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 正文 分节阅读1 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完) 作者:江九儿 目睹ooxx 静谧的夜,星火燎原。 苍茫无际的狂野中,驻扎着无数的白色帐篷,伴着夜色远远望去,有如森森坟茔。 帐篷周围,绿色旌旗随着夜风招展,烈烈作响。 火上的烤肉伴着滋滋的声音,散发出浓浓的香味,有兵丁呼喝笑骂着围坐在篝火边喝酒吃肉。 “不要,放开我!” 一声女子的惊叫,划破夜空下一切的安宁和谐。 一个鹅黄色衣裳的女子,被一个高大健壮,裸着上身的兵丁抓着,按倒在篝火旁的一个帐篷边上。 高大的兵丁伸手撕扯女子身上薄薄的纱衣,顷刻,女子便几乎不着寸缕,嫩白的身体在篝火的映照下发出炫目的光泽。 兵丁眼睛闪着饿狼一样的绿光,抱紧她的身体急急地覆上去。 所有喝酒的兵丁转过头看见这一幕,丝毫不以为意,有人兴奋地打着口哨,看着这场浓烈上演的香艳大剧。 还有人高声呼喝“统领,好好享受昱朝的小女人,比我们那些大脚婆娘够味啊!” 女人的衣衫已经全都破碎不堪,赤裸的身体被兵丁死死按住,惊恐中她拼命挣扎,伸出手臂想要推开身上的兵丁,却得到更粗暴对待。 所有的呼喊推搡都是徒劳,柔弱的身体恰似一朵娇艳无比的花朵,在残暴的兵丁无耻狠毒的蹂躏下,慢慢枯萎凋谢残败。 热血涌入眼内,江心月费力地望着这样一幕,怒火中烧,竟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愤恨,血管险些愤怒的爆裂掉。 “这一群畜生!” 这本来是她想要说的话,却被麻袋外面的人低声咒骂了出来。 江心月这才从兵营当中回过神来,她狠狠地勾着头,妄图从麻袋上自己用手指捅出来的洞洞里,看见这个人的相貌。 可是,距离太近的原因,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愤恨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 身体起伏晃荡起来,扛着她的人开始飞奔,似乎速度迅疾如龙,麻袋上那个闪烁着篝火的小洞,也渐渐被黑暗覆盖。 穿进麻袋 江心月忍着剧烈的头痛,忍着大头向下的充血,忍着巨大的惊恐,努力地睁大眼睛眼睛。 天啊!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到了这里的 救命啊,来人啊! 可是,她什么都呼喊不出来,即使胃部被那个人的肩头顶的想要呕吐,都不会吐出来,因为她的嘴被一根布条勒的死死的! 双腿也被人扛在肩上,抓的死死的,丝毫用不上力气。 江心月怎么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如何遭遇这种状况的,难道一切的起因都因为她去了一次玉郎山上香吗 这个气闷狭小的袋子,令江心月呼吸都开始费力起来。 而且她的头部剧痛着,尤其后脑,更是痛的似是要从她的脖子上掉下来。 江心月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不是到了玉郎山的吗 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为什么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人捆在麻袋里面 看了一场残酷的ooxx之后,这又是去向哪里 可是她即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只能断定现在有个人正扛着装着她的麻袋,疾速飞奔着。 痛苦忍耐到了极限,终于“咕咚”一声,江心月被抛到了地上,摔的眼冒金星。 如果不是嘴被布条封着,她准会痛的大叫一声。 麻袋口被解开了,然后江心月被人从麻袋里面揪出来。 江心月首先闻到了浓郁的花草的气息,习惯了麻袋里面黑暗的眼睛用力眨了眨,才看清自己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亭子,亭内一张石桌,桌后面坐着一个人。 此时夜色正浓,天上那轮明月硕大无比,清白的光芒撒下万丈明光,照的地上的一切亮如白昼,月光也让江心月清晰无比的看清了石亭内的人。 而江心月在看清那个人的面目衣着之后,傻了。 此人黑发高束,一块黑色宝石冠于发间,面如冠玉,风采翩然,略显清瘦的脸颊上,带着一股浓浓的儒雅之气。 可是,与这儒雅之气矛盾的是,漆黑剑眉之下,那一双俊逸的眼眸中的眼神! 此时那眼眸中射出的是让江心月心悸的寒冷光芒! 穿成士兵 而令江心月彻底傻住的是他的衣着,竟是一件泛着淡淡光芒的白色丝绸锦袍,他的黑色头发,虽然高高束着,也足有二尺多长。 江心月傻呆呆地忘记了所有的反应,这个人是什么打扮 他是哪朝人 这是怎么回事 没听说哪个剧组邀请她来拍戏吧 江心月急忙转头四顾,周遭草木繁盛,花香扑鼻,很显然这是一个大花园,而远处灯火明亮的高楼让江心月暗暗心惊,那是纯纯的古代建筑,起脊飞檐,亭台楼阁啊! 再转头细看,白衣公子面前石桌上的器具全是古式的,她身旁的那个人,扛她来的人,身上穿的竟是电视上常见的黑色夜行衣。 江心月巨大惊愕之后,猛然想起望夫石上那道极光,一个念头终于激灵地窜进她的大脑:她竟然穿越了! 江心月瞪大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白衣公子。 明媚月夜,花香宜人,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花园内饮酒赏花,是多么文雅自得的美事。 那么,她自己是什么身份呢 难道是才气淑名满天下的名门闺秀 被邀请来共享诗文美景 可是,这般麻袋相请,似乎有些不对头吧! 江心月对视上白衣公子寒意森森的眼眸之后,眼皮猛地一跳,看来,他的目的好像不是饮酒赏花! 没容江心月再往下细想,白衣公子向着她身侧的又高又壮的黑衣人冷哼了一句“怎么才回来” 黑衣人上前一礼“回爷,羌兵防范严谨,小的好容易趁空抓了一个落单的!” 江心月一愣,羌兵这才想起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自己身上竟然真的穿着一身土黄色兵士的衣服,好像麻袋里还有一顶头盔。 自己怎么成了羌兵的 还是女扮男装的羌兵! 没空想别的,手脚终于得了自由,先把嘴里的布条扯掉再说。 穿出透视眼 她刚把那条不知哪里来的破布甩开,白衣公子的脸忽如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江心月眼前,唬的江心月差一点叫出来。 “羌兵的粮草藏在哪里说!”语气冰冷似铁,戳的江心月的心一颤。 “我不知道!” 这只能是本能回答,因为江心月本来就不知道。 可是,有人却不是这样认为的,白衣公子唇角勾起,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眼里的寒意更深“这么有骨气屡屡犯我边境的无耻羌奴,居然还有宁死不屈的,真是失敬!” 白衣公子话落向黑衣人扬眉示意“断他一根手指!”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冷的周遭妖娆的花草都颤了颤。 江心月傻了一秒之后,立时惊骇地大叫“你敢,你凭什么” 白衣公子转过脸冷冷看着她“为什么不敢我会一根一根切掉你的手指,脚趾,手臂,小腿,大腿,直到你说出粮草地址为止!” 江心月被他话语中的杀气与暴戾吓住了,她终于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里,现在,此地,再也不是她生活了二十一年的法制社会,更不是人人平等,人权至上的朗朗乾坤了。 明月此时正悬于正中天际,倾尽全力撒播最明亮的光芒。 明耀的光辉中,吓傻的江心月更加惊骇万分的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看见了白衣公子的脏腑! 他竟然成了透明的,没有白袍,没有遮挡,只有她平时日日研究翻看的,在书中所见的心肝脾肺肾,而且现在这心肝脾肺肾是活体的! “啊!” 江心月被自己看到的一切吓得大声惊叫出来,又马上捂上了嘴巴,只是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面前人。 她怎么会有透视功能的呢 她怎么多了这项异能 穿越了一次,竟然穿出了一双透视眼吗 这,这,太离谱了! 断他两指 白衣公子以为自己的狠话起了作用,俊逸的眸子扫了江心月一眼,冷漠地说道:“害怕了那就老实说出来!” 白衣公子身旁的黑衣人也满脸愤恨,恶狠狠地说道:“趁着爷给你机会,老实快说,不然,我让你这个死羌奴好好尝尝昱朝的刑罚!” 昱朝江心月有些明白过来,刚刚看到的那些兵士是羌国的,他们正在凌辱一个昱朝的女子! 面前的黑衣人一定还沉浸在刚刚看到的那场ooxx的愤怒中。 可是,千万不要把那笔帐算在我的身上啊! 江心月目光惶惑地看着黑衣人,洒洒月光下,他的身体也是透明的,江心月竟然看见他的肝部位置有一层淡淡阴影,不由得失声叫道:“呀!你有脂肪肝!是不是平时大鱼大肉肥的吃太多了” 白衣公子两个人齐齐一愣,不明所以,旋即白衣公子的脸上怒色升腾“装疯卖傻安斗,切掉他两根手指!” “是,爷!” 被叫做安斗的黑衣人二话不说,抬腿就向江心月走来,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月光下匕首发出寒湛湛的光芒刺的江心月眼睛生疼。 高大的黑影越来越近,江心月虽然吓傻了,但是本能的反应还在,她的腿开始后退,急急的后退。 就在此时,有急急的脚步声匆匆而来,一个穿着深绿色布衣的高瘦男人,从园门小跑着奔了过来,将一纸信笺呈到白衣公子面前“爷,朝里来信了!加急!” 白衣公子接过信纸,只扫了两眼,面色就变得煞白,人竟“咕咚”一声栽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这厢,江心月已被安斗抓住了右手,千钧一发之际,幸亏白衣公子倒地及时,安斗手中的匕首才没来得及落下来。 江心月只吓得真魂出窍,闭着眼睛大声嚎叫着,却感觉手腕上一松,再睁开眼睛,抓着她的那个安斗早已经掠到白衣公子身边,满面焦急地呼喊着“爷,爷,你怎么了快醒醒!” 我能救他 那个绿衣人也吓坏了,慌忙去扶白衣公子“爷,爷,你快醒醒,这可怎么办” 安斗伸手抓住白衣公子的手臂,也慌的没了主意。 江心月从刚刚巨大的惊骇中清醒过来,看见安斗两个人正要扶着白衣公子坐起来,立时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不要动他,他的心脏病犯了,不能乱动,让他躺好!” 就在前一刻,江心月清晰地看见了白衣公子心脏处有一片阴影。 安斗听见江心月的呼喊,猛然一惊,竟然忘记身边还有一个俘虏。 他一跃而起,手中的匕首直直向江心月刺来“大胆羌奴,竟敢趁乱不轨!拿命来!” 江心月几乎是出于本能大吼出声“我能救他!” 这惊天一喊,令匕首停在了她颈前两厘米处,但匕首上的杀气,还是刺的江心月脖颈下的皮肤一阵刺痛。 “你是郎中”安斗疑惑地问出一句。 江心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还有脑袋,强抑着要被吓晕的感觉,一叠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是郎中,我能救他!” 只是两厘米的距离,她就要飞升西天了! 这太可怕了! 江心月现在的回答都没有经过大脑的考虑,因为她已经被吓得魂飞天外,到现在还没飞回来呢! 白衣公子身旁的绿衣人不可置信地对安斗叫道:“安斗,你要做什么你竟然相信羌奴,你疯了吗” 安斗将眼中的惊慌神色尽量掩藏,沉声说道:“付兴,你速去请娄太医,要快,娄太医曾说过,爷的病若再复发,恐怕要麻烦,我先让这个羌奴治一治,他若治的不好,我马上让他见阎王!你快去!” 付兴 正文 分节阅读2 兴不好再说什么,转身飞奔而去。 安斗的匕首一直横在江心月颈前,并未撤去,声音嗜杀“你马上救治爷,若有一点歪心思,我会戳你十个窟窿!” 小试身手 江心月的魂已经飞回来了,只是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说话牙齿乱颤“一个窟窿,我……我也消受不了!” “少废话,快点救人!” 江心月瞪大眼睛伸出颤巍巍的手,指了指颈前的匕首。 安斗这才回过神,将手中匕首收了回去,他现在也被爷的病情给吓得魂不守舍。 白衣公子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江心月仔细听了听他的左胸,似乎心脏都已经停跳了。 “真够严重的,怎么和我得一样的病,还这么年轻!” 江心月边说着话边伸手拿过白衣公子的左手,对准他大拇指下手掌凸起处的大鱼际,狠狠掐按下去。 一,二,三,四……到第七下,地上躺的人仍旧没反应,江心月真急了,将他的大拇指倒立过来,用尽全身所有力气,狠狠掐按下去。 第九下,一声轻轻的低吟,从白衣公子的口中逸了出来。 在旁边一直全神戒备着的安斗,立时面色惊喜地叫道:“爷,你醒了,太好了!” 白衣公子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面前人,竟然是那个抓来的羌奴! 而且,他竟然还抓着他的手! “你在做什么”语气无力,语声却仍是冷寂无情。 安斗在一旁说道:“爷,他是郎中,是他救了你!” 公子面色一变,挣扎着要坐起来。 江心月急忙阻止他“你不能乱动,让家人把你抬回房间里去,一会医生来了,要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病很严重……” 不待她说完,白衣公子硬撑着转过头对安斗冷声吩咐道:“把他压下去,严加看管!” 江心月突兀惊愕地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自己明明救了他,他竟然这样无情冷漠 亲们如果觉得好看,就给俺点票票,多谢多谢! 牢狱之灾 狭小的牢房内,灰寂阴暗,只有小小悬窗内的一窗月光,一如刚刚的安宁明亮,似是能给人带来一丝微薄的安慰。 江心月依靠在落有月光的墙角,满脸愤懑。 夜已深,万籁俱寂,可是她仍是不能合眼。 无限寂静恐慌中,她问天问地问自己,只差以头抢地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自己本来病重的性命危在旦夕,好容易穿越了,却没有王妃,皇后,公主的好命,直接做了阶下囚,还是生死未卜的阶下囚! 江心月抬头望向窗外,满脸疑惑,难道我现在的身份姓花,名叫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可是,没听说花木兰参军的国家叫做羌国啊! 那个混蛋小子一口一个羌奴,语气之中也极尽蔑视憎恶,那这个羌国到底是个什么国家 他张口就问粮草,看来是两军在交战,可是,我这身体的原来主人又怎么混进军队的呢 难道我也是昱朝的女子,被羌兵掳了去 可是,我怎么还穿着羌兵的兵服呢 还有我的容貌,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谁能给我一面镜子啊! 江心月满脑子巨大的问号,感叹号,压迫的她烦躁激愤,却又无处发泄,无处询问,只能抓住地上一根一根的稻草,狠狠地折来折去。 江心月睡惯了温暖柔软的大床,这稻草又怎么能睡着 幸好初秋的天气不甚寒冷,不然,即使冻死了,也无人理会! 只是,天将亮时,江心月仍是敌不过浓浓睡意,蜷缩在墙角,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心月被士兵的呼喝声惊醒了“臭羌奴,快起来,王爷召见,要你诊病。” 江心月揉揉眼睛,愣眉愣眼地被提出牢房,尽管迷迷糊糊的,但她还是明白了一件事,昨天那个患有心脏病的白衣公子,是个王爷! 他是个王爷 江心月被带到一座高大气派的正房前,庭院里花草茵茵,树木高大,房舍古朴恢宏。 只是院里门口,大批戒备森严的兵士与他们手中的冰冷武器,令江心月充满好奇的心思回归现实。 现在,这里,不似从前,只要一不小心她就有性命之虑,苍天啊!保佑我啊! 保佑我不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保佑我能多活几年! 江心月双掌合什,心中的祷念还没念完,一张古铜脸色,粗眉大眼的方脸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江心月被唬的一跳,随即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昨夜把她扛回来的黑衣人,安斗! 黑衣已经换成了合身的黛色短衣,身材又高又壮,眉毛黑粗,一双大眼睛沉稳之中还带着虎虎生气! 第一次看清楚了安斗的模样,江心月心里瞬间想起一句江湖老话:是条汉子!这模样,非常适合做保镖啊! 其实,安斗已经在房门口转来转去好久了,看见江心月被押进来,马上大步走到她面前粗声吩咐道:“爷一会要见你,你老实回答问题,若敢说谎,逸尘府的二十二种刑具,都让你尝遍!” 语气顿了顿,又说道:“另外还要给爷好好诊治一下他的病情,诊不好,一样处罚!” 江心月有些委屈的撇嘴,看见安斗冷冽的脸色,几乎冲口而出的话生生给压回肚里,只是仍不满地嘟囔出一句“有这么请大夫看病的吗威胁加恐吓!” 安斗没理会她的嘟嘟囔囔,只是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听了听房内的动静,继续不安地在门口踱着步子。 江心月也竖起耳朵听了听房间内的动静,却是一片寂静。 她有些奇怪地问安斗“他还在睡觉吗” 安斗转回头,面上有明显的不安“没有,他在沐浴!” “什么” 江心月大叫一声,然后抬腿直直就向房门里面冲去,边冲边急恼地喊道:“他那个样子,怎么还能洗澡真是活腻了!” 看光美男 安斗也吓坏了,他没来由地相信江心月的判断,而且,他在门口听了半天屋里的动静,其实心里早就没底了。 立刻,安斗不再废话,随着江心月冲进房里。 果然,装满热水,冒着热气的大木桶里,昨晚那位冷面王爷早就昏过去了。 他的头无力地靠在桶边,黑色的头发一半浸在了水里,露出的侧脸更是惨白的毫无人色。 安斗吓得目瞪口呆,看见江心月伸手抬起王爷的头,才急忙冲上前抱住了王爷的身体向外拖。 可是,王爷全身湿漉漉滑溜溜的,眼看安斗要抱不住,江心月急忙伸手抓住了王爷的两条小腿,帮着安斗将湿乎乎的王爷抱到床上。 安斗抓过被子盖在王爷身上,同时,嘴里惶急地询问江心月“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怎么能把爷救醒” 江心月有些气急恼怒,皱着眉不管不顾地训斥道:“他病的那么严重,身体本就虚弱,怎么能受得了热水的熏蒸你是怎么做人家人的” 安斗一脸懊恼,声音有些变调“可是爷一直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昨晚摔倒在花园地上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洗,我也没有办法啊!” 江心月边探着王爷的鼻息边哼道:“那你可以随身伺候啊!万一他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就能发现!” “爷不让别人在他身边!” 江心月伸出手指去按王爷的人中穴,口里狠狠说道:“也不是女人,还怕人看啊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话音落,床上的人轻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只是眼睛虚弱的根本无力睁开,眼睑微微动了动。 安斗急忙又问江心月“现在怎么办王爷太虚弱了!” 江心月对安斗说道:“给他喝一杯糖水。” “蜂蜜水可以吗” “可以吧!” 江心月边说边按揉着王爷左手的大鱼际。 居然全裸 一杯蜂蜜水喝下去,王爷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首先进入眼帘的,竟然又是那个头发乱蓬蓬,满脸脏兮兮的羌奴。 王爷不悦地拧起眉头,费力的将目光转向别处。 床旁的安斗却高兴起来“爷,你醒了这家伙还真有办法!” 江心月明显感觉到床上人的厌恶与鄙视,也不愿意看那张冷漠的脸,放下他的手,转身离开床边,同时嘴里对安斗不满地说道:“我不叫这家伙,更不叫羌奴,我叫江心月!” 安斗没时间理会她,只是关心地问床上人“爷,感觉哪里不舒服胸口闷吗还疼吗要不要请娄太医来” 王爷虚弱的声音问道:“我又晕倒了” “是的,这个羌奴说你身体正虚弱,不应该现在沐浴,幸好他先冲进门来,不然……” 王爷的目光一凛“我在木桶里晕倒了” “是……” 王爷身体一动,才发现锦被下的自己全裸着,瞬时间,面上怒色升起,咬牙说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竟然被一个羌奴看光了,王爷的目中升腾起湛湛杀气。 一旁的江心月实在忍不住了,带着些激愤说道:“你都生死攸关了,还在意看光吗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别扭呢” 王爷一双眼眸微微眯起,盯视着江心月,面色没有变化,只是那目中的眼神却寒如钢刀,冷冷出声“哪只眼睛看见了” 那股浓浓的杀意,一下子把江心月吓呆了,这家伙不是变态吧 看了看他的身体就要掉脑袋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耶! 江心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强自硬撑却心虚地说道:“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我才不会那么狭隘呢!” 一旁的安斗看见王爷嗜杀的眼神,也接着江心月的话说道:“爷,当时很混乱,我们都担心你晕倒了,哪有时间看呢!” 自挖眼珠 一旁的安斗看见王爷嗜杀的眼神,也接着江心月的话说道:“爷,当时很混乱,我们都担心你晕倒了,哪有时间看呢!” 江心月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安斗,这家伙五大三粗,看似粗鲁,但好像比这个冷血王爷有良心! 王爷却丝毫不为所动,目中寒光直要挖人心脏一般,继续瞪着江心月“两只眼睛都没看见” 竟然这样纠缠不休,不知道是保守还是变态。 江心月气愤的再也受不了,脱口而出“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怎么样你要我自挖双眼吗我救了你两次,你反倒要挖我的两只眼睛我告诉你了,现在,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就这么简单,你还纠缠什么本来还想找个医生研究着给你弄点药丸吃,治好你呢,你却这么小心眼!算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说罢,江心月恼怒地转身,面向房门,一副视死如归模样,再也不理床上人。 安斗望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些发愣,这个愣头青,怎么敢跟王爷这么说话,真的是活的腻烦了。 但是细想,能人异士确实又都是脾气秉性异于常人的。 安斗凑到王爷耳边低声说道:“爷,这小子真有两下子,比我们手下那群庸医强多了。娄太医是皇上的人,心思诡异,必须防范,我们把这小子留在身边,可以作为自己人治疗你的病啊!” 后面的声音更低“他若治不好,再杀不迟!” 王爷一直惨白的面色恢复了些,但是面色依旧冷漠,皱着眉问道:“自己人他的身份是羌奴,不需防范他能真心为我诊病” 安斗微微滞了一下,继续低声说道:“可是,我看着您晕倒的危急时刻,他确实真心为您医病,没有杂念,也没有敌对的意思,似乎是个合格的郎中!” 王爷面色变幻,目中的寒意减弱了许多,只是嘴上仍冷哼着“刚刚抓来几个时辰,你就知道他的真心了” 正文 分节阅读3 > 扒光了扔进木桶 安斗有些难堪地垂下头“小的愚笨,但小的看出,他的医术比娄太医高明多了。以往爷哪次病重,娄太医都会折腾个一天两日的,可这小子一炷香的时间都没用!” 王爷将目光转向江心月的背影,仍有恼怒在眼中翻腾,沉吟片刻,终于不解气地对安斗吩咐道:“把他扒光了,扔进木桶里去。” 这话声音不低,于是,本来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的江心月清晰地听到了,她和安斗同时一愣。 继而江心月吓得惊叫失声,愕然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床上人,宛如见到了头上长犄角的妖精“你……你要干什么” 王爷看见她失色张大的嘴巴,脸上掠过一丝解恨地冷冽笑意“我要扯平!” 江心月彻底崩溃“你……你还要看回来” “是!” 江心月差点绝倒,激愤的声音都变了调“你变态,你混蛋,你是妖怪……” 话未说完,她就要本能的逃跑,可是她刚刚转身,腿还没有迈出一步,脖子后面的衣领子就被安斗抓住了。 安斗的大手一扯,江心月身上黄扑扑的兵士服就被扯了下去,里面白色的内衫露了出来。 安斗手腕一翻,就抓住了内衫的袖子。 江心月真是吓坏了,这是敌营,虎狼环伺,若是泄露了自己女儿家的身份,一定难保清白,生不如死。 而且,羌军大营内那个拼命挣扎受辱的黄衫女子的画面,立刻出现在她的脑际里面。 江心月惊恐极了,她大叫着拼命挣扎,随手捞起身旁桌子上的杯盏茶壶,不管不顾地向安斗砸去。 安斗挥手阻挡,立时放开了抓着江心月衣袖的手。 江心月得了自由,撒腿就跑。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房间地面刚刚被王爷折腾的湿滑异常,江心月惶急逃窜,还没有跑出两步,脚下打滑,她一个跟头,一头扎进了木桶里面,根本就不用别人抓! 曝光女儿身 看见她那优美典雅的狗刨扎猛子姿势,床上一直皱眉的人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 安斗停了手,转头看见千年露出一次笑容的主子,也逗趣地说道:“爷,原来他喜欢穿着衣服洗澡,呵呵!” 江心月扎进水里半天也没有动静,偌大的木桶上只有淡淡的热气氤氲飘散。 安斗有些慌了,边嘟囔着边奔向木桶“莫要呛死了,还指望着你给爷看病呢!” 安斗走到桶旁,正待伸手捞起江心月,只听“哗啦”一声,江心月的头猛地钻出水面来,边喘着气边惶急的大叫“你走开,走开,不要碰我!快点走开啊!” 安斗一下子惊住了,看着面前的人,手半天没有收回来。 桶里人一直乱糟糟的头发已经随着水流贴在了脑后,一张明媚娇艳的粉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柳眉弯弯,鼻子小巧,樱唇红艳,尤其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珠更似黑色的琉璃浸在清水里。 原来面上灰扑扑的尘土被清水冲净,竟然肌肤若雪,面似满月。 再看他抱紧双臂的模样,那是在极力掩饰胸前的凸起,他,她,竟然是个女人! 安斗终于反应过来,手像被蝎子蜇到一样急缩回来,口里惊叫着“爷,她是个女人,是女人啊!” 床上人早已经看到了,望着水中又急又怒,羞得满面通红的人,一抹不解与惊艳流露于他的眼神之中。 江心月又惊又怕又急,尽量缩在水中,抱紧双臂压抑着哆嗦“是的,我是个女人,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你们这里,我失去记忆了。我不是羌国人,更不了解你们之间的战争,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江心月望着床上冷漠的人硬撑着继续说道:“你是堂堂的皇朝王爷,难道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吗我没有国界没有种族敌视的救了你,我希望你也是坦荡荡的放了我!” 床上人饶有兴味地望着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影“放了你不可能!” 如果囧 床上人饶有兴味地望着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影“放了你不可能!” 极力不去想羌军兵营内,那黄衫女子的下场,但是江心月的脸色却由通红转为惨白,口吃着“你……你要怎么样” “就算我相信你失忆了,但是在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前,我不可能放了你。但你的医术令你有存在的价值,做我的随身医侍吧!” 江心月急忙说道:“我不做什么医侍,我不喜欢战争,我要离开……” 床上的人脸色一沉,语气明显的不善“我已经不计较忌讳你的羌奴身份,你还跟我讨价还价你目前有这种资格与能力” 江心月看见那白皙脸上的一抹寒意,立时噤声。 可是,目光落回桶里,心里又涌起巨大的难堪,现在她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泡在水里吧 江心月对着床上人弱弱地说道:“那我只提一点点要求,给一间独立的房子,我不要再回去牢房,我还要一件干衣服!” 床上人将目光转向安斗,吩咐道:“去给她取一身干净衣袍,旁边跨院的房子给她一间!” “是,爷!” 江心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离那个房间的,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尴尬了。 一个女人泡在木桶中,一个男人全裸着躺在床上被子里,两个人的距离不足十步。 而且床上的男人一直睫毛不闪地盯着桶里的女人。 安斗离开的那段时间,江心月真想一头撞木桶上撞死算了。 幸好床上人病重着,身体虚弱,不然江心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自毁溺毙,以护清白了。 终于被床上人盯得发毛,江心月不管生死的气恼大叫“闭上眼睛,不准看!” 她这辈子最难看狼狈的模样都让这个拽王爷看了去,江心月实在忍无可忍了。 可是,这次,床上人却没有恼,一贯冷漠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狭促的笑容,一直苍白的脸色因这笑容变得俊逸明澈。 但是那抹促狭好笑的表情,令江心月完全忽略掉他的俊逸不凡,只是红着脸,死命地向水里缩。 如果囧,深深囧,囧的要了命啊! 没有对比不知道幸福 正房旁边的小跨院内,种着四棵高大的梧桐树,遮阴蔽日的巨大绿色伞盖下,一溜五间青砖瓦房,看上去古朴肃静,却不时有浓郁的饭菜香气飘散出来。 因为这五间房中有三间是王爷的小厨房,王爷胃口不佳或是忙至深夜需要进膳的时候,都由小厨房的厨子侍奉。 第四间房子里存放着一些干菜调料炭火之类的杂物,第五间房子现在就是江心月的住处了。 这房子原来也是库房,被安斗命人急速打扫出来的,简陋的令人咂舌,一张木床,一桌一椅,其余四角空空,干净的一马平川。 尤其房内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花椒的气味,熏得江心月直想让自己变成人肉干。 但是尽管这样,江心月仍是很知足的. 没有对比不知道幸福,这里比黑暗的牢房里的发霉稻草,终是强了好多,总算还有一张床,而且,离厨房还近,起码不愁吃喝了! 唯一令江心月不满意的是屋子里面,没有一面镜子,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呢! 到底是丑是美,令她很担心。 逸尘府虽说是个深宅大府,但终不是京都王府,位于前线危机之地,所以,根本没有女子的衣裳,想那安斗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寻到了一身小号的兵士服,拿给了江心月。 绕是这样,江心月穿上那身青灰色的衣服,仍是又肥又大,长长的衣摆令她走路直绊脚。 还没等她出门向安斗借针线修改衣裳,安斗却在门口招呼江心月“羌……郎中,爷召你去诊病!” 江心月双手提着长衣下摆,面色不悦地走出门来,干咳了一声,对着安斗正色说道:“我再说一次我的名字,我叫江心月,江水的江,心灵的心,月亮的月,江心月!” 安斗瞪了她一秒钟,瓮声瓮气地来了一句“才做了个医侍,就官升脾气长了” 缘由1 江心月有些哭笑不得“我原来就这脾气,我希望你叫我的名字,不要再羌啊羌的什么奴,我不爱听!” 安斗好脾气的点头“江郎中,请!” 江心月眨了眨眼睛,终于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嗯,好,叫江郎中也行。” 安斗一副不与她一般见识的表情“快走吧,莫让爷等急了。” 又提起那个人,江心月不由的难堪又自心头升起,再看见安斗好男不和女斗的眼神,当下愤愤不平地抱怨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还怕人看呢真是不正常!” 安斗面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黯淡,微叹息了一声“爷的后背有一大片疤痕,那是他的耻辱,所以他才不愿意让人看见!” 江心月好奇之心大起“有吗我没注意啊!怎么来的” 安斗看了一眼满脸好事的江心月,正色说道:“我不是多话的人,但你现在的身份是王爷的随身医侍,有些事要跟你交代清楚,免得你日后跟在王爷身边不懂厉害,多嘴多舌,害爷再受刺激,你还要丢了小命!” 江心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又想起王爷那寒意浓浓的冷漠眼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那个,我可以不听,然后也不跟在他身边吗我真的想多活几年!” “只怕不跟在他身边,你死的更快!” 江心月皱着眉头,苦恼认命地垂下头去,看来,横竖是一死了! 安斗不理会她垂头丧气的样子,说道:“走吧,边走边说,我捡重要的说。” 江心月抬起沉重的脚步,无奈地跟上安斗。 “爷名讳袁清,是我们大昱朝的六王爷,也是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淳妃之子。先皇在时,极疼爱聪明睿智的爷,曾有意将皇位传给爷,可是,当时已立了大皇子袁朗为太子,皇家祖制一直立长不立幼。因为先皇的疼爱与看重,太子感觉受到威胁,视爷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除之而后快。” 安斗语气沉重,江心月的心情也随着他的语气紧张起来。 缘由2 “先皇的身体一直不好,有一次趁他病危的时候,太子与他的舅舅,当朝宰相石信互相勾结,竟然安了爷一个反叛的罪名,给爷下了狱,那身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来庆幸的是,先皇病情缓解,硬撑了过来,淳妃才有机会摆脱软禁,见了先皇救了爷的命。” 安斗黯然一叹“我当时去接爷的时候,都不认识他了,那被折磨的……那件事之后,爷变得暴戾阴沉,他怪自己办事不周,落人把柄,更视背上的疤为奇耻大辱,自然痛恨别人看见!” 江心月听完这些话微微撇嘴,看来,书上说的没错,皇权富贵里的人,真的比凡人离幸福还远! 可是,嘴里却蹦出一句“可是我真的没看见啊!以后要寻个机会看看去!” “什么” 安斗犹如听见金鱼叫一般,猛地转过身,瞪着眼睛“你没疯吧真不怕掉脑袋今天这事是你万幸罢了,千万别再去试,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江心月也觉得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向安斗做了一个鬼脸“我乱说的,我知道我今天万幸是因为你帮我说话,所以,谢谢你啊,安大哥!” 看见江心月做着调皮鬼脸的小脸,安斗一直冷淡的眼神蓦地闪过一丝温柔,面上的线条舒缓了很多,语气也不再严厉了“不用谢我,我做的所有的事只有一个前提——为了爷好!若是以后哪天,你做了对不起爷的事,我也不会饶过你的!” 江心月装作万分崇拜的模样,对着安斗说道:“我最崇拜忠心耿耿的人了,安大哥,你是条汉子!你以后要多多指教我,罩着我啊!我的要求不高,只想多活几年!” 看着江心月如此直白坦率的模样,安斗嘴边掠过一丝微笑“确实不高,只要你不存害人之心,定能活的久一些!” “是,是,我一定尽本分,绝不逾越,而且我胆子小着呢,看见蟑螂都不敢踩,更不会有害人之心啊!” 安斗满意的点头“这样最好!” 我会尽力 两个人走出跨院,穿过回廊,上房就在眼前。 正文 分节阅读4 江心月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那个,后来那太子怎么样了王爷的心脏病也是那次牢狱之灾得的吗” 安斗停下脚步,面色凝重,眼神忧虑“先皇去年春天驾崩,太子终于继位,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而爷和淳妃的日子就更不好过,皇上对爷以往的荣宠一直记恨在心,处心积虑打压爷。这次羌国人大肆犯境,皇上不管爷身染病疾,执意派爷领军作战,他也许就在等一个消息传回去呢!” 听到这里,江心月也沉默了,她当然知道那皇帝在等什么消息! 安斗声音艰涩,继续说道:“确实那件事之后,爷经常胸闷,呼吸困难,有时候还会胸口疼痛,吃了很多药,也看了很多大夫,爷吃的汤药加起来能有几水缸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诊病与众不同的郎中,真希望你能治好了爷的病。那样的话,安斗也会感激不尽!” 安斗的神色郑重,目光充满期待。 江心月心中慨然一叹:还真是真诚忠心的家人啊!那个拽王爷还真有福气! “我会尽力!”江心月轻轻却坚定地说道。 正午的阳光透过嫩绿的纱窗,明媚的照射进屋子里面,一切明亮温暖,欣欣向荣之中,突显着桌边的人身上说不出的沉重与疲惫。 袁清穿了件白色的长衫,头发已经干了,松松束于脑后,只是脸色仍是很苍白,浓眉微皱,坐在桌边,心事重重,半晌沉思,不言不动。 安斗进门的声音惊动了袁清,转头抬起那双俊逸的眼睛,就看见了进门的江心月。 江心月是跌进门里来的。 长长的衣服下摆,绊住了她的腿,于是正房门口,江心月在安斗身后,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袁清扫了地上的江心月一眼,面色鄙夷,唇角轻扯哼出了一句“这么快就学会礼仪了姿势不正确,幅度也过了些!” 把喉结藏起来 袁清扫了地上的江心月一眼,面色鄙夷,唇角轻扯哼出了一句“这么快就学会礼仪了姿势不正确,幅度也过了些!” 听到这话,江心月的肺差点气炸了,他居然还在抓住机会消遣她! 鬼才知道,为什么一见这臭王爷,她就要丑态百出的,连迈门槛子的脚都不灵便了,还有这身该死的衣服,竟然助纣为虐! 江心月满脸涨红的从地上爬起来,紧紧咬着牙,气囊囊地鼓着腮帮子,不能叫不能骂不能反驳,真是气出内伤来! 袁清打量着江心月的男人装扮,一身灰色兵服又肥又大地挂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头上一顶灰色圆帽子遮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连眉毛都遮住了,可是那张脸,肤白眸亮,清丽娇媚,令人一见就眼前一亮。 袁清的眉头皱起,又冷哼出一句“这里是军营,不容女子,只有我的几个亲信知道你的身份。你最好隐藏好自己的女子身份,若是你轻易泄露,惹出什么乱子,后果自负。” 袁清边说边指了指江心月的脸“那张脸不要都露在外面,或者抹点灰土,炭黑之类的,脖子以下,全都围起来,不准露出喉结!” 江心月用手推了推帽子,不满地嘟囔着“哪里都露在外面了眼睛都盖住了!喉结我倒是想露呢,也得有才行啊!” 袁清不理会她的不满,转过身正式坐好,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说实话!” 江心月看了看袁清阴沉的脸色“你这是要升堂审问我了我要说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放肆,你知道在与谁说话吗” 袁清的眸子掠过一丝恼怒,第一次遇见这么不知死的家伙,问她一句,她竟然反问两句! 跌跤的尴尬令江心月愤懑不平,袁清的脸色更让她不爽,想都不想地说道:“我也不认识你,自然不知道在与谁说话!” “你……” 冒牌郎中1 眼见袁清脸色黑了下来,房间内的气氛也一触即发,安斗急忙打圆场“那个,爷,先让她给您诊病吧,您的身体要紧啊!您还要尽快好起来不是!” 袁清眼神一动,尽量忍住怒气,将手腕向桌前一身“诊病!”冷冷的语气,硬硬的命令。 江心月也忍着气,扯着衣服前襟,缓缓走到桌前,却没有伸手去为袁清把脉,而是抓住了袁清的左手,端详起来。 袁清和旁边的安斗都同时惊愣住,她这是在做什么 袁清没有请他看手相,算命啊! 安斗实在忍不住说道:“爷要你诊病,不是算命,你给爷把脉啊!” 江心月放心袁清的手,淡漠地说道:“抱歉,我不是郎中,我不会把脉!” “什么” “啊” 还没等袁清发怒,安斗抢先问道:“可是,可是昨天你说你是郎中啊!” 江心月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是你说我是郎中的,我只是说我能救他!” “那么是谁说,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袁清冰冷的声音,充满着钢刀寒剑的锋利,诘问出口,雷霆震怒,如云压顶。 这般强势萧杀,吓得江心月不争气的心脏又狂跳起来,不敢正视那双如豹子一般充满危险杀气的眼睛,对安斗急急解释道:“我虽然不是郎中,但我熟读医书,研究过人体各个器官,我们那里的医学要比你们现在先进十万倍。刚刚那也不是算命,而是手诊!” 两个男人又是一愣,世上还有这种诊病方法 袁清眼中的暴怒熄了熄,仍旧声音冷冷地说道:“那么,你诊出了什么” “你的心脏很不好,而且病程比较长了,你看你生命线下,手掌桡侧的青色那么重。还有就是胃不太好,但情况不严重,其余的部位都很健康。这心脏也是猛然受刺激才犯病的,是吧除了这个,你的身体还是很不错的。” 冒牌郎中2 秀眉轻扬,江心月又顿了顿说道:“现在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心脏的情况稳定住,你个人的情绪非常重要,不要过度劳累,激动,紧张,尤其是不可轻易动怒。心态平和,然后安心吃汤药吧,怎么也要吃个两个月才行。边吃汤药边配合我学过的按摩之法,每日做十五分钟按摩,应该可以好的差不多!” 袁清目中的怒意消散许多,看来这个冒牌郎中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于是声音清冷地说道:“那你开个方子吧!” 江心月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可不会开药方。” 两个男人又同时惊诧住,安斗失声问道:“你不会只能看病,不会治病吧” 江心月转过头冲他龇牙一笑“安大哥,你说对了,我不会像你们这的医生那样,开药方!” 安斗差点昏厥过去,妈呀!这是哪门子郎中啊,可真是世间稀有啊! 袁清本来平息怒火的眼神又变得恶狠狠,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你竟敢戏耍本王” 江心月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不敢,其实这段时间我已经开始研究药方了,如何配伍,用量大小,炮制和生用的不同。可是,突然发生了点事情,我就没心思研究了。” 望了一眼袁清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脸色,江心月吞了下口水继续说道:“其实,开药方是你们这里医生的长项啊,中药几千年的历史了,应该比我们那里医生厉害的!” 安斗苦着脸色想了想,从桌上拿起了一张纸“这是当朝太医给爷开的方子,你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安斗将纸递给江心月,同时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娄太医是皇上的人。” 江心月了然地点了点头,认真看起药方来。 袁清坐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对面前这个冒牌郎中,不知道是该谢好,还是该罚好,目中的神色也是又气又恼又发做不得。 脑袋要搬家 看着江心月装模作样的神态,袁清终还是忍不住鄙视的语气“看了这半天,你看得懂吗” 江心月被那语气惹恼了,向袁清翻了个白眼,却又想到面前人的身份,翻了一半的白眼又急速收了回去,口里不满地说道:“自然能看懂,真当我是白痴郎中啊” 安斗急忙问道:“有不妥的地方吗” 江心月挠了挠头“这方子按着心阳不振,心脉瘀阻所开,基本都对,但是,好像,有点问题。” 安斗有些急了“什么问题” 江心月有些面色难堪地说道:“我也不太确定。” 袁清在一旁终于忍无可忍,声音犀利“基本好像不太确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没有耐心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安斗,把她拉出去……” 江心月吓坏了,急急打断了袁清的话“慢着,我有办法让那个娄太医改好药方,治好王爷的病!” 袁清一愣,眼神变幻,沉思了片刻,冷漠地说道:“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戏弄本王,辕门斩首示众!” 袁清的话干脆利落,不留任何余地。 江心月听到斩首两个字,吓傻了,脸色立即垮了下来,求助似的望向安斗,眼泪抑制不住的在眼眶里面转,凄凄哀哀地呜咽道:“安大哥……” 安大哥,竟然这么快我就要脑袋搬家了 安大哥,你说过只要我不害人,定能多活几年的,安大哥…… 没容江心月思想挣扎结束,安斗就将她跌跌撞撞地拉出了上房。 望着江心月欲哭无泪的表情,安斗无限同情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期望你挑出娄太医的毛病,改变娄太医的想法,全力治好爷的病了!” 江心月撇着嘴无限委屈地说道:“可是,我一直在救他啊!他怎么可以说斩首就斩首,翻脸不认人,他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呢” 不能死 江心月心里怨恨死了那个臭王爷拽王爷坏王爷! 安斗面色也不好看“可是,你给我们造成了错觉之后再说自己不是郎中,确实很过分啊!他是王爷,怎么能任人戏弄呢他已经对你格外开恩了,若在以前,你早就驾鹤西去了,哪还有这最后一次机会呢现在,你大话已经说了,就好好想想怎么办吧!” 安斗微微叹息了一声,满眼都是惋惜之色,似是对待即将赴死之人诀别的感慨表情“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力所能及,我不会推辞!” 安斗的表情更让江心月心乱如麻,她一屁股坐在了廊下的青石地板上,双手抓着头,满脸愤懑,一副苦恼至死的模样。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现在怎么办啊 日头偏斜,庭院内草木繁盛,花香悠远。 在花香与日影里,江心月坚忍地攥紧了拳头,日升日落,花开风过,世间这么美好光明,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还要找方逸,我还有爸妈,我不要他们为我伤心! 想到这里,江心月冷静下来,霍地站起身体,向着安斗问道:“安大哥,娄太医是什么样的人” 安斗略微一思索,回答道:“医术很高明,人也很正统,洁身自好,没有恶习。” 江心月听到正统两个字,双眼冒光“很正统就好办啊!对他晓以利害,说明谁是谁非,他一定会帮助咱们的!” 安斗听到这话,向着江心月一笑,一副就你天真的模样“就因为正统才不好办呢!如果奸佞钻营一些,我们或许会用金银珠宝,甚至美女来收买他。他这一正统,我们才无从下手啊!你要清楚,他正统的正,是属于皇上的,就因为正,才忠心不贰,我们才毫无办法!” “是哦!” 江心月又皱眉苦恼起来。 亲们多给俺点动力吧,收藏订阅评论,多多益善哈! 智斗太医1 安斗有些着急,一双大眼睛之内充满焦虑“你想到办法了没有再拖下去,我怕爷一生气,你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有办法试了!” 江心月思索片刻,将心一横,对着安斗正色说道:“好,你先带我去见娄太医,只是麻烦安大哥,一定要跟娄太医说我百年一见的医学奇才,刚刚投到王爷麾下,想和他共同研究治疗王爷的病!” 安斗有些不解“这样就能让他改弦更张” 江心月苦着脸说道:“我也只是试试啊!” 安斗虽然满脸质疑, 正文 分节阅读5 但还是点头答应,抬脚欲走。 江心月却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安大哥,你一定要做出崇拜我的样子,非常崇拜,然后震住娄太医,那我就好说话了!安大哥,为了我的小命,拜托你一定要帮我啊!” 安斗只得转过头来,郑重说道:“好,我一定做到,尽力做到!你放心好了。” “嗯,走,去见娄太医!” 江心月鼓足勇气,抬头挺胸,大步向前走去,却一个没注意,衣服下摆又险些绊了她一个跟头,头上的帽子也差点飞出去。 安斗在一旁看着如此磕磕绊绊的江心月,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就你这副尊荣,怎么震住娄太医啊! 娄太医五十岁年纪,微微发福的身材穿着一件淡褐色的长衫。 发间已见花白,白胖的脸上,眉毛疏疏,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温和淡定的光芒。 江心月乍一见到他,心里就想起四个字,慈眉善目! 在安斗一脸正色,隆重肃穆地介绍完江心月之后,娄太医面上的表情并未见任何变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温和地向江心月略一拱手“失敬,失敬!” 江心月警告自己振作起精神来,这可是生死攸关啊! 微微抬起头,眼睛向上四十五度斜视,面上装作神色倨傲的模样,抱拳还礼,口里淡淡一句“不敢!” 智斗太医2 江心月警告自己振作起精神来,这可是生死攸关啊! 微微抬起头,眼睛向上四十五度斜视,面上装作神色倨傲的模样,抱拳还礼,口里淡淡一句“不敢!” 然后江心月对着安斗说道:“你先下去,我和太医谈一谈王爷的病情!” 安斗向着江心月低头一礼,毕恭毕敬地说道:“是,江先生,您请上座,小的就在门口候着,您有事尽管吩咐,王爷已下令让小的全天侍候江先生。” 江心月装作淡漠的样子,微一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心下却狂汗,安大哥,你太会演戏了,把王爷都抬出来了,装的真像啊! 娄太医眼中光芒一闪,看着安斗谦卑的退下,向着江心月说道:“王爷如此抬爱,看来江先生定是杏林高手啊!” 江心月面目坦然地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嘴里微微谦虚着“太医谬赞了,江某就是一乡野粗人,略懂岐黄,承蒙王爷看得上,才有幸为王爷诊病!” 江心月边说边拿出了王爷房中的那张药方,继续说道:“王爷说这张药方是太医开的,可是真的” 娄太医接过药方看了一下,点头称是,以为江心月开始研究王爷病情了。 江心月却抬起脸,晶亮的眼眸注视着娄太医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听闻娄太医妙手仁心,医术了得,在下极是敬佩!其实,身为杏林中人,我们都明白那个千古之理——医者父母心!医生眼中就只有病人,哪怕他是择定刑期的囚犯,行刑之前,只要生病,医生都不能袖手旁观,您说是吧娄太医” 娄太医面色一震,面对江心月咄咄的目光,不好犹豫,连忙点头附和“是的,先生说的很对!这才是医家风范!” “那么娄太医对待王爷,更应该是殚精竭虑,苦心孤诣,全力相治的吧” 江心月的眼睛雪亮清澈,一眨不眨地盯视着娄太医,紧抿的唇角带着一丝洞察了然。 娄太医不敢对视,只是垂下目光,一味点头“那是自然,自然!” 聪明人1 江心月伸手将桌上的药方一扬,淡淡说道:“多有得罪,我看了太医开的方子,我觉得方子里若加上黄芪,白术,把人参换成党参,用于王爷身上,似乎效果应该更好,太医觉得呢” “哦” 娄太医面色巨变,惶然地扫了江心月一眼,额角有汗滴流下来。 只是当着江心月的面又不能伸手去擦,一时间很是尴尬狼狈! 嘴里一叠声地答道:“那老朽再去研究研究!” 江心月装作没看见娄太医的惶惑不安与尴尬,继续说道:“王爷不顾身体疾缠,带领三军将士誓死捍卫疆土,忠心耿耿为皇上效力,实在令我感慨钦佩。太医尽心为王爷治病也算得上为皇上尽忠,他日大军凯旋回朝,王爷荣耀,太医也劳苦功高啊!这正所谓一荣俱荣。” 江心月语气一顿,神色肃穆“可是万一王爷身体欠安,病卧沙场,这战事不攻而败,边境失守,您想皇上会如何对待王爷身边的官员亲随呢满朝上下都知道娄太医随军侍奉王爷,王爷有个长短,边关失陷,皇上又会拿谁开刀呢” 娄太医脸上的汗水已经湿嗒嗒地滴落了下来,眼内的惶恐已经掩饰不了,只是头如捣蒜地说道:“我明白,我明白!” 看着自己预期的目的达到,江心月的脸上绽开一丝笑容“好啊!我知道太医您是个聪明人,明白人,医术也颇有造诣,明天我们一起研究着给王爷做点应急的药丸,你看如何” 娄太医抹去一把脸上的汗水,陪笑这说道:“是,是,好,好!” ———————————————————————————————————— 上房内,安斗在袁清身边汇报完情况,袁清满面疑惑,一双浓眉拧在一起“她是羌国人,真的跑去为我说话,帮我智斗太医” 安斗说道:“虽然我也奇怪这件事,但是,爷,我看她实在不是个普通女子,遇到事情有勇有谋啊!” 安斗全然没发现自己面上的表情已经充满了敬佩与崇拜。 聪明人2 袁清看了看赞叹着的安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崇拜的表情本来是属于他的,现在怎么为了那个羌奴出现了 袁清声音冷冷地哼了一句“把她叫来!” “是,爷!” 安斗没弄明白爷突然沉脸的原因,纳罕地起身去召江心月。 江心月刚刚缝了一半的袍子,安斗便出现了,江心月只得皱着眉,拖着一边长一边短的兵服,再次来到上房。 袁清坐在案后,从一堆文碟中抬起头,望着满脸淡漠,冷着脸色的江心月,轻蔑地问出一句“娄太医也被你骗住了” 江心月又被刺激到了,不满地用手推了推帽子,反驳道:“是被我震住了!” 顿了一下,一双大眼睛更加不满地瞪视着袁清“我才没有骗人呢,干嘛那么鄙视人我是去帮谁说话啊” 死没良心! 这四个字忍了又忍,还是被江心月咽回肚子里,她可不想再为了逞一时之快,冒着脑袋离开脖子的危险! 一定忍住,上帝,阿门,主啊,看在脑袋的面上,原谅这个臭王爷吧! 袁清面色冷漠,目光仍充满蔑视,问出一句“既然不甘愿,又何必去找娄太医贪生怕死!” 话出口袁清有些发愣,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狭隘了 怎么总是找碴寻这个羌奴的不是 不打击她,心里好似就不痛快呢 江心月气的将脸转向一边,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破口大骂出来! 室内静默良久,没有丝毫声息。 袁清不悦地冷冷质问道:“怎么不答话” 江心月深呼吸,转过脸来,努力保持冷静,一字一句说道:“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各尽其职!做医生不为病人看病,那是没有医德!” 袁清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讥讽的一笑“他是皇上的人,怎么会为我尽职” 聪明人3 江心月一扬头,眼内有丝骄傲自得之色“是啊,我看了那个药方,按照那个方子,你喝了汤药毒不死,但病也好不了。我虽然不知道剂量,但缺两味药我还能看出来,就去诈诈他,果然被我震住了!” 江心月转头四顾,没看见安斗,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也多亏安大哥帮我造声势,我还没有谢谢他呢!” 袁清盯视着江心月又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说皇上拿谁开刀的话” 江心月眨了眨眼睛“晓以利害啊!让他明白只能安心治病,没有别的路,不安好心就等着掉脑袋吧!如果他还不明白该怎么做,那就是个糊涂蛋了!” 袁清的面色变幻,盯着江心月,剑眉微蹙,眼神中充满研究不解的神色。 江心月被他盯得背脊发毛,这个坏家伙,又在想什么还想编排我的罪名吗 “羌国人都这么聪明”袁清终于悠悠问出一句。 听到这句话,江心月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扬起眉毛,撑着脸色说道:“这就是你表达谢意的方式还派人监听!” 袁清口气直直,毫不转弯抹角“你是羌国人!” “不是,不是,我说了一万遍了!”江心月说的很大声。 “那你是什么人” 江心月忽又卡壳了“我是……” 是现代人你们的未来人我的灵魂穿来的,你懂吗 “说了你也不明白啦!” 袁清继续问:“你帮我有什么居心先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再伺机动作” 江心月向他翻了一个白眼“我什么要取得你的信任有什么居心居心就因为你是病人啊!我以前也得过你这样的病,比你严重多了,不能动不能跑的,又可怜又可悲的无人理会,现在既然让我遇见了,自然要帮你了!” 江心月说的理直气壮,毫无半点心虚。 亲们给俺点动力哦,不要吝啬呀! 故作聪明 袁清扫了江心月一眼,目光有些阴沉“你一点都没有生病的样子!” 意思很清楚了,你又在骗人! 江心月辩解道:“我说的是以前,我以前病的很严重,我的腿甚至还……” 江心月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缺陷! “还怎么” 江心月假装潇洒地一挥手“不说了,我现在很好,身体健康,能跑能跳,只要能保住脖子上的脑袋,我就没什么烦心事了!” 袁清听到最后一句话微一愣,这家伙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看着她那故作聪明的小样,袁清唇角抽动了一下,好容易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江心月却死盯着他的脸看,边看边问道:“你的脸怎么了抽筋了” 袁清低下头翻着公文,掩饰着自己的窘态“你下去吧,把安斗叫进来。” “哦!” 江心月也不犹豫,转身就向外走,在这个坏王爷身边多停留一秒钟都是危险的。 可是她刚走到门口,袁清的声音又响起来“吃过晚饭来为我做你说的那种按摩!” “啊哦!” 江心月应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门去,这个小小的医侍的差事真不好做啊,要时时面对那个张口就斩首的坏王爷! 江心月伸手摸了摸脖子,惋惜地喃喃道:“脖子兄弟,你一定要坚强啊!”—— 晚上,月明星稀,一抹流云薄薄浅浅,悠然行于深蓝天际,淡淡花草的清香,飘散在草虫低鸣的夜空里。 一切宁静安逸,幽然深邃,丝毫没有征战厮杀的前线的紧张压迫。 虽然已经是轻车熟路,一天不知道跑了多少遍的上房,江心月还是走的磨磨蹭蹭,恨不得这条路走上十天半个月,她从心里抗拒那个坏王爷! 上房内灯盏明亮,花架上的兰花盛放着,绿幽幽的叶子茂盛异常,精致的花朵盈盈玉立,染的满室清香。 名声不好 江心月进门之后,嗅了嗅鼻子,扫了一眼案头,桌边,花架上十几盘大小错落的兰花,心中暗暗嗤笑一声:这么拽的人,还喜欢养花呢!真是难得! 袁清坐在桌前,对着桌上的一张纸笺,浓眉紧锁,面色沉郁,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江心月进门的声音,他都没有听到。 江心月假装咳嗽了一声,袁清才动了动身体,抬起眼睛,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江心月。 淡然问道:“如何按摩按摩哪里” 江心月走到袁清身边三尺外,按着医书上的教法说道:“按摩的人一只手 正文 分节阅读6 放在你背后的至阳穴,另一只手搁在你胸前的膻中穴,两只手掌相对,然后两手一起很平稳地顺转一百下,逆转一百下。这样每天做一次,时间长了,心脏就会很舒服,不受严重刺激不会发病!” 袁清微微点头,说道:“那现在就开始吧!” 江心月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叫安大哥进来帮你做,这个方法非常简单,我告诉他一次他就能记住!” 袁清不悦地拧起眉头“你的按摩手法让他来做我若因这按摩病重了,惩罚他你居心何在” 江心月看见袁清的脸色又冷了下来,不由得有些心慌,支吾着“那个,那个,不是我不愿意做,你们这里不是有古训吗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敢逾越呢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这次袁清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看着怔愣的江心月,嘲讽无比地说道:“传出去这是逸尘府,谁传你的名声一直很好么你不敢逾越人家洗澡不是都看到了么还有,是谁说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面对这一连串的诘问,江心月有些哑口无言,听袁清提到洗澡那一节,脸色登时红了,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激恼地嚷道:“我那时是为了救人!” 轻薄王爷1 江心月明显有些激动“就算那些都不提罢,我还是羌国人呢!你不怕我趁着按摩的时候,刺你一刀一剑的” 袁清故意“哦!”了一声,脸上嘲讽的笑容更大“你是羌国人啊!不是说了一万遍了不是羌国人吗这么快又变回去了你变来变去转换的真够快的!” 江心月的脸上更红了,狠狠低下头找缝隙,她自己都为话里的矛盾想钻进地缝里去。 不知道为何,袁清只要看见她窘迫的样子,心里就很舒服,看着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模样,一时间心情大好. 唇边挂着狭促的笑意说道:“不要别扭了,如果按摩的好了,我保住你的脑袋就是!” 江心月一愣,立马抬起头“真的君子一言” 袁清面色一板“我是王爷!” “那好,我要为自己的脑袋负责!” 江心月走到袁清身边,说道:“你现在坐好身体,闭上眼睛,心无杂念,心情放松,心平气和,我要开始按摩了。” 袁清闻言很配合地坐好。 江心月缓缓伸出手掌去按在了他的膻中穴上,手指却不老实的在膻中穴左右按了按,口里还念念有词“哦!还有胸肌呢,触感不错,身材不错嘛!” 袁清睁开眼睛“你在说什么” 江心月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在找穴位呢!” 唇边却露出一丝窃笑,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做了一次大色女,轻薄的王爷的感觉很爽呢! 哈哈,古往今来的色女,敢轻薄王爷的,没几位吧 江心月坐在袁清身侧,将两只手掌放在他前胸后背的两个穴位上,开始按摩,思绪却魂游天外,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袁清突兀地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啊” 江心月被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你闭着眼睛怎么看见我笑了” 轻薄王爷2 袁清仍旧闭着眼睛,哼了一声“继续按摩,给人治病还停停歇歇,心不在焉的!” 江心月一愕,回过神来,继续推按,口里嘟囔着“谁心不在焉了是你先说话的!” 袁清不理会她的不满,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心月手没敢停,嘴却结巴了“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失去记忆了,现在想想,只能怪安大哥那一棍子太狠了,把我给打傻了,现在脑后还有一个包呢!我没有被他打死,是我命大啊!” “你还知道一棍子呢傻也是装出来的吧” 袁清又是一副你在骗人的表情! 江心月解释道:“是安大哥说他用的棍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说着,江心月心里一叹,我身体的主人啊!就被安斗那一棍子送去西天了,安斗可真会办事,伸手就杀人,这哪是抓俘虏绝对是做侩子手的好材料! 袁清冷哼了一声,也不追究,他明白,面前这个小女人,精灵古怪,装傻充愣,聪明不露,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但是他现在需要她这个人震住娄太医,把他病歪歪的身体治好,他现在急缺一个好身体! 顺转一百下,逆转一百下,按摩终于做完了。 江心月长舒了一口气,抬了抬有些发酸的胳膊,站起身转了一下头,就看见了桌上摊开的信笺。 她只扫了一眼,就看清纸上的寥寥几语,不由好奇的脱口而出“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你是为了这个在忧愁” 袁清感觉呼吸顺畅多了,心里也霍然开朗,正暗自满意江心月的医病水平,猛然看见江心月正好奇地指着那封信,立时面色一沉,一丝怒意闪过眼底“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边说边将那信纸收了起来。 江心月愣了一下,有些气恼地说道:“心脏病有很多种医法,但是,可是,最好的疗法是心平气和,自在安心!你这样忧心忡忡,压抑紧张,动辄怒气冲天的,就算华佗活了也救不了你!” 没良心 江心月愣了一下,有些气恼地说道:“心脏病有很多种医法,但是,可是,最好的疗法是心平气和,自在安心!你这样忧心忡忡,压抑紧张,动辄怒气冲天的,就算华佗活了也救不了你!” “下去,啰嗦!” 袁清剑眉蹙起,眼神恼怒,唇角抿的紧紧的,面色冰冷又沉默。 “你……” 江心月气的转身就向门外走,心里早就破口大骂,真是个不识好歹,无可救药,死没良心的东西! 上房外,明月高悬,月明如昼,明耀的清辉洒遍世间每一个角落。 煦煦的晚风摇曳庭院里的花树,送出淡淡清香,这样的夜晚,草木扶疏,安宁静谧,江心月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慢慢地向自己的小跨院走去,抬头望了一眼明月,心里忽地想起昨夜自己的异能。 其实一整天,她都在暗暗留意自己,可惜的是,再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异能. 自己的新身体很健康很年轻,这已经让她很庆幸了,而自己的性格,似乎因为身体的变换而有所改变,从原来的多愁善感,变得开朗活泼了. 这都是那位老婆婆的功劳啊! 让她可以跳出以往的种种禁锢,活的快乐开心一些,即使面临随时掉脑袋的危险,她都没有被吓倒。 可是,我的愿望能实现吗 方逸,你在哪里呢 我还能找到你,见到你吗 方逸,我好想你啊! 江心月望着硕大如玉盘的明月,目中升起淡淡的哀伤,明媚的眉眼,因为这哀伤,变得怅然纠结。 她怔怔的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清朗的月光下她忘记了周遭,忘记了所有,脑际之中只有那个温柔笑意恰似春风的男子,那双温热宽厚的大手,曾经紧紧牵住她的大手…… 亲们动动手,偶就动力十足啊!给俺点意见吧!看见留言我的眼睛就放光芒!嘿嘿! 穿越之初,玉郎山上香1 玉郎山,也许在地图上都找不到这座小小山丘的名字。 山顶有一座庙,玉郎庙,供人烧香还愿,据说十分灵验,香火也很是鼎盛。 只是,平常人只需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江心月却从早上起,足足爬了一整天,才终于到达了玉郎庙前。 而她抹去汗水看到的,是玉郎庙关闭的紧紧的红色山门。 江心月扔掉手中竹杖,不甘心地扑过去,狠狠敲打那高大的山门,只是那传出的有气无力的微弱声音,根本无人理会。 江心月终于失去所有力气与希望,一屁股坐在门旁的石阶上,捂着脸呜咽出声。 玉郎庙山门旁边有一个巨大青石板拼成的平台,白日里总有些小摊贩在这里贩卖一些蜡烛纸钱,小纪念品之类的东西。 现在摊贩基本都已经走光了,只有一位白发老婆婆正在缓慢地收拾着自己的小摊子。 老婆婆起身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坐在庙门口独自饮泣的江心月。 老婆婆缓缓走过去,放下背上的帆布包,声音和蔼地问向江心月“怎么啦,姑娘,天晚了,该回家去了!” 江心月抬起泪眼,看清面前的老婆婆,更抑制不住泪水的汹涌“我还没有烧香许愿,怎么回家呢我是爬了一天才到山顶的!” 老婆婆满头银发,慈眉善目,一双布满皱纹的眼里,闪烁着通透明慧的光芒。 她在江心月身边缓缓坐下,问道:“你怎么走的那么慢呢,要许什么愿啊跟婆婆我说一说吧!” 江心月抹掉脸上的泪水,抽泣着说道:“其实我一大早就来了的,可是,我的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走路也非常慢,所以现在才到山顶,可是,庙门已经关了,我还是来迟了!” 江心月的脸色是那种病态的苍白,可是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一双细眉弯似柳叶,小巧端正的鼻子,尤其一双眼睛,秀气明亮,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一头披肩长发被山风吹拂的有些凌乱,身上穿一件纯白色的棉质衬衫,牛仔裤。 整个人纯净美好,似是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 穿越之初,玉郎山上香2 老婆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温和地问道:“你生病了来求菩萨保佑你健康吗” 江心月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来求菩萨帮我留住一个我心爱的人!” “哦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谁会舍得离开呢你会留住他的!”老婆婆很慈祥地安慰着江心月。 “可是,他已经开始嫌弃我有病了。婆婆你不知道,我的病很重,先天性心脏病,而且,我的脚还有点跛!” 江心月的头垂下去,声音更低“我不可以陪他跳舞,溜冰,逛街,唱歌,太多事都不可以,我只能陪他呆呆地坐着。他是一个健康开朗的男生,喜欢运动,可是为了我,他失去了好多朋友。他一直对我很好,可是这段时间,我发现他总是关机,他嫌弃我了。” 江心月的语气中充满哀伤“我知道我很自私,医生曾说过我活不过二十岁,可是,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是他创造了奇迹,让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这段时间,我的病又频繁发作,我的大限到了,我要的不多,只是希望他可以陪我最后一段时间,然后我就没有遗憾了!可是……可是……最后的时间,他都不愿意陪我了!” 江心月的激动又牵扯了心跳,只见她的脸色更加惨白,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似是成了一条离开水的鱼。 老婆婆看她这个样子,急忙安慰她“姑娘,莫急,莫急,慢慢说。” 看着忧伤的江心月,老婆婆目中升起同情之色,缓缓说道:“这么好的娃娃,怎么会有这种病呢!你先不要伤心,我有个法子,是祖上传下来,比庙里烧香还灵验呢!我告诉你,你去试试,也许会成功的。” 江心月一惊,随即欣喜万分地说道:“谢谢婆婆,什么法子不管多困难,我都会去试!” 老婆婆说道:“从这向西走,不远处有一处断崖,崖上有一块极大的石头,叫望夫石。你站在石头上,对着太阳喊出你爱人的名字,只要山谷有回音,他就能回到你身边。” 穿越之初,玉郎山上香3 江心月激动地站起身,向着老婆婆深深一礼“谢谢婆婆,我马上就去,太阳要落山了,希望我能赶得上!” 老婆婆温然一笑“不谢不谢,这么好的孩子,应该得到幸福。我们这样有缘分,我送你一样礼物吧!” 老婆婆边说边从手腕上拿下一个手镯,拿过江心月的手给她戴上“这是我平时卖的小玩意,不值钱,你留个纪念吧!” 江心月低头端详那镯子,一片翠绿之中带着一丝猩红的浅晕,沉甸甸的,似乎不是街头小摊上卖的小玩意。 她正要推辞,老婆婆笑了,慈祥的眼角绽开两朵菊花“这是我最后一天摆摊,明天我 正文 分节阅读7 就不再来了,这点礼物就算是我来过的证明,你不能送回给我哦!” 说完,抬头看了看夕阳“快去吧,时间要来不及了。孩子,人世变换,事与愿违,情深缘浅,你的心才是你的方向,勇敢一些,切莫辜负了。你要记得,你要拿着你能拿动的东西!我也回去了!” 老婆婆说完,背起帆布背包,缓缓下山去了。 江心月顾不得老婆婆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拿动什么东西,努力的迈开步子,向寺庙西面的小路走去。 断崖尽头,真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就是老婆婆所说的望夫石了。 可是,石头一半在崖上,一半悬空,山风强劲,声势呼啸,石头都似乎在风中摇晃,颤动。 江心月急急地喘息着,站在石头前踌躇不前。 她没敢看幽深的山谷,只是看向烟气缭绕的对面,隐约的山峰缝隙中,一轮红日正渐渐沉入地平线以下,只剩下了一点浅浅的火红,还留恋着不肯走,似乎正在等她的决定。 没有时间考虑了,江心月咬牙横心,抬腿迈上了巨石,江心月忍住恐惧,双腿站定之后,双手拢在唇边,对着沉沉落日聚集全力,惊天动地地喊出一句“方逸……” 就在这一刹那间,江心月手腕上的碧绿手镯被阳光照射突然发出一道轰天极光,这片巨大的白色光芒在江心月身旁漩涡般翻转旋动,携裹了惊骇无比,忘记逃跑的江心月,直直的沉坠下去,白茫茫之中,江心月失去了所有意识。 等到江心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在安斗的麻袋里面了,江心月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穿越了! 看不出异能 又想起那日与老婆婆的对话,与连番发生的奇异的事情,江心月默默地望着月亮,暗暗问自己,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再给我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么 老婆婆,我多么希望自己不会辜负你,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穿越到了这个时空,我还能够见到方逸吗 老婆婆,你是让我忘记他,还是会让我找到他 我倾尽了所有,背井离乡到千年以外,老婆婆,是不是会把我心爱的方逸还给我 浓浓的忧伤浸入江心月的眼内,仿若明丽的月亮被蒙上幽深黯淡的阴云。 守夜的士兵有些惊奇,他们都被吩咐过,要严密监视这位郎中的形迹。 现在这位郎中不动不言,静默无声地站在路中央,仰头望月,是什么情况 一个兵士走过去,对江心月问道:“江郎中,您有何不妥需要帮忙吗” 江心月回过神来,摇头不语。 此时,月亮行于中天,江心月清楚的记得昨夜就是这个时候,她清晰的看到了袁清的脏腑,那么今天呢 江心月集中精神,盯着身边的兵士死死地看,可是,看了半天,却还是衣服是衣服,兵甲是兵甲,根本没有什么透明的五脏六腑! 难道昨天看花眼了 或者昨天刚刚穿越,只给了她一次异能的机会 江心月不甘心,将眼睛瞪得大大,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兵士看,可是,怎么看,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她不由得大失所望! 而她面前的兵士,早就被江心月盯毛了,面色僵硬,背脊发凉,目中流露出无限的惊恐之色,口里也结巴了“江……江郎中,你怎么我怎么了你怎么……” 江心月回过神来,也不好同他解释,灰心丧气地一挥衣袖,向跨院里走“没什么,我只是察看一下你的气色,你很健康,能活到九十九岁!” 挟持1 厨房已经熄火了,厨子们也都休息去了。 月光下,巨大的梧桐树的树荫令整个跨院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阴沉之中。 江心月慢慢走到最里间的小偏房内,摸索着走近桌边,想要点燃桌上的蜡烛。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漆黑的房内寒光乍闪,一柄钢刀,带着湛湛寒气,顶在了江心月的脖颈之上。 江心月手中的火石被惊吓的扔出去多远。 口里的惊叫还没有发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莫怕,我是夙将军手下侍卫,奉了夙将军之命,来带你回去,你莫声张,随我走!” 江心月的惊叫被卡在了喉咙里,同时惊讶不已地回头寻找说话的那个人。 可是,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全身黑衣,身体全都湮灭在黑暗之中,江心月只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呼吸以及温热的气息。 夙将军是谁呢 带我回去回哪里去 江心月的脑子急速运转着,猜测着其中的端倪。 忽地感觉脖子上的刀锋被那个人拿开了,于是她的心放下了大半,嘴里带着颤音本能地说道:“我不认识你,我不同你走!”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又向江心月的身侧靠近了一些,江心月已经隐约看见他的面上蒙着的黑色面纱了。 黑衣人声音低低的充满焦急的说道:“夙姑娘,将军知道你私入军营,又被昱朝人掳来,又气又急,都快病倒了,现在时间紧迫,回到大营,我再向你解释,快走!” 回到大营 这个人是羌国人要带她回羌国大营去 他们发现她失踪,所以找到这里来了 夙将军夙姑娘 那么她的身份姓夙,是夙将军的女儿 江心月心里猜想思考着对策,心念数转,却想不出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 只是下意识的用手紧紧抓住了桌子,生怕被这个黑衣人给抓走了,事后她都觉得自己好笑,凭什么就认为这逸尘府就是她安全的依靠 挟持2 见她半晌无语,黑衣人有些急了“夙姑娘,你莫在耽搁,我这里有将军拿来的一件信物,你一定会认识的!”说罢,一柄冰凉的短刀递到江心月手中。 江心月哪里知道这短刀是真是假,是什么信物! 只是将刀拿在手里犹豫不定,见她如此沉默游移,黑衣人真的急了,语调都透着焦灼的颤动“夙姑娘,这刀鞘上刻的花纹你不熟悉吗快走,时间来不及了,夙将军还在等……” 话正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 黑衣人立时闭嘴,面向门口,戒备而立。 江心月只感觉到身侧传来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令人浑身紧张压抑的想要呼救! 脚步声在门前停住,房门被“砰砰”敲了两声,然后传来安斗的声音“江郎中,爷现在有些心慌,要怎么办啊” 江心月抬起腿就要向门口奔去,应该是逃去,面前却猛然闪现出一道寒光,黑衣人举着钢刀横在了江心月面前,声音低沉而又凌厉“打发他走!” 钢刀上的杀气发散于无形,江心月吓的立时僵住了脚步,张口的呼救变成了一句话“那个,安大哥,把我日里给王爷开的方子吃上一剂就好了!” “啊哦……知道了。” 安斗的脚步声转身匆匆离去。 江心月又急又恼,黑暗中小脸皱成了一团,手都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安大哥,你怎么走了 你快来救我啊,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黑衣人急速掠到门口细听,安斗离开,果然再无人迹,他转过身直奔江心月而来“夙姑娘,你若再犹豫不决,我只好用强了,等见到了将军,你就明白了!小的得罪了!”话落,伸手向江心月抓来。 江心月本能的向后一闪,口里急急的说道:“不用抓我,我随你走就是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刺杀1 黑衣人闻听这句话,收住了迅疾的手势“什么条件,你快说!” 江心月镇定自己,缓缓说道:“你先把你手里的刀给我拿着,身上还有什么其他兵器,统统都交给我,这样,我才能对你放心。” 黑衣人似是冷笑了一声“我身上只带着三枚飞镖,一把刀,即使都交给你又怎样我若有坏心,不用武器,一样拿下你,你拿着刀也奈何不了我!” 江心月听到这骄傲自负的语气也冷哼了一声“哼,我也没想奈何你,只要你有一丝鬼胎,我就直接拿刀抹脖子,你不用煞费苦心,我直接奈何了!” 黑衣人愕了一下,终于挫败求饶一般地说道:“好,好,夙姑奶奶,我这四把兵器都交给你,我们可以走了吗”边说边将三枚飞镖和手中的那柄钢刀交给了江心月。 江心月随手将那三枚飞镖放进了自己的袖内,只是那柄钢刀乃精铁打造,沉重异常,她根本拿不动,只得将刀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口里说道:“世道险恶,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我还有一个条件……” 黑衣人终于忍无可忍,不待江心月说完,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口里冷冷说道:“对不起,夙姑娘,时间紧迫,我还要回去向将军复命,得罪了!”话毕,抓牢江心月手臂,急速向门口掠去。 可是,当黑衣人打开房门,还没有迈出脚步,就惊怔住了。 房门口的跨院内,无声无息,静身而立着三个人! 借着树荫缝隙洒落的月光,江心月看清这三个人是袁清,安斗,还有一个人她也见过的,叫付兴! 江心月惶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落尽肚子里,脸转向安斗,唇边绽开了一丝欢喜的笑容。 这安大哥,还真不笨呢,白日里她可没给王爷开过方子! 只这一句话,他就听出了端倪,真不愧是王爷身边的人! 刺杀2 安斗嘲讽地向黑衣人打招呼“还想走真当逸尘府是菜市口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黑衣人静默无语,浑身却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震的江心月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袁清一袭雪白的亮丝长衫,面色沉静,凤目微眯,发上冠的那块石墨玉,在疏朗月光下发散出耀眼的光芒。 双臂抱在胸前,长身玉立,一股王者的强势,浑然天成。 看着黑衣人沉默敌视的身影,袁清不惊不怒,淡漠地说道:“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一命!” 江心月想转头看看黑衣人的表情,却还没有动,就觉得脖颈一片冰凉。 黑衣人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江心月的颈下。 江心月明白过来,立时心下大怒,这个混蛋,竟然这样狡诈,还留一手,真是不得好死! 黑衣人故意将匕首向上抬了抬,离江心月的脖颈不差微毫,然后对着袁清说道:“你若敢动手,我就要她陪葬!” 袁清一声轻笑,目中鄙夷不尽,向着黑衣人嘲讽地说道:“你太天真,一个小小医侍,能威胁到我么” 听到这句话,江心月本来欢欣振奋的面色,僵硬如石塑,这一刻,她好生失望! 虽然她太过卑微,她的贱命也不能与国家战事相提并论,可是,她毕竟救过他的命啊!此时此刻,江心月终于明白了忘恩负义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黑衣人不再与袁清废话,挥手一掌推开了江心月,疾飞身向最近的那棵梧桐树掠去。 安斗手疾眼快,自然不会让他逃遁了,两个拳头虎虎生风,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两个人打在一处。 此时,所有隐藏在暗处的兵士全部冲进跨院内,每个人都手持长矛火把,装甲整齐。 立时,跨院内被无数火把映照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刺杀3 黑衣人看见对方人多势众,情势对他极其不利,手中匕首急挥,逼退安斗,刚要飞身窜上梧桐树,一侧的付兴却挥剑冲上,剑剑狠厉,招招必杀,直向黑衣人要害刺去。 江心月眼见付兴的招式阴戾,心中又为黑衣人担忧起来,毕竟刚刚,他并没有用她做人质,从头至尾都没有伤害她! 江心月向前冲出两步,对着付兴口里大叫着“不要伤他,不要伤他!” 另一侧的安斗调动着所有王府兵士,并且高声下令“包围住他,绝不能让他逃了!” 所有的兵士如云压顶,黑压压地向黑衣人包围过来。 眼见无法逃出去,黑衣人一个鹞子翻身,踢飞付兴手中的长剑,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向袁清刺去。 正在担心黑衣人的江心月可吓傻了, 正文 分节阅读8 黑衣人的速度势如闪电,拼尽全身力气,孤注一掷,而袁清他还病着,身体虚弱,定然躲不过这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付兴跌落至江心月身侧,他想都没想,一掌将江心月向袁清的方向狠命推去。 巨大的推力,使江心月直直的撞到了袁清身上,同时,黑衣人的匕首携裹着风声疾速而至! 江心月认命地闭上眼睛,再见了方逸,再见了爸妈,再见了穿越的日子…… 黑衣人猛然看见江心月撞到匕首前面,急收手。 可是,这一式他用尽全身力气,去势迅疾,他已根本改变不了呼啸的力道,不由得嘴里发出大声的呼喝“闪开!” 而江心月闭着眼睛也听到了凌厉的风声,电光火石之间,她却感觉腰部一紧,一双手臂搂着她向后急退,竟然是袁清! 黑衣人收手,袁清带离江心月,两个人之间已有了一段距离,饶是这样,那匕首仍是刺进了江心月的肩头,一阵刺痛,令江心月张口大叫了起来。 黑衣人一不做二不休,抽出匕首急向江心月的颈侧刺去,她的身后面是袁清! 刺杀4 黑衣人一不做二不休,抽出匕首急向江心月的颈侧刺去,她的身后面是袁清! 袁清急闪,同时推开了江心月. 令众人意外的是,黑衣人却不再攻击袁清,而是一把抓住江心月,腾空而起,急向低矮的房顶掠去。 江心月心一沉,完了!还是要被他抓去了! 江心月不舍不甘地回眸,尽管这里有她那么多的愤懑不满与烦恼,她现在却仍是不愿意离开的。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对无知未来的恐惧,对两军对垒的困惑,令她对这个短暂栖身的地方,产生了眷恋。 就在江心月的回眸瞬间,在朗朗的月色之下,她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冲天而起,势如苍鹰,形似天神。 深蓝色的茫茫天宇,那白色的身形恰似一尾游龙,惊鸿乍现,掌势惊雷,那头漆黑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起来,扫过流云,扫过星子,发间的石墨玉发出夺目耀眼的极光。 只这一瞬间,天地失色,明月无光,江心月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这难道就是小说中形容,堪比神祗的男人么 袁清行云流水的击出一掌,正拍中黑衣人的后心,黑衣人的身形猛地一晃,跌落在地。 江心月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惊险处境,只是呆呆地瞪视着翩然落地的袁清,望着那潇洒如高山流水的身影,心里无限崇拜敬仰地一叹:他居然会功夫,他的功夫好帅啊! 屁股摔落地面的疼痛,令江心月的花痴梦惊醒,她抬眼就看见付兴举着剑,直刺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江心月回过神来,还没有叫出口,就眼睁睁看见那耀着寒光的利剑,刺进了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的身体挣扎了一下,胸口的鲜血犹如泉水涌了出来,面纱上那一双眼睛不甘惊讶失望地望着向他奔过去的江心月,手臂动了动,终是停止了呼吸,只是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刺杀5 黑衣人的身体挣扎了一下,胸口的鲜血犹如泉水涌了出来,面纱上那一双眼睛不甘惊讶失望地望着向他奔过去的江心月,手臂动了动,终是停止了呼吸,只是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江心月惊愣片刻,惊慌地向着地上的黑衣人大叫着“喂,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快来人为他止血啊!来人啊!有人受伤了!” 同时手也不停歇,扑到黑衣人身边,紧紧按住了黑衣人向外喷涌鲜血的伤口。 周遭寂静,那么多的兵士全都静然无声地望着激动呼喊的江心月,没有人动。 这个场面,也许是所有人早已司空见惯的,也许看见了,也触动不了心神,因为早已经麻木! 黑色死寂中,只有火把在风里燃烧发出的呼呼的声音,犹如野兽的呼吼,那般恐怖惨烈,仿佛要吞噬了世间所有。 安斗走过去,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转身吩咐身边的兵士“拖下去,埋了!” 江心月清醒镇静下来,任她如何的急迫愤怒紧张,这个人已经死了,他再也站不起来! 江心月站起身转过头,愤怒地瞪着付兴,冰冷的声音咄咄出口“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不留活口他已经被王爷打败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留下他的性命” 付兴一惊,一双褐色眼睛内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嘴上却理直气壮地说道:“他是刺客,我不杀他,他就要杀爷,杀我们的将士!两军交战,岂能手软” 江心月的身体在恐惧疼痛惋惜懊悔中颤抖,刚刚那个人还在与她说话,叫她回去,她还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与自负骄傲,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死了! 躺在冰冷的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江心月抬起眼睛,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茫然地低语着“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啊……为什么要战争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这样” 江心月真切地目睹了战争中残酷的死亡,这真实的杀戮与鲜血,令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而且心里根本无法接受! 病发 袁清面色阴沉,眼眸深邃冷寂,脸颊上的牙关咬合着,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他扫了失魂落魄,惊战不堪的江心月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付兴,低声说出一句“她说的对,你不应该杀他,留下活口,对我们有好处,去敬思堂思过!” 付兴浅浅的两道眉毛皱在了一起,一双褐眼又失望又气恼,不甘地说了一句“可是,我是为了爷才……是!” 看着袁清冷冷的目光,付兴不敢再多说什么,去敬思堂思过,已经是最轻的处罚! 他扔下剑,转身走出跨院! 袁清的目光扫向众兵士,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冷冽威严“各个门户守卫增派人力,加强防卫,今夜当值的队长责罚五十军棍,若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拉出辕门斩首示众!” “是!” 众兵士噤若寒蝉,匆匆整队撤离! 就在最后一个兵士跑出跨院之时,袁清的身形猛地摇晃了一下,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幸亏安斗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 “爷,你没事吧” 安斗已经发现了袁清的异常,但是当着重多兵士的面,不能询问。 袁清的脸色惨白,手捂着胸口,再也隐忍不了胸口的疼痛,大口费力的喘息着,努力地从唇边逸出一句低吟“扶我回房!” “是!爷,你慢点!” 安斗缓缓扶着袁清走到跨院门口,又转回头对着发怔的江心月喝道:“爷的病又发作了,你还不来帮忙” 江心月从震惊恐惧中回过神来,急匆匆跟上安斗的脚步,向上房跑去。 心脏传来的阵阵疼痛,令袁清苍白的脸有些抽搐,虽然他极力忍耐,但是额头仍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安斗将他扶到床上躺好,江心月顾不得满手鲜血,抓住袁清的左手,点按他手上的大鱼际。 可是,半晌之后,收效甚微,袁清紧闭着双眼,疼痛的似是失去了意识。 急救 江心月有些发急,将袁清的左手交给安斗,让他像自己那样揉按,自己则脱下了袁清的鞋袜,大力按揉他脚下的心脏反射区。 终于,袁清长长出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很多,呼吸似乎也顺畅了些,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次,他不用侧头,直接就对视上了江心月乌溜溜的黑眼珠. 她正跪坐在床里,面对着他,握着他的脚,满眼焦灼! 看见了袁清清亮的目光,江心月长舒了一口气,放开袁清的脚,虚软无力的委顿到了床边。 这一番胆战心惊,精疲力竭,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力量,她再也撑不住了。 看见袁清终于清醒了,安斗从惊慌中放下心来,面色也放松了“爷醒了要喝点水吗” 袁清看着江心月,眉头微皱了一下,对安斗吩咐道:“替她包扎一下!” 安斗这才望向江心月,才发现她的肩头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安斗拿来了军营里特制的金创药和白布,要给江心月包扎。 可是,江心月却躲的远远的,缩在一张靠近门的椅子上,脸上皱着眉,紧张地抿着唇,那个模样像极了前日逃离木桶的表情。 “安大哥,不用管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血自己会凝住,没有事!” 江心月忍着痛,强颜欢笑,边说着话边向门口躲,只等安斗再上前一步,她就要撒腿逃跑了。 安斗看到她那个只想逃遁的表情,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转头对袁清说道:“爷,她……是个女子,还是让她自己包扎吧!” 袁清已经好了很多,胸口也不再那么疼痛,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来向安斗示意“把药给我拿过来!” “是,爷!” 安斗虽然有些惊异,但还是走过去,将药和白布放到了袁清的床上。 袁清又说道:“我想吃点粥!” 安斗急忙答应“是,爷,小的马上吩咐下去。” 安斗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分男女 江心月不知道袁清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好像现在只有逃跑才是上策。 于是,她急忙说道:“既然王爷的病情稳定,那我也下去了,有事再唤我!” 说罢,她转身跟在安斗身后,马上就要逃离! 袁清却冷冷一声“站住,你回来!” 威压冷寂的语气令江心月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不敢再迈出半步。 安斗侧头看了她一眼,脸上一副你好自保重的表情,开门走了。 房内安静极了,只有明亮的灯盏静静地凝望着床上,门旁两个静默无语,各怀心事的人。 袁清先说话,淡淡的一句“过来,我给你包扎伤口!” 江心月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加惊异万分,口齿都不伶俐了“那个……你要给我包扎伤口那个……多谢王爷,我自己回去包扎就好……容小的告退!” 这个冷漠无比,又死没良心的家伙,怎么突然转性了 江心月小小的心脏开始狂跳不已,实在受不了这突然的转变,谁知道这拽家伙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难道一定要我用绑的吗”语气中已经多了一份怒气。 江心月被这怒气吓住了,只得亦步亦趋地走到床边,嘴里却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伤口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也不痛,我回去用布包上就好,多谢王爷的好心!” 袁清拿过瓷瓶,将金创药倒在白布上,嘴里冷哼着“肩头的伤自己怎么包扎我很想见识见识,或者,你有三只手” 江心月住了嘴,只是脸色难堪的似是被喷了狗血,又别扭又通红。 “坐下!” 江心月颤巍巍地坐在了床沿上,两只手死死攥着衣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袁清伸手去扯她的衣领,江心月立马被吓得跳了起来。 袁清俊逸的眸子窜进了火气“你别扭什么谁说的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温柔幻觉 “可是,可是,我才是医生,你是病人吧”江心月不甘地辩解着。 “现在是你在流血,坐下!”袁清很大声,威严的表情又把江心月分辨的勇气打压下去了。 江心月垂头丧气,皱眉苦脸地甩了甩袖子,蓦地,她的手触到了硬硬凉凉的东西,是刚刚那个黑衣人交给她的飞镖! 江心月的心里一激灵,随即又有了底气,用眼睛扫了一眼袁清沉默的脸,心中暗道:不管你怎么样想的,若是真心给我包扎伤口便好,如果心存什么歹念,我就扎你一飞镖,虽然你有功夫,但现在你的心脏不给你争气,我对付你还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江心月眉头展开,平静许多,也不再别扭了,一咬牙,坐在床边装着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手却悄悄伸进了衣袖里面! 江心月的皮肤光洁白皙,只是本该如玉冰洁的肩头,此时却鲜血淋漓,肩胛下一寸长的伤口仍有鲜血向外渗着。 袁清的眉头皱紧,那淋漓的红色在雪白的肩头是那么刺目,他小心地将伤口周围的鲜血轻轻 正文 分节阅读9 擦拭,然后将倒好金创药的白布压倒了伤口上。 一阵剧烈的刺痛,令江心月忍不住大叫起来,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因这疼痛战栗起来,若不是袁清抓着她的肩头,她准会疼的跳起来! “很疼么忍一忍就好了!” 疼的龇牙咧嘴的江心月猛地撞上了袁清的眼神,恍然间,江心月以为自己做梦了。 那一贯冷清无情的眼眸,此时却蕴含着无比的疼惜与温柔,就连声音都变得温和万分,充满安慰! 天呐! 这个人还是哪个张口斩首闭口推出去的拽王爷吗 江心月以为自己疼的出现了幻觉,眼花了,等她揉揉眼睛再去看面前人时,袁清已经将她肩头的药布缠好,衣裳拉平,面色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沉默。 崇拜 江心月捂着手臂,有些懊恼地想,还是出现幻觉了,小说读多了,一心向善,把所有人都看成好人了! 不过,这个拽王爷还是不错,能够没有邪念地帮她包扎伤口,这就证明,他的良心还在,还没有被狗吃掉。 “回去休息吧!伤口不要沾水!”袁清的语气平淡的毫无波澜。 江心月站起身,忍着疼痛点点头,踌躇了一下,还是出于礼貌地说道:“谢谢你!” 袁清面色平静中带着一丝倦怠,长舒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向江心月摆了摆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江心月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袁清说道:“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的心脏现在根本经不了剧烈运动,虽然你会功夫,但是像刚刚那样运气发功还是错误的!” 床上的袁清正待要躺下身体休息,听到“错误的”三个字,不由得顿住动作,又坐直了身体,目光阴沉地瞪视着江心月。 江心月有些诧异,她没说错什么吧 这是作为医生起码的叮嘱啊,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你以为我愿意运气发功” 被盯的发毛,江心月讷讷地问道:“那你是为什么呀” “为了不背上忘恩负义这四个字!” 江心月猛地愣住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当时的想法” “本王眼睛没瞎,你的脸上写的清清楚楚呢!”袁清狠狠瞪了她一眼。 “啊这你都看得出来哦!” 江心月不好意思地笑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畅快了许多,她真诚地对袁清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你那冲天一飞,好帅啊!好像天神一样把我救下来了,如果你在我们那里这样出手,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女孩子呢!” 江心月无限崇拜地看着袁清,那副两眼冒粉光的花痴模样,惹得袁清一直紧绷着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无论是谁,听到这番赞美,都会觉得很受用吧! 继续装傻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轻叩了几声,安斗的声音传了进来“爷,有事禀报!” “进来!”安斗拿着一把短刀,匆匆走进门来。 他将短刀递到袁清手里,在袁清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他的话,袁清的面上有些变色,似是想起了什么,将目光霍然转向江心月。 江心月被那咄咄目光吓了一跳,其实自安斗进门,看见他手里那把短刀,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就开始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说出自己的身份吗 还是不说会比较安全 自己也是胡乱猜测的,说了的话能说清楚吗 没容她做出决断,袁清已经诘问出口“你究竟是什么人说实话!” 江心月心一横,扬起细眉,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继续装傻!”袁清恼怒的声音惹的江心月又心跳起来。 她只得装可怜,万分委屈地说道:“我还用装吗我本来就傻!” 袁清被气的忍无可忍,却又只能狠狠地忍下去,无奈地点头“是,你本来就傻!我总算见识傻瓜什么样了!” 江心月无辜地撇撇嘴。 袁清将短刀向江心月扬了扬“这把刀是从你房里捡到的,你给我一个解释,那个刺客他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撞到他的匕首前,他会叫你闪开,你认识他吗” 江心月满脑袋急速的想对策,满口胡诌“我不认识他,他要我带他来找你,要取你项上人头!” “哦!”袁清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怎么取我项上人头” “自然用他的刀啊!” “可是,他的大刀却放在你房内的桌子上,这怎么解释”袁清语气严厉起来。 “啊这……我也不清楚啊!可能是我对他苦口婆心的劝告,收到效果了吧!” 江心月额头有汗珠滚下来,脸也涨的通红,天啊!这谎可怎么圆回来啊! 皇室关系 袁清将手中短刀放在床边,语气冰冷无情“这把短刀刀鞘上的花纹,你认识吗刀柄上的这颗宝石你认识吗” 江心月低头好奇地打量着那把短刀,刚刚黑灯瞎火,她还真没机会细看这把刀。 整个刀型恰似半轮弯月,刀鞘颜色金黄,上面雕刻着云纹图案,接近刀柄的地方有一只苍鹰的图案,而刀柄上镶嵌的一颗巨大红宝石,足有鸽子蛋大小,在房内灯火的映照下,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江心月看了一眼之后心下暗暗咂舌,即使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把短刀它绝对的价值连城啊! “刀鞘通体黄金打造,刀柄镶嵌西域红宝石,刀身是千年寒铁制成,这么贵重无比的宝刀上绘有苍鹰图案,你和羌国的皇室有什么关系” 袁清冷冰冰地注视着江心月,一双眼眸中戒备异常,似乎是要把江心月看穿! 而他说的话彻底把江心月搞蒙了,刚刚那个黑衣人不是说什么夙将军吗 现在怎么还与羌国的皇室有关系了 我到底是谁啊 江心月用那只完好的手狠狠抓了抓头上的帽子,懊丧地嘀咕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啊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啊!怎么好像我现在是个坏蛋呢” 后一句话令袁清目中的神色一变,沉思了片刻,终于说道:“好了,既然你真是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吧。本王也不能强人所难,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如果想起那个刺客跟你说了什么重要的话,明天告诉本王!” “哦哦,是,是!” 袁清的突然转变令江心月始料未及,但是,只要能离开这个浑身杀气的家伙,想什么都行! 江心月以兔子的速度,疾速消失在上房门口。 房内安静下来,安斗皱着眉,有些忧虑地看着袁清“爷,我扛来的这个俘虏,或许还真是个麻烦啊!” 谋动1 袁清却面不改色,俊朗的眼眸内闪过一丝嘲讽,嘴里轻哼出一句“既来之则安之,我向来不怕麻烦!” 这个冒牌小郎中,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果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能转出我的掌心去,我袁清认栽! 袁清眼中闪烁着琢磨玩味的光芒,她已经成功挑起了他的兴趣! 抬起头对着安斗吩咐道:“多安排人手监视她的举动,如果她真的失忆,没有害人只心,也就罢了。如果她假失忆,真间谍,还有羌国的皇室关系,那就是我手中的棋子,下场如何的惨,也怨不得我!” 安斗还是有一丝忧心“可是,就算她是皇室的妃子,公主,羌国人无耻贪婪,只想掠夺我们的土地财宝,能在乎她的性命吗” “不在乎最好,我要让他们的子民兵士认清他们的统治者有多么残暴凶狠,对自己至亲的人都可以视而不见,对他们又该如何无情!” 安斗转念一想,又说道:“其实,这也都是我们的猜测,一个人的习惯是藏不住的,这个江郎中好像没有什么皇室的架子习惯,说话都是你你我我的,没有什么尊称,除了特立独行,言谈举止有些怪异之外,我看心地还算不错!” 袁清扫了一眼安斗,淡淡说道:“你被她安大哥,安大哥的,叫晕了吧才几天就能看出她的心地了言之过早!” 安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爷说的是,您先安歇吧,这一番折腾,怕您的病又严重了!” 袁清闻言,眉头蹙紧,低叹了一声“心病难医!” 安斗看着袁清忧心忡忡的脸色,在心里也是无奈一叹,口里询问道:“不知道爷想到办法了没有” 袁清面色沉郁“现在战事并不吃紧,虽然失了陵关,但是凤凰城城高将足,羌奴一时半时也攻不进来,奈何不了我们,我想趁着这个间隙,偷偷回京去探望母妃,你看可行吗” 安斗一惊,脱口而出地说道:“大敌当前,主帅临阵离任,可是……” 谋动2 安斗一惊,脱口而出地说道:“大敌当前,主帅临阵离任,可是……” 袁清眼里无奈中带着些清冷狠绝之色“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再如何的忠,在某些人眼里都是别有用心,那么这个孝,我就要尽我自己最后的心!” “可是,皇上正处心积虑的四处找你的把柄呢,这……”安斗有些担忧。 袁清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使没有这个把柄,他该翻脸的时候,亦是会翻脸的!” 安斗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之内满是坚毅之色“无论爷如何决定的,安斗誓死跟随!可是只我们两个人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要给太妃先请个太医看病才行啊!” 袁清冷笑“太医他手下太医殿有三千太医,都没有派出半个去看母妃的病,果真是心毒手狠!” 安斗忽地大眼睛内亮光一闪,有些激动地说道“爷,咱们手里也有好医生啊!” 袁清一怔,立刻明白了安斗的意思“那个冒牌郎中只会看病不会治病” 安斗说道:“她只是不会按我们这郎中的治疗方法治病,她给爷治的病,效果也很不错啊!刚刚的事就能证明!” 袁清暗暗摇头“可是,她若是羌国人的奸细,我们刚一出动,羌国大军就会攻打凤凰城!那时候,只能是凶多吉少!” 安斗有些困惑地说道:“可是,我随手抓来的人也不能是羌国人安插的奸细吧,他们有未卜先知的能耐,知道我要去抓俘虏,打探粮草的情况这好像有些牵强!” 袁清皱着眉头,沉思良久,然后对安斗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先去休息,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是,爷!若有这个打算,爷也要少思少怒,先把身子养好了,才能行动!” “知道了!”袁清在安斗的扶持下,躺到床上,只是那眉间的阴郁忧虑,令安斗的心也郁闷不已。 古代美女 江心月垂着一只手臂,在娄太医的药房内,忙的满头大汗。 她早早就来到了药房,第一是为了给袁清做点应急的药丸,第二就是,她那天来娄太医这里的时候,发现他的墙上有一面铜镜。 可是那个时候,情势危急,时机不利,那场见面关乎她的脑袋性命,所以,她根本没功夫管那个铜镜,管自己长的什么样子。 现在,她没有性命之忧,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跑到了药房里。 和娄太医寒暄几句,就急急跑到了铜镜前面,终于要看到自己的容貌了,她的心还真有几分忐忑! 铜镜中的人肤色是黄的,这自然是镜子的原因,只是那张脸,比江心月想的,要美多了。 鸭蛋圆的脸型,鼻子端正小巧,樱唇红艳,一双眼睛很大,睫毛颤颤,清亮秀气,最重要的是那眼神中有一种江心月陌生的朝气蓬勃在里面。 惊愣地看了半天,她才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这就是现在的自己啊,如果现在的容貌和穿越之前没有美丑之分,各有千秋,那么,她现在的气质与神情,是最美的! 她的眼神再也不是灰突突的没有希望,再也不是满眼的无助悲怜,再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安慰! 铜镜中的自己自信,乐观,开朗,这样的容颜才有震撼人心的美丽与魅力吧! 铜镜中的脸绽开了一丝快乐的笑容,这就是现在的自己啊,很美很健康很 正文 分节阅读10 开心,那么,终于可以放心了! 我是个古代美女啊! 望着镜中的脸,江心月暗暗的窃笑,从未有过的自信,充盈心间! 放下铜镜,江心月和娄太医研究方子,然后帮着他抓药,听他对中药的见解,正忙着,安斗来找她了! 看见那高大的身影进门,江心月扔下手中的草药,马上说道:“安大哥,你来啦,不要告诉我说王爷又不舒服了啊!” 过目不忘 安斗凝重的脸色,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没有,王爷很好,多亏你的全力相治啊!是我有事来找你的!” 江心月“哦”了一声,转脸向娄太医说道:“太医的技艺高超,我想中药丸做好之后,王爷的病定会大见起色的!到时候一定会重重赏赐太医,太医记得请我喝酒啊!” 娄太医从一大堆草药中抬起头,向着江心月谦卑的一笑“江先生取笑了,老朽这点道行与您相差十万八千里,多谢江先生的一番指教,老朽铭记在心了!” “太医客气,我先告辞了!” 江心月向娄太医拱了拱手,随着安斗向门口走去,边走边慢慢放下了卷起的袖子,然后问安斗“安大哥,你有什么事找我,尽管说,我决不推辞!” “你肩上的伤没事了” “没事,伤口不再流血,已经结痂了,那个金创药可真是好东西,比我们那的云南白药还管用!” “嗯,军营里的金创药必须是这样的!这金创药是娄太医秘制的!” 安斗边说着话,边将江心月引到了一处僻静的园子里,在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下站定。 接近正午的阳光有些火热,尽管是秋天的阳光,仍有燥热的光芒撒播下来。 与太阳的热情相比,树荫下安斗的脸色却是凝重沉默的“昨日你手诊的非常准确,其实爷的身体一直还可以,虽有心疾,但他坚持练习功夫,锻炼身体,所以,身体一直保持的还好。你知道爷这两天为什么频繁发病吗” 江心月看着安斗忧心忡忡的模样,也被那丝沉重感染了,她隐约感觉到,安斗今日找她定是事关重大,不仅轻声问道:“是因为那封信吗” 安斗一愣“你见到那封信了” “嗯,在王爷的桌子上见到的。” 江心月略一思考,嘴里毫无磕绊地念出“淳娘病重,王罔闻,无药无医,速想对策!” 安斗目中瞬间流露出钦佩之色“一字不错!” 你有异议 安斗目中瞬间流露出钦佩之色“一字不错!” 江心月推了推头上的帽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我平日里最爱读书,这么几个字,自然记不错!这个淳娘是谁” 安斗回答道:“是宫里的淳娘娘,也就是爷的母亲!自先皇去世后,淳娘娘独居深宫,又被排挤,日子过的一直抑郁,身体也很不好,这次病重,皇上不闻不问,不给派一个太医看病给药,爷是个孝子,听闻这件事,急火攻心,旧病才又犯了。” 江心月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由气哼哼地说道:“这个臭皇帝,竟然拿老弱病危之人泄私愤,真是恶毒,这样的人做皇帝,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 安斗没心思指控皇帝,开门见山地对江心月说道:“爷准备悄悄返京,探望母亲,因为你的医术高明,所以准备带上你,去给太妃看病,你先有个准备!” 不等江心月反应,安斗又继续说道:“主帅临阵擅离职守,不仅是杀头之罪,更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这九族自然包括同党。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极其保密。爷准备今夜启程,你需要带什么东西药物,都去药房里面带好了。天黑之后,我去找你!” 听完这番话,江心月惊怔了半天,眼珠才动了动,然后如梦方醒地大叫道:“这么大的事还要捎上我啊” 安斗急忙示意她噤声,然后机警地四处看了看,才对江心月低声说道:“你有什么异议吗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江心月皱着眉,苦着脸很狠抓了抓帽子,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还能有什么异议我若不去,现在就会没命了吧!横竖一死,晚死比早死强!我也没什么九族可诛,就我一人,掉脑袋也就碗大个疤!多谢你们抬爱,这么重要的事还能想着我,我是三生有幸,四世清修的来的!” 江心月咬牙切齿,欲哭无泪,唧唧歪歪,不甘心又不能发作的抱怨着。 准备好脖子 江心月咬牙切齿,欲哭无泪,唧唧歪歪,不甘心又不能发作的抱怨着。 这倒霉的穿越,真他妈衰到家了,时时要在刀尖上打滚,还一次比一次恐怖,苍天啊,你是生怕我活的长啊! 江心月只差对酒当歌,与世诀别了。 安斗看着江心月哭丧倒运的模样,眉毛微皱,不悦地说道:“我最讨厌贪生怕死的人了!这个时候,临危受命,是爷足够信任我们,我们更应该忠心不二,视死如归!” 江心月不甘心地撇嘴“我才不归呢,我还要好好活着!” 安斗无奈地点头“是,我也想好好活着,可是这恐怕不容易啊!我们这一走准要十天半个月的,凤凰城内无人主事是小,万一被城里的军民发现爷不在军中,只怕会引起巨大的恐慌,那时候,我们在千里之外,什么都来不及收拾了!” 江心月皱着眉问道:“那王爷是怎么想的” “爷只说要称病不出,军务一概交由李将军掌管!羌国人如若攻城,严防死守就可以,绝不出城迎战!” 江心月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军务方面可以这样做,但是称病不出,恐有问题!逸尘府看似森严,却百密有疏,如果再来个刺客一闹,只怕所有人都知道王爷不在府里了!” 安斗顿觉江心月说的有道理,立刻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江心月眼珠转了转,说道:“你要兵士散播出去,说王爷的上房内有密道,如今王爷旧病复发,白天要闭关治病,外人不得打扰,一概不准入内。然后偷偷安排一个忠诚的老家人守在门内,每日里负责接饭,送碗,点灯,熄灯,一切如常,做出王爷天天在养病的样子。那么府里的所有人,就算刺客再来一个,也都能看到上房内有人,不会有任何怀疑了!” 安斗听完这番话,眼内露出赞叹之色,向着江心月笑道:“厉害,这招金蝉脱壳之计用的好,你可以做女中诸葛了!我这就去回禀爷,你也回去准备准备!” 江心月看着安斗振奋的脸色,强自点了点头,她可没有安斗那么兴奋,心中悲凉一叹:我还用准备什么除了我自己,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准备好了脖子等着随时被砍上一刀罢了! 望着安斗的背影,江心月忽又叫住了他“安大哥,我有一个要求,你帮我向王爷说一下!” 安斗又转回身,目中有些理解的神色,说道:“你想要什么说吧!只要帮爷度过这道难关,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他准备好了要替他的主子慷慨一把。 “我想给娘娘治好病之后,离开王府,希望王爷能成全我!” 安斗惊讶的一愣,脱口而出“金银珠宝你都不要” 江心月扯起唇角,苦笑了一下“我只想要命!” 安斗也无奈地笑了“好吧,我回去禀告爷!” “谢谢安大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是夜三更,一辆马车自逸尘府后面的第二条小巷里悄悄离开,不消一刻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半轮弦月默默无语地目送马车离开,夜风在林间呼啸着为他们送别。 暗暗夜色,莽莽前程,不知道是福是祸在迎接着马车上的三个人! 暧昧1 马车的车厢很宽敞,衣物,食物,水也准备的很是充足。 车前两匹高头大马在安斗的驾驭下,纵蹄飞奔,而车后还用缰绳系了两匹大马,跟着马车奋蹄飞驰。 江心月缩在车厢一角,静默无声地坐着。 四周黑漆漆的,也看不清对面沉默而坐的袁清的表情,又实在无话可说,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岂料她的眼睛刚刚闭上,就听袁清说道:“今夜的按摩还没有做!” 命令的口吻虽然令江心月很不爽,但是医生的职责还是让她答应了一句“哦!” 她坐起身体,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车厢颠簸,无法安静下来,今天的按摩就先不做了吧” 袁清冷淡地说了一句“以后吃住都在车上,日日颠簸,这个按摩就都免了” 听到他这样说,江心月只能有些不甘愿地向袁清坐的地方爬去。 黑暗中,她的手触到了袁清的腿,正待在他身边坐好,车厢却猛地颠簸起来,然后江心月就一头扎进了袁清的怀里。 她的肩头撞上了袁清的胸膛,牵扯了伤口,江心月不由得疼的轻叫了一声。 一双大手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腰,同时声音响起“撞到伤口了” “嗯,有点痛!”江心月咧着嘴说道。 “坐好!” 那双大手扶着江心月,让她靠在车厢壁上坐稳,然后轻轻叹息一声“你说的对,车厢颠簸,确实不适合做按摩,算了!” 江心月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这么拽的人也有妥协的时候他还会扶人还真是鲜见呢! 这样想着,口里却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昨夜做过之后,你感觉怎么样” “心里舒服,呼吸都畅快了些!” “嗯,那么还是很有效果的,今夜还是继续吧!坚持不懈才能治好病!” 江心月郎中的责任感又占了上风,忘了自己伤口的疼痛。 暧昧2 江心月郎中的责任感又占了上风,忘了自己伤口的疼痛。 袁清却淡淡说道:“你一只手不能吃力,还怎么按摩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江心月的牛脾气又犯了,极其认真地说道:“一只手也可以做,你躺下,背部贴好了床榻,我用一只手按揉你的膻中穴,你不要说话,心平气和,这样效果也会不错的!” 袁清沉默了一下,还是依言躺了下去。 江心月伸手去摸袁清的胸口,黑暗中眼睛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袁清躺下的方向,竟然一下子摸到了袁清的脸。 江心月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脸都窘迫的涨红了,口里急忙道歉“对不起,我看不见……” 她以为袁清会发火,撑着头皮等着挨骂,却没有听到愤怒的声音,自己的小手却被他的一只大手握住了,然后缓缓放到了他的胸膛上。 四周静极了,只有车轮辚辚转动的声音,江心月的耳边却轰轰作响,她的脸烧的如火鲜红,这个动作,怎么有说不出的暧昧呢! 看来,古训说的极有道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似乎真是很有危险啊! 江心月魂不守舍地为袁清做完按摩,急速退到了车厢一角,脸上还热热的红晕没有消除掉。 江心月心里警告自己,这个忽正忽邪,脾气难以捉摸的王爷,终是一个危险分子,她一定要警醒地与他保持距离才好! 她只要为他的母亲看好病,就可以功成身退,逃离他身边了。 江心月将双手合什,无言地祷告,拜托各方神灵保佑,这一路顺顺利利,千万不要出任何岔子! 保佑她顺利的为淳娘娘治好病,保佑她全身而退! 到时候,她就可以走的远远的,哪怕回不去现代,也不要在刀尖上过日子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身体,她一定要好好活一次! 我喜欢男人1 青风峪是前线与内地之间的必经之路,咽喉要道。 夕阳西下,脉脉余辉洒落在两座高耸入云,鬼斧神刀般劈开的高山之上。 巍巍一座城关,座于两山之间,无限险峻之中,更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壮气势。 高大的门楼下,两列兵士刀枪戒备,严查来往过路之人,战争时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奸细! 江心月仍是逸尘府的男装打扮,灰帽子,灰布衫,黑布鞋,衣服虽然不是兵服了,但帽子还是 正文 分节阅读11 那顶帽子,又大又圆,遮盖住她大半张脸。 她和袁清坐在车内,安斗拉着马,手里拿着三张通行牌,给守门的兵士验看。 一个小个子的兵士骄横的向安斗一挥手“叫车里人都下来,严查奸细呢,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江心月和袁清只得跳下马车。 袁清是一副商人打扮,银灰色的一袭长衫,头上一顶黑色纱帽,腰中挂着件玉佩,足蹬软底黒靴。 小个子兵士打量了他们两个人几眼,又认真验看了通行牌,对着安斗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去” 安斗欠身回答道:“我家公子在凤凰城做生意,听闻母亲生病了,回去探亲。” 小个子扫了车厢一眼“车里有什么东西都拿出来搜查!” 安斗赔笑着说道:“官爷,车厢内只是些衣服吃食,没什么东西,这里有些东西,是孝敬您的!” 说着话,安斗将一包银子递给了小个子兵士。 小个子接过银子,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满意地向安斗一挥手“还算识相,过去吧!” 安斗收回牌子,一拱手“谢官爷!” 正待要牵着马车离开,忽然一个粗嘎的声音传来“慢着!” 接着,一个身材高挑,唇上有一撮小胡子的兵士走了过来。此人三十岁年纪,脸色狭长,双眼深陷,青色眼窝带着宿醉未醒的惺忪,唇角向下微撇着,从脸上那倨傲的神态看,似乎是个当官的。 我喜欢男人2 果然,先前的小个子兵士急忙躬了躬腰,笑容满面地说道:“高校尉,您亲自来视察了!真是辛苦大人了!” 高校尉也不搭理他,只是背着手,站在路中央,目光在安斗三个人身上扫视着,最后,目光落在江心月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去”语气冷冽无波。 安斗急忙上前一步,再回答一次“回官爷,我家公子在凤凰城里做生意,听见消息,老母病重,这是回去探亲!” 高校尉伸手指了指江心月“他是什么人” 安斗挡在江心月面前,赔笑着说道:“他是一位郎中,是我家公子请来为主母看病的!” 高校尉唇边逸出一丝奸诈的笑意,盯着江心月说道:“郎中好啊!先给我看看病,看不出病症,就按奸细罪论处!” “什么” 安斗三个人大吃一惊,奸细可是重罪,这个高校尉,怎么会这般恶毒 袁清的脸色阴沉如水,看着如此儿戏卑劣的昱朝官兵,袖中的手狠狠攥成拳头! 江心月不急不恼,面对安斗眼中的惊慌愤怒,她轻轻摇头,然后走上前去,站到高校尉面前,一拱手“承蒙官爷看得起,小人就给您瞧瞧病,但是无论看的好不好,小人都不是奸细,只是混口饭吃的小郎中!” 高校尉那双三角眼又认真盯了江心月一眼,一丝诡异的笑容浮起唇边,向着江心月伸出手腕“把脉吧!” 江心月淡然一笑“不用,您把左手给我看看即可!” 高校尉一愣,旋即恼怒地大喝一声“大胆,竟敢戏弄本大爷来呀……” 江心月面不改色地打断了他的吆喝,认真地说道:“不是戏弄,是诊病,小人不敢拿性命开玩笑,只是诊治方法与其他郎中不同罢了!” 高校尉将信将疑,板着脸冷哼了一句“哼,看不出病来,你就等着倒霉好了,你诊吧!”说着,伸出了左掌。 我喜欢男人3 江心月低头观察片刻,放下高校尉的手,面色清朗地缓缓说道:“官爷的风湿很严重,而且胆囊不好,每天早上总有干呕的症状吧胃的情况不严重,但是官爷还是少喝酒为好!其余身体各处,均健康无恙!” 高校尉闻听此言一下子惊愣住了,深陷的眼睛内有光芒闪过,半天才失声而出“对呀!说的太对了,果然是赛华佗的高手啊!真是失敬,失敬!” 旁边的安斗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本来暗中戒备,只等这个高校尉一翻脸,他就马上出手了呢! 面对高校尉笑里藏刀的恭维,江心月敏感地觉察出这个人心思诡异,于是低头一礼,沉声说道“官爷谬赞,小人侥幸罢了。病不等人,小的们急于赶路,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欲走,高校尉却皮笑肉不笑的说话了“慢,既然病已诊出,劳烦郎中再给我开个方子吧!终于遇见一位医家高手,我又怎能轻易让郎中离开呢” 语声顿了顿,向身后的兵士喊道:“小李子,刘元,你们带这位郎中去我的住处开方子,一定好好招待这位郎中,不得怠慢,等我忙完了公事,一会回去亲自酬谢他!” “是,校尉!” 两个兵士领命上前,就要带走江心月。 安斗急了,急忙上前“这位官爷,我家主母病危,这病真的耽误不得,我们急着赶路,请您行个方便吧!要不,在这里开方子就好,开完方子我们马上启程。” 安斗边说边将一包更大的银子塞进高校尉手中。 高校尉接过银子掂了一下,又扔回给安斗,口里冷笑着“等我的病治好,你们再赶路也不迟啊!你们两个人先进城找家客栈去吧!看完病,我会放他出来!” 眼见江心月要被带走,安斗目中怒火再也忍耐不住,握紧拳头就要向前冲,却被袁清一把拉住。 我喜欢男人4 袁清面色沉静,对着面色张惶的江心月说道:“好好给官爷看病,我们在城中等你!” 江心月秀眉紧蹙,面色有些发白。 她整颗心都似被一只无形恐惧的手给抓了起来,此刻,她是真的有两脚悬空,未知生死的滋味萦绕心头。 虽然认识袁清,安斗没几天,虽然袁清动辄推出辕门斩首,可是,这一刻江心月才发现,她是那么的依赖信任他们,那么的渴望在他们的保护圈里安全地藏着。 她不要离开他们! 江心月眼神惊恐慌乱的想要挣扎,却被袁清的一个轻微动作制止了。 袁清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胸,目光沉静地望着江心月。 这是江心月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那里面的光芒,令江心月的心陡地安静下来。 袁清脸上剑眉微扬,俊逸的眼中写满坚定与坦荡,那清澈的眼睛让江心月相信,他是一定不会抛下她的,他用他的心担保! 江心月还是被带走了,望着她不安惶恐的背影,安斗不甘急躁地瞪着袁清“爷,你真的就……” 袁清抬腿就向城门里走,目光定定的盯着江心月的背影。 安斗只得拉过马车,紧紧跟上,皱着眉,嘴里忿忿不平地嘟囔着“爷,你这么能答应那个混蛋校尉,她是个女孩子……” 袁清冷冷一句话令安斗住了嘴“朗朗乾坤,你想动手你怕凤凰城里的人不知道跟着他们,天黑了再说!” 安斗眨了眨眼睛,终于明白了袁清的意思,重重的答应了一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是两间古旧的老房子,房间很宽敞,摆设虽然有些简陋,但是家居物品一应俱全。 只是一些女人衣裙,布袜之类的杂物扔的桌子上,椅子上,床上,四处皆是,显现的屋内凌乱不堪。 而且,房内还有一股刺鼻的脂粉味,熏的江心月呼吸不畅。 我喜欢男人5 眼见天黑了,除了一个小兵拿进来一只蜡烛点燃了,什么人都没有来过。 江心月倒是认真想好了几个治疗那个校尉病症的法子,可是,寻遍了房内也没有看到笔墨纸砚,所以,她的心才更加惶恐起来。 有几次她凑到门口,想抽个空逃离出去,都被门外两个兵士虎视眈眈的眼神给瞪了回来,而窗子虽然开着,却又那么高,那么小,江心月根本无法爬上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心月急的坐立不安,手足无措,这个校尉把她这样困在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绝不是为了治病,那么他安了什么心 月亮出来了,终于,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那个高校尉,大步走进门来。 他满脸通红,一身酒气,一双深陷的三角眼中笑意邪邪“白净的小哥,药房开好了” 边说边反手将房门关死,直直向江心月逼迫过来。 江心月盯着高校尉涌动着浓浓情欲的眼睛,心里陡然一惊,强自镇定自己,嘴里故意高声说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男人,我不怕你!” 高校尉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说道:“我喜欢男人呢!”边说边向江心月抓来。 江心月慌忙后退,口里惊慌地呼叫着“你走开,你要干什么我喊人了!” 看着江心月无助地退到床边,再无逃路,高校尉也不着急,淫邪地笑着一步一步向她逼来“你尽管喊,这可是我的地盘,你看你能喊来什么人。哈哈,我什么人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大闺女扮成男人,能逃过我的眼睛吗你这女扮男装的扮相,太失败了,下次千万不要再这样扮了!” 江心月大吃一惊,指着高校尉痛恨地说道:“原来你早就安了歹心,你……不配做军人,你以权作奸,难道不怕军法处置” 高校尉大笑“军法老子就是军法!先陪大爷我好好玩玩,配不配做军人不是你说的事!来,小宝贝,快给我看看你的真身!” 高校尉边说边去抓江心月的手臂。 淫魔 江心月闪身要逃,却已至床边,而且,她也不是身高力大的男人的对手。 手顷刻就被面前的男人抓住,而且挣扎中,高校尉的手抓到了江心月肩头的伤口。 江心月一声吃痛,拼尽全力,挥手一掌打在了高校尉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高校尉的左脸多了五个鲜红的手印。 高校尉一下子被打得恼羞成怒,反手给了江心月一巴掌。 江心月直被打得两眼冒金星,嘴里一阵腥咸,身体站立不稳,眩晕欲扑。 高校尉随手从旁边的椅子上捡来一件衣裳,刺啦一声撕开,将江心月的双手反剪过去,狠狠捆在一起,嘴里喝骂着“小婊子,还挺烈性,非逼得本大爷用暴力,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要让你好好尝尝男人的滋味!” 江心月的头晕晕的,却不甘地挣扎叫骂“你这个混蛋,流氓,不得好死,快点放了我,来人啊!救命啊!” 高校尉抓住江心月的肩头,嘿嘿冷笑“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谁敢惹老子不开心你乖乖的,我保证会很温柔地对你,让你好好享受,哈哈!” 高校尉边说边将江心月狠狠推向床里,同时手脚麻利的除去身上的兵服。 江心月摔倒在床上,身下的两只手被撞的一阵剧痛,高校尉淫邪的脸在她的眼前摇晃放大,这一刻,江心月的心轰然炸响,难道就这样受辱失去清白 怎么办 怎么办 谁来救救我啊! 高校尉不待褪去内衣,就淫邪地笑着,饿狼一般向床上的江心月扑来过来。 江心月仰着头,弓起身体,两眼冷静地盯视着高校尉,只等他窜过来,就用头狠狠地去撞他的头. 不管是不是能逃的过,还是两败俱伤,她不能干等着被弓虽.暴,就算是鱼死网破也不能便宜这个魔鬼,人渣! 救美 可是,就在高校尉扑上床的前一秒钟,只听“扑通”一声,他整个人却直直的倒了下去,摔在床边的地面上。 他巨大的身影倒下之后,江心月的视线出现了一个她熟悉的身影,袁清! 望见那张熟悉沉默的脸的一瞬,所有的戒备顷刻散掉。 所有的愤怒恐惧紧张,全都齐齐钻进眼内,化作委屈的泪水,奔泻出来。 “袁清,你怎么才来救我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江心月呜咽着说道。 一丝愧疚与不安掠过袁清的眉间,他疾步走到床边,正欲伸手扶起江心月,却听见江心月的失声惊叫“啊……他……” 袁清身后,高校尉竟然缓缓站了起来,同时,一拳狠狠向袁清后心打来。 原来,袁清从窗子跃进来的时候,看见高校尉即将扑向江心月的丑态,立时心头 正文 分节阅读12 暴怒,手中的石头也因为激愤而失了准头,所以,现在这个家伙才有机会重又站了起来。 袁清在江心月的瞳孔中看见了那个摇晃的身影。 他急速闪身后撤,右手迅即挥出一掌,狠厉地砍在了高校尉的脑后,这次,那个混蛋结结实实地倒了下去。 只是他倒下去的身形却向袁清砸了过来,袁清后撤闪躲,躲开了高校尉,却没有躲过床边的脚榻,他的脚被脚榻绊住了。 立时他身体一个倾斜,倒向床上,正砸在江心月的身体上! 于是袁清的唇亲密地吻住了江心月的脸! 江心月被袁清的身形压住,身下手臂传来一阵疼痛,她本能的呼叫之后,就被袁清吻住了脸! 立时,江心月整个人都傻了。 袁清仍是个君子,他迅急的抬起头,让唇离开江心月的脸,却对视上江心月黑白分明的眼眸。 两颗清亮的泪珠还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那般柔弱,白皙的脸庞涌满了委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属于她的淡淡体香萦绕进鼻腔里,袁清立时心头猛地震动,竟有一股执拗的柔情,不受控制的充斥进他一直冰封住的大脑,眼中一直沉静淡漠的目光竟变得温柔起来。 哇,终于第一次亲密接触,鼓掌鼓掌,嘿嘿! 第一次被男人扑在身下 第一次被男人扑在身下,还在这个男人这么暧昧迷离的眼光里,江心月吓坏了。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想要推开袁清,无奈双手被捆绑着,所以,只能口里发出大声的尖叫“啊!你……呜……” 她口里还没有喊完一个字,就被袁清的唇结实地堵住,唇瓣相触,亲密缠绵。 江心月只感觉天旋地转,毛骨悚然,全身的细胞都战栗了起来,大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天啊!这个人在做什么 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对她做这样的事 江心月的惊骇疑问还没挣扎清楚,袁清又做了一件足以令她昏厥过去的事——他急推一掌,竟然挥手熄灭了桌上的蜡烛。 立时,房间内一片黑暗。 江心月彻底吓傻了,难道这个混蛋王爷要趁人之危 他又是一条道貌岸然的野狼 啊啊啊!天啊,神啊,你们都开开眼吧! 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怎么会这么瞎了眼 我怎么会出了虎口又入狼窝 现在,还有谁能救救我啊! 所幸,袁清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除了唇紧紧吻着她的唇,他的手却是规规矩矩的! 房间内安静极了,于是处于崩溃边缘,脑中咒骂祷念不停的江心月清晰地听到门外传来了两声窃笑 “校尉还真有两下子,这么激烈呢……” “你躲开,让我听听……” 原来,两个小兵正躲在门外偷听! 江心月一下子明白了袁清所作事情的意思,心里的恐惧与憎恨也消失大半。 袁清看到江心月安静下来,唇慢慢离开了江心月的,移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不要叫,我让他们走!” 说完,袁清离开床摸到了桌边,拿起一只茶杯,狠狠从高高的窗口扔了出去,摔在屋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袁清又用手捂着嘴,发出含混的一声“滚!” 外面两个小兵听到这一声,急忙吓跑了“快走,校尉发火了!”脚步声仓惶跑远了。 不是他! 袁清回到床边,扶起江心月,低声问道:“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没有!”江心月委屈的回答着。 袁清摸索着将江心月的双手解开,又问道:“你肩头的伤怎么样碰到了没有” 江心月的手臂又酸又痛,肩头的伤口也是火烧火燎的痛,但在袁清面前,她咬牙强忍着,轻声应道:“碰到了!那个混蛋好像知道我那里有伤,狠狠地抓我的肩头!” 袁清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人,似乎咬着牙说道:“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夜色正浓,有秋风刮过,冷冽中带着枝叶惨败的味道。 头上的弦月也懒懒的钻进了云中,不肯露面,更吝惜地将所有光芒都隐去。 城内的暗巷错综复杂,曲里拐弯,袁清拉着江心月的手,左拐右拐,穿出暗巷,走向城门。 袁清的手大而温暖,似乎顾及着江心月的伤势,走的很是缓慢。 江心月的目光有些游移,她有些怔怔地望着身前的人,那相同的高高淡淡的影子,那一样大而温暖的手,多么像那个曾经日日陪在她身边的人——方逸! 如果你仍在我身边,如果你从不曾离开,如果你仍像现在这样牵着我的手,那么即使让我现在死去,我亦是乐意的,甘愿的! 方逸,你到底在哪里 你有没有也在想念着我 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方逸,我好想你! 其实,只要你一点点的思念,我也会感觉很幸福,很知足! 见到安斗的时候,江心月泪流满面,不是因为恐惧委屈,而是因为对方逸的思念牵挂。 安斗可是吓坏了,一把抓住江心月的手,左看右看打量着她,口里一叠声地问:“怎么样没受伤吧那个混蛋难为你了吗别哭别哭,安大哥给你报仇!” 承认错误 看着安斗的紧张不安,江心月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泪水却流的更凶。 尽管倒霉的穿越了,尽管孤零零的一个人,尽管一切都变化无常,身边终是还有个哥哥样的人,还有救她于危难的拽王爷在啊! 其实,这一切已经够好了,不是么 江心月抹去泪水,向着安斗感激的一笑“安大哥,我没事,王爷很及时的救了我,我只是有些害怕,现在好多了。” 安斗有些懊恼,大眼睛内充满愧疚“都怪我,我跟着你去就好了,那个混蛋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还眼睁睁看着你被带走,怪我!” 袁清冷冷接话,俊逸的眼眸内有什么隐忍着,语气中更是恼恨不已“怪我,我不应该只为了保密,把你送给那个混蛋!而且,为了不被发现,我去的太晚,险些被那个混蛋得逞!” 安斗有些发愣,一双大眼睛内充满疑惑惊异地望着袁清,这可是主子第一次当面承认自己有错啊! “安斗,你给青风峪的守官写一封信,责令他把这个高校尉押到前线先锋营中去,在战场上戴罪立功便罢了,若有一点退缩,马上斩杀,绝不留情!” 袁清语气萧杀冷冽,面色虽然在马灯后面看不清楚,但是安斗知道,那脸色此刻一定比天上的乌云还黑。 安斗马上点头称是“是,爷,小的马上写信!” 夜静更深,万众寂寥。 铅云厚重,天阴沉的看不见星星,偶尔的一两声犬吠,令这个寂静的夜更加荒凉。 马车就停在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家关门的店铺门口,只等天一亮,城门打开,三个人便马上离开此地。 江心月缩在车厢一角,抱紧双臂,忍着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浑身打着寒战。 袁清在车厢内的匣子里,翻来翻去,寻找着什么东西。 终于,借着帘子外面映照进来的微弱的马灯光芒,他找到了那瓶药。 拿着药瓶与干净的白布,袁清向江心月挪过去,坐到她的身边伸手去拉她的衣领。 心弦动 低头发怔,神思恍惚的江心月猛地被惊吓了一跳。 刚刚那双高校尉的淫邪的脏手忽地又窜进她的脑中,似乎正向她伸出手来。 江心月恐惧极了,挣扎大叫着躲闪“啊!你走开,救命啊!不要碰我!走开!” 袁清被这突然的惊叫骇了一跳,动作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车外正埋头写信的安斗也被惊住了,急忙连声问道:“怎么了江心月,你怎么了” 江心月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了,看着袁清有些模糊的身影,知道自己误会他了,于是向着车外低声说道:“没事,安大哥,我没事!” 袁清呆愣了片刻,还是凑近江心月身边,声音低低的说道:“别怕,我只是想帮你换药!” “嗯!”江心月应了一声,眼中却有泪水无声地滚落下来。 那番屈辱与惊恐,是任何女孩子都无法独自承受的,再如何的刚强无畏,都只是表面的伪装。 独自安静下来,躲在无人的角落,仍是委屈的用泪水释放所有惧怕惶恐。 袁清伸手抹开江心月的衣领,正要向她的伤口上抹药,却有冰冷的水珠落在他的手上,是她的泪水! 心弦猛地一颤,动作停滞了下来,暗暗夜色,没人看见他眼中的愧疚不忍与懊悔,只是声音带着微微的波动“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江心月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尽量笑着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救了我,你的功夫好帅哦!” 袁清的唇角带着一丝苦笑,借着帘外昏暗的光线,边轻轻擦去江心月伤口周围的血迹,边说道:“你好像很喜欢恭维别人!” 江心月有些不高兴地撇嘴“这才不是恭维呢,这叫赞美!赞美懂不懂是对别人的承认与肯定,有益无害的!如果你会赞美别人,你的朋友就会很多,你的朋友因为你的欣赏与赞美,也会变得很快乐!” 又扯到床上 袁清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故意哼道:“赞美也有这么多讲究,真是天下奇闻。” 他边说边将药瓶内的药抹在江心月的伤口上。 江心月全身都绷紧了,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刺痛的要跳起来,可是,伤口却传来丝丝舒服的感觉! 不由得惊奇道:“咦这是什么药膏怎么会不痛的抹在伤口上还感觉凉丝丝的。” 袁清淡淡说道:“这是宫里的东西,抹在伤口上不会留下疤痕的!” “哦宫里还有这种好东西呢!真的不会留疤吗那以后夏天我还可以穿吊带裙啊!” 袁清有些发愣,疑惑地问道:“吊带裙是什么东西” 江心月登时来了精神,黑暗中都能隐约看见她的双眼在冒光,她耐心地解释道:“就是一种裙子,上面用两根带子直接掉在肩上穿的!” 袁清有些吃惊“那不是整个肩头都要露在外面” “对啊!很漂亮,很风情万种的!” 江心月很向往地说着,因为她的腿有点跛,她从来没有穿过裙子,她从心底羡慕那些可以肆无忌惮穿裙子的女孩们。 袁清的口气充满鄙夷“整个肩头都露出来给人看,成什么样子有伤风化!” “呃……” 江心月满心的希望憧憬,就如气球,被袁清这句话打得四分五裂,她这才想起自己所在的朝代,怎么会允许女孩子穿吊带裙呢 江心月有些失望地闭了嘴,不在做梦。 袁清却戒备地问道:“你不是失去记忆了还能想起穿什么样的裙子呢”一副你又在说谎的表情。 江心月懒懒地辩解着“我也不是全都忘记啊!偶尔能记起来一些东西,如果都忘记了,还怎么给你治病呢而且,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愿意选择遗忘那些生命中痛苦难堪的事情。就好像刚刚床上的事,我就实在不愿意再记着它!” 初吻啊 江心月突兀地住了嘴,本来想旁征博引,却没想到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将自己硬扯回了那场尴尬至死的情节里,真是要死啦! 江心月立时窘的面红耳赤,怎么还当着他的面提那场窘迫呢,呸呸,嘴都管不住了! 脑子不受约束地又闪现刚刚那幕,江心月心里更加郁闷,不由得伸出手又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还没法抱怨咒骂,真是衰到家了! 正文 分节阅读13 苍天啊,还有比她更倒霉的穿越的吗 袁清也是一愕,有些尴尬地解释了一句“我……刚才情势危急,我怕那两个兵士听到了,泄露我们的行藏,你……” 江心月装作大大咧咧,满不在意的说道:“我不会误会,没什么啦,我不会在意的!” 说完这话,江心月真想抽自己一耳光,初吻都不在意,你还在意什么 反过来想,即便她在意了,又能怎么样 这个忽正忽邪,捉摸不透的拽王爷,会对她负责吗 他是天上的月亮,她是地上的沙粒,高山仰止都轮不到她,而且,她还有方逸,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不,三个世界的人。 那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而且,现在已经开始倒计时了,离开他的日子正在一点一点缩短。 只要她治好了淳娘娘的病,她就可以全身而退,那么,她也没必要计较什么了! 想到这里,江心月的心安稳了许多,但是车厢内的气氛却极是尴尬,两个人都脸色窘迫的良久无语。 还是袁清先打破沉默“夜深了,你的伤还没有好,休息吧!” 江心月急忙应了一声“哦,好!” 伸手捞过一件衣服,枕在头下,面向车厢壁躺了下去。 这个时候,除了装睡,别无选择! 似梦似幻 经过刚刚的一番挣扎恐惧,胆战心惊的江心月已经身心疲惫,没有多一会,她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并且做了一个非常美丽甜蜜的梦。 云雾飘渺的山中,美丽的花儿竞相开放,在一大丛的红艳艳的山杜鹃之中,她终于找到了方逸,她又看见方逸温柔羞涩的笑容。 方逸微笑着拉着她的手带她去看山脚下盛开的,芬芳纯白的栀子花. 他的手一如当初的温暖有力,江心月的心全然陶醉在那片浓浓的栀子花的花香之中。 可是突然之间,方逸的身影消失了,高校尉淫邪恶毒的脸,放大在江心月的眼光里,那双恶魔般的手向她抓来。 江心月吓得魂不附体,一步一步向后退着,可是,她的身后竟然是那块望夫石,她的腿已经到了石头边缘! 江心月拼尽全力挣扎着“救命啊!方逸快来救救我,方逸,你在哪里” 一双有力的手臂把江心月紧紧抱在怀里,大手轻拍着江心月因惊恐不停战栗的后背,声音低低的安慰着她。 那个声音熟悉又遥远,但是那身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让江心月明白,是方逸在抱着她,他一直在她身边,从不曾离开。 虽然方逸的脸有些模糊,但是他的怀抱与温柔的声音,令江心月的心渐渐安稳下来,终于放弃了挣扎,忘记了惊恐,在黎明之前,沉沉睡去。 寅时,天气阴沉着,太阳还藏在乌云的后面,迟迟不肯露面,青风峪的城门缓缓打开了。 安斗早已经喂饱了马匹,全都准备好,见城门大开,手中马鞭一挥,马车稳稳地向城门驶去。 辚辚的车轮声,惊醒了熟睡的江心月,睁开眼睛,借着微微的天光,就看见了一个宽厚的胸膛,此时她的身体正依偎在这个胸膛里面! 江心月有些傻了,眼睛睁得不能再大,半天才明白过来,她正在袁清的怀里睡觉! 袁清的眼睛紧闭着,下颌微微向她的额头靠近着,似乎睡的很沉。 江心月顿时有些头大,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难道梦里的方逸是袁清 不会,不会,方逸是那么温柔体贴的人,怎么会和又酷又拽的袁清是一个人! 学武防身 江心月不敢有大的动作,悄悄向外移动身体,生怕惊醒了熟睡的袁清。 费了好大力气,才逃出了袁清的怀抱。 江心月怕死了这份尴尬窘迫,想都不想,掀开车厢厚厚的帘子,跑到了车辕上,和安斗比肩而坐。 帘子落下,一直熟睡的袁清睁开了眼睛,一丝不解与疑虑掠过他漆黑的眸子,方逸是谁 一直僵躺着的身体有些麻木,他微微转了转头,面上的表情有明显的失望! 车厢外,安斗转过头看了江心月一眼,关切地问“这么早就醒了昨夜做噩梦了吧” 江心月难为情地“嗯”了一声,半天没说话。 心里却明白了大半,昨夜她噩梦连连,梦靥不断,那个低声安慰他的人是袁清,那双抱着她的手臂也是袁清,她一直在袁清的怀里睡到天亮! “怎么会这样的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呐还变来变去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本性!” 江心月郁闷地嘟囔了一句,难道一定要发生点什么,这日子才正常吗 江心月目光茫然地望向晨曦中的大地阡陌,小脸皱成了一团。 因为比较习惯江心月的鼓噪,所以安斗有些惊异她此刻的静默,但转念一想,也许她昨天真的被吓到了。 所以,安斗安慰地说道:“别想那么多,有我和爷在,不会再有坏人欺负你了,你放心吧!” 江心月回过神来,向着安斗感激的一笑“我知道了,安大哥。” 语声顿了顿,继续说道:“安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学点什么防身之术,来保护自己比较好” 安斗边挥着鞭子边点头说道:“可以啊!这年头兵荒马乱,女孩子应该学点武术防身!” “那学什么好呢” 江心月开始掰着指头算“学习拳脚功夫我力道不够!学习刀枪剑戟我拿不动!安大哥,我向你学习飞镖怎么样” 安斗的心结 江心月开始掰着指头算“学习拳脚功夫我力道不够!学习刀枪剑戟我拿不动!安大哥,我向你学习飞镖怎么样” 其实,江心月的衣袖里一直带着当日黑衣人的那三枚飞镖,那是江心月对黑衣人无言的祭奠与怀念,那个人是因为她而死去的! 安斗大方的一口应承下来“好啊,这一路路途遥远,我们无事可做,我教你练习飞镖没问题!只要空闲下来,你就可以操练操练,只是没有飞镖啊!” 江心月的大眼睛转了转“那就用小石头吧!这种武器随手可捡,还不用带在身上累赘,等我练习的差不多了,我再去打造几把飞镖,带在身上防身,你说怎么样,安大哥” 安斗转过头向着江心月满意的一笑“嗯,这个想法不错,石子是现成的兵器,又不花成本,你真是个聪明丫头,比媛媛都聪明!” 江心月有些惊异地一愣“媛媛是谁” 安斗的脸有些变色,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微微一滞,转回头去,只是低低说了一句“是别人!” 然后目视前方,只是一味挥着鞭子,不再说话。 江心月有些奇怪,但是见他这满脸躲避的模样,也不好再问,只得将目光投向远方。 红红的日头正从东方厚厚的云中蓬勃而出,大片的红色染的天空瑰丽无比。 路两旁的花草树木都沐浴在金红的光辉之中,已经有早起的鸟雀迫不及待地竞赛歌喉。 闷坐了半天,江心月开始感觉无聊,只得对着安斗没话找话“安大哥,这马车走的也太慢了吧!好像骑快马赶路,应该是这个时代速度最快的了吧逸尘府应该有很多好马吧我们为什么不骑马呢” 安斗听见江心月说马车速度慢,不由得更加扬鞭催马“你说的对,本来是应该骑马的,但是爷说路途太长,你又是女流之辈,骑马的话怕你受不了马上颠簸,所以才决定用马车,只是人歇马不歇,四匹马换着赶路!” 要本王为你助兴 江心月有些微愣,那个又拽又坏的王爷,还懂得为别人着想 少见少见啊! 心下深深不以为然,口里淡淡说道:“他的身体也适合坐马车赶路!” 言下之意,我才不领他的情呢! 安斗听到这句话,转头向着江心月一笑“呵呵,其实,爷是个好人,我跟随他这么久自然知道,只是他……” 车厢的帘子猛地被掀开,袁清探出头来,打断了安斗的话“我来驾车,你去睡觉!” 安斗急忙点头,停住了马车“是,爷!” 马车已经驶出了青风峪的地界,四周高山连绵起伏,一条大路平坦地延伸至天尽头。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路两旁的杨树,已经有斑驳的黄色,在飒飒秋风中,半黄的树叶在悠然地吟唱秋日私语。 天空是清水般的澄清,远处山丘上,树木浓密,于是大片的金黄,浅黄,老绿,淡红,交织一处,似是一条颜色亮丽的彩锦铺满了整个山丘。 繁盛的颜彩之上,一条乳白色的云纱飘游山腰,更像是天界的仙蛾在翩然起舞。 晴朗的天气,赏心悦目的色彩,令江心月的心情开朗起来,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又侧耳倾听着林间传来的欢愉无拘的鸟鸣声,由衷地感慨道:“好壮丽的景色,好美的人间啊!难怪要提倡环保,低碳生活呢!实在是太必要了,这才是地球本来的面目啊!” 袁清沉默地赶着马车,对江心月的感慨激昂,听而不闻,估计闻了也听不懂! 江心月却不会被他的沉默吓到,转过头对袁清说道:“王爷,您身为大昱朝的王爷,肯定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高级知识分子,那么,美景当前,您心中定有所感慨吧,吟两句诗,让我也学习学习,如何” 袁清面色平静,目视前方,手中挥着马鞭,淡淡说了一句“怎么还要本王为你吟诗助兴” 遭遇山贼1 袁清面色平静,目视前方,手中挥着马鞭,淡淡说了一句“怎么还要本王为你吟诗助兴” 江心月皱了皱眉,翻了一个白眼过去“干吗这样说啊,干吗非要把人分的三六九等的平等相处不好吗我敢说你朋友一定不多,因为你架子太大!算了,不说拉倒,你就闷坐着吧!” 江心月自觉讨了个无趣,心里有些忿忿,还是够拽的一个人,什么为别人着想,全是忽悠人的! 当下,转过头向着远处的山丘似是赌气的径自吟道:“秋景有时飞独鸟,夕阳无事起寒烟!” 话音落,袁清忽地说了一句“太过萧杀些!” 江心月吟出口之后,也有这感觉,但她嘴上是不服气的“那你说个不萧杀的!”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袁清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 江心月猛地笑了“哈哈,这个也太简单了吧但是,这个正适合你现在赶车的心情哈!” 心里嘲讽之余,江心月暗暗思索,这首诗跟他们现在的情况还真差不多,都是赶着马车行路。这家伙吟出这首诗,也许是心底深处渴望诗中悠然如画的境界吧! 这个拽王爷,肚子里还有点货! 江心月心里有些认同,但是嘴上却仍在叫板“虽然是秋天的景致,但是心境却迥然不同吧!明显不合格,现在再考一个,以马为题,你再说两句吧!如果说的贴切,我就认你做师傅!” 江心月抬眼去看袁清的时候,忽然发现袁清一直静默的表情猛地一变,俊逸的眼睛射出两道厉光,直视着前方慢慢说道:“恐怕有人不让我说了!” 话音落下,袁清猛扯缰绳,两匹大马高声嘶叫,人立而起。 马车一个猛陷之后又倾斜起来,江心月险些跌下车去。 她惊慌地顺着袁清的目光向前望去,却看见平整的大路上,平白地出现了一条离地两尺高的粗绳子,横在了马车前面的路中央。 若不是袁清早早发现异常,迅疾的拉住缰绳,那现在的局面一定是马车翻倒,人飞出去。 遭遇山贼2 江心月吓得呆愣愣的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大路两旁的密林中,忽地窜出了十几个人影,急速地跃到马车四周包围了他们。 这伙人俱都身材高大,面色凶狠,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刀剑长矛之类的兵器。 江心月有些傻了,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们这是遇见山贼了啊! 对,这十几个人的统一称呼应该是山贼! 马车前面为首一个人,面色赤红,身材健壮,虎背熊腰,眯缝眼,塌鼻子,大龅牙,上身只穿了一件灰色背心,两个挂满腱子肉的手臂抓着一 正文 分节阅读14 柄大刀,直指着袁清,厉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从这里过,我要买路财!小子,该拿出来的都给我拿出来,不要让老子费事,哄得大爷我高兴,也许能留下你的狗命!” 袁清不惊不怒,一双剑眉下的眼睛冷静异常,面色无波的问道:“你们要什么” 大龅牙狂猛地大笑“金银珠宝,衣服吃食,全都留下。” 语气顿了顿,眯缝眼瞄上了在袁清身边瑟缩着的江心月,小细眼眨了眨,一抹淫笑在肥硕的脸上绽开,用手一指江心月“我还要她!没想到今天还能得个压寨夫人回去,哈哈,太好了!” 大龅牙边说边走到江心月身侧,肮脏的肥手向江心月的脸摸去,口里奸笑着“穿什么男人衣服啊这么美的妞还当本大爷看不出来吗来呀!先把她给大爷我扔到马车里去,我要先解解渴!” 江心月登时吓得面色惨白,高校尉那晚的遭遇又惊现眼前,她瑟缩着向后躲。 眼见大龅牙的手摸到了她的脸上,却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大龅牙犹如被蛇咬到,嚎叫着缩回了手。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袁清手中的鞭子却是急如闪电的狠狠挥去,不给这群山贼醒悟过来的机会。 这群山贼眼睁睁看着那条乌黑的马鞭犹如毒蛇一般,顷刻卷去了他们的兵器,然后,劈头盖脸地向他们横扫过来,他们都长着腿,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那鞭子舞成的圈子去。 遭遇山贼3 马车周围痛苦的哀号之声不绝于耳,十几个人,没有一个能够幸免,全都被鞭子抽打的满地翻滚。 袁清手中的鞭子似是长了眼睛,鞭鞭不会落空,狠厉的鞭子抽到身体上,鞭痕红紫,入骨三分! 直到地上所有山贼的身上全都皮开肉绽,袁清才停了手! 江心月有些看傻了,这不是在拍电影啊! 他的鞭子怎么可以舞的这么好 他的功夫实在太帅,太漂亮了! 江心月目瞪口呆,两眼冒着花痴的蓝光,就差一点就要拍手鼓掌了! 安斗从车厢内跳出来,打断了江心月到了嘴边的喝彩。 “爷,怎么处理他们” 其实,他早已经醒了,但是看见袁清下手毫不留情的狠劲,就知道这次王爷是动了真怒,彻底被这伙山贼给激恼了。 王爷正在气头上,他不做声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可怜了这群乌合之众,这顿鞭子,没有三个月,是别想起床了。 安斗有些同情地望着满地哀嚎的山贼们,撇撇嘴! 袁清收起鞭子,对着安斗问道:“这地界是哪里的辖区” “陆州。” “到前面的村镇给他们的州官写一封信,命捕快严查医馆药铺,但凡脸上和手腕上有两道鞭痕伤的人,统统充军,改邪归正,戴罪立功之后,才能放回家!” “是,爷!” 江心月听完这番判决结果,呆呆地瞪视着脸色依旧沉默的袁清,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眼内全是崇拜之色。 这个拽王爷,居然如此心思细腻,办事睿智过人,太厉害了呀! 这就是书中说的人中龙凤样的人物啊! 安斗有些担忧地望着袁清“爷,您又运气发功,您的病……” 袁清一挥手“无妨,上路。” 一转头,对视上江心月震惊加五体投地的目光,袁清不由得眉头皱起,又对安斗吩咐道:“到前面的村镇去给她置办一套女装!” 生气长色斑1 一转头,对视上江心月震惊加五体投地的目光,袁清不由得眉头皱起,又对安斗吩咐道:“到前面的村镇去给她置办一套女装!” “是,爷!” 安斗习惯性的答应之后,又惊讶不已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啊爷,您说给她置办女装” “嗯!” “可是,爷,她若穿回女装是不是会更麻烦” 袁清钻进车厢内,冷哼一声“她穿男装麻烦就少了那帮蠢货都看得出来,还穿男装做什么” “是,爷,小的明白了!” 安斗看了一眼皱着小脸的江心月,无奈一叹,这就叫天生丽质难自弃,惹得山贼命旦夕啊! 安斗将马车前面拦路的绳子砍断,又将躺在马车前面的翻滚的大龅牙和几个山贼踢开,继续扬鞭赶路。 袁清一直板着脸,微皱的浓眉散发出无形的怒气与寒意,令人一见就望而生畏。 江心月靠着车厢前面坐着,都被袁清发散的寒气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在气什么嘛 山贼不是都被打落地上了吗 他应该为自己的功夫自豪,干吗还板着一张脸吓人嘛 江心月可不是被吓大的,所以,面向袁清,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的病还没有好,刚刚还用了很大力气挥鞭子,如果现在还一直生气,就对你的身体更不利了。干嘛不开心啊你已经惩恶扬善了嘛!我越来越崇拜你了呢!” 袁清的目光望着车厢角落里的木柜子出神,面色依然不善,更没有搭理江心月。 看着他沉默冰冷的样子,江心月毫无气馁,继续说道:“生气易得八种病,你知道吗既然身为你的医侍,现在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讲讲生气的弊端。” 袁清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江心月开始耐心地讲解,不管你如何反应,反正时间有的是,怎么也比闷坐无声的好。 “第一,会加速脑细胞的衰老,生气时,血液涌向大脑,脑血管的压力增加,血液中的毒素最多,那些毒素就是脑细胞的毒药。总生气,以后你就不能这样聪明的办事想事了!” 生气长色斑2 袁清的眼睛眨了眨,虽然还是沉默不语,但似乎开始静静的倾听。 江心月很满意他的表现,继续说“第二,会引发胃溃疡,生气的时候,胃肠蠕动减慢,食欲变差,引起胃溃疡了!第三,会引起心肌缺血,生气时,血液涌入头部,心中的血液就减少了,造成心肌缺血。心脏为了满足身体需要,加倍工作,心跳更加不规律,更容易犯病。尤其你的身体,更不能生气啊!” 江心月的语气充满了恐吓的味道。 袁清的眼神闪过一丝深思,似乎听的更认真。 江心月心里窃笑着继续说:“第四,引发甲亢,内分泌紊乱。第五,伤害肝脏。第六,伤肺。第七,损伤免疫系统,抵抗力下降!第八条,是最重要的!” 江心月故意顿住了语气,卖了个关子。 袁清还是没忍住,转过头来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嗯,嗯!” 江心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最重要一条,就是生气极易长色斑!想你白净英气的脸上,在你生气之后,左右各长了一大块色斑,那实在是太煞风景了!太,太不合时宜了!太令美女失望了,太……” 江心月还没有太完,只听“扑哧”一声笑,从车帘外传进来,驾车的安斗实在憋不住了,终于笑出声来! 袁清听到这声笑,才明白是江心月在取笑他,不由得剑眉倒竖,眼内寒光闪烁。 江心月急忙吓得摇手“不要生气呀,我说的都是真的,息怒息怒,保重身体哈,我去外面透透气啊!”说着,就要急速窜出车厢去。 可是,袁清岂是那么好惹的人 江心月还没看清楚他怎么出手的,后脖颈就被袁清的大手给抓住了,并且强势的转了她的头回来,一带,然后江心月的脸离袁清的脸就只有一拳头的距离了。 这么亲密的距离不由得使江心月的心一阵狂跳! 敢取笑本王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怒意浓浓的脸,江心月立时后悔死了,干嘛说那些话消遣他嘛 真是自己找不自在! “你竟敢取笑本王”袁清阴沉的脸色看上去很恐怖。 江心月绽开笑脸,努力笑的妩媚好看“那个,我只是想让你莫生气嘛,大家都这么熟了,开个小玩笑也无伤大雅的吧如果你也笑一笑,那么我敢担保,你的病一定好的快!” 袁清的脸上恨意不散“你就不怕我像对待那些山贼一样,处罚你” 看着袁清冷清无情的目光,江心月真有些害怕了,这个家伙忽正忽邪,万一他狼性大发,那她的小命…… 江心月不敢在往下想,识时务者为俊杰,急忙见风使舵,奴颜媚骨地说道:“王爷,我错了,我大错特错,王爷大人大量,求王爷不要处罚我啊,我保证,以后不再说话还不行吗我做哑巴!” 袁清紧迫地盯着江心月,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江心月被他盯的背脊发毛。 终于,袁清推开了江心月,嘴里冷冷说道:“死罪能免,活罪难饶!” 江心月“啊!”了一声,差点哭了“活罪是什么既然免了,就都免了吧!” 袁清又恢复了沉默的脸色,淡淡说了一句“把本王的病治好,就是你的活罪!如果治不好,就是山贼的下场!” 江心月苦着脸,还没有哭诉出什么. 袁清又说道:“现在,给我做按摩,把昨夜欠的补上!” 江心月皱着眉,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现在,她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老老实实听这个拽王爷的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袁清躺在马车里的榻上,微闭双目。 江心月开始给他按摩,因为刚刚的威胁,江心月刚开始按摩的时候格外用心,尽管一只手臂仍不能用力,但是,江心月还是按摩的一丝不苟。 兰花香 马车辚辚向前行进,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心月的眼睛开始不安分起来,在袁清周围四处扫视着。 同时,她的鼻子也小心地抽动着,四处嗅着什么。 终于,她找到了什么似地,脖子开始向袁清的身侧歪。 袁清的腰部,挂着一枚青色的玉佩,墨绿的佩带,青色的丝结,下面是淡蓝色的穗带。 江心月歪着身子,努力的将脸靠近枚玉佩,同时,鼻子嗅的更猛! 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袁清猛地睁开了眼睛,责问道:“你在嗅什么怎么变成属狗的了” 江心月惊吓了一跳,急忙坐好姿势,面无表情,装着继续按摩的样子。 “说话!”袁清的眼神很冷漠。 江心月只好咧咧嘴老实回答“那个,我刚刚在你身上闻到一股香味,可就是不知道哪里发出来的,现在找到了!你玉佩的丝结里面,有一个很小的香囊,是吧” 袁清一愣,随即面色猛变,目中的光芒似乎闪过一丝阴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做好你份内的事,我最讨厌人多嘴!” 江心月撇了撇嘴,垂下头低声说道:“自然和我没有关系啊!我只是觉得栀子花的香气比较适合男子,纯粹悠然。你那个香囊里面的花料,应该是兰花吧这花的香气刚开始太过馥郁了,后来又太淡薄了,没有栀子花香的久远。” 袁清又是一愣,瞪视着江心月“这是我个人喜好,我就是喜欢兰花,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袁清的语气明显不悦,带着某种焦躁。 江心月只好闭嘴,再说下去,她的脑袋又危险了。 只是脑子里想起了逸尘府上房内,那几十盆各色品种的兰花,看来,袁清真是个爱兰的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李家庄。 裁缝铺。 当江心月从铺子的木门走出来的时候,马车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安斗还是有些惊愣。 恢复女儿装 一身浅粉色的长裙,裙角绣着大朵的白色玉兰花,上面是一件纯白色外衫,前襟用墨绿粗线描绣了几条杨柳枝。 江心月喜欢它那淡墨山水的素雅,所以,一眼就相中了这套衣衫,不肯看别件第二眼。 齐腰的长发也被裁缝铺的大娘给盘在头顶,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窈窕的身材,眉目如画,一张笑脸写满了开心。 安斗暗暗一叹,这等身姿气质,不是平凡普通女 正文 分节阅读15 孩子所具有的呀! 江心月有些兴奋地在他面前转了好几圈,一叠声的问“安大哥,这身裙子好看不” 终于回复女儿身了,终于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了。 尽管这衣服,在裁缝铺里,是最平常的布料制成,但是,这总比那灰扑扑的兵士服,灰色的男人衣服,强上一万倍啊! 听见她雀跃的声音,袁清打开了马车上的帘子,望着江心月不停转圈的身影,目中闪过一丝惊艳。 也许被江心月的快乐感染,他的唇角也闪现出一丝微笑,但是很快隐去,口里询问道:“信发出去了” 安斗急忙回答“是的,爷,事情已经办妥!” “上路!” “是!” 安斗向乐颠颠的江心月挥手“上车,赶路了。” 江心月坐到车辕上,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对着安斗继续鼓噪“安大哥,我刚刚看到好多漂亮的衣服啊,有丝绸的,锦缎的,还有纱的,都好漂亮呢。我都想买下来,可是,它们好贵啊!” 江心月望着前方的大路,充满斗志的说道:“我以后一定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把那些漂亮衣服都买回家。我要一天三换!安大哥,我是不是很有理想,哈哈!” 安斗也被她的语气给逗乐了“是啊,很有理想,但是你现在只能穿布衣,距离绸缎还有很远的路呢,要努力啊!” 江心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布衣,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布衣也没什么不好,关键要看穿在什么人身上,是吧就我这气质,穿乞丐服也出彩呢!” 这个日子很特别,但是,只有像江心月一样努力生活,才是对逝去者最好的祭奠!由我为你未尽的生命添彩! 喜欢兰花 安斗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大笑道:“是啊!是啊!就是穿着男人的衣服,都能被山贼给相中了,要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呢!你的魅力太大了!” 江心月微微一愣,随即冲着安斗瞪眼,不满地叫道:“安大哥,你竟然讽刺我!” “呵呵,没有,没有!”安斗这样说着,却是咧开嘴忍不住的笑。 车厢内的袁清,听到两个人的嬉闹对话,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不禁也微笑了。 因为江心月的加入,这条充满沉重,危险的回京之路,变得开朗明丽。 江心月肩头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而安斗也没有食言,在休息的空隙,甚至在行进的马车上,都在教导江心月扔飞镖的功夫。 而他们手中的飞镖,就是在路边,河滩,山下,捡来的小石头。 江心月是个很合格的郎中,也是很合格的徒弟。 一路走来,总是及时的为袁清按摩穴位,叮嘱吃药,然后就是勤快地练习投掷石头。 枯燥漫长的路途,因为这两件事,变得丰富多彩,充满乐趣。 快乐和悲伤一样,都可以感染周围人,安斗因为江心月的熏染,明显的开朗起来,就连袁清,都变得比以前话多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着大地阡陌,山脚下的一处溪水边,马车停下来歇息片刻。 安斗牵着马在溪里饮水,江心月也跑到溪边洗了洗手,然后,喝了一个饱。 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马车,江心月低声问安斗“安大哥,王爷为什么喜欢兰花” 安斗一愣,随即转过头看着饮水的马匹说道:“只是喜欢呗,哪有为什么” “不对吧,我见他总是对着自己的那块玉佩发呆,香囊里面的兰花香料也有好长时间了吧而且,他种了那么多的兰花呢,到底为什么” 安斗只是盯着马,也不看江心月“没有为什么!” 温柔的人来了又走 安斗只是盯着马,也不看江心月“没有为什么!” 江心月眼睛眨了眨,又不甘地问道:“安大哥,王爷有心爱的人吗他的脾气沉默冷清,有时候还很暴戾,这样的性格,如果有个温柔如水,娴静高雅的女孩子与他相处在一起,他就会改变很多的。” 望着安斗惊愕地转头的模样,江心月心中有数,继续说道:“王爷的身世多舛,周遭环境还那么沉重,如果有个心爱的人在身边谈谈恋爱,就能够分散一下他沉重的心情,那样对他身体也好啊!” 安斗望着江心月,眼神变幻,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江心月继续说道:“所以,你也该帮王爷想想办法,如果有温柔的女孩子要为王爷介绍一个,柔弱是包容刚硬的最好法子,任你如何强硬冷漠,只要见到她的温柔,百炼钢皆成绕指柔啊!” 安斗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唉,你说的真是有道理啊!可是,那温柔的人来了又走了,所以,爷才变得暴戾呢!他的心啊,关门了!我一个下人,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啊!” 江心月一下子来了精神,连珠炮式的发问“果真被我说中了那温柔的人是谁呀她长什么样子怎么会来了又走了到底怎么回事呢安大哥,说说啊!” 安斗被江心月问的话一惊,意识到自己还是多嘴了,急忙说道:“这是爷的隐私,我可不能说,哪有下人四处乱说主子的隐私的如果被爷听到了,准会割了我的舌头,我可不敢说。” 江心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干嘛我也不是记者,更不会四处宣传,你怕什么” 安斗瞪大了眼睛,面上带着丝恐吓地说道:“就你这好奇性格啊,没准哪天惹恼了爷,舌头就被割了呢,还是别瞎打听了!” 说完话,安斗牵着马向大路走去,回头喊了江心月一声“要上路了,回来吧!” 学会恭维 江心月尽管很不满意谈话结果,但是总算获取了一些内幕,袁清是有心爱的女人的! 心下也微叹一声:嗯,还是个比较正常的男人! 她边向回走,边低头捡起溪旁的一些小石头,用衣襟兜了一堆,跑回到马车边。 她还没有把小石头放在马车上,就看见车辕上放着一块细长的石块,足有枕头那么长,两个手腕那么粗细。 江心月有些奇怪,还没有问出话来,袁清从车后走了过来,声音平淡地说道:“你的飞镖一直投不准,最大的原因是你的手劲不足,从今天起,每天举这个石块五十次,举过头顶为准!” “啊” 江心月登时苦了脸“学习飞镖,还要举石头啊那会多辛苦啊!” 安斗在一旁称赞地说道:“爷说的对,你的手劲不足,所以扔出去的石头,路程短,还没有方向感。学习飞镖只是扔还不够,还要增加手臂力气!爷就是爷,总是能抓到事情本质!” 袁清和江心月一起惊异地望着安斗,目光中的意思是一致的:你也会恭维人了 安斗被两个人盯的不好意思,急忙转身套车去了。 虽然那块石头的重量足有三十斤,但江心月很顽强地日日抓举,并且坚持了下来。 所以,当京城遥遥在望的时候,江心月的石头飞镖已经扔的有模有样了。 日头偏斜,天空有薄薄的云掠过,半阴不阳的天气,像人莫测的脸。 江心月正在抓着石子掂量重量,就听见前面传来安斗很是激动的声音“爷,我们回到京城了!” 江心月急忙钻出车厢,只见大路前方,高大的城门巍巍立于浅白天际之下,城楼上高书三个大字:承乾门。 城楼下人群穿梭往来,车马进出,一派兴旺繁盛的国都气象。 安斗兴奋地边打着马快行,边转头对江心月说道:“这承乾门是京城北门,还不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我们就是自这里离开的,如今又回来了!” 繁华京都 江心月嘴里应付地“哦”了一声,眼睛不够用似的打量着承乾门下的景物,以及城门里繁华的街市,热闹的摊贩。 车厢内的袁清,脸上却丝毫没有振奋的表情,他的目光中充满忧虑与沉重,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腰畔的玉佩,沉默不语。 千里跋涉,辗转颠簸,终于回到京里,没人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也没人知道他此次的回京,命运亦被悄然改变! 马车在青石板的路上不疾不徐的前进着,江心月坐在车辕上,四处观瞧着天子脚下的繁华。 京城的街道宽敞开阔,路两旁的摊贩吆喝忙碌着,街上往来的行人摩肩擦踵。 江心月稀奇地注视着吆喝着不同声音的铺子,有卖布料的,卖包子的,吹糖人的,卖风筝的…… 最令江心月惊讶的是,她还看见了当街摆放着的样式各异的胆瓶,帽筒,盐坛子,水罐子,夜壶…… 江心月的眼睛瞬间睁得很大,咂咂嘴,无限惋惜地叹道:“这要是拿到我们家,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啊!可惜啊,可惜了!” 安斗没在意她的嘟嘟囔囔,进城的兴奋过后,他的脸色也带着些沉郁。 下一步,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危险! 安斗转回头对着车厢里的袁清问道:“爷,我们先去哪里去福聚缘” 安斗很清楚,这次回京,是真正的有家归不得,即使从清王府门口路过,都不可以转过头看一眼。 所以,他先询问袁清的意思。袁清淡漠的声音隔着布帘传来,带着些不悦“福聚缘你都不怕会遇见老熟人!” 福聚缘是京城里有名的酒楼,装修奢华,占地排场,袁清以前也常常光顾。 安斗说出福聚缘,是因为那里是高档场所,雅间也很封闭,不易泄露行藏。 但是他只想到了一层,却没有考虑第二层,那里是京城上流人物经常出入的地方,如果万一碰见个眼尖的,他们的命就都没了。 惊见故人 听见袁清的诘问,安斗立时有些尴尬,急忙说道:“爷说的是,小的欠考虑,您的意思是……” 袁清的声音又传出来“找个街边的小摊,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天黑再做打算。” “是,爷!” 在街边吃东西的人,全都是普通百姓,他们太过平凡,但是他们也不会认识当朝的六王爷,也只有藏在他们中间,才是最安全无虑的。 安斗暗暗赞叹王爷的远见,同时拉住缰绳,跳下马车。 路边,正好有一个粥棚,正热气腾腾地煮着香喷喷的米粥,蒸腾的白色热气在房檐下翻涌重叠,充满了家的温暖。 袁清也下了马车,走进粥棚,捡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来。 安斗要了几个小菜,三碗粥,然后对东张西望的江心月低声说道:“这里是京城重地,关系复杂,眼目众多,你要安安稳稳的,千万不要惹事,泄露我们的身份!你要时刻记着,你要为自己的脑袋负责!知道吗” 江心月有些不满地看了安斗一眼“安大哥,我是爱惹事的人吗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真是的……” 安斗无奈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时刻小心,万一出现一小点错误,那就满盘皆输,你初来乍到……” 江心月不想再听他的唐僧念经,急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听你的话,好不好” “好,先吃饭!” 江心月随手抓起一个馒头,眼光却依旧望着街角不远处的古董摊,如果不是现在情势不允许,她真想跑过去,多买几个瓶子带在身边。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本性,很贪财的小女人! 江心月正望着那些瓶瓶罐罐做发财梦,却猛然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馒头一骨碌滚落到地上,她也全然不知。 令她这般惊骇的原因是,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她刻骨铭心,揉进血肉,镂刻进骨头里的人,方逸! 相逢不相识1 江心月使劲揉了揉眼睛,努力仔细的看,不错,她看见的人就是方逸,化作灰也会识得的方逸! 只是他的装束也变化了,黑发高束,面色白皙,那双丹凤眼一如从前的温和静雅,唇边带着一丝悠然舒畅的笑意,一袭淡蓝色长衫,衬得他的身形高大俊朗。 在熙熙攘攘的街上 正文 分节阅读16 ,他是那么的优秀突出,信步而行,带着无比的风度与气质,令人过目便无法忘记。 夕阳给他的身影涂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刺得江心月猛然心痛,是上天可怜我的苦苦寻找,将你化作天神,降落到我身边吗 全然忘记所有约束,命令,任务,江心月只有一个念头,我找到你了,方逸,不要再离开我! 她以风的速度,冲到了大街上,拉住了已经走过粥棚的方逸的胳膊。 “方逸,我终于见到你了!” 一句话说出口,泪水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所有的辛酸委屈磨难似是一起轰然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这陌生国度,艰辛空间,终于看见亲人了! 终于不再孤零零了! 被抓住胳膊的方逸一愣,有些惊讶地望着江心月,眼神中的表情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那充满磁性的声音,狠狠击中江心月的心,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在说什么 方逸身后紧紧跟随的两个仆从,脸上全都紧张地变色,霍地前冲,拦住江心月的身体,不让她靠近方逸。 而江心月却泪流满面,死死抓着方逸的胳膊,不肯放手。 “方逸,你怎么说我认错人呢方逸,我为了你才到这里来的,方逸,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方逸,你这么可以这样说方逸,你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我” 方逸的神情有些尴尬,想要推开江心月的手,却被她抓的牢牢的“姑娘,我真是不认识你啊你找的人姓方吗我不姓方啊!” 相逢不相识2 江心月真的急了,她已经忘记了周遭所有,只想抓住面前的人,于是,不管不顾,神情激动地哭道:“方逸,方逸,你怎么可以装的这么像方逸,我想你要想疯了,方逸,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方逸面露难色,想挣脱就挣不开江心月的手臂,熙攘街头又不能用强,只得向身边的两个仆从示意。 一个仆从佛手拈花,向着江心月的曲池穴拂去。 一阵刺痛,令江心月失声叫着,放开了手。 方逸迅疾后退一步,面色有些不悦地说道:“对不起,姑娘,我不认识你,你一定找错人了,我还有事,姑娘保重!”说着,方逸抬腿就要离开。 江心月的心都急得要跳出胸腔来,她终于见到方逸了,怎么可能还让他离开自己 她扑过去想要拦住方逸,却被那两个身手了得的仆从像挡小鸡一样的拦在一边。 江心月不甘地挣扎着,推搡着两个身形高大的人,忘乎所以的大声呼叫“方逸,带我走,方逸,带我回家!方逸,你忘记我了吗我是江心月啊!” 方逸却犹如不闻,脚步稳稳地向前行去,不做一丝留恋。 两个仆从见方逸走远,也要跟随而去,可是,刚刚离开江心月,却见她又猛地扑过去。 江心月真的疯了,她不能看着千辛万苦终于见到的爱人,就一句不认识,便匆匆在她眼前消失。 这一遇,她期盼了多少年,多少天 上天已经宽容地给了她机会,她怎么能眼睁睁让他从眼前离开 如果真的离散了,那么下一次相遇,又会是在什么时候 还要多久才能期一遇 方逸的两个仆从明显的面露怒容,这个疯女人到底什么目的,在大街上纠缠什么 一个仆从手臂一甩,佯装扫去鞋面上的尘土,却有一股疾风直向着江心月的后心拍去。 怎堪怎堪 一个仆从手臂一甩,佯装扫去鞋面上的尘土,却有一股疾风直向着江心月的后心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小西啊,不要闹了,快回家,你妈妈在四处找你呢!” 那个仆从霍然收手,回头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正走过来。 老人一把拉住了还要向前冲的江心月,对着两位仆从不好意思地笑笑“两位见笑了,这孩子从小烧坏了脑子,家人看不住就跑出来闹,你们快走吧,我把她送回去。” 两个仆从眉间露出一丝释然之色,向老人点点头,匆匆追随主子而去。 江心月还在拼命挣扎,疯了一样,口里尖声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方逸,方逸,不要走啊!方逸,带我回家!” 老人挣不过激动异常的江心月,只得在她耳边急急地说了一句“那两个仆从腰里可别着家伙呢你不要脑袋了” 江心月猛然一怔,终于有些清醒,目光触及那远去的两个仆从,果然,每个人腰里都有异型涨鼓的东西,藏在衣衫里面。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消失街角,江心月终于接受现实,呆愣愣地放弃追寻。 她转回头盯着老人,目光茫然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老人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回粥棚,布满皱纹的脸上掩盖不住繁杂尘世的风霜之色,口里淡淡说道:“你自然不认识我,我只是受了你朋友之托,带你回来。刚刚那三个人,不是凡间俗子,也许,因为你的朋友,你免了一次血光之灾啊!” 江心月任由老人拉着,呆愣愣地坐到粥棚的凳子上,目光中涌动着浓浓的忧伤。 泪水流尽了,目光茫然了,方逸,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不要我了 我真的认错人了 良久,白发老人将一碗粥放在江心月面前的桌上“姑娘,你也许真是认错人了,做人不要太执拗,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先喝一碗粥吧!” 怔愣无语的江心月却猛然被惊醒一般,慌慌地转头四顾。 狭小的粥棚内,根本没有安斗与袁清的影子,他们人呢 怎么都消失不见了 他们也不要我了 刚刚他们怎么不去帮我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谁能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前世 “老伯,我那两位朋友呢他们走了吗”回到现实,江心月有些焦急,语气急迫地向老人发问。 白发老人微微点头“他们说有事离开一下,你等在这里,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哦!”江心月缓缓放下了心,继续呆愣愣地坐在桌子旁边,整个头脑都晕晕沉沉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逸到底怎么了 天下间是不会有人长的这么相像的。 忽然一个念头窜进江心月的大脑,难道他真的不是方逸,而是方逸的前世 所以,他并不认识我 是的,仔细一想,那毫无二样的脸庞上,神情却还是有些差异的。 方逸是温柔羞涩的人,不染尘埃,没有笑容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而刚刚的方逸却是神情气质华贵异常,眉宇间有股矜持自负之气,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在他为难的笑容里闪现。 “他竟然是方逸的前世!那么,我的爱还要继续吗除了相貌长的像,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呐!” 江心月喃喃自语,秀眉紧紧蹙在一起,浓浓的悲伤抑郁涌上心头“方逸,也许我穷尽一生,都无法与你相见了,方逸,我要怎么办” 泪水又大滴的落下来,砸在灰塌塌的桌面上,四分五裂,晶莹玉碎。 “还在哭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江心月急回头,看见袁清正站在她的身后。 他的脸色有些晦暗,看着江心月的目光却是锐利戒备的。 江心月急忙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今天惹事了,我忘记了安大哥的叮嘱。可是,他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我实在是忍不住……” 安斗眼睛怒瞪着,有些气恼地走过来,两只大手抓着江心月的胳膊狠狠摇了摇“小祖宗,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啊你就敢拉着人家,当街认亲啊” 江心月有些吃惊,听安斗的意思,他认识那个人 入宫1 江心月有些吃惊,听安斗的意思,他认识那个人 “他是谁啊安大哥你认识他”江心月惊讶地问着。 安斗激愤异常,脸色也很是难看,这是他第一次冲着江心月发火。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们差一点就……” “安斗,把衣服给她!”袁清果断地出声,打断了安斗的话语,同时,眼睛深深地凝视着江心月,目中是满满的疑惑与沉郁。 又一次,他对她的身世起了怀疑,她究竟是谁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怎么会认识那个人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黑色弥漫,仿佛没有尽头的失去光明。 夜,张开它巨大的羽翼,将所有的事物都覆盖上它漆黑无望的羽毛之下。 江心月,袁清和安斗,也在这黑色的掩护下,随着最后一车的绵溪水,偷偷潜进了皇宫。 宫里皇帝贵妃们喝的水,都是从皇宫北面的绵山上绵溪中运来的。 每日酉时,必有十辆运水的马车,自皇城北门鱼贯而入,风雨无阻。 太监小瑞子警醒地跟在最后一辆运水车的旁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帽子下瘦弱的脸充满戒备。 他,就是袁清进宫前最先找的人。 袁清贵为王爷,经常出入皇宫,尤其他还曾经是先皇最看重的王子。 当初他宽厚待人的性格,随手都会救下个命悬一线的下人的生命。 今日他虽然属于落难,但因为当初的恩惠,自然有几个生死追随的宫人,甘愿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用运水车协助他进宫。 小瑞子就是其中一个,不仅知恩图报,而且很有胆色! 做事情只具备善良的本性还是不够的,有时候,还需要勇气和胆识。 入宫2 碧惜宫,宫门深锁,漆黑一片。 秋风中偶尔有僵残未亡的草虫,隔着高高宫墙,发出悲秋的哀鸣,萧杀冷寂。 袁清看见宫门上那三个黑色模糊不清的大字,忽地一阵寒意直浸心头,莫名的不祥感觉,令他的手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宫门一直这样被锁着无人出入” 江心月都听得出袁清的声音在抖动。 小瑞子声音低低的回答“自王爷出征之后,这里就一直这样。现在里面只有娘娘和她的贴身女婢忆云住着。皇上听人说娘娘得的病传染,所以,才关闭了宫门。而膳房的人送饭也只是隔着大门递进去,不知道得了谁的授意,想起来就送,忘记了就不送!” “什么”袁清目眦欲裂,目中的怒火似是要窜出火苗来。 他一把抓住小瑞子的衣领“你说的全都是真的” 小瑞子吓坏了,急忙说道:“王爷,小瑞子不敢说谎,有时候,我得了空,就顺着墙头扔进几个馒头去。所以,现在娘娘的情况,一定很不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袁清的心猛地一沉,心理准备 母妃,你一定要等着我呀! 他扔下小瑞子,直扑宫门,却被小瑞子一把拦住“王爷,宫门高大,而且这里通着大路,容易被人发现,我带您到后墙去!” 袁清几乎用飞的,脚不沾地的翻过宫墙,直奔主殿而去。 安斗想快速跟上他,却又要顾及着江心月。 他和小瑞子连拖带拽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江心月弄进了宫墙。 主殿的大门紧闭,一片漆黑之中,总算有一丝微弱的光亮,从窗户上映照出来。 那淡淡的光芒,也令袁清惊恐的心,看到了一丝渺茫希望。 他猛地推开殿门,却有些胆怯的不敢迈出脚步,他害怕看到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场景。 一个灰色身影,被殿门声惊起,惶急地从床边转过身。 当她借着桌上蜡烛摇曳的光芒,看清来人的时候,竟然“扑通”一声跪下去,嘴里似是接近哀嚎着说出一句话“天啊!终于开眼了!终 正文 分节阅读17 于等到您了!” 入宫3 袁清认识她,她是淳娘娘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忆云。 目光穿过忆云,袁清终于见到了病卧在床的母亲!只是此刻,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袁清急速冲到床边跪下去,一把抓住淳娘娘的手,万分激动地叫道:“母妃,我回来了,母妃,我来看你了!母妃,你快醒醒!” 江心月和安斗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淳娘娘缓缓睁开了眼睛。 江心月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以,还没有进殿门,她就准备好了自己的药兜子。 可是,当她看见淳娘娘之后,不禁眉头皱紧了。 淳娘娘躺在厚厚的锦被里,可是,她的身体几乎瘦弱的看不到被子有多少隆起。 脸色是灰黄的,布满皱褶,双颊深深的陷下去,唇上毫无血色,惨白的吓人。 脖颈上,更是纤细的看到血管。 整个人形容枯槁,那几乎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层皮肤包裹着一副骷髅。 这副病态,一见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各个脏腑衰竭。 江心月在心下黯然一叹,将药兜子里面的手抽了回来,现在不管华佗是否在世,就算是现代医学条件,也无法挽回淳娘娘的命了。 “清儿我又梦到你了!清儿,你在边关好不好母妃一直很想你呀……”淳娘娘费力的说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令袁清泪流满面,抓紧了母亲的手,一叠声的说道:“母妃,母妃,您没有做梦,我是真的回来了!” 淳娘娘明显一惊,随即一直涣散的目光渐渐清亮起来,头部动了动,颤抖着握住袁清的手“清儿,我没有做梦你真的回来了” 袁清点头“母妃,我知道你生病了,所以赶回来看你,母妃,你要坚强点啊!我带来了最好的郎中,她能治好你的病!” 淳娘娘微笑了“好孩子,我知道你最是孝心!我一直在等着见你……” 袁清转头急迫地唤江心月“快过来给母妃诊病,快啊!” 江心月将药兜子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拿过淳娘娘的手,温言说道:“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冒牌王妃 江心月现在和安斗,袁清一样,都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只是刚刚番强的时候,她把帽子翻丢了,所以,她女儿家的脸庞清晰的暴露了出来。 淳娘娘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更深,眉宇间也蕴含着无限喜爱“清儿真是孝顺,连王妃都给母妃带来看了。真是好俊俏的女子啊!配我的清儿,天生一对……” 淳娘娘眼中的光芒闪动,精神竟然好了很多,江心月看着,暗暗心惊,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袁清听到淳娘娘的话,有些惊愣,随即更加焦急,母妃难道已经意识不清了吗 “母妃,她不是……” 江心月却突然打断了袁清的话,握着淳娘娘的手微笑着说道:“多谢母妃的夸奖,您放心,我会对王爷好的,我会很好的照顾他。他的性子沉默冷清,但是本性善良,聪明睿智,我非常的崇拜他,我会爱他胜过爱我自己!” 袁清和安斗全都惊愣住,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而淳娘娘的脸上,却绽开巨大的光彩,哪个母亲听见别人夸自己的儿子,不高兴呢 握着江心月的手,笑意盈盈地说道:“好孩子,真是冰雪聪明,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清儿,扶我坐起来。” 淳娘娘的头发全都白了,身体坐起来,更显得身形单薄纤细,羸弱不堪。 “清儿,母妃的大限到了……” 袁清听见淳娘娘的这句话,陡然一惊,想要说话,却被淳娘娘示意阻止了 “母妃一生荣华富贵,与你父皇也感情深厚,这是一个女人最完美的命运。所以,母妃无悔无憾。只是你,最令我放心不下。我知道朝堂上的那个人,一直不容于你,而你看见我这番遭遇,定然也会怨恨彻骨。” 淳娘娘费力的喘息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字地缓慢说道:“那么,你记得母妃的话,母妃的死,是你的最后底线!如果,他就此罢手,与你两相无扰,那么,你就去江南,过最平凡平淡的日子。” 遗诏 淳娘娘的目光通透明澈,江心月的心猛地一颤,这目光,她似是在哪里见过! 袁清无言地听着母妃的叮嘱,深重的不安掠过眉间。 淳娘娘的目光慢慢变得精湛锐利,继续说道:“如果,他仍旧苦苦相逼,那么你就无需再忍!我不愿意在黄泉之下,听到我的儿子被人杀害,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袁清被淳娘娘的话,彻底震惊了,这是平时温文尔雅,娴静明理的母妃的话吗 一直退让隐忍的她怎么会说这些话 袁清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秘密” “你父皇驾崩的前一天,曾经亲手拟诏,将皇位传于六皇子袁清!” 殿内一片抽气声! 袁清更是惊骇的无以复加,声音颤抖“这是真的” 淳娘娘点头“诏书被石信那个奸贼藏匿宰相府内,隐匿不发。所以,太子才登基坐上帝位。朝中不少重臣知道这件事,但是无人敢提。” 淳娘娘抓住袁清的手“孩子,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真心希望你一辈子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的约束捆缚。人的一生太过短暂,过一种自己想要的生活,才不会愧对自己。才会让父母也觉得幸福。” 淳娘娘凄然一笑“可是,这段时间,我才发现,我的想法太过幼稚。活在这个宫里,权利巅峰,没有权利,活着都是问题,又何来自由我后悔对石信的挑衅一味忍让,一味懦弱,更后悔当初放弃追查那份遗诏。” 淳娘娘抚着袁清的脸庞,坚定地说道:“孩子,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记得母妃告诉你的底线!你的命运,要自己主宰,你有这个权利!” 一行泪水,从淳娘娘的眼角流下来“见你一面,说出我这幽幽深宫中的感悟,我亦算是功德圆满,我安心了!” “母妃,你不会有事的!江心月,快给我母妃拿药来呀!她吃了药,病就好了!”袁清不甘地呼喊着,他不能接受这种生离死别。 淳娘娘淡淡笑了“清儿,和你的王妃一起,给母妃倒一杯茶来!母妃要喝你们倒的茶。” 自裁 淳娘娘淡淡笑了,眼角绽开两朵清幽的菊花,美人迟暮,仍是风采冉冉“清儿,和你的王妃一起,给母妃倒一杯茶来!母妃要喝你们倒的茶。” 袁清和江心月急忙起身,跑到桌子边,忆云手忙脚乱地帮忙。 安斗也走过去拿开桌上的药兜子,就在大家忙乱的时候,突然听到江心月一声惊悚的呼喊“娘娘!” 大家惊愕地齐回头,只见淳娘娘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拼尽全力,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立时,腹部喷涌的刺目炫烈的鲜血,刺的江心月一阵眩晕。 袁清彻底傻了,半天才扑过去,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肝胆欲裂地呼嚎“母妃,你这是为什么母妃……” 淳娘娘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向着儿子绽开世间最慈祥的微笑,断断续续的说道:“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心离开……谢谢你赶回来……让母妃没有遗憾的离开……清儿,母妃会在天上保佑你……清儿,我的清儿,你要坚强……” 瞬间,母亲身上那猩红的鲜血发出刺目的光芒,席卷了所有的惨败,变成狰狞的黑色,劈头盖脸向袁清呼啸而来。 “咕咚”一声,袁清再也支持不住,仰面摔倒,昏厥过去。 江心月一直在陪伴袁清身侧,看见袁清昏过去,心下大惊,急伸出手去,惊骇地要去救治他,却看见淳娘娘向着她绽开最幸福的微笑,目光渐渐涣散中,却带着一丝迷幻与追忆。 她嘴里发出的极低的恍若不闻的声音还是被江心月清晰地听到“皇上喜欢在诏书的玉玺右下角,点一个黑点,这是他一生最大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对我是极好的……” 淳娘娘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停止了呼吸。 终于拼尽了全力,终于疲倦了所有,终于了结了心愿,终于闭上眼睛,甘愿离去! 果决 殿内惊愕住的三个人,片刻傻怔之后,各自扑向自己的主子。 忆云扑至床前颤抖地握住淳娘娘的沾满鲜血的手,泪水无声地顺着她不再年轻的脸颊流下来。 目光无限依恋地望着淳娘娘平静逝去的脸庞,忆云嘴里喃喃着“娘娘,你这么快地走了娘娘,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呢我们说好常相伴的,娘娘,你食言了……” 她的泪水滴落在被鲜血染红的锦被上,浅淡了那浓浓的血腥。 忆云将淳娘娘的身体放平,然后轻轻梳理着着她白色的长发低语道:“娘娘莫怕,忆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离散……” 江心月和安斗,手忙脚乱地救治昏倒的袁清。 来的时候,江心月是有准备的,她知道这一路凶险无比,危机异常,所以,启程之前,就去娄太医的药房拿好了她和娄太医共同研究出的心脏急救药丸。 她以为,万一他们出现什么意外,不管她在不在袁清身边,袁清都有药物救治,不会有危险。 可是,她万没有想到,她的药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派上用场。 急速把药丸给袁清服下去,安斗揉按袁清左手的大鱼际,江心月褪下袁清的鞋袜,按揉他脚上的心脏区。 袁清的脸色极其苍白痛苦,双目紧闭,手下意识地捂着胸口,似是疼痛的难以忍受。 安斗慌乱地问江心月“怎么办爷这次受的刺激太大了……这可怎么办” 江心月满脸沉静,低声说道:“加大力度,不要停!” 半晌之后,袁清终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清醒过来。 安斗和江心月也各自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全身的紧张惊恐都舒缓了下来。 望着袁清微微颤抖,即将睁开的眼睑,江心月眉头微蹙,稍一沉思,转身从药兜子中拿出一块药布,果断地捂在了袁清的鼻子上。 猜疑 望着袁清微微颤抖,即将睁开的眼睑,江心月眉头微蹙,稍一沉思,转身从药兜子中拿出一块药布,果断地捂在了袁清的鼻子上。 袁清的眼睛睁开了,有些惊异的望着江心月,只是他挣不脱江心月大力按着的药布。 他清醒的目光,在药力的作用下,也渐渐转为混沌,眼睛终于缓缓闭上,最后沉沉睡去。 只是眼睛闭上之前,一行清亮的泪水,从眼角静静流淌下来,那般晶莹哀伤,无奈断肠,令江心月的心猛地一颤。 旁边的安斗惊骇过后,一把格开江心月的手,有些激恼地问江心月“你干什么为什么用药布捂着爷的鼻子那药布里是什么药” 江心月没有理会安斗的急恼,收起药布,低声说道:“这药布用麻药浸泡过,这个时候,如果让王爷清醒,他不去找皇帝报仇,也会心脏病反复发作身亡!” 安斗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立即面有愧色的说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还是你想的周到,我……” 安斗悄悄将手中的匕首,缩回袖内,刚刚那把匕首差点就挥出去,刺进江心月的胸膛。 他以为江心月在这个危急时刻终于露出狐狸尾巴,要暗害王爷。 安斗面色涨红,尴尬异常,低下头不敢面对江心月的眼睛,为自己的疑心内疚万分。 江心月心思全都放在袁清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安斗的怪异与窘迫,她收拾好药兜子,走到床边向着淳娘娘的遗体磕了一个头“娘娘,我们走了,我会帮袁清记住你的话,我也会好好照顾他,您放心去吧!” 江心月站起身体,向着独自悲戚的忆云说道:“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要马上离开,对不起,我们不能照顾你,多谢你对淳娘娘的忠心不二,王爷一定会记在心中的。” 忆云凄然一笑“我三生有幸追随娘娘,又何必言谢,这是我的运气!有你照顾王爷,娘娘在天之灵会很安慰。” 江心月有些担忧地说道:“娘娘去了,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吞噬 忆云面上露出丝期许的笑意“我自然有我的去处,常相 正文 分节阅读18 伴永相随,我会一直陪在娘娘身边。你们走吧,被人发现就危险了。” 江心月除了黯然神伤之外,更是焦灼,这种局面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得无奈地说道:“那就拜托你替王爷多给娘娘上几炷香,等到王爷出头的日子到了,定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说完话,江心月顾不得许多,走回袁清身边,对安斗低声说道:“安大哥,背着王爷,我们快走!” 安斗也不再废话,背起袁清,大步走出殿门。 此时,作为王爷的亲随,他们必须是清醒的! 而安斗对江心月彻底的放了心,不仅放心,对她遇事沉着机敏的作为和胆识,更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江心月扶着安斗,拼尽力气将昏睡中的袁清送出高高宫墙,可是,就在安斗回来接她的时候,江心月却猛地想起什么,她起身就向大殿内跑去。 推开殿门,江心月的腿就是一软,险些跪下去,她猜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忆云依靠在淳娘娘身边,脖颈下的鲜血淌了一地,手中握的,是淳娘娘的那把匕首。 她以这种方式,永远地陪在了淳娘娘身边,常相伴永相随! 江心月暗恨自己的愚钝,竟然没有理解刚刚忆云的意思. 可是,即便理解了,又能如何 她,他,他们,都太过卑微,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自己的亲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这黑色的宫殿,血腥的权利,与生俱来的争斗,生生吞噬!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小瑞子听清了江心月的诉说,也是面露悲伤,他低声说道:“你们带着王爷安心地走,我明早会去找内宫管事的人,就说碧惜宫里昨夜有哭声,让他们派人去看看。淳娘娘毕竟是先皇的贵妃,而且,先皇的皇陵里,有淳娘娘的墓,皇帝为了展示他的孝心,也会很风光地葬了娘娘的。” 掌掴王爷 旁边的安斗抱拳一礼“多谢公公,大恩容当后报!” 小瑞子摇头“当初王爷若不救我,我已经过了三周年了。现在只期望着王爷能够振作起来,他好好的,我也就算是尽心了!” 夜未央,风声萧瑟,忧伤不散,轻飘飘的生命随烟逝去,只余下未眠的幽深草木,在无尽冷风中颤抖摇曳着无法摆脱的心伤!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袁清再次醒来,是在辚辚的马车上,初生的朝阳穿过厚帘的缝隙,映照出暂短的明媚,也让他看见,江心月带着忧郁的眼睛。 她正关切地注视着他。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袁清猛地坐起身来,哀呼出一声“母妃!”随即,心脏的一阵刺痛,令他的身体又颓然倒了下去。 江心月急忙按住他的身体,拉过他的左手,揉按着,口里轻轻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五十里之外,这个时候,小瑞子已经通知了内宫管事,皇帝大概也会知道淳娘娘去世的消息。小瑞子说,皇帝为了向天下展示自己的孝心,定会厚葬淳娘娘,所以,你可以放宽心。” “不,我要回去安葬母妃,我不能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离去。我要尽人子之孝!”袁清要挣扎着坐起来。 江心月按住他的手臂,目光中冷静中带着些恼怒,冷冷说道:“你不是回去安葬母妃,你是回去陪葬!” 袁清被她的话猛地惊呆住,忘记了挣扎。 江心月又说道:“镇守边关,抗击羌军的领军大元帅,居然出现在京城之中,皇宫门前!你想皇帝见到了你,脸上的表情会是同情悲伤还是欢喜” “就算是陪葬,我也要回去!”袁清真的失去理智了,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甩脱江心月的手,就要向车外冲。 江心月急了,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袁清的脸上出现了五个红指印。 依赖 江心月急了,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袁清的脸上出现了五个红指印。 他霍然转过头,惊愕地瞪着江心月,似是不敢相信她会打他一样。 车外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着的安斗也吓了一大跳,险些栽下疾驰的马车去。 一个小小的医侍竟敢掌掴王爷她是不是疯了 江心月不畏袁清的惊怒目光,柳眉微蹙,沉声说道:“如果我们不回京里去,淳娘娘还可以活个两三天,可是,为什么她要在你面前自尽身亡她是要你安心,她要你坚强,她要你奋起反击!这是她活在幽幽深宫里,最后的感悟!” 袁清的面色变了变,眼内的激愤消散了些。 江心月继续说道:“她是一个伟大合格的母亲,她爱她的孩子,她不要她的儿子再受欺负!而你对她所尽的孝心就是,做她的陪葬” 江心月的声音冷静锐利,刺得袁清的身体猛地一震,似是清醒了过来,激动的目光也慢慢变回原来的沉静抑郁。 见他终于清醒,江心月扶着他的身体慢慢躺下,缓缓说道:“你要坚强些,淳娘娘也希望你是个有担当的儿子,你要追封她为太后,太——庙——供——奉——!” 听到后一句话,袁清的目光霍然一惊,他想起了那个惊天秘密。 他可以成为一代帝王么 他才是先皇钦点的继承者 他是这个天下的拥有者 忽地心头想起那个人,袁清的目光蓦地变得暴戾嗜血,他的拳头狠狠攥起。 是的,如母妃所说,她的死,是他袁清最后的底线,从今天起,他与那个人的情分恩断义绝,再无羁绊。他绝不再继续隐忍! 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回去的路显得漫长而又沉重,沉郁的气息一直笼罩在这辆日夜疾驰的马车上。 袁清更加的沉默寡言,他最长做的事就是呆呆盯着车厢某一处,不动不言好几个时辰。 只是,他更加的依赖江心月,每晚都要江心月按摩他的穴位,这样,他才可以睡着。 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最放松无虑的歇息一下。 说不出口 马车刚进入青风峪的地界,就听见了谣言纷纷,城里的街市也异乎寻常萧条冷落,远没了当初经过时的繁华热闹。 街上零星的摊贩,星散的路人,显现这座古城更加的空旷与凋败。 安斗随手拉住一个卖炊饼的人,买了几个炊饼之后,终于明白了这情势突然转变的原因。 原来羌兵猛攻凤凰城,前线告急,领军大元帅清王爷偏偏这个时候病重。 已经有可靠消息传来,说是羌兵三日内就能攻入凤凰城,凤凰城一旦失守,那么下一个沦陷的就是青风峪了。 城里已经有不少人家,扶老携幼居家搬迁后撤,生怕遭了羌兵的涂炭与洗劫。 袁清听到这个消息,本来阴郁的眉头皱的更紧,用手狠狠捏了捏额头,低声吩咐安斗“快马加鞭,今夜进逸尘府!” “是,爷!” 安斗手中的鞭子狠狠甩出去,两匹大马,奋踢飞驰。 看见袁清恢复了狠厉的样子,江心月微微放下了心,唇边也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危急的军情,能令袁清更快地振作起来。 身为前线的最高将领,他是绝不允许自己的军队失去一寸大昱朝领土的。 可是,手中摆弄着鹅卵石的江心月忽然心头一怔,猛地想起了当初自己对安斗提出的要求。 只要治好了淳娘娘的病,她就功成身退,离开逸尘府,离开袁清。 可是,现在,怎么会又回去了呢 她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后来的那个样子,她也没有料到,她现在竟然希望袁清的一切都好起来。 她抬起头看了看对面沉坐的袁清,暗暗问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关心他 会为了他的振作而开心,自己不是一直都讨厌惧怕他的么 他现在这个状态,她离开会显得太过无情,而且即使离开也不会放心的。 可是,这个离开,要什么时候能说出口呢 忠心可表 逸尘府,暗暗夜色,袁清终于回到了久违的上房内。 那个安斗找来的老家人,向着袁清深深的一礼,目中似是有千言万语。 安斗向着他比划了几下手势,让他回去休息了。 这个老家人,居然又聋又哑! 江心月看了看桌边沉默坐着的袁清,心里喟叹一声,他的心思果真太过细腻,竟然安排这样的人守护上房! 很快,付兴就出现在上房门口,看见袁清之后,立时他面上显现兴奋异常的表情“爷,您终于出来了身体大好了吧!小的非常惦念您啊!” 袁清微微点头,直奔主题“我治病期间,李将军可安守本分他与裴副将合作的如何” 听到袁清的问话,付兴窄瘦的脸上一片愤慨“爷,我这个人是直性子,说的不中听,您不要生气啊!这个李将军,太过懦弱,羌军倾巢出动,猛烈攻城,他却只守不攻,弄的我们现在士兵的士气低迷,被动挨打,谣言纷纷,直说这羌军马上就要进城了。裴副将也主张主动出击,但是李将军就是按兵不动,急死人了!” 看见袁清不动声色的表情,付兴更加激愤地说道:“羌军攻城异常猛烈,前几天在东城墙角打开了一个缺口,险些攻进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跑到上房门口,准备禀告您,可是,守门的兵士,就是不让我进。好容易抽空跑到了门口,房内的那位大叔又把我给撵出去了。我实在是着急啊!” 袁清微微点头“嗯,我知道了,现在我的病好了,大概不会让羌军如此嚣张了。你忠心可表,先下去吧!” “嗯,现在爷的病好了,我们又士气大振啊!但是,爷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注意歇息!”付兴窄瘦的脸上,带着欢欣退下去了。 李将军与裴副将急急来到上房,看见房内端坐的袁清,两个人一直沉郁的脸色俱都振奋起来,同时如蒙大赦般地长舒一口气。 异动 李将军深红色的脸膛上,终于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一双饱经风霜的双眼内,也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深施一礼,声音浑厚“王爷终于痊愈了,全军将士之福啊!属下也总算是不辱使命!” 裴副将也紧跟着施礼说道:“王爷洪福,身体康泰,我们终于有主心骨了!” 袁清淡淡一笑,微微一摆手,对着李将军说道:“我知道我治病期间,你一直恪尽职守,严格按着我的命令办事,同时,承受着将士们的误会,辛苦了!本王心中有数。” 李将军微微有些动容,随即说道:“这是属下应尽职责,多谢王爷体恤!” “战事如何” 李将军郑重回答道:“您治病的前十几天羌军一直毫无动静,我们只是加强巡逻。可是,后来,他们竟然莫名其妙的全军出动,大肆攻城,似乎知道了您闭关治病,无暇顾及战事一样。” 袁清神色一动,剑眉蹙起,眼内闪过一丝疑虑。 李将军继续说道:“尤其这几天,他们就像疯狗一样,不惜血本,轮番攻城,城墙也险些被打开豁口。幸好我手下的小校苏不群的计策高明,他训练了百十号人,专门舞弄渔网,两个人一组,配合默契,只要羌军攻上城头,必有俩三个被渔网裹住,扔下城楼去,这样才支撑到现在。但这也是维持之计,属下是万分担忧,若是您再治疗些日子,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哦苏不群这个人我的印象不深,很有智谋”袁清微微有些惊讶。 李将军立刻说道:“他是秀才出身,熟读兵书,干练聪明,很有谋略,这次是多亏了他。” “哦,既然这样,马上提升他为参军,你与他商量一个计策出来,这次我们不能再只守不攻了,要血债血偿!”袁清神色坚毅,语气铿锵。 “是,王爷,太好了,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呢!这次一定好好教训羌奴!”李将军满脸振奋欣喜之色。 又酷又帅 一灯如豆,上房内终于 正文 分节阅读19 安静下来,时辰却已经过了丑时。 袁清疲惫地走向床边,安斗急忙上前服侍。 江心月将一份丸药拿到床边递给袁清“吃了药,早些安睡,这一路颠簸,现在又忙于军事,莫要再累到了!明天我去找娄太医,你继续喝汤药。” 袁清也不反驳,吃了药,疲惫地在床上躺下。 江心月和安斗正要退出去,却听袁清说道:“今晚的按摩还没有做。” “啊哦!”江心月只得不情愿地再回到床边,蹙着眉,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也好累啊,真想好好睡上一觉,歇息一下。 可是,袁清召唤了,她责无旁贷,毫无办法,谁让她只是个小小医侍呢。 似乎已经习惯了和袁清相处,江心月毫无不好意思地抬腿上床,坐在袁清身侧,抬手按揉他的膻中穴。 气氛有些凝重,沉闷的令人呼吸不畅,江心月没话找话,边按摩边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看你部署军事的模样,又酷又有谋略,像个大元帅的样子!” 袁清安静地躺着,因为江心月的按摩,面色变的很舒服的样子,听到江心月的话微微睁开眼睛疑惑的问道:“我很冷酷” 江心月笑了,解释道:“这个酷不是冷酷的意思,是很帅的意思!” “哦!你有语病,什么叫像个大元帅本王就是元帅!”袁清有些不满地说道。 “哦,是啊,是啊!你是又酷又帅的大元帅!” 看着袁清终于有些舒缓的神色,江心月实在不能与他计较,毕竟他的心情一直抑郁,这次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所以,只是点头附和,一味妥协! 袁清的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有每天的这个时候,他才会感觉特别的放松惬意,什么都不用想,听着面前的小郎中的赞美与恭维,缓缓睡去,安稳无畏。 同床共枕 江心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是觉得睡的很沉,很香甜。 身体依偎着一个温暖的所在,睡的那般踏实舒服。 再睁开眼睛,却是朝阳明媚的早晨,阳光温暖的光芒,照射进宽敞的房间里。 江心月忽地坐起身体,就感觉房间有些陌生,接下来发现自己是在上房里面,而且,自己竟然睡在袁清的床上! 啊!啊!啊!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 转头四顾,袁清人呢 怎么就自己一个 江心月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袁清是个男人,她是女人,那么男女同睡一床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江心月慌张地检视自己的衣裳身体,身上还是那身灰扑扑的兵士服,领口衣带都是原样。 她的衣服除了多了一些皱褶之外,没有异样。 幸好一切都没有变化,江心月的惊慌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面。 房内安静极了,没有丝毫人声,袁清一大早跑去哪里了 江心月下床颠颠地跑到门口,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两个士兵,规矩地站在门前守卫着。 江心月故意咳嗽了一声,问其中一个“王爷去哪里了” 那名士兵急忙立正回答“王爷去校场了,王爷吩咐我们两个人看好门口,外人一概不得入内,怕影响了郎中的休息!” “哦!” 江心月本来还想问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可是,当她看见门口这两个士兵,紧盯着她的那极其暧昧,好奇的眼神,立时愕然了。 惶急的退回门内,“咣当”关上了房门。 站在屋中央,想了又想,才终于明白那两个士兵的意思,立时心下愤慨,他们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还以为王爷有断袖之癖啊 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这个事还不能解释,谁让她女扮男装呢! 江心月气呼呼的思考了一会,终于,打开房门,大步走向自己的跨院,她要先吃饭,然后去娄太医的药房,给袁清抓汤药。 以后报答 药房内。 娄太医明显有些情绪低落,王爷治病这么久,丝毫没有他什么事,真是有一种不被重视的冷落感啊! 可是江心月几句话,就令他眉开眼笑。 江心月说王爷治病中,虽然针灸按摩占了主项,但也多亏了太医给做的急救药丸,平时吃的药丸配制的也非常成功,王爷的病,现在是大好,王爷说记太医头功! 娄太医笑呵呵地望着江心月“江先生夸奖了,还是江先生的手法高明!老朽可不敢领头功。现在虽然王爷见好,但是我还是觉得吃汤药比丸药的效果好!” 江心月一拍手,装作极其赞叹地说道:“太医说的太对了,今天我来的意思就是和太医研究个方子,让王爷继续吃汤药巩固一下!” “好,好,老朽先拟个方子,然后请江先生指教!” “好,您请!” 江心月笑着痛快答应了,心里老大的不好意思,暗道,娄太医,俺这冒牌郎中真是多亏了你撑门面啊! 以后若有机会一定报答你老人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提着草药包,还没有吩咐厨房去熬药,袁清回来了。 他穿了一身白色银亮的束腰铠甲,肩头披着一件长长的纯白大氅,黑发间冠着一块硕大的黧黑宝石,整个人黑白分明,英姿飒爽。 除了眉间浓浓的沉郁,全身都在阳光下散发出耀人眼目的光芒。 江心月呆愣愣地站在跨院门口,看着走进上房的袁清,心里花痴的一叹“如果远远地看,真是迷死人的大帅哥啊!” 江心月刚从厨房里走出来,安斗就来找她了“爷让你去按摩下,他累了。” 袁清倚坐在太师椅上,手支着头,眉头微蹙,似乎真是累了。 江心月走过去“心脏不舒服” 袁清淡淡说了一句“没有,只是有些累。” 江心月有些想翻白眼,我是个医侍,管治病,怎么还管治累呢 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王爷呢!只好乖乖走到袁清身后,伸手替他按摩肩膀。 抱歉亲们,今天电脑出了点问题,更完了,开始猛更哈! 送三马车衣服 安斗不知道去忙什么,没有守在袁清身边。 房内安静极了,只有那十几盆的兰花,发散出馥郁的芬芳,在房间内幽幽飘散着。 袁清突然说道:“我见到那个苏不群了,满腹经纶,很有谋略,是个人才,我准备重用他!” 袁清把重用两个字说的格外清晰。 江心月愣了愣,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望着眼前袁清乌黑的头发,心中一叹,难怪他会累,原来现在已经在开始谋划了! 微微思考一下,江心月缓缓说道:“我觉得两军作战,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史记上有记载,三千精骑打败十万乌合之众的战事也是有的,所以,招兵和训练非常重要,要质量不要数量!” 得天下者,兵权乃要中只要,所以,江心月一开口,就提到了兵士的选拔与训练。 听到这番话,袁清的身体一动,头微微转了一下,又转了回去,嘴里轻轻说了一句“我在想,是不是你比苏不群更加厉害,那我是不是在浪费人才” 江心月有些委屈地撇嘴“你是在恭维我喽而且,你哪里是在浪费人才,把医侍和参谋的职能都用到我身上了,你是在充分发挥人才的工作效率,只是剥削的狠毒罢了!” 袁清不满意地硬回过头“我哪里剥削了” 江心月停下手,瞪大眼睛,不甘地说道:“你还没有剥削就算是坐骑也还要喂好料,饮清水吧,可是,你看我……” 江心月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满脸的不甘愤懑。 袁清忽然笑了,唇角划过好看的笑容,目光也是清亮的“我知道了,等回到京城,我就送你三马车衣服,全都是锦缎,丝绸,柔纱的,如何” 江心月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里亮晶晶地光芒雀跃着“你说的,不准食言!” 袁清的脸色一板“我是王爷!”那意思是王爷自然比君子还守诺! 计划失败 江心月继续给袁清按摩,缓缓说道:“我和娄太医已经研究好药方了,你要按时喝汤药,身体才能尽快回复。而且,这战事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你做事的心思不可急切。欲速则不达呀!” 袁清晃了晃头,有些郁闷地说道:“今天我亲自去校场就是要鼓舞兵士们的势气,可是,羌军只攻了半个时辰的城,然后就撤退了,全然不像先前的玩命攻击,真是很奇怪。” 江心月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和苏不群商量了一个计策,准备晚上诱敌上钩,狠狠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江心月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晚上还要去指挥可是,你的身体……” 袁清不容置疑地说道:“我是主帅,自然要去指挥,而且,安斗已经下去部署了,你就安心等着我打个大胜仗回来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袁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而且,是被安斗和付兴扶回来的。 他白色的铠甲上,沾染了斑驳的血迹,在薄亮的天光之中,却显示出浓浓的血腥。 一直守候在上房的江心月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要检视袁清的伤口,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袁清无力地坐到椅子上,声音透出无比的颓丧“我没事。” “可是,你的铠甲上有血!”江心月有些急迫。 听到这句话,本来就疲惫不堪的袁清的脸色,更加阴郁愤懑,愤恨自责地说道:“这是将士们的鲜血,我部署的计划失败,我手下的将士就要抛头颅洒热血,我这个主帅真是罪责难逃!” 江心月心里一沉,看来,这次出击,失败了! 江心月不再细想,转身给袁清拿来了药丸“先把这个药吃了,再作打算。” 袁清无力反驳,闷着头吃下了药。 只是吃过药还不到一刻钟,他的眼皮就沉重起来,安斗急忙扶着他到床上,歇下了。 蝉和黄雀 安斗了然地看着江心月“你给爷吃了什么药” “安神定惊的。” 江心月一直对付兴没有好印象,也不想见到他,概是因为付兴杀害了那个羌国的黑衣人的缘故。 所以对付兴说道:“王爷歇息了,你们也都去歇息吧!” 付兴看了看熟睡的袁清走出门去,临走又对江心月说道:“如果爷哪里不舒服,记得叫我!” 安斗也要随着付兴向门口走,却被江心月扯了扯衣袖,安斗只得停下来。 付兴出门远去了,江心月才问安斗“安大哥,怎么会计划失败的呢不是和苏不群一起商量的计策吗” 安斗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闷闷说道:“城门东面山势险峻,有个峡谷,爷的计策是诱敌深入,然后把羌军包围在里面消灭掉。一开始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羌军出动的兵力,在进入峡谷之后,被我门埋伏的兵士很快消灭。可是,我们正要凯旋的时候,却突然从山上滚下大批的滚木礌石,将我军将士打的七零八落。又有大股的羌军,凶猛袭来,我们一下从胜招变为败招!” 安斗一叹“爷得知将士遇袭,亲自赶去接应,可是,还是晚了,这次埋伏的将士死伤大半,唉!” 江心月听的怔愣,半天才说出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蝉和黄雀却是一家的,说明什么” 安斗一怔“说明什么” 江心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等爷醒来再说吧!你也回去歇息吧,安大哥。” 袁清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即使在睡梦中,仍带着一份沉沉的忧郁。 江心月坐在床边,看着袁清的脸,目光也变得有些忧郁。 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眉头,想把它们舒展开,嘴里喃喃说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正文 分节阅读20 好像比我刚来的时候还沉重呢,如果总是这样,你的病要多久才能好呢” 你怀疑我 江心月俊俏的脸上勉强绽开一丝笑容,尽量轻松地低声说道:“你要高兴起来嘛,就像我现在这样,你要有信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袁清一句话悠悠问出口,吓了江心月一跳。 她惶急地收回手指,被人家抓到了一样,藏在了背后。 袁清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体,望着江心月,目光中有说不出的迷茫“也许一切对我来说,都太过沉重,我负担不起……” 江心月急忙说道:“没有什么负担不起,你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就要去争取。以你的聪明睿智,一切都没有问题!” 袁清的目光变得清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就像今天这场战事,你有了说法了吧。” 袁清目光一凛,眼神沉郁下来“嗯,只是我还不敢确定。” 江心月满意地一笑“我就知道!我刚刚和安大哥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蝉和黄雀却是一家的,说明什么” 袁清冷静地看着江心月,等着她说下去。 “说明蝉和黄雀早已经预谋好了,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说明,我们军内有奸细!” 听到江心月说出奸细两个字,袁清还是一惊,目光锐利嗜杀“你也这样想” 江心月肯定地点头,缓缓说道:“这个奸细离我们很近,而且传递消息的速度极快,所以,在你回来的第二天,羌军就不再发疯地攻城了,因为他们知道,昱朝的大元帅病好了。而你和苏不群研究的这个作战方案,都是上层的几个将领知道,那么,范围缩小,这些将领其中就有这个奸细。” 袁清的眉头皱成川字型,眼内闪过疑惑与烦恼,谁会是那个奸细 李将军裴副将苏不群 目光不期然扫到江心月脸上。 江心月冰雪聪明,忽地就明白了袁清的意思,不由脱口而出“你在怀疑我呢” 压到床上 袁清微微一愕,面色变了变,然后郑重其事地点头“是的!” 江心月立时如雷轰顶,一时间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怒目圆睁,脸色都涨红了“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下文,因为,实在太伤自尊了! “给我一个理由!”江心月激愤的几乎用喊的,说出这句话。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袁清冷冷地瞪着江心月,说道:“因为你是羌国人!” “我不是,我说了一万遍了!” “安斗从羌军那里将你扛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可是,我就不是奸细!” 江心月气的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六月雪的委屈她总算是领教了,她比窦娥还冤枉啊! 这个奸细之说还是她提出来的,袁清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她 袁清不理会她的激愤,又冷漠地说道“还有一个理由,是最重要的!” “是什么说!” “羌军答应给你买三马车的漂亮衣服,你才心甘情愿做了他们的奸细!” “啊”江心月一下子怔住了,张大了嘴表情僵直,这是哪跟哪啊 袁清再也没忍住,终于“扑哧”一声大笑出来。 猛然看见了他的这个动作,江心月才如梦初醒,原来袁清在逗她玩! 立时,羞愤尴尬难当,这个时候,他居然在开玩笑! 江心月想都不想,狠狠一巴掌就向袁清打过去了。 袁清自然不会让她打到,轻轻向后一闪身,江心月一下子扑空,身体失去平衡,竟然摔倒在了床上。 最要命的是,她的肩膀竟然撞倒了袁清,于是,她的身体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咫尺距离,四目相对,暧昧未明,江心月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袁清身上淡淡的兰花香,窜进她的鼻孔,令她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似是要跳出胸口来。 江心月惊慌失措地想要跳起来,离开床边,不料,腰却被袁清给紧紧搂住了,她根本动弹不得。 暧昧未遂 江心月惊慌失措地想要跳起来,离开床边,不料,腰却被袁清给紧紧搂住了,她根本动弹不得。 江心月有些张惶地望着袁清,眼神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嘴里急促地说道:“快放开我,你要干嘛” 袁清注视着她的眼睛,假装生气地说道:“你竟敢动手打王爷,是不是不打算留住脑袋了上一次那一巴掌,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江心月硬撑着说道:“是你先把我惹急了,竟然拿这件事愚弄我!我冤枉死了!” “是你说要我开心起来的,所以我才和你开了个玩笑嘛!”袁清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可是,可是……” 在袁清充满阳刚气息,强有力的怀抱里,江心月心慌气短,不自在的快要窒息了。 所以,大脑也随之短路,不知道可是什么了。 “可是,你要补偿我脸上遭受的苦痛!” 袁清的脸越来越近,江心月吓坏了,使劲地向后缩着,却无力离开袁清的胸膛。 “怎么补偿”江心月歪着脖子,扭着脸,身体僵硬地问道。 “我要罚你……” 袁清的唇就要挨上江心月的了,声音听起来也那么暧昧,江心月只得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咒骂着,这个混蛋,怎么会这么欺负人! “等我安全的,看我怎么报复你,我给你的药里下巴豆!”本来是在心里咒骂的,可是,人一紧张什么事都会变得离谱,倒霉的江心月竟然脱口说了出来。 袁清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眼神有些恶狠狠地盯着江心月“你还要报复我” “啊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江心月这个时候只能死不承认了。 袁清还要继续动作,突然房门被敲响了,安斗的声音传进来“爷,有事禀报!” 袁清眉头微蹙,只得作罢,但是仍没有放开江心月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要罚你帮我找出奸细,如果找不出,就按奸细罪处罚你!” 嫌疑 袁清眉头微蹙,只得作罢,但是仍没有放开江心月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要罚你帮我找出奸细,如果找不出,就按奸细罪处罚你!” 江心月不知道自己如何逃离上房的,只是自己撞到安斗身上,都没有回头。 这个臭王爷拽王爷,干嘛这样对人家,我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吗 而且,你这样对我,到底什么意思啊 虽然你很帅也很聪明,可是,这些对本姑娘不管用,我还有我的方逸呢! 下次再这样戏弄我,一准让你昏睡三天三夜! 江心月边打着枕头边暗暗发誓。 虽然这样咒骂着,但是江心月的心情却很舒服的轻松起来。 袁清终于振作了很多,甚至还能和她开玩笑了,他渐渐从那件沉重的悲哀中走出来了,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呢! 他说因为她要他开心,他才要开玩笑的,那么,她真的可以影响到他了 看来,我这个医侍做的还是很成功的! 江心月美滋滋的想,她都没有看见自己巧笑嘻嘻的模样,似乎刚刚捡到了两个大元宝。 可是,美过之后,江心月又苦了脸,怎么样才能帮袁清找出军中的奸细呢 谁才是奸细呢 总不能把这些人挨个抓起来拷问吧 那不仅将士失忠,军心也会涣散啊! 真是苦恼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午时已过,秋后的阳光依旧充满热情地洒下脉脉金辉,只是漫天的秋风,呼啸奔驰着,撼动枯枝秋草,令这暖阳蒙上了一层秋的萧杀。 吃过午饭,军中的各个主要将领在逸尘府被召见,袁清又部署了新的作战计划。 命令全体兵士准备干柴,麻油,火把,准备晚上奇袭羌军大营。 众将得令,匆匆下去准备。 江心月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对着袁清说了一句话“你多派几个人,监视付兴!” 袁清明显一愣“为什么他跟随我三年多了,一直没出过什么差错,不可能是他!” 江心月不疾不徐地说道:“结果没有出现之前,谁都有嫌疑,不是吗你只管多派人就是了。” 果然说中 暗派出去的各路兵士,陆续回来禀告打探的消息。 参加战事部署的将士有十余人,回到兵营之后,有率众收集火把麻油的,有修理兵器的,还有回去部署人力的。 被江心月说中的是,付兴,去了一趟城里的药铺,梁记药铺! 军中娄太医的药房,比凤凰城里任何的药铺都大,他却去城里的药铺! 这么明目张胆的叛离,果真胆子不小! 袁清的目光变得冰冷阴鸷,连续询问了三个探子之后,才终于扔下了手中的笔,狠狠砸碎了案头的一盆兰花。 他对待付兴不比对待安斗薄,他视他们两个为左膀右臂,可是,背叛他的,居然是他! 就因为他的背叛,昨日军中损失了三千多的兵士,死去大半,伤者众多。 袁清愤怒的目光似是要燃烧了整个屋顶去,大声喝道:“混蛋!我要把他千刀万剐!我要为死去的兵士讨还血债!” 江心月怕他动怒,牵扯了心脏,急忙说道“不急,别怒,慢慢来!既然已经查出是他,就好办了。” 袁清听到江心月的提醒,慢慢平静下来,挥挥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袁清慢慢坐回案边,剑眉蹙起,望着地上破碎不堪的残花破盆冷哼一声“很好,居然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忽地想起了什么,袁清抬起头有些不解地问江心月“你怎么知道付兴有嫌疑的你难道早就发现什么了” 江心月微带得意地说道:“我看见他的甲状腺那里有阴影,小心眼的人才会有这种病,而他心眼小,自然会记着你平时的不好,就会怀恨在心,自然就有奸细的嫌疑。” 袁清一愣“甲状腺是哪里你如何看到的” “啊那个,那个……我看过他的手掌。”江心月一愣之后,敷衍地说道。 其实,在当初江心月穿越的那天,在场的人有袁清,安斗和付兴。而他们三个人的身体都被江心月当时的透视眼看到了。 请你吃饭 其实,在当初江心月穿越的那天,在场的人有袁清,安斗和付兴。而他们三个人的身体都被江心月当时的透视眼看到了。 江心月那时候就看见了付兴的病灶,后来很多事情,经过她的推敲,她才觉察出付兴有极大的嫌疑。 比如,她刚到逸尘府第二天,羌国的那个黑衣人就来找她回去,如果军中没有奸细,为什么羌国人会这么快知道 并且非常准确地找到了江心月所住的地方! 而黑衣人失手之后,付兴一剑将他刺死,杀人灭口! 这些事情,只能在江心月心里藏着,因为她到现在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羌国人! 而这些事情说出来,袁清心中好不容易消失的猜疑,又会接踵而至,所以,江心月只能打死也不承认了。 “你打算怎么办想想如何对付他们吧!”江心月开始打岔。 袁清剑眉微蹙,略微思考一下,沉声说道:“派人暗中监视梁记药铺,他们的通信工具一定是鸽子,截获他们的飞鸽传书,然后再做打算!” 江心月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神情,有些好笑地点头“这群笨蛋,一准端着长矛大刀的,等我们晚上去偷袭呢!” 袁清唇角扬起,向着她微微一笑“还是你有办法,能想出这个计策,找出奸细。我拜你做上将军兼总参军,如何” 江心月急忙撇嘴“哎呀呀!这么绕嘴的差事,我可做不了,还是医侍这个职务简单。” 袁清笑了,全没觉察自己的目光中的带着 正文 分节阅读21 淡淡的欣喜与宠溺。 “因为你献计有功,今晚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子去做。” 江心月听见这话,片刻惊讶之后,立时满脸笑嘻嘻“好呀,我要吃烧烤!” 袁清一愣“烧烤是什么东西” 江心月眉头又皱了起来,苦着脸嘟囔道:“唉!想吃顿烧烤都吃不上,这个穿越,真是委屈啊,委屈!” 袁清还在继续追问“这个烧烤怎么做你告诉我大概的做法,我手下的厨子都是烹调高手!没准就有会做的呢!” 史上最强悍烧烤 袁清还在继续追问“这个烧烤怎么做你告诉我大概的做法,我手下的厨子都是烹调高手!没准就有会做的呢!” 江心月立时转忧为喜,雀跃地说道:“那好啊,这个烧烤就是把羊肉啊,鱼丸啊,青菜啊,放到炭火之上烤,然后抹上调制好的辣酱精盐油之类的东西,烤好之后那是外焦里嫩,一咬冒油,又辣又香,好吃极了。” 江心月越说越想吃,恨不得现在就大口塞进嘴里两串羊肉串。 看着她那垂涎欲滴的样子,袁清真有些好笑,笃定地说道:“就这么简单的做法啊,太好办了,你就等着晚上吃烧烤吧!” 江心月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但是看见袁清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不忍拂了他的面子,只得一叠地点头“好,好,我等着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是夜,月明星稀,刮了一天的秋风似是累了,早早地跑到天边歇息去了。 满天星子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半弯月亮挂在深蓝天际,在夜空里沉静无声被星星簇拥。 江心月满怀雀跃地被袁清领着来到了院子里,当她看见他为自己准备的烧烤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上房门前的庭院之中,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白天树上落下的枯叶,一叶都看不见。 庭院中间的空地上,一大堆的炭火,正燃烧的红红火火,一只羊被一大根粗木串着,烤在炭火之上。 府内的厨子,正在边翻动烤羊,边向羊肉上涂抹调料,忙的不亦乐乎! 江心月傻呆呆地瞪视了半天,才惊讶的呼叫出一声“天啊!你请我吃烤全羊啊” 袁清含笑望着江心月,带着些得意的神色说道:“怎么样这就是你所说的烧烤吧我和厨子们一说,他们就知道怎么做了!” 江心月差点晕倒,没听说烧烤等于烤全羊啊!这烧烤也吃的太大发了,整只羊啊! 她可怎么吃呀! 亲密 虽然烧烤变成了烤全羊,但是,烤全羊的味道还是非常、极其、不一般的好吃。 上好的木炭,鲜嫩的羊肉,再配上府里厨子们自己调制的作料,吃在嘴里确实是外焦里嫩,麻辣鲜香。 江心月吃的不亦乐乎,满嘴流油,边吃边不住点头“还是逸尘府的烧烤好吃,我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烧烤了!” 袁清看着她摇头晃脑,吃的高兴的样子,不觉察间眼里含了一丝笑意。 安斗匆匆从园门走进来,打断了晚饭的平静“爷,已经传令下去,今夜的行动取消,将士们都各自回营去了,只有付兴,一直问我为什么取消行动!” 袁清的脸色一沉,目光变得冷寂,声音更冷似寒刀“派人好好看着他,稍有动作马上通知我。” “是,爷!” “梁记药铺,有什么动静么” “暂时还没有,但是去的探子们已经发现他们暗藏鸽子的地点!” “很好,让他们继续监视!截获重要军情,破敌有功,一律升官加饷!”袁清的目光锐利清明。 “是,爷,我去盯着他们点。” 安斗答应一声,然后转向江心月“爷就交给你了!” 江心月咬着一大块羊肉,含糊地说道:“没问题,放心吧,安大哥!” 看她那满嘴油渍,吃得痛快的模样,安斗不由微笑着说道:“这丫头,还真贪吃呢!” 安斗走了,江心月也打着饱嗝放下筷子,对着袁清说道:“我吃饱了,今天可吃的真痛快啊,过几天我们胜利凯旋的时候,我们还吃这个烧烤庆祝,好不好” 袁清望着江心月满嘴的油,不由得微笑着拿过丝绢去替她擦嘴,嘴里说道:“好,我们赶走羌军那日,还吃这个庆祝,到时候,还要大腕喝酒!” 袁清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令江心月一愣,随即脸红的向后撤开身体,只是伸手接过了袁清手中的丝绢,讪讪道:“我自己来。” 袁清淡淡“哦!”了一声,将目光投向远处,暗暗夜色中,他的眼内有一丝浅浅的失望闪过。 一决生死 一整天,羌军没有任何动作,辕门紧关,营内安静。 安斗在城楼上瞭望了三次,都没有看出任何异端。 袁清在上房内却有些坐不住,他反复地查看羌军大营与凤凰城之间的地图,眉头紧锁,思虑重重。 接近午时,安斗的脚步声急急走进门来“爷,有消息了!” 安斗手中攥着一张信笺,呈给袁清“刚刚截获的。” 袁清匆匆展开信纸,上面一行字:明日寅时全力攻城,若趁机刺死清王,拜为将军! 袁清剑眉微蹙,眼内一丝讥笑闪过“刺死我,只得一个将军职位,是我不值钱,还是你不值钱呢” 袁清转身吩咐安斗“去找苏不群来,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是,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从娄太医那里出来,边扔着小石头边向上房走。 却发现府内守门站岗的兵士,少了一半,剩下之人,也都磨枪擦棒地异常警戒。 江心月急忙向上房走,刚到门口,就见到安斗急匆匆走出来。 江心月急忙问:“安大哥,有行动了” “嗯,你去问爷,我赶着办事!” 袁清一反常态,正在拿着一只水壶,逐盆给兰花浇水,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紧张的情绪。 江心月放下手里的药包,走到袁清身边问道:“怎么回事府内守卫的兵士怎么少了好多他们都去哪里了” 袁清放下水壶,气定神闲地说道:“我要与羌军一决生死,府里的守卫,都被我调去先锋营了。” 江心月有些吃惊“一决生死到了这个时候了吗会不会太急了!” 袁清将截获地飞鸽传书给江心月看,信心满满地说道:“羌军准备寅时攻城,那么亥时正是他们全军休息的时候,我们就在亥时,攻进他们的大营,让他们在睡梦中见阎王去。” 江心月微微皱起眉头,思虑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上次付兴放出去的是假消息,羌军白白等了一场,他们都没有来信责问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不能妄自行动,还是再考虑考虑。” 中计 袁清唇角带着讥诮的笑意,很是不在意地说道:“羌军这些日子苦攻凤凰城不下,已经开始毛躁了。这次还要刺死我呢,可见多么急迫的想要速战速决,我这样部署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江心月还要说什么,袁清打断了她的话“这次我要亲自出马,我一定要报那日被伏之仇,我还要好好教训那群卑鄙无耻,只喜欢掠夺的羌奴,你不用担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可是,此事似是有些不对头,你还是等等再动手吧,冷静地分析分析局势,三思再行好不好” 江心月皱着眉劝说着,她的内心感觉到强烈的不安,但是直觉不能作为劝诫的条件,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袁清自负地一笑,剑眉扬起,志在必得的说道:“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你还胆小退缩了你只要安心地待在府里,等我们胜利的消息就好了!” 江心月张了张嘴,看着兴冲冲的袁清,秀眉紧紧蹙在一起,眼内万般担忧,现在,她说什么也许都是无用的吧! 叹息一声,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是夜亥时。 昱朝军队大开城门,在秋风呼号,阴森可恐的午夜里,全军出动,直逼羌军大营。 黑漆漆的羌军大营,灯火萧疏,竟然没有守卫。 暗叫不好的袁清带着众将挑开羌军主帅大帐的帐帘时,袁清立时眼前一黑。 偌大的帐内,没有一个人,只有帐门对面的墙上,一个大大的杀字,在火把中泛着狰狞嗜血的黑色。 与此同时,外面鼓声如雷,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由远而近。 昱朝军队,竟然被早就有准备的羌军团团包围! 袁清在心底踉跄地悲呼一声“江心月,我竟然没有听你的话!” 巨大的震惊之后,袁清努力镇静下来,对着身侧的将士们呼喝道:“将士们,羌军贪婪无耻,觊觎凤凰城日久,今天就是我们痛快杀敌的日子,狠狠地杀!” 所有兵卒将士,压抑已久的怒火全都迸发,全都奋勇挥剑砍杀。 两军短兵相接,狭路相逢,一霎时,羌军的营地内,血流成河,火光冲天,哀嚎遍野。 危急 李将军和裴副将紧紧护在袁清身侧,向城内的方向挥剑冲击。 安斗也在乱军中左冲右突,令人惊异的是,这个时候,他居然没有护在袁清身边。 在昏黄晃荡的火把光线里,袁清隐约看见他在拼力砍杀中,紧紧护着一个人! 李将军带头,奋勇冲在前面,先锋营在他的带领下,顽强地发动冲击,竟然生生拼杀出一条血路。 袁清挥着剑被兵士保卫在中间,本来已经撤出很远,却猛然间,他转头急速地向回冲去。 因为他脑际一个惊雷在炸响,安斗紧紧护住的人是,江心月! 能令安斗舍弃保护主子,而专心顾念着的人,只有江心月! 她竟然也来到了战场上! 袁清低声的咒骂一声“该死!”手中的剑势更加凌厉狠绝,拼尽全力地拼杀回去。 本来安斗和江心月跟在袁清不远处,受到袁清身边亲兵的保护。 可是,敌军来势迅猛,犹如一股洪水,咆哮着席卷过来,最后,安斗和江心月被敌军隔在了先锋营的后面。 眼见袁清身边的大股兵力越行越远,身边的敌兵越来越多,安斗急的眼睛都红了。 他一只手将钢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另一只手,紧紧拉着江心月,避免她在混乱中被伤到。 敌军越聚越多,双拳难敌四手,安斗疲于奔命,现在他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只手。 江心月虽然穿着厚厚的铠甲,但是安斗无暇顾及她的时候,她仍有好几次险些被乱刀砍中,她没有攻击能力,更没有躲避的能力,只能死命抓着安斗的手,在刀光剑影中闪躲挣扎着。 一名敌兵挥着弯刀向安斗拉着江心月的手砍来,安斗急忙放开江心月的手,江心月惊骇地后躲,却正迎上那个敌兵打横返回来的弯刀。 巨大的杀机,挟裹着罡风,向江心月的头部砍来,江心月万分惊骇地闭上了眼睛! 搏杀 巨大的杀机,挟裹着罡风,向江心月的头部砍来,江心月万分惊骇地闭上了眼睛! 安斗急的大叫一声,猛扑过去推开江心月,手中的刀势如闪电般拨开了江心月头上的弯刀,但是同时,一柄长矛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安斗的后背! 巨大的疼痛令安斗眼前发黑,他勉强支撑住自己没有倒下。 江心月睁开眼睛,冲到安斗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几乎带着哭腔说道:“安大哥,对不起,我连累你了,我们逃不出去了……” 又冲上来两个敌兵,刀剑狠狠砍杀向安斗和江心月。 那一瞬间,江心月望着安斗笑了“安大哥,我们一起死吧,有个哥哥陪我,我不会害怕的!” 江心月等待着冰冷刀剑的刺入,却听到两声“噗噗”的声音,睁开眼就看见那两个敌兵倒了下去。 正文 分节阅读22 />   袁清正提着滴血的剑,站在她的身侧。 这一刻,袁清的眼神江心月无法形容,他望着她,眼眸里面有内疚有担忧有愤怒有急迫,但是最后只化成了一个动作,袁清一把拉住了江心月的手,沉声说道:“快走。” 江心月转头看向安斗“安大哥,你有事吗” 安斗勉强一笑“我没事!” 混乱中,没人看见,他的后背正在向外涌着鲜血。 袁清拉着江心月,急速向前冲去,安斗撕下一截衣角,自后面快速勒住伤口,然后跟在袁清后面,保护江心月后撤。 可是,还没有走出多远,前面又涌过来大批的羌军。 先锋营的兵士,只得避其锋芒,护着袁清,向右侧的方向撤离。 奋力拼杀之中,袁清的脸色渐渐惨白,他熟知凤凰城与羌军大营间的地图,所以,他自然知道现在是退往哪里。 前几日,他们遭遇伏击的山谷就在退路的前方. 请君入瓮! 关门打狗! 这次,羌军算计的极其精确狠毒,他袁清,果真要葬在这凤凰城外了! 让我救你一次 还没有到谷口,袁清身边的先锋营的弟兄,已经死伤大半,能战者,还有十几人,在勉力支撑着。 后面,黑压压的羌军压迫过来,想是知道袁清他们无路可退,走入前面的死谷,便是他们的终结之地,所以,羌军逼迫的不急不躁! 似是巨大的野兽,在一步一步逼近到手的猎物! 袁清不再后退,手中的长剑垂于地下,站在谷口,迎风而立,头盔下的长发,在风中飘散。 他面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望着江心月的目光有些凌乱,声音嘶哑低沉“为什么要跟着来白白妄送了性命!” 江心月有些悲伤也有些心疼,一股莫名的情愫令她的心头泛起酸楚,似是有千言万语压在胸口上,却又说不出口。 终于到了这一步,终于向着她心中最坏地情况发展,但是,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她是深知袁清为人的,这么清冷孤傲的人,又怎会甘心做敌军阶下囚 望着袁清的眼眸江心月温然笑了,俊俏的脸庞在昏暗的火光中映出一丝凄美“你救了我那么多次,今天就让我救你一次!” 语气那般清晰坚定,带着一种告别的决绝意味。 袁清的剑眉皱起,满目迷惑,她在说什么 被这个场面吓坏了,神经错乱了 可是,现在这个频临死地的局面,已经容不得袁清细细推敲了。 安斗勉强提刀站在袁清身侧,警惕肃穆地瞪视着黑压压迫近的敌群,面无惧色。 但是他的眼角余光,却被一个慢慢移动,渐渐接近江心月的人吸引住。 这个人高瘦个子,带着大大的头盔,微弱的几个火把中,看不清面目。 可是那个提剑的姿势,一下子就令安斗明白了这个人是谁! 安斗的目中射出痛恨嗜血的光芒,付兴! 你太过胆大妄为,竟然还在妄想你的将军! 可是,安斗激愤过后,心中又升起更大的疑惑,刺杀了袁清可以做将军,可是,他为什么要靠近江心月 下场 面对漫山而来的敌军,江心月正暗自思想斗争着,究竟应该怎么说出那句话。 却猛然间,手腕被人扣住了,同时,自己的嘴也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身体就要被一股力道带离。 一个狰狞阴狠的声音低低传来“有了你,我还可以拜上将军,嘿嘿,跟我走吧!” 江心月在无比惊恐中仍是听清楚,这个声音是付兴的! 他为什么要抓她 他的话什么意思 江心月还没有细想清楚,没来得及挣扎,就听见“噗”的一声,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 接着付兴一声惨嚎,在她耳边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骇地转向这里,只看见江心月被付兴抓着! 震惊无比的袁清身形微动,手腕一翻,拍出一掌,击在付兴肩头,然后一把将江心月救护进自己的怀里。 随即付兴的身体“扑通”一声跌倒下去,后背上鲜血喷涌。 江心月在袁清怀里霍然回头,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付兴丑陋的面孔。 他的头盔被摔掉了,露出他睁得大大的,带着恐惧不甘的褐色眼睛瞪视着他身后的安斗。 安斗的刀上滴着鲜血,他将刀放在付兴的脸上,恨恨说道:“你我相交好几年,我当你是朋友,你却是个卖主求荣的下贱东西,我太便宜你,让你死的这么痛快!阿鼻地狱也容不得你的罪孽,三千将士的冤魂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付兴惊恐无比地望着他,手臂抬了抬,终于头一歪,断了气。 敌军已经逼了过来,与袁清等人相距不过十几步。 这边所有的人都如袁清一样,脊背直直,视死如归地站立着,没有人逃跑,没有人呼叫,手中的刀剑却没有一个放下。 只等对方逼过来,做最后石破天惊,鱼死网破的决斗,只有死没有生的决斗! 无边的旷野,对方成千上万的兵士迫近,可是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场面静的如同死亡一般,死寂阴森。 惊变 无边的旷野,对方成千上万的兵士迫近,可是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场面静的如同死亡一般,死寂阴森。 对方的人也是知道的,他们前面站着的人是大昱朝的王爷,昱朝军队的大元帅! 是时候了! 江心月退至安斗身侧,目光坚定,暗暗要紧牙关,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这是目前唯一能救袁清的法子了,最后的一线希望! 就算没有希望,就算会失败,就算失去生命,她也要试一试! 而且,刚刚付兴的举动,令江心月心中的胜算又多了一成。 江心月心一横,拿起安斗的钢刀,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同时对安斗低声说道:“安大哥,挟持我,警告对方止步,告诉他们,他们的元帅,夙将军的女儿,在你手上!” 安斗彻底傻住了,犹如被雷霹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江心月有些急了,眼见羌军已经快到眼前了“安大哥,按我说的做,快,王爷的命你都不要了” 安斗从无比震惊中惊醒过来,将江心月向前推了推,嘴里有些结巴地低声问道:“可是……可是,这能行吗这将军的女儿,可以冒充吗” 安斗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快喊话!”江心月顾不上解释,低声命令安斗。 安斗吸气抬头,对着黑压压的敌军高声喊道:“羌军听着,马上止步,你们大元帅夙将军的女儿在我手上,若再向前一步,我马上斩了她!” 这番突然变故令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袁清。 他惊愕地瞪着寒光下的江心月,不可置信的失声而出“你在做什么你是羌军元帅的女儿” 江心月不看他的目光,她不知道袁清会做何感想,但是,现在只有这个身份是她最后的持仗,最后的希望。 她也不能确定这步棋能不能赢,她也不知道她的猜测是否准确,但是已经没有别的路了。 安斗的话喊出之后,黑压压的敌军竟然真的停止了前进。 一阵骚乱,有几个士兵急速向后撤去,似是回去禀告羌军主帅! 逆转 安斗的话喊出之后,黑压压的敌军竟然真的停止了前进。 一阵骚乱之后,有几个士兵急速向后撤去,似是回去禀告羌军主帅! 江心月低声叮嘱安斗“安大哥,你的态度要强硬,不能露怯,我们这十几个人能不能活着,就看你了!” 冷汗从安斗的额头上滚滚而落,背后的伤,似乎血已流尽了,阵阵是眩晕与冷汗,令他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但是,他必须坚持着,他不能倒下去! 一排长长火把的光芒,由远至近,照亮了对面敌军中间的一条路。 一位身材高大魁伟的军人,径直走出来,出现在两军之间。 此人一身金色盔甲,腰佩盘龙宝刀,足下虎皮靴,金色的头盔上,一簇红樱在夜风中招展。 五十岁年纪,漆黑的卧蚕眉下,一双细目冷静萧杀,眼角的皱纹犹如被雕刻出来的一般,刚毅果断。 江心月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夙将军,正犹豫间,安斗对着此人呼喝道:“你就是羌军大元帅” 高声的嘶吼又牵扯了伤口,安斗咬紧牙关,勉力振作精神不让自己倒下去。 “正是老夫!”夙将军朗声回答。 江心月不能再沉默,呼唤出一声“父亲大人!” 相距不到十几米的距离,火把明耀,江心月清晰地看见夙将军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瞬时,她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袁清有救了! 同时,心里慨然一叹,她的身份,竟然真的是羌国大元帅的女儿! “素素,真的是你!”夙将军终是没有忍住舐犊之情,面色有些焦急起来。 “父亲大人,快快救我!”江心月尽量装着恐惧害怕的声音。 “素素,你还好吗”夙将军语气很是焦灼。 江心月马上回答:“我很好,他们没有为难我。” 夙将军视线一扫,就看见了江心月身旁铠甲不同于普通兵士的袁清,急忙对袁清说道:“两军交战,兵将相搏,与小儿无关,你速速放了她!” 最后一张王牌 袁清已经由愕然到清醒,他终于明白了江心月拼死上战场的原因. 她把自己做成了他最后的一张王牌,她早就预料了他的失败! 她还是骗了他,她隐瞒自己的身份隐瞒的那么好! 她那小小的心思里面,究竟还有多少,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心念数转,此时场面,已容不得袁清过多思考,他对着夙将军冷冷说道:“夙将军,你机关算尽,如此逼迫于我,置我全军部将于死地,我又怎么会放了她” 夙将军脸色阴沉下来,目中射出狠厉的光芒“你就不怕我这手下千万兵士,将你们剁成肉酱” 袁清扬起脸,冷声一笑“只要将军大人舍得下掌上明珠,我又有何惧怕” “这就是昱朝的清王爷卑鄙无耻,将两军胜败,系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夙将军愤恨的有些目呲欲裂。 江心月不想再看到他们恶言相向,急忙对夙将军说道:“父亲大人,他们一直没有为难我,我还知道他们也不愿意打仗,我们两国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夙将军一惊,脱口而出“素素,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他们给你下了毒” “没有,父亲大人,我很清醒,看到那么多的流血死亡,我实在受不了了!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和平相处不行吗父亲大人,我们退出昱朝土地,我们不要战争,两国和平友好地相处,可以吗” 夙将军的细目中疑虑翻滚,这孩子怎么说出这番话,莫不是被昱朝人洗了脑 策反了 竟然认贼做友 如果是这样,这个女儿不要也罢! 当下面色沉静,冷哼了一声“退回去我军已经胜券在握,成功在望,抓了这清王爷,更是大功一件,为什么要退回去在这个时候功败垂成,我如何向国君交代你不想要父亲的命了,是吗” 555不行了,眼睛痛啊!抱歉亲们,今天只能更这些了,偶的眼睛要瞎了!亲们见谅! 不要战争1 江心月眼见夙将军冷了脸,急忙说道:“可是,父亲大人,你抓了清王爷,昱朝还有珉王爷,瑞王爷,昱朝还有万千子民兵士为他报仇啊!冤冤相报,还要死多少人呐” 江心月有些忧伤地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去兵士,缓缓说道:“父亲大人,你看到你身边的兵士了吗他们刚刚还在说话,微笑,还在陪您大碗喝酒,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啊!他们的父母都在 正文 分节阅读23 盼他们回家去,妻儿每天都在担心,可是,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父亲大人,战火是我们挑起的,我们退回去好不好父亲大人,不要再死人了!” 江心月望着夙将军,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忧伤与迫切,这些话,确实是一直盘横在她心中多日,想要从心底呐喊出来的。 当战争血淋淋地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知道战争有多么的可怕。 江心月对着夙将军奋然疾呼“您是元帅,您也是最爱护兵士的大将军,我们不要再打仗了,父亲!我的娘亲也再天天盼您回家啊!” 听到这里,夙将军的脸上有些微微变色。 所有的兵士都听清楚了江心月的话,深有同感,唏嘘不已,面上都涌动着无法掩饰的悲伤与无奈! 夙将军浓眉皱紧,慨然一叹,说道:“羌国人也不愿意打仗,可是,羌国地薄人稀,物质贫乏,连年灾害。今年,旱灾过去又是蝗灾,国库空虚,百姓哀苦。而昱朝却物产丰厚,富庶繁华,我们只能放下脸皮,心狠手黑,能抢占多少就是多少,也许为人不耻,可是,活着比耻辱重要,不是吗清王爷,无论你是否鄙视,我们为了子民与国家都不能后退!我是将军,要为国尽忠,哪怕这个国家在世人眼中厚颜无耻,卑鄙恶劣!” 一直沉默不语的袁清忽地眉间一动,目光变得清明起来,他仰起头朗声问道:“那么,我现在有一个提议,说出来,将军看看是否同意” 不要战争2 一直沉默不语的袁清忽地眉间一动,目光变得清明起来,他仰起头朗声问道:“那么,我现在有一个提议,说出来,将军看看是否同意” 夙将军眼神戒备,但还是说道:“你说!” 袁清面色沉静,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缓缓说道:“昱朝与羌国是近邻,是友邦,今羌国大灾,昱朝自愿赠送粮食三十万担,织布十五万匹,以供羌国度过燃眉之急。条件是羌军撤出昱朝境内,永不犯境,从此世代友好,仁爱互助,将军以为如何” 夙将军猛然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袁清会赠送这么厚重的物品给羌国! 根本没有心里准备,一时间怔愣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心月有些感激地望了袁清一眼,目中的钦佩与了解,令袁清的心猛然一颤。 江心月转头激动地对夙将军说道:“父亲大人,答应吧!清王爷有此诚意,两国化干戈为玉帛,是全军将士之福,是羌国子民之福啊!” 江心月面露喜色,带着些雀跃向围在四周的将士们说道:“终于不再战争了,太好了!每个人都可以高兴地回家去了!” 见到夙将军仍在沉吟,袁清沉声说道:“夙将军,就算你攻下凤凰城,也所得无几。因为城内百姓早已后撤,财帛物品所剩无几,你所掠物资也不过几万担粮食而已,而且你还要背着侵略他国的千古骂名,望你三思!” 江心月趁热打铁“父亲大人,您不用再考虑了,这个提议对您,对羌国是绝对无害的呀!本来连年灾害,现在又要征战,国库只会越来越空虚,现在,您得了这么多的物资回国,国君也会嘉奖你的!” 听到这句话,夙将军眉头一展,朗声说道:“好,清王如此诚意,我也很是感动,我们退兵,多谢清王爷的赠送的粮食布匹!” 袁清一直紧蹙的眉心一松,一直紧张沉重的心情也瞬间轻松下来。 不要战争3 袁清一直紧蹙的眉心一松,一直紧张沉重的心情也瞬间轻松下来。 他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后准备十天,夙将军也要退出我国边界陵关,十天之后,陵关城外,我军将分三次,交付粮食三十万担,织布十五万匹。” 夙将军向袁清一拱手“一言为定!” 袁清也面色郑重地拱手“一言为定!” 两个人身边所有的兵士都欢呼,拥抱起来,呼声如潮“终于不要打仗啦,太好了!” “王爷英明,将军英明……” “我们可以回家了,太好了……” 夙将军向前走了几步,对着袁清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两军回去各自准备,烦劳王爷放了小女,我在这里多谢王爷这些日子对小女的照顾!” 袁清对着夙将军淡然一笑“等我们安全之后,自会送将军之女回羌国,这个将军不必多虑!” 夙将军一愣,随即目中有怒色升起“你不相信我” 袁清微笑着说道:“并非在下不相信你,将军也要拿出一些诚意,是吧” 江心月对着夙将军说道:“父亲大人不必担心,两军阵前,王爷与将军的盟约,众位兵士都听的清清楚楚,没有人会毁约遭天下人耻笑,您先回去吧,我会随着粮食一起回到羌国的!” 袁清微一沉吟,接着江心月的话说道:“是的,我保证不会伤害夙姑娘一分一毫,只要我们安全了,自会放她回去!” 夙将军还是不甘愿的想上前,安斗大声呼喝一声“止步!” 然后他故意将江心月脖颈上的刀抬的高高的。 眼见至此,人在对方手上,夙将军毫无办法,只得妥协“好,我们十日之后,陵关再见,素素,你要好好的!” “您放心吧,父亲大人!我没事,国家大事为重,今后两国不再争战,是天大的喜事,我即便死了,也是值得的!而且,他们对我一直很好,不会那么糟的。”江心月向着夙将军微笑着说道。 长大了 夙将军听到她那句“即便死了”,面色动容,眼里有泪光闪烁,声音颤抖地说出一句话:“我总是说你任性,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的素儿长大了!” 江心月的心蓦地一颤,这话语多么像疼爱自己的爸爸的话呀! 江心月的眼内也升腾起细碎的泪花,努力对着夙将军笑着“父亲大人,回去吧,你也要保重,我们的好日子才开始呢!” 看着女儿眼里的泪光,努力绽开微笑的脸,夙将军黯然一叹,随即决然转身,高声下令道:“撤兵!” 那高大的身影率先向回走去,再不回头,慢慢消失在匆匆撤退的兵士之中。 大批的羌军终于撤退,明亮的火把光芒也渐渐远去,谷口零星的几只火把让黑色重又渲染四周。 安斗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载到在地.倒地之前,拼命将江心月脖颈上的钢刀掷向别处。 江心月惊愕地回过头,扑过去抱住安斗的头,焦急的问道:“安大哥,你怎么了你刚刚受伤了” 安斗面色苍白,唇色泛灰,在暗暗的光线中,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声音低低地说道:“我好冷……我没有力气了……” 江心月想要扶起安斗,却在他背后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血! 江心月惊叫道:“安大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这……这可怎么办” 袁清看见这个情况,急转身吩咐身边的一个兵士“速回城里,带兵前来接应,叫娄太医准备好止血疗伤的药。” “是,王爷!”那个兵士急速向凤凰城的方向冲去。 安斗的伤在背部上方,江心月在袁清的帮助下,为安斗按住伤口,并且勒住了心脏上方的位置,减少出血。 江心月看着安斗的脸色,急的毫无办法,他这个情况,是应该输血的,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输血的条件啊! 安斗忽地握住了江心月的手,声音低低的说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当做妹妹 江心月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你的伤没有碰到心脏,也许伤口深一些,但是,不会危及生命的,安大哥,你别乱想,坚持住,等回了逸尘府,就好了。” 安斗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江心月“不要安慰我,我不怕死的……我只是有件心事,要在临死前说给你听!” 江心月微微一愣“你说,安大哥,我听着呢!” 安斗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你知道吗” 江心月的心一动,随即说道:“我也一直把你当作哥哥呀!” 安斗缓缓摇头“那次,你问我媛媛是谁,她就是我的妹妹。她像你一样聪明,可爱,像你一样爱笑,每天总爱跟着我四处跑。你都不知道,当初我把你扛来的时候,身体那么轻,我忽然就想到了她!我总爱扛着她和村里的小伙伴玩打仗的游戏……” 安斗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淡淡的思念与哀伤。 江心月轻声问道:“那媛媛现在在哪里你怎么不愿意提她” “她死了!” 江心月一惊。 安斗继续说道:“因为我,她死了。” 江心月在安斗眼中清晰地看见了痛苦与自责。 “我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回头,我可以不办错事,不再闯祸,我要好好保护她!”安斗的激动又牵扯了伤口,瞬时痛的差点昏过去。 江心月急忙安慰他“安大哥,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现在,我在你身边啊,我就是你妹妹,我也会像她关心你那般关心你,所以,你不要难过了,大哥!” 一声“大哥”的呼唤,令安斗弥散痛苦的眼神,又清亮起来,对着江心月问道:“你叫我什么” “大哥!” 安斗忽地微笑了,唇角带着一丝满足“好,我知足了,我还是有妹妹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 他在发脾气 安斗的眼神有些涣散,江心月急忙说道:“大哥,你要振作,你还要保护我,你要好起来,不要睡觉,知道吗” 安斗努力地睁开眼睛,微微点头“是的,好,我要振作,我不能扔下你……” 江心月的心头忽地升起一丝惶恐,抓紧了安斗的手,安大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娄太医还是很有资本做太医的,在他独门的金创药的药力下,又加上补气补血的汤药的滋补,安斗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捡回一条命。 江心月几乎衣不解带地守候在安斗床边,细心照料他。 因为安斗是因为保护她才被刺伤的,而那番沙场上的剖白,又令江心月感动在心。 安斗的一直帮助与保护,都令江心月感激于心,这次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更喜欢敬爱这个哥哥! 她要为他做力所能及的一切! 肯为保护别人而舍去自己生命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月如钩,星子明亮,夜幕低垂。 秋风萧杀,晚秋的天气,天高气爽中,带着些严寒逼近的肃冷。 江心月为安斗加盖上一床被子,如果伤中受寒,那会留下病根。 安斗趴着睡觉,中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所以他睡的很踏实,脸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不再那么惨白。 江心月轻轻后退,还没有熄灭桌上的蜡烛,就有人轻轻叩门。 江心月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袁清身边的侍卫,站立门前“那个,夙……江郎中,爷要见你,快去上房吧!” 现在全军上下都知道江心月的身份了,但是,还是提原来的称呼比较好吧! 侍卫的表情为难中明显带着些慌张与焦急。 江心月有些心惊“怎么了王爷的毛病又犯了” “没有,没有,只是……他在发脾气!”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苦着脸说了出来。 江心月不悦地拧眉,嘟囔道:“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嘛!” 转头对着侍卫说道:“好了,我马上就去!” 谁的医侍 江心月不悦地拧眉,嘟囔道:“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嘛!”转头对着侍卫说道:“好了,我马上就去!” 上房内,江心月刚进门,就发现今天袁清的怒火足够八级! 案头的笔墨纸砚,都呈破败状,分散在地面的各个角落。 那盆怒放的兰花都没有幸免,躺在地上,四分五裂,枝残叶败,娇艳的花朵都被碎盆花土给淹埋了。 案后,脸色铁青的袁清,冷冷坐着,看见江心月进门之后,似乎眼中有怒火要 正文 分节阅读24 喷出来一般。 江心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底告诉自己,这种情况,还是多听声,少开口为妙! 袁清看见她沉默不语,终于忍不住冷哼出一声“舍得到上房来了我若是不叫人去请你,你还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是吧夙小姐!” 江心月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脱口而出“我一直在照顾安大哥,他为了我受伤的,还险些丧命,我不能不管他!” 袁清气的忽地站起身体“那你就可以不管我了你到底是谁的医侍啊这里到底谁是主子啊你就没话对我说吗” 江心月愣了愣,对袁清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有些不适应“我没有不管你呀,可是,安大哥的伤比较重啊,我只能先照顾他了!” “你!” 袁清剑眉倒竖,双目中似是有两团火苗在燃烧,他身形一动便掠到江心月的身边,生气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的病就不需要照顾了你到底当安斗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关心他” 江心月不明白袁清为何如此气愤,只得解释道:“我自是当他是大哥呀,他为了我险些丢了性命,我必须要好好照顾他,才觉得心安!” 袁清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很冠冕堂皇!” “本来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冠冕堂皇的!”江心月也有些不高兴地争辩着。 躲不过 袁清冷然地望着江心月“我不管你什么堂皇,现在,我要你先给我一个解释,你怎么会是夙将军的女儿你为什么隐瞒自己的身份你到底为什么帮我为什么我是最后知道的说!” 其实,江心月自打回来之后,就待在安斗的房里确实还有逃避的意思。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袁清,如何解释,如何为自己的隐瞒开脱。 她不知道忽冷忽热的袁清这次会如何对待她,所以,她攒足力气做了好几天的鸵鸟。 但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现在,必须到了该交代的时候了! 江心月皱着眉低下头,开始老实交代,只是语气明显的底气不足“其实,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被安大哥打的失去记忆了,但是,那天那个黑衣刺客,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黑衣刺客”袁清目光中仍是疑惑的光芒。 江心月继续说道:“其实,他不是来刺杀你的,他是来接我回去的,我只是在他的几句言谈中,猜测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不敢确定。” 袁清冷冷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江心月有些委屈“我不确定自己的真实身份啊,而且我也不认识他,怎么跟他走嘛如果他是坏蛋,半路给我咔嚓了,我就没命了!” 袁清紧盯着她的眼睛,仍旧不相信地问道:“真是这样的”他似乎被她给骗怕了! 江心月急忙点头,马上就要赌咒发誓了“真的真的是这样的,我没有骗你!” 袁清看着她充满真诚的脸庞差一点就相信了,却又目光一冷“那夜在山谷前,你就敢确定自己身份了在羌军将士面前,你就不怕自己是个冒牌货然后被羌军抓住,车裂你还在骗我!” 江心月的脸又皱在一起,慌忙地摇头“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个时候,是无路可走了啊!我只能拿自己赌一次了。行动之前,你又不听我的劝告,我有什么办法” 推出辕门 江心月的脸又皱在一起,慌忙地摇头“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个时候,是无路可走了啊!我只能拿自己赌一次了。行动之前,你又不听我的劝告,我有什么办法” 袁清的目光明显的一震,抓住江心月手臂的手更紧,紧盯着江心月的眼睛,令她躲避不了“你早就算到我会面临死地,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自己拼命跑到战场上,只为了保护我的性命,是吗” 袁清的目中没有感激,只有浓浓的挫败感,他堂堂的一个昱朝王爷,兵马大元帅,竟然需要一个女子的保护! 江心月是了解袁清的,他那么骄傲自负,那么睿智冷静,今天,却真的是因为她,才勉强活着回来,勉强保全了昱朝的领土,他的心情绝不是灰心失望所能概括的。 “可是,如果不是你冷静应对,当场提出协议,无偿提供粮食布匹,今天我们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全身而退,皆大欢喜天下的兵士和他们的家属,都会记住你的名字,都会为你祈福的!” 江心月声音不高,但是充满了鼓舞与肯定,她的眼神中也满是鼓励赞叹的光芒。 袁清的面色一变,放开自己的手,冷冷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恭维!我没你博学聪明,深谋远虑,更没你城府深严,心思诡异!” 江心月有些失望地看着袁清的侧脸,不服气的说道:“现在是我救了你耶,干嘛说我心思诡异啊没见过这么对待自己恩人的!” 袁清恼怒地转过脸来,瞪着江心月,眉毛都似乎要竖起来了“我情愿你不救我,我情愿战死在山谷里面!” “哼,从我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在救你,你不承认也不行!” 江心月的火也大了,不管不顾地大声嚷起来,本来救人的是她,怎么现在还要她低三下四的讨好他呢,真是岂有此理! “你,放肆……” 袁清真的生气了,一把抓住江心月的衣领,狠狠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别以为你现在的身份是夙将军的女儿,我就不敢动你,你要是再跑去安斗房里,惹我生气,我就把你推出辕门……” 心关门了 袁清真的生气了,一把抓住江心月的衣领,狠狠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别以为你现在的身份是夙将军的女儿,我就不敢动你,你要是再跑去安斗房里,惹我生气,我就把你推出辕门……” 还不待他说完,江心月就愤怒地大声吼道:“斩首是吗?斩首吧斩首吧,反正你的病也好多了,不需要我了,是砍是杀随你!即便不砍不杀,我也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了,我马上就要消失了,我马上就要回到羌国去了,再也不会有人讨厌的恭维你了,你放心好了!” 袁清听到这话猛地一愣,似是梦醒了一般,有些呆愣愣地望着江心月,忘记了自己的动作。 争吵乍然停歇,房间里静极了,江心月本来白皙的脸涨的红红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但是她死死咬着唇,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那晶莹的泪花与万般委屈伤心,令袁清的心忽地一痛,他真想伸出手去,拭去她的泪水,呵护她的辛酸。 可是,他的手刚刚松开江心月的衣领,江心月就逃了开去,转身扑到门口,仓惶而去。 这一刻,江心月的内心里是酸酸的,苦苦的。 奔跑中,泪水随着秋风飞扬出去,溅湿了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即便她如何的为他,他亦还是那样的冷酷无情,毫无温软。 真如安斗所言,他的心,关门了! 拒绝任何的关心帮助与善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天光大亮,绚烂的阳光跳跃着五彩的舞步,穿过窗棂,照射进房间里面。 安斗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桌边,愁眉不展,托着香腮对着阳光发愣的江心月。 安斗不由得微笑着说道:“怎么了一夜不见,好似变成多愁善感的闺中千金了!” 江心月微微一愕,转过头对着安斗说道:“安大哥,你醒了,要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安斗看着她懒洋洋,毫无精神的样子,说道:“先说说你吧,怎么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 莫名其妙 江心月懊丧地垂下头去,有气无力地低吟一声“我和王爷吵架了!” 安斗一惊,随即面上又露出钦佩的表情“放眼天下敢跟爷吵架的人,也就是你了!这次为了什么啊” 江心月苦恼地挠挠头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去上房的时候,他就气呼呼的了,然后问我为什么这样关心你,为什么不去给他看病,后来说着说着说到我的身份,他就更气了,后来他就要把我推出辕门!” “啊什么推出辕门看来爷真的生气了!”安斗吓了一跳。 江心月秀眉微皱,气囊囊地说道:“他说我要是再敢跑进你房里,惹他生气,他就把我给斩首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呀” 听到这句话,安斗猛然一愣,脸上本来就大的一双眼睛,瞪得更大,盯着江心月似乎思考着什么。 江心月却还在一直抱怨“我一直救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却这样对我,还推出辕门!他也说得出口,真是无情无义的家伙!哼!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救他了……” 江心月还在嘟嘟囔囔径自埋怨,安斗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后,本来惊愣的目光渐渐被笑意覆盖,唇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弯了起来。 其实,他与袁清的感情是极深的,虽是主仆的身份,却情似兄弟。 袁清的脾气他极是了解,尽管袁清总是沉默无语,冷静无情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却感情细腻,内涵丰富。 像这次安斗重伤,若在平常,袁清定会早早来看望,叮嘱,差人照顾。 可是,这次,却意外的根本不露面,本来安斗还在奇怪,江心月的这番话,终于让他明白了谜底。 安斗面露喜色,眼睛发光,浓浓的希翼在硬朗的脸上绽放,嘴里忍不住地喃喃道:“爷,你的心终于开门了!只是你怎么还会吃我的醋呢!” 王爷有情 再看看江心月一脸懊恼的样子,安斗实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对欢喜冤家,怎么总是争吵着相处呢 心平气和地好好相待就不可以吗 一整天,江心月都待在安斗房里,帮他换药,喂他吃药,去娄太医的药房研究药方,全然忘记了袁清的警告。 傍晚时分,昨日的那个侍卫又来敲安斗的房门“江郎中,王爷有请!” 江心月放下手中的水杯,带着些惊异对着那个侍卫问道:“有请你没有弄错,是有请” 侍卫向着她微微笑“是有请,没有弄错,王爷有请江郎中!” 江心月有些困惑害怕地望向床上的安斗“安大哥,他请我做什么该不会是因为我没听他的话,找我算账吧” 安斗抬起头微笑着说道:“他请你喝酒!” 江心月苦着脸撇嘴“怎么会,我今天没听他的话,这次估计真要推出辕门了!” 安斗别有深意的笑着“辕门是绝不会推的,只是要好好聊聊天吧!你不要总是顶撞他,你那个百炼钢,绕指柔的心法,不是都会吗记住柔能克刚,你放心去,记住安大哥的话,没错!” 江心月懊恼地随着侍卫向上房走,边走边嘟囔“什么绕指柔,百炼钢的,我就是块小石头,什么心法都不会。” 果然被安斗说中了,上房内,居然摆满了一大桌子的丰满菜肴,山珍海味,美酒佳酿。 刚进房门,就有巨大的香气冲进江心月的鼻腔,令她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好香啊! 袁清安静地坐在桌边,等着江心月。 看见她双目粘在菜肴上不肯离开的模样,一抹笑容不易觉察地掠过袁清的脸颊。 中午的时候,安斗派人来跟袁清说了一句话,袁清积郁好几天的火气因为这句话,全都烟消云散了。 袁清平静地招呼江心月“坐下,喜欢吃什么尽管吃!” 欢喜与哀愁 袁清平静地招呼江心月“坐下,喜欢吃什么尽管吃!” 江心月听见袁清的声音很轻松,心情似乎也很不错,不由得从菜肴上狠狠收回目光,嘴里硬撑着说道:“这是鸿门宴吧我可无福消受!” 袁清心里有些发笑,这个小女人,还真是小心眼,记着昨天的仇呢! “我说过,如果这场仗打赢了,要请你吃饭的嘛,今天秋风太大了,没办法吃烤全羊,所以,来点山珍野味凑合一下吧!” 看见袁清一副认罪态度良好的模样,江心月心中不满,昨天还怒气冲冲的要推出辕门呢,今天怎么又云淡风轻,品酒言欢了 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的人啊! 但是江心月实在抵不过满桌菜肴散发的浓郁香味 正文 分节阅读25 ,于是坐到桌边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你还算是说话算数的人!” 江心月说完这句话之后,开始低头一阵猛吃,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斯文优美的进餐形象,只吃得腮帮子高涨,满嘴流油。 看着她大快朵颐的豪迈形象,袁清的眉间掠过淡淡的欢喜与哀愁。 他很安静地望着江心月,自己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大碗地喝着酒。 江心月终于吃饱了,抬眼就看见袁清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她立时吓住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跑过去,一把抓住了袁清的酒碗,不满地高声叫道“喂,你怎么喝酒啊你的病还没有彻底好呢!喝酒会加重心脏的负担,快停下来,不准喝了!” 袁清的眼眸已经染了一层醉意,原本疏离冷静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困惑。 英俊白皙的脸庞,因为酒的缘故而面泛红晕,越发显得唇红齿白。 对着江心月微微一笑“不会的,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不要那么紧张!” “不行,我是你的医侍,关于健康的事,你都要听我的!”江心月一本正经的拿开了袁清手中酒碗。 今天就更这些了,这个时节却春寒料峭,亲们要注意身体! 大智慧 “不行,我是你的医侍,关于健康的事,你都要听我的!”江心月一本正经的拿开了袁清手中酒碗。 袁清微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站着的江心月,唇角扬起,带着一丝讥笑说道:“其实,不止是健康,我很多事都应该听你的才是!” 江心月面色一动,知道他又在想起当初的一意孤行,只好岔开话题“已经过去四天了,粮食和布匹筹备的如何其实,我一直很担心皇帝会不答应这件事,三十万担粮食和十五万的布匹,不是小数目。如果他坚决不肯奉送,两国再次交恶,这战争不知道还要打到何年何月!” 袁清目光变得更加嘲讽,嘴里冷笑着“他一定不会答应这件事的,他一定希望我失信于羌国,两国再起争战,然后要我遭天下人唾骂毁约无信,但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江心月微微一愣,急忙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撤退当日,我就差人敲锣打鼓,昭告天下,羌军退兵,我们军民要积极筹备粮食布匹,救援羌国,两国从此世代交好。我还下令,但凡军属只要上缴十担粮食,就可免去两年赋税,兵士还家!” 江心月不由得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袁清继续说道:“全国军民早就厌弃战争,这番告示一下,自然会踊跃捐粮,这样大部分的粮食就有了着落,皇帝看见这番热情高涨的民心,别无他法,也只能顺水人情,把其余的粮食从国库里补齐。” 江心月赞叹着说道:“好厉害的计策,也只有清王爷能想得出来呀!我就说,我想到的只是小聪明,而你的,才是大智慧啊!” 袁清被她的微笑感染,不由得唇角也扬起来“怎么又再恭维我那么为了这个计策,是不是该喝一碗呢” “可是,你的身体……” 袁清淡然摇头“没事,只喝一碗,没问题!” “好吧,最后一碗!”江心月无奈地说道。 离别酒 江心月拿起酒坛,将酒碗倒满,端到袁清面前,面色郑重地对着袁清说道:“这碗酒我敬你,谢谢你对我一直的关照,谢谢你没有将我推出辕门去,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虽然你脾气很臭,是个很不合格的病人,但是,我还是要真心的谢谢你!” 袁清的目光落在江心月写着惜别的脸上,有些痴愣愣的,似是被酒精麻醉了神经,没有动作。 良久,伸手将酒碗接过来,眼眸变得深幽飘忽,对着江心月说道:“如果你真心的谢谢我,就陪我喝一碗!” 江心月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又倒满了一碗酒,对着袁清微笑着说道:“好啊,喝了这碗酒,我们就要桥路各归了,你要保重自己!免得别人说我的医术糟糕!” 她要走了,离开了,回去了,这是几日间袁清一直在念在心里的,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桥路各归,他的心突然被酸涩塞满了,这算是离别酒么 真的再也不见了 袁清的心忽然沉甸甸的,似是被捆缚了大石头,又无力挣脱。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酒碗举起来,将酒一滴不剩地倒进嘴里,他不是在喝酒,是在倒酒! 一碗喝过之后,又倒了一碗,江心月的阻拦丝毫不起作用,江心月只得偷偷将酒坛藏了起来。 袁清真的有些喝醉了,心有惆怅,抽刀断水,举杯浇愁,似乎只有一醉了事。 昏昏中他无力的伏在酒桌上,嘴里仍在说着:“给我一碗酒,一碗就好。” 江心月无奈地叹息一声,他这是怎么了,那么冷静沉默,睿智聪敏的人,今天怎么用酒浇愁,这似乎不是他的风格,他心里到底想什么呢 江心月走到他身边,准备扶他去床上休息,却一下子被袁清抱住了身体。 江心月一惊,想要推开袁清,却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醉意表白 袁清软软地依偎在江心月怀里,醉意朦胧,声音那般低沉飘渺“芷儿,你的身上怎么有股草药的味道” 江心月正待要回答,却猛然一惊,谁是芷儿 袁清闭着眼睛,带着些许任性,继续徐徐而语“芷儿,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一点都不温柔,也不会唱歌跳舞,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特别的轻松舒服,她总是恭维我,她恭维所有的人,我却喜欢她的恭维……” 江心月的心砰然而动,他说的那个女孩子是她! 江心月低头静静地看袁清的脸,此时袁清的唇角漾起温柔的笑意,眼睛闭着,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开始的时候,她总是顶撞我,我也看她不顺眼,我们在一起总是吵架,呵呵,有一次我气极了,要把她推出去斩首呢!芷儿,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可是,芷儿,我怎么能忘记你呢……芷儿,如果当初我们早早成亲,是不是一切都不是现在这样子……芷儿……” 袁清的语声越来越低微,终于再也听不到,挟裹着浓浓醉意,他睡着了。 江心月却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抱着袁清的头,忘记了离开。 袁清竟然说他喜欢上她了,这个沉默冷静的王爷,竟然说喜欢她! 她要怎么办 她还有她的方逸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跨院偏房内。 桌上的蜡烛泪光盈盈,似是满腹伤心,欲说还休。 江心月支着下巴,望着跳跃的灯花,目光有些痴傻。 芷儿是谁 就是安斗所说的那个来了又走了的女子 袁清真心爱的女人 她为什么会走了,袁清这样的男人她都不爱,她还会爱谁 江心月烦躁地捏捏眉心,现在不是芷儿是谁的问题,而是袁清说他喜欢她! 结拜 江心月烦躁地捏捏眉心,现在不是芷儿是谁的问题,而是袁清说他喜欢她! 袁清这种人,闷骚至死,打死也不会当面说他爱她的话,可是,这次酒醉已经泄露了他的秘密,她要怎么办 她心心念念的方逸,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那个温柔善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温润男子,是她精神世界的所有,她又怎么能够接受袁清 可是,为什么当袁清说出喜欢她时,她的心会有一丝暗暗的窃喜与欢欣 为什么当袁清信赖地依靠在她怀里的时候,她会有一种欣慰的满足感 难道在不知不觉的时光里,她也对他动了心吗 江心月的眉头越结越深,似乎愁的小脸都皱着一团了,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继续装傻,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袁清不经意流露出的关怀,总是让她莫名心动,这样下去,早晚出事! 那么马上离开! 反正再过几天也还是一样要走,可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袁清和安斗,江心月猛地生出一丝慌张来,她现在的亲人,就只有他们两个啊! 江心月只想的头晕脑胀,两眼发黑,天将黎明,都没有想出一点办法来。 江心月差一点就顿足捶胸了,天啊,给我条活路吧!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安斗已经可以下地了活动了,精壮的身体,再加上平时坚持习武锻炼,所以,恢复的很快。 他下地活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袁清做明证,他与江心月结为异姓兄妹! 尽管他行动不方便,但是他仍坚持爬在地上叩头上香,看着他那极端认真的表情,江心月本来有些嬉闹的心情,也郑重起来。 端端正正地在菩萨面前叩了三个头,然后江心月将安斗扶了起来“大哥起来,从今天以后我就有哥哥了,我真高兴!以后我什么事都不怕了,有哥哥罩着呢!如果谁欺负我了,你会帮我出头的哦!”江心月有些喜形于色。 失落 安斗脸上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坐在椅子上,带着些微微的喘息“嗯,我自然会好好保护你,既然上天又给我一次机会,我更会珍惜你这个聪明的好妹妹!” 江心月笑着自嘲道:“大哥,也只有你不嫌弃我话多!” 安斗也笑呵呵的“我原来还怕自己高攀了呢,你毕竟是将军之女啊!” 站在旁边一直默默观礼的袁清本来眼神是明亮欢欣的,其实,上次他向江心月发的无名火,确实被安斗一句话给破解了. 安斗让人告诉袁清,请他做证人,安斗想和江心月结拜为兄妹! 现在,终于礼成,那么,江心月即便走的远远的,这里还有她的一个哥哥在,因为这个哥哥,他们之间就不会失去联系,不是吗 所以,袁清心甘情愿,欣欣然地做了这个证人. 可是,安斗一句“将军之女”,又令他明亮的目光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是的,她是将军之女,现在虽然不再是敌国,但是,她是那个他所未知世界的人,他根本无法掌控,无法顾及。 他们两个人之间,山高水远,侯门似海,这中间的万里之遥,千份阻碍需要什么才能填满 才能缩短 安斗的这句话也令江心月一怔,明媚的眼神随即暗淡下来,声音也有些低沉“我不记得以前的日子,我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是否适合我,其实,我有点害怕回去。如果能选择,我还是希望留在逸尘府。” 安斗目光一亮,有些振奋地望着袁清说道:“爷,你听见了吗她说希望留在我们逸尘府!” 袁清抬起眼眸,神色有些阴郁,淡淡说道:“她现在还有选择吗况且逸尘府也不是你我久留之地,或许,到最后,都是哪来的回哪去吧!”说完这句话,袁清身形轻移,径自出门离开了,孤单失落的背影撒了江心月满眼的落寞。 不舍得 安斗有些不解地望着空空的门内,爷刚才还是很高兴的,怎么现在又变得忧郁起来 望着江心月也变得郁郁寡欢的脸,安斗有些不甘地问道:“你,一定要回去吗没有留下来的余地” 江心月无奈地一笑,声音清晰坚定“我必须回去,我不能让羌军再有出兵的借口,这一点,王爷比谁都清楚!” 安斗面色带着一丝焦虑“可是,你们怎么办” 江心月有些微愣“我们怎么了什么怎么办” 江心月心里暗暗纳罕,难道连安大哥都看出什么来了 安斗心底也不愿意说破,毕竟他还只是个清醒的旁观者。 于是急忙解释道:“我是说你们一起出生入死的闯过那么多关口,怎么说走就走了,王爷和我会想念你的!” 江心月眼光中闪烁着一丝悲伤“我也舍不得你们,可是,我现在没 正文 分节阅读26 有别路可走,只能回去!” 江心月唇角扬起,无比嘲讽地一笑“我从来不知道,我可以活的如此重要,重要的要以国家大事为己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午后的阳光懒懒的萎靡着,淡薄的白云遮掩着它不再温暖的光芒,这是个难得没有风的日子。 所有的树木都被秋风摇晃掉一身绿装之后,光秃秃的树干峥嵘盘结着,一切都静谧的令人心慌。 明天就是十日之期,江心月将随着这最后两千担粮食,离开逸尘府,回到羌国去。 夙将军还是很守信用的,全部的羌军已经退至陵关以外,在陵关外十里,安营扎寨。 只等所有的物资全部运完,江心月回去,羌军就全线撤退。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昱朝的军民踊跃捐粮捐布,袁清丝毫没有为提供的物资犯愁。 可是,随着这个日子的临近,袁清却从心里想要毁约,粮食布匹都可以无偿赠送,只有那个人,他不舍得! 是的,不舍得,只是这三个字,像一块千斤巨石,沉甸甸压抑着袁清的心脏,使他本来内忧外患的精神世界,更加沉重无依! 怨离别 曾几何时,她变成了他的倚靠,支撑,他信任依赖于她,从身体到精神,只要有事情,他总想第一个询问她的意见,听她独到的见解。 她每晚的按摩是他睡眠的保证,她极力照顾安斗的那些夜里,他从没有睡踏实过。 她的恭维,总能令他的心绽开笑颜,感觉到生命中的暖意。 可是,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他面前,与他告别,他却无法留住她! 深深的挫败感与忧伤,令袁清的眼神变得阴沉冷落,终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一句话“你还会回来吗” 江心月强自镇定自己,隐忍着离别的悲伤与对未来的惶恐,淡然笑道:“我的父亲,家人,亲人,似乎都在羌国,我还回来做什么呢” “可是……可是……” 袁清接连可是了两次,都没有可是出来什么。 剑眉微蹙,唇角抿着,袖内的拳头攥的紧紧的,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是说不出那句挽留的话,可是,就算是挽留,能留得住么 江心月不知道袁清要说什么,终于要离开这个善变的家伙了,终于可以不再被推出辕门恐吓,终于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愿望,离他远远的了。 可是,这个时候,她竟然那么的留恋不舍,所有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全部轰然闪过心底,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那么讨厌他. 原来自己早就理解了他冷漠后面的善良与关怀. 原来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有他存在的日子。 酸涩的眼睛似乎马上就要掉下眼泪来,江心月生怕自己忍不住,低下头急急说道:“安大哥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要多休养,你不要总是差遣他,你自己也保重,我走了!” 江心月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她不能再停留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害怕离别,那是情到深处怨离别! 嘴硬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就令你这么讨厌一刻也不愿意待在我身边,是吗” 袁清又急又怒,那种即将失去某种珍贵东西的感觉,令他陷入无限的恐慌里,他只有用怒气来发泄掩盖那份惊恐。 江心月听见他的急吼,不由得回头,却见他面色苍白,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着。 江心月吓了一跳,急忙折回来扶住袁清,急恼地斥责道:“不是告诉你了,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你急什么,气什么” 这几日袁清一直在忙于粮食布匹的调度运送,又接连几夜失眠,现在江心月的离开,更是刺激了他的心脏。 隐隐的刺痛,令袁清的额头有汗珠渗出来,胸口似乎有石头压着,呼吸不上空气来。 江心月急忙将袁清扶到床边躺下,在案头找来了为袁清准备的应急药丸,喂他吃下,然后揉按他左手的大鱼际。 袁清微闭着眼睛,感受着江心月温热有力的小手,他真想牢牢握住那只小手,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良久,呼吸顺畅了许多,袁清低声说出一句话“你走了,估计不用多久,就可以听到一个消息。” 江心月微微一愣“什么消息” 袁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喟叹“我命休矣!” 江心月怔愣了片刻,然后唇角浮起一丝笑意,端详着袁清俊逸的脸庞,轻声问道:“我要把这句话看做你的挽留与邀请吗” 袁清睁开了眼睛,眸中的光芒变得清亮起来,有浓浓的希望从心底升起,可是,嘴里却说道:“随便你!” 江心月差点气的吐出血来,这个拽王爷,到什么时候都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好,既然这样,就看看谁比较厉害!江心月放下袁清的手,站起身说道:“哦,那我就回去了,虽然我想不起什么来,但是我很是想念自己的娘亲,我要回去尽子女之孝。” 总有一天落我手里 江心月淡淡扫了袁清一眼,继续说道:“安大哥也学会了我的按摩手法,应急药丸的配方,我也给他了。你的身体不会有事,只是平时多保养就好了,我走了,你好自保重吧!”说着,江心月就向门口走去。 袁清一下子愣住了,刚刚不是要留下来的模样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她何时也变得这么善变任性 他急的什么也不顾了,坐起身体呼喊道:“可是,如果我再受了严重刺激怎么办你还没有把我的病治好,就中途逃走了?不行,你给我回来!” 江心月根本没有走出几步,转过身,悠悠问道:“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袁清丝毫没有考虑,脱口而出“你见过了父母家人,两国安定了,马上回来!” 江心月眼底闪过狡黠之色,故意大声问道:“你这是在邀请我” 袁清眼光一变,终于明白了江心月的意思,立时面色阴沉下来,居然再与我智斗 江心月看见袁清脸色变了,心里好笑,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既然不邀请,那我就走了,你好自为之!” “我邀请你,我在郑重的邀请你,江郎中,请你回来为我治病!”袁清暗暗咬着牙,直直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总有一天会落到我手心里的! 看着他咬牙切齿,用尽内力,扔掉面子的模样,江心月真想大声笑出声来. 但是,现在如果她笑了,下场一定不好受,只得硬忍着,走回到床边,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请!其实,你不用暗自生气,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来到逸尘府的吧是被安大哥扛来,而且身份的敌国俘虏啊!现在,你郑重邀请我,再来我们就是平等的了,我是客,你是主,我们关系比较好相处,而且,我的身份也比较好听,我也很有面子了,你说是吧” 只要你肯回来 听到这一堆歪道理,袁清也只有无奈地点头的份“是,是,对!” 江心月莞尔一笑“好了,等我见过了家人,我再溜出来,彻底给你治好了病,我再离开,可以了吧” “嗯,一言为定,不准食言!” 袁清的神色平和了很多,仍旧静默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欢喜的希望,没有掩饰的希望。 只要你肯回来,又有什么条件是不能答应的呢 江心月看着袁清,目中升出了许多恋恋不舍“我不在的时候,坚持让安大哥给你做按摩,药不可以停下,继续吃,照顾好自己!”语气低沉,却带有着浓浓的关怀。 袁清微微点头,看着江心月关心的眼神,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这番叮嘱,听在心里,竟然特别受用,她还是惦记他的! “孤身一人,你一定要小心,我派人接应你回来吧”袁清竟然忘记了,江心月是回家去。 “不用,如果被人发现,还不判我个通敌的罪名啊好了,我走了,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放心吧!” 江心月不再多做停留,她实在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泪水。 尽管语气中万般清爽开朗,心中却压抑着那么深重的无奈感伤. 他们不再是敌人,不再敌对,不再争吵,不再猜疑,不再伤害,可是,她却要走了。 离别,终于轻松地分开了彼此,也许,想要关怀牵绊,都没有时间了! “等一等,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既然要走了,不要再让我继续猜测吧!”袁清沉声唤住了江心月。 江心月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你还要问什么” “你是夙将军的女儿,你姓夙,可是,你怎么会说自己的名字叫江心月” 江心月一愣,随即眉间有些纠结,这个问题怎么能说清楚呢,而且,这话题要是说起来,也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的吧! 终是归去 微微思考一下,江心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被安大哥打失忆之后,醒过来脑海里只有江心月这三个字,也许,这就是我前世的名字吧!所以,我才说自己的名字叫江心月!” 看着袁清仍旧带着疑惑的眼神,江心月尽量展颜一笑“不管我是江心月还是夙素,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医侍就好了!而我也不管你是王爷还是主子,只记得你是我最难治的一个病人!” 说到这里,江心月面色郑重地向袁清抱拳“最难治的病人,你的医侍要告辞了,你多多保重!”说完,江心月迅疾转头,快速地走向门口,带着仓惶的姿势,离开,逃开! 那个单薄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上房门口,那个笑呵呵调皮的俏脸,终于再也看不见! 隔着那么多的未知,阻碍,你何时又在回来呢 袁清的眉头聚紧了怅惘与忧伤!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马车上已经装载好了满满的粮食,浩大的车队马上就要出发。 江心月坐在最后一辆有车厢的马车里面,呆呆地盯着车厢前面的帘子,魂游天外。 蓦地,有人敲了敲车厢的边缘,接着一个声音响起“夙姑娘,王爷派我来送一件东西给您,他说是物归原主!” 江心月打开帘子,就看见袁清身边的侍卫站在车前,手里拿着一把刀。 云纹弯刀,当初那个黑衣刺客留下的东西! 任凭你价值连城,全部完璧归赵,袁清不留一件属于羌国的东西。 宽宏大度的后面,意思很清楚,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昱朝向来无惧无谓,一切好自为之! 江心月眼前闪现着袁清冷静沉默的脸,高高挑起的傲气的眉,以及那双深邃无波如古井的双眸! 心下怅然的一叹,我是不是算是很有幸的,能成为世间知你的人呢! 伸手接过刀来,对那个侍卫说道:“告诉王爷,他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如实禀告我的父亲!” 侍卫答应一声匆匆而去。 长鞭乍响,骏马嘶鸣,车队终于缓缓出发。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向着莽莽未知出发。 父女相见 陵关距离凤凰城只有一天的路程。 所以,彩霞满天,落日如火的黄昏中,最后两千担的粮食,在距离陵关城外十里的羌军大营,全都被羌军接应过去。 莽莽苍苍的戈壁之上,羌国十万大军的阵营排列有序,旌旗招展,声势浩大。 在辕门口,押运最后粮食的裴副将与羌军的军官交接完毕,就要离去。 转身之前,裴副将对江心月抱拳说道:“夙姑娘,今天完璧归赵,终于不辱所托,将您安全送抵,我们走了,姑娘保重!” 江心月也抱拳还礼“多谢将军一路关照,将军走好!” 他们这些对话,是官场说辞,也是必须说出来的,也说给所有近前的羌军将士听的。 昱朝军队将夙将军之女安全送到,两国从此再无瓜葛牵扯,但若是日后夙姑娘一个人执意离开,就不关昱朝的事了! 江 正文 分节阅读27 心月送走裴副将,转头就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夙将军! 他被一群将领簇拥而来,身姿矫健,步履清爽。 老人家穿着便服,一袭深褐色锦袍,腰间盘一条缎黑腰带,头发间已见花白,看见江心月,刚毅的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细长的眼睛内很是激动“素素,你终于回来了!为父终于等到你了!” 江心月穿着一件淡蓝色的丝绸长裙,上身是绣着玉兰花的白色外衫,这是袁清特意为她在凤凰城里裁剪来的。 高高的发髻是她自己动手盘的,脸颊两侧留下的两缕长发,在晚风中轻轻飞扬。 白皙的脸颊在落日的余晖中,侵染了淡淡的金黄,整个人清爽明媚,令跟随夙将军来的兵士全都眼前一亮。 “父亲,我回来了,您还好吧!”江心月走上前,握住了夙将军的手。 那只大手上有厚厚的老茧,是征战岁月磨砺的最好证明,这位老人,也是不容易的吧! 江心月心中暗暗地想。 接风 夙将军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微笑着点头,眼里却闪烁着隐隐泪花,口气责备地说道:“我很好,看见你安然无恙的回来,我也就放心了,你娘亲那里我也通知她了,你这孩子呀,太任性,就这么偷偷溜进军营来,她都要急死了!” 江心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孩儿知错了,我是吉人自有天相,这不好好回来了嘛!您就别责备我啦!” 夙将军无奈地摇头,带着宠爱的表情说道:“你这孩子,从小就这么调皮任性,这军营是好玩的吗我都没敢告诉你娘,说你被昱朝人掳了去,要是告诉她,她准急疯了,下次决不准这样淘气了,听到了没有” “是,父亲大人!”江心月双脚站定,腰板挺直,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夙将军被她给逗笑了,轻拍了她一下头,亲密地拉着她的手,向大帐内走去“坐了这么久的车,是不是很累了,饿不饿今天为父要为你接风洗尘,我们两国能够息兵戈,罢争战,我女儿是功不可没,我要好好为你庆祝一番!”夙将军带着满满的骄傲说道。 江心月听到这番话,也微笑着回答“谢谢父亲,关键是昱朝的清王爷,明事理顾大局,是贤明的兵马元帅啊!父亲,他是个好人!” 夙将军也微微点头“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通情达理,赠送这么多物资给我们,我欠他一个人情啊!” 江心月呵呵笑了“先记着好了,等我们富裕了,再去还礼呗!” 夙将军被她说笑了“是啊,是啊,还是我女儿说的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帐之内,珍馐美味,八珍玉食早就已经摆好,美酒飘香,菜香四溢。 江心月和父亲及各位将军分列坐好,在叙谈中畅饮起来。 江心月尽量不去提及过往的事情,她害怕露馅,而且,言谈之间,她强调自己受了惊吓,都有些吓傻了,她害怕被夙将军看穿。 微醺 江心月尽量不去提及过往的事情,她害怕露馅,而且,言谈之间,她强调自己受了惊吓,都有些吓傻了,她害怕被夙将军看穿。 但是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流逝,她内心渐渐消失了初来乍到的惶恐,因为座上的那个主帅是她的父亲啊! 父亲又怎么会疑心自己的孩子! 只有一味的相护,关心,宠爱。 江心月惶恐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这顿饭也吃的很轻松,江心月只喝了一杯羌国特产的葡萄酒,头就有些晕晕的了。 终于又困又晕,江心月只得提前告退。 她的帐篷,夙将军早已经准备好了,在大帐南侧的不远处。 在夙将军贴身侍卫的引领下,江心月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帐篷里面。 帐篷里面红毯铺地,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左侧的一角,铺着厚厚的毡子毛毯,上面叠放着被子枕头,这就是帐中的床了。 只是床边的矮几上,精致的杯具里面,没有一滴水。 江心月口渴的很,只得走到帐篷门口,刚打开帐帘,就看见门口两名高大的兵士守卫在那里。 江心月对着其中一个说道:“我想喝水,哪里有水啊” 那名兵士急忙接过水壶,对着她说道:“姑娘稍等,水马上就来。” 天已擦黑,守门兵士不仅拿来了一壶水,而且还在帐内点燃了蜡烛,然后规矩的退了出去。 咕咚咚喝了大半壶水之后,江心月终于吃饱喝足的跑到床上睡着了。 这段时间,她似乎都很累,一直在袁清的沉重中,无法拔出来,从来没有这样轻松地停歇过。 现在终于可以惬意的什么都不想,好好睡一觉了,所以,没有多久,江心月就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江心月忽然觉得脸有些痒,不由得伸手搔了一下,可是,却碰到了一只手! 又一美男出场,激动,撒花,鼓掌,期待,呵呵! 被强吻 江心月正睡意沉沉,心里迷糊,于是很不愿意的将那只手挥了开去,同时侧了侧头。 迷蒙中正待接着睡去,一声极小轻微的笑声,清晰的传进了江心月的耳朵。 江心月的心猛地一凛,乍然清醒过来。 这里是羌军大营,自己怎么可以睡的这么死 真的以为自己找到父亲了 糊涂! 全身所有的细胞都戒备起来,江心月却没有立时睁开眼睛,而是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 首先,江心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接着她就看见了一个男人,正半卧在她的床边,用一只手支着头,微笑望着她的睡态。 他的脸距离她的脸,只有两寸的距离。 江心月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而她的眼睛居然对视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眸! 江心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恐,一下子坐起身来,同时,嘴里发出大声的惊叫“啊你是谁你干什么救命啊!” 男人也被江心月给惊住了,他没想到她会大声呼叫起来,慌乱之中,他抓住了江心月的肩膀,低声说道:“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的夫婿!” 听清了他的话,江心月更晕,夫婿什么夫婿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江心月惊慌地想向后躲,却挣脱不开这个男人强有力的大手,她嘴里惶急地大叫着“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喊人啦,来人……唔……” 江心月还没有喊完,嘴就被堵住了。 一瞬间,天旋地转,江心月差点晕过去,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吻住了她的唇!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这个高大的男人给压在了床上,男人的唇在她的唇上恣意挑逗,还企图撬开她的唇,深入进去。 淡淡的酒味加上急促的呼吸,那浓郁的情欲,令江心月全身都惊骇地战栗起来,天啊,谁来救救我 难道要在此失身了 一出场就这般热烈,呵呵,亲们有好戏看了,欲知江心月如何化解这突然飞来的艳福,明天再看哈! 天上掉下个夫婿来 这是羌军的营地,戒备森严,守卫众多,而且刚刚明明看见门外有两名守卫,不然她也不能这么放心的睡死过去。 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能够在她的帐内大胆地逗留撒野,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江心月死命的挣扎,可是,身体被这个男人抱的紧紧的,她根本挣不脱,只能任由这个男人在她身上恣意纠缠。 男人的唇在她的唇上停留了那么久,慢慢向她的脖颈滑去。 江心月在被吻晕之前,终于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满腔的愤怒与委屈令她双眼聚起了泪水,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若再迫我,我就死给你看!” 身上的男人一惊,终于停住了动作,抬起头与江心月四目相对。 趁着这个机会,江心月也终于看清楚了身上这个男人的模样。 额头上一条朱红镏金丝带将及肩的长发缚在脑后,脸颊微长,漆黑的剑眉双双入鬓,鼻梁高挺,一双眼睛通透明澈,此时,正含着灼灼的浓情在盯视着江心月,那眼眸真的是蓝色的。 唇如朱砂,微微上扬的唇角含着一丝欣喜笑意,令人感觉到他无形散发的优雅高贵的气息。 江心月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人长得多像金城武啊,只是他是蓝色眼眸的金城武。 气质是无法伪装出来的,看上去,这个人绝不是下流无耻的瘪三,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轻薄一个陌生的女孩子 痴痴望着愤怒戒备的江心月,男人不愿意转开目光,心里暗想,她即使生气都那么漂亮,口里轻轻说道:“不要怕,我真的是你的夫婿,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我送过礼物给你,那也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亲手交给你父亲的。” 江心月除了惊愣,现在头脑里是一团浆糊,一双轻灵的眼睛瞪得更大,怎么才刚回来就突然冒出个夫婿啊 居然谈婚论嫁 江心月除了惊愣,现在头脑里是一团浆糊,一双轻灵的眼睛瞪得更大,怎么才刚回来就突然冒出个夫婿啊 她对着男人冷冷说道:“你先放开我,即使你是我的夫婿,也不可以这样对我!” 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热烈地注视着江心月的俊脸,继续呓语般地说道:“我只听说过你的美丽,却没想到你这样的勇敢聪慧,竟然能够让昱朝赠送那么多的粮食物资,让我们两国的人可以和平相处,我真的没有选错人!” 江心月早已经忍无可忍,这个臭男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呀,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从夫婿扯到粮食物资,一厢情愿地在那说什么呢 江心月身体微微动了动,强忍着厌恶,语气放缓,装作难受的样子说道:“我的手臂麻木了,你先让我坐起来,在听你说,好吗” 见她态度和缓了下来,男人微笑着点头“好,我会慢慢告诉你的,只是你不要喊叫,弄的别人以为我要欺负你一样!” 江心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难道你没有欺负吗 男人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江心月的身体,扶着她坐了起来。 江心月佯装甩动手臂,右手悄悄向身后滑去。 男人的眼神充满着浓浓的情意,对着江心月说道:“我接到你父亲的消息,说你也在营地,所以我匆匆赶来了,只是想看看你。我们回去之后,就举行婚礼,好不好我要送给你最隆重最盛大的婚礼,你愿意吗我要所有人都为我们祝福,你高兴吗” 江心月戒备地望着那双蓝色眼眸,问出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烈就好!”唇角微笑着,带着亲昵的口气。 “哦,烈,有人找你!”江心月用手指了指帐门口。 烈信以为真地转过头去,只在这一瞬间,江心月的手就迅即伸出,捂住了他的鼻子——她的手中藏有一块药布,泡过麻药的药布! 整治色狼 烈始料未及,惊愕地转过头来,伸手想要推开江心月的手,却刚触到江心月的手,还没有使出力气,身体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那清亮的眼神也渐渐混沌下来,只是犹似不甘地转头望了一眼江心月,终于敌不过麻药的药力,闭上沉沉的眼睑,昏睡过去。 江心月缓缓收起手中的的麻药包,心里冷哼一声,我的麻药包,包无虚发! 竟敢来我这里吃豆腐,占便宜,臭小子,看谁最后吃苦头!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 似乎没了战争,所有的人都在放心的安睡,江心月借着蜡烛的光芒,低头仔细端详着倒在毡毯上的男人。 蓝色眼眸的金城武,真是够帅的呢! 只是这个自称是她夫婿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父亲什么时候给她定的亲呢 真 正文 分节阅读28 是费脑筋的一件事! 更费脑筋的是,明天这个夫婿清醒了过来,她要怎么办 径直被抓去完婚,入洞房 她根本不认识他,不了解他啊! 这最古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荼毒她江心月吗 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夜黑风高,正是逃跑的好时候,原想多停留几日再回去的,但是现在,必须快走。 想到这里,江心月再不犹豫,匆匆奔到桌前,提笔疾书:父亲大人,我得遇奇缘,学会深奥医术,现在天下太平,我要游历四方,治病救人,三个月后,自会返家,万望父亲大人不必挂念。另外,那个自称我夫婿的人,品行浮躁,缺乏教养,我要退婚!小女素素,拜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秋风呼号着翻滚飞扬,无边的狂野,它们更是肆虐的疯狂。 江心月悄悄走出帐篷,企图撒腿就跑,可是,看清楚门口的情况之后,她立时被吓得呼吸都憋住了。 刚刚那两个守卫的兵士早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四个腰挎军刀,高大肃立的侍卫。 他们个个面目沉静,无声无息,犹如四尊门神,静静站立门前,直吓得江心月露了一下头,慌忙又缩了回去。 走为上 良久,江心月又壮着胆子走出门来,故意面色冷漠,声音低沉地说道:“他已经安歇了,告诉你们四个也都去休息,这里军营重地,无人敢造次,你们去吧,不要站在这里妨碍我们休息!” 四个人一愣,随即不言不语,低头而退。 江心月眼看着他们走远,消失在军营深处,她急忙向营地侧面的方向溜去。 战争终止了,所有营地各处的守卫已经松懈了很多,但四处各个门口都还是有守兵的,所以,想要弄一匹马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可怜江心月的一双脚了。 好在她的方向感还是不错,已经记住了所有来时的路。 漆黑夜色里,一个小小身影偷偷从羌军的营地旁边,溜了出来,向陵关的方向,急速而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太阳已经露出了头,浅白的光芒软弱无力地洒在陵关的高大城墙上。 江心月拭去了头上的汗珠,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黑灯瞎火,总算是没有走错了方向。 又累又饿的江心月并没有急于进城,而是在城外的小摊上买了两个包子,然后躲在城外的树林中慢慢吃着,眼睛却是警惕的盯着城门口进出的人。 一个时辰之后,突然,从羌军大营的方向,疾驰来了一队人马。 宽阔的路面上,尘土飞扬,马嘶人喊,渐渐逼近了城门! 所有陵关的守兵,立时全都惊慌失措,匆忙拿起武器迎敌。 这羌军刚刚撤退,两国刚刚达成友好协议,怎么会又卷土重来,毁约入侵 江心月远远听见城门口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喊一声“羌奴真是欺人太甚!兄弟们,抄家伙……” 眼见这一队来者不善的羌军冲到城门口,与剑拔弩张的昱朝军队对持着,就要开战,羌军却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全都勒住了马头。 有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从马队中抖缰绳走到城门口,对着那个守门的军官说了些什么,军官一直摇头否认。 居然还敢追来 江心月极目望过去,却骇然发现,在马队中间,靠左侧的马匹上端坐着一个人,身材健硕,眉目英朗. 本来与所有兵士一样,都穿着黄扑扑的军装,可是,却令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尽管距离不近,但是江心月已然看见,他英俊脸颊上的那双眼眸是蓝色的! 他竟然也追来了,天啊! 江心月的心吓得激烈地跳动了起来,身体本能地又向树后躲了躲,幸好她跑的快啊! 随即心中又升起强烈地不满与气愤,哼,做了那么卑劣的事情之后,居然还敢追来!真够无耻的! 守城军官与小头目两个人争执讨论了半天,没有结果,小头目只得灰心地向后一挥手,这支马队的兵士尽数拨转马头,后退而去,不消一刻,就消失在烟尘滚滚的大路上。 江心月全神盯着那个叫做烈的男人,他终是不甘地望了高高的陵关城一眼,然后无奈地随着兵士们疾驰而去。 江心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知道,刚刚那队人马定是她父亲派来寻找她的。 而那个她所谓的夫婿,自然不甘心被她迷晕了,才追赶而来。 幸好江心月留了个心眼,没有贸然进城,她没有进入陵关的通行牌,如果,她刚刚进城去,被守城官军扣住,那么现在,她就在回去的马队里面了。 接下来的时间,江心月又向树林深处走了走,然后懒懒地依靠在一棵杨树旁,边晒着太阳边数树枝。 郊外风大,吹得江心月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但是,目前,她只能躲在这里,无处可去。 一直数到太阳西沉,她才缓缓站起身体,慢慢向城门走去。 心里有些惶惑,也有些担心,这个时候,袁清会到了陵关吗 他一定早早就接到了羌军寻人的信息,自然知道江心月离开了羌军大营。 可是,凤凰城距离陵关有一天的路程,他能赶来吗 他若不在,她该怎么办 官军会扣押她吗 就算扣押也没办法,江心月硬着头皮向城门口走,落日西沉,再不进城,城门就要关了,她总不能在荒郊野外露宿一晚吧! 暗自相伴 果然,守卫城门的士兵伸手拦住了江心月“姑娘,把你的通行牌拿出来。” 江心月装作平静的样子镇定地说道:“我没有通行牌!” 士兵眉头一皱,嘴里喝道:“没有通行牌,身份可疑,就要羁押起来,你不知道吗” 江心月看了看他虚张声势的模样,淡淡说道:“我是陵关的客人,有人请我来的!” 兵士一愣“谁请你来的” “清王爷!” 兵士立时没了声息,转头向着城下围在一起喝茶的兵士喊道:“队长,这个人说清王爷请她来的!” 那群正在说笑的人立时全都齐齐转过头来。 一个身材高挑的兵士迅速走了过来,上下仔细打量着江心月,然后问道:“姑娘贵姓” “我叫江心月!” 高挑的兵士脸色一惊,随即向江心月身后望了望,然后说道:“王爷派我在此等候多时了,江姑娘请跟我来!” 听到这句话,江心月的心完全放回肚里去,跟着这个兵士,向城内走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陵关府衙,气势巍峨,沧桑古旧。 进了大门之后,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道小门,兵士才在一座正房门口站住。 守门的一个侍卫看见江心月不由得惊喜地轻呼一声“江郎中!” 江心月怔愣抬头,就看见这个侍卫正是当初袁清身边的亲随,曾经两次请她去过上房的人。 江心月面上也露出欣喜的笑容“嗨,我又回来啦!王爷呢” 侍卫急忙回答“王爷等了你一天了,现在有些倦了,正在房中歇息呢!” 江心月有些不解,看了看关着门的正房问道:“怎么会一天的不是早上羌军才来寻我的吗他接到消息赶到这,最快也需要天黑吧!” 侍卫摇头“王爷昨天就随着那最后两千担粮食来到陵关了!” “什么”江心月吃惊不已,昨天一路,她还一直有些失落,暗暗抱怨,这没良心的家伙连送出凤凰城都不肯,却没想到,他竟然同她一起来到了陵关! 惊愕过后,心中升起淡淡的欣喜与温暖,这家伙总是嘴上什么都不说,把对别人的关心统统都藏起来,真是的! 梦吻 正房内,装饰的古朴雅致,整洁大方。 房内安静极了,淡淡的落日余晖透过白绸纸的窗子,洒进室内大片浅浅的金色,令所有的摆设都蒙上了一层旖旎的金纱。 袁清躺在床上睡着,英挺的眉宇间却隐含着浅浅的纠结,一只手似是在抓着什么东西,攥成拳头放在胸口上。 本来那样一个清朗强势的人,此时,却似是失去亲人的孩子,无助无依地孤单落寞着。 江心月坐在脚榻上,静静端详着袁清俊逸的脸庞。 才一天不见,怎么好似他又瘦了呢 脸色也没有光华,眉间更是纠结,就算是在梦中,表情也都那么沉重。 唉!你什么时候能够开心起来呢 江心月黯然一叹,站起身,轻轻将袁清放在胸口的手拿开,手这样放在胸口上是极易做噩梦的! 可是,她一动袁清的手,袁清就惊醒了。 那双深邃的眼睛乍然睁开之后,猛然就看见了面前人竟然是江心月,不由得失声惊呼一声“江心月” 江心月微笑着点点头,还没有开口说话,身体突然就被袁清给抱住了。 江心月没有丝毫防备,结结实实地趴在了袁清的胸膛之上。 江心月瞬时慌乱起来,袁清这是怎么了 这种迎接方式也太热烈了吧! 没容她细想,袁清竟然一个翻身,把她给压在了身下,他的唇也热烈地吻了下来。 江心月的大脑轰然炸响,天啊! 袁清是不是突然转性了,不是隐忍压抑的人吗 不是闷骚至死的人吗 这是在做什么 江心月没时间思考,拼命地推开袁清,挣扎着说道:“你放开我,你在干什么走开呀!” 袁清却压着她死死的,唇又向她的耳垂吻去,边吻边喃喃道:“我不放,我终于抓到你了,这次不准轻飘飘的飞走了,陪我一会,也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听我的话!” 江心月听到这句话,差点晕过去,老天啊!他竟然以为自己在做梦! 亲们五一快乐,偶也过节去也!明天见! 做梦都念着 江心月听到这句话,差点晕过去,老天啊!他竟然以为自己在做梦! 江心月再也忍不住,拼命大喊一声“袁清,你醒醒,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正沉浸在温柔情欲中袁清猛然一惊,眼神也清醒过来,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江心月的脸,是有温度的! 江心月毫不客气,伸手也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算是报了自己被莫名轻薄的仇了,嘴里也气恼地说道:“很疼吧,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 袁清被她掐的一咧嘴,疼痛使他彻底清醒了,可是,望着身下的江心月一时间尴尬之极,自己是在做什么呀! 江心月推了推他的身体,不满地说道:“起来啦,没见过这样欢迎人的!” 袁清慌忙起身,离开江心月的身体,神情难堪的像是做贼被人逮到一样。 江心月坐起身来,看着他那个糗样子,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然后带着些骄傲的神情说道:“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想念我呀!做梦都念着呢!” 袁清早已经被她笑的面红耳赤,不接她的话茬,转过头面向房门,尴尬地问道:“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一天了!” 江心月无奈地说道:“我怕羌军追来啊,只能在城门口等着,我还怕你不来,昱朝的兵士们扣押我。你跟着我来到陵关也不告诉我,害的我喝了一天的西北风!总之,做你的客人,实在太辛苦了!” “你吃饭了吗”袁清转过脸,关心地问道。 “哎呀,你不提还好,我现在都要饿死了,快开饭吧!我要吃烤全羊!”江心月愁眉苦脸地诉苦。 袁清看着江心月 正文 分节阅读29 故意夸张的小脸,自眼底升起一丝笑意,这就是他喜欢看的表情,这就是他心底无法拒绝的人,这就是他一直惦记的笑脸。 现在她回来了,真好! 安静藏好 袁清没有发现眼底深深的宠溺,只是笑着说道:“好吧,就请你吃烤全羊!” 江心月听见他这样爽快的答应了,反而改了口,垂着头,有些无奈地说道:“算了,我也只是说说,我这次回来身份不能被兵士们知道,毕竟我是羌国将军的女儿,而且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若是被羌国人知道我跑来了这里,两国又会有一番交涉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心月眼底闪过那个自称她夫婿的人,那追击而来,在陵关城门口锐利急迫的眼神,总是出现在她脑海里。 江心月下意识的感觉到他有股危险的气息,所以,她要偷偷安静地藏好,不能给刚刚恢复邦交关系的两国再制造祸端! 江心月和袁清在陵关住了下来,只要等到羌军全部撤离的消息传来,他们就可以凯旋回朝了。 江心月继续自己的医侍职责,耐心地为袁清按摩,看护他吃药。 袁清因为她的归来,精神变得愉快轻松,再加上江心月的尽心护理,病势也逐渐稳定下来。 只是江心月似是在城外的树林里着了凉,有时会咳嗽起来,但是问题不严重,她也没有在意。 安斗还在凤凰城里养伤,江心月很是想念这个哥哥,所以,她天天盼着探子能带来羌军撤军的消息,那样他们就可以回去看安斗了! 不知道羌军打得什么算盘,磨磨蹭蹭的一直不肯撤军,江心月不由得有些心急. 终于七天后的早晨,探子回报:羌国大军撤离,已经离开陵关五十里。 江心月长舒一口气,欣喜地去找袁清,要回凤凰城看安斗。 袁清却埋头案上公文,连头都没有抬地说道:“再等三天看看!” 江心月不满地问道:“为什么呀” “羌军素来狡诈,我怕他们杀回马枪!”袁清的声音很是冷漠。 江心月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不会的,他们该得的都得了,还杀什么呀,不要把人家想的那么坏!” 都是逞强惹的祸1 江心月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不会的,他们该得的都得了,还杀什么呀,不要把人家想的那么坏!” 袁清抬起头,看着江心月不高兴的脸“我也没说你,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江心月争辩道:“那是我娘家,你这样说,我自然不高兴了!” 袁清微微愕然之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哦,原来你还护着娘家呀,看样子是个好女儿。只是你在婆家表现的好不好,是不是个好媳妇呢” 江心月正要回答,猛然发现袁清话里的奸诈,立时杏目圆睁“什么婆家啊我才不嫁人呢!哼!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人靠得住我实在是受够了!” 此刻江心月猛然想起了方逸,她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为什么你要躲着我,避而不见,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一开始对我那么好,当我深陷其中的时候,你却不见了踪迹 害的我苦苦追寻,竟然寻到了这个不在史书上存在的昱朝! 袁清没有发现江心月眼底的惆怅,而是接着那个话题,微微带着些讥讽地说道:“是天下的男人靠不住,还是天下的男人没人肯欣赏你呢吃不到葡萄的人,通常都说葡萄很酸!” 江心月听见袁清的嘲讽,满脸不高兴,立刻反唇相讥“你怎么知道我吃不到葡萄我刚刚回去,就看到了我爹给我选的那个夫婿了,面子上装的很高贵,其实一脸流氓的模样,哼!我才不要嫁呢!” 话一出口,江心月立时后悔了,该死的口舌之快,干嘛当着袁清的面说这个。 果然,袁清的面色瞬间就变了,他霍地从长案后面站起身,几步走到江心月面前,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夙将军给你选了夫婿他是什么人你见过了吗你答应了吗” “啊那个……那个……”江心月现在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这么快嘴呢! 不争辩能死啊 都是逞强惹的祸2 “啊那个……那个……”江心月现在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这么快嘴呢!不争辩能死啊 看见江心月这个模样,袁清的脸色更沉,一把抓住江心月的手,剑眉倒竖,声音冷冽“不准再隐瞒我你所有的事情,我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最后一个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江心月有些吃不消他的冷漠,身体向后退着,妄图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想都不想地说道:“我可以不说的吧,这是我的私事啊,也无关军情,我不想说!” 袁清听到这话一愣,随即面上怒色升起“你的意思,你的私事,我就不该过问了” 江心月心里是懊悔不已,也不能做别的表示,只是一味地点头。 袁清真的生气了,狠狠甩开她的手臂“好,是你的私事,我不问便是!” 身形轻晃,欣长的身影忿忿不平地转身走出了门去,留下江心月满嘴苦涩。 这样子到底算什么嘛 没名没分,不清不楚,他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江心月好多次都看见他在默默端详着那块装有香囊的玉佩,他一直还惦记着他的芷儿。 而她每想一次方逸,心就会痛一次,他怀念他的芷儿,她放不下她的方逸,这两个人到底捉迷藏到什么时候啊! 这一刻,江心月有些后悔,目光忧郁地转向空空的案头,也许,自己这次回来,是个错误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天平二年,九月十三,袁清率领的昱朝军队大捷归京,皇帝亲帅文武百官迎接出京城北门,祝贺大军凯旋。 京城内的百姓也自发地涌出北城门,夹道欢迎清王爷息兵罢战,凯旋回朝! 安斗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除了有些微微体虚之外,已经行动如常。 自打上次,江心月不肯说出自己夫婿的事情之后,袁清就对她很是疏远,除了必要的吃药之外,按摩都免了。 凯旋回朝 自打上次,江心月不肯说出自己夫婿的事情之后,袁清就对她很是疏远,除了必要的吃药之外,按摩都免了。 很长的时间,袁清几乎不与江心月说话。 他常常浓眉微锁,思虑着什么,江心月以为他还在生闷气,又不好解释那夫婿的事情,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幸好安斗的伤已经好了,江心月每天可以和安大哥说长道短,练武解闷,日子也算过的貌似很好。 只是随着天气的渐渐寒冷,江心月的咳嗽越发的严重了,但是她没心思照管自己,因为袁清的冷漠令她有些伤心。 每当看见袁清冷然不理,独自怅惘的模样,江心月就不免暗暗郁闷,也许,将袁清照顾回到京城,她就真的该离开了。 也许,每个人的际遇早已注定,怎么划分都划分不到一个圈子里面。 因为安斗身体虚弱,所以江心月借了他的光,随着安斗一路坐着马车,来到了京城北门。 因为皇帝亲自出来迎接,所有部卒要全部下车下马,所以,江心月只好穿着普通兵士的衣服,跟在安斗身后,随着大军步行进城。 袁清仍旧身穿白色铠甲,身后纯白大氅,发间冠白色莹润羊脂玉,眉目英挺,英姿飒爽。 挺拔的身躯,走在大军之前,颇有大元帅的朗朗风采! 皇帝被文武百官簇拥着,面带笑容,有些激动地抱住了袁清“清王爷,你终于回来了,一路辛苦啊!” 袁清面带程式化的微笑,按部就班地施礼“袁清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呵呵笑了“六弟何必行此大礼,都是一家人嘛,六弟身子可好” 袁清拱手“多谢陛下惦记,我的身体还不错!” 皇帝脸上的气色有些晦暗,但是三军将士,天下百姓面前,尽量用笑容装饰的神采奕奕。 浓眉之下,那双丹凤眼闪烁着咄咄的光芒,微微上扬的唇角,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些许的喜悦。 晴天霹雳 雍容淡定的姿态,优裕高贵的眼神,还有那身刺眼的明黄龙衣,掩盖掉他暗沉的脸色,只衬得他整个人光彩无比,君临天下,唯我独尊! 那张儒雅温润的脸,那个至死不忘的身影,那温然清朗的笑容,却令一个人五雷轰顶,晴天霹雳。 跟在安斗身边的江心月抑制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 怎么会是你 方逸,是你么 你怎么会是皇帝 怎么会是那个一心想置袁清于死地的人 怎么会是害死淳娘娘的人 原来,在京城街头遇见的你,竟然是微服出行的皇帝! 苍天,你在对我开什么玩笑 所有的景物都晃动起来,带着颠覆的黑色,汹涌地向着江心月湮灭过来。 皇帝对着袁清微笑,笑意却并没有融进眼内“清王爷擅自做主,送给羌国那么多的粮食物资,那么,这场争战,我们到底是赢还是输呢” 袁清目中光芒闪动,淡然笑道:“比起源源不断耗损的巨大的军费,我送出的这点东西,似乎还划得来!陛下以为呢” 皇帝大笑,眼内却是清明无比“哈哈,还是我的六弟聪明啊!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为兄都不得不佩服你呢!” 袁清谦恭地拱手“陛下过奖,清惶恐!” 袁清的眼神下意识的扫向身后不远处那张厚重头盔下俊秀的脸,若不是她,这仗又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本来只是轻扫了一眼,却令袁清惊住了。 那张总带着欢喜笑意的脸,此时却是苍白如纸,身体似乎站立不稳的摇晃颤抖着。 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竟然死死盯着他身边的人,皇帝袁朗! 袁清心头砰然一惊,探母时候京都街头那一幕重又浮现眼前,她真的认识皇帝 他们曾是旧识 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袁清心中疑问还没有问完,只听“扑通”一声,视线内那淡薄的身体竟然一头栽到了地上,昏迷过去。 口是心非 袁清心头大骇,勃然变色,伪装的冷漠再也掩藏不住。 他顾不得许多,冲过去,一把抱起江心月“喂!你怎么了快醒醒,江心月,你说话!” 所有周遭的文武百官以及兵士都惊讶地望着这一幕。 安斗还是比较清醒的,急忙上前一把接过江心月“爷,把她交给我,她只是得了风寒了,我马上带她回府救治!” 安斗压着极低的声音说道:“这还有皇上呢!” 一句话,令袁清马上清醒过来,只得将江心月恋恋不舍地交给安斗。 皇帝也极其惊讶地望着这一幕,眼光紧紧盯在昏倒的江心月的脸上,这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清王爷大惊失常 一丝疑虑掠过皇帝的眼内,温润的脸色也变得阴郁沉沉,安斗怀里的那张脸怎么会有些熟悉 那身兵士的衣服与那张脸搭配在一起,怎么会这般别扭 皇帝转头淡淡开口询问袁清“这是什么人生病了” 袁清强打精神回过头来回答道:“是我的近身医侍,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大概一路劳累,感染了风寒!” 皇帝若有所思“哦,清王爷还真是爱兵如子,重情之人啊!近身医侍我知道了,娄太医曾经禀奏过了,说有一个世外高人,手法奇特,诊病如神,就是他” 袁清眼内一寒,我还没有到城门口,他就已经禀奏过了! 但是仍旧面不改色,嘴上回答道:“是的,她诊病确实手法高明!” 皇帝微微点头“好,等他的病好了,进宫给朕看看身上的顽疾去!” 袁清只得答应“是,陛下!” 两名侍卫牵过了两匹马,皇帝和袁清双双上马,向皇城内慢慢行去。 望着道路两旁夹道欢迎的京城百姓,皇帝微微淡笑着说道:“清王爷这次息兵止戈是 正文 分节阅读30 大快人心,京城百姓都夸赞清王爷英明神武,菩萨转世呢!” 荒谬 望着道路两旁夹道欢迎的京城百姓,皇帝微微淡笑着说道:“清王爷这次息兵止戈是大快人心,京城百姓都夸赞清王爷英明神武,菩萨转世呢!” 袁清强自打起精神,面带微笑地说道:“没有你这佛祖的点化,我这菩萨还怎么转世呢!”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阳光下微眯的眼睛掩藏了太多表情“清王爷过谦了,现在全国军民最敬仰的人就是你这个活菩萨了呢!” 话落似是想起了什么,皇帝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转过头对着袁清缓缓说道:“有一个消息我隐瞒了你,因为你在前线征战,我怕你分心,所以没有告知你。淳太妃殁了。” 袁清猛然一怔,面色立时惨白起来,碧惜宫内,母亲胸口喷涌的鲜血,猩红着呼啸而来,淹没了他的眼睛,撞击着他的胸口,心脏猛地疼痛起来。 皇帝还在目光炯炯地望着他,袁清只能佯装惊痛,咬牙问道:“什么时候什么病” 皇帝似是忧伤地说道:“八月二十,我下了早朝听闻此事,实在是伤心啊!我已经按着皇家祖制,将太妃厚葬在了先皇陵寝!” 袁清定定地望着皇帝,一字一句地说道:“多谢皇兄为我尽孝!” 皇帝淡淡一笑“这是寡人份内之事,何须言谢。寡人一向主张以孝治天下,这次六弟征战在外,我更要尽儿子之孝!” 听见这句尽儿子之孝,袁清的脸色更是苍白的刺眼。 皇帝却又继续说道:“你问起太妃的病,我就实话告诉你,她是被她身边的女婢忆云害死的!然后,忆云又畏罪自杀!” “什么”袁清大吃一惊,惊骇万分,满脸的不可置信! 皇帝端坐马上冷冷一笑,本来温润清爽的脸色因为眼内的冷毒变得令人心惊“寡人往好的地方想,就是忆云不忍看太妃遭受病痛折磨,每日里辗转疼痛,所以,先害了太妃,又自杀的!” “怎么会她是母妃身边最亲近的人,断不会伤害了母妃!”袁清为忆云争辩着,他比谁都清楚母亲的死因。 亲们,给俺点动力好不写的好失败哦,都不见几个留言!唉,回家哭去了! 恶毒 皇帝盯视着袁清,漆黑的眸子仿若两泓潭水,深邃冷寂“难不成太妃会自杀皇家的规矩你忘记了后宫嫔妃不得自裁,否则诛九族!” 袁清脑中瞬间想起了自己的舅父,姨母,所有母亲的亲人,立时呆呆怔愣着,说不出话来。 皇帝冷笑一声“我厚葬了太妃,但是那个贱婢,我派人拖去喂了狼!” 听到这句话,袁清的身体猛地一晃,巨大的愤怒与仇恨惊涛拍岸,狠狠撕裂了他。 面前的人竟然可以这样狠毒无情,残暴恶劣,他是故意的! 胸口的刺痛顷刻蔓延到全身,眼前发花,袁清再也坚持不住,终于身形摇晃,一头从马上栽倒下去。 正在进城的兵士立时乱了起来,皇帝急忙招呼身边侍从“快来人,急救清王爷,他得知自己母妃噩耗,晕倒了!” 袁清被紧急送回清王府之后,吃了安斗拿出的急救药丸,就清醒了过来。 其实,袁清的身体在江心月一直持续不懈的照顾下,已经大好,只是这次听到皇帝的话,一时气结,急怒攻心,才会晕倒! 而且,当他重又看见皇帝望着他的眼神的时候,他已经心下雪亮———这个身为皇帝的哥哥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的底线已经被那个满嘴仁义,孝字当头的人狠狠戳破,他怎么可以把忆云的尸身拖去喂狼 他怎么可以如此残暴 袁清知道,皇帝是故意刺激他,本是同根生,对待自己的手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 所以,那个时刻,三军百姓面前,袁清必须晕倒,以后的事情才会好办! 于是满朝文武,京都百姓,全都知晓了清王爷凯旋回京时候,得知母妃噩耗,伤心晕倒的事情。 于是,袁清安静地待在清王府内,称病不出! 就连皇帝亲自设宴为凯旋的将士洗尘,袁清都没有去,由手下的李将军和裴副将代劳! 拒绝治疗 江心月终于病倒了,连续的高烧,剧烈的咳嗽,无力的昏睡,令她本来就很单薄的身体更加瘦弱。 这个一直带给身边人快乐开朗信息的小人儿,似乎真是累了,一直昏睡着,躺在床上不愿意睁开眼睛,似是铁了心要睡一万年。 袁清派了两个小丫头照顾江心月,可是,江心月却拒绝喝黑黑的汤药,清醒的时候,就算袁清逼着她喝药,甚至以砍脑袋相威胁,她都不肯。 后来病的严重,神志不清的时候,才在袁清的监督下,由两个小丫头强喂进去几碗药,但是病却不见起色。 发烧虽然控制住了,但是咳嗽还是那般剧烈。 神色也是萎靡的,每日里沉沉昏睡,没有精气神的样子。 每次听见江心月咳嗽的暗哑的嗓音,袁清都焦虑的眉头皱紧,可是,接连换了几个郎中,也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 黄昏的时候,大片的橘红光芒染的窗子一片灿烂,房间里的光线也昏黄着,朦胧清幽。 安斗非常担心江心月的病情,每日里总要来看望她几次,随着江心月的情况越来越糟,他也越来越急躁。 现在,面对床上依旧昏睡着的江心月,安斗终于忍不住对着袁清说道:“爷,我有句话,想要对你说!”他的眼神炯炯,表情严肃,语气很是郑重。 袁清从江心月的脸上收回目光,有些微愣,但口里仍声音低沉地说道:“说!” 安斗深吸一口气,不敢看袁清的眼睛,说道:“我觉得这丫头的病是心病,是因为爷引起的!” 袁清剑眉微蹙,疑惑地问“心病因为我” 安斗继续说道:“没有回京之前,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些怪异,都不怎么说话。她虽然口里没说,继续和我扯东扯西的,但是,我看得出她的心里很难受!” 袁清的面色有些微变,一双眼眸深邃若潭水,湮灭了太多表情。 良心发现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了,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家,背井离乡的来为你治病,而且,她真的救了我们好几次,生死攸关的相救啊!我觉得爷应该对她好一些!” 安斗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压抑心头的话,他一直暗暗在为江心月不平,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但是他从未在王爷面前说过任何多余的话,所以虎虎生气的大眼睛里,满是心虚的神色。 听到安斗的话,袁清面色一震,随即,一丝复杂忧郁掠过眉间,将脸转向江心月,口里淡淡说道:“我从未忘记过她的相救,你先下去吧!” 安斗低低“哦!”了一声,看了看仍旧昏睡着的江心月,有些无奈地走出门去。 主子的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夜已深,桌上的蜡烛瑟缩地睁着眼睛,发出微弱浅浅的光芒,映照着静谧房间内的两个人。 江心月缓缓睁开眼睛,慢慢清醒了过来,微一转头,就看见床边伏着一个人,头枕着胳膊睡着了。 江心月看见了那冠在发间漆黑的石墨玉! 不仅面色有些微愣,袁清怎么会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他在看护她吗 刚想要坐起身来,嗓子一阵刺痒,江心月大声的咳嗽起来,惊醒了床边睡着的袁清! 剧烈的咳嗽,令江心月的脸憋的通红,不时大口喘息着,很是辛苦。 袁清急忙从桌边拿来一杯水,慢慢喂江心月喝了一口,然后,轻轻为她抚背。 江心月好容易止住了咳嗽,眼神却有些迷糊糊的,这是那个一直对她冷漠无语的拽王爷吗 怎么又这么关心我 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袁清看着安静下来的江心月,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一定有治疗风寒的法子,是吗你是郎中啊!可是,你为什么就这样拖着不治疗自己呢是因为我吗” 说服自己 江心月垂下头去,不看他的眼睛,嘴里淡漠地飘出来一句话“没有,人应该适当的生生病,能提高免疫系统的抗病机能!” 袁清有些恼怒,眼神变得凌厉激愤,他抓紧江心月的肩头,使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你胡说什么,谁没事找点病来生其实,我这些天不是冷淡你,我是在说服自己!” 江心月一愣,漆黑的眼珠瞪大了,下意识地问道:“说服什么” 袁清的目光灼灼地望着江心月,眼神里面有无奈有渴望有赤诚“说服我自己,如何的放开你!” 江心月呆呆地望着袁清,满目不解之色“放开我为什么” “你是将军的女儿,你父亲甚至为你定了亲,你有一个完满幸福的未来。而我,前途未卜,宿敌在侧,我留下你,就是我太自私。”袁清的目光中有无尽的愤懑不甘与无可奈何。 江心月的眼神内闪过一丝光亮,面上的表情由惊诧到了解再到疑问“那么,你说服自己了吗” 望着江心月通透清明的眼神,袁清一阵恍然,那张俊俏的笑脸,已经深深镂刻进他的心底深处,他的说服已经虚软的没有任何意义。 袁清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去“我……” 我之后,没有了下文,江心月满含期待的眼睛有些失望地盯着袁清,他终究还是不会说出口的! 他就是这个样子,从来不会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感受。 从来不会对她说出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江心月脸色有些晦暗,懊丧地向后缩了缩身体,正准备下逐客令,却猛然间鼻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萎靡的面色立时一震,眼光向袁清腰畔的那个玉佩看去。 玉佩还是那个青色玉佩,墨绿的佩带,青色的丝结,下面是淡蓝色的穗带。可是,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江心月径直向袁清伸出手,有些急切地说道:“把你的玉佩借给我看看!” 连理枝 江心月径直向袁清伸出手,有些急切地说道:“把你的玉佩借给我看看!” 袁清微微一愣,随即身体向后一侧,有些闪躲地说道:“玉佩有什么好看!” 见他这个模样,江心月面色有些愤懑,秀眉蹙起来,嘟着嘴责怪道:“你竟然这么小气,我也……”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袁清急忙去抚她的后背,等她好一点,才扯下腰间玉佩,递给江心月,口里硬撑着说道:“看就看吧,急什么!” 江心月唇边绽开一丝得逞的笑容,拿过玉佩在鼻子下面一嗅,然后脸上的笑容更大。 暖暖的烛光下,白皙脸上的笑意清丽动人,令袁清的目光变得有些痴迷。 玉佩的香囊内,是江心月极其熟悉的栀子花的香气,袁清已经悄然将自己的香囊更换了。 而且,换的香料是江心月最喜欢的栀子花!他肯为她改变! 江心月目中带着欣喜望着面前的袁清,四目相对,彼此眸中看见对方温柔的笑容。 这一刻,双生花悄然绽放,妖娆妩媚,缠绵着纠结着撞进彼此心灵深处。 宛若千年散发蓬勃绿意的藤枝,缔结着欢喜欣然,相依相伴成不离不弃的连理枝。 这一刻,江心月甚至忘记了心头一直牢牢占据的那个人,那个温润如春风的男子,还有那个日前坐于马上,神色高贵,睥睨天下的人! 方逸!袁朗! 江心月已经搞不清楚,他们是一个人,还是根本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只是现在,袁清的目光那么温柔晴朗,他终于对着她微笑,这微笑抵得过她所有的惆怅过往。 江心月从心底鄙视自己,怎么可以忘记那个生命深处的方逸,可是袁清的目光似是一束阳光照进她一直荒芜惶恐的心野,她甘愿跌进这阳光里面,她的心告诉自己,她喜欢这份难得的温暖! 很好对付 蓦地,一阵刺耳的咳嗽从江心月嘴里发出,惊醒了静静凝望的两个人。 袁清急忙抓过床上 正文 分节阅读31 的被子,将江心月严实地裹了起来。 然后眉头微蹙,有些困扰地望着她烧的有些发红的脸,似是低声叹息地说道:“快些把自己的病治好了,每次看见你那痛苦的模样,我就心……” 听到他说的话,江心月急忙捂住唇,硬生生止住咳嗽,甚至都屏住了呼吸,侧耳认真地听着,生怕错过了袁清鲜见的关心。 可是,却没想到袁清的话,只有半截! 那关心的字眼,还是说不出口! 那心疼那两个字,就是不愿意传到她的耳朵里面来! 江心月静默半天,捂着嘴脸都憋红了,却硬是听不到想听的话,立时给气到了。 她还是没有淑女风范,更没有忍住,很不满地瞪了袁清一眼,气哼哼地问道:“你就心怎么啊” 袁清微微一滞,敷衍地说道:“我就心不舒服!” 江心月板着脸,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的病在我身上,你不舒服什么” 袁清面色一沉,声音冷漠地说道:“马上把你的病治好,这是命令!不得违抗!” “你……”江心月彻底绝倒,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个时候,他居然拿出王爷强横的架势出来! 天啊,刚刚是不是吞了绿豆了,才看他那么顺眼! 就在她沉着脸,准备好好哀悼自己的痴心妄想的时候,袁清又说了一句话“我在杭州定的那批锦缎就要到了,如果你要穿漂亮衣服,就马上好起来!如果不稀罕,我就直接送给别人了!” 江心月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就冒出了万丈光芒,金光灿灿的光芒! 锦缎锦缎啊! 她不确定地急急追问了一句“锦缎你说锦缎” 袁清面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眼睛像是很淡漠地扫了一眼江心月光彩万分的脸,沉声重复“锦缎,上等的杭锦!” 这诱惑也太明目张胆了,江心月急忙一叠声地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好起来,明天就好了!” “嗯,最好这样,如果明天你真的好了,我让裁缝给你量身定做!如果不好,这杭锦你看都看不到了!” 江心月吸了吸鼻子,挺了挺胸,瞪着袁清非常笃定地说道:“明天准好了,这锦缎就是我的了,不准送人啊!” 袁清的唇角还是没忍住,微微勾了起来,冷静的眼睛内,闪过一丝没有掩饰住的得意之色,看来,这个小女人也是很好对付的么! 到这里吧,休息休息一下! 名不虚传 江心月非常清楚,自己的病症是风寒感冒. 她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在陵关城门口吹了一天的冷风,所以,才会病了。 袁清一直的冷漠疏远,更让她神思忧虑,这个感冒就越发严重了,而在京城门口,当她乍然看见那个皇帝的时候,震惊,思念与失落,令她终于病倒。 让那两个小丫头取来新鲜的姜片放在木盆里面,倒上热水,江心月足足泡了一个时辰的脚。 只泡的浑身发热,大汗淋漓,她才擦干了脚上的水,又开始按摩足底的肾上腺区。 两个小丫头有些惊奇地望着江心月与众不同治疗风寒的方法,有些疑惑,这样就能治好病吗 第二天,当江心月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清王府的花园里面,晒着淡淡的冬日暖阳的时候,两个小丫头终于满眼钦佩地承认了,果真是名不虚传,医家圣手啊! 除了一些松柏,冬青,这些绿色的树木之外,花园内一片凋零. 初冬的季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所以,偌大的花园,显示着说不出的荒芜与空旷。 江心月还是有些轻咳,但是晴朗的阳光与新鲜的空气,还有美丽耀目的衣裙,令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咳嗽的影响。 在小丫头的指点下,江心月正要去看园子西边的梅园,安斗匆匆找来了。 一身深蓝色的棉袍,身形高大,走路虎虎生风,阳光下,方脸庞上的大眼睛带着朗朗的朝气与干练。 江心月远远望着安斗的身影走过来,脸上带着些微笑地想到:安大哥也很年轻哦!粗狂中不乏英气,真是一个好儿郎呢! 还没等江心月把这到嘴边的恭维说出来,就听见安斗不高兴地声音传来“风寒还没有好呢,怎么跑花园里面来吹风你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安斗边说边将怀里的一件白色斗篷给江心月披上。 不食言 江心月穿了一身粉色的棉裙,裙角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玉兰花,金黄色的夹袄,领口袖口都是柔软的紫貂毛缝制,穿在江心月身上,既显俊俏,又多了一份雍容。 这身衣服是袁清早上命人送来的,原来,他早就命裁缝给她缝制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江心月。 前夜所说的那些话,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而且袁清果然没有食言,一同送来的,绝不止十套衣裙,都极其漂亮精致,衣服的质地都是丝绸,锦缎的。 柔软丝滑的上等衣料,令江心月惊喜万分,身上的病情,似乎因为这些漂亮衣服,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袁清特意叮嘱裁缝,在所有的衣衫上面绣上玉兰花,他说玉兰花很配江心月。 其实这玉兰花的缘由,只因为当初李家庄裁缝铺门口,江心月始着女装时那惊艳的一眼,令袁清牢记心底,辗转不忘。 江心月边系上斗篷的绢带,边嬉笑着说道:“安大哥,我没事啦,这点小毛病我还治不好,算什么郎中嘛这件斗篷好漂亮哦!穿着它,怎么有种昭君出塞的感觉呢!” 安斗的脸上没有笑意,粗黑的眉间还带着些郁闷之色,他对着江心月闷声说道:“回去吧,别再病的严重了,爷会担心!” 江心月有些微愣,轻轻问道:“安大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不高兴呢” 安斗听她一问,眉宇间的郁闷烦躁更重,低声叹息道:“刚刚宫里来人传旨了,对爷很不利!” 江心月一惊,随即对身侧的两个小丫头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帮我准备点好吃的点心,我饿了。和安大哥说几句话,我就回!” “是!”两个小丫头转身回房了。 江心月转头问安斗“到底怎么回事传什么旨意了怎么对王爷不利” 安斗浓眉紧皱,满面抱怨地说道:“刚刚宫里的总管太监来了,宣了皇帝的圣旨,说爷抗击羌军有功,封为京都宣抚使,要爷近日进宫谢恩,同时交出虎符!” 江心月一愣,交出虎符,那么军权就要交出去了!这个皇帝,干嘛这样迫不及待,毫无气度 安慰使 安斗带着些愤恨不甘,气恼地说道:“爷一直称病不出,朝堂都不去了,就是要拖着不交虎符,这样,苏不群那里才有更多的时间征兵,训练。可是,现在,皇帝直接把话挑明了,就要爷交出虎符!” 江心月的秀眉蹙起来,思考着说道:“可是,剿敌有功的将领回京之后,封了官进了爵,就应该交出虎符的啊!” 安斗从鼻子中发出重重的一声嗤笑“封了官宣抚使是什么官,你知道吗” 江心月摇头,眼内闪着疑惑“什么官” 安斗鄙视地说道:“那是纯纯的闲职一个,宣抚使,巡视战后地区,以及水灾旱灾灾区的官员。这个职位也叫安慰使!” 安斗双目恼怒地仰头望向远处,粗声说道:“爷还不知道自己该叫谁来安慰呢,还要去安慰别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江心月有些怔愣,眼光内神色变得忧虑,口里轻轻的说道:“看来,淳娘娘说的话没错!” 安斗深有同感地点头。 江心月又问道:“那么,王爷接旨了吗如何回复那个总管太监的” 安斗摇头“我替爷接的旨,只说爷病重卧床,无法起身接旨。那个总管太监还假意看望爷,还说皇帝要派个太医来给爷治病,其实,就是探探虚实,看爷是真病还是假病!” 江心月的脑海中闪现出坐在高头大马上袁朗的影子,心里怅然一叹,你真的这么狭隘狠毒么 为什么方逸会那样温柔谦和,而你竟然如此不顾念手足之情 真的是两个人了么 可是,我多希望你们同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啊! 安斗没有发现江心月的神色黯淡,径自说道:“爷躺在床上告诉总管,说让皇帝放心,他身体好起来以后,定会进宫谢恩,交出虎符,绝不拖延!” 江心月看向安斗“王爷的意思是拖一天算一天” 安斗微微点头“是的!” 江心月目光有些忧虑“这恐怕也不是办法,皇帝的心思极重,若是他起了杀心,只怕他会使出更可怕的招式来!” 安斗听见江心月这样说,面色也变得焦虑起来“会吗爷刚刚凯旋,举国上下都知道他因为母妃噩耗病倒,皇帝也没有什么话说吧” 江心月心思沉重地摇头“希望不会像我说的那样吧!” 风渐渐大了,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中,大地被覆盖上一层萧瑟的寒意,变天了。寒风吹过松柏干裂的枝丫,瑟瑟作响,浓厚的灰云很快蔓延开来,似乎暴风雪即将来临。 这个冬天,注定寒冷萧杀,没有生机。 皇帝召见 半个月的时间,皇帝派来了三个太医,为袁清诊病,方法用尽,但是,袁清的病就是不见好。 第四次,皇帝竟然一起派来两名御医,为袁清仔细检查身体。 江心月远远望着上房门口整齐站列的宫内侍卫,心思越发沉重,她知道,皇帝真的急了。 日子在看似平缓,波澜不惊中,静静度过。 袁清现在天天躺在上房里面的床上装病,而且,也不让江心月继续再给他治疗。 他生怕她一个高兴给治疗好了,被那群太医们看出端倪来。 江心月也乐得清闲,没事的时候就勤习武艺,她所谓的武艺就是飞镖。 每天带着两个小丫头,在她住所的庭院里面,树立一个靶子,天天练习。 虽然不是指哪打哪,但是也总算能震唬住两个小丫头了。 江心月自诩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不然,跟前的两个小丫头不能对她崇拜的五体投地的! 日头很好,风轻云淡,暖暖的日光懒懒照射着宁静祥和的清王府,仿佛日子永远这样太平无事的度过着。 两名御医走后的第三天,总管太监又出现在袁清的府门口。 守门的侍卫早已经熟悉习惯了宫里人的频繁往来,很是有条不紊地进门通禀。 江心月正在新竹轩的上房里摆弄着袁清命人给她新打造的那几把飞镖,安斗连门斗没有敲,简直有些惊慌失措地冲进门来。 “心月,出事了!” 看着安斗因为过分紧张而绷紧的脸,江心月吓得手中的飞镖都掉到了地上。 安斗是从来不会如此慌张的。 “安大哥,发生什么大事了”江心月的语气也紧张的有些颤抖。 安斗抑制住微微的喘息,紧盯着江心月的眼睛,艰难地说道:“皇上传旨,召你进宫诊病!” “啊”江心月一惊, “他太医殿内不是有三千太医吗不是一拨一拨的在给王爷看病吗我连王爷的病都治不好,怎么还要我进宫去诊病啊” 俊俏佳人 安斗浓眉紧蹙着,忧虑重重“总管说了,皇上有些眼睛不适,但是太医们只给他吃汤药一个法子,他不愿意喝苦苦的药汁。又听娄太医说你按摩的手法很厉害,所以,他才要召你进宫给他诊病!” 江心月听清事情原委面色镇定下来,清秀的眼眸内毫无胆怯,对着安斗说道:“既然这样就没什么担心的,让我看病是小意思,我不怕,安大哥也不必惊慌。” 安斗眼神中的焦虑却没有褪去“可是,会是这么简单的诊病吗我真是很担心你。” 江心月淡然微笑着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皇帝宣召,不能不去,安大哥不用担心,我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江心月的目光穿过敞开的房门,看见外面漂浮着灰白云朵的天空,心里黯然一 正文 分节阅读32 叹,如果命运一定要我们的生命存在交集,我又岂是能逃的了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一身素蓝衣裙出现在上房门口。 裙角袖口刺绣着大朵的白玉兰花,上身一件合体的纯白亮丝坎肩,衣襟袖口处点缀着白色柔软的兔毛。 衬得整个人素雅幽静,出尘不凡。 漆黑的长发只在头上简单盘了一个发髻,面上更是素净的很,没有丝毫的化妆,却自然的眉目若画,唇红齿白。 坐在椅子上的总管太监连成猛然看见进门的人,见过佳丽千万的眼神不由一凛,心下叹道:好一个俊俏出尘的佳人! 江心月向前微微倾身见礼“江心月见过总管大人!” 连成四十岁年纪,头戴纱帽,脸色晃白,一双细长眼睛,眼梢向上高高掉起,唇角向下微撇着,虽然平静地端坐着,但是狠厉冰冷的姿态却自然流露出来。 看见江心月的见礼,连成有些微愣,细长的眼睛疑惑地望着江心月“你就是娄太医所说的江郎中” 你是个女人 江心月微微点头,不卑不亢“正是小女子!” “你是个女人” “是!” “可是,娄太医并没有说过你是女人啊” 连城的嘴角似乎挂着一丝锋利与疑惑,被娄太医万般肯定,甘拜下风的郎中,居然是个女人 江心月敛眉款款而答“认识娄太医是在前线军中,为了避免麻烦,我女扮男装为王爷治病。现在去见皇上,我自然要恢复自己本相,不能欺瞒皇上。” 连成细长的眼内闪过一丝厉光,这个小女子面色沉稳,言辞有理,毫无扭捏,看来不是平凡的简单人物! “好吧,随洒家进宫!”连成正要起身。 床上倚靠着的袁清说话了:“江郎中,进宫之后,要尽心为皇帝治病,皇家比不得王府,你要谨慎,不得冒犯陛下,知道么” 江心月抬起头迎上袁清的目光,袁清的面色仍是沉默无波的,但是他的眼神中却有诸多的担忧不舍焦灼。 他在担心她! 江心月尽量展颜一笑“是,王爷放心,我会谨言慎行,尽力治好陛下的!” 袁清看了安斗一眼,安斗立刻上前一步对着连成说道:“连总管,江郎中是乡下粗野之人,不懂礼数,我愿陪她一起进宫,略做指点,免得她冲撞了陛下,惊了圣驾!” 连成扫了江心月一眼,眼梢掉的更高,对着安斗板着脸,冷哼一声“乡下粗野之人我还没见过几个这样粗野的乡下人呢!皇上只是召江郎中进宫,闲杂人等不需要进宫去!洒家走了!”说罢,抬起腿,扭着屁股向大门走去。 江心月对着安斗摇了摇头,跟随而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鸿熙殿。宫墙浩浩,殿脊恢宏,金雕玉砌,满目生辉。 江心月在连成的带领下,终于在主殿中,见到了当朝皇帝袁朗! 一身淡黄色纹龙的便服亮丝绸衫,衬得身材高挑英挺,白皙的脸上,眉目疏朗,器宇轩昂。 乍然见到江心月,袁朗与连成的反应是一样的。 那张斯文的脸上充满了惊疑与惊艳,一双丹凤眼内,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疑惑。 重相见1 又看见了那张脸,又看见了那个人,江心月的心中涌动着剿灭心神的惊涛骇浪,她的目光变得痴愣愣的,她多么想扑过去,告诉她,他是她的爱人,他是她一直寻找的人啊! 可是,却有什么东西横亘在这短短的距离之内,令江心月将所有的呼唤希翼死死压抑心头。 江心月费力的辨析,才明白那是袁清清冽的眼神! 那压抑忧伤的光芒,令江心月的心清醒下来,令她的眼光努力从面前人的脸上移开。 江心月告诉自己,面前的人,只是长着与方逸相同外貌的人,他的心,再也不是温润如春风照拂着她的心,他是另外一个人! 连成尖锐的冷喝,彻底惊醒了处于迷蒙状态的江心月“大胆,见了陛下,为何不跪” 江心月慌乱地回过神来,正要叩头见礼,只听袁朗轻轻一声“免了吧,连成,你们都下去,我和这位江大夫好好聊聊!” “是,陛下!”连成带着袁朗身后的几个太监宫女,匆匆下去了。 袁朗缓缓向江心月走过来,窗户透过的阳光在他脸上打下明亮的光芒,令他原本晦暗的脸色变得神采飞扬。 果然如连成所说,袁朗的右眼之内赤红无比,红色的血丝清晰可见,他真的生病了。 不疾不徐的清朗声音传来“走近些,不必拘谨,皇帝也不吃人!” 江心月望着淡笑平和,如沐春风的脸,再一次陷入深深的迷茫中,他就是方逸啊,这笑容都半丝都不差的! 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前移去,却神思恍惚,脚步踩到了裙角,一个闪身就要跌倒,却被一只欣长的大手扶住了手臂。 “小心!”面前的人带着温暖的气息,眼神里蕴含了一丝淡淡的关怀。 听到这句话,江心月眼内一热,险些哭出来,浓浓的酸涩涌上眼眶,泪眼迷茫中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模糊起来。 这是每次上楼梯的时候方逸都会叮嘱她的话呀! 唉,怅然纠结啊!更到这里吧! 重相见2 但是面前人头上硕大耀目的金色龙冠,却在一片恍然中刺激着江心月清醒过来。 他的手指骨骼修长,白皙有力,只是,却带着淡淡的凉意。握着江心月的手臂,礼貌矜持,彬彬有礼。 终不是一个人呐! 江心月深吸一口气,微微站好身体,向着袁朗敛身一礼,轻缓地说道:“多谢陛下,小女失礼了!” 望着俏丽的江心月,袁朗微微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是个女子娄太医却没有告诉寡人!” 他眼神中划过的那丝不悦,令江心月心念闪动。 当初凤凰城内,经过江心月以身份挟持羌军大元帅之事,所有的兵士都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可是,为什么娄太医没有禀报皇帝,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这是他的无意疏漏,还是有意相助 他想帮她掩饰什么 不待多想,只是微低着头回答道:“为了避免麻烦,我在军营内一直是女扮男装,所以娄太医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哦!”袁朗的目光变得温和下来。 江心月不知道,只这短短的两句话,娄太医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袁朗面似平和,波澜不惊地低头望着江心月,眼内却光芒闪动,徐徐问道:“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寡人看着你很眼熟!” 江心月心下一凛,袁清京都探母的街头粥棚闪现眼前。 那个时候,她近乎崩溃的绝望。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她死死拉住的人就是当朝的皇帝。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如果被面前的人看到了袁清,那么,他们是一定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么多的感慨紧紧隐藏,面上的表情毫无波动,嘴里淡淡回答道:“许是与陛下有缘,我也看着您眼熟,只是,我们好像从未见过,我看陛下的第一眼是在京城的北门。” 袁清浓眉一挑“哦有缘” 江心月微微敛眉,声音涩涩地说道:“是的,虽然我没有见过陛下,但是陛下的容貌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袁朗的眉间划过一丝狐疑,但是嘴上却说道:“如果以后有时间,寡人真想听听你和那位故人之间的故事!” 江心月压抑住眼角的泪光,唇角微微扬起,佯装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诮自嘲的笑容“世事无常,山高水远,小女子说了陛下也不见得感兴趣。我还是为陛下诊病吧!” 疑是故人 袁朗望着江心月,语气故意很轻松,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娄太医说你的医术如何的高深,手法如何的独特,可是,你却为何没有给清王爷治好旧疾呢” 江心月抬起头淡然一笑“陛下明鉴,治好了病,治不好心,清王爷听闻噩耗,是伤心过度,本来他的心脏就不好,这一病,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康复不了的,所以,只能慢慢调养,急不得。世间病,心病是最难医的!” 听到一年半载这四个字,袁朗的眼内猛地闪过一丝阴冷,但是很快就淹没在他平淡的表情里,微微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心病确实难医!” 他边说边走到龙椅前坐好,对着江心月问道:“你的病如何诊法呢是吃药还是按摩寡人先告诉你,我是不喝苦汤药的!” 说这话的时候,袁朗的眉头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很是为难,眼神有些求助地望着江心月,犹如一个小孩子正在拒绝吃苦药。 看见他这个表情,江心月的目光恍然中又变得些痴缠,每次她拒绝方逸,不陪他出门的时候,方逸的脸上都会出现这种委屈的表情。 秀美浅蹙,如画的眉眼填满了浓浓的怅惘,这一刻,江心月全然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空间,酸涩的忧伤,占据了她所有的思想。 “你有什么不吃药的好法子么” 袁朗发现了江心月的魂不守舍,微微有些纳罕也有些好笑,在皇帝面前也敢走神,这还真不是位普通大夫。 一句话淡淡地询问出口,惊醒了独自神伤的江心月。 看见袁朗疑惑不解的眼神,江心月命令自己清醒过来,对着他展颜一笑“好吧,我就给陛下出一个不吃苦药的方子!” 袁朗的眉头霍然展开,一抹淡淡欢欣的笑意浮上嘴角“好啊,寡人终于找到一位好医生,不用吃苦药了!你说说这不吃苦药的方子是什么” 奇特的药方 袁朗的神色也令江心月的心情放松下来,尽量不去想过往,尽量压抑住涩涩的忧伤,她走到袁朗身侧,礼貌地微笑着问道:“那你先要告诉我你生病的症状是什么!” “嗯,好的,寡人的右眼你也看见了,又红又痛,睡觉都睡不安稳,头也很痛,很是难受。还有就是寡人这段时间进膳的时候,总觉得喉咙里面有东西,总是摩擦着嗓子,很不舒服。”袁朗边说边用手抚了抚喉咙。 江心月秀眉微蹙,仔细看了看袁朗的眼睛说道:“你这眼睛是心火上升,风热上攻,多泡一些蒲公英,金银花来做茶喝,去去心火。” 语气顿了顿,江心月望着袁朗的喉咙思索着说道:“你说的这个喉咙的症状似乎是气膈,是不是你最近生气了” 袁朗面色一震,随即温和的眼睛内闪过一丝阴鸷,但仍是没有避讳地点头,很坦诚地承认:“是的,生气了!” 江心月没有注意袁朗的神色变幻,径自说道:“万病气中来,奉劝陛下切莫再生气了,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 袁朗听清了江心月的话,诧然一愣,随即深深点头,叹道:“是的,你说的很对,确实是在惩罚自己!寡人真是犯傻了!” 江心月带着一丝平和的微笑说道:“陛下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好办了,多调节情志,多呼吸新鲜空气,慢慢就调养过来了。” 袁朗皱着眉头问道:“那寡人这眼睛,只要喝点茶就会好了吗这几天都睡不安生,寡人要快点治好它。” 江心月微微思考一下,问道:“后宫有哺乳的妇人吗” 袁朗一愣,随即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心月望着袁朗,笑的丝毫无害“我自有我的道理。” 袁朗不清楚江心月的意思,但是蹙眉细细思量之后,仍是说道:“寡人子嗣淡薄,年初刚刚由皇后诞下麟儿,名唤良珏。此时,宫内正有两名乳母喂养良珏。” 江心月一阵恍惚,心似是被一只大手牵扯住,顷刻间,无力挣脱的痛自心底蔓延全身! 咫尺天涯 江心月一阵恍惚,心似是被一只大手牵扯住,顷刻间,无力挣脱的痛自心底蔓延全身! 他 正文 分节阅读33 有爱人,有儿子,有国家,有子民,他真的只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听见他说自己的儿子叫良珏,她仍是忍不住悄悄哀伤! 怅然良久,直到发现袁朗正用不解疑惑的眼神审视着她,江心月才将哀婉的神色掩藏,装作欣喜地说道:“这就好办了!” 袁朗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好办” “用乳母的乳汁滴入你的右眼内,不用多久,眼睛就能痊愈!”江心月声音低低的没有力气。 袁朗满脸的不可置信,追问道:“乳汁能治疗眼病” 江心月勉强笑的轻松,淡淡说道:“乳汁无害,陛下但试无妨!” 袁朗眉间流露出兴奋之色,朗声说道:“若是用此招式治好了寡人的眼疾,寡人封你做太医殿总管!” 江心月默然无语,望着面前那张带着欣喜笑容的脸,她的神思飘忽怔然,他就是方逸啊,那一颦一笑都半点不差的方逸啊! 可是,他现在于她来说,只是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咫尺天涯,所形容的就是这两步间的距离吧! 江心月努力回到现实中来,出于礼貌,口里淡淡推辞“多谢陛下抬爱,小女子无意声名,只愿不辱使命!” 袁朗满意地站起身,对着殿外唤道:“来人,安排江大夫去好好休息,等我眼疾治好,我要好好酬谢江大夫!” 总管连成急忙低头走进门来,派一个小太监引领着江心月向门外走去。 待江心月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袁朗收回疑惑冷冽的目光,毫无表情地吩咐连成道:“派人好好照顾她,封锁所有宫外的消息,她的人身安全尤其要保证,知道吗” “是,陛下!小人马上增派人手!” 袁朗又说道:“把良珏的奶娘召来,我要按她的法子治疗眼睛,看看她的医术究竟如何!” “是,陛下!” 连成答应之后,又有些疑虑地望着主子“她的法子,您真的要用吗” 袁朗的唇角扬起,玩味地说道:“自然要用,她说的没错,乳汁无害,我倒要看看她的医术神奇到什么地步!” 完满么 江心月被安排在鸿熙殿的偏殿休息。 宽敞的房间内,装潢的奢华讲究,暗红的家具以及榉木床,更显出皇家气势的厚重古朴。 一盆炭火,在房间正中燃烧的红红火火。 江心月对着炭火席地而坐,神思恍惚,袁朗让她所有尘封的记忆全都复活。 是不是上天可怜她的苦苦追寻,才令方逸,那个刻她在灵魂深处的人,换做了另一个身份来给她一段完满 虽然心底非常清楚,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但是,江心月就是忍不住把袁朗看做方逸,因为那明明就是方逸站在她的面前啊! 她应该怎么办 如何对待那个叫做陛下的人 她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心魂失守,神思飘摇 她真的从心底鄙视自己,这样左右摇摆,游移不定! 可是,方逸是她最大的心结,她真的抛不下他! 江心月无力的呻吟一声,用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方逸,你在哪里 如果你现在就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我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你,天涯海角,永不回头,哪怕是那块望夫石,我也甘心同你一起跳下去。 可是,为什么你会消失了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方逸,我真的舍不得你,只想要跟你一起走! 方逸,带我走吧! 一直冥思苦想到炭火熄灭,夜色来临,江心月都没有从浓浓的怅惘失落中走出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寂寂夜色,没有人给出她答案,只有窗外呼啸的寒风传来空荡荡的无有所依的哀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天色蒙蒙亮,大片灰白的光芒侵染了室内所有的装饰,苍白静谧中隐隐暗含了黎明前的死寂阴森。 “方逸,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啊……不,袁清,不要怪我……” 江心月窝在床上,被自己的梦呓惊醒。 睁开眼睛,望见陌生的屋子,她才明白过来自己并没有在清王府里面。 坐起身子,梦中哀伤的袁清令江心月蹙紧了眉头,他在责怪她忘记了他么 后宫惊变 坐起身子,梦中哀伤的袁清令江心月蹙紧了眉头,他在责怪她忘记了他么 江心月伸手狠狠捏了捏眉心,为什么人要这么矛盾,在袁清身边一直牵念着方逸,在袁朗的宫里又想到愧对袁清,究竟怎样才是幸福圆满啊 为什么要这样矛盾啊! 江心月心中的感叹还没有叹完,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嘈杂的说话声音,直奔她的房间而来。 她惊讶的还没有在床上做出反应,房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了。 呼啦一声,涌进门来一大群人! 一个华丽耀目的美丽女人走在最前面,大红的织锦长裙绣着金琳琳的展翅凤凰,上身一件金边紫红夹袄,隐隐绣着硕大的富贵牡丹,衣襟上颗颗扣子皆是硕大珍珠缝制,身后穿一件玫瑰红的鲜亮斗篷。 瓜子脸,杏花眼,柳眉纤纤,唇似覆朱,整个人张扬耀眼,就似一株抢眼夺目的红玫瑰。 只是这株张扬的红玫瑰,此时发出的不是明媚喜人的魅力,而是浑身发射出的凛凛冷刺。 红玫瑰一脸怒气地对着江心月吼道:“她就是给陛下看病的大夫” 红玫瑰身边的一个宫女急忙应道:“回皇后娘娘,正是她!” 江心月对着怒气冲冲的一群人有些不明所以,这么大阵势是做什么 她不认识这个明媚的美人啊! 她就是皇后 可是,容不得她细想,红玫瑰已经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掌嘴,我要好好为陛下出口气!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害人大夫!” 江心月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从床上拖下来,脸上也被红玫瑰身后的两个婆子狠狠扇了两个耳光。 眼冒金星的江心月立时大怒,挣开两个婆子的控制对着红玫瑰愤然问道:“你为什么打我我何错之有即便有罪,也要有个罪名吧” 打入天牢 红玫瑰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小郎中居然还如此振振有词,咄咄有理。 立时更气,柳眉倒竖,杏眼内射出更加狠厉的光芒“小贱人,陛下按着你的法子喝了茶,结果上吐下泻,龙体大伤,你还这样理直气壮来人,给我狠狠打!” 声落,又冲上来几个婆子,扯住江心月就要动手。 江心月急了,高声大喝道:“谁敢我若受伤,陛下的病更没有救了!你们想要谋害陛下,还想害死我,耽误陛下的病情,是吗” 后一句话出口,所有人都吓呆住了,谋害陛下,耽误陛下病情,这可都是滔天大罪啊! 立时,几个婆子蔫了,眨巴着势力的小眼睛,下意识的向后退。 红玫瑰也不敢造次了,毕竟这么多宫人看着,恶狠狠地盯着江心月的脸,冷声说道:“好,你厉害,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给陛下治病的!来人,羁押天牢!等侯陛下的传召。” “是!”进来两个侍卫,抓着江心月就走。 江心月刚被带出房门,身后就传来红玫瑰尖利刺耳的哼声“只怕不等传召,就直接砍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级别最高的牢房与级别低级的牢房没有任何差别。 一样的潮湿阴暗,阴森可恐,只是这狭小幽暗的密封空间更加的与世隔绝。 更加的恐怖深严,似是吃人的大口,能将人所有的希望期盼统统吞噬掉。 江心月呆呆地望着头上狭小窗口内射进的微弱天光,心里充满了愤懑焦躁。 蒲公英和金银花是绝对不会喝坏了身体的,喝茶的份量,又怎么会上吐下泻 那么,是那个红玫瑰皇后在撒谎,还是有人在茶中做了手脚,想要置她于死地 江心月反复的思量,皇宫对她来说,是初来乍到,在宫内,她没有得罪任何的人,那么谁会想要害死她 如果是皇帝在撒谎,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江心月的心猛然一跳,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今天到这里了,谢谢亲们的支持,也谢谢亲们的挑错,偶爱你们! 隆重迎候 突然,江心月的心猛然一跳,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她极力地向窗外望去,双手合什放在胸前,担忧的目光中只有一个祈愿。 低微的声音自干裂苍白的唇内逸出,恍若不闻“老天,拜托你,千万不要向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要让我愧疚至死!老天,成全我吧!” 小窗口内的天光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江心月已经忘记自己在这黑暗死寂的牢房中度过了几天。 除了送饭的狱卒一天三次到来,江心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所有人间的联系,消失在这世间了。 终于,在江心月失去所有信心的时候,牢房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了,一个狱卒在门口说道:“出来吧!你被释放了!” 江心月自稻草上缓缓地站起身体,有些疑惑地迈出了牢房的门,可是,刚抬起头就被眼前的阵势惊住了。 牢外,长长的走廊内,一大队的人,全都静身而立,面对着她,似在恭候迎接。 所有的人拥挤塞满了监牢内的长长走廊,甚至蜿蜒到了牢门口。 而最令江心月吃惊的是,这群人为首的一个人,竟然是一身龙袍的袁朗! 看见江心月有些惊骇的目光,袁朗浓眉微扬,微笑着走上前来,说道:“江大夫,你还好吧这些日子冤枉你了,现在,寡人亲自来迎接你出牢,算是寡人为你正名洗冤了!” 江心月愕然半天才回过神来,微微思虑了一下,才疑惑地问道:“那么陛下的身体” 袁朗笑的风轻云淡“寡人吐泻之后,身体轻松了许多,没想到开始那是除毒排污的阶段,皇后看我的病突然严重,也是情急了,才不分青红皂白将你关入了牢中。” 望着江心月有些憔悴的神色,袁朗目中的笑意更深“你果真是个神医啊!我的眼睛用了两次乳汁就完好如初了,寡人真是钦佩你的医术!以后寡人身体有恙,还是会宣你进宫的,到时候,江大夫不要推辞就好!” 出宫 袁朗的眼睛果然已经好了,满脸的清湛英气,在牢房内阴暗的光线下,都掩盖不了那目中的神采清明。 可是,江心月的心却猛地一痛,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方逸是从来不会骗她的! 一层淡淡的雾气氤氲进江心月伤神的眸子中,抬头望着那双意气风发的眸子,声音涩涩的出口“多谢陛下为我洗冤!” 深吸一口气,眼神更加迷离忧伤,一字一句地说道:“无论你是谁,无论什么时候,你要记得,我是一定不会害你的!” 袁朗的神色猛然一愣,江心月的神色与语气令他的心霍然翻腾起来。 她的忧伤与憔悴令他英气的眼眸慢慢变得深沉,她究竟是什么人 她这番话,难道只因为他的容貌与她的那位故人相似吗 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为陛下治好眼疾,功劳卓著,却又蒙冤入狱,陛下深感不安,所以特别封赏江心月医圣封号,赐给金银十万两,珠宝玉器五箱。另,宣抚使清王爷慧眼识人,举荐有功,特此赏赐美人十位,照顾起居,解忧抚慰。这也是陛下对清王爷征战沙场的一点安慰。钦此,接旨!” 连成尖利冷冽的高声念完圣旨,江心月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正文 分节阅读34 幸好,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才勉强站起身体。 抬起眼睛,就看见了那双深邃沉静的眸子,此时,那眸中只有浓浓的关心。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刑他们怎么对你的”此时,袁清的眼中只有江心月,他才发现,几天不见的时间里,他好怕自己会永远失去她,永远见不到她。 江心月的眼神是迷蒙的,脑海中轰轰作响,只有那句话不停闪现,“宣抚使清王爷……” “宣抚使清王爷……” 袁清竟然接受了宣抚使! 棋子 袁清竟然接受了宣抚使! 那么他一定交出了虎符! 那么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冒着被剿灭的危险! 那么,他的宏图大业全都因为她而破灭!甚至放弃! 那么,他为了她牺牲了所有! 那么,她情何以堪,她何德何能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走了,胸口上狠狠的疼痛却似是要撕裂了江心月,明媚的天空蒙上了乌黑的重云! 一瞬间,天地失色,风云变换,所有的东西全都错位了! 方逸,袁朗,我终于见到了你,我终于站在你面前,可是,可是,却成为了你夺回兵权的一颗棋子! 我终于找到了你,却被你狠狠地利用了一次,袁朗,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江心月不理会袁清担忧的询问,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杏目圆睁,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要交出来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成大事者怎么可以这样妥协你怎么可以……” 一连串激愤恼怒的诘问之后,江心月轻飘飘地倒了下去,人事不知,昏迷不醒。 连番的变故,惊恐伤心,加之牢狱折磨,忧郁的心神,使她再也支持不住这浓重的愤怒,忧伤,叛离,伤害! 终于轻飘飘地倒了下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一灯如豆,瑟缩的昏黄光芒使整个新竹轩上房内的景物都变得动荡不已。 北风在窗外呼啸着肆虐,没有节律的叩打着窗棂,似是伺机作怪的妖魔! 房间正中的炭火盆被烧的旺旺的,暖暖的热量四处发散着。 躺在床上的江心月似是被这温暖烤化了心中的寒冰,终于动了动眼睑,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一个人坐在桌边,对着桌上的蜡烛,怅然沉思。 欣长的身影被烛光拉的那么长,突显着万般无法言说的寂寥与忧郁。 江心月望着那背影,怔然良久,终于忍不住发出的一声轻轻的叹息,惊动了桌边的人。 可以离开了1 江心月望着那背影,怔然良久,终于忍不住发出的一声轻轻的叹息,惊动了桌边的人。 袁清霍然回头,看见江心月清明的目光,不禁面露欣喜,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来“你醒过来了感觉好点吗” 江心月怔怔地望着袁清,眼神中有那么多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情绪,而袁清却全都明白,全都看得懂。 静默那么久之后,江心月说出的的第一句话是“你让我怎么去面对逝去的淳娘娘” 袁清面色一动,随即将眼中的忧郁烦恼隐去,唇角浮上一丝淡笑,一双俊逸的眼眸紧紧锁着面前的如花脸庞“你可以坦然面对,因为你说自己是母妃的儿媳呀!她若在世,自然也会支持我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救出来的!” 江心月面对那丝笑容,眼前一片恍然,顷刻间,山崩海啸,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爆裂开来。 袁朗的那张脸,带着高贵微笑的脸,在她眼前不停摇晃! 她怎么会当他是方逸 她怎么会为他心魂失守 她怎么会这么糊涂卑贱 她怎么可以这样痴愚混蛋 江心月的心底充满了懊悔,小小的心房被悔恨愤怒紧紧塞满。 她猛地挥舞着手臂,痛恨欲绝地狠狠捶打着自己,悲愤的嘶吼“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管我他一开始就想好了的,就设计好了的,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就好!我不要你的相救,我不要你牺牲自己的一切!” 袁清看见失控江心月猛然一怔,急忙抓住了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那个坚强开朗的江心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不要这样逼迫自己,他是冲着我来的,你是无辜的人,我自然要救你!” 江心月激愤地挥开他的手,毫不领情,言辞咄咄“我就痛恨你的大包大揽,你怎么可以为了我,放弃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这样怎么成大事你太让我失望了!” 如此激愤,甚至失去理智的江心月把袁清惊的呆住了,好久回过神来,一丝苦笑掠过他的唇边“我终于明白了你当初的心情,救了别人还要遭到别人的指责,还真不好受呢!” 可以离开了2 江心月听到这句话,猛然冷静下来,所有的同甘共苦,惊心动魄,生死相依,全都呼啸而来,闪过眼前,她终于清醒过来,也颓废下来。 只是目光无奈悲伤地望着袁清,眼光里,有那么多的悔恨不已,爱莫能助。 袁清继续苦笑着说道:“对不起,让你一直卷入我的沉重里面来,你一向是那么开朗明丽的女孩子,现在却变得这样沉重忧伤,这都是我的原因。我希望从今天起,你仍旧轻松嬉笑着生活,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 袁清的目光中有一种特别的眼神,很久之后江心月才明白,那种眼神叫做恋恋不舍。 那么多争吵嬉闹的过往,似是清清溪水,自眼前潺潺流过。 携裹着淡淡的甜蜜,忧伤,思念,牵绊,奔流进心底最深处,那个叫做回忆的地方,安静水葬! 那个时候的江心月才是开朗的,自信的,幸福的,魅力四射的! 可是转眼间,那个人就恍若天涯,不复存在。 剩下的人儿,比他更加的沉重忧郁,比他更加失控颓废,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他绝对不能这样自私! 袁清终于下定决心,决定了某一件重要的事,眉宇间蕴含着一丝坚决,对着江心月淡淡说道:“我的身体已经痊愈,所以,你的医侍职责也不必继续了。你好好歇息几日,如果喜欢逛街,可以在京都内四处看看。然后,我派安斗送你会羌国去!” 江心月猛然惊住了,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袁清站起身,并不看她的眼睛,侧过脸朗声说道:“我说,我身体好了,你可以功成身退,回羌国去了!” 一阵寒冷,直逼江心月的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生生从她心底剥离开来。 袁清竟然在赶她离开! 他竟然要送她回国去! 全身不可抑制的战栗起来,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居然要她离开! 那种种的过往全都是虚幻梦境么 那所有的挽留期盼,全都过期作废了么 他的身体好了,她就已经没有了价值,可以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甩开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江心月呆愣愣地对着空空的房间,喃喃问出声来。 可是,除了窗外呼啸狰狞的寒风,在喋喋冷笑着看她的笑话,没有人再回答她一句话! 醉生梦死 清王府最大的暖阁,红叶阁内,珠辉玉映,灯烛辉煌。 很远的院外就能听见悦耳动听的丝竹之声,婉转悠扬,伴着歌女的低吟慢唱,靡靡之音,极其轻松地勾勒出一幅声色犬马,醉生梦死的贵族生活。 暗红毛毡铺地的奢华大厅内,两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婀娜多姿的翩翩起舞。 极其单薄透露的纱裙摇曳舞动之余,敏感的部位若隐若现,边搔首弄姿,边极尽引诱与挑逗地望着坐在主位的袁清。 两双魅惑的大眼睛,虽有不同,但是全都赤裸裸地写满了诱惑与晴色! 袁清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长衫,漆黑的长发松松地冠在脑后,斜倚在软软的榻上,一脸宿醉未醒的模样。 他的身侧,左右各坐着一名如花似玉的美姬。 左侧的美姬,大红衣裙,体态丰盈,脸庞微圆,睫毛颤颤,杏眼含情,裙子的领口大开着,灯光下晃白的胸口处,那幽深的沟壑清晰可见,极其诱人。 右侧的美姬,橘红衣裙,身材婀娜,凤眼流盼,风骚入骨,将自己的大腿紧紧靠在袁清的身上。 两个美姬全都浓妆艳抹,妆容精致,开口软语浓浓,闭口风情万种。 不时给袁清倒酒布菜,殷勤中情意绵绵,恭敬里用心良苦。 都恨不得马上就倒在面前这相貌堂堂,英气逼人的王爷的怀里。 袁清却丝毫不理会身边女人的卖弄风骚,自顾自的大口喝酒。 即使眼光望着厅内那两个跳着艳舞,向他抛着媚眼,极尽魅惑勾引的风骚女子,他的眼神亦是空荡荡的。 日日畅饮,夜夜笙歌之中,整个人却脸色淡漠冷静的异常,似是魂游天外,心思根本没在这里。 这番繁华奢靡,似是与他无关! 蓦地,大红衣裙的女子不慎将一杯酒洒在了袁清的手上,她立时吓得面色急变,急忙拿过丝帕为袁清轻轻擦拭,却被袁清冷冷推开。 暴虐1 袁清终于醒过来一样,转过头,将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脸上。 脸色阴沉如铁,眼内没有一丝情意,嘴里冷冽地问道:“你竟然比我还心思恍惚你说该不该罚呢” 红裙女子一下子惊骇无比地颤抖起来,脸色巨变,急忙跪下祈求道:“求您开恩,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王爷不要责罚!” 袁清剑眉微扬,冷冷一笑“不是故意的如果犯错之后都说这句话,是不是就可以逃避掉所有责任” 红裙女子已经吓得战战兢兢,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地求饶“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袁清不理会她的苦求,转头望着橘红衣裙的女子,口里淡淡问道:“你说她该不该罚” 橘红衣裙的女子也吓坏了,急忙跪倒,口里一叠声地说道:“该罚,该罚!” 袁清对着红裙女子懒散轻蔑地笑道:“你的姐妹都说你该罚,那就只好罚了吧!” 说完,向着橘红衣裙的女子一挑眉“给她掌嘴五十,下手轻了,给你掌嘴一百!听明白了” 橘红衣裙的女子吓得浑身一震,脸色苍白,惶急地点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袁清冷冷地笑“那还等什么,动手!” 橘红衣裙的女子不敢在耽搁,站起身来,挥掌就向红裙女子掴去。 一声痛苦惊骇的嚎叫之后,灯火辉煌的大厅内,靡靡丝竹声中,只听见手掌煽掴脸孔发出的“啪啪”声,以及隐忍的哭泣呜咽声。 厅内的两个舞姬神色全都变了,可是,没有袁清的命令,又不敢停下来。 刚刚杨柳般纤弱软绵的腰肢,此时却如枯木般地僵硬摇摆着,似是得了中风之症,颤抖不已。 袁清冷漠讥诮地望着这场刑罚,丝毫不以为意,沉静的眼内除了冷漠,没有一丝情义,只是径自端着酒杯,依旧缓缓无谓地喝酒。 更到这吧,这段比较虐,亲们做个思想准备吧! 暴虐2 红裙女子不敢大声哭嚎闪躲,她怕更重的处罚,而掌嘴五十之后,她的脸上已经看不清原来的眉眼模样。 整个脸肿胀的似是一个大猪头,有鲜红的血迹,从唇角汩汩流下来。 厅内所有的女子看见她这个模样,不由得全都面露惊恐之色,噤若寒蝉,浑身下意识地瑟缩着。 袁清冷冷哼了一声“怎么,你们都很同情她都要试试吗” 橘红衣裙的女子慌张地一跪“没有,王爷责罚的对,奴婢以后只会更加尽心地伺候王爷!” 袁清冷冷横了她一眼“嗯,这话还很中听,让她滚下去,你们继续跳舞唱歌喝酒,今夜还是不醉不眠!” 正文 分节阅读35 “是,王爷!” 红裙女子被一个歌姬搀扶着,踉跄着仓惶离去。 大厅内的丝竹声音依旧婉转悠扬,丝毫没有因为这恐怖的一幕有任何停顿。 橘红衣裙的女子努力压抑着恐惧,颤抖着手指,为袁清的酒杯内,倒满了酒。 袁清轻描了一眼她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模样,眼眸内的神色又阴鸷起来,淡然问道:“怎么很不情愿伺候本王” “没有,没有,奴婢只是害怕出错,惹您不高兴!”橘红衣裙的女子抑制着不由自主的颤抖,慌忙回答,眼内俱是惊恐之色。 袁清轻抿了一口酒,轻蔑地笑了笑,将身体靠近她的身侧,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还是蛮会说话的,模样也算俊俏,我收了你做妾如何” 橘红衣裙的女子惊讶片刻之后,立时眼内流露出欣喜之色,因为刚刚的恐惧而苍白的脸色,瞬时飞上两朵红晕。 清王爷的妾室,怎么也比卑微低贱的歌女身份尊贵啊! 身体紧紧依偎到袁清身上,娇滴滴地说道:“只要王爷喜欢,单凭王爷安排!奴婢一切都听王爷的!” 袁清嘴角的嘲讽笑意更大,一口将杯内的酒全部饮下,挥手把酒杯甩了出去,然后一把将橘红衣裙的女子揽进怀里,调笑着说道:“来,让本王闻闻,你的身子香不香” 暴虐3 橘红衣裙的女子欣喜异常,面容俏红,嬉笑着半推半就“呵呵,王爷你真坏,做你的妾室还要先验货么” 袁清扯开她的裙子领口,暴露出来的白皙娇嫩的肌肤在灯下泛着浓郁的诱惑光芒。 袁清将自己的脸伏进女子的颈窝,似是在仔细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橘红衣裙的女子被他的胡茬搔的痒痒的,嘴里娇媚地吃吃笑着,身体更扭成了一团软绵绵的春水。 可是,突然之间,“啊!”一声惨呼从她嬉笑的嘴里凄厉地呼叫出来。 大厅内所有的歌姬乐手全都吓得停了下来,因为这一声惨叫太过尖利惊悚。 众人的眼光全都向那橘红衣裙的女子望过去。 她已经挣扎着从袁清的身侧逃了开去,所有人看见此时的她,全都惊骇的忘记呼吸。 领口敞开的光滑脖颈上,竟然鲜血淋漓,一个嘴型的伤口正在向外涌流着鲜血,伤口翻扯着,似是深可见骨! 好恐怖血腥的伤口! 所有人全都抑制不住地全身战抖起来,全体都吓得不约而同低下头去。 她的伤口是袁清咬出来的! 好残忍狠厉的王爷! 好血腥暴虐的男人! 袁清看着众人的表情,轻蔑地笑着,扬起的唇角还带着一丝殷红的血迹。 明亮的灯光下,那张俊逸的脸却有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嗜血! 他对着全身颤抖的橘红衣裙的女子朗声笑道:“呵呵,本王的妾室是那么容易做的么你的身上香气太浓,妖味太重,魅惑过不少男人了吧本王就不穿别人的旧鞋了,滚下去!” 橘红衣裙的女子吓得魂不附体,全然忘记伤口的噬骨疼痛,手脚并用慌不跌地向门口逃去。 袁清狠厉地扫了众人一眼,不满地呼喝道:“为什么停下来谁不想活的,走出来!” 所有的歌姬乐手如梦初醒,慌张忙乱地继续舞蹈弹奏,只是舞与曲都惊吓的诡异变调,失去了原味。 执拗 新竹轩。 淡薄的晨曦中,上房的门被“吱吖”一声推开,江心月满脸落寞地走出门来。 她穿的很是单薄,只着了一件湖绿色的棉裙,连夹袄都没有穿。 一头漆黑的齐腰长发,也没有盘起,只是随便地披散在脑后,在晨曦的寒风中,轻轻飘扬。 弯弯的秀眉微蹙着,带着说不出的忧郁,整个人似是消瘦了许多,本来单细的下颌更加尖俏了! 抬眼四望,江心月心中淡然一叹,目光中的心灰意懒亦是更加的抑郁不散。 昨夜竟然下雪了,薄薄的一层白色,覆盖了所有轩内的景物。 南墙脚的那丛竹子,绿色的叶子上都覆盖了一层淡淡晶莹的雪珠。 墨绿之上散落细细白雪,远远望去,更有遥遥的清寒与洁净,扑进心中。 这是最后的一处净土吧! 想起昨夜听见的红叶阁中传出的丝竹乐曲声,江心月心中更加忧郁感伤。 自从上次袁清开口下逐客令之后,他就再没有出现在新竹轩内,对江心月更是不闻不问,他甚至还撤走了江心月身边的两个小丫头。 而且,袁清还开始了夜夜笙歌的糜烂日子,听安斗说他每夜都喝的酩酊大醉,由皇上赐给的美姬服侍安寝。 江心月跑去见过他几次,可是,都被拒之门外,袁清根本就不愿见她。 江心月从一开始的有所期盼,到后面的渐渐失望,到今天,她真的对袁清失去了信心。 只是,她心中一直是有所不甘的,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弄清这个答案,她才选择抑郁地呆在清王府里面,执拗地不肯离开。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有零星的雪花被吹落在江心月乌黑的长发上,顷刻融化的不见踪迹。 浓浓的寒意冻的江心月浑身一颤,不禁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臂膀。 一丝自怜自心头升起,哀然一叹,在这个寂寞角落,即便冻死了,亦是无人心疼的吧。 有苦衷么 一丝自怜自心头升起,哀然一叹,在这个寂寞角落,即便冻死了,亦是无人心疼的吧。 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令江心月的心陡地一震,她霍地抬起了眼睛,多么期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新竹轩啊!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轩门,江心月充满希翼的心却是黯然一沉,那个身影是很熟悉,但不是她日日期盼的人啊! 安斗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棉袍,更显得身材健硕,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匆匆而来。 刚进轩门,离得很远就看见了房门口抱臂而立的江心月,安斗立时蹙起眉头,口里不满地说道:“怎么一大早就在门口吹冷风啊真是不让我省心,快点进屋去!”声落,人已至近前,安斗随手抖开手里的那件暗红色斗篷给江心月披上。 嘴里继续数落“昨夜下雪了,天气越来越冷,亏了爷……我一大早怕你冻着给你送貂皮斗篷来,你倒好,直接站在门口迎风斗雪,你以为你是松树啊!快点进屋!” 江心月没有注意安斗话里的磕绊,一直抑郁的脸色,因为安斗的那句“你是松树啊”,“扑哧”一声笑出来。 淡红的唇角扬起,脸色的抑郁消散了许多,微笑着看着安斗“安大哥,你几时也变得幽默了这个优点我才发现哦!” 安斗不理会她的调侃,边推着她进屋边问道:“屋子里面冷不冷,要不要再生一个火盆” 江心月心里黯然一叹,那两个小丫头走后,只有安大哥在一直照顾她,她真的够好命的,可以遇见这样一位真情直性,关心体贴的好哥哥! 江心月勉强微笑着“够暖和了,其实,就算你现在把太阳搬来给我,我的心也是冷着的!” 安斗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江心月的意思,嘴里也是黯然一叹“你不要怪爷,他也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他都是有苦衷的,你要理解他!” 委屈 江心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唇角扬起,扯出一丝嘲讽的冷笑“呵呵,是的,我很理解他,他对我下了逐客令,他撤走了两个小丫头,他对我不理不睬,他只差将我的衣服物品收拾一个包,扔出清王府的大门去了!我现在是死乞白赖地住在清王府里面不肯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贪恋清王爷的荣华富贵呢!” 江心月说的激愤,不待安斗插话又说道:“我都理解他,他这样对我是应该的,因为他的病已经好了,不再需要我治病了。可是,他竟然这样日日喝酒,夜夜寻欢,他的身体是我一点一滴治好的,那是我的心血啊,他怎么可以这样糟蹋他怎么可以这样折磨我的心他是个大混蛋!” 江心月再也忍不住了,在安斗面前将所有的委屈都控诉出来,两行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清秀的眼眸。 惹得安斗一时间惶急起来,连声地劝慰道:“心月,你别哭啊,他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的话啊!你跟随在他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你要对他有信心啊!” 江心月转回头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有些颓丧地坐到椅子上,忧愤地垂头不语。 安斗继续安慰着她,尽量语气轻松地说道:“你怎么会是死乞白赖地待在清王府呢就算不是他的医侍了,你还是我的妹妹啊,有哥哥在,自然有你的住处,你不要把自己想的这么卑微啊!” 江心月抬起脸,眼内泪花闪闪,唇边勉强绽开苦涩的笑容“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他的什么人,不是么他从来都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也许,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我这样为他担心焦急,都是自找的,浪费自己的感情细胞罢了!” 江心月垂下头,压抑隐忍的声音轻轻飘出来“是的,我不应该陷在这个局里走不出来!是我昏了头了,我恨死自己了,为什么他日日寻欢我会难过为什么他糟蹋身体,我会心疼我是个大白痴,我干嘛要管他的死活” 毫不犹豫 安斗望着悲伤不已的江心月,心里好大的不忍,也许有些话不该说,但是实在不能让她再伤心下去。 安斗咬牙说道:“你不是他的什么人,你只是他最重要的人!你不知道你进宫的那几天,他是怎么度过来的!” 江心月停止了哭泣,霍然抬起头,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当时他怎么了” 安斗目光阴郁“你进宫第二天,宫里传出消息,说你给皇帝下错了药,皇帝身体大伤,你已经被羁押天牢,爷当时就傻了,疯了!” 江心月已经忘记了悲伤,紧张地望着安斗,等他说下去。 “爷马上起身,拿出虎符,就要进宫!” 安斗的眼神有些惭愧地望着江心月“我曾经劝他,三思而行,那虎符是他最后的持仗,没有了虎符,他所有的准备都会被冠上一个帽子,谋反!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就只有一个!” 安斗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继续说道:“而且,他马上进宫,那么连日来身染重疾的伪装就顷刻揭破,那也是欺君之罪啊!可是,爷却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进宫,他要与皇帝谈判。交出虎符,接受宣抚使,全都可以,但是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皇帝放出你!” 江心月听的惊心动魄,手指都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 安斗神情变得有些愤懑,语气也是激恼的:“可是,皇帝竟然不见爷,只说病体不适,龙体欠安,连早朝都不上了。你都不知道,那几天爷是怎么度过的,他甚至想到了要去劫狱,他要去劫天牢啊!” 江心月彻底惊呆在那里,手捂住了唇才没有惊呼出来. 袁清,袁清,你怎么会如此为我 这番深情厚意,你为什么都不曾告诉我 难道我真的错怪你了 难道我真的还不够了解你 难道你真的用心良苦 新建了一个群,喜欢此文的亲可以来聊聊。109924110 心思太重 怔然良久,江心月慢慢回过神来。 其实,这些事情,她全都在心中想过,如果不是袁清拼尽所有的相救,她现在定是生死未知。 可是,可是,听安斗道出事情经过,她心中仍是掀起巨大的惊涛骇浪。 她从不知道这其中居然这样惊心动魄,这样深情似海! 原来,他从来没有因为救她而有丝毫犹豫。 原来,她在袁清心中是如此重要。 原来,有些情意,不必说出口! 看见江心月的脸色有些舒缓,安斗继续说道:“爷是心思细腻的人,他从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感觉,但是他为了你已经抛了所有。而现在的夜夜笙歌,也是做个皇帝看的,如果不这样,皇帝能对他放心吗” 江心月微微拧眉,不甘地说道:“我也 正文 分节阅读36 这样想过,他过这样的日子,是在麻痹皇帝。可是,就算是给皇帝看的,为什么要不理睬我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就那么令他讨厌吗讨厌我和麻痹皇帝,根本就是两码事嘛!” 江心月还是有些委屈。 安斗望着江心月无奈地说道:“爷很多事情都不肯跟我说的,他的心思太重了,我也不清楚他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想的太多,只会令自己很痛苦,不是吗” 江心月蹙着眉头,抑郁地说道:“可是,他赶我走呢,我怎么能不想太多我……” 突然,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江心月的话语。 同时,一个纤细的声音传了进来“江郎中在吗江郎中救人啊!” 江心月和安斗同时一惊,这是什么人一大早到这里来呼救! 安斗走到门口,打开大门,就看见一个橘红衣裙的纤弱女子,正依靠在门边,痛苦地喘息着,一块丝帕被她的双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脖颈上。 群号:109924110 欢迎加入 伤人狂魔1 江心月走过去,望着这个陌生的女子,疑惑地问道:“姑娘,你找我有事吗” 橘红衣裙的女子“扑通”一声跪在江心月面前,嘶哑地哭嚎着说道:“求江大夫救救我,王爷不准我们出去求医,现在只能求江大夫救救我们吧!” 江心月被惊住了,但还是上前一步,将女子搀扶起来“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是脖子受伤了” 橘红衣裙的女子一叠地点头,却又牵扯了伤口,痛的脸色煞白“是的,是的,求江大夫救救我!” 江心月将她扶进房内,让她坐在椅子上,缓缓拿开了她按着脖颈的丝帕。 看见那翻扯着血肉,深可见骨,狰狞刺目的伤口,江心月和安斗同时惊住了。 江心月问道:“这伤是怎么来的伤口怎么这么深” 橘红衣裙的女子的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眼内泪水迸流的更加凶猛,声音亦带着无比的恐惧颤抖着“是,是王爷咬的!” “啊” 安斗和江心月更是惊骇无比,袁清怎么会这么狠毒 江心月蓦地感觉喉头很不舒服,有些恶心反胃。 她不能相信地追问道:“真的是王爷咬的你犯了什么错他怎么会这样对你” 橘红衣裙的女子哭的更加悲切“王爷喜怒无常,稍不顺心就会狠狠责罚我们!我这算是小伤了,红衣姐姐被掌掴了五十巴掌,现在躺在床上无法下地,总是呕吐,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求江大夫救救我们吧!” 江心月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明媚的眼眸被一层忧虑的乌云深深遮掩住。 袁清怎么会变得这样恐怖嗜血,那么沉默安静的人,怎么会变成了一个伤人狂魔 只短短几天工夫,他怎么会变成了一个施虐狂 望着面前身体不停发抖的橘红衣裙的女子,江心月无限同情无奈地一叹。 群号:109924110欢迎亲们加入 伤人狂魔2 其实,江心月从心底看不起她们,在男人身前妖娆妩媚,屈膝承欢的女人,多是水性杨花,贪图享受之流。 可是,就算她们身份卑微低贱,为人不齿,但是,她们也同样是人啊! 怎么可以这样被人欺凌虐待 江心月转身走到书案旁边,将自己的药兜子打开来,拿出了一包药,一叠白布。 然后手脚麻利地将药粉倾倒在橘红衣裙女子的伤口上,再用白布缠好了。 橘红衣裙的女子忍着剧烈的疼痛,死死咬着唇,没有吭一声。 也许,她对这种非人的生活,已经习惯了,伤痕与疼痛,都是家常便饭了! 江心月又走到窗边,从一棵生机盎然的绿色植物上,摘下了好多的绿叶,交给橘红衣裙的女子,嘴里缓缓说道:“这是三七的叶子,你拿回去捣成汁,敷在你姐妹的脸上,止痛的!她呕吐是脑袋受了震荡,如果幸运的话,过两天会缓过来的。”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如果不幸运,头部遭创,也许她会从此痴傻了! 望着橘红衣裙女子瑟缩痛苦远去的背影,江心月的眉头皱紧了。 嘴里冷冷哼出一句“安大哥,军营里面的金创药,居然现在派上用场,这也太讽刺了!” 安斗也无法回答她的话,只是一直刚毅的脸上,此时堆满了抑郁,爷,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江心月的目光落在墙角那丛覆盖了白雪的青竹上,心里怅然一叹,袁清,你究竟怎么了 你到底还要变成什么不堪的样子 短短的时间,连最亲的人都不认识你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江心月就接连救治了七个女人! 一向冷清的新竹轩,现在成了清王府内最为忙碌的地方! 咬伤,掴伤,杖伤,鞭伤…… 七个女人,六种伤痕。 一个比一个惨烈,一个比一个严重,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伤人狂魔3 七个女人,六种伤痕。 一个比一个惨烈,一个比一个严重,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江心月每每救治她们之余,除了愤怒,心里更多的是喟叹,也许,大内皇宫的天牢内,都没有这么狠毒的血腥的刑罚吧! 袁清居然变成了一个伤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他怎么可以这样狠毒,没有人性 在最后一个女人被抬来之后,江心月彻底愤怒了! 她的双手被生生烫烂了,在身前蜷缩着,犹如去了皮的鸡爪,白渗渗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 无论江心月如何救治,她这双手,是铁定废掉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夜色寂寂,深蓝的天幕低沉阴翳,有云在缓缓流动。 几颗孤单的星子,费力地在云间眨着眼睛。 一轮下玄月,在云中若隐若现,静静望着苦难尘世,袖手旁观,冷漠无情! 红叶阁内迷乱依然,灯火辉煌,曲声悠扬,乐鼓翩翩。 袁清依旧安静地坐在榻上,悠然自得的饮酒,全然不理会身侧以及大厅内所有人畏惧惊恐的眼神! 他身侧的粉裙女子,早已经吓得牙齿咯咯地作响,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着。 袁清冷横了她一眼,淡漠地问道:“怎么本王令你如此的害怕么” “没有……没……没有!”粉裙女子惊吓的语无伦次。 袁清轻蔑地一笑,轻抿了杯子里的一口酒“本王想起来了,昨天那个舞姬被惩罚的重了些,废了双手。你不必害怕,只要你不像她那样,手脚不干净,本王不会那样对待你的!” 粉裙女子面色惶恐,头如捣蒜,只差跪下叩头“是,是,奴婢不敢!” 袁清猛然一声厉喝“不敢那你为什么发抖” 粉裙女子被这一声厉喝吓得差点昏厥过去,身体犹如失去了支持似的,歪倒在地上。 就在此时,门口一阵吵嚷,一个纤细的身影,如风一样,闯进门来。 庆祝新群建成,十更完毕,欢迎亲们加入109924110,虐的差不多了,明天整点甜蜜蜜滴,嘿嘿! 责问 就在此时,门口一阵吵嚷,一个纤细的身影,如风一样,闯进门来。 袁清的眸子瞬间清亮起来,身体霍地坐直了,一直沉静无波的脸色也起了变化。 只是瞬间的转变,即将冲口而出的招呼换成了冷冷一句“你怎么来了我说过要见你吗” 江心月面无惧色,直接走到袁清面前,柳眉微蹙,清秀的眼眸内带着恨恨的怒意。 对着袁清身侧的美姬沉声说道:“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说!” 粉裙的女子以及另一个女子,全都惊战不堪地望着袁清,没有王爷的命令,打死她们也不敢离开! 江心月紧盯着袁清,昂首挺胸,毫不畏惧,意思很明显,我就是不走,你怎么办吧 终于,袁清沉着脸色,向身边的女子说道:“都下去!” 粉裙女子两个人惶急地跳起来,如蒙大赦一般,仓惶地逃离出去。 两个女子离去时感激的眼神令江心月的心情更加沉重,有些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袁清,你到底怎么了嘛 袁清冷漠地扫视了一眼厅内弹曲奏乐的女子们一眼,一挥手“都下去!” 所有人,顷刻间走的干干净净,犹如身后豕突狼奔被人追杀一般,消失的异常迅疾! 大厅内顷刻肃静下来,明亮异常的灯光下,却没有人声,一切都静的令人发慌。 袁清并不看江心月,自顾自的倒酒,然后冷冷开口“说吧,你有什么话,我给你机会一次说个够!” 江心月愤恨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折磨她们她们虽然身份低贱,但是她们有血有肉,有感觉,知道痛,你有仇恨委屈找你大哥算账好了,为什么要虐待她们” 袁清轻蔑地一笑,面色有些微红,目光中已见醉意“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你是谁我爱怎么折磨她们就怎么折磨,这是我的权利!” 什么是混蛋 听到那句你是谁江心月的心猛地一痛,怒火不受控制地燃烧进她的大脑。 一时间她气极了,指着袁清大声喝骂道:“你变态,混蛋,你是虐待狂!你和那个混蛋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卑劣狠毒!我终于知道了你的本性,我看不起你!鄙视你!我再也不会想你一秒钟,我马上就离开……” 江心月狠厉的话还没有骂完,手臂却猛地被袁清抓住,迅疾带进了他的怀里。 还没等江心月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体已经被袁清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榻上。 江心月瞬时吓傻了,他对她竟然也会狂性大发,是她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巨大的惊恐袭上江心月的心头,那些女子血淋淋,渗着白骨的伤口,浮现江心月眼前,他真的变成伤人恶魔了!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是混蛋,什么是虐待狂!” 袁清狠狠地说完这句话,猛地低下头,紧紧吻住了江心月的樱唇。 一瞬间天旋地转,这个时候,江心月才惊慌地想起来挣扎。 可是,她柔弱的手臂,在袁清强壮有力的臂膀之下,那么无力弱小。 袁清的唇带着无比的强势,霸道地浸入进去,在江心月柔软的唇上辗转碾压。 似是一只饥渴的蜜蜂,终于寻得了香甜的蜂蜜,忘乎所以地吸吮掠夺着。 江心月除了无比的惊骇,全身更是绷的紧紧的,她知道自己是一定不会挣扎逃出他的怀抱的,那么只能等待他暴戾的噬咬,狠厉的禁锢,以及残忍的惩罚。 她犹如一只浑身树立倒刺的刺猬,只等待那可恐巨大的疼痛落在她的肩上,或者脖颈上。 这是袁清一贯的施虐手段! 可是,没有,所有可怕嗜血的剧痛并没有侵入身体,有的只是越来越缠绵,越来越沉迷的吻。 时间仿佛静止了,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袁清的吻变得越来越深情,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小心翼翼。 新群建成,欢迎亲们加入109924110 融化 时间仿佛静止了,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袁清的吻变得越来越深情,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小心翼翼。 以至于江心月全然忘记了抵抗与戒备,不由自主地被他带引着,沉坠到他浓浓的情欲中去。 眼睛,眉毛,唇,肩头,胸口,眩晕 正文 分节阅读37 中江心月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融化了,化成一股悠悠春水,在春意的暖阳中,心底竟然生出无限的渴望! 她毫无保留地被这个男人带领着,陷入了他浓浓的欲望里面,无法自拔! “月,交给我!”直到袁清声音暗哑地低吟出这句话,江心月才猛然惊醒。 而令她更加羞愧的是,她的手臂竟然纠缠在袁清的脖颈上,她紧紧地搂着他! 天啊,自己在做什么 江心月满面羞红的挣扎着要推开身上的人,却被袁清抱的更紧。 她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袁清的坚挺,立时更加的羞愧难当,嘴里惶急地惊呼道:“你走开,我不要,快放我走!” 袁清哪里肯放开她,他的脸色也是潮红的,修长的大手已经探到她的衣裙下面,嘴里带着微微的喘息,似是咒骂地低声说道:“该死!为什么只有见到了你,我才有反应,月,不要折磨我了!我想要你,我只要你!” 袁清边说边又深深吻住了江心月的唇! 一只手臂紧紧抱着她,似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面! 江心月彻底晕了,整个人被吻的昏昏沉沉,全身也没有的反抗的力量,她已经忘记了她此来的目的,任由袁清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她乳白如玉的胸膛已经露了出来,袁清低头含住了那高高的耸起。 一声低吟,不受控制地从江心月的嘴里逸出来。 这一声更加刺激了袁清,他的大手急切地向江心月的小腹下摸去。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最后防线就要被突破的时候,江心月突然清醒了过来。 她怎么可以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委身与他,他究竟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残暴可恐 群号:109924110 只要你快乐 她怎么可以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委身与他,他究竟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残暴可恐 他到底是什么样本性的人 她怎么能把自己交给一个毫无把握,心思莫测的人 江心月紧紧地抓住了袁清的手,清晰的说道:“我不要!我还不敢把自己交给你!” 袁清猛然愣住了,不敢两个字,狠狠地刺激了他。 不被爱人信任的男人,情何以堪 望着江心月变得清亮的充满戒备的眸子,袁清眼内的情欲也渐渐褪去。 “你……还是被我骗了不再相信我……是么”艰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挫败感。 袁清身形轻动,离开了江心月的身体,随手抓过一件白色披风盖在江心月半裸的身体上。 江心月慌乱地坐起身体,将衣服掩盖好,然后对着背向着她的袁清问道:“为什么要赶我走我需要理由,给我一个原因!” 淡漠的声音传来“我要演戏给那个人看!” “这个我知道,可是这和我留下来没有冲突!” 袁清霍然回头,俊逸的双眼直视着江心月“但是,和你的安全有冲突!” 江心月猛然一惊,杏睛瞪的大大的,等着袁清的解释。 “留在这里,对于你来说,只会更危险,袁朗已经知道你是我的软肋了,他一向不择手段,我不能让你再留下冒险!” 袁清目光清明无比,他并没有醉,脸上的一丝沉重掩盖掉许多无奈“所以,我要赶你离开。而且,你被我拖进了所有的沉重忧伤里面,你看看现在的你,丝毫没有当初相见时候的开朗,快乐,我留下你,只会太自私!” 袁清扶住江心月的双肩,用手轻轻拂去她脸颊旁的发丝,清晰但又坚定地说道:“我要你快乐,哪怕没有我!” 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深情,可是听到江心月耳里,却轰然炸响在脑际。 泪水不受控制地冲进江心月的眼内,随即泛滥成灾。 陪你地老天荒 “可是,没有你,我又如何快乐”呜咽委屈的声音自她的唇边逸出。 清亮的泪水,洗刷掉了所有的猜疑怨恨愤怒,阴霾的天空乍然间阳光四射,耀目明艳。 看着眼前深情若海,俊逸非凡的脸庞,江心月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渴望,渴望陪着眼前的男人到老到死到世界的另一端! 袁清寂寞的眼内闪过一丝疼惜,伸手轻轻为她擦去泪水,嘴里有些苦笑地调侃说道:“看看,当初那个快乐的冒牌小郎中,在我的熏染下,直接变成了花脸猫,真是丢人哎!” 江心月拂开他的手,委屈地撇嘴“都怪你,不仅赶我离开,还骗我这么久,我都伤心死了!我就这么下贱,还赖着不肯走,果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袁清眉间掠过一丝愧疚之色“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怎么可以怪我既然要演戏,自然要演的真一些,我一直逃避着不见你,只是怕自己会忍不住!” 袁清蹙着眉,语气无限懊恼郁闷,有些自责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我怎么就会这样忍不住我逃避着不见你,就是害怕自己这个样子,可是,现在见到了你,我就真的穿帮了,真是失败!” 这番话却听的江心月心花怒放,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因为这些话而光灿生辉起来。 望着江心月神采奕奕,却有些做美梦未醒的姿态,袁清又问道:“那件紫貂的斗篷,你穿着合适吗喜欢那个颜色吗” 江心月回过神有些微愣,不确定地问道:“那件斗篷是你让安大哥送给我的” 袁清立时有些气恼地望着她,不满地责问道:“不然你以为是谁安斗手里的那点钱能给你买紫貂斗篷吗买个耗子皮的还差不多,你怎么不长脑子了” “我……我都是被你气的!”江心月强词夺理地说道。 袁清面色一板“怎么还理直气壮” 欢喜冤家啊,哈哈,终于云开月明了,进群啦:109924110 深深迷恋 袁清面色一板“怎么还理直气壮” 江心月抬起下颌,挑起细眉,故意起气他道:“对,就是理直气壮,我警告你喽,若是以后你再让我离开,我就搬进上房来,看你怎么办” 袁清被她气得哭笑不得,忽地听见她话中的漏洞,立时一丝狡黠闪过眼底“好啊,既然要搬来,反正这件事早晚要办,我就继续好了!”说着,又紧紧抱住江心月,深情地去吻她的脸。 江心月登时吓坏了,伸手推拒着他的身体,闪躲着向后缩,嘴里急急地叫道:“你走开,我才不要办这件事呢!你怎么变得这么坏” 袁清紧紧地拥住了她单薄的身体,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将脸默默伏在她的肩头,深深呼吸着她淡淡的体香。 江心月没有看见,袁清的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欢喜,深深的迷恋中,也只有她,才能令他忘记所有,感觉片刻的安宁与幸福! 江心月有些心思恍惚,这个怀抱好温暖哦,好似一万年以前方逸也曾经这样抱过她。 没有猜忌,没有怀疑,千般体贴,万般温存,每一丝情意都那么纯真明澈! 她将头紧紧地依偎进这个温暖的胸膛,安静地闭上眼睛,这就是她贪恋的,喜欢的,期望的歇息港湾。 如果上天允许,她情愿这个美梦不醒来! 袁清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你知道么每次面对你,我都感觉自己好没用哦!” 江心月似被他惊醒,微微挣开他的拥抱,抬起头望着他漆黑的眼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袁清眉间有些许的困惑无奈“每次我想要推开你的时候,只要你病倒,或者出现在我眼前,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就会全盘崩溃掉。所有的冷漠疏远全都要露馅,所有的心底的想法就都要流露出来,那么长时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109924110 以身相许 江心月听到这番话心里舒服极了,仿佛这一刻,她拥有了世间最华丽的漂亮衣服那般幸福。 美丽的大眼睛都在灯下熠熠生辉,嘴角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然后用手指轻轻舒展开袁清微蹙的眉头,笑嘻嘻地说道:“呵呵,这下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天命煞星,你见到我就没辙,所以,还是乖乖就范吧!” 袁清看着她那高傲得意,洋洋自得的样子,唇角浮起一丝温柔宠溺的笑容,但是却佯装蹙眉,坏坏地问道:“乖乖就范怎么听你的意思,你要霸占我呢” 江心月一愕,随即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晕,这话听着确实有毛病,但是她怎么会丢脸的承认呢 嘴里强横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你就要听我的,不准再赶我走,知道了吗” 袁清的眼眸内闪过一丝好笑,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听你的,为了感谢你的死赖着不走,不离不弃,我决定送你一件东西!” 江心月立时好奇起来,左右看了看,急急地追问:“要送什么东西给我我不要首饰,我只要漂亮衣服啊!什么天蚕丝的呀,还有什么软猬甲之类的,我都没有见过,你都可以慷慨地送给我,我是不会推辞的!” 袁清又被她逗笑了“呵呵,这好似不是我在送东西,是你在要东西吧” 江心月微怒地瞪起眼睛“我才没有呢!既然要送东西,自然要送我喜欢的呀,送一大堆破铜烂铁,戴着都嫌累,谁稀罕呐” 袁清微笑着靠近江心月的脸,目中有一丝促狭,语气低低的暧昧地说道:“我要送你的东西就是你喜欢的,我要以身相许!怎么样快快笑纳了吧!” “啊”江心月猛然惊愕之后,又被吓住了,脸色又腾地燃烧了起来,急恼地推搡着袁清越来越紧的拥抱,嘴里气道:“放开我啦,说了半天,怎么又绕回来啦我才不要呢!” 可是,她已经逃不了了。 情欲纠缠 袁清的唇向江心月吻下来,带着深深的爱恋与痴缠,撬开她的樱唇,滑进去挑逗纠缠她的小舌,吻的江心月天旋地转,头脑昏沉,几乎晕过去。 良久,江心月实在受不了了,心里升起的浓浓的渴望令她惧怕起来,她怕自己真的就这样被俘虏了,因为她都失去抵抗的力气了! 她狠下了心,牙一用力,咬痛了袁清的唇。 “啊!好痛!” 袁清惊呼着放开了江心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眼光变得愤愤的,不高兴地责问道:“你要谋杀亲夫啊” 江心月得了空子,急速地向后躲去,口里激恼地说道:“呸呸呸,什么亲夫后夫,你好色啊,是个大色狼,我才不要理你呢!我要走了!” 江心月边说边要离开软榻,却被袁清一把抓住“不要走,陪我一会,好不好” 望着江心月戒备不满的眼神,袁清只好妥协“好吧,我答应你,绝不碰你,不做非分之想,好了吧” 江心月听见他这番保证,才又勉强坐下来,只是离了袁清有一尺远,嘴里说道:“好吧,我也有话要对你说,再坐一下好了!但是,你不准靠近我啊!” 江心月懊恼地瞪了袁清一眼,嘟囔着“看着那么冷漠,骨子里居然这么色!” 袁清只得苦笑,拉着江心月又靠近了自己一些“我如果色,就夜夜与那些美姬寻欢作乐了,还要被你现在这样压抑着么” 江心月霍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激愤地说道:“难道没有寻欢作乐吗不是天天由那些美人陪你安寝的吗又来忽悠我” 边这样说着,边懊恼地狠狠擦了擦嘴,一脸的嫌恶,只差对着袁清说,你好脏啊! 看见江心月这个表情,袁清差点被气的火山爆发,但是,又忍住了,强自忍着耐心解释道:“她们的身份你不知道么别说迎来送往,起码也是皇帝用剩下的,我怎么也是个堂堂王爷,会要她们侍寝吗你真是看低我!” 今天就更到这里吧,意犹未尽的亲们,可以进群109924110< 正文 分节阅读38 br/> 不放手 “可是,所有清王府的人都看见她们陪你安寝啊”江心月虽然不甘地瞪着大眼睛,但面上的火气明显小了。 “每夜我都酒醉不醒,昏昏沉睡,她们也就是在我身边的床上睡上一晚就算是侍寝了!这样传到皇帝耳朵里,也不算毛病!而且,她们一见我就吓得不行,巴不得我不碰她们!” 江心月眼前闪过那些女子身上的伤痕,不由得有些埋怨地说道:“对了,这就是我要说的话。虽然她们是皇帝的人,可是,你对她们下手太狠了些。就算皇帝暴戾阴狠,但是,我们若像他一样,不也是与魔鬼相同了吗” 一丝狠厉滑过袁清的眼眸,他冷淡一笑“那一群寄生虫,只喜欢做奴隶!昨天那个女人,就是皇帝的眼线,给宫里传消息的时候,被我的侍卫发现,我自然不能轻饶了她!” 江心月有些皱眉地望着袁清的脸“我不喜欢你这个表情,好像冷面判官一样,她们再如何的不堪也只是别人的工具,不要再虐待她们,贬低了我们自己的身份!” 袁清目中光芒闪动,望着江心月淡然一笑,微微点头“好,我答应你,不再为难她们。你还真是矛盾的人呢!明明牙尖嘴利的不让人,心肠却是这样朴素慈悲的!” 江心月有些羞涩地说道:“你干嘛也会恭维人了不习惯!” 袁清微笑地握紧了她的手,目中光芒光明清澈,深情地说道:“和你在一起就是感觉很轻松,很开朗,我实在是抵不过这种诱惑,我真的要自私一次不再放开你。” 江心月被他温柔的眼神下了蛊,呆呆地被他拥进怀中,安静安稳地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里面。 袁清将脸伏在她的肩上,似是迷醉地喃喃自语道:“我以为自己很执着,我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爱上别人,可是,我真的拒绝不了你的吸引!原谅我的自私,这一次,我真的不放手了!” 吃醋 江心月身体一滞,霍然想起了那些兰花,那个兰花香囊,那个袁清酒醉时候叫的芷儿! 她伸出手缓缓推开了袁清。 原来,他仍是没有忘记那个温柔的人! 原来,他的冷漠,还有对过往纪念祭奠的成分! 原来,不止她的心头有方逸,他的心也被温柔的人儿霸占着! 袁清感觉了江心月的僵硬冷漠,微微一愣“怎么了” 江心月的秀眉微蹙,眼内闪着失望的光芒,黯然说道:“我既不温柔也不可爱,也许会让你失望的!” 袁清眼睛眨了眨,微一思索,明白了江心月的意思,随即唇角扯起一丝笑意“吃醋了你一直让我失望,所以,即使再如何的不堪我都有抵抗力了!” “你好,既然你这样说,我走!”江心月气的就要起身离开,却被袁清拦住了。 俊逸的眼眸内坦荡清朗,温言说道:“每个人都有过往,不是吗抹不掉,但是那些过往是有限的,而我们的未来才是无限的!我以后那么多的时光,都是你的,你还吃什么味呢” 听到这番话,江心月的脸色明显舒缓了许多,但是怒犹未甘地瞪着袁清“讨厌,我才不要你什么时光呢!谁稀罕谁拿去好了!” 袁清笑容满面“呵呵,可是,我的时光也不是随便给人的呀!我只送给你,心甘情愿,好了吧” 江心月有些得意地扬起了脸,嘴里却仍是不服气的“那好,以后不准拿我和她对比!” 袁清看着她可爱的表情,笑意更深“你独一无二,没人可比!” “少来,她长什么样子比我漂亮吧”其实,江心月心里还是极其好奇的,而且她实在忍不住要问出来。 袁清眼内闪过一丝黯然与惆怅“她是纯情善良的女子,温婉明理,与我母妃的性格极其相似!” “哼,她是举世无双,世间难求,天下第一,仙女下凡!” 江心月的醋意又开始泛滥,看见袁清那怅惘的眼神,全身都感觉不舒服。 希翼 袁清从忧郁中回过神来,看着有些激愤地江心月,不由得苦笑“是我错,怎么总在你面前提她呢,你不要生气,那已经是过去了。” 江心月冷着脸,不说话。 袁清怅怅一叹,低声说道:“当初,我被逼着放开她的手,现在,我却自私的抓紧你的手,我……” 一丝隐忧闪过袁清眼底“也许,我真的贪心了,只是,你莫要后悔才好!” 江心月微微有些发愣,怎么会是被逼的 但是看着袁清目中的浓浓依恋,心中渐渐清醒,何必再纠缠那些过往,现在的,面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她目光变的清亮明媚,缓缓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离开好不好,不用等到后悔的那一日啊!” 袁清一愣:“怎么离开皇帝会放了我么他的猜忌心那么重!” 江心月径自说道:“我们去江南好不好隐居避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做最平凡普通的人!” 袁清苦涩的一笑“平常人最普通的愿望,却是我无法做到的!” 江心月充满希翼地说道:“那么,你上书给皇帝,说自己身体病弱,恳请削去爵位,做一介布衣去江南定居,也许他看你这样无欲无求会答应的!” 袁清嘲讽地笑“我敢与你打赌,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也许在江心月心里还对袁朗存留着最后一丝期盼,尽管他毫不留情,心狠手辣地狠狠利用了她。 但是,她仍是从心底希望他还是那个善良温和的方逸,她希望他心性善良地顾念着手足之情,她希望他九五之尊的本性中还有良知。 所以她说道:“我们已经要退出来了,我们甘心走的远远的。我们无意他的江山权利,这次明确的告诉他,他还能穷追不放么给他也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如果他还是不答应,你就要积极准备,再无退路!” 生米煮成熟饭 袁清眼内闪过一丝疑虑,但还是说道:“好,我明天就上书皇帝!” 江心月目中露出明媚的希翼之色,唇角都不自觉的扬起,轻松地说道:“也许,他一高兴答允了,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到那个时候,我可以为很多很多人看病,那就是名副其实的江大夫了呢!” 看着江心月目中无限美好憧憬的神色,袁清目光有些恍惚,微笑着看向江心月“可是,那时候,我就是一介贫民了,你都不会后悔的吗王府的荣华富贵,你都丝毫不贪恋而且,最重要的是,到那时候,我没有能力送给你漂亮衣服了,你不会嫌弃我穷,不会后悔吗” 听见袁清的话,江心月愣了愣,随即一丝调皮闪过眼底,面色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自然不需要后悔啊,你做你的贫民,我过我的生活,没准我爹爹给我选的夫婿是个将军呀,学士呀,丞相呀,之类的人,我嫁出去自然有漂亮衣服穿的,我后悔什么” “啊你说什么” 袁清佯装大惊失色的模样,一把抱住了江心月“把我骗成贫民之后,你居然要去嫁大将军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你真是太狠毒了!不行,今夜我就要入洞房,把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能嫁给谁!” 听到袁清又扯到这件事情上,江心月可是吓坏了,她惶急地跳起身体,面色激恼地逃了开去。 轻盈的身影边跑出大门边回头故意气袁清说道:“大色狼,我才不要嫁给你呢!我去嫁将军啦!呵呵,急死你!气死你!” 袁清望着那个可爱俏皮的身影消失门口,面上扯起最温柔的笑意。 上天总是很公平,让你在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总是会补偿给你一些东西。 在这场得失的转换中,也许,他是占着先机,得着幸福的一方! 这一切谁又能知道,说的清楚呢 春色 新竹轩的上房内,头一次变得灯火明亮。 璀璨的灯光从窗口映照出来,使一直安静的轩内变得蓬勃温暖,生机无限。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缠绵香气在温暖的房间里幽幽飘散,使人的精神都变得无限的轻松畅快。 江心月静静地坐在书案旁边,向一个小小的香囊内填充干燥了的栀子花。 小小布袋内微微淡白的干涩花朵,染的满室清香。 香囊是手工绣成,小巧精致,堇色的丝线勾勒出一幅绽放的春梅图。 这香囊是江心月在市集上精心挑选的,江心月本来想选一幅鸳鸯戏水的图案的,但是,又非常的不好意思,而且感觉太老套了。 所以,才选了这幅红梅报春! 是的,报春,春天来了,春意无限,春色满园,春心荡漾,春色无边! 也许每个女孩家都有这番小小的心思,想将自己亲手做的香囊送给自己的情郎,迎来自己人生甜蜜似糖,憧憬幸福的春天吧! 江心月是不会做香囊的,但是她会选香料,上好的栀子花加入松树花粉之后,淡淡清幽的香气,若有若无,恒久不散。 她期待着,有一天她送出去的香囊,会替代他随身携带的那个! 到那个时候,她也就会是他心中的唯一了吧! 悠然清香的栀子花香气中,江心月又失魂地想起刚刚那一幕,他居然那般火热深情,他的吻好甜蜜啊! 江心月没发现自己的脸悄悄的红了。 只是他的胸膛那般熟悉温暖,是她曾经拥有过经历过的,那是方逸温柔有力的怀抱啊! 想到方逸,江心月的眉头不自觉的蹙紧了,心中升起淡淡的愧疚,方逸,你会不会怪我 我怎么可以变心了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今夜会如此的失控,其实,我也是失控了的! 可是,方逸,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像你的一样啊! 方逸,原谅我的贪心,我的变心,我真没有力气再继续寻找你了。 我真的希望可以依靠着他,安全幸福地活下去! 方逸,原谅我…… 不肯放走 天气阴晦,铅云厚重。 寒冷的北风,将红叶阁上房前面的干枯的梧桐树吹的瑟瑟发抖,颤颤欲倒。 江心月烦躁地在上房内走来走去,不时跑到门口望望园门,可是偌大的园子里,什么人都没有。 江心月郁闷地嘟囔道:“什么鬼天气嘛那么久都没有看见太阳了!” 四周静极了,呼啸的北风喧嚣铺张着,使人更加烦躁。 江心月终于再也忍不住,抓过那件紫貂斗篷打开房门就要向外冲,却撞到一个人身上,袁清终于回来了! 江心月紧张地抬起头,看着袁清的脸色,她多么希望可以看见他欣喜微笑的脸啊! 可是,她失望了,袁清的脸色波澜不惊,但是他的眼神内有掩饰不了的愤懑与抑郁。 江心月一直期待的心,恰似一只充盈的气球,“噗”一声,被冰冷的刀锋轻易就戳破了! 袁清脱去身上的狐裘斗篷,缓步走到炭盆旁边,坐下烤火。 江心月将一杯普洱茶端到他面前,轻声问道:“很累” 袁清接过茶杯,尽量舒缓自己眉间的纠结,淡然说道:“你输了,他果然是不肯放我走的!” 刚毅的唇角讥诮地扬起“他那个小人气量,害怕放虎归山!” 江心月脸色阴郁下来,望着袁清定定说道:“那么,我们就要好好准备了,这场战役是逃不得了,只能向前冲,没有退路!” 袁清微微点头“我已经安排下去,要苏不群抓紧训练士兵,私底下再多招募一些江湖好汉。” 江心月有些担忧地问道:“地点安全吗若是被他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那就……!” 袁清目光沉郁,放下茶杯“目前,他的人还发现不了。” 房间内很安静,炭火静静地燃烧,两个人的心思都极其沉重。 这场战斗,居然逃跑的权利都没有,那么,真的只能拼尽全力了! 出墙红杏 袁清似是想起了 正文 分节阅读39 什么,抬起头,脸色淡漠地对着江心月说道:“就快过年了,皇家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腊月狩猎,各部皇亲贵族都要参加。今天早朝之上,他竟然点名要你参加!” “什么” 江心月吃惊的叫出声来,随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我不是皇亲贵族啊!他为什么要我去参加” 袁清也是一脸的疑虑,眉心纠结中更有一丝恼怒隐藏着“我也不知道,他只说上次让你蒙冤,心中很是忐忑,这次也要你参加,以示他的歉意,他要我带你一起去!” 江心月烦恼地挠了挠头,满脸的困惑,嘟囔道:“到底为什么嘛我这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干嘛去那么高贵的地方” 上次阴险的利用与算计,令江心月仍然心有余悸,她猛地想到了什么,抬头对袁清说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他又在算计什么” 袁清的脸色有些郁闷,似乎是冷哼地说道:“阴谋就不知道,他只说了一句话,可能这就是他的目的!” 江心月急忙追问道:“什么话” “他说,他很想见到你!”袁清声音冷冷。 江心月的心猛地一跳,刹那失神,那张高贵斯文的笑脸闪现眼前。 再回过神来,却见袁清正冷漠地注视着她,目中泛着浓浓的恼怒。 江心月被吓了一跳,惊醒一般惶急地后退“你干嘛那个样子看着我,好像我是一支出墙的红杏!” “难道不是吗” 袁清语气极其不悦,不待她逃开,就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一带,就扯进了怀里。 江心月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袁清的吻就落了下来。 带着浓浓的醋意与强势,似是惩罚一般地吻下来。 江心月只感觉天旋地转,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直到她快晕过去了,袁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 寂寞罢了 江心月只感觉天旋地转,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直到她快晕过去了,袁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 袁清在她耳边恶狠狠地低语道:“你要记着,你是我的,不准心里再想着别人,更不准想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识他,你要好好向我交代清楚,而且你还要记住,牢牢记住,你心里的人,一定是我,只能是我,知道了吗” 听见袁清这番话,江心月心里一时气结,双颊更是羞愤不已的涨得通红,只差义愤填膺了。 她狠命推开袁清,气恼委屈地说道:“你干嘛这样霸道什么叫交代清楚我想着谁还要听你的你不也时刻想着你的芷儿吗干嘛这么苛刻的对我” “你……” 袁清生气了,眼神凌厉,剑眉竖起来,唇角抿的紧紧的,一把抓住了江心月的手“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要允许你心里再念着一个人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温柔地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做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孩子这么难吗难道一定要拧着我,你就开心了” 江心月也生气了,温柔温婉贤淑 他还是拿她和那个芷儿做比较,他还是惦记着那个温柔的人! 江心月狠狠地甩开袁清的手“我就是这样的人,又臭又硬,只会拧着你,从来不温柔不明理。这样的人,你还抓着干嘛,让我爱去哪去哪吧!” 说罢,江心月转身就向门口跑,袁清却仍旧愤懑地坐在火盆边,根本没有追过来的意思。 江心月满心失望,在门口顿住了脚步,并没有回头,只是冷淡地说道:“你有你的芷儿,我有我的方逸,也许,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寂寞罢了。那么,趁现在还是想清楚一些比较好!不要各自耽误了前程!” 开门,关门,一切归于寂然。 冷冷呼号的寒风,看了这场热闹,激动地更加喧嚣嘲笑。 嘶吼的怪声,使天地都蒙上了一层浓浓阴霾与凄厉,久久不散! 今天到这了,谢谢亲们的支持,加群吧,腹黑王爷欢迎你,嘿嘿!109924110 冬猎惊1 腊月初一。 皇家猎场。 一夜的大雪,使天地都变得白茫茫的。 漫山遍野,莽莽山林在初生朝阳的照耀下,都银装素裹地泛着宝石般的耀白光芒。 墨绿的松柏,冬青都被穿上了一身洁白的棉衣,干枯的树丛也覆着厚厚的白色,掩去了往日干黄丑陋的容颜。 空气干冷,却足够新鲜,冷冷寒意刺激着人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全都精神抖擞着。 浩荡的一大队人马,早早就从皇城里出发,终于在太阳露出笑脸之前,赶到了西郊猎场。 因为皇帝钦点,所以江心月也跟随着袁清来到了猎场,所以,江心月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骑马的经历。 虽然前面有安斗帮她牵着缰绳,江心月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当着这么多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面,万一摔下马来,身子骨是小,丢面子是大啊! 江心月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男式锦袍,挺胸束腰,衣袍下摆落在马背上,露出腿上的黑色厚底靴子。 头上的漆黑长发也被她高高吊起,如男子般冠着一块莹红玛瑙。 面上是自然没有化妆的,黑白分明的眼眸,娇红如画的樱唇,妆容不化而自娇,气质不动而自雅! 俊俏的粉脸,因为这番装扮,更显得英气不凡,轻灵出尘! 其实,这身衣袍是袁清的,只是被江心月找了府里的裁缝改小了些。 狩猎的场合,自然不能穿着女式的繁复裙钗,拖累琐碎,减了气质,煞了纵马驰骋的风景。 而身侧同是白色锦衣的袁清自打看见江心月的这幅装扮之后,眼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其实他一直在心底喟叹,原来女子也可以这样洒脱清爽,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啊! 皇帝袁朗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乍然见到江心月的时候,也是猛然一怔,眉宇间的惊艳与喟叹丝毫没有掩饰。 冬猎惊2 袁朗惊艳的目光在江心月身上仔细打量半天之后,才微笑开口“原来江爱卿女扮男装的容姿果然与众不同,赏心悦目,寡人还没见谁把男装穿的这么好看呢!” 袁朗边说边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那群一同跟随的贵妃娘娘们。 江心月的眼前又是一阵恍惚,目光迷幻起来,那张斯文微笑的熟悉的脸令她又失了魂。 本来,对于这次相见,她还是心有不甘的,想到前次的陷害利用,她还是无法原谅。 可是,可是这张脸微笑地面对她的时候,那挺拔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一颦一笑,还是令她又一次迷失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愤恨,会敌视,会鄙视,会暗自咒骂,可是,他只是在那里稳稳的一站,不需要一句解释的话,她轻易就原谅了他! 很久之后,江心月才清楚自己的心,那不是原谅他,而是原谅方逸。 她早已经中了方逸的毒,那深深的对方逸无法自拔的眷恋,才使得她在那条不归的路上,越行越远,最终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怔愣失神的江心月,魂游天外,还是身侧的袁清轻轻拉了她一下,她才清醒过来。 袁清口里淡淡说道:“江大夫在军营里每日都是男装打扮,与兵士接近的缘故,也沾染了阳刚的气质了!” 江心月也急忙回过神来,低头微微礼貌地谦虚着:“陛下过奖!小女子愧不敢当。” 袁朗云淡风轻的笑着“若不是寡人知道你的身份,还真会以为你们两个人是一对兄弟呢!都是这般风采翩然,绝世公子的气度!” 江心月微微一愕,望见袁朗的脸上,唇角笑着,眼内却是清明冷静的。 遂低头缓缓说道:“小女子不敢,清王爷皇室贵胄,绝世气度,小女子岂敢高攀,陛下言重了!” 袁朗淡笑着说道:“江爱卿不必过谦,气质如此出众,又身怀绝技的奇人,寡人总算是见识了。寡人的喉咙还是有些不舒服,过几日,烦劳江爱卿进宫再给寡人诊病治疗一下!” 冬猎惊3 江心月心头一凛,抬起头对视上袁朗的眼睛,天牢那一幕又重现眼前。 袁朗似是知道江心月心中的想法,脸上的笑容更深,只是眼内并没有愧疚之色“江爱卿放心,这次,寡人绝对相信你的医术,不会再委屈了你!” 江心月只得淡淡笑着说道:“是,小女子领旨,陛下英明,小女子从不怀疑!” 正说道这里,一个粗哑的声音从袁朗身侧传来“原来她就是不用药物治好陛下疾病的那个大夫啊!” 江心月循声望去,看清楚了袁朗身侧,敢在皇帝面前插话的那个人。 六十岁的年纪,须发花白,一身紫红色麒麟官袍,身材矮胖,面色晃白,眉毛疏疏,鹰钩鼻子,一双带着肿眼泡的灰眼之内,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这个人脸颊微微上仰,嘴角向下微撇,给人一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不舒服感觉。 江心月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这一眼就感觉到,这个人不是什么善类! 袁朗对于这个人的插话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眼神闪了闪,他转向江心月,看着她有些微微发愣的样子,不由得替她引荐道:“这位是当朝宰相石大人,江爱卿,快快见过!” 江心月脑际里猛然想起当初淳娘娘口中的宰相石信,原来是他! 看着袁朗有些谦恭的样子,江心月心下更加疑惑,但是,仍是面上没有痕迹地向宰相致礼“小女子见过石大人!” 石信淡淡点头,眼内的光芒有些审视的意味,嘴里说道:“既然陛下都认可江大夫的医术,那么,日后,老夫也要仰仗江大夫的照拂啊!” 江心月缓缓有礼地说道:“蒙陛下抬爱,小女子不敢当,石大人日后身体若有不舒服的,尽可以来召唤小人,定当竭尽所能!” 石信抬头看了袁清一眼,唇角依旧向下撇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怕清王爷舍不得府上的这位医家高手为我所用呢!” 冬猎惊4 石信抬头看了袁清一眼,唇角依旧向下撇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怕清王爷舍不得府上的这位医家高手为我所用呢!” 袁清面色波澜不惊,迎着石信的目光淡然一笑“能为相爷诊病是她的福气,是我袁清的荣幸,我怎么会舍不得呢相爷言重了!” 石信冷然一笑,疏疏的眉毛扬起来“清王爷现在是广得民心,功高盖主,还能瞧得起我这老迈昏聩之人,如此大方,小臣真是万分荣幸啊!” 所有人听见那句功高盖主全都是暗吸一口冷气,袁清却依旧面不改色,淡淡说道:“相爷客气,昱朝今日这般繁华富庶,能令羌军敬重退兵,相爷是劳苦功高,功不可没,陛下也是深有同感的,常常向我提及!如此为社稷劳苦之人,清自是敬重,借个大夫,又有何难呢!” 明明是朗朗乾坤,风和日丽,却有一股隐隐的剑拔弩张在两个人之间扩散放大。 那激荡的杀气,令江心月又仔细打量了几眼面前这个昱朝的相爷。 这个人,似乎对袁清有种敌意! 而在皇帝面前,能说出功高盖主的话来,果真是有胆量!更有所有恃仗! 而且,这番明目张胆的离间,似乎令人生疑。 袁朗眼神明亮,毫无恼怒紧张之色,似是看戏的表情一般,微微笑着打断了咫尺间两个人的杀气,朗声说道:“无论如何,江爱卿的医术,是我昱朝之福啊!寡人决定,今天狩到的第一个猎物,赏赐给江爱卿!” 候在一旁,只等队伍出发的那些贵妇贵妃们听到皇帝这句话,都齐齐喧哗了起来,不满叹息之声,喧嚣于耳。 按照往年的惯例,皇帝狩猎的第一个猎物都会赏赐给他最看重最喜欢的人。这也相当于每年皇帝身边当红人物的年度总冠军啊! 每个嫔妃贵戚都等着争这第一个猎物呢,现在却先许给了面前这个不男不女的郎中,这么大的昱朝,就没有治病的能人了吗 所有人全都面现愤怒不甘,真是愤恨不平啊! 冬猎惊5 袁清静静地站立在江心月身边,面色沉默着看不出波动,只 正文 分节阅读40 是袖子里面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刚刚宰相的公然挑衅可以暂且不理,可是面前这个人又把主意打到了江心月身上吗 看着他那望着江心月的暧昧眼神,袁清就恼怒异常,但只有死死压抑住怒气,在心里恨恨发誓,这一次他绝不妥协,他绝对不允许! 江心月只是他一个人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雪过后,静悄悄的猎场内,因为这一大队人马的涌入而喧嚣繁闹了起来。 猎场方圆上百里,规模浩大,林木森森,野生着无数珍稀树木,其间更是栖息着无数的山珍鸟兽,豺狼猛虎。 丛丛簇簇的灌木林,在白雪覆盖下,成为了天然的隐藏屏障,因为热闹人群的涌入,不时在灌木丛中惊起飞鸟,野鸡,野兔…… 进入了猎场之后,各个贵族王爷,官宦大臣各自为阵,都循着往年狩猎的经验,率领着自己手下的部族亲兵,搭弓射箭,神气十足的奔赴而去,准备在皇帝面前好好的露一脸! 大队人马后面马车内的贵妇嫔妃们,也都穿着厚厚的貂皮狐裘,在丫头婆子的搀扶下,下了车,向猎场内眺望着。 她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在阳光下,赏赏雪,吟吟诗,懒懒等着各自的夫婿、兄弟狩猎点成果回来,被皇帝夸上一句。 袁清回过头,眼睛扫了扫后面十几辆马车旁边下来的女子们,明晃晃的阳光照射到雪上刺的人眼睛有些发花。 一片耀白之中,袁清的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剑眉微蹙,目光也变得有些沉郁。 江心月的心情却随着面前雪地上出现的各种动物脚印变得雀跃起来,根本没注意袁清的表情,只是不停地问马前的安斗“安大哥,这是什么动物的脚印安大哥,这是鹿的脚印吧安大哥,这还有呢,是野猪的脚印吗……” 冬猎惊6 自从上次与袁清吵架过后,江心月仍旧在闹着别扭,对袁清冷淡了许多。 她有时也暗自嘲笑自己是小心眼的人,可是,哪个女人能面对爱人心里同旧情人的相互比较,而无动于衷呢! 而且,她觉得袁清也是小心眼的人,霸道的认为袁朗对江心月有心思,她感觉很是冤枉! 袁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思恍惚地信马而行,江心月的欢喜雀跃更衬得他郁郁寡欢。 安斗自然看出来两位小主子在闹别扭,所以,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对袁清说道:“爷,我去把水壶拿来,免得走的远了,您口渴了要等着。” 然后又转头对江心月说:“你穿的太单薄了,我和小远再给你拿件斗篷来。” 江心月回答道:“安大哥,那你们快点回来啊,我还等着你给我射一只漂亮山鸡呢!” 安斗边向袁清马前的侍从小远摆手边说道:“呵呵,干嘛要等我啊,你身边就有一位神射手呢,你开口,爷一定办到的!” 话说完,还没等袁清答允,安斗就和小远急急地跑远了,似乎身后有老虎追赶着一样。 江心月歪头斜了一眼袁清,微撇着嘴不肯求他,只是抖了抖缰绳,继续向前走。 袁清本以为江心月会对他说句软乎话,可是,她好似比他还强横! 袁清无奈地一叹,这位江主子啊,还真是个厉害角色,打不得骂不得,连说句重话,都要给他三天脸色。 袁清有些郁闷地蹙眉,现在看,他哪还有王爷的风范啊,真是被她吃定了! 只得一抖缰绳,跟在江心月的马匹身后,淡淡问道:“真的想要一只山鸡” 江心月不置可否,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目光望着远处的山林,仔细观察着寒风中猎场里面的动静。 袁清几时受过这种怠慢,立时气愤的双眼泛着寒光,想都不想,猿臂长伸,竟然一把,将江心月从那匹马上掳到了自己的坐骑上,并且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群号:109924110 冬猎惊7 江心月被吓了一大跳,惊骇地挣扎着,却被袁清一句话恐吓住了“马若惊了,我们都会摔下去!你不怕毁容” 江心月立时蔫了,放弃挣扎,并且惊恐地紧紧抓住了袁清的手臂,不敢乱动。 一丝得逞的笑容浮上袁清唇角,嘴里却说道:“见到皇帝就变得温文尔雅的样子,见了我就冷若冰霜,你变来变去的不觉得累吗而且,这一路走来,谁保护你守护你最多,你这样冷漠的对我不公平!” 江心月不甘地回过头,尽量离开袁清的胸膛,气囊囊地说道:“你对我就公平了总是拿我和别人比,我才委屈呢!我才不要做替身,放开我啦!” 袁清将头伏在江心月的肩上,深深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轻轻妥协道:“你不是替身,我也没有拿你和别人比,你是独一无二的,我向你道歉,我不该怀疑你,好了吧不要生气了!江大夫,你若把我气病了,最终要受苦的人会是你呀!” 江心月听到袁清的道歉,心里一动,一股温暖的热流涌入心底。 袁清居然向她道歉,这个又拽又倔的酷王爷,竟然开口承认错误。 所有的委屈愤怒都被这番话给打消于无形,江心月霎时心情大好,但是面子上却是装作不以为然的模样,不满意的撇撇嘴说道:“只是嘴上道歉还不够,还要用你的实际行动来表明你的态度!” 袁清微微一愕,随即一丝坏笑浮上唇角,在江心月耳边轻轻呼了一口热气,声音暧昧地说道:“好的,我马上就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我的态度!只是,你不要躲哟!” 话音落,柔软的唇就吸住了江心月圆润的耳垂,紧紧吸吮之后,又吻向江心月的脖颈。 江心月的脸轰然一声,腾起巨大的红云,似是变成一个红透了苹果。 浑身的细胞都战栗了起来,身子敏感地一颤,险些跌下马去。 冬猎惊8 江心月惶急地回头,狠狠推开袁清的脸,激恼地低呼道:“快放开我啦!青天白日,让人家看见这算什么真讨厌!” 袁清戏谑地望着江心月激动地粉脸“是你说要实际行动的,怎么现在又怪起我来” 江心月涨红着脸啐道:“是你想歪了,还说是我的缘故,我要你帮我射一只山鸡啦,要羽毛最漂亮的!” 袁清的眸子亮晶晶的,心情大好地向着江心月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先到猎场里面逛一圈,只要遇见漂亮的山鸡,就是你的了!” 江心月听见他语气这么笃定也欢喜地说道:“好啊,但是你要是射不中怎么办” 袁清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江心月的鼻子“那我就送你六马车的衣服,好了吧” “嗯,一言为定!” 袁清用左手揽着江心月,右手一抖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走,我们找山鸡去!” 马蹄疾驰起来,马上的两个身影,顷刻消失在茫茫雪色的山林之中。 袁清没有回头,如果回头,他就会发现,在他和江心月刚刚谈话的那丛矮冬青的树丛旁,从厚厚的雪堆里站起来一个人。 那身被白雪裹满全身的斗篷下,一张黑瘦狰狞的脸上的笑意,那么阴险恐怖! 望着袁清两个人的身影消失,白斗篷迅速转身,迅疾如老鼠一般,向猎场的大门口窜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莽莽山林,幽幽空山,不时听到远处传来追赶猎物的呼号声,以及策马疾驰的马蹄声,间或传来被猎杀动物的决死吼叫声。 江心月和袁清转了大半个猎场,也没有发现羽毛漂亮的山鸡。 野兔,獐子,梅花鹿倒发现了几只,都是被这群猎杀嗜血的人类追赶的惊慌失措的可怜小动物! 今天就更到这里了,头痛,入戏太深,纠结啊!另外告知亲们一声,好日子结束了,后面比较虐心,有不爱看虐的亲可以撤退了。只当女主两个人从此过上了幸福的日子吧! 冬猎惊9 袁清低头询问江心月“有没有想吃烤鹿肉我们射一只梅花鹿如何” 江心月坚决地摇头“我才不要吃呢,那么可爱美丽的小家伙,你怎么忍心吃啊!不能射!” 袁清不屑地撇嘴“那你还要找山鸡,你就忍心吃山鸡了还不是一样残忍!” 江心月瞪大眼睛,不甘地争辩“那不一样,鸡肉当然可以吃啊!人也要吃肉,活下去吧!但是,只要满足起码的生存条件就可以了,可不能赶尽杀绝!地球也不只属于人类!” 袁清有些怔愣,费解地问道:“什么球” 江心月猛然想起来,袁清这个朝代的人怎么能理解她所说的地球呢,只得说道:“以后告诉你好了,现在往回走吧,没有山鸡就罢了,该着我们不杀生!” 袁清虽然拨转了马头,但是,目光却如鹰隼一样在雪地上四处扫视着,他不希望江心月的愿望落空! 江心月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不安地问向袁清“刚刚那个相爷为什么要那样对你说话功高盖主,这话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前来说,他到底怎么意思啊你得罪过他吗” 袁清轻哼了一声,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他曾联络过我,要与我结为联盟,共谋宏图!我没有答应他!” 江心月微微一惊,失声说道:“共谋宏图他要做什么” 袁清的目光扫视着莽莽山林,并没有直接回答江心月的话,只是冷笑一声“哼,他的年纪不小了,可是狼子野心啊!袁朗这个皇帝做的,并不轻松,他这个亲舅舅就够他操心的了!” 江心月怔然良久,心里变得沉甸甸的,眼前袁朗的脸恍惚晃荡着,原来,那么光鲜的后面,是那么多的厉害冲突,谋划野心. 你了解吗你会累吗 蓦地,心中竟然升起淡淡的心疼! 袁清低头看了静默的江心月一眼,有些愤懑地说道:“我一心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却把我当做敌人,死死看守着!他却不知道,他身边早已经虎狼环伺,危机四伏,他看错了对手啊!” 冬猎惊10 江心月没有接话,继续神游天际,心神恍惚。 袁清有些奇怪地低头看着她,不满地说道:“这位医圣,请你专心地和我相处,请你专心地听我说话,好吗” 江心月急忙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那个,我在想那个石信的宏图是什么!你想说什么话,尽管说,我听着呢!” 袁清还是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说,你一定要山鸡吗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们回去算了!” 江心月急忙说道:“要的,要的,人家都拿回那么多猎物,你空手而归,那不是损毁了清王爷的声誉吗为了你的名誉,你也要给我射一只山鸡啊,对吧” 看着江心月的振振有词,袁清无奈地笑了“是,对,为了我的名誉,我也要射一只山鸡,与你无关,是吧” 江心月“扑哧”笑了,转回头赞扬地说道:“嗯,清王爷就是聪明,能领会我说话的意思!” 袁清伸手捏了捏江心月的俏鼻子,宠溺地说道:“说来说去,就你这小家伙狡猾!” 骏马悠然而行,江心月安静地依偎在袁清的怀里,眼神却有些怔怔的,心思也有些恍惚,刚刚袁朗的那番话又浮现心头。 他说他狩猎到的第一件猎物赏赐给她,那么,他会猎到什么动物呢 该不会是一头大老虎吧 想到这里,江心月不仅哑然失笑了,那她就拥有一件虎皮毯了吧! 正想到这里,猛可里,一只巨大的鸟从旁边的树丛惊飞了出来。 江心月惊吓了一跳,随即看清楚了,那是一只很大很肥的山鸡! 立时口里发出激动的雀跃“哇,真的有山鸡啊!” 袁清早已经从马鞍上抽出弓箭,就要瞄准,却被江心月给拦住了“不要这只,羽毛灰灰的,好难看呢! 正文 分节阅读41 ”袁清只得垂下手里的弓箭,低头向着江心月不悦地说道:“江主子,你好难伺候啊,羽毛不漂亮的还不要!” 冬猎惊11 袁清只得垂下手里的弓箭,低头向着江心月不悦地说道:“江主子,你好难伺候啊,羽毛不漂亮的还不要!” 江心月嘿嘿笑着“这下你知道了吧我是多么挑剔的一个人,本姑娘可是眼光高的很呢!” 看着江心月那仰头骄傲的模样,聪明如袁清自然知道她的言下之意,不由得微笑道:“是,是,能得到江姑娘的垂青,那是三生有幸啊!” 江心月没有理会他的话,因为她发现在前方的树丛旁边有东西在动。 立时拉了袁清一把,小声地说道:“你快看,那树丛下面的,是不是一只漂亮山鸡啊” 袁清眼光一扫,果然看见了一只漂亮的山鸡正伏在前面的树丛中。 立时,双眼放光,竟然真的遇见了! 手中弓箭稳稳端起,拉开,瞄准了那只五彩羽毛的山鸡。 却在这一瞬间,那只山鸡似是发觉了自己的危险境地,竟然腾飞而起。 袁清自然不会让它逃掉了,迅速移动箭头追随着它的方向,拉满弓,疾射出一箭! 山鸡应声而落,而一声惨烈的呼号,从树丛的那侧发出来! 江心月和袁清双双被惊住,面面相觑,山鸡垂死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吧 这声音,怎么像是人声呢 两个人在马上还没有想明白什么,从树丛那侧猛地跑出来一个人,一个女人,宫女打扮。 看见袁清两个人,她面色惊骇,声音惶恐地地疾呼着“你们射死人啦,你们杀人啦!” 接着她慌乱地转头四顾,终于找到了方向似地,对着远处的猎场大门口急声高呼“来人啊,有没有太医啊有人受伤啦,快来人啊!” 江心月和袁清经过短暂的惊骇之后,双双跳下马来,急速冲到了树丛的另一侧。 看清楚那个场面之后,江心月脸色巨变,心猛地沉了下去。 而袁清则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就要跌倒。 耀白的雪地之上,一个紫衣女人手握着一把插在她胸口的利箭,已经双眼紧闭,昏迷不醒,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上汩汩流出,染红了地下的大片白雪。 冬猎惊12 紫衣女人身侧还有一个白衣女人,紧紧地抱着她,嘴里惊慌地不停地呼唤着,妄图把她唤醒!“妹妹,妹妹,你醒醒,你快醒醒啊!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两个女人身侧还有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也昏迷过去了,现在只能解释是被吓晕了! 听见雪地上发出的脚步声,白衣女子迅速回头,看见了袁清和江心月之后,白衣女子脸上的表情更加惊骇“清王爷居然是你你怎么可以射死了淑妃娘娘啊清王爷,你怎么会这么狠毒啊” 江心月地清晰地看见,袁清的身体明显摇晃了一下,面色变得极其惨白与愕然! 他勉强撑住自己,冲前一步,对着那白衣女子慌乱地解释道:“不,不是我,我没有射死她,你要相信我!” 江心月从惊骇中清醒,急速冲过去,查看紫衣女人的伤口。 只看见箭身没入她身体一半,刺入极深,鲜红的血汩汩流出,都已经似是流尽了。 江心月急忙查看伤者的眼睛,却已经是瞳孔散大了。 江心月骇然地停了手,这个紫衣女人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 望着面前这两个女人,不用说也可以知道她们的身份,定是跟随袁朗而来的后宫嫔妃。 可是,袁清的箭明明射到了山鸡身上,那只山鸡明明已经跌落了下来,那只箭又怎么会落到了那个紫衣女子的胸口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蓦地,江心月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你袁朗,你终于开始动手了么 可是,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你动手对付袁清要牺牲的工具,竟然是一条人命! 而且,是你枕边人的性命! 你真的如此狠毒吗 江心月的手狠狠攥成了拳头,在心里摇头了一万遍,不是他,不是他,这不是他的阴谋! 冬猎惊13 万分震惊中,江心月的心头忽又浮起刚刚那个相爷石信的脸,会是他吗 他因为袁清的不肯合作来陷害袁清 可是,他当着皇帝的面表示自己的不满之后,再来陷害袁清,似乎是不合逻辑啊! 惶惑间江心月又转向袁清,目中的惊愕与不解都显示在眼内。 袁清啊!你是率领十万大军抗击羌兵的大元帅,凤凰城外置于死地你都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 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要这么慌乱,为什么这样紧张地向着那个白衣女子解释 你怎么变得这样惊慌失措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江心月也彻底地被震撼住了,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皇帝出行,自然会带着太医的,只是,江心月都没有办法,他们自然更没有办法。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是,紫衣女子,淑妃娘娘在与兰妃娘娘也就是那白衣女子,共同赏雪的时候,被袁清一箭给射死了! 淑妃娘娘被害时候的证人,自然是兰妃娘娘,以及兰妃娘娘的侍女淡香。 而淑妃娘娘的侍女则当时就被吓晕了,后经太医救治,才清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就傻呆呆地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江心月一个人给袁清的证明又怎么会抵过两个人四只眼睛两张嘴 那位兰妃娘娘哀伤欲绝地瞪着袁清,声声悲戚“淑妃妹妹天性纯良,聪明温柔,深得陛下宠爱。和我也最是投缘,刚刚我们正一起赏雪谈诗,却被你一箭,就勾了性命去。淑妃妹妹最后还推了我一把,我没有被伤到,她却去了,清王爷,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她最是无害的一个人,你怎么可以下的去手啊!” 兰妃如泣如诉,泪水莹然,那哀伤至深的语气,令的在场的人都悲伤起来。 江心月听见这番话,气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更是恶狠狠地瞪视着面前这个唱念做打全都具备的高手。 美人翻脸 江心月听见这番话,气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更是恶狠狠地瞪视着面前这个唱念做打全都具备的高手。 一身白色狐裘的斗篷内,一袭白色亮丝长裙,裙角绣着朵朵淡蓝色的兰花。 精致明媚的一张鸭蛋圆的俊脸,肤色白皙,柳眉弯弯,大眼生神,长长呼扇的睫毛下,泪珠晶莹,手如玉笋,拿着一方丝帕,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 万般伤心柔弱之余,更是风情万种,弱柳经风,柔媚到了骨子里。 袁清怔怔地望着哭诉指责他的兰妃,已经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沉稳与冷静,只是面如死灰,浓浓的颓丧与黯然,令他看起来那般灰心绝望! 江心月暗暗惊异于此时的袁清,他到底怎么了 怎么一个字都不向皇帝辩解 明明他们射中的只是一只山鸡啊 那支箭又怎么会跑到淑妃的胸口上 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在袁清搭弓射箭的同时,能够一箭命中树丛后面淑妃的人,并且时间控制的分毫不差,绝对是顶尖的高手啊! 内宫总管连成匆匆走了过来,在袁朗身边站定,躬身说道:“起禀陛下,经过验证,淑妃娘娘身上的箭,确实是清王府的!” 听见这句话,袁清的眼睑沉沉地垂下去,面色黯然如残阳。 袁朗坐在不远处的虎皮椅子上,似是烦忧地捏了捏眉心,然后声音艰涩地说道:“本来这一年一度的狩猎日子,是寡人与你们大家最为高兴的时候,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兰妃的话也说的重了些,清王爷与淑妃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绝不会有心暗害她的!” 袁朗微眯着眼睛,隐藏了太多情绪,只是转头面对袁清继续说道:“现在只能说清王爷为了射猎山鸡,而误杀了淑妃。现在人已经死了,为了平息嫔妃的惶恐,与外界的舆论,清王爷先在清王府禁足吧!待寡人查明了真相,再做定夺,寡人也是很难办啊,一边是爱妃,一边是兄弟!老六,回去好好闭门思过吧!” 多事之秋 袁清面色苍白地回答“臣领旨,谢陛下!” 江心月心头微动,袁朗提到山鸡一节,她刚刚就暗暗留意,被袁清射下来的那只山鸡却似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现场四周根本没看见山鸡,就是一只羽毛都不曾有。 江心月暗叹,这个局设计的太过精致了! 更暗暗愧疚,自己和袁清太过大意了,才惹得平地起波澜。 江心月目光望向微微蹙眉,烦恼异常的袁朗,心里惶然疑惑,会是他吗 他是皇帝,是猎人,总会找到因由抓住他们的七寸! 只是,她多么希望他不会这般狠毒,这般残忍,她多么希望这件事与他无关! 江心月黯然垂下眼帘,暗暗思索,这禁足,对于袁清又似乎处罚的不重,这个皇帝,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他在顾及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先一步一步削弱袁清的力量,到最后,才会稳妥出手,狠命一击吗 还是心头有别的顾忌,不敢冒然出手呢 或者,他真的是无辜的,只是要查明真相再给袁清定罪呢 天气阴沉了下来,短暂的艳阳争不过阴霾寒冷冬季的控制,厚重的乌云,又漫天盖地地扑满了天空,奸笑着的冷风,疯狂肆虐。 这个冬天,注定是多事之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清王府内,安斗阴沉着脸色来到红叶阁的上房内,对着面色黯然的袁清说道:“爷,王府的箭确实是丢了,丢了三支。而且是半个月前丢的,兵器库的下人害怕责罚,没敢上报!” 坐在桌边的袁清目色沉郁,疲惫地用手支着头,剑眉紧紧蹙着,神情有些怔忪,似是没有听见安斗的汇报一般。 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暗自思考着什么,只是眉间浓浓的怅惘与忧伤令江心月很是奇怪,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不愤怒不发火 反而神游天际,灵魂出窍一般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谋划1 袁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安斗没有听见袁清的答话,于是径自说道:“我已经按照家法处罚了他,爷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无力的挥了挥手,袁清声音暗哑地说道:“没有了,我好累,我先休息一下,你们都回去吧!”说完话,袁清疲惫地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他的神色黯然极了,苍白的面上,双眼紧紧地闭着,似是在逃避着什么,而且,丝毫没有对江心月说话的意思。 安斗向江心月微微示意,两个人轻轻地退出了上房。 落日的余晖正脉脉温情地洒在高大的起脊飞檐上,漫天的金黄中,却丝毫没有温暖的意思。 檐上的霜雪渐渐融化了,随着黄昏的来临又重新冻结,黑灰的本来面目与淋漓的冰霜掺杂在一起,说不出的污浊不堪。 江心月微微吸了一口气,面色疑惑地对着安斗说道:“今天王爷不对头,他怎么不向皇帝解释一个字明明就是别人在做手脚,这个冤枉也背的太大了!” 安斗的目光也是忧愤不已,但他看了看江心月愤懑不甘的脸,只是叹息了一声“只能说,这招太狠了,冤枉不说,而且,直接将爷的心打入地狱了!能用出这招的人,也只有皇帝了。” 安斗转头看了看,紧闭着的上房的门,目光更加忧虑“我现在才知道,爷当初要推开你,是多么的明智,皇帝真的已经起了杀心了!” 江心月更加不明所以地皱紧了眉头,追问道:“安大哥,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叫直接将爷的心打入地狱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皇帝做的吧那个宰相也是有嫌疑的!” 安斗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有些忧郁地看着江心 正文 分节阅读42 月“以后爷的日子是一定不好过了,所以,你要事事小心,如果再出现什么状况,我就送你回羌国吧!” 今天到这了,亲们的支持是偶的动力,期望你们不离不弃,哇呀呀!吼吼! 谋划2 安斗语气顿了顿,带着些颓废地说道:“如果我没有时间送你回去,你就自己离开,万一我和爷遭遇了什么不测,你每年多烧几柱香给我们,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江心月本来听到安斗要送她回国很是惊异,现在又听到这后面的话,一下恼了“呸呸呸,安大哥,你说什么呢不至于那么糟糕吧我们不能束手待毙,要想办法反击啊!现在不去想对策,只说这些个丧气话,我不爱听!” 安斗望着江心月有些激动的脸,苦笑了一下,搔了搔头发“是啊,我真是太悲观了,可是,这办法可不是好想的啊!我们的对手是皇帝啊!” 听到安斗最后一句话,江心月的心猛地一个激灵,失声说道:“可是,如果这个皇帝是个冒牌货呢我们是不是可以拨乱反正呢” 安斗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同时也记起了当初碧惜宫里,淳娘娘临终时候的话。 “我们可以吗现在时机还不到啊!羽翼未丰,弄个不好,满盘皆输,那可是某朝篡位的大罪啊!”安斗的语气有些颤抖。 江心月讥诮地一笑“安大哥,你说错了,是他在谋朝篡位,我们的王爷才是这个江山的正主!我们所作的事才是受天命所倚的!” 安斗的眼内有光芒闪过,声音也透着隐隐的激动“那你说怎么办怎么能帮爷把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 江心月低头微微思索片刻,然后抬起脸,笃定地说道:“遗诏,我们要从遗诏入手。如果我们得到了那份遗诏,那么,凭王爷现在极具民心拥护的身份,只要他振臂一呼,必会百应!而且,皇帝这样的步步紧逼,未必不是遗诏的原因啊!” 江心月的目光望向远处屋檐上冻结住的冰凌,忧虑地说道:“淳娘娘都说朝里的大臣很多人知道遗诏的事情,那么皇帝自然也会知道的。而石信是皇帝的舅舅,却并没有交出那份遗诏,而是在宰相府内藏着,可见,他也不是与皇帝站在一起的,正所谓面和心不合。也许,我们趁着这份不合,能闯出一片生天来!” 谋划3 安斗被江心月说的心情振奋,眼神都一扫阴霾,激动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先拿到那份遗诏” 江心月坚定地点头“必须先拿到,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入宰相府!” 安斗惊愕住了,半天才说道:“宰相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啊!” 江心月眉头微蹙,缓缓点头“是啊,宰相府自然不是好进的,需要条件啊!” 安斗愣了愣问道:“需要什么条件” 江心月淡然一笑“需要宰相或者他的夫人公子小姐生病!” 安斗更加惊愣,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你进宰相府啊” 江心月秀眉一挑,有些不解地望着安斗“那你的意思呢你半夜去偷啊就算你有功夫,那皇帝手下的侍卫功夫不比你低吧到现在都没见什么动静,你能偷的出来” 安斗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你一个弱女子,进了宰相府,那是深入龙潭虎穴啊!我不放心,爷也不会放心的!” 江心月微笑着摇头“就因为我是个弱女子,才是最好的掩护,他们才不会起疑,若是你去了,保准刀剑伺候了!” “可是,可是你孤身一个人……” 江心月了然地向着不安的安斗点头,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安大哥你在担心我,可是,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一向还不笨的吧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王爷,免得他担心,本来他心情就很不好了,等我回来再告诉他!” 安斗更加不安了,瞪大着眼睛“不告诉爷啊那怎么行,如果他发现你不在府里,还不剥了我的皮啊!” 江心月摆手“不会的,你就说我心情不好,去逛街了,下次再问你,你就说我去庙里烧香了,借口很多嘛,你一定能应付的了的!” 安斗面上露出大大的难色“可是,可是……” 谋划4 江心月无奈地一叹“我拜托你了,安大哥,你就不要可是了,现在形势不利,我能帮多少就帮多少。而且,我是皇帝御封的医圣,石信就算发现,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只要在家看好了王爷就行了!” 安斗只得妥协,因为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是又疑惑地问江心月“可是,你怎么进去宰相府啊” 江心月唇上掠起一丝成竹在胸的笑容“我今天看见石信那个人了,他气色极其不好,气管似乎有问题,脸色白的不正常,一定有疾在身,我们只要等着他找医生就好办了!最好是张榜招医,那我就有机会了!” 安斗点头,回头又看看了上房的门,黯然一叹“爷哪也去不了了,这禁足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才好!” 江心月一番谋划之后,脸色也暗淡了下来,就这样身不由己地卷入了他的夺权漩涡里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血腥残酷的皇权富贵的倾轧下,她能帮到他吗 但愿自己的这番心血不会白费,但愿上天看在他们孤军奋战的面上,降临幸运给她! 江心月望着即将西沉的残残落日,唇角微微扬起,扯出苦涩的一笑,低声喃喃道:“我们要的不多,只想要活下去!” 上天一定听见了江心月卑微的祷告,所以,动了悲悯之心,所以,一大早,江心月刚刚起床,安斗就匆匆来敲她的房门。 “心月,起床了吗有人请你!”安斗的声音有些紧张的变调。 江心月别好发髻上最后一只簪子,匆匆打开房门,就看见安斗喘息着站在门口,面上的神色是喜忧参半,浓眉微蹙,目光更是担忧不已。 江心月惊疑地问道:“安大哥,这一大早的谁请我” “相府管家!” 江心月惊愕了片刻之后,面上露出巨大的喜色,瞪着大眼睛不确定地又追问了一句“是宰相府的管家” 初入相府1 江心月惊愕了片刻之后,面上露出巨大的喜色,瞪着大眼睛不确定地又追问了一句“是宰相府的管家” 安斗肯定地点头“是的,宰相府的总管来请你!说是相爷夫人生病了,想请你去给诊治诊治!” 江心月回过神来,满脸振奋之色“好,我收拾收拾,马上去!还有,千万不要告诉王爷实情,你只说我去诊病就好,昨日说的那些话,只有你我知道,知道了吗安大哥!” 江心月不放心地叮嘱着。 安斗面露难色,无比担忧地望着江心月,声音那么的舍不得“可是,可是,你一个人孤身涉险,我真的是不放心啊!” 江心月无奈地一叹“安大哥,我可是什么话都说尽了,这点小事,你还不能帮我吗就算是告诉了王爷,除了令他担忧之外,他也不能做什么啊!” 安斗微微思忖了一下,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可以吗你要保证好好的回来啊!” “是,安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还有你教给我的飞镖功夫呢,保证没问题的,放心,放心啊!” 江心月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药兜子,安斗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黯然一叹,这么好的女孩子,不仅聪明智慧,还有侠肝义胆,能认识她,真的是上天的眷顾,他们的福气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 当朝宰相府,石府,果然不是一般的富贵奢华。 进过宫也算见过世面的江心月都有些被震撼。 亭台楼阁自是不必说的,只是那屋顶墙壁都是清一色的琉璃瓦,碧绿的瓦顶,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石信所住的海阁上房,更是奢华的似是东海龙宫。 琉璃瓦,碧玉柱,房子的墙壁竟然是水晶堆砌的。 大红金色地毯铺地,富贵张扬,屋顶上悬挂着硕大无比的夜明珠,晶莹剔透。 初入相府2 窗框上镶嵌的都是金光闪闪的金叶子,而窗帘也是泛着亮亮光芒的蚕丝织成,江心月不知道那是什么蚕丝,但这窗帘远看似是薄无一物,近看却朦胧似水,实在不是人间能有的。 幸好江心月是在上午到达的相府,若是半夜来的,定会以为自己做梦闯入了龙宫。 望着这些人间稀有,奢华异常的装饰摆设,江心月心里暗暗咂舌,石信,你是当朝的宰相,竟然生活的比皇帝还要奢侈挥霍,你这个宰相是不是不想干了 而且,居然这样不藏不掩,明目张胆,石信,你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心思 江心月并没有见到石信,而是在海阁上房见到了宰相夫人。 宽敞的房间内,温暖如春,有淡淡的檀香味轻轻萦绕。 巨大的镂空雕刻着花开富贵的屏风前面,两个小丫鬟站立两旁,中间端坐一位老妇人。 一身暗紫色的锦缎夹袄,前襟用白色蚕丝线绣着几朵精致的绽放梅花,下面黑色长裙,端庄稳重。 身形消瘦,脸孔白皙,化了淡妆,眼角很深的鱼尾纹昭示着她的年纪已经步入花甲之年。 装饰着各种金钗玉钿的发髻间,已见大片的花白,一双失去了神采的微眯的眼睛,含着隐隐的忧郁与无望。 眼袋很深,更显得她的衰老与颓唐。 江心月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妇人,不由得心头感叹,她怎么看着比石信还要老许多呢! 看来,女人的容颜真的是不经老的呀! 在管家的指引下,江心月屈膝行礼“小女子江心月见过相爷夫人!” 相爷夫人轻轻抬手,柔和的声音传来:“江大夫不必多礼,老身一直听闻江大夫医术高超,给陛下的病都治好了,所以很冒昧的请江大夫来为老身诊病,真是劳烦江大夫了!” 江心月抬起头微笑着说道:“相爷夫人客气了,能为相爷夫人诊病是小女子的荣幸,不知道相爷夫人哪里不舒服” 初入相府3 相爷夫人眉头微蹙,指了指自己的脚轻言细语地说道:“我这段日子总是脚跟痛,站着也痛,坐着也痛,汤药吃了不少了,可是,就是不见好。痛的我是寝食难安,实在不知道怎么能不痛!” 江心月微微思考一下,问道:“相爷夫人没有挫伤或者扭伤吧” 相爷夫人摇头“没有,就是入冬这段日子以来,这两只脚后跟就开始痛!本以为吃汤药吃些日子就好了,岂料却丝毫不见效果,唉,我现在是痛的坐立难安呐!” 江心月点点头,成竹在胸地说道:“老夫人不必烦恼,这个病很好治,我要您五日就痊愈,而且不用吃药!” 相爷夫人有些吃惊,一直忧郁的眼睛内闪过一丝光芒,似是不相信地追问着“不用吃药” 江心月含笑点头。 “那应该怎么治呢” 江心月询问道:“您府里面有醋吧” 相爷夫人愕了一下,然后点头“自然有啊!” 江心月不疾不徐地说道:“上好的老陈醋五斤,每晚睡觉之前加热,然后凉到适当的温度后泡脚,连泡五天,您的病就会好了!” 相爷夫人万分惊讶,就连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醋也能治病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样就能治病”相爷夫人还是有些不相信。 江心月呵呵微笑了“醋不会伤人,您可以放心试试,五日后若是不好,小人甘愿领罪!” 相爷夫人看见她说的这样笃定,将信将疑的表情变得有些欣喜,嘴里说道:“若是江大夫治好了老身的病,解了老身的苦,老身一定重重感谢你!” 江心月淡淡一笑“老夫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只要老夫人身体康健,我也就安心了!” 相爷夫人微微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江心月“老身有时候还失眠,整夜的不睡觉,吃了很多汤药也没什么起色,您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初入相府4 相爷夫人微微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江心月“老身有时候还失眠,整夜的不睡觉, 正文 分节阅读43 吃了很多汤药也没什么起色,您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江心月思索一下,然后说道:“人上了年纪多少都会有点睡眠障碍,这不足为虑,您别总是担心睡不着,心理压力大然后就更加睡不着。在人的脚底有一个安眠点,等一下我告诉您身边的姐姐,每晚您睡觉之前,让她给您按按,效果会很好的!” 相爷夫人听完江心月的话脸色更加的欣喜,眼角的鱼尾纹都渐渐舒展开了,语气欣然地说道:“江大夫果然是世外高人啊,看病竟然真的不用吃药,能遇到您这样的大夫,还真是老身的幸运!” 江心月谦虚地说道:“老夫人夸奖了,生了病能不吃药还是不吃药的好,药也伤身体啊!您先试试我的法子,但愿能解了您的苦。另外,您白日里要多做些活动,经常到外面走走,或者由孩子们陪着您聊聊天,说说家常,精神愉快了,身体自然就康健了!” 江心月说这些话本来是很平常的医嘱,却不料,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刚刚出现在脸上的欣然顷刻无影无踪。 江心月猛然愣住了,仔细思考自己说过的话,没有什么触犯她的地方啊! 而且,相爷夫人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也似乎面现冷意,两个人四只眼睛有些恶狠狠地瞪着江心月。 江心月有些发慌,更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室内顷刻间安静极了,沉默的有些令人窒息,好久之后,终于相爷夫人轻叹了一声“唉,老身没有那样的福气啊!” 一丝凄凉无奈的笑容爬上她的眉梢,也令冰雪聪明的江心月心里猛地有些惶恐,这是个孤单的老人 她没有子女 可能吗 一国宰相石信没有子女 江心月没时间多想,只是微一拱手,有些歉疚地说道:“小人谈吐突兀,多有得罪,老夫人莫要责怪!” 初入相府5 相爷夫人苦涩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愈加清晰,轻轻摇手“不知者不怪,唉,也许我们没有缘分,若是早些年遇见你,老身也许会比现在幸福许多吧!唉,造化弄人啊!” 江心月微微低下头,心里的想法有些肯定了,看来,这真是一个孤独的老人! 没容她想完,相爷夫人又慢声慢语地说道:“老身跟江大夫很是投缘,在给我治病的这些日子,您是否可以暂住府里这样便于您及时掌握病情,因为您在,老身心里也会安心!” 这正是江心月求之不得的呀! 可是,她却没有马上表态,而是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迟迟没有开口。 相爷夫人又挽留地说道:“相府里也有几个大夫,但是医术与您比起来实在是糟糕的不堪一提,老身现在是全心相信你了,希望你能留下来,若是为老身治好了病,相爷也会重重赏赐你的!” 江心月见好就收,抬起头微笑着说道:“老夫人客气了,我刚刚只是在担心清王爷的身体,现在既然老夫人需要我,我自然是要安心住下来了!只是叨扰了!” 相爷夫人笑了,面带欢欣地说道:“不叨扰,您太客气了,我这就吩咐管家带您去休息,挑个最清净的上房给您住!我再派人去通知清王爷,他府内的大夫,先救救老身吧!” 江心月笑着点头“多谢老夫人,我先下去,等晚上的时候,我再来给您安排泡脚,按揉穴位!” “好的,春荣,叫管家进来!” “是,夫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相府由五座巨大的园子组成,分别为山阁,地阁,海阁,云阁以及春园。 海阁居中,也最为奢华,是相爷主要饮食起居的地方。 其余的阁内,则是众位夫人们居住的地方。 管家带着江心月离开海阁,向相府西南方向的云阁走去,江心月被安排住在云阁里面。 嚣张大小姐1 四十多岁,中年干练的管家边走边简单告知了江心月的府内大概布局,而且特意强调府内守卫森严,有事情他会派人通知她的。 意思也就是怕江心月人生地不熟,不要迷失方向,走丢了。 而且,那沉稳的脸,以及清醒异常的眼神,都在告知江心月,这相府不是随便溜达的地方! 最好老实地待在云阁的房间里面! 江心月装作懵懂未知的模样,一味地点头称是,却暗暗留意府内各处的要道与守卫情况。 出了海阁,要经过相府大门口才能转向云阁,江心月两个人刚走到大门口的白玉石路上,就迎面看见敞开的大门内走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以及她身后跟随的两个高大仆从! 管家急忙躬身致礼“大小姐,您回来了玩的还好吗” 走进来的女子一身大红衣裙,外面绯红的一件裘皮斗篷,高高盘起的发髻上,珠花满眼,珍珠,金钗,玉簪,戳了满头,在耀目的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身材不错,高挑欣长,白白的脸上,浓妆艳抹,左右两团腮红太过红艳,令江心月一下子想到了猴子屁股。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闪烁着不属于女子的凌厉光芒。 这女人,看着都危险,趾高气扬,颐指气使,唉,天下间难道就你高贵么 本来也算是个美人,可是这神情气质,实在是可惜了那副皮囊! 江心月为她这神色气质惋惜不已。 她还没有替人家惋惜完,红衣女子却已经对着她冷冷发问“她是谁啊怎么还需要你陪着啊” 这话自然是问向管家的,这句话也才令江心月明白,原来,在相府,被管家陪着都是一种荣耀啊! 管家急忙回答:“回大小姐,这是清王府的江大夫,今天是来给老夫人诊病的!” 红衣女子听见清王府之后微微一愣,本来转身欲走的身体,猛地顿住了。 嚣张大小姐2 红衣女子听见清王府之后微微一愣,本来转身欲走的身体,猛地顿住了。 转过身面向江心月站定,凌厉的一双丹凤眼开始仔细地上下打量江心月。 那苛责鄙视的神态,自她的眼角眉梢流露出来,令江心月心里极其不舒服! 江心月今天穿了一件深绿色的普通棉袍,上身一件灰色夹袄,头发被简单的盘了一个发髻,只有一只银簪别在发间。 俏生生的脸颊全都暴露出来,她根本没有化妆,却显得整个人更加清秀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出门时穿上那身普通衣服的时候,她没来由地想到了当初的逸尘府。 当初她就是这个接近中性的打扮,女扮男装地混在前线之中。 今天,她又要混进相府之内,也许穿越之后,她的大概身份,也就是做卧底了吧! 虽然上次是假卧底,这次却要玩真的了! 江心月暗暗后悔,当初多看看《无间道》那部电影就好了! 此时,被眼前的泼辣女子打量的心情郁闷,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来,就听见了一声嗤笑“这位就是那个誉满京城的妙手神医呀!这一见之下,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啊!” 红衣女子满脸讥笑,丹凤眼狠厉地瞪着江心月。 江心月不知道哪里惹到她,忍住气缓缓说道:“自然没什么稀奇的地方,普通人而已!” 红衣女子尖声笑道:“可是,这普通人却迷住了清王爷呢!全京城的女子都听闻这清王爷心高气傲,女菩萨到了都不动心呢,却为了一个小郎中,动了心哦!” 江心月抬眼,清晰地看见了红衣女子眼中嫉恨的光芒,不由得心下一动,立时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清王爷的仰慕者,在吃飞醋呢! 与这种人有什么好纠缠的,江心月只得装作不知,沉声说道:“小女子只是个行医治病的郎中,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更是不敢高攀清王爷,没有迷住谁一说!” 嚣张大小姐3 红衣女子哈哈大笑起来,全然没有名门闺秀的斯文礼仪,指着江心月说道:“治病救人治病带上床的大夫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哈哈!” 听见这句话,江心月的脸勃然变色,尽管心里告诫自己一万遍不与这种人一般浅薄,但是这极其侮辱人的字眼,仍是让她怒火中烧! 红衣女子身后的两个高大仆从听见这句话也都是目现愕然之色! 江心月忍住怒气转头看向管家,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地问道:“管家,敢问这位姑娘是” 管家的脸色也有些难堪,眉头微蹙着,哪有没出阁的大姑娘当着众人说出这种话的 但是他只是个管家,没有阻拦劝说的能力。 听见江心月这一问,只得说道:“这位是府里的大小姐!” 江心月心里冷哼,刚刚老夫人的意思明明说自己没有子嗣,现在又出来一个大小姐! 于是,面色淡然地问道:“哦,原来是大小姐,是二夫人房里的大小姐吧?” 管家不知道江心月的意思,急忙纠正道:“不,是三夫人房里的!” 江心月唇角扯出一丝冷笑,故意高声说道:“哦!原来是三夫人房里的大小姐,真是失敬了!” 此时,管家才明白江心月的意思,任你再如何的嚣张跋扈,趾高气扬,你的身份也只是个庶出! 立时,管家有些脸色发白,更是认真地打量了江心月两眼,面前的小郎中,也不是好惹的啊! 红衣女子听见这番对话,登时气的脸色煞白,手指都颤抖了起来,指着江心月,嘶声大吼“你大胆,狗奴才,竟然拐着弯骂我!看我不撕烂了你的狗嘴!”说着,就要扑上来。 江心月急忙后退,鄙夷地瞪视着面前仪态尽失的女人,本来就知道她没素质,却没想到没素质到了这个地步! 不仅没有千金大小姐的丝毫风范,竟然与街头泼妇毫无二致,真是为相府蒙羞! 嚣张大小姐4 不仅没有千金大小姐的丝毫风范,竟然与街头泼妇毫无二致,真是为相府蒙羞! 管家急忙上前一步阻拦,低声劝说道:“大小姐不要动怒,她是相爷请来的大夫,您不可造次啊!” 听到相爷两个字,红衣女子的动作瞬间停止下来. 只是余恨难平,指着江心月恶狠狠地说道:“小贱人,我先饶过了你,日后若落在我的手上,我让你好好知道我的厉害!” 江心月目光鄙视,冷冷地望着红衣女子不屑搭理她,转身就待和管家离开。 却猛可里那红衣女人忽地伸出一只厉手,狠狠向江心月的脸抓了过来。 江心月以为这场戏散场了,却没想到这女子居然奸诈地杀个回马枪! 红衣女子身后一个穿着黑衣的侍从被吓得大呼了一声“哎呀!” 江心月听见声音,急后撤,尽管这样,脸上还是被红衣女子的一根手指挠到,留下一条血痕! 江心月登时怒了,正准备理论一番,却被管家拦住,急急劝慰道:“江大夫,我家小姐气性大,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看在相爷的面子上,我们快走吧!” 这个该死的管家,居然拉偏架! 哼!果真是相府的奴才,吃谁向着谁! 但是,他的话令江心月猛地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这个时候,又怎么能不忍一时之气呢! 只得看着那得手了的红衣女子带着喋喋冷笑拍拍手,扭腰摆臀,心情舒畅地转身离开了。 江心月心里愤恨无比,刚入相府,你就如此欺辱于我,真是欺人太甚! 手轻动,伸到药兜里面,一颗药丸拿捏在手中。 嚣张大小姐5 江心月装作不在意的对着管家勉强一笑“是,我听管家的,我们行医的人脾气都好,不然怎么面对千奇百怪的患者呢!无所谓,没什么!我们走吧!” 江心月佯装转身赶路,左手手腕腕却一个使力,那枚药丸轻飘飘地被她甩了出去,直奔红衣女子的小腿打去。 红衣女子走在前面,那两个高大的仆从跟在她的身后。 正文 分节阅读44 江心月的药丸飞出去之后,却被那个跟随在红衣女子身后的黑衣仆从给挡住了。 江心月回头瞟了一眼之后,只得懊恼地瞪了高瘦的仆从一眼,混蛋!就是你坏我的好事,怎么不打趴下你呢! 就在她等着听那黑衣仆从尖叫的时候,却猛然看见黑衣仆从向左侧微微撤了撤身体,与此同时,药丸顺着他的衣袍擦过,准确地打在了红衣女子的小腿上。 “哎呀!” 红衣女子发出一声巨大的惊叫之后,“噗通”一声,单膝摔在了地上! 江心月心头猛地一凛,装作惊异的回头,目光却没有看向那红衣女子,而是牢牢锁住了红衣女子身侧那个黑衣仆从的脸。 这个人,功夫好深哦,而且,深藏不露,居然能听声辨位! 他明明听见了江心月飞去的药丸的声音,却不着痕迹的闪过,让江心月出了一口恶气,相府之内还有这样的能人呢 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只是,他是大小姐身边的仆从,居然会在暗中帮着她 好奇怪啊! 红衣女子想是摔的极疼,跪在地上尖声嚎叫起来,边挣扎着站起来边不顾身份地咒骂着。 管家急忙跑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江心月也趁此机会看清了那个黑衣仆从。 嚣张大小姐6 江心月也趁此机会看清了那个黑衣仆从。 他身材很是高挑,但是消瘦,丝毫不像安斗那样的强壮结实,而是单薄不堪,似是弱不禁风的模样。 脸膛赤黑,窄窄的脸上,一双淡眉下,细长的眼睛微微向下垂着,丝毫没有紧张慌乱的模样。 脸色是淡漠的,表情似乎是画上去的,僵硬无波,沉默异常。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根本没有喜怒哀乐! 应该是沉默如空气样的人! 这样的人,刚刚却发出惊呼声,那么,他一定是在提醒江心月。 那么,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已经帮她两次了。 那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江心月更加惊异地望着他,脑子中的疑惑更深了! 两个仆从急忙扶起了地上瘫坐着的红衣女子,管家跑到她身边惊慌地询问着:“大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会跌倒了的”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红衣女子勉强站起身体,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地揉按着自己的小腿,目光扫向江心月这里。 可是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是遥远,她绝不会想到江心月是有功夫的,所以,这场跌跤自然不能算到江心月头上。 可是,刚刚明明有东西打在了她的腿上,她才会跌倒的,究竟是谁打中她的 红衣女子气的火冒三丈,喘气都粗了起来,骄横跋扈的她,何时受过这种无名气何时吃过这种无头无脑的亏    书包网txt全本 可是,现在偏偏找不出事主来,真是气死了! 红衣女子想都不想,挥手就给了身边那个灰衣仆从一耳光。 嚣张大小姐7 红衣女子想都不想,挥手就给了身边那个灰衣仆从一耳光。 然后手迅疾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刺入了身旁那个黑衣仆从的手臂里面,口里破口大骂“一群废物,养着你们就是看我出丑摔跤的气死我了,混蛋,都滚开!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我让你们都去喂狼!滚!” 江心月彻底被惊骇住了,睁大着眼睛不能相信地望着这个暴烈无比的红衣女子,她还是人吗 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别人,拿别人撒气 她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怎么会这么残暴乖戾 黑衣仆从眼睁睁看着那金簪刺进自己的手臂,却是不躲不闪,任那尖利的簪子狠狠刺进皮肉。 直到红衣女子愤愤地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他才用手紧紧按住了伤处! 而面色依旧是沉漠的,没有丝毫的痛苦伤心,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痛都不在他的身上! 江心月实在忍不住了,跑过去抓住了黑衣仆从的手臂,查看他的伤势。 金簪刺入极深,伤口的血汩汩向外涌着,黑色的衣袖都被血打湿了! 江心月急忙从药兜子里翻出了军营中用的金创药,正要帮着黑衣仆从挽起衣袖,给他上药,却被他抽回了手臂。 他声音极低,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不用,死不了!” 一直目送着红衣女子离开的管家也回过神来,走到江心月身边,望着黑衣仆从冷淡鄙夷地说道:“是的,江大夫不用为他费神,这样的人皮糙肉厚,几天就没事了,不必浪费药物了!” 江心月却恍如不闻,执拗地拿过黑衣仆从的手臂,替他挽起袖子,然后小心地将金创药撒到他的伤口上。 复杂相府 江心月嘴里温和地安慰着说道:“忍住了,这药刚上的时候,很是刺痛!” 听到这句话,黑衣仆从一直沉默的面色终于有一丝变化。 他微微抬起了眼睛,认真地望了江心月一眼,复又垂下眼帘,再也无话。 金簪刺入身体的时候都没有痛苦的表情,上药就更是轻描淡写的苦痛了。 江心月上完药,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个人好坚强啊! 竟然一声不吭。 用干净的白布将他的伤口包扎好,然后江心月说道:“我会在府里住些日子,你可以找我来换药,这金创药很是管用,换个两次,伤口就能结痂,愈合的也快!” 黑衣仆从声音低沉地说道:“不用!” 面上没有感激亦没有波动,眼睑仍旧低垂着,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尊会说话的雕像。 管家站在一旁终是不耐烦了,对着江心月催促道:“好了,江大夫,现在人也治了,我们快走吧!安顿好了您,我还有很多事呢!” 江心月微微点头,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转身随着他向云阁走去。 只是行出了十几步又回头,却骇然发现那个黑衣仆从已经原地消失了,他的功夫也太厉害了吧! 怎么快如鬼魅呢! 宰相府里的侍从都是这样厉害沉默的吗 江心月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宰相府,果然不同凡响,好复杂啊! 云阁是专门留给相府的贵客的住所,也就是府内高级客房的意思。 阁内里外装饰的很是精致不俗,浩大的园内种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只是这个隆冬时节,只有园中的几株老腊梅,竞相争艳,在阳光下开满了或红或粉,盈盈俏丽的花朵。 入住云阁 穿过回廊,管家将江心月带进了一个素雅的小院内,三间高大的上房,在冬日暖阳下巍峨挺立,古朴静谧。 房间内,红木的家具质地细密,光洁生辉,案头的青瓷花瓶,釉采生光。 镂花雕刻的蝶舞芙蓉的屏风后面,楠木络床,帐舞蟠龙,帘飞彩凤,湘绣蜀锦,满室生辉。 此地虽没有海阁奢华,但是精致幽靓,清雅素净,是闲人贵客休息的绝佳地方。 江心月除了汗颜,更是不由得暗暗赞叹,这相府,果真是人间佳境,凡尘仙界啊! 石信,你太会享受生活了! 江心月在云阁安顿了下来,云阁内专门有招待客人的管事,是个年届三十的妇人,风姿绰约,描眉涂唇,走起路来,扭腰摆臀,很是风骚的一个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见到江心月之后,却没什么好脸色,绷着脸蹙着眉,冷淡地端茶倒水,几乎没有什么话对江心月说。 江心月也懒得搭理她,直接告诉这个女人,她喜欢清静,不愿意被人打扰,所以,没什么事,不要到江心月的房间里面来。 这个女人立时如风一样的消失掉了。 江心月关上房门,开始在一张纸上描摹刚刚所走过的相府路径。 这个相府的规模差一点就比得上皇宫了,要在这数百间的房间内,找到那份诏书,实在是大海捞针啊! 难,难,难! 江心月用手抚了抚额头,无奈地扯起唇角,暗自说道:“江心月,这个问题的难度系数可是够大的,你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啊!” 观世音菩萨 是夜戌时,江心月被管家又带到了海阁内,去给相爷夫人诊治病症。只是这次,江心月去的地方却不是海阁上房,而是一个离上房比较偏远的跨院内的房间。 房间比较宽敞素雅,摆设也不是很奢华花俏,物品装饰都比较朴素,深檀色的家具,显得房内的一切都厚重古朴。 一进门,就看见西侧靠墙的案上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的宝相。 桌上的香炉里面,青烟袅袅,淡香盈盈。 观世音菩萨端然而坐,手拿玉净瓶,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望着这繁华富丽的宰相府。 相爷夫人正坐在案前的蒲团上虔诚地念经,看见进门的江心月,才被两个小丫头扶持着站起身,放下了手里的佛珠。 江心月暗暗纳罕,这个房间的装饰氛围才与这位老夫人相衬啊,那么,这个房间才是老夫人的住处 上午那座水晶宫并不是属于风华不再的她的啊! 是的,一朝宰相,有权有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锦衣玉食,住着人间天堂,又怎么会顾念糟糠之妻 巨大的感慨,令江心月看着老夫人的目光都变得同情悲悯,这又是一个孤独无依的灵魂! “原来相爷夫人这样虔诚礼佛,那么一定是心态平和,世事看淡了!这样清心寡欲对身体也好!”江心月对着相爷夫人轻轻一礼。 相爷夫人坐到椅子上,淡然一笑“我这把年纪,还能做什么也就只好托菩萨的福,平安度日了!相爷也是很信佛的,每个初一十五都会来给菩萨上香。他每日里为了朝廷的事,忙的总是不得安闲,身体也不好,只有这初一十五,我才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江心月装作微微一愣“相爷的身体也不好吗前日,我还看见他陪着皇上去狩猎场狩猎呢!” 奸诈1 江心月装作微微一愣“相爷的身体也不好吗前日,我还看见他陪着皇上去狩猎场狩猎呢!” 相爷夫人也是微微停滞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垂下头去,声音淡淡地说道:“他那是老毛病了,也没什么大碍!” 江心月有些奇怪相爷夫人的表情,但只是装作没看见,轻松地说道:“潜心礼佛对您的身体是有好处的,上了年纪的人需要精神支柱,现在菩萨就是您的精神支柱,每日里做做功课,心态平和,身体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相爷夫人得了肯定,似是很高兴的样子,抬起头微笑了一下“嗯,还是江大夫说的对,以后我也劝劝相爷,不要只是初一十五的拜佛,每日多敬敬菩萨,对身体对公事,都有好处!” 江心月微笑点头“是的!” 江心月指挥着相爷夫人身边的两个侍女,用温热的醋给相爷夫人泡脚,然后又将足底的安眠点,指点给两个侍女看,并且告诉她们如何按揉。 直到两个人都会了,江心月才退出了相爷夫人的房间! 管 正文 分节阅读45 家已经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门外只有一个十几岁年纪的小厮,再等着江心月。 看见江心月走出门来,那个小厮急忙走上前说道:“江大夫,您随我来,我送您回云阁!” 江心月打量着面前的小厮,微笑着说道:“好啊,劳烦小哥了!” 小厮面目白皙,一双大眼睛机灵狡黠,一见就是个聪明的小鬼。 看见江心月这么客气,小厮立时对她生出些好感来“您甭客气,管家吩咐要好好招呼您呢!” 小厮提着灯笼带着江心月慢慢走出海阁。 走到一半的时候,江心月抬起头,远远看见白天进入的海阁上房,并没有想象的灯火明丽,辉煌璀璨,而是,灯火萧疏,暗影重重。 奸诈2 江心月装作有些失望的样子说道:“我还以为海阁的上房在晚上是最漂亮的呢,现在看,好似也没什么光彩!” 小厮也侧头看了一眼上房的方向,认真地说道:“其实,您说对了,海阁的上房确实是晚上最漂亮,所有的灯烛都点上,再加上夜明珠的光芒,那可是东海龙宫一样的耀眼呢!” 江心月好似很震惊地说道:“有那么漂亮吗可是,现在一点都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看!你在骗我呢吧” 小厮站住脚步,急忙辩解“没有,如果不是相爷身子不舒服,早早安寝了,这上房的光彩可大呢!” 江心月心头一凛,哦,他说相爷身子不舒服! 相爷夫人说相爷身体不好,那么,石信现在生病了 那么,去清王府特意把她请来,目的不只是给相爷夫人诊病了 那么现在,她给相爷夫人的诊病只是相爷的投石问路 他在暗自观察她的医术,心术 江心月四处扫视了一眼,对着海阁上房的方向,心里一阵嗤笑,相爷石信,你真够老奸巨猾的哦! 堪称标准的老狐狸! 很好,我要看看你这老狐狸可以忍到几时! 江心月对着身前的小厮说道:“我还要在府里住些日子,以后自然能看到这海阁上房的夜景,到时候就知道你所言是真是假了!” 小厮自信地说道:“到时候您就知道,我是不会骗您的了!” 出了海阁,走到了相府的大门口,江心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小厮说道:“麻烦小哥,我想去给一个人换药,你可以带我去吗” 小厮一愣,停住了脚步“给谁换药” 江心月说道:“三夫人房里的大小姐,她住在哪里” 小厮脸上有些疑惑“大小姐受伤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奸诈3 小厮脸上有些疑惑“大小姐受伤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江心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大小姐受伤一定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 小厮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你不知道大小姐的脾气,她即使受了一点委屈都要闹得天翻地覆的!” “哦相爷这么宠爱她呢”江心月有些意外。 小厮嘴里轻轻嗤了一声,但是很快被他掩饰住了,然后声音低低说道:“相爷宠爱三夫人!” 江心月了然地点头,继续说道:“不是大小姐,是大小姐身边的侍从,那个保护大小姐的人受伤了。白日里我给他上了一次药,现在应该再换一剂,所以,烦劳小哥带我去!” 小厮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问江心月“一个侍从您也给治伤啊” 江心月倒是被他给问愣了“侍从也是平等的人啊,为什么不给治伤” 小厮看着江心月的目光变了变,灵秀的眼内满是赞叹之色,失声说道:“您真是个好人!” 然后又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我劝您还是别去了,大小姐那个人太不好招惹了,跟随她的人,都被她折磨死好几个了。我劝您,快点回云阁吧!” 江心月缓缓摇头“那可不行啊,那个人如果不及时换药,手臂恢复不好,怕是要留下残疾呢!你带我去,其余的事,我自己负责!” 小厮面露难色,窄窄的眉毛皱在一处,声音胆怯地说道:“江大夫,您不要难为我啊,管家说了,让我必须送你回云阁,哪里都不准耽误!如果不听他的话,我的小命危险啊!” 江心月一愣,随即心里想到,这个相府,这个管家,现在对她全都是戒备的! 她还没有取得他们的信任啊! 奸诈4 想到这里,江心月只好妥协“那好吧,我不能难为你,我跟你回云阁!” 小厮又面现喜色“好,您留神脚下!” 江心月边跟在小厮身后,边向大门右侧的园子张望,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是山阁了吧管家跟我说过的,我都搞晕了,我这人记性不好!” 小厮摇头说道:“您说错了,那是地阁,山阁在地阁的右面,府里的夫人小姐公子们都住在山阁里面。” 江心月敲敲头“看我这记性,真是的!地阁里面住的都是什么人是相府的亲戚” 小厮摇头“不是亲戚,美人们都住地阁!” 江心月惊讶不已,美人什么美人 难道宰相府也像皇宫里面一样,设有嫔妃品级,还有众多美人伺候着石信 “那个……” 江心月正待再发问,却见那小厮加快了脚步,似是很是戒备地不愿意再说下去,他发现今天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 江心月只得死死忍住了好奇心,假装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噗通”一声,跌倒了。 小厮急忙回头,扶起了江心月“您快起来,摔着了吗怪我走的太快了!” “没事,没事,我没留神!不关你的事!”江心月边站起身,边说着。 抖落裙上的土,江心月问道:“大小姐也住在山阁,是吗” “是的!” “她身边有一个侍从,很高很瘦,面色有些赤黑的,你认识吗” 小厮想了想“哦,您说的是莫语,他刚来府里不常日子,功夫很好的!被大小姐看中了,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他也在山阁里面” “是的,他不能离开大小姐的!” “嗯,好,我知道了,一会我请管家带我去山阁,给他换药!” 奸诈5 小厮由衷地感慨着“您真是菩萨心肠,还念念不忘给他换药呢,其实,我们下人的命贱,不值得您这样关心!” 江心月望着小厮有些黯然神伤的眼神,声音温和地安慰道:“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低贱,只是每个人都要自强,品行不能让人给看低了!” 小厮愣了愣神,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继续行路,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话! 这个黑暗世间,所有的人真的是平等的么 戌时将尽,江心月望了望云阁内黑漆漆的各个房间,也拨落了桌上的灯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后,江心月悄悄开门,走出了房门。 按着刚刚小厮说的话,她向山阁的方向轻轻走去。 可是,她刚走出云阁,还没有走到相府的大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 黑夜中,府内各处的灯笼很是醒目明亮,所以,江心月清晰地看见了面前的人。 这个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在夜色中,脸上的表情很是凶恶,尤其左侧额头上那道极其显眼的刀疤,为他整个人更增添了几分狰狞。 “江大夫,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呀”语气冷漠,明显的带有质问怀疑。 江心月被猛然窜出来的他吓了一跳,但是,马上镇静下来,扬起胳膊晃了晃手中的药布,对着他说道:“我去大小姐那里,给莫语换药!” 面前人明显愣了愣,没想到江心月会如此从容应对,但仍是语气不悦地说道:“管家吩咐过,要江大夫在云阁内好好休息,府里的房多路杂,怕您迷失方向,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江心月看着那双闪着戒备敌意的眼神,就知道,此次自己是走不出去了! 看来,石信时刻派人在监视着她呢! 奸诈6 江心月只得妥协,将药布和金创药递给面前的人,嘴里说道:“大小姐的侍从莫语,你是认识的吧麻烦你把这份金创药送给他!他的伤很深,要及时换药,莫耽误了!我实在是不愿意在夜里走这曲曲折折的路,生怕猛地窜出一条狗咬到我,既然你在,那就有劳你了,我正好回去睡觉了!” 说完,不待面前的大汉有什么反应,江心月迅疾地往回走,顷刻消失在云阁暗影曈曈的房屋里面。 剩下那个刀疤脸的汉子一脸愤懑,又发作不出什么来。 接连两天,江心月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待在云阁的房间里面,除去每晚给相爷夫人治病的时间,她几乎寸步不出云阁的房间。 而相府内,也安静的出奇,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似乎都没有人烟的样子,丝毫没有一朝宰相府的喧哗热闹。 江心月闷在云阁内,除了暗暗焦急,也暗暗纳罕,这个相爷除了住的豪华点,生活奢侈点,其余太过安静了吧! 他与袁清所说的共谋宏图就是这样安静地待着享受生活吗 或者貌似平静的表面下,早已经波涛暗涌,蠢蠢欲动 可是,她现在还出不得门去,丝毫也接触不到最真实的内幕,真是急人啊! 第四天晚上,江心月依旧准时去给相爷夫人诊病,她刚刚踏进相爷夫人的房间,还没有按部就班地给相爷夫人见礼,手就被相爷夫人握住了。 相爷夫人望着她眉开眼笑,满眼欣喜,一叠声地说道:“江大夫果然是医家圣手,不愧皇上医圣的封号,老身的病已经好了!这脚跟,从今早起就不那么疼了,您真是神医啊!” 看见相爷夫人如此欣喜的模样,江心月早已经心中有数,也是面带微笑地说道:“恭喜相爷夫人身体康健,这样就好,我也算是不辱使命,能看见您痊愈,是我最高兴的事了!” 奸诈7 相爷夫人满脸笑容,似是从心底发出的高兴,眼角的皱纹笑成了弯弯的菊花。 她紧紧握着江心月的手,感激地说道:“老身没有想到,到了这把年纪还能遇见您这一位杏林高手,让老身免遭病疾之苦,老身还真是幸运啊!” 江心月谦虚地笑着“相爷夫人太过客气了,小人侥幸罢了。您只要再坚持泡脚几天,基本可以彻底痊愈,以后每日里多走走路,对身体也有好处!您这个年纪,保养很重要!” 相爷夫人点头含笑“好,好,老身一定听江大夫的话,老身现在就只相信江大夫的话。老身还想向清王爷讨个薄面,把您请进府中来常住呢!这样老身有个不舒服,马上就能见到您,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呢” 江心月微微一愣,她怎么也没有料想到相爷夫人会这样盛情邀请她常住相府。 做相爷夫人的保健医生,这似乎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啊!这到底要如何回复呢 看见江心月一直沉吟不语,相爷夫人也不急躁,向着身后的两个小丫头一挥手,说道:“把我送给江大夫的礼物拿出来!” 两个小丫头齐齐称“是!” 江心月有些怔愣地抬头,就看见两个小丫头将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两个托盘端到了她的面前。 左边的托盘内,赫然放着一支玉如意。 如意整体大气,通体碧绿,雕刻的精致细腻。 碧绿色的玉内,没有一丝瑕疵,通透无比,在明亮的灯光下发散着柔柔的温润光芒。 右边的托盘内,放着一大盘的珍珠,颗颗硕大,玲珑剔透,纯净洁白的光芒,和谐温润,并不刺眼。 江心月还没有说话,就听见相爷夫人微笑着说道:“这是老身的一点意思,多谢江大夫妙手回春,让老身可以睡个安稳觉。这点东西不成敬意,希望江大夫不要推辞!” 奸诈8 江心月却不得不推辞,急忙摇手说道:“相爷夫人太 正文 分节阅读46 过客气了,小人并没有做什么,这点小事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只要您身体健康,我就心满意足,这些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相爷夫人温言说道:“这是老身的诊费,您自然要收下,至于在相府留下的事,您可以再考虑考虑,老身是不会薄待了您的,这点您尽管放心!” 江心月微笑着说道:“相爷夫人这样慷慨,小人实在受之有愧,只是一直得清王爷照拂,就这样走了,似乎有些薄情寡义之嫌。” 相爷夫人淡笑着说道:“怎么会薄情寡义,只要清王爷有个不舒服,您还可以回去诊病。老身只是沾了年纪大的光,才提出这个不情之请,请您留在相府内,清王爷毕竟还年轻嘛!” 江心月听到这里,心头忽地想起那个夜里遇见的额头上有刀疤的人。 这个石信,狡猾多疑,对她这个大夫都心存疑虑,不仅日夜监视,而且,还存心试探. 这番相留,也许又是他的一个试探。 想到这里,江心月装作豁然开朗的样子说道:“原来相爷夫人想的这样周到,那么,我也不再推辞了。只是,小人医术有限,日后若有治疗不周的地方,您不要怪罪就好!” 相爷夫人似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容更深“怎么会,江大夫不要妄自菲薄,老身现在是绝对相信您的医术。这以后住在府里了,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就尽管跟我说。老身一定要江大夫像住在家里一样舒服自在!” 江心月笑容很是真诚,极其感激地说道:“多谢相爷夫人,能住在相府内,小人已经是三生有幸,一切都非常好,小人很满足!” 相爷夫人微微点头,对着两个小丫头说道:“一会将这些礼物送到云阁江大夫的房间里去!” 奸诈9 相爷夫人微微点头,对着两个小丫头说道:“一会将这些礼物送到云阁江大夫的房间里去!” “是!”两个小丫头端着托盘乖顺地退到一边。 相爷夫人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声细语的问道:“我这个病江大夫治疗的非常见效,只是不知道江大夫对哮喘病,有什么好法子吗” 江心月心头一凛,眼内光芒闪动,哮喘难道是…… 她神色不变,唇角微扯,微笑着说道:“回相爷夫人,哮喘这个病小人也略懂一二,可以用拔罐的法子治疗,只要坚持医治,十天基本就可以稳定住病情!” 相爷夫人听完她的话,眼内升出欣喜异常的明光,不由得一拍手,欣喜地说道:“哎呀,总算是有救了,我要是早早问您就好了,也免得相爷受苦这些天!” 江心月心头一动,果然是这样的! 她的猜测是准确的! 但是面上装作很惊讶的问道:“难道是相爷身体不适他有哮喘的毛病” 相爷夫人的脸上显出担忧的神色,缓缓说道:“唉!是啊,这是相爷的老毛病了,每年总也犯个几次。前些日子,相爷陪同皇上去冬猎,天寒劳累,回来身体就支持不住了,哮喘又犯了,这几天被折磨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江心月心里冷哼一声,果然是她猜测的那样。 明着是相爷夫人生病,请她来诊治,其实,是相爷自己疾病缠身,想要医治。 可是,他宁可痛苦着支撑这些日子,也要先打探江心月的医术,心思。 这只老狐狸,也太狡猾多疑了! 对所有的人都这样严格的防范着! 真是狡诈无比啊! 江心月抬起脸,装作很不明白地问道:“可是,我刚刚进府的时候,您都没跟我说相爷的病啊,如果那时候说了,现在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奸诈10 相爷夫人略微一滞,微微垂下眼帘,很是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个时候,相爷觉得吃几副以前常吃的汤药,身体也就能复原了,可是,没想到,这次病发的很严重,接连吃了几天的汤药,到现在都没见什么起色。” “哦,原来是这样啊!”江心月装作刚刚明白的样子。 相爷夫人又说道:“这不,您给老身的病看好了,老身也禀报了相爷,他也想请您给他诊治诊治,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治病救人是医家本分,现在就去吧!”江心月答应的毫不含糊,她就等着这一天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海阁上房,江心月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相爷石信。 只是此时的石信却不是冬猎时候那个趾高气扬,神色倨傲的一朝宰相。 而是一个病弱老人,萎靡痛苦地窝在宽大的榉木床上,形容枯槁,面色青灰,整个人都似是缩水一般,萎蔫下去。 花白的头发松松束于脑后,额头上搭着一条白色丝帕,消瘦一圈的脸上,以往的一双厉目内现在闪烁的全是煎熬的神色。 肥胖的身体斜斜倚靠在床边的丝枕上,嘴大大的张着,却还似喘息不上来空气,随着费力的喘息,喉咙里呼噜呼噜的痰声像是有个怪物在他体内咆哮。 不时的剧烈咳嗽更增加了他的痛苦,却无力同咳嗽搏斗似的,只是靠着枕头,垂着眼睑,像瘟鸡一样忍受着。 江心月看见眼前这个石信,心中真是有些感叹,任你嚣张跋扈,飞扬无忌,任你家财万贯,吃住天堂,却还是逃避不了生老病死啊! 病痛的折磨,谁也替代不了,谁都爱莫能助! 石信看见江心月进来,只是向她点了点头,似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心月正要盈盈见礼,就被相爷夫人拦住了。 奸诈11 江心月正要盈盈见礼,就被相爷夫人拦住了。 “江大夫,您不必多礼,您看相爷现在这个痛苦模样,快想想办法治好他吧,只要相爷能尽快好起来,老身代表整个相府感激您啊!”相爷夫人殷切之情溢于言表。 江心月心里冷笑,如果不是病成这样,如果没有这么严重,你们能请我进府吗 哼,我自然要治好你的! 因为我还要取得宰相大人的信任! 江心月面色不变,安抚着相爷夫人,口里温言说道:“相爷夫人不必焦急,虽然相爷这个病看似很严重,但是哮喘病我还算有点把握,我一定尽所能,将相爷尽快治好,您不要担心!” 听到江心月的话,相爷夫人像见着菩萨一样,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激动地一叠地点头“好,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看怎么治疗,要先把脉还是需要什么药材,无论如何贵重的药材,相府内全都有,您尽管开口!” 江心月走到床边,拿过石信的手,佯装把了把脉,然后对着相爷夫人说道:“相爷现在身体躺不下是吧” “是啊,是啊,只要一躺下,就喘息不上气来。”相爷夫人焦灼地说道。 江心月面色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唉,相爷这个病好似耽误了日子啊,如果早早治疗,那也就是三两天就会痊愈的病,可是,拖到这个时候,怕是很难治愈啊!” 相爷夫人听见这话,真的急了,面色惶然地追问道:“啊难道病的太严重了您都没办法了吗这可怎么好啊” 她转向石信,带些懊丧地抱怨道:“相爷啊,您如果早早请江大夫治疗,哪用受现在这个苦啊!现在拖的太久严重了,可怎么办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相爷,我们还都……” 石信再也听不下去她的鼓噪,费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凌厉地扫了相爷夫人一眼。 欢迎亲们进群,群号:109924110 奸诈12 石信再也听不下去她的鼓噪,费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凌厉地扫了相爷夫人一眼。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那份阴鸷与威严,却令相爷夫人马上噤声。 石信大口呼吸了两下,然后对着江心月费力地开口“江大夫,本相这是老毛病,几乎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次似乎严重一些。相府内的几个大夫昏聩无能,才令本相耽误了治病时日,现在就指望着江大夫妙手回春了。” 江心月淡然微笑着说道:“相爷放心,虽然病情有些棘手,但小人定当竭尽所能,让你尽快好起来。” 石信又喘息了几口气,问道:“江大夫打算如何诊治法,老夫想听听!” 江心月面色平和地说道:“我只用拔火罐的法子就可以,人体有几个至关重要的穴位,只要用火罐驱寒通络,散风除湿,您这哮喘病就能好的差不多!” 石信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喘息了一口气,有些疑惑地问道:“只要拔火罐就可以了那几个至关重要的穴位都是什么江大夫以前可曾用过这个法子人体的穴位可不是随便拔罐的啊!” 江心月心头一凛,随即有些恼怒,你都病的这般惨样了,还在怀疑别人,是不是奸诈过头了 但是,又不能发作,只得耐心回答道:“回相爷,这法子我实践过几次,我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也希望相爷对我有信心!” 说完话,江心月抬起眼睛,静静注视着石信,似乎在等他的定夺。 其实,江心月只是从医书上看到过治疗哮喘的法子而已,她哪里实践过啊! 奸诈13 但是,现在,在这个狡诈的老狐狸面前,她必须这样说,必须这样自信! 石信依旧大口地喘息着,目中的光芒却仍是疑虑重重,极其不放心的。 江心月知道,他仍不信任她,而她必须取得他的信任。 于是俊秀的眼睛眨了眨,对着石信说道:“刚刚相爷说府内有大夫,如果相爷怕我没有经验,我可以和府内的大夫一起合作,只要治疗好相爷,我是无所谓什么秘方独家的!我可以大方的献出自己的方子来!” 听见这番话,石信一直疑虑不决的眼睛内,瞬时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嘴里却说道:“本相是自然不会怀疑江大夫的医术的,但是府内的大夫为本相诊病多年,也是了解本相体质的,你们能够合作,那是甚好,本相的康复又多了一重保障……” 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 守候床边的两个随身侍女,急忙上前,帮着石信按胸拂背。 好半天,石信才缓过来,喘息着对江心月继续说道:“只要治好了本相的病,那么江先生定是头功,你要什么本相都会慷慨赠送,只怕你要的少!本相绝对不会让你白白损失了自己的独家秘方!” 江心月听完这番话,立时装作感激的样子,低头说道:“相爷言重了,有您这番话,我定会全力相治。” 江心月回头对着相爷夫人说道:“您能不能把府内的大夫请一位出来,最好是熟悉拔火罐的!这样,我说的穴位他也能知晓!” 相爷夫人自然马上应允,着手下仆人立刻去传召府内的大夫。 不一会,一位年逾五旬,身材消瘦的老者走进房来。 一身淡灰色长衫,脸孔白皙,眉毛疏朗,眼光温和,下颌上一缕胡须,显得此人飘然尘外,斯文有礼。 奸诈14 一身淡灰色长衫,脸孔白皙,眉毛疏朗,眼光温和,下颌上一缕胡须,显得此人飘然尘外,斯文有礼。 江心月和他见过之后,马上开始诊病。 这位相府内的大夫熟练地准备好火罐,艾绒之物。 江心月对着他说道:“大夫您在相爷的大椎,风门,肺俞,天宗,天府,肾俞,这些穴位上拔罐一炷香的时间,每天坚持,十天之后,相爷的身体就能基本痊愈。” 这位大夫明显有些惊讶,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江心月“敢问江大夫,只是这些穴位拔罐就可以了吗再没有别的治疗方法了” 江心月淡然一笑“您嫌我这法子太过简 正文 分节阅读47 单了,是吗还是先试试吧,只要能治好相爷的病,法子简单复杂都无所谓,是吧” “那是,那是!” 面前的大夫急忙应答着,开始动手施治。 随身伺候石信的两个侍女开始帮着石信脱衣服,一直侯立一旁的相爷夫人将江心月引到前厅就坐。 江心月面色平静地坐在桌边端起茶杯,耳朵却在仔细倾听床边的动静,果然,隐隐听见石信在询问那个大夫,这些穴位是否危险。 江心月撇了撇茶叶沫,唇角淡淡弯起,石信,你太过小心了! 有时候太过谨慎,也是致命的弱点! 江心月依旧老实地待在云阁内,她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所以,即使急的万箭穿心了,也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她刚刚准备充满耐心地继续忍耐等待,相府的管家就来相请了。 刚刚吃过早饭,一贯神色严肃,眼神戒备的管家,就满面笑意地来到了云阁见江心月。 管家进门就对着江心月恭敬的一礼,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江大夫,相爷有请,请您移步海阁!” 奸诈15 江心月对管家态度的转变有些纳罕,但是仍面色不动地答允“好的,只是要劳烦管家带路。说起来不好意思,我是个路痴,进了这相府,就像进了迷宫一样,我都不敢离开云阁,这要是走丢了,还不丢人丢大了!” 管家笑容满面地说道:“您客气了,其实这相府确实是房屋众多,道路错杂,我刚进府的时候,也经常走错路。只要您住的时间长了,自然就能分辨方向了。以后我派个丫头伺候您,您若是想去哪,或者想去逛逛,她就可以给您带路了!” 江心月心头一动,看来,石信的病见了起色了,不然不会待遇升级,还给配专门的使唤丫头了呢! 江心月淡笑着说道:“多谢管家的心意,既然住的时间长了,就能熟门熟路,我就不需要什么伺候的丫头了。我一个人习惯了,多个人在我身边,反而觉得不舒服,希望管家谅解!” 管家微微一滞,面露难色“您不需要丫头伺候啊可这是相爷夫人吩咐的,她怕您在府内孤单一个人,寂寞无聊,才挑了个精灵的小丫头来陪您的!一会就到您房里来了!” 江心月眼睛眨了眨,想想说道:“既然是相爷夫人的意思,那我也不好难为你,一会我自己去相爷夫人那里推辞吧!” 管家赔笑着点头“好,这样小的也好办事,多谢江大夫体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海阁上房,江心月刚进门,就看见石信在大厅内的地毯上缓缓散步,身侧还有一位打扮妖娆,眉目精致的妇人搀扶着。 江心月上前见礼“见过相爷!” 石信神色已经比昨日精神了好多,一双厉眼又恢复了凛凛之气,身体也似乎能够挺直了,急促的喘息也变得很是安稳平和。 相府乱1 石信站住了矮胖的身体,然后向着江心月微微摆手,嘴里客气地说道:“江大夫不必客气,本相请您前来,是要感谢您的呀!” 江心月心里暗笑,这称呼也变了,由昨天的你,升级到现在的您了! 看来,这拔罐还真见了效啊! 江心月的眼神明媚清爽,向着石信得体的微笑着“看见相爷今天的精神很不错,想来,昨天的诊治有些起色了!” 石信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貌美妇人就抢先说话了“是啊,是啊,很有起色啊!江大夫果真是妙手神医啊!” 妇人一身暗紫的拖地长裙,上身是金粉色的一件夹袄,料子质地想是极其的好,流云似水的垂顺之中,将她保持的很是苗条的身材勾勒的鲜明妖娆。 脸颊也是精致无比,细眉若黛,唇上的胭脂也是如水盈盈. 淡淡的白粉,将她眼角细微的皱纹遮盖的几乎看不见。 一双妙目内,顾盼生神,此时向着江心月,满眼的感激欣喜,嘴里一叠声地说道:“江大夫的医术果真是出神入化啊,您真是太厉害了,不愧陛下亲封的医圣啊!” 江心月有些迷惑她的身份,怔愣着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这个美貌妇人却毫不见外地继续说道:“您有所不知,自打相爷病了,每晚都是我陪在他身边,我睡眠轻,这样他晚上若是有个不适,我就能马上知道。这个病让相爷痛苦不堪,每晚都睡不安稳,有时候要倚靠着枕头才能打个盹。可是,昨天,经过您的诊治,拔了火罐之后,您猜怎么着” 江心月不知道她的意思,有些迷惑不解地摇头。 欢迎亲们进群,群号:109924110 相府乱2 美貌妇人语气更加的激动,挥动着兰花指说道:“相爷第一次睡觉没有呼啦呼啦的痰声了!我一觉睡醒了,没有听见相爷的痰声,倒是把我给吓坏了,生怕相爷有个什么意外。” 妇人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掩住了自己的嘴,亲昵地看了石信一眼,然后对着江心月笑着说道:“我甚至还用手去探相爷的鼻息,生怕他没有呼吸了,呵呵,却发现他睡的可沉呢,我这下可是太高兴了!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相爷终于能睡个好觉了,相爷的病真的好了呀!” 江心月淡笑地望着面前激动开心溢于言表的妇人,心想,这真是个没有心机,率真单纯的女人.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能成为石信的宠妻吧! 只是不知道她是哪一位夫人。 石信转过头望着美貌妇人,听见她这一番惊心描述,嘴角不觉也浮上一丝温然笑意,使得原本傲然狠厉的脸色线条,顷刻柔和了起来. 嘴里有些嗔怪地说道:“看你高兴的样子,哪像是相府夫人啊!真像个孩子!” 石信的表情,让江心月眼前一片恍然,暗暗有些发愣,原来,任何强势霸道,不可一世的人,都有这温情的一面啊! 美貌妇人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石信笑着说道:“自然高兴啊,您的病好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啊,这也要非常感谢江大夫啊!如果没有她,我们这担心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呢,相爷,您要好好重谢江大夫!” 江心月蓦地在心里对这妇人升出些好感来,心里也感慨颇多,看来,任何宠幸都是有缘由的! 石信转过头,面向江心月面色温和地说道:“本相自然要重重感谢江大夫的,只是不知道江大夫最想要什么,您有极其喜欢的东西吗只要您说的出口,本相一定办到!” 相府乱3 石信转过头,面向江心月面色温和地说道:“本相自然要重重感谢江大夫的,只是不知道江大夫最想要什么,您有极其喜欢的东西吗只要您说的出口,本相一定办到!” 江心月微微愕了一下,心底暗道,我想要那份遗诏,这就是我极其喜欢的东西,相爷肯给我吗 面上仍是保持礼貌的笑容“相爷客气了,您的身体康健了,就是小人最想看到的,至于要什么,小人现在衣食无忧,无牵无挂,很是知足了,什么都不需要!” 石信还没有答话,他身侧的美貌妇人却不答应了“那怎么行寻常巷陌的大夫还收诊金呢,您为相爷解除了这么难受的病痛之苦,更要得到重谢。您说吧,金银珠宝,美食,衣服,你选一样,然后我给您出主意!” 听到妇人的这番话,江心月实在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的个性居然这样可爱,没有心机,一心善意,相府内能有这样的女人,还真是鲜见! 石信也被她说的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的脸,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听你的意思,好似本相这礼物不送出去,还不成了” 美貌妇人也笑了,唇角弯弯的,柔媚如水“呵呵,我只是太感激江大夫了,觉得不送点东西出去,心里不安稳,其实,您也是这样想的,是吧” 妇人边说边亲昵地挽住了石信的胳膊。 这个撒娇的动作,令江心月的心一阵感叹,这就是市井中人常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那么强势狠厉的人,被这毫无心机的妇人居然收拾的妥妥帖帖,人世的事,还真是矛盾! 石信转向江心月,面色温和,带着些无奈地说道:“我这三夫人,总是比我还大方慷慨,我们是真心感激江大夫的相救之情,今天您一定要选一件礼物才好!这也是本相的衷心感谢之情!” 相府乱4 江心月自然不知道,能令当朝宰相石信恳请收礼的人,她是第一个! 江心月现在脑际闪过的问题是,这就是三夫人啊,相爷极其宠爱的人。 可是,她的女儿,那位大小姐为什么那样嚣张跋扈啊 她们是亲生母女吗 这也差的太多了! 看见面前两个人,四只眼睛都在望着她,江心月实在不能再推辞,只好说道:“那我就选一件衣服吧!” 无论身处如何险峻的恶劣环境,江心月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漂亮衣服! 她心底都在暗暗佩服自己。 三夫人听见她的话,立时眼睛冒光,带着些惊呼地说道:“啊!你选衣服啊那你可是真的选对啦,相府里面呐,真有一件宝贝呢!叫做霓裳云翼!” 江心月有些发愣,呆呆问道:“那是件什么衣服” 三夫人带着些骄傲的神色说道“薄如蝉翼,轻似鸿毛,刀剑不透,百毒不侵!” 江心月的眼神更加惊异,有些不能相信地说道:“三夫人,我说的是衣服!” 三夫人看见她惊异的样子掩嘴笑了起来“我说的也是衣服啊,是一件宝贝衣服,是一个西域的人送给相爷的!” “世上有这样的衣服吗”江心月瞪大了眼睛实在是不能相信。 三夫人看了石信一眼“相爷,派管家把那宝物拿出来吧,你说过江大夫要什么尽管开口的哦!” 石信对着这位三夫人只有有无奈地摇头,嘴里似是责怪地说道:“这好似是你开口的吧真拿你没办法,这么贵重的宝物你都不吝惜,我还能不送吗一切都听你的话!” 石信尽管这样说着,脸上的皱纹却舒展开来,丝毫没有吝惜之色。 堂堂宰相府,这样的东西实在是太稀松平常的物件了,他又怎么会吝啬 偶今天抽风,十更啊十更,那个,亲们,看在偶这么辛苦的份上,给俺点留言吧,动力啊动力! 相府乱5 霓裳云翼,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也是一件很奇怪的衣服。 式样很是简单,普通的便服衣领,短袖短衫。 果真是薄如蝉翼,那接近透明的颜色,让人看了就极其喜欢。 轻如鸿毛,穿在身上恍若无物,确实没有丝毫重量。 最令江心月奇怪的是,它的质地,非丝非娟,不布不纱。 江心月用手指使劲拔了拔它的细纹,尽管薄薄的似是要破了,却坚固的刺不过一根针去。 江心月心里有些骇然地想,难道这个时候,就有纳米材料的衣服了 可是,纳米的衣服也没这么多绝顶功能吧! 反复地研究琢磨之后,江心月还是将它穿在了身上,既然刀枪不入,百毒不侵,那就是这个非常时期,她最好的战甲了啊! 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不就是这个东西吗 石信相爷,您真是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啊,太够意思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着石府,这是个难得晴朗,风和日丽的冬日。 整个石府也静悄悄的,看不见几个下人, 正文 分节阅读48 似是所有人都在歇息午睡。 江心月拿起药布,脚步轻松地走出了云阁。 她实在是再也坐不住了,转眼已经进府好几天了,可是,她却被看管甚严,毫无所获。 并且与袁清根本联系不上,唯一万幸的就是,没有听见丝毫皇帝对袁清动手的消息。 而如果听见那个消息了,那么她现在手中即使有遗诏都没有什么用了。 所以,她要马上,立刻出手,绝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不能等那个消息传来。 江心月准备青天白日的出去走走,目的就是记下相府内的各个布局建筑,然后,缩小搜索的圈子。 而青天白日,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怀疑她的目的! 相府乱6 果然,江心月没有发现有人在监视她,那个额头刀疤的人也没有出现。 在回廊下遇见的下人,都无视她的经过似的,没有丝毫的惊异与敌意。 看来,石信对她真的已经放下了戒心,她已经成功地取得了石信的信任! 想都不想,江心月抬脚走进了山阁。 其实,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叫做莫语的人. 他曾经救过她,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目的,她从心底感激他! 她也想看看他的伤,是否痊愈了。 山阁布局静雅,画栋雕梁,亭台众多,期间点缀假山流泉,长廊曲折。 只是这偌大的园子,令江心月进了园门就蒙了。 这么大的园子,哪个楼宇是大小姐的住处啊 想起石信宠爱三夫人的模样,那么,这大小姐住所必然是山阁内最为奢华的。 江心月抬目四望,将目光锁定在了左前方一处三层高的绣楼上。 飞檐起脊,琉璃瓦耀目,精舍飞翠,小阁流苏,窗子上金灿灿的镶金窗棂,令江心月想都不想,径直向那里走去。 果然,还没有走到那座小楼的门口,江心月就听见了熟悉的咆哮声,“你们这群混蛋,废物,我养着你们干什么这点气都不为我出,你们是一群饭桶,都给我去死,去死……” 江心月唇角浮起一丝冷笑,这位大小姐果真是太过跋扈嚣张,是不是精神方面真的有问题,这是典型的狂躁型精神病啊! 顺着清白的鹅卵石的小径走过去,转过一棵巨大的老柳树,江心月就看见小楼门口,两个仆从正呆呆地站着,被楼内的大小姐喝骂。 那个高瘦的穿着黑衣的身影,令江心月一眼就认出来,是莫语! 江心月刚要走过去询问莫语怎么了,却没有想到楼内的大小姐震怒升级了…… 十更完毕,哈哈,奇迹呀!明天好戏上演,身份揭破,亲们等着看哈!群号:109924110 相府乱7 江心月刚要走过去询问莫语怎么了,却没有想到楼内的大小姐震怒升级了. 一时间杯盏壶碟呼啸着从房间内飞出来,犹如一枚枚迅疾的暗器,尽数向包括江心月在内的,门口的三个人身上招呼过来。 一直垂着头,沉默无语,静静挨骂的莫语猛然间发现了走过来的江心月,却眼睁睁看着一个茶杯盖子砸向江心月的额头。 莫语身形轻动,迅疾伸手,却还是晚了一厘米,江心月被结结实实地给砸中了。 “哎哟!”江心月捂着额头惨呼了一声。 她这一声惊呼,立时令楼内的人停了手. 可是,只停歇了一瞬,接着更多的陶瓷器物更加疯狂地投掷出来。 江心月眼睁睁看见一只青花瓷盘被扔了出来,被莫语闪开了。 紧接着的是一只五彩釉瓷瓶,带着呼呼风声,向她砸了过来。 莫语眼疾手快,挥手挡了开去,瓷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大胆!混蛋!你竟然还敢还手,还敢砸坏我的花瓶,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随着这一声尖利的嚎叫,大小姐终于露面登场,激怒地冲了出来。 一反常态,她今天竟然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裙。 黑色的纱料极其单薄,使得她的纤纤手臂若隐若现,脖颈下的大片晃白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虽然晴朗的冬日,这身衣裙依然显得过分凉快暴露,也是太过露骨风骚。 江心月捂着额头暗暗纳罕,这身打扮怎么与袁清的那些舞姬那般相似啊难道,这大小姐做腻歪了,要去做舞姬啊 相府乱8 江心月还没有想完,莫语的脸上就狠狠挨了大小姐一个耳光。 大小姐那浓妆艳抹的脸上,杏目圆睁,满脸愤恨,刺耳尖利的声音惊炸着响起“你竟敢护着她你是谁的侍从啊谁赏你饭吃啊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莫语面色依旧是沉默的,眼睑低垂着,没有表情,老实地站在那里,任大小姐狠狠的责打。 江心月正要上前去解释,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大小姐竟然俯身拾起一块花瓶碎片,面色狰狞着,狠狠向莫语的脸刺去。 江心月惊骇的差点傻了,想都没想,几乎是出于本能,拼命地向旁边一推莫语。 莫语身体一歪,花瓶碎片贴着莫语的眼角擦过,虽然没有刺入,但是,仍留下一道血痕. 顷刻,有猩红的鲜血从莫语的眼角流出来。 大小姐一击没有得手,更加恼羞成怒,狠厉的眼睛里全是疯狂,对着江心月嘴里鬼叫着“混蛋,你竟敢妨碍我教训下人,谁给你狗胆子了我要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话音未落,手中的瓷瓶碎片毫不领情地向江心月刺了过来。 江心月惊愕地瞪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大叫,果真是个疯子啊,现在才确定了! 可是,好像有些晚了,自己怎么招惹上疯子了! 眼见那瓷瓶碎片闪着刺眼的光芒,向她刺了过来,江心月急退。 莫语霍地抬起头,不再沉默,横身挡在江心月身前,伸出手臂向大小姐的手臂轻轻一拂。 “哎呀!”大小姐嚎叫了一声,手中的瓷瓶碎片掉落在地上。 相府乱9 大小姐惊讶地抬起头,狠狠瞪着莫语,似是不可置信地惊问出声:“你竟敢为了她对我动手” 莫语垂下头,依旧没有表情,静默无语。 只有眼角的鲜血,顺着他消瘦的脸颊蜿蜒流下来。 “哇呀呀,气死我了,今天不宰了你,我就不姓石!” 大小姐突然暴跳如雷,须发皆张,发疯一般地怪叫着,随手捡起地下的瓷器碎片,狠狠地向莫语冲过来。 江心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再也忍无可忍,面前这家伙,还是人吗 她是不是厉鬼转世啊 江心月一把推开身前的莫语,对着犹如暴怒的公牛一样,疯冲过来的大小姐厉声喝道:“住手,你不要再闹了!若是在闹,我就去把相爷请出来!” 听到相爷两个字,大小姐果然停住了脚步,只是脸上气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瞪着那双狠厉的眼睛,咬着牙对着江心月张牙舞爪地嘶吼道:“混蛋!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请相爷你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敢在一朝宰相府说这样的话” 语气顿了顿,无比嘲讽地怪叫道:“难怪人家都传说你如何的妖媚入骨,风骚无比,现在狐狸精本色就迫不及待的显现出来了勾引完了王爷,一个最低等的侍从你也不放过真他妈的下贱!比勾栏院的下等娼妇还不如,呸呸呸!” 江心月猛然听见这番话,立时气的肺都要炸了,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几时受过这等羞辱 相府乱10 立时,江心月气的秀眉倒竖,粉脸涨红,指着大小姐气的语无伦次地还击道:“你,你枉为相府千金,给相府丢脸还差不多,你比那街上的泼妇还差三等!相府被你蒙羞……” 还不待江心月把愤恨的话说完,大小姐早已经气的双眼泛红,咬牙切齿,大声尖叫道:“来人,来人,给我掌嘴一百,打出府去,不不,不,掌嘴三百,我要打死这个小贱……” 她的咆哮还没说完,江心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哎呀呀,我的小祖宗,你又在发什么脾气呀怎么还敢打江大夫啊快点给江大夫认错!” 江心月回头,就看见了相府的三夫人正施施然而来,她的身后跟随的,是侍奉她的两个小丫头。 一身绯红的锦缎棉裙,外面是一件纯白色狐皮斗篷,风摆杨柳的细腰,面孔精致,妆容妩媚。 看见江心月是一脸的歉意,一双明媚眼中的光芒亮闪闪的,嘴里更是一叠声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江大夫,我们家的玉儿就是这样无礼,都是平素我给宠坏了,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三夫人注意到了江心月额头上红红的包,更加的惶恐,一叠声的道歉“江大夫,这太对不住您了,这可怎么好,您快进屋包扎包扎,怎么处理一下啊!实在是得罪得罪了,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江心月冷冷哼了一声,冷淡地说道:“我似乎很不受大小姐欢迎,还是早些回清王府好了!” 说罢,就要转身走掉。 相府乱11 江心月还没有走出一步,袖子却被三夫人紧紧地抓住了衣袖,嘴里惶急地挽留着“您千万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啊,她这孩子不懂事,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吧。如果这件事让相爷知道了,她会狠狠挨罚的,您不要生气了,我给您赔不是了!” 江心月看见三夫人惶恐的脸色,想起她在石信面前的好言相助,也就见好就收,装作无奈地说道:“好吧,看在三夫人面子上,我暂且不与她计较了。” 江心月看了身侧垂着头,静默无言的莫语一眼,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麻烦大小姐不要再找他的麻烦!我走之后,也不要责罚他!” 大小姐站在一边,阴狠不甘地敌视着江心月,眼内阴鸷的光芒,恨不得马上冲过来狠狠撕碎了江心月。 三夫人却急忙答应着“好的,您放心,我要她绝对不难为这个仆从,您不生气就好了!” 江心月因为刚刚的一番挣扎闪躲,手中的药布和金创药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得对三夫人说道:“劳烦三夫人给我拿点花茶来,我要用它治伤!” “好的,好的,您要多少有多少!” 一大盒子的茉莉花茶,清香无比. 江心月只取了小小的一撮,在嘴里嚼烂了,敷在莫语流血的眼角,让他自己用手按着。 然后,江心月问莫语“手臂上的伤口好了吗” 莫语依旧垂着头,声音极低的回答:“好了!” 江心月向身侧有些疑惑的三夫人解释道:“前两天管家陪我回云阁,遇见大小姐刺伤了他,我就动手施救。今天我想来复查一下他的伤势,没想到我还没有复查,又要动手施救新伤,希望下次再见,他是健康无恙的 正文 分节阅读49 。”相府乱12 三夫人懊恼地瞪了大小姐一眼,对着江心月勉强笑着说道:“江大夫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小女,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江心月也微笑着说道:“那是最好了,我是医生,总有些职业病,看见伤口就想治疗,您不要见怪!” 三夫人赔笑着“您这是菩萨心肠,是善良的人呐!” 江心月淡笑着摇头,目光却转向沉默如空气的莫语,他的表情太平静,令江心月什么也看不出来。 刚刚,他又出手救了江心月,他究竟是什么人呐 三番两次的相救,他的目的是什么 江心月心里惊讶极了,却又无从问起,心中实在是不好受! 看着满屋子静默的人,江心月知道此地并不欢迎她,于是对着三夫人说道:“包扎完毕,我也该走了,每个人都很艰难地生活,各有各的苦恼,希望大小姐和三夫人能善待每个人,那也是善待自己!” 大小姐用手死死绞着一块方帕,眼神阴狠暴戾地盯着江心月,她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撕碎了江心月,吃了,咽了,才够解恨。 三夫人满脸笑容地点头答应“江大夫说的对极了,不愧妙手仁心,我一定要好好教导小女,她实在是被我和相爷给宠坏了,您多担待!” 江心月转头看了看静默的莫语,淡淡说出一句话“如果他因为我的出现而再次受伤,我会向相爷告辞!” 说完,扔下满屋子发愣的众人,转身离去。 一直垂着头,毫无表情的莫语,因为这句话抬起了头,永远淡漠无情的眼眸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相府乱13 大小姐实在是忍不住了,冲到门口对着江心月的背影破口大骂“小贱人,什么东西!你还想威胁谁啊要滚就滚,谁稀罕啊臭婊子,下贱货!” 三夫人一把抓住了大小姐的手臂,急恼地一叠声说道:“住口,住口,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现在相爷最相信最倚重的人,就是她啊!你还要拿鸡蛋碰石头吗” 语气顿了顿,充满责怪地说道“你看看你这言行举止,哪有相府千金的风范,和那些个野丫头一般无二,你真是气死我了!” 三夫人气的脸色发白,她身后的两个小丫头急忙走上前来,扶着她坐下。 大小姐看母亲真的动怒了,马上脸色一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捂着脸大声干嚎着“啊!我好命苦啊,被外人欺负,还要挨娘亲的骂,我不活了!我没有盼头了!” 看见她那委屈至极的模样,三夫人又面现不忍,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好了,好了,我不骂你了,你不要闹了,看一会老病再发作了!这个江大夫真的惹不得,其实,我巴结她还有另一层意思,等相爷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让她给你瞧瞧病,她的治病手法不仅奇特,而且非常见效,没准你就被她瞧好了,那娘亲就放心,没有所求了!” 大小姐听见母亲的这番话,将手放了下来,脸上不见一丝泪痕,嘴里气鼓鼓地说道:“哼,打死我,也不用她给我看病,就是病死了,我也不让她给我治病!我一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小贱人!破烂货!” 话落,大小姐想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头转向了沉默站在一旁的莫语。 相府乱14 大小姐想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头转向了沉默站在一旁的莫语。 一道狠厉暴怒的光芒,闪过她的丹凤眼内。 大小姐蹬蹬几步走到莫语身侧,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居然找她做了了靠山,是吧你以为有她保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了,是吗你想的美!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大小姐边说话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莫语垂着头,安静沉默地站着,似乎事不关己,根本没有听见大小姐的责骂叫嚣。 三夫人用手指着大小姐,脸上是怒其不争的模样,气恼地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就这样任性妄为吧!如果真出了乱子,相爷怪罪下来,你自己顶着。我,我真是被你给气死了!我不管你了!” 说罢站起身,冷声吩咐了一声“走!” 两个小丫头急忙跟在三夫人身后,匆匆走出门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风寒似刀,腊月的冬夜,来的格外的早,夜色也格外的漆黑。 天空的星星,寂寥地眨着眼睛,一轮浅浅的瘦月挂在树梢,微弱的光芒,似有似无。 管家并没有来请江心月,大概是那位相府内的大夫已经给相爷治疗了。 而江心月却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云阁,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即使大海捞针,也要去捞才有机会与希望。 出了云阁的大门,江心月准备去地阁转转。 前日那个小厮说地阁住着相府的美人,江心月一直疑惑在心。 相府乱15 前日那个小厮说地阁住着相府的美人,江心月一直疑惑在心。 石信有很多位夫人,自是极其正常,不必提的。 可是,这美人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都是得石信宠幸的,那就都是夫人了,又何必叫美人呢 真是令人奇怪啊! 刚刚走出云阁的大门,江心月就发现云阁旁边的春园内一改往日的静谧黑暗。 呈现在她的眼前的是一片灯火通明,笑语喧哗。 春园内宽敞宏大的上房的一溜窗子,都映照出明亮耀眼的光芒。 那伴着夜明珠的光华万丈的璀璨光芒,照射的春园旁边的云阁都明亮起来。 江心月向春园走近了几步,就见春园上房门口进进出出的仆人众多,手里都端着美酒佳肴,水果点心! 而上房内不时传出嬉笑吵闹的女人笑声,以及悦耳的丝竹鼓乐之声。 江心月有些纳罕,看来,这春园在开大patty啊! 这么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呢,难道是石信在庆祝自己的病好了 可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庆祝的人啊 所有家眷加上亲戚也坐不满这么大的上房啊! 而且,女人的娇声调笑那么大声,男人招呼喝酒的声音,不绝于耳,到底是谁在这春园里面庆祝呢 江心月不关心也不爱看热闹,而她的身份在这里被人发现了也不好,所以,她还是趁着夜色,向地阁悄悄走去。 那个,今天就更到这里了。不好意思,让亲们失望,我也对自己失望,本来以为今天能写到身份揭破了的,可是,没写出来,那个,明天再试试!先透露下吧,这个身份自然是莫语的身份,亲们猜,他的主子是谁 相府勾栏院1 地阁在山阁的左边,园子的规模不很大,不及海阁的一半大,但是装潢的非常雅致幽静。 进园先是一座石亭当门而立,然后是汉白玉铺就的蜿蜒小路,直通正房。 正房的飞檐下回廊曲折,落地的格子窗,古香古色。 丛丛青竹迎风而立,墙角的寒梅暗香幽幽,错落的几处假山更增添了曲径通幽的意境。 与山阁不同的是,地阁的房间是一字排开的,不像山阁的绣楼互不联系,各自为政。 幽暗的夜色下,一溜的红红灯笼在檐下发散明亮火红的光芒,照射的整个地阁都朦朦胧胧,红香帐暖的模样。 尤其是有隐约的乐器欢笑声,从某个房间传出来,令人忍不住想象那里面是如何的温柔乡,缠绵处。 一个黄色裙衫的女子风摆杨柳似的,从园门向一个房间里面走,寒风中,她穿的极是单薄。 那裙衫是纱料制成的,尽管隔的远,江心月却能看见她的纱衣里面白皙手臂,以及裙下隐约的大腿! 躲在一处假山石后面的江心月,看着那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再望着被嫣红幽暗包围的地阁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人住的啊 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呢 好似……好似…… 江心月的脑海中猛地蹦出了三个字:勾栏院! 随即,江心月又暗暗摇头,这是堂堂相府,一朝宰相的住处,怎么会成了勾栏院的! 真是想多了!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人进入了地阁。 一个身形高大,一袭华衫的人,被两个小厮搀扶着,似是酒醉的模样,跌跌撞撞的走进园门。 快走到石亭前面的时候,一个小厮向着房间里面喊:“雨虹姑娘,钱大人来啦,快来迎接!” 相府勾栏院2 一个小厮向着房间里面喊:“雨虹姑娘,钱大人来啦,快来迎接!” 他的话音落了,正房其中的一个房间的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两个花枝招展,身段妖娆的女人。 一个年纪比较大一些,头发盘着流云髻,白白的脸上,妆容描画的妩媚精致。 一个正是妙龄,长发漆黑散落,双眼含情,媚惑妖娆。 年纪比较大的女子,笑容满面地迎接出来“钱大人来了,快快有请,雨虹这两天都在念叨您呢!您也没觉得耳朵根发烧啊” 被人搀扶的钱大人明显喝多了,嬉笑着摆脱了两个小厮,一把就抱住了那个走过来搀扶他的妙龄女子,亲昵地笑道:“何止是耳朵啊,我全身都发烧了呢,只盼着相爷召唤畅饮,就可以让我的小雨虹给我降降火啊!” 说罢,在妙龄女子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惹的怀里的女子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年纪大的女人笑的更加妩媚,招呼着说道:“是啊,相爷这身子大好,是大人们的福气啊,这又可以天天享福了。” 语气顿了顿,似乎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雨虹这两日可是没有闲着,又学了两式功夫呢,保准让您欲仙欲死,您就好好享受吧!哈哈!” 钱大人听到这句话,一双三角眼睛似乎一下子要喷出火来,更是搂紧了怀里的妙龄女子,迫不及待就向房间里面走。 边走边淫笑道:“呵呵,太好了,小宝贝,我可是天天想着你呢,你都让我离不开了!快走,让我尝尝你的新功夫!” 相府勾栏院3 妙龄女子边吃吃笑着,边用玉笋般的手指戳了钱大人一下,嘴里嗔怪着“尽说个讨人欢喜的话,真的离不开吗你府里不也是妻妾成群的好像没我不行似的!” 钱大人摇头说道:“那可不一样,她们和你比起来,那就是一窝草鸡,一点都勾不起我的兴趣来呀!你都不知道,你那功夫实在让我一刻都不想离开你!我想好了,日后,我就向相爷讨了你做功劳,你说好不好……” 房门关上,他们的对话也被关进了门里。 院子里的几个人,也都各自散了,各 正文 分节阅读50 司其职去了。 这段露骨晴色的对话,令江心月听的两颊发红,羞涩不已. 同时心里更暗暗吃惊,难道这里真的是相府里面的勾栏院吗 难道这是相府里面高级的晴色会馆 可是,石信设置它的目的是什么啊 刚刚那个钱大人的一句话令江心月更加疑惑“日后,我就向相爷讨了你做功劳”,功劳!什么功劳 他是什么人 能为石信立什么功劳 江心月瞪着大眼睛,望着那关闭的房门,神思怔忪,百思不得其解。 迷惑的脑际什么还都没有想清楚,却猛然间,她的身体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 接着,一股酒气劈天盖地袭了过来,男人淫靡的声音自脖后响起“小宝贝,怎么跑这里来吹冷风快跟我回房间吧!这几天我没有来,有没有想我” 轰然一声,江心月吓得魂飞魄散,这是谁啊 难道把她也当做了这地阁的美人啦 相府勾栏院4 脑际轰然一声,江心月吓得魂飞魄散,这是谁啊难道把她也当做了这地阁的美人啦 震惊过后,江心月开始死命挣扎,嘴里还不敢大声喊叫,只是低声吼道:“快点放开我,我不是这里的姑娘!” 可是,她身后的男人却死死抱着她不放手,强壮的手臂,令江心月的挣扎丝毫没有意义。 微醺的声音暧昧无比“小宝贝,生我的气了不是我不来,是相爷没有传召啊,现在我来了,你就别气了,快跟我回房吧!你都不知道,我想死你了,一想到你那软软的胸脯,我就忍不住啊!” 男人边说边开始用手撕扯江心月的领口,同时,臭烘烘的嘴在江心月嫩白的脖颈后面,狠狠地亲吻着。 江心月差点就要气疯了,天啊,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选这个时候来地阁,实在是跑来这里自取其辱啊! 这个混蛋男人到底是谁 该死的,居然这样轻薄我,我要杀了他! 江心月挣扎不开男人的禁锢,只得向自己的衣袖摸去,那里有她平时防身用的药布,还有石头,她没敢带飞镖。 可是,这个男人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猛地将江心月翻转了过来,两只大手狠命一扯,只听见“呲”的一声,江心月的外衫就被他给硬生生撕裂开来。 江心月惊吓的一声惊呼“啊!救命啊!”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的手就去扯她的内衫,而且,手触到了江心月胸前的亭亭突起。 江心月顾不得许多了,挥舞着手臂,狠狠地向男人的脸打去。 可是,男人丝毫不感觉疼痛疼一样,根本不在意江心月的拼命厮打。 他用一只大手紧紧的抱住江心月的身体,另一只手急急去抓江心月胸前的柔软。 相府勾栏院5 完了,江心月脑中轰然炸响。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宰相府居然遇见了这样的卑劣流氓,她现在拼尽全力也逃不出去了! 不能让他得逞,就算暴露了身份,也不能失了清白。 江心月狠命地抓开那个人无耻的大手,正待高声疾呼,召唤人来救命,抱着他的高大男人却“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她的身前。 高大的身体砰然摔倒之后,江心月看见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人。 暗影重重中,她还是看清了那个人。 高瘦的身材,沉默如空气的脸色,无波的表情,莫语! 面前出手相救她的人竟然又是莫语! 江心月忍着巨大的惊愕,慌乱不堪地拢好衣裙。 外衫已经彻底撕裂了不能穿,只能是拢好了内衫,刺骨的寒风冻的她瑟瑟发抖。 可是,她仍是忍不住心中万分的惊异,不可思议地问向莫语道:“怎么会是你又是你救了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语的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那张脸就好似笔画上去的一样,基本没有生动的地方。 听见江心月的问询,简单地说出一句话“主子让我好好保护你!” 边说边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江心月身上。 江心月更加惊愕了,主子 他的主子是谁 绝对不会是石信的,那么…… 还没等她再次询问出口,莫语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说罢,转身就走。 江心月急忙低声叫住了他,指着地上躺着的男人说道:“可是,他躺在这里,被人发现了,是要起事端,引起怀疑的。怎么办” 莫语并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我只是点了他的昏睡穴,有人发现也看不出什么来,快走!” 江心月跟在莫语身后,借着高高院墙暗影的掩护,匆匆离开了地阁。 谁是那个人 莫语的身形极快,江心月几乎是追着他跑。 终于,她实在走不动了,于是,冲前一步,抓住了莫语的衣袖,喘息着说道:“停,我走不快了,我有话问你!” 莫语停住了脚步,在一棵高大的枫树下的暗影里站定,缓缓转过头来。 江心月喘息了几口之后,问道:“你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保护我” 莫语垂着眼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不能说,只要保护好你我就是完成使命,关心你的人是谁,你自己心里思量!” 莫语的脸上分明是打死都不说的表情,江心月就知道这答案不是随便能知道的。 可是,关心她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江心月愕然了半晌,才想清楚. 原来,袁清比她下手还早,她能想到的,袁清早已经想到了。 江心月心中有些暗暗不满,这个拽王爷,干嘛不提前告诉一声嘛! 江心月看向莫语,心下暗道,这家伙倒是像极了他的主子,冷漠无情的模样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然对袁清有着浓浓的不满,但是她的心却顷刻轻松起来,终于有个人和她站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啊! 想到这里,江心月的心里热乎乎的,而且,一直惶惑着的心安稳下来,充满了希望。 她抬起头问向莫语“那么,你来了这些日子,发现了什么吗那个东西到底藏在哪里这个地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相府里面,怎么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呢对了,你的伤没事了吧” 莫语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好半天才说道:“你问的太多,我先回答什么” 听到他这句话,江心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沉默的家伙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高手1 莫语被江心月这一笑,弄得有些尴尬,他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这算是江心月看见的他唯一生动的表情了。 江心月借着远处的朦胧灯光,看见莫语眼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痂形斜上鬓边,只怕是以后会留下疤痕。 看着莫语发窘的样子,江心月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么先说重要的东西吧你查探出它藏在哪里了吗” 莫语依旧低头“没有,已经一个月了,没有发现!”语气中有些焦灼与颓丧。 “那么,这个混乱的相府,你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嗯!” “刚刚那个地阁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好像勾栏院呢”江心月想到刚刚那个恶心的男人,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莫语抬起头,说道:“其实,那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前方传来脚步声,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莫语想都没想,伸手揽过江心月的手臂,身形轻动,江心月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所有的景物都变小变矮,视野开阔起来,江心月两个人落到了屋顶上。 江心月有些惊愕的不能相信,好半天才转头看着身侧的莫语,带着隐隐的激动说道:“哇,你的功夫太厉害了呀,这是飞檐走壁啊!太崇拜了,能教教我吗” 莫语抬起头,第一次正视江心月的眼睛. 尽管瘦弱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江心月看见他的眼神变得很明亮,声音低沉但是极其清晰“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教你!” 江心月欣喜地笑着抱拳说道:“好啊,好啊,我先认你做师傅啦!请师傅多多关照啊!” 莫语毫没推辞,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不必多礼!” 高手2 江心月明亮的眼睛带着无限憧憬说道:“肯定是有机会的,等我们胜利了,就有好多时间了,那时候,你就可以教我了!” 莫语垂下头,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可是,我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江心月被他这一句话又打回到现实中,眉头也微微蹙起,继续问道:“刚刚你说地阁就是什么继续说!” 莫语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带你去看看石信现在做什么,看过之后,你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哦好!” 江心月刚刚点头答应,就感觉身体又飞了起来。 莫语揽着江心月的腰在屋顶上疾飞而起,直向云阁的方向掠去。 江心月感受着这新奇的走路方式,居然是用飞的啊! 真是太奇妙太好玩了! 眼看着云阁到了,江心月低声问道:“云阁是相府招待客人的地方,石信在这里面吗” “不,这个时候,他都在春园!”莫语答道。 江心月微一抬头,才明白,云阁紧挨着的就是春园。 春园内一如刚刚她看到的灯火通明,笑语喧哗。 隔着远远的距离,都可以听见园子里女人的嬉闹调笑。 靡靡的丝竹乐鼓之声,更烘托了热闹戏耍的气氛,一切都兴奋欢乐的如火如荼。 莫语携着江心月,身轻如燕地落在了春园上房的房顶上。 然后莫语俯下身,轻轻揭开了一小块瓦,对着江心月低声说道:“你可以看看石信在做什么!” 江心月将信将疑,好奇地将眼睛凑近了那一小片射出来的灯光上。 龌龊 春园上房的大厅出乎意料的宏大宽敞,足能容纳上百人的宴会大厅一般。 而且,房间内几乎没有柱子,所以俯下头,房间内的一切全都一览无余。 艳红的金丝地毯之上,除去门的方向,其余三个方向全都一字排开,摆满了长形条桌。 桌后全都席地而坐着喝酒饮宴,呼朋唤友,高声嬉闹的人。 江心月的目光先看向大厅主位的方向,果然,石信正坐在桌后,怡然自得的饮酒。 他身后,左右各有一个风姿绰约,貌美如花的美姬,殷勤地倒酒布菜,却没有看见最得宠的三夫人。 江心月又将目光扫向大厅内的其他人,却目光所及如被针刺到一样,脸色腾地就涨红了起来。 大厅内的男人,全都衣冠楚楚,笑逐颜开,在他们身侧,几乎都伴有美貌的女人。 而展现在江心月眼前的却是一幅幅令人恶心的丑态。 有的男人依靠在女人身上喝酒调笑,有的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上摸来揉去,有的女人在向男人的嘴里灌酒。 令江心月脸红的是,在大厅一侧最末的那张桌子后面,一个男人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奋力的嘿咻嘿咻! 男人尽管衣衫不整,但还是穿着衣服, 正文 分节阅读51 身下的女人却裸露着纤细的胳膊与白晃晃的大腿,还有那银荡的娇呼声,羞的江心月睁不开眼睛。 天啊! 这是宰相府吗 这么的龌龊不堪,霪乿靡靡! 而石信居然视而不见,安之若素。 他那微扬的唇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阴鸷的眸子中闪烁着志得意满,这到底是哪出戏啊 江心月不能再看下去,霍地移开了目光,将脸扭向别处,她不想让莫语看见她发烫的脸颊。 莫语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迅疾将那块瓦片盖回原位! 温暖1 云阁上房,江心月不敢点上灯烛,在黑暗中终于问出了自己所有的疑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宰相府里面怎么会这么混乱不堪石信他到底在做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啊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啊” 莫语站在门旁,沉声说道:“那些人全都是朝廷里面位高权重的人物。那个钱大人是户部侍郎,抱住你的人是宫内御林军的李统领。春园内的宾客是一般的官员,而能入地阁的人,全都是朝内的一品大员,把持着各部的重要职位。” 江心月被震撼住了,呆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莫语又说道:“地阁的那些美人全都是石信差人物色来,色艺双绝的女子,而且,还有专人教授她们媚惑至骨的床上功夫,只为了伺候好那些官员,让他们欲罢不能,甘心情愿地追随石信。” 江心月惊愕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问道:“石信特意提供了这些晴色场所,美人玉食的招待这些殿前之臣,目的是什么” 莫语冷哼了一声“石信之心,路人皆知!” 江心月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石信邀请袁清所说的宏图大业,他要谋反! 他要取他外甥的位置而代之! 江心月也终于明白,袁朗为什么只是对袁清处罚禁足了,因为他还没有能力动袁清,他还有更大的敌人,就是这个权倾朝野的宰相,石信! 静默良久,江心月乱纷纷的心思缓缓理出了头绪. 现在石信是袁朗最大的威胁,他这般用尽心思,蓄谋已久的谋动,袁朗不可能丝毫不知情。 那么,现在正是袁清可以反击的时候,只要拿到了那份遗诏,袁清最起码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趁着袁朗没有能力动他,要抓紧时间得到那份遗诏。 江心月对着沉默的莫语又问道:“你来的这些日子,有没有发现那份重要东西的大概位置相府这么大,想找那份东西,实在是大海捞针呐!太难了!” 温暖2 莫语声音低低地回答道:“我只是了解个大概,石信除了在春园招待那些官员,基本就待在海阁里面,晚上侍寝也由夫人们去海阁。所以,山阁,地阁,云阁,不可能放那么重要的东西。除去这三阁,余下的只有海阁,和春园。” 莫语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春园鱼龙混杂,每夜进出的人络绎不绝,所以,也不会藏着重要的东西。那么,只有海阁,现在是唯一嫌疑最大的地方了。只是海阁房间三十九间,亭台楼阁复杂,要找出遗诏,也是极难! 暗影中,莫语垂下头去“我一直在山阁里面当差,没有时间探查,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江心月第一次在莫语的语气中听见了一丝焦灼与沮丧. 不由心下暗想,原来,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啊! 江心月微微叹息了一声,安慰地说道:“石信这个人极其狡诈多疑,相府又这么大,想要找到那份东西,实在是太难了,你也不必焦急,原来你是孤军奋战,现在我来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借着窗户上映照的外面灯笼的隐约光芒,江心月看见莫语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头抬起来,终于望着她。 只是夜色太暗,看不清那眼中的神色. 良久,只听莫语沉沉地答应了一句“嗯!” 江心月有些失笑,这家伙也太惜字如金了,也许今天是他对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吧! 江心月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说道:“我们各自想办法,明晚这个时辰你来云阁,我们交换交换意见。” 话音落,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微微的激动“既然那份东西藏着,我们就要它藏不住,把它给逼出来。” 莫语低声说道:“好,天晚了,我回去,你休息。” 说着,就要向外走,却被江心月拉住了手臂“慢着,我先去看看外面!” 江心月这一拉,却令莫语的身体如遭雷击般地抖了一下,江心月清晰地听见莫语低低哼了一声。 温暖3 江心月这一拉,却令莫语的身体如遭雷击般地抖了一下,江心月清晰地听见莫语低低哼了一声。 江心月一愣,旋即放开手,心里猛地明白了什么,急声追问道:“那个混蛋大小姐又责罚你了” 莫语向后退了一步,语气无波地说道:“没事!” 江心月却急忙点起了蜡烛,不由分说抓过了莫语的手。 挽起莫语的袖子,在烛光下看见他那胳膊上狰狞的伤口,立时江心月的心被剜了一下。 略微纤细的手臂上有一个黑色泛着红肿的圆圆伤口,江心月明白,那是当日大小姐用她的簪子刺的。 那个伤口用上江心月拿去的金创药,早就应该结痂见好。 可是现在,伤口向外涌流着血水,周围也全都肿胀了起来。 整条胳膊全都是青紫之色,这明显是用钝物击打的伤。 那个混账大小姐竟然狠狠击打莫语受伤的胳膊,她真狠厉的像魔鬼啊! 江心月望着莫语沉默的脸,生气地急问道:“她又打你了这个混蛋,大疯子!” 莫语想要撤回手臂,却被江心月死死拉着手腕,只好低声说道:“没事,一点小伤!” 江心月早已经气的七窍生烟,又无处发泄,不由得狠狠骂道:“这个大疯子,等我有机会,我一定治的她半身不遂!” 又无奈地望着莫语“怎么是小伤啊,你原来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如果再不消炎治疗,整条胳膊就要废掉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治伤啊坐下!” 莫语张了张嘴,看见江心月气恼的神色,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老实的坐下。 任由江心月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淡淡的烛火,摇曳着昏黄的光芒。 烛光中,莫语望着专注忙碌的江心月的脸颊,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安静,眼角处结痂的斜形疤痕都消失了尖利凛凛,缓缓放松了下来。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那眼神终于不再冷漠无情,被鲜见的温暖徐徐占满。 行动1 阴翳的冬日,灰云不散,寒风呼啸,颇有久久不开晴的意思。 傍晚,相爷夫人派人来请江心月去海阁。 原来她的足跟痛的毛病已经彻底好了,这次是特意要重谢江心月的。 又送给了江心月宝石玛瑙的首饰一堆,足能装下一个大盒子。 江心月推辞之后就照单全收了,然后对着相爷夫人说道:“夫人身体见好,应该多出门走走,不要总是在房间里面闷着,精神愉快,自然身体无恙。” 相爷夫人轻声一叹,眉宇间除了忧郁还是忧郁,声音低沉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去处啊,每日里只能吃斋念佛的混日子,什么都不想了!” 江心月微笑着说道:“您可以去寺里进香啊,听禅师讲讲佛法,坐坐功课,都是打发时间的法子呢!而且,人有了精神寄托,自然心情舒泰。何况,寺里的环境熏染比家里的要更加无碍无扰啊!您去的久了,都会占了仙气呢!” 相爷夫人听见江心月最后一句话,立时被说笑了“呵呵,还是江大夫会说话,那老身就听您的,明日去寺里进香去!也算是为相爷祈福了!” 江心月的眼神亮晶晶的,扯起唇角,微笑着点头。 心下却暗暗想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给了我这么多金银珠宝,我还是保护你平安比较好! 而且,你也算是个无害的妇人,不要受了野心夫君的连累吧! ———————————————————————————————————————— 第二日,相爷夫人果然听了江心月的话,带着身边的侍女随从,出门去西山的悬空寺进香去了。 而晚上,春园内的声色犬马,通宵夜宴则继续上演。 自从石信的哮喘被江心月的火罐治疗的初见成效之后,春园就基本上夜夜笙歌。 其实,石信的病症现在更需要静养,健康的身体都抵不过夜夜饮酒,日日放纵的损害,何况石信那病歪歪的身体呢 行动2 其实,石信的病症现在更需要静养,健康的身体都抵不过夜夜饮酒,日日放纵的损害,何况石信那病歪歪的身体呢 但是,江心月和石信都明白一个道理,为了实现伟大的抱负,损害点身体就算什么呢 所以,江心月对石信也充满了同情,为了登上那一步,你可是牺牲很大呀! 只是你还在等什么呢 手下有一群殿前之臣拥护着,家里必也是富可敌国的足够财力,那么,也许还差一点兵力吧? 如果这三条全都具备了,昱朝的江山就会易主了吧! 所以,他才会去联络袁清吧! 只可惜袁清不买账,不然,这昱朝的国姓就是石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将尽子时,江心月悄悄出了云阁的大门,向海阁的方向走去. 今晚,这里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热闹要发生,她必须去观看。 而她和莫语的目的,那份遗诏能否现身,就全看今晚这狠命一击了! 江心月出入海阁已经很多天,所以,地形也算是驾轻就熟。 因为这时候所有的仆人基本都在春园伺候,海阁内留下的仆人并不多. 难得无事的时刻,也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偷懒耍滑。 江心月没有费多少力气,就躲开了几个守门的仆从,藏到了上房左侧不远处的一个偏房边上的隐蔽角落。 角落前面是一大丛的矮松树丛,后面,是装着木炭杂物的库房,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进入海阁内部的唯一通道。 躲在这里,江心月可以看见所有进入海阁上房的人。 午夜,呼啸的寒风凛凛吹过,头上的玄月被一层模糊的光晕团团包围着,一切都寂然无声。 江心月抱紧了自己的臂膀,抵御寒冷,心中暗暗祈祷,风啊,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狠狠刮起来呀! 子时,海阁内石信上房右边的跨院,浓烟准时升起。 行动3 子时,海阁内石信上房右边的跨院,浓烟准时升起。 西北风的力量果真凶猛,不消一刻,巨大的浓烟渐渐扩散,江心月微微仰头,尽管远远的,都可以看见有火舌窜出院墙来。 江心月的唇边溢满了笑意,暗暗雀跃,莫语同志,你这放火的功夫是不是训练过啊,果真厉害啊! 她刚笑到一半,就听见有仆人开始高声呼喊“啊不好了,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着火了,快救火呀!” 海阁内所有的仆人都跑了出来,慌张地拿着盆子木桶,扫把,冲向上房旁边的跨院去救火。 也有人急奔而去,跑去春园给石信报信。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相府的管家张惶地调集人手前来救火。 火借风势,燃烧的很是凶猛,管家急的双眼也冒了火,生怕大火烧到海阁上房。 那可是石信穷尽人力,搜罗天下,才造成的世间独有,价值连城的房子啊! 管家指挥着人,狠命地扑打火苗,泼水运水,这个时刻,几乎所有相府内的人员都集齐出动了。 江心月抱着臂膀,躲在树丛后面,虽然浑身冷的不行,但是看到这场大热闹,居然心里高兴的很。 江心月不仅心中暗道,看来这人都喜欢幸灾乐祸看热闹呀! 劣根性啊,劣根性! 一个时辰之后 正文 分节阅读52 ,终于火势渐渐熄灭,只余大股浓烟,还在天空缓缓飘荡,久久不散。 府内的仆从们也都累的精疲力竭,管家的脸也是涂得黑一块白一块的狼狈。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赶来,石信终于出现了。 一身暗褐色的随身便服,罩着他矮胖的身体,因为焦急,呼吸有些气喘。 两道厉眉皱着,一双阴鸷眼内闪着恼怒的光芒。 身后跟着三四个仆从,急急而来。 石信万分焦灼地望着前面依旧冒着黑烟的房舍,见着管家的第一句话是“情况怎么样夫人的房间有事吗” 行动4 石信万分焦灼地望着前面依旧冒着黑烟的房舍,见着管家的第一句话是“情况怎么样夫人的房间有事吗” 管家急忙回答道:“相爷放心,火势已经控制住,只是烧毁了那跨院里的三间偏房,损失不大,夫人的房子安然无恙!” 石信听到这番禀告,紧张的脸色舒缓了很多,然后对着管家冷声吩咐道:“速查着火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人为还是火烛不慎引起的,明天给我结果!” 管家狼狈不堪的脸上听见明天两个字,立时惊恐起来,明天就要结果? 这时间也太紧张了,现在都已经到了明天了啊! 藏在暗处的江心月听见石信的话之后,心里猛地一凛,他劈头就问管家夫人的房子有事吗 难道遗诏在夫人的房子里面 他口里的夫人,就是相爷夫人吧! 她今天不在相府,他不可能是因为关心才问夫人的吧 那么,范围缩小,遗诏在相爷夫人房里! 真的是这样的吗 江心月猛地感觉心里云开月明,升起万分希望。 同时心头雀跃不已,这个办法竟然真的好用啊! 石信任你再奸诈,也想不到这火是我让人放的吧! 而且,居然真的烧出了那个秘密地点,我是天才啊! 石信转身回去了海阁上房,管家继续带着仆从们将未熄的火苗扑灭。 江心月接着重重暗物的掩护,悄悄向相爷夫人的房间溜去。 现在她没时间通知莫语,而且,她也找不到莫语。 如果,她不马上下手,等石信理出头绪,清醒过来,将那遗诏转移了地方,那么她和莫语就会前功尽弃,白费力气! 相爷夫人去寺里进香未归,她所住的院落静悄悄的,留在家里的几个丫头婆子也早早安歇了. 即使大火着起来,她们也没有被惊动,惊动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江心月悄悄推开相爷夫人的房门…… 得手1 江心月悄悄推开相爷夫人的房门,暗暗的室内,光线极其朦胧,只有檐下灯笼发出的昏黄光芒隐隐照射进房内。 望着偌大漆黑的房间,江心月一脸困惑,这么大的房间,那东西能藏在哪里呢 会有密道吗 密道的按钮应该藏在哪里 江心月开始从墙壁摸起,可是,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 书架,博古架,她全都搜索遍了,还是没有,到底在哪里呢 江心月的心开始焦急起来,她再一次审视偌大的房间,头脑也急速运转着。 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了一句话。 初入相府时,相爷夫人的一句话闪现在脑海中“相爷也是很信佛的,每个初一十五都会来给菩萨上香。” 信佛 给菩萨上香 那么狂妄狠厉的一个人物来给菩萨上香 会吗 或者还是有另外的一个原因 来这里查看遗诏! 江心月的眼光猛地转向了那个供奉在香案上的观音像! 观音像! 会藏在这里吗 江心月毫不迟疑,风快地走过去,想要搬起案上的观音像。 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观音像却纹丝不动! 瞬时间,江心月的心里升起巨大的希望,这么一个普通的观音像,却根本搬不动,那么,可以确定,它一定是有机关的! 有机关就证明,它藏着重要的东西。 江心月开始迅疾地在观音像上查找机关按钮。 冰凉的瓷器,毫无温度,也没有丝毫活动的地方,江心月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 那么,按钮到底在哪里呢 江心月开始扩大搜索范围,双手迅疾在在案上寻找,翻弄着。 蓦地,她的手碰到了矮矮的香炉,香炉却也是纹丝不动的。 惊愣了一秒钟之后,江心月试探着伸出手扭动了香炉。 一阵细微的“扎扎”声之后,观音像竟然向旁边移动了半尺,露出它后面,半尺宽的一个黑黑的洞! 得手2 江心月头顶轰然一声,全身一个激灵,天啊,难道就在这里面吗 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了! 江心月管不了许多,迅速伸手,摸进洞里,手指触到了一个小盒子,似乎是木头制成的。 拿出小盒子,江心月的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轻轻揭开盒盖,拿出里面的东西,果然,是窄窄的文帖。 江心月的心都激动的似是不跳了,呼吸都下意识的抑制住了。 她快速跑到门边,展开了文帖仔细看了起来。 周遭静极了,江心月看的太过专注,以至于都没有听见由远而近传来的脚步声。 房门猛地被推开了,江心月骇然吓得一惊,腋下夹着的那个小木盒掉落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哼,果然有人在相府偷盗,你真是活腻歪了!” 冷厉的呼声呼喝出口来,惊的江心月如晴天霹雳一般心头颤栗。 来人身形高大,脚步夯实,像是一堵墙,拦住了江心月的去路。 江心月想都不想,迅疾将手中的文帖塞进了自己的前襟衣服内. 千辛万苦,费尽心血地得到了,绝不能再落入别人之手. 而且,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除了能逃出去,余下的路,就只有死了! 那么除非死了,否则,这文帖不会离开她身上! 高大的身形迫近,江心月的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 那个人浑身散发着浸透骨头的杀气,嘴里发出喋喋的冷笑声,尖利阴狠“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是你,江大夫!幸好相爷醒悟过来了,还不算晚,只是可惜了相爷对你的一片善待之心!” 江心月一惊,这个人居然认得她! 再仔细地看过去,借着门外灯笼摇晃的光芒,江心月终于看清楚,这个人是在云阁监视她的那个额头上有刀疤的人! 江心月冷笑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狼子野心,不能苟同,趋炎附势,更不是我的爱好!” 追杀1 刀疤脸冷冷说道:“相爷马上就到,你把东西拿出来,供出你主子的意图想法,相爷或许开恩能饶你一命,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很惨!” 江心月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形势,脑际迅疾闪念着对策。 看见刀疤脸强横的口气,她知道硬拼是不行的,于是装做慌张的声音问道:“相爷真的能饶了我的性命吗我也是被人指使,我只是会看病,其余什么都不想掺和啊!” “哼,既然这样,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江心月假装思忖了一下,懊丧地说道:“好吧,既然被抓住了,我也无话可说,我都交出来了,但是你要说话算话啊!” 刀疤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狞笑“自然说话算话!” 江心月伸手摸进自己的衣服前襟,猛可里突然发动,用安斗交给她的甩飞镖的腕力,迅疾向那刀疤脸面上抛洒出了一大把的石灰粉! 既然,今天晚上行动,江心月自然准备好了一切. 药布,石子,石灰粉,都被她带在身上。 这个非常时期,只能多准备点靠得住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江心月知道,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瞬间,刀疤脸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嚎. 他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痛苦地挣扎着。 江心月一击得手,马上绕过刀疤脸,疾速冲向房门口。 可是,刀疤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石信豢养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忍着眼睛的剧痛,听清江心月的动向,刀疤脸反手打出三枚铁莲子。 铁莲子带着疾风,分三路,向江心月的身后打去。 朦胧的灯光下三股快似流星的光芒,暴射进江心月的身体里面。 江心月刚刚跑到房门口,踏上廊下的玉石板,肩头,后心,小腿三处同时的剧痛,令她狠狠扑倒下去。 肩头,后心的疼痛相对小一些,只有小腿剧烈的疼痛,似是要撕裂了她,几乎疼的江心月快要窒息了! 追杀2 江心月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体一动,地下发出叮当两声脆响。 刀疤脸刚刚打入她肩头,后心的铁莲子,竟然从她的身上掉落下来。 江心月惊异片刻之后,立时明白过来,这是她身上穿的霓裳云翼的功劳! 正如那位三夫人所说,果真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啊! 这个危急的时刻,没有想到竟然是石信送给她的礼物救了她的命啊! 远处已经有火光以及人声,杂沓的脚步上传来,匆忙急促的声音,令江心月眼前一暗。 石信已经带着大批的侍从向这里赶来了,她的腿却痛的似是要断掉了,难道今日走不出这宰相府了 眼前蓦地闪现出袁清深邃沉默的脸,一丝诀别的意念令江心月从心里惶恐起来. 袁清,我会再也见不到你了么 袁清,我好想你! 袁清,我好不甘心! 安大哥,我的保证似乎失信了! 安大哥,我还能再站到你面前吗 身后房内,刀疤脸已经摸索着追了出来,手臂四处挥动着,嘴里狰狞狂躁地叫嚣着“混蛋,小贱人,竟然敢暗算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江心月没有时间再犹豫等待,狠狠咬紧牙关,踉跄着向前挪动了两步. 却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栽倒下去! 猛可里,一个人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身体,令她牢牢地站住了! 莫语,终于出现在江心月眼前! 江心月看见那张毫无表情的黑瘦的脸之后,如释重负的差点虚脱过去。 她像是落水人拉住了稻草一样,死死抓着莫语的手,再也不肯放开。 嘴里惶急地说道:“快走,我得手了,石信已经发觉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莫语静默的脸终于起了一丝变化,眼内的光芒闪亮无比,声音都颤抖了“果真得手了找到了” “是的,快走!” 江心月小腿疼的无法忍受,但是她强自支撑着自己。 中毒1 “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莫语急忙答道,语气中竟然有些轻松之意。 他抓住江心月的手臂,又低声问道:“你哪里受伤了是腿吗” “嗯,小腿被那个家伙打中了一个铁莲子!”江心月咬着牙说道。 “严重吗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不严重,没事的,就是有点疼,我们先离开这里!” 莫语回头,只见跨院门口的火光已经由远而近,渐渐清晰起来,几乎可以听见吵嚷的人声“动作快点,如果发现有人偷盗,马上绞杀,不留活口!” “快,快点,别人盗贼跑了!” 而身后那个刀疤脸的人,已经踉跄着就要冲出房门来。 莫语不再犹豫,抓住江心月的手臂,身法轻动,腾空而起,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站到了房顶上。 不消一刻,就看见跨院门口涌入了数十名家丁侍卫。 看见涌入的那些人,莫语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正文 分节阅读53 br/>   他抓住江心月的手臂,背起了她,没有向府外的方向飞去,而是向着漆黑偌大的山阁方向,掠去。 江心月有些惊慌失措“你怎么不出府啊这里太危险了,快点离开啊!” 莫语背着江心月脚步迅疾如风,嘴里简短回答道:“那些人全都是武林高手,我带着你,走不快,只会被他们捉住。他们想不到我们还未出府,追不到这里来。而且地阁的地形我熟!” 江心月瞬时明白了莫语的意思,不再啰嗦,只是又说道:“可是,我的腿上有血迹,要马上包扎,如果他们按着血迹找来,我们还是逃不掉!” 莫语听见这话,急忙收住脚步,放下江心月. 然后风快地撕下自己的半截衣衫,摸索着将江心月受伤的小腿包扎住。 一切弄妥帖之后,两个人向着黑沉沉的地阁,掠去。 天将黎明,此时却是天色最为黑暗的时刻,一切都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江心月暗暗祈祷,天色晚点亮才好,老天帮帮忙吧! 中毒2 莫语将江心月安顿在一个最不起眼的柴房里面。 黑暗中莫语摸索着让江心月坐在柴草上,然后问道:“腿上的伤严重吗马上处理一下吧!你有没有随身带着药” 江心月的伤口不那么疼痛了,听见莫语这一问,强撑着回答道:“不严重,也就是皮外伤罢了,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我没有带着药,等出了相府再包扎吧!” 莫语“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静默了片刻,莫语忽地对江心月说道:“你先老实地待在这里,我去探探情况,这里极其隐蔽,你不要乱动就好!” 江心月急忙说道“好,我不会乱走的,你也要小心!” 莫语身形轻动,顷刻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江心月用手摸索到小腿,解开了莫语刚刚包扎的伤口。 用手轻触了触那枚镶进血肉中的铁莲子,铁莲子不大,但是几乎全都打入腿内。 江心月一触之下,竟然没有多大疼痛的感觉,立时,心下升起巨大的惊恐。 同时,她感觉到先前的剧痛已经消失了,自己的腿现在有些肿胀麻木的感觉。 一个不祥的念头升起在江心月的脑中. 那枚铁莲子是被淬过毒的! 她已经中毒了! 江心月强自镇定自己,撕下一块衣角,包住露在外面的小小一角铁莲子,用尽全身所有力气,狠命地一拔。 铁莲子被她拔了出来,同时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江心月知道,那是血! 没有灯光,所以,江心月看不见血的颜色。 但是她已经肯定,腿上流下来的一定是黑色的血。 因为,她的眼前已经开始有景物摇晃起来,飘乎乎黑沉沉的,似是要向她倾倒过来。 漆黑无望的沉重,要将她狠狠地砸倒碾碎一样! 小腿的痛已经全然消失掉了,肿胀与麻木慢慢延伸到她的大腿上。 外有追兵,内有毒伤,死亡的黑色,浓浓地笼罩在了江心月的头顶。 残忍 身体颓败地依靠进身后的柴草,全身浓浓的无力令江心月突然想到了放弃。 几番挣扎,千万波折,九死一生,也许,今天,幸运再也不会眷顾着她。 也许,这就是她终结的地方了吧! 一丝苦笑漫过江心月的唇角。 袁清,你能料想到我现在的样子吗 你知道我如此待你吗 有莫语在,你一定会知道的! 只是,你全都知道了,那么,是不是可以从此心中只念着一个我 终于拼尽所有,只要你能安然地活下去,那么,我亦是无悔无憾的了! 眼前的景物昏天黑地地模糊起来,江心月的意识渐渐恍惚。 一片明光中,袁清缓缓走来,沉默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我会给你买三马车的漂亮衣服……”话没有说完,他却转身走开了。 方逸出现在江心月面前,笑容仍是春风吹拂的温和“心月,我回来了,我没有离开你呀,你是不是变心了呢……” 大片的黑暗扑来,隔开了所有的人,所有熟悉的脸,狰狞的一双手逼近江心月,似是要把她抓入地狱中去。 江心月已经支持不住了,意识混沌,眼睛缓缓的就要闭上。 却听见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她心里有些庆幸,自己还可以听见声音! 接着莫语的声音响起来“他们果然追去了府外,幸好我们藏到这里来。” 江心月只是“嗯”了一声,算做回答,她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了。 莫语并没有发现江心月的异样,他走到江心月身边,语气第一次带着丝兴奋与痛快“我还做了一件极其解恨的事!” 江心月咬了咬舌头,让自己清醒起来,勉强问道:“什么事” 莫语没有说话,只是递给江心月一个用帕子包住的东西。 江心月摸在手里,只感觉是温热的软软的东西,还有股浓浓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江心月迷糊难受中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哼!这是那个大小姐的鼻子!” 重新判断 “哼!这是那个大小姐的鼻子!” 莫语的语声冷寂无情,仿佛铁狱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江心月渐渐模糊的意识都被吓醒了似地,手中的东西被她急急甩了出去. 嘴里不受控制地惊骇出声“啊大小姐的鼻子你把她……” 莫语冷笑喋喋“哼,这种人的报应还要等天谴吗我忍她一万次,只要她一只鼻子,她已经很划算了!” 黑暗中江心月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面对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全身的细胞都颤栗了起来。 她死活都不能相信,莫语会如此狠毒! 她真的以为自己毒发,出现幻觉了! 他明明就是沉默无波,安静无害的人啊! 怎么会成了这么阴毒残忍的人 还是他的本性里,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她对他的了解太过想当然了,她只是看到了他的表面啊! 内里却从来不了解。 可以说,她从来都不了解他! 想到这里,江心月的里猛地一颤,袁清手下的人会如此狠毒残忍吗 尽管袁清也曾经虐待过那些皇帝派来的美姬,可是,还没有到这么残忍暴虐的地步啊! 女人被毁去了容貌,是生不如死的呀! 莫语的做法,比杀了那个大小姐还阴毒一万倍啊! 他的主子真的是袁清吗 是不是,这一切又是她在想当然 想当然的认为他的主子是袁清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主子是袁清啊! 轰然一声,如雷轰顶,如果,莫语的主子不是袁清,那么,现在,在莫语面前,她的处境比在石信面前,也好不了多少啊! 江心月狠狠去抓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疼痛让她清醒,她要对莫语重新判断了,她必须要清醒着! 莫语对江心月的默然有些奇怪,凑近她不安地问道:“你怎么了伤势很严重吗” 江心月回过神咬牙说道:“我中的铁莲子有毒,我现在半个身体都麻木了!” “什么” 救护 “什么” 莫语惊骇失声,一把抓住了江心月的手。 江心月冰冷的手指感觉到莫语的大手因为紧张而颤抖着。 他声音急急地追问:“真的中毒了你怎么会才发现耽搁了这么久,毒份一定已经进入血液了啊!” 话未说完,莫语抬起了江心月的腿,摸索着解开伤口的包扎,竟然一口覆了上去,狠狠吸吮着. 然后,将吸出来的毒血吐到旁边。 江心月被他的动作惊呆了,半天才清醒过来似的挣扎着“不行,这样,你也会中毒的,那么我们谁都走不了了,你快走,不要管我了!” 莫语并不答话,只是一味地吸吮着江心月的伤口。 直到江心月忍不住的痛呼出一声“啊!好痛!” 莫语才停下了动作,又重新撕下了一处衣角,将江心月的伤口重新包扎好,然后背起江心月向柴房的门口掠去。 江心月有些惊慌地问道:“现在出去还是会危险的吧他们还在四处搜捕我们啊!” 莫语声音沉静中带着一种急迫“你必须要马上治疗,不然这条腿就保不住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说完,他背着江心月轻松地跃到了房顶上,风快地向宰相府西南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知道是江心月她们过于幸运,还是宰相府的侍从已经搜索过这条路,一无所获之后打道回府了。 出了相府的西南路上,江心月和莫语并没有撞见搜捕他们的人! 只是江心月的眼睑越来越沉,她整条左腿已经全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灰色的,淡薄的晨曦中,江心月只看见从她身旁闪过的树木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混乱。 她很累了,累的似是马上要睡过去. 那种无力的感觉,似是濒死的人,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但是,她在心底告诫自己,江心月现在还不可以睡,不能睡! 否则,你这些天所有的努力,就会全都白费了。 袁清,袁清正等着你去救他! 暗招1 天光放亮,大地上的光线也由灰色变为灰白。 薄亮的天色,将一切黑暗驱赶出天际。 也让渐渐升起的希望,浮现在人间。 江心月艰难地睁开眼睛,向前望去。 莫语极速奔跑的前方是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桥. 桥旁边生长着很多的杨树,其中很多高大的杨树上,都筑有黑团团的喜鹊窝! 江心月心头一动,俯下头对莫语轻声说道:“放下我,我好渴,我要喝水!” 莫语惶急地收住脚步,眼光四处瞭望. 这里除了一条河之外,没有人烟,他到哪里去给她讨水喝 隆冬时节,河上结满了厚厚的冰层,想要取水也是不可能的! 莫语踌躇的四处极望,这可怎么办才好 江心月声音低低的说道:“我好累,我要躺一下,放我下来。” 莫语没有办法,只得将江心月放下来,让她依靠在一棵杨树边上。 江心月的脸色极其苍白,依靠在树上,萎靡万端,清秀的眼睛已经无力的闭上了,嘴里喃喃地说道:“我快死了,好可惜,我竟然死在这里啊!” 低低的喟叹让莫语的心猛地心疼起来,他抓住江心月的手,惶急地说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只要吃了解毒的药,你就会没事了,千万要坚持住啊!” 莫语抬起头望了望路的前方,鼓励地说道:“你马上就能得救了,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安全了,主子会在坤院接应我们,你要坚持住啊!” 坤院 江心月心头猛然一凛,看来她的猜测的正确的,袁清已经被禁足,他又如何到了什么所谓的坤院 江心月咬牙睁开眼睛,对着莫语急迫地说道:“我好渴,我要渴死了,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莫语急的手脚无措,他焦急地四处扫视,最后眼光扫到了河面上,狠狠一咬牙说道:“你等着,我去河里取水!” 说完,他毫不犹豫,站起身径直向河边掠去! 暗招2 莫语说完,他毫不犹豫,站起身径直向河边掠去! 看见莫语的消瘦的身影离开之后,江心月挣扎着坐起身体。 她费力的将外衣里面的霓裳云翼脱了下来,然后紧紧包裹住了怀里的那份文帖。 努力地抬起头,眯起眼睛,仰望着头上的高高的喜鹊窝。 安斗的声音在眼前晃动,他坚定的语气回荡江心月耳边“瞄准目标,将全身的力量全都聚集在手腕上,借助突然 正文 分节阅读54 的爆发力,挥出飞镖,击中目标!” 江心月嘴角浮起一丝惨笑“安大哥,谢谢你的教导,你真的好厉害哦!” 江心月咬牙,吸气,积蓄力量。 然后,突然爆发,拼尽她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向上一掷…… 浓重的黑云似是死神的巨手,死命地向江心月拍击了下来. 终于放弃了所有挣扎,江心月沉沉坠入了黑暗之中,她那纤细的身体倒了下去。 莫语自河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块的冰块。 他急匆匆地奔了回来,却看见江心月已经在树下晕过去了。 惨白脸上的双眼紧紧闭着,身上的衣衫还散开着,似是要被她脱下来的样子。 莫语手中的冰块砰然掉落地面。 他知道江心月现在的模样一定是毒发之后,眼前出现了幻象,她才会热的脱衣服。 莫语的眼内似是急的要喷出火来,他急忙伸手掩好江心月的衣衫,然后迅疾地背起了她。 嘴里似是祷告又似是自我安慰地说道:“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从来没有人为我治过伤,从来没有人为我威胁过别人。你救过那么多人,你这么善良,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救活你!” 莫语双目赤红,提气纵身,背着江心月发疯一样地向前疾驰。 他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他超过了自己的奔跑底线。 他明白自己在与死神赛跑! 他一定要赢过死神,他一定要让她安然无恙! 眷恋1 黑色,无尽无休的黑色,重重包围了江心月,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死死不肯放开! 寒冷,冷彻骨髓的寒冷,使她无所遁藏,无处可依。 恍惚中,有人喂她吃药,有人喂她喝水. 可是,她几乎冷的要冻僵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个声音给了江心月温暖,令她冻僵的心,缓缓苏醒。 那声音低沉磁性,万般熟悉,恍如一股春风,吹拂着春草,和煦温暖,春光融融。 江心月抵不过那份浓浓的依赖与诱惑,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温暖的房间内,盈盈的火光中,她看清了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方逸! 他正关切担心地望着她。 看见她醒了过来,他的唇角浮起一丝欣喜温然笑意。 那脸上的笑容是江心月最最熟悉的,那么温柔和善,暖如春晖,一如当年的初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是凤凰花盛开的日子吧,高大的树木,盛开的红红火火,随风婀娜。 江心月在公园的门口,第一次看见了身着白色t恤的方逸. 一个清爽开朗,笑意盈盈的大男孩。 那是江心月第一次有勇气去公园,尽管妈妈陪着她,可是,她仍是自卑的抬不起头来,每迈出一步,都觉得好丢脸,好艰难! 可是,在公园门口,当方逸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江心月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残疾与自卑,她的目光全都被他的笑容与清爽吸引了! 他似是一个下界而来的天神,全身璀璨的无可比拟的光芒,全都照射到江心月眼里,也照亮了她一直以来的充满灰烬与无望的人生。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个初见,就似命定,更是注定了江心月日后的种种波折,不堪与痛苦! 可是,那个时候,她是极其欢喜的,因为看见他之后,她的心就迷失了,迷失在他健康洒脱的身影里! 眷恋2 那个时候,即便当时有人告诉她,你们的结果注定是伤痕累累,万劫不复的! 她都会不理不睬,她都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到那场恋爱中去! 因为从初见那一刻,她就中了他毒! 她无法拒绝他! 再相见,是在家里的门口。 春日的白色屋檐下,方逸穿着一件淡蓝色的t恤,配上修长的牛仔裤,恰似广告模特一般地出现在江心月面前。 他微笑如春风地向着她打招呼“你好,我叫方逸,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家教老师了,请多多关照!” 那个时刻,江心月的心轰然一声眩晕,她有一种要晕倒的感觉! 她被这突然而来的幸福撞晕了! 原来,母亲不要保姆来开门,坚持要她来开门的原因,原来,她一直含笑望着女儿的原因,就是要给她现在这一份想要晕倒的惊喜吧! 接下来的日子,是江心月在天堂里面的生活,她幸福的忘记了生命中所有的不堪与卑微。 她做了一次公主,与自己的王子天天相伴,她以为那就是永远! “方逸,我好想你,方逸,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方逸,幸好你没有忘记我!我好幸福哦!”江心月喃喃自语着,苍白萎靡的脸色,因为那丝羞涩笑容而变得明丽起来。 温暖淡黄色的灯光下,方逸的神色微微愕了一下。 但是他握住了江心月的手,温和地说道:“你要快点好起来呀!那样的话,你可以天天跟在我身边,不用想就直接看到了!” 江心月努力地点点头“嗯,我要好起来,我一定尽快好起来,只是你不要再扔下我了!” “好的,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天天在你身边!”方逸的唇角微扬着,目光温和地望着江心月。 “你要保证不离开我!”江心月有些撒娇地说道。 方逸笑了,脸色万般斯文清爽,他伸出手指勾住了江心月的小手指“我们拉钩好了,我保证不离开你!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江心月满足地笑了,只是深深的无力令她又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终于不再寒冷了,有春风吹化了她心底的僵冷。 而且,这一夜她还做了一个美梦,一个王子与公主的美梦! 一个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所谓缘分1 三日后,江心月终于清醒,暖暖的冬日阳光,清白明亮地照进房间。 明媚的光线中,江心月骇然发现,坐在她床头的人,竟然是袁朗! 没有方逸,没有王子,只有梦境! 可是,梦境中的方逸,竟然是袁朗,这怎么可能 江心月瞪大了眼睛,缓缓坐起身体,震惊无比地望着眼前的袁朗! 莫语已经没了踪迹,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的很好,除了微微的痛感,麻木的感觉也已经消失了! 周遭的环境尽管陌生,但是饰物华丽,装饰高雅,满眼奢华,珠辉玉映。 那么,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莫语终于背着她逃出了宰相府,终于回到了他所说的坤院。 而他口里的主人,竟然是袁朗! 袁朗看见江心月坐起身来,脸色升起一丝希望的笑容,嘴里轻声说道:“谢天谢地,你终于清醒了!感觉怎么样” 江心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答非所问地说道:“你是莫语的主人你派他潜进宰相府你也在找那份东西” 袁朗微微一怔,眼神内的光芒变了变,嘴上却浑不在意地说道:“我派莫语去保护你,我命令他,一定要保全你安然无恙!” 江心月心头动了动,嘴角微扯,又是谎言! 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耐,知道我一定会去宰相府 我去的时候,莫语早已经在宰相府了! 看见江心月疑惑戒备的眼神,袁朗的神色明显有些失望,但是,嘴里仍说道:“可是,他竟然把昏迷不醒的你带了回来,我真是又失望又生气,狠狠责罚了他!” 猛然想起莫语的几番出手,拼命相救,江心月有些慌乱地说道:“你不要责罚他,他真的救了我很多次啊!他一直尽忠职守!” 袁朗的眉头微微舒展,似是叹息地说道:“这样就好,我的一腔心思总算没有白费。自从上次天牢的事,我始终觉着有愧于你,一直希望弥补过错。现在,你终于安然无恙了,我的心里也安稳许多了!” 所谓缘分2 江心月心头微微一凛,看着袁朗的目光有些恍惚. 不管他是否在说谎言,他毕竟真的让莫语保护她了,这也是事实啊! 而现在,他在为上次的事对她道歉吗 一国孤傲的国君能开口说抱歉,她是不是面子很大了 袁朗继续温和地说道:“你中毒的时候好吓人,高烧不退,满嘴胡话,拉着我的手,一直叫方逸的名字。都吓死我了,生怕你……幸好,太医医治的及时,我今晚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江心月惊愕地失声问道:“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 袁朗淡笑着,装作无奈的样子“谁让我觉得亏欠你呢!唉,做人莫做亏心事啊!也幸好我的错误还有挽救的余地,你不会再怪我的吧” 看着眼前男人温柔的目光,江心月的心猛地一跳,他竟然这样在乎她! 她没有出现幻觉 看见江心月默然无语,袁朗有些沉不住气,面带郁闷地说道:“怎么还是不原谅我那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不生我的气” 江心月回过神来,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生你的气。” 清明的目光中拂过一丝感伤,语气也变得很是沉缓“陛下忘记了,我曾在天牢外说过一句话,无论你是谁,我是一定不会害你的!” 袁朗的面色微微一愣,看着江心月的眼神更加若有所思。 江心月轻轻说道:“那么,我亦是不会怪你,生你的气!” 袁朗明显被震动了,他竟然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了江心月的手,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感觉我们之间好熟悉,似是认识了很多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似曾相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江心月身体一颤,那只大手几乎击碎了她所有的戒备防御与疏离。 只是大手上淡淡的凉意,在提醒她,他不是方逸,他是另一个人,他只是方逸的前世! 江心月缓缓抽出了手,满嘴苦涩地说道:“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所谓缘分3 江心月缓缓抽出了手,满嘴苦涩地说道:“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袁朗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一丝失望之色袭上眉间。 但是,看着面色仍是有些苍白的江心月,袁朗又似是发表宣言一样的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客人,我要把你的伤养好,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有这个能力!” 语气顿了顿,突然深满含情地沉声说道:“如果我们真的有缘分,就不该白白错过,是么” 江心月猛然在袁朗的眼中看见了涓涓流淌着的深情,不由的心跳如撞鹿. 他在说什么呀 他在暗示她什么 难道这就是老婆婆给她实现的愿望 她真的找到了方逸,尽管他是另一个身份! 方逸的爱复活在他的前世身上 他对她真的产生了爱 可是,这一切太过突兀了,她一时还接受不了! 心头猛地闪过袁清的身影,她还有袁清啊! 袁清很早就怀疑袁朗对她有种意图,难道他早已经看出来了 思绪瞬时混乱了起来,江心月理不清自己的头绪。 自己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离初衷越来越远 她怎么会陷入这样一个迷糊暧昧的境地中来 浅浅的眩晕令江心月有些眼前发花,袁朗注意到了她的不适,急忙问道:“怎么了又不舒服” 江心月无力地说道:“只是有些头晕!” 袁朗扶着江心月的手臂,让她缓缓躺了下去,嘴里轻柔地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快躺下歇着。太医说,你中的毒很霸道,而且,进入了你的血液里面。即使身体复原了,也会影响你的记忆力,你现在不要费力的用脑子,要慢慢恢复!” 江心月躺在床上,缓缓摇头“我现在脑子里面好混乱,真的好似忘记了很多,我是不是会变傻了” 袁朗给江心月盖好被 正文 分节阅读55 子,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道:“不会的,别胡思乱想!” 所谓缘分4 袁朗给江心月盖好被子,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道:“不会的,别胡思乱想,即使傻了也没关系,你只要认识我就可以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望着袁朗眼中毫不掩饰的真情,江心月的心头升起了一丝慌乱,他真的对她动了心! 可是,她究竟要怎么办 江心月心虚地闭上眼睛,低声说道:“我好累,让我睡一下,好吗” “好,我让下人给你准备点好吃的,等你醒来之后,好好吃一顿,你现在身子弱,要好好补一补!”袁朗声音很轻地说道。 良久,他都没有离开,似是在默默注视江心月的睡态。 江心月被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终于,脚步声轻轻地远去了,门被轻轻关上,室内一片静默。 江心月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却又烦恼起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的身体复原的很快,除去药物治疗的及时,营养补充丰富,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浓浓的关怀与照顾。 袁朗几乎不离坤院半步,每天都陪在江心月身边。 他细致体贴的关心呵护,令江心月似是一棵枯树遇到了久违的春天,重新萌发了新枝。 江心月一直怀疑自己是在梦中,所以,方逸才重又出现在她的身边,笑语盈盈地陪伴着她。 所以,江心月小心翼翼地蜷缩在着如梦如幻的美梦中,不愿意醒来。 她甚至向袁朗讲述她和方逸的故事,她期望他能在千年的记忆中,幡然醒来,能够在恒久的轮回中重新记得她! 那么,她的生命,再无所求了! 袁朗听了江心月讲述之后,面上的表情很是动容,带着些感慨地叹道:“难怪你会一直惦记着方逸。你的腿不好的时候,他爱你,一直守在你身边,这样的感情太难能可贵了。” 听见这句话,江心月的眼内升起一丝泪光,是的,这就是她一直牵念,记挂,追寻方逸的原因。 所谓缘分5 听见这句话,江心月的眼内升起一丝泪光,是的,这就是她一直牵念,记挂,追寻方逸的原因。 在世间所有人都鄙视她,轻贱她的时候. 在她卑微无助无望的生命里. 是他给了她希望,给了她温暖。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份纯纯的恰似春天的爱! 她从心底放不下他!方逸! 看见江心月隐忍着的激动,袁朗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认真地说道:“不要难过,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离开了你,但是,你现在认识了我啊!” 江心月微微一怔,只听袁朗继续说道:“也许这就是佛祖说的缘分。在你腿不好的时候,他在你身边,现在你的腿受伤了,我在你身边,你说过我们长的极其相像,那么,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袁朗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与期盼,充满耐心地在等待江心月肯定的答复。 江心月被他的眼神下了蛊,怔愣地痴痴忘记了所有。 他就是方逸啊,半点不差的方逸,她真的无法摇头,无法清醒。 四周静极了,两个人对视了那么久,仿佛已经沧海桑田,袁朗微笑着说道:“你不做声,我当做你愿意了” 江心月终于惊醒过来,惶急地向后一躲,却险些从椅子上跌倒。 袁朗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牢牢抓进自己的怀里,声音低低的从江心月的头顶传来“小傻瓜,你慌什么,我会给你时间的,我对你有信心!” 江心月耳际隆隆轰响,脸颊也像火炭似的燃烧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怎么可以三心二意的徘徊在袁清与袁朗之间,天啊! 难道这就是成语中说的水性杨花 不,不,不,江心月惶急地推开了袁朗的怀抱,垂着头无力呻吟似的说道:“不,我还没有想好,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清楚,请你不要逼我!” 袁朗的脸上有明显的失望与愤懑,但是只得强忍着。 目的1 袁朗的脸上有明显的失望与愤懑,但是只得强忍着,他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好,我不逼你,慢慢来,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呢,不急于一时!” 江心月看见了袁朗失望的脸色,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想清楚自己的内心! 与袁清的过往,亦是深深刻在她的心中的,她岂能轻易抛弃 袁朗掩去眼内的焦躁之色,努力吸了一口气,扶着江心月的手臂,关心地说道:“来,我们走几步,练练腿上的肌肉,不要总是坐着,对伤口的恢复也不好!” “嗯!” 江心月轻轻答应着,被袁朗的搀扶着,向前缓缓走出一步。 在袁朗的搀扶下,江心月已经可以在房间内走上一圈了。 虽然额头累的汗津津的,但是她的情绪明显的好了起来。 对着袁朗说道:“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我知道你每天都很忙,现在我已经好很多了,国事重要,你不要总陪着我!” 袁朗的面色垮了下来,有些委屈地说道:“怎么腿好了,就打算赶我走了啊” 江心月微微一愕,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怕耽误了你的大事啊!” 袁朗转忧为喜,笑着说道:“呵呵,你现在就是我的大事,我只想陪着你,什么国家江山,都抵不过你重要!” 江心月呆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卑微渺小的她,有朝一日能与江山天下相提并论! 看着江心月清澈秀美的眼睛,微张的小嘴,袁朗心中一动。 他的脸慢慢靠近了江心月的,他有些抵抗不了她的诱惑了。 在他的唇碰到江心月的唇之前,江心月猛地清醒过来,惶急地向后退了一步。 装作没看见袁朗的暧昧举动,只是红着脸说道:“哎呀,这话好肉麻,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 袁朗的眼内明显地闪过一丝恼怒,但是又忍住了,不好发作,只是无奈地说道:“你居然敢讽刺寡人真是个坏家伙!” 目的2 袁朗的眼内明显地闪过一丝恼怒,但是又忍住了,不好发作,只是无奈地说道:“你居然敢讽刺寡人真是个坏家伙!” 听见“寡人!”两个字,江心月的心头猛地一震,随即嬉闹的眼神冷静了下来. 这日日的相伴,她几乎已经忘记了他的身份了! 所有的戒备又似慢慢清醒了过来,江心月装作不在意地问道:“莫语这几天好吗他受的责罚重不重啊我想见他一面!” 袁朗眼内的光芒闪了闪,淡淡说道:“杖刑,还躺着呢,你先不要见他了,让你受这么重的毒伤回来,我想想就生气!” 江心月不在意地说道:“这也不怪他啊,是石信那个老贼太狡猾,或者,我去给莫语治伤吧!你莫要忘记了,我是个大夫哦!” 袁朗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我是没忘记你是个大夫,可是大夫自己还病着,自顾不暇呢,你还给谁治伤啊快好好歇着吧!而且,那石信正四处秘密搜捕你呢,派出的人手极其众多,他这次火大了!” 江心月猛地惊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呼道:“呀,那在世人眼里,我不是飞天大盗啦” 袁朗被江心月气的哭笑不得“你还真不怕石信的抓捕啊落到他手里,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江心月有些得意地看了袁朗一眼“我自然不怕他啊,你说一个国家是皇帝大呢,还是宰相大呢” 袁朗听见这句话,脸色暗沉了下来,将江心月搀扶到椅子旁坐下,嘴里叹息了一声。 “其实,这个石信,一直是我的心头大患。他野心昭彰,不可一世,仗着将我扶上皇位,自持身份,我已经忍他很久了。”袁朗的眼内闪过一丝阴鸷。 江心月担心地问道:“他勾结殿前大臣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就连宫内御林军的统领,都是他的座上客啊!” 袁朗脸色阴郁着,淡淡说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是,我现在就是动不了他!” 目的3 袁朗脸色阴郁着,淡淡说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是,我现在就是动不了他!” “为什么这样野心彰显,目无国君,蓄意谋反,就该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江心月不明白袁朗的意思,既然已经掌握了全部人员的名单,为什么还拖着不动手呢 袁朗声音涩涩,带着深深的无奈“他手里那一样东西,可以要挟到我,所以,没有十分把握,我不能轻举妄动!” 江心月心头凛然,冰雪聪明的她自然知道,袁朗话里所指的东西是什么! 袁朗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暗示她吗 他需要那份东西 需要她交出来吗 天牢那件事的阴影一直笼罩在江心月的心头。 所以,即使她眷恋的他就如眷恋方逸一般,但是心里最角落的地方,仍旧保持着最后一点的警醒。 现在他提到那样东西,她则更加谨慎! 袁朗将目光转到江心月的脸上,带着些试探地问道:“我听莫语说,你告诉他那东西已经得手了,可是,为什么你们回来的时候,那东西会不翼而飞了呢” 江心月万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翼而飞怎么会不翼而飞的呢我明明揣在了身上啊!我还以为那东西已经被你拿去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问啊!” 袁朗紧紧盯着江心月的眼眸,想从那份惊讶中寻找到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袁朗微微叹息了一声“真的没有,或者,你被射伤的时候,出现了幻觉” 江心月坚定地摇头“不会的,不是幻觉,我真的将那东西放进了我的衣襟里面。” 语气顿了顿,她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莫语背着我跑出相府的时候,我就有些神智不清醒了,你有没有搜索我们走过的路径啊或许,莫语带着我逃跑的时候,掉落在哪里了!” 袁朗摇头,眼内闪现的焦灼之色,没有掩盖住。 目的4 袁朗摇头,眼内闪现的焦灼之色,没有掩盖住。 他忧心忡忡地问道:“没有,我派人搜索了所有的道路,一无所获!对了,那份东西,你看到内容了吗” 江心月有些急了“我没有看到里面的字,可是它不见了,那我这伤不是白挨了啊那东西怎么会丢的呢我明明将它藏在我的衣襟里面了啊!” 江心月伸手捏了捏眉心,脸色有些泛白,努力地回忆着“我后来就失去意识了,我真的不知道将那份东西放在那里了,到底放到哪里去了呢” 袁朗看她这个样子,急忙安慰道:“你先别急,慢慢想一想,或许你把它放在某个安全的角落了!” 江心月的眉头蹙紧了,喃喃道:“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到底被我放到哪里去了啊” 一阵眩晕袭来,江心月忍不住抱住了头,支撑不住似的趴在了桌子上,嘴里低声喃喃着“头好痛,好痛!” 袁朗急忙将江心月扶起来,抱到床上,嘴里柔声安慰着“莫急,莫急,你的伤还没有好,慢慢来,只要东西在,就一定能找到的!我对你有信心!” 江心月没有看见,袁朗尽管说着安慰的话,但他的神色中带着浓浓的无奈与焦急。 江心月缓缓睁开眼睛,向着床边的袁朗浮起一丝虚弱的笑意“我真的好没用哦,好容易得到那个东西了,却又弄丢了!” 袁朗收敛起脸上的无奈,安慰地说道:“这不怪你,你能用计谋逼出这东西,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说实话,我都佩服你呢!” 江心月脸上有笑容渐渐扩大,他在真诚的夸赞她啊! 袁朗神色变得有些郑重,声音不很高,但是很清晰地说道:“我知道你要得到那个东西的目的,你是为了解除袁清的禁足,是吗你害怕我对他不利,是吗所以,你才会打着治病的幌子,潜入到相府中去。” 江心月一愣,杏眼瞪大了,她 正文 分节阅读56 没想到袁朗会如此坦白。 目的5 江心月一愣,杏眼瞪大了,她没想到袁朗会如此坦白。 袁朗继续说道:“其实,你和六弟都误会我了,我对他没有丝毫敌意,你也看见了,我最大的敌人是石信啊!六弟怎么说也是自家兄弟,我又怎么会为难他呢” 微微叹息了一口气,袁朗继续说道:“我之所以那么对待六弟,是要造成兄弟失和的错觉给石信看,让他以为我选错了敌人,对我掉以轻心!让他继续有恃无恐!” 看着江心月惊愣的眼神,袁朗淡笑着说道:“六弟很能干,有勇有谋,与羌军这一战,可以说是圆满而归。而他加上你的帮助,更是如虎添翼。” 语气顿了顿,袁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知道么,我那段时间多么的嫉妒六弟,他身边有个你呀!” 江心月似是恍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哦,所以,你现在要留我在你身边,是有目的的喽!你希望我来帮助你喽!” 袁朗被她说的神色一愣,随即一把抓住江心月的手,有些恼怒地说道:“你竟然把我说的这么不堪难道爱一个人一定要有目的吗如果我有目的,还把这些说出来告诉你吗” 江心月被他问的一滞,但是心里却涌起无比的欢喜,只是脸上装作不高兴地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我也看不见你的心!” 袁朗只得投降“好,好,那以后日子还长呢,你慢慢就看见我的心了!现在什么都不准想了,好好休息!” 江心月看着袁朗清亮温柔的眼神,眼前一阵恍然,仿佛方逸又出现在了眼前。 袁朗微笑着说道:“你会知道我是如何的爱惜你,疼惜你,我一定要让你天天快乐!我说到做到!相信我!” 江心月听见这句话,恰似被春风吹开了心门,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晕,但是嘴里却说道:“那么,我真的希望你善待袁清,他只想安静地去江南过日子,没有危害你的意思,你能放他走吗” 目的6 袁朗微笑着,笑容里面风轻云淡,无碍无害“自然啊,只要扳倒了石信,我没有了后顾之忧,他想去哪就去哪,我也希望他能够快乐!” “那你有没有把我在你这里的消息,告诉他” 袁朗摇头“现在石信对他极其不满,可能石信认为他暗自派你把石信府里的宝贝偷走了。石信上了几次书,都是挑剔他的毛病,两个人现在闹的极其的僵,我不能主动去泄露你的行藏啊!” 江心月“哦”了一声,面上有淡淡的失望,而她心里却焦急了起来。 她心里真的害怕袁清会担心她啊! 而她的腿还无法走路,身边又没有可以为她报信的人,急人啊! 袁朗明白她的意思,宽慰她道:“你安心养伤,等身体好了,亲自去告诉他,你安然无恙,不是更好么” 江心月只得带着些郁闷地点头。 袁朗又说道:“宫里离坤院有些距离,石信这段日子也闹的很凶,他丢了那镇宅之宝,也慌了,正四处的调集人马,似是马上就要谋动。所以,以后我没有时间来坤院了。” 江心月知趣地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很忙的,你尽管去忙,我已经好了很多了,不用管我!” 袁朗笑了,故意说道:“嗯,我不管你,我只是把你接进宫里住,而已!” “什么” 江心月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接我进宫这,这,合适吗” 袁朗笑意更深“为什么不合适寡人是皇帝,我说接一个人进宫,有谁敢说不合适” “那个,那个,可是,可是……我……” 江心月一急,竟然语无伦次,她可是没想到袁朗会安排接她进宫的! 袁朗抓住她的小手,笑道:“可是什么,你就听我的安排就好,我安排几个伶俐的丫头好好照顾你,你安心养伤,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 袁朗忽地顿住话语,只是万分温柔热切地盯着江心月的粉脸。 入深宫1 袁朗抓住她的小手,笑道:“可是什么,你就听我的安排就好,我安排几个伶俐的丫头好好照顾你,你安心养伤,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 袁朗忽地顿住话语,只是万分温柔热切地盯着江心月的粉脸。 那份空白中的暧昧与深意,令江心月的脸腾地红了,有些恼怒地抽回了手“我才不进宫呢,你那么多妃子娘娘的,我进了宫名不正言不顺的,算什么啊!” 袁朗眼中流露出一丝坏笑,嘴里故意惊呼着说道:“哎哟,看看,有人吃醋了呢!” 江心月气的别过脸去,烦恼地低吼“谁吃醋啦我可怎么敢讨厌!” 袁朗呵呵笑了“宫里自然是有很多妃子娘娘的,但是,她们是祖制决定的,我没有办法啊!” 袁朗轻轻抓住江心月的肩头,转过她的脸,声音低低的说道:“但是,宫里的爱,却只是属于一个人的,你明白么” 江心月被他的话震撼了,望着那双极其熟悉,带着浓浓深情的眼睛,江心月呆呆地被下了蛊。 她的心正被这深情似海的眼睛,慢慢鲸吞,沉沉迷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还是进宫了。 在一个瑞雪纷纷的黄昏,一顶轻盈的小轿,将江心月抬进了皇宫北苑的枫林阁。 其实,就算这个时候江心月不愿意进宫,也会被抬进来,因为她无从选择。 皇帝的旨意,又有谁能抵抗的了 而且,江心月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把对方逸的依赖眷恋,全都转化到了袁朗身上。 他是方逸的前世,他们终究是有着某种牵连影响的。 方逸是爱她的,那么袁朗也会是爱她的! 老婆婆终于遂了江心月心愿,终于令她找到了方逸,找到了爱。 那么,她除了感激,剩下的,只有珍惜! 只是每个悄无人迹,安宁静谧的时光中,袁清深邃沉默的眼神,会突然出现在江心月的眼前。 入深宫2 只是每个悄无人迹,安宁静谧的时光中,袁清深邃沉默的眼神,会突然出现在江心月的眼前。 她想要努力的注视追寻,却顷刻失去了他的踪影。 他真的会怪她的! 江心月的内心矛盾极了,每次都会想的头痛欲裂。 袁清,我该怎么办 你会原谅我的失信,优柔吗 可是,我现在要怎么才能离开皇宫,才能给你一个解释 袁清,原谅我吧! 袁朗派了两个宫内的侍女近身照顾江心月。 江心月嫌弃人太多,本来阁里就有十好几个宫女太监忙乎了,再贴身弄两个,她实在不习惯这么多的人伺候。 后来袁朗坚持,江心月只得留下了一个,她清秀沉默的样子,让江心月莫名的喜欢。 她的名字叫灵灵! 十六岁,人长的也很是伶俐的样子。 瓜子脸,大眼睛,翘鼻子,尖俏的下巴,笑起来的时候,唇边会绽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只是她的笑容很少,每天都很是静默无声地待在江心月身边,如果不呼吸,就像是个塑料模特一般。 江心月曾想逗她开心,给她讲了好多书中看过的笑话. 可是,灵灵接近顽固不化的状态,每次江心月讲完笑话,只是硬扯着嘴角,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这样一来二去,江心月感觉两个人都累,索性由她去吧。 沉默就沉默着,这也正合了江心月的心思,她爱鼓噪,有个人竖着耳朵在她身边听着,就可以了! 袁朗真的很忙,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打理政务。 昱朝地大物博,每日里奏折繁多,而石信却进行着近乎明目张胆的筹备活动。 内忧外患之下,袁朗是极其劳累的。 现在,他经常出入的地方只有三个,与百官议事的朝堂,他处理公事奏折的书房乾源殿,还有皇宫北苑的枫林阁。 每天无论多忙,他都会到枫林阁坐坐,看看江心月腿上的伤。 看着江心月的腿,一天比一天走步稳当起来,袁朗脸上的笑容都会多上三分。 入深宫3 看着江心月的腿,一天比一天走步稳当起来,袁朗脸上的笑容都会多上三分。 而他每次来都是满脸疲惫的样子,脸色也很是晦暗,眉宇间似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沉坠着,轻松不起来。 江心月每次看见他疲累的样子,在心底都会涌起一股心疼. 那个压在她心口的秘密,有几次她几乎冲口说出来。 他是皇帝,外人只看见他表面的光鲜与辉煌,暗地里,他也是一个普通人啊! 他为了自己的江山,子民,每天都在操心,费神。 他没有袁清说的卑鄙,他没有江心月想象的卑劣,他只是在捍卫自己的领土与权力,可能做法偏激一些。 但是,高处不胜寒的人,只能用非常的手段! 看着桌前江心月呆愣愣的模样,袁朗又有些好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拜托,我每天只能与你在一起共享一点点的时光,你就不能专心的对我吗” 江心月慌张地回过神来,脸色涌起了淡淡的红晕,很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那个,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要调节调节自己的身体啊,找机会做点轻松的运动,不然健康会出状况啊!” 袁朗边给江心月夹了一块珍珠丸子,一边说道:“你说对了,我这几天喉咙还真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我现在就是在自我调节啊,你也许不知道,每天见到你的时候,就是我最轻松的时候啊!” 江心月有些怔愣,看着袁朗眼内温暖的情意,心头不由得一动。 袁朗微笑着说道:“和你在一起我就能轻松下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好好的陪你吃顿饭,我就很高兴!” 听见袁朗这番欢欣的话语,江心月的脸色升起淡淡的红晕。 袁朗深情地望着她,轻声问道:“你还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送来的那些锦缎衣服,首饰还喜欢吗” 江心月微微点头,说道:“都很好,很精致,我很喜欢!” 兰妃娘娘1 江心月微微点头,说道:“都很好,很精致,我很喜欢!” 袁朗有些不满地撇嘴“还说喜欢,那你怎么都不穿戴起来呢总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好似我的皇宫里面没有好衣裙似地!” 江心月笑了,眉眼弯弯的“好啊,明天我就穿起来!” 袁朗也笑了,努力振奋的笑容掩去了眼内的疲惫不堪与复杂眼神“女为悦己者容,你穿起来,我才高兴啊!” 第二天,江心月真的穿起了袁朗派人送来的锦缎衣裙。 金粉色是束腰长裙,外面鹅黄色的夹袄,黑色绒线勾边,古香古色的鸳鸯扣。 足下是一双暗紫色的软缎棉鞋,鞋面上,用金丝红线绣着红艳艳的石榴。 长长的齐腰长发,被灵灵梳成了一个优雅高耸的流云髻。 脸颊两旁,留下了两缕长发,随着江心月对着铜镜的左顾右盼,格外的飘逸飞扬,更显得她整个人都娇俏妩媚起来。 一向少话的灵灵,也因为江心月这身打扮而多了一句话,感叹句“姑娘,你真的好漂亮啊!” 江心月笑着转过头,看着灵灵的笑脸,得意的说道:“看来,真的够美丽了,把灵灵的话都美出来了!” 听见江心月的话,灵灵清秀的脸庞升起一丝红晕,嗫嚅着说道:“姑娘,笑话我呢!” 江心月站起身,笑着拉住了灵灵的胳膊“没有,我喜欢听你说话,可是,你总是不说啊!为了你的赞美,我以后天天都打扮起来吧!” 灵灵难得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啊,我喜欢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江心月看着灵灵唇边的酒窝,逗她说道:“那你可不要嫌我天天打扮麻烦啊!” 灵灵慌忙低下头,急忙就要解释,却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房门的方向传了过来“哟!哪个下人敢嫌主 正文 分节阅读57 子麻烦呢!尤其是江姑娘这样正在得宠的主子!” 江心月和灵灵全都是一惊,惶急地转过头,就看见房门口正站着两个人。 兰妃娘娘2 江心月和灵灵全都是一惊,惶急地转过头,就看见房门口正站着两个人。 门内,一个白衣胜雪,柔美似水的女子站在前面。 精致如画的眉眼,红唇娇艳,弯弯的眉毛透着说不出的温柔如水。 纤细的腰肢衬得纯白色的长裙盈盈亭亭,高耸的胸脯,却又有万般妖娆妩媚的风情。 白色的裙角上,绣着大朵的兰花,令江心月的眼神猛地一震,她认识这个女人! 当日在狩猎场,就是这个女人指证袁清谋害了淑妃娘娘! 这个女人是兰妃娘娘! 她身后站着一个随身侍女,暗绿色的宫衣,头上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 额头前齐眉的刘海,一双细细的眼睛里闪烁着审视的光芒,正盯在江心月的脸上。 江心月想起她的名字叫淡香。 灵灵曾经告诉过江心月,兰妃是皇上的宠妃,一直在宫内很有地位。 可是,今天这位荣宠一时,风华绝代的兰妃娘娘怎么跑到枫林阁来了呢 江心月和她并无瓜葛啊,她来做什么 还是灵灵先反应过来,轻轻扯了江心月的衣袖一下,向着兰妃盈盈施礼“奴婢参见兰妃娘娘,娘娘金安!” 江心月也清醒过来,只得学着灵灵的模样,向着兰妃见礼。 这个时候,她更加确定了自己当初的话. 她进宫,近似荒唐,果真是无名无分,名不正言不顺。 袁朗确实很关心她,很在意她,但是,却只是将她安排这枫林阁内,然后,再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江心月也丝毫没有设想什么名分地位,但是,她在这个宫里的身份,确实不伦不类,尴尬异常。 医生不是医生,妃子不是妃子,宫女更不是宫女,她都无法定位自己的身份。 而纷乱阴鸷的内宫生活,第一次,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跃然于江心月的眼前,令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才清楚,她现在所处的地位是什么? 兰妃娘娘3 她才清楚,她现在所处的地位是什么? 她才想要考虑,做了这么久的美梦之后,是否应该清醒过来了 心念数转,江心月还是回过神来,给兰妃盈盈见礼“见过……”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手就被兰妃给拉住了。 兰妃眼睛亮晶晶的,亲热地微笑着说道:“妹妹不要这样客套,都是一家人,姐姐今天来,是看看你的伤势,好多了吧” 江心月微微一愣,竟然这样亲近么 已经到了姐姐妹妹的程度了 但是,嘴里马上回答道:“多谢兰妃娘娘的关心,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走路了!” 兰妃笑盈盈地点头“那就好,这些日子,我也有些忙,现在才来看望妹妹,希望妹妹不要怪罪!” 江心月淡淡笑了“兰妃娘娘言重了,这点小伤还劳烦您记挂,真是折杀小人了!” 兰妃娘娘扶着江心月的手,缓缓走到桌边坐下,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神色,声音也是轻柔的“妹妹这样说就见外了,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哪能这样生分呢只要陛下心情高兴,我们姐妹自然要多多联系才是!” 江心月的心里猛然升起一阵强烈的别扭,看来,这就是所说的后宫嫔妃的争宠了吧! 兰妃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联络这个正当宠的新人,暗暗增加自己在后宫的实力吧! 兰妃继续微笑着说道:“妹妹初来宫内,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以后有为难的事情,尽管来找姐姐,我定当竭尽所能!” 语气顿了顿,又说道:“盛贵妃和莫美人都打算来看望你,她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脾气也都很娇宠,妹妹要有个心理准备!” 看着江心月略微发怔的眼神,兰妃脸色有些黯然,嘴里发出轻轻一声无奈的叹息“深宫之内,只有一个夫君,我们这群女人的日子,要靠谋算计划来过,你慢慢就会知道了,以后凡事多个心眼吧!” 玉观音1 江心月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同时,心里猛地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惊恐之意。 一个念头陡然生出脑际,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天天在这后宫之中算计着谋划着猜忌着过完后半生 呵呵,想想还真可笑呢! 江心月脸色一整,对着兰妃娘娘淡然说道:“多谢兰妃娘娘指点,我只是帮着陛下做了点事,才受到了陛下的关心照顾,我无意入驻后宫,等我的伤势见好,我就会离开的,您多心了!” 兰妃明显一愣,美丽的大眼睛充满了疑问,有些不能相信地问道:“你是这样想的可是,陛下这些日子每天都来枫林阁啊!别的嫔妃的寝殿基本都不去了!” 江心月缓缓解释道:“陛下来也只是看看我的伤势,聊聊天,别的什么都没有,兰妃娘娘您大可放心,我不会留在这里的!” 听见那句“我不会留在这里的”,兰妃娘娘眼内忽地掠过一丝锋利的冷意. 但是转瞬即逝,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神色“可是,现在后宫内的贵妃美人们现在都很嫉妒你哦,觉得你把陛下给霸占了,打算来兴师问罪呢,妹妹要小心了!” 江心月淡然笑了“多谢兰妃娘娘提醒,您可以带话给她们,我的伤好就会离开,如果那时候不走,再来问罪不迟!” 兰妃的眉间明显荡起一丝轻松,柔媚的脸色也更加温柔款款,轻笑着说道:“好啊,我回去就告诉她们,千万不可莽撞行事,冤枉了好人!再说,即便你留下,只要陛下喜欢,她们生气也是白费,妹妹的容姿英气,可不是所有人都具有的啊!” 江心月听见兰妃明显的恭维,唇角扬起,淡淡笑了“多谢兰妃娘娘夸奖,我这棵葱,是不适宜种植进花园的,我有自知之明!” 兰妃秀眉一挑,被江心月的话给逗笑了,用手中的帕子掩住了嘴笑道:“妹妹太过自谦了。你这样说,我岂不是头蒜了” 江心月也被她说笑了。 玉观音2 兰妃微转头,向着身后站着的淡香说道:“淡香,把我送给妹妹的见面礼拿出来。” “是,娘娘!” 淡香淡香微微倾身,将一个锦缎面的精致小盒子呈到了江心月面前的桌子上。 江心月有些怔愣,看着兰妃“兰妃娘娘您这是……” 兰妃边打开盒子边说道:“我与妹妹第一次相见,自然要拿出一份像样的见面礼,小小心意,妹妹不能推辞呀!” 一只玉坠子,躺在打开了的小盒子里,坠子上雕刻的一个观音像! 江心月眼前有些恍然,同时心里升出一阵感叹,又是一个观音像! 上次因为观音像,她险些中毒而死! 那么这次呢 等待她的将是如何的凶险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道:“这么漂亮的观音像,兰妃娘娘实在是破费了!” 江心月边说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玉坠。 兰妃看见江心月并没有推辞,而且,看她那眼睛冒光的样子,眼内闪过一丝轻慢的笑意. 嘴里说道:“平常的小物件,只是得了白马寺高僧的开光了,送给妹妹保个平安,你不嫌弃就好!” 江心月笑着说道:“怎么会嫌弃呢,这么好的玉坠,我平生仅见啊,多谢兰妃娘娘慷慨相送!” 兰妃将手中的帕子放在桌边,将玉坠拿起来,微侧着身子,轻轻挂到了江心月脖颈前的链子上。 然后左右端详了片刻,欣然地说道:“很配妹妹啊,这个观音像很灵验,定会保佑妹妹平安吉祥的!” 江心月爱惜地摸了摸玉坠,满脸兴奋地说道:“多谢兰妃娘娘的吉言,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兰妃笑盈盈地说道:“好啦,跟妹妹聊会天,感觉真是很轻松呢,我也该走了,妹妹腿伤未愈,多注意休息,缺少什么,尽管去找我啊!” 江心月点头致礼,由灵灵搀扶着送出几步,看着兰妃带着淡香施施然走出门去。 江心月强颜欢笑的脸垮下来,无力地呼出一口气。 兰花印1 江心月强颜欢笑的脸垮下来,无力地呼出一口气。 灵灵扶着江心月走向床边,声音细细地说道:“姑娘累了吧躺下休息一会!” 江心月眉心微蹙着,似是无力地叹息一声“是啊,我真的是累了!如果这样活一辈子,就算没有意外,我也会早早累死了!” 灵灵扶着江心月坐到床边,边给江心月脱鞋,边随口说了一句“兰妃的玉坠子比圣上送的首饰差多了,您怎么那么稀罕呢” 江心月郁闷的脸色,因为灵灵的这句话,立时振奋了起来,带着笑意问道:“你都看出我稀罕来了太好了!” 灵灵万分不解地望着江心月“圣上送的首饰平日你都不戴着,这个就喜欢了吗” 江心月低下头,摘下了那个玉坠子,放到灵灵手中,冷哼了一声“这些破铜烂铁都是累赘,我才不稀罕呢。只是,我要兰妃认为我就是贪婪爱财的蠢女人,她自然轻视我,那我这段日子才能好过点,你明白了” 灵灵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大的眼睛内闪现出崇拜之色“姑娘真聪明!” 江心月懒懒地躺倒了床上,懊恼地蹦出一句话“什么聪明啊,累啊!” 灵灵走到桌边,想将玉坠子放回那个锦盒中去,却发现,桌子上遗落下了兰妃手中拿着的帕子。 灵灵不由得说道:“兰妃娘娘的帕子落在这里了呢!” 江心月微微转过头“是么拿来我看看!” 灵灵将帕子送到了江心月的手中。 江心月轻轻展开,白色丝绢的质地,轻软柔滑,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朵精致的兰花。 江心月用手指抚了抚针脚工整的花朵,啧啧赞叹着“这秀功好似不错哦!” 灵灵说道:“兰妃娘娘画的一手好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女红也是首屈一指,这也是圣上宠爱她的原因啊!” “哦,这么厉害呢标准的十全美人啊!” 江心月边说边仔细端详着帕子上的兰花,却猛然间,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脸上勃然变色,全身都僵直住了。 兰花印2 江心月边说边仔细端详着帕子上的兰花,却猛然间,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脸上勃然变色,全身都僵直住了。 这帕子上的兰花似是在哪里见过的,竟然说不出的熟悉! 江心月霍地坐起身来,拿着那方帕子左看右看,绞尽脑汁,仔细回想。 头脑中猛地闪现出见到那朵兰花的景况,是在一张纸上,是在昏黄的灯光下,是在一个夜晚! 头脑一个激灵,江心月的脸色迅速惨白了起来。 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曾在何处见过这朵兰花! 是在逸尘府! 在袁清的书桌上! 在那封密信“淳娘病重,王罔闻,无药无医,速想对策!”的下面! 原来,当初给袁清发送密信的人是兰妃! 她怎么会给袁清发送那么重要的密信 他们曾是旧相识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 兰妃,兰妃,江心月霍地想起了袁清在逸尘府中种植的十几盆兰花! 一个念头闪现出大脑,她的心猛地跳动来,似是要跳出胸腔! 江心月迅疾抬眼,迫不及待地问向灵灵“兰妃的本名叫什么” 灵灵有些惊异江心月的表情,但是仍老实回答道:“李兰芷!” 江心月只听见自己的心“噗通”一声沉落下去。 原来,她就是袁清心中心心念念不忘的芷儿. 原来,她就是袁清口中被逼分手的温柔的人! 原来,淑妃死的时候,袁清那般异常是因为她! 原来,安斗口中,直接将爷的心打入地狱的人,是她! 原来,那个温柔的人儿来了又走了 正文 分节阅读58 ,是走到了皇帝身边! 袁清爱的人,居然嫁给了他的大哥! 这其中,又有多少曲折愤懑不甘 过往的所有疑问全都清楚明白起来,江心月傻呆呆地坐在床边,被这个真相震撼了,忘记了所有。 很多亲都问我袁清哪去了,偶也很着急,那么,现在告诉亲们一声,他马上就要出现了! 封为月贵妃1 袁朗再出现在枫林阁的时候,江心月正在屋内散步。 她走的很快很平稳地去迎接袁朗,只是脸上有一丝小小的不自然,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袁朗笑着说道:“看来,伤口愈合的真不错呢,已经不用人搀扶走路了。” 江心月满脸开心地笑道:“是啊,是啊,已经好了,太医的水平好似比我的高啊!” 江心月身侧不远处站着的灵灵,却紧张地盯着江心月受伤的腿,双手紧紧绞着,生怕江心月会跌倒似的。 袁朗在桌边坐下,和善地问江心月“今晚想吃点什么我可是没有用膳呢!” 江心月淡笑着说道:“我已经吃过了,陛下想吃什么尽管点!” 袁朗听见陛下两个字有些皱眉,自从江心月受伤,他亲自照顾她以后,他们的关系很是亲密. 江心月总是直接称呼他,你。 从来没有生疏地称呼陛下,今天是怎么了 看着江心月有些苍白的脸色,袁朗眉头微蹙,轻声问道:“怎么了今天不舒服” 江心月装作无事的摇头“没怎么,只是有些憋的难受,我想出宫去!” 江心月一狠心,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尽管她那么眷恋他,尽管他也说过宫里的爱只是属于一个人的。 可是,她的爱又岂能消磨在这阴森险诈的深宫之内。 暗自叹息一声,还是算了吧! 老婆婆没有食言,成全了她的心愿,可是,她只能做一次逃兵了! 袁朗明显的一愣,随即有些惊慌,本来温和的眼内充满不解,他一把抓住了江心月的手“怎么了受委屈了我对你不够好怎么要离开呢” 江心月急忙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我在这宫里是多余的人,我也不适应宫里的生活,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还是离开吧!” 袁朗目光沉郁下来,带些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行,我不准,你的伤还没有好!” 封为月贵妃2 袁朗目光沉郁下来,带些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行,我不准,你的伤还没有好!” 江心月有些急了,故意抬了抬腿“你看,已经全好了,什么都不妨碍,我真的可以行动自如了,你放我走吧!” 袁朗一挥手,将房间内的所有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然后眉头紧蹙着,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你知道今天朝堂上,石信做了什么事么” 江心月一愣“什么事” “他要我将羽林郎一职交给他的座上客!他要夺我的军权!” 江心月大吃一惊“他竟然这样有恃无恐,这就等于公开向你宣战啊!” 袁朗的手握成了拳头,语气都恼怒的有些颤抖“他竟然这样逼迫于我,而我却没有还手之力,我真的感觉好灰心啊!” 江心月也有些急了“那你还等什么马上派兵剿灭他啊!这样养虎为患,终是会受到伤害的!” 袁朗苦笑“除了羽林郎手下的大军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其余全都已经倒戈到他的麾下,连宫内的御林军我都无法指挥,我怎么剿灭我现在缺少兵力。” 语气明显一顿,声音有些冷漠凛冽“而且,我最怕他拿出先皇的遗诏!” 袁朗紧紧盯着江心月的脸,目光咄咄“你也知道的吧,那上面写着先皇要传位给袁清!” 江心月猛然一惊,看来,袁朗是真的急了,不然不能将这么隐秘的话都当面说出来。 袁朗继续说道:“当初先皇驾崩,只有石信守在他的身边,所以他私藏了先皇的最后手谕。然后他又主持了先皇后事,辅佐我登基。我一直感激他这个舅舅,但是,他却一直不把先皇的遗诏交给我,我就知道,他起了窃国的贼心了。” 静默了片刻,江心月盯着袁朗的眼睛问道:“你见过那份遗诏吗” “没有!”袁朗的手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眼内满是愤懑不甘与无可奈何,还有那么多无处发泄的恨意! 封为月贵妃3 袁朗的手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眼内满是愤懑不甘与无可奈何,还有那么多无处发泄的恨意! 父皇,你为什么要这样宠爱那个袁清,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还会受制于人! 对于那个觊觎袁家江山的人,竟然束手无策! “那么,那遗诏上面真的是传位给袁清吗你确定石信不是在对你撒谎” 江心月的眼睛亮晶晶的,淡淡的疑问中,掩盖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袁朗明显愣了愣,随即说道:“石信不会撒谎,有一次我还偷偷听见过世的淳娘娘也提及这份遗诏,她为自己儿子很是不平。而且,石信如此张扬不避讳,一定是有所倚仗的!” 江心月慢慢将目光垂落,沉默了下去。 袁朗望着江心月,目光带着些焦急无奈“如果,那份遗诏现在在我手上,我一定不顾一切的剿灭他,哪怕鱼死网破,我也不能任他在胡作非为下去。我这个皇帝做的,窝囊!” 江心月心头猛然一凛,他在向她要那份遗诏么 他一直再等她开口么 抬起头面对袁朗期盼的咄咄眼神,江心月又深深地低下头去,她应该怎么办 她会伤害袁清吗 头脑好混乱! 袁朗看见江心月又变得寂然无声,不由得真有些急了“你的腿伤已经好了,记忆力有没有好一点,是不是可以记起当初的情形,那东西会不会被你藏到了哪个隐蔽的地方” 江心月按了按眉心,脸色很是晦暗,无奈地说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每天我都会做梦,梦境里只看见那东西飞了出去,不知道落在哪里了,我一急就会惊醒过来。” 江心月抬起头,无奈地看着袁朗“我真的好没用哦!” 袁朗满目都是失望之色,但是强忍着安慰江心月“不急,不急,腿伤都已经好了,慢慢都会好起来的!我对你有信心!” 江心月装作没有看见他的失望,继续自己的话题“我可不可以搬出宫去住我真的要在这宫里憋疯了!” 封为月贵妃4 江心月装作没有看见他的失望,继续自己的话题“我可不可以搬出宫去住我真的要在这宫里憋疯了!” 江心月原来的话是,“我可不可以搬去清王府” 可是,她害怕这样说会害了袁清。 她不能伤害他一点点,所以,她只能这样说! 袁朗有些烦恼地皱了皱眉,拉住江心月的手,缓缓说道:“你的腿还没有好,我真的不放心你,而且,我每天都想看见你,你搬出宫去,我怎么见你呢” 江心月还要在争辩什么,被袁朗打断了“看见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不要让我再费神了,好不好我只想能天天见到你,不要让我这个愿望也落空了啊!” 语气顿了顿,袁朗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提出离开,是不是今天兰妃来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江心月一愣,慌忙摇头“没有,没有,兰妃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送了一个见面礼给我!” 袁朗面沉如水,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的说道:“明天我就昭告后宫,封你为月贵妃,仅次于皇后之下,看她们还能说什么!” 江心月大吃一惊,惊骇地站起身来:“不,不,我不要做什么贵妃,我不能做!” 袁朗眼色一沉,英气的眼内闪过一丝犀利:“为什么不做不能” 江心月慌乱地说道:“我还没有想好,你给我点时间吧!” 袁朗静静审视了江心月片刻,只得妥协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一切等你伤好再说!” 江心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抑郁地点了点头。 袁朗晦暗的脸色,却令她的心很是难受。 袁朗走后,灵灵急忙跑到了江心月身边,惶急地挽起她的裤管,一叠声地说道:“姑娘,你的腿怎么样啊是不是很痛你为什么要那么逞强啊” 江心月坐在椅子上,虚弱地一笑“怎么痛,也走不出去,这苦,是白挨了!” 灵灵忽地惊呼一声“呀,药布上都有血迹了!” 妒火中烧1 江心月丝毫不以为意,神色更是黯淡“没事的,上点药就好了。” 忧心忡忡之中,腿上的那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袁朗死死不愿意她离开,甚至还提到了给她封妃,他是真心相待,还是只对她的那份遗诏感兴趣 袁清毫无音讯,他到底过的怎么样 他有没有在寻找她 那个兰妃又平白出现,她有什么目的。 江心月突然感觉头好痛,眼前也模糊起来,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江心月,你到底该怎么办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晴朗的冬日,没有风,日光明亮,徐徐的暖阳,普照在巍峨的宫殿之上。 江心月刚刚吃过早饭,就有人前来串门,兰妃娘娘! 江心月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言谈话语更加的小心。 兰妃依旧衣着款款,婉约妩媚,一双晶亮的大眼睛蕴含着无限的亲昵。 对着江心月更是温柔如初,笑盈盈地邀请她去御花园转转。 江心月不好推辞,只得带着灵灵,硬着头皮跟随兰妃走出门去。 御花园内,草木凋零,白雪冉冉,只有靠近南侧的一片梅园,还能看出些生机勃勃。 只是梅花的花期已过,剩余的几朵梅花,在枝上顽强地盈盈而立。 兰妃望着满眼凋零,不由得低声感叹道:“任你如何的倾城妖娆,总有一天会凋落枝头啊,看着真是令人感伤!” 江心月淡淡笑着说道:“兰妃娘娘过于感伤了,比起草木,人可是有情之物,耳鬓厮磨,两情相许,不是轻易就凋零的。” 兰妃弯弯的眉毛有些微蹙,叹息一声“可是,有些人,两情相许,却又不能在一起,终是落花流水春去了啊!” 江心月听见兰妃的话有些怔愣,她怎么说这样的话 兰妃引着江心月向梅园旁边走去,边走边说道:“御花园内有一水潭,终年也不结冰,因为潭底有一处温泉的泉眼,这个时节热气升腾,很是好看,妹妹随我去看。” 妒火中烧2 果然,转过梅园,一处开阔的水面呈现眼前。 淡淡袅娜的白雾,升腾妖娆着,一片朦胧之中,远山淡树,一切都诗情画意起来。 江心月带着些惊奇地说道:“冬日里还有这个奇景,真是不错啊!” 兰妃温和地笑着“看来,妹妹的心情好多了!” 说完话,兰妃回头对着身后的淡香说道:“淡香,你带着灵灵去旁边候着,我们姐俩个说点体己话!” “是,娘娘!” 淡香向着灵灵一个示意,两个人穿过石径,向远处走去。 只是,灵灵轻轻地回了回头,眼神中隐隐地含着一丝不放心。 江心月并不做多想,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兰妃的意思,有些微愣地对兰妃说道:“兰妃娘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说无妨!” 兰妃依然笑容满面,但是那眼光明显变得阴狠起来,声音讥诮地说道:“我是想问问妹妹,怎么会魅惑功夫这么厉害,迷惑完了清王爷,连圣上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正着人给你赶制贵妃娘娘的礼服呢!” 江心月猛然一惊,她没有被袁朗赶制礼服惊倒,而是被兰妃的语气震惊了。 再看看兰妃那犀利刺目的眼神,以及变得狰狞的脸色,不由心中 正文 分节阅读59 发出一丝冷笑,原来,嫉妒使她露出了本来面目! 兰妃却似没有看见江心月的惊诧,继续说道:“昨天还告诉我不会留在皇宫里面,今天就要封为贵妃了!你当我是傻子吧” 江心月鄙视地瞪视着面前的女人,沉默依旧。 这个女人表面柔媚如水,楚楚可人,暗地里却这般妒火中烧,狭隘阴鸷,真是白费了这身好皮囊! 看见江心月并不说话,兰妃又向前逼近了一步,语气之中恼怒异常“我就奇怪你到底有多厉害的媚惑功夫,为什么他会为了你交出虎符,安置闲职!为什么,他为了你枉顾欺君之罪为什么,你这下贱胚子会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妒火中烧3 江心月心中一动,明白过来,她说的人是袁清! 她竟然在吃江心月和袁清的醋,真是荒谬的女人! 兰妃伸手去扯江心月的衣领,却被江心月后退一步躲开了。 看着这个女人的无耻嘴脸,江心月再也忍不住了,嘴里冷冷说道:“你身为兰妃,进宫伺候皇上多年。每日里精心装扮,琴棋书画地演戏,只为了争宠承宠。与皇上夜夜笙歌,天天春宵,现在却嫉妒老情人的新爱人,你会不会把这醋吃的过了头了” 看见兰妃勃然变色的脸庞,江心月继续冷冷说道:“我若是将你这番话全都毫无保留地转述给皇上,你猜他会怎么样对待你” 兰妃冷冷地笑了,眼睛内闪过一丝疯狂之色,喋喋笑着说道:“你好似很白痴哦,在我说了这么多话之后,还让你有机会报告给皇上,我是不是脑袋烧坏了” 江心月一惊,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就感觉后颈被人狠狠打了一棍。 同时,兰妃狰狞的脸猛地窜过来,一把将江心月狠狠地推进了烟水朦胧的深潭之内。 一片白茫茫的水雾中,只听见一声巨大的水花响起,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冰冷的水,无情地灌入身体的每一处,更蜂拥地涌入江心月的口里。 所有的意识都渐渐消失掉了,只有冰冷与黑暗,沉沉地包围住了江心月。 黑黑的死亡之色,萦绕在江心月头顶,这也许便是最好的终结! 只是,在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江心月决定放弃的时候,猛然有一条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抓住了她。 奋力地将她带离那份黑暗与窒息,奋力地将她推上了岸边! 迷幻模糊之际,江心月只听见有人在无比惊骇地呼叫“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您怎么不保重龙体快来人,快拿衣服被子来!” “快去请太医,快点啊!” “快来人……”杂乱的脚步声,尖利的呼号声,此起彼伏。 江心月实在累极了,再也听不下去,沉沉地昏了过去。 竟然是失足 江心月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是在枫林阁的床上。 床边坐着面色呆愣愣的灵灵,她微蹙的眉头里面,蕴含着无限的担忧与不安。 看见江心月睁开了眼睛,灵灵一直失神的眼睛瞬时闪烁起光亮,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姑娘醒了姑娘你没事了啊!” 江心月感觉头晕的厉害,稍微一动,眼前的床帐垂纱都会晃荡起来,声音低低的问道:“谁救了我” “是皇上!” 江心月虽然已经有些印象,但是听到灵灵这样一说,心里还是被震撼了! 他是一国之君,身份尊贵,身负重担,怎么会不顾危险的跳进潭水中去救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傻 一股难言的酸涩与感激,涌满了江心月的心脏,他对她真的够好了,可以不惜生命的爱护。 只是她又何德何能 江心月勉强打起精神,挣扎着问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为了我受伤” 灵灵急忙回答:“没有,皇上的水技很好的,只是有些着凉了,现在已经回乾源殿由太医照顾去了。” 想起了什么似的,灵灵又说道:“皇上先令太医抢救你,把你送回阁里才走的。走的时候吩咐我,要是姑娘醒了,要马上通知他!” 江心月的心稍稍宽慰,幸好他没有事! 灵灵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姑娘,我没有在你身边及时提醒你,害的你失足落水,你责罚我吧!” 江心月无力垂下的眼睑又忽地抬了起来,带着丝惊愕地问道:“我失足落水” 灵灵说道:“是啊,你落水之后,兰妃娘娘呼喊众人救你,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江心月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声音恍若不闻“很好,兰妃,你够毒,能在这后宫活的滋润的人,果然都心狠手辣!” 灵灵没有听清楚江心月说什么,但是她愤懑的脸色令灵灵有些明白了什么。 故人来1 灵灵没有听清楚江心月说什么,但是她愤懑的脸色令灵灵有些明白了什么。 灵灵轻轻握住了江心月的手,一双大眼睛满含担忧地低声问道:“难道您不是失足落水的么” 江心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呻吟出一句“我好累,灵灵,让我睡一下,先不要告诉皇上我醒了,我想清静一会。” “好的,姑娘,您睡吧!” 灵灵小心翼翼地离开床边,退到了门口。 江心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房间里面的火烛已经被点燃起来,只是比往日减少了很多,幽暗的光线,正适合安静的睡眠。 江心月是被一声轻微的声音唤醒的,那个声音好熟悉啊,熟悉到江心月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微微睁开眼睛,江心月的全身就猛地僵直住了,她竟然看见了一双漆黑眼眸,深邃沉默! 她竟然看见了袁清的脸! 惊怔了片刻,江心月有些自嘲地笑了,还是会想他,还是会梦见他,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只是面前人那熟悉深刻到骨髓中的脸颊似是比从前更加清瘦了! “月,你终于醒了,我担心死了!”袁清抓住了江心月的手,满眼的担忧焦虑。 江心月有些怔愣,不自信地握了握袁清的手,下意识地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吗你的手怎么会是热的” 袁清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思念纠结心疼齐齐爆发. 他猛地一把抱住了江心月,将脸紧紧伏在江心月的肩头,声音隐忍着哽咽地说道:“不是梦,我真的来了,我来看你了,原谅我,我太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谢谢你……” 江心月彻底清醒了,她没有做梦,面前的人真的是袁清啊! 他竟然真的来到了她的眼前! 她一把推开袁清的身体,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他真的瘦了,眼窝深陷,脸色有些灰白,而眉间纠结着无限的关心与自责。 明天有场好戏哦,亲们表错过,进群啊,群号:109924110 故人来2 他真的瘦了,眼窝深陷,脸色有些灰白,而眉间纠结着无限的关心与自责。 她有多久不见他了 她都忘记了时间了。 只是,那些深刻的过往,她是无法忘记的,她缓缓捧起袁清的脸,唇角浮起一丝安慰的笑意“我还能见到你,真好!” 江心月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到了唇边。 对他的这份思念与牵挂是刻骨铭心的,一直伴随在她流淌的血液中。 她从未曾设想过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会是在这幽幽深宫里面。 可是,清醒的那一刻,被拥进那熟悉的怀中的一瞬间,她猛然清醒.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即使被那个人深深迷惑着! 所有长久的离别与孤军奋战的委屈,在这个最熟悉最亲昵的人面前爆发,江心月的泪水汩汩似清泉涌出! 望着眼前如花容颜,落满泪痕的脸,袁清的心一阵猛痛。 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想念她,想到一见她,心就会痛起来。 轻轻拭去江心月脸庞上的泪水,袁清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为了我受了很多苦,对不起,你让我无地自容!” 袁清的语气是颤抖的,自责的,眼内隐忍的细碎泪光,更令江心月的心底掀起巨大的山崩海啸! 江心月缓缓坐起身体,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望着那张熟悉的脸,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按摩” 袁清握着江心月的手,目中有深深的眷恋与感动“我身体很好,只是没有你在身边,日子过的不好,很不好!” 那语气中,竟然带着浓浓的委屈。 江心月努力压抑住继续流泪的辛酸,振奋着脸色,有些调皮地弯起唇角“我可以把这话理解为,你没我不行吗” 袁清的目光微微一愕,随即蹙着眉头,极其认真地说道:“是的,我没你不行,我要想你想的疯掉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离开的。” 故人来3 袁清的目光微微一愕,随即蹙着眉头,极其认真地说道:“是的,我没你不行,我要想你想的疯掉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离开的。” 江心月猛然一惊,似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急忙问道:“你是怎么来的,你现在是禁足啊,怎么会跑来这里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袁清看见她有些惊骇的样子,安慰似的说道:“你别怕,有人给我送了信,我才知道你在皇宫里面出事了。你进了相府之后,好久都没有音讯,我派人去了几次相府,石信都说你很好,只是不让我府里的人见你。后来,安斗也害怕了,才告诉我你进宰相府的真相,我真是急死了!” 袁清眉头蹙紧了,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可以孤身涉嫌,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办你害我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就负罪到死了!” 江心月装作轻松地笑道:“我这人多聪明啊,怎么会有危险呢是你想多了。” 看着江心月故意调皮的神色,袁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只是眼中的光芒变得明亮,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幸福喜悦。 这一刻,袁清才确定自己的心思,只有见到她,在她身边,他的心才是安稳,知足,幸福的! 她才是他的阳光! 江心月有些好奇地问道:“谁给你送的信啊你在宫里还有眼线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小瑞子我进宫之后,都没有看见他呢!” 袁清面色一沉,脸色晦暗地说道:“不是小瑞子,是灵灵!” “什么” 江心月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谁我身边的灵灵你怎么认识她的她怎么会给你送信的啊” 袁清眉头紧蹙着,似是叹息地说道:“灵灵是小瑞子的妹妹!” “啊,原来这样啊!” 江心月有些明白过来,却被袁清的下一句话惊呆了“小瑞子已经被袁朗给害死了!” 另一个真相1 江心月微张着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聪明机灵瘦弱的小瑞子,被袁朗给害死了 袁清看她惊讶的模样,声音低沉地解释道:“上个月,小瑞子给袁朗当值,因为一件小事犯错,小瑞子被砍了头!” 江心月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半天才说道:“不会的,不会的,袁朗怎么会这么狠毒地对待一个下人” 袁清目中全是担忧之色“我怀疑是袁朗知道了我进宫探母的事情,所以,找了个借口,杀了小瑞子泄恨!” 江心月呆呆地愣住了,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袁清说道:“所以,我们要善待灵灵,我实在觉得有愧于她,害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江心月也缓缓垂下头,语气低沉地回答道:“是的,是我们害死小瑞子,灵灵真的很可怜。” 袁清安慰地将江心月拥进自己的怀里,声音低低的说道:“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起,能够遇见你,是老天对我的补偿。我会好好的珍惜你,爱护你,我们一定会很幸福。跟我走…… 正文 分节阅读60 ”袁清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外面响起了灵灵极其高声的迎候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杂沓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江心月和袁清同时一惊,袁朗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瞬时,江心月就感觉有冷汗从头上流了下来,绝不能够被袁朗发现袁清,绝不能伤害了袁清! 袁清转头四顾,就要从窗户跳出去,却被江心月一把拉住了手,声音急促地说道:“不可以,外面已经都是皇帝的侍卫,你出去就会被他们发觉!” 袁清眼睛四处扫视着房内,沉声说道:“你房内还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吗” 江心月自然知道,这个房间虽然极其宽敞,但是,格局也极其简单. 除了床前的一座玉石屏风,其余四角直直,丝毫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 藏到床下面 江心月刚刚想指点袁清藏到床下,却已经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另一个真相2 江心月刚刚想指点袁清藏到床下,却已经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床下狭窄,袁清现在去藏已经来不及。 江心月想都不想,一把将袁清拉到床上,将他推倒脚底方向的角落里面,低声道:“趴好。” 然后,将自己床上的被子全都盖在了袁清身上。 自己迅疾方下了床两边的幔帐,却把自己脸前的一块幔帐掀起,掖在被子下。 这样,她的脸就露在了外面,身子以及袁清全都躲在幔帐后面。 这样,袁朗即使在三步开外也可以看见江心月的脸,不必走至床边,也不会看见床上多余的东西了。 江心月刚刚拉过被子盖上,房门就被推开了。 江心月紧闭双眼,继续装睡。 袁朗走进门来,转过屏风,看见江心月床边的幔帐有些惊奇,再看看江心月呼吸沉稳的睡着,才有些放心。 转头轻声问身后的灵灵“幔帐怎么会这样放着” 灵灵声音轻轻的传来“回皇上,姑娘一直昏睡中喊闷,但是她身子骨又冰冷,我只得把幔帐都放下给她挡风,然后把脸露出来,透气!” 清醒的江心月心头一凛,灵灵啊,竟然是这样聪明的丫头,张口就圆说了我的慌乱布置. 你那沉默寡言的背后,也许是看尽深宫惊险的通透无语吧! 袁朗走近了床边,望了望江心月的脸色,微微叹息了一声,又低声问灵灵“她一直这样昏睡着” “回皇上,是的,幸好没有发烧,太医说不发烧就没有危险!” “哦,那就好!” 袁朗似是放了心,缓缓转身走到了屏风外面。 却有一个纤细的声音,自门口传了过来“皇上,臣妾来领罪了,求皇上不要怪罪臣妾啊!” 声音极其委屈难过,还带着隐隐的哽咽之声。 江心月自然熟悉这个声音,心下泛起一阵冷笑:兰妃娘娘,您又隆重登场了只是不知道您这出戏如何演法! 另一个真相3 袁朗声音极其不悦,冷冷哼了一声“兰妃,你太让寡人失望了,你的妒忌之心竟然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吗” 兰妃正要大呼冤枉,却被袁朗打手势制止了,嘴里低声说道:“江姑娘正在休息,你不要来这里吵嚷,快点回去!” 兰妃岂能轻易就离开,那不昭示着她就要失宠了吗 那是绝对不行的。 兰妃对着袁朗一下子跪倒在地,声音呜咽地哀戚着:“皇上明鉴,我真的只是想带着江姑娘散散心,游览一下御花园,没想到会出意外,您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袁朗冷笑一声“你会如此好心意外你是在嫉妒她吧” 袁朗声音停顿住了,一挥手,房里所有的下人退了出去。 然后对着兰妃,语气加重,充满阴鸷“而且,你不是因为寡人才嫉妒她,而是因为她是你老情人喜欢的人,所以,你才要将她置于死地!” 袁朗声音冷冽,愤恨不已,语气中更有恼羞成怒的意思。 居然敢在精神上背叛出轨,你这个妃子是不是做的腻烦了 你让我这个九五之尊的夫君,情何以堪 江心月虽然看不见袁朗的脸,但是可以想见他此时愤怒的表情,以及狠厉的眼神。 同时,江心月心下骇然,袁朗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他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兰妃的声音也充满了颤抖,她自然也会心虚害怕,但是她亦是死都不能承认的“不,没有什么老情人,我是为了皇上,这个女人心思诡异,来路不正,她在宫内,不是大昱之福!” 袁朗冷哼一声,语气凛冽锋利“心思诡异你还能这样辩解八月二十的夜里,有几个人悄悄潜入了碧惜宫,看望淳太妃!谁的心思更诡异别以为寡人不知道,只是不到该说的时候!” 江心月心里惊骇的无以复加,她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天啊! 袁朗竟然全都知道! 同时,江心月也清晰的听见了兰妃惊愕抽气的声音。 另一个真相4 同时,江心月也清晰的听见了兰妃惊愕抽气的声音。 袁朗继续冷冷质问道:“边关千里之遥,宫内消息封闭,是你报的信吧否则,他怎么可能知道” 兰妃显然被惊呆了,半天才想起来辩解. 她真的急了,跪着爬了两步扑到袁朗身前,声音颤抖着“皇上,臣妾知罪,皇上容禀内里缘由。” 袁朗的声音毫无感情,冰冷似铁“哼!你说,我自会给你机会!免得你委屈了!” 兰妃的声音幽怨地传来,带着万般哀伤“皇上英明,臣妾知罪,当年臣妾一朝选到君王侧,与清王爷有缘无分,您也许知道。臣妾与皇上相亲相爱,他孤雁长鸣,臣妾只是觉得心里亏欠于他。” 袁朗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兰妃继续说道:“所以,能帮他做一点事,也算是弥补了我对他的不安歉疚之情。” 兰妃加重了口气,似乎在表白自己的忠心“皇上,臣妾那么做只是对过往的弥补,绝没有背叛皇上,心生两意的想法!帮了他一次,我的心也就安稳了,也就真的放下了过去!” 袁朗口气不善“我能相信你吗你真的放下了” 兰妃语气焦灼地说道:“皇上明鉴,臣妾绝无虚言,难道皇上还不了解臣妾的真心吗从我举箭刺入淑妃身体的那一刻,臣妾就已经全心站在您的身边,与你生死与共了啊!无论皇上做什么,臣妾都会支持你,无怨无悔!” 听到这里,江心月的心骇然一跳! 晴天霹雳一般,此时她脑子里的意识,令她猛然惧怕了起来! 她真怕身边的袁清会跳起来! 陷害袁清的人,竟然是兰妃,他一直珍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爱人啊! 兰妃的这番话,袁清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江心月明显感觉身侧的被子抖了一抖! 江心月还没有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就感觉袁朗急急的脚步声冲到了屏风后面来。 另一个真相5 江心月还没有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就感觉袁朗急急的脚步声冲到了屏风后面来。 江心月心下一凛,深呼吸,再深呼吸,继续装着熟睡着,必须装的很像很像的熟睡。 袁朗注视了江心月的脸好久,才缓缓放下了心. 他转回屏风去,对着兰妃低声不满地呵斥道:“你是不是昏了头了,什么话都说如果被她听到,你知道后果吗” 兰妃委屈地哭诉着“陛下,臣妾真的是着急了,求您不要怀疑我的忠心啊!” 袁朗的语气明显地轻松起来,对着兰妃说道:“我自然知道爱妃的真心,只是她是我真心要保护的人,她也是我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所以,你绝不可以伤害她,明白了” 兰妃委屈不甘地垂头答道:“是,臣妾知道了,求陛下谅解我的无知,臣妾知罪了!” 袁朗的恼怒似是平复的无影无踪了,语气朗朗地说道:“好了,不知者不罪,天色也晚了,我去兰院听你唱两首曲子吧,寡人也累了!” “是,臣妾多谢陛下体恤,臣妾还温着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呢,您喝两杯解解乏!”兰妃的声音马上娇媚的宛若黄莺。 “好啊,还是爱妃心细,起驾!” 袁朗和兰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远去。 确定房间里面再无人迹之后,江心月有些慌张地坐起身体,掀开了袁清身上的被子。 毫无疑问,她对视上了一双毫无生气,万念俱灰的眼睛。 江心月扶着袁清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声音,惶急地问道:“你还好吗” 袁清的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脸色惨白异常,目光僵直,唇角都似乎在发抖。 他的样子有些吓住江心月了,她充满不忍疼惜地伸出手,轻抚袁清纠结的眉间,嘴里低声安慰着他“都过去了,过去了,幸好她没有嫁给你,不是么” 江心月真的害怕袁清会崩溃掉,任谁也接受不了这乍然听闻的背叛与陷害! 既然爱1 江心月真的害怕袁清会崩溃掉,任谁也接受不了这乍然听闻的背叛与陷害! 而且,是一直视如珍宝,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爱人的背叛啊! 江心月又声音心疼地说道:“她只是被这恐怖吃人的后宫磨灭了纯良的性子,她也是无奈的,你不要钻牛角尖,也不要为难自己啊!” 袁清听清楚这句话,才将目光聚焦到江心月脸上。 他看见江心月担忧悲伤的目光,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疼痛。 他为了那个下贱女人神不守舍,挣扎心疼的时候,面前善良的女孩却在安慰他,他真够愚蠢! 袁清想都不想,一把抱住了江心月,然后紧紧吻住了她的樱唇。 江心月的身体被袁清压到床上,瞬时吓坏了。 她心里暗暗想到,袁清莫不是受刺激太深,精神出了问题了。 长久的想念与牵挂,一朝迸发,这个吻似是长长的导火索,炸开了所有的痴念情欲! 袁清深深的痴痴的抱紧了江心月,在她柔软的唇上,吸吮深吻。 急迫地撬开她的唇,勾连住她滑滑的小舌,纠缠着,深入着。 这一刻,他只想要她,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她! 袁清真的有些疯了的感觉! 那仅留下的一角幔帐也被袁清的动作震落,柔梦轻纱,似幻烛火,芙蓉帐暖,被翻红浪。 江心月被袁清浑身的热量感染了,她深深沉坠到他霸道的温柔里面,不愿意自拔,这就是她要的幸福啊! 她愿意交付给他,抛弃所有的牵绊困惑挣扎. 给了他便从此安心了,她的心里便只有一个他存在。 江心月没有挣扎也没有推拒,她迎合着袁清,她要把自己交付出去。 她伸出自己柔曼的手臂,紧紧抱住了袁清的脖子. 既然爱,那么就不再犹豫游移。 既然爱,那么就甘心交予。 可是,当袁清碰到她腿的时候,一阵刺痛引起的轻哼,还是惊醒了袁清。 既然爱2 可是,当袁清碰到她腿的时候,一阵刺痛引起的轻哼,还是惊醒了袁清。 火热的动作停滞了下来,袁清只是紧紧抱着江心月,紧紧抱着,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良久,袁清在江心月耳边低低说出了一句话“幸好,我遇见了你。月,跟我离开这龌龊的地方,我要给你幸福,我一定要你快乐着。” 江心月睁开羞涩的眼睛,看见袁清的目光深沉坦荡,深深的感动涌上心头。 江心月唇角挂起欣慰笑意“我也庆幸,可以遇见你,你这样说,我可赖定你了。以后都不可以辜负我啊!” 袁清的眼角有隐忍的泪光,轻轻吻了吻江心月的唇“天地为证,绝不辜负!” 江心月的脸上的红晕更大,羞涩地推开了袁清“好肉麻哦!”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响了,江心月的脸色一变,心也沉 正文 分节阅读61 了下去,难道袁朗又回来了 脚步轻轻,传来灵灵低低的声音“姑娘,皇上走了,客人走了吗” 江心月才清醒过来,是啊,这是在皇宫里面,虎狼环伺,危险异常,自己怎么可以与袁清如此肆意痴缠,难道要害死他吗 江心月急忙回答道:“马上就走,你先去门口看看风向!” “是,姑娘!”灵灵退了出去。 江心月对着袁清惶急地说道:“你快走,马上离开,不要再来看我,这样太危险了!” 袁清坐起身体,查看江心月腿上的伤势,然后坚定地说道:“我们一起走,马上离开这里。” “不行。” 江心月几乎想都未想,直接拒绝了袁清。 袁清惊讶不解地望着她“为什么” 江心月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若走了,袁朗定会怀疑是你来过了,你就会及其危险,我不能害了你!” “可是,你受了伤,还要在这深宫里与他周旋,太辛苦了,我不能扔下你不管!”袁清的语气斩钉截铁。 既然爱3 袁清的语气斩钉截铁。 他边说边就要抱着江心月向外走。 江心月真的急了,狠狠推开他的手,语气焦灼地说道:“我们走了,灵灵怎么办已经害死了她的哥哥,还要再害死她吗” 听清楚江心月的话,袁清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是啊,他们走了,灵灵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害死这皇宫里面!”袁清的眼神那么不舍心疼,他真的不可以失去她! 江心月安慰地说道:“你放心,我还有一个筹码在手上,我想袁朗是会放我离开的,你先回去,安心的等我,不要有任何举动!” 袁清还是不走,江心月急了“难道你要让我亲眼看着你被他杀了吗如果你爱我,请你先爱自己,好吗” 袁清的眉头一凛,江心月的话深深震撼了他,是的,他爱她,那么,他更要保全自己,才有能力爱她! 袁清只得咬牙,抓住江心月的手,一字一句说道:“好,我走,只是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你有不测,我一定追随而去!” 江心月一呆,顷刻间眼前袁清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她努力地勾起唇角,佯装轻松地笑骂着说道:“讨厌,这情话说的,好严重哦!不会的,我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什么意外,你安心等着我!” 江心月转头看了看房门的方向,推着袁清的手臂“快走!再晚就危险了!” 袁清认真地看了江心月一眼,转头向房门走去。 江心月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轻声叫住了他“等一等,苏不群的情况如何” 袁清收回脚步,面色很是沉重地说道:“前几日营地四周出现了可疑的人,我们只好连夜更换了地方,袁朗丝毫已经觉察到什么,紧追不舍,情况不很乐观。” 江心月眼里全是震惊之色,那几乎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目光换成鼓励的光芒“那么,好好训练,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你是清王爷啊,天下第一的人物。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袁清捧住江心月的脸,无限眷恋地望着,然后,深深吻了吻她的唇,低声说道:“我等你!” 用尽三十六计1 那个挺拔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江心月的心情却沉重的超过眼前的黑暗,更似暗无天日般的无望。 袁朗不仅对石信要铲除异己,对待袁清也从未放松戒备,他的心中,到底还有几个敌人 他早已经知道了袁清夜探母妃的事情,他更指使兰妃害死淑妃,用以陷害袁清,令他禁足。 他还要做什么 他深深的城府里面,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阴险计谋。 他在一步一步实施自己的计划吗 他真的是这样卑鄙险诈的人 可是,他什么还对兰妃说,她是我真心要保护的人,她也是我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 难道,他所有的东西全都是虚假的,只有对待江心月才是真诚的 他真的真心喜欢她么 难道他真的是方逸的前世的原因,从心底顾念着她,深爱着她么 江心月狠狠地抓了抓头发,现在自己要怎么办啊 怎么可以逃离这皇宫 怎么能帮到袁清 怎么面对袁朗 天啊,救救我吧! 再看到灵灵的时候,江心月心中涌起了无限的疼惜. 这个沉默聪明的女孩子,竟然身世这样悲凉! 看着她那依旧不动声色,沉默秀气的脸,江心月暗暗决定,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受委屈! 以后你的幸福就归我经营! 我一定让你开心起来! 两天之后,江心月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过来,只是腿上的伤有些感染,又重新敷了消炎的药物。 这两天之内,袁朗都陪伴着她,关心照顾着她的伤势。 江心月没有提关于兰妃暗害她的一个字,对于袁朗来说,那么重要的一个帮手,她即使提了,也是白费的! 而袁朗眼内浓浓的关怀与疼惜,令江心月本来沉重的心头,更加的无力郁闷。 面对那双与方逸毫无二致的眼睛,江心月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矛盾的疯掉了! 用尽三十六计2 傍晚的时候,兰妃出现在枫林阁。 一进门就对着江心月重重跪了下去,令坐在椅子上的江心月很是惶恐。 这位兰妃娘娘,又是在唱的哪出戏 再来一次苦肉计 兰妃满脸愧疚的就要以死谢罪的模样,对着江心月无比真诚地说道:“我来给妹妹赔罪,是我太过大意,没有照顾好妹妹,害的妹妹险些发生不测,求妹妹能够原谅我!” 江心月转头看了看身侧的袁朗,袁朗没有说话,一双斯文疏朗的眼眸正望着她,意思是在等她的意思。 江心月还没有说话,只听兰妃又哭着说道:“如果妹妹不原谅我,我就真的以死谢罪了,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求妹妹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啊!” 江心月缓缓站起身体,对着兰妃淡然说道:“兰妃娘娘言重了,我是失足滑落水中,又怎么会责怪兰妃娘娘呢快快起来,兰妃娘娘这样大礼,小人折寿了!” 兰妃有些惊讶于江心月的说辞,但是又装作万分愧疚的样子“无论如何,妹妹又受了一番罪,姐姐心里实在是难过不安啊!” 江心月微笑着说道:“兰妃娘娘太客气了,我的身体还不错,已经没有大碍了,兰妃娘娘请起吧!” 兰妃却没有动作,低着头又说道:“我在幽兰院准备了谢罪的酒席,恳请妹妹和皇上赏脸,请妹妹接受姐姐的一番歉意之情,如果你不去,我就跪死在这里。” 江心月有些微愣,谢罪的酒席 不会在酒里下毒,要毒死我吧 看见江心月没有答话,袁朗在一边说道:“既然兰妃如此诚意,我们就过去喝一杯薄酒好了。日后都住在宫里的屋檐下,还是多多联系多多担待的好。” 江心月听见袁朗这样说,也只得说道:“那好吧,我听皇上的,只是叨扰兰妃娘娘了!” 兰妃欢喜的站起身,一叠声地说道:“不叨扰,不叨扰,只要妹妹肯原谅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请皇上和妹妹移驾!” 用尽三十六计3 兰妃欢喜的站起身,一叠声地说道:“不叨扰,不叨扰,只要妹妹肯原谅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请皇上和妹妹移驾!” 兰妃那张精致的脸上,细细的眉毛轻轻扬起,带着一丝喜悦与兴奋。 柔媚的眼角也聚满了笑意,仿佛什么事情成功了一般的快意。 江心月冷冷观望着那张伪善之极的脸,心里冷冷一笑,还有什么招式要使出来呢 幽兰院,果然真的很幽静。 布局小巧精致,每一处山水花树都费尽心思,美轮美奂。 温暖如春的宽敞上房内,一大桌子的珍馐美味早已经静候在那里。 十个灵巧俊俏的小丫头,站在桌子两旁,殷勤伺候着。 袁朗坐在主位,左侧依次下来是江心月,兰妃。 右侧也是一位位花枝招展的美人。 兰妃竟然还请了其余几个袁朗的宠妃,什么盛贵妃,莫美人之类的人物,全都到齐了。 一大桌子的莺莺燕燕,软语娇羞,不约而同的争着向袁朗敬酒,邀宠! 江心月坐在一侧,冷眼旁观,越看心越凉。 同时,心底低低喟叹着,这个宫殿里的女人,好可怜! 袁朗似是读懂了江心月的眼神,将头轻轻向她侧过去,声音低低的说道:“如果你不喜欢她们,以后可以不见!安心住在枫林阁就好!” 江心月心头微动,望着袁朗微笑关怀的眼神,她的心又有些感动。 也许,他是狡诈阴险的,也许他是不择手段的,那是他所处的地位无法选择的! 可是,他对她,那份真实的关怀,也许真的是用心的! 想到这里,江心月的目光温暖了许多,唇角也渐渐浮起一丝笑意,向着袁朗微微点了点头。 袁朗看见她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神色也开朗了起来. 他转过头对着桌上一个清秀的女子说道:“今天大家都很高兴,莫美人,给大家跳一段芦笙舞助兴,如何” 用尽三十六计4 既然皇上开了口,其余几个宠妃自然全都一直拥护。 兰妃也微笑着说道:“对呀,莫美人的舞技高超,此情此景,正该给皇上跳舞助兴!” 盛贵妃一旁笑的妖娆“是啊,莫美人的舞姿曼妙多情,天人可比呢!今晚,我们有眼福了!” 莫美人的脸颊清秀俊美,一双大眼睛顾盼生神,身材纤巧,柔媚多姿,一见之下,就给人轻盈欲飞的感觉。 她一直很安静地坐在桌边,说话极少。 此时,看见大家都在望着她,白皙的皮肤覆上了一层羞涩的红晕,眼睛看着袁朗,声音低低的说道:“既然皇上喜欢,臣妾就献丑了!” 柔曼的音乐响起来,带着悠扬的笛声,声声跌宕起伏,婉转优美。 大厅内的墨绿地毯上,莫美人轻盈的身体,翩翩起舞,广袖轻扬,婀娜多姿。 恰如一只亭亭玉立的荷花,在盈盈的晚风中,摇曳袅娜,脉脉幽香,飞散在渺茫的天地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柔软妩媚的身姿上,随着音乐的悠扬,深深沉浸在优美的,如诗如画的境界之中。 房门被轻轻推开,两个小丫头端着西域进贡的葡萄与木瓜,缓缓走进门来。 守门的宫女待她们进门之后,正要去关门,却猛可里,一个迅疾的黑色身影,闪电一样的袭进门来。 一道耀白的光芒,直向坐在主位的袁朗刺去! 守门的宫女嘴里发出一声极其惊骇的呼叫“有刺客!” 随着这一声呼叫,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猛然进入眼帘的黑衣刺客! 刺客手中的青锋剑带着刺目的狠厉光芒,径直向袁朗刺去。 所有的宠妃都被吓傻了,谁也不会料想到,这皇宫深院里面,会突然出现刺客。 兰妃没有被吓傻,她似乎都没有震惊,不必考虑,伸手一把,将江心月狠狠推了出去! 她竟然要江心月去挡刺向袁朗的剑! 江心月丝毫没有防备,重重地跌落到袁朗的怀里. 用尽三十六计5 江心月丝毫没有防备,重重地跌落到袁朗怀里。书包网txt全本 同时,感觉那柄寒剑的凛凛杀气,已经刺到了她的眼前! 江心月心里只有一个闪念,完了! 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自己会死在这里! 死在袁朗的怀里! 一瞬间,江心月没有害怕,只有深深的遗憾,她多希望这个人是袁清啊! 正文 分节阅读62 那么,她死了,亦是会瞑目的! 可是,那柄剑却没有刺入她的身体,江心月敏感地发现,那刺客手中的剑顿了一顿。 只这一顿的须臾,袁朗就一把抱住了江心月,将她紧紧搂进怀中。 同时,一个猛力转身,将自己的背部迎向了刺客的长剑。 江心月惊骇万分,袁朗怎么可以这样动作 他竟然为了保护她,而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柄剑 随着那些宠妃们的惊呼声,江心月的头上,传来袁朗一声闷哼,他果然被刺客的剑,刺中了! 还是兰妃反应快,拿起桌上的杯盘,狠命的向刺客砸去,然后,嘴里焦急地呼喝着:“快来人,快来人救驾啊!快来人!” 兰妃这一系列的动作,才提醒了众多的嫔妃. 她们才如梦初醒地明白过来,呼救的,闪逃的,吓晕的,立时大厅内乱作了一团。 黑衣刺客为了闪躲飞来的盘子,身子微侧,动作停滞了一下。 袁朗趁着这个机会,忍着后背的伤口,揽着江心月的腰,急速退后。 兰妃紧紧跟在袁朗身侧,嘴里惊骇地大叫着:“来人,快来人,护驾啊!” 她边呼救着边向刺客抛掷着随手捞来的东西。 殿外守护的侍卫已经被惊动,疾速冲进门来。 情势危急,刺客再次逼过来,所有厅内的妃子都慌乱的奔逃,惊骇万分。 黑衣刺客似是迁怒于兰妃的出手与呼叫,提起剑,直向兰妃刺了过去。 兰妃明显的大吃一惊,但是似乎身体的本能还没有忘记,惶急地向旁边闪躲了一下! 用尽三十六计6 江心月只看见,那柄寒光湛湛的利剑,划着兰妃的脸颊刺了过去。 随着兰妃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一片血淋淋的东西,从她的脸上掉了下去。 她的一只耳朵,竟然被黑衣刺客削掉了! 此时大厅门口,已经冲进几十名侍卫,挥着手中的刀剑,拼命向黑衣刺客砍杀过去。 黑衣刺客,只得放弃继续追杀袁朗,与那些侍卫拼杀了起来。 但是势单力孤,不消一刻,身体就被刺入了几处刀剑,终于不支倒地。 江心月紧紧扶着摇摇欲坠的袁朗,语声慌张的不成样子“你怎么样你怎么可以如此为我你怎么这么傻” 袁朗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唇角强自扯出一丝笑容“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那丝笑容令江心月的心猛然一颤,视线模糊了起来。 巨大愧疚与心疼,使她紧紧抱住了袁朗,嘴里安慰地说道:“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温热的血,正从袁朗的后背涌出。 江心月一摸之下,更加心惊肉跳。 她惶急地离开袁朗,拿过桌上不知道是谁的帕子,按在了袁朗背后的伤口上。 与此同时,只听见身侧的兰妃,被惊骇的吓傻过后发出刺耳的一声嘶叫。 她捂着耳朵断处,脸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半边,似是发了疯一般冲到了倒地的刺客面前。 兰妃瞪着地上的黑衣刺客,目眦欲裂,双目喷火,对着那群侍卫疯了一样的叫嚣道:“杀了他,马上杀了他,把他千刀万剐,剁成肉泥!这个混蛋,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一个侍卫头低头称是,手中长剑疾出,直接刺中黑衣刺客的心窝。 黑衣刺客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抽搐了一下,停止了呼吸。 江心月的目光掠过那张蒙着黑色面纱的脸。 她的心头忽地记起了当初在逸尘府的那名羌国刺客! 用尽三十六计7 江心月的目光掠过那张蒙着黑色面纱的脸。 她的心头忽地记起了当初在逸尘府的那名羌国刺客! 那是为了她而死的人啊! 可是,此时,看见那双面纱上露出的双眼时,江心月的心头猛地一哆嗦,那双眼睛怎么会如此熟悉 而那双眼睛更似是紧紧盯着江心月,到呼吸停止都没有闭上! 江心月猛地想起了他刚刚的那下停顿! 如果他不停顿,那么,锋利的剑刺入的是她的身体,倒下的将会是她啊! 那双眼睛…… 江心月还没有想出什么来,就听见身边的袁朗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江心月如梦初醒,现在不是想事情的时候,她慌忙吩咐那些侍卫“快去请娄太医,要娄太医拿他的金创药来!” 有侍卫匆匆而去。 江心月招呼两个侍卫将袁朗搀扶到床上,为他脱去外袍,包扎伤口。 伤口在后背上部,不是刺入,而是划伤。 斜长的伤口,皮肉外翻着,但是,伤口不深。 检视过了袁朗的伤情,江心月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 那边,兰妃却传来杀猪似的嚎叫声:“天啊,谁来救救我,我的耳朵啊,太医呐,太医救命啊!” 江心月按着袁朗的伤口,还没有机会去查看兰妃的伤势。 兰妃却扑到了床边来,江心月以为她来让自己救治,却万万没有想到,兰妃对着袁朗万分委屈,千分抱怨地哭嚎道:“皇上,臣妾竟然被毁容了,皇上,您要为我做主啊!皇上,您可千万不能忘记我的一片忠心啊!” 江心月有些纳罕,更听的一头雾水,这刺客是来刺杀皇帝的,伤了谁都只能自认倒霉,为什么要皇上做主 皇上能做什么主 刺客已经死了,皇上还能责罚刺客为她做主 江心月头脑一片混乱,还没弄清楚什么,却听见床上趴着的袁朗冰冷无情的声音传来“来人,押兰妃出去,打入冷宫!” 用尽三十六计8 江心月和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大吃一惊,最吃惊的自然是兰妃。 她已经被吓傻了,直到两个侍卫走过来拖她出去,她才醒过腔来。 兰妃眼睛惊愕的似是不能相信一般,死死抓着床腿不撒手,嘴里尖利地嚎叫着“不,不,为什么臣妾对皇上一片忠心,生死追随。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为了皇上什么都抛去了,您不能这样对我!” 袁朗的脸色异常的恼怒愤恨,他确实被她鼓噪烦了,狠厉地盯了一眼那两个有些不知所措的侍卫“你们还在等死吗” 两个侍卫听见这句话,再不犹豫,立时吓得马上出手。 铁钳子似的大手,拖住兰妃的手臂,急速向门外走去。 兰妃真的要急疯了,拼命挣扎着,可是,她又怎么会是那两个高大侍卫的对手。 兰妃一路呼号挣扎翻滚着,双腿不甘地蹬踹着,耳边的血迹更是蜿蜒了一路,丑陋不堪。 她嘴里发出嘶哑的,几乎狼嚎般的惨叫声“皇上,你怎么能如此对我皇上,只有我对你最是忠心耿耿,我为了你的计划,牺牲了全部,甚至连容貌……” 袁朗突然恼羞成怒一般地生气发作起来,声音狠厉“再废话,直接砍了!” 兰妃想是听到了这一句话,立时犹如被人掐断了脖子,所有的话都被惊骇地吓回了肚子里。 顷刻间,两个侍卫就把兰妃拖走了。 看见这一幕,所有的嫔妃都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全都下意识地瑟缩到了角落里面,生怕袁朗盛怒之下,累及无辜! 袁朗微抬起头,凌厉地扫了众人一眼,恨声说道:“这个贱人竟然推我心爱的女人去挡刺客的剑,我怎么还会容忍她半分以后谁若是敢不恭敬心月,我就直接把她砍了!” 房间内所有的嫔妃都吓得跪了下去,面色苍白,不敢有大声的呼吸。 江心月坐在床边,怔怔地盯着袁朗那一向斯文,现在却恼怒异常的脸。 用尽三十六计9 江心月坐在床边,怔怔地盯着袁朗那一向斯文,现在却恼怒异常的脸。 她的脸色是惨白惨白的,白的毫无人色,甚至比刚刚拖出去的兰妃的脸色还要惨白! 单薄的身体,亦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无人知道,这一刻江心月的心头复杂惊骇的已经天崩地裂,茫然失措。 一片巨大的哀凉,像暴雨一般,劈头盖脸地笼罩住了她的全身! 令她的心彻底的冰凉了起来,凉透了,凉入深渊! 袁朗竟然如此厚待于她,竟然为她亲身去挡刺客的剑,她实在是始料未及。 他是一国之君啊! 她不知道自己在袁朗的心中,会是如此的重要! 她几乎就要被这不惜性命的保护,感动的交付出所有,她几乎被他的浓情厚意彻底俘虏了! 可是,可是,他却选错了同盟! 兰妃,这个浅薄的女人,顷刻间就把他出卖了! 更在江心月面前急速戳穿了由袁朗亲自上阵演出的这场闹剧! “皇上,您要为我做主啊!皇上,您可千万不能忘记我的一片忠心啊!” “皇上,只有我对你最是忠心耿耿,我为了你的计划,牺牲了全部,甚至连容貌……” 他们的计划很周详,所以,刺客出现之后,所有人都惊骇的无以复加的时候,兰妃却似是排练好了一般,不慌不忙,冷静出手。 如果一切按着排演实施,那么,今晚的一切就都天衣无缝了。 江心月会傻乎乎,痴呆呆地跌落进这个早就设计好的套子里。 她会被袁朗感动的一塌糊涂,心甘情愿地交付出袁朗需要的一切。 可是,兰妃万万想不到,袁朗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们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刺客竟然会毁了兰妃的容貌! 袁朗也选错了刺客,这两个错误人选,令他的计划满盘皆输! 因为那个刺客是莫语! 那是江心月曾经极其熟悉的人,曾经同生共死的人啊! 用尽三十六计10 因为那个刺客是莫语! 那是江心月曾经极其熟悉的人,曾经同生共死的人啊! 蒙着黑纱的脸上的那双眼睛,江心月是极其熟悉的! 而让她顷刻就肯定下来,能够瞬间就认出来的,是那张脸上眼角上的一道斜着挑入鬓边的疤痕! 那曾经是江心月亲自出手救治的伤疤! 那淡淡的花茶的香气还似是萦绕鼻腔,她怎么可能认不出 而那直刺她眉间的一剑,竟然会停顿下来,也只有莫语手中的剑才会在她面前停下来! 江心月知道,今天,无论谁来扮演刺客,这个刺客是一定会死的。 只是,莫语扮成的刺客,却是一定不会伤害江心月的! 他一定了解兰妃曾经谋害过江心月的事情,所以,才在计划之外突然向兰妃狠下杀手,毁了她的容貌! 这些也只能是江心月的猜想,那个尽管阴鸷狠厉,却从来没有伤害过她的人。 那个沉默寡言,一直都在保护她的人,已经被宫里的侍卫给拖走了! 莫语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告诉她真相是什么。 但是,他也许用这种死法,在告诉着她什么! 聪明如江心月,还是在最后的错乱惊骇中,看穿看透了这场煞费苦心的闹剧! 偌大的厅内,只有浓浓的血腥,浅浅的弥漫着,笼罩着江心月冷透心肠,又黯然神伤的心神! 太医已经拼命赶了过来,为袁朗上药,包扎。 所有的嫔妃都退了下去,回去过几天胆战心惊,夜不能寐的日子。 袁朗疲惫不堪,又痛苦难受地趴在床上,本来就一直晦暗的脸上,此时,更加的阴晦。 他的眉间隐隐压抑着一股无形的怒火,也许,他也知道自己选错了演对手戏的人吧!正独自懊恼着。 江心月目如死灰地望着他的纠结眉间,在心头低低一叹:可惜了你这苦肉计,白白牺牲自己的身体,那是龙体啊! 却上演的这么失败! 鄙视 所有人都退下去,袁朗微微抬起头,望向江心月,眼内满是苦恼之色“没有想到,还有 正文 分节阅读63 人要这样明目张胆的置我于死地,看来,有些人真的急了!” 江心月走到床边,面色恍然地点头,似是喃喃自语地说道:“是啊,是真的急了,急了!” 看着江心月有些心神飘忽,脸色灰白的模样,袁朗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小手,很是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被刚才的情景吓坏了这就是我的生活,要时不时的被人算计,一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的生活啊!” 江心月强忍着自己的冲动,没有从袁朗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心里的鄙视与厌弃,似波涛汹涌! 她不得不将眼光转向别处,她害怕自己眼中的愤恨与鄙夷会被他看出来。 是的,他这种日子果真很是辛苦,自打她进宫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惦记她手中的那份东西。 用尽所有手段都没有得到之后,他终于急了,终于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来搏一次! 看见江心月没有说话,只是神思恍惚地望着地面,袁朗有些费力地望着她,勉强说道:“幸好你没有受伤,那么,我怎样都是值得的!” 江心月的心头忽地涌出浓浓的悲悯,这场戏你要演到什么时候,不累么 还是你一定要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为了权力,绝不放手! 她低着头有些黯然地发出一声喟叹道:“为了我,不值得啊!” 袁朗又斯文地笑了,尽管眼神那么复杂“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甘心情愿!” 江心月的视线有些模糊,她多么希望,他真的是她的方逸啊! 肯为了她,承担那么多的鄙视与不屑,承担所有的世俗眼光,甚至,承担生命之重! 可是,可是,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只是她的死不改悔! 那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她从开始就错了,一直错到现在无法收拾的地步! 累了1 她从开始就错了,一直错到现在无法收拾的地步! 面前的人,谁都不是,他只是一个为了自己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的皇帝! 他是没有真心的! 他比那块望夫石更加的冷硬无情! 即使一万年都不会有丝毫风化! 江心月讥诮地笑了,带着万般嘲弄。 心里恨恨笑骂着,江心月,你足够蠢,足够可怜,可恨! 如果不是莫语不惜牺牲性命的来提醒你,你还要做多久的美梦 你还要多久才能清醒 江心月累了,不愿意再演戏下去,她要离开了。 终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 对着袁朗那很清明,极其盼望的热切目光说道:“刚刚的一阵惊吓,让我想起了那份东西放在哪里,你这样舍身为了我,我要把它拿回来,交给你!这样才能对得起你的一片苦心!” 袁朗惊怔了片刻,随即目光中升起巨大的惊喜,不能置信地追问道:“真的真的想起来了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江心月勉强微笑着“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了,我要亲自去取,我不能让你的血白流。我也要做一件对得起你的事!” 计划成功了! 太顺利了! 袁朗的眉间都似豁然开朗起来,脸色振奋的似是马上就要起身一般。 他兴奋地说道:“你只要把地址告诉我就可以了,我让手下的侍卫去取,你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呢!” 江心月固执地摇头,脸上万分感动地说道:“能为我挡剑的人,只有陛下啊,我又怎么能不感动就算铁石心肠,也会变柔软了。我一定要自己去取,这样也算是对陛下的报答了!只是,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陛下能答应我!” 袁朗眼睛内闪烁着明亮的光彩,他兴奋的支起身子,仿佛忘记了后背的伤痛,神采飞扬地说道:“你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一定答应你!” 累了2 袁朗眼睛内闪烁着明亮的光彩,他兴奋的支起身子,仿佛忘记了后背的伤痛,神采飞扬地说道:“你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一定答应你!” 江心月缓缓说道:“我性子倔强,不适合宫内的生活,而且,我也说过,要为天下百姓造福,为他们治病解难。所以,那份东西拿回来之后,还望陛下能放我离开皇宫,我要去民间开个药铺,悬壶济世!” 袁朗听完这番话有些微愣,随即说道:“可是,我舍不得你怎么办” 江心月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陛下可以随时来我的药铺,就在京城之内,想是也不遥远。陛下在宫内住的久发闷了,就来看看我,我是非常欢迎您的!” 不容袁朗再说什么,江心月又说道:“我还有一个请求,就是陛下要支持我一部分银子,让我做药铺的资本,你同意吗” 袁朗双眉都飞扬了起来,意气风发地说道:“这有何难,我要你的药铺是全京城最大最奢华的!” 江心月笑着点头“这样就好,江心月多谢陛下成全!” 袁朗微微一愣,有些懊恼地说道:“怎么说着说着,我就同意了呢你真是狡猾啊!” 江心月不由心头暗叹,你真是抬举我了,论狡猾谁能出你左右呢 面上却淡然一笑“是陛下宅心仁厚,我才能得到一个大药铺啊,多谢陛下!” 脸色虽然支撑着笑容,江心月眼内却闪烁着泪光,巨大的悲怆似是就要摧毁了她! 这就是她一直眷恋的人! 这就是她要和他说的话! 虚与委蛇! 多么可笑,可悲,可怜! 江心月终于被现实惊醒,终于从梦幻中清醒过来,她终于不再迷恋镜花水月,不再想当然的爱恋某个虚幻的人! 她终于不再迷惑,不再做梦! 她以为她的这一跤跌的够重,清醒的够早。 可是,她却并不知道,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物是人非1 真的快要过年了,即使偏僻的路上,都有人在奔走着,匆匆的置办过年的东西。 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大包小裹的回家去。 这与江心月面容的黯然与憔悴,形成鲜明的对比。 黄昏的时候,在一队侍卫的跟随下,江心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逃出宰相府时候的小桥边。 景物依旧,寒风依旧,厚厚的冰面上,一无所有。 只是心情更加怆然,莫语已经死了。 那个带着她拼命逃亡的人,那个沉默如空气的人,那个阴鸷残忍,却一直保护她的人,死了! 他死的时候,就在她的面前,他有没有话要对她说 他睁大的眼睛要告诉她什么 江心月望着冰面的的眼光变得模糊. 死去的人那么多,他们知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死去的 他们甘心吗 又是一个为了她而死去的人啊! 很多高大的杨树,喜鹊窝那么多,江心月茫然地四处望了望,不知道该爬上那棵。 转了半天,她才找到一棵,被侍卫的肩头顶着爬了上去。 可是,没有,只有一只大喜鹊被惊飞了起来。 只得又爬上另外一棵。 这次终于有了,江心月在树上翻找了半天,终于缓缓爬了下来。 她手中拿着一份窄窄的文帖,这就是袁朗千辛万苦,不惜要牺牲身体,要得到的东西啊! 江心月望着手中完好无损的文帖,唇角浮起嘲讽的笑容,因为你,我迷失了那么久,真是托福了! 腊月十五,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皇宫里面也都忙碌了起来。 喜庆的宫灯红晕了半边天,仆从们筹备着过年的物品,来来往往的欢声笑语,也透出无限的喜庆。 而这个夜晚,对于袁朗来说,却是格外幸福与兴奋的。 那份窄窄的文帖终于放在了他的手中,费尽心血,穷尽心力,他终于得到它了啊!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袁朗终于展开了文帖。 物是人非2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袁朗终于展开了文帖。 内容果然与他的猜测是毫无二致的,传位给袁清! 果然是给袁清! 袁朗眼内是毫不掩饰的愤恨怨毒,先皇你为什么要这样宠爱袁清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苛刻 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授人以柄,对着明目张胆的谋逆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江心月望着袁朗又是高兴又是恼怒的神色,心里更加的鄙夷,目光都变得讥诮起来。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意吧! 石信,袁朗,袁清,这场争战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冥冥之中,还不知道呢! 红色的蜡烛静谧地燃烧着,袁朗披着一件长衫,缓缓走过去,将那份遗诏放在了火苗上面。 顷刻间,那份遗诏就翻卷着红色的火舌,慢慢变成了灰烬。 江心月看着袁朗目中越来越得意,越来越胸有成竹的神色,缓缓低下头去。 也许,有些时候,人的烦恼都是自己加注的! 因为过于在意,反而不知所措,反而失去了本能的判断,这就是为权力所累吧! 江心月抬头对着袁朗轻轻说道:“陛下对我的报答可还满意我亲眼见证了关于密诏的一切,如果陛下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那么,我明天就想出宫去!” 袁朗被江心月的话惊的一愣,眼内神色悉乎专闪,然后眉头微皱,有些嗔怪地说道:“什么杀人灭口,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我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吗我说过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怎么对我这样没有信心呢我要生气了!” 江心月淡然笑着说道:“陛下是皇上,自然要为江山考虑,我能够帮一次陛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我知道陛下是宽厚仁慈的!” 江心月满嘴苦涩,眼内的悲伤蔓延到心底。 即使她不说这样的话,袁朗心中亦是会有杀意的,因为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足以被灭口! 透视他的身体 袁朗没有注意江心月的脸色,他的心情是极其高兴的,他一把抓住了江心月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不说那些郁闷的事情了,今天是十五,陪我去看看今年最后的一次圆月!” 江心月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可是,陛下的身体!” 袁朗笑着不在乎地说道:“无碍,娄太医的金创药果然不错,伤口都不疼了,只去看一看就回来。” 推开枫林阁上房的门,真的看见一轮圆月毫无遮拦地映照高空。 深蓝色天幕,星子明亮闪烁,衬托的一轮皓月满如圆盘。 所有的宫墙飞檐,亭台楼阁,在圆月的照耀下,发出无比恢宏强盛的气势。 袁朗心情好极了,似是豪迈万端,指点着江山般地自豪说道:“看看寡人的宫殿,江山,真是巍峨宏伟啊!寡人要好好励精图治,做一代昱朝的明君,永留青史!” 江心月双眼内却没有看见袁朗口中的宫殿,江山。 午夜的月光下,清白的光芒内,江心月无比清晰的看见了袁朗的透明身体! 江心月骇然的险些呼叫出声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来! 她竟然又具备了透视眼的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穿越的时候,她具备了一次,现在为什么又变成了透视眼 究竟是什么原因 当初也是在满月的光芒里,看见了袁清的病灶!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一定要在月光下呢 还是满月的月光下! 今天十五! 现在是子时! 江心月惊骇地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眼睛只有在十五的子时才可以变成透视眼! 而袁朗的身体,现在一览无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江心月震惊地紧紧盯着袁朗,不错眼珠地看着他的身体! 正文 分节阅读64 袁朗有些惊异她的表情,淡笑着问道:“怎么了我的脸上张花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贪心 袁朗有些惊异她的表情,淡笑着问道:“怎么了我的脸上张花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有,没有。” 江心月有些慌张的否定着,她缓了缓神,轻轻问道:“陛下曾跟我说过,你的喉咙总是不舒服,是吗” 袁朗很是不在意说道:“嗯,是啊,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没什么问题。” 语气顿了顿,袁朗拉过了江心月的手。 江心月发现袁朗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疏朗的眉间带着一种隐隐的眷恋。 他这是怎么了 江心月还没想清楚,袁朗就注视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地说道:“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我真的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如果你能做我的皇后,我可以家国两不负啊!” 江心月明显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朗的眼神温和地锁着江心月的如花脸颊,微微叹息了一声“只是,家国两不负是不是太贪心了那么,我只能选择国家了!我真的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啊!明月可以作证,我的话是真心的!” 江心月更加怔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放她走了,所以有些感慨与祝福么 袁朗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江心月,似是带着万般不舍与深情。 “谢谢你对我的帮助,这个明月之夜,我是不会忘记的!江心月!” 然后,袁朗伸出手臂,紧紧抱了抱她,却又放开了。 他没有纠缠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像是下了决心地向房间内快步走去,生怕迟缓一步会后悔一样“回去吧,天气太冷,不要着凉了,我派人准备了宵夜,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 上等的女儿红,淡淡的香气幽幽飘散在静谧的房间内。 烛火明亮,所有的景物都被笼罩了一层淡黄色的,温暖的光芒。 可是,在这看似温暖的光芒中,江心月的心却越来越冰凉! 中了迷药1 可是,在这看似温暖的光芒中,江心月的心却越来越冰凉! 她望着袁朗的目光有些神思恍惚。 原来上天在冥冥中早已经看透了所有的挣扎劫掠阴谋,并且注定了一个最好的结果。 原来,有些事不必再仔细考量研磨思谋,只要等着结果出现就好! 江心月看着袁朗的神采飞扬,长长地叹息一声。 本来交出了遗诏,她还在为袁清殚精竭虑,怎么样才能帮到他。 可是,现在,不必再辛苦为袁清谋划了,她的心可以轻松下来了! 袁朗不顾自己的伤势,固执地与江心月对饮。 他带着的兴奋的,激动的,豪迈的神色,向江心月敬酒。 皇上敬的酒岂能不喝 江心月收回恍惚的心思,硬着头皮喝下去。 温热的液体,入了喉咙,火辣中苦涩无比。 她竟然一下子爱上了那个苦涩的味道,那冲上头顶的热辣,辣的她眼泪流下来。 下一杯,不需要袁朗的劝说,江心月径自倒入口中。 够痛快,够豪迈! 眼前的人影与景物都摇晃起来,江心月死死抓着酒杯,对着袁朗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让我离开呢我累了,我只要开京城最大的药铺啊!” 袁朗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静静地望着江心月。 那江心月曾经极其熟悉的目光中,隐隐包含着一些不舍与复杂。 江心月拼命的告诫自己清醒,她要等袁朗的回复! 可是,在她终于昏沉沉睡去之前,袁朗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被一阵辚辚的马车声惊醒了,这个声音对于她来说,极其熟悉啊! 恍然间,江心月仿佛又回到了陪袁清进宫探母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和他是两个真正的欢喜冤家,一路争闹着,一路救护着。 也许,江心月对他不可抑止的爱情,就是在那艰险,充满磨难的进京路上蓬勃起来的。 中了迷药2 也许,江心月对他不可抑止的爱情,就是在那艰险,充满磨难的进京路上蓬勃起来的。 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在心深处一直长成了根深枝茂,无法拔出的一棵参天大树! 江心月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袁清,好想和你再驾着马车旅行一次哦! 没有沉重,没有危险,没有忧伤,没有性命之忧,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还会那般快乐么 江心月的美梦被一阵低低的焦灼的声音彻底惊醒了“速度快点,天黑之前一定要到达,主子已经急了!” 江心月霍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奢华的马车车厢。 车厢壁都似乎是象牙做成的,发着柔和乳白色的光芒,华丽光洁。 车厢内温暖如春,暖意融融,江心月转头四顾,硬是没有找到发出热量的东西在哪里。 车厢前面的窗子处,挂着淡粉色的幔帐,窗子毫不透风,似是水晶磨成的玻璃。 有午后阳光淡白的光芒照射进车厢里面,也让江心月清晰地看见了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竟然是灵灵。 她也在昏昏沉沉地睡着。 江心月忽地坐起身来,心头惊骇的无以复加。 她不是在十五的夜里同袁朗喝酒庆祝的么 她不是在袁朗的皇宫里面的么 就算是喝醉了,现在起床也该是在枫林阁的床上啊! 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会车轮滚滚的马车上 “主子已经急了” 主子是谁 袁朗 袁朗已经急了 他急什么遗诏都已经烧掉了! 那么,谁还是那所谓的主子 她这是要被带去哪里 江心月怔了片刻之后,急忙伸手去推灵灵,声音低低的呼唤着“灵灵,快醒醒,快点醒醒!” 可是,任她怎么推,灵灵是毫无反应。 那双大眼睛紧紧闭着,睡的死死的,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中了迷药3 江心月骇然地停了手,灵灵绝不会睡的这么沉,这么死。 她现在的反应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被人下了药,昏睡不醒的药! 江心月被头脑里猛然升起的念头惊呆了,灵灵被人下了药,那么,她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她竟然被袁朗下了药! 那么,现在离那个腊月十五的夜里,已经过去了多久 她离开皇宫多久了 袁朗要将她送去哪里 他竟然将她迷晕了,然后放进马车里面,送走! 袁朗,你到底要如何对我 江心月彻底傻了,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何方,该怎么办 同时,心里升出巨大的恐慌,袁朗一定是心怀鬼胎的,不然,他不会有那么下三滥的手段,迷晕了她。 那么,她会被送到哪里去 她会离袁清有多远 她还能见到袁清吗 江心月想到这里,猛地挣扎着扑到车厢后面的车门,想要推开车门跳下去。 她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等待着,她要离开,她要回清王府去! 她要回到袁清身边! 可是,车门却关的死死的,任江心月如何的推搡,都纹丝不动。 江心月真的急了,她狠狠擂打着车门,嘴里惶急的大叫着“开门,放我下去,开开门!快点开门!” 马车似乎停了一下,但是,又疾速向前飞驰,速度风驰电掣,似乎要马上飞起来一般。 江心月拼命的敲打,大叫无人理之后,更加气愤,嘴里高声呼喝出一句话“好,既然不停车,我就一头撞死好了!” 这句话果然奏效,她的话音刚落,马车就猛地来了一个急刹车。 江心月的身体随着车厢的猛然倾斜跌倒了一旁。 同时,她听见了马匹长长的凄厉的嘶鸣声。 江心月还没来得及坐起身体,车厢门终于被打开了。 一个身穿军服,全副武装的男人,从敞开的车门,直直望着她! 送你颗珍珠 一个身穿军服,全副武装的男人,从敞开的车门,直直望着她! 剑眉细目,脸庞白净,脸上的线条却是刚毅的,棱角分明之中,衬得他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怒而威。 唇角紧抿着,冷漠地审视着江心月,眼内全是鄙视与不屑。 江心月看见他的神色,更加的怒火上升,哪里来的无名小子,妄自尊大的臭模样真讨厌! 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就要向车外冲,却被这男人狠狠一把又推回了车厢里面。 江心月的屁股狠狠地撞到了车厢榻上,痛的她龇牙咧嘴。 立时,气的她眼冒金星,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混蛋!你竟然对一个女子出手,真是个大垃圾!快点放了我,我要离开这里。” 面前的男人冷漠的一笑,江心月看见他的牙齿白白的。 却被男人冰冷的话语激的半天没缓过气来“不要妄想了,你离开这里,我会死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看见江心月呆呆的没有反应,男人又冰冷地补充道:“我马上就要交差了,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如果敢不听我的话,我一定要你好看!” 江心月实在被他这不屑冷漠的态度惹火了,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幸好,那些装饰用的珍珠,簪子,金钗玉钿都还在发间。 她想都不想,伸手拿下一颗珍珠,挥手就向那个臭男人疾射而出。 那个冷漠的男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江心月还是有功夫的。 所以,他根本没有防备,所以,那枚珍珠,准确无误,精准地打到了男人的额头上。 立时,一声惨嚎之后,男人狼狈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看着他那痛苦惊讶愤怒的脸色,江心月立时心里痛快极了。 哼,敢惹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男人气坏了,眼睛都似乎红了起来,他指着江心月恨声说道:“你竟敢偷袭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话,他却并没有扑过来的意思,似乎顾忌着什么。 主子是谁1 江心月的身体向后缩了缩,冷冷地一笑“我在等你的好看,大不了我一头撞死,我让你无法交差,我要你给我陪葬!” 冷漠男人差点气昏过去,这个女人,是不是魔鬼啊! 不仅出手伤他,竟然还一下子就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 天啊!江湖混了这么多年,终于认栽了! 冷漠男人隐忍着愤怒,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来,你是存心不让我好过了,那么,得罪了。”说着,就要关门。 江心月自然是不甘心继续被带走的,于是,惶急地冲了过来。 这一下正中冷漠男人下怀,他并没有真的关门。 江心月冲过来的瞬间,冷漠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在她后颈上迅疾一点。 一阵重重的眩晕袭来,江心月软软地倒了下去。 只是倒下去的瞬间,江心月猛然发现,面前男人的军装她是熟识的,那是羌国将军的军装! 她的父亲,夙将军,曾经穿着过这样的军装! 那么,现在…… 只是一瞬间之后,江心月就无法再思考,她沉入黑黑的暗色里面,失去了知觉。 并不遥远的前方,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等待着她 眼前好黑哦,肚子也好饿,怎么车轮声消失了 自己到了哪里了 江心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是她还没有睁 正文 分节阅读65 开眼睛,就被不远处传来恼怒的低吼声吓了一跳。 “林中修,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千刀万剐了你!”语气中极尽恼怒咆哮! 一个灰心丧气的声音轻轻说道:“不会的,我只是点了她的昏睡穴……” 这分明是那个冷漠男人的声音啊! 他的语气居然这样低声下气,哼,恶人自有恶人磨! 看来,还是会有人收拾你的! 江心月心里有些解气!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还不清醒你还对她做了什么”先前的语气暴烈异常。 主子是谁2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还不清醒你还对她做了什么”先前的语气暴烈异常。 “我真的只是点了她的昏睡穴,什么都没做,也许,她的身体异于常人吧!但是我想,她马上就会醒的!” 冷漠的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又战战兢兢。 江心月听着心里痛快极了。 她好奇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她更想看看,那个主子到底是谁。 可是,她刚刚睁开眼睛,身侧就有一个尖亮的声音炸响了起来“她醒了,她醒了!” 江心月这次着实被吓了一跳,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就看见自己躺的床边侯立着一个姑娘。 红袄绿裙,头上足有百十来个长长的发辫垂下来。 一张大脸盘,一双小眼睛,矮矮的鼻子上有好些细密的雀斑。 此时,那张红红唇瓣的嘴巴微微张着,显示着不可抑止的兴奋与喜悦。 江心月有些蹙眉头,看见我醒来,至于你这样兴奋吗 这是谁啊 江心月还没有从这姑娘身上移开目光,就感觉有一个人,风一样地冲了过来。 同时,带着欣喜万分的声音说道:“啊!真的醒了真的醒了!太好了。” 江心月怔愣地将目光转向这个男人,然后,她就被惊呆了,彻底地傻了。 她对视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眸,那深蓝色的光芒带着浓浓的魅惑与魔力! 江心月脑际轰然一声! 这个男人她是认识的,而且,她还亲手迷晕过他! 面前的男人就是在羌军大营里面,那个曾经亲口说是她夫婿的男人! 那个强吻她的男人! 那个蓝色眼眸的金城武! 江心月痴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帅气的脸颊,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唇,深似海洋般蓝色的眸子,还有那一头乌黑的,拢在脑后的长发,面前的男人真的够帅的啊! 石破天惊1 帅气的脸颊,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唇,深似海洋般蓝色的眸子,还有那一头乌黑的,拢在脑后的长发,面前的男人真的够帅的啊! 只是,怎么兜兜转转,怎么绕来绕去,怎么莫名其妙,自己被带来了他面前 他就是冷漠男人那个林中修嘴里的主子 她怎么会来到他这里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心月在记忆里迅速翻找着,然后就想起他的名字。 那日,他让她叫他烈! 这个叫做烈的男人,此时带着无比的欣喜与激动,正热切地注视着江心月。 那毫不掩饰的笑容与惊喜,让江心月看着头晕,干嘛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我们有那么熟吗 烈似是想起了什么,握住了江心月的手,问道:“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告诉我!” 江心月的眉头微蹙起来,烈这个亲昵的动作又让江心月想起了当初他可恶的强吻! 手很快地从那只大手里抽了出来,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烈有些微愣,随即回头对那个侯立的姑娘吩咐道:“乌兰,下去准备几个精致的小菜,要清淡一些。” “是,陛下!” 乌兰微微一屈膝,退了下去。 乌兰似是个管事的丫头,她知趣的向房内其他的人摆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包括那个一直被责骂的林中修! 而江心月全没有注意乌兰的举动,她被乌兰的话给震惊了. “陛下!” 她说“陛下!” 那么,面前的男人是个皇帝,他竟然是羌国的皇帝啊! 夙将军,也就是江心月的父亲给他选的夫婿竟然是一国之君! 啊啊啊!天啊! 这,这,这,这是真的吗 江心月彻底蒙了,震撼地瞪着眼睛失了神!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室内寂静极了。 烈对于江心月刚刚的冷漠并不恼怒,只是很是关心地问向她“要不要坐起来你一直躺着,会很累的吧” 石破天惊2 江心月已经被震傻了,所以,她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呆呆地僵直在那里。 烈看见她沉吟不语,就自作主张,将她抱了起来,同时拿过了枕头,想让她依靠在枕头上。 可是,江心月淡淡的体香似是魔怪一般,丝丝缕缕渗透到他的鼻腔里面,立时,有什么东西复活了过来。 那么多的思念牵挂与痴爱同时扑出灵窍来。 烈的手一抖,枕头掉落,他紧紧抱住了江心月的身体。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被抱在了怀中,她是真实的,有体温的,带着淡淡幽香的。 烈迷醉在沉沉的幸福之中,天知道,他为了等到她,熬过了多少辛苦的日日夜夜! 抱着她的巨大的眩晕与欣喜,就是传说中的幸福吧! 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深深嗅着江心月淡淡的体香,唇角不可抑止的扬了起来。 这一刻,他满足无比,这一刻,他终于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原来,幸福的滋味这样甘甜美好,带给他从未有过的舒泰与安宁,带给他从未得到过的柔软与芳香。 烈的心头忽地升起了一把火,要把这幸福煮沸升腾。 他轻轻放开江心月,却捉住了她软软的唇。 紧密的,深深的吻了下去。 然后,轻轻的探寻变成了重重的索取,他想她都要想疯了! 他终于抱住她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她的每一处都完美的毫无瑕疵,她是他的女神,她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 烈有些疯狂了,他有些情不自禁,他完全忽略了江心月的感受,他真的有些失控了! 可是,就在他要去解开江心月衣扣的时候,却终于,被江心月狠狠的噬咬,惊醒了! 江心月一直在挣扎,一直在呼喊,可是,她真的抵不过他强壮有力的大手。 瞅准机会,她狠狠咬到了他的手腕上,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惊醒了过来. 看见江心月愤怒委屈惊恐的脸色,烈才发现,自己真的失态了! 石破天惊3 看见江心月愤怒委屈惊恐的脸色,烈才发现,自己真的失态了! 江心月已经彻底要被面前的男人气疯了。 她只是见了他两面,却被他强吻了两次,这个男人怎么这样无耻讨厌恶心呢! 他真的是羌国的皇帝吗 是不是羌国的皇宫里面的女人都是母夜叉啊! 他才这样粗鲁无礼的肆意轻薄别的女人! 真是厌恶死人了! 烈看着江心月敌视鄙夷愤怒的眼神,有些发慌,一时间,脸色也变得极其窘迫。 对于他来说,她是他日夜思念的人,她已经生活在他心里很久很久了。 可是,现在对于她来说,他只是刚刚见了两面的陌生人,也难怪她会如此敌视讨厌他! 他确实过于唐突了! 烈讷讷地缩回了手,有些尴尬地解释着“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你了,不要怪我,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江心月带着愤怒地喘息,向床后缩了缩身体,带着万分戒备地说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我要回昱朝去!我要马上离开这里。你放我走!” 烈明显的一惊,她没有想到江心月张口就提到要离开。 微微愣了一下,烈说道:“这里是我的皇宫,羌国是你的家,你要回到昱朝做什么夙将军一直非常担心你,我已经派人告知了你回来的事情,只怕现在他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 江心月的心向下沉了沉,果然,这里真是羌国的皇宫,这个烈真的是羌国的皇帝。 可是,她又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袁朗认识烈吗 还是烈派人把她从袁朗身边给劫持回来了 江心月急切地问道:“我怎么会来到皇宫里面的你认识袁朗吗你怎么把我从枫林阁弄出来的” 烈对江心月的急迫有些不解,但还是耐心地回答道:“我不认识袁朗,没见过他的人,但是我们签署了一个合作意向,合作之后,你就回到家里来了。” 石破天惊4 江心月听到那句“签署了一个合作意向”之后,全身一颤,脸色瞬时苍白起来。 隐约的巨大的恐惧,令她全身的细胞都战栗了起来。 她努力镇定自己,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坏的! 但她却还是带着些口吃地问道:“什么……合作意向与我有什么关系” 烈平静地说道:“我借给袁朗十万兵力,帮他剿灭国内谋反之人,他将你毫发无损地归还给我!就这个合作,很简单的!” 晴天霹雳,巨大的惊雷在江心月脑际轰然炸开! 江心月的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有那句话惊涛撕岸地重复在耳中“借给袁朗十万兵力……他将你毫发无损地归还给我……” 这怎么会是真的 这怎么会是真的 她又被袁朗利用了 她又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又成为了一个他的棋子 她又成为了一个笑话 “不会的,不会的,袁朗不会如此对我,他不会这样对我的!”江心月目光绝望地狠狠摇头,脸色惨白的似是一张白纸。 纵使你不是真心对待我,一切只为了得到遗诏,你也不该如此狠毒的将我出卖! 我毕竟帮你得到了那件东西啊!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毒 如此卑劣 如此卑鄙 烈发现她的异样,很是担心地向前凑了凑,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太饿了” 江心月突然发疯般地抓住了烈的衣服,厉声质问道:“不是的,这不是真的,你在撒谎是不是是你把我从袁朗的皇宫里面劫持出来的,是不是袁朗绝对不会出卖了我!他绝对不会为了十万的兵力,就把我给卖了!绝对不会的,不会的!” 烈看见江心月的额头有大颗的汗珠,滚滚的跌落下来,浸湿了她乌黑的长发。 苍白虚弱的脸颊上,那双大眼睛中的愤怒不甘疯狂,令烈有些惶恐! 石破天惊5 江心月苍白虚弱的脸颊上,那双大眼睛中的愤怒不甘疯狂,令烈有些惶恐! 他一把抓住了江心月的手臂,安抚地说道:“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劫持你。这个合作意向他先来找我的,我们已经签署快一个月了,他迟迟没有开始合作是因为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办完。” 烈看了看江心月的脸色继续说道:“十天前他通知我说他的事情办完了,合作开始,他就把你送回来了。你到达皇宫的那刻,我发出十万羌军去帮他剿灭反贼!” 江心月听完这番话,似是缩水的娃娃一般,迅速委顿了下去,似是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声音低弱的恍若不闻“那么,今天是腊月二十五”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江心月突然就笑了起来,大笑的声嘶力竭,肝肠寸断“果然,果然,他一直在办那件大事就是等我说出那个秘密!好,好,袁朗,你对我太好了!” 话音未落 正文 分节阅读66 ,江心月只觉得喉头一咸,胃里的一阵恶心直逼喉咙,她竟然从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江心月才知道,原来人在悲愤难言,天大恨事的时候,真的会气吐血! 竟然真的会眼冒金星,肝胆俱裂! 烈吓坏了,惊慌地抱住了江心月,惶急地安慰着她“你怎么了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啊,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为你出气啊!” 江心月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任由烈抱着,更失去了所有生气! 她竟然被利用的这么狠,这么彻底! 袁朗,原来,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原来,你真心想要保护的人,是要为你换来十万大军的! 难怪会重要,难怪要真心保护,难怪要亲自跳进深潭中相救! 原来,一个月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是羌国皇帝的未婚妻! 原来,你早就打算利用我这个身份谋划自己的江山! 袁朗,你好高明,好权谋! 满腔的悲愤难以表述,江心月彻底被这个真相击倒了,大片的黑色汹涌咆哮着向着她奔哮而来。 江心月一头栽倒下去的时候,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愤怒,悲怆地嘶声喊道:“袁朗,你竟然如此对我!” 所有的愤怒不甘全都定格在浓烈的黑色里面。 江心月再也不愿意醒来,她再也无脸活在这讥笑尘世! 她居然被那个人又一次利用完,出卖! 竟然不是抛弃,而是出卖! 她再也无法原谅自己! 安排好的1 江心月是不会死去的,即使她无法原谅自己,但是烈是绝对不会让她死去的。 羌国所有的内宫医侍都被调动起来,全力想办法救治江心月。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大动干戈,因为江心月的病在心里,这心病,只怕全天下的医生也无法医治的吧! 江心月拒绝吃药吃饭喝水,这些东西全都免了,她不要活下去了。 她真的被袁朗伤的没有力气活下去了。 在床上,江心月看见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夙将军,夙夫人! 两位老人家全都慌张惶恐又心疼地劝慰着这个任性的女儿! 江心月沉默的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 她毫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拆穿看透,她更不在乎自己是否是个赝品。 她真的腻烦了,她挣扎不下去了,她好累啊,只是想什么都不管的静静去了吧! 两天了,江心月执拗的粒米未进,烈真的急坏了,他冲到江心月的床边,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说道:“马上吃饭,再不吃饭,我就要你们夙将军府的人全都坐牢!” 江心月依旧沉默地闭着眼睛,睫毛都没有动! 她连自己都打算放弃了,还管什么将军府呢 烈气急了,一双蓝色的眼眸似是狮子一样微眯着,有些无奈地咬牙切齿,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你笃定我不敢动他们你的父母你都不担心” 江心月沉默如雕塑。 烈气极了,腾地站起身,气冲冲走出门去。 却不消一刻又回来了,径直走到江心月床边,语气狰狞地说道:“既然你不吃饭,我就找个人先给你陪葬!来人,把那个小丫头带进来,先把她的手臂给我砍下一只来!” “是,陛下!”宫内侍卫的声音刚刚响过,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走进门来。 接着,纤细的声音惊喜地响起来“姑娘,你在这里呀你身子没事吧”是灵灵的声音。 江心月霍地睁开了眼睛,真的看见灵灵走进了房里。 安排好的2 灵灵还是穿着那身出宫的翠绿衣裙,只是头发有些散乱,样子也很是憔悴。 大大的眼睛内,装满了担忧与惶恐,本来瘦弱的下颌更显得尖俏了。 看见她这个样子,一阵巨大的歉疚升出江心月的心头,自己竟然忘记了她的存在,都没有好好照顾她,真是太没用太自私了! 江心月挣扎着坐了起来,向着灵灵伸出手“灵灵,你还好么有没有受委屈” 灵灵快步走到床边,握住了江心月的手,眼内有晶莹的泪光闪动着,终于找到依靠一般的如释重负“没有,他们都没有为难我,我只是好孤单,好想姑娘啊!” 貌似故乡的异国他乡,只有灵灵还是一个亲近的人啊! 江心月紧紧地抱住了灵灵,所有的委屈忧愤化作汩汩泪水,蜿蜒流落下来。 看着江心月的样子,一旁的烈的脸上缓和了很多,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 她还是有在意的人的,她的心软了。 那么,她就不会放弃了! 烈一挥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他也轻轻走出了房间。 灵灵为江心月拭去泪水,轻言劝慰地说道:“姑娘不要难过,为了那个男人,你这样做不值得!” 江心月一愣,唇边绽开虚无的苦笑“你也知道了么你不觉得我愚蠢的要死么” 江心月的手指死死攥成了拳头,想起那个男人,愤怒使她忍不住的浑身颤栗起来。 这就是她的报应,她迷恋方逸,眷恋袁朗,摇摆不定,水性杨花的报应! 老天很公平,更爽快! 它以最快的速度,狠狠惩罚了左右摇摆,心思不专的人! 江心月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去,活该,活该!真的活该! 灵灵清秀的大眼睛内,是淡淡的担忧,语气却是很平静的“姑娘不要这样说,他是天下最狡诈的人,他非常适合做皇帝,玩弄权谋,玩弄人心。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所以,我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安排好的3 灵灵轻轻握住了江心月的手,又缓缓说道:“就连我在你身边,都是他安排好的。” 江心月目光明显一震,有些不解地盯着灵灵。 灵灵继续说道:“他已然知道,我哥哥的事情,也一定知道,姑娘心慈仁厚,定会因为愧疚而善待于我。这次将姑娘送回国,他还让我跟随,意思就是希望姑娘能念及我的孤苦,好好活下去!” 江心月瞪大了眼睛,震撼的没有说出话来。 灵灵唇角浮起一丝浅笑,安慰着江心月“所以,他对姑娘还是顾念着的,还是有丝情意的。这对于他那么无情,权力至上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极其难能可贵了!” 江心月终于听明白了,唇角扯出极大的嘲笑,笑出声来“是的,难能可贵,我真为自己荣幸,毕竟还能得到他的顾念啊!因为他,我才知道自己的价值。我这么卑贱愚蠢的女人,还价值十万兵力,真是赚大发了!” 灵灵看见江心月又颓废激动起来起来,不由得有些发急“姑娘,为了那个男人你这样不珍惜自己,不是太看重他了吗不值得啊!” 江心月苦笑“我就是太看重自己了,我就是自以为太聪明了,才会被耍的这样惨!我是大白痴,大混蛋!我活该活该!” 灵灵抓住江心月愤恨的拳头,声音低低的说道:“姑娘,你还有清王爷啊!他不惜孤身涉险,去见你,他一直盼着与你长相厮守,你不能这样放弃啊!” 江心月全身一震,袁清,袁清,她都已经愤怒的忘记了他的存在! 是的,那深邃深情的眼眸一直期盼着与她在一起,那是她最爱的人啊! 她怎么会为了一个垃圾,而忘记了他的深切盼望 可是,山高水远,宫墙深深,她还能再见到他么 江心月升起光亮的眼眸,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灵灵看见江心月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又继续说道:“所以,你要好好吃饭,身体尽快康复起来,姑娘这么聪明,一定会离开这里,回到清王爷身边的。而且,为了那个人寻死觅活,最是不值得啊!” 假遗诏1 江心月缓缓抬起失神的目光,渐渐清醒过来,唇角扯出最大的一丝嘲讽,语气冷然“我不是为了他寻死觅活,我是恨我自己!” 灵灵轻轻叹息了一声“恨谁都是抬举了他!我现在……我只是好担心清王爷哦!” 灵灵语声顿了顿,看着江心月目光充满疑惑不解,一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样子。 江心月听见她的话有些微愣,不解地重复着“你担心清王爷” 灵灵机灵的大眼睛扫了一眼门口,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声音急迫地地问道:“姑娘你为什么要把遗诏交给袁朗啊!那份东西对清王爷是至关重要的,相当于他的性命,你什么就交了出去啊” 不待江心月回答,灵灵又急急问道:“那是唯一能救清王爷的东西,你为了它还险些中毒而死,为什么轻易就交给了袁朗啊交出去以后,清王爷要怎么办” 灵灵眉宇间都是焦急之色,清王爷曾经救过她哥哥的命,她哥哥也是因为清王爷而死,她已经因为哥哥而关心起清王爷的安危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站在了清王爷那边! 江心月看着灵灵眼中的急迫,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清晰地说道:“因为那份遗诏是假的。” “啊”灵灵惊呼着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的不能再大,实在是不敢相信。 江心月的脸色变得颓唐,万般灰心地说道:“淳娘娘仙逝的时候,告诉我先皇的一个习惯,我在那遗诏上面并没有看见那极其隐蔽的先皇痕迹。那份遗诏只是石信逼袁朗退位而伪造的借口与把柄!” 江心月清秀的眼眸内聚满了隐忧,暗沉地叹息一声“即使将那份遗诏交给袁清也毫无用处,因为史官会轻松找出遗诏是赝品的证明,即使伪造的再逼真,也是假的!不是么” 江心月的目光哀凉似月光,万般忧愤“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那个人昏了头,忘记了袁清么!” 假遗诏2 江心月的目光哀凉似月光,万般忧愤“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那个人昏了头,忘记了袁清么!” 灵灵惊怔了半天,才有些惶急地说道:“那么,清王爷怎么办先皇并没有传位给他啊!” 江心月苦涩一笑“我原本想告诉他真相的,但是,因为石信的嫁祸,袁朗杀他之心已然昭然若揭,就算现在告诉所有人真相,袁朗也不会放过袁清!” 看见灵灵似是明白了过来,江心月眼神带些黯然地说道:“那就让他依靠这个伪真相拼一次吧!我想当初淳娘娘也是这样想的,否则不会说出遗诏的事情,她不甘心儿子就这样被人害死啊!” 江心月终于明白,当初淳娘娘已经看出,如果袁清不起来反抗,他最终的结果,必是死于袁朗之手。 而石信造假遗诏的事情,或许被淳娘娘洞悉,那么索性就拼搏挣扎一次,给他一个笃定的信仰倚仗! 即使这个倚仗是假的,虚无的,也可以作为他搏斗中的必胜信心拼下去。 淳娘娘要让袁清相信,他是受天命所托的! 他是名正言顺的! 江心月眼前浮现淳娘娘慈爱的目光,心头感慨万千. 后宫里面的母亲,是不是一定要为儿子打算的更加长远,才能保全那脉骨血啊! 灵灵的目光充满担忧“可是,那份遗诏的希望已经没有了,如果皇帝再逼迫他,清王爷要怎么办” 江心月的目光有些失神“袁朗会马上剿灭石信,还没有时间对他不利,只盼望他可以动作快点,聚集力量。他们兄弟之间的这一战,势在必行,无可阻挡了。” 江心月的手暗暗攥紧了拳头,无限懊恼地说道:“只恨我,被困在这里却不能为他分忧解难!” 灵灵的眼睛转了转,忽然说道:“姑娘,你也可以帮助清王爷的,你的父亲是羌军的大将军啊!他一定可以帮助清王爷!” 江心月猛然一愣,心念数转,眉头间的纠结却越来越深,无力似的说道:“我拿什么去说服我的父亲告诉他去帮助我爱的人而我的身份却是皇帝的未婚妻,好荒谬啊!而且,没有皇帝的命令,他又怎么能擅自用兵” 有责任活下去 灵灵呆怔了片刻,眼中霍然亮起光芒“那么,就去请陛下出面,帮助清王爷!” 江心月听到这句话有些愕然,随即苦笑了“请他帮忙,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那只会害了 正文 分节阅读67 袁清啊!” 灵灵轻轻摇头:“你只说清王爷对你有恩就好了,报恩的感情,谁能怀疑” 江心月心里怅然一叹,灵灵啊,你想的太简单太天真了,这深深宫闱,岂是那么好欺瞒的 但嘴里还是说道:“好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要请父亲出面帮忙!” 灵灵的神色有些高兴起来,点着头说道:“所以,清王爷一定还需要姑娘的帮助的,姑娘一定要好好的,我去给姑娘拿点吃的,我也好借光,因为,我早就饿了!” 江心月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是的,她要活下去,她要等着看那个人的最终下场! 她现在还不可以自私的放弃所有,她还要给袁清一个交代,就算她回不去,也要袁清知道她的心意! 她永远支持他! 她还要照顾孤苦无依的灵灵。 她是有责任活下去的! 而且,灵灵静默中的善解人意与默默关怀,还是会温暖她已经被冻僵的心! 江心月反手握住了灵灵的小手,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无言感激“灵灵,幸好我身边还有你!” 灵灵看见江心月的脸色,有些释然地微笑了,轻声说道:“是上天体谅我的孤苦,让我遇见姑娘。” 江心月的身体渐渐恢复,因为灵灵在身边照顾,她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烈每天都会来看望江心月,和她说话聊天,给她带来贵重的首饰,衣物。 对于这个男人,江心月心中有说不出的反感。 大概是那两次强吻,在江心月心底留下了恶心的种子。 每次烈来,江心月都会沉默无语的坐着,不答他的话,也不理他说什么,自顾自的魂飞天外。 烈也不生气,总是把朝堂里的新鲜事,当做新闻一样的说给江心月听。 狠绝出手 烈也不生气,总是把朝堂里的新鲜事,当做新闻一样的说给江心月听。 直到有一天,烈说起了昱朝的事情,江心月才极其认真地集中了精神。 烈说:“昱朝的宰相石信谋反,被袁朗带兵给剿灭了,宰相府三百余口人全都问斩,石信被施腰斩,石府所有金银细软全都归充国库,据说就连石府内的房子都被搬走了!很多官员都受了连累,昱朝的朝廷这次可是大换血!” 本来午后的冬日阳光很是温暖,可是,江心月听完这番话,立时后背冷飕飕的。 脱口而出“石信是袁朗的舅舅啊,怎么实施这样的酷刑他还是人吗” 烈第一次看见江心月有了反应,立时脸色有些高兴,又继续说道:“舅舅算什么,他亲爹他还不是说害就害了。这种人,是没有感情的!” 江心月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什么袁朗害死了自己的父皇是真的吗” 烈冷哼一声,英武的脸上满是不屑“他害怕他的父皇会传位给他兄弟,夜长梦多。所以就派人从我们这里配制了特殊毒药,慢性的,最后还不是害死父皇,自己做了皇帝!世人只知道那个老皇帝体弱多病,哼,却不知道是拜他儿子所赐!” 江心月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袁朗,袁朗,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真够狠毒! 江心月忽地脸色一白,袁朗如此对待自己的亲身父亲,那么,袁清呢 他会如何对待袁清 他下一个目标一定就是袁清啊! 江心月惊慌的全身都颤栗起来,袁清,你绝不能被他害了啊! 江心月抬起头问向烈“昱朝还有什么消息吗袁朗只是剿灭了石信一党” 烈想了想说道:“听说袁朗还昭告天下,说石信谋反,害死淑妃,嫁祸袁清,害他们兄弟失和,罪大恶极,所以腰斩。同时袁清解除禁足,恢复自由!” 解除禁足,恢复自由 袁朗会有那么好心 不再信任1 解除禁足,恢复自由袁朗会有那么好心 他又在谋划着什么阴谋 江心月紧张的脸色发白,袁朗没有稳操胜券是不会出手的,而他出手之后,必会将对手置于死地。 石信就是最好的例子。 也许袁朗明着宽厚对待袁清,令他心生大意,而暗地里正密切监视着袁清的一举一动,只待他露出马脚,一举绞杀! 袁清,你要小心了啊! 烈注意到江心月的脸色,不由得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江心月抬起头,无神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缓缓摇了摇头。 烈走到江心月身侧,声音温和地说道:“素素,看见你这几天身体恢复的很好,我真高兴。再过两日就是初一了,我准备在这新年里面,举行我们的大婚仪式,举国同庆,大赦天下,你说好不好” 江心月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显然被烈的话给震惊的呆住了,好半天没有反应。 烈微笑着望着江心月,英俊的目中是浓烈的希翼。 那与生俱来的高贵的脸,此时,焕发着无法掩饰的风采。 他真的盼望她答应他的请求,他真的期望她可以点头。 可是,江心月却惶急地站起身,迅速后退,边退边说道:“不,我不要,我不会同你成婚的!” 烈明显一愣,他没有想到江心月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他。 烈有些不能相信地惊问道:“你说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夙将军领兵出征之前,我们盟下的誓言。这是全军全国子民全都知道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会同我成婚” 江心月脸色晃白,这一刻,袁朗伪善虚假的脸猛地出现在她眼前 “宫里的爱,却只是属于一个人的,你明白么” “明天我就昭告后宫,封你为月贵妃,仅次于皇后之下,看她们还能说什么!” …… 所有的欺骗与谎言如雷轰顶,山崩海啸。 不再信任2 所有的欺骗与谎言如雷轰顶,山崩海啸。 羞耻与愤恨令江心月全身颤抖,她再也忍受不了! 江心月犹如一只受伤的狼,紧盯着烈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什么誓言,子民,我只知道我绝不再相信男人!你大婚娶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有被你利用的价值吗你明白告诉我就好,不要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 烈显然被江心月的话惊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疾步走过来解释道:“我没有利用你啊!如果一开始同夙将军结为姻亲是为了国家利益,那么,后来我是真的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啊!” 江心月唇边浮起一丝绝望的冷笑“呵呵,果然,果然,还是国家的利益,我真是三生有幸,又和国家的利益扯在一起!我命贱卑微,担不起这样厚重的使命啊!陛下放过我吧!” 江心月笑的令人心碎,眼光里面细碎的冷光,更让烈心疼不已。 他抓住江心月的手,惶急地解释着“没有,没有国家利益,我更不会利用你,我只是很爱很爱你,从陵关的羌军大营里面,我就爱上了你!我的皇后只有你才配做!所以,你嫁给我吧!” “不,我绝不会嫁给你!放我走吧,我求求你放我走!我不要待在这恐怖阴森的皇宫里面!我不愿意在地狱里面生活!”江心月狠狠甩开烈的手,嘶声说道。 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所有的过往,似是一把锋利地钢锯,在狠狠凌迟着她! 她真的惧怕皇宫,她真的厌恶这貌似华丽的一切。 看着江心月痛苦的样子,烈的脸上有明显的失望,他失声问道:“难道你爱的人是袁朗你要嫁给他吗为什么提到那份合约,你就失常的要活不下去你不甘心被他用十万大军换来回到我身边” 其实,这是烈一直压抑心里的话。 自从他提到那份合约之后,江心月就气的吐血,然后绝食绝水想要轻生,他就知道,江心月和袁朗一定关系匪浅! 不再信任3 他就知道,江心月和袁朗一定关系匪浅! 他就一直疑惑,或许江心月是爱着袁朗的,否则不会反应那般激烈! 此时,江心月听见烈这句话,却瞬时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下来。 “我会爱上那个冷漠无情,魔鬼转世的人么杀兄弑父的人,怎么配得到真爱你真是太看重我了啊!哈哈!” 江心月纤细的身体因为激愤摇晃着,似是下一秒就会扑倒下去。 那神情间的绝望与疼痛,令烈心中升起极大的不忍。 烈冲过去,将江心月狠狠抱在怀里,声音压抑着隐隐的心疼,执拗地传来“那么,我就等你爱上我,不管你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等你,一直等你!只要你给我机会!” 江心月狠狠推开烈的怀抱,目光是痛恨无情的,她恨恨说道:“我不需要!大好天地,如花美眷,天下的女子那么多,你快去找别人,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不会给你机会!” 江心月对着烈狠绝无情的一字一句说道:“我是绝对不会爱上你的!” 烈的心被那份绝情冰冷刺痛了,他有些生气了。 烈狠狠抓住江心月的双肩,紧盯着江心月的眼睛,也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一定要你爱上我,我一定要你甘心嫁给我!我们走着瞧,看谁是最后的赢家!”说完,烈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门去。 房间内安静极了,似是没有人气的墓穴。 江心月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力地委顿到了地上,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身体。 这一刻,她好冷,好冷,冷彻骨髓。 袁清,你在哪里 我好想你! 袁清,快点出现吧,带我离开这里! 袁清,我累了,我要依靠着你安稳的臂弯! 袁清,我们还有相见的那一天吗 袁清,路那么远,那么没有希望,我要等不到你了! 袁清,我真的要帮不到你了! 冰冷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低落,晕湿了地上堇色的地毯,哀伤迷离。 大婚1 正月初一,新年伊始,万物复苏,春意盎然。 羌国的皇宫内,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仪式。 羌国的皇帝,东方烈,要在这一天举行大婚,迎娶羌国大将,夙将军的女儿,夙素! 这是举国欢腾的大喜事,东方烈大赦天下,与民同庆,举国狂欢。 自凌晨始,皇宫内随侍,乐队,车马,卫队,仪仗队,就准备就绪,浩浩荡荡,气派非凡,绵延几里长。 几十位女子,着彩衣,奏音乐,乐声婉转清亮,响彻云霄。 满朝文武,皇亲贵胄,全都参加这个盛大的婚礼。 金碧辉煌,张灯结彩的承结殿内,拥挤的座无虚席,站无立锥。 大家都伸着脖子想看看,这位传说中智慧与勇气并存的夙将军的女儿是何等仙子模样。 能令一国之君的东方烈,甘心拜为正宫皇后,费尽心血的寻找到,迎娶来! 可是,眼看吉时的时辰就要过了,大殿内也没见到皇帝和皇后的影子。 人群有些焦躁起来,大殿主位上太后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 武将次位的林中修有些忍不住了,他悄悄走到内宫管事齐大人的身侧,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陛下怎么还不出来” 早已经心急如焚的齐大人面露难色,有些懊恼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说好像问题出在皇后身上,她不肯穿礼服!” 林中修脑海中又浮现出江心月那愤怒聪明的脸庞,不由得暗自摇头,江心月送给他的那颗珍珠,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望着后宫的方向,林中修暗自说道,陛下啊陛下,你竟然真的要娶那只像母老虎似的女人啊 真是难为你了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后宫,江心月所住的皓月殿门口,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全都瑟瑟发抖着。 马上大婚的皇后,竟然誓死不穿礼服,而且将皓月殿的殿门锁上,任何人不得入内。 大婚2 所有服侍江心月的人都大感不妙 正文 分节阅读68 ,这大婚不是开玩笑的,满朝的文武以及太后都在承结殿等着典礼呢! 这皇后也太不顾死活,闹的太凶了啊! 眼看日头由正中变为偏斜,威逼利诱,劝骂喝打,招数用尽,谁也打不开皓月殿的大门。 烈终于气的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站到皓月殿门口,指挥旁边侯立的侍卫“你们,把门给我撞开,马上,快!” “是,陛下!” 几十个侍卫毫不废话,拿起身侧的盾牌,用尽全力,撞向皓月殿的大门。 可怜那精致牢固的大门,实在经不起几十个精壮汉子的冲撞,“砰”的一声被狠狠撞开了。 烈带着随从急霍霍地冲进殿门,就看见江心月站在高大的紫玉屏风下面,冷漠地望着进门的烈。 她身边的灵灵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了! 烈气吼吼地对着手下人吩咐道:“马上给皇后更衣,如果不听话,就先绑起来!” “不必了!”江心月冷冷出声。 所有正要动作的人,全都被这冷漠威压的声音制止了。 江心月直直望着烈,面色镇静,眼色清明,淡淡说道:“无论你今天如何做,我都不会嫁给你!既然你这样逼迫于我,那么,我自己先走好了!” 话音落,江心月用尽全身力气,将头狠狠向那座紫玉屏风撞了过去。 她今天要血溅皓月殿! “不……” 烈惊骇的魂飞天外,撕心裂肺的呼号了一声,疯了一样向江心月扑过去。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江心月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来回应他的紧逼! 但是烈距离江心月太远了,眼见江心月的头就要撞到那座屏风上! 猛可里,一个纤细的身影,挡在了江心月的前面,是灵灵! “啊!”一声惨呼,发自灵灵的口中。 江心月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她消瘦的身体上! 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大婚3 江心月的头晕晕的,但是她还是清醒的,而灵灵已经被江心月撞的昏死过去。 烈扑了过去,张皇失措地抱起了江心月,一叠声地问道:“你怎么样怎么样快来人,快传太医!” 江心月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烈因为紧张而僵直苍白的脸颊,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声音低低的说道:“陛下可满意了” 烈瞪视着江心月,愤怒的火苗在他蓝色眼眸里燃烧,英武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宁可死,也不愿意嫁给我” 江心月淡然笑了,她现在竟然那么的渴望死亡! 她被袁朗伤的,对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信心与希望,她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她的命运就是一个笑话,她恨不得马上以死谢罪,才算对得起袁清! 那深深的负罪感与压抑的愤恨,令她失去所有活下去的信念。 而那股一直被压抑的,被玩弄,被出卖的怒火,终于被烈的紧紧逼迫而爆发,她要选择这样决裂的方式离开! 袁清,我帮不到你了,那么为了你,我保全了自己的清白吧! 江心月低沉地声音无力地说道:“那么,陛下遂了我的愿吧!” 烈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哼,我偏不让你随心如意!” 他将江心月推倒一旁,冷声吩咐道:“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见她!如果她要自杀,所有皓月殿的奴仆全部陪葬!” 喧嚣天下的羌国皇帝的大婚就这样讽刺结束。 于是,夙将军的女儿,夙素,这个还没有典礼成婚的皇后,在成婚当日就被皇帝给打入了冷宫。 于是,江心月成为了羌国历史上第一个没有典礼仪式就成为皇后的女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就这样成了皇后了,突然就写到了这里,自己都感觉突兀,始料未及。那个,亲们有意见吗 情不知所起1 冷宫就是冷宫,在这一年中最冷的日子里面,依旧冷的呵气成冰,天冻地裂! 破败的窗子几乎没有挡风的功能,窗户纸都是大窟窿小洞洞的在寒风中颤抖着。 房子内没有多余的物件,一张床歪歪地依靠在墙边,没有幔帐,只有一床发黑的被子。 墙边还有一把椅子,还是三条腿的,因为靠着墙壁才没有倒下。 房子里面到处是灰尘,到处是冰冷。 大片无际的黑灰色,绝望地弥漫着四周。 江心月这个新鲜的皇后,抱紧了自己的臂膀,在门边坐了下来。 唇边浮起嘲讽的苦笑,从玉郎山上香走到今天,居然能走到这一步,连死都不可以! 江心月,你真是太厉害了! 果真是天下第一人呢! 本来告诫自己,好容易有了一个好身体,要好好活一次,却能活到现在这个份上,江心月你真对得起自己啊!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黑透了。 呼啸的寒风似是更加冰冷狰狞,无孔不入地咆哮在空荡荡的冷宫里面。 那强横无忌的势头,似是要将江心月冻成雕塑。 身体由起先的寒冷异常,到后来渐渐麻木,江心月慢慢失去了知觉。 只是在失去所有意识之前,她听见了隐隐的哭声。 迷糊中黯然一叹,会有人为我哭么 冻死冷宫,居然这样的结局。 果真是南柯一梦,笑话一场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醒来的时候,是中午了,灰茫茫的天空没有阳光,但是,房间内却温暖的似春风拂面。 江心月费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大红的幔帐,金色并蒂莲的帘钩,艳粉的鸳鸯被,耀眼的红喜字。 这是在哪里 成婚未遂的人,冻死之后,也会在九泉之下入新房么 江心月不解地侧了侧头,却惊起了床边呆坐着的人。 情不知所起2 惊喜的声音传来“姑娘,你醒了”是灵灵的声音。 灵灵轻巧的小手又探了探江心月的额头,终于轻松地说道:“退烧了,太好了,姑娘终于清醒了!” 江心月费力地抬起眼,就看见了灵灵充满关心的眼神。 “这是哪里”江心月低声问了一句。 灵灵的目光又变得担忧起来,她望着江心月,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说道:“这是皓月殿,被陛下给装饰一新,做你们大婚的新房!” 江心月微微转头,就看见了乌兰,她竟然也站在床边。 看见江心月有些诧异的眼神,乌兰微笑着解释道:“因为灵灵不熟悉皇宫内的事物,身体也不很好,所以,陛下派我来伺候皇后娘娘。” 江心月听见乌兰的话才想起了什么,有些着急地审视着灵灵“你的身体没有怎么样吧有没有为了我受伤” 灵灵的唇角扯出一丝笑意,故意轻松地摇头“没有,我的身体很健壮的哦!姑娘那点力道不会伤到我的!” 听到这句话,江心月不禁苦笑了,这丫头,三级风都吹跑了,还很健壮 眼内含满歉意地说道:“真是对不起,难为你了。” 灵灵微笑地摇了摇头。 江心月转头对着乌兰说道:“我没事了,你下去歇着吧,这里有灵灵就好!” “是,皇后娘娘!”乌兰精明的眼神扫了扫江心月的脸颊,缓缓退了出去。 灵灵轻轻握住了江心月的手,担忧地说道:“无论如何,姑娘以后一定不要如此轻生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灵灵的手加重了力道“姑娘,你要记得,你身上系着两条性命,你若有不测,我一定会跟你去的!姑娘只求你为了我,也要好好的!” 江心月目光一震,一句相同的话语霍然出现耳边“只是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你有不测,我一定追随而去!” 袁清也曾经这样说过啊! 情不知所起3 瞬时有泪水弥漫进眼里,袁清,那个表面冷漠,却深情似火的人! 那个一直深爱她却总要把她推开的人! 现在你还好吗 你有没有寻找着我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灵灵拿过帕子为江心月拭去泪水,声音低低的说道:“姑娘,天无绝人之路,活着一切才有希望啊!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回到清王爷身边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江心月扯起唇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信心我就是太有信心,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我就是太聪明了,太自以为是啊! 江心月缓缓转头,扫了一眼四周堂皇喜庆的装饰,微微皱眉问道:“那个家伙不是把我打入冷宫,谁都不准见的吗我怎么会回到皓月殿的” 灵灵回答道:“我醒了之后,才知道你被打入了冷宫,然后我就跑到冷宫门口陪着你。其实,陛下也一直在冷宫旁边徘徊,他实在是被你气坏了。” 江心月有些微愣,他去冷宫徘徊什么 灵灵垂下头,似是犯错地说道:“我就对他哭诉你一直被袁朗扣押,被他利用,你是因为受到欺骗才会这样激愤处事的。然后,陛下就跑进冷宫把你抱出来了,那个时候,你都冻僵了。” 江心月微愣了一下,旋即苦笑“冻死了岂不干净你干嘛去为我开脱” 灵灵摇头说道:“陛下是绝对不会让你冻死的,他一直陪着你挨冻呢!姑娘,他对你真的很真心。” 灵灵的目光有光芒在闪动,脸上浮现出一丝明丽,她俊俏的小脸,因为这份明丽而更加明媚万端,引人注目。 灵灵声音轻轻地似是呓语地说道:“他和袁朗是不一样的人,他很真诚!他真的很爱你!” 江心月被她那眼里的光芒震撼了一下,而那光彩的脸色,更让江心月一下子心里明白过来,小丫头情窦初开了! 她不由得淡然笑着问向灵灵“那你觉得我应该嫁给清王爷,还是嫁给他我很相信你的眼光哦!” 情不知所起4 她不由得淡然笑着问向灵灵“那你觉得我应该嫁给清王爷,还是嫁给他我很相信你的眼光哦!” 灵灵的脸色红了一下,垂下头说道:“他们两个人都是好男人,姑娘嫁给谁都会很幸福的!” 江心月黯然垂下眼睑,无奈地轻笑一声“我爱的人无法嫁,我嫁的人又不爱,老天存心戏弄我啊!” 灵灵的目中充满了羡慕的眼神,无论如何,江心月都是幸福的。 毕竟有两个那样优秀的男人在爱着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夜空静谧,红烛高烧。 隐隐的风声传进房里来,似是谁幽怨的断续歌声。 温暖的房内,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一对红红的蜡烛在桌上相对垂泪。 灵灵将大红鸳鸯锦被铺好,轻声对江心月说道:“姑娘,你身子骨还没有好,早些歇息吧!我再去添几块炭来。” 身旁的乌兰抢着说道:“我去添炭!” 江心月坐在桌前,对着那一对蜡烛怔然不语,似是没有听见灵灵的话。 灵灵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就要和乌兰走出门去,却刚推开门,就听见一声内宫总管的呼喝“皇上驾到!” 灵灵吓得一个激灵,急忙和乌兰一起跪在了门旁。 烈高大的身影,踱进房门,明亮的火烛光芒中,他的脸色是红红的! 总管高远很识趣的让所有宫人都侯立在门外,同时也对灵灵和乌兰使了个眼色。 灵灵和乌兰知趣地悄悄退出门外,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内又恢复了宁静,江心月似 正文 分节阅读69 是老僧入定,依旧注视着桌上的红烛,纹丝未动。 烈走到桌前,看着她清瘦的脸颊,声音低沉地问道:“晚饭吃的好么习惯宫里的吃食么” 江心月缓缓垂下头,没有回答烈的问话,静默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烈抓过江心月的手,语气中明显有着怒气“为什么不理我当我是空气我就令你这样讨厌” 情不知所起5 江心月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淡漠地说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是会发怒的!那么,我就什么都不必说了!” “你……”烈显然被江心月的话气结了。 随即上前一步,狠狠抓住了江心月的肩头,蓝色的眼眸内聚满了隐忍的怒火“你怎么知道我会发怒难道我不该发怒吗天下百姓瞩目,满朝文武,所有贵戚全都参加的大婚仪式,被你硬生生弄成那个样子!那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婚礼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苦心” 江心月早就知道烈会愤懑质问,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要是人,都会生气恼恨的。 所以,她只是静默地听着,丝毫没有意外诧异。 只是,她闻到了烈身上散发的酒气,他喝酒了! 而且,有了三分醉意! 是酒入愁肠的意味么 烈看见江心月并不吭声,语气更加激愤“我是一国之君,居然完成了这样不堪,留人笑柄的大婚,你让我怎么面对天下人之口而洞房花烛,居然被你在冷宫里面消磨掉,你觉得我很好戏弄是不是” 江心月抬头看了一眼烈,心里更加不屑,是你把我打入冷宫的,凭什么说我消磨掉的 真是无理取闹! 江心月眼神里的冷漠,更刺激了烈,他紧紧钳住江心月纤细的身体,恶狠狠地问道:“为什么不说话我就令你这样讨厌吗你连反驳我的话都懒得说吗” 江心月想挣开烈的手,却反而被他挟制的更紧,她只得放弃了挣扎。 只是垂下眼睑,任烈继续撒酒疯。 “我只要一个机会,让我爱你的机会,你都不肯给我吗无论你以前经历了什么,都不可以将那些不堪恶毒加注在我身上!” 烈的语气明显带着愤懑与难过“你不知道,自陵关的大营内一见,我就被你深深迷住了,我费尽心力的寻找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终于见到你了,却换来你的根本不屑,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情不知所起6 江心月被那句“不堪恶毒加注在我身上”激怒了,她狠狠推开兀自痛苦的烈,激恼地说道:“你不恶毒!你不卑劣!用十万大军换来一个我,你觉得自己很伟大你把我当做了什么货物还是宠物只要你肯换我就要摇尾乞怜地甘心待在你身边我就会感激涕零地守在你身边我问过我的意见吗” 烈愣住了,蓝色的眼眸定格在江心月的脸上,他被江心月的话语震惊了。 江心月轻蔑地瞪视着他,嘲讽地说道:“你和袁朗不一样你自认为自己比他高尚你的初衷还不是国家利益你娶了我,我父亲会誓死保护羌国疆土!国事上,你不用再操心分毫!” 江心月看着烈惊愕的脸色,笑的更加绝望“上一刻还在说等我爱上你,下一刻就马上举行大婚仪式!你的思想转变的够快够速度,真有君临天下的果决之势,你还怕这桩买卖泡汤了么” “不,我没有做买卖的想法,更没有国家利益的打算,我只是真心爱你,我怕再次失去你,我才会要马上大婚,我要将你牢牢留下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烈激愤地大叫,他有一种被冤枉致死的感觉,江心月怎么可以这样想他 他在她心里怎么会这样的不堪低级,难道比之那个袁朗还不如吗 江心月冷笑,仿佛看穿一切般的向后退去“谎言我听的多了,我再也不会心动,我再也不会上当,你省省吧!” 江心月向着烈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绝对不会再相信男人!” “不,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是真心待你的,难道你要看我的心吗” 烈气极了,愤怒与无从辩解令他的脸色更加涨红,英气的眉毛纠结着,那双眼眸中的蓝色渐渐被嗜血的红色取代。 他真的生气了! 烈一把抓住江心月,向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他狂躁的想要证明自己。 那樱唇的温柔与香甜,瞬时令他所有的愤怒与痛恨顷刻瓦解。 情不知所起7 烈一把抓住江心月,向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他狂躁的想要证明自己。 那樱唇的温柔与香甜,瞬时令他所有的愤怒与痛恨顷刻瓦解。 酒精的力量令他失去了控制,一下子将江心月柔软的身体抵在了墙壁上,紧紧抱住,深深地索取着。 江心月身上淡淡的体香似是魔怪的诱惑,令烈的全身的细胞都抑制不住地膨胀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抱着江心月的手臂越来越紧,他似是要将她揉进骨血,吞进肚子中去。 江心月拼命的反抗,可是,她的手臂捶打在他身上,丝毫没有作用,只会令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 有熊熊的烈火在烈的心里燃烧,燃烧的他全身都要沸腾起来,他要释放,他要她! 可是,一阵锥心的痛,却从唇上传来,烈痛呼一声,猛地放开了江心月。 江心月狠狠咬破了烈的嘴唇,有鲜红的血,滴落下来! 望着江心月厌恶愤怒的眼神,烈在片刻惊愣之后,火气更大。 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反抗他,王者的一贯强悍,不可忤逆,令烈的愤怒迅速燃便全身。 他一把抓住准备向旁边逃跑的江心月,狠狠抱住她的身体,向床边走去。 所有压抑的愤怒在这一刻同时苏醒,烈瞪视着江心月,不顾她的激烈反抗,激恼地喊道:“你在给你父亲留下的书信中说你的夫婿品行浮躁,缺乏教养,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品行浮躁,缺乏教养。” 说罢,烈狠狠将江心月扔到了床上,同时,高大的身体覆了上去。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江心月身上苏白色的锦缎裙衫顷刻间,就被烈给扔到了床下。 床旁的大红幔帐也被烈挥舞的手臂震动下来半幅,飘逸地罩住了半面床。 一时间,明晃晃的烛光中,红色旖旎,暧昧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大床。 艳红色的鸳鸯锦被上,江心月的身体被烈紧紧压制着,上身只剩下一处纯白色的抹胸。 情不知所起8 艳红色的鸳鸯锦被上,江心月的身体被烈紧紧压制着,上身只剩下一处纯白色的抹胸。 那光洁如玉的肩头,纤长白嫩的手臂,令烈的喉咙瞬时干渴异常,眼光中喷射出轰天似火的浓浓情欲! 白色的玉体与艳红的锦被相衬,说不出的暧昧魅惑,妖娆嗜欲! 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滴血的唇颤抖地吻了下去。 江心月的脸色似是死灰,几乎已经不见人色。 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救她! 她是他的皇后,他们是夫妻了! 他有权利这样做,这是天经地义的,名正言顺的! 只是,她的心那么痛,那么痛,痛的似是已经碎掉了! 黯然地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所有的挣扎不甘,放下了所有无谓的反抗! 她不会是他的对手,她的挣扎,只会激起他更大的侵略与攻击! 她,放弃了! 只是眼角流出的汩汩的泪水,似在依旧悔恨着,为什么当初不肯给清 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固执地求着圆满 要名正言顺,要八抬大轿! 她后悔死了,她真的后悔死了! 清,我辜负你了! 江心月的身体冰冷冰冷的,失去了所有热量。 她不在挣扎不在反抗,似是一具已经冷却了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任烈如何的惹火挑逗,撩拨,亲吻,她都冰冷如石! 烈伸手扯去了江心月的抹胸,那两只轻盈柔软的小兔子似是终于解除了禁锢,砰然跳了出来。 而江心月的身体却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声音从她苍白的唇边恍若不闻地传来,却清晰异常“我会恨你!” 这一句话令烈如遭雷击,他的动作猛然停滞住了,他终于从失控中清醒过来。 抬起头注视着她惨白脸上绝望紧闭着的双眼,以及滚滚而落的泪珠! 那份凄绝与浓浓无望令烈的脑际轰然炸响,他怎么可以这样得到她 情不知所起9 那份凄绝与浓浓无望令烈的脑际轰然炸响,他怎么可以这样得到她 那么,即使得到了,除了一具躯壳之外,他只会永远的失去她! 巨大懊悔中,无奈的痛楚与愧疚的心疼,迅速蔓延开来,狠狠塞满了烈的胸腔。 他霍地扯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了江心月的身体上,然后,把她紧紧拥进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想要你想疯了!原谅我,我喝醉了!”烈的眉头纠结着,带着万分的愧疚,声音低低的向江心月道歉。 只有他知道,他多么的不想伤害她! 他多么的想要见到她开心的笑容! 江心月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对视上一双蓝色的,带着浓浓愧疚与歉意的眸子! 最后的时刻,他竟然良心发现了 这不是做梦么 他怎么甘心放过她 还是,他在欲擒故纵 烈的唇角仍残留着血迹,江心月那一口咬的够狠的,他的唇角不仅破了,还肿了起来。 只是那眼中的疼惜与真诚,却令江心月的心里感到一丝恍然,他的戏演的很真,像是一个专业演员! 烈用手轻轻拭去江心月的泪水,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会等着你,等你爱上我,我不会再逼迫你,我要你心甘情愿!” 江心月垂下眼睑,将脸全都缩进被子里。 她的心里没有一丝轻松,只余无力的喟叹,不必费力气吧,我心甘情愿的人不是你! 烈紧紧拥着江心月,似是呓语一般地说道:“你一定不知道,我已经认识你好久了。先前只是听人说你是将军的掌上明珠,如何的骄横跋扈,如何的不可一世,我却丝毫不在乎。那个时候我真的只想着国家的利益,只要能让我的江山稳固就好,你的人品如何都不重要,因为我根本没打算和你能有好结果!” 江心月听到这里心头微动,惶惑地睁开了眼睛,他在向她剖白他那莫名其妙,浓烈似火的感情吗 情不知所起10 江心月听到这里心头微动,惶惑地睁开了眼睛,他在向她剖白他那莫名其妙,浓烈似火的感情吗 烈看见江心月有了反应,纠结的眉头有些舒展,继续说道:“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那么聪明勇敢,居然能令昱朝军队无条件送出那么多的粮食布匹援助我们,两国还化干戈为玉帛,你这样的人,才是能够帮助我,扶持我的皇后啊!” 烈深深折服地望着眼前的人,不自觉唇角浮起一丝笑容“陵关大营内一见,我真的惊为天人,你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神女啊!我还是第一次栽在女人手上,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你从眼前走开,我真是不甘心呢!” 烈忍着强烈想要亲吻怀中人的欲望,声音暗哑地说道:“你知道么在那一刻,我就中了你的毒,我就怎么也无法忘记你,我就费尽心血的寻找你。你那愤怒的表情,可爱至极,我每天都会在夜里梦见!” 烈的眼神充满着浓浓的深情“只是那短短一刻,你就俘虏了我的心,让我辗转反侧,拼命追寻。我才终于相信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这一刻,烈的表情毫无一国之君的威仪与高傲,他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子,在向心爱的心仪的女子表露自己深深的爱恋与痴迷。 江心月被那痴痴的目光纠缠住了,好半天才惶急地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逃避着。 怎么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老天,饶了我吧 正文 分节阅读70 ,我负担不起,我真的累了,放过我吧! 江心月真想激愤的大呼一声。 看见江心月又无语冷漠地垂下头去,烈的眼睛内闪过重重的失望. 他似是带着叹息却又坚定地说道:“我有耐心,你已经是我的皇后了,我有那么长时间等你!一生总也够了!” 还是没有把月月交给烈,实在是怕喜欢清的亲们砸我啊! 验看贞洁1 烈走了,像一阵疾风,顷刻消失掉。 只有那句“一生总也够了!”似是怅然若失的喟叹,久久萦绕在房间里面。 江心月心里迷迷糊糊的,如果不是她还半裸着躺在被子里,一切都好似他没有来过一般。 烈说的那些话,竟然恍若梦境,极其失真。 只是有一点江心月清楚的知道,他错爱了她。 无条件为羌国提供粮食布匹的是袁清,想法是他提出的,事情是他圆满的,与她无关! 袁清,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善举,你的爱人被这个皇帝看中了! 袁清,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快来救救我吧! 江心月的手,缓缓抬起触到了自己的肩头。 肩头上那个疤痕淡淡存在,像一根凛凛的刺,狠狠刺进江心月的心深处。 袁清的眼睛无比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 “很疼么忍一忍就好了!”那是袁清第一次温柔地望着她,为她上药! 那么看似冷漠强横的人,心底却是那么温柔如水,敏感细腻的! 袁清,你在哪里 袁清,快来救救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那个从来都没有对她表白的人,那个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爱你的人,那个从来都将自己的情绪藏起来的人。 她是那样的思念他,思念的心都痛起来,痛到骨髓里面! 是不是以后的日子,她要靠着对他的思念活下去 江心月泪流满面,目中的希望全都黯淡下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那么渺茫,她再也回不去他身边! 灵灵轻轻地走进屋子的时候,尽管已经预知了那凌乱的场景,但还是被江心月满脸的泪水吓了一跳。 她轻轻揽着江心月的肩头,心疼又惶急地安慰道:“姑娘,不要哭了,你是皇后,他是皇帝,你们是夫妻,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你要想开了啊!不要钻牛角尖。” 验看贞洁2 乌兰瞄了瞄江心月在被内蜷缩着的身体,也有些鼓励地劝慰道:“皇后娘娘,陛下是非常爱您的,为您可是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您试着接受他,你们一定可以很幸福的!” 江心月的泪水流的更凶,幸福已经与我无缘! 清晨,灵灵在收拾床帐的时候,乌兰走了过来,对着灵灵说道:“你去伺候娘娘梳头,我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我来收拾这些吧!” “好。”灵灵未作多想,转身离开了。 乌兰迅速地折叠着被子,同时,一双小眼睛在床上扫来扫去。 只是,扫视了半天,也没有看见想要看到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失望。 江心月穿着一袭烟水青色的束腰长裙,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面。 脸色是苍白的,眼睛亦是红红的肿胀着,往昔灵动的眼眸此时无神无望。 灵灵正要动手给江心月梳头,却听见门口一阵嘈杂的声音。 看见江心月毫无波动的眼神,灵灵还是不放心地走到了门口。 不一刻轻轻走了过来,扫了乌兰一眼,声音低低的在江心月耳边说道:“是太后宫里的麽麽,似是要给您请安,但是被陛下身边的总管高远给阻拦了!” 江心月眼神动了动,将目光转到床上,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请安是奉了太后旨意,验看贞洁的吧!” 听到江心月的这句话,灵灵才猛地想起了什么,目光迅速惊愕地转到了床上。 然后,声音极低却又急迫地说道:“哎呀,是这样的!可是,可是……姑娘并没有那……” 灵灵想说的是,床上并没有见到落红啊! 可是,她一个女孩家,仍是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只是死死咬着唇,脸色憋得通红。 江心月懒得解释,只是黯然垂下眼帘,冷漠地说道:“不是已经被打发了么不必理会!” 灵灵无限担忧地扫视了一眼喜气洋洋的红色大床,欲言又止。 最后憋了半天,还是不解难堪地问道:“可是,真的没有那个……怎么办我咬破了手指,好么” 江心月淡然垂下眼帘,声音毫无起伏“不用管它,梳头吧!” 灵灵只得忍着万分疑惑,轻轻为江心月梳起头发来。 缤纷后宫1 天气晴好,没有一丝风,阳光温暖,徐徐暖暖的光芒中,揭示着新年之后,似乎春天的脚步悄悄来临了。 吃过了早饭,江心月的头昏昏沉沉的,正想去床上歇息一会,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噪杂的声音。 玉佩叮咚,脚步匆匆,还有隐隐女子说话的声音。 乌兰一挑门帘,走进了门来通报,她对着江心月屈膝一礼,然后说道:“回皇后娘娘,后宫的嫔妃依照祖制规矩,前来拜见您。现在都在外面候着呢!” 江心月一愣,刚从椅子上站起的身体,又坐了下去。 这一刻,她才从昏沉中惊醒,才意识到,她真的已经改变了身份了! 她不再是清王府治病的郎中,大夫。 她不再是夙将军的女儿素素。 她现在是羌国皇帝的正宫皇后啊! 江心月唇角浮起一丝嘲讽无比的笑意,江心月,你穿的真有价值,穿的真够精彩,皇后都能做到,下一步该是做皇帝了吧! 看见江心月没有什么表示,乌兰又抬头问道:“皇后娘娘,接见她们吗” 江心月冷然说道:“不见。” 乌兰有些着急,声音急促地说道:“娘娘,这恐怕不妥啊!如果不见,她们一定去太后那里说您的不是,只怕,麻烦就来了!” 江心月一愣,随即暗想,乌兰所说不无道理,她现在实在不愿意接触任何皇室的人。 只得无奈点头“见吧!” “是,娘娘!” 乌兰的脸色缓和下来,走到门口,挑起门帘,高声宣召“各位嫔妃觐见皇后娘娘!” 听到乌兰这一声召唤,皓月殿的门内,鱼贯进入了十位花枝招展,风姿绰约的美女。 江心月总算开了眼界,坐在屏风前面的椅子上,像是选秀节目的评委,有幸目睹了古代美女的坐立行走,温婉礼仪。 第一位进来的美女,身穿乳白色素气裙衫,身材窈窕,脚步娉婷。鹅蛋脸,细眉杏眼,唇边一丝得体的浅浅笑意,蕴含着出身名门规矩与大气。 缤纷后宫2 第一位进来的美女,身穿乳白色素气裙衫,身材窈窕,脚步娉婷。 鹅蛋脸,细眉杏眼,唇边一丝得体的浅浅笑意,蕴含着出身名门规矩与大气。 江心月暗暗地想,这位女子,气质高雅,举止得体,定是身世不俗! 白裙女子对着江心月盈盈一拜“妹妹苏樱樱,后宫忝位宁贵妃,拜见皇后娘娘!” 江心月不懂宫里的礼仪,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免礼!” “谢娘娘!” 苏樱樱躬身退到一旁,她妩媚的杏眼微微抬起,轻轻扫视了江心月一眼,唇角的笑容依旧纹丝未变。 江心月在她微一倾身间,闻到一股清幽的淡淡香气,恰如甘甜的桂花味道,沁人心脾。 江心月暗叹道,果然是闻香识美人啊! 第二位觐见的女子,身穿大红衣裙,瓜子脸,柳叶眉,一双大眼睛清澈如水,红润的唇角长着一颗美人痣。 她不似苏樱樱那般微笑盈盈,而是目中满含着一丝不甘。 对着江心月粗粗一拜“妹妹管明双,后宫忝位明妃,拜见皇后娘娘!” 江心月心里有些好笑,看来这位是个泼辣主,满脸的不服气呢! 淡淡说道:“明妃免礼!” 明妃也不客气,蹬蹬退到了一旁,红红的嘴巴有些撅起,冷漠的眼神中不满与敌意流露无遗。 第三位觐见的女子,身穿淡粉长裙,白色披肩,圆圆脸庞,眉似远黛,媚眼如丝。 身姿柔媚,腰肢纤细,在面前一站,就似是一副明艳的仕女图! 声音更是柔和妩媚“妹妹乔月儿,后宫忝位源妃,参见皇后娘娘!” 江心月看见面前的女子,才终于明白,何为女子是水做的啊! 那身上的每一处身段,眼神,都水盈盈的,恨不得上前掐上一把。 尤其源妃的眼神,带着一丝幽暗的媚惑与引诱,她看着都心动了! 何况是男人呢! 江心月微微点头“源妃免礼!” 缤纷后宫3 接下来的是林美人,李美人,王美人,吴昭仪,王昭仪,刘才人,秦才人。 十位美人,各有千秋,美貌万端. 看着面前走马灯变幻的美貌脸孔,江心月除了一阵恍然之外,心头更加恐惧起来! 这就是后宫的生活,这就是皇家的生活。 这么多女人的丈夫,只有一个! 今夜一个得宠,其余的就要独守空房,空冷到天明! 真是可笑,可怜,可悲,变态! 而她自己,却成为这些后宫女子的首领,要带着这些如花美眷生死拼杀,谋划抢夺。 只为了那一个男人! 只为了那一夜的缠绵厮守! 只为了那虚无的荣宠,玉食美衣,荣华富贵! 江心月的唇角浮起巨大的嘲笑,对着这些见过礼的嫔妃们说道:“礼也见过了,各位嫔妃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站在一旁的乌兰都有些呆住了。 按着惯例,皇后娘娘应该给每个人一份见面礼,然后亲亲热热的共进午膳啊! 这怎么见过礼,就下逐客令啊 没有姐妹的亲热称呼,没有挽留的丝毫热络,这皇后是怎么了 太过狂妄自大了吧! 还是宁贵妃明理体贴,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地说道:“那妹妹们都回去了,天气寒冷,皇后娘娘的脸色也不好,您多注意休息,我们姐妹以后再联络,您身体重要!” 江心月静默地坐着,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眼看气氛冷下来,身旁的乌兰只得笑着说道:“宁贵妃您说的对极了,皇后娘娘早起就头疼,因为各位娘娘来了,不好不见,才勉强撑着见了一面。等日后皇后娘娘身子骨好了,您们在多多亲热!” “是的!”宁贵妃依旧笑意盈盈,没有半分的不满,只是用眼光仔细扫了江心月的脸庞一眼。 所有的嫔妃都退了出去,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乌兰有些担忧地走到江心月身侧,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娘娘,这些妃子都是陛下喜欢的人,您还是和她们搞好关系比较好……” 缤纷后宫4 乌兰有些担忧地走到江心月身侧,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娘娘,这些妃子都是陛下喜欢的人,您还是和她们搞好关系比较好……” 江心月淡然一笑“你在怪我没有按你说的做” 乌兰慌忙摇手,一双小眼睛内满是惶恐“没有,没有,小的,小的只是觉得树敌太多不好,她们都不是简单人物,能等到陛下的宠爱,容貌只是一小部分啊!” 江心月闻言微微点头,颇有感慨地说道:“是啊,这幽幽深宫,容貌是最不值钱的,去了旧貌换新颜啊!” 乌兰深表认同地点头“那位宁贵妃是内阁大学士的女儿,容貌美丽,知书达理,识大体会读书,每每和陛下论及国事,以及史书上的问题,陛下都钦佩她三分呢!” “哦,看似不俗啊!”江心月微笑点头。 正文 分节阅读71 >   乌兰得了肯定,更加说的卖力“那位明妃很是泼辣,敢爱敢恨敢闹,性子直率,陛下就喜欢她这率真的性格!” “哦,不错!” 乌兰继续说道:“那位源妃,柔媚入骨,女人味太足,只有她能吸引的陛下不上早朝。” 乌兰说到这里,脸色微微红了,这不上早朝的意思,好似谁都明白。 乌兰在江心月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这源妃学习过媚惑之术,就是研习怎么能勾引住男人的心。她的那双眼睛不可以久看,免得被她暗自使出的功夫媚惑的迷失了!” 江心月有些微愣,还有这样的人才哦,那不是会催眠的吗 这个时候就有心理医生类的人了啊! 乌兰看着江心月有些惊讶的表情更加得意,继续鼓噪:“其余的那些美人才人之类的,只是陛下以前宠幸过的,现在虽然都独居一处,给了名分,但是陛下并没有怎么上心。只有这三位才是陛下心里的人。” 乌兰顿了顿,又说道:“只是,自从陛下从前线回来之后,宠幸她们三个人的时间也少了很多,陛下现在经常独自居住在乾正殿里面。” 皇帝老婆1 乌兰又压低了声音“所以,这些主子们都莫名其妙,一肚子难受的火呢!” 江心月心头一动,装作没用听见乌兰后面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陛下现在的老婆就这十位了” 乌兰愣了愣,还没有说话,旁边的灵灵笑了“姑娘,看你用的什么词啊,老婆” 江心月也不禁笑了“是啊,老婆是贫民的称呼啊,堂堂的皇帝,怎么能用老婆这个词呢!” 乌兰正要回答,就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那么,你就做堂堂皇帝的老婆吧!” 随着声落,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灵灵和乌兰急忙慌张地跪下去接驾。 江心月有些皱眉地望着施施然走进来的烈,纹丝不动。 烈也不和她计较,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然后对江心月说道:“见过朕的那些爱妃了” 江心月垂下眼睑,冷漠地说道:“见了!” 她看见他就想起昨夜的不堪与愤怒,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 烈坐到她的旁边,盯着江心月的脸问道:“有何感想” 江心月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陛下好福气!” 烈猛地一愣,随即英气的眼中有升出怒意“你都不吃醋不嫉妒” 江心月好笑地抬起头,悠然问道:“我为什么要吃醋,嫉妒这和我有关系吗” 烈有些气结,但是他不能再发火,而且对她发火也没有用处,只得说道:“你是皇后,你的夫君爱那么多女子,你不会生气嫉妒” 江心月坚定地摇头,满眼鄙视“我是要给别人做老婆的,老婆就只有一个,我只做那一个卑贱的老婆就好,我不需要嫉妒生气!” 烈眼中的光芒闪了闪,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原来,这就是你不愿意嫁给我的原因” 江心月摇头“不全是。” “那还是有一部分这个因素了” 江心月沉吟不语,她能告诉他,她爱的是别人吗 皇帝老婆2 江心月沉吟不语,她能告诉他,她爱的是别人吗 烈霍地站起身,语气满含坚定地说道:“那好,我马上废除了六宫,羌国的皇宫里面,我只有你一个老婆,好不好” 江心月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向着烈笑了,那大大的笑容令烈的眼前一片恍然。 “好啊,你废了六宫再来和我说话吧!我等着你!” 烈一下子被将军一般,僵直在了那里,他的脸色也瞬时晦暗了下来。 废除六宫,这可不是一般的离经叛道,这是会引起十级海啸的! 江心月看着他脸上满满的挫败模样,一丝冷笑浮上唇角,不疾不徐地说道:“废除后宫,首先太后会狠狠教训你,然后,朝堂上的大臣会生生不息地骚扰你,警告你,最后,你会灰溜溜地妥协,还弄的嫔妃们心生两意!” 江心月带着嘲弄地望着烈隐忍不发的脸庞,嗤笑道:“算啦,放着好日子不过,干嘛自寻苦恼好好荣宠你的爱妃们去吧!她们可是爱死你了!” 烈脸上的表情黑一层白一层,真的被江心月驳斥的无话可说,又无法发作,只得不甘地抓过江心月的手“你就这样讨厌我说话也要打压着我才舒服” 江心月不避不闪,淡然说道:“我要的不多,只要你讨厌我就可以了!” 烈狠狠甩开江心月的手,恨恨说道:“哼,你不必这样刺激我,我就是要死死抓牢了你,讨厌不讨厌不是你决定的!”说完话,烈转身向门口走去,他又被江心月给气到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 只是还没有走到门口,烈的脚步又停住了,冷冷扔下一句“我告知母后你身体不适,不必去觐见她了。” 江心月万分颓废地依靠进椅子中,这后宫的日子,怎么就突如其来的出现了呢 她要怎么过下去啊! 乌兰和灵灵匆匆跑进房内,看见江心月郁闷的脸色,乌兰低声问道:“陛下的御辇是来接你,一共去觐见太后的,怎么他独自走了” 江心月伸出双手捂住脸,无力地呻吟一声“我怎么知道” 巧遇公主1 一直昏睡到太阳西沉,江心月真的以为能睡死过去,那就没有烦恼了。 可是,她还是好端端地醒了过来,现实就是这样无法逃避。 灵灵真的怕江心月会在房间里面闷坏了,极力劝说她出门走走。 江心月也不好太令灵灵失望,只得跟随着灵灵和乌兰,漫无目的的走出了皓月殿。 皓月殿左侧是明兰宫,明妃住的地方,明兰宫前方是御花园。 江心月是绝不会去串门子的,所以,乌兰带着江心月向御花园走去。 羌国在昱朝的北方,天气比之昱朝更加寒冷,所以,偌大的花园内,花草枯寂,幽香断绝。 幸好皑皑白雪已经都化掉了,但是,巨大的园子没有丝毫生气,仍有极其荒凉的感觉。 只是视野却是极其开阔的,穿过几处修建工整的松树丛,江心月看见了一大片的冰面。 很远的岸边,还有十几个宫人在施工劳作着,似是在开挖水道。 乌兰解释说道:“这个沔池水面浩大,中间一处小岛,夏季的时候开满荷花,很美的,只是现在结冰了,有些荒凉!太后极其喜欢这沔池,想要扩大水面,现在正趁着冬季水枯赶着开凿水道呢!” 江心月看见近处池边的柳树蜿蜒栽种,很是粗壮。 一座石亭,静静耸立在岸边,面对清寒的水面,无言静立。 夕阳西下,靠岸的水面已经有融冰的浅水淡淡荡漾,一片金黄之中,春天,真好似不远了。 乌兰望着那座石亭还要说什么,江心月有些不耐烦她的鼓噪,于是说道:“乌兰,帮我拿一件披风来,我感觉有些冷了!” “是,娘娘!”乌兰只得停了话,转身向回走去。 江心月望了望渐渐西沉的落日,缓缓走到一个柳树下,望着冰面的对岸,深思无语。 烈将大婚的消息昭告天下,羌国的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么,袁清会知道这个消息吗 巧遇公主2 那么,袁清会知道这个消息吗 他已经解除禁足了,他能来羌国吗 羌国大将夙将军的女儿夙素,嫁给当朝皇帝东方烈,一朝位尊皇后。 这个消息袁清如果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情啊 江心月黯然地垂下了眼帘,她不敢去想去猜袁清的表情,她没有勇气去想象。 正在此时,突然,“啪”的一声,江心月的额头被一个硬物打到了,立时一丝疼痛令江心月惊呼出声“哎哟!” 灵灵也被吓了一跳,急忙伸开手臂,护住江心月的身体,四处张望着寻找罪魁祸首。 一声清脆的笑声,从两个人的头顶传来,极其得意。 江心月和灵灵急忙抬起头,就看见老柳树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身上穿着杏黄色的裙衫,两条腿悠荡着得意地看着江心月的窘样,捂着嘴很是开心地在笑。 灵灵有些气恼,指责地问道:“干嘛藏在树上出手伤人,你是哪个宫里的” 树上的女子笑的更加得意了“呵呵,真是岂有此理,我可没有藏着,是你们打扰了我睡觉,我自然心情不好了!得给你们点教训才行!” 灵灵更加气愤了,这皇宫里面怎么还有这么无礼的女子啊 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怎么这样不讲理啊我要去陛下那里告发你去!” 树上的女子听见这句话,杏目一瞪“哎哟,我还没有追究你们的吵闹之罪,你还要去告发我好,我再给你点教训!” 边说边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个小石头,就要向灵灵打过来。 江心月有些生气,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她想都不想,从头上拿下一枚珍珠,挥手向上打了出去。 自从林中修那次,江心月就喜欢头上戴着珍珠,不是她变得狠毒,而是这世界上可恶的人太多。 只听“哎哟”一声惨叫,树上的女子手腕被打个正着,因为疼痛她身体失去平衡,竟然从树上跌了下来。 巧遇公主3 只听“哎哟”一声惨叫,树上的女子手腕被打个正着,因为疼痛她身体失去平衡,竟然从树上跌了下来。 江心月没有想到她会掉下来,如果摔坏了毕竟不是开玩笑,她急忙冲前一步,抱住了掉下来的女子。 绕是这样,树上的女子掉下来的冲力还是带摔了江心月两个人。 树上女子的手背擦到了地上,她的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江心月急忙站起身扶起她,却被她狠狠甩开了手,一脸恶狠狠地说道:“你大胆,竟然敢打我,我要让你好好吃苦头。” 她边说边抬起手查看自己的伤口,却看见手背上血迹斑斑,已经擦破了皮。 这女子脸上的表情马上由愤恨转为委屈,继而嚎啕起来“啊,我的手废了,我的手坏了,我完了,嫁不出去了啊!” 转向江心月不依不饶地哭嚎着说道:“你赔我,你赔我的手来,我的手完了啊!” 江心月审视了女子一眼,然后拿过她的手背,用自己的丝帕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土,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只是擦破了皮,一会我给你用点花茶敷上,就好了!” 女子马上就不哭了,挥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惊奇地问道:“你说什么花茶茶叶能治伤吗” 江心月微微点头“能。” “你还会治伤” 江心月又微微点头“能!” 女子一双亮似星子的大眼睛立时射出万丈光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其钦佩“啊!你太厉害了啊,会治伤,还会打暗器,那我认你做师傅吧,你收下我好不好” 江心月有些发笑,刚刚还剑拔弩张地敌对着,怎么眨眼间就认师傅了 眼前的女孩肤色白皙,身材窈窕,端正的小鼻子无比俊俏,嫣红的嘴唇水盈盈的。 而那双眼睛,早已经泄露了她的身份,那双眼眸是淡蓝色的。 如果烈的眼眸深似海洋,那么面前女孩的眼睛就浅似清池,清澈中带着迷幻地纯真与懵懂! 她是皇家的人,江心月已然心里有数! 逃计划1 江心月看着女孩平静地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雪莹。” 女子说完话,才想起打量江心月来,看见江心月的容貌以及装束,突然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惊呼道:“哇,你是新进宫的皇后娘娘,是吧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呀!你真的好漂亮哦!” 江心月淡然一笑,没有否认“你是哪位呢我可不收无名小卒哦!” 雪莹刚要回答,却眼珠一转,压抑着唇角诡异的笑容说道:“那个,我是明妃宫里的小丫头,因为受了气,才跑来这里独自伤心,本想扔石头撒气,却打到你头上了。”< 正文 分节阅读72 br/>   江心月听到这明显的谎言也不拆穿,淡淡说道:“谁都有不顺心的时候,气生过了就回去吧,这里风大,不要生病了!” 雪莹却一脸懊恼地说道:“我才不回去呢,哪那么快就完结啊,我才不要受人管束,任人支配呢!我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正在琢磨着怎么逃出宫去呢!我不要被困在这里了!” 江心月听见最后一句话,立时心头一动,逃出宫去 能逃得出去吗 一直懒散无神的眼眸内升起一束光芒,江心月对着雪莹微笑地说道:“你也没有功夫,更没有人帮助,想要逃出去,似乎很难啊!” 听见江心月的话,雪莹精灵的眼珠转了转,面现喜色,急忙问道:“好姐姐,你帮我好不好如果你肯帮我,那就太好啦!你是有功夫的,有了你,我就一定能逃出去!” 身旁的灵灵已然明白了江心月的意思,有些担忧地扯了扯江心月的袖子。 江心月不以为意,对着雪莹说道:“你想好了怎么逃吗做事之前要先有准备啊!” 雪莹双目兴奋的冒光,激动地说道:“自然有准备了啊。现在你再来帮我,我一定会出逃成功的!” 说到这里,雪莹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我已经选好了浣衣局旁边的一处宫墙,哪里树枝低矮粗壮,守卫也比较松懈,我们只要弄一根绳子攀上那棵老柳树,爬出宫墙,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 逃计划2 江心月微微点头“嗯,还真不错,懂得先查看地形,真聪明呢!那么绳子有了吗” 雪莹努力地点头“已经准备好了,师傅,你说还缺什么,我马上去找!” 江心月有些好笑,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称呼师傅了 但是,嘴里却说道:“再去找一个铁质的龙爪手,能够钩到树上的,就可以了。” 雪莹脸色兴奋的大放异彩,终于找到同党知音一般地握住江心月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个简单,我去兵器库里偷一个就好了。师傅,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 江心月看了看天色,语气铿锵“今夜子时,浣衣局外不见不散!” “好,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雪莹热血沸腾,神情豪迈,抓住江心月的手不停摇动着“太好了,师傅,你就是上天派来给我的天神啊!从此我一定好好听师傅的话!” 江心月微笑着说道:“雪莹不必客气,我不小心误伤了你,只是想帮帮你,如果能帮到了,我就心安了!” 雪莹笑容满面“一定能帮到的,多谢师傅,我先去兵器库了。我们说好了,今夜子时,不见不散啊!” 江心月点头“好,不见不散。只是你还要保守秘密啊!” 雪莹立时深深点头,一拍胸脯说道:“师傅放心,这点还做不到,怎么混江湖啊!而且,就算我被人抓到了,也不会供出师傅的,你放心!我先去了啊!” “嗯,好,小心点!” “是,师傅!” 雪莹转身身姿轻盈地小跑而去,看那跃动的身影,似是兴奋的要飞起来了。 看着她轻快的身影消失,灵灵不安地握住了江心月的手“姑娘,这,你真的要决定这么做这个女孩子是谁啊能相信吗” 江心月轻哼了一声“你没见她蓝色的眼睛么她是烈的姐妹,最大可能是妹妹,公主殿下。娇惯的皇室生活,让她毫无戒心,她被她的母亲皇兄保护的相当好!我们可以仗着她的为所欲为,浑水摸鱼,能够逃出去最好,逃不出去跟着她也不会太吃亏!” 出逃失败1 灵灵望着江心月满目惶惑紧张“可是,真的能逃出去吗如果被抓住的话,后果会是什么陛下会发火的!也许会没命的!” 江心月冷冷一笑“他只要不杀了我,我是一定要走的!” 江心月转手握住了灵灵的手,声音坚决果断“我要逃出去,我要回到袁清身边,幸福要靠自己努力,是不是,灵灵” 灵灵也被江心月眼神中的决绝震撼了,好半天才深深点头说道:“是,姑娘说的对,我支持你!” 江心月的唇角浮起一丝希翼的笑意,令正缓缓落下的夕阳失去了颜色。 这是这么久以来,灵灵第一次看见江心月的眼中又充满了希望。 灵灵终于如释重负,轻灵的眼内闪出欣喜的光芒。 她终于可以安心了,江心月没有被打倒! 她仍是顽强坚韧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浣衣局紧邻明兰宫,江心月已经从乌兰嘴里打听到了浣衣局的布局。 所以子时,借故支开了乌兰,江心月和灵灵如约准时来到浣衣局外的宫墙下。 一片黑暗之中,一个黑色身影从一棵柳树后,急急向江心月两个人迎了过来。 原来雪莹早已经焦急地等在那里。 雪莹的语气紧张中带着一丝兴奋,声音低低的问道:“师傅,你怎么才来呀我都急死了!” 江心月压抑着同样紧张的心情,尽量平静地说道:“我总要把殿里的下人们都打发了才能出来呀!龙爪手拿来了吗” 雪莹急忙回答:“拿来了,在这里呢,还有绳子!” “好,都给我。” 江心月将绳子牢牢系在龙爪手上面,然后,走到宫墙边,猛甩腕力。 那龙爪手被抛出一个优美的半圆,然后稳稳地钩到了墙外的一棵大树上。 江心月用力扯了扯绳子,对雪莹说道:“我先试试,如果不牢靠,就怕伤到了你!” 出逃失败2 江心月用力扯了扯绳子,对雪莹说道:“我先试试,如果不牢靠,就怕伤到了你!” 雪莹的声音充满感激“嗯,好,只是师傅你要小心啊!” “我知道。” 江心月扯住绳子,双腿蹬着宫墙,开始费力地向上攀爬。 雪莹还真不笨,这个地方的地势比较高,所以,宫墙就显得很是低矮,所以,江心月没有费多少力气,就爬到了宫墙之上。 江心月微微喘息了一口气,将绳子垂到了宫墙之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真的要逃出去了! 顺着绳子刚刚滑下一半,江心月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头. 她抬起眼睛,就霍然发现,在她身侧的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 漆黑的夜色中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但是,那冷冷的气息却惊骇的江心月手一松,身体“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立时,脚脖子传来一阵剧痛,江心月忍不住“哎哟”痛呼了一声。 墙里面的雪莹和灵灵都听见了这一声,立时都急了,又不敢高声呼喝,只得压低声音急问道:“师傅,怎么了” “姑娘,摔倒了吗” 江心月还没有说出什么话,那个黑色高大的身影就已经快速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江心月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同时冷漠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这么晚了,还要出宫去吗” 江心月猛地一愣,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仔细一回想,立时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谁! 他是那个劫掠她回来的冷漠可恶男人林中修! 江心月冷哼了一声“看来,你早已经知晓一切了混蛋!” 林中修听见江心月这愤恨的一声咒骂,却似不急不恼,声音中带着些得意的神气“有人禀报我宫里的兵器库丢了一样东西,还告诉我小偷是谁,我自然要尽职尽责地守候这个小偷了!却没有想到,小偷和要出宫的,却不是一个人呢!” 出逃失败3 江心月实在被面前这个臭男人气坏了,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气急败坏地大声责骂道:“大混蛋,我前世和你有仇吗我怎么一见你就要倒霉呢真是气死我了,就是我要出宫的,你要怎么办,悉听尊便!” 江心月的声音足够大,所以墙内的两个女子全都听的一清二楚,立时吓得没有了声息。 原来,这次出逃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而且给抓了现行啊! 这可怎么办啊 林中修不理会江心月的大声咒骂,一挥手,立时身边燃起十几只火把,所有的黑暗都被驱走。 一直埋伏近前的侍卫也都在火光中露出原形。 林中修对着身侧几个兵士说道:“进去,里面还有两个呢!一个都不能放走!” “是,将军!” 几个兵士手脚麻利,不肖三下五除二,就跳进了宫墙内,活捉了那两个已经头脑发晕,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林中修对着江心月冷冷说道:“皇后娘娘,回宫面圣去吧,总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江心月坐在地上,垂着头,懊恼不已。 不仅没有逃出去,而且她的脚脖子明显崴了,疼痛无比,这次出逃计划惨败而归啊! 林中修见江心月毫无动静,以为她耍赖撒泼,指挥两个兵士说道:“把皇后娘娘扶起来。” 两个兵士一起伸手去拉江心月的手臂,身体一动,江心月的脚脖更加刺痛,江心月不由得低声痛呼了一声。 林中修听见这声痛呼有些愣住了,上前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江心月咬牙硬撑着说道:“不用你管,死不了!”虽然语气很是强悍,但是身体却明显地向一侧歪去。 林中修急忙伸手,接过了兵士手中江心月的手臂,然后想都不想,将江心月背了起来,口里吩咐道:“去找太医来乾正殿,其余人撤回。” “是,将军!” 林中修的身材真的很高大,背着江心月似是无物一般。 惊动太后1 林中修的身材真的很高大,背着江心月似是无物一般。 江心月不甘又无奈地伏在他的肩上,如果不是脚脖疼的难受,她真恨不得宰了这个混蛋! 他就是她的命里煞星,他一出现,她准会倒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烈还没有歇息,正在伏案批改奏章。 一身浅黄色绸丝的便服把他高大的身体勾勒的更加健壮。 看着被林中修背进来的江心月,以及后面跟随的愁眉苦眼的雪莹和灵灵,他已经带着疲惫的倦意全都被震惊的清醒了。 而林中修背着江心月刚到乾正殿的殿门时候,宁贵妃竟然也刚巧来到殿外,身后的宫女端着一罐什么滋补的东西,显然这是子夜对陛下的关怀。 看见江心月一行的怪异模样,宁贵妃也给惊到了,慌不迭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江心月懒得搭理她,眼皮都没有抬,只是鼻子却闻到了属于宁贵妃的那股桂花香。 而此时的香气比那日相见更浓,也许,这个时候,宁贵妃打算用这香气迷晕了皇帝陛下,偎香如梦吧! 因为林中修的手下动作麻利,所以江心月被林中修放到椅子上的时候,太医已经赶过来为江心月查看伤势了。 江心月的秀眉紧蹙着,脸色更是郁闷地沉默着。 她知道,其实就是崴了脚脖子,根本没什么伤,但是,现在,她还是不出声为好。 烈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忙走到江心月身边,有些着急地询问太医“她的脚怎么了” 太医查看过江心月红肿的脚踝之后,躬身回答“皇后娘娘只是崴了脚,没有大碍!” 烈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将眼光停留在雪莹脸上,冷声说道:“雪莹,给我一个解释吧,怎么回事” 雪莹嘟着嘴,狠狠瞪了林中修一眼,冷着脸色,没有吭声。 烈只得转向林中修,目中有隐隐的恼怒“到底怎么回事” 惊动太后2 林中修面色坦然,躬身一礼“回禀陛下,今天下午,有侍从禀报我宫内的兵器库丢了一件东西,而且,偷东西的人是雪莹殿下,我就猜测可能公主大概想偷偷出宫去。” 听到“偷偷出宫”四个字,雪莹的脸上的愤恨更大,咬牙切齿地盯着林中修,恨不得现在就想冲上去灭了他一般。 江心月和灵灵的 正文 分节阅读73 目光不期而遇地对视一眼,果然被江心月猜中,雪莹真的是公主! 林中修继续说道:“我就派手下兵士们严查各个出口,并且在宫墙外蹲守。结果,刚刚就抓到了要出宫的人,竟然还有皇后娘娘,她的侍女以及公主殿下!” 烈的脸色由震惊转为难堪,这可是够千古传颂的皇家丑闻啊! 居然皇后和公主一起番强! 这也太离谱了! 他将目光责备地转向江心月,却看见江心月在太医的诊治脚踝之下,满脸疼痛之色。 烈心中不忍,只得转脸对着雪莹拧眉气愤地说道:“雪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逃出宫去,还要拐带着皇后吗” “谁说是雪莹要出逃难道她不是受人指使的吗” 一个威严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一群人呼啦涌进了乾正殿的殿门,为首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妇人。 暗紫色的印花罗裙,深红色的滚边夹袄,颈下挂着一串绿莹莹的玉石珠串。 灯光下那珠串发出幽暗似猫眼的幽幽光芒,神秘清冷。 老妇人身姿有些消瘦,脸颊上妆容淡淡,发髻间已见花白,但是繁复的发式以及满头的珠摇玉翠还是显得有些雍容过头。 脸颊很是白皙,淡眉细眼,保养的很好,只是眼角唇边的皱纹却是丝毫没有掩饰住。 此时,她的脸上满是威压与压抑的怒气,眼神更是凛冽锋利的,似是与生俱来的生杀予夺的气势,令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威压,全身都不寒而栗起来。 烈乍然看见老妇人,立时脸色有些僵直,眉间聚起一丝隐忍的恼怒。 惊动太后3 烈乍然看见老妇人,立时脸色有些僵直,眉间聚起一丝隐忍的恼怒。 谁这样嘴快,竟然把这件事禀报了太后 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烈只得硬着头皮向太后见礼“参见母后,这么晚了,还惊动了母后,儿臣深感不安!” 宁贵妃跟众人也跪下见礼。 太后丝毫没有理会烈的见礼,径直走到厅内的主位坐下,然后对着满屋子跪倒的人冷声说道:“都起来说话。” “谢太后!” 江心月也缓缓抬起头来,第一次认识烈的母亲,羌国的皇太后。 能在后宫上千女人中站住脚,稳住根基,并且将儿子推上皇帝的宝座,这样的女人见过多少生死厮杀,踏过多少权谋下牺牲的尸体 那有些苍老白皙的一双手中,又染过多少鲜血污秽 江心月望着眼神凌厉的太后,心里一声感叹,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啊! “都只听说妃子爬墙,不守妇道,现在可好,皇后和公主一起爬墙,这羌国的后宫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太后冷冷尖利的一声,令殿里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今日,太后真的生气了! 烈上前一步,隐忍着焦灼,故作轻松地说道:“母后说的是,儿臣对后宫管束确实太松懈了,儿臣一定查出事情始末,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儿臣无能,累母后操心,母后怪责儿臣吧!” 太后冷哼了一声,将阴沉的目光转向江心月冷冷说道:“这正宫皇后的架子还真是大哦,大婚已经几日了,却和我这老婆子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还真是前无古人啊!” 所有人都听见这话里语气不善,怕是太后这几天对新皇后压抑的怒火,都要借着这个借口发作了! 江心月低下头去并不辩解,盛怒之下,说什么都是错误! 太后看见江心月无视她存在似的,火气更大,突然厉声质问道:“夙素,你位居后宫之首,居然干出这种半夜爬墙的勾当,你将皇家的颜面放在了哪里” 惊动太后4 太后看见江心月无视她存在似的,火气更大,突然厉声质问道:“夙素,你位居后宫之首,居然干出这种半夜爬墙的勾当,你将皇家的颜面放在了哪里你将皇帝的位置放在哪里你如何母仪天下,率领嫔妃扶持皇帝你该当何罪” 厅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似是令人要马上窒息了,有什么炸弹类的东西要顷刻爆发了! 太后雷霆大怒,皇帝又极其孝顺,所有的宫人都暗暗想到,这个新皇后看来凶多吉少了! 江心月微微抬起头,声音平缓地说道:“是,太后教训的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甘愿领罪!” 江心月的话出口,太后倒是一愣,她没有想到江心月是如此不争不辩,老实认错! 烈却狠狠瞪了江心月一眼,对着太后竭力为江心月辩解着“母后明鉴,她刚刚入宫几日,怕是路还没有认全呢,如何得知地形,得到了绳子武器一定是受了雪莹的拖累,是不是” 垂首站在一旁一直沉默无语的雪莹看见江心月如此仗义,心里感动极了。 她竟然一个人将罪责全都扛下来了,真是太够意思了啊! 听见烈的询问,雪莹急忙一叠声地说道:“是的,是的,是我要逃出宫去,后来认识了师傅,缠着她给我帮忙,她才被我拖下了水,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和师傅无关!母后,你不要怪错了人!” 太后听见她的话,微微一愣,脸色更加难看,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师傅哪里来的师傅” 雪莹恍然大悟似的吐了吐舌头,然后解释道:“就是皇嫂啊,我认她做师傅了!皇嫂会治伤,会功夫,人还好,我就认她做师傅了!” 太后终于气的忍不住一声断喝“胡闹!” 雪莹立时吓得噤声,但又声音低低的说道:“总之,她有情有义,我就是喜欢她,而且,她就是被冤枉的嘛,因为我才爬墙还受伤的!母后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这一切都和皇嫂无关!” 惊动太后5 太后听到这里,立时气结,但满腹的怒气只得压抑住,发作不得,谁让她着实宠爱这个心头肉呢! 既然这个心头肉抢着领罪,她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怒其不争地指着雪莹,恼怒地问道:“身为皇家公主,你不注重淑女仪德风范,拿我平时的告诫做耳旁风,竟然做出这种遭人耻笑的勾当,你到底想怎么样” 雪莹委屈地撇嘴,垂着头不甘地辩解着“我没有想怎么样,我就是要离开这个皇宫,我要自己做主自己的生活,我才不要受人摆布,嫁给谁我要自己说了算!” “大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你实在要气死我了!” 太后确实被这个掌上明珠给气坏了,呼吸急促,脸色都白了。 她身侧的近身侍女急忙抚拍着太后的胸口,低声劝慰。 宁贵妃也慌忙走到太后身侧,低声劝慰道:“雪莹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导便好了,您千万不要气的伤了身子啊!” 太后无奈地看了宁贵妃一眼,蹙紧了眉头。 烈一看母后这个样子,也有些急了,慌忙说道:“母后,万万不可动怒,身体要紧,雪莹确实不懂事,我一定好好劝诫她!” 太后抬起头,不满地扫了一眼江心月,又无奈地看了看雪莹,气愤地说道:“好,好,你们就都气我吧,气死我了,你们就都安心了!” 烈转头对着身后的侍从说道:“快点扶太后回寝宫歇息,太医跟去伺候,若有不适,马上诊治。” “是,陛下。” 眼见如此,多留无益,太后只得恨恨离去。 临走对着雪莹恼怒地说道:“如果你再如此荒唐处事,不顾后果,我就将你嫁到蛮夷地方去,从今天起,老实呆在后宫,不得再任性,母后和皇兄的安排还会亏待了你不成真是气死我了!” 太后离开了,林中修也退到殿外,屋子里的人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同床1 太后离开了,林中修也退到殿外,屋子里的人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烈和雪莹不约而同地奔到了江心月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雪莹一把拉住江心月的手,万分抱歉地说道:“师傅,对不起,害你受我的连累挨骂了,师傅,你不要生气啊!” 江心月抬起头对着雪莹真诚歉意的小脸微微笑了“我没事,其实,我也参与了,挨骂是应该的!” 烈有些恼怒地瞪着江心月,语气明显不善“为什么不辩解你这个样子,只怕母后会对你更加误会,那以后要怎么办” 江心月目光有些微愕,以后 旋即目光变得讥诮,还有以后呢 陛下您想的可真够长远的。 宁贵妃一直冷眼旁观,虽然嘴角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但是眼神中却蕴含着一丝冷漠。 看见两位主子都围着江心月,她也不甘心被冷落了,从后面插上一句话“陛下,这是我为您准备的补品,既然姐姐受伤了,就给姐姐滋补了吧!” 烈头都没有回,敷衍了一句“先放着吧,天色晚了,你跪安吧!” 宁贵妃的目光一愕,神色黯淡了下来,手中的丝帕被绞的紧紧的。 思谋须臾,只得望着烈挺拔的后脑勺,不甘地说道:“是,妾身告退!” 宁贵妃带着侍女懊恼不甘地退走了。 雪莹充满歉意地对江心月说道:“师傅,你这样子几天才能走路啊,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 江心月温言安慰她:“不碍事的,这个药酒的效果不错,现在这里都热乎乎的了,两三天就没事了,你别为我担心。” 雪莹还要说什么,烈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太晚了,快点回去休息,不准再闯祸,下一次母后一定不会这么轻松饶过你的!” 雪莹不满地瞪着他,大大的眼睛内,满是愤恨“还不是你们逼的,我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啊而且,我不认识他,怎么能过的幸福啊我不要嫁人啦!” 同床2 烈明显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语气激恼“你还说女大当嫁,难不成你要在宫里一辈子啊我为你选中的人,能不好吗好了,快点回去,我要生气了!” 看见烈黑了脸,雪莹也有些不敢争辩了,只得转头对江心月说道:“师傅,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在来看你啊!” “我没事!我们一起走吧!”江心月轻声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烈却忽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又按坐在了椅子上。 江心月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就看见烈恼怒又心疼的眼神,急忙低头闪躲开了。 雪莹看着两个人的表情,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拉过身边一直盯着烈,目光有些发呆的灵灵的手,蹦跳着跑出了殿门。 所有人都走光了,偌大的房间里面,只余两个人独对。 江心月心里一阵紧张,这个时候,莫不是上次的事件还要重演 她慌张地要站起身体,却猛可里被烈打横抱起,一直抱到了正厅后面的寝室的床上。 江心月吓坏了,狠命地推拒着他,嘴里激恼地叫道:“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烈把江心月放到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住她,眼神恼怒,声音带着威胁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早点歇息,如果,你不满意这个想法,我或许还可以改变想法,像上次一样,让你一直恨我!” 江心月听见这番话,慌张地住了嘴,放下手臂,不敢再动一下。 烈果然没有过分的动作,只是为江心月盖好了被子,放下了幔帐。 然后,他又回到前厅继续批阅奏章去了。 江心月有些惊愕于烈的君子举动,没有想到,他还真是个有风度的男人呢! 或者,故意装的很高尚的样子,迷惑我 被子丝滑温暖,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江心月确实很累了,阵阵的睡意缓缓袭来,头脑里的计较思量终于支撑不住倦乏,还是沉沉熟睡过去。 同床3 被子丝滑温暖,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江心月确实很累了,阵阵的睡意缓缓袭来,头脑里的计较思量终于支撑不住倦乏,还是沉沉熟睡过去。 身体依偎在一处温暖的所在,江心月睡的极其踏实。 锦衣玉食的结果就是多愁善感,或者饱暖思淫欲. 还是多做做逃跑,番强,的运动比较对身体健康有利啊! 江心月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之后,脑子中只有这个念头。< 正文 分节阅读74 br/>   她满足地伸了伸胳膊,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结果她的手就摸到了一个人温热的脸,同时把这个人给惊醒了。 江心月吓了一大跳,慌张地转头,就对视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眸! 烈竟然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江心月登时吓得脑袋中一片空白! 看着江心月僵直住的眼眸,烈英气的脸颊上浮起一丝好笑的表情“怎么皇后和皇帝睡在一张床上之后,皇后就吓得变傻了” 江心月真的吓坏了,半天意识恢复过来之后,就惶急地扯过被子,同时用手去摸自己的身体,还好衣服还都是在的。 烈看着她的动作表情,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就这么害怕被我吃了” “你……”江心月气恼羞愤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烈隔着被子紧紧抱住了江心月,神情极其认真地说道:“我说过会等你的,自然不会逼迫你,所以,你不要那么紧张。” 鬼才不紧张,尽管隔着被子,江心月都感觉烈的异样了,她还能不紧张吗 她慌张地掀开被子,要下床,却碰到了自己的伤脚,不由痛得轻呼了一声“哎哟!”又跌坐到床上。 烈急忙也坐起身来,抬起她的伤脚,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告诉你别紧张,你跑什么!” 江心月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去,却无话反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偶也无话可说了,亲们都怨恨偶把袁清给流放了!后面,我尽量把他写强大了啊! 寿宴1 回到皓月殿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乌兰和殿内宫女在殿门口迎接江心月。 乌兰头上的小辫子似是梳理的更多了,她殷勤地上前搀扶着江心月,嘴里说道:“您慢点,小的担心了您一个晚上。” 江心月淡然说道:“没事的,只是崴了一下。” 忽地,江心月的鼻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竟然是淡淡的桂花的香气。 她将目光疑惑地转向乌兰,嘴里浑不在意地问道:“乌兰的香囊换了花式味道真好!” 乌兰笑了笑,摇头说道:“没有呢,小的的香囊还是去年秋天缝制的,不到一年,气味淡了一些,只是还没换呢!” 江心月眼内光芒闪动,微微点头,然后说道:“我会配伍一些干花的气味,如果你喜欢,我给你的香囊换个新的花式吧!” 乌兰立时面色欣喜地说道:“好啊,多谢皇后娘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三天的时间,江心月的脚伤已经基本痊愈了。 而她本来一直清净的后宫生活,因为认识了雪莹而变得鼓噪热闹起来。 因为钦佩师傅的仗义与才能,雪莹几乎将她殿内所有好玩珍奇的东西都拿来给江心月。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雪莹对这位师傅如滔滔江水的敬佩与仰慕。 江心月自是不会要的,每每称赞一番之后,定要原物奉还。 她的心都不在,要这些装饰又有何用呢 累赘而已! 只是第三天的时候,烈却派人送来了好大一堆的裙钗珠宝,珍奇宝贝。 江心月有些奇怪,这又是什么心花样 却看见一旁的雪莹手脚麻利地指挥着宫女们“这个放到床上,要放好,不准出现皱褶。这个放到梳妆台上,晚上要用的。这个用金丝礼盒包装好,轻拿轻放,不准粗手粗脚!” 灵灵和乌兰也加入到了这一队忙碌的宫女其中。 江心月万分不解地问雪莹“这是要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寿宴2 江心月万分不解地问雪莹“这是要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雪莹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我忘记告诉你了,今天是母后的生辰,晚上宫里要举行晚宴的,所以,陛下哥哥才命人给你拿来了衣裙首饰,那个就是代你选的,给母后的礼物啊!” 江心月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雪莹又说道:“本来陛下哥哥说要好好为母后庆祝一番,但是母后说年成不好,国库又空虚,铺张浪费不好,才决定谁都不宴请,只是宫里的人给母后庆祝一下就可以了。” “那么,我必须要去了”江心月有些郁闷地问道。 “自然啊!你是皇后啊!不然你还要逃跑啊”雪莹无心地笑着说道。 江心月心头一动,这宫里张灯结彩,大肆聚会的时候,或许是逃跑的好时候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是夜酉时。 太后的德厚殿里面,灯火辉煌,珠玉生辉,人声鼎沸,喜气洋洋。 大红的地毡与金色的寿字,衬托的所有人的神色都是笑意盈盈的。 太后坐在大厅正中的主位上,烈与江心月站在前面,身后是众嫔妃与宫女侍卫,全都礼仪规整地叩拜太后,山呼千岁。 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一贯端庄不苟言笑的脸上,今天也浮起了笑容,浅浅的上扬的唇角将所有的满意与感慨呈现眼前。 向着众人微微摆手“好了,平身,今天只是个家宴,都要无拘无束才好,不讲那么多规矩,你们今天要陪本宫喝个畅快啊!” 众位嫔妃里的明妃立时抢着说道:“我要敬老寿星一杯酒,然后沾点老寿星的福气呢!” 太后指着她笑道:“就你这个孩子最调皮捣蛋,不会想要把本宫灌醉了吧” 明妃故意吐了吐舌头,大声笑着说道:“呀,老佛爷这个都知道了真是堪比神仙了呢!” 众人都跟着笑了! 继续逃 这个热闹时候,雪莹公主却不在。 她本来一心要好好恭祝母后的大寿,准备大肆热闹一番。 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偏偏宴会之前闹起了肚子,闹的浑身绵软无力,只得无奈地待在自己的殿里养病! 没有她在,江心月身边清净了许多。 宴会开始之后,江心月和烈比肩而坐,面对众多嫔妃对太后的恭维与献媚,江心月脑子里说不出的腻烦不堪。 而她的沉默与清冷,更突显这个新皇后对太后的冷落与无视。 烈自然知道江心月的心思,却没有强迫她向太后敬酒,只是默默为她布菜。 然后对着垂着眼睑的江心月温和地说道:“不管怎么样,多吃点东西,自从你入宫之后,又消瘦了很多!” 江心月有些纳罕地抬起头,对视上烈充满关心的清亮眸子,瞬时心头一动。 又装作漠不在意的语气说道:“多谢陛下关爱!” 烈的眉头蹙了蹙,看着面前冷漠的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心中深深叹息了一声。 酒过三巡,众人已经微醺,天色也已经很黑,江心月扫视了一眼殿外,心道,是时候了。 江心月站起身对着烈说道:“这件裙子有些热了,我去偏殿换一身衣服,而且,我也有点累了,想歇息一会。” 烈丝毫没有察觉江心月的意思,只看见她的脸上果真有些红晕,鬓边似是被汗水浸湿了。 于是点头应允“好啊,去吧!如果实在很累,就先回去休息吧。母后这里我会禀告的!” 江心月对着太后拜了拜,带着灵灵和乌兰转身走出了德厚殿。 一行三个人还没有走到偏殿的门口,江心月对着乌兰说道:“你回皓月殿,去给我取一件薄些的夹袄来,要颜色靓丽些的,对了,就要那件石榴红的!” 乌兰的小眼睛眨了眨,停留在江心月脸上两秒,然后低头答应“是,娘娘!”甩着满头小辫子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走远,江心月一把抓住灵灵的手,低声说道:“现在是个好时机,我们逃出去。” 离奇失踪1 看着她的背影走远,江心月一把抓住灵灵的手,低声说道:“现在是个好时机,我们逃出去。” “什么”灵灵惊讶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她慌张地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叫出来。 “姑娘,这个时候可以吗殿里的人都在等你回去呢!” 江心月说道:“我告诉烈,可能要回皓月殿,他们不会在意我的。太后大寿,宫里的侍卫都得了酒菜,正是防守松懈的时候,正好我们出宫!” 灵灵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问道:“那从哪里逃比较好皇宫后门” “不,浣衣局的老地方!”江心月声音清晰无比。 灵灵更加惊讶,又惶惑地问道:“那个地方可以吗今天我们没有绳子和钩子啊!” 江心月指了指自己的衣衫,说道:“我特意多穿了一件绸缎衣裙,用小刀断开,连接起来,这绸子不比绳子差劲,只要用石头给带到树上,没问题的!走吧,先逃出去再说。” 灵灵有些惶急地说道:“可是,如果这次失败了,也没有公主顶着了,我们要怎么办” 江心月真的是在这宫里再也呆不下去,她迫切地想要离开,于是,她已经不准备考虑出逃失败的问题了。 江心月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只要有机会,就要逃出去! 可是,灵灵却在担心江心月的安危,不能这样没有计划没有胜算的莽撞啊! 灵灵抓住江心月就要走的手臂,想要劝她三思而后行. 可是她还没有说话,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接着就栽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以前,听见身后面隐隐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姐姐这是要去换衣服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灵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德厚殿偏殿旁边的一个角落里面。 她疑惑地转头四顾,头稍微一动,后颈竟疼的眼前直冒金星。 离奇失踪2 她疑惑地转头四顾,头稍微一动,后颈竟疼的眼前直冒金星。 四周静极了,偶尔有侍奉宴席的宫内仆从,远远走入德厚殿,而一直在身边的江心月却没有了踪影。 灵灵看着幽暗的四周,终于清醒了过来,然后,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是什么人把她打晕了 姑娘到哪里去了 她怎么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难道姑娘一个人逃走了 灵灵惊骇的灵魂都出窍了,她压低声音,急急地呼唤着“姑娘,姑娘,你在哪里你快点出来啊!” 四周寂然无声,只有呼啸的夜风强势刮过,携裹了巨大的未知莫测,冷气森森。 灵灵急急地搜索了身边所有的地方,可是,一无所获,江心月似是人家蒸发了一般,消失无踪。 灵灵怔傻了片刻,终于在头脑中分析明白过来。 江心月绝对不会扔下她,然后独自一个人逃离皇宫。 如果想独自逃离,就不会告诉她,自己的出逃计划。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江心月一定是遭了什么人的毒手,被掳走了。 而灵灵没有什么价值,所以被打晕扔在了偏殿旁边。 灵灵想到江心月的失踪,立时,慌乱的无以复加,魂飞天外。 她想都不想,直直奔着德厚殿的殿门冲去。 殿内热闹依然,宁贵妃正在向太后敬酒,一套祝酒词也说的言辞恳切,文采斐然。 烈的目中有赞许之意,太后更是心花怒放,接过宁贵妃的酒杯,笑意盈盈地说道:“就樱樱这孩子有才气,还为人大气,与我的烈儿才是真正郎才女貌,非常般配的一对啊!”书包网txt全本 听到太后的赞许,宁贵妃俊俏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只是一双妙目含情脉脉地瞄了一眼烈。 所有的温柔爱慕情意,尽在不言中。 听到太后嘴里“非常般配的一对”烈的目光有些微愣,随即将目光扫向身边空空的座位。 正文 分节阅读75 离奇失踪3 听到太后嘴里“非常般配的一对”烈的目光有些微愣,随即将目光扫向身边空空的座位。 不由得心下暗叹一声,唉,这个骄傲倔强的人,终究还是不会回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奔进了殿门,直扑到烈的桌前,声音慌张的颤抖不已“陛下,快救救姑娘,她被人掳走了!” 烈惊愕地抬起头,就看见灵灵慌张苍白的脸色,以及闪烁着泪光的大眼睛。 烈急忙问道:“怎么了你说什么谁被掳去了” 灵灵急促地喘息着说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失踪了!她一定是被人掳走了!” 烈的身体瞬时抖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霍地一把抓住灵灵纤细的手臂“你说什么皇后娘娘被掳走了失踪了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大厅内的人的嬉笑轻松都被这一幕给惊到了,都错愕地望着突然跑进来的灵灵。 灵灵对着烈惶急地点头,语声惊颤“我们去偏殿换衣服,可是,刚走到偏殿门口,奴婢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然后,我刚刚醒过来,皇后娘娘就没有踪影了!” 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色都僵直住了,惊声急问“没有踪影了被谁掳去了你看见了什么” 灵灵的泪水汩汩流下,懊悔万分地说道:“我没有看见那个人的影子,我只觉得脑后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脑中光芒一闪,忽地想起了什么,灵灵对着烈急切地说道:“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姐姐……” 灵灵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从旁边怯怯地响起“回陛下,我知道皇后娘娘的去处!” 无比震惊的烈和慌张失措的灵灵齐齐转头,却看见乌兰正跪在殿门口。 烈急忙放开灵灵几步走到乌兰面前“皇后娘娘在哪里快说!” 乌兰手中拿着一件金粉色的夹袄,跪在地上垂着头半天无语,似是很难启齿的样子。 烈急的眼光冒火,激恼地问道:“快说,再不说推出去砍了。” 离奇失踪4 乌兰手中拿着一件金粉色的夹袄,跪在地上垂着头半天无语,似是很难启齿的样子。 烈急的眼光冒火,激恼地问道:“快说,再不说推出去砍了。” 乌兰可是被这句话吓坏了,急忙抬起头,慌张地说道:“回陛下,我看见皇后娘娘和一个人去了承结殿。” 烈一愣,有些莫名其妙,急忙问道:“承结殿她和谁去的去做什么你怎么看见的” 乌兰低着头,极其老实似的说道:“皇后娘娘叫奴婢回去取衣服,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皇后娘娘和一个男人向承结殿的方向去了,他们进了殿门……” 烈惊愕的眼睛都直了,失声问道:“一个男人她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是谁啊” 烈一把抓住乌兰的衣领,将她的身体提了起来,那凶狠的眼神,此时像是一头已经被惹怒的豹子。 乌兰被他的神情吓坏了,嘴里的话已经哆嗦的不成语调“天色太暗,我没有看真切,只是那个背影好似,好似……” 烈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问道:“好似谁” “好似林中修林将军!” 烈的心猛地一跳,将乌兰扔回到地上。 瞬时间,他的脑际中思维混乱不堪的似是不能思考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呢 皇后在太后的寿宴上私会男人 而那个男人是林中修,他最好的朋友 他从来都当他是兄弟,他怎么会和皇后……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灵灵已经被震惊的傻了,怎么会这样 姑娘绝对不会和林中修有什么关系! 她甚至恨死那个林中修,怎么会和他有什么联系 这个乌兰,她在说什么 她真的看见了吗 她在陷害姑娘! 灵灵首先明白了过来,她急速扑到烈面前,慌张地说道:“陛下明鉴,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和林将军有什么关系,他们不会的,皇后是被人陷害的,陛下,你要对皇后有信心啊!” 捉奸在床1 灵灵首先明白了过来,她急速扑到烈面前,慌张地说道:“陛下明鉴,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和林将军有什么关系,他们不会的,皇后是被人陷害的,陛下,你要对皇后有信心啊!” “什么信心大婚的时候死也不参加仪式,大婚之后更不联络各位姐妹,连婆婆都不请安见礼的女人,对她应该有什么信心”主位上的太后首先发难了。 她脸色铁青,淡眉紧蹙,刚刚的其乐融融早已经被这突然生出的事端给搅和的无影无踪。 本来就对这骄傲冷漠自大的皇后看着不顺眼,没想到,她竟然在婆婆的生辰宴会上,去私会别的男人。 这也太离谱,太不可思议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后的手狠狠击在紫檀木的桌子上“气死本宫了,这还是人做的事吗来人,给我……” 灵灵跪着双腿拼命扑向太后,嘴里惶急地求救着“太后,太后,您息怒,您明鉴,就算是皇后娘娘有不轨之心,也绝不会挑在这个时刻,触犯您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的,太后,求您明鉴啊!” 众嫔妃都静静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幸灾乐祸地冷眼旁观. 哼,皇后的位子,是那么好坐的么 终于有好戏看了! 宁贵妃对着太后轻轻说了一句“太后起驾去承结殿看看不就知道了么陷害不陷害的,一眼就明白!” 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后还没有说什么,烈已经像箭一样的速度,直奔殿门而去。 太后众人也不再废话,迅速离开德厚殿,一行人浩浩荡荡,带着充满好奇惊喜,就想看好戏的心情向承结殿而去。 承结殿,一直是宫内行事礼仪,用于祭祀的地方,每当大婚,祭天,新年的时候,才会开放。 所以,在宫内人的心里,这是庄严肃穆,不得侵犯的神圣地方。 只是,现在,殿内最后面卧房床上的一幕,令这个地方的肃穆神圣顷刻崩塌。 捉奸在床2 只是,现在,殿内最后面卧房床上的一幕,令这个地方的肃穆神圣顷刻崩塌。 所有的礼义廉耻在这赤裸裸的春宫图面前,全都成了巨大讽刺! 所有的嫔妃都看的面红耳赤,血流加速,还更有好事的人,故作惊讶地呼叫出声。 太后更是气的浑身打颤,差点昏厥过去。 而烈,如石塑木雕一般,僵立当场。 床上,几近全裸的两个人,正搂抱在一起。 男人是林中修,女人是江心月。 太后气愤的几乎马上就要疯了,厉声吼道:“来人,把这一对奸夫淫妇给我拿下,马上斩首,马上斩首,我不要再活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宁贵妃急忙扶住太后,声音温柔地劝慰着“太后,您别气啊,气坏了身子,不是抬举了这两个下贱的人吗处置了就好,千万不要真生气啊!” 太后身后的侍卫听见太后的命令,就要向前冲,却被烈冷冷一声制止了“出去,全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所有侍卫都是一愣,随即,急忙领命退出殿外。 所有的嫔妃也都是一愣,这个时候,烈还能吞下绿帽子的恨气 太后惊愕地瞪着烈,气愤的有些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皇帝,自己的皇后已经这样龌龊不堪,下作的堪比淫妇,你还要护着她你想要气死我,是不是是不是老天啊,我不活了,不活了啊!这么大的家丑,我实在没有脸活了!” 太后边骂边哭了起来。 源妃急忙拿过来一把椅子,将太后安顿着坐好,嘴里也劝慰着“太后,您先别急,别怒,听陛下的发落,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陛下自有公断的!” 烈回转头对着源妃冷冷一笑“还是我的爱妃了解我啊,母后,您先别急。” 烈转回头看着床上的两个人,然后又对着太后说道:“母后,我们已经冲进屋子里面来了,侍卫都要进来杀头了,可是,这对奸夫淫妇居然对我们视而不见哦,你说他们是不是太大胆了” 捉奸在床3 烈转回头看着床上的两个人,然后又对着太后说道:“母后,我们已经冲进屋子里面来了,侍卫都要进来杀头了,可是,这对奸夫淫妇居然对我们视而不见哦,你说他们是不是太大胆了” 烈的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是一惊,齐齐将目光转向床上。 灵灵再也管不了许多礼仪冒犯,她冲过去,想拉起江心月。 却赫然发现,江心月的眼神是直直的,无神的,近乎痴呆的模样。 而她的外衫全被褪去,只余一件薄薄纱衣,并且被从领口分开,里面的抹胸已经展露无疑。 而她的手臂则紧紧抱着怀里的男人,林中修。 任灵灵怎么拉,都拉不动她的手臂,而且,面对这么多的人,她竟然不羞不避,毫无反应。 灵灵失声叫道:“不好,姑娘真的被下毒了!” 所有人这才从混乱愤怒惊诧中清醒过来,才仔细地去看床上两个人。 江心月目光是直直的,毫无反应。 而林中修则是双目紧闭,纹丝不动! 他的上半身都裸露着,下面只穿了一条内裤,只是,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太后也终于从愤恨中清醒过来,带着惊慌地问向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烈冷冽一笑“这还不清楚么他们两个人被人给精确地陷害了!这捉奸在床的一幕,一定要在母后的生辰上面上演,才精彩绝伦啊!” 太后的眼光闪了闪,恍然大悟一般,随即一丝怒容从眉宇间发散出来,嘴里喝道:“宫里居然还有这种居心叵测的小人真是混账,马上把他们二人救醒,调查真凶!” 看见太后终于明白过来,烈走到床边,扯过被子,掩住江心月的身体。 然后,让总管高远和两个小太监将林中修扶起来,披上了外衣,倚坐在一张椅子上。 高远探了探林中修的鼻息,又看了看林中修的后颈,对着烈说道:“陛下,林将军是被人从后面击晕的。” 捉奸在床4 烈扫了众人一眼,说道:“林将军功夫高强,怎么会被人从后面击晕只有对方是极其熟悉信任的人的时候,他才不会防范!” 高远钦佩地点头“陛下分析的极有道理啊!” 太后急声吩咐宫女“快着人传太医,快点救治他们,这样大庭广众的被冤枉,真是情何以堪啊!特别是皇后,这失洁的名声如果传出去,可颜面何存啊!皇家的威仪也会遭非议啊!” 有宫女匆匆而去。 眼看着闹剧到了高潮嘎然而止,宁贵妃满眼不甘,眼珠转了转,在太后身旁轻声说道:“太后真的明察秋毫,体恤仁慈,只是,皇后这失洁的名声早已经在后宫传开了,这番陷害,她也不会在意的吧!” “什么” 太后本来悲悯的眼神被惊愕到了,转眼紧紧盯着宁贵妃“你说什么皇后失洁的名声已经传开了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近侧的源妃佯装叹息一声“唉,太后,我们就不瞒着您了,这皇后在入宫之前,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什么”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僵直住了,双目中瞬时冷若冰霜。 她将目光冷冷投向依旧神色痴呆的江心月脸上,手指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 烈本来一直抱着江心月在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但是,她痴呆呆的毫无反应,而他终于回神听清楚他两个妃子对太后说的话之后,立时,脸色铁青下来。 烈将目光霍地转向两个正阴阳怪气的妃子,嘴里冷冷喝道:“住口,不准信口雌黄,污蔑皇后!” 源妃委屈地撇嘴,对着太后说道:“太后,您明鉴,这不贞不洁之人,如何做得了一国皇后叫我们这些嫔妃如何心服口服嘛” “大胆,你还在胡说八道,不怕我废了你”烈真的生气了,眼 正文 分节阅读76 神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源妃秀眉挑起,暗暗咬牙,既然做了,就豁出去了! 她佯装害怕地像太后身侧靠了靠,满脸委屈。 捉奸在床5 源妃秀眉挑起,暗暗咬牙,既然做了,就豁出去了! 她佯装害怕地像太后身侧靠了靠,满脸委屈。 那双邪魅幽幽的眼睛使劲眨了眨,然后带些哽咽地对太后说道:“太后,您给我做主啊,我绝不是信口胡说的!” 太后瞪了烈一眼,眼神凌厉“皇帝稍安勿躁,大婚那日我派去的嬷嬷硬是被你给打发回来了,我还奇怪这件事呢!我今天就要好好弄清楚这件事!源妃,你说,你是如何知道皇后不是完璧之身的!” 源妃低头说道:“这也不是我说的,太后问问皇后身边贴身的侍女就全明白了。” 一直站在床边的灵灵猛地心头一震,一直紧扣着的手指几乎都掐入肉中去。 她最担心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怪她当初糊涂,没有为姑娘着想周到,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没容她想好,太后已然冷声说道:“皇后的贴身侍女过来!” 灵灵和乌兰只得乖乖上前跪倒。 太后面色冷漠,眼神狠厉地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恨声说道:“如果你们所言有假,我就凌迟了你们,听见了没有” 乌兰一叠地点头,不待太后发问,就抢着说道:“是,奴婢所言句句是实,绝不敢欺瞒太后。大婚第二天晚上,陛下来到皓月殿。新婚夫妇,奴婢以为陛下会留在皓月殿,恩恩爱爱。可是,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时辰,陛下就怒气冲冲地走了!然后,皇后也是满脸泪水,羞愧难当的模样。” 灵灵霍地抬起头,惊愕地瞪着乌兰. 她在说什么 满脸泪水不假,何来羞愧难当 乌兰你在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乌兰不理会灵灵诧异的目光,径自说道:“最重要的是,奴婢在晨起收拾床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皇后娘娘初夜落红。所以,奴婢就大胆猜测,一定是陛下发现了皇后娘娘的不贞,才一怒离去的。” 捉奸在床6 太后惊愕片刻之后,怒瞪着烈“果真是这样的这个你一心维护的皇后,竟然真的是一个不守妇道,早已经失身的下贱女人” 烈的目光狠狠停留在乌兰的脸上,又转向源妃,然后冷冷说道:“她们在说谎!” 太后狠狠一拍椅子扶手“陛下,你是不是昏了头,这样一个不贞不洁,大逆不道,不守妇道的女人,哪里好这个时候,你还在维护她你是不是疯了你有没有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你是羌国的皇帝啊!” 烈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我爱我的皇后,我更相信她,也请母后相信我!” “放肆,这是后宫,这是羌国最高贵高尚的至尊皇室,我不允许有人染指它,令它蒙羞,把你那些个爱不爱统统收起来!羌国不需要一个无耻放荡的女人做皇后!” 太后厉声暴怒,皇家的尊严遭到侵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女人居然敢在皇宫里面这样若无其事,妄自尊大的狂妄了这些日子!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我还一无所知!她果真是太过不要脸!来人,给我把她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来!” 太后的目光转向满脸不甘恼怒的烈,没容他辩解说话,就抢先说道:“陛下,你若敢说半个不字,本宫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不能这样丢人现眼,被世人耻笑,我不能蒙着脸去见祖宗!” 烈的眼神恼怒异常,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不能当面忤逆母亲,但是,他将目光转向源妃和乌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今天的表演已经圆满结束,因为你们的目的不只是陷害,而是要揪出皇后不贞的事情,来做文章,是吧” 源妃和乌兰看到烈暴戾嗜血的眼神,都吓得向后缩了缩。 宁贵妃看着恼怒的烈和气氛异常的太后,唇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轻慢笑意。 灵灵扑到太后身前,慌乱地求饶道:“太后明鉴,我家姑娘是清白的,她真的是被陷害了,太后,您看在夙将军为国征战杀敌的份上,不要如此对待我家姑娘啊!求求您,太后!” 清白1 灵灵扑到太后身前,慌乱地求饶道:“太后明鉴,我家姑娘是清白的,她真的是被陷害了,太后,您看在夙将军为国征战杀敌的份上,不要如此对待我家姑娘啊!求求您,太后!” 太后冷冷踢开灵灵的手,恨恨说道:“如果不是看着夙将军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白绫赐死了!如果不是夙将军的面子,她会不行仪式就成为了皇后如果不是夙将军的面子,她能这样无礼嚣张,我还通通都容忍但是,今天不可以了!任谁也不能忍受皇后的失贞败德,你还在这里鬼叫什么滚开!” 太后对着身后站着的几个婆子厉声呼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贱人给我扔到冷宫里面去,谁都不准见她,违者杖毙!” “是,太后!” 几个婆子就待上前,却被烈厉声制止“走开,谁敢上前,拉出去砍了!” 几个婆子立时吓得萎蔫了,惶急的退后,这可怎么办 皇帝和太后发生冲突了,到底该听谁的啊 太后的脸上勃然变色,不可置信地瞪着烈“陛下,你竟敢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烈强压着怒气,沉声说道:“我自然不会违背母后的命令,但是,作奸犯科,总要听疑犯为自己说一说,才算公平吧现在,这两个遭到陷害的人还都昏迷不醒着,我们就这样草草断案,是不是有些不妥” 太后冷哼一声“我知道今天他们两个人是被陷害,但凡有大脑的人都能明白的事情,我还不清楚吗这个陷害的凶手自然要严查,但是,我现在追究的是皇后不贞的大事。难道你一定要违了我的意愿,才满意一定要我碰死在这承结殿里面,你才开心” 太后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面闪烁着泪花“我辛辛苦苦养育你,辅佐你,现在,你为了这个下贱女人,你竟然要忤逆我吗那我这二十多年的挣扎辛酸,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太后捂着脸颊,开始嚎啕起来。 清白2 太后捂着脸颊,开始嚎啕起来。 宁贵妃在一侧温言相劝“太后,您别激动,陛下一定会听您的话的!” “不,如果你今天不听我的话,我们母子就恩断义绝,我就马上去找你的父皇去!”太后语气铿锵,怒瞪着烈,态度坚决,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烈实在被逼的无计可施,终于爆发了。 那蓝色的眼眸现在燃烧的是熊熊的烈火,他将江心月放到床上,疾步走到太后身边,大声说道:“如果,皇后是清白的,母后是不是可以接受她继续位尊皇后” 一直哭嚎的太后听见这句话,猛地顿住了哭声,抬起眼睛瞪着烈“她是清白的她怎么会是清白的如果真的是清白的,她自然做她的皇后,我没有任何异议。可是,你如何证明一个已经失了贞洁的女人,怎么还能清白” 烈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皇后还是处子,自然是清白的,母后可以传女医官来验看。” 一句话,不亚于惊雷一声,语惊四座。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住了,偌大的承结殿里面,瞬时死寂的惊人。 宁贵妃和源妃的脸色全都变了,她们死死盯着烈的表情,妄图找出一处他在说谎的纰漏来。 太后首先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瞪着烈“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清白的你们没有圆房” 烈垂着头,压抑着隐隐的愤怒,他以为一直安静地等待就好,他一定能等到她心甘情愿的一天。 可是,今天,为了保全她,他最不愿意揭破的伤疤,一个身为皇帝的男人却得不到他喜爱的女人,这个真相,一定要鲜血淋漓地呈现出来,任人观瞻践踏。 “母后可以现在就传医官来。” 太后马上对着身后的宫女说道:“速去传召女医官,越快越好!” “是,太后。”宫女匆匆而去。 就在此时,太医终于赶来,开始动手救治林中修。 清白3 就在此时,太医终于赶来,开始动手救治林中修。 林中修果然是被人从后面打晕,被太医针灸救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林中修发现身边的众多的人物,以及陌生的环境,不由得惊骇住了,瞪着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看见烈走过来,林中修疑惑地问道:“陛下,我这是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烈上前一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声问道:“林将军,刚刚是不是见到了什么熟人” 林中修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疼痛的后颈,然后莫名其妙地点头“陛下怎么知道的” “那你看见了谁”烈的语气但是平淡,但是眼神却是紧张的。 林中修想了想说道:“今天是太后生辰,我准备了礼物进宫给太后拜寿,可是,还没有到德厚殿,就看见了李占,我们就站在路边说了一会话。然后,我就要去承结殿,可是……” 林中修揉着后颈,有些费力的思索着“可是,我刚转身,就觉得后颈一阵剧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我怎么到了这里了” 烈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恨意,目光霍地转向源妃“李占,御前带刀侍卫!据我所知,好似是你的表哥,源妃,是么” 源妃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太后万分委屈地说道:“太后明鉴,这主意确实是臣妾想出来的,但是,如果不出此下策,皇后的本来面目就根本暴露不了,皇室蒙羞难堪,臣妾实在是为了皇室的声望和威仪啊!求太后明鉴!” 太后微微愕然了一下,然后不悦地拧眉,对着源妃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尽可以跟我直说,怎么搞出这么一大通的乱七八糟,如果传出宫外去,皇室的威仪颜面还不都扫地” 源妃一叠地叩头领罪“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错,臣妾知罪了!求太后看着臣妾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责罚臣妾!” 清白4 源妃一叠地叩头领罪“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错,臣妾知罪了!求太后看着臣妾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责罚臣妾!” 宁贵妃在一旁说道:“源妃妹妹虽然这手段用错了,但是结果总算是被太后明白了,太后一心为了皇室谋划打算,劳心费力,总不该被蒙在鼓里,臣妾也为太后委屈啊。现在,一切还要请太后定夺啊!” 太后的眼睛扫了一眼床上痴呆着的江心月,对着太医吩咐道:“速去救醒皇后,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太后。” 太医答应着,就要走到床边,却被烈一把拦住,冷声吩咐道:“你们先去殿外候着,等待我的传召。” “是,陛下!”太医们不明所以,只得退出了殿门。 太后不解地望着烈“为什么不先救醒她,你不是要听她的申诉吗” 烈注视着江心月的脸颊,缓缓说道:“验看了清白再救醒不迟!” 灵灵望着烈纠结的眉间,心里已然明白,如果江心月清醒过来,她是绝对不会接受女医官的验看的,那绝对是她的奇耻大辱。 而她被逼急了,是会出人命的。 所以,烈的做法是正确的。 灵灵望着烈高大的身影,对江心月沉默疼惜的表情,眼内有盈盈的泪光闪动着。 姑娘,你真的够幸运,可以遇见这样一个心细如发,真心挚爱你的人啊! 江心月自然是清白的,白璧无瑕的身体,就是对陷害恶毒卑鄙最好的证明。 而她的痴愣,自然是源妃的杰作,江心月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被她催眠。 被太医救治过来以后,江心月被烈直接带到了乾正殿里面。 烈不允许在有人陷害谋害到她,一想到江心月抱着林中修的情节,烈就要抓狂。 他必须要时时刻刻让江心月待在自己身边,这样,他才能够放心,他才能够不胡思乱想。 太后对江心月彻底无语,灰心丧气地回到德厚殿,这个生日过的注定终身难忘。 洞察1 太后对江心月 正文 分节阅读77 彻底无语,灰心丧气地回到德厚殿,这个生日过的注定终身难忘。 源妃与乌兰全被抓起来审讯,于是又牵扯出了她们身后的主凶,宁贵妃。 烈很简单地处置了她们,全部,白绫赐死!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恶毒 连温柔的天性全都泯灭掉,那么活着,就只是一个可恐的杀手! 为了避免更多无辜的人被伤害掉,铲除是最好的办法。 烈的这次出手太狠了些,大学士的女儿都处死了. 谁让她不计后果,不知死活,伤害的是当今天子的心头肉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一直昏沉沉地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灵灵守在床边,看见江心月清醒过来,清秀的脸颊上的表情,是喜忧参半的。 江心月望了一眼陌生的宫殿,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烈的乾正殿。 她问向灵灵“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太后的生辰宴结束了” 灵灵艰难地点头“已经结束了,发生了点小事情,陛下不放心你,所以把你接到乾正殿来住了。” 江心月眼神怔怔的愕然了半晌,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可是,那个,已经过去了,还是不提了吧!”灵灵吞吞吐吐的闪躲着。 江心月转头四处寻找着“乌兰呢,我要她讲给我听!” 灵灵微微一愣,随即皱紧眉头,黯然说道:“她已经被赐死了!” “什么她为什么被赐死,宁贵妃有什么动作了” 灵灵悚然一惊,失声问道:“姑娘早知道乌兰的宁贵妃的人了” 江心月微微点头,轻蔑一笑“有两次我发现,她身上的香气是宁贵妃的味道,我就知道,她是宁贵妃的人!” 灵灵蹙着眉头黯然一叹,竟然什么都瞒不住! 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落地讲述了一遍。 洞察2 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落地讲述了一遍。 江心月听到被陷害时候,眼神变得沉郁,却没有恼怒。 可是,当听到被女医官验身一节的时候,她清秀的眼内瞬时充满了愤怒与屈辱。 她霍地坐起身来,恼怒地叫道:“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凭什么为我做主,我不要什么鬼验身!就让太后给我打入冷宫,白绫赐死好了!混蛋,真是一群疯子,大混蛋!” 江心月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完,卧房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烈在前厅听见了她的声音,来看她了。 江心月正是怒火无处发泄的时候,看见了烈,于是更加的恼怒异常,厉声急斥道“直接处死我就好,为什么要验看,我不要验看!你怎么会这样恶毒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的侮辱人” 烈望着她,眼神内也聚满了无奈与痛苦。 灵灵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只是出去时候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她不知道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我要验看!我要保护你不受伤害,流言污蔑都不可以!我要你堂堂正正地做我的皇后,我要母后接纳你!你们都要莋爱我的人,你们不能有矛盾。” 烈平静真挚的语气,令江心月恼怒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望着烈担忧深情的目光,竟然被那份坦诚与真挚感染了,呆呆地忘记了自己的怒气。 烈在床边坐下来,对着江心月缓缓说道:“你是清白的,你怕什么也许当初是屈辱的,但是,这才是最有效的见证方法。我都没有顾忌众人之口,担着被人嘲笑看轻身体有毛病的嫌疑,丝毫不恼火。你又何来的怒气” 江心月听见他这番话,立时有些羞怒,什么叫身体有毛病的怀疑 夫妻间的事情,难道一定要天下人都知道吗 这个鬼皇宫,真他妈变态。 羞恼 江心月狠狠捶打着床榻,恼恨地咬牙说道:“什么鬼地方,这种事也会被人关注着,真是活见鬼!” 烈苦笑“因为这么大的后宫之内,能过正常夫妻生活的人没几个,闲人就爱拿这件事无事生非!” 江心月讥诮地抬起头,瞪着烈,有些恨恨地说道:“你就这么笃定我是清白的你就不害怕我早已经心有所属,委身于人你就不怕大庭广众,我真的令你们皇室蒙羞” 烈听见她这样说,目光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充满耐心地说道:“我自然笃定你是处子,不然,母后众人面前,我怎么会拿这件事出来做证据。万一不是,那才是自取其辱!” 江心月愣了愣,心中瞬时升起一阵惧怕,随即眼睛瞪圆了,惊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笃定,难不成你又检验过了” 烈扫了一眼江心月的胸部,忽地邪魅一笑,将头向江心月耳边靠了靠,声音低低地说道:“因为我见过了你的胸部,那两个小东西,又小又挺,显然是没有经过人事的,我自然笃定了!” “啊” 江心月猛然听到这句话,立时羞愤的满脸通红,心头更是难堪万分,这个可恶的烈,怎么可以这么说 他怎么可以这样戏弄她! 江心月羞愤异常,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份难堪和尴尬在烈的眼中却格外的可爱,他一把抱住了江心月,再也忍不住向她的樱唇吻去。 江心月早已经急了,慌张地推开烈,心中暗自咒骂着这份无言的难堪,就要起身下床,却被烈阻拦了。 “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皓月殿,我不要呆在这里!” “为什么皇帝皇后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我就是不住这里。” 烈望着江心月,强忍住骚动不安的心绪,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是担心你再被人陷害,遭遇不测,所以,我希望我能够保护你,不让你再难堪难过,你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么” 深宫见1 烈望着江心月,强忍住骚动不安的心绪,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是担心你再被人陷害,遭遇不测,所以,我希望我能够保护你,不让你再难堪难过,你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么” 江心月一愣,抬起头,看见那双深蓝色幽幽的眼眸,似是一面深海,携裹着浓浓的期盼深情,似是要将她的所有全都吸入进去。 江心月不自然地甩开了烈的大手,垂下头去“这里陌生压抑,我不习惯住这里,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 烈不甘地还要说服江心月,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总管高远的声音自卧房外传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的哥哥,夙鸾进宫来探望妹妹,已经到了宫门,恳请您恩准!” 烈和江心月同时一愣,江心月更是惊诧不已,她的哥哥夙鸾 她可是没见过,没听说过的啊! 这要怎么办 推脱不见吗 可是,还没等江心月开口,就听见烈说道:“宣旨觐见,素素也好几天没看见家里人了,一定也很是想念,让他们兄妹好好叙旧吧!” 烈转头问向江心月“在这里见还是回皓月殿” 不待江心月答话,烈又径自说道:“让夙鸾去皓月殿,皇后娘娘马上就到。” “是,陛下!”高远转身去宣旨。 烈对江心月说道:“既然你觉得这里陌生不习惯,那么还是回皓月殿吧,我以后也住皓月殿好了。反正那里是我们的新房!” 江心月听见新房两个字,心头一动,抬起头,不期然又撞上烈深情期待的眼神,她慌忙起身离开了床边。 烈对着她有些失措的背影微笑了,他发现,他们好似又走近了一步,她已经不再那么敌视他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皓月殿。 江心月刚刚走进殿门,就看见一个欣长高挑的身影。 一身青色的长衫,外面披了一件黑色大氅,后面的黑发高高束起,左侧前额上,却垂下了一大簇长发,遮挡了大半张脸。 深宫见2 一身青色的长衫,外面披了一件黑色大氅,后面的黑发高高束起,左侧前额上,却垂下了一大簇长发,遮挡了大半张脸。 脸色很是白皙,接近没有血色的苍白,眉眼也极其平常,粗黑的眉毛,深陷的眼睛。 鼻子却很是高挺,唇边的清茬胡须显得整个人很是成熟老练。 江心月有些微微窘迫,这就是夙素的哥哥啊 他对于她是全然未知的陌生人,这次见面究竟要说什么才好啊! 听见了殿门的响动,夙鸾回过头来,然后,那双眼睛就牢牢锁住了江心月的脸庞。 江心月敏感地发现,他的身体一颤,而那双眼睛中的神色,却狠狠戳到了江心月的心底深处。 这个哥哥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些感觉是熟悉的 为什么这熟悉与亲切似是潜伏在她的骨肉里面,一万年了 两个人之间似是有什么奇怪的气场横在中间,全都盯视着对方,怔然良久无语。 灵灵有些奇怪这位姑娘的哥哥,她好奇地打量着他。他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好似见到情人似的 他怎么不向皇后娘娘见礼 灵灵还是没有忍住,不自主的轻轻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果然,夙鸾被惊的回过神来,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地说道:“夙鸾参见皇后娘娘千岁!” 江心月从恍惚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努力抛去愕然,她强自镇定地说道:“哥哥免礼,一家人,不必如此客套生分。” 夙鸾站起身体,江心月说道:“哥哥请坐。灵灵,你先下去,我和哥哥说说家里的事情。” “是,姑娘。”灵灵轻轻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江心月疑惑地望着夙鸾“哥哥,你此来……” 江心月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被面前的哥哥紧紧抱住了,那有力的臂膀,似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江心月有些吓傻了,半天才想起来挣扎“你这是做什么……” “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深宫见3 “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声音低低的一句话,不亚于惊雷平地,江心月被狠狠地震晕了。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陌生与紧张令她刚刚竟然没有认出这个声音来! 呆呆的好半天,她才惊愕地瞪视着眼前人,不可置信地颤抖发出声音“清你是清你真的是清” 夙鸾放开江心月,将脸上的面具轻轻揭去,袁清俊逸儒雅的脸孔,终于呈现在了江心月眼前。 脑际轰然一声炸响,江心月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袁清,真的是袁清,面前的人是袁清啊!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上袁清的脸庞,似是梦中一般,语声哽咽地问道:“真的是你,清,你真的来救我了清,我没有做梦吧” 袁清将江心月紧紧抱在怀中,万千感慨涌上心头,话语此时都似是多余的。 他将脸伏在江心月纤细的肩上,努力嗅着属于江心月的淡淡体香,自唇边逸出一句“月,你还好吗” 泪水终于无法遏制的汹涌流下来,江心月伏在这个熟悉的胸膛里面,呜咽地说道:“我不好,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想的心都痛死了,有时候,我都要痛的活不下去了!” 听到江心月的话,袁清有些惊慌地放开江心月。 打量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如释重负,这一刻,他确定,她还是没有丝毫改变的! 袁清充满担忧地说道:“不可以活不下去,你要等着我,等我来救你出去,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江心月听见这番话才渐渐有些清醒,她惶急地扫了殿门一眼,声音低低的急问道:“你是怎么 正文 分节阅读78 来的怎么化妆成我的哥哥袁朗有没有对你不利你身体还好吗你知不知道,这样贸然进宫,非常危险啊!” 袁清的眼睛紧紧锁着江心月的脸庞,听到她这一串关心担心的问话,俊逸的眼眸内闪烁起莹然的泪光。 深宫见4 袁清的眼睛紧紧锁着江心月的脸庞,听到她这一串关心担心的问话,俊逸的眼眸内闪烁起莹然的泪光。 他再次确定了,她没有变,她还是在念着他,想着他,牵挂着他的! 那么,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对得起她的思念与等待。 袁清将江心月抱进怀中,嘴里发出了一声接近颤栗的叹息。 只有他知道这叹息是幸福的,是庆幸的,是如释重负的! 他一直害怕惶恐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终于确定,无论世事如何改变,江心月的心还是在他的身上! 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鼓励! 袁清嗅着江心月发间的清香,喃喃自语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被逼的,我就知道你的心不会变,幸好,幸好,太好了!” 江心月的泪水蜿蜒流下来,声音亦带着一丝委屈的呜咽“我自然是不会变心的,我的身体虽然离不开这里,但是,心早就飞到了你身边!” 袁清缓缓放开江心月,爱怜地将她鬓旁的一缕发丝拂开,盯视着她清秀的眼眸,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真的是太想念你了,我要看见你好好的,然后,我就会为了我们的幸福努力,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江心月有些微愣,“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袁清要出手行动了吗 袁清抓着江心月的双肩,面色极其郑重地说道:“月,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无论我下次什么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我都是最爱你的人,我都是为了你而在一直奋斗。不要怀疑我,不要放弃我。你要耐心等待着我!知道么” 江心月有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所以有些惶恐地问道:“你要行动了么苏不群的力量足够抵抗袁朗了吗千万不可以冒然啊,稍有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吧” 袁清微微点头,目中感慨万端,声音更是苦涩无比的“我不能再等待下去,我要马上行动,而且,我只有打败了袁朗,坐上帝位,才可以救我的性命,救我们的爱情。” 深宫见5 袁清微微点头,目中感慨万端,声音更是苦涩无比的“我不能再等待下去,我要马上行动,而且,我只有打败了袁朗,坐上帝位,才可以救我的性命,救我们的爱情。” 袁清脸颊上带着一丝决绝与心痛,定定看着江心月,似是要把她的样子雕刻进心血中。 “我别无选择,所以,月,原谅我!”袁清狠狠咬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江心月的秀眉蹙起来,满含不解地望着袁清。 她困惑于袁清的话语和表情,他在说什么 他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她原谅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江心月的目光充满了担忧,他又在一个人扛所有的压力与沉重吗 他又把所有的东西都隐藏起来吗 袁清将江心月复又揽进怀里,并没有回答江心月的问题,只是沉重地叹息一声“月,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堂堂正正在一起为什么我们的爱要如此艰难也许,只有我足够强大,才可以保护你!” 江心月满心不解,正待要仔细询问,却听见殿门被轻轻叩响,接着传来灵灵的声音“姑娘,雪莹公主来了,可以见您吗” 江心月和袁清同时一惊,袁清急速放开了江心月,把那张假面具重新贴到脸颊上。 江心月低声对袁清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回去,如果需要我帮助的,可以差人来看我!” 袁清恋恋不舍地抓牢了江心月的手,却又不得不放开了。 心中那番挣扎无助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令他的眼眸聚起无尽的冷意。 只有放手一搏,才有机会永远握着面前人的手! 为了她,即便万劫不复,也是值得的! 袁清的手攥紧了拳头,他对着江心月沉声说道:“记得我今天说的话,记得,我最爱的人,只有你!”说完这番话,袁清转身向殿门走去。 那决绝的背影,令江心月的眼前眩晕了起来,她竟然从心底生出无尽的惊恐,袁清到底怎么了 他到底要做什么 长歌宴1 雪莹像一只轻盈的百灵鸟,翩然跑进殿来。 一身粉红的衣裙,使她的身姿充满青春活力。 那张小脸虽然有些苍白,但更多的是豆蔻少女的秀美明媚。 看见江心月沉郁怅然的脸色,雪莹立时气愤地说道:“师傅,你的哥哥来看你了他们也听到什么消息了吧你还好吗昨天那些人真是该死啊,害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偏偏我就这么赶巧,非得昨天生病,不然,我一定撕烂了那些贱人的嘴!” 雪莹提起听闻的事情,气愤填膺,为江心月深深不平。 江心月拉着她的手坐到桌边,淡然说道:“算了,都过去了,你的身体没有事了” 雪莹点头“嗯,已经好了,我刚刚去母后那里了,我要她好好补偿你受的委屈。一国的皇后,怎么可以平白受这些侮辱,然后一句算了就完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江心月淡然笑了,望着雪莹,目光升出了一丝亲近之意。 雪莹这孩子,心地善良,纯洁天真,在这暗森倾轧的后宫,只有她还是个单纯的例外。 江心月面色平静地说道:“谢谢你雪莹,我不需要什么补偿,只要能让我安静地生活不被打扰就好了。” 雪莹瞪着大眼睛大声说道:“那怎么行母后已经同意了,赐给你三卷最好的天蚕丝,然后,还有好多首饰宝贝呢。正好明天宫里要举行长歌宴,你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那些爱嚼舌头的贱人们看看,你是很坚强,很勇敢的!” 江心月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长歌宴这次又要庆祝什么” 雪莹忽地垂下头,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声音也低了下来,轻声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陛下哥哥安排好的,说是有很多人参加呢。师傅一定要打扮的很美很美啊!” 雪莹的神态变得有些扭捏,眼眸内隐隐含着一丝期待,微笑着说道:“我明天也要好好打扮打扮,我们一起出现,把那些出席宴会的人都给震住了,好不好,师傅” 长歌宴2 雪莹的神态变得有些扭捏,眼眸内隐隐含着一丝期待,微笑着说道:“我明天也要好好打扮打扮,我们一起出现,把那些出席宴会的人都给震住了,好不好,师傅” 江心月一直在心里思考担忧着袁清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雪莹的神色以及表情变化。 听见雪莹的问话,她只是心思恍然地点头“好啊,好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日,江心月刚刚吃过午饭,就被烈派人送来的礼物给惊住了。 衣裙,首饰,挂件,鞋子,以及太后送来的三卷天蚕丝,前前后后摆满了一屋子。 灵灵得到太后宫女的吩咐,要给江心月盛装打扮,因为今天是个极其喜庆的日子。 江心月满怀不解,只得任灵灵给她梳妆打扮起来。 三四个宫女一起伺候,折腾到了黄昏,才算是穿戴整齐,妆容完毕。 望着铜镜里面的身影,江心月的眼前有些恍然. 镜中人这样的明艳不可方物,这样的面若桃花,这样的风华绝代,可是,为了谁 烈已经坐在春熙宫内的主位上等候着了,随着玉佩叮咚的声音渐渐传来,他终于看见了盛装靓丽的江心月出现在面前。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痴愣了一下,随即唇边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才是盛装隆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的模样。 烈站起身,走到江心月身边,携了她的手,一同走到前面的主位上坐下。 然后,烈对着江心月轻轻耳语道:“你今晚好漂亮,是羌国最美丽的女人!” 江心月的心头一动,随即垂下头,装作没用听见烈的赞美。 烈好笑地看着她佯装的无动于衷,故意逗她“害羞了” 江心月终于装不下去,抬起头,有些恶狠狠地瞪着烈,似是就要发作。 烈却毫不在意,只是脸上笑意更大“呵呵,这才是属于我的老婆的表情!” 长歌宴3 烈却毫不在意,只是脸上笑意更大“呵呵,这才是属于我的老婆的表情!” 江心月就快忍不下去了,正待要出口成脏,忽听执事太监高呼“太后驾到!” 江心月只得作罢,和烈站起身迎候太后。 今天参加晚宴的客人果然很多,除去太后皇帝,宫内的嫔妃,朝堂上的重臣,也全部都参加了。 雪莹也早早来到春熙宫,她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纤细的身材配上朱红的柔丝长裙,妆容精致,语态含羞。 江心月第一次发现,雪莹的小女儿态,竟然是那般的温婉可人。 她也很奇怪雪莹今天的表现,怎么平时那么泼辣任性的尊贵公主,现在变得这样羞答答的 江心月有些疑惑地望着烈“雪莹今天怎么了怎么好似与往日不同” 烈笑了“那是因为她今天要见她未来的夫婿了,她自然要装的淑女一些了。她怕自己那刁蛮古怪地本相吓跑了人啊!” 江心月有些愕然“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个晚宴是招待驸马的” 烈微微点头,用兄长的口吻说道:“是的,雪莹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我为她物色了不少才智双全的人物,今天这个才算是我和母后都满意,最后确定下来的。” 烈微蹙着眉,望着江心月,声音又沉郁下来“国运也不是很好,除了灾情就是疫情,所以驸马的事情,没有大肆张扬。今天这个见面,也是很低调的,给大家引荐一下就好了。” 看见江心月有些明白过来,烈又微笑着说道:“其实,这个驸马是你的旧识,你也见过他的!” 江心月猛地一惊,还没有来得及问出话来,就听见执事太监尖利的声音又响起来“昱朝清王爷到!” 江心月骇然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亲切到骨子里的面孔。 袁清,黑发高束,一身清白丝袍,器宇轩昂,身姿矫健,举止庄重地大步走进殿来。 长歌宴4 袁清,黑发高束,一身清白丝袍,器宇轩昂,身姿矫健,举止庄重地大步走进殿来。 江心月使劲眨眼,可是,那个走进门,玉树临风人就是袁清! 竟然是他,竟然真的是他啊! 江心月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颤动起来,她的心都要跳出喉咙! 而此时,烈在江心月的耳边轻声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雪莹的驸马来了!” 江心月听见这句肯定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扑倒下去。 一瞬间,天崩地裂,五雷轰顶! 袁清竟然成了雪莹的驸马 怎么会是这样的 江心月猜想了一万种可能,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这种啊! 这就是他昨天所说,无论他下次什么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他早已经走到了这步! 原来,他早已经料到他们会如此见面! 原来,昨日,他是来向她告别的! 江心月彻底被震撼傻了,一瞬间,江心月那么后悔,或许她应该告诉他遗诏的真相的。 可是,告诉了之后,会怎么样 那对袁清会是如何的打击 现在,竟然走到了这步,那么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余地啊! 浩大的宫殿内,笑语喧哗,灯光耀目,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可是,江心月耳中却死寂的听不到一丝人声! 她全身都坠入冰窟,再也无法说话,再也无法笑出来。 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在脑际清 正文 分节阅读79 晰异常地提醒她,这是烈的皇宫,朝堂嫔妃聚齐的宴会,不可以被看透,不可以被拆穿,不可以破坏了袁清的计划! 江心月强自忍住自己的惊愕与心痛,紧紧攥着袖中的拳头,冷静下来。 只是心里却只有一个哀凉的念头:袁清,我们终是错过了! 我的身份是羌国的皇后,而你的身份竟然是羌国的驸马! 这茫茫人世,我们多像两列擦身而过的列车,呼啸的交集过后,只会越走越远了! 只一瞬间,江心月就哀伤心碎,万念俱灰! 长歌宴5 袁清按部就班地向烈见礼,向太后见礼,向江心月见礼。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江心月的脸庞,他的神情是郑重的,毫无波澜的,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那么多亲密的往事存在过。 烈高兴地说道:“欢迎清王爷成为我们羌国的驸马,以后两国交好,相帮互助,亲上加亲!永享太平!” 在座的朝廷重臣也似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全都齐声附和着,交口称赞,热络地与袁清相见。 江心月身侧的灵灵脸上的表情不亚于天崩地裂,她惊愕地瞪视着袁清,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那一双素手紧紧绞在一起,衬托出她万般惊愕不甘,与百思不解! 清王爷怎么会成了羌国的驸马爷 他做了驸马爷,姑娘要怎么办 看见袁清一直很郑重其事的行礼,烈温和地笑着说道:“清王爷不必多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必那么生疏客套,而且,你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皇后了吧!” 袁清微微点头,声音沉稳地说道:“当初皇后被掳到昱朝的营地,我们还真有一段渊源,却没有想到,兜了一圈,还是一家人。可见,有些缘分,是早已经注定的!” 江心月听到那句“掳到昱朝营地”,只觉眼前一阵模糊,瞬时间那些嬉笑争闹的回忆扑面而来。 如果时间能够停下该是多好 如果没有以后该是多好 她宁愿永远生活在那灰扑扑的兵营里面,她宁愿永远做袁清的医侍! 烈转向江心月,却发现她身体微微颤抖着,眼光内似是有细碎的泪花。 烈有些吃惊,低声问道:“素素,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江心月惶急地回过神来,袁清在拼命的强大自己,他要出手了,她绝不能拖他的后腿,露出马脚来。 江心月努力微笑着摇头,对着烈说道:“没有,只是惊见故人,心里感慨万千啊!我还正有一件心事要问问清王爷!” 长歌宴6 江心月努力微笑着摇头,对着烈说道:“没有,只是惊见故人,心里感慨万千啊!我还正有一件心事要问问清王爷!” 江心月打起万分精神,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对着袁清开口问道:“好久不见,清王爷一向可好我的安大哥他还好吗” 袁清微微点头致礼“多谢皇后娘娘记挂,清很好!安斗也很好,只是他一直在念叨皇后娘娘,他是个念旧的人!” 江心月听见那句“念旧的人!”不由得又是心头一震,鼻腔瞬时酸涩起来。 恰在此时,太后在一侧笑容满面地说道:“清王爷不要站着说话,去雪莹的那桌坐下吧!晚宴可以开始了!” “是。”太后身侧管事的太监转身走向殿门,不一刻,侍从宫女开始鱼贯上菜,一场驸马宴正式开始。 比起雪莹的巧笑温婉,江心月今天表现的很是豪迈,她喝了很多酒,却没有吃一口菜。 她尽量只看着酒杯,不去看雪莹身边的袁清,不去看雪莹含羞娇媚的样子。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冲过去坏了袁清的计划。 烈有些担心地望着她,疑惑地问道:“素素,你今天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怎么喝这么多酒再喝,就让驸马笑话了,回去说羌国的皇后是个酒鬼!” 江心月闻言扯开嘴角笑了“好啊,随他怎么说,这个后宫里面的人说的还少吗我只是发泄一下我的压抑,不可以吗这个也不符合皇家的规定也给皇室蒙羞吗” 烈听见这番话,眼神里掠过一丝愧疚,原来,她还是为那被陷害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由得黯然叹息一声“都是我不好,只是,你不要这样为难自己,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江心月冷笑一声,却还没有说出话来,就感觉喉头一阵恶心,她慌忙起身向后面的寝殿跑去。 烈自然知道她喝多了,慌忙对灵灵说道:“快去伺候皇后,如果她不舒服,就让她先回皓月殿。” “是,陛下。”灵灵急忙跟随江心月而去。 咫尺天涯1 江心月吐的搜肠刮肚,似是要把胆汁吐出来。 她真想把自己的心都吐出来,那么就不会痛,不会思考,不会难过了。 灵灵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劝慰道:“姑娘,你要想开了,有些事情,不到最后,都不是死局,你不要太难过。” 江心月抹去脸上的泪痕,清晰地对着灵灵说道:“陪我回皓月殿,我怕我会忍不住!” “是,姑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春熙宫里面灯火辉煌,笑语喧哗,热闹喜乐。 可是,在宫后的花园内,却冷香凋敝,死气森森。 江心月出了宫殿后门,望着身边经过的凋败花树,心里怅然一叹,只是隔了几步路,就是天堂地狱的区别。 而世上的事情,是不是只差了一步,就已经永世错过,再不回头呢 失魂落魄间,蓦地,光影暗暗的前面闪出了一个人影,江心月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泪水汹汹滚落。 袁清,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灵灵也认出了袁清,低声惊呼道:“清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袁清对着灵灵说道:“你去前面看着,我和心月说几句话。” “是。”灵灵莲步轻移,快速机警地走到前面去了。 江心月泪流满面,怔愣愣地望着袁清,忘记了自己该怎么做。 她还没有说话,就被袁清上前一步,紧紧拥进怀中,同时愧疚无比的声音低低传来“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这样伤心,不要怪我,请你不要怪我!” 袁清声音极其愧疚心疼,一叠声地向江心月道歉。 这个熟悉温暖的胸膛,也许过了今天,就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想到这里,江心月的心疼的似是要碎掉了。 她无力地依靠在袁清的胸口,心脏发出的疼痛令她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一刻,她静默无语,万念俱灰。 她本来等待机会奔逃,还充满希翼的世界,崩塌碎裂,再无圆满! 咫尺天涯2 袁清缓缓放开江心月,声音低沉地说道:“袁朗解除了我的禁足,你已经知道了吧但是,他又给我一道圣旨,要我来羌国求亲,他说很是感谢羌兵帮他剿叛,他要和羌国联姻,他要我做羌国的驸马!” 江心月慢慢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愕然地听着袁清的话。 袁清继续说道:“其实,袁朗已经洞悉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他要我做驸马,而你是皇后,长时间的情愫折磨之后,一定会被烈发现真相,那么他就会借着烈的手,杀了我!” 江心月的心猛地一个激灵,是的,阴险狡诈如袁朗,这个借刀杀人的招式,他是一定能使出来的。 袁清深吸一口气,语气铿锵“可是,这次我绝对不会束手待毙,我要好好利用这个驸马的身份。只是你,你一定要等我,不要怀疑我的心,好吗” 惨淡阴森的花园中,光线阴暗,但是江心月仍感觉到袁清眼中浓浓的深情与焦灼。 不待江心月说话,袁清复又抱住了江心月,语气哀伤“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女孩子,让我想过了一辈子的生活如何过下去,让我想到了每一个细节。可是,对不起,我不能束手待毙,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只是,你不要那么难过,对我有信心就好!” 江心月嗅着那熟悉的男子味道,嘴角扯出一丝惨笑,声音喃喃着嘲讽无望“什么才是属于你的也许到最后,你只会离你的目标越来越远!” 江心月使劲嗅了嗅鼻子,呼吸了最后一下袁清身上的味道,伸手推开袁清的身体,望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会等你,一辈子。我也一定会帮你,只要你是安全幸福的,我不会有任何遗憾。现在你快回去,这里是皇宫,耳目众多,以后绝对不可以单独见我。” 袁清还想要说什么,江心月已经抬起腿向前走去,并且招呼着灵灵“灵灵,我们回去了。” “是,姑娘!”灵灵轻声地应着,困惑无奈地看了袁清一眼,随着江心月仓皇的步子快速离开。 暗暗夜色,森森冷风,灯光那么少,那么可怜,丝毫不是黑暗的对手。 一只烛火岂能照亮整个黑夜,一个心岂能承载那么多离别孤苦 茫茫暗夜,似乎黎明遥遥无期! 为了他留下 皓月殿。 江心月让灵灵把所有的灯光都熄灭掉。 只有黑夜的黑色,才可以掩盖她无法掩饰的悲伤与绝望。 灵灵充满担忧地望着江心月,声音也是惆怅无奈的“姑娘,清王爷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他有大事要做,你要看开了,不要一直难为自己啊!” 江心月静静地坐在床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膝头,沉默无语。 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与归宿。 难道她就是一个悲剧 难道人生的舞台上,她的角色就是一个哀凉的小丑 无论如何的奋力演出,最后也只博得了一阵嘲讽的笑声 现代的她残疾卑微,不可以堂堂正正表达自己的真爱,追求爱人。 穿越后的她健康智慧,可是,这个烽烟乱世,这番倾轧权谋中,她依旧不可以爱她所爱,得到幸福。 阴差阳错,辗转挣扎之中,也许上天早就注定她江心月的命运就是如此悲凉的! 暗暗夜色,江心月的眼眸荒凉寂寞,再也没有希翼闪烁。 但是,她抬起头,对着灵灵说了一句话“从今天起,我们要好好住在皇宫里面,我们不逃了!” 灵灵惊愕了片刻,失声说道:“你为了清王爷,要留下来” 江心月轻声地说了一句话,似是这殿外孤独的冷风,萧杀阴郁“无论有没有未来,我要为他做我能做到的一切!” 灵灵咬紧了唇,压抑着没有叹息出来。 她把烦忧的目光转向黑幽幽的殿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天,你为什么一定要难为这样一对相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在痛苦中煎熬 你就不可以开开眼,发发慈悲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为羌国的新驸马,袁清在羌国的国都住了下来。 他也会常常进宫,与公主殿下雪莹见面。 而他每次来到皇宫里面,江心月都会知道。 出手1 而袁清每次来到皇宫里面,江心月都会知道。 因为,每次见面后,雪莹都会乐颠颠的来向江心月诉说他们见面的过程。 雪莹是兴奋欣喜的,可是她不知道,她所说的一切,对江心月是一种凌迟! 刀刀见血,鲜血淋漓的凌迟! 袁清送给她什么礼物,袁清带她去看什么景致,袁清给她讲述什么昱朝的风土人情,袁清拉着她的手,袁清说她是小笨蛋…… 雪莹说的那般欣喜兴奋,红红的脸庞上笼罩着浓浓幸福的光晕。 江心月僵僵地陪着她笑,听她欢喜的诉说,手指却紧紧抠进肉中去。 她知道,袁清不是鼓噪的人,他的性格是沉稳内敛的,他从来没有这样热情地对待过她。 而她越听心越凉,不是因为袁清对雪莹的热情,而是,他为了成功,已经抛弃了原来的自己! 这才是最可怕的! 而雪莹,对待这个 正文 分节阅读80 夫婿,已经由当初的抵抗变成后来的接受,现在是对美好爱情的欣然向往与憧憬! 江心月每次见到她那喜悦含羞的眼神,心里都会更愧疚,抱歉而又无能为力的黯然不已。 她多么不愿意伤害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最后,她终是要负了她的纯真情意! 终是会让她知道这所有不堪的真相! 江心月感觉自己已经渐渐被推上了一条不归路,再也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一个阳光单薄的下午,雪莹又来找江心月。 这次她不是欢喜蹦跳着来的,而是面色晦暗,似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江心月正在向一只香囊里面填充干花,有栀子花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房间里面。 “师傅,我遇到难题了,你帮帮我!”雪莹苦着脸,极其委屈烦闷地坐到江心月身边。 江心月微微抬起头,带着些奇怪地问雪莹“怎么了不是天天都高高兴兴的吗什么难题能为难住公主呢” 出手2 江心月微微抬起头,带着些奇怪地问雪莹“怎么了不是天天都高高兴兴的吗什么难题能为难住公主呢” 雪莹张嘴就要说,却又停住了,她对身边站着的灵灵说道:“灵灵,去给我准备点雪梨汁来,我嗓子难受。” “是,殿下!”灵灵转身走出了殿门。 雪莹又苦下脸来,抓住江心月的手臂说道:“师傅,我不当你是外人哦,我才说的!袁清要向陛下哥哥借兵十万,他要准备谋反!他要做昱朝的皇帝!” 江心月心头一愕,袁清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竟然效仿袁朗当初的借兵 江心月万万没有想到,袁朗逼迫袁清做羌国驸马,袁清竟然会如此利用自己的驸马身份。 这就是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雪莹看见江心月愕然的模样,更加懊恼地说道:“师傅,我要怎么办嘛我是支持他,还是不帮他啊谋反可不是小事情啊,关乎身家性命的!如果他一个处理不好,那我要怎么办” 雪莹越说越急躁,烦恼的直跺脚“师傅,你给我出出主意好不好我现在脑子一团乱。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江心月回过神来,对着雪莹问道:“陛下知道这个事情了吗” 雪莹点头“已经知道了,袁清当着我和陛下哥哥的面提出这个要求的。” 江心月紧盯着雪莹问道:“那陛下怎么回答的” 雪莹很是为难地说道:“陛下哥哥和我全都被袁清的话给惊住了,他说的太突兀了,我们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陛下哥哥没有给袁清答复,只是说要考虑考虑。” 江心月微微点头“确实是太突兀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想陛下会给出答复的,你不用为这件事着急上火。” 雪莹蹙着眉头,涩涩地说道:“可是,到底要不要帮忙,陛下哥哥也拿不定主意,他也在犯愁呢!师傅,你说要怎么办这可是关乎两国利益的大事情,一个处理不好,生灵涂炭,国基动摇啊!” 相助1 雪莹蹙着眉头,涩涩地说道:“可是,到底要不要帮忙,陛下哥哥也拿不定主意,他也在犯愁呢!师傅,你说要怎么办这可是关乎两国利益的大事情,一个处理不好,生灵涂炭,国基动摇啊!” 江心月的眼光闪动,然后安慰着雪莹说道:“借兵不是小事,陛下自然会权衡利弊。我看不得你这样为难,我帮你想想办法,然后,我去和陛下商量一下。总之,这个事情你就放心好了,你前面有兄嫂撑着呢,别担心了!” 雪莹听见江心月的话,立时眉间的焦虑之色放松了很多,她抓着江心月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我就知道,师傅对我是最好的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江心月苦涩地一笑,看着雪莹娇俏的小脸,心里黯然长叹,只怕日后的某一天,你会咒骂,你师傅是世间最最狠毒的女人啊! 江心月对着雪莹叮嘱了一句“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太后,知道么” 雪莹眼睛眨了眨“是,师傅,我知道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乾正殿,江心月每次见烈,他都在埋头批改奏折,忙碌国事,而现在,烈却极其破例地躺着床上假寐着。 高远将江心月让进殿内,就打算去叫醒烈,只是还没有走到卧房门外,烈已经听见了江心月的声音,匆匆下床了。 看见江心月,烈显然有些意外,更有些欣喜“你怎么来了有事情” 江心月望着那双蓝色充满期待的眼眸,心里泛起一丝愧疚,是不是在利用别人的时候,都会在心底有一丝不安与惭愧 江心月平静地说道:“雪莹刚刚找到我,说遇见难题了!” 烈的眼神闪了闪,想必也知道雪莹已经一字不落地将袁清的事情都说了,于是点头说道:“是的,袁清向我借兵,我还没有想好,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说说。”烈的眼中尽量压抑着忧烦的神色。 相助2 江心月微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好似昱朝的先前皇帝是要传位给袁清的,是袁朗借助舅舅的力量,爬上了皇帝的宝座。” 烈微微点头“嗯,我也有耳闻,就因为那个老皇帝要传位给袁清,袁朗才起了杀父之心啊!” 江心月又说道:“我这次来是要向陛下解释一个误会。” 烈有些微愣“什么误会” 江心月缓缓说道:“当初昱朝与羌国两军对垒,是清王爷提出无偿提供粮食物资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在战场上说出大家都渴望和平的真心话罢了。我只是一个俘虏,怎么能左右那么重要的决定!” “哦是这样”烈有些愕然。 江心月继续说道:“我解释这个误会的意思陛下明白了么是清王爷提议送给羌国的粮食布匹的决策,他才是羌国千万难民的大恩人,他才是真正救护羌国的人。而这样宅心仁厚的人,做了皇帝,不仅是万民之福,也是羌国之福。” 烈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 江心月淡淡说道:“有一句古话,陛下一定知道,宁与君子为敌,不与小人为伍。与袁朗那般阴险狠毒之人,比邻而居,无异于伴虎而眠啊!而我们在清王爷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对两国的未来,是不是更有帮助呢” 烈听到江心月那句“伴虎而眠”,眼神一震,随即说道:“有道理,袁朗的下作作风实在为人不齿,难保他以后不对我们羌国动什么歪脑筋。那么,我们就帮袁清一次好了!” 江心月心里一片释然,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脸色还是很平静地说道:“我只是答应了雪莹,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决定还是要陛下思谋好了才下。” 烈苦涩地笑了,英气的脸庞被一丝无奈笼罩着“是啊,我就是为了雪莹的将来,才把这件事想的复杂了些,颇费踌躇!想当初,袁朗派人来说只要能借兵给他,他就会安全无恙地把你带回来,我是丝毫没有废话就答应了的!” 相助3 江心月淡然的面容听见这番话之后,猛地怔愣住。 当初,她确实价值羌国的十万精兵啊。 而现在,她又一次,让烈派出了十万精兵! 她一个这样卑微弱小的女人,何德何能 烈为了她,究竟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巨大的愧疚,涌起心头,江心月几乎没有勇气去看烈的眼睛,声音低涩地说道:“雪莹是公主,她的未来自然要好好谋算,为人兄长,你做的很好了。” 烈听出江心月语气中的黯然神伤,不由得有些发急,上前一步站到江心月面前“你是在怪我厚此薄彼,为雪莹操心甚过了你吗” 江心月还没有回答,烈就急忙解释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所有,区区十万精兵又算得了什么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这次袁清要争夺皇位,关系两个国家百姓的利益,我才要好好思谋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明白吗” 江心月再也听不下去,她脆弱的心脏真的负荷不了烈的付出与深情。 她惶急地退后了一步,低声说道:“我没有责怪陛下的意思,只是,用我来交换那十万精兵,对陛下来说,是太过亏本的!还有,你不要总是为别人着想,对自己也要好一些!” 听到后一句话,烈的眼神一动,脸上升起欣喜的表情,上前一步抓住了江心月的手,声音带些微微的激动“你开始关心国事,关心我了,是不是你怎么会说是亏本的你已经在证明我所做的都是值得的啊!” 江心月惶急缩回手,烈的话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她和袁清在利用他啊,利用这一对无辜的兄妹! 江心月的脸色变的极其苍白,身体亦是微微颤抖的。 是不是,所有的权利拼杀之后,所有人的手上都要染上深重的罪孽 她也不能例外! 江心月马上要被愧疚淹没致死了,她急急地低头告退“雪莹还等着我回去装香囊,我先走了。” 能做的都做了 江心月马上要被愧疚淹没致死了,她急急地低头告退“雪莹还等着我回去装香囊,我先走了。” 烈有些不甘地抓住江心月的手“我搬去皓月殿,好不好为什么不让我去你那里我只想天天看见你,就好了!你尽可以放心我,我不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 江心月低头挣脱开烈的大手“陛下公事繁重,还是以国事为主吧!励精图治才是享受的前提。” 烈听见这番话,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江心月,嘴里叹息一声“唉,朕听皇后的话,但是,励精图治之后,你也要参与我的享受啊!” 江心月实在不能再看烈充满期待爱慕的眼神,慌张地走出了乾正殿。 对不起,我负担不起你的深情,你看错了人啊! 江心月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满眼阴翳,走到今天,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错位的,颠倒的呢 这一切还能够再挽回吗 她知道烈不会逼迫她,她是在惧怕自己,她怕自己会被他的滚烫深情给融化分解了。 她怕自己被他的情意给俘虏掉,她是人不是神。 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逃的离他远远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沔池,大片的水面已经融化开了,水面上的风,都不再那么冷彻刺骨。 池边杨柳,尽管没有发芽,但是已经柔顺了许多,长长的枝条,开始在风中飘柔舒展。 江心月怅然地望着那缓缓流动的水面,轻轻说了一句“我能帮你做的,都做了!” 东风无语,却顷刻携裹了那句话,席卷而去,消散天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三天之后,袁清带着十万羌国兵士秘密离开了羌国国都。 这个消息也是雪莹告诉江心月的。 其实,在袁清离开的前一天,江心月就在皓月殿的门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江心月却坚决地关上了殿门。 她竟然不敢见袁清,因为见一次,就感觉亏欠烈一次。 会有那么好的事么 她竟然不敢见袁清,因为见一次,就感觉亏欠烈一次。 而每次看见雪莹,江心月就更加自责,那么聪明善良的女孩子,她怎么能够狠心伤害 江心月要被自己的道德良心压垮了。 灵灵也理解江心月的矛盾,但是,她无能为力。 只是不停地安慰江心月“姑娘是身不由己的,有些事情,不能怪你,我想他们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怪姑娘的!” 江心月抬起头,看着灵灵,目光充满痛苦“知道真相的时候,如果不能原谅我,怎么办” 灵灵的目光中有无奈有惶恐“姑娘一定要向好的方面想,往宽了想,如果他们知道你们的故事,一定会被感动,会原谅祝福着你们的!” 正文 分节阅读81 江心月的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呵呵,被利用了这么狠之后,还会得到谅解么世间会有那么好的事情走到今天,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江心月的目光忽然变得决绝坚定“我会给烈一个交代,既然我愧对于他,我就要付出代价!” 灵灵听见江心月的语气,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吓坏了,声音都颤抖起来“姑娘,你要做什么” “以命相酬!” 四个字,轻轻吐出江心月的唇,吓得灵灵脸色都白了。 “姑娘,千万不可以啊!那清王爷要怎么办” 江心月的脸上终于有泪水流下来“也许,我们这段感情从开始就是不被祝福的,挣扎着煎熬着走了这么远,终还是劳燕分飞!天各一方!只是苍天玩弄的一个笑话啊!” 凄凉无望的笑容惨惨浮起,江心月喃喃道:“如果知道今天,又何必当初,何必当初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昱朝,烽烟四起,战火纷飞。 袁清打着诛杀篡位弑君恶贼的旗号,借着羌国十万大军和自己早就暗中训练好的苏不群率领的羌军,直向昱朝国都攻去。 雪莹是最好的情报员,袁清每一次的战事情况,她都最先知道,然后,跑来告诉江心月。 心病心医1 雪莹是最好的情报员,袁清每一次的战事情况,她都最先知道,然后,跑来告诉江心月。 袁清是昱朝的清王爷,这次战事如果胜利了,也许就是昱朝的皇帝,他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战事情况告知烈,告知雪莹。 但是,他就是不断地将战报传递进羌国的皇宫里面来。 江心月知道,他是在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他是在向她传递战事的进度。 袁清,你为什么要思考的这样周到,这样心思细腻 袁清,求求你不要这样,你会让我舍不得离去的! 江心月的身体随着袁清战事的进度迅速憔悴下去。 她对袁清的惦念,对烈和雪莹的愧疚,矛盾交织,心神不宁。 入夜,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第一场春雨。 那细密的雨丝,似是谁无法言说的悲伤,无尽无休地洒落下来。 笼罩了整个天地,也让已经烟波浩渺的沔池上面,烟雨凄迷,忧伤弥漫。 江心月呆怔怔地站在一棵柳树下,任雨水密密的淋透了衣裳。 冬季终于过去,春天到了,一切都勃发复苏着,向上生长。 季节更替,时光荏苒。 只是,江心月却是那么怀念上一个季节,那个清爽快乐的秋天! 那个她见过的史上最强悍的烤全羊! 那个经常黑着脸色,却心思细腻关心着她的袁清! 那个时候,没有国仇家恨,没有生死谋算,只有一个生病的王爷,和一个很不合格的小郎中啊! 泪水无法遏制的流落下来,和着雨水,流满江心月的脸颊。 为什么要错过成今天的模样 为什么牵扯成今天这样尴尬的身份 这究竟谁的错谁的错 江心月浑身都淋透了,心都被雨水浸的冰冻起来的时候,灵灵才惊慌失措地出现在沔池旁边。 她慌张的无以复加,疾速扑到江心月身边,一叠声地问道:“姑娘,你还好吧为什么你来这里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淋雨,姑娘,你可吓死我了啊!” 心病心医2 她慌张的无以复加,疾速扑到江心月身边,一叠声地问道:“姑娘,你还好吧为什么你来这里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淋雨,姑娘,你可吓死我了啊!” 灵灵身后还跟随了好几个宫内的侍女,大家找皇后,都找的快崩溃了! 江心月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说道:“我只是来看看春雨,我不会有事的。” 江心月生病了,起先还不严重,只是全身泛冷,头晕乏力。 可是,当她听见雪莹说到,袁清手下的将士安斗受伤之后,江心月就一头栽倒下去,昏迷不醒。 江心月真的病倒了,心神焦虑再加上淋透了冷雨,所以高烧不退,满口胡话。 她在床上不停地呼叫着“安大哥,安大哥,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 烈和雪莹急的束手无策,将所有的太医请来为江心月治病,却收效甚微。 灵灵眼泪汪汪地陪在江心月身边,只有她知道江心月的有苦难言,只有她了解江心月背负的心里压力,可是,她什么也帮不了姑娘。 三天了,江心月还是病的人事不知,灵灵实在忍不住了,对着坐在床边焦灼地烈说道:“陛下,姑娘是心病,她是惦记她的安大哥,知道他受伤,又无法亲自探看,姑娘这病症是急的!” 烈微微愣了一下,对着灵灵说道:“我也听她提起过这个安大哥,这是什么人” 灵灵说道:“是姑娘在昱朝遇见的一个好人,曾经救过姑娘的命,姑娘在昱朝,一直是安大哥照顾她,他们还拜了异性兄妹!姑娘一直说,安大哥的恩情,她无以报答。现在听到他受伤了,生死未卜,姑娘才真的急了。” 烈呆愣地听完这番话没有吭声。 灵灵看了看烈的眼色,咬了咬牙,但又有些胆怯地说道:“陛下能不能让姑娘去探看一下安大哥这样,姑娘的病势也能好起来,她也会觉得对得起安大哥的恩情了!” 心病心医3 烈的目光一动,审视了灵灵一眼,然后将目光锁定江心月昏睡的脸庞上。 沉默半晌,终于缓缓说道:“好,让素素去看看也好,心病就用心病的法子治!” 灵灵一直担忧的眼眸听见这句话之后,瞬时升起巨大的亮光,一叠声地感谢烈“多谢陛下体恤姑娘,多谢陛下这般宽宏,姑娘的病马上就会好了。” 烈握住江心月的手,沉声说道:“素素,快些好起来,我陪你去看你的安大哥!你这番情意,你的安大哥也会被感动的。” 灵灵本来兴奋的眼神被烈后面的话又给震惊的瞪圆了,他说什么 他要陪姑娘一起去啊 这,这,这可是麻烦了啊! 灵灵刚刚变得欣喜的脸色,又笼罩上一层愁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心月的病体竟然神奇般的好了起来,因为她好的越快,就能越快地回到昱朝,见到安斗,见到袁清! 终于,五天之后,江心月站到了羌国皇宫的宫门外,她终于走出了羌国的皇宫。 江心月回头淡淡扫视了一眼那高大巍峨的宫殿,心里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响起来:永别了,羌国的一切,过往种种犹如痴梦,希望我们永世不再相见! 雪莹来送别江心月,眼神中是依依不舍的,泪光闪闪的! 烈不满意地瞪了她一眼,不悦地说道:“只去个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至于哭哭啼啼的样子吗真是丢人!” 雪莹却不理会烈的不满,拉着江心月的手恋恋不舍,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师傅,我真的舍不得你!师傅,你早些回来啊,我真的会很想你的!” 江心月伸出手臂,轻轻抱住了雪莹纤弱的身体。 她的脸色是阴郁的,眼神亦是深深愧疚的,语气低沉地在她耳边说道:“雪莹,我真的很高兴可以认识你这么可爱善良的女孩子,我从不后悔遇见你!只是,你一定会后悔遇见我!” 回去1 她的脸色是阴郁的,眼神亦是深深愧疚的,语气低沉地在她耳边说道:“雪莹,我真的很高兴可以认识你这么可爱善良的女孩子,我从不后悔遇见你!只是,你一定会后悔遇见我!” 雪莹听到这沉重的话语不由身体一震。 江心月缓缓放开她,语气沉重的似是心中压着千钧巨石,满眼萧瑟无望“我要走了,雪莹你要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你知道了什么事情,我都是无心伤害你的!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可以原谅我,那么,我是死而无憾的!” 雪莹被江心月决绝悲凉的眼神震撼住了,怔愣的没有反应,好半天才摇着头说道:“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什么原谅对不起的,你要好好回来,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啊!” 江心月没有勇气在看那双清秀明媚的眼睛,转过头,疾步走到马车边,抬腿上车。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袁清的军队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爱护百姓,经过的城镇县郡没有染指一丝一毫百姓的东西。 所以,袁清的讨伐军得到了广大百姓的一致拥护。 民心所向,势如破竹,出兵不出半个月,袁清的军队已经攻打到了昱朝国都的周边。 袁朗仓惶组织军队抵抗镇压,但是,他以往对手下大臣的手段过于阴狠,所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候,没有大将堪当重任。 而且,还有两名他手下的重要将领,竟然临阵倒戈,最后关头投靠了袁清! 这让袁朗又惊又气,听说身体也因焦急恼火的生起病来。 烈和江心月的车队,依旧是从陵关如昱,一路经过袁清攻占的领地,缓缓行来。 而每经过一个县郡,江心月的心头都震撼不已。 历史总是惊人的重演,这条路她又从头至尾的走了一遍。 那次是陪着袁清进京去探望母亲,这次是盼着与袁清能够早日相见。 回去2 那次是陪着袁清进京去探望母亲,这次是盼着与袁清能够早日相见。 那个高校尉,那群山贼,全都早已经不知道了踪影,而她也不需要袁清再次出手相救。 因为如今她的身后,有一群皇家的侍卫保护着。 好似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就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一路上,江心月的脸色沉郁的似是隐藏乌云背后的瘦月,万般寂寥萧索。 结果已经注定了,慢慢倒计时的行程里面,又如何能绽出一丝欢颜 烈足够关心体贴江心月,一路上嘘寒问暖,悉心照料。 可是,他越是细心,江心月越是憔悴,有几次,江心月几乎要忍不住向他发火了。 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负担不起了! 你的好,只能让我自惭形秽,愧疚的无所遁形! 幸好是灵灵机灵聪明,每次都将江心月冲到嘴边的话,给打岔了。 灵灵看着如此焦灼不堪,又矛盾至深的江心月,除了同情之外,只能小心翼翼的保护她,不要在见到袁清之前,被烈看出什么端倪来。 烈那般爱江心月,如果知道什么的话,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灵灵除了担心江心月之外,她不愿意看见的,就是烈受到伤害。 每每看见烈对江心月温柔的眼神,与体贴的笑容,灵灵的心就会缩起来,她真的害怕那英气俊朗的脸上,从此失去笑容,从此只剩下恨意! 他是她仰慕敬重的人,她真的怕他受伤。 尽管那伤害早已经昭然若揭,只不过是勉强被一些冰雪覆盖着罢了。 如果冰雪融化之后,狰狞的黑色会吞噬了所有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袁清正在大帐内同各位将士研究攻打京城的战斗方案,就听见手下兵士禀告,说是有故人来相见。 而袁清乍然看见江心月的时候,险些就惊骇惊喜的失态地冲过去,抱住她。 自私爱情1 而袁清乍然看见江心月的时候,险些就惊骇惊喜的失态地冲过去,抱住她。 是灵灵向前一步,挡在了江心月面前对着袁清一礼,才让袁清清醒了过来。 他才错愕地回过神,抓住了江心月身侧烈的手。 “陛下竟然亲自来助战,清真是感激涕零!”袁清强撑着惊喜的面容地对着烈笑了笑。 烈笑着看了看袁清惊喜的神情,说道:“ 正文 分节阅读82 我是一路检验你的战事民心而来,不错,很是满意,有一国之主的风范啊!” 袁清听见这句夸赞的话,淡淡笑了,笑容里面却苦涩万端“陛下过奖!” 然后对着江心月说道:“袁清见过皇后!” 江心月抑制着自己的激动与全身的颤抖,尽量平和地说道:“清王爷不必多礼,清王爷能打下一片江山来,果真是神勇智谋啊!我只是想来看看安大哥!听说他受伤了,我一直挂念在心。” 袁清微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安斗被箭羽所伤,所幸伤在肩头,并不是很危险,现在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 袁清说到这里,对着烈说道:“陛下一路劳累,现在随我先去休息吧,看望安斗的事情,休息过后在去不迟!” 烈关切地望了一眼江心月说道:“好,这一路素素也确实很累了,本来这段日子她身体就很不好,先歇息一下也好。” 袁清看着烈对江心月无限的关怀之意,眼内泛起一丝醋意! 但是,一闪即逝! 安斗万万没有想到会见到江心月,他那依旧虎气生生的眸子里,在看见江心月之后,发出巨大的光彩。 “心月心月!真的是你,你来了你真的来了”安斗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的肩头后背全都被白色的药布包扎着。 江心月紧紧握住了安斗的大手,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流出来。 不只是因为她看见了当初安斗身上舍命救她时候的伤疤,而是,只有在至亲的人身边,她才终于又做回了那个不必伪装,不必硬撑的小郎中江心月! 自私爱情2 烈一直陪在江心月身边,看见江心月终于释放出自己一直的抑郁焦虑,烈暗暗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变得轻松起来。 他并没有看见站在他身侧的袁清冷漠的目光,因为他的存在,袁清想和江心月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袁清驻扎的地方名字叫艾玉山,再前进百十里地,就是昱朝的国都京城了。 江心月和烈在这个地方停留下来,因为安斗的伤的确还没有好彻底,江心月要亲自照顾他。 而烈看见江心月终于有了悲喜的表情,终于会看着安斗露出笑容,他也甘心舒心地陪在江心月身边。 这是她报恩的愿望,他要帮她实现了才好! 而烈对江心月无微不至的关怀,令袁清如鲠在喉。 江心月好几次看见,袁清嫉恨愤怒的火焰在眼睛里面燃烧! 甚至,袁清的手,按到了腰畔的剑柄上,这令江心月大惊失色! 那种嫉妒的眼光神情,袁清竟然掩饰不了。 爱情果真是自私的,容不得半个旁人! 袁朗的军队节节败退,被袁清的队伍打击的早已经支撑不住。 只有最后的一批誓死忠心的将士还负隅顽抗,紧紧护卫着京城,保护着袁朗。 据可靠消息说,很多大臣都劝说袁朗弃京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是,袁朗誓死也不肯离开京城,他死也要死在他的金銮殿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早春的夜里,寒气依旧袭人,半弯明月,在大片的浮云中,若隐若现,明灭杳然。 营地内,有寥落的篝火依旧在红红的燃烧着,却令浩大的天宇荒山更加荒凉寂寞。 袁清的大帐内,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攻入皇城的谋划。 所有的重要将领全都回去部署去了,只余袁清,拿着笔,还在案头反复研磨着攻城的方案,反复寻找着计划的漏洞。 门口忽然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门外守卫的兵士大声参拜道:“参见皇后娘娘!” 自私爱情3 门口忽然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门外守卫的兵士大声参拜道:“参见皇后娘娘!” 袁清猛地从案后抬起头,深思的眼内瞬时升起晶亮的光芒。 她来了! 因为烈的存在,袁清根本没有机会和江心月单独说话。 而又有好几次,有机会了,却被江心月躲开了,袁清都不知道江心月为什么这样疏远他。 现在,她来见他了么 果然,门帘掀起,江心月和灵灵两个人脚步轻轻地走进大帐来。 袁清急忙起身,连手中的笔都没有放下,迎到江心月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声音不可抑止地激动着,天知道,他多么盼望可以单独见到她。 “月,你来了,终于能和你单独说话了!” 袁清眼睛扫了扫江心月身边的灵灵,如果不是碍于她,他一定会紧紧抱住江心月,倾诉自己的相思之苦。 可灵灵这次却丝毫不上路,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襟,紧紧跟在江心月身后。 袁清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江心月授意给灵灵的。 江心月看着面前袁清消瘦却依旧英姿勃勃的脸颊,定定的眼眸被一层水汽笼罩。 这就是她爱的人,这样英勇无比,决胜千里,这样通明智慧,温柔细腻。 被这样的人爱过,是不是她的生命本身就是没有遗憾的 她就该是万分知足幸福的! 江心月隐忍住泪光,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垂下眼眸,对袁清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的。” 她的这份淡淡的疏离,令袁清有些不解和心惊。 他困惑地望着江心月,语气却仍是诚恳的“什么事你说!” 江心月向旁边走了几步,声音低沉的似是这无望的暗夜“关于袁朗的事情!” 袁清明显一惊,脱口而出“你来为他求情么”手中的笔,下意识的被他握紧。 江心月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抬起头,直直望着袁清“你真的想坐上那个皇位么” 自私爱情4 江心月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抬起头,直直望着袁清“你真的想坐上那个皇位么” 袁清还没有回答,却听见大帐外传来一个朗朗声音“自然是要坐上那个皇位的!” 烈竟然出现在大帐门口。 看见袁清和江心月错愕的眼神,烈径自走过来,拉过江心月的手,解释道:“我去安斗那看你,他的守卫告诉我你来大帐了,我才找来的,怎么,有什么事情找清王爷” 江心月明显感觉袁清的目光冰冷了下来,而且,直直注视着烈握着江心月的手。 江心月慌忙抽回自己的手,垂下头说道:“我是想和清王爷说说袁朗的事情!” 烈的眉间有一丝明了“你要为自己报仇” 江心月听见这句话猛然有些错愕,她真的要为自己报仇么 今天的一切错位局面,全是拜袁朗所赐,是他一手造成的。 可是,为什么江心月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他 心里冷笑一声,那个人,也许连报复都不配吧! 江心月抬起头,对着袁清,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怪异的声音。 不只是她,所有帐内的人全都听见了,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就迅疾的扑进了帐内. 一柄耀着寒光的利剑,快似流星,直直刺向面向江心月而立的袁清! 江心月的脸侧对着帐门,所以,她先看到了那柄剑,所以,她想都没有想,急挺身挡在袁清身前。 只是,她的身体还没有站稳,就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臂,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是烈! 寒光湛湛的长剑已刺至烈的胸口,却“扑通”一声伴着一声惨嚎,那个刺客直直地摔倒下去。 一支毛笔深深刺入黑衣刺客的眼睛内,笔身没入大半。 是袁清手中的毛笔,疾射而出,杀死了这个刺客。 其实,听见门外发出异动声音的时候,他就已经全神戒备了。 只是,他现在的脸上,没有一击而中的兴奋,而是变得铁青。 因为,他看见烈将江心月紧紧护在怀里。 自私爱情5 因为,他看见烈将江心月紧紧护在怀里。 袁清一向深邃的目中有此时有愤恨更有震惊。 江心月成为羌国的皇后,他只道江心月是被逼的无奈的,是按着父母之命缔结的婚约。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烈竟然会如此珍重于她,不惜牺牲性命的保护。 袁清深邃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面前身材高大,气质高贵的男人。 也许,他低估了这个男人对江心月的情意。 面前的男人给予江心月的不止是荣华富贵,位高荣宠! 一丝沉重的念头浮起袁清心中,他终于明白,这也许就是江心月明显疏离他的原因。 江心月被这个男人的情意打动了! 袁清的手狠狠攥成了拳头,沉默的眼眸中倏地升起一丝萧杀的冷意,却没有人看见。 现场很是混乱,烈的衣裳被刺客给划破了,江心月和灵灵慌张的手忙脚乱地查看他的伤势。 门外的侍卫也已经冲了进来,检视倒地刺客的身份。 外面有大批兵士调动的脚步声,大概又增派了大批人手保护大帐的安全。 一个校尉走到一直静默的袁清面前,低声说道:“禀元帅,外面的守护被杀了两个人,打晕了四个,刺客是袁朗的禁军侍卫。” 袁清低声吩咐“拖出去,埋了。通知下去,全军加强戒备,增加一倍岗哨。有的人已经要狗急跳墙了!” “是,元帅。” 所有的兵士都撤了出去,大帐内又安静下来,只有地上的一滩乌血,证明,刚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 烈没有受伤,江心月和灵灵都很欣慰,只是江心月很是惶惑地对烈埋怨说道:“陛下怎么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如果你受伤了,我怎么向雪莹和羌国的百姓交代” 烈浑不在意地淡然笑着“如果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怎么保护自己的百姓呢而且,有清王爷文武全才的人在,我自然会没事的。” 她是我的 烈浑不在意地淡然笑着“如果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怎么保护自己的百姓呢而且,有清王爷文武全才的人在,我自然会没事的。” 烈说的这番话是无心的,可是,这无心的一句话,却似一把利剑,狠狠刺入了袁清的心窝。 如果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怎么保护自己的百姓呢 他袁清别说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把她留在身边的权利都没有。 一瞬间,袁清的眼眸就被愤恨爆裂染红了。 一股无法发泄的汹涌怒气,直直冲上他的头顶。 这一刻,袁清恨不得能扑过去,狠狠杀死面前这个霸占着他心爱女人还自以为是的死男人! 江心月敏感地发现了袁清的异样,她真的好怕他失态,他不可以伤害到烈。 这一刻,江心月深深的后悔了,她不该让烈陪她来这里。 情敌的地盘,一定会对烈不利的,而更可怕的是,烈还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 江心月快速地说道:“我累了,我们回去吧。灵灵,带路。” “是,姑娘。” 灵灵也发现了袁清不善的脸色,一双大眼睛迅速扫了袁清一眼之后,慌张地向门外走。 烈出于礼貌对袁清说道:“我们先回去了,清王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袁清咬着牙勉强硬撑着自己,艰难地点了点头。 眼睁睁看着那对极其般配的身影,离开了大帐的门口。 袁清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拳,重重击在楠木的案头。 一声闷响过后,长案的中间,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缝。 抬起手,袁清看着向外冒着血丝的拳头,眼睛血红,咬牙切齿的发誓:“我袁清一定要坐上皇位,我一定会有能力保护我爱的女人!她是我的,谁都夺不去!” 不能沉默 所有的兵士都在磨刀擦枪,杀气霍霍,袁清的军营内的准备攻城的氛围,紧张而又有序。 安斗的伤已经好 正文 分节阅读83 的差不多,他对即将攻城的战役更深充满着期待。 望着沉默而坐的江心月那有些黯然的眉眼,安斗似是安慰地说道:“心月,你不必担心,明天只要打下了皇宫,你和爷的幸福就来了。” 安斗的精神很是振奋欣喜,他的身体好了,可以上战场杀敌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爷终于要熬出头了,所有的苦闷日子全都过去了。 这太令人高兴了,安斗高兴的甚至忘记了袁清的告诫,他对着江心月笑着说道:“你不必担忧以后,爷已经准备好了黄袍加身,只要袁朗被拿下,他马上就称帝,而他称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送羌国皇帝回国!” 安斗说的满脸兴奋,忘乎所以。 江心月心头却猛然一惊。 “送羌国皇帝回国”,只提到烈,怎么丝毫没有提江心月的事情呢 “你和爷的幸福就来了”,那么,袁清是要留下江心月,然后押解烈回国了 袁清要过河拆桥,为了江心月,要对烈不利了么 江心月想到这里,瞬时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惧。 安斗的话,无异于醍醐灌顶,江心月终于再也无法沉默,贪恋下去。 烈的万般关怀与大度宽容,一幕幕浮现在江心月眼中,还有雪莹俊俏调皮的笑脸,更令江心月心神搅动起来! 她怎么可以任袁清出手伤害烈和雪莹 难道袁清真的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么 还是越有生杀予夺权利的人,心肠越狠毒冷漠 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就像袁朗! 想到这里,江心月的全身都不寒而栗。 只是,清,你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你如果对烈不利,那只会令羌国与昱朝的战火再起啊,那又要有多少人会遭殃 那又有多少家庭骨肉离散 以命相酬1 那又有多少家庭骨肉离散 而我怎么能眼看着你对烈不利,而无动于衷 江心月唇角浮起一丝苦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结局! 无论是喜是悲,都要结束它,不能再拖了,免得害了更多的人! 江心月回到住处,满怀担忧,她整夜都没有睡觉,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个装着栀子花的香囊,怔然无语。 灵灵有些暗暗焦急江心月的异常,但是想要劝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天刚蒙蒙亮,江心月就让灵灵给她穿戴整齐。 江心月格外地吩咐灵灵,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灵灵边动手给江心月梳妆边诧异地问道:“姑娘,为什么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江心月面色淡然地望着镜中的人,锦衣似雪,眉目如画,垂顺的长发盘成了宛然的流云髻。 只是脸色苍白着,眼神也是绝望的,令这出众的妆容打了折扣。 江心月收回目光,似是有些神色恍惚地回答着灵灵的话:“是啊,是个特别的日子啊!希望很久以后,都有人会记得这个日子!” 转过头看着灵灵不解的眼神,江心月恍然一叹,说道:“我去劝劝清王爷,让他放弃攻打皇宫。我猜想,他这个时候,他是一定不会罢手的,你信么灵灵” 灵灵微微有些愕然,随即点头说道:“对啊,这个时候,一切都对清王爷有利,为什么要他罢手现在,那个皇位唾手可得,换成谁,都是不会罢手的!” 江心月苦笑着“所以,我也只是去尽自己的力量,尽人事,听天命吧!” 灵灵看见江心月黯然无望的眼神,更加心惊,不安地问道:“姑娘,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告诉我,就算不能帮你分担,有个人知道你的心意也好啊!” 江心月握住灵灵的手,真诚地说道:“谢谢你,灵灵,一直在我身边,一路走来,幸好还有你。” 以命相酬2 江心月握住灵灵的手,真诚地说道:“谢谢你,灵灵,一直在我身边,一路走来,幸好还有你。” 认真看了看灵灵清秀的小脸,江心月决然放开灵灵的手,转身走向门口,边走边说道:“艾玉山的后山有一处好地方,叫断肠崖,那天,我听安大哥提起过,现在,我和清王爷去那里相见。三柱香的时间之后,你可以带陛下来接我。” 江心月停顿了一下脚步,声音冷漠了起来“如果你们不来,也许我会从那崖上跳下去的。” 灵灵看见如此怪异的江心月,吓坏了,惶急地向冲上去想拉住江心月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江心月并不回头,冷冷说道:“不要阻拦我,我等你们三柱香的时间。如果不想我死,就来接我吧!” 灵灵真的被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江心月走远,消失在淡淡的晨雾中。 她从没有见过江心月这样超乎寻常的神情作为,她到底怎么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转过崖口,江心月就看见袁清早已经等候在断肠崖上,初升的太阳,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白色的长衫,高束的黑发,俊朗的脸颊,还有充满期待的漆黑眼眸,令江心月眼睛又有些模糊。 脚步还是忍不住地停顿了下来,如果时间过的慢一点就好了,只要远远看着他,就是一种幸福啊! 可是,时间从来不会为谁停留,不会偏私地格外多给予某个人! 咬了咬牙,江心月缓缓向那个俊朗的身影走去。 她还没有说话,袁清就疾步走过来,将她紧紧抱进怀中。“月,终于可以抱着你了,我真的想死你了。” 声音有些颤抖,压抑的相思在这一刻勃发,江心月还没有说话,就被袁清吻住了唇。 长久的相思惦念压抑,令袁清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他深深地索取掠夺着,似是要把所有的想念全都用这个吻,倾诉给她。 以命相酬3 长久的相思惦念压抑,令袁清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他深深地索取掠夺着,似是要把所有的想念全都用这个吻,倾诉给她。 江心月没有挣扎也没有迎合,只是闭着眼睛无力地依偎在袁清宽厚的胸前,任他发泄自己的欲念。 只是,眼角有泪水,无声的悄悄的滑落下来,似是这清晨的露珠,冰凉而又短暂。 袁清终于发现江心月的异样,轻轻抬起她的脸,担心地问道:“月,你怎么了你在害怕” 江心月睁开眼睛,眼光中无尽哀伤,对着袁清说道:“是的,我在害怕,我怕你也变成袁朗那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袁清明显一愣,随即不安地问道:“月,你知道了什么” 江心月缓缓摇头,用手拂去脸上的泪水,低声问道:“那天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真的想坐上那个皇位吗” 袁清眼神更加惊诧,但是,仍是声音低沉地说道:“是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必须要坐上皇位,才有能力保护你,才有本钱留住你。我要你做昱朝的皇后,我要你做天下最幸福高贵的女人!” 江心月听到后一句话,嘲讽地笑了,无尽的哀凉浓浓笼罩在她消瘦的脸颊上。 她缓缓推开袁清的身体,万般萧瑟地说道:“如果做最高贵的女人,我早就做到了,何必又千山万水的回到这里来” 袁清看着她艰难的笑容有些怔愣。 江心月继续说道:“高贵与幸福是没有关系的,你知道么我最渴望做的人,就是那个卑微的医侍,那个不称职的小郎中啊!” 袁清的眼神恍然间有心疼闪过,过往的种种,他又何曾忘记过 江心月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约你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个已经不重要的秘密。我看见了你的父皇留给你的那份真正的诏书。” 袁清的眼神倏地一凛,身体都僵直了起来“你说什么父皇留给我的真正的诏书他不是传位给我的吗什么叫真正的诏书” 以命相酬4 袁清的眼神倏地一凛,身体都僵直了起来“你说什么父皇留给我的真正的诏书他不是传位给我的吗什么叫真正的诏书” 江心月声音低沉地说道:“传位给你的遗诏是假的,是石信为了他的野心,嫁祸给你的!那份真正的诏书与假诏书放在一起的。你的父皇的遗诏将你贬为庶民,永居江南,不得出仕。” 袁清显然被这个真相震惊的傻住了,脸色僵直,半天没有反应。 江心月垂下头继续说道:“也许,你还无法接受这个真相,但是,你的父皇确实是极其疼爱你的。他了解这皇位的倾轧与血腥,他让你远离这些阴谋罪恶,去江南过属于自己的幸福日子。他给你自由,让你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是真的爱你的好父亲。” 江心月抬起头,望着仍在惊愕中的袁清说道:“所以,你应该听父皇的话,远离那个皇位,而且,以你的性子来说,那貌似辉煌却勾心斗角的皇宫生活并不适合你。” 袁清的眼睛终于动了动,他一把抓住了江心月的手,惶急地说道:“可是,如果不坐上那个皇位,我怎么有能力保护你我怎么能从东方烈的手中将你夺回来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江心月细眉轻挑,目如残阳,苦涩地笑了“你即使坐上那个皇位,也不会得到我了。因为,我们为了这场权利之争,失去了太多,伤害了太多,终于错过了所有的联系。” 袁清愕然了,似是有一只恐怖的巨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令他呼吸不畅起来。 他一把抓过江心月的肩头,急迫地问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会错过了所有的联系只要把东方烈赶出昱朝去,你还会留在我身边的!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江心月的泪水汩汩涌出,她却弯起嘴角,努力地笑着“可是,你已经无法将他赶出我这里了。” 江心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以命相酬5书包网txt全本 江心月的泪水汩汩涌出,她却弯起嘴角,努力地笑着“可是,你已经无法将他赶出我这里了。” 江心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袁清惊愕地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大声问道:“你爱上他了” 江心月摇头,泪水飞溅起来,点点离人泪更衬出无比的绝望“没有,但是,我亏欠他的!我还亏欠雪莹的,我们两个人亏欠那一对兄妹的!” 袁清听见雪莹两个字,脸色也是一白,两只手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 “我们怎么能够在夺取了那对兄妹的欢颜希望之后,欺骗的那么狠毒之后,装作无事一般,坦荡地活在这个世间放了我不提,你也会愧疚一生的!” 袁清无话可说,只是脸色阴沉地紧紧咬着牙关,他又何尝愿意这样利用着 江心月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睛瞄了一眼崖口,对着袁清说道:“我的事情,我会解决,但是,我对你的希望是和你父皇是一样的。远离皇位,去江南,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袁清眼神阴沉下来,声音更加萧瑟“可是,成功在即,我就这样半路撤兵么那么,袁朗能轻易放过我他若卷土重来,我手下的那些兵士怎么办袁朗会杀的他们血流成河!” 江心月垂下眼睑,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只要包围住京城,屯兵一年就好,你不用动手,一年时间足可以让他自动消失。” 袁清一惊,困惑地望着江心月,满目不解“屯兵一年你知道了什么一年时间他为什么会自动消失” 江心月抬起眼眸,看着袁清英俊的脸颊,泪水仍旧不停流下来,令那张脸有些模糊。 她轻声地却带着无限怅惘地说道:“这一次你可以听我的么当初在凤凰城里,你没有听我的,以至于我们败给了羌国,我如果那个时候不揭破身份,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做你的医侍,我们是不是可以像一对小老鼠,安然地藏在地下,一直很幸福的生活” 以命相酬6 袁清的眼神明显一震,忧伤与心痛浮起眉间,所有呼啸的过往,碾压过来,令他踌躇满志的激昂心情终于 正文 分节阅读84 凝重下来。 半晌之后,袁清终于怅然长叹一声,坚决地说道:“好,我这次听你的!我等他一年。” 江心月的唇角弯起来,一丝感动的笑容浮起在脸上。 他还是没有改变,他还是那个胸怀坦荡,真心待她,全力相信她的袁清! 江心月伸手手臂,抱住了袁清的腰,安慰满足地依靠在他胸前。 他仍是深爱她的那个人,仍是那个把她放在心头第一位的袁清,那么,她死亦是无憾的了!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留住你我要怎么办” 袁清的剑眉紧紧蹙在一起,尽管抱着江心月,手却都攥成了拳头,声音低沉哀伤地说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难,这样难” 江心月越发搂紧了袁清,这是最后一次抱着他了,她要好好体会这最后的温柔。 如果有来生,她还是会不顾一切,不管千山万水地找到他,爱上他。 “清,忘记我,不要再被我所捆缚了,没有我,你会更自由。去江南寻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孩子,你们一定也会很幸福的!”江心月低低的语声,像是喟叹,更像是诀别。 袁清有些惊愣,他想要抬起江心月的脸,却被江心月依偎的更紧,只得低头问道:“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能够忘了你如果,你仍和东方烈回羌国去,刚才的话我统统收回。我就要做皇帝,为了你,我也要做皇帝,我一定要将你抢回来。” 袁清口气决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心月微微侧头,她终于从淡淡的晨曦中,看见了两个身影,急匆匆地从崖口的方向跑了过来。 江心月淡然地闭上了眼睛,笑容仿佛定格一般,紧紧依偎在袁清的胸膛前面,她将一直藏在袖中的香囊悄悄拿出来,放在与袁清紧紧贴在一起的胸口上。 心里默念着:清,永别了,清,你要记得,我爱的人,只有你! 以命相酬7 江心月淡然地闭上了眼睛,笑容仿佛定格一般,紧紧依偎在袁清的胸膛前面,她将一直藏在袖中的香囊悄悄拿出来,放在与袁清紧紧贴在一起的胸口上。 心里默念着:清,永别了,清,你要记得,我爱的人,只有你! 江心月紧紧抱着袁清,让他背向着崖口,声音低低地说道:“清,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去江南,过幸福的生活!清,好似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爱我的话!清,说一次吧!” 袁清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江心月。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紧紧地拥抱着,在渐渐升起的金色阳光中,仿佛天地间只余下幸福安宁美好欢欣。 烈和灵灵脚步匆匆地奔到了断肠崖的崖口。 灵灵惊魂未定,语无伦次地找到烈的时候,烈还没有起床。 当他听完灵灵慌张忙乱的话语之后,只听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江心月要跳崖! 他没时间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拼命地向着灵灵所说的断肠崖奔跑。 可是,刚刚转过崖口之后,烈就被眼前看到的情景震惊地似是被雷劈到了一般。 后面的灵灵也惊愕地捂住了嘴巴。 她以为这个时候,袁清已经走了,她以为姑娘早已经安排好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紧紧抱在一起! 五雷轰顶的感觉,令烈的眼睛瞬时暴怒了起来,袁清怎么可以这样抱着江心月 那是他的皇后啊,他的爱人啊! 而袁清的身份是羌国的驸马,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寡廉鲜耻,卑鄙龌龊的事情来 “混账!” 一瞬时,冲天的怒火几乎烧掉了烈的所有理智,全身的血液都似是要被着怒火燃烧起来。 烈的眼前暴怒出一片金星之后,眼光竟然扫见山路旁边的大石头上,依靠着一把长剑。 烈想都不想,挥起寒光湛湛的长剑,向着背对他的袁清狠狠刺去。 以命相酬8 烈身后的灵灵终于发出一声惊颤的叫声“不能啊,陛下……” 伸手去扯烈的衣袖,却扯了一个空。 带着呼啸寒气的长剑凛凛而至,烈愤怒的脚步声发狂般地冲过来。 袁清竟似是被施了定身法,任江心月紧紧抱着,竟然没有察觉一般地静静站着。 江心月仰着头,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袁清一眼,然后,抱紧袁清猛地一个原地旋转。 烈的长剑已刺到了近前,只是烈万万没有想到,他愤怒长剑下的人,却换成了江心月。 灵灵已经冲了过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烈刺死袁清,可是,当江心月直直转过身来的时候,灵灵还是惊骇的大声叫喊了起来“不,姑娘……” 烈骇然住手,却发现已经控制不住狠狠刺出的剑势。 灵灵疯了一样狠狠地推开了烈,那柄长剑虽然一歪,还是刺入了江心月的肩头。 江心月刺痛的一声低呼,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被江心月夹在胸膛前面的那只香囊也颓然掉落地上。 神思恍惚,目光有些痴愣的袁清在闻了几口清新的空气之后,眼光内的茫然的眼神又有了聚焦点。 他似是惊醒般地惊愕地瞪着倒地的江心月,和身侧提着长剑同样愕然心疼不已的烈。 顷刻间,袁清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冲前一步,一拳重重击打在烈的脸颊上。 愤怒使袁清的英气的脸有些扭曲,他咬牙切齿地对着烈吼道:“你竟然伤了她,你这个混蛋,竟然伤了我最爱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还不待烈有什么反应,袁清已经一把夺过了烈手中的长剑,丝毫不考虑,狠狠向烈刺去。 江心月倒在地上,神智还是清醒的,她看见袁清的出手,不由得费尽身上所有力气,拼命挣扎着嘶喊道:“不,不要伤他,不可以伤他!” 烈痴愣愣地望着被他刺倒的江心月,心中全是懊悔,他怎么可以伤了她 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又到底是怎么了 以命相酬9 烈痴愣愣地望着被他刺倒的江心月,心中全是懊悔,他怎么可以伤了她 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又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素素到底在做什么 烈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也丝毫没有抵御袁清的意思,任那柄长剑,带着寒风刺过来,不闪不避。 江心月疯了一样抱住了暴怒袁清的腿,可是,那柄长剑还是刺了出去。 只是,却被一个纤弱的身影挡住了烈的身体,是灵灵。 “嗤”长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接着一团血花从灵灵的胸口处开出来,耀红的花瓣,凄艳无比。 所有的人都被震撼的傻住了,袁清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地上。 烈终于清醒过来,紧紧抱住了倒下去的灵灵的身体,惶急地喊道:“灵灵,你怎么会这样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 灵灵的脸色迅速惨白下去,她努力抬起眼睛对着袁清说道:“清王爷,你不知道姑娘背负的愧疚与痛苦,如果你杀了陛下,你们就真的完了……” 江心月已经爬到了灵灵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唇角绽开一丝惨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却没有想到这世间灵灵最知我的心意!” 袁清回过身紧紧抱住江心月,痛苦心疼又慌张说道:“心月,你怎么会这样傻为什么要设计这一切,为什么要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你如果不在了,我要皇位要江山要这一切做什么心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心月靠着袁清怀里,望着他声音低低的说道:“那柄剑,那个掺了麻药的香囊都是我安排的。这就是我对陛下的报答,我欠他的,所以我要以命相酬!我愧对他的深情厚意,我无法嫁给他,那么,让我来终结这场悲剧就好了。” 江心月目光愧疚地转向烈,声音忍不住颤抖着“陛下,袁清才是我一直深爱的人,隐瞒了你这么久,一句对不起,已经太说不出口。为了我,他受了很多苦,请陛下网开一面,不要记恨他。灵灵一直仰慕你的为人品行,她这番舍身相救是真情实意,请陛下以后好好善待她。” 以命相酬10 江心月神色怆然,秀美的眼眸内却闪烁着坚韧,深吸一口气,望着烈语气决绝地朗声说道:“所有的痛苦,由我来终结。今天,我没有死在陛下的剑下,那么我会跳下这个断肠崖,给陛下一个交代。只是期望,陛下在有生的日子里,不要再报复谁,不要因为我再发动昱朝和羌国的战争,两国和平相处,百姓合乐。我,死亦瞑目。” 江心月说完这番话,拼命推开袁清的手臂,狠命撑起身体,向着断肠崖的高处踉跄而去。 袁清被江心月的话语给震傻了,江心月跑出好几步,他才醒过神来,冲过去,紧紧抱住江心月。 有怒火与心痛在袁清眼里燃烧,袁清的口气严厉暴怒“你来为所有的事情终结你以命相酬给他交代那么我呢你给我什么交代你为什么不我考虑我的感受失去了你,我要怎么活下去我辛辛苦苦地争夺皇位争夺天下是为了什么你跳下断肠崖,然后我去江南过自由日子,你让我情何以堪” 江心月泪流满面,肩头的鲜血也淋漓洒落,猩红刺目“那我能怎么做我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我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都不受伤只有我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袁清狠狠咬牙,抓住江心月的肩头,说道:“好,我们一起跳下去,亏欠所有人的不止是你,还有我。我们一起来还!” 江心月惊骇住了,已经忘记了肩部的疼痛,她推拒着袁清“不,你不能死,你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你不能这样轻生。” 袁清笑了,眼内却有细碎的泪花闪烁“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没有你,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天堂地狱没有区别。” 灵灵依偎在烈的怀里,失血使她脸色惨白,泪光在渐渐暗淡的眼内滚动,声音低微的说道:“陛下看见了么他们爱的那么辛苦,他们想到的,只是要成全彼此。陛下,你是高尚的人,放了他们,只有你能给他们幸福啊!” 放手 烈抱紧了灵灵,他第一次正视这个纤弱女孩的眼睛,那般轻灵那般通透,似是清幽山林中的溪水,不占半丝尘世的污浊。 看见烈心疼的目光,灵灵报以虚弱的笑容“陛下,是真心爱着姑娘的,所以,陛下只会让她生活的更幸福,我是了解陛下的。对么” 烈将目光抬起来,看着不远处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似是被厉刺狠狠穿透,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只是,那个女人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能狠心伤害她 他怎么会舍得让她跳下那座深不见底的断肠崖 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左右为难的以死相酬 钢牙咬碎,烈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灵灵抱起,转身绝然向崖口走去。 昔日种种,所有的甜蜜忧伤,所有的牵挂惦念,所有的百转千回,都随着他身后升起的淡淡朝阳袅袅飘散。 曾经那么努力,曾经那么痴缠,终究是空劳牵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情却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没有人是甘愿成全的,可是,现在他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成全! 而上天亦是待他不薄的,在他成全的时候,也许馈赠给他又一份厚礼,一份埋藏的深深的感情。 这也是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因果轮转啊! 袁清将江心月抱回到营地的时候,烈竟然已经走了,带着重伤的灵灵,回羌国去了。 也许,他怕他再见到江心月会改变了主意,会舍不得离开,会和袁清拼争到底。 他怕他会失控地带走江心月,所以,还是不告而别比较好。 袁清的大军又前进了一百里地,将京城团团围住,却没有攻城。 袁清听了江心月的话,在京城外屯兵一年,安静地等待时间做出安排。 请先遇见我 袁清听了江心月的话,在京城外屯兵一年,安静地等待时间做出安排。 过了半年的时候,京城里面的粮草已经断了,听 正文 分节阅读85 闻城里还出现了人吃人的血腥惊恐场面。 而袁朗严令死守城池,不准百姓出城投降,对于偷偷叛逃的百姓,一律斩首示众。 江心月肩头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又留下了疤痕,这让她很是郁闷。 而袁清成了她的贴身医侍,细心地照顾她,安慰她,让她以往所有的痛苦挣扎与惶恐,都变成了不甚清晰的旧梦。 烈回到了羌国,昭告天下,皇后身染恶疾,医治无效而亡。 驸马袁清,中途停兵,不听皇帝奉劝,太后与公主不满,精兵撤回,婚事取消。 灵灵的伤势已经好转,她派人给江心月送来了一件东西,玉如意,灵灵希望江心月事事如意。 送东西的使者告诉江心月,烈已经封灵灵为如意妃! 使者还送给江心月一件玉璧,却是半块,还有一纸信笺,是烈的亲笔信。 清白的纸上,寥寥数语,却字透纸背,足见写信时候心思万转,情绪感伤。 “今生未老恩先断,回首斜阳空消散。若有来世,请你先要遇见我!” 浑厚的字体在江心月的眼里模糊起来,若是真的先遇到了你,是不是,今天又的另一番结果 终是负了你真挚的心,或许,我们本就不该遇见! 天平四年初春,困居皇宫,早已经弹尽粮绝,穷途末路的袁朗驾崩。 他死于喉部疖痈,也就是食道癌,据说,他是被活活饿死的。 不是没有粮食,而是他的病根本无法进食,生生饿死。 袁朗死时,形如骷髅,全身腐烂,恶臭熏天,无人敢近其五尺之内。 皇帝驾崩,群龙无首,朝内的所有官员以及后宫皇后只得率领着城内老弱病残,全体出城,迎接袁清的军队进城。 天谴 皇帝驾崩,群龙无首,朝内的所有官员以及后宫皇后只得率领着城内老弱病残,全体出城,迎接袁清的军队进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心月正在自己的营帐内翻阅一本名叫搜神记的书。 袁清静静地站在案旁,似是在极力观察着江心月的脸色。 江心月无意抬起头,不由得皱眉道:“怎么那样看着我” 袁清瞪着她“你怎么也要给我个表情啊!我刚刚说的消息你没有听见啊” “听见了,就是那样,还需要我有什么表情”江心月不以为然地说道。 袁清盯着她的眼睛“你早已经知道他得了重病只需要一年的时间” 江心月眼神一晃,又想起了那个月圆之夜,那个踌躇满志的,指点江山的袁朗。 他做了那么多歹毒阴险的事情之后,没有谁惩罚他. 甚至江心月阻止了惩罚他的人,袁清! 江心月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无论你是谁,无论什么时候,你要记得,我是一定不会害你的!” 她始终记得这句话,她不会报复他,也阻止袁清报复他,因为江心月知道上天早已经在等着他了! 这就是天谴! 袁朗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可是,他再挣扎也斗不过老天! 自作孽不可活! 江心月对着袁清露出一丝笑容,撑着说道:“我看了他的手相嘛,自然知道了,那个,我很高兴,我们摆一桌宴席庆祝吧!再来一只烤全羊吧!” 袁清不满意地白了她一眼“这个装出来的喜悦太假,看着不舒服!” 江心月苦涩地收起了笑容,是的,太假了,袁朗死了,她却笑不出来! 不是悲伤,而是沉重。 权利之巅的人都是这样的阴险冥顽的,玩弄权术,玩弄人心是他们必须的手段。 “那么,你也会像他一样吗”江心月突兀地问向袁清。 她的眼神中有明显的惶恐担忧拒绝,她在害怕,她怕失去那个真情挚性的人,她怕他又迷失在那万人之上的巅峰暗影中。 红颜多恩爱,幸福与天齐1 她的眼神中有明显的惶恐担忧拒绝,她在害怕,她怕失去那个真情挚性的人,她怕他又迷失在那万人之上的巅峰暗影中。 听见她这一问,袁清脸色得意地笑着点头,一挥手豪情万丈地说道:“我会择吉日进宫,然后黄袍加身,面南背北,为尊九五,我要给我的属下加官进爵,分封土地,论功行赏。我要开创一片大好的昱朝时代,我要永垂青史,万古流芳!” 江心月手中的书“砰”地一声掉落地上,脸色更白的似是一张窗纸。 她分明又看见了一个袁朗,一个利欲熏心,指点江山的袁朗站在面前。 无论她如何努力,努力劝解袁清,在炙手可热的权利面前,在至高无上的诱惑面前,她还是失去了他! 江心月颤抖着身体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要向门口走,却被袁清给拦住了“你做什么去” 江心月惨然一笑“我去断肠崖,做一年前没有做完的事!” 袁清愣了愣,一把抓住江心月的手,有些激恼地说道:“就算是我要做皇帝了吧,你也不至于去跳崖吧为什么你要这样反感我做皇帝呢谁不盼着自己的丈夫出人头地,声名显赫啊” 江心月冷冷扔出来一句“富贵过甚,我的命担不起!而且,我也不是去跳崖,我回家,回羌国去。烈皇后的位子还一直空着,既然都是做皇后,我还是找个熟悉的位子比较好!而你以后三宫六院,嫔妃多少,我都祝福你红颜多恩爱,幸福与天齐!” “你!” 袁清简直要被江心月给气疯了,他一把抓住江心月的手臂,将她抵在帐篷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然后,不顾江心月的反抗,钳制着江心月的身体,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江心月又惊又怒,狠命地捶打袁清的身体,嘴里愤怒地呼喊着“滚开,我不要你这个混蛋做丈夫,你利欲熏心,你反复无常,你放开我,唔……” 红颜多恩爱,幸福与天齐2 江心月又惊又怒,狠命地捶打袁清的身体,嘴里愤怒地呼喊着“滚开,我不要你这个混蛋做丈夫,你利欲熏心,你反复无常,你放开我,唔……” 袁清真的被江心月气到了,狠狠吻住江心月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手也不顾一切地撕开了江心月的衣衫,晶莹如玉的胸膛暴露了出来,令袁清更加热血膨胀. 他放开了要被他吻晕过去的江心月,嘴里狠狠说道:“今天我就要了你,我再也不等了,你的身子都被我占了,我不管以前,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人,我看你还怎么回羌国做皇后!” 说完这番话,袁清紧紧抱住江心月走到了床边,然后将江心月死死压在了床上。 江心月也被袁清给气的眼冒金星,她浑身颤抖着,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裙,泪水迸流出来,对着袁清说道:“你竟然这样对我,你,你,你是大混蛋,你是恶魔,你滚开!枉费我费尽心机帮你的一切,我真是瞎眼了!” 江心月再也忍不住,委屈至极,嚎啕大哭起来。 看见江心月的这幅委屈模样,袁清再也无法强迫她,只得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同时,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歉意,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我只是被你嘴里那个东方烈气到了,我是不会做皇帝的!否则,我干嘛还要听你的话干等一年呢!” 听见这句话,江心月愣了愣,哭声小了很多,但是仍不依不饶地继续哭泣着。 袁清只得继续劝慰“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已经想好了,明天进宫,然后辅佐袁朗的儿子良珏登基,由苏不群出任监国宰相,安抚百姓,鼓励耕种生产,等一切都回到正轨,我们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江心月听完这番话,都忘记哭了,不可置信地瞪着袁清“你说的是真的” 袁清淡然一笑“自然是真的,我怎么敢对你说假话呢我的夫人啊,你一瞪眼,我的心脏就受不了啊!” 红颜多恩爱,幸福与天齐3 袁清淡然一笑“自然是真的,我怎么敢对你说假话呢我的夫人啊,你一瞪眼,我的心脏就受不了啊!” 看见江心月质疑的眼神,袁清又说道:“以后呢,我们就隐居江南,你继续做你的小郎中,我给你打下手好吧进山采药,回家晒药的差事都交给我好了。等我们有了孩子,你交给他医术,我交给他武术,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天下第一的人物啊!” 袁清的眼神中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充满期待,唇角微微上扬着,眼光内光彩熠熠“你说那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幸福生活了吧夫人,你喜欢不” 江心月眨了眨眼睛,尽管泪痕满脸,心里却已经幸福的都开了花了,嘴里却倔强地说道:“不喜欢,我才不要你勉为其难地放下你尊贵的身份权利呢!” “什么你还不知足难道你真要回到东方烈那小子那里去” 袁清的眉头倏地拧紧了,恶狠狠地瞪着江心月“我警告你,以后什么话都可以说,就是不准说到东方烈,听到了没有提起他,我就要气死了!” 江心月也恼怒地瞪着他“刚刚还甜言蜜语的,现在马上就变脸,你才不要嫁给你呢,凶巴巴的,还是烈比较温柔!” 袁清差点被江心月气的吐血“好,你还提他是不是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凶巴巴!” 江心月犯了一个错误,她不该在这种情况下惹怒了袁清。 她忘记了自己还被袁清给压在床上。 于是,下一秒钟,袁清就恼怒地撕下了江心月本就破碎不堪的衣裙。 当那曼妙的玉体呈现在袁清眼前时候,他还是抽了一口气。 瞬间,一直以来所有压抑有礼的矜持全都化为了无有,只有本能的热量在体内燃烧。 袁清再也顾不得许多,紧紧抱住江心月光滑如玉的身体,深深地吻了下去。 江心月起先是挣扎不甘的,她才不要提前入洞房,她还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呢! 红颜多恩爱,幸福与天齐4 袁清再也顾不得许多,紧紧抱住江心月光滑如玉的身体,深深地吻了下去。 江心月起先是挣扎不甘的,她才不要提前入洞房,她还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呢! 这也是她一直等待的原因。 可是,袁清如火的热情还是烧灼了她,慢慢被他的吮吸抚摸牵引,江心月渐渐沉入到一种充满渴望,期待盛放的温柔境界中。 她被他热烈地温度融化了,化成一团春水,恣意流淌,春意昂扬。 床边的幔帐被袁清挥手扯了下来,立时,所有的春意都被遮盖在了杏黄色的纱帐里面。 轻轻的娇喘轻吟低低的从帐内传出来,加上纱帐微微的抖动,令人生出无限旖旎脸红的遐想。 “啊,不要,好痛,痛死了……” 江心月的身体猛地绷紧了,泪水都疼的流了出来,她受不了的推开了袁清。 袁清一直冲动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江心月,语气都似结巴起来“他,他竟然没有碰过你你还是……” 江心月的脸羞红的似是一个成熟了的红苹果,她伸出手臂抱住了袁清的腰,将又是痛苦又是幸福的脸,紧紧埋进袁清健硕的胸膛,微微点了点头。 袁清惊喜的似是在梦中一般,他抬起江心月的脸,充满激动与爱怜地说道:“很痛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念念不忘他的好处,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江心月抬起羞涩的眼眸,对着袁清满含深情地说道:“可是,我还是选择了你这个好男人,清,不要辜负我,好么” 袁清的眼中蕴含了无限的深情,轻轻吻了吻江心月红艳的樱唇,温柔又清晰地对江心月说道:“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谢谢你,为我守身如玉,心月,我爱你!” 听到后面三个字,江心月的唇角绽开巨大的笑容,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话啊! 这个腹黑闷骚的王爷,终于说了那三个字,“我爱你”! 夫复何求(正文完) 袁清的眼中蕴含了无限的深情,轻轻吻了吻江心月红艳的樱唇,温柔又清晰地对江心月说道:“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谢谢你,为我守身如玉,心月,我爱你!” 听到后面三个字,江心月的唇角绽开巨大的笑容,这就是她一直 正文 分节阅读86 在等待的话啊! 这个腹黑闷骚的王爷,终于说了那三个字,“我爱你”! 她江心月此生又夫复何求 心里感动不已,江心月的脸上却装作迷蒙的模样,又对着袁清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呢!可以再说一次么” 袁清自然明白江心月的意思,他好笑地望着江心月羞红艳丽的脸颊,然后将唇伏在江心月的耳边,温柔地笑着说道:“江心月,我爱你,一辈子!” 这好似还不够,袁清的声音陡地又升高了很多,似是大声幸福的呼喊“我爱江心月!爱的没有期限,听清楚了没有” “好肉麻啊,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江心月捂着唇,得意又欢喜的笑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