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相》 分卷阅读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 书名: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 韩缜从不得势的皇子到杀伐果断的帝王。 顾贞观从侯爷到被勒死的阶下囚。 重生为平凡小秀才的顾贞观决定为自己复仇, 这次,从阶下囚到丞相,步步算计之路将打响这场复仇之战。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缜,唐季惟,顾贞观 ┃ 配角:韩鸢,韩继鸿,韩继夏,韩纪元,李昇 ┃ 其它:唐宓,唐德,便宜老娘 ☆、过河拆桥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随处都是老鼠蟑螂和哀嚎。在这个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那些架子上的刑具提醒着这里的每个囚犯,那些狰狞的东西随时都可以用到自己的身上。 在地牢的最深处关着一个最特殊的囚犯,没有人去打扰他,也没有人觉得他可以继续活下去。 顾贞观静坐在一角,看着最高处透出的一方阳光,眯着眼睛享受他每天的福利,对于他来说,噩梦并不是从侯爷到阶下囚,也不是即将到来的死亡,更不是失去的那些荣华富贵。 他只是反复的思索着,除了身上的这些伤痕以外,那个人还能在现在给他什么。 降职,削爵,禁足,抄家,到现在成为人头鬼面的阶下囚,那个人还能强加给他什么? “顾贞观,提审!” 照常是被绑在那个铁柱上,面前是烧得通红的铁饼,旁边挂的是各种各样招呼他的刑具。每天重复的功课,问着一模一样的问题,他已经倦怠至极。 “顾贞观,你有没有伙同三皇子刺杀皇上意图皇位?” “顾贞观,你的同伴已经认罪,沈琳已经说出你是主谋,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顾贞观,三皇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在他篡位过程中帮助他做了什么?你家里和三皇子私通的信件已经被搜出来,你最好从实作答!” “顾贞观,皇上对你恩重如山,给你爵位还扶持了你的家族,你真的要抗拒到底吗?说出你谋逆的过程和同伙,皇上念在你往日的情分上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审讯的官员见完全问不出问题,恼怒万分,示意旁边的狱卒用刑。 鞭子的挥舞声和打在上的声音传出了审讯室,地牢里的囚犯不再敲着门锁喊冤,只是呆呆的抱着膝盖惊恐的坐在一旁。 “用铁饼,看他还说不说!” “哧!”铁饼接触人肉的声音滋滋作响,烧焦的肉味充满着整个阴暗的房间,昏暗的油灯滴下烛泪。 顾贞观被像垃圾一样扔回了牢房里,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骨架瘦弱的几乎是没有一丝支撑他站起来的力量。 “兄弟,你就交代了吧,这是个人间地狱,你说好了估计还会留你个全尸,起码不会再受这样每日的折磨了啊!”旁边的囚犯看不过去了,出声劝导。 顾贞观从小习武,经过了一遍的刑罚已经还残存着一口气,挑起眼皮看旁边黑瘦的没有人形的囚犯,扯出一丝淡漠的冷笑。 “不用了,我就是看他还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旁边好心的囚犯摇着头蹲回去了,他没受过刑,即使他交代了他的罪行也没有被释放,他的一生也就在这里度过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在象征权势的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示折子,而回话的人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他还是不肯说?” 地上跪着的人颤抖着说:“是,他没有说什么。” 年轻的帝王冷酷的看了一眼,随即掩藏了眼里表情,举着朱笔划下一笔,说:“赐死吧。” 郑御史冷汗浸湿了官袍,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说:“他要是不肯?微臣是不是可以……” “你自己拿主意,不必再来回禀了。”皇帝眉眼不抬的下达命令,旁边的执事太监腿脚一抖,几乎站不稳。 地牢内,顾贞观看着老三样,嘴角嘲讽的拉扯出一个弧度,说:“我要见皇上,不然绝不就死!” “顾贞观,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宠冠群臣的侯爷吗?你现在只是比蝼蚁还低贱的阶下囚而已,皇上日理万机身份尊贵哪有时间理会你这种将死之人!”郑御史狠狠的说,示意狱卒把三样端到他的面前。 顾贞观用最后的力气一拂袖打翻了盘子,坚定的站起来,固执的和眼前的人对峙。 郑御史冷哼一声,对着旁边狱卒说:“去,送他上路!” 狱卒立刻捡起地上的白绫,两人按住顾贞观,一人蹿到背后狰狞的把白绫折叠狠狠的套在了被擒的人的脖子上。 顾贞观受了多日的刑罚,早已体力不支,那最后的一挥也不过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即使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不已,但身强力壮的狱卒箍得他半分也动不得,只得被勒得喘息不过来,赤目含血的盯着一旁负手看戏的郑御史。 “顾大人,黄泉路上好走,做鬼也不要来向我索命,这是皇上的旨意,您非死不可了。”郑御史看着顾贞观挣扎的气力渐渐小了起来,笑着说:“功高震主就是这个下场,下辈子活明白点吧!” 顾贞观在被人狠狠勒到渐渐断了气息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被冷落欺凌的小皇子,满怀戒备的对衣衫光鲜的他说:“顾贞观,你不就是比我幸运一点?你等着,本皇子总有一天我会狠狠的把你踩在脚下!” 韩缜,那个位子真有那么好吗?真的值得吗? “大人,断气了!” 郑御史踢了几脚发现已经死透了,放心的点点头,吩咐处理好尸体,转身出牢门,却立刻跪在了地上。 那一抹明黄色突兀的出现在这个阴黑的地方,负手而立,看着倒下的那一团白色,不作声的看着那个地方。 “皇上!” ===================== 作者有话要说:重开了坑,大家来捧场哈~ 什么是我的最爱,你们懂得哦~(抛媚眼~) ☆、我是唐季惟 唐季惟扶着门框走出来,看见自己的娘亲正在浆洗衣裳,脆弱的一笑,却在眼底溢出了柔情。 “娘,这么冷的天用热水吧!” 萧氏擦了额头的汗,回身笑着对虚弱的儿子说:“娘这还在出汗捏,不冷不冷,幺儿啊,你这是还回屋躺着吧,大夫说了你这得养大半年哪!” 唐季惟扶着门框勉强得力,没有那么费劲。萧氏说他这是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要不是旁边的赤脚医生接得及时怕是要残废的,且脑内还残留着淤血未尽,不太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唐季惟,也就是那时的顾贞观笑着点头,是啊,那些往事随着那黑暗的牢房彻底远离了他。 可是,腿断了可以接得完好如初,脑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 内的淤血也有除尽的时候,那么心痛该如何根治呢? 曾经的青梅竹马并肩作战的人,毅然决然的将他推入那个万劫不复的地狱,他这重来的一生都要受这无休止的梦魇,这份儿恩情,他该怎么报答呢? “幺儿啊,你又头疼了不是不是?哎,我就说要听大夫的话,这冷风吹不得呀!”萧氏看着唐季惟变了脸色,以为他旧疾复发,立刻扔下洗到一半的衣服,擦了擦手扶着他进了屋。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想起旧事了。”唐季惟被扶到床上躺着,苍白的笑着安慰这个便宜娘亲。 萧氏抱着被子给他掩得严严实实的,拍着他的手说:“那些旧事想它作甚,过去的就应该丢掉,你现在的身子才是重要的,你不是要参加乡试吗?刚好还有半年,养好身子去给唐家光宗耀祖,你老爹也算是死也瞑目了。” 萧氏说起唐老爹有点黯然神伤,当初的恩爱夫妻现在也只得她一个人操持着家,抚养他们的儿子,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个中心酸又怎么能道得清呢! “娘,你也保重好身体,我一定会考上举人的,到时候你就是举人老娘了,谁不高看你几分!”唐季惟是什么人?是有着顾贞观这个老谋深算少年得志侯爷的灵魂,略微猜测就知道唐老娘心的在想什么。 只是,萧氏也只是三十六的妇人,再坚强剽悍又怎么不会有打落血牙往肚子里吞的时候,丈夫才是一个家庭的支柱,而他们早已丧失了这个依靠。孤儿寡母到现在,受尽冷落白眼才熬出了一点头,现在唐季惟考得了秀才,再也没有泼皮流氓来找茬闹事的时候了。 “你好好的,娘就很好了,你也不必羡慕书院那些富家子弟,英雄不问出身,我儿是最好的,现在去不了南州有什么关系,等娘赚足了钱咱们照样去。”萧氏一拍大腿,豪情万丈。 顾贞观,不,既然借了他的身体那他就是小秀才唐季惟了,唐季惟又怎么会让老娘靠着给人浆洗衣服来为他赚钱游玩呢? 顾贞观从小就是一个小神童,天文地理文韬武略都不在话下,顾老爷子给他请的儒学大师为他启蒙对他的评价就是,此儿人中龙,必有冲破翔云之际。 那时候他还是顾丞相的独子,是皇后的侄儿,是从小就跟皇子们一起读书的小伴读。那时风光无限无人匹敌,加上顾贞观本来就是极为聪颖的人,生得风华绝代,一时盖过了京城所有公子的风头,连皇子们也不敢小觑他。 而他就是在这种众星捧月的环境下长大,心气高傲,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于是,上天作了一个小人,叫韩缜。那个年少时失去母亲失去太子之位的皇子,出身尊贵却后继无力,母家被问罪,皇帝立了新后,他就彻底的失了宠。 高傲的小公子遇上冷漠的小皇子,顾贞观从同情到倾慕,十年的时间,让他彻底沦为了他的棋子,为他贡献出所有力量,甚至拉拢了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上为他当上储君不遗余力。 下场之惨烈,他远远没有预料到,或许是他知道,只是不愿意去猜测去这样想他,他始终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他会放他出去,希望这一切又是扳倒某人的局而已,而事实是,这就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局,最后,失去了他也失去了生命。 顾贞观躺在略微潮湿的床上思考着这一切,他不甘又无能为力,他愿意跟他并肩作战十年,是怎么样的野心和狠心让韩缜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他? 功高震主,他听清了郑御史的话。呵呵,顾贞观冷笑,没有他的鼎力支持和奔波谋划,一个被天下遗忘的小皇子又怎么会登上大宝呢?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向来功臣就是功劳越大死得越快。他只是太妄想他们之间不只是君臣的,他以为是还残留一点其他情分的。 在这个重生后第数不清个夜晚,顾贞观带着不解悔恨和眼角的泪痕睡去。 合阳宫 宫殿里的烛火通明,一摞又一摞的折子搬上案牍,太监宫女来来去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皇后和妃嫔们都来过,也无法阻止皇帝不眠不休的批阅奏章。 沉香木上的书桌堆满了折子,韩缜拿着朱笔批示,皱着英眉,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值夜的太监大气也不敢出,沉默的进行倒茶和无声站立的过程,有宫女不断的端着烛台来换已经燃尽的红烛。 “皇上,该歇了。”总管李昇在一边提醒着,他跟随皇帝二十年,自然是比一般的下人要说得上话几分。 “朕还不困,这南边发了洪水,朝议的时候怎么没人上报!把户部尚书给朕叫来!”韩缜抬头扭动了一下脖子,竖着金冠的发丝整齐而冰冷,像是最丝滑却毫无温度的绸缎,较为魁梧的身形更是压迫感十足。 “皇上,这宫门都落锁了……” 韩缜站起来,冷眼过去,李昇打了个寒颤,立刻吩咐人去请户部尚书。即使从小服侍他,李昇也摸不准这主子阴晴不定的性子,看当年的顾侯爷就知道了,哎。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皇子捧着花:“贞观,你好走!” 小公子傲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皇子撇嘴:“台词错了,应该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小公子拍掉花:“本公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欠我一条命!” 小皇子:“可是,你再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话,死的就不是你啦!” ☆、赚钱的法子 清晨起来,几月过去,唐季惟的腿已经好了不少,去街上打个酱油醋什么的,萧氏还是比较放心的。 唐季惟出了巷子走上了大街,眼前的繁华是他不曾熟悉的,他早已被蒙蔽了太久,在华丽的牢笼里被禁锢太久,又怎么会走出来看看其他的风景呢! 到处叫卖的小贩和大大小小的铺子,一派盛世百姓安居的景象,而有此结果也说明他并不是全错,好歹,费尽心机付出生命最后没有扶持一个昏君上位。 看着周围的铺子,唐季惟认真的寻找着,一间一间的寻过,终于在街尾靠近潍河的地方找到了,潍河将京城分成了三部分,在潍河东边的是达官贵人和富商的府邸,西边就是平民百姓,而就是平民也被潍河的弯道分成了两截,北面的又相对南面的富庶。唐季惟就有一个姑姑嫁到了北面,至今还在被街坊称道。 “小哥,你看点什么?”店里的小二看着来客了,立刻迎了出来,这些店铺的小二眼睛极亮,是什么人一眼从你的气度和穿着一眼就看出来,当然,你进了店他给你介绍的东西也是不同规格的。 唐季惟穿着被萧氏洗得一尘不染的白袍,干净却有点旧色。可唐季惟的气度不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 凡,小二也不敢贸然得罪,只有恭恭敬敬的请了进来。 “你们掌柜的在吗?” 小二打了个千儿,不好意思的说:“真不巧,掌柜的现在不在铺子里,您先看着,我去后院寻寻?” 唐季惟不知道这种店的规矩,一般客人想要见掌柜可不是个容易事儿,小二也不过是敷衍他,给他给台阶下而已。但是他却最会揣度人心,思量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落魄,想必小二也只是打个圆场而已。 “慢着,你有纸笔吗?给我,我写个东西你再拿着一块儿去寻你们掌柜吧。” 唐季惟语气不卑不亢,不符合他的穿着,又让人拒绝不了。小二摸爬滚打数年,却也不是他的对手,气质口吻就落了下乘。 “好哎,您等着。” 唐季惟,不,准确的说是顾贞观善于模仿各个画家书法大家的画作笔迹,几乎是以假乱真,临摹丞相府里的真迹多年,早已可以凭空作来。 出手落笔就让店里的人知道此人不凡,兴许是窘境中的大家子,偶尔落魄也是很正常的,读书人嘛,清高自傲不肯屈从,被有权有势的人打压简直是家常便饭。 “您等着,我这就找找掌柜的去。” 唐季惟点头,负手浏览店里的作品,看了一圈,无论是书法之作还是名画,都是赝品。且略显粗糙,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破绽。想必这家书画店也不是大家,只是供小老百姓买回去装饰屋子显显身份,或是诓骗一下那些不懂书画的商人,带回去烘托书香之气的。 一个老头子满脸喜气的拱着手从里屋走出来,带着熟识的口吻说:“大家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想必您是郑道子的徒弟吧,他老人家八十多了身体可好,我这里屋还有他的真迹呢!” 唐季惟深谙此道,微笑说:“郑道子我是不认识的,掌柜的想要点什么我还是一清二楚的。” 掌柜的老脸一红,还未有人如此直白,他只得侧身让路,说:“您里面请,我们详谈。” 唐季惟的目的也很简单,他为这家书画店做赝品,按照模仿的人的知名程度收钱,他不曝光,和书画店的老板单线联系,要的东西他会上门记好然后三日内再送过来,订金先交,送货那日余款付清。 “凭您的才能完全可以在书画界有一席之地,为何会屈就我的小店呢?”掌柜的虽然看到了金灿灿的金子,也不得不留一个心眼,做生意就得多长心肺,不然有时候好事就有可能变成坏事,这行当倾家荡产的可数不胜数。 “您放心好了,我是读书人,不愿意抛头露面做这等事,若不是家里的老母亲重病,父亲早逝,我也不会违背读书人的良心!”唐季惟说的义正言辞,不得已之情流露表面,让掌柜的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 “我这里有客人要郑道子的《长歌行》,你就先接下这笔单子吧,三日后送来,届时我全额付给你。这样可好?别怪我小心,这年头生意可不好做,您意下如何?”掌柜的颤颤巍巍的说,既不想放走这摇钱树,又不想被坑害,只得纠结的想此法子。 “这样最好,那三天之后再见了。”唐季惟起身告辞。 找到赚钱法子的他心中轻快不少,一直在家里用着萧氏的辛苦钱,虽然不是他的亲娘,但是作为小辈对长辈的心疼也已经让他愧疚不已了。 顾贞观并不是唐季惟这样不谙世事只会读书的孩子了,他的心苍老得早已让他明白要负担起自己的责任,既然占据人家的身体,为拉扯他到大的娘亲尽孝这就是必然的。 走过张贴告示的地方,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让他血液逆流,喘息不得了。 顾家谋反,长子赐死,顾氏一族男子满十六充军,女子满十四充为官妓,其余一律发配边疆。 那皇榜上张贴的内容让顾贞观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地方,那被勒死的窒息感又重新堵塞他的喉咙,往日的一幕幕迅速的掠过他的眼前,韩缜冰冷的眉眼,朝臣落井下石的语气,爹娘有冤说不得无奈,还有自己被鞭打的痛楚,又一次回到他的身上。 即使重来一次,也不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么? 韩缜,顾家真是欠你的吗?即使得到了一切也不能放过我的父母吗? 你竟如此心狠不念旧情,若我真的死去你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吗?当年那个豪情万丈推杯换盏的兄弟,尽是要对我顾家赶尽杀绝! 顾贞观捏着醋瓶,眼底燃烧的仇恨的火焰几乎是要烧灭自己。 你拿掉了我的一切,却原来远远不够。 江山和我,原来,根本就不是你犹豫的难题。 ==============================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中没有交锋的两人,这里来卖下萌吧~ 小剧场 小皇子:“顾贞观,你又在装穷了!” 小公子:“本公子不嫌钱多!” 小皇子:“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分给我!” 小公子“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条命!” 小皇子哭着跑走...... ☆、噩梦 “幺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啊,唐宓和唐德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才走不远呢!”萧氏笑着拉他进屋。 看着他脸色发白还以为是受了寒气,立刻忙着到厨房煮点姜汤暖暖。 顾贞观看着烛光下跳跃的背影,他没理由不好好活着,为了替唐季惟孝敬老娘,也为了替他自己报仇。 “娘,他们来找我有何事?” 萧氏大声说着:“也没什么要紧的,邀你出去玩儿呢!” 唐德和唐宓是二叔家的两兄妹,和唐季惟的感情还比较好,偶尔还会约出去一起看看庙会。而小姑家的宋志远则是三人都不愿意接触的对象,听萧氏的口吻也知道,富贵人家,高攀不起了! 顾贞观一心想着怎么报仇,他并不想做刺杀韩缜这样的蠢事,即使自己对皇宫熟门熟路,可是这一副秀才身体早已不似当年了。而能接触到韩缜的最好方法就是通过科举,只要有了权力,他一定可以救出被拖累的爹娘,到时候即使要同归于尽也再无牵挂了。 顾贞观看着正在灶台忙活的萧氏,无比愧疚,占了他儿子的身体还要毁灭他,顾家的家训和前世的为人让他矛盾迟疑。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的他,伤害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以为善良的母亲,他心底的负罪感扑面而来。 当夜,顾贞观就做了一个梦,让他后背尽湿。 杏花春雨中韩缜对他挥刀相向,那熟悉冷峻的脸上是挂着世上最绝情的笑容。 “顾贞观,我说过要将你踩在脚下,你还记得吗?” 顾贞观倒在血泊中,浸染了那一地的残败落花。 “韩缜,为什么?我们不是兄弟吗?” 韩缜冷酷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 的抽刀,说:“我从未当你是我兄弟,从来没有!” 顾贞观被惊醒,满头大汗的坐起来胡乱擦着眼角的泪水。 那么真实的梦,血液流出身体的感觉如此清晰,空气中浮动的血腥气还浓厚无比,顾贞观终于受不了,拉开门跑出去,站在三月湿冷的寒夜里,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兄弟,为什么不拿我当兄弟。我从未害过你,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为什么要将我逼到绝境? 顾贞观瑟瑟发抖的靠在柱子上看着西沉的弯月,他还清楚的记得十岁的韩缜也是这样抱臂靠在冰冷的宫墙上,用比冰雪还冷的语气说:“顾贞观,我并不想让你做我的朋友,一点都不想!” “还有,没有人告诉你吧,你的名字好女气,我一点都不喜欢!”年少被冷落的皇子固执的坚守自己的骄傲,对着有万千宠爱的顾贞观不屑一顾,执意的讨厌他。 顾贞观很懊恼,这是母亲找寺里的大师给算过的,顾贞观命里孤星,需要用女名来镇一镇煞气。 而大师说的果然没错,顾家因他而大厦倾倒。 那时候的顾贞观并不懂这是一个失去一切的皇子最后的骄傲,最后的傲骨,他只是觉得他好孤单的样子,他想,他们在这个皇宫里是一样孤单的,也许可以做朋友。 从顾贞观走向韩缜的路漫长而艰难,他的心早已封闭在了他母后暴毙的那一刻,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更不愿意接受其他人的施舍。顾贞观的心是暖阳,一点一点的融化了那堵用寒冰垒成的心墙。 而韩缜打开心迎接顾贞观的时刻,是那么的自然和顺理成章,好像他们这样相处多年,那个戒备而冷酷的皇子早已在时光的河流中被磨平了棱角,那个温和如玉的小公子还是依旧的在彼岸笑得满面春风。 可是,那时的小公子早已惨死在三尺白绫之下,站在此处的不过是有着残缺灵魂的困兽而已。 “啊!” 李昇立刻惊醒,走到龙床的旁边,担心的说:“皇上又做噩梦了吗?” 韩缜坐起来平息了一下,看着满眼的明黄,亮得他眼睛刺痛不已。 “把朕的盒子拿来!” 李昇困惑,却从不多言。即使他离皇帝如此之近,也无法看清皇帝的黑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恭敬的从暗格里取出黑盒子,递给了龙床上的人。 韩缜心安的抱着盒子,将盒子置于床上,轻轻的躺了上去。年轻而狠辣的帝王,在这一刻信奉着无端的力量。那令朝臣拜服,令百姓仰慕的皇帝,在此刻只是一个抱着黑盒才能入眠的人。 褪下了丝质的外衣和坚硬的外壳,他只是单纯的一个害怕黑夜,害怕梦境的普通人而已。 即使手上鲜血无数,他的眉峰从未动摇,却是,唯他而已。 李昇暗了烛火,摇了摇头继续守夜。他大概也可以猜出里面是什么宝贝了。 不出所料的,唐季惟在第二天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萧氏哭红了双眼,拿着所有的积蓄去求大夫。 唐宓守在他的床前,神伤不已。她没读过书,却听过很多话本,这大概就是书中说的天妒英才吧,他堂哥学识满腹却始终缠绵病榻。 “哥,你醒了?起来喝药吧。”唐宓见唐季惟醒来,立刻拿起了药碗,黑乎乎的一片,看着就令人喉咙发苦。 顾贞观觉得身体不再似前几天一样沉重,微微挣扎着起来,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你怎么在这儿?我娘呢?” 唐宓低头,绞着裙子说:“伯娘替人做工去了。” 顾贞观垂下眼睑,想起了什么,对了,那几幅字! “唐宓,帮我个忙,将我桌上卷好的几幅字送去给祥福斋的掌柜的,记得向他要工钱。” 唐宓略微吃惊,不知道堂哥怎么跟祥福斋搭上了关系,但是老实的她还是按照顾贞观说的那样找到了字,并在顾贞观保证不下床的前提下才走了一趟。 顾贞观看着那一堆别人的衣服,心里酸楚。萧氏是真心爱护他的儿子,贫困却从未让唐季惟吃苦,还攒钱送他去最好的书院,即使他缺失了父亲,却从未缺失过爱。 唐季惟,你和我一样,有个善良爱你的娘亲,我已经对不起我的爹娘了,不能再负了你的娘亲。 从此刻起,世上再无顾贞观,只有唐季惟。 唐宓惴惴不安的带回了五两银子,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大数目。揣在衣兜里的银子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被人发现,平时一直莲花碎步的她几乎是踉跄着跑回了唐季惟的屋子。 “怎么了?”唐季惟放下书,看着面色潮红的唐宓很是担心。 唐宓将银子掏出来扔在了唐季惟的床上,结结巴巴的说:“那掌柜的怎么会给你这么多钱?你的字有这么值钱?” 唐季惟笑着收了银子,拿出一两放在她的手里,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听过吧?给你的跑腿费,拿着凑嫁妆吧!” 平常人家一两银子是多么的大数目,估计数着铜板攒两三月才够呢!唐宓是个老实的姑娘,摇晃着脑袋不肯收,对于她来说跑了一趟路就得到这么多钱,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给你就拿着,小时候追在我后面要糖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客气?”唐季惟笑着打趣她,不过他哪知道小时候的事情,不过是听萧氏和婶娘唠嗑时说起的。 唐宓脸一红,半大的姑娘自然是不禁说的,被唐季惟忽悠着藏好了银子。没做过坏事的孩子,脸色潮红,一看就露馅了。 萧氏漏液回来的时候,去看看儿子病情如何,结果也被放在眼前的银子给砸了个眼冒金星。 “这,这是哪儿来的?” 唐季惟看着脸色苍白,手上都是冻疮的娘亲,说:“我帮人写字赚来的,娘收着吧!” 萧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四两银子,来来回回的看了儿子和银子好几个回合,也没看出点儿破绽来。 “娘你放心吧,这钱是我们应得的,唐宓可以作证,我写的字还是她去送给了祥福斋的掌柜的,绝对来路清白。” =============================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收藏留言 小剧场 小公子舔着雪糕说:“为什么蓝蓝不让我们相遇?” 小皇子用木剑插着塘里的鱼说:“因为我们会打起来!” 小公子说:“我们现在都没打起来啊?” 小皇子白眼:“那是因为我还没欠你一条命!” ☆、唐季惟是只转世狐狸 萧氏知道儿子是个省心的,他的才华也经常受书院里的先生夸奖。即使出身贫困的他,却能不卑不亢的在全是富家子弟的书院混下来,不失了本真。 萧氏一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 下子哭了出来,回屋抱着唐老爹的牌位哭了个昏天黑地。他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她了,以前有人上门请他给人做赝品他是死活不干的,读书人的清高让他即使吃糠咽菜也不屈从。 萧氏不想教出一个死读书的儿子,她知道以后要混迹官场是多么的身不由己,她的幺儿必须要从放弃一些原则作为开始。 当年萧氏也是官家小姐,不过是和唐老爹私奔才落魄至此,她受的教育颇高,看到的世态也多得多。她愿意去为人洗衣服打短工,她就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要让他知道固守读书人的清高就只能一辈子让母亲这么操劳。 贫穷和无奈永远都是改变困境的最佳动力。 而萧氏赌对了,现在的唐季惟的确是不忍心。 唐季惟看着萧氏哭泣,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他在猜测,当年的唐老爹是如何风姿,肯让萧氏这么聪明又坚韧的女子抛下富贵和名节,一定是个神采飞扬的公子,说不定长得还不赖。不然,唐季惟出众的相貌又是从何而来? “你老爹?大肚子丑得要死!”萧氏如此说。 唐季惟不肯相信,一个肥头大耳的穷人可以拐走一个眼光颇高的小姐?这怎么看都不符合话本里的说法,不是每一个拐走小姐的书生都是白面吗? “书生?他一个卖猪肉的哪读过书!”萧氏往灶台里添了几把火。 唐季惟执着书本靠在门框上认真的思考,既不是学富五车也不是风流倜傥,还没有腰缠万贯,关键是还只是一个卖猪肉的,居然能俘获现在依然看起来风姿绰约的萧氏?唐季惟又不耻下问了。 “真心呗,他可以把油光光的钱盒抱着到我面前示好,我就知道,这样老实的人是翻不出什么花样儿的。” 唐季惟站在书桌上制造着赝品,又抬头问了一句,“真心?不问门第吗?” “门第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只是后悔在他活着的日子里没少吼他几句。”萧氏咬断线头,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意。 唐季惟执笔回望唐老爹的牌位,没有一张画像,但是他就觉得他在笑着看他们,不言不语,心里乐呵着。 天家无情,他才是折错了路,选错了人! 有了唐季惟的收入,两个人的家开始过得有滋有味起来。萧氏也不再替人家浆洗衣服了,只是偶尔去打打短工。用她的话来说,钱够用就行了,把自己逼苦了,估计还得把钱拿出来付药钱。 唐季惟很欣赏她这种随性的性子,若是乱世,他这个便宜娘亲一定是上马挥刀的巾帼英雄,豪爽而不羁。 日子过得如流水一般畅快,上街淘书,再凑着听着书生们褒贬实事,再仿写仿画几幅大师的作品,偶尔带着便宜娘亲去看看戏听听书,这样舒适的时光就如三四月的春风,带着温度而不会灼人。 唐季惟歪躺在隔壁赤脚医生家的竹椅上,以书掩面,在暖日下享受这样静谧的时光。 “你小子天天来蹭我的椅子,不付钱啊?”赤脚医生晒着草药,对脸皮极厚的某人很是不满。 唐季惟梦见了前世家里熬制的桂花粥了,香甜软糯,唇齿留香,笑着对耳边的声音说:“把我娘酿的米酒还来!” 赤脚医生摸摸鼻子,装作不闻的忙着研磨药材。这小子,占点便宜都能给你数个底透,在还没有拿捏到这孩子的死穴之前,他很明智的决定再喝点儿萧氏的米酒想想。 “哥,出事儿了!”唐德一个震吼将唐季惟从躺椅上震得一颤。 站起来拍拍落在身上的落花,说:“什么事?” 唐德结结巴巴的语不成句,算起来只有第一句还比较令唐季惟满意了。 “事情就是这样,该怎么办呢?” 最后一句也比较清晰,赤脚医生对唐季惟点头。 不过是京兆尹的大公子在有了九个姨太之后,又看上了唐宓这个花骨朵儿。逼亲什么的他不在行,可要是谈到官场上撂倒异党,唐季惟最有经验了。 “哥,怎么办啊?”唐德额头冒汗,他爹娘觉得家里只有唐季惟一个读书人可能还有点主意,才让唐德找上门来的。 “我娘呢?” 唐德说:“伯娘提着刀要去,额,阉了他!” 唐季惟摸着下巴想,便宜老娘明显是想让自己出手嘛,这种直白的作风太不是她的风格了,抬着棺材去唱衰才是她的格调嘛! 赤脚医生在一旁看热闹,这种市井八卦很少发生了,多看一点就吹嘘的素材多一点嘛。 唐季惟花了一下午,在唐德屁股几乎生痔疮坐不住的时候,洋洋洒洒写了几份儿二十几条关于京兆尹的罪状,且每份儿字迹不一口吻不同独有特色。还模仿着朝廷的几个要员的字迹写了拜帖,顺便附上了关于讨论京兆尹罪行的信。 “喏,等会儿夜深了就按着我上面写的送出去,别弄错了啊!”唐季惟吹干最后一份儿,封进信封里,递给唐德。 唐德焦虑的说:“京兆尹的儿子犯了错怎么是写的是他爹的罪状啊,哥,京兆尹勉强还算个清官哪!” 唐季惟坐下喝茶,看着唐德一副傻大个儿的样子,摇头叹息,“上梁不正下梁歪,摆摆官老爷的谱儿就是清官吗?按我说他儿子娶了九房姨太,他要真是爱民如子会让他儿子八次吗?兵法上说,这一招叫围魏救赵,擒贼先擒王回去多看点书吧!” 唐德被绕得云里雾里的,?好像恶少没有娶家里的亲属啊,怎么会呢?唐德不懂唐季惟的毒舌,只是揣好信准备等会儿趁着夜色和几个哥们儿当夜行者去! 唐季惟惯会借刀杀人,这一招他和韩缜是用得炉火纯青,堪称登峰造极。别看现在朝臣对皇帝心悦诚服,言听计从。可唐季惟就知道,韩缜最擅长平衡个中派别的关系,给你巴掌给个甜枣儿,你还要笑着道谢。 他的方法用在民间是三人成虎,交给那些党派之间都斗争的官员,京兆尹有没有贪赃枉法滥用私权,你没有也得有!再说,明天朝议肯定是一人开头,众人附和。你以为是他的死对头,他还你以为是你的绊脚石呢!而不论是何人出手,京兆尹的官路全是到头了。 而最关键是最后一封信,那地址可是李昇宫外的府邸。会有人不信,以为这是栽赃,但是李昇会让他们信。 李昇何人,对韩缜肝脑涂地的贴身太监,危及到江山稳固百姓安稳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对其他官员略有提点呢!他手里暗组连你家祖坟都刨得出来,还搜集不到证据么?只要引起了李昇的注意,不用韩缜下手,李昇就会去证实。 顾贞观是只小狐狸,这是先帝在他用烟火烧了韩缜的宫殿,又转而嫁祸给守夜的奴才不尽职,继而杖毙满殿奴才的时候的评价。 而幼时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 的他不过是查到韩缜殿里的太监宫女全是皇后的眼线,企图除掉这个对储君威胁最大的皇后的眼中钉。 韩缜是只猛虎,善于长期潜伏和一招致命,顾贞观是只豹子和狐狸的结合体,擅长伪装成张牙舞爪吓唬你的小猫,却在必要的时候装疯卖傻的除掉你。 韩缜会把端来的饭菜换到下毒奴才自己的碗里,一个一个的清除威胁,而顾贞观则是放火烧宫,一了百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公子:“缜缜再见!” 小皇子嘴角下拉:“你又要干嘛?” 小公子:“再见面我们就是仇人了,你懂哦?” 小皇子眼角下拉:“我欠你一条命?你已经重复很多遍了!” 小公子说:“不似不似,我说的不是这个,下次你要装作不认识我!” 小皇子侧过身向后:“我本来也不认识你!” 喂!傲娇是小公子的专用属性! 还有,那边的读者,收藏捏? 不给?不给我让你小公子哭给你看! 看腻了? 蓝蓝摔桌子,卧槽,我让小皇子哭! 什么?收藏拿来了?哦哦,小缜缜哭,再不哭我揪小公子脸蛋了! ☆、计谋得逞 夜深了,萧氏没有回来,因为担心第二天恶少上门抢人,略微剽悍的便宜老娘就宿在了唐宓家里。唐季惟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书,若不是等着唐德回来报消息,他现在估计和周公已经到了酒酣耳热的地步了。 唐季惟等到了子时还没见唐德回来,踱步到院中,他想,他不会是高估了唐德的能力吧。作为一个在市井小巷长大的少年来说,这种半夜串巷的事情应该是驾轻就熟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布谷布谷!” 唐季惟还在奇怪这个时辰和这个地方怎么会听到布谷鸟的叫声,突然就见外墙上面翻过来一个人影,一下子就跳到了草垛上面。 “哥,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啊?”唐德弓着身子走过来,整张脸乌漆墨黑的完全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唐季惟变了脸色,用院子的扫帚给他拂去身上的杂草,说:“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时节是布谷鸟出来的时候吗?能不能用用脑子?” 唐德嘿嘿的傻笑,个子高过了唐季惟半个头,倒像是唐季惟的哥。 “事情怎么样了?”唐季惟带他进了屋,给他倒了一碗凉茶。 唐德立马得意的笑,一口饮尽茶水,说:“放心吧,我找的兄弟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绝对没问题,我们把信唆进了门缝就跑了,一点声儿都没留下。” 唐季惟也不知道这个傻小子到底有没有办成,想来这也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事,若是事发,老实说了就去。 而唐季惟也没有想到,正是唐德口中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把他推到了某人的棋局当中。 “哥,你说你的招儿真有用吗?别明天那恶少还是来抢人哪!” 唐季惟整理好案上的字画和书籍,说:“放心吧,最迟巳时,京兆尹的官运就要到此结束了,他儿子不是被流放就是被关押,不会再来盯着唐宓了。” 唐德对他哥的崇拜简直要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这才是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啊,他哥就是在家这样坐着就能算到,比算命先生还要灵! “哥,还有一月就要乡试了,你怕不怕啊?有没有把握?”唐德看他哥一天气定神闲的样子,他都为他着急了。 “睡觉去吧,都这更天了,不用你操心的就别瞎想。”唐季惟收好东西,提着油灯,说:“外间床铺都是干净的,你今晚就在那儿睡吧。” 说完就提着油灯进屋睡觉了,唐德觉得他这哥从小就跟那些光着腚长大的泥孩儿不一样,现在他的那些兄弟都在议亲成家了,就他哥志向宏大,直指官场。 淋了个冷水澡,唐德就在外间打着呼噜睡了个底儿朝天。而早早熄灯睡觉的唐季惟却是辗转难眠,唐德的话又一次提醒了他,他和韩缜交手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些平静的日子终究是镜花水月,打破的那天绝对是夹杂着腥风血雨而来的。 果然,第二天朝议的时候就有中书省的一位参知政事把事情捅了出来,韩缜上位雷厉风行,铁腕之下人人退避,肃清了朝野还未向地方下手,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冲上来撕破了渔网。 “查,把京兆尹带上殿来,魏琳带人去他家找,发现有贪赃的证据就地查封,没有回来再议!”韩缜下令,百官跪拜一地,鸦雀无声。 当皇帝是在用云淡风轻的口吻时,那你就要高度集中重视。韩缜不怒自威,少有震怒之时,但百官从来没有看轻过这位年轻的帝王,交手数局一招致命才是他的作风。 接着左丞相又提出了南边洪水一事,韩缜心中早有丘壑,在逼着官员们说出自己想法之后,都将苗头指向户部。新皇登基两年,国库在先帝时期修建各地避难所已耗资巨大,现在赋税还为交收,国库已然空虚。 在听户部尚书江老头哭穷半刻钟之后,韩缜终于打断了他。江老头是肱骨重臣,先帝遗留下的老臣一派的领军人物,韩缜让他从右丞相调到户部尚书一职就是想抓紧经济命脉,彻底将贪官杜绝在最高层,他的措施就是在权力的中心就淘汰掉现象,一层一层管制下去,贪官杜绝不了,但绝对不会像先帝朝那样风气糜烂,官官相护。 而事实也证明韩缜的这一举措完全正确,朝堂风气转向,而他整治的下一步正是各州府尹。 魏琳亲自把京兆尹押到朝堂,而他府里的金银玉器珍贵字画全部被登录造册呈现在了韩缜的面前。 “你还有何话说?”韩缜从黄案上扔下册子,直接砸到了京兆尹的头上。 满朝静寂,只有京兆尹颤抖的回答和喘气的声音。而他准备在朝堂上争辩拉拢朝臣的目的,也在进入大殿看到韩缜的第一眼而彻底放弃,这是一个跟先帝完全不同的皇帝,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和威严已经让他跪败,他只求痛快的认罪好留给家人一条活路。 “将他三日后游街示众菜市口斩首,让他用他的血好好的给京城百姓谢罪。” 韩缜戾气颇重,即可下旨斩杀,冷峻的面容更是让人不敢提醒他,京兆尹所犯之罪未达到死刑。。 刑部尚书立即站出来请旨对所犯之人的家人该如何处理。 “抄家,将他所有的家产充入国库,家中成年男子发配充军,十六岁以下的无论男女划入奴籍,其余的交给刑部量刑。” 韩缜的迅速决断也让百官颈后一凉,让他们的以后的日子里时刻记着贪污罪同杀人,不,杀人只是一人偿命,而鱼肉百姓则是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 世世代代划为奴籍,不可翻身。 “贪污者,朕在登基之初已经言明,今后也绝不会更改,压榨百姓以权谋私的下场就如同他一样。” 韩缜负手而立,站在金碧辉煌的最高处睥睨天下,目光狠厉,杀鸡儆猴。 消息传出,最高兴的莫过于京城百姓了,平时被压榨剥削的人家更是忙着存储烂叶鸡蛋,准备送他们这个胃口大开贪心不足的父母官最后一程。而感激涕零之余,也朝着皇宫的方向虔诚的跪拜,乱世需要英雄,而治世所需的正是一个忧心天下的好皇帝。 唐季惟略微不忿,便宜老娘天天在家唠叨皇帝是多么多么的开明,对待朝廷蛀虫是多么多么的下手稳准狠,反正说到他们的皇帝她还要朝皇宫的方向拜一拜,以表毫无冒犯之心。 “娘,若不是我写的信他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大贪官,你要谢也应该先谢我才对吧。”唐季惟开口。 便宜老娘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叉腰说:“小孩子懂什么?什么叫上达天听,说书的讲,你说了要有用,人家要做才行,这是皇帝英明,你顶多啊算是跑腿罢了。” 唐季惟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一个皇帝你开疆拓土征战连连,威震四海,这些都不是底层百姓敬仰的,不关乎他们的利益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只有解决他们眼前的困境,即使你只是从千万官员中挑下马一个,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无上功绩。 这是唐季惟为他人做嫁衣学到的第一课,教会了他俘获人心的方法,不在于你有没有不世之功,而是你看会不会一招索命。 “幺儿啊,你很聪明娘知道,娘这么高兴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么?有这样好的皇帝,你的才华能力都不会被埋没,伯乐再世,你的抱负还怕没有实现的那天吗?”萧氏看唐季惟萎靡的样子,以为是他没有得到承认的懊恼,立刻化身解语花出言安慰。 而唐季惟并没有在乎这个,他只是觉得,韩缜越得人心,他复仇之路就会越困难。 二叔二婶带着唐宓唐德来道谢,这件事情顺利解决不仅是解了唐家的困局,更是解了百姓的枷锁。唐家不会有人去炫耀招风,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过他们而已,他们只是在心里暗暗高兴,唐季惟能准确控制并预料到了结局,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八月的乡试他必定一鸣惊人,唐家一门肯定会因此增光添彩。 而临近八月初九,唐季惟为了躲避书院的同学和邻居的拉拢,窝在了赤脚大夫的家里。谁也想不到他就藏在一墙之隔的邻间,书院的同学再也不因家世门楣而看低他,反而在这个时候上门求教,明显是带着试探猜题的意图。 唐季惟不想和书院的同学有过多的交流,庞大的关系网有时候会带给人机会和高迁,但是上门打着温习功课名号的同学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官场重要的是结交,但是,对象绝不是这些嫩头青。 唐季惟用祥福斋掌柜的送他的一匹料子做了衣裳,看起来既不打眼也不寒酸。祥福斋这半年因为他而赚得盆满钵满,祥福斋的掌柜的欣赏唐季惟的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渐渐的也开始有了除字画以外的结交。听说他要参加乡试还送来了布料和几只小狼毫,希望他高中举人。 唐季惟收到手礼就笑了,不愧是人精,食物点心什么的丝毫不沾,不必担上任何责任。摸着这缎子,唐季惟觉得此人是可以深交之人,虽说商人重利轻离别,但能这样考虑到他交朋友时不必过于穷酸能特地备下布料的人,唐季惟深知没有几个。 且这小狼毫虽不是什么珍品,但却是读书人的心头好,答题之时行云流水,这笔也是关键。 唐季惟一番打扮之后就背着手信步出门,这是考试的前三天,能在这时候出来游玩之人必定不凡,死读书的书呆子他可不愿意交。 京城繁华且等级分明,那一条宽宽的潍河就隔断了贫穷与富贵,对岸灯火通明,街市喧闹,这边微微冷清灯火稀落,穷人节省油灯钱,乍一看,京城就好似只有那一半儿似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皇子:“观观,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小公子:“快了快了,无良作者说他要赶榜单,你等着我吧!” 小皇子哭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见你啊,呜呜,母后!” 小公子扔掉冰棒,追着喊:“缜缜,你还欠我一条命啊!” 飞奔中的小皇子:“揍是因为这样才不愿见你!” 打滚卖萌求收藏,哀家保证很肥很好养~ ☆、相遇 唐季惟一番打扮之后就背着手信步出门,这是考试的前三天,能在这时候出来游玩之人必定不凡,死读书的书呆子他可不愿意交。 京城繁华且等级分明,那一条宽宽的潍河就隔断了贫穷与富贵,对岸灯火通明,街市喧闹,这边微微冷清灯火稀落,穷人节省油灯钱,乍一看,京城就好似只有那一半儿似的。 唐季惟随意走来,并没有目的。眼前的灯火通明,叫卖声不绝,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潍河岸边的年轻男女扎堆儿畅谈,后秦的风气开放,男女之间的避讳并不是很严,女子的地位也很高,这还是得益于韩缜的亲姐恭和公主,当年帝后举案齐眉鹣鲽情深,把第一个孩子取字鸳,意味只羡鸳鸯不羡仙,韩鸳,这个名字见证了先帝后的感情,也随之而来的提高了女子的地位,毕竟恭和公主是第一个在未成亲时就有封地的公主。 唐季惟走到每逢科举之时才子聚集最盛的地方,聚贤楼。这个红扁还是当年顾贞观的爷爷亲提的,没想到物是人非,顾家早已被遗忘在这生生不息的争斗中,这块匾却一如当初鲜亮红艳。 太后是顾贞观的亲姑妈,却坐看顾家大厦倾倒而抽离在外,顾贞观一点都不怨她,一个女人在争储的过程中失去了亲生儿子,而对于站在他儿子对立面的顾贞观,她不是不恨的。 步入大堂,立马就听到了轰鸣的掌声,一打听才知道聚贤楼在举办一场赛诗会,夺冠者送纹银百两。台上的才子十位左右,唐季惟看了一下旁边的诗句,还未出声就听到旁边有人在不屑的冷哼。 “为了百两银子就两眼放光抛头露面,真是失了读书人的气节!” 唐季惟转身一看,一个蓝色长袍的男子嘴角挂着冷笑,后面跟着书童,想来应该来头不小。 “兄台此言差矣,凭借自己本事赚钱的都是见得光的,后面的考试还有半年,可不是所有秀才都像兄台一般衣食无忧的。” 后面一男子走来,束发黑冠,银黑的袍子在满眼鲜亮素雅的打扮中尤为显眼。唐季惟一眼看过去就认出了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 他是谁,招摇却不失风度的,声音辨识度极高的,且生得面冠如玉羞恼女子的,除了靖王韩既夏还有谁呢! 蓝衣男子见来人气度不凡,收了脸上的轻慢,笑着相迎,说:“兄台见解独特,在下拜服。” 韩既夏微微颔首却并不再接话了,目光集中在台上的比赛了。 唐季惟前世和韩既夏接触不多,也许是他的名声总是高过这位德才兼备的三皇子,每次跟在韩缜后面相聚时,都没有什么交流。唐季惟前世多么孤傲,拒绝他的人首先都被他给挡在外面了,别人想结交他也没什么路子。 而唐季惟换了一个身体也不想搭上靖王这条船,即使这样会事半功倍,韩既夏只有韩缜能收拾得了,他不想惹火上身。 上台作诗的才子们各有千秋,而选来当考官的却是一些有财有势之人,不通文墨。唐季惟觉得有一位作诗别有生趣,视角独特,更重要的是功利心不强,当别人都在作风花雪月鸿鹄大志之时,他却能赋一首嘲讽潍河的诗,醉翁之意不在酒,跟唐季惟一样,看到了贫穷和富贵后面的两极化,带点讥笑又不失了风度,很难得。 最后是一个作了一首京城盛景的诗的高挑男子获了胜,诗句一般但重在取胜之心较强,对此次科举夺冠之心颇重,估计是台下的考官看到了攀附的机会,以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已。 唐季惟看到后面还有歌舞之后就走了,这种谱写风流韵事的地方还是划清比较好。觉得时候尚早,就寻了一个偏僻的馄炖摊坐下看看风景。 “好巧,你也在。”唐季惟才坐下就看见了一个“熟人”,相视一笑,正是刚才那个得他青眼的秀才。台下的唐季惟风姿绰约也落入了他的视野。 “我请你吃,你刚才作的诗很好,意境独特,兄台必有大成!”唐季惟坐在他的旁边,笑着说。 男子落败并没有丝毫懊恼不满之意,却被唐季惟的一句话逗弄出别的表情了,感到吃惊的问:“你喜欢我刚才作的诗?” 唐季惟对端来馄炖的老板点了点头,将筷子拿到旁边的热水中滚了几圈,递给眼前的男子。 “怎么?很奇怪吗?我就觉得不错,能看到现实并作出意境的诗句的人并不多,你很有思想,看得到也说得出来。” 男子被唐季惟挑起了兴趣,看到递过来的筷子顿了一下接着,微微向唐季惟的方向靠拢,说:“从来没有人说我以后有大成,不过是书读多了几本,你怎么就能断言了呢!” 唐季惟挑眉,喝着馄炖的鲜汤,说:“你的目的不是那一百两银子吧,是那二十两银子,凭你作出的那几句诗就知道你这是隐藏了实力,不招人记挂又解决了生存问题,兄台好计谋啊!” 男子抚掌大笑,一张白嫩清秀的脸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丝毫没有刚才在台上的故作紧张和老成,倒是一时显出了真性情。 “在下张陵,兄台能看出我的小小算计我这也不算什么了,想来兄台是那天外之人哪!” 唐季惟放下碗,说:“我叫唐季惟,家住在潍河的西南边,看在张陵你和我还比较意趣相投,以后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和你交谈,我喜欢比较特别一点的人。” 唐季惟留下铜钱,说:“下次换你请我。” 张陵还在原地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不羁之人,算是京城之行的以外收获了。看着唐季惟离开的背影,看似悠然随性,其实气质出众,稍有眼色之人就瞧出他的不凡来了。他算什么特别,这才是真正的特别呢!张陵一抹嘴,回客栈温书去了。 唐季惟被人群挤得左右站立不定,人群都向一个方向流动去,只有他在背道而驰,怪不得被挤得头晕。好不容易侧身出了人群却被挤到一堵墙上贴着。 好吧,这不是一堵墙,只是一个较硬的胸膛而已。 “你没事吧?” 唐季惟一抬头就是一个黑布景,退了一步才看清,竟然是魏琳!那么他后面的那个就是,韩缜。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日更,放心跳坑~ 还有,说好的收藏留言呢?【伸手 ☆、科举 魏琳侧身对韩缜说:“那边有灯会,赏金挺大的,主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韩缜正欲提步,却见被撞之人还傻愣着盯着他。眉头一皱,看着他风姿绰约气质儒雅,却不过也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 “你伤到了吗?我让我的属下带你去看大夫?”韩缜难得的用了询问的口吻。 唐季惟全身血液都集中到了眼睛,若不是这树下灯光较暗,韩缜肯定能看到那眼中的血丝和恨意。 只是那熊熊燃烧的眼睛放射出的光芒,倒是真的吸引了韩缜驻足,他一个人逆流而行在人群中就够瞩目了,偏偏他长身玉立面容清秀,恰似没沾染上俗气的白雾,飘渺而空虚。 唐季惟想象过很多次和韩缜面对面的场景,或是刀光剑影或是各自披上伪装,却从来没想过,在这么一个人群喧闹,灯火暗淡得都看不清彼此脸上表情的地方相见,他还没有实力抗衡他,而他却依旧身形俊朗意气风发的站在对面,这不是他所想见的。 唐季惟微微道谢,然后在韩缜的眼皮下迅速融入了人群,不管将他带向何方,只要不是在这里就好。 “好奇怪的人。”魏琳说。 韩缜只微微愣神就回过了思绪,并没有在意这一个小小的插曲,继续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终于到了乡试的那一天,萧氏在前一晚就收拾好了考场要用的东西,在唐季惟的要求下只烙了几张煎饼和一小壶水放在考篮里面,没有像其他家里如临大敌的情景,唐季惟和萧氏很早就睡下了。 萧氏将唐季惟送到考场外面,唐宓和唐德也被二叔二婶赶来给唐季惟壮胆。唐季惟始终淡定的提着考篮,平时喜欢聊天的萧氏也没有过多的言语,用彼此都懂的眼神交替一下就足够了。 倒是唐德这个送考的人被这个浩大威严的场面给震住了,一个劲儿的给妹妹说,他当时没有被送去书院是多么多么庆幸的事情,这种紧张严肃的场合他绝对被吓到脑袋一片空白。好几个考生都已经额头出汗手脚微抖了,看了眼自己堂哥,那种澎湃自豪在心里来回滚动的崇拜感灼热了他的胸膛,比起这些临时还在抱佛脚的,和那边已经焦灼的考生,他哥简直就是在气场上就胜了一筹。 贡院大门打开,井然有序的佩刀侍卫从两边鱼贯而出,刹那间外面嗡嗡的声音全无,考生进场。 唐季惟回头对萧氏和唐家兄妹安慰一笑,率先步入了考场。 被层层检查搜身之后,唐季惟被分到了一间较为靠前的号舍,考期三天,他们将在三天内都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 在号舍里面吃喝拉撒睡。对于从小没有受过如此待遇的唐季惟来说,这是最大的难关,爱干净的他几乎每天都要沐浴,衣服也绝不会穿在身上超过两天,对他最难的不是考试,而是这个艰苦的环境。 以前从没参加过科举,出身就高了一层,最后更是封了侯爷没了科举的机会。和那些从底层一步一步考上来的进士也没什么交流,一甲二甲三甲在他眼里都一样的,没什么分别,且曾经有一次的殿试命题还是先帝钦点让他当场出的。 奈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站在这个位置,接受别人的指点和审判,将命运的决定权交给别人,这不是他习惯的。只是,对于一个被冤死被抄家被灭门的人来说,活着就是万幸,活着就还有希望,还有为父母昭雪为自己报仇的那天。 如果一切为了复仇,再多的苦也比不上在那地牢里被鞭挞的日子,那种死的恍然,被勒死的感觉,生命一点一点在体内流失的感觉,他还清晰的记着,而他也记得这是谁赐给他的。 贡院的大门被关上,沉重的声响带着所有考生一生的期盼。 御书房内,韩缜正在阅览今年秋闱的考生名单,旁边附着他们中秀才时的文章,韩缜对于登基的第一次招揽人才很是在意。 “丞相,朕不想再招揽什么只会读书撰写文章的人,行事能力和具备独特的眼光是这次秋闱最重要的择选标准。” 丞相宋辞头发花白端坐在一旁,受到皇帝的示意,依旧下跪接旨。若不是顾林被削,这位老丞相也不会出山助新皇。虽对皇帝心有芥蒂,怨他杀害忠臣,但是江山为重,他不得不听命与他。 “这次会试出题朕亲自来,每届的科举千篇一律,筛选人才就是要不拘一格,丞相有什么好主意?”韩缜看着老丞相频频点头却不做声响,立刻将球踢给他。这是只老狐狸,有治世之才却不爱轻易发表言论,好似一说话就要背负罪责一样。 “老臣赞同皇上的旨意,皇上乃治国不世之材,老臣心悦诚服。” 韩缜知道这只老狐狸还在怪他杀害顾家满门,口头不说,心中却不愿帮他分担国事,总是老神在在的样子。 “这样啊,谈谈别的好了,老丞相的孙女也十四了吧,丞相是三代老臣,这功臣之后得朕亲自赐婚才体现得出皇室对丞相的敬重,这样吧,朕看着御史大人家的二公子挺好的,听皇后说两人情投意合,不如……” 韩缜还未说完,宋辞就立刻起身下跪。 “对于小孙婚事,皇上日理万机老臣怎么好劳烦皇上烦心,老臣刚才才想到关于此次科举的一些想法,不如让老臣陈述来给皇上批示一下?” 韩缜勾起嘴角,堙没了眼底的笑意,说:“那赐婚就交给皇后了吧,朕倒是越权了。” 宋辞点头称是,将关于科举的想法一一陈述。 三天之后,贡院大门再次打开,唐季惟第一个走出考场,什么话都没说立刻赶往家里。萧氏看着他率先出来,但脸色阴沉,以为他考砸了,也不多说跟了上去。 唐季惟烧了满满一锅的热水冲澡,没有浴桶也只好洗了一遍又一遍,艾草都用了好些才换了衣服出来。 看着萧氏正在准备午饭,且背影有些萧索,不知怎么的就心里一酸,他急着回来洗澡,那臭气熏天的地方是半刻也待不得的,可是他的表情肯定吓坏了这个便宜老娘。 “娘,你以为我考砸了?” 萧氏转过来抹泪,说:“难道不是吗?” 唐季惟递给他手巾,笑着说:“当然不是,你就等着敲锣打鼓的人来给你报喜吧,那里面环境糟得很,你帮我看看我头发是不是都长虱子了?” 萧氏破涕为笑,薅着儿子的黑发说:“你是哪家的公子少爷,这点苦都受不得?” 唐季惟粲然一笑,丰神俊朗,眉清目秀,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照得亮堂温暖。萧氏看着像极了她的脸庞,陡然觉得岁月不留人,她一晃都这么老了,她的儿子已经如此出类拔萃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观望的,坐等养肥的,快抢位置! ☆、君子之交 等待放榜的日子漫长而遥远,来京考试的异地考生们纷纷回到故乡,而张陵记着唐季惟的话,竟真来登门拜访了。 萧氏知道唐季惟少年老成,没有多少知心的朋友,看到第一个登门造访的友人,竟激动得连连相留。 “张陵啊,婶子家也有客房呢,不收你房租就呆在京城吧,京城多好啊,不花这个来往的路费能省好多钱呢!”萧氏拉着张陵耐心劝说,张陵此人长得一副妇女友爱爷奶疼惜的样子,小酒窝白脸蛋,关键是嘴巴甜,完全没有游刃在同龄人中的圆滑,看着像邻家弟弟,轻易的俘获了萧氏的心。 张陵进退得当,摆脱了萧氏才窜进了唐季惟的书房。 唐季惟正在描摹王传的《百鸟图朝贺图》,这幅真品起码得值上万两,可是在唐季惟丝毫不差的描摹之后就只能卖到五百两左右,他的描摹手法技术成熟,在这行里是叫得起价钱的,祥福斋的掌柜不知道怎么弄到了真品,非要唐季惟临摹一副赝品出来,手工费二十两,而且临摹得越多一副往上又涨五两。 张陵不欲打扰他,看他作画是一种享受,提笔运气落笔沉稳,不浮躁不心急,即使是描摹也丝毫没有死板的意味儿,反倒是加上自己的感觉更能以假乱真了。 “怎么?终于摆脱我娘了!”唐季惟收笔,笑着侧头看他。 张陵笑得更灿烂,说:“从我家落败开始我就寄人篱下,从未有人像婶子一样真心留我,看来,你能有如此才华你娘也是功不可没的。” 唐季惟知道张陵是真心喜欢萧氏,他这样活泼且热心的便宜老娘,他捡到了也是荣幸,只是,在午夜梦回之时总忘不了亲娘那慈祥端庄的样子,和萧氏这样在市井拼搏的妇女完全不同,却给了他官家子弟最渴望的母爱,他始终忘不了在丞相府的日子,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还没有失去。 “怎么了?嫉妒你娘喜欢我多过你了?”张陵看唐季惟神情低落,故意开玩笑逗他。 唐季惟收拾了作画的器具,说:“留下来吧,反正我家脱贫了,还养得起你一个。” 张陵却拒绝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喜欢和唐季惟保持这样友好的朋友关系,不希望任何牵扯来影响他们的友谊。 唐季惟知道张陵的心情,他也珍重这个朋友,这个完全靠才华相交的同伴,不论未来如何,若是有需要对方的一天,他想,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 张陵和唐季惟谈论了一番现在的时局,只有对方是他的时候,他们俩才能真正的说出自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 己的想法。 “他是个好皇帝,我一路走来也看到了,先帝治国严谨,但才能和手段却远不如当今圣上,你我还未入官场,却已经对这位皇帝的雷霆手腕有所耳闻,可见伴君如伴虎,若有真进入官场的那天,季惟,保持本心才是最重要的啊!”张陵语重心长的说出与他面貌完全不符的话来,可见,他是真的倾心相交了。 唐季惟明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更能注意到韩缜的铁腕之下的意图,韩缜每踏实一步,他的胜算就要低一分,他比张陵更害怕这位皇帝。 “张陵,好好保重,你的才华能力将来一定会大放异彩,今日在此一聚,半年后,希望再聚之时你已志得意满。”唐季惟真心的送上祝语,此人非池中物,早晚登上九重天。 萧氏还在挽留张陵在家宿住,两人在门口拖拉半天也没分开,萧氏热情,张陵也有些许腼腆,他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好客的婶子。 “娘,人家故土难离,回家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往后相见的日子还很长,不急这片刻。”唐季惟苦笑着劝回了萧氏,和张陵郑重告别。 萧氏不停的嘀咕,越想越觉得这孩子可以深交,憨厚老实又淳朴,出身相当又有才干,简直是为儿子量身打造的挚友。 “幺儿哪,娘可说在前面了,这张陵娘是看重了,你怎么办就看你了。”萧氏为唐季惟缝补衣裳,看着一旁读书的儿子,出言提醒。 唐季惟放下书本,无奈的说:“他要是女子我还能娶进门给您膝前尽孝,可人家男子志在四方,非要拘在这一方天地也不是好事儿,娘啊,你就安心吧,这得不得都是命,交友也是看缘分的。” 萧氏咂摸了儿子的话,觉得在理,但是自己也没说错,总觉得儿子是在绕他来着,又摸不清是哪句话的问题。 “得了,反正我送你去书院不是让你学尖了跟我唱反调,娘只是觉得官场要是没几个知心朋友,随时捅你几刀也是有的。”萧氏恨不得提着儿子的耳朵把话全塞进去,但是唐季惟八风不动,她也没办法。 韩缜在寝殿里看书,读到身临其境颇有感慨之时突发奇想叫来了魏琳。 “上次京兆尹的事情是谁最先提出的?在你搜府之前有没有证据?”韩缜剑眉微蹙,尽管只着亵衣也贵气逼人,像是穿着龙袍一样震慑十足。 魏琳早就习惯了主子的气场,微微想了一下,说:“是文华殿大学士李修明最先奏报。” “李修明,他管太子东宫的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京兆尹的事情当中?”韩缜有了疑虑,越想越觉得像是有幕后推手在操作一般。 “你去查查那天殿上附议的人近来府中来往的名单,朕倒是要看看谁这么胆识,算计了满朝文武。”韩缜眉眼上挑,语气趣味,依稀可见眼里的荣光。 魏琳问:“您这是要处理他?” 韩缜躺在榻上,双手扶着脑袋,说:“朕只是好奇,天下竟有人算计得如此精明,连朕的反应都算在了里面,想必此人颇通权术,朕不用岂不是没有识人之明?” “是,臣立刻去办。” 待到魏琳退下,李昇又上前来劝皇上该歇息了。怎奈主子充耳不闻,这当奴才的也是深感无能。 “你说,此人比起贞观,谁更胜一筹?” 韩缜突然的话语把李昇吓得一跪,这还是皇帝自侯爷离世后第一次提起他的名字,李昇只觉得脊背发凉。 “朕随便问问,想必若有此人也是不及贞观的,他可是只狡猾的狐狸。” 韩缜自言自语,声音渐渐低沉。 李昇擦着额头的汗水站起里,只觉得鞋底都湿掉了。 有些人是死穴,轻易提到是要命的,韩缜和李昇深谙此道。 二婶面色发黑的走进了唐季惟家的院子,后面跟着满脸泪痕的唐宓和脸色同样吓人的唐德。 “这是怎么了?宓儿怎么还哭了呢?”萧氏听见院门响,出来一看,倒是被吓了一条,忐忑的猜测:“莫不是又有人上门逼亲?” 唐德气冲冲的一屁股做在院子的草垛上,并不言语。二婶叹着气进了屋,唐宓尾随其后。 “大嫂,我真的是受不了这口气了,我们家虽然穷,没有三妹家的门槛高,可也不是见钱眼开任人拿捏的人家啊,我和他爹也没到要卖女儿的田地吧,再说,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唐二婶气得手抖,拿着萧氏倒的茶水都晃晃荡荡的不稳。 萧氏听得糊里糊涂的,连忙打断说:“你说清楚,我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扯到穷啊富啊的,这是咋回事啊?” 唐二婶喝了一大碗茶水定了心神,才娓娓道来,唐季惟靠着门框也听了个大概。 唐家嫁出去的小妹,就是在北边富庶人家当少奶奶的唐嘉,自从生了儿子宋志远,从此就稳坐宋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和唐家两兄弟家划清了界限,不爱来往。可这井水不犯河水的,宋家的幺子看上了唐宓,求着唐嘉撮合着想纳为妾室,唐嘉看着小叔深得老太太宠爱的份儿上想卖他个人情,没想打却被唐二婶一棍给打了回来。 “大嫂你说,我们清白人家的姑娘凭什么就得沦作他的家小妾,宓儿生得好,我将她嫁个殷实人家妥妥帖帖的,怎么在她口中变成了败了名节的姑娘没人要了,这是作的哪门子孽,认的什么亲戚啊!真是要气疯我这个老婆子了!” 萧氏听明白了,也火大了。换做是她,她也得一棍打死这个小姑子,人家的姑姑都是为侄女儿牵线搭桥的嫁个好人家,好么,她倒是把亲侄女往低贱了说,败坏个屁的名节,人家就是清清白白的大闺女,她这泼出去的水倒真成凉水了,寒透了自家人的心哪! 萧氏拉过一旁双眼红肿的唐宓,说:“宓儿,听伯娘说,你是个好姑娘,想娶你的人满大街多了去了,别被这满嘴喷粪的人给说气了去,抢亲这种事她还干不出来,好好呆着,老娘到要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唐季惟见是唐德还在外面气得眼红胸闷的样子,拿着一碗茶水递给他。 “哥,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亲姑姑,你说嫁得好就可以对娘家大呼小叫的吗?过年过节从不回来祭祖,现在往火坑里推人的时候到想起我妹妹了,这什么人哪!” 一贯不爱背后说人的唐德也被气得哇哇大叫,唐季惟可以想象着闻名未见面的姑妈是如何颐指气使,作高高在上的姿态了。这民间的戏码也跟上面的一样,算计诬陷倒是来得明亮得多,不像以前他生活的周围,谁暗地里放箭根本就猜不到,一招扣着一招,招招夺你性命,好在,民间对律法还是比较惧怕,伤人这种事情不常发生。 ============================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 ☆、10·唐小姑出场 唐德躺在唐季惟的床上作愤恨状,可惜唐季惟描摹着大师的作品并不吭声,把他给急坏了,一下子就坐起来。 “哥,你就不能想想法子杀一下姑姑的威风吗?” 唐季惟沾墨,继续写,“你也知道他是我们姑姑,你一个小辈儿有什么资格杀长辈的威风。” 唐德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重义气会来事儿,好哥们儿兄弟整条街都是,整天风风火火没心没肺的,到是在这个问题是杠上了。 “唐德,你老实说是不是很羡慕宋志远。他不用像我寒窗苦读十年才能出名,也不用跟你一样打杂做工就有宋家的家产万贯,多好啊。你是不是觉得姑姑嫁好了没扶持我们?” 唐德沉默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有些东西自己争取才有意义,你是男子汉,总不能靠女子吧!” 唐季惟看他不说话,也不想太过说教引起他的反感,便继续作画。 “哥,我不是觉得姑姑忘恩负义,只是对她失望了而已。那年他出嫁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爹和你爹到码头扛了一年的货,我娘和你娘在家给她绣了半年的嫁衣,我娘眼睛都熬坏了,小姑子出嫁说什么都要风风光光的才不会被人瞧不起,一件嫁衣我娘和伯娘来来回回的改了多少次我也不记得了,就只记得那年我和宓儿吃饭就没个准点,过年了也没有新衣穿,宓儿哭,我就心酸。娘总说小姑是嫁到大户人家,不能落了下乘,处处都在为小姑着想,可是今天,她真的伤了我们的心了。” 唐德说出来,十五岁的小男子汉了,眼角还依稀泛着泪光。那段日子是最难忘的,他以为小姑会因此喜欢上娘,可是小姑接过嫁衣也只说没有粹柳斋做的好,早知道就付几个工钱拿去那儿做了。他们并不欠小姑的,为了她的嫁妆两个哥哥起早贪黑的,若不是积劳成疾,大伯又怎么会壮年过世呢! 唐德永远也忘不了姑姑回门的时候对他们施舍的扔了一把果糖,宓儿一颗一颗从地上捡起来时渴望的表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你想怎么做?”唐季惟说。 唐德沉默,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对幼时那个疼他的姑姑有点怀念而已。 第二天宋夫人,也就是唐小姑又找上门来了,这一次不是去了唐宓家,而是直接找到了萧氏这里。 唐季惟在书房作画,家里的生活改善了不少,他作画也轻松随意了许多,现在都是凭着兴趣,有时候还自己作几幅裱在祥福斋,掌柜的还慷慨的答应卖出去的钱全归他,他分文不取。 外面吵闹的声音也让他安静不下来了,便收好工具出门一探究竟。 唐小姑的轿子落在了萧氏的家门前,前前后后的仆人随从丫鬟都是七八个,站成两排等着夫人下轿。萧氏只站在庭院中间,看到她进了门也不相迎,只是笑着招呼进来。 “小妹是稀客了,嫂子可很久没看小妹了,快进来,愣着干啥?你小时候不还在草垛上捉过迷藏吗?”萧氏嗓门大,一嗓子让全部的人都听到了。 唐小姑略微尴尬的用手绢捂了一下鼻尖,小步走来,带着笑,说:“大嫂怎么还没有把院子给砍出来,这杂物堆多了容易冒臭气,季惟在这地方读书可受罪了。” 萧氏拉着唐小姑的手,友好的拍了拍,指着一旁站着的唐季惟说:“那小子也不是个金贵的,什么地方都能呆着好好读书,读书人嘛,有几个是富贵人家的,不都是咱穷苦百姓出身的嘛!” 唐季惟向宋夫人问好,心里到赞了一声萧氏,果然也是官家小姐出身的,混上了市井妇女的直爽泼辣劲儿,明刀暗箭的交替出手,宋夫人未必能称心而归。 唐小姑到是没觉得唐季惟这个秀才也多么了不得,说到读书,他也想到了才九岁的宋志远,立马笑着说:“我家志远也是个省心的孩子,他爹准备给他再请一个教书先生来家里呢,家里的这位先生已经教不了他多少了。” 说完捂着嘴笑了几声,萧氏附和的哂笑,心里却是不屑的,他家宋志远要继承家产也得看宋小叔让不让,宋小叔是老妇人的小儿,才能手段没他大哥强,哄女人倒是很有法子。 唐小姑算盘打得哐哐想,这宋老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这大宅门里侵染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让唐小姑占了便宜去。 唐小姑让奴婢擦了一下椅子才挥手让他们下去了,看着这家里十几年如一日的穷酸,她也觉得这面上过不去了,这娘家可是在扇她的脸了。 “嫂子,想必我来的目的呢,二嫂也跟你说了,你觉得如何?”唐小姑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拿着手绢擦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萧氏皱眉,不解的问道:“小妹的来意我可不清楚,弟妹也没跟我说什么,被你一说我倒是迷糊了,这究竟是怎么着了?” 唐小姑没有预料到萧氏来着一招,不论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她也得说服她站在她这一边。 唐小姑满面春风的说:“这小叔啊,看上了宓儿想娶她,我是想着宓儿是我亲侄女我也得为她着想啊,小叔能干,老妇人很是疼爱她,宓儿进门了肯定不会受委屈,还有我这一个亲姑姑在呢,谁也不能欺负了她去!” 萧氏倾耳认真的听了一番,笑唐小姑把她当傻子蒙,哼,她才不上他这当呢! 萧氏装作欢喜的说:“那可是好了,明媒正娶的宋家二夫人,宓儿这一辈可就风风光光不愁衣食了,这可是大好事儿啊!这话你怎么不去给弟妹说,她知道了一定得去庙里拜拜菩萨了,好姻缘哪!” 萧氏这一说,把唐小姑说楞在了当场。唐季惟在隔间也笑了起来,萧氏将话堵在这里,若不是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这可笑话了! 唐小姑略微尴尬的说:“嫂子,你误会了,这宓儿当不了二少奶奶,小叔看上她也是想让他做妾而已。” 萧氏立马换了嘴脸,大掌一拍,桌子颤动了几下,大声说:“我们这清白人家的闺女是绝不会做妾的,让你小叔子打消这个念头!” 唐小姑看萧氏发威,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看她瞪眼就低头的小姑子了,立马站起来拢着袖子说:“宓儿的名声也算不得清白闺女了,给小叔做妾也是抬举她了!” “哼,我竟不知宓儿名声受了玷污?这何时的事情,怎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你小叔子想霸占良家女子,少往宓儿头上扣屎盆子!”萧氏冷哼。 唐小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京兆尹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大嫂比我清楚,宓儿以后想嫁做正室也有些困难了,既然都是做妾,那不如选个殷实人家更妥帖些。” 唐季惟从屋里走出来,一身月白袍子趁得他是面冠如玉风流潇洒,踱步而出的气态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 已然压倒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唐小姑有点略微紧张。 “小姑此言差矣,宓儿是遭恶少盯上,可恶少还未有所动作之时就已经家破人亡,单说几句话就让宓儿名声受损?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唐小姑瞪了他一眼,吸了一口气说:“你们清楚,可人家不清楚,不知道实情的还以为他已经霸了宓儿的身子,这可不好解释了。” 萧氏在一旁作愤恨状,想要把她骂回去,双手叉腰之际被儿子一个眼神安抚下去。 “小姑这话就错了,不知情的人也只会是骂恶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决计不会把事情往最坏了想,而姑姑嘛,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姑姑会对外面的人这样讲,姑姑是宓儿的亲姑姑,定是不会的,您说是吧?”唐季惟慢悠悠的吐出话来。 唐小姑被堵得哑口无言,即使她现在去散布谣言逼得唐家骑虎难下,不得不将宓儿嫁与宋家,这也是她来之前的想法。可是,败了名声宋小叔肯定也不得要了,老夫人还会怨自己给小叔找了个不贞洁的女子,而自己有这样的侄女在家里,自己的脸面也要受损。 权衡了一番,唐小姑笑着说:“那是自然,只是可惜了,小叔一表人才宓儿却看不上,我倒是要看看以后什么人才能入得了这位大小姐的眼!” 唐小姑言下之意讽刺宓儿不知天高地厚,以后是绝对找不到比宋家更好的婆家的,毕竟在北边宋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萧氏就笑了,把唐小姑请出了门外,朗声说:“小姑不用担心了,宓儿是嫁给人做正室的,是个杀猪卖肉的也好,打铁编筐的也好,起码一辈子不用背着贱籍翻身不得,你说是吧!” 唐小姑被这母子一顿狠逼,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嫂子不用送了,轿子就在外面,有空来宋府玩儿啊,志远一天读书也闷得很,也跟季惟他们玩玩儿,松快松快!” 临走之时也不忘踩唐季惟一脚,果然是被大户人家侵染得透彻,都忘了她也是从这个门嫁出去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蓝蓝是一个缺爱的人儿~【画圈圈 米有留言,米有收藏,米有踪影了~ 蓝蓝的真爱们呢~【瞅瞅 ☆、再助一臂之力 唐宓的事情一过就是春节了,唐家一扫往年的晦气,高高兴兴的办起年货来了。萧氏因为今年唐季惟赚了一笔钱,也算是有稳定收入了,就大手一挥让几个小辈儿租了一条船在潍河上游玩。 说真的,唐季惟是很喜欢这种泛舟河上的感觉。但,绝对不是这种天气! 腊月的天气简直就是要将河面冰冻三尺,即使京城四季如春,但是像唐季惟这种弱鸡的身子在船上带个半时辰简直是要命,所以,付了钱就把兄妹俩和几个唐德玩儿得好的哥们儿给扔上去了,自己找了一处不透风的茶楼慢慢品茶。 春节将来,年味儿十足,大街上来回游玩采购的人群也多了很多。这是第一个没有和家人一起过年的春节,即使不断的说服自己,唐季惟的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疼痛。 叫卖的小贩和被爹爹抱着吃冰糖葫芦的女儿,街上的繁华跟他深深的隔了一层,他融入不了这种真正的快乐和幸福,他的心里潜藏着一只巨兽,还没有将韩缜拆吃入腹就已经将他自己撞得支离破碎。 “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唐季惟走出了自己的世界,看着来人。 “坐吧。” 韩既夏不客气的坐在了对面,随从被他挥手打发到远处了,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默默相对。 “我见过你,在上一次赛诗会上。”韩既夏首先抛出橄榄枝。 唐季惟略微吃惊,淡淡一笑,说:“我并没有上去比赛,公子是怎么看见的?” “你就在我旁边啊,我还帮你说出了你想说的话。”韩既夏笑着说。 很少看见韩既夏露出会心的笑容,唐季惟不由得也被他晃点了一下,这种风流十足高贵万千的男子,即使不是王爷,估计也有很多少女趋之若鹜吧。 “我可没说话,公子是认错人了吧。”唐季惟否认。 韩既夏凑近了一些,轻轻的说:“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让人很难忘记,真不知道男子长这么好看作甚!” 唐季惟被逼得一退,韩既夏眼中的莞尔意味十足,伸过来的脖子也让他看清了他脸上的笑纹。 “说清楚一点,你的目的是什么?”唐季惟抱胸。 韩既夏挑眉,对于这种毫无情趣且洞若观火的对手来说,他实在是很难讨到便宜,若不是“身负重任”,他可不愿意来招惹这只白狐狸,狡猾又多变,真是比他们这种人都还要警惕性十足。 “有人要见你,怎么样?见一见?” 唐季惟拿起茶杯遮住眼底的颜色,热气将他的眼睛熏得看不清方向,蒸蒸升起的茶雾像是蒙上了他的心。 “见呗,凭你这敲门砖都如此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想必真正的玉也值得我赴一赴这个鸿门了。” 韩既夏欣赏唐季惟的干净利落和有胆有识,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他的所有事迹,老实说,在民间长大的孩子有如此气质和见解的,即使经常游走在市井街头的他,也只见过仅此一个。 随着韩既夏七拐八拐的带路,唐季惟大概猜到了这块玉的身份了,让这个闲散王爷如此重视保护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就这里了,进去吧。”韩既夏退后一步,示意唐季惟一人进屋。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庭院,里面花草树木纷繁错乱,高大的树木和迷人的花香都让唐季惟提高了警惕,这是一个阵,虽然他没有看清全貌也知道,没有韩既夏的带路,擅入者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来都来了,总是要相见的,他没什么好怕的。 推开房门,唐季惟独自走进去,偌大的房间让他差点昏厥过去,不是没见过这样雅致的摆设,也不是没有见过那几张贵得离奇的红木椅子,更不是眼睛痴缠在那正中的画卷上。而是,这一切的一切还原了他当初的侯府,一模一样,连茶杯的花纹摆放的位置都没有一丝偏差,靠窗的那张软榻让他错觉上一秒其实他还躺在上面读书品茶。 这一切让他精神恍惚,他几乎不辨自己,他甚至都要以为这是他下朝回家的日子。 只是,帷幔后面出现的一人让他从这个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韩缜严厉的目光像钢钉一般钉在他身上,似乎是要凿出一个大洞来。唐季惟敛下心神,沉默以对。 “你就是唐季惟?”韩缜的声音一如当初的低沉有力,却又带着上位者的口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3 吻和威严。 “是,听说是你要见我?有何事需要效劳吗?”唐季惟面上表情自然,心里却在不停的打鼓,他不担心韩缜认出他来,因为这样荒谬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只是,他很疑惑韩缜把他带到这里来的目的,还有,为何这里的摆设和他出事前在侯府时的一模一样,只是单纯的为了炫耀他的功绩吗? “是你设计扳倒王忠全的吧,很有魄力也很会算计,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竟然有如此谋划,虽然是个秀才,但是也很让人难以置信了。”赞赏的话在韩缜的嘴里说出,竟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唐季惟的心却一下就落了地,长吁一口气,说:“我只是为了帮小妹而已,王大人所做过的事情也没有让我冤枉他,这并不过分。” 韩缜上下打量了这位看着面孔稚嫩,却心思缜密的男子,那一双眼睛让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就是在潍河边见过的那个奇怪的男子。 “你愿不愿意为我做事?” 唐季惟惊讶的神情被韩缜捕捉到,即使是眼中一闪而过的讯息。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为你做事?在让别人为你效力的时候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唐季惟避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眉峰之间。 韩缜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感觉,心里倒是升起了浓厚的兴趣,炸毛的小猫终于露出了本性,这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吧。 韩缜带着眼底的笑意,面上依然是沉稳的样子,负手而立,刀刻一般的线条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浩然屹立。 “韩既夏没有给你说我的身份吗?那小子不想再进宫了是不是,李昇,韩既夏滚哪里去了?”韩缜说。 李昇赶忙从侧边出现,说:“王爷早就出去了,说是夜市还没有逛完。” 韩缜说:“他是怕朕把他禁足吧,这真是天下第一闲人。” “主子说的是,那要不要老奴让人把王爷寻回来?”李昇恭敬的问。 “不用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让他滚远点儿!”韩缜嫌弃的说。 “是,老奴去传旨。” 说到这里,唐季惟再装作不识他的身份就是呆子了,看着主仆二人的戏码,他只能说下马威给错人了! “草民叩见皇上,言语不当之处还请圣上恕罪!” 韩缜大度的虚扶起来,说:“不必拘束,朕没有怪你的意思。现在,还愿不愿为朕做事?” 唐季惟只觉得脑袋轰鸣,像是千千万万的虫子在飞来飞去,前世为他肝脑涂地无怨无悔,到最后却死于非命,被勒死不说,还被冠上了谋逆的罪名,以至于顾家再无翻身的可能,他连累了整个宗族。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小小的案件寻了过来,还一副求才若渴的模样,唐季惟恨毒了这一张嘴脸,他恨不得现在就有一把匕首可以朝他的心脏狠狠的刺去。 “为皇上分忧是草民的荣幸。”唐季惟装作惶恐的低头,实则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扭曲的面容。 “爱卿说笑了,朕看了你乡试的试卷,针砭时弊博古通今,最重要的是还能活用实践,朕很是欣赏。”韩缜坐在上位,一番气度风华。 “多谢皇上夸奖,不知草民有什么可以为皇上分忧的?”唐季惟恭敬的问。 韩缜觉得此人颇通人情懂得变换,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有才能又不计方式方法的人,微微一笑,却也不及眼底。 “朕手上有一个幽组,专门刺探前朝之事,贪赃枉法行贿受贿,或是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官员,幽组都会上报与朕。而朕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权衡利弊,挖掘各个关系网,为朕制定出做有效的治理方法,将贪官污吏一一挑落下马,敢做吗?” 唐季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掀袍跪在地上,说:“草民之荣幸,谢圣上看重之恩。” “就这样吧,若是有朝一日进了朝廷,朕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韩缜就让李昇送了他出去。 唐季惟前世跟李昇熟悉得很,想从李昇这里套话绝对不能过于直白,得到的消息也得拐个弯儿去想,很难辨别真假,这个老狐狸,可不比他们游刃在前朝的人心眼儿少。 走出去的时候夜色朦胧,月光隐隐约约的,庭院太大天太黑,他走了两次也没有完全判断出这里的构造和地形。 “这个院子一定是精心设计建造的吧,廊桥迂回,流水淙淙,很有意境啊。”唐季惟说。 李昇并不多话,只是答应了一声。 唐季惟知道从他嘴里套话是多么不容易的,也不恼,只是笑着品着一路的风景,这个院子倒给他有种似曾相似之感。 路过花园的时候飘来一股杏花的香甜之气,唐季惟精神一震,眉眼微动,低声念了一句:“杏花未肯无情思,何事行人最断肠。” 李昇顿一下,说:“公子也喜这句诗?” 唐季惟触动了清肠,到流露出几分真实的感情,苦笑着点头,说:“杏花本不是这个时节盛放,到是强它所难了。” 李昇跟着唐季惟往门口处走去,摇头叹息,“强求不得的也是得不到的,这杏树不开花,主子也是弄了暖炉强行熏开的,可惜人都不在了,留花有什么用,老奴看着也是心酸得很。” 唐季惟皱眉,李昇话里有话,莫非韩缜有心爱的女子且得不到?故而在宫外的庭院中种了数十株杏树睹物思人? 李昇已经不再多言,唐季惟也不想在他心里落了个投机取巧爱好钻营的印象,也不再说话,随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漫步在大街上,才想起唐德他们应该还在潍河上游玩,几个小孩子难得这样玩儿一场,即使是寒冬腊月的天气,估计也是兴致颇浓的吧。 杏花?唐季惟暗自琢磨,以前侯府到种了几株,顾夫人觉得杏花味道香甜清淡可以解乏,专门命人种了数株在他的书房外,一眼望过去就是满眼的□,那才是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景象。 只是,韩缜心仪的女子也喜爱杏花?唐季惟不禁对这素未谋面的女子有点好奇了,韩缜得不到的女子必定不是俗物,能让韩缜种上数十株杏花关在自己的庭院里怀念,想必,此女非凡。 ======================== 作者有话要说: ☆、江山和你 “大哥,这儿,我们在这儿哪!”唐德的大嗓门将唐季惟拉回了现实,一回头才看见自己已经走错出了一段距离。 唐德兴致勃勃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油乎乎的酥油饼,笑着说:“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宓儿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 “没想什么,天气冷了咱们回去吧。”唐季惟目光游移心神不定的说。 唐德看他哥脸色苍白的样子就知道不好了,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4 光顾着玩儿也没让他哥找个暖和的地儿等他们,这下把他哥冻伤寒了回去娘还不抽死自己啊! “宓儿,回啦!快走,哥都快被冻死了你就别再看簪花了!”唐德一吼,满大街都盖不住他的身影,唐宓带着个新买的簪花乐滋滋的跑过来了。 “走吧,哥你看我这花好看吗?”唐宓晃着脑袋炫耀,两个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就这假花还要一个铜板儿?回屋哥给你上山摘一把,那真的比假的好看多了,带上一月也不重样儿!”唐德不屑的哼,就觉得是奸商在坑人呢! 唐宓不乐意了,嘟着嘴说:“又没问你,我问的是大哥,你插什么话啊?” “小丫头片子还反了不成,也不知道小时候整天屁颠屁颠的追在后面喊哥的是谁!” 唐德嬉皮笑脸的吓唬他,扯着她新做的袄子回家了。唐宓还没有唐德那么脸厚,大街上也不好意思回他几句,气鼓鼓的就跟上了唐季惟,把唐德一个人甩在了后面。 唐德摸摸鼻子,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这个春节是唐季惟过得年味儿最重的一次,以前是看着下人做成一桌欢欢喜喜的打闹,可是自己从没有加入过,即使爹娘对他百般疼爱,可是也是建立在家规的基础上,他从来都没有在春节点过炮仗。 所以,在唐德拿来一大堆烟火的时候,他竟本能的反应是拒绝。 “哎,知道你不爱玩儿这个,我全放了啊!”唐德二话不说立马抱着走了,去和他的哥们儿们闹了。 唐季惟苦笑,他是错失了机会么?回屋望了一下,二婶和娘在里屋讨论绣法和绣样,二叔早已和一起打短工的朋友们出去了。唐宓跟着唐德一起上街去了,看来,又是自己被剩下了。 唐季惟顺着官道一直走,过年的街上很是热闹,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穷苦百姓,都愿意在这一天出来走走感受一下京城的繁华,这满眼的灯火终于在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暖气。 走上熟悉的街道,一转角就已经站在了侯府的大门前。 朱红的大门和威武的雄狮,那步步阶梯通向了这个曾经门庭若市的家族门口,唐季惟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出里面的布局。从先帝封他为永安侯开始,他就在这里度过了好多年的岁月,从青涩稚嫩到老成稳重,一时不知,竟已过去数年。 依然是威不可及的侯府,没有任何衰落破败的迹象,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穿戴整齐戴着官帽从里面走出来,带着春风得意和清秀儒雅,迈向本该属于他的安稳人生。 带着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自己以前的家门口,用不可言说的情绪去缅怀那个英年早逝,曾经冠绝京城的顾侯爷。 用人虽宜信,然亦不可遽信。 这是顾家的家训,顾贞观和韩缜一同受教,同是顾老爷子一手教出的学生。可是只有韩缜将此话运用的淋漓尽致,而他就只能做那个被用完就杀的人,想到当年一同读书的日子,心里又是一波酸楚袭来。 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时刻,他只能带着自己的一丝魂魄和借用来的躯体独自的回忆。他想找到爹娘把他们救出来,他们年纪已大,肯定受不了边疆那么凄苦恶劣的环境,人单力薄,他需要的时间还很多。 “哒哒!” 唐季惟听到了细微的马蹄声,两边街道宽阔无处可躲,只有藏身于旁边的石狮后面。 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前,驾车的那个人赫然就是魏琳,而魏琳恭敬的请下来的那个人,韩缜! 唐季惟眼睁睁的看着韩缜撕开封条走了进去,而手握成拳头不能动弹,魏琳将马车赶到了街角处,身边并无其他人,连平时鞍前马后的李昇都不在。 唐季惟趁着魏琳赶马车的片刻,迅速的从打开的门缝中进去。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凭着自己的记忆迅速找到了一条通往寝居室的小道。 从窗台轻快的翻了进去,悄悄的合上了窗,寻找了一下屋子里面的藏身之所,书架?对,书架后面是有暗门的,并没有多大只是刚好可以容纳到一人藏身,是以前顾贞观用来藏书的地方,侯府内有很多珍贵字画,顾贞观都把他们统一的放到了这里。 才藏好身就听到门响,迅速的将还在外面的衣摆扯进来,屏住了呼吸。 韩缜推开门,没有点燃蜡烛,只是一个静静的站着屋子的中间。外面的月光透了进来,烟火的光芒也照亮了这个毫无生气的房间。 书架上是顾贞观收藏的层层叠叠的孤本,案台上还放着一把长剑,书案上的画只作到了一半,笔上的墨迹已干,好像主人才走一会儿,等会儿就会笑着踏进来。 韩缜轻轻拂过沾染上一点灰尘的画纸,上面是顾贞观的自画像,只画到眉眼就停笔了,一张画像画了全身,唯独脸没有画完。就只见眉眼间的笑意,其他的却看不完全了。 韩缜点燃了一只蜡烛,拿着烛台照亮了画上的人,一身红袍负手而立,那妖冶的颜色却沾染了穿上他的人的纯净,红色,顾贞观最爱的颜色。 他总在韩缜耳边说,有朝一日他必身穿红袍骑上战马,手持方天画戟,带着洒脱不羁,去天涯海角寻他一生的良伴,和她肆意江湖浪迹天涯。 他说,等我助你谋得了帝位,我就走遍天下去寻一个可以让我为她生为她死的女子。 他说,韩缜,你都有了皇妃有了儿子,我却还是孤身一人,太不公平了。 他说,韩缜,若我有儿子一定送来给你儿子当伴读,陪着他长大,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顾贞观说过好多好多的话,都是若有一天离开韩缜,他怎么怎么样,他会如何如何。 而韩缜也犹记着顾贞观作此言论时脸上的落寞,和他意气风发之时判若两人。 韩缜握紧了那只早已蒙尘的笔,可是,贞观,你已经不在了,你的那些遥远的计划,除了说与我听以外,最终也都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可是,贞观,我很想你,很想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江山和你,我却只能选择一个。 贞观,不求你原谅,我做过的事情也不会后悔。 韩缜走了,唐季惟却没走。他躺在顾贞观当年睡的床上,静静的流淌着属于顾贞观的眼泪。 唐季惟肿着眼睛看着萧氏,萧氏很心疼的给他煮了两个鸡蛋敷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你晚上不要看书了,伤眼睛得很。娘是想让你高中状元光宗耀祖,可是你也得有个好身体才行啊!”萧氏把鸡蛋给他,自己到一边用缝补破了的鞋袜。 唐季惟躺在床上,也看不清床顶,叹了一口气。他哪是看书看成这样的,明明就是被韩缜给算计了,他派来的幽组的情报累成了一大摞,拿来当柴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5 火烧都够做两顿饭了。 明明对他恨之入骨,恨得眼睛都疼了,却还要帮他做事。即使知道这是权宜之计,是打进敌人内部最好最快的方法,唐季惟还是忍不住愤恨了一番。 一个唐宓的抢亲事件就暴露了自己,可见韩缜就是一只慧眼如炬伺机以待的豹子。敢用一个他并不了解的人,给他最深层次的情报,也足以想见韩缜的心机筹谋是多么的缜密,给了你最重要的东西你也翻不过他的掌心,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唐季惟没有幽组的调配权,只能通过幽组把消息传递给韩缜,然后再批复,唐季惟了解朝堂上大部分官员的底子,这些都是当年立储站对了队伍的人精,即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早已剥离干净,韩缜虽有这一大批的血滴子也抓不到什么证据,这才是他头疼所在吧。 “幺儿啊,你到底有没有听娘的话啊!”萧氏叉腰大吼。 唐季惟回神,头疼的感觉更强烈了,有这么一个咋咋呼呼得理不饶人的娘还真是麻烦,唐季惟扶着头重新躺了下去。 萧氏见唐季惟装聋作哑也不在他眼前晃悠了,他这个儿子就是不喜欢说话,闷葫芦一样,以后哪家的姑娘看得上他啊,唐老娘现在就开始忧虑了。 春节过后的二月九号是去年乡试放榜的日子,萧氏再也不用担心儿子被自己影响了情绪发挥不好了,一个劲儿的在家瞎转悠,基本上每一刻钟就要进去看一眼唐季惟在干嘛。 “娘,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去看吧!”唐季惟觉得好笑,劝着她说。 萧氏嗔怪他,“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这越是心急越想中老天爷急就非不让你中,得装作不经意不在乎的样子,哎,它就中了!” 萧氏自顾自的解释了一番,还教育唐季惟要看轻结果,没中的话也不打紧,三年后再来就是,有些人不也是熬到五六十的才中了么! “娘,你这是不在乎的样子么?要是我像你这样坐卧不安,我就去看看,你拦着我不让我去,你自己去看看总是可以的吧。”唐季惟说。 萧氏想看又怕得失心太重反而落空了,纠结着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唐季惟还没见过萧氏这么愁眉苦脸的时刻,明明刚才还在安慰自己,现在就自乱阵脚了。 “娘,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没必要过于强求。” 萧氏拍案而起,说:“我这不是为你不值吗?要是你没中我都觉得不甘心,你看看你一天就闷在家里捧着书看,朋友也没几个,也不会别的手艺,就会读书,要这次不中岂不是老天爷瞎了眼睛么?” 唐季惟笑着按下萧氏的肩膀,说:“我看书是兴趣所在,没像唐德那样呼朋引友的是个性如此,您也别替我不值,我肯定会中的。” 萧氏被他的安定下来,端坐在正屋,一个劲儿的往外面望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响,萧氏面上一喜。 “得了,出去看看吧,举人老娘?”唐季惟笑话他,也觉得终于可以安静片刻了。 岂料,萧氏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稳如泰山。唐季惟倒是奇怪了,难道萧氏是高兴坏了? “看什么?你老娘我这是稳重,要是是街上其他人中了你老娘我高高兴兴的迎出去岂不是笑话大发了!” 怎么说都有理,唐季惟决定不再跟她争辩,事实胜于雄辩。 当人群围堵在唐家门口的时候,报喜的人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的时候,萧氏确认听清了名字,才长吁一口气,拉着唐季惟欢欢喜喜的迎出去了。 “唐家婶子,恭喜啊,家里出了举人老爷了!”街坊邻居的道贺声此起彼伏,萧氏笑得一脸舒爽灿烂,把人都招呼进了院子。 “哪位是唐季惟?”一个官兵打扮的人说。 “我是。”唐季惟从外面走进来。 官兵立刻变了高高在上的脸色,笑脸相迎的说:“恭喜恭喜,您不仅中了举人了,还是第一名呢,是解元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轰鸣,鼓掌称赞的声音几乎要将唐季惟淹没,毫无经验的他也只有在街坊的推搡当中拱手道谢。 从侧面,唐季惟看到了萧氏眼角晶莹的光芒,他有点被感染的情绪,明知道是志在必得,可是在百姓的真心道贺和萧氏的泪眼中,他到真的生出了几分畅快舒适的感受,这就是凭着真才实学的来的踏实感吧,这次,无关家族门楣和长相,单纯的是对他才华的肯定。 ========================== 作者有话要说:  江山和美人选一个什么的,真是太糟心了~ 收藏如此惨烈,真真是太糟心了~ ☆、挚友 没过多久唐二叔一家悉数到场,二婶子还带来自己在家炸的鱼,金黄金黄的,恁是没让唐德给偷吃到一口。 “季惟啊,叔不会说话,大道理也讲不通,只是我们唐家出了一个你这么会读书的小子,一定要给你爹争口气啊!”唐二叔拍着唐季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这个黝黑的汉子平时不多言语,却在说起大哥时有点情绪激动,想必唐老爹在世时是定是一个笑呵呵的老好人。 “二叔你放心吧,我会继续努力的,一定给唐家光宗耀祖。”唐季惟笑着点头说。 唐二叔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孩子,比唐德有出息多了!” 在一旁垂涎炸小鱼的唐德伸回了脖子,撇嘴望天,他是没有他哥那么好的耐心的,让他屁股钉在板凳上一刻他都不舒服,更何况还要抱着相看两厌的书本儿! 二婶把炸小鱼拿出来递给唐季惟,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浮现出来了,拍着季惟的手说:“季惟,鲤鱼跃龙门,二婶就觉得你是做大官的料儿!” 从某种方面来说,唐二婶是一个很有远见眼光的女人。 唐季惟笑着接过来了,炸小鱼的香气扑面而来,唐德那厮都要挂在他哥腰上了。 唐宓乖乖的钻入了厨房帮他伯娘剥蒜,她瞧着她伯娘这一天的笑容比以往加起来的都多。 唐宓笑得像个傻姑娘,说:“伯娘,这举人是什么官啊?比县太爷大吗?” 萧氏笑着给她解释:“这举人可不是官,是身份,可以往上靠状元的,有些举人不想考了就可以被朝廷安排去补地方上的空缺,也可以当官的。” 唐宓似懂非懂的点头,长着跟唐季惟七分相似的脸已经有迷惑众生的潜质了,可是小姑娘还是那么烂漫天真。 “伯娘,我就觉得大哥一定可以考状元,大哥长得俊,以后骑着高头大马游行的时候我们脸上就可有光彩了,往年那些状元都没我哥好看,也不知道小红她们为什么那么想嫁给状元郎!” 萧氏笑他小丫头心思还挺多的,不过听到自己儿子有朝一日能中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6 状元骑马游行的消息,即使只是假设,但是萧氏心里还是乐滋滋的,做起饭来滋味儿十足,就是,过于激动把火给燃旺了,咳咳,有点焦了。 唐季惟尝着便宜老娘做的饭,看了一下她眉梢都是止不住喜悦的神情,焦了什么的都还在忍受的范围内,毕竟太过于激动连柴火都多扔了几根,可是,唐季惟嚼着这糖醋排骨,总觉得牙齿泛酸。 他还是吃金黄可口的炸小鱼好了! 唐德被伯娘的厨艺整的吞咽不得,那一盘可爱飘香的炸小鱼却在他哥的势力范围内,望着这一桌丰盛到无处下箸的饭菜,他觉得伯娘的厨艺真是太凶残了! 才吃了一半就有人敲门,唐德兴冲冲的跑去开门,如果是街坊为了贺他哥中举送来饭菜的话就更好了。 “你找谁?”唐德看到一个身形瘦削但却书生气十足的男子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我是季惟的朋友,来给他道贺的。”张陵背着包袱笑着说,浅浅的梨涡让人萌生好感。 唐德是爷们儿当然不会扑上去,只是高兴的请他进来,并大嗓门儿的喊了他哥。 唐季惟放下筷子,舒了一口气,立马出了正屋。 “张陵,好久不见!”唐季惟看到院子里笑意满满的张陵发自内心的欢喜起来。 “季惟,恭喜你拔得头筹啊!我可是要让你请客吃饭的呀!”张陵上前来笑着说。 唐季惟询问到:“你呢?我没去看榜,也不知道你的情况如何!” 张陵笑得梨涡再现,说:“我是亚元,被你压住一头的倒霉蛋!” 唐季惟可没见他有任何倒霉的晦气感,倒是笑得一脸春风就知道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唐季惟就喜欢这样的人,云淡风轻又积极进取,该退则退该进时绝不客气。 “算什么倒霉蛋,不过是我运气好而已。吃饭了没有?我请你到醉仙楼啊。”唐季惟实在不好意思邀请他吃萧氏今日发挥的饭菜,只有把人往外面带了。 唐德帮张陵取下了包袱,放在他哥的隔间,然后就自来熟的搭上了张陵的肩膀,跟着去蹭饭吃了。 醉仙楼是比较上档次的酒楼了,味道很好又视野不错,一望过去就是潍河,大大小小的船只穿梭其中,感觉有种坐观垂钓的闲适感,唐季惟也比较喜欢这里的环境,不阿谀奉承也不市侩谄媚,来者是客,就算是坐着品一下午的茶,那伙计也不会丧着脸赶人。 “看来季惟你这次是要大手笔啊,我就这么一说也不至于请我到这么贵的地方来吧。”张陵笑着倒是不好意思了,他看着唐季惟家里也不富裕,这样宰一顿他于心有愧啊! 唐德这个二缺巴不得他哥出血,立马就把他哥写字作画赚钱的事情抖个底儿掉,还招呼着张陵多吃一点,跟着自己也没落下进度。 “季惟,你以后绝非池中物!”张陵一脸严肃的说,“官场黑暗,你顾全自己为上。” 唐季惟对他的劝告很受用,给他斟茶,说:“张陵,我也不瞒你,我读书的目的就是当大官,若不是为了有一天能立于官场之地,我也不费这个心钻研八股文,毕竟,这是对文人的一种扼杀。” 张陵知道唐季惟是有主意的人,对世事的洞察一点都不比自己这个长了他近八岁的人弱,他能交到此挚友,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这杯酒我敬你,能有你这种良师益友,我这浮生飘荡也了无遗憾了!” 唐季惟笑他,说:“你才多大岁数就敢称浮生了?这辈子还长着呢,我当你是我知己,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说,我绝不推脱。” 说完,又像是自嘲一样,补了一句:“我可不喜欢插手人家的闲事,你算是破例了!” 张陵笑着把酒喝了个干净,那一对浅浅的梨涡衬着面若桃花的脸颊更是清朗俊秀,肆意洒脱。 ========================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一万什么的,哀家终于做到了,碎了碎了~ ☆、宫廷秘辛 朝廷通告下来了,有一些需要填补的空缺,除了少部分年纪大了不想再往上考的举人顶上去了以外,其余年轻有志气的都选择了参加三月的春闱。 这次张陵没有推辞,应了唐老娘的邀请在唐家住了下来。家里捉襟见肘是一个原因,想和唐季惟交流学习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家里有两个举人考生,唐老娘是天天挖空脑子想怎么给他们补一补,鸡鸭鱼肉的油炸闷烧来了个遍,张陵许久没有吃过这么油腻的食物导致肠胃不适,不由投降吃清水白菜了。 “你吃那个怎么顶饿哟,看看,今天婶子去买了一条大鱼,可以晚上炖汤喝咧!”唐老娘举着一条大鲤鱼,笑着说。 唐季惟看着张陵菜色一般的脸,觉得真是难为他了,便出言劝阻说:“熬汤来腻得很,清蒸吧!” 唐老娘对这种发言提建议的很是赞同,她已经要山穷水尽了,想不出更多的花招了,有想法更好值得表扬嘛! “好,幺儿说的好,就清蒸!”唐老娘大手一挥拍案定论。 唐季惟对着一直喝茶解腻的张陵说,“我娘太热情了,你适应就好。” 张陵一笑,小酒窝立马惊现,“我哪有那么不识好歹,只是这肠胃早已被那些清汤寡水的饭菜给养出来了,再吃好的也是不习惯了。” 虽是说着打趣,但是唐季惟也听出了不少酸楚的意味来了,张陵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早已饱尝生活的艰辛。既要糊口又要专心读书,其中的辛酸大概是旁人不能想象的吧。 张陵到没有什么哀怨的情怀,依旧看着书想着事情。 “季惟,你说这新皇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一路走来不说是海晏河清倒也是一番国泰民安的景象,先帝在时虽说是励精图治但也留下不少的烂摊子,能做到如此的份儿上也该是一位可以让我们为他鞠躬尽瘁的好皇帝了。” 唐季惟不语,韩缜禀雷霆之势而下,数法并颁,弥补了建元朝的律法漏洞,又大大提高了商人的地位,想必这一次国库应该是填充不少了。 “再说吧,有些皇帝刚即位之时都是雄心勃勃,日久见人心。” 张陵觉得奇怪,唐季惟是一个就事论事之人,且眼光独到,为何对与皇帝的看法如此含糊?想到临近的春闱,张陵又精神抖擞的埋头看书了。 吃过晚饭,唐季惟照例要出去走走散步,张陵被唐老娘困住不得脱身,也只有看着唐季惟挥手出门了。 这京城的灯火比其他地方来的更明亮,更灼人,以前去过很多地方,各有各的风味,却都没有京城这般夺人眼球,大概是天子脚下,时间一长沾了龙气了,唐季惟慢慢走着细细的观察着街边的一切。 “唐公子。”一人从他身边擦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7 身而过,握住他的手腕轻易将他带离了闹市。 唐季惟知道此人武功甚高不敢轻易有所举措,只得等他停下再一探究竟。 黑衣人将他放在小巷,示意他跟上来。 “你是何人?”唐季惟不动。 黑衣人说:“我是幽组的死士,我叫墨言。主子派我来跟你做事,我今后就只听从你的指令!” 唐季惟一只手在背后握成拳头,韩缜表现得越是对他放心他的处境就越是危险,他不想再做那个被利用完就一脚踹开的人,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你带我去哪里?” 墨言走在前面,低头说:“留杏院。” 唐季惟神经被撩动起来,虽然从路线上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但是他就是有种感觉,留杏院就是上次见韩缜的地方。 “那个地方不是你主子的宫外住所么?怎敢放我等升斗小民进去?”唐季惟问。 跟着墨言七拐八拐的到了院门外面,墨言说:“主子用人不疑,况且公子是主子看重的人,也算不得小民了!” 有点意思,唐季惟微微一笑,这个墨言虽然冷言冷语的,但是说话到有几分一针见血的味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他不该看低韩缜笼络人才和人心的本领,不然自己也不会被他生生骗了两次么? “公子随我来,这后院是不能去的,我们做事在中庭就好。”墨言叮嘱唐季惟,怕他走错了到了不该去的地方。 唐季惟疑心再起,这个院子不像看起来那么普通,三进三出但是曲折迂回,狡兔三窟,韩缜这一窟可不简单。 进屋就看见四五个人散落在房间各个地方,一人一桌有条不紊的动作,屋子摞了好几堆的本子册子和散纸,唐季惟随便捡了一张看,上面写着御史中丞的名字还有家谱,家里曾经有人当过什么官犯过什么事儿都一一记录在册。 “公子,主子这次要您解决掉的是这个。”墨言给了唐季惟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章渊二字。 唐季惟看向墨言,疑惑道:“你确定是你主子亲手给你的?” “是,属下亲自接过的没有错,公子有什么疑问吗?”墨言说道。 唐季惟点头,找了一张没有散纸的凳子坐下,示意墨言也坐下,说:“章渊是玉成公主的驸马,扳倒他难道不会影响皇上和太后的感情吗?” 玉成公主韩碧是太后的嫡亲女儿,但是韩缜不是,韩缜是已故嘉义皇后的嫡子,现在的太后是后来皇帝另立的皇后,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也比不得现在韩缜一手遮天,儿子没抢到皇位,这下连女婿都要被拉下马,难道韩缜真的不怕后院起火吗? 墨言微微沉吟,说:“公子,主子吩咐的事情奴才只有听从的份儿,主子定是考虑周全才让公子下手的,还望公子全力以赴。” 唐季惟眉眼一动,说:“你倒是忠心!” 墨言完成了任务留下一名属下等会儿带唐季惟回去,自己闪入了黑夜不见人影。留下来的是幽组的老三,叫墨力。 “茉莉?”唐季惟看着眼前高大威武的汉子,有点消化不良,晚上吃的鱼像是卡在了喉咙,这一位肌肉喷发出来将要撑破黑衣的八尺男儿叫茉莉? 墨力看着唐季惟尴尬的表情自己也黑了脸了,说:“主子赐名,属下不敢不从!” “你主子果然很有才!”唐季惟嘴角擒笑。 调侃了一番墨力,唐季惟就开始翻阅章渊的历史,作为一个驸马章渊的确是屈才了,尚了公主就不能有过高的官职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章渊其人家世不错一表人才,按理说靠自己的本领进入官场更能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和公主成亲看似风光实则亏本。 章渊是清平候的嫡亲二公子,但是老二就意味着不能袭爵,清平候光有个爵位已经不太顶用了,章渊在当年议储的时候站到了韩继鸿那边,为表明立场上表求娶了二公主韩碧,可是韩继鸿不敌韩缜,被算计得命丧九泉,章渊也就大势已去。 看了章渊的资料,唐季惟才觉得以往看人的眼光真是有问题,这章渊明摆着是一个奸佞钻营的小人,为什么前世他还向韩缜举荐过此人呢!这满篇的记录都是他勾结大臣意图皇位的证据,还有卖官受贿的不良行径,仗着是驸马就结党营私,有这种人在,后宫前朝都会被搅得污秽不堪。 “你是说他纳了妾?公主许了吗?”唐季惟翻着册子问。 墨力点头,说:“前些日子刚收到的信儿,虽说是蒙着头悄悄从后面抬进去的,我听说了之后就在房梁上蹲了好几日才发现了,明着是大房丫鬟实际挺着大肚子享着妾室的福呢!” 唐季惟合上册子说:“你倒是刺探这些秘辛很有一手嘛,想必宫廷秘事你也知晓一二了?” 墨力被噎到,一个威猛汉子做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怕人知晓,只有自己做得那么乐在其中,墨力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的为人品性了。 “给我说说呗,宫闱之事你肯定知道不少,现在就我们两个,你说来当故事听听?”唐季惟逗他。 墨力本来就是一个倾诉欲极强又鸡婆的汉子,且知晓秘事太多无人听他吐述早就憋坏了,遇上唐季惟这么一个居心叵测又蔫坏的人,注定是一拍即合了。 墨力扯过来一个小凳子坐着就开始娓娓道来,墨力口才极好且故事性极强又完整,唐季惟起先是逗弄他而已,渐渐也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你是说皇后被冷落许久了?皇上即位以前不是鹣鲽情深举案齐眉吗?怎么会入主中宫之后反而不受重视了!”唐季惟皱眉。 墨力挥手:“皇家的事情又怎么会像平常百姓看到的那么简单,皇后许久不出凤藻宫了,连太子都没再踏足过,你说惨不惨!” 唐季惟难解,皇后韦氏是镇国公嫡亲长女,是先帝亲自指婚的良缘,当初韩缜也是点头同意的,在王府的日子不说鸾凤和鸣也可以说是相敬如宾,难道韩缜一朝得势,被卸磨杀驴的不止他顾贞观一个? “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我也是在宫中待命的时候无意知晓的,皇上可能是因为国丈的原因才疏离了皇后。”墨力说得镇重其事,还不时张望一番窗外,一副做贼心虚又兴奋不已的样子。 “镇国公?他老人家不是追随皇上一派的吗?在当年立储的时候就助了皇帝一臂之力,现下怎么惹恼了皇上?”唐季惟被墨力说的云里雾里,有种抓住真相的感觉却又差了那么一点点。 墨力起身,抖着脚说:“我不能再说了,关乎主子之事我也不敢多言了,反正宫廷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是做护卫比较好,卖命而已,这些太复杂的事情也不用我们了解,反正跟着主子衣食无忧。” 唐季惟哂笑,“你都说这么多了还怕多说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8 一点?你是没吃够还是怎么地,为皇上办事的有几个是不想往上爬的,你到心思单纯哪!” 墨力挠头,太复杂的事情他也理不清,若不是墨言是他表哥,且主子看在他武功甚高的份儿上,估计他现在还在乡下挥锄头呢! 墨力伸长脖子上前,兴致勃勃的说:“要不要听听沈贵妃的事情,这我可一清二楚啊!” 唐季惟扯过一本册子隔离了他,说:“沈贵妃也是你家主子的私事,这个也不好多说吧,我就不听了!” 墨力抖脚撇眉毛,怎么不让他说完啊!这种秘辛憋多了可是对身体不好的,再说沈贵妃那么娇艳美丽柔若无骨的女子是主子多大的福气啊,墨言不准他说连这新来的也不重视这一发现,他果然是寂寞如雪无人理解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收藏,爱我的就收了我吧~【伸手 小剧场 墨力:“哥,沈贵妃真是娇艳如花啊!” 墨言:“如花是你们以前村里的寡妇。” 墨力:“我说的是那个花,不是那个残花,主子真是有福气了。” 墨言:“伺候主子是她的福气。” 墨力摔:“为什么就没人愿意承认沈贵妃漂亮,难道漂亮有罪吗!” 墨言:“觊觎主子的女人有罪!” 墨力跪下抱大腿:“哥我错了,沈贵妃不是我的菜啊!” 墨言:“那村里的寡妇?” 墨力挥泪:“我去娶!” ☆、诡计 春闱结束,毫无疑问的唐季惟拔得头筹成为此次会试的会元,张陵也紧随其后成为了贡士,一时间唐家门庭若市。 在乡试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而唐季惟接连高中也成为了此次科举的大热门,大家凑猜想唐季惟殿试中状元的几率极大。一些平时不见人影的亲戚这时也簇拥上来,唐老娘为此头疼不已。 唐季惟会试第一的消息也传到了韩缜耳中,他并没有感到意外,有些人,你只要见一面就会知道会不会有所作为,韩缜初次见到唐季惟也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只是相貌和眼睛。 那一双眼睛让韩缜经常午夜梦回之际,总是想起和他有着一样目光的那个人。纯净而不掺杂质,是他一生都在仰望的那双眼睛。 唐季惟开始着手准备扳倒驸马爷的事情了,经常出入留杏院也让他看出不少端倪,那熟悉的廊桥和格局让他似曾相似,却又和记忆中不太一样,心思缜密的他也只有在心里埋下了这个疑问。 “墨言,太后知晓章渊所做之事吗?”唐季惟托着下巴思考。 墨言回答:“公子指的是哪方面?” “太后知道公主府养了侍妾的事情吗?” 墨言摇头,说:“公主不能生育的事情太后倒是知道,但是侍妾的事情却被蒙在鼓里。” 唐季惟猜想,以太后精明的性格来看,即使知道章渊养小的事情也不可能站在清平候府的对立面,章渊向她纳贡不少,若是知道此事也只有暗自憋闷,绝不会跟韩缜站在一起扳倒这棵摇钱树,要是韩缜做得过于明显的话太后肯定会察觉他是有意为之,下绊子是少不了的。 唐季惟坐在椅子上慢慢思索,他得找一个李代桃僵的法子让太后亲自铲除这个异党才行。不能让他们反扑,最好是由太后亲自出面。 他第一次为韩缜做事,决不能把他的名声搞臭,得先获取点信任才行。才登基就和太后传出不和,这可不是一个明君该背负的。 “公子可有什么法子了吗?主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墨言说。 唐季惟摇头,说“再等我几日,我想个周全的办法。” 张陵向唐季惟借了银子自己置了个小院子,唐季惟把张陵推荐给祥瑞斋的掌柜,虽然获利没有唐季惟多,但是好歹也是有了收入,心里也有了留在京城的底气。 唐老娘对于张陵搬出唐家很是不乐意,她喜欢这个比唐季惟开朗不少的少年,自己儿子只会抱着书本过日子,张陵却是愿意听唐老娘说说家长里短的闲话,这给整日闲在家里的唐老娘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小陵啊,改天婶子给你介绍个对象,绝对让你满意!”唐老娘笑得脸上都出现了细纹。 张陵闻此言,立马加快了收拾的速度,那些娇艳如花的女子就留给唐季惟享福吧,他福缘太浅承受不住! 随着张陵的搬走,唐家一下子冷清不少,唐老娘落落寡欢的开始缝补衣裳,看到唐季惟临窗读书的身影就摇头叹息。 “幺儿啊,你说要不要给你找一媳妇啊,你老娘我整日在家听你读书耳朵起茧不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啊!”唐老娘逼近唐季惟,建议道。 唐季惟立刻放下书本,说:“我去叫唐德唐宓来吧,他们聊天更得您老人家的欢心,媳妇什么的就不用了吧。” 唐老娘摆手,说:“你整天捧着书本看,那书上怎么写的,成家立业,先成了家才能安定下来立业嘛,听你老娘的,你现在是贡士了,想进我们家门的姑娘多得是,好挑着咧!” “娘,你以为是买菜啊!我现在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挺好的,别给我找一个笼子把我困在里面,再说婆媳关系是很大的挑战,你确定你能驾驭你媳妇吗?” 唐老娘被唐季惟给诓住,认真的去思索婆媳问题怎么解决去了。 唐季惟出了一口气,逃过一劫,张陵被逼相亲的情景来历历在目,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幺儿啊,我给你说我现在觉得你小姑也是个可怜的,她相公闹着要纳妾,我也是前几天听你二婶说的,这大户人家就有这些坏毛病,你小姑这些年也不容易。”唐老娘想起了前几天跟人家闲说的事情,想起个话头让唐季惟跟她聊聊天。 唐季惟知道她的心思,不想让她感觉孤独,也就放下书本,随口问了一句:“那最后纳了妾了吗?” 唐老娘兴奋了,说:“没有呢,你小姑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你小姑把账房先生往老太太面前一带,老太太看着亏损的账本怎么可能让他儿子再沉醉温柔乡啊,当场就发作了。” 唐季惟点头,唐小姑确实是驭夫有术,打蛇七寸,这道理很简单,宋家老太太任他们怎么玩儿也不会让他们把宋家的基业搞垮,为了让宋老爷操持家业,肯定不能让他热衷房事被狐狸精蒙蔽了心。 等等,唐季惟皱眉,这一招跟对付章渊的手法有点相似,也许他可以向唐小姑学一次。 唐季惟敲着桌子思考,太后,坐稳了韩家的江山她才是太后,若是家国利益发生冲突,聪明点的都知道该怎么做。 一个驸马而已,她为了当上这个太后舍弃了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9 那么多,还怕多一个女婿吗! 趁着夜深,唐老娘已经入睡,唐季惟披衣起来,挥笔写下对付章渊的办法,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要把章渊的根系连根拔起。 打开窗敲了三下,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从房顶上跳下来,黑黢黢的脸简直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墨力笑得很傻,说:“公子你找我啊!” 唐季惟挑眉,不找他谁有病这么晚起来把他敲下来啊,递给他一个信封说:“把这个交给你们主子。” 墨力眼睛一亮,接过来没有打开就塞进了胸前,走之前还嘟囔了一句:“什么你们主子,还不是你主子!” 唐季惟关窗,觉得这个墨力就是韩缜选出来绕死那些自作聪明的人的吧,把他往那些老顽固老学究面前一放,聊聊天就可以把人给气得一佛升天。 韩缜夜里又被惊醒,撩开帷幔披了件外袍就起来了。李昇赶忙点亮了殿里的蜡烛,一根一根点过去。 “够了,朕只是醒醒神,不必那么铺张。”韩缜说。 李昇放下烛台,在心里腹诽您这算什么铺张啊,先祖皇帝那合宫三千佳丽才是声势浩大呢。 “主子,要不要让沈贵妃来侍寝?”李昇低眉顺眼的说。 韩缜挥手,说:“你退下吧,朕想自己待一会儿。” 李昇默默的叹了口气退下了,在这空旷安静的寝殿里显得特别清晰和突兀。 韩缜并没有怪罪他,跟着他一二十年的老奴才他也没有那么苛刻,只是觉得,能懂他的,猜得到他心思的,这世上也只剩一个李昇了。 那沉木的黑盒还在他的龙床上,他却是越来越不敢靠近他了,总觉得那些魂牵梦萦的日子又历历在目。 “皇上,墨力带着唐公子的信来了,您要不要见一下?”李昇在门口禀报。 “让他进来。” “是。” 墨力摸摸鼻子进来了,每次见皇帝他总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即使皇上并没有呵斥惩罚过他,但是这八尺汉子每次站在韩缜面前也是感觉后背发凉。 “怎么这个时候带来了?” 墨力递上信封,说:“唐公子才写的,估计是怕被人发觉。” 韩缜打开信封浏览了一遍内容,皱着眉看完,说:“他的字倒是写得有几分风骨,不愧是今科的会元。传令给墨言,就按上面的方法布局,唐季惟写得很清楚,让墨言势必把同党一网打尽。” “是,属下遵命!”墨力快速的退下,走到门口看到李晟浅笑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早已是冷汗淋漓了。 “娘哎,这啥毛病啊!”墨力暗自嘀咕了一声。 李晟用拂尘打了他一下,说:“快滚吧,这也是你能说话的地方?” 墨力直挺挺的走了出去,说实在的,他连李晟都有点畏惧,感觉他并不是他们看到的首领太监这么简单。 韩缜拿着信纸,又认真的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匪夷所思,世界上怎么会有另一个人写出给他一样的感觉,这收笔的手法明显就是他最熟悉的人才会的。可是,这个人已经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自作孽不可活,韩缜苦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除了江山和声名,他一无所有。 拿着纸静坐在椅子上,沙漏滴滴答答的过去,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渐渐的有阳光开始撒进窗来,他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沉静的坐着。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在不?冒个泡~【潜水的,哀家爱你哟~ ☆、用计 端阳宫里上座的妇人一身华服,象征权势的金步摇流溢出金色光华,保养细致的容颜并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细长的凤眼流泻出精明算计,台阶下面跪在地上的人也泣不成声。 “母后,要是您不出手救章渊的话,他必死无疑了,母后,您忍心看着女儿这么年轻就守寡吗?母后,求求您了!” 跪在冰冷光滑地板上的人正是玉成公主韩碧,妆容已经哭花,平日趾高气扬的气焰全然不在。 太后示意旁边的嬷嬷把她扶起来,奈何玉成公主僵着不肯起身。 “你就算今日跪穿哀家端阳宫的地石,这件事情也是回天乏术,大局已定你只有认命的份儿!”太后将手搭在玉如意上,轻轻抚摸着说。 玉成公主站起来,大声叫着:“母后,章渊给你上供那么多,他对您如此孝顺忠心耿耿,他什么事情都以您的利益为先,您就不能看在平日的份儿上救救他吗?女儿实在是不想当寡妇啊!” 太后觉得玉成顶没用的,管不好丈夫还要在她的宫里来大吵大闹,明眼人都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要是她再插手什么好都落不着还要凭白担上一个后宫干政的罪名,她是最不愿意损害自己的利益的,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 “玉成,你是皇家的公主,你应该明白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在你自己的利益和皇室的利益发生冲突之时,两害相交取其轻,这个道理母后从小就给你灌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太后恨铁不成钢的说。 她又想起才从前朝打探出来的消息,又是一阵胸闷气短,指着韩碧说:“你那个丈夫在府里偷养侍妾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你是公主,是天家贵女,居然能容忍一个贱婢在你公主府中作威作福?你真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太后拂袖,明显是被这个消息给气得不轻,若不是他在前朝有眼线的话,出了此等事她会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人。 玉成哭得毫无气质可言,当年风光出嫁的公主,十里红妆,万民送嫁,不过是落得如此可笑可悲的下场而已。 “母后,您知道章渊是个好人,他有能力有才华,他是做大事的人,又怎么可能不触及律法呢,您去求求皇兄让他放章渊一马吧!他以后给皇兄做牛做马都行啊!” 太后被气得一个倒仰,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怎么还不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要是你二哥当皇帝哀家还可以帮你说清,可是这是你大哥的天下,他能容忍哀家坐稳太后之位就已经是手下留情的了,你要哀家如何能腆着脸去求他?你太妄想了!” 嬷嬷赶紧扶着太后坐下,劝说道:“太后万勿动气,公主只是一时没想清楚而已,以后会明白的。” “哀家看她永远都想不明白!” 太后看了她一眼,脸上的不甘不忿恰似当年她看见嘉义皇后时的表情,当时她也是这样心怀不满,论家世人品她哪样不如她。到了嘉义皇后死,她终于如愿以偿披上凤冠了。 可是,她的儿子也随着无休止的争斗去了,她斗赢了嘉义,却彻底输给了他儿子。 可是,韩碧不是她,现在的韩缜早已是羽翼丰满,她只有在后宫苟活到老,哪敢去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0 指点他的江山。 “母后,您真的忍心女儿守寡吗?章渊可以没有爵位没有官职,可他不能够死啊,他死了天下人都会笑话女儿的,女儿会沦为笑柄的!”韩碧上前一步握住太后的裙角,乞求道。 当年章渊殿上求娶二公主韩碧早已传为佳话,民间街坊都交口相传,玉成公主和章渊的姻缘一时被奉为传奇。 但是,今时今日却让她忍下丧夫之痛,云泥之别,叫她如何承受? 太后看她可怜,放缓语气说:“碧儿,你也知道,章渊他损害的是后秦的利益,他丢的是皇室的颜面。现在你把他交出来别人只会赞你一声大义灭亲,若你执迷不悟岂不是令你皇兄没脸?” “他没脸?呵呵,他办章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女儿会丢尽脸面,他活该!”玉成公主愤恨的说。 “你住嘴!你是想跟章渊你一起下狱吗?别怪到时候哀家不保你,你皇兄的眼中只有江山,顾贞观就是前车之鉴,你能和顾贞观比吗?他都被皇帝给以谋逆罪处决了,你觉得在皇帝的心中你比他的分量还重吗?威胁皇位和江山就是如此下场,你是皇室的公主你早已应该明白。” 太后深吸一口气,想到韩缜的冷酷无情心中直泛凉气,看到韩碧被吓得目瞪口呆也于心不忍。 也是,当年皇帝和顾贞观如何手足情深,利益关头,还不是手起刀落解决个干净,即使是她在宫中被侵淫多年,也不得不被皇帝的狠心毒辣给震慑住。 看到玉成被吓得无话可说,便站起来扶起她,轻轻的拍了她的手说:“身为公主就应该明白自己的使命,享受了别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的尊贵的身份和地位,你就该相应的付出。只有韩姓之人坐了天下你才是公主,改朝换代你我不过是阶下囚而已。” “你莫要怪母后心狠,这天下和自身利益相比,你得先保全了韩家的天下,哀家才是太后,你才是凤仪万千的公主!” 韩碧彻底的死心了,他的皇兄不再是那个任她撒娇揉捏的韩继鸿,现在的皇兄是眼中只有江山天下的韩缜,她一直畏惧着这个大皇兄。 年少时嫉妒顾贞观能和韩缜走的如此之近,恨顾贞观夺取了所有人包括父皇的目光。 此刻,当她走出端阳宫,望着刺眼的太阳,她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冠绝京城如何,才倾满朝又如何,现在不过只是一缕冤魂罢了。而她这个不受重视的公主还仍活在这个世上,还能见到明天的阳光。 顾贞观,阴曹地府再等着皇兄吧,他欠你的终归是由他还的。 唐季惟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说他,最近总是这样,再来的话估计他又得提着酒去跟旁边的赤脚大夫侃大山了。 “哥,大哥,亲哥,你在哪儿呢!” 唐德人未闻声先到,唐季惟放下笔晾干才临摹好的郑道子的画作,就见唐德跳着进来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唐季惟问。 唐老娘从院子里面走进来,看到唐德冒冒失失的样子就不满了,教训他没有丝毫的沉着之气,男子汉大丈夫咋咋呼呼的以后如何成大事,唐德挠头,看伯娘有越来越念起瘾的趋势就赶忙把她给推出去了。 “哥,这次我找你可是正经事啊,那些鸡零狗碎的我都不拿来烦你。”唐德拉着一把椅子反坐到唐季惟的面前。 唐季惟点头,说:“那谢谢了,说来看看是何种正经事?” “哥,给我借三十两银子吧!”唐德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唐季惟用毛笔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轻笑着说:“原来你说的正经事就是囊中羞涩啊!” “是啊是啊,哥哥,亲哥,借我呗!” 唐季惟卷起画作,往门外走,“不借!” 唐德急了,他本以为他哥是多么爽利的一人,肯定二话不说就掏银子,没想到完全和他想象中不符合呀。 唐德立马追上去,缠着唐季惟的手臂不让他走,哼哼唧唧的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人。 “你得先说清楚你要干嘛,三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都够一家人一年的开支了,你要是拿去充大爷或者被人坑,我不是害了你吗?也害了我的银子啊。” 唐季惟停下脚步说,看着唐德的样子不像是一时空穴来风神经错乱,他的银子也不是洪水冲来大风刮来的,也没那么容易拿走。 唐德吊着唐季惟的胳膊,解释说:“我和我的哥们儿想合伙开一个客栈,我出大头他们拿小头,我呢只存了十几两银子实在不够呀!” 唐季惟问:“为什么你出大头?” “因为这是我起的头出的主意啊,我观察了一下这些做生意的,发现我也就只有开客栈能赚点娶媳妇的钱了,我找的位置四通八达的外来人多得很,来来往往的住店的人少不了,哥,你就当给我入股了呗!”唐德笑得贱贱的说。 唐季惟提步就走,唐德大喊一声“伯娘救命”企图挽留住他。 唐老娘在院子里扫地,抬起腰来说:“喊你伯娘也没用,你哥才是家主,银子在他手里我分文没有。” 唐德惨兮兮的对着唐老娘说:“为什么我娘就不把银子都交给我,我哥也太阔气了吧。” 唐老娘懒得理他,唐德一回头唐季惟都已经不见人影了,立马追了上去。 祥瑞斋的掌柜把唐季惟奉为上宾,现在他临摹的作品虽然没被人知晓价钱没涨,但是掌柜的还是偷偷留了几幅,以后要是唐季惟鲤鱼跃龙门,这几幅作品可就得卖大价钱了,说不定是珍品了。 “您来啦,辛苦了,小二,去把工钱拿出来。”掌柜的把唐季惟迎进来,客气的说。 “别这么见外,我还是我没有什么区别,你放轻松一点就好。”唐季惟看着掌柜的有点坐立难安,宽慰道。 “我哪是见外啊,我是担心您高中之后我这小店就要生意惨淡咯!当然,还未恭喜您拔得会试头筹,恭喜恭喜!”掌柜的抱拳贺道。 唐季惟哪不知道他的心思,商人惯会耍滑,他虽然不曾经商可看过的人如过江之鲫,怎会不明白掌柜的弦外之音。 “您放心吧,若我以后高中,偶尔帮忙是一定的,只是这钱确是不能收了的。”唐季惟说。 掌柜的心里赞了一声道义,此人确实是前途不可估量,今日助他一臂之力改日也必定是福报双全,当即便亲赠了几幅大师真迹,钱银过于粗俗,这书画可是文雅了许多。 “这可怎么好,您在我困境之时帮我不少,我怎么还能要您这么贵重的东西呢!”唐季惟推辞。 掌柜的笑着说:“你心中一定是在笑我商人重利见风使舵吧,我到不妨直言,唐弟你是直爽人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我的确是欣赏你的才华有意攀附,可我李计明也不是什么人都结交一通的,我们是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1 因利生情,我看重你觉得你今后无可限量,但是我也不是要求你帮忙,结交个朋友,将来有需要之处我决不推辞,你看如何?” 唐季惟挑眉,起身拱手,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就认你李兄这个朋友。” “哈哈,好好好!”李计明拍手叫好,将三幅作品送上,“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客气了,相识一场,我李计明也附庸风雅一回。” 唐季惟道谢之后带着三幅作品出了门,一踏出去就看见在门口蹲着的唐德。唐季踹了一脚他的屁股,唐德被晃了一个踉跄。 “哥,你这干啥呢!” 唐季惟说:“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你蹲着这里给人家招财进宝啊?” 唐德苦了一张脸,皱着黑脸说:“哥,我都快十六了,你现在功成名就当然不会体会到我这种街头混混的感受了,我现在也是个大人了,娘和爹整日在我耳边夸你如何如何,我是个男人,我也想凭自己的努力养家糊口,哥你成全我一次行不?” 唐季惟沉吟半刻,抱着画卷说:“前边带路吧,我得看看让我掏这么多银子的地方究竟是何宝地!” 唐德双眼蹭的一下就亮了,立刻收了怨妇脸,跳起来鞍前马后的伺候他哥了,边走边解说。 财神爷呀,客栈走起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应楼下爱妃的要求,再来一更~ 哀家情深意重,爱妃们也要......你懂的【飞一个媚眼~ ☆、玲珑扣 回家之后唐季惟就把三幅画给收藏了起来,唐德在一旁看着他哥忙上忙下的绝口不提银子的事儿,着急得抓耳挠腮又不好意思开口。 唐季惟把东西整理好了,就从书桌底下拿了一个布袋出来,里面刚好三十两银子。 “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若你真能脚踏实地的做事,也不枉我担着砸锅卖铁的风险借给你了,拿着吧。”唐季惟把布袋扔给他。 唐德打开一看三个银锭恰好三十两,心中高兴可以一展身手之际,也想着这是唐季惟没日没夜在家写字作画辛苦许久才得来的,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了,他这一拿,他哥可就真是捉襟见肘了。 唐季惟看唐德那副愧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说:“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这是借的也不是我送给你的,要是你赚了钱给我连本带利的还来就行了。” 唐季惟转身把书放到书架上,云淡风轻的口吻,让口口声声称小爷们的唐德有种想哭的冲动,都说读书人迂腐酸穷,可他哥对他是好得没话说的了。 唐德憋回心酸的感觉,使劲儿一咬牙,说:“哥,你放心,我肯定还你,客栈要是亏了我就是没日没夜做工也要还你三十两!” 唐季惟翻着旧书,低头看,笑着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你那几个兄弟我是不太了解的,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单干,把他们招为伙计都成。这亲兄弟还有明算账的时候,打伙儿做生意容易让兄弟倪墙。你可以再去找别人借点,你找的那个位置好客源多,不愁赚不回来的时候。” 唐德点头,他知道他哥这个在帮他算计。但是他为难的说:“我那几个兄弟是从下一块儿长大的,我既然答应了带着他们干,也没有反悔的道理。哥,我谢谢你了,但这次我还是不能听你的,我想自己做主一回。” 唐季惟点点头,没有吭声,唐德看他哥不再理他就拿着银子走了,路过院子的时候还给唐老娘塞了个簪子。 “嘿,熊孩子,这借钱过日子怎么还有闲钱给我买这些!”唐老娘表面嗔怪他,实则心里爽得不行,侄子孝顺她有什么办法呢! 唐季惟看着书,并没有计较唐德驳了他的意见,唐德是大小子了,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为人处世的原则,他现在可以护着他走一时,但不能往后每一步都替他做决定。 有些人呢,就得摔泥坑里滚一滚,才知道什么是锅儿是铁造的,关系再亲也是需要隔一层的。 勤政殿内,镇国公韦国中向皇上汇报有关章渊一事的处置方案,真值壮年的韦国中意气风发,满面红光,可韩缜却不想多看他一眼。 “皇上,关于章渊一事刑部已经查处完毕,乱党余孽也都清理干净了,章渊多年来贪污受贿的账本,买卖官爵的收条,玉成公主已经主动让人转交给了刑部,皇上您看?” 韩缜拿着朱笔批示奏章,头也没有抬的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一切以律法为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一个驸马而已。” 韦国中拱手,说:“臣会转告刑部,只是这章渊一案查得太过顺利,臣觉得是不是有些蹊跷啊?”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说:“此事就此了结,案子是魏琳办的,自然比那些酒囊饭袋要快得多,爱卿不必多疑。” 韦国中点头,他犹豫了半响终于忍不住,掀了袍子跪在地上,恭敬的说:“皇上,臣冒昧的问一句,皇后何事犯了龙威?臣替不孝女请罪皇上。” 韩缜觉得胸中憋闷,一股戾气直冲脑门。他沉稳了心思,按下了此刻不该有的情绪,搁下笔,喝了一口李昇递过来的茶提神。 看着龙阶之下跪着的人,带着安抚的口吻说:“皇后不德是宫闱之事,爱卿是有功于社稷之人。朕分得清,绝不会迁怒。” “是臣僭越了。” 韦国中背脊泛凉,跪了安就跌跌撞撞的出了殿门。他本意是想为自己的女儿说句话,企图消了皇上的怒气好让皇后在后宫得力,没有想到却被韩缜反将了军。明着说不会迁怒,其实就是暗示他少管闲事,若是执意为皇后辩驳,那他韦家可真的是因小失大了。 而聪明一世的镇国公到现在也没有想到,这个城府极深的帝王到底是因为何事而迁怒皇后,他也不会想起,两年之前他上谏逼迫韩缜杀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让他以后也必然要为当时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李昇上前禀报皇上,说:“皇上,太后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公主丧夫不宜独自住在宫外,要将公主殿修葺迎回公主。” “让她回来,太后在处理章渊事上虽然没有异议,但是心中未必不忿。总要找回一点损失的,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朕倒要看看,这位当年权倾朝野的皇太后该如何在朕这里翻盘。” 韩缜站起来,单手轻抚衣服上的玉佩,眉眼之间的戾气让众人都惧怕不已,那种傲视天下的气态也是让群臣不敢藐视他的原因,他生来就是当帝王的命,若不是嘉义皇后早早的病逝,他的太子之位也不会迟来那么多年,他也不必在宫中如履薄冰的步步算计。 可也正是因为他年少早成,没有亲娘的庇护和雄厚的母家,在这宫中生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2 存下来,他才变得如此善用权术,驾驭人心。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幼年丧母未必对于他来是件坏事,一早脱离了港湾,也就成就了他现在肆意操纵风浪的本领。 李昇明白皇上的意思,制衡后宫和前朝向来是这位主子是拿手好戏,他们这位皇太后再不也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他的人,世事迁移,该变化的时候谁也阻挡不了的。 韩缜摘下随身携带的玉佩,说:“把这个赏给唐季惟,他事情办得漂亮,朕没看错他。” “可是,这是您带了十几年的东西啊,奴才怕您舍不得要反悔的。”李昇捧着玉佩皱着眉说。 韩缜轻笑,踹了他一脚,说:“朕岂是如此吝啬的人,你尽管给了他,朕是不会悔言的。” 李昇叹气点点头,这玲珑扣的金丝玉佩可是皇上的心爱之物,多少故人都不在了,更别说物件了,可就这么个小玩意儿皇上还将他留在身边数十年,不容易啊! 唐季惟拿到墨力给他的小盒子,也不说里面是什么就走了。唐季惟觉得左不过是什么金银玉器打赏的玩意儿吧,一打开来看,才觉得往事如梦,连他都死而复生了,这枚玲珑扣的玉佩竟也兜兜转转的到了他的手里了。 摩擦着这玉佩上的金丝,唐季惟又想起那年宫宴上的情景,先帝坐在上位意气风发,北边打仗传来大捷的消息,先帝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晕晕乎乎的就要赏赐众人物件儿,凡是在场的官员女眷皆有赏赐,而顾贞观和韩缜却是拿到了两枚通透的玉佩。 “朕怎么看着两枚玉佩是鸳鸯的啊,不行不行,赏错了,朕重新再赏,两个小男子汉怎么能用这种东西。”先帝喝多了红着脸说。 韩缜站出来,拱手说:“礼不在贵重是心意就行,父皇高兴赏赐了玉佩这是缘分,这两枚玉佩与儿臣和贞观有缘,往后把东西送给心仪的女子就成,父皇不必再作他赏了。” 顾贞观红着脸立在一旁,恼怒得不行,当时裹成一个圆球一样的身子气得颤抖不已,用白狐做的披风也被他捏得死紧。他就知道这个人记仇,不就是把墨汁倒在了他心爱的画上面了么,他怎么就能让皇上赐给他们鸳鸯佩呢! 顾贞观瞪着眼睛誓要用眼光杀死他,而顾夫人在一旁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那时的岁月是多么美好,他还犹记母亲脸上没有细细的皱纹,用手帕捂着嘴笑得眉眼生动的情形,好像时光静谧才没有流逝,记忆里的那些人还在那个地方笑得兀自开怀。 只是他,确实是不在了。那枚玉佩遭到了他的排斥,被扔到了府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在侯府落成的时候,母亲装在盒子里放在他的书房里,到现在不知还在不在。 看着手上这枚镶了金线的玉佩,唐季惟轻笑不已。 “韩缜,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顾贞观鼓着脸蛋,气愤的拦住了他。 “先生还没有走,你要在这里跟我闹吗?”韩缜抱胸,示意他不远处还有没有离开的太师。 顾贞观向来无法无天,才不管有谁在呢,低头看到了挂在韩缜袍子上的玉佩就冒火了,一把扯下它摔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我不是女子不会跟你戴这种怪模怪样的东西,我毁了你的玉佩改明儿给你送个更好更通透的就是了!”顾贞观撂下话就气冲冲的离去了。 也幸好当时是摔在了雪地里,这镶金线的地方大概就是当年被他摔坏的位置了,没想到,时过境迁,它始终是跟他缘分颇深的。 唐季惟把玉佩收到了盒子里,又小心置于书架的后面,那些手足情深肆意妄为的日子就随着这破碎的玉佩一样,再缝补它也不是当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狠心小受pk狠心小攻啊,小虐小虐~ ☆、客栈开张 唐德这月余来都没怎么出现在唐季惟家中,但昨晚唐德就兴致勃勃的来通知他们今天是客栈开张的日子,希望他们到场见证一下。 今天,唐季惟和唐老娘自是一早就起身准备着了。 “季惟,你穿那件红袍子吧,喜庆!”唐老娘看着他穿了件青色团领的衣服出来就打发他去换。 唐季惟嘴角抽搐,说:“娘,今日是他开业,不是我成亲,我穿红色的怕是要抢了唐德的风头,我就着如此也是好的。” 唐老娘瞪了他一眼,想着是那个理儿也就不逼迫他了,唐老娘自己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襦裙,头上斜插的是唐德送与她的簪子,虽是不名贵,但是也代表了他的孝顺心意,这个场合戴着正是合适。 唐季惟看着唐老娘喜不自胜的样子就觉得她好似年轻了许多,已经不再是他刚醒来时看到的那么枯黄瘦弱了,自从唐季惟分担了家里的负担之后,唐老娘脸上就已恢复了这个岁数的光泽,本就是一个官家小姐,这下气度风范都出来了。 唐老娘急吼吼的带着唐季惟奔赴唐德的客栈,地方离唐季惟家较远,是属于官道上的一个交叉口,唐季惟提议坐马车,被唐老娘以浪费银钱给驳了回去。 唐季惟这个身子根本不像前世那么健壮,走了几条街就渐渐的放慢速度喘大气了,想必之下倒不如唐老娘这样健步如飞的老太太。 “幺儿啊,你是难受了么?娘去叫车啊,你等着!”唐老娘看着唐季惟额头冒汗脸色苍白的样子,也就顾不得钱和浪费的问题了。 “娘,我没事,还有两条街就到了,现在坐马车岂不是更不划算了么我歇歇就可以了。” 唐季惟阻止了便宜老娘,她操劳了一辈子都没舍得多用一个铜子儿,却是为了唯一的儿子可以毫不在乎,唐季惟很羡慕这个身体的主人,灵魂已走,但身体还是可以和娘亲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唐季惟和唐老娘到的时候客栈外面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了,唐德站在高处激情澎湃的招呼客人,比说书人都还要唾沫横飞,二叔站在门口吧嗒着水烟,旁边的二婶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四处寻找熟人想显摆显摆,一侧身就看到了那圈外的母子。 “大嫂你来啦!哟,今儿穿的是新衣吧,可真好看!”二婶心情极好,逢人便夸,连唐老娘都不放过。 女人总是喜欢听人家赞扬你的外貌的,即使你是一个有内涵的女子,谁又不想才貌双全呢! 唐老娘捂着嘴吃吃的笑了几声,才拍拍二婶的手,说:“你享福清闲的时候到了,唐德有出息有脑子,你以后和二弟的日子就好过啦!” 唐二婶客气了几句,虽然是谦虚着,但是从眼角的细纹都眯成了线,足以看出她是多么的高兴。 “季惟啊,二婶谢谢你给客栈的题字,来的人都说写得顶好的呢。我们家唐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3 德只有开个客栈养家糊口的命,你可不一样,你可是要封侯拜相的人呐!”唐二婶眉飞色舞的比划着,好似唐季惟中了贡士就是大官一样了。 唐二婶语重心长的嘱咐他:“眼看着就要殿试了,你好好准备准备,二婶到厨房里给你弄点吃的你带着回去温习功课,这种吵闹的地方可不是你现在该待的!” 说着就风风火火的进去给唐季惟打包饭食了,被“赶出门”的唐季惟很是苦笑无奈。 “你二婶是个实在人,是为你好,你爹在世的时候对他们好,他们现在自然想你中了状元让你爹在九泉之下高兴高兴,你别以为她是真不待见你赶你走的啊!”唐老娘说。 唐季惟点头,说:“好坏我还是能分清的,我知道二婶的意思。” “那就行了,她说的没错,过几天你就参加殿试了。温习功课倒是其次,关键是要稳住心神,这做大事的人都是临危不惧不怯场的,你好好品品我说的话。”唐老娘嘱咐他,她知道她儿子是什么斤两,她并不担心他的功课有没有做足,更在乎的是他的心态有没有调整好。 二婶提着饭食从里面出来了,把食盒递给了唐季惟,说:“这里面都是大师傅做的几个拿手菜,汤汤水水的你要提好了!” 唐二婶觉得走回去的路很远,怕凉了饭菜,就让厨房的师傅做了汤菜,想着凉得慢却是有点不好带。 “好好回去读书,唐德往后还得靠你呢!”唐二婶对唐季惟抱的希望颇大,中不中状元她们没有奢想过,只要是前三甲这个家也是有指望的。 唐季惟点头接过,说:“那我先走了,二婶你提醒唐德账本要查证好,饭食注意卫生,这来往的人多可别出问题。” “知道了,我会敲打他的,你路上当心点!”二婶挥手,笑着说。 唐季惟对便宜老娘说:“娘我先走了,等会迟了的话就让唐德把您送回来。” 唐老娘笑着答允,携着唐二婶的手一起去看新晋的唐老板了。 勤政殿里皇帝正准备出宫,就听见李昇在说太后往这边来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就换了常服在正殿里等着。 “皇上,太后这个点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呐!”李昇弯腰低声说。 韩缜坐在正位上品茶,轻抚盖钟,说:“前朝后宫都安宁,她来无非也是为着她那个骄纵的女儿,朕倒要看看她怎么狮子大开口的。” 李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退在了一旁,将多余的宫女太监全部散了出去。 “太后娘娘到!” “奴才给太后请安!”李昇半跪着。 “儿臣见过母后。”韩缜弯腰见礼。 太后搭着侍女的手仪态万千的走进来,笑着落座,说:“皇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韩缜直起身,坐在了一旁的软塌上。 “哀家是不是打扰了皇帝的休息了?看着天儿好来跟皇帝闲聊一番,若是扰了皇帝勤政就是哀家的罪过了。”太后轻笑着说。 “儿臣准备出宫去走走,母后尽管来儿臣不觉惊扰。”韩缜说。 太后一向摸不准他的脉,听着他平淡的语气也不知他心思如何。她在端阳宫里和公主也商讨了一番,觉得公主再嫁必须得靠皇帝才行,一个丧了夫的公主,前面的驸马爷还是个贪赃枉法的料儿,这玉成再是太后亲生,尊贵万分的公主,却也架不住别人的不买账,思索良久还是决定来给皇帝施压。 “哀家也没什么大事,皇帝即位后这后宫就冷清不少,哀家想着皇帝国事繁忙,但内闱之事也不能松懈,皇帝就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两个贵人,这难免也太少了。” 太后说着又看了一下韩缜的脸色,发现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才继续笑着说:“哀家的意思呢,该是选秀的时候了,皇帝勤政爱民,百姓爱戴,这秀女该是蕙质兰心才貌双全的女子居多才是。皇帝意下如何?” 韩缜捏捏眉心,语气淡薄的说:“朕登基不久,暂时还不想劳民伤财,选秀一事母后就不必操心了。” 太后笑脸立刻收回,将手搭在扶手上,轻哼:“皇帝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后宫就只有一个太子未免也太过单薄,为了祖宗基业的千秋万代的流传,哀家认为皇帝还是不要任性的好。” 韩缜轻笑,抿着嘴角弧度上扬,身着常服的他看起来依然是凛冽而威严,太后心里略微打鼓却不能表现出来,韩缜轻敲着盖钟,拿起茶杯掩盖了眼底的情绪,一双眼睛寒光四溢。 “母后的意思是非选不可了?朕却是没有任性的,母后要是执意如此那就选吧,只是民间就不用铺张了,就从官家贵女当中挑吧!”韩缜放下茶杯说。 太后的神经瞬间绷紧,皇帝虽然冷落皇后但和镇国公一家依旧是站成一派,顾家衰落,自己的母家怕是得不上力了,若是再从官家女子当中挑选的话,皇帝在前朝就可以凭着联姻只手遮天,以后她们的命运就完全掌握在皇帝手里了。关键是自己的五皇子还年幼,若是在朝廷没有支持者往后封王怕是占不了便宜的。 “既然皇帝说了那就照着办吧,皇后还在禁足,此事也只有哀家代劳了。”太后眯着凤眼心中计较许多。 “有劳母后了。”韩缜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太后想说玉成的事情又怕他借题发挥,刚才把他惹生气了,怕是在玉成这件事情上不得力了。但既然来了,她也不想空手而归。 “玉成的事皇帝怎么看?”太后斟酌着话问。 韩缜眼角上扬,眉眼微动,坐在榻上侧身看向太后,说:“章渊辜负朕的栽培是他的错,玉成是朕的妹妹,朕自然是不会迁怒。况且最后玉成拿出了章渊犯法的证据助了刑部办案,朕还是颇感欣慰的。” 太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只有不是皇帝故意为难她,玉成再嫁个好人家也是有谱的。 “玉成命苦摊上这么个不争气的家伙,皇帝是玉成的哥哥,可是要在王公贵族中掌眼给玉成挑一挑,家世门楣到是其次,人品贵重才是最得当的。” 韩缜说:“自然是如此,那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太后心底也有谱,国公侯府这一类的怕是看不上这个二嫁的公主,但是不在贵族当中选又怕是落了皇家的面子,公主嫁过去也会吃苦的。 “哀家到没有心仪的人选,皇帝的意思如何?前朝有没有品性家世都得当的少年郎?公主已经二十,正是不好挑选的年纪。”太后皱眉打量着韩缜的表情说。 韩缜回说:“宣平公和永昌侯这类威望颇厚,又是惯来和皇室联姻的公侯倒是宜当,但若是嫁与此府,只怕公主得委屈嫁给庶子了。” 太后站起来步摇微晃,一掌拍上案桌,气恼说:“堂堂公主怎么能嫁庶子?庶子不能袭爵不受重视,玉成怎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4 可委屈下嫁!” 韩缜在心里冷笑,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此次科举倒是有不少风流倜傥的才子,公主若看不上公爵侯府内的庶子,就从这些举子当中挑选吧。朕还有事就先行一步,母后召公主商议商议再说!” 韩缜甩手而去,独留下太后在殿里焦灼万分,想起不争气的公主当年死活要嫁给章渊,太后就觉得胸闷气短,恨不得把章渊从大牢里提出来痛骂一番。 “皇上,您真要让公主从举子当中选?公主怕是看不上。”李昇跟在韩缜的后面说。 韩缜大步流星的朝宫门走去,说:“看不看得上由不得她,已经是辱没皇家颜面的公主,再想嫁个侯爷世子也只是痴心妄想!” 李昇心里打突,总觉得公主不像是安分认命的人,要是皇帝亲自指婚那些公爵侯爷不也是只有跪谢接旨的份儿吗?可重要的是自己主子不愿意为她费心操持,她纵然是公主也得跟世家小姐一样,姻缘嫁娶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儿! ========================== 作者有话要说:  此更奉上,若是喜欢就来个收藏吧! ☆、骗人之术? 四月十五日,殿试。 唐老娘目送唐季惟被接上马车驱向皇宫的方向,她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即使不是很奢求唐季惟能不能高中状元,但是那种鼓点一般的心跳就是无法停止下来。 唐老娘觉得一人在家胡思乱想的也着急,干脆收拾了家关了院门往唐德的客栈去帮忙了。 唐季惟坐在马车上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摇摇晃晃的,一起步向那个千万才子最向往的顶尖之路。 马车里面悄无声息,平时侃侃而谈的学子们完全紧闭双唇,严肃正经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多说了一句话就会泄了气一样。 唐季惟并不紧张,他的脑海里全是上辈子的情形,过了潍河的大桥,他曾经在这条上朝的路上走过无数次,这里的街道和小贩都是他所熟悉的,包子铺的老板还是那么热情的吆喝,煎饼摊的老板娘仍然是胖胖的笑眯眯对待客人,那边的豆花摊上的父女还是那么受人欢迎。 这条路,他曾经打马而过无数次,当年意气风华豪情万丈犹如幻境。 此刻坐在马车里如黄粱一梦一般,在被杀害的第二个年头里,他又一次主动的要踏上那个金銮宝殿,去搏击他本该安逸舒适的人生。 “唔!” 唐季惟侧目,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男子突然作呕一声。马车内的人们赶紧捂住口鼻偏离了他,要是污物脏了袍子,丢人现眼不说,给皇上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寒窗十年,绝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你要是不舒服就下去缓缓罢。”坐在唐季惟对面的一位男子说。 唐季惟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相貌风流,身形俊朗,只是,眉眼之间的钻营之气颇重,不过小人之色而已。 众人纷纷附和,说兄台要是不舒服就别硬撑,身体重要要不就下去歇歇后面再跟上来吧等等。 男子皱眉,捂住胃作势要下去。唐季惟一把拉住了他,说:“你现在下去路上没有马车也找不到轿子,误了殿试的时刻你可要再等三年了!” “无事,我在这里扰了大家的心情,我下去便是。”男子对着唐季惟惨白一笑,拱手施礼。 唐季惟撩开帘子,对马夫说:“停车!” 马夫的任务是送各位举子安全到达皇宫外面,误了时辰他也是担当不起的。 “爷,您别为难小人,这误了时辰小人没了打赏您也没了高中的机会,我驾慢一点就是了!” 唐季惟:“叫你停就停,哪来那么的废话。你自己驾车走了便是,不会让你等我们的。” 一声马叫,马车驶过。 唐季惟和青袍男子站在街道上,青袍男子摇头苦笑:“你何苦如此,我耽误了时辰也就罢了,大不了三年之后再来,现下连累了你,我岂不是偿还不清了!” 唐季惟没说话,提步就走。 “跟上来。” 唐季惟找到了一家熟悉的粥店,搭在街角处的棚子,看着是很穷酸,却是几条街上最热闹的摊子。 现在正是寅时,来用早餐的人并不多,摊子上也只有一位手脚麻利的小伙子。 “来两碗粥,招牌的!”唐季惟说。 “好勒,两位稍等片刻!”小伙子笑着应了一句。 男子坐在唐季惟的对面,抱拳施礼说:“在下唐沉睿,今日之事多谢唐公子,若有来日必当报还!” 唐季惟抬头,说:“你怎么知道我姓唐?” 唐沉睿微笑,面露苍白却依旧气质难掩,说:“谁不知道唐公子是今科会试的会员,才貌俱佳风流倜傥,街头巷尾的谈论,无意中也是听到过一句半句的,还望公子莫怪!” “名声这么响我想怪也不知道从何怪起,唐兄也是好眼力,竟然凭着流言就可以猜中,今次科举果真是卧虎藏龙。”唐季惟说。 “两位公子,粥来了,加了碟儿小菜您慢用!”小伙子笑着端上来了。 唐季惟递给唐沉睿勺子,说:“尝尝吧,你这胃用这粥养最合适了。” “多谢!” 食不言寝不语,两位都是风度家教颇好的人,自然是无言无语的度过这本该是最紧张的时刻。 付了钱,唐沉睿正准备去找寻一下周围有没有马车轿子之类的,就看见唐季惟向着摊子的小伙子走去了。 “小陆原,把你家的狮子灵借我可好?”唐季惟笑着问。 小伙子放下搅拌的大勺,惊奇的瞪眼,说:“你怎么知道我叫陆原?” “猜的。”唐季惟说,“马匹借我,我必定在午时之前归还!” 陆原混迹市井多年,早就不似高门大院的公子哥没见过市井手段,陆原鼓着包子脸叉腰, 说:“不管你从何得知我的名字,但我家只是小小粥店,没有你说的什么狮子灵!” 唐沉睿对于唐季惟的行为也是如鲠在喉,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诓骗一个小伙子,但是,在他心中唐季惟又不是这像奸猾小人,于是,他左右为难,不知是该拉走丢脸的唐季惟还是跟他同流合污,只有在一旁傻乎乎的站着。 “狮子灵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每天在这里喝粥的男子送与你的礼物,小陆原你忘记了吗?”唐季惟挑眉。 陆原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当然记得狮子灵是谁赠与他的,但是他绝对不能说出口,只有颤颤巍巍的问:“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怎么知道?” 唐季惟哼:“不是没有马吗?小陆原不诚实哦!” 陆原被呛得脸红,当年是一位男子送给了他,那时候他才十岁而已,羡慕每天打马而过的一位年轻男子,就在有一天拦住了他的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5 马,虽然差点死在了马蹄之下,但是他还是勇敢的要求可不可以让他骑一次。 男子的拍马而过的器宇轩昂至今还留在他的脑海里,他永远也忘不了男子深深看他的一眼,没有轻蔑也毫无鄙视。 虽然没有骑上他的坐骑,但是却在第二天收获了一匹小马驹,陆原亲自给他取名叫狮子灵,这也是他与那位男子的相识之初。 “你既认识他,又知晓我,想必是私交甚笃的友人吧。看你文质彬彬的样儿也不像是坑蒙拐骗之人,你随我来,我借与你便是!”陆原低头说道。 唐沉睿不知道竟真有此事,当即随着两人的脚步走去,他心中疑惑,但是更多的是佩服,能游走在市井跟各色各样的人相处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智,他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陆原把缰绳交给他,说:“狮子灵是我的宝贝,你千万要对他好一点。午时一刻若你还没有还来,我便去衙门状告你偷窃!” 唐季惟笑着摸摸他脑袋,被少年一把打开,说:“你与我年纪相仿,怎可对我做出如此行为!” “谢谢你,小陆原,顾贞观没有看错你。”唐季惟蹬着马镫翻身上马,说。 陆原撇嘴立在当场,即使表面云淡风轻,但是也抵不住内心的狂风海啸,纵然他一直在这里等待,那个威风凛凛的人也不曾回来。 唐季惟对着下面的唐沉睿伸手:“上来,再晚就真的要等三年了!” 唐沉睿文人一枚从未骑过马,况且还是和男子共骑,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陆原在下面哼着:“要是不想被摔下来成肉渣就抱住他的腰,大男子汉还如此扭捏,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 唐沉睿被一个小子奚落自然是不会跟他辩驳,事实如此他也无话可说,只是觉得这个唐季惟口中的“小陆原”倒是个性十足。 “夹好马肚,低头!”唐季惟说。 一声鞭响,催马而出,狮子灵甩头一下就振奋得往前方奔去。 陆原抱胸立在当场,若不是后面碍眼的怕死鬼,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顾贞观,那冲出的弧度和身影,没有人能够相仿。 一个看了三年的同样身影,牢记在了心里五年的人,即使换了相貌身材,他还是能将他和记忆中的人重合。 没有人能完全符合他心中的画框,他只需记住一个场景,那么,在年年岁岁中再想忘却就很难了,别人认不出,他可不一定! 陆原看着远处的白雾微笑,我的师父,您别来无恙? 唐季惟觉得唐沉睿看着像只弱鸡,实则力气颇大,双手勒得他腰都快断了,陆原说得对,他此刻完全丧失了读书人的气节! 到了宫门的时候,点卯已经完毕了,眼看这一群人进了皇宫却在关门前一刻把他们拒之门外。 “我们真的是举子,你别不信哪!我有文书,你看看?”唐沉睿解释说。 侍卫油盐不进,摇头就是不让他们进,宫门要是随便都能进那皇帝和后宫的安危岂不是暴露于刀刃之下么! 唐沉睿急得额头冒汗,他不怕自己进不去,就怕连累了唐季惟,他这辈子最怕欠的就是人情,偏偏今日还欠了这么一个偿还不起的,他深觉五内郁结,嘴唇都要起泡了。 唐季惟把一个侍卫拉到一旁,侍卫刀还没□已经被他按回去了,小侍卫急了,他即使是看大门的也是最有面儿的看门狗,怎么就被你这个小小书生给制服了呢! “你是要闯宫门吗?我有权利把你切成个西瓜碎,你最好好自为之,惊动我们头儿没事儿,要是闹到皇上那里去了,你还要不要脑袋?”小侍卫威胁他说。 唐季惟掏出一个东西,说:“让你们侍卫长来看看这个了再说!” 小侍卫不信他的,但是在宫门外推推攘攘的实则是有碍瞻观,且旁边还有一个疯子在跳脚大叫。 唐沉睿着急得手脚发颤,绝没有想到今日被几个人轮流给看低了一遍, 拉着另一个侍卫就开始语重心长的谈话。 什么你家住哪里,我家也是那里的人,你父母叫什么,哎,巧了我也认识他们。你父母是不是谁谁谁?啊,不是啊,也没关系,我下次去拜访拜访就熟悉了等等。 侍卫长出来了,皱着眉看向两人,出于某种考虑,他脚步直转向右边比较正常的一位。 “你要给我看什么?”侍卫长威严沉声的说。 唐季惟把玉佩拍在他手心,说:“看看就好了,别声张!” 侍卫长被他的神秘给弄楞了一把,晃眼一看这枚玉佩,当即退还回去命人打开了大门。 唐沉睿长出了一口气,抖擞精神跟上去。关门的声音沉闷重声把吓得一抖,回头看去,竟是红漆的金铆,闪闪发亮且威严厚重,当即就转回了头。 “你别一惊一乍的,等会儿上殿见了百官和皇上小心被轰出来!”唐季惟叹气。 唐沉睿经过了短短的一个时辰已经将唐季惟竖起来膜拜了,从陪他下马车的豪情,到骗来了马匹的圆滑,现在又骗了侍卫打开宫门的机智,特别是作为文人竟然马术奇佳。他已彻底把唐季惟拉入了可亲近的范围。 “你刚才怎么骗开了大门啊?你给侍卫看了什么?”唐沉睿很疑惑的说。 唐季惟勾动嘴角,眉毛上扬,说:“秘密!” 的确是秘密,因欺君之罪他可不想再次下狱。这枚胸前的玉佩根本就不是韩缜给他的那一枚,却是唐老娘给他的家传之宝,据说镇妖辟邪,唐老娘昨晚亲自挂在他的脖子上的,只是他觉得挂着太奇怪就收在了胸前。 侍卫长虽然近距离的接触过皇上,也认识皇上所随身携带的玉佩。但是,他并不是记得很清晰,唐季惟以一种神秘莫测的动作拿出来故意制造气氛的的时候,侍卫长在心底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再加上此枚玉佩跟韩缜那枚成色相当,且同样镶了金线,不是内行的侍卫长当然要上了唐季惟的当了! 唐沉睿皱眉,觉得同样是身为贡士才子的两人相差巨大,除去应试作答,连在骗人方面都技不如人,是他做人太失败还是唐季惟太全能? 张陵在殿外一直张望,在这种威严庄重的地方他又不敢乱走,在宫外没见到唐季惟的时候他就提议点卯官稍待片刻,只是这种地方哪是他一个不起眼的文人所能决定的,眼睁睁的看着宫门闭上却是无能为力,他也懊恼不已,不停张望四处,希望以唐季惟的聪明才智可以进来才是。 果不然,远处走来的长身玉立的男子不是唐季惟是谁?张陵冲上去确认,看到是他才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回事?这种时候也能误点?”张陵开始数落起来。 等唐季惟解释完毕之后,李昇宣他们上殿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等会儿不要急着作答,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6 随机应变!”唐季惟低声嘱咐,大步向前跟上队伍。 张陵点头,严肃的跟上去了,唐沉睿摸摸头,觉得匪夷所思,不是越在前面回答越是能引人瞩目么?怎么这人喜欢倒行逆施? =========================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就来个收藏!【本攻很是严肃的看着乃们! 求包养,蓝蓝软萌很好戳~坚持坑品百年不变! ☆、20·高中 大殿之上悄然无声,沉重威严的金色让众位才子大气也不敢出的低头跟在前一个人后面,走过两旁的官员,看着他们官袍的衣角,胸中的浩瀚之气陡然上升至顶峰,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是天下学子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唐季惟不动声色的站在第一排,恭敬的和其他人山呼万岁,上面的韩缜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好似逆流的血液般,唐季惟拳脚青筋暴起。 “众位都是此次科举的佼佼者,圣上的题目已经在本官的手上了,接下来只要思路清晰后即可作答,机会只有一次,请众位慎重!”丞相拿着卷着轴的纸张,从百官中踏出来,站在前面对着二十位贡士说。 唐季惟和张陵交换了一个眼神,丞相朗声念出题目:“北方四国,南国,楚国,简国,鲁国,若要开战,请说出攻打的顺序和理由,务必简洁!” 唐季惟感觉到其他的人吸气声,不仅仅是为皇帝的野心和扩展版图的,更是对题目的刁钻无处下手。 以往的策论更多是对百姓生计和国家律法,这次韩缜一出手就是大招,这些浸淫在书本多年只会高谈阔论的才子自然措手不及。 韩缜站起来负手而立,说:“众位不必拘束紧张,所做之言论若有大胆之处朕一概不会论罪,你们就放心的作答,丞相和朕自有论断。” 一名才子踏出行列,恭敬的拱手,说:“在下李徽礼不才,首先作答。” 丞相伸手说:“请!” “草民的答案是,先后攻打的顺序应该是南国,鲁国,楚国和简国。南国和鲁国地势险要都是易守难攻之地,把兵力派分成两部分,分别攻打南国和鲁国,只要攻下两国,其他地势平坦毫无威胁的简国和楚国也会失去依傍不战而降!” 韩缜静立,没有任何表示,丞相倒是笑着说了一句:“徽礼倒是个好名字!” 李徽礼就是那个把唐沉睿赶下马车之人,他站出来的第一声唐季惟就识别出来了,在心底轻笑,此人怕是入不了韩缜的眼了。 “在下沈青,认为不应该分开兵力,应该集中兵力专注一处,顺序应是由弱到强,简国,楚国,鲁国和南国。在下的理由是简国和楚国地势平坦且面积不大,攻下的几率很高,一战就鼓舞了士气再出兵攻打鲁国,鲁国是南国的死对头,自然不会出兵相助,拿下了三国南国自然是囊中之物了!” 接下来又有各个才子纷纷作答,唐季惟和张陵都不动声色,看起来并没有第一二名的风姿,倒像是故意掩藏了锋芒。 唐季惟上辈子和韩缜一起长大,除了没料到韩缜会对他狠下杀手以外,对于韩缜心里的算计也是略知一二的,韩缜想要什么答案,自然在他的心中酿成了。 唐沉睿也出来作答,回答的比较保守,在一众回答中也是出不了错,但也得不了什么彩。 唐季惟在心里摇头,这个书呆子,这并不是收敛锋芒的时候,该锋芒毕露的时候就要毫无保留,现在是真正的战场,不再是乡试会试之时还要遮遮掩掩怕遭人暗算。 唐季惟递给张陵一个眼神,张陵会意。 “在下张陵认为应该是鲁国,简国,楚国,南国……” 张陵还未说完,百官就已经是一片喧哗之声了,嘲笑他黄口小儿的,不知布局打仗的,种种都扑面而来,就连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学子们也开始口耳相传起来,好似觉得张陵的做法太过愚蠢,鲁国和南国是最难攻打的国家居然放在首尾?这不是消耗之战么? 韩缜眼底露出一丝兴趣,说:“说来听听。” “鲁国和南国虽然是最难攻打的两个国家,但是鲁国和南国并没有唇齿相依相互依存,反而是一个弱国一个强国交替的情况,圣上先攻打鲁国,南国必定不会想到后面就会集中兵力对付他,一定不会派兵救援,而和鲁国依傍的简国势单力薄,就算是想要保护盟友也只能败在后秦的铁蹄之下,简国地势平坦,后秦的骑兵就会让他们无法招架,而对付南国和楚国也可以用此法,逐一击破太浪费兵力,一起出兵又兵力不足,只有两个连个绑在一块儿消灭才是制胜之道!” “啪啪!”韩缜击掌,笑着说:“后秦果然是能人辈出,朕的江山有此等贤才必定四海升平啊!” “臣等恭喜皇上得此贤才,吾皇万岁万万岁!” 台阶下的众臣拜倒,齐声高贺! 丞相站起来拱手:“皇上,这贤才可不止一位,臣看来,真人不露相,某些人才是怀珠抱玉蛟龙藏海呀!” “哦?丞相指的是?”韩缜挑眉。 丞相说:“唐季惟,本官慕名已久你的才华,今日如此低调怕是不好,就剩你一人没有作答,不会是露怯了吧!” 唐季惟站出来,先对丞相施了一礼,说:“大人错爱,草民只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而已,在下也只是听众位答得在理,暗自欣羡罢了!” “本官可不喜爱谦虚之人,是龙你得出海,是蛇你也得出洞,这是一比高下的试场,推让不拿出真本事,可是对剩下的十九位的侮辱啊,你还是速速作答,圣上和我才能有所评判!” 丞相摸着一把胡子激将法把唐季惟推入学子们的对立面,老奸巨猾的他自然是要让他使出全身的才学才行。 “在下唐季惟作答,攻打四国的顺序不定,计谋为上,草民认为鲁国和南国地势虽复杂,但是国内矛盾尖锐,皇位之争颇为激烈,皇上只需要承诺争储一方出兵帮助他争夺皇位,然后提出条件让两国成为后秦的附属国,年年岁岁纳贡,并派兵驻扎两国,削弱他们的兵权,两国的皇位之争日益激化,想必不会拒绝皇上的要求。再来是楚国和简国,楚国兵弱且并不富庶,但是楚王极为刚愎自用,想必不会主动臣服,皇上可派兵直取楚国都城。三国都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只有简国才是真正的难关,简国才是后秦需要最后攻陷的地方!” 兵部尚书不赞同的说:“简国虽然富庶,但兵力比不足后秦的一个总兵所有,如何是最需要攻克的国家?” 丞相摸着胡子笑着说:“大人说的有理,唐季惟解释解释!” “简国兵力不足,但是大人们可知道他们的都城和围墙都是米汤混着泥土所建造吗?简国在数百年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7 之前是南汉的属地,南汉最著名的汉后便是出身简国,为了体现对汉后的重视,当时南汉的皇帝特地为她的家乡加固了城墙并誓言永不侵犯,若不是后秦灭了南汉,那么,那道圣旨到现在还有用。若在下说得不对之处还请圣上指正!” 韩缜轻笑,端坐在龙椅之上,拿起朱笔亲自勾划,说:“今科状元,非唐季惟莫属!” 唐季惟提起的一口气松了下去,捏紧的拳头也慢慢卸力,旁边的张陵转过头对着他笑出了梨涡,向他他眨了眨眼睛。 一片道贺之声响起,真心的假意的都被唐季惟一一接受,拱手回礼。 韩缜立于高位看着他这个一手亲手点的状元,一副儒雅文静之气,实则却是老谋深算的家伙,若非是了解他的心机手段,他也几乎要被他的表象给蒙骗。 传胪大典在前殿举行,百官身着朝服,皇帝亲自勾出三甲,朱红的批示将被抄成数份张贴于宫外的各个关口,普天同庆之事,韩缜向来乐于与百姓分享。 “……状元,唐季惟,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同任兵部右侍郎,榜眼,张陵,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同任户部郎中,探花,李徽礼,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李昇拿着圣旨站在高台之上朗声宣读。 侍从为唐季惟迁来了马准备游行,唐季惟略微出神,阻止了他,接着笑着对着准备套马鞍的侍从说:“我骑我自己的马,在宫门口,麻烦你把他牵过来。” 胸前的大花让唐季惟略微尴尬,张陵笑他大殿之上侃侃而谈面目自若,却在小小红花面前失了颜色。 “这哪里小了?”唐季惟说。 李徽礼骑着马在后面酸酸的说:“状元的红花自是比我们这些人大得多,张兄就不必和他争辩了,让他高人一等便是,我等不如他入皇上的眼罢了。” 张陵皱眉欲反驳回去,被后面的唐沉睿拍着肩膀下了一跳。 “小人而已,唐兄不会在意的,倒是你,看着斯斯文文的方才在大殿上让我刮目相看哪!我手脚发颤,看你却丝毫未动,定力不错呀!”唐沉睿笑着说:“季惟如此我的倒是不奇怪,连你都能做到八风不动,我的确是甘拜下风!” 张陵被他扶上马,勒住缰绳说:“你的才学不一定低于我,作此言论可是要折煞我了。” “没事没事,当得当得!”唐沉睿笑着挥手,站回二甲的队伍当中。 不是第一次从皇宫骑马出来,可是这一次感觉确实完全不同,作为一个一步登天的人,唐季惟心底里百感交集,今生家族门楣都不会让人高看他一眼,他不再是那个做任何事情都让人理所应当的顾贞观了,他是平民一跃成为官员之列的凤凰,是值得众人艳羡的。 一路百姓簇拥撒花,人潮涌动的想一睹状元的风采,唐季惟骑着狮子灵游行,高头大马,状元风姿卓绝一表人才,让本来规矩站着街道两边的百姓都争先恐后的向他挥手冲撞着官兵。 路过粥店的时候,陆原正在一旁张望着,看到队伍过来,看着骑着狮子灵风流绝代的唐季惟时,才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哎,唐季惟,记得把狮子灵还我呀!”陆原笑着挥手。 唐季惟自然看到了一旁上蹿下跳的陆原,大声的回应:“午时正午,必定归还!” 人群骚动,从皇城里陆陆续续出了更多的御林军保护游行的才子,百姓的心潮澎湃,看到状元不过三年一次,但是看到这么俊的状元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不断的有人潮从巷子里涌出来。 “唐大婶,你家季惟高中状元啦,你快出来看看啊!”唐德店里的厨娘激动的大叫。 唐老娘脚步虚浮,头一昏,就倒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哎呀,这是作甚哟,怕不是高兴的昏死过去了吧!”厨娘回头看到唐老娘倒在了桌子上,立马回身扶起了她。 “我没事没事,你刚才说的是我家季惟中状元了吧?是吧?你不是骗我的吧,我这老骨头可禁不住玩笑啊!”唐老娘一睁眼拉着厨娘急事一阵摇晃。 厨娘拉起他,着急的说:“你再不出去看看,估计就走过了,我刚才亲眼看到从这边来了,你快出去看看哪!” 唐老娘麻溜儿的爬起来,三下两下的奔了出去,左右寻找着人多的地方。一回头,就看见敲锣打鼓的队伍从这边走来,那骑着大马在最前方的不是他儿子季惟是谁! 唐老娘捂嘴嘴,一下子就泪眼朦胧了,靠着门框哭得涕泗横流。 “伯娘,伯娘,我哥中状元了是么?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唐德从后院跑出来,连带着扳倒着一路的凳子。 唐德看着他伯娘哭得这么惨,还以为是误传了消息了呢,结果顺着他伯娘的眼光看去。 “我的个娘啊,我哥真的中了!娘啊,爹啊,我哥真中啦,你们快出来看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求包养求收藏~【扭扭 谢谢亦远扔的地雷~亲一个~啵儿 ☆、暴露 “公主,你慢点啊,慢点公主~!小丫鬟在后面挥着手绢喊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这个任意妄为的公主很是无奈。 “小芙,你快点啊,这么慢一点用都没有,游行的队伍马上就要过去了,晚了一步就白出来了!”一名着红衣骑装的女子快步向前奔去,转身回头对着小丫鬟说着。 周围的路人只觉得眼前晃过一个红影,淡淡的脂粉香气在空气中晕开,迷醉了一地的男儿心。 红衣女子像泥鳅一样灵活的挤到游行队伍的最前方,仰看着面前骑马而过的状元爷,即使看过无数身姿绰约面容无双的男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新晋的状元爷比之她以往所见的男儿更负风流。 游行的队伍向前去,人群渐渐聚拢来,谈论着今科状元的风姿气度,红衣女子静静站在一旁听着京城的百姓们用崇拜赞赏的口吻讨论着他,抱胸而立靠着木桩的她频频点头摇头。 “公,哎,小姐,您跑得好快,奴婢都追不上了!”被唤作小芙的小丫鬟扶住木桩喘大气,埋怨的说道。 “我不是想来一睹状元的绝色风姿么,看来今天偷偷出宫也不算亏本了,走吧,回去了!”女子拉着婢女穿越人群。 “小姐,听太后说要给二公,额,二小姐在这些才子当中选夫婿呢,您说状元爷会不会被二小姐看上啊?”小丫鬟偷偷摸摸的靠近红衣女子说,知道了秘密所以笑得异常开心。 红衣女子停住脚步,哼了一声,如玉的脸庞浮现丝丝不屑,说:“她配得上吗?我可是听说新科状元很得大哥的心,母亲再强硬也不能强人所难拉郎配吧!” 小芙耸肩,挤出了人群,说:“那可不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8 一定,夫人……额,我还是不要嚼舌根好了,上次被拔了舌头的宫女看着可瘆人了!” 红衣女子撇嘴,也不理自说自话的婢女,牵过系在街角的马,一跃而上,夹紧马肚催马而出。 小丫鬟见公主不接自己的话,也只有把一腔的腹语给吞了下去,蹬上马镫,勒住缰绳,追随着前面的红影。 唐季惟在游街完毕之后亲自将马送还了回去,陆原还在忙活着,粥店几乎是一天到头都有生意,只不过现在比清晨多了一个老伯和一个女童。 “小陆原,马给你牵来了。”唐季惟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丝毫没有会被认出的困扰。 陆原舀好了粥,回头说:“你等会儿,我马上就来!” 唐季惟跟唐沉睿对换了衣服,胸前显眼的红花也一并摘了去,游行之时骑着高马在上,也没有几个人看清他的模样,不过是羡慕他的状元身份而已,估计最多也就惊叹一下他的模样,转身就忘记了,所以说真正记住他容貌的人屈指可数,他并不担心。 陆原带着他把马系在了后院的马棚里,唐季惟看着陆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笑了。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陆原抬头,一双黑眼亮晶晶的,又故作表情肃穆的说:“我并未识得你,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名字和狮子灵的?” 唐季惟轻描淡写:“不是说了是故人告知吗,怎么?有疑问?” 陆原摇头,说:“我一介平民怎么有如此荣耀让侯爷向友人告知,甚至还如此清楚!” 唐季惟挑眉:“你不信他?” 陆原稚嫩的面孔出现深沉的怀念,低声说:“不是不信,他不是那样的人,绝不是!” 唐季惟瞳孔瞬间收缩,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少年。 陆原复又低下头,看着地面的干草,轻轻的说:“你是顾贞观是不是,不管是你用了易容术还是什么,我能肯定你就他!” 唐季惟轻笑,说:“顾贞观早已死了,顾家满门都破落,他这个始作俑者又怎么能逃脱一死,这次你错了!” 陆原捡起地上的干草,喂给正在打响鼻的狮子灵,说:“没有一个友人会这样说自己的好友,你若不是他又怎会如此轻松坦然?认识他的人谁又不叹一句贞观冤屈,而你,却是唯一一个这样说的人,这不能不让我生疑。而假若你不是侯爷的好友,他又怎么会把我的事情全部告知与你,你的话前后自相矛盾,而这所有也只能有一个解释,你就是他!” 陆原回身,目光炯炯的钉在唐季惟的身上,微微泛红的脸颊印在唐季惟的眼中是那么的熟悉。 “你说错了,我不是他,身形样貌不是,出生门楣不是,性格处事不是,连他眉间的红痣都没有又怎会是他?”唐季惟低声说。 陆原笑着说:“不管世间有没有灵魂互换的这一说,我都坚信你是他,你骑马而去的身姿若不是身形不同的话,简直是一模一样,别人看不出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你这小小的细节,而我不是,我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记住你的都是你催马而出的风姿,你骗不了我,顾大哥!” 唐季惟叹气,看了陆原执着的脸庞一眼,绕过他提步而去,徒留一句话在小院子里飘荡。 “今日失算哪!” 陆原听罢,大笑着流下男儿泪,一下子冲向旁边安静吃草的狮子灵,是哭是笑的轻抚狮子灵的毛发,然后又趴在不明所以的马儿身上嚎啕大哭。 唐家人潮涌动,唐老娘从最初的激动难以抑制,到最后的镇定思绪落落大方的回应,但又忍不住心思频频的看向门外。 唐德跑进来,被门槛拌得一个踉跄,大声说:“伯娘伯娘,哥回来了回来了!” 唐二婶揪起唐德,教训说:“没规没距,这样就把你吓到了?” 唐德从唐二婶的手里夺回自己的耳朵,说:“这不是太兴奋了嘛,你等会儿再训我,我先去看看哥!” 说完,唐德脚底抹油冲出去了,唐二婶恨铁不成钢,自己的儿子就是个做小买卖的,人家唐季惟都中状元了,他还是一副不知深浅的样子,这样以后要怎么娶得到贤惠端庄的老婆,又凭什么能给唐宓找个好婆家,唐二婶满心忧虑的回屋去了。 唐老娘和邻居街坊一起把唐季惟迎了进来,唐季惟才走到巷口就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在巷子里,看着水泄不通的巷子,唐季惟叹了一口气带着微笑走了进去。 “老婶子,你现在享福了,季惟是大状元咯!”隔壁一个胖老太太说。 “是啊是啊,以后就不在这里住了,修了状元府我们就看不到你们了,街坊邻居从小看你长大,从小小的到现在这么有出息,以后你和你娘要经常回来走动啊!” 唐老娘笑着应下来,说:“这些年我们母子多靠邻里街坊的关照,季惟能高中状元是大家的帮村的啊!” “哪里哪里,季惟是文曲星下凡,我们哪做了什么!”胖老太太捂着嘴笑得灿烂。 唐德一跃就跳到磨子上去,大声说:“今天晚上为庆贺我哥高中,在我的客栈里摆状元酒,大家务必赏光啊!” “好好好,一定一定,我们全家都来!” “恭喜恭喜,我们这条街也出了状元了啊!” “就是,以后我们这儿就是状元街了,沾光了沾光了!” …… 自家院子里人多,唐季惟再善于应付也禁不住一人拉一下说几句,借着去打酒的名头就溜到隔壁去了。 赤脚大夫还是在拾掇他的草药,看见门口进来人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唐季惟也不在意,自己找了一处绿荫处搬着躺椅躺下来,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还没有步入官场就感觉无奈了?这日子还长着呢,少年!”赤脚大夫把筛子放下,看着一脸疲惫的唐季惟说。 “幸灾乐祸?”唐季惟哼道。 赤脚大夫从里屋拿了一坛陈年梅子酿,到给唐季惟一杯,自己端着抿了一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酿酒啊,还是你娘最在行。”赤脚大夫说。 唐季惟摇晃着椅子,阳光斑斑点点的落在身上,暖暖的,风一吹,杏花簌簌的落下,沾染了一身。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唐季惟转身看着他说:“你爱慕我娘是不是?曾经还是现在?你躲不过我的眼睛。” 赤脚大夫哈哈大笑两声,复又小酌了一杯,说:“往事不可追,不提了不提了!” 唐季惟被躺椅摇晃得困顿,也没来得及去深思他话里的酸楚苦意,只是觉得时光真是个好东西,在很久以前便宜老娘和赤脚大夫都有韶颜稚齿的时候,没想到,时光一摇,都已是岁月不饶人的年纪了,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曾有过一段故事……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29 唐季惟在梅子酿的香气和杏花淡风中沉沉的睡过去…… “你的书房里怎么会种杏树?”韩缜走进院子就看见一地的杏花。 顾贞观坐在窗前捧着书,抬头说:“娘说杏花清脾肺,看一看可以放松眼目也可以活络一下神经,你也可以试一下。” 韩缜俯身在他上方,贴身低头看着他的书本,以至于顾贞观鼻息里全是他的味道。 顾贞观皱着鼻子说:“你又去哪里了?这么重的脂粉气!” 韩缜起身,皱着眉头闻闻自己身上的气息,说:“自己到没闻出来,借你的浴桶洗洗。” 顾贞观点头,毫不在意的说:“我去喊小厮进来伺候你。” 韩缜望着他清雅俊秀的背影,黯淡了眼底的光芒,松开了捏紧的拳头绕进了后面的屏风。 …… 唐季惟动了动眼睑,眉头轻提,在睡梦中流下了一滴清泪,对于他们俩来说,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是梦境而已,求不得。 ===================== 作者有话要说:  蓝蓝拖延症犯懒现在才更..... 亲们,慢看~我发四,日更!~ 不收藏的会怀孕哦!【怀孕怀孕~ ☆、躺着中枪! 状元府落成,皇帝亲自提了“状元府”三字匾额悬于上方,唐老娘宝贝得恨不得把牌匾给烧柱香供起来,每隔一个时辰都要去看看有没有沾灰,有没有掉下来。 唐季惟身着红色官袍,未满二十却依旧束发戴冠,唐老娘前夜才安置好了府邸,现在却一刻也不停歇的起来给唐季惟做早点。 “娘,你多睡一点吧,一晚上就听你在外面转悠的脚步声了,我去外面随便吃一点就好了。”唐季惟看着忙来忙去的便宜老娘苦笑说。 “外面的吃食没有家里做的干净,我手脚麻利绝不会耽误你上朝的时间的,马上就好!”唐老娘揭开笼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马上喷香出炉,配上米粥和小菜,唐老娘满意的点点头。 唐老娘将唐季惟送到大门口,还依旧念念不舍的盯着他的官袍,眼中的不舍就像是看着情人一般留恋。 唐季惟打趣说:“娘,我回来再脱给你穿!” “呸呸,你老娘又不是朝廷命官,你想害死你老娘吗?”唐老娘嗔怪他。 然后又追忆一般的说:“我也只不过是想起你那个死老爹以前抱着还是小不点儿的你说,我们季惟啊以后是当大官的命,起初老娘我笑他痴心妄想,却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真还被死鬼言中了,好了,娘也只是瞎感慨罢了,走吧走吧,别误了时辰!”唐老娘转过头抹掉眼角的泪花,故作嫌弃的说。 唐季惟说:“状元就算大官了?以后有得您看呢!” 说完,翻身上马,衣角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而后对着站在大门口的便宜老娘说:“娘,去买几个奴仆吧,院子大了您现在也打扫不过来!” “知道啦,你快走吧,迟了可是要命了!”唐老娘挥挥手,催促他离开。 唐季惟跟着陆陆续续进了宫门的官员一起向朝堂走去,低着头也没有人上前搭话,估计大家都是要观望一下这位状元爷的品性,再决定要不要结交,这些招数唐季惟了如指掌,自然不会有失落感。 “公主,我们回去吧,被皇上知道您跑这里来了可是不高兴的。”小丫鬟悄悄的趴在石柱上说。 阳成公主韩疏慧半蹲在地上,说:“你别大吵大闹的皇兄自然是不会发现!” 小丫鬟苦了一张脸,阳成公主一直生活在京外的封地,自是比不得教养家训颇佳的侯门贵女,可这也连累了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身上背负着太后让她看牢公主的使命,她实在是左右为难。 “看到了,我们回去吧?”小丫鬟看着公主站起来,立刻声音拔高兴奋的说。 韩疏慧拍拍衣裙,叉着腰说:“你声音小点才是,走,我们去看看二皇姐!” 小丫鬟松了一口气,立刻表示要去叫软轿。 “几步路,走过去就得了,那么麻烦作甚!”韩疏慧从小丫鬟身边飘过。 小丫鬟立刻僵硬着脸庞跟上去,她是摊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公主啊! 早朝一贯是冗长而枯燥的,但是众人又要保持高度警惕,对于这些在官场摸爬滚打的人来说,不时的就有人在后面放冷箭捅刀子,在别人奏报的时候也需要倾听揣摩,不然皇上那双眼睛像是总盯在你脑门上似的,这种感觉很心惊很不好。 “启奏皇上,江天一的案子刑部已经查明,只是赃物至今下落不明!”刑部尚书奏报。 韩缜并不在意这批赃物,但是为了打击贪赃枉法,必须以儆效尤,正色的说:“哪位爱卿愿意帮刑部破获赃物?朕重赏!” 宣平公站出来,恭敬的弯腰说:“江天一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赃物确实是关键的一环,江天一至今翻供就因为没有找到这批赃物,臣看来,此重担非新科状元唐季惟莫属!” 唐季惟低头看地板,被点到名颇感意外的抬头,却正对上韩缜的眼睛,立刻站出来,拱手说:“臣资历尚浅,恐辜负圣望,还请诸位大人另推其人!” 李徽礼立刻站出来,拱手道:“状元爷才思敏捷,定能胜任,谦虚太甚反而成了骄傲,臣相信唐大人很乐意为皇上分忧!” 朝堂上立刻出现了不怀好意的轻笑,连丞相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唐季惟对于李徽礼的反应很是无力,这并不是什么一争高下的好时机,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失了身份也只是为自己挖掘坟墓而已。 太师老神在在的一旁眯着,韩缜突然点到他,老太师还一副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摸着胡须想了片刻,说:“既然大家都看好状元爷,那他想必就一定有过人之处,年轻人嘛,给他个机会练练也好!” 众人是本着看笑话的原则的,不想被老太师轻描淡语了几笔,若是唐季惟辜负众望在太师这里,那也只是一个年轻人初出茅庐的青涩而已,李徽礼略微恼怒,一个重击打在唐季惟身上,却被人化作绵力,难免有些懊恼。 “看来众位爱卿都对唐季惟抱有厚望,那朕就不拂了众位提拔后辈之心了,唐季惟,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办,别辜负朕和爱卿们的期望啊!”韩缜说着,眼底却寒冷一片,不见丝毫温度。 “臣接旨!”唐季惟跪拜。 散了朝,唐季惟皱着眉低头前进,众位大臣也不敢轻易和他结交,看着风光一时的状元爷,实则不过是众人推脱的靶子,这种漩涡中心,懂得明哲保身的人都应该保持距离。 李徽礼快步走到唐季惟身边,扯着嘴角笑说:“唐大人很会做人啊,连一向不爱搭话的老太师都帮你说话,可见为人处世得向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0 唐大人学习了!” 唐季惟转头,笑着说:“不过是老太师看我人品还算端正,多说了一句,哪里就比得上徽礼兄得安远侯的青睐呢!” 李徽礼被唐季惟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五内郁结却不得不忍住,这不是可以发作的场合,唐季惟既然得知他与安远侯的关系想必一定不好打发,他也只能坐等唐季惟败北的那一刻了。 “唐大人好口才,状元之人真是别无他选,徽礼有事先行一步,唐大人还是回去好好琢磨案子才是正经!” 说完,拂袖而去。 唐季惟冷笑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梁上小丑何样?莫不过他们这位榜眼大人了。 才拐过弯道,唐季惟就被站在高处玉阶的李昇喊住了。 “唐大人别来无恙,奴才奉命请您去勤政殿一叙!”李昇说完,示意旁边的小太监给唐季惟带路,自己从高处又回去伺候主子去了。 唐季惟挑眉,收敛心神准备应付韩缜,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对于是不是皇帝的女人都是如此,伴君如伴虎,何况是他这种别有用心之人,更要步步谨慎拿捏了。 韩缜背着身在品鉴墙上的画作,听见李昇的声音才回过身了。看着跪在地上请安的唐季惟,韩缜难得的露出了好脸色。 “起来吧,也不是外人了!” 唐季惟起身,说:“不敢,君是君,臣是臣!” 韩缜瞧着他谦卑的模样,嘴角才出现一丝笑意,说:“朕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季惟可有字?” 唐季惟摸不准他的心思,回了一句没有。 韩缜点头,说:“朕赐予你一个可好?” 唐季惟跪谢:“自是求之不得!” 韩缜环视大殿又凝视墙上的画作,思索片刻,说:“*如何?” 唐季惟深觉不好,本身让韩缜给他取字就有膈应的感受,*一词又温婉女性,他实在是不喜。 韩缜看他微皱的眉头就知道他不赞同,笑了一句:“湘江和潇河浩瀚广阔,一路大气起伏,季惟莫不是怕折辱了此名?” 唐季惟掀袍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正是如此,季惟对社稷无功于圣上无益,万不敢担当此名,还请圣上明鉴!” “哈哈,好一张利嘴,明明是在嫌弃朕取得字不好,却偏偏推诿到朕的头上来,看来朝臣不敢亲近状元爷却有此因呐!”韩缜大笑着说。 唐季惟手脚冰凉,韩缜分明是已经动怒,但是笑里藏刀的实在是瘆人之极,对于没有野心和抱负的人,韩缜向来是看不上眼的,唐季惟快速的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他所认识了解的韩缜,解不了此围,还怎么让韩缜放心用他?又怎么能救出被流放的父母? 唐季惟复又磕了一头,恭敬的说:“臣却是不敢当,无功无名受之有愧,不如待到臣立功扬名之际圣上再赐予微臣吧,臣定当为此全力以赴!” 韩缜命人取下《*图》,示意李昇递给唐季惟,负手说:“那朕就等着你扬名立万之时了,这幅《*图》赐予你,还望你谨记今日对朕说过的话。” 唐季惟叩谢,韩缜挥手让他起身。 “朕把你叫来也不是闲谈的,江天一的案子涉及到朕新修的律法,若不是想要杀一儆百的效果,也不用不上你这把宰牛刀。”韩缜瞧着恭恭敬敬的站着的唐季惟,面上严肃凛冽的说:“朕就是要明正典刑,你放开手脚去做,朕绝不干涉过程!” 唐季惟应答:“是,臣定当竭尽全力!” 韩缜眼角上挑,勾起唇角,说:“朕相信你的能力,若是办砸了,或者是达不到朕的要求,你就哪来儿的回哪儿去!一步登天并不难,难的是从云层坠落到泥土的承受力,你懂朕意思?” “臣明白,臣必定做得合乎圣意!”唐季惟回答道。 韩缜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也就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上次章渊的案子他解决得很妙,能入他眼的人并不多,这个给他莫名熟悉感的少年也算在了其中,希望他的心不会第一次代替了理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唐季惟跪了安,心思飘忽着出了大殿,一捏手心,汗涔涔的一片。看他应答如流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他早已在心里压抑了千百遍,才能不冲上去抓着他质问,问他为何背信弃义,为何倒戈相向,为何要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仰望刺眼的烈日,从云层跌落的感觉他一早就体会到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艰辛,从养尊处优身份堪比皇子的公子到权倾朝野的侯爷,再到狼狈不堪的阶下囚,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到其中的心酸。 如今要凭着自己的努力,要一步一步的走向仇人的包围圈,那种脱力感和悲凉是任何人都不能领悟的。 曾经的兄弟,如今的仇人,他的人生还真是跌宕起伏,花明柳暗,唐季惟苦笑着摇头,提步走下这万人仰慕的圣殿。 ======================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收藏呢?我们约定好的留言呢?在哪里【星星眼.... 爱妃们,别潜水,出来透透气吧~反正又不会怀孕是吧! ☆、筹备入宫 作为一个文状元入兵部,唐季惟怕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而作此决定的韩缜也应该称得上独树一帜了。 虽然兵部的众员对这位“弱不禁风”的状元爷有所偏颇,但是表面上还是尽量维持平和善意的现象的,对唐季惟提出的某些问题要么直接作答,要么直接扔案卷。他们没有使绊子是唐季惟的万幸了,唐季惟也不奢求能马上让人另眼相看,但是整个兵部官员作风端正也足以看出兵部尚书的治理能力。 对于在兵部任职唐季惟并未有异议,前世未曾金戈铁马的叱咤一番是他的遗憾,虽然重生并没有前世那么万千瞩目荣华富贵,但是能肆意做一些自己不曾沾染过的事情,他还是很用心的,即使他的目的也不单纯。 下了朝,唐季惟进了府邸,唐老娘买回来的下人还算是动作利索,虽然除了门房的大爷其余的都年纪偏小,但是不爱嚼舌根,偶尔活泼一点的婢女还能逗乐唐老娘,唐季惟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老爷回来了,婶娘来了,正在花厅和老夫人说着话呢!”唐歆碎步走来说。 唐歆原名不叫唐歆,叫顾歆,是唐老娘从街角捡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唐季惟漏液前去找了赤脚大夫来才救回一命。 唐老娘的意思是让她去投奔亲人,可是唐歆说她流落至此已家破人亡,再无居所了,唐季惟看着唐老娘心里怜惜她,又不好向自己开口留下,识人不明这种事情唐老娘听说书的还是讲过几段,早有防备。但是唐季惟还是留下了她,被人遗弃的滋味并不好,若他能帮助她一点就是好的。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1 唐歆坚持要当唐家的佣人,唐季惟看她有倾城之姿想必家世不错,她自己肯委屈当婢女唐季惟却有不忍,唐歆又不想吃白食,固执得要命,唐季惟这才让她照顾唐老娘,平时看顾着陪着说说话也是好的。 “婶娘怎么想起过来了?可有什么事情?”唐季惟问。 唐歆碎步跟在唐季惟侧后方,规矩又不梳理,说:“好像是为了唐宓的事情,我也没怎么听清!” 唐季惟皱眉,唐宓虽然是面容姣好但也绝没有到绝色之姿的地步,一而再的有事情上门,唐季惟也有点应付疲惫了。 “哟,季惟回来啦!”唐二婶看到唐季惟进花厅了,眼睛一亮就起身了。 唐季惟笑着和婶娘寒暄几句,婶娘也很是高兴他功成名就没有忘本,自是愿意和他攀谈。 “婶娘留下来吃饭吧,府里新招的厨子手艺不错味道偏辣,应该合婶娘的胃口才是!”唐季惟说。 唐二婶笑得合不拢嘴,说:“这是自然的,来侄儿家中不蹭顿饭再回去岂不是让你落人口实么,还道升官发财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呢!” 唐老娘虽然皱眉,但是也不好反驳,这些事情是她一早就预料到的,人嘛哪有个知足的。 唐季惟品着唐歆端上来的绿茶,摸着盖钟,说:“婶娘说的哪里的话,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说一声,季惟必定全力相助!” 唐二婶踟蹰的看了一下唐老娘,又审读了一下唐季惟的表情,觉得开口不那么唐突,才言道:“宓儿也大了,我们家呢你也知道,情况不是很好,若不是唐德的客栈还有收入以外,真的是给宓儿议亲的时候脚跟都站不稳,我想着向你借点银钱给宓儿置办点嫁妆备着,以后也好找婆家不是!” 唐老娘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倾,说:“这婆家都没找好怎就议到嫁妆了,宓儿才十四也不着急吧!” 唐二婶立马转向说:“老姐姐你是不知道,现在街坊邻居谁不知道我们唐家出了状元啊,要是在宓儿的行头上跌份儿,说出去对季惟也有影响不是?” 唐老娘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唐季惟还没有见过他娘如此黑脸的时刻,立刻出言说:“那要多少银子?” 唐二婶笑得很是灿烂:“不多,二十两就够了!” “二十两?”唐老娘坐不住了,一下就跳脚了,大声嚷道:“季惟的俸禄不过每月二两,这如何需要二十两啊?” 唐二婶看唐老娘表情不好了,当即也收了笑脸,扯着嘴角说:“就我们隔壁的那闺女出嫁的行头可就不止二十两,我们宓儿要是低了这个数岂不是打脸么?季惟现在是官了,瞧不上我们也是应该的,只是宓儿是他妹妹,不该做出个哥哥的样子么?” 唐季惟见她越说越离谱,唐老娘一张脸涨得通红,想骂又不好撕破脸皮,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唐老娘心中愤恨。 唐季惟坐着铺平自己的衣摆,说:“二婶,你也知道上次唐德开客栈我就拿了三十两,现下也没有多余的银子了。” 唐二婶有点惧怕唐季惟这种不动声色的样子,只是笑着说:“你堂堂状元府拿不出二十两银子这不是笑话么?季惟莫要跟婶娘说笑了!” 唐季惟正色道:“除非贪官,否则任何一个才走马上任的官员都没有这个数,二婶可不要诋毁我,皇上正在严查贪官季惟可不敢犯险!” 唐二婶被震慑到,只得降低要求,说:“那十五两总有吧!” “十两,再多的也是没有了!”唐季惟坚决的回应。 唐二婶想着有也是好的,便没有推拒,看着唐季惟的脸色,倘若要是她再坚持分文可能都拿不到了。她必是不肯白走一趟的,立马应承下来。 “好吧,我就替宓儿做主了,谁叫她没好命生在一个好人家,嫁妆不好也是没有法的事情了,她以后也怪不得我了。”唐二婶立刻看着唐季惟的脸色哀叹说。 “唐歆,去给二婶拿银子来!”唐季惟说。 唐二婶挑着嘴角叹着说:“这才像话!” 唐季惟自然不会罢休,笑着说:“像不像话这钱我也出了,只是二婶,我这是朝廷命官,我这所有的积蓄也就这么些了,再多也是没有的,宓儿是我妹妹我自然该出份子钱,只是二婶以后小心踏入我府里的门槛了,这被别人看到可要说闲话了!” 唐二婶脸色大变,“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唐老娘哼道:“说你人心不足蛇吞象!还能说什么?” “姐姐,话不是这么说的,季惟能有今天还不是他二叔三天两头的接济的么?忘恩负义向来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唐二婶哼道,看到唐歆拿着银子来了,一把就夺过来收在了怀里。 唐老娘说:“我话先说在前面,唐德开客栈我们季惟是拿着日夜写画挣来的辛苦钱给的,足足三十两,现在算上宓儿的十两,再大的恩情也还清了,这亲戚一场我也懒得跟你撕破,以后少来府里罢了!” 唐二婶笑道:“不来了,往后有世事变幻的那一天,唐家也不止唐季惟这个人才,往后谁求谁还另说呢!走了,你们也别送了!” 唐二婶拿着银子心满意足的走了,唐老娘狠狠跺脚,埋怨唐季惟给这种卑鄙小人银子。 “前几日不是还说二婶心好,当年是如何如何对我们好的?”唐季惟坐下,笑着说。 唐老娘狠狠的啐了一口,坐下叹气说:“这人啊不能发达,特别是穷人,你看看,这才住进来几天麻烦不马上就来了吗?以前没钱没名的时候大家和和睦睦欢欢喜喜的过苦日子,这要是一方发达了一点,有些丑恶嘴脸马上就露出来了,你二婶以往是个多么好的人,现在也利嘴不饶人了,开口闭口都是你的名声,她话里话外都是在威胁你呢!” 唐季惟安慰她说:“我还有什么可榨取的?独独剩了十两都被敲去了,再也没有了,娘,你就放宽心吧!” “你会掏空家底补给她?季惟,你是我生的,娘可没那么容易被骗!”唐老娘哼道。 唐季惟抿着笑说:“是,娘亲大人明鉴,府里总是还要开支的,不过留下十两而已,她看着如此也不会再来了!” “你心底也不是这样想的吧,你比娘聪明比娘看得透,这人心要是那么容易满足那还叫人心难测吗?她最好别再开口了,不然我看在二弟的面子上让了她一次,下次再有我铁定把她骂出去!柿子照着软的捏么?怎么不见她去你小姑家撒泼了?状元怎么了,状元娘又怎么了,还不是人,还不是会撒泼!下次我倒要她尝尝我的厉害!”唐老娘气得把茶杯跺得嘟嘟作响,霸道的气质一览无余。 唐季惟端着茶杯掩住口鼻,暗暗发笑,唐歆也默默背过身去拿茶壶舔茶水。 、 唐宓站在一旁揪着裙角,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2 犹豫着说:“娘,这进宫当宫女真有那么好么?” 唐二婶掂量着二十两银子,笑得春风得意的说:“你小姑说的那还有假,况且我问了张婆,现在正是选宫女的时候,皇上今年不在民间选秀,你没了当秀女的路子,娘也琢磨着这也是一条好路,凭你的这个人才还怕不得皇上恩宠么?你放心吧,娘还会害你不成?” 唐宓皱着柳叶弯眉,说:“这疏通进宫张婆不是说五两银子就够了么?你怎么向大哥拿了十两? “若不是你大哥过于狡猾,我能拿来二十两呢,白白便宜他了!”唐二婶得意的说。 唐宓觉得这样不好,但是看着她娘的意思,又想着以后宫里的生活,若是能得皇上青眼,到时候再还给大哥便是,想到可以得到天子的垂爱,唐宓娇羞的捂住了脸颊。 唐二婶见风吹得差不多了,立马就揣好五两银子出门找张婆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不收藏会怀孕会怀孕~【扭扭~ ☆、唐歆的身份 唐季惟在着手调查江天一的案子,案卷堆得案牍上放不下,唐歆把偏房的小桌子拼接上来才勉强足够了。 真正的案卷根本就没这么多,那些老官员为了给唐季惟一个下马威,故意找了些不相干的东西掺杂在里面,光是整理卷宗都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更别说理出思绪找到赃物了。 唐季惟隐隐明白有人在刁难他,但肯定有人是想把某些人从江天一的案子里摘出来。 江氏一族是后秦第一脉异姓王,始皇帝为了彰显对江氏的恩宠,特地赐了封号和封地,到韩缜这里江氏完全就已经大厦倾倒了,韩缜密布了数十人到江氏的封地,藏匿数年才将江氏连根拔起,但是江氏一族的死士不少,朝中官员也大都有他们的眼线,要将江天一救出是不大可能的,但是从中剥离出一部分的余党还是有希望的,唐季惟接手这个案子并不是单纯的寻找赃物,韩缜的意思是以这些赃物为证据,找出账本,将所有的余党一网打尽。 这并不是个好差事,想必李徽礼也早已从安远侯那里知晓,才把这个麻烦给推到他的头上的。 “老爷,您办这个案子可是连自己都陷进去了,您真的要帮皇上拔除江氏吗?”唐歆在一旁斟茶,看着唐季惟埋头案卷的样子说。 唐季惟抬头,在光晕下眯着眼睛看唐歆,说:“哦?你是怎么知道会把我牵连进去的?” 唐歆一下子跪在地上,唐季惟措手不及。 “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府里不兴这个!”唐季惟扶他起来说。 唐歆执意跪下,一张脸毅然决然又充满着对唐季惟深深的愧疚,肤如脂白,但更多的是苍色。 “老爷,对不起,我隐瞒了我的身世,虽然你从没有问过我,但是我在府里的这些日子承蒙您的关照,我本不是流□,虽然我的亲人的确是无一存活。” 唐季惟略感兴趣的问:“那你是什么来头?逃犯?还是仇人追杀?” 唐歆抬头,仰着说:“我是岭南王的嫡孙女,我原名叫韩岚卿!所以,我才会知晓朝廷党派之间斗争的利害。” 唐季惟手中的茶杯一抖,立刻放下杯盏把她扶了起来,说:“跪不得跪不得,你是名正言顺的郡主,是我眼拙了!” “您救了我,这是应该的,况且,我早已不是什么郡主,只是一个漏网之鱼而已!”唐歆低下头,落寞之色可见一斑。 唐季惟站起来,叹口气,说道:“岭南王一案的确是先帝听信小人了,这无可推脱,只是你孤身来到京城莫非是想报仇?” 唐歆摇头,站起来,说:“我知道皇权的势力,也明白韩缜不是他的父皇,我不会做让天下动荡百姓不安之事,一个岭南王一脉就已经够了,再多的牺牲我也负担不起。” 唐季惟点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非池中之物,颇有女侠之气,皇室女子的骄矜之态毫无沾染,不得对她这番话很是佩服。 “你想要做什么?我尽量帮你一把!” 唐歆笑着看向眼前的男子,用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都不足以形容的男子,说:“应该是互惠互助才是,我决定明天去应选宫女,我想打入皇宫的内部得到我需要的消息,若是能在皇上边上侍奉不也能帮你一把么?” 唐季惟一愣,到没想到这么多,不过,从郡主到宫女,不是异常坚韧执着的人根本不会承受来,看她的姿色国色天香也不为过,要是被韩缜看上岂不是没有脱身之日。 唐歆看他思索犹豫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道:“我自有分寸,不会引人注目,我已经不是郡主了,但我是岭南王一脉唯一的血脉了,若我不去为他们平反,我们一家只能生生世世背负乱党的骂名了。” 唐季惟虽然不了解她,但是看她一路从岭南到京城就知道她是目的明确不肯罢休了,当年先帝处置岭南王的时候他们不过沖龄,如今要她一个小女子去平反昭雪,实在是悲凉! “好吧,我知晓你的不得不为,但是若有危险一定要通知我,在宫里做事要懂中庸之道,别冤屈未反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唐季惟嘱咐她。 唐歆微笑着点头,这么灿烂而明媚的笑容,在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子脸上是多么常见,而唐季惟在唐歆脸上就看到过至此一次。 “我去找赤脚大夫给你易容一下,你这样太容易被瞩目了!”唐季惟看着她的容貌皱眉,依稀记得赤脚大夫是会点旁门左道的。 唐季惟想着就要匆忙出门,唐歆前倾拉住他说:“大人,您的案子还没查完呢?” 唐季惟狡黠一笑,说:“你进宫为我窃取了机密我不就迎仍而解了吗?” 说完就冒着小雨出门了,唐歆连伞都没来得及递给他,就见俊秀的身影一下子就隐没在黑夜里了。 知道唐季惟是在宽慰她,唐歆眼眶微微湿润,从七岁家变到现在,接近十年的时间,不是做工就是在乡野山村苟活谋生,自从奶娘在她十岁的时候病逝,还却从未有人待她如斯。 唐歆扶着门槛仰面,若有一天能为家人平冤昭雪,她一定要求唐季惟把她留在唐家,就算能帮帮他照顾唐老娘也好。 唐季惟找到赤脚大夫的时候他还在屋子里抿着小酒,冷不丁的冲进来一人把他的酒都吓洒了许多。 “作孽啊,可惜可惜了!”赤脚大夫摇头叹息说。 唐季惟解下雨披,若不是门房的老大爷硬着塞给他,他估计现在得成落汤鸡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干嘛来了?”赤脚大夫继续喝着小酒晃着脑袋说。 唐季惟拿过酒壶就喝了一大口,暖了一下身子,说:“你可以做个假的脸皮吗?”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3 “怎么?嫌你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赤脚大夫问。 唐季惟懒得理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唐歆想要进宫,我得让她不那么危险!” 赤脚大夫放下酒杯,眯着小眼睛看着唐季惟说:“不是美人计?” 唐季惟整理了一下袍子,说:“美人计要是能用我第一个用在你身上,不然找你时也不用你跟这么废话了!” “你还嫌弃我多事?我还觉得你给我找麻烦就是好的了,哼!”赤脚大夫作着鼻孔朝天的模样,说:“欺君之罪是杀头大罪,你不怕我还怕呢,到时候你只要说一句不知道就全部摘出去了,我这个大夫不就成了替罪羊了么?” 唐季惟交握着双手,说:“好主意,先前我怎么没想到,来的路上还一直犹豫着,现下看来是不用了,就用此法了吧。” 赤脚大夫被噎得老骨头嘎嘣脆响,觉得这个熊孩子可真是跟她娘一模一样,在损人不利己方面天赋超群! 赤脚大夫未免唐季惟砸了他的酒坛子,就只好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帮他做了。 “喏,这是药水,涂在脸上不出三日就会融为一体,比假的脸皮一撕就来好了不知多少,解药给你,用解药洗了脸三日之后就会复原,绝不损伤一点!”赤脚大夫谈起他的药及其兴奋得意,就差没摇着唐季惟的脑袋问怎么样了。 “好东西,那你抠抠索索的,干嘛不早拿出来?费劲!”唐季惟哼道,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就忍不住想泼他冷水。 “忘恩负义的小崽子,迟早有人治你!” 赤脚大夫看着唐季惟行入雨中,愤恨的摇头说。 端阳宫里,太后留着韩碧和韩疏慧一起在殿里用晚膳,很久没想天伦之乐的她今日也是神采奕奕的,很是满足。 “阳成啊,你都多久没回来看母后了?没有孝心的家伙!”太后用了膳留着她们说话,看着小女儿嗔怪不已。 阳成公主最是喜欢外出之人,除了嘉义皇后所出的大长公主韩鸳以外,就属她最得先帝宠爱,是第二位有封地的未嫁公主。 “儿臣这不是来看您了嘛,母后!”阳成坐到榻上黏着太后撒娇说。 玉成公主经历了丈夫被处死抄家之后,脸上的光彩飞扬就少了许多,坐在韩疏慧旁边郁郁不欢的样子也很让太后恼怒。 “玉成,皇帝的意思是今科的才子们都很不错,你有意中之选吗?母后给你指婚。”太后说。 玉成抬起头,不屑的说:“都是一些迂腐无趣之人,儿臣哪有看得上的。” 韩疏慧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却在腹诽道:新科状元就很不错啊,只是你配不上人家而已。 太后想了想说:“那新科状元如何?哀家听宫人们说他很是不错,一表人才又才识渊博,看着皇上的样子,是很喜欢他的,要不让皇上安排见见?” 玉成自来就傲气瞧不上小门小户出身的,她的驸马必定是人品家世都极体面的才行,她早已经打听过状元的家世,寒酸得要死,嫁了他岂不是落了脸面,她是决计看不上他的。 “算了母后,儿臣就这样也挺好的,免得找个不济的又要被嘲笑了!”玉成装作郁郁寡欢的说。 太后眉头一皱,收回拍着阳成的手,威严十足的说道:“你是公主,是哀家嫡亲的公主!谁在后面嚼舌根子哀家绝不会饶了她,再嫁的公主又如何?你是哀家的长女,尊贵万分,这一次决计要千挑万选个良配,哀家到看看有谁敢对你半分不服!” 玉成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是闪烁不明的得手的光彩,不枉她装了这么长的时日,果然有效。她要的就是太后这样的态度,只有把她当做跟阳成一样未嫁过的公主一样,她才能寻个好人家! 阳成看着她二皇姐松了口气的模样,就知道她算计得手了,看了一眼还在震怒的母后,她不得在心里哀叹,母后聪明一世却也被自己的儿女给谋算了一世,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填写暑期实践昨天没更,亲们轻拍啊! ps:不能因为断更一天就不收藏了哦~爱妃们,快来占座吧! 再次ps:不收藏会怀孕!【凶狠状~ ☆、江天一其人 唐季惟看完了卷宗也收到了刑部探子的消息,坐在书房里沉思,知道夕阳西下,从窗外看着红彤彤的一片印在了屋子里。 “幺儿啊,吃饭了!呆在书房都一天了快出来歇歇,你老娘我特地亲自下厨了啊!”唐老娘大嗓门在唐季惟耳边炸开。 唐季惟拎起书桌上的空食盒,走到了饭厅,当着众人的面挑了几碟小菜,再把梅花酿装进了里面。 “我到外面吃,不用等我了!” 撂下一句话就走,唐老娘根本来不及追上他,只得在后面气吼吼的说:“真是儿大不中留,连媳妇丈母娘都没有都开始往外面扒拉东西了,几碟小菜而已,他老娘我是这么抠抠索索的人吗?带回来吃也行嘛!” 唐老娘给唐歆抱怨,唐歆抿着唇没有搭话,一旁的年纪较轻的婢女都转过身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而唐老娘还在一旁叉着腰感叹儿大不由娘,表情哀伤得不得了! 江天一在牢里坐着老神在在的看着眼前的“大人”,没有不屑也没有惶恐,好似他还是那个跺脚一下就能震后秦三下的异姓王。 唐季惟带着饭菜,示意狱卒打开了牢门,狱卒立刻眼色极好的端上了一个小桌子。 在这种戒备森严的大牢,连苍蝇都没办法进来,江天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活人了,连狱卒都不在这最深处走动,可想而知这种牢狱先在人的心理就已经压迫了神经。 唐季惟把饭菜摆好,倒好了梅花酿,一人一杯。 “这是家母亲自做的饭菜,虽比不上王府的厨子做得精致美味,但应该比牢狱里的饭菜好得多,王爷请!”唐季惟说。 江天一掀了一下眼皮,拿起酒杯,放在鼻尖深吸一口,而后一饮而尽。唐季惟举着酒杯晃着,酒香溢满了整个牢房。 江天一也不说话,兀自拿着酒壶倒着酒,优哉游哉的喝着。 “王爷好胆识,不怕我下毒吗?”唐季惟微微一笑。 江天一没有看他,只是仰头饮下一杯清酒,说:“是什么人什么货色,本王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唐季惟颇有兴趣,以为这位王爷应该是传说中那样的暴戾多疑,没想到却有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其色之本领,在这个死亡的前站居然还有如此品酒的心思,连前世的顾贞观都只有自叹弗如,唐季惟也不得赞一句始皇帝的慧眼识人,江氏一脉的确是人才辈出,若不是碰到了韩缜这个狠辣精明的对手,也许这天下真能易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4 主了。 “王爷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没想到季惟还能入了王爷的法眼,真是在下的荣幸!”唐季惟举着酒杯说。 江天一扯起嘴角一笑,倒满酒杯和唐季惟相碰,摇头说:“你倒是比我有意思,要是前几年遇见你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把你收入麾下,可惜啊,本王现在是瓮中鳖,逃不了了!” 唐季惟见他并不用饭菜,撩了撩袍子,说:“饭菜不称王爷的心?” 江天一摇头,说:“当年在军营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这样的菜色算得上美味了。” “那是如何不食?莫非王爷是装出来的果敢?”唐季惟挑眉。 江天一直视他,双眼像雄鹰的眼睛一样阴鸷而深沉,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化,和传说中的那个人变成一模一样,充满了攻击和侵略。 唐季惟并不是真正初涉官场的人,只有别人怕他的时候,他到没有主动躲闪过别人的眼光,倒是现在江天一的眼神有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感觉。 “王爷被在下戳中了痛脚?这样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真是和民间的传闻一样,王爷,名声太坏也是一个败笔啊!”唐季惟语重心长的说,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双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应变。 江天一收回了阴鸷的气场,只是摩擦着酒杯,抬头看着唐季惟说:“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一并告诉你了去,免得以后来往不绝的人打扰了我的清净!” 唐季惟眨眼,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也许是曾经也从云端衰落地狱,他很理解独自在这个铁栅栏里望着头顶的乌黑数着过日子的感觉,他也知道江天一的年纪比他大了十几岁,心神本领都是个中翘楚,即使在这种狼狈的情境下,他也没有如当时的顾贞观一般失态。 唐季惟低头看着印花酒杯,说:“我并不想从你口中知道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来拜访一下你……” “哼!拜访本王?在这种黑漆漆阴森的大牢?本王到不知新科状元唐某人有这种奇怪癖好!” 江天一冷哼着打断了唐季惟的话,并冷冷的看了一眼,刚才略微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唐季惟苦笑着看着江天一,他总不能直言不讳,说前世慕名你的才华和气度,现在看你和我前世一样落到如此境地于心不忍吧? 江天一很迅速的在脑海里回转了一边唐季惟从进来到现在的表现,一颦一动都在脑子里过滤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马脚或者不妥。也就姑且认为他是出自于好意,但脸色还是一样冰冷,只是眼中的温度略微上升了一点。 唐季惟整理了一下袍子,站起来说:“既然王爷认为我来者不善,我也就不妨直言了。” 江天一靠着身后的干草,就像靠着一个金丝软枕一般,示意唐季惟说下去。 “王爷做事严谨,可我所得到的卷宗反应出来的都是一些低劣的漏洞,这样的把柄落在皇上手上,王爷以为可以骗得过谁?”唐季惟娓娓道来。 江天一的脸上出现一丝玩味儿的笑容,眯着丹凤眼看着眼前被京城百姓吹得天花乱坠的状元爷。 “王爷以为这样就可以脱身吗?让一些官员把乱七八糟的卷宗摆在我前面,妄图扰乱我的思绪,只是落在我手里可惜了王爷的谋算了。皇上是容忍不了江山被亲王们割据,但王爷所制造的漏洞证据太假,连我都蒙骗不了,你还想呈到皇上面前去么?” “我知道你这样做肯定是有万全之策全身而退的,我也知道王爷的疑心重,想脱离了后秦自行扩张,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王爷是准备诈死离京,而后往西南方向自立为王吧!王爷的人最近全部撤离了京城,而我所得到的情报是大部分都出现在了西南或者往西南的方向,由此可见王爷的用心良苦。王爷,在下说得对么?” “啪啪!” 几声掌声响起,唐季惟像是粉面落幕的小生一样,笑着鞠了一躬。 江天一绝没有想到计划会被一个小小的侍郎给看出来,脸色虽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失了风度,只是开口说:“你口中低劣的证据漏洞,是我府上三十二位谋士共同筹划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人外有人!看来,我可以把他们都送到下面去了。” 唐季惟笑着收下赞美,说:“承认承认!” 江天一脸色一凛,一个健步就闪身上前掐住了唐季惟的脖子,勾起嘴角,阴森森的说:“知道了太多的人总是命不够长的,既然我反正是要死之人,也不怕多你这一条罪状!” 唐季惟双手枕后,悠然的看着比他高了一头的男人,眉眼中的狠厉是那么的熟悉,像极了那个狠心杀死他的人,唇薄则无情,原来,大家都是无心之人,只是错入了尘世而已。 “要杀便杀,废话这么多!”唐季惟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他宽厚的肩膀,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的视线没有落脚点,总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的脸看吧,虽然,他长得还不错! 江天一收回攻势,站立在唐季惟的面前,脸上的冷酷之色不减半分,果然是有“冷阎王”之称的江王爷,唐季惟在心里赞叹一声,韩缜也算不易了,居然可以让他背弃封地和人脉,败走西南!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废话了。若你跟着我做,功名利禄我都不缺你的,若你要吐出我的秘密,你非死不可!”江天一给出了一个选择题。 唐季惟眨眼,作不在乎状,说:“有不有第三种选择?我不告诉别人你的目的,让你诈死离开!” 江天一阅人无数,还没有见过如此奇怪之人,不得被他说愣了一下。 唐季惟踱到小桌子前,喝了一口梅花酿压惊,那种被勒死的感觉在江天一掐住他脖子的一刻彻底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只是表面的沉稳而已,前世那种窒息的感觉已经让他在午夜梦回中醒来无数次了,江天一的手劲太大,即使没有掐死他,也足以留下五指青紫的痕迹了。 “你到底是何目的?莫非你也想当反贼?”江天一回身对着唐季惟说。 唐季惟难得的冷哼了一声,反贼,他不正是吗? “当啊怎么不当,如何?当个反贼也需要资历么?”唐季惟反唇相讥。 江天一笑着掀开黑袍坐下,倒了一杯酒递给唐季惟,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有点儿意思!” “王爷不肯收我?刚才不是还在遗憾没有前几年遇见我?王爷的态度变化之快却是连稚子都赶不上的。”唐季惟挑起嘴角,挑衅而高傲。 江天一举着杯子和唐季惟干了一杯,说:“好,本王就成全你!” 韩鸢匆忙地提着华丽端庄复杂的长裙迈上玉阶,身后的宫人都落后了一大截,来往的宫人看见一向庄重稳沉的长公主如此失态,也不免晃了一下神,却还记着跪了一地请安。 韩缜正在勤政殿休憩,早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5 朝的事务已经花了很多精力,他有些疲惫的让旁边的宫女揉着太阳穴,李昇在一旁点着熏香。 “长公主,您不能进去,奴才没有通报呢!”门口的小太监大声叫嚷着。 “你让开,拦着本宫有你好果子吃!”韩鸢一提裙摆,朝着内殿走去了,身后的小太监立马擦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也不知皇上听到没有。 韩缜睁开眼睛,气势汹汹的长公主就劈头盖脸的骂下来了。 “你是不是让人关了江天一,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我知道你野心大想攥紧权力,可是江氏一族可是太祖亲自御赐了铁卷世袭罔替的,你是不是嫌的你名声还不够坏,你杀了顾贞观拔掉了顾氏一族你还不够吗?江氏是你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就抓的吗?” 韩缜看韩鸢骂得差不多了,就开口让李昇给长公主端了杯茶去解解渴。 “弟弟,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韩鸢泄气的坐上了韩缜旁边的榻。 “你杀了贞观,姐姐虽然怨你但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再恨你怨你也无济于事了,你能治理好父皇和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姐姐也愿意和你一起背负骂名。”韩鸢低着头,发髻上的流苏也顺着滑下来。 “虽然,皇家是无情,但是也不能把当年的有功之臣全部一网打尽吧,你让在朝的官员何等心寒惶恐?你又让天下的百姓如何评论你?” 韩缜拿起香片嗅了一下,沉声说:“后世自有判断,朕只要社稷安稳百姓安居就可以了。” 韩鸢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气被卸得一干二净,她匆忙从封地赶来,五天快马加鞭,就是想劝阻皇帝饶了江氏,起码留江天一一条性命,没想到皇帝固执至此。 韩鸢叹气,说:“想必你也不后悔杀了贞观,对吧?” 韩缜缄默不语,难得的被话堵在了喉咙,只得敛下眼底的情绪,说:“他已经去了,我后悔不后悔他都不在了,既然事实如此,我也不必感怀歉疚了,治理好江山我相信他会原谅我的。” 韩鸢苦笑,这个傻弟弟,难道他以为她看不出他攥紧的拳头吗?难道他以为李昇没有告诉她自从顾贞观死后他就整夜难眠吗?难道她会不知道他埋头政务其实是害怕面对心里的那个人吗? 韩鸢收回附在茶杯上的手,端坐着看着前方的殿门,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檀香盒你装的是什么?你骗我可以,骗天下人都可以,可别连着自己的心都骗了!” 韩缜身形晃动片刻,李昇上前给他垫了一个软垫掩盖住他的失态。 韩鸢继续说着:“你是天子,你也是我弟弟!” 韩鸢转头看着他这个戾气颇重的弟弟,微微扯着嘴角说:“我也很希望你快乐一点,都说皇家无情,你我不也一起风雨相伴多年么?母后若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把自己你逼成如此境地!” 韩缜嘶哑着嗓子说:“你是如何得知我盒子里的东西的?” 韩鸢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李昇,并没有将他招供出来,只是斜眼看着他说:“那么宝贝的放在床榻上,若我不知岂不是太蠢了么?韩缜,你现在翅膀硬了姐姐在你小的时候都做不了你的主,现在也没有妄想治治你,只是……” 这位风华万千的大长公主叹息了一声,那句话就飘散进了韩缜的耳朵里,像是风轻轻刮过,却无法证明它从未来过。 “扔掉了心的人始终是无法真正懂得为人的苦乐的,何况是一个想留名千古的帝王!”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来猜一猜江天一出现的原因吧!踊跃哟! 我提示一下,他有cp的哟~大家快在下面留言猜他的另一半,猜中有奖! ps:看过不留言的会怀孕,看过不收藏的会怀双胞胎~【怀孕啊怀孕,双胞胎呀双胞胎~ ☆、二女入宫 韩缜在偏殿里召见了唐季惟,作为史上第一个在任命三天后就被赋予重任的状元,唐季惟倒是八风不动,把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官员们给急得胸中郁气横生。 韩缜拿着一本书斜靠在榻上,双眉微皱,眼睛深邃而不见底,即使看似悠闲的姿势也阻挡不了他逼人的气势,唐季惟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就算他不当皇帝当个将军也是可以的,那周身的戾气足以把人压迫到喘不过气来。 “臣叩见皇上!”唐季惟跪下行大礼。 韩缜放下书,呷了一口茶,说:“起来吧!” 唐季惟听罢才提着袍子站起来,现在他是一个良臣,那么他的一切都要服帖顺从,并且还要有所不同,可以让韩缜耳目一新提拔上去的不同。 “江天一的案子怎么样,朕看爱卿好像已成竹在胸了。”韩缜直视唐季惟的双眼,迫使唐季惟不得不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回皇上,臣已经理清案件的来龙去脉,所有的赃物证据皆在寻找之中!”唐季惟拱手回答。 韩缜右手撑着头,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李昇立刻端了提神的参汤上前,韩缜摆手不用。 李昇苦着脸又端了下去,唐季惟面色不动,他知道韩缜是不喜这些参汤什么的,太过于依赖药物的作用一贯不是他的作风,在他周围的世界里掌舵者永远都只能是他一个。唐季惟勾起嘴角,他太明白韩缜的想法了,因为他曾是这样的人。 唐季惟微微勾起的唇角,被韩缜眯着眼迅速的捕捉到了,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的弧度。 “朕让你去查,不是等着你给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案件是早已查清的,朕让你做的就是查找赃物证据,你倒好,给朕的答案若有似无!唐爱卿,你的能力可不是这样的,这个朕很清楚!” 韩缜的话语一字一句砸在了唐季惟的心上,让他不得不思量再三他的意思,想着或者是自己露出了马脚让他起疑了? 唐季惟掀袍下跪,清秀俊逸的脸庞也随之低下,恭恭敬敬的请罪。 韩缜挥手让他起身,唐季惟低头的那一刹那像极了某人,他略微有点走神,所幸及时作出反应,到嘴边的名字又轻轻的滑落回喉咙去。 唐季惟走后,丞相宋辞从后面的玉屏风后走出来,看着殿门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老丞相有何高见?”韩缜长身玉立,威武挺拔。 老丞相宋辞捻了一把胡须,说:“似曾相识!” “几分?”韩缜问。 宋辞摇头,目光空远的望着前方说:“不好说,皇上既然起了疑心又为何要用他?不怕若是他,会来找你报杀身之仇吗?” 韩缜背着手看着宋辞,嘴角微微浮现嘲讽的笑意,说:“他要是真有如此想法倒好,朕就在此恭候了!” 宋辞摇晃着脑袋,银白的胡须飘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6 来飘去,已经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精神矍铄不像是花甲之年的老头儿。 宋辞带着愤恨的目光看着韩缜说:“他要是在世可比你要懂得俘获人心治理天下,你不过是利用了他的重情重义而已!哼!要不是你还有点良心,没……咳咳,老夫绝对不轻饶了你!” 韩缜转头看着被气得面色发红的宋辞,丝毫不对他这大不敬的言语有任何动怒之像。这老家伙在一天就会骂他恨他一天,他并不在意。 韩缜让宋辞站在屏风后面的缘故,也是因为在唐季惟身上看到了几分故人的影子,由此生疑。 不过,不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和故人大相径庭,这师徒俩也完全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情,若是相信转世重生,兴许还能找到漏洞。 可惜的是,韩缜是一个典型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霸气者,而被称为儒学大师的老丞相也深谙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这回事,所以,唐季惟是险过一局! 江天一早已告诉了唐季惟他的“赃物账本”在何处,唐季惟也只需要做出一副很卖力查案的样子即可,对于做与韩缜背道相驰的事情,唐季惟不膈应不习惯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杀了自己流放了族人,他就觉得这是因果报应,他之所以没死成就是老天让他来完成这一个“果”。 唐歆被宫中的管事选上,唐老娘还很疑惑唐歆为何要进宫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就很好了,作甚要去那个她眼中的龙潭虎穴去。 “娘,您这是偏见,那您为何要让我去考试?不就是光宗耀祖吗?那时候也没见你说宫廷是龙潭虎穴,官场是万丈深渊啊!” 唐季惟安抚着闷闷不乐的唐老娘,兴许是唐歆太讨她喜爱,没有女儿和儿媳妇的唐老娘总想着把人家变为其中一个,现下被选进宫,年岁不过了二十五是出不来了,对此她也只能扼腕叹息了。 “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我是越来越不懂了,罢了罢了,自己选的路就是爬也要爬完,别怪老娘没提醒你们,功名利禄身外之物,保住小命儿才是最打紧的事儿!”唐老娘忍不住叮嘱几句。 唐季惟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唐歆的一干物什全部准备好,宫里来接人的马车也到了赤脚大夫家的后门,唐歆坚持要在此上车,唐季惟也明白几分她的意思,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就一大早把她送过来了。 唐季惟看着眼前这个和她年龄相仿,同样经过多重磨难的女子,脸上的容貌已和从前相去甚远,但却也是一副清新可人的样子,唐季惟点头,心里想着这样倒是容易堙没在人群里,如此甚好! “万事当心,要是有一天想出来了就递消息给我。”唐季惟说。 唐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提着宫裙盈盈下跪,唐季惟伸手去扶也停在了半空。 唐歆正正经经的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唐季惟苦笑着扶她起来。 “真是在折我寿了!” 唐歆笑着并不在意,只是想起某事面目庄重的说:“我昨日在选宫女的场子里看到了一人,回来时你又在兵部办事,故而没有相告,我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与你。” 唐歆少有吞吐之时,唐季惟也不得不严肃起来,带的却是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哦?还有我认识的人吗?” 唐歆捏了一把拳头,仰起头皱着眉说:“是唐宓,我听张婆子说是给了五两银子才到手的名额,我猜她家里是拿不出这么多银两的,多半是上次你给二婶的罢!” 唐季惟被吓到,面容上倒是丝毫未动,眼底流露出惋惜的情绪,对唐歆说:“本该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娘不久前还说凭着我的依傍她以后也可寻个好人家了,可见现下是彻底无望了。” “您不生气?”唐歆疑惑的问。 唐季惟斜挑了一下眉毛,说:“比起我被骗的十两银子,被赔上后半生安稳幸福的唐宓才是最可怜的吧!” 唐歆佩服于唐季惟的豁达思维,也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言。 当马车把唐歆带上那个未知的深门时,唐季惟就已经隐隐觉得往后提心吊胆的日子是少不了了! “怎么?媳妇儿跑了不高兴了?”赤脚大夫从后面走出来,看着唐季惟一副望着远方的情景,打着趣儿说。 唐季惟是懒得理他这些没正形儿的,也怨不得唐老娘选择了唐老爹,起码,在成熟稳重方面他身后这个踩着草鞋一身邋遢的人都远远不足了。 回了状元府,唐老娘听了唐季惟的话,气得摔破了最喜爱的青瓷茶杯,胸膛上下起伏得恨不得马上去撕了唐二婶的嘴脸。 唐季惟抚额,说:“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全是二婶的错,要不是唐宓自己同意谁又能逼迫她?” 唐老娘气得梳好的发髻都歪在一旁了,恼怒的说:“要不是她撺掇,宓儿能这样去做吗?为娘的怎么这么不醒事,那皇宫是一般人能够全身而退从里面走出来的吗?唐歆去了我拦不了,无亲无故的我也不能硬把她拴在家里,可唐宓算怎么回事?他二婶就生生的把我们蒙在鼓里,真是要毁了宓儿的一生哪!” “唐德呢?他也死了吗!他怎么没来告诉我!”唐老娘跳脚,想起了唐德这个臭小子。 唐季惟摇着蒲扇给唐老娘消气,说:“我打发人去问过了,说是看上了扬州的丝布生意,唐德早就南下去了。” 唐老娘扼腕,狠狠叹气说:“怪不得!要是唐德在也不会让他娘和他妹妹这样乱来。夭寿啊!这是做的哪门子孽出了这么个混蛋娘亲,把自己的女儿生生往火坑里推啊!” 唐季惟安慰她,说:“人家自有考量,二婶这么会算计的人怎么会让唐宓当一个小小的宫女?” 唐老娘被点醒,坐在椅子上叹气,也不再大嚎了,只说着各人有各人的志向,既然唐宓妄想成人中龙凤,她这个做伯娘的也不好阻拦,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也就知道了,反正败落了府里也有她一口饭吃,麻雀变凤凰了他们也不得去求她什么。 唐老娘心里记着唐二婶不跟她说实话,还左右拿着唐季惟的官声威胁她,唐老娘也不再多言了,有些人是一步一步的让自己人寒了心的,也怨不得别人冷漠已对。 ============================== 作者有话要说:  忙着回学校的事情,没有存稿的哀家冷落了众位爱妃~真真是哀家的罪过了~【甩手绢~ 说好的收藏呢?哀家可没有忘记哦~ 爱我你就收藏我~【娇羞脸~ ☆、番外之舍下 上书房内铺着地龙一向是温暖如春的,外面凛冽的寒风和飘散的雪花倒是一点没有让在里面读书的小人儿们感到寒冷,皇帝重视子嗣的教育读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7 书问题,特地选了大鸿儒宋辞任先生,选了一些大臣家里年龄相仿的男儿送进了宫给众位皇子当伴读。 顾贞观生得好看,才十二岁的样子还未长出以后的英气来,只是粉嘟嘟的样子很是惹人爱怜,鉴于他并不热心的性格,到没有多少人愿意跟他玩笑,今日也只是穿着浅蓝色绣花袍子很是可爱精神,却因为书房太过暖和而用单手支着脑袋认真的打起瞌睡来了。 宋辞也不点破他,毕竟让他这种满腹才华的儒生来给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上课,他即使是认真教授也是有些不乐意的。他哪知道,这儿的头号刺头儿让他真是哭笑不得,顾贞观半眯着眼睛打瞌睡的样子让他气极反笑,真正该骄纵的皇子一个个却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还不时的提出疑问请教老师,也就他这个伴读胆大妄为。 “顾贞观,你来说说你的理解!”宋辞沉着声音看着右手边支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顾贞观。 顾贞观被四皇子踹了一脚,嘶嘶作痛,恼怒的看了他一眼,才晃着身子像是牵线的木偶一般站起来。 懵懵懂懂的样子,却气定神闲的问了一下旁边四皇子太傅的问题,四皇子不喜他在宫中横行的模样自然不会回答他,他也不在意的扯了一下嘴角,宋辞即使是修养极好的老师,也不禁后牙根磨得咯吱响了。 宋辞提醒他:“《孟子》的《尽心章句下》,谈谈你的理解!” 顾贞观哦了一声,而后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对面的韩缜,才说道:“学生不知!” 宋辞被气得一个倒仰,幸亏早有防备才不至于太过失态,双眼冒火的盯着顾贞观,这个小不点儿可是彻底砸了太傅应材施教的牌子了,难怪一向淡定宠辱不惊的太师也被他气得脸色发黑。 “下学之后留下来,为师再说与你听!”宋辞铁青着脸说。 顾贞观又哦了一声,点点头坐下继续支着脑袋研磨玩儿。 下学之后,大家都散了个干净,四皇子嫌弃的扯过被顾贞观压住一旁的长袖,皱着眉拂袖而去。 韩缜收拾了书本儿,贴身的太监李昇立刻接过书稿来仔细的收在了怀里,才引着韩缜出了门。 宋辞不想自己被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气得失了风度,觉得对付顾贞观这种软硬不吃的就必须软硬兼施,刚才落了小孩儿的面子,现下也得给他安抚他几分。 宋辞这样想着起身看着一旁的顾贞观,顿时脸又黑了一半,那个挥着狼毫涂得满纸都是不明物的熊孩子到底是谁送进宫的?宋辞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黑气。 顾贞观没注意已经把老师气得变黑了,睡饱了的他无聊的在宣纸上舞龙画凤,还嫌不够乱似的,把砚台里的上好香墨全部给倒在了上面,开始弯着腰呼呼的吹着玩儿。 宋辞心疼那一方好墨被如此糟蹋,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邻居的臭孩子一阵乱揍一样。看着这个头疼的孩子,他觉得顾丞相一代名相怎么会生出这种妖孽来,还敢把他送进来当伴读! “顾贞观,你今天要是不讲清楚上课的内容就别想吃饭了!”宋辞威严的踱步到顾贞观面前,看似狠辣的说。 顾贞观小时候长得极为漂亮,扑闪着黑幽的眼睛说,“不怕,娘亲会让人给我准备点心吃食的!” 看着顾贞观那一副“太傅你别担心我吃不饱”的样子,宋辞就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不信自己治不了这么个熊孩子,立刻把他从案后面揪出来立在一旁。 “讲不出自己的理解来今天就别想回家了。”宋辞威胁他说,但想了一下好像不够严重,又立刻补充到:“你母亲也不会来接你,你父亲还会揍你!” 顾贞观撇嘴,什么大儒嘛,明明就是街头老混混,威胁一个小孩儿很有成就感呵 但是一想到母亲为自己无奈神伤又轻言细语责备的样子,顾贞观就不得不肃穆正色以待,立刻甩开宋辞的手滔滔不绝起来。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 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意思是说,百姓最为重要,代表国家的土神谷神其次,国君为轻。所以,得到民。心的做天子,得到天子欢心的做国君,得到国君欢心的做大夫。国君危害到土神谷神——国家,就改立国君。祭品丰盛,祭品洁净,祭扫按时举行,但仍然遭受旱灾水灾,那就改立土神谷神…….” “我不是让你解释,我是让你用自己的意思解读!”宋辞眯着眼说。 顾贞观瞥了他一眼,说:“我还没说完老师你急什么?” 宋辞咬牙,说:“那你继续!” “孟子认为国君和社稷都可以改立更换,只有老百姓是不可更换的。所以,百姓最为重要。“民”是一个集体概念,“民”作为一个集合的整体是贵的,重于国君的,但“民”当中的每一个个体,普普通通的一介小民又怎么样呢?孟子这里没有说,也就很难说了。 不过,就我们的了解来看,个体的小民是不可能与国君的重要性相抗衡的,不仅不能抗衡,而且还不知道要轻了多少倍。但学生所见与孟子略有差别,学生认为一个好的君主是更为重要的,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却没有能力去帮助,这也是一个庸君。学生认为,在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前提是必须有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帝才可,不然,民反了,君自然就轻飘飘的了!” 宋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顾贞观前面的话和几个皇子的话别无二致,倒是后面的言论值得深思,将门无犬子,顾丞相的儿子怎么会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呢! “你很有想法,那我方才问你之时你怎么不作答?”宋辞不解的问。 顾贞观哼了一声,说:“先生是糊涂了罢,在场都是以后储君的备选者,我作此言论岂不是让人遐想?学生惜命,不愿意卷入其中!” 宋辞笑了,老狐狸碰上小狐狸,小狐狸自然是没有老狐狸善于遮掩的,宋辞拍一下顾贞观的肩膀说:“我看你和大皇子走得很近,你想必是早有想法的吧!” 顾贞观年纪轻轻抱胸挑眉,轻笑着说:“怎么?走得近了些就是要表明立场了?太傅此言偏颇哦!” 宋辞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孩诓倒,只是看着顾贞观稚嫩的面孔和不俗的见解才华,叹息着说:“选他自然是不会错的,只是观儿,大皇子年少老成城府极深,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以后飞鸟尽,良弓藏,想必你这个小人儿也懂!” “我若是跟他站在一起又怎会有对手之说?太傅怕是错了。”顾贞观皱着眉说。 宋辞也不愿意和他多做解释,在他看来前事多磨,往后之事变幻莫测,顾贞观也许只是一时和大皇子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8 玩得比较来而已,并无此意。而一生眼光卓绝的宋大师也绝不会想到往后自己一语成谶。 韩缜靠在外面的海棠树上,目视前方,眼光空远而深邃。顾贞观出了殿门看到他身上落的积雪,想到太傅的嘱咐也只是哂笑就不在意了,在他看来以后的日子还长,况且他也永远不会跟大皇子站在对立面。 顾贞观笑着走过去帮韩缜拍落了肩上的积雪,说:“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殿里去等?” 韩缜牵着顾贞观暖暖的手,故意冰了他一下,顾贞观被冻得一缩,力气没有韩缜大的他也只得被韩缜紧紧攥在手里。 “李昇那奴才怎么这么眼力见儿?主子冻成这样了不知道煨个暖炉来吗!”顾贞观脾气大得很,一贯平和淡然的他在韩缜面前是半点也憋不住气的。 李昇听了立马苦了一张脸跪在地上说:“小公子是不知道,主子不要奴才也不好捧在手里自个儿取暖啊,这不立马放回去了吗!要不,奴才再拿过来?” 李昇一番话打着趣说,顾贞观立马就笑骂了他一句狗奴才,看在他言语颇为得趣的份上也就放过他了。 韩缜冰霜着一张脸在顾贞观面前才柔和了几分,牵着他的手就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大皇子今日可不一样了,平日不是嫌臣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吗,怎的今天自个儿犯上了?”顾贞观笑着说。 韩缜止住步子,周身的寒气似乎冲撞着空气中的冷寒,顾贞观看他面色不好了,也不出言打趣他了,偏着脑袋听韩缜的下文。 韩缜像是思索良久一样,才轻轻开口问:“贞观,若我想登上那位置,你会不会帮我?” 顾贞观笑了,掰了旁边的一枝梅花,摇晃着说:“这押宝风险极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臣胆儿小,大皇子怎么会想起强人所难呢?” 韩缜并没有生气,只是低声说道:“我以为我对你是不同的,贞观,我只是以为你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顾贞观想到方才宋辞说的话,也不禁心里一凛,但看着韩缜彼时无助落寞的样子又及时不忍,分辨不出这出自于什么样的感情和心疼,他就上前轻轻的抱住他劲瘦的腰,抱不住他的肩膀也只能屈就了,来自于一种本能的就这样毫不迟疑的温暖他。 “嘉义皇后去了,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安心!”顾贞观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他深知此时的韩缜境遇有多么艰难,有多么需要人支撑他在这一条你死我亡的路上走下去。 韩缜伸手回抱着顾贞观,轻轻的说:“贞观,若我有一日做出自己不愿意又不得不做的事情,那件事情会伤害到你,你会原谅我吗?” 顾贞观年岁比他小,自是比他矮了一截,埋在他的胸膛里低声闷笑。 “贞观,我说的是真的。若有一日我伤害你了,你会不会原谅我?”韩缜急切的寻求一个答案,推开顾贞观看着他亮晶晶的黑眸执着的询问。 顾贞观眉眼都是笑意,不在意的说:“那是为何要做伤害我之事,不做不行吗?我分得轻重,不会意气用事的。” 韩缜低头看着他,目光流连在他还为长开的脸上,有些激动的说:“母后就是因我而被人害死,外祖父一家也是为我争夺而落败,想要保护我的人最后都会因我而伤,我怕最后我会不得已而伤了你,贞观!” 顾贞观奇怪于韩缜今日的多言和愁绪,平素的韩缜像是冰块一样封闭着自己的世界,即使那个世界是允许顾贞观踏入的,但是有很多禁地是他不能通行的,例如,他的母后!他的野心! 韩缜得不到顾贞观的答案,只是心灰意冷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怒气也没有伪装,就那么一个人背对着顾贞观在雪地里走了,顾贞观被吓得一个人站在梅树下,一动不动,却刚好被偷偷爬上树的三公主阳成摇晃着树枝落了满身的雪花。 “哈哈,顾贞观你终于被我整到了!本宫算是心得意满了,不打扰了,告辞!” 怕被顾贞观报复的阳成迅速的像猴子一样跳落在嬷嬷的怀里,忙不迭的跑掉了,还边跑边回身担心顾贞观追上来了。 落入颈项的雪花冷得顾贞观一个激灵,想到宋辞的忠告,又想起了韩缜临走之前还绝望孤独的眼神,顾贞观捏紧了拳头。 他认准的兄弟是不会轻易背叛的,既然已经进了这个局搅了浑水,全身而退不可能,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妨,反正韩缜也只是一时的忧思过重才出此言的,他不相信韩缜真的会伤害他。 毕竟,他们是这个世上唯一与对方如此相似相吸的人了,若是对待另一个自己都不能全心全意的话,在这个偌大冰冷的宫廷里还有何依傍呢? 得一良人愿白头到老,得一知己愿长随在侧,他顾贞观并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子,既然他爹都能长风破浪识得良主,他是他爹的儿子怎么能太过看重生死不敢下注呢! “哎,大皇子,你等等我啊,我知道怎么回答你了!”顾贞观提着袍子一声暴喝,赶忙往前追去。 而最后大皇子也没有听到他这一席表忠心本该涕泗横流的话,只因那日顾贞观在雪地里摔了一跤被宫人给送回了府,而后连日的高烧将他折磨的苍白无色,整日的头昏脑涨,早已把此事抛诸脑后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哎,早有预兆的小贞观怎么就不相信小冰块如此狠心呢,看吧,被骗了吧伤心了吧要复仇了吧要反击了吧~ 众位看客可否冒个泡?蓝蓝一人在这里自然自语口干舌燥莫不是被弃了? 莫不是我是小观观?【惊恐的捂住衣领~ ☆、疑心再起 “唐大人,您留步!”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从内廷的一头跑过来。 唐季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确信以往没有见过此人,便向四周看了一番有没有其他的“唐大人”。 早朝后大家现在已经散了个干净,唐季惟现在是拿着烫手山芋的人,也没有官员愿意结交亲近,这一回头才发现,偌大的地头就只剩他一人了。 “这位公公,您有何事?”唐季惟问道。 小太监第一次被人礼遇倒有些羞涩,不知如何作答,只有悄悄的给唐季惟塞了一个宝蓝色的瓶子。 “唐大人收好了,这是唐姑娘给您的!”小太监说完立刻就往四周瞧了瞧,看到前方走来了人,立刻扑通的跪倒,凄凄惨惨的说:“大人,奴才不是故意冲撞您的,奴才瞎眼了竟没有看到大人在此,奴才该死!奴才给您磕头赔罪了!” 唐季惟作皱眉严肃状,不耐的拂手说:“算了,本官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往后走路可看紧了些,撞到其他人可没今日这么好的运气了!” “是是,奴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39 才知错,奴才告退!”小太监立马感激涕零的跪退几步,弯着腰离去了。 李昇在远处看到后,问旁边的徒弟,说:“小莫儿怎么在前殿来了?可有事?” 李昇的徒弟夏和立刻弓着腰回答,说:“小莫儿在沈贵妃娘娘处当差了,兴许是沈贵妃娘娘让他来瞧瞧皇上下了早朝没吧!” 李昇严肃了脸,斥责道:“打扰了皇上的清净可如何是好?你吩咐下去,往后不要后宫里的人少进出前殿,皇上日理万机的劳累得很,可没工夫再操劳这些琐事!” 夏和倒是难堪了,他们这些下人不就是赚几个消息钱么,把皇帝的行踪告诉后妃才得到几个赏钱,若是断了这条路子,不知道削了多少人的荷包! “师父,这不大好吧,都是各宫的娘娘,奴才怎么敢做主赶他们回去呢!这打狗也得看主人呀!” 李昇斜了夏和一眼,哼着说道:“做奴才的都是为皇上效力,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皇上怪罪了有我顶着,你少在这儿多事!” “是是,徒弟多言了,徒弟这就去办!”夏和立马弓腰陪着笑脸说。 李昇觉得夏和此人好钻营,当初提拔他上来也是看他机灵劲十足,在御前侍奉不至于出多大错漏,如今倒是看起来生了异心了,李昇暗暗思索评估,他必须得重新找一个机灵又实在之人来取代这个小崽子才行! 唐季惟匆匆出了宫门,他不知道唐歆给了他什么东西需要如此保密,那个太监到底是不是可信之人也尚待考查,马夫驾着马车停到了唐季惟的身边。 唐季惟踩着脚踏就上去了,坐在车里摇摇晃晃的拿出小瓶子来,外表看着并未和一般的瓶子有所差别,只是普通的药丸容器,里面倒出来的也的确是黑色的药丸,唐季惟掀开帘子说。 “去老巷子,我去看看老大夫!” “是,老爷!”马夫刘叔是一个憨厚老实之人,萧氏亲自提拔了一个远方的亲戚,唐老爹在时就喜欢拉扯一些族人,萧氏受他影响,唐季惟高中之后也愿意拉拔他们。 赤脚大夫坐在躺椅上品着小酒眯着小眼,看着好不惬意。 “今日又要麻烦你了。”唐季惟进门。 赤脚大夫睁开眼睛,笑着说:“几时变得如此客气了,倒让我好生不习惯!” 唐季惟瞥了他一眼,径直走进了里屋。被晾在一边的老头也不好拿乔,摸着鼻子就跟着就进去了。 唐季惟把药丸一一摆在书案上,拿起研墨的石方就开始磨起来。 “你这样太费事了,我来!”赤脚大夫皱眉鄙视他。 唐季惟来此处的原因自然是要赤脚大夫帮他一把,如今他自己看不下去要掺和一脚,他也很乐意让贤。 赤脚大夫不知道自己被阴了一把,还乐滋滋的认为自己终于可以在唐季惟面前赢回面子,当即就端了脸盆,放了草药,把所有的药丸都扔了进去。 药丸遇上了草药,马上就开始滋滋的冒气儿转个不停,药丸的表面开始溶解,一点一点的变小,融在了水中。 唐季惟看药丸到化作乌有却都没有出现什么谜底,自然是怀疑赤脚大夫的药汁有问题了。 “你看我作甚?这法子是我亲自教给那丫头的,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瞪我干嘛!”赤脚大夫不服气的呛声。 果然,到最后一颗溶解的药丸,里面剥落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赤脚大夫拿起来在唐季惟面前炫耀,而后得意的把纸条放在了案桌上。 唐季惟看赤脚大夫展开了纸条,出现一些小孔一样的眼洞,赤脚大夫傻了,这如何看得清楚写了什么? 唐季惟却拿起了搁在砚台上的笔,一点一点的描摹起来,唐歆在和萧氏谈天之时知道他以前是靠此手艺谋生的,自然把赤脚大夫和唐季惟的本事联系在了一起,从而得到了此种保险的传递消息的方法,稍不细心和手巧的人根本临摹不出来这么小的字体。 “好了!”唐季惟拿起下面的一层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贵妃身前,勿念安好,江案有疑,还待查证! 赤脚大夫眯着小眼睛看不出清楚这么小的字体,够着前身也看不到,便好奇的问:“有何要事?” 唐季惟撕碎纸条放入墨中,说:“江天一有诈,此事并没有我想得那么容易,恐有异变哪!” 赤脚大夫自是不知道唐季惟欲投靠谋逆的王爷之事,只得安慰他说:“查案就是个细致活儿,慢慢来吧!” 唐季惟皱紧了眉头,轻信他人并不是江天一的作风,他怎么会如此单纯的认为江天一真有纳他入帐的心呢!本来觉得算无遗漏,现下看来是荆棘丛生了。 “打蛇打七寸,你抓到江天一的把柄要挟他不就完了?”赤脚大夫哼着说。 “他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有何人可以让他畏惧呢!”唐季惟坐在椅子上扶额。 赤脚大夫开玩笑说:“人嘛总有死穴,说不定江天一是个好色之徒怕在牢狱里缺了女人呢,你割了他的……嘿嘿!” 唐季惟气哼一声,说:“一把年纪还如此下流,你真是做人做到了极致,怪不得要独守空房!” 赤脚大夫被踩到痛脚自然是恼羞成怒的,只是面对唐季惟他还是没那么气急败坏的,只是不服输道:“你不也孤身一人吗,别在这儿笑我,我年轻时也不丑,风姿翩翩的一表人才,你以后还指不定没有我好呢!” 唐季惟不理他胡言乱语,只是眯着眼思索对策。既然江天一不是可信之人,他说不定逃到西南就会让人回京灭他的口,唐季惟赌不起这一把,但如若不借江天一的势力他又找何人来营救父母呢?韩缜心思诡谲,是不是把顾家夫妇流放出去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唐季惟一动不动的坐在案桌后忧虑万分,脑子里有无数个对策都被各种因素第一时间否决掉,对待江天一这种野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讨不了好的。 唐歆被安排侍候沈贵妃,到不了贴身的位置,只是做一些端茶送水的琐事。没有分到正阳宫是她早已预料到的,毕竟她的家世太过含糊不清,唐季惟能让她作为一个贫苦百姓的女儿入宫就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而皇帝跟前的侍女都是被某些人买通了之后送进去的,不说家财万贯,也是一方首富吧,家里的人都盼着能被皇帝青眼相加以后能一步登天,到时候的荣华富贵诱人不已,现下委屈做一个宫女又有何妨呢! 而唐宓因为长相极好,举手投足也看似不凡,就被掌事的宫女分到了太后宫里,虽说太后年轻之时是个奸猾之辈,但平素对宫女太监也不是很严苛,新来宫女犯了小错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唐宓一心想要得皇帝喜欢,被分到太后宫里也是运气不佳,谁不知道太后是皇帝的继母,宫廷斗争之险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0 恶,皇帝的生母过身之后马上就是她继了皇后的位置,不让人生疑是不可能的,只怨没有证据罢了。 但唐宓也是个有能耐的人,生在唐家,唐季惟聪明不凡自是不用说的,就是亲哥唐德也是笼络人心混迹市井的一把好手,她又怎么会是羔羊之辈呢! “宓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我还没有看到过像你一样如此貌美之人,现下入宫倒是开眼了!”同行的宫女明翠儿笑着称赞说。 唐宓一贯被人夸到大,早已没有了骄矜之态,只是莞尔一笑说:“长相身材都是父母给的,兴许是我上辈子运气好才得了你们的青眼吧,算不得什么好夸赞的!” 明翠儿也是个单纯的孩子,初入宫闱还没有学会阳奉阴违的那一套,只是认为大概唐宓是真的谦虚不在意罢了,觉得唐宓比那些自命不凡的大小姐好多了,当即便生出了好感。 “宓姐姐,我听苏眉姑姑说咱们太后和皇帝的母子情不深,怕是不会经常来端阳宫请安的,我还琢磨着一观天颜呢,现下倒是失落不少了!”明翠儿是个直白的丫头,不避讳的讲出了大家的心语。 唐宓只是应了一声:“哦?是吗?” 就是简单的三个字就让明翠儿掏空心窝子娓娓道来,唐宓翘着嘴角表面不在意,实则暗暗记下。 “苏眉姑姑说皇上每次来太后宫里都是不定的,有时候待得久了用膳了再回前殿去,有时候就坐了片刻就走,我想着那些别有心思的宫女怕是要失落许久了。”明翠儿是个实打实的的小户人家的女儿,没有心眼儿也不藏私,苏眉看她老实可喜才悄悄告知于她,却没有想到却入了有心人的耳了。 唐宓说:“皇上不是要来么,只要来了这宫里的姐妹们就有机会,那些有着妃子梦的同伴们也可如愿了,好好筹谋,哪没有机会呢!” 唐宓既是说给明翠儿听到的,也是在暗暗鼓励着自己,她进宫不易,要是白白熬到二十五岁出宫更是委屈,只有暗自筹划一番,入了皇帝的青眼,兴许她们唐家就要因她兴旺发达了,她前朝的哥哥也可借力得到皇上的重视,这也不枉她们母子一同违心骗了大哥十两银子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卖萌打滚求收藏~~ 看我一个一个号砸出来也该打赏个收藏吧~留言收藏我通通不拒呀~ 好吧,无良作者又在卖萌了~【娇羞脸~ ☆、虚惊一场 唐季惟故意搁浅了江天一的案子,张陵到为他急得不行,屡次来府里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于唐季惟的不作为,他也是很怕他最后吃亏让李徽礼一类的小人参言降罪的。 书房里染了好几盆炭火,萧氏怕这寒气渗了唐季惟的身子,再加上他曾经腿脚是受过伤的,即使赤脚大夫是治好了他的,但是每逢寒冷的天气总是关节隐隐发痛的。 头一次唐季惟没有阻止唐老娘的夸张行为,因为几乎是每隔不远处就燃着一盆炭火。唐季惟笑着让人在院子里摘了梅花放在花瓶里,每日换新,机灵点的丫头也拿着瓜果装摆了唐季惟的书房。 所以,冬日是来了,炭火味儿他并没有闻到,来拜访的人也只通通闻到了沁鼻的梅香和清新的瓜果香气,连多日来张陵紧张的心情也被慢慢放松下来。 “朝廷上的氛围是越来越紧张难以捉摸了,我在户部的日子并不悠闲,你在办江氏的案子被拖沓不前,我又关于党派之争深受其害,看来,入朝的日子并不像我们当初那么轻松惬意的,怀抱天下,也只能在朝上与众位官员口舌相争,哎,真是不如意许多啊!”张陵摇着头叹气,一张清秀的脸此时也见不了浅浅的梨涡了,全是忧国忧民的愁绪。 唐季惟躺在椅子上拿着话本,品着巧儿用雪水泡的清茶,袅袅茶香回味不绝,一袭白衣滚了梅花边儿的领子,看着清秀挺拔的身姿越发俊俏了,但是在张陵眼底可注意不到这些,撸了袖子就端着茶一饮而尽了。 “你是不操心,我可替你担心得很哪!那个李徽礼也不知道是哪根经搭错了,竟然对你频繁出手,我是以往看错了他了!” 张陵恨恨的说,跟唐季惟过于熟悉,他现在已经不像开始那么拘束而彬彬有礼,因为萧氏也很喜欢他,现在他倒像是唐家的二公子一般了,他自己也在唐家游走自如,没有了以前的晦涩时光,他倒是出落的越发清俊秀气了。 唐季惟叹他是吞人参果的猪悟能,不知品味其精华就一味的囫囵吞枣。 “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了,江氏虽然是只手遮天的王爷,但在牢狱中也是要受制于我们的,现下就是找不到能让他有求生意志,可以为了减轻罪行而吐露一一切的。”唐季惟笑着安抚他,自己内心虽然没底,但是也不能让张陵为他担心,何况他是“逆贼”一党,并不能让只知单纯为人的张陵搅在其中。 张陵没有怀疑分毫,只是坐下来和唐季惟一同想着江氏有何死穴可以牵制。 外面雪花飘飘,梅香阵阵,里面书香环绕,茶香四溢,到让他们惬意躺着慢慢的眯眼打起瞌睡来。 巧儿听里面好久没有动静,微微看了一眼才发现两人就那么在躺在躺椅上睡着了,立马拿了加了羊绒的披风给他们搭在身上。小丫头也觉得在众人面前风光无限的朝廷官员其实暗地里辛苦得很,她主子时常到了夜深人静还在苦思案卷,她看在眼里也觉得当个小丫鬟挺好的,起码不用费什么心力。 晚饭的时候萧氏来叫人喊吃饭,状元府的晚饭弄得早,萧氏怕唐季惟只知办案饿了肚子。待到下人把唐季惟和张陵叫醒之后让他们醒了醒旽儿才给他们系上了披风。 张陵睡得很是香甜,起来之后觉得精力百倍,笑着对唐季惟说:“临风窗下,如此美景伴着入睡也是香的,比我那冷清清的府邸可好多了。” 唐季惟拢了拢披风,问:“来我家是来讨论大事的还是借着躺椅睡觉的?” 张陵却毫不愧疚,笑着回应:“蓄好精力才能事半功倍嘛,为了酬谢你让我有个愉悦的午觉,我就替你去牢里拜访一下那位大名鼎鼎的江王爷好了,也让我看看是何等人物!” 唐季惟被他逗笑了,明明是为了一瞧人家的真容,非说得跟偿还他多的恩情似的,既然案子没有进展,让张陵去插科打诨也未尝不可,对待江天一这种聪明到极致的人,也许不能像他这样实力相当心眼太多的人去,张陵有时候却有鬼才,他也就成全了他好了。 “如此就先谢谢张兄了!”唐季惟拱手。 张陵也不怯场,立刻大手一挥:“哪里哪里!” 侍候的丫鬟也扑哧一笑,和张陵熟悉之后,这些下人也渐渐喜欢上了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1 这个没有多大官威的探花爷,每次来都是愁眉苦脸的,走的时候却是笑意盈盈,逗乐了一众下人。 萧氏指挥着下人摆盘子,状元府虽然不比那些油光满面的大人荷包肥得流油,把家里搞得金碧辉煌熠熠生辉,但是对吃食住行却是极为讲究的。 萧氏在未出阁之前也是江南大户家的小姐,虽是庶出但也是排场十足的,若不是跟着唐老爹私奔后只得过穷苦日子,说不定她比现在还要注重讲究,治理下人不严苛也不松弛,待人接物也是大家范儿十足,命妇之间聚在一起总有攀比说较,萧氏却从来没有落过唐季惟的面儿的。 唐季惟跨进来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气,一张脸笑得如沐春风,净了手对着端着手指挥不停的唐老娘说:“娘亲自下厨,看来今日张兄极有口福啦!” 萧氏被夸得也是心神荡漾,招呼着张陵入座,“都不是外人了还要三清四催么,在我们家里都随意一点,我也不是那种讲究得不行的老太太,穷日子过惯了,人也老了,总还是觉得大家一起吃热闹许多!” 张陵连忙接道:“这绝对是谦虚了,婶子是热情好客礼遇下人,这哪有大家不明白的,我也是觉得婶子手艺极好才三番五次的叨扰的,这要说过穷日子大家都过过,我到也喜欢聚一堂热热闹闹的感觉。” 张陵不经意间拍了萧氏的马屁,把老太太乐得捂着嘴直说他说孙猴子变得,哪儿都落不下他。 “婶子冤枉我了,方才喝了一杯府上清茶便被有人说作混沌吞下人参果的猪悟能,现下孙猴子倒是当不得了!”张陵笑着看一旁的唐季惟,能治得住他的也只有这位颇有将门风范的老娘了。 萧氏嗔怪了唐季惟,夹着菜就往张陵碗碟中去了,说:“别信他胡言乱语,他一张嘴谁也说不过他,你是好孩子,比他懂事多了!” 张陵低头吃吃的笑,唐季惟淡定的给他一筷子鸡腿儿,说:“看这个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还差点还差点!”张陵连连摇头。 唐季惟不作回应,自顾自的用了起来,倒是萧氏频频夹菜把张陵的小碗儿垒得像小山一样。 送走了连连打嗝的张陵,唐季惟才笑着转身回了府。 “唐弟这是交了哪位好友,要亲自相送到大门口了!” 一个低沉而具有魄力的声音在唐季惟身后响起,太过于熟悉,以至于唐季惟很久都没反应过来了。 韩缜上了阶梯,摇着扇子说:“看来我是唐突了,唐弟好像惊诧得很哪!” 唐季惟弯着腰拱手相迎,既然韩缜如此称呼不想让人识别他的身份,那么唐季惟也只有配合的以友人的姿态相对了。 韩缜对唐季惟的玲珑心思很是赞赏,点了头率先迈进了状元府的大门,李昇化成小厮紧随其后,唐季惟稍微落后寸步。 唐季惟对于韩缜的突然来访的确是震惊不已,韩缜并没有和他君臣相交深厚至此,来府也的确不是因为私情,那必然就是公事了。 唐季惟立刻想到被他放置一边的江天一的案子,心里顿时惊愕连连,韩缜的心思深不可测,他的暗人也是遍布各地,要是在牢狱里和江天一的对话被有心人听了去,那他岂不是又一次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允许自己这一次落败,他必须快速的想出对策,韩缜是只猛虎,潜与深地而一击即中,韩缜对于他处理江天一的案子有所察觉的话倒是可以有转圜的余地,凭借一人之口没有证据他也可以抵死不从,怕的是韩缜早已设下套子等着请君入瓮,那才是恰逢绝境必死无疑了。 唐季惟思索着怎么让韩缜相信他,转眼前方的侍从带路就到了唐季惟的书房。唐季惟心里咯噔一下就凉了半截。 一个从未来过他府里的人对他府里的情况如此清楚,书房在花草树木丛生的地方,没有来过的人只是地理感觉极佳的话也是根本找不到的。 事到如此,镇定如唐季惟这种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之人,也有点冷汗虚浮了。 唐季惟对着外面的巧儿使了眼色,巧儿立刻回了茶水房泡茶。 “唐卿的书屋甚好,环境清幽而书香袅袅,不愧是连中三元状元爷的藏书阁了!”韩缜步入唐季惟的书房,解了风披说。 唐季惟立刻跪倒拜见,授意于韩缜,李昇笑着将他扶起,说:“大人多礼了,主子微服,到没有这么多讲究的。” 韩缜环视了一下,书房摆置很清雅,甚是清爽整洁。炭盆旁边的高架上也盛放着梅花,旁边的躺椅边上还摆着两个茶杯。 “唐卿方才接待了谁?”韩缜放下扇子,手放在盖钟上敲了一下。 虽然那把扇子会在平时让唐季惟眼角抽搐,毕竟这是冬天,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些杂物了,一心想着怎么掩盖自己“预备谋逆”的事实。 唐季惟恭敬的回答:“是今科探花郎,他和臣很早以前就认识,同中进士也来往不少。” “哦?朕看着他倒是一表人才也不是多言之人,原来,竟是唐卿的好友!” 韩缜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唐季惟心里已经在打鼓了,深觉得答错了,要是今日连累了张陵,岂不是万般歉疚难以偿还么? “只是偶尔一起品鉴书画,张兄鉴赏之力卓越,臣在书画市场淘回来的画作也都要跟他一一品赏一番的。”唐季惟说。 韩缜笑了一声,说:“唐卿不必紧张,朕来此也不是追究你办案不力的罪过,更不会连带张卿的,你也放下心来,坐下吧!” 唐季惟在心里打了个突,才回答:“谢过皇上,臣知罪!” 韩缜拿着扇子轻敲桌面,没有看出来家境平朴的唐季惟家中竟有柳曲面的案桌,眼底轻轻闪过一层微光,唐季惟正低头坐着并未看到。 “长公主同朕说明江氏一案不能轻慢,朕碍于祖宗规矩也不敢轻判了他。既然你还没有查明,此事就延缓吧。”韩缜说。 唐季惟低头侧向韩缜,说:“那江氏如何处置?” 韩缜轻哼一句,“他是逃不了买官卖爵的罪名了,关他几日在牢里也不算冤枉他,京里的牢狱朕甚觉不错,以礼相待也不算委屈了他王爷身份!” 唐季惟暗自在心里舒了口气,看来韩缜并未知晓他的秘密,只是碍于长公主的话才来叮嘱于他,在朝廷上不能明目张胆的说是因公主所言就朝令夕改,暗地里点通唐季惟却是上上之策。 “届时唐卿可要背负一个办案不力的罪名了,倒是朕愧对你了。”韩缜看着唐季惟轻叹着说。 唐季惟离开座位,跪在地上,“臣能为皇上分忧是无上荣光,臣不觉委屈!” 韩缜笑着拿扇子指着他,对着一旁的李昇说:“动辄上纲上线,朕的唐卿可真是索然无趣啊!” 李昇回笑着扶起唐季惟,唐季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2 惟没有因为皇上的一句索然无趣而羞恼,却因韩缜笑着开了这么一句玩笑而心里惊愕不已,印象中的韩缜虽有平和易近之时,却无此种风趣之谈。 到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此时的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天堑万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蓝蓝跪求收藏,乃们这些狠心的人儿都不心疼奴家的....尊是真真的伤了窝的心肝脾肺肾哪! ☆、30·拉近距离 唐老娘想起给唐季惟熬的莲子茶还没给他送去,近来看他有点上火了,表面上大大咧咧的萧氏实则在对待儿子的生活上面心细如发,立刻招呼着身边的丫鬟要去厨房端给他。 唤作青衣的丫鬟顶替了唐歆的位置贴身照顾萧氏,虽然没有唐歆那么体贴入微察言观色,倒也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丫头片子,看着唐老娘身穿厚衣不好行走,立刻上去搀扶。 唐老娘笑着拍了她一下:“你这丫头,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道的时候呢!走开走开!” 青衣笑着松手,说:“老夫人,我去给爷端去吧,这天儿也暗下来了,夜里冷得很,冻坏了可不值当了。您回去躺着暖和暖和?” 萧氏笑着拍拍她的手,提着裙子往厨房走去,语重心长的说:“这女人啊就是劳碌命,待字闺中的时候操心着要学好女红修好德行,往后能嫁个好人家,这嫁人了吧又想着夫君的衣食住行是不是妥当,是不是家用又不够了?家里里里外外要费心的更是少不了,现在,我儿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在我身边黏黏糊糊的了,可做娘的哪有放心的时候啊,我还是亲自端去比较好,看看他,让他早些歇息也好!” 青衣说:“老夫人关心爷,爷知道呢!我们也都看得真真儿的呢!” 厨娘端着莲子茶出来,萧氏用手触了一下,知道还是热的便也就放心了。 青衣接过放着盅的盘子,厨娘提起地上的灯笼说:“夫人前面走吧,老奴给您照着亮!” 萧氏接过厨娘手里的灯笼说:“又不是大户人家娇贵的小姐,你忙你的去,早些歇息便是,我自己提着也挺好的。” 厨娘笑着回去了,青衣端着盅走在前面,和萧氏一同往唐季惟的书房去了。 韩缜坐在书案上翻看有着唐季惟的读书笔记的书,一时忘情便没有注意时辰,等看完了一册抬起头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唐季惟坐在一旁静静的看书,跳跃的烛光在他的脸上洒下点点光辉,照得本来洁净如玉的脸庞更是朦胧了几分,隐隐约约的透着安谧和温暖。 韩缜也不说话,撑着脑袋眯着眼看他,唐季惟时而翻书好似赞同得点头,又偶尔端起茶杯品茶,大概是书太引人入胜了,一向警惕十足的他竟没有发现韩缜已在旁边观察他多时。 唐季惟端起茶杯正待喝,一看茶杯早已空空只剩茶叶便起身倒茶,想着韩缜手边的茶水是不是也已经冷了,就转身想为他斟茶。 一回头,便是韩缜眼底炽热的光华,唐季惟惊得一退。 “臣待客不周了,慢待皇上了!” 看着韩缜不在意的表情,唐季惟才沉淀了一下心情,拿起茶壶续茶。 韩缜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嘴角噙笑说:“唐卿不愧是名动京城的风流才子。” 唐季惟放下茶壶,低头说:“皇上折煞臣了,担了虚名臣心里可日夜难安了!” 韩缜眼低里亮亮的,说:“唐卿太过谦虚了,李徽礼说得对,这太过谦虚了难免了傲娇之嫌。只看朕在这里也坐了两个时辰罢,唐卿沉浸书中分毫未觉,定是钻研学问了。唐卿又生得一表人才,朕看着难免都有些失神了!” 听罢,唐季惟心里虽恼怒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这种类似调戏某些公子的言论让他略感不适,唐季惟站立在书案的一边,轻笑着说:“皇上谬赞了,臣愧不敢当!” 韩缜正待言语,便觉察到外面传来了脚步生,眼光立刻向门口移去。 “幺儿啊,娘给你炖了莲子茶,喝了再看书吧!” 萧氏的声音带着愉悦,极其具有穿透力,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唐季惟向韩缜弯腰行礼,说:“臣的母亲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宽恕!” 韩缜点头说:“慈母之心,朕自是知晓的,爱卿不必惶恐。” 萧氏撩开帘子看到坐在上位的韩缜,略感奇怪之后也没有多大的惊疑,只是笑着说:“没想到还有客人,失礼了失礼了!” 韩缜笑着回应:“打扰了府上,朕才是失礼之人!” 萧氏也没听清韩缜的话,以为他说的是“正才是失礼之人”,便没有多想,唐季惟欲开口介绍,瞧见韩缜的脸色便又做罢,既是微服出宫,萧氏也不是鲁莽之人,应该不会有失礼之处才是。 萧氏让青衣把盅放到小桌上,亲自倒了两杯,说:“客人不嫌弃的话就也用一杯,你们这些做官的人劳心劳力的火气大,消消火也好!” 说完,青衣便端了一杯茶恭敬的放在了韩缜的面前。青衣没有萧氏那么不拘小节,她往日看惯了富贵人家的做派,虽然认不出面前的九五之尊皇,但是看到自家老爷在他面前都是站着的份儿,她恭敬一点总是没错的。 韩缜应下来,正欲入口,唐季惟便先喝了一大口,说:“娘亲手艺又精进了,好喝!” 萧氏眯着眼笑得细纹都出来了,满意的点点头,得到了儿子的夸奖对她来说便是极大的安慰了。 韩缜嘴角浮笑,他懂唐季惟的意思,没有说话,只是揭开茶盖轻轻嗅了一下,说:“闻着便有莲子的清香,这个时节不是莲子出来之际,想必夫人保存得极好吧!” “正是呢,用些土法存着才不变味儿呢!”萧氏笑着回说。 韩缜品了一口,看着萧氏亟待夸奖的表情便觉得有趣,沉吟了片刻吊足了萧氏的胃口,才道:“果真是慈母之心,此茶味道清甜不腻,香而不厌,恰似夫人对公子一番爱惜!” 萧氏笑得更甚了,立马对才见面的陌生人产生了好感,高兴的上前说:“要是瞧得上老妇人的手艺就常来坐坐,改日给你们做杏仁酥桃花糕吃,我瞧你的身姿气度不像是平常家的少爷,大鱼大肉吃惯了也腻得很,改日我做几碟小菜邀你来吃,保证爽口!” 萧氏有点手舞足蹈的兴奋了,唐季惟眼底带着笑意也不阻止她,在他看来,有这么一个活泼年轻的母亲是他一生的福分,对于便宜老娘的兴致爱好,唐季惟从来都是放任纵容的。在失去了丈夫,坚强的把儿子拉拔到如此,个中辛酸定是苦不堪言的,唐季惟愿意做一切来满足她一些小小的心愿兴趣。 韩缜到有点被吓到,从未这样直白的受过邀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3 请让他有点恍然,但是常年不变的表情和气质却没有把这种心理泄露分毫,仍然是有礼有节的回应,不失风度又略有平和。 唐季惟看到韩缜和萧氏一来一往的聊天像是颇为投机的样子,在他心里也知道韩缜为什么在唐老娘的面前收起了自己的那一身的戾气。对于年幼丧母的他来说,母爱是一种他无比渴求的东西,现在虽然早已刀枪不入练成了真身,但在面对母爱十足气势全开的萧氏的时候,他自然不至于冷脸相对了。 而萧氏又是只要别人嗯嗯几句就可以自言自语聊下去的人,自然是不会冷场,且外人看来还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 韩缜到状元府来,没和唐季惟说到几句话,却和萧氏相谈甚欢。帝王无情,也许今日他和萧氏还高兴的说了几句,唐季惟也敢肯定,要是有一天他落马了,韩缜也同样不会念在今日的情分上放过唐老娘。这便是韩缜,一个眼中只有江山利益百姓存亡的皇帝。 萧氏歇息去了,唐季惟亲自把韩缜送到了宫门口。在马车上又和韩缜针对时事进行了一番讨论,唐季惟目光狠毒犀利,韩缜手段狠厉卓绝,自然是能谈到一起的。 到了宫门口,唐季惟自然是不必进去的了,韩缜看着唐季惟起身下马车,叹了一句:“唐卿眼见颇深,朕有唐卿如虎添翼啊!” 唐季惟掀袍跪在地上,说:“为君臣子,季惟定当竭尽全力!” 韩缜一张脸似笑非笑,说:“有劳唐卿今日当了回试菜的太监了!” 唐季惟被说得面部僵硬了一下,扯着嘴角回应说:“皇上说笑了。” 韩缜没有再说什么,魏琳驾着马车驶入了那个黑黑的洞门,里面万丈深渊孤寂难耐。 唐季惟跪在深夜的宫门口,望着打开的宫门,里面似深不可测的虎口,他不禁为韩缜感到可怜了,这一生,注定只有他一个人走下去了! 唐季惟被夜里的风刮得脸生疼,身上的大麾也抵不住这寒冬的冰风,一个人在街上寸步难行。 宵禁已过,街上早已没了人,街边的路摊都撤走了,客栈酒馆都打烊关门了。只有远处潍河河面上的大船上还在泛出点点光亮,那里纸醉金迷的人们,谁也不知他们的未来又如何! 唐季惟躺在被窝里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脚上暖着汤婆子也不再像冻硬的冰块了,身上慢慢的开始回暖。 他开始臆测韩缜是不是故意让他送他然后独自走回来的,明知夜里没有轿子也叫不到马车,生生让他走了那么远的路程。平时打马而过或是坐着马车呼啸而过的时候不觉得,自个儿走在街上才顿生寒意,仿佛这天地便只剩他一个人一般了。 模模糊糊的要睡着了,唐季惟呼吸渐渐均匀。 前院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唐季惟睡得熟了根本视作无物,想着要是有紧急的时候下人或者唐老娘也是会把他叫起来的,兴许是府里的奴婢又打坏什么东西了罢,这样想着,唐季惟慢慢的沉睡了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哭瞎了哭瞎了......工程力学肿么这么难,摔! 专业老师肿么会是系主任?摔! ☆、唐德出事 鸡鸣三声之后,唐季惟模模糊糊的抓起衣服穿起来了,隔间候着的巧儿听到了动静立马端着水进来伺候。 “爷,今日沐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巧儿递上帕子笑得顾盼生辉一脸灿烂之色。 唐季惟洗了脸感觉清醒了些,打理好衣服的暗扣,说:“每日便是这次时辰起身,习惯了!” 巧儿又端上了漱口水,接过巾帕,把痰盂送到了唐季惟的面前。 唐季惟吐了水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那漱口水中加了些许薄荷提神,每日天不亮就起身上朝难免有些懒惰,只有在一些小地方注意着提醒自己不要懈怠。 唐季惟走出里间,天色还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巧儿在里面把床铺打理好了出来,就抬眼看见爷站在窗前凝目而视外面的积雪梅花。 那等气度风华,即使伺候过很多达官贵人被转卖多次的她,也不曾见过,在心里深深的叹息了一番这世间的好男儿何其多,而她如此低贱的身份也不过是只求一个能知冷热的人罢了。 巧儿进屋拿着唐季惟的披风,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身上,说:“爷,这正是冷的时候,您可得注意身体呀!” 唐季惟回头笑一下,伸手拢紧了披风,恰似应景的咳嗽了几声。 巧儿立马说:“看吧,奴婢说中了吧,爷这是夜里着凉了罢,我去找大夫煎两剂药吧!” 唐季惟挥手,不在意的说:“哪是夜间着凉了,大约是昨日送人回来的时候冷到了,不碍事的!” 巧儿叹气,面庞稚嫩心却早已稳重成熟的不行,开口劝道:“老夫人连一碗清火的莲子茶都要亲自送来给爷,要是让老夫人知道爷受了凉岂不是心急上火得不行?” 唐季惟将视线从红梅上转移到巧儿的身上,支着下巴打量了一番,直看得巧儿心肝儿扑腾扑腾的才作罢。 “倒是学精了不少,现下看着哪还有进府的时候那份怯懦呀!” 唐季惟偶尔打趣一下也是风味儿十足的,且少年才子风流倜傥,巧儿这种没有嫁人的奴婢自然是承受不住了,只得脸红着施礼告饶。 “去给我熬碗姜汤来吧,听你一说才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确是不由自己胡来的。”唐季惟说。 巧儿笑得比腊月的梅花更明媚几分,高兴的提着裙子往外面走去,爷能听她几分,她自是快慰的。 巧儿才出去不久,前院的奴才叶生就匆匆进来了。在走廊上碰到了巧儿才知道爷已经起身了,立马不耽误半分的就进来了。 “爷,奴才有事要报!” 唐季惟捏着拳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移步到圆桌旁,说:“说吧,着急来有何事?” 叶生是看门大伯的侄儿,不算奸猾之辈却也算不得老实憨厚之人,忠心却不一根肠子通到底,唐季惟看中他在各色人群中的游刃有余,特意把他放在了前院。 叶生弯着腰恭敬的说:“昨日夜里老唐二爷来过了,说是小唐二爷出事了!” 唐季惟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眉头一皱,既是没有夜里打扰他,必定不是关乎性命之事,唐季惟在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沉稳着声音问:“出了何事?他在那南边的生意出了问题?” 叶生答说:“说是二爷想把苏州的丝绸运上京城来贩卖,已经上了运河,没想到船出了问题,二爷他们人没有问题,只是船沉了,货物全没了。” 唐季惟喉咙痒得很,嘶哑着说了一句:“人没事就好。” 叶生又说:“老唐二爷昨夜来就是为了此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4 事,小唐二爷还没有抵京,债主听到了消息已经上门要债了!” 唐季惟灌下一杯茶水,说:“债主?他买货物借了多少钱?” 叶生说:“听老唐二爷说大概有五百两之多,还是第一次做,下手算比较轻的了,听说那些大老板都是拿着成千上万两银子往里面砸的!” 唐季惟说:“那二叔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么?” 叶生楞了一下,艾艾的说:“老唐二爷兴许是想向您借钱吧!” 唐季惟扶额,说:“你先下去,待我想想再说!” 叶生退下去了,唐季惟嗓子极不舒服,脑袋也有点沉重。想起唐德欠了“巨额”债款,他更是脑袋钝钝的疼。 五百两在前世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时至今日又不一样了,他的俸禄杯水车薪只够维持府里的正常开销,买丫头奴才这些钱都是早些时候剩下的,现在要拿出二十两恐怕都是问题,更别是五百两之多了。 唐季惟在书房里练了一会儿字,青衣就来说早饭好了,唐季惟喝了姜汤呛得不得了,嘴里什么味儿都没有,腹中空空却又是什么都不想吃。 搁下笔让巧儿把才写好的大字收好,自己就往前面去了。唐季惟猜测唐老娘估计早已知晓了此事,昨夜的动静自己在后面自然是听得模模糊糊的,要不是唐老娘拦下来,大概他昨夜就起身为唐德的事情烦恼了。 “幺儿啊,我听巧儿说你早起咳嗽了几声,你怎么搞的啊?吃完饭跟我去看大夫去,这小病不治拖久了就成大病了!”唐老娘看着唐季惟脸色苍白无血色的进来,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但言语之间也带了几分苛责。 唐季惟坐下说:“嗯,听您的。顺便等会儿去看看二叔家里。” 唐老娘脸色立马就不好了,鼻子里哼气说:“前些日子是怎么到我家来撒泼都忘记了?这才过多久,不是不求人了么?!” 唐季惟示意青衣给他少盛一点稀饭,扯着嘴角无奈的笑说:“娘你怎么这么记仇,上次是二婶的不对唐德和二叔又不知情,你牵扯他们作甚?” 唐老娘夹了一筷子酸酸的小菜都唐季惟的碗里,叹气说:“娘是如此心狠的人么?只是嘴上抱怨几句罢了,你二叔一直都是耿直不钻营的人,我还不知道么。老娘只是气那个死婆娘,平日做好人不吭气不说话的,关键时候竟来要挟我们!我实在是气不过!” 青衣在一旁笑着说:“老夫人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更要去了,去膈应她几句让她也知道当日夫人是何滋味儿,这样才是痛快呢!” 唐老娘笑着拍了她一下,笑骂着:“小蹄子,没想到你才是耍阴招儿的人,我倒是没看出来!” 青衣红了脸不吭声,她也是看着唐家的人好说话待人接物都是客客气气的才敢说几句,在以往的话她哪有这份儿胆量啊! 唐季惟抬头看了青衣一眼,青衣见了唐季惟淡淡的眼神立马惶恐的低头,她只敢跟老夫人玩笑几句,那也是平日里跟老夫人处的感情久了才冒昧一下,对着这位喜形皆不露色的爷,她可是打心底里忌惮。 哪知道唐季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青衣说的也有道理,娘觉得咽不下气就只管吐气,这忙儿子还是要帮的!” 唐老娘看着青衣胆战心惊的样子捏了一下她的手,安慰的朝她笑笑,对于这个儿子的手段,唐老娘也明白几分,不然这府里的奴才她这笑呵呵的样子也架不住。 用了饭之后,唐季惟叮嘱了叶生几句就带着唐老娘上了马车,往潍河南边的巷子去了。 “幺儿,娘想了很久,宓儿估计在宫里也不好过,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她给弄出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唐季惟闭着眼睛都要睡着了,唐老娘的一句话又唤醒了他。 唐季惟浑浑噩噩的脑袋不得劲儿,清醒了片刻,才说:“娘,这宫廷是我等能随意进出的吗?别说把宓儿弄出宫来了,就是我找她说几句话都有耳目重重,要是有心人知道她是我的堂妹,估计这才是对她最大的危害!” 唐老娘看着威风得不得了,那也是被生活所迫,若不凶几分她一个寡妇带着年幼的儿子岂不是要被欺负死,但自从唐季惟高中搬进了状元府,她日子顺遂了,也慢慢想着身边的人,心境也开阔了不少。 唐老娘说:“我只是怜悯她,那孩子不是什么坏心眼儿,我看着她长大的又怎会不知道,估计是她那个娘亲一煽动,宓儿又生得漂亮,难免会歪了心思。现在想来,在她娘来借钱的时候就多打听一下,也不至于把宓儿推到如此地步了!” 唐季惟知道唐老娘一贯是个心善的,爱憎分明,即使是二婶惹到了她,但是她还是想着唐宓的安危幸福,这也是很难得的以德报怨了。 “娘,唐宓选的路自然是要自己走下去的了,我们旁人怎么说都无用,只有现实让她看清楚想明白了她才会回头,现在正是她雄心勃勃的时候,你说的她未必听。你也别怨怪自己了,这不是我们可以扭转的事情!” 唐老娘看着已经长成清俊少年郎的儿子,心底熨帖不少,别人的生活总是她不能回转的,她教好了自己的儿子把他养大成人了,她就已经在心底就乐开了花了。 唐季惟看着唐老娘表情愉悦了不少,便安心的闭眼继续打瞌睡了,夜里受了风寒总是觉得困顿不少。 过了潍河大桥唐季惟总算是有点精神了,掀开了布帘第一眼就看到了转角处的粥摊,小小少年带着护耳在热气腾腾中来回穿梭,冬天喝粥的人多了许多,陆原在人群中穿梭不休,鼻头被冻得通红,接到客人给过来的钱笑得牙不见眼,好似那初冬的雪光,寒冷却明媚。 “停一下!” 唐季惟对着萧氏说:“碰到了故人了,娘先去吧,我片刻就来!” 萧氏看着外面寒气甚重,唐季惟还有些咳嗽,想到儿子一向是固执得不行,也不阻拦,说:“我让马夫把马车赶到旁边等你,你去去便来吧!” 唐季惟笑着点头,掀开厚帘就下了马车。 陆原远远的就看见马车里面的人了,以为只是匆匆而过,没想到低头抬头之间,人便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今日怎么有空了?”陆原毫不掩饰自己的熟稔,笑得异常开心,或许是因为唐季惟没有忽视他能在此停留吧。 唐季惟看了一周的人,瞧着陆原即使在说着话也不曾停歇,本来和人说话注目而视是基本的礼节,唐季惟重生而来却没有以前那么讲究了,只是就这样站着和陆原聊了起来。 “看着生意不错,可是小老板了?” 陆原抬头笑得白牙闪闪发光,盛了一碗粥,端去给了客人又转回来,说:“还可以吧,唐大人呢?仕途可顺当?” 唐季惟负手而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5 立,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站在毫不起眼的小摊上,长身玉立气度风华,弯身和一位小少年开起了玩笑。而这一幕若有画笔记载,定是流传万世的风姿,风华绝代意气风华的儿郎不论身份地位倾心相交。 “唐大人仕途破顺,所以来提拔你这个故人了呀!” 陆原瞪大了眼睛,把嘴巴张成了一个“哦”,不解的问:“竟有此等好事?” 唐季惟收敛了笑意,看着还未长大的小小少年说:“不介意的话就拜我为师吧,到我府上来我给你传道授业解惑,若蒙你不弃的话?” 陆原停顿了动作,一张脸冻得通红,低声说:“若你是怕我泄露了你的秘密才如此的话,你尽可放心,我算不得君子也绝不当小人!” 唐季惟摇头,说:“如你所知我是这种人吗?” 陆原晃着脑袋,说:“我知你不是,但总是不放心问问,我太普通平凡了,怎么担得起你两世的青睐呢!” 唐季惟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上已经掀开帘子往这边看的萧氏,感怀低沉的说:“小陆原,你信我!我们有缘,我助你也是在帮我自己,若不是你恐怕没人还记得这世间还有一个顾贞观活过!” 陆原惊讶的抬头,小脸儿单纯而洁净。 “若你同意明日我沐休你便来我家吧,我定当全力帮你!” 说完,唐季惟在陆原的眼中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走了,在快步走向马车的途中,唐季惟想着,他确实在心里想帮陆原脱离这种贫苦的生活,却也是想任性一次,他私心的想着若是陆原也将他遗忘了,那顾贞观可就真的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下面又很多人多帝攻的不满或者争执的,蓝蓝不禁要粗线说几句了!咳咳 一个年少经过多年潜伏和谋划的皇子得到了皇位,在他的心里皇位便是无比重要的事情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获得这个用很多鲜血换来的帝位,而皇帝此时还年轻,在江山和心里爱慕之人中选择了江山(ps:当然是听信了谗言哈),即使他再年少老成,在感情上他也是畏惧贞观拒绝的,他的感情是不被世俗和观观接受的,当观观死了之后他也许才能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而在失去爱人之后的他又遇上了一个和观观无比神似的人,他会怎么样呢? 小韩缜其实很可怜的,他得到了万里河山开创了鼎盛时代,可他心里还是空的,他失去了一部分叫顾贞观的血肉! ☆、陆原=干弟弟 萧氏和唐季惟一下了马车,寒风就嗖嗖的往脸上撞来,唐季惟身体不太好,立马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萧氏看着比起状元府落魄许多的房屋街道,自然是想起了不久前自己也是在这样的屋子里过着这样寒酸的生活,难免有些触景生情。对唐二婶以往的做法也不想再过多追究了,只凭她今日可以靠着儿子住上大宅邸,她就不该再多抱怨了。 马夫帮忙叩门,萧氏和唐季惟彼此相望一眼,都看清了对方的想法。 估计是里面的人已经久候多时,没有叩几下就被匆匆打开了。 唐季惟看到二叔两鬓才知道,原来一夜白发并不是话本中的故事,那一根根银丝无一不是对儿子的牵挂和忧心。 唐二叔有些尴尬的搓了搓冻红的手,看着唐季惟有点期期艾艾的说:“快进来吧!” 马夫将马车赶到了一旁,唐季惟也示意他跟他们一块儿进去,这样冷的天气让他一人在外面受冻,唐季惟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马夫点点头憨笑着跟在他们的后面,萧氏轻叹了一口气就拉紧披风进去了。 虽然是寒舍,但是估计这些日子唐德也为这个家改善了不少,屋子里还是暖洋洋的,唐二婶勤快,自然也是打扫得干净亮堂的。 萧氏没有坐在上位,就随意捡了一处坐下了,唐季惟接过萧氏的披风拍落了雪花才跟自己的披风一起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二婶也许是不好意思,规规矩矩的端坐一旁也不吭声,唐二叔向唐季惟大致说了一遍事情的始末,两眼放射出乞求的光芒让唐季惟这个小辈儿有些承受不起。 在他重生以来一直是把唐二叔奉作长辈的,在他心里淳朴老实的庄稼汉子也就该是这种模样罢,对唐二叔默默的关怀也是有些感动的,现下这样做小扮低的在他面前,唐季惟也难免不好受。 “季惟,二叔这辈子也不求人,但这次唐德确实是栽了个大坑了,我也想不出什么亲戚朋友可以帮助我们的,你是官老爷,二叔求你想象办法吧!”唐二叔红着脸求着唐季惟。 唐季惟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唐二婶和已经面色不好的萧氏,开口说:“二叔,唐德这也不是什么犯了案子的事情,只要借着钱还了人家也就行了,唐德还有客栈……” 还未等唐季惟说完,唐二婶立马站起来红着脖子气势汹汹的说:“客栈是我们家的命,任何人休想让我们卖掉!” 萧氏拍案而起,冷哼着说:“那你想怎么办?客栈不能动那你到想出个妥当的法子还钱啊!” 唐二婶被萧氏噎到,但仍旧不服,闷声闷气的说:“唐宓已经进宫了,往后又不是没有钱还给你们,你们只需要把钱借给我们周转些时日便可!” 唐二叔本来就对唐宓进宫这件事情恼怒不已,唐二婶背着他给人塞了钱送了唐宓进宫,他被蒙得从头到尾,现在二婶又提起此事,怎么能让他不气! “你少在这里废话!宓儿的一辈子就是让你给断送的,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喇喇的说出来!”唐二叔被气急。 二婶和唐二叔成亲多年都没被这样脸红脖子粗的骂过,自然是过不了这个坎儿,立马回道:“我怎么不能说了,我家闺女长得天仙儿似的怎么就当不了娘娘了?往后要是宓儿光宗耀祖的回来省亲你可不要后悔你今日说的话!哼!” 唐季惟不明白二婶的思维走向,但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的意思是唐德的客栈生意不错往后也是可以一点一点赚回来的,现在看他能不能找他的那些朋友先借着,有着客栈押在那里别人也放心许多!” 萧氏点头称是,唐二叔也觉得为今之计没有比这更好的,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家里积蓄也不厚实,将就着还个几年,唐德还年轻,总有还清的时候。 唐二婶觉得这样亏了他儿子,唐德还年轻着就背负这么重的债务,往后可怎么在邻居朋友间立足,当下就不高兴了。 “大侄子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自个儿的是也应该着急着,指不定哪天就需要别人的帮忙了呢!” 萧氏见唐二婶已经走火入魔了,自然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唐季惟虽然很无奈二婶突然转变的尖酸刻薄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6 ,但是他一谦谦君子读圣贤书的自然是不想和女人计较的,只是笑了一下便没有言语。 唐二叔皱眉,对唐二婶的话已经容忍到了极点,不耐烦的赶她出去,“你走开吧,在这里一个劲儿的添乱还嫌不够堵么?季惟以后的造化铁定比你儿子女儿好上许多的,你少在这里拈酸!” 唐季惟看着二婶马上就要反击唐二叔,立刻开口转移话题。 “二叔,我看还是等唐德回来再说吧,他欠的钱怎么还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的了,我家也没有多少积蓄,到时候再筹集一番,看能帮到多少,大头还是要唐德自己解决的。” 唐二叔连连点头应声,唐二婶不屑的转过头去,心说,你一个状元爷还捞不到什么油水谁信啊! 唐季惟想着也再不能心平气和的像往日坐下来一起聊聊天了,就和萧氏一起离开了。 二婶听见马蹄声远去的声音,才抱怨说:“还以为能有多大的心,要我们家唐德出大头那找他有什么用!” 唐二叔气极了,大声的说:“你这女人何时变得这么狭隘自私呢!自从季惟高中之后你就一直愤愤不平的样子,你做给谁看啊,季惟有出息是咱们全家都应该高兴的事儿,你作为长辈非但不为他骄傲反倒一个劲的惹麻烦去找些烦心事儿出来,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啊!宓儿是长得俊不错,可是你也不应该一味的痴心妄想啊,这世上漂亮贤德的女子多了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傻兮兮的把自己的女人送去给人家当奴才呢!你是怎么当娘的啊!” 唐二婶被二叔的长篇大论给惊到,一向寡言少语的丈夫突然这样质问她,她还有带你转圜不过来。 “我也是为宓儿和儿子以后打算,他高中了就不兴我家宓儿当娘娘么,唐德对生意很有天分,说不定以后我家比小姑家还要气派有钱呢!” 唐二叔皱着眉,看她一副呆相就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大家都过着穷日子的时候还对季惟关怀有加,这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官老爷,非但不对别人礼遇有加,还出言不逊没了长辈的气度,他真是搞不明白了。 “是不是小妹煽动你,你才把唐宓送进宫去的?”唐二叔咂摸出了味儿,立刻问道。 唐二婶说:“小姑眼光不错又极有手段,我听她一次也错不了啊!” 唐二叔听得火冒三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掀开布帘出了门,眼不见为净,他已经被气得无话可说了。 唐季惟和萧氏到家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缩在了门角,听到马车哒哒的声音立刻抬起了亮晶晶的眸子。 “陆原?你怎么蹲这里了,冷不冷?”唐季惟惊讶的看着他说。 陆原难得笑得憨憨的,跑上来说:“那位大爷不信我们是交好的朋友,以为我是来坑骗他的呢!” 门房的老伯立刻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说:“小人不知他确实是大人的贵客,怠慢不周了,请大人责罚!” 唐季惟看萧氏盯着陆原不解的样子就说:“不知者无罪,娘,这就是那位给我借了马匹入宫的少年!” 萧氏恍然大悟,立刻感激的笑着说:“原来竟是恩人哪,快请进请进,季惟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别人请进来呀,这么大的恩情咱们可不能忘哪!” 陆原被说得不好意思,萧氏风风火火的就客气的把他迎进去,弄得他措手不及怪不好意思的。 陆原和唐季惟在书房里说了许久终于谈完了,一打开门就看见在庭院里笑得一脸春风的萧氏,陆原有些窘迫的红了脸,除了娘亲和小妹以外还未有其他的女性这样直白的看过他,难免有些羞涩。 萧氏看见人出来了,立刻示意青衣端着自制的糕点就上去了,从萧氏喜爱张陵就可以看出,她对长相乖巧听话的人好感颇深,陆原小小的样子让萧氏一下子就陷入了汹涌的母爱中不能自拔,那怯怯的模样像极了唐季惟小时候。 “乖乖哟,长得可真俊啊!跟我们家季惟小时候像得不得了,婶婶一看就知道是听话的乖孩呀!”萧氏拉着陆原的手高兴得两眼恰似冬季盛开的白花,晶莹又透澈,那种喜爱是毫不掩饰的。 陆原被拉着有点不好意思,男女三岁不同席,即使是婶婶辈的人物,他也是很不习惯的。 萧氏看着陆原红了张小脸儿,更是起劲了,笑得后面的青衣都要小心扶着她了。 “季惟,这孩子我太喜欢了,比你可讨喜不少啊!”萧氏说。 唐季惟端着手眉眼未动,替陆原解围说:“娘,陆原还小,禁不起逗,您就放过他吧!” 萧氏柳眉倒竖,不满的说:“怎么是逗呢?我是真心喜欢这孩子的,怯怯的模样像极了你小时候,你现在翅膀硬了,还不准娘亲近其他人么!” 唐季惟无语,嗓子又痒了起来,微笑着说:“既然你们这么投缘,不如让他认你作干娘可好?” 陆原惊讶的抬起头了,眸子亮亮的充满了不可置信,伸手扯了一下唐季惟的衣角,悄悄的说:“别逗了!” 萧氏抚掌大笑,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哈哈,还是我儿贴心。这样一来拉近了距离岂不是更亲?小原你可愿意?” 陆原没想到萧氏是来真的,顿时就卡壳了,求助似的望向始作俑者,唐季惟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说:“娘很喜欢你,她平日在府里也是无趣,有你这么个干儿子倒是为她添乐不少!” 萧氏严肃了神情问:“小愿不乐意么?” 陆原看唐季惟和萧氏已经拍案定论,只得结结巴巴的说:“有这样的干娘自然是小人的万幸了,哪有不愿意的呢!” 萧氏满意的大笑,拍着他的手说:“好孩子,我铁定认你这个干儿子,此事不是我们就可做主的,你且去问问你的父母可愿意,若他们不反对的话,明日就来我府上给我和季惟老爹的牌位磕几个头,想必死老头儿在地底下得了便宜儿子也是欣喜万分的!” 陆原眉眼都是欢喜,从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现在的喜不自胜,倒是符合他一贯的性格,不卑不亢又真性情十足,拜唐季惟做先生已经是他的福报了,没想到天上掉下了一个干娘,他自是笑得连门槛都不会跨了。 陆原兴冲冲的回家报信去了,为了让他的父母相信唐家的诚意,唐季惟还特意派叶生跟他一道回去,解释起来也比较方便。 唐季惟跟着萧氏进了花厅,笑着说:“娘今日怎么兴致大发了?陆原再好也不至于让你见了一面就要掏心掏肺吧!” 萧氏收了笑意,吃了一口茶,把青衣挥退,才慢腾腾的说:“你老娘还没老得看不清,你性子冷淡,若是有让你能倾心相助的人,非不是人中龙凤就是你极其欢喜看中之人,这点眼力老娘我还是有的。” 唐季惟有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7 点颇感吃惊,没想到萧氏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只得深深施了一礼,说:“谢娘亲成全,陆原确实是儿子想要帮助提拔之人,有您的干儿子的身份,他以后的仕途也会宽敞许多!” 萧氏挥手,说:“你是我的儿子,谢谢什么的就是外话了,况且陆原这个孩子的确很投我的缘,我也是愿意的。” 唐季惟知道萧氏聪明,却远远没料到他这个便宜娘亲却是如此功力深厚之人,他这只小狐狸还需要锤炼才是。 让陆原认萧氏作干娘早就在唐季惟的计划之中,他想要报仇,必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已经传了消息进宫,希望唐宓能打探到顾家人的下落,宫廷内帏之事,有时候比前朝还要耳聪目明,在兵部碰不到案卷,他也没办法把人植入刑部去,只有看唐宓能不能探听到他亲爹亲娘的下落,韩缜心思缜密,若没有打听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就要委屈爹娘些时日了。 前些日子读了前朝的野史,他才醍醐灌顶,杀了韩缜或者他的走狗必然不是解决之道,顾家身败名裂,他是要为顾家洗刷冤屈的,他要强大到那一天,韩缜再也不能欲盖弥彰无视他曾经的过错的那一天。为顾家平反,让天下人再也不会在背后戳顾家人的脊梁骨才是他的目标,杀了韩缜,也不过是沦为跟他一样卑劣的人而已。 唐季惟早已看清,要想彻底报仇,就要推翻韩缜以往的行径,不是要做千古一帝么?若是人生有这么一个过河拆桥滥杀功臣的污点,他在青史上也不会好看多少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周末吃撑了就更慢了,话说麻辣烫什么的尊是美味啊~减肥的妹纸千万要抑制住,不然白瘦美就只能是神话了.....【望天,这是无良作者的心声 窝稀饭留言的妹纸们,感谢乃们和窝同在,阿门! ps:要是能来一发收藏就更好了【娇羞脸~ 再来p个s:看到下面有很多爱妃的留言,蓝蓝又粗来辟谣了!皇帝没有杀了顾家全家,而是.......嘿嘿,要是他杀了顾家全家的话丞相宋辞和当年的顾丞相是挚友的,又怎么会出山帮助皇帝呢?(看文不仔细的都要打屁屁哦,蓝蓝在文中隐晦的提过哟)小观观后面会发现的,亲们勿要纠结了,皇帝所杀的唯一一个人,也是最最失败的败笔就是小观观了!蓝蓝也不是要洗白皇帝,而是要大家看到一个帝王成长的路程的,没有人不犯错的,韩缜犯了大错,所幸还来得及改!这就是观观重生的意义所在,对于贞观来说是幸运的,对于皇帝来说更是应该感激涕零的!而皇帝要做的只是凭借万般手段让观观看清他的感情,跟他一起携手天下! ☆、不简单,私盐 第二天陆家夫妇就带着一家老小来登门拜访了,陆父看着很是憨厚拘谨,倒是陆母还要随和大方一点,带着家里的一些大包小包的礼就送上来了,碰上萧氏一口一个老姐姐叫得很是亲热。 萧氏让人把唐老爹的牌位擦拭了干净,瓜果贡品的也都摆好了,唐季惟便随同陆原一同给唐老爹的牌位庄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陆氏夫妇在外面和萧氏交谈之间连连点头,欣喜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唐季惟站起来,看着陆原诚挚的说:“以后你也是唐家的一份子了,荣辱与共,我和娘亲必定待你如亲生,你也要善待府中诸人才好。” 陆原向唐季惟施了一个大礼,诚恳的说:“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唐季惟笑出了声,把陆原拉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感觉像是武林中人一般,何时沾染了这些江湖习气?” 陆原顿时羞恼的说:“我也不知如何说来着,恰好前几天和小妹一起去听了书,照搬着学来的!” “这些虚礼就不必了,出去给娘磕几个头吧,她很是高兴呢!” 陆原点头,和唐季惟一同出去了。 青衣扶着萧氏坐在上位,正正经经的受了陆原的大礼。萧氏给陆原封了个大红包,很是吉利的数字。 “你这就算唐家人了,昨儿也给你打扫出了一个空屋,就挨着你哥的书房,距离近一点也好拉近感情,你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也尽可问他去,不要拘谨!”萧氏笑着说。 陆父看着陆原红着脸没有吭声的样子就急了,上去就是摁着脖子再磕了一个响头。陆原平时也是机灵聪慧之人,反倒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些许抹不开面儿,显得有些木气。 “哎哎,可不带这样的,往后都是一家人这磕来磕去的累得慌,小原面儿薄,不能来硬的!”萧氏连连阻止,陆母也起身把陆父给拉回来。 陆父到是个明白人,很是老实不好意思的说:“攀上贵府真的是小儿三生有幸了,昨日要不是府里的小管家一同来家里,我们都觉得是这孩子出门撞邪说了梦话了,我们家穷没什么可表示的,他娘做了一点糕点和酱香的牛肉,大姐千万要收下啊!” 萧氏笑得腰疼,这一家都如此憨厚却又让人莫名的发笑,她要是拂了他们的意不知道该如何下台呢! “看你说的,我们都是穷苦人家过来的,没有谁比谁高一阶的。我是看着小原这孩子老实讨喜才有此想法的,季惟看中小原,想提携他,我这个做娘的顺水推舟就送了一个人情,往后要小原自己努力学业多长见识多学习才是正道,才不枉今日这一遭呢!” 陆母牵着陆小妹的手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老姐姐说的才是正话,小原该是如此的!” 唐季惟在这客套之间视线游离,他更喜欢发现些不一样的,一侧眼就看见了一旁规规矩矩的陆小妹了,即使阅人无数的他也不得不赞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陆小妹才如此年纪就样貌不凡,恐怕以后像唐宓一般的糟心事少不了。 正想着,陆母就给萧氏跪下了,萧氏被吓了一跳,青衣连忙把人给扶了起来。 萧氏惊讶的说:“这才说了不可行此大礼,怎么转眼间你就来这么一出了呢!” 陆母尴尬的求着萧氏,把陆小妹给拉了过来,说:“小女年岁渐长,得老天庇佑长了个好模样,可这样的样貌在我们那个地头可就是个日夜难安的事儿啊,这才十二就有人上门提亲逼婚了,我们势单力薄的以后难免信错了人,我斗胆求求老姐姐把小女放到府中给您当个小丫鬟吧,有您在有唐大人的身份在,小女的清白也可保了啊!” 萧氏没有女儿,对养女的娘亲心里的担忧却也知道几分,可这陆家兄妹都在唐家的话,萧氏难免有些不舒服,这陆原进府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这陆小妹这一出完全就是被看碟下菜给逼到这里来的,萧氏为人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8 剽悍和善,不忍拒绝慈母之心,但也心里膈应得不行。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唐季惟只好出声打圆了,对着陆母说:“我有一友人,可保小妹安全,若您放心的话就把小妹交给我吧!” 陆母有些犹豫,说:“这,不知是何人?” 唐季惟自然是不会说的,只说必定是可靠君子,不会贪图小妹美貌之人。 陆母无法,萧氏不肯接这个烫手山芋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也欣然接受,现下也有好去处,就忍痛把小妹交给了唐季惟。 陆母是想着交给唐季惟这个状元爷,总比交给那些流氓地痞要全乎得多,君子相交,唐季惟的友人大概也是可以信得过的人了。 “那就麻烦大人了,小妹,快过来给大人磕头!”陆母说,又对着陆小妹招手给唐季惟磕了一头。 唐季惟不像是萧氏这样平朴的百姓,自然是受得起的,况且他自己也觉得解决了别人家的一大麻烦,他也的确是受之无愧! 某人心底很奸猾,谁叫他们刚给便宜老娘找了不痛快。 陆家夫妇带着儿子女儿回去收拾收拾,前脚刚出去,后脚张陵就匆匆的进门来了。 唐季惟对于他每次这样急匆匆的来,又笑眯眯的回去已经不以为意了,萧氏折腾一圈也累了,打过招呼就回屋歇着去了。 唐季惟和张陵进了书房,张陵还神秘兮兮的把门给捂严实了,然后又附耳到了门边,听听有没有动静。 “你这是干嘛?天还没塌下来呢!”唐季惟给他倒了一杯茶。 张陵听着确实没有异响才放心的喝了几口茶,顺了气之后又愤愤的说:“我好心帮你探听了消息你到如此嘲讽的口吻,跟牢里那位大爷怎么一模一样啊!” “大爷?牢里的?你说江天一啊!”唐季惟有些惊讶,“江天一确实比你我大了十岁有余,可也不至于到了大爷的辈分吧!” 张陵才不管,近些日子都去牢里“审”了一下江氏,没有感觉虎落平阳被犬欺,倒是觉得自己像个傻狗被人家玩儿团团转,自然在年岁上揪住把柄不肯轻饶了江王爷! “你说探听了消息,你有何消息可以探听来啊?” 张陵才想起要紧的事情还没有说,立刻忧心忡忡的说:“你那个弟弟这次惹了大祸了,你赶紧想办法救他吧!” “惹大祸?他就欠了人家五百两银子算得上大罪吗?”唐季惟不解了,正襟危坐的说:“你细细道来,我怎么有些糊涂!” 张陵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以为他真的是贩卖丝绸吗?那船为何沉了,丝绸却打捞不上来?就算是江水湍急也不会全部没了吧,你那个弟弟不像是会骗你的,大概是你的二叔二婶给瞒了下来。” “你说清楚,不是丝绸?”唐季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沉船打捞不上来又治罪的东西?唐季惟想了一番,能让张陵如此惊慌而来必定要往大了猜测。 “私盐?他走私私盐?”唐季惟皱眉惊呼。 张陵竖起了食指,说:“嘘,嘘,小声一点哪!你这府里也不是完全安全,皇帝的血滴子到处都是,你还是小心为上!” 唐季惟扶额,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是一般的欠债不过还钱就是了,二叔也不至于漏液前来,大概是前一晚确实要告诉唐季惟真相,可能是回去斟酌一番觉得唐季惟要是胆儿小,出卖了唐德可不得了了,于是就第二日去他家的时候隐瞒了下来。这种事情唐季惟不用猜也知道,绝对是他那个二婶的馊主意! 唐季惟眉毛锁住,右手捏成拳头,无奈的说:“这几日朝上动荡,皇上才查处了一批贪官,势必马上就要清理私盐这一块儿,唐德算是撞上了!” “可不是嘛,沐休这几日我都去了牢里,江氏虽然在牢里信息倒是充足,若不是他告诉我你弟弟的事情,我也来不及提醒你了。”张陵叹气,说,“我们考取功名不易,朝廷上更是尔虞我诈得厉害,你已经是水深火热了,要是被有心的知道你弟弟走私私盐的话,你也难免不被牵扯进去,你还是自保为上吧!” 唐季惟怎会不知道张陵的意思,李徽礼和安远侯像是疯了一般死盯着他不放,朝上其他的官员也看不管他年少得势,平时小打小闹的都要给他按上个欺君媚主的恶名,要是让他们抓到这个送上来的把柄,唐季惟不被弹劾成筛子就算命大了! 唐季惟有些奇怪,说:“江王爷怎么会让你来通风报信?他怎么说的?” 张陵实话实说,“他说前几次看你还算个有志之士,不想让你这么早就被清理掉,就帮你一把咯!” 唐季惟心下一紧,这是江天一在提醒他趁早看清形势作出选择,只有张陵这么单纯的人才会真的以外江天一是在怜悯他的才华。 唐季惟沉吟了片刻,说:“为今之计还是要把唐德从此事摘离出来的,他还小,要是因为私盐就葬送了命太不值当了。” “你打算怎么做?现在口风还很紧,估计皇上已经知道了,毕竟那不是一艘船沉下去的,皇上接下来肯定有动作,你该如何?”张陵忧心的问。 唐季惟疑惑的说:“不止一艘?也就是说这一次是有计划的行动了?唐德不是要犯,可能只是被诱惑了入了一部分的股,那么皇上要办的肯定就是大头,是那个主谋!” 张陵点头,说:“你猜测的不错,江氏也是这样分析的,所以唐德还是有救的,死罪可免吧!” 唐季惟立马起身,说:“我要去趟牢里,把你的衣服换给我,外面不定有人已经盯上了,我速去速回你不要离开!” 张陵紧张又兴奋的点头,这种危急关头生死一刻正是他在话本中看过无数遍的,现在能参与其中他觉得心跳砰砰的,好似随时就要胀出来一般。 唐季惟没有心思注意他的表情,动作麻利的和他交换了衣物,整理得当,戴上披风的风帽就出门了。 外面的马夫还奇怪这次爷怎么进去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没有怀疑他是不是老爷,就驾上马车走了。 “去北边的牢房!”唐季惟压低了嗓子说道。 在外面的马夫,寒风阵阵自然是听不大清楚的,只是听到去牢房就明白了,近些日子老爷经常去大牢他也习以为常了,立刻就在前面的巷口掉转了方向。 唐季惟知道,他现在必须做出选择,江天一已经在暗示他向他逼近了,皇上不急着处理他的案件唐季惟本以为可以拖延些时日,没想到出了唐德这一档子事情,江天一手上有一个巨大的情报网,唐季惟从此窥见可见一斑。 他心底隐隐有了计划,为了唐德的这一局,唐季惟是要被迫做出选择的,江天一大概也是在牢里待厌烦了,西南的势力估计也布置得当了,他巴不得早些判了他死刑,好诈死离去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49 ,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培植势力打进皇城,那时候谁能再说他是贼寇呢! 到了天牢,唐季惟拿出了张陵的牌子就进去了。黑暗幽深的牢房和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分别,寂静中的低声哀嚎也是声声入耳,在这样阴森诡谲的地方,江天一能待这么久,也算是他忍耐十足了。 而唐季惟更确信他已经做好准备了,要不是计划太顺利他又怎么会迫不及待的离去? 这天要变一个颜色,唐季惟也期待着,可它毕竟不是现在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睡醒了就来撸一发~求双更的妹纸喂!蓝蓝努力哎,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窝日更还可以,双更就是个渣渣了~我尽量把一章的字数写多一点,乃们不要急,窝们温水煮青蛙(皇帝=青蛙,口胡!) ps:收藏来一发估计蓝蓝还有力气双更!【这绝壁不是威胁~ 各位看官,看文愉快~趁我还没开虐的时候哦~ ☆、偷东西 唐季惟和江天一对立而视,两人都是出色的风姿,江天一即使在牢里待了许久,身上的凌厉之气却半分未褪,衬着牢里的阴森,倒是显得有些许悠闲得过分了。 “我跟你合作,你帮我救出唐德!”唐季惟一阵见血,单刀直入,丝毫不见掩饰。 江天一抱胸嘲笑,说:“这是你谈判的方式吗?皇帝没有告诉你们在对方还没有亮出筹码的时候不要把自己的老底儿抖出来吗!” 唐季惟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是知道先示弱的必定占不了什么便宜,但是那套对付小人的方法,对于江天一,他倒是不屑用这些小招数。 “王爷和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说话哪里用得着这些拐弯抹角的东西,我直白的说了,也不怕王爷不答应。”唐季惟负手而立,自信十足而风姿卓越。 江天一被夸得还算高兴,便放过唐季惟一马,说:“唐德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要想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去,诈死或者劫狱?” 唐季惟轻笑,柔和的眉目之间带着冷冷的寒意,说:“王爷算盘打得太响可不是合伙人的态度啊,借刀杀人,王爷好手段!” 江天一轻挑嘴角,说:“我帮你救了你的堂弟,你用你的人救我出去,这不是礼尚往来么?” 唐季惟一早就知道江天一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若是劫狱,他手上上万的兵马,即使被皇上卸了兵权,但心腹总是不少的,要是单纯的劫狱绰绰有余了。 唐季惟想,江天一是怕他反悔罢,费尽了心思也要把他拖入这趟浑水当中,防止等他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去上报给皇帝,到时候西南的兵力人力也都要被韩缜的雷霆手段打压缩减许多了,他果然是只老狐狸! 唐季惟飞快的在脑子里算计了一遍,说:“我手上并没有可以相信之人,若你想让我救你出去就必须用你自己的人马才行,我只能替你筹谋!” 江天一眯着眼睛,逆着光打量眼前的男子,不过虚岁十八,却早已生得满腹的心眼,按理说对付这种嫩头青他是信手拈来,但是唐季惟却彻底的颠覆了他的认知,这个年轻人就像他长相一样能迷惑人心,像自己族里封地独有的罂粟花,致命而妖娆。 唐季惟不动声色的和江天一对峙,僵持了许久,终是江天一退了一步,“我可以把人交给你指使,如若你的办法失误或者泄露了本王的秘密,别说一个唐德了,你们唐家满门都逃不过一条死路了!” 唐季惟笑得明媚而风雅,“王爷尽管放心,一条船上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但总得相互扶持,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江天一至今都没有想出唐季惟倒戈的原因,新科状元,风靡一时,且深得皇帝的器重,前程大好一片怎么就能跟随自己这个“逆贼”了呢! 只奈江天一阅人无数老谋深算,也算不出唐季惟葫芦里卖的什么毒药,张陵那个小呆子倒是把他夸得跟朵儿花似的,也就更没有理由说明他叛变的初衷了! 江天一道:“我可以信你,唐德的事情你也可以说个章程出来,我尽量帮你解决掉!” 唐季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有点怕被这个毒蛇给反噬一口,能以这种条件交换他也算占尽了便宜,即使,这次他真的要当一次乱臣贼子! 唐季惟随意坐在地上和江天一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清楚了,江天一既然能够有一手的消息必然也知道里面的水深水浅,只要让江天一的内线找出这次私盐贩卖的头目,他就可以和唐德里应外合说是他派去侦查此事的密探,为了掩人耳目才和一般商人混在了一起,这样,堵住了百官之口又洗清了唐德的罪名,即使瞒不过皇帝也总算是有所交代,这样小的瑕疵,皇帝是不会不给他一个台阶的! 江天一同意了唐季惟的方法,现在把唐德摘离出来的最好方法就是借力打力,做戏干脆做个全套,也不忙乎着中途去把他救出来,然后花大价钱去堵住别人的口了。既是密探,那大家“误会”也是很正常的! 江天一口述了联络点的地址,并撕下了他一小片衣服的边角布料。那是王府特有的丝质材料,特地没有上供到国库,他的心腹若是看到了自会听从唐季惟的差遣吩咐。 江天一也另有算计,这一局,他想考考唐季惟的能力和决心,面对一支强大而秘密的队伍,动不动心就看他能不能把持得住了! 唐季惟戴着风帽从牢里出来,抬头就看见转角处的人影了,唐季惟眼睛一眯,没有说话,快步走向了马车。 “去唐兄府上,我刚才落下了东西!” 马夫点头,挥鞭驾车回状元府。 张陵已经把萧氏哄得笑得合不拢嘴,连青衣也在一旁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唐季惟便真觉得张陵长了一张妇孺孩童皆爱的面孔,看着极有亲和力。 “事情办好没?”张陵看唐季惟回来了,立马晃过去低声问道。 唐季惟点头,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张陵向萧氏告了罪就乐颠颠的跟出去了,他很少有能帮到唐季惟的地方,比唐季惟要大上几岁的他却总是充当着被照顾的角色,他也很过意不去。 “放马过来吧,我决不推辞!”张陵拍着胸膛说。 唐季惟轻松的笑了出声,说:“不是什么大事,要不了命的,你这样的行径倒像是要上山下海一般危险了!” 张陵摸摸鼻子,拍落了掉在肩膀的梅花,笑得清新淡雅兀自风流,说:“那是何事,你吩咐便是。” 唐季惟收敛了笑意,藏不住眉眼中的柔和,他不想把张陵弄得太过紧张,这本不不是他该掺和的事情,连累了他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0 唐季惟觉得很不好。 “让你的马夫驾车跟着叶生去给唐德送一封信,只要唐德不露馅,此事便可过了!”唐季惟说。 张陵疑惑:“一封信就可解决吗?” 唐季惟不想让他掺和到自己和江天一的交易中来,点头说:“一封信即可,唐德看了便知道怎么做了。” 张陵放松的抖动肩膀,轻松的呼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简单,倒是我想得过于复杂了,既是如此,那我将人借给你便是。” 唐季惟说:“不必,你今日就悄悄带着叶生进府,趁着夜色让马夫送叶生去找唐德,他们现在应该只是协作官府办案,私盐这一块儿地方的官员也不轻易抓人,毕竟那些商家也都是有脸面的人物,没有证据他们一贯装聋作哑,就怕皇上那边会有动作,我自己不便出手,要麻烦你一趟了。” 张陵深感任务艰巨,严肃的点点头,保证一定会讲信安全的送到唐德的手中。 唐季惟是信得过张陵的,便回转到书房写下了两封信,交给张陵。 “一封给马夫,这是假的,这封真的就给叶生带着。” 张陵觉得唐季惟如此郑重,定然是形势很严峻的了。也不敢掉以轻心,把信封放入胸口谨慎的拍了两下。 唐季惟安排了张陵的马车带着叶生去了张陵府上,张陵坐着自己的马车绕出了几条街才往府里回去。 唐季惟心里明白,既然江天一收到了消息,其他人那里肯定也瞒不住了,今日在牢房附近的人要么是要搬到自己的对手,要么就是皇帝的暗探,不管是哪方的人,他这一局都不好赢。 唐季惟只愿唐德能机灵点明白自己的意思,否则这次搭上了自己的声名也救不了他,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很是不划算! 萧氏知道唐季惟遇上了难题,但心底也相信自己的那么优秀的儿子,遇强则强,她不会去安慰他,也不会去开解他,作为一个母亲,萧氏很放手的相信他。 入夜了,唐季惟躺在床上苦思,唐德欠下的一笔账铁定是要还的,现在二叔二婶家估计已经捉襟见肘了,不靠自己想办法的话,捞出了唐德,他那个熊孩子还得欠一屁股债被人诟病追债。 唐季惟悄悄的下了床,穿好衣服系紧披风,拿着脚踏上小布袋,趁着巧儿在外间睡得很是香甜的时候轻巧的出了房门。 后门的守门人也已经在小隔间里面睡着了,夜里的雪停了,只听见大雪压断梅花枝的咯吱声,唐季惟小心的掩藏了自己的脚印,尽量的避开积雪。 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门出了巷子,唐季惟戴上风帽端着手匆匆的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夜里太凉了,他穿得再厚也是手脚冰凉。唐季惟发誓这一次救出了唐德,必定要让这小子给自己端茶送水半年才好,冒着这么冷的寒风去帮他“偷”东西,劳心又劳力的。 侯府还是依旧贴着封条,唐季惟从小布袋里拿出一双大了自己很多的鞋子出来换上,把自己脚下的鞋子放入布袋中,找了一处外墙隐秘一点的地方藏好了。 侯府外墙有一块是可以活动的墙体,看似和其他砖墙没有区别,实则是空心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细缝可以将它抬起来的,一个类似于狗洞的小门。 唐季惟在心里汗流,前世没用上的“密道”到帮上他今生的大忙了,虽然非君子所为,但是在人命面前,孔孟之道也可先抛在一边了。 唐季惟克服了自己心底的压力,悄悄的推上了外墙的一小块儿砖墙,趁着夜色深重赶忙钻了进去。 抚平了自己在外面的脚印,唐季惟踩着不合脚的鞋又将假墙给搬了下来。 这一世的身体弱得不行,才动了几下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唐季惟顾不得有些昏沉的脑袋,顺着熟悉的路就摸索着到了以前的卧房。 不知道别人进来是什么感觉,唐季惟只觉得害怕,他害怕那个超乎神力的东西,那个让他重生让他再活着看这世间无常喜怒哀乐的力量。 顾贞观已经死了,这是一个死人的房间。 唐季惟感觉到瞬间的记忆错乱,他有片刻的失神分不清自己是唐季惟还是顾贞观,凭着一股坚定的信念让自己清醒过来,在黑暗中来偷走属于顾贞观的东西。 他记得在他的檀木床边有一个小的开关,被柜子给遮住了很少有人可以发现。唐季惟伸手按开了开关,一声清脆的声音就响起了。 这并不是武林话本中的一大扇门,然后里面放着武功秘籍金银珠宝,各式各样的稀世绝物。这只是一个一本书大的小格子而已,里面放着一些顾贞观的私藏宝贝。 唐季惟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看,并不是怀念,他只是在找寻哪一件可以不引人瞩目顺利典当的东西。 找遍了里面的东西,唐季惟几乎要泄气了,怪只怪上一世的顾贞观太不食人间烟火,悄悄藏了许久的东西竟没有一件是值钱的! 第一本拳法书册,这个大概卖不出一钱银子。一个小玉珠,他束冠的时候从冠上扣下来的,这个倒是值钱,价值连城,一拿出去就要被抓的东西,韩缜亲自从他宫里存库挑选出来的。 上好的狼毫笔,这个也很值钱,但是早已被磨损不堪,拿出去典当也是笑话人的东西,充作古董还够不上! 一件两件都是拿不出手的东西,唐季惟对于自己前世的爱好算是无奈了,这是唯一没有被朝廷登记造册的东西,拿了这个出去没有人会发现是赃物,动了其他东西就不一定了。 唐季惟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转了一圈,玉屏风,桃木椅,金丝桌,都不能搬走,这些东西大概早已是记录在册的赃物了,他确实不敢拿出去。 转悠到了书房,唐季惟决定眼睛放亮,他得从中找一件不起眼的让当时记录的官员能忽略的物价。 唐季惟支着下巴转在了书桌的前方,趁着月色打量桌上的物件,能让登记的官员不值得一记的大概就只剩下,砚台毛笔,镇纸? 唐季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拿起桌上的镇纸,掂量了一下觉得值个二百两左右还是有的,这是苏州当年上供给顾丞相的镇纸,非正常渠道,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它的来路,且比起这满屋的金贵物件,这一件的确是能让人忽略的东西。 唐季惟揣着镇纸偷偷摸摸的从原路返回,换好鞋子搬下空墙,匆匆的往府里走去,细微晶莹的雪花又渐渐飘落下来了,而明日注定是个银装素裹不太平凡的世界了…… 案上被拿走了镇纸,桌上被压着的画纸也悄然飘落,门窗紧锁,画上的人儿却黯然落地…… ========================= 作者有话要说:  被乃们这些狠心的人儿彻底伤到了...... 呜呜呜~过分,霸王人家不收藏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1 ! 本攻要弃坑要弃坑!【捶桌愤恨之~ ☆、叶生送信 鄞州的一家客栈进日被官兵紧密监视,客栈的掌柜的百般打听疏通,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官兵围绕着客栈,来往的客人也是纷纷退避,已经住店的房客通通被下令不能离开客栈半步,鄞州知州亲自下达了文书,违抗命令者以叛逃论罪。 唐德一行人被困在了这家客栈,一起的同伴整天战战兢兢的往楼下打探消息,连店里的小二都变得紧俏起来,这些商人最不缺的就是银钱,而最怕的就是丧命。 唐德躺在床上看话本,两位同伴在窗台边指指点点楼下的官兵,又是愤懑又是无奈的,跟困在笼子里的秃鹰没什么两样。 其中蓝色袍子团领的男子是京城金器大商贾的嫡次子,柳谏汝,此人颇有经商头脑,眼睛相似老鼠一般精贼,白白的面庞一看就是长久饭来张口的少爷。 柳谏汝心里也打突,他本是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好让家里的老爷子刮目相看,以后家里的生意账目自己也可沾上边来,不用被自家大哥一人独揽。家里的姨娘肚子又争气,接二连三的生下了儿子,虽是庶子,但是老爷子极其喜爱,自己的亲娘即使是当家主母也插手不得,谁叫那几个姨娘都来头不小不是好打发的呢! 由此柳谏汝才想出了倒卖私盐这一招,来钱又快数目又大,风险虽然要担一点,但是上面有更大的人物扛着也追究不到他这小小的股商来。前几次赚了钱让家里的人都新奇不已,老爷子也开始对他慈眉善目,追问他银钱的由来,他自是不会说出来的。而这也让他干上瘾了一般,便是再也撒手不得了。 柳谏汝眼珠一转,就朝着床上的唐德走去了,严肃正经的搬了凳子坐在了唐德的床边,说:“唐弟你怎么还有心思看这些东西?下面的官兵都把我们围成了饺子要下锅了,你还不着急?” 唐德目光没有从书上移开,只是动嘴说:“着急有什么用?我们插翅难飞了。” 窗台边的青袍男子也走过来了,此人比较沉不住气,大声的指责唐德,说:“你这是什么话?好似我们都必死无疑似的,真是晦气!” 一甩衣袖,青袍男子愤恨的瞪了他一眼。 唐德并不将他放在眼里,气定神闲的说:“死不死的我不知道,贩卖私盐却是难逃其咎,官兵已经围了客栈了,接下来的审问自己就放精明一点吧,别傻不愣登的被别人卖了还跟着数钱!”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青袍男子瞪圆了男子,脸色涨得通红,对着柳谏汝说:“柳兄,我们不过是帮人家运送货物而已,怎么就贩卖私盐了,这罪名可担当不起啊!” 柳谏汝心里也没底,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说:“也只有你才这么自欺欺人,运送货物你能获利数十倍?你少在这里装傻,认清局势才是正经的!” 青袍男子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嘴里含含糊糊的喃喃自语。 柳谏汝皱眉,说:“唐弟,你有何办法可以脱身?” 唐德翻了一页书,说:“我有什么办法,是你拉我入伙的,你都没了主意我还有什么法子呢!” 柳谏汝被噎得不行,心中愤懑又不好发作,想着唐德的堂哥是新科状元,也算是朝廷有人了,便一路对他好眼相待,现在出了事情更是不能惹火了他,不然他哥帮他脱身了自己可怎么办! 柳谏汝笑着说:“那是那是,都是哥哥的错,等过了这一阵儿哥哥亲自在香满楼设宴赔罪!” 唐德懒得听他在这里叽歪,便放下了书,说:“已经到了饭点了,我去叫些东西上来吃吧!” 说着就起身出了门,留着呆坐在地上的青袍男子和暗自握拳恼怒的柳谏汝。 唐德自然是出不了客栈的门了,他只是到了楼下的大堂,叫了小二点了菜便可。 小二记下了吃食,谄媚的笑着说:“大爷要吃剁椒鱼头要不要去后厨亲自看看去?店里的鱼都是新鲜的,您自己去挑一个去?” 唐德嫌这个小二麻烦,谁家饭馆点了菜还请客人亲自去监督的呀,唐德觉得小二真是没有好眼色,瞧他现在这个熊样也不是对吃食太过讲究的,要是他大哥在估计还欣然前往,他就算了吧! 小二不放他走,笑得更加谄媚了,说:“大爷还是亲自去挑一个吧,昨儿个就有一个客官点了一个青椒鱼头说鱼是死鱼,吃到肚子了也没证据,掌柜的找哪儿说理去呀,活生生的给气出了燎泡,您还是去看看吧!” 唐德觉得小二很奇怪,但是也没有细想,反正他被困在这里没法出去溜溜,去后厨看看也可以,就当走动走动活络胫骨了。 “前面带路吧。”唐德说。 小二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往前面走去了。 叶生扮作了送鱼的小子好不容易才混进了客栈,被抓住检查了全身不说,还是卖鱼的老大叔亲自佐证了才放了他进去。 他随着张大哥一起来了鄞州之后发现,要进入这个被层层包围的蛹桶并不容易,他脑筋活络,买通了卖鱼的大叔装作是他的远方侄儿才被放进来,来了几次也没有找到机会去前院,只好兜兜转转的骗了店小二塞了些银子才让店小二答允把唐德带到后面来。 叶生装作忙碌的把鱼全部放入缸里,房顶上伫立的官兵也看着他眼熟没有怎么搭理他,叶生心底有些慌,第一次这样秘密接头让他生怕辜负了唐季惟的信任,到了鄞州摸了好几日才顺当的到了这一步。 “大爷,您看看,我们店里的可都是活鱼,绝不可能上死鱼给客官您吃呀!”小二的大嗓子一下子就穿透过来,叶生身体的肌肉立马就紧绷起来。 唐德脸色不怎么好看,也不愿意为难小二,也就阴着脸听他在这里滔滔不绝。 房顶上的官兵昨日才看了一出好戏,也是吃到了死鱼来后厨找麻烦的,今儿个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在交谈中笑骂着店大欺客,掌柜的开了黑店赚了黑心钱。 而唐德阴沉的表情也恰似一副要好好算账的样子,虽然一言不发,但也有了几分不满意的情绪在里面。 叶生看人来了,立马起身弯着腰笑着说:“大爷看看,这是小人才送来的新鲜鱼呢,还活蹦乱跳的,可好着呢!” 唐德抬头一下子就看到了叶生,他自然是熟悉哥哥家的小管家了,吃惊之余脸色大变,话到嘴边了又在叶生的眼神示意下闭了嘴。 叶生背对着房顶巡视的官兵,刚好看不到他脸上异样的神情。唐德心底像是被轻风拂过一般,熨帖又安心,知道大哥了解了他的状况,他也就能安心几分了,那装出来的随意和洒脱,也就能骗骗楼上的那些人了。 小二尖叫一声,在场的人都被吸引去了目光,房顶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2 上的士兵也突然拔剑肃穆以待,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二大叫:“鱼缸漏啦!小子,快帮我捉鱼呀,死了鱼掌柜的铁定得剥了我的皮啊!” 叶生立马挽着袖子熟练的帮小二抓鱼,看着似有几分经常跟鱼打交道的模样,房顶上的士兵被诈和,气势汹汹的吼了几句,便骂骂咧咧的装作不见了,那些鱼看着就难抓的很,他们的任务是保证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可没有抓鱼这项活儿,自然是装作未闻,老老实实的站直身子站岗。 叶生瞧见了官兵的模样,立刻装作踩着鱼滑倒在唐德的胸前,哎哟一声就扑了上去。 “哎哟,我的脚啊!”叶生哀呼。 房顶的官兵被叶生的模样被逗笑,前俯后仰的笑话他毛孩子咋咋呼呼的,要是放在军营里铁定得秃噜掉一层皮儿! “你这小子真是娇气,老子当年家里也是卖鱼的,可没像你这么毛躁!手上功夫倒是勤快,腿脚就不利落了,放到我们大人的门下,保管你有来无回!”一个黑黢黢的汉子笑话他,指着他笑骂着说。 “就是就是!” “小屁孩儿!还没断奶吧,出了洋相回家找老娘哭去吧!” “哈哈哈……” 叶生才不理他们呢,他扑上唐德的瞬间就把信给他塞在了衣襟里面,唐德被按住不动,自然也明白是什么东西,配合着把他提起来,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气哼哼的往前院走了。 叶生长出了一口气,作着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一瘸一拐的把鱼篓背了起来,房顶上的官兵笑话他完了,也催促他赶紧离开,不然还得摔一个筋斗才行! 唐德的心砰砰乱跳,进了茅房才把东西给拿出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又回看着一字一句的把唐德交代他的话给记下来了,匆匆忙忙的就把信给撕碎扔在了茅坑里,不放心的看了一下。唐德又真的蹲下去如了厕,才提着裤子放心离开。 柳谏汝和宋林贤早已开吃,宋林贤串门来,把青袍男子给提溜出去跟着其他一起吃,看见唐德点的菜不错,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唐弟,你怎么才回来!”宋林贤看见唐德进门,笑着说。 唐德对他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好歹宋林贤没有柳谏汝那么市侩钻营,也愿意跟他攀谈几句。 “去点了个剁椒鱼头,不放心店里的小二杀鱼,亲自去看了看。哟,都端上来了,正好刚才拉了肚子,饿死了!”唐德搓着手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一下,就举着筷子挥舞着冲向了剁椒鱼头。 宋林贤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多做怀疑,只是笑着说:“那你可要好好品品了,昨日那个客人闹得挺大,你来尝尝鲜不鲜!” 唐德点头,笑得很是舒心畅快,连连点头,“看来小二没有骗我,的确是才做的,嫩得很呢!” 柳谏汝见两人无视了被围困在这里的状况,便作忧愁状,苦恼的说:“不知下顿还有没有这么丰盛,我真是悔不该当初啊!” 宋林贤心眼比马蜂窝还要多,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要是进了牢房不得也要吃喝么!都是自己做下的事,朝廷要查就让他查,私盐这一块儿什么时候水清过?当今皇上的确是雷霆手段,可水至清则无鱼,他精明睿智,可手上的官员可不一定个个都是两袖清风,等着吧,你的好日子还没完呢!” 柳谏汝知道宋林贤家里是有些底子的,他老爷子和朝廷几名要员有些交情,他是玩票儿的性质,可自己就不一样了。 柳谏汝苦笑着点点头,侧头看了一下旁边大吃大喝的唐德,觉得真是傻人有傻福,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碗里的几粒米!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感情发展缓慢,诸位看官需保持激情~ 要看我虐攻的,往下看! 要看我怎么h的,往下看! 要看我怎么让观观只手遮天在朝廷呼风唤雨的更要往下看了! 每周至少五更,不太能定时~ 但素!但素!碰到催更的追文心急的窝可以在周末双更! ps:霸王我的不收藏的通通都要附身渣攻~哼哼~蓝蓝收拾不了乃们,等小观观来逆袭虐乃们吧!【哈哈....小儿子加油! ☆、所谓原来 天还未亮,宫门外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华贵车驾,左边的大门是上朝官员们的通道,右边的小门是入宫选秀的秀女们的进口。 马车被堵在宫门口,今日入宫的人太多,御林军在各个门口都进行着盘查,出入宫门不仅要着官服还要出示官印才可。选秀的秀女在宫门外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仰视着巍峨雄浑的宫殿,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紧密,这样梦寐以求的地方,是天下多少女子魂牵梦萦的所在。 唐季惟跟随着百官入了殿门,也有比较熟悉一点的官员过来问候寒暄几句,不冷不热也不失礼节。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嗓音回绕在了大殿的空旷里。 百官纷纷下跪,高呼万岁! 韩缜今日的脸色不大好,李昇也是小心翼翼的站在身侧,估计是晨起的时候已经朝奴才们发过脾气了。 “朕收到密报,鄞州的私盐案使朕极其痛心,官不官商不商,官商勾结吞噬朝廷的经济命脉,朕已经连夜下旨彻查此案!”韩缜黑着脸平静的说。 百官跪拜,“吾皇圣明!” 韩缜的眼里酝酿着狂风暴雨,也不屑他们的畏畏缩缩,钦点丞相作为此案的最高执行官,刑部尚书亲任钦差,必须将此案严查到底。 唐季惟规规矩矩的站立着,低眉顺眼也不出风头,在问道谁可以毛遂自荐担当钦差的时候,也随大流的推举了刑部尚书,毕竟他是皇上的人,举荐他正得圣心。 “诸爱卿还有何要事要奏?”韩缜坐在上方,不怒而威。 唐季惟站出来,恭恭敬敬的垂手,说:“启禀皇上,微臣有奏!” 韩缜眼底放柔了片刻,说:“唐卿有何事奏报?” 唐季惟拱手弯腰,说:“臣辜负皇上信任,对于江氏一案许久没有定论,臣自感愧对圣恩。故臣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近日仔细再翻阅江氏一案的案卷,不负圣恩,终于让微臣找到了赃物和账本!” 韩缜好奇的问:“哦?可是又什么要证要呈上来?” “正是!” 唐季惟拿出账本,李昇从侧面下来接过来,恭敬的递给了皇帝。 韩缜随意翻阅了一下,剑眉打结面色不悦,冷笑着说:“爱卿果真是国之栋梁,没有辜负朕的嘱托,看来,江氏一族可以定案了!” 唐季惟心下一凉,没有动作,低头盯着脚尖不言不语。 韩缜注意到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3 他的动作,将账本摔在了案牍上,起身而立,说:“江氏一族辜负皇恩,江天一罪行滔天不容饶恕,朕念在江氏祖上有跟随太祖打下后秦江山之功劳,留他全尸,赐毒酒罢了!” 刑部尚书站出来,拱手而立,说:“不知江氏其他族人如何发落?” 韩缜气场全开,一双眼睛似鹰一般锐利狠辣,直把在朝的官员全部都给震慑得冷汗直流才作罢。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此案移交大理寺处理,刑部就不必插手了!”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季惟手心里汗涔一片,走下了玉阶还是心里打突,事情进行的太顺利,让他有一种恍然不可置信之感,这并不是韩缜的作风,他清楚的知道韩缜的诡谲和狠辣,这符合一个帝王平衡权术的作为,却不是韩缜的作风。 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从唐季惟身边经过,一不小心就莽撞的撞上了唐季惟的后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被吓得一个机灵,立马匍匐到地上瑟瑟发抖。 唐季惟不知他为何如此惊慌,自己也不像是洪水猛兽般可恶的人,居然害怕成这样? “没事,小心一点便是,起来吧!” 唐季惟出言让他起身,而后抬脚便走。小太监连连磕头道谢,另一个年长的太监从后面赶上来。 “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皇上都大发雷霆了你还如此不当心,小心的脑袋搬家!”尖锐的嗓子刺透唐季惟的耳膜,让他稍感不适,还未走远,实在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太监连忙告饶,又贼兮兮的问:“为何侯府丢了东西皇上会如此生气,奴才进宫这么久还没有看到主子如此震怒呢!” 老太监戳着小太监的脑袋,说:“不该问的别问,这些事情岂是你能打听的!” 唐季惟走得远了一些,依稀听到侯府和丢东西什么的,便也没有在意。 唐季惟把典当之后的银子收在了书房的暗格里,一大笔银子的确是他重生后见过的最大数额了。 虽然对自己用了很久的镇纸有些不舍,但是能让唐德好过一点也无妨了。 “老爷老爷,老夫人晕过去了!”一个小丫鬟大声叫着跑进来。 唐季惟一惊,立马推开椅子就往外面匆忙的快步走去。 萧氏才听说唐德牵扯进了私盐的案子里,而今日早朝皇上震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街头巷尾都是在谈论这件事情,萧氏这种社交的一等一的的高手又怎么会被蒙在鼓里呢! 唐季惟到了的时候,萧氏已经被掐人中醒过来了,恹恹的脸色苍白。 唐季惟立马坐到了萧氏的床边,担心的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萧氏一行清泪就下来了,哭着拉着儿子的手说:“你二婶这次办了错事了,唐德哪是做生意亏本了呀,他这是贩卖私盐犯法了呀!” 唐季惟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唐二婶看事情败露也瞒不过人了,全盘托出好让唐季惟搭救一把吧! “娘,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唐德不会有事情的,你就安心罢!” 萧氏擦了眼泪,疑惑的问:“当真?你是从何而知?” “张陵得到了消息马上就来告诉我了,我已经安排妥当,只有唐德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唐季惟说。 萧氏恼怒的拍了一下唐季惟的手,愤愤的说:“不早点说!害你老娘出了这么大的丑,老娘是多少年没有掉过眼泪了啊!被那个熊崽子给吓出了个好歹到不值当了!” 唐季惟笑着说:“您多喜欢唐德呀,看把您吓得!你告诉二叔二婶,要保住唐德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萧氏自然明白,唐季惟说了能救出唐德肯定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要是唐二婶再四处炫耀吹嘘的话,估计连唐季惟都要有个包庇纵容之罪,狠了说的话估计还得被拉入浑水当中治个欺君之罪。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二婶的嘴巴我肯定把她给缝上!”萧氏拍着胸脯保证。 唐季惟把她扶起来,说:“既是如此,就看您的了。” 李昇把宫里的下人全部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战战兢兢的站在角落听候差遣。 韩缜面色疲惫不堪,撑着额头呆坐在书桌后面,目光痴迷而恍然。 李昇见他如此也是很不好受的,只得悄悄让人请了长公主过来。 韩缜盯着书案上的折子一言不发,眼眶泛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是听不到外界的响声的,韩缜便觉得这世间就独留自己一人了,多么孤寂冷清啊! 韩缜想到飘落一地的画纸和画上的人,清冷孤寂的面庞,全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洒脱超然,自己这沾了污血的一身,是怎么也不敢草率触碰的。 韩鸢匆匆赶来,环佩铃铛,一下子就把韩缜拉回了现实当中。 “皇姐怎么来了。”韩缜的嗓音略微嘶哑。 韩鸢风姿绰约,长身玉立,静默在一旁看着这个坐拥天下的帝王,露出了最柔软的情绪。 “听李昇说,侯府里的东西丢了?”韩鸢问。 韩缜寒了李昇一眼,李昇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说:“奴才该死,奴才多言了!” 韩缜不想跟他追究,也没有说话让他起身。 韩鸢叹气,她实在是懒得收拾这个烂摊子了,便也没有多言,只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罢,人都没了,东西也留不住多久的!” 韩缜赤目充血,一把扫开了案牍上的折子笔墨,一脚踹翻了檀木的案桌,双手握拳,不甘心的仰起头任血泪倒回。 韩鸢也耐烦了,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流露出的伤心和失望,愤怒的说:“你这是做给谁看?当初是谁自己做下的孽现在就该偿还的时候到了。你不是要当一个只手遮天留名千古的帝王吗!你不是冷血冷情的韩缜吗!你不是不在乎兄弟情吗!你现在又是在做给谁看?谁又能看得见!” 韩鸢气极,脸上眼泪肆意,威严十足的指着韩缜哭着大骂。 韩缜平视韩鸢,眼睛里的血气吓得死人,说:“一定是他回来了,是他舍不得朕,他要找我报仇的!” 韩缜言语混乱,已经分不清是朕还是我,只是一味的相信是顾贞观的魂魄回来了,是他放不下。 韩鸢不知是该可怜他还是该恨他,作为一个皇帝,他绝对是手段卓绝的,可是作为一个人,他又是最失败的,一个连自己的爱人兄弟都不相信的人,是极其可悲啊! “他已经死了,你再不能相信他也是死了!你即使每夜都抱着他的骨灰入睡,他也是死了的!你看着他的骨灰你都不后悔害怕吗!韩缜,你是我的弟弟,你不是这么可恨的人哪!你何时变成了这么可怕的人,你就算把顾贞观的骨灰放在身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4 边一辈子!他也是一堆灰而已,只是一堆灰而已,你明白吗?”韩鸢大声的怒吼,即使这位仪态万千的公主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即使在知道顾贞观死了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放任自己为他哭一哭。 韩缜说:“我只是想让他陪我久一点而已,我太怯懦了,既然狠心杀了他就应该一错到底,不是这么的痛心难眠。” 韩鸢擦干泪痕,站起来说:“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他,你是被权术蒙蔽了心吗?他是顾贞观啊,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韩缜捏碎了茶杯,瓷片割得血肉翻飞也丝毫不觉,目视前方,就像看到了以前一样,说:“朕已经做了,说再多也没用了。朕这一辈子不欠天下人,只欠顾贞观一人而已。” 韩鸢气极反笑,抚平了裙上的褶皱,伸手扶了一下已经偏到一边的发髻,撂下一句话:“韩缜,你活该!” 说完,头也不回的拉开殿门就走出去了,姿态决绝而毫不拖延,就像在为顾贞观抱不平一样,她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的。如果提前进京两天,如果那日没有遇上山石塌方的话,估计,今日的景象就全然不同了。 韩缜转头,看向一旁跪着的李昇说:“朕真的觉得他没死,他肯定没死!” 李昇跪行过去,拉着韩缜的衣角,哭着说:“主子,您醒醒吧,侯爷他,他已经不在了啊!” “滚开!”韩缜一下子提脚踹开了李昇,愤怒的大吼。 李昇被踹得心口发麻,却仍然哭得泪流满脸,一遍一遍的说着:“侯爷他不在了,主子您忘了吗!他的骨灰还在您的床头啊!” 韩缜心里一窒,喉咙一股腥甜之气相似被掐住不能呼吸一般,噗的一声就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李昇捂着胸口看着那个威武健壮的帝王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下去,瞪圆了眼睛嘶哑的大吼。 “来人啊!” 韩缜丧失意识的前一刻,他感觉到贞观死的时候的感受了,被勒住脖子不能呼吸的恐惧和万念俱灰。 就那么撒手人寰的贞观,让他爱得失去了理智的贞观,原来,那个时候你是那么的痛苦,原来,我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那一天 “李昇,朕不能让他死,他不能死啊!”坐在上位的皇帝突然推开面前的镇国公一下子就冲出了宫殿。 李昇苦笑着看了一眼呆立的镇国公,说:“您也看到了,皇上他重情义,大人还是请回吧!趁着皇上还没有想起来追究大人私自用刑的大罪!” 镇国公恼怒的瞪着李昇,说:“你敢威胁老夫?老夫还有错了?” 李昇不便多言,只是匆匆的跟在韩缜的后面往地牢的方向去了。 韩缜一路想着自己是多么的丧尽天良,一边又想着怎样才可以向贞观告饶,原谅自己把他下到牢里受苦的罪过。 韩缜觉得这一次,他一定要说出来,不管顾贞观怎么打他怎么恼怒他,甚至离开他!感受过了一次失去他的恐慌和心悸,他再也承受不起了! “人呢?快带路!”韩缜翻身下马,心急的大吼。 李昇匆忙赶到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白衣如雪,鲜血溅满了那位绝世风姿男子的白袍,而他的主人,早已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 李昇不敢去看韩缜的表情,他怕,他真的怕,跟真着韩缜二十年了,他从未像今日这么恐慌的怕见到韩缜的表情。 李昇全身脱力,一下子就顺着墙滑倒了在地上,郑大人跪在他的前方,而李昇已经看到了他的死亡之路。 韩缜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雄鹰,孤立无援而面色惨白,他只觉得下一刻定要随他一起去了才好,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他对贞观做了何等可耻的事情!为什么贞观就倒在了他的面前再也不起了呢! 韩缜向前走去,想拥抱着他的爱人,想感受他的温度,想证明他没死,却神思恍惚的一脚踩空从上面的楼梯跌落。 “皇上!”李昇大吼 原来,随着顾贞观的死去,还尚存一点温度的韩缜,也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绝壁不是洗白!这只是真相而已..... 窝要开始虐渣攻了,这只是开始而已,小虐小虐! 最近更新都是在晚上了,一大早起来的同学就可以看见了,蹲坑的就.....拍我吧! ps:谢谢瓜瓜和眼睛好累给蓝蓝投的地雷,么么哒! 再p个s:看文希望亲们能用正常的语言进行交流,提出恰当有益的意见作者是会采纳的,但是不要对作者进行言语伤害人身攻击!谢谢! ☆、再现真相 韩缜坐在高位上,旁边是雍容华贵的太后和端庄贤淑的沈贵妃。下面一排又一排的入选秀女,不说个个倾国绝色,但是明艳不可方物总还是有的。 “皇上!”李昇站在旁边小声提醒。 韩缜回过神来,看着下面的脂粉俗物很是不喜,听着宣读太监的介绍,按照脑海里的名字指了几个,后宫的女子向来是用来平衡前朝势力的,韩缜对制衡之术颇为精通,虽然心里不耐烦,但总归面子上还是有着帝王的气度和风姿的。 被选到秀女的自然是喜不自胜,落选的秀女脸上是掩不住的伤心绝望。这能入宫的秀女名单是太后亲自过目,虽然在前沈贵妃也拿去看了看,但是太后要的人大部分都还是在的,韩缜一选,和太后的初中有些相背,但是太后也不能干预更不能因此发作,便也装作兴致颇高的模样贺了几句。 沈贵妃看着韩缜的侧脸,痴迷而神伤,那上挑的嘴角让她指甲都快要掐到肉里面去了,下面被选上的秀女都是年轻貌美的样子,自己这二十二岁的年龄怎么看都是比不过的衰败,只是幸好皇后被禁,中宫大权握在自己手上,否则,她真的是看不到一点出路了。 唐德一行人被押送回京,有了皇上的旨意,下面的官员自然是雷厉风行,不管是娇贵的少爷公子还是走南闯北的大户商家,全部都不留情面的被紧密押送。 唐季惟虽然担心唐德能不能安全过关,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也分不上心来操心那个臭小子了。 唐歆递出了消息,纸上的讯息让唐德一下子脊背发凉,长长的一串黑字,娟秀的楷体,只说了一件事情。 顾家夫妇失踪! 唐季惟自从交付了唐歆打听顾家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而现在事实也告诉了他,他的猜想没错,韩缜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流放了父亲母亲呢! 唐季惟等不了江天一诈死了,他必须亲自去牢里见一见他,只有江天一的情报关系网才能帮助他找到父母的下落,即使是一抔黄土,他也要跪在他们坟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5 前告罪! 张陵一下子冲开了门,和唐季惟撞了个正着。 张陵慌慌张张的神色让唐季惟疑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唐德那边出了问题吗?” 张陵一张脸惨白,身体微微发抖,抓住唐季惟的肩膀,说:“他要死了!江天一真的要死了!” “是啊,皇上下旨的时候你不也在吗?”唐季惟不解他为何如此失态。 张陵靠着门一下子滑坐到地上,呆呆的痴语,说:“我完了,我不想他死,我居然不想一个逆贼死,我完了完了!” 唐季惟看他脸色有异,也听不清他的嘟嘟囔囔什么,只得说:“我要去牢里见他,你跟着我一道去?” 张陵慌忙摇头,连忙拒绝,他搞不清自己的状况,万一真的抱着江氏的大腿哭着不撒手的话,那可丢人丢大发了。 唐季惟也没空关心他,只是嘱咐他别乱跑,呆在府里等他回来罢。张陵本就心乱的很,无处可去才来找唐季惟的,自然是答允的。 借着唐季惟书房的满屋清香和窗外的梅花凌寒,他估计也能静下几分心来吧。 唐歆已经从贵妃宫里的小小的打杂宫女晋升到了掌事宫女的位置上,其中不乏她的精明能干和善于揣度人心。 起初接到唐季惟的请求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三确认了才开始琢磨,她再怎么聪慧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只是猜测到可能唐季惟以前受过顾家的恩,现在得了势想要彻查顾家冤案罢了,反正她在宫里也没有找到有利于自己翻案的证据,帮一把唐季惟她也是乐意之极的。 沈贵妃自从去了前面殿宇,回来就一直心事重重面色阴沉,全无了平素伪装的亲和大方,一派后宫主人的模样。 唐歆自然是知道她心里为何不快,但是今日她轮休,也犯不着上赶子当人家的奴婢,看了一眼在侧伺候的翠谷,便悄悄的从后廊溜走了。 她给唐季惟的消息并非是信口胡诌的,宫里的老太监和年岁较长的宫女自然是信息来源最广的地方,也许有些不靠谱,但听得多了也会自己筛选过滤,皇宫的人最多也最寂寞,无事的时候嘴杂传几个段子或者消息也是一种消遣的方式。 唐歆费心伺候沈贵妃,自然也看准了这些知道消息最多的嬷嬷和公公,她从入宫以来的目标就不是皇上和娘娘,一直游走在这些小道消息的集散地,也慢慢的混个脸熟,宫里的老人也渐渐的能跟她攀谈几句知心话了。 唐歆从假山后面绕过了太后的凤驾,悄悄的趴在石洞后面等着人群过去。唐歆眼毒,自然也看到了太后身边的粉色着装的女子,妆容打扮和平常宫女不同,品阶高一些,且站的位置也是比较亲近车驾的,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歆认识的人,唐宓。 唐宓和唐歆都是目标明确且世故圆滑之人,她们说起来是同路人,但是唐宓的终点是皇上,而唐歆虽然和唐宓的手段美貌不相上下,甚至超越了唐宓,但是她的目的从来都是单纯且大方的,她只是想洗刷满门的冤屈,想在后宫待的这一段日子能助唐季惟一臂之力。 凤驾离开之后,唐歆没空管唐宓的翅膀有多丰满想要飞多高,立刻就急冲冲的奔向了她的老地方,冷宫。 冷宫的娘娘小主是最清冷孤寂的,可她身边的下人奴才又何尝不是呢? 冷宫建在整个皇宫的最右方,进入冷宫的人都会觉得阴风阵阵如有阴魂,唐歆却提着裙摆来往自如。 “哟,又是歆丫头来了呀,快坐快坐!”一个老嬷嬷看到唐歆提着食盒从外面走进来,就高兴得嗓门难免大些。 唐歆把食盒揭开,里面都是一些精致的糕点,饭菜太容易凉了,冷宫离前面的宫殿太远,唐歆自然是选这些她自己能够干预分配的点心了。 和老嬷嬷闲扯了几句,无非就是进来哪位娘娘又疯了上吊自缢了,或者是谁又被打发进来了。 “嬷嬷,上次你还没给我讲完顾家的事情呢!我听着有趣儿,您继续说道说道?”唐歆睁着一双大眼睛,笑眯眯的盯着老嬷嬷褶皱的脸颊,笑着点头说:“嬷嬷又年轻了一点,看来我带来的雪花膏真是派上了用场!” 老嬷嬷一张菊花脸笑得直斗,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也是神采飞扬了些许。向来宫里都是拜高踩低,她虽然也有被人畏惧谄媚相对过,可那毕竟是往事了,现在也只有眼前这个单纯心善的丫头片子喜欢听自己回忆从前了。 老嬷嬷嗔怪她,说:“小丫头片子知道那么多干啥!在这宫里是晓得越多死得越快,明白不?” 唐歆双手垫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摇晃着脑袋,说:“我也只喜欢跟嬷嬷摆道几句,在外面却是守口如瓶不敢轻易开口乱说的。” 老嬷嬷点头,觉得唐歆是个可造之材,进退有度很得她欢心,便正经的说:“我本来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嬷嬷,身份尊崇,跟李昇那个小子也差不多,可我就是因为知晓了不少秘事才被打发至此,没了李昇的几分玲珑心肝儿,自然是在皇上身边留不久的,你明白吗?” 唐歆点头,说:“我就是好奇,我在进宫之前也在民间听过顾侯爷是多么多么的得圣心,又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绝世公子,怎么就被……了呢!” 唐歆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面上惊魂未定的说。 老嬷嬷叹了口气说:“这是秘辛,我说与你,你可不能讲出去!” 唐歆连连郑重的点头。 “在没娶皇后之前,侯爷和皇上的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就是亲生兄弟也没有那么要好的。自从韦氏进了大皇子府里,皇上和侯爷的感情就一日不如一日,这女人是祸水可真不是胡说的,皇上登基之后心事越发深沉,连我们这些在旁侧侍候多年的奴才都摸不准他的心思,侯爷性子倔,和皇上起了几次争执之后,就被下到牢里了。” “起初,我们都觉得是两人之间的小矛盾,侯爷吃了几日的牢饭心境开阔了自然就会顺从皇上了,没想到,哎,皇上被一道消息给彻底震怒,立马就给那个郑大人下旨杀掉侯爷了,哦,那个郑大人在侯爷死的第二天就暴毙身亡了!” 唐歆虽是一个旁听者,但也是皱着眉头如身临其境一般,立刻追问道:“是什么消息?” 老嬷嬷眼神有些混浊,停顿许久才说:“顾相和江氏王爷预谋造反,书信被皇上拦截下来。” “那为何顾相没死被流放,反倒了侯爷遭罪了呢?”唐歆屏气凝神的听着,心有戚戚。 老嬷嬷说:“李昇偷看了信件,准备为侯爷求情。但是看了信件之后却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就不敢言语了。那上面书着,事成之后拜侯爷为君侯,与国休戚。” “啊!”唐歆惊呼出声,君侯?顾相怎么会舍得让自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6 己唯一的儿子雌伏男人身下呢,他可是顾贞观啊,是后秦男子都艳羡不已的侯爷啊! “皇上,皇上他爱慕侯爷?”唐歆似乎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上唇和下唇之间不停的磕绊颤抖。 “很多年了,皇上临到侯爷归天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我们这些知晓内情的老人也被发落得零零碎碎了,皇上念着老奴照顾他多年才放过一马,只打发到这个冷宫来也算是网开一面了。” 老嬷嬷吐出了秘密,也感觉轻松不少,说:“顾相一家没有被流放,皇上错杀了侯爷,便心有愧疚放过了顾家,顾相夫妇被圈禁起来,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顾家确实是有谋反之罪,死了一个顾贞观便都抵消了,皇上再也气不起来也不愿提起了,你在贵妃面前当差,时有遇上皇帝的机会,切记不要漏了马脚,这些话听了就过了,不要放在心上!” 唐歆连连点头,这个秘密对她来说过于沉重,她根本负担不起。顾贞观,在年少时,她也见过那个谪仙儿似的人物,神韵气度跟唐季惟有些相似,却带着唐季惟没有的无畏洒脱,那才真的是超凡脱俗了,而皇帝把他放在心上,爱慕痴恋他也不为过吧,即使,最后他也因此而死。 老嬷嬷看着唐歆若有所思的神色,笑着说:“我知你不是简单的人物,看你我有缘投机才告知于你,若你是想做一些老身不爱的事情,你也要掂量着点了!” 唐歆一惊,果然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心思缜密自然是她不能匹敌的,唐歆被戳穿自然也不扭扭捏捏的,坦白的说:“有人要为侯爷翻案,我只想帮他一把的。” 老嬷嬷脸色异样,说:“翻案?这是皇上心底最痛的事情,你们把他揭开可是要承担杀头的风险的,你们这是太糊涂还是太精明啊!” 唐歆伸手握住嬷嬷的手,真诚的说:“嬷嬷,我没有利用您的事情,我也绝不会连累你,我家里的人一个都没了,我也是真心的把您当做长辈一样供奉的,您不要多心!” 老嬷嬷笑得很是畅快,说:“有你这一番话我也就是知足了,我一生都在宫里给人做奴才,舍不得皇上和先皇后才没有离宫,现在有一个你这么可爱乖巧又心思透彻的人儿来孝敬我,我这个老妇人也算是知足了!” 唐歆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推在嬷嬷的面前,说:“下面的人给贵妃新调制的雪花膏,您试试?” 老嬷嬷一张脸笑得异常开怀,捂着嘴拎着手帕笑得合不拢嘴,赞赏得看了看唐歆,点着头收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热码字无力....... 求收藏求包养【挥手绢喂! ☆、环中环 今日早朝的时候皇上提升了唐季惟为太子太傅,缘由是江氏一案顺利侦破唐季惟功不可没,太子太傅的品阶不高,但是从中可以看出皇上有多么器重唐季惟,这是很多人都觊觎的一个官职,和储君打好关系,待到皇帝百年之后就是辅政大臣,绝对是一手遮天权势滔天的人物,即使是有些老练沉着的官员这下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唐季惟知道皇上必定是想了许久,给过高的官职担心唐季惟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封的太小又体现不出皇恩浩荡,只好钦点唐季惟为太子太傅,为年仅四岁的太子开蒙. 萧氏很是高兴,皇上不仅封了唐季惟为太子太傅,顺带着赐了萧氏五品诰命,她以后就可以入宫给后宫的太后和娘娘们请安了。而在后秦,女子扬名无非就是后宫娘娘公主王妃,再不就是诰命夫人。而萧氏有此殊荣,正体现了皇上对唐季惟的看重。 萧氏接到诰命服饰的时候就泪光莹莹的,连声叫好,把宣旨的太监倒吓了一跳,还没见过如此直白豪爽的诰命夫人,在宫中小心翼翼久了自然是有点回不过神来,愣着看了半天萧氏的手舞足蹈。 “公公,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喝点茶吧!”萧氏塞了五两银子到小太监的手里,笑着说。 宣旨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也笑着回应说:“夫人客气了,这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打扰府上了,这就回宫复旨了。” “公公慢走!”萧氏笑得矜持了一些。 待宫里的人前脚一走,后脚萧氏就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内室,乐滋滋的换好了服饰,还特意让青衣给她梳了一个流云髻,穿着诰命服在铜镜面前左看右看的喜不自胜。 “哎,青衣,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怪怪的!”萧氏皱着眉说,女人即使是多么高贵万分也逃不过美衣的诱惑,萧氏像是青春焕发年轻了十岁一般,煞有其事的照着镜子说。 青衣也点点头,小丫头很是兴奋,以后她就可以跟着夫人一起进宫了,那么天底下最神圣威严的地方,她又怎么能不好好附和一下萧氏呢! “夫人,首饰,还差首饰呢!”青衣亮亮的眼睛,指着萧氏空空的脖子和手腕儿说。 萧氏摸了一下手腕儿和脖颈,叹息着说:“真是美中不足,皇上恩赐的时候就应该一并想足了,真是败兴哪!” “夫人,可别这么说,这是大不敬之罪呀!现在您是诰命夫人了,以后爷往上升您就往上走,可不能乱说话呀!”青衣严肃着脸庞,鼓着小脸蛋儿说。 萧氏笑着点头,“自然,那是肯定的,我家幺儿本就这么出息,现下还给我挣了个诰命回来,我是铁定不会掉他的颜面的!” 青衣点头,笑着说:“夫人还年轻着,以后好看的衣服和首饰多着呢!咱们不急于一时,这老话说得好骑驴看唱本还走着瞧呢,夫人以后的大富大贵可是源源不绝的!” 萧氏被夸得很是舒畅,回身掐了青衣的脸蛋儿一下,才说:“你这丫头就是比唐歆要嘴甜,跟抹了蜜似的。” 说到了唐歆,萧氏又忍不住担心,也不知道她在宫里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要是受了气的话谁又能帮她出头呢! 青衣眼睛也贼亮,看着萧氏暗淡下去的面容,立刻安慰着说:“歆姐姐多么机灵聪慧的人物啊,肯定是能保护好自己的,夫人您以后进宫去拜见贵妃娘娘的时候也可与她相见了呀,爷不是说姐姐在贵妃跟前儿当差么?以后有的是机会碰面啦!” 萧氏一想,觉得这个儿子真是没白养,青衣说的话也的确抚慰了她有些低落的心,想着以后的日子,立刻豪情万丈精神百倍的换下了衣服。 “走,等会儿跟着我去小厨房给我儿做点好吃的去!” 青衣看着萧氏回复了活力,立刻就松快不少,这个每天活泼的老夫人可真是不适合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年岁渐长,自然就是要这么开开心心的过才好。 “好叻!” 张陵悄悄的摸到了地牢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7 ,没有穿官服也没有文书,给狱卒塞了好些银子,且狱卒盯着他看了他好久,觉得眼熟才通融了跑进来了。 黑黢黢的地牢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张陵小心翼翼的顺着记忆力的路子慢慢下了阶梯。江天一已经是死罪,移了牢房让他一顿好找。 密密麻麻的汗珠从脑门上浮现,张陵抓着衣袖胡乱擦了一下,放亮了眼睛在一个一个黑乎乎的人中寻找江天一那抹身影。 “你是在找我吗?”后面一个声音响起,张陵吓得立刻回身抓住了后面的铁杆。 江天一看他撅着屁股瞪圆了眼睛找了许久都没有找过来,只好出声了,虽然看着他像一只松鼠一样贼兮兮的翘着尾巴四处张望很好笑,但是想到他能为自己而来就有些熨帖伴着心疼了。 张陵大步走了过去,本来想抖抖官威吓唬一下他,但是看到江天一明显凹陷的脸颊就撇了嘴忍不住要哭了。 “喂!我这个将死之人都没哭,你哭什么啊!舍不得我就嚎两句得了。”江天一看着他瘪嘴要哭,立马出言安抚。 但是他的安抚显然是戳中了某人的小心思,被踩了尾巴的某人立刻跳脚恶言相向:“本官还没有看过死囚是何模样,今日一看果然是晦气至极,本官被吓到了而已,这地牢真是冤魂颇多,本官的汗水都被惊出来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嫌弃的甩了甩衣袖。 江天一比他大了十几岁,难道还看不出他的外强中干吗!心里好笑又怕直接戳破的话小老鼠要炸毛了,就只得配合的低了低头,作绝望无奈状。 张陵本就不是什么落井下石之人,看着他一副哀哀戚戚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真的而是罪大恶极了,对于一个昔日枭雄竟然口出狂言痛打落水狗,他真的是太不应该了,心地单纯的张陵立刻就后悔了。 “你别害怕,我听说毒酒喝下去一下子就没感觉了,你别害怕!”张陵开口安慰江天一,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自己到泪流满面了。 “我娘也是喝了毒酒死的,不痛,一点都不痛,她死之前还给我留了话,我都记着呢!你要说什么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带给你的儿子吧!” 江天一抬头,目光炯炯的说:“我没有子嗣。” 张陵眼睛模糊,摸了好半天的眼泪,才说:“哦,那对不起了,连子嗣都没有留下,的确是比我娘亲还要惨!” 江天一“……” 张陵觉得自己今日的脑子打结了,怎么一直说一些别人不喜爱听的事情,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心好慌,准备的词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江天一叹气,对他招手,说:“过来!” 张陵慢慢腾腾的移过去,抓着铁栏杆,说:“你是个好人,为什么要造反呢!你不造反就不会死了,得过着多么美满的日子呀,我真想不透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当皇帝未必快活,我都悄悄的听到太医说过几次,皇上睡得不好日夜难安呢!觉都睡不好,你们怎么还争着抢着去啊!” 江天一拍了拍他的白嫩嫩的脸蛋儿,说:“我没有造反!” 张陵瞪圆了眼睛,忽的一下紧张的蹲在了地上,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造反,那你怎么不为自己辩护啊,我去找季惟,他一定可以救救你的!” 江天一伸手拉着这个冲动的小耗子,说:“你信我就足够了,别人爱信不信!” 张陵红着脸抽出了自己的手,在衣摆上蹭了几下,全身像是被挠了痒痒一样,怪难安的,支支吾吾的说:“我一个人相信也没法,你都快被赐死了!” 江天一抓紧张陵的手,眯着眼睛勾起唇角的说:“如果我不死,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喝!”张陵被吓了一大跳,退了好大一步,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膛。 江天一手里徒留了他的温度和滑滑的感觉,不似自己的手,粗糙而布满了厚茧,虽然知道这有一点逆天违背常理,但是江天一就想跟着自己的心走,让它任性一次做一次让他可以抛开世俗和权势的决定! 而张陵,无疑就是那个他生命中等了三十几年的人,他非常确信! “你少在这里胡扯,根本就没有这种假设,你怕是被吓傻了吧!”张陵心里砰砰跳,那种异样的情愫让他害怕不已,急切的想要把他从身体里推出去。 江天一没有再说话,看着他良久,才慢慢的闭上眼睛打盹儿。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即使在牢里,他都不曾放心一刻松快一时,他这么努力的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以前是为了自由,而现在和以后必定是为了眼前这个人,他憨憨傻傻的样子,让江天一宁愿放弃称霸一方的雄心和唐季惟来一场不平等交易。 我放弃这个江山和称帝的决心,只不过是想要和你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在一起罢了。而一个逆贼,在我心中是永远配不上你的。 唐德和其他人都被关在了普通的牢房里,允许探视但必须受到监视,一旦有互通情报信息的事情发生,一律定罪论处,明正典刑。 唐德按照唐季惟的话在提神的时候要求见一下钦差大人,狱卒觉得他有些奇怪,但是既然他态度如此坚决,还说了有些要紧的情况要亲自禀报,狱卒也不便耽误办案的进程,就押着他带到了一间的屋子里才去请示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徐正是当初大皇子一排最鲜明的领导人,他以精锐的眼光看中了韩缜的不世之材,毅然决然的站到了大皇子的一派,他清正廉洁却办案奇招百出,韩缜亲自提拔他晋升了六部尚书之一,自然是对他多年支持的肯定。 徐正端正的坐在唐德的对面,一张脸肃穆的几乎到了毫无表情的地步,唐德说完之后心里有点忐忑,但是多年在市井游走让他比常人的脸皮要厚上几分,用唐季惟的话来说,皇城里最坚实厚重的围墙见着你的脸皮也该自惭形秽了。 所以,即使面对徐正锋利的眼神和尖锐的态度,他依然能保持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却又适时的表现出了些许畏惧还取悦了一向刀枪不如的徐正。 “口说无凭,本官按律法办事绝对不会因你是唐大人的堂弟就通融,你明白吗?”徐正说。 唐德看了一眼他身后威风凛凛的护卫和昏暗的光线,有点害怕。揭开了衣带,在徐正丝毫不转眼的情况下,撕开自己的衣服,从里面的的内层拿出了一张又一张的账单和名目。 徐正看了之后,立刻拍案而起,愤怒的说:“太过分了,简直是不把后秦律法放在眼里,如此明目张胆人数之多,真叫本官痛心疾首!这么大的疏漏让众臣如何有颜面面圣啊!” 唐德晃着脑袋吃惊的退了一下,看着徐正一副愤恨无比的表情,在心里暗赞他哥老道精明,徐正太正直,他哥太奸猾。 他哥在信里嘱咐再三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8 ,不见徐正不能拿出证据来,幸好刑部的大牢风气尚好,不然他不塞他个千百两的怎么能见着大官呢!而现在的自己完全就是一光头和尚,除了有虱子还有个屁! “来人,把唐德送到后衙看惯,本官要即刻面圣!”徐正涨红了一张老脸,大声的说。 “是,属下明白!” 徐正又转向唐德,说:“小伙子,要是你所言属实,你前途无量,你的堂哥更是要再上一层楼啊!” 唐德连连谦虚说不敢当,心里却在暗爽,他哥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当然是算无遗漏,这个清正廉洁的徐大人也是环中环的一套。那些想要拉他哥下马的人,就等着看好戏吧! 的确,唐季惟在处理唐德的事情上是一环接一环的局势,唐德犯案让他想到了一个点子,连唐德这种精明的人都会投身私盐的行列中,足以想见里面的利益颇丰完全可以让人摈弃一切假设的危险,而朝堂之上不乏官商勾结之人,他只要借着唐德的案子再用江天一的情报网,完全可以将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贪官污吏一网打尽,而盛名之下,他想要不进阶就难,而他离翻盘之路也就越来越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我兑现周末双更的承诺! 看到下面有人我说洗白渣攻,蓝蓝只能说窝米有【真诚眼..... 渣攻之所以我要称之为渣就是因为他错手杀了观观,而在我的设定里他绝没有伤害观观的家人,而贴出的告示也是在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而已,但是观观不知道,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和族人是被流放或者充军的,所以他要反抗要复仇!如果皇帝仅仅是伤害了他一个的话,我相信他是不会这么恨的! 若是我真的是让皇帝对付了他的族人,充军的充军为奴的为奴,乃们觉得我会让他们he吗?这根本没有he的可能,涉及的不是观观一人的性命,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呢,这不是洗白,只是真相而已,我说了要he的,中途会虐虐渣攻,但是不逆不拆! ps:眼睛好累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08 12:46:11 瓜瓜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0912 16:17:17 殇撷秋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14 01:07:41 谢谢乃们的支持和打赏,啵儿一个~ ☆、这一世,注定疲惫 徐正和皇上在御书房内商议许久,韩缜看天色不早了,对于这个正直刚强的臣子他也是比较喜爱的,于是就留他一同用膳。 徐正虽然归附韩缜多年,但还从未被亲切的留下来和皇帝一同用膳,自然是既惶恐不安又无比荣耀,怀着忐忑的心情和韩缜一起用了晚膳,期间韩缜还夸赞了他几句,直把已过不惑之年的尚书大人激动得下箸不稳。 第二天,早朝之时刑部尚书徐正关于私盐贩卖案做了详细的叙述,其中牵涉范围之光涉案人员之多,达到后秦开国以来的最顶峰。朝廷之上,有盐案牵连的官员人人自危,韩缜八风不动,丞相又关于此次史无前例的走私案件进行义愤填膺的阐述,认为不严惩不足以立国威,太师和其众臣纷纷附和。 韩缜作为后秦天子自然是对此案痛心疾首,也具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为了煞风气严正道,韩缜当场朱批,皇帝对于国家治理不严未深度了解盐道应当率先受责,罚太祖庙前禁闭三日思其过错,而凡是与此案有关联的普通百姓一律从轻惩罚,涉案商人通通没收一半家产而后按情节轻重处以判决,而与商人勾结祸害盐道酿成不良风气的官员,无论是地方还是京城,上至朝廷大员下至地方父母官,一律从严处置! 唐季惟深谙韩缜的民重君轻的思想,百姓是无辜而被牵连的群体,自然是以教导警示为主惩罚处置为辅的对象。而商人是国家经济繁荣的必备群体,既要敲响警钟让其明白大势,知晓朝廷威严和律法的不容违抗性,又不能一网打尽让其根绝,而处罚了家产无疑是最完美的打击和饶恕,商人重利,韩缜就剥削他的家产让他知道违背皇帝和律法的下场,而站在商人的角度,贩卖私盐无疑是死罪,用钱财换命又是皇帝宽恕厚德的作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应属韩缜用得最炉火纯青了。 至于涉案的官员,韩缜最是不喜官商勾结之辈,朝廷的官员应该对商人起监督管理的作用,而不是沆瀣一气的混淆视听愚昧大众和皇帝,所以,在贩卖私盐的案子上,韩缜肯定是要大刀阔斧的砍掉一些乌合之众以正君威的,这是一个帝王的雄心,也是一个君王对百姓的最大爱护,韩缜,无疑是开国以来最雷厉风行手段卓绝的皇帝,这一点毋庸置疑。 唐季惟在脑子里暗暗思索,权衡轻重和党派之间的斗争,他不知皇帝是更倾向于宗室还是内阁,而侯爷和王爷们,出了韩既夏闲散王爷不在朝以外,其他在场的也都一言不发,几乎是不想让韩缜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尽量保存自己最大的实力。 “唐卿,朕听闻你的堂弟是受你之意潜藏于此次走私案的商人之中的密探,徐爱卿已经上奏禀明了你们此次的功劳,朕甚感欣慰!朕登基三载,见过为官之人如过江之鲫,唐卿是最有勇有谋之人,朕希望众位爱卿都能以唐卿为榜样,为人所能所不能,不能只着手于眼前之事,更是要有为君分忧与民分忧的觉悟啊!”韩缜说。 唐季惟弯腰谢过皇上的赞赏,感觉射在自己身上的利箭嗖嗖不绝,低头苦笑了一下,他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一场博弈并不简单,他是赢家,而韩缜无疑是此次他算计的局中最大的获利者。 “臣等谨遵皇上教诲!”百官下跪,唐季惟也掀袍跪地。 韩缜面上颇感欣慰,心里的想法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挥手退朝,却唯独留下了唐季惟。 韩缜笑着说:“唐卿又立功一件,朕倒是不知该如何赏赐了。你的堂弟朕倒是很欣赏,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倒是很有将门风采,可惜没有在军中,不然朕一定提拔他为骠骑将军!” 唐季惟跪谢皇帝的谬赞,说:“家弟不过是小小商人,怎么堪当如此重任呢,皇上说笑了。” 韩缜越想越觉得此法不错,便建议到:“男儿必定是要沙场扬名立万才不枉此生的,唐卿是文臣,那你的堂弟怎么不能是武将呢?” 唐季惟有些心里一紧,皇上的想法太过于跳跃,他措手不及,委婉的拒绝说:“小叔家只得唐德一个独子,战场刀剑无眼,怕是舍不得的。” 韩缜不高兴了,哼了一声说:“狭隘迂腐!那朕的四十万将士又何尝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59 不是身负家国厚望,唐德也是男子怎么就能找如此拙劣的借口退缩呢!唐卿的叔婶未免太过于狭隘了,大丈夫与铜臭为伍只得衣食无忧,奋战沙场为国效力才是男儿本色,朕决定了,下旨让唐德入伍先封为中尉做起,朕倒要看看这是真丈夫还是伪君子!” 唐季惟简直就是错愕,韩缜的反击太快,他根本没有应对的招数。他不得不再三考虑韩缜是不是知道了内情,为何一定要把唐德送上战场,他一个小小的密探立的也不是绝世功劳,怎么就让韩缜另眼相待了呢! 唐季惟不能抗旨,韩缜心意已决,也由不得他辩驳反抗,到最后落下一个逃脱兵役抗旨不尊的罪名就太不划算了,只得点头认栽。 “臣代家弟跪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唐季惟磕头。 韩缜亲自步下了玉阶,伸手触摸到唐季惟瘦弱的手臂,将他扶起来,说:“爱卿很识大体,朕深感欣慰!” 手臂和他接触的地方像是火一样滚烫,白皙的面庞也因此染上了点点的红晕,韩缜并未收手,唐季惟只好尴尬的伸着手轻轻的想将手臂收回。 韩缜眼底都是笑意,放开唐季惟的胳膊,反手就牵着唐季惟的手,牢牢的握住。 “皇上?”唐季惟略微有些失态,声音难免尖锐了一些。 韩缜回头,笑着说:“唐卿这是怎么了?朕也是男子,不过是携手同行而已,朕以前也和挚友如此这般!” 唐季惟自然是不好再把手收回来,只是低着头沉声说:“微臣是臣,皇上是君,如此不合礼数!” 韩缜没有言语,手上的力气略微大了一些,牵着唐季惟的手迈开步子,直往正面的玉阶上走去。 唐季惟明白了他的心思,立刻就固执的站在原地停住了步伐,韩缜不解的回头看他。 “皇上,臣在此聆听便可!” 韩缜说:“唐卿太过迂腐了,这只是几步阶梯而已,毫无意义!” 唐季惟跪在地上,仰起头面容肃穆的说:“普天之下只有皇上您可以走上去,其余觊觎此阶之人皆是逆贼,臣不愿意当这个逆贼。” 韩缜松开手,看了他片刻,退了一步说:“罢了,唐卿要做良臣,朕成全你!” 说完,韩缜独自从玉阶上走上去,短短几步,却是象征帝王孤独而寥落的旅程。唐季惟起身,从侧面李昇引导的侧阶上走去。 韩缜负手而立,看着殿里的金碧辉煌和下面的空旷安静,目光悠远而深长,殿门外的阳光落在距离殿三尺的位置,却始终照不进来。 “朕以前也有想要一起从这里走上来的人选,朕本该和他一起走上这万人之顶,是朕食言了。”韩缜目视前方,锃亮的地板反射出悠长的光线,让这个大殿变得亮堂无比。 唐季惟站在离他两米的距离,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五内郁结,像是一双大手狠狠的捏住他的气管,他呼吸不得,也呼救不得。 “是吗,那真是他的遗憾了,皇上您是没错的。”唐季惟轻轻的说道,带着自己也不曾发现的不屑和怨怼。 韩缜收回目光,看着案牍上高高垒砌的奏折,说:“朕失言了,说这些也不过是偶有感慨而已,唐卿不必放在心上。” 唐季惟冷笑,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要是此时韩缜抬头,必定会看到那一双冒着火焰的眸子和满脸的鄙夷。 韩缜说:“朕以为唐卿是那个能和朕一起治下一片盛世江山的人,唐卿以为如何?” 唐季惟直视他的眉峰,有些逾矩却很坚韧,轻笑着拱手回道:“臣之荣幸!” 韩缜侧身看他,修长的身姿和绝世的风华,扰乱了他的思绪也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觉得那人是本该和他的身影重合的。 “朕让你做太子太傅,你心里不会怨怪朕屈才吧!” 唐季惟回说:“能为太子老师,臣求之不得,皇上器重微臣,微臣自是会不负皇上厚望的!” 韩缜说:“明天起,太子的课业启蒙,为人品性就托付与你了,朕相信朕没有看走眼。后秦储君的太傅,必定是要有一位德才兼备博学多才之人才可胜任的,朕希望你能担当得起这个重任,将太子培养得符合朕的心意,百年之后,也可放心的将这一片河山交与他。” “臣必定不负皇恩!”唐季惟跪地。 韩缜盯着他良久,才说:“希望如此!” 唐季惟心里很不安,这种不安是重生以来从未有的,他害怕和韩缜过于接触让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却又迫切希望和韩缜交手来洗刷满门冤屈救出父母。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日夜难安,作为一个手段毒辣的帝王的对手,他并不能确定最后的胜负,他也没有把握可以让韩缜可以后悔,毕竟,他们的友情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稀薄,不用外力的拉扯就碎成了粉末。 这一仗艰辛无比,上一世的罪孽要用这一世来偿还,他辜负的人太多,为了一个韩缜,他失去了太多,而这一世,他必定是疲惫不堪的,那不食人间烟火独领万千风骚的侯爷,终究是在自己的手中被掐死了,他变得现实而冷情。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缜缜嘟着嘴说:“观观,你不要不理我!” 小观观不屑,哼一声背过身去。 小缜缜:“我都卖萌了你怎么还不接受我的道歉呀!” 小观观愤怒叉腰,大吼:“收藏都扑街成这样你还有脸要我原谅?你这个渣攻!” 小缜缜捂脸泪奔....... 蓝蓝随后捂脸果奔跑走...... ☆、40·太子太傅 唐德从刑部内衙被放回去之后,认真的和家里面的人说明了皇上的旨意,二婶再不识大体也不可能违拗皇上的心意,好歹是皇上亲自嘉奖,唐德奉旨入伍,面子上可比一个贩卖私盐的罪犯要荣耀得多,二婶也就满意的接受了这一决策。 二叔倒是提着酒壶狠狠的和唐季惟喝了好几大杯,二叔是个糙汉子,一辈子没有机会入军营,便一直羡慕那种以天为盖地为席的戎马生活,既然自己不得达成,唐德能完成他的心愿,也算是子承父业了却期盼了,所以今日二叔有点高兴得失了态。 唐季惟喝了酒,一出门吹了风就有些偏偏倒倒不知方向了。所幸叶生还跟着他一起来的,搀扶着也安全回了府邸。 萧氏现在是诰命夫人了,来往应酬交际也渐渐频繁了起来,带着青衣出席这个小姐的闺房相聚又参加那个夫人的赏花大会,一天着不了家,比唐季惟都要忙上许多。 唐季惟头晕的很,这副身子酒量太低了,浑浑噩噩的泡了澡就裹着衣服上床睡觉了。 正阳宫的偏殿里,小太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榻上晃着脚丫子让侍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0 女把他擦干净滴着水的嫩白的脚丫子。 “奶娘,唐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呀?凶不凶?”小太子虽然面容正经严肃颇得韩缜的精髓,但是奶声奶气的模样很是可爱讨喜。 奶娘替他换了寝衣,放散了头发,梳着黑幽幽的发丝说:“殿下不必担心,听闻唐大人是很年轻的才子呢,为人谦和有礼,必定不会冲撞了殿下的。” 小太子放松了皱着的小眉头,说:“我只是担心父皇不满我的课业,奶娘,我是不是太笨了呀!” 奶娘搂着殿下,拍拍他的小背背,说:“殿下怎么可能笨呢,殿下是顶聪明的人呢,大家都很爱戴殿下的。您就安心吧,该就寝了,奴婢哄你睡觉可好?” 小太子摇摇头,自己乖乖躺下,说:“父皇说了,男女三岁不同席,我可以自己睡,奶娘你把帷幔放下来吧,我要安寝了!” 奶娘疼爱的看着小太子,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悄悄的退了出去。两边的侍女轻轻的放下了帷幔,将殿内的烛火熄灭,只留着远处的两盏而已。 小太子是韩缜还是皇子时府内的侧妃所生,母家的势力并不大,几乎都是外放的官员,韩缜算计得当从官家小姐中挑选了这个可以为他生下孩子的人,请旨纳为了侧妃,第二年就诞下了长子,不久侧妃就病亡了。皇后无所处,小太子韩肃庭就成了当仁不让的储君了。 小太子渐渐放松了身体,慢慢的呼吸均匀起来。 唐季惟早朝之时便有些头疼,昨晚没有萧氏的醒酒汤,他有些难受。想着今日是为太子授课的第一天,也不敢怠慢,站在窗外被寒风激灵了片刻就穿戴得当上朝去了。 韩缜今日也似有些精神不好,朝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平时幽默风趣不怕顶撞皇上的丞相也告病了,太师倒是精神矍铄的立在一旁,看着唐季惟疲惫的样子还抚着白胡须的笑着看了他一眼。 唐季惟被太师难得逗趣的样子给点醒了神,便打起精神来应付。 下了朝后,唐季惟跟着李昇就入了御书房,韩缜已经在里面更好衣服坐在案牍后面等着他,小太子也面目严肃的端坐在一旁,虽然有沉稳之态,但是那双眼睛里面对唐季惟的好奇和探究却是被唐季惟一眼窥见了。 “臣叩见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韩缜挥手,说:“唐卿不必多礼,起身吧。” 小太子圆啾啾的眼睛悄悄的瞥了唐季惟一眼,心里并不知晓他这个老师是何等人物,但是看父皇很是器重的样子,他也放正了态度抿着嘴唇严肃以待。 “太子,过来见过师傅!”韩缜敲着桌子说。 小太子立马下了凳子,凳子对于他有些高,但是他却没有要旁边的李昇抱下来,而是自己慢慢的下了凳子,有些紧张的站好打理好小袍子,才走过来恭敬的施了一礼,说:“见过老师!” 唐季惟看着小太子,到没有看到韩缜那么紧张和不满,自己死的时候他才是两岁的奶娃娃,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虽然还是个小不点儿的样子,但眉目之间的气势已经颇得韩缜的真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严肃正经。 唐季惟伸手扶起太子,笑着说:“折煞微臣了,殿下聪慧非凡,臣倒是好福气得了个好学生。” 韩缜在一旁,翻阅着奏折,眉眼未抬的说:“太子年幼,虽然根基不错,但也是需要老师好生教导的,唐卿得全力以赴才行!” 唐季惟向着韩缜的方向弯腰施礼,说:“臣必定不负皇上所托,只是臣有些僭越的要求,不知皇上可否成全?” 韩缜放下朱笔,抬起头来,看着唐季惟说:“哦?” 唐季惟又说:“太子认我为师,必定是要我一手教导,臣不想受外界干预太多,想请旨让皇上放权,让臣一力教导太子便可!” 韩缜皱眉,说:“你的意思是朕也参与不得了?” 唐季惟回答说:“在课堂之上,臣说了算,下学之后自然是以皇上为尊!” 韩缜听着这个主意到很新鲜,笑着对着小太子说:“你觉得如何?朕该答应吗? 小太子乍一听老师的建议,觉得很是唐突,但是他还小思虑不周全,便只听父皇的旨意便可,现在问到他的意见了,他只得弯着小腰恭敬的回答说:“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韩缜不满意的皱了一下眉头,转头对唐季惟说:“那就按唐卿的意思,朕不插手别人也不能干预!” 唐季惟牵着太子的手,说:“多谢皇上成全,如此臣就要开始今日的课业了。” 韩缜点头,说:“李昇,把他们带到偏殿的书房去!” 李昇恭敬的把唐季惟和太子请了出去,拿着拂尘在空中甩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弯着腰笑着请太子殿下先走。 唐季惟的第一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太子已经熟记了诗经礼义,唐季惟就让小太监各自在他们的桌子上铺好宣纸研好墨汁。 唐季惟示意太子提笔,说:“我们来比赛吧,一个时辰内谁默出来的诗经篇章最多,谁赢!” 太子咬住下嘴唇,不解的看着他。提起他的笔沾好墨汁,说:“老师是要和我比赛吗?” “是啊!”唐季惟点头。 小太子摇头,说:“不公平,老师比我大了许多自然是比我写得快些也默得多一些,老师仗势欺人了!” 唐季惟笑着搁笔,说:“你父皇有没有告诉你,他三岁便可一气呵成的默出了诗经全篇?” 小太子咋舌,惊讶的张大了小嘴,说:“呀!父皇好厉害!” 唐季惟从书案后面走出来,站在小不点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位置却用平等的语气说道:“既然皇上可以,你是皇上的长子是唯一的儿子,怎么能不继承他的本事呢!太子莫要谦虚,默不过臣也不是什么值得恼羞之事,今日不行还有明日,明日不行还有往后呢,总有一天臣会败给太子,殿下不想赢臣吗?” “想!”太子坚定的回答,然后站在自己的小书案后面,皱着小眉头,紧闭双唇,闭气提神,说:“老师,我们开始吧!” 唐季惟满意的点头,走到属于自己的书案后面,提笔认认真真的写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反观对面的太子,有稍许笨拙不济,却抿着唇严肃以待,并没有分神,盯着自己的宣纸目不转睛,手中的毛笔也不曾停歇。 身旁伺候研墨的两个小太监相视一眼,有些担心,太子虽小,但是好胜心极强,平日里皇上布置的功课不做完非不就寝,唐大人是朝上公认的博学多才的大才子,连丞相太师有时都辩不过他,足以想见他学富五车韬略不俗了,现下和太子比试小太子是输定了,等会儿不知怎么才能安抚好殿下的心呢! 皇帝在书房内批阅奏折,李昇在旁边弯着腰说沈贵妃送羹汤来了。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1 韩缜虽然不高兴,但是沈贵妃跟他多年且母家对皇家的江山稳固很有贡献作为,韩缜就不愿当面斥责她,有时让李昇点拨提醒一番即可。 “她怎么来了?才选入宫的秀女都安置好了吗?”韩缜批示奏折不曾抬头。 李昇回说:“娘娘正是为此事而来的,皇上要见她吗?” “宣她进来吧!” “是。”李昇后退一步,挥手让小太监把沈贵妃请进来。 沈贵妃虽然是二十二岁的年纪了,在宫里这群芳争艳百花齐开的地方自然是算后继无力的,但是一身妩媚风情的身段,加上近年来治理后宫手段得当,也颇得皇上的赏识,有时候韩缜便也对她没有像其他妃嫔一般气势逼人,面若冰霜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沈贵妃下跪,身边随来的宫女唐歆自然也恭敬的在后方行礼。 “起来吧,李昇赐坐。”韩缜放下朱笔,活动了一下脖颈说。 沈贵妃一笑温婉大方,谦和的向李昇道谢才把手搭在唐歆的手中,得体的坐了凳子的一半,身体略微前倾,桃领剜了一个心口的桃花裙就露出了一点酥胸,自然是柔情万种娇柔百倍的。 韩缜挑眉,说:“爱妃有何事要奏?朕今日的奏折还未批完。” 沈贵妃伸出芊芊玉指扶了一下鬓角,笑着说:“宫里新晋的秀女还需要皇上来册定位分,臣妾不敢妄自做主,还请皇上示下!” 唐歆随之把花名册呈递上去,恭敬的低头退下。今日沈贵妃的陪嫁丫鬟轮休,她才被点到一起来觐见皇上,不然以往都是沈贵妃的心腹陪侍的,对于宫女,宫里的娘娘都是有分寸警惕的,越俎代庖之事前朝也没有少发生过,她们自然是很当心的。 李昇接过来铺在案桌上,韩缜扫视了一眼,说:“太后没有什么指示吗?” 沈贵妃笑着回说:“太后没有示下,臣妾拿不定主意只好来叨扰皇上了,打扰了皇上勤政也是臣妾的罪过。” 韩缜拿起笔勾名字,说:“无碍,爱妃打理后宫很是得力,朕也颇感欣慰。现在后宫的人增添了不少,爱妃该更用心才是!” “臣妾遵旨,必定一心为皇上分忧。”沈贵妃站起来盈盈下跪。 “爱妃多礼了,起来吧。”韩缜眼神示意李昇,李昇立刻笑着扶起了沈贵妃。 “朕大概看了一下,位分都已经批注在上面,宫殿的分派就由爱妃一力做主了便是,朕还有政务处理就不劳心了。”韩缜说。 沈贵妃心里自然是得意无比的,宫殿的分布很是讲究,位分的高低倒不是最重要的,能距离皇上近一些经常能“巧遇”皇上承上雨露才是要紧的,这下皇上放权到自己这里,要挑要拣全拼自己高兴,这合宫还不是全部拿捏在她的手中? 唐歆扶着沈贵妃出去,沈贵妃畅快无比身心舒畅,自然是面色和悦了,边走边说:“你等会儿就去把消息放出去,本宫掌权,看谁还敢撞上口子上来,不识相的就挑几个偏僻一点的宫殿,会来事儿的就上报给本宫,本宫倒要看看这后宫到底是谁说了算!” 唐歆心底里嘲笑她的愚昧无知,皇上敢放手让她做必定是有备而来,可以降得住事情的发展的,而这个在后宫安然枕过数载独揽专权许久的贵妃娘娘自然是不会有太重的危机感,后继有人,山外有山呢! “是,奴婢明白了。”唐歆恭敬的回答,又小声的说:“娘娘,您怎么没有提起太子之事呢?毓妃娘娘过身多年,皇后又被禁足不出,您就是最名正言顺的抚养太子人选呀!” 沈贵妃扭着腰掐了一下指甲,脸色不虞的说:“皇上一个劲的赶本宫走,本宫又何必招惹他,现在他是雄心勃勃要治下一片盛世河山了,本宫可拖不得后退,日子还长着呢,翻不出什么花样,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拦不住!” 唐歆又说:“太子渐渐长大,往后就是寄养在了娘娘的膝下也是不亲的,哪有现在这么得益呢!” 沈贵妃停下步伐,狠狠的抓着唐歆的手说:“本宫何尝不知,皇上尽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宫有何法子!” “娘娘,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您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唐歆被沈贵妃掐的生疼,却面容上春风一片,好似那跟本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沈贵妃赞赏的看了唐歆一样,挑起嘴角笑着完美的弧度说:“本宫就喜欢带着你,翠谷太过于安分,本宫可不是安分之人,你就刚刚符合本宫的心意了。” 唐歆拘着腰,说:“谢娘娘提拔,奴婢自然是全心全意为娘娘谋算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入v当天三更,今日就不能二更了~偶的错,刚刚收到编编的通知,蓝蓝要开始攒稿子将近一万了,任务太艰巨今日二更就太悲催了,爱妃们拍我尽量表要拍我滴脸! 要入v了,真爱们也该冒泡了哈~我搬着小板凳坐等! 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也支持小观观的绝地反击之战! 盗文是每个作者都深恶痛绝的事情,自己的文章就像小孩一样,被人家抢走养大的滋味一点儿都不好受,上一篇兽人文被基友告知盗文网连蓝蓝的名字都改掉了,下面贴吧还一串“谢谢楼主分享辛苦了”的文字,尊是伤心透了~窝才是他麻麻呀!肿么没人来抚摸我~~~o(>_<)o ~~ 所以,爱我的爱我儿子们的爱妃们,希望大家支持正版!支持原创!蓝蓝也花钱看女神的文文,赶脚很是满足,比较厚道,看完一部小说也花不了几块钱,但是却是对作者最大的肯定!我期待着你们的一路同行!色色大家~ 爱我的们都跟我来吧~蓝蓝不强求,看文是愉快的事情,希望大家可以从这里得到快乐~【虐什么的就先忽略掉好了.... ☆、41 小太子毫无疑问的输给了唐季惟,却没有平素那般不服气闷闷的样子,笑着露出小乳牙伸手拉着唐季惟的手,甜甜的叫了声老师。 “老师,我以后一定会超过你的!”韩肃庭小太子正正经经的向老师宣战。 唐季惟对于小太子突如其来的亲近并没有奇怪,他和他的父皇一样,表面上看起来不好相处高傲自持,却并不是不好接触之人,却是对唐季惟莫名的喜欢依赖。小太子年岁还小,并没有韩缜那么段数高,自然是防备心少一点,对待不对他耳提面命的老师也愿意去亲近。 “那殿下可要好好努力了,臣拭目以待!”唐季惟笑着说。 小太子还未长开的圆脸被殿里的热气熏得脸蛋红扑扑的,他只输给老师一篇,下次,他一定会好好练习超过他的。小太子握拳,对自己很有信心。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2 唐季惟看了一下外面的积雪,给太子穿好了披风戴好了风帽,说:“打雪仗去么?民间的小孩子都这么玩儿!” 小太子眼睛被点亮,亮晶晶的眸子渴望的盯着唐季惟,即使掩盖了面上迫切的心情,但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幼子,玩心正重,自然是欢喜无比的。 “可以么?平日奶娘和嬷嬷她们都是不许的,老师不怕父皇训斥?”小太子说。 唐季惟不解的回头,说:“为什么会被皇上训斥?” 小太子对答如流,“因为嬷嬷她们总是说,殿下,您不能去外面玩儿雪,若是染上了风寒奴婢们都要被皇上训斥的!” 小太子学得惟妙惟肖,唐季惟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看了一眼旁边端着瓜果尴尬的站在门口的嬷嬷,说:“进来吧,太子殿下也是开玩笑罢了,别放在心上!” 嬷嬷放下瓜果盘,为小太子整理了衣着,弯着腰回答唐季惟说:“奴婢怎么敢,殿下平素里很是孤独,大人带着殿下玩玩儿也好。” 小太子牵着嬷嬷的手说:“那嬷嬷是许了?” 嬷嬷慈爱的看了一眼小太子,说:“奴婢哪有不许的,殿下说笑了,殿下保重好身子别被冻病了就是。” 小太子乖巧的点头,伸出嫩白的小手递给唐季惟。 韩缜批阅完奏折想起来太子和唐季惟还在偏殿的书房里学习,便出来看看他们的情况如何。 满眼的雪球和满庭院的嘻嘻哈哈的笑声,雪早已经停了,院子里的雪球却在空中扔来扔去的被散开,韩缜的肩膀上也无意间沾染上了晶莹的雪片。 唐季惟团了一个小一点的雪球朝着小太子的小屁股就扔过去了,太子惊呼一声,说:“老师,我们是一队的呀!” 唐季惟团了一个大的雪球,笑着在你手里掂量了一下,说:“两军交战谁保证没有细作!兵不厌诈,太子,接招!” 小太子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巴,看着唐季惟手里的大雪球惊呼不已,乘着唐季惟还没有行动的时候,立刻解下披风挡在面前,大声喊着:“小竹子,快护驾呀!” 小竹子拿着雪球立在中间不知道该帮哪边,看了一眼小太子兴奋红彤彤的脸颊,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句:“唐大人,对不住了!” 说着,手中的雪球就直接飞向了唐季惟。 唐季惟看准方向立马扔出了手中的大号雪球和小竹子扔过来的雪球在空中相撞,砰的一声,雪球被撞散成雪花,片片得在空中绽开来。 唐季惟闪进了回廊,却看到廊道上立着的明黄色的身影,立马没站稳的前扑了一下,韩缜还来不及出手,唐季惟就一下子撞上了旁边的红柱。 “呼!”唐季惟被撞得头晕。 韩缜的双手已经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快步上前把他接在了怀里。 小太子看到了那抹明黄的影子,立马拍了手匆匆的小跑着过去了。 “父皇!” 小太子看着唐季惟额头上明显红肿的一块儿,双手捂着小嘴说:“呀!小竹子真是坏!” 小竹子苦笑,拿着干净的披风给太子殿下穿上,还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小太子不满的看了一眼,也没有伸手扯开,老师说了,要善待小人,既然小竹子喜欢就随他去好了。 “父皇,老师没事吧!”小太子有些担心的看着唐季惟,又怯怯的低头。 唐季惟晕眩了片刻,推开了韩缜的怀抱,恭敬的施礼:“臣失态了,皇上恕罪!” 韩缜摩擦着双手接触唐季惟腰间的地方,一股说不清的感觉直击心脏,好熟悉。 韩缜听着太子的话才回过神来,忘了斥责太子的玩物丧志,只是挥手说:“下去更衣吧,给太子煮碗姜汤!” “是,奴才知晓了。”小竹子弓着腰说。 太子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垂头站在一旁的老师,心里纵然不愿,但是也只得听话的跪安告退了。 韩缜和唐季惟进了内殿,唐季惟皮肤白皙,那被撞的地方就显得特别显眼严重,唐季惟只觉得开始那一瞬间晕晕的,现在完全没有大碍了。 “宣太医!”韩缜坐上上位,对李昇说。 唐季惟连忙说:“不用,谢皇上关怀,臣并无大碍,不必兴师动众了。雪天路滑,太医们都年岁不轻了,臣也没什么大事!” 韩缜看了他一眼,李昇已经退出去宣太医了。唐季惟倒是很无奈,这里并不是他能决策妄言的地方,倒是他僭越了。 “你就是这么教导太子的?”韩缜问。 唐季惟又怎么听不出里面夹杂的不满呢,但是他没有退却,立刻站起来说:“太子也是孩童,玩乐是天性,本不该被扼制的。” “他也是储君,若是如一般的孩童只知玩乐不思进取,那朕苦心经营的家业岂不是都要在他手中被付之一炬了!”韩缜黑着脸,依然不高兴。 唐季惟坚持,说:“皇上此言差矣,懂得玩乐和控制的人才是强者,懂得自己要什么,什么能吸引自己,且能极好的把握自己的底线,在和责任之间做出最公平的界定,这才是为人最难的!臣不过是寓教于乐,太子年幼,臣教给他的并不是让他沉淫玩乐,而是找寻快乐的本质,只有了解了自己和别人的,才更能玩弄权术制衡人心!” 韩缜冷哼了一声,拍掌而笑,说:“口才卓绝有理有据,不愧是后秦第一才子,朕领教了!” 唐季惟连忙下跪,恭敬的说:“臣惶恐!” 韩缜:“你惶恐?朕为何丝毫看不出来,朕到觉得唐卿胆识过人,在朕的面前滔滔不绝,企图说服朕回转心意的人,你是第二个!” 唐季惟并没有问第一个是谁,他不愿提起,他也装作不知。 “皇上过誉了,臣受之有愧!” 韩缜收敛了周身的戾气,说:“起身吧,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朕倒是不妨给你一次说服朕的机会。” 唐季惟:“谢皇上成全,臣必定不负重托!” 李昇请来了张巡之太医,太医院的院首,李昇是内廷总管,他亲自去请自然太医院怠慢不得了。 张巡之一把年纪了还在太医院供职,却因为养身得当精神极好,看了一下唐季惟的伤口,说:“不碍事,开点擦伤的药就行,唐大人记住勿要沾水即可!” “劳烦张太医走一趟了。”唐季惟被按住伤口说。 “老臣奉命而来,不麻烦不麻烦。”张巡之说。 唐季惟包扎好伤口,他脸色极白,那片红肿太显眼了,韩缜就让张巡之给他包上了。 李昇出门送太医,韩缜坐在上位大概是看到唐季惟可笑的样子脸色略微放松了一点,殿里的气氛也开始回暖。 “朕刚才批示折子,淮南地区今年雪灾,百姓的田地受损严重,明年大概又是要有灾情了。”韩缜说。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3 唐季惟敛眉,他可不认为韩缜是在向他讨取意见,自然是回说:“瑞雪兆丰年,兴许是皇上忧虑过重了。” 韩缜笑了一下,说:“唐卿不是惯会未雨绸缪吗?这次怎么又如此开怀了,朕倒是很不解!” 唐季惟没想到被安全的回答也被他调侃一番,自然在心里恼怒片刻,面色有些僵硬的回答说:“臣不知淮南地区情况如何,却知晓皇上得保重龙体,天下苍生都在仰仗您呢!” 韩缜点头,说:“马屁拍得不错,不过朕倒是不爱听。朕有意明年开春南下,唐卿随同吧!” 唐季惟抬头,对上韩缜幽深不见底的眸子,说:“皇上要南巡?” 韩缜心中韬略非凡,这样的局面自然是达不到他的要求的,不亲近民生就无法了解他们真正的需求,他必须亲自南下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此次盐案到让国库充盈了许多,春天一来,各地的官员必定是上报灾情,朕总得亲自去看看审查,好不容易挣回来的家产,不能被那些蛀虫给败光了。唐卿可愿意随侍?” 唐季惟点头,拱手说:“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臣自然是不会推脱的。只是不知皇上是微服出巡还是大张旗鼓的南下?” 韩缜狡黠一笑,许久没有过这样不稳重的表情了,他自己到没有觉得,倒是唐季惟被惊到了一下。 “两者皆要,朕准备带上太后,顾家的祖籍是淮南,想必她老人家多年未回去也是思乡情重的,朕这次就考虑周全了做个孝子!” 谁不知当年顾家落败,太后作为顾家的嫡女作壁上观让大厦倾倒,韩缜此举不正是膈应她么?见着宗庙和族人,她还能一副衣锦还乡情真意切的模样么! 唐季惟敷衍了一下,便没有再言。这个手段毒辣的姑母他不爱不恨,当年顾夫人嫁入顾家没少被她刻薄相待,虽然表面上顾贞观是因为是当年明诚皇后的亲侄儿所以被皇上爱屋及乌,钦点做皇子侍读,但是顾贞观并不喜爱这个脂粉气阴谋论的姑母,反倒是比较亲近当时身单力薄的大皇子。 大皇子登极,他们是两败俱伤,姑母失去了一个嫡长子,他则是命丧黄泉,站在对立的阵营的姑侄,谁都没有讨到好,谁都没有斗赢韩缜。 ==================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此章的盆友们,瑟瑟你们陪伴!蓝蓝爱乃们,么么哒~ ☆、42 唐季惟从书房告退,转身之间就碰上了四王爷韩既夏,已是寒冬,唐季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韩既夏只着一件翠绿单袍,看着与严冬的衰败景象极其不符。 “臣给王爷请安!”唐季惟拱手弯腰。 韩既夏抬了一下,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盯着唐季惟,说:“你给本王府里送来的那个小丫鬟很是得本王的意,不错不错!” 唐季惟无语,站直身子说:“那是托付给王爷照顾的,不是让他成为王爷您的通房丫头的。” 韩既夏作势一惊,呼声:“竟不是孝敬本王的!哼,那本王就只好把人撵出府了!” 唐季惟自然是不相信他的,但是表面功夫得做足,韩既夏跟前世自己所了解的漠然人物有些出入,倒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随意了。 “臣怎敢送女人给王爷,皇上知晓了定是要骂臣品性败坏难当大任了,王爷的女人何其多,臣就不添乱让王爷多费口粮了。” 韩既夏有些不明白唐季惟怎么找上他帮忙,但是门人来通报的时候也没有推拒,这下找到了机会了才开始发牢骚的说:“你是怎么想到把人托付给本王的?还是头次有人来找本王帮这等忙的,简直是拉低了本王的身份。听闻唐大人有嘱托,本王可是摩拳擦掌很是期盼呢,这可好了,扔了个青葱小丫头,找不到地方下嘴可真是麻烦!” 唐季惟看着韩既夏一副嫌弃无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便和韩既夏一起走到回廊的尽头,才说:“也是别人托到臣这里来了,臣人力单薄哪敢拍着胸脯承诺人家,熟识的人有权有势的只有王爷您一个,臣只好斗胆请王爷照拂了!” 韩既夏被捧得很是舒服,摇晃着脑袋,眯着狭长的双眼连连点头,他在朝堂上的朋友几乎没有,民间的风流才子或者有志之士倒是结交不少,唐季惟的为人处世他很是喜欢,也是自己亲自推荐给皇兄的,唐季惟现下是皇上面前当仁不让的红人,他也有与有荣焉哪! “好吧,本王看在你这一席情真意切的话上就帮你一次,那个小丫头本王还没有见过,刚才哄你玩儿来着。”韩既夏笑着说。 唐季惟自然是抱拳道谢,给足了韩既夏的面子,把他夸得云里雾里了之后才得以脱身回府。 陆原已经习了一上午的字了,手臂僵硬,手腕颤抖不已还是不肯放下,对他来说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机会是很难得的,他决不能辜负了唐季惟的青眼也不肯辜负了自己。 萧氏带着青衣,提着食盒朝着书房这边来,还未进屋就从窗棱那里窥到陆原站着皱眉聚精会神的写大字。 萧氏提裙推开了书房的门帘,叹息着说:“也不知道休息片刻,这熬坏了身子可损失大了!” 陆原笑着抬头,喊了一声:“干娘!” 萧氏让青衣把食盒搁在了圆桌上,走过去看了一眼垒成一摞的宣纸,满满当当的全是他今天上午的杰作。 萧氏随意拿出了一张举着看,陆原侧着头笑着看她。 “我是不懂你们的这种体那种体的,我老婆子看着觉着还不错,有点像大家风范!”萧氏点着头说。 陆原搁下笔,活动了一下脖子,说:“又麻烦干娘给我做吃的了,好香,今日做的是什么?” 萧氏走过去揭开食盒,说:“反正我闲来无事,有点事情做也打发时间,你既然给我喊一声干娘,我自然是要好好疼你这个乖儿子的!” 陆原坐下来,拿着勺子支着脑袋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说:“干娘没有去和小姐夫人们小聚么?我听哥哥说干娘近日很是忙碌,连他都被冷落了呢!” 萧氏拿着小碗给陆原盛了一碗皮蛋瘦肉香菇粥,说:“这个可不像是你哥会说出来的话,估计是张陵说的罢!咦,张陵去哪儿了?我有好一段时间都不曾见过他了。” 陆原呼着香喷喷的粥,皱着鼻子闻香气说:“没听哥哥提起,兴许是户部年底账目清算,他忙起来了吧!” 陆原心急的吃了一口,被烫得一激灵,滑入胃里很是暖和,笑眯眯的说:“冬天喝粥最好了,在家里我也喜欢喝娘亲做的粥,干娘做得更香些!” 萧氏嗔怪的说:“再好吃也慢些吃,烫了舌头可有你好受的!” 陆原笑着点头,像只倦怠的小鹿一般水漉漉的眼睛直盯着碗里的香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4 菇,迫不及待的吹了几口。 “夫人,爷回来了!”青衣站在旁边,看到掀开门帘进来的唐季惟说。 萧氏回身帮儿子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好熬粥了,你也吃点儿暖暖身子!” “娘的手艺自然是要捧场的。”唐季惟拍了拍衣服笑着说,看着陆原坐在圆桌上吃得不亦乐乎,又说:“习字了么?” “哎哟,怎么没写呀,都一上午了。你这个做先生的也要讲些人情,这么冷的天换做是我的话恨不得钻进被窝好好睡觉呢,小原很早就起身习字啦,你放心吧!”萧氏立马说。 唐季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说:“是吗?做学问就是要刻苦努力,娘您也不能太护短了!” 萧氏知道论学习之道,她是怎么也辩不过自己的儿子的,便也不说了,只是刚才想起了张陵,便问道张陵怎么不来了。 唐季惟神色一顿,手上的勺子也差点滑入碗中。 “这是怎么了?”萧氏看唐季惟的异常,立马就提着一颗心问道。 唐季惟怕吓到老娘,掂量着考虑,擦了一下嘴角说:“他负责把江王爷的灵柩送回封地,您该有好些日子都见不到他了。” 萧氏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放下心说:“你这个孩子说话怎么喜欢一惊一乍呢,你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张陵老实巴交的惹恼皇上被贬斥了呢!” 唐季惟沉默不语,继续专注自己碗里的那碗粥。 他没有想到多年未娶的江天一竟然会对张陵情深如许,即使男子嫁与男子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但是那些也不过是大户人家的男宠或者是娶不上老婆的庄稼汉子的作为,唐季惟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开开始重新对这一类人进行定义了,他以前的思想还是有些狭隘了,认为男子和男子之间必定是不能白头偕老荣辱与共的,可是江天一的做法的确是让他震惊了许久,也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在江天一找上他,让他在皇上面前极力推举张陵送他灵柩回京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猜测。江天一何时这么诚恳的对他相求,为了张陵,他也顾不得这样是不是合乎礼仪,是不是做得做不得了。 在情爱面前,太过理智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唐季惟虽未从未遇见可以倾心相付,非卿不娶的人,但是他还是愿意成全江天一的良苦用心的,况且他还留下了一个他庞大关系网的使用权。 皇上出于对人才配用使之发挥最大效用的考虑,一直很闲散的张陵便是当仁不让不二人选,唐季惟稍稍建议一下,韩缜就允了。 张陵虽百般不愿,但被蒙在鼓里的他还是愿意怀着一丝丝自己也不懂的情愫送这个王爷最后一程的,听说江陵地区极其富庶繁荣,他也正好可以去看看那个已经逝去的称霸治理这个山清水秀人才辈出的地方。 唐季惟虽然有些担心张陵被江天一算计得骨头也剩不了几根,但是,当江天一站在他面前很郑重的许下承诺时,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若有一日他让我放弃一切权势,隐居民间做一个小老百姓我也是愿意的,若是有一日我要造反,必定是他伤我至深,而我无力挽回了。” “季惟,你以后也会有陷入情爱不得自拔的那一天,到那天你便可以明白我的痛苦和我的欢喜。我希望你成全我和他一次,他是一只安于现状不肯向前爬的小乌龟,我便是要给建造一个更坚硬的壳让他一辈子都可以躲在里面无惧风雨。” “这一辈子非他不可,我也无力反抗现实。我狠辣了多年,却没有算到自己会栽在这么一个连阴谋阳谋都分不清的小呆瓜身上,我是认命了,只是不知他会不会与我情意想通。” 唐季惟知道,这便是江天一的承诺了。张陵能不能爱上江天一唐季惟也不知道,他既希望张陵能够和江天一琴瑟和谐,又希望张陵不要步入这个深渊,毕竟,世俗和人言并不是那么好抗争的。 唐季惟做不了这种关乎一生的判断,便只有视而不见的交付给江天一自己来努力,若君心似他心,那他也无话可说。若最后张陵独自而归,他也是会怀着最大的祝福和期盼迎他回京的。 江氏一案以江天一服毒身亡而了结,在朝余党连根拔起,这也是江天一送给唐季惟的功绩,史官自然是在功劳簿上给唐季惟记上大功一件的。盐案也在唐德的供词和徐正的雷霆手段之下被最终定案,丞相亲自书了奏折上达天听。 此案中,据丞相呈上来的奏折上言,榜眼李徽礼也大大小小的功劳立了不少,亲自带兵剿灭了盐贩的巢穴,挨家挨户的逮捕了涉案的大户商家,一时民间对此大快人心,对李徽礼关注的眼光也渐渐多了起来,似乎这位榜眼也开始发挥他的功力,和屡次立功的状元爷一比高下了。 韩缜对于李徽礼带兵这件事充作不闻,即使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编撰,兵是哪里来的尚且不论,一个文官深入虎穴挥刀杀敌也是一个不小的疑点。 韩缜和丞相都明白后面是谁在起作用,自然是心知肚明不必点破的,要是韩缜提出疑问便会有千千万万个解释在等着他,他倒是懒得花这个时间来听这些废话,既然有人愿意当出头鸟,他也自然是笑纳的。 ======================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共同抵制盗文!感谢你们的陪伴,阿门!我们同在!【耶稣上帝么么哒~ ☆、43 没过几日,唐季惟在勤政殿和皇上密商南巡之事的时候,李昇突然来报,说太后往这边来,好像还带着两位公主。 韩缜皱眉,很是不耐烦的扔下了笔,唐季惟动手把刚才在宣纸上画的路线图扔进了旁边的炉龛。 “南巡的具体安排朕会交给礼部商议,等礼部商议好具体的事宜之后唐卿便可根据大的路线图划出微服出巡的线路了,朕算是把命给交付于你了,千万别让朕失望啊!”韩缜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唐季惟的身形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唐季惟自然是拱手承下了,对于韩缜若有若无的暗示,他几乎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视而不见,有时候自乱阵脚才是败敌之关键。 “若无要事,臣先告退了!”唐季惟说。 韩缜摇头,留下他说:“太后看有外臣在此便也不会怎么刁难与朕,唐卿只管安心坐在此便可。” 唐季惟身形一顿,本该撤回的步子也收回来,安安稳稳的坐在了一侧,韩缜的行事他越来越不可捉摸,接触得多一点他也可把握他的节奏,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韩缜了解顾贞观所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他,他也要送还给他,礼尚往来嘛! “太后娘娘到,玉成公主到,阳成公主到!” 唐季惟立马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5 起身下跪,“微臣给太后请安,给两位公主请安!” 太后瞥了他一眼,模样倒是清秀,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身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像是人前人后传得那么的神乎其神。 “唐大人免礼罢,哀家也是第一次看到真人呢!”太后伸手被身边的丫鬟扶着坐了上位。 “儿臣见过母后!”韩缜起身弯腰。 太后笑着说:“皇帝不必多礼,都是母子如此太见外了!” “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万安!”玉成公主和阳成公主也恭敬的施礼。 “起来吧!”韩缜抬手。 唐季惟坐在左侧,两位公主都是和太后坐在一侧,皇上和太后分坐在塌上各自一方。 唐季惟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太后身边那个清秀佳人,唐宓抬头和唐季惟眼神相撞,自然是惭愧的匆忙低下头。连一心一意打扮好的妆容也不敢抬起来示与皇帝了。 唐季惟收回了目光,沉默的坐在一旁听着皇上和太后打太极。 “皇帝呀,哀家最近给玉成看了一位驸马,不知皇帝意下如何,今日特来听听皇帝的意见的。 ”太后端庄自持,面色上到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在宫中沉浮数十载,谁也不是善茬。 皇帝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押了一口茶说:“哦?皇妹看上谁家的公子了,朕一定指婚!” 玉成看起来很是满意的样子,带着女儿的娇羞和公主的稳沉,自然是不肯自己作答的。 太后说:“今科榜眼郎李徽礼,皇帝可有印象?” 韩缜眼睛了浮现出幽深的光泽,一闪即过,近在咫尺的太后未曾看到,不想被唐季惟窥了个正着。 “朕自然是知道的,在此次盐案上立功不少,朕还准备提升嘉奖。”韩缜笑着说,又对着玉成公主说:“李徽礼家世并不合你匹配,你也愿嫁吗?” 玉成像是生怕皇帝不同意一般,立刻施施然上前,轻轻的弯腰施礼说:“皇兄有所不知,安远侯才不久认了他为义子,现在也算是侯府的公子了,和臣妹并无家世不合一说。皇兄明鉴!” 唐季惟在心里暗笑玉成公主还是如此的兜不住事儿,安远侯认李徽礼做义子皇帝必定是一早得知了的,还用她来宣告一遍? 玉成表面上看是稳沉得当庄重得体的,实则上心思谋略都比不上孝和公主韩鸢,怪不得先帝在世的时候就韩鸢一人得了个极好的封号和夫君,也怨不得先帝偏心了。 这宫里的女人一旦丧失了竞争对手就容易变得倦怠,变得轻敌。想必韩缜整日在后宫也不得无聊吧,这里你方唱罢我登场,好戏一出接着一处呢! “哦?朕倒是孤陋寡闻了,何时的事情了,安远侯并未上报,朕倒是消息不灵通了。”韩缜惊讶的挑眉,不解的说。 太后也坐不住了,韩缜这般就是不承认李徽礼的身份,那玉成可不能真嫁一个低贱商贾之家呀。 “真是如此那也是安远侯太不当心了,兹事体大怎么能忘了拟个折子上报皇帝呢!哀家看平素安远侯也不像是这么糊涂的人哪,肯定是近日忙着盐案忘记了罢,皇帝切勿责怪!” 唐季惟在心里闷笑,盐案交与刑部何时与安远侯扯上关系了?这可真是不打自招了。 韩缜也发此问,说:“这盐案是朕吩咐给刑部侦办的,何时安远侯也掺杂其中了?” 阳成在心里把母后和姐姐嫌弃了个遍,如此低级的错误在敢在皇兄面前犯?安远侯虽然握着一部分兵马,但是没有皇帝的手令并不得调动,李徽礼此次带兵破案便是借了侯爷的兵马,这一条私自动用军队的罪过批下来就不得了了,还谈什么婚事呢! 太后脸色不好看了,觉得皇帝就是在跟她作对,皇帝越是阻挠玉成和李徽礼的婚事,太后觉得越是蹊跷就越觉得李徽礼此人有大用,便脸色不虞的开始步步紧逼了。 “皇帝非要抓住这一个小错不放么?安远侯也是为皇帝分忧,皇帝也该褒奖才是,怎么反而要问罪呢!如此这般皇家的气度何在?皇帝恩德何以体现?” 韩缜敛了笑意收了神色,说:“朕到不知母后对侯爷如此照拂,安远侯私自动用军队,朕还未问罪就请了母后来求情了?” 太后被气得几乎要一个倒仰给晕过去了,脸上表情很是不忿,拍着桌子说:“说到底皇帝就是同意徽礼和玉成的婚事罢了,哀家算是瞧清楚了!” 韩缜未做表示,坐着沉静如水一言不发。 玉成见状有些着急了,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哀戚戚的说:“皇兄,臣妹年华不再,好不易看中了一个德才兼备的如意郎君皇兄也要阻拦吗?臣妹知道以前嫁错了人信错了佛,可这也不是臣妹能一力承担的事情,臣妹已经设法补救了,前夫章渊的罪行罪证也是由臣妹一一交给刑部办理的,这也不能抵消臣妹以往犯下的过错吗!” 韩缜皱着眉说:“你先起来罢,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玉成执意不肯起,倔强的跪在地上说:“若皇兄不成全,臣妹绝不肯起!” 唐季惟旁观着这一幕的再现,当年玉成也是这样,还是十六岁的时候便这样跪倒在先帝的面前,哭着求着要嫁给章渊。 何其讽刺,两次都所托非人! 韩缜懒得和这样是非不明的女子打交道,即使他们身上流着相似的一半血液,他也不是很耐烦。 “阳成,去把你二皇姐扶起来!”太后也有点不虞的说。 阳成觉得很丢脸,但也走过去暗地里掐着她二皇姐的腰把人给扶起来了,她纵然觉得丢脸,却也无法。 “皇兄,您就答应了臣妹吧!”玉成留着泪哀求着说,描摹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一片。 韩缜侧身对着太后说:“前朝大好男儿多的是,母后为何要挑个德才都不是上佳的人做女婿呢?论家世人品他都不是上乘之选。” 太后听着皇帝还算中肯的话,心里便舒服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再咄咄逼人,叹息着说:“玉成已经是二嫁之人,所选之人必定是不能太过随性,哀家也就看着徽礼那个孩子还算是勤勤勉勉的,家世嘛,安远侯认了他做义子也不算和玉成相差过远,哀家也就允了。” 韩缜说:“自然母后和皇妹都执意如此,朕也不好相劝了。那就让内务府商定个日子,母后多辛苦操劳些,朕就来拟旨赐婚了!” 太后面色大喜,玉成也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说:“多谢皇兄成全!” “玉成,朕有言在先了,你是皇家公主嫁出去也是代表皇家的颜面,若有让朕再听到仗势欺凌府里众人或者是普通百姓的话,朕可就要把你召回来让你习好《女则》《女诫》再出宫门了!”韩缜看着玉成,严肃正经的说。 玉成有些觉得难堪,特别是在外臣的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6 面前还如此叮嘱她,让她觉得皇上有意要落她的颜面,便没有先前那么欢喜了,只得再规规矩矩的磕头认教了。 太后看了一眼唐季惟,觉得样貌的确是生了一副风流倜傥,周身的气度风华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即使在皇宫这样的地方,还能进退有度淡然处之,更是不易了。心里虽然赞赏,但是也觉得玉成是配不上他的,一看他就是不受人拿捏的人,太后即使遗憾,也没有觉得后悔,反正日子还长着,有她和安远侯府在后面给李徽礼撑腰,何愁没有压过唐季惟一头的时候呢! “既然皇帝还有政务,哀家就不打扰了。”太后站起来说。 唐宓立马上前扶着太后,眼光却是不敢往唐季惟这边看的。 “儿臣不送了,母后慢走!” “臣恭送太后娘娘,恭送两位公主!” 唐季惟起身,太后带着两位公主已经出了殿门了。韩缜回身,悠闲的品着茶,心情似乎不错。 “皇上,还要继续商议南巡诸事吗?”唐季惟问。 韩缜放下茶杯,揉了揉额角,说:“今日就算了,唐卿也累了,朕批阅奏折也觉得精神不济了许多,近日事情太多弦崩得太紧,有些疲惫了。” 唐季惟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一个强大的对手可以让他斗志十足,但是在一个露出柔软一面的对手面前,他只觉得有些许的哀伤,像是看到了往后的结果,两败俱伤。 “安远侯私自调动军队的事情既然太后提出来了,朕也不能充作不知了,李昇,磨墨。罚俸禁足,朕也算是网开一面了,若有再犯比不轻饶了去!”韩缜起身,沾着笔墨的笔头挥洒自如写下圣旨。 “朕记得皇姐出嫁的时候倒是很风光利落,哪有今日的诸多考虑呢!玉成太不争气了,皇家的公主何时落到如此田地了。”韩缜一边写着一边感叹似的说。 唐季惟也记得韩鸢出嫁时的情景,十里红妆,送嫁之人和一百二十六全抬嫁妆绵延了京城的道路,也算是那时风头极盛的婚嫁了,知道今日还为人津津乐道。 韩鸢何其聪明,嫁作商人妇多年却琴瑟和鸣恩爱如初,先帝纵容心疼长女远嫁苏杭,却也不得不承认韩鸢的眼光卓绝。 都言商人重利轻别离,韩鸢却经营得一手好姻缘,夫君对她呵护有加,苏杭一片的百姓也谈论起孝和长公主称颂有加爱戴非常。 唐季惟不知不觉的就和了一句:“长公主有男儿风采不拘小节,自是笼络得了夫君的心的。” 韩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疑团更大,却也没有直言。默默的观察了他许久,那种熟悉的感觉几乎要和记忆中的人重合,让他越来越不解。奇异的事件民间数不胜数,他到很愿意相信那些传说,可那毕竟也只是传说。他更需要自己去判断,去寻找他和记忆力的那些重合点,来证明这到底是不是仅仅属于自己的臆想。 =======================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了~撒花花~大家都看到了嘛? 蓝蓝萌软妹纸们,偶爱乃们,谢谢你们愿意追文到底! 本攻的辛勤耕作禁止盗文!禁止转载【耶稣再现! ☆、44 今年的春节特别有年味儿,距离除夕还有几天的时候,街上早已经气氛浓厚喜气洋洋了,来来往往置办年货的人摩肩接踵。 恰逢太平盛世,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了,就不再只是基于温饱了,各种各样的消遣节目也层出不穷,这几天一出门,熟人打招呼也必定是声音大了几分,年尾了,大家的荷包鼓起来了,说话也有了底气。 除夕之夜,皇上下令在开元殿宴请众臣,太后则是携沈贵妃在御庭园宴请众位皇室女眷和有诰命在身的朝廷命妇。 萧氏一接到消息,立马就忙开了,捯饬了一天,把众人忙得人仰马翻脚不沾地。唐季惟已经准备得当要出发了,正手腕处搭着披风往花厅走来,路过萧氏的院子的时候就听见了叽叽喳喳的声响,唐季惟停住步子回头看了一下。 萧氏从院子里面走出来,深蓝色的襦裙陪着繁琐的诰命服,头上的玉钗晶莹剔透步步生辉,萧氏搭着青衣的手略有些紧张的走出来,看见唐季惟杵在那儿,有些担心了。 “幺儿哪,娘这样得体不?会不会给你丢脸呀?我在心口怎么总感觉慌慌的呀!”萧氏抚着心口幽幽的说,脸上的神情全然不见平时嬉笑怒骂的直爽,看起来到有点二八女子头次出门时的顾虑羞涩之态。 唐季惟伸手把她扶了过来,侧身站在她旁边,那眼角细密的纹路就印入他的眼中,脸上略微松弛的皮肤也证明了他挽着的这位妇人年华早已不再。 “娘好看着呢,进宫用顿膳食而已,娘不必过于紧张了。儿子看您这样就已经很端庄得体了。”唐季惟笑着安慰她说,“太后也不会挨着问答,您只需要泯然众人即可。”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些出风头的活儿是在不是我能拿捏得当的,几次侯府呀小姐们的宴会都是斗过来斗过去的,我看着就累得慌。”萧氏皱着眉不解的说。 唐季惟了然的说:“您只需要埋头用膳就好了,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就不必费心理会了,娘您还年轻着呢,别被那些脏东西给扰乱了心神,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即使知道唐季惟是在宽慰自己,萧氏还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点头应了一声满意的拍了拍唐季惟的手,一起出了院门。 唐季惟有种酸涩之感,不知他的娘亲也是不是已经这样容颜慢慢的老去,可是他这个不孝子还在这里不知所谓的寻找报复的最佳时机,他看见萧氏对于自己儿子的疼爱和骄傲,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是如此站在他的面前为他整理着装,满脸微笑的目送他上朝。唐季惟的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堵住了胸口一般,喘不过气来了。 进宫的路上略有些拥挤,街上欢庆的人太多了,堵住了官道,唐季惟他们不得不绕道而行。 “娘,您冷不冷?”唐季惟看见萧氏嘴唇有些颤抖,便知心的问道。 萧氏捏紧了衣摆,忧虑的回头看着唐季惟说:“哪里是冷的呀,是紧张啊!我这心啊从昨晚开始就扑通扑通的跳着没停过,这进宫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瞎眼和尚完全摸不到庙门啊!” 唐季惟也不得不笑了起来,萧氏太过直白,他还未听过如此恰当的比喻,俊颜上立刻就浮上了一层笑意。 轿子里伺候的青衣也笑着转过了头,悄悄的掀开了帘子一个细缝,想看看外面的景象。 “啊!”一丝白光晃花了青衣的眼睛,而待青衣回过神再看过去时,立马惊呼出声。 唐季惟立刻看向她,说:“怎么了?” 青衣指着外面颤抖不已,唐季惟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7 莫名,向前倾过去掀开帘子的一角。 屋顶上穿梭不停的黑衣影子持着白晃晃的大刀,弓着身子踩着瓦片快速的变换着,下面的人群丝毫未觉的继续狂欢着。交错变化的队形让唐季惟立马就做出了判断,平常老百姓怎么可能有这等仇敌。这不断交行的影子势必是针对他们这辆马车而来的。 追杀的人想必是在追着唐季惟他们这辆马车寻找下手的时机,这条街上的人还很多,估计是在等钻入巷子之后再动手,唐季惟快速粗略估计了一下,大约有二十几人之多。 唐季惟立马放下了帘子,稳定了心神。萧氏不解的看向他们两人,说:“怎么回事?” “夫人,有刺客!”青衣恐惧的煞白了一张脸。 萧氏惊呼,一手捂住了嘴,惊慌的看向了唐季惟,说:“幺儿啊,我家得罪了什么人么?” 唐季惟呼了一口气,脑子里面的想法不断的跳跃寻找生路,听着萧氏的话握了握萧氏的手说:“娘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您!” 萧氏捏着手绢捶打了他几下,怒气横生的压低嗓子说:“我这一把年纪了还怕他们不成?我这是担心你,你才多年轻,以后的路子还长着呢,我这个老太婆死不死的当怎么讲!” 唐季惟眼眶微微红了一下,控制自己的心神,捏着拳头说:“娘,现在他们趁着人群还很密集不敢下手,现在离皇宫还有好条街,路上都是非常清冷的街区,我们一定要在这里摆脱他们才行!” “你有什么办法?”萧氏听着唐季惟这么冷静的分析,也渐渐的稳住了心神。 唐季惟一行人只有马夫和一起坐在外面的叶生,加上里面的是三人也不过是五个人而已,其中还有两人是手无寸铁的妇人丫鬟,绝对不是他们二十几人的对手,要想制胜必定得靠策略了。 唐季惟快速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默默的记住了街上的路况和店面的分布,在心里粗粗估算了一下。房顶上的黑衣人在除夕夜这么繁盛的时刻动手肯定也是早有预谋的,敢露出身来铁定也是想着人群极多谁又注意得到呢,唐季惟一行人更是在闹市里挤来挤去根本无暇顾及,现在走了稍微清冷的街道,也没来得及隐蔽才让青衣瞧见了他们。 现在是谁要对他动手他也不清楚,可也来不及追究了。他想到上次江天一给他留下的东西,立马生出了一条计策。 “娘,等会儿我让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您就拿着这个东西塞在袖子里,径自走到对面的成衣铺就行,然后把这个给他们的掌柜的,记住,一定要交给掌柜的,您就说拿东西的人在马车里,让他们调几个人跟着马车!”唐季惟对着萧氏说。 萧氏听得云里雾里的,虽然不明白这样做有何用,但是唐季惟嘱咐的她还是记住了的,便说:“这样可行么?” “铺子里有我的故交,您这样说把东西给他,他必定是会帮忙的。”唐季惟说。 青衣在一旁担忧的说:“停下车子之后那些刺客不会下手么?万一对着老夫人下手怎么办?” 唐季惟肯定的说:“等会儿你们下去就按着我说的做,尽量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若是被他们发现就不要回来了,躲在铺子里就好!” 萧氏摇头,虽然冷静下来,但是一向小众没有接触过这样阵仗的她,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汗,目光坚定地看向唐季惟说:“我相信我儿,就这样办吧!” 唐季惟盯准了时机,青衣立刻对着外面的马夫说:“停下车,夫人想买一些东西!” 马车停了之后,萧氏带着青衣大摇大摆的就下了车,并装作像是一副很淡定雍容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裙子,带着笑意就往人群中走去了。 唐季惟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萧氏带着青衣走入了人群,继而进了店铺,松了一口气,立马就吩咐叶生驾车离开。 叶生疑惑的问:“不等夫人了吗” 唐季惟一把就把他拉进了马车,叶生一个倒仰就翻身进了马车里面,马夫听唐季惟的话立马就催马驾车了。 “外面有二十几人的刺客,你现在听我说,娘亲和青衣已经下去了,我可保证他们无虞,现在关键就是保证我们的安全,我吩咐你去做你就照我说的去做便可!”唐季惟面色沉静如水,丝毫不像是被二十几个刺客要挟生命岌岌可危的人。 叶生被他感染,起初听到有刺客时提着一颗心,听闻夫人和青衣会安然无恙之后就只是单纯的忧心忡忡的看着唐季惟了,唐季惟的吩咐他自然是会毫不犹豫的执行的,立马就点头答应了。 “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唐季惟笑了一下,白皙沉稳的面容上唯有眼睛沾染了笑意,唇角微微提起,身着官袍的本该威严的样子,也因为体型瘦弱而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倒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脱俗之姿。 叶生一时看花了眼,摇了摇头赶出了脑子里不相关的内容,专心听唐季惟讲了起来。 “兵部的衙门就在前面一条街上,等会儿我会让马车从那里穿过去,刺客人数众多我们决不能硬拼,等我号令时,你就看好时机尽量把带着的火种点燃我的披风扔进院子里去,我让马夫驾车冲进大门,你借势躲起来就好了。” 叶生:“躲起来?爷,我躲起来了您怎么办?我要保护您哪!” 唐季惟笑得很是意味深长,用手支着下巴摩擦两下说:“爷敢喊你走自然是有后招的,我要借火而遁,到时候兵部着火定然是很多官兵要倾巢而出,你就赶快跑到刚才停车的地方去找夫人和青衣,你们只要一起躲在铺子里等我来接你们就好!” “铺子一定安全吗?那些刺客会不会刚才就留人埋伏在那里了?夫人她们会不会有危险?”叶生担忧的说。 唐季惟说:“时间来不及了,你尽快回去通知我娘让她放心,躲好,保护好自己,没有我的信号千万不要出来,知道么?” 叶生感觉使命沉重,立马坚定万分的点头,面容肃穆的说:“爷,您要保护好自己,夫人要是知道奴才把您舍下让您有威胁,肯定也是饶不了奴才的!” 唐季惟微笑着点头,眼里的光华更甚,这和多年前多么的相似,而他又要故技重施了,将好戏再次搬上台面上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下午还有一更! 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有问题我会出来答疑解惑的! 射射你们的支持,高氵朝慢慢来了,大家拭目以待吧,o(n_n)o! 另:祝大家中秋快乐! ☆☆ ☆☆ ☆☆ ☆☆ ★★   ★    ★★ ☆☆  祝你快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8 乐!  ☆☆ ★★        ★★ ☆☆       ☆☆ ★★     ★★ ☆☆   ☆☆ ★★ ★★ ☆☆ 月饼要记得吃,要圆圆满满!蓝蓝和室友们早几天前就吃了好多了,五仁什么的就忽略掉吧~最爱莲蓉蛋黄和牛肉!哈哈,吃货减肥是不可能滴~ ☆、45 马夫驾着马车拐入兵部大街的片刻,房顶上的黑影相互诧异有所察觉,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到底动不动手之时,就见兵部内衙里红光乍起,为首之人立马做出判断,欲借着火势解决掉马车里面人的。 唐季惟掀开帘子向后看去,刀光划过他的脸上,眼神里的镇定分毫未减,看着叶生纵身一跃就隐没在了草丛堆里,唐季惟才命令马夫转弯。 唐季惟从车里垫子下面摸出一把匕首,掀开车帘坐到车辕上,看着地面上越来越近的身影和不断浓厚的杀气,生死瞬间,唐季惟狠心着一把将匕首戳入了马臀上。 马儿仰头哀嚎惊呼,愤怒的一下子拖着马车直奔前方的红木大门,哒哒的马蹄声像是敲响了生与死之间的倒计时,唐季惟伸手拉着马夫一同滚入了车厢内,马儿嘶吼着向前跑去。 在房顶上的头目看着马儿受惊失去控制,立马命令弓箭准备,沾着毒液的箭头数箭齐发直直的向着马车内射去。 几个黑衣人纵身跳入马车的前面,企图拦截马车。没有想到,马儿受惊之后,看着明晃晃的白刀更是嘶吼愤怒,使劲全力冲开了刺客摆布好的阵型,后面的黑衣人一时不察吓得连连后退。 马车里面不断有箭射入其中,窗沿上布满了箭头,带着十足的冰冷和必须要了他们命的决然。 “爷,您没事吧?”马夫扑在唐季惟的身上,躲避着射来的利箭。 唐季惟摇头,马车越过石梯,一个陡然,唐季惟和马夫被撞开,一时没有找到避让的死角,一柄沾染剧毒的利箭嗖嗖而来就直插入了唐季惟腰腹。 正在这时,兵部里面的大门打开,一群训练整齐手持武器的士兵齐刷刷的从里面跑出来。马车眼看着一下子就冲入了他们之间的空隙,训练得当的士兵立马就侧身闪开,中尉举着刀命令一个高壮一点的士兵立马关了大门,计划来一个瓮中捉鳖。 外面的黑衣人不停的射杀着马和马车里面的人,眼看着他们进入了兵部的范围之内,头目举着手势收队,留下一个小队飞身进入了兵部的墙内,匍匐在刀枪密集的外衙的练功场地。 一个异于其他士兵军服的人走过来,甩过兵器扔在了旁边士兵的手上,马儿已经被制服起来,低吼着想摆脱身上的伤痛。 “报告中尉大人,院子里面的火已经被扑灭,没有人员伤亡,损失十几柄兵器和若干军服!”一个花着脸像是焦炭一样的士兵前来报告。 被喊作中尉的人点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 “里面是何人,快快出来受缚,纵火之罪不可饶恕,现在从里面走出来还可从轻惩处!”中尉黑着脸说。 马夫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沾染着血,磕磕巴巴的说:“救救我家大人,箭头有毒,快救命啊!” 中尉听着他喊大人,拿了旁边的火把照亮了马车,这一看的确不是寻常商户家的车驾,赶快举着火把跳上马车上前撩开了帘子。 唐季惟被火光亮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用手遮住了眼睛,说:“我是唐季惟,敢问阁下是谁?” 中尉看见唐季惟,脸色大变,立马把火把扔给旁边的人,弯腰进了马车,一把就把唐季惟给抱了出来。 “大人不认识在下,在下到是对大人神交已久。大人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只能在府衙里歇下了,来人!快去请大夫!”中尉吼了一嗓子说。 立马有人出列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中尉不放心,又点了几个去请大夫,唐季惟的腰腹流出的血是黑色,足以证明箭头有毒,这毒液看着不一般,寻常大夫恐怕是救不了的。 中尉抱着已经中毒颇深,神色涣散的唐季惟进了府衙的内厅,士兵们都不是一般的下人,赶紧麻利的动手,热水的热水,拧帕子的拧帕子,干净的布条被撕成一片片的规规矩矩的挂在了旁边的架子上。 马夫见大家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爷被他们抱走他也没有插足的余地,看着旁边流血过多直打摆子的马匹,他才一拍脑门,赶快为马儿止血。 “我会给马治病,交给我吧!”一个士兵跑过来看着已经气虚颇弱的马儿说。 马夫感激得连连道谢,这马儿从他进了状元府就一直跟在他在身边,如今为了救他们被重伤得如此虚弱,他心里也有不好受得很,立马就忙前忙后的给那位小士兵打下手了。 宫里的盛宴快开始了,百官都到场了,开元殿里的烛火一一被点亮,整个大殿一片透亮犹如白昼,穿梭在宴席间的太监宫女来往着布置席间的瓜果膳食。 大臣们和熟识交好的纷纷谈论着国事,丞相和太师面前都是围着一大片人,在这种场合攀谈几句谁也不会说你失节抱大腿,一向喜欢和唐季惟论调几句的太师也忙乎着与各位同僚回礼,竟没有注意到筵席快要开始了,而一向准点的唐季惟却还没有出现。 “皇上驾到!”一位太监站在最外面的殿门高声通报。传入里面的时候就是一声接着一声通报而来,站在各出小门的数位太监也都尽职的亮嗓。 百官纷纷归位,齐齐下跪,一排排的大臣磕头高呼万岁。 韩缜从勤政殿来,今年上报的雪灾和洪灾基本都在控制范围之内,一向冷漠自持的韩缜也因此面色好了几分,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疾步走进了大殿。 皇上身后的太监宫女纷纷提灯而来,数十位太监宫女随侍在侧,龙威毕现,皇上的阵势也的确不容群臣忽视。 韩缜坐上龙椅,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笑着说:“平身吧,除夕佳节普天同庆,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同僚,大家开怀同乐即可!” “谢皇上赐宴,臣等不胜荣幸!” 韩缜挥手免礼,李昇站在旁侧,拂尘一挥,朗声说道:“皇上有旨,今年在座的各位大人对于朝廷社稷均有大大小小的贡献,圣上恩赐,众位大臣的族中若有与太子殿下年龄相仿的子嗣,无论嫡庶皆可通过考试入宫陪读,钦此!” 百官震惊,惊讶之余又喜不自胜,又轰轰烈烈的拜倒跪谢。 对于族中有和太子同岁的子嗣的官员来说,能和储君打好关系对于以后家族的发展是极大的帮助,太子在年幼时的玩伴,以后登基,必定是厚重相待,往后的前程似锦自然是不必说,能说上话才是极大的荣耀和利益。 对于皇帝的这一道恩旨,众位大臣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69 又惊又喜。而众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太子太傅,唐季惟。以前和唐季惟关系不好或者冷淡的都想要在此时弥补一番,让族中子弟得师傅欢心也可随侍在太子殿□侧久一点,而转头看向唐季惟的官员都发现,那是席间唯一的空位,皇家赐宴,而唐季惟并未到场。 韩缜也发现了唐季惟并未出现,开着玩笑说:“想必是雪天路滑,唐卿身子单薄不宜快行罢,李昇,你出去迎迎!” 李昇受意,立马退下从后面匆匆出了殿门。 百官面面相觑,对于唐季惟的恩宠既是嫉妒又是扼腕,李昇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平时跟他并不能说上几句话,而这时,他却要亲自去迎唐季惟,这恐怕也是佞臣的宠幸优渥吧,在场的大臣在心里腹诽,却不敢再面上泄露思绪半分。皇上眼力极狠,说不定就洞穿了你的想法。 韩缜即使不满唐季惟姗姗来迟,却也不得不为他圆场。他正是用人之际,唐季惟合乎他的一切苛刻要求和内心不明不白的渴望,他心里的特殊情感是不愿意看到他受到谏议大夫的上书责难的。 唐季惟的意识越来越稀薄,他几乎感觉不到在他腰腹游移的大夫的双手,眼前的人影儿也越来越模糊,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要死了,但是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是种解脱,是连在梦中都在想着报仇想着对于父母愧疚的解脱,他已经很累了,他根本不适合这种苦心孤诣的谋划,他好累。 “大人,大人,您醒醒!”中尉在旁边摇晃着他的身子,心急的呼喊着他。 大夫摇头,对着身着军服却沾染一片黑血的中尉说:“草民医术不精,怕是治不好这位大人了。” 中尉握着唐季惟的手,看着他苍白如玉的脸颊,心里砰砰乱跳,听着大夫的话,惊心的大声说:“再换一位大夫!” 下面的士兵擦着冷汗上前,说:“中尉,已经没有大夫了,大家请的大夫们都在这里了。” 中尉心里咯噔一下就慌了,拉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位士兵说:“快去传我的话,把杨府的大夫全部请过来!” 被拉住的士兵点头之后就撒腿往外面跑,跑到雪地的时候还滑了一跤。 隐没在外衙的黑衣人看到如此情景,嘴角勾起笑意,满意的对着同行的人说:“撤!” 那名中尉并不是一般的将领,他乃是宣平公杨钟桥的嫡次子杨恭林,宣平公和先帝的大哥结亲,也就是现在已过花甲的西辽王,宣平公娶了西辽王的嫡长女昭和郡主韩贤茹而生下了二子一女,长子杨恭亲娶户部尚书嫡女江郁为妻,诞下一子。而嫡次子杨恭林则投身军队,靠着自己的军功一步一步的成长为现在的中尉,脱离了家族的庇护,在军中这么规矩森严的地方,才行弱冠之礼的杨恭林能做到如此,也不得不承认他本人的才能非凡。 李昇带着人都走到宫门了也没有发现唐季惟的影踪,宫门的侍卫见着皇上的亲随在此,立马就见礼一番。 “看到唐大人的车驾了吗?也不知是不是和大人走错过了。”李昇说。 宫门口的侍卫长立马回答说:“今日唐大人的车驾并未从此过,是不是从其他的宫门进宫了?” 李昇皱眉看了他一眼,他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想从哪里进就从哪里进?这纷纷扰扰的流言李昇也听过一二,不免为唐季惟抱屈,堂堂正正的国之栋梁被污蔑成皇上的榻上娈宠,怎么不让人生气。 侍卫长看着李昇的神情慌忙的低下头,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补救:“在下派人在宫门附近搜寻一番可好?” 李昇点头,说:“沿着大人进宫的路子找过去,别是遇见什么危险了才是!” “是,在下立马去办!”侍卫长精神抖擞的回答,立马派兵开始搜寻。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起来的有些晚了就更晚了,大家不介意撒~ 蓝蓝要粗去解决晚饭了,大家慢慢看~欢迎留评哦~(⊙o⊙) ☆、46 京城北边的一座侯门府邸,前院灯光稀薄微弱,后院的住所之处倒是一片灯火通明。这是安远侯的府邸,他近日称病已久,皇上念及他岁数渐长便免去了他今日的入宫赴宴。 内宅里,一位着黑色锦袍的男子端坐在主位,看着威严十足红光满面,丝毫没有上表当中的卧病在床的病态,反而是听了属下的报告以后,心满意足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旁坐着的夫人,身穿锦缎华服,周身环佩铃铛摇摇坠坠,两手交握端庄姿态示于人前。 “老爷,这样做真无大碍么?”待黑衣人退下之后,安远侯夫人明珠有些担心的问道。 明珠扶了一下鬓角,示意丫鬟给侯爷的茶杯里添茶,继而抚着细嫩的手指说:“他是如今皇上最器重的年轻一辈的领头之人,如今死在了我们府里的暗卫手下,皇上势必是会严查的,到时候可怎么脱身才好啊?” 安远侯啄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不屑的说:“本侯是在清君侧,他唐季惟不过是靠着床上的本领哄得皇上欢心,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领着芝麻大的案子去立功。皇上现在是圣心被蒙蔽,被小小的娈宠给哄得团团转,早晚有一天也是会处置他的,你慌什么!” 安远侯夫人明珠年轻之时也是名动一方的大家之女,是当今太师次女,在太师还是右仆射的时候就许给了一心求娶的安远侯魏志林,如今生了四个女儿,竟无一男丁,难免有些失意了。 明珠风韵犹存,受太师教导也是颇有政治眼光的,此时叹着气说:“侯爷要为义子铺路也不必如此极端,妾身看那个状元爷也不是献媚邀宠之人,何必痛下杀手!” 安远侯冷下脸,看了一眼明珠,说:“徽礼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是一眼看得出的,有唐季惟在一天他就别想有出头之日,侯府子嗣凋零,若再无男丁恐怕本侯的爵位就要在百年之后被收回了。李徽礼虽然不是千古奇才,但重在狠得下心,有大抱负。且大师也算过了,他命中无子是孤星之命,我们认了他才可以给府里带来男丁,这都是命啊!” 谈及府里多年无子明珠也黯然神伤了,即使她在嫁入侯府之后百般求全为安远侯纳了几房妾室,但不知是怎么回事,府里一连四个小姐,硬是没有一个男婴。府里找过风水大师也请名医看过女子的体征,都没有问。现在寺里的大师又说要找一个命中无子孤星之命的人认作义子,才能给府里带来香火之气,如此这般,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出。 李徽礼在宴席上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安远侯的计划他是早就知晓并且默认了的,唐季惟锋芒太甚必须除掉,他本该也是受人追捧,蒙受皇上器重之人,就因为半路杀出一个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0 唐季惟,先在殿试让他屈居其后也就够恼恨扼腕了,现如今连为官的这些时日也竟不如他,李徽礼心里是既是恼怒又有憋屈。想着但愿安远侯的计划能一举成功,拔掉这颗眼中钉,他以后的官路也就顺畅平坦许多了。 已经酒酣耳热之际,皇上也和一旁的王爷公侯们相谈甚欢,如若韩缜收敛了周身的气势和威严,放□段来和王公将相们交谈也是能其乐融融君臣和乐的。 韩缜大笑着说:“十二皇叔不日进京,到时候可要劳烦各位叔伯操心他的终身大事,皇叔和朕一般年纪,朕的太子已有四岁而他还是孤身一人在外,难免孤独,朕有意将他挽留在京,还请各位倾囊相助才是!” “皇上仁慈,政务繁忙还要分心担忧老十二的婚事,这真是他的不忠不孝了,对不起先考也辜负了皇上啊!”东郡王韩翼其笑着说,东郡王乃先帝五弟,也就是韩缜的五皇叔,年过半百闲居东郊别庄,平素很少进城,为人和善交际广泛颇得皇上看重。 其余之人也纷纷附和,笑着调侃老十二云中王是流连在外,不愿归京了,看着皇上现在的神色不错,也都纷纷向皇上献计,想将老十二捆留在京中。 你一言我一语的到真有些平常百姓家的欢聚一堂,和顺美满的样子。韩缜但笑不语,任凭几个年轻的王爷世子开起云中王带点荤腥的玩笑。 李昇快步从殿外走进来,神色匆忙的穿过殿中,本来还相谈甚欢的大臣们也都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李昇很少这么神色紧张,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李徽礼在暗处看见了李昇匆忙的脚步,心有渐渐有些兴奋起来,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丝丝汗水,手里攥紧了拳头,心脏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飞快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头敛眉屏息以待。 韩缜看着李昇带着点慌忙从侧面走来,心里一顿,李昇是去寻唐季惟去了,这宴席已经过了大半,太后那边传旨过来唐季惟的母亲萧氏也没有出现,现在唐季惟也不见踪影,再观李昇的神色,韩缜心里有些微凉。 风一吹来,身上的冷汗几乎嗖嗖的刺激他的血脉,韩缜镇定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唐卿出了什么状况来不了?” 李昇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知道该不该大声禀报上来。 韩缜皱眉说:“有什么就说,支支吾吾的像什么话?” 李昇这才跪倒禀明情况,面有戚色的说:“唐大人在来的路上遭遇了刺客,现在性命垂危!” 韩缜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大步流星的走向前说:“人呢?现在人在哪里?” 李昇说:“奴才不敢贸然作为,唐大人中了剧毒不能颠簸,奴才让人用轻轿抬进宫来了,现在估计也快到正阳宫了,奴才先行一步来禀明情况,皇上?” 韩缜是又是惊疑又是庆幸,李昇总算是没让他失望,还知道把人送进宫来医治,可唐季惟现在又是中了剧毒,应该是外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才被迫送进来的,韩缜悲喜交加,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他并不明白自己对于唐季惟性命攸关为何如此在乎,甚至到了迫切的地步,他不是那人个人,却给了他同样的感觉。 韩缜已经辨不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做了太多次的梦,每次都是流着泪枕着他的骨灰醒来,他不敢再抱有太大的幻想,午夜梦回,他也深知自己已是不配。 韩缜被李昇唤回了心神,收敛了多余的情绪,立刻下旨:“唐卿对社稷朝廷均有贡献,现在他被行刺朕分外心痛,现将他安置在朕的寝殿偏殿,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到正阳宫待命,院首先行诊断,朕随后就到。” “是,奴才即可传旨!”李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莫名的心悸。 唐季惟被安置到了正阳宫最大的一间偏殿,合元殿。李昇起初找到他,一进门看到他躺在床上气息全无的样子,立马就噗通的软了脚跪下去了,随行的侍卫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将他扶起来,杨恭林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说他大人还没死,李昇才把心给收了回去。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吓到,跪倒在除了皇上的面前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敢深究,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有点不相信子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中了魔。 皇上处理了后面的事情之后就匆匆赶来了,唐季惟的身边围了一大圈太医,跪着把脉的,讨论药房病情的,还有神色惋惜摇头叹息的。 院首站起身皱着眉转过来,一抬头看到门口立着的明黄色高大身影,立马就跪下了:“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安!” 太医们听此,并不敢抬头,朝着门外的方向就跪倒了一大片。 “臣等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缜提步进来,穿过人群走到床榻面前,头也不回的说:“有什么医治的方案出来了么?” 太医们面面相觑,院首不得已才出来拜倒回答:“皇上,臣等有罪!唐大人毒入骨髓,怕是回天乏力,送来得太迟,臣等也束手无策了。” 韩缜身形微晃,眼前静静躺着的人也像是随着他的晃动有了动静,韩缜撑住床沿稳住心神,这才看清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韩缜的嗓音有些喑哑,方才洪钟一般的气力仿佛一下子就被抽空了一样,说:“朕不管是不是太迟太晚,你们穷尽一身的医术也要给朕把他治好,朕管不了那么多,若是他了断气,你们也都跟着去吧!” 韩缜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没有平常那么气势逼人,但跪着的太医们腿脚软麻,其中有一个一下子就栽地不起了。 韩缜的声音太过平静,平静到你不会以为他只是怒极攻心的气话,而是,他真的是如此打算的。 院首毕竟老练一点,在宫中沉浮多年镇得住一点,立刻跪着磕了一个头就忙活着研究了起来。其余的太医有了主心骨,也都颤颤巍巍的跟在后面,翻书的翻书,针灸的针灸,甚至有些太医亲自弄了炉子在殿外熬药。对于和他们绑定了生死的唐季惟,他们绝对是喜欢不起来的了。 韩缜剥掉了唐季惟的里衣,腰腹间缠住了厚厚的绷带,即使这样他都看见了里面渗出来的黑色血丝,足以想见他伤得有多厉害。 韩缜看着他平静安详的躺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沉重得想要大声怒吼,却一声一句也发不出来。他脑海里不断浮现顾贞观毫无声息的躺在他面前的情景,全是他的样子,冰冷的,僵硬的。 他又一次被唤起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在无数个梦境中他被吓醒,或者是难受得抓着心窝醒来。但是,这是第一次,在白天,在一个毫无关联的人的面前,像是重温了一遍当时的场景,他痛苦得想要用头去撞上旁边的金樽。 他还记得在牢里抱着贞观的触感,还是温温软软的,虽然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1 脖颈上的青紫血浸毁了他毕生想要追求的场景。 韩缜抱着顾贞观走了好几十里的路,从地牢走到了皇宫,从黑暗走向了辉煌。他抱着渐渐的,一点一滴开始僵硬的身体,固执的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那是属于他的地界,是没有人可以伤害贞观的地方。 他抱着僵硬的尸体,亲自为他擦拭。李昇说,不能再擦了,再擦侯爷的皮都要皱了。可他不信,他好不容易才可以抱着他这样安宁的坐着,没有权利阴谋没有禁忌的情爱,就这样一直到老多好,他的贞观怎么就会皱了?不会的,他没有死啊!他怎么会死啊! 韩缜双手抚上了唐季惟的眉眼,好相似的一双眼,闭着的时候是温和静默的,但是他知道,一睁开,里面的光华必定是他所恐惧的,他怕,他怕他真的是顾贞观,而他又怕他不是属于他韩缜的顾贞观。 顾侯府里的一直都有下人在居住清扫,这是别人不知道的。 韩缜轻轻低头,鼻尖碰触唐季惟的额头,轻轻的说:“你知道吗?侯府里一直有人守门,你去的那天他恰巧看到了你,是你拿了镇纸对不对?” 声音太过于轻柔,连身后一直忙乎的太医都不曾听到。 韩缜抬头,唐季惟的嘴唇已然乌黑,气息一点一点微弱了下来。 而时至今日不管他是不是顾贞观,韩缜都要他活着,活着才能证明,他到底是不是他,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他有一个梦境。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通宵去了,更晚了今天~我的错..... 看到下面的留言,谢谢大家的意见,很开心o(n_n)o~~~ 对于说我写的好又弃文的妹纸,我哭着送你走吧~这一款不适合你,总有一款符合你的需求! 总之呢,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我努力更文,你们要努力留言哦(⊙o⊙)~ ps:谢谢绣蓝筒子给我扔的雷雷~色色支持唷~ ☆、47 太医们没有把握可以从阎王手中把唐季惟的命抢过来,他们只是在用尽全力想要把自己的命保住。 院首站出来,示意旁边的太医用针灸逼毒,对坐在床沿的皇帝说:“皇上,臣等医术不精恐怕是治不好大人了,家父是解毒高手,近几日正从老家回了京城,臣等恳请皇上宣家父进宫为唐大人看诊!” 韩缜站起来,皱着眉头说:“老神医?他治病手段是残酷了点,但现在也无法了,李昇,即可去请他进宫!” 院首嘴角抽搐的听着皇上对他父亲的评语,想了一下,还是很贴切的,毕竟也很少有大夫会鼓励病人吃蜂拥和蚯蚓养生。 唐季惟做了好长时间的梦,开始是一片白茫茫的雾障,然后就渐渐清晰了起来。还没等他欣赏够满山桃花竞相开放的盛景时,大雪降临,一种刺骨的寒冷就直接穿越了他的皮肤直接埋入了血液里。 他是无意识的,他捏着拳头想要反抗,却被温和的力量摁住,动弹不得。唐季惟被手上的暖气渐渐安抚下来,伸手反握住那一股力量。 “老神医,现在该如何?”韩缜握住唐季惟的手问。 老神医已经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堪比半百之人,抚着一大把白胡子说:“皇上现在该出去了,剩下的就交给臣下了。” 韩缜听了老神医有些僭越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起身放开了唐季惟的手,整理了衣袍,说:“那就看您的功力了,朕先去处理政务,希望回来之时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气息奄奄的将死之人。” 老神医额头情景突突的跳,眼角无奈的抽搐了几下,对着远去的明黄色身影跪下:“臣尽力而为!” 院首把年迈的父亲扶了起来,却被站直了的老神医给踹了一脚,歪倒在一旁的案桌上。 院首红着脸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僚,很无辜的皱眉说:“父亲您这是何意?” 老神医云游四方早就不是那个在宫中规规矩矩胆战心惊的太医了,加上本身性格古怪,现在是越来越难以讨好了。 “何什么意!要不是你小子医术不精治不好人,我会一把年纪还被宣进宫颤颤巍巍的受皇帝那阴人的威胁吗!”老神医气势汹汹的说,下巴上的胡子也一跳一跳的助威。 院首也是不惑之年的人,家里的儿子女儿都是结婚生子了的,现在被自己父亲这么不给面子的当众踹了一脚,指着脸骂,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是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就去准备“蒸人”的药材去了。 “您最近肝火太旺,儿子让媳妇就不要给您做猪蹄了吧。” 老神医惊得一个趔趄就差点扑到地上,太医们装作很忙碌的散开忙乎去了,好似都没看到一个年迈的父亲被儿子“苛刻相待”的情景。 唐季惟被剥光衣服放进了木桶里,两半木板夹在了他的脖子周围,给他留了脖颈摆动的尺寸。 那药浴里全部都是老神医游走四方和人以物换物得来的宝贝,纵然他不认识唐季惟再不舍得,也得乖乖的拿出来用了。当今皇帝是他在宫里看着长大的,要说看在二十几年的情分上治不好唐季惟饶了他老命的话,老神医觉得那就是个屁! 兴许这人治不治得好韩缜不会过于计较,但是,他说出去的话别人执行不了的话,老神医就只好先给自己供个长生牌位了。 唐季惟被热得全身都不舒服,那种架在火上烤的感觉让他快要跳起来了,他开始意识回笼,渐渐挣扎了起来。 木桶下面并没有生火,但是水里面的药材相生相克引起了燥热,药材渐渐的相互作用开始发挥,黑色的药水不断的冲刷着他单薄的身子,唐季惟仰着脖子在里面用力挣脱。 韩缜回了勤政殿就下旨彻查唐季惟被行刺一事,李昇弓着身子呈上了一片碎布和刺入唐季惟腰腹的箭矢。 “皇上,您看?这物件是不是有些眼熟?”李昇说。 韩缜单手来回摩擦着那块脱了丝的黑色布片儿,勾起嘴角嘲讽的说:“朕本该对他赶尽杀绝的,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朕太过心慈手软了。” 李昇默然不语,韩缜之所以能够马上判断出这碎布出之于何处,那是因为年仅七岁的他曾在自己的床榻边遭遇刺客行刺,要不是李昇用烛台砸晕了那人,恐怕,他早已被挫骨扬灰,连皇陵都没有他一席之地。 而这布料的手感他至今都无法忘记,瀛南特产的棉花,十几年前他在库中找到过一些,而用此种棉花做布,他除了那人便再也想不出谁还有这么大手笔,这么青睐于此。 “先别把他揪出来,朕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韩缜拿着箭矢擦看着说。 李昇回答:“那唐大人受的苦不白受了么?” 韩缜折断了箭,看着断成两截的利箭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2 ,阴狠的说:“现在不办不代表朕会放过他,等到时机成熟,朕将当年之事一并奉还。唐卿是识大体的人,朕坦言相告他不会芥蒂的,你去处理得干净点,顺便去唐卿府上安抚老夫人。”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李昇恭敬的弯腰倒着退出大殿, 韩缜方坐下处理案牍上垒成一摞的折子,明天是大年初一,皇帝和六部均要封笔三日,而六部知晓韩缜不喜拖延的性格,稍微急一点的奏折都呈了上来,所以,韩缜案牍上的折子史无前例的垒成了小山高。 后半夜的时候,正阳宫的主殿偏殿都是一片灯火通明,没人来得及守岁,皇上在主殿处理政务,太监们抱着折子来往不停,要着急送回的折子马不停蹄的送往各部,刚刚送来的加急奏折也要尽快送往皇上的案牍上。太医们都在偏殿商议治疗的方案,宫女们提着热水不停的换在木桶里面。 韩缜正值年轻,自然是熬得了夜的,旁边一杯提神茶就可以让他没日没夜的批复奏折处理国事,李昇办了事情就回来操持着正阳宫大大小小的事情。 韩缜手上的笔杆子动得飞快,但丝毫不影响他问话李昇:“唐老夫人怎么样?” 李昇停下摆放奏折的动作,回答说:“老夫人被吓到了,但奴才并没有说唐大人性命垂危的事情,就光是说到了大人受伤正在治疗,夫人就哆嗦着晕倒了。” 韩缜皱眉打开奏折,说:“你言语就不能温和一点?吓坏了老人家唐卿醒来也饶不了你!” 李昇冤枉,他真的是用很安抚的口吻对唐老夫人说的,尽量把唐季惟的病情往好了在说,可是唐老夫人一听见唐季惟被刺受伤就受不了了。 李昇苦了长脸说:“奴才下回注意!” 韩缜埋头处理公务,只扔了一句“没有下次!”过来。 李昇只得安安静静的继续轮换着案牍上的奏折,保证韩缜顺手且不会重复。 宫外闹腾得很,宫里倒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多大动静。后秦规定了在除夕至大年初三这四天的晚上可以取消宵禁,百姓们可以肆意狂欢,城楼上早已燃放起了烟火,挨家挨户都开始煮上饺子串门送人了,一些半大小子提着烟花在巷子里街道上就开始追逐打闹。 太后宫里倒是比正阳宫要热闹得多,两位公主在旁说笑逗乐太后,太后的小儿子韩继元也被宣进宫陪伴在侧。 才十六岁的年纪就要出宫自立门户,太后难免会觉得心酸,看着已经长成半大小子的韩继元,她想着死去的大儿子也可安慰几分。 “母后,这个妹妹好生漂亮,儿臣以往怎么没见过?”韩继元指着在旁边侍候的唐宓说。 太后嗔怪他说:“什么妹妹不妹妹的,人家跟一般年纪大,你这一叫出来非显得自己多大似的!” 韩继元生得风流,一双桃花眼跟四王爷韩既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不是同胞兄弟,但几位王爷当中就数他们俩最相像了。 唐宓笑着恭敬的回答韩继元,语调轻柔婉转的说:“回郡王的话,奴婢是今次选入宫中的,王爷自然不曾见过。” 韩继元点头,赞赏的说了一句:“长得还不错,声音也够清亮,跟本王四哥府中的侧妃相比也不逊色!” 唐宓心里荡起了一丝涟漪,掩盖着情绪给韩继元续茶。 太后不乐意了,听着韩继元张口四哥闭口四哥的,好像和韩既夏很亲热的样子,拂了一下盖钟说:“你四哥不是成大器的,你别一天跟着他跑前跑后的被带坏了!” 韩继元大笑了几声,说:“后秦被皇兄治理得繁荣昌盛四海升平,不用武将也不需谋臣,儿臣和四哥再有出息又当怎讲?反倒是在皇兄荫庇下过自己的快活日子才好!” 太后神思恍惚,他一心要让小儿子变得同长子一般优秀,可她竟忘了这天下再也不需要他们去挤破头去坐上那个位子了,韩继元的话让她醍醐灌顶,韩缜已经把国家治理得盛极一时,即使她的儿子现在再优秀,也是枉然了。 太后眼眶微湿,叹着说:“是母后耽误了你,要是你大哥……过你自己的日子去罢,再说这些也不过是添了一条谋反的罪名,跟江氏王爷一般逆贼的下场!” 韩继元吃着果子笑得很是漫不经心,说:“母后如此想才是正经的,儿子此时很是快活,其余的都不求了!” 太后点头,侧眼看了一下唐宓,说:“皇上还在处理公务,你奉哀家的旨给他送点吃食过去吧,小厨房今日做了几道可口的新鲜菜式,再做一份儿送过去,也辛苦他了。” 唐宓眼底里闪过一丝兴奋得意的光芒,却是低着头语气平稳的说:“是,奴婢知道了。” 仿佛那顶上的风光是无与伦比的,男子想要登顶,而女子就想要做他身旁独一无二的女人,无论是谁,关乎的只是那权势滔天荣耀顶峰,谁又能曾踏上去看看他背后的万丈悬崖,体会到高处不胜寒?只是一味的想往上走,能不能坐稳却丝毫不虑。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下午or晚上还要一更【除遇上不可抗力.....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喜爱【拍!谁说喜欢你了... 捂脸遁走..... 大家看文愉快,千万不要郁结于心,生活都是美好的,美好的!这一切不过是浮云,看到下面有爱妃说看哭了,谁?快举手给哀家看看,艾玛,哀家自己也写哭了【尊是捂脸不好意思了.... ☆、48 韩缜批复完了奏折,天色已经要见明朗了,李昇靠在暗红色的柱子后面打盹儿,多数的太监宫女们都退下了,就剩掌灯的太监和煮茶的宫女。 整个大殿冷清的很,韩缜不是喜欢苛责别人的,即使瞥到一旁的李昇在偷懒打盹儿也装作不见。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精神渐渐好了起来,手腕的酸疼也减轻了不少。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一声清脆的嗓音在宽旷安静的大殿里响起,李昇一下子就激灵的回过神来,按正了帽子拿着拂尘抖了一下才上前来。 外面的小太监小竹子无奈的看了他师父一眼,表示他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宫女是怎么进来的。 韩缜抬头看了一眼,就随手翻阅着其他的东西,说:“你是哪个宫里的?嬷嬷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唐宓一身亮丽的粉红色跟这个严肃庄严的大殿格格不入,看着年轻得有些刺眼。 “奴婢给皇上告罪,奴婢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太后惦记着皇上的龙体,特让奴婢给皇上送来宵夜!”唐宓飘飘然的下跪,“皇上”二字似乎是在喉咙间流转了几下才轻轻的吐出,听起来挑动人心又暧昧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3 无比。 李昇走上来,旁边的太监立刻接过了唐宓手上的食盒。 李昇低声说:“外面的人没有通报是不能擅入的,这次就算了,看你也是才入宫的新人也就不惩罚你了,下次就不要擅动了!” 唐宓低头回答到:“是,奴婢知道了。” 虽然不屑这些阉人,但是唐宓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毕竟娘娘们都不能对他们不敬了去。 韩缜装作没有听到李昇的训话,贴身的太监小竹子把膳食摆出来,韩缜看了一眼,说:“赐给你们罢,朕现在不饿。” 小竹子又规规矩矩的把东西给摆回去了,唐宓看着有些懊恼,这时候才觉得被分到太后的宫里是多么吃亏的事情,皇上和太后的关系不好,自然也瞧不上她送来的东西,那送东西来的自己岂不是也要受到牵连? 唐宓略有不甘,但又不好越了规矩去,进了这巍峨的宫殿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天真单纯,这里的每条规矩都深深隔断了她们和皇上的接触,而在这里存活的人,却没有一个不是吃人的小鬼,光是宫女太监之间的人际关系,尔虞我诈讨好主子都够她忙碌不堪了,还有何机会来引起皇上的注意呢! 韩缜没有理她,李昇便挥手让她退下。唐宓纵然不甘,也只得亦步亦趋的慢慢的往门口边上挪,幻想着皇上能突然开口让她留下。 韩缜说:“李昇,唐卿那边如何了?太医怎么来报的?” 李昇回答说:“唐大人情况好点儿了,却是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唐宓已经跨出殿门的脚又收回来了,回头问着旁边的小竹子说:“可是唐季惟大人?” 小竹子挺烦这些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宫女的,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嗯。” 唐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手脚颤抖的扑倒在了殿门口。 李昇听到噗通一声便回头看去,韩缜也抬头望过去。 “大胆奴婢,不要命了吗?”李昇训斥道。 唐宓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的抬头,眼眶里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啪的往下落,整个人看着我见犹怜好不令人疼惜。 “唐季惟,是我的哥哥!”唐宓哭着说。 韩缜飞快的走过去,瞧着她的样子,有点不可置信的说:“唐卿是你的哥哥?你叫什么?” 唐宓颤颤巍巍的抬头,咬着朱唇泪光涟涟的说:“奴婢唐宓!” 韩缜不解了,按说唐季惟身居官位家境不错的,怎么还要送妹妹进宫当宫女? “你是唐卿的堂妹?朕记得唐卿是独子。”韩缜问。 唐宓成功的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便调整好了面色和姿态,尽量把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也许以前唐宓还不会借着唐季惟往上爬,但是已经在宫中摸爬滚打半年受尽委屈的她,已经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一种手段而已,只要能达成目的,过程谁又是在意的呢! “奴婢确实是唐大人的堂妹,皇上,求求您了,您让我去看看哥哥吧,奴婢与他许久未见了,再闻之时却是哥哥缠绵病榻,皇上,奴婢求求您了。”唐宓抹着眼泪仰着头渴求的望着韩缜,眼睛里的温柔和面庞的美好,完全就是一个年华正盛的妙女子。 李昇眼睛狠辣,在韩缜身边侍奉多年,早已跟着韩缜在宫中沉浮数年练就一身识人的本领。眼前这个叫唐宓的女子大概真是唐大人的堂妹,面容上很是相似,却唯独缺了唐大人身上那股洒脱随意的气度,而面前的女子反而俗气颇重,平常哭着求着皇上的人大多都是磕头弯腰的,这个可好,仰着头痴迷的盯着皇上,生怕皇上记不得她似的,这可真是稀奇了! 韩缜提步向外走,说:“跟着朕去吧!” 唐宓立刻欣喜的跟了上去,李昇带着小竹子随后。 唐季惟的情况好了许多,老神医把他骨髓里的毒素大部分用药水蒸出来了,余下的毒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排清的,这种毒是瀛南特有的棉雨花培植出来的,顾名思义,像棉花一样细细的钻进你的骨子里,命大不死的话每逢阴天也是会疼痛难忍的,这种花极其难育,瀛南一带也并不多见。 老神医游历四方才有此判断,对症下药的话就容易多了,宫中的太医只知是中毒,却认不出是何毒,开始的时候就只能是束手无策的目瞪口呆了。 “皇上驾到!” 一干人等立刻跪倒一片,即使除夕佳节正是欢乐的时候,大家的面色还是很沉重,比起几个时辰以前是轻松了不少,可床榻上的人还没有醒来,众位太医的命还没有完全拿回来。 韩缜疾步走去,坐在床沿上看着睡得一脸安详的人,说:“怎么还不醒?” 老神医出现在皇上的身侧,说:“回皇上的话,唐大人中毒太深,能就回来就是万幸了,这醒不醒得了就不是老臣能担保的了。” 韩缜回头,两眼寒霜冰封,看着殿里的一干人,气势凛然的说:“你让朕接受一个活死人?这就是你们忙活半天给朕的回复么?他是朕的臣子,若一直这样睡下去那和死人有何分别,朕的江山和黎民百姓都需要他,你们准备就这样给朕交代?” 即使有人擦汗在心里腹诽,一个四品官员怎么就让天下非他不可了!但是,碍于皇权和皇帝的威严,没有敢辩驳,纷纷跪倒在地高呼“臣等有罪!” 唐宓跟在后面进来,一下子就啜泣出了声,韩缜有些烦闷的不愿理会她,现在唐季惟还生死未卜的躺在这里,他也不好处置他的妹妹。 老神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要让唐大人醒也不是不可以……” 韩缜就知道他是个不下狠招不肯站出来的人,立刻就目光凶狠的说:“废话少说,该怎么治!” 老神医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大推医道,背了半天的医术,看着皇帝的脸色渐渐泛黑了,身边跪着的太医也都软了脚,才慢慢悠悠的说:“这逼毒最好的地方就是从头开始,额,要把余毒逼清让大人醒来的话,就,就只有把头发剃光在头上的几个穴位施针了。” 唐宓知道现在过于夸张的话反而失真了,收起了哭腔,看着躺在床上苍白的堂兄,她心里也渐渐有点难受了。 韩缜剩下的半边脸也黑了,看着老神医那颤颤巍巍的样子也不好大发雷霆把他吓晕过去,但好歹也是一种方法,比起头发命更重要。 只是不知道唐季惟醒来之后,看着光头的自己会不会恼怒了。 “皇上,唐大人的母亲在宫门外求见!”魏琳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进来,一身铁甲刀枪不入。若不是唐季惟的母亲的话,他肯定不会为了这种芝麻大的小事来打扰皇上的。 韩缜沉吟了片刻,说:“让她进来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总要让老人家有心理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4 准备才行。” “是,末将遵旨!”魏琳抱拳告退。 院首看了一眼盯着床上的人的皇上,才悄悄的侧身到老神医的耳边说:“您说的是真的么?” 老神医老神在在的眯眼,傲慢的哼了一声,说:“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蒙骗皇上!” 院首心知肚明的保持沉默,对于自己的老爹,他远远没有韩缜能镇得住。 唐宓听闻伯娘要进宫,立马就紧张起来了。唐季惟现在在床榻之上不能言语自然是不会告发她的,但是她那个伯娘就不一定了,嘴快又胆子大,在皇上面前败坏了她的形象就得不偿失了。 唐宓立刻对着总管李昇说:“公公,奴婢还要回太后处侍奉,就先告退了。” 李昇漠然的点了一下头,挥手让她退下。 唐宓咬着唇,失去了一次亲近皇上的大好机会,她是一定找补回来的。反正唐季惟你一天不离宫,她都还有大把的机会借他亲近皇上。 萧氏在府里转来转去的担心得不得了,不知道唐季惟受的伤有多么严重,居然在宫里待了一个晚上! 将近天明实在是坐不住了,将就着一身诰命服带着叶生匆匆忙忙的往宫门口赶去。 宫门的侍卫看她的谈吐也不像是意图不轨或是疯疯癫癫的人,加上一身诰命服也就更拿不准了,就上报给侍卫长。刚好魏琳巡逻过来,知道唐季惟的事情,立马就说先报给皇上。 萧氏第一次进宫,还没来得及体会皇宫的巍峨和壮观,就目不斜视的担心的往正阳宫去了,带着满身的忧心和惊惧。 “皇上,唐老夫人到了!”小竹子通报说。 韩缜说:“请进来吧。” 萧氏踏入正阳宫才开始汗涔涔了,惶恐的感受着这满殿的辉煌和皇权的不可亵渎。本来匆忙的脚步也渐渐放慢许多,踏在锃亮的地板上生怕留下印子弄出了声响。 叶生被拦在了外面,只得沉住气安抚了萧氏几句,规规矩矩到旁边等着去了。 “老夫人,这边请!”宫女细声细气温柔的说。 平素要是不认识的人称作她为“老”夫人的话,萧氏肯定是不悦的,但这时候听到只觉得宫里的侍女真是有规矩,也没瞧不上她这个乡野老妇人。 萧氏惶恐的跟在宫女后边颤颤巍巍的给皇帝见礼,前几日为了进宫赴宴学的规矩,这下彻底派上了用场。 “夫人请起罢!”韩缜威严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萧氏有点颤抖的被宫女扶起来。 韩缜坐着,也没端得过于严肃,让太医给萧氏大致说了唐季惟现在的状况。 萧氏捂着嘴忍住哭声看着床上静默不动的儿子,成串的泪珠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了,即使这是皇宫面前是皇上,也阻挡不了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担心,在皇上面前失态对一个和儿子相依为命的母亲来说,就太不重要了。 韩缜见过萧氏,自然是对她颇有好感,知道他们母子情深的,也没有在意这细微的啜泣声烦扰他的思绪。 萧氏一时泪眼朦胧,也没看清楚皇上就是来过府邸还夸过她厨艺好的客人,这时候当然也顾不上这些了。 “皇上,一切就听太医的吧,我儿命苦不济,若是这样能救回他一条小命,头发没了又怎么样呢!臣妇是一点都不在意的。”萧氏跪在地上,低头抹了眼泪说。 韩缜这才仔细看了一眼萧氏,和其他的母亲并没有什么不同,却微微撼动了他这颗冰冷的心,若是他的母后还在,应该也是如此慈爱的对他吧。 “夫人很识大体,如此这般就让太医开始吧。夫人也勿要伤心熬坏了身体,唐卿他会没事的,朕保证!”韩缜难得安慰了别人几句,语气略微放松。 萧氏没有想到皇上如此亲和,便磕头谢恩。 韩缜起身,旁边的太监把唐季惟扶起来,小太监力气单薄有些不济,韩缜挥手让他让开,自己亲自坐在床沿上让唐季惟斜靠着他。 太医拿了剪刀剃刀,有些紧张的开始剪去那黑墨一般的长发,没了束冠,泼墨一般的发丝随意搭在了唐季惟的身上,看起来他的脸颊越发瘦小了,而就是这么瘦小的人却有着超乎常人的睿智和冷静。 韩缜听了魏琳调查回来的报告,魏琳做了自己推测,和唐季惟当时的做法□不离十,虽然纵火烧了兵部的外院,但是在破坏最小的情况下保全了自己,也算是不错的了。连魏琳都没有把握在二十几个高手重重包围下活着逃脱,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唐季惟了。 这下近距离的观察,韩缜一低头鼻尖就是他温热细微的气息,他甚至可以数清他的睫毛,白皙的脸庞因为失血过多而看得出有些青色的血管,唇色淡淡的,有着单薄的嘴唇据说是薄情之人,韩缜不得不看向他的嘴唇,还好,不薄。 太医在距离皇上无比近的距离下动刀子,手都是抖的。这正阳宫拿着刀敢进的都没几个人,而他却在皇上的眼前舞刀,即使这是情势所迫,太医也有点紧张畏惧。 一根一根的发丝被斩断,韩缜莫名的心痛,心里说不出来的哀伤。那是唐季惟身上的一部分,现在就这么轻飘飘的落了地,好似他的性格似的,看似重情重义实则冷血薄情,他们是同样的人,为自己而活的人。 他们是同类,彼此的血液都是散发着一个味道。 韩缜的手上落下了唐季惟发丝,轻轻的用手摩擦着,像是收拢了自己的那些回忆,不自觉的收了一束藏在了自己的袖中。 开始剃头了,太医的手越来越颤栗,韩缜怕他伤了唐季惟的头皮,皱着眉头说:“让开,朕亲自来!” “是!”剃头的太医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不是他的本职,总有点没有把握。 小竹子把唐季惟背到了铜镜面前,轻轻的将他靠在椅子上,剃头的一应器具都一一摆放好了。 韩缜并没有帮人剃过头,但是他看过皇寺的和尚们是怎么样落发留诫疤的,对于聪明的人来说,领会能力都是极高的。 韩缜手稳,一寸一寸的开始刮,细致而又特意的放轻了动作。 剃着剃着就无意识的笑了出来,这样小和尚的唐季惟是他的杰作,看着可爱而又清冷了许多。 韩缜退了一步,小竹子用温水给唐季惟的光头洗了一遍。萧氏被允许在殿里呆着,看着光头的儿子又哭又笑,捂着嘴背过身走到屏风后面肆意的哭了几声。 老神医让他们把唐季惟平放在榻上,院首亲自把大大小小的针铺满了小案桌,一根一根的试手。 老神医叹息的看着唐季惟,好好的一个俊俏的少年就是落发出家的模样了,抚着胡子惋惜了几声就开始给唐季惟的头上抹上药汁。 韩缜负手立在远处,看不到唐季惟的模样,却在心里笑出了声,如果他是贞观的话,那该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5 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 可惜,没有如果。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奉上!看到那哀怨的收藏就哀怨了....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还在追文的亲们真的谢谢你们,无论是潜水的还是冒泡的,无论是我回评了的还是没有的,我都爱你们!真心滴~ 看文愉快!【还没虐皇帝哦~ ps:欢迎留评和我交流,→ →善意的善意的,恶意的我都无视哦~ ☆、49 第二天,唐季惟终于醒过来了,全身汗涔涔的让他极不舒服。虽然睁开眼就是陌生的床顶,但是侧眼看着忙来忙去的宫女和太监,旁边还有小声讨论治疗方案的太医们,他也猜到了这是哪里了。 只是幸好,他还活着。 “大人,您终于醒了!”院首准备再给他施针,却看见唐季惟一双眼睁得大大的,虽然没有什么精神,但是看起来温和而平静。 “谢谢。”唐季惟开后说话,声音像是在墩木上拉扯一般的嘶哑,他自己都忍不住闭嘴了,觉得太难听了。 院首几乎要喜极而泣了,跪在唐季惟的面前就开始把起了脉,他们花了一个通宵,却是像过了一百年似的漫长,才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虽然皇上的威胁很可怕,但是医者父母心,看着自己治疗的患者醒来,院首也是老怀安慰的。 “不谢不谢,您的脉象正常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实不相瞒,此次伤身极大,恐怕您以后的身体会非常虚弱了。”院首很诚恳的说,毕竟,他对唐季惟印象还是极好的,看起来面色端庄,眼神清明,也不是外面说的媚惑君主的奸佞一类的人物。 唐季惟笑得很是苍白,脑袋上感觉凉凉的很是不习惯,笑容渐渐的褪去了,奇怪的问:“我头上是怎么了?” 院首有些尴尬了,老神医已经借故回府修养了,而被撂下的儿子只有独自一人承担被怒吼的风险。 “这个,您别太在乎了,以后还会长起来的,无碍无碍!”院首笑得很是假模假样。 唐季惟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嘶哑着嗓子说:“是被剃光了么?” 手脚都没有力气,他自己也不可能抬手去摸,只是这样平静的问道。 像是酝酿暴风雪的前兆一般,院首觉得越是不发作就代表等会儿愤怒得越厉害,隐瞒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老父亲给您头上施针,不得已剃去了您的头发,还请勿要怪罪!”院首惭愧的说。 唐季惟想象着自己光头的样子,难得傻傻的笑了几声。他从未体会过这种凉快的触感,睡在枕头上,头皮和锦枕接触的地方感觉很新奇,不禁动了下脑袋,这样的感觉太过真实陌生了,他有些觉得不习惯。 “您……”院首被吓惨了,怕是状元爷接受不了傻掉了罢,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皇上驾到!” 院首大人立马就软了脚,瞪大了眼睛,随后又耷拉了脑袋无比绝望,怕什么来什么,他真是官路断绝,到此为止了。皇上在乎唐大人的样子不是假的,要是唐季惟不高兴了,一个眼刀飞来就可以让皇上削了他的脑袋。 韩缜大步走来,弯着腰嘴角噙笑的负手看着光头唐季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光头,说:“还不错,朕觉得甚好,唐卿就不要怪罪太医了。” 唐季惟盯着韩缜嘴角的一抹笑意,不自觉的回答到:“臣何时怨怪与太医了?他们救回臣的性命是臣的恩人,臣自然是要感恩戴德的。” 韩缜起身,对着地上的院首大人说:“爱卿可听到了?” 院首大人喜不自胜,立马连着磕了三个头,说:“臣听见了听见了,臣多谢皇上!” 韩缜笑着看他,一把年纪了还被唐季惟这个小年轻给吓到出汗了? “爱卿们都退下吧,剩下的治疗方案就在太医院商量了报给朕吧,众位都辛苦了,朕随后有重赏!” 太医们松了口气,跪谢之后鱼贯而出,相互交谈之中才惊觉发现,他们并未言语怎么皇上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了?还一反常态的在唐大人面前帮他们说话? 最终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大约是皇上太过精明了,一眼就洞穿了他们的心结所在罢了。 韩缜掀袍坐在唐季惟的床边,看着这样的唐季惟倒少了几分平时的距离和冷漠,好像他重获新生,而韩缜正是在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皇上为何要如此看着微臣?微臣瘦脱了形,怕是入不了皇上的眼了。”唐季惟鬼使神差的就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了,此间的嗔怪之意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别扭。 韩缜一愣,眼神聚集到唐季惟的眉目之间。 大概唐季惟也发现这样的话有多奇怪了,立马补道:“臣病糊涂了,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韩缜眼神柔和了许多,因为他不自觉给出的反应,大约这样的反应太过真实,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心窝。 “唐卿一向是滴水不漏的,何来冒犯朕之说呢!”韩缜回说。 唐季惟抿着唇不说话,这样虚弱的,弱势的出现的在他面前和他交手,他无端就生出了一股憋闷。 韩缜看出唐季惟的面色不悦,也不撩他了,换着话题说:“朕以为你醒来之后会很生气的,没想到你到平静得出乎了朕的想象。” 唐季惟避开了他的眼光,盯着帷幔说:“这有什么,做一个光头总比当一个死人好多了,一抔黄土了结余生,要是死后连找不到自己的坟在哪儿那就更惨了,上不了天入不了地只能活生生的熬着。” 唐季惟想着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埋在了哪里,心里的酸楚之意越来越浓厚,本来掩藏极好的恨意也要溢满而出。 韩缜一直观察着唐季惟的反应,听他做如此论调,便说:“唐卿还年少,怎么就如此悲观了?朕器重你,你并不失意。家里也有慈母为你操劳,你什么都不缺。哪里就生出了这么凄凉的想法?” 韩缜步步紧逼,想要求一个结果。 唐季惟身体虚弱,不堪重负。他能醒来就是造化大了,现在被皇帝接二连三的话逼到了墙角,心里有心反驳,但是眼皮总是往下掉,只是你呢喃着说了一句话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生前再志得意满又如何,成灰成沫了不过也只是冤魂一缕,死死不肯离去罢了。” 韩缜激动得眼眶泛红,捏紧拳头不敢碰触眼前已经疲惫睡过去的人。 一滴一滴的眼泪砸在唐季惟的脸上,他并不知觉,太累了,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韩缜伸手颤抖的将人从床榻上抱起来,用尽全力的搂在怀里,按着他的脑袋拥着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6 他温热的身体,就像是抱住了世间所有一样,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眼睛被泪水糊花了视线,他只记得抱着怀中的这个人,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怕极了,若这是他一厢情愿怎么办?若只是巧合又该如何?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神奇而美好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敢相信,他失去了判断能力,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他明明就已经失去了,一辈子就这样丢掉了所爱,怎么可能还找得回来?他沾满鲜血的手怎么还能重新拥她入怀? 老天太过悲悯贞观了,舍不得他就这样孤独的走了,朕来陪着朕下次定然陪伴在侧,是死是活但求无悔。 唐季惟被勒得有些出不来气了,即使睡得很沉的他也开始挣扎了起来,韩缜不得已松开了他,血红的双眼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我会亲自证明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贞观。”韩缜低沉的声音嘶哑在唐季惟的上方说,伸手触摸着他瘦弱的脸颊,轻轻的在手心落下一吻。 唐季惟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的下午了,身体很是酸痛难忍,叶生被皇上特许进宫来侍候他,便背着他进了木桶擦洗身子。 “爷,您觉得怎么样?”叶生力道放得很轻,但是看着唐季惟白瓷一样的背脊,还是担心的问。 唐季惟点头,声音有些破碎,“挺好的,我娘呢?” “老夫人担心您如此多灾多难怕是冲撞了什么,连夜上金光寺烧香祈福去了。”叶生说。 唐季惟笑得有些微弱,愧疚的说:“是我对不起她,我太不孝了。” 叶生立刻说:“又不是您的错,是那些刺客突然来袭,我们没有准备才吃了大亏,能在如此密集的部署下逃脱,您已经很了不起了。” 唐季惟从木桶里起身,旁边的宫女立刻拿来了衣袍给他穿上。 唐季惟身体太虚弱了,根本受不了力,叶生又要把背会床上躺着,被唐季惟制止了。 “把我放到躺椅上去吧,这些日子这样躺在床上浑身都开始不舒服了,没病也要闷出病来了。”唐季惟说。 叶生想了想,就应了下来。眼尖的小竹子立刻把躺椅搬离了窗边,放在了比较暖和的位置。 唐季惟哭笑不得,说:“你这样做跟我躺着有什么分别啊,都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了。” 小竹子这次很坚定的说:“那大人还是回去躺着罢,奴才也不必担着被皇上杖责的风险了。” 唐季惟挑眉,身体虽然弱得不能靠着自己行动,但是气势不减,勾起唇角说:“这么说你是来监视本官的了?” 小竹子一向是皇上面前的小红人,还没有人敢这样带着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也是和唐季惟熟识了才出此言,现下唐季惟明显不爽了,他自然也得负责。 小竹子立马把窗台边的插花搬来过来,举着跪在唐季惟的面前,谄媚的笑着:“爷,这样可好?” 唐季惟想笑着拍他的精灵的脑袋瓜,但是手脚无力,也只得笑着敷衍说:“还行吧,将就。” 小竹子立马就让人折了许多各式各样冬日盛开的花束,用精致的插瓶装着布满了整个寝殿。进出的宫女太监满鼻子都是花香的味道,私底下开玩笑说,不知道还以为走到了哪个得宠的娘娘宫里来了呢。 “可不是嘛,皇上那样恩宠唐大人比后宫哪位娘娘都要上心呢,唐大人生得比女子还好看,自然是不能白白的浪费了去。”宫女叽叽喳喳的在外间说着。 小太子黑着脸面目严肃的看着嚼舌根的宫女们,小小年纪端起气势来还真震住了一帮在外殿的奴才。 “奴才/婢参加太子殿下,殿下千岁!”一干人跪了外面的一屋子。 小太子韩肃庭最是维护自己的老师了,这下听着有人说老师的坏话,立刻气势全开恼怒之极了。 “本宫不敢越俎代庖整治父皇宫的宫人,但是小施薄惩还是有这个权力的,你们通通都滚去外面扫雪吧,这里不需要你们这些长舌妇伺候,整个正阳宫要是让本殿下看到一丝雪花就会如实禀报给父皇,你们看着办吧!” 小太子拂袖而去,殿里面跪着的人面面相觑,都默默退下了。 小太子站在寝殿门口收敛了表情,带着属于这个时期的孩童的天真笑着进去。 唐季惟躺在躺椅上看书,外面的动静都没有听到,故而不知道小太子早已经来了。 “老师!” 唐季惟抬头,看着小脸红红的小太子,立刻笑得眉眼全开说:“是殿下来了啊,臣有病在身不便见礼,失礼与殿下了。 小太子撅着嘴蹭到唐季惟的身边,周围伺候的人都被他打发下去了,故而小太子可以肆意妄为的伪装撒娇了。 “太子殿下怎么想起过来了?”唐季惟摸着他的小脑袋说,虽然有些失礼,但是大概是宫中太缺乏温暖了,这样亲密的动作很得小太子的欢心。 韩肃庭眯着眼很是享受的蹭了两下,瘪着嘴说:“老师,我都听嬷嬷说了,他们太坏了,居然敢行刺老师,待我长大一定要抄他满门才行!” “殿下失言了,这人命观天,怎么能牵扯到不想干的人呢?《论语》是如何教殿下的?施以仁政才能恩泽于民,江山才能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唐季惟借机说教,给小太子灌输一些仁政的思想。 小太子皱眉说:“我知道,父皇也说过的。我只是太生气了而已,老师这么好,为什么还有人会有伤害您呢!” 唐季惟正经的坐起来,轻轻的靠在垫子上说:“人生而在世不可能博得所有人的欢心的,只要你所坚持的道路是正确的,是不辜负爱你的人和期盼你的人的,这就是对的。世间有恨才能体现出爱,殿下喜欢微臣,那么一定就有没有比殿下这么喜欢微臣的人,发展到极致的话就是恨了,恨是最残忍的利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韩肃庭抿着嘴唇很是认真的点头,若有所思的靠着唐季惟,说:“那老师有非常恨的人吗?能恨不得他去死?” 唐季惟神色恍惚,摸着小太子的小脑袋说:“恨太沉重了,背负的人会很累,恨人是一种挖空自己心思的举动,当有一日恨超出了额度,自己也就会被伤得更厉害,老师不愿意去恨他,却又不得不恨。” 小太子跳起来,笑眯眯的盯着唐季惟说:“老师恨谁?我认识么?” 唐季惟打了个呵欠,困顿的说:“殿下,臣倦了,您回去吧。” 说完,真的就闭上眼平静的呼吸起来。 小太子满眼的期待,却打在了棉花上,嘟着嘴不满意的小声咕哝说:“老师和父皇一样,都是狐狸,老狐狸!” 正值佳节,作为后秦的皇帝韩缜忙得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虽然封笔不用批示奏折了,但那些密报还是像雪片一样飞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7 到了他的案牍,这样举国欢庆的节日附属国的使节都要来朝贺,韩缜不得不腾出时间来和那些趁机摸索他心思的别有用心之人周旋。 韩缜回到正阳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案牍上的密件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密探送回的消息。除了墨力墨言带人被派往了四国探听国情以外,其余的探子在春节期间都被召回了国内分布在了各个有可能出现状况的王爷公爵的封地。 “李昇,去办一件事情!”韩缜搁下笔说。 李昇疑惑的看了皇上一眼,不明不白的说:“皇上请吩咐!” “把顾家夫妇的关押地散播到后宫去,这样件事情很重要,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你注意把握分寸。”韩缜说。 李昇被吓得拂尘都快掉落了,抬头僭越的看了韩缜一眼,有些不解的说:“皇上,恕奴才多嘴,顾家夫妇被关押未流放的事情好不容易才隐瞒了下来,您这样一做……” 韩缜环视着金碧辉煌的一切,目光坚定而痛楚的说:“朕要赌一次,赌上这一辈子!” 李昇心惊的看过去,惶恐的低下头,难不成皇上也发现唐大人……? 李昇眼聪目明的跟了皇帝这么多年,皇帝想到发现的事情,他自然也有所察觉,但是怎么可能呢?他始终不愿意做这个假设,这样的如果太可怕了,如果不是,那皇上不是受到了第二次心如死灰般的覆灭吗! 韩缜目光清明,脸色却带着一片惶然般的决绝,他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的痛苦,再也受不起了。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一更肥点!本来早上有一更的,被我给睡过去了,上了两节课就没力气码了。 昨晚看了几集辣妈正传熬成了两点,顿时被娘娘的霸气给震得睡不着觉了。 艾玛,我继续看去了~ 明天估计两更,后面慢慢要揭开谜底了,剧情发展得很是要点跌宕起伏和冲突矛盾,我摩拳擦掌的先打下腹稿哈! ☆、50 唐季惟提出要出宫回府,被小竹子以他身体还未复原不能擅动为由婉拒了。 唐季惟很无奈的看着低声下气的小竹子,说:“公公不必如此惊恐,只要去报给皇上即可,这宫里不是我等可以都叨扰久留的地方,现在自然身体已无大碍就应该谢恩回家了。” 小竹子弯着腰笑得很是僵硬,他不敢给唐季惟添堵更不敢放唐季惟走,师傅再三叮嘱过的,他就是只九条命的转世灵猫也受不了铡刀跟切西瓜似的落在他脖子上手起刀落。 “大人,您忍忍!奴才不敢私自做主,您就安心的在这里再待上几日吧。”小竹子弓着腰笑嘻嘻的递上热茶。 唐季惟身体还是有些力气了,单手支着从床上坐起来,说:“你去禀报皇上,就说臣有事要奏!” 小竹子苦了张脸,见唐季惟执意如此也不敢隐瞒,说:“皇上最近在接待各国的王爷使臣,这脱不开身哪!” 唐季惟垂着头,没了头发戴着上好的攒丝帽,看起来少了几分冷漠疏离,倒像是在闹脾气的少年了。 “那好吧,我再等几日吧。”唐季惟无奈的说,又抬起头说:“皇上最近肯定疲乏了吧,还请公公不要再我跟前伺候了,皇上那里李公公怕是忙不过来了。” 小竹子笑着点头,看唐季惟精神不济有些困顿的样子,就悄悄的退下去了。 待里间里面没了伺候的人,唐季惟立刻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叶生!”唐季惟低声喊了一声。 叶生从外间匆忙走进来,抖干自己身上的雪花,拍撒着到了旁边的炉子,不敢把冷气过给唐季惟。 “爷有什么吩咐?” 唐季惟躺着就有些疲软不得力,只好打起精神问了一句:“见到唐宓了么?” 叶生烘暖了身子才走进榻前,低着身子悄悄的说:“奴才去了,唐歆奉贵妃娘娘的旨到前殿来给皇上送汤,塞给奴才这个东西,说大人看了就明白了,还让我问您好呢!” 唐季惟伸手接过来,白纸一张,这才想起来那些东西还在府里,现在根本没有可以化开的药水,怕是看不到了。 “我想办法把你送出宫去一趟,带着这个去找赤脚大夫,让他把这上面写的什么告诉你,你背下来再进宫告诉我吧。” 叶生皱眉说:“这样会不会让麻烦了?近些日子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似的,我这一动作会不会被发现?” 唐季惟说:“前朝想要对付我的人是一刻也等不及了,近来我卧病在床他们就以为我没有还击能力了,现在大概是想从你这边着手找到我的错处来戳我的痛脚,再来对付我罢了。” 叶生点头表示明白了,“我会注意的,爷,您别想太多,这养病别越养越糟了才是。” “乌鸦嘴!” 唐季惟给小竹子说叶生要出宫拿他换洗的衣服,宫里能穿的不是太监服就是韩缜的衣袍,他再大的恩宠荣耀也不可能越矩敢穿皇帝的衣裳。 小竹子笑着点头应下来,亲自扯下了腰牌递给了叶生,只要唐季惟不说出宫的话,那按照皇上的意思,一切都是可以满足他的要求的。 小竹子看着唐季惟一天就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寝殿里面,很是无聊。找了各式各样的玩耍之物都是兴致缺缺的瞧了一眼,也就是民间的话本儿还能引起他的兴趣了。 “爷,这几日玉成公主在准备大婚的事宜,宫里闹哄哄的,出去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和物什儿,还不如待在屋子里面暖和呢!”小竹子安慰唐季惟说。 唐季惟放下书本,笑着对小竹子说:“公主成亲是大事儿,你怎么不到跟前去伺候着讨赏去?” 小竹子咂摸着嘴说:“皇上才是奴才们的正经主子呢,公主的事儿奴才们就不瞎掺和了。” 唐季惟说:“你到是掂量得清清楚楚啊!” 小竹子眯着眼笑眯眯的说:“大人别看宫里奴才这么多,能说上话儿的让人指使得动的也没几个,奴才们都是为皇上鞍前马后的,只要皇上心里舒畅了,奴才们再怎么陀螺似的转悠也值啦!” 唐季惟笑着说:“油嘴滑舌,卖好去你主子跟前,我这里可讨不了赏。” 小竹子笑嘻嘻的傻乐,在唐季惟面前装足了纯良卖好了乖,生怕唐季惟再想起要出宫的事儿。 晚上,宫女熄了床榻前的烛火。唐季惟睡得迷迷糊糊的不安稳,噩梦接二连三的来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梦里张陵被下了大牢,江天一也被砍得浑身是血极为恐怖,拉着他的手不肯咽气的让他好好照顾张陵。不一会儿又是走到了以前的相府里,母亲还在窗棱那里对着光剪着窗花,说攒好了过年用,又说着要给自己说一门亲事,看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8 好了谁家的姑娘哪家的小姐云云,梦境里的场景太过于混乱,以至于他看着母亲哭红得双眼和绝望的神情,竟动也动不了,想上前安慰也做不到。 也许,当得知他死讯时,母亲的反应也大抵如此吧。 唐季惟强迫自己从梦境里抽离,醒来帽子里的汗水一层一层的极不舒服,坐起来一会儿才有些精神了。 寝殿里悄无声息的,值夜的宫女也睡得呼吸平稳。唐季惟摸索着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想着去擦一□上的汗。 脚步虚浮没有力气,但扶着一路的桌子凳子还是能稳稳的走下去,外面月色中天,今夜不似那么寒冷了。 唐季惟粗粗的擦了一□子,披着外袍就往外面走去,月色太过于明亮,以至于他能清楚看到正殿的人影晃动,还有那微微明亮的烛火点儿。 韩缜是一个好皇帝,勤政为民爱民如子,他做得很好。 唐季惟扶着栏杆,手脚都是冰冷的。正准备站累了回去好睡觉,就看见前面的花坛去有影子浮动。 唐季惟是一向不信神鬼之说的,但是对于自己的离奇经历却也解释不出来,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受不了好奇心的唆使慢慢的向前走去。 靠近前殿了,慢慢的有了细微的说话的声音,唐季惟听不大清楚,好像是李昇在训人。 花坛处的影子停住不动,唐季惟慢慢的靠拢上去,倾斜着身子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天顾家夫妇就要抵京了,你……” 唐季惟看着是一只小猫就松了口气,已经往回走的脚步又突然被李昇的话给拉扯回来了。 唐季惟屏住呼吸慢慢的走过去,李昇站在侧门处低声的吩咐面前的两个小太监。 “总管大人,顾家夫妇安排在哪里好啊?”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皇上自有定论,你们就保守好秘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送点吃食过去。” 唐季惟血液倒流,,立在红柱的背后动弹不得。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这是一次机会,绝对绝对不能砸在自己的手里。等了这么久,不用再筹谋布局就可以找到爹娘,用江天一的暗探一定能够救出他们。只是当务之急就是让李昇不要发现他,不然,爹娘被关押之所肯定是要变动的。 “李公公,奴才们还不知往哪儿送呢!” 李昇沉声说道:“纸条看都写着,看完了我就收回去烧了,顾家夫妇的事情皇上要亲自处理,是杀是留都不干你们的事情。要是让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那就别嫌弃乱葬岗太脏了!” “奴才醒得,奴才定然不会多嘴一句的。” 李昇走了,两个小太监也低着头匆匆忙忙的离去了。唐季惟双脚像是钉在了此地,他想走也拔不动了。 原来,爹娘果真没有被流放,韩缜是那么歹毒心肠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爹娘呢! 唐季惟撑着柱子一步一步的挪动,脚底像是数万只蚂蚁在爬在叮咬,即使再痛他也得马上离开这里,韩缜的地盘一时一刻都是危险的,即使是深夜说不定也是眼线重重,忽视不得。 只是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让消息泄露出来? 唐季惟心里疑窦重重,李昇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怎么会在半夜把人叫到门口来吩咐这么重要的事情。 除非,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想引他自投罗网? 唐季惟内衫汗渍一片,寒风呼啸而过,几乎要把他冻结成冰。要是这样就太危险了,若是他已经暴露了身份往后要凭什么报仇?靠什么为当年的冤案错案让韩缜付出代价? 可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韩缜起疑了?唐季惟一步一步挪回寝殿,心里像是乱麻一团,却是必须要尽快理清。 “大人,您怎么出去了?” 唐季惟抬头,值夜的宫女忧心忡忡的立在门口,看到他后立即走过来扶着他。 “睡不着了,出去看看月亮。”唐季惟松了一口气,轻松淡然的说道。 值夜的宫女心里呼气,虚惊一场可把她吓坏了,又不好怨怪与他,只得小心翼翼的说:“怎么不叫奴婢陪您,给您穿厚一点呢。这夜里风霜重,大人旧伤未愈可得小心着才行。” “你有心了,我并无大碍,你回去歇着去吧,这夜深里我也困倦了起来。”唐季惟说。 “是,奴婢退下了。” 唐季惟躺在床上,看着值夜的宫女吹灭了烛台才睁开了双眼。 心里暗自思索,要是这是韩缜的陷阱想除掉自己的话,现在就是最好时机,被困在宫里就是插翅也难飞,干嘛还要把爹娘给扯进来? 也许只有唯一个答案,那就是韩缜还未确定,所以要让爹娘来当鱼饵,若是他控制不住就上了当的话,刚好一网打尽。 可是,唐季惟想,灵魂转换这种离奇的事情自己都不敢相信,何况其他人了?当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做梦,怎么可能发生如此惊悚悬疑的事情? 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唐季惟肯定是要嗤笑讲出来的人扰乱视听迷信谗言的。 所以,这其实就是韩缜的打算,跟自己毫无关系?而这深更半夜的李昇估计是觉得没了眼线才如此吩咐的,而自己恰好被噩梦困扰出去赏月,无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唐季惟不愿做韩缜已经知晓这具壳子里面的灵魂是谁的假设,这太不置信了,即使他聪明绝顶老谋深算,也决不会有此假设的。 夜深沉的开始散发出魅力,浓重的黑色将这万物都收囊其中,只有当第二天阳光从屋子穿堂而过的时候,新的一天才到来了,谜底也会被揭晓,一切的猜测都会被印证,所有的阴谋都将暴晒于烈日之下。 而唐季惟永远也不能理解,一个爱到绝境的人,是多么愿意相信这一厢情愿带着希望的离奇,只有爱得不可自拔的人,愿意相信这所有不可理喻的假设,假设他爱的人依然活着。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晚上还要上课若有第二更的话,肯定也是在十一点后了,哎,好晚了呀~ 我总是想更多一点,然后越想着写得越少,~~o(>_<)o ~~ 爱妃们尽量白天看文吧,晚上对着手机屏幕会长斑的,蓝蓝就被母上大人给威胁了,哎~ 晚上要看手机就要开灯吧,不然长斑风险好高,不知道母上大人的消息对不对,暂且这样吧~ ps:谢谢十二妃给哀家投的地雷,哀家赏你一香吻~ ☆、51 李昇伸手抬了抬帽子,就看见唐季惟从远处走来,立刻给旁边的小太监递了一个眼神。 小太监立刻弓着腰去搀扶着慢腾腾挪过来的唐季惟,李昇上前了几步,笑着问:“唐大人怎么来了?有事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79 要面见皇上吗?” 唐季惟点头,被披风和风帽围起来的只露出了一张脸,还因为这段时间的瘦弱而显得小了许多,李昇暗自里叹了口气。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唐季惟说。 李昇点头,说:“那您在这里稍等,奴才马上进去通报!” 李昇往里面走去,想着要他真是那人的话,也真够沉得住气的,这杀身之仇也不是谁都能漠然以对的。 “皇上,唐大人来了,在外面候着呢!”李昇低声说道。 韩缜摔了笔,皱着眉头不悦的说:“怎么不让他进来等呢,外面风雪那么大,他身子又不好,你眼睛和脑子长回去了?” 李昇擦汗,忙不迭的说:“那奴才立刻把大人请进来。” 李昇顶着韩缜不悦的神情赶紧往外面走去,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一向稳重自持的皇帝,在自己的克星面前都是失了分寸的。外臣进殿都是要一一禀报的,就他因这事被骂,也真够冤枉的。 李昇摇头认骂,若是唐季惟真是他们想的那个人的话,他跪着给他提鞋估计都是不配的。 “大人,皇上请您进去呢!”李昇笑着说。 唐季惟在外面候了片刻,手脚都是冰凉的,却没有任何不满之意,只是笑着回说:“那我先进去了,今日天气不好,公公也抱个手炉吧。” 李昇心里一顿,这是嫌弃自己让他在外面受寒了? 唐季惟解开披风递给身边的小太监,快走了几步跪在地板上给皇上请安。 “地上凉,快起来吧。”韩缜语气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平素也会客气的对老臣说几句如此贴心的话,却从未有过如此发自肺腑的感觉。 唐季惟自然也不会朝哪方面想,韩缜从圈椅上站起来走进,看着唐季惟有些好转的脸色,满意的点点头。 “皇上,臣有事要奏!”唐季惟又准备下跪,韩缜一把就把他拦住了。 “没有外人就不必将这些虚礼了。” 唐季惟只好把手收回来,淡淡的说:“多谢皇上,臣是为着回家的事情来求皇上的旨意的。李公公说您忙,可臣也不得不打扰了。” 韩缜面色僵硬了一瞬间,低头看着比起自己来瘦小不少的唐季惟,说:“在宫里住得不好吗?” 唐季惟不喜欢这种除了君臣以外的亲昵,这样麻痹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暗潮涌动,他并不认可。 “宫里一切都好,只是这是帝王的住处微臣并不敢久留,微臣的母亲岁数渐渐大了,被微臣这一吓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了,微臣得回去照顾母亲,还请皇上准许。” 唐季惟说得入情入理,谁也不忍心拂了一个孝子的心意,韩缜的话到嘴边又给收了回去。 “既然唐卿这样说的话,朕也就不便再留你了。今天外面的风雪太大了,你身体不好受不了寒,明日再离宫吧。”韩缜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唐季惟点头,不明白韩缜为什么一定把他留在宫里,只好归结于大概是很少有人敢来宫里做客所以孤独了? 韩缜还有政务,唐季惟不便打扰就要告退。 “唐卿,你会随朕一起南下吧?”韩缜站在威严冰冷的深处,看着快要跨出殿门的唐季惟说。 唐季惟回头,又行了一礼,低着头,逆着光点头说:“臣答应了皇上就不会食言的,皇上政务繁忙也要保重龙体,臣告退了。” 说着,白色衣角飘过门槛,人也走远了。 韩缜立在当场,留恋的看着唐季惟消失的方向,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情爱是罩门,碰不得。而对于一个不得不接受了爱人死亡的帝王来说,情爱是灵魂,是唯一可以证明他还活着的气息。 唐季惟回偏殿的时候,叶生已经等了许久了。唐季惟看着他一脸不自然,就有些猜测了。 “母亲回府了么?赤脚大夫还好吗?府里的一切可安好?”唐季惟走过去,笑着说。 叶生点头,说:“老夫人后日就可回来了,赤脚大夫也还好,府里一切都很妥当,只是下人们都很担心爷!” 唐季惟笑得有些苍白,坐在榻上暖洋洋的,说:“我有何可担心的,皇宫里是最舒适的住处了,什么都不用忧心自然有人给你安排了送来,再好不过了。我吩咐与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叶生走到门口和窗沿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听墙角的或者可疑人士,才走回来。 “唐歆的纸上说,顾家夫妇已经回京确有其事,皇上下了密旨将他们安排在了以前的相府。”叶生低声的悄悄的说。 相府?果真是好计谋,被查封多年的府邸,谁也想不到他的原主人会在此入住。 唐季惟垂首思索,盯着自己袍子上的花纹暗自考量。既然唐歆也说了是真的,那就不是韩缜下的套了,只是时隔三年为何又要把他们召回京城?这的确是他不解的地方。 “爷,我们要做点儿什么吗?”叶生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季惟如此关注顾家的情况,但照着唐季惟的吩咐来看,估计是有意给他们平反了。 “不用了,人回来了也没办法见到,既然这样就到此为止吧,顾相夫妇已然安全,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唐季惟冷静的说,神情之淡然完全不像是开始听到顾家夫妇回京时的激动,反倒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知道了他们安好,也就别无所求了。 叶生并不多话,年纪不大却是一个心思很沉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做,绝不越池一步。 “爷,陆少爷近日很是担心您呢,您要不要给他写封信安抚一下他?”叶生有些尴尬的说,毕竟被陆原缠了许久了,要是答应了他的事情却不做的话,怎么想都有点对不住人,以后相见会和难堪的。 唐季惟面色放柔和了许多,让叶生拿来了纸笔,起身在榻上端坐,伏在案桌前,提笔沾墨说:“本来是明天就回去的,但是听你这样一说肯定是他在家转悠担心的厉害,你找人给带出去吧,反正是些平常的问候,被人知道了也没关系。” “是,奴才明白。”叶生高兴的搓手,总算是不负所托了。 写好之好吹干了墨汁才装进了信封,看着叶生一副松了口气的满意模样,唐季惟不禁生笑。 “看你这着急的样子,那就快去找人送出去吧,迟了宫门落了锁可是要白费我那墨宝了。”唐季惟取笑着他说。 叶生挠了一下帽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而后施了一礼飞快的跑出去了。 “哎哟,你这小子当心点看着点路啊!” “对不住对不住!” 唐季惟听到外面的动静,弯起了嘴角眼底都是一片暖意,大概这是叶生为数不多失态的时候了吧。 唐季惟正欲起身在屋子里走几步练一下呢,就不经意间侧眼看见小太子站在门帘处一脸笑意目光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0 莹莹的盯着他。 “殿下来了?今日的课业可是完成了?”唐季惟看了一下时辰,果然是该下学的时间了,因为他伤了许久,皇上另外指派了一个年老的儒学大师,本来都是告老还乡的先帝时期的太学儒生了,这下又被韩缜又请了回来。 太子背着手很是认真的端着气势说:“本殿下今日学了《仁政篇》,老老师跟老师您虽然叙述的方式不一样,但殿下我认真听了听还是跟老师大同小异的!” 唐季惟有些怜惜的摸着他头顶的帽子,虎头的样式看着可爱极了,却因为生在帝王家少了其他孩童年幼时的悠闲快乐时光,才四岁就学着孔孟之道,开口闭口都是君轻民重,真是个聪明得惹人疼惜的孩子。 唐季惟点头赞赏了他几句,小太子没想到可以得到老师的这么高的夸奖,立刻快活得辫子都要飞扬起来了,眉毛上下抖动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好让自己做到父皇和老师耳提面命的宠辱不惊。 “太子要不要和臣一起活动一下?”唐季惟挑眉一笑。 小太子立刻点头附和,兴趣盎然睁着亮亮的大眼睛的说:“我们又出去打雪仗么?” “不,这次我们来玩玩儿飞镖!”唐季惟摸着下巴笑得很是狡黠。 小太子还小,不能用利器,宫里的宫人给他削了很多木质的飞镖玩具,平日因为他看也不看的就喜欢往书房里跑,故而积上一层灰了都不知道还有这玩意儿! 韩肃庭小太子皱着眉头民主唇,一脑门儿的热汗淋漓,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目光紧紧的汇聚在前面竖着的牌子的红圈上。 “呀!”小太子全力一掷。 唐季惟看着摇摇晃晃掉下来红圈的飞镖,再看一眼小太子凶神恶煞般的表情,摇头说:“逗趣找乐子而已,不必太认真了。” 小太子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练出了准头,没想到自己的力气太小了,那飞镖又是木质的,根本钉不到红圈上去。现在委屈得都想哭了,憋着一股气不肯服输,又颠颠的跑到小木牌前把飞镖全部捡回来。 “皇上驾到!” 唐季惟和小太子都放下飞镖,掀袍跪下。 “臣/儿臣给皇上/父皇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缜看着一大一小的木牌和地上的飞镖,了然于胸,说:“起来吧。” 小太子眼圈红红的,被急的。唐季惟倒是气定神闲的欺负完了人,很自在在站在一旁了。 韩缜难得伸手穿过小太子的腋下把他给抱起来,看着他一脸先是委屈再是惊疑的表情,忍不住刮了他鼻梁一下。 “怎么了?输不起?”韩缜挑起眉毛问,这种淡然如风又明显鄙夷的话让本来就红了眼圈的小太子变得气鼓鼓的了。 “才不是!父皇,儿臣很准的,就是那木牌太厚了,儿臣力气太小总是钉不上去。”小太子仰着脑袋说,面对父皇难得的亲近,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懦弱无能了。 韩缜看了一眼那个小木牌,确实是超出了小太子此时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李昇,换一个纸制的来!”韩缜说。 “是!” 小太子看了一眼抱着他的父皇,悄悄的伸手像是抱着太傅一样揪着父皇的衣领,偷偷瞧了他一下,嗯,没发现。 唐季惟身体不行,靠着门框歇了一会儿等李昇把东西都换好了,才直起身子邀约。 “皇上要不要来一局?”唐季惟说。 小太子也立刻渴望的看着他的父皇,在他的心里他父皇强大而无所不能,永远高高在上指点江山威严十足。 “有何彩头?没有彩头朕可提不起兴趣。”韩缜说。 唐季惟说:“臣一穷二白的什么都没有,图一乐子罢了,怎么敢和皇上赌上彩头呢!” 韩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朕倒是看上唐卿的所有了,朕押上一张空白的圣旨,唐卿赢了尽管拿去,要是朕赢了,唐卿就得给朕同等的物什了,怎么样?” 唐季惟收敛起玩笑,站直身子,摇头说:“臣不贪求皇上的圣旨,皇上也别算计微臣的单薄之物了。” 韩缜挑眉,不语的看着小太子,父子天性,他应该懂的。 小太子挥着小拳头愤愤的说:“老师就会欺负我不敢和父皇比,老师,你教过我不能欺善怕强的,你说过的!老师要身体力行才可以!” 唐季惟扶额,张开手示意自己单薄的身体,说:“你也知我欺你年幼,那皇上跟微臣比岂不是欺弱?” 小太子不满意,蹬下韩缜的怀抱,颠颠的跑到唐季惟的身边揪着袍子说:“老师不能为人师表率先而为,以后怎么能教导学生呢?以后老师的学生会越来越多,老师就不在意我把今日之事会宣之于口吗?” 唐季惟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眼皮更是应景的附和了起来,小太子是想开开眼看他父皇的神勇之姿,只是苦了无关被牵连的他了。 “既然太子都要抛□份做那墙角之人,那微臣确实是不敢不从了!”唐季惟作势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执起飞镖。 小太子还年幼,自然是不敌唐季惟的,被说得脸蛋通红通红的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太子做得很好,不择手段达成目的也是一种能力,以后注意分寸就是了,唐卿是你的老师可不是你费心对付的敌人。”韩缜难得夸赞了一下小太子,担心他以后会思想不正又及时给他指正了回来。 小太子点点头,抿着嘴唇想了一下才说:“父皇,儿臣知道了,儿臣再也不会欺负太傅了。” 旁边的唐季惟嘴角略微抽搐,这是什么话题发展趋势? ============================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算是前一天的第二更还是今天的第一更,哎! 来来来,看到此章的爱妃都押注了啊~堵谁赢!贞观还是韩缜,没有彩头哦! 此章是暴风雨的前兆,温馨又宁静,好好享受吧,渣攻先生! ☆、52 唐季惟和韩缜各执一镖,一局定胜负。李昇给旁边的太子殿下换上了纸质的牌子之后就好多了,起码小太子点头表示满意了。 “唐卿想好了?君子一诺,在朕里可没有反悔的余地。”韩缜目光深邃的盯着唐季惟瘦尖的脸颊,沉声说。 唐季惟侧头看他,用奇怪的表情说:“臣实在是不知皇上看中了臣的何物?游戏而已不用如此郑重吧。” 韩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木质飞镖,说:“朕又不是闲散之人有那么的闲时玩乐,既然唐卿邀了朕就自然要赌上配得上身份的赌注才是,不然乐趣何在?” 唐季惟无奈的摊手说:“好吧,皇上看中了臣的什么东西尽管取了去,反正臣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钱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1 的物什。” 小太子背着手抿着唇皱着眉头,却掩藏不住眼底的兴奋,很是认真的说:“快开始吧,父皇和师父一较高下便是,到时候就自有论断了。” 唐季惟作势让韩缜先请,自己退后了一步。 韩缜看了一眼他低眉顺眼的样子,伸出左手眯着眼睛看了木牌一眼,而后随手一掷。 小太子睁大了双眼,惊讶的微张了小嘴,揉揉眼睛看了一下木牌上的飞镖,又看向离得最近的李昇。 李昇也奇怪的看了一眼木牌,对着小太子无声的疑问表示自己也不知。 唐季惟抬头一看,飞镖入木三分,却刚好和圆心的红点擦肩而过。他也惊讶的看着韩缜气定神闲好似掷中的模样,要不是李昇报了一下数字,他都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韩缜叹了口气,侧眼看过来,轻笑着说:“朕的准头大不如前了,看来这一局爱卿赢定了!” 唐季惟可不敢轻敌,拿起飞镖试了一下,说:“皇上是故意让着臣吧,皇上的水准可不是如此。” 的确,韩缜十三岁时便可以在校场一箭双雕,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曾经在军中待过许久的他,几乎军中将士们之间的比试,无论马上或者马下,他通通没有输过,这也是他能坐稳皇位的其中一个原因。一个和将士有着深厚情感同食同眠的皇子,先帝在考虑储君的人选之时自然是有些顾忌的。 “朕近日总是深感身体大不如前了,恐怕是,未到太子成年之时朕就要将皇位传让了。”韩缜摇头叹息,看起来多日熬夜疲乏的身体早已透露出强弩之末的先兆。 “父皇!”太子红了眼,站立在哪里委屈的喊了一声。 “皇上身强体健,定然是要万岁万万岁的。”唐季惟弯腰施礼,看了一眼眼圈通红的太子说:“太子殿下都被吓到了,可见是皇上失言了。” 韩缜轻轻的笑着,如那瑟瑟的寒风中透出的一股随之飘荡的无奈,摸着太子的脑袋说:“朕这些日子总是惦念着故人,朕手上的血腥气太重背负的性命也太多,怎么个死法都是死得其所的。” 唐季惟的身体微微晃动,惨白的低头笑了一声,“皇上担负着千千万万的后秦子民的性命,自然是要多重操心劳累的,只是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现在还在过年呢,太不吉利了,被有心之人记了去到恐怕是要生出异变的。” 韩缜看着唐季惟低下头的模样,心里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若是贞观如此,和他之间除了君臣的情分别无其他,那他该如何自处?那后面年年岁岁的孤寂和漠然该如何消除?这个宫廷太冷太可怕了,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独自面对这一切的漆黑暗淡,他实在是怕极了。 “该唐卿掷了,还下着赌注呢!”韩缜坦然一笑,朗声的说道,“朕随口乱说的,太子不要放在心上了,爱哭的孩子可不是朕的皇子。” 小太子抹了一把眼泪,转过去嘟着嘴念叨:“我才不哭,父皇尽会吓人来着。” 唐季惟被这么一打岔,心情低落自然是大失水准的,飞镖直接钉上红心颤颤巍巍的又掉下来了。 清脆的响声落地,唐季惟轻笑:“看来,臣也只适合用纸牌了,病了许久,手腕的力气都没了。 ” 韩缜大笑着说:“看来,倒是朕运气好赢了这一局罢,唐卿的许诺可是要牢记的,朕随时来取!” 唐季惟一心沉浸在回忆里的哀伤和斩断的手足之情,看着韩缜彼时消沉低落的身影,听着他无奈低沉的叹息,他觉得其实可怜的不只是他一个,也许,活着的人更为痛苦才是。 “老师?”小太子歪着脑袋看着入了神的唐季惟。 韩缜看着唐季惟的神情就松了一口气,心底渐渐的有了把握。 “太子,朕还未检查你近日的课业呢,带着你的书框来勤政殿!”韩缜端起了威严看着太子,做着严父的架势。 “是,儿臣遵命!”太子拱手弯腰,课业极好的他自然是不怕这样的抽查的。 唐季惟跪送了韩缜和太子,独自一人摸着床沿躺在床上,幸好明日就要离开了,这样的朝夕相对让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所想,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出来。 既然确定了相府住着爹娘,自己这个不孝子虽然不能相认也要去看一眼许久未见的父母,看看他们身体还好不好,精神有不有不济。自己平白的让他们遭难不说,还让他们中年丧子!唐季惟想想都觉得,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第二日,叶生收拾好了唐季惟的衣物,带好了太医开好的药方和皇上赏赐的药材,金银玉器,就准备回府了。 连着几日未见的太阳也出来为他送行,可见今天的确是该走了。趁着皇上还在上早朝,唐季惟不想过于麻烦跪来跪去的,便想着这个时候走。 马车快出了宫门,李昇匆匆赶来送行。 “大人,您怎么走这么急?皇上下朝了没看见您还坐着等了一会儿呢!”李昇气喘吁吁的说。 唐季惟掀开了帘子,看着大冬天满脑门是汗的李昇说:“臣铭记皇上的恩德时刻不敢忘怀,劳烦公公转告皇上,就说臣失礼了,归家心切以至于没有向皇上请辞,还望皇上恕罪!” 李昇仰头逆着光看着唐季惟,眼睛眯着看不大清楚,觉得眼前白光晃得厉害,只好说:“皇上让奴才跟您送了点东西来,奴才让人装进了后面的马车跟着,您前边走便是。” “多谢公公了,也代臣叩谢皇上的赏赐,时候不早了,公公快回去伺候皇上吧。”唐季惟轻轻一笑说着。 李昇点头,带着小太监退后一步让出道儿来,笑着说:“那您慢走,奴才看着您出宫!” 唐季惟点头,放下了帘子,命令马夫驾车。 李昇看着一行人出了宫门,红漆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两边的侍卫拉开,两辆马车一刻不停的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千般好,可若是忧心的人在这皇宫里,即使它是龙潭虎穴人人避如蛇蝎,他也得好好守着皇上。这一辈子太长太苦,他是个无牵无挂的阉人,可皇上的路还远着呢,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麻痹自己的忙碌勤政中后悔自责的度过下半辈子。 望着关上的宫门,李昇想着,总有一天,走出去的人会心甘情愿的回来的,若是想相携到老无怨无悔的人在这里,那么这里便是人间乐土了。 唐季惟回了府邸,萧氏听信儿提前赶了回来,看到唐季惟颤悠的被搀扶下了马车,站在大门口迎风而立的她,立刻就泪如雨下花了妆容。 唐季惟被叶生提醒的低声喊了一声,抬头一看,便瞧见萧氏双手交叠穿着银蓝色的袍子等在了门口。 “娘!”唐季惟可以自己走了,便慢慢的上了台阶。叶生知道唐季惟性子要强不愿意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2 假手于人被人搀扶,就识趣儿的指使着人把东西都搬入府中,一一规整了去。 “幺儿啊!”萧氏哭着上前搂住了唐季惟的脖子,像是小时候抱着哄他睡觉一般,将他的脑袋按于胸前,贴近心窝最近的位置。 “娘,您这是干嘛?我好着呢,您别哭了!”唐季惟被按住闷声闷气的说。 萧氏摇头,泣不成声,抱着唐季惟的脑袋说什么都不撒手,固执的说:“是娘不好,娘太虚荣了,非要你去争个状元丞相的,若娘当初没有送你去私塾一辈子就当个平平淡淡的老实人,这样多好,再没有刺客瞧得上你就不会伤了你啊!” 唐季惟发笑,犹豫了一下,举着手拍着萧氏的背说:“这和您半点关系也没有,怎么就能混为一谈呢!这里风大我好冷,娘,我们进去再说吧。” 唐季惟感受到了萧氏身上的一股寒气,心酸的红了眼圈,知道萧氏最看重自己,便哄着她进屋去。 萧氏一路上唠唠叨叨的自怨自艾不停,她总怪自己把他送去读书了,这官没有当得多么大,命都差点搭进去了。 唐季惟解了披风,抱着青衣递过来的手炉,说:“娘,这跟您没关系,您不把我教得优秀一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爹呢,这不是您的错,没有听说过还有人因为儿子太有本事而自责的,您就别跟自己扯上关系,我命大着呢,死不了。” 萧氏抹了眼泪,抱着手炉坐在上位,挥退了一干下人。看着唐季惟因为没了头发,时时都要带着鹅绒帽子,又是一阵酸楚。 萧氏语重心长的说:“为娘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没让自己被白白疼了那么一下子,这辈子总是在为着儿女打算操心。你娘我福气好,生了你这么个省心省力的儿子,虽然你老爹死得早,但你这么乖巧懂事娘再苦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可当娘听说你被刺伤,又看见你那么悄无声息的就躺在那里的时候,什么光宗耀祖让你爹泉下有知都是屁话了,我只要我的幺儿好好的,那些死了的人我都管不着了!” 唐季惟心里泛酸,眼圈红红的,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萧氏知道唐季惟听着她的话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在寺庙里跪了一天一夜,从未如此虔诚的乞求各路神仙庇佑她的儿子,这一辈子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就别再为难他了。 “幺儿,娘很怕,娘真的很怕。你算是我的全部了,在这个世间有着亲缘关系还能相互扶持的,我就只剩你一个了。我再也不求您也多么权势滔天呼风唤雨,我只要我的儿子健健康康的给我养老送终,能家庭和美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就好了,我在大雄宝殿给你求了半宿,也请了师父给你算了算,我也想明白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 唐季惟心底触动,他重活了一辈子,最不想对不起的人就是萧氏了,在他最茫然无措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陌生人得到的最至高无上的母爱,他不能白白享受了去,他总想着自己要是失败了,要是死了,那总得好好安排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尘世无依无靠的孤独终老。 可是今天,他却舍不得丢下她了。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老太太,能哭着求着让自己的儿子好好活下去,他不忍心就这样自我的去报仇,去为他爹娘和族人平反,却遗弃了最单纯质朴的便宜老娘。 这一刻他深觉自己自私,考功名不是为了萧氏口中的光宗耀祖的孝顺,而是为了自己那隐藏在心底想要复仇的私心。努力博取韩缜的眼球也不是为了给她挣个诰命,连一直听话懂事的对待她,也只是因为占了他儿子的身体的负罪感。 这一刹那,顾贞观觉得他和韩缜是没有两样的,剥夺了人家的性命代替别人活着,却要自私的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唐季惟跪在萧氏的面前,将脑袋枕在萧氏的膝盖上,眼泪顺流而下,心里一片苍然。 “娘,我保证会好好的孝顺您,我也保证会陪着您平平安安的走完这一生,您放心!我会的。” 萧氏摸着已经光头的儿子,眼泪再次扑簌而下,这是她全部的命,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即使她的心再大估计也不可能独自活下去了,萧氏仰着头压下嗓子眼儿的酸楚。 “娘相信你说的话,娘一直都很相信我的儿子。”萧氏粲然一笑,泪光莹莹却坚韧顽强。 =========================== 作者有话要说:谁堵三更的?尊是邪恶,必须打屁股上皮鞭抽之~ 小剧场 观观:“小缜缜,你干嘛吓我? 缜缜:“我哪里吓你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观观擦眼泪:“你说你自己力不从心快屎了!” 缜缜顺势抱了个满怀,哄着说:“乖,乖,我不这样说你会扑进我怀里吗?” 观观邪魅狷狂一笑,推开缜缜,拿起准备好皮鞭点着蜡烛说:“就知道你居心叵测,嘿嘿,先让小爷爽一爽吧,哈哈哈!” 缜缜:“......观观,你是0号.....” 观观斯巴达了,收起皮鞭蜡烛扑进缜缜怀里,撒娇状:“哎呀,都是未成年表要如此粗暴呀!” 缜缜:“......” 以上全属恶搞,概不负责跟文儿没关系哈! ☆、53 唐季惟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萧氏,叶生传话来说内室已经打点妥当,萧氏就立刻赶着唐季惟去休息片刻。 “娘,我不去歇了。等会儿用完午饭我还有事情要做,您才应该去躺一会儿,劳累了这么久身子肯定受不了了。”唐季惟说。 萧氏摇头,拍着唐季惟的手看着他瘦弱的脸颊叹息,说:“你总这样忙来忙去的,娘担心得要死,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啊!罢了罢了,男儿就是要有货与帝王家的才情和能力,你既然有那么的忧心和庶务我就不扰你了。午膳我会让青衣给你准备妥当的,你自己用好了,就别来叫我了。” 说完,萧氏拍了拍唐季惟的手,离开了花厅。 唐季惟情绪受到了影响,本应打起精神戒备筹谋的时刻,也因为萧氏的言论而提不起气儿来。若重活一世还是让爱他的人遍体鳞伤,那他真不知道这转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叶生,我要用马车,一刻钟以后我得出门儿,你去安排一下!”唐季惟揉了揉太阳穴,满心疲惫的说。 叶生虽然担心唐季惟的身体吃不吃得消,但是府里他是主子,老夫人都劝不住他,他一个人下人又能怎么着呢! “是,奴才下去安排!”叶生弯腰退下。 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在角门那里徘徊的陆原,叶生走过去,看着他一副愁容,说:“你站在这里干嘛,虽说太阳出来了但这天儿还是冷得很,回去吧!” 陆原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3 揪着叶生的袖子,急切的说:“哥哥怎么样了?身体可好啊?” 叶生想,爷真是好福气,不仅夫人和下人忧心着他,还有认的干弟弟在为他担心不已,连在宫里的时候皇上都时常挂念,环顾各个贵胄世家,再无二人有此福报了。 叶生笑着说:“爷好着呢,等会儿还要出门,你就回去读好你的书吧!” 陆原松弛下去的眉头又骤然缩紧,低声呼道:“哥哥身子还没大好,现下出门不会诱发病因再次伤身么?你该去劝劝才行啊,不行,你劝不住他,哥哥太固执了,我要去说一说!” 陆原哼哧哼哧的就往前跑,叶生一个挽手就把他拉了回来,语重心长的说:“爷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得不做,老夫人也干预不了,现在回屋正在生气呢,你就别去给爷添堵了。他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明白么,我时时刻刻跟着爷呢,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陆原被拉得退回几步,避开叶生的的手整理衣袍,看了一下花厅又摇头叹息了一番,自顾自的埋头往书房走去。 “嘿!卸磨杀驴的小哥儿呀!”叶生摸着下巴看着陆原匆匆离去的身影,轻笑着说。 唐季惟让马夫往那天萧氏下车的成衣铺子去,马夫不明所以也不敢违逆,立刻就驱马离开了。 正阳宫里皇上正在和四王爷下棋,李昇在旁边捡子儿,年尾的清算一过韩缜就闲了下来,正好赶上韩既夏入宫请安,就留着他用了午膳来下棋消食儿。 “皇兄的棋艺退步了呀,才赢了我半子!”韩既夏惊讶的看着棋盘说,“往日不被杀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臣弟就担不起棋痴这个名号,看来今日是要翻盘的了,来来来,再来一局,说不定臣弟就可以赢一局了!” 韩缜今日心思重没有把注意力完全投放在这棋盘上,自然功力大减大失水准,韩既夏趁人之危穷追猛打,也确实是无耻小人一个了。 “下棋就你废话多,朕倒是没觉出来你有赢一局的势头。”韩缜执黑子先行,韩既夏随即落下一子。 韩既夏晃悠着脑袋说:“皇兄心不在焉,臣弟自然有赢的可能,不是吗?” 韩缜笑答:“你倒是颇懂朕的心意,连朕心不在焉都看出来了。” 韩既夏支着下巴拿着棋子,观察了一下韩缜八风不动的样子,说:“气势还是不减的,就是下棋的水平到很像是被太师给附身了,臣弟跟皇兄过招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滴!” 韩缜但笑不语,李昇在旁边为自家主子叫屈,说:“四爷您自己就是个臭棋篓子,就不用再笑话主子了吧。” 韩缜笑骂道:“狗奴才,四弟可是你能打趣的,快给王爷赔罪!” 李昇闷笑着给王爷施了一礼,说:“奴才嘴臭,该死该死!王爷莫怪!” 韩既夏脸皮极厚,比皇宫外墙最厚的地方还厚上两三寸,自然是不怕逗趣儿取笑的。李昇是韩缜的亲随,他们这样的场景在十几年间发生个多次,韩缜不会治韩既夏大不敬之罪,韩既夏也不会训斥李昇越矩。难得悠闲的时光,谁都不愿意提那些没意思的规矩礼节。 韩既夏经常游走在宫廷前朝和民间,自然是探听消息的一把好手,故而平时跟他聊天的人也不会觉得苦闷。 “皇兄,玉成再嫁,您准备封多大的红包呀?”韩既夏打趣着说,他所指的红包自然不是平常人家的红包,皇上封赏,不是金银玉器就是封号爵位,小不了。 韩缜即使不在上朝也是姿态端庄,气势凛然不可忽视的。正襟危坐着说:“朕还没想好,一个二嫁的公主前朝也没有例子可寻,四弟可有什么建议?” 韩既夏笑着说:“皇兄封少了端阳宫那边定是不依的,可是再封也越不过大皇姐去,皇兄您掂掂?” 韩缜说:“让你出主意你就顾着看笑话了,是吧?朕知道你看不起玉成的行事作风,但她毕竟是你的姐姐,有些场面上的功夫你还得周全了,再让人告在朕这里来,朕可保不了你!” 韩既夏立刻哼了一声,不屑道:“不就是那些老匹夫看不上本王的潇洒随意嘛,本王就是不管事儿他能怎么着?” “你玩乐朕一向是不干预的,你在兵部述职就应该日常去点个卯,朕这个要求可不过分。”韩缜说。 韩既夏觉得那些大臣一个劲儿的盯着他们俩兄弟烦得很,恼怒的直来直去的说:“他们不就是看不惯本王不给皇兄找点儿乱子吗?行,改明儿臣弟就去强抢民女做王妃,看他们还闹不闹!” 韩缜摇头,李昇在旁边弯着腰说:“王爷这不是个好方儿,您把王妃的宝座给你一个平民女子,那垂涎您当家主母王妃之位的贵胄世家么可要闹起来了。” 韩既夏被噎得很很的,白了一眼李昇,要他反应那么快!他也只是抱怨一番而已,谁当真了! 魏琳匆匆进来,跪在韩缜的侧方抱拳禀报:“皇上,有动静了!” 韩缜骤然站起来,掀落了棋盘,立即吩咐道:“按部就班,朕随后就到!” 韩既夏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下才没被噼里啪啦的棋子给打到,看到皇帝面容肃穆有带着些紧急迫切,也不好意思询问,就眼神示意李昇。 韩缜进了内室换上常服,李昇示意小竹子前去伺候,自己就跟着韩既夏到边儿上了。 “皇兄怎么了?有何事发生么?”韩既夏不明不白的问,很少看到皇上又如此大的情绪变化,几乎都要忘了他的脸上会出现类似惊慌失措一类的表情了。 李昇叹息低着头说:“不是奴才瞒着您,兹事体大,皇上要是知道奴才泄露给了第二个人,奴才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这么严重?哪里叛乱了?还是江氏又要掀起风浪?皇叔们不安分了吗?”韩既夏面容一整,立刻站直身子眼睛迸发出精光,很是严肃的询问。 李昇被吓了一条,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估计现在让四王爷戎装上阵也不为过呀。 “您别急,没这么严重!”李昇说。 韩既夏皱眉:“你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本王就自行猜测了!快说怎么回事儿,皇兄不会要你的命的,你死了谁还可以把他伺候得舒服满意的?” 李昇丝毫不被韩既夏的言语打动,保持着平时大臣们围着他问候皇上近况的岿然不动,紧闭唇舌。 “王爷,您就好好回去休息吧,天儿都要黑了,您也累着了吧。”李昇看着天色暗了下来,正是韩既夏游走于各个花楼的时辰到了,笑着催促道。 韩既夏知道从他嘴里抠不出什么来,拂了袖子面色不虞的说:“罢了罢了,你个死奴才真是嘴犟,本王不稀罕知道了,等会儿就走!” 李昇面色一僵,知道这位爷的脾气又来了,也不恼怒,就施礼退下服侍皇上去了,反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4 正王爷是一个阴人,他也不必客气! 韩既夏见此招一出李昇神情更为放松的退下去了,立刻就挑眉吃惊,心底道:咦?这招也不管用了? 唐季惟下了马车,被叶生搀扶着进了成衣铺子,招呼的伙计立刻就笑着上来伺候了。 “爷,您需要点儿什么?是夫人穿用的还是您自己个儿要使的?”小二很是妥帖,笑着问道。 叶生说:“麻烦请你们家掌柜的出来,我们爷要做桩大生意跟你不好谈,劳烦小哥儿了!” 小二狐疑的看一眼,见他们面色端庄不像是凶狠之人,穿着中上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转眼一瞥,坐着的那位倒是气度不凡,他接待过成百上千的客人也没人有这个风度的,立刻就不敢忽视,进了内室叫了掌柜的出来。 唐季惟身上的寒毒未清,现在周转许久有些吃不消了。但胜在他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喊痛,也就忍了下来,只是脸色越发苍白了。 “哪位客人要找我?”掌柜的和和和气气的掀了帘子出来,看见唐季惟立刻就笑了。 “爷,您里面请!”掌柜的自然是知道唐季惟的,唐老夫人拿着信物来的时候就有所定论,现在看到他们主子吩咐效劳的新主子,他倒是面色从容了许多,起码这位唐大人风评不差,跟着他不会干什么违心违德的事情。 唐季惟起身进了里屋,脱下了披风递给了叶生,说:“去外面看着点儿吧,也去给府里的丫头奴才们都寻几件衣裳带回去吧。” 叶生点头退出去,小二正正经经的招呼他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掌柜的和唐季惟两人,掌柜的施了一个大礼,恭敬的说:“在下给主子请安,在下姓韦名常,无字,主子唤在下韦大便可,这里还有十九人都是王爷留给主子的亲随,十分可靠!” 唐季惟扶起他来,笑着说:“不用这么多礼,我也不是什么讲礼数之人,韦大看起来比我大上许多,一声大哥总是担得起的。” 韦大立刻就推辞了,说:“属下们都是王爷吩咐留给主子的,主子不必客气,属下也担不起!“ 唐季惟也不客套了,说明来意寻求韦大的帮助。 “进相府?”韦大惊呼,“相府是被上面查封了许久的,主子要找什么物件只管吩咐了去,怎么还要亲力亲为呢!” 唐季惟说:“既然你都承认你们二十人是我的部下了,我也就不便相瞒,顾相夫妇正被安置在相府,我漏液前去想要打探一番。” 韦大皱眉,圆乎乎的脸颊也皱起来不赞同的说:“主子要去属下们是不敢阻拦的,但是打探一事交给属下们去做就可以了。” 唐季惟摇头拒绝,此事他非去不可。韦大忠于江氏一族,既然王爷吩咐了他一切要听从唐季惟的调遣,那么他就不应该左顾右盼的推辞,忠于唐季惟也就是听命与王爷,他不敢妄为。 “是,那属下先遣人去清查地势,主子等候消息即可。”韦大抱拳施礼,脱了商人的世俗之气,倒是一副铮铮铁骨的豪爽模样。 “如此就拜托你们了,改日若有机会见到王爷,必定重谢!”唐季惟笑着说,心里松了一口气。 韩缜坐与案后,心底忐忑不安面色上却丝毫未显,只是眼底的波澜让一向了解他的李昇看出了些不安。 魏琳来报已经有暗探在相府周围察看了,暂时未发现他们的人,应该今夜就会有所行动了。 韩缜坐立难安,他现在有超过一半的几率认为唐季惟就是顾贞观,但是不到全然确定他是一点都不敢妄动忽视的。脑子里面一切恍然,想到以前又想到现在相处的点滴,若不是那日他去了侯府露了马脚,一切掩饰得太好,他估计至死都不会发现吧。 “去把朕床头的檀木盒子拿来。” “是!” 顾贞观死后尸体不可久留,韩缜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葬在地底下,入不了顾家的祖坟又不能移到皇陵,等到百年之后一起和他享受子孙万代的香火供奉。他只好一把火烧了这一切,将他的骨灰置于盒中,日日夜夜的陪伴着他。 索命也好追魂也罢,他都不在乎,只要他肯入梦肯再来看他。 命运总是垂怜着他,舍不得让他一人孤身独老,也舍不得让贞观尘归尘土归土,这一切都是命,一切都会在今夜验证。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迟了哈别介意!么么哒~ 马上要去上课了,第二更估计是在十二点左右了,爱妃们不必等着了,明日再看吧~熬夜不好哦~ 苦逼的作者君要去上苦逼的计算机课了,哎~挥别各位~ 晚上奉上第二更,决不食言! ☆、54 趁着夜色,唐季惟换了黑袍让叶生为他留了个小门,就匆匆的往相府的方向去了。 过节还未撤下的家家户户的红灯笼照亮了整条街道,唐季惟只好选择尽量靠着路边行走才能不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轻轻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唐季惟侧身就看见韦大跳下了高头大马,低头看着马脚上绑着黑棉布,即使在街道上打马而过也不会惊醒了着黑夜中沉睡的一切。 “主子,上马吧!”韦大知道唐季惟被行刺一事,思虑得就要周全一些,想着还要过几条街道,估计唐季惟的身子不济。 事实面前,唐季惟也没有逞强,撑着马鞍一下子就跃上了马背,到把韦大吓了一跳,本以为是文人墨客只会吟诗作对,没想到这一出手就不显山不露水的证明了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韦大身强体壮的牵着马匹在寒夜中行走,也丝毫未有寒意。唐季惟心里忐忑,嘴唇泛白着紧闭。 “主子,您不必担心,踩点儿的人都是经验极其丰富之人,不会有事的。”韦大转头笑眯眯的说。 唐季惟拢紧了披风,轻笑着说:“看来你们经常行这些见不得人之事?” 韦大摸摸鼻子,万万没有想到唐季惟会如此直白,弓着身子不好意思的点头,说:“有些任务特殊,不得已要用上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主子莫怪!” “我有何立场怪你们?别忘了这次我才是始作俑者,要怪也是怪我这个领头羊没有当好吧,既然以前江天一也是这样指使你们的,我也就不必歉疚了!” 韦大嘿嘿的笑了几声,转头暗自骂了一句“老狐狸”。 到了相府的转角处,唐季惟从马上下来,立刻有一个黑影从房梁之上跳下来。 “主子,一切妥当,您从后门入吧!”黑影抱拳说。 唐季惟点头,戴了风帽遮了脸,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窥伺心里毛毛的不舒服。 “你叫什么?” 黑影回答:“属下十七!” 唐季惟拍了一下他的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5 肩膀,说了一声“谢谢”。而后带着韦大绕到了相府的后门,十七还预备前边带路,但是看唐季惟驾轻就熟的样子就退在一边了,心思缜密的人必定是不会把性命完全托付给属下的,估计是唐大人也是来过多次吧,十七这样想着也没有觉得很奇怪。 唐季惟站在后门口,望着已经脱漆的门框,即使是有人修缮内里也不能大张旗鼓吧,这样禁地怕是无人敢修葺门面的。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自己一人进去便可。人多了反而显得居心叵测,我一人进去一刻钟就出来,你们不必随行了。” 韦大和十七点头,毕竟他们打探过,里面就是顾相夫妇和几个年老的婆子在伺候,并无不妥,唐季惟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十七会在暗地看着,您放心去吧!”韦大说。 唐季惟点头,用手里的备用钥匙轻轻的打开了铜锁。没有回头看韦大眼底的讶异,径直推开进去了。 韦大看着小门关上就和十七分头行动,十七跃上了房顶,韦大便走上了官道把马牵回来隐蔽在了旁边的大树底下。 唐季惟走入了熟悉的地方,每个回廊和转角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这里比起他的侯爷府更是让他难以忘怀记忆深刻,他弱冠之前在这里度过了人生最重要的二十个春秋,他平生最快乐的时光。 相府极大,他穿越了花园才能到前厅,前厅的侧后方才是父母的居所,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仍然歇在此处。 院子里很是安静,唐季惟的心情从未有过这样的轻松,仿佛他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夜间偷欢穿梭在园子里,等着下人们点着灯笼来寻他。 唐季惟闪过了几个巡逻的暗卫,十七察觉不出是应该的,这里的暗卫必定是宫中调遣出来的,这样重犯在府,怎么可能就只有几个丫鬟婆子呢! 韩缜看着天色暗了下来,披着大麾带着李昇和魏琳暗暗地从宫中偏门出去。 顾夫人坐在书桌面前用手反复摩擦着青玉笔洗,这个笔洗是顾贞观的最爱,只因为是也是顾相的宝贝而不好夺人所好,现在擦净了放在这里,宛若还是那个不曾被灰尘所玷污埋没三年的绝世宝物。 “夫人,该歇息了。”顾相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着顾夫人还在对着笔洗发神,就轻轻的叹息劝慰道。 顾夫人神情恍惚,抬头看了一眼顾相,仿佛不察似的,又兀自低头抚摸青玉。 “我儿是最孝顺的,他都舍不得拿走这个笔洗,即使他肖想了许久。”顾夫人陷在回忆里面,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慈爱而温和,仿佛顾贞观还在她身侧聆听教诲。 顾相纵容悔恨不已,时至今日也是无济于事的了。只有走过去,弯腰蹲在了夫人面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夫人,该睡了,你身体本就不好,天冷早些歇息了吧!”顾相疼爱顾夫人,数十年来从一而终,所以顾贞观是嫡子也是独子。 顾夫人低头看了一眼顾相两鬓的斑白,伸手抚摸了一下,说:“夫君已经半百了,是该生出白发了。只是这么冷的天,我儿在地下可冷?为娘的不能护着他到地底下,他是不是受欺负了?” 顾相老泪纵横,当年的豪情万丈和野心勃勃早已泯灭在这年复一年的悔恨中,看着夫人脱了神采飞扬的面容,只觉得岁月如刀,将他原本的安逸生活刀刀撕毁得彻彻底底。 若是早料到会有今日,他是决计不会害了自己的儿子的。不该把贞观作为筹谋赌押过去,皇帝终究心狠,即使看在贞观的份儿上也是要处置顾家的,只是他没有算到,他老命一条死不足惜,可皇帝真的忍心杀了他儿子! 顾相握着夫人的手,轻轻的在脸颊上蹭了蹭,像年少时才娶到心爱女子一般疼惜的寸步不离一样,他仍然如当年一般爱护着她。 “夫人,观儿泉下有知最希望的便是你身体康健能长命百岁吧,是为夫做错了事情害了观儿,夫人要打要骂朝为夫来便是,别闷在心里伤了自己的身子!” 顾夫人看着顾相数十年如一日的疼惜,立刻泪如泉涌,一下子扑簌而至。一边是疼她爱她的夫君,一边是被夫君连累的乖巧儿子,她两者都舍不下。可现在两者发生了冲突,杀害他儿子的始作俑者便是她的夫君,她想恨都恨不起来,几十年的相濡以沫,早已让她完全的忽视了自己,把整颗心都放在了他身上,连儿子的死,她都恨不起来。 顾相站起来把夫人拥入怀中,悔恨的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观儿,要不是我同意江氏谋逆,被皇上截断了书信也不会连累了观儿,是我的错,观儿泉下有知也该怨为父才是!” 顾夫人靠着已经不那么宽阔的胸膛摇头,揪着顾相的衣襟泪流满面不能自抑。 “我儿孝顺,地底下也是不会怨怪夫君的,皇帝薄情,即使爱着观儿也不肯放他一马,终究是算错了一步,满盘皆输了。”顾夫人捂着嘴哭着道。 唐季惟蹲在了微弱灯火的门外,哭得肩头颤动,面色已经发白,额上青筋突起,身体所有的力量顷刻间被卸得干干净净。心里所有的情感倾泻而来,他满目疮痍的外壳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真相的汹涌。 所有的推断和怨恨都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原本以为是天下第一冤案的家族仇恨,其实都是有因有果有理有据。 支撑着他走到这个地步的所有力量都被一下子抽空殆尽,他找不到理由再去恨不得把韩缜撕裂咬碎。他们顾家是反臣,而韩缜的所为只不过是原本该把刑罚付诸在父亲身上的,全部加到他身上了而已。 应该的,父债子还本是天经地义,原本都是命中注定的。 只是,原来韩缜并不是那么的狠辣,是他还记得从小长大的情分,还是记得自己一力相扶的鞠躬尽瘁。 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相信顾家的清白而憎恨于他,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原来真的是犯了谋逆大罪!自己也的确是死有余辜,这本是轮回。 唐季惟受不了这些突如其来的真相,抱膝坐在冰冷的回廊久久不能回神。 “夫人,你去哪里去?”顾相看着躺下的夫人又披着衣服坐起来,不解的问。 顾夫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慌慌的跳得厉害,她总觉得儿子在她的身边,她感觉到了那种母子之间的无声牵绊。每次贞观出事她都是有反应的,贞观死的那一日她就无缘无故的呕吐,原本以为是小病,后来才知,原来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我,我好像觉得贞观在这里!”顾夫人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相,磕磕巴巴的惊慌的说。 顾相看着夫人穿上鞋就往外面跑,叹了一口气,起身披着外袍追了出去。 门一下嘎吱打开,一个湿漉漉的脸蛋儿印在了两人的面前,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6 黑色的衣袍衬着苍白的脸色,莫名的骇人。 顾相被唬得一下子搂住了夫人,指着他说:“你是何人!为何闯入相府!” “我的儿子,我的贞观,我儿啊!”顾夫人一下子就挣脱了顾相,瞪大了眼睛扑到了呆坐在冰冷的地上的唐季惟。 顾相皱眉,夫人如此失态他也有点不满了,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绝不是他的儿子。‘ “夫人,您看清楚,他和贞观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甚至没有一点想象的,你不要随便拉着人就说他是观儿!”顾相伸手去拽夫人,被夫人一把甩开。 顾夫人颤抖着双手捧上了唐季惟的脸庞,颤颤巍巍的流着泪说:“你是贞观吧?我知道你是,你父亲认不出你我却不会不记得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我的观儿,是你吗!” 唐季惟呆呆的,回不过神来以至于在第一时间没有选择逃跑,他目瞪口呆的和母亲对视,心里的委屈和不舍立刻汹涌着扑灭了他的理智。 “娘!”唐季惟轻轻的叫了一声,眼泪顺着还未干涸的眼角就下来了。 顾夫人一下子崩溃,把唐季惟抱在胸前失了风度嚎啕大哭,那些伤心欲绝的日子,那些在远处见不得儿子得来死讯的悲伤绝望,那些在每个日夜都会哭着醒过来叫着儿子的小名的儿子,全部在这一刻得到了补偿,全部。 顾夫人把唐季惟死死的抱在了胸前,即使这是一抹孤魂是贞观留下的一缕魂魄,她也要固执的把他守护回来,她再也不要在丈夫和儿子之间艰难的选择,她无须再找寻不到儿子的尸身骨灰而跪求满殿神佛怕他们不让他投胎转世了。 顾相还存在理智,他不信鬼神自然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儿子,即使宠信夫人也由不得她乱认一个闯入府中的贼人做儿子。 “夫人,你看清一点,他不是观儿!观儿已经过身多年了,怎么还会留在尘世呢!”顾相蹲下来安慰着夫人说。 “顾贞观!” 一声突兀的声音划破黑夜,踏着月色和希望铿锵落地! 三人回望过去,黑色大麾让来人完全堙没在了黑暗之中,但他们都无比熟悉这个声音。 “皇上!”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催更的爱妃们别说没看到哟! 字数虽少,可这是高氵朝点啊!肿么样,激不激动?这是被认出来了耶! 好吧,简略了.....不要以为我不虐渣攻,那是不可能滴!江山皇位和他的人通通都要偿还回来,观观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ps:好怀念留言一串一串的日子~【怨妇脸,星星眼..... ☆、55 顾相惊诧的拉着夫人给皇上请安,“罪臣携内人顾李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顾夫人伸手去拉儿子,唐季惟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都起来!”韩缜的脚步停下来,和三人隔开了一段距离,神色激动的沉声说道。 唐季惟站起来和他对视,目光磊落而没有一丝畏惧,掀开袍子跪在地上,低头弯腰的说:“臣唐季惟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韩缜像是被鱼刺卡主了喉咙,听到“唐季惟”三字觉得刺耳不已,看着他瘦弱的身形匍匐在地上,又恼恨又心疼。 “贞观,起来吧!”韩缜语调梗塞,声音轻柔。 唐季惟没有丝毫动作,伏在地上恭敬的说:“臣想皇上定是误会了,臣是叫了夫人一声娘亲,可那是许久以前认了夫人为义母,连顾相也是不知的,这里没有顾贞观,只有臣和顾相夫妇三人罢了!” 顾夫人心急的去拉唐季惟,遇见韩缜的锐利的眼光又不得不收回来了,低下头敛下心神,她只要知道那是她儿子就足够了。 韩缜身形晃动,几乎站立不稳。一股血气直冲大脑,李昇跑过来伸手搭扶被他给拂开。 “把他搀起来!”韩缜指着伏在地上的唐季惟,觉得心窝的地方疼痛难忍,不忍直视地上的身影。 李昇匆匆的走过去,轻声的说:“大人,皇上让您起身!” 说着又伸手把他给扶起来,唐季惟抬头起身,轻声道谢。 李昇惭愧的退回一边去,心里自知受不起他的礼遇,毕竟当时皇帝被妒意冲昏头脑的时候,他是可以冒死一劝的。 韩缜说:“朕知道你是顾贞观,你不必再掩饰或者不承认,即使你是他朕也不会再对你做出任何危害你的事情,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承认你是贞观,朕马上就把府邸归还给你父母。” 唐季惟的眼里似古井深潭,没有一丝波动也找不出来情绪的更迭,只是面上淡淡的一笑, 说:“皇上这是强人所难呐,臣不是他怎么能贸然承认呢?皇上想把府邸还给顾家尽管下旨,把一切都推在臣身上,让臣背负着重担,这恐怕不是为君之道吧!” 唐季惟语调缓和带着笑意,好似还是那个和皇上一起谋划一起坐在书房谈天论地的臣子,不是他听到的那个让他心痛难忍却千肠百回的顾贞观。 韩缜脸色沉下来,看着对面的三人不发一语。 顾相站出来了,跪在地上恭敬的说:“罪臣谋逆罪该万死,罪臣的儿子也已命丧九泉,这位黑衣男子并不是罪臣的儿子贞观,还请皇上明示!既然他以往认了拙荆做干娘,没有罪臣在场承认也是不作数的,故而顾家的一切罪名跟他无关,这一点也请皇上查明!罪臣儿子贞观,三年前就已经被皇上下令赐死,父债子还是罪臣对不起他,还请皇上如今放过他一马,让他九泉之下得个清净安宁吧!” “起来吧,朕既然没有杀你就不会再算后账,朕要单独跟他谈谈,你们都下去吧!” 顾相言之凿凿入情入理,韩缜不能光靠自己对顾贞观的熟悉和顾夫人的一面之词而确认唐季惟就是那个死去的顾侯爷。 顾夫人知道现在并不是认亲的时候,顾家的罪名太大不能再次连累了她儿,留念的看了几眼站在那里沉静如水的儿子,陌生又熟悉,却不得不带着不安的心和顾相一起退下了。 韩缜先一步进了顾家的书房,唐季惟随后跟上。 韩缜站在书房中间看着正在掩门的身影,手中的拳头咯吱作响,目眦俱裂的盯着那一抹光晕。 唐季惟回过身来,看到韩缜的神情被吓了一跳,这是从未看到的韩缜,暴戾而狠辣。 “说!你到底是不是他,你最好在朕动手前承认!”韩缜眼圈泛红,声音大的惊人,唐季惟耳膜震动像是要被洞穿。 唐季惟轻笑一声,看着韩缜的暴怒和失态。 “你笑什么!” 唐季惟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点血色,屋子里可比外面暖和多了,他的身体在渐渐回暖。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7 “臣真是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执着于此,若臣就是顾贞观对皇上而言有何好处呢!顾贞观被皇上亲自下令勒死,即使皇上放过了顾家放过了他的父母,皇上您认为一个杀了自己的杀人凶手他还会对你情深义重,跟三年前别无二致吗?别开玩笑了,他不恨你入骨就是他饱读诗书深谙进度有度罢了!” 韩缜额角的青筋暴起,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猛兽,受了重伤还不被同伴放过,活生生的被送到猎人面前的绝望。 “你是不肯原谅朕了?贞观,朕和你朝夕相对十几年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你改变了相貌身材是不错,可朕是凭借着这些东西来熟识你的么?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以前的影子,即使你再努力改变戒掉,在你体内存活的灵魂他就是顾贞观,他是无法改变的!” 韩缜起初还是冷漠的语调,随后就不可抑制的怒吼起来,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接受明明完全确信是他却不被他承认的结果。 唐季惟知道有些劫数是躲不掉的,比如韩缜熟悉他如身体的一部分,比如这样的伪装让他早已负重不堪,比如仇恨毁了他原本肆意洒脱的心性,他也不想背负着这些东西,仇恨和漠视,去对待曾经一起披荆斩棘的兄弟。 唐季惟目光炯炯的盯着韩缜,他看到了他眼底的乞求与不安,或许杀了他,背负得更重的不是顾贞观自己,而是这个刽子手。 “皇上,您要如何?再一次杀了我么?再一次让人把我扔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狱,绝望的被无数次用刑,然后再活活勒死么?你背负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和全心全意相待,却换来的是死亡的委屈不甘么?你还不起了,我也不要你还了。你放过了我的父母索了我的命,我谢谢你,至少你还没伤害我的家人,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听信谗言杀了自己的兄弟,作为皇帝我对你无话可说,但是最为曾经最亲密的兄弟,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你!” 韩缜不堪重力单手支撑在一旁的书桌上,心里流淌着血泪,自己苦苦求来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句“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你”罢了! 眼泪早已顺着脸颊倾泻,而心里洞开的那个大坑却越来越大,那种悔恨与无助袭来得让他措手不及,杀了兄弟,他被怨恨报复他别无二话,可杀了爱人,他的心甚至比死都要绝望,没有痛感了,全是一片荒芜与凄凉。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贞观,是我错了!”韩缜依靠着书桌的力量,抬起泪痕肆意的脸庞来看着他,歉意而不安。 窗户纸都被捅破,没什么可藏的了。唐季惟轻松的靠着背后的门滑坐在地上,心里一块大石落下,却没有一点安然之感。看着曾经呼风唤雨指点江山的霸主在自己面前哭得涕泗横流,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安歉疚,话虽狠,但是那是说给别人听的,恨不恨的,他现在已经无力去考究了。 “韩缜,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吧,我白白为你效力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对得起你了,我带着父母离开,今后是盛世江山还是民不聊生都不干我们的事了,不杀你是留给百姓一个英明的君主,而不是原谅你。你好自为之,我先行一步了。”唐季惟揪着心窝难受万分的说完,站起来垂首拉开红漆门。 后面一阵东西撞击的声音,唐季惟以为是他砸了物件泄愤,却陡然感觉到一股莽撞而来的大力狠狠的扑到他身上来。 “你这是干什么,放手!”唐季惟被吓了一跳,腰间牢牢的箍上了一双大手,像是磐石一般稳固,他差点被勒得窒息过去。 “我不同意,朕绝对不会同意你离开的!贞观,留下来吧,留下来让朕花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你,我知道错了,这是我毕生最为痛悔的一件事,你不要离开我,朕会用后面的数十年来证明朕当初是多么的懊悔多么的绝望,朕这几年来绝对不比你好过一点,朕日夜难寐,无数次的抱着你的骨灰从梦中惊醒。贞观,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再相信朕一次,求你了贞观!”韩缜勒住唐季惟的腰肢将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颈窝处,哭声闷闷的说。 唐季惟气极反笑,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的留下他曾经认为的是逆臣贼子,这样一来不就是又回到原点,又一次要面临生死抉择了么? 唐季惟把手放在门上,嘲讽的说:“韩缜,我不欠你的!你没有资格让我听从你的调配,除非你再杀我一次,否则,这辈子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 这辈子,我的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韩缜被这句话击中的心窝,恍惚觉得下一刻就会死过去,原来,他恨他若斯。 仿佛这是一场笑话,可是演到末尾了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出悲剧,在结尾的时候赚取了看客的眼泪,却把泪水全部覆灭在了他们的内心,求不得,死不得。 韩缜松开双手,将唐季惟转过身来平视着他。 韩缜眼泪干涸,深邃的眸子里全部都是对他的诉求绝望,看着他还站立在他的面前,觉得老天足够宽容了。 韩缜抚摸着唐季惟眼角的泪滴,额头抵住他苍白的容颜,轻轻的说:“我有一句话藏在心里数十年了,你要走要留我都不再求你,只是,请认真听我这最后一句。” 唐季惟被他双手固在脑后抵住,却不愿意直视他的容貌,低头看着脚面,微微点头。 韩缜笑了,这是他三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轻轻的在唐季惟的额头落下一吻,不管他的错愕与挣扎。 “观儿,我爱你!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你不可自拔,听我说完!从你第一次愿意伸手接纳我开始,你对于我就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江山皇位我努力的去算计搏取,但是对于你,我是求之不得!也许我这辈子手上的血迹沾染太多,命中算好得不到你。在你未死之前,我就没日没夜的想着该如何得到你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我未来的皇后,可是,你死了,我亲自下令杀害了你。我配不上你了,我很明白。现在是老天让你重活一次,我不敢再奢求你能爱上我了,只要你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我定会治下一片盛世河山来保护你,无论你在后秦的哪个地方,我都不会让你受一丝伤害威胁。” 唐季惟抬头,说:“说完了?” 韩缜顿了一下,点头,然后,松手放开他。 唐季惟拉开门,阳光已经从远处倾泻过来,院子里染上了晨辉。耀眼的眼光让他受尽一夜黑暗的眼睛,灼痛不已。 适应了冬夜里的阳光,唐季惟松开拉门的手,背对着身后的人说:“从此以后,各不相见!我会安分的做好升斗小民,你这个帝王怕是与我桥归桥路归路了,我也送你最后一句,好自为之!” 随后,迎着满地晨辉和卸下重担的空虚,带着纷繁错乱的感情,唐季惟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小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8 院,爱恨情仇对于他来说都是尘土了,爱若何?恨若何?无爱无恨才是今生所求。 韩缜目视着唐季惟的身影消失在了白光之处,眼睛纵然酸涩难忍却也固执的送他走远。 站在逐渐明亮的院子里,看着太阳带着光辉慢慢的越过房顶。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求来的,求不来的,对于他来说,都已经空空如也。 ====================== 作者有话要说:撸得精尽人亡了!这算虐啵?我觉得算! 作者君渣电视剧去了,嘿嘿,去看一下娘娘的霸气各种漏! ps:慢慢看哈,记得留言哦~我会回! ☆、56 次日清晨,皇帝上朝百官跪拜。 韩缜看着满殿的大臣,却独独留出了一个空寂的位置,对于他来说最特殊重要的位置。 “启禀皇上,唐大人称病告假!” 韩缜敛下眉目间的情绪,翻看着刚呈上来的奏折,久久才回答一句:“知道了。” 众臣面面相觑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思,难道是唐季惟惹怒皇帝所以失宠了?李徽礼心底暗暗窃喜,不顾他干爹安远侯的警示目光嘴角上扬,明显是心情不错。 “父皇,为什么太傅不能做儿臣的老师了!”小太子红着眼眶怯怯的站在韩缜的面前。 韩缜内心烦闷,便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扔下一句:“不做了就是不做了,朕另外再给你寻一个师傅就好了。” 小太子瘪了嘴小声的啜泣起来,肩膀耸动微微低头擦拭着眼泪,看起来很是可怜的样子。 李昇看不过去皇上对太子的冷漠态度了,趁着皇帝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牵了太子到一旁去说话。 “殿下,皇上心情不好,您可不能去触霉头啊!”李昇蹲□子说。 太子见皇上没有注意到这边,苦肉计也没有用了,立刻就擦干了眼泪不解的问:“为什么啊?父皇那么喜欢太傅,怎么就不能让他继续当我的老师了呢?” 李昇叹气,正是因为太喜欢了呀! “殿下,您听奴才的话,不要再在皇上面前提起唐大人了,知道了么?”李昇苦口婆心的说。 小太子气哼哼的扭头,甩开李昇的手就哼哧哼哧的跑到韩缜的书桌面前,涨红着小脸指责他。 “父皇是个阴晴不定的人!前些日子还在和太傅一起玩飞镖赌彩头呢,现下就讨厌太傅了?我要去找太傅问清楚!” 韩缜被平时乖巧的太子这突然的炸毛给惊了一下,不禁暗地里想这才是后秦储君应有的模样,而绝不是平时乖顺可人任人拿捏的样子。 “太傅不想见你,你少去讨嫌!” 小太子立刻就委屈的哭出声来了,指着韩缜的鼻子边说边哭:“你骗人!老师很疼我,老师不会讨厌我的,你骗人!” 韩缜放下折子,支着下巴看着他说:“那你想跟他说什么?说你很喜欢他不想让他走么?” “太傅要走?”小太子竖起了眉毛全身都警戒了起来。 韩缜被戳中了伤心事,恍惚了片刻才说:“是啊,他要离开我们了。” “不是父皇讨厌太傅了?而是太傅不要我们了?”小太子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滑下来的泪滴就滴落在了嘴巴的。 韩缜笑得云淡风轻,眼底里却全是痛楚和悲伤,低声的说道:“嗯,不是朕讨厌他,而是他自己要离开。” 小太子看着他父皇的神色不对,心里想着估计父皇也是喜欢太傅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小太子不禁心疼起了他的父皇,悄悄的挨过去扯着他的袖子轻摇。 “父皇,儿臣去把太傅请回来吧,他很喜欢儿臣的!”小太子笑着弯着月牙似的眼睛说。 韩缜摸了摸小太子的头,从来没有觉得儿子有这么心思细腻,还会主动来安抚自己,韩缜第一次觉得他是自己血脉的延续,是不可替代的存在,而不是一个他只要用心栽培的后秦储君。 “那父皇就把这个任务派给你了?”韩缜说。 小太子坚定的点头,严肃的说:“外面那些陪读的子弟还没有进来呢,老师怎么可能先逃跑呢!” 韩缜把小太子抱在了胸前,和他对视,说:“替父皇给太傅带一句话,就说他答应了朕的事情,朕不允许他反悔!” “是!儿臣遵命!”太子殿下严肃听令。 唐季惟在家里静坐了一上午,又悄悄的跑回了相府,既然韩缜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就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了,虽然还是从角门进去的,却没有再带上韦大和十七。 顾夫人看着儿子又回到了身边,自然是痛哭流涕不能抑制的,顾相虽然也难以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但是事实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观儿,是为父对不起你,是我太自私了。把你置于最危险的位置还隐瞒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顾相比起三年前苍老了许多,定是在日日夜夜中懊悔和歉疚当中生了些许白发和愁思。 顾贞观虽然泪流不止,但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擦干了泪水就带上了安慰的笑容。 “父亲不要再自责了,老天有眼让我重回世间,这已经是最大的补偿了,其他的过去的 就让他过去吧,您和娘亲给了我第一次生命,这第二次生命就当是借来的吧,能活多久我都不在意了。” 顾夫人受不了这样的假设,立刻用丝帕捂着嘴哭了起来,拉着顾贞观的手牢牢的不肯放。 “娘,您的眼睛都不似以前那么有神了,定是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吧!娘,我都回来了,您不要伤心了好不好!”顾贞观单脚跪地拉着顾夫人的手贴着自己的面颊,感受他存活的温度。 顾夫人低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摸着顾贞观的脸颊,说:“观儿,你莫要再吓娘了,娘已经老了,再也承受不起了!” “不说了不说了,娘,您也别再伤心了,现在我是顾贞观也是唐季惟,我还得了一个娘亲呢!我希望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不要被我现在这具身体主人的娘亲知道,好吗?” 顾夫人点头,语重心长的说:“丧子之痛犹如剜心,我们承受了一次就别再让她再遭受了,你以后就好好孝顺她,把她当做亲娘一般来赡养,以后给她养老送终替她扶灵,如此也算是弥补你占了他儿子的身体了!” 顾贞观很高兴顾夫人这般识大体,看着顾相也点头赞成就更满意了。想着以后自己就是三个人的儿子了,辞官之后一定要找个赚钱的门道才行,一定要让他们忘却曾经的苦楚,得享天伦之乐才行。 “那以后我就在人前叫你们干爹干娘了?娘,你不要不高兴好嘛?”顾贞观站起来笑着说。 顾夫人擦了眼角的泪花,看着陌生的面孔身姿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89 带着他儿子的灵魂,心里感触万分,嘶哑着嗓子道:“怎么会?能再看到你,我和你父亲都已经是满足得不得了了,怎么还会怨怪与你。观儿,娘真的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 说着,顾夫人的眼泪又开始扑簌而下完全浸湿了丝帕,整个眼睛蓄泪又红肿。 顾贞观鼻头一酸,倾身抱着母亲,轻轻的拍着她早已因为思子心切而瘦骨嶙峋的背脊,带着哭腔说:“真的是我呀,我真的回来了,娘您不要再伤心了,你已经为我悲切的够多了,老天对我不薄,让我还能转世在您们膝下尽孝,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娘您也开心一点好不好?” 顾夫人抱着儿子温热的躯体,不敢相信这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又一个梦境,哭得泣不成声悲痛万分。 顾相背着手站立在一旁,心里苦不堪言,若不是自己的野心和不知所谓,这一幕又怎么会发生?自己的夫人和儿子怎么会因为还能相见而相拥而泣?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需要自己来背负罢了,幸好幸好,所有的一切还不算太晚。 顾贞观擦干了顾夫人眼角的泪水,整理了自己的衣袍,说:“我要走了,爹娘保重,以后我会常来你们膝前尽孝的。爹娘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需要什么我会送来。现在我已经不仅仅是顾贞观了,爹娘也切勿像以前那般伤心度日了了。” “知道了,你走吧,知道你还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我们很踏实,你也好好做事,皇上,他对咱们家的恩德不少,你也勿要跟他置气了。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呢?不要再怨怼于他了,作为帝王,他也有不易之处。”顾夫人犹豫一下,终究还是为韩缜辩驳了几句。 “儿子知道,爹娘就安心的在这院子里面住着调养身体吧。” 看着儿子远去了,顾相也扶着夫人慢慢往回走,不经意间回望对方,两个老人相视一笑。 唐季惟回了府邸,瞧着这个阵仗就是有贵客降临了。两边的道路都是清了闲杂人等,清一色的禁卫军排列在状元府门前和院子里,个个表情肃穆严阵以待。 唐季惟眼底的暗色渐渐浓厚,韩缜那天的话他不是没有听清楚,装作不知比勇敢接受要难多了,两个男人的爱情,他不是没有接触过。但放在自己身上未必能够看开,数年相伴的兄弟到最后却告诉你他爱恋你多年,这比直接杀了他更难以相信,那么高傲霸道的一个人,怎么会爱上他这么失败的人?他确实不懂。 “老师!”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莫名其妙的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唐季惟带着笑意快步走前,看着穿着黄色袍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负手而立,很是冷酷的皱眉。 “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太子不满意的委屈的叫道:“老师!” 唐季惟笑着起身,伸手牵着太子的手往里面走去,萧氏还战战兢兢的站在花厅的中央揪着丝帕张望着呢! “娘!我回来了。”唐季惟声音格外洪亮,放开了一切的束缚和背负的仇恨,他感觉周围的所有都轻快了不少。 “哎,我还没眼睛看到你回来了么?”萧氏瞪了他一眼,嗔怪说。 小太子剑眉一竖,萧氏立刻闭了嘴,不安的在一旁尴尬的站立。 唐季惟知道像便宜老娘这样的平民,对于皇权的忌惮和敬重,对于小小的太子也是畏惧不已。 “娘,您去给殿下做几道点心来尝尝吧,太子一定没有吃过民间的糕点!”唐季惟出言开解,让萧氏可以规避这样的胆战心惊。 “好好好,我马上去做,不对,是臣妇马上去做!”萧氏慌忙的纠正,在太子冷淡的表情下迅速的撤离下去了。 小太子看着人都走完了,立刻撒娇的趴在唐季惟的怀里,眼里亮晶晶的说:“民间的糕点好吃吗?我可以尝尝?” “当然好吃了,民间的风味跟宫里的相比起来还是别有滋味的,殿下尽管一试!”唐季惟笑着说。 小太子知道自己是身怀任务而来的,自然不能忽视,为了几盘糕点就折腰回转。 小太子退回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很是认真的说:“太傅,您回来给我当老师吧,我很喜欢你讲课给我听!” 唐季惟放下了茶杯,说:“后秦还有很多比我学识渊博的人可以当殿下的太傅,殿下了解他们以后也会喜欢他们的。” “不!我就喜欢你一人当我的老师,其他人本殿下都看不上!”小太子立刻威力大发,皱着眉头大声说。 唐季惟放柔了声音,看着涨红了脸的孩子,说:“臣也很喜欢你,可是由于很多因素,臣现在不能再当你的老师了,殿下不能谅解臣么?” 太子摇头,肃穆着脸蛋儿,说:“我知道你和父皇有了矛盾,但是这是可以解决的,而我只有一个老师是永远无法改变的。等到父皇百年之后,我就是后秦的君主,老师不愿意为了天下黎民来好好教养他们的君王吗!” “老师熟读圣贤书多年就只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弃苍生于不顾吗?父皇是英明的君主,后秦也在繁荣昌盛以后也必将四方来朝,而老师愿意父皇呕心沥血励精图治的江山,毁在下一代的君主因为没有一个好的老师而平庸乃至昏聩吗?父皇是君太傅是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不是老师教导我的吗?而太傅身为臣子却可以罔顾君主的旨意这还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吗?” 太子一席话正气凛然铿锵有力,并且掷地有声。若是一个年长的人在他面前这样愤怒指责的话,唐季惟估计会很受教,但是,这是一个才四岁的太子,在与有荣焉之时心里也泛起了丝丝的心疼。 “殿下,臣对于你真能如此重要吗?”唐季惟问。 小太子分得清什么时候是耍赖顽皮的时候,什么时候又是严阵以待的时候,唐季惟明显松动的语气让他升起了希望,更是严肃肯定的点头。 “若有太傅为师,悉心教导本宫,那么后秦的江山必定不会折损于本宫手里,父皇的心血必定得以发扬,黎民百姓必将共享盛世太平!太傅尽可衡量便是。”太子抿着唇皱眉掷地有声的说。 唐季惟点头,吐出一口浊气,掀袍下跪:“今日蒙受殿下伯乐之恩,往后必定倾尽所有来报还殿下,臣受殿下青睐再次入宫,望殿下能谨记今日所言!” 韩肃庭深感肩上压力颇大,为了太傅也为了父皇,这一点头便是数十年的勤政爱民。 而唐季惟和太子都不曾预见到,在这么一个并不郑重有些草率的场合,师徒许下的承诺延续了后秦百年的繁华强盛,开创了又一个被万人称颂的太平盛世。 “老师,父皇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嗯?殿下请说。”唐季惟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笑得有写牵强。 太子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0 抿着唇,瞧了一下太傅还算勉强好看的脸色,说:“父皇说太傅不要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南巡?唐季惟想,这一切大概是永远无法逃脱的怪圈了,一环接着一环让他们这相互怨怼的人永远也无法肃清眼前的景象,兴许这就是命吧,命让他们作为兄弟厮杀怨怼,命让他转世回来,而现在,命运似乎妄图改变这一切,这一次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感情?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or三更?我想想~ ☆、57 开春第一日便是公主大婚,筹备了一个冬天的婚礼应该是圆满喜庆的,但因为李徽礼前些日子不幸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连腰都被马蹄给踩伤颇为严重,所以本该风风光光的大婚,却迎来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新郎,这难免对于公主来说有些懊恼失意了。 “皇兄来了吗?”公主坐在新房之中惴惴不安的问。 陪嫁侍女玉屏走过来,说:“回禀殿下,未见皇上的圣驾!” 玉成一把掀开红盖头扔在地上,恼怒之极,尖声大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郎坐在轮椅上举行婚礼,现下连皇兄也未到,这是要活活气死本宫吗!” 玉屏知道公主的脾气,若是让她不好过了铁定会连累她周围的人不好过,而新姑爷府上远远没有侯府王府那么气派大方,才三进三出的院子着实配不上公主殿下的身份。 “公主,您消消气儿!皇上日理万机来迟很是正常,现在才过午时,晚上才开宴呢,您再等等!” “等等等,这得让本宫受多少苦?嫁给章渊那个不中用的好歹是万民开道锣鼓喧天的庆贺,礼节规格都少不到哪里去,你再看看现在这个,聘礼还没有本宫的嫁妆值钱,这能与外人道么?皇兄再不来,这婚礼的等次又得降低一个规格,这不是生生打本宫的脸么!”玉成揪着新服愤怒的瞪圆了眼睛。 事实如此玉屏也不好再出言安慰,只是吩咐小厨房做点小糕点来别让公主饿着。 “回禀玉屏姐姐,这府里没有小厨房,大厨房在准备晚宴也腾不出来,您看这……”府里的一个小丫头怯懦的来报。 玉成差点没气得昏死过去,让人狠狠赏了那个小丫头几巴掌才消散了些怒气。 唐季惟没有来参加婚礼,虽然同是同僚,但是他和李徽礼的关系朝中早已多重猜测了,只是让叶生送了礼去聊表心意就罢了。 现下他已经辞了兵部的官职只做太子太傅,韩缜也批准了,只是将他在宫中的时间又延长了两个时辰,到用完晚膳才可以出宫回府。 韩缜将挑选太子伴读的任务直接交与了他,让他一力承担并妥善处理。唐季惟不得不抽出时间来了解各个世家公子的品性德行,学业有又不有成倒是其次。而现在唐季惟手中握有“生杀大权”,那些有求于他的自然是百般讨好,侯府的珍品和公伯的玉器源源不绝的送往了唐府。 唐季惟让人禀报给了皇帝想充作国用,被皇帝一句“给你了就留着吧”给打发了回来。叶生将这些珍品古玩一一登记在册,一把大锁锁在了才腾出来的库房里,并把钥匙呈给了萧氏。 唐季惟站在书桌前习字,太子在临窗诵读,书声琅琅衬着阳光明媚,春天来了,一件件厚重的衣服在减少,连心里的负担像是也回暖了一般,变得轻悠悠的了,宫殿里的杏树都抽了芽绿油油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喜。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清脆的孩童声音伴随着窗外的鸟叫,唐季惟不免嘴角笑意满满,搁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准备去打趣一下太子殿下怎么个君子好逑之法时,就听见外面通传的声音,皇帝来了。 “太子今日功课如何?”韩缜抬手让跪在地上的人起了身,又兴致勃勃的问起了太子的近况。 “儿臣正欲把这一段背下来,父皇就来了。”太子殿下甚是高兴的和韩缜分享今日的“成就”,瞪圆了眼睛作着严肃认真状。 韩缜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旁边敛眉低头的唐季惟,对太子说:“那要时常记得聆听师傅的教诲,师傅是你请回来的,你有责任把他安顿好让他满意。” “儿臣明白,谢父皇的提点!”太子殿下近日掉了一颗乳牙,一笑起来总是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幸好门牙尚在,不然就漏风阵阵了。 韩缜看唐季惟没有要和他交谈的意思,心下一痛便回转了目光,瞧着桌上的大字飘逸自在,也知道他囚笼般的皇宫终究是把人困住了。 “唐卿留下来陪太子用完晚膳再出宫吧,朕看太子跟你一起用膳总能多食半碗。”韩缜这才把目光堂堂正正的投向他,语气依旧威严却藏匿不住温柔。 “臣遵旨!”唐季惟拱手弯腰,低着头应下了。 韩缜再待也无意义,便鼓励了太子几句起驾回了勤政殿,出门的时候还随口叮嘱他们好好伺候太傅,想了想自己的多余,又自嘲着离开了。 李昇见着皇上如此,虽然百般心痛但是也无计可施,硬把两人凑在一起也只是让唐季惟烦闷不已,可皇上何时这么关心过自己的儿子,还不是因为唐季惟在么! 李昇向魏琳讨教法子,却不知魏琳也是无可奈何,当年的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顾家谋逆跟顾贞观没有半分干系,却生生的被醋酸了自己的皇帝勒死在了牢狱之中,这样的“深仇大恨”换做别人早就挥刀相向了,哪有现在那位那么镇定万分呢!说来说去改善两人的关系无异于痴人说梦,至此李昇和魏琳也别无他法只得束手无策了。 唐季惟和太子正用着膳食,又听见外面通传四王爷来了,太子殿下立刻高兴的滑下了凳子,笑眯着眼睛翘首以盼。 “哟,殿下这么多礼!还来迎接臣了?”韩既夏踏入殿中,穿着青绿色的袍子摇着玉白扇子扇子就晃进来了。 “臣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唐季惟站起来施礼。 韩既夏一合扇子,挑起桃花眼瞧了一番才说:“许久未见你倒是消瘦不少啊,本王听皇兄说你中毒至深无奈剃了头发,可本王觉得这美人就是不一样,戴着帽子都能流转风情俘获一干人的心呐!” 太子殿下不高兴了,嘟着嘴背着手说:“皇叔太过轻佻,这样不好,太傅是本宫的老师,皇叔莫要失了分寸!” 韩既夏凑过去捏了一下太子殿下的脸,把他的脸完全捏得神情完全不像他父皇附身了为止。 “真是有辱斯文,快放本宫下来!” 太子被韩既夏提在了半空恼怒不已,望向韩既夏的眼神也开始不友善的刺刺冒火了。 唐季惟从韩既夏手里解救出了太子,整理好太子的衣袍,眉眼未抬的说:“四爷游戏民间惯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1 了怕是不懂宫中礼节了,羞辱臣也就罢了,失礼与太子冒犯储君可是不小的罪过,王爷可要自行保重,明日早朝被参了一本可别觉着臣没有提醒你!” 韩既夏见把两人都逗炸毛了才笑嘻嘻的走过去,抚着太子的头发又被他巧妙躲开,给唐季惟施了一礼又被唐季惟背过身去。 “哎,本王失礼了失礼了!给两人大人道歉万勿责怪呀,不然把本王捆至皇兄面前,本王皮之何存啊?” 太子噗嗤一声没兜住笑了场,唐季惟也微微勾起了嘴角。韩既夏放心的坐在了餐桌旁边,招手让旁边时候的太监再添一副碗筷。 “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唐季惟也坐在了餐桌旁边,用公筷给太子殿下夹了鲜嫩的鱼肉放到碗里。 “ 谢谢老师!”太子笑弯了眼睛,低着头认真的挑刺。 韩既夏喝了一口鸡汤,咂摸了一下觉得味道还不错,再给自己盛了一碗,回答唐季惟的问题说:“前面已经把南巡的事提上了议程,皇兄让本王督办,所以这个时候本王还能在宫里乱窜,唐大人是这个意思吧?” 唐季惟摇头,说:“乱窜一词太像牲畜,不太合适!” “噗!”一口鸡汤直接喷到了太子殿下的碗里。 太子很是恼怒,这鱼刺刚挑完正准备送嘴里怎么就被这样给糟蹋了? “皇叔回王府用膳吧,众位婶婶兴许也在等着侍寝呢!如此也让我们可清净一些!” 被小小的太子笑话府中姬妾太多,韩既夏觉得一口闷气憋在了喉咙了,上不去下不来,生生的被庄重严肃的太子给噎得嗓子眼发疼。 回了府就接到了唐歆的密报,叶生用药水一浸就显露出了字迹,拿给唐季惟一看,才知她最近麻烦缠身查不了东西,想让唐季惟帮忙一二。 “爷不在朝上任职了,还帮得上忙吗?”叶生瞧着问。 唐季惟借着烛火点燃了信件,烛光深深而面容清秀明朗,笑着看了一眼叶生,说:“不任职就没办法了?太小瞧我了吧!” 叶生低下头研墨,说:“奴才不是担心爷嘛,唐歆姑娘进宫的事情要是被他人知晓了还不说爷您意图不轨?况且唐宓姑娘也在太后跟前当差,这也太惹人闲话了。” 唐季惟点头,提笔写下一封信,说:“唐宓的路子是自己选的,由不得我们去同意不同意,但唐歆不一样,她身上背负的太多,我总是要帮她一把的。” “爷就是宅心仁厚,唐歆姑娘能遇见您是您的福气呀!”叶生深有感触的说,摇着头继续给唐季惟铺纸。 “那你呢?你又没有后悔?”唐季惟挑眉说道。 叶生笑得像个憨小子,晃着脑袋说:“要不是爷收留我教养我,我再机灵那也是没有前程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爷您用我对我好,我以后就有盼头了,说不定还能跟随您往更高的方向走呢!” 叶生第一次没有自称为奴才,单纯的出自敬重和唐季惟这样面对面的交谈,虽然是粗话,但是唐季惟心里很是赞赏。 “希望我有朝一日不辜负你今日的期盼吧!”唐季惟抿着唇笑着说。 “季惟,快睡了,都几更天了还这么忙乎!你的身子还要不要啊!”萧氏的大嗓门在外面响起,唐季惟看信已经写好了,立马装好在信封里搁置在书桌上就匆匆出去了。 叶生把放在书桌上的信封放在书案的抽屉里,这是秘密的东西可不能这样盲目的信任府中诸人,毕竟人心隔肚皮是算计不到的。 唐季惟看着萧氏走来,立马迎了上去,笑着说:“娘的中气是越来越足了,这还没走到我的房前我都觉得犹如在耳,可不得了了!” 萧氏拍着他的手说:“快去睡,我这个老太太身子好得很,总是在操心别人您什么时候也为自己打算打算,那些补品吃得我脸色红润气血充足,我现在不吼几嗓子总觉得憋得慌!” 唐季惟说:“那些补品不要吃太多了,虚不受补着了病就不好了,您不想吃就别吃了,放在那里又不会坏!” “怎么不会坏?那些虫草我看着就是要坏了,都长得什么模样啊!”萧氏忧心忡忡的说。 唐季惟笑着回答:“那虫草本身就是那个模样,您还当他发霉了?别吃了,再吃多了您这气血太旺总是这样睡不着的,您再走几圈就睡去吧,我也要睡了。” 萧氏点头,立马赶着唐季惟进了屋子,说:“快睡啊,我估计还得转悠到你这边来,要是看着你又在看书的话我可一把火烧了你的宝贝些啊!” 唐季惟哭笑不得,只得连连点头保证才让萧氏放弃觊觎他书房的主意。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送上~码字卡壳什么的我才不会说呢~哼哼 ps:心疼渣攻的都站出来!还没怎么虐呢就看不下去了??【包子脸~ ☆、58 唐季惟受了皇命为太子挑选伴读,虽然韩缜说了是众人皆等,但是制衡之术不可小觑,唐季惟在选出人才的时候,也特意为韩缜留下了公侯家的世子以及手握重兵可以威胁皇权的大臣的亲子。 他们每日进宫不仅陪伴的是太子,在韩缜和唐季惟眼里,这更是一种人质的方式来控制有异心之人,从嫡子的言行就可看出各个侯爷公伯是怎样教养他们的,对皇上怀的是怎样的心。 唐季惟用了自制试题测了几次,筛选了一些留下,并把名单呈给了皇上,一旦皇上朱批,三日之后便可进宫伴读。 “唐卿用心了,朕十分感谢!”韩缜拿着名单看了一遍,知道唐季惟的良苦用心之后,便觉得前路似有晨曦。 唐季惟不得不再次跨入这个殿里,虽然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是一件难事,但苦就苦在这是对于他们彼此最严苛不过的惩罚,他想避开而唯恐韩缜追来,而韩缜想有所作为唐季惟又唯恐避之不及。 “臣既然答应了太子必当十分用心,皇上此言让臣深感惶恐。”唐季惟低头。 韩缜也不生气,三下两下的就批好了奏折并附上了一道圣旨,明日宣读即可。 看着殿下之人,韩缜眉头一皱,说:“卿答应了朕南巡之事可还算数?” 唐季惟脚心略麻,自从中毒之后身体比以前弱了不少,现在站在这里回话已经是百般忍耐了。 “臣自当履行承诺,皇上放心,臣并不是食言而肥之人。”唐季惟悄悄的抬起了一只脚放松。 韩缜眼神似鹰,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也不挑明,只是对李昇说:“给唐卿赐坐!” 唐季惟低头谢恩,李昇端了圈椅来正正经经的放在中央,唐季惟自己给挪动到侧方,和皇上对立而坐这样大不敬的行为他是决不肯做的。 李昇求助一般看向皇帝,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2 皇帝摇头示意他退到一旁。 唐季惟松缓了痛苦,自然面上的神情也好上几分了,虽然戴着帽子总觉得不太如意,但是渐渐长起来的毛刺儿让他觉得实在是搞笑,只有规规矩矩的戴上了。 韩缜见唐季惟脸色好上许多了,才说:“南巡之事卿有何想法?四弟还有很多没有想到的问题,卿可注意了?” 唐季惟低着头不动声色的回答:“没有。” 李昇觉得后背开始冒冷汗了,看着唐季惟这不耐烦的神色让他完全不敢再往皇上那边瞧去,多尊贵的人啊,被这样忽视打发着还受得了吗! 李昇多虑了,韩缜并未动怒,只是看着唐季惟单薄的身子说:“卿既然已经放下职务了就安心养好身体吧,南方水土好气候温和,朕可以带着你在那边多留些时日保养身体。” 唐季惟右眼跳个不停,本想着快刀斩乱麻没成,就算是相看两厌也可行,偏偏还要时常凑作一起来让彼此尴尬。唐季惟的脸色有些不好了,南巡之事他早已有言在先不便反悔,且淮南百姓对圣驾翘首以待之情他也可猜测一二,这是国事并非私情,唐季惟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想通之后面色上就要好一些,总算知道站起来给皇上施礼谢恩了。 “皇上出巡,何人监国?” 韩缜站起来轻抚衣袍,面目严肃正经的说:“自然是太子监国左右丞相辅佐了。” 唐季惟皱眉,在他心里太子一直都是那个笑得眼睛弯起来像月牙儿一般的孩子,却忽视掉了他本是皇家子嗣责任重大,堪堪五岁就要坐镇监国,唐季惟既担心又心疼,不自觉的面上就表现出了几分。 韩缜说:“卿太过惯着太子了,他是储君这是他的必然之路。在你没来之前他都是一人睡觉的,现在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每日夜深了才得以脱身出宫,府里的老夫人估计也是担心不已吧。” 唐季惟嘴角抽搐,只是一日跟着太子殿下睡了一个午觉之后,太子就腻上了他,每晚要不是唐季惟侧躺在旁陪伴,他就犟着身子不肯睡觉。韩缜对待他狠心,自然是有多重法子改掉这样的“恶习”的,但是唐季惟一对上太子那种期盼中眸光带水的神情就受不了了,自甘堕落,留下来陪伴着他入睡才起身出宫。 韩缜既欢喜又忧虑,这样可以让他留在宫里的时间更多一些,跟太子也更亲近,是好事儿。可一看到他又迅速消瘦下去了,韩缜便心疼不已。 “殿下估计要来寻臣了,臣告退!”唐季惟起身跪安。 “嗯。”韩缜应了一声。 果然,一出了勤政殿就看到一个黄色的小影子在那里踮着脚尖往里面瞧。 “老师!”太子带着一串清脆的笑声扑进了唐季惟的怀里。 唐季惟接了个正着,把他抱起来对视,说:“殿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李公公没让你坐着等吗?” 太子眯着眼睛笑,说:“小竹子给端来了椅子,可我想着父皇对儿臣的教导,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想让自己一直都处在一个自我窘迫的地步,父皇说那样才能成为大丈夫!老师觉得呢?” 唐季惟抱着他往回走,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小竹子立刻前面提高了灯笼,夜晚的皇宫太过黑暗,阶梯又很多,摔了一跤可不得了。 “臣觉得皇上此言甚是,太子应该疲于享受而注重修身,皇上对太子的教导很有助益,太子要好好听从才是。”唐季惟说。 太子点头,抱着唐季惟的脖子乖巧的窝在他的胸前。 “呜呜,呜呜~” 太子穿着亵衣走出来,听着哭声的唐季惟立马转身过来查看。 “怎么了?哭啦?”唐季惟看着被泪水浸湿的小脸蛋儿,很是可怜的样子。 太子摊开了手心,唐季惟一看,“门牙?太子又脱了一颗乳牙,以后就要长成大人了,不高兴啊?” 小太子哭着摇头,磕磕巴巴的说:“否风发不清了。” “啊?”唐季惟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问。 没想到太子殿下哭得更惨了,抹着眼泪把门牙给了小竹子,一个人哼哧哼哧的就爬上床掀开被子躺下了,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花卷然后不停蠕动着传来哭声。 唐季惟觉得好笑但又不能笑,把一旁皱成苦瓜脸的小竹子挥退,让他把门牙放在了床底。 唐季惟做在床边,因为是太子的规格,所以这个小人儿睡的床特别的大,并排躺下五个成年人都不为过。小小的太子缩在这么大的床上,看着落差,更是可怜万分了。 唐季惟把他从花卷里面扒拉了出来,很是正经的把他抱起来对视,严肃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太子很是委屈的接了下一句,到把唐季惟给乐了一把。 “看吧,现在说话就好好的呀,有什么可哭的!”唐季惟笑着说。 小太子立刻发现自己不漏风了,高兴的说:“唔说法……呜呜!” 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又口齿不清恰似婴孩,立刻委屈的又撅着屁股扑倒在床上抹泪。 “臣已经让小竹子把乳牙放到床底下,这样不日就可以长起来啦。” 唐季惟又说:“太子没有掌握方法才是如此,你刚才生气的时候没有张嘴就在嘴里说完了一句,自然是口齿清晰的,你一张嘴门牙的作用就体现了,自然就唔说法……” 唐季惟学到一半就被顶着被子坐起来的太子给捂住嘴了,太子面目凶狠的闭着嘴从嗓子眼儿发声说:“老师休要拾人牙慧!” 唐季惟拨开太子的小嫩手,摇头说:“用错成语了,拾人牙慧可不是如此意思,老师平时教你的都跟着这颗牙齿一起掉了?” 太子捂住自己的嘴巴讲话,说:“三日后伴读的世家子弟就进宫了,唔怎么办?” 唐季惟看他讲得辛苦,便说:“不笑话你了,你把手拿下来,你总得习惯牙齿还没有长起来的一段时间吧。” “唔揍既然讲发!”太子拿开手讲了一遍,又捂着嘴翻译:“我就这样讲话!” 唐季惟发笑,躺在床上枕着手臂说:“那你可要装得像一点,穿帮露馅了名声可就赔进去了。” “装什么?”太子捂着嘴瞪大眼睛说。 唐季惟摊手,说:“装深沉睿智啊,尽量威严十足少讲话,你就不会被发现说话漏风啦!” 小太子深觉得受用,立刻严肃表情点头附和。 “好了,现在可以就寝了吧!”唐季惟把他塞进被窝里,掖好被子说。 太子面无表情的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个小机灵鬼儿,现在就扮上了?”唐季惟取笑他。 太子顺势窝进唐季惟的怀里,鼻尖全是清墨的香味很是好闻,软软的胸膛很是舒服,比父皇的胸膛靠着舒服多了,小太子这样想,然后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3 就双手揪着唐季惟的衣袖慢慢放平了呼吸。 唐季惟见太子睡熟了过去,放下手里的书册,想把自己从太子的手里解救出来。 “嗯嗯!”唐季惟一动太子就面色不安稳的哼声,抓着唐季惟的衣袖也就更紧了。 唐季惟努力了几次没有脱身,倒是把自己累出了一身的薄汗。外间不是小竹子当值,是一个清秀的小宫女,唐季惟为了彼此的名声考虑也不好让侍女来帮他一把,只好又拿着书本看了起来。 过了许久,面前被一个黑影给挡住了烛光,唐季惟抬头看去。 “皇上?”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嗯。” 唐季惟听到淡淡的回应就知道是他没错了,放下了书本却又不能起身施礼,便解释说:“殿下抓臣的袖子太紧,臣脱不开身,不能施礼还望恕罪!” 韩缜蹲下来撩开被子的一角看了一下,嘴里说道:“别跟朕这样生分,人前是不得已,人后你还起了瘾不是么?” 唐季惟挑眉,说:“那你先帮我把袖子从他手里拿出来!” 韩缜看了一下,皱眉说:“估计他要醒。” 唐季惟脸色垮下来,说:“那怎么办?我还要出宫回府呢!” 韩缜弯腰,看着熟睡的太子一脸惬意满足,心想你小子福气倒是挺足,伸手开始掰开他的手指,太子立刻就哼声要要转醒了。 “你干什么?”唐季惟低声呼道。 “摇醒他啊,不然你怎么脱身?”韩缜挑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不自觉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唐季惟拨开他的手,说:“算了,就这样吧。他睡得香着呢就别去扰他,一会儿该哄不好了。” 韩缜坐在床边,歪着头眯着眼审视了一番此时眼前的人。 “你这么看我作甚?没见过父爱泛滥不能自抑么!”唐季惟呛声。 韩缜勾起嘴角,说:“他是朕的儿子,你父爱泛滥作什么?” 唐季惟哼道:“你杀了我一条命还不能让我当你儿子的爹么?” 韩缜面容一滞,身上的戾气渐渐聚拢,手中握起的拳头嘎吱作响,唐季惟瞥了一眼。 “准备治我个欺君犯上的罪来揍我一顿么?” 韩缜深邃的眼眸聚焦到了那一副让他魂牵梦萦却不似以前的脸颊上,沉声说:“这是朕犯下的错,朕伤了你绝对不比你痛的轻,你这样时时带刺的和朕一来一往,不累么?” “累!怎么不累了,可这是我自愿要留下来碍你的眼吗?不是吧,这样的局面是谁造成的?也不是我吧。别一副自认为对我容忍颇多的样子对我,你欠我的这辈子还不清也不需要你还了,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蠢了一次还会蠢第二次么!”唐季惟冷笑着说。 没等他吐出浊气舒服片刻之时,一股大力就把他给禁锢在怀。 “你少用这些招数,无话可说的人才是这样无理取闹!”唐季惟低吼。 韩缜摁着他的后脑勺将人抱在怀中,抵住自己的胸膛靠近心脏最近的距离,说:“观儿,朕恨不得死的是朕,朕没来得及救你对不起,可朕最痛的不是你离去,而是你这一副冷漠傲视的神情对待与朕!观儿,朕去了牢里的时候你已经去了,是朕去晚了一步,不然你我定不会是今日的情形!” 唐季惟脑子发蒙,说:“你说什么?你去了牢里?什么时候?” “就你去了的那天,朕下了令不过一刻的时辰,朕快马加鞭赶往牢里却还是没能救回你,对不起!是朕对不起你!”韩缜死死的把唐季惟箍在自己的铁臂之间,牢牢的锁住他。 唐季惟的脑子里被浆糊入侵,混混沌沌的一片,理不清也想不清了,只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说:“为什么要后悔?” 韩缜侧头亲吻着他的脖颈,埋在他幽深的清香里,说:“因为朕爱你,朕像一个魔怔一般的人,每天都在想念你思恋你,即使见着你的时候朕还是在脑子里面刻画着你的相貌,朕像是发了疯一般,没了你,朕的痛每日剧增,朕宁愿那个被勒死的人是朕自己,我也,舍不得让你受苦!” 唐季惟这才把韩缜爱着他这里消息给听进去了,第一次是下意识额忽略,这一次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这样的感情。 “我不会接受你的,你明白吗?男子和男子之间的爱情是无望孤独的,我不会自找死路的。”唐季惟斟酌着字句回答。 韩缜在唐季惟的脖颈处吮吸出了一片的红斑,看着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欢心不已,轻轻的凑上去浅嘬一口,说:“放心吧,朕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绝不是你拒绝朕!” 唐季惟摇头,一报还一报,恐怕这辈子还有得熬。 “放开了,我不愿像个女子一样哭哭啼啼的让你莫要非礼,可你也不能这样动手动脚的!你我深仇大恨,别以为会因为太子而化解。” 韩缜松手,看着睡得很香的太子,说:“你以前是不喜欢他的,看到他就会跟朕置气,现在怎么大不相同了?” 唐季惟冷笑:“以前他是你儿子我看不惯很正常,现在他是我的学生我喜欢情理之中,怎么,有问题?” “没有,朕觉得,有时候有命门也是一件极为可爱的事情!”韩缜轻笑。 唐季惟不懂,也不想多问他。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既然回不了府就这样将就一晚好了。 韩缜给两人掖好了被子,起身熄了烛火才离去。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了~谁要的温馨?来了啊~ ☆、59 天还未亮,雾蒙蒙的天气很是压抑。唐季惟昨日睡晚了,加上半夜睡得不舒服摸黑起来脱了衣裳,月道中天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所以,小太子掀开被子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他还睡得正香呢。 “老西!”小太子惊呼了一句,然后发现自己漏风的门牙了之后又迅速伸手捂住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瞧着旁边睡得香甜的人。 小太子平时都是要起身到庭院里读书的,今日却因为新奇的发现而闪着亮亮的眸子趴在一边晃着腿,仔细的撑着脑袋观察老师。 老师的睡相可真好啊!小太子晃着腿摇着脑袋想,不像是自己,占据着这么大的床睡得如此不得体,老师倒是躺得规规矩矩的像是平时写大字一般的端庄正经,除却了皱着眉头不高兴以外,老师可长得真是好看! 小太子支着脑袋对唐季惟的长相评论彻底了之后,才发现天已经快亮了,自己也不得不起来读书了。 “小竹子!”小太子捂着嘴巴低声喊了一句。 小竹子早已经准备在外间候着了,还在奇怪今日太子怎么起得这么迟,到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听到太子的喊声立马就招呼着一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4 应侍女鱼贯而入。 “西点仙,老西还在碎!”小太子低声说道。 小竹子一下子就绷不住笑出了声,身后的侍女倒是不敢有所动作,按照规矩的为太子穿衣梳发。 “你,去给本宫到御膳房端完青莲荷叶羹来!”太子绷着脸皱着眉不高兴的说。 小竹子苦笑着弯腰求饶,“祖宗,哪有什么青莲荷叶羹啊?只听说莲子羹的,青莲荷叶羹?这是个什么物什儿啊!” 太子抿紧了嘴唇脸色丝毫未曾放松,小竹子知道这位小祖宗是动了气了,只好哭丧着脸应承了退下去。 大冬天的哪有荷叶啊!小竹子瘪着嘴边走边扇了自己几巴掌,都怪自己这贱嘴,宫里哪个主子是善茬啊,不能仗着自己的资历就胡乱来,这下好了吧,被打发去摆弄那个什么什么羹了吧! 唐季惟听到动静醒了,坐起来,笑着看脸色差到极点的小太子说:“估计没个小半天儿的是回不来了。” 小太子立马拿过宫女手中的丝帕胡乱的擦了几下脸,就笑嘻嘻的跑到唐季惟的身边,扑到床上挂着唐季惟脖子说:“老师昨日怎么宿在了我的床上呀!” 唐季惟心里笑太子不愧是韩缜的种,情绪转变得极快,让人根本就应接不暇。 唐季惟笑着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说:“要是让你父皇看到你这样不成体统的挂在我身上,可是要恼你了!” “为什么?”太子绷着嘴巴说得瓮声瓮气的,生怕自己的掉了的门牙影响自己的发音。 “因为这不是一个一国储君该有的作为!” 小太子听到低沉的嗓音在殿中响起,伴随着一屋子奴才的请安声,才迅速的爬下了床跪在地上给皇上请安。 唐季惟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影,气势比容貌更引人注意且令人畏惧的君王。 “臣给皇上请安,臣失礼了!”唐季惟掀开被子跪在地上。 韩缜一清早就见到了唐季惟,心情颇好,笑着让一屋子的人起身该做什么就去做。能看到日思夜想的人,也不枉他一早就起身还未用膳上朝就匆匆赶来了。 “太子,亲近太傅有时候也需要分场合地点和方式,明白?”韩缜背着手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太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儿臣明白!” “那现在该做什么?”韩缜问。 太子立刻跪安告退,“儿臣晨读去了,儿臣给父皇跪安!” “去吧!”韩缜满意的点头,语气却丝毫唯有放轻。 太子喏喏的低头告退,唐季惟也不好再衣裳不整的有失体统的面示君王,提着昨日的衣裳就开始穿了起来。 韩缜伸手撩开唐季惟手中的了衣服,扔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说:“李昇,去给唐大人找件衣裳来!” “是,奴才马上去找!”李昇在外间回应,然后就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离去了。 唐季惟皱眉,说:“还可以将就一下,不用这么麻烦!” 韩缜却着迷于他只着亵衣的样子,堪堪的勾勒出了清秀颀长的身姿,看着很是撩人心弦,掩饰性的咳了一声。 “虽说是气候回暖了,但是你身子最惧凉气,躺回去吧!”韩缜尽量把自己的面部表情放严肃了一些,让人看不出他脑子的非分之想。 唐季惟奇怪的盯了他一眼,这样单薄的示于人前也让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在这种狼子野心的人物面前更是不能放松警惕,虽然有点别扭,但唐季惟还是躺回去坐在床上,拿起书册来挡住他炙热的目光。 “南巡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日就要启程,朕决定让新选进宫的伴读子弟让老太师教养着,你随朕南巡回来之后再接手教导吧!” 韩缜发号施令惯了,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命令的口吻,最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冷淡生硬了些,后又努力的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不那么的僵硬和果决。 因为是正事,唐季惟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就继续把眼光聚集到这本了无生趣的书上了。 韩缜妄图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却面对这样淡漠的故人不知如何下手,有万般手段也再舍不得付诸于他身上了,只有这样相顾无言能让他好好的细看心爱之人了。 “你不去上朝?” 唐季惟装作无意的说了一句,这本书册实在是无聊之极,满篇不知所云思想中庸也不知是怎么混进藏书阁的,太难看了,让他都装不下去了。 韩缜精神振奋了一下,把书册给他合了起来,柔声说道:“马上就去了,这本书没有任何的可研读之处,看不下去就别看了。” 唐季惟臊红了脸,粉色的红晕爬上了白皙的脸颊,看起来极为可口,是的,韩缜想尽了所有的词语,就可口二字才称得了他此时的心情。 “观儿,朕会用所有来证明朕有多么后悔和歉疚,给朕一次机会,就算是不接受……”韩缜深吸了一口气,说,“不接受当朕的皇后,起码也该试着把朕重新纳入你的朋友之列吧!”韩缜极为艰难的说出了这一段话,天知道他是多么的言不由衷,他做梦都是和顾贞观携手天下,怎么会放弃让他为男后的想法? 唐季惟的眼神渐渐冷了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散得干干净净,重新捡起了那本书册,淡淡的说:“纵然有些书本无聊之极让我恨不得一刀抹了脖子,但是,能看着这样的书而不是对着你的脸,我想这也是一种福气吧! 韩缜脸上乌云密布,和今日的天气差不了分毫,抿着唇皱眉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要破出一个大洞似的凌厉冷寒。 韩缜勾起嘴角,轻笑着说:“今日的贞观竟然没有往日的本分爽利,伶牙俐齿得就像是街巷边喋喋不休的老婆子一般,是真换了个躯壳还是连里子所带的气度都散得干干净净了?” 唐季惟一把甩了手上的书册砸上了那张可恶的脸,眼神冷厉的可怕,指着门口说:“滚出去!” 韩缜额角被书角砸出了一块儿淤青,泛着血丝周围红红的,衬着黑得彻底的脸,到有几分剧台上丑角的狠厉。 韩缜看着唐季惟轻蔑的眼神和不屑的神情,心里的火苗一下子就燃成了燎原之火,倾身向前狠狠的把唐季惟压倒在床上,用自己高大的躯体紧紧的箍住身下的人。 “你是想打一架吗!”唐季惟黑着脸说。 韩缜听罢笑出了声,狠狠的啄了一口那薄薄的嘴唇,伸手端住左右晃动的脑袋,轻狂的说:“观儿,你认为你现在这个病怏怏的身子还能和朕过几招?今时不同往日,朕就算是想强上了你,你恐怕也挣脱不了半分!” 唐季惟气得心口阵阵发疼,整张脸又红又黑的开始变换,比外面的天色轮换得还要快上几分。 “你给我滚开!王八蛋!”唐季惟听到那种肮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5 脏的字眼,盛怒之下出言不逊。 唐季惟修养极好,前世也只有气极之后才会爆上粗口,现在披上儒生外壳更是要斯文几分,没想到千年道行一招丧尽,被韩缜一句话都给逼出了水平。 韩缜的眸子亮得厉害,看着身下生龙活虎的人才觉得是有了几分真实感,心里温暖得连唐季惟的暴喝也不可干扰半分,心里爱恋至极忍不住又低头覆上了那柔弱的双唇,腾出一只手来上下摸索着揭开亵衣额暗扣。 触手全是温热的感觉,韩缜摁住唐季惟的脑袋不让他动弹的时候,也细心的感受掌下的柔软与燥热,点起了心中的火焰便一时控制不住,双腿钳制住唐季惟作乱的□,唇舌交缠中让他空寂许久的心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填充。 “唔,混蛋,嗯,你给老子放开,王八蛋,老子咬你了!”唐季惟既憋屈又愤怒,一时被占去了便宜立马就起身挣脱,无奈这单薄的身子根本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和韩缜一较高下的材质,被狠狠压住得居然只有舌头能动弹几下。 “观儿动得真好!”韩缜满足的感受唐季惟作乱的舌头,赞赏的加深这个吻,单手就覆上唐季惟的命根,刹那间唐季惟就涨红了一张脸,瞪大了眼睛一口就咬上了韩缜游移在他口中的舌头。 “呲!真够狠的!”韩缜抬头,口中全是腥甜的味道,唐季惟半张的口中还有丝丝的血点。 唐季惟趁着韩缜处理口中的伤口之时就使劲全力踹了一脚身上的人,用力过猛却是连自己一块儿搭了上去。 “啊!”唐季惟屁股落地很是不雅的痛呼出声。 韩缜保护着他的头部没来得及接住他的臀部,太子殿下的床下还有几步阶梯,唐季惟被摔在了两梯之间疼得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快给朕看看伤到哪里了?”韩缜把他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扒开裤子就要看。 唐季惟一把拍开他的手,提着裤子死死不让他往下扯,就凭着刚才的行径,相信他要是好心那才是蠢出水准的王八蛋一个。 “滚出去,老子不想看见你!”新仇加上旧恨,唐季惟的语气冷得掉冰渣儿。 韩缜皱眉,觉得唐季惟在民间生活了几年连那些粗俗的话语都一并学来了,即使不高兴他的自称,但是也没有再得寸进尺的改正他。 “朕让太医来给你看看,朕上朝去了!”韩缜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龙袍,语气平淡的说。 唐季惟侧着脸不想看他,抓着裤子的手还留在原处,论阴谋诈术,韩缜认第二没人敢居首位,唐季惟即使恼怒之极也不敢掉以轻心,被一个男人给占去了便宜,还是一个有着杀身之仇的往日朝夕相对的兄弟,即使不愤怒得砸墙,他也尴尬得想提刀活剐了某人。 ======================== 作者有话要说:累惨了,本来想到头就睡的,忍不住还是来上一发~ 想看肉的连肉渣都不适合端上来,就先来点荤的解解馋吧,将就将就~ 明天可能要断更了,坐车回家起码要花一天的时间了,若是明天断更了大家千万不要抛弃蓝蓝哦!【严肃脸 ☆、60 唐季惟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听说是皇上宣了太医,院首就立刻颤颤巍巍的拎着药箱匆忙赶到了。 等到知道是唐季惟摔伤的时候,两人面面相觑的对着那一小点儿淤青而尴尬不已,唐季惟正经的提上裤子,装作无事的谢过了院首大人。 “无事无事,大人您把这个玉肌膏每天涂抹在伤处就可以了,在下看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先退下了。”院首很是恭敬的说。院首心里放松不少,面上还是有点微微的僵硬的。按理来说唐季惟说的是正确无比的,不对就在皇上对于唐季惟的态度,以前可谓是捕风追影的无稽之谈,可太医院的人经过上次的事情哪个不是人精,哪个没有看出点问题来! 自然对待唐季惟,他们本能的就是恭敬有礼的,生怕冒犯了他惹怒了圣上。 唐季惟皱眉,说:“大人和我同为臣子不必如此多礼,论辈分该是我敬重大人才是。” “大人少年英才,在下佩服不已,敬重一点也是应该的,大人不必有所尴尬。”院首很是会说话,完全没有把忌惮唐季惟和皇上联系在一起,好似就是单纯的仰慕他的才华似的。 唐季惟笑着说:“如此来说是我的福气了,大人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季惟也敬佩不已,不如就平常称呼可好?” 院首大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得已答应下来,并且供上了自己的姓名—姚淳于。 “淳于?”唐季惟暗自念了一声。 院首大人听见之后恭敬的点头,解释说:“家母复姓淳于,故而父亲取名时加上了母亲的姓就是在下的名字了。” “鹣鲽情深!”唐季惟笑得眉眼弯弯。 院首大人终于真心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对于父亲和母亲的多年爱护扶持他也是受教颇深。 太子晨读完了,唐季惟就该上课了。姚淳于也适时的告退,把玉肌膏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床边的矮桌上。 唐季惟随意的看了一眼,没有在意要用的意思,换上李昇拿来衣袍后就开始给太子进行今日的授课。 对于太子的教育,唐季惟一向是认为观念和思想是重于书本和谋略的。太子深得韩缜的真传,对于阴谋论很是天赋颇深,而唐季惟此时对于他的教导就是树立正确的观念思想为重,太子这种小时候就显露出得天独厚的天分的人,生下来就拥有最具权势力量的家族和地位,论财力物力都是无人可比,又是独一无二的储君人选,本身又是聪慧至极的人,平常人拥有其中之一便是顶不得了的了,而偏偏太子将其汇聚一身,所以,唐季惟认为此时最是戒骄戒躁的。韩缜是一人从后宫的死人堆里打拼出来的,其中辛酸非常人可以领会,自然就能把握住自己的方向和,而最为他唯一的儿子既定的储君,太子,与之相比就更需要磨练了。 “老师,我有问题!”太子皱眉抬头说。 唐季惟放下书本,说:“怎么了?” 太子抿着唇想了片刻,说:“为什么不能做到只要达成目的可以做任何事情?” 唐季惟摇头,举例说:“若有朝一日有人把刀架在小竹子脖子上说,要么他死要么你的目的就不能达成,你怎么做?” 太子回头看了一眼,小竹子并不在跟前,太子眼底有黯然划过,低声说:“若是我有其他的办法救他的话我会尽力换回他,若是,若是两者非要做一个选择的话,两害相较取其轻,我会选择我自己。” 唐季惟如鲠在喉,也许这个假设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韩缜做了选择,此刻他又把同样的问题抛给太子让他来完成唐季惟自己心中的期望,但是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6 ,结果是明显的,子承父业! 太子看着老师的面色不好了,低头自己下了宽大的椅子,走到了唐季惟的面前,郑重的说:“老师,若是有一天是让我在你和我的目的之间做选择,老师不要伤心了,我是定然会选择你的!” 唐季惟骤然抬头,目光凛然的盯着面前的小人儿,虽然才五岁的年龄,却已经有了超乎常人的心智,唐季惟觉得心中的那根刺不是那么膈应难受了。 太子抿唇,皱眉说:“我明白了老师想要说的是什么,我找到答案了。” “哦?我还未做解答你就明白了?”唐季惟问。 太子说:“若是在世之日不为他人考虑,那必定有朝一日会伤及自身,时间而已!因为人是有感情的,本来拥有了感情就是被绊住了脚步,有些人是可以利用的,有些人是不能舍弃的,而老师就是我不能利用舍弃的人!” 唐季惟笑了,伸手勾了一小,太子不明就里的靠前,唐季惟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目视前方眼里笑意满满的说:“总有一天殿下会君临天下,而臣也相信,总有一天殿下不会后悔今日的抉择!” 太子歪着头不明白,看着唐季惟的脸色觉得还不错,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唐季惟一夜没有回府今日就不得不早些出宫了,即使太子百般不舍也阻扰不了唐季惟回府的事实,因为南巡在即了,前面传来了韩缜的旨意,命令唐季惟尽快回去安置府内诸事,准备伴随圣驾南下了。 唐季惟一回府就先去给了萧氏问安,萧氏一夜没有见到儿子了也不是很担心,毕竟她上次看到皇上对唐季惟还是比较看重的,自然觉得唐季惟当了太子太傅之后跟宫中的往来也理所应当该更频繁些。 唐季惟给萧氏说了一下南巡的事情,萧氏立刻就皱着眉头不高兴了,唐季惟怎么哄也没有多大的成效,只有交代青衣好生看着老太太,自己带着叶生去了书房。 “我决定让你跟随我一起南下,你有问题吗?”唐季惟单刀直入的问。 叶生笑得及其欢腾,说:“求之不得!” 唐季惟点头,说:“府中的诸事一向都是你在打理,你尽快把这些琐事交给老管家准备好南下的事宜,圣旨一下就立刻启程了。” “是,奴才明白!” 唐季惟又不放心的说:“唐歆一个人在宫里我总是担心的得很,近来她又没有消息传来恐怕是不妙了,你安排人进宫给她搭把手吧!” 叶生说:“要是安排太监的话,额,这个就有点麻烦了,江王爷那里有些高手是女子,不如再以宫女的身份入宫?” 唐季惟深思片刻,摇头说:“宫女的位置还是太低了,不便助唐歆办事。” 叶生吞吐的说:“可是皇上已经选了妃,南巡回来就可正式侍寝了吧?” 唐季惟思虑衡量了一下,狠下决心的说:“赤脚大夫不是会易容么?找个身形和新晋小主之中相似的,李代桃僵吧!” 叶生微微吃惊,说:“那些个选中的小主都是有来头的,换谁以后都是个大麻烦哪!爷,您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唐季惟摇头,说:“事急从权,就这么办吧!我担心唐歆在宫里呆久了会露出马脚,你尽快找个适宜的人选替换进宫去。” 叶生无奈的点头,说:“奴才尽快安排,怕是要好生筹谋一番了。” “这些不用我来考虑,你一力办了吧!”唐季惟冷静的说。 叶生垮了脸,立马挺直的背脊嗖的一下就弯成了一个老叟的佝偻弧度,碰上一个甩手掌柜,只管大局小事丢给下面的人,想好了是锻炼了自己,想差了就是他想整死你。 唐季惟趁着夜色又去一趟相府,要长时间的出行必然是要安排好父母亲的。 顾夫人见着他很是高兴,现在也不用一个劲儿的瞒着唐季惟了,韩缜给相府添置了许多物件,连侍卫丫鬟都不必当年少,暗卫更是一班接着一班的在暗中保护巡逻。 “我和你爹一切都很好,就是担心你!”顾夫人拉着唐季惟的手,笑着说。 顾相在一边咳嗽不停,顾夫人侧头看过去,说:“实话实说罢了,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顾相威严狠厉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要被妻子给管得死死的,虽然乐在其中但是表面也不可太过得意忘形,只好也叮嘱唐季惟几句。 “你和皇上的纠葛为父是不好多言的,但是作为臣子,为夫不得不啰嗦几句。虽然我算作是乱臣贼子了,但是我自问为官之期从没有发布一条祸害百姓的命令或者出过一条有损百姓利益的建议,反对朝廷是一回事,但是当一个好官又是另一回事了,臣子,为父是个失败的典型。但是为官,我从不愧对任何人!” 唐季惟点头,看着近来神色好了许多,身体也渐渐恢复硬朗的父亲,郑重的点头:“我会把私人恩怨和百姓利益分开的,我和韩缜的仇怨也绝对不会牵扯到其他人,这个我可以向您保证!” 顾相满意的点头,儿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肆意洒脱的小侯爷了,现在拿得起放得下的样子才是一个真正好男儿的本色,他老怀安慰。 顾夫人可没有他们那么大的心,她只会关系叮嘱自己的儿子该注意什么该吃什么该穿什么,要不是顾家的人不能暴露于人前,估计她都想随唐季惟一块儿去了。 “娘,您还不信我么,我多惜命呀!绝对不会逞强也不会把自己置于威胁之地的,吃一堑长一智,我又不傻!” “我看你就是有点傻!”顾夫人摇头说,愿意为自己的杀生仇人效劳,这还不傻么?顾夫人在心里对自己儿子百般心疼也不敢在这件事上有所阻拦,对百姓好是一个原因,但是是顾相的思维,可对于顾夫人来说,皇帝,就是时时握着生杀大权的人,自己儿子违拗他不会有任何好的下场的,这个是经过事实证明的,由不得她们妄想或者反驳。 安排好了顾府的事情夜色都已经黑得很彻底了,唐季惟一跨出相府的后门就被堵住了门口。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你退下!”唐季惟皱眉略微恼怒的说。 他已经和眼前许久不见的侍卫墨力纠缠许久了,原因就是韩缜让人抬着轿子来接他回府,而唐季惟不喜欢这种时时刻刻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排斥这样的行为。 墨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气又缠人,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把路口给堵了个严实,挥了一下手后面的轿子就上前来了,压低了轿沿作着请唐季惟上轿的姿势。 唐季惟对于这样的无赖行径本是最有招数应对的,但是韩缜的诡谲层出不穷,他难得和他费心在这些地方周旋,人家给了阶梯他顺着下了又何妨? 墨力笑得很是志得意满,大手一挥四个精良暗卫组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7 成的轿夫队伍就开始往状元府稳稳当当的抬去。 唐季惟稳坐在轿子内,身上的冷气渐渐散了去,骨子里面的冷噤也不再那么让身体隐隐作痛了,掀开看了一眼外面,迎头而来的就是墨力那一副看似贼兮兮实则傻不愣登的脸,唐季惟一下子就放下了轿帘,太闹心了! ============================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恢复双更,大家要记得捧场哈! 辗转两天才到家,人在囧途得出一个结论,火车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交通工具,没有之一!【摔桌! 蓝蓝累趴了,现在征集大家的意愿想要看哪些情节的,我看能不能穿插其中作为国庆大放送!【番外也可以,我后面写 这是断更的补偿哈,没有人的话我就按照自己的大纲写了哟~【各种捂嘴偷笑~ ps:脱轨严重的我的会打回哦!【→ →再见严肃脸 ☆、61 回了府里,唐季惟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墨力,也没有招呼他进去喝口茶。叶生传话说萧氏心情不大好早已经睡下了,青衣不放心就歇在了抱夏处。 “我知道了,娘亲那边我会去解释的,府里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唐季惟边走边问。 叶生点头说:“府里没有问题,就是……” 唐季惟侧眼停下来问:“就是什么?” “皇上来了,在您的卧房里等了许久了!”叶生不大自然的说道。 唐季惟脑瓜仁儿犯疼,脚步下意识的就慢了下来,问:“来了久了?” “您前脚刚出去,后脚就登门了,老夫人还不知道,奴才迎上去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您看?”叶生有点战战兢兢的问,对于皇帝,他远远不敢像对待唐季惟一般亲近。 “你也歇着去吧,我自己去处理!”唐季惟说。 “是,奴才退下了。”叶生吁了一口气,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陆原自过节后一直就没有再来,他娘有点舍不得儿子不在身边,跟萧氏说了一声准备迟些时候再来。唐季惟虽然对陆原的学习没有太子一般看重,但是在言传说教方面一概是有机会就悉心教导的,对于陆原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一把的,且他天资不错,唐季惟也不想他就这样埋没在街头巷尾的碌碌无为的人群中,既然没有了前朝的官职,他也要闲暇许多。 叶生没有陆原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倒有些不习惯,往常都会去看看他逗趣几句再去歇息的,但是现在他那个屋子里完全没有人气儿,叶生也只有脚步一转就进了自己那屋。 唐季惟推开门的时候正巧撞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一股带着热气的气息袭来,他皱着眉头倒退一步。 “哎,小心哪!”韩缜伸手扶在他的腰上,笑着说。 唐季惟扯开他的手,不耐烦的说:“有什么小心的,我府上没有宫殿里那么高的门槛,你闪开!” 韩缜笑了笑没有一丝要生气的尴尬,侧开身子让唐季惟进来,说:“可真是缘分,我刚好想离开你就回来了,看来老天待我不薄啊!” 唐季惟倒了一杯茶,喝着就想到了韩缜的内力颇高定是可以听到他的脚步声的,且他现在毫无武功一点,对于一个武功还不错的人来说,他脚上发出的声音可以称之为“惊天动地”了,所以,缘分一类的托词,可见韩缜又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皇上要走吗?现在最好立刻出去,墨力带着人还在门口没走,正好护送皇上回宫了。”唐季惟放下杯子,发出一声重响,语气却是一丝起伏也没有的。 韩缜若是被唐季惟小小的冷淡给难为的怯场的话,那他也就不配坐上今天这个位置。 韩缜点点头,说:“我原本想着是找你商讨南巡的兵力侍卫布置的,你许久未回来,我自然等得不耐烦了。” 唐季惟转身平视,挑起嘴角说:“等人需要到主人家的卧房来?书房和花厅都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吗?” 韩缜摸摸鼻子,拍拍唐季惟的肩膀,淡然一笑说:“朕不是等太久了吗,随意逛逛而已,怕惊动府里其他人也就让叶生从后门带进来的。” 唐季惟叹气,“你是皇帝,你进人家的府里怎么还需要走后门?你的威仪到哪里去了?你的心高气傲和八面威风荡然无存了?” 韩缜知道唐季惟是软了心肠不舍得赶他走了,心里欢喜却不便表现在面上,只是抿唇笑着。 “老夫人阵仗太大,吓着她就不好了,而且朕听说她对你随朕南巡一事的意见颇大。朕也不想上她老人家跟前招恨了。” 唐季惟摇头,对此事不做解释,家事一贯是和家里人解决,就算是前世,他也不会主动让韩缜掺和到他府中之事来,这也许就是他们彼此保留的唯一属地。 “那你现在还说不说了?”唐季惟问。 韩缜眉毛一挑,点头:“当然,朕的安全十分重要怎可轻视,布局图在朕的案牍上,随时奉陪!” 唐季惟握拳,咬着牙齿说:“你不是要和我商讨?” 韩缜正经的点头,答:“是啊!朕是准备接你进宫的,时候不早了现在就赶紧动身吧!” 唐季惟被他言语折磨的无力生气,那样关着门大吼大叫的不是君子所为也谈不上小人本色,完全就是家长里短的夫妻之态。他不想成全韩缜脑子你那龌蹉的想法,懒得理他。 韩缜见唐季惟喊来小厮准备洗漱睡觉,完全把自己晾在了一旁,不满的抿唇发作:“你这是何意?” 小厮低眉顺眼的把洗漱一应用品全部摆好了,弯着腰告退,拉好了门。 唐季惟拿着洗脸的丝帕说:“我要睡觉了,既然你没有把布局图拿来,那就等着明日进宫再商讨吧!” 韩缜说:“朕要回宫!” “哦,那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唐季惟脱了鞋子泡在热水里,热气从脚底开始按摩,奔走了一天的身体随着脚上的放松而微微轻松了许多,唐季惟眯着眼惬意的靠在了床头。 韩缜忍不了这样撩人的春色,按说唐季惟的相貌和顾贞观相差挺大的,顾贞观是英俊潇洒,而唐季惟因为身体羸弱而只能被归为清秀佳人,和当年拉弓射雕马上竞技的顾贞观不能同日而语,但是自从知道了真相之后,韩缜每次召见唐季惟的时候就不受自主的开始升腾起,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又再恰当不过,他从未变心,一直都是他深爱的那个人。 “啊!”唐季惟几乎要忘记韩缜的存在而靠在床柱睡着了,结果一个腾空而起就让他从惬意中回神,惊讶的看着韩缜。 “你这是做什么?你还没走?”唐季惟问了一句,才想起这样的语序似乎有些颠倒,但也足以证明他有多惊恐。以韩缜对他的心思来说,强上他,是无比可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8 能的事情,他一直避免这样的问题,毕竟他也知道以现在的身躯抵抗一身硬壳的韩缜是多么的螳臂当车飞蛾扑火。 韩缜笑得像只叼着食物回洞的雪豹,优雅而惬意,蹭在唐季惟的颈窝亲吻着留下一串吻痕,唐季惟躲闪不及,被勒着腰一顿便宜吃了够。 “你当我是什么?”唐季惟脸色黑了个彻底,刚才的撩人之色荡然无存,眼底冰封彻底,完全是一副要撕破脸皮的样子。 韩缜眼中的黑墨之色渐渐聚集,论起气势和威严,唐季惟还远远达不到韩缜的收放自如和极大的杀伤力。 “朕因为爱你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万劫不复,你说是什么意思!”韩缜语调冰冷,完全没有情话的温馨甜腻,却可以从他眼中的悲伤辨别出,也许他真的是已经沉沦得无法自拔了。 唐季惟被他拦腰抱起的姿势很是尴尬不好发作,不搂着他的脖子自己又稳不住身形,只好揪着他的衣领说:“我们姑且不论男子之间的感情有多么不容于世,也不考虑你的子民和后世会怎么评判认定你。就说我们之间的事情,男女之事也是需要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为什么你偏偏要对我如此独断专行?且还是在根本你想看见你的时候?” 韩缜坐在床边把人搂在怀里,脑袋搁在唐季惟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那你快点爱上朕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两情相悦了。” 唐季惟气得狠狠的推了他一下,韩缜顺势倒在了床上,侧眼看着旁边的人说:“朕不懂情爱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近人情,总觉得江山比什么都重要,朕要做的就只有一条,治下一片盛世!” 唐季惟冷哼:“那你此言就是摆明不接受你的人就是冷血无情之徒了?韩缜,你我一块儿长大,这么多年到没有发现你如此情深意重啊,只是现在说会不会太迟?” 韩缜用手扶着他的后脑勺抵住额头,说:“只要你还对朕尚存当年一丝丝情意,朕就不觉得迟!” 唐季惟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笑得很是怆然,说:“我原谅你的概率跟黄河决堤是一样的,你算算吧!” “那爱上朕的概率呢!潍河干涸?还是后秦覆灭?”韩缜低声笑道。 唐季惟侧头,望着床顶一言不发。太过绝对的事情一向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譬如当年他就肯定韩缜对他亦如他之于他。 鼻尖嗅着床面上唐季惟的清香,韩缜也不觉得未来的日子有多么艰难无望,能再次看到他就已经是老天开恩了,能不能拥有他,韩缜从未想过这一路好走。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可韩缜从不信命! 到了最后韩缜还是离开唐府回宫去了,唐季惟说上几句就开始冷言冷语,他即使城墙高筑防备得当,也不想看着唐季惟为了提防他而努力保持清醒的样子,明明都已经很累了。 韩缜回了宫也不能立即睡下,这个国家有太多的事情让他费心劳神,既然从唐季惟那里清醒兴奋之后,就应该把多余的精力转到政务上面,不然有点一天真说不准火憋大了会不顾后果的撒在某人身上,那么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李昇看着皇上又开始批阅起了奏折,立马就送上了安神茶。 “你让朕喝了这个玩意儿再批阅这些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奏折?”韩缜黑脸。 李昇想着让皇上喝了之后犯困能早些歇息,毕竟年轻的都是这样夜以继日不怕,但就是怕像先帝一样后继无力,正值壮年就撒手人寰。他不敢诅咒皇上,只是每日看着大臣从这里进进出出的像是赶集一般,足以说明皇帝要操心的事情何其之多,他一路陪着皇帝长大,总是心疼的。 “奴才有罪,可奴才不悔,主子您就爱惜一下龙体吧!”李昇跪着求道,“唐主子还没有和您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您就这样熬夜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哪!” 韩缜知道李昇是一门心思的为他着想,也不斥责惩罚他,只是说:“退下吧,朕有分寸!” 李昇犹豫了一些,还是把安神茶换成了提神的羹汤,知道瞒不过皇帝就准备了两份儿,这下是彻底要熬个通宵了。 韩缜抬眼看了看,没说什么继续低头看折子。 ☆、62 三月初始,京城戒严鸣锣开道,皇帝带着一行朝廷官员和皇室人员沿着潍河一路南下,责令太子监国,丞相和太师留守京城辅佐,诸位老辈的王爷镇守封地,以四王爷为首的皇室子弟随行出巡。 皇帝走的时候以太子年幼京城需要巩固防卫为由,卸了各位公侯的一部分兵权平摊给各位镇守京城的将军,对此,被间接夺了兵权的侯爷们也不敢发作,江山日益稳固皇帝早已不需要仰仗他们去为国征战,对于有些人来说没了兵权是一种解脱,能让韩缜把眼睛从他们身上移开也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而对于有异心的人来说,这就是打落血牙往肚子里面吞,早晚会狗急跳墙的。 唐季惟随君出巡按照官职应该是住在后面的船上,今次出巡声势浩大,河岸两边的百姓拥挤着想要一睹天颜,沐浴皇恩。 “大人,皇上有请!”魏琳搭了小船来请唐季惟。 唐季惟正在和几位关系较近的官员相谈正欢,没有了唐季惟在朝中分摊他们的恩宠,他们对唐季惟的态度也不就那么的针尖对麦芒了,彼此就算是做做样子也是一副宽仁以待的做派的。 “皇上有说是何事吗?”唐季惟问。毕竟他不想落得一个佞臣的名声,除非是不得已的情况,否则在私下请他过去的话,他通通都是称病不去的。 魏琳看了一下众位作着不关心的样子交谈实则竖起耳朵探听消息的各位大人,大声说:“沿途的官员需要上龙船汇报所辖之地的情况,皇上想让大人在侧做记录,回去也好整理出来入库!” “既是如此唐老弟你就快去吧,皇上等久了可就显得你失礼了!”旁边有大人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快去吧!”众位都一一附和,皇上如此在国事上器重唐季惟,也让他们看到了什么叫圣宠不衰,即便心里有些酸气也不敢咕噜咕噜的冒出来。 “那我就先告辞一步了,下次再和诸位切磋棋艺了!”唐季惟看了一旁分毫微动的棋盘说。 “一定一定!” 唐季惟上了小船,看着魏琳不敢直视他的样子,说:“说吧,皇上是何事召我?” 魏琳回过头笑着说:“不就是想让大人记录实况嘛!” 唐季惟哼道:“你觉得我相信这个解释的几率有多大?” 魏琳摸摸鼻子,低头说:“咳咳,皇上尝到一些好吃的地方特色菜品,想邀大人您一起用膳!” 唐季惟差点想不通从船上跳下去了,但是想到自己捡回来这条命有多么不容易,便只是想想作罢。 魏琳见唐季惟的脸色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99 差到了极点,也知道他背负恶名有多么的冤屈不易。但是想到皇上,他又不得不更为皇上抱屈,他伺候皇上不久,但也知道皇上从未这样重视一个臣子,唐季惟的不耐让魏琳觉得略微的不识好歹了。 下了快船,魏琳跟在唐季惟的身后,低声说:“皇上近些日子兴致好了许多,晚上也很少起来批复奏折了,大人您就高高兴兴的去面见圣上,您高兴了皇上心情也好点儿!” 唐季惟停下脚步看他,不解的问:“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后宫仰人鼻息的妃嫔吗?我的职责不是取悦皇帝,恕我不能听从魏将军的了。” 魏琳也有些羞恼,他不善言辞却对世事洞若观火,他知道皇帝与顾贞观的纠葛,也一并知晓眼前这人就是借尸还魂的顾贞观。但是他自己本身是一个完全以韩缜为重的忠臣,为了皇帝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即使是韩缜喜欢的人,魏琳还是觉得他冲撞了皇上。所以,他自然对于这种不敬皇帝的臣子有些不喜了,他也不是魅惑君上的奴才,要不是唐季惟真有本事,他也是会抵死劝诫皇帝的。 “您就当我多嘴了吧!不过我还是要啰嗦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大人学富五车应该比在下更懂得这是什么意思!”魏琳说完,拉开穿舱门,侧身请唐季惟进去。 唐季惟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韩缜得了新口味的菜式想要邀唐季惟一同品鉴,这些地方菜品虽然没有宫里做的精致,但胜就胜在新鲜够特色。宫里运送的总是不如土生土长的来得新鲜可口,桌上有一道鸽子汤,做得很是与众不同,韩缜想着唐季惟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可以趁着一路南下的机会补补身体。 “臣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唐季惟掀袍子跪下。 韩缜放下书,转身就把他给提了起来,说:“李昇,把那几个小菜热热端上来,就是不知味道还抵不抵得上刚才的爽口了!” “奴才明白,奴才马上让人重做一份儿,劳烦太傅稍候了。”李昇看着唐季惟一来皇上就温和了许多,自然是希望唐季惟一直陪伴在侧的,当下就笑着退下了。 船舱里的布置跟行宫差不了多少,该有的一件都不少,只是换了奢靡的风格更像是韩缜的作风,屋子里的赏玩之物一件也没有,但是使用的躺椅和用上好绸缎做成的暖榻看着很是舒服。 “朕没让他们提早弄好就是怕冷掉了吃了伤脾胃,姚淳于这次也随行,他是最了解你的身子的,以后有个大病小灾的就让他给看看,朕也放心许多!”韩缜说着又重新回了书案面前忙活。 唐季惟看了一下案上不少的信件,知道这些都是京城和各个地方发来的,自然是旁人过不了手只得韩缜一件一件的过目了。 唐季惟说:“本来就这么忙还惦记着臣,真是辛苦皇上了!” 韩缜抬起头来,心情颇佳的说:“这可不像谢恩的语气和态度。” “臣跪谢?”唐季惟侧头问。 韩缜摇头,盯着信件批复说:“哪受得起呀,朕不给你跪就是积福了的。” 唐季惟懒得跟他耍嘴皮子,论起油嘴滑舌韩缜是厉害的,说起威严正经一丝不苟他也当仁不让,只能说他这个皇帝做得太到位了,什么方面都不放过。 李昇去了小厨房,吩咐了备好材料的师傅可以下锅了。 “总管大人应该早说的,不然现在就吃上啦!”厨房的卫师傅是韩缜专用的御厨,信得过他的厨艺更多的是放心他过手的饭菜,因此李昇和他也没有其他人那么生分。 “皇上是别有用心,当奴才的得会看事儿啊!你慢点儿做,我等会儿让你来取,尽量细致些不要放太多冷性的材料,唐大人的病才好得小心养着,你多注意一下!”李昇说。 卫师傅点头,说:“放心吧,我亲自动手没有那么多的不放心的,你前面伺候去吧!” 李昇是放心得过他的,自然就带着人又上御前伺候去了,只是没敢进屋,就在隔间候着。 唐季惟见韩缜也不像是要耍流氓的样子,看他忙得话都回不上了才真正相信了他是来请他用膳的。坐在榻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唐季惟不爱看书名也就跳过了,翻着第一页还觉着这本书挺细致的,还有插画。 越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看到中途两个男的行那事儿的时候,眼睛盯着刺入那个部位的玉势就被惊得听见哐当一声茶杯从手中掉落下来砸在地板的声音。 “怎么了?”韩缜眉眼未抬的继续勾勾画画的作着批示,以为唐季惟只是单纯的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李昇在隔间听到动静也不好冲进去伺候,只得把徒弟揪着领子逮回来站着。 “你乱动什么!”李昇低吼。 小山子不解的说:“里面打翻东西了,我去伺候啊!” 李昇拍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长长脑子吧!听见皇上叫你了么?你随便冲进去冲撞了皇上怎么办?我是怎么教你的全被你给啃了?” 小山子讪笑着摸着脑袋讨好师傅去了,里面的动静也不小。 “你什么人哪!你看春宫图就罢了,你居然无耻下流到这种地步!”唐季惟低吼,脸色涨得通红,手还颤抖着指向韩缜。 韩缜哭笑不得,捡起独本放在后面的桌子上,说:“朕怎么就沦丧到你口中的地步了?这是正常需求,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唐季惟即使接受了江天一和张陵的事情,但那也只是基于感情之上,没有这样实质性的举措让他大惊失色,初次面对这样的东西,他简直就是措手不及外加手忙脚乱,除了一个劲儿的指责韩缜以外,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缓解自己内心受到的冲击。 “正常的男人都是看春宫,不是这种东西!你后宫那么多的妃子多不能纾解你的,你不怕精尽人亡吗!居然还有富余精力把主意打到男子身上,你简直……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唐季惟说完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梗着红得彻底的脖子固执的指着韩缜的鼻子“痛骂!” 韩缜扶着他的肩膀,好笑的说:“朕不是不正常,在掉入一个叫做顾贞观的城池的里面之前,朕也可以对着女人发泄,可是自从发现了自己的感情,朕就再也不想碰其他人了,若不是因为江山代代有人后秦能够传承下去,太子估计也不会存留于世。朕为了你变成了你口中的丧心病狂,朕很是心满意足!” 唐季惟红着脸拍开他的手,侧脸转过去说:“我不想看见你,对着一本这样的书发泄的人我唾弃!” 韩缜笑得嘴角弧度渐渐放大,觉得很少看见唐季惟这么脸红脖子粗的时候,犟头犟脑的样子有说不出来的可爱,心里爱怜至极就忍不住动手。 唐季惟这次学乖了,看见他有这样的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0 动作就立马躲到了桌子的另一端,瞪圆了眼睛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韩缜说:“你都唾弃朕了,还不许朕趁机捞回来一点儿?” 唐季惟抓着笔洗就扔过去,韩缜苦笑着脸侧身躲开,说:“怎么跟女人似的,说不赢别人还扔东西?” 唐季惟重生以来身体羸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由此最恨的就是人家说他像女人,韩缜不止一次这样说并且亲口承认想让他当他的男后,去他男后,唐季惟第一次扑到了敌人的身上,拳脚相交,来一场爷们儿之间的战争。 “哎,你小心别磕到地上去了!”韩缜扶着他的肩膀,单手抵住他的脸颊说。 唐季惟两眼一抹黑,立马就提脚狠踹,自以为打得酣畅淋漓实则对于韩缜来说不过是毛毛雨,哄哄他别生气而已。 “皇上,可以用膳了!”李昇在外面低声说道。 “咳咳,端进来吧!”韩缜把人提起来放到饭桌旁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袍也坐在了一起。 唐季惟很久没有这样跟人动手动脚的了,韩缜让他筋骨活动得特别舒爽,唐季惟也不准备揪着他的错处一个劲儿不依不饶了,男子的心跟女子不一样,女人吵上许久都没有消停,而男子之间最多就是打一架,各种矛盾又烟消云散了。 “来,尝尝这个鸽子汤,朕觉得做出来的味道很是不错!”韩缜拿着小碗先给唐季惟盛了一碗汤。 唐季惟问:“不都是卫师傅做的么?味道还不一样?” 李昇在侧布菜,笑着回答说:“回大人的话,卫师傅特地下船去跟人家当地人学来的,食材一类的都是新鲜的,做出来的味道皇上也觉得很是爽口!” 韩缜点头,说:“朕觉得偶尔尝一尝民间特色也可以让朕更了解寻常百姓的生活,你尝尝看合不合适?” 唐季惟喝了一口,笑着说:“卫师傅可是百变手艺呀,做什么像什么,臣的母亲就是南方人士,这道鸽子汤颇有家母的风范哪!” 韩缜兴许想起了萧氏的做派,不禁莞尔,说:“那就赏!能得到你的赞赏也算是替朕周全了,不枉朕把你叫了过来!” 唐季惟笑而不语,在外人在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扮演一个良臣的角色,决不会给韩缜难堪或者作出不大敬的行为。 他不希望别人觉得他不敬主上,但是对于李昇一样的知情人,他又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在以旧事挟持着韩缜。即便在私下他确实是对韩缜多有言行不妥的地方,且自己也知道这的确是在消耗着旧情,自己口口声声说抵消掉了,实则也没有完全放下。 唐季惟喝着汤想,也许有一天又遇上同样的事情,而韩缜消耗完了往日的旧情,会不会又一次对他挥刀相向?他不敢保证,他只想纯粹的做父亲口中的为百姓谋福的臣子,这些死人恩怨占据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他是不想费心整理的,而韩缜的步步相逼也让他再次醒悟过来,这样的路到底走到哪里才算终点?他们的以后就是在这样的互相消磨中度过? 唐季惟怕了,怕这一次韩缜当真了,怕他真的准备在他身上耗上一辈子!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今日时间来不及,明日可能会在作者有话说里免费放送一段肉or小太子的琐事! 争取的十二点前发出来,我就不啰嗦了!【紧张脸 ☆、63 晚间的时候,韩缜突发奇想的去了甲板上吹风,看着两岸的万家灯火无缘无故的就莞尔笑了起来。 “怎么?觉得自己的治世之才还不错?”唐季惟自然是随行在侧的,做为供职在朝的官员,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的祥和之态,淡漠如他也不得不生出一股满足感。 韩缜回望唐季惟,夜间的风大,让唐季惟的身躯更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了,韩缜解下披风围紧了他,眼睛里全是自得与欢喜。 “朕因为有你才得了这万里河山,才有机会站在此时的位置一览万千,朕要谢谢你!”韩缜抵住唐季惟的额头,眼睛亮亮的很是摄人心魄。 唐季惟尴尬的移开,风有些微凉他也不得不拢紧了披风,耳根有些微红了起来。 “观儿,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朕与你的关系的?朕不是看不出你心中的所想,当一个本本分分的臣子然后完成任务以后一走了之?朕猜测的没错吧!”韩缜笑得诡异万分,在夜色下的俊脸看起来总有几分高深莫测。 唐季惟低着头自然是看不见的了,他自己也被这样的关系给搞糊涂了,本来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却因为有了爱情的成分而被迫拴在了一起,即使他不爱韩缜,但是往日的情分和他饶恕了顾家的恩德,为他们费心周全让他们还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个世上,这一切的起初也不过是他对他的非分之想。 “若你,没有喜欢上我,作为兄弟你会这样放过我的父母和族人么?”唐季惟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韩缜退了一步靠在了栏杆上,抱胸微笑,说:“也许没有这么大度,但是绝对不会过分!” “怎么才算过分?按照你发出的告示那样吗?”唐季惟追问。 韩缜低头遮掩了眼中的戾气,苦笑着说:“要不是江氏和你的父亲私通信件,许诺事成之后封你做君侯,朕想,朕不会这么糊涂到错杀了你,作为皇帝,平衡政权永远不能只是用杀人的方法解决。顾相对后秦有功,朕不会杀他。” 唐季惟暗地里吁了一口气,他怕的是他自认为的兄弟情分竟然抵不上那匪夷所思的爱恋,这么多年的兄弟,要恨要爱的,都不是一件容易抉择的事情。 唐季惟说:“平心而论,作为臣子和君王的关系,你对我所做的事情无可厚非。我怪不得你,所以,你也不要有歉疚之情了!” 韩缜狂喜,被巨大的惊喜震得立刻拉住了唐季惟的双手,颤抖着说:“你肯原谅朕了?” 唐季惟勾起嘴角,说:“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是我以前太多幻想多重考虑了,作为帝王,你的做法属于规定合理的范畴之类,说不上记恨!” 韩缜眼底划过震惊和悲伤,第一次主动放开了唐季惟的手,退回到刚才的位置,自嘲的说:“原本就是朕想多了,你如此铁石心肠怎么会轻易原谅朕!” “我并没有说错什么,还是你宁愿我恨你一辈子?” 韩缜说:“与其停留在君臣情分上,朕还不如让你记恨朕一辈子,好歹还能日日怨恨,总还算记得!” 唐季惟也不知如何回话了,并肩抵在栏杆处,却相顾无言。大概世界上最深远的痛苦莫过于如此了,彼此熟悉的相对的两人却被时间洗礼得无话可说。 “风大了,回去吧!”韩缜低沉的嗓音飘散在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1 空中,渐行渐远。 唐季惟点头,走了几步才发现后面没人跟上来,站在原地说:“你不下去?” 韩缜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下去干嘛?再被你用冷言冷语的凌迟一遍么!” 唐季惟真是笑出了声,指着韩缜说:“有种就别下来!” 说完自己回头就大步流星的走了,下了楼梯才发现下面是多么的暖和,唐季惟在心里骂了一句“陪韩缜吹半天冷风的是呆子!”之后,心情果然好上了许多。 唐季惟看到魏琳还在值守,便走过去打招呼。 “外面挺冷的,你到里面也是一样的!” 魏琳八风不动的站在原地,目视前方说:“臣下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此处是最好的位置!” “那你就这么站着?找个人送我回船上去吧!”唐季惟哈着气暖手,江上的夜里好冷,他现在已经在起鸡皮疙瘩了。 魏琳说:“皇上没有吩咐,臣不敢妄动,还望大人谅解!” 唐季惟算是明白了,魏琳算是跟他杠上了,他也不生气他这个态度。毕竟他人是直白了许多,但是本事和心都不坏,唐季惟被冻得站不住脚也懒得跟他费口舌。 “那就别怪我赖着不走了!”唐季惟笑着说了一句,而后推开内室的舱门进去了。 李昇正在让人往床上铺东西,唐季惟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就问:“这个时候还没备下?万一皇上要睡没有理好,岂不是要找骂了?” 李昇听见唐季惟的声音就立马回身过来请安,笑着说:“主子没有那么早就寝,这床单是刚刚才熏上的橘皮香,有助于安眠睡着也暖和,皇上就靠着他还能睡得有几分安稳。” 唐季惟沉默了片刻,说:“估计今晚他是用不上了,你去请他下来吧。” “皇上还在甲板上?”李昇吃惊的问。 唐季惟点头,李昇苦了脸立马就驼了腰,说:“皇上脾气不好,奴才也是劝不下来的,奴才上去送件大麾!大人您自便了。” 说完就忧心忡忡的带着小太监拿上了衣服,端上热茶有条不紊的快步上去了。 唐季惟低头嗅了一下床上的橘香了,暖暖的淡淡的,的确是勾引着人躺下去睡觉。前世他们就没少在一起睡过,唐季惟自然也没有被惦记的自觉,脱了衣服就缩在了里面去了,身上的寒气渐渐的逼上来了,他脑袋昏沉的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驱寒。 闻着淡淡的橘香睡着软软的褥子,鼻尖还有淡淡的属于韩缜身上的气味,唐季惟早已不陌生,就着这一切就这样甜甜的睡了过去,身子没有以前好了之后,最大的弊病就是每逢稍冷的天气就犯困,唐季惟彼时也是精力有限的。 韩缜在上面站着吹风清醒了大半夜,李昇自个儿端着热茶来回换的也陪了大半夜,李昇不知道唐季惟已经鸠占鹊巢的睡下了,韩缜问起人在哪儿的时候,他就说估摸着回去了。 韩缜也没有说什么,靠着栏杆一直神色恍惚的待到渐渐有小雨低落在肩上为止。 “主子,咱回去吧!侯爷心软,没有那么记仇的!”李昇见韩缜支着脑袋没动,雨点砸在身上看起来很是清冷。 韩缜扯着嘴角一笑,低头说道:“最冷漠无情的就是他了,在他的王国里是没有朕的,以前或许还尚存着,现在朕大概已经被驱逐出境了。” 李昇知道韩缜的不易和痛苦,自然心里也是顶不好受的,劝慰着说:“奴才只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侯爷的心再硬也有被融化的一天,主子,您得想清楚!” 韩缜看了一眼李昇,说:“你觉得朕会退缩?” 李昇慌忙摇头,虽然心里想得是既然这么苦不如早些放弃才好,但是面上却丝毫不能表现出来,顾贞观在韩缜心里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主子错怪奴才了,奴才只等给侯爷喊主子的时候,皇上定能得偿所愿!”李昇说道。 韩缜何尝看不穿他心中的所想,也无须点破,有些坚持和固执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作为一个帝王他不能把心事分享与人,但是作为一个苦恋不得的人,偶尔吐吐浊气也是能坚定自身的,韩缜深以为然。 “走吧,朕也累了!”韩缜说。 李昇高兴的赶忙跟上,只要不找自己出主意就算是再站些时辰他也是不怕的,皇上的近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他得时时警惕万般小心,有时还不定能俘获圣心哪! 韩缜掀开窗帘便看到睡得正香的某人,睡姿很是优雅,规规矩矩的抱着被子蜷缩在一角,许是寒气又冲撞体内了,不然他一定是直挺挺的安然睡去的。 “这……”李昇惊诧了,大呼了一声看着床上的人有些不知缘由。 韩缜皱眉,说:“下去吧,朕要安寝了!” 李昇惊了一跳,又了然的放下帘子弓着腰退出去,走出去的时候还在想,这是怎么一个意思?欲拒还迎? 韩缜脱了衣服侧躺在唐季惟的身旁,也许是韩缜身上带了寒气,唐季惟不自觉的就远离了他一些。 “睡着了都这么不得朕心!”韩缜刮了一下唐季惟的鼻子,复又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 “朕又不是才狼虎豹,大胆!”韩缜把唐季惟拥着身子往自己身上靠,唐季惟在凉夜里总是睡得很安稳的,韩缜起初的寒气散了之后,渐渐的又暖和了起来。 唐季惟感受到了热气,自觉的往韩缜的身上靠了靠,还惬意的蹭了一下,梦乡里面的他,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平时没有的姿态,很早以前韩缜就知晓了这个秘密。 渐渐的韩缜就滑入了被窝,把唐季惟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又轻轻的让他靠入了他的胸膛,韩缜低头看了一下任他摆布的清秀佳人,心里止不住的得意与满足,刚才的郁闷和伤感全然不见了,只剩下被温热的身躯贴紧的温度。 “观儿,就不能好好听话吗?朕爱你呀,朕再不会伤害你了,就一次差点要了朕的命,朕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韩缜亲吻他的额头,抚开唐季惟脸上微微垂下来的发丝,已经长到及肩的黑发软软的贴在额上,看着多了几份顺从和乖巧。 “观儿……”韩缜心中的积满了爱意却不被唐季惟接纳,低声喊了一声就控制不住的纠缠上了那柔软的双唇。 “唔!”唐季惟被迫开启了大门,微微张开了嘴放进了敌兵,梦中的他正在品尝便宜老娘亲自酿造的桂花酒,甜甜的醉人得很,没有喝上几杯他就全身燥热了起来。 看着心爱之人软软的搭在自己的胸前,双手恰似迎合的缠绕在自己的脖颈之上,韩缜不出所料的硬了。 “你活活折磨死朕算了!”韩缜低声吼道。 唐季惟闻到了淡淡的香气,主动的伸出唇舌与之共舞,桂花酒的味道真是奇怪,怎么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2 带上了棉花糖的触感,软软糯糯的真有口感! 韩缜被刺激得一个抖神,立即拥着他的后背主动回吻了起来,双手轻轻的在他瘦弱的,却带着微微肉感的背上游弋,掌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火热,唐季惟被梦中的酒给迷了神,砸吧了一下嘴伸出舌头勾了一下那个软软的东西。 韩缜扯下唐季惟的亵裤,伸手就摸到了那个精神的小东西,即使在梦中这样的挑逗让经验贫瘠的唐季惟微微颤抖,韩缜啄吻着他的嘴角和脖颈,慢慢滑到了肩膀和胸膛,轻轻的撕咬却安抚的舔舐,低声呢喃安抚着梦中睡得不再安稳的人。 “宝贝,乖,继续睡吧!”韩缜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与温和,慢慢的催眠着唐季惟快要清醒的思维。 “嗯!”唐季惟嘟囔了一声,低头蹭进了韩缜宽厚的胸膛,他还想着今天好暖和,身上好软好想睡觉。 “乖!我抱着你睡,得做一个很美很好的梦!”韩缜低声笑着,嘴唇凑到了唐季惟的耳边,慢慢的向里面吹气,舔舐住粉红的耳垂,慢慢的拉扯,唇舌游弋到耳郭里面慢慢安抚着。手上轻轻的碰上那个小东西,慢慢的揉捏。 “唔,嗯嗯!”唐季惟不舒服的发出声音,敏感的地方被握住让他很不习惯,但是温热的大手的触感泯灭了他的意志,唐季惟想,原来时隔多年自己还能做春/梦啊! “傻宝贝!”韩缜伸手捏上一颗红珠,低沉的笑道。 唐季惟的性/事贫乏的可怜,除了成年之时的通房丫头,他就再无可以纾解的女人,那个唯一碰过的丫头最后也无缘无故的死去了,他就再无性趣了,反正靠自己也能解决,没有遇上心爱之人之前,他是绝不肯乱来的。 而这一切只能导致今日被韩缜攻克得极其彻底,唐季惟惬意的抱着面前温热宽厚的躯体,蹭着韩缜的手心就发泄出来了。 “真快啊!”韩缜摸着手上的白灼,低头舔舐了一番唐季惟红得要命的脸颊,迫使睡梦中的唐季惟伸出舌头和他纠缠了一番,才渐渐的放过他红肿的嘴唇。 韩缜的大家伙也神采奕奕的抬起头来张望,他是没有妄想让唐季惟帮自己的,毕竟知足常乐,弄醒了唐季惟搞不好就要被踢下床睡暖榻。 抱着心爱的人,闻着他的气息感受他身体的诚实和热烈的回应,韩缜自己动手照顾小缜缜。梦寐以求的人出现在自己的怀里,和自己共睡一榻,即使游遍花丛的韩缜也不得不颤抖着激动的提前缴械。 “嗯!观儿!”韩缜仰头呼喊着心里的爱恋,手也覆上了那两片圜丘。 清理了一下彼此的赃物,韩缜心满意足的搂着自己的绝世珍宝睡去,折腾一圈天已经微亮了。但韩缜有把握唐季惟不会那么早起来,本身就身子不好,发泄了一通更是失了力气和精气,他自然是可以安稳的抱着他再睡上几个时辰的。 =================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放肉到这里的,但是想了想正文也是该放肉渣的时候了,就这样好了! 不知道肉还合不合众位的口味~【招手~ 国庆大家都旅游去了吧,最经冷清了不少,弄得蓝蓝拖延症发作每次更得都很晚~(╯3╰) 困了,碎觉了~各位夜猫子晚安~ ☆、64 唐季惟醒来的时候身体酸软,微微疲乏。他坐在起来醒了醒神,才惊觉他昨日是在韩缜的龙床上歇息了。 他也没有深究自己为什么感觉如此累,只当是自己今日起来迟了,睡迷糊了而已。 “大人,您起身了?”李昇的声音在帷帐外面响起。 唐季惟起身穿好了衣服,撩开帷帐,说:“皇上呢?” 李昇是知道内情的,自然对于唐季惟是多重尊重细致服侍。李昇招手让伺候的人端着洗漱的东西近来,才弯着腰恭敬的回道:“皇上一大早就带着随行官员上岸上去了,现在船已经靠岸,您先用着早膳?” 唐季惟摇头,理了淡蓝色的衣袍说:“我不用了,你下去吧,等会儿我得回去了。” “是,奴才告退了!”李昇弯着腰退下,对于平常官员李昇是不用这样恭敬尊崇的,但是唐季惟不一样,在李昇心中他就是半个主子,自然对着他的礼仪和态度跟皇帝相差无几。 唐季惟头有些晕,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走了几步之后,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男精的糜味儿。唐季惟停住脚步,往回走了几步侧着头看着柜子旁边的东西。皇上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随手扔在一旁的衣物?还是在柜子角。 韩缜昨日把唐季惟脏了的那条亵裤扒了下来之后就扔到了一边,还不忘给他换上了自己的干净的亵裤,由于都是白色的,刚刚穿衣的时候唐季惟并没有发现。而今早起来的韩缜并没有记起昨日被他随手扔了的亵裤,以为万无一失,其实早已露馅。 弯下腰捡起了那条亵裤,磨砂着感觉有点熟悉,唐季惟拿到鼻尖嗅了一下,才看到那亵裤上的点点白灼。 唐季惟的眼睛一红,顿时黑了脸,他还不至于清醒到自己在春/梦中发泄后还起来换了亵裤,想到昨日的躁动与难耐,唐季惟再没有多少经验也知道是韩缜动了手脚。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击晕了唐季惟,若是兄弟互相发泄也是平常之事,关键是韩缜现在对他怀有异样的心思,这就不能不让他难堪和耻辱。想到自己昨夜像个女子一样窝在韩缜的怀里任他摆布,唐季惟就觉得心口闷堵得慌。 继续待在韩缜的身边的结果大概比今日好不了多少,唐季惟没有想到这辈子居然会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还是自己以前朝夕相处的兄弟,他们有那么多个同床共枕的夜晚,是不是也像昨夜一样被占尽便宜他也不知? 唐季惟受不了以一个女子的角色存在于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地方,现在是韩缜在逼他作出选择,他只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已! 想清楚了之后,唐季惟的身体因为意志的恢复有点力气了,捡了几颗屋子里并不起眼的珍珠,唐季惟决定离开。 队伍已经全部停靠在岸边,韩缜是希望唐季惟能多睡一会儿才没有把他一块儿给叫起来,皇帝随行的大部分官员都上了岸,所以当把守的侍卫看见唐季惟从船上下来也不足为奇,立刻给他让开了一条道理。 唐季惟低着头怀里揣了几颗珍珠,也面不改色的通过了门禁。岸上人群很多,大家都熙熙攘攘的想一睹这浩荡的船队和里面的人。幸而现在皇帝不在龙船之上,留下来看热闹的百姓并不多,唐季惟穿着普通且低着头,默默的溜边融入了人群。 人群拥挤得很是寸步难行,唐季惟尽量往人少的地方移去,霍阳是个繁华的州府,自然是人头攒动的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3 ,唐季惟个子跟南方的男子差不多,一混入人群就找不出来了,即使气度出众,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也没有人在意这个虚无的东西。 入了当铺当了一颗珍珠,唐季惟是行家自然不会被坑,当铺的掌柜的看他容颜气度都不似常人,自然不敢坑骗他。 毕竟霍阳的官家子弟也是经常来往于街市,也有纨绔子弟赌输了钱拿着家里的东西在他这里兑换过银票的。 “您好走!”掌柜的皮笑肉不笑的送客,虽然收了一个上好的珍珠,但是并没有赚多少,这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唐季惟进了票号换了一百两的现银,五十两的碎银子。在旁边的成衣铺子里挑了一般家境好一点的公子穿的样式和布料,匆匆忙忙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后巷没人的地方,烧在了垃圾堆里了。 才出了巷口,就看见皇帝的仪仗往这边来了,两边道路的百姓纷纷下跪高呼万岁,明黄色的八马车架咕噜咕噜的在安静的街道行走。 唐季惟立刻随大流的开始下跪,韩缜已经开始回去了,马上就会发现他不在了,肯定先是传召,李昇找人还需要一些时间,派人封锁城门也是在两个时辰以内,唐季惟暗自打算,他必须马上出城去。 皇帝的威严不容丝毫亵渎忽视,但是也有大胆一点的人悄悄的抬头一睹圣颜,但是黄色的帷幔把里面遮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下两边严阵以待的御林军和随行的诸位大臣。 而在里肃穆端坐的韩缜,也绝没有料到自己最珍重的人已经混入了人群,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圣驾一过,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谈论了起来,唐季惟费力的挤出了人群往集市走去。 唐季惟不能往京城的方向去,韩缜一发现他不见了自然就会派人往相府和唐府驻守,待他自投罗网。 既然看清了韩缜不会伤害自己的父母和萧氏,唐季惟自然是大胆了一些的,当年鲜衣怒马仗义江湖的愿望没有实现,现在拖着一副羸弱的身子,也照样可以潇洒而去。 唐季惟租了马车才发现,叶生还在船上! 他不见了,皇帝在找不到他之后一定是会迁怒叶生的,唐季惟从没有这样焦虑烦躁过,明明自由就在眼前,非还得步步受阻走上回头路。 叶生不仅是一个奴才,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唐季惟把他和陆原都是放在同一个位置上的,平心而论他比陆原更要世故圆滑许多,有他再侧,唐季惟这个从没有走进民间的侯爷也可安心一些,至少不会被骗不知行情。 既然出于感情和利益他都需要叶生,故而唐季惟只好想办法把叶生弄下船和自己一道走了。 客栈和民宿都不是上上之选,韩缜肯定是先封锁城门再兵分两路在城外和城内巡查的。唐季惟躲在马车里暗自思索,是现在趁大家还不知道他失踪的时候去把叶生带出来,还是等会儿趁乱进去再把人带出来。 唐季惟支着下巴认真思考,老实说他在开始是被韩缜气晕了头脑,但是现在一想来未免太过于矫情了,韩缜再怎么大胆无耻也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强上了他。而自己若是一走了之的话,“逃亡”之路想想也不是那么的容易,他再也不能像当年凭借喜好和义气就能义无反顾的站在韩缜这边,扶持他登上皇位。 现在的他经历了生死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父母得了便宜老娘,若不是韩缜这过分的举动,他是不忍扰乱这一池平静的春水的。 唐季惟下了马车,把马车再次放到了马集市上租借给了别人,商量好了下次他回来的时候就把马车还给他,期间的租借费用他一分不取,但是得保证他下次来的时候能随时带走。 马老板自然是欣喜不已的,连连点头承诺,还生怕唐季惟不答应似的,按了手印笑得开怀不已,大着肚子满脑肥肠的样子让唐季惟再也不想再看到他满口黄牙的交谈下去。 匆匆离去之后,就装作优哉游哉的往回走。圣驾早已到了,今夜要在霍阳过夜,没有官员敢顶风作案下船找乐子,但是在江上行了好几日,有些晕船的官员早就迫不及待的登陆稍作休息了。 唐季惟低着头又走过门禁,侍卫一脸常色也不像是韩缜找过他的样子,松了一口气之后往自己所住的那所船走去。 叶生正在屋子里面转悠,一侧头就看到唐季惟推开舱门近来了。 “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刚才奴才去问大船上面的人也说没看见你,你可还好?”叶生急急忙忙的问。 唐季惟关紧了舱门,坐在桌子旁边到了一杯茶水,说:“我们不得不离开这里了!” 叶生被吓到,因为唐季惟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好似在说“我们可以用膳了”。 “为什么?” 唐季惟也不能解释说是皇上对他有所企图从而呆不下去了,随便捏造一个谎言也可以,但是唐季惟不想骗叶生,他宁愿隐瞒。 “你就别问了,现在就当做我们惹恼了皇帝要被杀头来对待,跟着我逃走你怕吗?”唐季惟抬头问,眼中的神采不减分毫,哪像是要被斩立决的人哪! 叶生懵懂的点头,说:“爷,您说怎么做吧!” “离开!”唐季惟言简意赅。 叶生皱眉,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恐怕不好躲过搜查,况且……”叶生本来想说“况且皇上对你非同一般”,但是又怕冲撞到唐季惟,就没有说出口了。 唐季惟仰着脑袋盯着楼板思索,难道就没有一个逃脱韩缜的圈套的办法吗? 为什么一个皇帝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他喜欢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曾经被他一刀给切了? 船舱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唐季惟有些透不过气,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的,他觉得沉闷而难耐。 叶生突然说:“爷,我想到办法了!” 唐季惟被他惊得侧眼,说:“什么办法?” “说书的经常都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何我们不隐藏在这艘船上呢!”叶生的眸子亮亮的,很是沉稳的说。 唐季惟歪着头思索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边想边说:“吃喝拉撒怎么解决?” 叶生指着房间说:“在这里不可以吗?” “我们要是不见了,这里就不会有食物供应了,你觉得呢!”唐季惟叹气说。 叶生估计也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毕竟偷偷溜进厨房偷东西也太不是君子所为了,被发现了之后自己到是没什么,岂不是连累了唐季惟的声名? 唐季惟抬头,眯着眼睛说:“会泅水吗?” 叶生点头,他以前游走于市井之间自然是会的,他不解的问:“我们难道要跳江游回去?” “这是逃亡吗?这是自杀!”唐季惟瞧着他摇头。 叶生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觉得自己也太蠢了一些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4 ,春天的江水还是温度很低的,他们游一段还可以,时间长了难免不会在水中抽筋而死。 唐季惟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但是他现在真的是难以面对韩缜了,他甚至想到他都觉得他们俩是肮脏的,男子与男子之间,他脑中总是回想起看到的那一幅图,特别的难以释怀。 =============================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的,说的就是乃们!快冒个泡安慰一下哀家,国庆快完了好忧伤啊~ 在家里好舒服,一点不想去学校啊!【抓狂脸.... ps:谢谢两位的地雷,么么哒~送上烈焰红唇一枚 殇撷秋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01 20:55:44 八月桂花香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04 23:47:56 ☆、65 韩缜回了船舱,上岸巡视了一圈让他看到了一个繁荣且民风淳朴的霍阳,心情难免好了起来,不能陪着唐季惟一起醒来的不爽也渐渐抵消掉了。霍阳是个繁盛的州府,治下的严谨让他认为霍阳知州是个可堪大用之人。正准备提脚去看里面“睡着”的唐季惟,李昇就禀报说唐季惟已经离开了。 “你没拦住他?”韩缜皱眉问。 李昇哂笑说:“主子,唐大人那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哪儿敢阻拦啊!” 韩缜只觉得李昇太过无用,好好一个人都可以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弄得他心里欠欠的但是又很明白这并不是李昇的错。 韩缜回了书案面前,此次南巡并非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来的,他现在案牍上堆着的奏折和密报都说明这个国家存在的问题还很多,他以前在京城只是高高在上的指挥运作,即使有许多探子为他探取各种民间消息,但是没有这样亲自走下神坛来体察民情,他永远都不能算作一个英明的君主。 纵然此时他沉迷于私情之中,但是他仍旧背负着他的责任,他从未忘记的使命,这仍然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的一条道路。 韩缜批复奏折,想起了唐季惟心中旖旎的情绪又升腾起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身躯猛然一震,立马大声的叫来了李昇。 唐季惟和叶生计划好从水上走,跟着圣驾一起从江面上南下,这样才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他们怎么想怎么在陆地上找也是徒劳无功的。 叶生点头赞成了这个办法,他们可以先泅水到一艘渔船,然后躲藏在渔船里顺着大部队南下,此法是诸多办法中最妙的一招了。 “事不宜迟就赶快收拾一下吧!”唐季惟站起来笑的很是轻松的样子,作为第一次逃避事实的人群,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从容。 叶生郑重的点头,然后就开始在柜子当中收拾细软和银两,要轻便易带又考虑周全,这样想着拿着就花费了一点时间,唐季惟心里纵然万般思绪这时候也已经下定决心了,也是不愿意更改的。 “爷!收拾好了,走吧!”叶生提着小巧的包袱低声说道。 唐季惟点头起身,叶生拉开舱门猫着身子就想着躲过巡逻的官兵。 唐季惟看着叶生停在了门口,便走上前说:“怎么了?” 叶生侧开让出位置,跪在地上。韩缜怒发冲冠负手而立的样子就出现在了眼前,魏琳带着一队禁卫军围成半圆牢牢的堵住了出口。这都是皇帝的亲随,自然是利刃出鞘血腥味儿十足的。 唐季惟眉眼上挑 ,看着韩缜可怖的表情没有作声。 韩缜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冷寂和可怕,“是你跟着朕走还是朕让人绑你走,选!” 唐季惟把叶生从地上拉起来,说:“他只是随从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我跟你走!” 韩缜黑着脸转身就走,魏琳上前“请”唐季惟跟着他们离开。 唐季惟看着叶生被韩缜吓得一脸惨白的样子,安慰说:“没事,自己在这里好好住着,我也会无碍的!” 叶生木然的点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唐季惟的话,怪不得爷要匆忙计划逃走,皇上的眼光和凌厉的气势让他腿脚发麻,他由此不得不相信唐季惟和皇上有了嫌隙。 唐季惟经历了残酷无比的地牢的刑罚,自然面对只是想用眼神吓唬他的皇帝没有像其他人那么的胆战心惊了,跟着他进了皇帝专用的船舱,唐季惟也没有解释就兀自站立一旁。 魏琳和李昇悄悄的退了下去,舱门一关,厚重的声音传来,唐季惟的心咯噔一下就乱了频率。 韩缜背着身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怒气,他不能再次让情感战胜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他逼走了他心爱之人一次,便再没有第二次了。 韩缜转过身,平息了怒火,看着唐季惟有点慌乱的神情便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面上柔和了许多,看着唐季惟已经平静下来的样子,沉声说:“如果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朕道歉!” 唐季惟抬头看了他一眼,僵硬的说了一句:“不必!” 韩缜深吸了一口气,俊朗硬气的脸庞有些许的尴尬,但也只是瞬间即逝的事情,“朕答应你不会再对你做如此的事情,你不要想着离开!” 唐季惟面目放松了许多,抵着门板,说:“那你大可以放我走,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想着这些事情吗?现在你不作为了,那我对你还有什么用呢!” 韩缜捏紧了拳头一脚踹翻了书案,气势汹汹的盯着他,声音大的吓得外面的李昇一个颤栗。 “朕到底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朕!顾贞观,你不要得寸进尺!” 李昇慌忙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唐季惟直接一脚踹上了凳子,虽然实木的凳子让他的脚疼痛不已但是他依旧不服输的据理力争,说:“什么叫得寸进尺?如果不是你对我做出如此恶心难以忍受的事情,我会担着父母被你责罚的风险逃跑?青史上有哪个皇帝会对着臣下发/情?是你不要得寸进尺才是!我已经受够了你的所作所为!” 韩缜黑着脸看着唐季惟踹翻了凳子,看着他有些走样的神情就知道痛得不轻,换做以前韩缜肯定会心疼不已的拉过来看看,但是现在虽然仍旧心疼,但是他却只恨木头还不够硬,不能把他给痛回神,痛明白! 脚上突突的作疼,唐季惟忍着没有弯下腰看看,瞪着韩缜丝毫不肯落了下风。 “朕不会如此了,以后你就是一个普通的臣下,朕保证!只是,你莫要再想着离开的事情了,朕受不了!”韩缜绷着脸看起来面色很是难看,但是还是说出了这一番保证让唐季惟留下来。 若是连人都走了,那么他的攻心之路还有何企图呢!他不过是想和他白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5 头到老而已,怎么就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呢!韩缜心里发苦。 唐季惟本来也不是很坚定着离开,他有太多要顾虑的事情要仰仗韩缜,他的生身父母还是代罪之身要被日夜监视,若无韩缜的旨意怕是那一丝丝的恩德也荡然无存,性命堪忧了。而便宜老娘更是孤身一人无人照拂,他不再是那个可以仗义江湖的顾贞观了,他有想要保护珍视的人。 “但愿你能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唐季惟轻笑着说,无视韩缜的眼光逼迫,忍受着脚下的疼痛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大人,您......”李昇帮忙拉开舱门,看着唐季惟额头的冷汗,关心的问。 唐季惟的脚背定然是肿起来好高了,但是他只是点点头,笑得儒雅风致,说:“谢谢关心,我还好,告辞了!” 说着就走远了,李昇也只能望着那个固执的身影叹息不已,这一场战争,什么时候才是终点,他好似望不了头了。对于不肯歇战的两人,同样固执的要命,徒然只能让旁观的人叹息无奈了。 “叶生,快给我找点儿药!”唐季惟吸着气进了屋子。 叶生惊得立马站起来,看着唐季惟一瘸一拐的样子说:“爷是哪儿伤着了?” “踢到铁板上了!”唐季惟皱着眉头恼怒的说。 这还得了了?叶生一震,即刻就钻进柜子里面搜寻药膏,繁杂的东西极多,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又乱弄了许多,他又不是随身伺候的侍女,自然是手忙脚乱的还是找不到化瘀止疼的药膏在哪里。 “唐大人,鄙人姚淳于求见!”舱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唐季惟坐在床上疼得冷汗直流,看着叶生翻来倒去的也找不到药膏,虽然知道姚淳于多半是韩缜派来的,但是生理的疼痛还是战胜了心里的厌恶。 “姚大人请进!” 叶生又赶忙把院首大人领进了内室,唐季惟轻轻把脚放在了榻上身子靠在床上,白嫩如玉的脚背已经肿起了很高,青青紫紫的一大块儿看起来很是骇人。清秀的面冠也惨白如玉纸,额上沁出点点汗珠。 姚淳于立刻拿着药箱翻出了东西,先前受到了皇帝的提点带的都是些化瘀止疼的药,根据轻重缓急各有分类,零零碎碎的一大堆,唐季惟看着很是头疼,那药味儿闻着也很是熏人。 “唐大人,您这是算伤得较重了,我这里的药膏味道有些浓厚,您忍着点儿!”姚淳于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势也不知道到底撞到了什么地方上去,能让脚背肿的看起来几日都走不了路,他也只得按照最重的伤势处理,这样总该是没错的。 “麻烦姚太医了,都怪我自己走路不当心。”唐季惟抿着唇淡淡的说。 姚淳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太失礼又赶忙低头,像是没有看出唐季惟是踹在某件东西上的伤势,说:“大人接下来的日子得卧床休息了,虽然没有伤筋动骨的,但是太过于着力也是对伤势无益的,好得慢了待在这一方天地又是烦闷的很,大人务必要谨记医嘱才是。” 估计是以前唐季惟太得圣宠忙碌不停的,给人留下的感觉永远是微皱着眉头独自站在对立面舌战群儒为百姓谋利,没有一刻是闲暇下来悠然自得的。 唐季惟虽然疼痛难忍,但是还是笑着回应道:“现在卸了官职只是教导太子并不繁忙,况且殿下现在不在此处,便没有其他的烦心事了,太医放心!” 姚淳于点点头,说:“药膏已经放在这里了,每日换三次,三天之后我再来复诊!” 唐季惟道谢,“叶生,夜色暗下来了,去送送姚大人!” 叶生立刻弓着腰笑着送出了院首大人,唐季惟在屋子里盯着自己馒头大小的脚背苦笑发呆。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国庆玩儿得太嗨皮了,拖延症犯了我忏悔!【包子脸 ☆、66 自从那日皇帝郑重保证了往后对于唐季惟的态度,算起来也有三五日没有见面了。倒不是韩缜真的放下了,只是唐季惟故意避之而已。他本就是太子太傅没有领实职,自然也不必每日到皇帝跟前儿晃一圈了。 韩缜一路南下案牍上堆起来的折子有增无减,这让他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对于唐季惟一事的糟心程度。 叶生惶恐的迎回了唐季惟,想到那日皇帝的神情和气势不免心悸,他了解皇帝甚少,可也知皇帝是最不好想与之人,断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即使唐季惟每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读书写字吹吹江风,看似惬意悠闲,实则夜里叶生仍旧在外间可以听到翻来覆去难眠的轻响。 叶生并不是多话之人,皇帝与唐季惟之间的关系,他伺候主子许久,心中到底也明白几分,眼中看到的是他们之间有默契也更多的是有一番较量。皇帝对于自家爷的坏脾气来之不拒,倒是看着平素雅致温和的公子有一些跳脚的情绪。自然知晓了内情,叶生就更坚定了要跟随主子为他分忧的心了,皇帝和唐季惟之间绝不会这么简单下去,他似乎有些玄妙的预感。 唐季惟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悠闲的举着茶壶斟茶,旁边还有一两名歌妓在抚琴吹笛,伴随着悠悠的江风和美人在侧的清香,他坚定了自己不会短袖的想法,软软柔弱的女子固然麻烦多事,但是比起硬朗厚实的男子,他还是觉得女子更得他心。 随行的一众官员自然不敢招妓或者在自个儿的船上歌舞升平,大作乐子了。但是一路而来有些地方官员献给皇帝的美妾歌姬不计其数,韩缜深谙白为官之道,不能杜绝这样的风气完全扼制了他们想讨好圣心谋求高位的出路,想要所有的官员都两袖清风身心健康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于他们献上来的珍宝美妾,韩缜也不抚了他们的美意,只是都分赏给了随行官员。 唐季惟摇晃着脑袋哼着曲子,他比以前看似更自在悠闲了许多,连同船的官员也觉得如今他不在朝了这深蕴气度也有些变化了,看起来不再是那个咄咄逼人巧舌如簧的状元爷了。 韩缜听了魏琳的汇报当即又随手砸裂了书案上的镇纸,上好的青玉就碎成了星星点点了。 李昇赶忙带着人打扫了去,现在没有了唐季惟这个定海神针,皇帝暴怒找茬的事件越来越频繁。 忙碌之中还要防备着后院被挖墙脚的韩缜并不好过,他向来对于唐季惟采取的手段就是恩威并施连哄带骗,不然也不能让他轻易承认了他是顾贞观去,也不会让他即使承认了他是顾贞观又远离了他。这一步一步费尽了他的心血,倒不是有法子有多么难想,而是顾贞观历来就是不受约束自成一派之人,他实在是算计不到他的反应和对策。 韩缜想好好收拾一下他,却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本来就是想顶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6 在脑袋上好好供奉的祖宗,自己又怎么忍心下得了重手? 所以,老谋深算如皇帝,也是奈何不了情人分毫的。韩缜几乎要捏碎了手中的毛笔,咬牙切齿的想,顾贞观那个倔驴不是那么好拿下的,而如今看来他只有放着后院起火的危险先费心攘外了。 韩缜在国事和家事之间烦恼平衡,唇上都快起了燎泡也没有扔下笔杆子抗人去,可想而知内心的恼怒愤懑了。可偏偏还有人不识时务要撞上火山口,李昇拦也拦不住就只好通报了。 “杨堤?他有何事上奏!”韩缜皱着眉批阅奏折,听到杨大将军来访眉眼未抬,直接就想撵他出去。 李昇苦笑着说:“奴才也问不出个名堂,还是请大将军进来答话吧!” 韩缜的耐心已经濒临极限,淮南一地的盐课让他直接想切落一干中饱私囊不办实事的官员的脑袋,偏偏盐课是国家经济根本不能下重手治理,官商勾结已经够让他火大,又跑出什么个邪教组织宣扬人人平等的教法,韩缜身边的气压创造历史新低,李昇缩着脖子感觉颈上凉飕飕的。 “宣他进来!”杨堤的面子,韩缜还是要给的。 哪知,杨堤一进门就撩开袍子下跪哭诉,一个年过不惑的一方大将竟然跪在韩缜跟前儿哭得涕泗横流全无形象,伏在地上以头抢地连连求饶。 韩缜被他吵得不耐烦,只好放下笔吼:“有什么就说话,哭哭啼啼的莫不是学三岁稚童还未断奶!” 杨堤哭诉,常年呆在军中晒黑的国字脸沾上了眼泪看起来极其滑稽,但是又一本正经的求皇上放他一马。 “真是越老越不中用,话都说不清楚朕如何饶你!再在朕面前哭一声朕就剥了你的皮让你到外面可劲儿求饶去!”韩缜黑着脸说。 杨堤看已初见成效也不学娘们儿撒泼了,抹干眼泪直言:“皇上饶了臣吧,臣知道皇上爱民如子更是朝廷无数官员的楷模,皇上赏赐美妾本应该是感激不尽荣耀无比的,可臣家中已有贤妻,实在是不能跪谢圣恩哪!” 韩缜心中了然,对杨堤的嫡妻剽悍之名也有耳闻,被杨堤这样一闹倒是忧愁去了大半,平日里就看着他黑着脸训示军中将士的威武,治下严谨又刚直不屈,只是一张嘴就韩缜通常就想要抽他,因为此人固执不堪甚少屈服,韩缜一贯都是把他扔在一旁让他自生自灭。如今看他哭哭啼啼做娘态,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男子三妻四妾已属正常,在朝官员随行多有有妻有子之人,别人都能安然受下,你怎么就不行呢?”韩缜嘴角噙笑,面目倒是严肃正经,身上凌厉的气势到时褪了一大半,竟看起来笑话来了。 “皇上!您别见死不救啊,老臣内子剽悍之名远近皆知,皇上赐了两名美妾婀娜多姿是不错,可也架不住内子舞刀弄钱的打整,往后定然是性命不保的呀!还请吾皇收回圣谕才是!” 杨堤不是侍奉君王一日两日的人,看韩缜如今的神情就知道此事没有那么容易让他收回成命,到让他兴趣盎然的样子。即使杨堤在心里暗恨皇帝不地道,这下也不得不低头认栽认人发落。 韩缜状似发怒,一拍桌子威严十足,朗声道:“御赐侍妾怎有性命不保之说,朕恩泽于你乃是看重于你,保不住这两名美姬的性命你也是驭家无术,连家里的妻子侧室都平衡不了,朕还怎么相信你能驾驭数十万大军为后秦开疆扩土,你的大将军之职是不是朕也要重新考量了!” 杨堤被韩缜这一通棍棒打得头昏脑涨,脸上用辣椒水熏出的泪水早已蒸干,倒是额头上的冷汗滋滋外冒。 杨堤和妻子琴瑟和鸣多年,乃是少年夫妻最有感情的,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侧室也没有幸过房里的丫头,可谓是一段佳话了。可杨夫人就有一点不好,醋意极大无人能与之匹敌,平时捕风捉影之事都能上纲上线的警戒敲打杨堤一番,更遑论这次带回去活生生的人了。 杨堤脸色灰白,想起妻子的威武行径不禁有些招架不住,皇帝卸了他的官职总不会杀身吧,可带回去姬妾……杨堤觉得还是一早表明态度的好。 “皇上,臣蒙受皇恩多年自当是精忠报国赤胆忠心的,皇上因此要撸了臣的官职臣也无话可说,内子是臣的糟糠之妻绝无废弃的可能,臣只有枉对皇上的一番栽培回家种田了!” 杨堤心里暗忖,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皇帝不会还强人所难吧,况且他自认为当今皇帝野心勃勃终有一日会用上他这宝刀,大概刚才所言也不过是因为他拂了皇帝的美意从而吓唬他的吧。这样想着自然话从口出更加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了。 韩缜其人,狡诈多谋。若他看不出杨堤的以退为进的计策便是他枉为帝君了,韩缜素来不是能被人威胁的人,自然是心里早有应对之策。 韩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先帝在时便极为青睐于你,常言将军雄才大略定能助朕保家卫国,开拓版图。朕即位以来也很看重于将军,自认为对将军宠幸优渥,恩宠不凡。自然今日将军早有归隐之心朕也不好阻拦,况且朕与将军夫人让将军两厢为难,朕也不愿如此刻薄,现下为将军践行太过仓促了,等来日回到京城朕再颁旨为将军辞行,如此也不枉费朕与你君臣一场了!” 杨堤听着前面的话不禁身心熨帖舒爽异常,韩缜极少如此赞扬某人,他能得此殊荣自然是因为他在皇帝心中的位置非同一般的。杨堤眼角都是笑意,正要领旨谢恩之时才听皇帝话锋一转,立马就直奔预想之外而去。皇帝说得动情入理,杨堤听得冷汗直流心脏休克,只愿是马上昏厥过去才好,这样也可以说是老糊涂了才说出卸甲归田之言。 韩缜感叹一番后又恢复威严的样子,看杨堤瘫坐在地上四肢无力才叫来李昇找人把他架了出去。 “杨将军怕是惊吓过度了,找个随行太医给他瞧瞧,别真有个好歹了!”韩缜发泄一通之后心情好多了,还想起善意的嘱咐几句别让这位老不修真是卧床不起了。 李昇咧着嘴在外间笑得肆意,听了皇帝的吩咐又进来把人送出去,才听着皇帝的差使。 “皇上您真是要让杨将军脱了盔甲去锄地?”李昇笑着给皇帝的茶杯里续茶。 韩缜心中郁气尽除也没有前几日那么可怕威严了,李昇的话他也是能笑着回两句的,“他来要挟朕,朕自然不能让他讨了好去。如今朝廷人才辈出他还不知危机,竟然敢到朕面前撒泼,真是活腻了!” 李昇赶忙道:“杨夫人威名远播,怕是将军真的是招架不住皇上的恩赐了!” 韩缜又重新拿起密报,边看边说:“妇人之见岂可当真,若是连一房妾室都容不了怎么教导嫡子嫡女,堂堂将军受制于妇人以后不是贻笑大方了吗!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7 ” 李昇也乐得皇上能够与他交流几句,他也赶紧逗乐了主子好让他忘了那糟心的人事儿。 “奴才听说杨夫人从小当做男儿养,年少时武功谋略不差杨将军分毫,只是杨将军被岳丈青睐花了钱送往了军中,而杨夫人也只得被老夫人束在闺阁不允外出,如此才渐渐磨了从军打仗的心性。但是性子仍然比一般女子刚烈爽直,杨将军是不敢忤逆半分的。” 韩缜听得有趣李昇也讲得兴起,不知不觉就把那些民间段子给扯出来图君一笑。 说有一日杨将军路过了花楼被女子拉扯了几下,身上沾染了烟花女子的香气,回家唯恐被知,借了同僚的府邸立马就洗浴净身换了干净衣袍才敢回家。 哪知杨夫人内宅无事也没有庶子庶女妾室什么的添乱,自然是一天到晚眼睛都放在了杨堤的身上。彼时杨堤已是猛将一员身负战功颇得先帝的重视,已有三十有余的年岁了。 杨夫人见杨堤不是清晨出门时的着装,虽然眼正口不歪的完全没有偷食的迹象,但是无缘无故换了衣袍本身就值得起疑了,杨夫人也是,心气儿极高又不肯服输,硬是没有开口询问。 只是待到夜间府中诸人皆就寝之后,偷偷的下了床出去。杨堤夜间醒来见夫人不在,起身却见窗外晃过黑影,立马就身着寝衣追了出去。 就见两个黑影在花园的树下窃窃私语…… “夫人说老爷偷腥了,要给他点教训!”一人低声说道。 杨堤惊悚,难道是夫人误会了今日之事? “夫人呢?是去准备去了?”另一人问道。 “夫人在后院磨刀,说是要斩除孽根!” 杨堤冷眼直流,双手立刻捂着□惊恐不已。杨堤也不轻信两人的一面之词,遂又悄悄的摸去了后院。 扒着回廊一看,杨夫人拿着刀点着蜡烛笑得阴测测的,边磨边出声。杨堤也是胆子大,凭借着自己身手不错就溜到了杨夫人的后面了。 “嘿嘿!老杨,你不念多年夫妻恩情就不要怪我出手狠辣了,我宁愿要一个太监丈夫也不要一个朝三暮四的孽障,你就等着吧!” 杨堤被吓得立马提着裤子就跑了,纵然是刀光剑影的军旅生涯也没有让他如此惊惶,妻子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看来有必要和她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莫要做那冤死鬼才好啊! 可连着几日杨夫人都状似无恙的对他嘘寒问暖,和平素里的样子别无二致,倒是让他不好开口了。想着那一日是不是自己错了神才出现了幻觉,估计是梦游也是可能的呀! 如此一想杨堤就放了心,安安稳稳的睡去了。 哪知过了几日半夜醒来竟见夫人对着自己阴笑,拿着剪刀对准自己的子孙根比划了几下。 “夫人,您听我说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冷静啊!”杨堤从未恨过自己如此笨嘴拙舌道不清来龙去脉,还未等他叙述完毕杨夫人就一头倒下去睡着了。 杨堤摸不清状况很是无措,可杨夫人安然睡去丝毫不像刚才拿着剪刀的狠辣阴险模样。 杨堤抱着一颗忐忑的心睡去,第二日夫人行为正常还很体贴的送他出了大门。 杨堤不敢老实交代怕母老虎发飙,可连着数日半夜惊醒都看着自个儿夫人在磨刀霍霍准备对自己的命根子下手,可奇怪的是第二日又恢复正常一切无恙,在来来玩玩的折磨之中,老杨终于开口了。 “夫人,你可记得昨日夜间曾起来?” 杨夫人折叠着衣服,笑着说:“哦,我幼时便患上了梦游之症,我倒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只是怕是吓到夫君了吧!” 老杨抹了一把冷汗,说:“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往常也没有此症啊!” 杨夫人笑得眉眼弯弯,说:“有时候我受到莫名的威胁了或者心情不好就会如此,夫君不要放在心上。我夜间有些失常,夫君记得不要叫醒我,免得误伤了夫君就是罪过了!” 老杨吓得冷汗也流不出来了,煞白着嘴唇青着脸直点头,想起夫人的梦游之症,老杨低头看了一眼宝贝根子决定一一坦白。 “夫君何必解释?我并未放在心上,那日夫君穿戴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何来怀疑之说?”杨夫人疑惑的说,随即大度的拍了拍老杨的肩膀说,“夫君以后有事直言便可,憋在心里容易落下病根儿,这样可不好!” 老杨连忙点头,差点指天发誓忠诚绝无二心,只盼着夫人的病能够早些好。 “放心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夫君对我好我自然是知晓的,病症也好得快,若有一日夫君真有外室……”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老杨郑重发誓。 杨夫人莞尔一笑,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老杨的□,笑得极其开怀。 从此以后,老杨妻管严的名号可是落严实了,府中人口诸多不知是谁嘴上不严传了出去,自然是夸大其词了一番,可也足见杨夫人的阴险诡谲,不直言也不撒泼,出手狠毒,就让你犯了一回不想再糊涂第二次! 而此次杨堤如此声泪俱下的求皇帝收回谕旨,也是有因在前的。没有这件事的时候尚且还可以辨白一番,现在完全是缩头乌龟被敲山震虎,彻底杜绝了纳妾的念头。 ===================== 作者有话要说:回了学校就要回复日更了,大概不定时双更【望天... 琢磨新文无果,也就先写好手上这一篇了。支持的继续支持哈,我可是坑品一流的~【不要脸的说... ☆、67 如今皇帝恩赐的两名美姬倒成了杨堤的催命符了,想到家里母老虎的威力和脸色,他就觉得还不如早早的从这江上跳下去好了,说不定皇上一时心软还赐他个身后名什么的。 “杨将军不如去找唐大人说道说道,他估计能劝动陛下收回成命!”众位大人建议道。 “唐季惟大人?”杨堤疑惑的问,“他有何法子?” 宣平公家的二公子杨恭林也在随驾人员当中,他向来是个促狭的,笑着说道:“唐大人别的本事不错,劝慰皇上的本领更是不小,将军只管求了他去!” 杨堤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既然有条活命的路子他不去求上一求才是脑袋被舱门夹坏了。 可是他也忘记了,杨恭林别的本事没有,传闲话的水准可是一流,这碰上钉子才知道杨二公子原来是个作壁上观看笑话的。 果然,杨堤一说明来意,唐季惟的脸色就不大好了。杨堤是个粗人,在军中和一群老少爷们儿打交道没文官那么多的弯弯绕,看唐季惟没说话以为人家是应承下了,当即就连声道谢了。 “杨大人怕是误会了,微臣只是太子太傅并无实权,在皇帝面前也只有搭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8 上太子才能说上话罢了,杨大人这个忙在下可真是帮不了了!” 杨堤霎时就涨红了脸,倒不是被直白拒绝的尴尬,而是掉下云端的惊愕。 “唐大人,你我同僚一场还望你鼎力相助,皇上看重大人是满朝皆知的事情,我费心费力的求着皇上倒是被反倒将了一军,这再开口的话恐怕就落了官职回家抱孩子了,季惟你就发发慈悲权当施舍了我这个老匹夫吧!”杨堤脸皮极厚,被唐季惟这般拒绝也不肯轻易退却,说得起劲反到有越战越勇之势。 唐季惟摇头,说:“杨大人不必如此放低姿态,皇上与我不过是普通君臣,哪有大人想的那般交好,帝王之术向来是不可琢磨的,皇上既然赐了你两名美女你就收下吧,免得叫皇上觉得你不识好歹!” 杨堤见唐季惟目光坚定丝毫未曾因为自己的伏低做小而犹豫,心中虽是觉得唐季惟冷面冷心不通人情,但也不得不赞一句他的镇定自若稳得住心神,毕竟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自己还在军队的伙食房跟锅碗瓢盆较劲呢! 杨堤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那些丧权辱国的糟心事儿给讲述了出来,想必唐季惟也不是嘴杂之人,必定是会守口如瓶的。 唐季惟举着茶杯被杨堤口中的杨夫人给震得回不过神,要不是杨堤几乎要声泪俱下,他到真以为杨堤是好演技了。 “夫人乃性情中人,难得啊!”唐季惟听罢叹了一句,也不得不为眼前的糙汉子难为情了,真是纵然性情如火也是消受不起的呀! 杨堤虽然认同唐季惟对妻子的评价,但也没有忘记正事,立马打铁趁热:“如此,大人可是愿意相助了?” 唐季惟沉吟一番,微微松开皱着的秀眉,说:“我与皇上前几日生了些许间隙,此时不便为大人说话。但是我倒是有一计可以献与大人,看是否能帮上一些!” 杨堤激动地直搓手,只觉得唐季惟不像是平常文人酸腐磨叽,立刻迫不及待的说:“唐弟只管说来,为兄必定牢记你的大恩!” 被无缘无故的占去了便宜,唐季惟也只得叹一声“粗人”了,也不跟他计较,正好被他烦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歇歇。 第二日韩缜便听说杨堤卧病不起,恰似一副要撒手人寰的样子了,李昇说得犹犹豫豫的,韩缜听得周身直散冷气儿。 李昇听到来人报上之时也觉得不可置信,杨将军身强体壮怎么会才一日就卧床不起了?定是不满圣上的决断,才故意生事来着。 韩缜扔下笔,冷声一笑:“朕到要看看怎么个卧床不起法儿!李昇,更衣!” 杨堤舱门之外聚集了大大小小的一众官员,知晓来龙去脉的人也直说杨堤脑袋被驴子踢了,竟敢和圣上叫板,等会儿有得好果子吃! 也有永昌侯一类看似抱臂看笑话的,知道杨堤这三核桃俩枣的不够看,非得出来现现眼。也实则是老狐狸一堆心眼儿贼多,有意要探探皇帝的口风,皇帝的态度一向是朝上百官的风向,皇帝对于杨堤此事的作为就可以洞察皇帝对武官的态度,如今盐课腐朽不堪,大动必定是要引起一番躁动,西北的形势如今也不大好了,四国蠢蠢欲动,皇帝到底是用兵还是和亲?也许看看今日圣上的态度就可窥见一二了。 “皇上驾到!” 悉悉索索的人跪了一地,韩缜看也没看就提步进去了。 “皇上脸色不大好啊!” “被一个老匹夫要挟着,换做是你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皇上究竟是何意思我等还揣测不清,是否要派个带头儿的进去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看皇帝的样子也不是来赏赐恩典的,碰到这个时候撞上去,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 李昇前面推开了内门,韩缜才一脸沉色的走了进去。满屋子的药味儿倒是不假,也不知道是哄骗了太医多久才弄到的药材。 床上的杨堤闭着眼睛丝毫未动,太医在旁边写着方子,抬眼才见到皇上亲临了,才立马颤颤巍巍的下跪请安。 “他怎么样了?死不死得了?”韩缜问。 太医擦了一把额头虚无的汗水,说:“将军跌落江中受了风寒了,况且本身旧伤极多,连带着一起发炎就是老臣也束手无策了!想着等会儿带院首大人来看看,能否有个医治的法子。” 竟然是真的?韩缜一挑眉毛,走近前去居高临下的看了看杨堤的面容,果真是烧得跟只红铁杵一般热气腾腾了,身上搭着的几层被子将人捂得严严实实,看着就难受得紧。 韩缜也不说其他的话,就问杨堤是怎么把自个儿扔到江里面去的。 太医一听这口吻就不对劲了,明显是怀疑这杨堤上演苦肉计和皇帝博弈呢! “回皇上,臣匆忙诊病也来不及问询,还是请皇上来明断一二吧!”太医跪在地上恭敬的撇清干系。 韩缜看杨堤是真的起不来了,既没有说看在杨堤要死不死的份儿上下了旨收回那两名姬妾,也没有怒不可遏的朝着死鱼一般躺在床上的人发泄一通,只是留下一句让太医好好照顾杨堤的话就走了。 韩缜也不信事有如此蹊跷,刚和自己面对面敲打了一番就出了这种事。当即就让魏琳去了解情况,必定要弄清来龙去脉才肯松口的。他不是昏君,不会因为两名女子就断送了自己手上的一员大将,可他同样也不是软弱无能的君主,任下面的人欺上瞒下的糊弄着他玩儿。 魏琳这把牛刀也宰了一次鸡,亲自下去调查了一番,确定无误才敢上达天听。 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杨堤从熟识的官员去小酌了几杯回来,在舱门外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外是遭了贼,立马惊醒着提了棍子小心进去。 夜色晚沉,杨堤纵然喝多了几杯身手还是不错的,冲进屋子提着棍子就朝里面的人冲进去了。没想到里面正是一番暖帐之际,杨堤虽疑惑不已但是也不准有人偷人偷到他的床上来,如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还不定以为是他干了什么坏事儿呢! 所以杨堤犹豫一番就冲上去捉奸了,自然他不敢多看床上□的女子,只一个劲儿的逮着那名男子模样的人狂揍。没想到那个男子倒是倒打一耙和杨堤干了起来,屋子里面施展不开一直叮叮咚咚的打到了外面,直到最后杨堤落了水,被巡逻的官兵捞了起来才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韩缜皱眉,听到此种话本一样的情节自然是下意识的否定,看起来环环相扣实则是错漏百出,当即问道:“那名女子可是朕赏赐的?” 魏琳答道:“正是!” 韩缜冷笑,说:“好一个捉奸在床扭打落水的故事,竟编的如此像模像样,让朕倒是耳目一新了!” 魏琳说:“那依皇上之意如何判决?” 韩缜活动了一下手腕,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09 说:“那名和杨堤相熟的官员是谁?让他来作证!” 魏琳尴尬犹豫了一番,说:“是唐季惟大人!” 韩缜嘴角一挑,瞬间精神百倍的说:“事关朝廷重臣之声名,朕不得不重视,即可传召证人,朕要亲自问询!” 明知道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魏琳还是恭恭敬敬的去请了唐季惟面圣。 唐季惟早已准备妥当,捧着一杯清茶就等着人来传召了。魏琳一来,倒是显得有些尴尬无措,上次直白的和唐季惟呛声了几句,现在再见面自然是面色不大自然的,毕竟上次是他太过杞人忧天,竟敢干预皇上和侯爷之间的事情,后来被李昇说教一番也觉得自己太过冒犯逾矩了。 唐季惟当然是没有放在心上的,自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得知父母的案情和事实的真伪,他没有了包袱在身自然是宽心许多,连魏琳的冒犯也不大在意。 “魏侍卫来有何事?”唐季惟并未起身,依旧闭着眼摇摇晃晃的躺在椅子上捧着清茶。 魏琳是皇帝的近侍,比一般的大臣更要得圣心,受到的尊重颇多,就连王爷侯爷都要和他客气几句,莫说普通的官员了。可他自知自己和唐季惟的身份差距,自然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的,只得恭恭敬敬的请唐季惟到龙船一趟。 唐季惟眯着眼睛,放下茶杯,说:“待我去换身见人的衣服来,如此邋遢的着装想必面圣又不得魏侍卫的眼了!” 唐季惟故意要逗他几句,不阴不阳的说着就背着手慢悠悠走进了内舱,留得魏琳站在原地左右动弹不得,留不是走也不是,脸皮子烧得慌直接影响了腿脚的利索。 唐季惟没有了韩缜的骚扰自然是养得唇红齿白,肤色如玉了,身量又拔高了一些,看起来倒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出尘模样了。褪去满腹的阴谋诡计和时刻的算计谋略,唐季惟好似从几年前的画卷里面直接走了出来,让韩缜隔了数日相见,竟然一时忘了让他起身。 ☆、68 唐季惟神色坦然的禀报了那日的情形,听起来确实是真实可信的。韩缜想,杨堤都摸瞎摸到了唐季惟那里去了,想来定是无可奈何了吧。 “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论断?”韩缜端坐于案牍之后,丰神俊朗星眉剑目颇有气势。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唐季惟既然明白杨堤的苦楚自然是能为他分辨几句的,如此也就娓娓道来:“此事并不严重,既然是皇上恩赐之人就由皇上收回吧,所赐下之人和男子通奸之事臣不便多言,但是杨将军忠肝义胆是国之栋梁,皇上切勿伤了君臣情分才好!” 韩缜皱眉状似认真听取唐季惟的意见,实则心思早已不在唐季惟的话语之中,仗着唐季惟低头敛眉的神色就目光紧锁的死死纠缠在他的身上,即使是囫囵的看一遍也总比不得相见来得好。唐季惟身形稳立,韩缜眼光并不□,他没有任何感觉。 “就按你说的办吧,朕也不是昏君自然是不能断了错事。杨堤此番伤病在身朕也不追究他的过失了,就让他好好养病吧!”韩缜如是说,即使有唐季惟为他说话韩缜还是有所怀疑的,此计拙劣却颇见成效,杨堤一介莽夫精于战术却是没有这么多的心眼儿算计的,倒是眼前之人怕是所助良多,韩缜不愿意拂了唐季惟的美意,自然也就不再深究这欺君之罪了。 “皇上英明!”唐季惟拱手称赞。 韩缜挥手让他退下,揉按眉心又继续处理加急文件。 船队航行半月终于到了淮南,上岸那一日百官接驾,淮南十里河岸百姓跪拜,一睹天颜。 皇上特许太后首日回顾氏祠堂主持祭祀一礼,随行人员皆是同皇帝一同住在行宫,唐季惟也悄悄回去看了一眼祠堂,内心波澜不惊,想来的确是放下了。 淮南自是江南最为富庶之地,且气候宜人百姓富裕,即使唐季惟如此挑剔之人也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淮南的男子女子都别样的俊俏风流,谈吐之间文雅书气,与帝都不遑多让。 韩缜到达行宫首日并没有接受百官朝拜,倒是陆陆续续宣了官员进了殿内商议大事。韩缜的行为也引起了淮南地方官员的惶恐,皇帝来势汹汹怕是不利,他们也必须有所应对才好。 “侯爷,皇上已经在着手处置盐课了,您看我们该如何做才好?”一名男子弓着腰立于黑衣男子面前,脸上的一抹银白色的面具熠熠生辉。 “不急,他初来咋到也不敢有所行动,且等等看!”安远侯笑得很是诡谲,即使皇上没有宣他一道南下,他也是有本事时时掌控皇帝的行踪的,他跟随皇帝多年,自然是了解颇深。 唐季惟被分到了一个小小的庭院,看似小巧实则精致,小桥流水,假山迂回,水榭阁楼一一在侧。就算是忌讳韩缜对他的用心,但是他非石头心肠也不是不动容的,那一颗高大的杏树让他微微抬头仰望,不知是何时,原来韩缜对他的用情如此至深了。 “唐大人,皇上宣召!”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禀报。 唐季惟敛下荡漾的心神,点头随行。 唐季惟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飞出的青瓷杯落在了庭院前,殿内韩缜的怒火冲天,让下面的官员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劳烦公公禀报一声!”唐季惟对着惊呆了的小太监温和的说。 一般人碰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愿意迎上去的,皇帝平素就是面色沉静情绪不外露之人,在发怒之时却是谁也招架不起,小太监是行宫里常年服侍的人,自然也不明白还有上杆子找骂的人。 “是,请大人在殿外稍候!”小太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低眉顺眼的进去通报。 “宣!” 唐季惟跨入门槛进入大殿,殿内的数名官员俯身跪地皆是不敢言语之状。 “微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唐季惟跪下行礼,韩缜的脸色稍稍好了些许。 “唐卿平身!”韩缜挥手。 唐季惟谢恩起身,并没有东张西望瞧瞧各位大人的神色,恭恭敬敬的站着岿然不动,自身风流自成一派,温润如玉,雅致高洁。 “朕准备梳理淮南盐课一脉,特请唐卿上殿相助,唐卿能力卓越大家有目共睹,希望卿能协助淮南军政清理盐课,若是顺利,也不枉朕看重与你力排众议令你打头阵了!” 韩缜一语落地,唐季惟眼皮直跳,跪下的大臣也有骚动之意,微微抬起身子想要以正圣听分辨几句。 “朕意已决,绝无回寰之地!诸位爱卿也不必多费唇舌了。”韩缜不待这些老顽固驳斥,便首先下旨。 君无戏言,没有人会愚蠢到让皇帝出尔反尔,即使他们并不信任唐季惟的能力,但是他们也不能让皇帝背负此等恶名,君主愚昧于他们做臣子的没有半分好处,好不容易盼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0 到了治世之才的明主可以带着他们扬名千古,如今是断没有自掘坟墓的道理的。 唐季惟还未领旨谢恩此事便已经敲定,大臣们数日的劝导也无济于事,皇帝心意已定,他们也不再挣扎,遂一一告退。 大殿之上已经空旷许多,韩缜和唐季惟对立而视,唐季惟叹气跪地,说:“臣并无此等能力,皇上折煞微臣了。” 韩缜莞尔一笑恰似春风拂面,朗声大笑说:“朕怎么会不知盐课早已糜烂非一人之 力可以扭转,朕不过是让你做戏而已,怎么就为难与你了!” 唐季惟惊诧的抬头,说:“做戏?皇上何意?” 韩缜屏退众人,亲自下了玉阶,扶起唐季惟款款而视,说:“盐课一脉之腐朽早已渗透进了朝堂,平日里日日相见的大臣也许就是官商勾结的罪首,朕此番南下极为看重之事便是盐课,唐卿若能演好这出大戏,内阁之位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韩缜许下重诺何尝不是想长长久久的将人留在身边,内阁之位总有五人,以宋辞为首的内阁是天下士子梦寐以求之地,韩缜能出此言也必然有着对唐季惟的肯定之心,毕竟江山是他最不愿意儿戏的战场。 唐季惟说:“既然是做一出戏而已,那臣就担不得这样的虚名,还请皇上慎重才好。”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唐卿不愿意扬名立万吗?”韩缜微笑着说,负手而立自信万分,“卿最懂朕,朕早已是立下要做一代明君的志向,唐卿不愿与朕同刻青史之上,流芳百世吗!” 唐季惟抬头,眸子晶亮而气韵自称,勾起唇角说:“但愿皇上不要忘记此番豪言壮语才好,臣自然愿意是鼎力相助的!” 韩缜伸手想摸摸他俊秀的脸颊,对着他清亮的眸子和儒雅的身形却是中途转向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往是朕负了你,卿之才能不差朕分毫,是朕唐突了!” 韩缜能言此语倒是让唐季惟刮目相看,细细分辨了一番,见他眼里的神色不似以往一般暧昧难缠,清澈见底绝无诓骗之意,唐季惟不是矫情之人自然是肯相信一二的。 “罢了,两不相欠而已臣并没有失去什么,往后相安无事各安其位好了,臣虽不才但也愿意让后秦百姓共享盛世,辅佐与皇帝,臣也盼着能够一展才华!” 男人的抱负和志向是匪夷所思的,可以志同道合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有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一言,也有良臣明君的美谈。唐季惟上辈子空有着才华谋略全用来算计皇位了,天下百姓与他没有任何的负重责任,而如今,重活一世,这么大的恩德他不敢默默无闻的苟活于世,既然老天待他不薄,他当然要为天下万民谋下福祉,这样方能扯平了。 韩缜不可谓不狡猾,此道不同便转换手法,男人很少没有不爱权利的,他相信他的季惟不是权臣,但是他同样也清楚他的学识抱负,世族官家很少有男子愿意受祖宗的荫庇苟活的,唐季惟受着与韩缜同样的教育,不可能教出两种结果来,韩缜对他知之甚深。 唐季惟被任命为一品钦差大臣,受皇帝所托查处淮南盐课。一时淮南风云突变,百姓尚察觉不出变化,但有着敏感的政治嗅觉的人都应该知道,唐季惟大刀阔斧的拿下了两江总督夺了淮南驻军的兵权,其后必定是有着皇帝的默许,只要揣摩到皇帝的意思了,下面的人就好相应对策了。 唐季惟胆子颇大,拿着皇帝所赐的太祖御笔就开始闹上阵仗了,皇帝行宫周遭来回回打探消息 的,殿内络绎不绝进去的官员,时而被贬斥呵斥的官员惶恐的退出。 唐季惟此番举动自然是扰乱了淮南的盐课,拿下了淮南总督让江南的盐商人心惶惶,盐商靠着贩盐起家资本颇丰,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有人来插上一脚,多年的平衡被打破,而今唐季惟不禁插了一脚,还扰乱了秩序让私盐一下子跌价,盐商利益受损,自然是咬牙切齿的恼恨这位年纪轻轻的钦差大臣了。 唐季惟风尘仆仆的赶回行宫,韩缜早已在内室等候破久了,见着红色的衣摆旋转入门就眉眼含笑的抬头了。 “微臣给皇上请安!”唐季惟额上汗珠点点,眉宇之间皆是倦色。 韩缜放下册子,笑着让他起身,“干得不错,朕很满意!” 唐季惟揉按了一下眉心,李昇识趣的端来了圈椅,唐季惟疲乏之极自然是不似以往推却了。 “皇上满意了,臣可受罪了。据说外边黑市上臣的项上人头都已经喊上了数十万的价钱了,哎!”唐季惟叹气。 韩缜肃穆了脸色,说:“是朕考虑不周,让你费心操劳了。如今外面很是危险,既然完成了朕的任务,就不要再出去招人记恨了!” 唐季惟眼角全是笑意,说:“皇上忧心了,臣不过是随意一说哪里就当得了真了,要是人人惜命那还有肯为皇上卖命为百姓谋利之人吗!” 朕唯独惜你之命。韩缜话到嘴角又咽了下去,话锋一转便说:“如今阵仗已经被你闹大了,接下来就是坐收渔利之时,是该朕动手的时候了!” 唐季惟略微沉思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皇上,臣在办案期间与各位盐商周旋,也接触了不少淮南本地的官员,臣以为淮南盐课并不是此地官商勾结的成果,必然还有京中之人相助,皇帝的一言一行为何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淮南?为何每次下来查处私盐的官员都无功而返,臣觉得有待商讨!” 韩缜说:“朕何尝不知道有人当面人背面鬼的糊弄朕,卿还记得上次你遇刺之事么?朕说过要还你一个公道,自然是不会空口白话的摆放着的!” 唐季惟惊疑,身体略微前倾,说:“难道皇上已有疑心之人?” “不错!”韩缜眉峰耸立,眼角寒光闪现,“朕登基数载已有人按捺不住,若非是触及到朕的底线,朕也不必深入虎穴周折南下了!” 唐季惟觉得冷汗涔涔,韩缜的心思缜密必然不是他能企及的,但是论智谋反应默契程度,他自认还是在韩缜面前当仁不让的。 唐季惟立刻就惊疑的说:“难道京中有变?” 韩缜说:“有人要造反哪,朕不离开京城怎么会让他有所机会行动?南下是一箭三雕的棋子,朕必定是要揪出幕后之手刽与天下的!” 唐季惟有些着急,他与太子的情分已非师徒这么简单,若是京中有变那首当其中的便是太子殿下受损,唐季惟怨怪韩缜年幼的太子坐镇京城,他不过才五岁而已,怎么能应对这些虎狼之心呢! “你放心吧!”韩缜放柔了声音,说,“朕已经选好人选在京中布好棋局了,你安心便是,太子是朕的独子,朕必定不会让他深陷危险!” 唐季惟默然的点头,虽然有韩缜的部署他依然不是很放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1 心,丞相和太师早已岁数大了,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和数得上号的王爷公侯都被带离了京城,独有京城驻军和皇宫的御林军,韩缜还有何所托之人可以任命如此重任?唐季惟暗暗思索,也为远在京城的太子殿下忧心不已,为君者定是要沉着大气,他惟愿太子能够有着他父皇的血性,临危不惧才是韩缜所需要的后世之君! 太子小片段 早上太子起来便没有见到老师,很是不高兴的撅起嘴巴抱怨,说:“本宫真是受够了!” 小竹子惶恐的拿着红色太子礼袍服跪下,说:“奴才该死!” 太子瞟了他一眼,说:“你和何罪能致死?” 小竹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着太子突然就曝出了怨言自然是烦了伺候的众人,想着先低头认错总是没有错的吧! “蠢!起来吧,本宫没说你!”太子扯过衣裳自己穿了起来,“老师不在这宫中,本宫觉都睡不好了!老师何时才能回来啊!” 太师走到了门口听到此言自然是嘴角抽搐,想问问太子殿下往日是如何入眠的,唐季惟这小子有如此蛊惑人心的本领?老子儿子都不放过。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小太子于人前还是很知礼冷静的,穿好袍子说:“起身吧!太师也太过着急了,本宫还未穿戴好怎么就破门而入了呢!要是太师是女子岂不是本宫唐突与你了!” 太师一把白胡子抖动频繁,虽然很想把太子殿下翻过来趴趴几下揍他屁股,碍于君臣身份,还是自己忍下了。 “殿下,臣今日要检查您的功课,您做好了吗?”太师亲切的问。 太子向着书桌努努嘴,说:“小竹子拿来过!” 太师翻阅了一番觉得甚好,殿下启蒙尤为重要,唐季惟性情颇好学识上佳自然是能引导正确的,太子的笔下已有宝刀出鞘之锋利。 “殿下天资聪颖,如此今日就开新课了!”老太师摸着胡须笑着点头。 太子摇头,说:“本宫还未用膳呢,待用完早膳再上课吧!” 太师说:“殿下所言有礼,是臣思虑不周了!” 太子穿好靴子,鼓着脸提了几下,说:“传膳吧,太师可用过了?” 太师一心想要教导太子,自然是天不亮就进宫等候了,如今皇帝不在,太子自然是重点保护的对象,他还未来得及吃早饭。 “尚未!” 太子殿下起身,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看着宋辞说:“太师一把年纪了还不注意保养,真是不爱惜自个的身体们,竟然还得本宫来忧心!罢了,随本宫一同用膳吧!” 太师身形晃动,天可怜见他真没有多老,只是显老而已啊!小竹子眼疾手快的相扶。 太子走到了殿门口还咕哝了一句:“一个两个的就喜欢蹭饭,老不羞!” 而太子殿下口中另一个人就是代太子监国批阅奏折的宋辞,早出晚归,宋辞得了这么一句褒奖,真是不好与一个五岁的娃娃计较! ☆、69 由于是在皇帝默认下的大动作,盐商们即使太着急上火也不敢闹到御前,毕竟这只是利于他们而危于社稷的事情。 “叶生,把账目拿来再对一遍!”唐季惟眯着眼睛在烛光下看着下面送上来的密件,隐隐发现了猫腻。 叶生在一旁整理书册文件,听罢立刻就一一找出了往年的账目呈到唐季惟的案前。泛黄的纸张还存积着厚厚的灰尘,一端过来就是呛鼻的味道。 “这些账目如此置于一边,想必以往也是没有人查到这一层的。”叶生躲避着身子举着账册拍打灰尘。 唐季惟发现了账目中的蹊跷,所以才准备再次核对一次。但是他毕竟比不上户部专业的查账的能手,所以虽然细致但是速度极为缓慢。 唐季惟看着堆着厚厚一摞的账目,轻笑嘲讽淮南的官员也算是掏心掏肺的对待盐商了,这么详细的账目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累赘,却偏偏被放大了好几倍,垒成一屋子的案卷和账目,让唐季惟不得不怀疑这是在数量上就可以吓退朝廷派下钦差的招数。 唐季惟已是极为疲乏的了,想到明日找上户部的一些官员一同来查估计还快上许多,他一人之力还是太为单薄了。 叶生蹲坐在各种纸张上眯着蚊香眼细细查看,以往在状元府的时候也是接触过府里的账目的,故而他也是能略微帮上忙的。 唐季惟和叶生都是在聚精会神的劳碌着,突然案上的茶杯晃动不已,一下子就打翻了案上的书册,唐季惟撑在桌子上的手也开始频繁抖动。 叶生坐在地上感触最为激烈,先是左右摇摆了几下,接着就开始剧烈的上下晃动,叶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感觉到地面的动静。 “地动!快走!”唐季惟大吼一声,收拾着案上的账目想保护这些难得且唯一的证据。 叶生看着唐季惟力气单薄,叫喊着唐季惟离开,却是看见他脸色如常皱着眉头搬运着这些物什,叶生跺了一下脚只得跟着他一块儿来来回回的搬运起来。 唐季惟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时候屋顶的大梁已经开始晃动着发出吱呀的响声,唐季惟一把就把叶生给推了出去。 “快去找皇上!”唐季惟扔出了一摞案卷,红着脸大声喊。唐季惟想着地动之后便是会引发瘟疫的,皇帝的内侍一般彻夜不睡的伺候皇帝,应该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应对,否则那些在暗处的势力恐怕会借此煽动民心影响大局。 房梁轰然倒塌,叶生呆呆的看着刚才他站立的地方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抬头惊慌的望着里面的唐季惟就嘶声力竭的喊着:“爷,你快出来!咱们不要了,快出来吧!” “快去找皇上!”唐季惟扔出了几摞账本。 唐季惟头也不抬的忙活着将屋子里面重要的案卷全部缠成一摞扔出来。 叶生以为唐季惟是让他喊来皇上救他,想也不想就立刻拔腿就往院子外面跑去,晃动的大地让他跌跌撞撞的穿梭在乱石和倒塌的房屋碎渣之间。 叶生撞击了一堵厚实的肉墙,抬头一看便激动的红了脸,也顾得那么多的礼节了,揪着皇帝的袍子就结结巴巴的请求说:“皇上,求求您,快快派人去救救主子啊!” 韩缜在地动的一刹那就反应了过来,当即下旨主殿里面所有人都集合与前院的空旷地方,派了全部的太监到各个宫殿通知还在睡眠之中的官员,魏琳当下受令领兵往城内而去,维持城内的秩序解救受难的百姓。 韩缜自己则是不放心唐季惟,带着一队侍卫就往这边来了,撞到叶生匆匆忙忙的往这边而来,顿时,心下就凉了半截。 韩缜推开叶生就往唐季惟的院子跑去,亵衣估计已经全部汗湿,这样的天灾已经不能动摇他的江山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2 和民心,只是他心里像鼓点一样慌张难耐,那张铺天盖地的恐惧包围着他的全身,脚下生风心里却是如千斤坠一般,一步一步的沉陷下去。 唐季惟速度很快,即使地动的时间短暂且房梁倒塌的速度极快,但是他还是成功的扔出了全部资料和案卷,这是他们数日来的心血和百姓往后安然生活的希望,他是决计不会让这种关乎民生存亡的事情毁在他的手上。 房屋发出巨大的响声,这个房子以摧枯拉朽之势在慢慢的毁灭,地上的裂痕越来越大,整个房子像是筛糠一样抖动不停,唐季惟脚下几乎不稳,大门的方向已经被大梁砸落下来堵住了出口,他不得不费力的翻越过去。 “砰!” 房顶的横梁倒塌下来,无数瓦片飞落。唐季惟猫着身子躲到了角落,靠着的木板已经开始下陷。 韩缜冲到了院门,石砌的院墙开始塌落,屋子破烂的样子倒影在了那往日如古井波澜不惊的眼中,韩缜赤目充血,大吼一声竟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观儿!” 韩缜躲避着飞落的瓦片和唰唰而落的梁板,嘶声力竭的干吼恰似连喉咙都要破裂一般。 侍卫们立刻在外边搬离不断落下的断木,企图为皇帝开辟一个安全的通道,侍卫长带着人准备冲到里面去,不想轰隆一声巨响阻断了他们的脚步。 “快把这些给搬开,皇上要是蹭破了点皮你们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侍卫长受了魏琳的吩咐寸步不离皇上,如今看着皇帝进去了却是如辣油煎心一般的难耐。 韩缜冲入里面四处寻找人影,捏着的拳头不停的打落眼前飞来的物什,韩缜觉得他此生再没有如此惊惶之刻了。即使多年之后,午夜醒来抱着自己的爱人,他还是对于此刻的绝望愤怒有着深刻的难以磨灭的记忆,那种一生在指尖流逝的感觉,远远比切肤之痛还要彻骨。 “观儿!你在哪里!”韩缜脚步不稳,地动越来越剧烈。 “我在这儿,你别嚎啦!”唐季惟拍着头上的灰尘,蹲在角落出声。 韩缜保证,这是他这辈子听到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观儿!” 韩缜寻着声音找过去,一把就拉起蹲在地上的人扛着往外面跑去,唐季惟被颠簸的呕吐之感颇为强烈,像是被放在烈马之上的颠簸,他的头眩晕无比。 房子已经彻底快要倒塌了,韩缜抓紧最后一刻踏着掉落的横梁,借力一蹬跃身往外飞去,唐季惟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身,感觉一不小心就会从他身上被扔出去。 “轰!” 房屋倒塌梁板飞溅,韩缜把唐季惟换到前面来护在怀里,像是母鸡抱着雏儿一般的爱护死守。 唐季惟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体一轻,他就被抛到了前方,身子重重的落在前方的草地上,虽然疼痛不已,但是还是费力支撑着稳稳的站了起来。 回头一望,唐季惟立刻大惊失色。韩缜被横梁压住了背脊,匍匐在地面前竟是一片鲜血。 “韩缜!韩缜!”唐季惟顾不得自己被摔得骨架疼痛不已,立马就扑过去妄图掀开横梁。可是,横梁那么重岂是他一个人可以搬开的,看着就逃出来了,却是在最后被飞出来的横梁给砸中了身子。 侍卫反应迅速,在韩缜抱着唐季惟出来的一刻本已经心安,没想到最后一刻出现了变故,当下震惊慌张,魏琳不在此地,否则非得骂他们个狗血淋头。 众人也顾不得刨得血淋淋的双手,侍卫们一起搬起了横梁,有人飞快的奔去找了太医,而几乎所有的房屋都已经倒塌,唐季惟也只得让人把韩缜放在了还算干净的草地上。 “韩缜,你醒醒!你还好吗,你回答我一声!”唐季惟左右开弓的扇着韩缜的脸颊,两只手哆哆嗦嗦的恰似比中风的老头子还不利索。 唐季惟已经来不及想自己心里的感觉了,酸酸涩涩的感觉竟然远远超出了对于韩缜身体状况的担忧。 原来,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离自己而去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难以忍受。那么,韩缜是怎样抱着自己的尸体看着自己慢慢归了尘土呢! 这一刻,他突然不觉得恨意难平了。 在韩缜护着他躲闪着出来的时候,费尽全力把自己扔在了软软的草地上的那一刻,他突然释怀了。 世上最哀默的事情原来竟不是自己愀然死去,韩缜爱他如山如海,即使自己不愿相信极力躲避,可是不能否认的是,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让他们早已两清了吧。 唐季惟抱着韩缜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太医们挎着药箱匆匆而来的身影成了他眼底最后的掠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闭上眼睛安然睡去的。 城内的房屋几乎是全部倒塌,连皇帝的行宫都轰然倒去,百姓们的住所怎会安然无恙呢! 皇帝随行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唐季惟的号令下开始进行善后,皇帝还未醒来,大家都默认了唐季惟的身份听他调遣。这样引人瞩目的行为本应是被御史们狠狠参一本的,即使是后宫也不得干政,更何况唐季惟只是他们口中没有名分的男宠。 可是大灾面前,谁也不敢自告奋勇的担起这个重责,能说得起话内阁重臣都缄默不语听从唐季惟的意见处理,丞相和太师还留在京城监国,能在这个时候贸然而上的人本应是英才,奈何唐季惟的身份让人忌惮,这样的处置竟让大家都默然不语的承认了。 唐季惟命人在最空旷的地势搭起无数帐篷,百姓和官员的帐篷分成了两列,中间把手着两队官兵,皇帝的帐篷周围便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巡逻将士,与百姓官员的帐篷相隔甚远,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唐季惟已经累极,但是太医说皇帝被砸中胸口淤血未消恐怕是还有几日才醒来,那可怖的伤口让唐季惟眼眶微热,即使泪意袭来汹涌而至却生生的憋了回去。 这种天灾面前,百姓的安危和后续的处理,在皇帝还未醒来之前,也只得他能一力承担起重责来了。 这个江山,本就不是韩缜一人的江山。 ☆、70 不过数日的时光,唐季惟就从人们心中的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蜕变成手腕卓绝处变不惊的朝廷栋梁。韩缜一日未醒,唐季惟的话语权一日就不能得到忽视。不得不说,唐季惟以前的复仇计划在这一个权力达到顶峰的时候实现了,可他早已经没有当日鱼死网破的心境,此时此刻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淮南百姓为了天下安稳罢了。 魏琳跟随唐季惟的数日对他有了全新的看法,以往还不屑于唐季惟的“拿乔”,可是现在看来,他的确是自傲的资本和才学,魏琳自愧弗如。 “姚大人,皇上何时才会醒来?”唐季惟坐在床前询问一旁把脉的姚淳于。 姚淳于算忙活得是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3 脚不沾地了,虽然作为院首可以指挥一干太医治病救人,但是唐季惟为了防止瘟疫的发生故而对整个淮南的医疗安全作出了巨大的整改,连他这个皇帝的御医都不得下去充数了。 “也就这两天的事了,皇上胸口的淤血未散,若是醒来之后也需要好生养着,民生大事也就全仰仗唐大人了。”姚淳于收好药箱子,忧心忡忡的说。 “仰仗算不得,略尽绵薄之力是为臣为官的本分!”唐季惟一言一行掷地有声。 唐季惟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因为皇帝的原因姚淳于是在外间置了一个床位的,以便时时掌握皇帝的病情,故而唐季惟也没有疑惑为何他一直留在这里。 床上的人眉眼含笑的睁开眼睛,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看着精神明显是比一般人还要好的,一点不像是才醒来的样子,倒像是清醒了许久的人了。 “多谢姚卿相助了!”韩缜掀开锦被坐起来,揉揉睡得酸痛的肩膀活动着筋骨。 姚淳于也是叹气,明明前日就已经醒来了,却偏偏要让他来当这个罪人,蒙骗天下啊!姚淳于自认是忠君为民的,现下也不得不听从帝令,看着唐季惟劳累的疲乏之态自然是愧疚,但是为着皇帝说不出口的秘密,也只得在暗中推助一把了。 “臣当不得,还望陛下龙体康健早日理政,这也是老臣的心愿百姓的福报了。”姚淳于恭敬的弯着腰立于榻前。 “坐吧,大事上朕心里有数。”韩缜松动了筋骨心情也舒畅了起来,对着老臣子自然是礼遇有加的。 姚淳于也不推辞,规规矩矩的坐着给皇帝汇报近来的状况,包括唐季惟的处理和百姓的安置,最后还隐隐为唐季惟表了功。 “唐卿的实力朕自然是心如明镜的,倒是为难姚卿你跟朕一起诓骗他了。”韩缜笑着说,嘴角的笑意像是千年狐狸,让姚淳于莫名的发颤。 韩缜假装昏迷不醒也是有原因的,并非就是单纯的为了儿女私情,让他和唐季惟的关系能进一步发展。从大局上来讲,这招也不失为一步好棋。现在天下太平,他这个皇帝在位起码还得数十年之久,有些贼子按捺不住自然是希望他趁势龙驭归天的,他只有假装削弱自己的实力才能逼出那暗地的势力露出头角来,到时候不怕不能一网打尽。 虽然近些日子唐季惟的柔情让他色令智昏,但是早日平息了这些暗地的波涛汹涌,他才能更好的集中心智攻下唐季惟这个最顽固的堡垒。一箭双雕的事情他从来干的不少,可是也只有为今这一计最得他心了。 每每感受到唐季惟坐在床前凝视他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睁开眼睛看看他,恨不得拥他入怀一诉衷情。嗅着他身上清墨和风尘仆仆的味道,他心里竟然像是化开了的严冬冰水,柔软得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比起韩缜的心思唐季惟倒是忙得来不及注意他的计谋,灾后重建才是最头痛的事情,在天灾面前只有同舟共济才能共度难关。光靠他们这些急得嘴角起燎泡的官员并不够,他要的是百姓们的加入,要的是他们对自己家园重建的希望。 唐季惟马不停蹄的赶着给淮南上万人做着演说,他不是那些迂腐的士子认为大庭广众的演讲失了身份,他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最有效的手段。他从上面传达的旨意有时候到下面的时候就窜了味儿,只有这种开诚布公的安抚人心面对面的交流才能平息民众的焦虑,也避免一些老鼠屎趁乱搅和了这一锅本就不清的混汤,他可以抛开身份不辞辛苦的和大字不识的百姓们讲述朝廷的政策,下面的人自然是上行下效,即使在唐季惟面前卖好也是一点也不敢马虎得的。 “大人,安远侯那边有动静了。”墨言带着幽组赶来淮南,把打听来的消息全部汇报给了唐季惟。 唐季惟震惊之余也是可以推测出来的,安远侯一脉没有子嗣只有一名不中用的榜眼义子,从大势上来讲皇帝完全可以待他百年之后收回爵位,少了一个侯爷少了一个门庭对着皇帝有利无害,可是安远侯是老奸巨猾之辈,又岂会看着开国以来的家族荣耀在他这一辈断了根了,自然是想着孤注一掷凭着自己多年扶持起来的势力和韩缜一较高下的。 墨力直言说:“京城已经是暗涌异常了,为保太子殿下的安全大人要早作决断才好!” 唐季惟自然明白墨力的意思,皇帝不在京中这是致命的硬伤,安远侯一向是和简国楚国走得近的,难免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做出和外国勾结来谋权篡位的蠢事。另外两国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后秦这块肥肉,现在皇帝昏迷不醒就是最好的时机,只要唐季惟用皇帝的虎符将西北大军一调离回来护卫京城,那么西北边境必然会重燃战火,这并不是一步好棋。 “没有兵力,就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唐季惟一言蔽之。 墨力说:“幽组和暗组的死士誓死保护皇上和大人,还请大人早作决断有个准备才是。” 唐季惟点头,说:“皇帝的安危是这一场战争最关键的了,你去调两队暗卫在暗处保护皇帝,我担心他们会走一步险招。” 墨力当下便明白了唐季惟的心中所虑,领了命退下。 唐季惟焦头烂额之际也在怨怪韩缜的伤势,要是有他这尊死神压阵,起码他不会外忧内患的一大堆了。在这个时候,唐季惟不得不佩服韩缜的手段和心智,能把一个国家的势力平衡得如此巧妙也算是卓绝的本领了。 不知何时,唐季惟隐隐的觉得有韩缜在还是挺好的,起码他的悠闲人生不会被打乱得一塌糊涂。如今他的政治才能是得到施展了,可是这忽然被推上前线的将军也得有个适应敌人排兵布阵的过程,唐季惟不得不仔细拿捏分寸,做多了怕被人诟病为意图皇位把持朝政,可是不作为好像又对不起这一次的大好时机。 唐季惟坐在自己的帐篷了里想了一夜,权衡利弊之后才叫来墨力做出这个他只有七成把握的决定,无论是好是坏也没有比这种悬而未决更让人窝火难耐的了。 墨力是皇帝分给他的人,即使他交给他的任务有多么的匪夷所思,墨力也必须是要竭尽全力去完成的。 唐季惟天亮之后才得以去睡一个回笼觉,但也只有两个时辰而已,外面的大臣对他掌权早已心有不满,在完成了灾后的布置之后他不得不想要收敛锋芒,只待韩缜苏醒来权柄移交了。 太子在东宫自然也是坐立难安,南边传来的消息必定是要过他的眼的,即使他还是一个不能参政的太子,但是他还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的。 所以,他也自然知道了韩缜昏迷数日不醒的消息。太子从小在韩缜的膝下长大,和生母并无什么太深的母子情分,倒是韩缜冷面严酷的教导让他在这偌大阴暗的宫廷里得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4 到了一点安全感。 “太子,您不要过于忧虑,皇上洪福齐天并非小小地动就可以伤及龙体的,您要宽心才好!”留守在京的大臣们进宫给太子请安,自然是要好好的安慰年幼的太子一番的。 不想太子坐于尊位之上表情分毫未动,只是面目严肃的说:“父皇无恙!” 江老头看着年幼的太子穿着厚重的太子服稳重与殿上,自有一番气韵稳沉,心里自然是老怀安慰的,多少还跟他同岁的幼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还在躲避先生的责罚,而他们后秦的稚龄太子却已经要扛起整个天下的重责了。 “是,老臣也相信皇上会安然归来!”江老头见太子神色如常并不需要点拨安慰,自然是很快就退出了大殿一路出了宫门。 看到老成的太子殿下,再想想家里那几个皮猴子,饶是江老头是熟读圣贤书的动口不动手的老君子,现下也要好好参考一下棍棒之术了。 丞相在后面听到了太子与各位臣下的一番对白,不禁赞赏的点点头。 韩肃庭端着跟他父皇一样的威严,虽然以为年龄和阅历上气场略有不足,但是坐与金銮殿之上也有了几分储君的阵势,很是吓唬得了一番心里拨弄小算盘的臣子。 宋辞从后面走出来,看着空空的大殿只剩下坐在宝座上的小人儿,正想夸奖太子殿下几句,就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太子殿下眼睛里冒了水。 “殿下!”宋辞叹气,“皇上是无恙的,您放心!” 小太子举起绣着金蟒的衣袖反复擦拭泪水,目光呆滞的看着下面空空如也的样子,带着颤颤巍巍的哭腔说:“丞相,我怕!” 宋辞立于下方,仰望着至高无上的尊荣和象征权势的辉煌大殿,再看看弱弱小小的披着华服的太子,心下也是有点酸涩难忍的。 “殿下怕什么呢?殿下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殿下什么也不能怕!”宋辞端着手,胡须随着下巴的抖动而飘荡,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若不是沾染了世上最奢华的权势,他本是无欲无求的一人。 小太子将眼光聚焦在堂下一个坚定的身影上,找到了几分勇气,说:“我怕父皇真的回不来了,我还这么小,我根本不能承担起这个国家的责任和百姓的所托,丞相,我想父皇和老师了!” 宋辞掀袍跪地,很久没有行过大礼的他认认真真的朝上位拜了拜,跪直身子铿锵有力的说:“殿下和皇上血脉相承,皇上是旷世明君可以一统天下,殿下是皇上的唯一皇子必定要担负起这个国家的兴衰荣辱,老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若泰山崩,这个天下都要指望着太子,万民的眼光和希冀必定共存于殿下之身。后秦的安稳并不是一开始就奠定的,殿下是命定的太子是未来的君王,是大势所趋天命所归,皇上既然选中了太子悉心教导太子,那必定是殿下能不负皇上重托,不负太傅之呕心沥血培养,老臣还望殿下坐镇京城能为您的父皇守好这个皇位这个家!” 被推上前阵的唐季惟,集中京城千万民众眼光的太子,都在这一场韩缜所策划的局势里面逐渐成长,他们缺的不是锦衣玉食,他们拥有天下最尊贵的东西,那么,必定得担负起天下最重的责任,与国休戚! ============================= 作者有话要说:小太子身负重大啊!看得我心肝萌颤... ☆、71 唐季惟趴在龙床前睡了一夜,早起的时候肩膀酸痛头脑也是沉重不已,一抬头想瞧瞧床上的人有没有异样,睁眼就对上了黑幽深邃的眸子,完全倒影出了他晨起的丑态。 唐季惟歪了歪脖子,逆着光的脸颊不是特别清晰,但是还是心情颇好的流溢出了高兴,放松的吁了一口气说:“你终于醒啦!” 韩缜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从朦朦胧胧的月光到飞跃起来的金色晨雾,他怎么都看觉得不够。 “累坏了吧,朕睡得久了些。”韩缜的声线略微喑哑,带着一点点温柔的磁性。 唐季惟还不是很能反应得过来,呆呆的点点头说:“还好,你醒了就好了。” 韩缜单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唐季惟立刻站起来给他背后垫上软枕,拂过温热的肩头和被喷出的熟悉的气息包围,他才真的觉得身上一轻,他终于醒了。 唐季惟拉了铃铛,领头侍女带着一干人端着洗漱的用品进来,李昇更是找来了睡得昏昏沉沉的姚太医给皇上把脉。 “陛下是大好了,龙体康健想必是无碍了,臣再开几副调理的药剂应该就痊愈了。”姚淳于吐出了一口气,终于是不用再蒙骗众人了,他才真觉得那些暗地为皇上办事的是多么的不易,他才干了几日都觉得疑神疑鬼的,也不知道那些暗处的人是怎样受得了的。 唐季惟见韩缜已经大好了就急着把一应事情全部交付于他,韩缜打断他说:“既然有人有反心,那朕就不能醒来理事。” “皇上的意思是想诈一下他们?”唐季惟皱眉深思道。 韩缜点头,挥退了屋子里面的奴才,给了李昇一个眼神。 李昇明白的退下,恩威并施也好威逼利诱也罢,必定是要让御前的人不能泄露皇帝的半分近况。 唐季惟说:“皇上的安危凌于万事之上,这样还是有些冒险了。西北的军队和各地驻守的军队是不能撤回来勤王的,皇上有何计策可以全身而退?” 韩缜冷笑,说:“朕登基数年谋划数十年,若是被这小小的逆贼就给弄得手忙脚乱岂不是太过无用?朕还用不上动这么多的军队勤王,如今天下安稳哪有那么多不识时务之人,跳梁小丑而已朕还拿捏得住!” 唐季惟问:“皇上已经胸有成竹了?” 韩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卿就是太不了解人心了,若是生逢乱世必然是揭竿而起群雄响应的,可朕勤政多年不说是尽善尽美,但是总是平衡了各方的势力为他们留出了最大的余地,若是谋反,他们得到的也不会比今日朕给的多!” 唐季惟摇头,担心的说:“各地的藩王势力一大必定是会危及皇权的,皇上既然有削藩的意向就不能放心他们占地为王,此次外忧内患极多,臣还是不放心。” 韩缜大笑三声,朗声说道:“汉武帝是如何扼制藩王的那么今日朕就是怎么削了他们的兵权的,王族子弟皆有在京城做质子的,大多数还是嫡子,朕想他们要是想占据天下大义就不会做此等蠢事!” 唐季惟疑惑的说:“皇上是想效仿汉武帝将权利全部下放到每个世子庶子?这样他们肯吗?” “他们肯不肯朕倒是不知道,但是那些本应被弃放的庶子嫡子愿意朕倒是有几分把握,只要将封地切割成数十块儿,朕想他们要起什么风浪也不会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5 一致向外了,内里的争夺都是少不了的。” 唐季惟看着韩缜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恢宏气势,便觉得自己被这样的人算计一次也不算是太亏了,纵观天下英豪,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和韩缜无出左右的了。 唐季惟想到昨日下给墨力的命令,才知道自己走了一步多么险的棋,求助于江天一必定是要暴露给皇上他未死的消息的,到时候张陵会不会被牵连还不确定,自己一定是会被迁怒的。帮助谋反之臣假死逃脱,他也是在劫难逃的罪状了。 韩缜看着唐季惟陷入一种莫名的低落的情绪中就有些心疼,以为是他还在忌讳自己误伤他至死的事情,原本高昂的气势也渐渐的收了起来,总有一个人是这一辈子用计谋权术也算计不来的,唐季惟于他便是如此了。 突变来得很快,数十名的官员帐篷被熊熊烈火所化作灰烬,皇帝所在的大帐更是火焰冲天,御林军带着淮南的守军一同灭火捉拿纵火刺客,双方交战激烈更是打成了一锅粥,在黑夜里血腥味儿和着烧焦的味道成了多数人这一生不可磨灭的记忆。 同时,京城被大批军队趁夜攻入,太子调遣五万督军保卫皇城,丞相带着护卫军层层包围了王族侯府,名曰保护皇族和朝廷命官的安危,实则暗地里擒拿了安远侯府和所触及此次谋反的侯府的所有女眷。 太子亲自坐镇与高高的城墙之上,身后是数万的手无寸铁的京城百姓,一旦被攻破将是一场不带硝烟的屠杀,太子不顾将士的劝阻,毅然决然的端坐于城墙之上誓要和京城共存亡。 太师一身白色长袍飘飘欲仙的站于太子身侧,看起来像是即将登极的仙道之人,嘴角挂着的狐狸笑又不像是方外之人,看起来比年幼的太子更具有几分威严和不可莫测性。 “禀报殿下,云中王率领四万军队已往京城方向而来,明日午时便到!”一名将军跪在地上抱拳汇报。 “本宫看你有点眼熟,你是宣平宫家的二公子?”小太子记忆颇好,看着戎装在身的杨恭林准确的认出了他来。 “是!末将杨恭林,任职于兵部今日被换调与城防,请太子殿下示下!”杨恭林恭敬的回答到。 小太子眉宇之间早已磨平了稚气,稳沉的坐与宝座之上,用稚嫩的声音大声的说:“皇叔与父皇感情颇深,对于后秦亦是有功之臣,明日打开西华门放两万军队入城,其余两万兵士驻扎于京城外二十里,不得召不得入城!” 杨恭林全身热血沸腾,大战在即,他已经是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了,大声回答:“是!末将领命!” 杨恭林领旨退下,小太子才侧头对着太师抱怨说:“太师你好坏,明明父皇南下之时就留下了诏令,你居然现在才拿出来!” 太师抚着白色的胡须,哈哈的大笑,说:“要是老臣早些拿出了皇帝的锦囊,那么殿下就没有今日的历练,也不会流露出明君之相了,对于这一点来说老臣正是谨遵了皇上的圣旨啊!” 小太子歪着头疑惑道:“父皇?” 太师望着前方黑压压的军队,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扑面而来,内心却是因为有着皇上留下的诏令而成竹在胸,到有几分高深的姿态。 “皇上是要历练殿下啊,这天下早晚都要交付于您,皇上担心您在内宫之中被胭脂气熏坏了,失了一个为君者必要的杀伐决断!” 小太子目光幽怨的撅嘴,带着一腔怨气的说:“父皇忘了我只有五岁么……” 太师哈哈大笑一笔带过,尴尬的回头作势和旁边的守将讨论抵御敌人的进攻路线,完全没有对于太子殿下才五岁见不得血腥杀人的意识。 “侯爷!我们成功了!”一个穿着青袍谋士大喜过望的冲进来禀报。 “韩缜死了?”安远侯从木椅上唰的站起来说。 “大帐已经被烧毁,御林军想救估计也迟了!”一旁的将军激动的说。 安远侯又问:“可发了讣告?” 谋士摇头,说:“皇帝驾崩此等大事岂是可以大肆宣扬的,不过五爷他们是等烧成灰烬了才撤退的,虽然损失了人手不少,但也可以确认皇帝老儿这下子真的呜呼哀哉了!” 安远侯心里惴惴不安,挥手说:“结论下得太早,若是这样就被轻易杀死了他也不是韩缜了,你再去打探打探,若是没死就按照原计划行事!” “是!” 唐季惟拎着一只烤得香喷喷的兔腿,大咬一口满嘴流油,眯着眼大叹好吃,周围的官员纷纷围过来盯着御厨手中的烤肉两眼放着绿光。 韩缜喝了姚淳于熬制的苦药过来之后,就见平时还掐做一堆的文官武吏凑在一起拎着烤肉大快朵颐,看起来没有半分的威严正经。 “咳咳!”李昇出声了。 一众人纷纷放下烤肉擦干净油晃晃的双手稀稀拉拉的跪下请安,唐季惟也不得不随着大流咽下最后一口兔肉规矩的掀袍请安了。 韩缜笑着走前来,说:“难为爱卿们还能苦中作乐了,看来朕有必要每年举行一个类似这样的活动啊,看着爱卿们相亲相爱朕也老怀安慰呀!” 一干人默默滴汗沉默,看着平时恼恨的迂腐文人或是蛮横武官正站在自己的身侧,立马自动悄悄的远离,哼,他们可没有忘记平日里掐起来的仇恨! 韩缜言归正传,随意找了一个空着的大石头坐下,说:“爱卿们随朕受苦了,为了一举擒拿反贼也为了洗清你们自身的嫌疑,朕也不得不和太傅出此下策带着爱卿们进了这林子里,再忍上几日便可回京了,爱卿们放心!” “臣等誓死追随皇上,不敢言苦!”这一次是齐齐整整的跪下,和平时在朝上无异,而韩缜也把那块大石头坐出了皇椅的气势,到是没有人傻到倒戈的。 “好了,朕明白爱卿们的心意,退下各自安置吧!”韩缜举起柴火扔进了火堆,拿着一旁剥好的鹿肉开始亲自烤。 大臣们不敢觊觎那些还放在盘子里的烤肉,规规矩矩的陆陆续续的退下了,大不了回了帐子里再求着那些武官打呗。 韩缜突然侧头一笑,明亮的笑容趁着跳跃的火焰,少了一丝平日的冷漠疏离,倒是让唐季惟依稀看见了多年前的少年了。 “还记得当年我们在野外打猎过夜的情形吗?想不到那时的肆意人生如今成了朕怀念的唯一放纵时刻了。” 唐季惟想到当年的年少洒脱随性,也笑意满满的盯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说:“是啊!那时候的恣意竟然是我们不多的相处愉快的时光了。” 韩缜摇头,笑容带着苦意,说:“若不是朕娶了皇妃,你也不会和朕疏离,也没有了那时候追悔莫及的事情了。” 韩缜指的是什么唐季惟自然是明白的,也回想起当时韩缜大婚自己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6 的不满和火气,明明说好要先登上大宝携手与普天同庆的,却是他带着另一个女人立于万人面前分享他们耕耘多年的成果,要说是胸怀,唐季惟是万万不敢恭维自己的。 也就是自己的若即若离让那时候的韩缜猜测不断,为最后的一刻动手埋下了祸根,若不是自己的有心疏离也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来加害于他,韩缜也不会轻易相信了谗言对他恼恨之极。 唐季惟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一切都过去了,该活着的都还活着,你也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韩缜盯着唐季惟的脸庞,死死纠缠的眼光痴恋婉转,说:“可是,你至今也没有原谅我。观儿,我对不起你!” 唐季惟仰头大笑,吞下了眼中的泪水豪爽说道:“都是兄弟,你不要做如此之态,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多的怨来怨去的,你安心便罢了!” 韩缜一把伸手揽住了唐季惟的肩膀,铁臂一般的大手牢牢的将唐季惟箍在了自己的胸前。 “观儿,我不甘心做你的兄弟,我从年少伊始都把你当做是我的爱人!我要的不是你是我的兄弟,我要你是我韩缜一辈子的爱人!”韩缜激动的说。 唐季惟挣脱不开,只得靠着厚实的胸膛叹气,说:“看吧,你一直都是你要什么你要什么,你可想过我要什么?你可想过我当你是这一辈最好的兄弟却硬生生的接受你对我心怀不轨的事实么?韩缜,你太自私了!” 一滴眼泪从唐季惟的额头滑落至鼻梁,带着温热的情怀和多年的痴恋无果的辛酸。 唐季惟说:“韩缜,我还当你是我的兄弟!比以前不及,却比这一世要多! 韩缜埋头于唐季惟的颈窝低声呜咽,像只被遗弃的小兽般的无助彷徨,强壮有力的心跳在一刻成了唐季惟最歉疚的鼓点。 “为什么?为什么朕还是得不到你?观儿!”韩缜内心划过最险些淋漓的刀痕,颤抖着捧起唐季惟俊美的脸庞,像是得不到糖果却固执的请求的小孩儿。 唐季惟轻轻的抚过韩缜受伤的双眼,那里面的责问和火光太过炽热,他根本无法招架。 挡住了韩缜凌厉的双眼,冰冷的双唇轻轻的吻过他的额头,浅唱低吟间竟是哀歌一片,那本来可以得到的与惯来得不到的都在深沉的低吟中被时光抛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唯独不变的是你的执着与我的坚持,道不同不想与谋,论及情路亦是如此。 ☆、72 自从韩缜醒来之后,唐季惟轻松了许多,局势也在逐渐的清晰明朗化,安远侯已经明目张胆的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召集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始分作两批围攻京城和南巡的队伍。 韩缜在帐篷内快速而清晰的做出了一个又一个指示,唐季惟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 文武官员都退下后,唐季惟不得不开口了,“皇上,臣有事要奏!” 韩缜把眼光从地图上移回跪在地上的身影,皱眉沉声说:“先起来吧,地上凉气太重了。” 唐季惟也不推辞做忠心状,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朕看你今日怎么畏首畏尾的?刚才进攻路线的讨论你昨晚不是很有想法吗?”韩缜看着唐季惟略有不安的神色,安慰道。 唐季惟淡然一笑,说:“皇上于文韬武略乃人中龙凤,臣这点儿雕虫小技怎敢班门弄斧,不过是玩笑话而已。” 韩缜见他放松了起来,才说:“刚刚你要跟朕说什么?” 唐季惟抿着嘴唇,呼了一口气,既然决定不要隐瞒便要坦白到底,何况这是关乎社稷存亡的事情,他不得不说。 “臣死罪,臣纵容了死囚假死并且逃走,放虎归山,还请皇上责罚!”唐季惟复又跪下,这次背挺得直直的,脸色坚毅而目光稳沉会与黄色的靴面之上。 韩缜淡淡的说:“哦?什么死囚,说来听听!” 唐季惟想着,要是韩缜大怒一场估计还没有什么问题,自己可以解释他也会理解一二的。而他现在这种云淡风轻的口吻让他心里极为没底,江天一的事情的确是他的过错,他必须一力承担,只希望别要连累父母和萧氏才好。 唐季惟条理清晰的娓娓道来,其中包括了自己意图复仇的事情,但避开了当时准备同归于尽的想法。然后叙述着一步一步怎么帮助江天一逃脱的事情,最后隐瞒朝廷把他暗送回了西南。 “西南?”韩缜脸色深沉如水,唐季惟看到了暴风雨的酝酿,“你说他往西南方向去了?” 唐季惟点头,挺直的脊背略微感受到了压力,跪在地上的双膝也渐渐沁入了地上的寒气。 韩缜的脸色唐季惟已经不敢再看了,西南是匪患极多地形复杂之地,江天一混不混得下去尚可不谈,但是纵虎归山并不是良策,韩缜的忧虑唐季惟自然明白。 “当时只想着报仇与你故而酿成了大错,近来反贼尘嚣而上,臣已经写了书信发往了西南,江天一欠臣的一条命必定在此时还来,可臣也没有筹码可以拿捏住他了。”唐季惟低头落寞的说道。 韩缜轻轻吐字:“那也未必!” 唐季惟抬头,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把人带进来!”韩缜大声说了一句。 魏琳带着人走进帐篷,唐季惟回头一看,惊呼出声“张陵!” 张陵还是面冠如玉清秀书生的模样,两个小小的酒窝笑着展现在了唐季惟的眼前,只是身上携带的风尘仆仆的味道和浑身散发出的成熟之气,让唐季惟既欢喜又心痛。 “罪臣张陵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陵并排的与唐季惟跪在了一块儿。 韩缜轻轻叩脚,斜斜的靠在书案面前,说:“既然是自己主动归来,那便算不上罪臣一说,你且起身吧!” 张陵犹豫了一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唐季惟吞吐了一番。 “你也起来!”韩缜点着唐季惟说。 这下,两人才心甘情愿的并肩站在一起,皇上与唐季惟的事情张陵早已听江天一说过了,他并不听江天一的胡搅蛮缠和鬼话连篇,现在看来他们两个正常得很,完全不像是有君臣之外的情分的人。 唐季惟惊奇于韩缜口中的“主动归来”,也暗自庆幸张陵的弃暗投明让他们可以隐隐的牵制着江天一。 “你先下去吧,让李昇给你安排一下!”韩缜对着张陵说。 “是,臣告退!” 张陵退下了,唐季惟越发尴尬了。他百密一疏的行为竟然要韩缜再来帮他补齐,他实在是恼羞之极。 “现下如何?江天一出兵的把握你觉得有多少?”韩缜笑得淡淡的,却像极了一个老狐狸。 唐季惟不得不说:“皇上思虑周全,臣自愧弗如。江天一对张陵用情极深,大概有七成的几率会出兵相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7 助!” 韩缜摇头,站直了身子说:“朕对你的情分比江天一对张陵的情分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朕看来,此次江天一必定是全力相助朕回宫了。而换言之,要是你落在了江氏手上,朕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唐季惟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粉粉嫩嫩的泛着热气的耳朵让韩缜垂涎三尺,也让唐季惟自己都觉得羞恼不堪,摸着自己红掉的耳垂,唐季惟低着头说:“哪,哪就那么邪乎了,皇上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才是。” “这是自然!”韩缜接话说。 韩缜看着唐季惟一副要从头红到脚的样子,不禁心情好了许多,被唐季惟算计了一笔的账也不那么恼怒了,毕竟这是背叛,可是他却甘之如饴,若是没有唐季惟的复仇计划,而若是他甘愿这一世做一个平凡的人湮没在千万人群之中,那他便真的心如死灰不可复燃了,幸好,幸好他还恨着他,还愿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等着他来找回。 “不想知道朕怎么发现的吗?张陵可不是主动回来的,要不是朕的人和他搭上了线,凭他文弱书生的样子怎么从江氏的层层包围中虎口逃生啊!”韩缜嘴角略微上扬,看着唐季惟的眼神亮晶晶的。 唐季惟说:“皇上早就发现臣的异动了吧,从江天一找上臣的那一刻起,臣就处在了皇上的监视之下。至于张陵嘛,皇上的渔网撒得太大,定然是算无遗漏了。” 韩缜听着唐季惟有些淡淡的语气就知道他是钻进了死胡同里了,走过去轻轻的拍上他的肩膀,韩缜叹了一口气,说:“朕的心意你还不明白,若是为了这点子事情就无颜面对朕,那岂不是你功力大减了?” 唐季惟拂开他的手,无奈的说道:“什么啊,我只是在遗憾自己计划失败,若是真要复仇岂不是让你算计得千刀万剐么,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韩缜绕到唐季惟的身后,轻轻的抱住他瘦削的身子,紧紧的股在怀里,说:“不会。朕会如你所愿的,这皇位你想要便要,朕的命你可以随时来取,朕都不会再为难与你了。” 唐季惟被箍习惯了,竟然也可以笑出声了,带着回忆与苍白的笑声,说:“这可是天下万民之不幸了,你拱手让了江山,却置天下百姓于何地?你太跳脱了,我也是不愿意这样拿社稷做儿戏的。” “既然是报仇又有何顾念?朕欠了你的,拿什么还都是不为过的,天下既然是朕和你谋来的天下,那易主也是理所当让的,朕不亏。倒是你,随意惯了,怕也不愿意当这个被束手束脚的皇上了。” 唐季惟举着被束缚的双手说:“现在是谁被束手束脚?” 韩缜笑着放开了他,说:“回去吧,朕知道你和张陵感情不错,定然是要秉烛夜谈了,只是记得别熬坏了身子。” 唐季惟莞尔一笑,负手走了出去。 韩缜收了笑意,又把思虑全部集中到了版图之上,借力打力,这倒是不错的一招! 张陵和唐季惟聊了许久,其中也不乏江天一对他的感情。言语之中唐季惟便知张陵对江天一并非无情,他也不敢兀自劝张陵答应了江天一,毕竟自己这一摊子事都不该如何下手,他也只会给人越帮越忙而已。不过张陵在西南待了许久,见识和眼光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从前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几步路,现在看来,他是连以后都一同算了进去。 “我并非不知道皇上和你的为难之处,也很明白王爷对我的情分,可是天下大义面前,我只得主动来当朝廷的人质牵制王爷。王爷本是代罪之身,我不想他再背负这样的恶名,望皇上看着王爷出兵勤王的份儿上饶过了王爷的罪名才好。”张陵说。 唐季惟笑着拍了一下张陵膝上的手,说:“看来你对王爷也是情深如的,王爷自会明白你的心意,你还要保重自己才好。” 张陵不安的说:“皇上会不会处置王爷?” 唐季惟摇头,说:“皇上恩怨分明,江氏一族是必须削去的异姓王,既然江天一名义上已死,江氏的兵权封地尽已收回,皇上也不会让他死而复生。大概,也只是让王爷在西南隐居的意思了。” 张陵喜上眉梢,舒了一口气说:“但愿如此,皇恩浩荡,我本不应该思虑过多如此缩手缩脚的才是。” 唐季惟站起来,拍了拍褶皱的袍子说:“你既然顾念着王爷就好生的想想与王爷的事情,拖得太久对你不好。” 张陵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个彻底,烛光下的俊脸分外羞恼,而始作俑者已经施施然而去。 唐季惟回了自己的帐篷,李昇端着一碗莫名其妙的东西早已经候着他了。 “公公怎么来了?”唐季惟虽然不解,但还是笑意盈盈。 李昇笑着行了一礼,说:“皇上看唐大人旧伤未好,今日在帐中跪的时辰多了些,就让奴才给大人熬了药膳来。药要温热才留着药效,大人快用吧!” 唐季惟心里一股热气上涌,不好再面对李昇带着笑意的眼光,只得拿着碗咕哝几下饮尽。 李昇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肩膀放柔了下来,小太监收了碗里李昇也带着人告辞了。 “大人早些歇息,奴才回去复命了!” 唐季惟点头,目送着人离开。虽然有些感动于韩缜的悉心照拂,但是也不得不说他做得太过显眼,他已经无法自处且找不到为人臣子该有的位置了,更可怕的是他对此丝毫不反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恶心与不舒服。 ☆、73 被锁章节 ☆、74 “报!” 一声洪亮绵长的声音骑在马上飞奔,中途穿梭过大大小小的营帐,所到之处皆是人群瞩目的好奇紧张之色。 “启禀皇上,京城急报!” “念!” 短装打扮的士兵立刻取下背在背上的竹筒,谨慎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用油脂包好的军报。 “太子殿下亲述丞相大人执笔,京城大捷,反贼尽灭,恭请圣驾回宫!” 韩缜大笑三声,长袖一摆,朗声说道:“我儿好样的!竟是比朕这个父皇还要有本事啊!” 随行官员皆是大喜之色,纷纷拜倒,“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英明,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韩缜一声令下,随着京城的大获全胜,淮南方面也开始全线反扑。江天一隐瞒姓名带着他的部队打着民间勤王的口号一路骁勇北上,最终在中途和圣驾会合,两万军队随行护驾回宫。 唐季惟得知江天一并没有继续打着北上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和张陵一起跌坐在了圈椅上。 “幸好王爷还不糊涂!”张陵拍着胸口心有戚戚的说。 唐季惟点头,看向张陵说:“王爷已经到了,你准备怎么办?” 张陵还未回神,“啊?”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8 唐季惟盯着他悠悠的说道:“你背弃王爷而去,王爷和他属下恐怕都不会心无芥蒂,你还是要早作打算吧!” 张陵愣愣的说:“我去解释就好了,反正有你作证,我并不是临阵脱逃弃他们于不顾啊!” 唐季惟笑着说:“听你这语气,那你是打算以后追随王爷了? 张陵看着外面阳光灿烂,露出小小的酒窝,点头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之间的相爱可能并不容于世,但是人活着仅仅几十年的时间而已,若是要为了别人的眼光和流言而活,那对于我可真是太累太不甘了!” 唐季惟若有所思的点头,既然张陵愿意放手一搏为自己而活,那么对于江天一,他和韩缜就并无愧疚了。 韩缜下令回朝,队伍开拔浩浩荡荡的往京城方向而去。来时走的是水路而回去的时候,韩缜意外的选择了6路。 街道两边欢舞的人群和所到之处的跪拜之声,让大家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只有让百姓心悦臣服的人才是这个江山的主宰,那些跳来跳去的小丑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历史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百姓也不会歌颂他们,而这个江山真正的掌舵者便只有一个,便是韩缜而已。 韩缜坐在马车里,挺直的脊背和严肃的表情,让这个马车里面的地毯和软枕都显得格格不入,而小桌上的果腹更是孤零零的被奏章挤到了一边。 “唐卿呢?”韩缜抬头问。 李昇随身伺候坐在外面,听到皇上的声音立刻弓着身进来回话,“回禀皇上,唐大人在后面随行的马车之中。” 韩缜皱眉,叹气说:“朕不是传了口谕让他和朕共乘一架吗?他又抗旨了?” 李昇吞吞吐吐的回答,说:“唐大人说他偶感风寒,不能将病气过于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韩缜扔下奏折,黑着脸显得波涛汹涌的诡异莫测。 “简直是胡扯!把他叫过来,若真是病了就让姚淳于去诊了再来回话!” “是,奴才遵旨!”李昇擦着冷汗退下去。 唐季惟听了李昇的话不耐烦的别开头,说:“公公去回话吧,就说我已经睡着了!” 李昇为难的说:“可是皇上下了旨让您过去,您总不能这么不顾皇上的颜面吧!” 张陵在一旁捂着嘴吃吃笑,眉色飞扬一看就是昨夜被江天一疼爱过的神色。 唐季惟一记眼刀过去,“就消停会儿吧你,见着情郎了有这么欢喜吗!” 张陵正襟危坐,绷着脸说道:“你去见见不就清楚了么!” 说完,破功似的大笑。 唐季惟也不想和这个疯傻之人呆在一起,便对着尴尬的李昇说:“你先去回话吧,我随后就到!” 李昇松了一口气,恭敬回答:“是!奴才先退下了。” 张陵拉着要起身的唐季惟,神色微恙,担心的说:“你真要去?” 唐季惟拍落他的爪子,不忿的答道:“不是你要我去的么?” 张陵挠头,说:“我和王爷在一起忍受的不过是亲近之人的异样眼光,而你要是真和皇上在一起,首先难过的便是太子一关,其次便是天下万民,你想好了么?” 唐季惟看着张陵郑重其事的面色,揪了一把他的俊脸,说:“放轻松,我就是过去一下,这又不是奈何桥,没这么多担心受怕畏畏缩缩的。我是否答允他并不干系万民的事情,你把心装回肚子里去,我可以摆平得了的。” 说完,一个跃身就跳下了马车。 “草!” 张陵还沉浸在唐季惟的洒脱不羁中,就听见一声怒骂,掀开帘子一瞧,说:“你怎么了?” 唐季惟本来是想留给张陵一个轻松的背影,没有想到前世做了没有千次也有百次的动作,竟然会在今日马失前蹄,脚被崴了个彻底。 唐季惟看着周围的官兵,蹲下掩藏自己的痛苦神色和不能见人的老脸,低声哼道:“快来扶我上去,我这次是真的不能去了。” 张陵汗流,一向稳沉之人出现如此轻浮之态,他也只能安慰自己是和皇上在一起的压力太大,故而脑神经有些不正常了吧。 到了行宫落脚过夜,韩缜也没有等到唐季惟,才下马车李昇便来报唐季惟崴了脚不能赴宴了,还请皇上原谅云云。 “崴了脚?哼!他的招数倒是层出不穷。”韩缜冷冷的说道,瞥了李昇一眼,找到活血化瘀膏,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说:“要是真崴了朕就好好给他治治,如果又是推脱之词,哼,朕就先让他崴了脚再让姚淳于好好看看!”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寝殿,李昇只有跟随在后,默默祈祷唐季惟是真的受伤了,不然皇上的怒火简直就是可以把整个行宫个炸毁。 “唐大人,您真是多灾多难哪!回到京城了让令堂去寺庙好好求个签吧,老夫真是说起来和你天天见面都不算多啊!”姚淳于看着唐季惟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脚踝,忧心忡忡的说道。 唐季惟眼皮乱跳,抚着额头说:“劳烦太医看看吧,我走不了路了,要是能走路我自己就往最近的寺庙去烧烧香了。” 张陵扑哧一声就乐了,想起唐季惟那英勇帅气的一跳,和眼前这个红通通的大猪蹄儿,不得不乐得喘不过气了。 “皇上驾到!” “臣等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韩缜捏着药膏不耐烦的说:“他怎么样了?真伤了?” 姚淳于点头,回话说:“还好没有伤到骨头,擦一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揉揉就行了。” 韩缜嗯了一声,说:“都下去吧,朕来给这小子擦!” 姚淳于看着皇上手上拿着的小瓶儿,也不主动留下药膏了,和张陵弓着腰一起退下了。李昇轻声的关好了门,两名侍卫和他一起守在了门外。 韩缜坐在唐季惟的榻前,仔细察看了受伤的脚踝,说:“你倒是好福气,崴了脚还得朕亲自给你上药。” 唐季惟捂脸,闷声闷气的说:“要不是你宣召我,我又怎么会下马的时候不注意崴了脚。” 韩缜抿着唇笑道:“朕怎么听说某人是一跃而下堪称飞侠呢!” 唐季惟恨不得拿过被子把自己给捂死,但是尊严在前,他决不能退缩承认自己的无趣大意,肃穆的说道:“是谁传了本官的小话,看我不狠狠的揍他一顿!” 韩缜扳过他的腿,搭在自己的膝上,揉着脚踝的伤处,说:“后面的人都是有眼睛的,你以为是人家暗自撺掇的么!” 唐季惟不服:“马有失蹄,我也有失策嘛!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一晃神就跳下去了。” 韩缜到处了药膏,细细的抹在了肿胀的脚踝上面,看着抹匀了,抬头说:“你忍着点儿,有点疼!” 唐季惟摇头,不在意的说:“总不会比扭伤的时候还疼吧。”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9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19 韩缜使劲儿,将药膏全部揉散揉进了皮肤之中,力气之大让唐季惟当即失色大吼。 “啊!好痛好痛!啊!”唐季惟梗着脖子哀嚎,那种用针扎的感觉让他眼泪花直蹦。 韩缜笑着看他冷汗直流的神色,面色浮现一片温柔之意,这才是和他朝夕相处的顾贞观,没有心防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吼大叫,也不会担心在他面前失掉了为人臣子的礼仪,在两人相处之时便是肆意自在的悠闲时光。 唐季惟只恨这副身体痛觉太过灵敏,以往狩猎之时也有和猛j□j手时的错伤,但那时可以坚持着骑马回城还能和朋友们谈笑风生,而如今一个小小的扭伤便让自己在这里大吼大叫的喊疼,唐季惟只觉得时日真是变了,他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而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开始正视起来的了。 韩缜看着出神,手上使劲拉回了他的思绪。 “你干嘛?”唐季惟皱眉。 韩缜说:“跟朕在一起不准走神想其他的!” 唐季惟用没有受伤的一只脚踹他,抱胸说:“思想是我唯一自由拥有的东西,你少来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韩缜扯了旁白的布巾擦了手,把唐季惟的腿放回了原处,倾身压着他就一顿啃食。 “朕就是霸道,你也是朕的!” 唐季惟扑的一下就抱住了韩缜的腰身,说:“不许解衣裳!” 韩缜以为他终于有了回应,没想到是如此反应,不禁失笑的说:“朕又不是第一次睡你,你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那一次是意外,我现在杜绝意外!”唐季惟死死地搂住他不让他有所动作,对于身体单薄丝毫不能与之抗衡的他来说,这是他唯一能够简单粗暴的阻止韩缜的方法。虽然韩缜说并没有查出是谁给他下的合欢药,但是他早已在心中腹诽定是看他在淮南大出风头不忿的小人们。 韩缜把他压在自己的胸前,说:“要是朕告诉你一个绝对让你震惊的消息,你愿不愿意再和朕共赴巫山?” 唐季惟摇头,正经的说:“我不听,通常让我震惊的消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韩缜却不理他的情绪,抚摸着他顺滑的发丝,说:“这次京城能够抵住反贼的侵袭,你认为功劳最大的人是谁?” 唐季惟哼哼:“丞相还是太师?总不会是太子吧。” 韩缜亲吻了一下他光滑的额头,搂住他的腰身细细密密的在脸上吻了下去,“是朕的岳父,你的父亲。” ☆、75 唐季惟惊讶于与父亲和韩缜的合作,对于韩缜的解释更是让他不可置信。什么叫你的父亲已经知晓你与我的事情?唐季惟觉得这句话很是让人匪夷所思。 入京的当天,唐季惟就悄悄走出了队伍往丞相府方向去了。李昇报给韩缜的时候,韩缜也只是坐在銮驾上笑而不语。 “父亲!”唐季惟喊道。 顾相抬头,笑着看着身量长了不少的“假儿子”,说:“知道今日圣驾回宫,你母亲猜到你可能要来看我们,早已经把饭菜备好了。” 说着话顾夫人就端着菜走出来了,看到唐季惟立刻惊喜的上前,摸着他的脸颊心疼的说:“我儿黑了瘦了,是没吃好吗?是不是睡的地方不合意啊?” 唐季惟笑着说:“没有,母亲,我觉得这样正是合乎心意,这样才能体现出男子气概啊!” 顾夫人嗔怪道:“定是没有仔细照顾自己!” 顾相说:“伴驾出行哪有那么多的讲究,皇上此行甚重,儿子能在侧效劳也是职责所在。” 顾夫人不理顾相的话,拉着唐季惟就坐上了桌,随意喊了一声“老爷也赶快用吧”,然后就开始忙活着为唐季惟布菜。 “母亲,够了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的!”唐季惟苦笑着看着碟子里面的堆起来的小山。 顾夫人说:“食不言,你仔细着吃饭。”说着,又往唐季惟的碟子里面加了一个香汁肉丸。 唐季惟吃得胀气得很,母亲的一番好意和关怀他是不肯轻易辜负的,在顾夫人的热烈的眼光中吃完了碟子里面的所有菜不说,还多用了两碗汤。 顾夫人说:“你以前便是要用这么多的,如今瘦了正好让我给你补回来。” 唐季惟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以前啊,以前顾贞观身强体壮的自然是吃得比较多的,可是再看看他现在这个身子,风一吹恨不得就往地上扑的样子,哪还有那么大的胃口呢! 可是唐季惟也知道,这辈子和父亲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母亲了,为他们操心担忧了半辈子,老来还要因为他们父子俩的过错被发配边疆,虽然韩缜留了情面还把宅子赐还给了他们,可是这也不能掩盖唐季惟不孝的事实。 因此,顾相和唐季惟边渐渐的形成了一种默契,尽量依着顾夫人的话让她可以宽心,即使唐季惟并不喜欢吃撑的感觉,顾相也受不了每晚天黑就寝。但是他们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们都欠了这个女人半辈子。 “父亲,您为何会答应帮助皇上?”唐季惟和顾相进了书房,唐季惟直言不讳。 顾相是一个很精明睿智的政客,若不是踏错了一步,他们顾家就不会是今日的模样。 “因为我曾经所犯下的错误,也为了你。”他说。 唐季惟明白前者却不太想得清楚后面,疑惑的说:“为我?” 顾相点头,叹气说:“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我的心和你母亲是一样的,我们这辈子风风雨雨的都已经过了,如今老了能安享晚年也是一种福气,可你不一样,你和皇上的路还有得走,我总得做一些事情让你在皇上的面前理直气壮一些!” 唐季惟沉默,对于韩缜说的顾相了解他们的事情,他此刻便是真的信了。他不能厚着脸皮说他们只是兄弟之情,或者是单纯的仇人。从那晚之后,他便没有洁身自好拒绝韩缜的权利了。跟他巫山**的是他,跟他纠缠不清的也是他,他早已陷入沼泽无可自拔了。 “是儿子的错,让父亲还要为我操心,是我败坏门风了。”唐季惟低着头愧疚难挡。 顾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都是命!从皇上看你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再单纯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皇上心机太深了,藏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真心待你了,我和你的母亲可以放心了。 顾家早已落败,而你不再需要为了家族门楣而顾虑徘徊,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作为顾贞观,他已经归向了尘土,而你是唐季惟,便只需要考虑唐夫人的感受,你明白吗?” 唐季惟摇头,说:“可我还不能确定能和他走下去,男子之间的感情我不太相信,也没有把 握。” 顾相说:“这不是父亲该操心的事情了,你自己好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0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0 好想想,只要别伤害唐夫人就行了,你母亲早已经接受,你不必对我们心怀愧疚。对于一个早已没有立足之地的家族来说,你的安危才是我们最需要但有的事情,皇上是很好的屏障。” 唐季惟点头,心里一团乱麻的他迷迷瞪瞪的就和顾相一起出了书房,顾相要去看顾夫人新种的茶花,而唐季惟则熟门熟路的摸到了自己以前的房间里,他好累,睡一觉成为了他唯一想做的事情。 小太子蹬蹬的跑到了正阳宫的前殿拜见皇上,朝臣们都出了京城迎接圣驾了,他的课业还没完成,太师让他规规矩矩的做完了才能去。这一耽搁就到了这个时辰,他着急得不得了。 “父皇,儿臣拜见父皇!”小太子看着皇位之上的高大身影,欣喜的跪拜。 韩缜还在和丞相云中王商议善后的事情,便看到一抹黄色的小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携着清脆的声音问安。 “是太子啊,到父皇这里来!”韩缜看着小太子,想到他小小年纪就遭受了难得的危难,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处变不惊。想到这里,作为父亲的他,也有点微微的心疼了。 小太子听到父皇的声音,立刻笑眯了眼睛,瞪着小腿儿就在李昇的虚扶中扑进了韩缜的怀里。 “父皇,儿臣好想你!”太子抬着小脑袋看着韩缜威严如山的身姿和不苟言笑的面容,便觉得他的保护伞又回来了,一切都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了。 韩缜正准备斥责太子的行为失了身份礼节,但是听到太子委屈的声音和丝毫不带掩饰的真挚感情发泄,便觉得偶尔失一次礼也没什么了。 韩缜摸着太子的小脑瓜,说:“太子做得很好,父皇很满意。” 太子眼睛里滴溜溜转着的眼泪花一下子就缩回去了,枕着韩缜的大腿,小太子笑得像只偷腥的小老鼠。 拍了拍撅起的小屁股,韩缜把他提起来站好,说:“好好站着听着,朕还有国事要处理。” 小太子听话的点着小脑袋,正经的绷着脸说:“为何不见太傅?” 韩缜顿了一下,说:“太傅很想念他的娘亲,先回去看她去了。” 太子了然的点头,说:“知道了,就像我想念父皇一样,对吗?” 云中王扑哧一声乐了,笑着说:“殿下聪慧,正是如此啊!说来本王也还未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太傅大人呢,皇侄瞒得很是严实啊!” 韩缜黑了脸,说:“皇叔的王妃可选好了?朕赐婚可否啊!” 云中王立刻收了促狭的神色,弯腰回话:“臣僭越了,还请皇上恕罪!” 韩缜哼了一声,大度的抬手:“皇叔玩笑话,朕自然是不会怪罪的,起身吧!” 太子歪着脑袋看着韩缜和云中王的一来一往,拉着李昇的衣角说:“太傅何时进宫?” 李昇弯下腰回答:“皇上宣召唐大人才能入宫,殿下稍安勿躁!”凭李昇的经验和对皇上的了解,最迟明日太子殿下请安之时便可见到唐季惟了。 小太子负手点头,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太傅真坏,都不想我!” 出乎意料的是韩缜连着好几日都没有提起唐季惟,也没有让人请他进宫,太子殿下的课业也是由太师选了文华殿的大学士来给他授课。太子撒娇耍横均不能出宫见到唐季惟,连韩缜都好几日没顾得上见他了。 累积的奏折和这次平息叛乱的封赏,出动军队的军费,一一需要韩缜来亲自处理,淮南的盐课早已被唐季惟重创,现在出手干预整顿乃是最佳时机,安远侯在乱箭中被射死,家中女眷和未成年的男子流放千里,成年男子一律斩首。安远侯的爵位被韩缜剔除,五服以内的族人都不能再入官场。 本该是诛灭九族的重罪,韩缜却手下留情了。也许是和唐季惟的爱情有了开花结果的希望,他身上的戾气不再那么的深重。若不是安远侯密谋杀害唐季惟未果,也许韩缜可以考虑放他的四个女儿一马。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李昇弯腰说道。 太后自从南巡之后身体就不大好了,也不知是不是进了宗祠被冲撞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的心魔作祟,反正一路回来就是病怏怏的样子,回了宫才好了许多。 韩缜知道她是为何而来,对于女人,韩缜一向是留有余地的,即使太后是当年毒害她母后的最大嫌疑人,但是韩缜杀了她最看重的长子且磨灭了她幼子的气焰,一命偿一命,韩缜并不想赶尽杀绝。 “太后娘娘驾到!” 韩缜起身,“儿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还是身体不大好的样子,被身边一个粉色宫女扶着有些气喘,“皇上不必多礼了。” 太后也知道,皇帝是从来不屑于唤她母后的,她当然也不会在意,毕竟他们以前是敌人。 “太后病了怎么还有空到朕的宫里来,姚淳于给太后看过吗?他的医术还不错。”韩缜与太后坐与榻上说。 太后笑着说:“皇上有心了,哀家这是老了多病,本也就没什么的。” 韩缜点头,说:“那就让五弟进宫陪伴您几日吧,他整天在府上也是闲着,还不如到太后面前尽孝。” 太后自然是喜不自胜的,她可以传唤自己的儿子进宫却不能留宿,如今有了皇上的旨意,能有儿子在侧陪伴左右,她这病也能好得快些了。 “皇帝注重孝道,可不不争气的老五强多了,哀家也在这里谢过皇帝了。”太后笑得眼角浮现了细纹,却是由衷的高兴。 韩缜说:“不必客气,老五也到了指婚的年龄,不知太后可看上了哪家的闺秀?” 提及此事,太后便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皇上仁慈,老五倒是不急,哀家担心的是玉成!” “皇妹?她又如何了?” 太后忧心的看着皇帝,说:“哀家识人不明把玉成嫁错了两次,如今安远侯是乱臣贼子,那么作为他的义子,徽礼也难免受到了牵连,玉成求到了哀家这里来,哀家也就厚着脸皮来求一求皇帝了。” 韩缜蹙眉,说:“朕并未降罪与驸马,何来牵连一说?” 太后闻此,试探的说:“那徽礼以后的前程?” 韩缜抿了一口茶,看着太后已经年老的面容,笑着说:“前程是需要自己打拼的,朕这里没有捷径可走。” 只要不降罪,太后便觉得是万幸了,毕竟这是谋反的大罪皇帝就是杀了李徽礼也并无不妥之处。怪只怪她们妇道人家看不清时局,一次又一次的把玉成推入了火坑。想到赐婚的时候皇帝的话,太后也不得不领了皇帝的情,对于看人,皇帝是个中高手,她们还是浅薄了些。 ☆、76 唐季惟在此次南巡叛乱中所立的功勋卓著,当韩缜提出要拔擢他之时,即使平时最喜爱对着唐季惟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1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1 呛声的谏议大夫们也默认了皇帝的举措。在和内阁商议了之后,韩缜决定提拔唐季惟为户部尚书,江老的父亲刚刚过世,鉴于江老的年龄和身体,内阁不建议皇帝夺情,韩缜允许了江老扶灵回乡守孝,赐了白银千两被江老委婉的拒绝,韩缜对于江老任职多年予以了肯定,便破例的厚赐了他永乐伯的爵位,虽无实权可施,但是一个为民为君多载的年老官员到年老能得此封号,便是千金难换的荣耀恩宠了。 江老感激涕零之际,也向皇帝举荐了唐季惟来作为他的后继之人,和皇帝面谈了两个时辰以后,皇帝终于下旨封官,唐季惟名正言顺的又一次回归名利场,带着所有人的目光和无上的荣耀,而这一次他的心中已经不复仇恨,天下万民的安乐成为了他任职户部尚书的最大推动力。 “朕办得还算让你满意吧?” 正阳宫内,韩缜斜歪在榻上指点太子的功课,唐季惟于下首正襟危坐。 唐季惟嘴角抽搐,起身谢恩,“皇上费心了,臣自然是感激不尽!” 太子抬头看了唐季惟一眼,用笔撑着小脑袋说:“那老师还做我的太傅吗?” 唐季惟一愣,看向了韩缜,虽然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韩缜难得的在他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渴求。 韩缜指着太子的功课说:“做完了再说,朕酌情而论。” 太子低下头,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唐季惟面色不虞,韩缜对于太子的严厉教导是他作为父皇的职责所在,比起先帝对众位皇子的教导,韩缜不得不被称之为一个好老师好父亲,可能是只有这一个孩子的缘故,韩缜对他极为严格。太子平时看着抿着唇肃穆着小脸蛋的样子,在唐季惟眼里看得极为心疼。可是,作为储君,他比韩缜当年幸运得太多,即使有着尊贵的出身和不可撼动的嫡子身份,遗憾的是嘉义皇后的早逝却让他背负了比一般皇子更为沉重的责任,他是嫡出也是长子,他有着对这个国家不可推卸的使命。 韩缜抬眼见唐季惟神思恍惚,便知道他的思维不知道又漫游到哪里去了,轻咳了一声。 “皇上不舒服?”唐季惟被惊扰得回神。 韩缜说:“朕很好,倒是你看着精神不大好的样子,昨晚没有歇息好吗?” 唐季惟点头承认,他可不会在韩缜面前提起当年,不然又要让他钻空子打出友情的招数来困扰他。威严郑重的韩缜纵然很难应付,但他与他周旋想出多年还是可以破阵的。可牛皮糖一样的韩缜他就略微有点束手无策了。 韩缜嘴角噙笑,摸着太子的脑袋说:“很久没有跟你太傅一起睡觉了吧?今晚要不要把他留下来?” 小太子起初是茫然的抬头,而后听到韩缜的暗示之后欣喜的点头,眼睛笑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儿,抿着唇看向一边的老师。 “老师,你很久都没有跟我一起玩了,今晚留下来猜谜吧!”小太子蹬着小腿儿跑到了唐季惟的面前,拉着唐季惟的衣袖小脸儿渴望的仰向他。 唐季惟知道韩缜又开始使坏了,哭笑不得的把太子抱到腿上来坐着。 一般人是不敢对着太子这样亲密而无礼的,而唐季惟跟着韩缜一块儿长大,见证了这个小家伙的出生和成长,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了。所以,抱过太子的人除了小时候的奶嬷嬷和侍女,长大后便只有太后和皇帝了,这样被搂在怀里当做小孩儿,不是祖母冷冰冰的珠翠纽扣,也不是父皇结实冷硬的胸膛,温温暖暖的,他眯着眼很是喜欢这样的怀抱。 “太傅也有自己的家不能经常跟着太子朝夕相处,太傅家里还有一位年迈的母亲,太子忍心让老人家守着门槛巴巴等着儿子回来,结果传旨的太监一下子就泼来了冷水,你不心疼太傅的母亲吗?”唐季惟摸着太子黑幽幽的头发,轻声哄道。 韩缜暗骂唐季惟张口就说瞎话,萧氏那么健康乐观的妇人是“年迈孤苦”的老人吗?不过两年的时间,游走在各个侯府夫人小姐中如鱼得水,听说很是受到喜爱尊敬。韩缜看重唐季惟,他们府上的一草一木都有人递了密报上来,更何况这么举止活泼张扬的老太太。 太子瘪了嘴吧,不甘心的反驳说:“可是太傅每日和母亲朝夕相处让你的母亲得想天伦之乐,而我的母亲早已不在了,太傅就不心疼我吗?就忍心让我天天守在前殿等着请老师来宫里吗?” 韩缜低沉的笑出了声,唐季惟只得愣愣的看着太子,说:“几月不见太子口才了得,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太子绞着衣袖委屈道:“哪有人教我,不过是我的肺腑之言罢了,老师到还疑心起我的心意了!” 唐季惟暗赞丞相和太师是老狐狸,太子如此单纯软糯的小孩子一个,怎么就在他们手中几月的时间就变成一个小算盘了?打得主意啪啦响啊! 韩缜咳了一声,说:“唐卿自然不是这样冷血之人,太子虽然情真但也要注意分寸才是,他固然是臣子但更是你的老师,太子怎可如此无礼的质问于他?” 太子幽幽的盯着唐季惟,抱着唐季惟的脖子小声嗫嚅道:“老师,我错了。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嘛!” 唐季惟被这两父子一柔一刚一唱一和的给架到了火上烤,若是他不答应留宿估计就会被安上一个冷血无情不重君臣之道的狭义小人,虽然迫于形势屈服,可看到太子抱着他的脖子,携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唐季惟便觉得被算计也是值当了的。 “好吧,那臣就只好叨扰太子一番了。”唐季惟无奈的笑着看着怀里的小人儿。 “父皇你看,老师果然心疼我。”太子窝在唐季惟的怀里乐滋滋的说。 韩缜重手放下茶杯,严厉的说:“适可而止就好了,黏黏糊糊的成何体统!” 太子瘪嘴跳下了唐季惟的怀里,唐季惟面色一僵拿着茶杯掩盖面色。 韩缜好心情的摸了摸继续做着功课的小太子的脑袋瓜,绝对不承认刚才是吃了自己儿子的飞醋。 小太子捏着笔杆愤恨的想,卸磨杀驴什么的果然是帝王精通的手段! 唐季惟这一住就是三天,期间太子各种耍混韩缜极其配合,让唐季惟心力交瘁的面对户部垒成山一样的账本之后,还要空出时间来安慰太子被冷落的小伤感。 “父皇,太傅会不会生气呀!”太子溜到勤政殿,被李昇放了进去。 韩缜看了他一眼,说:“贼眉鼠眼。” 小太子早慧聪颖自然是明白韩缜的言下之意的,摸摸鼻子整理轻慢的表情说:“儿臣只是想多留太傅住几日嘛,太傅懂得东西极多且和儿臣甚为投缘,儿臣只是喜欢太傅而已!” 韩缜转头,搁下了手中的朱笔,认真的说:“你是真的喜欢太傅?不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2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2 是因为他是朕指派给你老师而讨好与朕?” 太子瞪着眼睛把摇头得跟拨浪鼓似的,随即瘪着嘴说:“父皇是儿臣的父亲,儿臣哪里需要这般讨好!父皇想得这么深远,儿臣可顾及不到这么多,孝顺父皇乃是儿臣喜爱父皇,可是喜欢太傅儿臣亦是如此啊!” 韩缜起身把太子拎到了软榻上面,两人相互对坐着,韩缜敛眉郑重的说:“那你觉得太傅当你的母后可好?” 太子惊得刷一子站起来,大声说道:“原来太傅是女的吗!太傅竟然是女子!” 韩缜黑着脸瞪着他,太子自知失言,白着脸撅着嘴规规矩矩坐好,仍然不可置信的说:“太傅真是女的?那这不是欺与天下吗?父皇你一定要保护好太傅啊!” 韩缜真想拉过他啪啪的几下给他个屁股开花,可是看到他正经而担忧的神色,再看看他的五短身材,便也原谅了小孩子的咋咋呼呼和不用脑子想问题的直线思维。 韩缜淡然说:“自然不是,季惟是男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朕是想说让你把他当做朕一样来爱戴,以后朕百年之后让他与朕同寝。” 太子不明白,忧虑的问:“父皇是想让太傅做你的妻子?那被幽禁的皇后娘娘呢?她的母族同意吗?太傅同意吗?朝臣怎么看?天下人会怎么看太傅和父皇?” 韩缜笑了一声,摸着太子的小脑瓜,难为他还考虑的那么周全,说:“朕自然是会处理好各方的情绪,朕现在只是在问你,你愿不愿意呢?” 小太子沉默了半响,下了榻扑到韩缜的怀里,闷声闷气的说:“儿臣自然是愿意的,可是父皇会不会以后就喜欢太傅不喜欢儿臣了?太傅是儿臣的老师,儿臣也可以把他当做父亲一样尊敬爱重,可是,儿臣可就您一个父皇啊!您会不会……” “不会。”韩缜低下头亲吻着太子的发顶,抱着他扶平他的不安和忧虑,太聪明的孩子总是要多受一些伤害和困扰的,若是太子像是一般孩子那样单纯无忧韩缜自然是有把握让他把唐季惟当做自己一样对待的,可是太子太聪明了,不知他那个纯真质朴的母妃是如何生出他这么一个精明鬼儿来的。 “朕很喜欢唐卿也可以说是爱,这种爱是和对你完全不一样的,你是太子,是朕血脉的延续也是韩姓江山的传承,你是儿子是亲情,可唐卿是爱人是朕的全部,太子可明白?”韩缜看着光亮的地板和无限美好的夕阳,淡淡的光晕笼罩在父子身上,高大的男子带着缱绻温柔的语气坚定的说道。 太子抬头,红着眼圈说:“我只要父皇还喜欢我就好了,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了。” 韩缜身躯一震,看着太子的眼里多了几分暖意,从一个皱巴巴的小猴子到现在胖乎乎的腻在自己身上撒娇的小机灵,付出的不只是韩缜,太子同样努力。若不是他对于韩缜的执着和依赖,本来是作为任务一样交付的韩缜是绝对不会对他生出柔软怜惜的父子之情的。 “当然,朕只有你一个皇子,无论是对朕还是对江山,你的位置都是无可取代的存在!”韩缜笑着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太子会是一个好的君王,朕很确信!” 小太子肿着桃子一般的眼睛,笑眯眯的看向韩缜,靠着坚毅的大山,太子窃笑说:“儿臣很喜欢太傅,父皇多心了,父皇一定要把他接进宫来陪我们哦!” “小机灵鬼儿,竟敢跟朕打马虎眼!”韩缜气极反笑剑眉倒竖,拎着太子趴在自己的腿上就是一阵啪啪的响声。 “啊!啊!太傅救命!父皇不要揍儿臣的屁股,儿臣可以帮你拿下太傅啊!”太子哀嚎。 韩缜收手,拎着太子跟他对视,像是狐狸一样弯着眼角带着满意的笑容说:“记住你的话,太子!” 小太子小短腿儿悬空,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懊恼不已。本来以为拿住父皇的把柄趁着太傅的事情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的,没想到,太子失声痛哭,原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77 唐季惟拖着疲乏的身子蹭上了太子殿下的大床,宫女帮他换了衣服之后,他自己随便洗洗就迷糊的躺了上去,挨着暖和柔软的床他已经快要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殿下,不要勒我啊!”感受到了腰间的重力唐季惟迷蒙着咕哝。 “太子殿下”没有说话,一双手圈着唐季惟像铁臂一样牢固,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唐季惟的颈窝让他无法再安然入眠。 唐季惟背过身,语重心长的说:“殿下,我已经很累了……啊!” 唐季惟被惊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指着枕戈待旦准备扑过来的韩缜颤颤巍巍的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韩缜拎着睡在里面挂着朦胧双眼的太子放在唐季惟的面前,说:“这小子害怕,朕过来陪陪他,还有,你回来得太迟了。” 虽然很是质疑韩缜话里真实度,也怀疑小太子和韩缜的沆瀣一气来诓骗于他。但是,唐季惟看着韩缜把太子拎在手中晃悠,迷迷瞪瞪的太子殿下耷拉着脑袋睡得正香,唐季惟只好勉为其难的大发善心把小鬼从韩缜的手里解救出来。 太子被安然放好在床上,被掖好了被角之后,太子睁着迷蒙的双眼看了一眼唐季惟说:“老师,你回来得好晚,我好困了啊。” 唐季惟拍拍他身上的被子,轻声说:“睡吧,我明晚早些回来便是。” 韩缜笑着支着脑袋说:“卿明天还要留宿宫中?虽然于礼不合,但是朕顾忌太子的想法暂且先应了,卿要好好陪伴太子才是啊。” 唐季惟脱力的看了他一眼,躺在舒适的被窝里,淡淡的说:“你说怎样便是怎么样吧,无耻下作的小人!” 韩缜把太子拎到了最里面安置,自己倒是厚着脸皮黏上了唐季惟,两人来来回回的拉扯一番,衣服被蹭开了不说,倒是把唐季惟弄得哭笑不得,更为困顿了。 “别闹了,我明天还要事情要做呢!”唐季惟推开在他颈窝处作怪的韩缜。 韩缜忙活着回了一句说:“你睡你的朕忙朕的,互不干扰。看起来你倒是比朕这个皇帝还要忙。” 唐季惟无奈的侧头看着他,把他踹开了一些距离后说:“作为臣子的我还是要提醒一下陛下您,您明日的政务不比臣少,您还是早些安置吧。” 韩缜双腿箍着唐季惟不得动弹,摁着他亲吻了一番,等着唐季惟气喘吁吁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才说:“朕初尝荤腥你便要朕忍受孤眠之苦,何等心狠哪!” 唐季惟沉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好像他更能正确的看清他与韩缜之间的感情了。唐季惟不得不承认,与他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之后,他再也没有办法用以往坦荡的目光去看待躺在他身边的人了。每每在下方仰望威严不可侵犯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3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3 携着皇权的他时,唐季惟心里像只小奶猫一样挠得他心里痒痒不说,骨子里和他相融的感觉像蚂蚁一样爬上了肌肤,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当日的肌肤相亲和热血沸腾,不断的提醒着自己,那个睥睨天下手握苍生的男子早已是他的枕边人。 唐季惟再也没说过对韩缜无情的话了,因为他早已明白,爱情已经漫地滋生开来了,那如荒芜土地上疯长的野草,多年来沉寂的心终于发出了回响。在庆幸自己有血有肉的同时,他也开始沉默的担心他们之间的退路了。 唐季惟抬头,看着韩缜带笑的眉眼,伸手抚上了他深邃的黑眸。唐季惟听到了自己心里的声音,不是早已无路可退了么?他还在担心什么。 韩缜拉下唐季惟嫩白的葱指,放在嘴边轻轻用牙齿撕咬,一根一根的慢慢磨过,直至唐季惟面色泛红。 “观儿,谢天谢地你能回应我。”韩缜吻上了唐季惟的薄唇,慢慢舔舐啃咬。他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唐季惟那一举动背后深藏的含义呢?他是何其幸运的君王,得了江山又得了挚爱,过程纵然痛苦心碎但是结果却如此令人意外惊喜,即便早已做好了和他纠缠一生不死不休的准备,韩缜也远远没有想到唐季惟能这么坦然迈出这一步来回应他的感情。 “观儿,谢谢你的大度和不计前嫌的收留了我的爱。”韩缜轻轻的从唇缝中吐出缠绵的话语,有了他,韩缜便再不是孤苦一人站在凌寒之上了,他有了可以分享一切荣耀和万民供奉的爱人,百年之后他们将一同葬于皇陵受后世的香火供奉。 唐季惟红着脸听着他不要命的吐出一句又一句的情话,即使做好了要和他一辈子的想法,唐季惟仍然是羞恼不已。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抵着韩缜宽阔的额头,他竟然想不起在狱中的绝望困顿了,也许是得到了补偿吧。这个男人,即将用一生来偿还当日对他所犯下的错误,他应该欣然接受才是。 “韩缜,你要欠我一条命呢!”唐季惟严肃的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 韩缜身体一颤,埋头在唐季惟的颈窝,久久不能语。 清凉的感觉在唐季惟的颈窝处蔓延开来,唐季惟惊愕的想让他抬头,却被他死死的箍在了双臂之间。 “韩缜,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样……”这是他们之间的禁忌,唐季惟这样轻易的提起,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脱口而出了。 韩缜搂着唐季惟的脖子,说:“观儿,我将用余生来赎我那时的罪孽,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你了。” 唐季惟错愕,随即拍着韩缜肩膀轻声说:“太子还在侧旁睡觉呢,要是你把他吵醒了让他看见他英明神武的父皇被我欺负哭了,你的形象不保不说,那我岂不是也要被你连累?” 韩缜笑着起身,看不出来刚才流过眼泪的噙着笑意的眼睛,捧着唐季惟的脸庞亲吻他的额头,说:“朕是他的父皇,你是他的父后,他怎敢怪罪于我们?” 唐季惟一脚踹开了韩缜,拉着被子躺下背对韩缜,愤恨的说:“什么父后,你给我滚!” 韩缜摸摸鼻子,高大的身躯伏了上去,咬着唐季惟的耳垂用低沉的嗓音喊道:“娘子!” “娘你大爷的韩缜!”唐季惟暴怒,一下子就翻身摁着韩缜把他压在了身下,狠狠的揪了一把他大腿内侧的肌肉,看着韩缜微微蹙眉才松手冷哼。 “记住我是男人,你少把我和女子混为一谈,我肯和你在一起也只是基于我们都是男子的份儿上,你要是敢让我蹲在后宫给你那些女人料理麻烦,哼,你看我敢不敢削你!”唐季惟气势全开,蛮横的点着韩缜的胸膛警告。 韩缜苦笑,“哪有人家的娘子这么凶狠的,好好好,你不当娘子当什么,夫子?” 唐季惟挥挥拳头才让韩缜改了话头,翻身想从韩缜的身上下去,被韩缜一个拉扯就扑倒在他的身上,脸颊正对着已经开了衣扣的麦色胸膛,想到这个人曾经在自己身上野蛮的驰骋流汗,唐季惟再一次羞恼的红了耳根子。 韩缜搂着唐季惟的腰,蹭着他的大腿色眯眯的说:“朕好久没有沾到荤腥了,观儿不心疼心疼朕?” 唐季惟何尝没有感觉到大腿处抵着的物什,红着脸侧着脑袋扑在韩缜的胸膛上,愤恨的说:“心疼你的下场就是把我自己疼死!” 韩缜笑着看着唐季惟红透了的耳朵,听着唐季惟外强中干的话不禁对着他的耳朵慢慢的吐着热气,带着磁性的嗓音极具诱惑的说:“观儿,难道朕没有让你舒服到吗?嗯?是谁后来夹着朕的腰不肯让朕起身?观儿……” 唐季惟一把捂住他的嘴,双眼冒火全身冒着热气的瞪着他,“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韩缜收了势搂着唐季惟的腰,像是哄着小孩儿睡觉一般的轻拍着他的背脊,自责说:“你也睡吧,看来朕拔擢了你倒是把你累得不轻了。” 唐季惟贴着温热的胸膛,周身都是安全而暖和的气息,他有点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听到韩缜的话也只是向着他的胸膛拍了一爪子反抗示意他并没有多累而已。 韩缜用脚勾着被子一把拉到了唐季惟的身上,抱着唐季惟侧躺着入眠,而被冷落到里面的太子不知觉的早已打着欢快的小呼噜睡得香甜了。 解决了后院的问题,韩缜所面临的阻力便是朝中大臣了,对于百姓他倒是不担心,民间话本不乏喜好男色的君王,而如今他治下的太平盛世也绝不会让百姓对于他的决策抗议奋起,处理好了便是佳话,利用好了百姓的声音便是他们可以百年相守的重要一步了。 唐季惟在宫里住了五天之后就毅然决然的搬回了府上,不说现在这样无名无份的影响不好容易落下佞臣的名号,就算是对于太子也不能起到一个好的榜样作用,再加上韩缜夜里冒着绿光的双眼,他实在是消受不起帝王恩了。 萧氏这几日上街都能听到沸沸扬扬的传闻,起初她还觉得是无聊至极的说书人流传出来的,但细细听着才发现似乎是有那么些根据的。皇帝和自己的儿子?萧氏震惊了,联系到皇帝对于唐家的优渥恩宠和时时进宫留宿的行为,萧氏动摇了。 唐季惟回府之后就在书房里忙碌了一下午,直到晚上用饭的时候才被叶生给请了出来。萧氏心中猫爪似的难受,但是又怕问出来之后伤了儿子的心,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相信自己的清白,换做是她,她也会难受许久的。 抱着这样纠结的心思,萧氏亲自下厨做了几碟小菜,还炖了浓浓的鸽子汤给唐季惟补身体。 唐季惟看着丰盛的菜肴和那一小锅鸽子汤,便笑着对萧氏说:“娘亲倒是记性好,我才说了一次就便记住了,真是慈母心肠哪!” 鸽子汤是南巡之时韩缜和唐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4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4 季惟大为赞赏的,加上萧氏做得极好,唐季惟回来便谈及到一次,没想到萧氏倒是记到了心里,不免让唐季惟的心里柔软了几分,也更加对萧氏怀着愧疚的心思。 他已经让顾家绝了后,这一次难道又要让唐家在这里断了根?可是,无视自己的感情,他也是做不到的。 唐季惟心里烦躁忧虑,万千思虑等着理清,便淡淡的笑了一声而后坐下沉默的给萧氏舀汤。 本是很平常的夸奖,听到萧氏的耳朵里便不是滋味儿了,想到儿子对她敬爱有加还时时对她嘘寒问暖,如今一碗鸽子汤也可以让他开心不已的样子,萧氏顿时觉得进了官场后的唐季惟更加愁眉不展了,而游走于官家夫人小姐中的她,已是好久没有细细的关心过儿子的衣食住行了。 萧氏落了座,接过了唐季惟的汤饮,说:“快尝尝娘亲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哎,我今日去了老街,听人说起你和唐德,哎哟!老娘我可有面子的呢!” 萧氏一个打岔便让唐季惟从愁绪中脱离了出来,唐季惟眉眼温和的看着萧氏,说:“唐德在军中表现得很好,加上是皇上钦点入伍的,军中的汉子们虽然粗鲁,但是唐德的真本事加上皇上的青睐,儿子倒也是向同僚打听过,他很是得杨将军的意呢!”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呵呵!”萧氏高兴的展开了眉头,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若是传言是真的,那么有了唐德即使唐季惟终身不娶做了皇帝的宠臣,那么唐家也不算是绝了香火了。 萧氏想岔了一道,细细琢磨着这件事情的真实度,看着儿子风流倜傥一派正直的样子,她嗫嚅了一番还是未曾问出口,叹了一口气想想便还是作罢了。 ☆、78 唐季惟职务缠身,即便经常出入皇帝的勤政殿和寝殿,但也没有再私下相处的机会,正值国家强盛发展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一帮子大臣围着皇帝,让皇帝欣慰的同时也不得不苦恼于和唐季惟不得亲热的境遇。 内阁大臣都已经听说了皇帝让人放出去的流言,他们自恃还是比较摸得清这个年轻的君王的脾气的,但这下也有点左右为难了,他们作为朝廷重臣也实在不好把市井流言拿到皇帝跟前嚼舌根,皇帝威严肃穆的样子让他们根本都不敢开口试探他和唐季惟之间的关系,即使大家心里早已暗自揣测,纵然德高望重如他们,也要窥伺时机才敢下手。 对于皇帝的风流韵事每朝每代都会流传出很多话本,而当今皇帝前些年专于政事无心后宫也让民间少了许多话头谈资,如今稍稍放出了一点消息,看似捕风捉影的事情却立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那些说书人案板一敲津津有味的道来,吸引了一大批皇帝和唐季惟感情的拥护者,并发展了许多潜在的支持者,所谓民心所向,大抵就是如此了。 萧氏每日都会去会馆或者小茶楼听一听,虽然觉得自个儿儿子被拿来如此谈论有些不舒服,但是唐季惟的清明爱民的名声早已流传开来,对于他和皇帝的故事大多都是赞扬褒奖的话,偶尔几个不怀好意猜测的也绝没有出现什么幸臣佞臣的词语。 “老夫人,咱们要不要回去呀?”青衣弯腰低声在萧氏的耳边说。 萧氏挥手,说:“季惟还没有下朝,咱们再坐些时辰。” 青衣直起身子,有点尴尬的听着周围的人谈论自家爷和皇帝的风流韵事,她还是未嫁的少女,耳边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情床上床下的猜测也让她脸红不已,即便知道他们家爷很得皇帝的青睐,可她也断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也不知这些人是如何说得这般活灵活现的,好似他们真见过皇帝和爷相处一般了!”青衣不满的小声说道。 萧氏轻声叹气,想着大概这是真的了,自己儿子和皇帝?若是女儿,萧氏估计得烧香拜佛的谢恩了,可是自己的儿子才华横溢又是一表人才,莫名其妙的当了皇帝的入幕之宾,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心口疼得慌。 唐季惟刚和一大帮子老臣议完事从正阳宫出来,迎面就遇上了带着徒弟拎着药箱走来的姚院首了。 “大人安好?”姚淳于和唐季惟也算是熟人了,彼此之间便是带着点熟识和随意的语气。 唐季惟莞尔一笑,说:“我很好,倒是你要辛苦了,听说后宫的娘娘们身体又不安了?” 姚淳于摇头,说:“哪是身体不安哪,我倒是觉得是心啊!听说了你和皇上的传闻,那些才选进宫的娘娘还未承雨露便是要遭受如此考验,皇帝不入后宫整日跟着朝臣在一块儿,她们哪有安心的时刻呢!” 唐季惟到不知一向寡言少语的院首大人竟然如此犀言语犀利,惊愕的同时也无奈的说:“我与皇帝并非你们眼中那般不堪,实则……” 姚淳于打断说:“你和陛下的事情并不需要和我们解释,唐大人您是聪明绝顶的不世之材,皇帝又是如此身份尊贵的天子,你们做的事情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了。我只是一介太医粗鄙浅薄,但也有心想要助陛下一臂之力。” 唐季惟笑着问:“哦?你有何法子帮我们解除困局?” 姚淳于带着唐季惟往侧门走了几步,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唐季惟虽然错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可以安抚萧氏的绝妙法子,下手虽狠,但其后麻烦也就可以解决了。 唐季惟笑得若有所思,姚淳于看着他带笑的眼睛感觉像是被盯上的兔子,拉开了一段距离才说:“大人为何如此表情?” 唐季惟说:“这法子不是你想的吧。” 姚淳于顿了一下,低着头老脸一红,点了点头承认。果然不像是他的作风吧,这种带着主动攻击性的策略大概也只有皇帝陛下的作风可以雷同了。 “皇上特意吩咐了微臣,微臣自当竭尽全力。” 唐季惟看着他半响,拱手弯腰,“多谢院首大人的成全,季惟以后自当报还。” 姚淳于立马扶他起身,感觉背上一阵阴风阵阵的,他实在是受不起他的礼,只得还说:“不敢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只是听从陛下的差遣而已。况且,你和我这个老匹夫缘分不浅,我也很想帮你解困。” 唐季惟浅笑,想着他这一世为人还算不错,得了这位的青睐也算是福分了。 唐季惟回了府,萧氏早已命人备好了午膳,又是满满的一桌,让唐季惟看花了眼睛。 “娘,这么多的菜我们也吃不完哪,您下次做少一点吧,够吃就行了。”唐季惟看着一桌的佳肴,想到自己的俸禄,实在是有点捉襟见肘啊。 萧氏心疼唐季惟,想到好好的儿子非得屈从了皇帝身下,她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你梨木桌上把自己送到底下与唐老爹团聚。若不是她一门心思的追去富贵名声,她那么好的儿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5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5 子又怎会被皇帝看上,传宗接代遥遥无望不说,怎么又做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呢! “别心疼银钱,你娘我什么都没有,这一身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就是看着丰盛吧,其实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没你想得那么贵重。”萧氏安慰唐季惟说。 唐季惟笑着给萧氏布菜,说:“那我就是好福气了,家里的老娘抵过了宫里的所有御厨不说,还可以为我省下不少的银子呢!” 萧氏的脸僵硬了片刻,想到唐季惟作为男子侍奉皇帝,流言蜚语少不了不说还要和宫里的娘娘争宠,她和唐季惟的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哟! “娘,您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好啊。”唐季惟关切的问。 萧氏摆手,笑得很是豪爽,说:“没有,娘这比牛还壮的身子能出什么毛病,就是做了这一桌子菜想歇歇。” 唐季惟说:“那儿子伺候您先吃吧,看您这脸色这么不好,以后别这么辛苦了,厨房的事情就交给下人们去做吧。” 萧氏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唐季惟看在眼里也是心疼至极。遵从于心会伤了一个母亲的心,而与感情背道而驰的话,韩缜估计也不会轻易放掉他,与其让他发狂闹得满城风雨,倒不如说服萧氏比较好。 唐季惟怀着满腹的心思,用了膳之后就回书房处理公事去了,等待月上中梢,叶生进去提醒他该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唐季惟早已晕倒在冰冷的地砖上气息微弱了。 叶生吓得立马大叫一声立马把人背到床上安置好,府里的人都被叶生这一嗓子给惊醒了,等到大家都回过神来的时候府里已经灯火通明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快去请大夫啊!”萧氏披着外袍匆匆忙忙赶到书房的卧榻上,看着苍白昏迷的唐季惟吓得身体一晃,几乎昏厥。 “老夫人您别慌,叶生已经派人去请了,您千万当心身子啊!”青衣在侧侍奉,轻言安慰。 萧氏捂着胸口,闷闷的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似的,眼泪扑簌直流而下,带着哭腔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儿为何这么命苦啊!” 萧氏心神俱裂的扑到在唐季惟的身上大哭,她才知道,原来失去了儿子她不过就是一介卑微的妇人,顶天立地气势汹汹的样子早已经不复存在,她最害怕的不过是失去相依为命多年的儿子而已。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青衣眼尖的看着提着药箱的男子进来,当下就高兴的喊着。 太子东宫里,太子正举着双手让小竹子给他换上寝衣,小竹子轻手轻脚的给服侍,身边的宫女也慢慢的给太子梳着头发。 “父皇还没睡吗?”小太子透过纱窗看到正阳宫那边还是灯火通明的情景。 小竹子笑着说:“陛下勤勉,现在还不是睡觉的点儿呢!倒是殿下您,今夜做功课到这个时候一定早累了吧?要不要奴才去传点膳食来垫垫肚子呢?” 太子斜了他一眼,说:“一听你就是不懂保养之人,老师说了晚上最好不要用宵夜,容易发胖不说对肠胃也不好。” 看着才稚龄的小太子学着太傅说出如此正经的话,小竹子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弓着身子自己掌了几下嘴巴,媚笑着说:“奴才该死,奴才这脑子笨!” 太子笑着拍拍他的头顶,摸了一把他的脸说:“一摸就知道没使劲儿,你这奴才惯会诓骗于本宫。” 小竹子连忙告饶,他可骗不了这位小主子。 太子笑着挥手,说:“本宫要就寝了,去熄掉几盏灯。” “是。” 正阳宫的寝殿里,韩缜批复完了奏折也是腰酸背痛的,长久的保持着一个姿势,连他都有些吃不消了。 李昇见着韩缜皱眉,立马把拂尘递给了小太监,自己亲自上前来给韩缜捏捏肩膀。 “再重点儿!”韩缜眯着眼睛享受。 李昇笑着应了一声,抬头便看见门外鬼鬼祟祟的小山子了,立刻垮下了一张脸。 小山子师傅已经看到他了,也不好意思再溜门边儿不敢进了,只好顶着被罚的风险进了殿内。 “皇上,宫外有人传话,好像是说唐大人不大好了,想请宫里的太医去看看。”小山子字斟句酌的说。 一双凌厉的眼睛睁开,韩缜唰的一下起身,说:“什么叫不大好了?他怎么了?” 小山子被吓得一抖,立马匍匐在地,回禀:“来人说唐大人突然昏厥不醒,宫外的大夫好像摸不准唐大人的脉象不敢妄断,唐老夫人遣人到宫外想请宫里的太医给看看,现在算来已经候着有些时候了。” 韩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立刻脚步匆忙的往殿外走去,李昇拿着大麾跟在后面。 “师傅!” 李昇给了他一个爆栗,黑着脸说:“分不清轻重的东西,回来再治你!” 小山子立刻吓得白了一张脸,他怎么不知臣子生病已经是让皇帝如此看重的事情了?以往派了太医就算好的了,碰上皇帝不高兴还要治你一个扰乱宫廷秩序的罪名啊! ☆、79 韩缜从太医院处拎了姚淳于后就往唐府赶去,虽然冷静下来之后知道唐季惟并无什么大碍,但是他的心还是噗通噗通的乱跳,纵然知晓内情,但从内侍的口中听到唐季惟的情况时,还是怨怪他不爱惜身体。 唐府内灯火通明,萧氏看着韩缜带着太医威风凛凛而来,心里的大石一下子就落下了一半,问了安就着急的请了太医就诊。 “夫人,唐大人并无大碍,还劳烦您先去按着我写的方子就煎来一碗安神药来。”姚淳于捻着胡须把了脉,唰唰几下写下了方子,回头对着着急上火的萧氏说。 “是是是,我亲自去。”萧氏接过方子,听着姚淳于的话立马放下了心表示要亲自去监督。 萧氏前脚出了们,韩缜后脚就进了来,姚淳于也只得退到外室去把风,对于皇帝的心思,他懂不得十分到也可以猜到了七八分,老神在在的拎着徒弟就在外室喝茶。 韩缜走上前去,捂着唐季惟凉到指尖的双手,叹气的说:“纵然是要演戏也不可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啊,听说你躺在冰冷的地砖上好几个时辰的话,朕可真想给你几巴掌!” 唐季惟笑眯眯的睁开眼睛,说:“我这般努力是为了谁?” 韩缜好笑的在他的眉间落下一吻,灼热的气息喷到白皙的脸上,到也给唐季惟的病色染红了几分。 “是朕不好,想的法子不尽人意,连累你受苦了。”韩缜低声说道。 唐季惟摇头,说:“即使你的法子不好也怪不得你,做不做在我,跟你没有关系。若不是来这一招的话,我母亲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韩缜笑着刮了一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6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6 下他的鼻梁,说:“鬼精灵!” 唐季惟撑着头说:“接下来可要看姚院首的功夫了,我们看戏便好。” 韩缜笑着贴着他的面颊,好似跟唐季惟在一起,他的那张冰山脸就格外容易融化,频频露出笑意。 韩缜和唐季惟在内间耳鬓厮磨,萧氏快手快脚的端了药汁往这边来。 “师父,来了。”小徒弟在外面张望了一番,看见萧氏带着丫头往这边来了,立刻溜进来汇报。 “嗯,知道了。”姚淳于立马放下茶盅,正襟危坐。 萧氏的嗓门极为清亮,笑着进门,“这药煎的火候正好,大人您看看这颜色这浓度是不是极好的!” 姚淳于示意小徒弟出了门,才叹息道:“夫人和唐大人母子情深,我行医数年,早看惯万般世态却也从没见过老母亲自为儿子煎药熬汤的。唐大人好福气啊!” 萧氏笑着听了一会儿才咂摸出点其他的味道,这意犹未尽的语气和惋惜的叹气声是怎么回事?这可不像是夸人的。 “太医何出此言?是不是我儿情况有变?是不是他又不好了?”萧氏立马绷紧了神经,紧张兮兮的往内室走去。 “夫人留步,老夫有几句话要说。”姚淳于立刻阻止了萧氏进去的步伐。 萧氏怀疑的转过身说:“什么事情比我儿的情况更为重要,且让我进去看看罢。” 姚淳于摇头,说:“此事正是老夫想私下说与夫人听的,在唐大人面前谈起过于不妥了。” 萧氏立马回身,走到姚淳于的四五步开外,惊慌的说:“可是我儿的病情?” 看着姚淳于点头,萧氏正色,“太医有何问题不妨直言,老婆子我还是受得住的。” 姚淳于点头,说:“那老夫不妨直言了,还望夫人听了安好才是。” 萧氏的神经一下子警惕到了最高度,竖着耳朵端坐身子认真的听姚淳于的后话,心里虽然忐忑不安到也还未到伤心落魄之时,毕竟她心里隐隐觉得要是唐季惟出了什么事的话,皇上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有着这一层莫名的保护墙,萧氏表面上看来还算是镇定。 姚淳于娓娓道来:“老夫早已为唐大人诊断数次,唐大人的身体情况老夫不敢说十足了解,但想必也唯有老夫最为熟悉了。唐大人早年间想必受过伤吧?” “正是!我儿以前受过不少苦,雪天摔断腿也是有的。”萧氏倾身向前,立马附和。 姚淳于点头说:“唐大人上次被行刺之后中毒也是老夫的父亲亲自治疗的,唐大人的情况并不好,受了这么多的旧伤新痕身子骨早已是羸弱不已的了,再来唐大人的身子受了寒毒,恐怕这辈子是无法有后代的了。” 萧氏唰的一下就站起来,白了一张脸吼道:“胡说!我儿只不过身子弱了些,怎么就不能娶妻生子了?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来糊弄我这个老婆子了!” 姚淳于神色不动,只是轻轻的说:“唐大人的精元稀少而薄弱,纵然是娶了妻也是不能使唐夫人怀孕的,这一点老夫很有把握,夫人要是不信我的一家之言尽可到外面寻了有经验医术的大夫来,老夫不曾胡说过半句!” 萧氏砰的一下子摔落在圈椅上,青衣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进来。 “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青衣关心的问。 萧氏煞白了一张脸,惊疑未定的哆嗦着指着外面说:“去!去给我把赤脚大夫请来府里为老爷诊病!” 青衣抬头尴尬的看了姚太医一眼,再看萧氏一张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不得不听从的退下去请人。 萧氏目光无神,呆愣的说:“是不是皇上让你这么说的?” 姚淳于捻着胡须摇头,说:“皇上纵然心意昭昭但也不会拿唐大人的身子做文章,老夫行医将近二十年,不说医术如何,医德这一点老夫还是时时刻刻牢记不敢忘的。” 萧氏掀了眼皮看了姚太医一眼,哼着说:“但愿如此。” 唐季惟和韩缜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唐季惟垂下眼睑,沉默而落寞。 “这不关你的是,法子是朕想的,你的身子不能使女子怀孕也是真的,你不必太过伤心了。” 唐季惟嘴皮动了几下,也没说话,蠕动着身子躺在被窝里蜷缩得严严实实的。 “观儿,这并不是你的错,这个身体的遗憾并不需要你来背负。萧氏纵然因为你而伤心,可你毕竟不是她的儿子,她这么荣耀的后半辈子是你为她谋划来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韩缜轻声说。 唐季惟捂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我的确不应该太过介怀,毕竟这个身子再糟糕也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福分,我已经知足了。” 韩缜好笑的把他给剥了出来,双手架在他的腋下像是提着一个婴孩一般,面对面的打趣说:“莫不是你还怀有异样的心思,不肯屈就与朕? 唐季惟力气不如他,自然是被他揉来搓去的,听了他的话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你有了儿子自然是不怕的,哼,我的儿子这辈子可就出不来了。” 韩缜斥责他,“乱说什么,太子视你如君父,你怎可如此伤他的心!” 唐季惟也自知此话过酸,太不得体了。想起短腿儿肉团儿还软糯的太子,即使这种伤怀的时候他也免不得露出了笑意。 韩缜抱着他亲了亲,低声说:“放心,太子孝顺朕一日朕便让他敬你一日,无后也不怕,没有牵挂正好可以一心一意的跟着朕住进宫去。” 唐季惟斜睨了他一眼,哼道:“又不是你的娈宠干嘛要人前人后的服侍你!” 韩缜气极反笑,狠狠地打了几下他的屁股,威严的说:“看来真是病了,这种胡话也敢乱说!你看过哪个劳什子娈宠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一人之下?”唐季惟扯起嘴角冷哼。 韩缜抱着他滚进了床里,狠狠的把他蹂躏了一番,虽然爱极了他这种傲气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但这种显然不利于夫夫和谐的对白他还是要给以颜色制裁的。 “便是在朕之上又如何?朕还在乎这个不成!”韩缜捶着锦被看着被压得只有进气儿没有出气儿的人下了结论。 萧氏看着赤脚大夫晃着身子进了屋,立马就起身相迎。 “看给季惟看看,我担心得不得了了。”萧氏带着哭腔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7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7 说。 赤脚大夫想伸出手拍拍她安慰她,看着后面跟着一起站起来的姚太医也只有收回手作罢了。 “别太担心,他一贯是个福气旺的,倒是你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赤脚大夫说。 萧氏把人推进了内室,说:“我也什么大不了的,你给我看看他才是正经的。” 韩缜早已拿着书坐与榻上,眉眼不动的盯着书上,好似有趣的不得了。 赤脚大夫不认识人自然也不会见礼,一心一意的给床上有些奇怪的人看了病。 “你这又是唱的哪出?”赤脚大人诊出身子并无大碍,低声询问道唐季惟说。 唐季惟看着站在一旁雷打不动的萧氏,说:“不过是老太太小题大做而已,我并不不妥。” 赤脚大夫回头看着萧氏说:“我看外面那个家伙也是个行家,你怎地把我急匆匆的叫来,这小子好得很哪!” 萧氏难为情的看了一下赤脚大夫,想着不想伤了儿子的心,只得打了个眼神示意他出门再说。 “你和这位太医论道论道吧,他口口声声的说我家季惟不能,嗯,不能生子了。”萧氏说出口还是有些尴尬。 赤脚大夫大惊:“他怎么连这个也轻易告诉你了!” 萧氏抬头瞪圆了眼睛,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撑着旁边的木桌说:“听你这口气,你也是知晓的了?” 赤脚大夫摸着鼻子不言不语,看着姚淳于并不插话的在一旁喝茶,随即就瞪了他一眼。 “我的儿啊!怎么如此命苦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萧氏崩溃的大嚎,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哎!”赤脚大夫掐着人中把人唤醒,青衣立刻端来了茶水。 萧氏就着青衣的手囫囵吞了几口,神色恹恹的挥手,说:“劳烦你还跑一趟了,我精神有些不济,让叶生送你回去吧。青衣,扶我回去躺躺。” 赤脚大夫说:“你也不必太过伤心,季惟志不在此你也别为他伤怀了,这说不得也是一种机缘。” 萧氏顿了脚步,仰着头无奈的出口:“看来,我这个儿子我是守不住了。” 赤脚大夫沉默的低下了头,就连姚淳于也惭愧的红了一张老脸。算计来算计去,不就是算计了眼前的老太太么?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也未免太过心狠了。慈母之心,想必他们永远也不能懂了。 ===================== 作者有话要说:当精子的活力太低的时候也是不孕的一个因素,季惟兄便是如此了。 断更这么久很对不起大家,可是我卡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下手,也开始怀疑自己不太适合写文了【望天... ☆、第 80 章 萧氏默不作声的承认了唐季惟与皇帝之间不容于世的感情,但她也放出了话,唐季惟无论如何也不能致仕入宫,这是她的最后底线。 唐季惟沉默的看了韩缜一眼,深邃的眸子和里面包含的太过复杂的含义让韩缜一下子就拢住了他的双臂。 “朕不会让你为难的,你信朕一次。”韩缜箍住唐季惟单薄的身子,信誓旦旦的许下诺言。 唐季惟卸掉了全身的力道,安静的将下巴放在韩缜宽厚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负不负的,并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日子长着呢。 唐季惟和韩缜的这一出戏的出演成功,姚淳于功不可没。由此,在姚府跪谢皇帝陛下突如其来的厚重赏赐之时,面对夫人和老爷子的疑惑姚淳于也只是捻须而笑并不多言。 “死小子,作死算逑!” 在老爷子明示暗示半天之后,姚淳于依然是难撬开的蚌嘴左顾而言他,老爷子白须一抖拂袖而去。 而朝臣迫于这种有形无形的压力之下,内阁决定试探皇帝的态度。 那洋洋洒洒的一大篇策论无一不是在蛊惑着韩缜把唐季惟收入帐下,韩缜眉毛一挑,朱批:有劳爱卿们牵挂了,朕后宫充盈,倒是爱卿们内宅清冷了。 于是,上表的大臣们,无论是把唐季惟捧上天的还是将他踩入泥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的收到了皇帝陛下赏赐的环肥燕瘦美女绕膝的关怀。 畏妻如虎的杨堤则侥幸的逃过一劫,一会儿憋着笑的恭喜一把年纪的御史阁老得获和孙女差不多年岁的爱妾,又一会儿笑嘻嘻的打趣剑眉星目的好友们抱得美人归,天知道皇帝口味多重,赏赐下来给这些荤素不忌的武将们“丰满”无比的“娇娘子”,那一戳一个肉窝的腰身让他们恨不得从床上滚下来。 而经此一役朝臣们也总算是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皇帝陛下的内宅更容不得他们指指点点。 热热闹闹的朝廷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出手和朝臣们的吃瘪而平静下去,反而因为丞相宋辞的一封奏折而掀起轩然大波。 “臣启奏,唐太傅年轻气盛纵然才华横溢也决不能担当丞相一职,陛下切勿因为个人喜好而视国家事为儿戏,宋丞相虽然老迈但是无人可以取代,还请陛下三思!”镇国公立刻出声反驳,坚毅的脸庞在皇位之上的韩缜眼中极为讽刺,当初就是这个人让他误杀了贞观,而又是此刻,他又站出来阻扰他们。 “臣附议,古往今来并没有如此僭越的拔擢,唐太傅学富五车少年才子并不假,可是国家之丞相乃是我天朝之门户,皇上看重太傅予以重任即可,唯丞相一职臣等以为不妥!”御史台的大人们义正言辞出言阻扰。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韩缜看着宋辞八风不动的样子,终于出声,“既然是宋相上书那朕就要听得宋相辩一辩了,朕听了半天,众爱卿都以宋相为尊,朕想来那他的想法必然是能得大家信服的了。” 宋辞站出一步,恭敬的拱手,说:“谢陛下垂爱,老臣今日便倚老卖老一回了。” “爱卿直言罢了。”韩缜抬手。 “孔子“述而不作,信而好古”,随后的儒家“言必称师”、“以六经为准绳”、“师道尊严”,显然多数儒士都将守成放在了开拓之上。迁延开来,整个中土的历代王朝多重视守成,认为“创业难而守成更难”,循祖宗的法度,萧规曹随,能不变都不变,稳定压倒一切。而臣入仕多年,朝政与天下也略有一番见解,依臣看来陛下乃一代明君注定要开疆扩土名垂青史,而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8 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分卷阅读128 作为丞相辅助陛下则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气,臣壮年时尚且可以陪伴陛下左右为陛下谋划江山,可如今江山人才辈出有识之士气势滚滚而来,臣已经老了,守成有余而开拓不足,臣一直在为陛下谋得一位名相,一位可以和陛下一起一统天下的不世之材,如今明珠已现,臣便也可安然致仕了。” 韩缜喉咙堵塞,声音喑哑,“丞相乃朕之帝师国之栋梁,朕要感谢老师才是。” 宋相抚着胡须微笑,摇头说:“陛下千古明君臣自然是借光了,以后青史上想必也因为陛下的声名而又微臣一个容身之地了。” 韩缜眉头舒展,嘴角微扬,“当然,朕与丞相君臣相宜自然是千古佳话。” 太师笑着起身拱手拜上,“老臣姑且信丞相一回,老臣恳请皇上纳谏,宋相远见卓识唐季惟确实可堪大任,还请陛下成全!” 话毕,一批又一批的朝臣站出来附议太师之言,局势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而归京不久的云中王破天荒的站出来支持唐季惟上位,既是惊了一片老臣的心也间接表现出了唐季惟笼络人心的手段,连未曾结交过的一向肆意眼光毒辣的云中王也看上了唐季惟的治世之才,那么其余反对者的意见也若有似无了,强者掌握了话语权,而镇国公等人惊觉所谓的强者都站在了皇帝的一边,纵然从头到尾皇帝也没有明显表示让扶持唐季惟上位,而首先出头的丞相和太师再加上接下来的云中王无一不是皇上的镴枪头。 唐季惟入阁拜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纵使意难平却谁也不敢触皇帝逆鳞,还是那句话,日子还早着呢,连皇帝都有被拉下来的时候让一个年轻的丞相下马,对于这些官场老油条来说,易如反掌。 韩缜搂着唐季惟求欢,被踹下床头后依然锲而不舍的扑上来腻歪。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快点去睡觉!”唐季惟抱着被子防贼一般的盯着韩缜,看看自己现在瘦弱的身板,韩缜要选择用强的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之力。 韩缜抱着唐季惟蹭出了火,不依不饶的黑着脸说:“朕是皇上,你要听朕的!” 唐季惟斜睨了他一眼,哼着说:“看来某些人是准备以权谋私了?哎,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瞎了眼聋了耳才听信某人的口蜜腹剑,说什么不让我为难都听我的,不过是哄到手了就罢了。” 韩缜忙着扯唐季惟的亵裤,炙热的嘴唇在唐季惟撕开的亵衣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红点,韩缜激动的扣着唐季惟的腰兴奋的说:“时辰还早今日还可以来两回!” 唐季惟差点没被气死,手脚并用的爬走,却由于四肢不协调的缘故被韩缜一个伸手就抓回来照着屁股就是两下。 “真好听!”韩缜笑得极其瘆人。 唐季惟抵着他的脸不让他靠近,气喘吁吁的说:“明日还要上朝呢,一回就罢了。” 韩缜笑眯眯的点头,说:“这才乖嘛,我的小丞相!” 唐季惟怒极,被压在下面本就不爽,听到如此挑衅的话语自然是百般的不配合。导致一向在床事上勇猛无敌的皇帝陛下在细密的紧致的收缩下差点早/泄。 贞康元年,唐氏季惟入阁拜相成为前无古人后也鲜少来者的少年丞相,这一年公子如玉,恰好十八。 贞康五年,禁足多年的皇后殁,后宫未曾诞育皇嗣的宫妃皆遣至后陵守灵。 贞康六年,镇国公卖官鬻爵纵奴行凶皇帝秉雷霆之势而下,将其革除公侯爵位贬至庶民,尚且看在元后的份儿上未曾追究其他。 贞康七年,,皇帝下聘迎丞相为男后,丞相拒之不受,百官上表皇帝收回诏书。 贞康八年,皇帝再次下聘迎丞相为后,丞相闭门不出概不受旨,百官震惊再次死谏皇帝收回成命。 贞康九年,简国发难偷袭边关,皇帝御驾亲征,太子监国丞相首辅。 贞康十年,御驾回朝简国分崩离析版图划为天朝所有,举国庆贺。 贞康十一年,皇帝下聘迎娶丞相,丞相着男装入住中宫,唐相之名号就此结束,天下皆称之为唐后。 贞康十二年,南国,鲁国归附,楚国发动战争,太子亲征大胜而归。 帝后携手站在城墙之上,遥望远方浩荡的精锐之师逐步靠近。皇帝伸手帮皇后拢了一下披风,伸手拂过他额前的发丝,露出容貌依旧半分不曾改变的如玉脸庞。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唐季惟担心的皱眉眺望。 韩缜扳正他的脸庞,不满的说:“他已经长大了,你应该担心的是朕。” 唐季惟给了他一拳,看着城门之外已经逐渐清晰的军队,一眼便看到了打头的着白色盔甲意气风发沉稳的年轻少年,笑意漾起了嘴角。 “庭儿回来了。”唐季惟放下了担心的情绪,笑着拉起还在醋缸的男人步下了城楼。 “皇后,你后悔过吗?以你之力,今日万众瞩目荣耀后世的便是你了。”韩缜抓紧了身边的人的手。 唐季惟带着笑意的看着下马的翩然少年,头也不回的说:“若你是千古一帝,那么我活着必然是和你一样尊贵无比,就算死后也会同葬陵寝和你一同享受万世的香火供奉,我何来后悔一说?” 少年笑着走来,跪拜在帝后面前。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父皇万安母后千岁。”韩肃庭一身戎装声音落地有声。 唐季惟上前牵着他的手,像是多年前牵着小小嫩嫩的肉手走过无数个宫殿一般,这一次,他将领着他往权利荣耀的顶峰走去。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