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与泥》 分卷阅读1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 书名: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重口味恶趣脑抽文。 不喜勿入! 【一】洛阳与清 【别名:你大爷】 bl 同恶妹纸注意:本文前4章基本脑抽,第五章开始才有剧情。剧情党请从第五章开始阅读~~~~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洛阳,清 ┃ 配角:晓松,齐轩,阿玲 ┃ 其它:多人残,脑抽 ☆、命运的初遇 ?  . 清今年23,大学才毕业一年零三个月就赶上一次事故。好基友闹分手喝多了,爬上顶楼跳舞,结果他跟着上去凑热闹,就给推了下来,然后两个眼睛报废了,幸运的是骨折的手脚给接了回来,才能让如今的清还能拄个盲杖在城市里四处晃。 清是听着时钟敲了九下才出的门。地铁人少,清就放松了警惕,踩在盲道上,哼着小曲。 忽然身前一硬,紧跟着就朝前栽出去好几米远,盲杖也咕噜噜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清扶正脸上歪歪扭扭的墨镜,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大爷的,没事儿撞残疾人干嘛?” 骂完就趴在地上四出摸,总算摸到那小细棍儿,站起身来,就要沿着盲道再走。 却听身后又人在喊。“残疾人,过来扶我一把。” 清怒了。“哪个不长眼睛的看不见我瞎啊?还叫我扶。你大爷的。” 地上那人也怒了。“你就是那个不长眼睛的,就你看不见我也残废的。“ 清听了一阵嘀咕,慢悠悠上前,那盲杖朝前捅了捅,”兄弟你没事儿吧?“ “老子手断了,怎么起的来?快过来扶我一把。” 感情这残废比他这脾气还要大,得,清今年才23 ,双目失明,目测不出对方实力,时速不快,还是乖乖把人扶起来比较好。 结果上手一扶……不对啊,这手感咋硬邦邦的? “兄弟,你这是啥?” “假肢。没见过?” “没。” 以前没见过,以后也见不了。 那人显然没见过清这么老实的,竟然一下子没接上嘴,好半晌才把左臂搭在清的脖子上。“扛我一下。” 清一挺身就把那人给扛了起来,那人只站了一下,就歪在他身上。 清弯腰在那人腿上摸了摸。“兄弟,你两条腿都是铝合金的?”再往上摸,连整条右臂都是硬邦邦的,清忍不住笑。“兄弟,你是演钢铁侠的吧?” 这玩笑不开可好,一开就完蛋。 清今天23,双目失明,目测不出对方实力,已然被对方胁持绑架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急诊还得填医疗卡,那人朝清没好气儿的吼,“我叫洛阳,洛阳的洛,洛阳的阳,你个傻瞎子,你到底会不会写?” 清有些为难,他是真的瞎,但是也基本算个文盲,好不容考上了个三流大学,结果玩了4年的游戏,连英语四级的证书都没有,汉字就基本靠拼音,后来又瞎了,直接导致他选择性失忆。 最终,清摸着病历卡,胡乱画了两个字“罗羊”,也不敢给洛阳看,就递给了收费阿姨。 值夜班的医生大多都没好气,七七八八给洛阳打了一圈绷带,就完事儿了。 “你把他背回去吧,下个礼拜再过来复诊。” 清把洛阳背出门打车,刚想关门走人,车上的俩人都朝他喊。 洛阳骂,“傻瞎子,别走,你得给我付车钱。” 司机也跟着喊,“你不能走啊,他这样我还得背他回家啊?这生意我可不做。“ 得,清觉得自己真是摊上大事儿了。 清双目失明,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洛阳家到底有多大,但是从出租上下来,背着这坨死沉的残废也走了不下10分钟。 “大爷,你家到底有多大?怎么从大门走进来都没到头?” “大爷?谁是你大爷!”背上的人居然用伤手勒他的脖子。 清有些郁闷,给洛阳填病历卡的时候,知道洛阳今年32,叫大爷是有些不妥,难道叫小叔?正想着,啪叽一声,连带着背上的人一起摔在了台阶上。 “你个傻瞎子,走路怎么不长眼睛?” 清更加郁闷了,瞎子走路能长出眼睛来?一咬牙,摸着盲杖就走回头路。 就听身后洛阳吼。“走走走,看你能走出这里?从这里走到最近的马路,至少要半小时,能在天亮前拦到车,就算你运气好,忘了告诉你这里就是市郊的野树林,当心迷路被熊吃。” 清一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就听到地上古怪的拖曳声,洛阳居然用一只伤手开始往台阶上爬。 大概是听的太认真,清的脸越凑越近,居然眼看着就要贴到了洛阳的头顶,就听duang一声,洛阳居然照着他头顶给他了个铁头功。 “听什么听?不想死,就赶快背我进去。” 清一阵瞎撞,终于把洛阳扔到了沙发里,期间被洛阳狠骂了两次。 一是开门找不到钥匙孔,二是进屋不知道开灯。 洛阳天残地缺,一张臭嘴把清憋得满肚子“你大爷”,就听洛阳又朝他吼。 “去,给老子倒杯水。朝前走五步,左手摸饮水机。” 这指路熟稔的,才认识几个小时啊? 清咬着牙,给他倒了杯水。递到洛阳面前,却没人接,知道洛阳没一个地方能用,忽然恶念一声,大手朝洛阳鼻子眼睛上一抹,顺手就塞了过去,只呛了洛阳一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清倒是笑得没了边…… 待到洛阳咳停了,却没了任何声响,清一听,不对,这人不会被呛死了吧?连忙胡乱一顿摸,领口身上都是水。胸口起伏还有气儿,眼睛圆睁竟然眨也不眨,竟是在瞪着他。 清一个机灵,手指头已经给洛阳咬了一口。 清哇哇大叫,“你把我手咬残了,你大爷的,谁照顾你?” “你个傻瞎子,害老子一次还不够,还要害第二次?赶紧帮老子把假肢脱了,老子要撒尿。“ 清一听浑身一抖,冲动是魔鬼,他居然沦落到给人把屎把尿的田地。 ”怎、怎么弄?”清除了自己,从来没照顾过残疾人。 “先帮我把衣服脱了。“ ”脱假肢怎么要先脱|衣服?你要和我生孩子?“ “生你个头生,滚,老子自己来。“说完,便扭着一只伤手,真开始给自己解扣子,拉拉链。怎奈唯一一只能用的手,扭伤严重,肿胀异常,根本使不上劲儿,眼看要来不及,只能用肩膀又顶了顶蹲在一边的清。 "瞎子,过来帮忙。" 【以下和谐无数字,也没啥肉,就一直锁,没办法……摊手】? ☆、老子爱吃肉 ?  . 清感觉整个背都僵直了,实在忍不住缓缓转过头,把洛阳吓了一跳。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2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2 “你血流成河了。” “会不会死?”清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却感觉自己的鼻子给人擦了擦。 等等是用什么擦的? 软软的……是洛阳的残肢。 清的胸前顿时又是一串血。 洛阳无奈了,换伤手给他擦,擦的绷带上也全是血。 清几乎要快哭声来。“我真要死了,失血过多而……唔……” 清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 一根软腻的小蛇涌了进来,刹那间清的大脑就停止思考了(一直就没思考什么事儿,好吗)。他伸手狠狠的抱住洛阳。洛阳那小小的身子,一下就被他抱在了空中。那动作既青涩又勇猛。 而洛阳则老道得很,右臂残端不住撩拨着清颈后松软的头发,左腿跨在清的腰上,右边那半截大腿更是抵在清的小腹,蹬得清的小鸟立刻就挺起了高昂的头颅。 清拼命抽离洛阳的深吻,喘息道。“帮我进去。我看不见。” “我又没手,怎么帮你。” 洛阳竟然在这节骨眼儿上笑,气得清直翻白眼。“你大爷的,怎么这么麻烦?” “躺床上慢慢找。” 清忽然觉得此时的洛阳比女人还妩媚,浑身要烧起来了,抱着洛阳就往外冲。 清今年23,因为x取向的问题,至今还是个处|男。 可是他却忘记了,他不仅性取向有问题,还双目失明,抱着洛阳那短小的身子,才没乱跑几步,就摔得凄惨无比。 洛阳更是被他高高抛去,骨碌碌滚了很远,绕是满屋子地毯,也是摔得不轻。 清揉了半天膝盖,才想起来洛阳不见了,趴在地上拼命找。 身后洛阳虚弱的声音骂道。 “你个傻瞎子,老子真的要报废了!” 清一听,心里乐了。还有力气骂人,那就没多大事儿。赶紧寻着声音摸过去,抱住洛阳那□□的短小身子。原本摔弯的鸟儿,立刻又站了起来。 “不找床了,我一辈子也找不到。但是,我现在就要你。洛阳,快来!快给我cao一把,我的老二要爆炸了。” 洛阳低低一笑,趴在地毯上翻了个身,用右腿膝盖下那截小小小腿踹了踹清的下面。“过来,这里。” 【这里和谐了~】 一番摩擦之后,清几乎虚脱在地毯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洛阳,却残肢并用的爬了过来。 好不容易爬到清的身边,用右臂的残肢顶了顶清的肚脐。 “累了?现在换我。” 清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你大爷的,你要x我?我是男人。” 洛阳冷笑。“我tm也是男人,还不是给你x?赶紧起来,抱我去房里,我不喜欢在地上玩儿。“ 清很不乐意的抱起了洛阳那短小的身子,一步一摸的走到卧室,把洛阳放到床上,小鸟居然又开始硬了。 “洛阳,我老二还挺着,再让我x一下再换,如何?” “我老二挺到现在,你问它答不答应?” 清伸手朝下,一路从洛阳的八块腹肌摸到他的小鸟,果然是屹立不倒。 “你的居然比我的还硬?” 洛阳用左腿残肢踹了清一脚。“少废话!” 清还是纠结。“咱俩石头剪刀布,谁硬了谁操。”说完,真和洛阳笔画了起来。 请问。“你出了啥?” “剪刀。” 清居然输了,举着一只手掌,在一片漆黑的眼前晃了晃,忽然想不对啊,他又看不见,怎么知道洛阳没骗他?立马伸手朝洛阳的左手摸去。一摸不对了,这人左手怎么只有两根指头? 清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洛阳的左手。 这是洛阳唯一一条完整的手臂,但是却没有一只完整的手掌。缺失了三分之一的手掌上面,连着两根孤零零的指头,那是他的中指和无名指。无名指完全废用,既不能完全甚至,也不能完全卷曲。唯有灵活能用的,只剩下一根孤独的中指。 洛阳笑。“所以,我没骗你。”说着,抽回左手,用右臂残肢拍了拍清的脸。 清还有些魂不守舍,忽觉幽|穴一紧,疼痛交加,嚎叫传遍四野。 【以下也和谐数字,不搬上来了……】 终于玩累了,两人倒在床上,洛阳则还时不时的用右腿残肢碰一碰清。 “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洛阳的声音真好听。 “你家走进来这么远,哪个外卖肯送?”清不信。 “我有厨子?” “什么?” 洛阳则爬到床边,用一根中指夹起香烟含在嘴上,又把打火机夹起丢给了清。清默契的点着了火,等着洛阳凑过去点燃。 “嘶~呼~”洛阳用一根手指夹着烟,抽得很享受。“我两有厨子,可以帮你做宵夜,中式西式,你想吃什么?” 说着,洛阳叼着香烟开始残肢并用的朝床旁边的电动轮椅爬。 平时半个手掌一撑就上去了,可如今手腕红肿,一点力气也使不出,爬半天还是半吊子。还是只得清帮忙。看着清膝盖上的新伤,洛阳吐掉口中烟蒂道。“等下叫我的私人医生给你上点药?” 清更是惊讶,一双茫然的眼睛瞪得溜圆。“你还有私人医生?” “对,一个医生一个护士。” “还有其他什么人?” “一个司机,两个护工,三个保洁,四个保安。” 清身体都开始颤抖了。“你是说,这些人全都住在你家?” “要不然呢?” 清愤然起身,满脸黑线。 “你大爷的,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刚才我们……是不是都被他们看见了?” 洛阳神态怡然,驱动电动轮椅,来到更衣间前。 “放心,我的人都训练有素,不会对外张扬。” 清气的满脸铁青,咒骂了一声后就跳下床朝外走,duang~清的额头立马撞在了上下扶梯的斜角上,任是他双目失明,也看见无数颗星星在眼前打转。 清痛得倒在地上,忽然发现洛阳正用一根手指帮他穿衣服,穿到一半还时不时的用牙齿咬一咬帮忙。 清往后缩了缩,手脚麻利的把衣服穿了上去。 “你干嘛?” 又明知故问。 “你半天没反应,我还以为撞植物人了呢。放心,他们早被我支到隔壁那栋房子去了。刚才骗你玩的。”开始准备给自己穿衣服。 驱动电动轮椅到床边,用唯一根能动的中指夹起衣服,铺在床上,摆平整后,才掀起一角,中指勾着,低头钻了进去。 轮到裤子的时候,他则选择在地上穿。从轮椅上下来就比较简单,弯腰手肘一支,便把半个身子给甩了下去。照例在地上把裤子铺平,中指勾起一角,左边半条腿伸进去,屁股一前一后的朝前挪。直到露出左边膝盖,洛阳左手扶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3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3 着轮椅,右手残臂支着床面,就让自己站了起来。当然,只是用他唯一的一只可怜的膝盖站在地上。可这可怜的膝盖居然还微微的跳了跳。 洛阳用右臂支着床面,用右腿靠着床边,左手唯一一根手指左右拎着才把裤子拉了起来。裤子上没有腰带,到腰头上那个小小的挂钩,已经够他那根中指折腾得了。 全部穿戴完,洛阳已经一身是汗,一抬头吓了一跳。 只见清正勾着脖子跪在他面前,眯着眼睛侧耳倾听,皱着鼻子竟然还不停的闻着。 “你干嘛?”洛阳问。 清显然是吓了一跳。“你穿好了?我一直在等你让我帮你。”说着还把洛阳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 洛阳被他摸他一阵瘙痒,左手勾住清的脖子,一下子就含住了清的嘴。 。 ? ☆、面条腿晓松 ?  . 自此清终于不是瞎眼的单身狗了,他有了一个神秘的男朋友。 下雨了,他派车来接他,刮风了他派车来接他,饿了他派车来接他,失眠了(哦,没有这种时候,好吗?)他派车来接他,下班他派车来接他,上班他派车来接他…… 总之,清不是在前往洛阳的家的车上,就是已经坐在了洛阳家的马桶。 对,你没看错,亲,他们俩同居了。 哟吼,我喜欢这个词~ 洛阳就是他的眼睛,而他则变成了洛阳的手和脚。 自从清住进了洛阳的家,洛阳的那些厨子医生清洁工就被请进了另外一所房子,除了定时出现一两下,洛阳给清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虽然,清完全看不见。 好吧,洛阳不得不承认,是他实在是太想和这个小傻瞎子独处在一起了。 洛阳左手撑起身子,用右臂残端碰了碰清的脸,他居然只翻了个身。 洛阳挑了挑眉头,低头就是一吻,直吻得清喘不上气来。 清今天23,双目失明已有一年三个月,大学毕业那天陪失恋基友喝酒,基友玩跳楼,结果他掉下去了。尽管报废了一双眼睛,他依然活得很欢脱。唯一就是早上醒过来那么一会儿…… 清快窒息了,一把把洛阳推开才喘上气来,瞪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追溯记忆30秒,方能大致清醒,惊惧变成失魂落魄,终于坦然的合上眼睛,碰到洛阳的残肢,一点点摸上来,双手在洛阳的脸上一阵挤压。 “洛大爷,你一定比我还丑。” 洛阳握住两根残指,竟甩了清一拳,开始往床边爬,爬到一半就被清像小狗一样抱了起来。 “再往前点,左边左边,尼玛,每次还不如我自己爬,你个毛手毛脚的傻瞎子。” 清听得直乐,揉了揉洛阳的右臂残端,趴在地上开始找衣服。 “你说你瞎吧,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衣服都脱得到处都是,每天早上都要找半天。” “要你管?” 不多时,清已经穿戴整齐,摸着墙壁走出来。 洛阳在厨房,用一只手指给清倒了杯咖啡,放在两腿间给清端了过来。 “今天去哪里调琴?” 别看清愣头楞恼,其实人是有正当职业的,极具艺术气息的钢琴调音师一枚。当年清就是一个钢琴小王子,可惜了一双眼睛,从此愣头愣脑的不敢上台,幸好导师给介绍了个调音师的职业,算能糊口。 “不远,路我很熟,你不用派人送我了。我还想给那家买点琴谱。” 清戴着墨镜,拄着盲杖,走在盲道上,意气风发。 走到道路的尽头,听着红绿灯的滴答上,他停下脚步。“需要帮忙吗?” 声音很好听,既轻又柔,目测……当然目测不出,凭想象该是个美女。 清很绅士的点点头,礼貌的回了声“谢谢”,臂弯就被人挽住,朝马路对面而去。 马路对面,清朝那声音的方向笑着弯了弯腰,准备再走,臂弯上的手迟疑了许久,才舍得放下。 清走在盲道上,步伐不大,速度不快,却昂首挺胸,没有盲态,他曾学过八年的芭蕾,气质天成。 一路闻着咖啡香,花草香,听着店铺里的讨价还价声,盲杖碰到了一级台阶,台阶上有个招牌——木子琴行。 木子是个闪婚离异的美丽女子,用前夫给的离婚赔偿盘下了这间琴行。清的许多生意都是木子给介绍的。 木子在屋子里就看见清,推出门就迎上来了。“清,今天这么早?” “我今天去给晓松调琴,他上次说在你这儿定了琴谱,我来帮他拿。”“对,是有这么回事儿,我差点忘了,你站着别动,我去拿。” 清站在台阶旁,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就变成了光,可是他自己却看不见。 木子拿来琴谱,忍不住捧着清的俊脸,亲了一口。“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清皱着眉,用袖子擦了擦脸蛋。“老板娘我都23了。” “你63也是这张娃娃脸。”木子嬉笑着就回了屋。 清被她亲得有些懵,转过身,bang的一下,就撞在听在身旁的一亮奔驰上。清连连点头。”对不起,对不起。“便摸索着,又朝前走了。 清慢慢的朝前走,一路上吸引了无数少女大妈的目光。 走到一个老式的小区,路过一个门卫岗,一个保安大叔从里面跑出来,拉住清。“小伙子,你又走过了。该转弯进小区了。” 清弯腰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塞给大叔。 晓松家的小区很老,路上一直没有铺盲道,小区门口也没有明显的标志,清每次都要塞包烟给这大叔,才不会错过。晓松家住在这个小区的最里面,幸好有电梯,不然清要爬很久的楼梯。 “叮咚——”没人应,清摸了摸门牌,才又敲了敲门。许久过后里面才传来声音。“是清吗?你等等。” 清默默的等了30秒,还是没有人开门,便趴在门上喊。“晓松,你家备用钥匙还在老地方吗?我自己开门?”也不等里面人答应,清就开了门,一进门就问。”晓松,你在哪里?“ 结果,晓松居然嘿嘿的笑,那声音就在他脚下方。“你动作怎么那么快,我马上就爬过来了。” “阿姨呢?” “刚出门,一会儿回来,你进来坐。”晓松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拼命把两条面条一样纠缠在身后的长腿捞得离自己近了一些。 清没有往前走,朝晓松的声音蹲下身子,却没敢碰他。听着晓松一点一点的挪动身子,有点纠结。 “你的轮椅呢?要我背你坐上轮椅吗?” 晓松是清的第一个残疾客户,来过晓松家两三次,但每次阿姨都在,清从来没碰过晓松的身体。 晓松尴尬的笑了笑。“我家厕所有个槽,我妈一直没时间填上,今天就吃了我轮椅的轮子。你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4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4 要是能找到轮椅,就帮我推过来。若是找不到,就抱我过去。” 清当然选择后者,体力活还是比较容易。但是,他一抱住晓松就后悔了,这下清彻底明白,瘫子是怎么回事了。清的下半身完全不能动,冰凉冰凉的,随着清缓慢的动作,晃荡出不同的弧度,敲打在清的大腿之上。晓松的腰和腿瘦的好像没肉一样,却软的和没骨头似的,清怕一用力就把晓松弄两截了。短短几步路,清大气也不敢出。 到了厕所,清跟着晓松的指示,先把晓松放在满是扶手的马桶上,才把轮椅从那个可恶的莫名其妙的凹槽里□□,推到晓松面前。 “清,谢谢你,你先去帮我调琴吧,左手书房,你应该能找到。” 清点点头,摸到门口,又回头。“要不要帮你……” 呃?擦屁股。清没好意思说出口,不知为啥那天在洛阳家被洛阳呲了一身尿都那么坦荡荡。 晓松低低笑了两声。“没事,动作慢点,我自己能搞定。” 三个多小时的调琴工作,让清累得不轻,晓松妈妈居然还没回来。俩人都还没吃饭,就听晓松在换衣服。 “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楼下的饭店居然没有位置,就只剩下拐角一个卡座。清目不能视并不清楚,不知道晓松在犹豫什么,只知道他大爷的实在太饿了。 结果清又后悔了,这饭吃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从轮椅挪过来就已经折腾了好大劲儿,谁知晓松居然根本就坐不稳。卡座那么软,左手右手扶着,都往旁边倒,更别说吃饭了。纵是清这种完全看不见又神经百分百大条的瞎子,也听到了晓松粗重的喘息声。 “你没事儿吧?” “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卡座这么软,我坐不住。但是我已经付了钱。有两个办法,可以顺利解决掉这顿饭。一是你喂我,二是让我靠着你。” 清选择了后者,结果又后悔了。清觉得晓松的这单生意,从头到尾就在让自己后悔。 晓松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虽然靠着清,但是清要是不伸出一只手扶着他,晓松立刻就会歪在一边。清自己也要两只手并用,才找得到食物,现在腾出一只手帮晓松,这吃的有多狼狈,即便清脑容量那么小,也想象得到。 最可怕的是,清心里居然有种在外偷小三的感觉,甚或觉得如芒在脊。清双目失明一年又三个月,他的神秘男友洛阳四肢不全,很少出门,可为什么清会觉得洛阳正狠狠的盯着他。想到洛阳的那眼神,清忍不住一哆嗦。 有人问清两眼一抹黑怎么就能感觉到洛阳的目光,还能一哆嗦?那谁谁说的好啊!目光是有温度的。此时的清简直觉得背上要烧起来了? 清脑中一阵混沌,蹭的一下笔直的就站了起来,“我吃好了”。 力量太猛,撞得桌子一声“bang”,然后卡座上一声“咚”,紧接着地上传来一声“骨碌碌碌”。 清直觉的想弯腰先把骨碌碌掉在地上的盲杖捡起来,却听到晓松虚弱的说,“在左前方,再往前点。” 那声音居然很低,那一声咚原来是清摔在了卡座上。 “你没事吧?”清问。 “没事。”喘……,桌子下乒乒乓乓的声音越来越响。 清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摸去。晓松的发丝上已经被汗打湿了,19度的秋天居然能热成这样吗? 清又继续摸,摸到晓松的一只胳膊正紧紧的抓着桌沿,肌肉弹起,使了很大劲儿,而另外一只手正拼命朝身下压,原本那双死气沉沉的面条一样的长腿,正来回蹬踹着桌子和卡座,力道之大,拉扯着晓松的上半身摇晃得起伏不定。 “你的腿不是不能动?” “累了就能动,就是我自己控制不了。” “我怎么帮你?” “帮……我……压住。”居然喘得连话也说不连贯。 清管不了太多,赶紧伸手帮忙。 卡座地方狭小,清几乎是整个人扑倒在晓松的身上,直弄得两人都是浑身臭汗才消停下来。 清伸手摸了把汗,把晓松从卡座上捞起来,用背顶着。 晓松就这么软绵绵的躺在他背上,一动也不动,他的背真他大爷的凉,凉得清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送你回去?”清咬咬牙。 “不用了,我朋友来了,她会帮我。你刚才不是要走?”开始抓着桌子,撑着卡座,勉强用一只手支起身子,捞腿。那两根面条一样的双腿,又恢复了死气沉沉。 清刚想问要不要帮他坐轮椅,就听身前一个好听的女声。 “晓松哥,我哥在中环堵死了,他让我过来先看看你。” 你大爷的,总算得救了。 清立马脚底抹油,开溜了。 清好像逃跑似的从小饭馆里摸出来,兵兵邦邦的敲着盲杖。一会儿就不知道把自己走哪儿去了,撞到一片停在盲道上的自行车,清才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清弯腰开始一辆一辆的扶,自行车实在太多,等清扶到倒数第二辆的时候,放弃了。 清敲着盲杖找到一处角落,把自己靠过去,总算松了一口气。 掏出洛阳给他新买的盲人手机,没有装打车软件,清有些懊恼,不知该往哪里走。 就在这时,清听到有辆车停在了他面前。门咔嚓一声打开,嘭的一声关上,肯定是走下来一个人。 清敲了两下盲杖,寻着声音走过去。“请问有人在那儿吗?能帮我叫辆出租吗?” 没有人回应。 清有些懵,杵在原地没动。 就听地上传来脚步声。 “嘟,嘟~哒。” 一声脆,二声长,三声拖曳。 清一个激灵。 “洛阳?” . ? ☆、大爷吃醋了 ?  。 你大爷的,洛阳这只钢铁侠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怎么没看见?当然清也看不见洛阳此时的脸,但十足肯定洛阳此时正一张臭脸。 清上前想去碰碰洛阳,谁知洛阳一转身居然走了,脚下依然是那特有的节奏。前方五米,嘭的一下关车门声。 清暗叫不好,赶紧敲着盲杖上前,却撞上了一辆大奔,摸到车门爬进去,忽然觉得好冷,抖了一下脖子,讪笑。 “洛阳,你换车了?” “……” “洛阳,你怎么有空亲自过来接我啊?” “……” “洛阳,你不知道我今天可累了,调琴调了将近4个小时。” …… “你大爷的!洛阳,和瞎子玩沉默,假装不存在啊?” “闭嘴。” 终于有动静了,清立马贱贱的扑过去,搂着洛阳的脖子。 “洛阳,今晚吃啥,我饿了。” 嘭! 洛阳居然一掌把清那张帅脸推到了车窗上。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5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5 一回家,厨子医生护士清理工保安集体撤退,那训练有素,清就勾着脖子听到一阵风。 他以为洛阳会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可他没有。他以为洛阳会和上次他们俩吵架那样,把假肢摔得乒乓作响,可他没有。洛阳只是低气压到负数,直让清冻得想把羽绒服翻出来。 清实在很饿,午饭被晓松搞得没几口下肚,他在洛阳的房门前转悠了很久,中午还是忍不住趴在门上,朝内伸着头,讪笑。 “大爷,我给你烧方便面吧。老坛酸菜味儿的,酸爽。” “嘭”洛阳居然用一阳指给清甩了个闭门羹。 清摸着差点阵亡的鼻梁骨,顺到了厨房。 洛阳家的厨房里什么都有,冰箱也是满满的,可清什么也不会做。别说他两只眼睛都瞎了,就说没瞎的时候,他也从未进过厨房。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他靠吃泡面活了很久,差点把自己吃成木乃伊,一肚子防腐剂。 清终于再柜子的深处摸到一桶方便面,有没有过期?清不知道。本来想直接冲点饮水机里的热水。一想洛阳那可怜的胃,翻出来一口锅。水也不知沸了没,就下了面,想想也没个浇头,要不来俩水窝蛋?问题是蛋壳怎么打…… 清端着盛满泡面的锅,敲了敲洛阳的房门。 洛阳一开门,简直想立刻拍晕这傻叉。 “你tm又不是燕子,口水滴进来我还怎么吃?” 清一听,这人居然还有心情骂他了,心情大好,立马擦了口水,搂住洛阳的脖子。 “燕子能有我吃的好?我的口水肯定比燕窝有营养啊!来餐前小点,大爷啵个!” 说着就嘟着一张嘴,要亲洛阳,却听洛阳把轮椅退得老远。清一踉跄只碰到了他的裤脚。 清瞪着一双瞎眼,摸着桌子把锅放下,然后顺着洛阳的裤脚往上摸,一直摸到头顶。 “不对啊,洛阳,你今天怎么不脱假肢啊?你都跟了我一天了,赶紧让小家伙们出来透透气 ,快快,我帮你脱。” 清一伸手轮椅又兹溜溜往后退,清在上前,轮椅又退一步。 清挠头,朝前胡乱抓了抓。“洛阳,你到底跟我作什么呢?” “假肢老子爱脱不脱,你管?” 得得,大爷的大姨夫来了,清有自知之明。 “您是老子,我是小子,我的你都管,你的让我管我才管,好不好?好了,不脱就不脱了,咱一会儿洗澡再脱。先吃饭吧。” 说完,就倒回去,顺着桌子摸到铁锅,搅了一筷子面条,往前面送。 眼前的轮椅犹豫了片刻,还是移了过来,清满意的听到呼噜噜吸面条的声音。刚扯来嘴角,脑门就给洛阳二指禅来了一拳。 “你煮个鸡蛋,直接扔面里的?鸡蛋壳儿上面还tm全是鸡屎!” 清辛辛苦苦煮的半锅面条全给洛阳吐了,剩下半锅原本洛阳还要再扔,却给清一下子倒进肚子里。吃干抹净,还打了个饱嗝儿。 洛阳看他那满足的瞎样儿,差点又要抱着马桶吐一轮。结果清直接酒足饭饱的就往床上一躺,一个懒懒的大字型。 “洛阳,你是不是没吃饱?待会儿叫厨师回来吧。吵两个菜,我就闻闻味儿,绝对不动一筷子。” 清嘿嘿傻笑,刚想支起身子,却发现洛阳竟用一阳指帮他解扣子。 “老子只想吃你。” 可那不能动的无名指却总是碍事,解开前两粒,洛阳的手指就开始抖。 清伸手要帮忙,却听洛阳怒道。“不许动。” 洛阳竟然开始用牙帮忙,前襟一排的扣子,大多都是被洛阳咬掉的。 清暗自心惊,想到白天晓松真是有替他扭过一粒扣子,不会也被洛阳看见了吧? “洛阳,我和晓松真的没什么。” “我管你们有什么没什么,老子就不信还不如个小瘫子?”开始往床上一点点的蹭。 清了然,赶紧附和。“小瘫子怎么比得过我们家洛大爷?不过,洛阳你是不是把假肢脱了,不然多费事呀?” 洛阳精神一阵,往清的身上蹭得更凶。 “老子今天就要当一回完整的男人cao你!” 这话说的,清笑的肚子都抽筋了,却听洛阳声音更响。 “笑个p?还不快帮我把右腿捞上来,卡床沿上了。” 。? ☆、我名叫洛阳 ?  . 我叫洛阳,洛阳的洛,洛阳的阳,32岁,单身,是个残疾人,重残。 我的家族世代是这个国家的隐形富豪,直到我这一代依然是,却不一定能有下一代。因为我不仅重残,还是个gay。自从残废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硬起来过。我爸妈要是知道这事儿,一定会拉着我被卸掉的肢体,从坟墓里爬出来,戳我的脑袋。 世界之于我早已经随我的肢体一同远去,我虽然看得见这世界,却是一片灰暗。我只有钱,有的是钱,所以我情愿抛弃整个世界,就像老天抛弃了我一样。除非情不得已…… 那一天,我坐在车里,往着车窗外一片斜阳,斜阳下站着一个男孩子。 柔软的栗色的短发,刘海微微有些长,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漆黑的墨镜,墨镜遮住他半张脸,却没能遮住他娇好的脸型,和爱笑的嘴唇。 我忽然心里一热,身子也跟着发烫,甚至听到心跳的声音,我死死的盯着他,目光热切。 可他却慢慢的朝前走了,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因为他手里拿的是一根盲杖。我想,他也许不光是我,全世界他大概也看不见… 自那以后我依然过着我的隐居生活,每天不是躺在床上,便是窝在轮椅里,可每日清晨伴着屹立的小鸟醒来,我都清晰的记得,我又梦见他了。 感谢老天还留给我唯一一根完整的中指,让我基本能自理,还能用他来安慰我寂寞的小鸟。可是,每撸一次,我的手指都会觉得意犹未尽,仿佛没有找到真正的主人。于是,我真的坐不住了…… 我开始在遇到他的那个地方等,一等就是一天,可这漫长的过程,足足持续了两个星期。直到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我等到夜幕降临,司机开始催我,不光是他,我的残肢也在催我,可就在见到他的一刹那,我又热了。 我不顾一切的冲出车门,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后面。 我有些懊恼,尽管我双腿截肢,可是我的假肢很好。若不是穿了一天,胀得不舒服,能走得更漂亮一点。 我是多么在乎在他眼里的第一印象,无论他看不看得见。 而他还是那样的他,个子估计能有183,和我出事前一样。腿那么长,走得却不快。 我很快便走到了他前面。他居然在哼歌,嘴脸那好看的弧度,让我下面都硬了。 我呆呆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6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6 的望着眼前的他,忘记了脚下的步子,一个踉跄就倒了下去。 对,你没看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但是我咬牙摔在了他身上。 有点超出我的计划,但是大方向是对的。 然后,我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双腿的残肢已经痛得快罢工了,右臂也是胀的发软,连唯一的右手被这一摔扭到了。我看到他伸手在地上乱摸,边摸边皱着眉毛。 “你大爷的,没事儿撞残疾人干嘛?” 那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尽管心花怒放,我却不能立即表现出来,因为我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我假装也很生气,事实上我最大的本事就是训人,谁叫我天生就是太子命? 其实,我的手,扭伤根本不严重,但是能和他有交集,我也是拼了。 趴在他背上那一刻,我知道,我这辈子是要定他了。 是的,我要他,我要定他。可作为一个四肢不全的重残,要爬在上面pa pa pa,还是很有难度,大多数情况,还得清帮忙。何况清才23岁,毛躁得很,还没等我爬过去,他都硬的快射了。 但今天不行,清就算硬成石头了,也得我在上面cao。 我特么想到白天那个小瘫子趴在清的身下就来气!想到那小瘫子在清的身下一抽一抽的,就想把他徒手撕了!但是,我不能,我只有一只手。 他个小瘫子有什么好?不就一完整的木偶人吗?我洛大爷穿戴整齐就比他查三根手指,还能爬在清的身上cao!他小瘫子能吗? 想到这些我就又愤恨又得意,咬开清的扣子就拼命往床上爬。 可是,我……特么居然……卡住了! 我的大腿根部的假肢接受腔,和床沿卡在了一起,我那巴掌大小的残肢根本不足以撼动。 我看着清,他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还在等我,他的下面果然已经挺起了小帐篷。 “帮老子把右腿捞上来,卡床沿上了!”我还是得让他帮忙,虽然语气不善。 清乐呵呵摸着我的腰我的腿,一推一提就帮我把半边身体给抱了过去。然后轻车熟路的开始帮我卸假肢。 “停停停,谁让你帮我脱假肢了?”我有些恼。 清却是一脸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大爷,里面肿了吧?我帮你脱……” “你管里面干嘛?我下面的大鸟早肿了,你管不管?赶紧给我躺躺好,否则老子让你一辈子吃泡面。”我打断他,迎来他一阵惨叫! “oh.no!鸡屎味儿老坛酸菜面~” 然后是一声哼哼,他竟抓着我的小鸟直接进去了。 我的残肢都在假肢里,趴在清的身上保持平衡,终究还是要清的帮忙。顿时,我又有些挫败。 清却勾着我的脖子。“大爷,你原谅我吧。我瞎的,怎么知道有没有人勾引我?” “你个傻瞎子!看到你,老子就来气!”我又来气,开始拼命的穿x。 “大爷,你今天怎么这么生猛了?我靠!救命!” 被他这声喊,我立刻燃了! 玩嗨的结果就是我起不来了! 所有的残肢在接受腔里都肿痛得让人受不了。 清看不见,本来动作就慢,我痛得呲牙咧嘴,长吁短叹,搞得他都不好下手。又被我被好气的一顿训,把心一横,捧着我的脸就吻住了我,直吻得我七荤八素,浑身酥|麻,就这么趁机帮我把假肢给卸了。 “洛阳,咱下次生气,能别这么折腾了不。” 清摸着我颤抖的右腿残肢,心疼不已,一把抱起我,就进了浴室,抱着我坐进浴缸里。 我依然用唯一的左臂抱着他,他却像在呵护一个婴儿一样呵护着我。每一寸肌肤,他都用花洒冲过,在温水中轻轻的揉捏按摩。 清从前是个艺术家,弹钢琴的一双手,修长白皙,比许多女孩子还要美。当他的手按摩我的右臂残肢时,我抬起只有几公分长的右臂,将他的手送近我的唇边。一根一根一根……落下无数轻柔的吻。 尽管浑身僵硬,疤痕遍布,但我的唇是柔软的。 虽然,浑身疲累,残肢肿胀,但是我可以用唇来表达我的爱。 顺着清的手指,我开始吻他那细长的手臂,问他那喉结分明性感的脖子,吻她粉红色的那一点。 清被我吻得浑身轻颤,一双茫然的眼睛半迷着,性感十足的寻找着我的方向。 可我一溜烟吻到了他的小腹,他又是一阵颤。 “想要吗?”我问。 “我怕弄疼你。”清的神情已经有些迷离。 “那你轻点。” 他果然变得很轻,从前那个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居然像绣花一下,抚摸我每一寸肌肤,像慢镜头一样,慢慢将我捧入怀中,将自己缓缓送入我的体内,双手温柔的揉捏着我的残臂和残腿。那所剩无几的残肢,现如今却成了我们最敏感激情的地带…… .? ☆、打架看电影 ?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清居然和洛阳打起来了! 看官您没看错,这俩天残地缺真干了一架。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洛阳不想陪清一起参加琴行老板木子美女的生日宴。 “再问一次,你大爷的到底陪不陪我去!?”清愤愤的将盲杖摔在地上。 “老子爱去不去,还非听你的?”洛阳也是咬牙切齿。 “好,这是你说的,你不去,我带厨娘去。” “你特么再说一遍!带谁?”洛阳拖曳着双腿,离得清更近。 “厨娘!厨娘!您老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吗?” 清气的直翻白眼,来回踱着步子,好像能看见一样,果然duang的一下又撞到那命运的三角地带。 “我不去,你就带个老妈子,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洛阳一瘸一拐走到清身边,拉了拉清的肩头,想帮他借把力,站起来。 谁知清来了鲤鱼打挺,一翻身就腾空而起,直接把重心不稳的洛阳给带到在地,随之而来的还有清愤愤的声音。 “厨娘有什么不好,大胸大屁股,身材比你好百倍!” 洛阳倒在地上,右腿疼得抽筋。“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一咬牙,飞起左脚假肢就踹在清的小腿上。 清原本刚想抬脚,回扶洛阳一把,谁知刚好撞上洛阳飞来的一脚假肢,直接飞扑而下,倒在洛阳身上。 “你这老大爷竟敢玩阴的,下绊子!” 洛阳浑身铝合金,钢铁侠一样,咯得他生疼,说完耳边就是一拳。虽然,洛阳只有两指,但力气却是不小。 “我不光会下绊子,老子还能揍你!” 清虽然曾经是个艺术家,从小就没打过架,此刻也是气的炸了毛,找到洛阳那唯一自由活动的左手,就一把钳制住,扬起的拳头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7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7 举在空中,忽然有了三秒钟的迟疑。打脸还是打肚子?大爷胃不好,又死爱面子。哪里都好像是他的死穴。 就在这三秒钟,清的脑门又是duang的一声。洛阳竟然来了一记铁头功。直撞得清差点撅过去,扶着额头,倒退数步,一直退到墙根。 “你大爷的,你真动手!”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的手?老子铁头功,你特么就是个傻瞎子!” 洛阳也是拼了,额头直接一个w,七荤八素的疼,假肢也七零八落,趴在地上起不来。却看到清倚着墙根开始抖,抖着抖着竟然哭出声来。 “你大爷的,你明知道我一个眼睛也看不见,你还偷袭我。你就是嫌弃我眼瞎人也傻。” 洛阳一愣,开始蹭着晃动的假肢往清身边爬,嘴上却还是硬得很。 “我特么就是嫌弃你,嫌弃到家了。” 清一个激灵,腾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忽然又跪在地上就开始四处摸拼命找。 洛阳一看就明白他是在找盲杖。 “往前点,再往前点。” 清咬着牙,愤恨的就想赶紧摸了盲杖出去吹吹风。听着洛阳的指示一路往前。忽然,嘴巴就给人含住了。竟是洛阳趴在地上吻住了他。 清翻着白眼来了气,一把推开洛阳零零落落的残躯。 “你不是嫌弃我吗?还来招惹我?” 洛阳也是一个冷哼。“老子就是嫌弃你,一直都嫌弃你,嫌弃你喜欢我这么个四肢不全的傻缺,嫌弃你不嫌弃我,嫌弃你还想带着这样的我到处招摇,真特么嫌弃透了。” 清这下懵了,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大爷,你……你说绕口令呢?” “你特么就是个大傻叉!” 嘴巴,又不能呼吸了! 清翻着白眼吻得快背过气去了,洛阳才放了他。跟着清的身前就是一声咚。 “洛阳,你没事吧。?” “你说呢?” 洛阳疼得有点狠,声音都有些憋屈。蹭着摔松了的假肢,想要爬起来,真是困难重重。 幸好清不是真傻,立马把他抱了起来。一碰他松动的假肢就知道他摔得不轻。 “洛阳,到底是我脑子不好,还是你脑子不好?每次,你跟我生气,受伤的总是你。” 洛阳本来心情大好,忽然又来了气。“滚滚滚,叫医生来,你别碰我。” 清却哈哈一笑,来了个公主抱。“我又瞎又傻,不会给你叫。快说,床在哪里?不然,我把你扔出去了。” 洛阳一声冷哼,左手却把清的脖子勾的更紧,指挥着清找到大床,把自己躺上去,看清一点一点替自己解假肢。 自从有了清,洛阳的左手基本是解放了,别说穿脱假肢,就连吃饭清都要插一手。 这不三下五除二的把假肢撤了,清就开始给他做全套护理。洛阳忽然想,要不要给清来点护理费? 正想着,忽然听清一声怪叫。“洛阳,电影是不是早就开场了?” 清后来才明白,不仅是因为木子生日会,而且之前两人说好的一起去看电影,洛阳就老大不愿意。借着这点火,就发了一通。 洛阳是个宅神,非万不得已不愿盼头露面,清一个人招摇过市也就罢了,还要带着洛阳去看电影,他一个瞎子看什么看。 但是,洛阳还是去了。而且,十分没有形象的,洛阳只带了左小腿的假肢,晃荡着右边的袖子和裤管,拄着拐。 那一摔,摔肿了右腿残肢,摔破了巴掌大的右臂,假肢是万万不能了。可经过这一吵,洛阳居然想通了。直接连进出影院非常不方便的轮椅都弃了。 洛阳的假肢很合身,尽管只用单个腋拐,洛阳依然走得很顺溜,拐杖一支,左腿就飞可出去,嘟哒,嘟哒……只是无法腾出手。 买票的时候,洛阳用小腹顶着柜台,这才刷了卡。而清就趁这个空档,帮洛阳那飘荡的裤腿打了个结。 清摸着洛阳僵硬的肌肉,知道他此刻正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清忽然可以在脑中勾勒出,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画像,觉得自己有点太残忍…… “长得都挺好,怎么都是残废?” “瞎的也就算了,你看那个,半边身体都没有。” “吓死人了,残废不会传染吧?” “唔啊啊啊!妈妈那个怪物叔叔好可怕!” …… 人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清怒火中烧,大步上前,现在人群中就是一声吼。 “残疾人就不是人吗?残疾人就是怪物吗?残疾人就不能来看电影吗?……” 慷慨激昂,头头是道,众人热泪盈眶,感激涕零…… 好吧,以上都是清的自我脑补,想到嗨处,牙齿咬的都嘎嘎作响。 忽然,听到洛阳一声吼。“你特么白日梦要做多久?睁着眼睛也能睡!” 清摸着脑袋,嘿嘿一声笑,把盲杖挂在手肘上,朝前摸了摸,把柜台上的饮料爆米花捧在手里。一时间有点踌躇,没了盲杖,在陌生的环境里,清完全没有安全感。 洛阳支着拐杖,朝清的身边挪了挪,隔着袖子,用右手残臂戳了戳清的肩。 “这边,听好我的拐杖声,朝前走五步有向上七级台阶。” 清点头,贴着洛阳一步一戳,好像一块狗皮膏药。 洛阳本来脚下就不稳,后面还背贴个活膏药,气的好想给清来一拳。可是,他不能,且不说他唯一的手得握住拐杖,单看清那墨镜后纠结的小眉头,就让他泄了气。 洛阳穿了左腿假肢,拄着单拐,可独自上台阶还是有点挑战他的极限。假肢无法感知地面,拐杖的支点那么小,洛阳用右臂残肢倚着墙,站在台阶前,肌肉就僵了。 清却在这时,从后面探出脑袋来,仔细抽了抽鼻子,又鬼鬼祟祟的侧着耳朵在洛阳的脸上来回听了听,忽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连忙腿朝前伸,果然踢到向上的台阶。 “洛阳,我们几排几座?我先过去把东西放好来接你。” “你一个人又用不了盲杖,怎么自己过去?”洛阳咬牙决定试一试,右腿的残肢也尽量的伸展,贴到墙上找支点。 却听清在笑。 “我用屁股摸过去。” 说着果真撅着屁股倚着墙,一级一级的往上走,碰到座椅,就侧过来,用胯部轻轻倚着一排一排的椅子把手,心里默默的算座位数。 洛阳看着他那糗样,又想骂又想亲亲他,忽然前面就听清在喊。 “到底几排几座啊,我走过头了没?” 个傻瞎子,丢脸丢到家! 清放好东西,再折回来就轻松了许多,洛阳居然自己用假肢跳了两三格。 清摸了摸洛阳额头的一层薄汗,心疼,一把搂着洛阳的腰,就一路把他连拽带提的拎到了座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8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8 位上。 洛阳扭动着残肢好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却是不说话。 清想象着洛阳冷着一张脸,旁边一众七大姑八大姨在周围窃窃私语看笑话。忽然,热血沸腾,想把脑补变成真。一挺身站起来,对着放映厅里的数排椅子,就是一声吼。 “看什么看?没看过残疾人看电影啊?” “嘭”,脑门居然又被人拍了一拳,这手感,两根手指大半个手掌,居然是洛阳。就听洛阳骂。 “个傻瞎子,有病吧?影院我包了,瞎吼个屁!” 。? ☆、她是我未婚妻 ?  . 回到家,洛阳出奇的安静,平时大爷惯了,突然这么小少爷,清有点不适应。 主动卖乖帮洛阳卸了左腿假肢,发现洛阳的衣服都湿透了。这秋天乍暖还寒的,赶紧抱着洛阳往浴室跑。 放了一缸热水,洛阳左手拉着扶手,身子就交给了清。 清摸着沐浴露温柔的在洛阳身上打着圈,双手轻轻的揉捏洛阳的三个残肢面。 “还是没消肿。明天都不要穿假肢了吧。” “嗯。”洛阳的回答太清爽,显而易见的心事重重。 清一把搂住洛阳那短小的身子。“洛阳,下次那个疯狗再来,你告诉我方位,我替你用打狗棒法,教训他。” 洛阳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发火,没有调侃他,竟支着短短的残臂,将清的脸颊撸过来,亲了一口。 “明天和我去做个公正,我想立个遗嘱。” 老式的小区,路不十分平坦,晓松坐在轮椅上时不时用双手调整着坐姿。 轮椅的后面是一个儒雅的青年,晓松叫他齐轩。 齐轩推着轮椅,蹙着眉。“房子改建完工这么久,为什么你还舍不得搬过去?” 晓松苍白着一张脸,又撑着手臂把瘫软的屁股挪了挪。“我妈年纪大了,我妹又还小……” “那还不搬我那儿,不正好减轻你妈和你妹的负担?” 齐轩蹙着眉头,黑边眼镜后的一双斯文的眼都泛着急,手上力气也多了几分,一时没发觉,前面的花坛旁居然支出一截盲杖,使劲儿一刹车,晓松的身子就惯性的往前一晃,幸好绑了束缚带,否则真的摔出去。 齐轩上前看了看晓松,晓松摇了摇头,顺着盲杖往上看,竟看到比自己还苍白的清的一张脸。 “清,你怎么在这儿?我约的是两个小时后调琴。” 清身形一顿,木纳的双眼连同表情一起僵硬了很久,才好像回想起晓松是谁,扯着嘴脸一丝尴尬的笑,慢吞吞扶着盲杖站起来。 “晓松不好意思,我今天调不了琴了,我把工具弄丢了。” 调琴工具是清除了钢琴之外最爱护的东西,如今居然弄丢了,再看他一身的疲惫,晓松明白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茶楼没有酒,清捧着一杯热茶居然有点微醺。他低着头,刘海和墨镜遮了大半张脸。 “晓松,我不知道该找谁?我觉得也许只有你才能理解我。” 晓松抓了抓瘫软在身下,一双毫无知觉的腿,又回头看了看坐在一旁,扶着自己腰背的齐轩,脸上微微泛红,轻轻应了一声。 清却把背弯得更低,肩头也开始抖。 “洛阳要和女人结婚了。” 那天清陪着洛阳去做公正。当然洛阳事先没有告诉清具体内容,清也懒得问,一如平常的大条。 一早起来,帮洛阳穿齐了假肢,套上了笔挺的西装,清就笑眯眯的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帅气洋溢的大好青年,只可惜他的坐骑是轮椅。 在清的面前,洛阳几乎脏话连篇,一副流氓暴发户的模样。对于自己的残疾,更是毫不在意,屎尿都可以让清抱着去解决。吃饭犯懒,也让清摸着自己的嘴瞎喂。 而那天,清头一次和洛阳办正事,才认识了洛阳在人前的真实一面。 坐在轮椅里的洛阳,西装革履,双腿修长,右手安静的放在身前,左手轻轻一勾,电动轮椅便无声的迅速移动。 虽面目清冷但文质彬彬,此刻的洛阳优雅得好像另一个人。 不时有人穿梭在他身边,操着清听不懂的各国语言,好不容易有点国语,还都是些饶舌难懂的专业术语。 而众多人的汇报声中,洛阳却甚少回话,惜字如金又高高在上。 清听着洛阳偶尔的“嗯,可以,不行,取消……”,每一句话都不超过三个字,心想,洛阳此刻大概连眉头都没抖一下。不愧是他的钢铁侠,简直他大爷的酷毙了。 清难掩内心兴奋,很想挑个时间调侃调侃他,可才摸到他的轮椅就被几个不明人士架走了。 瞬间被扒光衣服,躺在病床上,身体被各种仪器检查来检查去,忽然小鸟上一冷。 “你们,你们,是要做什么?!” “先生,我们现在为您取精子。您放心,我们都是国内最专业的团队,尽量不会让您感到太困扰。” “什么?你说什么?……啊!洛阳!你大爷的!你个杀千刀的!啊啊啊啊啊!” 听着取精室里传来的惨叫声,洛阳眉头一抖。这是他今天出门到现在为止的第一个表情。 身边的助理上前。 “洛董,需要为您叫停吗?” 洛阳扬了下左手。“不用了,医学团队我都亲自确认过,不会有问题。文件都准备好了吗?” 助理忙递上一份文件,训练有素的翻开,摊在洛阳的腿上。 洛阳低头一扫,确认无误,勾着手纸翻了一页,满意的看见印刷体的后面是雪花一样的盲文,勾起了嘴角。 “很好,文件等下清出来的时候,亲手交给他。”说着,手指一勾,轮椅朝朝前滑行,身后的保镖也紧跟其后。 助理犹豫,上前问道。“洛董,您不等清先生一起回去吗?” 洛阳挑眉。“不用了,你们帮我把他带回来。” 洛阳回家后,几乎遣走了所有人,独自一人窝在轮椅里,在落地窗前,远远的眺望。 一双纤细的美足走过来,停在轮椅旁毕恭毕敬的问。“先生,要我帮您做些什么吗?” 洛阳没有回头,低声。“帮我和你自己都倒杯水,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等我示意再起来。” 沙发怯生生的窝下去一点,轮椅前的小几上也多了杯热水。 美足的主人显然不知道洛阳的情况,用了没有把手的玻璃杯。 洛阳就一直没有去碰那杯子,看着杯子里的水,变得没有一丝温度,然后,不知等了多久,房门被人由外打开,洛阳的脸上才有了片刻的轻松。 “洛阳,你给我出来!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快给我解释!” 清怒火中烧,一进门就把盲杖摔得乒乓响。 洛阳驱动着电动轮椅到清身前,用脚踏板顶了顶清的腿。 清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9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9 一愣,双手齐摸,才发现洛阳回家连衣服都没换。 “洛阳,你不舒服吗?” 尽管刚被医生无情的pa pa pa过,但清还是第一个担心的是洛阳。条件反射的开始帮洛阳解扣子,准备帮他脱假肢。忽然,手腕被洛阳的手指勾住。 “清,文件你看了没?” “哦,我还没怎么看。不是着急回来找你理论吗?” “我的助理没让你当场看?” “有啊。我随便撸了一把,假装摸过了,就回来了。洛阳你怎么那么贴心还帮我点了盲文?到底是什么东东,搞得这么正式?还体检,还取精。是要和我登记结婚吗?” 清嘿嘿嘿的笑,双手又要去够洛阳的扣子,却又被洛阳拉了下来。 “清,既然你不看,那我就亲口告诉你。那份文件,无论你看不看,或是认不认可,都只是一份告知书。遗嘱已经公正生效,在我没有子嗣的今后岁月里,我所有的财产,都会随着我的身体或大脑的死亡全数遗赠给你。” 清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大脑几乎变成了空白。“洛,洛阳,你说什么?你耍我玩儿呢吧?” 洛阳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清忽然猛的站起,指着洛阳的方向,狠狠的道。“你特么摇头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看不见,还只摇头。你有种给我大声说是还是不是?” 洛阳望着他,一时间还是没能说出半个字,清却有些激动。 “洛阳,你到底是在和我玩哪出?遗嘱?你怎么不大方点,现在就给我?还非得等到你死?什么子嗣,你特么拿我的精子,准备放自己肚子里给我生孩子吗?” 听清这么问,看着清激动的翻飞的白眼,洛阳忽然好想笑。 “取精是测你的精子活力和质量,我得确保万一我没和女人生出后代,我的财产继承人不能是太监。” 清一下子火气上窜,伸出手,摸到洛阳的衣领,就把他从轮椅上揪了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洛阳你现在居然开始想女人了?” 洛阳被他揪得半高不低,连着假肢的双腿用不上力气,悬在空中很是无助。 突然,一双小手伸过来,使劲的拉着清的手。 那小手柔软又幽香,竟是一双女人的手。那柔软的小手的主人说。“你放开先生,他被你弄疼了!” 声音竟如手一样柔软温存,清浑身一震。 “洛阳,她是谁?” 洛阳倒回轮椅,零零落落的坐不稳,轻轻咳了两声,才喘过气来,状似不甚在意的吐出几个字。 “她是我未婚妻。” .? ☆、报恩的阿玲 ?  . 我叫阿玲,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小村庄。我爹是个赌徒,债台高筑,好多年没着家了。我妈早死,我跟着爷爷过。我爷爷一年拉零活,赚一千块,我到初中差点辍学。后来,城里有个叫洛阳的有钱人帮困了我,一直供我上了高中。 高中毕业那年,我从汇款单上找到了个地址,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我想找到那个恩人,对他鞠一躬,还有最重要的是,我想问问他能不能把爷爷肺癌的医药费赊给我。 汇款单上的地址是一个大厦里的财务部。我刚走进大厦就被请进了保卫科。 待我说了来历之后,我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接见了我,问我想不想要30万?我当然想,如果有30万,爷爷他老人家现在就能手术了。 后来我知道,我即将要嫁给一个残废当老婆。因为,我还没满20岁。所以,我还不能成为他合法的妻子,但是我的任务是给他生孩子。 但是,我其实心甘情愿为他生,不仅是为了钱,还因为那个残废,叫洛阳。 …… 我坐在这座大房子里,身上穿着那女人给我买的新衣服,屋子里到处都是人,穿着各种制服走来走去。我站在角落里,局促得只敢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忽然,房门打开,一辆我从没见过的高档轮椅自己开了进来,所有人都安静了。 坐在轮椅里的人,皮肤白皙近乎透明,五官好像明星一样精致,却完全没有生气。他坐在轮椅里,双腿和右手都一动不动,左手畸形只有半只手掌连着两根并不怎么听话的手指。 他就是我未来的丈夫,洛阳,也是我的恩人。 洛阳开着电动轮椅移进来,用左手中指扯了扯衬衫领子。忽然顿住,他看到了我。 眼神接触的那一刹那,我一个激灵,洛阳的眼神好像闪电,一下子就穿透了我的全身。 我不敢再看他,而洛阳自那以后,也没有用正眼再看我一眼。 清回来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按照洛阳的吩咐,一动也不动。直到我忍不住去帮洛阳扯清的手。 我说,“你住手,你弄疼先生了。” 然后洛阳说,“她说我未婚妻。” 我心里恍然间不知被什么触碰了一下,柔软又脆弱,仿佛幸福在颤抖。可当我看见洛阳正深情的凝望着清的时候,我知道,这辈子我只是为他提供了个子宫。 我看到清在那一瞬间浑身冰冷,却又转瞬间双眸里泛着水汽。他朝前胡乱的摸着洛阳的轮椅和洛阳僵硬的身体。 “洛阳,我平时和你闹着玩,你气大了,拿个女人吓我是吗?我改,你说我哪里不好?” 洛阳的轮椅悄悄退了退,清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我是财阀的继承人,为财阀传宗接代,也是必须的义务和责任。女人才能帮我,你不行,清。” 清从地上爬起来,拼命伸长手臂朝前摸着不断退后的轮椅。“洛阳,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帮你脱假肢,抱你去泡个热水澡。我帮你按摩,你舒服了是不是就不会怪我了?” 洛阳摇头,无泪却更让人心疼,他咬着牙说。“清,以后这些事都由阿玲做吧。她看得见。” 清跪在地上,手却还停在空中,泪水已然滑落,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洛阳,只是久久的沉默。 突然,清爬了起来,仿佛能看见一样,冲到门口,抓起依在门边的盲杖,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消失在傍晚的云霞中。 …… 洛阳坐在轮椅里,看着被清重重摔上的门,久久回不过神来。缓缓低下头,低笑。 “个傻瞎子,居然连一百块分手费都不拿。”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不懂。我只能默默的站在他轮椅的旁边,陪着他。 然后,他转着轮椅,慢慢的回了房,速度慢的让我以为电动轮椅大概没了电。 我在门外怯生生的看着他。他低低的说,“进来吧”,依然没有看向我。 我从门后转进来,手脚都不知摆在何处。 房间里色调冷硬,摆设简单到令人发指,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0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0 全然没有一点属于女性的颜色。那就像一个所有女性的禁地,被我首度浸染。 他抬起头,却只看着我胸前的一粒纽扣。“帮我把衣服脱了。” 我一颤,这么快? 却见他用眼角扫了我一眼,向我自嘲的晃了晃仅有的两根手指。 “作为未婚妻,我觉得你有必要了解我。”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唾液,颤抖着双手,开始替他解领带,脱西装。很快,他身体上冰冷的假肢接受腔,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忍着倒抽的凉气,胃里一阵抽搐。 当我顺着他的指示,掰下阀门,退出他最后一条腿上的假肢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虚脱了。那个刚才还完整的男人,一下子变得破碎不堪。 我觉得天旋地转,我无法直视他的残腿和残手,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右腿,那一条深褐色的疤痕,横在他整条腿的截面上,狰狞而恐怖,他真的还有右腿吗? 他看着我虚弱的瘫倒在地上,和我禁不住别过去的脸。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他抬起右手的短小残端,侧过脸仔细看了看。 “惨不忍睹吗?我都忘记了正常人,应该大多都是你这个反应。” 他嗤笑。 “可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傻子,却从来都没有过。” 我忍不住回头,看着洛阳那苍白到透明,陷入追忆的一张脸,却尽量避免视线接触他脖子以下的残躯。 忽然,洛阳的眼睛抖了抖,他问。 “你愿意抱我去浴室,帮我洗一洗吗?” 我不知怎的了,一个激灵,站起来,逃跑死的冲出了卧室。 我躲在客房的厕所里不敢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怕什么。 我只有18岁,从来没有接触男人,更没有接触过如此破碎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鼓足勇气走出来。 卧室的门虚掩着,我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探着头进去张望,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回想洛阳那短小的残躯,和他那全然没有生气的眼神,我不禁从心底里犯出一丝寒意。 我一下子冲进浴室,看见轮椅里委废的洛阳。他正闭着眼睛冲冷水,从头湿到脚。 深秋的天,已经寒意浓重,他的身体……我不敢想。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将我一把推过去,扑进他轮椅里,抱住他冰冷的残躯,就往外抱。 洛阳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尽管他嘴唇紫黑,满面青白,可他的眼神依然能杀伤我。 我别过头,颤抖着把他抱到床上,用被子牢牢的包裹住他。 他浑身僵硬,眼神却平静得吓人。 忽然,他笑。“看来还有救。” 这句话,我听不懂。 那一夜,我开了最大的空调,即便我只穿一件吊带衫,也热的满头大汗。 洛阳躺在被子里,浑身冰凉,好像一尊被人凿坏的冰雕。 我站在床前恭敬的看着他的脸。 他说,“把灯关上,躺在我身边。” 我乖顺的躺下,却不敢掀开他的被子,他也没有动。 忽然,我感到他在黑暗中朝我挪了挪,我条件发射的向后退。 “别动。”他说,竟是急切的语气。 我咬着牙,僵硬着,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仿佛爬得更近,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洛阳趴在我耳边,低低的说。 “我可以在他们的价码上再加一个零,并且安排给你祖父最好的医疗团队进行抗癌治疗,在事情结束后,我还可以送你去美国读书,给你最好的教育资源。但前提是,你必须全都听我的。” 我咬着唇,在黑暗中拼命点头。即便他不给我任何条件,我也全都听他的,只因为他的名字,叫洛阳。 然后,他打开夜灯,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艰难的勾出了两枚戒指,递给我。 “戴上。”他说。 我轻巧的套上戒指,和我的无名指手寸刚刚好。然后,我把大的那枚往他的手指上套,他的无名指瘫软无力,早已经没有知觉,就像现在的我们俩。 他满意的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虚弱的笑。 “任何时候都不要拿了下来。” 从那以后,这枚戒指就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第二天开始,洛阳高烧40多度,抽搐痉挛甚至口吐白沫。 你绝对无法想象,那巴掌大的残肢,居然在痉挛之下,力量那么大,一个壮汉使尽全身力气才掰开他抽搐的残肢。 他紧咬牙关,发出可怕的咯咯声,让我几度以为,他恐怕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抽搐让他浑身虚脱,满头大汗,发丝也滴着水。浑身疼痛,让他终日合着眼,只在时不时痉挛的时候,拼命翻着眼白。我一度以为自己忘记了,洛阳那双眼睛有多美。 可即便如此混沌,洛阳一直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喃喃着让我不要走。 我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这么多人,他却只偏偏拉着我,口中却叫着另一个名字。 我不是他,我甚至不能替代他。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洛阳终于从高烧中恢复,肺炎让他咳嗽的说不上话,甚至让他无法平躺下来,安稳的睡一觉。 他半躺在那里,短小的残躯,淹没在森白的被褥中,近乎虚无。 我心中说不出的疼痛,却完全无能为力。 那一天傍晚,他突然睁开眼睛,定定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你做的很好。” 。? ☆、心碎千万片 ?  . 清放下捧了半天,早已经冷却的茶,忽然猛的抬起头,伸手胡乱的朝晓松的轮椅摸了摸。 “不对,晓松,我怎么会这么笨!一定是出事了。快两个星期了,洛阳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的手机一直关机。他家的保安也都换掉了,没有人愿意给我开门,甚至没有人认识我。我曾在凌晨,等在他家门外,可居然没有遇到买菜做饭的厨娘。这不对,一定是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清口中喃喃,忽然就激动的站起来,到处乱摸,寻找着他刚才不知丢在哪里的盲杖。 晓松扶着轮椅,为难的拉了拉清的裤子。 也许洛阳只是不想和他联系,也许洛阳吩咐了所有人假装不认识他,可晓松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心中的猜测。 “清,你别急,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清回头,眉头纠结得更紧。“可能更糟。我要去见他,不见他,我不安心。” 说完,也不管盲杖了,直接就伸手乱摸着朝外走。 晓松拉着他的裤子,一使劲,却差点把自己从轮椅上扯下来,幸好齐轩扶了他一把。 齐轩长腿一迈,就大力抓住了清的肩膀,要不是看在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1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1 晓松的面子上,齐轩真的好想给这愣小子来一拳。 “你冷静点。”他忍不住吼。 清身形一顿,突然就泄了气,跌坐在晓松身旁的沙发上。 晓松撑着手,艰难的挪了挪坐姿,而齐轩则帮他把掉在踏板外面的一只脚拎上来。两人默契一视,微笑,此处无声胜有声。 “清,你先别着急。也许齐轩能帮你见洛阳一面。” 清如梦初醒,激动的向晓松这边转过头。“真的吗?” 齐轩点点头。“下个星期集团有个重要的合并发布会,大老板都会来,邀请函上应该有洛阳。” …… 发布会之于清和菜场没什么不同,只是比菜场的气味好一些罢了。 在角落里,站了很久,清的心七上八下,他不知道发布会场有多大,也不知道自己所站的地方能不能被洛阳看见。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是默默的等。 “清,先生让我来带你过去。” 那女人的声音依然动听柔软,一如她牵着他的手。 盲人没有视觉,触觉却极其敏锐,只在接触的刹那,清就碰到了阿玲无名指上的指环。 “洛阳送给你的?”清低低的问。 “是的。”她的声音很干净,尽管掩饰得很好,清还是听出那若有若无的敌意。 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安静的抓着她的手朝前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那个人是清,可是憔悴的好像脱了型。两颊凹陷,唇色都几乎失去了,柔软的栗色头发,污糟糟的团成鸟窝,原本光洁的下巴上,居然冒出了几点胡茬。 洛阳一看到清,便抑制不住的喘咳出声,甚至要用便携式氧气机供氧才能勉强呼吸。 洛阳捂着胸口,真的很疼。 幸好,清是看不见的。不然这傻子,一定和他一般的疼。 此刻的自己瘦的皮包骨头,所有的接受腔都大了几圈,穿再多的残肢套,也几乎包裹不住。 而大病初愈的洛阳,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浓重的黑眼圈和清灰的印堂,让不认识的人,都不敢靠近。 洛阳强打起精神,用手指勾了勾大出两个码数的西装。 微弱的马达声,迅速引起了清的注意。洛阳还没有驶近他的身边,他已经冒冒然站起身,打翻了一桌香槟。 洛阳终于到了清的身边,看他正跪在地毯上寻找跌落的酒杯。耳边四处传来细小的议论声。 “清,不要捡了。”洛阳的语调低缓,几乎没有情绪。 清跪在地上,一下子失了神,脸朝向洛阳的方向,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 “起来吧,清。” 马达声响起,洛阳要移动轮椅离开。 清立马站起来,抖开盲杖,跟了上去。 阳台上的风很大,洛阳有些冷,他抬头看着邋遢又憔悴的清没有说话。 而清却开了口。“你病了,吹风不好。有没有其他地方,我推你过去。” 洛阳噗嗤一声笑,“你个傻瞎子……”话说一半就被冷风呛到,咳得喘不上气来。 清急得朝前乱摸,洛阳却边咳边往后退。 “你退什么?我要亲手摸摸,才能确认你好不好!”清在他身前大吼,即便近在咫尺 。 “先生,现在好些了吗?”阿玲递上了迷你氧气机,让洛阳顺了气。 而清听到阿玲的声音,顿时像被人打了一拳,向后退。 终究,清还是听出了浓重的呼吸声。 “你在吸氧?你得了很重的病?” “先生得了肺炎,有衰竭的症状,现在正在修养。” 那女人的声音真讨厌,清心里窜着火。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来?不好好在家里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的场合吗?” “清,冷静点,我很好。”洛阳的声音很低,极力的掩饰着虚弱。 可清怎么会听不出。“你大爷的,别以为我瞎,就好骗。” “我没有骗你,清。”洛阳驶近,左手轻轻在清握得发白的拳头上拍了拍。“阿玲一直都在照顾我。” 后面那句是什么,清已经听不清,他只感觉手上好像被什么烫了一样,好痛!清的手指上竟戴着和那女人一样的指环。 清一个踉跄,扶着盲杖朝侧颠了几步,才站稳。咬着牙,低声。“洛阳,祝你幸福。”便重重的敲着盲杖往前走,不管前面是什么,他只是撞上去,撞开、撞破、撞碎…… 阿玲站在洛阳的轮椅旁,递上一杯水。“先生,清已经被一个叫齐轩的人带走了。我们要回去吗?” 没有把手的玻璃杯,洛阳没有接,掩着嘴角,又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轮椅一退,也离开了发布会。 这个纷乱的世界,终究不适合他们俩…… 。? ☆、番外和噩梦 ?  插播无脑番外 …………………………………… 有大大要看傻瞎子虐大爷,红菱脑抽,去踹傻瞎子加戏……(憋问红菱是谁) 。 。 清正迎着斜阳,拎着啤酒和炸鸡,敲着盲杖,哼着小曲儿,准备回家伺候洛大爷。谁知走着走着,不知是谁竟伸腿绊了他一脚。 清身形不稳,一个向前猛扑,膝盖吃痛,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连手上的啤酒和炸鸡都飞了出去。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对瞎子下绊子?” 一人从暗处窜出来,从地上捡起炸鸡,拆开塑料袋,啃了一口,将骨头朝清的脑门上一扔,又朝他踢了两脚。 “傻瞎子,你说谁不长眼?” 清脖子一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朝前胡乱摸了摸,总算摸到那人矮小的肩膀。 “红导,你怎么有空来找我?又要给我加戏?” “果然不是真傻。”红菱推了推塌鼻梁上的眼镜,拼命垫脚才勾到清的脖子,然后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的说起戏来。 清朝后一跳脚。“红导,这可不行,我怕洛阳会杀了我。” 红菱一个巴掌拍过去。“你有手有脚,还怕打不过一个天残地缺?不加戏我关你三个月小黑屋。” 清还是苦着一张脸,就听红菱在后大喊。“剧务,灯光,化妆师各就各位,偷拍模式,a……” ……………………………… 夕阳斜下,清顶着余晖,从房门外点着盲杖走进来。略略一摸,就将盲杖支在门口,显出一身的疲倦,酷酷的斜倚在门口,等了很久,竟没听到洛阳的电动轮椅声。 清挑着眉头,一阵狐疑,掩不住鬼鬼祟祟朝里摸,摸过书房门口,忽然听到洛阳从里面传来。 “做什么呢?一脸做贼样。” 做贼样儿,这么快就穿帮?清一个激灵,没时间腹诽,连忙再次蹙眉倚在门上,努力拉长脸,装出一副酷劲十足的模样。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2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2 “洛阳,我们分手吧。” 语调低沉,难掩忧伤,很好,事后红导一定赏盒饭。 却是等了很久也没听到洛阳的动静。 清伸着脖子,侧着耳朵,像是被人捏着脖子的小公鸭,仔细朝书房里面听了听。 “洛阳,你还在吗?” 良久。“嗯。” 声音在正下方。洛阳居然已经坐在清面前的地毯上了吗?洛阳的轻功又精进了! 明明是清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一只,可每每洛阳坐在地上,仰头怒目以瞪的时候,清都有浑身不适的压迫感。 “什么理由?” 语调平缓,没有一丝情绪,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节奏。 清忍不住心底里一颤,忍着立马趴在地上的冲动,艰难的点点头。 “洛阳,我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要搬出去。” 说完,清又悄悄吞了吞口水,静等着洛阳的发作。 沉默、渗人的沉默,瞎子本身就没安全感,这可怕的寂静更是差点要了清的命。 突然身前传来一阵摩擦声,洛阳居然不再用轻功了? 循着摩擦声,清还是忍不住低下身,伸手在地毯上一路摸到洛阳藏在空荡荡的裤管里的半条腿。 左腿膝盖点地,右腿残肢向上顶着轮椅椅面,左手那根手指,勾着轮椅的把手,正努力的往轮椅上爬。谁想,手刹不牢,轮椅一下子向后退,洛阳一个跟头就向前栽,即便是地毯,下巴磕在地上,也是一声闷闷的咚。 清心疼的连忙爬过去,准备把洛阳抱过来,却才碰到洛阳的身子,就被洛阳狠狠一甩。 “滚滚滚,找你的女人去。” 清内心在流血,好想立马告诉洛阳事情的真相,忽然想起起那句威胁的话,“关你小黑屋三个月,不让你见洛阳。” 一抹脸,清愤然站起身。“洛阳我走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才走出两步,就听身后又是一声咚。 这到底又是摔到哪里啦? 清心疼得真的不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跌跌撞撞的摸回,去抓洛阳的手。抓着他颤抖的残肢就开始揉。“洛阳你疼不疼?” 就听洛阳半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道。 “你tm再走啊?怎么不走了?” “……” 后背凉,透心凉。 “再走没收信用卡。” 清大汗。 “没收wifi信号。” 清一脸黑线。 “没收小jj。”剪刀手开始工作。 清忍不住一手捂着下身,浑身打哆嗦。心想,红导啊,这到底是谁虐谁? 紧接着,洛阳继续牙关紧咬,愤愤道。 “去和红菱那个白痴说,老子罢戏三个月,再tm叫她加戏。” 在暗处偷拍的红菱,一口啤酒吞到气管里,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去见马克思…… 收起回复举报|来自iphone客户端246楼20151104 20:39 滴滴答答的马甲: 怕虐大了,累着大家,脑抽来一发,不喜欢的,就再等一会,晚上再来虐大爷 两盏聚光灯不停的转动照射的方向,洛阳被那强光晃过来,不由的一抖。忽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型媒体发布会上。 洛阳左右看了看,身旁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连一个贴身的保全都没有。 洛阳动了动两条腿想试着站起来离开,却赫然发现自己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竟然没有穿戴假肢。而他的腿,他的两条腿不知在何时,竟都消失在轮椅椅座上。他原本截断到小腿中段的左腿,更是一点也没有了,黑色的西装裤下的瘪塌,一直绵延到腰际。 洛阳着急的抬起左手,想用残指,操作轮椅把这样不堪的自己迅速移走。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残缺的左手也不见了。黑色的西装袖子下,只有半根手臂,连电动轮椅的操纵杆也碰不到。 洛阳浑身一颤,不知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觉所有的视线,都在刚才他拼命伸长左臂的动作下,吸引而来,并夹杂着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突然,聚光灯再次扫来,最后聚焦在身前几步远的一个青年身上。那青年昂首挺胸,面容带笑,目光炯炯,神采奕奕,竟是清。 清的眼神如此清亮,闪烁着醉人的光芒,正看着每一个向他偷来注目的人微笑。 清,他的眼睛能看见了吗? 洛阳欣喜若狂,大吼着清的名字,可已经拼劲全力,洛阳却只听到喉间破碎犹如蚊鸣的气声。他惊恐得想去摸摸喉咙,可是他没有手。一转头,看见酒杯倒影里,脖子上狰狞的刀疤。声带,被切除了吗? 洛阳心底里不住的发颤,他看到清正被众人簇拥着向前走,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 ‘清,别走。’洛阳在心里呐喊。 可清的目光扫过众人唯独看不见他。 洛阳拼命的伸着半条左臂去够操作杆,再近点,再近点,嘭的一声从轮椅上重重跌了下来。摔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疼,摔得他狼狈不堪,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唯独清没有回头。 洛阳强忍着疼,强忍着卑微,挣扎着挪动身体向前爬。 半条左臂向前,半条右大腿殿后,右臂太短完全悬空,左臀上下起伏着,配合着右残腿向前蹭。他觉得自己就像镁光灯下的一条虫,但是他已经管不了那许多。 他蠕动着所有肢体,才爬出去一点,再一点,终于他爬到了清的脚下。他尽量支着左臂,把自己抬高,用牙齿咬住清的裤管,使劲扯了扯。 清正和身边的人说笑,忽然脚下被人一拉,赶紧朝下看,却什么也没看到,但奇怪的是裤管倒像是被揪起了一角。 清奇怪的蹲下身,朝自己的裤管摸了摸,明明眼前什么也没有,手上却是切切实实触碰到了一个人。 清继续朝前摸,直到把那看不见的人摸了整整一遍,才心一凉。 忽然,手心里,有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在动。清眯着眼睛在记忆中寻找着,脑子里诡异的出现了一截断臂。那断臂在他手心里,艰难的写了一个字,“清”。 清一下子把那看不见的身体牢牢抱在怀里,痛苦道。 “洛阳,你怎么了?你的手呢?你的腿呢?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而我,为什么一点也看不见你?” 清大喊着,泪水在眼眶里攒动。 洛阳在心底里大声回应,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洛阳心口大痛,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 “喝——” 冷气到抽,左手中指瞬间将脸上的睡眠眼罩取下,大口的喘着气。 身旁传来轻柔的声音。“先生,飞机很快就要降落了,您是做噩梦了吗?” ? ☆、落跑的惩罚 ?  那声音很柔软,洛阳一脸惊恐的朝她望去,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3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3 才发现是阿玲。 支着左臂,蹭着两条残腿,竟虚弱的坐不起来,还是阿玲扶了他一把。朝身下看看,幸好这些个残缺的零件都还在,洛阳苦笑。 “阿玲,自作孽不可活,我怎么不晚三年遇到他。” 阿玲乖巧的扶着洛阳,喂他喝了一口水,假装什么也听不懂。 北方的天空雾霾遍野,阿玲用大衣裹着洛阳短小的身子,下了飞机。 由于久病,洛阳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穿假肢了,飞机是私家的,也没有外人,当然他也好几个月没有再见陌生人。 坐在阿玲的怀里,洛阳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温柔却坚强的小丫头。 “阿玲,十年后,你的人生会不一样。我保证。” 阿玲看着洛阳,温顺的点点头,起步朝摆渡车走去。 而洛阳,看向南方的天空,久久没有再言语。 清,要等我。 ————————— 清敲着盲杖,背着工具箱,从客户家出来,路过咖啡店,买了一杯黑咖,坐在街边慢慢的喝。 冬日清冷,清瑟缩了一下脖子。长刘海、黑墨镜,以及厚围巾遮住了他几乎整张脸,只露出一只高挺的鼻梁。 没有人看得见他失明的眼睛,也许久未有人看见他的笑。 从前笑出八颗白牙是木子琴行的活招牌,如今却变成一张冰块脸,还经常躲藏在帽子刘海墨镜围巾下。 人们不知道为什么曾经这么阳光的帅瞎子,会变得如此阴郁,只有少数人了解,清的洛阳不见了…… 洛阳消失,已经两年有余,这个城市里完全没有了他的味道。 清曾不止一次的故地重游,幻想能在洛阳的宅子外听到他节奏独特的走路声,可是他没有。 那所诺大的宅子,仿佛在一夜之间就人去楼空了。 渐渐的清也越去越少,距离上一次摸去洛阳的家,大概有半年。可作为一个瞎子,无论去或不去,那里就在他心里。 清管不住自己的腿,咖啡店在市中心,他却坐了十几站地铁,来到这个街边,举着凉透的咖啡慢慢喝,只因为对面曾是他的家。 清默默的嘬了一口苦咖啡,回想和洛阳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 突然发现,洛阳竟是如此神秘的人,除了洛阳他自己,清一个洛阳的朋友都不认识。 而清,清身边的木子老板,清的客户晓松,甚至晓松的同性伴侣齐轩,洛阳都认识。 回想到此,清忽然好想笑,原来自己真的是那么傻。 “先生,你的盲杖掉了。”很客气的声音,却没什么人情味儿。 清从深思中醒来,朝声音处礼貌的道谢,放下咖啡去摸盲杖,那人已经把盲杖递到他手里。不光是盲杖,放在身旁的咖啡,那人也拉着他的手,塞过来。 清连声谢着,忽然脸有些红。洛阳走后,他就不知为何,不愿被陌生人碰,就好像曾经的洛阳。 站起身,敲着盲杖往回走。无意识的又喝了一口咖啡,竟是甜的。 才发现不对,清的脑中就一片混沌,整个人直直的朝前倒。 …… 绑匪很逗比,居然给清带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眼罩,清忽然很想笑,两年来第一次如此心情愉悦,不知道为什么。 七人座商务车,没有上牌,一路开了很久,终于在郊外的一个烂尾楼前停下来,卸下了三个人。其中被架着的就是清。 清被两个黑衣汉架着,上上下下的走,没有盲杖,双手被绑,绊到路上的各种异物,走得东倒西歪,终究是没有倒。清好想和两个绑匪大哥说声“谢谢你”。 “哐当”一声门打开,“噗通”一声清被狠狠推进去。双目不可视,双手被牢牢敷于身后,旁边两个大哥不在,清一个踉跄就摔在地上。 地上没有地毯,也没有地板,硬硬的水泥地,磕得清下巴生疼。清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用肩膀蹭了蹭生疼的下巴,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摩擦声。 清一个激灵,转过身,“谁?谁在哪里?” 清问的很心虚,声音那么低,贴着地面的摩擦。是谁,还是什么?他其实分不清。 地上那个东西依然没有动静,换了个方向朝清背后摩擦过来。 清紧张得浑身一抖,突然被敷在身后的双手上一凉,什么东西滑过他的手,竟象是人的皮肤。是人,是人吗? 清还在浑身紧张的拼命猜,手腕上的绳子却是一紧,那人正帮他解绳子……用什么在解?……牙、牙齿!! 清顿时脑中“轰”的一声响,朝着空气就是一声吼。 “洛阳!” 清激动的一挺身,立马180度回旋。 可他身后的洛阳却毫无防备,被他一下子就带倒了,趴在地上起不来,水泥地上传来他的一声闷哼。 “个傻瞎子,两年的时间过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清听到声音,一颗心都飞了起来,果真是洛阳。 循着声音爬过去,听到地上洛阳的呼吸声,忽然开始不知所措。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的双手还被牢牢的绑在身后,一双眼睛是摆设,他要怎么“看”洛阳。 洛阳看清那焦急的样儿,忽然低低的一声笑。 “看你还是这么呆,我就放心了。” 清急得直冒汗。“你还笑,洛阳,我想摸摸你,你在哪儿?” “别急,先帮我坐起来,回头你慢慢摸。我趴了很久好难受。” 清一愣。“他们把你的手也绑住了?” 洛阳却不理他,拱着水泥地面,蹭到清的身前。“你别动。” 清果然一动也不敢动,就觉得洛阳拼命的抬头,把自己的头枕到清的大腿上,然后右侧巴掌大的残肢也跟着攀上来,努力支起上半身,再将洛阳的头移上清的肩膀,然后头顶着清的肩膀向上继续拱,才把右侧残臂蹭上来。 清的肩膀一接触到洛阳的残臂,立刻顺势帮忙一顶。就听身侧“呼”的一声喘。 “总算坐起来了,累死个人。” 洛阳用残臂趴在清的肩头呼呼的喘着气。微微侧过头,却看见清瞪着一双完全失明的大眼正不住的看。 两年过去了,清原本并不可怕,几乎接近正常人的双眼也开始萎缩变小,眼窝凹陷,显得五官更加立体,而瞳孔上则蒙上了一层灰。洛阳的心里不禁一阵疼。 而清此刻则是感觉到洛阳好像忙完了,结果就没动静了。不知他现在如何,一着急清开始直翻白眼。忽然唇上一热,浑身也都开始跟着热。 这一吻他等了足足765天! 这相隔700多天,1000多公里的一吻,既甘甜又凄美,直吻得两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清的肩头一抖,洛阳立马被抖在了一边,差点又趴回地上。 “你大爷的,你绑架我?”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4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4 洛阳一听真想给他来一拳。“智商太低,真是硬伤。我绑架你干嘛?” 清一愣,好像明白了。“那么是有人绑架了你?” 洛阳嗯了一声。 “该!现世报,谁叫你背着我去找女人?还不说一声就落跑?” 说着话,就来了气,长腿一伸,站起身来,就来回瞎走,幸好屋子够大,没让他撞着啥。却带得旁边的洛阳身形坐不稳,闷闷的又□□了一声。 “你哼什么哼?我这个莫名其妙被甩的,还没哼。” 洛阳看着清一脸小媳妇怨妇样,勉强坐直又低低的笑。 “比女人生气还难看。” 清被他调侃得脸都青了,听着声音大步走回来,却在最后一步,膝盖碰到了洛阳的左臂。这下洛阳可不止是□□,竟然哀嚎了一声。 “洛阳,你的手怎么了?” 洛阳忍着疼,咬牙朝清看去。“手骨折了。” “你骗我?”回想两人第一次认识,清就是这么被他骗。 洛阳疼得不说话,而清却蹲下来,准备背着身朝洛阳好好摸一摸。 “再向前一点,再一点,对,那是我的腿。” 洛阳依然像从前那样为清引着路,可清一碰到洛阳的腿,心底就是一阵颤。 洛阳原本还有些肌肉的左腿竟然瘦得好像一根棍,右边巴掌大的残腿更是瘦的几乎淹没在空瘪的裤腿里。 “你腿怎么这么瘦?身上也瘦成这样了?你绝食减肥啊你?”清边摸边红了眼圈,嘴上还是气鼓鼓的。 “太忙,总生病,胃病也总不好,现在才80斤。” 听洛阳这么说,清的鼻子都发酸,可他还是咬着牙狠狠的说了句。“活该!” 清继续背着身体,双手一起朝上摸,果然摸到洛阳瘦骨嶙峋的骨头,想他洛阳四肢皆不全,瘦成这样,80斤都可能有点多。 最后,终于摸到清那原本还较为完整的左臂,可才碰到,就引来洛阳一阵到抽凉气声。 “洛阳,你手怎么了?真断了?骨折了?严重吗?不能动了吗?什么时候骨折的?做过处理没?你大爷的,你怎么把自己搞这么惨?” 清一口气问了好多话,洛阳痛得坐不住,还是笑出声来。 “个傻瞎子,一口气问这么多,你到底让我回哪句?” 说完,也不等清反应,一下子就虚脱了似的,歪倒在清的背上。 “洛阳……”清着急的唤。 “手昨天就断了,一点也动不了,两天没吃东西,胃疼的坐不住。清,给我靠一靠。” 洛阳那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清的心都揪疼了,拼命眨着眼泪,颤声道。“活该,活该,谁让你不要我!” “自作孽不可活,我是活该!”洛阳倚在清的背上,低低的说。 清的后背一僵,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纵使洛阳在他身后,也感觉到肩膀的颤抖。 洛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清,我从来没有不要你。” ………………… 恩爱纠葛,对两个大男人来说,大概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儿。 此刻,清虽然嘴上硬,心里却疼得很。他让洛阳躺在他的大腿上,尽量让洛阳躺的舒服一些。 “洛阳,到底是谁绑架了我们,你知道吗?” “我表哥。” “谁?”清想不起来。 “就那个气的你把盲杖当标枪扔的那个人。” 清想起来了,那人嘴真臭。“你怎么他了?为什么要绑架我们俩?” 洛阳忽然一乐,清其实一点都不傻。 “三个原因。一我搞垮了他家,我就是我姑父家的企业。二我偷立了遗嘱,我死后钱全都是你的,而你若你死了就全部是福利院的,和他们马家没半毛钱关系。三,有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是,舍不得孩子了套不着狼。” 清一听立马明白了,忽然很生气。“你大爷的,你又不是孩子,谁愿意给你生匹狼?还有自投罗网的主?” 洛阳低低的笑。“不就是你?” 清突然觉得自己又被绕进去了,气得拼命翻白眼。 “你以为我为什么支开你?有你,我就不能放开,下套子。认识你之前几个月,我才知道,我爸妈的死和我表哥有关,甚至我都差点被他害死,可惜我没证据。” “所以,你把我支开,就是想利用这几年搞死他,看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洛阳,你还说我傻,到底谁才是真傻?你看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清说到激动出,大腿肌肉都紧绷起来。洛阳躺在那结实的腱子肉上,又是一阵笑。 忽然,房门被打开,洛阳的表哥马骁走进来,看到洛阳和清,一阵怪叫。 “洛阳,你实在太恶心了。不光身体恶心,连癖好都这么恶心。” 洛阳没出声,只是斜了他一眼。 马骁看的来气,上前就是一脚,就踩在洛阳骨折的左臂上。 清听到洛阳痛苦的□□,更仿佛听见了洛阳手骨的断裂声,一下子扑倒在洛阳的身上。“你们干什么?” 马骁笑得难以掩饰。“小瞎子倒是骨头挺硬。那么爱我们家残废,就让他乖乖把遗嘱改了,然后你就把他领回去,爱怎么样怎么样。”说着,对着清也是毫不客气的一脚,然后,马骁又转过头。“竟然偷偷立遗嘱,你特么是不是早就怀疑是我?” 洛阳趴在清的身下,艰难的看向马骁。“我当然怀疑你,是不是你在我爸妈车上动手脚,让他们的车子坠下山崖的?是不是你?” 马骁呵呵一笑。“你套我话?好,反正你今天改完遗嘱就没用了。我就叫你死个明白。是,就是我做的。你爸妈车上的刹车油门都被动了手脚。嗖——,你爸妈就飞到天上去了。好玩吧?可惜,你特么那天怎么没上去?害我白白措施了一次良机。” “你……”洛阳气得趴在地上拼命喘着粗气。 就听马骁还没完。“幸好,你同时也出了事,居然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我当时那叫一个乐啊!还以为,你自此就废了呢。谁知,你竟然在家里网络上开开会,发发邮件,就又把洛氏撑下来了。我去,我妈那老糊涂还要帮你找老婆生儿子,给你们洛家留后。他怎么就不想想他儿子。马氏是我的,洛氏也应该是我的。” 洛阳趴在地上,一字一顿的说。“你休想!” 却听马骁一阵狂笑。“我休想?别以为你抽走了马氏的几百亿我就会被你打垮,你们洛氏的财产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今天最好乖乖帮我把遗嘱给改了,不然你最疼爱的小瞎子就永远也等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着,表情一冷,身后冲上两名黑衣人,架起清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洛阳真想上去给马骁一拳,趴在地上大声喊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5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5 ,“住手——”可无论他的残臂再用力,他的身体也只不过翘起了一点点。 正在马骁得意时,一串刺耳的警笛声传来。 警察居然来了! ? ☆、第二次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内容,天雷滚滚,请承受不了重口的亲,要想想好再继续看哦~~~ 警笛声呼啸而来,马骁神色剧变,狗急跳墙的一脚踢开仍护在洛阳身上的清,把洛阳一把拎了起来。 洛阳双腿截肢,被他这么一拎,竟一下子腾空而起,只有两条空荡荡的裤管虚晃在地上。 马骁看了,一声啐,不知从拿出一柄尖刀,抵在洛阳的脖子上。 “好你个死残废,竟然给我来这一出?警察来了,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说着,就举起尖刀准备刺下。 “别冲动,马骁,那警车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了解我,从不愿抛头露面,怎么会叫警察来张扬?你派个人出去应付一下应该就走了。等到你查看好到底是不是来抓你的,再杀我也不迟。” 马骁岂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他,但他还是朝身后一个黑衣人示意了一眼。 见黑衣人走后,仍是把洛阳踩在脚下。 “你死到临头还敢骗我?相不相信,我现在就给你放点血?” 马骁已经丧失理智,脸上表情狰狞可怖,尖刀举起,瞬间就刺穿洛阳的左臂,鲜血如泉水般喷洒而出。 洛阳疼的哀嚎出声,浑身颤抖。 清被挟持在旁,听到他的惨叫声,也是浑身血液沸腾,几乎要冲破阻拦,冲到洛阳的面前。 “洛阳,你怎么了?洛阳?” 清不住的唤着洛阳的名字,焦急又无助。 而出去查探的黑衣人也回来了,果然只是查无证车辆的。 马骁看着身前的两人,低头笑了笑。也不说话,上前就对两人又狠踢了几脚。从背后拿出一把枪来,抵在清的脑后。 “洛阳,我已经没有耐性了,赶紧打电话给律师,叫他把遗嘱给改了。立刻把洛氏转到我名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洛阳倒在地上剧痛不止,勉力睁开眼睛,看到清头上的一管枪。 “好,我打。” 马骁的手下拿来电话,放在洛阳的耳边。 “喂,徐律师,我是洛阳……” 话说到这里,突然从窗户外窜进来数人,不等众人反应,迅速将马骁和他的手下制服。那训练有素,竟没给他半点机会,竟都是洛阳的贴身保镖。 其中一人将洛阳扶起,而另一人将房门打开,阿玲推着轮椅迅速走进。 “先生,你的手受伤了!”阿玲几乎是尖叫着的。 而清也是在挣脱束缚后,第一时间朝洛阳的所在跌过来,摸索着洛阳仍旧流血不止的左臂,听着洛阳浓重的喘息声,大喊。 “洛阳……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还未来,洛阳被众人搬到轮椅上,随众人一起从屋子出来。 屋子外,有一个巨坑,是烂尾楼前一个未完工的地基,地基内深足足有三层楼。 清焦急不安的蹲在洛阳的轮椅旁,而阿玲正想尽办法为洛阳止血。 就在这时,其中的一个保安脚下一滑,他所束缚住的马骁猛然间从他身后冲了过来。大喊着,“洛阳你去死吧”,将洛阳和自己,连同轮椅一起撞下了地基深坑。 “洛阳——” 清只听到阿玲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 “洛阳,天亮了,差不多就醒醒吧。” “洛阳,你大爷的,再不醒我就劈腿去找晓松。不信,你试试?” “洛大爷,我错了,好不好?你别再惩罚我了,成不?” “洛阳,我给你说,木子怀孕了。等你醒了,我们也去领养一个孩子好不好?” “洛阳……” “洛阳……” 洛阳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不断有清在和他说话,劝他早点醒,可他的眼皮真的好重,每次都睁不开,直到那一天…… 昏睡三个月的洛阳终于醒了,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居然有些不适应。努力眨了下,才看清眼前的事物。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自己竟是躺在病床上。 他不知自己躺了多久,略略朝右边看,就看到自己的残臂下,清正趴着熟睡。 他想抬起左手撑起身子,忽然感觉不对,向左手一看差点晕过去。他从前还有半个手掌的左手,如今居然只到肘关节,上面还有一道刚刚愈合的粉红色疤痕。天呐!他的左手也没有了!他,他要怎么办! 他绝望的动了动身子,眼泪就已经喷涌而出。 而此时在他右侧原本俯在床上假寐的清,缓缓抬起头来。 一双茫然灰白的双眼,朝洛阳的床头晃了晃,伸手摸索着,帮他把被子再掖好。摸出口袋里的盲杖,一抖就准备朝外走。 洛阳见清早走,连忙要叫他,可却惊骇的发现他尽管嘴巴张得很大,却完全发不出一个音来。 眼看清就要走出去,洛阳心里着了火,一狠心,左边残腿一蹬,整个人就从病床上直接扑倒在清脚下的瓷砖地上。 “嘭——” 清一个激灵回过身,赶紧伸手去摸床褥,竟摸不到洛阳的身体,连忙丢了盲杖就扑倒在地上,拼命在地上摸。 “洛阳,是你吗,洛阳?你醒了?你在哪里?” 洛阳张着大嘴,也是拼尽全力想要回答清,怎奈话到嘴边,居然悄无声息。 他实在无法,用左腿朝前顶了顶,又用新的左残臂帮忙朝前撑,总算朝前挪了一点点。 待到几乎贴到清的脚边,洛阳奋力一仰脖子,咬住了清的裤管…… 收起回复 举报|来自iphone客户端305楼20151107 00:44 滴滴答答的马甲: 所以,土豆党你们赢了。今天这两更叫《噩梦成真》。等码完大爷,我们虐小瘫子哈,瘫子党不要抛弃我,嘤嘤嘤 2015117 00:46回复 洛阳一咬住清的裤管,清就像浑身触了电,颤抖着双手朝洛阳摸。白皙优美的指尖轻柔的摸索着,他摸到洛阳凝望他的双眼,摸到洛阳急促呼吸的鼻梁,摸到一直不肯松口的唇。 “洛阳,你的眼睛睁开了?你真的醒了吗?” 洛阳不住的点头,清那双失明的眼睛顿时红成一片,一把就将洛阳短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太好了,洛阳,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你都不理我,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每天我只能趁着没人的时候,趴在你胸口,听听你心脏的跳动声。我差点就以为你就这样再也不醒过来了,不理我了。现在,你终于醒了,真的醒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6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6 了吗?你快和我说说话,让我听听,这不是梦。” 洛阳也是满身激动,在心里拼命的呐喊,却只在喉间发出一个模糊的“唔”。 清一个激灵,抬手摸了摸洛阳的嘴,又摸了摸洛阳的喉咙。 “洛阳,你刚才说话了吗?我没有听清。你再和我说一声,你说话,你叫我名字。” “……唔……嗯嗯……” 漫长的等待,竟换来三个破碎的音节。 清瞪着一双赤红色眼睛,瞳孔一片灰白,顿时懵了。而怀中的洛阳,已经挫败的泪流满面,没有双手的肩膀,抖得和筛糠一样。 就在这是,阿玲从外拎着许多方便食品进来,看到坐在地上拥抱哭泣的两个人,手上的东西洒了一地,立时跑开去,大喊医生…… 病房里一下子涌进来众多医生,清被阿玲扶到一边靠墙站着。而清,尽管大脑一片混沌,却圆瞪着双眼,仔细聆听,生怕错漏了医生的每一个字。他的耳边划过各种医学名词,但其中的几个字,他还是在浑浑噩噩中听懂了。 “脑神经损伤。丧失语言功能。”? ☆、怎么舍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天雷继续滚!妹纸们请慎点! 三个月前,马骁趁乱将坐在轮椅上的洛阳推下了三层楼的地基。他自己的身体当场被地基底层的钢筋穿透。而洛阳则脑部着地,抢救了将近20个小时。但是他的左手因为粉碎性骨折,加之失血过多而坏死,不得不在肘关节上截肢。经历了三个月的昏睡,身上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脑后的刀口也愈合了,截肢后的断面也结出粉嫩的痂,洛阳才终于醒了过来。 老医生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对躺在床上的洛阳说了一遍,最后在洛阳的肩膀上拍了拍。 “早点复健吧,年轻人。只要你肯努力,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恢复语言功能了。” 洛阳大眼瞪着眼前的白头发老头,喉间的“呜呜”声更是破碎低沉。 【过段时间是多久?几天?几个月?几年?还是一辈子?】 可是老医生完全看不懂他的眼神,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便帅众医生退了出去。 嘈杂纷乱的声音消散,阿玲跑去问医生接下来的安排,清还倚在墙上缓不过来,就听到病床上一声轻轻的“咚”,紧接着又是一声,然后三声、四声、五声……无数声。 清踉跄着摸到洛阳的病床旁,洛阳竟正使出浑身力气,用所有的残肢敲打着床面。 “洛阳,洛阳,你冷静!” 清伸手使劲抓住洛阳胡乱挥舞的残肢,他的右边肢体本身就堪堪的巴掌大小,所以清只按住了他左侧稍长的手臂和大腿。 可洛阳已经崩溃了,他不听,他依旧挥舞着短小的残肢,带起右侧的身体上下翻腾,受过伤的头部也拼命的敲打这颈后的枕头,喉间的“呜呜“声,那么羸弱……他想死! “洛阳,你别这样,你振作一点,你还有我啊!” 清几乎是趴在了洛阳的残躯上,抵抗着洛阳绝望的挣扎。可洛阳完全不看他,不听他。清干脆放开洛阳的手脚,摸到他的脸,一下子捧起来,牢牢吻了上去。 这一吻,是如此的苦涩。 泪水流淌进彼此的口中,吞下去,却像是一剂良药,在洛阳的胸口扎了一记,顿时浑身瘫软,放松了下来。 清轻轻离开洛阳的唇,伸手把洛阳的身体搂在怀中,手指摸着他左臂的残端,那处新长好的疤,轻轻的揉捏,泪水犹如泉涌。 而洛阳却哭不出来,他好想叫一下清的名字,好想摸一摸清的脸…… 清哭够了,伸手一把抹干眼泪,朝洛阳讪讪的笑。洛阳靠在他怀里,悠悠的望着他憔悴的样子,努力举起左臂,用残端擦了擦清的脸,清那一双失明的眼睛,赤红又灰白。 洛阳心疼的想,【真难看!】 “洛阳,我是不是很难看?嘿嘿嘿……” 洛阳居然在心里和清说了一样的话。尽管分别这么多个日子,如今一个瞎一个哑,两个逗逼依然很来电。 忽然,洛阳脑中灵光一闪,努力扭动着三个月未动,几乎无力的腰背,伸着左腿膝盖,想把自己坐起来。 清摸到洛阳僵硬的腰部肌肉,侧过耳朵问。 “洛阳,你是想要坐起来吗?“ 当然,此刻的洛阳还没有办法自己回答,但是清已经温柔的将他扶起,并且摸索着他身后的枕头,帮他垫在身后。 当清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胸部刚好路过洛阳的左臂,就感觉洛阳用左臂残端在他胸口点了点。 清下意识的退了退,洛阳却急了,挪腾着臀部,努力朝前移,继续伸着左臂,又在清的手臂上点了点。见清还是不明白,洛阳的喉间禁不住发出焦急的“呜呜”声,拼命继续挪腾着双臀,在他能够碰到的清的身体其他部位同样点了点。 清翻着白眼,想不明白,身子僵在半空不敢动。突然脑门一痛,竟是洛阳顶起左腿膝盖,给他来了记铁头功。duang—— 【个傻瞎子!】 “洛阳,你是不是在骂我?” 清眨着白眼,来不及揉一揉自己生疼的脑门,反倒开始朝洛阳的额头上摸。还没等到他找到大概肿起来的地方,却发现洛阳又用残臂在他的脸上点了点,又点了点,点了好几下…… 清一个激灵,大叫出一个字,“清——”。下一秒,他一把抓过洛阳的残臂,对准自己的手心。 “盲文,洛阳你在我身上点的是不是盲文。那个字是不是清?你在叫我?你再写,你写在我手心里。” 洛阳总算松了一口气,身子虚脱的靠在背后的枕头上,喘了一口气,再伸起左臂,在清的手心里点了同样一个字【清】。 尽管洛阳的残臂不细,点字不清,辨识不出,可清更是激动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双手在洛阳病床旁的家具上到处乱摸,一下子带倒了许多瓶瓶罐罐,但是终于他碰到了一把吸管,立刻摸回来,把吸管举在洛阳的面前。 “洛阳,你咬着吸管,写在我手心里。我知道你想要和我说话,我要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果然,洛阳够着脖子,在清的手心里叼出一根吸管。 而清则摸到吸管的底端,把手心抬起到刚好洛阳能够到的地方。 洛阳盯着吸管的底端,看着清白皙的掌心,一点一划的写。 【清,我想回家。】 除了脑神经损伤,洛阳身上其他的伤都已经全部好了,家里一应俱全比医院的设施还要完善。医生立马开了出院批准,当晚,清就带着洛阳回到了他们阔别已久的家。 清把洛阳虚弱而又短小的身子捧在怀里,絮叨了一晚上,大事小事全给洛阳汇报了一遍,洛阳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7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7 不能说话,却总是用残臂敲敲清的脸,或者干脆就亲亲他。 尽管清听不到洛阳的声音,也没有了洛阳左手温柔的抚摸,可洛阳依然是曾经的洛阳,霸道又温柔。只要明天复健师一来,他和洛阳依然可以活得很欢脱。 清的脸上禁不住恢复了从前的笑容,招牌式的八颗大白牙。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清就发觉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洒在清的脸上,暖暖的。清迷蒙间醒来,忽然想起来昨天的洛阳已经回来了,连忙喜滋滋的摸到身旁洛阳的身子,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大爷,早。” 清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洛阳一丝回应。洛阳竟僵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清心里一凉,连忙一边又唤了唤他的名字,一边坐起来摸着他的脸,两把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是上下分开的,洛阳醒着,可洛阳为什么没有动? 清又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摸了摸,竟发现洛阳截肢到肘部的左臂一直竖立在身侧,肌肉紧张,隐隐轻颤。 难道洛阳就这样一直在看着这条手臂?那曾经是洛阳唯一几乎完整的左臂,如今也只剩下一半了。 清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温柔得压下他的残臂,替他揉了揉,然后伸手扶着洛阳坐了起来,努力朝洛阳笑。 “洛阳,我们起床吧?我帮你先上个卫生间?然后再给你洗脸刷牙?你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叫厨娘给你做?” 洛阳不说话,也不能说话,喉结纹丝未动,身体的其他部分也没有反应。 清有些失落,摸到床沿,先下了床,小心翼翼的抱起洛阳的身子,用脚探这墙根往卫生间走。 从前,清也时常抱着洛阳去洗手间,可那时候洛阳总是一路骂骂咧咧,指指点点,清听着听着就走到了。 如今,身边只有死气沉沉的寂静,清觉得这一路真的好漫长。 清扶着洛阳,坐到马桶上,摸到洛阳的左臂将将能顶到旁边的扶手上,可清的手一放,洛阳的左臂就垂下了。清怕他坐不稳,只得在一旁扶着他的身子,直到马桶里传来水滴声。洛阳还是会配合的,清心里一松,也许洛阳只是需要时间。 然后,清几乎是把手指塞在洛阳的嘴里,替洛阳刷了每一颗牙齿;摸着洛阳的眼睛,为他洗了脸。 厨娘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按照洛阳的习惯,躲在屋外不进来。清双手端着餐盘,用肘部划着墙壁,一点点往卧室里走。清粥小菜,清一点一点,摸着洛阳的嘴角,塞给他吃。 整整一天,洛阳就像是一个木偶,任凭清困难重重的摸索着帮他做这个做那个,可是他却一点回应也不给清,只定定的望着不存在的远方,或者偶尔向下看看自己左臂。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晚上,清端着晚饭,依然用手肘划着墙,可是他只觉得浑身疲累不堪,脚下一软就摔了一觉。浑浑噩噩的爬起来,胡乱摸索着,也没能把摔出去的碗筷都凑齐。他原本想叫隔壁屋子里的清洁工来帮忙,却不知怎么的就放弃了。失魂落魄的摸回卧室,两手空空的爬上床。 洛阳已经僵尸一样的躺在床上三天了,完全一点声响都没有,四肢一动也不动。 亲爬到床上,冰冷的双手,伸过去,碰了碰洛阳。 “洛阳,明天我们再换个复健师,听说是美女,你多少搭理人家一下,好不好?” “……” “洛阳,我和复健师说了,给你整个特炫酷的新轮椅,操纵杆可以移动的,你随便那个手都能操作,下个星期就来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 “洛阳,我刚才不小心把晚饭打翻了,你要不要厨娘再给你做一份?或者,我给你烧个方便面?老坛酸菜鸡屎味儿的好不好?” “……” “洛阳,你能不能像刚醒过来的时候那样碰碰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清已经再也忍不住,把头深深的埋进枕头里。 “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好,可是我现在最害怕的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 清咬着牙,强忍着泪水,虚脱的将自己翻过来,平躺在洛阳身侧。 洛阳,他就在他身旁吧? 没有视力,不去触摸,清便完全没有把握,他忽然很想就此放弃。他睁着一双失明的眼睛,悠悠的问。 “洛阳,你觉得实在太累,我可以带你走……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没有回应,可怕的寂静,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清把手放在额头,手下的双眼已经布满血丝,却没有让眼泪滴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清没有去摸手表,清只是在等洛阳帮他下决心,清也累了……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细小的摩擦声,清一惊,放下挡在眼前的手,眼前却是无尽的黑暗,身子却僵在原地,一点不敢动。 摩擦声没有停,越来越近,慢慢的一个冰凉的小肉|棒碰了碰清那泪水斑驳的脸,竟是洛阳的残臂。清的身子不由的一震。 三个月未挪动分毫,洛阳咬牙蹭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最终将自己挪到清的身边,努力举着两只残臂向上够。 清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洛阳紧紧的搂住,就好像要把他揉自己身体里一样,泪水终于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洛阳,不要放弃,不要抛下我。如果要实在坚持不住,我陪你走。” 洛阳窝在清的怀里,虚弱的摇了摇头,仰头在清那略带胡茬的下巴上亲了亲,长长的叹出一口起,一丝苦涩而幸福的笑在他嘴角呈现,喉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傻瞎子,我怎么舍得你。】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但愿清能听得懂。 经过了72个小时痛苦的挣扎,洛阳终于清醒了。左手已经不在,生活之于他,只能是重新再来过。死实在太简单,可他怎么舍得眼前的小瞎子。 自那以后,洛阳开始积极投入复健,尽管他总是臭着一张脸,可无论是谁,都能看出他渴望尽快部分自理的决心。 由于四肢都不同程度的截肢,他必须重新学习平衡,而且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动弹过,肌肉和韧带都有些僵硬和黏连。幸好这三个月里,每天清和护工都会努力的帮他做按摩和被动运动,否则洛阳一定受不了。 慢慢的,洛阳可以用两条长短不一的残腿挪动,甚至上下楼梯,而不再因为缺失的左手,失去平衡而摔倒。即便摔到了,他也可以支撑着较长一点的左臂,用左腿膝盖蹬着把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既然没有了手,那么只能尽量运用两条残臂,幸好左手臂截肢到肘关节,不然若是和右臂一样,只有半个大臂,洛阳的两只手臂就无法夹住任何东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8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8 西。 尽管很费力,但是当洛阳用两条残臂夹起小积木的时候,他还是兴奋的笑了起来,可惜却无法震动声带。 而牵挂的那一头,清坐在那儿,完全看不见,紧张的抓着盲杖,焦急的听着、等着,却是完全无法分享此刻洛阳的喜悦。 洛阳咬了咬牙,略有些失落的转过头,松开双臂,放下小积木,举起左臂抹了摸额头上的汗,又重新举起酸痛无比的两条残臂,开始练习去夹更小的积木。 残臂被洛阳渐渐锻炼的越来越灵活,虽然比不上一双手,但是他可以用残臂玩手机打电脑了。而且他还可以用左臂配合着牙齿,帮自己穿脱假肢。尽管过程很漫长,但是只要是自己能做的,洛阳的自信又恢复了一分。 洛阳从前用假肢走路,是要用手杖的,现如今想要重新站起来,就只能挑战高难度。没有辅助支撑,洛阳的步态并不美,左腿膝下还有一点残肢,所以还算正常的举步。轮到右腿那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半条腿,则基本是靠甩,要画半个圈,才能朝前踩出一小步。 洛阳看着镜子里,自己东摇西晃像企鹅一样的步态,一张帅脸臭得几乎没有人敢接近。只有清,傻愣愣站在一旁,睁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巴望着他。 洛阳心一横,蹙着眉头,就完全脱离了轨道,径直朝清的方向走过来。一脚踩,二脚滑,左高一下,右低一下,洛阳竟在伤后第一次笨拙的走到清的面前。 清一早听到那极具特色的脚步声,便捏着盲杖,站在原地,笑吟吟的等。终于听到脚步临近不过一尺,才裂开八颗牙齿,大张开双臂,迎接洛阳扑过来的身子。 肩膀上扛起的是洛阳长短不一的残臂,鼻息间是他浓重的喘息声。清伸手扶了扶洛阳的腰,让他稍微能借借力。 “洛阳,你要是以后能一直这么走,我们就可以出去约会了。”清嗤嗤的笑。耳朵被洛阳轻轻舔了一口。 而最让洛阳开心的是,为他在度身定制的新轮椅也从国外寄来了。 新轮椅可以上下升降,洛阳四肢有力后,可以自己顶起左腿膝盖,将右腿残肢送到椅面上。然后,用左臂残肢撑着扶手,将自己撑到轮椅上,而不需要再由其他人抱来抱去了。 新轮椅的操作杆,可以随意移动,即便洛阳想用大腿操作也不是问题。而洛阳选择了右臂,他已经没了手,只能多留一些左臂帮他做做事,操作轮椅的活儿就交给没什么用处的右臂吧。 那天,洛阳坐在轮椅上,不一会儿就练熟了右臂,滑动着操纵杆,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忽然又觉得自己是从前的洛阳。 身体上的复健,没有难倒洛阳,虽然今后肯定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别人帮忙,但是他正最大限度的让自己独立起来,可是语言功能的恢复,却难倒了他。 由于是脑神经受损,洛阳已经无法组织语言,运用声带配合口腔发音,对洛阳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尤其是卷舌音和翘舌音,更是难上加难。一个月过去了,复健师都没能让洛阳发出一个完整的音。 另一方面,书写之于他也有许多障碍。虽然听和读基本没有问题,可轮到写的时候,洛阳的表达就完全驴唇不对马嘴,主谓宾完全不在一个正常的次序上,用词也十分奇特,叫看他写出来的语句的人,一定要脑洞打开打开再打开。 但是有一个事情很古怪,受伤后的洛阳的盲文却很好,清读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结果许多时候,清反倒成了语言复健师的翻译。 为了能更好的交流,洛阳的轮椅上放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不仅可以让洛阳方便使用手机,还可以让他通过残肢,点出单词,发出声音来与大家交流。当然,这交流实在有限,基本大家都靠猜。例如,洛阳那天说,“走,大家见不来“,这句话的意思竟然是,大家都可以走了。 清还准备了两样东西挂在洛阳的脖子上,一个是万能触控笔,另一个是哨子。 那天清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项链,项链的样式很像美国大兵的身份牌,酷酷的,清在脑海里无数次勾勒着洛阳带着项链的帅样,虽然清这辈子都没见过他。 项链的挂件是一柄触控笔和一个哨子。触控笔不仅可以让洛阳咬着点手机,也可以在清的手心里写盲文。而哨子呢…… 洛阳用左臂残端把项链顶到嘴边,用舌头和左臂配合着找到哨子含住,狠狠一吹。把清吹得禁不住捂住耳朵,一个箭步窜过来,蹲在洛阳的轮椅旁,讪笑着,就是两声汪汪叫。 洛阳无声的笑,含住触控笔,在清的手心里写。 【没有你这么难看的狗。】 清蹲在地上又是一阵汪汪叫,笑着说。 “哪有我这么聪明又忠诚,随叫随到,任你呼来喝去的狗?” 洛阳撇了撇嘴角,又咬着触控笔,碰了碰清,清连忙顺着洛阳的脸摸过来,让他继续在手心写。 【想给你养条导盲犬,这样你不会寂寞。】 清站起来,温柔的搂住洛阳的脖子。 “狗我会养,可是寂寞怎么能由狗解决” 清俯在洛阳的背上低低的笑,洛阳也笑得无声,忍不住深情的送上自己的吻…… ? ☆、你的名字 ?  眼看洛阳这几天开始积极向上,虽然总是对其他人爱答不理,但总算是情绪稳定,清便恢复了工作。 不知为何,这几天活儿有点多,忙得有些累了,人也变得糊涂,从客户家出来竟忘了打电话给司机来接他,坐上地铁了才想起来,便给洛阳发了条消息。 结果大半个小时后,清敲着盲杖从地铁里慢慢走出来,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哨子声。 清忙回头,果然,才抬起的双手就碰到了洛阳的衣服。 “洛阳,你不会一直在这儿等我吧。 ” 没有人回答他,可清却难掩一脸的惊喜,一只冰凉的小肉|棒在他脸上碰了碰。 清立刻抓住那截残臂,捧在手心里。 “这么凉,你在这等多久了?” 说着,清又抬起手,在洛阳的额头脸上好好摸了摸。 此时,洛阳的额头和脸颊冰凉,鼻子尖上却浮着一层汗。尽管是初春,可一人乍暖还寒,洛阳的身体才恢复三个月,清实在担心。 而洛阳显然有些不耐烦,朝后挪了挪,绕开清的大手,便径自朝前走。 半小时前,洛阳正在复健室复健,临近结束突然接到清的短信,洛阳忽然突发奇想决定亲自走到地铁口来接他。 可他却忘记了,自己此时是没有手脚的怪物,即便穿了双腿假肢,那摇晃不止的步态,依然会出卖他。 更何况为了方便与人交流,他现在几乎不穿带上肢的假肢。右臂短小,藏在衣服里,空荡荡的袖子在残端下打了一个结,而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9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19 截肢到肘部的左臂则袖管挽起露出一截残端,手臂上还绑着一个手机。他残缺的身体简直一览无余。 他从自己的宅邸里走出来的那一刹那,立即变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起先他还没注意,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体平衡上,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摔倒。可走到差不多快到地铁站的时候,他才发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一下子让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原本举起,想擦一擦鼻尖上汗水的左臂,也悄悄垂了下来。他有些后悔,看着躲在不远处的几个保安,还是摇了摇头。他咬着牙,冷着脸,假装不在乎,直到清出现。 清笑着惊喜的问他话,可他却没有办法回答,如果他停下来咬着触控笔在清手里写字,那便要继续停留在那刺眼的目光中,更是凸显他那可怕的残缺。 从前他还有一只手的时候,就只想把自己当成隐形人,如今四肢不全,无法言语,如此暴露在光天化日,怎么能不叫他迅速逃离? 洛阳不管清,径自往前走,他一点也走不快,才几步路就被清敲着盲杖赶上来,拉着左边的残臂。 “洛阳,你慢点,当心脚下。” 洛阳回头瞪了清一眼,他在心里吼。 [ 我走的这么慢,还叫快?我没有脚,哪里需要看脚下?’ ] 可是,他发不出声音,清也看不见洛阳的表情,洛阳只得一个人把自己气炸,闷闷的继续向前走。 洛阳走路左右摇摆,清抓着洛阳的手臂也走的不顺畅,洛阳又无法出声提醒,清就时常会撞到旁边的障碍物,没走多远,清就不得不重新支开盲杖,敲打点地。 看着自己这么给清脱后腿,洛阳的心更是一阵痛…… 洛阳一脸铁青,咬牙一路走回宅邸,一进到大门内,就立刻有护工冲过来,一把抱起他直接走回屋去。 清只觉得手上一空,洛阳就被人抱走了,扶着一直因担忧而不安分的心脏,呼出一口长气,太阳穴却跟着抽痛起来。 洛阳在护工的怀里,望着落在身后的清,他那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更是百感交集,真想朝自己挥一拳。 让护工把自己放在门口,等清一来,洛阳便遣散了所有人。清扶着抽痛的额头,跟在洛阳拖曳的脚步后面,伸手摸了摸洛阳的身体。 “洛阳,走了这么多路,我去帮你把轮椅推过来歇歇吧?” 洛阳却是没有理他,径直往卧房内走。 清伸手继续摸索着问。“你是不是现在要去房里脱假肢?我帮你。” 【帮帮帮,什么都要你帮!】洛阳在心里怒吼,加速朝卧房内走。 duang—— 猝不及防,洛阳居然在进入卧房的那一刻,用左臂重重把门甩上了,一下子就撞在清朝前摸索的手指上,清顿时捂着手指,疼弯了腰。 连洛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么短一截手臂,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听到清的呻|吟声,立刻转身就要去开门查看,可无论他残臂如何在圆形的门把上搅动,都没能让门打开分毫。 正在洛阳锲而不舍的在和门把搏斗的时候,清攅着受伤的手指,打开了门。 也许是清太累了,太阳穴和手指一样抽痛着,清也没了好脸色,一进门对着前方低吼。 “洛阳,你发什么神经?” 洛阳一愣,眼底划过一丝愧疚,弯腰用残臂碰了碰清攒紧的拳头,想看一看里面的手指,却被清蹙着眉头向后一甩 洛阳以为清不知道他要干嘛,就扒拉着残臂,去叼触控笔,想写给清看。可清根本脚下不停留,直接朝卧室里走,走得时候虎虎生风,竟撞到了身亲的洛阳。 洛阳脚下不稳,向侧就倒,幸好离墙不远,倚在墙上坚持了很久,才咬牙挪动两条腿部假肢又站直了身体。 而清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快步走到床边,将脸上的墨镜一甩,就躺了下去。 洛阳忍着一肚子火,左右摇摆得更加剧烈,几乎是扑到床上坐下,重新扒拉这残臂,咬住触控笔,弯腰点了点清的手,却被清大手一拨,随后清居然翻了个身。 “洛阳,我累了,没力气和你闹。” 洛阳这下是真的来气了,他四肢不全,口不能言,一天都在想着清,为了给清一个惊喜,他拼命复健,甚至不顾周遭歧视的眼光走到地铁站。可是清却仅仅是因为手指碰了一下,就全然不理他。想到此,洛阳难掩怒火,腰部肌肉一紧,身体猛然前冲,顿时朝清的额头撞去。 清被他撞得头更疼了,一个翻身坐起来,大喊一声“你闹够了没?”,抓着洛阳的肩膀就把他按在地上,拳头随后就到,却在迎向洛阳面门的时候生生的停下了。 洛阳被他牢牢的按在身下不能动弹,左腿连着假肢不停的在身下扑腾,发出闷闷的邦邦声,而右腿却只是在地毯上蹭了几下。右肩被清的左手牢牢按住,小小的残臂隔着袖子支在清的手臂上,而左侧的残臂也在尽力的勾着清按在他肩头的手臂,冰凉无骨的残端在清的手臂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显然已经很用力,可和清的力道比,却是那么的孱弱。 清心头一颤,他怎么能对这样的洛阳发脾气,还要动手?心中愧疚不已,清大手一松,便捂着脸,侧躺在洛阳的身侧。 “对不起,洛阳。” 清再一次先行道歉,不仅浇灭了洛阳满肚子的怒火,更燃起了他满溢在胸的愧疚。 “废物,我。” 手机的读音软件发出冰冷没有情感的声音,却揪疼了清的心。他长长一叹,坐起身子,朝洛阳摸了摸,也扶他坐了起来。大手再朝上摸索,先是揉了揉洛阳左右两侧的残臂,确认没有受伤,才往下摸到洛阳的裤子,开始替他解假肢。 “我才是那个废物,我没钱没本事,什么也不会,眼睛还看不见。若是哪怕能看到一点点,也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不会误会你。刚才,你在地铁站接我,是不是有许多人盯着我们看?” 洛阳一听,顿时身子一软,头靠在清的肩膀上蹭了蹭。 洛阳的身下已经被清脱出,露出两截长短不一的残腿,捂在假肢的接受腔里走了好几个小时,残端红肿成一片,星星点点的还渗出了许多小血泡,又痒又痛。清照例帮他抓了抓。 “洛阳,今天我们都累了,等下我先帮你洗个澡,吃好晚饭,早点休息,好不好?” 洛阳蹭着臀部,往清的身前挪了挪,左膝一蹬,便挺起身来,左手残肢朝清的脖子上一架,咬着触控笔在清的肩头点。 【我帮你洗。】 清一下子乐了。“你帮我洗?是不是真的?” 洛阳窝在清的肩头认真的点头,随着动作蹭了蹭彼此的耳朵。清翻着白眼,一脸的不可置信,扯着笑脸把洛阳抱进了浴室里。 原来所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20 荆棘与泥 作者:沈红菱 分卷阅读20 谓洛阳帮清洗澡,只不过是洛阳坐在轮椅上帮清冲水。清人高马大,站在一米多高的轮椅前,只能弓着腰,屈着膝,几乎是跪在地上,用身体去主动接洛阳捧在残臂上的花洒洒下来的水,笑得肚子都抽了。 “洛阳,你这是在帮我呢,还是在操练我呢?”说完,清的额头就被花洒狠狠的甩了一把。 想象着洛阳咬着牙,捧着花洒,对自己干瞪眼,清就更开心了。 随后,【此处和谐数百字】……清一把举起洛阳的身子,把自己顶了进去。 两个人倒在床上,又是一顿翻云覆雨。 洛阳没有手脚,嘴巴和舌头便派上了大用场,舔得清一阵阵怪笑。而他的残臂更是调|情圣物,在清的身下一碰,就能叫清瞬间点燃。 而清也不是省油的灯,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抽的两米的大床都不住的发出咯吱声。 洛阳甚至还被清扶坐在自己小腹上,随着清在身下的抽动,洛阳举得自己就好像驾驭一匹野马。 终于玩了很久,两个人才满足的倒回床上。 清闭着眼睛,满面潮红的搂着洛阳,嘴角上是甜蜜的笑。 洛阳望着清红透的俊脸,也是一脸陶醉,竟怎么也看不够。终于想起来,他之前还弄疼了清,残臂前后扭动挪移,将清的大手带过来到眼前。他的食指和中指果然是红了,幸好没有伤到骨头。洛阳用残臂支着他的手,在唇上吻了吻。 清闭着眼睛,勾着嘴角笑。“知道惭愧了?瞎子手残了,可就不好玩了。” 洛阳扁了扁嘴角,收回残臂,又朝前抬,够到清的薄唇上,一下一下的碰。纵是他残臂的触感不敏锐,他也摸到了清唇间的干涩。又移到他喉部碰了碰。可是清只是皱了皱眉,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动。 他们现在只穿了内衣,身上别无他物,触控笔哨子都不在身边,要和清交流实在有些费劲儿。洛阳有些急,又用残臂点了点清的唇,使出浑身力气,让自己发出声音。 “唔……嘶……嘶" 竟是这三个破音,洛阳懊恼的咬痛了自己的嘴角,却看到清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伸手在自己的嘴上摸了摸。 “洛阳,你是不是口渴?” 【个傻瞎子,我是怕你口渴,让你去喝水。】 洛阳在心里呐喊,喉间仍是含糊的几个破音,左臂支起,想再去够清的唇,清已经摸索着下了床。算了,他拿水过来,再让他自己喝也是一样。洛阳叹了一口气,松了劲儿,躺在床上,等清回来。 可是等啊等,十分钟过去了清都没回来。 难道在大解?也不会这么慢吧。 洛阳躺不住了,残臂支起身子,坐起来,挪到床边,低头咬住床头柜的哨子,使劲儿吹了吹。 “哔哔——” 没有回应。再吹,依然没有回应。 洛阳这下确定真的不对劲儿了。吐出哨子,就翻身下床。他缺少四肢,下床也不能走寻常路。只能坐在床沿,先翻身用上半身趴在床上,用稍长一些的左腿膝盖朝地毯上探。等膝盖点地,才绷紧腹部肌肉,支起残臂,让自己从床上挺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挪动臀部,来到靠在墙边的电动轮椅旁。左腿膝盖顶起,右边一团小肉便顶在椅座上,左臂支在扶手上,头也跟着帮忙拱了拱,便翻身坐了上去,右臂迅速操纵轮椅出了卧室。 一路行到厨房,才看到清。清此刻竟靠在厨房门外的地毯上,闭着双眼紧蹙着眉,手上还拿着一杯已经凉了的水。 洛阳一阵心惊,连忙把轮椅移过去,又从轮椅上挪到清的身边,用残肢拍了拍清的脸。忽然,他察觉残臂上的温度有些高,怎么他现在才发现。洛阳赶忙左膝顶起,左边残臂撑着清的肩膀,用额头去抵住清的,测了测。这下才懊恼的发现,清那脸上的潮红,根本不是激情后的红晕,而是高烧。怪不得清今天会和他发脾气,怪不得清说他要早点休息,原来清真的病了,他怎么那么糊涂。 洛阳咬着唇,又用残臂拍了拍清的脸。清拧了拧脖子,只轻嗯了一声,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角。 洛阳心里着急,连忙弯腰,用两个残臂去夹清手中的杯子。马克杯有点重,洛阳眼看就夹到清的唇边,竟一滑,整杯水洒在清的身上。 看着清湿透的胸襟,洛阳懊恼的直拿残臂朝头上砸。 而清却伸出手,朝墙上摸了摸,想要站起来,却没成功,又瘫软回地上,迷迷糊糊的说了句。 “洛阳,我想喝水。” 洛阳立即朝轮椅上挪,迅速在饮水机里捧出一个略轻一点的杯子,用下巴给清倒了一杯温水。这动作说起来简单,但是对坐在轮椅上,没有四肢的洛阳来说,则是难以形容的艰难。几次洛阳都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倒好了水,洛阳用嘴叼着杯子,移动轮椅回到清的身边。这次他不敢在尝试用残臂夹盛过水的杯子了,别说重量,单单是杯子上被他溅满的水渍,他就夹不住。 洛阳小心翼翼的爬下轮椅,挪到清身旁,咬着杯子凑到清的跟前,用尽力气“呜呜”的唤着清。清终于动弹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唇边的杯子,竟眯起笑眼,喝了一口。 “大爷,你的一指禅,还是很精妙啊。” 清竟然在迷糊间,还以为洛阳的左手依然健在。 洛阳的心在抖,垂头看了看左侧的残臂,低低的唤了一声。 “清——” 清一个激灵,顿时醒过来,瞪大了双眼,灰白的瞳孔里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他几乎是一甩手就把杯子扔了出去,朝前胡乱摸到了洛阳的身子,把洛阳一下子抱在怀里。 “洛阳,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洛阳也是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定定的杵在清的怀里,被他滚烫的怀抱灼痛,喉结耸动,又艰难的发出了一声。 “清——” 尽管那声音破碎不清,又像是“听”又像是“经”,或者其实根本分辨不出,可清依然激动的落下泪来。 “你大爷的,洛阳,你可总算学会叫我名字了,可急死你的傻瞎子。你再叫我一次,你大爷的,你大爷的,你可让我急死了。” “清——” “清——” “清——” …… 洛阳也是无法抑制胸中的激荡,窝在清的怀里不住的唤,声音古怪却温柔,一遍一遍又一遍…… 【洛阳与清的故事完】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