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 分卷阅读1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 《逐日》作者:steinbock/银色徽章 努力打造人生第一篇生子产乳肉文! 1. 我到龙渊城的那一日,天上正下着雪。 自从三百年前那一战之后,这天地间便一日胜过一日的严寒。太阳高高地悬在天际,却还是带不来多少暖意。路边是千年难化的积雪,沉重的车轱辘碾过结了冰的地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若不是鳞族之人在赶车,这时节羽族怕是上不到龙渊城来的。 我们羽族生性喜暖畏寒,每逢冬日便飞往温暖的南方。鳞族却恰恰相反,他们就是处在深海极冻之地也不会觉得有多寒冷。龙渊城居于北方,取“潜龙临渊”之意,相传城下有条水道直通海底冰练寒潭,那便是龙君闭关修炼的地方。 龙君所在的城池,光是远远瞧着也让人觉得身上发冷。 三百年前,鳞羽两族大战,终究还是我族输了一筹。凤君下嫁龙君求和,两族从此结为姻亲,天下太平。龙君原有九子,和凤君成亲后却偏偏放出话来,要将他与凤君之子立为储君。众所周知,鳞族与羽族即便交合也不会有子嗣产生。凤君多年无子,天下人全当龙君当年说的是一句戏言。岂料今年年初的时候龙君竟一口气从羽族中选了二十四名美人,说是要代凤君生子,将这二十四人尽数召到了龙渊城来。 即将入城之际忽听人问道:“车内是甚么人?” 赶车的鳞族答道:“回七王爷,鸾车里是龙君召见的羽族美人。” 七王爷?岂不就是龙君的第七子睚眦? 传说此人生性嗜杀好斗,最是记仇不过,“睚眦必报”便是说他。我心中惴惴,不敢再朝外看。 “羽族的美人?待我来看看到底有多美!也不知他们比凤君如何?” “七王爷,这恐怕不妥……” “有甚么不妥?父王既然将龙渊城守卫的差事交给我,我便有权检查过往的车马。我怎么知道你的车里有没有藏着刺客?” 听车外闹了起来,青鸟不禁将身子往兄长毕方身后缩了缩,我们余下的几个也面面相觑不知要如何是好。眼见着车帘晃动,睚眦就要闯进来了,孔雀一下站了起来。 “车内只有我们几个蒙龙君召见的羽族,七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进来看看!只不过七王爷若是定要进来,等一会儿到了龙君、凤君面前,在下也不得不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睚眦笑道:“你是何人?声音怎么如此好听,想来长得必定不差。来来来,不如自己出来让本王看上一眼。” 孔雀性子最是孤傲不过,听睚眦如此说,不由面露怒容:“久闻七王爷剑法非凡,孔雀不才也懂一些剑术皮毛,若是七王爷肯赐在下宝剑一柄,在下愿在车外与七王爷一决胜负!” 睚眦听了不恼反笑:“免了,免了,伤了美人父王定要责怪。你们既然来了便走不了了,我们来日方长,哈哈哈哈……” 言罢命人让开道路。 听睚眦此言,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我等到龙渊城不过是充当龙君的玩物,便是凤君也有三百年未曾南归,今日入城恐怕真的没有再看到故乡的一日了。 身旁,灵鸾轻轻哼起了《朝凤曲》,我的心思也随着这歌声飘远了…… 2 凛冴宫—— 龙君的住处比想象中还要宏伟,一座接一座的宫殿,一眼望不到头。四处都是黑漆漆的瓦和白森森的墙,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这里似乎是龙渊城里最冷的地方,就是厚厚的羽衣都挡不住这宫殿里头的彻骨寒意。 我们二十四人站在水晶壁后,等待龙君到来。据说这水晶壁是从东海海眼里起出来的异宝,隔着它内殿里的人可以把外头的人瞧得一清二楚,外头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里面。龙君不愿让旁人看见凤君的容颜,于是就亲自潜到海底把水晶壁衔了出来,将整座大殿一隔为二。 自从鳞羽两族联姻之后,整个后宫除了龙君、凤君之外便只留下宦官和宫女,就是九位龙子都不得踏入水晶壁后一步。早先那些嫔妃被一一逐出宫外,只有诞下过龙子的才有资格留在龙渊城。凤君得龙君独宠,却再也没有外人见到过他。这一回龙君召见我们几个入宫可算是三百年来的头一遭了。 世人都说龙君自尝过凤君滋味便只喜爱羽族,这才有代凤君生子一说。我不知道对鳞族来说羽族是否真的如此色授魂与,我只知道自己怕得很,自从踏入这大殿我的手脚便在瑟瑟发抖。听说鳞族连最私隐处都长着鳞片,羽族与之交|合痛苦不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龙君驾到——” 内殿的门一开,一股凌冽的寒风便席卷而来。我隔着水晶壁只依稀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走向宝座,便害怕得不敢再看。 “名册呢?”龙君的声音十分低沉,像是一把钝剑刺人心窝。 左右宦官递上名册,龙君只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念。宦官每报一个名字我们这头便上去一人,向龙君行过礼后站到一边。龙君几乎未有点评,只在见到孔雀的时候低声赞了一句,见到毕方的时候冷冷哼了一声。快到末尾时轮到我上前,我连步子都差点走不稳,只盼龙君也早早让我站到另一头去,岂料龙君却偏偏半天都不摆手。 “墨宵,这是什么鸟?” “启禀龙君,此乃鸦中的一种,鸦是不祥之鸟,羽族竟送此人前来,可见居心不良!” 我心中一紧,张了张口,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 “我要美人,他们便送美人来,跟祥与不祥有何相干?龙是天下祥瑞之首,还怕区区一只鸦不成?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那鳞族宦官一听,急忙跪下大呼龙君饶命。我原先不知道不用伺候便是要人命的意思,但看焦急他的模样恐怕还真是这样。 就听龙君冷笑道:“那日你顶撞凤君,凤君懒得罚你,你却怀恨在心,今日我便替凤君罚你!拖他下去,去鳞断筋投入东海!” 我这才知道那宦官原是在记恨凤君,所以才嫁祸羽族,心中对他便再没有半分怜悯,只是垂着头,冷冷见那宦官被倒拖出去。 龙君忽道:“我听说鸦中有一支乃是歌鸟,歌声冠绝天下,闻者却会惨遭横祸而死,你可是从那一族来的。” 我只好低声回答道:“龙君所言不假,墨宵正是从那一族来的。只是墨宵年幼时吞过火石,不会歌唱,所以无妨。” 我的嗓子从一出生就毁了,平日说话与寻常人无异,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 却终身无法像其他羽族一样歌唱。 “可惜,原本还想听一听的。” 龙君摆手示意我站到一旁,像是突然对我失了兴趣。 等见完所有人,龙君吩咐宦官为我们安排住处,点了孔雀和毕方二人今夜作陪,之后便转身离去了。孔雀原是我们中样貌武功最出众的一个,毕方在羽族中的地位仅次于凤君,对这个结果大家都不感到吃惊。 凛冴宫大得吓人,我跟着宦官走,只一会儿工夫,便不见了其他人的踪影。一想到从今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心中不由有些悲伤,但我却不后悔。来这里原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能再见到那人一面,我便此生无憾了。 3 “墨宵公子,龙君有请。” 过了几天无所事事的日子,忽听闻龙君召见,我的手不由一颤,琉璃盏在地上摔得粉碎。 “请稍候,待在下做些准备。” 其实我不知道应当准备些什么,我才只有三百岁,从未经历过那些事。必须得沐浴更衣,若是因为不够干净惹怒了龙君,那罪过恐怕就要落到整个羽族头上。 泡在温暖的池子里,我心里的紧张感消去了不少。 是要用到那处吗? 我试了试,连手指都探不进去,感觉别扭得很。 听说孔雀一连侍奉了龙君三日,回来后便一直卧床休息。连他都不能承受,我可承受得住?倒是毕方,那一夜非但未曾受伤,之后龙君每每唤他都是在白日,兴许并不需要做那种事吧? 青鸟是毕方的胞弟,他的住处离我不远,这些事都是他告诉我的。我们两个都未曾被龙君召见过,我猜青鸟是因为毕方为他求了请,而我则是因为样貌武功全都不怎么出众。 不过今夜龙君却点名要召见我。 是因为想换换口味,还是因为又想起了鸦族的那个传说? 手指终于能塞进去一小截,外面已经开始催促,我只好慌忙换上喜服。羽族从一出生便开始为自己织造喜服,喜服里多是自己的羽毛,只有在成婚那一日才会穿。 今日也算是我的婚典吧? “小心脚下,掉下去连魂魄都浮不上来。” 引路的老宦官眼里闪着寒光,我心中一颤,赶紧跟上几步。后宫里四处遍布着水道,龙君的住处更在万水之集,那些亭台楼阁上全都蒙着一层水雾,空气湿哒哒的让人好不难受。这里的水只有龙才可以掌控,不要说是羽族,就是鳞族失足落水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位公公不知如何称呼,可是在龙君身侧伺候的人?”我一面问一面将手心里的离火珠塞到那老宦官手里。 老宦官的眼神变了变,不像是高兴,倒像是带着几分嘲弄。 “奴才乣鳌,在这凛冴宫已经待了一千八百年。离火珠是好物,年纪大了受不得寒,有了它便可以驱除风湿了。” “公公既然捡到,东西便是公公的了。”我小声道。 乣鳌笑了笑,把珠子收进怀中,走了几步,突然低声说:“方才龙君还召了孔雀公子,孔雀公子性子烈,今夜他若再不从龙君,怕是要命陨当场。” 我吃了一惊。仔细想想也是,孔雀这般骄傲之人怎么肯轻易低头,就算对方是龙君,恐怕他也不会情愿。 “劝劝他吧!在这凛冴宫里龙君是天,我等皆是蝼蚁,蝼蚁怎么可以与天争?” 乣鳌说完便径自朝前走去。这里的雾气极浓,我怕跟丢,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不错,龙君是天,这世上只有凤君可以与之一较短长,而我…… 而我却偏偏要与这天斗! 4 乣鳌只走到大殿门口就不再向前了。他年轻时的相貌应当不差,只可惜常年在深宫里生活,如今一双眼睛里只剩下狠毒,脸也和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惨呼声从大殿里传来,我心中一颤,急忙拢了拢衣襟朝里走去。 “墨宵见过龙君。”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触目惊心的血在孔雀的一条胳膊上蜿蜒,他显然是伤的不轻。孔雀一丝不挂坐在龙君怀里,两腿之间红红白白,脸上不知是愤懑还是忍耐,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龙君身上倒是穿戴得整齐,便只露出龙根插在孔雀体内。听到我说话,他侧过头,冲我冷冷笑了笑。 我心里怕得要命,还是不得不一步步朝前挪去。 “从前伺候过人吗?” “没有。” “好得很,那边案上有三杯酒,取了中间那杯饮下。千万莫要拿错!” 我哪里敢胡乱拿,匆匆饮下中间那杯酒,又跪回到龙君面前。 “感觉怎样?” “禀龙君,有……有些热。”我舔了舔嘴唇。 一杯酒下肚,身子就像是突然着了火,光是动一动从布料上传来的触感便叫人忍不住想要打颤。 “恐怕不单单是热吧?”龙君又笑起来,这一回像是颇为满意,“同样的酒,孔雀饮了七杯,可惜他冥顽不灵,始终不愿向我低头。倒不如让你来教教他如何顺从?” 我一惊,就见龙君一把将孔雀推倒在床上。孔雀脸上的表情愤恨极了,却好像没有力气反抗。 “过来。” 我乖乖走过去。 “转身把手撑在床上。” 我俯下身,用双手按住床沿。我的脸正对着孔雀的脸,他两颊绯红,咬着嘴唇,眼睛里都是恨意。裂帛之声传来,我用心织了三百年的喜服已经被撕成了两半。一样冰冷的东西直直地捅了进来,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莫要叫,只消片刻功夫,就让你来求本君。” 龙君一面说一面将一根手指放入我口中搅动。我自然没有那个胆子去咬他,我甚至连再叫一声的勇气都没有。他的另一只手在我身后搅动,这感觉奇怪之极,后庭里又麻又痒,好似魂都在跟着被他搅动一般。 “有感觉了?” 听到这句话,我全身一软,险些跪在地上,龙君的手却撑了一下我的身体。 “站直,抬高一些让本君看清楚!” 我想要说话,怎奈口中还含着龙君的手指,只能不断发出呜咽之声。过了片刻,身上满是热汗,前端不断有液体滴落,我心中焦躁极了,便用力吸吮龙君的手指,想要催促他快些。至于快些做什么,我却不敢多想。 “羽族果然个个骨子里透着淫荡。小家伙,可想要本君赏你?” 我说不出话,只好极力点头。我知道只有龙君才能让我解脱。身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 上的力气像是全被抽走了,脸挨上了床榻,打着颤的双腿却还是坚持站得笔直,将后臀往龙君手里送。孔雀别过头,像是不愿看到我这幅样子。 “想要本君赏你,就上去用嘴服侍孔雀,服侍到他泄身,本君自然就会赏你。” 龙君言罢便抽出了手指。我一下子觉得空虚难受,夹紧双腿深吸了几口气才略微好了些。我爬上床。大约是受了药物的影响,孔雀的男根挺得笔直,正搭在他小腹上。他自然是听到了龙君的话,恶狠狠瞪我一眼,却没有其他举动。 我咽了口口水,恨不得立即将孔雀这根刺入自己体内,只可惜不能。我很清楚,今夜要是做不成龙君要我做的事,孔雀要死,而我也绝得不到那……那根硕大无比的龙根。 我又看了龙君一眼,这才握住孔雀的男根,一口吞了进去。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味道,有些腥,却并不难吃。口中的男根跳动着,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孔雀泄身,只好不断换着法子舔弄吸吮。孔雀腰腹间的肌肉纹理美得炫目。我看着他,觉得自己就快要陷入疯狂。只可惜弄了许久也不见孔雀吐精。我的口水早已濡湿了孔雀的腿间,孔雀闭着眼睛,我知道他在强忍,却不知道他究竟能忍多久。孔雀学剑时曾在首阳山静静立了五百年,这份毅力远远超出常人。 “没用的家伙,还是让本君来帮你一把吧!” 龙君抓着我的腰,示意我转个方向,首尾相接叠在孔雀身上,他自己则坐在孔雀腿间,扣住孔雀的腰,当着我的面将龙根一点点插了进去。 接下来我觉得眼睛里只剩下那龙根如何出出入入。龙君的龙根上倒没有鳞片,只是遍布着青筋,颜色紫红,看起来有些吓人。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服侍孔雀?” 我慌忙继续含住孔雀的男根。因为吞得深一些就能凑得近一些,我一个劲将口中的物事往深处咽,盼着能闻到更多龙根上的气息。每每龙君将沾着淫液的龙根抽出来时,我就觉得头晕目眩好不向往。 孔雀开始发出阵阵低呼。我身后空虚得厉害,他吐出的气息喷洒在我腿上,简直要了我的命。 想要! 好像要! 好想要像孔雀那般被龙君填满! 我卖力吞吐,想象现在被龙君狠狠操弄的人是自己。 只要能让孔雀泄身,就能得到解脱! 我疯狂地上下吞吐,随着龙君几下深刺,口中的男根终于开始吐精。我好似吃到什么美味珍馐一样把孔雀的精华一滴不剩地咽了下去。 喘息着抬起头,正对上龙君那双眼。 “好,好得很。” 龙君的笑让人看着心里发冷,可我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求……求你……” 龙君一把抓住我的头发—— “想要就自己爬过来吧!” 5 那天夜里龙君抱了我,我不知道这过程对我来说是痛苦多一些还是疯狂多一些,我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从未尝到过的情|欲中沉沦,魂却好像事不关己一般站在一旁冷笑。直到被人送出大殿的那一刻,我的身心才重新归拢到一起。 龙君想要的是臣服,假如让他觉得我生来淫|荡不可救药可以获取他的信任,我倒是不介意这么做。毕竟,尊严于我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孔雀终究还是活了下来。我救他不过是为了那个人,假如下次他仍要自寻死路,我绝不会救他第二次。 只是可惜了我的喜服,三百年寂寞岁月里唯一的陪伴。 哎,不知道还能不能补好…… 在床上躺了半日,又捧着喜服胡思乱想了一阵,外面突然闯进来个宫女。 “墨宵公子,快救命啊!” 我认出是青鸟身边的人,她告诉我青鸟不知怎么的撞了邪,现在高烧不退,他身边的人束手无策,又没胆量去唤太医,只好来讨我的主意。 是了,我们虽然生活在这后宫之中去并不是后宫的主人,我们的实际地位恐怕连有职衔的宦官都不如,又怎么能劳动太医大驾?自从两族议和,羽族便处处受鳞族欺压,被视作低人一等。这宫女虽然一脸惶恐,怕的也只是龙君事后追究,绝不可能是因为关心青鸟的死活。 “不要着急,我这就去看看他。” 一下床便发觉身体异常沉重,双脚踩在地上就像踩在刀尖上一样。我定了定神,披上外袍跟着宫女朝外走去。其实就是去了我也没什么法子,身边原本倒是带了些自制的丹药,只可惜在进宫的时候通通被统领禁军的三王爷螭吻收走了,凭我这身三脚猫医术恐怕是治不好青鸟的。 奇怪,毕方到哪里去了?他对弟弟的疼爱在羽族中可以说是有目共睹,就算离得远没人去知会他,按理说他也应该很快发现才对。 我心存疑惑来到青鸟住的宫殿。这里和我住的地方差不多。据说这几处宫室在多年前都住过鳞族的美人,彼此勾心斗角,你争我夺,端的是热闹非凡。这些人每一个都想要争夺龙君的宠爱,最后却落得一模一样的下场,被人远远地逐了出去,一生难再入龙渊城。 是了,当年龙君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八百,想必比现在要热闹得多吧? 一走进屋子就看到另一个伺候青鸟的宫女正急得团团转。青鸟的额头上铺着一块湿帕子,他双目紧闭,满身都是汗,嘴里也不知在念叨什么。 “墨宵公子你看,这是不是羽族的什么病症?” 我皱了皱眉:“青鸟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昨天夜里,说是要去御花园赏月,回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恐怕是真的撞了邪,这里过去……冤死的鬼不少。”宫女不由压低了声音。 龙君并不禁止我们在后宫中走动,不过重要的关口都有人把守,我们能去的地方实在有限,再加上到处都是浓浓雾气冰寒刺骨,我实在想不出青鸟怎么会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赏月。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关紧门窗,这病见不得光。我来瞧瞧他。” 等支走了宫女,我坐到青鸟床头,握住他的手轻轻唤他的名字。大约是屋里的光线暗了的关系,他渐渐平静下来,认出是我嘴里不住叫“有鬼有鬼”。 我蹙眉:“羽族身上都有凤君的祥瑞之气,鬼神不敢近,就算真的有鬼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怕什么?” 青鸟想了想,嘴唇颤抖着说:“可那鬼长得好生可怕,我……我见了他便双腿发软……害怕……害怕极了……啊!糟糕!哥哥……哥哥他……”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4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4 我见青鸟语气焦急,便问道:“毕方还不知道你撞见了鬼,要我去让他过来吗?” 青鸟猛地抓住我的袖子:“不是!不是!我是在他屋子里见到鬼的,我们快去找他,万一那鬼要吃哥哥……” 我察觉出事情不对。 “等等,你不是赏月的时候在御花园撞见鬼的吗?” 青鸟呆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我骗她们说要去赏月。我偷偷去找哥哥,才溜进去便看到一个人坐在桌前……哦不,那不是人,是鬼!他转过头,好可怕的一张脸!墨宵,怎么办?你说哥哥不会是已经被吃掉了吧?” 我想了想,明白此事决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便急切问:“那他看见你了吗?那个鬼可有看见你?” “没有……我不知道……当时没有,但我匆匆逃走,不知道后来他有没有发现我。不,他一定没有发现我,否则肯定会追上来吃我的。我们快去找哥哥!墨宵,快走啊!”青鸟吓得语无伦次,扯着我的袖子就要下床。 “没看到就好。”我按住青鸟,用最冷静地声音对他说,“毕方不会有事的。毕方身上有木精和火精,那鬼没见毕方倒好,见了他必然要被烧成灰烬。听说凛冴宫过去死过不少人,那鬼一定曾经住在毕方住的地方,瞧着四下无人才会出来透透气。他长得那么难看,必定是死状凄惨。像是这样的鬼,我们不去惊动他,他是不会伤人的。这件事你不要同其他人讲,就是毕方也不要说,有人问起就说是在御花园里撞见了个落水鬼。” 青鸟一脸将信将疑:“真的吗?为什么连哥哥也不能说?” “因为……因为这里的鬼都是被龙君害死的可怜人,你也不想毕方放火烧了这些孤魂野鬼吧?” 后宫里要是真的有鬼恐怕也不会是被龙君直接下手杀死的,多半是死在对龙君的执念上。只是青鸟同大多数羽族一样对龙君又恨又怕,拿他来做理由倒是再好不过。 “那倒是,那鬼也不是故意要来吓我,估计是觉得没人才会出来。啊!我这里不会也有……有那个……吧?” “笨蛋,即便真的有也不敢在你在的时候出现,听说你小时候凤君还抱过你,身上的祥瑞之气一定比一般羽族还要强,哪里有鬼敢在你面前出现?” “嗯。”青鸟点点头:“我虽不记得凤君的样子,却还记得他身上那股纯净舒服的气息。墨宵,你知道的真多,我现在不怕了。今晚你留下来陪我吧!” 我知道青鸟生性胆小善良,他这么说恐怕还在害怕夜里再碰上什么东西,不过我身上有好些昨夜龙君留下的痕迹,被他看到解释起来毕竟麻烦,只好想了个理由回绝了他。青鸟看我精神恹恹的,又说要去我住的住处照顾我,我百般保证自己不过是昨夜睡得不好,最后才终于得以脱身。 回去的路上,我把今天的事仔细想了一遍。在龙渊城里长相可以把青鸟吓成那个样子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可是听说他向来都只以面具示人,这一回竟然会在毕方的房间里主动露出本来面目,这其中的缘由倒是引人遐想。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我要在意的事情,龙君已经抱过我,不知道一次够不够,还需不需要第二次…… 我咬住下唇,将手掌按在小腹上,发现自己竟忘了问怎么才能知道成了没成。 6 青鸟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才渐渐忘记那天夜里的事。他对我说第二天毕方去看他,他没有把遇鬼的事告诉毕方,但我总觉得毕方知道了些什么。最近一次他见到我时候眼神有些幽深,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一直以来毕方都是羽族的宰相,是凤君之下的第一人。毕方和平时管理羽族百姓的生计,战时就是数十万大军的军师。每一代的毕方都只有一人,再有子嗣必定是其他飞鸟。毕方的父亲曾与凤君一同北抗鳞族,狠狠挫伤过鳞族的锐气,之后羽族在决战中落败,龙君提出三点要求,一是凤君下嫁,二是拆去天下第一名城归云城的城墙,第三条就是要上一代毕方的命以慰鳞族战死者的英灵。 相传那一日上一代毕方在凤仪台前引火自焚,羽族尽皆哀哭,唯有其子毕方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自那一天起毕方便接任成为羽族的宰相,他亲自为凤君披上嫁衣,送凤君北嫁。此后羽族的重担便落在了他一人身上。 鳞族退兵时带走了归云城的粮食,毕方只得禅心竭虑与八方南夷交好,避免了城中两百万人没有一粒米过冬的惨剧。此后他任命孔雀为帅,迅速平定鹏鸟、毒鹫之乱,又多次与鳞族斡旋交涉,为羽族争取一点点休养生息的空间,这才让南方渐渐稳定下来。 毕方其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民生兵法无一不通,在他心里只有两桩事是最重要的,一是羽族,二是凤君。能与这样一个人成为朋友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件幸事,可是万一引起了毕方的怀疑那就真的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我本不想被毕方怀疑。我有我的计划,他有他的部署,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不过现在既然木已成舟,我也不需要多做解释,多提防着他一点也就是了。毕竟这是在龙渊城,毕方也不敢直接对我下手。 又过了四五天,乣鳌来我的院子传话,说下个月初一是鳞族一年一度比武大典的日子,龙君要我们几个作陪观礼。 我意识到这样的消息根本不需要乣鳌来传达,他是龙君面前的红人,跺跺脚后宫里不知有多少人要吓得肝胆俱裂。于是我支走身边的宫女,又问他还有什么事。 乣鳌用透着一股阴狠劲的眼睛上下扫了我一眼,估计是想起我送他的离火柱,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按惯例比武大典的前三甲可以获得龙君的一件赏赐。龙君的意思是,他想要增强鳞、羽两族之间的联系,到时候估计会让前三甲从你们几个之中选出称心如意的带走。” 我一呆,没想到龙君千里迢迢把我们召来,还亲自点了我们中的几个人的名字,最后竟弃之如敝屣。 乣鳌又道:“你就不用想了,凡是龙君宠幸过的都不可能离开凛冴宫,所以多半是在其他人里选。” 我想了想,觉得对我们中的一些人来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不过是被迫前来以色侍君,与其在这后|宫里蹉跎岁月,倒不如出去,兴许哪一天还有机会南归。 “我知道了,多谢乣公公提点。”我咬了咬牙,索性一鼓作气,“不知龙君何时再有召见,自那一夜后墨宵对龙君朝思暮想,可否请乣公公在龙君面前提一提我的名字?” 乣鳌脸上闪过一丝异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5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5 色,嘿嘿笑道:“龙君的意思谁都不敢去猜,不过龙君近来为立储之事烦心,没有那个心思倒是真的。你既有心,不如到望日台去,龙君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那里看日出。” 我心领神会,想了想,发觉自己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了,便将一个极薄的五色袋交给乣鳌:“这是我机缘巧合得到的宝贝,这袋子水火不侵,放在里面的东西千年不腐,拿来装药材最好不过。” 乣鳌眼睛一亮,急急将五色袋收入怀中,又叮嘱了一遍龙君心情欠佳,去的时候不一定能碰上他,但要是碰上了就要小心伺候,以免引火上身。 我点点头,发誓不会说出是乣鳌告诉我这件事。千恩万谢地送他到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几时才能受孕,为今之计只能尽可能地接近龙君。我知道这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不过只要能怀上龙君的孩子,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无论是谁都不能妨碍我生下这个孩子! 7 去望日台的前一夜,我将自己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确信身上没什么可能惹恼龙君的物件,这才摸黑出了门。 侧殿里两个宫女睡得死沉,我在御花园发现了几味药草,混在一起可以让人安眠,试了好几次才做出效果不轻不重的凝神香,刚好在这种时候用,以免被人发现我半夜出门。 夜晚的凛冴宫冷得要命,我不敢点灯,只能瞪大眼睛竭力分辨道路。望日台在整座宫殿的东面,几乎已经是我能走到的最远处。说是台,那其实是块巨大的白色石头,造型十分奇特,就像是层层叠叠的云向着天空的方向升腾。龙君命人在石头上刻出一条阶梯,一路蜿蜒向上,延伸到石头最高处的平台,那里向着正东,恰好可以观日出。 我到望日台下的时候天还是漆黑的,石阶上都是露水,又湿又滑很不好走。我一点点攀着石壁向上爬,中途一不小心重重地磕破了膝盖,这种时候也不能打退堂鼓了,只好忍着痛整理好衣裳继续向上。 我不知道龙君今天会不会来,但我只能赌一赌,他若不来,明日我大概能爬得熟练些。 转过最后一道弯,终于看到了最高处的平台。眼前隐约有些金光,我吓了一跳,慌忙抓住边上的石头。 那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平台边上,踏前一步只怕就要粉身碎骨。那人身上也不知戴了什么宝物,在夜色中发出金色的宝光,透出一股奇异的压迫感,让人不敢接近。 我定了定神,分辨那人的身形。 应该不是龙君。虽然那人的身形和龙君一般高大,但要是龙君站在这里,绝不会是这种孤寂苍凉的感觉。 那又会是谁?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望日台看日出? 我愣愣地看着,连两条腿都冻僵了也没发觉。 东方终于露出一线光明,让我吃惊的是,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身上竟发出了比日光刺目百倍的光辉! 我捂住嘴,把发自内心的叫喊硬生生压了下去。 天下只有一个人可以与日争辉! 我原本没想过会那么快遇到他,原本想象中见到他时的激动根本不及我此刻心情的万中之一! 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凤君,那是凤君。 百鸟朝凤,他是我的王,我心中永远的王。 我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凤君转过身朝我走来,他的样子和记忆中没什么变化,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 “羽族的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凤君的声音。我哭得肝肠寸断,感觉到一只手抹了一下我脸上的眼泪。 “奇怪,羽族的人竟能离我那么近,你感觉不到龙珠中的龙气吗?” “凤君……凤君……呜呜……什么……龙珠?” 我伸手戳了戳凤君佩在胸口的一颗金色珠子,刚才好像就是这个东西在夜里发出金光,让我不敢靠近。朝阳洒在凤君身上,看起来恍若天人。我越看越觉得伤心,我的王这些年在龙渊城受的苦,可有人为他分担? “奇怪,你怎么一点都不怕龙珠。你叫什么名字?”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颗珠子恐怕就是龙君的本命宝珠。龙君竟把它给了凤君,这虽是极大的恩赏,却也会令天下羽族无法再靠近凤君一步。 “凤君……我是墨宵……鸦族的墨宵……呜呜……凤君……” 我呜咽地哭着,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知要对凤君说些什么,只是死死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小鸦,不要哭了。我的时间不多,你可见得到毕方?” 我一面点头,一面贪婪地偷偷看凤君的脸。我从前只能远远地看他,像这样在一臂距离远的地方看他,对我来说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替我转告毕方,想个办法回去吧!羽族的百姓离不开他,他要是一意孤行想救我出去,只会中龙君的诡计。我在这里很好,叫他不用记挂我。唉……今天的太阳又是这个样子,这一年寒过一年,难道是天要亡我羽族?” 天上的太阳已经渐渐升起,只是依旧像往日一样虚弱无力。我知道凤君刚才是想用自身的真阳之力唤起太阳真火,这种与天地交感之事只有龙君凤君这个级别的人物才能做到,只可惜凤君好像失败了。 “我要走了,毕方他们……”凤君顿了顿,叹了口气,“记得把我的话带到。” 我点点头,见凤君站在那里不动,愣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松开凤君的袖子。 “凤君……墨宵……墨宵一定会让你离开这个地方!” 凤君皱了皱眉,大约是觉得我不听他的话。他没有再做逗留,天色还未大亮,他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望日台。 我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激动又是甜蜜。凤君刚刚摸了我的脸,还摸过我的头发,他的手干燥又温暖,让我觉得就这样死了也值得了。 龙君对凤君的行踪管得很紧,要不是他今夜恰好来了望日台,而我又不知怎么的不畏惧龙珠上的龙气,否则见到他真的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我一直都羡慕青鸟小时候被凤君抱过,有时候这种羡慕会变成嫉妒,让我几近发狂。这下子我终于也和他一样近距离接触过凤君了。 凤君现在看起来还好,但我怎能忘记三百年前的那一天在归云城外发生的事? 龙君让我王受过的屈辱,我定要让他百倍偿还! 8 我寻了个机会将凤君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毕方。我还是第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6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6 一次见毕吃惊的样子。毕方接掌相印的时候不过百余岁,这对羽族来说才是刚刚从少年长成青年的年纪。难得他一直保持这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屡屡泰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硬生生带着羽族从困境中挺了过来。 不过事关凤君,就是毕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凤君身上带着龙珠这件事让毕方有些烦恼,他仔细问了我那颗珠子的形状颜色,像是不信我会不畏惧龙珠似的。这也难怪。在羽族中鸦本就不是什么灵力很高的鸟,不畏惧龙气的鸦更是闻所未闻。我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想说出来。 看毕方的样子,分明是没有打算听从凤君的劝告。也是,天下羽族,有哪一个不想救出我们的王。便是我也对天发过誓,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凤君回到归云城。 大约觉得我是唯一一个可能接近凤君的人,毕方对我的态度亲近了许多。我看得出来,他还在怀疑我,却又不得不利用每一分力量营救凤君。 我告诉了毕方比武大典的事,还有龙君打算从我们中选出三个赐给前三甲。毕方一点都不惊讶,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我平日里和青鸟还算亲近,这时不由有些好奇,便问毕方青鸟是否会被选中。毕方只是淡淡回答说龙君还要用青鸟来牵制他,估计赏赐里头不会有青鸟。 我觉得青鸟作为毕方的胞弟,实在有些可怜。过去我时常羡慕他上有兄长,可以随时为他挡风遮雨。毕方对弟弟的疼爱在归云城里可谓有目共睹。毕方宠青鸟大约是因为他年幼失怙,几乎没怎么见过上一代的毕方。现在想想,以青鸟这个柔弱的性子,实在不可能担当什么大任。毕方不筹划些什么还好,要是万一他筹划的事情败露,恐怕龙君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人就是青鸟。青鸟不像我,为了活下去,就是以苔藓淤泥为食都无所谓,到时候他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如此看来,我早年受的那些苦倒也不全算是件坏事。也不知毕方现在有没有后悔,把自己的弟弟养成这般模样。 又过了两日,我虽有想过再去一趟望日台,但一想起那是我见到凤君的地方,就不想让此处在我心里蒙上阴影。 等等罢,反正到了比武大典,一定有机会见到龙君。 所以,在龙君派人来传话,让我去书房伺候的时候,我真的小小吃了一惊。 来的不是乣鳌。前来传话的小公公瞪着一双大圆眼,长相颇为讨喜。因为不熟的关系,我没向他打听龙君现下的心情,仔细把自己收拾了一遍,便跟他出了门。 龙君的书房里倒是颇为热闹。四个宦官,一个负责从迅速浏览奏章,一个负责把抽调出来的奏章递给龙君看,一个负责听写批文,最后一发负责盖印,井井有条,虽然忙碌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小东西,过来,坐到这里来!” 龙君拍了拍他的胯|间,我未曾想过他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日宣淫,脸上不由一热,施施然走了过去。 龙君示意我解开他的亵裤。他见我迟疑不动,便轻笑道:“你可知这几个奴才为何能兢兢业业整日处理这些奏章公文?” 我摇摇头:“墨宵不知。” “我把他们的舌头割了,不乱嚼舌根做起事来自然也就快一些。” 龙君脸上看不出喜怒,说的话却着实叫人胆寒。 “你还不动是想我把你的舌头也割掉吗?” “墨宵不敢。” 我心中一紧,知道今天怎么也逃不过去,便顺从地跪倒龙君腿间,去解他的腰带。我虽不是第一次见那龙根,又粗又硬地一根立在面前,还是不由让人感到害怕。 “含住。” 龙君抓住我的头发,一下将龙根戳到咽喉深处。 我难受得要命,眼泪一下子飚了出来,却又不敢反抗,只好呜咽着含住。 “怎么,连舔都不会吗?舌头长在你身上还有什么用?” 我心中不由一颤,想要去舔,却苦于龙根塞得太深,直直地顶在喉咙口,舌头根本没有动作的余地。龙君抓着我的头发,开始用力向里顶,咽喉被压得难受,每一下都让我想吐,偏偏又吐不出来。等龙君稍稍退出一些,我便卖力地开始舔。口水滴滴答答地顺着下巴滴下来,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像是捧着美味珍馐一般,抓住每个机会舔着龙根上的青筋。 大约是我的表现取悦了龙君,他的动作不再那么激烈,反而停下来眯起眼睛任我动作。我舔了一会儿,只觉得口鼻中都是雄性气息,身子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我暗暗并了并腿,不想叫龙君发现我的变化,后|穴里却传来一股异样的痒意,前头也挺了起来。 身体得不到抚慰,欲望便越发高涨。我极力吞吐,想象这根马上就要插进我体内。嘴被龙根堵得严严实实,我从鼻腔里发出媚哼。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摇摆起后|臀,想要龙君快些在我体内驰骋。 我还在卖力讨好,龙君却一下将龙根抽了出来,又粗又亮的一根,上面沾满了我的口水。他用龙根拍了拍我的脸,笑道:“这张小脸倒是诱人。坐上来罢!” 我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子,抱着龙君的脖子,将后穴对准龙根,小心翼翼地曲腿。龙君却一把扣住我的腰,猛地把我按了下去。 我发出一声惊叫,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爽。后穴一下子被塞得满满的,我都能感觉到龙根的形状。龙君抓住我的臀|瓣,示意我将双脚大张环在他腰上,然后双手发力捏着我的臀将我一次次托起按下。他手掌的温度比常人要低,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到自己的臀肉被捏得变了形,龙根每次都能插到最深处。 我随着龙君的动作起起伏伏,口中发出痛快的呻吟,连不由自主地摇散了头发都不自知。身上使不出一丝力气,我把身子紧紧贴在龙君身上,只有后臀仍在跟着他的手不断起落。龙根不断摩擦湿润的甬道,发出叽咕叽咕的水声。 龙君的衣裳摩擦着我的前端,我舒服极了,不一会儿便射了出来。龙君却远还没有满足,反而插得更深更快,他下面的两枚圆卵不停撞在我的穴口。接连不断的高潮几乎要了我的命,无尽的欢喜从后|穴中传来。我紧紧箍住龙根,发疯似的想把里面的精华吸出来。这时候我早就忘了身在何处,也忘了身边还站着四个没舌头的宦官,只是一心想要被插透插烂,怀上龙君的孩子。 渐渐的龙君的呼吸也凌乱起来。他把我托起到龙根几乎离开后穴的高度,然后再用力放下,如此十来下后才将我紧紧按在他身上,开始在我体内喷洒精华。我的后臀和龙君的腰胯几乎纹丝合缝,精|液一滴不漏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7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7 地灌进了肠道深处,让我哆嗦着发出欢喜的叫声。 龙君射了足有六七道,才终于停下。他将我高高托起,龙根一从我体内抽出来精液便立即从穴口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我的大腿还在颤抖,后穴收缩着想要锁住精|液。龙君把我放到他腿上,也不管从后穴中流出的精|液沾湿了他的腿。他挑起我的脸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怎么看都不过是只未满三百岁的鸦而已,为何竟能不畏真龙之气靠近凤儿呢?” 9 我早料到龙君对凤君的监视极为严密,却没想到他连凤君在望日台上见过我这桩事都已经了然于心。见龙君眼底透出杀意,我明白此时若不为自己开脱,恐怕须臾间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我死一百次都不打紧,但救不了凤君脱困,我纵使死了也不能瞑目。 “墨宵在龙君泰山封禅之日诞生,族中长者都说墨宵生来与龙有缘,不惧龙气大约是这个道理?” 龙君哂笑道:“命理之说我素来不信,不过此事蹊跷,我自会派人去查。凤儿对你说了甚么?尽数道来,半句不许隐瞒!” 我在心中将凤君对我说的话过了一遍,挑了些凤君说他一切都好,叫我们不用惦念他的话说了。龙君听说凤君担忧天气愈来愈冷,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只要他安心留在龙渊城,给南边调拨一些木炭米粮过冬也不是甚么大事。他真的叫你们快些回去,不用管他?” 我点点头。 龙君自言自语道:“放你们走是不可能了,不过留下几个听话的给凤儿作伴倒也不无不可。小东西,你想不想去伺候凤儿?” 我心中狂喜,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垂下头轻声道:“龙君叫墨宵做甚么,墨宵便做甚么。” 龙君用一根指头挑起我的下巴:“此事我还要想一想,你听话最好,要是叫我知道你有半句虚言……后果你也知道。” 我看着龙君的眼睛说:“龙君是墨宵的天,墨宵绝不敢有悖龙君。若是有半句虚言,教我开膛破肚而死!” 龙君眯起眼睛点点头。大约是相信了我的话。他赐下一大堆赏赐,又拨四个宫女太监给我,这才挥手叫我离开。 “好好准备一下,比武大典的时候你坐在我身边。” 我本以为可以在比武大典上见到凤君,毕竟这是鳞族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哪知龙君竟连这样的日子都不让凤君露面,可见他对凤君的禁锢有多严密。 我恭敬地应了,转身跟着带我来的小太监离开。 一路上那小太监一个劲地说他从未见过龙君对人像对我这般和颜悦色。他说他叫启临,原本在御膳房做事。第一次见龙君的时候,因为怕得要命,手一抖打碎了翡翠汤匙。他原以为会受到重罚,没想到龙君问了几句话后竟把他调到御书房,成了管事的太监。 我心中暗道龙君果然喜怒无常,御书房里办事的四个太监都是哑巴,偏偏却找了个如此多话的来当管事。启临的名字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不知道龙君是否也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仁兽麒麟,鳞羽兽三族皆敬他三分。 这启临天真胆小,恐怕也只有名字像他了。 又过了几日,比武大典将近,宫中热闹起来,到处是张灯结彩洒扫庭除的宫女太监。龙君派人来给我们裁制衣裳,我始终觉得自己亲手做的嫁衣最漂亮,可惜鳞族的大典必须穿鳞族的服饰,原本带来的衣裳都不能穿。不仅如此,还要在脸上用黑色的墨汁绘上鳞纹,涂黑口唇,佩戴铁制的护腕和颈环以示尚武之风。听说孔雀为此一怒之下徒手劈碎了一张八仙桌,硬是让龙君同意他在外面多加一件彩羽大氅。众人之中龙君召见孔雀的次数最多,他虽有意折辱孔雀,在小事上却也会偶尔退让。 我走到哪里都浩浩荡荡带着八个人。大约是龙君有过交代,无论是原本在我身边的四个宫女太监,还是新来的四个,白天全都寸步不离我身边,晚上也轮班看着我。 我去看了青鸟一回,他被我这架势吓了一跳。他说毕方最近常常去他那里陪他,毕方屋里的鬼果然是没敢加害毕方。 我知道毕方表面上毫无动作,背地里未必如此。比武大典将近,我不信他会不早作提防。万一龙君将他最倚重的几个人赐到宫外头,要营救凤君就更困难了。 龙君又在书房召见了我一回,他似乎很喜欢在白天见我。这一回他在御书房的偏殿里摆了棋桌和毕方下棋。也难为毕方,不仅要对我的放浪模样视而不见,还要在棋盘上和龙君来回厮杀,言语试探不断。 鳞族的比武大典其实一早就已经开始,只有十六强才有资格在龙君面前演武。我从启临口中得知,这一届的大赛中冲出一匹黑马,是早已被鳞族驱逐的兽族人,也是唯一一个进入十六强的外族人,鳞族的那些高手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击败他。还有就是鲜少露面的二王爷囚牛竟也参加了比赛,一出手就凭一把琴剑进了决赛。 我心中一动,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兽族来的那个,会是他吗? 10 一转眼到了比武大典的日子,我们几个坐着彩车远远跟在龙君的御辇后面来到演武场。凤君果然没有出席庆典,我的座位在龙君右手边,和左手边的孔雀平起平坐,倒是让不少人对我刮目相看。 不过孔雀毕竟是孔雀,方一露面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他今日穿了一身鳞族的劲装,配上护腕、大氅和涂黑的嘴唇,尽显英气,若不是我见过凤君,恐怕要以为他的模样已经能和凤君媲美。 我抬眼向场中望去。 场内七王爷睚眦是我们入龙渊城那一日就见过的。只见他腰间佩一把宝剑,青光粼粼显然不是凡品。 睚眦身旁站着个背月琴的青衫人,我猜大约是二王爷囚牛。据说囚牛生性不喜名利,唯独对乐器情有独钟,家中藏了足足数十把名琴,和七王爷睚眦的关系向来不错。他平日几乎足不出户,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为何而来。二王爷囚牛的五官酷似龙君,只是气质淡泊出尘得多,倒像是天上的仙人一般。 隔开两人一小段距离,站着个高大男子,论身高比龙君还要高出一些,身材也更壮硕。他脸上带着铁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背后背一把阔剑,足有一掌多宽。我猜这大概就是大王爷赑屃。因为生来相貌丑陋,赑屃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虽然貌丑心地却很善良,能文能武,在鳞族中有很高的威望。赑屃是先皇后所出,原本是储君的不二人选,怎奈龙君迟迟不肯松口,后来又说要立鳞羽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8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8 两族之子为太子,他的地位便渐渐尴尬起来。龙渊城的人都说,龙君恐怕还是嫌弃他的相貌。 大约是因为敬畏皇族,剩下的人都站得离这三人有些远,其中有一个又被其他人孤立起来,独自站在一旁。等我看清他的样子,心中不由一惊。 真的是他! 这人长相十分平常,手上握一杆银色长枪,立在那里就有一种万人难敌的霸气。我猜他大概是用什么法子掩盖了原本的容貌,毕竟这里是龙渊城,要是被龙君认出来可大大不妙。 他左耳上钉着一枚犬齿,下面悬了两个圆圆的白色珠子。这是兽族的传统,年幼的兽族人换牙的时候,要从里面选出最尖利的一枚,和他第一次打到的猎物的骨头一起,做成耳饰佩戴,以彰显勇武。羽族的视力极好,我认得这枚耳饰,自然也认得出他是谁。 那日我在他怀中,他对我说他第一次狩猎是在乱军之中。鳞族偷袭兽族的营地,他虽然年纪小,也勉强抽出一把长刀,砍碎了一个鳞族士卒的脚踝,再一刀将人戳死。他的义父知道之后,取了早就替他收藏好的尖利乳齿,和从鳞族脑子里挖出的圆骨一起做成耳饰,亲手给他戴上,宣布他就此成年。 三通鼓擂过,场中的比武正式开始。我满脑子都是心事,直到龙君和我说话才堪堪回过神来。龙君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些怀疑,我连忙收起心思和龙君讲话。 不一会儿三位王爷顺利晋级八强。倒不是有人故意让着他们,这三人的武功都很好,睚眦从来好勇斗狠且不去说,赑屃只一招就震碎了对方的兵刃,囚牛的琴剑我甚至连看都没看见是如何出鞘的。那人自然也晋了级,这些人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只是他出手狠辣,丝毫不在乎点到为止的规矩,那鳞族人挨了他一掌,怕是活不过今晚。 我不禁有些担忧,虽说这些人参赛前都写下过生死状,纵使出了意外也不能追究,但这毕竟是鳞族的地方,难道他不怕事后被人清算?还是说他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可以安然离开龙渊城? 我正想着,那人却和二王爷囚牛一起进了演武圈,原来这一轮竟是他们两个对上了。 囚牛知道厉害,出手十分谨慎,绕着那人转了好几个圈子,方才攻出一剑,却被破空而来的长枪吓得立即倒退回去。 那人扣住枪尾晃了晃,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囚牛从月琴中抽出一把细剑,放下琴,剑尖遥指那人眉心,像是要使出全力。那人却怡然不惧,无论囚牛如何攻击,长枪所指必定是囚牛身上要害,攻敌所必救,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又过一会儿,只听那人发出一声断喝,囚牛右肩上瞬时爆开一朵血花,闷哼一声退到演武圈外,身形晃了晃,竟连站都站不住,一跤跌倒在地。睚眦急叫着将囚牛扶起,人却已经晕了过去,像是伤的不轻。睚眦瞪那人的目光几乎喷出火来,碍于比赛的规矩,只好隐忍不发。 四强座次排定,是大王爷赑屃、七王爷睚眦、那人以及一个鳞族高手,对阵起来却是两位王爷先战一场,另两位一场。 睚眦武功虽好,到底差着赑屃一截,不久便败下阵来。赑屃点到为止,得胜之后默默站到一边。 下一场和那人对垒的是个长相阴狠的鳞族青年,使一对奇门兵刃离合圈,往往一转就能卸下人手足。光是今日就已经卸下了两个对手的手掌,给他们留下终生残疾。 两人才一交手,那人枪势就突然一变,不再采取守势,虎虎生风向对方攻去。那人力大无穷,竟能将一杆长枪舞得像鞭子一样。鳞族青年不得已甩出一个离合圈,却被枪尖勾住,微微一挑倒飞回去,生生锯掉了一只手掌。鳞族青年惨叫一声,甩出另一个离合圈,想要掩护自己退出演武圈。那人却哈哈一笑,枪尖微动,将精钢的圈子崩成两半,一左一右插进那青年后背,又从前面飞出来钉在地上。那青年倒在地上,瞬时没了气息,距离演武圈的边缘只有一步之遥。 观战之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之前他们只知道这个兽族的人不好对付,却没想到他厉害一至于斯!如今只剩下大王爷赑屃,若还是不幸落败,那鳞族的脸面便捡都捡不起来了。 龙君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命人取消了正式决赛前的祭天仪式。想想也是,往年的头两名可以代表鳞族向天地敬酒,这一回混了个兽族人进来,仪式就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决赛提前进行,在场的鳞族满脸忐忑不安,就连我也不禁有些担忧。只不过我担心的对象和他们担心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场上大王爷赑屃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不过步伐却十分沉稳。那人胆大包天,敢在龙君面前现身,自然也不可能怯场。双方抱了抱拳,便一言不发动起手来。 两人走的都是以力克敌的路数,轻易绝不出手,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打到后来演武场上飞沙走石,犹如狂风肆虐一般。我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只能看到龙君嘴角渐渐勾起,心中不由焦急万分。 正这时,龙君突然一皱眉头,口中发出一声清喝—— “好!” 龙吟之声如雷贯耳,竟生生让场中的两人停了下来。 “都是绝世无双的好武艺,这一局不用比了,今年的一二名不分伯仲,算战和了吧!” 龙君语毕,众人愣了愣,随即欢呼起来。场上赑屃被那人用枪挑飞了发冠,头发披散下来。那人胸口的衣襟也被阔剑划开,好不狼狈。那人见赑屃收了手,心有不甘似的呲了呲牙,到底没再动手。 这场面看起来倒像是半斤八两,不过既然是龙君出声喝止,恐怕继续下去吃亏的会是大王爷赑屃也不一定。 因为使双圈的青年已死,如此一二三名便已排定。好歹没被外族人独占鳌头,鳞族人的脸上好看了些,敲锣打鼓,开始准备夜晚的欢庆。 晚宴过后,前三甲照例到龙君面前接受封赏。今年的赏赐是羽族千里迢迢送来的美人,让鳞族大大扬眉吐气。 赑屃第一个上前,却说不想要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只求龙君给他一面腰牌,允许他在母诞之日入宫为先皇后祭扫。龙君脸上闪过不愉,到底还是答应了赑屃的请求。我偷偷看毕方的表情,他倒是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丝毫不叫人起疑。 那人排在第二,也没换衣衫,只将破烂的衣裳脱了,精赤着上身。我见他的眼神在我身上一转,就知道事情要遭。 “我家里连间像样的屋子都没有,不敢要龙君赐的美人,听说鸦族擅长饮酒,不如就让墨宵公子陪我喝上一晚当作赏赐吧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9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9 !”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我陪坐在龙君身侧,但凡是有点眼力的鳞族获胜后恐怕都不敢点我的名字,偏偏那人是兽族,这一讨赏简直就像是在打龙君的脸。 “怎么,龙君舍不得?” 那人语带挑衅,和我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一般无二,就是在龙君面前胆色也丝毫不减。 “……区区一只鸦而已,有甚么舍不得?” 龙君这句话算是决定了我今晚的命运。鳞族众人愤愤地看着那人,要不是七王爷睚眦还排在后面,恐怕就要喧哗起来。 轮到睚眦上前,他的目光在孔雀身上打了个转,见孔雀柳眉倒竖,才笑着说要讨灵鸾回去。 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灵鸾的长相只能算是清秀,嗓音却十分不俗,还弹得一手好琴,家中世代都是归云城的乐师。 “二哥这回受了伤,怕是要躺上一阵才会好,让灵鸾公子伴在他身边,给他弹琴解闷,好起来也会快些。” 睚眦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他是为囚牛要的人。囚牛痴迷音律,不像其他鳞族那样看轻羽族,对灵鸾来说倒不失是个好归宿。 今夜的重头戏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民间的庆祝了,龙君兴致不高,坐了一会儿就要回宫,而我只好硬着头皮端着酒去鳞族安排的房间见那人。 红烛,软帐,美酒,佳肴,倒像是情人幽会的好去处。 只可惜地点不对,时机不对,人更加不对。 “三年不见,虎君别来无恙?” 我对那人一拱手,冷冷笑了笑。 “你现在来收我的命好像还早了些?” 11 听我这么说虎君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小鸦,我说过,你的命我还不想要。” 我微微皱眉:“那虎君到底为何来龙渊城?你明知我的计划,只要再等一年我就能……难道你是专程来给我难堪?” 虎君摇头道:“我得到消息,义父的一片魂魄散落在龙渊城里,若非如此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潜进来?” 麒麟的魂魄? 我心中不禁狐疑。 “麒麟大人早已身魂分离,你就是找到了他的魂魄又能怎样?你不是恨他恨得要命,连提都不许人提起他吗?” 虎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从前我以为义父抛下了兽族,抛下了我,所以才会对他有些怨言。自从你告诉了我万寿山的真相后,我便日夜懊悔,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寻回义父的三魂七魄,狐狸说他有办法让义父身魂合一。” 我点点头:“狐狸狡黠天下无双,他说能办到说不定还真能办到。只是虎君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在鳞族比武大典上拔得头筹,你以为龙君会轻易放过你吗?” 虎君哂道:“这也是狐狸的计策,声东击西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我在这里吸引龙君的注意,他们哪有机会在龙渊城里寻找义父的魂魄?万一真要与龙君一战,那就战好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哩!” 我想起上一代的虎君便是与龙君在万寿山决战而亡,虎君口上虽然这么说,真要打起来恐怕还是凶多吉少的。 “那虎君又何必要点名要墨宵陪酒?” 虎君笑道:“哈哈哈,我想你了,想你陪我喝一杯还不行吗?” 我不禁摇头:“你从前可不会这般对我。” 虎君冲着桌上的酒壶扬了扬下巴:“先喂我一口。” 不得已,斟了一满杯递到虎君唇边,他却不肯张口。我犹豫一下,只得将酒含在嘴里送了过去。 口舌相触。 虎君身上有股既让人害怕又让人想要亲近的味道,我不禁想起当日在兽族营寨发生的事。那时我尚不知情欲为何物,虎君既在折磨我又在帮助我度过改变体质时的苦痛,他没有真的碰我,不过那段时间我们之间的亲吻却很频繁。 虎君爱恨分明勇猛爽直,很难让人生出恶感。他虽然霸道了一点,但这份独裁独断的霸气却是数百年来带领兽族周旋在穷山恶水之间练就出来的。我见过他之后才明白为何桀骜不驯的兽族人一个个都真心实意奉他为王。 “唔……” “小鸦对我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这边在陪我喝酒,心里头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宵不敢。” “你有什么是不敢的?连龙君都敢算计。”虎君突然面色一沉,“他抱过你了?” 我被他的手指捏得生疼,咬牙道:“是。” 虎君脸上浮起怒容:“龙君……算了!我不问你这些。你想不想知道你成功了没有?” 我心中一动,立即诚恳问道:“墨宵当日忘了问,到底怎样才算有孕,还请虎君告知一二。” 虎君的脸色更加不耐:“你不好好陪我喝酒,问这个作甚?” 我心中暗道,这个话题也是虎君提起的,此时却又要迁怒于人,也不知是何道理。 虎君顿了顿叹道:“罢了,罢了,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你在深宫之中,我若不参加比武大典,哪里有机会见得到你?” 我听了不由感动万分,原来虎君甘冒大险,不仅是为了要替手下人打掩护,更是为了我。如此大恩,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了。 “怎么呆掉了?小鸦,张嘴!” 我才一张嘴,虎君就又吻了上来,此时我已识情爱滋味,被他吻得身上不由热了起来,抬起双手去抱他脖颈。 这一吻吻得极深,到后来我浑身瘫软无力,整个人都贴在虎君身上喘息不已。恍惚间感觉有个火热的物事,滑过舌头落入腹中,不知怎地竟在体内转起圈来。 只听虎君在我耳边叹道:“早知你这般美味我就该自己享用了。” 他将手掌贴在我小腹上轻轻一推,那物事便又原路转了出来。我喉咙一紧,干呕的时候一颗鲜红的珠子落在了掌心。 虎君见了双眉微微皱起。 我不禁有些紧张:“怎么样?我到底有没有孕?” “有是有了,不过鳞羽两族产子之事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害处。你也不要勉强,若是能成最好,实在救不出凤君,就到虎跳峡来找我吧。” 我只听了前半句就已经有些头晕眼花,根本听不清虎君后来又说了甚么。 竟然真的有了! 麒麟角果然能改变我的体质,不枉我费劲千辛万苦找到兽族遗部向虎君讨到此物。 接下来会不会就跟那本古书上说的一样? 凤君…… 凤君是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0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0 不是就能像我计划中那样…… 离开这里? 凤君! 等我回过神来,虎君已经不知所踪。我估计他是要趁夜色离开龙渊城,现在鳞族之人还都在欢庆,等过了今晚他再要走就很难了。 我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高高举起。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一杯,老天爷,我敬你! 12 回去之后,我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装病。 我不知道有孕之人应当如何表现,只能寄希望于被人“意外”发现怀有身孕。好在前一天龙君让我坐在他身边,对我表现出了宠爱之意,宫女太监一听说我感觉难受便立即去请了太医过来。 那老太医像是蚌族出身,背后背了个灰灰白白的大壳子,手上提一个小药箱,动作异常迟缓。大约是耳背的缘故,宫女们解释了好几遍,他才刚刚听明白我到底是哪里不适。 老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方手绢,让我垫在手腕下面,然后颤颤巍巍抬起手来为我诊脉。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才露出惊讶的表情,瞪大眼睛看我。 “这位公子几时入的宫?” “三个月前。”我答道。 “三个月,那就是在入宫之后的事了。稀罕……真是稀罕……” 老太医连声称奇,让人去请龙君过来。那些宫女太监哪有胆子去打搅龙君,直到老太医说我有喜了才惊骇欲绝地飞奔着去了。 剩下我与老太医两个大眼瞪小眼,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犹豫着问:“公子最近有没有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真的是有喜了吗?” “奇哉……怪哉……公子在这几个月里也没有与旁人亲近过吗?” “我应当怎样做才能保住腹中的胎儿?” “再要不然……就是公子其实出身鳞族却不自知?” 我们两个鸡同鸭讲了好半天才等到龙君驾临。 龙君一见我便问道:“真的有了?” 我还是第一次在龙君脸上看到如寻常人一般的惊讶表情。龙君素来喜怒不行于色,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太医居丰拜见龙君。”老太医摇摇晃晃向龙君下跪,“有是有了,是不是龙种老朽还要再行验过才能知晓。” 龙君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向上扬了扬:“不必验了,这孩子是我的。必定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愿,才会让鳞羽两族得以生子,他日诞下龙子,便是鳞族的太子!” 老太医闻言登时磕起头来:“兹事体大,还请我王三思啊!” “君无戏言。你给他开些安胎养生的方子,若是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要你全家的命!”龙君顿了顿,又道,“墨宵既然有孕就不能再住在这里了,移居景阳宫吧!” 景阳宫原本是位份极高的妃子居住的地方,气势规模均不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可比,不过现下却是空置已久。听到龙君的旨意,宫女太监们立即去去叫人打扫景阳宫了。 龙君又耐着性子听老太医说了不少注意事项,这才遣他出去煎药。屋子里只剩下我与龙君两个,我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龙君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小东西,你的运气还真不坏。我原想让睚眦好好审一审你,如今你有了身孕,倒是可以逃过一顿严刑拷打。” 我心中一紧,知道龙君绝不是在说笑。他抓不到虎君,必定会从我身上下手,寻找虎君的下落。 龙君缓缓递出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 “昨夜过得可好?他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在我面前那般淫|荡?” 我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奋力摇头。 龙君送开手指,挑眉道:“他没碰你?” “墨宵不胜酒力,只喝了一杯就醉倒了,醒来时衣裳分毫不乱,没有被人动过。” “最好是这样。”龙君冷冷道,“怪不得之前你不畏惧龙气,原来是因为怀了龙种。” 我一想果然如此,龙君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确信我腹中怀的是他的骨肉。 龙君又道:“等这孩子诞生,天下就再也没有鳞羽之分,凤儿也没有理由离开这里了。” 我明知危险,却还是忍不住问:“凤君想要离开吗?” “他走不了。归云城没了城墙,他要是走了,我就派一支铁骑将归云城一把火烧成灰烬!” 我知道鳞族当年提出拆除归云城的城墙是为了防范羽族复兴,却没想到龙君竟会视两百万人的性命为无物,只为牵制凤君就可以下令屠城。 “我走了。小东西,你好好养胎,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自讨苦吃的事来。” “墨宵不敢。恕墨宵行动不便,无法恭送龙君。” 我望着龙君的背影消失,不禁松了口气。 太好了,果然如我所料,龙君想要这个孩子。有了他的保护,这孩子活下来的机会就大了许多。至少在孩子降生之前,龙君不会杀我。 13 景阳宫比我原先住的地方大了两倍有余,这还是在左右偏殿没有整理出来之前。屋子里头虽然很快收拾一新,外头的草木破败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好的,只好从御花园里搬来一些奇花异草当做点缀。 我坐在软榻上看宫女太监里里外外地忙碌,心思早已飘的远了。 再过一两天,我有孕的消息怕是就要传开,也不知毕方他们会怎样看待我。我向来不跟他们在一条道上,我估计毕方大概会想个法子对此加以利用。龙渊城里的九位王爷,还有鳞族那些皇亲贵戚,他们知道之后恐怕都会想除我而后快吧?毕竟在他们眼中,将来我的孩子很可能会夺去他们的权柄。 龙君是目前唯一能庇护我的人。他未必真的相信我,只是因为需要这个孩子来淡化鳞羽两族之间的矛盾,所以才不得不保护我。 这一步棋走得对了,不知接下来这几个月时间我能不能顺利挺过来。 正思索着,忽听耳边响起一阵喧哗—— “凤君驾到!” 我抬起头,吃惊地望向景阳宫宫门口的方向。 凤……凤君? 他怎么来了? 我愣愣地看着凤君走到屋外。凤君身上的衣裳比那天在望日台上华美得多,他走过之处连百花都不敢抬头。因为佩戴着龙珠的关系,鳞族的人也不敢靠他太近。 “小鸦,听说你有喜了,我特地来看看你。不请我进去吗?” 我惊得差点想从软榻上滚下来给凤君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1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1 行礼,凤君见了不由发出一声轻笑。 “别忙了,我坐在你身边就好。” 我慌忙让宫女把软榻的另一边收拾出来,又摆了许多糕点零嘴出来。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和凤君坐在一起说话,一颗心砰砰地跳着,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 凤君拈起一小块核桃糕,笑道:“原来小鸦喜欢吃这个吗?” “还、还好。”我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要命。 “不坐近一点吗?难得你能靠近我。” 我和凤君之间就隔着一张小几,再靠过去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我小心翼翼地往凤君的方向挪了挪。我看着他的脸,心里有千般话语要对他说,张了张嘴却半句都说不出来。 凤君身后跟着的人,还有景阳宫里的人,他们全都是龙君的耳目,我根本没办法当着他们的面和凤君说话。倒是凤君,倒好似早已习惯了被人监视,一举一动都自然之极,完全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凤君的眉心有一道柳叶形的红痕。我知道那是涅盘留下的痕迹,下一次他涅盘的时候真阳元火便会从这里喷出,将旧的身躯烧成灰烬,然后重获新生。历代凤君都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上一世的记忆。 我呆呆地看着凤君。 也不知这一世他几时才会涅盘,涅盘之后他大概就不会再记得我了吧?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一惊,用力摇头。 “那你怎么总看着我?我都忘了问,小鸦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我赶忙答道:“我是孤儿,无父无母,生在归云城中。” 凤君一怔,温声道:“那你从前一定吃了不少苦。” 我摇头:“也还好。小时候别的孩子都厌恶鸦族,拳打脚踢是少不了的。有一回他们逼我吞下火石,险些把嗓子烧哑,幸好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下。我跟他学了一阵药理,后来就独自居住在归云城外的玉露山上,靠着采药卖药为生。” 凤君皱了皱眉,他皱眉的样子好看得要命,我又有些看得呆了。 “……真是……” “啊?什么?”看到凤君的嘴唇翕动,我才发现他在跟我讲话,不由懊恼起来。 凤君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我说你年纪轻轻就要养活自己,真是不容易。就没有人照料过你吗?” “其实住在山里比住在城里舒坦多了。我总是赶在黎明前进城,这样就不太容易碰到鳞族的人,羽族的人最多只会压我的价,却不会把东西抢走,更加不会平白无故伤人。归云城的米价一直居高不下,我在山里自己种些粮食,再用药材换点油盐之类的日用之物回来就可以过活。” 凤君神色一黯,大约是想到这些年羽族的日子不好过。他轻轻抓起我的手腕,用指尖顺着掌心的纹路摩挲:“看你的手还真看不出来你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 他将一样东西放在我的掌心里。 我吃了一惊:“凤羽?” 凤君微笑道:“凤凰是祥瑞之鸟,带着它可保你平安。” 凤羽上流转着五蕴彩光,我小心翼翼地握住凤羽按在心口,认真保证道:“墨宵一定会如同珍惜性命一般珍惜它。” 凤君见状不由失笑:“我是想让它保你的平安,凤羽要多少片就有多少片。小鸦,要记得,你的命可比它宝贵多了。好了,你刚有身孕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搅你了,改日再来看你。夜里一定要紧闭门户,不要随意走动。” 我见凤君要走,心里千百个舍不得,却不敢挽留。上一次我只是意外见了凤君一面就被龙君猜忌,万一我对凤君流露出太多感情,搭上我的命无所谓,万一给凤君惹来麻烦那就真的万死莫赎了。 我一路将凤君送到景阳宫宫门口,又望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才转身进屋。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没有什么异样,我强忍着欣喜坐回软榻上。 就在刚才,凤君看我手掌的时候在上面写了“今夜”两个字。 今夜? 今夜会发生什么? 他要我紧闭门户不要走动,是不是叫我留在景阳宫的意思? 难道说凤君今夜还要过来? 我心里激动极了。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几个时辰是如此漫长…… 14 晚膳后我偷偷倒掉了老太医派人送来的安胎药。虽然我粗通药理,但是难保没有人会在我的药物和饮食中做手脚。从现在开始,我每走一步都必须十分小心。 又坐了一会儿,好容易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我便说身体乏了要早些休息。 偌大的宫殿里只开了一扇小窗,夜风习习,拂动着红帐。我睁大眼睛,盯着帐顶的五福临门图案看。 香炉里的宁神香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我特别加大了药量,这时候整座景阳宫大概只有我一个人还醒着吧! 凤君几时才会过来? 还是说他其实只会派个信得过的人来? 龙君盯得他这般紧,他夜里又怎么能脱得了身? 听说龙君时常留宿在凤君那里,他这些年……到底受过多少折辱? 我的王本应翱翔于九天之上。 我永远也忘不了凤凰折翼那一日的惨痛。 日月为之失色。 远远地传来更鼓声,我这才发觉脸上凉凉的竟布满了眼泪。 三更了,也许凤君不会来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写下过“今夜”这两个字,是我想得太多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若是…… 若是我能替他受所有的苦就好了。 “小鸦怎么哭了?是等我等的着急了吗?” “凤、凤君?!” 纱帐外依稀有个人影,不是凤君又能是谁?我看不清凤君脸上的表情,却觉得他大约是在怜惜我。 “凤君,你是怎么过来的?” “身外化身。”凤君撩开一面的帐子,用软钩挂住,轻轻坐上床沿,“我给你的凤羽和其他凤羽不同,那本就是我的一条命。” 他伸出手抹掉我脸上的眼泪:“小鸦怎么这般爱哭?” 我听说过神佛一级的高手可以假借身体发肤修炼出身外化身,化身同本人一般无二,却不知凤君也有这样的本事。 我坐起身,依旧有些不解:“可我已经把凤羽藏起来了,你怎么会……?” 凤君闻言不禁失笑:“我怕吓着你,当然不能随便从哪个盒子里蹦出来。” “喔。”我点点头,想象了一下凤君从小木盒里蹦出来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2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2 的情景,不由破涕为笑。 凤君也微笑起来:“小鸦还是笑起来好看。” 凤君的肩膀距离我只有两三寸远,他转过头专注地看着我。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一下子忘了今夕何夕。 “凤君……凤君……”我轻轻拽住凤君的袖子,小声问,“你想不想回归云城?” 我不敢去看他的脸,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 “归云城……”凤君顿了顿,像是在咀嚼这三个字的意味,“归云城自然是要回的,我不去那里还能去哪里?”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太好了!之前……之前我一直在怕……害怕凤君不愿再回去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心里便委屈万分。每次梦见千辛万苦走到最后,凤君却不愿离开,我都会在梦里肝肠寸断。我知道自己的心思实在太重,长此以往必定不会长寿,却还是忍不住去考虑种种可能发生的惨淡结局。 “龙君把凤君强留在龙渊城三百年,我总想着,万一要是有一天凤君……凤君对他动了心……”我止不住呜咽起来。 凤君轻抚我的头顶,让我靠在他的肩上:“小鸦,我是不会对龙君动心的。凤凰没有心,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永世不入轮回,你也不用太为我操心。” 凤君顿了顿,又道:“至于归云城自然是要回去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我一惊:“为什么?” “鳞族气数未尽,我还要再等等。” “气数?”我从来都看不清这些个玄之又玄的东西。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诸天神魔便定下规矩,天下当由鳞、兽、羽三族共掌,鳞族司海,兽族司陆,我族司空,各司其职,互不侵犯。龙君倒行逆施,倾四海之力攻打其余二族,先杀虎君于万寿山,后又灭我族六十万大军于落凤坡,这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面。如今鳞族势头正劲,我无法与之争锋,只能等过些年,兽羽两族的实力渐渐恢复,龙君在外要抗衡两族联手,在内要平息九龙夺嫡,到那时才是我离开龙渊城的时候。” 凤君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毕方终究是心急了些,他不愿听我的劝,执意要救我回去。我回归云城固然能鼓舞羽族的士气,却也会提早点燃战火,让好不容易重建起的新军不得不正面与鳞族交锋。只有我留在这里,才能给他时间再训练出百万雄兵,可惜他怎么都看不明白。毕方和孔雀,一文一武都是我族的希望。小鸦,将来要是有机会,你一定要替我保全他们的命。” 我不知道凤君为何会将这样重要的事交给我,不过既然他开了口,纵使粉身碎骨,我也要替他做到! 我想毕方并不是看不清形势。营救凤君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稍有不慎就会把性命搭进去,他之所以一意孤行要利用这次的机会这么做,恐怕是看到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听到凤君不离开龙渊城是为了与龙君周旋,我顿时振奋极了。凤君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并没有多少出入,只要时机一到,他必定会启程南归! “唔……”凤君的身体突然一震。我抬起头,诧异地看他。 凤君苦笑:“没什么,另一头发生了点事。” 他他皱着眉,双唇抿紧,脸上涌起一阵薄红,就像是涂了胭脂一样。我呆了呆,立即醒悟过来。 “龙君……龙君他在……他在……” 凤君会这样一定是因为龙君此刻正在他的寝宫! 凤君轻轻掰开我攥住锦被的手指,温言道:“我没事,小鸦莫要为我气坏了身子。” 可我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怒气。 我虽然明知龙君可能会对凤君做的事,但亲眼看到了又是两回事。 此仇不报,墨宵誓不为人! 心中的火横冲直撞,撞得胸口生疼。估计是我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凤君叹了口气,除了鞋袜坐上床。他将纱帐放下,这才转身轻轻捧住我的脸,啄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浑身一颤,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让凤君的脸染上情欲颜色的是我而不是龙君,必定会让我好受许多。 这个念头一旦兴起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像着了魔似的凑过去亲吻凤君的嘴唇。他的唇温暖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让我一下子就沉醉其中。 一吻吻毕,我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根本舍不得和凤君分开。 凤君依旧温柔地看着我:“你呀!就真那么喜欢我?” 我呆呆地说:“百鸟朝凤,我爱凤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只一会儿的功夫,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热得像是快要融化,我无比渴望地看着凤君,想要缠上去跟他亲近。 凤君无奈地笑了笑:“你别乱动,让我来吧!” ———————————— 15 凤君搂住我的腰,让我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然后低下头亲吻我的嘴唇。他的吻不像我那般急躁,却更能撩拨我的心。 他先是一下下地碰触我的唇,之后又含住我的下唇轻轻啃咬。每当双唇分开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专注地看着我,接着便又是一个不紧不慢的吻。我被连绵不断的吻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只知道仰着头追逐凤君的嘴唇。 凤君解开我的头发,他的指尖梳过我的发梢,就像在我心尖上点燃了一小撮火焰。我忍不住发出一下呻吟,将腰腹更加紧贴他。大约是感觉到我热热的一根抵在他身上,凤君微笑着戳了戳我的鼻尖。 “小鸦这么想要吗?” “凤君……凤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紧紧抱住凤君的背,低声唤他的名字。 龙君时常说我生性淫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现在看着我的人是凤君,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怜惜过我,叫我怎么能不渴望与他亲近? “小鸦,让我除去你的衣裳可好?” 我松开抱着凤君的手。凤君托住我的后脑,缓缓覆上我的唇。这一次他立即就叩开了我的牙关。他吻得很深,就像是要吸走我口中的每一滴液体,我感觉连魂魄都快要被他吸走了。 我急切地想要回应凤君,却苦于找不到章法。很快,嘴巴里就都是凤君的味道,我感觉到凤君解开了我的衣襟,他才将手掌贴在我的胸膛上,胸口的两点就立刻感觉到了一阵酥麻。 我扭动身子去蹭凤君的手,他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紧咬着嘴唇眉头微微蹙起。 “凤君?” “我……没事。” 凤君的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3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3 额角渗出一滴滴的汗水,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我难受极了,一咬牙抓住凤君的手掌,用它摩挲起我的胸膛。敏感的肉粒立即挺了起来,我发出低低的媚哼,想要吸引凤君的注意。 凤君看着我,不禁摇了摇头:“你呀……明明连情爱是甚么都不知道,却又偏偏这般撩人。” 我咬了咬嘴唇说:“我不愿让凤君做违心的事,若是能够替凤君……就好了。” “我迫于形势不得不向敖烈委曲求全,难道小鸦会以为这个而看轻我吗?” 我慌忙摇头。 凤君轻抚我的额头:“那就是了。今日种种,他日涅盘之后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小鸦这般可爱,就该被牢牢护在身后。我还盼你长命百岁,你就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凤君若是涅盘,也会忘了我吗?” 凤君愣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纵使忘了你,也忘不了你看我的眼神。” 我高兴得要命,扑上去亲吻凤君的嘴唇。 凤君笑了笑,把我轻轻推倒在床上。他啄了一口我的下巴,双唇又开始在我的脖颈上流连。他的两只手都落在我的胸口,小小地茱萸被捻动着,让我又痒又舒服。 “小鸦的这里胀得好大。” 我向下看去,粉色的乳尖已经被揉搓得胀大了一整圈,像是两粒葡萄被凤君捏在手里。 凤君低下头,像是要去含我的乳尖。我一惊,身子向后缩了缩,不知怎么的乳首上竟喷出一道白色的汁液。 “原来小鸦已经有奶水了。” 我羞得无地自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君伸出舌头,将那道乳汁一滴不剩地卷进嘴里。 身体像是被这突然的刺激打开了一道门,两边的乳粒又鼓胀起来,就连下面连着的乳房也隆起了一些。 “好胀啊……” “我帮小鸦吸出来可好?” 凤君不等我反应便一下含住了我的乳粒。他一面用舌头拨弄乳粒,一面用手掌推揉下面的乳房。 全身的感官一下子都集中到了胸口上,我感觉两边都胀得难受,便我闭上眼睛,喘息着催促凤君。 “帮我……吸出来……” 我话音一落凤君便突然重重吸了一口。新鲜的汁液一下子从体内喷了出来,我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凤君连续吸了好几口,两只手不断在周围挤压,就像是要把我体内的奶水吸干一样。我被他吸得舒爽极了,拼命挺起胸膛将乳粒向他嘴里送。另一边越来越胀,乳粒上已经渗出乳汁,我忍不住发出呻吟。 “另一边……也要吸……凤君,墨宵的奶水本就是为了你才有的,你把它都喝光吧!” 凤君抬起头,和我交换了一个深吻。他嘴里都是淡淡的奶味,一想起他刚刚吞下过我产出的乳汁,我便浑身燥热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凤君又亲了我好一会儿,才去吸我另一边的乳粒。高高耸起的乳粒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下就飚出了不少奶水。 我听到凤君吞咽的声音,低下头依稀看见他的喉结在滚动。 他吸了几口又换到原先那边,嫣红的嘴唇上还沾着白色的液体。 这一幕委实太过刺激,我一下就攀上了顶峰,下面连续射出好几道精液。 凤君像是察觉到我已经高潮,腾出一只手隔着衣裳轻轻抚摸我的前方。被精液打湿的布料黏在顶端,凤君的手就在布料的另一面。我很快就又有了感觉。 到凤君终于吸干最后一滴乳汁的时候,我已经一连去了三次。下面湿得一塌糊涂,后穴自己张开了一点,薄薄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就像是在准备迎接凤君的到来。胸前的两粒被吸得大了一倍有余,可怜兮兮地立在那里,却吐不出半滴奶水。 “凤君,抱我……”我张开腿缠上凤君的腰。 凤君犹豫了一下:“你才刚刚有孕,现在行房会伤到孩子。” “后穴里……好空……” 想要被凤君狠狠贯穿,现在我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个念头。 凤君无奈:“我用手指好不好?” 我有些不满足,却还是用肢体催促凤君。 凤君的手指插进来的一瞬,饥渴难耐的后穴立即将外来者咬住,我甚至能感觉到凤君手指的形状。 凤君的手指修长有力,他一开始动,我才知道他的手指竟比龙君的龙根更能让我舒爽。进出的频率一下子就快到不可思议,凤君每一下都按在我最舒服的点上,连续不断的进攻让我立即尖叫着丢盔卸甲。 但凤君却没有停下动作。他用嘴封住我的唇,手指抽插得更快。甬道里聚积的液体越来越多,我下身发出的水声也越来越响。我全身打着颤,连脚趾都在发抖。口中无法吐出呻吟,快感便愈积愈高。 突然,凤君改变了抽插的手法,手指每次经过敏感点的时候他都会旋转一下手腕,两根手指交叠这袭击。不断被摩擦到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团火,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毫无章法地回吻凤君。口水顺着我的嘴角漏下来,我感觉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光。 “唔……唔!!!” 在手指停下动作之后,前端还在连续不断地吐出稀薄的液体。凤君笑了笑,抽出沾满了水的手指。 “原来小鸦下面的洞也会喷水。” 他将第一截食指送入口中,舔了舔。 “好甜。” 我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只好喘息着看凤君,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 凤君俯下身,摸了摸我的额头:“好了,快些睡吧!我清理干净这里,就抱着你睡。” 我顺从地闭上眼睛:“我醒来的时候,凤君是不是就已经不在了。” “别胡思乱想,我会常来看你的。” 凤君清理完我的身体,在我身旁躺下。他把我圈进他的怀里。我抓住他的手臂,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16 四月末尾,便是寒冷如龙渊城,也还是渐渐暖和起来了。 景阳宫里又添置了不少物件,我住得习惯了倒也有了点家的感觉。这段时间我都在赶制婴儿的小衣小鞋。羽族生来手巧,做这些东西毫不费力,我想着自己怕是不能陪这孩子多久,便不由多做了些。 龙君偶尔会过来看我,关心我腹中胎儿的情况。他瞧我的眼神依旧冷冷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自那夜之后,凤君便没有来过。我心中惴惴,生怕凤君因为我受了责罚,直到有一日凤君派来信鸟,我才知道他现下被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4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4 关在一个极隐蔽的地方,要等一个月后才有机会出来。 原来每年五月初五,龙君都要北上狩猎祭祖,他不愿带凤君出行,却又怕凤君逃走,因而总会事先将凤君禁锢起来。 看那信鸟身上的羽毛湿漉漉的,精神极其萎靡,还断了一只爪子,我顿时明白恐怕凤君待的地方并非他信中所说那般闲适。 我恨自己帮不了凤君,对龙君的怨气便又深一层。 五月头上,龙君果然带了孔雀等人北巡,我因为有孕的缘故被留在宫中。我知道龙君不在便没有人能保护我,行事也就格外小心翼翼起来。 我从来不碰那些安胎药和补药,平日饮食也吃得极少。虽然明知这样下去不行,却是无可奈何。我在宫中孤立无援,万一出了事,连个求救的人都找不到。吃的少些,总比被人毒死好。 好在腹中的胎儿并不怎么闹我,也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我的小腹至今也只是微微隆起,不像是已经有了四个多月身孕的样子。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拿出凤君给我的那片凤羽,将它贴在心口,一遍遍回想凤君的样子。凤君待我极尽温柔,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我是唯一能靠近他的羽族,明明知道不应该,内心深处却在期盼着在他眼里我和其他人能有所不同。 也不知凤君现在怎样,他一身功力不亚于龙君,到底是什么地方,竟能让龙君安心将他囚禁其中? 夜里想得多了,白天精神便不由有些萎靡。一针扎在指尖,我皱了皱眉,放下针线,去吮伤口。 门外突然一阵喧闹。 “锦王爷,锦王爷,你不能进去!” “闪开!” 我一抬眼,见一个人气势汹汹朝我走来。他相貌清秀,留了三捋胡须,身上的袍子绣有龙纹,应当是个皇族。只是龙君早就严令九位王爷非召不得入宫,这又是哪位王爷? “居丰,你说的扰乱皇室血脉的妖人可是此人?” 我向后望去,只见老太医居丰也跟着进了屋子,慢慢吞吞走到那人身后。 “启禀锦王爷,正是此人”。 此刻景阳宫里的宫女太监已经乱作一团。 我知道来者不善,抬头微笑道:“老太医有礼了,不知这位王爷是?” 老太医干咳两声:“这位锦王爷乃是先帝第五子,先帝特命其居住宫中。” 我看着那锦王爷,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人。若真是他,倒也有趣。 “墨宵见过锦王爷。不知锦王爷说墨宵扰乱皇室血脉又是怎么回事?” 锦王爷大约是没想到我会如此镇定,上下扫了我几眼,才冷笑道:“你这羽族妖人,入宫之前便不清白,入宫之后更是和兽族有染,鳞羽两族产子之事闻所未闻,如今你有孕怕也不是我皇兄的吧?” 我笑道:“锦王爷此言差矣,墨宵入宫之后方才有孕,和之前清不清白毫无关系,鳞羽两族无法产子,兽羽两族难道就有过产子的先例吗?龙君既然认了这个孩子,锦王爷又怎能空口无凭质疑他的血统?” 锦王爷一听登时柳眉倒竖:“皇兄没验过就说这个孩子是他的,一定是被你迷惑!” 他本就生得漂亮,生起气来也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那锦王爷的意思是想要验一验喽?” “不错!” “若验出来真的是龙君血脉又当如何?” “不可能!” “既然没有验过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少给我逞口舌之利!居丰,还不快去验明血脉!等本王有了证据,便叫人挖出你腹中的孽种,再把你五马分尸!” 一旁早有两个健壮的宫女按住我的手脚,我只好冷眼看着老太医颤颤巍巍朝我走来。老太医像是早有准备,取出一排瓶瓶罐罐在桌上放好,一会儿让我喝这个,一会儿让我喝那个,一会儿又取我的鲜血。 我起初反抗了几次,被抽了好几个耳光,只好默默祷告孩子千万不要就这么被他们害死。 嘴里是淡淡的血腥味,我恨恨地看着老太医忙碌。腹中有些坠痛,我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锦王爷像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来回踱了几步,忍不住问道:“怎么那么慢?到底验明白了没有?” 老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锦王爷稍安勿躁,马上、马上就好。” 又过一会儿,老太医出汗如浆,缓缓放下手中的物事。 “启禀锦王爷,验、验完了。” “怎么样?” “奇哉怪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到底怎么样?” “他腹中的胎儿并非鳞族。” 锦王爷面露喜色,刚想说话,老太医喘了口气,又道—— “但的的确确是皇族血脉。” “怎么可能?!” “这正是让老朽感到奇怪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两族混血之后就验不出鳞族的特征。” “难道这孩子真是皇兄的?” “这……此子非鳞非羽,亦非兽族,虽然验出皇族血脉,但针对混血是否可以沿用过去的检验方法,老朽也不清楚。请恕老朽无能,实在是不能做出判断啊!” 锦王爷闻言气得跺了跺脚。 老太医又道:“不过……” “不过甚么?”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验出胎儿是不是龙君骨肉。” “什么人?” “老朽师从真元仙子,她老人家医术天下无双,兴许可以办到。只是龙君早就有言,不许她老人家进宫,这事有些难办啊!” “真元仙子……”锦王爷面露犹豫。 我想起真元仙子是三王爷螭吻的母亲,龙君驱逐后宫,她也在被逐者之列。她本是蚌族医仙,出宫之后入道修行,经常布施医药,在鳞族中颇得人心。锦王爷要是请她来检验我腹中的胎儿,就是违抗龙君的旨意,龙君回来之后多半要严惩他的。 锦王爷思索了一会儿,咬牙道:“此事事关皇室血脉,便是要被皇兄责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居丰,你这就去请真元仙子入宫!” “老朽遵命。” 老太医走后,我因为被人制住,动弹不得,腹中又坠痛不止,便请锦王爷将我松开。岂料他竟然反而让那两个宫女将我架下矮榻,要我跪在他面前,跟他一起等。我痛苦万分,却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只好一只手捂住腹部,默默祈求那孩子一定要坚持住。 直到太阳西垂,才听到有人走进景阳宫。我勉强抬起头,见来人一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5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5 身道姑打扮,容貌秀美妍丽,背后有两块洁白无暇的贝壳,便知道是真元仙子到了。 蚌族的蚌壳与生俱来,可以护身,亦可以取下作为兵器。贝壳越是洁白,功力就越深厚。这真元仙子在蚌族中只怕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怪不得她儿子螭吻会被龙君点做禁卫统领。 真元仙子倒是心慈。她一见到我就说有孕之人不宜下跪,让人将我搬上床去。锦王爷问她可有办法查出我腹中的胎儿是否龙君血脉,她想了想,说有办法。 我躺在床上,全身酸痛不已,意识渐渐模糊,只好狠狠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见真元仙子向我走来,便用祈求的眼神看她。 真元仙子朝我点点头,从口中吐出一颗浑圆的珠子,将那珠子隔空在我身上滚了几圈,然后又收回腹中。 锦王爷一脸急切:“怎么样?” 真元仙子答道:“我已查明,他腹中的胎儿并非龙君血脉。还望锦王爷念及龙君颜面,处置他的时候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锦王爷一听抚掌大笑:“好,好得很!看在皇兄的份上,本王就赐他一个全尸,用纸将他闷死吧!” 我全身如置冰窟,怎么也想不到真元仙子竟会这样害我。 17 眼看锦王爷手下的宫女已经走上前来,我知道此刻再不自救就晚了。 “且慢!” 锦王爷冷笑道:“你还有甚么遗言不成?”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勉强支持起身体。锦王爷脸上满是自得之色,显然是认为我必死无疑。一旁的真元仙子倒是面露不忍,我却知道她心里巴不得我快点死才好。 我注视着锦王爷的眼睛,缓缓道:“要说扰乱皇室血脉,又有谁比得上锦王爷?” 我见锦王爷眼中露出震惊,知道自己所料没错,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锦王爷道:“你在胡说八道些甚么?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我道:“好一个先帝第五子!锦王爷,那日在龙门发生的事你就真的以为没人知道了吗?先帝将你带回宫中,宣称你是他的儿子,你从此一跃成为皇族,一生极尽荣宠,甚至还蒙先帝特许留住宫中,不像其他王子一般成年后便要离宫。如今人人都尊称你一声锦王爷,你倒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室血脉了。你和先帝之间的关系,瞒得过世人,又如何瞒得过天地惶惶,日月昭昭?哈哈哈哈……河中锦鲤而已,安敢妄称龙裔?” 我这番话一说完,不但是锦王爷一张脸又白又红,便是一旁的真元仙子和老太医居丰都不禁尴尬万分。锦王爷的身世是皇室辛秘,这世上除我之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清楚。 只见锦王爷胸口起伏不定,隔了好半天才问道:“这些事,皇兄、皇兄可知道?” 我知道锦王爷畏惧龙君,便道:“龙君若不知道,墨宵又是从何而知?” 锦王爷闻言不由倒退半步:“皇兄知道了!他……他……” 我冷笑道:“先帝如此宠爱锦王爷,若不是知道锦王爷根本无缘皇位,龙君怎么会容锦王爷活到现在?锦王爷若是一再挑战龙君的底线,难保龙君会不会再念先帝之情。” 锦王爷登时满脸惴惴:“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我转过头,对真元仙子笑了笑:“久闻真元仙子医术天下无双,医德亦是人人交口称赞,今日一见才知道不过是浪得虚名。你的弟子验了两个时辰,依旧查不出个所以然。你仅凭一颗蚌珠便断定我腹中胎儿不是龙君骨肉,这若不是神乎其技,便是你有心要害我了。墨宵也是马上要为人父母之人,真元仙子爱子如命,墨宵不难理解。只是仙子偏偏要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倒是叫墨宵百思不得其解了。” 真元仙子皱眉道:“此话怎讲?” 我微笑道:“龙君断定我腹中的胎儿是他的骨肉自然有他的道理。龙君有九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真元仙子今日害我的孩子,难保龙君他日不会用你的儿子来为他偿命。如此你便要痛失爱子,其他八位王爷背地里抚掌称快,不是损人不利己是甚么?” 真元仙子怒道:“好一张利嘴!龙君执意要立你腹中的孽种为太子,他若出世,我儿焉有命在?” “是了,其他八位王爷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却叫真元仙子冲在前面打头阵,倒是好算计!” 真元仙子脸上先是愤怒,然后是后怕,最后停在犹疑上面。她和锦王爷对视一眼,一时没了主意。 过了片刻,只听真元仙子道:“贫道有负锦王爷所托,亦不能确定此人腹中胎儿是否龙君骨血。为今之计唯有另请高明。久闻正阳观主持太华真人是东岳帝君转世,能知过去未来,不如我们将他送去正阳观,求太华真人赐教。” 锦王爷犹豫道:“如此岂不是要带他出宫?” 真元仙子叹道:“贫道知道锦王爷为难,若是锦王爷想要就此作罢……” 锦王爷:“事到如今还怎么作罢?好,就带他到正阳观去!来人啊,将他押着,出宫!” 我知道这一趟正阳观之行怕是不能免了,好在这么一来终于解了燃眉之急。只要锦王爷不立即处死我,我就有机会可以逃脱。 腹中坠痛难忍,我却明白无论是真元仙子还是老太医居丰都不可能给我机会休息,更不用说是诊治了。 锦王爷手下的宫女将我捆了个结实,押出景阳宫,塞进一顶小轿。轿子走了许久,方才走到宫门口。大约是因为来的一个是锦王爷,一个是禁卫统领螭吻的母亲,门口的守卫只问了两句就放了轿子出宫。 出宫之后我便不再有那么好的待遇了。锦王爷命人将我装进一个木笼,笼外蒙一块黑布,然后放在马车上面。 我看不到外头的情形,只知道马车一直在走。因为颠簸得太厉害,我只好死死抓住木笼的栅栏。腹中越来越痛,笼子里一点天光都没有,我不禁有些害怕起来。走的时候我没机会拿凤君的凤羽,此刻便愈发无助,只好一遍遍在心里唤凤君的名字。 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我听到外面的人说要在驿站歇脚,便让他们给我一碗水喝。 自然是没有人理睬我的。 我舔了舔嘴唇,尽量不去想口渴的事。外头一点点冷了下来,今夜看来是要在笼子里过夜了,也不知道我的身体挺不挺的住。 尽量把身子蜷成一团,我冷得睡不着,便对腹中的孩子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 一会儿说起归云城的春色,一会儿说起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6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6 我年幼时发生的事,一会儿又说起龙君与凤君那一战……等我回过神来,摸了摸额头,才发觉自己烧得厉害。小腹倒是不怎么痛了,只是笼子里不知怎么的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我突然一惊,摸了摸自己下身,满手都是血! “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我拼命呼救,也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我腹中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快要死了,却偏偏没有一个人来救他。不要说什么正阳观,恐怕到明天早上,他们打开木笼,里面就只有一具尸体了。 我向来以为自己冷静,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哭喊,一直哭到嗓子哑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18 “小鸦……小鸦……” “唔……”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凤君忧心忡忡的脸。 我惊讶极了:“凤君,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围都是虚无缥缈的雾,除了凤君,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不是在木笼子里吗?怎么会突然到了这个地方?血……我的孩子?! “这里是离恨天忘情境,小鸦入了梦,我才能在这里见到你。” 梦?这是我的梦吗? 我想要攀住凤君的胳膊,只可惜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凤君,我的孩子是不是已经没有了?我是不是……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凤君把脸一板:“胡说!我不会让小鸦死的。你受了风寒,又动了胎气,好在这孩子生命力顽强,尚有一口气在。我先帮你把胎位放正,然后再驱除你体内的寒气。” 凤君的声音就像是隔着好远传来的,我听得含含糊糊,加上身上又难受得要命,便一个劲地哭闹:“凤君,我把你的凤羽落在景阳宫里了。我死之后,你把我跟凤羽葬在一块儿好不好?” 凤君一面安抚我,一面将手掌贴在我的小腹上。一股融融的暖意顺着他的掌心传来,不一会儿我便浑身是汗,精神也慢慢恢复过来了。 凤君呼出一口气:“好了,我找个地方给你洗洗。” 他一把抱起我,向云雾深处走去。也不知道凤君是如何分辨方向的,不到片刻功夫,我们就到了一处池子边上。 凤君除去我的衣裳,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池子里,又取出一块绢帕来给我擦洗。池子里的水温温的,很是舒服,我不由发出低低的咕哝。 “千万莫要饮这池里的水。这是忘情池,喝了这里的水就会忘记前世今生所爱。” 我一听立即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凤君帮我洗完,又把我抱起来,放在池畔的地面上。这离恨天的地面好像也是云彩做的,躺在上面软软的,一点也不难受。 凤君看着我,脸上有些忧色。 我问道:“怎么了?” 凤君微微蹙眉:“我感应到你有难,千方百计将你唤来这里,却还是晚了一步。你在濒死之际丢了一魂一魄。这下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微笑道:“凤君不必为我担心,能在死前再见你一面,墨宵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都说了,我是不会让小鸦死的!” 我望着凤君,见他眉心竟燃起一撮金色的火焰,不由大惊失色,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扑去。 “凤君,凤君,你不要涅盘啊!墨宵也不想死,求凤君不要忘记墨宵!” 凤君一把将我抱住,索性搂着我的腰,拉我站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戳我的鼻尖:“傻瓜。” 我呆呆地看着凤君。他将手掌覆在自己的眉心上,过了片刻,手掌放下来的时候,手心里多了两枚晶莹剔透的珠子。 “我用真阳元火帮你烧一对魂珠出来,你暂时先用着,等我从那地方出来,再为你寻回魂魄。” 凤君反手将两枚魂珠拍进我的胸口,我顿时觉得全身舒泰,飘飘然就像成仙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觉凤君的手掌冰凉如水。 我站直身体,抓住凤君的手:“凤君,你的手怎么这般冷?” 凤君微笑摇头,说他没事。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只一会儿工夫,凤君脚下的云彩都冻了起来。 我有些担忧:“是不是因为墨宵?” “不是,只是不小心被寒气入体而已。” 凤君从我手中抽回手掌,对着忘情池拍出一掌。掌风到处,水面顿时结起一层坚冰。他再握我的手,掌心里已经有了些温度。 “小鸦不必担心,我虽然行动不便,但若你再遇危险,我一定会去救你。” 我知道凤君现下被龙君囚禁在一处极为危险的地方,他能和我见面就已经是千难万难,要是真的硬闯出来救我,那岂不是会要他的命吗? 一想到自己受制于人,才害凤君如此,眼泪便不由流了下来。 凤君低下头,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小鸦别哭!你刚刚那么怕我涅盘吗?” 我抽了抽鼻子,迎上凤君的视线:“凤君,你抱我好吗?” 凤君微微一愕:“怎么突然想要了?” “墨宵不想到你涅盘都没有被你抱过。”我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墨宵自知配不上凤君,但……但还是禁不住仰慕凤君!” 凤君闻言不由露出笑容:“小鸦这般可爱,怎么会配不上我?我涅盘的日子尚早……” “凤君!求求你!” “你别哭呀!虽然涅盘的日子尚早,但我也没说现在不能抱你啊!小鸦是真心想要我吗?” 我伸出手抱住凤君的脖子,用力点了点头。 凤君轻笑,啄了一下我的嘴唇:“小鸦不穿衣裳还敢做这么撩人的举动,难道真把我当成柳下惠不成?” 我不禁一呆:“我也能撩拨得了凤君吗?” “你呀,总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凤君一面说一面轻轻搂住我的腰。 19 我此刻不着寸缕,贴在凤君身上只觉得浑身燥热,唯有主动覆上凤君的唇,方才觉得好受些。 凤君穿的是羽族的五云裘,料子极为柔软,碰触在肌肤上舒适无比。他抬手起一只手解开我的头发,用手指轻轻梳我的发丝,另一只手则在我腰侧流连,上下抚弄。 凤君唇上的味道甘甜美妙,他探出舌尖勾了勾我的舌头,我的身子便一下被点着了火,鼻腔里忍不住发出哼声。 吻毕,凤君微笑着看我:“为我解衣可好?” 我松开凤君的脖子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7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7 ,伸手去接他的披风。羽族的服饰大多款式繁复,美轮美奂,凤君身上的更是个中翘楚。我解了半天才刚刚脱掉凤君的外袍,凤君的气息就在我的头顶,我越是心急,手指就颤得越厉害,到后来急得差点要哭出来。 “凤君不要再欺负墨宵了!” 凤君胸腔振动着发出一阵低笑,伸手把身上的衣裳一把扯了下来。我吃了一惊,他却说反正是在梦境中,衣裳坏了也不是真的坏。 我不太明白凤君的法术,此时却也没有办法去想,我光是看着他的样子就看得呆住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身躯,凤君的肩、腰、胯、腿,处处都恰到好处,便是老天看了恐怕都要嫉妒。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胸膛。 “没想到小鸦也这么好色!” 凤君一面说笑,一面将手伸到我背后,弄了一下后穴的入口。 “啊!” “你身子弱,从后面进去会好受些。” 凤君摸了摸我的头发,示意我将双手撑在忘情池边的石头上,站直双腿,好让后臀高高抬起。这姿势羞耻之极,我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只能低着头不去看凤君。 “小鸦的这里很美。” 我感觉到后臀被两只手掌握住,臀缝被轻轻分开,后穴暴露在空气中,不禁收缩了几下。一想到凤君正看着我的穴口,我便愈发兴奋起来。 双臀被揉捏了好一会儿,我的腿都快要软了,凤君才将手指探进去。饥渴的甬道立即咬住了手指,我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感觉凤君的动作。 凤君只进去了一点,就将手指抽了回来。他用沾了淫液的手指在我的穴口和双球上轻轻涂抹,我的前端便立即挺得笔直,硬得都有些胀痛。 我感觉到有一股热气喷洒在大腿内侧,身子不由颤了颤。惊诧地回头,发觉凤君正跪在我身后。他的手抚上我的前端,拇指在最敏感的浅沟上来回摩挲。 “小鸦流了好多水,不知尝起来味道如何?” “不要,脏……啊!”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热热的东西覆上了我的后穴。 是凤君! 我紧张极了,穴口一下下地收缩着,倒像是在发出邀请似的。凤君的舌头先是在入口附近打转,然后又回舔我的臀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吸了一下我的穴口,大股大股的液体一下子从我体内涌出来。我听到他吞咽的声音,欲望被挑到了极点。 凤君的舌头试探地向里刺了刺,然后才一下伸进来。一想到凤君的舌头正在我体内打转,我就忍不住发出呻吟。身后是汩汩的水声,柔软的舌尖顶在我最爽的地方,让我的前面也不禁开始流泪。 凤君明知我快要泄身,却坏心眼地按住我的孔洞,让我无法彻底发泄。他的舌头却越插越快,我的大腿打着颤,腰不住扭动,却根本无法逃开。 快感像排山倒海一样袭来。我感觉到自己后面的洞已经打得很开,凤君的舌头正把淫液一点点推进去又挤出来。 胸口又开始发胀。我低下头,发觉自己的胸比上一次隆起得更多,两粒茱萸不用碰触就高高地突了起来。我忍不住伸手去弄自己的乳粒。敏感到了极点的艳色颗粒,只轻轻一扯就能喷出几滴白色的汁液。凤君还在我后面不断进攻,我顿时爽得大叫起来。 凤君用舌头把我插软,又吸了几口才松开我的后穴。 “小鸦,我要进去了。” 他的声音也染上了情欲的色彩,显得有些暗哑。 我捏住自己一边的乳粒,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等待凤君进入我的身体。 下一刻,一样又热又硬的东西一下插进了我的后穴。 前端立即颤抖着想要射精,却被凤君堵住了马眼,无法发泄。凤君一下就插到了最深的地方,我双膝不禁一曲,甬道里也涌出了更多液体。 凤君将胯部贴在我的臀上,轻轻动了动,然后开始大开大合地插我的后穴。他的阳物又粗又长,我的后穴被撑得有些胀,因为之前做了很多润滑,倒是不觉得疼,反而更加爽了。 我一面尖叫呻吟,一面捏自己的乳粒。前端射不出来,喷出奶水也能让我舒爽万分。不一会儿手里就满是白色的汁液,这样挤不能像用嘴吸那样让乳汁全都出来。流了一半汁液的乳粒搔痒万分,我用力扯它,却没办法止痒。 凤君抽插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换成九浅一深的频率。他将阳物抽出大半,轻轻在入口附近捣,好几下才深入一次。刚刚习惯了抽插的后穴不由空虚起来,我挺直双腿,口中不断叫凤君的名字,祈求他快些插我。 凤君捉住我一只脚的脚踝,让我踩在一块低一点的石头上,这样一来双腿分得更开,后穴也更加暴露了。他这才松开我的前端,双手抓住我的腰,一下子捅了进去。这一次他插得极快,每一下都顶到我的敏感处。我被他插得很快就泄了精,不一会儿又连续喷了两次。 我大声叫着,口水沿着下巴一滴滴地滴落下来。 凤君的阳物在我体内勃动了几下,他开始用力挺身,胯部撞在我的臀上,发出一下又一下的脆响。我的前端又吐了几口精,甬道里突然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凤君……凤君……我不行了……我快要……啊……” 听我叫他的名字,凤君插得愈发用力。终于,我尖叫一声,体内喷出一股液体打在凤君的阳物上,他便也开始喷洒。一下又一下,直到滚烫的精液注满我的甬道,凤君才将阳物拔出来。他用手掌拍了拍我的臀瓣,混合着淫液的精水便一股一股地从后穴里涌出来,滴落到地上。 我喘着气瘫在凤君怀里。他低头吸我的乳粒,用三根手指轻轻地抽插我的后穴。我被他吸得极有感觉,后穴也开始一下一下地收缩。等他把我两边的奶水吸完,我又泄了两次,连尿都被他插了出来。 我不好意思去看凤君,他却笑着说我的孩子一直发育迟缓,这样一来孩子的身体兴许会健壮些。凤君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温柔的笑,让我既害羞又欢喜。 他又帮我清洗了一遍,才亲吻我的额头跟我道别。 “小鸦,要记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 我看着凤君的脸,只觉得一生之中从未有过如此满足的时刻。 20 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还躺在木笼子里。大约是凤君的法术起了作用,昨天的痛楚就像是一场梦烟消云散,如今我的身子暖洋洋的一点也不难受。 我摸了摸小腹,感觉那孩子刚刚动了。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8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8 身下的马车没有前一天那么颠簸,还略微有些倾斜,估计正在上山。我正思量着,突然听外面有人叫了一声“站住”。 只走了一天,这里自然还是鳞族的地盘,敢大白天让王爷的车马站住,来人的胆量不小。 我侧耳倾听,发觉我们已经到了正阳观所在的半山腰上。来的那个是观主太华真人的弟子,他说太华真人已经算到我们要来,特命他带我上山。 锦王爷自然是不肯,想要一起上山。那太华真人似乎名声颇大,锦王爷也不敢得罪,双方交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真元仙子说动锦王爷让步,留在半山腰上等太华真人的消息。真元仙子出家修行多年,对方看在她是同道的份上勉强同意她跟着上山。 这样一来我自然不能再待在笼子里了。锦王爷命人把我放出来,带到太华真人那个弟子跟前。他倒是没有捆我,大约是觉得有真元仙子这个大高手在,我怎么也逃不掉吧! 太华真人的弟子一身道装,剑眉星目,长得俊逸非凡。他的眼神冷冷的,倒是没有什么恶意。他见我体弱走不快,便一把抓住我的手掌。一股浑厚的内力传来,我走路爬山登时变得毫不费力了。 真元仙子走在旁边和太华真人的弟子小声攀谈起来。他们说的都是道家修炼的心得,我听得糊里糊涂,大约只听出太华真人修为极高,光是他的弟子在道术上的修为也远胜真元仙子这一级的高手。 看这条直插云霄山路的气魄,我估计这太华真人的确很不简单。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和真元仙子沆瀣一气,诬陷我腹中的孩子不是龙君的骨肉。 万一真要是到了那步田地,我又该怎么办呢? 好容易走完了山路,眼前突然出现一座气势恢宏的道观。我这才发现我们刚刚走的是后山,望着缭绕在大殿上方的淡蓝色烟雾,我大约能想象前头有多么香火鼎盛。 太华真人的弟子将我们带进一处偏殿。我听正阳观里的道士都叫他“大师兄”,猜想他大约是太华真人的开山大弟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表情呆愣愣的小道士过来让我跟他走。真元仙子问他太华真人在哪里,可否一起求见,那小道士一问三不知,只会颠来倒去重复着说太华真人要见我。真元仙子无奈,只好放我单独离开。 我心里暗暗好笑,这太华真人倒是有趣,故意让一个傻徒弟来叫我,任凭真元仙子巧舌如簧,也是无计可施。 只是这个小道士隐隐有些眼熟,却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小道士领着我走进一处院落,青松翠柏,好不肃穆。我权当是来游玩的,一面四处张望,一面跟着走。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突然,我的视线落在一个青衫道人的背影上,不禁讶异地低呼出声:“咦?” 那道人听到声音转过身。 “东、东岳帝君?真的是你?” 我吃惊极了。东岳帝君掌五岳之首泰山,管人间生死,他怎么会真的转世投胎?他一投胎,生死轮回岂不是就乱了? 东岳帝君瞧了我一眼,皱起眉:“真是胡闹!” 我忍不住问:“帝君,你怎么会下凡?” “我在洛水之滨欠了一个凡人一条命,若不还他,在修行上便无法再进一步。”东岳帝君的表情淡淡的,倒像是活一世死一次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禁惊讶:“帝君何等尊贵,竟然也要为凡人偿命吗?” “不当死的时候,死一只蝼蚁亦是不应该。我掌管生死轮回,不慎杀伤了人命,怎能不加以补偿?”东岳帝君顿了顿,冲我摇头,“倒是你……你怎么如此胡闹!你可知道你腹中的孩子是谁?” 我低下头:“墨宵知道。” “知道你还……”东岳帝君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你自幼就顽固不化,劝你也是白说。” 我不禁微笑:“帝君不用为我担心,我是来受罚的哩!” “受罚?谁还能真罚得了你?唉……你看看你,把自己的一魂一魄弄到哪里去了?” 从前东岳帝君威仪极重,我一直以为他是表里如一的人,直到一起喝过一回酒,我才知道他的心肠软的很,威风凛凛的样子不过是因为不擅长跟人说话。他拿我当朋友看待,见了我话总比平时多一些,现在转了世好像更加唠叨了。 我冲他吐了吐舌头:“我不小心弄丢了魂魄,凤君给我炼了魂珠,不要紧的。” 东岳帝君摇头:“凝练魂珠要耗费大量元神,丢了也不知道好好找找,却要劳动人家为你耗神。” 我一听顿时有些着急,凤君用涅盘的真阳元火淬炼魂珠,我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法术,如此说来恐怕会对他有极大的负担。 却听东岳帝君道:“罢了,罢了,告诉你吧,你的魂魄飘到我这里来了,我替你收好了,还不快拿回去!” 我一呆,见东岳帝君指了指那个呆呆傻傻的小道士,才恍然明白,这是用我的一魂一魄做出来的傀儡,怪不得我觉得有些眼熟。 东岳帝君朝那小道士吹了口气,那小道士突然原地打了个旋子变成了块红色的帕子,嗖的飞进了我体内。我一张口,吐出两颗小拇指盖大小的珠子。 我知道是一魂一魄归了位,魂珠便自行离体了。 “这东西还能还给凤君吗?” 东岳帝君摇头道:“还了也没什么用,不如留下做个纪念吧!山下有人来找你了,我不想被人打扰了清修,这就送你下山去。” 我一惊:“是谁来了?” 东岳帝君却板下脸不回答我,叫来他的大弟子送我下山。 等走出正阳观的门,我才想起来真元仙子还在观里,东岳帝君大约是忘了她这个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来找我,不过有东岳帝君在这里,估计没人能要得了我的命。 我心情大好,大踏步朝着山下走去。 21 等我到半山腰的时候才发觉形势已经大大不同了。 眼前旌旗分明,竟是龙君的车马到了。刚刚还在我面前飞扬跋扈的锦王爷被人请进了之前他用来关我的木笼子,发冠歪斜,衣衫凌乱,一副大势已去的模样。锦王爷的那些个手下也都一个个哭丧着脸,被捆得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松开。” 龙君的声音隔着御辇的帐子传进我耳朵里。我一惊,才想起东岳帝君的大弟子还抓着我的手掌,急忙把手松开,整理了一下衣裳,跪到龙君架前。 “墨宵见过龙君。”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9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9 东岳帝君的大弟子倒是一点不畏惧龙君的威仪,抱了抱拳,说了声人已送他到要回去向师父复命便走了。 龙君没让我起来,我只好继续跪着。 过了许久,有人带了真元仙子过来。真元仙子见了龙君的御辇,脸上瞬时没了血色,跪下来苦苦求饶。 “绑在杆子上,让人好好赡养一下仙子的风采。” 一旁自有人在放木笼子的马车上面竖起一根高杆,把真元仙子五花大绑绑了上去。可怜真元仙子空有一身好武艺,在龙君跟前却是半分都不敢使出来,老老实实被绑在高杆上,数百年的英明一时扫地。 “起来吧!” 我反应过来龙君是在对我说话,连忙站起来。双腿早已跪得麻了,加上身体到底不如从前灵便,险些跌了一跤。 “扶他上来。” 等上了御辇我才知道御辇上面地方很大,孔雀端坐在龙君一侧,绷着脸像是有些不高兴,见了我勉强冲我点了点头。 小太监跪着一步步将我领到龙君跟前,龙君一伸手把我圈进怀里,安慰似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墨宵腹中的孩子是未来的太子,谁敢动他就是谋反,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龙君的话里透着一股冷意。锦王爷双目空洞无神,已经没了反应。真元仙子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底下那些人听了一个个抖如筛糠,有一个还吓得失了禁。 “影响了祭天大典,罪加一等,先带回去,等到了龙渊城再行发落。” 谋反、影响祭天大典,这两条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只是犯案的两个一个名义上是龙君的弟弟,一个三王爷螭吻的生母,也不知龙君到龙渊城后会怎么发落他们。龙君罚的越重,我之后便越是安全。 御辇缓缓前行,龙君命人擦干净了我的手,把我搂在怀里,低声问我事情的经过。我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丝毫没有夸大。龙君像是对我的话极为满意,告诉我他收到消息就立即中止了祭天大典来到这里。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御书房的小太监启临向龙君报的信,启临是龙君留在宫里的眼线,专门负责监视宫中的风吹草动。 忽听一旁孔雀问道:“这就要回去了吗?” 龙君:“是,怎么了?” 孔雀:“你说过要带我看塞外草原。” 龙君迟疑了一下:“这一回是去不了了,下次再去如何?” 我这才知道孔雀是为了这个闷闷不乐。塞外风光绮丽,和中原大相径庭,羽族生长在南方,确实很少有机会去往塞外,也难怪孔雀会心生向往。只是孔雀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能让龙君忍让,倒是让人有些吃惊。 孔雀发出一些轻哼:“听说珍珠湖的夜色不错。” 龙君不由轻笑:“传令下去,今夜便宿在珍珠湖。” 听到这话孔雀像是有些高兴,脸上虽然还是没有笑容,目光却柔和了许多。 不一会儿龙君让随行的太医给我把脉,太医说我并无大碍,下去煎了一帖安胎药给我,因为是当着龙君的面,我只好一捏鼻子把药喝了下去。龙君见了不由哈哈大笑,说没想到我喝个药表情还能如此丰富。 没办法,虽说采药制药是家常便饭,但我天生不喜苦味,给自己配的药里总会加些去苦味的药材,这么一碗苦涩到了极点的安胎药喝下去,真真叫人难受。 龙君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等我们到珍珠湖的时候,下榻的行宫已然准备好了。用的是湖畔富贵人家的水榭,好大一片院落,十分清净漂亮。 用过晚膳,龙君带我和孔雀去看珍珠湖的夜景。这片湖泊只有四五里宽,湖水清澈见底,深度才刚刚及腰,奇就奇在湖中有大大小小的圆蚌无数,每到夜晚就都会张开蚌壳吸取日月精华,露出里面浑圆的珍珠,在月光下极为美丽。因为怕被人盗走珍珠蚌,鳞族在湖周围派了人驻守,并张贴告示凡偷盗者断其双手。 我和孔雀见了珍珠湖的景致都惊叹不已,龙君却说这还不是最美的时候。 不一会儿有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了一颗奇大无比的白色珍珠,足有拳头大小。 龙君信手拿起珍珠,微笑道:“传说珍珠湖的珍珠蚌见了蚌族的本命元珠就会放出彩光,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叫人把真元仙子体内的那颗挖了出来,正好可以拿来试一试。” 鳞族人的本命元珠是精魂所寄,修为高者可以让元珠离体,甚至变大变小,变成各种模样,修为低的便只能将珠子藏在体内。真元仙子曾假意用蚌珠检验我腹中的胎儿,那时的蚌珠只有鸽卵大小,可见她的修为已经极高,可以让本命元珠收缩自如。没想到龙君竟然旧情都不念,生生把蚌珠剖了出来,恐怕真元仙子此刻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龙君将珍珠缓缓举起,湖中起先没有任何反应。过一会儿一颗颗水底的珍珠渐渐亮了起来,争相发出七彩光芒,在湖中连起一片光晕,煞是好看,叫人移不开眼。我们身后的宫女、太监见了一个个目瞪口呆。我原以为自己的见识已经非凡,此刻也不由对如此美景吃了一惊。 孔雀兴致来了,便取出宝剑踏波而舞。他轻功卓绝,足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就能腾空而起。孔雀本就极美,此时舞起剑来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剑光到处,碧波荡漾,霞光卷曲,不似人间当有。 龙君一连叫了三声好,等孔雀一曲舞毕,他亲手将真元仙子的本命元珠做成发冠送给了孔雀。 又陪龙君赏了一会儿月,我困得厉害,好容易等龙君说可以歇了,便揉了揉眼睛跟着宫女去了为我准备的房间。 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迷迷糊糊梦到凤君。梦里的凤君我怎么叫都不应我,我急了便上去抱住他,入手却是一片冰凉,凤君竟成了一尊白玉做的雕塑。 一梦惊醒,听到外面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起身问宫女:“怎么回事?” “启禀公子,是龙渊城出了事,我们要连夜赶回去。公子还能再歇一会儿,我们收拾完东西就来叫公子。” 我心中一惊:“龙渊城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听说龙君接到消息的时候一掌击毙了信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我见那宫女一脸惊慌失措,心里顿时也紧张起来。 龙渊城出了事…… 龙渊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22 我心中头一个念头就是幸好凤君不在龙渊城里。 龙君将凤君囚在别处,龙渊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0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0 城出了事,自然不会殃及到他。 可转念一想,能让龙君做出一怒之下击毙信使这种事,事关凤君的可能性极大。再联想起刚刚的夜班惊梦,我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千万不能,不能是关于凤君。 龙君是鳞族之王,兴许是别的什么事,兴许是鳞族出了什么事,兴许……兴许是九位王爷打起来了呢?是的,绝不会是因为凤君,凤君根本就不在龙渊城里。 外头传来孔雀的怒喝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他像是极不满意大半夜地被人吵醒。 我不禁皱眉。孔雀不是个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要是没有龙君的旨意,有谁敢在半夜惊扰他。他此时大吵大闹,正赶上龙君在气头上,只怕要倒大霉。 思量间就听孔雀发出一声惨叫。我一惊,急忙推开门看,却只看到龙君拂袖离去的背影。 孔雀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同族,又是凤君亲口对我说过要保的人,我咬咬牙,走进他的房间。 屋内一片狼藉,大约都是之前被孔雀砸的。孔雀倒在地上,胸口满是鲜血,一张俊脸惨白惨白,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显是受伤不轻。大约是龙君离开时有过吩咐,周围的太监宫女都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不敢上前。 我给孔雀把了把脉,竟是被龙君一掌震伤了心脉,若非孔雀功力深厚,此时早已气绝了。我慌忙讨了点药物救醒孔雀。他见是我,惨笑一下,抓住我的袖子,示意我凑近他些。 “毕方在龙渊城……营救凤君……尽量……拖……拖延时间。” 我惊讶极了:“凤君不是不在龙渊城吗?” 孔雀却支持不住了,又反复说了几遍要我拖延时间,便晕了过去。 我稍稍想了想,顿时明白了孔雀的用心。他和毕方一个跟随龙君出行,一个留在龙渊城里,他之前曲意逢迎讨好龙君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方便毕方在龙渊城布置行动。 怪不得龙君为了我提前折返,孔雀一会儿说要看塞外风光,一会儿说要赏珍珠湖夜景,为的就是不让龙君那么快返回龙渊城啊! 此时想必毕方已经发动,龙君收到消息要走,孔雀本可以装作不知情,却故意触龙君的霉头,想的是拖的一时是一时。若论忠心耿耿,羽族之中毕方与孔雀可当翘楚。真是难为孔雀本性高傲,还能如此忍辱负重。 我想清楚了事情的经过,虽说还不明白为何凤君在龙渊城里,却不由对孔雀肃然起敬。他这次受伤不轻,之后恐怕不能再率军在沙场上厮杀,就是这条命,等龙君回过神来,也很有可能要交代在龙君手中。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叫人敬佩。 现下不可能将孔雀送走,我只好尽量用药护住他的心脉,命人将他搬到我的马车里。至于拖延时间,孔雀也太看得起我了,龙君已经发觉事情有异,我又怎么可能拖得住他的脚步? 御驾半夜启程,我本以为要在马车上待到龙渊城,哪知道才坐了片刻就有人来传令,龙君让我去他的御辇。我又给孔雀把了把脉。他的脉象还算平和,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我稍稍安心,这才下马车跟来人去龙君那里。 龙君脸上看不出喜怒,周身的气息却比往常更让人心惊胆战。 “墨宵见过龙君。” “你过来。” 我赶紧跪行到龙君跟前。 龙君轻抚我的头顶,我却觉得他随时随地可能一掌毙了我。 “毕方真是好算计啊!你真以为怀了龙种我就不会杀你?说!你被人带出宫是不是也是其中一环?” 我一呆:“龙君说甚么?墨宵不懂龙君的意思。被锦王爷带出宫一事,前因后果墨宵都已经禀明过龙君,龙君难道觉得墨宵有这份能耐,让锦王爷听我的号令,某年某月某日来找我的麻烦?” 龙君沉吟片刻,缓缓放下手掌:“也是,毕方心思再细也不能事先算到此事,本君为了救你提前折返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么说来你还是本君的福星呢!回去之后,若是凤儿没事,本君大大赏你。” 龙君嘴上这么说,我却听不出丝毫高兴的意思。 龙君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只好低着头跪在那里。 过了半响,龙君突然道:“你救了孔雀?” 我急忙答道:“孔雀是墨宵的同族,无论他如何惹恼龙君,都不是他的本意,墨宵做不出来见死不救的事。” 龙君冷笑道:“哼哼!不是他的本意?好一句不是他的本意。你放心,我不会杀他,他要受多少活罪,就看凤儿是否安好了。” 我听得背脊发凉,却也知道再为孔雀开脱就要引起龙君的疑心了。 隔了许久,忍不住问道:“龙君,听底下人说龙渊城出了事,严重吗?” 龙君冷笑:“你想问是否事关凤君?” 我垂下视线:“凤君是羽族之王,墨宵自然关心他的安危,但龙君是墨宵的主人,若是鳞族有事,墨宵心中更是难安。” 龙君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冰练寒潭的水倒灌进了龙渊城,此时龙渊城里恐怕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了。” “冰练寒潭?” 我知道有传言说龙渊城下有水道直通冰练寒潭,那是龙君闭关潜修的地方。据说龙君有那么高的修为,就是因为那个地方对鳞族来说得天独厚。却不知寒潭里的水怎么会倒灌上来,这件事又怎么能和凤君有关。 “你不用问了,等到了龙渊城自有分晓。”龙君转过头,对帐外扬声道,“前将军呢?为何还没回来?” “禀龙君,前将军即刻就到!” “让他直接过来见驾。” 龙君的御辇缓缓停下,只见一人疾驰而来,在约莫十丈外勒住马,下马走到御辇前面跪了下来。 龙君直接问道:“现下情形如何?” 隔着帐子依稀见那人头生两角,像是两只蟹钳的模样,我这才知道这一位不是“前将军”而是“钳将军”。 那将军答道:“水已经淹了大半个龙渊城,我依照君上的吩咐,命人封锁了四门,不许放任何人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寒潭之水非比寻常,就算我族熟识水性也不能幸免,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有人伤亡。是不是开一面城门,让将士们细细盘问,再放灾民出来?” 龙君冷笑道:“哼哼,开了门就凭那些个虾兵蟹将拦得住毕方?” 那将军急道:“君上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族精兵天下第一,区区一个毕方怎么能和四将军八侍将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1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1 相比?” 龙君思量一会儿,摇头道:“毕方诡计多端,不需要跟你们交手也能混出城来,只有不放过一个才能关得住他。” 那将军像是性子有些爽直,听了这话不由嘟囔:“君上早知道那毕方不是甚么好鸟,何必千里迢迢把他引来?” 龙君恨恨道:“把毕方留在归云城终是我族心腹大患,不如放在眼前看着比较稳妥。本君千算万算,却算不到自己的亲生骨肉竟会为了个外人背叛本君!本君早该看出,他身上流着那贱人的血,怎么可能和本君一条心!” 那将军听到事关王爷,顿时不敢吱声了。 龙君又道:“你去转告几位将军,紧闭城门,就算龙渊城里的人死绝了,也不许放半个鬼出来!” 那将军倒抽一口冷气,急忙抱拳道:“末将这就走。末将在龙渊城下恭候君上,还望君上怜惜我族百姓,走得快一些。” 龙君挥手:“你去罢!” 那将军走后,龙君下令精简车马,把走得慢的全都留下,只带五百轻骑,护着御辇朝龙渊城的方向疾驰…… 23 还未到龙渊城下便已经能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意。一路上龙君催了三遍马,抬御辇的车奴累死了两个,若不是顾虑自身安全,恐怕他都想要单人一骑独自去了。 眼看着龙渊城在望,龙君命人将御辇上的纱帐揭开,双眉紧锁,死死盯着鳞族那座巍峨的都城。 龙渊城筑在高坡上,地势较周围突出一截,再加上城墙高耸,便更显得气势非凡。 此刻进城的道路上全都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城墙以及城墙外的地面也都是晶莹一片。远远看着城池上方寒气缭绕,似乎涌动着什么东西。我虽见过龙渊城冬日的景象,却却还是因为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只听龙君低声说了一句“贱人”,身形微动,人便不见了。 我一愕,急忙拢了拢衣襟挡住刺骨的寒风。 龙渊城上却突然响起一声霹雳,一团东西被从天上打了下来。龙君收起真身,又坐回御辇上。我见他脸上寒霜笼罩便不敢多问了。 车马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恰好经过刚刚掉下来的那团东西,白乎乎的竟是一条小龙。不过这东西足上只有四爪,和龙略微有些不同。 龙君看也不看地上的物事,命令城门守将前来接驾。 那“钳将军”早等得不耐烦了,迈步上前道,城中的积水已经没过胸口,若非城池坚固,城门纹丝合缝,此时恐怕早已冲破龙渊城,倾泻而出了。不过若真是那样,城池虽毁,城中的百姓倒是安全了。此时,因为冰练寒潭倒灌,有数百万人被困在城内,再不放他们出来,恐怕其中一大半都要冻死在里头。 龙君沉吟片刻,缓缓道:“那贱人的法术已经被本君破解,冰练寒潭的水很快就会冻结,等一个时辰,然后先开西门,引一队精兵进城抓人。” 那“钳将军”闻言大急,拜倒在地道:“君上,真的不能再等了!君上既然已经到了,要抓什么人末将这就点兵去抓,有君上坐镇,那人绝对不可能走脱。” 龙君冷笑道:“寒潭水不凝,城门一开便会汹涌而出,莫说是你挡不住,便是本君也自问没有那个能力在混乱中抓住浑水摸鱼之人。此事已经决定,你不必多言了。” 那“钳将军”哭丧着一张脸,跪在地上又对龙君叩了三个响头:“君上,请再听我一言!君上要捉毕方而已,毕方一条命如何能和我族数百万黎民百姓相比?末将愿以性命担保,无论毕方那鸟人在城中弄了什么古怪,盗走了我族什么宝贝,末将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将他抓回来献到君上面前!” 龙君闻言狂笑起来:“你的命怎能与之相比?便是牺牲龙渊城数百万人的性命,本君今日也绝不会给他一丝机会离开!” 那“钳将军”闻言抬起头,一脸震惊地望着龙君。不一会儿,两眼中涌出热泪。 “君上既然这么说,末将也无话可说。怪就怪末将当年瞎了眼,看错了君上。末将的这双眼睛,还有这条命,留在世上还有何用?” “钳将军”言罢自剜双目掷在地上,又抽出长刀自刎在了龙君面前。 龙君脸上闪过一丝戚戚,挥手让人收拾好“钳将军”的尸体。余下众将虽也想劝阻,却明白了龙君心意已决,只好低着头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被冻得嘴唇发紫,无奈御辇上也生不起火来,便只好裹了一身裘衣,缩在龙君边上。 龙君不说话,余下的人也不敢说话。好容易等足了一个时辰,守军冲去开门,却发现城门被冻住了,转断了绞盘也拉不开。不得已,城上守军只好垂下竹篓,将城外的精兵一个个拉上城墙,然后再进城抓人。 三千精兵进了龙渊城,却听不到丝毫响动,整座龙渊城就像一座死城,也不知毕方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更重要的是,凤君此刻又在哪里? 过了半响,好容易打开了城门。只见城内结起的冰足有一人高,那些低矮的屋子倒有一多半被冻在冰下。 龙君命人将御辇抬上冰面,缓缓向着凛牙宫的方向前进。 龙渊城中的百姓尽数遭了灾,不少人聚在房顶,母亲抱着孩童,哥哥拉着弟弟,一个个脸上布满霜花,眼见是已经冻死了。还有些两层高的屋子里倒还有些活人,但也颓丧之极,见了龙君的御辇也发不出半分声音了。城中两座高塔之一的祥云塔不知怎么的竟然坍塌了,只留下三四层高的半截残塔矗立在寒风里。 龙君的脸色越走越不好看,直到有两个军士前来报信,说是围住毕方一行人了,这才稍稍缓和了点。 好容易到了凛牙宫。冰练寒潭的水好像就是从凛牙宫里出来的,整座宫殿一片死寂,一眼望去还能看到不少被冻在冰里的太监和宫女。大殿因为比其他地方高出不少,此刻倒还完好。侥幸活下来的宫人们很快收拾好了殿内的摆设,迎龙君进去。只可惜那块水晶壁大约是混乱中倒在了地上,被震出了许多裂纹,竖起来也不能像过去那样透光,龙君便让人撤去了。 龙君在龙椅上坐了一会儿,军士们终于押了毕方和其他几个羽族过来,身后还拖着一口大箱子,不知道装了何物。 毕方估计是受了伤,神情十分委顿。他见了龙君也不行礼,目光略微一扫,脸上闪过忧色,大约是在担心孔雀。 龙君挥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心腹在殿里,又命人关起殿门。我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龙君既然没让我走,我就咬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2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2 咬牙留了下来。 龙君一指那口木箱:“打开!” 自有人上前撬那箱子,当先那人开了箱盖,“啊”了一声,退开半步。 我不禁狐疑,伸长脖子朝箱子里看。 心口犹如被重锤击中。 木箱里躺着的不是凤君又能是谁?! 24 一看到凤君,我抑制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凤君脸上凝着一层寒霜,眉头微蹙,竟和我梦中的玉像有几分相似。他纹丝不动地躺在一人长的木箱中,双腕上各套一个圆环,上面连着链子,另一头却是断了的。这圆环和链子非金非铁也不知是什么用材料打造而成。 看情形凤君之前显然是被禁在什么地方,却不知怎么的被毕方救了出来,只可惜他们终究没能走出龙渊城。 身旁龙君沉声道:“怎么回事?他身上的真阳元火为何变得这般微弱?” 毕方苦笑道:“龙君既能对结发之人下如此狠手,又怎会想不到结果?我族生来与寒气相冲,便是凤君也不例外。冰练寒潭乃是天下至寒之地,我王的功力又为龙珠所制,除了调用本命元火抵御严寒还能怎样?” 龙君不住摇头,像是不信毕方的话。他将凤君胸前的龙珠取了下来,凤君的脸色登时红润了些,却还是没有醒来。 “不可能,不可能,之前几次我也都让凤儿待在寒潭潭底,他每次都能坚持,为何这一次会这样?不可能……” 我心中一突。为了不让凤君逃走,龙君竟将他囚在了寒潭潭底。怪不得凤君的信鸟找到我的时候身上湿漉漉的,之后很快死了,只怕是因为从寒潭里出来极不容易。以凤君的功力,以往几次俱能平安无事,此番却突然陷入昏迷,大约和他在忘情境里以真阳元火救我替我炼出魂珠之事分不开关系。难怪那之后他身上奇寒无比,却还对我说没事。 毕方大概是一早知道龙君每逢祭天会留凤君在寒潭潭底,所以才做出了周全的安排,让孔雀在龙君身边拖延时间,他自己留在龙渊城里救人。哪知却遇上凤君昏迷不醒,无奈之下只好把凤君装在箱子里。龙君命人封锁城池,他们怎么都无法离开,终于功败垂成。否则以凤君的功力,加上毕方几个,如何能逃不出区区一座龙渊城? 我想通这些,心里登时后悔极了。凤君本来极有希望能逃出去,却生生被我坏了事,我真是万死莫辞! 那厢龙君试了几次救不醒凤君,已经和毕方说了好些话,像是要治他的罪。我想起凤君之前的叮嘱,脑子飞转,什么都顾不得了,张口就道:“毕方大哥在宫里,遇到寒潭之水倒灌,心中怀疑前去一探究竟也是常理。如此碰巧看见我王,总不能让我王在潭底等死,将他带了出来原本是好心,何罪之有?” 龙君冷笑道:“好一个何罪之有!本君倒要问问他,冰练寒潭之水为何会倒灌?本君罚那贱人在水底看守寒潭,赑屃在比武大赛上向本君要了腰牌去探视她,这难道不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若非有那逆子说动母亲,引寒潭之水上来,他又怎么有机会带走凤儿?他真是好本事,让本君之子来反本君!” 我心中一惊。我早就知道大王爷赑屃是龙后所出,因生来丑陋,不讨龙君欢喜。后来龙后病故,大王爷出宫建府,一直很受鳞族爱戴。只可惜龙君从来没有将他立做太子的意思,因而地位有些尴尬。 那日大王爷在比武大会上和虎君平分秋色的时候我也在场,他不想要美人却向龙君要了面腰牌,说要入宫祭扫亡母。没想到现在听龙君的意思,龙后竟然未死,而是被罚看守寒潭,大王爷要腰牌原来是去地下看望母亲。 那龙后早在凤君入宫前便“病逝”了,也不知她到底犯了龙君什么忌讳,一国之母最终落得如此下场。龙后只有大王爷一个儿子,她枯守寒潭,心中只怕对龙君是有怨气的,被儿子说动引潭水上来倒很有可能。一想起大王爷之前可能和毕方有过来往,龙君的猜测九成九就是事实。 我心念电转,只想着保下毕方再说。 “龙后竟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此事就是宫中应该也极少有人知道,毕方大哥又怎么能早早料到?大王爷毕竟是龙君的亲身骨肉,便是他一时糊涂和龙后说了些什么,使得龙后勃然大怒,想必也不是故意的。龙君何不找大王爷来问问?最重要的是,到底要如何才能救醒我王?” 正这时,外头突然进来个身着甲胄的将领,在龙君跟前轻声说了几句。龙君挥手让他出去,回头深深地望了我们几个一眼。我被他看得寒毛倒竖,知道他心里怕是已经存了杀意。 只听龙君发出一声冷哼:“那逆子已然认罪,说他看望母亲的时候,在背后和那贱人说起本君对他的不公,因此那贱人才勃然大怒,引了寒潭之水倒灌。如今他见冻死了百万鳞族百姓,心中懊悔,愿以死谢罪。好!好!好得很!他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本君偏偏不叫他如愿!那贱人既然已经被本君格毙,天下就只有他才能镇守那处。传令下去,大王子赑屃意欲谋反,填冰练寒潭潭眼,压万斤之石,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你……”龙君的目光落在毕方身上,“既然你那么喜欢乱走,就让人锯掉你一条腿,让你知道如何才能老实。行刑之时让宫中所有羽族之人在一旁看着。另外本君怀疑孔雀也与谋反之事有关,叫睚眦将他好好审一审。就这样,本君乏了,散了吧!” 龙君站起身,像是要走。我心中焦急万分,毕方虽去了一条腿毕竟没有性命之忧,可孔雀得罪过睚眦多次,那七王爷又是天性残忍弑杀的主,孔雀此时重伤未愈,去了睚眦那里哪还有命在? 刚想说话,毕方却对我摇了摇头,低声道:“保住有用之身。” 我虽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却还是有些不忍。 毕方却用口型对我道:“如今能救凤君的唯有你了。” 我瞪大眼睛,紧紧咬住嘴唇,看着龙君俯身将凤君抱走。 毕方说的对,凤君还生死未卜,我决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25 毕方行刑之日宫中所有的羽族都被“请”去观看。 生生用锯子从大腿根处锯下一条腿来,饶是毕方也惨叫着疼晕过去三次。青鸟从一开始便厥了过去,我侧着头闭着眼睛,还是拦不住咔咔的锯骨之声清清楚楚传入耳中。 龙君这一招实在太狠,叫人心底寒气直冒。 自从回到龙渊城,龙君的面色较之以往更加阴晴不定,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对我极好。宫中之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3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3 人都说我因为身怀龙嗣得龙君宠爱,一个个冒出来巴结我。我心中明白龙君怕是有别的什么企图,暗暗戒备,不敢踏错半步。此刻却是顾不了这么多了,行刑完毕后立即让人抬毕方回景阳宫,好歹也要先保下毕方一条命来。 我将毕方安置好,一面为他止血,一面命人去请太医。先前那个老太医居丰早已销声匿迹,来的是个生面孔,不是蚌族人。我看他诊治的时候倒也认真,不由松了口气。 终于处理完伤势,我坐在榻上,好半天没能动弹。此时我身形已显,腰肢比从前粗出一圈,这一整日心情激荡,劳心劳力,倒真有些受不住了。我按住小腹,看毕方在睡梦中也是一脸痛苦,不由叹了口气。 凤君自被龙君带走之后便再没有消息了。听说龙君最近异常暴躁,我猜想凤君大约还是昏迷未醒。这可怎么办才好? 毕方的伤养了约莫半个月才渐渐好起来。青鸟日日来看他,除了第一次哭晕过去之外,后来竟一次也没哭过。他脸上也不再有过去的稚气,倒显出几分坚毅来。 我心中明白,因为一贯替他挡风遮雨的兄长遭了重创,才让青鸟日渐成熟,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又过了几日,毕方精神好了些,我便命人给毕方做了一架轮椅,好让他在景阳宫里活动。 龙君极少来看我,但恩赏极隆,一件件天材地宝像是流水一般送进景阳宫来,让周围的鳞族又对我看高一筹。 一个月后,冰练寒潭倒灌、龙渊城死伤百万、龙后伏诛、大王爷赑屃永镇潭底,这一系列变故的影响终于还是渐渐过去了。 唯一我没想到的是,那个我曾贿赂过的宦官乣鳌竟不知从哪里寻来了龙后尸身,跃入冰练寒潭为龙后殉了葬。 我寻了个机会问起毕方。我对他有些愧疚,隐晦地说了他此次未能成功大约是我的过错。 毕方何等聪明,略一想便明白了我的话。他脸上却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只是长叹一声说了句造化弄人,想了想,又问我知不知道龙后的出身。 我通晓天下事,只是龙后久居潭底,从前也不常露面,加上没怎么在意,倒还真不知道龙后的出身。 毕方叹息道:“龙后一脉原是四爪冰蟒。” 原来冰练寒潭得天独厚,对鳞族的修炼有莫大好处,四爪冰蟒一族便是冰练寒潭的守卫,历来在鳞族中地位极高,甚至不受龙君管辖。 冰练寒潭是天下至宝,除冰蟒一族外只有少数天资极为优秀的鳞族可以在里面修炼上几日。因此冰蟒一族高手倍出,可谓一族上下尽是精锐。 上一代龙君爱惜儿子,便和冰蟒一族约好,龙君成年后娶冰蟒一族的嫡长女为妻,因而龙君年少时才有机会在冰练寒潭中修炼。上一代龙君为表信赖,还将鳞族两块兵符之一交给冰蟒一族,封冰蟒一族中青年一代的翘楚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那人便是乣鳌。 如此龙君渐渐长大成人,大约是因为龙族天赋在四爪冰蟒之上,到龙君一百二十岁的时候,冰蟒一族中便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了。好在他如约娶了龙后,冰蟒一族倒是没怎么担忧。 等上一代龙君病故,龙君继位回到龙渊城。刚巧龙后有孕,龙君便封了乣鳌为太子太傅,虽然没有明旨,鳞族中人却都猜测大皇子诞生估计就是太子。 哪知龙后怀胎十月竟生下了个丑陋至极的男胎,龙君失望之下便渐渐对她失了宠爱。 又过几年,朝中冰蟒一族的人越来越少,加上龙后病逝,大元帅留下兵符请命自去,渐渐的就没什么人知道冰蟒一族了。 听毕方所述,我心中明白,怕是冰蟒一族久不受龙君制约,引起了龙君的不满,当年娶龙后不过是权宜之计,等他功力大成,便暗暗拿冰蟒一族开了刀。以龙君的性子,能饶龙后不死,大约是需要冰蟒一族的血脉去镇守寒潭。只是不知道为何乣鳌后来会入宫做了宦官。大王爷出身尴尬,怪不得不受龙君喜欢,我甚至怀疑他天生丑陋可能是龙君做的手脚。 听我说起大王爷,毕方不由长叹一声:“我负他良多,如今他在寒潭潭底,身上又压了万钧巨石,也不知他恨不恨我。” 我瞧毕方神色竟是痛苦之极,毕方极少表情外露,想来他和大王爷的交情并非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毕方顿了顿,又道:“当时他见龙君不肯开城门放灾民出去,便已经有了自裁之意,被我死死拦下,如今他虽留下一条命,却要受一世的苦,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错是对。” 我有些疑惑,低声问道:“他为何愿意帮你?” 毕方凝神看了一眼四周,才道:“他与父亲政见不合,觉得父亲从前励精图治,如今却喜怒不定,对天下百姓采用高压的手段,加上他母亲的事,心中对我王有些怨愤倒是真的。” 我心中了然。龙君自击败兽、羽两族之后便是天下之主,他的性子日渐乖僻,鳞族中多有凤君祸国之说,大王爷大约是因此有了让凤君离开的心思。毕方何等聪明,自然知道利用大王爷的这份心。若没有毕方从旁影响,料想大王爷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引寒潭水倒灌这样的事来。到事情败露,毕方原本没有想过会活下来,大王爷一人顶下所有的罪名,自然是让他愧疚之极。 又听毕方叹息道:“等有朝一日……我便下寒潭去陪他罢。” 我不由一惊,毕方身负木精火精,俱是至燃之物,下去寒潭必死无疑,如此竟是要赔给大王爷一条命了。 我知道毕方此时心系羽族断断不会寻死,便安慰了他几句,结束了谈话。 一转眼到了夏至之日。我这几天都没什么胃口,腹中胎儿胎动的厉害,站着也不舒服,坐着也不舒服,躺着也不舒服。 正和毕方说话,外头突然慌慌张张进来一个小太监,是御书房的管事启临。他指挥几个人将一副担架抬进景阳宫,我看见担架上的人,不由一惊。 是孔雀! “王上说了,你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今日七王爷审讯完毕,王上叫我把人送到你这里来。” 我猜不出龙君的用意,却不能不管孔雀。孔雀身上鲜血淋漓,伤势着实吓人。他被七王爷睚眦折磨了这些日子,睚眦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我担心极了,眼巴巴请来太医给孔雀看诊。 那太医搭了搭孔雀的一只手,又换了另一只,眉头深锁,像是有些疑惑,思索再三才开出药方,对我说了一句此人七日便能痊愈。 我一呆,暗赞太医手段了得,这么重的伤势竟然七天就能好?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4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4 过了一日我才知道,孔雀身上的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就连他之前被龙君打的那一掌也已经好了。 我不明就里,问起孔雀,孔雀却是脸色变了变,怎么都不肯回答。 我救了他两次,他对我的眼神比从前柔和得多,因为没回答我的问题,脸上便露出了几分愧色。直到听说毕方失了一条腿,登时连滚带爬地冲去看毕方。 我本想跟进去,却听里面突然传来哭声,脚步顿时停住了。 我本以为以孔雀骄傲的性子,急怒攻心是有可能,却绝不会哭,哪知他这一哭竟然还收不住了,哭了足足半个时辰声音才渐渐小下去。我想起孔雀和毕方一文一武,坚守羽族多年,当年凤君北嫁,鹏鸟、毒鹫先后叛乱,都是他们二人联手镇压下去的,可见两人交情的确非比寻常。这二人铁骨铮铮,之前救凤君虽未能成事,依旧教人佩服万分。 我等孔雀哭完才推门进去,他见是我脸色有些尴尬,我和他说了几句,这才略微好了些。 孔雀的伤果然只七日就好了。他像是为了掩饰什么,生生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我担心太医会把孔雀的伤势说出去,不过看龙君那里没什么反应,倒不像是要追究的样子。 期间青鸟他们几个日日来景阳宫报道,倒让我的心情略微开朗了一些。我看出龙君大约是想让我们几个聚在一起,翻出点什么花样好让他惩处。毕方也猜到龙君的意思,他深谙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每日只和孔雀下棋解闷。 我心中担忧凤君,问了毕方和孔雀几次,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毕方原本好容易建立起的眼线因冰练寒潭之事去了十之八九,如今剩下的也不能传进来多少消息。 今年的夏天像是特别炎热,太阳依旧不咸不淡地挂在空中,宫中的燥热却能教人一大早就汗流浃背。毕方疑心这热得有些不正常,派了人去打探,不过还没有什么结果。 我懒于走动,每天昏昏欲睡,小太监启临却突然来传旨让我去一趟御书房。 这还是龙君两个月来第一次想起要见我,我虽然有些担忧,却还是立即换了衣服,坐上宫轿,跟启临去了。 26 御书房里站着大大小小一堆鳞族官员,我吃了一惊,看出龙君在议事,却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时候将我找来。 龙君见到我微微一笑:“宵儿,坐到本君这里来!” 这称呼好不亲切,我犹豫一下,一个老宦官在龙君下首摆了一张椅子,我只好走过去坐下。 余下众人不明就里,却不能停下不议,只得又将之前的话题再次挑起。 我听了一会儿才明白竟是虎君在虎跳峡反了。虽说鳞、兽两族本来就不对付,虎君藏身山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像这样公开举起战旗,誓师要杀上龙渊城为父报仇却是头一遭。 兽族精锐犹如猛虎下山,只七日就占了三座城池,因为之前龙渊城受灾一事从其余地方调拨来物资无数,边军那头便有些吃紧。我听那些大小官员大约是分成了两派,一派畏惧兽族之势,主张调鳞族精锐将之一举围杀,另一派则认为兽族不成气候,反倒是羽族多年休养生息,有渐渐崛起的样子,应当尽早防备。 “宵儿,你怎么看?” 我料到龙君会有此一问,想了想道:“虎君既然举旗谋反必然有所倚仗,决不可轻敌。至于归云城那边,我族与鳞族素来和睦,连大将军孔雀都在龙渊城做客,又怎么会有反心?” 此言一出,下面倒有一多半人指责我胡言乱语。一则无论哪一派都认为剿灭兽族并不困难,只是对派谁去有些争执,我这么说有些灭鳞族威风的嫌疑。二则如今我坐在龙君边上,高出他们一头,想来这些官员心中有些不忿。 龙君听后却哈哈大笑起来:“宵儿说得有理,便派螭吻统帅边军剿灭兽族余孽,至于禁卫统领一职就由睚眦暂代吧!” 龙君向来独断专行,他既发了话,众人只好唯唯诺诺遵从。我心中明白,龙君之前生生挖出真元仙子的内丹,恐怕心中对三王爷螭吻也有了嫌隙,就算此次三王爷获胜归来,怕也不能再统领禁卫了。 龙君又道:“宵儿再有三个月便要临盆,既是太子生母,没有封号到底不好,拟旨封妃吧!” 我微微吃惊。龙君自与凤君大婚之后便清理内宫,再也没有封什么人位份,此时下旨的用意颇令人玩味。不过他当年都能对龙后极尽荣宠以麻痹冰蟒一族,如今假借抬举我来打别的主意倒也不奇怪。只是这种事本应由凤君来做,龙君却亲自下旨,可见凤君此刻依旧还在昏迷。 众大臣在御书房中定下了对兽族的策略以及我的封号,这才一一散去。 龙君瞥一眼我:“宵儿最近身子可还好?” 我恭顺道:“多谢龙君挂念,除了有些嗜睡之外,其余一切都好。” “好……”龙君点了点头,又道,“那就随我去看看凤儿吧!” 我心中猛地一跳,死死忍住不敢露出丝毫异色,低头道:“是。” 龙君也不乘辇轿,径自带着我在宫里走。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大约是被人事先清了场。 走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热,不由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哪知再走下去周围竟是越来越热。我心中惊疑不定,见龙君没有止步的意思,只好咬咬牙跟上。 走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我才终于看到热气的来源。那是一座建在湖边的水阁,端的是炎热非常,就连周围的湖水都在往外冒氤氲的热气。凛牙宫向来以清冷着称,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正思量间龙君已经走过九曲桥进了水阁。 我亦步亦趋地跟上。水阁里头比外面更加燥热难当,我才一进去就出汗如浆,不一会儿浑身上下就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龙君倒是没甚么异常,想来是功力深厚的缘故。 我一瞧见躺在水阁中央的人便挪不动脚步了,心口怦怦直跳,一下子激动得不能自已。 凤君一身披红躺在那里,犹如穿了嫁衣一般。他神色平静,只是眉心隐约有火焰涌动,身上倒是没了上一回见他时的寒气。 “凤、凤君他怎么了?” “寒气入体,涅盘在即。” 我张大了嘴,一跤跌在地上,下意识按上小腹。 不可能,凤君怎么会涅盘? 凤凰三千年一涅盘,如今时日尚早,他……他如何会涅盘? 这不可能! 龙君不耐道:“怕什么?还不快过来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5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5 ,把手搭在凤儿身上。” 我吃力地爬起来,走到凤君身边。他周身热力惊人,真正把手放上去时却并不灼热。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一碰到凤君的手臂,凤君眉心的火焰似乎比之前平静了些。 龙君脸上登时露出喜色:“果然如此,如今也只有你才能阻止凤儿涅盘了。” 我不由一呆:“墨宵能阻止凤君涅盘?” “凤凰一旦躯体受到重创就要涅盘,他此刻尚在挣扎准备之中,再有七日便无法阻止了。本君查遍天下典籍,终于被我找到一个延缓涅盘的方法。小东西,你可知道鸦族的始祖是谁?” 我心念电转,隐约想到一桩事,点头道:“我族始祖原是天上的三足金乌。” 龙君点头道:“不错,正是三足金乌。三足金乌与凤凰、朱雀、毕方并称为天下四大神鸟,俱是身负火精而生,彼此间多有感应。如今凤儿体内的幽寒之气和真阳元火恰恰相当,寒气少一分便会引出真阳元火令他涅盘,寒气多一分便会掐断他的生机,到三千年届满方能涅盘,只有一面压制他的真阳元火一面消除寒气才有可能将他救醒。消除冰练寒潭的寒气对本君来说易如反掌,但真阳元火遇上本君却只会越烧越旺,唯有用一样身负火精之人将火焰引出来才能一举成功。” 我想了想,登时了然。当日龙君抱走凤君之后,大约是立即想要消除凤君体内的寒气,哪知道引燃了真阳元火,竟差一点让凤君涅盘。我之前从未听说过凤凰涅盘还能被阻止,他僵持了数月才想到这个方法,着实不易。 只是为何不找毕方却要来找我?毕方的功力怎么说都比我高深得多。 龙君像是看穿了我心底的疑惑,冷笑道:“毕方身上还有木精,凤儿的真阳元火一进去就会熊熊燃烧起来,如何能救凤儿?” “可我……” “你放心,你和三足金乌差了不知道多少辈,身上血脉稀薄,自然是受不住的。本君会先用功力引出你血脉中的火精,你我再联手救醒凤儿。”龙君怕我不肯真心救人,又道,“此事断断不会影响到你腹中的胎儿,你做得好本君重重有赏,若是做得不好,别怪本君翻脸无情!” 我和龙君的目标一致,自然是毫无异议。他让我盘腿坐下,闭上双目。片刻之后,我只觉得背后微微一凉,体内气血登时翻涌起来,被一股雄浑的内息引着,在脉络间行走。 我知道龙君是想要强行淬炼我的血脉,虽不能令我蜕变成三足金乌,却能勉强让我运用三足金乌的力量。这样做耗费的功力极大,天下间恐怕也只有龙君这一级数的高手才能做到。淬炼血脉的过程奇险无比,我不敢多想,只好静气凝神任由龙君摆布。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丹田微微一跳,原本黑擦擦的内丹外层裂开,内里突然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我明白这是大功告成了,便睁开了眼睛。 此刻我身上暖融融的不再畏惧炎热,龙君的面色与之前无异,只是额角渗出几滴汗水,被他一抬手抹去了。 “好了,你我各搭凤儿一只手腕,我消去一分寒气,你就引走一分真阳元火,直到我将寒气除尽,你再将真阳元火输回凤儿体内。” 我答应了一声,轻轻抓起凤君的手腕。这双手肤若凝脂,指节修长,让我不禁想起如何被它碰触。我生怕露出不该有的神色,狠狠咬了一下舌头,闭上眼睛,感受凤君体内的热力。 不一会儿龙君按之前所说从凤君体内抽走了一分寒气,真阳元火登时翻腾旺了三分。我赶紧引一道真阳元火到自己身体里。真阳元火之力能与太阳媲美,我做好了准备要被热力灼伤,哪知真阳元火进入我的经脉竟半点也不疼痛,只是挣扎着想要回头。若是这些热力回头,凤君就会涅盘,我哪里敢有半分放松,用尽全力将真阳元火往丹田的方向引。 龙君的力量一顿,然后又开始一丝丝将寒气抽走,我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如此一点点将两股力量抽离凤君的身体,直到半丝不剩为止。之后凤君体内生出一股磅礴之力,我知道这是凤君本身的功力,之前因为寒气入侵,只能聚在丹田无法外放。 此时我丹田中已胀痛难忍。凤君的真阳元火虽然不会伤到我却委实太过强大,引走了全部的真阳元火,不仅是丹田,就连浑身上下的经脉都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我小心翼翼地将真阳元火输回去一点,幸好凤君体内的力量有所感应,倒是自动就将所有的真阳元火吸了回去。 直到将最后一丝真阳元火还回去,我这才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睁眼的时候龙君似乎在用审视的眼神看我,然后面露焦急,劲呼唤凤君的名字,只是凤君却依旧没有醒来。龙君想了想,低呼一声道:“是了,他的元阳尚未归位。” 龙君看看凤君,又看看我,脸上神色变幻,隐隐透出几分杀气。我心中惊疑,只好装作力气耗尽的样子瘫坐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龙君才开口道:“小东西,如今你体内的胎儿已稳,便是伺候几次也不会有事。” 我一惊,垂下眼睛:“但凭龙君吩咐。” “好!本君要你伺候凤儿一回,你心中断不可生出别样念头,否则本君定要取你性命!” 27 我心头剧震,原以为龙君是要我伺候他,虽然是当着凤君的面,我却也只能咬牙隐忍,哪知他竟让我去伺候凤君! 照龙君以往的性子,绝不可能让人碰凤君一根指头。他特意从东海海眼取来水晶壁,不过是为了遮挡凤君的容貌,个中执念可见一斑。 怎么会现下又突然让我服侍凤君? 我用力摇头:“墨宵不敢。” 龙君不耐道:“让你伺候你便伺候,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要让凤儿元阳归位,就须得有人伺候他一回,你不做难道还让本君来做吗?” 我心中冷笑,若是真爱极了凤君,雌伏一回又能如何?龙君话里有话,我却来不及细想。低声说了句是,便开始观察起凤君的状况。 凤君身上的真阳元火已经平服,眉心只剩一道淡淡红痕,看起来不似昏迷,倒像是睡着了一般。长长睫毛下两片浅浅阴影,让人看了好不心痒。我愈看愈爱,心中的喜欢一下子涌了出来。心跳得极快,也顾不得凤君是否能感受到我,伸出手就去解他的衣襟。 大约是之前真阳元火在我体内转过一遭,手指碰触到衣衫的时候竟生出几分感应。我只觉得指尖一热,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几分。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6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6 因为龙君在一旁看着,我不敢将凤君的衣衫尽解,只松开一些,露出一小片胸膛。我跨坐在凤君身上,两只手轻轻摩挲他的胸口。一股暖意透过凤君的肌肤直磬入我心底,他还未有反应,我却已经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只得软软撑在他身上。待到要解开凤君下面的衣衫时,手指颤得厉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凤君……凤君…… 墨宵何德何能,竟能靠得你这般近! 只盼你快快醒来,早日离开这寂寞冰寒的龙渊城才好。 亵裤松开,凤君的阳物静伏在那里,我喉咙一紧,想也没想就扶起阳物含了进去。 没有一丝异味,只有一股淡淡的香。 是凤君身上的味道。 我扶住柱身,极力吞咽,却只能勉强吞下二分之一。我见过这根雄起时的模样,知道等下恐怕连二分之一都吞不下,后穴难免一阵发痒,不一会儿就有一股暖流从里面漏了出来。 凤君虽然昏迷,身子却不是完全没有反应。不一会儿,我觉得嘴被填得满满当当,便吐出凤君的阳物,改含为舔,沿着柱身,一下又一下地向上舔。两只手也没闲着,托起玉袋轻轻挤压。一想到这根等一会儿要进到我体内,我便恨不得它大些,更加大一些才好。 凤君口中发出一声咕哝,我吓了一跳,见他仍旧未醒,便将头凑到下方,轮流吸吮起左右双球来。不一会儿草丛里就都是我的口水,凤君的马眼中也流出几滴液体,顺着柱身滑落下来。我立即抬起头,将液体通通纳入口中,咽了下去。又含住顶端,一面吸吮,一面用舌头来回舔顶端下面的浅沟。 如今我身上燥热难当,倒比刚进水阁的时候还要热上三分。不得已,只好分出两只手,扯开自己的衣裳。双乳早就高高鼓起,像两只小包子似的。一想起凤君总爱吸吮里头的汁液,我便愈发不能自持。 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呻吟,嘴上愈发卖力。等凤君的阳物颤动了两下,我才慌忙松开嘴,查看他的表情。 凤君皱着眉,像是很不高兴我突然停下来。 因为有孕的缘故,我的穴口一张一合不断吐出淫液,倒是省去了扩张的麻烦。 我将一只手撑在凤君腰际,双腿发力,抬起后臀,另一只手扶住柱身,将凤君的阳物抵在我湿淋淋的穴口,然后一点点将身子往下坐。凤君的阳物又粗又直,后穴久未承欢,插得我又是胀痛又是舒服,连眼泪都情不自禁落下几滴。 好不容易插进去一半,我后继乏力,凤君却动了动腰,像是在催促我。 我一咬牙,索性一坐到底。阳物一下子插到了最深处,我的腿都软了,大口吸着气,伸手去摸后穴。果然已经全都插了进去,穴口紧紧箍住柱身,一丝缝隙都没有。我的小腹本就微微隆起,这会儿低头看倒像是被粗大阳物插成这幅样子,当真让人羞到了极点。 我停了一会儿,攒了点力气,然后开始上下摆动身体。这下子登时快感如潮。我没几下就找到了窍门,调整方向,让凤君的阳物朝最痒的一点撞去。这快感简直无与伦比,我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没叫出凤君的名字。没几下就将自己操出了许多水,前头也剑拔弩张,几乎就要泄了。只可惜操得越是舒服,身上就越没力气,没力气却还想要出入得更快更猛,最后生生让自己停在将射未射的地步。 我心中狂乱焦躁,就连看到的东西都有些发红,只恨不得能立即把自己弄得升天。怎奈狠操几下,就得停下休息,无以为继,到后来只能一面哭一面去亲凤君的嘴唇。 舌尖被人勾住,我一惊,正对上凤君笑意盈盈的眼睛,像是在说:“小鸦怎么又哭了?” 身下那根突然开始上下冲刺,我发出一声惊呼,还来不及说话跌倒在凤君身上。 凤君扣住我的腰,双唇抿紧,下面急速耸动,也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他终究比我强得多,把我操射了两遍,才在我后穴中一股脑射将出来。 我一丝力气都没了,只能靠在凤君身上喘气。他却撑起上身,用外袍将我罩起来,把自己身上的衣裳整了整。 我这才想起龙君还在,心中登时害怕起来,生怕给凤君惹来麻烦。 龙君面沉似水,冷冷俯视我们两个:“你对他倒是好,不愧是你放在心上的人。” 凤君眉头一皱:“敖烈,你这是什么话?” 龙君冷笑:“你若是不喜欢他,又怎么会把尾羽送给他?” 这下子连我也吃了一惊。没想到龙君竟发现了凤君交给我的凤羽。凤凰有五根尾羽,是五德的象征,之所以被称作德鸟,便是这个缘故。我以为凤君给我的不过是一片普通的凤羽,却不知竟是五德尾羽之一! 凤君闻言大笑起来:“敖烈,你是糊涂了吧?凤凰无心,自然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小鸦于我不过是一件稀罕的玩物,小猫小狗一般,活着的时候宠宠他,死了也就死了,我对他怎么可能是真心?” 龙君一张嘴又说了些什么,我却一句都听不到了。一颗心就像是被浸在冰水里,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是了,百鸟朝凤原是应该,凤君又怎么会对我有一丝喜欢? 28 那日送我回去之后,龙君便将景阳宫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换了一遍,毕方和孔雀也不知被他安排去了哪里,总之我周围一个熟面孔都没有。我被勒令禁足,偌大一座景阳宫好似一座铁打的牢笼,便是飞鸟也飞不出去。 不知为什么,龙君并没有取走那片五德尾羽,可惜我如今看见它已不复过去那般欣喜。 原来,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更加不会绝望。 我只剩下一个心愿,就是要将凤君救出去。来世间走一遭,若说有什么是必须做的,便是这一桩了。 我告诉自己,情爱里头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凤君不爱我,我对他却爱愈性命,天命如此,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深夜梦回,总依稀瞧见凤君的人影立在床前,细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倒是我执念了。 我出不了景阳宫,外面的人没有龙君的旨意也进不来,每日除了吃便是睡,后来连吃都吃得极少,只是时刻昏昏欲睡。 太医每七日来给我请一次脉。他说我思虑过重,恐怕捱不过今年。我丝毫不放在心上。对我来说,只要能让孩子顺利出世,便够了。 我隐约听到宫人们说起,外头的战事好像不怎么顺利。兽族一改过去的作风,行踪突然变得诡秘起来,常常是千里奔袭,一击得手后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7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7 又远遁他处。我知道这般狡黠如狐的做派大约是出自谁的手笔,不由暗赞一声,如今连虎君都学会了纳谏。 过两天又传来消息,三王爷螭吻落入兽族陷阱,为虎君所杀,身首异处,头颅被悬在叛军的旗帜上。于是宫人们看我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同,大约是“羽族祸国”的论调又抬头了吧! 自凤君来到龙渊城,龙君就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后来我们几个被请到凛牙宫,我怀了龙君的骨肉,龙君罔顾天下臣民的意愿,决意立我腹中的孩子为太子,又让鳞族对他寒心。之后冰练寒潭水倒灌,深受爱戴的大王爷受罚,兽军叛乱……等等等等,流年不利之事接连发生,如今我这“妖人”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这是鳞族人心中普遍的想法,我对此却是不屑一顾的。龙君喜怒无常,何尝不是因为他得了天下却偏偏无法得到凤君的心?人人都说早年龙君励精图治,是个世间罕有的明君,我却觉得他不过是个公私不分、因私废公之人。龙君得天下后未有一日将自己视作天下共主,只处处严酷打压异族,长此以往异族如何能不反?就光是他当年带走归云城中所有存粮之举,我便不信能有羽族对他归心! 做人尚且讲究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龙君统御天下却没有统御天下的胸怀,怎么说都谈不上是个明君。想来当初诸天神魔约定,三族共治人界,便是因为鳞、羽、兽三族民风迥异,根本合不到一处吧! 龙君只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却不知道以德服人才可治天下,如今不过是他自食恶果,与羽族何干?与凤君又何干? 我心里对龙君鄙夷极了,也就不再像过去那般怕他,有时候恨起来就在景阳宫里大声骂他。四下的宫人听了,无不大惊失色,吓得手脚颤软。龙君那头倒是没什么反应,想必是决定最后再忍我几天。 我为腹中的孩子做了不少小衣小袄鞋袜帽子,有一日午后醒来却发现自己手持剪刀,将所有的东西都绞烂了,手心里还划开了极深的一道,正汩汩地往外冒血。宫女太监们像是怕极了,不敢上前,直到太医来后才将我按回床上。 太医说我得了癔症,须得捆在床上,每日只三餐的时候松开半个时辰活动。我知道自己是有些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每隔几天就看到凤君的剪影在窗外徘徊? 我常常死死盯着那道人影,在心里默默呼唤凤君的名字。 凤君…… 凤君…… 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还有没多久我腹中的孩子便要降生,为什么你连最后一面都不来见我? 凤君,你为何不来看我?! 我又发起狂来。宫人们冲上来,我的肩膀被死死按住,苦涩的药汁一股脑地灌进来。我的眼只盯着窗框,身上渐渐失了力气,眼中的景象也模糊起来,我却依旧死死盯着窗外……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浑身都在疼。 太医满头大汗,见到我醒来一脸喜色:“醒了,醒了,可算是醒了!你胎气不稳,腹中的胎儿要早产了。若再不醒,就只好将胎儿拉出来了。” 我低下头,发觉自己身上插满了金针。门窗紧闭,屋子里有一股难言的闷气,四周的太监宫女都是一脸战战兢兢。 “我要生了?” “是是是,我把金针取下,去叫稳婆过来。你含着参片,先攒几分力气,待会儿记得配合稳婆。” 我点点头。太医每拔出一根针,身上的疼就少一分,想来这是他无计可施才用这种办法把我弄醒。小腹处有种奇怪的感觉,不是痛而是麻木。我一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里面混了不少血块,急得太医团团乱转,我心里却明白是孩子快要出世了。 五脏六腑原本没有知觉,就是被撕碎咬烂也不会疼痛。只是此时我还需要这副身躯生下孩子,只得强行从内丹中抽出一股热力,稳固身体。 真是疼极了。 我没想到生孩子原来是这般痛,一旁的稳婆却是老手,一面鼓励我一面看孩子的状况。 “公子,再用些力气,就快出来了!” “公子,用力啊!” “我看见他的头了,公子咬住帕子,用力啊!” 我真的是半分力气都没有了。手指摸到床下的暗格,想起里面放着的五德尾羽,才又一咬牙继续将婴儿往外推。 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出去,就听稳婆怪叫一声软倒在地。一旁的宫女急忙上前,从稳婆手中抱过孩子。那孩子身上黑气缭绕,不一会儿散去之后才显出婴儿的模样,发出响亮的啼哭。 宫女一脸惊喜:“恭喜公子,是太子!” “给我……看看……” 宫女还未来得及上前就听外头有人叫了声“龙君有旨”,一个人推开房门进来,却是御书房的管事太监启临。 “龙君要看太子,将孩子抱过去吧!” 启临挥退了屋里的宫女太监,又叫人拉走稳婆,这才关上门闩,走到我面前,脸上有些不忍。 “墨宵公子,对不住了,龙君有令,去母留子,这孩子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你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启临说罢取出一柄金色的匕首,朝我刺来! “小子安敢!” 一道彩光闪过,启临啊了一声跌倒在地上,胸口冒出一个大洞,鲜血喷涌出来,眼看是不能活了。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魂魄竟然就这么离了身体,飘飘然出了窗外! “怪事,有谁在用招魂阵招他的魂?”来人脸上也是一脸疑惑。 “凤君?!”我睁大眼睛,朝着来人伸出手掌,眼泪停不住地往外流。 凤君俯下身将我抱住,轻抚我的头发。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人能伤了你去。敖烈好狠的心,我答应他不再见你,他竟然……竟然……” “凤君……墨宵好生欢喜,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不许胡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孩子……” “大约是被送到敖烈那里去了,你若想要,我帮你讨回来。” 我猛然惊醒,抓住凤君的衣袖:“不不不,凤君,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凤君微微蹙眉,像是不理解我的意思。 “墨宵能见凤君最后一面心愿已了,凤君你速速离开龙渊城吧!那孩子……那孩子……是妖龙烛九阴!” 凤君怔住。 我怕他不懂,连忙解释道:“烛九阴弑父杀母,我的身子已经被他吃空了,如今他去了龙君那里,定然要与龙君一场恶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8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8 战。凤君你再不走,被卷进去可怎么是好?” “妖龙逆天而生,你……”凤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难道你早就知道?” 我咬牙点头。 凤君倒抽一口冷气:“小鸦,你……你怎么就这么傻?” 他一下将我抱了起来。 “凤君?” “就是要走也不能是我一个人走,我去把毕方他们找来,大伙儿一块儿回归云城吧!” 29 凤君将我抱出屋子。 外面的人这会儿都慌了神。天上不知何时飘来一片紫色雷云,笼罩在凛牙宫上方,遮天蔽日,好不吓人。稍有点见识的都看出这是片劫云,有人要渡劫了。 谁要渡劫? 凛牙宫里功力最高的是龙君,最有可能引动雷劫的自然也是龙君。只是高手渡劫之前往往都会心生感应,龙君却一点准备功夫都没做,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天罚。 百姓做错了事,由官员判刑入罪,官员做错了事,由君王裁决定夺,而君王做错了事,就只能由老天加以惩罚了。 外头的鳞族一个个哭丧着脸,以为这是龙君倒行逆施引发了天怒人怨,我却知道雷云要打的其实是妖龙烛九阴。烛九阴人面龙身,有翼无爪,睁眼为昼,闭眼为夜,能呼风唤雨,双目之光可照九幽,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是数一数二的妖物。是以一降生就会引来雷劫。烛九阴之所以弑父杀母,就是为了将父母精血当做替身抵挡雷劫。 此刻那孩子既被送去了龙君那里,必然会全力以赴搏杀龙君,纵使杀不死龙君,也不会让龙君有机会来理旁的事,这恰恰是凤君离开龙渊城的最好时机! 我谋划已久,从很久以前便已经想好了一切。我曾看一本古书上看到,鳞、羽两族若是逆天生子就会生出烛九阴来,因此才会不远千里寻找兽族遗部,向虎君讨要麒麟角。普天之下便只有仁兽麒麟的角可以让异族通婚产子了。光是这样还不够,在我成功进入龙渊城怀上龙君的骨肉之后,还须得常常服食剧毒药物,好让烛九阴的阴力成形,不会轻易被龙君打败。如此苦苦煎熬了十个月,这才终于大功告成。 我躺着凤君怀里,只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此生能被凤君宠过就已经足够。凤君却不许我睡,轻轻拍打我的脸颊。 “小鸦,小鸦睁眼,我带你回去,你千万不要睡着。” 见凤君要走,一个太监大着胆子上前阻拦。凤君冷哼,只见彩光一闪,那太监竟被生生劈做两半。凤君手上现出一柄宝剑,上面却是滴血不沾。 “混账!本君要走,何人敢阻拦?敖烈尚要对本君客客气气,你们算甚么东西?还不快备一辆马车来!” 大约是被凤君的样子镇住了,再加上天上雷云越降越低,很快有人送来了一辆马车,同来的还有毕方、孔雀等一干在宫中的羽族。孔雀的伤势已经痊愈。他先跪在地上给凤君行了礼,请凤君上车,然后才将毕方抱上马车。这辆车十分宽敞,装了十余人也不觉得拥挤。 “回归云城!” “遵命!” 我们这些人当初被当做玩物送来龙渊城,原本没想过可以回去,此刻听到凤君一声令下,每个人脸上都不禁显出几分光彩,倒有些意气风发的意思。 出宫的时候禁军上前搜查,被孔雀用马鞭抽飞出去两个,马车一口气冲出宫门。身后一道轰雷降下,将天空都映成了蓝紫色,隐约还可以看到两条龙在空中争斗不休。 凤君命人将四面的车帘都放下,马车笔直朝城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将烛九阴和龙君大战的事情说了,却没说烛九阴是我的孩子。现在整座龙渊城里都乱了套,有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有一面跑来跑去一面大哭大笑的,还有许多莫名其妙打在一起的人。 通过城门的时候听毕方说:“莫担心,城内有兵权的王爷就只有他一个,怎么的也不会让他的兄弟把他吃了去。” 孔雀低声道:“我是担心烛九阴……算了,他应该能够自保。” 我没怎么听明白这两人的话。身上有些凉,凤君紧紧抱着我,一股暖意从他的掌心传过来。 我吓了一跳:“凤君不用管我,万一你再涅盘,那我……那我……” 凤君轻抚我的额头:“不会的,我不会再让小鸦为我担心了。你挺着点,一到归云城,我就有办法救你。” “凤君你不用为我浪费力气了。” “小鸦!” 我睁大眼睛,极力想要看清凤君的脸,只可惜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凤君,我好开心,能让你从那地方出来。你原是全天下最骄傲的人,却不得不为羽族百姓委曲求全。这世上我最恨的就是龙君,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我发过誓,要为你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小鸦,醒醒……” “凤君,你一身五云裘站在梧桐台上的时候好美,我都看得痴了,被驾车的火云尊者嘲笑。我每日每日都看着你,心里总想着要是有一天能跟你说上话就好了。龙君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怎么敢?好……好冷啊……凤君……” 四肢百骸一点点冷了下去,我知道我这是快要死了。 能死在凤君怀里,我很满足。 魂魄终于离了体。也不知为何,没有人来勾我的魂。我成了鬼反倒能看清楚凤君了,只可惜却碰触不到他。 凤君一直到归云城都没有将我的尸首放开过。回到归云城后,羽族群情激奋,凤君却不愿立即开战,只命令孔雀严防戒备。 凤君亲手将我葬在梧桐台边的一座小山坡上,这样他每日都可以望见我的坟冢。 他时常来我坟前,对我说话。我很想告诉他,其实不必这样麻烦,我的魂天天都跟在他身边,从没有离开过半步。 凤君告诉我,当日龙渊城一战竟是烛九阴胜了。龙君战败生死,为烛九阴挡了雷劫。龙渊城大乱,几位王爷夺位,二王爷囚牛不知所踪,七王爷睚眦带兵离去,五王爷狻猊杀了剩下的几位王爷,却被烛九阴一口吞入腹中,落得尸骨无存。 烛九阴自称是龙君亲口立下的太子,凭借着卓绝功力占了龙渊城。鳞族对他多有不服,倒有一小半跟七王爷睚眦回了东海。 虎君寻回了义父麒麟,和鳞族的军队在万寿山对峙,一时间难分胜负。 归云城的城墙又建了起来。孔雀打了两仗,将虎视眈眈的鳞族守军打了回去,南方暂时安稳无虞。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9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9 三年后,鳞、羽、兽三族的疆界大致恢复到了多年前的样子,你来我往僵持不下,仗倒是越打越少了。 后来有一天烛九阴竟孤身来到归云城,向凤君讨要我的尸骨。他说在我腹中时就知道我深怨龙君,所以杀龙君的时候他毫不手软,但杀我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天下太平,他想要将我的尸骨迎回去,好生供奉。他还威胁凤君,若是不许,就将归云城的百姓杀得一个不留。 凤君与烛九阴大战了三天三夜。我担心极了,好在最后还是凤君胜了,烛九阴留下一截断尾愤而离去。 又过了三年,我终于想起,下界投胎的时候说好了罚我三百年,这一日恰巧满三百年。 当年龙君与凤君大战,龙君以羽族数百万人的性命要挟,逼迫凤君屈服。我在天上看得痛心已极,生生早了半日坠下,违反天条被罚下凡思过三百年。 黎明的时候,远远见火云尊者驾着马车来找我。怪不得我从前瞧着凛牙宫中的望日台眼熟,那原本就是我在天上时坐的马车啊! 我浑浑噩噩坐上金羽车,身子一展登时放出万丈光芒。 火云尊者笑道:“天下凄凄冷冷三百年,也该要日出了。” 我看了一眼梧桐台的方向,咬牙道:“我们走罢!” 火云尊者一脸了然:“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再任性妄为了。后羿射九日,天后娘娘只剩下你这一根独苗。你就当是行行好,每天老老实实当一回差,别在迷恋人间的君王啦!” 我哂道:“我既生成三足金乌的模样,自然也算是羽族,百鸟朝凤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走吧,走吧,从今往后,我只远远地看着他还不行吗?” 火云尊者讪笑,驾着马车一点点升上天际,我心里却只想着凤君的事。 他差不多应该醒了。不知他以后还会不会对着我的坟冢说话。如今我只能在白天看到他,反倒是不如是鬼魂的时候。 忽听火云尊者“啊”了一声,我一惊,将头探出车外。只见一只五色大鸟展翅飞来,羽翼上的火焰竟比我的火焰还要亮上三分。 凤君?! 我情不自禁朝凤君的方向伸出手去,却不敢叫火云尊者停下。 金羽车的速度非比寻常,距离到底还是一点点拉开了。凤凰在空中发出几声啼鸣,像是十分焦急。阳光照在他的凤羽上面,晕出一大片光华。 够了。 有这一幕便已经足够。 我收回手,捂住胸口,那里有我偷偷藏起的一片五德尾羽。 我痴痴望着车外。 我从不知道,凤凰逐日原来是这般美。 【正文完】 ———————————— 可能还会有番外啦,我也不太肯定。这篇又是全新的文风,磕磕绊绊终于写完啦!很高兴和大家一路同行,太困了,我先去睡一觉补充hp! 番外1 蟒上龙下 发文时间: 4/11 2014 冰练寒潭自古以来便是鳞族的圣地,因有冰蟒一族布下重重守卫的缘故,罕有外人能来到此处。这一日却偏偏来了一辆马车。 驾车的汉子上前说出来者身份,守门的兵士只说了句稍候,派了人进去通禀,便不再理睬访客了。 车帘掀起,却是个十来岁的孩童,好奇地探出脑袋打量四周。 那孩童见门口一块洁白玉壁,刻的是四条冰蟒牵引御辇带盘龙飞天的故事,眼珠一转,脆生生问道:“父君,父君,我一向以为龙族才是天下至尊,这地方怎麽会有蟒在上龙在下的图案?” 守门的兵士听到不由看了一眼那孩童。冰蟒一族的族长对这块玉璧大加赞赏,特意吩咐要摆在大门口,的确有几分看不起皇族的意思,不过此时被人说破却是大大不妙。 听车上一人道:“冰蟒一族世代忠良,曾多次护驾有功,这玉璧上刻的想必是三千年前,冰蟒一族的四位豪杰冒死救出你皇祖父的事迹。你不明就里,休要胡说!” 那孩童被父亲责怪,却浑不在意,只笑嘻嘻认了个错钻回马车里。 不一会儿冰蟒一族的族长出来迎接龙君御驾,听守门的兵士说起此事,立即向龙君请罪,说要毁掉玉璧,龙君却表示这玉璧上所刻没有什麽不妥,和冰蟒一族的族长好生客气寒暄了一番,才一齐走进大门。 只有那王子敖烈知道,冰蟒一族的族长说是请罪,却连跪都不跪,可见根本就没将皇族放在眼里。他心中暗恨,脸上却丝毫不显,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默默跟在後头。 龙君要与冰蟒一族的族长商量事情,便吩咐敖烈在外面等候。敖烈正坐著,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持鞭少女,比他略大几岁的样子,长得倒是极为漂亮。那少女看了他一眼,手腕一抖,刷的一鞭朝他抽来。 敖烈自幼习武,功夫本来不差,只是他怎麽也想不到会有人突然对他出手,一时间只好狼狈躲闪,衣裳被鞭子带到,生生扯开一道口子。他心中恼怒,还未来得及开口,外头又进来一个青年,将那少女拉住。 那少女见没机会教训敖烈,不由大哭起来:“!鼇,我不要嫁给他!皇族的纨!子弟哪里及得上你半分?” 後来的青年面露尴尬,皱起眉对那少女摇了摇头:“小姐再要胡闹,被族长知道必定要罚小姐去冰练寒潭思过。” 那少女听後脸色一白,冰练寒潭虽是鳞族的修炼圣地,却寒冷刺骨,就是冰蟒一族靠得近了,也会痛苦不堪。她害怕父亲责怪,只好狠狠剜了敖烈一眼,警告敖烈不许将刚刚的事说出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青年走了。 敖烈早就知道父亲要与冰蟒一族的族长商量什麽,心中冷笑不已,却只将衣裳理了理,重新端端正正坐好。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龙君才从内堂出来,脸上笑意盈盈,想来是和冰蟒一族的族长谈妥了。敖烈半句不提刚刚的事,只恭恭敬敬上去向龙君及冰蟒一族的族长行礼,冰蟒一族的族长命人将龙君赐下的兵符收好,又送了敖烈一块玉佩,笑眯眯问了敖烈几个习武上的问题,这才将两人送走。 等出了大门,上了马车,敖烈到底是小孩心性,一撇嘴问道:“冰蟒一族早有不臣之心,父君何必要处处忍让?” 龙君摇头道:“居功自傲是有的,不臣却未必。你皇祖父在时,朝中多有冰蟒一族的大臣,後来他们全族急流勇退,倒是有几分眼色。只是这一任族长让青年子弟四处闯荡,闯出了偌大名头,可见心里其实并不安分。他们占著冰练寒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0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0 潭,族中高手辈出,须得谨慎对待才行。” 敖烈冷哼道:“占山为王的爬虫而已,竟然妄想飞到真龙天子头上!” 龙君微笑:“烈儿,我已经和冰蟒一族的族长说好了,你过了年便可以去冰练寒潭修炼,等你一百二十岁成年,就迎娶冰蟒一族族长之女为妃。” 敖烈心中一闷:“父君,我不喜欢她。” 龙君摇头道:“为君者先要考虑江山社稷,喜欢不喜欢乃是其次。你的资质万中无一,只要能得冰练寒潭之助,日後成就必在我之上,到那时还在乎区区冰蟒一族吗?要娶喜欢的人不是不可以,却要先有相应的实力。” 敖烈眼睛一亮:“如何才算有相应的实力?” 龙君微笑道:“你若成了天下共主,还有谁敢质疑你的决定?不过这也是说说的,天下三分是诸天神魔共同约定好的事,我只盼你能复兴我族,让鳞族子民得以温饱,就够了。” 龙君想起鳞族这些年连年灾害战乱,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忧色,却不知道他这句话被敖烈牢牢记在心中,後来竟还一语成谶。 那厢敖烈突然想起去年在三族盟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人。 若是能将他娶回来岂不是胜过冰蟒一族族长之女千倍百倍? 不过他的身份很不一般,还真的要权倾天下才有可能。 他心中激荡不已,过了许久才问:“提亲也就罢了,父君为何连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都交出去一块?” 龙君凝视儿子的脸,缓缓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父君隐忍,何尝不是为了烈儿今後可以不再隐忍?烈儿,你可懂得这个道理?” 敖烈想了想,点头道:“不错。连父君都能忍,我又怎麽能不好好忍住。父君大可放心,我会好好与冰蟒一族相处,断不会辜负父君的一番苦心。我要让冰蟒一族族长之女心甘情愿嫁给我!” 龙君面露满意之色,一连说了三声好,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顶:“回宫後我要立即动身去龙门查看水情,烈儿自己准备行装可好?” “是,父君。” 四头避水兽拉著马车渐行渐远,车铃悠扬,如歌似泣,也不知是在为谁唱响挽歌…… 番外2 麒麟劫 发文时间: 4/15 2014 黄沙集,地如其名,黄沙飞舞,遮天蔽日。 自兽族起兵以来,连战连捷,一口气攻下鳞族数座城池。虎君听从狐狸的建议,从不坚守一处,只是偷袭鳞族重镇,劫掠一番後远遁千里,数月功夫人数倒从七千人长到了四万有余。西北之地本就有兽族无数,当年上一代虎君战败,这些人只得忍气吞声受鳞族欺压,此时虎君振臂一呼,自然纷纷赶来响应,如此兽族军队便一日比一日强盛起来。 听到三王爷螭吻带二十万精兵来剿的消息,虎君与狐狸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虽然敌众我寡,但兽族在西北占据地利人和,假若能取得一次大捷,不但能振奋士气,还可以扰乱鳞族的步伐,今後的仗会好打许多。 众将领商议了三日,最後决定兵行险招,用帅帐为饵,将螭吻大军引到黄沙集,再用一支奇兵突入鳞族大军,直接斩杀敌军主帅,从而以少胜多。之所以敢冒如此大的风险是因为黄沙集每年数次沙暴都有规律,只有土生土长的兽族人才知晓,最近快要有一场十年难遇的大沙暴。沙暴一起,视线混淆,可见之地不过数丈,鳞族虽然人多,却无法统一指挥。 这一日好容易将鳞族大军诱入黄沙集,虎君亲率五千精骑突袭。沙暴之中双方都作战艰难,不过因为鳞族久居海边,从未见过此等奇景,加上兽族人人骑马不会被黄沙绊住,倒是兽族这边占了七分优势。 虎君知道这场沙暴最多持续两个时辰,要是在沙暴平息之前找不到帅帐,等鳞族反应过来,他们这五千人绝不可能有命回去,当下催动马匹,奋力厮杀起来。在蔽日黄沙中也不知杀了多久,才终於看到了螭吻的帅旗。 螭吻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不过他要指挥大军,不能轻离帅帐,只好调集了近卫拦截这支兽族骑兵。螭吻的近卫皆是禁军中的好手,虎君率军冲刺了几回,好容易脱离包围,却只剩下他单枪匹马一人。 待冲到螭吻跟前,螭吻却是在龙渊城比武大会上见过虎君的,乍一见不免惊奇。两人换了十余招,虎君武功本胜於螭吻一筹,只是之前消耗过大,倒是打得半斤八两。他眼见时间紧迫,当下虎吼一声,拼著被螭吻手中长枪扎穿左肩,生生一剑斩掉了螭吻的人头! 主帅战死,鳞族军心涣散。虎君发出讯号,兽族军队当即掩杀上来,一时间看不出来了多少人,登时把鳞族大军杀得大败。 这一役後,鳞族一个多月才又凑出一支精锐,怎料又遇上龙君暴毙,龙渊城大乱,再和兽军对垒已经是半年後的事了。 再说虎君回到自家帅帐,洗去一身血污,包扎了伤口,便匆匆去了军师狐狸的帐篷。 狐狸知道虎君来意,不由迟疑:“如今君上受了伤,此事并不急於一时的。” 虎君摆手道:“今後数月应无大战,便从今日开始吧,以後再要抽出七七四十九日只怕是千难万难。” 狐狸只好点头。上一次去龙渊城他们到底还是没找到麒麟的最後一片魂魄,不得已只能另寻他法,狐狸好不容易想起上古奇阵招魂,又耗费了好大心思才找到招魂阵要用的材料,却又到了起兵的时候。虎君心系义父,恨不得立即开启招魂大阵,能忍到今时今日已是不易。 狐狸一面布置一面叮咛:“此阵要日日用精血温养,差一日便召不回麒麟大人的魂魄了。不过就算麒麟大人有幸归来,这副肉身也只是个替身,不能有大人从前的神力。” 虎君点头应了,待准备齐全,便毫不犹豫在心口上刺了一道口子,以血为烛,点燃一盏小灯。 招魂大阵须得有至亲之人的精血,再加上日夜呼唤才能奏效。虎君虽不是麒麟亲生,情谊却非比寻常,所以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唤回麒麟魂魄。 自此之後,虎君每日在狐狸帐中枯坐,以血养灯,心中不断呼唤麒麟的名字。 到第四十九日时,虎君因为新伤未愈又耗费精血,饶是铁打的身躯也已是憔悴不堪。他心知成与不成就在今夜,便强打精神苦苦支撑。 狐狸知道招魂术切忌打扰,早已命人将周围团团围住,自然也没有人来打扰。这一等也不知等了多久,等虎君睁开眼时,朦胧中见一个人影坐在自己面前,不由一惊,右手按上剑柄。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1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1 却听一个熟悉声音幽幽道:“你这又是何苦?” 虎目圆睁:“义父?!” 面前一人身材颀长,面若冠玉,额头上一只火红竖目,熠熠发光,不是三眼麒麟又是哪个? 麒麟接口道:“舍弃肉身,魂飞魄散,都是我自己选的,你这样伤身又是何苦?” 原来当年麒麟与上一代虎君交好,上一代虎君和龙君决战身陨,他本是仁兽不能出手,却还是忍不住将肉身化作两座大山挡住鳞族大军去路,好让人带著年幼的虎君逃走。麒麟因此事魂飞魄散,虎君却以为义父在危难之际抛下自己,心中多有怨恨,直到从前来讨麒麟角的墨宵口中得知真相才追悔不已,决心寻回义父的魂魄。 虎君见义父一开口只是关心自己,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当即咚咚咚对麒麟叩了三个响头,朗声道:“义父为我族舍身,我又怎麽能眼睁睁看著义父的魂魄四散受苦?” 麒麟竖目中光彩闪动,他这第三只眼能见过去未来,只一看就明白了前因後果,沈默许久才叹息道:“你我本不该再见,今後你打算怎样?” 虎君闻言不由一呆,他从未想过救回义父後要做什麽,当下呐呐道:“狐狸说这副身躯比不得义父从前的身躯,要不……我送义父转世投胎?”又抬头看一眼麒麟,心中万般不舍。 麒麟摇头道:“盛世方出麒麟,我这一去只怕三五百年都无法投胎。罢了罢了,我还是留下陪你吧!” 虎君不由惊喜:“真的?” 麒麟点头,轻声道:“我留下了你却不能对人说起我的身份。说起来从前我曾有幸遇见东岳帝君,帝君说是缘是劫都躲不过,我本不信,如今却由不得我不信了。”他的目光落在虎君身上,不由露出微笑:“你起来罢,你的帐篷在哪里?” “就在外面不远。” “带我去。”麒麟顿了顿,解释道,“我乏得狠,要睡上一觉。你也不许走,留下陪我,这几日都给我好生养伤!” 虎君虽是兽族之王,但他自幼受麒麟管教,听麒麟这麽说也不觉得不妥,当即点头,欢欢喜喜扶义父去自己的帅帐。 自这一日起虎君身侧便多了个面目清冷的青年,千百年未曾离过半步,这是後事,却不细表。 正可谓,情缘自有天定,莫问是缘是劫。 番外3 天道有情 发文时间: 4/19 2014 从下界当值回来,我见四处一片张灯结彩,心中不禁疑惑:“今天是什麽日子?” 火云尊者一脸惊讶:“我的小祖宗,今儿个是九千年一次的金华大典,这上上下下都准备了好几个月,你竟然不知道?” 金华会? 那不是母後最爱办的庆典吗?五百年一小会,三千年一大会,九千年还有一次大典。每逢大典,不但会请天界诸神,就连佛魔二界也在受邀之列。自打我出生,这金华会也不知办了多少回,除了歌舞饮宴还是歌舞饮宴,真不知这会开得有什麽意思。 这厢火云尊者已经开始滔滔不绝说起今年邀请来的客人:“……那大圣莲王每走一步地上便开出一朵莲花,真不愧是佛祖的得意弟子,……据说就连下界的君王都被请来了呢!” “等等!你说下界的君王也来了?” 火云尊者脸上露出几分古怪:“是来了没错。殿下可要去看?” 我点头:“取我的曜日七星袍来。” 火云尊者闻言欲言又止,见我一脸坚决,只好跺跺脚去了後殿。 我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起初还会悄悄在天上看凤君,後来凤君涅盘,我每日除了当值就是饮酒,要不就是醉了之後找个地方发呆流泪,害火云尊者不知被母後数落了多少回。 本来我在天界还有一两个朋友,可惜这几年却一个都不在。东岳帝君自下界之後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他堪破天道已经和轮回合为一体,也有人说他入了魔道,还有人说他为了改一个凡人的命舍弃了万载修行。我虽然知道真相,却不好去看他,只能偶尔在喝酒的时候对空敬他一杯。 我这般“不思进取”,负责照顾我的火云尊者自然是责无旁贷。他想了许多办法来开导我,到後来都恨不得我能像从前一样痴迷於人界君王,也好过日日酒醉惹母後生气。火云尊者变著法想让我去看凤君,他哪里知道一想起凤君涅盘之後早已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心里就疼痛不已,怎麽还有勇气去看凤君。 不过他既然来了天上,我去看上一眼也不打紧吧? 凤君已经涅盘了好多回,也不知他如今的容貌是否还跟从前一样…… 说不定我都认不出他了。 他当然也没可能还记得我。 我心中又是一痛。 既然不记得,那偷偷地看和光明正大地看也没区别。 主意已定。我盛装打扮好自己,又找了两个仙童引路,这才朝金华大典的会场走去。一路上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想想也是,天界的十殿下向来醉生梦死,从不过问这等事,今日竟会一本正经出席,可不是让人大吃一惊嘛。 等到了地方,母後见了我眼中闪过惊喜,拉著我的手让我坐到她身旁。边上神佛魔三界的宾客看出母後对我的宠爱,便上前好一通称赞,纷纷拿出见面礼来。没想到还没见到凤君,礼物倒是先收了一大堆。 我往四周瞧了半天,竟没发现凤君的踪影。 难道他没有来? 等宾客们把我从头到脚赞了一遍,只见一人身长玉立朝我走来,一面走一面竟还做了一首诗来夸我,又从腰上解下一面金牌送给我。 我虽不认识他,却也知道此人才情非比寻常。点点头,接过金牌系在腰上,母後介绍道:“这是人界的人皇,借梦境来到此间,一会儿就要回去的。” 人皇?人界不是鳞、羽、兽三族共治,人皇又是哪一族的皇? 我眨了眨眼睛,想不明白。 那人皇一副好相貌,看起来却不像是三族中的任何一族。难道说这麽多年过去,三族的习俗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因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凤君,我便对金华大典没了兴趣,又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跟母後说我要离席。母後不许,拉我看了一会儿魔界献的修罗魔舞,才放我离开。 等出了会场,我越想越是气恼,觉得这一番五内交萦九转回肠算是白搭了,凤君原来压根就没来。我随手解下发冠丢在地上,又恨恨地踢了一脚假山。怎料那假山石坚硬无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2 逐日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2 比,脚趾头踢得生疼,眼泪都掉下来几滴,我呲了呲牙,决心回金羽殿大醉一场。 一转身却直接撞入一个胸膛。 “放肆!”我平日脾气不差,此时却只想发火。 “奇怪,怎麽每次见到小鸦都在流泪?” “哎?凤凤凤凤凤君?!” 我抬起头,彻底呆住,凤君却轻轻抱住我的腰。 “你你你你怎麽在这里?” 凤君失笑:“小鸦见了我怎麽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如今人皇继位,我自然是要回天界复命的。” “啊?” 凤君向我解释了一通,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初开天辟地的时候,神、魔、佛各占了一界,又有鬼、仙、妖三小界,只剩下人界没有归属。大家你争我夺了数千年,终於决定由神、魔、佛各自派出一人来做人界的君王,三君共治人界。如此过三百六十纪,人皇始生,人界独立,三君归位,凤君本是天界的人,所以便回了天界。 我一听说凤君其实早些日子就已经到了,不由脱口道:“你既来了怎麽不来看我?” 凤君微笑道:“原本是打算将府邸修缮好了再去见你的,没想到今日就遇上了。” “你是来参加金华大典的?” 凤君摇头:“我对这些事没甚麽兴趣,不过是听说你来了,所以才匆匆过来找你。” 我一怔,突然想起一桩事:“你你你你还记得我?!” 刚刚看到凤君委实太过惊喜,他的容貌一丝一毫都没改变,我脑子一片混乱竟然没想到关键。 凤君低下头亲了亲我的额头:“小鸦这麽笨,叫我怎麽能忘得了?” 他的手穿过我的发丝。 “怎麽把发冠都丢了?你不喜欢这个,回头我送你一个可好?” 轰的一声,我从头到脚都烧起来了。 “凤……凤君……我……我……” 凤君将我抱紧,叹了口气:“我一直很想你。” “我也很想念凤君,每天每天都想!” “想也不来看我,自那次涅盘之後,我就再没感觉到过你的视线。” “呃……” 那不是因为以为你把我忘了嘛…… “我的府邸还没修好,如今只能住在驿站。” “你可以住到我那里去!”我一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凤君点头,竟是同意了。 “小鸦这身打扮真是漂亮,叫人移不开眼。咦?这面金牌是人皇的吧?”他拿起我腰间的金牌。 我点头。 “人皇来头不小,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他还不及凤君一半好看!” 凤君轻笑,松开我,又摸了摸我的脸颊,这才拉起我的手。 “走吧!听说金羽殿景致不错,带我看看可好?” 我突然想起那些被我丢在院子里的酒坛子,这些年我心情不好,自然不会收拾宫殿,连身边的人收拾都看著厌烦。要不是有火云尊者在,金羽殿只怕要比狗窝还不如,这……这可怎麽让凤君看啊? “凤君,我……我那里有……有点狭小,不如我们去驿站?” 凤君微笑不语。 我怕凤君以为我不欢迎他,心中紧张地要命:“要不……要不我先让人回去报个信,我们先去喝一杯?我知道有个地方有许多好酒……” 见凤君依旧沈默,我一咬牙道:“我那里现在真的不能见人,要先收拾一下才行。” 凤君笑了起来:“无妨。有小鸦在的地方,怎样都无所谓的。” 我瞪大眼睛:“啊?” 凤君凑到我耳畔低声说:“金华大典要开三日,没人来打搅,小鸦就不想趁此机会与我好好聊聊吗?” 热气吹在耳朵上,一直钻进心底,我羞得要命,低下头握紧凤君的手:“走吧!” 没想到凤君法术非凡,竟一下就把金羽殿整理好了。後来他的府邸修好了,他也没说要住回去,我当然一步都不舍得他离开。凤君常说自己比当年的夸父还要厉害,我被他取笑得抬不起头,却又总是情不自禁沈醉在他的话语之中。 正是,天道有情,白首不相离。 <% end if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