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撇过头,不与之对视,“算了,和我无关。” 大步向前,林唯的脸也不知是因为酒气上涌泛红的,还是因为被安墨说中羞红的,反正在夜色的隐盖下,没有人瞧见。 走了几步,却感到手上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低头,就见那一双林唯一直惊艳着的,如同天生就用来弹钢琴的白净五指紧扣着自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7 己的手掌,一时间的反射弧,让他本能的想甩开这双手,然而安墨握的是那么用力,林唯一甩之下没有甩开。 苍白的指尖因着安墨大力紧握已经刺入了林唯的手背,微微的刺痛,林唯盯着安墨淡然面孔下逞强的坚持,深深掩藏住脆弱的乞求,那般异样的哀伤,便感觉与安墨相握的那只手有千斤重,竟是再也甩不动了。 “我等的一直都是你!”安墨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他一身的气力,他的身子其实根本就一直抗议者林唯周边酒气,难受的很,然而他选择了忽视,冠以一贯的淡然浅笑。 “和我回去吧。”他从来不会甘心自己是一个没有资格让唯唯回去的人,没有资格就让他变得有资格,唯唯的弱点他最为明白,便是口是心非的心软! 看似柔弱,但安墨的执着和执拗却让他一连在那里等了三天,如果林唯不出现,他还会一直等下去,安墨的韧劲无人可比拟。 “喂,做我的人吧。”林唯理不清自己与安墨的关系,见安墨这么坚持,看着那人柔美的侧脸,鬼使神差的讲了这么一句,也许是酒意上头,这一刻他并不后悔。 哪怕他曾经因为应青岩与林衍的关系一度厌恶过那种关系。 林唯眸子闪着亮熠熠的光彩,直直盯着安墨,不容对方有片刻的逃避。 安墨无声的看着,沉默着,他很清醒的明白这是唯一一个合理的关系,让他们两个可以存在的关系,但他又知道这是极为荒谬的,且不合理的,兄弟悖徳,那该有多大的罪啊! 而且这样一来,他再也没有了立场,再也没有了可能,成为这个人的“哥哥”! 林唯再一次否定了安墨是林衍的可能,他认不出这个人是他的哥哥,他一心以为他就是安墨,毫无理由的相信着。 所以,他提出了这样看似最为合理的关系。 而安墨也信了,他其实真的是安墨,只是在那一夜,在那个医院被植入了不属于他,有关于林唯林衍两兄弟的记忆而已...... 第一次林唯以眼神的彻底的否定,让存在的林衍在温然温庭面前消散了;第二次用语言直白的否定,让那日后的安墨对林唯使了手段心计,看似卑鄙,迫使对方出手教训温仪;第三次凭一句话无意的否定,让安墨的相信了自己从不是林衍。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的关系才会真正的成立 “好。”似乎有什么破碎了! “呵呵,恭喜你,和我弟弟在一起!”脑海里尖锐的音色,怀着恶意突兀的出现,又突兀消失了,“恭喜。” 接连着的两个突兀的“恭喜”让安墨指尖微微颤抖着,像是忍受着巨大的心神震创,苍白到无力,哀恸到极致,凄然却浅笑,可是他还是看着林唯,坚持的,执拗的再道了一句,“好”。 暗处注视的人,走了出来,缓缓掀开了他狰狞的爪牙。 ☆、合作 环境清幽,依山傍水,独具别个的茶座里,三三两两的老年人品着茶,谈着大大小小发生过的事情,惬意而悠闲。 而就在较为偏僻的一桌上,有两个明显与此处格格不入的年青人,面对面的坐着,他们不品茶,也不闲聊,只是那种被僵直拔张的氛围围绕着,任谁都能发现里面的不同寻常。 “温显,有些事情做得太过了,你就不怕反噬么?”善琏坐在竹椅上,看似放松,实则紧绷的可以,“再说了那东西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你不会看不出吧!”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温显一身西装革领,精英打扮,沉稳肃静,“我以为相比较威胁人,善家的人更喜欢直接用行动做的,你这样的威胁对我来说于事无补!” “温显,你是真的不怕暗中的小动作给发现?”善琏目光闪了闪,“那芯片里的资料对你来说也只有一部分是有用的吧,何不和我合作呢?” “你?”温显敛下心思,“温家不和善家打交道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合作?难不成你这是想要离开家族单干?” “......”善琏淡笑不语,靠着竹椅,双手一摊,“考虑一下吧,我知道你最近手头资金链断了,而我正巧有一笔过千亿的开发案,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善琏目光如隼,锐利锋芒,“你也看过芯片里的资料,应该知道那人已经批了,怎么,来不来?” “你想要什么?”温显思索了一下,反问道,“直说吧!” 这话显然是同意了合作,温显知道与此人做交易如与虎谋皮,不得不妨,不过这也确实不失为一个解急的办法! “我要那张芯片原件,当然你可以备份。”善琏笑了笑,狡猾而市侩,“还有旬家那个空降的□□,我要他在这个地方消失!” “旬家的人不是那么好处理的!”温显想了想,面容肃静冷漠,“温家不可能无故和旬家杠上!” “我知道,不过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善琏意有所指道,“那人抓严打势在必行,旬家的□□在温家的地盘,短时间不可能会有太大的发展,我要你做的就是不要阻他的社交圈!之后的事情,我们自己会搞定!” “善家真是好大的胃口!”温显面色微微沉了下来,听语气有些愠怒的嘲意,不过,“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合作愉快!”善琏道。 “嗯......”温显平静的回道。 “不谈那些扫兴的事情,我倒是对你手上的一个人挺感兴趣的!”善琏换了一个话题,“林唯这个人你了解的有多少?” “你惹不起他。”温显压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淡淡冷漠道,“既然是合作关系,你就不要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威胁警告。 “只是有一笔生意找他谈,温显你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善琏不愉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变得面瘫和善,“寻个机会引荐一下吧!” “......” “为什么?”温显看着对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反问道,“林唯的话,你们之前对他那么下手,他不来找你的麻烦就不错了,想和他做生意完全不可能!” 自讨没趣实在不像是善家的人会做的事情! “我对于能够从善家手上拿到芯片的人很是欣赏,既然他有那个胆子做这样的事情,我也想会一会他!”和善的面容,阴狠的语调,善琏满是兴味。 “不是他拿的芯片的!”温显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既然善琏主动提到了,为了解除林唯的麻烦,他本能的辩了这么一句,“整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可我们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而且那一天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那里。”温显的话,在善琏看来只是为了维护林唯,他良善的道,“你放心,只要你把芯片原件给了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8 我,这件事情我保证善家不会再予以追究。” 只不过温显的话更加加大了善琏对林唯的兴趣,林唯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温显这般不惜以谎言维护。 “善家肯这么轻易的放手?”温显不再替林唯辩解,他不可能和善琏讲是安墨把芯片交给他的,别说人家不信,就算是信了,人家也会思考为什么安墨会这么做。 只要这句话一出口,任何猜疑都会接踵而至的。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听爷爷讲过,安墨的血统影响力有多大,现在也许没人知道,以后却是完全不可不考量的,他不能让其他家族以为温家与安墨交好,不然上面那人是不会放过温家的。 至于为什么善琏知道芯片已经在自己手里了,进而选择和自己谈条件,温显觉得也许是自己最近做的太过了。 合作一成,明面上温家与善家仍旧是势同水火,暗地里善琏是不敢再做什么的。 但善琏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这人显然是狼子野心,对善家的企图不可谓不小啊,就是不知道善家家主知不知道,是将计就计的利用,还是人善琏掩饰的好,这些深层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与他温显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b市是温家的根据地,善家在上都的,哪会派那么多势力在b市,只要寻回了芯片就可以了,其他的问题,我出面干预,绝对没有那么复杂!”善琏以为温显还在担心林唯,“如此便可以了吧!” 要不是这几天怎么也没了林唯的消息,善琏也不会从温显这里突破,毕竟林唯的个人实力强悍到很想让人收服。 “我找个时间约他,至于他肯不肯来,不归我管。”温显冷淡沉静。 茶香味渐渐浓郁了起来,阴谋已经逼近。 ☆、机场 “就你这身子刚好没几天的身子,坐商务舱,也不怕累得慌。”林唯开着车,对着副驾驶位的安墨冷嘲热讽,但那不乏关切的意味。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安墨柔柔道,风轻云淡的笑意更显得他的温润,“父亲这么急的叫我回去,一定发生什么了。” 解释的,安抚的,对着这个有些暴躁的男人说道,安墨显得温柔宠溺。 “啧!”林唯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讥刺冷然,“温庭也在h市呆了有一阵子了,你这回去和他撞上,倒是有的聊了。” “......”安墨不语,纵容着这个男人发泄着莫名的情绪,眸光脉脉温情,怀念而暖暖。 “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让我说准了吧!”不阴不阳的腔调听的人怪异的很。 林唯见安墨不置一词,仿佛被自己说准了一般,内心的烦躁更甚,十分不爽的继续道,“别说温庭那个傻子碰到你一定开心死了,就是你也很想看见他吧,不然那段时间也不会三天两头和他出去。” 林唯的话难听且刺耳,挖苦嘲弄的意味很是明显;不过也怪不得他,别说就他那迟钝的脑袋,能够想清楚自己对安墨的种种失控是源自于“占有欲”,能够说出“做我的人”这四个字,已经是极限了,结果这才没几天,人安墨就要走了,搁谁谁也不爽啊。 不要忘记,在林唯看来,林衍当初是可是为了一个“男人”不要了弟弟和妈妈的,他能够不抵触同性恋就不错了,更何逞接受它,甚至主动说出类似于表白的话。 这样的反差,让他在面对安墨的时候,总有一种十分矛盾的情绪。 “吱——”的一声 尖锐刺耳,林唯瞬间刹了车,转头,逼近安墨 “你倒是讲句话啊!”暴怒烦躁。 安墨的不吭声,惹怒了林唯,他松开了安全带,身子斜侧,极具压迫的瞪着安墨。 “唯唯。”缱绻温柔,眷恋如斯。 林唯身子一怔,目光凌厉且阴狠,直直的射向安墨。 “我可以这么叫你么?”安墨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现,宠溺的眸子里,腻人的暖意让人透不过气来。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叫。”林唯的失态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就恢复了常态,嗤笑道,“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强大邪意,莫名的张狂,莫名的冷漠。 没有林衍,没有妈妈,第一次听到一个外人这么叫,林唯心底的有着说不上的荒诞。 “处理完h市的事情,便很快就会回来的,相信我,唯唯。”音色极轻,极淡,却掷地有声,安墨暖暖的眸光里,几近柔软的温润包裹着林唯不安的心,极致的温情潋滟。 莫名其妙的,原本烦躁不堪的情绪就这样被安抚下来,林唯回了驾驶位,右手一转,动了车钥匙,点火,起步,朝着机场的方向,驱车前进,倒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机场人多,空气不怎么流通,距离安墨上机还有半个多小时,林唯眼瞅着安墨的脸色在这样的环境下越来越苍白,无力虚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看不下去,林唯一把拉过安墨,便出了机场。 “我问你,那帮子人呢?”林唯道,平静不耐。 “留下了。”安墨语气淡淡的,颇有股子隽永的江南水乡的柔软温润意蕴。 “留下了?”林唯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语调上扬,“你就不怕在飞机遇个小气流,身子再出点什么意外?你也...” “公子,老爷让我来接你。” 林唯的不曾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身形一怔,耳边嗡嗡作响,没了思绪,没了话语,那是一个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原本还有着真真暖意的安墨,在听到林唯身后那人说的话,看到那人的面容以后,一下变得浅淡了,那眸子转瞬成了虚无飘渺,那种捉摸不定的抓不住,深了也浓了,温柔却淡漠,疏离而没有任何的情感。 无形之中,加大了两人之间的沟壑。 “应青岩!”终是回了神,淡出了那样不堪的记忆。 林唯转身,眼神晦涩难辨。 他低低的笑了。 ☆、挣扎 安墨的睫毛细长且密集,专心听人讲话的时候,微微向下垂着,覆盖了大半的眼,显得十分的柔顺。 此时此刻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欧式风格的真皮沙发上,与他正对面的是一位与安老爷子年纪相当的,眼界颇高的老人,只不过,对方一直喋喋不休的讲着话,毁了那一份属于那个年代的凌厉。 而安墨,完美的诠释了一个傀儡该有的神情与模样,安静的倾听着。 “安墨,你父亲怎么还不来,这茶你都添了好几回了?”显然是等的有一会儿了,老人面色有些难堪,甚是不愉,口气也不大好。 “白老爷,父亲有个电话还未结束,请再耐心等等。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49 ”安墨看似一副温顺可欺的模样,语气柔柔的,却是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白老爷有什么急事,不如告诉安墨,由安墨回禀父亲也是可以的。” “你?”老人一点儿客气也没有,神情里有着倨傲与轻蔑,压根不像是一个年长者该有的姿态,连虚伪的遮掩也不曾有过,只听得他倚老卖老道,“大人的事情,能有你们小孩子什么插手的地方。” 安墨不语,虚无雾霭的眸子尽是看不真切情绪,他淡淡的笑了。 “白老爷说的是,小辈之间的打打闹闹是登不上台面,是安墨僭越了。” 这白家看来真的是到头了吧,这些年一个个在x市没了对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到h市竟也如此看不清形势,端着这样一副做派,怪不得方瑾烈想要毁了它。 安墨的话刚落下,老人就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显然是承认了这个被他看不起的小子的话,极为的高高在上。 一刻钟以后 却是以老人的不耐而选择独自离开,结束了那样诡异的场景。 “父亲!”安墨与安老爷子的对视,永远是那样的姿态,恭敬谦顺。 书房里面,安巡无声的打量着这个儿子,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知道先前是自己大意了,小看了这个年轻人,眯起眼,细细窥视对方,此刻显然不愿意放过有关安墨的任何一丝表情。 良久 “安墨,你怎么看?”终于是说话了。 出口便是试探。 “白家失了平常心,想要染指h市的局势,终会是自食恶果。”安墨中肯且无比温顺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得好。”安巡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敏锐的观察力,“知道我为什么今日不肯与白老爷一见吗?” 又是一番新的试探。 “白家的动作太大,树大招风,已经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安墨毫无保留,就像是这个家族最为忠心的一份子,说出了那些话,“父亲与之见面,只会助长白家气焰,届时若白家一旦受损,安家必会被拖下水。” “虽说你讲的不错,但还有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安巡有些满意的看着安墨,语气顿了顿,“你知道是什么么?” 询问的语气,冷漠的问题,稍有不慎,便是击杀,安墨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没有立即回答,细细敲量了一会儿,神色微微有些怔然问道,“请父亲明示?” 便也是示弱了、 “最近那人正准备抓现行,白家不是可能会出事,而是一定会出事!”安巡语气寡淡,但那股泯灭人性的,只见权欲,不认良知的冷然,却是表现的十足十。 在他的眼里没有相助,没有唇亡齿寒,只有利益。 安巡的话音刚落,安墨负于身后的五指便微微颤了颤,神色却是一分也没有变。 “那白沂的婚事...”安墨语气犹疑,考量的询问,既不招致怀疑,也不招来嫌恶。 “这就是我叫你回来的主要原因。”安巡冷冷道,“你准备一份礼,出席对方的婚事,别做出有损安家颜面的事情。” “安墨明白。”雾霭的眸子更叫人看不透了。 “明白?”安巡不怒自威,颇有一股子浸浴多年权势的血腥气在里面,“b市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解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安墨——你给我好自为之!” “父亲,您允诺过安墨,不会对他出手的。”一向淡漠的人总算是有了情绪,语气有些焦急。 “那是你还有理智的时候,现在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莫名其妙。”安巡冷冷一笑,不近人情。 “父亲。”安墨低低的叫唤,语气有些哀求。 “行了。”没有什么耐心再和顶着一张与前妻的脸极为相似的儿子说下去,安巡挥手,示意安墨可以离开了。 别看他对安墨威逼发怒,其实大部分还是做戏的,要是安墨真的一副淡漠,没有人气的柔顺样子,他反倒更加疑心对方的深藏不露了,至少现在抓到了这个人的弱点不是么,一个人再怎么有能力,有了弱点,就等于有了致命伤。 这也是安巡愿意将一些东西告诉安墨的原因。 而出了书房的安墨,唇间的血色早已失去了,变得惨白,他雾霭的眸眼甚至染上了巨大的哀伤,极力的克制着颤动的情绪。 真是差劲呢,连唯唯都可以利用,只为安了那个名唤“父亲”的心,而方便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安墨,你真是糟糕恶心到极点了,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下垂的眼睑微微颤动了一下,最终恢复了平静。 脸上是自厌的浅淡笑意,整个人的气息变得嘲弄而虚无。 ☆、婚宴 典型的西方婚礼,白色的玫瑰成片成片的在各个角落,所用餐具皆是名贵的,游走在这里的服务员各个是俊男美女,素质看着便是十分的好,整个会场布置的十分干净奢华,充满了花的香味,浪漫而铺张,因着女方家庭是商界的大亨,所以婚礼也被安排在了女方的城市,也就是h市。 安墨送了礼便被安排在了末尾的一桌,原本以他的地位当然不至于落得个如此位置,只不过当日父亲没有给白家老爷半分的面子,想来对方一定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会以牙还牙,这也是情有可原,但,当着其他家族做的如此明显,这白家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安墨,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戏谑调侃。 方瑾烈在会场转了一圈,才看到那个温柔的人,在一桌很是不起眼的地方,明朗的眸子一下有些愠怒,他当然知晓白家安排的用意,只是这种不尊重没让安墨生气,倒让方瑾烈先不满了。 “怎么来了也没找小爷,反而躲到这里来了。” 挨着对方的位置就坐了下来,方瑾烈盯着这个人,才发现相比之前在b市见到时,对方似乎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了,也更加让人说不出的觉得心悸了。 倒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瑾烈,你不是坐在前面么,正巧那里人多,这位置挺好的,就没想着过来了。”安抚,笑意浅浅。 安墨语气淡淡的,造成现在的局面是他乐于见成的,不过还少了一些火,现在那个添火的人来了,他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字字看似无心,却暗藏着杀机。 “是他们让你坐这里?”惊讶,不快在方瑾烈的脸上易于明显。 “......”安墨不语,算是一种默认吧。 “未免太欺负人了,你怎么就顺着人坐了,安伯父知道了非给你气死不可。” 这可让方瑾烈炸毛了,有些教训似的道,那颇急的语气,怒意显而易见。 不过他虽是这样的说,心底却有些发毛,这样的教训程度,也不知道有没有达到对方的要求,事后也不知会不会遭到什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0 么报复。 安墨的神情,那种暗示的话语,让方瑾烈早已心领神会,顺着对方的意思一句一句的接了下去,心里的思绪却浮了上来。 “父亲......会生气?”恰倒好处的迟疑与惶然,将一个畏惧父亲的情形诠释的活灵活现,安墨的表情一时间惨白了不少。 “你说呢!” 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那面上仍是气愤与关心,只不过当方瑾烈那种眼神落在安墨雾霭的眸子里,对方那种有如实质的淡漠,让他的目光难以觉察的颤了颤,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当然旁人窥见不得分毫。 他们只能见到一个俊美强势的青年训斥另一个柔顺乖巧的男子。 与此同时,已经有好几桌人往这个方向看了,他们也许不认识安墨,毕竟安墨低调,不经常露面,但方瑾烈是谁,他的影响力有多大,那些商界的不会不清楚,一个个都恨不得和对方攀谈几句。 但是方瑾烈有多难缠他们也知道,说不得被对方卖了也不知道,一时间都有些踌躇,哪曾想到方瑾烈自己找上了一个坐在末桌的人,脸上的情绪还易于明显,打量安墨的目光瞬时就多了起来,各种涵义都有。 “估计是知道我的身子受不得热闹的地方,才会这样安排的吧。”安墨有些勉强的笑了,怎么看怎么虚弱无力,让人不觉心疼。 “安家公子么,周董请您去第二桌上,方才是服务员疏忽了,才把你安排在这里,请您谅解。” 这时,主管的经理带着礼节性的微笑走了过来,恰如其分的表示了歉意。 “你们服务员还能干这样的事情?”似笑非笑,方瑾烈不会就这么罢休,连音量都抬高了,“没有主人家发的话,安墨会坐在这里?” “难不成收礼的看不见送礼的名单上,写的是安家公子安墨?” 没给对方回答的时间,方瑾烈将维护安墨的样子做了个十成足,最后“安家公子安墨”说的掷地有声。 这下子,很多人都听到了这话,不由自主的,许多小家族似乎都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安的按捺着,安家公子都坐在末排,他们哪及的上对方的地位,尤其是坐在安墨前面的几个,就怕被扫到了一眼,要是就这样被嫉恨上了,那才是灭顶之灾,纷纷有些后悔,恨不得此刻离开。 经理的微笑僵硬了,原本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打算,被方瑾烈一言,尽数给毁了,想到没有照着总裁的预料方向发展心里就发寒,知道这一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准备考试,近期都暂不更文,请多多包涵 ☆、挑拨 气氛僵着的时候,新娘子穿着一身白色婚纱,挽着英俊的新郎官突然走到了末桌,那些不安的人,看戏的人也不知不觉屏息了。 “安家公子,怠慢了。”开口的是新娘子,她落落大方道,“方才接待你的是新选上的人,对这里也不大熟悉,才会弄错了人,将您安排在了这里。” 新娘子心里恼怒异常,这件事是白家做的不地道,连吭都不吭一声,就给安墨下了这么大的侮辱,完全没有顾忌其他家族会怎么看这件事,也不怕安家的报复。 可是她哪能明说这件事与白家有关,一旦如此,h市大大小小的势力都知道白家与安家杠上了,就凭其他隔岸观火的那些老狐狸,哪里还能由得白家这样目中无人的家族在h市割据一地。 他们的老脸搁不下,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家的人莫名其妙受了侮辱。 白家实在是太嚣张了,也太自大了些。 “依小爷看是周董不待见安墨吧,要不然新来的人哪一个不安排错,就安排错安墨一个?” 方瑾烈护短是出了名的,他一下站了起来,十分具有压迫性,大家都知道方家与安家交好,此刻他会这样替安墨出头也是情有可原,讲的话就算是挑刺,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不满。 “瑾烈,算了。”一直安安静静的人,拉了拉方瑾烈,低低的道,“周董不是有心的。” 却是坐实了此事确实与新娘子的父亲有关。 淡漠的语气,苍白的脸色,逞强掩盖的惨怛笑意,让安墨显得极为无辜可怜,像是在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的欲盖弥彰。 一瞬间连方瑾烈都不禁心一紧,假装的怒火莫名的有了真实。 谁道那又不会是真是的安墨呢?他本就一直深处这样的处境,只是对方的淡漠与深不可测,让他的脆弱不曾让人窥见分毫,如今刻意泄出一点点,简直就令人心疼到无以复加。 “不是有心的?”方瑾烈已然是动了真怒,就算这是安墨计划里的一部分,那白家也做的太过了,竟然是最后一桌,既然不能拿白家说事,那他们的亲家就替白家背了这么个黑锅吧。 “你问问看这里的其他人,让他们说说那周董是不是有心的。” 方瑾烈压根不给面色难堪的新娘子有任何辩解的机会,冷笑反问,“还是周小姐,你问一下别的客人,看看他们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就算其他与周家有商业往来的人,听着方瑾烈的话,也不敢为周家再说一句了。 “方瑾烈,你够了啊,再闹下去这婚倒底结不结了!” 说话的人长着一张娃娃脸,语气极为不客气,像只刺猬。 看清了说话的人,方瑾烈的不依不挠就被噎住了,好在安墨也没有下一步的动做,他只得偃旗息鼓。 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愣头青,他自己起身颇为不自在。 “安家公子,方家公子,如此就请到第二桌让用餐吧。”新娘子知道这个黑锅自家是背定了,一时间对白家的恼恨可想而知,然而面上还是笑吟吟的。 看来她要和父亲重新考虑一下对白家的定位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 两家的暗梁已结下,安墨的目的已达到,自然不会不给面子,淡淡的道了一句。 毕竟再下去只会难以收拾,过犹不及,周家的长辈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的,不然事情的严重性就由小辈的言语不和化为了明面上的家族斗争,这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的事情。 只是安墨应了,他脸色依旧难看,更加凸显了他的真实,让人不能怀疑今日之事是否掺杂了别的。 暗中窥伺的人露出了满意的笑,离开了;而其他家族则是自由自的考量,反正今日的婚宴目的已然不一样了。 安墨发话了,方瑾烈也只能跟着过去。 第二桌上皆是一些日后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各自用视线打量着安墨,当然还有那个娃娃脸和坐在他旁边的温庭。 安墨刚刚坐下,他挨着身边的温庭,对方一眼也没有看向安墨,反而躲避的远离了一些,这样的举动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1 就有些刻意了,落在别的人眼中自有其他的意味。 天知道温庭只是被自家哥哥温然的话唬住了,此刻骤然见到安墨有些按捺不住的逃避与激动。 原本他就没有看见安墨,加之刻意躲避的矛盾心理,便就没有像往常那样莽莽撞撞的找起人来,他以为对方不出席了,结果之后因为方瑾烈惹出事来,他才发现安墨被安排在那种地方,就算再单纯的人,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事,也是要帮安墨出一口气,他刚准备讲话,自己的好友却似乎看出了什么,一把拽住自己,反而讲了那样不客气的话。 总算也是让他鼓动的心有些沉淀下来了。 而他的朋友,也就是凌云,一个方瑾烈放在心上的人。 ☆、暗动 温庭的闪躲很是明显,别说是安墨能够感觉的到,就连一边心不在焉的方瑾烈都因为温庭的举动,而狠狠的皱了一 下眉。 温家对温庭保护的实在太好了!竟然连最为基本的伪装都不屑教于对方。 而凌云则是犹疑的看着安墨,眸中的深思一闪而过,那张娃娃脸上有着原不该属于他的考量。 一切都早已经变了。 一席婚宴,各种心思。 直到结束,那种诡异的气氛也没有散去。 “安墨,应青岩人呢?”方瑾烈望了望远处的那辆明显改装过的军用车,有些疑惑的发问。 安墨与方瑾烈站在酒店的玄关处,现下婚宴已经结束了有一会儿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在攀谈着,绝大多数人离 开的差不多了。 方瑾烈看了一眼凌云与温庭的方向,随即又看向安墨,有些打趣的视线一直在安墨身上不肯转移半分。 在他与安墨相处认识的这些年,应青岩可以算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存在,堪比安墨的专用保姆,那个人沉默,但是对 于安墨的吩咐唯命是从,做事有极高的效率,此时此刻,方瑾烈看见远处那辆车子的驾驶位上,赫然不是原本该出 现的人,才会有此一问。 不可否认,方瑾烈的视力好的出奇,隔了一条街竟然都能看得请驾驶位上坐着的人是谁。 安墨原本的浅笑温柔,在方瑾烈突如其来的询问之中,散的个干干净净,明面上看去仍旧是那个他,没有改变分毫 ,但若细看,就会发现那人雾霭的眸子里,一丝温情也没有,只余淡漠。 安墨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一日的情形。 唯唯后来一句话也没有说,用着那样骇人冷漠的目光,无声诡异的凝视着自己,他看着应青岩的时候,是那般的森 冷锋利,丝毫也不曾掩饰那股子杀气,但当他把目光触及自己之时,便只余下只剩下了死寂,与那——嘴角连他本 人都没有发现的嘲弄。 然后,他当着应青岩的面吻了自己! 吻了自己......便离开了 在一个知道全部知道实情的男人面前,竟然做出了兄弟乱伦的事情...... 安墨似乎都能看见应青岩沉默目光里的震惊与怜悯,讥哨与鄙夷。 那种自欺欺人的平静在对方的视线里早已......无所遁形,那一刻他失了仪态,失了气度,慌不择路的跑到了洗手 间,吐得昏天暗地。 脑中尖锐的嘲讽音色一阵高过一阵,搅得安墨头疼不已,而那不断流着的自来水发出阵阵的声响,突兀却诡异。 盆池里满是散着异味的苦胆汁,安墨低着头,拧开的水龙头将那些污秽的东西冲刷了个干净,似乎这样就能粉饰太 平。 恶心,厌恶,嘲弄,虚无。 看着镜中那个面色惨怛,苍白无力,失了血色的柔美男子,镜子外面的安墨,只觉茫然陌生。 这个悲哀绝望的人是谁?这个可笑荒谬的人是谁? 直到一张纸巾递了过来,那所有失控的情绪才渐渐的收敛了回来。 “林衍,上机时间到了。”应青岩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口中的话一点情面也不留,直接打在男子脸上。 “林衍死在了火灾里...” 安墨没有接过纸巾,身子站的笔直,他看着应青岩,凝视良久,那声音淡的可以,却莫名的坚定,带着令人无法撼 动的力量。 朦朦胧胧的雾霭之中什么也没有! 从来就不存在林衍,所以没有乱伦,没有!没有!! 应青岩一言不发,看着安墨的目光更加深邃了。 “安墨,安墨,你怎么了?”方瑾烈忧心忡忡的看着失神了有一会儿的安墨,语气不免有些焦急。 “......” 回神,默然,安墨再一次失态了。 “你刚刚......”显然是说不下去了,方瑾烈被方才的安墨怔住了,那种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状态,实在不像是安墨 会拥有的,此时见安墨恢复了常态,方瑾烈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安墨淡淡的笑了,俨然不欲多谈。 自是看出了安墨的想法,方瑾烈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纤细柔美的男子,便不再说一句......离开了。 方瑾烈的脚步靠近,缓缓接近那个一直目送新郎新娘离开的娃娃脸男人,那个从新娘新郎已经离开了至少有三刻钟还不曾动过分毫的男人。 “安墨,你怎么了?”关心,忧虑,单纯明媚。 安墨转头,就见到方才还一直对自己避之不及的男孩,此时却焦急的看着自己,纯然的眼眸里是不掺杂质的担忧。 温庭自安墨出现以后,便一直暗暗关注着对方,因而察觉到安墨失态的并非只有方瑾烈一个,还有温庭。 原本因为哥哥温然警告的话而按捺着自己心思的温庭,在安墨那种长时间的死寂与虚无中,再无法保持无动于衷。 故此才有了现在对安墨询问的温庭。 “没事。”安墨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只听得他轻笑道,“温庭,你这会儿倒是不躲我了。” “我......”一时间温庭尴尬,不知所措。 看着男孩转移了心思,安墨也没有更多的调侃,换了一个话题道,“这周六有时间么,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布局 和不一样的人耍心机,就会到不一样的地方。 眼下,这个八十多平米的包厢里,尽是一群官宦子弟,说是寻欢作乐,交际应酬,但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一群人又怎可能是单纯的玩乐? 而白家的人与方瑾烈就在这个地方碰上了! 这是刻意的安排,还是惊人的巧合,没有人能够说得清。 现下大家都已经玩开了,方瑾烈坐在一边上,看似迷蒙的目光下只有清醒,看着坐在一边的白家三子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2 ,不置一词。 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才会碰上这样的人吧! 这是场合问题,也是性子所使,别说,要是和安墨相处,方瑾烈是打死也不会选这种地方的,喧嚣,吵闹,就算安墨允许,方瑾烈也不会同意,不过......如果是和白家的人,不得不说,以白家这样不可一世的态度,在这个地方,算是抬举了。 毕竟前几天方瑾烈还在白家的婚宴上吵过一次,所以对着白家的人,他不需要伪装,直接将自己的不屑与轻蔑现于外侧,这也是最好的诱敌手段。 他抬头,将深思略去,点了一杯威士忌,喝了,笑了。 “方少爷,要见您一面可是真不容易。” 几分讨好,几分不满,几分嘲弄,白家嫡系三子看着老实的模样,可眼底的阴翳私欲暴露了他的本性。 不远处在玩乐的世家公子将几分注意便放在了这个地方。 方瑾烈的邀约近一年来少了很多,虽不大明白原本在国外那般爱玩的人怎么会收了性子,但如今只要方家不倒,这些人就依旧以方瑾烈为首,既然对方邀请了,他们当然会来。 至于这个不请自来的白家人,摸不准方瑾烈的脾气,既然连东道主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犯不着主动当这个出头鸟,毕竟白家与周家的联姻也不容小觑。 也只得默默观望。 “啧,你大费周章的买通小爷身边的人,让小爷见你这么一面,就是为了说这个?” 才顾不上别人会怎么想,一点情面也不给对方留下,方瑾烈出口便是讥哨,完美的饰演了一个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 “当然不是。”白家三子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阴毒,随即恢复平常,“只是不知道方少爷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一笔生意?” 方瑾烈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神,心里便是一阵冷笑,这样有野心的人,哪里甘于屈居人下,哪里还有所谓的感情,估计一有机会就会反扑自己上面的两位兄长,不择手段吧!然方瑾烈不管怎么想,他的面上却是全然的不动声色,直言道: “有什么话直说,绕个弯子你不嫌累得慌,小爷还嫌听得烦。” 一举一动都彰显了他的不耐与看不上。 “我听说城北的那块土地方少爷很有兴趣......”一张地契被放在了明面,推移至方瑾烈的位置。 “......”方瑾烈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地契,一句话也不讲。 “城北的地契?”坐在方瑾烈另一侧的公子听到了这话,转头,面露嗤笑,“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地契半月前不是被周家的夺标了吗?” 明明白白的透出了一股子嘲弄看轻。 闻言,方瑾烈似笑非笑的目光更甚了,打在白三公子的脸上火辣辣的。 “......”一时间白家三子不知如何言语,朴实的脸上满是尴尬窘然。 毕竟这才联姻几天,周家的嫁妆就那样被拿了出来,着实令人觉得可笑。 “方小爷,你和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谈的。” 端着红酒,将一切情势看得清清楚楚的公子,走了过来,说着极为羞辱人的话,面上一派不满。 “行了,大伙都是你喊出来的,结果我们玩了起来,你倒好,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和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未免也太伤人了吧。” 几分调笑,几分轻佻,没有给方瑾烈更多反应,那公子早就一把拉着对方到了中央地带,将自己手中的麦给了方瑾烈,近乎挑衅的看了一眼白家三子。 一时间,气氛热闹了起来,方瑾烈的面子大家都给,起哄的人多了去了,叫嚷着让方瑾烈唱一唱,不然罚酒,而坐在一边角落的白家人无人问津。 “你还不走吗?”那拉着方瑾烈到中央的公子不知何时靠近了白家那位,说着极其不客气的话。 “我还有事和方少爷说。”对方的讥哨让白家三子心中恨极,面上虽是坦然,但却有着难以掩盖的不愉。 “我劝你还是省省了吧,他看不上你。” 朝方瑾烈投去一眼,那公子毫不掩饰他对于白家三子的轻视与不屑。 “什么意思......” 白家三子不解的问道,那公子却是再也不发一句话,玩味的,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随即敛了目光,无声嘲弄。 如此羞辱,如果是自家主子,保不齐会温柔淡笑且生生的受了,不过眼前这人可没有那柔弱之人的深沉,当即变了脸色,一杯酒捏在手心,近乎要碎了它般的用力。 “抱歉,去一下洗手间。” 脸色铁青,却硬撑着给了一个笑脸,看似老实的人放下酒杯,重重一声“砰”,便离开了。 方瑾烈见到这一幕,心中的冷意更加大了,面上有些令人心惊的胆寒。 ...... “白家的人,还真他妈给脸不要脸呐。” 看不起与恶意的讽笑,说话的人听音色年轻,又有着尊贵的高傲。 白家三子刚准备推开洗手间门的手一顿,收了回来,静静的听着。 “啧,h市现在谁不知道他白家仗着周家的财力,为非作歹,别说了,它白家暴发户一个,低俗!” 另一个显然极为看不起白家,说的话更加难听,也更加有着□□裸的嘲笑。 “刚刚那个白家的,简直蠢到家了,方瑾烈是个什么人物,看得上他?”想到了什么,较为年轻的那个语锋一转,“拿一张方瑾烈早就不要的地皮,就想要和方瑾烈攀关系,也难怪方瑾烈看不上,就是我也看不上。” 洗好了手,年轻人擦了一番,看着另一人面露疑惑,笑着解释了道,“我上次听我家老爷子和我那个老爸谈起过这件事,那张地皮地段是极好的,建个□□也是稳赚不赔,可问题是......上面早就有了政策要征收这一区域,这□□建造两年,结果造都没造好就给征用过去了,要它何用!” “你的意思是方瑾烈早就知道了,所以才隐而不发?”焕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我说呢,他方家也不像是那样出不了钱的,怎么会连一块地皮都拱手相让给周家!” “别看方家弃政从商了,就一点也不知道上面的动向了。”无奈的表情,“就算他们真的不知道政府的方向,不是还连着一个安家吗?” “我懂了。”另一人佩服道,“凌岸,我不如你看的清楚。” “得了吧,你也就是一叶障目。”被唤作凌岸的人笑了,有些青涩腼腆。 “这周家讲这样的东西给了白家,也真够狠得。”叹息。 “一丘之貉,有什么好说的。”凌岸不屑道,他的语气与他腼腆的表情极为不相符,“这白家不在x市好好做他们的军火生意,跑到h市来,哼哼......” 后面的话不用说,意思已经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3 极为明显了,白家这种舍大保小的做法终究会自取灭亡。 “唉......我记得方瑾烈是不是也在摸索军需方面......” 越来越小的音色,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彰显着两人已经离开了。 不过这两人语气中透露出的显然对白家,与白家三子的极为不屑,深深地留在了门后那人的心里,刻着阴毒的眼底。 他面色如常的推开门,洗了洗手。 “凌岸?” “凌家么?” “周家...方家...安家...”越是如常,越是令人不安,“军需?” 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诞生了,又归于虚无。 回归了平静...... 方瑾烈看着回来了的凌岸与另一公子,再不曾见着那位白家三子,勾唇,鱼儿上钩了? 安墨似乎对于方瑾烈这边发生的一切全然的不知情,此时此刻他正和温庭在一家温馨古朴的中国传统餐厅用餐。 低柔,温情,高雅。 餐厅的音乐十分的舒缓,并不是现代乐器演奏而来的,而是古琴的音色。 一桌一椅都是黄黎木所筑,桌上是清一色的陶瓷餐具,走廊与柜子是红木锻造,古色古香的枱案上是名贵的古董。 “温庭,不点餐么?”安墨好笑的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少年,温柔低问。 “啊?”翻开手边的菜单,“哦.....”点头立马看了下去。 回过神来的少年有些窘迫,看着安墨与他身后的背景,就觉得对方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总觉得安墨不属于现世,而属于远古的过去,古雅典韵,温润如玉,一时间又怔愣了。 也亏得林唯不在这里,不然对着温庭就有是好一顿数落嘲讽。 “......”安墨不语,回以对方更加温柔的浅笑。 “安墨,你的身体还好么?”温庭看着对方有些苍白的脸色,询问。 “一直就这样。”安墨淡淡道,雾霭的眸子里什么都见不着。 “二哥让我来h市,明明说好的过几天他也会过来,可是......到今天也没有来。”温庭抱怨道,只是有些尴尬,毕竟被温然的一席话影响到了。 “你有两个很好的哥哥。” 这话不知触动了安墨的哪一根神经,让他差点忘了原本的目的,有些失神的道。 “安墨,你...想到什么了?”温庭看出了安墨的失态,单纯的他就那样问了出来。 “没事......” 低下头,安墨顿了顿,微弱的语气,低喃,却难掩心事。 两人说话期间,方才点的菜已经上了差不多了。 “温庭,林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温庭一怔,受伤的看着对方。 安墨看着哀伤的神色,兴许,还能发现他双眸雾霭之中的眷恋,他忐忑且柔美的望着温庭,期许对方给一个答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他应该从其他方面知道唯唯倒底想要什么。 “......” 温庭第一次在安墨面前失了言语,也许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安墨对待自己与对待林唯的不同,只是一直固执地忽视,而今当那个温柔美好的人直接将这一事实放诸于他的眼前,他只觉难受,连话语都全然不知该讲什么了。 “安墨,会受伤的......你会受伤的。” 凝视对方看似柔弱实则定要自己回话的坚持,温庭终是如是道,低低关切。 端着柠檬水的手不自觉的一颤,安墨垂下眼睑,原来这就是旁观者清么? 他甚至连握紧筷子的力气都不曾有,淡淡的“哦”了一声,再不发一言,心中竟不像机器般精于算计了了。 两人之间凝固了时间一般的僵硬,这顿饭绝对是吃的令人如鲠在喉,各自不自在。 直到终了,安墨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问了什么,迷蒙的神色,只余淡漠浅然,他原本只是想劝温庭离开h市这一是非之地的,不是么? 安墨失笑,然而却是自厌与自弃的漠然嘲弄,他看着温庭渐渐远离的背影,承认自己对于这个单纯的少年心软了,温庭实在太像幼年的唯唯了,如果不是“私生子”的事情,不是自己的事情,唯唯原本也该是这般长大的吧! 叹息柔软,然而他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私欲,毁了这个人么? 原来沾上了“林唯”两字,他就再也没有了退路? 这时候放于桌面上的手机蹦出了一条信息: “万事具好,只欠东风” 温庭,我会送你离开的,不为自己的良心所安,单为你离开那一天温然所说的话! 轻笑,缱绻;淡漠,完美! ☆、回归 诚然,安墨离开这个地方已经有一些日子了,林唯却依旧在这里住了下来,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地方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打开电视机,百无聊懒的一个频道接着另一个频道的调换,最近的b市似乎不大太平,就算林唯一点也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也逃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找上门来。 此时此刻,客厅里的电视机依旧亮着,然而却空无一人。 这不,才刚刚消停了没多久,林唯就又被找了出去。 找茬的人在林唯看来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就算是混子,打架闹事也总要给个理由,上来二话不说就砸东西,显然不是这块地方的混子会做的事情。 看着被自己揍得惨兮兮的那几个人,林唯手一勾,没有别的多得指示,对方就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容,被自己的人带了到自己面前。 林唯也不客气,一把拎起对方的衣领,嘴角噙着笑,问道,“说吧,谁让你们干这种事情的?” 那语气十分的轻柔,但里面的不耐意味谁都明白。 “......” 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林唯这座煞神他压根就惹不起,要不是家里等着用钱,他们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他们也知道林唯的规矩,早就做好了觉悟,对方不会手上几乎不会犯上人命,顶多教训一顿就罢了。 “啧!” 林唯冷哼了一声,这几个混子要是平时犯在他手里,说不定就如他们所料的教训一顿了事,这种小事情平常他也不怎么大管,不过只能说他们几个气运不佳,林唯最近正憋着一股无名怒火,没地方发泄,而且这种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要摆出个态度,人家才会罢手! “给我一个一个吊起来,撒上汽油,脚下放一个火盆,每隔5分钟降落10公分。” 这个地方偏僻的很,其实就算真的杀了这几个人也不会查得到林唯身上! 毕竟除了林唯这个身份,他有的东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4 西还有很多! 不过他还没有掉价到这个份上,让他亲自对付这么几个不入流的东西?不可能,他还没有闲到那个份上。 死亡不痛苦,痛苦的是等待死亡来临的绝望。 顾不得后面那几个人惨败恐惧的脸色,林唯吩咐了手下做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也该会一会那个几次三番做这种事情的人了。 林唯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主使的,当初因为温显见了对方一面,他一点面子也没给对方留,这种幼稚的报复手段,不会是善琏那个狡猾的人做的,也就是他旁边的那个女人才干的出来吧! 一个......据说和安墨有婚约的女人? 真他妈让人不爽! 林唯从兜里掏出烟刚刚点上,想到了这事情,直接掐灭了,指尖被烫着了都不自知。 脑子里那个女人的嘴脸一浮现,林唯就不可抑制的记起了安墨,刻意遗忘的结果就是让他那张柔美的脸更加清晰的浮现! 机场一别,他们就没有再联系过! 那天他失控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那里碰上应青岩! 怎么也不会想到!!! 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林唯绝不承认自己在逃避这个事实,站在14楼高的窗口,看着底下车来车往,各种思虑一闪而过,他这次主动来找善琏,若是对方要给个下马威,而让他在这里白等,林唯发誓,他绝对会让对方因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林唯,稀客啊!” 善琏听说林唯过来了,立马放下手头的文件,赶了过来。 就见到那个人转身,似笑非笑的模样,善琏沉稳的表情丝毫不动,做出了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 无法否认在林唯看向自己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危险与不安。 “你是要喝点什么?” 眸光一闪,善琏面瘫的五官,也只能在那双眼里看出他的狡猾与市侩。 “管好那个女人,犯到我手里,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唯从来都直接,讲的话也是那样的冷漠,但是他语气里的残忍任谁也无法忽视。 只能说顶着“安墨未婚妻”这五个字的女人,让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而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眼前蹦跶,林唯觉得他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要不是......还有用,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分分钟捏死那只自得其乐的母蚂蚱! 善琏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唯的意有所指,却一点也不为那位大小姐担心,也不会提醒对方分毫,反而是巧妙地换了一个话题: “你真的不来我这里吗?”重提当日旧事,善琏没有不好意思,“以你的能力,不该混成这样!” “......” 林唯凝视对方诚恳的表情,暗道这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却没有半分畏惧,冷冷道,“我以为那天我讲的话很清楚了?” “你当真不怕善家的报复?”善琏劝道,“拿了善家的东西,没那么简单!” “威胁?警告?” 林唯讥刺一笑,走到玄关处,转头,淡淡道,“如果善家真的有这个本事,我林唯接着!” 羞辱?算是吧!林唯对于这些家族没一个看得上的! 说罢,也不看善琏铁青的脸色,离开! ...... 回到那个自己原本住的地方,而非安墨那个豪华的酒店,林唯就见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四处张望着,神色焦急的站在门口。 他还没有说什么,对方就似乎发现了他,小跑至自己面前。 “林唯......”女人有些哀求的看着那精致的人,似乎在考虑措辞,“你......你......” “他没事,你回家等。” 显然是认识女人的,也知道对方所来所谓何事,林唯在对方讷讷之际,就索性告诉了女人想要知道的东西,见那人安心的表情,道了声“无趣”就进了房。 再不管对方如何。 今日那些混子中,有一个便是女人的前夫! 女人也就是当初告诉林唯“安墨被温仪看上”的那人,这一个人情,林唯算是还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林唯,你母亲的事情,有着落了!” 沈炎的信息来得及时,也来得诡异,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刻小小的石子,看着起伏不大,然波及的广泛。 这让早已混乱的林唯决定回h市一趟! ☆、陈年 方瑾烈开车,副驾驶位上的是安墨,两人一路无话,就这样到了某人名下的公司。 “每次找你出来,安伯父总是反对的最厉害的那一个。” 方瑾烈下车,看着同时下车的安墨,就是一通抱怨,他对着安墨讲的话向来直接,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面上似乎对安巡仍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银色的钥匙圈一转,丢给公司门口的保安,他便带着安墨进了自己名下的珠宝公司。 “父亲他有自己的考量。”安墨淡淡道,并不解释其中的缘由。 “依小爷看,你这性子十有八九是给他约束的。” 摇摇头,方瑾烈一脸的不赞同,当身边的员工向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也笑着点了个头,他带着安墨坐着专属电梯,就上了八楼,也不顾得公司里的人会怎么揣测安墨的身份。 毕竟能让他亲自领着的客人屈指可数。 “蓝山咖啡,不加糖。” 女秘书见着自家老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翻开自己的笔记,看了一下,合上,然后开始了毕恭毕敬的汇报: “总裁,七点一刻的时候,有一位姓白的公子说是和您是有约,已经安排在了3号会客室。” “上午十点,董事会将表决是否‘合并三夏集团’这一决策,请您务必出席。” “下午一点,您和宏源国际的老总有一个电话会议。” “下午三点三刻,关于‘真爱’系列钻石的新品发布会,要您上台演讲。” “以上就是您今天的行程安排,没什么事情我就下去了。” 就在方瑾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女秘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某人目瞪口呆。 “安墨,你的人未免也太有个性了吧!”想了想又道,“这是活生生要累死我啊!!!” 方瑾烈愤愤不平,转头,对着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出声的安墨就是一阵咬牙切齿,没错,这家公司不仅仅是方瑾烈一人的,还有安墨的一部分,当然明面上在外人看来,公司只属于方瑾烈一个人,所以一干大小事务基本上全是方瑾烈一个人在做。 而刚才那个女秘书,是安墨唯二安插在这家公司的人,另一人是连方瑾烈也不知道的存在。 “公子,您的柠檬水。” 不待方瑾烈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5 再次抱怨,女秘书又是去而复返,手中是一杯热腾腾,刚刚泡好的新鲜柠檬水,在安墨面前的茶几前放下,然后,再次离开。 “......” 方瑾烈一噎,再次没了和安墨理论的心思,也不知这个人从哪弄来的这些个“能人异士”,一个个都是面瘫! “白家的人来了,你不先过去?” 安墨坐在沙发上,纤长的手指抵着下巴,侧头,看着郁闷不已的方瑾烈,轻笑,这让他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少了许多,变得有些说不出的亲昵。 “周家和白家经我们上次那么一闹,早就貌合神离了,现在过来也不知存个什么心思。” 方瑾烈绝不承认自己被安墨那一笑给晃了眼,他抿了口蓝山,想了想,有些厌恶道,那般神情都将他那种十分看不上的心思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要整垮白家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具体怎么操作他没有和安墨细说过,因为在这本来也就是他一个人的事,安墨从来没有表现过要插一竿子手。 安墨但笑不语,有些朦朦胧胧的让人难以揣测,而方瑾烈则猜测是上次让凌岸在洗手间的一席话起了效果。 后来,安墨还是先行离开了,他过来本就只是为了借方瑾烈的口,光明正大的出安家,如今对方有事情,自然就识趣而走。 至于那个早晨方瑾烈与白家的人倒底谈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只是从那以后,白家的人就消停了很多,至于从x市运过来的一批又一批的军需,佛曰:不可说。 林唯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见沈炎,反而是回到了生养他的地方。 有多少年没有回来过了呢?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林唯记不得了,他游走在这每一寸土都装载了他所有回忆,所有美好情感的地方,冰冷的表情似乎有些融化的迹象,脑海里的景象一幕幕的浮现出来。 当手指触摸过那陈旧的,泛着枯黄色印迹的瓦转,林唯不可抑制的颤动了,似乎是眷恋与怀念。 “唯唯,别玩了,该回去吃饭了!” 是谁温柔宠溺的看着自己,拉着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回家了? “咳咳...咳咳...唯唯,风有些大了,我们回去吧!” 是谁苍白着脸,明明身体难受的很,还一直陪着他玩,直到再也撑不下去? “唯唯,再吃你就成小猪了!” 又是谁,拧着自己的脸,一点情面也不留,却在转手之际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唯唯?林唯?”诧异之中带着点不敢相信的愕然,“你是林家的那个二小子吧?” 就算林唯林衍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只要认识这两个人,就绝对不会认错,毕竟外显的气息太过不同了。 林唯转头,就见到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大婶,对方那种看似熟稔热切,实则八卦的面孔,令他一怔,随即厌恶的皱了皱眉。 “你是......” 忍着不耐烦,林唯放下自己刚刚准备推开自家破旧大门的手,问道。 “我是你楼上的梁姨啊,”见林唯依旧不大想的起来,大婶接着道,“就是家里卖鸡蛋的梁姨!” “是你。” 林唯的语气和表情都有些微妙了,那种感觉令人说不出的发寒,恐惧,这大婶他记得,背后不知骂了自己妈妈多少声“小三”,道了自己多少句“小杂种”,当初没少让自己生气发火。 “你哥哥呢?”对方还没有察觉到林唯的不同寻常,关切道,“你不是当初说找不到哥哥就不回来了?” 里面的,与其说是关切,不如说是好奇打趣。 “......”凝视,凌厉。 “该不会还跟男人搞在一起吧?”中年妇女见林唯默不作声,询问道,完全不看某人已经晦暗了的眸色。 “你说说...你哥哥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跟男人搞在一起了,也不晓得会不会得病,你妈也不知道劝着一点...”摇头叹息,“家里啊,还是要有一个会做主的男人,你妈就是心软,要我说,要是你爸在...啊...咳咳...” “还要接着说下去吗?” 凉薄幽笑。 林唯也不知怎么动作的,待反应过来,他已经掐着对方的脖颈了,与那喋喋不休的大婶隔了一臂距离,他将对方狠狠的抵在墙上,没有半分留情,渐渐施力圈紧。 “还要接着说吗?” 舔了舔嘴角,林唯重复似得再问了一遍。 “你...你...”恐惧骇然,中年妇女终于意识到他惹到了怎么样的人。 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当初冲动易怒而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了,他有足够的力量去让那些曾经欺他辱他的人,活的生不如死。 中年妇女那张乌青泛紫的脸因为透不上气而更显狰狞,她害怕,呛着,道,“不...咳咳...不...不说了...咳咳” “滚!” 林唯松开了手。 “......”喘气的声音一下高过一下,极致的惊惧。 “还不走?”见女人腿软了似得,战战兢兢的模样,林唯亲昵缱绻的温柔道,“还是要我送你一程?” 女人后背的湿寒一层接着一层,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就摔了一个跟头,差点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往后一看,就见林唯目不转睛,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心底一阵寒毛,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林唯被这个女人一搞,顿时没有了推门进去的打算,当初沈炎看向这块地皮,想要发展,他什么话也没有讲,对方如今保留了这一幢楼,不管用心何在,他总是感激他的。 刚刚出了那块让他心思一直有些恍惚的地方,林唯就见到了安墨。 一个人的安墨。 没有任何人监视着的安墨。 他要去哪里?出于未知的心思,林唯尾随。 ☆、发现 安墨是借着方瑾烈的名义出来的,安排了替身假扮自己上学,他一个人踱步在漫长的林荫道上。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安墨干净的如同精灵,空灵而澄澈,他看着远处那一幢独独幸存下来的楼房,有着所有美好 的期盼。 这让通过对这一块地形十分熟悉,而绕道他身后且不别人察觉的林唯十分的诧异与迷惑,安墨的举动与神情,彰显 了这块地方对于他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但林唯奇怪的是,依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安墨绝对是困兽,笼中鸟,基本没 有机会接触这外面的世界! 什么时候,对方会有那样的机会,接触能让他心灵全然放松的圣地? 林唯的疑惑没有人能够解答,安墨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多待,他真实放空的安静永远只有一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6 瞬间,下一刻他便打了一 辆出租者离开了。 “该死!” 林唯没有意识的就吐露了那样一句满含着担心的粗口,他安墨难不成不知道这里的出租车出了名的危险吗? “跟上前面那辆h378q车牌的计程车!” 林唯招手,同时也拦下了另一辆车,一坐上副驾驶位,就立马强势的命令道,看着对方似乎还想讲价钱,冷冷一瞥 ,神情不耐。 司机意识到这个人不是好惹的,也就乖乖开车了。 索性那个h378q车牌的出租车司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带着安墨多绕了一圈而已,多了一倍的车程。 林唯看着这家破旧的医院,不明白安墨到这家私人医院来干什么! 看病? 别开玩笑了,就安墨的身价,哪有可能到这种地方看病,滑天下之大稽! “护士,刚刚进来的那个浅白色休闲装的男人,和我是朋友,他到去哪里了?” 为了不引起安墨的怀疑与警惕,林唯眼见着安墨和一个护士说完话,才现身,这一会儿,对方就不见了,便拉着那 个护士询问。 “207病房。” 护士端着手术盘,见林唯虽然冷冰冰的,找人的模样确实不像作伪,便也回答了。 林唯大步就走,到了207病房门口,才发现门是关着的,他便四处观察,发现对面三楼的病房似乎没有人,视线正 对着207,便去那边了。 至于为什么非要这样鬼鬼祟祟的跟着安墨,林唯自己也说不清缘由,只觉得今日的安墨格外的不同寻常,他若不这 么做一定会后悔的。 与当时和应青岩来的时候同样,病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的,输着液,那一堆安墨一眼就叫得出名字,说得出用途 的仪器,发出嘀嘀的,有规律的声响。 安墨坐在病床前面的小椅子上,面色有些模糊,他拿着锋利的水果刀,安静的削着苹果。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很快了,那些世家,一个、一个、消灭......”缓缓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安墨漫不经心的说完,没有丝毫人 类该有的感情。 安墨的话,低低的,要是不细听,根本听不大见,他与其说是再和床上的人讲话,不如说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更为 过,那般平静的模样,却给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看似正常,却极为的反常。 “你要的自由是永无声息的躺在这里?”诡异上扬的嘴角弧度。 话音刚落,他最后一刀也落了下去,一直没有皮的苹果便全然的削好了,如果能够忽视苹果上面的血渍的话,便是 最为正常的了。 安墨仿佛无知无觉,手中早已刀被划开好几道的口子,冒着温热的血,在冰凉凉的苹果上,添画了诡异的一笔,他 机械的啃着苹果,雾霭散去后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空洞洞的,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人。 似乎与对方有着极为大的怨恨。 “这就是你当初说的交易么?” 将所有的苹果吃完,他仿佛感觉不到自己口腔里的血腥气,将抽屉里的纱布抽出,对着自己的五指擦拭了一番,扔 进垃圾桶,安墨又恢复了平常的温和与淡漠,他靠近那人耳畔,低喃道: “林唯和我在一起了。” 除了床上的人,没有其他人可以听见。 安墨看着突然波动的心电图,漠然,离开。 许久之后 一只满是茧的手伸进垃圾桶里,将那沾满了血的纱布捡起,精致凌厉的五官上是变幻不定的复杂。 ...... “程医生,当初的心理暗示究竟是什么?” 安墨坐在身着白色大褂的医生面前,平静,询问。 离开那个病房,他便来了这里。 他与医院总是有缘的,不管是作为林衍,还是作为安墨! “你觉得自己现在是安墨,还是林衍?” 程医生似乎早知道对方回来这里,坐在电脑面前,抬起头,笑意浅浅的询问。 “什么意思?” 垂头低语,询问。 “你知道林唯的母亲为什么会脑死亡么?” 故意说是林唯的母亲,加深对方的疏离,医生对做这样的事情毫无心理压力。 “......”安墨不语,脑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瞬间化为了湮没,有些力不从心的疲惫,“不是生病么?” 迟疑的,反问。 回答他的是医生的轻笑,意味深长。 “你觉得自己是林衍,但所有人都希望你是安墨,所以你成了安墨,是么?” 然医生并未在此多做纠缠,多做解释,点到即止便可了,他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手中不知何时燃起了熏香,程医生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面上却依旧有着难以让人抗拒的暖意。 “......” 安墨没有回话,沉默,也是认同。 “可如果事实是相反了的呢?” 医生的语气更加的轻缓了,带了一点子难以察觉的引导: “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怀疑过,其实你就是安墨,所谓的林衍是你一厢情愿的想象?” 就像是魔鬼的蛊惑,甜腻而致命。 “程医生的意思是,当初的心理暗示是‘将自己作为安墨的人格抹去,植入林衍的人格’?” 安墨抬起头,平静的反问,眼神直视对方,如此的他竟将那张柔美的脸生生演绎出了冰山上雪莲的冷漠,高不可攀 ,温顺的性子一下变得凌厉锋锐。 显然医生的话触及到了安墨的底线,亦或是林衍的底线? “信不信由你...” 面对如此改变的安墨,医生一点儿也没有感觉,面不改色的轻笑道,“或许,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尝试回忆一下 林衍的童年,看看有没有记忆的断层,我很期待看着你突破我的心理暗示,林衍。” 安墨会信医生的话么,不,不会,但他将带着这样的心结,直到林唯将他引燃,将他引致崩溃的边缘,而这便是医 生期望看到的,不要小瞧医生,他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他等着自己浇灌的花朵开出美丽的果实! 安墨就是医生浇灌的花朵,虽然他的成熟不属于自己,医生依然期待着。 “下一次来,就是成为真正的安墨了吧!” 医生看着自己已经空无一人的门诊部,摇摇头,神色十分愉悦。 人格植入?不,那样太低端了,他要对方自愿摒弃原有人格,一步步自我创生另一人格,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应该说,多亏了那个双胞胎弟弟么! 这是一个疯狂而冷静的心理医生,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7 除了自家那位,什么都不在乎的医生! ☆、败露 “沈炎,这就是你查到的事情?” 林唯将手上的文件,一扔,丢在了茶几上,面对着那个自己曾经的同学,现在的炎帮少主子,一点儿畏惧也没有, 就和以前一样,嚣张冷漠。 “这不是,你老往b市呆着,多没劲啊!”摸了摸鼻子,沈炎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难不成h市的生意你一点儿也 不顾了!” 说着,掩饰性的拿起边上的酒,一口饮进。 “我记得我说过上次是我最后一次替你做事了吧” 林唯才不吃沈炎这一套,半分情面也不给对方留,一口回绝,压根不给沈炎有开口的机会。 “你妈出车祸的地方本来就偏僻,连一个摄像头都没有,而且时间都隔了这么长了,我能查到这么一点东西就不错 了。” 沈炎也没有一上来就央着林唯办事,反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企图软化林唯。 “资料上说,有人看见我妈出事前,曾和人纠缠。”林唯当让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冷笑一声,“可那个人, 你连一个侧脸都没有给我查出来,还好意思说‘查到这么一点不错了’,沈炎,你真是越来越行了!” 沈炎见自己示弱没得的半点好,阴沉下来,“林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至少这些年下来,我也替你查了那么多, 别不识好歹。” 花花公子沈炎,发起脾气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求人的是你,不是我。”一语中的。 沈炎现在是有求于林唯,所以他低声下气也是应该的,谁让他几年前就把林唯歉自己的人情给挥霍完了,仗着自己 的身份,为了报在初中时期处处被林唯打压时候的仇,愣是明目张胆的让林唯给自己做事。 还大材小用,什么脏什么累让对方做,直到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咸不淡的道了这么一句,林唯自觉自己没有说错,要是以往的自己可不会就这么简单就算了,可他现在也没有什 么心思和沈炎磕上,也就一副漠然的样子。 这可将沈炎气的够呛,林唯觉得自己够仁至义尽没和沈炎针锋相对,可沈炎看到林唯理所当然态度,那种不是嘲讽 胜似嘲讽的语气,那一口气被噎在那里,不吐不快,却有没有机会一吐,胸膛起伏不定的。 林唯的话,说的没错,他沈炎真的是有求于对方,所以这也是他该受的气。 “如果我说,我知道那个和你母亲纠缠在一起的人是谁呢?” 语出惊人也不为过了,沈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笑着道了这么一句,但他的笑终是有一点勉强。 “谁?” 这一次,林唯再没有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迤迤然的态度,瞬间力挺了身子,直直的盯着沈炎,那般模样,就想要吃了 沈炎一般,如狼似虎的阴冷。 “那你先答应了帮我搞定这一次的事情。” 沈炎可不是被吓大的,虽然林唯那副模样,有些让人发憷,可他见的多了,心里一悸,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和林唯 谈条件,他知道自己要是先说了出来,对方估计连听都不听直接离开找那人算账去了! “沈炎!!” 林唯的表情很是骇人,冰冷阴寒,他对于林妈的爱有多深沉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林妈出事对他来说是继林衍以后 的又一打击,而沈炎竟然拿这个存在于他心底不散的心结,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他,显然已经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林唯,只要你点头,我就立马告诉你。”不松口,沈炎谈判。 “......” 林唯定定的看着沈炎,良久才吐出一个“好”字,一个字却是那般的重,打在沈炎耳膜上,击得他生疼。 说完这个字,林唯就笑了,那似笑非笑的嘲弄讥哨,让人看的十分的不舒服,也不知在方才的那几分钟里他到底想 了什么。 “说吧,什么事情。”林唯坐了下来,懒懒的样子,但是他却没有再看对方一眼,连语气都是淡淡的。 沈炎隐隐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什么大错,可看着林唯这幅模样,他又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林唯对着自己十次有九 次都是这个态度,实在是这次的事情太过重要也太过艰难了,沈炎不敢确定林唯会不会应下来,只得拿此作为要挟 ,初次下策,逼得林唯应下。 “白家最近驻足b市,似乎有常驻的打算,甚至插手军火的生意。”沈炎说起正事还是挺靠谱的,见林唯听着,就 继续道,“你也知道,前几年我们和白家也有过几次生意,这一次他们似乎打算借着军需的名义往b市运一批军火 ,然后出手到东南岸去。” 林唯无声的勾了勾唇,这些东西他这几年接触的最为频繁,肮脏到了极点,却又没有办法放手,这个圈子踏进了, 不到死的那一天,永远都别想出来! “三天前我答应了和他们合作。”沈炎抿了抿唇,见林唯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下了狠心道,“不过昨天我得到消 息,说是白家除了运了一批军火,竟然暗中晕了一批高纯度的海诺因,数量应该不小。” 沈炎想到这个就气啊,要不是自己那边有人,这一次还不得好好栽一个大跟头,白家这种做法显然是有了钱自己赚 ,出了事炎帮抗。 反正他们一个人也没出,干事的都是沈炎的人,一旦泄露被抓,也只是损失一大笔钱财而已,而他自己什么也得不 到。 “毒品?” 林唯语气有些凉薄嘲弄,听不出里面的涵义,但也算是给了回应,不至于让沈炎一个人唱独角戏的说完。 “白家不道义,也怪不了我心毒。”沈炎沉着脸,阴狠道,“你也知道炎帮不可能接了生意反悔,这样有碍名声。 ”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沈炎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把白家恨到了极致。 “所以......” 林唯总算是把目光放在了沈炎身上,淡淡反问,说到底是沈炎贪心不足,早就知道白家是个什么样子的,却因为那 些利益,还要和他们做生意,最后差点当了冤大头。 毕竟一旦出事,沈炎这牢底一定是坐穿了也出不来! “我要你把那些军火和海诺因掉包!” 沈炎冷冷道,“我手上有同样数量的军火和海诺因,你寻个机会给我换了。” “寻个机会。”林唯看着沈炎笑意更加深了,“说的倒是轻巧。”似嘲非讽的,火辣辣的打在沈炎脸上。 “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 有些心虚,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8 就算是林唯,这样的大举动,稍有不甚就是死,但沈炎的话依旧斩钉截铁,让林唯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 知道了些什么,不过知道了就怎么样呢? “东南岸的那批都是亡命之徒,要是让他们知道了白家卖给他们的东西都是劣质的.....” 话不用说完,里面的血腥气浓厚到令人胆颤。 方瑾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打算一步一步蚕食分裂白家的阴谋,因为沈炎与林唯的一个交易,而加快了速度...... “那个人是谁?” 林唯没兴趣知道这件事情过后的白家会遭到什么样的重创,他冷冷的看着沈炎,问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那个林妈出车祸前和她纠缠的人是谁? “他,你也认识。”沈炎顿了顿,道“应青岩。” ...... 人走茶凉。 沈炎摸不准林唯的脾气了,按理说听到这个名字,林唯实在不该是那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想到刚刚林唯让自己 把与白家合作的时间地点联系人说了出来,就离开了的平静模样,半点也没露出对自己说出“应青岩”三个字的震 动,他就有些不解疑惑。 “少主,你这样做,惹怒了安家少爷,于炎帮没有半点好处。” 沉默在一处,始终不曾讲话的黑衣男人,在林唯离开后,面无表情道。 “我知道。”沈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但,除了林唯,没有人办得了这件事!” 安墨知道了,只会出手相帮,这样林唯成功的机会也就大一些。 他靠在真皮椅子上,精光乍现的眸子里尽是毒辣与寒意,“白家!” ☆、眉目 很多事情,似乎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浮出水面,但也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也可以让原本水落石出的真相被掩盖, 进而湮灭。 林唯听到沈炎讲出“应青岩”三个字的时候,不是不震惊的,但细想过后也觉理所应当,林妈找上应青岩无非是为 了不告而别的林衍,那个一心要和男人搅在一起的哥哥! 但林妈是从哪里知道应青岩这个人的,又怎么联系上对方的,这些东西还有待商榷。 林唯倒也没有怀疑沈炎会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有所欺瞒,沈炎这个人有野心,也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万万是不会 在这件事情上瞎说的,因而他现在想的是直接去找应青岩呢,还是去找那个他多年不曾相见的哥哥。 如果说是根据沈炎当初给自己的资料去h大找林衍,那么林唯想他有可能会对林衍做出一些......连他自己也不知 道的事情,但如果是去找应青岩的话,一来他不知道对方现在身处何处,二来就算找到了对方又该说些什么呢。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易怒的孩子了,觉得不顺心,便用打架解决事情,然而想得再多,说的再多,林唯的车 早已经开到了h大了。 这所名校,他来过不止一次,所以这块地方他熟悉的很,那个时候他坐在车里面,一待便是一整天,林唯有时候也 觉得可笑,他和林衍这他妈的倒底算是的怎么回事! 现在他看着校门口,那种心情是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述的。 说得再多,想得再多,也不过是因为想用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和那个人再见一面。 至于两人如果见了面要说什么,林唯压根没想过。 学校很大,林唯虽说没有上过大学,但也不是第一次进大学,当初他没少陪着温然去b大找温庭那个小子,不过,h 大的学校,来了那么多回,看了那么多次,林唯如今却是第一次进! 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林唯不是本校学生,自然是放不进来的,他早知道这些,也没什么情绪,开着车绕了个弯 ,花了一笔钱,问一个刚刚出校门的男生买了对方的校园卡,便刷卡而进了。 “林衍,政治系,三年级学生,宿舍七幢七楼。” 沈炎当初给林唯的资料因为某人的出现,导致他心神大乱,一点也没有看,眼下林唯看着手机里沈炎发过来的信息 ,面色有些变幻不定,然终是没有改变一点点路线。 林唯虽也是上大学的年纪,但他那一身的气息与这个学校格格不入,加之那一张精致的脸蛋,高大挺拔的身材,足 以让一路而过的学生驻足观看。 林唯不知道的是,在他受到这条信息的同时,安墨,也同时受到了这么一条一模一样的信息,安墨是什么人,脑子 稍微转了转便想通了,立即从还在讲课的导师的起立,也不顾老师和学生怎么想,说了句“不舒服”,就走了出去 。 他的举动招致很多人的不解与惊讶,安墨向来是好学生,与世无争,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上课认认真真,本本分分 的,就像是一道美丽的静景,如今这风景突然动了,让人觉得异样好奇。 安墨一路小跑到了七幢,脸色有些惨白,他喘着气,望着七楼,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林唯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要怎么才能永远的打消唯唯对林衍的念头? 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渐渐拽紧,安墨一动不动的,那模样似乎是在思考。 如果不是沈炎,不是他当初的那一份资料,现在也不会有这么拙劣且漏洞百出的谎言,这样.....一碰就碎的谎言 。 不是没有想过让对方知道h大其实压根就没有林衍这个人,如此一来的话,林唯再是个不甘心也没得个法子,毕竟 这种事情隐蔽,林唯想查也无从查起,至多只知道林衍离开他的真正原因,但那样的话.....又置安墨与何地? 在世家暗地里,大家几乎都知道的事情,便是安墨这一条命,是用其他人的器官,生生延长的! 要是让林唯知道,他心心念念怨着恨着的哥哥,很早就死了,原因还是因为现在活下来,出现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安 墨。 估计是谁,都会认为二者之间大有关联吧! 毕竟,林唯一直觉得安墨对自己的“好”实在是莫名其妙,如此,正好给了他一个解释——出于用了林衍器官的愧 疚。 至于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林唯?就依对方的那个性子,就依安墨与林唯现在的关系,就依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 这个秘密只能一辈子瞒下去! 安墨缓缓的松开了握紧着拳头的手,低垂的眸子,雾霭薄薄,覆盖了所有的思虑,面上云清风淡的,转头,离开。 他想,他不该到这里来。 ☆、摊牌 沈炎当初给林唯的资料便是正确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59 的,也是毫无保留的。 如果 当初林唯没有受到来自安墨,或者称为林衍,那人的干扰,那么他势必就知道此时此刻的林衍就是披着安墨的 壳子而存在的。 但是很不幸的,林唯将当初费劲心血也要得来的文件给没有任何犹豫的撕了,烧了,如今再想知道里面的内容,是 决计没有那个可能的了。 至于为什么一个黑帮少爷能够查出这么辛秘的事情,只能说不是他有本事,而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事实上,在 查到林衍的同时,他就已经知道林妈为何而出车祸了,只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全然的隐瞒下来了。 现下,他就算是早有准备安墨回来兴师问罪,也不会料到他才将“林衍,政治系,三年级学生,宿舍七幢七楼”这 条信息发出,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就迎来了对方。 让人把安墨带进来,沈炎一时间有些苦笑不得。 沈炎没有说错,他发给林唯的信息大部分都是正确的,虽然“林衍,政治系,三年级学生,宿舍七幢七楼”,实际 上是“安墨,政治系,三年级学生,宿舍七幢七楼”,可安墨不就是林衍吗? 沈炎以为安墨会第一时间阻止林唯,却发现他料错了。 从上学开始,他就没有看透过这个隐藏弟控属性的林衍,到如今,对方是越加的深藏不漏了。 当这个人还是林衍的时候,就那样温温柔柔,似乎完全没有脾气的模样,但做起事来却是干净利落,不然那个时候 也不会是学生会会长,如今成了安墨,倒是看着软软弱弱,任谁都可以欺负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淡漠到 没有人性。 “安墨,你到我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喝一杯茶吧?” 想的再多,还不如直接开口询问,沈炎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安墨面对面的交流,姑且称之为交流,至于会交流 成什么样子,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从你当初把资料拿给唯唯的那一刻,我就在查,你背后站着的人是谁......” 安墨给人的感觉不再是那样的柔软静谧了,他一直没有看着沈炎,反而将目光锁在一盆小小的盆栽上,指尖把玩着 盆栽顶部那嫩芽,淡淡的,一副无害温和了的样子。 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极具威胁性,让对方的心尖不由自主的跟着颤了颤。 沈炎眸光一缩,没有接下安墨的话茬,多说多错,不如不说,他知道今天对方来势汹汹,稍有不慎,说不定自己就 将自己坑了也不知道。 所以说他向来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心机太重了。 “这么长时间了,自从唯唯知道林衍在h大读书,也没有来过一次,可见他有多恨。”安墨讲到那一个“恨”字,神情有些微妙,不过一般人绝对是看不出他情绪上的波动的,他继续拨弄着那个绿色盆栽,“唯唯不会突然有兴趣去找林衍的,你又和他说了什么,是吧。” “......” 沈炎不讲话,也是间接承认了安墨的猜测,不过他在眼前的人平静而多次的说道“林衍”两个字的时候,莫名的觉得违和,但又不知道原因。 “其实这么麻烦干什么呢?”安墨笑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的语气有些悠长深远,凉薄的低喃。 “......”沈炎看着安墨,疯长的不安溢于心间。 “父亲想要我做什么,我终究会去做的,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唯唯来试探于我。” 幽幽的语气,带了一些遗憾与嘲讽。 而因着他一直拨弄揉捏的盆栽嫩芽,早已经了无生气的残了,那般样子,可怜的紧,那纤细修长的食指与拇指,不可避免的染上了绿色的青汁,细细嗅的话,一定可以闻道那股青草的气味,干净清爽。 安墨擦拭了一下手,抬头,见到沈炎打量的目光,弯了弯眼角,那种刻意的活泼调皮,实在是让沈炎心惊肉跳的,他震惊的看着安墨,“父亲”两个字一出,意味着的是什么,沈炎很清楚,也很明白。 他也总算知道从刚刚开始到现在,这个人给自己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了! 这分明是一个名唤安墨的少年在与自己交锋,对方的见识与手段都是世家才能够培养的出来的,令人不得不心折;哪有半点当初的林衍的模样在里面。 怪不得,在每一次说道“林衍”的时候,他从不自称“我”,沈炎看着眼前淡漠平静的人,想到自己得到的资料,都禁不住怀疑,这个人真的是因大火而被迫整容的林衍吗?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其实就是安墨呢,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安墨呢? 是的,炎帮,是安家插在黑道上的一颗棋子,没有哪一个世家会只沾白不沾黑,安家也不例外。 不过这个事情,炎帮上下除了沈炎和他那个不管事的老爸没有一个人知道,安墨会查得出来,沈炎表示实在是意外不已。 安巡,也就是安墨的父亲,他从来就没有对安墨放心过,对于这个由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安墨,他是定要知道对方的实力,然而他也答应过安墨短时间内不动林唯,因而才让沈炎动手。 如果林唯出事,身为哥哥的林衍一定会出手相救吧? 这是一次对安墨真实实力的彻底试探,也是一次削弱。 要帮到林唯,安墨的损失不会少,只会多! 至于对白家,沈炎只能说谁让白家要挑衅陷害炎帮呢! 一个林唯,再加一个安墨,就让白家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去吧。 “安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可好说的。” 沈炎已经恢复过来,对于安墨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你看,你的势力大的连这种事情都轻而易举的查到了,老爷子要防备你也是无可厚非的。” 耸耸肩,将一个黑道少爷的纨绔表现的一分不差,沈炎不担心安墨是在诈自己,对方能那样说肯定是有了十足的证据,既然如此,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呢,当然他在心底将对安墨的警惕又高高的拉上了一个警戒。 是的,是安墨,不是林衍,这一刻他将对方视为那个运筹帷幄的少年安墨,而非林衍。 “他没死......”只不过成了一个植物人。 安墨的话永远跳转的那么快,也让人琢磨不透。 沈炎一怔,不解的看着那个语出惊人的男人。 没死,谁没死? 突然,他反应过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此刻的惊讶忐忑模样有多可笑,小心翼翼的,他的气息有些不稳: “谁...没...死?” 他问道,那个声音嘶哑的不像沈炎自己发出的。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0 安墨不回话,雾霭淡漠,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很险,看着沈炎的模样,他知道林唯的事情可以解决了,现在他可以好好的和沈炎谈谈了,而非像当年一样,再一次被这人与他的父亲的敷衍。 ☆、触发 林唯点着一支烟,一口未抽,只是看着那烟慢慢燃尽,直至他的指尖,那种微烫的感觉,令他发散的思绪收敛了回来,扔了烟蒂,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了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白沂,这单生意你要跟?” 林唯交叠着的两膝看上去十分的修长有力,他就是那样没有威胁的坐着,都隐隐给人一种压迫,何况现在他的左手还把玩着一把枪呢。 白沂一进来,见到这样的林唯,就将刚刚预备出口的话咽进肚子里,单单应了一个“嗯”字。 “你该知道,既然委托了炎帮,那就是全权交给我们处理的,现在你突然想要插手,显然没有这个规矩。” 本身就是违法犯罪地下交易,稍有不慎,出点差错,就会被虎视眈眈的条子给盯上,如今所有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临时加人不仅会打乱原本的部署,还有可能会招致卧底的怀疑。 林唯从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虽没讲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暗示的意味很重,知道白沂能够明白,就不再说什么了。 白沂显然没有想到林唯的拒绝是如此的直接,愣了一下,才发现对方深藏的不耐,细细的打量以后,不由苦笑一声,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林唯虽然仍是冷漠的样子,可仍谁都看得出来对方心情不是很好。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跟着去?” 就算知道林唯的刁难出于他自身的糟糕心情,而非真的不可通融,毕竟这种临时要求的加人事件不是没有出现过,当然也需要巨大的利益为代价,但白沂觉得相比较白家的安稳,他付的起眼前的那个代价。 “为什么?” 既然人家问了,林唯也就随意的反问,不过敷衍懒散的态度没有分毫改变。 “......” 林唯的直接与漠不关心让白沂一噎,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显的,林唯的刁难也不是那么好接的,但白沂也没有选择放弃的权利,本来这次自己主动要求同去的事情就是白家不允许的,他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如果就这样无功而返,白家就再也没有他说话的权利了。 “你新婚燕尔的,不陪着新娘子,跑去东南岸,无非就是为了那批高纯度的海诺因吧。” 林唯有些意兴阑珊,完全不在意自己说的话给对方带来了怎样的冲击,既然人家藏着掖着,还以此为条件想要干点什么,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省的对方心思重重的。 “你知道?” 白沂讶然,这件事他也是才知道的,觉得不妥,几次相劝白老爷子无果,才主动找上林唯的,没想到人家早知道了,听着林唯这口气,显然没有把白家的欺瞒放在心上,可是白沂没觉得放心,反而更加不安了。 “你觉得呢?”轻笑,反问。 林唯放下相交叠的两膝,百无聊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副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中的样子。 “那沈炎他......也晓得?” 白沂有些迟疑反问,他的心思竟然完全被林唯所掌控着,就见对方不说话,那样似笑非笑的,尽是嘲弄看着自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对于这个比他小的学弟,有些莫名的畏惧。 “沈炎如果知道,他还会和我们做这单买卖吗?” 同样是狂妄自信,但是有别于林唯的桀骜张扬,这个声音更多的是蔑视与阴毒。 “你说呢,堂弟!” 突如其来的熟悉音色,让白沂有一瞬间的僵硬,抬头望向那个声源之地,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只握着门边的手,五指有些淡淡的青色,莫名的给人一种邪腻。 原来这个小小的包厢里面竟然还会有一个别间,而白沂方才与林唯的对话显然一字不漏的让对方听见了。 这个人身材娇小,不消一会儿就露出了全貌,对方那种病态的扭曲,看着有别于安墨引人怜惜的孱弱苍白,更像是一个常年吸食毒品的病鬼,收拾的再是干净,让人看着也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而白沂显然是认识这个人的,白家大少——白音。 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林唯会知道这些,一定是白音告诉的,虽然确实是白音将这些告诉给了林唯,但其实林唯一早就知道了,更何况最先告诉他这件事的是沈炎,所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白家的内斗有多厉害,白沂不是不清楚,但是这个计划是白家三子提出的,要交涉也应该白家三子来和林唯交涉,而白家大少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和林唯一定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交易! 原本在白沂的婚宴上就是白音挑事,故意让安家公子难堪,造成周家,哦,也就是自己新娘娘家对白家的不信任与防范,好好的联姻不成,反倒多了个暗中监视自己的人。 每当看到周家小姐讽刺笑靥的时候,白沂不知道有多恨,他忠于的是白家,可现在的白家是个什么样子,妄自尊大,频频挑事,让周家一忍再忍,最后将盟友变成了敌友。 有的时候白沂在想,他的牺牲未免是不是太可笑了,这样的白家,还有他守护的必要么! 然而这也只是想一想罢了! “堂哥,你将这件事情告诉林唯,就不怕爷爷知道吗?” 纵使千般思虑,万般筹谋,白沂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一直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平静,缓缓问道。 “白沂,你不是也打算告诉他么?” 白音才不吃白沂这一套,在他看来,对他地位最有威胁的不是自己的两个嫡亲嫡亲的弟弟,而是这个能力超群的堂弟,所以不管对方表面上对自己是怎么样的友好,在他看来都是别有阴谋。 对着白沂,白音从来都没有一个好颜色,阴阳怪气,下绊子事情做了不少,可是每一次都扳不倒对方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 所以白音对白沂的防范日渐加深,他不相信白沂不知道自己暗中做的事情,每次看着白沂对自己一副友好的样子,他就打鼓,到现在怎么样弄死对方已经成了他一块心病了。 “堂哥,刚刚我出门的时候爷爷就在找你,似乎火气很大的样子,你不回去看看?” 白沂没有正面回答,挑了另一个话题,看着对方因为自己说的话泛青的脸色,心中冷笑不已,面上有着淡淡的忧心。 “爷爷,爷爷!”,白音有些失控,重复了两次,他咬牙切齿的,盯着对方,眼底一片阴霾,“白沂,你也就只知道拿老头子压人!” 转头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1 又道: “林唯,那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回去了。” 白音脸色不佳的就离开了。 “白沂,想知道你堂哥和我谈了什么吗?” 不知何时又点上了一支烟,林唯吸了一口,这个牌子的烟他是第一次抽,却给他一种欲罢不能的上瘾之感,烟草的味道淡淡的,就像是安墨给他的感觉一样,而自口中吐出的烟雾,一又曾一层的,模糊了他的神情。 “或者,你还是想跟着我去东南岸?” 有一种无力,就是明明是很至关重要的事情,从林唯口里出来,就变成了一件无关要紧的小事,那种满不在意的淡然,任谁也不会感到舒服,尤其从林唯口里蹦出来,白沂就知道这两件事对方没有一件会松口。 “林唯,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白沂不会轻易死心,仍是询问,“哪怕我告诉你,你哥哥当初的失踪和沈炎脱不了关系?” “......” 林唯不语,半只烟不知何时被掐断了,掉在了地上,那烟的星火微微的冒着,最后湮灭了。 “后天,下午三点,历南码头,上船。” 林唯说完这话,便闭上了眼,俨然是送客的模样。 白沂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久留,道了一句“告辞”便离开了,他不是不想知道白音在打什么算盘,而是明白这是林唯最大的底线,尽管他心底愈发的不安,觉得这一次的军火运输与毒品运输会出大事,但仍执意跟去。 “沈炎......” 晦暗莫测的眼瞳缓缓睁开了,林唯低低的音色,里面的复杂生生的让人打了个寒噤。 那一日,h大,宿舍 林唯进门,只有一个男人,弓着身子在整理东西,对方转身,一张面瘫冰冷脸。 应青岩!!! 良久的沉默以后 “这是他的床位?” 靠近,下座,林唯面无表情,“他”指的是林衍。 “......” 林唯从没有想过第二次见到对方,自己会变得这么平静,和应青岩到了十分安静的奶茶店,自己接连问了几句,对方除了“嗯”以外,一句也没有回,多数情况是两个人的沉默,最后不欢而散,林唯掩饰了自己对这个人所有的杀意,也没有问林妈的事情,是不想,还是不愿,亦或是逃避,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就这么相信沈炎的话?” 这是对方讲的唯一一句话,起身,然后拉开椅子,便从林唯身侧经过,离开。 那种眼神 怜悯,嘲弄! 林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后来...... 桌上只剩了下一杯喝过了尽一半的柠檬水,与一杯什么也没有动过的摩卡,再不见一个人。 ☆、出现 运送的东西,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码头,林唯带着人上船的时候,早就知道船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不过他知道,不代表别人知道,看着白家三子翘着二郎腿,一副悠哉的模样,在看着白沂冷静之下的警惕,林唯觉得白家栽了,一点也不冤。 这两个人都不知道那批东西现在在哪里,但是白家三子的轻松惬意,实在是犯了兵家大忌,至于白沂? 如果他知道白音,也就是白家大少,用那批海诺因的藏匿地点与交易时间来换他白沂的一条命,不知道还会不会要求同行了。 没错,当日白音就一个要求,只要白沂能够悄无声息的死在东南岸,他就把他所知道的这批有关军火的资料都告诉给林唯,他的本意是让林唯能够躲过这次交易带来的生命危险,谁让禁毒的事情愈演愈烈了呢,谁都不能保证在交易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尤其是他们还一点都不知情,连个防备都没有;并且白音还承诺在林唯账上打五千万进去, 要求此事不泄露给沈炎知道! 可惜他的两个算盘都是落空了!白白将自己家族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还不自知,反而沾沾自喜,着实可怜可悲! 对他来说,这批东西能不能安全抵达买家手中,白音表示,这不是他所想要知道的,这个交易成不成功是他那个不 成器的弟弟要关心的,与他白音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在他心底,自然是希望最好不要成功的,那样的话就是一石二鸟,不但除掉了白沂这个威胁自己的,顺带也除掉了自家三弟! 至于失败的后果,在白音看来,只要有了更大的利益,对方不会不卖白家面子的,毕竟白家家大业大,只要伤不了根基,一切都可以谈,报复什么的更是子虚乌有。 当然他也知道失败的可能性很小,毕竟这次交易白家筹谋已久,安排打点的数目都不怎么小,一般而言出不了什么差错,顶多也就弄死个白沂罢了。 他绝对不会想到,或者说,白家的老爷子绝不会想到,一旦林唯这边的船开出,针对白家的舆论与暗潮都会接踵而至,而他们将会连防范的时间都没有,完全被打个措手不及,一开始他们强撑着,等着交易成功后所获得利益来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交易是失败的,东西是被条子他们所缴获的,损失的是两方人马,那些亡命之徒估计不会有多仇视白家,那种人有血性,就算被抓了也不会咬着白家的人不放,但要是交易是成功的,东西却是劣质的,损失的只有一方的人马,那被坑的另一方,应该会倾尽全力来报复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林唯料不到,方瑾烈料不到,白沂白音也料不到,至于安墨.....一手策划这些的人,将所有的可利用之人都利用进去了,他料到了,却独独漏了一个林唯! 所以他出现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在码头! 当林唯站在船头,一边等着时间流逝,一边看着将一箱箱东西搬运上自己船只的手下,一个瞥眼,安墨就那样没有预兆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呢。 身体先于理智,他跳下船,到了陆地,走近在远处的安墨。 “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视线不由自主的却放在了安墨的右手上,隐约,不知是不是林唯的错觉,尽管距离那一天已经过了那么久, 他似乎依旧可以看见,那指尖与掌心被水果刀划开的,淡淡印迹。 林唯对安墨的印象,完全的停留精神不稳定上,在自己暗中跟踪着对方去医院的时候,安墨所表现的机械与苍白,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即使他在对面那一栋楼,听不见那个时候的安墨,对那个病床上的人在说什么,他也将对方削苹果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 “送行。” 安墨看都没有看林唯身后那巨大的船只,那忙忙碌碌的搬运工,只是紧紧的盯着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2 对方,那种无声的视线让林唯不适。 “啧。” 林唯在羞窘的时候就会用那种意味不明的哼声来掩饰,第一次见到温柔淡漠的安墨用这样的目光凝视自己,林唯有些不大淡定了。 “......” 两人之间一时没了话语,有些冷场,林唯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几分钟船就会开了,心思不知怎么的就烦躁了起来。 “谁带你来的?” 没话找话,林唯见安墨的身子单薄,抿了抿唇,出口反问。 他没有问安墨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回来的,也没有问安墨是不是知道自己这一趟的目的,更没有问为什么对方知道自己回来了,却没有来找自己,毕竟在b市的时候,安墨跟的自己有多紧,他不是不知道;林唯只是单纯的关心对方这样的身子骨,能够经得起海风这样折腾么? “临检...临检...” 突如其来的警笛声与喇叭声盖住了原本安墨回话的声音,林唯看着安墨身后那一辆又一辆的武装警车,眸子暗了暗,却是不动声色。 安墨也听到了,他转身,神色令人看不大清,注视着那些警车缓缓包围自家,这个时候,车上的人带着□□下来了。 一个又一个,形成了不小的包围圈。 ☆、虚惊 条子的出现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至少白家三子被惊到了,至于白沂么,他看了一眼林唯,不动声色。 安墨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林唯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身侧的男人,晦涩而难以捉摸的眸光转瞬即逝。 这样大张旗鼓的运输,当然会引来这些条子的注意,但林唯确信,自己的人里面压根没有一个警方的线人,加之这是白家的货,怎么着他们也应该和上面打过招呼了,如今的警力,如果不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林唯相信,是不会出动这样的架势的。 有趣,真是有趣,倒底泄露的是哪方的人 想着,便又看了一眼安墨,低声浅笑。 “船上的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抵抗,警方只是做一个调查而已。” 中气十足的音色,由喇叭扩大散开,隐隐的,也有了那么骨子狐假虎威的气势。 或许是训练有素,林唯的人见这架势没有一个惊慌失色,也没有一个低声讨论,缺乏纪律,一个个有条不紊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当那个喊话的人全然的不存在。 这种无视,比打脸更让人难堪。 “上!” 喊话的是一个资深的警队队长,被这样挑衅,也仅仅是脸色几变,没多久就恢复了平静,不管他心里是不是有再多的不满愤怒,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一个招手,一组二十人的武装小队便上前,在防备这些人的同时,也迅速有效的检查那些东西! “不知道老子的船哪里招了李队,要这样大费周章?” 林唯没有阻止这些在他看来全是跳梁小丑的人,拽着一直不说话的安墨,直接走到喊话那人的武装车边上,敲了敲车窗,似笑非笑的问。 “警方接获线报,你的船上有大量走私军火。” 被林唯称为“李队”的人面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鼻孔朝上的样子,轻蔑阴冷。 “是么?”意味难名的轻笑。 林唯不争辩,对于这种自取其辱的人,他从来都是无视之,自打脸面的事情是警方经常做的事情,完全用不着他出手,他也懒得出手。 “既然这样,我在这里祝李队能够收获些什么吧,毕竟李队总是做浪费纳税人的钱事,您没不好意思,我都替您不好意思了。” 林唯的话有多毒,看那个李队突变铁青脸色就知道了,但是他的面上完全没有讥讽的意味,凉凉的,淡淡的,这样的蔑视让所有的条子都感到大为火光。 林唯不是第一次和这些人打交道,反正不论过程怎么样,结局都是对方被他耍的团团转,想抓他把柄的人比比皆是,但做到的人,至今没有出生。 “林唯,你少得意!” 李队阴冷道,那种恨不得嗜其肉喝其血的眼神,直直的打在林唯身上,任谁都能感觉的出来。 安墨处在林唯身边,自然也感受到对方那种恶意,他一言不发,淡淡的扫视了眼那人,便移开了,莫名的寒意让那个李队失了接下来的话语。 而这时,船舱里面隐隐发生了争执 “你干什么去?”一把拉住从船里出来的某人,白沂的力道大的令人难以想象! “放手!” “冷静点,你没看林唯那副样子,估计东西不在这里。” 白家三子原本是好好的坐在里面的,一开始他还期许林唯有什么法子能够打发了这些难缠的条子,但是对方什么动作也没有,甚至任由对方盘查,他看着越查越近的警员,不安的心跳动的极快,按耐不住,才准备出船仓,没想到却被白沂一把拽住。 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坐回了原位,鼓动的胸膛却没有平静下分毫,实在没有大家子弟的胸襟气度。 “安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兀疑问。 坐在那最大的一辆车上的人只有两个,方瑾烈却从那个上面走了下来,他甚至一眼都没有看林唯,直接两手扳着对方的两肩,让对方面对面看着自己,苛责道,“你知不知道安伯父一直在找你?” 方瑾烈的话,让安墨有一瞬间的迷惑,安巡找他有这个可能,毕竟这次自己躲开了那些监视的人,对方察觉也很正常,但是怎么会闹的连方瑾烈都知道? 除非有什么事发生了! “瑾烈,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心中想得再多,面上分毫不露,安墨反问,借此避开方瑾烈的追问。 很多时候方瑾烈就看不透安墨,如同此时,对方的反问让他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聪慧如安墨不会不知道这样问题的敏感性,摸了摸鼻子,方瑾烈讪讪,却不作答,倒是现在发现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哪怕他掩饰的再好,林唯还是从对方的神态里看出了惊疑与讶然。 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安墨的,又或许是对着安墨一个世家公子,为何会与他这个混混一道出现这一难以置信的事实的? “安墨...你和他...”原本想说的话顿了顿,方瑾烈笑了笑,落落大方的道,“不介绍一下吗?” “林唯。” “方瑾烈。” 安墨似乎明白对方未尽话语里的涵义,对方既然避开这个话题,他也不会赶着去解释,分别对着林唯与方瑾烈道,算是介绍了一番。 “如果不是在这里碰上,我们可以好好喝一杯。”方瑾烈意有所指,“毕竟安墨的朋友少见呐。” 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但林唯听着对方的话,就觉得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3 不大舒坦,他冷冷的,双手抱拳环绕于胸口,眯着眼,没有理会对方。 看着归队的那些个一脸菜色的条子,林唯知道对方该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本来嘛,东西又不在这里,能够发现点什么,不过他也没什么心思取笑这些个人,懒懒斜靠着的身子微微站直了些,凉凉的道: “李队,你的人回来了,不像是有什么收获的样子,时间也差不多了,走了。” 挥了挥手,林唯最后再看了一眼站着不动,低垂眼帘的安墨,“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没有半分留恋,大步离开。 “等等!” 李队突然叫住林唯,阻止了对方的离开。 “你的船和货没有问题,但是船上有一个人你得交出来。” 原来,刚刚有一个条子没有按时归队,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在李队耳边一阵低语,让原本心情震怒的李队瞬间心花怒放,得意的吼道。 “谁?” 林唯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他转身,反问,眯着的眼尽是冷芒。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安墨的出现,让他心烦意乱。 “就是他!” 一个人不知何时被拖了过来,在李队听完下属报告的时候就吩咐人去把对方带过来了! “白少,你倒是做了什么事了,让李队如此兴师动众?” 被绑着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家三子,林唯看得出,除了被粗鲁对待的不悦与愤懑,这个人深处闪烁不定的是惊慌,真是白给了他那张老实欺人的脸孔,暗道了一声“麻烦”,面不改色的反问。 “林唯,这位兄弟身上发现一包白色块状,疑似海诺因的物品,必须接受我们的调查。” 得意洋洋也不为过,李队他们本来是来查军火的,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至少也抓着对方的小辫子了吧,因而有些忘形了,那裂开的嘴角都快到耳后根了。 “李队,”林唯道,“或许你该问一问这个人是谁?” 没有惊慌失措,林唯平静的站着,轻笑。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他是谁,还请和我们回去调查。” 李队讲的大义凌然,实则心底有些发虚,林唯的样子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从脚底冒道头顶,但是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他不会放弃一切打压林唯的可能。 “啧,人家是白家小少爷,不管那玩意儿是不是海诺因,你确定你真的要带他走?” 上流社会的人,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本来就是嗑药的主要对象,带一包两包的这玩意儿其实并不稀奇,尤其还是以白家这样的人家为首。 “对!我是白家白鲢,你们有什么资格绑我。” 身子骨就不停扭动的挣扎起来。 听到林唯的回话,没了主心骨的白家三子一阵吼道,想来是被吓怕了,完全没了顾忌,林唯见对方发红的眼圈,少了阴翳多了几分发狂,林唯疑惑的皱了皱眉,这人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但他倒是也没有阻止,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发展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话原本没几个人听见,但被白鲢这么一声吼,倒是让人都知道了,这下想要善了估计也要看对方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李队,我看算了吧。”方瑾烈这时候出声,明面上看着像是替白鲢说话,实际上却是逼着对方下决策,“白家少爷不过是玩玩罢了,无伤大雅的。” “放手!” 就在方瑾烈替白鲢说话的时候,对方不知何时挣脱开来,很是嚣张的将身上所有的海诺因都拿出来丢在李队眼前,“不过就是几片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的话,都给你,怎么地。” 这下,连方瑾烈都讶然不已了,这个白鲢是在自寻死路么? 就算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今天跟来也不过是想要给白家泼一盆子脏水,并且压迫那些条子带白鲢回警局,本来一大堆准备好的言辞,这样全然没有了用武之地,这白鲢,白家三子要不要那么给力? 前几天见到的时候不是还挺精明沉稳的么,小心翼翼,披着一副老实人的皮子,怎么现在就跟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了! 林唯的视线在白鲢挣扎时扬起的手臂上凝住了,瞳孔骤然缩了一下,他盯着那转瞬即逝的红色针孔,不知想到了什么,抬了抬眼,看着被众人忽略的安墨,晦涩而复杂,却也一下不见了踪影。 方才离白鲢最近的是安墨吧! “带走,收队!” 李队俨然怒极,这样被人羞辱,实在难堪,一声令下,两个条子上去抓白鲢,一下就制服了对方。 “你们敢这么做,就不怕...唔...唔...” 出于发狂状态的白鲢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张嘴皮子却依旧利落,威胁的话一句又一句的冒了出来,迫不得已的,给人贴上了黄胶带,这下对方想说什么都没辄了。 “林唯,在你的船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该回去,协助我们调查。” 李队并不放过林唯,被迫惹上一个实力不乏的家族够让他喝一壶的了,但他依旧我行我素,处理好白鲢,就对着林唯阴沉沉的道。 “他不过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与老子可没什么多大的关系,为了这么一个人,你要老子放下这一堆事情,这耽误一分钟的损失,是你赔还是我赔呢?” 林唯面上浅笑盈盈,不带对方说话,他突然间就变了脸色,“李晶,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情了吧!” 最后一句,显然是讥刺与冷凝。 “你——” “到此为止吧!” 安墨终是出声了,李队原本要说的话就被安墨这样打断了,众人看着干干净净,不染纤尘的他,一下子才恍然发觉对方的存在,刻意遗忘不是他们刻意忽略他的存在,实在是他太过无害温和了,直到此刻,才惊觉。 “......” 离开,只有这么一个选择,虽不认识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但以安墨与方瑾烈的谈话,就会发觉对方的身份不凡,既然安墨已经说出这样的话,李队就是再是个不甘,也没得法子。 他不可能为了林唯再得罪一个大人物,不然这官途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方瑾烈走了几步,蓦然回头,只看到安墨的背影,一动不动的,与那个危险的漂亮男人对视,再看过去,就发现了站在船头一直没有出现过的白沂,一下子暗沉下来,脸上笑的却是开心,还朝对方挥了挥手,已示作别。 “你真的只是为了送行而来?” 这一切林唯看在眼里,对今日的事情心中已有了一番他自己的计较,没有任何情绪的话,就那样反问出来,却比任何冷嘲更加伤人。 “......” 看着对方的沉默,林唯突然的轻笑了,没有预兆的,他一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4 把拽过对方的衣领,使之靠近自己。 “安墨,”顿了顿,接着道,“算计我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食指轻轻拂过对方的眉眼,脸廓,最后紧紧捏住那人冰冷苍白的下巴,一个用力,迫使对方抬头,与自己面对面,久然凝视: “这次就算了,我亲爱的恋人!” 缱绻温柔的语气,但是那种森冷,不寒而栗。 林唯像是没有看见安墨眸子溢出的淡漠与哀伤,靠近对方脸颊,留下一个至轻至淡,却不容忽视的吻: “等我回来。” 放开对方,给安墨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那人茫然的神色,林唯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转身就离开。 怔怔的,安墨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自己的唇,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硌着,才恍然发现,自己右手上仍是一个三厘米长的微型针管,而里面的试剂早已没了。 “一路小心” 这是他最想说的四个字,却是最后也没有出口的话,造成这一切的是他,对方的生命拴在自己手里,他只得在心底慢慢默念。 ☆、起浪 当林唯带着那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乘船到了z市的时候,安墨这边发生了一见不大不小的事情,倒是分散了安巡的一部分注意力,也就是他那个所谓的父亲。 谁让善家的人来了呢。 虽然善家与安家的联姻并没有到众所周知的地步,可是那些老狐狸,一个一个门儿精着呢,早就摸清了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一个一个都暂且观望着,让自己底下的小辈折腾去。 这也是安巡为什么那么急着找安墨的原因,你说他的未婚妻都来了,他个人却不见了,这是个什么道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墨陪着那位善家大小姐,逛遍了整一个h市。 为此,原本低调不为人所认识的他,大大的出了一番风头,现在他去赴宴,人尽皆知,他便是安家之子安墨,一个一个攀交情的比比皆是,弄得他心下生厌。 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至少在此期间,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很大程度上减小了对于他的监视力度,方便了安墨的行事。 毕竟,如果让善家大小姐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时时刻刻受着自己未来公公的掌控,只会道一句“窝囊”,而更加心生不喜之情! 这样的结果是安巡绝不愿意看到的,他虽然不希望看到安墨和善初两人感情和谐,而反过来对付自己;却也绝不希望对方完全看不上安墨,进而提出退婚! 这期间还有两件事情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 一是:白家到底没有兜住白鲢藏毒的事情,经媒体曝光以后,白鲢的嚣张态度犯众怒,百姓紧盯这件事情不放,白家不敢再在此时捞出白鲢 二便是:知名网络作家“物语亦涟”突然宣称封笔,不再写小说 如此突如其来的封笔消息,砸晕了他的读者,尤其他还有一本畅销的连载小说《黑白》并未完成,这封笔显然是极为不合理的事情,而《黑白》写的是当代的官僚主义生活,有些人似乎隐隐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纸终是包不住火的,就在封笔的第三天,“物语亦涟”的贴吧里有一份帖子就莫名的出现了,标题为: 《作家“物语亦涟”因连载小说《黑白》涉嫌影射官员生活与政治一事,被迫封笔》 帖子一出现,就被人注意到了,他们默默收藏着此贴,却不回复,由着它沉贴。 什么叫“涉嫌影射官员生活与政治”? 《黑白》据原作者讲,一共有十卷,至今连载至第九卷,每一卷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讲述了不同政治人物或家族因为不同原因,而走上不同的道路!包含了人性,良知,道德与欲望! 《黑白》的读者是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人,有理智,会思考,作者封笔一事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但看到缘由都默了,见“被迫”二字更是没有再起争论。 一开始读者都以为,作者是因为网站里面的黑幕,敌不过那些八面玲珑的作者,心灰意冷,不再想写了,毕竟谁都知道“物语亦涟”脾气直,不会说话,得罪过好几个编辑,他们以为作者是被上层人员恶意封杀了,但是此帖子一出,除了一两个激进分子闹腾以外,让很多人都沉寂下来了。 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成熟人士,是不会因为一点没有根据的东西,随意发表自己对国家对政治的批判,这不是言论自由,不是爱国,而是害国! 当所有人都以为此件事情已经过了,又有人突然想起《黑白》其中一个名叫“佰潋”的藏毒配角,不知怎么联想到了“白鲢”,然后发帖子,将前几日闹的沸沸扬扬的白鲢藏毒案扯了出来,并指名道姓说“白鲢”与“佰潋”谐音,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模一样,尤其作者写到这里就停笔了,实在事有蹊跷! 一石激起千层浪!!! 读者再回过头去看当初《作家“物语亦涟”因连载小说《黑白》涉嫌影射官员生活与政治一事,被迫封笔》的帖子,就发现在它出来的第二天就被管理员删掉了,更加无形中透出了一股子不一样的味道! 如果是假的,有必要对一份已经沉了的帖子再次删掉么! 指出两人谐音的楼主id为“默默暗金”,一级,显然是个小号,他的帖子刚刚出现没多久就被删了,小号也被封了,让人不怀疑也难。 但他一点也不在意,又注册了一个id,名为“默默暗金1”,言明自己是一个黑客巳饬恕逗诎住防锩娉鱿止 那些与小说角色谐音且身份相同的国家人员,结果出人意料! 帖子内容: 《黑白》卷一女主——红客,二六省26市,任职“□□”,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涉嫌走私 现实是:洪珂,z省z市,“□□”,2007年,凯越国际酒店,走私国家文物,获利三千万 以下是:【交易照片,文物照片】 《黑白》卷二男主——黎匀,三省3市,任职“□□处长”,于别墅家中,收受贿赂,一千万 现实是:李允,c省c市,“□□书记”,2003年,于红阳市莫忠县丽沿镇顷朱胡同32号,也就是他的老家,接受龚扬集团财务一千万贿赂,在查龚扬集团财务时,暗中压下一份资料 以下是:【财务报表照片,账本照片,审计盖章照片】 ...... 《黑白》卷九家族——佰家,二十四省24市,走私军火,贩毒,佰潋佰家三子,为人老实,水上party,查出藏毒,拒不供认,被拘留 现实是:白家,x省x市,2001年7月,走私军火至沿海;2003年五月,拨下3000万军需,私吞1300万;2009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5 年运毒,在一艘运输船上查出30g高纯度海诺因,被拘留 以下是:【军火照片,军需质量报告...】 ...... 楼主:数字省市其实代表的是二十六个字母的顺序,这些东西都是楼主人肉,入侵那些系统查的,没想到作者大大写的东西九真十假,不要感谢楼主,也不要人肉楼主,乃们是查不到的!信不信由你们啊,估计没几分钟又要被□□了,看到的赶快保存啊!【笑脸】 二楼: id我家有个宝贝:我勒个去,真的假的,这些当官的,要不要这样!话说楼主你这样做不怕被查到吗! 三楼: id诡异的世界:额,这要是真的,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四楼: id尔尔:十有九就是假的,大家不要相信 ...... 六十九楼: id临夏:话说这么机密的事情楼主这么轻易查到了?该不会楼主就是作者大大吧! 七十楼: id被背背佳:楼上+1,应该说这么机密的事情,物语亦涟大大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想到把他写成小说,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悬啊 七十一楼: id疯:楼上+1 七十二楼: id菲菲骨骼:楼上+1 ...... 四百五十六楼: id小鬼无:对于这样的风气,应该整一整了 四百五十七楼: id朦朦:楼上,这些事情只是楼主一个人说的,有什么真凭实据,不要妄下定论 ...... 没有几分钟,这篇帖子被置顶了,同样没有几分钟,帖子就被吧主删除了,不过,事情既然爆了出来,断然不会就因为□□这样结束,要知道作者的读者群是受过教育的青年人,他们不会在没有证据时发表过激言论,但一旦证据确凿,他们是比谁都难缠的人物,更不要说,人都有八卦心里,对于那本已经被锁掉再也见不到的小说,许多人凭着记忆,想到了里面的小人物,都纷纷查了起来! 一时间人人自危。 媒体报道,网络转载......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件事情的影响不会这样不受控制,但是管他呢! 这样的党系,早就该变变了! 安墨看着自己的手机,浏览了一下网络上的那些《黑白》的有关言论,感觉到手腕上骤然施加的力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关闭了页面,淡淡的对着身侧的人道: “善小姐,有事吗?” 这场宴会的主人不是安墨,他没有必要和别人侃侃而谈,这是周家的晚宴——白家的亲家。 ☆、掉包(1) “老规矩,把所有的通讯设备交出来,放在桌上。” 林唯点燃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悠闲惬意,慵懒却不容反抗,对着自己手下的人,如此命令道。 这是一间比较小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周围没有人家,或者说那些人家因为拆迁的问题早就搬离了这里,只剩下一间又一间的破破烂烂的空房子,换句话说,这地儿偏僻的很,少有人烟,是商量事的好地方,林唯刚下船,,带着人就到这个里来了! 当然这里的人包括白沂。 没有人能够发现林唯的不适,作为一个严重晕船的人,林唯在船上坐了三个多小时,到了x市以后,却能够面不改色,忍住翻腾的恶心欲望,一项又一项谨慎的安排好,实在是不易。 由于他强大的气场和凌厉的手段,让人心悦诚服,不由自主的信任,一如现在这一批由沈炎拨过来的人,一个一个对林唯佩服不已。 他们和林唯合作过好几次,知道这个人有义气,虽然脾气不好,但不会妄自尊大,让他们轻易送死,再说干这行的,有哪一个脾气是好的,越是无害的,其实越危险,就像炎帮里那个笑面虎莫琴,面上温温和和,乐呵乐呵的,前几天因为一批护送不利的白面,手下损失了三十几个兄弟,大发雷霆,抓内奸一事闹的风风火火,其实不就是为了给他自己铲除异己找借口么,拿那三十几个兄弟的命作为投石器问路么,看看少主沈炎的反应么! 其手段着实令人不齿,这件事情虽做的密不透风,但仍旧有迹可循,这些跟着林唯出来的都是炎帮里的好手,和莫琴也认识,虽然比莫琴低了这么一级,但自然也是知道一点的! 现在像林唯这样直来直去的更让人觉得可靠安全,至少不会在他们背后捅刀子,想到那几次有惊无险的任务,就算对林唯的安排虽不解,但他们估计林唯一定都有深意,也就唯命是从,所以至今没有人对他突然改变路线的决定而产生质疑。 “白沂,在我这里没有例外,你的东西呢?” 小小的方桌上,是各个不同品牌的手机,堆成了一座小山,却没有白沂的。 林唯脸色一沉,看着归然不动的白沂,语气生硬,在出任务的时候,林唯总是不苟言笑的,连那种蔑视的讥笑都不曾有过,冷冰冰的,和机器一样,没有情绪。 “.....” 白沂一惊,盯着林唯,发现对方没有任何说笑的意味,老老实实的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放在桌上,迅速而服从。 “你这是决定带我去了?” 林唯没回话,显然是默认了,两个在外面订购外卖的小弟这时候也回来了。 白沂在船上和白家老爷子通过电话,毕竟白鲢被带到警局的事情一定瞒不下来,但白家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船已经开了出去,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单生意早就开始了,断不会因为白鲢一个而中断,所以白家老爷子怒归怒,把原来白鲢该做的事情交代给了白沂。 这个时候白沂才晓得,原来林唯大肆运动,毫不顾忌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个靶子,吸引条子的靶子,早在昨晚,就有另一帮人在h市暗中接应,而那批军火那时就已经从z市秘密从h市经过,运到了x市,神不知鬼不觉,可笑白鲢这个策划者竟然被瞒在股里,一点也不知情。 军火是由z市的某位和白家大有干系的政治官员处那弄来的,运到东南岸最快最安全的路线就是从x出口,但其中必经h市! 而白家老爷子交代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在交易军火的时候,将那批藏在东南岸沿边村镇里的高纯度海诺因交给一个面上有一块红色斑点胎记,名叫“二虎”的人,据说这个“二虎”是那帮子亡命之徒的二把手,一直瞒着自家大哥偷偷搞这个,也是此刻白沂才知道,白家贩毒,不是第一次!!! 他们只是第一次将贩毒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为了让几个小辈接手试炼才是真,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成了他们的最后一道催命符! 白沂之所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6 以会问林唯“决定带他去了”,不是没有道理的,虽说x市是白家的根据地,但大部分人已经迁徙到了h市,毕竟这么多年下来,x市的油水已经没什么可以捞的了,他们要另辟“市场”,同时也只能说人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所以x市留下的只是几个不成器的小辈,以他们的势力与胆识,哪里会知道林唯将那批途径h市的军火安排在x市哪里。 他原本以为林唯必定是不会带他一起去去军火的,这件事太过机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哪怕他是这批军火名义上的主人,但既然脱手给了炎帮,自然得按照炎帮的规矩来办事,尤其他之前还眼睁睁的看着白鲢被带走,不出声,不阻止,看起来就像是个奸细一样的不可靠。 白沂还记得林唯回到船上看着自己那种似笑非笑的了然目光,仿佛什么事情都知道一般,让他无所遁形,险些失态! 但哪怕就是这样无声的轻蔑,林唯也只是道了一句“开船”,然后回了自己的船舱,再没有出来过,也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现下林唯竟然要求自己一道去去军火,不可谓一个惊喜,亦或是惊吓! 自己好像被林唯□□裸的鄙视与讥刺了,林唯的坦荡与大方就像是在说,“我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就算给这样的机会,你照样翻不出什么花样”,白沂不得不佩服林唯的自信与强势,只得苦笑,他其实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虽说白鲢的事情是他间接推波助澜造成的,但他无非只是想再救一救处于“没落”的白家而已。 没错,就是“没落”,在其他白家人沾沾自喜的时候,白沂深切的感受到了家族的腐朽和没落! 而那包从白鲢身上搜出来的海诺因,就算不是白沂动的手,也会有其他的人动手,也许是安墨,也许是方瑾烈,当然这个白沂自己不得而知,他只是要暂时支开白鲢罢了,绝不会想到会事后闹出那么大的风波。 只能说,当很多人想要一个人出事,或者一个家族出事,那些不谋而合的做法,实在说是事半功倍! “砰”! 碰撞的音色激烈而震撼,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十分的突兀,也打断了一直深陷思考的白沂,待他看过去,就发现刚刚出去订外卖的两个小弟,其中一个已经浑身抽搐,捂着手腕,流血不止了,顺着那人倒地的直线看过去,发现开消音枪人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也就是另一个订外卖的人。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渐渐响了起来,大汉是唯一一个林唯的人,尽管有疑惑,他们也没有过激的行为。 “你...干...什...么?” 受伤的人痛的苍白,汗水一颗有一颗的留下,咬牙切齿,惊怒不已,眸光一闪而过暗色,质问道。 “刚刚出去的时候,你联系谁了?” 大汉和林唯如出一辙的面部表情,冷声问道,让原本与受伤之人交好的那几个兄弟,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全然被堵了回去。 “你...你少血口喷人,我哪里去打电话了!” 受伤的人惊疑不定,马上否认。 “我还没说你刚刚...自己一个人去厕所...干什么了,该不会去联系条子...了吧!”想了想,咬着牙齿又道,“林少,你不要被他骗了,他刚刚一个人在厕所呆了很久。” 因为受伤导致的虚弱,让对方说的话断断续续的,脸上苍白到无以复加,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有明目张胆的扯上林唯,说是林唯指示,虽然对方是林唯的人,但是和林唯合作过的其他兄弟对林唯很是信服,一旦如此说话,一不小心就会惹怒众兄弟。 “哦,是么?”轻笑,挑眉,意味难辨的。 其他人见这样的情况,暗中讨论的声音更大了,目光在大汉与受伤者之间徘徊着! “林少,你没有有看见,刚刚他单独跑了有一会了......不知道跑了有.....” “兹——” 刺耳难听的音色,让原本还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一下安静了,也让还准备说什么的受伤者一下没了声音,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个笑着的男人。 其他人也愣愣的看着那个拖开凳子的林唯。 林唯的起身,让所有人屏息,只见他靠近那受伤的人,俯视着对方,然后,右脚毫不留情的碾压对方受伤的手腕,一下,又一下,直到那人的痛喊的尖叫声逐渐弱了下去,全然的惨白,他低下身子,看着那只被自己碾压的血肉模糊的手上,不知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对方的脸,淡淡道: “这个东西,是你的么?” 冷冰冰的问话,再没有笑意,让人胆寒与骇然。 “咣当”一声,林唯手边上的盒饭掉了道地上,□□自盒饭底部掉出,那个盒饭是原本属于这个受伤的人的! 简单直白,粗暴直接。 林唯的做法让人噤声,受伤者无处可辩。 一时间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知道林唯手段的,虽明白这个人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也没有心生同情,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尤其是那些和此人关系交好的,更加怒目以示,难以接受! 谁都知道,一个不知哪方人的卧底,绝对会让他们这一群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边林唯在处理背叛者,也就是那个卧底;那边,安墨无聊的参与着这个由周家举办的宴会。 安墨明白在宴会上,没有觥筹交错,反而一个人在边上看手机,绝对会是十分失礼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找一点事情做,他绝对会被脑袋里尖锐刺耳的音色折腾的发狂的! 最近不知是怎么回事,安墨觉得自己的幻听越来越严重了,每晚不得安眠,似乎他的脑子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一个充满了恶意的人,嘲笑与怨毒。 只有在他算计那些世家的时候,这样的情况才会有所好转,其他时候,那个若有若无的音色一直讥刺尖锐,一直响着,响着,当他想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回忆的时候,往往以忘记居多,整日忍着头疼,哪怕现在他看似平常,脑中的混乱的音色早已一下又一下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而他因为身边突然出现的善大小姐,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不得不放下手机,温柔浅笑的邀请对方,一派优雅得体,两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的在舞池中央跳着舞。 只是如果下意识的忽略他那张苍白绝美的面容,就更好了。 “安墨,这周家设宴你看是为了何事?” 善初原本是不大满意这个男人的,在他看来,男人就要刚断果决,沉稳大气,可安墨这人一看上去就给他一种柔弱或者应该说是孱弱的感觉,更甚者有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缺少主见,全然依照安巡的吩咐办事,对自己也是包容居多,就算自己无理取闹,对方也只是浅笑满足,并不生气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7 ,未免软弱了! 但是,反而言之,这样的男人,也方便她在结婚以后掌控。 她绝对不会承认,有时候看着这样安静且浅笑的安墨,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许是为了白家的事情吧。” 一个后退,安墨按着华尔兹的舞步,远离了与自己十分贴近的女人,垂下的眼帘,是谁也看不懂的悠远复杂,他淡淡道,有些怅然若失的忧郁叹息,却仍给人一种柔软纯净的感觉。 “咦,你知道?” 安墨的话,出乎善初的意料,声音不免大了些,尽管那种轻蔑的眼神没有因为安墨的话而减弱分毫。 “父亲说的。” 苍白的脸上依旧维持着淡淡温温的笑,安墨抑制着永无止境的头疼,轻声道,似乎还有不好意思在里面。 这样原本因为他这句话而对他有了莫名期待的善初,有些懊恼不已,态度一下冷了下来,哪怕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笑,眸子里的却轻鄙更甚了。 也是,一个没有自我的傀儡能够知道什么呢! 善初一时对自己找上安墨,跳了这么一个舞,觉得十分傻。 正好一曲华尔兹结束,两人分道扬镳。 “恭喜,什么时候定下来的事情,连小爷都不告诉?” 就在安墨一个人回道角落的时候,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方瑾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有些阴阳怪气道。 “不过相互利用而已。” 安墨明白方瑾烈说的是自己与善初的交往,没有任何表情,淡漠道。 这种不显山不漏水的锋芒与城府,孱弱却平静,安然却富有心机,言语间就让人心生寒意的安墨,是善初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安墨的多面性与演技令人咂舌,却也让人难以窥见一二! 有时候越是无害,越是柔弱的人,越是让人不安,与,胆寒;尤其安墨还不是那样柔软的人! “这周家,现在是恨死白家的心都有了吧。” 方瑾烈无声的笑了笑,感叹道,言语间尽是讥刺冷漠。 “你说,他们办这场宴会,招来这么些有名望的人,这是为了什么?” 将手中的香槟摇了摇,看着那金色的液体在玻璃酒杯中,缓缓晃动,却没有喝一口,身侧的人脸色苍白,难堪,他知道这人最受不了的便是酒气,这个地方显然让安墨感到不适了,也就没有喝一口。 方瑾烈的目光深邃悠远,不知想到了何处。 “看看吧。” 回应他的是安墨没有情绪淡漠的话语。 ☆、掉包(2) 那天宴会上,不出所有人的意料,周家是公然的弃白家于不顾,明里暗示的表明了他们与白家尽管是亲家,但在那些大是大非上和对方是毫无关系,并为此还不惜代价和当初意见相左的集团合作,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白家的情势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周家当日宴会上的话讲的难听极了,羞辱的意味很明显,倒不是他们想这么快和白家撕破脸皮,只是从结婚那一日白家自作主张羞辱安墨开始,两家明面上和和美美的,暗地里早就能不知道有多少间隙在其中了。 如今白家闹出那么大的事情,一环接着一环,上面早就派人下来查了,估计难以善了,周家被迫被连累,早就恨死对方了,哪还会顾忌什么颜面。 这边白家发生如此的事情,产生如此大的震荡,是林唯和白沂都没想到的,林唯是全然对此没有关注,也不大懂政党之争的利害关系,而白沂,他倒是知道一点,但也只是一点,打电话过去询问,白家老爷子也是只让他专心做好这件买卖,其他的便不用管了,他们自有脱身之法! 现在外面的世道是怎么样了,白沂却是不清楚了,缺少了联络工具,上网工具,连买份报纸的自由也没有,更何况报纸也就只有个大概,怎么可能真的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真的拿出来说呢!也不怕上头按个“诽谤污蔑”罪,“动摇国家”或是“扰乱民心”的罪了! 白沂跟着林唯,到了一个极为奢华的地方,也是他极为熟悉的地方! 毕竟哪怕他不是在x市生养的,但这里作为白家的根据地,自然作为白家子孙又怎么会不熟悉的呢! 没有配枪,没有武器,林唯仅就带了连白沂在内的五个人,到了这个地下王国! “东西呢?” 直接被人请上阁间,是白沂也不曾有过的殊荣,哪怕在x市他也算得上是□□一类的人物也没有过! 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更甚者,他还见到了这个地方的主人,一个神秘到也就只有白家老爷子才见过的成熟女人! 而林唯与之面对面,却是半分客气也没有,上来就讨要东西,全然无视了那些穿着保镖衣服,配着新式□□的黑衣人! 冷傲到了骨子里,让人不禁生不出厌恶反感,反而觉得好极了,至少那个女人的表情让白沂觉得,林唯的傲气十分的和她胃口。 “呵呵。” 风韵犹存的女人笑了,那种迷恋的目光一直在像蛇一般,黏黏腻腻的缠在林唯身上,不曾退去半分热度,但,却让旁观者的白也,无端端的让人打了个寒战! 那种□□裸的势在必得,不是女子对男子该有的,反而更像是久经饥饿的狼见到了珍馐般美味的肉,有着血淋淋的诡异渴望,那眼神里似乎胶腻着的,是已经不下百来十遍的舔舐吞灭。 这种诡谲与可怖,也就只有身处在其中的林唯能够面不改色,其他被他来过来的人,无一不白着脸。 “啪啪” 两只手一拍,原本空荡荡的阁间南边便出现了一条通道,似乎直通地下,一眼望下去,只能看到里面是全然黑漆漆的,白沂知道那些军火就藏匿在那里。 难怪,条子也好,x市的白家人也好,怎么找也找不到这批货! 林唯不知是不是托大了,什么防范也没有,就率先走了下去,其他和他来的人见他什么指示也没有,一个接着一个跟了下去,虽然他们不想承认自己心底发毛,害怕的不行,但是在这样寂静的通道里,如此就那样厚重的粗喘与呼气,凌乱虚发的脚步,早就暴露了一切 “啪嗒”一声 漆黑的通道突然凉了起来,惊了除林唯与女人以外的一干人等 没有那么玄幻,亮起来的倒也不是古老的煤油灯,而是老旧的灯泡罢了。 难以想象,在那样华丽的地下王国里,怎么会有这样陈旧的地下室。 上面整整摆放着一批动辄上白亿的军火,不仅仅是因为物资金钱,更是因为,这样一批军火流露出去哪里,都是一个极为大的杀伤器。 轻式□□j76共两千只,m9式□□五千只,ak系列突击□□八百只,aug突击□□四千只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8 ,重式□□l62共七千把,最新地雷w21三千个,还有...... 这样的大型交易,也不知白家是怎样联系上又制造好的,说一句白家“丧心病狂”还是轻的,根本就是动摇国家根本,国之蛀虫! “欠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你怎么还?” 女子从来没有掩饰过她对林唯的欲望,露骨的眼神压根没有藏匿任何着刀剑腥气,而是明明白白的表现了出来。 眼花缭乱的军火器械迷了大多数人的眼,但女人才不管别人眼底的热度,或是对他们心底的震惊与想法,全然的不屑一顾,她面向自进来以后,便少了张狂与晦暗气息的林唯道,哪怕那人脸上却依旧冷的与冰块般,她也神色依旧。 无动于衷的林唯,仅仅瞥了一眼女子,便移开了目光,对着心神仍旧震荡不止的小弟道了一句“搬”,便双手环抱,静立不语了。 被震慑到了的小弟们回过神来,依旧残留着惊骇,不过已经按照林唯的吩咐开始搬运了 将一个又一个箱子阖上,白沂不知该说什么了,显然他也被吓到了,这手笔之大,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在别人看来,现在那一个又一个箱子,只是海鲜集装箱罢了! 白沂不知道林唯是怎么做到的,把这些东西大张旗鼓的搬出去,难道他就不怕出事吗? 后来他才知道,同一天在x市不服白家的残留势力全都被派出去办理一起缉毒案子,而且他用的不是民装货车,而是军用车! 看女人的刚刚说的“那么大一个人情”,就明白这些安排都是眼前诡异莫测的漂亮女人做的 而能够做到这些,对方的实力,显然深不可测 白沂见林唯没有说自己该做什么,就知道林唯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也就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等着他下一步的举动。 “那一天,我会出现。”以你们所需要的身份。 终于再搬完了所有的东西以后,林唯一个站姿,原本还隐藏着的锋利气势,外显而现,像一笔直出鞘的刀,透着层层杀气,周身上下是比之前更加难以接近的冷若冰霜,他侧着头,似是而非的道。 “好!”这话一出,女人神色莫测,几变以后,笑的更加畅快了,“虽说这不是我最想要的,不过你也是站好队了吧!” 近似妖邪,难以分辨她语言里的真实意义是什么。 白沂被这两人的言语弄得一头雾水,不知在打什么哑谜,“站队”?,占什么队? 林唯不是一直都是单干的吗! 白沂带着疑惑,看着林唯,哪曾想他讲完这一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便也立刻跟了上去。 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回头,便发现那个女人看着林唯的背影,露出怜悯同情的神色,哪有方才骄傲的露骨与血腥,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女人侧眼,那神色莫测的笑意突然对上白沂的,诡谲到了极点。 白沂心里一突,马上直视前方,离开。 ☆、失策(1) 当安墨接到那份加密电邮,已经是林唯他们离开x市十天以后了,或许说那份本该在三天后就到的电邮如此姗姗来迟,必定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是谁,安墨不想知道,他现在失神的坐在教室里,看着一副专心听课的模样,实则茫然到了极点。 他的未婚妻最近没有来打扰他,似乎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安墨又受到了来自父亲安巡的监控,与其无所事事的呆在那种令他作呕的宴会,不如在h大上学,至少这里交的东西于他有一定用处。 作家的事情终究是闹大了,上面早就有心要严打,出政绩,民愤加上证据,有了这个机会,他们哪里还不会彻查起来,白家现在还算是好的,其他几个地方的省市官员落马的比比皆是,倒也应了那一句话,“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安家不可避免受到了一波小小的风暴,有些人是安家安在别处的钉子,但安家是这样,其他家族也好不到哪里去,元气大伤的有之,例如白家;重拿轻放的亦有之,例如安家。 没有人知道这样大的局势是谁搅起来的,也没有人会主动承认,毕竟一旦承认,便成了靶子,其他世家攻击自家,发泄怒气的靶子,这是谁也不会做的事情。 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掌控了全局,却不知命运这个东西极会开玩笑,一个转折,让人措手不及。 【交易败露,发生枪战,林唯失踪】 电邮上,短短十二个字,将前方的情况一次明明白白的摊开在他眼前,让安墨不得不正视,逃避不了分毫。 “安墨,安墨?” 就在他恍惚的时候,坐在他旁边,扎着马尾辫的清秀女孩子轻轻唤道,见对方什么反应也没有,不由急了,伸手推了他几下。 “怎么了?” 抬头,掩下茫然失控的情绪,安墨笑了笑,淡然问道。 “你脸色有些难堪,没事吧?” 那样没有作伪的关怀,全然是属于这个年纪才会有的坦诚与忧心,哪怕掺杂着一丝丝世故,却也让人觉得可爱。 就是这样的简简单单的干净,却是安墨这一生也追求不到的,他有些茫然的盯着自己的五指,好一会儿。 干净孱弱,纤长美丽。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将一切暗谋推动起来。 从一年半年前就开始算计了,到如今的收网,安巡,方瑾烈,白沂,林唯......哪一个不在这场算计里? 连他自己都把自己算计去了,何况别人呢! “没事,专心听课吧。” 安墨的失神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淡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视,在安抚下对方的情绪以后,转而拿起笔,做起了笔记,不再理会。 女孩打量的看了一会安墨,仍旧掺杂着担忧,她总觉得对方眼底有着浓郁到绝望的哀伤,可是细看下去,就好像一种错觉,安墨平静的很,哪有什么哀伤?在什么也看不出来以后,她便将目光放在讲台上,安心听课了,毕竟到h大来的学生不是来虚度光阴的,而都是真正来好好读书的。 身侧的目光远离自己以后,安墨疾速滑动的笔,渐渐慢了下来,思绪不自觉的飘忽了。 唯唯出事的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哦,好像是在看“分崩离析”的白家放下姿态四处求人吧! 可、怎么交易会败露了? 他明明已经安排人下去了吧,哪怕不惜动用了那些暗藏着的人,他也想要唯唯完好无损的回来,他算好了败露的时间,可怎么就这么在正好交易的时刻就暴露了呢? 安墨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愿意深想,在一群因为被欺骗而暴怒的亡命之徒的包围下,林唯的生机有多大?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69 一直以来,安墨最不愿意想的就是这个。 飘飘忽忽的思绪让他的头不可抑制的又痛了起来,骤然 安墨的瞳孔对上自己纤细青白的腕子,失了焦视线,一点又一点凝聚了起来,看着那银白色的表上一闪一闪的红点 蓦地 安墨心一悸 他怎么忘了,怎么会忘了,他那时在唯唯身上,不是皮下组织内安装了微型定位器!!! 然而没等他安心下来,那红点却不再闪烁,突兀的出现,突兀的消失,什么也没给他剩下 “砰” 安墨失态的站了起来,幅度过大而导致身后的椅子倾倒,那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坏了专心听课的学生与严谨上课的老师。 这是他第二次如此了,这让一向对他有了好感的老师沉下了脸,由于对方立刻道了歉,老师没有说什么,继续下去。 “安墨,你不要紧吧?” 女孩更加担忧了,和安墨做了那么久的同桌,女孩对安墨也有一定了解,她看出了他歉疚下的心不在焉,尤其对方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欲坠的,苍白的很,实在难以令人安心。 “没事。” 然而回答她的永远是安墨风轻云淡的浅笑,尽管那里面的勉强谁都无法发觉。 定位不再显示只有三种情况: 一是:林唯进了东南岸的死亡之地,那里的磁场乱,无法定位是一定的。 二是:林唯发现了定位器,将其取出,其可能性微乎其微。 三是:林唯......死了,微型定位器的发射要靠自身体温热量传导运作。 几种情况,对安墨来说没有什么可放下心的,因此他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早就该做的决定: 去找林唯! 九天前,东南岸 而那边,林唯的情况远没有安墨想的那么糟糕,初始,虽然劣质军火的事情不知为何这么快暴露了,对方直接交火了,措手不及的林唯失了一半的人,但是由于有了人在其中转圜,那个头头尽管暴怒戾气,也停下了火力,和林唯交谈。 而林唯也说了,他只是个送东西的,白家也把他们坑了。 他的怒气与杀意不似作伪,那一把手就算有怀疑,也不会短时间动林唯。 做戏做全套,林唯不由自主的将这些人对白家的仇恨引导到最大。 而那个转圜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些亡命之徒的二把手,人家话也讲得很好听,但其实就一个意思: 白家既然坑了他们,就要承担后果;林唯这一批人可以用来谈判。 事实上,林唯知道,那个人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白家与他个人的那批毒品交易没有完成,为了这个,对方也不能放任林唯这些人直接死光,天知道他已经付了多少钱,为了这批海诺因,那可能就这样付诸一炬。 至于劣质军火的事情,林唯将目光扫到了白沂,若有所思。 当初掉包这批东西是在白沂眼皮子底下的,按照道理,出了这样的事情,白沂怎么着也会质问他的吧,毕竟白家将此事全权交给了他们,最有机会掉包的也是他们,当然事实也是如此,但是白沂没有,这就耐人寻味了。 而这些大佬本不会这么快就发现里面的猫腻,至少沈炎做的那些枪火军械要用过几次以后,才会将质量的差距暴露出来,哪有那么轻易被发现! 除非有人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林唯凉薄的笑了笑! 林唯不知道的是,白沂从事发开始,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他不是没有怀疑林唯,但林唯当时那种的惊讶愤怒在他看来是全然的真实,尤其当林唯望着他那种冷血的杀气,更让他觉得对方是无辜的,道上的人最讲义气,像炎帮这种的,一旦做了黑吃黑的事情,就混不下去了,他反而觉得是白家故意用劣质军火促成这一笔生意的。 因而也就一句不问了。 只能说他已经对自己的家族彻底的失去了信心,谁让白家做的龌龊事情不少......也不差那么一件。 林唯知道今天晚上是他们离开这里的最好时机,一旦那个二把手知道那批毒品也是劣质的,他们就再也没有逃走的可能了。 早在一个小时前,林唯就偷偷派人先行,将东西换了出来,当然也要多亏了当初一心要置白沂于死地的白家大少白音告密了。 原本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白沂到了这里肯定会查一次货的纯度的,只有在他查过了,才好动手换了,但那个时间太短,危险性很大,如今白沂估计是没那个机会查了,林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换了。 也就彻底断送了白家的最后一丝生机。 因为原本白沂还可以借着这一批海诺因和那个二把手好好谈谈,至少他们合作了那么多次,换人也不可靠,凭着白沂的外交手段,他可以将白家摘出来也不一定,把其中的误会说清也不一定。 但林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点也没有! 至于林唯在劣质军火一事暴露的时候为什么只战不逃,且不说当时拼不拼得过是个未知数,就这么一逃,岂不是显得他心虚了吗? 林唯知道,一旦到了事发那个时候,他保不准就成了“替罪羔羊”,虽然东西真的是他换的,说“替罪羔羊”也不为过,可他倒底是给沈炎做事,这罪要抗也得沈炎来抗。 但林唯相信,沈炎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把他林唯推出去,自己选择明哲保身,这事很早以前林唯就知道了 因为......沈炎不可信! 然后即使知道他不可信,林唯也一直蛰伏着,只为等着给对方致命一击! 积毁销骨,众口铄金,一点一点积累那些犯罪证据,总有一天 要替他,替......哥哥、报仇! 林唯的掌心是五天前沈炎掌控这批军火与毒品处理方案,他紧紧地捏着,那种绞碎一切的力道,让人心惊,然他一刻也没有松开。 ☆、失策(2) 【申请退学的那一天,林唯失魂落魄的站在树丛后面,神色晦暗不明,隐隐的,传来一阵讨论的声音 白沂:“林衍的事情你怎么看?” 凌轩:“这事,有应青岩的手笔。” 白沂:“......” 凌轩:“林唯和林衍两个同卵的双生子,近乎一样的dna,与其拿病秧子给安墨换器官,撑不过多少时间,何不拿林唯那个强健的?” 白沂:“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凌轩:“你该想想沈炎知情不报的原因,毕竟最想安墨好的人是沈炎那小子,他犯得着冒这个险,把林唯的情况瞒下来?” ...... 似是而非的话,细细推理不难猜出,那时候林唯大闹一片空白,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都没有只觉,却没有发现那时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0 ,凌轩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 做戏谁不会呢? 只是这戏一作七年,林唯都快忘了他是自己什么样子了。 连他自己都差点已经相信了,林衍为了一个男人不要他和林妈了! 只有成功的骗过了自己,按照那些人所认为的做出那些相信林衍出柜以后,自己会做的“可笑”的事情,才能骗过别人吧! 而回家大病一场了一场的自己,怎么就会忘了呢,忘了白沂与凌轩那一段让自己心神巨震的话呢! 而真的选择相信了! 除了每到林衍离开失踪的那期间,他会恢复短暂一到三个星期的清醒意识,其余时间倒又忘了,可是那个期间过去后,他却完全记不起自己在那些时间里做过什么,只有等到下一次的清醒才能忆起上一次做的事情,这样的情况处处透着诡异,而林唯别无选择。 他难以控制自己会不会露出马脚,进而难以报仇!只能克制隐忍,那样的“失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离开x市的第二天,他又清醒了,在这个不同年却同月,在这个林衍当年失踪后第三天的时段,林唯记起了一切,记起了在那个时段里,他这些年的部署,立刻的,他再一次诱导沈炎跳入自己的圈套。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亡命之徒会知道军火是假的原因,因为那是林唯安排的,他要让沈炎的人,有去无回! 他要让沈炎众叛亲离,这次的事情是沈炎一意孤行,成功就罢了,失败的话...... 每次记起那个事实,他就会想起自己当初误认的那个戴着口罩,却放开他手的男人,因为那个人,他.....竟然拔下了林妈的氧气机,就因为那个人和哥哥全然的相似,他就错认了!!! 林唯终于知道那个人是谁了,那个让他一直做出那么痛苦决定的人,那个让他送走林妈的人,那个让他满心恨意,无处发泄的人,是谁了!!! 是安墨! 如果不是他,哪怕是个空壳子,林唯都不会放开林妈的气息,他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生母养母。 记起那人,他就不自觉的记起在医院看到的,那个由失常的安墨陪着的、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是哥哥吧,是他吧!!! 在枪林弹雨中,林唯的专注力高的可怕,哪怕他的思绪止不住的发散,但眼睛却亮的发光。 冲出包围的那一刻,林唯明显感到自己背部的腥气与湿润,没有犹豫的,他选择了进入热带雨林,而白沂早已不知所踪了。 这就是安墨接到那份电邮报告全部的由来,那个时候,林唯在号称死亡之地的热带雨林已经呆了七天。 没有一个人与生俱来拥有得天独厚的能力,林唯能够在这个地方呆上这么多天,自保有余,是因为他接受过比这个更加严苛的训练。 可是他背部的枪伤却越来越严重了。 哪怕那一枪他避开了要害位置,但一天不取出镶嵌在身体里的弹药,他的伤口感染程度就更加深一分,到现在早已经恶劣化脓了。 差一天,再一天就会有人来救援了..... 模糊的意识让林唯陷入了黑暗。 当安墨孤身来到的时候,这块混乱血腥的污秽之地正进行着一场大规模的剿灭活动,被国际刑警打压的黑色是哪一部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不过这么快就到了尾声,似乎反常了一点? 至少在他的计划里,最快也要在三天之后才正式完结的清剿,如今已经结束了。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的要求,这次活动的头,为了还安墨一个很久之前欠下的人情,便让他和自己手下的三个国际刑警进了热带雨林,当然,如果方瑾烈知道安墨用了那么大一个人情,换这么小一个要求,一定会气的吐血。 安墨想着“手表”上最后传来的信息,很快就在一片荒芜之地找到了林唯。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幕——奄奄一息,双眼紧闭,浑身是血的林唯靠在约莫三十多米高的树下,那缠绕着树干的是一条十几米长,一米多宽,吐着蛇信子的黄金蟒。 ——也圈禁了林唯大半个身子。 硝烟黑焦,枪支弹孔,可以看出来这里倒底进过怎样一场交锋! ☆、失策(3) 19失策(三) 安墨再次醒来,眼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怔楞与迷茫快速退去以后,他便动了动身子,很疼,这也让他想起了一切,他后悔么,不,一点儿也不,只要能保住林唯,他什么都可以做,何况只是那些人脉和这个孱弱的身体呢。 方瑾烈进来,见安墨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气便不打一处来,强压下怒气,玩世不恭的笑着,“安墨,这是你几次来h一市医院吧了?”走进对方,放下手中的营养餐,方瑾烈随手拿了个苹果就削了起来,坐在安墨床榻边缘,一边削,一边轻佻道,“医生说你今日便可醒,我便来了,没想到真是醒了。” 有些叹息,有些无奈,方瑾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对方。 “我记得你不会削苹果。”安墨淡漠道,并未接过,陈述着一个事实。 “以前有个小崽子说削苹果皮不断,很帅。”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方瑾烈大大方方承认,他不是不会削苹果,而是第一次有机会给别人削苹果,却不是他最希望的那个人,很多事再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方瑾烈咬了一口苹果,水嫩嫩的,慢悠悠道,“这些东西虽比不上安家的好,但也该是你爱吃的,我寻思着便给你带过来了一些,怎么样赏个脸,给小爷吃口。” 说着,一手拨弄了一下那些塑料盒。 “瑾烈,你生气了?”安墨浅浅从容,看着对向自己温言细语的俊美男人,“这一次是我做的太过了。” 没有询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解释自己身体的状况,安墨温和的语气里尽是虚无。 “小爷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句‘太过了’就可以一笔勾销了?”方瑾烈重重的咬了口苹果,“似有抱怨,我可是帮你摆平了你父亲,你都不知道那老狐狸有多难缠,可算是累死我了。” 仰天一躺,就那样侧着身子,看着安墨安详的精致五官,对方脖颈处清晰可辨交错斑驳的枝桠擦痕,让他脸色一凛,掩住深思,故作视而不见,方瑾烈有些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这些天一下子处理了那么多事情,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方瑾烈尽管有一堆要问的,此时此刻也不说话了,毕竟有医生在场,实在不好说什么,加上刚刚□□来一个电话,他便出去了,先离开了病房。 “咳咳...咳咳...” 目送着刚刚离开的主治医生,安墨的视线却变得没有焦点的涣散,恍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1 恍惚惚的,方才勉强在第一时间应付着方瑾烈的精神气都散了。 “咳咳...咳咳...” 一阵高过一阵的音色,仿佛要把心肺都呛出身体的嘶哑力竭,那种渗透内里的苍白感觉,令病床上的人多了一份残败的气息,若不是对方一直淡淡的笑着,生生的用自己的风轻云淡压制了那一股衰败死气,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床榻上的男人命不久矣。 “安墨,你欠我一个解释。” 不悦而质问,再不自称“小爷”,方瑾烈刻意忽略了来自心底对对方的不适与孱弱的关心,他手上是刚刚挂掉的电话,那些暗处得来的信息让他审视的看着对方,他右脚与左脚前后约莫一尺距离,后脚跟微微踮起,一下又一下的翘着,大半身子斜靠在病房门前,双手环胸,似笑非笑,任谁都能发现他隐藏着的怒火。 仿佛刚刚才和安墨调侃的对话是一阵错觉。 “......”无声。 安墨的沉默,让方瑾烈一直压抑着的怒火越来越大,但就在他要爆发之际,目光一瞥,看到安墨的恍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反常态,面上竟全无怒色,反而笑吟吟,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那个林唯吧?” 不待安墨回应,方瑾烈用着幽幽轻慢的语气,继续问道: “在最后一刻放弃安家那部分股权收购和人脉,眼巴巴的跑到东南岸,这是你的事情,你要报救命之恩,我也管不着...不过,”诡异晦暗,方瑾烈的神色似嘲非嘲,有着说不出的深刻入骨之讽,“为了那一部分股权和人脉,我也出力不少,与公与私,你也该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吧!” 方瑾烈原本以为安墨去东南岸有别的事情,救那个林唯只是面上有的借口,这才想着遮掩一二,可这些天查下去,他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安墨的生命用的是林衍的“心脏”延续下来的,这是世家都知道的“秘密”,而林衍是林唯的哥哥,这是公认的事实! 方瑾烈所谓报恩便是这个想法,不过他更期待安墨可以说出别的理由,至少让他相信,这个人还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个安家公子。 “咳咳...咳咳...”安墨垂下眼帘,骨节分明的五指在被子的掩盖下微微弓起,谁也不知道那纤细的指节已经扭曲成了怎么样的一个形状,又是用了怎样的一个力度克制着,安墨面上却仍是一派的平和优雅,出言道,“抱歉。” 似乎除了抱歉,他也没了任何话可以说了。 这些摆在了明面上的东西,单薄苍白的几个字哪里能说得清的呢,那“抱歉”二字仿佛隔了一个时间与一个空间,显得极为淡漠空濛,压根也不知真的是安墨对方瑾烈这一次损失所做出的道歉,还是别的因为什么而出口的。 至少在方瑾烈看来,就安墨这一副失神的样子,绝非常态! “几次了?”安墨在b市的所作所为,方瑾烈知道一些,也就更加觉得不可置信,“就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这些本就可到手的利益,安墨,你就不怕我对你心生间隙?” 是取笑,还是试探? 方瑾烈话仅到此便不再下去了,但那种探究却远不止于此。 如果为了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三番四次失了冷静,没了自制力,那他方瑾烈有必要再冒那么大的风险和他安墨合作么? 这样没有头脑的合作伙伴早晚会害死所有人,用不着别人算计,早就自寻死路了! “......” 就像失了声,没了魂,安墨完美而虚假的淡笑着,不言不语。 “当初你和那个林唯纠缠在一起,给我的理由是愧疚,我信了,但是这几次发生的事情,单单‘愧疚’是不是也过了?” 方瑾烈深深地看了眼那个安静沉默的男子,面无表情道,“用了他哥哥的心脏,所以要对他负责,这样的话,我想你该不会重复再三吧!这样的事情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拉开门把手,“砰”的一声,方瑾烈摔门而走,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刚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的某人站在门外,见对方忽明忽暗的脸色,方瑾烈就知道自己和安墨的对话应该让这人一字不漏的听全了,没什么不自在的,他也仅仅是冷笑的从林唯身侧经过离开而已。 但他那厌恶的神色,再也不曾掩饰,在面对林唯的时候,更是冷到了极致。 本来嘛,安墨身边的人方瑾烈都了解的差不多,林唯一开始的突然出现,他就感觉到了不安,因为安墨实在不像是会放一个不安定因素在身边的男人,但是他觉得安墨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毕竟对方有城府,心机深,怎么会允许一个破坏力极强的黑色地带的男子徘徊于身侧,方瑾烈一直以为安墨对于林唯只是出于道义和利益的相交,那晓得林唯对安墨有那样大的影响! ...... “安墨,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安墨的病房里,他听呆了,却也质问了,哪怕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这样的询问他要的是一个什么结果。 是的,他又忘了曾经凌轩与白沂的对话,又忘了林衍的真正失踪的原因,他被安墨带离那个热带雨林用了两天时间,在icu待了又整整五天,转入普通病房两天,刚刚清醒没多久,就来找安墨了,他对于自己出现在医院的原因,求一个答案,然而,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席话! 他盯着安墨,在自己问话以后,那人身形似乎怔了一下,入眼,唯一可见的便是那人抬起了头,雾霭的眸子是哀到了极致的绝望! 隽永深刻,入骨难除。 “什么意思?” 林唯心底一颤,直勾勾的问道,哪怕他自己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也一定要求一个答案! ☆、坦白 对视,冷凝而僵硬 “便是你听到的那样......” 林唯冰冷的质问让安墨无所遁形,良久的沉默以后,淡到极致的音色飘散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混合着自病房窗外而来的桂花香,久久不曾消去。 明明是虚弱到令人模糊的音色字眼,林唯却听了个真真切切,那几个字如同春雷炸响在他耳畔,由不得他不信分毫,直到这时,他空洞的脑海里才慢慢恢复过来,重拾了思考的能力。 “我不明白......” 哪怕是这个时候,林唯还是十分迟钝的看着安墨,或者说这样的事实让他难以接受,毕竟已经“选择性时间段失忆”的他,此时此刻一直认为林衍实在h大就读的,死亡——绝不是最终他会对林衍消散恨意的原因! “几年前,安家公子全身器官大面积衰败,为续命,安家以各种名义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2 用各种方式,将安墨与其他健全人的身体进行器官配对,成功寻到后,便进行器官移植,h一中,三年六班林衍,体检以后,发现各项指标匹配,在医院调理三月后与安家公子进行心脏移植。” 幽幽寡淡,轻昵缱绻,安墨用着漠然的音色,将当年发生过的事情,一字一句清晰且明白的阐述出来,没有选择用任何华丽的辞藻来描述,反而评述直意,空洞而苍白的话,是他对世家那种泯灭人性,只为权势而活的生存方式, 最为深刻的嘲讽!仿佛包含了他最大恶意的讥刺。 黑暗腐烂的旧事就这样□□裸的重见了天日,那种迎面而来的窒息,那种沉重与压抑,不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就可以言明的,也许对于林唯来说这样的事情是震惊,是痛恨;对安墨这个已经在安家“长大”的人,却是无奈与无力。 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他早已明白了,什么是等级阶层,什么叫做“公平”。 作为林衍林唯那一阶级的生存者,对于拥有绝对权势的家族子弟来说,从来都不算人,也从不曾被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谈及人性与尊严了,死了,也翻不起任何人的愧疚,从那些“蝼蚁”的“死亡”能获得什么,才是世家之人, 掌权之人对于林衍这种人存在意义的唯一认同,充其量,林衍他们连工具都算不上! 而他,身为安家的公子,早在杀了第一个人以后,不也已经将自己与林唯那一类人深深地划下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吗? 想到这里,安墨从心底泛起一阵自虐的快意,没有人能够发现他那样苍白柔弱的面颊下有着怎样的扭曲的神态,麻木的他,甚至对那用尽了气力而嵌入掌心的五指引起的刺痛,毫无所觉,哪怕掌心已然殷红一片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早已陷入绝望深渊而不自知,安墨失了焦距的眼神早已不知对上了哪里,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恍惚眷恋,记忆里那个名唤“林衍”的男孩就一直无悲无喜的躺在病床上,躲在四面都是墙的小黑屋里逞强着,看着温柔平静,实则瑟瑟发抖,着实可笑到了极点,直到那个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消失再也不见! 林唯已经离开了,悄无声息,安墨没有办法回想起来他究竟是失魂落魄的走了,还是冷漠憎恨的走了,林唯的离开带走了病房里唯一仅剩下的一丝温度,安墨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拉紧身上的纯白干净的被子,将自己裹在其中,优雅冷静,他似乎冷极了,有些呆呆的,却又是一瞬的时间,脑海里尖锐的音色一阵高过一阵,头痛欲裂,难以自制,苍白的唇鄂被齿贝咬出了血......他却忍着,忍着所有的不是与痛苦..... 然后,他便笑了,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如同最为劣质的假面,带着自欺欺人的可悲,但那眼底缓缓晕染开来的是丝丝入扣,缠绵刻骨的悲伤,隽永绝望。 “真是差劲呢,林衍!” 喃喃自语,安墨空洞道。 林唯不知道,他很早以前就成功的报复了“林衍的背叛”,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混子”似得拼命,游走在帮派权势之间,名副其实的成了对林衍的最大折磨,试想一下一个一直渴望着弟弟幸福的哥哥,怎么会想到当初的一个选择,让他亲手将自己弟弟推入了黑暗的深渊,看着对方三天两头受伤而无能为力,而林衍自己也被迫陷入了那样勾心斗角的境地! 说实话,林唯现在的状态绝不算得上好,初始睁开眼恹恹的神情被他的理智压制而显得精神熠熠,然本就是九死一生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就算身体素质再好也经不起他这样一清醒就来回折腾,再加上使得他那一席话心神不定,刺激过大,他现在的状态绝不比在icu好多少,强势凌厉的背影,此时此刻莫名的显得脆弱易碎,实在不像是他这样自信强大的人该有的。 如果说安墨至少还有方瑾烈,等圈子里的那一些人的探望挂忧,那他自己的病房就是绝对的空寂冷清,没有一点儿人气,当然他本就是个孑然一身的人,这个情况也在林唯预料内,自他受伤开始,那些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林唯就知道原本进行中的事情又有了变化,但这不是他现下关心的了的。 “器官移植”,“医院”,“心脏”,一个又一个浅显的字眼在他脑门盘旋着,然而组合起来却是完全的不懂了,头疼的厉害,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从脑海里冲出来,林唯脑中闪过一个极为模糊的画面,转瞬即逝,快的让他完全的抓不住! 突然,他那原本精瘦挺拔的身子此刻微微弓了起来,两手五指不自觉的抓上了病床边上的保险杆,由于克制着来自身体的阵痛与脑海混乱的头痛,不自觉的,他拽着保险杆的力道越来越大,握杆的手也越来越紧,那样的状态下,你似乎可以看到他指脉间因过度施力而凸起的青灰色筋络,条理分明,错落有致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的,带着妖异的美感,让人无法想象的出来,这样的一双手,究竟拿过多少枪,捏断过多少个人的脖颈;脑波剧烈的疼痛让他将放在保险杆上的手收了回来,使劲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发现没有什么作用,他便将头用力摇晃着,似乎要把那些 不确定的猜测,无法控制,变幻莫测且令人恐惧的猜想摆脱掉,然而这样的痛意似乎不像是来自他本身的,一瞬间,林唯觉得那些痛是另一个人传过来的...... 另一个和他留着同样鲜血的人的......疼痛! 双生子的感应让林唯始终相信林衍是活着的,哪怕安墨说了“心脏移植”以后,他也确信林衍是活着的,这么多年下来,他能够感觉得到林衍的存在,哪怕好几次他都会在黑暗中品尝着另一种沉闷的感情,他也坚信林衍是活着的,活在和他同样的世界里,安墨的话,让林唯推断出了一个无限接近事实的断论——代人受死! 曾经的骄傲,曾经的自尊,曾经的恨意.....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原本一直支持着自己活下去的恨意,渴望让林衍知道就算是没有了他,自己也会活的精彩的,带着任性与张狂,只属于兄弟间的幼稚报复,到头来才发现原来那些所谓的背叛都是自己臆想出来,那个人一直最爱的还是自己,所做的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一瞬间,埋藏在林唯心底的那些东西就那样彻彻底底的破碎了,再也不复存在。 这也解释了林衍对应青岩突如其来的好感是为了什么,解释了为什么林衍一定要陪自己去医院体检,解释了好多次莫名其妙来自心底的悲伤绝望,那样的哀伤沉重,双生子的心有灵犀...是那个时候哥哥在医院才会有的吧......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林唯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3 第一次没有了方向,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唯一有的想法也是“林衍为保护自己而失踪受伤”,那他自己这些年倒底在做什么...恨什么... 也许,他应该给沈炎打个电话,至少于情于理对方应该给他一个交代? “沈炎,很好,很好......” 古怪的笑意自林唯嘴角扬起,让人莫名胆寒。 想起了沈炎那些话,那些资料,那些早被自己发现却一直没有串联起来的背叛,林唯面无表情,但那种狠辣冷漠是全然不加的掩饰,血腥气的话语自口中溢出,想也知道这一次,沈炎不会好过了! 林唯需要一个承担他怒火,发泄怒火的人,而沈炎是头一个。 然后,在这之后该做的事情......抱歉,林唯自己也不知道。 压制住自己身体的疼痛,林唯瞥了眼暴跳如雷,怒斥自己不好好休养的医生,不靠他人搀扶,兀自向里走去,明明是大理石一向光滑的瓷砖,他却如走在丛林中,缓缓地,一步一个脚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优雅与暴力结合的魅惑,让他有说不出的性感,最终一个斜侧身,躺到了病床上,尽管面色不好,仍旧苍白,他却不像是一个虚弱病人,反而充满了强势的攻击力,之后微微合上了眼,举手投足尽是慵懒自然,任由那些医生折腾...... 由此可见,他已经将那些混乱,复杂的情感再次压制了,旁人难以窥见分毫。 林唯面上是一派漫不经心的冷漠,然他的思绪又飘散了...... 他又想起了与安墨对话是对方一闪而过的那个眼神,那样让人无法言喻的淡漠冷意,在讲到“安家”两字时,却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温柔缱绻,让人阵阵生寒,压根就没有对安家的丝毫温情,在那种高高在上却又漠然漠视的眼神里,有的只是同归于尽,毁灭一切的深沉与厌弃。 透过雾气望到对方眼底的最深处,是极致渲染下的墨黑,令人不自禁的沉沦,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林唯无法否认,自己被那样瞬间的美丽诱惑,但此刻想来,却是自内心感到了危险,面对方才那个与自己对峙着的安墨,苍白纤弱,同时却也锋芒染血,这让他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那个人看着干净,然.....其实比自己更狠! 安墨是真心实意的想毁灭那个百年家族,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唯甚至觉得对方的温柔浅笑下,其实是暗藏着邀请,邀请自己和他一同毁灭那个令人作呕的家族! 病态的执拗,偏激的疯狂,冷漠的旁观,这才是安家继承人该有的心性,林唯第一次见识到了埋藏在对方温柔假面下的真实,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不讨厌那样的安墨,甚至说是乐于所见的。 至少这样看来,他不会再将那个人和哥哥混淆了......哥哥是世界上最干净柔软的人,没有人及得上!!! 对于自己由本在热带雨林,醒来便出现在医院,林唯依稀记得个大概原因,那天等着救援而昏迷的他,是在一阵又一阵紧凑的窒息感中恢复意识的,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被一条巨蟒缠绕拖行着,不知去往何处,因为中枪失血,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摆脱那条蛇,他只有一次几乎,一旦出手,就要一击即中,不然就是个死。 林唯没有心情和气力来抱怨自己的不幸倒霉,他闭上眼,做假死的状态,放满了呼吸与心跳,而在暗中蓄力,极薄极锋锐的刀片在指尖隐藏着,好在那条巨蟒也没有马上要吞噬林唯的欲望,只是盘桓在一棵百年常绿的杨树下,一圈一圈的缠绕着那些枝干,林唯很清楚哪怕自己的刀片再是快,再是锋利,毕竟过于小巧了,毕竟巨蟒皮厚,他就算用尽全力,也不见着能完全将其没入对方筋络中,且一旦伤了这巨蟒的七寸,不论它受到怎样他的伤害,之后会不会死都不是关键的,因为在它受伤害的下一刻,自己率先被绞死了! 安墨的出现是林唯始料未及的,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那种对方害了林衍,而衍生的仇恨记忆,看见对方,就如同看见妖魔鬼怪一样,仿佛出现了幻觉一样...... 之后的记忆是林唯不愿谈及的,由安墨和两个专业人士帮忙,摆脱那个受困的境地显然不在话下,当他将刀片送入巨蟒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致命一击,他活了下来,但两个国际刑警也不约而同的受了重伤,失去意识前,林唯感觉到的就是被拥抱的柔软,只有安墨身上才有的,特别的清凉温润气息..... 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接下来的那四个小时,是安墨背着他离开了那个死亡之地...... 这是他第二次被这个人背了吧!上一次是在b市中枪以后,同样的安心,同样的触感...... 没有人能够想象的出,就安墨那样纤细瘦削的身形,倒底蕴含了怎样巨大的力量,才能够那般不动如山,淡漠平静的将那样高大的男子稳稳的背在后背上,隐忍冷静,哪怕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也从不言放弃,从不曾休息过片刻! 安墨是导致了自己与哥哥分离的最主要原因,是自己现在的情人,这两点林唯完全没有能力否认,对于安墨,林唯不知道再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恨吗?不,与其说是恨对方,不如说是恨自己,恨自己的幼稚和所谓的骄傲。 因为林衍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轻易相信对方的“背叛”,从小长大的情谊,长时间的相处,都挡不过那些猜忌怀疑,明明两个人应该是最为亲密的双生子,他却连自家哥哥最在乎的人是谁都看不清,哪怕曾经有所探究过,也在受伤时立马撤退,傻傻的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因为有过一次被抛弃的经历(林父的离开),所以他就连自己的哥哥也不再相信了吗? 是因为自尊骄傲,还是因为不安敏感?都不是,与其说是这些,还不如说是懦弱卑怯在作祟的逃避罢了! 就在他认为林衍放手的一瞬间,自己也选择了放手,因为自卑不安而刻意营造了一个骄傲冷漠的假象——其实林衍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是他不要对方,而不是对方丢下了自己!!! 这样的想法,这样的骄傲,骗了所有人,也骗了自己。 茫然渐渐浮上了林唯的眼底,曾经的疑惑,现下却越来越清晰,让林唯不禁狠狠地嘲笑着蠢得可以的自己。 他想,他一定要找到哥哥,他想,他和安墨再无关系了! 只要哥哥安好,他什么也不会做,只要哥哥、安好...... ☆、落定 白家的颓势比所有人预估的还要快得多,数不清有那几方的家族暗中对这件事插了手,反正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白家的陨落快速而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时间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4 x省上至省长书记,下至科长等政治要员都换了个遍,由于事情牵涉过广,这一次的人员变动没有媒体的大肆报道,只有官方的新闻,了了几字做出了阐述,却也足够让部分人心惊胆战了! 上面那位沉寂了那么久,终于有动作了! 这一次,民众的闹腾没有那么大,事实上,对于那些当官的,他们作为普通老板姓压根就没有多大的兴趣,加之之前的折腾也让他们看足了戏,既然有人落马,就有人上位,这件事基本上也就那样尘埃落定了。 至于少数几个拎不清的激进分子,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自有人回去处理。 z省z市,新上任的“□□”凌墨,是凌家的旁系,但是那个人从来都是个独行侠,和凌家早就没了关系,算是个中立的;c省c市,接了“□□书记”的林辉是上面那一个指定的,一看就是个不好拉拢的;别的几个省县科长处长的位置,都被副科副处顶替了,其中安家旁支的有两个上位,温家直系上位了一个.....再说方家,从商不从政,他们倒没有人上位,不过积压了三个多月的三项工程和一块地的审批都下来了,资金也到位了,可谓是皆大欢喜! 上面大举动的换人没有激起其他世家的反抗,毕竟有理有据,加上只是折损了一个没有大的盟友的白家,获利自家家族,何乐而不为呢,或许有几个和白家同坐一条船上的家族,想要帮衬白家一把,看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能力和其他大家族抗,也要看看白家这一次到底是栽在哪里的!! 白家也算是众叛亲离了,加上在东南岸因军火和毒品交易,最终导致双方被捕的那些人的口供,所有人都知道,白家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至于为什么那些亡命之徒会不惜自伤,也要反咬白家一口,这里面的门道不是外人清楚的了。 这些事情本应该告一段落了,如果不是安墨突然出现在东南岸,所有人的目光不会放在那个纤细孱弱的少年人身上,他本该是蛰伏低调,暗中谋划的,在别人眼中,应该是一个没有想法没有能力的傀儡,但现在如此一来,它必将被所有人所知,他的暴露无可避免! 那些人都是浸浴权势几十年的老狐狸,很多事情看一分就知三分,安墨的光彩,让他们那些掌权者深深的忌惮了起来,不过更多的是对安家的猜测,对安巡的猜测,不管怎么说,那几个老家伙还是不认为这件事情是安墨一个人折腾的出来的,安墨再厉害,没有安家掌权人的同意,他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哪有那些权利,弄垮白家! 一时间,对于安巡这种做法的猜测接踵而至,他们不担心安巡会再一次动刀子在自己头上,毕竟一连动两个家族,安巡也要掂量掂量,惹众怒可不是什么好事! 让他们忌惮的是,安家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大的能力,竟然可以左右白家的局势,不得不防啊! 如此一来,安家也就被摆到了明面上,几乎都要成了众矢之的,安巡的气愤可想而知,在安墨醒来的瞬间,安巡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直接在医院软禁了这个人,没有多问一句安墨的病情,径直离开! 当然这些后果,要说安墨不知道绝不可能,他甚至有能力暗中抵达东南岸,救出林唯而不让别人察觉,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可见早就存了和安巡撕破脸皮的心思,也说明安家成为众矢之的有他的推波助澜!!! 安巡三番四次用林唯试探他的做法,让他不厌其烦,在见到林唯被巨蟒缠绕失血的苍白模样以后,他就做了这样锋芒显露的决定,他背着林唯时的心情没有人会知道,就算他冲动了,他也没有任何后悔! 要做成那些事情,本就是要求一明一暗的存在,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在明,那么那个人就在暗吧,安墨想到了自己在h市见过的,那个满是危险气息的男人,那个与儿时记忆完全不同的男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再不愿深想,反正总有一天他会毁了这些令人作呕的腐烂家族。 哪怕身死神灭,也不足惜! ...... 方瑾烈现在很烦躁,烦躁到他无意识在床上失控了,直到他身下的人惨白着脸,生生被他做昏了过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化。 起身,开灯,坐在床头,他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恍惚,当他的视线瞥到旁边那个浑身青紫,惨兮兮的男人,心中更是一窒,在床上他方大少爷一向是温柔的,因为不是自己想要的人,所以除了单纯的发泄自己的欲,望,他也不会有多失控,而此刻这样暴躁的自己,让方瑾烈说不出的厌恶。 方瑾烈明白,他还是被凌云影响到了! 只是小时候一个单纯善意的笑靥,就让他极了十几年,真他妈缺爱到没救了! 烦躁不已,方瑾烈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晕染呛人,却让他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所有同龄人都以为方瑾烈有一个幸福的童年,至少他的双亲健在,在外面也是恩恩爱爱的模样,对他的物质满足从来没有缺少过,可谁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家庭,他们的关系都是畸形的,屁个爱情,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gay,母亲有家族性精神失常。 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折磨,将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屋子,并且用那种空洞洞阴森森的眼睛一直盯着,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让他一度吓懵了,这是她妈最喜欢做的事情,没有之一,似乎自己的哭泣能够带给她快意;当在睡梦中被一条蛇绕颈惊醒,当清醒时见母亲机械拿刀砍自己最喜欢的玩偶,方瑾烈那个时候是真的连哭泣都不会了。 而包括他的爷爷,他那个不着家的父亲,他们没有人知道他在年幼的时候受到过怎样的精神虐待,他们都以为是自己乖巧懂事,长大时候的方瑾烈甚至怀疑过,其实在他身上遭受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被默许的,这样的自己,这样的母亲,方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是否因为他只是一个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试管婴儿,一个代孕者产下的孩子,而他母亲的家族在那个时候远强盛与昔日的方家,只有这样,两家的联姻才会可靠,所以一切就被默许了呢,但经历过那样的遭遇,让他一度自闭。 就在那个时候,凌云的出现很巧合,也很及时,只是一个单纯善意的笑颜,一根甜到发腻的棒棒糖,将在自闭边缘,走向深处的他拉了回来,那一个月,算是他的救赎! 后来,因为教育,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被送出了国,没有了那些压迫,性格大变,显得玩世不恭,他活的越来越好,甚至一度都忘了凌云,但是.....有些事就是那么可笑,回来了,见到了,那些忘记的东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5 西,就在此清清楚楚的浮现了..... 这些东西原本应该完完全全被自家埋在心底,彻底腐烂,但是就因为凌云的一席话,一个冷漠的眼神,再度被翻了出来,方瑾烈自嘲不已,他觉得自己栽得真是彻底! 凌云凭什么用那种痛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又为什么会来问自己“白沂”的下落,白沂失踪于东南岸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是谁把那些消息透露给他的! 方瑾烈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安墨不按常理出牌已经让他费尽了心血,而凌云又在这个时候上门质问,真不知道凌家的人是怎么管的,不知道现在是个多事之秋吗,贸贸然把凌云这个愣头青放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们不明白吗? 此刻的落定,不过是为了更大的风暴罢了! 方瑾烈确信自己在白家陨落这件事上难以被人抓到把柄,这样的话,将消息透露给凌云的人就值得商榷了,到底是无意的乱攀咬,还是有人——一直在盯着他? 这个想法让方瑾烈不寒而栗,相比前一个,方瑾烈更愿意相信后一个,所以他绕开了安墨,准备单独查一下,毕竟对于安墨,他无法让自己再去信任! 安墨的古怪的举动,让他不得不警惕心防。 这一查,倒是让他查到了不少东西,但那时他早已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怪就怪在他错信了人,出于报复,和和难以言喻的心思,他将那些资料摊开在了林唯面前.....当然这是后话了。 ☆、新局 诚然,安墨做了这些事情,但他得到的关注比忌惮大得多,出院那天,是安墨的未婚妻和安家老爷子来接他的。 不论安墨与安巡矛盾有多大,他们在外面总要做一个另外的样子出来。 安墨离开的时候,曾去过林唯的病房,得到的结果没有任何出人意料,林唯——三天前就转院了! “安墨,想什么呢,安伯父还在等着呢。” 不得不说,不管善初在心里怎么想,但作为一个未婚妻,她同样该照顾的都照顾了,看着安墨微微失神孱弱的模样,她挽着对方的手一紧,收起了部分的轻视之心,语气轻快道。 “是么,走吧。” 安墨忍着不适,刻意忽略臂腕上黏腻的触碰之感,淡淡的笑了。 两人并肩而行,宛如一对璧人,女的美艳娇俏,男的病弱隽秀,出了病房,在他们身后,跟着安家的两个保镖,警惕而恭敬,如同家常便饭般时不时的住院,让安墨早已对医院深恶痛绝,哪怕他表现的再淡然,这医院,是他一生的噩梦。 说是孑然一身也不为过,安墨住院那天是怎么来的,今日离开便是怎么走的,期间在医院用的东西,没有带离一分一毫,毕竟医院置办的东西——那股子味道,实在让人不喜! 出了医院,门口就是一辆深灰色的布加迪,驾驶位上是管家,副驾驶位上是空的,而安巡,则坐在后面,膝盖上是银白色的十几寸大的笔记本电脑,他低着头,似乎很是专注,不知再看什么文件。 安墨见到自家父亲这幅模样,面上淡淡的,有意无意的笑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忽视的讥刺,步子却快了一步,巧妙地挣脱了一直挽着自家手的善初,安墨上前,在与安巡隔了一扇车门的时候,低低的叫了一声“父亲”。 真真是乖巧懂事的模样,安墨低垂着眼,模糊不清的,料不准他的想法。 善初也在最初的讶异过后,反映了过来,挨着安墨的手右边,唤了一声“安伯父”,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一时间就僵硬了下来! “上车。” 安巡倒也没有计较安墨的心思,好吧,不是不计较,而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计较,合上了电脑,把车窗微微调低了点,视线不知触及了哪儿,冷漠的道了这么一句。 身后的保镖尽职的上前,安墨与善初打开了车门,微微低伏着身子,请对方进去。 安墨看了眼没有任何示意的安巡,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双手放在两腿上,端坐着,显得拘谨,他将目光放到了车外;而善初,则坐在了后位,不动神色的暗中打量着这两父子,话却没有一句,那气质颇有几分大家闺秀般的淑女, 不得不承认,善初只要平衡了一颗心,遮掩下轻视,那还是很据欺骗性的。 车门关上以后,那布加迪的车子一下就离医院好远了。 安墨的失神的望向车外,思绪散的极远,方才那个人盯着这里的人,是唯唯吗? “善初,前天你父亲和安伯父讨论了一下,下个月十五号是个好日子,就这一天就把你们两个的婚定了吧。” 安巡的话突兀的想起,惊了一直想着别的事情的安墨,也让善初殷红的脸蛋失了颜色。 但这终是镜花水月,两人都极快的调整了心态,安墨在听到话后的五指原本紧捏着裤缝,随后就松了开来,一松一紧之间,显然是有了打算的;而善初也腼腆的笑了,一副小辈的姿态,“全听凭父亲和安伯父的安排。” 在善初话落以后,安巡的眸光飞快的闪过一丝晦涩,面上则是大笑,心悦的很,拍了拍善初的手,道,“那该改口了吧。” “父亲。” 善初小女儿姿态的低头,轻轻叫了一声,与之前在安墨面前表现的落落大方,不可一世,全然的不同,从后视镜看到对方这样的做作,安墨似乎看到了自己在安巡面前的模样,那样的虚假,拙劣的表演。 ...... 林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手中的罐装饮料都快给他捏的变形了,他就那样看着安墨和善初亲密的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动过一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罐装瓶子已经被捏爆了,红色的饮料从手中缓缓流下,滴到了地上,等他缓过神来,脸上便是一阵青一阵白,他竟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不顾那些人的怀疑,到这边,来看这么一个人? 是鬼迷心窍了吧,忽明忽暗的脸色,就像林唯现在的心情一样,难以言喻。 “林唯,白家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为了你的安全,他希望你能够安安静静的呆在医院里,不要离开。” 安墨终是猜错了一次,林唯并非主动转院,而是被迫,在林唯转院以后,那些人就来“看”他了,并且他接到了这么一条命令,没有任何解释,任何安抚,除了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一笔钱,似乎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了。 没有一个独行侠真的可以游走在各个势力而不被吞噬,林唯也不例外,只是他的隐藏够深罢了。 白家的事情疑点重重,和他同行的白沂究竟是死是活,林唯其实一点也不知道,在他实施计划的那一刻,很多事情早已偏离了轨道,白沂在第二次动乱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6 林唯知道以白沂的能力,找不到他的尸体,除了被人救了,没有其他解释。 很多时候,在其他人还在猜测的时候,答案自己已经跑了出来。 白沂——死在了一个私人的公寓里。 林唯在电视上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安墨正一个人在一个小小的病房里,身边是那个躺了多年都不曾清醒的植物人,他的气息,他的神色,皆在黑暗中,永不入轮回的沉沦深渊,宛若恶鬼,惨白阴厉。 白沂死了,最疯狂的是谁? 周家小姐么? 不,不是,商业政治联姻罢了,白家已经倒了,白沂早就成了弃子,死便死了,周家的人早在等这一天的来临,甚至连做戏都没心情做,哪怕白沂之死又给他们浓墨重彩的添了一笔笑料,他们也无所谓,他们被白家坑的太惨了,从一个一流企业变成了三流,对于白家,他们恨不能嗜其血骨。 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凶杀案而已,作为白家子孙,白家没落了,白沂早就引不起多少人关注,奈何记者来的太快,当政者介入的太慢,等他们回过神来,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压也压不下来...... 嗑药,吸毒过量,赤身裸体,另一个浑身伤痕的男性死者,性虐..... 惨案已经变成了丑闻,凌云是第一个看到“事实”的目击者,因为公寓是凌云的,那个时候白沂还没有死,还吊着一口气,凌云浑浑噩噩的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任由身边的记者一个又一个鱼贯而入,他脑子里还是白沂那般失狂宛若疯子的模样,除了性l1交,还是性11交,那曾经最让他喜爱的冷静眸子里,没有自己的一点倒影。 噩梦,绝对是噩梦,毕生难以忘怀的噩梦!!! 凌云惊吓后退,那个男人是谁?他□□不止的那个人是谁? 一连三步后退,凌云甚至连对方身下那人是死是活都没有看清,怔怔的看着这令人恶心的一幕,倚着门,止不住的呕吐,“呕”“呕”,连苦胆汁都吐了出来也不曾停下,苍白着,指尖一直颤抖,他理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只有恶心...恶心... 可是——在对方倒下的那一刻,凌云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却看到了自己的恋人,盈盈回望,终是有了自己的身影,那眸中是刻骨的悲伤和歉意,抹不去,忘不了,只一眼,便再没了,因为对方死了。 凌云呆住了,找了这么久的人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可笑的死了..... 凌云感觉自己已经崩溃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盯着自己干燥的右手,一滴泪都没有,似乎只剩下了麻木与冷漠。 这一刻凌云拥有了成为凌家继承人该有的心性。 这将成为他一生的梦魇,他必会让那些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付出代价的。 林唯,方瑾烈,白家,炎帮......一个也逃不了! 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此刻看起来竟是说不出的阴森胆寒。 “请问你是这个公寓的什么人?” “你会什么出现在这里?” “那两个人和你什么关系?” “你来是玩3p的吗?” “......” 嘈杂纷乱,一个个丑恶兴奋的嘴脸凑到凌云面前,将话筒靠近凌云,希望获得回答。 “这两个人,我、不认识。” 凌云声音一点也不大,他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记者,目光没有偏移分毫,笑的灿烂,一字一句道。 然阴冷的目光,却分毫不动的缠绕着说出“3p”的话的记者,就像被毒蛇盯住的血腥,对方偏移一分,视线就偏转一分,那种笑容,深深地令人打了个寒战。 一下子鸦雀无声..... 直到警方取证。 ☆、黑色 “哥哥,帮我。” 凌云掀开手机盖,敲了仅仅四个字就按了发送键了,他知道,在对方看到信息的那一刻,自己能够从这个地方出去了。 低着头,把玩着手机,凌云一个人在警局不声不响的,警局也是分很多种类的,这个警局里忙忙碌碌的人很多,因而他们只是简单的给凌云做了一个笔录就把他放在一边了,既没说抓,也没说放。 凌云没有以势压人,他没有讲出“凌家公子”的身份,以求尽快出去,他知道,那样的结果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更何况...凌家...真的会救他么? 眸色不觉深了些,一贯可爱纯真的娃娃脸有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此事现在已经被媒体知道了,一部分媒体都已经直播爆出去了,估计好戏应该是在今晚的新闻,更甚者明天的头条十有□□就是这个,凌云相信那个时候白沂的身份也会被扒出来,“添色一笔”,毕竟此事在连他都不清楚之时,就马上引来了一批记者,这里面的蹊跷嘛,谁会不知道呢! 在经历了这些事,凌云也总算知道用脑子思考了,凌家公子这个身份,他是决计不会用的,不然被人利用了还一副单纯懵懂的模样,不是太悲剧了吗? 要自保,先要把凌家摘得干干净净! 冷芒一闪而过,已然开始成长。 在他从公寓被警察带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该找谁帮忙了,凌云右手灵活的旋转手机,心下沉思,面上仍是这样失魂落魄的,因为一张年轻可爱的娃娃脸,他恍恍惚惚的无辜模样,下意识的就让警察放下警惕的心防,连盘问都没那样不近人情了。 但是,最先出现,准备带他离开这里的人,并不是那个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哥哥,而是一个他完全不想面对的人,一个在他好不容易压抑了心底暴虐,却因对方突然出现而再也抑制不住的人——方瑾烈。 “凌云,没事了,和我走吧。” 这是谁也见不到的温柔,方瑾烈一进警局,见到的便是在角落一个人无意识旋转着手机,呆呆傻傻的凌云,曾经灵动的眼珠成了如今的麻木失神,再不见当初的活力,他心下一痛,快走几步,便到了凌云跟前。 “......” 凌云不答话,视线没有焦点的不知汇集在了哪一处,右手仍旧无意识的把玩着手机。 方瑾烈玩世不恭的笑意早就失去了,他冷漠的吩咐了身边的人,办理了一下保释手续,然后微微下蹲,问道: “凌云,你现在回凌家并不合适,不如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如何?” 轻柔且小心翼翼的语气,好似唯恐惊吓了对方的试探,让一边正在和警察说话了的男人讶然不已,见惯了自家老板轻佻模样,现在这样温柔亲昵的姿态实在让人不得不深想,不过男人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至于明显的表现出来,压下不该有的心思,一本正经的和警察办理手续了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7 。 ...... 良久沉默 “哥哥呢?” 终于,凌云似乎反映了过来,看着地面,没有将任何视线放在方瑾烈身上,语气低低的,问道,脸色不知怎么地,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好似呜咽的音色,如同受惊过度的小兽,本能的寻找自己的庇佑,却在发现对方并非自己熟悉之人以后,警戒着,不容靠近分毫。 “......”不语。 方瑾烈摸了摸凌云的脑袋,看着瑟缩不已的凌云,神色暗了几许,“跟我回去,好么?”顿了顿,面对毫无反应的凌云,方瑾烈语气有些僵硬,又道,“你哥哥现在估计在国外。” 伏小做低,恳求的意味很是明显,方瑾烈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凌云的状态实在是很不对劲,他想过面对这一切的凌云会是怎样的一个模样:愤怒?偏激?伤心?崩溃? 然不管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凌云仅仅只有失魂落魄,无精打采,以致逃避的麻木哭泣,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凌云表现出来的懦弱,在方瑾烈心里,凌云不是该质问他,憎恨他,不是该.....该什么呢? 方瑾烈想到这里,嘴角自嘲的划了一个弧度,他才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所了解的了解凌云。 那样存在于他想象里的凌云一直是他臆想出来的,其实,他压根不了解他。 然而不待他深想,凌云却晕了过去,从椅子上,直接滑落了下来。 本能的,方瑾烈伸手接住了对方,异常高的温度自怀中传递过来,方瑾烈一下怔然。 原来是高烧生病了吗? 不是追究这些东西的时刻,方瑾烈打了声招呼,将一切交给了自己的助理来处理,打横抱起昏迷的凌云,坐驾驶位,动作轻柔的将对方放在车后,油门一踩,前往医院。 不管他怎么看待凌云,总归对方在他心中占据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独一无二的位置,执念也好,寄托也罢,终是不同的,唯一的,也许就是看重了这一点,安墨才会打这个电话来,把这件事情告诸于自己。 是的,凌云的事情是安墨告诉方瑾烈的,最近大事小事一堆,方瑾烈也没那么多心神放在凌云身上,对方出了这样 的事情,估计凌家现在也不清不楚的吧,扯上了白家,凌家一致选择了避嫌,这样的态度不可谓不让人心寒...... 要不是警局有安墨的人,方瑾烈也不会知道,实在是此事太出人意料了,打的人措手不及。 不过他怎么不知道安墨连警局都插了一手,没有估计错的话,这警局的势力原是归上面的那个人的吧,安墨连这里都能安插人手么? 心下沉思,面上越来越冷,这些日子,他是愈发看不透安墨了,在他看来,安墨是锋芒毕露的过头了,绝对是伤人伤己,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安墨的风头愈甚,也就意味着盯着他的人愈多,他原本今日是想找对方出来谈谈的,至少他要明白安墨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不然自己实在是配合不好他,安墨现下的情况无异于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说不清是想要帮自己还是提醒安墨,但总归要谈谈的。 只是两人坐下还没有十分钟,咖啡都没喝上,安墨的手机就响了,方瑾烈隐隐约约听个不真切,安墨手机那头的音色成熟而冷漠,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警局”,“保释”几个字,让方瑾烈心下不知为何有些不安,索性安墨都没任何瞒他的心思,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电话内容,把凌云的现状也诉诸于他。 最后,他仍旧选择了离开,直觉上,他知道这里面似乎有一个阴谋,情感上,却还是不得不跳了下去,不得不说, 碰上凌云之事的方瑾烈,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大打折扣,安墨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挑这个时间点说吧,然这其实是方瑾烈误会了,安墨之所以在这个时间段告诉他,实在是他不能拒绝电话那头人的要求,同时也要变相的让电话里的那个人欠他一个人情。 这头方瑾烈离开没多久,安墨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来自他父亲的命令,很简单的要求,“和善初去拍婚纱照”。 前几天,善琏也从b市到了h市,遵从善家老爷的吩咐,来商量订婚的事,最后真正定下了日子,是下个月十三,两家人又商讨了一下,原本是准备订婚结婚都在h市办,但后来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善家一定要求结婚在京都办,最后安巡也同意了,如今请帖已经发出去了,婚纱照是要照了。 没有等多长时间,安墨就等到了善初,两人不约而同避过了这个话题,却也遵从安排的去了一家低调却极有品味的婚纱店。 碰上了林唯..... ☆、巧遇 “安墨,这一套婚纱腰线那边好像大了一点?” 善初一席白色婚纱从试衣间走了出来,红色的高跟鞋,瀑布般长的墨色乌发直直的垂落,淡淡的妆容,明媚简单的笑颜,衬得她落落大方,白皙的肌肤更为此添了几分干净清丽。 果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加之她强势冷然的高贵气质,压下了由她本身凹凸有致身材带来的妖异,显得圣洁,一下子就让其他的新娘黯然失色了不少,也就只有那样的家族才能养出这样骄傲的人吧! 安墨惊觉,除去了那些轻鄙与偏见,这个女人的傲气是如此外显,若为男子,或自小当做男子培养,当是极为难缠的吧,如今对方缺的也不过是摆正自己位置的心态罢了。 欠缺的就是一份当为男子的眼界尔尔,但这些都是可以培养的! 安墨的不做声,让原本低着头,看着自己腰部的善初诧异不已,抬眸,瞥见那人深沉的目光,一时心悸。 这安墨自出了医院就似乎变了许多,最近是愈发不见收敛了,哪还有当初与自己相处安分柔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弄得性情大变,好几次,安墨和安巡的针锋相对都被她瞧在了眼底,当她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自家老爷子,得到的永远是一个“等”字,全然弄不清老爷子的打算,善初也只知道安墨与安巡现下这种分裂的格局,是老爷子乐于所见的。 不过这样的安墨,倒让她没了那些厌恶轻鄙,安墨愈是深不可测,善初便愈是欣赏,这才是她看上的,该结婚的,能够与她匹配的男人。 善初终其一生也不会明白安墨的改变是为了什么,也永远发现不了安墨隐藏的那个执念至深的林衍,少了一分眼界,她只能看到安墨所愿意给她看到的那一面。 安墨的深沉只是一瞬间,在善初心下震惊之时,他已变的温柔淡漠,指着另一边红色的旗袍,笑着道了一句,“那便让人改了,换那一套吧。” 世家气度,内敛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8 锋芒,再不是往日的乖觉柔顺,安然诺诺。 善初也不多言,走到那处,拿起衣服,就往试衣间再度走去,这样的安墨似乎在让自家老爷子忌惮的同时,深深的欣赏着,“不论如何,总要把握住安墨”,这是老爷子给她唯一的要求。 而安墨则安静的坐在一边的白色沙发上,翻看着右手边的杂志,打法无聊时间。 他就像是一个遗世独立的男子,一个恍若误入现世的古代世家子弟,清隽秀美,然他身边仿佛无形中隔了一道薄薄却难以打破,难以忽视的障壁,与那几对将要结婚因而喜气洋洋,攀谈着的新人格格不入,如今他就那样坐着,一派的温润如玉,古雅静好,让人只是安静的看着,就觉得舒适,觉得圣洁,不敢心生亵渎之意,几对新人在他的影响下,不知不觉就敛下了讨论的声音。 安详平和。 “安大公子,这些日子不见,原是要订婚了,都不曾发一张请帖给我么?” 骤然出声的人,一身黑色正装,双手抱胸,斜靠站在婚纱店的门口,阳光的阴影下,对方的面容模糊不清,语气中的讥刺冷意让人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 安墨的身子不可抑制的僵了一下,分明是认得这个声音的,却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人似笑非笑的冷漠模样,心下一窒,然,只是长久凝视对方,不语。 其他人显然也是知道了门外之人是与谁在交谈,不约而同的假作没事发生,各自与人正常的交谈商量着,却暗暗留意这边,实在是安墨给人的感觉太过美好,让人不得不注目,却难以心生嫉妒之感,而门口之人也太过凌厉桀骜,美得精致锋利,却也掩盖不了他那种名为“恶意”的嘲讽。 良久,沉默。 “安墨,这似乎张扬了点?” 善初再次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便在镜子面前,两手平扬,转了几个身,将整件衣服所有的线条纹络都一一由自身展现开来,金色与绯白色相间而绕成的牡丹自她腰间一路绽放自小腿,大红色艳丽的光泽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如玉般细腻,淡淡的妆容因此而显得浓郁,加之旗袍本身就是勾勒一个女子身材最好的衣饰,善初玲珑有致的身材就那样全然的被展现了出来。 不同于白色婚纱的干净清丽,这艳色的旗袍,将她的妖娆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如果说林唯的精致美丽具有攻击性,那么善初的美绝对具有魅惑性。 这倒才算是真正的惊艳吧!看看其他男人的目光,就明白了。 只能说安墨挑衣服的眼光太准了,连善初自己也没有料想到自己穿了这件衣服,会有那么大的改变,故才有迟疑不 已的“张扬”二字自口中冒出,毕竟是一场婚宴,这样的穿着似乎过了些,实在不大符合善大小姐一贯走的清丽风格,她走到安墨身边,有些打量问道。 “很好看。” 安墨显然也是被惊艳的一个,不过也就只有惊艳而已,只一瞬便没了,万物皆皮相罢了,不过倒也是真心赞叹道。 “安墨,你的眼光......” “原来安公子的未婚妻打扮起来竟是这般模样,我现下算是明白了,安公子不给请帖也说得过去了,是怕我惦记上您的未婚妻吧!” 善初话没讲完就被林唯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压根没有给任何人回话的机会,自顾自的接下去道,“如此漂亮的女人,难怪安公子近日都不曾出现了,想来是日日陪着未婚妻吧,但您现下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于无情了?” 林唯字字句句似乎都是含了打趣戏谑的意味,旁人听来也只是意味他抱怨安墨有了妻子就忘了兄弟,连请帖都不给就怕自己的新娘被人惦记上,显然过于无情了,这年头损友比比皆是,说这样的话也不大奇怪,然而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不大顺耳,似乎总有一分违和与恶意在里面。 “......” 而安墨,听到这样的话,见到林唯那样暧昧嗤笑的眼神,恍然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唯讲的分明是,安墨曾在b市承诺与林唯已然算是情人了,现在为了一个女子,却从不曾在林唯面前出现,甚至连解释都不曾给一个,也太过让人好笑了吧。 要知道在b市的时候,安墨缠林唯可是有多紧啊,如今倒是全然的放手了,该说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吗? 林唯讥刺一笑。 他本不想说这些的,最近与沈炎的交旋让他已然筋疲力竭,加之林衍的安危不明,他一直在查探着,还有多方周旋,他全然似乎忘了安墨这么一号人物,但原以为再也没有的男人,突然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而且还是携着未婚妻大摇大摆的出现了,林唯竟发现自己竟然坐不住了,匆匆结束了与他人的交谈,赶过来,见到这么一幕,那些没有经过大脑的言语,直接就从嘴里蹦了出来,时至今日,他才发觉安墨之于他的影响有多大。 不是不想的,不是自以为的忘却,而是.....从未放下,这人一旦出现了,他就不受控制了。 那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像一个情人一样捉奸吗,他有什么资格? 林唯察觉到自己阴阳怪气的语气,类似质问的话语,脸色s刹那铁青下来,温度一时降了下来。 唯余尴尬沉默。 “林唯?” 善初诧异叫道,她也是认得林唯的,当初在b市,她和温然远远看过这个人,那时她见对方只有威胁,连温仪的手都不敢卸下,还以为对方只是个怕事的,而后几次三番找人刁难与他,却被对方一一用血腥的手段,狠狠收拾了, 加之善琏的警告,这才知道看错了人。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安墨与林唯关系似乎很不错,那......对方现在是想做什么? “善大小姐,久违了。” 林唯显然是听到了善初的话,将目光放在了一身红色礼服的女子身上,啧,真他妈刺眼难看,意味难辨的哼了声,林唯似笑非笑,尽是冷芒的杀意沉淀在眼底深处,难以被人察觉分毫。 真是久违了,林唯也是第一次正面碰上这个他看不上的女人,谁让对方有事无事就来挑衅自己呢,女人就是一叶障目,缺少远见,害得他总想给对方吃一点苦头,让她少自以为是了。 “我和安墨在挑婚纱,不知林少有什么事吗?” 哪怕心下再是不喜对方,面上总要做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如此想来,善初便开口了。 “我倒是真的有事要找你旁边那人,不知善大小姐肯不肯割爱将对方借我一会儿。”林唯幽幽叹道,“放心,我决计是不会抢你的人的。” 明明是调笑的话,可从林唯嘴里说出来,就多了那么点呛人与嘲弄,本是不痛不痒,然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79 细细想来却又觉得对方无不在暗示什么,实在惹人生厌。 安墨明知林唯言语间尽是暗示与羞辱,对方口中总冒出那不受控制的刺棱,每每沾及,他自己必伤,说是血肉模糊也不为过,然而伤着伤着便也习惯了。 “林少,今日有事,不如来日有空再谈?”疑问的话语,陈述的语气。 善初一个“好”字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十分难过得紧,安墨一出口,就弄懵了原本想成人之美的善初,她抬眼,瞧这两人,心底飞快闪过什么,然面上巧笑着,不动声色的敛下心思。 本以为安墨与林唯关系极好,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但、不管这两人因为什么闹翻了,都与她无关。 安墨淡漠疏离,仅以“林少”之称,便将两人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尽数抹去,明明白白的把两人间的距离扯了出来。 林唯的脸色从安墨开口以后,一下就变得晦暗,他幽幽的盯着安墨,仿佛隔绝了其他人,只看得见安墨一人,那样锋锐犹如实质般冷凝的目光,就似要从外部的皮囊剖开,看清这人内里的本质,林唯看着安墨拒绝的姿态,疏离的浅笑,内敛的风华,刻入骨髓里的淡漠.....良久 勾唇一笑 诡谲晦涩,难辨幽深 果然那个温柔乖顺,无害浅笑的男人是装的,眼下才是真正的安家公子吧。 这个人再不见初时的弱势哀伤,只余一身冷傲疏离,以温柔绵软作为裹衣,将骨子里对他人的轻屑漠视,牢牢包裹,旁人难以窥见一丝,高高在上的宛如神明,任谁也不能引他在意,也打动不了他分毫,什么困鸟,什么傀儡,都 是对方欺骗世人的手段罢了。 高,真高! 压下心底翻腾叫嚣着毁灭的残忍,林唯轻轻的笑了,有着难以忽视的兴奋和暴虐,果然想要和对方一世安好,和平相处就是一个笑话,林唯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沸腾灼烧着,盯着安墨的目光更加焰燃了,视线由对方面上移至脖颈的白皙锁骨,最后,便停留在了那微微跳动着的颈动脉上,看着,看着,轻舔唇角,他似乎品尝到了安墨血管下的腥气,极度的渴望,让他的眼底一片诡谲红意。 这样森冷的寒意,所有人均有所感觉,不知不觉看着林唯就带了几分畏惧,而直面林唯的安墨更是无法忽视那种暧昧舔舐的视线,但他却恍做不知,依旧浅笑着。 善初站在安墨身侧,当然感觉得到林唯视线下的寒意,但是除此之外,她更感到了一股黏腻的缱绻秽意,林唯不加掩饰的灼热,让见惯了上流社会淫靡腐烂的善初一下想到了什么,殷红的脸色变得极具苍白,她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两人,内里却无法抑制的翻腾了呕吐感。 善初不介意同性恋,但是她未来的丈夫绝对不可以是个同性恋,一想到安墨是身处下方的那个,种种恶心扑面而来。 林唯在瞥见到善初苍白的脸色,轻鄙厌恶的视线,就明白她想到了什么,然后,他恶意的笑了,算是肯定了善初的想法,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转身,从容离开,要是忽略了他眼底的深沉晦涩,单看他那不加掩饰的笑意,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个男子绝对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乐事。 “安墨,你......” 善初看着安墨,想要质问诘责,却在对方近乎冷漠的对视中,感到了接近死亡的气息。 她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安墨,像是撕裂了所有伪装,露出了最为黑暗血腥的一面,那种由内向外延伸,慢慢倾泻的,铺天盖地的森然,犹如身临地狱的死亡气息,让她深陷其中,想要讲话的喉咙完全被掐住了,再也吐不出任何质疑与责问,只余深深地畏然。 “善初,不会发生的事情,不要担心。” 安墨淡淡的道,依旧是那般温柔内敛,淡漠沉静,但善初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眼,这一刻,她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甚至有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隐藏在心底的惧意惊恐,便恍恍惚惚的由着安墨给她又选了几件衣服,进了试衣间。 这样的人,她绝对掌握不了,但却为什么不想放弃? 善初不知,也不曾深想,从今以后,对安墨她是再也生不起那些轻视了。 在外面的安墨,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翻着书,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似不存在般,沉静之下是掩不住的惨白,一层又一层的向他扑面而来,头疼的愈发强烈了,耳鸣的也愈发强烈了。 他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将林唯再度扯进来,却不曾想到,林唯因此与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 没有人能够发现,他指尖轻轻的颤抖,克制不住的颤抖着,将所有因为林唯而产生的伤决软弱生生压下,既然选择站在了明处,就没有了后退的机会,不论最后结果如何,那个人都不会再放过他了,与其自怨自艾的哀伤不忍,何不全然划清界限。 是他当初太天真,以为可以和唯唯绑在一起,是他沉不住气,最后只能选择站在明处...... 不能再拉唯唯进来了! 刺激过大,安墨的意识也愈来愈模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号以后再更 ☆、失去 对旁人来说,几年大概也不会住一次院,但对于安墨来说,医院已然等于是他的另一个“家”了,因此在婚纱店陷入昏迷以后,再次睁眼,见到一这片雪白色也不足为奇,令所料不及的是,他会在醒来的第一刻见到的那个人。 侧头,入眼的,是挂着点滴,安然入睡的凌家小公子,一个让人可怜却又羡慕的人。 安墨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临床的确实是那个被方瑾烈放在心上的娃娃脸,这、一时间他倒是有些弄不大懂了,他让方瑾烈去警局,可是知道以方瑾烈的性子,定是能保住凌云的,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安墨,你醒了,还好吗?” 善初刚刚在病房左侧的洗手间挂了电话,出来,就见到自己未婚夫有些微微茫然的眼神,心下有些发虚,她不知道安墨是几时醒的,不清楚她刚刚在洗手间和自己父亲讲的电话内容,安墨有没有听清,哪怕她明白自己讲的电话内容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但,无法否认,现在她看到安墨,就会气短害怕。 安墨给她的那一眼过于深刻了。 不做声,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依旧是那样的茫然悲伤,安墨甚至连看也没有看向善初的方向,再一次闭上了眼。 如此的失礼,实在不会是平日里优雅得体的安墨会有的举动,善初把它归之为对方因为生病而心绪不宁,也就噤了声,不想再打扰到对方。 哪怕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病房里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0 。 方瑾烈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如此诡异的场景:默不作声的善家小姐,坐在柔软洁白的沙发上,低头沉默着;双眼紧闭的安墨,躺在病床上,沉睡着;睁着眼,纯然无措的凌云,望着天花板,麻木着。 凌云不知是何时醒来的,但是他却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没有任何反应,动都不曾动过分毫,只是睁着眼,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对周遭的一切事物没有任何的好奇,仿佛是全然的摒弃了,半空中的点滴,经过软细管,由细微的针孔,一点一点的进入他的手背,他的血液,他的身体,他也只是轻悄悄的,呆滞、静谧。 “安墨醒过么?” 出于难以言明的原因,方瑾烈走进来的第一时间,便下意识的就问道。 然而,骤听此话的善初,仿佛被什么惊醒了一般,抬头,掩饰性的笑了笑,“方才醒过一次。” 手中捏着的电话,在她的力道下几近扭曲变形。 几个眨眼的时间,方瑾烈就把善初的失态瞧了个通透,心下沉思,面上却一下便恢复了原来的轻佻模样。 “挑个婚纱也能够昏迷,看来之后的事情,怕是要善小姐亲力亲为了,毕竟......”安墨的身子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后面的话方瑾烈并没有言明,但就是这样,也足够让善初了解,方瑾烈说的并不仅仅是婚事的安排给安墨带来的疲乏,还有别的其他的东西......那个电话另一头,讲明的东西。 “方少爷是来看安墨的,还是来看凌小公子的?” 善初对于某人的警告并未放在心上,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安墨和凌云在身世上还真是有着极大地不同,但殊途同归,这两个人出了事,进了医院,除了旁的几个人,所谓的“家人”却是压根就没有来看过分毫,安墨的医疗费自有安巡出着,但也只是这样了,至多每次会派一个安家的护工来照顾对方,而凌云,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以前有一个姓白的严肃青年会事事来看着,但如今人死如灯灭,早就没了! 不过少了一个姓白的,多了一个姓方的,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 善初的话方瑾烈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就径直走到了凌云那边,倒让原本想轻松一下氛围却不讨好的善初愣了几下,然后照顾安墨的护工来了,善初便离开了。 “......” 温柔,亲昵,方瑾烈没有掩饰自己对凌云的好感,将手背放在凌云的额头上,触碰感觉后,嘴角微微弯了起来,有些愉悦。 “烧退了,想吃什么?” 回应他的是凌云茫然中带着冷漠的目光,但他的目光不是给凌云的,而是聚集在了虚空中的某一点。 “你身子刚刚好转起来,太油腻的不好...清汤寡水的又...”恍若未觉,方瑾烈絮絮叨叨的念着,想着应该给凌云 弄些什么吃的,只是那种近乎讨好的卑微实在让人觉得太难堪了。 但实际上,这样的姿态,却是自从他回国后,一直做着的,只是当时并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凌家......把你除名了。” 说到最后,方瑾烈见凌云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便是如此道。 然而还是没有反应。 凌家将凌云从族谱上划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本来嘛,凌云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要不是有他哥凌轩当初护着,早就被吃的骨血不剩了,如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凌轩又在国外,想护着也没法子,最后就剩除名罢了。 但方瑾烈知道,这件事情压根没完,或者说是刚刚开始,没有了凌家庇护的凌云,面对白沂的死因,绝对会受到各方调查。 白沂为什么会死在凌云家中?他最后藏的那批高纯度毒品在哪里?白家和凌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一桩桩一件件都可以让之后的凌云,被审讯的生不如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方瑾烈才猛然察觉,动了一个白家,原本平静下来的湖面,因为白沂之死,又起波澜了,凌家竟也已经被牵着走了进去,而这哪是除了凌云的名就可以罢了的,也不知那凌家的掌权人究竟在想些什么,除名至多也只是给了凌家一些喘息的机会,哪里会真正相安无事呢,在这个当口,凌轩出国,实在是过于草率了? 但也许他们也有旁的什么思考呢,谁说的准? 不过方瑾烈却是清醒深刻的意识到,因为自己对凌云的关注,已经把方家似乎也拖入了这个沼泽地,只要他想保凌云一天,方家就绝不可能安然无事。 上面那位,看来不是单单只要除了白家啊!!! 想到这里,方瑾烈一时眼神复杂难辨,就那样直勾勾的望着安神睡着的安墨,美好静谧,但,这些事情这人知道多少,或者说又起了多大的作用? 安墨的锋芒是近日才显露出来的,分散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才会让那些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至,没有察觉,打的人措手不及,只能补救。 “你是谁?” 噪杂万分的思绪吵得方瑾烈头疼欲裂,骤然听到清雅熟悉的音色,便怔了。 转头看向音色来源地,却是一直盯着虚空中的凌云,不知在何时转了视线,看着自己,然后突然出声了! “你是谁?” 再一次重复问道,凌云不解而茫然的看着坐在自己床沿的男人,似乎刚刚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疑惑反问。 然而对于这些对话,一直在另一张床上浅眠的安墨却似毫不知情,往日里一点声响都能让他立马惊醒的男子,如今仍旧安然入睡着,毫无所觉。 另一头和安墨分道扬镳的林唯当然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形也没有办法再去关心那个扰乱他心绪的男人遭遇了什么。 嗜血暴虐,疯狂的情绪,一直让原本好长时间脱离药物控制的林唯再一次失控了,眼底原本的清醒慢慢的染上了猩红的血色。 可见今日安墨给他的刺激有多大。 林衍那个时候一直弄不明白,弟弟为什么三天两头失去踪影却最后带了一身伤回来;应青岩也弄不明白当初仅因为自己与林衍的一吻,怎么会逼得林唯招招下手致命,毕竟林唯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哪里学得到那些;沈炎也一直诧异,单凭林唯一人一枪,又是怎么单挑灭了玄帮的,在道上仅凭这么一战,最后扬名!!! 如今已然是有了答案。 “血压下降,心跳骤失。” “瞳孔放大,肌肉无力。” “无差别攻击......” 五花大绑,铁链枷锁,药物注射,来回走动的白大褂紧密注视着那个精致桀骜的男子的身体机能,一字一句道,一字一言的记录。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1 初始,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是的只能称之为住的地方,不是“家”,失控了的林唯早已将这个屋子,破坏的淋漓尽致,满室狼藉,然后失去意识般的,挺立站着,漠然猩红。 但在那些组织上的人接近半米内,却突然动了,碰不到他半分,一旦对方妄图制服他,他也没有留情,招招致命,全然的攻击状态,两个身手一等一的军人对一个无意识的林唯,没有占上风,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他们不像是真正的想要制服对方,似乎是在喂招,在训练对方的本能。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坚持多久,在林唯浑身上下都染血淤青以后,对方便直接趁他不注意,将麻醉剂注入他的肌肉。 “带回去。” 而后,一个人出现了,看了眼如死尸一般的林唯,眼底什么也没有,道。 这个军装男人,没有多少人见过,但安墨除外! ☆、错看 “凌云,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瞥了一眼已经走远的背影,方瑾烈暗暗皱眉,将手上拿着的一件外套,披在身着白色病号服的凌云肩上,无奈道,“病刚好,就往风头里吹,还想不想出院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 自从醒来,凌云就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冷淡,再也不是以往的活泼好动,那空灵澄澈的眸子里,尽是与世无争的厌世冷漠,而今却掺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让方瑾烈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回去吧。” 压下心里的烦躁,方瑾烈轻笑,揉了揉凌云的脑袋,宠溺道。 “嗯。” 淡淡的,凌云没有什么抗拒的举动,点了点头,柔顺的不成样子,但也可以说是对什么也不在意的漠然,转身就走了回去。 “刚刚那个......” 方瑾烈小跑几步,跟上了凌云,迟疑的问道。 “嗯?”微微上扬的语气有些疑惑,凌云停下了步子,抬头,看着方瑾烈。 “没,没事!” 看着凌云现在的样子,和一个星期前刚醒来的时候没多大差别,冷淡沉静,没有对失去记忆的任何茫然和害怕,淡漠到了极致,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方瑾烈暗自嗤笑自己的多想不安,也就把那句“刚刚那个人是谁”给沉在了心底。 方瑾烈不会看错,方才那个背影就是之前他在二楼窗口看到的,那个一直和凌云讲话的人,等到自己走下来的时候,那个人只剩下了缩小的一个背影,总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一开始他还以为那人是凌云的哥哥凌轩,但想到那人还 在国外,便讶然失笑,自嘲不已,可除了凌轩,方瑾烈完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还见过了这么一个人。 “那是凌西。” 凌云不带任何审视的看着方瑾烈的眼睛,平静道,良久,转而离开。 “......” “我不认识......” 继而,在凌云已经离方瑾烈有一些距离以后,略微的平淡的一句话就那样传到了方瑾烈耳中,明明是淡漠至极,却似有着难以说出的轻嘲沉重在其中,压抑而冷漠。 方瑾烈哑然,凌云的敏锐超乎了他的想象,难不成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还是说在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以后,那些没有了其他各方压制的本性就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了? 毕竟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下,除了有温家兄弟护着的温庭,哪里可能会再有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世家子弟。 同时也亏得凌云把凌西的名字告诉了方瑾烈,这才让他想起了这么个人,那个废物凌西,不过凌家不是和凌云决裂了吗? 这没有任何用处的凌西现在过来干什么!!! 容不得方瑾烈多想,方家老爷子一个电话就命他今天必须回去,眼看着凌云越走越远,方瑾烈一下便追了上去,至于回本家以后该怎么说,他心里自有一番计较。 ...... 安墨早于凌云两天便可以出院了,可是他并没有出院,反而落地生根般的把医院当自己的家给住下了,此时此刻他坐在病床上,靠着床头,身子成120度,背后垫着一个洁白绵软的枕头,膝盖大腿上盖着一层消毒过后的纯白丝被,银白色的电脑被悬空架在了两侧横杠的塑料板上,两只手灵活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因为住院而没有打理的黑发,微微下垂着,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左眼,显得迷蒙雾霭,神秘安静。 “公子,老爷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院。” 尽忠职守的管家护工站在安墨的左侧,身子下倾,极为恭敬的样子,问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安墨又一阵接连不断的敲击键盘声,彻彻底底的无视了他的话。 这种不作为的回应,在管家等了五分钟以后才完结,然而,安墨开口了却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反而挑起了另一个话题,作为对这个管家这几天来的照顾回馈。 “青岩他,下午处理完事情就会过来了,这些天他会留在医院。” 委婉的话语,是对于管家最后的忠告,安墨低着头,淡淡道,未尽的言语,含着警示,让对方明白,他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看,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要再做! 不然,应青岩肯定不会介意来个公报私仇。 要知道这两人的恩怨说出来可是狗血又深沉呢。 管家一下就被安墨不加掩饰的话给怔住了,他蓦地抬起头,凝视着那个原本乖顺的孩子变得锋芒内敛,再不见那些傀儡似得假面,尽现风华,果然是安家的公子,卫家的少爷!!! 后退一步,管家算是短时间的采取了对安墨的放纵。 【from安情:照片已经送上,无人发觉。】 【from沈炎:你要我办的事情都办好了,把医院地址告诉我。】 【from应青岩:公司以51%,被完全控股,今日午间文件亲自送来】 【......】 【fromxx:资料以上呈,z市,x市,h市三天后,人选立刻暗处上位。】 【fromxx:上面要求加大动作,凌家不日内乱,把握方向。】这样的直接,一如当年接触的那样,强势。 看着最后一个xx发过来的,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安墨回复的手一顿,苍白青葱的五指骨节分明,却似有千斤重,再也难以按下键,送出一个明确的回复,安墨被过长的墨黑刘海遮住的左眼里,满是灰蒙蒙的一片,空荡荡的,令人心疼的紧。 指节单调的运动着,一条条的删除由他人发送过来的消息,安墨良久,终是在那个与xx的回复框里打下了一个“好”字,然后,彻底关闭了这个窗口。 【to应青岩:加大对其他几个方家有关的产业控股控制。】 【t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2 o沈炎:南山路八街,齐东私人医院,207病房】 【......】 【to善琏:同意合作】 布置完这些政治和商业上的安排,安墨终是抬起了头,雾蒙蒙的眼底绕着病房又转了一圈,才发现不知何时,方瑾烈已经走了进来,显然是在收拾一些零碎的东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安墨对于自己大意至此,抱以轻笑,那种复杂的深沉,浓厚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竟连对方何时来的都没察觉,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见! 那般隐秘的视线,方瑾烈的警惕心有多高,怎么会发觉不了,他停下了动作,起身,看着安墨,不语。 这是自安墨住院以来,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对峙。 于安墨来讲,如此平民化的方瑾烈是他第一次见到,不复当初在他面前的轻佻与玩世不恭,没了那种浓墨重彩的反骨,让他变得稳重可靠......却也不真实! 于方瑾烈而言,每见一次安墨,对方给他的感觉都是不大一样的,尤其在这些日子以来,安墨不按常理的出牌方式,让方瑾烈对他的防备越来越重.....凌云事后,这种防备更是达到了顶峰! “你信?” 凝眸,反问。 安墨很少将自己的视线长时间停留在一个人身上,更多的时候,他与人交谈的时候,只是看着对方,却把目光凝聚在了虚空中,只让人觉着飘渺,难以接近,难以触碰。 可这一次,他却一直将目光落在了方瑾烈面上,等待一个答复,这种类似执拗的神态,这种压迫和冷肃,不像是他这样抓不着冷漠的性格会表露的出来的! 谁也不曾发现,他其实不是将目光停在了方瑾烈面上,而是停在了他讲话的嘴上! ...... 良久,沉声道, “我信。” 方瑾烈抿唇,终是道了这两个字,不容置喙,不容反驳,哪怕注意到了安墨的反常,却因为牵扯到了凌云,而没有深想! 他们两个打得哑谜旁人可能不清楚,可身在局中的方瑾烈和安墨都能够理解。 【“你信?”信医生说的,信凌云真的失去了那些记忆?——安墨 “我信。”信自己能够处理好凌云的问题,不管他是否失忆!——方瑾烈】 这是他们从眼神里透彻出的冷漠和自信,冷漠的是安墨,自信的是方瑾烈。 常言道一字千金,除却大书法家以外,没有多少人会真正相信有什么字可以有千金的价值,但方瑾烈日后便会知道,他今日说的两字,却是真正的一字千金,更甚者一字万金也不为过! ☆、缘灭 老人穿了纯白色的袍子,金色的丝线在上面缠绕而成,会成腾飞的云龙,看似奢华精致,却也有着内敛的低调,老人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在他面前倒置的青瓷,将一个放在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前,另一个置于自己面前,然后把方才泡好的茶倒入青瓷中,他整个人焕发着一股肃穆的精神气儿,眸光沉静, 茶香的清雅韵味渐渐散了开来...... “爷爷,这么急的把我叫回来,该不只是让我看您泡茶吧?” 突兀的音色响了起来,原是对面的青年受不了这样安静雅致的氛围,开口就是破坏的调侃,懒懒的,带了股子漫步经心的意味,右手却是直接拿起面前的茶,一口气就准备牛饮而尽。 老人没有情绪的瞥了眼在这个方面没有分毫天赋的,自家榆木疙瘩的孙子,看的对方讪讪的将至于口中的青瓷再放了回去,然后淡淡道,“茶不能趁热而饮,要静静地等待茶叶三沉三浮。” “爷爷......” 青年无奈苦笑,扶额道,“你也知道,这方面我是真的不懂。” 方老爷子很少穿的这样郑重,一旦穿成如此模样,就表示他的谈话不是对孩子的劝告爱护,而是对待政客的冷漠谈判,利益之上。 茶韵的水汽带着白雾缓缓上升,茶香浓郁清醇,冉冉散开,老人并不在意青年的不开窍,而是等了良久,看着茶叶三沉三浮以后,便端了起青瓷,品味了一番,平静的反问道,“那做人呢?”做人你可懂得? 话中有话也不为过,方瑾烈原本挂在嘴角的轻笑浅淡了下来,眸中那种儒慕之情转瞬便没了,仿佛从开始便不存在,转换间收放自如,显得冷淡得很,不过那种玩世不恭的戏谑与反骨更甚了。 “爷爷说的是什么,瑾烈倒是不大懂的呢?” 浓墨重彩的讥哨笑意,将方瑾烈周身那似有似无的深沉尖锐在他人身上生生刻划了好几笔,尤其是直面方瑾烈的方老爷子。 “凌家的那个小子!” 点到即止,话里的寒意是冰冷的杀气与失望,杀气是对着凌云的,失望是对着自家孙子的,此时此刻的方老爷子没有了当初教导安墨的慈祥和蔼,也没有了对往日里胡作非为的方瑾烈的纵容,如炬的目光,直视对面的青年,那是在商场和政界里历练拼命四十多年的血腥风雨才会有的森寒。 “爷爷,凌云的事,我自有分寸,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推开面前的茶,方瑾烈一个起身,就准备离开了,他没有要在这件事情上和方老爷子起什么争执,反正到了最后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凌轩回国了,你觉得他会把自己的弟弟放你这里?” 方老爷子不是不动怒,尤其是明明他好几天前就让对方回来了,可人愣是隔了这么些天才回了本家,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不尊重,实在令人怒沉,只不过方老爷子很好的把这个怒气控制在了他可控制的范围内,对于方瑾烈,他们方家毕竟有愧,不然也不会由着方瑾烈不继承家业,反而在外面乱来,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显然,方瑾烈做得有些太不识好歹了! “爷爷既然认为凌云最后会跟着凌轩离开,又为什么现在就找瑾烈来?”等凌轩出手了不是更好吗? 方瑾烈嗤笑,眸中尽是天生反骨的冷漠,凌轩的秘密回国,让他有些震惊,不过他也掩下了这些复杂的心思,可是再怎么冷静,他也无法否认因为方老爷子的话,而造成内心的烦躁不堪,凌轩会不会带走凌云他也不知道,因而出口的话就那样的刺人讥哨了。 “方瑾烈,你要为了一个凌云赔上整个方家吗?” 显然比方瑾烈多知道一些什么的方老爷子,被对方无意识的话戳中了那些隐秘深冷的心思,让自家孙子毫不掩饰的冷漠讥刺给刺激了,方老爷子一下扬声冷哼道。 “爷爷莫不是忘了,曾经你们为了一个方家,赔上了的又何尝少了的呢?” 方瑾烈心烦意乱,不想再和方老爷子多说什么,语气就更加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3 不善了,现在他只想回到那个家,那个有着凌云的家, 看着对方冷淡沉静的样子,似乎就能抚平他那来自心底的暴虐不安,因而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看着自家老爷子,“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一个联姻家族,方瑾烈出国以后,就从来不欠你们方家的。” 也顾不得老爷子气的面目涨红,青筋暴跳,被刺激到了逆鳞的方瑾烈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自小的遭遇是他心底的禁忌,被人触及,他的反骨就会毫不留情的展现出来,张扬冷漠。 偌大的方家,空寂寂冷的大厅,徒留被戳中软肋的方老爷子,他的胸膛起伏不定,眸中的愧疚被深沉的冷怒盖过, 如此的压抑......有一瞬间,他似乎想叫门卫,试图以强硬的姿态留下对方,毕竟只要□□了自家孙子,凌家的事情只要没有了这个不成器的孙子与凌云的纠缠,方老爷子自衬他还是有些把握处理的——至少让凌家的破事牵扯不上方家。 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这么做,自家这个孙子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方瑾烈不欠方家的”,自出生以来,对方就没有享受过一天父母之情,更甚者为了方家的壮大,所有人刻意忽视了他儿时遭受到的精神虐待,出国后,对方也没有用过方家一分钱,于情于理,方家实在管不着他! 回到那个只有自己和凌云呆着的家,开锁推门,方瑾烈目光便紧紧的锁在了凌云沉静冷淡的睡颜上......昏黄的灯光打在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上,一时间,方瑾烈不觉有些怔然。 在沙发上的那个人,蜷缩着,倾斜躺着,身上只盖了一张波斯细毯,墨色短发柔软的紧贴着他的侧脸,冲淡了那些冷淡,电视里嗡嗡的声音不断地想着......有一瞬,方瑾烈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最后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掀开细毯,俯下身子,撑开双手,动作轻柔的抱起了睡熟了的凌云,走向卧室,那脸上挂着的是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愉悦的笑意。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差呢,欺骗真实又如何呢,只要能够触碰怀中的这个人,什么后果他都不介意! ...... “醒了?”洁白色的大褂一尘不染,被口罩阻挡的音色有些莫名的沙哑,来回走动的医生看着刚刚从休眠期睁眼的某人,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喏,你要的,给你。” 将手中的一纸dna鉴定报告丢给醒来就下了床的林唯,医生语气凉凉,“结果出来了,是兄弟没错。” 因为药物刺激而记起了所有的往事的林唯,此时面色愠怒,暗沉的眸色晦涩难辨,对着医生随手放在床上的报告不再看一眼,显然报告里的结果是在他的意料之内的,心里没什么别的想法,空荡荡的难受。 “啧,还真不知道你这样的性子还有个植物人兄弟。” 医生对于林唯的背景估计也是不大明白,但熟稔的口气满是调侃和难以察觉的担忧,上挑的的眉眼有些惊讶的神色,他右手取下白色干净的口罩,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医生眼见自己一直以来照顾的男人终于没了那些旁人察觉不出,但他们一眼就看得出的病色,不得不的说那种成就感令人无与伦比。 下了床的林唯,手一伸,迅速的套上了放在床柜上的黑色劲装,身子一仰,两腿一跳,就将那条裤子利落的穿了上去,手上凌厉的记好了黑色的腰带,张弛有度的军姿站立行走,却又比普通军人少了一份臣服忠诚,加了一份杀气深沉,举手投足尽是锋利的劲气,森寒,步伐间带着张扬冷漠,自有他的一番别样的气度。 医生不禁为这样的林唯而感到钦羡,眼底的迷恋不少反多,却很好的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内,令人生不起厌。 林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所展现的魅力,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他从床头下取出了由手下近日刚刚偷拍的照片,照片因反复摩擦而有些泛旧了,但那照片里的人,却是一张林唯完全不认识的脸孔,甚至连一丝一毫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可林唯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他的哥哥——林衍。 除了心里莫名的感觉以外,那份鉴定就是最好的证明! “吩咐下去,带10个人,你和我去齐东医院。” 黑色的劲装将他的线条完美的勾勒出来,那种爆发的力量之美,是常人难以触及的高度,不是光靠那些惨无人道的训练可以促成的,还要有各种药物的淬炼浸养,方可炼成,林唯扣了扣手腕上的黑色电子装备,冷刺的音色,果断的命令。 说完大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想做什么?” 医生一愣,没想到会得这么个反应,立马跟了上去,侧着头,看着林唯精致刀削的侧颊五官,又些不解的问道,“带10个人去医院,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虽然疑惑,医生却也依旧按照林唯的吩咐,通过手腕上银色的高级电子仪器,将这条命令,在其中的第三平台发布了下去,不多不少,刚刚好有10个暗者没有任务在身,集合了一下,就聚在了地下的九号训练场。 “......” “莫伊,九号场那批人你带到魅色酒吧一带,不用客气” 林唯压根没有回医生的话,走到底下的军火库,取了一把消了音的黑色□□别在腰间,径自和刚刚回来复命的男人擦肩而过,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大步离开,行动凌厉,作风果决。 “林唯,你是想让莫伊带这10个人去砸炎帮的场子,进而拖住他,然后你和我去医院?” 第三平台的暗者身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但他们都是在明面上混的,他们最大的武器就是伪装,在明面上露脸却没有人想得起他们。 医生讲完这句话以后就明白了林唯的打算,那个医院他去过一次,作为交流的专家坐诊,不然他也拿不到207病床上那个人的dna,谁让那家医院背后的背景太大,轻易地动不得,而病房又在前几日被沈炎的人严密的看护了,想要不动声色的进去再没有声响的带个人出来,难得很。 “林唯,上面说了,你这第三次醒来,马上就得去京都,你现在这样......”我不好交代。 医生不赞同的话在林唯犹如实质的目光里噤了声,表情一僵,没了言语。 ...... 看林唯出手,就犹如看一场视觉的盛宴,医生虽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与林唯相比,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个“拖油瓶”,他都不知道凭借着如此矫捷凌厉的身手,林唯为什么又要带自己来这里“拖后腿”,瞧着林唯一个闪身避过了那几个黑色保镖,进入病房,医生嘴角不免抽了抽。 没有多说什么,医生推了推自己胸前的牌子,带好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4 口罩,拿了一份病例,在那些保镖盘查以后,便若无其事的走进了病房。 此时此刻,魅色那一带早就乱成一团,沈炎带着一批人就过去了,因而这里没有多大的防守,想来也是觉得没有多大身份的人会对一个植物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医生看着林唯催促的表情,不耐的晦暗神色,知道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对林唯的意义肯定是十分的重大,毕竟是亲身哥哥什么的......想到这儿,他手上的动作不慢反加快了起来,迅速拔掉了点滴和心电,又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管针筒,神色沉静的将透明的药物液体注入对方静脉内。 不等医生讲什么,林唯一个反手就抱起了床上因躺了多年而孱弱不已的病人,和对方一起藏在了洗手间上层,眼神示意医生按计划进行。 “砰”的一声,医生撞到了床沿晕了过去,听到动静的保镖立马开门进来。 看着医生昏迷的模样,似乎被人攻击了,其中保镖瞥见一直半开的窗此刻已近全开了,冲了过去,望了一眼,便见到一个背着东西的人影闪过,立马追了过去,另一个保镖,随意看了一眼洗手间就离开了,显然也是朝别的方向追了。 林唯趴在两米高的洗手间门上,后背上背着没有什么重量的植物人,看那几个保镖已经离开了,便也一跃,跳了下来了,他反身,动作温柔到了极点,环住一直闭着眼的人,然后和医生乔装打扮了一番,就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这番动静很大,没几分钟,来来往往的白大褂和护士就多了一倍,医生胆战心惊的,看着林唯面色如常,就觉得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应付好又一个询问是否要帮助的热心护士,医生刚想转头抱怨,就见到在他们面前一直冷漠强势的林唯,竟然露出了血腥的寒气,生生的让站在他身边的自己打了个寒噤。 林唯怎么会有这样刻入骨子的森冷视线,这样□□暧昧的恶意阴狠,仿佛要把对方吃进肚子里也不肯善罢甘休的憎恨怨毒,但不知为何......医生觉得林唯的眸光里除了这些,更有一层难以言喻深沉复杂.....说不清也道不明! 顺着林唯的目光看过去,医生就见到了那个让林唯变得奇怪的男人。 对方漂亮,干净,淡漠却温和,虽然嘴角挂着浅淡的笑,但他似乎和每一个人都保持了刻意疏离,不多不少,和每个人都保持了39公分的距离,看的出是来一个很温柔也很冷漠的男人。 不同于一般人性格上外显的冷漠不近人情,他的冷漠是对一种世事皆无感不在意,仿佛没有什么值得对方放在心上,是他自己都无法改变的真正的冷血,没有分毫温情。 “那个好像是安家公子,你认识?” 医生看了对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显然他也认出了对方,有些好奇的询问,他是前几天刚刚派过来的,之前一直在京都,因此别说是了解安墨和林唯有什么恩恩怨怨,就是对方,也是之前无意得见过一次才发现的..... “下午两点的飞机,去京都。” 林唯收回了视线,抱着怀中的人的手一紧再紧,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理也不理医生的好奇,直接沉下了眼底极致的墨黑森然,平静道。 “......” 看着林唯走的老远,医生有再多的好奇也不得不放下了,追了上去。 “怎么了?” 应青岩顺着安墨有些失焦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 安墨的视线停留在方才林唯驻足过的地方,只一瞬便收了回来,柔软低垂的睫毛覆盖了他的眼,看不清在想些什么,朦朦胧胧的,骨节分明的五指不自觉的拧紧握拳着,察觉到掌心的刺痛,便一下松开了,安墨心思几转,语气却不变,依旧淡淡道,“走吧。” 最后转身,竟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 听闻此话,应青岩不觉诧异万分,本来今日安墨终于肯出院了,是一件好事,但因为和善初有一些订婚上的事情还是牵扯到了善家,所以,今天晚上刚出院的安墨就要飞京都,应青岩说不出自己在知道这些事情以后,是心疼多一点,还是怅然多一点,但他一贯面瘫的脸上,就是沉默冰冷,什么也看不出。 安墨离开前,说要再到这里来,解决最后的一点事情,应青岩安排了,可哪曾想,现在刚刚上了二楼,连病房都没进去,他又原路走了,这番作为,实在让应青岩不得不觉得奇怪。 至于之后在h市的凌家和方家会发生些什么,应青岩想到这个人这些天的部署,便也猜得到一部分,知道这些和眼前的人有关,他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想到了什么,只余复杂...... ☆、新一代 三月初旬,白家陨落,瓜分之。 三月下旬,京都少尉林龚因出任务缉毒重伤,不治身亡,本该一脉断绝的林家,却在林龚的遗嘱中,横空出世一个林家养子——林唯,上者怜其林家血脉孤决,特许子承父职,遭反对,后林唯拿出军功,镇压,无人再异议。 四月中旬,安家公子和善家小姐于h市订婚,三日后善家小姐回京都,安家公子陪同。 四月下旬,因白沂死于凌云家中一事,凌家被盘查,经年被逐出凌家的凌轩二次回归,上位掌家,最后选择激流勇退,退守h市,其残存于b市的力量被肃清,甚至刚上任与凌家都没大关系的凌墨明升暗降,从z省z市“□□”被送派遣到了偏远的y市成了y市的省长——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 五月上旬,方家四处房地产控股产业易主,两个楼盘审批开工的文件迟迟没有下来,名下三个医院出现严重医疗事故,与方家合作的几家企业均被审检,资金不到位,方家大部分产业面临瘫痪局势,方老爷子,四处求人,未果,病倒,缠绵于病榻,其孙方谨烈自始自终没路过面。 “安墨,这些都是你做的?” 方谨烈将一大叠白色的文件丢在了这个沉静的男人面前,质问道,能够看得出来,为了找这些痕迹,方谨烈用了多大的精力,眉眼间尽是疲惫不堪的青黑。 “恩。” 平平静静,冷冷淡淡,没有一丝被人抓住马脚的慌急害怕,安墨拿了面前的文件,粗粗翻看了几页,就那样没有犹豫的认了。 被风吹过的刘海盖住了那原就不甚明朗的眼眸,只一个刹那,这人又变成了以往那样的漠然,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在他的心湖里翻起什么波浪。 “你什么意思?”方谨烈看到这样的对方,怒气一下就高涨了,勉强压住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眼神冷冷的看着安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我把这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5 些东西全部交了上去,来个鱼死网破!”暗沉的音色,莫名的诡异违和。 说着,他目光如炬直视对方,绝不允许对方有丝毫闪躲锐利深沉,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戏谑笑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尾大不掉,盛极必衰。” 安墨道,平静淡漠。 “上面要动了,方家再占着这些资源,平白给人把柄,不如弃之。” 方谨烈瞳孔一缩,虽然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知道上面的打算,但对于安墨的话已经是信了几分,但他经过最近这么些事,也明白了对方自始自终就没有信任过自己,或者说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朋友,想到这里,他不紧感到一阵深厚的无力,虽说一开始是自己缠上去的,世家子弟之间也不会存在纯粹的情谊,但安墨这种理智却不近人情的做法,实在......不过,他哪里又真的信过对方呢...... “你不介意说的详细一点吧?” 想得再多,方谨烈也知道最后郁闷的还是自己,因而也不再想了,只是等着安墨给一个解释,至于在这之后他想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方谨烈,你的天真让人觉得好笑。”语气一顿,“还是你觉得,我讲的那些,是你给方老爷子最好的解释交代?” “安墨。”低沉喑哑,方谨烈的音色冷漠到了极致,森冷的寒气直面扑向安墨。 抬头,无视于对方晦暗警告的威胁,安墨话语直白,没有任何的掩饰和犹豫,这样的话,这样的淡漠,由他说出,只觉得无比讥讽,安墨不看方谨烈已经沉下来的脸色,继续道,“凌云的事情,是你托大了,方家的衰败是你要负的代价,但你敢说,方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没有你的默认?” 扯了扯嘴角,上扬的弧度失去了暖意浅笑的感觉,看上去十分的奇怪诡异。 “......” “既然敢做,就要敢认。”安墨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最近说话,总那样直接,没有了曾经的温柔委婉,见血封喉,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得罪人,他甚至将方谨烈所有隐秘的心思血淋淋的摊开在了阳光底下,“你想要和凌云在一起,方家是首要的,那些出了事的方家产业,暗地里你吃得不比我少。” “安墨,你说这些,无非是让我不要将这些资料公布于众。”方谨烈既不否认安墨的话,也不承认,只不过幽深的眼眸更复杂了些,他想了想,道,“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样?” “没有人默许,这些事情哪里会如此顺利?”安墨放在桌下的手指不停的机械拨弄着,清雅柔和的音色此时听来只觉得尖锐,“如果捅了出去,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出事的不会是我,而是对方。” 那个人的势力羽翼已经丰满了,既然已经开始变革了,就不会轻易停下来,如今是兵不见血刃,一旦还不成,也许就是更大的动荡了,而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前,他作为那一派哪里会有危险? 至于结束以后,蹦达的越欢,死的也越惨,那么处在明面上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下场了,毕竟,至少安定以后,还是要给所有人一个粉饰太平的机会,死亡就是一个结束。 将一切直白的摊开来,方谨烈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惊怒,面色沉沉,但所有的冷静自傲,在接到下面的人来的电话以后,全然的消失了,甚至连从小养成的风度都不见了。 “总裁,出事了,公司名下好几个开发案的资料都被销毁了,你要我调查的那些资料,全部被凌少爷带走了。” “......” 挂了电话以后,方谨烈立刻又拨了另一个号,得到的永远是关机......一次又一次...... “蹭”的站了起来,方谨烈在听到凌云名字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了,如今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加上想到自己让人查得那些事情有多辛秘,男人惶恐,心底浮上不安,永远都是这样,碰到凌云,该有的不该有的,他都有了。 “对不起,骗了你。” “叮”,手机一个振动,往日里最喜欢的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简单到了极致,却令方谨烈彻底绝望的信息,诉说着,这些日子的虚假以及方谨烈曾经可笑的自信,都是不堪一击。 凌云没有失忆,一切都是装的,这就是为什么凌轩同意把凌云留在他身边最大的原因,凌轩向来尊重弟弟凌云的一切决定! “白沂是死在善琏的设计里,凌云激愤下,找到对方,结果只有一个。” 善家既然为了舍弃白家,连白沂都残杀,也不会介意再毁了一个没有了凌驾庇护的凌云,在凌云掌握了那些所谓的证据以后。 安墨淡淡道,看着一边打电话,一边已经追了出去的凌云,眸色不定,他今日讲的最后这些,无一不是善家最大的不可言的秘密,方谨烈既没有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如此轻易的信了,除了遇上凌云之事的不冷静,更有他之前多处言语相激,锋芒毕露,挑拨之功。 白沂,是自杀的,死法是安墨替他选的,安墨许了他想要的,他就给安墨想要的,善家只是个推动者,不是执行者,但这些安墨不会让凌云知道,更不会让方谨烈再查下去,查到!!! 座位上,只剩下了安墨一个人,还有两杯冷掉的coffee,垂眸,寂冷凉薄。 良久 “安公子,几日不见,你倒是愈发的伶牙俐齿了。” 轻嘲缱绻,暧昧低沉。 “.....” 眼底出现了一双干净的鞋子,安墨敛下心思,按住头疼,抬头,浅然 “林少尉,好久不见。” 他盯着对方的唇,不知想到了什么,漠然轻笑,奇怪的笑容与眷恋的视线,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 “安公子有兴趣,和我喝一杯?” 压下被安墨注视的怪异感觉,林唯一手撑着白底玉石餐桌,俯身靠近安墨,缱绻低喃,反问勾唇。 “好。” 漠然,应允。 ☆、初相识 h市。 风格迥异的两个男子面对面的坐着,桌上一杯柠檬水和一杯现磨的蓝山咖啡,神色间,都有着说不出的鬼怪僵硬。 面向较为凌厉精致的男人便是林唯,他指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白玉石为底的餐桌,眼神倒是沉沉的盯着安墨,想着刚刚听到的那些安墨与方瑾烈的对话,一时间没有说话,至于那个柔和温柔的男子便是安墨了,他低着头,垂眸,似乎在看桌上越来越凉的柠檬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仿佛没有焦距的失神着,过长的刘海遮盖住了他本就朦胧复杂,看不通透的左眼,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林少尉,家父在京都欲见你而不得空,没想到你竟回来h市了,让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6 我给见着了。” 善初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两人在这里的消息,十分巧合的出现了,她这一出现便将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打破了,没有任何顾忌的坐在了安墨身侧,善初调笑着戏谑道。 也不知是不是善初和林唯的气场天生就是不和,原本的善初穿着总是低调精致,像淑女一般那样的内敛矜持,大家闺秀,而如今,却是美的艳丽,美的妖娆和张扬,她一身深蓝的海色长裙,配着刚刚在店里做过的酒红色的大波浪头发,脚上是一双深红色的约莫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坐在一直安静柔和的安墨身侧,竟是有着说不出的般配和谐。 “女人是不是都爱自说自话?” 这种郎才女貌的画面,让林唯不觉感到一阵刺眼,对于善初的态度,更是毫不客气,一点也不怕得罪了善家,也是,自从那次善家莫名其妙的把那所谓的芯片遗失一事栽赃在了他的头上,林唯和善家,就不会是存在“你好,我好,大家好”这种局面了,说不上针锋相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也谈不上亲切热络,冷冰冰的,才是所有的关系最好的阐释。 林唯对于自己所不在意的人,不放在心上的人,说的话,给的态度,从来都是那样的直接且毒舌,他的性格将一切黑白都划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在意是否会说话做事因得罪了人,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原则,因而直白的极为不客气,但对于那些他放在心上的人,他总是表现的如同幼稚的孩子,与那些他在意的人相处,他的毒舌和别扭,直接和冷漠,喜怒难辨和阴晴不定都是伪装,细心留察之下,便能发现内里的真诚与柔软,因此往往让那些人对他哄也不是,骂也不对,不知该怎么办。 但善初绝不是这一类林唯在意的人,对于善初将自己与安墨的气氛打破,林唯可是半分不曾感激,善初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也没把过多的注意力给予林唯,为了化解尴尬,她将自己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安墨的手臂上,浅笑皎皎,道: “安墨,你不是说和我去看电影的吗?”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善初又道,“现在离开场已经没有多大的时间了呢,还不去么。” 她的心底有多忐忑,只有她自己知道。 安墨被手腕上的触感惊到了,他终是抬起了头,看着善初将所有的话说完,安静的沉默着,看着善初,想着她撒的谎——从来没有过约定,哪里会有什么看电影呢? 可能善初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下意识做出挽着安墨举动的她,这种刻意的行为,带了多大的暗示意味,她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心底存在着不安,不然不会一听到安墨和林唯在这里,也眼巴巴的赶了过来,哪怕只是顺便顺路,也不是个借口,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害怕林唯,害怕对方毁了她的未婚夫。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估计谁都不会相信,就在没多久前,善初对于安墨是各种的不屑冷漠,哪里会有如今的依恋亲昵呢,那些安墨如细雨般温润的陪着她的日子,终是被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记在了心头。 “啧啧,安大公子果真是重色轻友啊,方才还说要和我喝一杯,如今倒是喝都没怎么喝上,就要陪未婚妻走了呢?” 善初的弯弯道道的心思,林唯哪里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他不屑和一个女人磨磨唧唧,争点什么,他向来只看重那些他在乎的人怎么想,他的冷漠和讥刺下掩盖的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别扭。 然而目光还在善初哪里的安墨哪里会顾得上,哪里会听得见林唯讲了什么,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点了点头,道了个“嗯”字。 可是,这个“嗯”实在林唯的话以后才出现的,也不知是应了林唯,还是应了善初,但是同一个字,深处不同位置 的人,便会有不同的理解,在林唯看来,安墨的“嗯”是对他的客气疏离,刻意羞辱,安墨甚至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完全无视了自己,像是连个陌生人都不如;而在善初看来,安墨的“嗯”是讨好心虚,无意敷衍, 因为她从未见过一直盯着自己看着的安墨,对方每次都是那样优雅得体,从不过分注视他人,做出失礼的事情,但是似乎碰上了林唯,安墨就变得完全的不像她了。 这让他怎么相信他们之间没有猫腻呢? 尤其是林唯每每看着安墨刻意流露出的暧昧炙热的视线,□□缱绻,让她不多想也不可能。 “好,那我先走了。” 靠近安墨耳畔,善初低语轻笑,将所有的话,所有的心思都沉在了心底,亲密的道,一半是做给安墨看的,一半是做给林唯看的,毕竟她才是正大光明的安家公子的未婚妻! 说完,善初扭头,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这样多疑,胡乱猜测的自己。 她没有发现的是,在她靠近安墨那一刹那,对方僵直的身子,没有发现的是,在她在安墨耳畔低语之时,对方在桌下的食指和中指一停不停的摩擦着裤缝中侧,似乎有些焦躁不适,但这些全被林唯看见了,那一瞬间,林唯原本暴虐失控在边缘的情绪一下就被抹平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满足溢上了心间。 “我倒是安家公子和善家小姐伉俪情深,容不得外人插足呢,原来安大公子竟是不喜善大小姐的触碰呢?” 林唯难得好心情的调笑,不带任何的恶意讥刺,显然他完全不愿深想,为什么自己的心情,可以如此简单的被安墨的一个举动,弄得起伏不定,不过所有的好心情在他说了这话以后,对方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自己以后,便消失殆尽了。 他看着安墨低垂着头,视线淡淡的看着那柠檬水,却没有喝一口,眼神似乎有些悠远飘渺,似乎全然忘记了这里还有他林唯这么一号人物,失了焦距,不知想了些什么,如此的入迷,林唯忍了又忍,他对于安墨的这个样子难以接受,对方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惹火了他,身子微微向前覆倾,魔怔似得,他右手伸了出来,掰起安墨的头,面对面的,眼睛对眼睛的两人直视着,连因为起身幅度过大而造成的咖啡倾倒都不曾在意...... 直到那人的眼底缓缓有了自己的样子,林唯缓缓才开口道: “安大公子,你这幅要死要活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呢?” 林唯的食指与拇指拧着安墨的下巴,不曾松开过分毫,力气大的令人难以想象,他用力的,看着安墨似乎又要飘散开来的思维,毫不客气的捏紧了对方的下巴,似乎在那个地方已经留下了两个深深地,青紫色的指痕,安墨吃痛,对上林唯直接且不客气的锐利眼神,漠然雾霭,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会儿,久到林唯心底的挫败犹如潮水般将他自己湮没,他终是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7 启唇,道: “从医院接出去的那个人,他还好吗?” 巨大的哀伤笼罩着安墨,直直的扑向与他迎面相对的林唯,下意识的,林唯一怔,那种哀伤让安墨整个人都虚弱了好几分,他的话出口就伤了他自己,因为承受不住那种极致的哀伤,他似乎下一刻就要消散了般的虚无,终于意识到,明白了安墨讲的是什么的林唯,“咔”的一声,右手的力道一下便失了控制,直直的将安墨的下巴卸了下来, 松开了钳制对方的右手,林唯的面上是他自己都没有看见过的狰狞冷漠,憎恶与痛恨。 剧痛!那种下巴被毫不留情的卸下的疼痛由脸颊传至全身,再传至心间,带来一阵又高过一阵的心悸和刺痛,安墨是第一次这样直面林唯不掩饰的杀气与寒意,带着透彻心股的冰冷,他惨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滑落,带起一阵阵的低咳,难以隐忍的剧痛由桌下微微颤动的苍白指尖泄露而出,背上早已冷汗一片的湿濡了,他不是怕了,而是从头到脚感到了彻骨的血冷,再也不能温热起来分毫,那种痛不是下巴被卸下可以带来的,而是完全的失望与解脱。 他早该知道的,从成为安墨的那一刻,自己和林唯就只剩下了这么一种结局,是他心存侥幸,心存期翼,妄想两个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妄想林唯可以通过这么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将自己是林衍认出来! 但是怎么可能呢,不一样的性格,不一样的脸孔,不一样的身份,唯唯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呢? 可是为什么脑海里似乎却有人这样做了,这样将他认出来了呢? 安墨无法平静,心绪不稳的,脸色惨白中带着诡异的笑意,林唯的寒气和冰冷,是因为那个一直躺在医院里的人的,但那也是他,不是吗? 只不过是错认,只不过——是错认! 但是结束了,在林唯将那人当做林衍的时候,就结束了。 林唯在那几次药物注射和昏迷以后,早已知道了,记起了曾经忘记了的过往,沈炎,炎帮,他这些年布得网也该收一收了,至于安家,他动不了,那个人也会动的,他只要看着便好了。 “我的事情,哥哥的事情,我会一笔一笔找你要回来的。”语气顿了顿,林唯恶意讥刺道,不再掩饰,“一笔一笔找安家讨回来的。” 逐字逐句,林唯将“一笔一笔”四字咬的极重,那种深刻的恨意被安墨的一句话给激了出来,但是看着对方惨白隐忍的脸色,他突然冷静了下来,哪怕他查过了,也知道了这个人是无辜的,知道了安墨曾经因为拒绝治疗而自焚过也无济于事,他曾经的生活,现在的生活都被这个人搅得一团麻乱,安墨必须要为自己负责,要为他的哥哥付出代价。 林唯之前表露出对于安墨的在乎,在对方提到林衍以后丝毫不剩了,哥哥的重要,之于林唯来讲,独一无二,不可 替代! 安墨沉默的看着林唯,虚无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人的倒影,他凝视着对方,淡淡道: “你一直......在找的医疗......资料,下午......青岩会......给你送过来。” 安墨没了那些侥幸,说的话,做的事便也就有了条理性,然而被卸了下巴带来的剧痛和不便,不是说的那么轻巧的 ,他慢条斯理,甚至是慢吞吞的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出来,神色有着说不出的苍白漠然。 林唯下意识的轻笑,轻蔑的看着那人隐忍的颤抖,心中不觉感到一阵快意,似乎只有对方痛了,他才会真正的满足,哥哥的仇才可以算是讨了回来,不然就算是安家覆倾,于他,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好......我等着!” 林唯讲完这句,意味难辨的笑了,起身,离开,白色玉石的餐桌上尽是棕色的倾倒出的咖啡印渍.....仓乱而污垢。 他和安墨的一切,终结在安墨将林衍的事情摊在明面上讲开后,这是安墨的残忍,也是林唯的冷漠所造成的! 安墨不会不知道自己说了那句话以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他还是说了,残忍的,果断的,将他所有的不切实际的想法付诸一炬。 这才是安墨,一个安家公子该有的心性,果断决绝,毫不留情,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抉择的痛苦只一瞬,但之后的痛意却是绵长,只是犹豫不决,牵扯不断,绝不是一个安家人会有的作风,于他而言那不过是一瞬的决心,之后就算是要承受那些如剜骨之痛,那些痛的鲜血淋漓的代价,他也不会再有后悔.....那些曾经的软弱,可笑的乞求,不过是繁华过后的烟花一瞬,过了就没了...... 林唯离开了,安墨也只是低垂着头,静静在那里坐了一会儿,便是一个信息让善初把地址发了过来,应了和善初的约会,去看了一场,所谓的爱情电影,出了电影院,两人便分开了,安墨一个人来到了h市医院,一个他无比痛恨的医院,承载了他所有梦魇的医院。 电话悄无声息的响了起来,安墨看着一闪又一闪的屏幕,漂亮的大拇指随手一按,就掐了,再也不曾接听。 这是他做了这么多,布了这么多局唯一想要听到的电话——来自方瑾烈的电话,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把他给挂了,他要等着,等着对方彻底没了冷静,主动来找自己,将所有被动化去,掌控一切全局。 或许这只是一个原因,其实自安墨在婚纱店晕倒以后,从h一市医院再出来以后,他便本能的不喜欢再次接听手机了,与他而言,一般的,不重要的交谈,信息发送便是可以了;重要的,隐秘的,只有面谈,就算对方来多少个电话,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给对方挂了,掐了,直到那人找了过来! 如今,他站在这个门诊的门外,安静的,沉默的,一站便是十多分钟,最后推门,走了进去...... 似乎早就料到安墨的来到,一身白色大褂的程医生并没有说什么见外的话,只是低低的笑道: “安墨,你下定决心了?” 因为带着口罩,那种笑容并未让人瞧得真切,不过,必定是清秀的面容下,带着微微上扬的暖意弧度,让人错觉是一种温暖亲切吧! 医生悠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右手边上是一杯甜到发腻了的咖啡,四指灵活的转动着手上那只银黑色的钢笔,面前是一份用着颜体的字体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名为“林衍”的病例报告,左手边是一堆叠的老高的病例, 细看之下,似乎都蒙了一层灰,可见主人对这些普通案例有多不用心,那前左边边上是一台倾斜着放的银白色电脑,和一盆碧绿通透的薄荷,程医生点了点头,示意安墨坐下。 “......” 安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8 墨的正前方是一杯刚刚热好了没多久的柠檬水,一看这儿,便知道这人是从自己站在门口就在一直等着自己进来的,面对这个人,他心悸,看不透,也就不回话,只是安静的垂着眼帘,也算是一种无声的默认吧。 “原是听不见么?” 程医生低低的笑了,暖意浅浅的眸子里润蕴着淡淡的纵容和温柔,安墨很少会直接无视他,更多的时候他会盯着自己发呆,当然,程医生清楚,安墨的视线从来就是没有焦距的,而此时的异常沉默,原是这个么。 对于病人,作为医生总有一种敏锐的直觉,程医生年少成名,在这方面的天赋无与伦比,对于一个普通不熟悉的病人,他也能够看透一二,更别说是他特别关照过的安墨了! 助听器已经不行了么? 这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造成的完全性失聪啊? 医生心中暗暗叹息,却也没有多大为安墨怜惜的意思,更深的是一种实验即将成功的愉悦,安墨于他,不过是一件工具罢了,过多的关心和照顾,也只是为了这项实验罢了。 其他别的旁的心思,医生从来就没有了。 很好,既然安墨进来了,那么再出去时,他将作为一个全新的人格,再不是那个有着林衍的软弱和感性,安墨的理智和深沉的男人了。 曾经的林衍,为了逃避成为安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在血泊中,死在自己眼前,他却连叫救护车的勇气都没有,叫救护车的能力都没有,是他亲眼漠视了倒在血泊中的母亲,那闭眼前朝自己看来的殷殷期待的目光,那样微弱却执拗,他却连冲过去抱着对方等待救护车的来临都没有,甚至连看着对方上救护车的机会都没有而离开了,哪怕是因为安家人强行以林妈的命作为威胁他回去的手段,他也还是辜负了这辈子最深爱自己的母亲..... 可笑,当初的林衍不甘心就这样成为安墨,逃了,去见了自己最为亲密的亲人,是他错估了血缘,错估了母爱,以为变了一张脸,就没人能够认出来了,但是作为最深爱自己的母亲,那有可能认不出呢,是他懦弱,是他胆小,才会在林妈认出自己的时候,便逃了,至使思儿过甚的林妈惶急之下追了出来,看不着路,活活被车撞的脑死亡。 安墨已经慢慢在医生的暗示下闭上了眼,那些曾经困扰着他的血色梦魇,那个梦中看不清楚人脸的车祸受害者的相貌,完完全全的呈现了在他眼前,这一次他记起了所有,走马观花似得看尽了林衍的一生,安墨的半辈子,曾经在他脑中一直尖锐刺耳,否认自己是林衍,而他是安墨的音色渐渐消失了,留下了的......是一段惨痛的记忆。 医生看着安然沉睡着的安墨,取下了一直带着的口罩,同安墨知道的一样,对方模样很是清秀,嘴角是从不曾失去的笑意浅浅,暖意的眸色在碰上安墨沉静的睡颜时,更深了一点,这个人醒来会变成怎么样呢? 真是拭目以待。 医生其实一直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那个男人,那个把姿态放的那么低的却又那样高傲任性,对他来说无比可爱别扭的明星,那么他以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呢? 他一直想知道,可却一直没有机会,但安墨给了他这样的机会,既然有,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抓住,医生就是这样一个我行我素到了极点的人,为此甚至瞒着男人动用了一些暗中残留下的势力。 当林衍还是林衍的时候,他已经被自己害死林妈,亲眼目睹林妈死亡过程的巨大愧疚湮没了,整整一年的自闭和心理治疗,对他来说没有半分的帮助,这个时候,医生出现了。 他果断的把林衍最愧疚的那一部分尘封在了林衍的记忆深处,不触碰它,却是一颗小小的火种,随时便会引爆,这造成了之后的安墨总会幻听,总会被那个声音嘲笑,讽刺,因为它觉得它才是林衍,而拥有了记忆的男人,什么也不是,因为它是作为林衍情感最为强烈的一部分,没有了对林妈感情的躯壳,不再是林衍,之后淡漠的情绪的躯壳便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安墨这个身份,加上原有的天赋,他可以把安家公子这个位置做的更好,如果没有林唯,他其实什么也不是! 也就是说,曾经的林衍早已一分为二,一个是在脑海里叫嚣着自己才是林衍的,只对林妈有着深切感情的悔恨懦弱的林衍,一个是把那些忘却,将所有希冀情感全都给了林唯的林衍,或者说是他是一个被塑造了的安墨。 但这一切将在今天被全部打破,他的记忆终将完整,却也没有了任何情感,这就是医生最大的成功,林衍的意志力强悍到了极点,纵使是医生他也不能丝毫不受伤害的入侵,如果不是有了林妈这个缺口,有了今日林唯的一番作为,医生知道,这项实验还遥遥无期呢! 但也只有这样精神力强悍的林衍,在剔除了所有感情以后,才可以和曾经的医生相提并论...... 在昏睡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他从这个门走了出去,曾经最爱的柠檬水在他口中如同白开水一般,没有味道,安墨神色间就如同大梦三生,有着无比的轻松释然,与毫不做假的淡漠。 是真正的淡漠,真正的对任何事物的无动于衷,仿佛万物都激不起他半点心湖涟漪,彻彻底底的坐到了波澜不惊,宠辱不变,因为不在乎,所以是高高在上的冷漠,因为没有得失心,所以就算是此刻林唯逝去,安家覆灭,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在心底留下一丝痕迹。 程医生看着这样全新的,宛如重生的安墨走出了门诊,楼下对方的背影在阳光的投射下,隐隐淡淡的,似乎上一刻还存在,下一刻便没了,他看着被人拦下的安墨,收回了视线,医生眨了眨眼,有些任性的决定下班回家了,真是有些想他的男人了,不如回去再多做一些糕点给那个孩子气的男人吧? 医生眼前似乎还残留着安墨睁眼时带给他那一瞬的惊艳,全然的死寂冷漠,失去了雾霭朦朦,漂亮直接的让人心颤,但医生和改造了的对方是同一种人,这样的眼神除了初始的惊艳以后就不能再在他心底泛起波澜了,医生在乎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其他的注意最多不过一眼的时间...... 这是个不错的作品,过去了的作品,医生这样想着,以后的事情他就再也管不着了,至多再看个结局! 就这样,程医生愉快的拨了个电话给自家的那一位,言语间尽是催促让对方早点回来,试吃自己新出产的糕点,不过听着对方停顿微妙的语气,想象着对方无语泛黑的表情,他心底的名为愉悦的泡泡止也止不住的冒了出来,真是的,怎么会有这么一天强过一天的感觉呢。 但、如果有一天这个人背叛了自己...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89 ...他会怎么样呢? 医生沉沉的想着,他应该是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的可能吧,被□□过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想着背叛呢? “安墨,我们谈谈吧。” 方瑾烈拦下刚刚从医院出来的某人,一贯轻佻的眉眼间尽是沉沉冷气,铁青僵硬,怒意暴虐,他却是压着,自以为很是冷静的问着对方,却不知他的脸色都多糟糕,活像是一个来失魂落魄,焦躁难安的失败者。 ...... “好。”冷漠凝视。 良久,安墨漠然道。 方瑾烈被安墨那像是看待死物一般的眼神弄得心底一怔,莫名的更加觉得不安了,但是没有办法了,在看到凌云出事以后,前后的一切都被串联起来了,他只能求这个一手策划了这些的人,别无他法。 ☆、舍命陪 方瑾烈第一次感到心慌,第一次失去了把握,原本掌控在手掌的一些事情,慢慢的,不知不觉得,就那样脱离了他的掌心,而他竟连发觉都没有,事态如今朝着一个他都不知道的方向发展,他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了,以不变应万变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开着车,渐渐放慢了车速,想着现在的凌云,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如果这些日子以来的凌云所表现的都是装的话,那么他应该相信,凌云不会那么冲动的! 凌云的城府比他方瑾烈想的要深得多,凌云能够狠心利用自己,那么也应该沉得住气。 想通了这一层,意识到凌云不存在危险,不会真的去找善琏,方瑾烈原本打算左拐的方向变成了直行。 被安墨撩拨得焦躁烦乱的心,在此刻终于恢复了安宁,方瑾烈想,但凡他现在有一分理智,那么他现在该做的,不是傻乎乎的,没脸没皮的去祈求凌云还在家,而是应该掉头回去,回公司,把那几个安墨安插在公司的钉子,拔出去! 因为凌云城府就算再深,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知道自己查的那些,除非有人特意把这些东西拿给他看了! 而唯一一个有这个能力的人,是自己的心腹,但那个人绝不可能背叛自己,然,没有能力却有有这个机会的人,可不止自己的心腹那一个,便是那个从未对他有过好脸色的女秘书最近不是在和自家的心腹交往了么! 一个安墨正大光明安插在这里的秘书! 方瑾烈想得再多,明白得再透彻,理智也无法战胜情感,车子还是驶往了自己家的方向,他只在乎他在乎的,哪怕收到了那条短信,哪怕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想再回去看一看,看一看那个他曾经痴心做梦以为存在的,属于自己和凌云的家,看看它是否如今真的不在了...... 开锁进门的时候,方瑾烈是带着近乎忐忑的心理的,环顾一圈,冷寂,死寂,原本那个喜欢躺在沙发上无意识转换台的娃娃脸男孩并没有引入眼帘,原本因为怕黑一直微微亮着的灯,并没有打开,客厅,没有人,走进厨房,还是没人,然后他第一时间又冲向了卧室,大力推开了卧室的门,没人,床上整洁的令人指尖发冷,整个“家”是完完 整整的,衣柜,鞋柜,抽屉,什么也没有少,唯一少的,就是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所谓的绝望,莫过于久旱逢甘霖却被告知是海市蜃楼,烟花一梦...... 所有的窗帘被他僵硬而呆滞的全部拉上,近乎崩溃的,方瑾烈回到了客厅,呆呆的坐在了那个人最喜欢的深蓝色沙发上,笼罩着他的阴郁灰暗如同一片气死茫茫......深的令人心悸。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坐在沙发上的人却没有动过一丝一毫,仿佛一尊不会动的蜡像,悉悉索索的推门声,并没有让方瑾烈抬头,他和这个世界似乎隔了开来...... “啪”,灯就那样毫无预兆的亮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变了....... 后来,知道了自己承受的极限在哪里的方瑾烈,意识到了自己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凌云后,只得在电话被挂以后,通过那个女秘书,找到了正接受完所有治疗以后,在医院外面刚出来的安墨,然后,他拦下对方,他说: “安墨,我们谈一谈吧。” 他不会知道,那个时候的安墨已经变了,在他离开以后,因为林唯的一席话,因为医生的引导,那些曾经对安墨来说的执念,已经失去了,没有价值了,所以,原本的安墨,布下的局,在那一刻,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和意义。 因此,方瑾烈注定会因为这一次的谈话,失去所有。 但即使知道了会有以后的结局,他也会孤注一掷的做下去吧! 他......不想再见到那样的凌云,冷漠到不近人情,死寂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了生存的意义...... 那个时候,灯亮了,方瑾烈僵硬的抬头,眼神是飘忽而没有焦距的,然后,一身休闲牛仔的凌云就那样在很久以后,在他反应过来以后出现在他的眼底...... 他听见对方说:“方瑾烈,我杀人了,善家的人。” 一字一句,坚定,不容置喙! 平静到死寂,杀人仿佛于对方来说,渺小到微不足惜。 他还听见对方说:“方瑾烈,我要让善家付出代价。” 是要,不是想,凌云这话不是在请求,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不惜以卵击石的决定。 然后,方瑾烈听见自己的声音,他说,“好,我帮你。” 不惜一切的帮你,只要你别再离开。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就是大半年前,在方瑾烈和安墨仍是一条道上的时候,对方曾说过,“瑾烈,你要白家,我要善家!” 现在白家已经垮了,垮得不能再垮,而安墨,要的,如今想来真的是善家吧。 曾经方瑾烈以为的一句戏言,正在有条不紊的朝着安墨所安排的方向进行,紧密而可怖。 安墨的心思,于他而言,已不愿再去揣测了,在明知一切都是安墨设计和安排的时候,那种可想而知的震惊并没有袭上心头,有的只是空洞洞的茫然与畏然,安墨做得出这一步,方瑾烈不是没有预料过的,只是那个时候,他以为对方至少还是惜命的,不会走的如此偏激和疯狂,如今想来,安墨说的没错,天真的还真是自己。 方瑾烈和安墨究竟谈了一些什么,没有人会知道,那些东西,方瑾烈就算是死,也是不会再说出来的,势必是要带进棺材的,只是自那以后,原本似乎快要一蹶不振的,突然势如破竹般又得到了好几个学校和医院的开发案,银行的贷款也下来了。 似乎就这样奇迹的扭转了一个败局,但在所有人都以为方家又要重新恢复往日的光辉时,它却和安家对上了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0 。 那个时候,方瑾烈每天疲惫到只能保持三个小时的睡眠,每见一次凌云,他的瞳仁也就幽深一次,似乎有着无尽的复杂,无尽的缱绻眷恋。 凌云晚上被噩梦惊醒,为了压惊,他一般都会去厨房倒水,然而经过书房的时候,见着方瑾烈的灯亮了一个晚上,那种感觉,其实说不出的奇怪。 他见过方瑾烈做的资料...... 安家要的土地,方家他们也要。 安家要的名额,方家他们也争。 ...... 安家出现的饭局,方家他们一定出现。 方家和安家对上,即使是凌云也是不甚清楚的,若不是曾不小心看见了方瑾烈桌案上的那一系列针对安家而制定的方案和动向,凌云是绝对不会相信方瑾烈和安家真的决裂了,对方有多在意安墨也许对方不清楚,但他在一边看的很是明白,要不是哥哥说......凌云本是不会在杀了善家的人以后,回来凌云这里的。 方家在早先的时候便已经重创了,如今不借那几个案子休养生息,反而与争锋相对,在所有人看来,无疑是自寻死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家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安家确实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方瑾烈的做法,所有其他家族的人都不大明白,不甚了解,暗自在猜测,是否前些日子方家出事是安家在幕后设的局,所以方家才会在脱困的第一时间找上安墨,找上安家,进行粗暴的报复...... 但,所有人都在叹息,方家该是到了尽头了...... 儿时的经历,让方瑾烈放在心上的东西少之又少,对他来说那些个人啊,财啊,名啊,都是些新鲜玩意儿,旧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也就只有一个凌云,让他上了心,十几年,都没有真正放下过,也许别的嫡系的世家子弟自小到大受尽了长辈的爱,吃的是家族的,用的是家族的,对所谓的家族必尽一份心力,那是他们的担当和责任,但他方瑾烈不欠方家的,但凡方家对他有其他家族对自家嫡系的一份好,方瑾烈都不会这么做,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真正想做的!要自己真正想要的。 甚至于,方老爷子因此重病,他也我行我素,没有犹豫的做了下去。 也许以前的安墨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在明知方家是日后站队的一大变数,在他为此已经做了这么多以后,他依然可以这么有恃无恐的,挂断对方的电话,只等着方瑾烈自己上门来,不怕对方的反悔。 而如今的安墨,他能够这么随意的对待方家,对待方瑾烈,是因为他,并不认为方家有什么一定值得他执着的! 当输赢对他不再重要,那么那些所谓的筹码也就不再重要,也不必耗费心力去执着,他仿佛彻底的跳出棋局,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旁观者。 方家于方瑾烈如同鸡肋,用之无处,弃之可惜,而安墨不在乎方瑾烈的想法,他血腥的替对方做了决定! 弃之方家,然后,以之引人入局。 至于结果如何,他就不愿多去想了。 ☆、心浮动 彼之□□,吾之蜜饯。 距离上次与安墨不欢而散以后,已有半月有余,林唯就算是刻意不想打听对方最近的境况,但,那人源源不断的信息和遭遇,早就被其他好事的人,当作笑料和谈资,在这一圈传了开来,没有任何的顾忌。 而他——林唯,不管是为了什么,竟然在这一圈里混了,这些信息也就被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很奇怪的,曾经的自己面对安墨,似乎经常性的,难以自制的失控,但今日,林唯看见对方,只觉得空茫,竟是连愤怒焦躁的情绪都不甚了,也许之前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才是正常的,但如今面对这样正常的自己他却升不起丝毫愉悦,安墨看起来比之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寡淡了,扬在那人嘴角的浅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似乎就那样刻在那里,怎么样都不会消失,怎样也打不破。 安墨身边的是应家刚刚上位的家主——应青岩,林唯就算以前不大清楚,现下却是有了更多的明白了的家族辛秘,应家按古时候的话来说,便是安家的家生子,应家不管再怎么壮大,他们的命脉都是控制在了安家的手里的,所以应青岩,或者是应家,面对安家,面对安墨,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家仆”。 林唯的目光有些专注,安墨没有转头,应青岩却是似有所感的将视线和林唯给对上了,应青岩沉默冰冷,无声的看着林唯,那种视线隐隐的有着压迫和警告,而林唯却是嗤笑一声,扭头,不再看了。 “林少尉,那一桌上是安家的公子,怎么,有兴趣,我带你去认识一下?” 许是林唯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了,他刚收回那些残余的目光后,身边的男子笑着问道。 侧头,对上那人精明的笑脸,想了想,林唯记得了,这是张老的孙子,明年似乎就要送去部队了,才刚满十八的年轻人,再怎么遮掩,也很难盖住那股子年轻人的冲劲和血气,这批官二代,看得多,知道得多,经历的却少,不磨一磨,也就那样了。 他虽是黑白分明,容不得半点沙子,见不得半点灰色地带出现,但也清楚,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黑白呢,无非是那自欺欺人的一套,可因着他的骄傲,就算是再是个通透明白,林唯也不会容忍。 这是属于林唯一个人的天真与执拗。 不过又是一个欠收拾的毛孩子,林唯看着年轻人,心底低笑,冷漠而讽刺。 他似乎忘记了,他也才二十来岁,却以过来者的目光看待了这些平辈的年轻人。 “不了,安家的公子,我可高攀不上。” 林唯回绝了男人的,或者应该说是男孩的提议,他也没存了旁的心思,只是真的不希望在这段时间和对方有什么交集,毕竟他自己的事情也一大堆呢,还不是时候和安墨再次正面对上,再加上对方之前给的那些有关林衍的医疗资料,知道那人也是真心的相救自己的哥哥,林唯现在的心思复杂着呢,哪有时间管这些旁的呢? 他现在只要林衍再次睁眼,再一次叫他一句“唯唯”,别的也就不想再多费什么心思了。 不过他似乎忘了,他的语气从来就不曾委婉,如此直接的回绝,又不曾带着玩笑似得口吻,面上方才对着应青岩的嗤笑冷漠还来不及收敛,就冒出了这么一句,是个人都会以为——林唯看不上安墨。 也就是明白的透露出了这么一个信息,投其所好的人立马就数落起了安墨的不是,一个声音接着一个,倒也没多大过分,毕竟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人精,不能落人把柄,但言语间的羞辱,深思下去还是可见的。 “安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1 墨,我倒也不常见,似乎他的身子一直不大好,被安家老爷子养在家里,哪能常见人?” 军政从来不是一家,如果说林唯这一桌是将来都要进入军方的,那么安墨那一桌未来就是从政的,自古以来,文武就没有多大的和谐过,军队的看不上那些从政的老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拿他们的命在前线拼,自己坐享其成,拿着他们的军功博上位;从政的也看不上那些军队的,毕竟那对方股子血气和不知道转弯的思维,让他们这些安抚民众的人很难做。 也许现在的这些世家子弟不存在这么大的偏激想法,但或多或少的,他们都受到了家里老一辈人的影响,心里对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明白得很,也就对另一边的,不怎么待见,但也只是不怎么待见,真要让他们说些出格的,做些出格的,自家老人就不会放过他们。 “安墨,这些日子风头大得很,我家里那几个,天天念叨着,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 另一人道,言语间还有些不满的意味,也不知是真不满,还是装的。 “安家公子的心思沉着呢,方瑾烈和他曾经要有多交好就有个多好,如今看看,说是决裂就是个决裂,吞了白家还不够,这方家也不放过......” 这话一出,原本是嘈杂着的这桌竟是一下安静了,也不知说话的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和安墨有着深仇大恨,这话大家心底明白了也就罢了,何必拿在面上说呢,这不是得罪人么? 再说了,白家的事,众人都是雾里看花,谁也说不清到底是谁让白家覆倾了,毕竟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在后面推了一把的,这人明明白白的把这件事扣在了安墨头上,不是有了确实的证据,就是对安墨意见大了过头。 闻声望过去,就见到了那个讲话的人,原来是凌家那个叛逆的大少爷,谁都知道,当初凌家出了个怪胎,一家子人都是从政的,他却偏偏要去从军,这也罢了,为此还竟闹得满城风雨,脱离家族......在b市落地生根了,如今也不知道又是怎么回事,竟又回了凌家。 林唯同样的看着这个人,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场面一时间尴尬了下来,这一桌的氛围一下就让别桌引起了注意......但人家也就看了一眼,毕竟是李老的六十寿宴,不可能在这里闹出点什么事情。 “林唯,你哥还好吧?” 凌轩虽然说为人极为冷傲,但对于自己看得上的人还是愿意多说几句的,宴席还没开始,凌轩他吃了几口冷盘,便放下筷子了,问道。 这样,林唯终是想起了这么个人! 凌轩变化太大,林唯一时没想起也是正常的,那个时候,对方总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和只狐狸一样,把自家的哥哥拐到了学生会,做那些劳心劳力的事情,让他恨极了,加上林衍失踪后,自己无意在学校后山听到这人和白沂讲的那些话,说什么他也应该不会忘记,可是......这人的变化实在太大,大的算是面目全非也不为过了! 林唯记得,当初凌轩是个极爱笑的,哪是现在这样冷傲的模样!也不知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竟也如此之大。 “......” 被问到自家哥哥,林唯的脸色从来就不会好,愣是直接无视了对方,目光随意一瞥,发现原本在那一桌坐着的安墨竟也不见了踪影。 “这个样子,难怪当初他会做那样的选择。” 凌轩像是想到了什么,低语道,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怅然和苍茫,但转瞬即逝,剩下的,就是一贯的冷傲与血气,他的意志,像一个铁血的将士,难以撼动分毫。 然,凌轩是最不像军人的最合格的军人。 凌轩目光一缩,看到了进来了的方瑾烈,原本这样的场合,方家到场倒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方瑾烈身边还带着一个人,一个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所以凌轩起身,离开了座位,去了洗手间。 等林唯把从安墨那里放着的思索再度收了回来的时候,凌轩也不见了人。 一个两个都不见了,这算是个什么事! 就在林唯还在想着这两人都不见了的时候,被外界疑似两人有极大矛盾的安墨和凌轩就在洗手间碰了个正着。 “......” 相顾无言,便是这个道理,率先离开一步的安墨似乎听见那人在叫自己,脚步一顿,还是停了下来。 安墨的背依旧是对着凌轩的,等了许久,也不见凌轩讲一句话,他便离开了。 凌轩可以为了家族放弃自己的弟弟,林衍却是为了弟弟放弃了自己,成为了安墨,只这一点,他们两个人就没有任何的交好的机会,说不得谁对谁错,立场不同,经历不同,选择......也就不同。 哪怕是现在的安墨,对于自己曾经的选择还是尊重的,不论理不理解,即使是此刻,他依然会选择这样做,但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他对此不甚在意。 那一张芯片,将凌轩逼进了死胡同,谁又有谁,对不起谁呢? 在意的东西不同,欺骗的对象也就不同。 “哥哥,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是不是该告诉我,白沂的死因?” 也就在凌轩愣神之际,凌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截住了自己的兄长,冷淡的问道。 凌轩很难再把眼前这个娃娃脸的男人和曾经一直在身边撒娇着的孩子相提并论了,看着凌云眼底的陌生与疏离,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但也深觉对不起对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下次再说。” 凌轩同样的冷傲回绝,侧身,就从凌云身边离开。 “哥哥,你说是方瑾烈囚禁了白沂,我查了,所以我信,善家的人我杀了,你给我善后,但是我为什么会杀人,你应该明白的吧......一次一次刺激我,让我发病失控,杀了人,哥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冷淡低笑。 凌云当日得到那一份资料以后,确实是如方瑾烈所料,并没有去找善家那人,反而是去找了哥哥凌轩,初始凌云还真的忘记了那些事情,要不是出院那一天,凌轩的出现,他是真的忘了,是的那个时候,方瑾烈看到的人是他以为出国了的凌轩,不是凌云口中所说的凌夕,凌轩告诉凌云,方瑾烈和白沂的死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凌云潜伏在了对方身边,为了查明那些事情,然而那一天,那一份资料,分明是涂过了曼陀罗花粉的资料夹......故意给他看的! 凌云不知道特意给他看那份资料的人是安墨的,方瑾烈也不会告诉他,他只知道,对于曼陀罗花粉吸入过后,自己一受刺激便会失控的这一病情,只有凌轩一个人知道! 只有这个自己最信赖的哥哥,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2 知道!!! 也许之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杀人,在之后和方瑾烈的一席话中细想,便都懂了。 在凌云有限的认知和思维里,是凌轩掌控他杀了人......以此威胁他待在方瑾烈身边,破坏方家与善家的关系,并不惜以白沂之死为利诱。 至于为什么安墨的人,会知道仅只有凌轩一人知道的凌云的病情,因此而设下的局,安墨和凌轩究竟私下里关系又是怎么样的,没人知道....... 这个哥哥,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哥哥了!凌云心底只觉得悲哀和疲惫。 “凌云!” 凌轩低喝,冷血而无情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仿佛对方在多说一句,就要动手了。 “哥哥,白沂可以死,但是让他死的这么难看,是谁,我都不可能容忍。”冷淡漠然,沉静肃然。 凌云今天过来,也只是要个了断,如果凌轩肯把一切事实告诉他,他就罢手,甚至凌轩说什么,要做什么他都会帮衬着,但如果凌轩依旧威胁,他便当做再没有这个哥哥。 凌家值得他留恋不忍的也就是这个哥哥了....... “啪”,安静无声。 凌轩没有给凌云这个机会,他一个巴掌,把所有的过往都打散了。 “为了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凌云,你可以再贱一点!” 冰冷刺人,羞辱难堪,凌轩走了,说的话插在了凌云心底! 过了很久,“滴答”,水珠自眼底划下,打在了洗手间的盆池里,溅起小小的水花,凌云无声的,沉默的,任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且恶心的眼泪滴落......一滴又一滴....... “真是狠呢!凌轩!” 凌云低低自语,再次从洗手间出了,面上却是冷淡到了极点。 谁也不知道的是,从凌云离开以后,方瑾烈在暗处走了出来...... “方瑾烈,你不是要凌云吗?白沂已经死了,凌家留不住凌云,只要凌轩亲手断了这段关系,他这样一个再没目的地的浮萍,也就只有你这里可以待了。” “凌云杀人,是凌轩策划的。” “凌云有家族性精神病史。” “白沂死之前在你这里受到的虐待......凌云作为一个恋人,绝对不会想要知道。” 安墨的话,一句一句打在方瑾烈耳边,一切的一切,在安墨的暗示下,方瑾烈做了,却没有他想的那么愉快。 “凌轩怎么可能亲手斩断和凌云的关系?” 这是交易最后,他问的。 “他会的。” 这是安墨最后淡漠的回答: “凌家之于他的责任,他会的。” ☆、偶窥见(1) 林唯哪怕觉着无聊到了极点,原也是等着这一场宴会结束再离开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会产生这样大的变故,把所有人竟都困在了会场里。 下意识的转头,就见到安墨平静如古井幽深的淡漠眸子,林唯原本想要移步过去的腿,生生的定在了那处,难以再走一步。 安墨的神情明明白白告诉了所有人,视频中的人——是他又何妨? 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安墨,其中有着长辈的沉重和探究,年轻人的好奇和幸灾乐祸,也许其他世家子弟做出这样的事情无所谓,年纪小么,当成玩乐也就罢了,最多是被家里人关上一段时间,可是安墨不一样——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而且是善家的小姐!!! 寿宴上的荧幕画面,不知何时从李老举家欢乐的ppt照片,变成了一段视频,一段安墨和一个男子接吻的视频。 就算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人其实心狠手辣,但是在外观和气质上,很难想象,像安墨这样看着就给人干净感觉的男子,会沾上这样的事情......那般异样的柔软乖顺,就算是个直的,也难保不动心吧! 视频里的另一个男子明显是被处理过的,看不清面孔,在昏暗的里弄里,眉眼精致的男子,即使没沾上丝毫□□,但就那样,足以构成致命的吸引力了。 是人都会有一些隐秘的,难以言语的嗜虐欲,更何况是安墨这样高高在上的地位,这样冷淡漠然的性子,原本没有那些想法的人,看了这段视频,暗暗的,也会禁不住想着,将这样的人压在身下,看着对方深陷□□的样子,不说其他感觉,就是这种占有和掌控便足以满足所有心理上的不平衡了,不过,其他人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会藏在心底,不显露分毫,但是,安墨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必将陷入一种被人以羞辱姿态的意淫存在他人的脑海里。 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到场的,除了安墨,还有他的未婚妻——善初。 善初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那看,惨白的褪去了血色,一贯维持着的矜持与傲气,荡然无存,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副样子? 要是以往,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可将此事一笑置之,维持自己的风华,那些手段和心机足以她以最完美的姿态结束这一场笑话——如果不是真的在意,她绝不会这样的失礼,错失了第一时间补救的机会。 现在,因为她的不表态与失色,善家和安家的联姻,在众多家族看来,已然已经黄了,已然没有了颜面。 安家就算在h市再怎么做大,之于善家仍是不够看的,虽不知善家家主为何做出这样不对等的联姻决定,但而今,安家公然打了善家的脸面,不论私底下有怎样的协议,面上总是要表示什么的,不然善家就成了一则笑料。 在大多数人看来,安墨显然是走了霉运,这样的视频,若不是有心人为之,怎么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放了出来,先是和方瑾烈的斗争,后要等着善家的发难,而安墨不管是不是受害者,这李老这一脉也是被强迫的得罪了的。 安墨的风头盛的让人心生忌惮的同时,也早已让人心上嫉恨,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 众人没有因此离席,反而是要看这样的局面如何收场才是个好。 一分多长的视频结束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席下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其他人的表情,或好奇,或窃喜,或深思,或担忧......各色各样,无奇不有。 然而没有人想过,凭借李老这一方的势力,为什么在发现视频异样的第一时间,不找人关闭阻止,反而任由其播放完毕,才姗姗出面......关了所有的播放器......维持了基本的“正常”! 寿宴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之前发生过的那一段插曲......不过就那些人心不在焉的神色,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了结......更别说,善初称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3 身体不适,率先离席了!!! 林唯也是其中心不在焉的一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安墨为救自己,逃避因芯片一事,善家无止境的追踪,而掩盖性的“吻”,会以这样的方式,清晰且明白的呈现...... 他比其他人更明白,视频一出,那善家的人,哪里还能不明白,那另一个模糊了样子的人就是他林唯本身呢,安墨当初救自己就没有做太多后续的事,以前没人把他们两个联系起来,是因为,安墨那个傀儡的样子实在让人放不在心上,但现在的安墨早已经不同了。 内敛淡漠,深沉狠辣,没有人会再小瞧安墨。 善家要是知道,当初帮自己的人是安墨,这安善两家的联姻,这才算是彻底黄了! 倒底是谁,在暗中观察了他们这么久,拍了这样的视频,要置安家,置安墨于死地? 为什么他竟然连一点察觉到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凌云,你......” 方瑾烈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自洗手间出来以后就神思不定的凌云上,他当然知道凌云是因何才会如此失态的,但是,他所不了解的是,凌云为什么要这样专注的看着安墨。 “很像,不是么?” 凌云似乎察觉到了方瑾烈的疑惑,转头,娃娃脸上挂着似讽非讽,似嘲非嘲的奇异笑容。 “嗯?” 下意识的上扬哼声,一时间被凌云说的话弄得二丈和尚摸不到头,方瑾烈显得有些傻愣。 “知道白沂为什么会那么早结婚么?” 凌云凝视方瑾烈,然眼底却没有对方的任何身影,他,轻声嘲笑。 “......” 方瑾烈的认知,无时无刻不被身边的这些人刷新,安墨的改变,林唯的身份,凌轩的选择,凌云的冷淡......或许——他、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不久前,具体什么日子我已经忘了,至少那个时候白家还是张狂的,”这样的凌云是方瑾烈从未见过的,有些迟疑,有些不确定的茫然,“应该是大半年前吧,那时,他们和凌家有一个饭局,然后,有一个人,送来了两份一模一样的牛皮袋子,白家,凌家各一份,那、里面的录像带和照片可比这些精彩得多,不堪入目的多。” 那时候的场景,凌云可谓是记得清清楚楚,想到这个,他收起了那些无谓的心思,那时候的他有着说不出的倦怠厌世,如此卑微怯弱,可毕竟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他总会让做这些事的人,付出代价! 眸中的冷淡一瞬中,闪过冰冷深沉。 “你要么,那样的录像?”凌云话锋一转,顿了顿道,“我那里还有备份的。” 凌云的失态也只是短暂的,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的,将曾经自己与白沂那些不为他人所知的事情,毫无保留的,摊开在明面上说,似乎那只是个荒谬绝伦的故事,而非一段惨白的亲身经历。 那些曾经的沉重和痛苦,如今想来,也是对他当初的天真毫不留情的讽刺。 也是因为这样,当最好的朋友,和他有着一样性子的温庭出现之后,凌云第一时间,选择了避而不见。 “凌云,今天的这件事情...你...事先知道?” 对方的一席话,在方瑾烈心中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疑问,他直觉问道。 看着对方的目光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复杂不善。 “你说,最后死的那个是安墨,还是视频里的另一个人?” 凌云有意无意的忽视了方瑾烈眼底的不善,冷淡的问道。 这一桌上面的人不多,方瑾烈和凌云的低语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其他人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若有若无的放在了,自事发以后便面色不改,沉静淡漠的安墨上...... ☆、偶窥见(2) “凌云,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最后死的那个是安墨,还是视频里的另一个人”,一个视频而已,有什么可能置人于死地? 方瑾烈无法否认,凌云的话,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他,让他不禁想起了,死的异样难堪与丑陋的白沂,无法想象,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像安墨这样的人身上,会有怎样的轰动,对方要是因这些低俗下流的信息,而搞得身败名裂,落得个死后不得安生......如此换位想来,方瑾烈虽是不明白了凌云究竟是有多恨......但也总能窥探一二了。 就像对于凌云的执念和势在必得的心情,无从考究,无法探索;之于方瑾烈,安墨算计自己,利用自己,心思谋略比海还深,对安墨,他避之不及,可说到底,方瑾烈对安墨,是既不愿再次深交,却也不曾希望对方因为这些世俗的污秽而死。 是的,慧极必伤,方瑾烈也总觉得安墨这般逆天的人活不长久,思虑过重,郁结于心,就是个寻常健康人,都要好好休息,养一养,更别提安墨本身就孱弱,加之事事算计,这些年下来,他看的很清楚,安墨的身子,已经被差不多掏空了,估计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了,但是安墨比之所有人都干净,他不希望,安墨——死于这些不堪的,恶心的,污秽。 不知为何,方瑾烈很久很久以前就觉得安墨不属于这个圈子,他的干净,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单纯且不染纤尘,他不是一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曾被描绘过的白纸,而是在墨黑的纸上,渲染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白色,旁人窥见不得半分。 真正的干净,不是不谙世事,不曾经历而所展现对一切事物的单纯简单,而是经历一切世事以后,依旧保持自我的透彻澄净,不为物喜,不为己悲。 种种心思在方瑾烈心中一一闪过,于旁人来讲,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凌云似乎能够窥见到安墨给予身边之人的意义,也许方瑾烈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凌云却是分辨的出,可他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义务去点醒对方——尤其在他自己已深陷囹圄,自顾不暇之际,又哪来的好心,给方瑾烈一一阐明呢? “一样的手笔,要说后面没有人在操控着一切,也许......就算是温庭那个傻子,也是不信的吧。” 淡淡的,早已经变了样的凌云不在乎再说一点什么,反正他的所有,他的一切感情,在白沂死后,在凌轩的一巴掌中,已经消失的彻彻底底了...... 白沂的死,查到最后是东安南那批与白家交易反被出卖的亡命之徒,所做出来的报复之事,但是此案不到三天就匆匆了结,凌家因此事与他凌云的牵连自断一臂,有哪里有面上说的那样简单呢? 无非是息事宁人,也无非是给了所有人一个正大光明的抢夺借口——你看,白家这样腐败恶心的世家,没有一个家族子弟是干净的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4 ,这样的家族,不早瓜分了干净,留下也是祸患。 白沂的死,让白家最后一丝的翻身机会,彻底灭绝,所有白家明面上,暗地里的一切,都被人接手......那些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笑盈盈的盘点白家的一切,那般的“义正言辞”,名利皆收,一副他们也是照规定办事的伪善嘴脸,让凌云恶心到了极点...... 但这样的事情,现在是要发生在安墨身上了么? “能够操纵这一切......这个人......” 方瑾烈顺着凌云的话,深想下去,有了一个极不好的猜测,一度失了血色,不知是在为安墨担心......还是在为自己将所有身家压在安墨身上的自己害怕。 “我只是觉得,既然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不按照自己想的来做呢?” 那是安墨讲的最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当时这一句话亦是安墨对自己的第一句劝言,他以为,安墨只是在告诉自己,“方瑾烈本就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不用一些对自己来说不重要的身外物,而去拼一下自己真正想要的呢”,也就是这样一句暗示的话,让他和安墨足足聊了一夜,然后。在所有人注意到自己拿方家在与安家搏命时,把所有的资产——全部转入到了安墨名下。 做到真正的狸猫换太子。 那时的安墨死寂空洞,淡漠冷静,因为这一句话,才起了一点点的波澜,现在想来,安墨这句话,不像是对他方瑾烈说的,更像是对安墨他本人的一句总结——未来方向的总结。 安墨是早就料到那个人会对安家出手么? “安墨,除了是安家的,也是卫家直系吧?” 凌云不能说比方瑾烈懂得更多,相反,一直以来,因为刻意保持距离,凌云对所有的局势都是不甚了解的,他虽是将以往压抑的心性恢复了,但要不是几天前,一份来自曾经寄过来的文件,他面对这些局势依旧懵懂...... 卫家,一个早已覆灭了的家族,一个曾和善家并存的家族,似乎一直以来被忽略的事情,就那样串联了起来,成了一条看不见,拧不断的细绳。 很久之前,白沂将能够所预料到了的一切,所调查到了的一切,都加密了文件,一旦世事脱离了掌控,就将这些发给自己最想要保护,最不曾想要受伤的人。 至少,凌云可以自保。 他是那一场不见血刃的战斗下的牺牲品,因为是直接受害人,所以,他知道的比别人要多上几分,安墨的事情即使他了解不多,却也有了猜测,他和对方的交易——便是让凌云远离这一切,而他以这样的方式,终结白家的一切。 白沂曾拼了命的想要挽救落魄了的白家...甚至联姻...但当一切已成定局,他只想挽救......他最对不起的一个人 ,是他亲手放开了凌云的手,选择了与周家联姻......这后果便是他该承担的。 而安墨所不甚了解的是,白沂把收集了的所有有关的一切交给了一个与白家无关,却绝对可靠的人,一旦凌云陷入这些,那些资料——就是几天前凌云亲自收到的。 包括方瑾烈,包括凌轩,包括安墨,包括林唯......甚至曾经卫家出走了的小女孩卫遥珺......一切的一切,不多 ,却也足够了...... 安墨覆灭,不代表安家覆灭,同样的卫家覆灭,不代表卫墨覆灭......出事了一个安墨,上位的卫墨却是可以引出了更大的局势变动。 卫家那些藏在暗处的棋子......早就蠢蠢欲动了吧。 而这步棋,安墨又知道多少,参与多少? 方瑾烈终于是懂了,凌云的言下之意,安墨要是以这样屈辱的姿态退出......受了重创的只有安家,而卫家的少主重临,那人是绝对会重用的......安墨有再多不堪,卫墨的身份和姿态足以让一切人闭嘴,现在的安墨有多不堪,日后的卫墨就有多光彩。 既然视频能够流出来......那么必有后手......毁灭的同时意味着新生。 这些视频会不会是p的...... 方瑾烈讶然的,思索了起来,不过,就算是p的,能够这样明目张胆的放上来......除了本人和做视频的以外,就 没有别人看得出了吧! 那些澄清的证据......是否要在安墨尽数被毁,卫墨上位以后......才会一一出现。 然而,凌云的话音没有落下多久,原本刚刚修复了的荧幕再次出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主角依然是安墨,可是另一个人,似乎不再是视频里的那一个......那是一张又一张的床照.....隐晦淫靡..... 似乎正在印证安墨.......的毁灭,即将到来! 一时间场面已经失控了,骚动了起来,方瑾烈转头,问道: “凌云......你知道了些什么? 而谁也不曾看到——林唯晦暗的幽灭的光焰,直勾勾的盯着荧幕...... ☆、疑相似 照片是一组一组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共三组,每组五张,也就是说,安墨至少和三个男人上过床......安墨的脸是个人都可以辨认出来,而那另外三个模糊了身形的男子,估计就只有和他们极为相熟亲密的人。才能认得出几分吧。 “凌云......你知道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方瑾烈已经回过神来,迟疑的,带着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质疑,说道。 “你在怀疑谁?” 凌云并不曾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荧幕上,他看着方瑾烈,勾唇,一个算不上是笑容的笑弧挂在娃娃脸的嘴角,他冷淡的问道,“我么?” 清冷,淡然,有着难以忽略的讥刺。 ...... 方瑾烈哑然。 良久,叹息 “凌云,你变了很多。”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凌云,方瑾烈原本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喉间,半字吐不出来,这样犹豫方瑾烈,早已不再是以往那个轻佻肆意,浓墨反骨的方小爷了! “方瑾烈,你真可......” 所有的话,所有的冷淡漠然,一下子就那样断了,凌云瞬间失了言语,面色乍然变得乎青乎白,竟是说不出的惨淡...... 方瑾烈原低着头思考,想着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沦落到了这般地步,然凌云突然的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就见到了异常冰冷的凌云。 这个时候的凌云不是冷淡,而是扎人手的冷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伤人冰寒,方瑾烈不知这样的凌云因何造成,只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见到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5 了荧幕上的第三组的最后一张照片...... 很熟悉的身体,当然不是指安墨,方瑾烈总觉得那另一个□□着上身的男子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是谁...倒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越看越眼熟,似乎早前在那里见过,方瑾烈想不清楚,转头,偶然瞥见凌云的惨败和一闪而逝的憎恨,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那个是白沂! 竟然是白沂!!! 至于为什么会熟悉......白沂曾经有一段时间是落在方瑾烈的手里的,而对方遭遇的,受到的,是方瑾烈亲自看着且亲手执行的。 毒瘾,药瘾,欲念......那些画面比这些照片更加不堪。 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起身的,站出来的,上台去解决荧幕上这些不堪入流的照片的人,会是林唯,而与他同一时间行动的人——是安墨。 “不必,这是最后一组。” 手背一阵冰凉刺骨的触感,林唯想要单击关闭掉ppt的指尖一顿,侧头,盯着这个他一直看不透的男人,良久,不语。 手却不自觉的的远离了,放开了那鼠标。 若是说之前那些年轻子弟还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的探视安墨,只得暗中打量,如今却是□□裸的将所有的不怀好意,放在了台上唯二之一的安墨上。 安墨这一动,无疑是把他自己彻底暴露在阳光底下,连一丝遮羞逃避的机会都不曾给他自己,决然淡漠。 没有退缩,没有惨败,没有慌乱,有的只是从容,只是坦然,只是......波澜不惊的死寂。 “李老,今天坏了您的寿宴,这件事,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光是这一份气度,这一份处变不惊,早已让静观其变的那些老家伙暗自心惊不已,看着自家那几个不成器的,掩饰连心思都掩饰不好的子孙,不免大恨。 安墨说完了一句话,显然还有后招,他淡淡道:“可以接触到今日荧幕的人,不多,估计这么些时间,对方也逃不了,我便让青岩离开去查了,方才他来消息道,已经捉到了人,至于照片和视频虽是我的私事,但也算不上什么,是真是假,自有人来定夺,还希望李老能让我把放照片和视频的人带走。” 漠然温和,淡雅清凉中带着冷厉,安墨的声色不大,却刚刚好让会场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见。 回荡在每一个人心尖......一颤又一颤的。 今日的事,安墨这个年轻人,定然是不知情的,但是事情一出来,没有自乱阵脚,还能心思缜密的做到这个份上,这份胸襟和不迫,就是他们这些个老家伙暗衬,也是及不上,做不到的吧。 “既然抓到了人,何不带上来,也好说个明白,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讥哨厌恶。 坐在主位上的李老并没有回话,事实上从视频一出,他的面色就铁青铁青的,很是不悦的模样,但是他有他的考量,也就由着事态发展,静观不变,不过......他的二孙子就没有他那么好的忍耐和深谋了,从方才到现在的隐忍窃喜尽数在安墨的漫不经心中引爆,像是落井下石的幸灾乐祸,讲的话十分不客气,从这一方面来看,对方显然敌视安墨的。 但是这个人说的话,却是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所有年轻的那一批人虽没有明讲,可眼神里无不透露出了这么个意思。 “......” 安墨并没有再次讲话,只是凝视着李老,仿佛在征询对方的意见,要求把人带走,全然无视了那些满怀恶意与羞辱的视线和声音......这种无声中流露出的与众不同与高人一等的蔑视,无疑让人恼火,而这其中数一开始攻击安墨的那个李老的二孙子更为难堪火大。 在他看来,这样下贱......的安墨,有什么,倒底又是凭什么,能够做出如此高洁和冷傲的姿态,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他哪有那些倚仗......不过是一个靠着卖肉上位的男人。 刻意的嫉妒和不甘,让他扭曲了安墨本身气度和手段,自顾自的认为对方短短这么些时日能有今天的成就,其实是背后有人在帮衬着,而他安墨,不过就是一个卖肉的□□。 或许,那些个比不上的,憎恨安墨成就的人,心底都有这些阴暗的想法,只是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敢表露出来罢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我李恪下面的人没做好事才发生的,你安墨小儿不必给我交代。”李老见自家孙子被羞辱,虽恼怒孙子不成器,可自家人还是要帮的,他声音洪亮通透,想来是老当益壮,遇到此事也是怒然,转而又道,“既是手下的人没做好事,让有心人混了进来闹事,错在我李家,这寿宴推迟一下又如何,你且把人拎上来,总要给你安墨小儿一个辩解自白的机会,让人说说为何要陷害于你,也省得这其他人有所误会,对你安墨心生不屑” 李老的话,粗粗听来是处处为了安墨好,可细想下来,却是阴毒的很,照片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子虚乌有还难说,就算不是真的,这样和人当面对峙,哪能说得清,最后也只能混淆了所有视线——安墨是也是,不是也成了是! 李老的狠毒就是在此。 这一点,在场那些个人精哪还有不清楚的......然而安墨,却是应了个“好”。 从一开始,安墨的做法就着实令人费解...如今更是荒谬到了极点...毕竟,一开始,如果就是抓到了人,安墨何必告知李老,直接带走便可以了,这是其一,再次以安墨之前的表现,可见是个心思深沉的,李老的心思他估计也猜得到一二,为何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了......好像他之前做的,就是为了这一刻似得..... 林唯自安墨开口就没有讲过话了——他只是看着......冷冷的看着。 “记者朋友,不介意的话,就把自己的相机和底片当场销毁吧!”安墨在这个空隙的时间,对着一些识时务的老牌资深记者道,“至少今日之事如若泄露,来日安家查起,也不会错怪了你们。” 安墨的话毫无疑问的震慑了这些个记者,他们都是经验老道的,不然也不会被派来李老的寿宴做跟踪报导,如今听闻安墨的话,便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好搀和......但,安家公子似乎也太过张狂了,似乎忘了这里除了记者,还有其他身份比他还要高的人,比安家风头更甚的家族,他这话一出,显然是没有把其他世家公子和长辈放在眼里,除了惹怒众人,没有别的好处。 “青岩,人呢?” 就在安墨得罪完所有人以后,并未给大家缓冲的时间,看见来人,便淡淡问道。 “公子,人死了。” 应青岩看了眼荧幕上最后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6 一张ppt,站在安墨身旁,垂下脸,用着不大的音色,回道。 冰冷漠然。 ☆、诡方向 当事情的发展变得越来越诡异,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初衷,忘了本该是为了寿诞才聚起来的一场宴会。 安墨的话音总是波澜不惊,没有起伏的,似乎任何事情于他来说都是那般的无所谓,只听得他到,“抱歉,人死了,不过各位有兴趣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么?” 应青岩是站在安墨身后的,他的样子是臣服,是尊敬,但他偶尔一瞬间的抬头,心底的熔岩便是翻滚的更加激烈了,哪怕他面上依旧是一片冰冷,他一眼,便能够看见对方温和下如死水的眸子,心惊却悲哀,“人死了”,安墨却无动于衷,表现的像甚是了然的模样,要不是方才安墨的叮嘱与命令,让他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突发的,而安墨只不过是在做补救而已,应青岩会觉得,也许这一切便是安墨算计好了的。 寿宴早就已经变了性质,安墨理所当然的成了唯一的主角,而林唯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到了暗处,谁也看不到的暗处,忽明忽暗的,盯着在灯光下似乎无所遁形却早已成了谜一样的安墨。 林唯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连自己那走下的一瞬间,安墨那淡漠的一眼,都足以让他忘却言语,失了所有的思考,这个男人——真的是当初的那个温柔沉静,淡漠忧伤的安墨吗? 他竟然真的在乎安墨视频里的那几个男人,不是在乎安墨是否真的和那些个男人发生过什么,而是在乎安墨语气里的漫不经心,这让他觉得自己曾经和安墨发生过的一切,在那个人心里都是早已被算计了好的,微不足道的。 就算明知安墨与自己当初发生过的一切,并不纯粹干净,但是,林唯觉得,这样正大光明的被安墨挑了出了,他似乎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却也觉得不甘。 是的,就是不甘,林唯觉得自己万般的复杂和嗜虐欲,都是因为安墨的淡漠与清雅,就像他什么也不能在对方心底留下,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才会有的那样奇怪的情绪,林唯将这一切单纯的理解为对安墨波澜不惊的不甘,似乎这样,他心底的惶恐与不安就有了很好的解释与压制。 纵然林唯和应青岩有再多的不解,安墨也是不会回应他们,为了他们而解答的,他笑了,云清风淡的,放大了照片里另一个人的背影,寡淡道。 “除了我。一共四个人,就最后一组照片上的人,是谁——凌云,你知道么?”顿了顿,语气沾上了一些奇异的感觉。 安墨的提问让人诧异,而凌云指尖下意识的一颤,然面色早已在之前失态以后,便恢复过来了,他意识到,今天那些所谓资料的一部分,将会引爆,而他——不想参与其中。 凌云不再是以前那个不知所措,发生一些事情就要人护着,没有方向的小孩了,他的伪装掉了,与安墨不同的音色不同,冷淡而低哑: “安公子,我该知道么?” 抬头,与对方直视,他道。 ...... 凌云话音刚落,另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便出现了。 “安公子,你这就是承认了这些照片不是子虚乌有的了?” 一语中的。 “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呢?”安墨摇了摇头,“重要的是——这些人是谁?” 死水寡淡的眸子,如同在看一件死物,扫了一眼那个说话的青年。 “那么,他们是谁?” 被扫了一眼的青年不敢承认自己被安墨的眼神吓到了,虚张声势的问道。 然而,李老的那一桌,都是年纪大的,有分量的,他们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不详而诡异,这便是阅历带出来的差异,他们甚至想离开了。 “想要知道是谁的话,就不要离开。” 安墨将荧幕上的照片最小化了,然后不知怎么的,远程控制了另一台电脑,点开了一个文件夹。 若是善家的人还在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这个文件夹里的东西,便是他们当初丢掉的那张芯片里的东西。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他?” 安墨话音刚落,一张放大了照片的ppt从荧幕上就被那样□□裸的展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安静恬淡的男孩,躺在树荫底下,两只手放在头下,靠着,面上是一派的慵懒睡意,侧着脸的边上是一本翻开了半本书页的诗集……阳光柔和洒在男孩身上,竟有着说不出的圣洁! 照片很自然,很美好,可见当时拍摄照片的人有多用心,又投入了多少的情感,放出来的照片似乎有些年头了,并没有如今社会拍摄的浮躁手法,和所谓的技巧,他拍的,凭借的无非是对照片里的人所投入的认真和专注! 当大部分人都被照片里的男孩所吸引了目光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家长辈那种疑似讶然,又仿佛复杂的,讳莫如深的惊疑慌然! 但是林唯不同……他唯一注意到的便是——那人,和哥哥真像!!! 五官上的五分相似,气韵上的七分神似……若不是不知道,林衍,哥哥,从不喜欢读诗集,林唯甚至觉得,那便是长大了的林衍,他从未曾见过的哥哥! 安墨的照片还在继续,并未因此而停下来,议论纷纷的声音已经想了起来……毕竟照片里的人,和安墨虽在相貌上也有几分相似,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那不是——安墨,弄不明白这些照片和安墨那些不雅照片有什么联系的众青年……议论的音色更大了。 若不是顾忌着自家长辈都没有说什么,那几个不开眼的,估计早就质疑出声了! 下一张照片终是出现了另一个人,不再是个人照,不过说是两人的也过了——同样是那一个安静的男孩,他这次躺在了□□十年代才会有的檀木睡椅上,身侧的木椅上,是一杯仿佛冒着热气的咖啡,与之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睁开了眼,如他的气质一般,那眼里只有淡淡的恬静……和一股说不出的亲昵! 而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只手……那优雅而锋利的五指,轻柔的覆在男孩的额间,似乎想要抹去因风而另男孩凌乱的发丝! 从角度来看,照片是偷拍的,照片里,唯一可以看出的,便是男孩对于手的主人的依赖亲昵……和偷拍着的专注! 下意识的似乎所有人都忽视了那只手的手腕上……宛如被刀划过的疤痕! 照片到这里就结束了,安墨没头没脑的举动……无疑像是在耍人! “安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按耐不住了,倒也没有多大恶意,纯粹是好奇罢了! 毕竟比起无聊的寿宴……安墨身上爆出来的事情更让人吸引! “20多年前……有一个人,死于流言,2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7 0多年后……他的子侄,遭遇了和他类似的事情!” 安墨的语气不疾不徐,却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诡异宁静……不安! “凌云,你去哪里?” 方谨烈因为安墨的话,而原本放在对方身上的心思一下没了,看着凌云走的有些距离的背影,快步追上前,拉着凌云的手腕,问道! “安墨接下去要讲的……我知道!” 凌云很是冷淡的看着自己被方谨烈箍着的手腕,然后抬头,不甚在意道,“一言道破久远前所有家族共同要隐瞒的辛秘,他仗着身份不怕出事……我却是半点不想听!” “凌云……” 方谨烈不知该如何言语,凌云的话不多,信息量却大的惊人,更别说对方冷淡神色下隐藏着的深深地憎恨,方瑾烈根本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什么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此时,安墨又说话了,清雅柔和,如沐春风的音色让听着的人不觉恍然。 “卫家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二少爷——我的舅舅,便是照片里的人。” “他现在在国外的一家私密的精神病医院。” 寂静无声! ☆、或摊牌 “老爷子,这不是您的寿辰么,这是怎么回事?” 安墨依旧站在台上,一派风轻云淡的漠然,看着那位刚来的“不速之客”,眸光寡淡,但终是停止了方才想要说的话。 这是他主动招惹来此的男人,但最初的他,也只是被动的成为对方手中的一粒棋子而已。 如同凌轩一样的棋子! 来人约莫四十多来岁,西装笔挺,一身的黑色,衬得对方更显沉稳和肃杀,那是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度,使得他一出场,一开口就震慑了所有的人,哪怕他仅仅是站在会场的门沿,也足以拽住所有人的目光。 “旬苫,怎么是他?” “他怎么来了?” “......” “他不是十几年不出席这种场合了么?” 看清来人后,原本的寂静成了窃窃私语,不过这一次不是年轻的那一批,而是年长的那几个老家伙了。 旬苫——旬家的掌权人,20十年前就掌权旬家的男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林唯听着那些窃窃私语,目光不由自主的凝视着男人,和那人的手腕。 尽管什么也看不出,林唯却是从方才安墨的表现和言语,直觉得认定了对方就是照片里那个只露出了一只手的男人 ! “少尉,医生来消息,说您从医院里带出来的男人,醒了。” 然而还不带林唯想要细细探究下去,一直跟在他身边不曾出现的军人,上前,低语。 林唯下意识的一怔,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言语,而后一阵巨大的狂喜和茫然席卷而来,他再不曾关注安墨一眼,转身,彻底离开! 仿佛台上那人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脚步有些凌乱,却是实打实的喜悦从心底冒出,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却生生让他不敢和没时间细思这轻松因何而来,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快点,再快点,赶回去! 因为,哥哥,醒了!!! 林唯快步的离开,并未造成任何人的注意,除了安墨! 而安墨对于自己下意识的转头举动和仿佛与生俱来对林唯的敏锐,并不想做任何评价,即使连他也不知道,当林唯的一切已经成为本能,他是否真的能够始终如一的用现在的态度来对待日后的林唯。 但就此时此刻,林唯的离开,于安墨来讲,无伤大雅,更激不起他心底任何涟漪! “安墨,你去哪里?” 凌云是第一个离开的,果断决绝;林唯是第二个离开的,悄无声息;安墨是第三个离开的,光明正大,在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的时候,安墨的离开,没有招致任何人的话柄,但以后会不会有其他流言出来,就难说了。 所有人都知道的是,爆出了这样事的安墨,从政的路,再难上一步了。 而方瑾烈是跟着安墨紧随离开的。 他说:“安墨,你去哪里?” 而安墨——却连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安公子,请留步。” 方瑾烈看着安墨被一个男人拦下,想说什么,最后,终是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 “家主说了,两点一刻,老地方谈,请公子不要再做那些出格的事情了。” 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墨,退后一步,微斜侧开,任由安墨从自己身边,淡漠走过,甚至允许安墨做出那连一个眼神有没有给予的侮辱行为。 哪怕,现在安墨的城府和心计有一半都是这个男人教出来的。 而安墨今日的所作所为,等的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甚至为此,用了从不曾轻易用的,20多年前卫家暗处藏着的那些人,来牵制安巡——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让他无法阻止,无法赶过来。 做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定,无非是因为,旬苫做的太过了,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的要置安墨死地,而他不过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安墨,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觉得可以挑战我的底线的。” 平静中并没有任何怒气,明明是疑问的话,男人说的时候却是用了陈述的语气,情绪起伏不大,所有的音调被很好地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内,让人并不觉得冒犯,可见其教养足够好,他问话的时候双膝交叠,两手交叉,右手拇指盖在左手上,置于膝盖,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些,仿佛安墨捅的篓子微不足道。 这是一种足够自负的掌控全局的姿态,而安墨是第二次见到这个人! “我在明,凌轩在暗,这是当初约定的。” 淡漠平静。 安墨并未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倒,或许以前的他会,可现在——不会。 “嗯。” 男人点了点头,做出倾听的样子,示意安墨继续说下去。 “如今不知为何而活,却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安墨寡淡道,“我不想死,家主却要我死,自然要做别的,让家主放弃这一打算。” 凌云猜错了,方瑾烈也想错了,没有卫墨,安墨若是在寿宴那个时候一着不慎,便是被打入地狱的结局,再难翻身,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一个消失已久的人而已。 那个藏在暗处,令所有家族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所谓的“上面那个人”,其实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谁人都不知道的,有多大的势力。 它是卫家最后留下的底牌,与20多年前脱离善家而出的最为精英的一部分,两者的二合一! 安墨不是那个人,或者那股势力的棋子,他不是为了平反卫家而存在的,而是很早以前,旬苫安排的手中刀。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8 凌云的资料,来自白沂,而白沂所得的资料,来自安墨的一手安排;至于方瑾烈为何也会以为安墨会成为卫墨,便是曾经安墨为了得到方家经济上的支持,而刻意透露的一些“假消息”。 安墨动方家,是旬苫为了寻求经济上的支持;安墨动白家,是旬苫为了断善家一臂。 凌家,白家,方家,曾经依附于安家,最后却在安家覆顷时,推了一把力,而今白家已灭,方家重创,只要有些嗅觉的,都能联想到这是卫家开始报复了。 没了军火支持的善家,不再是难以撼动的地位,而安墨做的这些,所最终的目的,却是令所有害当年卫家陨落的侩子手,误以为安墨就是“上面那人”的镰刀,安墨的所作所为,都会被直接算到那股势力中,如此的动荡,那些侩子手必会不安,自然就会暗处结盟,以求对抗隐藏在暗处的那股子势力。 至于为何要布下两年的局,只为断善家一臂,不过是让善家有危机感罢了。 谁让善家那个老不死的,只懂得自保,而不会攻击了! 谁让那股势力,其实是20年前,善家的大少爷组织起来的! 安墨看着面前刚泡好的柠檬水,也不在乎旬苫的想法,微微冒出的水汽模糊了他原本的面容,他没有眨眼,如死水般平静的叙述下去: “家主,放了那些照片,您想毁了的是卫家唯一可以复起的借口,也就是您以为的,卫家至今留下的唯一一个血脉——安墨。” “但是,想要毁一个人的做法很多,安墨在你手上的把柄数不胜数,您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极端的方式,是在为了报复谁么?” “时机不对,家主便想毁了安墨,是察觉到什么了么?” “是因为,家主知道了,林唯也是卫家的血脉,是么?” “安墨可以掌控,林唯却似乎早已是对方的人,家主察觉到事情失去掌控,急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想要再次试探一番,想要确认那个人是否真的和林唯一道?” 安墨有条不紊的,一条又一条爆炸性的话从口中蹦出来,只听得他不疾不徐,将一切利害关系娓娓道来,直白淡漠。 林唯变成林少尉,直接的,让安墨把曾经所追查到的事情全部联系在了一起。 为什么全校林唯和自己会与安墨的器官匹配,为什么林唯自小带着带着伤回家,为什么林妈她的对于过去总是讳莫如深,为什么林妈的名字和卫家当年离家出走的小女儿一模一样.....一切都有了解释。 “安墨,你似乎变了很多?” 旬苫终于肯正视这个温和中透着死寂的男人,似有所感道,眼底的冷凝却是加重了。 “家主错了,纵使确认了又如何,毁了安墨,只会让那股势力更加嚣张,没了安墨这个顾忌,他们便可进而更加肆无忌惮了!” 长幼有序,安墨曾经是所有人以为的卫家唯一的嫡子,而今却是有心人眼底卫家的长子,林唯本就难正名分,更何 况,除了林唯,上面还有个林衍压他一头,那股势力怎么样都不可能越过安墨这个名正言顺的长子,而来扶持林唯,这名不正言不顺,于理不容——除非安墨出了天大的丑闻! 这便是世家继承的规则,这个世界难以撼动的规则。 强者为尊不是不可以,但是众口铄金,如今卫家的崛起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了,而那些无法容忍,或者说害怕卫家崛起的,能够用来打压卫家明面上的借口也就只剩下一个了——安墨长子,长幼有序,安墨并未有做出格之事,林唯怎可越过安墨,重振卫家,他们这些百年家族是断不会承认林唯的身份. “继续。” 安墨的话有一定道理,旬苫颔首,示意安墨接着说,指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打算着,眸色渐深。 “今日安墨所做,有心之人必会此事与联想到20年前卫家二少之事,卫家陨落的事情,如今留下来的大家族,没有一个会希望卫家重振旗鼓,如此一来安墨刚爆出的丑闻,就成了所有人讨伐的对象,即使知道事有蹊跷,但是一连串近来发生的事情,比会令他们不安,家主再暗中挑拨,他们的情绪将会被撩拨到最高点。” “那股势力也会在此等着安墨的永无翻身,让林唯借此上位,因而选择不遗余力的打击。” 安墨淡漠的将自己日后的处境道来,面上是全然的不在意。 “说的不错。” 旬苫眼底的风暴越来越重,面上面色不改。安墨说的这一点,他冷静下来,已经想到了,安墨的敏锐与洞察让他不觉心惊,但他仍是让安墨说下去。 “到了那个时候,家主再将照片的秘密与合成的手法暗中放出去......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安墨话音未尽,旬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一场漂亮的心理战,届时加诸在安墨的所有流言与攻击都将不攻自破,原本近在眼前毁了安墨的成功被打散,心理落差绝不小,攻击安墨的众家族会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在应对卫家的问题上更加慎重,全力以赴,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而那股不遗余力想借着安墨失势,踩着他肩膀捧着林唯上位的势力,也会因此而彻底显露出马脚。 一举两得。 “安墨,不得不说,你被教的很好,便如你所言。” 旬苫终是道了这么一句,深深地,凉薄的,不管之后安墨的推断有几成成真的可能,这样的设想,无疑对他具有最大的吸引力,这辈子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卫家——绝无复起的可能! 这些年,让他活下来的,便是如此的一股信念,那一股恨意! “你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摘下护腕上的卡,递给安墨,旬苫道。 旬苫的手腕上常年带着一个黑白色的护腕,护腕底下,是纵横交错的疤痕——并非一条! 稳重肃杀的男人,在这一刻终是露出了他的獠牙,血腥狠戾。 20十多年前,旬苫不是旬家的家主,而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忆往昔(1) 后院花园。 “死野种,别以为进了旬家的门,你就真的是个少爷了。”十岁大的男孩口中反反复复就是这么一句,然而与他粗俗的话所截然不同的是,他衣着尊贵,宛如一个小王子,很难想象,长的如此好看的男孩,讲的话怎么会这么恶毒。 “......” 被他言语恶相对待的孩子身材瘦弱,似乎只有□□岁的模样,孩子一言不发,同样漂亮的五官,配上那样恶狠狠的目光,似乎就是一头在捍卫自己的狼崽子。 看着两个孩子这样僵硬的气氛,似乎下一刻就要打起来了。 一个是正统嫡子,一个是外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99 室生养的私生子,注定不对等的身份,让这两个兄弟,与生俱来就不存在和平共处的机会。 “你妈是个高级的交际花,在这圈子里也算是有名了,心心念念生下你,就是为了进旬家的门.....” 在这样的家族教育里,十岁大的孩子已经懂了太多事情,然而,哪怕心思再是深沉,如今也只是个孩子,十年来顺风顺水的生活,一朝被打破,领地被侵略,男孩唯一想到的就是来见一见这个威胁到他地位的“弟弟”,而言语伤害和攻击,就那样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要是再过几年,那个时候的旬痕,是断不会做这种只在口头上占便宜,实际却什么也没有伤害的无效攻击,他若出手,便是一击即中,令人再难翻身,而在此前,被他盯上的人,是完全的不知情,更甚者两人会是称兄道弟的关系。 “你妈送你进来,自己却拿了一大笔钱走,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旬痕原本的教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这个时候的他能够吐出如此难听的字眼,归功于他那个什么学校也没有上过的妈,一个占着旬家太太名分的农村姑娘,其实就算在以后,他明来了一些道理,将一个世家子弟的模样伪装的够好,骨子里刻着的粗鄙与俗气都是实实在在的从一些小细节可以看出来的。 旬痕讲了这些话,看到了对面那个所谓的“弟弟”苍白难堪的脸色,知道自己说出了对方的心事,顿时觉得满足了,挥了挥袖子,掸了掸手,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而旬苫——也就是那个瘦弱的男孩,眼孔黑漆漆的,盯着旬痕离开的方向,目光紧随,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 然后,他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名贵的小刀,力气不小的,右手握着刀,狠狠的划下左手手腕...... 红色的鲜血就从手腕划了下来,一滴又一滴...... 从小打架为生的男孩,对于这些小痛,完全的摒弃了! 然后他一步一步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夕阳下的光蕴将男孩的背影拖得很长......很长。 隐藏在花园树荫里的另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同样是个约莫十岁的男孩,眉目精致,古朴沉静,他的目光顺着血迹的方向,延伸至了旬苫离开的目的地,淡淡的,隽永的,将那样鲜红的血色晕染在眼底。 良久—— “卫陵兮,你跑这里干什么!” 喘着气的的女孩和男孩有个七分相似,她叉着腰,很是生气的问道,不过在见到男孩以后,那副放松了心神的样子,便知道她的气,并不怎么深。 “姐姐,我知道自己没有上色的郁金香是什么颜色的呢!” 卫瑶馨闻言甚是无奈,也明白自家弟弟是什么意思,卫陵兮热爱画画,甚至到了入魔的阶段,弟弟最近迷上了画郁金香,但一月下来,可总不见一幅画,底稿倒是有很多,这两姐弟是龙凤胎,自小就亲密得很,见弟弟为此消沉,卫瑶馨也很难过,如今总算是看见弟弟有了笑意,便也纵容了。 “好了,好了,那我们回去吧,父亲他们过一会儿找不到你,可要急死了!” 卫瑶馨摇了摇头,弟弟的想法和执拗她看在眼底,虽不甚了解那是什么心态,却总是愿意见到自家沉静乖巧的弟弟,偶尔透出的,那活泼的一面。 “姐姐,我听说旬伯伯带回了一个小哥哥......” 卫陵兮眼底的愉悦将他原本古井幽兰的眸子染上一层明亮,渐渐的,他开口道。 是的,旬苫看着七八岁的身形,可事实上,他的年纪比十多岁的卫陵兮还要大上一些。 “那个哥哥和旬痕那小子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现在去医院了。”卫瑶馨听见弟弟的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该有的心性,卫瑶馨面对那些发生的事完全不存在好奇,“你不是一向看不上旬痕么,他现在被老爷子关禁闭去了。” “姐,我没有看不上......我只是不喜欢他......” “得了,除了善家那个愣小子,你跟谁关系近过,你不说,难不成你姐我还不知道?” 这两姐弟,也就只有在卫瑶馨面前,男孩会做出这样类似抱怨的行为,在所有长辈眼底,卫陵兮乖巧的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性子,同样的,卫瑶馨的优雅端庄也让他们头痛! 这姐弟俩才只有十岁啊! 孩子们太过乖巧,让长辈连逗乐的心情都少了甚多,得亏还有一个五六岁,活泼好动的卫瑶珺给他们开心逗乐,不像她的姐姐哥哥一样,沉静。 “不愉快,送医院,关禁闭”,九个字,卫陵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再不问一句,和自己的姐姐,回了卫家。 那个时候,卫家,旬家,善家都是世交,关系好到了极点。 ☆、忆往昔(2) “瑶瑶,哥哥姐姐上学去了,你该说什么啊?” 年轻貌美的妇人抱着自己的七岁大的女儿,逗弄着,笑的好不灿烂,可见她对现在生活的有多满意,当视线对上自己的令一双儿女时,她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哥哥,姐姐,拜拜!” 小女孩瓜子脸,眼睛又黑又大,皮肤很白,声音糯糯的,甜甜的,可见长大以后也是个美人,她灵动的眼珠子转啊转“啵”的一声,亲上了自家的哥哥,机灵古怪的很。 “瑶瑶这么喜欢哥哥啊,那姐姐没有亲亲么?” 妇人笑的更加灿烂了,掰过自家的小女儿,拧了拧那滑嫩的小脸,调侃道。 “姐姐,啵——” 听着妈妈的话,女孩想了想,转头又亲上自己的姐姐,然后就双手叉腰,一脸义正言辞的道,“哥哥姐姐亲了瑶瑶,你们都是瑶瑶一个人的,不能和别人亲亲!” “不然的话,瑶瑶不要你们了!” “哈哈......哥哥和姐姐以后要结婚的,可不是......哈哈......瑶瑶一个人的!” 这话,让夫人笑岔了气,更加用力的捏了捏自己小女儿的脸蛋,而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 “妈妈——” 姐弟两个同时出声,制止了母亲不着边际的话,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一双乖巧的儿女露出孩子气的无奈与不满的神色,妇人终于大发慈悲的选择了放过他们,挥了挥手道,“去吧,别让司机久等了。” 姐弟俩个对视一眼,背着包,出去了。 “瑶瑶这么大了,也该去上学了......” 身后自家母亲调侃妹妹的音色,隐隐传来,带着一贯的逗弄。 ...... “姐,你先去吧,我等一下善御。” 卫陵兮想了想,对自家姐姐如此道来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0 。 “好。” 下了车,卫瑶馨整理了一下校服,年纪虽小,举手投足却将她母亲的仪态学了个十足十,宛若一个真正的名媛,她将弟弟的领口正了一下,便率先进校了。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那样的巧合,仿佛是宿命的注定一样,当卫陵兮在校门口等待善御那个木愣子的时候,却碰上了一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旬苫。 上学三年,这是他们两个第二次碰到,哪怕旬家和卫家是世交,自花园割腕一事后,卫陵兮再没有见过这个和狼一样狠戾的男孩,同样,旬苫从不曾知道曾经他碰见过这个如同古画里走出来的男孩。 卫陵兮从仅有的资料和消息只知道——旬苫过的很不好。 是啊,一个登堂入室的外室庶子,哪里会有什好的对待呢! 校门口是有保安的,见到这样的场景完全冷漠的选择了无视,似乎是司空见惯了的——旬苫穿着这个学校的校服,没有人接送一个人出现,带着伤,如此狼狈,如此不堪,踉跄着...... 卫陵兮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即将要倒下去的男孩。 “放手。” 旬苫语气不善,可是再是个不善,他语气里的虚弱是隐藏不了的。 “我带你去医院。” 卫陵兮并未因为旬苫的语气而感到害怕或者难堪,他的音色很是清冷,不像他这个人,看上去柔和美好。 “放手!” 这一次,旬苫已经在挣扎了..... “善御,帮个忙,送他去医院!” 这个时候,卫陵兮看到了自己一直要等的人,看着面瘫脸走进自己的发小,不自觉的扬起了声音。 然而,名唤善御的男孩眼底似乎闪过不解,愣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旬苫挣脱出来,拔腿就跑,却不曾想撞上了从学校里迎面而出来的车子,直接不省人事了。 ...... 旬苫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很茫然的,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入鼻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不清醒的大脑开始慢慢的运转了。 他记得,他是从那个“家”里出来上学的,又遇到了一群混混,打了一架,赶过来的时候,在校门口见到了一个男孩。 那个人,怎么说呢,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他是惊艳的,不是因为对方的样子长的好看,十一二岁的男孩压根就没长开,哪有什么好不好看,那是一种感觉,仿佛男孩就是从古雅的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古朴沉静的静静站在一边,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生好感,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到了对方,他的脖子上围着一块雪白毛绒柔软的围巾......干净舒服。 “醒了?”很熟悉的音色,似乎不久之前就听到过,旬苫侧了侧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就见到了那个他一直以为不会有交集的人。 他不是已经甩开这个人了么? 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难得一见的,旬苫精明凶狠的眼底出现了不解,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挂着点滴...... “唔——” “你别动,不然又要逃针了。” 卫陵兮按着似乎要起身的旬苫,笑了笑道。 明明力气不大,可鬼使神差的,旬苫却感到被对方按着的肩上似乎有千斤重,再难像方才在校门口那样,毫不犹豫的挣脱对方,无法否认,谁也没有那个能力和心力第二次拒绝这个如水墨画里走出的精致男孩,而男孩的那种静雅温暖是旬苫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 “医生说你是营养不良,喏,给你!” 坐在床沿的卫陵兮将床头的鸡丝肉粥拿过,伸手,递去。 一个多礼拜在“家”没有吃上一顿好饭的狼崽子,看着那双漂亮的,宛如艺术家白皙修长的五指,在微烫的粥碗的熨热下,泛起了红,愣了几下,抬头,瞥见看着男孩一直挂在脸上的善意的笑容,突然回神,接过碗,然后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准确的说是盯着那只碗,良久,才动勺,从僵直缓慢的抬手,咀嚼,到后来,一下,一下,愈来愈快速的吞咽。 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向来就与人隔着一层薄薄距离感的卫陵兮,这个与生俱来就清傲的男孩,眉眼间的愉悦有多真实——除了一直站在门外看着的善御。 ☆、忆往昔(3) 这些年下来,被卫陵兮温润气质吸引的男男女女有很多,接近他的人不少,可终究,和他关系好的,他真正亲近的,也就只有这么两个人——善御和旬苫。 一根枪杆和一只狼崽。 而这两个,哪一个都不好接近。 自那一年旬苫被卫陵兮送往医院以后,接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便是不知不觉的拉近了,但是旬苫和善御的关系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却是越来越恶化了! 为了谁,不言而喻! 此刻,导致他们从陌生人变成敌对的人,这个清雅的少年,却是安然的躺在树荫底下,翻着那几本诗集,纵使很多人包括他的老师,都觉得诗集里些许言语太过辞藻华丽与无病□□,空洞而缺乏真实,他也乐此不彼的看着,念着,不为别的,就是他总觉得,愈是别人觉着残次的,其实愈是珍贵的。 这是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思维,一种诡异的浪漫,同时,也是很多人在与卫陵兮浅淡了解后,又选择保持距离的原因,卫陵兮的价值观与世界观永远异于常人,而他们普通人与他从不是一个世界的。 只要卫陵兮觉着是美好的,哪怕那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的幻境,让所有人都觉得荒谬的天马行空,他也依旧我行我素,谁也不容更改他的意志。 就像他曾经将《龟兔赛跑》这一故事的结局页撕去,停留在了他所认为的美好,即使他早已猜到了结局,即使很多人告诉过他那所谓的结局,他却也不会再去看一眼那被撕过了书籍的最后一页,因为在他所认知的现实里,拥有兔子一般实力的人,从不屑于与乌龟去比拼,这不公的竞争,本就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那他也不会认同——这是他的较真;同样的,他曾经亲手种了满院子的矢车菊,因为有人告诉他——矢车菊代表思念,亲手种植的矢车菊,可以将最真挚的祝福送给天国的人——他的祖母,为此,他放下了自己从不曾放下的画笔,整整一年,独自种植矢车菊,并在之后几年再未放手,总是抽时间打理,这是他的天真。 如今,有些倦怠着的恬静少年,将诗集放在一侧,闭上眼睛,假寐,他嘴角扬着满足的淡笑,美好宁静。 他不知道,有人将这个模样的他,永远的记录了下来。 而——一直关注着少年的旬苫,却是将此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那个偷拍者,两人对视以后的结果,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1 一如以往,波涛暗涌,他笑的挑衅且不屑,可善御却是平静的收回了偷拍的设备,浑然的不在意。 那是他们两个一直以来的默契。 “陵兮,我决定去部队。” 原本来到卫家的善御,终是没有亲自将这句话告诉未曾归家的少年,选择了不告而别。 因为他无意间踏进了那间卫陵兮一直视若珍宝的画房,发现了那个所谓的秘密。 他能做的只是替他关上,当做从未发生一般,离开,不去打破,不去戳破这些平静,自始至终,他就是以这样沉默的姿态,呆在少年的身边,安静的守护着,如今也是如此替他守护他一直想要保护着的秘密。 18岁刚成年的卫陵兮从没有放弃过对画画的热爱,他画的画很多,也很杂,可真正完工的画品屈指可数,对于画,他存在着一股旁人难以理解的执拗与天真,不是最好的,便毁之,因而,这么些年下来,他唯一留下来的画,就只有一幅 ——鲜红鲜红满园的郁金香里,站着一个小男孩,仅仅一个背影,却让人莫名的心颤。 那种由画中流露出来的情感,复杂的令人心悸。 无意间掉落下来的画布,让善御终于窥见了画里的庐山真面目,少年一直不曾给看的画,清晰的展现在他眼前,直白残忍。 却也是因为看见了这样一幅画,明白了画中的人是谁,才让善御下定决心往军政这条路走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将因为这一选择,而后悔终生,他一直守护着的男孩,由于他的放手,最后落至惨境,跌入地狱。 那个时候,他看到的只有与旬苫愈来愈亲密的少年,只有因为少年的帮扶与支持而在旬家渐渐站稳脚跟的旬苫。 旬苫有意无意的挑衅,终是有了效果,让善御看不到随着年纪的增长,少年愈渐对自己的依赖与亲近,或者不是看不到,而是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在心底早已滋生的嫉妒与负气,让他选择刻意的忽视了这份少年对旁人来之不易的亲近。 出生高贵,生来就比旁人得到的多的多的人,往往会忽视自己所拥有的,他们只会看见自己所没有的,哪怕再是精明的人,在刻意的挑拨下,也难以免俗,对于这种人类与生俱来便贪得无厌的习性,能做到的,也只有理智的克服,情感的纾解。 “哥哥!”飞扑而来的小女孩梳着两只漂亮的小辫子,一头栽进了少年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有些郁郁寡欢的意思,“姐姐她又跑出去了!” 听着像是抱怨的话,可明白的人都知道,这其实是小女孩在趁着自家哥哥晃神的功夫吃豆腐! “好了,瑶瑶,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你先下来再说!” 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妹妹一把扯下,看似粗暴的动作,其实十分的轻柔,并不会伤了,或是弄疼了小女孩,卫陵兮神色较为无奈,但是一贯与人保持的清冷疏离倒是没了,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宠溺道。 “姐姐早恋,哥哥都不管!” 卫瑶珺嘟起了嘴,指责道,小大人的模样很是可爱。 明白妹妹是在说卫瑶馨与安巡的约会,卫陵兮也只得无力,卫瑶馨恋爱的事情,是个公开的事实,也就只有家里这个小家伙不肯接受。 劝好了自家闹别扭的妹妹,卫陵兮这才算是有了空闲转头和一直被自家妹妹视作无物的另一人讲话: “旬苫,你先上去吧,我叫周嫂泡杯茶过来,我们谈一下!” 点了点头,高出少年一个头的旬苫,上楼去了,眼底的若有所思更加重了。 他知道,这是少年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因为就在今天,他向少年告白了。 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和讶然,少年如同他想的那样,保持着一贯的清傲和优雅,甚是理智的说,“旬苫,到我家,我们谈一谈!” 旬苫一直都知道,少年的骨子里有着浪漫与天真并存,很多事情,他看着不在意,像一阵清风一样,淡淡的,雅然傲气,但实则都一一在心底有了自己的看法,任是谁都没法撼动,没法察觉! 他的天真和清傲,源于他与生俱来的冷情与理智,卫陵兮一生最多的感情就是他的家人,和他的画,众人看得再多,也只道卫家的公子是个和古代那些个文雅诗人一样的品性,舞文弄墨可以,真让他在政治官场上立足,却是难以有所成就。 其实他们都错了,卫陵兮不是不会,是不屑,因为站得高,看得远,身在局外,反而看的更加透彻! 他明明知道,安巡和姐姐卫瑶馨交往,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姐姐的身份,可他不说,因为他明白,自信卫家可以给安巡一个更好的未来,同样姐姐也会因此得到更好的对待。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姐姐那种家人无法给予的幸福表情,在和安巡在一起的时候。 他明明知道,旬苫的告白来的太过巧合,也太过刻意,就像是一场精心的安排,与姐姐一般,这样的告白,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身份,可他还是想要继续,所以他会说“我们谈谈”。 卫陵兮的感情除家人以外不多,而旬苫是他第一次画进画里的人物,对于画,他一向不吝啬感情,所以画中的人,他也从不收敛他的感情,一幅画了十几年的画,一个看了十几年的人,倾注了太多,连他都不知道那些执念是什么,所以,为了弄明白这些,他想他愿意尝试。 哪怕明知最后的结果是无果。 他也并不在意。 这是他独有的浪漫和理智,他不知道,这样的应衬,已是入局,为此他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一个,便是——善御的不告而别。 第二个,便是——妹妹的离奇失踪。 第三个,便是——卫家一族的家破人亡。 ☆、忆往昔(4) 善御这一去部队就是三年,三年来了无音讯,他在部队的生活,除了善家老太爷,无人知道,这一次,若非不是为了参加卫瑶馨的婚礼,想必他也不会出现! 然而,回来的那一天,当以往认识的,不认识的,想攀高枝的那些人,都出现在了善家的晚宴上,独独少了的,便是卫陵兮!那个善御一直视若瑰宝的,却又亲自放手的男孩。 旬苫,也出现了——因着卫陵兮的交好,在旬家,他的地位已经有了太多的提升,再加上这些年他的暗中部署,旬家很难再掌控他! 很多次,善御见到旬苫与男孩在一起的画面,那般亲密,那般美好,他能够看见少年静谧下的愉悦,却也能够看见,少年对自己的漠视! 他知道——他们回不到过去了,哪怕少年对待自己一如当初,他也能够感觉得到,少年似有如无的疏离与清冷。 曾经独独属于自己的依赖,如今尽数属于了另一个人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2 ! 少年躺在檀香木椅上,品着醇香的茶,看着诗集,偶尔对上身边那个如狼般狠戾却目光温柔缱绻的人时,眉眼间总是有着淡淡的笑意与亲昵依赖,那人宠纵的伸手,拂开少年额间的细发,连手腕那条丑陋的疤痕,都变得美好。 如此的刺眼! 善御却不由自主的将这样的画面拍了下来,保存着! 在部队里是个神话的男人,如今只是一个胆小的偷拍者! 善御的情商从来都不高,所以,当他以为清隽古朴的少年,喜欢着的是另一人时,他选择了不告而别;所以当他感觉到少年的疏离冷淡时,他选择了暗中窥探,他不曾细想过,以少年傲气纯粹的艺术家心性,若不是真正的在意,又怎么会表现的如此反常与别扭。 少年要是不愿与人牵扯,从一开始便能够以清傲的姿态,宛若皎皎明月般的冷淡,令旁人自惭形秽,再难接近,而不是像此刻一般,维持着虚假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平静,这不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然而,纵使再多的感情,在世家子弟的世界里,总不会是全部,高娶低嫁在这样的圈子里不算多,却也不算少,卫瑶馨与安巡的婚礼,便是如此,这两人从大学便是相恋的,如今一切更是水到渠成,可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婚礼当天,小小伴娘——卫瑶珺被绑架了! 为了不引起混乱,给有心人造成可趁之机,婚礼照常举行,对外,卫家众人统一口径“说是妹妹感冒,在家休养”。 之后三天,绑匪一个电话都没有过来,卫家动用了所有的力量都没迹可循,毕竟他们是从政的,军方的势力无法随意调动,一旦卫瑶珺被绑架的事情传了出去,难保绑匪不会撕票。 后来,卫陵兮去找了善御。 两个人在书房呆了一个下午,做了什么,聊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一天以后,浑身上下尽是虐待过后痕迹的卫瑶珺回到了卫家——没有曾经的灵动活泼,只有呆呆傻傻的安静,战战兢兢的惶恐。 卫家为了这个孩子,愁云惨淡! 后来,卫家送走了这个孩子,把她送到一个远离这个城市的小乡村里静养,然后,全力报复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旬痕。 旬痕是旬家的长子也是嫡子,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绑架卫瑶珺,甚至是虐待,可事实他却是如此做了,旬家的老人不肯将旬痕交出,卫家与旬家就此交恶。 后来一向被人看做不堪大用,只知风雅清隽的卫陵兮细数了旬痕曾经亏空公款,肇事逃逸等五项罪名,把他送入了牢里,至此无人再敢小看他。 谁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这些证据,他的出现和爆发,宛如幽灵一般,让人防不慎防。 可也因此,他入局,再不清明。 “卫陵兮,你要替你妹妹报仇,你就该先毁了你自己,要不是你处处帮着旬苫,一步一步替他蚕食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会失了理智,想让你付出代价!” “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我不找你麻烦,却找你妹妹麻烦,难道就是因为她是最好骗的么?” “卫陵兮你一向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也不看重,清高寡情,你猜,是谁告诉我,你向来对于自己的妹妹最是宠爱。” “像你这样似乎什么弱点都没有的人的人,与其费尽心思折辱你,毁了你妹妹,才是对你最好的报复吧!” “卫陵兮——你记住,卫瑶珺是因你出事的!” 旬痕入狱前,如此讥笑道,撕去了所有的伪装,粗鄙直白。 那个时候,说也不曾看到,一向冷静清傲的少年,身后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谁能知道卫陵兮最看重家人? ——旬苫!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卫家仿佛自此陷入了一个怪圈,先是卫瑶珺出事,后是卫母出行看女儿遭空难,卫家旁系被双规,最后——卫陵兮被迫出柜...... 卫家的丑闻一个接着一个,落马的人也越来越多,从旁系,到直系,一月之间,卫家人丁凋零。 终而——卫父被双规! 当夜,卫陵兮找到了善御,一夜以后,善御带着最为精锐的善家子弟叛出善家,卫家彻底陨落,旬家易主,旬苫接手了卫家大部分势力,卫陵兮失踪! 谁也不知道卫陵兮和善御说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能使得善御违背军人的意志,背叛家族;谁也不清楚旬苫苦心孤诣弄垮卫家的理由——似乎不单单只是为了上位谋权;谁也不知道卫家的卫陵兮用了最快的速度,保存了卫家的最后一丝机会。 卫家当时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然而差就差在,曾经最为交好的善家袖手旁观,依附于卫家的其他白,方,凌三个家族,落井下石,把卫陵兮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鱼死网破,卫陵兮原是如此打算的,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忆往昔(5) 那个时候,卫瑶馨已经身怀六甲了,卫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回去,为此不惜和才刚刚坐上处长之位的丈夫安巡大吵一架! 然而,卫瑶馨回到京都的时候,一切早已经尘埃落定,母亲已死,父亲入狱,弟弟失踪,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善御,她求他,求他——帮她把弟弟找回来! 她已经不指望自己的丈夫了,这场事故,让她完全看清了丈夫的野心和虚假,心寒了,也就那样了! 她不知道卫陵兮和善御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永远记得,她求善御的时候,对方冷漠残忍的神色;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喜欢的弟弟,为什么会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搅在一起,搞得自己身败名裂,但她永远不会忘记,弟弟当时被迫出柜时,脸上隐忍的清傲苍白。 她觉得,她失去了她的弟弟,她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总是诡异的敏锐。 打击,加上疲惫,卫瑶馨晃神,在上楼的时候,脚下一划,孩子就那样掉了,身子也落下了病根! 六年以后,她才再次怀上第二个孩子,她终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弟弟,而在那个时候之前,她终日被囚禁在安家,她和安巡的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降到冰点,这个孩子是意外,然而却是她与安巡缓和关系的契机,如果不是她后来无意中知道,安巡曾经暗中在卫家覆顷时出了大把的力,说不定,以后的她,将过的十分幸福。 然而没有如果,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七个月,心神巨震下,早产了,孩子便是——安墨! 意喻如他舅舅一般,文墨非常! 她把孩子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安巡见医生说孩子活不过二十,也熄了父子间培养感情的想法,夫妻两人之间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3 若在之前是冷漠冰冷,之后便是势同水火,安巡,心安理得地养起了外室。 善御那时听到卫瑶馨的恳求,不是不震惊的,但他还是拒绝了,他根本不相信卫陵兮失踪了,那一夜,卫陵兮,那个他一直以为古朴清傲的少年,在他面前变得冷漠辛辣,狠毒且不近人情。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按照对方的话做,不按照对方叛出善家,少年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善家和所有对不起卫家的其他家族。 当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少年将一切铁证放在自己的眼前,那些网罗的所有家族的腐朽的犯罪证据。 少年是哪来的力量,知道的这些,如此详细,如此清楚! 清傲讥笑的少年,从水墨画里走出的少年,将他原本独属于江南水乡的韵味,生生的剜去了,变成了一个任谁人都看不透的魔鬼——为了他的家人,为了他的家族,他变了! 其实,少年本就不用那样威胁,如果不是容忍不下去家族的腐朽黑暗,善御不会选择从军,避开那些他所不喜的事情,但是,少年将一切摊开以后——他的原则,直白的受到了冲击,不用少年说,他也会离开! 少年只是给了他一个离开的借口罢了! 军人忠诚的是国家,而不是一个家族! 善御离开前,将一切都告诉给了自家的老太爷,同样的,他把少年所展现给自己铁证的都告诉了自家的老太爷,他本意是为了最后劝解自家的爷爷,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一直尊敬着的爷爷,会用此来收复白、凌、方三家! 最后,白家和凌家一明一暗的臣服,方家退出政坛! 而原本准备鱼死网破,将这三家拉下水的少年,被自家的爷爷,生生的逼疯了! 当善御找到少年的时候,曾经属于少年一切引以为傲的清高和骨气,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一个终日望向虚空中某一点的空壳! 少年曾经掌握着主动,他可以将白、凌、方三家置于死地,可是他将这一切告诉了他自小就亲赖着的男人,然后,那个男人把这一切告诉给了长辈,最后,男人的长辈以此威胁其他几家——承诺只要白、凌、方三家臣服,他自有法子让少年,也就是卫陵兮闭嘴!自能够保驾护航白、凌、方三家地位! 这是善家,和白、凌、方三家的协议,也就是温然对林唯说过的所有人都不甚了解的协议一起,把这几家都绑在了。 再后来,世界上少了一个运筹帷幄,破釜沉舟的清隽少年,多了一个精神失常,苍白纤弱的空洞疯子! 善御一直都不知道少年威胁自己离开善家的原因,到了后来,几次三番在发了疯的少年口里,拼出了一个他不愿面对的事实——少年自始至终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天真纯粹的男孩,他只是在受伤以后进行了自卫的反击。 只是采取了偏激的手段而已! 而他,这个自诩要护着少年一世的人,却在少年出事的第一时间,因为家族,没有出手相救,在少年找自己谈话的时候,忽视了对方冷漠眼底的受伤,自顾自的以为少年变了。 他还记得,少年第一次求自己去救他的妹妹卫瑶珺的时候,那种疏离清傲;还记得少年最后一次找自己时,破釜沉舟的讥笑森冷。 然而,其实那都是他最初曾认识的少年,那个清傲高冷,不食烟火,只道浪漫天真的男孩,从来变的不是少年,而是他! 纯粹而不作伪,将情绪直白的展现在亲近人面前! 卫陵兮要搞垮白、凌、方三家,却也没有要放过善家的意思,不论善御离不离开善家,他掌握着善家的犯罪证据,他以此威胁善御离开,只是不想在自己拿出证据后,在善家受到冲击的时候,自己这个三年前选择了不告而别的“朋友”同时也被牵连在内,他只是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依赖着的“哥哥”早就有了离开善家的心思,但碍于家族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而始终活在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他没有被仇恨和怨气冲昏头脑,他始终想要善御过的和顺! 哪怕善御的家族间接毁了他的家人,哪怕对方并不理解,哪怕为此两人误会加深。 他的是非分明,清高澄澈,令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知道了一切,善御明白他这一生都亏欠了少年,他不知该如何弥补,只能尽力让少年恢复正常,尽力帮助少年完成心愿——重振卫家! 卫陵兮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疯癫时伤人伤己,自残失常,正常时古雅沉静,幽深冷漠。 后来,善御的势力加上卫陵兮的暗棋,隐隐跃于了众家族之上,成为了第三方——“那个人”! 善御不知道少年遭受了怎样大的折磨,才会被逼疯,但少年的心,似乎尘封了,旁人再难踏进一分一毫。 善御知道,逼疯少年的除了自家爷爷,更有旬苫的手笔——因为少年疯癫时悲戚绝望的话语和控诉! 但是这两人之间为什么会闹到这样的地步,却是他完全不了解的,他只知道旬苫恨卫家,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卫家,而少年的怨恨不比对方少,那种安静的怨恨,吞噬一切寂冷,比旬苫不顾一切的爆发更加可怖。 少年将将家人看的比什么都重,而旬苫却是毁了少年家人的罪魁祸首! 善御只能依照少年清醒时的意志,去找到少年寄养在农家休养的妹妹,那个遭受了巨大虐待,曾经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卫瑶珺! 而那已经是十二年以后的事情了! 当他找到卫瑶珺的时候,对方已经有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哥哥林衍孱弱安静,弟弟林唯桀骜难训,而她也成为了一个贤良的母亲,似乎曾经的伤害在时间的抚平下便得愈来愈淡,他本无意再去打扰这个卫家最后幸福者! 但是,卫家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所谓的幸福,在他的调查下变得可笑苍白,卫瑶珺竟然是个第三者! 这件事,他瞒了下来,不想再让卫陵兮,那个依然是青年的男人徒增伤悲。 然后,他接近了看起来比较单纯的弟弟,也就是林唯,一个只会用拳头发泄不满情绪的孩子,悉心教导对方格斗技巧。 林唯那个时候小,总觉得善御铁血的手腕下,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所以他第一次学会了欺骗自己的哥哥,没有将此事告知林衍,为的也就是不愿林衍担心。 这也是之后林衍为什么会疑惑弟弟林唯归家越来越迟,身上带的伤愈来愈多的原因,因为那都是林唯下狠劲操练自己而留下的。 这也是当初林唯看到应青岩和哥哥林衍亲吻后,与军队里出来的应青岩打一架成了平手的原因,他招招下狠手致命,皆是练习以后的习惯使然。 当时林唯乖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4 戾,不肯服从善御,而善御就以,“你要是不乐意,以后就只能看着你哥哥被打”而激将劝服了他! 这也是后来,林唯为什么可以一人之力挑掉玄帮的原因,除了能力,更因为他的身后是善御,是一个所有人都惧怕的组织。 哪怕这个组织给予他的帮助很小,却也够了! 又是两年后,卫瑶馨的儿子也找到了善御,从对方的眼神里,善御明白这是一个憎恨着父亲,憎恨着安家的孩子,他叫安墨。 安家的情况,善御一直看着,但是无能为力——清官难断家务事。 卫瑶馨一直是爱着安巡的,不然那样端庄高贵的女子,不会用尽一生的气力来恨一个男人,若非爱,这个聪慧的女子,早就会选择结束这段婚姻,而不是苦苦煎熬着...... 巧合的是,那一天,正好是卫陵兮清醒的日子,当对方看见安墨,一向来幽静的眸子,终是泛起了点点涟漪。 安墨的母亲,也就是卫瑶馨在一年前病死后,卫陵兮整整清醒了三天,之后一年里他完全的陷入了疯癫的状态,当他再次清醒了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家姐姐唯一留下来的孩子。 安墨这个才八岁大的孩子,和卫陵兮谈了一天,往后,只要卫陵兮清醒的日子里,善御总会想办法将安墨弄到卫陵兮身边,这个孩子,就这样被卫陵兮教导了八年! 然而先天不足,让安墨的生命远短于他人,安巡为了医治安墨,最后竟然以体检的名义,公开在他名下的学校,集团等地方做器官配对,而知道一切的卫陵兮,默许了安巡的做法。 后来,善御看着林衍代替林唯成为了那个唯二的器官捐赠者,无视了林唯让他寻找失踪了的林衍恳求,在他面前如此的卑微,如此的低声下气,一向高傲的孩子,低下了他的头,他一个军人,却因为私心,漠视了对方的哀求,看着林唯在另一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回不了头。 相比一个自己没有多大接触过的林衍,和教导了十年多的林唯,林衍成为器官捐赠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安墨是绝对不能死的,他是唯一一个能让卫陵兮清醒的人了! 但是,卫家血脉均是重情的,安墨被卫陵兮教导以后,本就敏锐的他,在看到林衍的第一眼以后,就明白了这是他的表弟! 那个只知道存在,却不曾见面的表弟。 他将十六年前卫家发生过的一切告诉了林衍,保留了卫陵兮和善御现在的情况,然后选择了自焚! 他一直都明白自己就算是换了器官也活不成,何苦为此毁了自家的表弟,他恨自己的父亲,恨安家,都是因为他的母亲过的太苦,他知道卫陵兮希望他活,卫瑶馨希望他活,安巡希望他活,可他活的太累,早就不想活了。 而父亲安巡会希望他活,皆是因为母亲的刻意引导,母亲让那个利欲熏心的男人,在心底以为掌控他安墨,就可以掌控白、凌、方三家,借此令他名正言顺的活在安家。 但卫家的男人不可能为了自己活下去而毁了自己的亲族——这是他们的血性。 这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自焚是他当时想到的唯一的方式,那是一种宛如艺术家凄美的死法,他一瞬间就这么做了,可见在卫陵兮的潜移默化下,他也有了那种天真的浪漫。 而安墨没想到的是,林衍会回来救自己,最后造成两人身份互换这样尴尬的结局! 他将一直沉睡下去,而林衍,他的表弟,将一直以他的身份活下去。 善御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能做的也只有掩盖,将林衍整容,代替安墨活下去,是他给手下的人的意思,然后让安巡也有此意,但是,至此以后,他将不会再把安墨待到卫陵兮面前。 他会以一个完美的借口,掩盖下去所有发生的事情,尽管这样的虚假,是曾经的他所不齿的,可在这个他一直欠着的,已经精神不稳的青年上,他的一切原则都不成立。 待到时机成熟,他将一步一步扶持林唯上位,让卫家重登政治舞台,为此他要锻炼林唯,从各个层面,从身体到心里,都将给他做一个强化——这是他最初教导林唯的唯一理由。 所以,他根本不会告诉林唯——林衍身处何处,因为他知道,这辈子,也只有林衍会是林唯的弱点,而他不会让他的弱点存在。 林唯,从被找到的那一刻,他之后的路,就已经被擅自决定了! 为此善御很早以前就安排了一切,否则一个小小的公立小学,怎么会容得下,沈炎——黑帮少主,凌轩——凌家未来掌舵人,白沂——白家最有潜力的小辈,这三个人出现在一所岁小有名气但不成气候的学校。 那三个人不是他明面上安排的,却是暗地里引导的,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林唯多和这些人接触,总会有所改变吧——而林衍却是他们的媒介! 若非他的安排,林唯又哪会有那么多时间瞒过家里人,出来训练,又怎么会多次打架而不被开除! 林衍虽然有手段,但是年纪小小的他,在善御眼底完全的没有威胁,所用的把戏也都太过幼稚,更不可能因为他的几次交涉,而更改了学校的开除决定,一切都是善御在暗中操纵着。 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能够让林衍发现安家体检名义下——器官配对的真相。 安家的保密手段,不至于被这么一个小孩子轻而易举的知道!!! 那是善御在知道也只有亲属之间器官配对最大的成功性以后,以防卫陵兮最初什么决定,而先下手为强,将此事透给了林衍,才会有后来这么些事的,林衍之后顺利的调换和改变血型结果也有他的手笔。 不过,那个时候,他倒是正眼相待了这个温柔纤细的男孩子,对方的心性让他觉得惊奇——但终究却也是个活不长的,惊讶一番以后,便也作罢了! 但是,最初的一年里,林衍纵使顶着安墨的脸生活,他还是林衍,所以他回去了,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居民楼,站在远处看着。 林妈的出现和相认让他手足无措,看着苍老不已的母亲,手足无措的他,选择了逃避,最后他亲眼见证了自己母亲是怎么“死”在他眼前的。 自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以后,林衍夜夜不成寐,他想尽办法,希望能够了解到林妈的情况……但,同样的,他再次见证了自己的渺小——一如当初,在知道安家非法为安墨找器官配对的时候,他能做的,不是揭发,而是把自己交出去,来换取弟弟的安全! 如此渺小,如此苍白! 一闭上眼,就是倒在血泊里,睁着,恨着,执意不肯阖上双目的母亲! 焦虑,担忧,怨恨,自责,后悔………种种负面情绪,充斥着林衍,最后,当他发觉自己已经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5 到达失控边缘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那个时候,他病发了,身体垮了,然后理所当然的住院了,这是他唯一的自由和空档,他费劲手段和心机——得到的,便是母亲脑死亡的音讯!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那个时候的情感,知道噩耗的一瞬间——崩溃是在意料之中的! 这个世界上,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处里,在意林衍的人不多,只有林妈和林唯! 可是他的可悲......也是他的全部。 而林衍他害死了他唯二的亲人,至少林衍是这么想的,哪怕旁观者都明白那只是一场意外,但是人总愿意把错处都归咎在自己身上,可想而知,那一刻,当所有的压抑与负面愧疚都爆发了,后果是旁人难以预料的! 那个夜晚,林衍上了h一市医院的天台,将这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看着那繁华喧嚣中流露出的糜烂腐朽,无意识的,站到了天台的边缘…… 在倾身下去的那一瞬,一只白皙修长,一看就是拿手术刀主人的手拉住了他…… 一个月的住院,林衍就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接受了一个月的心理治疗! 除了直接接触到林衍的程医生,没有人能够看见,能够想像,今日如此优雅内敛的安墨,曾经是由那般空洞麻木的林衍演变而来的! 程医生运用了他的医学天赋,刻画了一个安墨,亦或是一个认了命的林衍——一个不会成天想着过去的林衍,他剥离了林衍对于林妈的那一部分车祸的记忆,同时也将那部分感情封存了! 人的情感与记忆不是可控制的,入侵大脑也不是简单的,尤其还是一个极具理性的人的大脑,那种经历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常人难以想象那其中所要承受的痛苦! 同样是精神崩溃,不同于卫陵兮当初的时而疯癫,自残伤人,时而清醒,果决狠绝;林衍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常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异常,只有到了晚上,在黑漆漆的病房、除了偶尔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的屋子里,在其他人都进入深眠后,在这绝对的寂静中,他瞪大了眼,黑色的眼珠子里,只有空落落的,一下,一下,诡异的转动着,直到到了午夜,突然,每当到了那时,他都会不自觉的,无意识的从床上起来,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垮离病房,走向天台......从头到尾,不发出任何脚步音色,安静的诡异...... 医生的手,会在那时候,将他从意识死亡的边缘拉回现实...... 林衍的意识自始至终被困在一个黑色的屋子……从挣扎到绝望,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他忘记了他本不该承受的记忆! 自此以后,林衍成了安墨,真正的,从心底接受了这一事实,结合原主人——那个自焚了的少年所告诉他的一切,收敛脾气,暗中揽权,不动声色,往上爬! 【之后下文林衍用安墨代称】 终究是个涉事不深的,不到一年,他的所作所为被有心的几个家族暗自看在了眼底,说是做贼心虚也好,被触犯底线也罢,他们派人,想将安墨暗杀了,最后却是没有成功! 但安墨虽活了下来,为此,腹部却被一刀捅入,术后高热三天不曾降温,多次病危,挺了过来,却是听力大不如前,这也是他戴助听器的由来。 安墨经此一役以后,更加小心翼翼,愈发的恭顺了,让众人看他谨小慎微的模样,只觉得不具威胁,空有其表罢了,也歇了那些阴暗的心思。 这也是方家为什么后来让方瑾烈接近安墨的原因,他们要确定安墨是否真的不成事,却不曾想到,方瑾烈同样是个危险分子! 碍于安墨终究是卫家的人,当年卫陵兮手上的有关其他几家家族的把柄至今又不曾见着下落,他们也不敢怎么动安家,动安墨,生怕惹来卫家最后的反扑报复,不然近些年来安家,安巡动作那么大,早就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欲除之而后快,怎会容忍安巡一直蹦跶的如此欢乐——但安巡不知这一点,他只以为卫瑶馨,也就是他的结发妻子所说,“卫家的血脉只要有一天存在,那么其他家族只会为卫家马首是瞻,否则,以安家当日对卫家所作所为(安家是卫家没落以后,在暗中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家族)必将被报复,分食而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卫瑶馨的引导之言和真相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而已经成为了安墨的林衍,似乎成了众人的一颗遗忘的废子,直到有一次旬苫找到了他,然后,强硬,威胁,最后,林衍成了旬苫的人,替他做事。 林衍,或者应该说是安墨所有的心计,他的手段,他的谋算,绝大部分来自一个男人——一个曾经教导过旬苫,却看不出年纪和深浅的男人! 而那个时候的旬苫,也仅仅是因为——不想让卫家的任何人好过,才会有这样幼稚切不符合他性格的举措。 真不知道他与卫家究竟有多大的仇恨,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毁掉卫家所有人! 自那以后,安墨做的最为出格的一件事,就是让应青岩带着他去见愈陷愈深,在黑暗泥沼中已经不可自拔的林唯了。 不是他想这样做,而是因为沈炎将他整容成为安墨的所有事情都查了出来,更借此要告诉林唯,因而才有了这一趟之行,如他所料的,林唯见到自己无声的拒绝以后,将那份资料置之不理了! 但,安墨不知道的是,沈炎给林唯的资料本就是假的,他捏造了一切,为的就是将安墨引出来。 炎帮,在所有人看来是一个中立的黑帮,查下去就知道他其实是附属于安家的,但是没人知道的是,他真正的东家是善御,这也是之后为何沈炎终日转圜在林唯和安墨之间的原因。 沈炎知道林衍的所有事情,在和林唯的交易下,他答应查林妈之死,林衍失踪之事,但这本就不科学,黑帮的人从不会介入白色的事情,更何逞如此机密之事让他竟查到了,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超出了一个黑帮少主的范围。 沈炎之所以答应林唯查事,是为了让林唯替他做事,然后借此锻炼他,磨练他,这是善御授意的,所以他的知而不告和隐瞒欺骗也就有了由来。 至于安墨怎么会知道沈炎查到的那些,那也是善御授意的,为的就是测试林唯在安墨心中是个什么地位,毕竟人心最是难测,保不齐如今愿意为弟弟去死的林衍,以后成了一个权欲滔天的安墨! 没让善御失望,安墨出现了,尽管面目全非,他也带着口罩,是以林衍的形式出现了的,总所周知,知道真相,伤害到的只会是空有一腔武力的林唯——谁也保不准他会因为此事而做出什么! 林衍的出现,无疑打消了他最后对哥哥失踪的疑惑,只会留下恨意。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6 同时,因此沈炎会时不时的告诉林唯,有关林衍的消息,也会告诉林衍,林唯又知道了什么,然后分别试探他们的反应,以此来测试他们的人心——这都是善御授意的。 尽管沈炎一直不清楚善御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林唯林衍和安墨的关系,和卫家的关系有多错综复杂,他照样会依照对方吩咐做事,因为——他还想见一见那个自焚未死的少年! 沈炎是卫陵兮他们唯一一个在安家可以正大光明调动安排的人,他一开始是卫陵兮要求善御放在原安墨【自焚的那位】身边,借此保护对方的,所以,从八岁以后,原安墨和沈炎两人就混在一起了,沈炎对原安墨,这个自小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玩伴,这个从来都被困在笼中渴望自由的伙伴,从同情到心疼,从不屑到珍惜,那种复杂的情感有多深可想而知。 因而......他最不待见顶着安墨的脸,一直在他面前晃得林衍! 至于那张芯片,是善家不小心遗失的,安墨要找回它也仅仅是听从了旬苫的命令,为了保密,最终不惜无意间因此嫁祸给了林唯,这是他最为失策的一次,至此再无回头的可能。 从那张芯片,他了解到了二十年前,更为全面的事情,了解到了卫家颠覆的所有原因和因果,也从这里,知道了凌轩竟然是旬苫的人,哪怕对方的家族因为卫家覆灭一事,一直臣服于善家,凌轩却一直暗中在替旬苫做事。 凌轩早已看清了凌家近些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他之所以离开凌家,完全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日后的凌家,他看出了善家的胃口,看出了善家的贪心,知道总有一天善家会抛弃他们,为了不让家族有覆灭的可能,所以当旬苫抛出橄榄枝,收他做事的时候,他同意了,不然今日的白家今日的方家,就是明日的凌家,这是他的远见。 当安墨为了林唯远赴东南岸,不论他的借口有多完美,他和凌轩的身份就对掉了,原本他是在暗处,凌轩即将站在明处替旬苫做事,他远赴东南岸做造成的高调,让所有人的目光皆被他吸引,所以,他只能站在明处,凌轩隐在暗处,两人一明一暗,替旬苫一步一步引出善御和卫陵兮暗藏的势力,然后用他们的手,将对方连根拔起。 现在因为安墨的事情,善御和卫陵兮的人马已经被引到了明处,其中林唯成为林少尉就是最好的证据,而旬苫正等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这三人之间纠缠了二十多年的恩怨总是快要分个明白了。 连旬苫自己本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现在在准备覆灭善御的同时,已经覆灭了许多曾经落井下石,欺侮过卫陵兮的家族,矛盾的像是在替对方报仇,谁也不知这两人的纠葛到底是什么! 卫陵兮是冷的,哪怕他看起来恬静优雅,他的出身,他的资本,让他的性格里生来就有着旁人没有的清傲,他不屑于伪装,可以说,他看待外人虽不曾刻意,不曾表现,却实打实和对方划出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永远是那般高高在上的冷漠;然而林衍是暖的,哪怕他与卫陵兮一样,看似温柔疏离,但是他从小的生活圈子,让他没有那一份由身份带来的优越感,他的待人处事,其实比大他一轮的卫陵兮更加圆滑,也更加柔软,虽只看重自家母亲和弟弟, 但对于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曾经都是真心实意的伸出了援手的,那个时候的他,依旧存着一份美好。 没有卫陵兮的直白清冷,没有林唯的偏激张扬,没有方瑾烈的天生反骨,愤世嫉俗,没有凌云的单纯无知......他自由他的信仰和暖意,但那也都只是曾经。 曾经的卫陵兮不屑用那些肮脏的手段,以文人傲骨挺立于世家,然后他输了整个卫家,所以后来他变得狠辣无情,不择手段;曾经的善御相信自己的家族,相信自己的爷爷,然而这份相信,令他输掉了他的男孩,因此后来遇到男孩有关的事情,他变得没有原则,失去了所谓的——他最看重的军人风骨;而如今的安墨,曾经的林衍,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心底只剩下了苍凉寂冷,和一段再也激不起他半点涟漪的童年记忆。 没有感情的人,便是没有弱点的人,也就是最强大的存在! 从不曾见到,从不曾发现林衍的悲伤,他本是最不幸的哪一个,因为他的从容,他的淡漠,他那与生俱来的自信和优雅,让所有人都忽视了他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同样的需要被爱和关注的孩子。 说到底,卫陵兮即使不幸,即使遭受背叛,在二十年的生命里,他却是被整个卫家宠爱着,被善御视若珍宝,被旬苫又爱又恨,他得到的太多,所以承受不了那些失去的;而和他气质极其相似的林衍,命运却大不相同,他只被两个至亲爱着,然而在他的十几岁的少年生涯,他却被生生扭曲了原本的轨迹,曾经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因他而死,一个却伤他怨他! 若说无辜,这个因为上一代恩怨被牵扯到的温柔少年才是真的无辜!!! 因为卫陵兮所遭受的,都是他当初自己选的,是他自作主张,明知旬苫心思深沉也硬要和对方走在一起,之后卫家的颠覆,他怨不了旁人;而这个少年所遭受的,皆是旁人加诸在他身上的,所有人都欠了他,然而,没有人需要为此付出歉意,付出代价。 同样的,所有人都欠了林唯,那个失去了哥哥以后,愈来愈剑走偏锋,逐渐黑化堕落了的张扬的少年,这个已经是青年的男人。 怪只怪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怪只怪少年都留着卫家的血脉,怪只怪他们不够强大!没有能力扭转命运! ☆、然苏醒 林唯在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便开车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寿宴,一路过去,他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吃了多少张罚单,现在,下了车,甩开了后面那几个人,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那一处病房,他的脚步是从未有过的凌乱,踩在医院寂静的长廊上,发出“蹬蹬”响亮的音色,急促而慌乱,然而当他到了目的地,看着那紧闭的们,他却连推开的勇气都没有了! 里面躺着的人,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哥哥,他怕,他生怕他现下所有的认知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林衍没有醒过来,他依旧是个植物人,依旧是那样没有生息的躺着。 在外面占了约莫六七分钟,林唯却依然无法推开那扇门,仿佛那轻轻地一推于他而言有千斤重——但是,他不动,不代表里面的人不会动,在他完全还没有准备好那一刻 门毫无预兆的开了! 那是一张并不陌生的脸,林唯现在的所拥有的一切大部分都源于这个人,然而,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小时后,去训练场。”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7 那人面无表情,站得笔直,似乎什么都不能令他弯腰,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刀,那种宛若浸了血的刚硬令他有着一种扑面而来的煞气,不自觉的让人害怕,在和林唯错身而过的那一刹那,他如此道! 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善御,我说过,不要试图掌控我。” 同样的,在对方说完那一句话以后,林唯立刻唇反相讥,两人一下子就成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 男人不再说什么,这种类似于挑衅的话,在他看来无疑是一种对自身实力不自信的虚张声势,淡淡的瞥了下林唯,又向身后的病房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他道: “你有一个很好的‘哥哥’。” 冷淡平静。 至于话语里这个哥哥指的是亲生哥哥林衍,还是病房里面的表哥安墨,也就只有善御一个人知道。 反正,不管是哪一个哥哥,都早已不是林唯所要的那个哥哥了,林唯是决计不会知道,病床上的人从来就不是他要的人,他的哥哥,很早以前死在了他自己冷漠的言语里! 从今往后,没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对他好,包容他,纵容他,所有的人,都是带着他们的目的接近着林唯,那种曾经的纯粹,早已不在。 “你什么意思?” 林唯原本就嘈杂的心神被这话震了震,倾身,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你对他说什么了?” 然而林唯所有的招式都是这个人所教,他的路数男人都知道的明明白白,一个下腰后踢,不仅轻而易举的脱了身,更加让林唯脚踝受伤不轻。 “林唯,你想给你哥看见你现在自己这幅模样?” 善御冷漠道,神色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可是明摆着那种□□裸的漠视更令人感到不甘和羞辱,他的肢体语言将他那种从里到外都透着对林唯的看轻和不屑发挥的淋漓尽致,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戏弄。 “......” 一针见血,林唯最怕的就是让林衍看见自己这幅逞凶斗恶的狰狞样貌,想要反击的右手就那样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而善御带着那样的铁血冷色,头也不回转的便离开了,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眼底深处对林唯一闪而过的失望。 时至今日,林衍依旧是林唯的软肋,如此的认知,让善御觉得他不得不加快一点动作了。 病床上的男子顶着一张完全平庸且陌生的脸,他的身子微微倾斜上仰,后背躺靠在150°向上隆起的病床上,输着点液,侧着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这样的良久沉静,凝视眺望,竟让那一并不出彩的五官显得格外的宁静美好,有着俗世人少见的与世无争,空灵澄澈,然而林唯无法否认,这样的哥哥,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几个月前同样在病床上的另一个人,那个淡漠的安墨。 进门,拉了拉窗帘,隔绝了微晕的黄昏阳光...转身,坐在那人床边,低低絮絮道: “醒了,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买去?”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会醒过来了呢!” “身子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要我给你叫一下医生吗?” “......” “妈妈的祭日就在这几天了,你这么久还没去看过她吧......她估计想你想的紧了。” “对了,你是不是不知道妈妈很早之前就出了车祸.......当场脑死亡,我没敢让人拔氧气罩,撑了一些日子,最后还是拔掉了!”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不跟我回去,刺激我,最后亲手拔掉了氧气罩。 之后的话林唯没有讲出来,顿了顿,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有什么资格指着这个因自己而受了这么多苦难的男人? 难以言喻的情绪,让林唯第一次讲了这么一堆话,从一开始的尴尬,到之后的自然,然而那些话语里总透着一股无名的隔膜,而起因便是说了这么多,这么久,病榻上的男人一言未发,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连自己都厌恶的自己。 林唯觉得烦躁,觉得无力,他很想发泄一番,很想让这个刚刚醒过来的男人像小时候一样对自己笑,更想对方对自己说一些什么,不论是教导,还是教训,只要对方肯说话就好,不要让他感到如此苍白和心疼。 无边无际的后悔和愧疚在看到对方那种与世无争的清醒眼神里,淹没了林唯——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平静,没有怨恨,没有责怪,哥哥!求你了!!! 没有心电感应,所以病床上的人听不见林唯的心声,听不见这个强势冷傲的男人心底的恳求,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的看着...... 如此的陌生,如此的残忍,仿佛时间将他们之间划下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而鸿沟里面是斑驳深刻的伤痕。 但床上的男人很清楚的明白,那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他不是对方所期待的那个人,也无法欺骗这个精致直白,浑身是刺的表弟,所以他如此道: “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伤害到你,其实我不算是林衍,因为我没有那些,那些......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记忆,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哥哥。” 他既不愿欺骗这个男人,也不愿意违背善御,也就是刚刚和林唯在门口发生争执的中年人的意愿,所以他只能如此模棱两可的说道,只能让对方误以为长时间的沉睡,使得他没有了曾经的记忆。 话落,病床上的人便闭上了眼,似乎极度疲劳一般,不愿再多说一句,安安静静的假寐休憩了,所以他看不见林唯在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以后,那种宛若失去生命之重的崩裂茫然...... 一个没有了记忆的哥哥,还是他要的,他所求的林衍吗? 林唯第一次对他自己的遭遇感到可笑,他甚至觉得荒谬到了极点,心心念念找回来的人,最后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巨大的不安袭上心头,他觉得他好像忽略了什么,可是在视线触及到病榻上那个倦怠不堪,却又睡得恬淡安稳的男人以后,似乎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他低低道: “只要我们流的血是一样的,你就是林衍,有没有记忆并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你是他,就可以了。” “......只要我知道你是他,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在劝慰病榻上的男人,还是在劝说自己,林唯重复的又再讲了一遍。。 然而,没有了那一份记忆真的不重要么? 也就只有林唯自己心底明白说出这样的话的自己,有多虚假,他心底深处最美好的一个世界崩塌了,他却刻意的视而不见,选择用谎言来维持自己的平静,来忘却他已经颠覆了的信念——他本是为了林衍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8 才存在的。 没有林衍,没有那股执念,他早在前几次善御给的任务里死去,而不是拼着一股气,苟延残喘的也要逃回来,也要活下去。 “......” 林唯的话,病榻上的男人并非没有听见,然而他也只微微睁开了眼,见着对方诡异莫测,变幻不定的神色也不戳破对方这拙劣的伪装,然后又闭上了眼,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介意,便如此吧......” 你既愿意自欺欺人,忽视自己的情感,理智的愿意相信自己所查到的,那做你一回哥哥却也无妨,至少这一次是你的选择。 善御早在少年醒来的那一刻便把之后发生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对方,一份做了假的dna报告,一些明摆着的漏洞,如果眼前浑身是刺的男人肯用心查一查,也许就能够发现那些所谓的真相了,可是这个张扬桀骜的男人没有,是真的难以发现,还是因为一些莫名的情绪和晦涩,让他刻意选择忽视那些不同寻常,而相信所见到的白纸黑字,躺在病榻上的男子不想追究,一切都是林唯这个自傲的男人自己选的,日后出了什么事情,也怨不了旁人! 这是病床上的人最后一次参与这些曾经的恩怨,从此以后,他将再也不会为这些过往费任何心神。 一次死亡,说道大彻大悟也不为过,他是唯一一个历尽千帆以后,依然保持本我的卫家血脉,甚至这场深眠让他把他对于安家,对于安巡的怨恨憎恨都磨得淡化了,纯然澄澈,与世无争,他只想静静的过完这些他为数不多的日子! 是的,醒来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的生命不会长久,所有的生机在他自焚的那一刻早已断去,如今的醒来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只是有些时候并非自己抽身,便可以退后了。 ☆、红鸾劫(1) “哎,你看见了没,那位据说是林唯的哥哥,啧啧,植物人也能醒过来,真是让人大开眼见啊!” 嘲讽里有些说不出的嫉妒。 “自家弟弟都爬的那么高了,他要是再不醒过来,可不就白有了这个弟弟么?” 哂笑的,另一个人看了一眼对方,伸手,旋开水龙头,反复清洗了好几遍,然后随手抽出一边的纸巾,擦干,淡淡道。 三言两语间,就将他们话语中沉睡了多年才刚清醒的人,曲解为一个贪慕虚荣的哥哥,将对方遭受过的苦痛全数视为了一场笑话,仿佛对方的清醒也不过是因为弟弟的上位,能够给对方带来巨大的利益,如此才清醒的。 这是怎样的恶意揣测与冷漠言语,明明所有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林衍,那个林唯的哥哥,是因为什么才会变得那般模样,才会成为一个躺了多年的植物人,但是他们却仍旧揣测,仍旧心中不信,冷眼旁观的,漠视这两兄弟所有的痛楚和无奈,只觉得对方所遭遇的于他们不过是一场戏,戏中人的感情他们不信,所发生的,他们好笑。 也许不是不信,而是因为那些感情,是他们从不可能得到的,甚至从不敢奢望的,因为嫉妒,因为艳羡,因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们本能的,用上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去曲解,似乎这样,就能平复他们自己因为得不到而所拥有的空洞苍白,掩盖他们与生俱来的悲哀。 “......” “你说,林唯最近对着安家搞出了这么大动静,是不是要替他哥哥报仇,毕竟他哥也是安家弄残的么?” “谁知道呢,虽然是个少尉,可这么多年看他也没长什么脑子,做事情直来直往的,也不是不可能,你没看他护着他哥,护的跟什么似的,这知道的呢,还以为那个是他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包养了什么小情人......” 最后的几个字很轻,基本不细听便听不见,但他那暧昧而低笑的神色,也可以想象的出里面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呼呼”的声音不自觉的响起,烘干器运作着,不断地吹出热风,烘手的声音掩盖了那些言语里意味不明的暧昧。 “喂,说道情人,你说安墨那个人,他的那几张照片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些丑闻竟然都被压下来了,好大的本事。” 另一人也拧开了水龙头,清洗着自己的手,侧着头,看着旁边的人问道。 “他呀,会叫的狗不咬人,没看他之前的动作,再怎么着几张照片还奈何不了他呢!” 但同样,在所有世家眼中,爆出了这样的事情的安墨,他的仕途基本也算是完了。 烘干了手,这人语气凉薄的紧接着道: “他那几张照片和几个视频,真假先不论,反正要真是让林唯把安家搞垮了,就他那个模样,那个身份,那种气质,至少以后肯定不会没地方去!” “说实话,谁会想到平常好像一个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安墨,那个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的安家公子,在男人的欲望里,也会露出那种神色,我看了都动心了呢!” 同样的,明白了同伴话语里的深意,那人立刻接上去。 屡见不鲜的对话在不同的那些人不断身上出现,羞辱中透出种种的不屑和□□,这便是安墨那日以后所要遭受的舆论,哪怕这件事压根没有被报道过,但是圈子里早就无人不知了。 “......” 这两个人离开了洗手间,一个在隔间里的男人走了出来,紧接着,又走出来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言语里的两个主角,听完了他们所有的对话! 当然,也不能说是两个人都听完这些对话,毕竟安墨已经失聪,若果不是刻意注意人家的唇语,也不见得安墨听得到这些。 “......” 相顾无言,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有着这样宁静的时候。 “你好像成熟了不少。” 安墨率先开口了,虽然没了那些羁绊的感情,但是仅仅只是那一份记忆,也却是和别人大不相同了。 要是以往的林唯听到自己和林衍的事情被这样扭曲污蔑,早就爆发了吧,怎么可能安心听完所有的事情!!! 安墨陈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语气里没有别的意思,连感慨都算不上,两人之间仿佛回到了最初最应该站在的位置上,一个是安家的公子,一个是军队的少尉,圈子里的人,不论暗地里怎样厮杀,明面上一直就应该表现的如君子之交一般和谐。 天空似乎因为这两人与众不同的诡异气氛都暗了下来。 “是吗?” 反问的话语里有着说不出的反讽! 林唯也笑了,不同于安墨的寂冷平淡,他的一举一动总是充满了激烈的情感,他就像一团永远也燃不尽的火焰,灼人灼己,他会选择肆意随性的斗争,却不会甘于平庸平静的生活,他这个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09 人就算是死,也是带着最浓重最艳丽的颜色离开,让所有人都记住。 一如他此刻的笑,如此冷酷,如此讥刺。 他与安墨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缺了感情,宛若一张黑白色的水墨画,只余荒芜淡漠,单调的令人看了就不忍再看;一个多了感情,仿佛成了一幅浓墨厚重的油画,只剩怨愤讥刺,生命之重般的浓烈色彩让人见了就心生畏惧。 “也许吧。” 看得出林唯的改变,安墨并不想和这个曾经的“弟弟”有过多的纠缠,模棱两可的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就准备离开了,然而,经过这个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侧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安墨,林衍醒了,但我还是少了一个哥哥,你说,这笔账是不是该算在你头上!” 林唯突然拽住了安墨的手腕,一把将他拉过,倾身压下,动作十分粗鲁,不经意间,就让安墨的腰侧重重的撞上了那洗手间的洗漱台,他却仿佛不曾看见。然后低头靠近,一字一句的咬着重音问道,可见他有多大的不甘心和怨恨。 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安墨的体质和力气远弱于林唯这个受过操练的军人。 “......” 无声沉默,不反抗,不挣扎,似乎与曾经一样,却是早已不同! 至少那个时候的安墨会悲伤,会心疼,如今的安墨就只觉得腰侧的伤,让他估计又要去医院看到那个程医生了! 对于林唯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倒是无动于衷了。 “没有记忆,就没有曾经的感情,所以那个人不算你的哥哥;但有了记忆,没有感情,也不算你哥哥,是么?” 安墨淡淡道,对上林唯逐渐幽深晦暗的视线也不甚在意,出于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心思,渐渐的,他问了这么一句话。 沉寂蔓延了开来...... 林唯没有回答,而安墨已经知道了答案。 听到了么,看到了么,安墨反问心底最微弱的那个声音,直到所有的,这些时间又滋生的那些“林衍”情绪覆灭了,他才淡淡的勾起了一个谁人也看不清的弧度,怪异却森冷。 他这个空有一段记忆的人,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哥哥,所以他也不必顾忌心里那个人可笑的,不切实际的奢望和想法,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为什么要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而动摇,他嘲笑心底里的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死心了,他才可以真正的做他想做的。 然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其实他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这个总会产生莫名情绪的自己。 而林唯的话,每一次都可以让他刚滋生的情绪顷刻消失。 他像是自虐一般的,体会着这种情绪的滋生,覆灭,再滋生,再覆灭......直到连他自己都不曾知道这样的轮回有多久。 “林唯,或许你应该想想,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不一定仅仅只是安家,只是安墨欠你的,找我算这笔账,是不是你自己都存在着疑惑。” 抬头,安墨盯着这人深不见底的眸子,道。 对方一怔,被身下这人的话带入了一个奇怪的思维里,良久无声,直到听到这个人因为疼痛感不自觉的“嘶嘶”极淡的抽气,收回思绪,目光一凝,毫无意识的锁在了因仰着头与他对峙,而露出了锁骨的安墨身上,暧昧晦暗的视线在精致白皙的锁骨上,凝滞停留,不曾散去。 “安墨......” 林唯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他终于将视线从锁骨处移开,抬首,再次与安墨的目光对方,没有避开安墨那种宛若亘古荒漠的寂冷仓芜的视线,反而是抬起了右手碰了碰对方的睫毛,低低的笑了,叹息着道: “你说得对,为什么一定要找你报这个该死的仇呢,哥哥醒了,要报仇我也可以慢慢来啊!”顿了顿,林唯幽深道,“可谁让你总摆着清高干净的姿态,弄得跟个不食烟火的仙人一样,让我看的就恨不得把你从那个虚伪的神坛拉下来,跌入泥地,看看你还能不能在摆出这样的浅淡漠然样子!” “要知道,就是你这样看着纯粹不染纤尘的人,生生的毁了别人的家庭,你怎么有脸,出现在我面前,甚至还以那种无愧于心的姿态出现!” 说到最后,林唯夸张的笑了笑,里面的恶意再不曾遮掩,甚至左手紧紧捏住对方的下巴,不容对方有丝毫闪躲,轻喃道。 “就像刚刚那两个人说的,你的滋味让人心动,既然当初在b市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做我的情人,现在是不是早该履行情人的义务呢?” 将头靠在安墨的耳畔,缱绻暧昧,林唯轻声笑道,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人的耳垂,感受着怀中原本淡漠的人,身体后仰,那青涩的反应。 而安墨下巴已是一片青乌,可见林唯方才力道之大,哪有半分怜惜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就是打着侮辱安墨的意思行事。 安墨的身子不会受他的理智控制,所以哪怕他心底不曾有任何动荡起伏,只有漠然一片,但本能的反应却依旧是在的,林唯的调情,让他的身子不可抑制的向后仰倒了,水池里的水龙头被他后倾支撑自己大半重量的右手触碰到,“哗哗”的水声响个不停。 窗外的鸟儿仍然叽叽喳喳不停地叫着,远处宴会的宾客喧嚣却似已远离了这两个人。 所有的一起似乎都静止了! ☆、红鸾劫(2) 安墨和林唯的身份地位,让他们两个所参加的圈子总会巧合的叠起来,这一次两人的相遇也是可以料见的,而善初,这个安墨的未婚妻,却是陪着安墨出席这样的宴会的,当她发现自己的男伴在洗手间长久未出来以后,女人不安的直觉,让她寻了过去。 然后,她看到了那样和谐却又无比刺眼的画面 “喂,你说要是你的未婚妻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还会不会要跟你结婚?” 林唯刻意报复的羞辱着对方,舔舐着安墨的脖颈,一下又一下,轻咬慢吮,以极具的侵略的姿态侵犯着安墨,眼神却一直盯着外面那个一脸震惊的女人,幽暗冷漠,他朝着女人,将嘴角的弧度缓缓拉开,拉至最大的幅度,讽刺的笑了,看到那人惨白的落荒而逃,然后收回视线,见安墨原本白皙的那一处,尽是被他自己弄出来的青紫痕迹,轻蔑道。 林唯很清醒,所以他知道,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这个淡漠的男人,他为自己方才情不自禁的举动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折辱安墨,让对方身败名裂! 安家不是要和善家联姻么? 那个女人三番两次看到安墨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还会想要嫁给安墨? 没有了善家帮扶是安家,不堪一击,到时候他倒要看看安墨还有什么倚仗在自己这里摆出这样冷漠清高的姿态!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0 他绝对不会承认,每一次看到善初以安墨未婚妻的姿态出现的时候,他就会控制不住心底的暴虐! “就你这样的身体,与其满足不了一个女人,还不如让一个男人来满足你?” 林唯低低笑了,言语间的暧昧淫靡毫不遮掩,轻佻的拖长了音色反问。 但是这样放松的情况并没有让他持续或者得意太久 “唔——” 安墨也许身体素质不行,与林唯硬碰硬铁定讨不了好处,但是这一计从被林唯制服的那一刻就在精心准备着的偷袭,无疑是成功了的,他看着蜷缩下身子的“弟弟”,并不觉得攻击一个男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有什么错处,也不觉得难堪,见林唯忍痛的模样,他有些漫不经心的凉薄和淡淡的笑意,这样的神色出现在他身上,十分的古里古怪。 他道:“林唯,你总是知道用什么话能够最大的侮辱伤害一个人,我期待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原本寂冷死沉的眸子,泛起了淡淡的星光涟漪,更添几分诡异。 再不是那个宠弟成痴的林衍,也不是那个淡漠死寂到没有自己的安墨,他是谁,没有人说得清楚!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安墨,你......什么意思?” 林唯忍痛,弓着身子,眼神却不离安墨,幽暗明焰的眸子,一转也不转,他定定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问道! “......” 看见这样的林唯,安墨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一点儿败兴,心底深处宛若一潭死水,蓦地,他笑了,浅浅的,一个介于安墨和林衍的温柔缠绵的笑,有着宠溺和无奈,像是在看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的纵容,却令人止不住的泛起鸡皮疙瘩,他说: “其实,我也算是你的哥哥,其实你想知道的很多东西,都可以去问你刚醒来的那个哥哥!” 其实,他不介意再乱一点的,总是被掌控,偶尔他也可以做一点别的...... 然后,他离开了。 然后林唯见到了与他仅仅一门之隔,似乎目睹了全部过程的男人! ——他失去了记忆的哥哥。 对方的脸色有些惨白,明亮的眸子渐渐失去了一贯纯然暖意的温度,在与安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林唯看见了对方惊诧与愧疚,这让他十分不解! “还好吗?” 男人的出现十分不合时宜,他几步上前,扶上蜷曲弓着身子的林唯,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关心。 林唯透过男人,才发现洗手间最外侧的门早已是关上的,也就只有安墨方才离去才开了一下,他的哥哥,站在这里很久了,他竟然没有发现,是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从追随着林衍到了追随着安墨!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丢下刚刚出院了的哥哥,来到洗手间的,不过是看见安墨进来了,他也鬼使神差的进来了!他不过是想要报复安墨,结果没有注意到一直围观着的哥哥! 什么时候他的警戒心变得这么差了,还是他把所有心神都用在了安墨身上,而忽视了周围,没有时刻的警惕心这是兵家大忌,而林唯拒绝深想自己忽视男人的原因,因为他不想得到一个他不想要的答案。 微微的感觉到舒缓了疼痛,林唯渐渐站直了身子,然后,他把面对安墨时候所有的冷刺和尖锐都收了回来,尽管还是一身冷然,却也少了很多的晦涩与深沉。 他弯了弯嘴角,想像孩童时候一般,在打架以后,在林衍担心的神色里,别扭而逞强的说着“没事,哥哥”已劝慰对方,但是那最为简单的四个字,却是生生的卡在他的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他知道,回不去了,哪怕他多么想要回到过去,也回不去了。 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所以,他只能摇摇头,然后压下安墨方才一席话所给他带来的震惊和不安。 男人看着林唯刻在眼底深沉隽永不散的悲哀和绝望,扶着对方的手一顿,原本想要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想要问的再也问不下去。 兄弟乱伦,这本是孽,他只能看着。 本欲不争,本欲远离,自沉睡中清醒的男人,原以为可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静的过完为数不多的日子,却不曾想见到了这样一幕,让他所有的向往都成了奢望。 这就是善御想让他看见的么? 本不会出席这样宴会的男人,在善御似是而非的话里,央着林唯,最后出现了在了这里,然后他几次三番见到了自己这个“弟弟”看向那人晦涩阴暗,却又充满了独占欲的眼神,那种掩藏在深处,令人心惊的感情。 逃不开,挣脱不得,依旧要为这样一张大网作茧自缚着! 谁都不是谁的救赎,谁都要为曾经的一切付出代价! 但是,他曾经觉得犹如高山仰止的善御,那个叔叔,又是何时成了如今这样不折手段的模样的? 能让对方行事愈加反常的人,只有一个。 卫陵兮! 那么 是不是舅舅他——出事了? 男人看着林唯,神思却早已飞远,平庸的脸上因为宁和与思索泛起淡淡光晕。 他不知道,就在他辗转思绪的时候,林唯正深深的看着他,良久,才将那复杂而晦涩的视线收回,变得平静漠然。 ☆、红鸾劫(3) 林唯和哥哥(姑且称他为哥哥吧,表哥也是哥哥的一种)在车上一言不发,两人坐在后面,前方的司机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危险,也就目不斜视的开车。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终究,还是林唯出声了,从对方苏醒的那一刻,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哥哥”,一直是以“你我他”代称的。 “林唯,你喜欢上刚刚那个人了,是么?” 不,或许说喜欢还是太浅了,那种见过一次就忘不了的眼神,让这个坐在林唯身侧的哥哥心惊,深邃到恐怖的独占欲...... “......” 换成其他另一个人,林唯都不会回答,可是,身边的不是旁人,是他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双胞胎哥哥,所以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也许吧。”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待安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林唯以为,他会看见哥哥不赞同的表情,他以为......以为什么呢,这么久了,哥哥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知道? 自嘲一笑,林唯侧头,盯着身边这张陌生的脸,用着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平和语气说道: “你会怪我么,怪我和一个害你变成这幅摸样的男人牵扯不清?” 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林唯自己都不晓得,他原来还可以心平气和的与对方谈论这件事,没有愧疚,没有担忧,没有愤恨,没有一切在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1 安墨那里所流露的负面感情。 只有迷茫的真实。 “......” 深蓝色的天空下,两侧茂密的绿化带里,有一辆小小的跑车,里面坐着一对表兄弟,一个知道很多,一个猜忌很多,却是没有一个捅破那层纸。 “......不会。” 哥哥明显的想了很久,才道了这么一句。 林唯心中只觉果然如此,产生了极为荒谬的可笑感。 这个人,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却还是让他不敢触碰,不敢亲赖,纵使对方一直与世无争,纵使对方明明是自己的哥哥,林唯却发觉,除了在医院的情绪起伏以后,面对男人,他甚至没有面对其他人要来的费尽心思。 不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哥哥,所以他不必怀疑,所以他可以给予信任,而是因为面对对方,他没有心力!!! 男人太过干净无害了,仿佛世间一切的污秽阴暗也不能让他染上黑色,他包揽了所有的美好,再也不是他林唯一个人独享的温柔哥哥。 面对这样的男人,林唯感到从所未有的疲惫。 看着对方澄澈的笑,林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你还是我的哥哥吗?” 回答他的,是对方不曾改变的笑脸: “是或不是,取决于你。” 林唯听到这样的回答,并不吃惊,仿佛连理所当然,他道: “安墨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他并未看向男人,目光随着被车子远远甩在身后的景观花树和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淡淡的问道,只是谁也发现不了在他的眼底深处,那些幽深黑暗的漩涡一直平静的泛动着。 不曾像两个兄弟一般的相处,却是现下最适合两个人的相处之道。 “安墨,随父姓安,然随母姓卫,林唯原随父姓林,随母姓安。” 男人并未保留,将林唯要问的直接告诉了他: “你与安墨,本就是表兄弟。” 如此,也算是给了一个巨大的破绽,其下的,他也不便多说了。 林唯随着对方话落,嘴角便勾起一个淡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那句“你是怎么知道的”终究没有问出口,也许他明白,他问了,对方也就回答了,可是他不问,在他发现很多事情都有很大破绽的时候,依旧不问,维持着这样虚假的平静和安定,他——似乎有他自己的打算。 那种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生生的将他原本精致的面貌扭曲了,阴冷森寒,晦涩暧昧,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也不知他到底想到了谁,想到了什么,竟露出这般狰狞的模样,也得亏他是朝着窗外看的,别人窥见不了一二。 “公子,t省发生了地震,情况很不好。” 安墨刚刚从宴会出来不到一刻,便听到了属下如此汇报,原本被林唯撩起的那些莫名的心思,在这一言中,尽数化为了虚无灰烬。 “东西有转移吗?” 冷清的,漠然的,询问。 “转移了一大部分......”言下之意便是并未完全转移。 淡淡的,凉薄的看了对方一眼,安墨道: “让安情暂且不要动,给我准备明天去t市的机票。” 上了车,安墨坐在副驾驶位上,漫不经心的从手动挡杆位旁的小匣子拿出了一盒药,拨开,指尖把玩着那几粒白色的药丸,眸子深沉而冷漠,然后,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将那几粒药丸吞咽入腹,却是没有用水送服,一看就明白这人是吃惯了药的。 吩咐了司机开车,他便一言不发的靠在副驾驶位上,微微侧头扬起的脖颈处依旧有那刺眼入骨的青紫色痕迹,他看着车窗外略过的景色,神色寂冷而漠然。 然而,谁也不曾发现,他苍白的指尖扭曲而诡异的痉挛着,仿佛在忍着什么剧痛,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弯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除却这些,却是再难看出什么了。 很久,很久,久到过了似乎有一个世纪,他的五指才缓缓放开,看着窗外景色的双眸,随着那一拨剧痛过后,渐渐合上眼,平静淡然。 这暗中发生的一切,除却当事人,再没人知道。 当到了安家大宅以后,安墨下意识的睁开了眼,径直幽深的道路两侧是茂密葱茏的大树,原本紧闭的寒光冷栅铁门慢慢打了开来,车子就这样顺畅的进了去。 就在下车的一瞬间,安墨的身形不稳的一晃,原本清明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异色,随即又缓缓散开,同样的,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也就是这么一下的时刻,安家的下人已经在一边恭候着了。 “公子,老爷让您过去。” 安墨身形一顿,然后从车上拿了一块极薄的淡蓝色丝巾,围在脖颈处,随着下人去了安老爷子的书房。 一路上,下人们对着这个现在甚少回家的公子,都微微弯下身子,示意恭敬,然后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偌大的安家有若无笼罩着一层死气。 “父亲。” 面对这个中年男人,安墨不曾在向往日那般假意乖顺怯弱,却也没有张狂不羁,自有他的一番态度。 不卑不亢,身似松柏,清亮挺立,淡然从容。 “t省地震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安墨的男人,听到声响,脚尖一点地,便与少年面对面了,他肃穆问道。 安巡注意到自家“儿子”与前些日子更加的不同,按耐下心思,将他叫少年回来的最主要目的说了出来。 “父亲,我知道的不多,却也不少,至少安家在t省的那几项教育工程的资料,还是有的。” 安墨对视自家“父亲”,淡淡的道。 曾经,他还在这个中年人面前伏小做低,将对方所期望的“儿子”表现的淋漓尽致,而今却是再也不愿遮掩一分了。 安巡于安墨,哪怕对方再是个老谋深算,也是那位的弃子,当初背弃了卫家,负了卫母,如今安家的覆灭也是近在了眼前,t省发生的事情,便是最好的契机。 在知道这些以后,对待这个把家族利益看的高过一切的男人,安墨也就少了一分小心翼翼和乖顺听从,多了几分处变不惊的淡漠从容。 “安墨,你之前做的那些蠢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安家与你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言下,便是将安墨与方家暗中斗法,安墨床照一事等那些事情揭过不提,至此一件必要对方做出承诺。 “父亲,我定了明日去t省的机票。” 安墨如此道。 “很好,过去的时候,该处理的人,不需犹豫,直接处理便可以。” 安巡以为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才会有这样的“服软”的话,也就放下一半的心思了,随及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2 “善初那边,你不要太过放肆了,该安抚的,还是要安抚,莫不要再和男人不清不楚了!” 那些床照和视频,安家老爷不曾放在心上,捕风捉影的事情何其多,也不见善家来退婚,哪会有多大的影响呢。 只能说,这些年下来,随着安墨和旬苫的里应外合,安巡的耳目早已被收买了个大概,那一日他既不在场,也没有听到“心腹”的将此事还原的真相,更不见媒体和善家的动作,便以为只是小事,也不在意。 而安墨当初所为,皆是为了引出旬苫,除了那几个老家伙,其他年轻子弟自是不知道里面的门门道道,加上回去的时候被长辈一番告知,也不会真的嚼“卫家二少爷”的舌头。 当权者在位子上处的久了,不免失了警惕,对于小辈,他们总认为翻不出什么风浪,而安巡的这一次小看和放心,注定了安家覆灭的开始。 不,应该从白家覆顷以后,就已是安家的陨落结局的开始。 毕竟安墨身后还有一个旬苫! 一个弄垮了卫家的旬家家主。 ☆、红鸾劫(4) 那天,安巡和安墨讲的话不多,却是字字珠玑,而安墨恍如不知,应声而退。 第二天,安墨上了飞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体质一向孱弱的安墨不选头等舱而选了经济舱。 见自家公子苍白的脸色,众人只能不发一言,安墨类似自虐的淡然模样,给人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安墨近来已经很少咳嗽了,似乎在他身边缠绕的病魔已离他远去,但是很少咳嗽,不代表不曾咳嗽......而今他坐在于一般人无恙,于他空气过于烦闷的经济舱,便是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压抑轻声的咳嗽,在这样的环境下并不显得突兀,安墨笑了笑,拒绝了属下递过来的药物,将掌心那一抹猩红握住放于身后,喉间低低的轻咳,那骨子腥甜在唇齿间,不曾散去。 安安静静的飞机上,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嘈杂的音色也愈见多了起来,而他的低咳却从未停止,不再是如往日的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只是微微的轻咳,不知为什么反而更让人不安。 终是起身离开。 安墨去了洗手间,摊开手,目光盯着那一抹殷红,良久,他抽出一旁的纸巾,将掌心的血色尽数擦去,细细的,用力的,连指尖的缝隙也不曾放过,尽数抹拭过后,他将纸巾扔入纸筒,然后清洗了手中残留下的血腥之迹,也不在意自己方才用的劲道早已将他的苍白修长五指弄得通红,不经意间,他抬头,看见镜中没有血色的苍白可怖的自己,怔楞了很久,盯着镜中之人,他蓦地,微微的嘴角扯起了一个弧度,原本的寂冷死沉变得诡谲僵硬...... 安墨敛下目光,便又变得那般漠然孤寂,他从自己白色休闲裤的口袋拿出了几粒白色药丸,吞咽入腹,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做了千万遍,三四分钟以后,他的身子突然一颤,微微弓了起来,两只手撑着洗漱台,指尖用力的抠着花岗石做的洗漱台,青紫的脉络顺着骨节分明的苍白五指凸显,像是在忍着什么巨大的疼痛,他低着头的神色模糊不清,身子一阵又一阵的微颤,让他周身气质从淡漠变得死寂,后来,待到风平浪静以后,他洗漱了一番,便离开了。 这时,一只覆满了茧子的手,伸入纸筒,捡起了方才被丢入的沾了血的纸巾...... 当安墨回来以后,原本身边空无一人的座位上,坐了一个男人。 林唯。 此时此刻,飞机刚刚准备起飞。 “安家公子,久违了。” 林唯嘲弄的笑了笑,似有深意,目光流连在安墨的脖颈那青紫处,幽焰光芒一闪一现。 “嗯。” 安墨似乎早有料到,对于林唯出现在航班上也不诧异,他也不指出两人昨天才见过面的事实,系好安全带,安墨闭眼,对林唯这句“久违了”也只是淡淡的应声,似乎不愿再做多谈。 那咳嗽不知不觉的停了。 “安公子这样丢下自己的未婚妻,去了t省,就不怕善家的真的解除婚约么?” 明知对方是真的疲惫,林唯看着那人眼底的青黑色,依旧嘲弄的问道。 两人之间似乎好言好语,再不见机锋。 t省地震,因着还是小规模的,并未造成多大伤亡,媒体也只是粗粗的报了一下,便不再关注了,所以至今,也就只有政府知道这个地震究竟是怎么回事,大部分百姓还是被瞒在了股里。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上京已经派了一部分军队过去了,而林唯为了不引起其他几方势力的注意,也只能做民航去往t省。 毕竟一个京都少尉为了这么一个小地震赶到t省,不想让人注意都难。 林唯不确定,安墨过去是不是也是为了那个原因,故而有此次试探。 至于会提到善初,纯粹是他下意识的习惯使然。 安墨睁开了眼,侧头,看着林唯,道: “她不会知道的。” 这话,在林唯听来,无疑是笑话,安墨去t省,虽是不曾张扬,可是有心人想要探听,也不会瞒的了,也不知对方是怎么说的出来。 “不知安公子大老远不顾身体跑到t省又是为了什么?” 不愿与安墨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徒惹自己堵心,林唯换了个话题,问道。 总之,他就是不想让安墨闭着眼睛,一路无视自己,好好休息。 “处理父亲那几项豆腐渣工程。”林唯的心思安墨也能猜到几分,他淡漠道,“林少尉可还有事,一并问了吧,不然,可否让我休息一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是令人一头雾水。 “......” 安墨的直白,让林唯一怔,他盯着对方,见人平静无波的与自己对视,便发现这个人名唤“安墨”的男人似乎愈来愈难以捉摸了,也愈来愈飘渺了。 “有。” 然后,林唯笑了,舔了舔唇角,问道: “安公子不会忘记在b市你曾应了做林唯的情人,不知这约定是否还作数?” 第二次,这般问了,他也是个不死心的。 林唯总有那个本事,在三言两语间把两人之前尚算和谐不错的氛围变得僵硬暧昧,他倒也不是故意为之,昨日和“哥哥”在车上一席谈话,让他不觉生出了旁的心思,在对待安墨上也有了几分冷静,不过,想必依着林唯的性子,在不论他怎么说以后,对方都不动声色,淡然处之,无视自己的话,那么林唯的失控是难免的。 一如此刻。 他现下讲的话着实不该。 但他素来张扬随性,在面对安墨的份上却也知道造成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3 自家“哥哥”之事的罪魁祸首尚不在对方,然虽是如此,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心底对安墨的怨怼愤恨,也不知为何处处看不得对方好过,一旦看对方过的舒坦,他就心头暴虐,行事之间失了心性,像是一个毛头小子,处处唇舌相讥,妄图折辱对方。 这一点实在是反常。 而林唯也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意识到自己方才出口的话不妥,也没有逼问下去,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墨稳如泰山,归然不动的表情,他想,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个人的羽翼折断,让他再也逃脱不出自己的掌心,任凭自己戏耍逗弄,把对方那些所谓的骄傲清高踩于脚底,总要这个人眼底有自己的身影,再也生不起那些反抗傲骨,想到此处,他流连于安墨身上的视线便黏腻旖旎了许多,心底跃跃欲试的嗜血暴虐的兴奋感愈来愈深,眼底的风暴也愈见幽深晦暗了...... 所谓的禁脔啊......想想就让人按耐不住呢! 而安墨似有所觉,转头,对上林唯,淡漠的视线里,是亘古不曾散去的寂冷,宛若万年冰山之上的天池,冷得令人心生畏然寒气,又像是九天黄土下毫无生气的无尽大漠,荒芜死寂的令人绝望,生生的破开了林唯魔怔的诡谲眼神。 而后,飞机上,一路再无话可说。 直到下飞机前,林唯接到一个消息,他看着才睁开眼的安墨,压下所有心思,莞尔一笑: “不知道安公子对于自己未婚妻死于酒店的事情,了解多少?” 轻喃缱绻,咬字缠绵,林唯盯着安墨的眼神却不曾放松片刻,似乎在试探什么。 他可是还记得之前两人之间的对话: “安公子这样丢下自己的未婚妻,去了t省,就不怕善家的真的解除婚约么?” 这是他问的。 “她不会知道的。” 这是安墨当时回答的。 之前还觉得好笑,如今想来,安墨之前的笃定回答,可是因此有了倚仗......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不怕引来自己怀疑,还是......他又有了什么其他打算? 林唯想的越多,盯着安墨的眼神就越加幽深黑暗。 “你若可以在t省呆上三日,我便告诉你,我知道多少。” 安墨颔首低眉,垂眸敛目,淡然道,不见半分情绪。 由此可见,他是一早知道了的!!! ☆、红鸾劫(5) 安墨说了林唯在t省呆上三日,便把善初遇害的一事告知对方,且不说安墨此言是真是假,就他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捉摸不定的态度,足以让林唯心中拉起高高的警戒了,可是林唯尽管知道如此,却也不曾将此真正的放在心上,似乎,他总觉得,冥冥之中,安墨不会真的做出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情。 因而,在这一日,他收到来自h市的消息以后,原本还轻松且不在意的神色,一下就变得晦暗而深沉了。 “安墨,善初的事情,你到底在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这是林唯抵达t省的第二日,也是离安墨说的告诉他一些事情的日子,还剩一天零七个小时的时候,他第一次在t省与安墨直面。 昨天,两人下了飞机,就分道扬镳了,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现在,他拦在了安墨酒店门口,□□裸的忽视了安墨身边的另一个总年男人! t省很大,只是小规模的地震,市区并未遭到什么真的伤害,依旧是繁华一片,而郊区......的情况是怎么样,还要等人过去看了才知道。 但那也是一两个小地方的地震罢了。 “安公子,看来你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静候您的佳音了。” 中年人笑眯眯的,眼睛的的算计可不少,他也没认出林唯,毕竟京都和h市的事情,t省的政治人员还不大清楚,看了看安墨的表情和林唯的神态,识相的告辞了。 “赵局长,家父那边请您放心。” 安墨也没理会林唯突如其来的咆哮,对于中年人的离开,也只是以此一句话,做了终结,语气并不热络,甚至冷淡的可以,但是中年男人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保障,笑的更加灿烂了。 随着这位赵局长的离开,安墨的目光总算是放到了林唯这边,而此时的林唯已经收拾好情绪了,没有了那些浮躁和外显的愤怒情绪,可安墨依旧能看出对方掩藏的烦躁和焦虑。 也因此确定了那件事情已经成了。 “这里有一家不错的店,我们边吃边聊。” 林唯笑着说,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 “嗯。” 安墨应了,他身边没有什么保镖,因而坐上了林唯的车,就离开了酒店。 “我定了今天回去的机票,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在安公子的算计里。” 林唯点好了酒菜,将菜单还给了服务生,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的对面是一直没有讲话的安墨。 “我以为你会马上回去,而不是还有这一顿酒饭。” 安墨语气很淡,并没有直接回答林唯的问题,但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林唯,他知道那件事情。 “似乎很早之前,我就被安公子在牵着鼻子走啊......这样可不好。” 林唯叹了一口气,轻笑的低喃道,多了一些莫名的暧昧缱绻,他将方才上的红酒倒入酒杯,摇晃了几下,目光看着那醇香的红酒,若不是他的眼底愈来愈冷,还以为他是在调笑呢。 “林唯,很多事情以你的能力,虽窥探不出全貌,但一个要了解大概还是有那个能力的吧,为什么三番四次为难与我?” 安墨询问道,没多大的疑问语气,只有淡淡的陈述,让人觉得这个问题对方回不回答他都无所谓,他不饮酒,因而此时便让服务生上了一杯柠檬水,微微抿了一口,偏甜了一些,也不在意,他心底隐隐有一个猜测,看着林唯的表情变幻,不觉那个猜测是如此真实而荒谬的。 “而且,这样直接的为难,我自认可以解决,外人看到你对给安家带来的磨难,倒底不能对我造不成多大的麻烦......”安墨语气一顿,凝视着对方,“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的所作所为,是故意在引起我的兴趣和目光?” 这个时候,服务生已经将一个又一个名贵的菜添上了桌,名厨做的菜,一眼过去单单色香味之中,色香二字绝对的在了,刀工精美,花色点缀,一道一道的清淡菜色因着那些华丽的点缀,变得精致且让人食欲大动。 然而这个时候,包厢里的两个人,却都没有食欲,一个是对什么吃的自始至终都无所谓,一个是被说中了心思而没了胃口。 “......” 不下三两句话,安墨便在这一次的交锋上赢得了主动,然林唯并没有因为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4 对方的话失了笑意,他似乎想了想,嘴角一弯,似是而非道: “连这都被安公子看了出来,果然不愧是安墨,好本事。” 微微吁了口气,带了点遗憾,带了点怅惘,林唯又道: “我对安公子的兴趣着实不小,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带了些许刻意羞辱却似有深意的话自林唯口中说出,“但是,今天我可不是来和安公子谈这个的。” 摇了摇头,将酒杯放下,发出“叮”的一声响。 从一开始讲话时候的调笑暧昧,到后来话锋一转的冷凝,林唯算是承认了一些东西,同时也否认了一些东西。 把一切都归咎于男性的□□与侮辱,不牵扯不带上任何的情谊。 这时候服务生已经布好了菜,安静的呆在一边,准备听候吩咐,林唯一个挥手,就让对方离开了,离开前,穿着工作服的服务生轻轻地关上了包厢的门。 偌大的包厢,便只剩下了林唯和安墨两人,空气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凝滞,残留着的旖旎和冷意并未完全散去,营造了一个难以言喻的氛围。 “善初的事情,林唯,你若真想知道,便不要离开,到了明晚,我便告知。” 安墨淡淡道,明白了林唯口中的意思,他把所有的话语咽在腹中,漠然从容。 以前,安墨尚会因为一些执念而忍着难堪与不适,忍着日日煎熬和夜夜噩梦,答应林唯的所谓“情人”的要求,只为将对方留住;如今,安墨没了那些牵绊的情感,但却有了一段记忆,对待林唯虽不如陌生人那般冷漠疏离,却也不会再因为那些“伤人之言”而悲伤,甚至......就算林唯真的用了什么手段,和他发生了什么肉体的关系,亦或是他为达成什么目的,主动和林唯上了床,都不可能让他有分毫的动容。 便是兄弟乱伦,天地不容,孽缘一段,于现在的安墨也是无碍且无所谓的。 他不会可笑的再因为害怕天谴责罚于林唯与辜负地下母亲的殷殷期盼而饱受摧残,夜不成寐,终日惶恐不安,连身体的接触都会感到恶心呕吐,这不是现在他的——会有的反应。 哪怕,他明白,林唯对他的感情并不简单。 ☆、蓝颜殁(1) 乌云渐渐挡住了太阳,天暗了下来,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狂风大作,哗哗作响的雨,倾盆而泻,砸落在行人身上,十分的作疼,包厢里的两个人,僵持着,并不为天气所扰。 “安公子为何一定要我在这里等上一日,难不成是另有安排!” 林唯看着透过安墨,望向他身后,看着窗外下落的雨,声音不知怎么的便冷了下来,视线一转,有如实质的目光有那样狠狠的打在了安墨脸上,像是漫无边际的冰寒杀气,不见血却骇人。 “......” 安墨毫无所觉,敛目低垂,再不回应,没人看的见,他放在桌下的五指,渐渐的扭曲了起来,苍白诡异,青紫的脉络因过度的用力而凸了起来,蜷缩颤栗,骨节分明的五指此时此刻已经弯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常人难以达到的幅度。 安墨在这个时候,犯病了! “如果我的资料没错的话,安公子到这里来,除了掩盖安家的那些个丑事以外,应该也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 林唯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烦躁,他手上把玩着的东西很小巧,黑色的光泽将那精致的玩意儿包裹出一层寒气,那是一部分枪械弹药的零件,是安墨来此的主要目的。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养私兵都是不会被上位者所喜的。 而林唯,看见安墨淡然的眸子骤然一缩,便明白,他赌对了。 “安公子,现在,你有那个时间可以告诉我,善初的事情了吧!” 林唯的右手抬起,“咚”的一声,那泛着黑色寒光的枪械零件便落入了红酒之中,他看着红酒溅起,又落下,眸子里的光渐渐深了起来,他不是善御,所以接触的再多,成绩再好,再出色,对于枪械,他依旧不喜欢! 林唯知道安墨来此的原因,其实很偶然,也很巧合,但不管是什么,他也为安墨的胆色所惊讶,这样的事情要是被爆了出来,安墨被群起攻之的结局再无更改的可能。 从政者,不养兵,这是一条死规定,无法撼动的千百年下来的规定;养兵的,可以,必须是为国家养兵,必须是从军者养的工兵,而绝非私军。 “台风来了,今天的飞机,应该不能起飞了。” 安墨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牛头不对马嘴的道了这么一句,神色有些倦意和淡漠: “林唯,是我失策了,不过你应该也回不去了吧。” 看了看天色,安墨淡淡的笑了,隐藏在桌角边上的指尖更加扭曲青紫了,他的语气慢吞吞的,似乎再斟酌着什么,莫名的让人觉得不安: “善初死了,死在酒店,我料到的,不多不少,我猜到的,也已证实。”安墨的话模棱两可,语速愈加的慢了下来,逐字逐句道,“我的未婚妻,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有人要她死,也是无可厚非,”安墨的神色很是凉薄寂冷,他将桌上的柠檬水拿起,小小的喝了一口,慢慢吞吞的冷淡道,“至于她知道了什么,是谁让她死,我确实无可奉告,为什么要嫁祸在一个刚出了院,没有实权的男人身上,只能说,他有一个活靶子弟弟叫‘林唯’,只能说他本姓‘卫’,是二十年多年前,卫家残留不多想血脉。” 敛目低垂,安墨两只手拧紧了玻璃杯,青紫的脉络渐渐地散了下去,突然,那脉络又暴凸了起来,在那修长白皙的五指上十分的明显,可见新一轮的剧痛席卷而来,而安墨只能将所有隐忍的剧痛,都放在那只被他几欲捏的变形的被子上......林唯的心思被安墨带跑了,他发现不了对方显而易见的反常。 “安公子,不妨说的再明白一点?” 林唯听着对方的言语,深想下去,什么也没有想明白,然后他抬头,看着安墨,似笑非笑道,眼底的冷意愈加明显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察觉了安墨的不对劲。 “善初在h市死亡,善家必不会善罢甘休,这么快查到‘他’的头上,为的不过是阻止你在t省呆下去。”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现在刚醒出院的林衍,当初自焚未死的安墨。 安墨以为,在知道“林衍”出事的那一刻,在“林衍”牵扯上善初命案的那一刻,林唯必会马上赶回去,可是没有,而是来自己这里“兴师问罪”,固然,是他在飞机上将一切破绽告诉了林唯,固然,理智上林唯的做法绝对没错,可林唯的选择,依然让他觉得荒谬可悲。 替林衍可悲。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5 “听安公子的意思是,我来t省的目的,您老倒是很清楚了?” 林唯身子向后一仰,重重的靠在餐椅上,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餐桌,轻喃低笑的问道,却是冷的让人深深打了个寒战。 “不,我不清楚。” 安墨隐约能够感觉到自己口腔里的血腥气,语速顿了顿,将那种恶心的感觉吞咽下去以后,他又缓缓悠悠道: “不管你来这里目的是什么,总归有人是不会让你如愿的,而‘林衍’、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安墨淡淡的视线自始至终绕在一边的青瓷上,良久也不曾离开,也不知那青瓷对他有什么吸引力,亦或是他根本没有看青瓷,只是他将思维定在虚空的某一点上,变得安宁静谧,温柔无害,他仿佛失神般的神色,造成了林唯如此的错觉。 “行了,言归正传!” 林唯可不喜欢安墨这个样子,他起身,走过,绕道安墨身边,弓着身子,一手撑着餐桌,一手撑着安墨坐的餐椅,将对方半圈在他的怀里,压制住对方以后,俯身在安墨耳畔,轻笑道: “哥哥出事了,你在t省做的,也就曝光了。” 温柔缱绻,幽冷森寒。 林唯呼出的气息尽数喷在安墨脖颈处,他轻轻地话语里,有着难言的暧昧,说不出□□的眸光里是冷凝与寒意,他又道: “安公子,我不管你的那些弯弯心思是什么,善初的事情,谁做的与我无关,毕竟是你的未婚妻么,你都不在意,我管什么事?”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千错万错你就不该再次算计哥哥,你莫不是还以为我是那个丢了自己哥哥,自暴自弃的小儿......当真不会还手吗!!!” 看着安墨的神色,可谓是更加森寒了。 “......” 安墨却是不愿说什么了。 “安墨,你如果解决了善初的事情,你在t省的事情,我也当从未发现,如何?” 深知时间不够,若是那些人真的有心加害哥哥,林唯很明白自己此时回去h市也是于事无补,因而才会找上似乎和此事有极大关联的安墨,算是一次交锋和商量。 “......” 安墨算是知道林唯这样的做法是最正确最理智的,可是,当初遇到自家哥哥事情就变得暴躁冲动,没理性维护的林唯,如今也已经知道谋定而后动了,这种理智在这个圈子是极好的,也是自保的一种手段,谁也不能说他没有城府了,可从另一方面,是不是说明,林衍在他的心里,再不是曾经那样的逆鳞了,再不会触及便爆发。 安墨深深的看着林唯,不知在看什么,他似乎要将对方的模样刻在眼底,过了许久 “好。” 他如此道。 心思的起伏不定,让安墨良久才应了声,然后再难掩饰他的疼痛,生生在林唯错愕的目光里,昏了过去。 ☆、蓝颜殁(2) “少尉,飞机要起飞快了。” 林唯在这里已经三个多小时了,他站在抢救室外,医院里的灯光将他的脸映射的十分难堪,忽明忽暗的脸色显得很是森寒,来来往往的护士进出抢救室,都不禁为他散发出的气势所扰。 “少尉,飞机要起飞快了。” 站的和军人一般笔直的年轻人以为自家上司没听到,重复的大声报了一遍。 “......” 他看到了什么,年轻人差点吓得后退一步,在方才他的头转头看他的那一眼里,他几乎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犹如窒息般被拽取了神魂,呆怔了,脑海里独留一双阴寒的甚过九天地狱的眸子,刻在眼底,映入心底。 林唯只是看了自家下属一眼,便又转头盯着抢救室,沉默不语。 “林少尉,是么?” 这个时候,有一个与安墨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出现了,看他的样子是从哪边赶来的,对方一身黑色劲装,笔挺从容,他用着有些试探的语气问道,但神色却是笃定的。 “......”林唯却是连个转头也没有,直接忽视了对方。 “林少尉不必在这里等着公子醒来,h市的事情,公子已经安排好了,林少尉您有三日的时间去改变自己亲人的命运。” 安情语出惊人,从容不迫道。 听到话,林唯这时才转过头来...... “你家公子还躺在抢救室,怎么安排好h市那些事情?” 盯着安情的目光血腥而冷寒,林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森寒的讥刺道。 “公子昨日有言,若是今日午时不见他的消息,便将h市的事情处理了。” 安情震慑于林唯的这幅似人不人,似鬼不鬼的模样,心底掀起滔天巨浪,面上却是不显分毫,他按照之前某人的交代,一字一句的道。 “是么?” 林唯似做恍然的轻喃反问道: “你家公子连这个都算计到了......真是不可小觑呢!” 夸赞的惊讶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恭敬的成分,只有满满的冷嘲和阴寒。 林唯转身,再不看抢救室一眼,彻底且毫不留恋的离去。 仿佛他之所以在这里等三个小时,为的就是这么一刻。 他脚下,早已是一片湿潮,在他离开以后,那块白玉大理石瓷砖,晶莹剔透的透过雨水折射着明亮的光,似乎至始至终他就一直在那里站着,片刻不曾走动,只是凝望着抢救室,才会有这么大的一摊水渍。 安墨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来找他? 他的病是真是假? 自己知道的,有多少是他故意透露给自己的? 他做这一切要的是什么? 充斥着大脑的混淆思绪,让林唯脑袋涨的生疼,然而回h市的脚步更加快了。 他从来不去想,为什么安墨说了,他就信了,明明这是关乎到“林衍”的重要事情,稍有不慎,他又会失去他的哥哥,他不是这样轻信的人,可对方的一句话,就让他放下心来。 或许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愿去想。 “我说你这放我一个人在那里等了半个多小时,自己急忙赶到医院来,为了什么?” 笑眼温润,看了眼抢救室,男人打趣的道,将眼中的深思掩了下去。 安情看着自己身边出现的青年,知道对方并没和林唯碰上,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淡然,安墨的人,对于某些事情向来敏感,若是没有碰上了,这个人,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刚刚找我谈的事情,做主的人现在躺在里面。” 安情可不管对方心中有什么想法,平静的语气,漠不关心的神色,仿佛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哥哥”,不是他的合作者,没有担忧,没有焦急,冷漠的可以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6 ,一副对方是死是活与他无关的样子,更不复方才在林唯面前表现出对安墨的恭敬,也只字不提抢救室里的人到底是谁。 安情。 安巡在外不能承认的私生子。 与曾经的安墨一样,憎恨着安家。 “那他要是死了呢?” 也不知是怎么的,许是安情的神色太过淡然了,让人下意识的以为那人即便是在抢救室里,也没多大的关系,多大影响,男人开口调侃问道,话一出口,他就自觉失言了,心下有些微恼,温润的笑颜涵盖着对自己的失去警惕的不满。 “他不会死。” 平和漠然。 安情看着男人,很久以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道。 不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而是一种莫名的笃定,男人开口想问什么,却是在安情幽深墨黑的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眼珠里,奇异到了极点的神色里,失了言语,对方表现出来的违和与怪异,让他觉得他绝对不会想要知道为什么安情这人会那般肯定里面的人不会死。 青黑色的天空露出浅白色的鱼肚,骤大的雨势已经停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原本不甚明亮的天空此刻宛若新生般的空灵干净,雨后的草木尽是露珠凝润,泥土中散着青草气息,似乎一切都已风平浪静。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两人无声的在抢救室外等了约莫十五分钟,青年人的电话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他抱歉的笑了笑,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七层高楼底下雨后的绿化景色,与电话里的人交谈起来。 青年人讲着电话的时候,神色十分的无奈,笑眯眯的眼角更添了几分温润与好笑,却也深深地流露出了一股宠纵溺爱的气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对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喜爱与疼宠。 讲完电话以后,他向安情走了过来: “抱歉,小庭出了点事情,我先离开了。” 青年人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银黑色的手机泛出淡淡的光泽,在他手中格外显眼,面上满是对他口中提到的“小庭”的头痛和不满,可同样的也能够看出他那种对对方宠到骨子里的深刻感情: “那件事情,我们再谈。” 想了想,他又道了这么一句。 而一直关注着手术室的安情却是把视线转了过来,看着青年人,淡淡的出口: “我和你一起走。” 尽是面无表情的漠然。 “好。” 青年人自然便是温然,他看了眼刚刚暗了灯的抢救室,咽下那句自作多情的“不再问一下情况”,回以温润的笑脸,如此道。 对于安情的防备却是不自觉的更加深了几分。 【作者讲话:还记得b市的三兄弟么,(显然庭)大哥:温显;二哥:温然;小弟:温庭;还有记得善琏和温显有一笔交易吗?不记得的看卷三第一章!】 卷三第一章节选片段: 【“温显,有些事情做得太过了,你就不怕反噬么?”善琏坐在竹椅上,看似放松,实则紧绷的可以,“再说了那东西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你不会看不出吧!”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温显一身西装革领,精英打扮,沉稳肃静,“我以为相比较和人说,善家的人更喜欢直接用行动做的,你这样的威胁对我来说于事无补!” “温显,你是真的不怕暗中的小动作给发现?”善琏目光闪了闪,“那芯片里的资料对你来说也只有一部分是有用的吧,何不和我合作呢?” “你?”温显敛下心思,“温家不和善家打交道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合作?难不成你这是想要离开家族单干?” “......”善琏淡笑不语,靠着竹椅,双手一摊,“考虑一下吧,我知道你最近手头资金链断了,而我正巧在t省有一笔过千亿的开发案,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善琏目光如隼,锐利锋芒,“你也看过芯片里的资料,应该知道那人已经批了,怎么,来不来?” “你想要什么?”温显思索了一下,反问道,“直说吧!” 这话显然是同意了合作, 温显知道与此人做交易如与虎谋皮,不得不妨,不过这也确实不失为一个解急的办法! “我要那张芯片原件,当然你可以备份。”善琏笑了笑,狡猾而市侩,“还有旬家那个空降的□□,我要他在这个地方消失!” “旬家的人不是那么好处理的!”温显想了想,面容肃静冷漠,“温家不可能无故和旬家杠上!” “我知道,不过捧得越高摔得越很!”善琏意有所指道,“那人抓严打势在必行,旬家的□□在温家的地盘,短时间不可能会有太大的发展,我要你做的就是不要阻他的社交圈!之后的事情,我们自己会搞定!” “善家真是好大的胃口!”温显面色微微沉了下来,听语气有些愠怒的嘲意,不过,“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合作愉快!”善琏道。 “嗯......”温显平静的回道。】 ☆、蓝颜殁(3) 安墨醒了。 在icu躺了一天一夜转到普通病房的当天就醒了,似乎每一次失去意识,闭眼以后再睁眼,他看到的就是一片洁白的颜色。 他的耳边没有任何的音色,他处在一个连鸟叫与蝉鸣都没有的世界;他的眼底只有惨怛的白色,没有其他生命绚丽的色彩,单调而寂寥,总归透着几分不详。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丝毫人气,他侧头,看着窗外明朗的天空,眨了眨眼,失聪造成耳边的万籁俱静,让他似乎与世隔绝,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孤寂感,冷的令人颤抖,令人发寒。 啧,所以说他不喜欢住医院。 转头,不再看窗外,摆脱掉那种所谓无病□□的伤悲秋月,安墨又成了一个无欲无求的谪仙,他静静的思考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也不在乎刚刚苏醒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了这样的思虑过重,也不在乎他的心脏是否还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劳累,除了算计,除了安排,他淡漠的甚至没有自己,更别提将别人放在心中了。 这个时候,循例检查的医生过来了,安墨听话乖巧的配合着,直到对方离开,他又想别的事情去了。 林唯看情况显然是已经回去了的,那么他势必会为了摆脱“林衍”的困境,而去查善初的死因,之后无论查不查的到,他都会和善家卷入纠纷。 林唯这样做,一定会和善御起冲突,再安排在h市的人动点手脚,不管结局怎么样,他们的目光暂时都会放在善家那边,拖住了这两大势力,他在t省的动作就可以快多了。 所以那笔枪械他一定要尽快找出转移。 善家的善琏瞒着家族和温显进行了一笔过千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7 亿交易,这个项目是在t省建立的,经历了大半年已经快完工了,可是这场地震来的巧妙,把所有的东西都会毁坏了,善琏和温显铁定赔了,温显本来就是要借着这笔生意摆脱家族资金链断掉的问题,现在估计已经焦头烂额了,而善琏瞒着善家做这件事情......爆出来,善琏哪怕在善家地位重大,也必死无疑,善家虽不会像温家面临覆顷问题,却绝对会伤筋动骨。 温显势必会以为善琏提出的交易是一个圈套,而目的就是为了帮善家毁灭温家,对与善家的仇视就更大了,不会再去求证一些东西,至少自己是明面上最后的卫家嫡系,温显看过当初芯片里的东西,知道他安墨既有拿到芯片的能力,又有身份的保障,再加上如今确实陷入困境沼泽,再难脱身,唯一的出路只有找自己。 所以,他现在应该等着温显主动找上门来,然后用方瑾烈方家剩余的资产和温显做一个合算的交易。 善琏的话,已经是自身难保,善家和林唯胶着着,也不会分太大的心给善琏如果这个时候让方瑾烈和他去主动交好,绝对可行,毕竟现在方瑾烈在外表现的和他安墨是死敌的关系,善琏不会相信一个卫家的嫡系,也会相信卫家嫡系的敌人。 也就是说,他要给方瑾烈去个信息。 前几天,旬家的□□在b市温家的地盘被捧得这么高,结果善御的人抓严打,直接掀翻下马,这个时候,让温显透露一点模棱两可的话,旬家和善御卫陵兮的人马就立刻杠上了......之后,事情就算是好了。 他倒要看看,善御卫陵兮一脉,善家一脉,旬家一脉,哪个可以存活下来? 至于他自己在这夹缝中铤而走险,作为一个这几家小试牛刀的枪靶子该如何自保,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咳咳......咳咳......” 想的多了,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身子骨立马就发出了反抗,安墨突然捂着唇,低低咳嗽,那种压抑的轻咳,远比撕心裂肺的咳嗽更让人心惊,待这一阵轻咳过去,他将手移开,凝视着自己掌心的那一摊血迹,良久,默然不语。 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医院吧。 以他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是绝对下不了床的,更别说是安排好那些事情,所以,距离他住院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安情那个人呢,怎么还没出现? 安墨缓缓的握住拳头,将那些血腥气掩盖了,放于自己的背后,唇边挂着浅淡而怪异的微笑。 安情出现了,在安墨把事情全部想通理顺之后出现了。 但他不是一个人出现的,他身后跟着一个温显。 他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所以在看到安墨如医生所讲的已经醒来以后,他如安墨所想所料的,带来了安墨最期望见到的那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安情和温然为了一些简单的交易而要故意拖延时间,和温然接触,借此和温显有更多的商谈可能,这也是安墨计划安排中的一部分,安墨不可能主动去和温显谈事情,这样会让他由主动化为被动,降了身价不说,更会被温显防备,所以只能让安情借着温然旁敲侧击,引对方入局。 至于温家三兄弟为什么会都在t省,这就要问安墨当初做过什么了。 安情无意扰乱安墨的计划,看见安墨躺着在病床上,也就替对方将床用电子控制设备,提高了上来一点,使他和温显说话不至于失了气势,让两人的交流更加方便。 之后,他便离开了。 自始至终,他和安墨没有讲过一句话。 “安墨,t省是不是有你的势力渗透着?” 温显也不客气,上来就问,这里面虽然有着试探,但同样也说明了他的急切。 沉稳大度的温显,精明城府的温显,被温家好不容易有起色的事业再次跌入谷底这一事实,已经搞得心力交瘁了,大起大落之下,安情的出现和引导让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哪怕明知有差错,却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是。” 安墨敛目,苍白的唇边晕染了一层极淡的笑意,显得刻意而冷漠,他的神色无悲无喜,面对着温显的时候,并未和对方直视,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别的一处,极为疏远的样子。 “那么......t省郊外地震时,所毁去的,你——知道多少?” 温显坐在安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正了正身子,斟酌了一番后,缓缓问道。 “你和善琏的交易,我知道。” 安墨不瞒对方,直言道。 语气淡漠而悠远,难以察觉到他的目的和情绪。 他的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一处虚空,徒留一分视线放在了一边的镜中,看着镜中的温显,看着虚空的那一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有些倦怠,他显得格外的苍白与孱弱,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之心。 温显虽不至于被安墨的表象所欺骗,但也潜意识对对方没了极高的防备之心,他听到安墨所言,并不吃惊,想来安情早就对温显换了一种说法,将安墨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缘由合理化了,他想了想又道: “我听人说,你似乎有意和善家为敌,不知可否算上我的一份?” 这个“听人”便是“听安情”说的。 安墨身子一震,似乎有些惊讶诧异,目光总算是自虚空处游离收回,放在了温显身上,他凝视对方刻板沉稳的脸,看着对方从容不迫的态度,良久不语,似乎在思索考虑什么,蓦地,他微微的,浅淡的笑了: “安情告诉你的?” 他的语气很轻,却让人觉得有千斤重,疑问的话语自他口中吐露,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他看着苍白孱弱的神色,在他对温显轻笑着的时候,莫名的让人觉得危险,淡漠而残忍: “被善家算计了,就要讨回来......”停顿了一下,又道,“温显,温家什么时候这么光明磊落的睚眦必报了?” 他说的话直白且冷淡,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反问,却是生生的让听着的人觉得讥讽,温显尤为感受的明显,不过正是因为安墨这一系列的表现,却也让温显放下了心,这才用着认真且不容转圜的语气道: “温家在b市的人脉,在京都的人脉,可借你一用,善家和我温家,至死方休。” 这是温显的承诺,却也是他唯一可给的承诺,他是温家这一代的掌权者,温家的归属都该由他说了算,长辈的放手和他的野心报复,让他在这一次的算计与被算计中,落了下风,可他不会甘心于再去寻求长辈的帮扶,更不崛梦录揖驼庋僭谒氖掷铮谏萍业慕欢袼缬写蛩悖还钦庖淮蔚奈;盟露ň鲂暮投苑礁苌稀 此法虽如火中取栗,但也未尝不是一种新生,温家被善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8 家压制的太久,早该爆发了。 安墨也是看出了温显沉稳有度的表现下,有着这样的野心,才会让安情和另一批人在另一种方面接触温显。 才会把当年温庭被绑架的事情的内情原委,暗中透露给温家的人。 “温家的人脉?” 安墨良久不语,显然是在沉凝着,思索斟酌着什么,他的语气很淡,几个字在他口中轻咬绕音,颇有一种玩味的感觉,然而光看他冷漠的眸子,就知道他并没有把温显说的话放在心上,对于温家的人脉,看来也是不屑一顾的。 “温家的资金链没有到位,维持不了多大的现状了,那时候,温家的人脉...咳咳...还有用么?” 残弱苍白的身子突然咳嗽了起来,安墨咽下口中血腥,问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语气很是直白残忍,淡漠的像是一种无声的讥刺。 “温显,你这样的承诺,太可笑了.......” 安墨的声音愈见低了,掩不住的倦态,袭上他的眼角,他侧头,不再看着温显,盯着某处虚空,最后冷淡漠然道: “不管你来的原因是什么,于善家,我自有计较,温家若有那个闲情,还不如先摆脱了眼下的困境。” 竟是闭上了眼,拒绝再次交谈下去。 “......”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打在安墨的侧脸上,晕出一层淡淡的黄晕,竟将他的睡颜模糊了些许,说不出的安详美好,说不出的苍白脆弱。 似乎这个病弱之人,只要稍稍触碰,便会消散于天地间,他的生命仿佛轻的像鸿毛一样没有存在感,好像任何人,只要对他微微施力,便可让他在世间永远消失。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孱弱病态苍白的少年,将几大家族玩弄于鼓掌之间,以自身为棋子,生生的为他自己破开了一条不见血刃的活路,哪怕片体鳞伤,他也恍然不知,淡漠残忍,浅淡微笑的布下一步又一步生死棋局。 他生,对方死;他死,对方生。 这才是真正的至死方休。 “安墨,你不是一直在找善家毁了旬家在b市□□的计划和录音,我那里有,如果,你想通了,便差人来t省维科然酒店找我,我会在那里呆上三日。”温显看着安墨的表现,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出什么结果了,他起身,准备离开,在走到病房玄关处,转头,道,“你想要借着旬家的手,让善家伤筋动骨,那份资料是很好的契机。” 温显自进来便暗中观察着安墨的种种表现,这才确认了安墨确实没有考虑用温家对付善家的打算,确信了安情不是故意透露安墨与善家不和的消息来引他上钩的,所以讲话便更加真诚了些,想到自己查到的消息,重复的道了一遍: “这是个契机。” 然后,离开了。 安墨耳不能听,只能看着人,辨别唇语,闭上了眼,自然就听不到温显讲了什么,不过他也能够料得到对方会说些什么,因为那本就是在他算计的一部分里,在温显离开以后,他突地睁开了眼。 看着病房玄关处似乎站着有一会儿的人,淡淡道: “温显动摇了,他离开t省前一个小时,你去找他,带上方家的资金,便是同意了他的合作?” 安情靠在玄关处,身子斜侧着,双手鼓掌,发出“啪啪”的掌声,脸上的失神思索在安墨睁眼和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便收了起来,他立马变得面无表情: “安墨,你演的真好,温显这样精明的人都被你给骗过了,真是好手段。”他走近,想了想道,“温显肯定以为他是处在主动的,你是处在被动的,你去找他同意合作,是一种深思熟虑的妥协,这样,他接下来的防备就会少很多了吧!” 叹息似得感叹道,安情却是浸了一层冷漠的光泽在眼底: “如此看来,你的身子应该无大碍了吧,有这么好的精力,能够演这么一出戏......如此我就不派人来打扰你的养病时间了。” 满是恶意的说完,安情便离开了,面对安墨,他总觉得自己的手段太过小儿科,也不在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面前自取其辱。 安墨早知温庭当初被绑架是谁的手笔,温家查不到的,旬家可早就了若指掌,他既是旬苫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选择在这个时间段让人暗中透露告诉温显,也不过是为了加大温显对善家的恨意与不满,让温显对善家动手的决心添了一把助力和原因。 他之所以一开始表现的吃惊,是让温显以为安情的所作所为都是自作主张,而他不知情的,而后对于温显的提议不屑一顾,也是让温显觉得他看不上温家。 不然,温显那种城府,料想他最近身边发生的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怎么会不怀疑安墨和安情是别有居心,早已串通好的,为的就是让温家当出头鸟。 毕竟,安情的出现太过突然了,他绝对有理由怀疑,这是安墨布下的句。 而安墨的神态和每一句话,都透出了他的无辜与不知,都流露了他对温家的看不上。 只有这样,温显才会放下警惕,真正合作。 至于为什么要三天以后再去找温显,那就是为了让温显也觉得焦急,毕竟温家资金链的短缺是不争的事实,而那个时候温显原本以为一切皆在他掌控中的心思,因为迟迟不见安墨的答复,而感到焦躁了,那个时候极容易趁虚而入,既是为了让温显举得安墨真的有在考虑,凸显的这一事实的真实性,又是让温显再次经历一次起落的心情,这样考验人的心智与心态,一个不茫孪跃图菀兹胩住 安墨的每句话都是斟酌再三以后才说出口的,他的表情和神色不似作伪,才取信于温显,这是一项极为耗人心力的事情,因而,压抑的咳嗽不自主的又从腔肺中席卷而来。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又一阵,突兀而刺耳,透着一股不详。 空荡荡的病房又只剩下了安墨一个人,独自的躺着,不知不觉间,他又将目光游离到了窗外,看着飞来飞去,自由自在,充满生气的鸟儿,一看就是一个上午,目光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察觉到的憧憬与欣羡,直到太过倦态,他无意识的缓缓地闭上了眼,嘴角不知何时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柔和而恬淡,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病房,在这个明朗清新的上午,在这个宁静致远远离世俗的时候,他的身形似乎和曾经的林衍重合了。 那个曾经经历了一切却还相信美好的少年。 ☆、蓝颜殁(4) 善家大小姐死了? 死因至今不明,还在调查当中。 林唯的哥哥似乎是嫌疑人? 好像已经被抓获了,又被莫名其妙放掉了? 林唯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19 一回来就迅速将他哥哥保护了起来,并且抓铺了好几个在h市游走活动,吸毒的善家旁系? 昨天善家大公子已经抵达h市? 当初查这件案子的警官一个一个都消失不见了,连那些证据也在警视厅失火后都湮灭了。 一个又一个的重磅炸弹砸了下来,这下子h市有眼睛的老爷子都知道要变天了。 “凌云,你最近的动作太大了,有心人一下子就看得出来,后面是你在捣鬼。” 方瑾烈满是不赞同的拦住正准备出门的凌云,想了想,还是出言劝道。 自从和凌云绑在一起后,他基本就很少干涉对方了,要不是凌云这次在善初的事情里做的太过,他也不会如此认真地和凌云谈这些。 少了玩世不恭,天生反骨,多了谨慎严谨,思虑担忧,这样的改变也不知是好是坏。 “除了你这个有心人,谁会知道背后做动作的人是我?”凌云目光冷淡,看着方瑾烈反问道,停顿了一下,他陈述道,“况且,这件事情,凌轩也参与其中。” 言下之意就是善初的事情可不止他一个人在活动,里面的水深着,他现在就算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 凌轩也参与了这事,方瑾烈显然不知情,善初之死可大可小,端的就是善家对这位大小姐的态度,可如今演变的局面,似乎隐隐不再受控制了? “善初的死,是谁做的?” 这是方瑾烈最想知道的问题,所以他问了,他拽着凌云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问道,他以为凌云不会回答,可是,谁曾想,对方回答了,生生的打了他一个巴掌,讥刺而冷冽。 “善初是他杀的。” 凌云仿佛是知情人之一,他挣脱开方瑾烈的手,冷淡道,清隽的娃娃脸多了几分嘲讽的悲哀: “她死的那一天,我在现场。” “我醒来,看见她死在床上,安眠药散了一地。” “然后,凌轩出现了,他摆平了一切,我就成了不知名的‘凶手’。” “如此,你可满意了?” 凌云似乎总是在曲解,在扭曲方瑾烈对他的好意与善心,冷淡的道出了原委,既无怨怼,也无讥讽,然后,就出了门,不去看方瑾烈崩裂了的表情。 几句话,便可以让方瑾烈拼出了事情的经过,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了解凌云如此之深。 他之前以为凌云彻夜不归,担心的不得了的时候,对方被人弄晕了和死了的善初关在了一个房间,之后,凌轩帮对方摆脱了嫌疑,却同样也认定了凌云就是凶手...... 那么,是谁在布这个局? 目的是什么? 如果凌轩当天没有出现,是不是善初的死就要归结到凌云身上? 那么凌云之后会面临什么? 凌轩那天会什么会在酒店出现? 是巧合,还是人为? 不想趟这趟浑水的方瑾烈,发现他似乎已经卷入了这个圈子,无奈的笑了笑,眸光一片暗沉。 至少,不能让凌云出事,不是么? 然而还在等事情明朗化的他,并不知道,这已经是斗争的正式开始了。 他和凌云,包托林唯等所有人,都是棋局上的一颗棋子。 “他怎么样了?” 林唯看着刚刚从无菌病房走出来的医生,上前问道,他的声音很冷,同样的,他的面容更冷,似乎对方回答的一个不顺心,他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这已经是他这个礼拜第二次站在抢救室的门口了。 从抢救室以后再是无菌室,这么长时间,他一句话都没有讲过,无声的沉默让人觉得压抑且凝滞,如今他却是问了,打破了那压抑,但更让人觉得不安。 “器官已经开始衰竭了。” 一句话,道尽了所有,打破了林唯仅存的期翼。 “......” 没有任何的反应,医生看着林唯晦暗不定,幽深森冷的神色,看着对方表现的平静沉凝,似乎没有被这样的话所影响到,不禁有些诧异愕然,可当他一个抬眼,对上林唯眼底酝酿的死水,不禁生生的打了个寒战,那一层又一层宛若厉鬼阴暗的狠辣嗜血,让人透不过气来,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只一眼就让人觉得经历了死亡,回过神来徒留骇然恐惧。 医生一时间失了言语。 “好好照顾他。” 林唯平静到了极点,没有情绪起伏的对着医生如此道,转而再不看无菌室一眼。 离开。 他的背影强大,让人畏惧的同时,却又觉得沧桑孤冷,拖得老长的影子似乎令人觉得他失去了生命之重,显得黯然冷漠,让人不禁心生同情,却更加能够感受到他周身隐隐深藏着有若实质的森冷血气,感同身受的绝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一步一步离开了他身后的无菌室,口中轻喃晦涩的咬字: “善家,好,很好!” 再不会顾着善御的阻挡而停下攻势,和善家再无表面交好的可能!!! 林唯的身后,是被安墨救出来的“哥哥”,然而,当初逮捕“哥哥”的是善家的人,一天的拷问,身体健康的人,尚可能受不了,更别说大病“初愈”的......“哥哥”! 林唯将手头上的文件一丢,看着他底下瑟瑟发抖,强自撑着不肯松口的男人,笑意森然的问道: “还不肯说吗?” 他向后挥了挥手,站在后面的人看到他手势,便明白了他的吩咐,上前,拽住男人,将对方拖到林唯跟前,压制着男人,静立不动。 “像你们这种公子哥儿,军队里的手段一定没见识过吧,既然不肯说,那么总会有人说的。” 林唯语气温柔到了极点,却让人深深的感觉到了一股彻底的寒意,他笑着,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不想杀你,又不能就这样放了你,所以......也就让你和你的同伴受点苦了,你说呢?” 林唯拍了拍手,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又让人推了进门,这两个受制于林唯的人面面相觑,显然是认识的,刚进来的人显然不知道林唯的手段,一进来就大吼大叫: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抓了我,有你好受的!” 这人看着十分苍白萎靡,声音尖锐而惶恐,兀自撑着,大放厥词,心底却依旧不断下沉,他们这种人,自然分得清什么人是可以惹得,什么人是不可以惹得,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让心里得到一点安慰。 “吸毒成瘾了,啧啧,更简单,等你毒瘾犯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林唯有些可惜似得叹了口气,他的手下听他这话,便将这人绑了起来,嘴巴塞住,丢到一边不再看一眼,然后,得了林唯的指示,便将最早先的那人的眼睛用黑布蒙住,注射了一管药物进他的身子,便退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0 下了。 “这个,注射进你身体的东西呢,没有什么害处,也就是将你的感官缩小麻痹了一些。”看着那蒙着黑布的男人逞强不语的表情,眼底的森寒却是一下比一下更重了,“这样待会儿你就不会觉得疼了,你说,我是让人先阉割了你好呢,还是剥了你的皮好呢?” “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漂亮极了,像你们这样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应该最是好剥皮的吧......” 缱绻温柔,轻缓低喃,林唯笑的更加灿烂了,单纯而明媚的笑意,宛若陷入什么美好事物的幻想,似魔非魔,似鬼非鬼,在旁边被绑着的吸毒苍白男人,活生生的被骇到了。 “ 你——” 更别提即将要面临这些的另一人,他看不到林唯的表情,可听到林唯的话,就可以想象到那种酷刑了,刚想说什么,就被堵住了嘴巴,看着他惊惧的神情,林唯一下没了笑意,冷着脸,让人动手了。 “如果你想说了,或者是你的同伴想说了,我可以马上停手。” 这是林唯最后的话,除此之外,偌大的地下室没了半点声息。 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了,骤然接触到的空气寒意让人不禁瑟缩,黏腻冰冷的橡胶手套触碰上皮肤,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那只犹如恶鬼的手在四处摸索着,打量着,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喘气声,当那裹着橡胶的手接近脊椎的时候,沉重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不堪了,等待的过程,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实则过了不到三十秒,冰冷的刀子缓缓划开皮肤,触感麻麻的,冷涩的,并未感觉到多大的疼痛,他似乎听到了自己滴答滴答的血液在缓缓留下,溅起,掉落。 他不相信林唯真的会对自己下杀手,可是这样的感觉太过分明,从一开始的坦然,到之后的惊惧,到此刻的崩溃。 他第一次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等待着死亡的过程,让他第一次觉得崩溃。 刀子已经划到了两侧,他似乎看见自己的皮肤与血肉慢慢的,缓缓的分开了,就像展翼的蝴蝶,凄艳美丽,因为感受不到那种疼痛,因为看不见自己的身子,他只能靠着想象,想象着血肉模糊的自己......未知的恐惧,让他不知道自己的皮开到了哪里,不知道怎么还能活着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还没有结束? 不可避免,他因为心里承受不住,崩溃而晕了。 “啧,这种事情我们来做就可以了,你——” 进门而入的男人一身白色大褂,想要出口抱怨的话在林唯的眸子里失了声,这样深沉的冰寒,犹如实质的刀锋,似乎能够感觉到血肉被划开的疼痛,医生不可否认的被骇到了。 “带走,等他醒过来,再问一次。” 林唯道,目光此刻已经转向了毒瘾似乎犯了的苍白萎靡男人。 “真是没用,这样就吓昏了。” 医生撇了撇嘴,让人把那个身上只有微微几道小血痕的男人扛走了,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林唯当然不会真的对善家的旁系直接动手,弄死这么几个小虾米,怎么够? 他要善家整个家族为“哥哥”陪葬,当然不会选择“屈打成招”,留下伤痕,被人授之话柄。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被绑住的男人不知何时吐出了嘴里的布,方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自然明白之前那个人在醒来以后,一定会将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毕竟,谁也经不起再一次心理崩溃。 一次就足够将一生的勇气胆量用完。 对方扭曲的表情现在还在他的心底挥散不去,他识时务的准备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对方。 “当初参与善初之死的调查人员名单。” “你的毒品来源。” “写下来,录过音,证实后,会放你走。” 林唯冷漠道,然后离开,将所有的事情交给的属下之人,自己再次回了无菌室。 这几天,他一有空,便会在无菌室里面呆着,看着又沉睡不醒的“哥哥”,一看,便是一天。 林唯身上是无菌服,他就这样坐着,目光一直盯着病床上的人,深深地,盯着。 “这件事,你做的太过了。” 善御不知何时也进了无菌室,刻板的音色,冷漠的神情,像个军人,说的话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 回答他的,是林唯连转头都没有的彻底无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无菌室不能呆太多人,善御讲完这句话,雷厉风行的走了出去,没有谁不会比他更希望这个病床上的人活着,对方活着,卫陵兮才会有恢复的可能,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对林唯出手善家进行多大的干预,因为......卫陵兮的逆鳞,也是他的逆鳞,他可以狸猫换太子,可以利用伤害“原安墨”,但别人却不行,包括他曾经的家族。 “......” 林唯依旧没有动,直到善御离开,他也不曾看过对方一眼,就好像对方压根没有出现过,他只是怔怔的,用了所有的心神,看着病床上的那个沉睡着的人,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就发散了,失焦了,仿佛在透过这张脸,回忆什么。 ☆、蓝颜殁(5) “少将,已经问出来了,是这几个人对林衍公子进行了逼供。” 穿着军装的男人,拿着医生刚刚盘问出来的东西和资料,推开门,恭敬地呈给了自家的少将,想了想,接着话说了下去: “至于毒品的源发地医生也问出来了,他说希望你冷静点,不要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 话未讲完,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与毒贩头子拼杀过,与森林猛虎抢地盘过,九死一生过都不曾失色害怕的军人,差点,生生的被自家少阴狠的目光骇的后退一步,失了军人本色,然而,尽管克制了后退的步伐,他心悸颤栗的情绪仍尚未抚平。 林唯见属下闭了嘴,随意的收回目光,翻看了一下资料,眸光愈来愈亮的令人打颤,随后,他轻笑着咬出了资料上那几个名字: “洪晓,马奇,善琏......” 森寒而嗜血,冷的如坠入冰寒之池,连血液似乎也都冻僵了。 “这些人,想办法,一个一个的给我带回来。” 林唯合上资料,夹着重音,逐字逐句的温柔缱绻道。 “......” 直面自家少将诡谲气息的军人,此刻身子已经僵掉了,似乎被响尾毒蛇阴寒视线锁定的危险,让他本能的不敢再动一下。 “遵命。” 他好像听见自己如此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1 开口回道,声音难听僵硬的不像是他本人发出来的一样。 林唯听到属下的回话,笑的更加温柔了,也更加的令人森冷了,他自言自语的道: “至少,我也该礼尚往来,谢谢他们,如此热情的款待了哥哥呢!” 幽深的眸子突然再次抬起,看着自己的手下,林唯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桌子,叹息轻喃问道: “你说,是不是呢?” 也不知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 似魔非魔,似鬼非鬼,似人非人! 军人的身子在突如其来的目光里下意识的一颤,站的笔直,道了一个“是”字。 晴朗而干净的太阳不知何时被乌云给遮住了,深蓝的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原本天上飞的鸟,树上叫的蝉此刻都没了生息,寂静的不详,从林唯这边的办公室,通向无菌室的那一条路上两侧的绿化丛林,茂密而幽深,隐隐中透着一丝诡谲。 “至于,毒品发源地的事情,旬家那个军队里混的,不是正巧缺一个立功的机会,找个时间,暗地里透露给他。” 林唯话锋突然一转,常人难以跟上他的思维方式,他轻喃自语着说完自己的部署,好似一位善解人意的上司,替自己的手下在考虑未来。 “毕竟,我们也要给年轻人上位的机会么!” 幽幽森森,温柔低笑,宛若魔怔。 “你要的视频和文件。” 安情将黄色的牛皮纸袋丢在安墨面前,冷冷淡淡的道。 在安情对面的是一个长相过分柔和精致的男人,美的舒服,美的令人安心,他坐在病床上,洁白色的床单将他的肤色衬得苍白干净,隐隐的似乎可以看到床单的一角有一抹刺眼的红色,细看过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 男人一开始似乎没有听到安情讲话,一直侧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怔怔的失神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给那本就出彩的五官,更添了一份柔和美好,直到那一份文件被丢了过来,他才像被惊醒般,转头看着文件,翻看几页后,抬头看向安情,淡笑漠然,敛下那些谁都不曾发现过的脆弱与多愁善感。 “你做的很好,超出了我的预料。” 依旧是那执掌棋局,又身为棋子的淡漠内敛的少年。 “温显,入局了。” 他一锤定音,柔和的嗓音竟是说不出的坚定有力,让人不自觉的臣服。 “如果不是你那一天的表演,他不会那么快入局。” 安情实事求是的道,面上十分的漠然,这话听着没错,可从他口中讲出来却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讥刺与嘲讽。 “......”安墨没有回应这句话。 “接下来,局势会更乱,你还要做下去?” 而少年,便是安墨,他也许听出了对方的讥刺,也许没有,只是依着思绪考虑,便问了。 但这并不是单纯的询问,同样的也是一种试探。 “为什么不,我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了,总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绝,一个一个付出代价,才会甘心。” 安情的话单调平板,没有什么抑扬顿挫的情绪,却更令能人感受到他对他口中的“他们”有着怎样深刻的痛恨,才会平静的讲出这样冷漠残忍的话。 “好。” 安墨明了对方的意思,也不在此多做纠缠,他轻咳着,待这一阵咳嗽过去以后,慢吞吞的讲下去: “h市,善家毒品发源地的事情已经被曝光了,再加上白家之前陨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毒品,两者之间的舆论很容易煽动起来,有一便有二,既然旬家的人已经介入了,我们就不用再关注这块地方了。” “把这份文件和录音找一个可靠一点的报社公布出去,善家暗地里拉旬家的人下马,旬家如果不做点什么反击,未免太软弱可欺了。” “如此,两件事情就变成了善家拉旬家人下马,旬家报复,才把善家毒品发源地的事情曝光,合情合理。” 淡淡的,缓缓的,安墨语速很慢,像是一边在思索,一边在算计,却是不容置喙的布局着。 他如此运筹帷幄的道。 而对方却是立马接上了话: “你过于偏心的想把林唯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 安情佩服安墨的城府心思,却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安墨这个方法里面最大的漏洞: “为什么不让林唯的人马和善家先对上,之后在牵扯旬家进来,这样应该更容易打击善家。” 漠然,平视,安情道。 “不要忘了林唯上面还有个善御,你觉得他会首肯林唯和旬苫一起打击善家?” 被指责有私心的安墨不疾不徐的反问,淡漠悠远的音色冷而凌冽: “只有势均力敌的时候,才是让两个家族伤筋动骨的最好时机。” “如今两家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二十多年来的平静一旦被打破,就不会轻易恢复原状。” “我要的不是善家的覆顷,我要的是旬家和善家的同归于尽。” 安墨盯着安情,一字一句的把他的野心以淡漠的言语透给对方,无形中是兵不见血刃的内敛凌厉,杀伐果决。 这个少年,看似孱弱苍白,内里永远潜藏着巨大的能力和手段,不达到目的,他绝对不会罢休,不会死亡。 这就是安情为什么和温然如此笃定地说,“安墨不会死”,哪怕对方那个时候呆在抢救室,连医生都不确信能否救活,他就敢平静的说出“他不会有事”这四个字。 不是因为自我安慰,不是因为国际医生,不是因为先进技术,而是信任安墨,信任少年的意志,信任对方绝对不会甘心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离世。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要善家从外到里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 “从旁系开始肃清他们,等到察觉的时候,他们早已来不及。” “至于旬家,旬家的龃龉事情,参与其中的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他们也不会好过多少。” “你要做的就是把旬家恶心事不见风声的透给善家。” “你要做的就是把被林唯赶尽杀绝的善琏,那个亏了善家千亿的男人,赶快拉过来,他的目空一切,会帮助你很多。” 安墨吩咐好这些,神色便有些恹恹的了,似乎心神耗尽般,极为倦怠的样子,孱弱苍白的脸上已经不怎么见得着血色了,他运筹帷幄,风轻云淡的布局,柔美的浅淡笑意一直挂在嘴边,不曾消散。 隐隐之中,那股子血腥气愈来愈厚重了,浓郁的让沾上了这个少年的人只觉得窒息。 风似乎停了下来,而云却是突然的动了。 “公子什么时候出院?” 安情刚刚回到自己的公寓,便是一个电话拨了过来,接起来,就听到对方直白而不客气的询问,让他下意识的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2 皱了皱眉。 电话那头的人,音色很冷,冷到了极致,似乎隐隐可以想象得到这是怎样不苟言笑的一个男人,在说话,在质问。 “应青岩,安墨出院还是住院,由他说了算,可不是由我。” 安情很是不喜对方的态度,回以同样的冷漠,他道: “你想要知道,何不自己去问。” 随即也不待对方反应,直接的挂了电话,动作利落而干净。 想了想,他伸手,又拔掉了电话线,然后一个后仰,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静静的思索着,思索安墨今日的一席话。 运筹帷幄,走一步便知后十步,不得不说,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心思缜密的令人害怕。 但是,作为他的合作者,有这样一个合作伙伴绝对是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安情想不通的是,一向寡淡少言的安墨,怎么会在这些日子,把他所有的,暗藏了那么久的棋子棋路一一讲给自己听,这不是安墨会做事的风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倒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会让安墨不再掩饰那些锋芒和血腥,直白的釜底抽薪,凌厉狠绝外漏。 归根到底,让安情最为诧异的,便是今日的和他安墨讲得太多了,也讲得太过尖锐了。 而且h市的局势也愈来愈谜样了。 其一,作为善初,善家大小姐的未婚夫,未婚妻死了,至今却没有任何动作和表示,安墨此一做法就有得让人诟病了。 其二,为什么方瑾烈会突然搀和进善初之死的事情。 ....... 安情也只是安墨手里一颗棋子,自然不会明白,安墨的势力和掌控的范围有多少大! 然而,还没待他想个明白清楚,突然闯进房间,一身是血的男人,生生的打断了他的思路。 ☆、蚀骨殇(1) 十月一日,b市□□被双规,牵连人数三十二人,皆为旬家人。 十月四日,t省发生小规模地震。 十月九日,善家大小姐之死愈发扑朔秘密,善家旁系两人疑似与此事有关。 次日下午,此两人死于家中,死状凄惨。 十月十二日,旬家嫡系击破一个品源地,逮捕抓获嫌疑人共一十三人。 十月十四日,其中三人供出幕后主使,矛头指向善家,此事一出,全国哗然。 十月十五日,温家小少爷因t省余震,失踪不明。 由此,十月动荡序幕正式拉开,历时三月,牵连人数百余人。 此时,正是十月十五日,温家小少爷温庭因地震失踪当日。 安情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那人裹在身上的黑色风衣此刻因为对方的莽撞冲进,完全的散开了,只露出一件白色沾血的衬衫。 “经理,温家小少爷,在矿产被埋了。” 那人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急急地开口。 “经理......我们的人......”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却在安情漠然冷淡的目光里噤声了,呐呐无言。 安情看着倒地的男人,眸光不自觉的沉了沉,没有理会对方的无礼冒失,转身,走到电话旁边,拨了个号吗: “找个医生过来。” 然后,彻底的无视了对方,哪怕那人一直低低□□着,弄出的动静并不小,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他也恍若未觉,反而是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往那边瞟一眼。 直到医生过来,处理了这人腹部的伤口以后,他放下自己手头的文件,将头从电脑面前转过来,问道: “出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在男人方才的言语里,安情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之后那些时间,他已经联系了人,也弄明白了大部分事情,也算是安排好了之后的退路,不过......他还是想听一听眼下这人的说法。 “温家小少爷不知怎么的知道了灵泉山附近有一处寺庙,想要去看一看,机缘巧合下,便进了矿山场,之后塌方了,就被埋了。” “因为联系不上经理的电话,所以王老头就让我来了!” “经理......这件事情不简单,我们勘测过,那里的地质绝不会这样就塌方了!” “而且,我出山的时候,遭到了暗杀。” “......” 一字一句缓缓道来,腹部受了刀上的男人喘着气,看着安情,面有急色道。 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矿工,怎么会有这样的意志力和反侦察力,躲过暗杀,来到安情这里汇报,实在不像是一个矿工会有的素质。 “我知道了。” 安情深深地看了一眼矿工,如此道。 然后,将对方安顿了下来。 事有轻重缓急,在他听弄懂了全部以后,将此事告知了安墨。 少年云清风淡的说:“温庭的事情,我已有打算,你且不必担忧。” 后来,下午的时候,他便听到一则消息,温家小公子出现在t省震后灾区帮忙,却不慎因余震而被掩埋,至今失踪不明,目击者无数。 安墨的语气残忍而淡漠:“至于矿场塌方,不失为一个机会,既然旬苫盯着那块地方,不惜为此炸山伤人,那么死的人,除了我们的,也可以是旬苫的。” 少年仿佛手执白棋,下着什么棋盘,内敛而淡笑道:“伤人者必伤之,他既已察觉我反逆之心,想借此间之事,以温家之手毁我,却是不能,且但我已在t省,自是不会再回去,他又正和善家斗法,自顾不暇间,我倒是要看看,这棋局,谁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低低的咳嗽不觉的连绵不断,压抑而嘶哑,少年的笑诡异和奇怪:“纵使万劫不复,我总要走这么一遭。” 苍白孱弱,凌厉果决。 随即,他出院,去了矿山,以自身为诱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了旬苫在矿产布留的爪牙。 也救出了塌方下,被埋了两天两夜的温庭。 代价便是,从前几粒白色药物便可压制的低咳剧痛,如今却是十几粒也压制不了了。 “咳咳...咳咳...” 少年在矿山一呆便是五日,这期间关于他的流言蜚语,重伤诋毁也是愈来愈多了。 如少年曾经对旬苫所言,攻击安墨的流言蜚语,绝大多是初始旬苫挑拨的家族,而后却是善御的人马了,二十多年来,卫家的暗棋,善家的精卫,终于是渐渐露出冰山一角了。 “安墨,你要对温庭做什么打算?” 安情看不透少年,看不透他的这个哥哥,尤其是近些日子里来对方的所作所为,心寒的令人发颤骇然,他竟发现他与对方之间的差距,就如高山仰止,所以他只能问了,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 然而安墨不答,也就是静静的站在灵泉山的一脚,以花草树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3 木相依相称,淡漠飘渺的仿佛举手间就要化为尘埃,点点消散了。 他笑了,浅淡而寡漠。 安情下意识的摇摇头,挥去安墨给他带来的这种错觉。 “你这样吊着温庭的命,不将他送去医院治疗,留在这里,是准备活活耗死他么?” 对于温庭,安情是从温然那里接触到的,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憎恶,只是他向来不愿因为前尘往事牵扯无关之人,尤其这个人身份还不低。 “缺氧缺水,脑部重击,醒了,是个问题,睡着,却是好办。” 安墨轻咳,指尖触碰上清晨花间的早露,头微微垂下,敛目低语。 ...... 安情懂了安墨的意思,闭口暂不发一言。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淡漠冷意的少年似乎隐隐透着一股哀伤与脆弱,明明安墨讲的话,做的事果决而不近人情,似乎毫无转圜的余地,没有犹豫与同情,他却总觉得这人心底湮没着什么巨大的悲哀,但这却是不可能的,挥之不去的错觉搅得他头痛。 温庭醒了,矿场之事势必瞒不下去,之后对温庭的取决态度,就难了。 矿场,是私矿,爆出来,安墨便毁了,旬苫不会以矿产攻击安墨,因为此事他亦有份参与,因为此时他仍以为安墨不足为患,他不必伤敌一百自损八千。 温庭不醒,送下山治疗,那么温庭所遭受的一切必会被温显查出,毕竟经手的人多了,破绽就多了,那么,安墨便成了谋害温庭之人,在这样的时刻,安墨是百口莫辩,这也是旬苫要的目的。 安墨做的决定是最理智最正确的,为了心底的怨恨与不甘,他们伤的害的人早已经多的多了,但是,一想到温庭的无辜,一想到这样的做法是这个“哥哥”提出来的,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利落,安情总觉得心寒。 他是温庭啊,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几乎不再存在的唯一一个无条件,无恶意,无目的,围在少年身边的孩子,满心满眼就只有安墨的温庭,单纯干净,不染世事,而安墨,这个看似纤弱苍白的男人,却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定下了温庭的生死。 甚至,更可能会利用这个孩子的生死,做一些什么事情! 安情的脑中,似乎又看见了那个自从得知安墨住院,就一直往医院跑,小心翼翼的男人,不,应该说是孩子。 那个不肯跟着温显温然两位哥哥会b市,执意留在t省的孩子。 “下面的人说,温庭会被埋在矿场,是因为要去寺庙。” 安情道,面无表情,终是说了这么一句,或许因为温庭很像曾经的自己,他想替这个即将逝去的少年争一点什么,至少在安墨心底划下一道涟漪也可。 不然,温庭的牺牲,太过不值了。 “我记得,他昏迷不醒,被救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的是一张护身符吧。” 一张刻了安墨生辰八字的护身符。 大大咧咧的温庭,为什么那天没去医院,反而到了这里,便说的通了。 安情走了,这个氛围下,他已经无法再让自己和安墨同处一个空间。 风起了,山间沙沙作响的落叶,激起一地的凄凉,哀迷。 “安墨......的生辰......八字,却也......不是......我的......” 断断续续的低咳,让一句完整的话变得支零破碎,寡淡而漠然,透着令人心惊的厌世冷漠。 指尖触碰到裤缝口袋的那一小小黄色的护身符,一怔,然后取出,盯了片刻,终是松手丢弃,风吹过,那黄色的一纸薄片,愈见遇远,直至消失不见。 安墨看着,看着黄色方纸薄片消失在他视野的尽头,勾唇浅笑。 苍白纤弱,荒芜寂冷。 身体的剧痛突然袭来,安墨弓下身子,一手扶着身边的参天大树,支撑着大半的身子,青紫色的脉络在苍白修长的五指显得各为凸出,微微颤抖的指尖,扭曲成了难以理解的弧度。 “嘶嘶......嘶嘶......” 这时,一条墨绿的竹叶青,从上边的树枝疾速的游走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和少年对上了。 “咔”。 似乎耳边响起什么声音,其实却只是一阵幻听。 少年纤细修长的五指,掐着竹叶青的七寸,迅速一拧,有劲飞速的毒蛇顿时软了下来,随手一丢,安墨挺着孱弱纤细的身子,从那里离开了。 他的五官已经惨白的失了血色,在树影光斑下,模糊了一片,剧烈的疼痛并未过去,他的指尖依旧颤抖的,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然而他站直了,尽管苍白,却是令人难以撼动的决绝坚韧。 一切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我们只能看到少年的背影,缓缓远离,很慢,却走的不容置疑。 “温庭,我会送你离开的,不为自己的良心所安,单为你离开那一天温然所说的话!” 曾经,少年在心底是这样对他自己这样承诺的。 “缺氧缺水,脑部重击,醒了,是个问题,睡着,却是好办。” 如今,他却是这样做了的,这样和他人说了的。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万念俱空。 ☆、蚀骨殇(2) “大哥,小庭......小庭.......” 一直眯着狐狸眼,温润耐看的温然在接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简直难以相信到了极点,口不成言,脸上失了血色,和一贯的笑颜,焦灼而忧心。 他闯入温显的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惊慌失措的样子,实在不像是那个自信且成竹在胸的温家二少爷。 “我已经联系了安墨,让他帮着找小庭。” 温显极为疲惫,眼下的青丝明显,他看着温然如此道来。 “你——不去?” 温然骤然失声,他难以相信自家的大哥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以后,竟然选择不去看,不去找自家的弟弟,反而在b市坐等结果,将他们最宝贵的小弟托给安墨一个外人照看找寻。 “温然!” 温显沉下声音,很是不悦的喊道。 这样的温显竟让温然觉得分外陌生,他错愕的看着自家大哥,第一次产生了怨恨的情绪: “小庭失踪了,生死不知,你还要在这里处理这些事情?” 温然下意识的惊喊道。 “......” 回应他的是温显无声胜有声的拒绝回答。 “你不去,我去,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不过一开始是订了两张罢了。 他冷静了下来,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在其中,看着温显的目光灼灼刺人。 “温然,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成熟一点可以么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4 ?”温显的脸色很难看,他压下心底的暴躁,试图和他的弟弟讲道理,“温然,你也应该知道,温家现在是个什么困境,你我怎么可能离开。” “......” 温然不语,看着自家大哥,良久,他笑了: “温显,也许对你来说,温家甚过小庭;但对于我来说,小庭甚过温家。”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这是这些日子下来,温然看着自家大哥为保住自家产业做了一些不择手段,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后,早已堆积了在的,今日只是一场爆发而已。 那种仿佛看着陌生人的目光,温显不可避免的被刺激到了,他冷声道: “温然,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和措辞!” 温然却是不觉,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了,他本就是个宠爱弟弟宠到了骨子里的哥哥,自小到大,他虽接受着温家的教育,接受着温显的管教,对温家已然很是看重,但这不代表,他会为了温家弃小庭不顾。 “大哥。” 他后退一步,敛下心中的失望,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像是一个狐狸般的温润笑颜,似乎方才的争执和激烈都不存在: “我能理解你对温家的用心程度,也知道就算是我和你都去了......小庭,也不一定会找到。”他的语气有些艰涩,却是很冷静的开始分析了,“你留在b市坐镇才是最好最理智的决定,只是一开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冲撞到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顿了顿,接着道: “你的所作所为,我不予以评价,但是确实手段过了些。” 温然一直是又爱又怕他自家的大哥的,他毕竟是温显一手带大的,长兄如父,温显的地位,在他心中只高不会低,所以,知道温显决定的那一刻,他才会如此失控。 他以为温显会和他一起去的,遇到小庭的事情,他本能的就会向温显救助,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然而冷静过后,他就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自私了。 温显,大哥——他身上的责任,和自己身上的责任是不一样的。 他的指责,无异于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你从小就被灌输,被当做继承人一样培养,看家族可能胜过一切,本就是你该有的心性,我为自己方才的不理智和指责向你道歉。”他笑了笑,继续一人自言自语般说下去,“可我不是,对我来说,你们的安全,高过一切,作为一个温家人,我应该是不合格的,甚至是不孝的,小庭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请大哥安心处理b市的这些事情,我会把小庭安全带回来的,我保证。” 这是温然最后的恳求,他知道,只有这样,温显才会让他回t省,去找失踪且至今下落不明的小庭,因为他的离开,势必会让自家大哥肩膀上的力道更加重了。 他既觉得温显让人敬重,又觉得的心中不甘。 他知道温显看重小庭,甚过看重自己,然而,即使是这样的看重,也抵不过温家家族,这样莫名其妙的嫉妒,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丑陋。 对于这样的自己,他甚是无奈。 “父亲和爷爷那里,大哥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如此,两兄弟的争执,算是告了一段落了。 风起云涌,遮天蔽日。 十月十五日晚,22:45,温显航班抵达t省,一下飞机,没有休息,直接抵达温庭出事地点,参与搜救。 十月十六日早,7;14,安家公子安墨当着全国人民被迫出柜,报纸将他性向披露,事无巨细。 晚间,他在h市担任的一切职务,皆被罢停。 十月十七日早,善初遗体被尸检,死因为安眠药过量致死,她的□□在死前已经被摘除,且在不久前曾做过一次骨髓捐赠手术。 午间,林唯彻查善初之死,牵连一十二人,各个家族皆有之。 十月十八日早,善家大公子二次插手此事,要带走善初尸体,林唯拒绝,场面一触即发。 后,林唯疑似得到什么消息,将尸体交还,转而立马离开。 十月二十日晚,t省爆发8.8极余震,死伤数万人,市区郊区皆毁之,校区医院为受害最重灾区,举国哀悼。 十月二十一日午间,由小道消息开始,影射t省因地震死伤数十万人,皆是因为政府贪污了教育和医疗的款项,建造豆腐渣工程,最后,新闻大肆报道,一时间,群雄激愤,安家首当其冲,为凭民愤,安墨之父安巡立马被停职,调查。 安墨被迫,回h市,一下飞机,便受逮捕,接受调查。 此时,旬家和善家均已陷入焦灼状态,旬苫再无精力和时间对付区区安墨;此时,林唯已经掌握大部分善初之死的缘由,正在准备最后一击;此时距离温然知道温庭失踪已是第七日,找不到弟弟的他,已经开始绝望。 在很多时候,人民永远是最不受理智且最容易挑拨的一个群体,也许他们本身没有恶意,也许他们只是好意,只是不满,然而,在有心人的的操控下,他们永远是最好被掌控的。 有一个词,叫做——盲从。 下了飞机,除了面对警方人员,安墨同时要面对的是一群无知群众的谩骂和讨伐。 甚至是动手动脚的屈打与指指点点。 “杀人凶手!” “贪官污吏!” “......” “败类!” “恶心的同性恋。” 除了无知群众的谩骂,还有紧盯不放的记者,一边后退,一边询问。 “这一次你们警方会不会重拿轻放?” 这是一个记者问警视厅人员的。 “安墨,你去t省是不是为了掩盖证据。” 这是冲到前方,直接冲撞了安墨的,他举着话筒,兴奋地好像苍蝇见到了食粪,紧盯不放。 “安公子的那几张不雅照片,另一个人是谁,是圈子里的人吗?” 这是影射安墨是靠身体上位的。 “......” “安公子,你的未婚妻,善初小姐的追悼会,为何不见你出现?”尖锐的话题似乎永远不会停止,“是不是对于善初小姐的死亡,你是乐见其成的,当初两家联姻,纯粹是因为政治决策?” 揣测与恶意,接连不断,直指安墨薄情寡义,利欲熏心。 “安墨,你父亲亏空的那一笔钱,造成t省的数十万人民死亡,你是不是知情者和参与者?”理智的发问,“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人民和舆论,它带来的杀伤力不见血,今天,如果不是安墨,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被这样攻击与怨恨,恐怕是寸步难行,恐怕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从此之后,就算是真的无辜,就算是洗清了嫌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5 疑,也不敢轻易出门。 然而,经历这一切的人是安墨,所以,他可以面不改色,可以浅笑淡漠的,接受所有的恶意。 他说:“有钱有财,可以特地知道安墨的航班,可以敢来对面质问指责,如果你们真的同情那数十万逝去的生命,真的想看安墨不得好死,你们应该用这笔赶过来路费,得到消息的信息费,救助那几个失去了家庭的孩子,只有他们才有资格指责安墨,而你们,什么都不是。” 冷漠残忍,伤人伤己。 他用的是“安墨”,不是“我”,他的话表明了他知情,他参与,他接受灾后孩子的指责,却讥刺这些看客的盲从和看戏心理。 这里,又有谁,又有哪几个人,是真的为了那些逝去的生命在哀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华夏人,华夏文明发展,而逐渐愈见明显的一个特质——冷漠。 他们至多只是惋惜一句,叹息一番,没有切肤之痛,谁能够感受到那种绝望,他们的指责与谩骂,建立在他们是一个看客,从人性和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最先出事的那些人,却没有想一想出事的源头在哪。 那其实是一种隐秘的嫉妒心理。 啧啧,看,站得越高,摔得愈狠,果然,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个德行,果然他们迟早会出事情。 所以,一件事,他们的热度只有几天,再是重大的灾难和黑幕,除了在初始的热潮,纷纷扬扬,跌宕起伏,过后,却是无人问津。 不只是政府重拿轻放,他们又何尝不是重拿轻放。 他们明知道,很多被暴露的政客,只是一个小小的替罪羔羊,不是幕后黑手,却除了网上跟风,再没别的作为,只有一味的,无理性发帖,指责,且持续时间短小,若烟花一瞬。 又有多少时候,所谓的祈祷谩骂指责舆论,真的会让幕后黑手现形? 安墨的话,无异于扇了众人的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的人发紧,他将一件众所皆知的事情,□□裸,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了,得罪了的,不知是机场里的人,更是电视机与网上的人。 或许,他们本是如安墨暗讽,在一段时间后,都不会关注这件事了,然而,此言一出,为了心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心思,他们一定会看下去此事的发展。 安墨如此,便是立于众人诘难之地了,千夫所指,万人所骂! 但,也许,这便是——他要的效果。 他闹大了,要此事纷纷扬扬,不会让它成为惨烈过后的烟火,除了灰烬,没有其他! 他要参与了这件事的其他人,同样万劫不复。 不是圈子里人以为的不甘,不甘为何只他一家出事,其余众族无事,而因此所做的疯狂报复,他只是在替那些逝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为此,他至先将他自己送入地狱,他促成的事情,是他要担的后果。 这其中的缘由,怕是没有人会知道,安墨心思之深,无人能及。 没有谁更无辜,没有谁更可怜,行事准则,造就一切,安墨做的,早够他下地狱百死,灰飞烟灭了。 他不是圣人,讨公道是次之,毁家族是主之。 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同情,亦或是憎恨厌恶。 “啪”—— 重重的一声,不知从哪冲出来的妇人,竟是突破的警方的包围圈,在安墨要进警车的一瞬间,扬手,重重扇了安墨一巴掌: “这是我替我姐姐一家打得。” 妇人双眼通红,憎恨的看着安墨,仿佛不能嗜其血肉,道: “你等着,如果法律不能制裁你,我就是撞死在法院门前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寡亲缘,受背叛!” 鸦雀无声。 红彤彤的掌印在苍白柔美的五官各为凸出,刺眼夺目。 良久 “好,我等着。” 安墨浅淡的笑了,然后进了警车。 他的云清风淡,冷漠讥刺,他的处变不惊,淡漠沉静,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看着渺小的众人,如此神态,再一次刺激到了众人。 众人想,如果这样的人不被处以死刑,如果对方拿着身份躲过一劫,那么他们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安墨,又犯众怒了。 “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些?” 方瑾烈不解的,难堪的看着身边的人,他实在想不通对方脑子构造是什么样的! 此时,安墨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方瑾烈和凌云同样作为围观的人,两人神态却是大不相同。 “白沂受到的侮辱,我会一一讨回来。” 凌云看完所有的事态发展,冷淡的转身,面无表情。 然而,听着这话的方瑾烈身形一震,凌云的话意有所指,让他不得不多想。 难道,今天安墨机场围堵的事情,凌云早已知道,甚至是他一手促成的? 白沂曾经死的多难堪,报纸舆论将他写的有多丑陋——而今,安墨在机场受到谩骂指责,甚至当众被扇耳光,方瑾烈不知道,这样的侮辱是否对等。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暗处的林唯此时也在场,他同样观摩了全过程,寂冷的,晦暗的眸子,只是一直看着安墨,一看就是很久。 扭曲而疯狂。 树欲静而风不止...... ☆、蚀骨殇(3) 事情似乎永远都不曾停止,一件接着一件,令人错愕的同时,也令人震惊。 就在安墨接受调查的时候,在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等着看他结局的时候,善家再一次被风暴卷入了顶端。 缘由便是——安家亏空t省的教育和医疗费用,尽数“孝敬”了善家! 一份千亿的资产项目文件列表,赫然呈现在了众人眼前,打的人措手不及。 这是温显和善琏做的交易记录,掐头去尾,矛头直指的便是善家。 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亏空的数值会如此之大,继善家旁系毒品源地被爆,被监察之后,善琏,这个善家嫡系,竟然私自收受了这么大一笔钱财。 善家立马做出反击,立即将善琏除家族之名,之后,一系列声明,善琏此事,于他们无关。 即使是壮士断腕,善家也已经元气大伤,更别提一直虎视眈眈的旬家在旁。 而善琏此刻早已是街头老鼠,人人喊打,不知所踪了。 “给你带的盒饭。” 安情将手上的黄色盒子给了他面前这个宛若困兽的男人,面无表情道: “现在不仅仅是林唯在找你,善家也在找你,要你给一个说法。” 地下室十分的昏暗,听着这话的男人,接过盒饭的手一僵,显然是被此话震惊到了,隐隐约约的忠厚面容模糊不清,似乎有什么阴狠一闪而过。 “所以,短期内,不要再出去了。”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6 安情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现,自顾自的接下话,平静道漠然。 “...为什么...要帮我” 声音很是沙哑,男人的手不自觉的拧紧了盒饭,直到它变形也不曾放开,眼神依然锐利的看着安情,狐疑而警惕,但不乏一丝惊惧。 是被连日来,林唯的手段骇到了吧。 林唯从不是想要杀这个害了他“哥哥”的男人,所以,他依旧在外界逃窜着,林唯只是想折磨他,如同猫捉老鼠,要他日日夜夜活在惊恐中,所以他现在哪还有曾经的意气风发,老谋深算,只余惊弓之鸟的可怜吧。 安情自是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望向男人的时候,眼底深处是谁也见不到的不屑鄙夷,然面上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那人,就是善琏。 那个过街老鼠。 “因为你现在可怜。” 安情算是回了善琏的这个问题,却是更加激怒了对方。 善琏胸膛起伏不定,好久,才平复了下来,他沉思以后,真诚的诱惑道: “我知道你是安巡那个老匹夫的私生子,难道你就不想将安墨踩在脚底下,要不是他的存在,你也不会活的这样见不得光吧?” 善琏既然拿了安巡的钱财,自是对安巡的祖宗十八代调查的清楚,安情的身份自是明白的。 安情明面上的处境也是明白的。 他堂堂一个善家嫡系,一个天之骄子,现下沦落到被一个他一直看不上的私生子搭救,被一个他最不屑的私生子可怜,其中的滋味怨毒可想而知。 但他,隐忍了下来,甚至还在筹谋布局着什么。 “他已经接受调查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入狱。” 安情不接受这样的挑衅,平静无波的指出了一个事实,无悲无喜。 但善琏却在他眼中找出了类似于解恨的感情。 他知道,他赌对了。 “和安墨牵扯的人,可不会就这样让他入狱的。” “那几张不雅照片,几段不雅视频,里面的另一个主角地位可不小。” “而且,安墨可是卫家最后的血脉了,那些人真的会让他就此陨落?” “安情,你太天真了。” 几分真,几分假,善琏将虚虚实实用的手段,使得淋漓尽致。 今天,如果不是安情,而是其他一个被藏了多年的私生子,听到这样的话,估计就会被说动了。 “......” 安情沉默,良久: “你想怎么做,我不会帮你对付人。” 善琏自是看出了安情眼底的动摇和不自信,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这个人的妥协了,也是开始的自保让步了,只要把对方拉下水,还怕他不做事情吗? “不用你干什么,只要帮我联系几个人,就可以。” 善琏很是和善的笑了笑,轻声说了几个名字,神色之中阴狠一闪而逝。 “三天后,给你答复。” 安情面色冷淡,然后离开。 善琏自以为成功的套住了安情,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 同样是被逼急了,逼疯了的人,温显至少比他多了几分理智和猜疑,都是被骗,他却溃败的更彻底。 也许,真的被压制太久,一碰到反击的机会,明知有太多的巧合,也会不顾一切吧。 “把这几个人的名字,交给安墨。” 安情出了地下室,一个电话,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就传了出去,给了安墨。 让对方安排接下来的事项,不过,安墨被监控入狱这样的境地,如何安排这样的事情,是他所不关心的。 因为,那个苍白孱弱的少年,总有手段让人大吃一惊。 内敛果断,雷厉风行。 至于联系善琏说的几个人,那是一定会的,毕竟,善家要垮,由内分裂才是最快的,最彻底的。 原来自己也可以算一个影帝,安情心中想到,善琏上钩的太容易,让他没了任何想法。 善琏给的那几个名字,是他多年在善家旁系暗中联系的,对善家掌权人虎视眈眈的人物。 每一个人出手,所带来的后果,都是不可数计的。 善琏很早以前,就觊觎善家掌权人这个位置了。 当权者以为愚民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为只要送上源源不断的物质和多上几次新闻,祈祷悼念,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可以安抚民众,显然他们这一次错的离谱。 安墨,会告诉他们,在他们利用民愤,争权夺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没有了登顶的可能。 “凌云,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方瑾烈眼底的青黑愈加的明显了,他对着面前的少年,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还有一些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微不可见的,掩藏至深的爱恋,面对凌云,他似乎永远也不会发火,不会爆发负面情绪,哪怕他心中抑郁烦躁到了极点,也不会让这个娃娃脸一般的男孩承受那些忧虑。 愈来愈不像原本的浓墨重彩,天生反骨的方小爷了。 没有了敢作敢当,肆意妄为,有时候,方瑾烈醒来,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这样压抑的人,还是他么? “你想说什么。” 凌云不可避免的错开了方瑾烈眼底的受伤与阴郁,很是冷淡的问道。 他的天真,在一夜之间,一夕之间,被迫抹去了,面对谁,都是这么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样。 看着窗外的景色,无意识的搅拌着自己的咖啡,他有些心不在焉。 “凌云,你还记得小时候么?” 方瑾烈轻声细语的问道,却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不像他的风格。 “......” 沉默就这样蔓延开来,凌云的举动很是冷漠,却是他最真实的反应。 他不记得了。 他是这样用着肢体语言和神态告诉对方这一事实的。 天下间最伤人的,莫过于自己视若珍宝的情感,珍之重之的回忆,对他人来说却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屣,可悲到了极致。 可笑到了极点。 “方瑾烈,你停手吧。” 也许是看不下去对方的消沉,凌云终是劝慰似得道了这么一句。 依旧冷淡,仍然疏离。 他将看着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敛目,看着自己的咖啡,淡淡道。 没有人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一个闪而过的矛盾与自厌自嘲。 仿佛,这是他不愿面对,也不愿想说的话,并不在他意料之中的言语,而是一时心软而言之。 “停不了手。” 这话,类似于关心,方瑾烈不觉心底微微冒起了一阵愉悦的泡泡,他摇了摇头,很无奈,也很决绝: “你该知道的,已经没有退路了。” 凌云在对方这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7 话一出以后,便僵直了身子骨,搅着咖啡的手一顿,银白色的小铁匙与咖啡杯碰撞,发出“叮”的类似声响,他当然知道方瑾烈之所以会面临这样的困境,起因便是为了他,不管里面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都是他,欠了他的。 风静了,云不动了,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良久 “白沂的死,你参与了多少?” 蓦然出声,突兀,夹杂着违和的诡异。 这是第一次,正面意义上的,凌云问方瑾烈这样的问题,没有言语试探,直接冷淡。 “......” 却是轮到方瑾烈哑口无言了。 呆滞,凝吓。 他显然是被震惊到了,怎么也不会想到,凌云会问他这么一个问题,一种荒谬与意料之中的感情袭上心头,空荡荡的,却又复杂的紧。 果然,凌云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才会带他去安墨下了飞机受到围攻的那一场,可是——那是警告,还是预示? 方瑾烈从来不后悔他对白沂所做的,所报复的一切,他后悔的,是在他对白沂做了这么一切以后,竟然让凌云变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让那么多人抓到了把柄!!! 凌云没有听到方瑾烈的回答,他也不需要听到那些回答,他知道的东西,都差不都了,所以,再一次,他将方瑾烈一个人丢在了咖啡店,独自离去。 最后这两人,依然不欢而散。 .......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善家陷入困境的时候,旬家也并没有好过多少,善初的死亡真相也渐渐的解开了谜底,里面的水雾之深,令人咋舌。 原来,这个百年大族,自初代成立以来,就进行着和国外、地下黑市的人体器官交易买卖。 善初,是因为一次体检,被旬家发现合符国外某位大人物的骨髓符合,才有此一害的,她的□□亦是因此原因也少了的,她的死,和旬家脱不了关系,同时还牵扯了其他一十二个家族参与者。 此事一出,人人尽道“丧心病狂”,旬家对此却没有任何解释和官方证明。 一时间,方家,安家,凌家,善家,旬家等大大小小的家族,都被牵连进了各种各样的丑闻里,媒体的风向,也愈来愈狠了。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时候,是国外打击入侵华夏最好的时候,然而,他们却纹丝不动。 是谁都看得出,这里面的水深,仿佛里面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他们若是贸贸然的参与进来,恐怕也是得不偿失,只得观望。 善御这一脉,在这几件事情里,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的手笔,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却不知,他也不甚明白着。 他们一派的人,同样也借此搅浑着善家和旬家的这一潭水,也不遗余力的抹黑着安墨,但是,他们想控制媒体的风向,却是难倒了极点。 很多事情,那些媒体竟敢扒出来,要是没人在背后撑腰,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在找这个幕后之人,但是,不得其踪。 仅仅一个误区,一个障眼法,所有的人,都被骗过了,说他们自视过高也好,说他们一叶障目也罢,不论如何,这风向改变的趋势,已经定了。 登顶或是后退,也就在此一举了。 而与此同时,安墨被保释外出了。 他刚离开那个窒闷的拘留室,接到的就是一张黑色的请柬。 肃穆隆重,黑暗冰冷。 由林唯亲自书写给他的请柬。 ——“林衍”的葬礼 请柬。 ☆、蚀骨殇(4) “林衍”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时至今日才有着一份请柬? 林唯的请柬是何意思? 安墨发现,他愈来愈弄不懂林唯的心思了,黑色金漆的一张精简请柬,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烫的灼人手心,令人心底胀的发疼。 敛目低垂,安墨盯着自己手中的请柬,那份下面的人呈上来的东西,凝视不语,苍白修长的五指与黑色金漆的请柬形成鲜明的对比,怪异而诡谲。 良久 “好。” 低哑清冷,他如此道。 也不知这个“好”字是个什么意思。 是“好,我去”;还是“好,我知道了”? 态度模糊的让人诧异,实在不像是他会给的模棱两可。 蝉鸣而演奏出来的音乐已经渐渐近了尾声,“吱——吱——”,凄迷哀意,着实让人听得心中烦躁,十月的桂花开的茂盛,浓郁的花香,熏得人头疼发晕,汽车高楼,喧嚣嘈杂,城市里的冷漠,营造出动荡前,最后的平静。 安墨还是去了,他一身黑衣,到了墓园。 潜意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去,他本能的觉得,是一种危险与未知的警报在隐隐作响,束缚着他前去的步伐,可是,他还是去了,这其中要说没有旁的心思,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可究竟是怎样的心思,他也不甚清楚。 他到了请柬上所描述的墓园,只他一个人,甩开了身后所有跟踪的警察,走在墓园的道路上,寂冷的宛若走在荒崖边缘,随时都有万劫不复的可能。 然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视线一凝,瞳孔骤然一缩,望着那处,终是失了平常淡漠之心。 远处,站在一座墓前的,除了林唯,别无一人。 孤冷死寂,再无波澜。 那人站着,仅仅是站着,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远远看着的安墨,那颗寂冷的,连他都以为没了温度的心,骤然紧缩了,他甚至费了全身的力气,才不至于,因为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弓身倒地。 然而,那常年不曾弯腰的身子,却终是因为忍痛而折了,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带那一阵剧烈的感情过去,才渐渐笔直了身躯,一步一步想那个万劫不复的地点迈去。 少年身形纤细,黑色的丧服在他身上衬得他如玉的脸孔分外惨白,看似孱弱淡漠,却又难以撼动。 他一步一步,终是站到了林唯的身后,与他只剩下一步之遥。 咫尺天涯。 然后,他便看到了,墓碑上的十个大字。 ——哥哥林衍之墓,署名:弟弟林唯 安墨看着那十个字,第一次淡漠的脸上闪过晦涩,转瞬即逝。 他移开了视线,望着面前的这个背影,敛目不语。 属于双生子的心灵感应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出现了,安墨很清楚,林唯在献祭,不是悲伤,不是哀恸,是献祭,他在把他给予“林衍”所有的感情一点一点的释放,然后宛若献祭的将他比生命之重的感情,从灵魂,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剥离,直至离开肉身,安墨似乎能够感觉到林唯的蚀骨之痛,在这块墓碑前,林唯将所有给予“林衍”的感情,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8 都倾献了,也就是这样,安墨才会在看到林唯背影的一瞬间,心悸剧痛。 他来的迟了,所以,他看到的是几乎已经献祭了所有感情的林唯。 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没有波澜,只剩下了一具躯壳,在天地间存在着。 林唯的周身,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死气与黑暗,不像是活生生的人,反倒像是一个没血没肉的死人,他墨黑的漂亮眸子眼底再也没有任何的光彩,就像是深渊里的一潭死水,就算是丢一粒石子下去,也激不起半点波澜,没有任何涟漪,瞬间就被腐蚀,原本精致凌厉的五官,此刻看过去竟是说不出的阴寒鬼狱,让人看了一眼,就骇的心神巨震,宛若被掐制着喉咙,窒息绝望,在不敢再有看第二眼的念头! 他的黑暗宛若天河弱水,鸿毛不浮,飞鸟难过,化不开,散不掉,触及,就是彻底沦陷的吞噬。 雨,总是不合时宜的下了起来,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安墨竟觉得这雨下的大的,过于密集凌厉了,宛若黄豆一般,砸的人生疼,疼到了心底。 “从今以后,林衍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也许是终于感应到了身后出现的人,林唯似乎从他自己的世界走了出来,并没有转身,他不知是在说给身后的人听,还是再说给自己听。 安墨明明是失聪着的,原是听不到这样话的,却是在墓碑的影射下,看到了林唯这样的唇语。 万籁俱静的世界,仿佛被一道闪电破开,在他失聪后,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听到了外界的声音。 林唯绝情的声音。 然而,下一瞬,又没了。 林唯转身,终是错过安墨的肩,离开。 除了安墨,林唯谁都没有邀请,他选择和安墨一起送走他的“哥哥”,这样奇怪的做法,是谁都不会理解的,包括此时此刻的安墨。 而他,明明邀请了对方,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两个人在墓前站了约莫两个小时,如此分道扬镳。 安墨被林唯离开前最后一眼惊到了。 复杂墨黑,深沉死气,似是扭曲的恨意,又是解脱的狠绝。 原本的行尸走肉,顷刻间变成了地狱爬来的恶鬼,索命,怨毒阴森。 这雨来的奇怪,去的也快,安墨在林唯走后,就一动不动的,敛目失神,十几分钟的雨,足以让他浑身湿透,足以让他再去一次医院icu,他却恍若未觉。 他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林衍”二字,生生的刺痛了他的眼。 他无法否认,自己心底的巨浪是不存在的,他必须承认,林唯再一次做到了让他寂冷淡漠的情绪,染上血色。 他笑了,低低的,哑哑的,竟是说不出的讥刺与悲怆。 “咳咳...咳咳...” 失态只有一瞬,下一刻,又是那个内敛凌厉的纤细孱弱少年,苍白却果决,谈笑间执掌生死,轻咳的声音自唇间倾泻,嘶哑难听。 他离开,身后的墓碑宛若一场笑话,寒风一吹,他一路一个脚步,受着凉,自虐似得,走完了全程。 极致的冷淡,极致的漠然。 林唯就是那样再次,再他这样的情绪下,出现在他眼前的。 安墨看着昏倒在路边的人,起脚,没有停顿,面色如常的从他身边走过,毫不留恋,冷漠死寂。 一如当初林唯在b市对他的所作所为。 蝉鸣凄凄沥沥的,在大雨过后叫的更加难听了,雨水积起的泥泞,顺着下路,一路流走,天空中的云,终是露出了本来的洁白,深蓝色的天空,蓝的发黑,似是新生,又似是毁灭。 发着高热的男人,天地间只剩他一个的男人,静静的,安详的,倒在墓园最后的一段路程上,似乎这就是他的最后。 “哥哥...哥哥...” “...林衍...安墨...” 胡叫着的低喃,没有人听得清,他的话。 五分钟以后,修长的腿出现在了昏迷不醒的男人跟前,纤细的身子背起了高大壮实的躯体。 缓慢而坚定的离开这个墓园。 这个记载着“林衍”一生都是笑话的终结之地。 将男人带回公寓,放在自己的床上,安墨身子一晃,头上一阵昏眩袭来,不禁右手压着的床柜,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不至于倒地不起,左手从休闲的裤缝口袋,翻出了几片与之前不甚相同的黄色药片,手一抬,仰头,吞咽入腹。 “咳咳...咳咳...” 压抑不住的咳嗽,自唇间逸出,失了血色,苍白到泛青的脸,羸弱纤细的身形,仿佛立马就要支持不住的躯壳,宛如松柏般挺立着,清傲孤骨,他生生的忍了下一阵的咳嗽,不至于让刻骨剧痛所带来的□□逸出,弯身静立,漠然许久,看着镜中之人,少年抬手,漠然的将唇边的血色拭去,然后视线一转,盯着从方才就没有了任何生息的男人。 不言不语。 然后 转身,去了浴室。 林唯,这个只比少年晚了一个时辰出生的男人,清醒时候远比少年更加危险难训的男人,这个年龄不大,外表却让人难以接近的男人,此刻却宛若一个孩子,闭着眼,好似睡着般,静谧安详的蜷缩在床边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额前微微垂下的发丝,还挂着方才的雨水,“滴答”,那水珠顺着眼,自脸颊划下,宛若一道亘古不能磨灭的泪痕,生生的刻在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上。 刻在刚从浴室出来的少年,眼底,心里。 轻咳着的音色骤然停了,“啪”,手上拿着的毛巾掉了,脚步不禁向后一退。 怔怔的,呆滞的,寂冷死水的眸子盯着睡着的男人,盯着那一条水痕。 少年像是入了魔。 执拗的,看着;漠然的,看着。 有什么东西自这一刻碎了,再也拼不起来了。 良久 安墨弯腰,捡起毛巾,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根本不存在,上前,开始,缓缓地,轻柔的,替男人擦干头发,擦干脸。 发着高热的男人,喃喃呓语着,除了本人,没有人听得懂他再说什么。 若不是他微微发出的声响,就他那样平静安详的面容,宛若一睡不醒的姿态,是谁都会以为这个孩子般的男人,是一个永远的植物人。 安墨拨开那墨黑色的丧服,苍白修长的指尖握着蓝色的毛巾,一步步的擦拭,细心,且面面俱到。 强悍的身子,条理分明的肌肉,精瘦美丽,然而,衬托出那一个一个刻着年代的枪疤,刀疤,由此可知,这样的身体究竟是经过了怎样的锻造历练,而铸造成的。 而后,他的视线便凝在某一处不动了。 他也知道了为何林唯只是淋了这么一点小雨,连他自己这样残破的身子骨都没昏厥,而对方却高热不退的原因了。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29 那是一个已经被白布层层包裹住的伤口,点点猩红泛出,浸润了,渗透了,安墨并未触碰那一处,拿着毛巾的手一顿,避开了,绕过了,温柔轻缓的擦拭着别处。 然而,不用看也知道,那伤口该是多么的狰狞。 林唯又是裹了多少层白布,才能够让身体本能敏锐的安墨,极度厌恶血腥的安墨,这般的,察觉不到。 直至掀开一角,才会惊觉,才会恍然,这人究竟是受了多大的伤。 安墨用了特别渠道,联系上了属于林唯的专用医生,将高热不退的男人,独留在自己的公寓,之后,离去,毫不留恋。 林唯的高热,不是安墨可以处理的了的,安墨也许之前不是很清楚,但是当林唯成为林少将以后,当看见那一个伤疤以后,他便悟了,便明了,男人应该是做过抗药性的活体实验的,特效药对他并未有什么帮助,甚至带来更大的伤害。 这也是当初林唯为什么在枪伤以后,并未有选择用麻药,而直接让doctor陈,进行手术。 普通麻药,对林唯并没有实质的帮助。 ☆、蚀骨殇(5) 清香美味的粥,唤醒了沉睡不醒的男人,那个陷在过去的梦中,不肯清醒的男人。 偌大的卧室,安静的针落可闻,旁边,镜中的人突地睁开了眼,那双眸子里面黑的不见任何光彩,冷得没有任何温度,是远比绝望更加浓郁的亘古寒冰,无人可温暖其中,林唯转头,目光死气沉沉,盯着床头那散着香气的碗,那种香气的味道将他从沉睡中唤起,却也让他想起了一些别的,他面上幽深晦涩,森冷而漠然,凝视着青瓷碗,视线长久悠远,却是不曾有动用的意思。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是被怎样处理过了的,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心底又是有着怎样的畸形想法,踊跃着怎样大逆不道的念头,但他不在乎,在他昏过去的那一瞬间,他曾以为是解脱,然而,清醒时候第一眼看到的这一碗熟悉的粥,他脑中唯一闪过的念头,是什么,他很清楚,也不会逃避。 所以,即便安墨现在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失态与失控了。 他记得,他说了:“从今以后,林衍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既是这样,他便再不会因为林衍的事情,做出什么退步,有了什么犹疑,也不会因为那个自小就因苦衷离开他的哥哥,做出什么报复,有了什么不忍。 人死如灯灭,林衍死了,安墨和他送了林衍最后一程,林衍的恩怨,就不再是他身上的包袱了。 谁让他就这么死了,就这么再一次丢下自己了,他的事情,他都不在乎,自己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这不是赌气,是偏执疯狂过后的冷静。 所以,他不会再这么可笑的,用“替林衍复仇,讨回因安墨受到的伤害”,如此肤浅的借口,去接近安墨了。 这样,连他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之后,他要的东西,他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不需要任何言语的虚伪修饰。 哪怕片体鳞伤,哪怕血肉模糊,哪怕得到的只是一个残破的,甚至是不完整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要的就只有这么一样了! 总比什么都没有了的好。 那种世界仿佛崩塌的感觉,他不会想再体验第二次。 至于感情,至于理智,至于伦理道德,抱歉,当他一个人在墓园带了三天两夜的时候,当他静立在刻着“林衍之墓”的碑前的时候,那些东西,已经一一的离他而去了。 是的,是献祭,他将一切伦理道德,世俗常规,七情六欲都献祭在了墓园,陪葬着林衍,去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他什么也没有剩下。 除了一些畸形的执念,什么都没有留下。 安墨所不知道的是,林唯并非只在墓园呆了这么一小会儿,他呆了足足三天。 他也不是早就有准备想要将那一份丧礼出席的请柬交给安墨的,那是在最后一天,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才会给的。 是试探,也是最后乞求的救赎。 而安墨,却将林唯最后的救赎,也生生的磨灭了。 林唯负伤的事情已经有些时候了,那一次为了“帮助”旬家那个纨绔击破善家的毒品源地,是他受伤的根源。 而后,为了“林衍”的事情,几次三番的奔走,是伤不曾痊愈的因。 最后,造成他的高热晕厥,是他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在抢救室外等了整整一夜,被告知“抢救无效”的果。 之所以会在今日爆发,却是长期压抑以后的必然。 是安墨把他带回了这里,也是安墨把他丢弃在这里,两相比较,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甚至觉得这就是真实到了极致的安墨,他的......“表哥”,呵呵,就是“表哥”,也只会是“表哥”,不管在何时,那个少年对自己的态度,总是救赎,然后放弃,多次下来,林唯已经不存在期待了,也不存在不忍与心软了。 今日,安墨从墓园带他回来,却可以毫不留恋的离开。 曾经,在b市,安墨愿意以情人的姿态呆在自己身边,可转身,到了h市,便和善初订婚。 再之前,他多次在酒吧等待自己,待到自己愿意和他一起住了,他已经准备回h市。 ...... 源头那次,他更是选择连一句话也不解释,不告而别! 林唯回想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发生在他和安墨身边的事情,周身的气压和暗沉更重了,右手缚在自己的双眼上,嘴角咧开了一个奇怪而心惊的笑意。 与其等待别人对自己伸出手,被动的让对方来抓住自己;还不如自己主动动手,卑劣又怎样,偏激又怎样,不择手段又怎样,他就是不忍心伤害......那人,才会被那人......有机会、多次干脆的放弃,甚至他连说“不”的权利和选择都没有。 手掌下,明明灭灭的眼神闪烁着,那是一种病态而执拗的畸形占有,死气沉沉的眸子,因为那种势在必得的决心,而泛起了层层的幽兰光焰,诡异胆寒,骇人晦暗。 林唯走进了死胡同,一个没有人可以让他走出来的死胡同。 他对于安墨的执念,因为“林衍之死”,升到了无人可比拟的病态欲望。 而医生,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的,面对这样的林唯,让他开门的动作一下僵掉了。 医生是林唯的专属医生,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是诧异的,然而,秉着对自己家蛇精病一样的雇主的责任,他还是来了,却是万分后悔自己过来了。 “过来,包扎。” 林唯在这个当下开口。 幽幽暗暗,凉凉薄薄。 医生心底一直在做心理建设,脚步却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0 不由自主的听着林唯的话走了过去,秉着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他才堪堪的替林唯注射了一些必用的特殊药物和简单的包扎了三层。 林唯的身子很热,那是高热至今未退的原因,无法想象,他可以在这样的状态下从昏厥中醒来,甚至一场有精神力的保持清醒,然而他的手脚却很冰,冷的就像是一个死人才会有的温度 眸子暗得如黑洞,拥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他躺在床上,被子上似乎还有着他主人的气息和温度,任由医生在他身上动作。 “砰——” 医生惊叫后退,却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那一碗粥,他两只手立马举起,睁大着眼睛,骇然道: “咳咳......我......我只是......咳咳......看一看......咳咳......你的恢复情况。” 医生的脖颈被林唯的右手捏住,仿佛对方一个用力他就要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他的脸色涨的青紫,是林唯捏住脖颈用力造成的,使得他的话说的很不顺,本能的危险感觉,让他立马开口断断续续的解释,害怕的情绪根本不用掩饰。 “不该碰的,别碰。” 林唯松开手,目光幽暗,视线扫过那地上碎了一地碗,和那脏了一地的粥,然后收回,没有情绪起伏道。 阴森暗哑。 却仍是一副任由对方处理的状态,闭眼,不讲话了。 医生被吓到了,看到林唯这番姿态也不敢再轻视,生怕对方一个本能反应,再是用力过度,自己就被掐断了脖子,把他自己的命给这样莫名其妙的丢了,小心翼翼的避开林唯的几处命脉,处理一些常人看不到的隐晦伤痕。 方才,他是看着林唯一副尸体任人宰割的样子,才会鬼使神差的去碰对方的脖颈,看一看那一处的伤痕是否完全消失了,可是,谁会想到,手都还没伸过去,对方电光火石之间的一个反应,就直接压制住他,狠辣绝情,差点弄得他自己死了。 林唯的警惕高的有些离谱了。 因为那是身体先于理智的本能反应。 在察觉到旁人气息的时候,果断出手,毫不留情。 而能把这样的林唯搞回自己家的安墨,能够让林唯没有戒心的安墨,能耐也太大了。 “这个碗......” 后知后觉,做完了所有手头上的工作,医生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出言犹豫的问道。 “丢了。” 干脆,麻木。 还未待医生讲完,那个长时间不出声,本以为也不会有反应的男人,却是如此道了。 ...... 十一月五日,善家开始分裂,“毒品源地”一事已成导火线,“收受安家过千亿贿赂”一事彻底点燃此事,加之旁人的干预与暗中挑拨,善家几个旁系大族开始主动与善家划清界限,开记者招待会,扬言于此事无关,更是要求善家给t省数十万无辜死去的人命一个公道说法。 十一月七日,安墨之父,安巡,死于监狱,疑似畏罪自杀,警方这在介入调查。 十一月九日,安墨第一次上庭,由于此事关系重大,未平民愤,公开受审。 安墨多次受言语侮辱,更是几次三番差点遭人拳打脚踢。 一审过后,安墨被收监,不得保释。 十一月十七日,林唯林少将立奇功,将旬家地下人体器官买卖据点侦破,为此却差点生命垂危,特升为中将。 十一月十八日,旬苫和旬家旁系嫡系均接受全盘调查。 十一月二十日,方家方瑾烈疑似与善初之死有关系,警方介入调查。 十一月二十三日,凌家疑似与旬家地下买卖器官有直接关系,被迫接受调查。 十一月二十四日,温家小少爷温庭至今失踪,消息不明,温家为此彻查当日事项,矛头直指旬家一脉。 十一月二十八日,温家得知温庭并不是于地震失踪,而是被困在矿山,最后,竟得知那私矿竟是旬家所有,开矿的炸药等费用,竟然也和安家挪用t省的那一笔不小的医疗教育资金,牵扯上关系。 温家怒,将此事曝光,同时全面集中火力,对抗旬家。 为小少爷温庭,复仇。 二哥温然更是多次找旬家旁系的麻烦,语锋犀利,一针见血,公然让旬家子弟下不来台。 “安墨,你把温庭的事情曝光,让温家和旬家对上,就不怕温家对你心生怨恨?” 旬苫可是为了对付你而选择对温庭出手的! 安情从t省将一些收尾的事情处理干净以后,便回到了h市,对于安巡的死亡,既不悲痛,也不畅快,那个人,负了他的母亲,于安情而言,这个所谓的父亲,早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活也好,死也罢,对他来说,都不过一个陌生人! 安墨不语,神色漠然。 安情见对方如此模样,哑然,自嘲,面上什么也不显。 是了,这个少年已经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温家的怨恨和报复,于他而言,无伤大雅,只要最后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他不在意用了什么手段,亦或是最后遭到什么反噬。 与他一比,自己果真还是太嫩了。 “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 安情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等。” 少年回答的永远只有这么一句,别的就没了。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外人眼中还在监狱里呆着的安墨,现在竟是在这么多方人的关注下,不动声色的走出来。 谁也不会了解,曾在监狱的安墨又是因为那些他人的暗中操作,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的生活。 看到的,见到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云清风淡,苍白纤细的少年。 执掌棋局,运筹帷幄。 凌云目所能及的卧室空荡荡的,镜子前,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房子原本的主人此时此刻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拘留室被盘问,被审问,如果说这里没有自己的手笔,凌云自己都觉得虚伪。 很久之前,似乎就不曾在这张娃娃脸上看到过自己的笑了,他在方瑾烈面前冷淡了久了,竟是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会笑的。 他这是......恃宠而骄? 那个男人对自己太好了,曾经在自己面前轻佻玩世不恭的男人,在事情过后,不论自己摆着什么样子的脸,都包容着他,忍让着他,变得稳重而富有安全感,令他惊讶,原来自己竟然还是有任性的权利的,他原本是不爱笑的,除了在那个已经逝去的人面前,他会真实的像个孩子哭泣笑闹,其他人见到的他,都是他刻意营造的样子。 一个连他自己也厌恶着的、可笑的复制者——复制温庭的单纯,以求存活! 私生子,是从来不会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1 光鲜的,人们看到的备受宠爱的凌云,只是假象。 为什么,在方瑾烈面前就不爱装了呢? 为什么要这么的冷淡? 为什么要让方瑾烈看到最为真实的自己? 为什么这个对自己不错的,近乎宠溺的男人,要毁了唯一的一个,让他会哭会笑,会吵会闹,会忘记自己身份的人。 那个人,几乎是他感情的全部啊! 为什么要毁了白沂呢...... 凌云看着镜中的男人,那个男人也看着他,他眨了眨眼,对方也向他眨了眨眼,他扯了扯嘴角,那人也扯了扯嘴角。 可是,他没有哭啊,为什么镜子里的男人,流眼泪了呢? 凌云摸了摸自己的脸,掌心沾上了一阵湿濡,看着那手心的水渍,他愕然而惊讶。 哭了? 竟然真的哭了? 卧室里死寂一片,长久没有人居住的房子,留了一层薄薄的灰,水龙头不知何时开了,“哗哗”的流水声,盖过了一切的起伏声响。 他为谁哭? 自己? 白沂? 还是方瑾烈? 这讲出来未免太荒谬可笑了吧。 敲门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凌云垂下眸子,擦干了脸上的水渍,关了水龙头,拎着除了几件衣服,和一台电脑的行李箱,便走到门口,开门。 “好了?” 凌轩站在门外,已经有一会儿了,他开口,这个向来沉默的男人,看着他的“弟弟”问道。 “好了。” 关上这住了短暂不过半年房子的门,凌云跟着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离开。 方瑾烈从来不知道的是,对他来说,唯一美好记忆的童年,是那些和凌云儿时的回忆,那一根棒棒糖,是他感情的寄托,却也是凌云儿时最痛苦的噩梦。 凌云一直记着儿时发生过的一切,并非在方瑾烈面前表现的懵懂不知,但是,如果让方瑾烈知道,凌云在和他相处的每时每刻都在后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着儿时向他表达善意,对方瑾烈又是何等的残忍伤害呢。 因为方瑾烈的在乎,凌云原本不受宠爱的地位才会有所提升,然而,方瑾烈走了,出国了,凌云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凌云活在一个捧高踩低的,逐渐走向没落却又死要面子的家族,他们认回凌云这个私生子,打得是“不让凌家血脉留在外头”的名义,但是真正在乎凌云的,除了凌轩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凌云被漠视的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当方瑾烈对他表现出了超出寻常的重视,凌云便走入了众人的眼前。 在方瑾烈走的初始,凌家的人,那些个小辈,哪一个不会在他面前,侮辱嘲讽,说他“妄想攀高枝,不切实际”,“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永远登不上台面”...... 若是这样还罢了,孩子的冷暴力只让他越来越孤僻,大人的那些个暗算谋害,接踵而至,才是真的防不慎防。 不要问为什么那几个长辈怎么会残忍的向一个孩子出手,这样可笑的疑问。 在大家族里,一旦出现有可能危险自己地位的人,别说是个孩子,就是个没出生的,哪一个不是争着抢着直接毁了那人的。 要不是有凌轩的护航,凌云活不到现在。 如果方瑾烈没有对白沂出手,凌云对于他,仍是不恨的,也不悔儿时为此遭受的一切,但是白沂出事了! 方瑾烈的在乎将他从暗处推到明处,然后推向深渊,如果不是白沂,他也许早就抑郁自杀而死了吧。 白沂——那是他可以汲取的唯一的温暖。 他不恨方瑾烈,一切是他先去招惹的,因为过于寂寞,他才会看见一个小哥哥,就表达善意,至少那一段和方瑾烈相处的时光,也算是他儿时唯一有色彩的回忆了,如此,后来所发生的,他受着,怨不得旁人。 可是,方瑾烈为什么要对白沂出手? 第一次,他是那样的恨一个人。 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想,为什么自己那时候要招惹他,因此毁了白沂呢? 如果早知道,代价是如此惨烈,他小时候再是孤寂,也不会在方瑾烈面前凑着笑了,那是他第一次笑,也是最后悔的一次。 ☆、尘埃落(结局) 十二月八日。 方瑾烈逃狱。 在所有证据指向他的时候,他逃了。 他此次做法,等于是间接的认下了善初身上背着的命案,在他出逃后的当天凌晨,方老爷子去世,方老爷从方家大楼跳下,当场死亡,方家由此正式退出政权和商圈,被其他家族开始蚕食,瓜分而之。 但是,他人却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包括他最看重的凌云。 十二月十二日。 善家逐渐崩临四分五裂的局势,再难转圜。 嫡系善琏被逮捕归案,对自己收受安家贿赂供认不讳,并指出,此事他皆是听从善家老爷的吩咐,交罗出了大部分证据,直指善家老爷。 借此,旬家趁势追击,于十五日,将善家碾落尘埃。 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旬家自己早也是一身臊了,善家的反扑,也彻底的让旬家元气大伤,短短年限,不可能再恢复如初。 十二月十五日。 在几方势力操控周旋下,安家亏空公款的案子终是被判决,安墨在明知其父亏空贪污的情况下,仍旧不予以规劝,反而帮其父遮掩,甚至参与其中,依法应处以死刑,缓刑一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安家家产如数皆被充公。 与此同时,林唯林少将恢复卫姓,在其他家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卫家强势回归,重组势力,稳固地位。 十二月十五日晚。 “安墨,这个时间点,你要见我,为的是什么?” 旬苫坐在那人对面,摇曳着手上的红酒,慢悠悠的慵懒道,完全不见任何一点旬家出大事了的焦急忧虑,明明灭灭的眼中是玩味,也是冷然。 这样的旬苫很不正常,既不像是旬家家主该有的稳重肃然,也不像是普通人的戏谑调侃,反而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没有被旬家正式承认的私生子。 那个时候的旬苫,就是这个模样,三番四次的挑衅着善御,却又乖乖的在卫陵兮面前服帖。 “家主知道的。” 安墨总是出人意料,这个原本应该被关在牢里的人,此时此刻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旬苫的私人公寓里,不得不说,很多时候,权利总是惊人的好用。 他打着哑谜,淡淡的道。 “不,我不知道。” 旬苫摇了摇头将手中红酒一饮而尽,也顾不得那些所谓的优雅仪态,亦或是此举是否得体合适,符合一个家主该有的礼仪,他双眼里浸润着温柔的笑意,舔了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2 舔嘴角的酒渍,无不散发着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这不论是安墨还是林唯都不可比的,然而,他的眼底却让人生生觉得发寒,他说: “作为一个小辈”,停顿些许时间,“安墨,你总是让我出乎意料,且大吃一惊,能够这样出来,是和凌轩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旬苫轻而易举的指出了安墨所有的布局中最为关键的一招棋,要不是有凌轩的支持,安墨是不会如此容易从监狱出来的,凌轩弃政从军,在军方的势力有多大,只有凌轩本人知道。 至于林唯在t省发现的那些军火器械也是安墨和凌轩交易的一部分,这些东西都是交给凌轩的,至于有什么用,不可说。 “但也止步于此了,安墨,你做的再多,也动摇不了旬家的根本。” 旬苫为什么有多次碾死安墨的机会而不用,无非是因为,安墨所作所为于旬苫而言不伤大雅,之后虽然断了旬家一臂,却也没遭到旬苫的反击,因为那个时候对善家的落井下石,才是当务之急。 所以这也是,安墨为什么会明目张胆的做那些事情的缘由。 “那善御呢?” 安墨从来是那样不显山,不漏水的淡然模样,从口中又抛出了一个名字: “家主认为,安墨动不了旬家的根本,那么善御那一派,是否可以懂得了旬家的根本?” 云清风淡,坦然自若。 安墨反问着,语气却是违和的笃定。 安墨冷静的出乎意料,想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件瞒不过旬苫,被戳破也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挑起了一个所有人在面对着旬苫都避之不及的话题。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出现的十分突兀。 旬苫将鼓掌的手放下,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同样反问着道: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还敢提‘善御’名字的人!”似是赞扬,似是冷凝,“那么,依安墨看,今晚过后,是善御会胜,还是我会赢呢?” 旬苫应今日安墨的邀约,也是想看看这个苍白的少年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他知道,今晚过后的明日,已经是大变样了,善御的势力已经全部暴露了,他也可以放心的尽情打击报复了,当然这里面有少年的一份功劳。 明天,太阳初升以后,群众看到的报纸,会将今夜惨烈的,兵不见血刃之事,轻描淡写的公之于众。 这才是真正的残忍。 “家主,若您亲自出手,最后终是您赢,再大的势力,在暗中发展总会是有磨损的。” “更何况,善御那一派倒底名不正言不顺,卫家也不是那么好扶持的。” “别提善御的部署,早是在家主的刻意引导之内的。” 安墨娓娓道来,条理分明,淡漠的,用着苍白的语言,说着铁一般的事实。 “连我都没有把握,可以在旬家伤了元气以后,和善御的人拼过,你这是那里得出来的结论?” 旬苫挑眉,也不介意和这个小辈多说一些话,毕竟过了今晚,这个柔美的和那人一般的少年,就要消散于世间了,。 善家是从内部分裂的,根基早已腐烂,打击它,用对方法,有足够抗衡的实力,绝对不在话下。 然而旬家是百年大家族,根基在旬苫上位以后就已经稳了,更别提二十多年下来,旬苫对于旬家的改革和掌控,旁系子弟的损伤,伤不了旬家的根本,这也是为什么在面对旬家时,安墨更加步步为营,做了那么多,也才只伤了旬家的元气而已。 不像善家,已经彻底垮了。 “家主,安墨以为,您若回得去操控一切,便可以胜了。” 这是安墨再一次类似于重申的话,一针见血,苍白却正中靶心。 他低着头,敛目,道。 旬苫讶然,可笑而荒谬的看着安墨,一字一句的加重了调子: “那么,安墨,你让我来这里,是认为你可以阻止我回去?” 他将他的自负展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任何夸大成分的意义在里面,这一刻,他成了那个旬家的家主,沉稳肃杀,自傲自负,上位者久居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既是魅力,也是恐怖。 晚风吹过,带起一片萧瑟的凉意,万家灯火亮起,却只觉得让人冷的发寒。 ...... 孱弱纤细的少年,脸色不由得显得苍白,宛若病重之人,稍不注意,就要折了,陨落了,那句没有讥刺之意的诘问,宛若最深刻的嘲讽。 他终是这样问了: “家主,你恨卫陵兮么?” 若果说“善御”是人在旬苫面前避之不及的一个话题,那么“卫陵兮”这个名字,就是所有人在旬苫这边的禁忌,而安墨恍若不觉的,淡漠内敛的都提了。 “......” 旬苫的眼神在安墨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终是失了冷静,变得暗沉,幽深,隐隐的酝酿着什么风暴,他的目光变得阴鸷且骇人,神色却依旧平静: “这就是你今天找我真正的原因?” 森冷到了极点。 所谓鸡肋,便是嚼之无味,弃之可惜。 所谓软肋,便是不碰不痛,碰之即殇。 而“卫陵兮”这个名字,不管旬苫怎么否认,都是他存在于身体相连的那一根软肋。 “安墨,千辛万苦在这么多双眼睛里,从牢里安然无恙的逃出来,不安排着离开,反而来找我,为的就是问这么一个问题?” 旬苫一身黑色,近乎讥刺而可笑的挑眉反问。 然而,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只能看见他眼底的眸色愈来愈深,也愈来愈癫狂。 “家主,如果我说,自今日以后,卫陵兮将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可不可以替他问一句——‘你还恨’么?” 安墨面无表情,淡漠的道出这么一个事实,然而对面的男人却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脸色骤然阴沉下来,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安墨,你凭什么认为,我应该回答你这个可笑的问题?” “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抱歉,恕不奉陪。” 旬苫已经准备站起来了,然而安墨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愣在了原地,不得动弹半分,少年说: “旬家的后花园,舅舅在那里等你。” 男人愣住了,少年却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句接着一句说下去,孱弱纤细的身子,淡漠清雅的嗓音,说着旁人的故事,体会着旁人的心情: 阳光散漫了,洒到了整个疗养院,青年手中握着画笔,旁边是一些颜料,他的正对面是一幅画了大半的画,柔和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笑着,墨澈的双眼里褪去了曾经的偏执和冷漠,染上了一层异样的暖色。 “旬家的后花园,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地方,我呆在郁金香的花海中,隐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3 藏着自己,看着他带着手腕一路的鲜血离开,直到姐姐来寻,才回神,其实那早是不详的预警,然而那个时候,我已入迷,看的痴了,陷入了魔怔拔不出来,如果不是我,也许旬,善,卫三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就应该从什么地方结束。” 疗养院呆了久的青年,因为缺少阳光,而显得病态苍白,长时间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他的吐字并不清晰,却仍旧慢慢的,带着恬淡的笑,说着冷淡而温馨的话语。 “卫陵兮希望旬苫回旬家,希望再看一看鲜红色的郁金香,而那个时候,如果他愿意,那么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会再出现善御,不会再出现卫家,那里,将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终结。” “如果他不愿意,仍旧不肯放手,那么就让旬家和满园的郁金香陪着我火葬吧。” 青年坐在轮椅上,看着远处的树木,苍白中透着释然的轻松,他伸着手,描绘着什么,仿佛是在画画的样子,斟酌着,却没有下笔,似乎在考量着什么,不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反而更像是一个无害柔和的艺术家。 没有了那些疯狂的报复和空洞,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与距离。 “善御的势力,只会是善御的,善家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旬家的羽翼,今夜会和善御的人在各个地界拼个你死我活,他要的,是和善御终结,还是和我终结,这一次,我将选择权还给他。” 青年收回了视线,淡淡的,笑着道: “不管你是安墨,还是林衍,请你这样告诉他,他会来的。” 而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安墨,在听完这几句话以后,转身,将本来来此处的目的,带着离开,从始自终,就没有一个正眼的交谈。 这才是真正操控了一切的幕后之人。 卫家疯了的二少爷——卫陵兮。 安墨复述了当初自己找上卫陵兮时,那人对自己唯一说过的这么一段话,将一个活生生的卫陵兮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旬苫眼前,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 其实,卫陵兮不管怎么变,依旧是卫陵兮,当一切快要尘埃落定时,他便是铅华洗净,退去了辛辣讥笑面具,放下了曾经为了自卫而强硬伪装的不近人情,放下了强硬学会的冷漠决绝的不择手段,此刻,这个成为了青年的少年,依旧是当初所有人都可望不可即的,美好的仿佛是从水墨画里走出的来的少年,那种只属于他一个人独有的江南水乡韵味,仍旧在他身上挥下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温柔疏离,清隽清傲,宛若古代世家子弟,嘴角是恬淡的温柔笑意。 举手投足间,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古朴清高,让人自惭形秽,不敢心生亵渎之意。 安墨再怎么学着当时的卫陵兮,再怎么像卫陵兮,也不会让旬苫产生错觉,误把两人看做一人。 卫陵兮在他眼里,永远不可替代,这是一个可悲到了极点的事实。 旬苫笑了,安墨的相似演绎算是激怒了他,不过他的笑容里含着阴森森的诡谲: “林衍,你还真是演戏演上瘾了!” 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卫家的人,卫瑶珺的儿子,果真和她一样,畸形做作,将这种演绎的天分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母亲,卫瑶珺演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妹妹,那个女人,把卫陵兮骗得团团转,你林衍演绎一个运筹帷幄的安墨,把你弟弟林唯骗的一头雾水,果真是遗传。” 旬苫道出了一个事实,然而这个事实,隐含了巨大的恨意和讥刺,道出了当年卫陵兮和旬苫绝交的真正原因,直直的打在安墨的脸上,打的人措手不及。 “......” “原来家主已经知道了。” 近乎叹息,苍白纤细的少年沉默许久,终是如此道了一句。 这是安墨所不知道的,旬苫不论是当初还是在此之前都没有对他自己的身份表露出任何质疑或是利用,导致安墨一直以为,“他是林衍”这一事实,除了善御的人马,安家的人马,没有人知道。 “善御以为他做的隐蔽,事实上,除了死人不会说话,哪一个不会说话。” 旬苫的精神状态隐隐有些不对,他嗤笑,含了无穷无尽的不屑,眼神却冷到了极点,久居上位的威压和血腥,渐渐的渗透了出来: “不乱杀无辜,所谓的军人风骨,不过是一场空话。” 他的眸光亮的发绿,如同黑夜里的孤狼,盯着人,就会给人带去无尽的危险感和窒命感。 黑色的空间,明亮的灯光,给人带来的想象难以预料。 “安墨,你骨子里和你母亲果真是像到了极点。” “安墨,你问我‘恨卫陵兮么’,那么我问一句‘你恨卫瑶珺么’?” 旬苫成熟,旬苫稳重,旬苫肃穆,然而这一刻的旬苫却是疯狂的,他看着安墨那一张因为整容和卫瑶珺并不相像的脸,道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足足让安墨一直以来不愿深想的问题,明明白白的抛露出来,让对方感到刻骨且避之不及的悲哀,他说: “林衍,你真的以为,你的母亲,可以仅仅凭着所谓的母子血缘天性,认出一张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脸,认出那张脸就是她失踪许久的儿子。” “林衍,连一母同胞的双生弟弟都没有认出来你的身份,至多怀疑,你是怎样劝说自己相信你的母亲从不知道你遭受的一切,在你知道卫家的恩怨以后,你真的没有怀疑过,你母亲其实早就将你放弃了。” “林衍,你现在悲哀的源头,其实全部来自于你的母亲,那个对自己哥哥存在一些无法扭转的畸恋的卫瑶珺。” “林衍,你凭什么认定,卫瑶珺的死是意外车祸,而不是人为?” “林衍,你到底是安墨,还是林衍?” 看着对面那一张雪白如纸的脸,旬苫是快意的,他这辈子,下辈子,最恨的不是卫陵兮,不是卫家,是卫瑶珺,连带着卫瑶珺就算是死了,他也要她的儿子不得安生。 那个他恨不得嗜其血肉,剁其血骨,被卫陵兮放在心尖上的妹妹。 一连说了五个“林衍”,旬苫把自己方才被安墨因为“卫陵兮”三个字挑起的嗜血与疯狂渐渐的压了下来,笑的冷漠讥刺: “遗传的东西,就算是外表再怎么变,其本质也不会变的。” “卫瑶珺喜欢哥哥卫陵兮,到了一个扭曲的程度;她的一个儿子继承了他,林唯恋慕自己的哥哥林衍,同样扭曲到了一个无法比拟的高度,安墨你难道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到?” 旬苫是快意的,压在心头二十多年来的负面情绪和疯狂报复让他失了控制,说的话不觉的多了起来,刺耳难听,却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一切,这个不惑年纪的男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4 人,从坐上家主之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呈现了他心底最为阴暗的一面,让人觉得害怕,觉得狠辣。 “......” 沉默和死寂渐渐散了开来。 如果是曾经的安墨,这一切由对方如此娓娓道来,将一切黑幕清清楚楚的摊开到明面上来讲,他一定会崩溃,林妈和林唯这两个人都是他一辈子心上的伤,是他一辈子最爱的两个人,然而林妈和林唯的所作所为,于理还是于情,都深深的伤害了他。 因为旬苫说的,一直是他知道却又不愿看清的事实。 但是,他不是,“林衍”已经死了,他在最后一次去了程医生那里,做了“心理辅导”以后,告诉过自己,林衍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他是安墨;前些日子,林唯在“林衍”的墓碑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林衍已经死了,从今往后林衍和林唯再没有关系。 因为只有一些苍白的记忆,没有了林衍那些优柔寡断,哀伤善感的情绪,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看了一个人过去的一生,你会替他的遭遇感叹亦或是感伤,然而电影结束了,那些感情就什么都没有了,有谁会把电影里的故事带进自己的生活,并且念念不忘呢? 所以即使他后来,知道那个林衍一直最爱的林妈在后面动了手脚,他也只是对林衍这个人的一生感到可悲和可笑,却并没有感同身受;他也只是在看到林唯在“林衍”墓碑前的行尸走肉,死气沉沉以后,心底刹那剧痛,过后什么都没了。 林衍的一生,于现在的安墨如同电影,只有被揭露刹那的疼痛,却不会永久的存在,更不会影响他当下的生活和决定。 如果不是......不是他在墓园,把晕厥的林唯带回了公寓,如果不是看到了那疑似泪痕的水珠,他和林唯的交集本该止步于此,因为连那个最在乎“林衍”的林唯都说了,“从今往后林衍和林唯没有任何关系”,他这个“局外人”更加没有发言权了,——林衍已经死了,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他都死了。 那一刻,安墨是真正的和林衍告别了,他忘了林衍,记得“林衍”的林唯也忘了林衍,也就是说,林衍不存在人的心底,也不存在世间。 安墨那个时候,是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宛若电影结束,林衍已经落幕了。 然而,林唯“流泪”了,那是安墨第一次看到“私生子”事件以后,长大了的林唯的“眼泪”,当时的震惊,不是当事人,没有办法体会。 所以,林唯在那个时候,以另一种方式,再一次闯进了他的眼底,划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不是弟弟的身份,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份。 一个漂亮的过分,同时脆弱的过分的男人孩子气形象,刻在了心底。 所以旬苫讲的再多,安墨受的打击再深,失态也只有一瞬间,温柔淡漠的少年,指出了一个事实: “家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林衍‘不恨’。” 软肋,何为软肋,便是不碰不痛,碰之即殇,然而林妈和林唯都已经不再是安墨的软肋了,所以他依旧云清风淡,条理分明,淡漠内敛的如此道。 除了初始的苍白,全然没了血色,他此刻的冷静更甚旬苫。 “家主,这是‘卫陵兮’的原话,安墨带到了,便是完成了,至于您要做什么选择,是去赴约,还是和善御一拼,都是您的事情,安墨无法替您做决定,也请您不要三番四次的侮辱先母。” “死者为大。” 安墨的结束语,总能够更大的挑起旬苫的怒气和血气,旬苫看着安墨,笑了,很森寒,很微妙,良久,他道: “这就是你们最后的目的,想用卫陵兮绊住我,然后,让善御迅速出手?” 很平静,然而平静之下是深藏着的幽冷怒火与滑天下之大稽的讥刺: “你们认定了,我会因为卫陵兮一个人,放弃整个旬家?” “你们认为没有了我,善御和凌轩的联手真的可以推翻旬家的一切?” “那么,安墨,你告诉我,你认为这个有可能么?” “那么,安墨,你告诉我,你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安墨不语,旬苫一句话,一句话拖得很长,他笑着,凝冷幽森,将一个鲜血淋漓的事实再次摊开来讲: “造成你的悲剧命运,改变你的身份,追其源头,是善御,是安家,是卫瑶珺,你为什么不去对付善御,反而和旬家杠上?” “如果你的报复,不是为了你自己,那么你是为了谁,你要保护谁?该不会是你那个对你有畸念的白眼狼‘弟弟’?” “安墨,你考虑过么,你在为谁而活?你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么?” 旬苫抓住了安墨最大的弱点,这是策反,也是最深处的刻骨的冷嘲,上位者的洞察人心,上位者的手段眼界,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旬苫当了二十多年的旬家家主,他拥有的经验,他所能用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猜到的。 他说: “安墨,置你于死地从来不是我,是善御,是安巡,是卫瑶珺,如果你要替你母亲曾经遭受的一切,讨个公道,我无话可说,因为卫瑶珺后来遭遇的一切,的的确确是我的手笔,你有这个借口,但是,安墨你真的在乎这些么,明天就是终结,你到底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语重心长,这一刻的旬苫,也是冷静了下来。 “家主,自今日以后,卫陵兮将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我要说的全部。” 而安墨敛目,重复的再三道。 却也是另类的一种苍白,因为他无法回答旬苫的问题,他什么都不在意,那么他做的一切都是站不住脚的。 这是安墨最为可悲的一点。 “家主,您不想知道,过了二十多年疯子生活的卫陵兮,现在倒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家主,您真的不在意,那二十多年里,卫陵兮旁边一直有一个善御,而没有你?” “家主,回一趟旬家的时间差,你认为自己会输了全部么?” 安墨抬头,目光直直的盯着旬苫,并不畏惧他那透视人心的视线,孱弱却坚决,苍白却犀利,直指核心。 悬挂在客厅的画,在月色的模糊下,透着一层黯淡的森暗,诡异中,让人觉得心神不安。 “卫陵兮希望旬苫回旬家,希望再看一看鲜红色的郁金香,那里,将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终结。” “如果你不愿,那么就让旬家和满园的郁金香陪着我火葬吧。” 这一刻,安墨仿佛与卫陵兮彻底重合了,他再次复述了那句话。 惊人的相似度,安墨和卫陵兮好似就是一个人,清隽疏离,浅淡的笑意一直挂在唇边,一瞬间的恍惚,让旬苫心底骤然不稳,随即剜肉喝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5 血的目光,锁定着安墨,恨不能将对方大卸八块。 安墨次次攻击他的软肋,旬苫再是冷静自持,也会被撩拨的失控。 “安墨,凌轩那批人,善御那批人,不论我出不出手,背叛了的人,一个都不会活着的,是你太小看旬家了!” “有些东西,开始了,就不可能轻易结束。” “安墨,不需要我出手,你就会付出连你也想不到的代价的。” 旬苫冷漠,甚至是极致的冷酷,他以一种微妙且违和的语气,奇异的凝视,如此大有深意的道。 “......” 安墨不语,沉默苍白,透着隐隐约约的一股决绝。 “林衍,你一生都在自欺欺人,与你的母亲一般,让人恶心且厌恶。” 这是旬苫离开前最后的话,每次提到“卫瑶珺”,都会让他扭曲了自己,英俊的成熟面孔,显得狰狞而狠绝。 指尖的颤抖不合时宜的出现,带着疯狂且令人心惊的频率,全然的不受控制,苍白纤细的五指爆出细细的青筋,唇间的轻咳一下,接着一下,安墨捂着嘴,待到这一阵咳嗽过去,放下手,看着掌心的一滩血色,良久,笑了。 晚风掀起的阵阵寒意,冷冽入骨,沿海的海腥气,带着梅香,弥漫了所有人的鼻尖,月光洒下点点光亮,映衬着那人苍白如玉的脸,平添了几分伤感,几分高贵若谪仙的冷漠,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寂冷,遥不可及。 安墨静静的,看着夜色,看着万家灯火,看着车马喧嚣,敛下眸子,点点悲戚从眼中缓缓地渗透,消逝,归于虚无。 而那一夜—— 旬苫究竟是回了旬家,还是去了东岸安稳全局,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旬家大宅当夜失了火,满院子的还未开花的郁金香在大火中,被付诸一炬,烧成了灰烬。 只知道,旬家家主不见了踪迹,善御不见踪影,是生是死,皆无定论,而旬家一夜之间开始了溃败。 只知道,温家的温显和温然两兄弟反目成仇,温家最受宠爱的温庭被找回时已是一个植物人,由温然带走出国。 只知道,凌家的凌轩死在了旬家,身上是三刀六洞;方家逃狱了的方瑾烈死在了一个小弄堂,满身都是弹眼枪孔。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在兵不见血刃的争权夺利中,这是唯一的,可见的,血色,浓郁厚重的让人恶心。 只知道,卫家开始登顶,林唯,林中将开始敛权,冰山一角的势力终是露出了全貌,震慑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家族。 只知道,安墨再一次被重新的公开审理了,因为其他证据,前案推翻,再一次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只知道,群众在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时候,是拍手称快的。 旬家也好,善家也罢,失了民心,失了权利,就什么也不是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说话:旬家,善家已亡,卫家登顶,凌家凌云上位,凌轩已死,方家败落,方瑾烈已死,白家败落,白沂已死,温家更上一层,温然温显兄弟反目,后事番外不足,具体事项具体告知,不要心急】 ☆、1卫瑶珺,旬苫——不为人知的秘密 卫瑶珺,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家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也如所有的妹妹一样,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成为哥哥的新娘,这是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美好,然而,随着年纪的长大,她对自家的哥哥,愈加迷恋了。 在父母兄姐面前,她永远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谁也不知道,她会对自家的哥哥产生不一样的畸恋,包括卫陵兮本人也不会知道,他捧在掌心的妹妹会对他有这样的感情。 卫瑶珺觉得恐惧,因为她竟然开始妒忌自家的姐姐了,姐姐卫瑶馨和哥哥是一母同胞,可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他们之间似乎关系很好很好,没有任何空间,时间,让她这个妹妹□□去。 后来,姐姐和同校的安巡走在了一起,里面其实是有她的促成的,那个时候,年纪这么小的她,心思深得堪比任何一个卫家的嫡系,后来,除了善御哥哥,自家哥哥又和旬家的男孩走的近了。 这让她很不开心,却不敢发表出来。 善御哥哥走了。 然而哥哥并没有花更多的时间陪她,而是在和旬家的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交往”。 有些东西,真的比较敏感和巧合,卫瑶珺是第一个发现自家哥哥情绪不对的人,哥哥对旬苫的态度过于的不自然,让她后来明白了什么。 无法接受,她是真的无法接受皎洁若月的哥哥,会和旬苫,一个见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走到一起。 本就存了一些不大见得了光的心思,卫瑶珺在对待哥哥的态度上也就比旁人更加偏执。 所以,除了两个当事人,其他旁人根本就不知道卫瑶珺和旬苫的关系恶劣到了什么地步。 她用尽一切手段,说尽一切挑拨之言,在和旬苫单独相处的时候,次次拿善御和卫陵兮从小玩到大,交情不一般的事实说事,在旬苫心底狠狠的扎下一根刺。 旬苫是匹狼,还是从小受人白眼的孤狼,一次又一次的被撩拨,他不可能隐忍而不反击。 那个时候,他只是想要给卫瑶珺一个教训,然而,事实超出了他的预估。 卫瑶珺有多狠,他也是在那一刻在明白了的,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情,他动用了一切的力量,才瞒下来的,才推到了旬痕身上的,把自己撇干净的。 旬苫利用旬痕,本是想给卫瑶珺尝一点苦头,可他没有想到,旬痕会做的这么狠,而卫瑶珺会这么豁的出去。 旬苫从不相信,卫瑶珺是真的疯了,失常的了,可是,卫陵兮信了,所以那个带着江南水乡独特韵味的少年,为了替妹妹报仇,竟是变得锋芒毕露。 后来,一切都变味了,朝着未知的方向,愈来愈偏离轨道。 卫瑶珺做了什么旬苫不清楚。 只是,这件事情烧到了旬痕的身上,而旬痕不知怎么的,联想到了旬苫,便又烧到了旬苫的身上。 而卫瑶珺在这里出了什么力,做了什么暗棋,他也是在六七年以后才真的搜索到了那些个蛛丝马迹的。 纵使,旬苫真的借着卫陵兮的身份,在旬家上位,却也不是那样的不择手段。 一开始,旬苫对卫瑶珺的报复真的只是冲动,但是没有人会相信。 在卫陵兮眼里,那个重视家人胜过一切的清隽傲气的少年眼里,旬苫是借用了他的妹妹,嫁祸旬痕,不禁骗了他,害了他放在心尖的妹妹,既让让他对付了旬痕,又在旬家博上位了。 而这一切,恰恰是卫陵兮都不能容忍的。 矛盾由此就产生了。 同样的,在旬苫眼里,卫陵兮把他想象的太过不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6 堪,连基本的信任都不曾有,甚至卫陵兮最后去找善御帮忙也不找他,所以他心中被卫瑶珺扎着的那根刺,一直隐隐作祟着,让他不禁心生怨恨。 两个人僵着,没有一个开过口,解释过,再加上那个时候卫家又出事了,心惊的巧合,把这两个人,愈推愈远。 误会愈滚愈大。 最后旬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卫陵兮可以因为一个“妹妹”,因为“家人”和他反目,他又何必傻乎乎的抱着这一段感情不放呢,本来他和卫陵兮的开始,也只是一种交易罢了。 旬苫开始了对卫家的侵蚀! 他一开始和卫陵兮“交往”就存在的目的。 其实,他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和卫陵兮只是一次虚与委蛇,因为看出了卫陵兮对他的心思,他一直以为自己占得是主导地位,然而,卫陵兮——那个古朴清雅的少年,早就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 从初见伊始,就注定了。 他对卫瑶珺,对善御的不喜,三番四次的挑衅,何尝不是因为卫陵兮而存在的一种嫉妒呢。 时间证明了一切,失去卫陵兮的第一年,旬苫没有任何感觉,失去卫陵兮的第二年,他不怎么想要见人,五年,十年,他却是愈来愈恨卫瑶珺了。 卫瑶珺为了把抹黑他,为了把他从卫陵兮身边拉开,能够将她自身放入那样一个绝望境地,能够数十年如一日的装疯卖傻,为了让卫陵兮活下来,为了怕卫陵兮会为了安墨身体做出什么事情,能够最后把自己的孩子给交出去做器官捐赠,也真是够残忍冷漠的了! 除了事后重新彻底调查过女人的旬苫,再没有人知道,卫瑶珺从始至终最在乎的人只有她的哥哥,再没有人知道,卫瑶珺的两个孩子其实都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卫陵兮的。 卫瑶珺的疯狂,卫瑶珺的能力,才是旬苫防备善御那一派最在乎的东西。 她——在疗养院,在卫陵兮疯了的时候,取到了卫陵兮的精子......然后,有了试管婴儿。 旬苫防的,从始自终就是尽管死了,却还似只露出冰山一角的卫瑶珺的背后势力。 卫瑶珺的丈夫——不过一道迷惑所有人的障眼法,林唯林衍和他们所谓的“父亲”,包括善御也都被骗了,没有人知道一切。 能够把一生都伪装成这样,这也是旬苫最痛恨卫瑶珺的原因。 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够接受,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小了他们这么多岁的女人在掌控!!! 他甚至在怀疑,是否卫家的“覆灭”也不过是一场阴谋,为的就是暂避锋芒,有朝一日再重返政坛登顶,毕竟当年的卫家覆顷的太快了,快的人诧异,快的人惋惜,而卫家那些隐藏的势力,他们却是一点都没见着。 当然,旬苫查到那一切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那个时候卫瑶珺早就已经不在世上了,死的也很是巧合,很多事情无从求证了,同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愈来愈恨卫陵兮了。 凭什么,卫陵兮能够这么轻易的说放手就放手,凭什么他就那么相信他的妹妹! 想的多了,人也就愈来愈偏执了。 卫陵兮不是那么在乎他的妹妹么,卫陵兮不是重视他的亲人么,不是觉得善御能耐大么,他就一个一个毁掉它,这样那个古朴清隽的少年,是不是还会有机会,还会选择放下他!!! 旬苫的思维就这样日积月累的被渐渐的,渐渐的,扭曲了。 ☆、2林唯,林衍——不切实际的梦境 两个漂亮俊美的男人总是惹人注目的,精致桀骜与柔和秀美,互补的两种长相与性格,给人十分相配的错觉,以至于让人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两种人之间存在的僵硬与奇怪的氛围。 尤其是秀美的男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着对方的袖口,而那被拉扯的另一人不耐憎恶的神色都被这相配的错觉给忽视了。 “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安墨与林唯的无声沉默并没有僵持太久,他开口,平静的话语是谁也不曾察觉的到的小心翼翼与期待。 不像之前疏离寂冷的安墨,反倒是成了有着林衍感情的安墨。 透着违和的奇怪。 “家?”低语轻喃。 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字眼林唯,重复了安墨话中让他最为敏感的字眼,他一把挥开安墨缠绕着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道,“老子早就没有家了。” 恨意毫不掩盖,林唯想到了什么,步步紧逼,“或许你能把心脏挖出来,要知道,我也就剩下林衍一个亲人了。” 痛意和冷然,极致的绝望渲染了极美的一步泼墨画,林唯张扬的邪肆,惊心动魄,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这些几乎荒谬的事情。 “你算是我的什么人?”一把拉起安墨的领口,林唯粗暴的拽过对方,面无表情的逼视着安墨的,“朋友,亲人,还是爱人?” 林唯眼瞅着安墨苍白的五官,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扭曲快意,“别开玩笑了,就算你和他的气质有多么的像,你也不会是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用着别人心脏,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可怜虫罢了!” 不知不觉林唯的五指已经紧紧扣住了安墨的脖颈,只要他稍稍用力,这个害的他失去林衍的男人就会消失了...... 想到这里,林唯的眸色渐渐转深,俨然是失控的边缘。 安墨惨白着,咳嗽着,白芒空洞的双瞳似乎失去了焦距,有一种脆弱的,如同折翼一般的凄艳,但是那生命即将失去的到来,并未给他带来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他费劲全力的,伸出垂下的右手,吃力的,一下又一下的,在对方的后背轻抚着,一如当年林衍给林唯的感觉。 林唯的身子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盯着安墨,对方脸色更加白了,是那种颓然死气的灰白,但是依旧从容而温柔,没有丝毫挣扎,这是什么意思,以命抵命? 片刻以后,他松开了手,扭头,对于自己看到那人惨白神色浮起的心疼不忍,就是一阵烦躁和自厌,却不想不再看对方一眼。 而这样说话的林唯,也不像“林衍”死后,没了七情六欲,死气沉沉,行尸走肉偏激的精致男人了。 他变得鲜活,变得生动。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奇怪,似乎很多事情没有发生过,似乎他们从未变过,依旧是最初的他们。 美的一碰就碎的幻象。 “咳咳......咳咳.....”一接触到新鲜的空气,安墨本能的咳嗽了起来,止也止不住,大力的咳嗽,那样的生理泪水在眼眶泛着晶莹的光,湿润,使得他别有一番风情。 “唯唯......我不可以么?”安墨也不知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7 道他在说什么,所求的究竟是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本能的想要留住一些什么的,开了口,“不可以当你的哥哥么。” 安墨明白无论他怎么解释,林唯对他早就没有了半点信任,他不会相信他,果真是可悲可怜到了极点。 听到这话,林唯大力扭头,用一种看疯子一般的目光,看着摇摇欲坠,哀伤的安墨,一向开口毒舌的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笑又怎么也笑不出来,“安墨,一想到你用的是林衍的心脏讲这样的话,我就感到一阵恶心。” “还是说,你以为你用了林衍的心脏,你就把自己当做林衍了?”语气一顿,林唯用着荒谬的眼神,好笑的、冷漠的看着那人,“安墨,你太可笑了,这样惺惺作态,你他妈当初为什么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你当初他妈的怎么不去死呢?” “唔”,更甚者,林唯不待对方回话,一把粗暴的拽过对方,覆唇撕咬,毫不留情,犹如一头凶悍的猛兽,全然不曾顾忌的恨意倾泻而出。 也就那么五秒的时间,他便毫不留情的放开了对方,舔唇暧昧,羞辱冷然,“还有,你既然想当我的哥哥,是怎么容忍下这种兄弟乱伦的事情的?” 明晃晃的视线,透出一股子,抹不去的残忍冷漠,嗤笑不屑。 “还是,上层社会的糜烂作风,所以对此习以为常,毫无顾忌?” 安墨的脸一下惨白了,没有任何血色,林唯的话算是彻底的戳进了他的心尖,这是他的心病,林唯的刻意羞辱,于他而言就是□□裸的将他为数不多撑着活下去的自尊和信念彻底打散了。 鲜活的林唯,如果安墨是清醒的,他便会发现,这样的鲜活,只是一层虚假。 然而,没有,他是有着林衍感情的安墨,尚未那般理智,所以他察觉不到其中的违和与怪异,走入了思维的混乱。 良久,只听见一个陌生至极的音色,沉静清雅,淡漠悠远,他细声道: “我死了,你就会停下那些事么?” 如此的话让林唯一怔,而在这一刻的安墨,却不再失控了,也不再心存卑微的乞求了,反而有着前所未有的冷静,他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此刻已经彻底的凉了下来,没有温热,没有暖意......靠近了之后的安墨。 林唯看着安墨雾霭迷蒙的视线,看着对方那看不透的凝视眼神,听着对方用着他听不真切的漠然语气,说着他听得懂却不理解的话。 “我死了,你就会停下那些事么?” 安墨看着林唯,凝视对方,又再淡漠的,毫无情绪起伏的重复了一遍,那只一瞬,那些一直盘绕在他心间的所谓的雾气迷惘便散开了,留下愉悦的执拗和着前所未有的宁静释然,无一不在昭示着他说此话的认真。 原来是这样么? 我死了,就没有了那些恩恩怨怨? 是啊,没有人希望他活着,他是安墨,是造成善家洗牌的原因,是造成方瑾烈死亡的最大祸首,温庭脑死亡的直接关系人,是造成凌云成为凌家家主,生活在枷锁之下的推力......那么多人想要他死,以平怒气,那他为什么还不死呢? 最重要的是,原来只要自己死了,唯唯就可以活的轻松了,为什么还一心要活的这么累呢?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存在,不是他走的不干脆,唯唯怎么会因为要找到他,而反把他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初始贩毒,走私,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不过是孩子气的想要报复当初被抛弃的痛恨罢了;而后阴谋政治,陷害反陷害,愈陷愈深,再也难以走出这个沼泽,也不过是为了替自己哥哥报仇,要一口气罢了! 这一刻,安墨,亦或是林衍,忘记了早就存在于他们兄弟间的宿命,忘记了后来的一切早就是从兄弟出生就已注定了的,忘记了他们自己生而就其实没有选择的权利,忘记了自己身上流淌着的是卫家血脉,他魔怔了,钻进了死胡同——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林唯看着安墨,似乎觉得对方有些不可理喻,安墨古怪的笑意,看上去甚至有些精神失常,但是,那种对安墨怎么样也驱散不了的在乎,和对自己无比厌弃的痛恨,促使他忽略了这一情况,恶意嘲讽的说下了那两个字: “是啊。” 只要你死了,哥哥就会安息了,我也安心了。 可是你真的会死么? 轻喃缱绻,低语低笑,讥刺的眼神直直望向对方,明明白白的表达出了自己的不屑与冷嘲。 林唯想到多次可以对安墨下死手,却又犹豫不决的自己,想到每次闭眼,似乎都将哥哥林衍的身形模糊了几分,仿佛昔日的记忆在逐渐远去,剩下的只是对眼前之人的不忍复杂,这令他无比的憎恶和自厌,那种清醒的认知,让他的理智,时时刻刻都活在对死去哥哥的愧疚恐慌中。 十几年的朝夕相伴,怎么会被短短两年的一个仇人取代? 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他林唯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青年的心底有着无比清晰的黑白界限,没有任何的灰色地带,他从来都是张扬桀骜,自信强势,遇到事情果决而凌厉,但是安墨打破了他这一份黑白,妄图在上面涂上灰色,这是他自己决不允许的,他的骄傲,他的自尊,都不允许! 看着林唯的神态,安墨懂了,然后他——醒了! 安墨静静的躺在床上,偌大的卧室一片死寂,他想着方才梦中发生的一切,淡漠的眸子,此刻空洞洞的盯着屋顶的天花板,他想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方才发生一切卑微的乞求,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安墨依旧是那个不显山不露水,诡异到令人胆寒的男人。 运筹帷幄,温柔内敛,苍白犀利,凌厉果决。 梦中的一切,皆是身为林衍的安墨最后的期望与企盼,现实中安墨不可能再在人前变得那样脆弱与小心翼翼,然而那既是梦,也是现实,那是存在安墨卑微角落的“林衍”从来不曾放弃过的奢望,那是安墨一直以为消失的东西,然而它又一次出现了,在梦中,它以一种全新的方式体现了,然而它也活生生的打了林衍一巴掌,他告诉林衍,很久之前一切都已经命中注定,所谓的梦,不过是由此刻的现实所映射出的一场真实的幻境。 若是他真的去和林唯道明一切,得到的也不过是与梦中一般的这么一个结局罢了! 无非一死! 这个时候,做的这个梦,是安墨牵扯安家那贪污过千亿案子的第一次翻案后的保释外出,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个梦了,已经是好几次了,做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境,幻想着一切只如当初,但次次都是同样的结局,曾经会忘记的潜意识的梦,如今却成了显意识的梦境,这是在预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8 示着什么么? 安墨感觉到,那最后一点的“林衍”是真的消散了,不再是以前的隐藏,让他误以为林衍已经远离了他的生命,而是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痕迹。 与此同时 夜晚,从酒吧回到家,林唯处理了手头上的一些案子,精致的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戾气,眸光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光亮色彩,他仅用一颗安眠药,趁着最后酒醉,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他也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上方残阳如烈火,淡淡倾斜着的微光泛着诡异的血色,被畸形的层层云团打乱,映射,呈着丝絮线条般的模样,激起燥热与骚动。 远处,蝉鸣声一下接着一下,愈见愈大,空气中凝滞着不安与压抑。 天台上的两个人,对峙着,沉默着。 “安墨,过来。”终于那个精致道张扬的男子开口了。 “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柔美沉静的男人,一身素白洁净的休闲装,看着有些年岁了,单纯到如同稚儿的无辜语气,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缓缓张开握紧拳头的掌心,又忽的握紧,再摊开,仿佛手中有着什么重要之物,如此反复几次以后,那双如雾霭的眸子里尽是迷惘,看似如常人一般的神色,细看之下,便会发现那眼底呆滞缓慢转动的珠子,早已昭示了他的精神世界已然崩塌。 他完全听不到来自外界的任何音色! 不知陷入了怎样的思绪,他极不稳定的向后退了一步,一下就站在了天台的边缘,稍有不慎便是坠楼的危险。 诡谲的光线扭曲了时间,空间,打在天台边缘的那人身上,仿佛劈开了另一个虚无的世界。 “......” 下一瞬,没有任何预料的,任何迹象的,又是一步后退,便这般掉落了,默无声息...... 蝉鸣在不知不觉中停下了,风也止了。 “砰”的枪响...... 想尖叫,想大喊,然没有任何的分贝颤动,喉间却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大力的扼制着,彻底的失了声,呆呆的没了神魂。 那一刻,张扬强大的男人,脑子整个呈现直线般的空白,下一瞬,失控的,疯狂的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男子坠落的地方,却只看到那人像是折了翼的蝶,张开双臂,呈直线下落之姿,平静祥和的面容,浅淡轻释的笑意,最后化成了颇天的血色,与残阳混为一道。 待他回神之际,自己胸口已经破了个大洞......远处另一幢天台上是早已瞄准了埋伏好的狙击手。 一石二鸟,不过如此...... 林唯一下便惊醒了过来,额间的湿汗说明了他心绪的极为不稳定,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死亡,还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坠楼所造成的,冷汗一阵又是一阵,让他全然的平复不下来,他眼神幽深,空空的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别墅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良久,他想要站起来喝杯水,拿起杯子后,竟发现自己的手竟是抖个不停,他盯着自己发抖的手,恶狠狠的看着,看着,终是笑了,从低低的冷笑,到越笑越大声,越笑越自嘲,宛如恶鬼哭泣,凄凄厉厉。 “砰”,将其用力丢掷墙角,玻璃水杯就这样应声而落,碎了一地。 林唯无视于那些碎片,赤着脚,走到了座机边上,拨通了一个他原本并不可能拨通的电话。 “计划暂缓。” 白皙的脚掌已是血色斑斑,鲜红色的血,在纯白的地摊上饮下一个又一个脚印,诉说着它的主人有多可笑,多可怜。 承认吧,林唯,你他妈就是见不得安墨受伤! 原来那一切一切自以为的消失和不在意,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你依旧是一个不敢赌的懦弱到了极点的男人,因为一个梦,就一个虚假的梦,把所有布好的局,重新打散了! 从始至终,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不过一个可能而已,你连赌都不敢赌,注定被抛弃一辈子! 幽幽暗暗,明明灭灭的眼珠子,空空洞洞的,转了一转,又转了一转,宛若没有灵魂行尸走肉的躯壳,森暗晦涩,阴寒鬼狱,一层又一层的死气厚重浓郁,将一个人的气质生生的扭转了。 阴阴暗暗,没血没肉,冷酷恶鬼。 “滴答”“滴答”,似乎可以听见血自脚掌滴落的声响,凄艳瑰丽,林唯却右手覆盖上自己的双眼,唇间露出了一个无比讥刺的笑意。 同样一个夜晚,截然相反的两个梦境,让这两个兄弟做了背道而驰的两个决定。 双生子的羁绊斩不断,理不清,不过一场孽缘。 ☆、3林唯,安墨——无言的结局 安墨如今已经不出现在人眼前了,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只要牵扯到他的上庭,必定是人人关注,各方势力都在等一个答案,等一个交代。 包括曾经被安墨挑衅的那些数以万计的民众——这是最群雄激愤的一个群体。 现在的问题,早已经不是安墨究竟是否真的参与了,贪污了,挪用了,t省过千亿的案子,而是需要一个所谓的承担着,俗称替罪羔羊。 t省的案子,如果要细细查下去,很多势力都逃不掉,就连善家为此都陨落了,其他的家族更是愁云惨淡,但是一定要查问的这么清楚么? 不可能,代价太大,实在大伤国之根本,得不偿失。 安墨被重审,看似他好像有了一线生机,实则是,所有参与了这过千亿案子的家族,都会不遗余力的,将所有的屎盆子扣到安墨头上,已正他们的清白。 安墨说到底,也就是一个“还国家清明”的最后武器。 只要人民相信了,把所有的一切都责难归咎于安墨,那么他们就干净了。 难听点就是——愚民。 好听点就是——安抚。 安墨该不该死? 该! 不仅该,而且要带着一身永远都洗不干净的指责和黑渍,死去。 他冤吗? 不,不冤。 这些事情他哪一个不知情,不参与,更甚者,他才是背后推波助澜的那只手,所以他不需要所谓的,为他自己伸张正义。 也没有必要拉着一群他甚至不曾放在眼里的蝼蚁垃圾为他陪葬。 然后,有一天,就在这个案子还没有下定结论的时候,安墨自己自首了,认罪了,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他一并认了,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所有人震惊的同时,也心悸不已。 震惊的是群众,消气的是群众,拍手称快的是群众。 心悸的是家族,害怕的是家族,惶恐不已的是家族。 群众只看到他们能够看得到的,所以他们觉得铲除了社会的大蛀虫,在道德的制高点,获得了满足。 家族只看得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39 到他们所关心的地方,所以原本以为安墨只是一个替罪羔羊,并不在意,却不知道他是真的了解的全部,甚至操控了一切,当安墨说了一些,隐去了一些,他们日日惶恐,生怕对方一个嘴漏,吐出了一些不该吐出的东西。 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少年的深不可测,终是在所有人心底划下了重重的,无法磨灭的痕迹。 风华内敛,苍白犀利,淡漠浅笑间,置所有人于股掌,玩弄。 拿他当笑话的年轻子弟,不将他放在眼底的年轻子弟,对他尽是押笑亵玩的年轻子弟,一个一个都被家族长辈勒令不准再提到这个名字。 懂了安墨的举动下的警告,家族里的老狐狸,哪里还敢纵容自家子弟口出不逊。 安墨——以另一种方式活在了别人的心中。 如果说安墨是在自杀性的自寻死路,林唯就是在险境中的稳中求胜。 他把对付安墨的一些资料撤下了,因为一场荒诞的梦境,他就又犹豫了。 因为卫家登顶,他要在各色各样的人物里,周旋争斗,于他这样性子的人来讲着实不易。 要不是善家,旬家相继陨落,卫家在二十年前就存在,余威仍在,在这个动荡的时刻,以绝对的武力实力震慑了蠢蠢欲动的那几个白眼狼,林唯,林中将是不会那么轻松的,登顶的。 当然,他这种幽暗沉沉,鬼狱幽森的情绪和气质,那双最让人惊艳的漂亮眸子里是永远不见任何光彩的湛黑,冷得没有任何温度,远比绝望更加浓郁的亘古寒冰,再无人可温暖其中,生生的骇住了想要在他面前动歪心思的那几只狐狸,这番不像活人,更胜似死人的样子,让人难以直面正视,也就更捉摸不清他的态度,不敢在他面前耍阴谋诡计,一定程度上狠狠的震慑了其他几家。 其实,有时候,甚至连和林唯接触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对方的气场血腥而邪恶,阴寒而尸冷,没有任何委婉的虚伪掩饰,当那些恶意与嗜血直面扑向与他接触的人,心理素质不好的,估计当场昏过去,好一点的,也就是冷汗淋淋,战战兢兢的。 而应青岩是在这个时候,和林唯有了再一次的接触的。 应家——这个依附于安家生存的家族,却是在安家出事以后,完好无损的存活了下来,应青岩很清楚的明白,这一切应该归功于安墨。 当然亦或者应该称之为林衍。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这么多年以后,终于和林唯正面对上了。 “安墨就是林衍。” “你要看你哥哥身败名裂,身首异处吗?” 就安墨的罪状所判刑而言,并不是枪决,而是处以不为人知的极刑,这是必然。 应青岩的话不多,他自己本身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他明确,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安墨正在走向毁灭的道路,而能够拉安墨出这个死局的,只有林唯一个人! 两句话,道出了“林衍”成为“安墨”的一生。 林唯看着应青岩,看着平静说出了这样两句话的男人,深深地,晦涩地,依旧眸光黑暗,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光亮和色彩,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震惊么? 他相信么? 不,林唯的神色很微妙,他什么表情也没有,连一点点起伏都没有,似乎应青岩讲的,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毫无关系,就是这种死寂尸冷,更让人觉得微妙违和。 他一向不是最是在意林衍的么,不是林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患得患失了么? 怎么此刻骤听这事,竟然无动于衷,好似早已知情? 然后,林唯开始了他的回应,他说: “林衍已经死了,墓碑刻在阳山郊墓园。” 阴寒,冷淡;尸冷,鬼暗。 这样的话自他空中蹦出,令人不觉心寒诡谲,然而林唯的神色却是再正常不过,没有讥刺,没有怨恨,风轻云淡的不在意的道出了一个“事实”,宛若早已接受“林衍”之死一般,没有怨毒,没有激愤,只是漠然,但就是这种正常,让人不觉更加的反常惊惧,他恍然不知,依旧勾唇,轻笑,森森凉凉,幽幽灭灭: “我亲自从抢救室手术台上抱走的人,亲自火化的尸体,亲自下葬的骨灰,亲自题写的墓碑......”语调莫名上扬,细细沙沙,诡异轻快,他低沉哑笑,“哥哥的一切都埋在了阳山郊墓园。” 也不知是在说给对面的男人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应青岩,你现在和我讲,安墨就是林衍,原来一切已经发生的都是假的,是不是太过迟了,也太过可笑荒诞了?” 林唯黑黝黝的生冷目光,笔直尖锐的朝应青岩射过去,让人躲闪不及,扑面而来的黑暗绝望,死寂尸冷,足以让人感到窒息,然而他的语气一直维持在一个平静的调子上,不至于过于尖锐,也不至于过于缓和,撩在人的心间,耳边,过于的凉薄寂冷的诡谲了。 “安墨,很早前,约莫十五六岁的时候,因为被暗杀,住院,在医院的icu,由受伤带来的高热,导致他失聪了。” “林唯,这几年,安墨的家就是医院。” “林唯,安墨前几天咳血咳得又进了一次抢救室。” 应青岩想他已经懂了对方的意思,所以他不再提“林衍”,直接把最关键,最核心的问题抛了出来。 很难想象,他们两个,有一天会这么平静的讨论这么尖锐的一个话题。 “......” 终于,这个一直保持着违和诡异平静的精致男人,眉间戾气鬼狱的暗沉,浓厚的化不开的男人,眸中终是漏了一丝丝微光出来,“失聪”“咳血”“抢救室”三词,似乎隐隐的触动了什么,不再是那般的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阴森死气,只是这样的触动太过微弱,微弱到以应青岩的观察,根本就不可发现。 男人的眸光只是亮了一瞬,下一刻又变的更加黑暗虚无,完全的看不到尽头,堪比黑洞,更加的绝望深黑,它的寂冷死暗吸收了所有透出的光线,隔绝了所有进入的光亮,让人只觉心悸惊惧与难以接近。 应青岩走了,在林唯什么回复都没有的时候,就离开了,就让林唯一个人,一个人沉默着。 从头至尾,这两兄弟之间的事情,就没有第三个人插的进去! 林唯真的不知道安墨就是林衍吗? 林唯真的不相信安墨就是林衍么? 林唯真的觉得在墓地躺着的人就是他的哥哥? 不,他只是在拒绝,拒绝一切事实。 林唯知道,安墨就是林衍。 他曾在飞机上,捡起安墨拭过掌心,斑斑血迹的纸巾,因为破绽怀疑,他才会捡起,才会心生dna比对的念头。 然而,有些事情总是出了那么一点纤小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0 的时间差,就再也弥补不了的。 在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那个用着“林衍”名义的男人,就已经离世了,林唯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dna比对的事情早被他抛到了脑后。 等他想起这件事情,等他送走了他的“哥哥”,在墓园呆了两天两夜,祭奠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成了行尸走肉以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之后,dna结果就送到了他的手中。 然后,黑色沉重的丧礼请柬就送到了安墨的手里。 那是他最后一次的乞求,黑色绝望的情绪一直笼罩着他,“林衍”的死,带给他的,不是一句弄错了人就可以抵消的,他足足痛了两天两夜,在这之前,他足足在崩溃的情绪边缘站了半个多月,那个时候,他的精神已经极不稳定,偏执而激烈,所以他做了一个决绝的决定,连他自己都知道不会实现的决定: 只要安墨告诉他,承认自己就是林衍,就是他一直再找的哥哥,他就既往不咎。 那些曾经的伤害与被伤害,抛弃与被抛弃,他也全当往事。 但是没有,当安墨看到自己为了林衍,为了哥哥,成了那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没有将一切告诉他,连安慰也没有,他就知道,从来就是自己一个人在沉浸回忆那些可笑的过去。 而那些从来都是回不去的曾经。 如果连血缘羁绊都可以抛弃,那么真的什么都没有剪不断的。 所以,他想要的,还不如自己去抢。 更何况,他也不想,不甘愿只当“安墨”的弟弟。 这一个年,过的很不太平,历时三个多月的政治改革和替换,终于在一场冬雪过后,落下了帷幕。 腊梅开的愈来愈艳,愈来愈香,安墨的案子也已经被判了下来。 贪污受贿,□□,黑市交易,器官买卖......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认证”以后,扣到了安墨的身上,死刑来的是如此的意料之中。 二月份的时候,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苍白纤细,孱弱犀利的少年,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在全国人民面前,身首异处。 当电视机画面里的少年,脖颈处一圈又一圈的被缠了镶嵌着质地锋利,削铁如泥的刀片的细绳,用力的拽进,施行绞刑的时候,鲜红色的血液,凄艳迷昳的从白皙美丽的喉间喷溅而出,画面一下见就暗了,雪花一片。 再之后,就是新闻媒体对此事的一次又一次的报告,播放。 施刑凶残的那一面,其实并未完全的展现在人们面前。 二月十日,一个叫安墨的少年,真正的离开了人事。 这件事情,终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出了群众的视线。 人类——永远是这么健忘的一个种族。 但是,那些特定的人,永远不会忘了他。 “人救回来了,就送到我这边来。” 抢救室外的军装男人,说了这么一句,带着一身的黑暗与死寂,离开,不愿停留一步。 却是没有说,如果人没救回来又该怎么处理? 是坚信对方会活着,还是连他都没有想过,会有“死亡”这个结局存在。 身后是亮起着红灯的,充满让人不安的抢救室。 里面躺着的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执念和救赎。 然而,他却离开了。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像一个傻子,再有那个精神力,等在抢救室外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只知道盯着抢救室的门,连眨一下眼,都不敢,只能死气沉沉的盯着那扇门。 里面的人死了,他就陪着,一起死;活了,他就圈着,禁锢不放,如此简单,如此而已。 抢救室内 脖颈处包扎过的少年,面色安详圣洁的躺在手术台上,柔和的五官,姣好的面貌,高贵宛若九天谪仙,似乎模糊了他的身形,隐隐渡了一层光晕,即将化作了一阵尘埃,离开人世。 生生的,将他和动着手术的医生分开成了两个世界。 “医生,病人没有心跳了!” 护士看了眼心电图,喊道,语气不乏焦急。 “打强心针,准备点击抢救。” 医生很是冷静,暖意浅笑的眸子里,闪过生冷,漠然的扫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护士,不紧不慢道。 安详睡着,没有生息,没有心跳的男人,似乎深陷了什么梦境不可自拔! 唇边一直挂着柔和的淡笑。 “唯唯,不要老是和哥哥抢吃的,你自己碗里不是还有吗!”林妈伸手打开林唯欲夹鸭腿的筷子,而她自己夹起鸭腿放在林衍的碗中。 “衍衍,快吃!”温和地笑着看向慢口吃饭的林衍。 “妈!”林唯拖长了嗓音,“你偏心!” “就是偏心怎么了!”林妈冷笑道,“吃吃吃,你再吃这张脸就成肉球了!”说着,伸手捏着林唯双颊上的肉,一拧! “哇!”林唯一手拍开林妈的魔爪,捂着脸朝林衍哭丧着,“哥——疼!” “你吃吧。”林衍把鸭腿又放回了林唯的碗中,笑得温柔,“我吃完了,先回房。” 得到自家妈妈的允许后,林衍放下碗筷,起身准备离开。 “哥!你耍诈!”眼见林衍起身离开,走到卧室门口,林唯急急地啃了几口鸭腿,冲向房间,“不准你关浴室门!” “哥哥,你放开,我要和他们打过!”林唯推开林衍伸出来拦住他的手,就想往前冲再打一次,一张肉嘟嘟的漂亮小脸上有着愤怒与厌恶。 “唯唯!”林衍加重了语气,温柔却强势,再次拦住了林唯,道,“你想让哥哥一起陪你打架么!” “100v,两次。” 医生冷静道,果断冷漠。 “没反应。” 护士看了眼心电图,焦急道。 “200v,一次。” ....... 少年的神色不觉更加放松了,毫无声息了。 “哥,我看上了一个女孩子。”已经初三的林唯五官渐渐展开,没有儿时的婴儿肥,此刻的他显得精致。双眼狭长眯起,似笑非笑的双眸满是愉悦。“她——我追定了!” 自信的语调,一锤定音的势在必得。 “是盛楹吧!”林衍放下手中的作业,转头。双眸温柔地看着弟弟张扬的神采,笑道。 “咦?”林唯挑眉,“哥哥你也知道。” “嗯?”林衍腔调略有上升,似有调笑之意,“是谁一节数学课光盯着人家看,连作业也忘拿出来的。” 没有丝毫责怪林唯因女生而荒废学业,少年双眸宠溺包容。 “嘁!”林唯不甘心对着哥哥发出意味不明的怪声,放下肩上的挎包,像是想到了什么,挣扎了一会,还是拖长了声音叫道:“哥——!” “唯唯!”林妈看林唯就要离开,赶忙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1 拉住他的手,忧心忡忡道,“最近怎么不等哥哥就先去学校了?” “他哪需要我这个弟弟等!”林唯口气不善,望了眼正在穿鞋的少年,收回视线,冷冷笑道,“不是有人一直等他么!” “妈妈。”少年结果林妈递过来的挎包,温和道,“我去上学了。” “唯唯好像生气了......”试探的语气。 “嗯。”忧伤的口吻。 “吵架了?” “......” 林妈发觉自家孩子有心事,了解依着少年的性格应是决不会讲出来的,便淡了询问的心思,只是在送他出门时道了句:“衍衍是哥哥,唯唯是弟弟,兄弟两哪有隔夜仇呢。” “有心跳了,有心跳了!” 护士突然加大了声音,却在医生温和漠然的眸光下,渐渐噤了声。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到了最后,在护士离开的时候,抢救室只剩下了少年和医生两人。 医生突然靠近少年,说着谁也不曾听到的低语: “那么,你现在到底是安墨,还是林衍呢?” 明明失了聪,没有任何意识的躺在手术台的少年,不知为何,眉头似乎不觉的皱了皱了。 医生眼眸温柔缱绻,印着淡淡的愉悦欣喜,不是很深,却是真实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讲话:1简而言之,林唯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替无菌室里的假林衍担惊受怕,就临陷崩溃,最后假林衍死了,对林唯造成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等于说他也死了一次,死过一次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两天两夜的噩梦生活,没有人会忘记,活下来的,就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林唯,一个人情绪崩溃了,不会因为知道了他所悲痛的人其实在世,就不崩溃了,而是会对那个自己在乎的人变得更加偏执,神经,而后他其实对安墨也是有别的情愫存在的,他的那张请柬与其说是在乞求,其实是在和安墨做决绝,从今往后,安墨就是安墨,不会是林衍,这也是一种最后的报复手段,因为他很清楚,事情发生到这一个地步,安墨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的。林唯对安墨的偏执和畸形的占有欲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法够到的高点。 2请大家牢记一个事实:林衍对于林唯从来都是兄弟的宠溺,不存在情爱之心的,他与林唯接吻等恋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一切肢体接触,可是会不适恶心的!至于安墨对于林唯的心思,见仁见智了,醒过来的是安墨呢,还是林衍呢? 3也许有人觉得不能接受,觉得三观不正,拥有同一份记忆的人,怎么会有对另一个人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但是人性本来就是最复杂最矛盾的,人格分裂都有十几种了,更何况一些感情呢,感情不是不可以并存,而是在安墨身上从来都只有一种感情占主导地位,理性和感性二者只选其一,安墨的可悲,在于他知道自己是林衍,却没有了身为林衍的一切感情,他在程医生那里看尽了他的一生,他的感情和灰烬一样被燃烧的什么都不剩了;但林衍的可悲,在于他会感伤悲哀,却没有永远不能改变现实,对于林唯的犹豫牵绊,是他一道永远跨不过的天堑,所以,林衍注定只有失败。】 ☆、4林唯——难以言喻的真相 泼天的黑暗,没有意识的恍惚,远离尘嚣的放空,林唯的一生,在“抢救无效”这四个字以后,就没了。 短短两分钟,他经历了的除却当事人,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两天两夜,片刻未离,抢救室外,得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信息。 “抢救无效,节哀顺变。” 林唯很冷静,他没有声嘶力竭,没有动手质问,仿佛很是容易的接受了这个结局,他只是没有感情的看了一眼说着这样话的医生,然后进了抢救室。 被那双墨黑的没有尽头的眸子骇到,如临深渊,鬼狱阴寒,医生不可抑制的后退了一步,看着进了抢救室的男人背影,心底的惊惧仍未缓解过来。 林唯的神色很是平静,他坐在手术台上的边缘,笑着,看着冰冷手术台上一睡不醒的青年,笑着,就像儿时一般,不掺杂任何虚伪的肆意的笑着,他的嘴角愈咧愈大,声音却是半点不曾发出,宛若喉间被制肘的没有生息,他一个侧身,躺上了手术台,圈着那还是半温热的身子,侧着头,依恋而缱绻的深深凝视着,开始了低低絮絮的叨念,这一讲就是一昼夜,被他圈着的青年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冷了下来,渐渐地僵硬了起来。 这样诡异阴寒的画面,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都会被骇到心神剧震。 他却毫无所觉,说着,看着,可他眼底的光亮不知不觉的已经不见了,直到消失成了一片墨黑深沉,死气森森。 他停了。 然后,他打横抱着手术台上的青年,出了抢救室。 那个冷冰冰,没有任何生气的台子。 他一步一个脚印,走的笔直,走的不曾犹豫,逆光之下,林唯的身形似乎模糊的看不大清。 他想,这辈子,他再也不会为了一个人,在抢救室外等上超过十分钟。 一把火,他烧掉了那具尸体,温度愈高,他眼底的冰寒愈多。 静静的,他站在一旁,看着青年的尸体变得焦黑,变得面目全非,火光蔓延了整个天空,他也只是静静的,冷冷的,毫无声息的看着。 不曾挪动,不曾眨眼。 普通的高温并不能燃尽一个人,然而,青年却是被烧成了灰烬,什么也不曾留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星星火光也渐渐微弱了下来,一直看着,站着的男人,他——弯身,下蹲,布满了老茧的修长五指抚过灰烬,沾起一层乌黑,他的目光依恋缱绻,看着自己的白皙手指变得脏诟,他深深地看着那一层的乌黑,蓦地,将手指伸入口中,舌头缓缓划过指尖,细细的,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的角落,他品尝着那股焦味,眸子不知何时已经全然的没有了光亮神采,只留下了一层薄薄的幽暗诡谲。 他缓慢的移动着脚步,蹲着的身子移动的僵硬且麻木,似乎与暗夜融成了一体,星星之火也是火,尽管微弱,却也是高温,当他的手掌捧过骨灰,放其一一在冰冷黑沉的匣子里,他那双手,早已经灼伤的血肉模糊了。 痛么? 不知道,因为当事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痛楚忍耐。 不痛么? 怎么可能,触碰高温过后,烧成血肉模糊的手,你试试,会不痛? 林唯把手中的骨灰抱在怀里,整整一天,他的样子显得极为风平浪静,无悲无喜,眸子因着暗沉而透不进,也露不出一丝光亮,他葬了骨灰,在墓园带了整整一天,然后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你要的nda鉴定结果出来了,东西已经送到你的书桌上了,记得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2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2 把钱打过来。” 林唯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乌云盖过了阳光,不知陷入了什么样的思绪,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死气与森冷。 空洞,而宛若行尸走肉的躯壳。 桌面上,是一份摊开了的dna检测报告。 没有了灵魂而显得鬼狱黑暗的男人,终于是动了,他将视线放在了桌面上的文件,凝视不语,少顷,拿起它,慢条斯理的将它自中间撕开,再撕开,“嘶嘶”的音色持续了很久,直到碎成一小片一小片,他终是不再撕了,随手往上一撒,漫天的纸屑洋洋洒洒的飞舞,落了一地。 他坐在这些飞舞的纸屑中,不言不语,空洞而麻木,宛若面目全非,不再是曾经那个肆意张扬的林唯。 他想了很久,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最后,亲自设计了一封含着内芯的邀请函,亲手写了一份出席葬礼的邀请函,派人交给了还没从警局回来的安墨。 然后,一个人,在墓园,站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曾移动。 宛若一座雕像。 青天寒秋,花香入鼻;夜深露重,冷冽入骨。 而那封含了内芯的邀请函,据说在当日送去那人手上,不到两刻钟,就原封不动的被人还了回来,林唯听到手下的回禀,接过黑色的请柬,一眼没看,而是当场烧了,权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只是依旧按着内芯信上所言: “等你三日,不若不来,来了,便请做回最初之人,一切后果,皆有林唯一人承担。” 后来,他果真依言,等了三日。 第三天,他等来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安墨。 是安墨,不是林衍。 而邀请函里的内芯,这人究竟有没有看见,仍是未解之谜。 ☆、5凌云,白沂——保护与被保护的相偎 “白沂,是不是只要我不开心,你就一定会出现?” 嚼着口香糖的娃娃脸男孩,脸上尽是单纯明媚的笑意,大大咧咧的,朝着电话的那头,询问似的开玩笑道。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男孩笑的更加开心了。 他说:“那我现在就不开心,你可不可以马上出来陪我。” 他站在校门口,看着这座全省最好高中的学校,一个人在外面仰着头,望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又四处张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感觉到自己的胃中有些乏饿了,他撇了撇嘴,摸了摸小肚子,看到一边的摊位,就走了过去,离校门口也不知不觉的远了许多。 但是,他的运气并不好,刚买好东西,转个身子,就和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撞上了,对方身后还跟了好几个小喽啰。 自己想要的人没有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唔——也许是他长得比较嫩,当然他实际年龄也确实小的多了,看着软弱可欺的模样,所以一些不三不四的混混就这么盯上他了。 这也和他那个宠弟过甚的哥哥凌轩有一定的关系。 对待这个弟弟,凌轩向来是给他吃的最好,用的最好,低调又精致,男孩身上的牌子虽不至于惹眼,却也让几个人暗暗心惊,尤其这个人是孤身一人来的。 别看凌云平时笑眯眯的,柔柔弱弱的,很是单纯的样子,可他向来喜欢打架,尤其在是某人面前打群架。 负了伤的凌云龇牙咧嘴,看着自己刚买的东西,此时此刻掉在地上竟是欲哭无泪,很是懊恼委屈的模样,当然那几个挑衅的人,他自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看过一次。 如此姿态的无视,没有意识的举手投足间尽是看轻,羞辱意味无形胜过有形。 凌云赢了,可也不轻松,代价也蛮大的。 而白沂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我出来了,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 白沂皱了皱眉,看着鼻青眼肿的凌云,走路都不怎么稳的男孩,眼神不觉得凌厉了些许,然而当视线扫到地上一干趴着的人以后,更加冷冽了。 “饿了。” 凌云嚼着口香糖,笑的不甘不愿的,却也有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讨好。 “行了,上来吧。” 白沂很无奈,见对方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生气可言,温润的眼眸尽是宠溺,他蹲下身子,示意对方上来。 夕阳下,少年背着男孩,愈走愈远,柔和的黄昏余晕将两人的背影拉的老长老长。 “白沂,你不是还有一节课么,怎么现在就逃课出来了?” “......” “白沂,他们把我的食物弄翻了,我好饿,想吃鱼香肉丝和麻婆豆腐。” 男孩搂紧了身下人的脖子,将头靠在对方肩上,委屈的道。 “路边摊少吃,我回去给你做。” 少年无奈,神色宠溺,甚是包容。 “白沂,我不喜欢你那个女同桌,她好吵。” 男孩赌气的抱怨。 “......” “我也不喜欢。” 少年固定着男孩身子的手一顿,想了想,如此道。 男孩的嘴角不自觉的扩大了弧度。 “回了家,我给你上药,不许怕疼又逃了。” 少年想到什么,类似于警告的捏了捏男孩的小腿,感觉到男孩的服软,温润的眸子亮了亮,很是开心。 “至于那几个不长眼的,不会再出现了,以后你要来,不会有这些事了。” 男孩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一个“好”字,便结束了之前的话题,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那几个人,打谁的主意不好,偏偏打他的,他又不是温庭那个真正傻的,被人欺负了还不还回去。 “那你今天可不可以不回去......晚上有雷阵雨。” 男孩小心翼翼的道。 少年身子一僵,却是最后应了一个“嗯”字,明知自己第二天有急事,却仍是因为男孩的央求,留了下来,也顾不得家中长辈会有的责骂了。 男孩听此,愉悦而满足,他将头靠着少年的肩,缓缓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少年听到这均匀的呼吸声,走的更是缓慢而平稳了,背着男孩的动作也是更加轻柔且小心了,不曾有过吵醒男孩的举动。 被夕阳拉成了的影子,渐渐地,从两个,变成了一个,融合为了一体,彼此再不分离。 ....... 凌云蓦地睁开了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随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冰冷的,空无一人的位置,眼神却是冷漠,盯着黑暗里的某处,没了生息。 娃娃脸上,早已不知不觉间是一片湿濡。 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会梦到那些从不曾追的回来的回忆。 ☆、6凌云,方瑾烈——命中注定的死亡 方瑾烈出逃监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3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3 狱,不知所踪。 几天后,人们在一条僻静的里弄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尸体。 一具没有人收尸的尸体。 方瑾烈死了,死的前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个时候,只有凌云一人在场,见证了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的死亡,但他却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下,他抱着对方逐渐冰凉的尸体,不言不语,就是那么面无表情的抱了一宿,雪落了下来,打在他的肩上,混合着猩红色的血迹,描绘出了一副浓厚而色彩的墨画,默无声息,沉寂冷漠,宛若灵魂出鞘,安静的让人发抖,让人不安。 长久的宛若一世过去了般。 直到在那天际泛白之时,他终于放开了手,离开,仿佛和过去的一切告别。 早晨的冬日凉的可怕,呼出的气,都是一层又一层可见的白雾。 他的身后,是一个面色安详,却又贱到了骨子里,一睡不醒的男人。 这个男人好不容易从监狱里出来,好不容易逃过死刑,却没有选择出国,没有选择那个雅致淡漠的少年给他安排的那一条活路,反而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回到了娃娃脸的男孩身边,在暗中观察着,陪伴着男孩。 替他,挡了一场死劫。 尽管娃娃脸的男孩一直待他冷淡,尽管他知道娃娃脸的男孩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看他死,他依然回来,帮着对方。 只能说,他——贱到了极致。 娃娃脸男孩如果想看着自己死在他面前,这一次应该是如愿了吧,他如此无奈且自嘲的想着。 当他抱着男孩,在男孩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的挑眉,嘴角挂着释然的笑意,紧紧的抱着,不容对方有任何的挣扎,他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与消失,回忆起自己的一生,竟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慢慢的,带着安抚的情绪说:“凌云,别怕,没事了,后面的人不会再追来了。” 一下又一下的拍着男孩的背,给他力量,给他安慰,让男孩渐渐平静下来。 “凌云,别怕,别怕......” 近乎宠溺的叹息,虚弱的,一次次的重复与安抚,终是把这个人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凌云是懵的,那个时候的他,还沉浸在凌轩的死亡里,还沉浸在凌轩的三刀六洞中,还沉浸在凌轩给的资料信息中。 身后人的追杀,更是让他没有了冷静。 慌不择路的时候,方瑾烈出现了,男人一身湿濡,满身血腥,紧紧地抱着他,有力的禁锢着他,一遍一遍的说着“别怕,别怕”,终是抚平了他的情绪。 凌轩,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在旬家的后宅,一间破败的屋子里,孤零零一个人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三刀六洞,背叛者的惩罚痕迹,淋漓尽致。 他看到了的,是近乎没有了气息的哥哥。 “凌云,凌家就交给你了......” 然而,军人的意志永远是那样的铁血,出人意料,凌轩见到来人,宛若没有了气息的身子却是睁开了眼,缓缓的道了这么一话,拼尽全身的力气,一拳自己打在肚子上,“呕”的一声,把胃中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嘴中的鲜血和黑色的芯片就那样混合成了一道。 凌云呆呆的,没有意识的,已经捡起了芯片,而后发生了什么,凌云却是没有了半点印象,只记得,他一直握着手里的芯片躲避追踪,然后,蓦地,就被一个温热的躯体抱住了。 安心而有力。 那人说:“凌云,别怕,没事了,后面的人不会再追来了。” “凌云,别动,别回头,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然后他就真的不动,不回头,躁动的心情,便是如此简单的被抚平了。 那人抱着自己,安心温热的大掌抚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突然“砰砰”的两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男人的身体,几经抽搐,男人抚着自己背的手,渐渐地愈来愈慢,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是一直潜伏着的狙击手! “别怕,有人去处理了,没事的......凌云,不会有事的.......别.......怕。” 男人的动作轻的可以,举手之间的气力似乎让他难以承受,宛若没了生息,却是在感受到怀中的一阵轻颤以后,恍若回神,开口再次安抚,然而他的声音愈来愈弱,直至再也听不真切。 渐渐冰凉的躯体,让男孩原本热着的身子也凉了下来,似乎置身于冰天雪地的雪山之中,冷的令人打颤。 天际泛白,男孩这才看清,一直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上又何止紧紧是两个枪口弹眼......触目所及,尽是满目疮痍。 “方瑾烈,我恨你。” 男孩捏着自己的手中的芯片,从未放开过,离开前,他如此道。 平静冷漠,彻骨生冷。 身后是渐渐被大雪掩盖了的尸体。 ☆、10日常(一) 逆光之下,男人的背影高大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寂寥,当青年在睁开眼的时候,侧头,看到的就是那样的一个背影,只一眼,便已是万年。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了下去,黄色的余晕也已不见了踪影,男人坐在窗边,微微阖着双眼,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青黑眼圈,很是疲惫的模样,他脸上被打倒的阳光从柔和暖意到消失不见,都是那样平静安详的模样,而已然不算是少年的青年,却是看了那人很久,很久。 直到那人醒来,他才敛目。 “......” 空气中的凝滞,似乎化成了实质,在两人身边久久焦灼着,期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你是谁?” 惊人的,巧合的相似,遇到病床上的人,不论男人再怎么变,主动的人,从来都是他,处于下风的,也从来都是他。 所以,他开口了。 “......” 青年已经褪去了少年时候的模样,这个尖锐的问题,他没有回答。 “林衍,我葬了。” “安墨,绞刑了。” “所以,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难以言喻的暗哑,他面如死水的看着青年,要一个答案。 尽管知道这个人刚刚大病清醒,受不得相激,却也是执意要一个答案,他一段话,一段话,六个字,六个字,没有一点儿情绪外泄,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 青年依旧没有讲话,他看着男人,不语。 苍白而病态的五官仍然柔和,微微颤动的睫毛敛下了眸子,他躺在病床之上,几乎没有半点声息,宛若一个睁着眼的活死人。 那一天,青年没有讲过一句话。 那一天,男人就问了四句话。 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天堑,挥之不去。 后来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4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4 的每一天,男人都来了,每次来,只问一句: “你是谁?” 青年却是不答,自醒来期间,青年没有哭过,没有笑过,也没有开过一句口,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不会主动要求,也不会刻意拒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只是没了表情,没了声音。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看着病房外的天空,侧脸出神而柔美,他一看就是一整天,直到男人把他带回去。 出院的那一日,男人没再问“你是谁”。 青年也没有问男人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他只是男人顺从的勾着男人的脖子,由着男人抱着他,进了车,离开这家医院。 他只是看着与他渐行渐远的医院,出神。 从那以后,青年就没有讲过一句话,而男人也决口不再问“你是谁”。 同吃,同喝,同住,不同房。 青年乖巧的像一个娃娃,在这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存在感,除了在庭院里,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他的痕迹。 他总是在庭院的玄关处,倾斜的靠着,一天又一天的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眸光失神而柔软,外界的任何事物,似乎都不能再打动他分毫。 而男人,总是在一边看着他,平静而复杂的看着青年,没有阻止的意思。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他会领着青年回去,将碗筷递给他,时不时的,加一些菜在那只有白米饭的碗中。 只是,在喝水的时候,他会将自己的杯子放下,到厨房,做一杯柠檬水,放到青年的手中。 只是,在下雨的时候,他会把穿着单薄的青年拉进屋子里,给对方披上一件外衣。 这一切,青年都没有拒绝的接受了,男人做什么,他就顺从什么,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就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青年宛若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人,如果没有人的照顾,他仿佛可以一直看着天空出神,直到天荒地老,不曾移动分毫。 衣食住行,洗漱清洁,都是不是他自己做的。 他的一切,都是男人在顾着的。 ☆、7温显,温然——不可调节的反目 温然找回了自己的弟弟,却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哥哥。 温庭成了植物人。 温显成了他最失望的一个人。 二子,温家的二少爷,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和地位,既没有长子的继承权,有没有幺子的宠爱,从小到大,生活在哥哥的严厉教育手段下,却是长兄如父。 他尊敬着的人,在短短几月里,几次三番与他意见相左,许是从小收到的教育不同,理念不同,价值观不同,所以真正在意的东西也不尽相同吧。 温然看着自己的弟弟,看着这个脑死亡的男孩,带着呼吸机,平和安详,不知世事,闭着眼,躺着,眼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宠溺和悲伤。 私家飞机上的人不多,也就一个他和几个医生。 他看着男孩,思绪不觉得飘了很远。 那一天,他得到了匿名消息,在一家偏僻的医院,找到了他唯一的弟弟。 一个没有了自主呼吸,深度昏迷,被医生判定脑干全部死亡的弟弟。 俗称的“脑死亡”。 他也是个高材生,自然明白“脑死亡”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那种痛苦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你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痛。 曾经他冷眼旁观,觉得那些不肯接受自己亲人脑死亡的家属过于愚昧无知,如今他却是明白了! 小庭明明有心跳,明明身子还是热的,为什么就要这样被宣布死亡呢? 他不愿进接受,可温显,他的大哥,却是接受了,很平静,很冷静,似乎早已知道一般。 他和温显争执,他和温显冷战,却依旧没有办法改变温显的决定。 他不懂,温家就算再是落魄,小庭的医药费还是有的,更别说那时温家已经渡过了难关,温显,他的大哥为何就是执意要让小庭入土为安。 而他的爷爷父亲,也不阻止,只是叹息。 后来,他无意中发现过什么,也明白了什么。 小庭出事的当天,曾经打过电话给他的大哥。 于情于理,温显都应该知道小庭当初的地理坐标,可是他没说。 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他也无力猜了。 无非与温家的振兴上位有关。 曾经,他以为温家视家人重过一切,而今却是□□裸的被他的大哥,他的爷爷......□□裸的扇了一巴掌,无尽嘲讽。 然后,他抛开了温家二子的身份,孑然一身,带着自己唯一的弟弟,上了私家飞机,去国外医治。 那边有他的事业,有他的朋友。 只要小庭是温热的,是有心跳的,他就不会放弃一丝一毫救回他的可能。 “大哥,我走了,这一生应该不会再回来,不会再踏足b市。” 温润笑颜,弯弯的狐狸眼,没了那些曾经的腹黑,只余疲惫与失意。 他离开前,最后的几句话便是这个。 那是他最后一次叫温显“大哥”,之后的余生,他也依言从未回来过,从未踏足过b市。 而那个男人,只是铁青的,阴寒的,沉静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接连走出他的生命,而他,无能无力。 因为,所有的选择都是他做的! 温然带着温庭的一切,离开了这个国家。 五年后,他看着男孩数年躺在病床上,不曾动过一毫的萎缩老态躯干,冷漠的,拔掉了温庭口中的氧气罩。 曾经下的永不放弃的决心,在他拔掉氧气罩的那一刻就成了一场笑话,一年一年的等待,那些支撑着他的东西,消磨殆尽,从希望,变成绝望,最后成了麻木,原来最怕不过时间磨。 等待就像永无尽头的梦魇,时时刻刻勒着他的心弦。 他想,也许温显当初真的重视他们胜过温家,不然他不会有那些感觉,那不是他的错觉,是真实,可是时间和世事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他的大哥。 而他却没有发现,自始至终停留在最初。 直到拔下男孩氧气罩的那一刻,他才惊觉,所有天真无知都是自己。 温显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天,当初才会这么决绝的要小庭入土为安? 至于多的,利益的,他是真的不愿再想了,一个人心累了,也就真的老了。 ☆、10日常(二) 青年的表现,显然是已将他自己与这个世界剥离了,虽是一个身体,但没了魂灵,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这一点男人知道,但是男人一直纵容着,纵容对方的逃避,纵容对方与世隔离的神思,只要这个人还活着,还呆在他身边,其他的,男人便不求了,他不是不想要别的,而是任何心思和青年一比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5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5 ,什么就都排在了后面。 只要这个人还健康的呆在他身边就好了! 青年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 但青年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东西。 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一一为青年添置。 青年的指甲长了,他会让对方坐在凳椅上,自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动作轻柔的,替对方修理指甲。 青年的头发脏了,他会提前放好水,试好温度,然后领着对方去浴室,让人躺在一边,将脖颈靠在他的腿上,轻缓的,慢慢的打湿对方的细发,然后......擦上洗发露...... 那个时候,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黑暗血腥,死寂尸气的男人,是如此的虔诚,如此的温柔,那样的画面温馨美好的让人不忍苛责什么。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直至到了第五年...... 男人身上原本的戾气与黑暗渐渐地被磨平了,他变得成熟,变得富有魅力,变得让人觉得可靠而安心。 再没有了那些阴冷的尸寒,没了那些让人触目就心惊的血腥。 而青年,仍然是那般的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只是,他常年不运动,不走动的身体让他显得病态,苍白而孱弱。 只是,偶尔的时候,当他望着天空出神的时候,目光会不自觉的凝视着在一边处理公务的男人。 似乎在细细思考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发呆罢了。 男人的照顾,让青年的病情不再恶化,却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只是拖着,也不知道可以拖到什么时候。 当青年顶着一个单薄的身子,倒在男人面前的时候,那一刻,男人早已消失的戾气,回来了。 那般的触目心惊。 然而,下一刻,男人便恢复了常态,他抱起青年,去了医院。 男人在那天夜里,守着青年,想了很多很多,他凝视那一张睡脸,柔和美好,安详宁静,却没有一丝一毫和自己相像的痕迹。 原本的同卵双胞胎,却是连一分相像都找不出来。 “哥哥,你相信么,要是放在五年前,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走,就是死,也要和你一起死,可是你总有办法让我心软,五年的时间,我已经没了那种决心了。” “我只想你好好的活下去。” “哪怕只为自己活一次,活下去。” 男人的背影很模糊,他的身子靠在窗边,背对着病榻上刚刚睁开眼睛的那人,说着一些平和到了极致的话语。 清晨的早露,带着寒气,在朝阳下,折射着晶莹剔透的光晕。 “这些天照顾你的人,我已经找好了,这里,我不会过来了。” “我放你离开。” 逆光之下,男人的侧脸出奇的柔和,风声停了,他幽暗的眸子渐渐地趋于冷静平和。 “林唯,我早就和你说过,他的身子骨拖不得,拖不得,你就算自欺欺人,不管不顾的温养了他五年,他只要一天不开口,就说明他一天有心结,心结这东西,拖垮的人还少么?” “他这个人想得越多,耗损的越多,你要是想要他活下去,就让他如愿,至少不要太多想了。” 医生的话振聋发聩,医生的表情历历在目,男人每听一次,就无视一次,到现在,因是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让青年如愿? 让青年不要多想? 唯一的办法,就是放他离开! 只有这样,他看不到自己,才可以渐渐地淡忘发生过的一切,真正远离开那个圈子。 青年看到他就会想到曾经的一切,男人早已明白,却是一直视而不见了多年。 “哥哥,如果你想去看温庭,就去吧。” 男人说完这话,便离开了,从始自终,他就没有看过身后之人一眼,背对着,走了出去。 青年这次会晕厥,也不过是他无意中看到了温家的那份报告,心思巨震,耗极心神,罢了。 从那一刻起,男人便知道,这人依旧是他那个伤害了别人就会永远放不下的哥哥。 那个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感激,美好善良到不可思议的哥哥。 对人温柔宽容,对己要求甚严的林衍! 是林衍,不是安墨。 他可以对安墨残忍,却永远做不到对林衍苛责。 男人五年前追问的“你是谁”,终是有了答案。 青年是林衍。 只不过那时,男人执意的认为“林衍死了”,青年便尊重了男人的想法,将一切都敛声漠然。 而这一切,在今日,便终结了。 男人认为青年是林衍;青年也认为自己是林衍。 而然,做惯了安墨的人,习惯了安墨思考模式的人,就算男人放手,真的能如愿成为“林衍”吗? 这一切,不得而知。 至少,他们都认为“能”! ☆、10日常(三) 男人的动作很快,他把一切身份证等证件在当天都送到了青年的手上,没有丝毫拖延的意思,就像他说的,“我放你离开”,是真的放手,而不是一时的冲动。 身份证上的名字,不是“林衍”,也不是“安墨”,而是一个陌生到了极致的名字,就像青年这个人,陌生到了极致,护照上的人是青年,不是少年,男人什么时候拍过这样的照片,不得而知,五年的光景,纵使男人和青年想要无视,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当看到那一张信用卡时,青年是真的怔愣了,男人的细致,在这五年愈发的明显了。 青年在出院当天,便从信用卡提取了一部分钱,五年里第一次,主动有意识,主动做事,主动开口说话: “阿依了,咦怀吧。” 长时间的不说话,让他此时出口的音色极为沙哑,他的话很缓,很慢,像是在斟酌什么,像是在思索什么,然而,一出口,他便发觉,他以为能够表达的意思,护工却是难以听懂。 咬字不精准,压抑而极致含糊,怪异而难听,除了他自己,该是没有什么人能够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时间,改变了一切,包托他这个人! 曾经清雅好听的音色,如今破败沙哑! 青年看着护工茫然呆愣的样子,敛目,低垂,最后,从一边的抽屉拿出了钱,然后移递过去,他开始写字,笔锋有些生涩,却仍能够看出曾经依稀的痕迹。 “可以了,离开吧。” 这是他写的,是他一开始说了的,护工看懂了,开开心心接过了钱,便离开了! 护工多收了一份钱,男人知道,青年知道,护工不知道,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医院以后,自己卡上会多出男人打过来的那一份钱,憨厚的护工,并不理解这些大人物的想法。 他只做他的本分,当他发觉的时候,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6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6 想要退还的时候,早已找不到这些人。 青年所不甚了解的是,他唯一一次五年以后的开口,那六个字,男人在病房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男人听懂了,与其说青年的话是为了辞退护工,在男人听来更像是对自己决绝的舍弃。 “可以了,离开吧。” 嘶哑破败,轻喃晦涩。 五年来,甚至是二十多年来,这个男人,脸上,第一次露出宛若哭泣的隽永悲伤! 青年走了,他去了国外,用着男人给的一切,去了国外! 五年的与世隔绝,让他与常人相处甚为困难,没有悉心的照料,他的所有行动与交谈,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用的是男人给的钱,走的是男人安排的路线,看的是男人以为他想要看到的风景,如此“自由”,让人错愕,让人不解,他仿佛仍旧与男人有着难以割断的联系,好似他从未想要真正离开男人般,让人心生错觉,他的所作所为,着实难以猜到,但是,有一点,是医生和男人都看到了的——青年的病,已经渐渐好转了起来。 他依旧过着平静到了死水的生活,与曾经的五年几乎没有差别,日出时,站在阳台上,看着朝日,失神,直到日落而回,唯一不同的便是,没有人会在他觉着冷的时候再给他加件衣裳,没有人会在他饿着的时候,领着他用餐...... 他开始渐渐像一个人,除了没有喜怒哀乐,他过着与常人一样的生活,至多,便是他不用与他人一般为了钱财而费尽心力! 男人的信用卡里,给了他此生都花不完的钱财。 离开了那里,他便是孑然一身,后来,在国外,他开了一家鲜花店,用着男人给的钱,盘下了一家店。 他开始生活,他开始学着再一次微笑,再一次打破桎梏,回归“平常人”的生活。 一年后,青年终是踏足了墓园。 那个他来这个国家,唯一的目的地。 他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里的男孩单纯明媚的样子,一看,便是一昼夜。 那是温然一年前亲手葬了的,送走了的弟弟——温庭。 一个大学都没有毕业了的学生! 一个曾经在安墨面前没有半点阴霾隐藏,全然干净的孩子。 无辜的牺牲者! 青年病了,自那天以后,他就受了寒,咳嗽不断。 五年,让他变得不善言辞,让他周身隔了一层难以打破的距离,他与旁人的交流少得可怜,哪怕邻居,也甚少能够见他一面,这样的生病,于他而言,等于说是一场死亡逼近的灾难。 没有人会救他。 没有人意识到他已经病了。 大千世界,独他一人,微微喘息着,苟活着,万籁俱静,死寂弥漫! 在失去意识的前两分钟,他仿佛回到了十五六岁那个年纪,仿佛看到了曾经,那时候,似乎也是他一人,在安家安排的医院里,白天,为着器官移植的标准,忍受着,求存着,夜晚,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明,他似乎又听到了那些个晚上,从不间断的由病房窗外传来的狗吠之声。 高热昏迷,浑浑噩噩了三天后,才是真正的清醒。 他依稀感觉得到昏沉时候,有一个人,照顾着自己,那样的触感与温柔,真实到了极致,那样的安心可靠,让人沉沦。 然而睁开眼,房子里依然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他躺在卧室,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从清晨到晚间,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第二天,他结束了那家鲜花店,丢了男人给的信用卡,隐匿了踪迹。 青年若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哪里,纵使是男人,也无法在一时三刻内找到他! 这是青年的骄傲,也是青年的手段,是他在过着地狱一般夹缝求存的那些日子里,学会的,刻进了骨子里,抹不掉的习惯。 一些“林衍”从不会用的手段;一些“安墨”成了本能的手段。 男人,就这样失去了青年的踪迹! ☆、10日常(四) “您好,请问是玄先生么,我在网上看到你要找人合租的信息。” 浑身上下骚包到了极致的男人,不耐的按着门铃,却在看到开门后的人,一瞬间改变了之前在门外的嘴脸,十分的有礼貌和涵养,变化之快,实在让人错愕。 “嗯。”那人一身休闲装,原本诧异的神色,在听到对方之话以后,便收了回去,手一推,彻底的将门打开,“进来谈吧。” 说着,他转身就进了厨房,倒了杯水,递给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骚包男人。 他穿着浅色系列的衣衫,神色淡淡,有着难以掩盖的疏懒距离和不能忽视的苍白倦怠,和骚包的男人面对面,却是没有先开口。 他不开口,对面的人到是先说了: “我叫许颍,身家清白,最近刚刚被房东赶出来,看到合租信息,就过来了。” 在说到房东的时候,这个自称“许颍”的骚包男人撇了撇嘴,像是极不愿意提起的样子,他看着那人安安静静等着自己说话的模样,想了想,道: “合租的话,我可以负担水电,房租一人一半,做饭烧菜的事情,我不会。” 想了想自己在网上看到的那一条合租的要求,他补充的说了几句。 “......” 还是没有讲话,那个被许颍称为“玄先生”的男人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骚包男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样的视线,让这个向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骚包男人,不觉坐立不安,难受的很。 “好。” 敛目,低垂。 良久,青年终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了。 “这是钥匙。” 之后又是一句。 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了银色的东西,移递给对方。 他的音色哑哑的,没有清亮,没有柔和,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生涩,仿佛是不大开口的样子,咬字总是有些怪异。 继而,这位安安静静的男人,就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卧室了,完全没有搭理许颍的意思,更没有要为他介绍该睡哪里,什么时候该交房租费,该付水电的打算。 似乎这个多出来的人与他无关要紧。 “我是个gay,职业牛郎,这样你不介意么?” 许颍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鬼使神差的道了这么一句。 说完,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显然这样的话不是他想要说出口的。 “我叫十一。” 青年的身形一顿,最后背对着骚包的男人,如此说道。 然后,进了卧室。 被接受了,就这样被接受了? 许颍的嘴巴张大的仿佛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大脑竟然会不受控制,会把这样私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7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7 密的事情告诉一个见了一面的男人,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不仅不厌恶不鄙视,反而似乎因为自己的话,而接纳了他。 他还记得自己的上一个房东,就是因为自己的职业,才把他赶出来的丑陋嘴脸,仿佛他是什么病毒细菌,恶心的遭人厌。 也许是这个男人太无害平和了,所以他才会不受控制的卸下心房,露出长满了刺的尖锐,想要看一看听到这话以后的男人,是不是依旧能够无动于衷吧。 结果...... 呵呵...... 这让他该说什么好呢! “玄十一?” 他想着刚刚青年告诉自己的名字,喃喃自语,怎么现在还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么? “十一?” 我还十二呢! 骚包男人不屑的嗤笑,认定青年给的只是一个假名,哪有男人会用如此随意的名字。 许颍和十一,就这样同住在了一个屋檐下。 许颍一直弄不明白青年为什么要找人合租,他看得出来,青年的吃喝用度虽低调,却不简单,单单一件衣服,就有可能花掉他一个月的工资,而这样的一个身家富有的男人,不仅没有房子,竟然还找人合租,难不成对方还在乎这么一点钱? 还是,真的是老话里说的,“越有钱的人越吝啬”? 可是,那人也没有问他要过任何钱啊!要不是自己每月主动将钱给他送过去,许颍都觉得其实对方早就忘了这么一回事情。 许颍性子跳脱,没有青年的安静,出门的时候总要化妆打扮,他穿的戴的比不上青年那些甚少有人负担得起的牌子,却也是普通人所熟知的名牌。 他每天上下都是穿的闪亮亮的,耳洞上戴着耳钉,染过了的浅红头发,一撮撮的杂乱无章,却是别有一番美感。 两个人的生活南辕北辙。 一个没有夜生活,一个只过夜生活,这样的两个人,虽说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也基本没有见面的可能。 直到后来,一次意外,许颍才好像真正认识了这个浑身上下充斥着疏离拒绝的男人。 这个叫做“十一”的寂冷青年。 而那个时候,他和对方已经生活了三个月了。 ☆、10日常(五) “母亲病危,速回!” 客厅里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不下四次。 在卧室,突然惊醒了的青年,额间布满了湿汗,苍白凝然,似乎在沉睡之时陷入了可怖的梦魇,以致到此刻都没有回过神,他微微侧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空洞洞的眼睛里尽是苍茫与失意,突地,他抬起手,视线从窗外转回自己的指尖,看着自己的五指,弯曲张开,弯曲再张开,却是怎么也握不紧拳头,失神的眸子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浅淡笑意,嘲弄而复杂,也不知他想到了些什么,整个人变得极为的虚无飘渺,过了有一会儿了,青年伸手往边上一碰,开了床头的灯,起身,去了浴室。 镜中的男人,五官柔和,苍白孱弱,他动,那人也动,他张口,那人也张口,他五指划过竟是水汽的镜面,那人也对着他划向镜面,两根修长青白,骨节分明的食指指尖就这样碰到了一起,在镜面上缓缓移动着,缓缓书写着,寂静空无,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沉默无声,只能偶尔听到指尖抠到镜子的刺耳尖锐之声。 远望,在浴室的青年,机械僵硬,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无意识划动,整个人陷入黑暗里,显得极为骇然。 过了许久 这个向来浅眠的青年,这个柔和怪异的青年,终是披了件外衣,走出了浴室,却也没有回到床上,而是出了卧室,去了厨房。 这个时候,第十次响起的手机,荧幕亮起了刺眼的,不祥的光芒。 青年从厨房出来,手里是一杯热的柠檬水,经过客厅的茶几,无意望到了那极亮的屏幕: “母亲病危,速回!” 电话那头,突然放弃了再次的电话袭击,只是弹了这么一条信息过来,就再没有了动静。 而青年,就这样顿住了,看着那数十个未接电话,看着那一条短信,没有再前进一步,后退一步,直到屏幕又暗了,他也没有动。 他盯着手机,敛目,眼底的失焦却很是明显,不知又想到了哪里去。 愣然许久。 随后,他拿着手机,出了客厅,去了最近的一家gay吧。 茶几上,是一口都没有动过的柠檬水。 而那卧室的浴室镜面上,刻了的,是一个凌乱至极的字 ——林。 青年单薄纤细的身子穿过噪杂的酒吧人群,到了吧台。 苍白纤细,柔和精致,咳嗽不断,惹人怜惜,在这个乱极了的gay吧,最容易激起人的肆虐欲和征服欲,几道不还好意的视线就这样锁定到了他的身上,放肆而□□。 他说:“您好,我找许颍。” 孱弱生涩的音色,低垂敛目的询问,优雅有礼,柔软温和,这样的举止,显然是一个家教极好的世家公子才会有的,但是,一个家教甚严的公子哥,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青年的造访,让酒吧里的气氛渐渐地,变得不一样起来。 就像狼窝里来了一只小白兔,怎么会不引起别人注意。 “许颍?” 吧台里的侍者,愣了愣,显然这个于此格格不入的青年的来到让他也有些错愕,不过,想来是酒吧里的老板手段极好,对于侍者也是训练有素,因而那人也就是一时讶然,随即就反应过来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么?” 青年懂了侍者言下的涵义,想了想,便道: “如果他不方便现在出来,请你把手机交给他。” 这是青年能够做到的最大的极限了,他将那有着数十通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的手机交给了侍者,转而就准备离开。 这不是他该呆的地方,也不适合他在呆下去,他与这里本该是绝缘,身体的抗议与不适让他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杂乱气息。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地方,不是该来就可以来,该走就能够走的。 尤其是这样阴暗黑色滋生,乱成一团的地方;尤其是他这样长相柔和,极易挑起人胃口的男人。 “喝一杯?” 才走两步,他就被一个男人拦了下来。 蓝眼金发,一个气势极强,会说国语的外国人。 同时, 许颍就那样从一边突然的冲了出来,撞到了他的身上,狼狈不堪,一身暧昧麝香,少了清醒,多了迷离痛苦。 也不知受到了什么遭遇,能够让这个骚包的男人,失措成这样。 ☆、10日常(六) 入鼻的味道,透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青年费了好大得劲,才忍住向后退的身体,只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8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8 是本就极为苍白的脸色,现如今就是更加的带着渐微的痛苦之色了。 “许颍,还认得出我么? 青年下意识的忽略了身边蓝眼金发的男人,转而一把拽住了神思有些不大对劲的许颍,淡淡的,喊了对方的名字,问道,那种从容漠然的气势,强大且浑然天成,令人不自主的想要信服。 “......” “十一?” 总归是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骚包的男人感觉到手腕的清凉,又听到后头拉着他的那人音色——生涩艰难,这样奇异的调子,仿佛在哪里听过,他定定的看着青年,失了焦距的瞳孔渐渐地恢复了,良久,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下。 说实话,连他都想不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在看到青年的一瞬间,会有这样的类似于心虚害怕与委屈依赖的情绪并存,完全不像一贯的他。 “嗯。” 浅浅的淡漠,算是给了一个回应。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许是青年的淡然处之,让这个骚包的男人逐渐的平静下来了,男人奇异瞪大眼睛的问道,只不过由他自己身上传来的暧昧与麝香,时时刻刻刺激着他,令他的情绪不受控制,这样的浓郁香味,连他自己都觉得讥刺。 “好吧,不用回答。” 许颍前句问完,也不带对方说什么,立马接上了下一句,矛盾中渐觉违和。 骚包男人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觉得好笑,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来问别人,他嘴角勾唇,嘲弄冷漠。 少了那些伪装,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浑身是刺的刺猬,别人碰哪,哪儿就会受伤,扎人疏离。 “‘母亲病危,速回’,你的短信。” 几个简短的字,青年看着男人神志不清的样子,抿了抿唇,淡漠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宛若最深刻的嘲讽,直直的射向乍听此话僵硬了的许颍。 青年说完这话,也不待对方回应,绕过这人,就准备离开这个对他本人充满了恶意的地方。 可他忘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从来不是这么好出去的;可他忽视了,身边的人,那种从初始就虎视眈眈极为侵略性的目光,所以在他放开许颍走开的一刹那,蓝眼金发的外国人,就再次将他拦下了。 看着胸前的手,青年抬眼,与之对视。 平静,内敛;死寂,漠然。 良久,无声 然后,那人微微一笑,侧开身子,由着青年遗然独世的背影消失在他眼中,只是原本的侵略性,更加添上了几分邪气与兴趣。 那样的,令人心惊;那样的,□□裸;那般的,不怀好意;如此暗黑深沉,沾上□□之色,厚重的让人窒息。 而许颍,早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就快步离开了,去了哪里,无人知道,而向来在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做top做的十分开心的他,这样没心没肺,潇洒自在的他,那一天又怎么会如此狼狈,也无人知道。 “你对刚刚那个菟丝子,感兴趣?” 蓝眼金发的男人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那人黑发黑眼,是个华裔,他笑嘻嘻的,没个正形,浑身上下透着麝香,表情餍足,在谈到青年时,眼底的轻视到很是明显,显然对他口中的“菟丝子”,极为的不屑。 菟丝子——一年生寄生,只能依靠别的植物而活。 “......” “菟丝子?” 蓝眼金发的男人意味不明的哼笑低喃,并不答话。 他对青年方才挑起自己暴虐欲的那一眼,只觉得热血上涌,无比兴奋,看着身体不受控制的某一部分,他隐隐的笑了。 另一边 “啧,林中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没?” 黑暗里,将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收入眼底的医生,点了杯酒,然后在酒吧的角落,拨通了一个电话,调侃戏谑,带着一点看好戏的心里。 “......” 电话里那头的人没有回话,刚刚准备按键的手,却是顿住了。 因为—— “别挂电话,不然你估计这辈子也别想知道他的消息了。” 医生如此道,语速极快,因早已为相熟,所以将电话里的另一人的心思揣摩的清清楚楚,把那人原本虚假的沉稳,保持着一切的平静都打破了。 “说!” 那人道,宛若风雨欲来山满楼,有着令人心悸的寒气,就好似五年前,那从不曾改变的黑暗尸气,带着腐蚀一切力量。 “我看到他了,不过,他似乎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啧啧。” 医生叹息,虽然震慑于对方语气里深藏着的诡谲阴暗,却是依旧感叹道,只让人觉着他言语中的幸灾乐祸。 “禁色酒吧?” 那人反问,语气却是肯定的,在说了这么一句以后,立马挂断了电话,不知去干什么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嘟”音色,医生咬牙切齿,眼底却是有着罕见的担忧,随即掩了下去,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缝隙,什么也不剩了。 “啧啧,定位的速度真快,好伤人呢,好没安全感呢。” 轻笑摇头,幽幽感叹,医生喝了口酒,看了看周围的男男,觉得没什么合胃口的,掸了掸什么脏气也没沾上的裤子,悠然离开。 那人能够这么快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不过是因为手机信号定位吧......怎么会以为他如此快的反应,是因为知道自己平日里经常去的地方而下意识的觉着暗喜呢,真是好笑。 那人会在意除了青年以外任何人么? 医生自嘲似得,敛下心思。 夜色,笼盖了所有的不安与危险。 ☆、11最后的片段 (一) “十一,那天......”停顿一下,夜猫子的许颍有些尴尬和别扭,但他依旧郑重其事的道了句,“谢谢。” 青年插花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尖轻碰茎枝,打理细弄,他的举止十分优雅,花瓶里的风信子与三色堇在他的修剪下便的很是美丽好看,这样的他,给人一种柔和美好的感觉。 因为是背对着的关系,所以许颍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看见青年慢条斯理的修剪,好似对他的话全然的无动于衷,这样的漠视,对许颍来说,不会是一个很好的态度,更多的是一种羞辱。 他不是碰了壁就会摸摸鼻子离开的人,所以,依着他的性子,当然是收起了那些本身就让他别扭无比的真挚,一个飘身,到了青年眼前,面对面的,勾着唇,道: “那天,谢谢。” 骄傲的像一只盛开的的孔雀,容不得他人半分的蔑视。 这样的许颍,是少见的。 青年凝视对方眼底,看到了那抹逞强的讥刺与冷笑,想了想,便明白男人的反常有何而来。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9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49 他本就聪慧至妖,淡漠冷情,明了自然便会给个回应,他敛下眸子,看着自己拿着剪刀的青白五指纤细而孱弱,莫名的给人一种艺术美感,良久,视线一转,便放在自己打理的那插花上,清淡的笑了笑道: “抱歉,失聪所以没有听到......” 云清风淡,超脱世俗,纤尘不染。 而许颍,则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二) “十一,真的没事么,我看那个外国人对你不怀好意啊!” 许颍担忧的看着青年,自从知道青年的失聪残疾,却能看得懂唇语,他和青年对话就永远是面对着面,想了想,还是如此劝慰。 “无事。” 青年在厨房切着柠檬,因为男人的到来才会停下动作,懂了许颍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敛眸,继续切青柠,淡淡的漠然道。 不久,一杯酸涩到了极致的柠檬水就做好了。 看着青年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让他难以忍受的酸涩果汁,男人只觉牙后根发疼的厉害,显然青年对于自己口中的“外国人”不曾放在心上,表现的一派若无其事,让许颍咽下了很多难以启齿的话。 总觉得那些阴郁黑暗的东西,这个干净纤细的人不应该沾上分毫。 连让他知道,听到,都是一种侮辱和亵渎。 ...... “十一,我们对面一直空着的房子,好像来了一个神秘的租客?” 如此,便是换了个话题。 “估计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刚刚听一个军装的人叫他什么‘卫......’什么的......” 这个时候的青年原本是直视男人的,他的手中拿着刚刚完成的柠檬水,而许颍因为想到什么出神,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讲到那个“神秘租客”的时候,这个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的淡漠清雅,柔和浅淡的青年,那一瞬间僵硬的身子,与之后随即弯起的嘴角。 莫名的违和与怪异。 (三) “许颍,你是认真的么?” 青年看着男人,侧着头,在许颍卧室玄关处倾斜着的身子纤细而修长,他凝视着那人一身暧昧□□的痕迹,淡漠问道。 “十一,认不认真有什么重要的呢,我需要钱,而他有钱,他愿意给钱,自然我也要给他想要的。” 许颍自嘲的扯了扯唇,他依旧骄傲,哪怕他此时一身狼狈,也掩不住那种刻意的冷漠与扎人,不是对着青年的,而是对着自己口中的“他”,许颍不在乎的擦了擦嘴角的青紫,笑嘻嘻的,没个正行,如此道。 这般吊儿郎当的样子与神色,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想来是接触那人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生活习性都被潜移默化了还不自知。 ...... “我也有钱。” 青年柔雅而残忍的指出了一个事实,语气冷漠,不近人情,把男人最后自欺欺人的路给堵死了。 “......” 所以,不是他有钱你缺钱才会有那样床伴的交易,而是先动了感情,所以才会答应对方提出这样践踏人心的交易。 不然,明明身边就有一个可以解燃眉之急的人,何必舍近求远,拔掉一身的尖锐之刺,舍弃一身张扬骄傲,去赚那一份肮脏钱呢。 不过是因为想要试一下罢了。 做牛郎赚钱不可耻,不肮脏;肮脏可耻的是把感情当做交易,无心的去换一份钱。 ....... “十一,我自有分寸,别担心。” 男人的脸上挂着苍白无力的笑意,褪去了逞强,他有些虚弱的道。 骄傲却也狼狈。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看那个蓝眼金发的人,对你好像越来越没耐心了,小心点。” 青年看着男人的唇语,想到什么,眼底幽深,诡异之色一闪而过。 面上却依旧柔雅清淡。 (四) “让开。” 青年语气清淡,隐隐的带着雅致的沙哑,很是生涩,却也好听,他对着面前蓝眼金发的人,如此漠然道。 “十一......我似乎过于小瞧你了?” 男人高大的身形挡在青年面前,说着模棱两可的话,眼底依旧兴味盎然,显然那些损失并没有起到一个警告作用,而是是让他对青年的兴趣却来越大了。 “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 被纠缠的次数多了,青年选择了无视对方,侧身,准备离开。 却被那人一把拽过,强硬的抵在墙上,暧昧而淫靡的将指尖流连于他的唇角摩擦,对上那人□□裸含着欲望的视线,良久,凝然,青年轻笑。 “是我做的。” 惑人而清雅,不明显却真实的弥贵浅笑,令人心醉,截然不同的气质,让这个不染纤尘的青年变得矛盾而充满致命的诱惑。 男人有一刹那被那样的青年迷惑了,失神了。 却在下一瞬,被青年反击,挣脱了囚禁的窘况,男子哑然失笑,看着那人远离的背影,舔了舔嘴角,厚重的兴趣更甚了。 这几分钟的事情,是发生在青年家门口的楼下,而楼上,一双充满了阴鸷与黑暗的眸子将一切都尽收于眼底。 尸气鬼冷,森寒平静,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远离了那个不怀好意的蓝眼金发的男人,青年上了楼,开门进屋的时候,他的对门,许颍口中“神秘租客”,也在同时从里面开门而出。 青年背对着那人,兀自拿钥匙,开了锁。 “要我帮你处理么?” 抬头进屋的那一瞬间,那人如此道。 死水般平静,宛若捏死蚂蚁的掌控一切,那人的语气透着漫不经心却又森冷难以忽视的杀气。 门是木门,却正对着一面全身镜,开门的那一刹那,青年看到了镜中的人,熟悉又陌生,心底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他看着那人张合的嘴,敛目,低语。 “不用。” 清淡柔和,浅笑疏离,生涩冷淡,他进屋,随即关门。 徒留门后那人钻入牛角尖而不理会,那人眼底的风暴越来越重,好似漩涡一般带着令人心惊的毁灭,他逐渐阴沉下来的神色,可以拧出水,却又在下一瞬,恢复了平静,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五) “我的触碰,让你恶心?” 轻笑,缱绻,幽然讥刺。 冷漠的看着这个纤细的男人在浴室的洗漱池上吐得撕心裂肺,男人将一切掩去,讥嘲冷弄: “那么,今天早上,为什么那个外国人吻你的时候,怎么没有恶心呢?” “哥哥不是天生的gay,但是男人碰哥哥,哥哥却无动于衷,而我碰哥哥,却被避之蛇蝎。” “未免,过于可笑了吧?” 男人凝视着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50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50 青年苍白惨色的脸颊,孱弱纤细的身形,看着这个人沉默不语,只是吐得咳嗽不断的柔弱模样,闭了闭眼,再睁开,收起了那些尖锐,变得平静成熟,他说: “所有人的触碰,你都是不反感的吧,独独对我,排斥那么大,哥哥,为什么?” “因为自我冷漠,所以视他们死物,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反感,而我,对于哥哥来说,永远是不同的吧。” “那么,给了哥哥两年时间的逃避,是不是该有一个答案?” 当男人冷静下来,平复心底因为自己的触碰而造成这人身体无意识做出呕吐反应而带来的受伤与暴虐,将因此滋生的一切阴暗压下,一针见血的指出青年呕吐背后的深意,冷漠到不近人情,他的话刺耳却又无比真实,让人逃都逃不开。 “......” 青年拧紧洗漱池的水龙头,青白的脸色将那种虚弱衬得很是明显,他看着镜面里另一个人冰寒的姿态,高高在上俯瞰一切,掌握全局的残忍叙述,敛目,不语。 “哥哥,结束了。” 青年的不语,无疑是对男人所言的默认,他笑着,透着令人心悸的冷意,如此道。 成熟中,是自信一切的掌控,一年的观察,他已经明了自己与青年的纠缠就算是至死......也不会方休。 除了他的到了极致的偏激占有,青年何尝没有推波助澜的纵容呢!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这人心底占据的位置是最特殊的,他不会在放手以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着纠缠,不会不甘心到这种地步。 不会这么的没有自我,没有原则。 ...... “亲生兄弟肌肤相近,逆天乱伦,应该,都会恶心的吧。” 淡漠,冷清;自嘲,轻笑,仿佛是永远的上位者,再狼狈,也不后退。 许是看不惯男人成熟中的冷漠,冷漠里的讥嘲,青年在沉默过后,终是如此道。 迤迤然,柔和而没有真实。 这话,打碎了男人最后的冷静。 一切变得难以预测。 他的眼中酝酿着的风暴,无声无息的重了起来。 (六) “啧啧,让十一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不是有一点太可悲了?” 浑身是伤的男人想扶着墙站起来,但是并不成功,刚刚站起的身子一颤,又滑了下去,他的脸上刻着入骨的自嘲轻笑,悲戚绝望的眸色,深得让人不忍再看。 里弄,暗不见天日,男人的神色模糊而看不清,少了那份外显的骄傲,此刻的他,刺人,却也脆弱。 实在站不起来,便就认命的倒坐在了地上。 “自怨自艾,永远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淡雅,凝然,青年道。 站在里弄外的青年,不言不语的看着曾经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变成如今这般的自暴自弃,狼狈不堪,淡漠而平静,逆光下,男人只觉青年的身形极为的纤细却也坚不可摧。 一时间失了言语。 “在意的话,不择手段也可以吧?” 青年的话没有头,没有尾,但是习惯了青年讲话的许颍明白了那人的言下之意。 真的在意,真的想要得到,即使手段卑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十一,身份悬殊,即使不择手段,于那人也是不伤大雅,何必自取其辱。” 男人自嘲,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也不知在看什么。 青年闻言却是轻轻地,淡淡的笑了,他道: “总有离不开的东西,贪婪,□□,情爱,家人,亦或是毒品?” 只要找对了方向,打蛇打七寸,没有什么能够脱离掌控。 最后一个,是下下策,却也是最好的对策。 哑然,男人显然是被青年言语间的认真吓到了,这样不染纤尘的淡漠之人,怎么会说出如此血腥的话。 看着一身是伤的男人,青年转身离开。 后来,当第四次在里弄中看到这个被践踏的完全没有尊严,宛若一条卑贱的死狗再无那一些骄傲以后,青年给了男人一个地址,而这次,拔掉了那些刺的男人,变得冷情沉默,不苟言笑。 再也不会嘻嘻哈哈的和青年说一些玩笑话。 那一天,他同性伴侣的未婚妻来到医院,讥嘲冷刺。 那一天,他的母亲因为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牵扯不断,刺激过大,进入抢救室,最后再没有出来。 那一天,他离开医院,在回到住的地方,在卧室门口,看到了一场激情,听到他的同性伴侣对他刚刚才在医院闹过一场的未婚妻这样说: “许颍和我不过是玩玩,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一件玩具,你要是看不顺眼,扔了便罢。” 他转身,离开,却在回医院的途中,再次被追债的人,打得片体鳞伤。 那人给他的钱,他一分没有用过,母亲的医药费,只是越欠越多的高利贷。 绝望与轻生,一念之间,他听到了生涩却又无比清雅柔和的嗓音: “上瘾了的是你,戒不掉,就.......” 后面的话,低至听不大清,但是青年就算不说出来,那种深深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漠然,让人心惊的可以。 许颍抬眸,看见已经离开的青年,凝然良久,最后拿起青年丢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纸,看了许久,他踉踉跄跄的手撑着墙,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去了上面写的地址。 走向了一条截然不同的杀戮之路。 两年后,他将一个本市偌大的家族,碾落尘埃,并且囚禁了对方的家主数十年。 □□,鞭打,毒品,初始,他将一切都报复在了男人身上,后来,累了,倦了,也就那样了。 偶尔,他会想起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青年。 玄十一。 一个他至今都觉得用了假名的男人。 他想着最后一次见到那人的背影,缥缈纤细,坚不可摧,一言一行仿佛是在对自己说教,却更像是在回忆什么。 就仿佛......仿佛......曾经的青年也遭遇过......同样的事情! 好像......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才会那么笃定的让自己,不折手段。 (七) “哥哥一直都知道吧,为什么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那个?” 男人很久自那次与青年的不欢而散以后,都没再出现,只是一次偶尔的听见青年的名字,诧异中,透着了然。 今日,他轻笑,幽然缱绻,将那人压制。 “......” 无声,沉默,对视。 “嗯。” 良久,他应了。 “哥哥既然愿意用那个名字处事,也就是自己也承认了吧。” 不带对方回答,他覆唇,将对方的言语吞入口中,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51 唯寄情衍 作者:蓝四 分卷阅读151 轻咬舔舐,良久放开。 “若是再要吐,哥哥未免假了呢。” 看着青年漠然柔顺的无声样子,男人愉悦的勾了勾唇,指尖倾覆,并不想听这人再狡辩什么。 当然,青年压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不过负于身后的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让人无法察觉。 他只是,淡淡的,漠然的,看着男人纯粹的笑意,褪去成熟,宛若孩童,良久,无声。 “那个外国人,哥哥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最后,心情不错的男人,下了结束语。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第三个人插的进去。 玄十一。 玄色即黑,十一便是土,自上而下,不过一个字。 ——墨。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为墨,没有姓氏,所以不是安墨,但也不是林衍,既然青年允许别人叫他这个名字,那么也就是认 了自己的身份,介于安墨与林衍,又不是单纯的安墨和林衍,安墨喜欢上林唯,是因为当初林唯在墓地被他带回去,留下的那一滴“泪”,在他死寂的心上,留下唯一厚重的一笔,是情爱;林衍喜欢林唯,是因为那是他自小便护着的弟弟,放在心间想要保护的人,是宠溺,近亲乱伦,依着林衍精神洁癖,一旦肌肤相亲是绝对会吐的,但他不仅仅是林衍,他也是安墨,他也对林唯存在情爱之心,当然也会愿意亲近,所以两个人格情感之下,他上次的呕吐,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还有哦,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看出来,他对许颍的点拨,有一小部分也是这些年对林唯的态度,在意到死也不不放手,却不抓住,控制的是人心。 这一点,只有安墨的性子才会做的出来。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酒吧,真的这么巧合就可以让医生知道,然后告诉林唯,这一点想必不用我说,没人会以为他真的是意外吧。 至于对蓝眼金发,他不是没有办法,而是视为死物,不甚在意,有没有拿外人去刺激林唯,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对于许颍的帮助,只是因为对方有一些经历与林唯相似——母亲病危,游走黑暗,只不过一个涉身黑道,一个出卖肉体;同样许颍也有一小部分的性格与林唯相似——同样尖锐,同样刺人,却也格外的好安抚,不过一个骄傲在外,打破就格外脆弱,一个骄傲在内,打破就更加冷漠。 他帮助许颍,不过是帮助那个时候无助的林唯。 这一点上,他又是林衍,那个把弟弟疼到了骨子里的温柔哥哥。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