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说》 分卷阅读1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 书名: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文案 无面无心,每个人都在演绎着一段人生,或是被迫,或是自主。 曾有一族人,插手天下之事,却不留痕迹。 第一卷戏子说——戏子命如浮萍,将军富贵缠身。身处乱世,桂恭为求自保活命,不失贞洁,准备抱吴子玉将军大腿,可谁知,这大腿竟被抢走了?!且听桂恭一字一句,道出身为戏子的无奈,再看他如何智斗众人,在这暗藏汹涌的听风楼里立足。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乔装改扮 民国旧影 铁汉柔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桂恭,吴子玉,编号2,编号3 ┃ 配角:平生,林二爷,暮风 ┃ 其它:无面人,戏子说 ☆、第一章 戏子说之桃花之仇 坊间传言一:吴子玉将军好听戏,且尤爱豫剧,常邀戏友一起听戏。 坊间传言二:吴子玉将军人格品德颇高,不做下流龌龊之事。 1917年九月初,河南洛阳,听风楼: 平生着急忙慌跌跌撞撞地跑进我屋内的时候,我正坐在镜子前画眉。今晚有我的戏份,我寻思着画个什么眉可以吸引吴将军,所以并未注意到平生一脸焦急的模样。 直到平生一把夺走我的眉笔,让我的眉毛添上一道长到太阳穴的黑线,我才怒视着他。正寻思着怎么开口教训一下这个不尊重主子的奴才,却听到平生说:“吴将军刚刚来到这儿,将暮风那个家伙带走了!” 我心下一惊,没想到我费尽心思,居然还是被暮风这家伙抢先了! 抢走了我的大金主! 现在是1917年,距离大总统袁项城死还不到一年。可就在这期间,中国的军阀分裂为多个派系,中国进入了军阀统治时期。 战乱起,百姓苦。这华夏河山,如今是内忧外患,战乱不断。 吴子玉吴将军就是这乱世中的军阀之一,盘踞洛阳、开封等重要城市。 而他,也是身为戏子的我,看上的大财阀。 在这个乱世之秋,我一介小小戏子,若想能混口饭吃,必须有自己的固定客源,最好是大富大贵有钱有势的。 不过,自从来了这听风楼,我虽登台数场,且听我戏的人很多,但那些人却没一个有权有势的。 戏子命如浮萍,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恐会被某些混蛋欺辱了去。 纵使我身为男子,也无法逃脱。 所以,我就盯上了近期常来我们这听风楼听戏的吴子玉将军。 但没想到,收效甚微,我想,或许是我给吴子玉将军留下的第一印象不好,才致使我唱的戏,入不了吴将军的眼。 二月中旬,平生曾问我:“先生,你为何不去参军?而是唱戏呢?” 我彼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民生报》,思绪还停留在报纸上的民国四公子风流□□之中,过了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 我坐起来,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入目的是一片苍茫的银白。我记得我说:“为何要参军?你主子我这小身板,上了战场还没杀敌呢,就先被杀了。” “可是,我娘曾经跟我说,大丈夫,应当为国效忠,战死沙场。”冷风捎着白雪溜进屋里,平生打了个寒颤,说话声有些抖。 我想起来我那个参军未归的兄长,当时临走时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他说:国之危亡时刻,吾不能退缩,自当以死明志报国。 最后,他真的死在了战场上,被炸弹炸成血肉。 而他死去的消息,我还是从《民生报》上看到为国捐躯人名单才知道的。 直到现在,他的墓里只有一座衣冠冢。 我唱戏是有原因的,一是我自小学唱戏,拿得出手可以混口饭吃的也就唱戏而已。 二是,兄长参军前曾叮嘱我切不要做些危险的行业,但也不可做出偷抢之事。 我思来想去,能做的也就只有唱戏罢了。不过这各中因由我倒是没和平生这讲过,也难怪他不理解我为何要委身听风楼当戏子了。 后来,天气暖和一点,我带着平生去听风楼旁边的桃花小道看桃花。 烟花三月,桃花正艳,粉中抹白,我一身绒衣立在桃花树下,期盼能遇见个什么漂亮姑娘,开启一段美好姻缘。 平生立在我身旁,左顾右盼,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顺着平生的视线望去,眼尖地看到那群人中有好几个窈窕淑女。待那群人走近,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吟几首诗,吸引一下那几个妙龄女子。 “花泾二月桃花发,霞照波心锦裹山。说与东风直须惜,莫吹一片落......落山间!”没想到许久不背诗,我这脑子居然忘词了,还好最后我想了起来。 可我还没得意多久,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不是落山间,是落人间。下次吟诗之前,建议你先将诗背过。” 我恨恨的盯着这个破坏我好事,拆我台子的家伙,却是大度一笑:“多谢兄台提醒,是小生学艺不精。” 那家伙周围的美丽女子们都拿出手绢捂嘴偷笑,我实在下不来台,就对平生使眼色,期盼这个平时有些蠢笨的奴才找个理由把我叫走。 结果,平生依旧蠢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听他说:“先生,你眼睛怎么了?眨得这么快,需要我给你请大夫么?” 回到听风楼,我脸上的怒气还未消下。既气我自己学艺不精,居然出了糗,又气平生这家伙蠢笨,不能为我解围。最气的是那个男子,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 平生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回来后都不言不语的,只是为我默默地添上一杯茶,将新来的《民生报》给我放到桌子上,然后就站到了角落里。 将茶饮尽,我的怒气消了大半,觉得平生还算有些用途,也不枉我花三个大洋将他买进来。拿起《民生报》,第一面上就印着一个人的照片。 我定睛一看,这人不就是拆我台子的人么! 再看标题配字,上面写道:吴子玉将军大战告捷......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写得是中国民国,但其实是架空历史,不要和历史人物对号入座哦~~~以及,这个文第一卷比较暧昧,因为原本准备写含蓄向耽美,然而我,思索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写耽美!!!大纲已经列好,如果有不足之处,希望大家指出哦~~ ☆、第二章 戏子说之好活儿 《民生报》上不止登载新闻、民生大事,它还有个娱乐板块。里面连载着一篇小说,名叫《射鸟豪雄》,讲的是一宋代傻小子练功的故事。这小说文风优美,情节有趣,我甚喜欢,它一星期登报一次,我却是期期追着看,从不落下。 赏桃花回来没几天后,《民生报》上又刊登了《射鸟豪雄》。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 我嗑着瓜子喝着清茶,坐在椅子上慢慢悠悠地看着故事情节,在心中为傻小子居然追上富家千金而惊叹。看到精彩处,我不由感叹:“为何我就没有这般际遇呢!要是有哪个富家女看上我……” “得了吧先生,有哪个女子会看上一个比自己还美的男子,这不是找虐么!”平生拿着抹布擦摆在窗台上的花瓶,也不看我,只是冷冷地来了一句。 他说的话中有一半是实话,我确实生的不错,相貌也算英俊,可还没美到比女子还漂亮的境界啊! 我知道,平生这小子这样说,不过是因为我不让他和我一起看《射鸟豪雄》而是让他打扫屋子,才说的这种风凉话报复打击我。 但我今天心情好,又作为一个接受过新思想的中国人,我觉定不予平生计较,毕竟他照顾我起居也不容易。我可是个体贴仆人的好主子。 林二爷进来的时候,我正将《民生报》递给满目期盼的平生,脑中还沉浸在《射鸟豪雄》的情节里。林二爷连叫我两声我都没听见,直到第三声,他抬高嗓门道:“桂恭!” 我打了个哆嗦,赶忙道:“哎!”再定睛一看,好家伙,居然是听风楼的主管事林二爷! “林二爷,您来了,来,快坐。”我瞧了一眼将《民生报》藏到袖子里的平生,说道:“平生,愣着干啥,快给林二爷上茶啊!” 平生练练称“是”,手脚麻利地就给林二爷倒了一杯茶。 我趁着平生倒茶的空当将近期我所做过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自己也没犯过啥听风楼禁止的事,这才放下悬着的心,又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压惊。 林二爷这人其实很和善,他喝着茶,自觉得拿起盘子里的瓜子嗑起来,边嗑边说:“桂恭啊,知道二爷我今天是为什么来么?” 我在心里嘀咕:我是你肚子里的虫子么,你不说我哪里知道。嘴上却说:“二爷,桂恭愚笨,不知您今日是为何而来?” 林二爷突然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神秘道:“今天二爷给你找了个好活儿。” 我一听这,立马来了兴致:“哦?不知是什么活?《对花枪》还是《大宋英烈》?” 前一阵我一直跟林二爷申请让我演一曲《对花枪》或者《大宋英烈》,可林二爷迟迟不同意,莫非今天转性了? “可比这两个曲目都有意思。”林二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弄得我更是期待会是什么活儿。 他又喝了一口茶,这茶就见底了。我拿起茶壶亲自给他绪茶,就听得他说:“今天有一场《霸王别姬》,演虞姬的戏员病了,我寻思着你身板比较柔,长得也柔和美丽,便想让你去演虞姬。怎么我这活儿好吧!” “先生,你是故意将茶倒溢出来,弄湿林二爷衣服的吧!”平生没大没小地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 这个家伙,林二爷一走就恢复了叼奴的本性!还没事总揣测他主人我的心思。我这等高深莫测的人,岂是他这个愚笨的仆人可以看透的?! “说什么胡话,你家先生——我,就是手滑而已。”我是不会承认我被林二爷的话吓到了。 我小时候学戏,主学武生,兼学架子花,至于这青衣……因为我师傅那恶趣味,我倒也学习过,不过,我着实不喜欢青衣。因为我是看了《武松打虎》才决定学戏的,所自小喜欢的是阳刚一点的角色。这青衣扮的虞姬实在不符合我的品位。 平生满脸的不相信,开口问道:“那先生你真的要演这虞姬么?” 晚上七点,听风楼一楼坐满了人,一个个人头,看着都眼晕。二楼包间里据说也是座无虚席,一想到来了这么多人,我就头疼。 这《霸王别姬》是京剧经典,是年纪轻轻就已成明的梅老师的著作,我现在真是头顶了一座大山——压力颇大。 从上午起,我就练习这曲目,既然决定要演,我就得认真不是!我可是个敬业的男人。 还有一会儿就要登台,我在后台化妆室里画完妆,调整状态掉嗓子。却看见门外林二爷脚步匆匆地走过,我有些疑惑为何林二爷会一反常态来这后台,甚至神色匆忙,便起身偷偷跟了去。 “您放心,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林二爷站在阴影里,恭敬地说道。 “行,虞姬是谁扮演?能做好么?”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桂恭扮演,他第一次唱这个角色,估计戏份还没记全,肯定能做好。”林二爷还是恭敬地说。可这话却让我一股邪火从心间冒出,居然敢鄙视小爷的记忆,真是鸡能忍鸭不能忍! “那就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最终没了话声,只有向外走的脚步声。 我害怕被看到,一个闪身闪近放杂货的隔间里,只将门开一条逢儿。 最先走出来的不是林二爷,而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待他走到明处,我扒着门仔细一瞧:这不是那个拆我台子的吴子玉将军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要说啊,这个文架空哦,虚构的,不要对号入座,以及《射鸟豪雄》是改编和引用的《射雕英雄传》,嗯。 ☆、第三章 戏子说之霸王别姬 我站在台上,身着鱼鳞甲,头戴如玉冠,哀唱道:“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只听台下的戏友们叫好声一片,我知道这开场,还算漂亮。 我按部就班,不急不忙,扮演着虞姬,好像自己就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在战争陪楚王中饱经风霜。 唱着唱着,我就发现唱项羽的暮风深色不太对,虽然他脸上带着妆,可我却依旧能感觉出他的气场在变冷,好像脸色也变得铁青。 蓦地,后背一凉,怎么感觉好像一直有人盯着我似的?不是戏友们盯着我唱戏的眼神,而是那种冷冷的恨不得将我凌迟的眼神。 心下一惊,差点唱错戏词。 赶紧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唱戏,一定是感觉出错了。在心间连说三遍,我终于静下心来,而这时候这曲《霸王别姬》也到了□□。 我唱到:“好在这垓下之地,高冈绝岩,不易攻入,候得机会,再图破围求救……” 可还没唱完,就觉眼前一黑! 原来是停电了。 不知道何时来电,我站在台上,唱也不是,下去也不是。 台下开始吵嚷,声音越来越大。我听到了摔杯子,动椅子,还有一群人走来走去的声音。 突然的黑灯瞎火,废了一段时间才恢复在黑暗里的视力的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底下的戏友们离去的身影。 看来,今日这戏是唱不成了。 再环顾四周,这台上,哪还有暮风的身影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3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3 。 第二日,林二爷一把推开我屋子的门,直接喊到:“桂恭,赶紧去二楼的天字一号包间。”说完,直接摔门而走。 早饭吃到一半的我只得停下筷子,满心疑惑地去了天字一号包间。至于平生那家伙,他被我留在了房间里打扫卫生。 天字一号包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句:“请进。” 听着这声音,我只觉得有些熟悉,却并未想起是谁。 直到走进门内,坐在椅子上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桃花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我才想起,这么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不正是那个拆我台子且和林二爷关系不清不楚的吴将军么! “您好,没想到是您见我。”对方是将军,我等命如草芥的戏子,在这种权贵面前,只能低声下气,面上陪笑。 吴子玉盯着我,那眼神,带着玩味,我头皮有些发麻,可脸上这笑容却还得维系着。 “不知您今日找我所谓何事?”他不开口,我只得自食其力,问出疑惑。 吴子玉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我分明看到他的笑意未达眼底,他说道:“昨日我有幸欣赏你的《霸王别姬》,觉得你唱的着实不错。恰逢我也是爱戏之人,便想找你聊聊戏曲。” 我讪笑两声,谦虚道:“哪里,是您谬赞了,我唱的还不够好。当然,能和您聊戏曲,是在下的荣幸。” 我可不信吴子玉说的什么欣赏我唱的,因为我确信我听到了刚才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身为戏子,我也是懂得的。 他拿起茶壶,为我倒了杯茶,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手长得真是好看,白皙修长,一点也不像一个将军该有的手。 莫不是这些老大粗将军们也开始保养手了?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润手膏,也许我可以问问,然后改天让平生替我买来。 “桂恭,喝茶吧,不要太紧张啊,我又不是吃人的纸老虎。”他自己先品了口茶,动作优雅。 而我却捧着茶杯喝,相比之下,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一个是教养良好的优雅公子,一个是混口饭吃的小戏子。 唔,我突然心生一股哀戚,这人和人,差别咋那么大呢! 他估计是见我闷着不说话,便自己找起话题来:“你最喜欢豫剧中哪一个戏?” “《大宋英烈》,我一直觉得这个戏很不错,虽然主角要青衣来演,但是当个配角也不错的。”既然这吴子玉和管事的林二爷关系斐浅,或许我可以让他替我劝服林二爷,圆了我表演《大宋英烈》的心愿。 吴子玉露出微微吃惊的神色,我喝了一口茶,不去看他,在心里却将他鄙视了一番,觉得他可能不知道这部戏。 可没想到,他只是愣了一下,便侉侉而谈:“我觉得这部戏也是极好的。宋徽宗时,金兵南侵中原,济南节度使刘豫父子投降金人,知府黄守忠劝谏,却被刘豫儿子刘貌所杀,并将黄守忠之子黄兴汉投监,但其女刘芳却是忠君爱国之人,暗将黄兴汉放走,投奔了岳飞。后这金人威逼刘芳为妃,刘芳也是甚有勇气,先是出逃,之后又拉起人马,占山为王,抗击金兵,最后竟以身殉国,以血涤耻。” 他一句一句,将这部戏概括出来,这等能力我着实佩服。可他这话停在这里,我却是不知怎么接下去。 谈谈我对这部戏的看法,还是为了能演出这部戏,拍拍他的马屁? 想到这儿,话不经大脑地说出:“您这概括的本领真好,不像我这话唠子,总是说话说不到点子上。” 听了我的话,他低笑了出来,左手摩挲着茶杯,继续道:“多谢夸奖,我倒是没想到,桂恭先生不仅戏唱的好,这赞美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啊。”他撇了我一眼,眼中很多种情绪一闪而过,我听到,他说:“喜欢《大宋英烈》是不是因为现在正值乱世,而中国又处在风雨之中,所以桂恭先生也想要报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架空,以及《霸王别姬》梅先生演的真是超级棒啊!!!超级喜欢梅兰芳大师啊!!!希望大家有时间支持下国粹京剧吧。以及,恭喜桂恭和吴子玉将军对戏啊!!!对戏不易,且对且逗比。 ☆、第四章戏子说之一波三折 他的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我娘临终前嘴里还不停念叨的那句话:“我泱泱华夏必当驱除鞑靼,兴国兴邦......”还让我想起了一心报国为国捐躯的兄长。 我想,纵然我只是一介戏子,但依旧可以为这破败的山河战乱频发的国家尽绵薄之力。 思绪翻飞间,只觉血脉翻涌,心中一股热流穿过,我脑门一热,双眼圆瞪,“蹭”地一声站起身来,拿着茶杯的左手将茶杯“啪”地一下拍到桌子上,右手撩起衣摆,大声道:“自然想要报国,身为华夏子民,哪有不爱国不报国之理?” 那一瞬,我以为自己就是即将身赴战场拼死杀敌的士兵,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英勇献身就义赴死的沧桑感。 可下一瞬,我就觉得有一股阴云在我头顶降落,丝丝冷意向我袭来,心中一个咯噔,我怎么忘了这可是在和吴子玉将军谈话呢?! “将军,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和小的计较。”我颤颤巍巍地坐下,双手握着茶杯,腿在桌子底下微微打颤,可嘴上这话却是左右思索后麻利恭敬带着忏悔地说出,期盼着吴子玉将军不追究我的失礼。 他们这种重权在握的人士,大都喜欢别人在他们面前堆满假笑低眉顺眼地模样,我有些担忧,若是这吴子玉将军因此记恨上我,再跟林二爷打声招呼,那我这唱戏的谋生,可就到头了! 我盯着茶杯,不敢抬头去瞧吴子玉将军的神色,只等他开口,定下我这后半生的死活。 额头上的冷汗黄豆般大小向下落,可没听到这吴将军说话我也不敢去擦拭,只能任凭汗水在我额头上撒野。 左等右等,等的我都发毛了,也不见吴子玉将军说话,我心想,莫不是我那副杀气腾腾将这吴将军给吓傻了?! 实在忍不住,我抬起头看向吴将军的位子,却马上愣住了。他奶奶的,这吴将军是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的?他是猫么?走到都不发出声音! 然而更惊悚的是,他抬起了左手,向着我的脸袭来。 “我错了......将军,您,您这是?”我哭丧着脸,腿在桌子底下抖得更厉害,在心里祈求着吴将军千万别给我一巴掌。 “先生,先生?”平生的左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眼中充满疑惑。 我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没好气道:“一边儿去,你家先生我正思索人生大事,你赶紧去给我买桂花饼去。” 平生白了我一眼,将抹布扔到桌子上,转身摔门而走,临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4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4 出门时还不忘凉凉地来一句:“您莫不是前几天被吴将军轻薄了吧,瞧这几天里魂不守舍的模样,真是......太丢人了。” 呵,若只是被轻薄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望着外边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脑子又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天还在天字一号房里时的情景。 当吴子玉将军的左手抚上我额头时,我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左手拿着一个手绢! 我还没来得及思索为何一个舞刀弄枪的男人会随身携带手绢,这整个人就僵直在了那里。 他!他!他居然拿手绢给我擦汗! 边擦还边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豺狼猛虎,又不会吃了你,瞧这额头上的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又透露着些许责怪之意。 我张了张口,最终闭上嘴,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自古以来言多必失,我决定先“哑”着。 为我擦完汗,他又走回座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悠闲地端起茶壶,为他也为我各添了一杯茶。添完茶,他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相反,我觉得桂恭你这想法很好,现在我华夏麻木之人太多,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我华夏也不致如此。” “您谬赞了,呵呵,桂恭可担不上这夸赞。”我讪笑两声,在心里嘀咕分析着吴子玉将军话中的真心实意到底有几分。 他微笑着,眼中好像也带着几分笑意,品了一口茶,有些随意地说:“桂恭啊,你觉得靳翼青将军如何啊?” 如何?又能如何?不外乎是手握重兵资产丰盈,可这又何我有何关系? 摸不透他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模棱两可地回答:“小人鄙陋,不大知道靳翼青将军。” 他瞧了我一眼,“唔”了一声,之后笑着说:“你那《霸王别姬》唱的着实不错,以前学过青衣?” 我点点头,等着他的下一个问题。可他却站起身来,继续说着,那话里的大意无外乎是这次相谈甚欢一类的客套话。 我知道,他这是要放我走了。这次谈话,着实惊险,我希望再也不要有第二次。 平生在某些时候虽然刁蛮了些,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仆人。比如这次,我让他出去买桂花饼,他却还借记着替我再买一份最新的《民生报》回来。 这次的《民生报》是刊登有《射鸟豪雄》的,这对我来说就犹如那久旱缝甘露的大地,来的实在及时。 我心绪乱如麻,想不通吴将军那一段段话该当何解,也无法静心做事,只能看故事打发下时光,平复一下心情。 这一期的《射鸟豪雄》讲的是从小和干爹生活在一起,因为家里穷被人看不起的貌美如花的木姑娘,举办比武招亲,被风流倜傥的康王爷看上之后,麻雀变凤凰的桥段。俗是俗了点,但禁不住这作者文笔优美,行文风趣幽默,读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心满意足地吃着桂花饼,开始翻看《民生报》的其他版面,准备了解一下时事。 随手那么一翻,硕大的标题就出现在我视线里,上面写道:上海名角儿六艺不堪欺辱,自杀身亡! 我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这六艺也算是我的偶像了,唱功优秀,身法灵活,也是戏曲界的一代名人。却没想到最后竟自杀身亡! 我从来都知道一些富豪、有钱人、公子哥都很喜欢玩优伶,甚至有些还专玩男角儿来满足他们的私欲。 听风楼里,就有一些人也被骚扰过,我还算幸运,至少到现在为止并未曾遇到这种事。 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哪天,我也遇到这种事,那该我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重复一下,这是架空的......以及,存稿马上就没了,以后默默地慢慢码字更文吧。我觉得吧,在战争年代,很多东西都被放在感情之前的,比如国仇家恨。有时候喜欢或者爱,都不一定会说出口,有一种感情埋藏于心底,直至朱颜暗换,白发苍苍。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个文,感觉大家好像不喜欢这个文呢,不过我还是会努力写得,恩,还是我写得不够好,要继续加油。 ☆、第五章 戏子说之茶饭不思 “先生,您这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实在是像那深闺怨妇。”平生将饭菜又往我跟前推了推,起身为我盛了碗汤,略担忧地说道:“您好歹吃点啊,若是为那吴将军轻薄您一事不忿,那下次再见到吴将军,您轻薄回来不就得了。” 我不言语,只是看了一碗飘香流油的浓汤,愈加没有食欲。平生不知,我正为如何能在戏园立足,且不被那富商权贵欺辱了去而忧心。 站起身,我又立到窗边,看着那渐渐昏暗的暮色,我的心也变得沉重。最终,我只是轻声说道:“今日实在没胃口,这饭你先端下去罢!” 平生大概还欲说什么,我背对着他,只听到他连发了几个“唉”的音,却是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出。他收拾碗筷的声音极轻,许是不想再惊扰我吧。 “先生。”平生还是叫了我,我回身望向他,他说:“被轻薄真的不致如此,您不能看不开去做傻事啊!” 说完,他就端着那些盆盆盘盘走出了房门。 我想,不告诉他我究竟为何伤神,果然是对的。平生,还是太年轻。 月色薄凉如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我实在不知,如何才能避免未来不被某些富豪官宦欺辱。 想着想着,脑子开始变得混沌,思想也不清明,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与周公相会了。 “桂恭你可别不知好歹!爷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一个大腹便便的财大气粗的中年男人斜眼瞧我,冷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哀叹,这被欺辱的一日,还是来临了! 可我桂恭,虽然平时不予人多计较,待人接物也甚为和善,但我堂堂男儿可不是那软柿子,任谁都可以捏的! “爷,对不起,您这荣幸,桂恭要不起。且桂恭卖艺不卖身,您若是想找小倌,出门右转,柳花巷里各色佳人欢迎您。”我傲然站立在听风楼的戏台上,语气不卑不亢! 那满面流油的中年男子一脸横肉,脸色一变,胖手一挥道:“来人,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给我绑走!”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伙子痞里痞气的青衫人,手里拿着绳子和棍子就上了戏台,把我包围起来。 势单力薄,无论我如何反抗,也无法和这么多人对抗。他们用绳子将我捆住,扛着我下了戏台。 那中年男子笑得一脸得意:“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到头来,还不是束手就擒!” 可我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中年男子身上,而是在听风楼内部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5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5 构造上,我疑惑,这听风楼怎么点着蜡烛?我更疑惑的是,为何听风楼内的听众,都穿着类似宋代的衣服?! 莫不是,我像话本里主人公那样——穿越了?! 疑惑还未解开,就在那群人将我抗出听风楼大门之时,我看到了平生骑着马大叫说:“放下我家主子!放下!” 看到这一幕,我激动的热泪盈眶,不枉我平日里对平生掏心掏肺啊! 平生下马,拦下那群人,再次说道:“放下我家主子!放……” 然而,话还没说完,平生就被那群人撂倒在地,打得嗷嗷直叫。 我闭上眼,不忍看平生那悲惨的模样。 就在我要被装上马车带走之时,一个男子身着白衣,朗声道:“本王的好友,也是尔等刁民可以玩弄的?!” 话音刚落,从那男子身后跑出一群黑衣人,硬是将中年男子的手下打跑了! 而我,则被摔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可怜了我那娇嫩的屁股! 被绑着的我无法站起,还好有那位自称“本王”的人将我扶起。作为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刚欲向他道谢,却听他说道:“早跟你说了,本王以后就是你的靠山,你该在一开始便报上我的名号,看谁敢欺辱你!” 这下子,我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我抬头看向他,额滴个亲娘咧,这人的脸,咋是一团迷雾呢?! “啊!”我瞪大双眼,大叫着起身,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我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也布满密密麻麻的小汗珠,胡乱擦了一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房间里,周围是熟悉的物件,这才定下心。 原来刚才是做梦啊! 吃完早饭,我坐在椅子上,回想那个梦,发现和《射鸟豪雄》最新一期木姑娘的故事十分相像,立马恍然,原来是我入戏太深,便将木姑娘的情节带入了我的梦中。再加上昨晚睡之前一直在想如何才能不被欺辱,这才会梦到那段我被中年男子威胁的桥段吧?! 现在冷静下来再去思索那个梦,倒是发下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梦中的我其实有个大靠山,就是那个“本王”。我估摸着那人是个王爷,且有权有势。 那么,若是我也像梦中人一样找个类似“王爷”的人当靠山,以后还怕有人会欺辱我么?! 既然下定决心要找靠山,我开始回想来这听风楼里看戏的达官贵人们。 要不就李大爷? 我的脑海中出现李大爷那副笑得猥琐,眼神精明,拿着烟杆抽烟的模样。 咦了一声,立马皱起眉头,这人看起来就心术不正,切不能选! 那就刘善人? 刘善人,顾名思义,经常做善事,家中有钱,在洛阳这地界,大家都会卖他几分薄面。 可一想到他那好色不成才的儿子,我觉得要是我和刘善人交好,没准最后会被他那儿子欺辱了去! …… 就在我苦苦思索到底找谁当靠山的时候,平生咚咚咚跑进屋内:“先生,林二爷让我把这个信给您!哎哟,您这眉毛咋都成川字眉了!” 我没回话,只是将那信拿了过来。 平生一点也没有做仆人自觉地凑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看信,边看还边捡着重点念道:“桂恭兄弟,农历五月初五,洛阳牡丹节,不见不散。吴子玉。” 看完这信,我愣住了,莫不是就那一次谈话,我就和这吴子玉将军称兄道弟了?! 平生坐到椅子上,拿起昨日剩的桂花饼啃了起来,边啃还边说:“先生,这下子就能吃下饭了吧?吴将军自己送上门了来让你调戏,您可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啊,到这里存稿就没了,默默地哭一会儿。今天给死党看了这个文的前五章,她说让我一定更下去,我答应了!!!不过就是更的慢一点而已啦。 很多东西,要思考很多,我才会码出来,所以速度那是相当慢,慢...... ☆、第六章戏子说之卖身契 “洛阳地脉花最宜,尤为牡丹天下奇。”平生拿着本《唐诗三百首》一页页地翻找,将里面有关牡丹的诗句都抄录到一张纸上,边抄边念。 自从那日收到吴子玉将军的邀请信函之后,平生第二日就出门买了这本《唐诗三百首》回来,找我要钱时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先生要去赏牡丹,自然也要附庸风雅,能背出那么几句吟咏牡丹的诗句,这样才不会被旁人小瞧了去。” 他这几句话,还真是让我无法反驳,于是只得将钱交予他,让他去三条街之外的“新华书馆”淘一本唐诗回来。 可谁知道,这胆子包天的奴才一分钱都没给我剩回来!细问之下,我才知道他在路上偷偷买了只“全扮德”的烧鸡吃! 听到这消息的我,心是一抽一抽的,那可是闻名洛阳的“全扮德”烧鸡啊!好歹给我剩个鸡腿回来也好啊! 为此,我罚平生去抄写唐诗。原本是想难难他的,毕竟他儿时家境困难,没上过几年学,大字也不识几个,这抄写对他来说也算是难度颇大。 可他居然自己抄上瘾了!每天只要闲下来就开始抄唐诗,没事的时候还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我想,我真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五月初五那天如约而至,平生一大早就把我叫醒,催促我洗漱。还特意为我换上那身新做的秀满牡丹花的外衣,边帮我系扣子边说:“先生,今个儿的您,必定艳压群芳!” 我额头上滚下一滴汗,心想:我又不是女人,要什么艳压群芳?! 有时候我真不大理解平生的用词,看话本白白积累了那么多词汇,却总是用不对地方,这让我甚是忧伤! 洛阳城的马路和街道两旁也都栽种着牡丹,从中经过,传来阵阵清香,我深嗅一口,却打了个喷嚏。 “哈哈,先生,你这样使劲闻,肯定会打喷嚏的啊。”平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走了一会儿,眼看快到洛阳城的牡丹园的时候,他凑到我身边,神神秘秘的说:“先生一会儿记得千万别使劲嗅,不然打喷嚏可就出丑了。还有就是,记得我给你抄的那几句诗!” 我点点头,觉得平生这回说的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不出丑,是我今日的目标! 进入牡丹园的时候,平生又补充说了一句:“记得调戏回来吴将军啊!先生,我看好你!” 此话吓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倒在地。这该死的家伙,说话咋都没个把门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机密之事,怎么可以点明?! 再说,只是调戏怎么够!我可是决定要扒住吴子玉将军这棵大树当靠山的人啊! 一片姹紫嫣红之中,吴将军一袭月牙白长衫卓然而立,犹如那温文儒雅超然凡尘的仙君,不沾人间烟火。 我默默地低下头,瞅了一眼自己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6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6 身上绣有五颜六色牡丹的长衫,顿时觉得自己就是凡尘中那一朵奇葩——俗不可耐。可既穿之则安之,既然牡丹加身,那就要将牡丹花华贵不凡的气质表现出来!身为戏子,这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待我走近那花团锦簇中,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吴子玉将军身边言笑晏晏的暮风,立时脚步一顿。我却是没想到这暮风会和吴子玉将军认识。 我停住脚步,平生这回很是聪明地跟随我停下,不多言语,就立在我身旁。 吴子玉将军彼时和暮风相谈正欢,二人相视而笑,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相知相惜之意。说着说着,吴子玉将军就和暮风向着被牡丹花环绕的石桌石椅走去。 他俩人坐下后,因着这牡丹花茂盛,我便再无法窥探二人的神色。 “先生?”平生有些焦虑地唤我。 我抬手,不耐烦地摆摆,脚下踱着步,眉头紧锁,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幕。 自我开始偷瞧,先是暮风将一个类似荷包的小包递给了吴子玉将军,暮风的面目之中好像是充溢着期盼之色。然后,吴子玉将军拿着那小包把玩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浏览过后,掩饰不住的喜悦自眉梢而起。再之后,吴子玉将军将那张纸收到荷包里,貌似十分满意和开心地对着暮风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这还没完,吴子玉将军紧接着就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交给暮风,暮风看完那纸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泛着激动之意......尤其是脸上,就差没用毛笔沾着墨写上“我很激动”四个大字了...... “哎,平生。”我扭头,看向眼中写满焦急担忧的平生:“你说,刚刚吴子玉将军给暮风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 这么一问,倒是将平生问愣住了,他挠挠头,有些犹豫地说:“莫不是,是.....暮风的卖身契?”说完后,他自己在那里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嗯”了一声,坚定道:“估计是卖身契!” “卖身契?”我瞪大双眼,差点惊呼出声,还好我还没丧失理智,知道不能大呼小叫,所以我小声问道:“却是为何?” 一阵清风拂过,刚欲开口的平生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考试周来袭,码字简直成为奢望,奢望啊。不过,慢慢来,不着急。这个文,急不得,嘿嘿。前几天问死党有没有觉得平生有些抢戏,死党说平生是个萌物,就这样吧。我想,是啊,就这样吧。 ☆、第七章 戏子说之眼神 不知为何,平生打完这个喷嚏后,我总觉得有人向我们这个角落瞥了一眼。可待用眼睛余光偷偷观察四周,却又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我想我大概是多心了。 平生却是一向神经大条,他在我耳边小声道:“其实吧,我也是以前听那听风楼里的人说的。听那几个家伙说,这暮风身世凄惨无比,丧父丧母,后来还被人贩子拐跑了。幸得听风楼主人相救,这才逃出虎口。那几个人还说,暮风自愿卖身为奴到听风楼干活儿,却因很有唱戏的天赋,就被听风楼主人亲自教导......你瞧暮风那高兴样,也只有卖身契可以换他一笑了吧?我觉得吧......”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却没有解决我心中的疑惑,我这人素来耐心不足,便打断平生的叙述,直接道:“停,我们就假设那是卖身契,可为何吴子玉将军要替暮风赎身?” 平生微愣,舌头像打了结,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这心里倒是有了计较。 民间传闻,吴子玉将军爱听豫剧,而这暮风就是那唱豫剧的一把好手,在河南这地界,他若是认低,也只会被当作自谦之意,绝对没有人敢小瞧了他去。暮风是听风楼的主力,登台露脸次数明显比一般人要多,所以这吴子玉将军会知道暮风并不稀奇。加之,将军又爱听戏,对这暮风赏识也不奇怪。 而且若这吴子玉将军是暮风的粉丝,那替暮风弄来这卖身契也就可以说得通了。戏迷嘛谁没个喜欢仰慕的大师,为了结交戏曲大师,做一些这种投其所好的事,也很正常。 理顺了思路,我心中也平顺了不少。虽然看这情形,暮风好像和吴子玉将军相交比我早,不过我又不是真心要和吴子玉将军做什么朋友,所以也不嫉妒暮风。 只要暮风不阻止我抱吴将军这个大腿,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另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被我硬生生掐断,当作从未想到过。我相信,以正直为人闻名河南的吴子玉将军不是那种宵小之辈,也不会对暮风别有企图。 琢磨着若是我们再不出现,恐会给吴子玉将军留下傲慢的不好印象,我便推了一下神游天外的平生,示意他是时候跟着他英明神武的主子我出场,来个惊艳众人了! 我回想着折子戏中那才子出场时的超然气质,便也缓步而行,希望自己也可以有人家那种温文尔雅的好形象。 吴子玉将军到底是军人出身,眼睛那是真好使,我刚从牡丹花的掩护中出来,他就笑意盈盈地望向我。要不是刚刚我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知道他并未看到我,要不然就因为这一样,我还真会以为他早就发现我了呢! 吴子玉将军站起身,竟向我走来! 他这一举动,可是牵动了在这儿赏花的佳人小姐和诸位公子哥脑中那根弦。佳人小姐不必说,都有着将军夫人的梦,她们来此相聚,可不仅仅是为了争奇斗艳,更重要的是,期盼她们可以得到吴子玉将军的青睐。 那些公子哥,自然是想和吴将军攀攀关系,若是得到吴子玉将军的庇护,那简直是世间最美好之事。 所以吴子玉将军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关注的! 可我甚为惊恐啊!我何德何能,竟可以得到吴子玉将军起身相迎?! 受宠若惊啊!不过若是这样,我是不是抱大腿容易一些了呢? “许久不见了,桂恭兄弟。”吴子玉将军抬手对我做了个抱拳礼,像极了闯汤江湖的侠客。 我也照葫芦画瓢有模有样地回了个礼:“让您久等了。”本着话不多说,多说多错易丢脸的原则,我这回只回了将军五个字。私以为这五个字说的那是相当简短却不失礼。 他将我引到那牡丹花围簇的圈子里,将众人介绍与我认识,我这才知道今日来这里赏牡丹的公子哥和小姐路子多大。这些人都是我惹不起的啊! 不知是谁先提议,说要来个什么咏牡丹诗会,待我反应过来,这诗会已经开始了。 起先是一个公子哥咏了一首刘禹锡大诗人的牡丹诗,紧接着另一个富家千金也不甘落后,来了一首杜甫的。 我是个大老粗,虽然偶尔也读读书,但其实上我不太喜欢这种咏诗大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7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7 会,实在太风雅了,和我的品味不符。我还是喜欢那种有趣的折子戏和画本,比这有意思多了。可我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露出疲色,于是只好带着微笑,可实际上我早就走神了。 我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着四周,期许着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毕竟来赏牡丹的不止我们这一行人,还有许多老百姓也来这里游玩。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故事都在寻常百姓家麽。偷听偷看个家长里短也是极有趣的。 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爷子站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牡丹花圃旁,左手支着个拐杖,一步一步,蹒跚地向着我们这里走来。 我看着那老爷子总像是要摔倒的步伐,在心里骂了一下老爷子的儿女,出个门咋就不知道陪着老人呢?!万一老年人摔倒了怎么办? 许是我盯着老爷子过久,被他察觉了。他往我这里瞥了一眼,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妈呀,这眼神咋这么冰冷呢?!老年人的和蔼可亲去哪里了? 我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收回了眼神,觉得兴着是我看错了,一个老年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冰凉的眼神?还是看向我,多大仇! 平生偷偷拉拉我的衣袖,我一抬头,发现众人都看向我,略一思索,看来是到我背诵诗句了! 我刚想背,却想起来刚刚没听他们都是背了哪几个诗人的,若是重复了可咋办? 不过我觉得他们大概背的都是名家诗句,幸好平生给我抄的诗句中有不少偏门的,这样便不会重复了吧?! 我开始在脑中搜索诗句,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难道是刚刚被那个眼神全都吓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大概还要做修改,总觉得不满意,有些凌乱的其实是我,脑子懵懵的,写这一章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浆糊的感觉。大概七月十五号之后我会修改。 ☆、第八章戏子说之美救英雄 “邀勒东风不早开,众芳飘后上楼台。数苞仙艳火中出,一片异香天上来。”左思右想,我背了一首李山甫的诗。感到庆幸的是,这首诗并没有被别人用过。 待我背完最后一个字,我听到平生轻轻长舒了口气,也难为这蠢奴了,为我提心吊胆的。 新一轮的诗句大比开始,暮风打头阵,背的那是相当的感情饱满,抑扬顿挫的,周围经过的小姑娘们都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羞红了脸。 第二个背的,这回却是轮到了我,估计是不紧张了吧,我这脑子也变得灵光了,诗句一首一首的,都快不知道选哪个背了。 随便挑了一首,我吟咏起来:“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颖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背完这首,此轮就没我啥事了,我又开始了走神儿。 我侧目瞧了一眼暮风,又瞥了一眼吴子玉将军,脑中再次浮现俩人交谈甚欢的样子。 脑中灵光乍现:或许我可以试着从暮风这里入手,侧面打听一下吴子玉将军的喜好,然后“对症下药”? “暮风兄,瞧您这样子,好像已经对这诗会见怪不怪了啊。”我凑到暮风身边,脸上带着笑容,悄悄对暮风说道。 毕竟还有人在背诗,我总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暮风聊天,那样子就显得我太不懂礼了。不过咬咬耳朵的话,是人之常情,不会有人责怪。 暮风瞧了我一眼,那眼神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意味。 就是觉得有些冷,有些寒。 他不说话,倒像是我热脸贴了冷屁股。可转念一想,我这话说的也是没头没脑的,不好让人接下去,于是我又道:“小弟第一次来,乡下人嘛,没经历过这诗会,刚刚还紧张的差点忘词。不像暮风兄,胸有成竹。小弟着实佩服。” 这人吧,都怕被夸,我这话里,自嘲了一半,褒暮风了另一半。我想这回他怎么也得应承我两句,哪怕是面子话。 “桂恭兄弟过誉了,暮风愧不敢当。”他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可我还是听出了冷意。 我有些奇怪,貌似我没得罪过他呀! 这下子,这话,是没法谈论下去了,因为暮风走到了吴将军身旁。 两轮诗会结束后,众位公子哥和千金小姐都有些兴趣缺缺了。 吴子玉将军是个聪明的人物,只是瞧了一眼众人的模样,当即就建议大家散了,随便在这牡丹园逛一逛。 大家三三两两组合,游玩了起来。此时我是真庆幸自己带着平生来了这里。不然,只自己一人,那该多尴尬。 暮风和吴子玉将军一前一后地游走在牡丹花丛中,一个念头在我脑中渐渐成型。 “平生,你说,这吴将军有没有可能是暮风的大金主?”平生嘴巴在我这里没把门,但对外一向紧得很,所以我也不担心别人会知道。 他盯着前面那两人一阵观察,最后得了个疑问句:“也许?” 走在前面的暮风传来阵阵轻笑,吴子玉将军细心地替他扶开将要扫到暮风肩膀的牡丹花,我心中一沉,觉得平生不应该用疑问句而该用肯定句。 是我太单蠢,想得太简单。 在这个乱世,掺杂了太多杂质的年代,即使是疯狂的戏迷,也不该会对一个戏曲大师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也不会如此细心体贴的去照顾一个人,更不会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一个人......除非......除非...... 除非这二人关系不普通! 如此说来,吴子玉将军是暮风的金主便是十有八九之事了。 平生拽拽我的衣袖,少见的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怨声载道,反而有些温柔道:“先生,您别杞人忧天。我觉得这吴子玉将军眼界高,也就您这样优秀美好的人,才能入得了将军的眼。所以,您别自己自寻烦恼了。” 我的心里荡起一阵暖流,再次坚定了当初没有白花三个大洋买回平生的决定。 许是我的脸色缓和的比较慢,平生又开口:“没准就是那暮风自己想抱吴子玉将军的大腿呢?没准是那暮风自己自作多情呢!”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为平生突然开窍的脑袋在心中放了个响炮。 值得庆祝,可喜可贺,不枉我用心栽培他这么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在吴子玉将军含笑而立地望着我叫出我名字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掠过上面那句话。 五颜六色的牡丹花娇艳欲滴,吴子玉将军停下脚步,就那么注视着我,甚至还略带温柔地说道:“桂恭,这里的花开得十分好,你且走快点。” 我“哎”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看吧,吴子玉将军还是想着我的!即使“美人”在侧,也不忘了我。 “嘭!” 单此一声就惊起一阵鸟叫,它们从牡丹花丛中一飞冲天,姿态决绝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8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8 。 我扑在吴子玉将军的身上,肩膀上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牙哆哆嗦嗦地。 后背上那撕裂般地疼痛袭击了我的大脑,痛地我眼前发黑,可就是这样,我还没有忘记对吴子玉将军说上一句:“将军,我这也是美救英雄了。” 这句话说完,我就结结实实彻彻底底地晕了。 晕死过去之前,我又听到了平生那毫无形象的大吼大叫,心道,这蠢奴真是太丢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总觉得在我晕倒的那一瞬,吴子玉将军抓着我身体的手紧了紧,好像要把我勒进他的骨血里一样。我好像还听到他声音急促地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可那时我早就痛的要死要活了,根本不知道我感觉得到的和我听到的是否真实。 毕竟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思来想去再重说一遍架空哦,以及这个在我想来想去后,觉得还是写耽美!没错,耽美!含蓄清水的耽美!!请读者大大们不要大意的戳进来安慰一下熳熳吧……以及,既然到了暑假,那么我是不是该勤快更文了?!!!是的…… ☆、第九章戏子说之理由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把普通的小刀在苹果上翻飞,一圈又一圈,手法相当灵活。那苹果皮像是用来做长寿面的宽皮面条,从头到底,中间不曾间断。 我定定地看着他递过来的新鲜出炉的裸皮苹果,不经大脑地说道:“将军这削苹果的技术真是一等一的好啊。” 他淡然一笑,犹如人间四月的春风,和煦温暖,哪里有一丁点大将军杀伐果决的戾气。 我突然想起来那些个话本上谦逊文雅温润如玉的状元郎,觉得吴子玉将军若是生在安稳太平的年代,大抵就是那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模样。 “桂恭是不喜欢吃苹果吗?”他轻启薄唇悠悠地问道。 这句话让我瞬间魂魄归位,有些窘迫地露出一个笑容,我赶忙伸出手从吴子玉将军的手中夺过苹果。 “嘶......”大脑中闪过‘坏了’二字,可还不待我说些什么,吴子玉将军就站起身来到我身后,神色严肃。 他扶着我的腰,抚上我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伤在自己的肩膀上,还不动作轻柔一点。又没有人和你抢苹果,你啊......下次不要做这种大动作了,不然伤口怎么愈合?” 他的鼻息喷薄在我耳边,痒痒的。我忍不住轻笑几声,点点头,应了他的话。 在医院已经躺了约有三天,可一想到那天赏牡丹时发生的事,我还是浑身发冷,冷汗连连。 当时,吴子玉将军正含笑而立地望着我,我也对将军回了个笑脸,加快脚步准备走到将军身边。 可就在我不经意地用眼睛扫过吴子玉身后时,立马被吓的眼睛瞪大,四肢发颤! 一个黑漆漆的管子对着吴子玉将军! 怎么说我也是有个参军的兄长的人,也近距离接触过那种“吡”的一声就能让人毙命的杀器,所以只是一瞬我就知道,那是枪!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我一把扑到吴子玉将军身上,扯着他转了个圈,我的肩膀上便多了个血坑。 平生最近总是冷着脸对我,我知道,他是在气我为何不顾自己的性命而去救吴子玉将军。 可我却不知如何对平生解释。 说我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平生再蠢笨也不会信这个理由,毕竟我和吴子玉将军只有数面之交,没人会信这个真实到连我都无法说服自己的蹩脚理由。 可事实就是这样。 我扑上去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觉得我该这样做。就像是深入骨髓的一种想法,驱动着我做出如此反应。 吴子玉将军不能死! “我救他,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躺在床上,望着医院里雪白的墙壁,突然就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疲惫。 平生坐在我窗边,替我削着苹果,动作笨拙,苹果皮也削的一断一段的。 脑海中蓦地就出现了吴子玉将军白皙修长的手指,和那一整段的苹果皮,还有那天他来看我时微笑地模样。 我想,我是魔症了。 平生还在不依不饶:“先生,你倒是说说你的道理啊!为何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外人?!” 我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许久,我听到自己说:“他是将军,我是戏子。我死了不打紧,可他死了,那是牵一发动全身。如今时局动荡,各方军阀虎视眈眈,列强也盯着中原这块肥肉,所以将军不能有事啊......” 可我还是低估了平生胡搅蛮缠的决心:“先生,这话,我不信。您到底是怎样想得?告诉平生便有何妨?” “呵。”我轻笑一声,眼睛缓缓闭上,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我双眼决绝,声音冷冽:“你也知道,我需要一个金主,一个靠山。所以,这吴将军,我必须去救!他欠我一命,自然会在平时扶照我三分,便可免去我受人欺负。” 听了这话,平生笑了,嘟嘟囔囔着:“我就说嘛,先生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搁先生如此小气惜命的性子,怎么会救一个不相关的人呢。先生这招真是妙啊。” 我垂下眼帘,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平生跟着我这么久,我以为他了解我,可最后,还是要我编一个谎言,一个明明虚假的理由,去说服平生,让他相信我。 平生担心我,我懂。他觉得我救吴子玉将军是想图谋什么,算计些什么,我也懂。 谁让我平日里总是很精明一样,一分亏也不肯吃呢?! 只不过我没想到,平生也是这样看待我。 心中一股酸涩涌过,这回,我真的觉得累了。 我侧躺着,所以没有看到开了一条缝的门被悄悄关上。平生自顾自地说着,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门外离去的身影。 这门关着,就好像不曾被推开过。 在医院住了约有半个多月,吴子玉将军来探病也有半个多月,我有些稀奇,大将军不都该日理万机,忙得脚不离地才对么?为何这吴子玉将军如此闲适? 今日是我出院的日子,吴子玉将军亲自接我出院,一大早便站在病房门口等着我。 他提着食盒,认认真真地将食盒里每层的盘子或碗端出来,摆在病房的桌子上。做好这一切,他回头,还是那样笑着望向我:“桂恭,过来吃早饭了。” 明明是和从前别无二致的笑脸,我却感觉到一种淡淡的疏离。可那笑容确实不曾变化,我摇摇头,想着大概是我多心了。 半个多月没回听风楼,我的房间却是干净整洁的,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就好像我不曾受伤离开。 林二爷笑眯眯地和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9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9 吴子玉将军攀谈,我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倒了一杯白水刚准备喝。就见吴子玉将军向着我走来,边走边说:“别喝这水,这水太凉。”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即将送到我嘴边的杯子,又说道:“你现在的身体因为枪伤孱弱了些,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说罢,便叫林二爷替我上一壶热茶。 紧接着,我听到他说:“这回真是谢谢你舍身相救了,我会尽我一切所能感谢你,我们吴家人向来不是白眼狼。”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还在努力,弥补自己的不足,要是有读者大大觉得这个文还可以,就请不要大意的收藏吧……暑假我会努力更新的……以及,有评论的话,是最好不过的啦,给些建议,指出小生的不足乃是灰常好的~~~~ ☆、第十章戏子说之静谧夜空 待我回到听风楼后,吴子玉将军又来探望了我几次,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其实我虽然想抱住吴子玉将军这个金主不撒手,但是却没想到老天爷都在帮我。救了吴子玉将军一次,这个金主的大腿也算是抱住了一半。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古人诚不我欺! 今日是农历六月初九,我的生辰。 许多年前,在这一天,我总是期盼而激动的。因为那时,我的父母健在,兄长平安。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坐在四方桌前,桌上摆着母亲亲自为我做的精致小菜,还有我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羹。 屋内,欢声笑语,大笑不停。屋外,微风习习,蝉鸣不断。 曾经美好的温暖,在今时今日想起,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扎在我心上,提醒我往事早已不可追。 我不再是作威作福饱受宠爱的二少爷,再没有人记挂着我的生辰。 自从兄长逝去,我早已不过生辰。 虽然,我真的很渴望有人能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不同于前几次,今日吴子玉将军来到听风楼时,已经晚上八点。 彼时暮风正在台上霸气开唱。他唱的,还是那出《霸王别姬》,在里面扮演项羽。和他搭档的是著名戏曲大师梅老师,在里面饰演虞姬。 两位戏曲界的大师同台演唱,座无虚席。 我想,吴子玉将军定然也是冲着这二人的演出前来的。 平生是梅大师的忠实戏迷,我作为一个体恤仆人的好主子,便给平生放了假,让他好去看梅大师的倾情演出。 于是,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六月的夜空,繁星点点,我躺在房顶上,抱着酒坛子,望着这漆黑浓郁的夜,思绪流转。 楼下的大堂里气氛热闹,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房顶却静谧的和那热闹格格不入,一如今日的我。 我坐起身,抱起酒坛子,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呛得直咳嗽。 将酒坛子粗鲁的放下,我半捂着嘴,使劲的嗑,嗑到满脸通红,嗑到眼泪四溢。 “怎么一个人在这?还嗑成这样?”有力的手掌抚上我的后背,轻轻拍打着,一下又一下,让我想起了许多年前,我的母亲也曾这样拍过我。 我没答话,只是用手胡乱的擦着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而流的泪,还是因为伤感而掉的泪。 白皙修长宛如艺术品的手伸到我眼前,递给我一个手帕。 我没接,只是低着头,因为眼泪在止不住的流。 我不想,用这副狼狈的模样面对他。 我的下巴被挑起,含水的双眸直接撞进他灿若星辰的眼睛里。 那一瞬,我迷失在了他的眼睛里。 他拿着手帕,为我擦着脸上的泪水。动作很轻柔,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阴狠的味道:“居然喝酒了?!” 我闭上眼不去看他,只是问他:“怎么不去看表演?” 手帕擦过我的眼角,他却叹了口气,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蝉还在喋喋不休地鸣叫,我和吴子玉将军平躺在房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天。 “将军,抓到那天开枪的人了么?”其实我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也不知怎么开口。总觉得这个问题会涉及到某些机密问题,所以前些日子我都不曾问过他。 或许是今日酒壮怂人胆吧,话不经大脑,就这么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 他扭头,望向我,又缓缓收回视线,玩味地说:“抓到了。桂恭想要见见那老头?” 我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都受了伤,总得知道伤自己的人是谁。” “他姓齐,以前是个土匪头子,人称齐二疯。”吴子玉将军说的很熟练,我猜,他一定看了齐老头的资料很多遍。 也是,这种想要自己命的敌人,总会被深刻地记住。 他又接着说:“这齐二疯倒也是个人物,落在我手上,也是可惜了。” 我点点头,却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去恭喜吴子玉将军抓住敌人,并且这敌人即将命不久矣?!还是去为一代土匪头子的陨落默哀难过? 我觉得如果我拍手称快,才符合我被打了一枪的表现。 我该是,去憎恨齐二疯! 他坐了起来,端起酒坛子,畅饮一口,又说道:“你知道么,这齐二疯有个关门弟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背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直:“所以?” “所以?”他又饮了一口酒,突然凑近我的耳朵,在我耳边道:“桂恭以为我想说什么?” 我撇撇嘴,心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您老人家的花花肠子。 可我这脑子却在飞速转动,然后说出一个我自以为很符合吴子玉将军思路的问题:“莫不是您觉得他那徒弟还要来刺杀您吧?” “呵呵呵......”他在我耳边低低地笑着,就像是醇香的美酒一样低沉。 酒气在我鼻间漫延,今夜的他话格外的多,他似笑非笑:“想要我命的的人很多,可拿过我命的人还没有。” 我琢磨着,这时候我该顺着他说,这样他的大腿我抱的会结实一点。所以,我说:“您是天之骄子,他们那些家伙怎么斗得过您呢!” 他又笑了,和上次的浅吟低笑不同,这回他笑的张狂肆意,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若不是楼下的大堂里笑声连连气氛火爆,在这静谧的夏夜,他的笑声一定是惊天又动地, 带上来的酒在吴子玉将军出现之后,我就再没碰过。他不让我碰,说是:我大病初愈,实在不该饮酒。 于是这酒,就都成了他的肚下亡魂。 大概是酒喝多了的缘故,他竟然搂住了我,后来又环抱住我,这让我着实惊了一把冷汗。 没想到吴子玉将军酒后居然如此大胆开放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0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0 ,并且话痨。 他说:“桂恭啊,不要再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他又说:“桂恭啊,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帮人挡枪。” 他还说:“桂恭啊,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委屈了自己,我要离开洛阳一段时间。” ...... 他最后说:“桂恭,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日更的第三天!要坚持下去啊!!以及,还在努力地弥补自己的不足。要是有读者大大喜欢这个文,请不要大意地收藏吧~~还有,这个文,架空啊!!! ☆、戏子说之枪决 农历六月十五,吴子玉将军动身前往南京。 他是凌晨走的,早上七点的火车。 那天那时,我意外的失眠,于是起了个大早。不到五点就洗漱完毕,望着窗外还染着黑色的天幕出神。 我的脑子有些混沌,很多事情缠绕在我的脑中,有以前和父母兄长在一起时的景象,也有最近发生的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很多时候,剪不断理还乱,原本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可在思考之后才发现越理越乱。索性我就放弃了梳理自己的头绪。 在屋里坐着无端地觉得心烦气闷,平生那懒家伙现在肯定还未醒,估计正和周公相会。作为一个关怀下人的好主子,我放弃了叫醒平生的念头,自己一人走出了听风楼。 天渐渐泛白,街道上已经扯起了摊子,稀稀两两的行人踱步缓走,悠闲悠哉。若不是知道现在正值乱世,看到这恬然的景象,我还真会以为自己身处太平盛世之中。 一阵香气飘来,我忍不住地嗅了嗅,好香!肯定是李大爷家的油条豆腐脑! 我顺着香味前进,果不其然,李大爷站在油锅前,抖着油条。 来到听风楼这一阵,我每天早上都要吃的就是李大爷家的豆腐脑,所以平生没少替我跑腿。当然,偶尔我起早了,就像今日,我都会自己寻来,找个位子,坐下来,喝上一碗。 肚子里咕噜噜叫的直响,离摊子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叫喊:“李老,来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 “好嘞!”李老应了声,将手中的油条下进了油锅。 摊子上还没什么人,我四顾着看看。才发现不是没什么人,而是只有我一个人。 老李将飘香流油的豆腐脑端给我,还关切地问了一句:“前一阵平生那孩子一直没来,后来又听说你好像受伤了,我还和我家那口子琢磨着要不要去听风楼瞧瞧呢。” 我喝了一口豆腐脑,顿时热泪盈眶:“不是啥大伤,也就没太上心,多谢李老惦记了。” 李老听了我这话却是满脸不赞同,甚至是责备:“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在意的态度?!身体是自己的,你自己不上心,我们可是很担心啊!你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好好养养知道么?” 我歉疚地笑笑,倒是没想到李老他们原来这么担心我。 不过也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长一阵,搁谁都得生出点情谊不是么?! 李老抖着油条,还在一旁絮絮叨叨,我坐在桌前,有种被父亲念叨的感觉。 果然是,恍若隔世啊! 回到听风楼,平生正在我房里乱转,有些焦急的模样。 一看到我,立马向着我走来:“先生啊!你哪儿去了?!刚才吴子玉将军还特意来这寻你来着!” 我将手中的小木桶提起来晃了晃:“去李老那吃豆腐脑去了,喏,给你带回来的。” 平生一下子那两眼就自泛狼光,将我手中的木桶劫走了。 急急忙忙地打开,边吃边说:“还是先生对我好,出去溜达也不忘给我带饭。” 在豆腐脑被他吃得将要见底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再次放出奇异的光芒:“要是先生你刚刚在就好了,我觉得刚刚吴子玉将军大约想和你道别。唉,多好的和吴子玉将军套近乎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我失笑,回想起那天晚上吴子玉将军的话问道:“将军可是要出远门?” “你怎么知道?!”平生瞪大眼睛,疑惑地看向我。 我没答,而是接着问:“他什么时候的火车?对你说了没?” “今儿早上七点的。”平生意犹未尽的舔舔木桶沿儿,好像还没喝够。 下午三点,我看着最新一期的《民生报》,明明眼睛瞪大了去瞧,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 我有些摸不准,这吴子玉将军对我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那个晚上,他太反常了。 首先令我奇怪的就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生辰的。因为不希望想起曾经的过往,我并没有跟谁说过生辰,连平生我都是守口如瓶的。 最重要的是,我家并非在洛阳,而是在洛阳旁边的一个小县城里。并且当年在我家为仆的大多是老人,兄长死后,家道中落,就将那些仆人们遣散了。 所以在洛阳,是不该有人知道我的生辰的。因为我的生辰,也该只有那几个人知道才对! 除非......除非这吴子玉将军调查过我! 可要是他调查过我,那态度,或许就不该像那天晚上那样了吧?!至少该好奇,或是恼羞成怒,亦或是盘问我?! 毕竟我......也不是普通人。 正在我思考着渐入佳境的时候,平生猛地一拍桌子,杀气腾腾道:“先生,我忘了和您说啦!” 我摇摇头,对平生这种咋咋呼呼的性格甚为无奈。 “吴子玉将军让我对您说,他把那个刺杀他的人,枪决了!”平生快嘴快语,语气中还透露着爽利。 我一愣,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目光从报纸上移开:“你说?你说啥?” 平生爽朗一笑:“先生,瞧您这耳朵。我说啊......那个害您受伤的家伙,被吴子玉将军枪决了!” 平生还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大快人心将军真是条汉子一类的话,而我却无言以对。 齐二疯......终究是,死了! 报纸被我纂出了好几个褶皱,也染上了一层我手心的薄汗。报纸上面的字,也变得模糊不清。一如我现在凌乱的思绪和参不透的经历。 喝一口凉茶,我紧握着杯子,问平生:“那人,是啥时候枪决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也是坚持更文了。加油~~~ ☆、戏子说之战争 农历六月十五早上五点半,一声枪响划破黎明的宁静,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 平生说:那吴子玉将军说啊,这齐二疯是在将军动身前往听风楼的最后一秒被将军爆了头。 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我的手指冰凉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1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1 ,嘴里像是吃了苦瓜那般苦涩。 一条人命,又这样结束了。 当我慢慢悠悠在大街上溜达的时候,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土匪头子,被一把冰冷无情的□□,贯穿了脑袋,彻彻底底地远离了人世间的是与非。 今日是农历六月二十二,吴子玉将军领兵出征的第七天。 我却是没想到,这回吴子玉将军动身出远门,竟是去打仗。 不是和野心勃勃妄图瓜分华夏的外国人打,而是和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皖系军阀决一高下。 吴子玉将军打仗的消息,我是通过《民生报》才了解到。 《民生报》上说:吴子玉将军此次南下,是蓄谋已久的偷袭。只不过皖系军阀棋高一着,早已做好部署,应对自如。 战况一经报道,各方豪雄英杰对此战看法褒贬不一,一时间竟形成了百家争鸣的局面。 向来主张国内各军阀应当团结对外的曹先生说:吴子玉是饿狼是猛虎,是华夏的不幸!在此国家危亡时刻,居然发动战争,实属小人! 有贬必有褒,文学界泰斗张老发声:攘外必先安内!此战应该!尤其是皖系军阀居然跟狼子野心居心不良的小日本合作,岂止该打,简直该死! 除了有评价此战是对是错的,还有对战争本身的战术战法进行分析的。 从德国留学回来的某学者说:吴子玉将军的排兵布阵本是极好的,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皖系军阀显然有人更深挨兵法,所以吴子玉将军才会出师不利,连连退败。 ...... 看完最新一期的《民生报》,我脸色沉重,心情越来越低落。 我不相信,那个杀伐果决战无不胜的吴子玉将军,会是《民生报》上形容的只会杀人的莽夫! 别人不了解他,难道我还不清楚么?! 毕竟他是,那样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人啊! 虽然我并不赞同国人内部打仗,尤其是在如今外患不断的时刻。但我却能理解吴子玉将军偷袭皖系军阀的赤诚爱国心。 很多人都觉得吴子玉将军出兵是为了争地盘为了□□,但我知道,他不是! 他是为了给那个投奔了小日本的皖系军阀一个教训! 现如今的华夏,各方军阀割据混战,许多军阀为了能够在华夏占有一席之地,便和西方列强合作,以求利益和权利的最大化。 其中,皖系军阀便是各方军阀与西方列强合作的代表。 不,准确来说,它已经不是和西方列强合作。而是谄媚的卖国!卖国给一个千年来一直觊觎我国的白眼狼! 他们和小日本签订了一系列“合作”条约,可每一条条约都是在将华夏逼到死路,将华夏人民推到水深火热之中! 而来华的日本军人,更是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甚至连幼童都不放过! 所谓的“合作”,只是皖系军阀的一厢情愿,日本人在我华夏土地欺辱华夏子民。 此等行径,叫我怎生不恨! 虽然西方列强没有一个安国好心,但和日本人的所作所为相比,他们至少可以称之为人,尽管这“人”写的不怎么好看。 我想,吴子玉将军没有和任何一个西方列强合作,便是将他们打得注意看得剔透了吧?! 所以,洞悉列强心思,打击皖系军阀卖国求荣的吴子玉将军,怎么会是一介莽夫?!又怎么会是为了钱权而残害同胞的人呢?! 他只是,气不过而已! 距离将军离开洛阳已经七天了,这七天里,我终于体会到何为食不知味! 看了战况,我真的很担心。 我害怕,那个如玉般的人,会,就此陨落! 一如我那英勇刚毅的兄长。 战场上,生死有命,子弹无眼,炮火无情,也不知道这吴子玉将军能否活着回来。 平生最近也安静许多,不再咋咋呼呼,也不再缠着我让我给他讲话本里的故事。 这期间,我倒是登了几次台,只不过每次唱完之后,心情会更加不好。 看着台下那些欢笑听戏,高谈阔论的听众,我是有些愤怒的。 这吴子玉将军都已经身陷险境了,为何他们就和没事人一样,该听戏听戏,该调侃调侃呢?!而他们调侃的人,居然还是吴子玉将军! 他们难道忘了么,若不是吴子玉将军镇守河南一带,这洛阳城怎么会有如此安谧的生活?!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其实谁统治或者谁管辖对他们来说并无多大区别。只要能吃饱穿暖活下去,谁统治有何区别呢?! 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关注的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他们关注的是衣食住行。他们的眼睛很小,小到只看得到自己家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一如曾经的我,若是父母尚在,兄长未死,我想我也不会去关注一个将军的死活。 人的心那么小,小到只能装下几个人。 如果我不曾和吴子玉将军畅谈戏曲,如果我不曾和吴子玉将军共赏牡丹,如果......如果没有那一句“桂恭,生日快乐”,我大概也不会去真正关心吴子玉将军的生与死,我估计会把战况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 看吧,人的心就是这么冷酷,这么现实。 尤其是在如今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 人与人之间的关怀与温暖,稀薄得可怜。 时间一天天过去,前方战况依旧火热,只不过吴子玉将军仍旧处在劣势罢了。 虽然是劣势,但我却觉得已经很知足了。 毕竟吴子玉将军还在战火纷飞中活着不是么?!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我那为国捐躯英年早逝的兄长,就像平生那身体孱弱重病不愈的妹妹,就像那位曾经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慈禧太后,就像那占山为王劫富济贫的......齐二疯!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此文架空!此文与皖系军阀真正的事迹无关!此文架空!!千万别深追!!!切记架空…… (今天也努力更文了~~遁走……) ☆、戏子说之归来 农历七月十五,吴子玉将军离开一月整,前方战况出现转机。 《民生报》上只有寥寥几句:直系军阀统领吴子玉将军挥兵南下,现已吞并皖系军阀靳翼青将军所在驻地天津的两座县城——武清县,宝坻县。 七月的天越来越燥热,我攥着报纸,却是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这一个月以来,因为挂心前方战况,我连续让平生买了一个月的报纸。就在昨天,《民生报》对前方战况的报道还是:不容乐观。 农历七月十四的《民生报》上说:直系军阀统领吴子玉将军所率的部队22师、41师陷入险境,被皖系军阀靳翼青将军率兵包围,凶多吉少。 报纸上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2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2 还请专人执笔分析了吴子玉将军突围的胜率,最后得出结论——零! 《民生报》上书了洋洋洒洒数行,大抵的意思是:22师和41师疲惫行军,又经近一个月的战火洗礼,士兵受伤情况严重,药品弹药等物资供给不足,战斗力大不如前。现已为“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所以这场突围战,必输无疑! 可谁曾想到,紧紧才一天,这报纸就转了风向,对战况的报道不再长篇累牍,竟然只用寥寥数行一笔带过。而且还将写了近一个月的战况分析取消了! 我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可每每仔细去想,却又毫无头绪。 结果,农历七月十六的《民生报》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惊喜!整张报纸上面,没有一句关于前方战况的报道! 我翻遍了《民生报》的各个专栏角角落落,愣是没见到相关报道。 到最后,我甚至气急败坏地想——莫不是《民生报》的前线记者被不长眼的子弹打到,一命呜呼了?! 得不到最新消息,我安慰自己,兴着是大军顺利突围,皖系军阀的部队被逼退,前方战况一天之内并无变动,所以报纸上才不予报道。 可自农历七月十六之后的整整半个月,这《民生报》上还是没有一条有关前方战况的报道,而吴子玉将军也未回洛阳。 我慌了。 就好像吴子玉将军他们凭空消失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现在怎么样。 这半个月来,我是食不知味,睡而不眠,到后来,我都气急败坏地以为他们死了! 不抱有任何期望地买了八月一日的《民生报》,第一页上那几行字简直让我喜极而泣。 上面写道:历经半个月的时间,吴子玉将军再接再厉,顺利拿下宁河县,静海县。 提着的心终于安稳落地了。 军队还在,他还在,真是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又是三天没有行军报道的日子,我虽然还是担心,却并不像那半个月一样的焦虑,我想,或许是吴子玉将军将行军消息拦下也说不准。 毕竟很多人都在观望这场战争,若是将行军消息报道出来,难保没有那种坏心思的人,去偷袭吴子玉将军的部队。 农历八月初五,《民生报》上说:吴子玉将军及其所率诸部翌日将荣归洛阳。 农历八月初六早上八点,火车站人头攒动。 我和平生站在角落里,注视着火车轨道。 “呜......”随着声音的响起,一辆火车驶来,我心道——回来了! 人群自动分列两旁,吴子玉将军从中间走过,一身军装,身上是难掩的杀伐之气! 这个男人刚刚经历完战火的洗礼,身姿却不显乏,反而是挺直脊梁,步伐有力。 此时我终于知道,温文尔雅谦和待人不过是这个人的表象,真正的他,是如猛虎般刚毅,雄狮般凶恶。 或许还有狐狸般狡猾。 平生站在我旁边一个劲儿的夸赞吴子玉将军,简直要夸出一朵花儿来。 我无语地挠挠耳朵,下一瞬就僵直地停下这个动作。 一股强烈的视线注视着我! 我扭头四顾,虽相隔数远,却正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农历八月十五,中秋团圆之日,听风楼举办戏曲大会,热闹非凡! 林二爷此举,一来是借着中秋将听风楼的生意推向又一巅峰,二来是要给咱吴子玉将军的胜利接接晚风。 所以今日,吴子玉将军会摆驾听风楼,与民共乐! 下午六时许,听风楼内火爆开唱,这回登台的除了听风楼的台柱子,还有特别请来的梅大师、程大师等名角儿。 而我,这回依旧没有登台。 本来林二爷是给我留了位置的,他前几日来找我时,原打算让我和程大师共唱一曲《生死恨》,被我以嗓子状态不好婉拒了。 平生买绿豆糕回来听我说了这件事后,就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我也知道我这么做非常傻,傻的可以。 我清楚这次开唱会有很多达官贵人到场,也知道若是这次登台,凭我的唱功,我的名字不说闻名全国,至少河南各省都得知道有”桂恭“这么一号人物。 可我做不到。 今日是我已逝母亲的祭日。 我无法在这个悲伤的日子装出一副笑脸登台供别人欢笑。 还是房顶,蝉鸣也未停,一声又一声,也不知是否换了新蝉。 四盘小菜,一盘是母亲最爱的黄瓜炒鸡蛋,一盘是父亲最爱的清炒菜花,一盘是长兄最爱的青椒炒肉,还有一盘,是我的下酒菜花生豆。 这四盘菜,是我亲手做的。 父母兄长尚在时,未吃到我做的菜,死后我做了菜,他们也吃不到了。 原来,这就是天人永隔。 除了这四样菜,我还准备了一盘月饼,一坛酒,准备“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豆,饮一口酒,这回我依旧是一个人。 至于平生那家伙,没心没肺的,还在大堂里看戏。 “你怎么来了?”我望向旁边的人,有些诧异。 他拿起唯一一双筷子,将四个菜挨个尝了个遍,又拿起我咬了大半儿的月饼咬了一口,待将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后,他轻笑了一声,才说:“走完过场,我这孤家寡人旧地重游也没人拦着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重申架空!!架空!!架空!!皖系军阀为我胡诌的经历…… ☆、14 “将军,桂恭斗胆问一句,《民生报》上的战况......是您授意的么?!”我不敢看他,害怕自己这句话逾越了,却又实在忍不住,所以只好望着那轮圆月,自欺欺人地希望他不会恼羞成怒。 他没立马回答我,这一时间,房顶上就只剩蝉鸣和那大堂里报出来的哄笑声。 其实,寂静的可怖。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这脖子因为看月都僵直了,他才幽幽道:“桂恭好生聪慧。” 我浑身一僵,觉得他这句夸赞刺耳无比,不辨喜怒。 脑中匆忙想了几个说辞,刚准备为自己辩解——并非要妄论军国大事,却听得他说:“那桂恭以为,这《民生报》上的战况,我插手了多少呢?” 脖子太僵,我扭头望向他,嘿嘿一笑,连连摆手:“我哪里知道呢,我就一介戏子,脑子实在对这种事不灵光啊。” 月色宁静如水,他低下头垂着眸,用筷子夹起个花生豆,轻笑一声,将花生豆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又喝了一口酒,道:“桂恭何必如此看轻自己,但说无妨,现在又不是那禁言的年代,学生们不都提倡言论自由么,所以桂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又不是那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3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3 清代的皇帝,不杀头的。” 我失声,拿起一块月饼,一口口啃着,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虽然这吴子玉将军不是皇帝,但在河南这地界,他和土皇帝也没啥区别了。虽不是喜怒无常之人,但在位者的脾气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些与常人不同,所以我可是不敢再进行这个话题,思索良久我才说:“将军心善,可比那末代皇帝强太多。既然将军不追究,那我可就说了。因为担心前方战况,我这一个半月来,每天都买《民生报》......唉,真是庆幸,将军您平安归来啊!” 我是真的庆幸,他平安归来。 若是他真的死在天津那地界,这河南一带恐得换个将军坐镇了,那我这抱大腿捞金主的计划,不就泡汤了么?! 不知为何,他听了我的话后,却是叹了口气,口吻有些无奈但又有些阴狠:“也算是九死一生了......不过《民生报》上的报道,失实是比较多。” “哦?失实在哪里?哪里多?”最快地刚说完,我就噤了声,好奇心害死人啊!尤其是我这说话不经大脑嘴上没个把门的! 他瞧了我一眼,那眼神儿,带着玩味,再深一些的情绪,我读不懂。 他倒是开了口:“最初那几天,报纸上登载的是我军失利的形式,这确实。本来是秘密行军,却被对方抢了先机。不过这情况只持续了约有一星期左右,就被逆转。所以那一个多月里报纸上写我军陷入险境,其实不实。至于之后报道减少,甚至寥寥几字,都是我的授意。如此也算是出其不意吧。” 没有说的多清楚,也许还是三分真七分假,但我却不能问下去了。 吴子玉将军,还真是警惕性颇高啊。明明说了不少,细细想来,其实有用的信息根本没说多少。果然,在位者都是人精! 农历八月十五,其实已经是阳历九月份,天开始转凉,而蝉的鸣叫,也到了最后的关头,所谓“秋蝉哀鸣”,许是在感叹生命的流逝,岁月的无情吧?! 夜色渐浓,月愈来愈明,倾洒在这片大地上,流淌在这房顶上,也涌动在我的心里。 这薄凉的月色,一如当年,而这世间却是物是人非。 带上来的那一坛酒,吴子玉将军已经喝了大半,我也只能从将军口下讨酒喝。 瞅准他吃菜的空档,我将酒坛子抱过来,“咕咚咕咚”地喝着酒。反正这酒是我买的,他还能和我应抢不成? 正喝着,我听到他放下筷子,问道:“桂恭,你说若是我死了,天下人会如何反应?” 如何反应?呵,这个问题好生刁钻,将军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收敛起我那小心思,虽然现在有些醉意上头,但也还算清醒,我微微一笑:“将军的亲人必然是哀痛的,河南的老百姓必然是难过的,而将军的敌人估计是开心的。” “那你呢?” 那我呢?我愣了一下,在心中又问了一句“是啊,那我呢?! 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呢?! 若是没也有那件事,我必然是纯粹的为他难过。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终归是一位好将军,不然河南这地界也不会比别的地方太平。 可那事既然发生了,我就不能当作不知道。虽说不上憎恨,但也差不多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可能忘了师傅的恩情,所以,我该为他的“死亡”拍手称快么? “自然是难过的。”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只能烂到肚子里。我自然之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 他从我手中端过酒,没有喝,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这酒后劲儿十足,刚刚我喝得又猛 ,如今已是半醉半醒了。若是我足够清醒,这酒岂能让他抢了去? “桂恭,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上战场杀敌呢?”他好像也醉了,又开始话痨了。 我一直觉得所谓敌人,不是指自己国家的人,没带思索就回答:“想过,但不是和国内的同胞兵刃相见。” 他听后,笑笑说:“那你或许真的有机会上战场杀敌,因为我国,必然会和列强一战。” “那你觉得我们国家能赢么?”我的声音很干涩,因为我害怕,害怕输。 他直直地盯着我,眼神中如有饿狼如有猛虎,一字一句道:“必须赢!哪怕是以血肉之躯筑成长城,我们国家也要赢!华夏,绝不会败!” 华夏,这头沉睡的雄狮,不能败也不可以败。我想,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持枪上场,纵然是死,也要守住我华夏河山。 我的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吴子玉将军还在我旁边喝着酒,边喝还边着华夏若战便是背水一战,而他要保家卫国上场杀敌。 所以,如此精忠报国之人,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我都不能让他死! 华夏,需要他! 在国家危亡时刻,个人的恩怨要靠边站!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说明……本文架空,以及推荐一个片《北平无战事》……超级棒 ☆、放弃 农历八月十七的《民生报》上登载,农历八月二十五,吴子玉将军府上将举办舞会,届时将邀请河南地界儿的驻地将军、豪富巨商、文学大师、戏曲大师等三教九流的名人,以及私交甚好的好友参加舞会。 今日是农历八月十八。 舞会这个消息我并不是看到《民生报》才知道的,而是在八月十五月下共饮时吴子玉将军告诉我的。 但这才是我最痛心的! 曾经有一个绝好的时机摆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 吴子玉将军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基本丧失了思考能力,所以他说完这个事后,我只依稀记得——恭维了他好多句,好像还说了什么吴子玉将军一表人才,定能在此次舞会中觅得佳人,共度良宵...... 现在想想,真是往事不堪回首,给我一把刀,我都能直接抹脖子见阎王去,着实丢人啊! 当时我就应该直接借着醉意,撒个酒疯,再来个威逼利诱,让吴子玉将军邀请了我,顺便再立个字据,签字画押,他想抵赖都不成! 然而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咬碎了银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但幸好老天待我不薄,吴子玉将军最近虽然因着要办舞会忙的不见人影,可据林二爷的最新消息,这吴子玉将军今天晚上要来听风楼看表演,好像是要根据今儿晚上的表演挑几个唱的好的大师,然后邀请去参加舞会。 如今,又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一定要把握好,只要能在上流人士中露个面,以后在听风楼里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看看到时候,谁还敢欺辱我?! 今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后,就坐在桌前描眉画目,想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4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4 着今晚上要唱的曲目,嘴里咿咿呀呀地吊着嗓。 我琢磨着今晚的曲目一定要唱出新意,耍出新花样。所以一直思索着自己该上什么样的装,曲目怎么表演。 但我没想到,平生那家伙带来了个“噩耗”! “你说什么?!将暮风带走了?”我失声惊叫,也顾不上眉毛上那长长的一道黑线,紧紧地盯着平生。 平生满面焦急:“是啊,将暮风带走了!先生,莫不是......莫不是吴子玉将军要邀请的戏曲大师就是暮风吧?那先生您......您可怎么办呢?!” 是啊,我该怎么办呢?! 平心而论,暮风确实是戏曲大师,唱腔身法皆是一流,且擅长改编戏曲,花样百出。生旦净末丑中的“生”,在中国即使不是前三,那也能占得前五。 我欣赏他,也敬重他,但这也要分事儿。 在听风楼里,最不缺的就是戏曲大师,虽然我唱的也很不错,但要想在这群戏曲大师里拔得头筹,难,难于上青天! 平生见我眉头紧锁,又问:“先生,我记得八月十五那夜......好像是吴子玉将军将您送回来的......这样的话,您也算是和将军有私交了......所以,要不您直接找将军要个请帖?” 其实这法儿我不是没想过,但我和吴子玉将军,说句实话吧,我也弄不清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若说只是金主看客和狗腿戏子的关系,可我们好歹也共喝了两次酒,谈过人生,聊过理想,还一起赏过明月不是?! 如果说是救与被救的关系,那也是有些肤浅了。怎么着我俩也是共赏过明月,也曾把酒当歌,他还拆过我台子,邀我看过花,听我唱过戏的人。 所以,我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我眼里这些顶顶重要的“小事儿”,在吴子玉将军的心里占得几斤几两。要是人家真的觉得我们共同经历过得这些可有可无,那这“私交”也上不得台面,更不要说给我邀请贴了!简直痴人说梦! 我叹口气,用水将眉间的眉笔留下的黑线洗掉,对平生道:“你也别多想了。你家先生我,也不是那种一棵树上吊死的人,这家不行,咱换下家。只是可惜了我这个把月的心血,不过,这事不到晚上咱也不能灰心丧气,今儿晚上地戏,还是要唱好的!” 平生递给我个干净毛巾,重重的点头,算是应下了。 晚上七点,鸣锣开唱。 我站在台上,手拿着沥泉枪,左拨右引身先躬,反手斜上直指腰,将一套岳家六合枪耍的虎虎生威。底下的听众们齐齐喝彩,掌声险要将大堂的房顶掀翻。 提枪上前,我唱到:“定中原十年百战,看今朝,整远程,气壮河山......男儿壮志复神州,厉兵精马向燕幽,风雨誓师黄河口——” 今天我唱的是京剧经典选段《满江红》,在里面饰演抗金名将岳飞。 有故人曾讲:“唱戏,要入戏,认定自己就是所唱之人,以情动人,不要光炫唱功技巧。” 我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当我站到台上时,我便坚信我就是岳飞,那个“笑谈渴饮匈奴血”的男人! 一曲唱罢,我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我想,或许今日就是我这一生中唱的最好的一次也说不准。 当我满心欢喜地在后台卸妆,想着吴子玉将军若是看过我的表演,这回也该被我打动才对。台子底下的听众们那都是尖耳朵,他们既然认可了我今日的表现,还一直鼓掌,那吴子玉将军也该觉得我表现的不错才对。 可平生再次急急忙忙跑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心下一沉,直觉告诉我——不好了! 果然,平生在我耳边道:“不好了!先生,这下坏了!我刚刚看到吴子玉将军从大门进听风楼,还和暮风一起回来的,俩人聊得可开心了......哎呀,那您刚才的表演......将军岂不是都没有看到......这可怎么办啊!” 听到这儿,我反而笑了:“怎么办?就顺其自然吧。既然没看到,那也只能说是吴子玉将军无福消受!我们俩是有缘无分,他错过了我,那我也没必要再应赶着他!” 平生听完我的话,有些手足无措,两眼间皆是茫然:“啊?先生您莫不是太过伤心,所以这样自欺欺人吧?” 拿起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净,我将毛巾利落的扔进洗脸盆里:“怎么会?我累了,和他打交道太累,换个方向努力不也挺好?”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站在阴影里,像是要食人的猛兽,眼神凶恶。 作者有话要说:  绕会第一章平生抢眉笔那段了,接下来开始正常叙述了…… ☆、16 我呆坐在后台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窄月出神。我这心里就像有被突如其来的洪水淹没一般,憋得慌。虽然嘴上说吴子玉将军没看到我的表演是他的无缘,可说到底,这真正难过的,还是我。 眼睛莫名的有些酸痛,我是真真地希望他能在今晚听我唱那首《满江红》。不只是为了舞会,也是为了我心中那一腔的报国热情。 我希望吴子玉将军知道,我虽为戏子,却也心系家国,在用属于戏子的方式,为这个国家尽绵薄之力。若能以此曲唤醒国人心中的麻木,唱破嗓子我也心甘情愿! “平生。”我唤道:“扶我起来,这腿坐的麻了,有些无力。” 旁边伸出一只手,我将手放到那张宽厚的大手里,微微一愣,这触感,好像不是平生那小子该有的啊?!我扭头看去,满脸骇然:“将军?!” 他另一只手扶伤我的腰,两只手使力,将我“提了”起来。我这腿一软,只得靠着他。在他的搀扶下绕过椅子,向着后台外走去。他低下头,鼻息喷薄在我的耳边,嗓音略微沙哑:“抱歉,我不知道你今晚登台表演。” 我失笑,连连摇头:“不打紧的,本就唱的不好,将军不来也好。” 这吴子玉将军就是客气,我一介小小戏子,哪里配将军道歉的?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若非我的私心,本就不该有过多的交集。如今,正好通过此事划清楚汉线,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也是安好。 蓦地,禁锢在我腰上的胳膊一紧,他贴着我的耳朵道:“可是我遗憾啊!”声音干涩,语气中透露着一股苦杏仁味,他接着说:“听说你为了这曲戏日夜操劳,一定费了很大心血,我却错过了,真是该打啊!” 如果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戏子,必然以为自己得到了将军的青眼,瞧这话说的多漂亮,感情也很真挚。大家都说戏子无情,擅长演戏,可要我说,吴子玉将军才是真演技!连我都快被他骗过去了! 这马后炮,着实威力十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5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5 足。 “将军说笑了,要是您还想听,找个日子我再唱一遍就好了。”我的语气就像一碗白开水,不咸不甜,不疏远也不亲近,就像对待一个普通金主听众。至于我以前多出来的那点心思,在今晚,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岔开话题,他却从背后环绕住我,两条胳膊像铁条一般勒在我腰间,他的颌抵在我的肩膀上,轻轻说道:“你这是准备远离我了对么?” 下意识的,我回到:“哪能啊!” 他开始无理取闹:“难道不是么?” 是,那我也得答不是啊!紧忙摇头:“您想多了。” 他叹了口气,形状优美的下巴在我脖间蹭蹭,绑在我腰间的胳膊也逐渐松开,他说:“这是请帖,不过我想你大概也用不到了。” 我低头,他修长的手上赫然夹着做工精美的舞会请帖! 可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这是不准备请我去了吗? 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是我自己选的路,也怨不得旁人。既然要断,那便从舞会开始好了,从今往后,我自谋出路! 我点点头,控制住面部表情,尽量面无表情地说:“哦,难为将军挂心了,桂恭许是真的用不到了,还是呆在听风楼唱戏吧。” “你啊!”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那天我会亲自来接你,至于衣服也会为你备好。” 他停了一下,又说:“我实在不放心你自己去,你还是跟着我吧。” 震惊,我的表情在这一瞬土崩瓦解。 心里也是五味杂谈,说不得多喜悦,但也谈不上感动。当权者,必有所谋。或许,他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说那句“不放心”呢?! 我果然不该小瞧他! 收起自己百转千回的心思,努力做出“欣喜”的表情,连说话都带着上扬的尾音:“那就麻烦将军了!” 他突然又抱住我,久久的,不说话。 然而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是在走廊好么?!走廊上都是人好么?!还都是听风楼里那群热爱八卦的狂热分子好么?! 将军,您真是好算计! 如此光明正大地通过此种方式,宣布我是你的人!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 叫我还怎么另谋出路!怎么另抱大腿! 他这一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我走回房间,对于路过人的眼神全然无视,真正做到了视外物为空! 倒是可怜了我这薄脸皮,经受目光的洗礼,几乎不剩什么脸面了。 “将军,我现在腿不麻了。”所以,您能放开我了么?还有,屋子里怎么是黑的,平生那蠢蛋不在方路那去哪了?! 他踹开我房门,坚决道:“哦。” 那您倒是松开您那铁钳一样的胳膊啊! 月光照进屋里,倒是可以看清屋面的陈设,他“带着”我坐到床上,依旧没松开手,环抱住我说:“你是个聪明人,我欣赏聪明人。” “将军怎么突然夸我?桂恭其实蠢笨的可以呢。”无功不受禄,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低笑声在房内响起,他道:“何必如此贬低自己?你本非池中之物。” 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这是在套我话么?摸不清他什么意思,我开始打太极:“桂恭就一普通戏子,哪里池子不池子的,都是混口饭吃。” “哦?混饭吃?那桂恭去我府上唱戏可好?保准比你在听风楼拿的多。”他贴着我的耳朵说,声音像酒般香醇:“你那小跟班平生也可以一起跟着来,怎么样?” 这是准备圈养?还是准备温水煮青蛙?亦或是其实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个由头将我咔嚓掉? “桂恭不敢,担不上大帅府的府邸。”拒绝!一定要拒绝!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说你担得上你便担得上!” 突然,他双臂一使力,将我拉倒在床上,我惊呼:“将军?!你!” 他淡淡道:“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很含蓄的一章,以及,这章吴子玉将军过足了“瘾”。 ☆、17 农历八月二十五,无论是街上摆摊的小贩,还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亦或是学堂里的青年们......都在茶余饭后讨论着今晚吴将军府上的舞会。 平生在得知今日吴将军会来听风楼接我的时候,激动的差点把我新买的瓷瓶摔了。从早上起来就嚷嚷着要陪我去买礼服,嘴里还念叨着:输人不输阵。 我彼时正喝着茉莉花茶,差点将上好的茶水喷出,平生这词语运用能力,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后来还是我告诉他将军会为我准备衣服,他才安生老实地打扫房间的卫生。 算算日子,平生跟了我也有一年多了,而我,却不知还能庇佑他多久。平生是一个变数,我须得安置好他,不然这计划,保不准就不成功了。 思虑及此,我心下有了计较,这也算是我能为平生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 将军来时,是下午四点,距离舞会正式开始还有三个小时,刚刚睡醒的我,一睁眼就看到将军正坐在我房间的椅子上,喝着我的茉莉花茶,看着我让平生今日新买回来的《民生报》。还真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递给我一个做工精致的纸盒,我打开一看,真是漂亮的西装啊! 是白色的。 将西装穿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穿这身是否好看,倒是将军的表情十分精彩。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嘴上也接连说了好几句:“好看!好看!好看......” 我知道他是词穷了。 这次舞会我没带着平生,带着他,只怕会误事。 坐到将军车上时,我状似偶然地问:“将军,《民生报》上说这次的舞会三教九流的人都会来?” 他闭目养神,点点头:“嗯,听风楼的暮风等人也会去。”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景物,一个大胡子洋人从车外经过,我眼睛一亮:“哎!将军,那大胡子们也会去?” 他睁开了眼,神色不明的瞅了我一眼,顺着我的视线看向车外,说:“会去。各国公使听说我要办舞会,早早地都要了邀请函。” “不是您给他们送过去的?”我问。 “不是,原本没准备请他们。”他又闭上了眼。 “哦,那相当于不请自来了呗。”我总结。 “是啊,我本意是不予他们交好但也不予他们交恶。” “那您今晚晾着他们不就得了。”我拿出私藏的《民生报》,翻看起来,最后想了想,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感觉您好像很反感那群大胡子。” “他们不过想瓜分这华夏大地罢了,想找人合作,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不反感怎么行?” “哦。” 凭将军这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6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6 态度,我那计划,实施起来,也是困难重重啊。 要怎么让吴将军心甘情愿的和美国人合作呢?我得再细细谋划一下。 吴将军此人,外表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其实是冷心冷清的。他这一生都像是要奉献给华夏的,就算我在他心中占得一亩三分地,也不会因为我是他亲近之人,让他按我的意愿做事。 抱个金主难,抱个吴将军这样的金主,难上加难! 晚上七点,夜还未黑,天边还残留红云,将军府的门前,人群已然络绎不绝。 将军府的大堂里,我找了个小角落,审视着来参加舞会的每一个人。 有些人面带笑容,眼睛里却是冷淡,俗称笑面虎,舞会中这样的人还真不少。而有些人眉目之间皆是谄媚之色,笑容间也是讨好之味,一看就是小人。此当乱世,笑面虎和小人,都不得不防。 如果我要和吴将军交好,甚至于去插手一些事项,势必要和这些人打交道,所以我且得小心谋划,不能让某些人阻了我的路。 商界巨富赵四爷和吴将军正在交谈,一副很熟稔的样子,我不由得皱了眉头。根据消息上所说,这赵四爷和法国人交情不错。若这是真的,那吴将军和法国人的关系呢?是不是比之美国人,更亲近一点? 正待我想着,门口出现了一阵骚动。 是弄堂里赫赫有名的徐娇娘! 徐娇娘貌若天仙,肤若凝脂,身着淡梅旗袍,倒是素雅庄重,宛若人间的水墨画。 可她最出名的,不是美貌,而是民族气节。曾有日本浪人点名道姓要徐娇娘伺候——唱曲儿陪酒,甚至出言调戏,最后却被徐娇娘一脚踢到命根子上,断了子孙! 耳后日方以此为契机,想要在河南这地界儿要得几亩地,却没想到引来了青年运动。有些胆大的青年学生或者以前河南寨子里的大汉,还曾到日执事府上“叨扰”!而这要地的野心,也就此扼杀。 但徐娇娘爱国的美名,却是传了出来! 我的牙齿咬的生疼,看着和徐娇娘侃侃而谈的吴将军,我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匕首,恨不得将吴将军千刀万剐! 招蜂引蝶!始乱终弃! 将军,快远离那个女人!她和德国人关系不简单啊喂!你可千万别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这女人心机深重,哪里及我万分之一! 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我那滔天的怒火,现在还不是时候,“忍”着! 美国公使还没来,我不能自乱阵脚。先得看看将军对待各国公使的态度,我才能计划接下来的事情。 一步错,步步错,可我不能走错一步。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师傅用命换来的信任,我不能愧对这份情。 作者有话要说:  很感谢评论的两位大大,本文确实狗血,并且主人公逗比,而小生文笔亦有不足。不过,写这个故事也算是原我一个民国梦,本文也确实是半架空,所以小生还是会努力将这个故事写完的。第一卷会有很多疑点,但之后都会解释出来的~and推荐一本书《山河日月》~八爷重生的四八文~辞藻优美,行文流畅,感情真挚,可读性很强~~ ☆、刻意遗忘 距离舞会已经过去三天,而我也因着这舞会调整了自己的计划。 舞会上,吴将军对待各国公使的态度基本无差,没见将军对哪国公使太过热络,也没见将军对哪国公使太过冷淡,与人谈话时皆是一副进退有度彬彬有礼的模样,倒叫人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现在的华夏,岌岌可危,各地军阀割据,列强还偏要插上一脚。很多军阀为了能够在国内有更多的话语权,便和列强合作了起来。像吴将军这样“洁身自好”的还真是不多了。 我是听风楼的戏子,计划大多也只能在听风楼实行,并且少不了要借着戏曲的名义。为了这计划好实施,我也是不要了老脸去恳求吴将军。求他帮忙,让平生上个学堂。 也幸得吴将军那天脾气好,心情也晴朗,没多问就应下了这件事。 而今日,农历九月初九,正式平生第一次去学堂。 一年多前买下平生除了偶然还有缘分,我既为其主,为他谋划一些也不匡外。等到我的计划成功之后,必然会离开这里,但肯定不能带上平生。 我们这一族人,秘密太多,平生势必不能牵扯到这里面,否则再无前程可言。 让他去读书,一是读书明智,二是读书明德。他以前经历太多苦难,需要读书来敛敛心性,至少在我离开后,不被人欺辱也不欺辱别人,最重要的是懂得名族气节也要学会在乱世种自保。 如此,我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也不枉那些为我而死的人对我的期盼。 平生这一走,我也越发的闲,坐在椅子上,想起了许多刻意遗忘的事。 那天九月初一,日光烨烨,风却格外冷清。 我的剧目在早上,唱完后也觉得闲来无事,就决定出去走走。打发了平生,这是我第一次以一种悠闲地心态踏上听风楼外的路。 听风楼往西,青砖黛瓦,沿用了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颇有些古香古色。不像听风楼以东,采用了些洋人的建筑样式,瞧着就没有亲切感。 听风楼西边这一段路,像是仿了江南一带路道铺设,皆采用青石板堆砌,也是别有一番风景。沿着石板路一路向西,一处荷塘赫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那里,芙蓉花正开得胜。 这荷塘颇大,竟是有些一望无际。一架小桥搭在荷塘南北走向处,像是有些年份了。 越桥而过,直通着一座凉亭。凉亭四方周正,一人独坐在石椅上,孤芳自饮。 我不是多事之人,但因着年少时也曾向往这种诗情画意的生活,便踏上了那座小桥,进了那凉亭。 那人一袭白衫,绰绰缈缈,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本不欲扰其清净,却在刚进凉亭那瞬间就被人察觉。而他,还是背对着我。 “兄台这步伐略带犹豫啊。”他的声音仿若人间清泉,凌冽。 我斜倚着凉亭的支柱,瞥了眼那人的背影,又盯着柱子上朱红色的漆,淡笑道:“不请自来,确实犹豫,若是扰了兄台的雅兴,那就是在下的罪过了。” 他摇摇头,拈着酒杯,缓缓饮下道:“怎么会,美景便是要与人分享的,兄台莫要多想。” 我点头称是,望着那摇曳的芙蓉花,笑容四溢。 儿时,家后的湖塘里也有那么几株芙蓉,每年九、十月份都开的粉嫩如黛雪。 好像又回到了那种与世无争又无忧无虑的年纪呢。 “兄台不妨也坐下来与小生共饮一二杯?”那人将酒盅举起,轻轻晃了晃。 真是个自来熟的人! 我自知自己酒品如何,也深知自己的酒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7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7 量,这人许不是什么歹人,但如今这年代,也不再是什么盛世清明,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在不熟之人面前饮酒。 故答曰:“在下不胜酒量,只能辜负兄台美意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略带沉吟道:“美景好酒,若有良人相伴,也是一大乐事。” 我挑眉,想起《射鸟豪雄》里的捧得良人归的郭傻,笑道:“兄台这是寂寞了?确实,良人难得,也难怪古人常说佳人难觅。” 这又何尝不是说我呢? 最近经历颇多,很多事很多感情都不受我控制地向着错误的方向发展。以至于现在苍茫回首,竟心乱如麻。此时我真是羡煞了古人可以借酒浇愁,而我却因为很多事不能开怀畅饮。 我弄不太清对吴将军究竟是什么感情。 若说恨,那是有的。师傅被杀,犹如丧父,不可不恨。但我知道,其实我在迁怒,如果师傅不是为了我,断不会去刺杀,所以一切的根源其实是我,怪不得他人。吴将军的做法,是对的。对待要自己性命的人,没人会大度到留下祸患。 若说感谢,也是存在的。和他交好,从很大程度上已经减少了我被欺辱的可能性。再者说,他也替我摆平了或大或下的不少麻烦,还为平生找到了学堂,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该感谢他。 至于那被我埋于心间最深处的情愫,我不知如何面对。好像不知不觉间,这种感情就在我心里扎根。或许是他一直以来温柔待我,嘘寒问暖,也或许是那几夜房顶的开怀畅饮,互诉心事......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那种几乎要灼尽我骨髓的感情,在我未察觉时,就已经长成了树苗,甚至隐约有长成参天大树的趋势。 而这令我手足无措,想要快刀斩乱麻,却又不忍挥刀。 思绪飘远,一声轻笑引我回到芙蓉美景之中,那人说:“呵,小生只只能孤独终老了。良人已逝,我心已冷啊。” 没想到,我那无心之语竟触到别人的痛楚,脱口而出:“抱歉。” “无妨,不知者无罪。”他一杯一杯引着,许久才道:“若是兄台心中已有佳人,请务必珍惜,不要待到佳人已逝,再和我一般追忆过去。” 他的语调哀痛,像是隐忍着极大的痛苦。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的孤寂和悲伤让我心惊胆战。 一阵清风拂过,芙蓉花淡淡地香气在风中飘散,我再没了赏景的心情,和那人道别后,走上独桥,向着听风楼走去。 我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也不知那人长相如何 ,萍水相逢,都是失意之人,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他的话,给了我很大触动,但我还是决定忘记那日的谈话,忘记自己心中那莫名的情愫。 我还没完成任务,顾不得那儿女情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读了不少书,发现在自己知识太过浅薄。遂决定多读书,所以码字会放慢速度了……但是更新会努力的~~ ☆、雨溢情浓 今日是农历九月十五,平生上学堂的第六天。 天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 雨水淌过瓦房,顺着屋檐滴落,我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洛阳城的街道上。秋风掠过,我打了个冷颤,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啊。 夹着报纸,紧紧自己的手臂,我撑着伞快步走回听风楼。 没了平生替我跑腿,报纸也得“自力更生”才行啊! 听风楼外,将油纸伞收起,我在门角外甩了甩三上的水,这才走进听风楼。 不曾想,竟和孙家大公子打了个照面。 孙大公子此人,商业手段颇为狠辣,河南各地的纺织厂子,有一半是孙大公子的。长得也是玉树临风,白面小生的模样,只不过,为人不太地道。 他——玩戏子! 来听风楼这段时间里,我都远远地避着这些得罪不起的色迷迷的财神爷。能不见就不见,除了上台唱戏之外,私下里绝不胡乱在听风楼大堂里蹦跶,以防招致祸事。 如今,我二人四目相对,只是愣了片刻,我就道:“孙公子您好。” “好啊。”他点点头,打量着我,最后似笑非笑道:“不自我介绍一下?” 我在心内苦笑,面上却不变颜色:“回孙公子的话,小的桂恭。” 他好似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噙着笑,偏头说:“哎,离清,你和桂恭关系如何?” 我这才发现,孙大公子身边站着个漂亮有如仙家人的男子——离清。我来听风楼时,离清还没来,按照辈分来说,我也算是离清前辈了。 对于这个相貌精致的男子,我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言。据说此人性格温柔,经常周旋于各大老板之间,很是受欢迎。还据说他对待听风楼的前辈或后辈都礼数十足,颇得听风楼上下喜欢。 当然,这听风楼上下中并没有我。 离清对着孙大公子露出一抹微笑,语气十分软:“桂恭前辈和我很是交好,是不是啊,桂恭前辈?” 我真想拿起油纸伞甩他一脸水!交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别以为老子忘了几个月前你给老子下迷药,要将老子送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手里的事! 思索一下,我强压着怒气淡淡道:“那是,听风楼人是一家,大家关系都不错。”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孙大公子一听,竟大笑道:“既然桂恭和我们离清关系不错,那不如一起去我家喝上几杯,也算是你们俩人好好聚一聚?” 聚你妈比啊!喝了聚了,老子能活着回来才怪! 不等我开口拒绝,离清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哎呀,如此甚好,我也好久没和桂恭前辈一起喝酒了呢,是不是啊,桂恭前辈?” 我!我!日!你!大爷的! “改日吧,刚刚出去买报纸,受了点凉。”语毕,我还搓了搓胳膊。 谁知离清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立马一脸忧心,还走到我旁边,拉着我的胳膊说:“呀!桂恭前辈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蓦地话锋一转,对着孙大公子说:“孙爷,您府上有郎中吧?不如让桂恭前辈去您府上,让您那妙手回春的郎中瞧瞧?” 我,真是一口老血憋在了胸口处,这离清真是找打啊! 正准备推脱,那孙大公子就满脸带笑的答应了!还走到我身边,佯装关切的对我嘘寒问暖! 我是不是最近犯太岁? “不了不了,不是什么大事,我回去喝点姜汤就好,不麻烦您了。”我连忙说。 “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呢?我会心疼的,还是去我府上看看吧!”孙大公子发号施令! 看来,我不发大招,这人还真以为我没后台啊! 我笑笑:“劳您挂心了,今日吴将军说要我在听风楼等他,所以不便外出。”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8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8 吴将军,您老千万别怪我乱用您老名号啊!为了我的贞·操,我也是被逼无奈了! 离清却在旁里说:“我怎么不知道桂恭前辈和吴将军关系这么好了呢?前辈莫不是在骗我们吧?” 我摆手:“哪能啊!真的!” 孙大公子却一瞬间冷了脸:“桂恭,我再三邀你,那是给你面子,你却连连推脱,还扯上吴将军的名号。呵,你能得吴将军青眼?” 他冷声接着说:“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还等吴将军?痴人说梦!” 我这样咋啦?一个鼻子俩眼的! 我刚欲开口,又一个声音将我打断:“他确实在等我。” 这声音从二楼传来,我循声望去,吴子玉将军站在我房间门前,沉着脸。 其实,按照现在的形式来看,是将军您在等我吧?! 他从楼梯上走下来,脚步不疾不徐,到我面前停下,将一件长衫披到我身上:“受了凉还不赶紧上楼,发热了怎么办?” 离清和孙大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我几步远。 吴将军为我系好长衫,站到我身侧,搂着我的腰,看向孙大公子:“劳孙公子记挂了,我吴某人的人,我自己能照看好。” 孙大公子面露尴尬,讪笑道:“早知道桂恭是将军的人,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吴将军没理会孙大公子,反而对我说:“身体还好么?先上楼歇一会?还是去我那里让大夫瞧瞧?” 我指指楼上:“上楼吧,刚买了报纸,怪累的。” 吴将军点点头,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携我向楼上走去。待经过孙大公子时,朗声道:“桂恭是我的!” 我薄脸一红,这话说的,好像我就非君不嫁了似的。 吴将军说完也没看孙大公子的反应,就带着我威武霸气地上了楼! “将军!您怎么在我房间门口?”上着楼梯,我疑惑道。 “想你了。” 这说话不说完整的,他这是生气了? “将军?今天多谢你了。”我客气着。 他没回答,等走到我房间门口,他一脚踹开我的房门,之后一个转身,又一脚踢上我的房门,那“咚咚”两声,听得我也是为门心疼了一把。不由道:“将军,您轻......” 抵着门,他用唇堵住了我的话,长驱直入。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以为这个文会清水到顶多拉拉小手……然而现在俩人居然亲上了!!码字的时候就觉得,这俩人也是蛮拼的!!没来得及捉虫,好害羞~~ ☆、阴雨连绵 农历九月十六,阴雨连绵。 早上起来时,吴将军已经不在房间里。我慢慢悠悠地只穿着里衣从床上爬起来,将只开了一条缝的窗子打开,通风换气。 窗外细雨潺潺,街上的行人打着伞,偶尔经过的车辆速度飞驰,溅起一串水花。人力车夫在雨中披着斗笠卖力地拉着车,行色匆匆。 一件大衣披到我身上,吴将军拦住我的肩膀,站到我身旁,凝视着我问道:“瞧什么呢?天凉,也不知道多穿点。” 我拢拢身上的衣服,一种奇异的温暖自心间升起。 吴将军将窗子关上一半,注视着窗外一会儿之后,转过身,声音低沉地说:“桂恭,你有在意的人么?” 我愣了一下,这是个什么问题? 一直以来,每次和吴将军打交道我都胆战心惊的。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连很多举动行为,都是我刻意做出来的。和他少有的几次谈心,也是半真半假的带有试探性的。可这次这问题,听着没多大问题,编也行,说实话也无妨,但我却没来由地胆战心惊。 窗外雨势渐渐变大,天越来越阴沉,街道上的野花被风雨摧残的不成样子。 我瞧着街景,嘴角带了一抹笑:“有啊。父母在世时记挂父母,长兄从军时牵挂兄长,平生上学堂我也会担心他。” 我这话里面真假参半,虽然不想再骗他,但现在我已经穷途末路,进退维谷,没有回头路和后悔药了。 踏上这条路开始,我就不再是我了。 他听完我的话后,没说话,而是再次伸手将我拦住,之后,又将我环抱住。他的下巴放在我的颈间,蹭了蹭。 雨滴打在窗檐上,倒是成了这房间唯一的声音。 最后,吴将军叹息一声:“我多希望你说的是在意我,哪怕只是骗骗我。” 我垂下眸子,心中有一个地方苦涩的要命。 正是因为在意你,所以才不想说真话。 你我之间,本不该有这些牵绊。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有时候我真羡慕那周幽王,至少他还有法子逗美人一笑。” 我很想让吴将军闭嘴,他大概不知道,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我眼中酸涩的要命。 半晌,他又道:“很多时候,我都希望你可以提出来你想要什么,想要我做什么,那样,我会感觉你需要我,会让我觉得我还有些用处,至少不会被你现在就抛弃。” 抱着我的手臂紧了又紧,勒得我生疼,可我到底还是没有挣开这个男人的手臂。 我告诉自己,就这一会儿,让我忘记那些狗屁的使命,忘记尔虞我诈,忘记我的算计。 只是作为戏子桂恭,安安静静的享受一下这个不怎么舒服的怀抱。 不可否认,真的很温暖。 中午的时候,吴将军依旧呆在听风楼。 这让我很是怀疑,大将军不忙吗?这样子真的不会出问题么? 鉴于他中午在这里,我想了一下,私心了一把。下了厨。 做了几道他喜欢吃的热菜,又煮了汤,蒸了米饭,忙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将饭做好。 以往中午的时候,平生都和我一起吃听风楼里厨子做的饭。虽然主仆有别,但我毕竟是知道民主,懂得一些新式主意的人,所以从来不和平生分桌,都是一起吃的。 但今日因为吴将军在,所以平生便去和暮风的小厮一起吃饭。临离开房间前,还埋怨的看了我一眼,颇有些小妇人的模样。 我不禁一乐。 吴将军坐在我身侧,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说道:“你对平生倒是尽心。” 我大方地点点头:“嗯,我把他当弟弟的。” 其实不仅是弟弟,还是一种希望,一种念想。 我是不可能拥有正常人生活的,甚至连身份都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因为使命使然。但我在买了平生之后,有了另一个想法。 虽然我不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平生可以啊。我先把他在身边养了一年,锻炼他察言观色和吃苦耐劳的能力。 吃苦耐劳不必说,要想以后生活好,不管是谁都要能干不怕吃苦,而没权没势又没钱的普通人家尤甚。在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9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19 乱世更是如此,要想生活的好,便不能娇贵。 至于察言观色,也是乱世的生存法则。不求平生走上什么升官发财的大道,但求他不得罪人。 如果非要说上些什么,平生大概算得上我心间梦想的延续。 毕竟,我是那么希望拥有普通人的生活。 找一良人,过一生活。 差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地就很好。 默默地吃着菜,我又给吴将军夹了几次菜,明显感觉吴将军的心情晴朗了不少。 他喝了一口汤,笑了:“不然你去将军府给我当厨子好了,这么好喝的汤,真想一直喝下去。” 我也乐了:“小家子手艺罢了。吃的次数少还好,吃的多了,将军估计会嫌弃我这穷酸手艺的。” 他沉默地摇头笑笑,不说话。 我也陪着笑了两声,喝起汤来。 吴将军不知道,我并没有给别人做过饭,连平生其实都没有过。 我还是很羡慕那种温馨过日子的感觉的。总觉得做饭要给喜欢的人吃才会幸福。 所以,吴子玉,你大概还不知道,因为你,我都快进行不下去这个计划了。 为你做饭,陪你喝酒,给你亲吻……这些我都没有与旁人做过,只有你啊!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多愿时光静止,岁月不老,你我于这动荡的年代里健康安好。 你可能永远也听不到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但我知道,很多情愫在一开始就错乱了,纠缠在了一起。等到我想剪断时,却发现这参天大树已经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了。 吃完饭,平生过来将我们的碗筷收拾好,之后,气冲冲地又走了。 我怔怔地瞧着他的背影,心下有一丝不忍。可最后,心中再次坚定起来,为了以后他能够独自成长,我不能心软,必须要让他适应没有我的生活! 吴将军拦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吻吻我的额角:“别难过,睡吧。” 躺在床上,我闭上眼,下午或者是晚上,还有一场硬战。 作者有话要说:  没来得及捉虫,以后大概两天一更,我在想要不要一更3000字,毕竟第一卷快完了,想着完结那几章要不要写细腻一点。推荐一首歌《饮马江湖风萧萧》,少司命的~ ☆、生死恨 农历九月十六下午,连绵的细雨未断。 中午的时候,吴将军抱着我睡了个安稳觉,但我却是并未真正安眠。 计划接近尾声,我寻思着今日不久之后我大概就要离开,或许是悄悄离去,抑或是找个理由和吴将军道别,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留下。 可人都是自私的,我既希望吴将军可以忘记我,然后和一位爱慕他的大家小姐订婚,最后直至白头,安稳的度过他的后半生。但我又私心着他能够记住我,不是期盼着要他记住曾经对我有过暧昧的情愫,而是渴求他能够记住我在戏台上游刃有余的潇洒模样。 我还是有期望能够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人生中最辉煌的影像。 经年之后,待他蓦然回首,发现曾有一人笑的烨烨生花。 所以我一直琢磨着再唱一曲,拼尽我全身的力气与心血,只为他一人唱起那豪迈的曲子,耍起那漆红的樱枪。 我定下的日子,便是今日今晚。 我选取的曲子,是《生死恨》。 躺在床上时,我一直在脑海中模拟着上台时的走位,表情,身段......纵然登台数次,但这却是我最紧张的一回。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忘记谁说过,在喜欢的人面前,永远都是紧张的。 不过伴着雨水,最后我也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 我醒来时,吴将军斜靠在窗边,手里拿着报纸,静静地阅读着。没来由地,心中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好像在这个人身边,总会忘记自己身处何地身处何事之中。 他垂着眸,却在我望向他的时候,抬眸冲我一笑。那种感觉就像是老夫老妻在一起生活多年之后,丈夫对妻子宠爱的一笑,带着不可磨灭的默契。 将今晚我要登台的消息对他说了之后,吴将军环抱住我,手臂勒紧,在我耳边说了几个字:“我会好好欣赏的。” 有你这句话,我这一生,足以。 我们后来又一起仰躺在床上,谈天说地。很多时候,我总感觉不到他是将军,或许是他将身上的杀伐之气敛去了,也可能是他笑的太过温和,语气也那么温柔。 他给我讲第一次领兵打仗时的经历。 他说那时候的他,不过是毛头小子一个,手底下那群老家伙们听他调遣的没几个。直到和安徽军第一次对上,他所率领的旅队大获全胜之时,那群老家伙们才不拿着鼻孔看人。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他的弟兄们,那些铁血军人,死伤过半,很多活下来的最后也不治身亡。 那是他第一次对战争战场无力。 他说,谁都不能逃避死亡,死亡才是人类真正的敌人。 或许是觉得这话题委实太过沉重,他后来接连讲了几个小时候的趣事,我倒是没想到,一向稳重举止风雅的吴将军,儿时也曾做过上树掏鸟蛋,下河摸小鱼的事儿。 果然人不可貌相,无论哪位伟大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黑历史。 心里面一下子就平衡了。如此说来,我八岁还尿床,着实算不得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了。以后若还是有人揪着我这件事不放,我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无视那人了。 待到快五点半的时候,很不争气的,我肚子饿的咕咕直响,吴将军甚为体贴的一笑,出门叫听风楼的小伙计端上来两盘菜。 我一闻,呵,倍儿香啊! 然儿我只是吃了几筷子菜,就听口了。不过半饱,但为了今晚的表演,我绝不能吃多了。总不能打着嗝上台吧?那也太跌分了。怎么说我也是听风楼里有头有脸的角儿。 晚上七点,准时鸣锣开唱。 “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胡儿铁骑豺狼寇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尝胆卧薪权忍受从来强项不低头 思悠悠来恨悠悠故国月明在哪一州。”我盯着这回执意要坐在一楼大厅的男人,眼神中闪过埋怨忧愁,紧接着眼神又一变,犹如淬着血的刀刃般锋利。 戏子唱戏,除了身段和唱腔,眼神亦是重要环节。 这是京剧《生死恨》的唱段,我特意选的。和现在的华夏很契合不是么?! 我国贫弱,列强欺我辱我,前有猛虎后有豺狼,我国危机四伏。可我华夏男儿,从来不是孬种!头可破,血可流,家国不能丢! 那一瞬,我以为我站在了战场上,周围是侵略者。 磨牙吮血,恨不能杀人如麻! “保社稷抗金兵龙争虎斗,男儿汉为国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0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0 家壮志千秋。”我婉婉而唱,犹如河水般蜿蜒,却又不失大海的壮阔。 轻踢小腿,耍一个花枪,和我对戏的赫然是暮风。 当时和邀请暮风与我共演此曲的时候,他盯着我瞧了半天,心里面不知想些什么,脸上也晦暗不明。其实邀请他,我也是没底的。我一直以为他是要抱吴将军大腿的,现在我抢了他的大腿,他许是要恨我。虽然第一开始我对这两人直接按的关系猜测方面出了误差,但我好歹可以看出这俩人关系不浅。 所以我觉得暮风没准是记恨我的,可《生死恨》若想演得出彩,和我对戏的,必然要唱腔,身段,走位,乃至眼神等等,都要一流的。听风楼里,暮风最为合适。于是我才去邀请他。当他喝完两杯茶后,轻轻放下茶杯,最终点了头。 一日台上,十年台下。我和暮风排练许久,终于等到今日。 我扎面扶枪,耍了个枪花,身里一点,指南扎川肢,腾手劈下高枪。暮风左脚左移,反身一个虚步,指人头,迎对拿,挡住自上而下劈下来的花枪。接着就是一招左推复又缠枪乌龙摆尾,枪尖直指我的咽喉。 一楼响起一片片掌声叫好声,然而我只听到吴将军那声撕心裂肺的“小心”,眼中也是他一脸焦急的模样,我无声地笑了笑,眼泪蔓延出眼底晕开了妆扮,最终晕倒在地。 你瞧,好像连老天都不帮我呢。 我还是没为你唱完整首曲子,吴子玉,我们之间怎么这么多坎坷?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出去来着,嘛嘛战斗力惊人,于是没时间码字了,今天补上昨天的。基本捉了捉虫。对了求个文,是耽美娱乐圈,是不是重生的我忘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小受出了一张古风专辑,还在mv里一人分饰男女。这个mv远销海外,超级火。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文么~~最近在追粑粑去哪儿,觉得诺一超级萌,康康也是霸道总裁!!我蓝宇大cp重聚简直了……and林永健是个好演员~~其他粑粑也很可爱~~今天我话唠了,抱歉,嘿嘿 ☆、无面族 “醒了?”他右手把玩着玉扳指,左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望着床。 “嗯。” “你差点没命。”他饮了一口茶,微凉的茶水入口,不可避免的苦涩让他皱了眉。 “任务失败了,对么?” “对。”他点头,放下茶杯起身将窗帘拉开,看着窗外道:“你受的伤太过严重,那里的大夫救不活你,所以我们将‘桂恭’诈死,找了个和你体型相似的死人,又让他戴上了那张面具,之后,便将你带了回来。” “哦。” “还好你被救活了。”他负手而立在窗边,语气中带着庆幸。 “那个人还好么?” “终于问到了。”他语气中带着笑意:“你死了,他很伤心,不过意志没有消沉。” “哦,我是不是要受惩罚?” “好好休息吧,你忘了?我们无面族不会惩罚任务失败的人。”他笑着望了我一眼,走出了房门。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走出去,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却不知从何开口。 “他”是我的师傅,一个像狐狸一样的男人。 这世上有一族人,名曰“无面族”,族人的寿命长达200余年,临死之时容颜也未曾老去,容貌镌刻在二十多岁的青春年华,留下一副好皮囊。 我从生来就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最初的编号是十一号,因为我是那一年里,无面族中第十一个出生的孩子。 五岁之时,我学会用毛笔写第一个字“人”。虽然年岁久远,我却仍能依稀记起族里的老夫子对“人”的解释。他说:“人,一撇一捺,写着简单,写好难。撇要撇出锋芒,捺要捺得平稳。就像这人一样,既要有个性但又要学会圆滑……” 彼时还小不能懂得老夫子的意思,后来执行了几次任务,吃过几次亏之后,才终于知道老夫子为何当时会露出一脸饱经风霜的沧桑感。 做人,是一门艺术,尤其是我们“无面族”的人,更要懂得做人的艺术,毕竟我们的本职便是扮演好剧本里的每一个人,让每一个角色都尽可能的发挥最大的功效。 无面族人,无面无心,擅长演戏,引人入戏,以戏诱人,蛊惑人心。 十二岁时,我带上了一个面具,将自己的真容掩去。 “无面族”一名的由来,便和这面具脱不了干系。因为这面具没有容貌,带上之后人人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能靠衣服上的编号区分众人。 第一开始,我也不愿意戴面具,可是族长爷爷说:“无面族之人,在出生时,就意味着舍弃了自己的容颜……从今往后,要按照族里编定的剧本戴上属于剧本里面人物的面具,演绎里面的人物,以达到有利于华夏一国发展的目的。虽然我族人丁稀薄,能尽之力也略显绵薄,但……但只要有利于国家,再小……也是好的……” 后来,我就戴上了那个无面的面具,我知道,这是我逃不掉的宿命,也是我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无面族里有一个专门分析时政和天下局势的“分析阁”,都是族里极尽聪明之人。他们根据下面搜集来的情报,估计天下的走向,分析华夏未来几年的变化。 “分析阁”的分析完成后,会将结论递交给“剧本组”,由“剧本组”根据他们的结论,书写一个个剧本去推动华夏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我,自知没有“分析阁”中天才那种老辣的眼光,也知道自己不是写剧本的料子,所以,就一直安安生生的做着演绎剧本的演员。 我曾经生过一场大病,一觉醒来之后,忘了许多事,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的编号:二。 这个编号不再是用第几个出生来编号的,而是一个排名。 无面族中,有一个任务排名榜,根据任务等级的不同和任务成功与否,完成质量的好坏来进行评定。 小生不才,演技虽然拙劣,可也凭着自己的努力,坐上了老二的位子,几十年间,从未掉下来过。 至于第一,那是我师傅的宝座,我从来不敢肖想,毕竟师傅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就不是吾等凡人可以比拟的,只可仰望不可比肩…… 大病初愈之后,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被评定为“中等”难度的一个名为《戏子说》的剧本。 我要扮演一个名为“桂恭”的戏子,让“桂恭”去和当时的直系军阀吴子玉做莫逆之交,通过“桂恭”的口,劝说吴子玉将军美国合作,而不是和日本合作,以此来遏制皖系军阀的发展,达到阻止日本搅乱我华夏国的阴谋。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任务很扯,甚至于可以说无法理喻。 做了莫逆之交就可以左右一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1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1 个人的想法了么?就算是每日每夜的吹枕边风也不一定能够改变枕边之人的想法吧? 更别说是吴将军这种意志坚定之人。 戴上“面具组”制作的“桂恭”面具的时候,我知道,纵使无法理解这个剧本,我也要演下去,因为这是我们“无面族”的族人逃脱不了的宿命。 在床上又躺了三天,我开始下床活动。 第一件事,去找我那个不靠谱又没良心的师傅,唠唠嗑! 自从那天看了我一次之后,那家伙就没再来过,真是薄情!世态炎凉啊!当年让我给他端茶送水的时候怎么就能天天见到他呢?! “师傅!” 他正躺在摇椅里假寐,听到我这句话眼眸也不抬一下,只是点了点头。 “师傅!我有事问你。” “说。” “你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知道也不告诉你。” 一口气憋在我胸腔里,差点噎死我!四下里瞅了瞅,我走到门角那里拿起扫帚,直接向着他呼过去:“快说,不然我打你!” 他从躺椅上起来,一个闪身:“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为师失职啊!” 我利索地躺在躺椅里,老神在在的看着我那为老不尊的师傅:“躺椅很舒服,我一会儿就把它搬走。” 他笑的有些谄媚:“别介啊徒弟,这躺椅都这么旧了,赶明儿师傅给你买个新的哈,来来来,我们讲讲那天晚上的事。”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躺椅是你暗恋多年的人送的! 真是,不用杀手锏,你就不好好说话,太过分了! “那天晚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了无面族这里了,调整了一下写作的章节~~感谢看文看到这里的大大们。之后大概就是具体的讲一下在“戏子说”任务里隐瞒的一些东西吧。还有就是桂恭和吴子玉的后续。当然,这文之后我努力走欢快路线啊~~可能因为我笑点比较低,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就不太搞笑了……之后我努力写欢快一些啦。 ☆、第 23 章 那天晚上,突变横生,我促不及防,以至于倒地时,还带着深深地不可置信和那心间的遗憾与惆怅。 明明是按照排练的动作来演的,我也按部就班,却不成想,在我最“得意忘形”准备一展身姿的时候,来了个“腹背受敌”。 当时,按照我和暮风排练时约定的,我先耍个花枪,接着从上自下用枪尖直指暮风,以此形成戏中的正面对决。之后,他反击,用指人头,迎对拿两个招式挡住我自上而下劈下来的花枪。然后用一招左推和缠枪乌龙摆尾,将他的枪尖虚指我的咽喉,以此推向这部戏的最精彩部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在他反击我的时候,我的后背中了一枪,也就是这时,吴子玉将军喊了那句“小心”。但这并没有结束,因为本该虚指向我的枪尖,在我慌乱无措时狠狠地戳向我的咽喉。若不是我因为后背的疼痛而身形一抖,暮风手里花枪的枪尖就不只是划破我的皮肤了。而是,要了我的小命! 可是在我堪堪躲过暮风枪尖的时候,我腿部又中一枪,疼痛使我终于倒地,闭上了眼睛,脑中混沌不清。 所以,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正因为此,我今日才来问一问我那个高高在上犹如神坻般不靠谱的师傅。 “在你中了两枪倒地之后,又有第三枪响起,暮风离你最近,他替你挡了那一枪。”师傅的声音很柔和,我听到这里却是一愣。师傅趁着我愣神,将我拉出躺椅,他自己坐躺进去,接着说:“与你们同台的某个小戏子,他在暮风替你挡枪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又要向你开枪,却被赶上台的吴子玉将军一脚踹到台下。” “哦。”我蹲在躺椅旁边,点下头,在脑中模拟当时的情景。 师傅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吴将军是个英雄人物啊,他才一上台,那些个隐藏在边边角角的家伙就被他的手下给制服了。” 后背一凉,我脑中灵光乍现,喃喃道:“莫不是……将军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来,也早就确定了这些人的藏身处,还知道这些人是谁?而将军他……只是等着第一声枪响,用这枪响落实这些人的歹名,以此来一锅端?” 师傅摸摸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没有说话。可我知道,师傅的意思就是默认了。 我怔住,一时无言,脑中只有一句话——原来,我只是一颗自作多情的棋子! 有些失魂落魄地从师傅那里回到我的屋子,坐在床上,脑中一遍又一遍闪过在听风楼时的生活片段,我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师傅说是吴将军亲自开车送我到医院的,甚至,陪了我一整夜,只为等我醒来。 不过,最后等来的是我人走尸凉的噩耗。 无面族的消息一向灵通,当我在戏台上倒地不起时,估计无面族的线人就把我的消息传递给了族人。 而师傅他们这一招“狸猫换太子”顺利进行,估计和买通了医院的医生分不开关系。 无面族里有很多医术好的前辈,据说不少人还去国外进修过西医,这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出山也要把我带回来的原因。毕竟在自己的族里,可以得到关爱与更好的治疗。 还有一点,我猜测,师傅是不再放心我的安危。所以用“桂恭死了”来终止“戏子说”这个任务。 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这一回吴子玉将军可以让我当活人靶子来达成他的目标,那若是“桂恭还活着”,指不定要当几次活人靶子,这身上还不一定多少个弹孔呢! 想到这,我不禁唏嘘不已,没想到我这失忆以后第一次出山,竟然就栽了跟头,真是可喜可贺啊! 又过了几天,大脑迟钝的我终于想起了那个被我遗忘到天边的蠢奴才——平生! 我猜测着师傅大概会知道“桂恭走后”平生的生活,便决定去问问。 刚溜达到师傅屋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正要推门进去,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行动。 “叛徒?” “是。”这是师傅的声音。 “你确定?”这个人的声音我不太熟悉,估计又是哪个长老吧。 “不太确定,但我觉得那个听风楼的暮风很奇怪。”师傅的声音有些阴郁。 “怎么个奇怪法?”那人问道。 我探着耳朵隔着门板听墙角,心里也焦急着等着师傅的答案。师傅你老人家别墨迹了,快说啊! “嘎吱。” “啊!”我惊叫! “咚!”面颊着地,我摔了个四仰八叉。 “偷听呢?!”师傅他老人家笑得和蔼。 我支撑着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揉揉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2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2 鼻子:“才没有!我正准备敲门呢!谁知道师傅你突然开门啊!” 师傅笑笑:“是为师的不是,为师给你赔礼道歉。” 我点点头,老家伙今天没吃药?!看来大事不妙啊! 果然,老家伙开口了:“为师还有事,你先去玩吧,慢走不送啊!” 师傅推着我出了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徒留我一人在冷风萧瑟的院子里打了个寒战! 屋子里没有说话的声音再传出来,我又偷听了一会儿,发现屋子里静的慎人,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院子。 从师傅那里再次回到我院子里,这回没有惆怅,而是一直在琢磨师傅说的暮风。 暮风有问题。 没错。 不过在那晚登台之前,我还真没觉察出来他有啥问题。我一直以为他是一唱戏很牛的人来着,若非要说他给我啥印象,大概是高傲冷艳的感觉,简称高冷! 谁让很多时候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一幅爱搭不理的模样! 鼻孔朝天,像个骄傲的大公鸡! 美得他! 但那天晚上之后,我就确信,这暮风也不是普用人! 趁着演戏时候的武打动作,想要拿我性命,可在我被枪击的时候,又替我挡枪,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得!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大理解“叛徒”二字何来?!莫非暮风隶属于某个组织?结果叛变了?! 那还真是那个组织的不幸!为那个倒霉的组织默哀! 又过了几天,在我准备再次去师傅那里听墙角的时候,老家伙找上了我,一巴掌把我拍回了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这么多天没更文,家里没网外加姨妈到访,所以就这么多天没更……真的很抱歉!第一卷我会争取在三十章完结的,然后就是第二卷…… ☆、第 24 章 “师傅,我知道再过几天就是你初恋情人的祭日了,可你心情不好,也不能那你徒弟的脑袋瓢子开刀啊,啧……真疼!”我揉着脑袋,控诉我那擅长用暴力说话的不靠谱师傅。 师傅白了我一眼,面色有些阴沉的踱步走到红木椅子旁,一撩衣袍,坐到椅子上,垂着眸,不咸不淡道:“你对咱们无面族……有什么看法么?” 我一愣,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赶紧摇头:“没,能有啥看法。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次出任务之前生了场大病,忘了好多事,所以以前的想法我都记不大得了……至于现在,更没什么想法了。” 师傅瞥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你会不会觉得,咱们族……太不近人情?比如说,你瞧,现在咱们都戴着族里的无面的面具,看不出每个人原来的长相,最多……也不过是可以瞧出来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而已……你难道不恨么?” 我又愣了,师傅莫不是神经了?怎么竟说傻话。 “师傅,我还记得你说这是我们无面族的责任,所以怎么会恨呢?既然生在这里,那就按着族里的方式生活吧……至于不能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倒也没什么。皮相,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长相了。”我坐到另一个椅子上,回想着师傅当年教导我们的模样。 师傅许是不愿意再进行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那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挠挠头:“其实我就想问问,我那个……买的那个平生,他怎么样了?” “看不出来,你对那小子还挺上心。”师傅白了我一眼:“也没见你这白眼狼对我有多尽心……唉……那小子吧,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了。我们把你弄走之后,你的葬礼是吴子玉将军办的,但是平生……估计是受打击太大,在你灵堂前做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是个好孩子啊……” 心里面酸酸的,我还蛮舍不得那个傻小子的,叹口气,我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吴子玉将军亲自劝他,那小子才开始吃饭,然后……上学堂……现在,他好像住在了吴子玉将军家……” “哦,那就好。不管死了谁,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才对。”这样也挺好。吴将军利用了桂恭,可桂恭死了。那把桂恭那份,偿还给平生也不错。 师傅笑笑,伸出手摸摸我的脑袋:“你长大了,懂事了……” 我努努嘴,哼唧一声,说的好像我以前是三岁小孩一样。 又闲扯了一会儿,我便有些瞌睡了,师傅见状,让我再睡一会儿,可临出门前,他说了句:“别忘了写任务报告,把桂恭经历的都写清楚。” 真讨厌!这老家伙一定是看出来我是装困的了!不知道我最讨厌动笔写字了么?可怜了我这一身懒筋,却没那懒命! 无面族每次每回出完任务,都要写那劳什子的任务报告,而这个报告则会和族里提供的“剧本”放在一起,然后做成档案,保存下来。 这是我“失忆”后第一次写报告,心里有点没底。虽然整体走向我是按照剧本走的,但是一些小细节什么的,我却是随心的。只希望看档案的人不会被我这报告气死才好。 老子文笔不好可是天生的! 我第一次见平生,是在去洛阳的路上。 彼时,我正骑着一头黑色的毛驴,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半眯着眸,走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周围是摆摊吆喝的小商贩们。 那是一个小镇子,穿着麻布衣裳的大老爷们坐在街边扯着闲磕,提着菜篮子的婆娘们在小摊前讨价还价,而平生,则被一群人围得严严实实的。 我从那群人旁边经过,就听到撕心裂肺地哭声:“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让我葬了我娘吧……”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将我的小毛驴前进的路堵得死死的。 我坐在毛驴上,听着周围人的对话,终于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老掉牙的“卖身葬母”! 我伸着脖子往人群里望了一样,果不其然,一个破布盖着一个面色枯黄发青的妇人。妇人的白发散乱在面旁,半遮住她的面容。 “哎,老大娘,这小孩儿……”我跳下毛驴,问身旁一正抹着眼泪的大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娘抢了话头去。 “造孽啊!”大娘哭哭啼啼:“这孩子名叫李奇龙,他爹前几年从军去了,结果战死了……他娘啊,身体不好,这不是,病死了……唉,年纪轻轻就丧父去母的,老天爷不开眼哦……” 我点点头,心情也跟着有些低落。生我的父母,死在了一次任务中,所以我其实算是孤儿。虽然“戏子说”这个剧本里给我写的身世中曾经和父母兄长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我对这种血缘亲情还真是不甚了解。 因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父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3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3 母慈爱,所以也无从谈起追忆一家人家庭和睦的生活。 可这并不影响我对李奇龙的同情,以及那一丝丝的羡慕。即使现在李奇龙连母亲都没有了,可至少他曾经拥有过一家三口的生活,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只要一家人一起,那就是一种幸福。 没有和父母生活过的我,也只有羡慕的份儿。我突然心间一动,噔噔噔向前三步走,开口:“你要多少钱葬母?我帮你。” 周围的人群不再嚷嚷,李奇龙愣住,缓缓抬头望向我,怔怔地开口:“我要三个大洋……你……真的要帮我?” 虽然有些肉疼那三个大洋,可我这会儿就想帮李奇龙一把。我其实也弄不明白为何想帮这孩子,只是看着这副情景,觉得这位为儿子为丈夫操劳一生的母亲合该早些入土为安。 权当为了一位伟大的母亲,一位尽孝的儿子。 想到这,我坚定地点了头,从兜里摸出三个大洋,递给李奇龙:“将你母亲好生安葬吧,然后剩下的钱,也足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找个地方,当个学徒,学个手艺活儿……也能让你在这乱世安家了。” 语毕,我转身,牵着毛驴向前走去。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红霞漫天,我抬头望望天,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 可没走几步,突听得一声:“公子!公子!等等……” 我顿了一下,脚步迟疑,可就这一会儿,后面的人就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黄豆般大小的汗滴顺着来人的额头滴下,落入黄土之中。那人说道:“公子,感谢您肯帮我……可我既然是卖身葬母,那我就是您的人了……不管您要不要我,我……我都跟定你了。” 李奇龙一脸的倔强,黝黑如墨的眼眸盯着我。 我微微发愣,蓦地,有些失笑:“赶你都赶不走?” “不走!” 叹口气,我瞧着跟头倔驴一样的李奇龙,最终说道:“给你三天时间,处理完你娘的后事以及你的事,然后……你便跟着我吧……我就住在前面那个天一阁等你吧……” “是,公子!”他应完,转身要走。 我连忙说:“哎,等等,我叫我……以后你唤我先生吧……” “好的,先生。”这回,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回头,看着李奇龙抱起他的母亲,向着街边的殡仪馆走去。 黑发人送白发人,肩上的担子和心中的伤痛,也很重。 我不是烂好人,可这回确实想要帮帮这个半大的孩子,或许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缘分?!执行任务这一路,有个人在一旁陪着也好。只要不让李奇龙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好。 三天后,李奇龙到天一阁找到还在呼呼大睡的我。 洗了把脸,我带着李奇龙下楼吃早饭。招呼来小二哥,我点菜:“要两碗豆浆,四根油条……哎,等等。”扭头看向李奇龙,问道:“你吃几根油条?两根够不?” “够……够……” 我一瞧李奇龙那紧张的模样,一挥手:“哎,小二哥,要六根油条吧。” 小二记下,就去后厨端油条和豆浆了。 我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下,道:“那啥,我给你改个名字行不?” 李奇龙呆愣了一下,惶恐道:“全听先生您的。” “你,你别紧张哈,其实也不算改名,就给你取个字吧,虽然你还不到年龄……不过,以后我都叫你的字……嗯……就叫平生吧……挺顺口的吧?”我接过小二哥端来的豆浆,将其中一碗推到平生面前。 平生接过豆浆,连忙说:“谢先生,平生,挺好的。” 我又将三根油条夹道平生面前的空盘里,说道:“吃吧。” 其实想要给李奇龙取字不是今日的突发奇想,而是蓄谋已久。我不是那种习惯性头脑发热的人,不过这回买下平生,倒还真是脑袋“发烧”了一次。 我琢磨着,该给李奇龙取一个好字,或许李奇龙以后的人生会顺一点,所以才取“平生”二字。而这字则是来自苏轼先生的诗句“一蓑烟雨任平生”。我希望,李奇龙以后,也能像苏先生那样豁达地活着,无论前方是和风细雨还是狂风暴雨。 吃完饭,便上了路。此时,我们据洛阳城不过半天的脚程。 早晨的阳光微凉,我骑在毛驴上,平生牵着毛驴,阳光将我们的身影拉得悠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快完了,还是会坚持下去的,至少要把这个故事写完,最近很喜欢一首歌《all rise》,歌词很好,很有深意。 ☆、25 我到达听风楼的时候是1916年四月底,不过我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因为有些事情急不得。比如,我需要时间让平生真正变成我需要的关心我的“仆人”,再比如,我需要得到林二爷的信任。 经过长达七八个月的时间,小平生也不再伤春悲秋感慨自己身世凄凉,林二爷也不再用审视防备的目光看待我。所以我说,时间是个好东西,可以抚平心中的伤痛,也可以将一个人改变。 1917年2月底的某个早晨,我冒着刺骨的寒风,起了大早,独自一人去听风楼旁的摊子上吃豆腐脑,卖豆腐脑的李大爷是我们无面族在洛阳的线人之一。我不知道我们族是怎么运作的,但常识告诉我,我们无面族的线人遍布全国。 到摊子的时候,李大爷正在炸油条,手一抖,一根油条下锅,“滋”得一声,油条在锅里翻滚。 “李老!我来蹭油条了!”我双手缩在袖子里,去摊子里找了个背风的位子坐下。彼时,摊子上只有我和李老两个人。 李老笑了一声,给我乘了碗豆腐脑拿了几根油条,又放了一把香菜,端到我面前:“韭菜花想吃就自己放啊。”说完,他倒是坐到了我身旁,自顾自得拿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我放了韭菜花到碗里,喝了一口之后,才说:“李老啊,‘那块玉’最近咋样啊?该还回来了么?” 李老嚼着油条,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你啊,忍不住了?” 我点头。 李老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我又说:“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也该行动了,听说最近那些个外国佬都挺欣赏‘那块玉’的,不抓紧,让啥英国人或者俄国人抢先了就不好了,谁让咱第一开始选的买主是美国人呢。” 李老将卡在喉咙里的油条费劲咽下去,喘了口气道:“也是。这玉啊,过几天就该回来了,至于回来之后他的安排,我还没打听到,等他回来了我就去打听,你别急。” 我“嗯”了声,接着喝豆腐脑,过了会儿才说:“那就看李老的了,我过几天再来哈,还有,今儿早餐就算李老请我的啦!”说完,我咽下最后一口豆腐脑,撒丫子就离开了摊子。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4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4 身后传来了李老喋喋不休的咒骂:“你这混小子!再不给钱就不给你吃了!” 我哈哈大笑几声,摇头晃脑的走得更远。 李老果然消息灵通,没几天就带来消息,说那吴子玉将军要去赏桃花。 我一听消息,一拍大腿,好啊!赏桃花是最容易培养出感情的了!我要来个出其不意! 于是这才有那三月赏桃花错背古诗那一幕。当然这也是引起吴子玉将军注意的第一步。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吴子玉将军曾拜于文学大师李秀门下学习,而那李秀最喜欢的花,便是桃花,最喜欢的诗,就是我背的那首。并且,据说这位文学大师所教的弟子,第一首诗都是这首赏桃花的诗。 所以,我大胆猜想,这吴将军若是听到我被这首诗,肯定会有所注意。若是我背错了,他即使不纠正,也得对我侧目。 不管怎么样,能引起注意就好了,管他第一印象是好是坏呢! 我用这七八个月的时间,在平生面前,养成了一个习惯——看《民生报》。我原是想让平生随我一起养成这个习惯,这样我可以从旁里教他认识一些字。可自从赏桃花回来,我看到报纸上有刊登吴将军的报道后,终于发现报纸的一个好用途——传递消息和掩藏消息。 而我第一个登报的东西,是一则寻人启事,寻得就是那——齐二疯! 不过在找到齐二疯之前,我还有一个更为巨大的任务,那就是唱好《霸王别姬》!但是,这次扮演虞姬却是不在我们“戏子说”的剧本之内的。 这让我有些惶恐,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受掌控。所以,我又拜托李大爷这些线人们,帮我查了一查。 李大爷告诉我这场戏原因的时候,是我登台的那个早晨。 那天早起彻骨的寒风,直直的钻进人的身体里,冻得人发颤。我哆哆嗦嗦走到摊子里,喝了大半碗豆腐脑才缓过劲儿来。 李大爷则在我一旁,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打开,念到:“吴子玉此举,旨在联系已被敌方监视的线人。” 我嚼着甜饼,等着李大爷的下文,可我都快把甜饼吃完了,李大爷也不再说一句话,反而喝着飘香的豆浆,好不自在。 待咽下最后一口甜饼,我愣问了一句:“没啦?” 李大爷眨眨眼:“没啦啊。” 我不由得提高了声调:“你们就查出了这么点东西?说了跟没说一样。” 李大爷笑笑,嘿嘿直乐,末了才说:“这回调查的人是个懒人,最讨厌写字,所以东西少了点,不过我倒是可以解释给你听。” “那您倒是快说啊!” 李大爷又笑:“你懂的啊!饭钱是不是该付了?”他做了个捻银票的动作。 我就知道,这财迷还没忘记啥也不会忘记找我要饭钱。从兜里掏出银子,刚放到桌子上,就没了踪影,李大爷笑得更傻了。 笑完,他收敛了神色,严肃道:“吴子玉他有个敌对头,是皖系军阀的将军之一,名曰靳翼青。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和日本人合作,卖国,就是日本人的走狗……跑题了,接着说,吴子玉安插了个眼线在靳翼青身旁,叫曹文。” 我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曹文一步步地向上爬,后来终于站到靳翼青身边,得到了靳翼青的重视。但是吧,现在曹文被怀疑上了。”李大爷老神在在,又喝了口豆浆。 “为啥?”我问。 “还记得二月份里吴子玉那场胜仗么?” 我想到《民生报》上刊登的那张照片,点点头。蓦地,我双眼一瞪,看向李大爷:“莫不是?这场胜仗,是靠曹文传递的消息?才胜的……” 李大爷接着道:“可不是,据说吴子玉那埋伏打的,靳翼青的军队到哪,他打哪,这行军路线图,妥妥的一个准!所以啊,这曹文就被怀疑了呗。” “可这和纸条上说的有啥关系?”我迟钝疑惑。 李大爷拍我脑袋瓢子:“呆子!这联系线人不就是指要联系曹文么?这曹文,可是今天要到你们听风楼去听戏的!” “为啥啊?曹文傻啊!这正被怀疑呢!还来送信?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是间谍么!”说句实在的,我真是搞不懂这些当官任军职的脑子里想得是啥。 李大爷鄙视地瞅了我一眼:“等我说完啊!和曹文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那人是洛阳本地的,不像曹文是个外地货。” “是谁?您别卖关子了!一口气说完吧!”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卖关子的感觉,真惊心动魄!心脏一起一落的,就像不是自个儿似的。 “好好好,我说……那家伙叫徐树铮,也是皖系军阀里面的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每年三月都会回听风楼听戏,据说他的小情人儿在这里唱戏,死都不离开洛阳。所以吧,他又来了。而那靳翼青为了拉拢徐树铮和他一起投靠日本人,便派了几个懂戏曲的心腹,陪徐树铮一起来洛阳。其中之一就是曹文。当然,我们猜测其实靳翼青派曹文来,主要是暗中观察他会不会联系吴子玉。” “哦……原来如此,可按照纸条上说,这曹文是一定会和吴子玉通气的咯?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啊!您还是没说清啊!” 李大爷白了我一眼:“不允许我喘口气啊!唉,其实根源还在徐树铮身上。徐树铮是皖系军阀里面面少有的不亲日的,就和吴子玉一样,所以徐树铮和吴子玉俩人一次冲突都没起过,更别说打仗。还有,这洛阳谁的地盘?那可是吴子玉的。靳翼青怕吴子玉暗中和徐树铮交好,而他最近又元气大伤,所以必然不想要那俩人交好。但是这曹文是吴子玉的人,巴不得吴子玉多个盟友,即使是皖系军阀。所以,曹文一定会跟吴子玉通气,将徐树铮的一些事情告诉吴子玉,如此一来,不至于陷于被动……” 我呆滞一会儿,搓搓冻僵的手:“所以今晚我这出戏,该怎么唱?” 李大爷又笑:“你想怎么唱怎么唱,不过,要我说,你若是想让吴子玉注意到你,就往好了唱。若是我所猜不错,那林二爷明知道你不擅长此,还非要你上台,其实就是想利用你唱的不好,引起听众看客的愤怒,使得戏场乱起来,如此一来,曹文也好甩开那些眼线,和吴子玉联系……而你……” “而我若是唱得好,他们的计划可能会失败,即使不失败,也不会好进行了,那吴子玉必然会对破坏他计划的人感兴趣……于是我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即使是不好的注意……甚至他可能会觉得我是皖系军阀派来的毁坏他行动的人,必然会亲自来会会我?……”我接着李大爷的话说下去。 李大爷欣慰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后来的事情,除了吴子玉将军他们整出来的停电给曹文创造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5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5 离开的机会之外,其他的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 他果然注意到我,还找我谈话,之后,竟然又给了我请帖! 在前往牡丹花会的前几天,我也终于联系上了齐二疯。 齐二疯,也是我们无面族人。因为剧本的安排,他现在还是土匪头子,只不过,当土匪当逍遥了,明明任务都结束了,也不见回族里复命。不然的话,我哪里用得着登报找他呢! 他是我的二师傅,教我十八般武艺的。 而我,就是他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 我找他来,是策划一场刺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啦~~唔,第一卷快完了,推荐部剧《无间双龙》,好看~~ ☆、26 牡丹花会前,我见到了齐二疯。 苍苍白发,满面皱纹,一个颓颜的老人像。这就是齐二疯。 可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他隐藏在面具下的假面。我们无面族人容颜从不迟暮,即使死时,隐藏在假面吓得也是一副年轻的面貌。 何其有幸拥有永不老丑的容颜,何其不幸隐藏年轻的面貌。 我和他约定在一家茶馆见面,茶馆的主人,是个哑巴,叫六大。 六大为我们端上来一壶茉莉花茶,关上房间门后,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地离开了。 “说吧,大费周章找我来做什么?”齐二疯为我沏了一杯茶。 茶气氲氲升起,模糊了齐二疯的面容。 我吹了吹茶水里的茶叶,没喝,说道:“帮我假装刺杀一个人,可以么,二师傅?” 他慢慢地品了一口茶,呼了口气:“呵,那个吴子玉?” “嗯。” 他笑着摇头:“我来刺杀他,你来救他,以此来博得他的信任和感谢?” “嗯。” 他左手把玩着茶水杯,嗤笑一声:“呵呵……也罢,师傅我就再帮你一次吧……” 之后我们详谈了一下那天的安排以及应对方案,就结束了我俩之间的最后一场对话。而我这二师傅齐二疯,因为我的自导自演,最后落了个死后寒骨的下场。 说到底,害死齐二疯的人,不是吴子玉将军,而是我。 牡丹花会时,我和齐二疯配合默契,赢得了吴子玉将军的感谢。不管怎么说,明面上,都是我救了他吴子玉一命。 一如我所料,吴子玉将军在我舍命救英雄之后,对我的态度越发亲昵。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豁出去命救一个相识不过个把月的“陌生人”。 可是令我所料不及的是,我生辰那天发生的事。 那夜,我在房顶小坐,饮酒自酌。却没想到吴子玉将军会来。 其实那天真的是我的生辰,可是却不是“桂恭”的生辰。而是无面族人失忆的排行编号为二的我的生日。 我不知道吴子玉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在他的低语中沉醉,可当他说出那句生日快乐的时候,我的后背冒出了冷汗。 那一瞬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或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后来,吴子玉将军启程出发了,齐二疯也在将军离开洛阳那天走了。 我的二师傅,为了他不肖徒儿的任务,失去了生命。 可他的徒儿,却连仇都不能报。 可悲,可叹。 我是个罪人。 待到吴将军归来,我的计划又走上了正轨。 这一回的夜谈,是我可以谋筹的,至于母亲的祭日,也不过是用“桂恭”的经历来骗人的罢了。 我原想用这场谈话,试探一下吴将军对我的信任程度,可测试的结果真是令人伤心。 他的话假的比真的多,我想,以后,便是再也不能相信这家伙说的话。 可我最后又选择相信他,相信他是真的爱这个国家,这片土地,还有生活在土地上的华夏子民。 所以,吴将军要好好活着。 再后来,我一次次谋划,希望每一次的谋划都可以让他信任我。 可最后,却是我信他,他利用我。 利用我引蛇出洞,利用我抓住敌对方的把柄,利用我光明正大地对付敌人。 最可笑的是,当我倒在台上的时候,还念着他,还遗憾着,不能为他将那首《生死恨》唱完。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期盼过我为他唱戏。 一介戏子,难登大雅。 于是,“戏子说”这任务失败了。 至此,为我的任务报告。 当我把这虎头蛇尾的报告交给师傅时,师傅浏览一遍后,冷笑着说:“前面倒是认真,后面吧……一看就是敷衍了事的!” 我撇撇嘴,刚想叫“师傅”,就见师傅摆摆手:“算啦,为师体谅你,你走吧……” 无话可说,我转身,向着门走去。 离开房间前,听得师傅自言:“罢了……想说时再说吧,为师不逼你……” 闻言,我眼睛蓦地一红,为师傅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十二月白雪绒绒,月光淙淙,师傅养的八哥儿立在我肩头,一声声重复着:“下雪了,下雪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八哥儿,最近听得哪个话本啊?” 无面族里有个特别喜欢讲故事的人,八哥儿最喜欢听那家伙讲一曲风花雪月的妙事。每次听完一场故事,八哥儿总会学着里面的台词,咿咿呀呀。 “笨徒儿,为师听得是《雪落之日再回见》,真是智商不足的家伙!”八哥儿展开翅膀绕着我飞了一圈。 这口气,一看就是跟我师傅学坏了。 不过,这么几天见不到师傅,还真是怪想他的。 前几天,师傅和我正喝茶聊天,却在看了某个纸条之后,匆匆离去,至今未回。 只是不知道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是好还是坏了。 没准,再过几天,师傅要重出江湖,继续任务之路。 几日后,师傅果然回来了。戴着一张假面,瞧不出来喜怒,只是递给我一个信封:“你回去看吧……”语毕,他摆摆手,让我离开。 回到我房间里,坐到椅子上,打开信封,是不认识人的字迹。 上面写道: 吴子玉于十二月五日死亡。乘坐的专车被人安装了炸弹,死于炸弹爆炸。尸体面目全非,同车三人皆无一活命。 注:吴子玉乘车是要与美国公使交流合作事项。 我拿着纸的手不住地颤抖,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的味道。眼睛里酸涩却流不出眼泪。 这一次,“戏子说”的任务,是真正的没了。 大吃大喝的第三日,师傅去族里的小饭馆里把我拉出来,拎着我回了他的老窝。 “师傅,徒儿正吃得开心呢,你干啥啊这是!”我打了个嗝,咂咂嘴。 他一脚踹开房门,把我扔到床上:“你这副样子像什么?!”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6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6 我揉揉嗑到床头的头,咧嘴:“师傅,徒儿吃得好喝的好,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你若是难过,就哭出来,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师傅坐到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我,就像我小时候难过时那样。 “哪里难过啦,你看我这吃嘛嘛香的样子,像是难过么?我可没作践自己,不哭不闹的,是吧,师傅?” “我倒宁愿你哭哭闹闹,那说明你的心至少还热着,现在这样子,你和行尸走肉有何区别?强颜欢笑,你又能撑的了几日?”师傅反问。 我嘿嘿直笑,捂着肚子,拍着床单:“哈哈哈,师傅,你说的这话太有意思了。哪里强颜欢笑了,我明明很开心啊。再说了,我的心要是不热,不就死了么,瞧你这话说的……” 师傅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个弧度,却是比哭还难看:“你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却没想到,吴子玉对你的影响这么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这样子,我还不了解么?我是怕,你扛不住,出事啊!唉……”他伸出手,摸摸我的头,像是我小时候那样子。 我闭着眼,脑子开始昏昏沉沉地,嘟囔道:“我要睡了,师傅日安。” 鸠占鹊巢,我霸占了师傅的床,倒头,不再理会师傅。 师傅又叹口气,最后还是走出了房门。 我脑中有些乱,那些刻意被我遗忘的事,丢在角落里的话,都涌上了脑海。 “天凉了,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这是某次下雨的时候,他搂着我,在我耳边叮嘱的话,还记得那时候,我虽然点了头,可却是一直在脑中思索如何算计他,对他说的这句话,全当作了耳旁风。 “其实我真想把你绑回将军府。”这是某个和他同床而睡的夜晚里,他在我耳边的呢喃。那时候的我,装睡,当作没听见这句话。 “桂恭,为什么你对平生那么好,好得让我嫉妒。”那场极致的欢愉过后,我趴在他身上,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抚摸我被汗浸湿的头发,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时常在想,若是咱俩能在某个和平的年代相遇就好了。没有战乱,没有阴谋诡计,我不是将军,而你也不是戏子,我们两个人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日子……”又是一场欢愉,他亲吻着我的背部,边亲边说,声音轻轻的,很好听,可我却累得快要睡着了。 “我总感觉你要走,要离开我,即使这样得到了你,也没有安全感……”那一夜,他要了我很多次,我累得软趴趴地,他抚摸着我的背,声音酸涩。 “桂恭……桂恭……我是真的爱你……对不起……”这句话,好像是最后一次登台真正失去意识时,他说的话…… 我睁开眼,手摸到眼角,是凉的。 枕头已经被我弄湿,可是眼中的泪,却止不住。 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现在我也只能追忆他了。 曾经的利用也好,真心也罢,都结束了。 不知道“桂恭”死得时候,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一样的无措。 我原以为,在“桂恭”死后,他会真正遇一良人,执手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了第八章一个bug,等明天去舅舅家有网了改一下,啧,现在才发现,好窘迫……这一章之后第一卷正文就完结了,接下来会有几章吴子玉将军的番外。一直以来想走搞笑傻白甜的,但是好像真的很困难唉……甚为忧桑。以及,最近在重复看《无间双龙》,越来越喜欢主角,恩。 ☆、吴子玉番外一 “花泾二月桃花发,霞照波心锦裹山。说与东风直须惜,莫吹一片落......落山间!”略带冷冽的声音传来,吴子玉抬头望去,只瞧见一唇红齿白宛若画中童子的青年裹着绒衣立于桃花树下,似星的眸子闪着亮光。 不知怎的,吴子玉心间一动,开口道:“不是落山间,是落人间。下次吟诗之前,建议你先将诗背过。”说完,他眯着眸盯着那俊美的青年。 瞧着那少年咬着唇双手交握的模样,吴子玉在心中暗笑。他原是想逗逗青年,可看到青年那张貌若谪仙的面容上染上羞怒之色,他心里却有着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得意,只是面上依旧冷清——戴着一副温和的笑容,一如往常。 青年眼神中如有猛虎,恨不得将吴子玉撕成碎片,可嘴上说出的话,倒是谦谦有礼:“多谢兄台提醒,是小生学艺不精。” 听完青年的话,吴子玉心想,这人儿真真是有趣得紧。 命运是一个圆,转一个圈,该来的缘分终究会相遇,剪不断逃不开。 吴子玉再次见到桂恭,并不是在天字一号包间里,而是在后台的那个走廊上。他是个靠军绩出身的军人,无论警惕性还是侦查能力,都是一流的。所以,在桂恭躲进隔间的时候,就在那一刹那,他看到了桂恭那张半隐藏在阴影里的面颊。 他想,看来这个人,也不是善茬。 恐怕会是个带刺的玫瑰。 后来,《霸王别姬》开唱,他的心躁动得厉害,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不受控制地事情要发生。 在他做出停电这项决定的那瞬间,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舞台上的虞姬,这一次,他很希望,那个在舞台上炫彩夺目的家伙,不是敌人。 他想,若是敌人,那他就只能毁了这个戏子。 可那该多可惜——以后,不会再有这人婉婉而唱的戏腔和飒爽英姿的身段! ———— 那天晚上,曹文避开重重监视,在听风楼二楼地字二号房的密室里,将手中的情报和在靳翼青身边的处境如数告知了吴子玉。 外边是黑灯瞎火的混乱,密室里一盏煤油灯盈盈发光,给这冷夜带来一丝温暖。 曹文走后,吴子玉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他的脑海中,回顾着曹文的话。 “将军,靳翼青已经不相信我了……” “将军,您必须狠下杀手了,靳翼青必须要除去!他已经准备要和日本狗子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了!” “将军,我觉得徐树铮是可以招拢的……” “将军……” 吴子玉叹口气,密室里升起一团白雾,他搓搓手,半闭着眼,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这个靳翼青为了权利地位竟然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居然可以卖国求荣!他原是想,至少留靳翼青一命,毕竟是华夏人的种,身上淌着华夏人的血。 可现在看来,是他痴心妄想了。有些人,是留不得的! 曹文不知道,这徐树铮本来就是吴子玉的人。所谓的痴情种来清风楼捧小情人唱戏,不过是 逢场作戏罢了。 暗地里的永远上不了台面,小情人只是个幌子,每次来听风楼,徐树铮都是和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7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7 吴子玉交换情报,商量下一步的动作。 所以,徐树铮其实才是吴子玉的杀手锏,而曹文只不过是挡在徐树铮面前的一个屏障,用来吸引人眼球的。 明日,他就会和徐树铮见面,确认一下曹文的话,是否属实。 不是他不相信曹文,只是现在恰逢乱世,他必须十二万分的小心。 第二日清晨,公鸡还未打鸣,吴子玉却已穿戴整齐,坐在人字第三号房中的密室里。他的对面,坐着的,赫然是皖系军阀里的将军徐树铮。 “子玉,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徐树铮双手攥着茶杯,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壁穿到他的手上,很温暖。 吴子玉抿着唇,点下头,思索良久,说道:“却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啊,我们都还活着,真好啊……” 徐树铮勾起唇,应和道:“是啊……活着……” 茶水升起的雾气弯弯绕绕,模糊了两人的面容,坚毅的面庞坚定地眼神不再,年少轻狂的稚嫩重现。 徐树铮比吴子玉大,两个人相识于吴子玉十六岁那年的夏季。 那个夏天,知了不知羞地鸣叫,荷塘里的莲花白了又红,池塘中的鲤鱼自在地戏水,东北三省的某个小县城安逸静谧。 岌岌可危的大清王朝没有影响到小县城里人民的生活。 然而某一天,某一声枪响过后,小县城里的人们面容惨淡。 那一声枪响,是日本人放的,杀死的,正是徐树铮的父亲徐铁英——驻守在边关的大清将领,率领驻边军顽强抵抗日军侵略的英雄。 才到县城外的吴子玉,在小县城的老百姓荒落逃命的队伍中,见到了自己父母曾提到的徐铁英的儿子,徐树铮。 一身破败的衣衫,凌乱的头发,手上抱着一个盒子,背上背着一个包裹。 面上再没了少年曾经英姿勃发的光彩。 吴子玉到东北来,是奉了父母之命,来探望父母的至交好友徐铁英伯父的,却没想到恰逢噩耗。 不过还好,至少他通过照片,找到了徐铁英伯父的儿子。 那一场战乱,两个少年相互扶持着逃命。那一场灾祸,两个少年的面庞虽然稚嫩,但眼神坚定地可怕。 那是一场灾后的破茧成蝶,吴子玉逐渐接受自己父亲手中的军队,而徐树铮则去江苏参了军。 时光荏苒,两人都不再是少年模样。 “阿峥,你怎么看靳翼青这个人?”吴子玉的声音在这狭小的密室里响起。 “此人,留不得。” “因为他亲日?” 徐树铮点头又摇头:“不,不止……他不仅要和日本人签订条约,他还准备联合其他皖系军阀和日本合作,达到控制整个华夏的目的……” “嗯。” 徐树铮喝口热茶,身上暖和许多,问道:“准备怎么做呢?” 吴子玉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茶杯,良久才说:“设个圈套吧……” 待徐树铮和曹文等人走后又过了几天,吴子玉坐在将军府里,看着探子拿来的情报,眉头紧皱。 这几天时间里,他接触了那个叫桂恭的戏子,越发得觉得这个人有趣,便差人去查探这个人的资料。 资料很简短:桂恭,父母双亡,长兄死于战争,来洛阳的路上买了个仆人。幼时家庭幸福美满,长年学戏。 资料上还列举了一些桂恭的童年趣事,看起来一点疑点都没有,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可就是因为这样,吴子玉就越觉得桂恭有问题。 他想,他要好好会会这个小戏子了。 其实,他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他不过想找个理由来亲近桂恭,以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 于是,这才有了牡丹花会。 牡丹丛丛,吴子玉皓如弯月的眸子在花间游荡。 可总是忍不住地去瞧去瞥那个和仆人说说笑笑的家伙。 一袭牡丹衣,不露丝毫的女气,但是衬得那人的容貌愈发精致,就像是牡丹花中的仙君,雍容华贵,灼灼其华。 或许是风景独好亦或是美景乱人,吴子玉听到自己开口说:“桂恭,这里的花开得十分好,你且走快点。” 就在那人朝着他加快脚步走来的时候,一声枪响打破了有些暧昧的气氛。 吴子玉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冻成了冰块。 他怎么忘了,探子说,今日有人要暗杀他来着! 而那个鲜血不止的家伙竟然还在这种危急时刻不忘说上一句:“将军,我这也是美救英雄了。” 吴子玉在这一瞬间急了,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怀中人的名字,可怀中那人却嘴角带笑的闭上了眼。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仿有惊雷平地起,他觉得,这回恐怕真的要栽了。 将桂恭送到医院后,他坐在医院的长廊上,闭着眼,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是知道今天有人要暗杀他的,可他还是将牡丹会的时间,定在了今日。因为桂恭。 桂恭在他打胜仗后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怕这是皖系军阀或者其他敌人设得阴谋,便准备用今日的刺杀试探一下桂恭,看看桂恭在聚会上的表现是否有异常,瞧瞧他会不会和可疑的人联系。 所以,在牡丹花会周围的行人们,很多都是他吴子玉安排的人。至于那个刺杀他的人,即使桂恭没有扑上来替他挡枪,也会有人将那个人解决掉。 却没想到,那个刺杀的人手如此之快,更没想到,桂恭傻的可以。 在桂恭没醒来的日子里,吴子玉每日都会去看望他。 看着那个躺在白色床单上的人,他的心里就有一种难言的苦涩。这个人本该是活力十足,心里面鬼主意颇多偏得面上非要装乖巧。这才是,桂恭应有的样子啊! 他坐在桂恭的床边,为桂恭掖了掖被角。他低下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右手抚摸着桂恭苍白的脸颊。慢慢地,他低下头,在桂恭发白的唇上烙下一吻。 这个人,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番外,之后还会有第二个,虽然写番外会打乱我之后的写文计划,但是真的想给吴将军写番外,唔,好吧,我很喜欢吴将军嗒~以及,觉得神探夏洛克很棒,最近萌上了两对cp,段龙和福华,噢耶!好吧,我又不正常了…… ☆、吴子玉番外二部分 夜一如既往的黑,月亮一如既往的高挂在夜幕中,清风一下又一下拂着树枝,吱呀吱呀,老树枝发出的声音格外响亮。 将军府守夜的仆人们恪尽职守地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偶尔有一两个人打个哈欠,说一两句话,转转眼珠子,保持清醒。 吴子玉的书房里一盏灯昏黄的亮着,他坐在椅子上,翻看这几天被落下的文件,桌上的一杯清茶早已凉透。 一道黑影在将军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8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8 府的屋顶上行走,如入无人之地般随心。他停在吴子玉书房的屋顶上,一个翻身,将书房的窗子踹开,跃进了屋内。 吴子玉抬了眼眸,盯着黑衣人,端起凉茶饮了一口,未语。 黑衣人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珠子转转,打量着书房里的陈设,也没说话。 最终,在黑衣人将书房内的摆设观察了三四遍后,依靠着窗户,开了口:“吴将军倒是好定性。” 吴子玉坐直了身体,右手把玩着茶杯,目光幽幽道:“哪里,兄台才是好心性。深夜到访,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还不敢走夜路呢,不是吗?” 黑衣人点头:“是啊。夜路走的多了,什么样的人都能见着,比如那个桂恭。” 吴子玉右手将茶杯放下,又伸向放在书桌左侧的茶壶,拿起来,往茶杯里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说道:“哦?” “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你说他长大了没有?”黑衣人双臂抱在胸前,眼睛盯着地板。 “人长大了,也是会哭泣的,关键是为何而哭不是么?”吴子玉反问。 “他要过生日了,农历六月初九。” “嗯。” 黑衣人皱眉:“你都不问问我是谁,为何要来这,又为何要告诉你这些。你难道就不好奇我说的是真是假,你难道就不怀疑其实我是来杀你的么?” 吴子玉右手摸着茶杯光滑的杯壁,气息平稳,缓缓道:“你若是想说自会说不是么?我问我好奇我怀疑难道你就会告诉我了么?” “不会。”黑衣人双臂放了下来,站直了身体:“你倒是个有意思的。我走了,不用送了。”说罢,黑衣人一扒窗户台子,翻身出去,再不见踪影。 吴子玉一直握着枪的左手松了力道,手掌上一层薄汗覆盖。 农历六月初九那天,吴子玉最后还是推开了晚上的某个饭局,特意空出了时间,前往听风楼。黑衣人走后,他曾找人查探过黑衣人,也曾找人核对黑衣人的话,却发现根本就查无可查。可纵然是这样,他仍旧选择了相信。 古语不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么! 他倒是要看看,那天究竟是不是桂恭的生日。 吴子玉到达听风楼已经晚上八点,暮风和梅大师在台上唱着那曲《霸王别姬》,观众们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堂角落里蹲着的平生,独独没有看到桂恭。 他上了楼,去了桂恭的房间,空落落的,依旧没有人。 …… 他都快找遍了听风楼,每个角落都要印上他的足迹时,忽然心下一动,他上了房顶。 一到顶上,就看到桂恭喝得呛了酒。赶忙上前替他拍着后背,一下一下,口中无意识地冒出责备的话。 见到桂恭用手擦着眼角,他分明看到晶亮亮的液体从桂恭的眼中流落。 原来,今日真的是桂恭的生日。 吴子玉心里想,若不是生日,又何必自己一个人在月下独酌,乃至于哭泣呢? 接下来的一切好像都顺理成章,他们坐在月下喝酒,在月下聊天,说着那真真假假寂寥惆怅的心事。 最后的最后,他抱着桂恭,道出那句生日快乐,不无意外地对上了桂恭欢乐又困惑的眼神。 他想,人间星辰,也不过如此了。 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桂恭的明亮美丽。 再后来,他该走了。 那天是农历六月十五。 之前徐树铮和曹文来洛阳,吴子玉分别交给两人不同的任务。 鉴于曹文已经被怀疑,吴子玉就将泄露假情报的工作交给了他。其实也算不得假情报,准确来说,是虚虚实实,半真半假。 情报前半部分为真,后半部分为假,可以说是十真九假。至于内容,就是六月十五日之后的行军计划。 吴子玉深挨老对手靳翼青的性格,知道他得到情报后,肯定会先试探,看看这情报的准确性。所以,第一开始,吴子玉会按照请报上的行军路线前进,虽然这样会损失兵力,但有舍才有得,为了最后的胜利,他所要做的就是让靳翼青相信情报是真的。而他则尽量减少前期伤亡。 对徐树铮的安排更为简单一些。 那就是,若是最后靳翼青要找徐树铮借兵或者要和徐树铮联合时,同意靳翼青。 只不过,在最后大战时反水罢了。 以吴子玉对靳翼青的了解,他一定会想要一举歼灭洛阳军,所以吴子玉才有此安排。 走的那天,吴子玉特意去找了桂恭,却是无缘相见。他让平生给桂恭带话,带着遗憾上了路,从此之后,九死一生。 战争,算无遗漏,也突变横生,他也不能真正保证成功,抑或是活着。 他控制了《民生报》,他在战场上厮杀,他的脑海中时常闪过一个戏子的笑脸…… 农历八月初五,一个多月后,他回来了。 放眼望去,他就看到了那个人,心心念念了一个多月的人。 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依旧是房顶,吴子玉望着桂恭,终于表现出他刚毅的一面。他是在生死场上走过数圈的人,心系华夏,生在华夏,便做好了为华夏而死的准备。 谁都不能阻止他对华夏的赤子之心,连他自己都不允许。 包括那个“死了”的齐二疯,和在他旁边陪他的桂恭。 他想,其实他是残忍的,在一开始就开始布局,开始设计,他为每个人都写好了结局,包括他自己,自然也包括桂恭。 他想,他又是可悲的。不能遵从本心的活着,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 儿女私情,在民族大义面前,自然是靠后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修改完毕了,这个不出意外就是这一章的了。关于更新,因为我们开学,以及要考四级了,所以不会再日更,但我尽量一周两更,若是课太多,大概就一周一更。两更的话,一章大概1500字,一更的话,应该会是3000字一章。以及,希望四级可以过…… ☆、29 他一直是不大相信桂恭的,总想着在某个机会试探一下这个人,这个早已被他认可在他心内扎根的人。 八月十五那夜他是故意提起舞会,他总觉得桂恭接近他必然是为了什么,说他多疑也好说他无情也罢,毕竟身为将军,总要在各方各面多加小心。 连爱个人都要多加猜测,他也是有口难言,有苦难说。 他首先是华夏的将军,其次才是某个人的男人。在这种混乱战争频繁的年代,哪里有什么单纯的爱恋。不过是奢望罢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天晚上桂恭并没有提出要参加舞会。可他还不罢休,所以他又提出了在听风楼选角儿,看看桂恭有没有要争的举动。 那天早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9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29 上,他接了暮风去将军府。 暮风这个人,来历奇怪。唱腔一流,身段奇绝,头脑也灵活,明明有更好的去处,却偏要委身在听风楼里。 虽是如此,他并没有处理了暮风。若这人安分守己,他不介意给暮风以庇护。若这人心思歹毒,他也不介意亲自处理。 不过至少,暮风一直安安生生,不做出格的事,守着自己的戏,唱着自己的曲。 而这回他请暮风,是因为有人要与暮风相见。那个人和他也是生死之交,战场上过命的情分,姓孙名德。 孙德,也是一位将军,和吴子玉一个派系,重情重义。当年一次战争中,在路过某个地界儿的时候救过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便是暮风。 那年暮风还年轻,被孙德带在身边照顾着,后来途经洛阳,暮风找了个时机跑了。 之后兜兜转转,孙德某次来看吴子玉,这才在听风楼见到暮风。 于是,吴子玉便充当了两人的跑腿。替孙德递信给暮风。 孙德曾将他和暮风的故事完完整整告诉吴子玉,在前一段时间。对于兄弟的感情,他只能祝福,偶有提醒。其他的,则要看两人的造化。 如今兄弟要追求爱人,他自然得跑腿。 所以这才会一大早就出发。 待他送暮风回听风楼,已经晚上。他一进楼里,就去寻桂恭。这才知道桂恭刚刚表演完不久,满堂喝彩。 那一瞬间最先涌上他心头的是遗憾而不是怀疑。他遗憾没能好好观看这一出戏,没能看到桂恭最美的模样。 可深深地遗憾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抹消的怀疑,在这个节点,演这么一出戏,若说不是为了参加舞会有所图谋,他可不信。 等他到了后台,还未开口叫桂恭,就听得那人与仆人交谈,后来居然还说道:“怎么会?我累了,和他打交道太累,换个方向努力不也挺好?” 那时,他只感觉浑身犹如掉落冰窖,冷得慎人。 他想,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平心而论,桂恭待他真是很好。挡枪,做饭,喝酒……也许桂恭只是想觅一良人,并没有那么多其他的想法。 而现在,这个人,竟然说要放弃他…… 吴子玉叹了一口气,眼神像猛虎,逃不掉的,桂恭。 那个晚上,月光淙淙,而他也在那一晚上,完完全全得得到了桂恭。 就像是完成了某个盛大的仪式,他的心愉悦又酸涩。说到底还是他趁人之危,强了桂恭。当□□释放的那一瞬间,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深深地满足。 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没有肉……原本是有的,不过晋江肯定不让发吧。所以就没了肉。不过我也不会写肉,所以,唔,就这样吧。 至于这个文,我准备分卷写。还有一章,这文第一卷《戏子说》就完结了。 至于第二卷,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写,不过因为第一卷是桂恭和吴将军的故事,写成现在这样,也算是开头结尾都齐全了,该写的,基本都写了,背景或者其他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所以第三十章写完后,第一卷就真的结束了。 然后大家以后江湖有缘再见啦。 要是还想看第二卷的,有耐心的小伙伴就等等。不过我写的文也不是很好,所以不建议大家等我更文啦,大家等着我更完第三十章就去看别的大大的文吧。小生准备再学习一下怎么写文,虽然只是随心而写的,但还是 希望自己可以越写越好吧。 ☆、吴子玉番外完结 吴子玉番外完结 生死恨,生离死别恨茫茫。当吴子玉看到桂恭倒地时,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双手微微颤抖。脑子中一片空白,仿有惊雷划破,他的思维在那一刹那断了弦。 待回过神儿时,快步走到台前,正欲查看桂恭伤势,却发现一小戏子手执枪而立,抢尖正指着桂恭。吴子玉皱眉,上台抬脚,就把那小戏子踹翻在地。 赶来的兵将可疑人员逮捕,吴子玉站在台上,抱住了桂恭。缓缓起身,脚步有些不稳,下了台。他想,桂恭一定是要没事的,一定会好的。 桂恭下葬的那天,蒙蒙的细雨已经连下数天,地上的积水混浊,没了最初的清明。光秃秃的树干孤零零地立在风雨里,打着油纸伞的行人面容冷漠。 吴子玉那天身着军装,没有打伞,就看着桂恭的棺材一寸寸地落下去,直至再也看不见那黑黝黝的顶。他觉得他那颗跳动地炙热的心脏,随着那棺椁的高度在渐渐的冷却,冰到谷底,冷入深渊。只有无休止地跳动,才能证明他还活着,还是一个人。 他突然回想起两个人的初见,这个人的面容是那样清丽,那样鲜活,那样地动人。以至于桃花都被映衬的颜色暗淡。 他蓦地就有些后悔了,如果不是他,那桂恭现在一定还在听风楼里过着自己悠闲的日子,唱戏喝茶看报纸。战乱烧不到这里,桂恭的日子平淡而安定。或许还会娶一个温文尔雅贤良淑德的女子,生一个白白胖胖活泼好动的儿子。 可他又庆幸,何其有幸地遇到桂恭,听桂恭唱戏讲故事,吃桂恭亲手做的菜举杯对饮…… 那几夜的月光是那么明亮动人,那几晚的知了是那么嘹亮动听,可是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夜晚,不会有这样的恬静。而将这剪断的人,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他——吴子玉! 然而世事难料,他也不曾想,竟真的把一颗心遗落在一个小戏子身上。 那天晚上有刺杀活动,吴子玉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是清楚的。 动手的人是皖系军阀的人手,他为了将听风楼里皖系军阀扎的钉子全部□□,才制订了这个计划。 听风楼是他的地方,暮风又为他办事,所以他早就知道桂恭要为他唱《生死恨》。便找人放了消息出去,说他要在某天来听风楼听戏,应邀而来,私人来访。这意思便是,不会带兵,以示诚意。 但暗地里,他的兵便衣而行,坐在听风楼里的各个角落,随时侯令。 他自以为算无疑虑,却不曾想,有人对桂恭下杀手,反而没对他开几枪。好像刺杀他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却是桂恭。 在桂恭入院的那几天,他伺候着,但军情紧急,只能去处理公务,待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个问题时,桂恭已下葬。 派人去查,得到的结果是,没有结果。因为桂恭的生平实在普通,唯一不普通的,便是遇上他。 吴子玉想不通,脑中也没有思绪,他不明白为何一个戏子,竟这样被人记恨,乃至于杀害。 桂恭的后事是他一手处理的,平生哭得昏天黑地,不能撑场子,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 吴子玉知道桂恭在乎平生,就将平生接到将军府,好生养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30 戏子说 作者:逗比熳 分卷阅读30 着,可尽管如此,平生的身形还是逐渐消瘦。 后来某一天,平生找到他说,要参军上战场。他思考了片刻,最终答应了。 当子弹向他射来的时候,他的眼中还是不可置信,开枪的人是平生。彼时两军厮杀,战况激烈,他也上了战场,平生跟在他身后。他刚扭头,正准备交代平生小心,就被子弹擦过臂膀。 他是双枪手,一只胳膊受了伤,还有另一只,他抬手举枪,将桂恭的□□击落。 他听到平生说:“是你害死了他!是你!”他眼神暗了一下,却又听到平生说:“其实我也是凶手啊……我也是啊……” 吴子玉那时候是愣住了,他不知道平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顾不上探寻,因为这是在战场上。他的兵,他的兄弟们还在厮杀,儿女私情,是要抛开,放置在一边的! 平生枪法准头不足,吴子玉的胳膊只是擦伤,并不严重,他将平生砸晕,上了战场。 命运和吴子玉开了一个大玩笑,倒地之前,他看到暮风上扬的嘴角。 他想,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皖系军阀下的套,从情报到行军路线……他不知道到底有哪几个人被拉拢到皖系一派,但显然他现在是孤家寡人,暮风已然叛变。或许还有曹文…… 闭上眼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桂恭的面容,吴子玉觉得,就这样结束,也好。 没了那个人,活着,也不过是为国杀敌尽忠的木偶罢了。 如果有来世,愿我不为将,你不是角,不身处乱世,不互相算谋。 作者有话要说:  戏子说完结了,谢谢看文的小伙伴。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