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宫殿》 分卷阅读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 ================= 书名: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备注: 内容简介: 谁言女子相恋不可,谁说同性之情逆天,为了真爱,我可以将封建保守一并推翻!没有航线,我就是自己的航线,没有蓝天,我就创造自己的蓝天,我终会会让新思想遍布世间!前世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有了我,再见,绝不会变成再也不见。爱没有错,同性相爱也无罪,即使,全天下都反对我、鄙夷我,我也决不放弃我的信念!我会用我的鲜血,铸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可以给所有反封建者遮风挡雨的血宫殿! ================== ☆、1.梦中的驼铃,梦中的他 骄阳似火,荒漠上蒸腾着暑气,似乎要把这橙黄沙粒中仅有的一点水分也吸收干净。 荒漠边上,一家孤零零的小店敞开着店门,虽然店中连一个顾客也无,店门上高悬着匾额,上书三个古朴的大字:梦驼铃。店外,坐着一位老乞丐,约有六十余岁,满脸皱纹,目光淡漠,一根油亮发黑的破木棍靠在他旁边。 一位青年男子一脸微笑飘然而来,他一袭蓝衣,戴着厚厚的面纱,使人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他轻盈地走入店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趴在柜台前睡觉,俨然店主模样,一个店小二站在一旁站着打盹,二人竟谁也没有发现这到来者。 “真想不到,你们的警戒性这么差。”年轻男子笑笑。找个座位坐下。 “差?什么差啊?”店主人被惊醒了,从柜台上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望着眼前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富有神采的双眼,心中转了个念头,看来这男子是个桀骜锋利的人物。 但店主并未因此对这个客人点头哈腰,而是淡淡地说:“客官将就些吧!此处前后五十里仅此一家客栈。小二!快招呼客人!” 小二被喊醒了,打个激灵,连忙去招呼。 “不必了!”望着眼前这身材臃肿并未听明白他话中含义的店主,年轻男子迟疑了一下,但仅一瞬间,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便又被自信填充,“门外那老伯是你亲生儿子吧?他多大年纪了?” “你怎么……” “回答问题!” “不错。”店主站起身,微微点了一下头,“他是我儿子,六十有余了。” “六十?我看他已年近九十,快寿终正寝了,准备好棺材吧!” “你来找事吗?”店主有点怒,但随即平静了下来,“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同我过不去?”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薛岽?”年轻男子温和地笑。 最后的两个字让店主一震,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曾经的名字?但他是不会就此认输的,于是装出副疑惑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姓凌。” “哦。”年轻男子低下头,似乎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许久才吐出一个很柔和的句子:“薛岽,如今又变成了凌岽。名字对你来说只是一个代号吗?为了掩护自己说改就改?” “你究竟想干什么?”店主此刻除了疑惑与愤怒,更多的是冷静。 而此刻,老乞丐也已来到青年男子身后手中摆弄着一棵极为普通的绿草,“草,小草,小草……”一直在叨念这个词。显然,这老乞丐已经疯了。 “难道人的年龄真的与心态有关吗?”年轻的男子忽然笑了,“如果我说你的儿子是我创造出来的,你不会不信吧?凌岽。不过你自己也明白,他只有三十六岁,而不是六十三岁。” “你……你是……”店主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时寒冰地狱的令主。”年轻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店主的问题,“我们一别已有十二年了,我记得十二年前我们打过一个赌。那时我没有想到你们能坚持这么久。不过,我很不明白,你们的坚持最终会得到什么。” “那也好过你屈膝投降做走狗!”店主忍无可忍,大声骂道。 “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年轻男子低低地念着这句话,忽然提高了声音:“有什么用呢?凌岽,你虽独清,但你岂有能力与这世道抗争?最终不过落得个避世下场!我劝你现实点!”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如果是,就请你这种没信仰的家伙滚出去。”店主毫不客气地说。 年轻男子一声冷笑,“好,那我言归正传,只要你们肯交出不灭剑诀的图谱,我们还是陌路之人,否则,我就把你们带回寒冰地狱,然后押上云宫,见北君。”年轻男子说着拍了拍手,一群蒙面武士应声而出。 “无耻!”店主怒喝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冲了上去。 蒙面武士立刻包围了店主,开始厮杀,而年轻男子则踱到老乞丐的面前。 十二年,人未老,心已老。在年轻男子的心里,这个昔日不甘心的与命运抗争的少年,早已被流逝的时间磨去了棱角,变得苍老,麻木,他的心志心态,与他的年龄天悬地隔,大相径庭,此时的他,根本不会知道生命有何意义,他只是世俗的一个零部件,只是在机械地维持着自己的生命,而驱使他的,不过是一种从众心理。 但很明显,这种认识错了。 兔走乌飞,不变的是那份信仰,而信仰远远高于生命,也义不容辞地成为了生命的意义。时间可以磨去人的棱角可以让人老去,可以让人蝟缩蠖曲忍辱负重,却毁不了人的信仰。 轮回千载,信仰依然,时过境迁,我心未变。 有信仰者,有时是悲哀的,但他们也绝对是强大的。正如后人所说:“信仰的代价是最大的,它要你只关注精神而抛弃之外的生命、责任、利益等一切一切的东西;信仰的力量也是最大的,在它面前,霸主雄皇不过是一只病危的鸡,三界圣主也不过是一条失去水的鱼。” 一道蓝光劈向老乞丐,但老乞丐仿佛一个会动的死人,浑然不觉。 “叮!”一声脆响,一个清秀的男孩的一把水晶小剑挡住了青年男子的蓝色水晶魔杖的进攻。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男孩,他身上的衣服竟然是浅浅的粉红色的。这种颜色通常女孩才用,但他的打扮确实是个男孩。那孩子清纯的目光中含着仇恨、愤怒,可那种纯洁依然令年轻男子一震,他从未见过如此清纯的目光。那璞玉浑金般的眸子里闪闪的水晶般的光辉让人从看到的第一眼便深深的刻在心里。 这个世上永远是无休止的谎言与欺诈,这种欺诈的本领,由父母遗传给了他们的小孩,年轻男子所看到的一双双眼睛不是深得像海,便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 是浊得如浊水沟,这样灿若朝阳,如水晶般透明的纯洁他之前还从未在人的眼中发现。 “你是……” “不许伤害我父亲!”小孩倔强地用剑指着男子。 看着这仅有八、九岁的孩子,年轻男子不禁哑然失笑,就凭他也能与自己抗衡吗?但他接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就是这个小孩,在三界法术排行表上足以占前三。可这小孩也太可爱了吧?在他的身上看到的根本不是法术高手的冷傲之气与凶煞之气,反而是一种什么也不懂的懵懂气息,纯洁又勇敢,足以让年轻男子心生喜爱,真希望他是自己的孩子,“小鬼,我是在问你的名字。” “凌髐蜭。”男孩大大方方地响亮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髐蜭?好名字啊!年轻男子一声叹息,可惜了! “薛孽,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叫凌孽了,也罢,我还是叫你凄鸷太子吧!凄鸷太子,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与孩子无关,你还是让令郎闪开吧!”年轻男子神色自若,他明白自己的实力,要让他跟这孩子打绝没他的好。 正与蒙面武士作战的店主人薛岽闻言一声冷哼:“你是怕打不过髐儿吧!” “我不想跟孩子打。”年轻男子重申。“况且,你们也不能仗着家中有一个神童就欺负人。” 店主人薛岽冷笑一声,“伟大的君子,你最好看清楚是谁在欺负谁!也罢,孽儿,你负责把这头没信仰的驴撵走,不要让它在我们门前驴鸣狗吠,吵得我心烦。” “你……”薛岽精湛的骂人语言可把年轻男子气了个够呛。 “驴……撵走……”老乞丐的样子分明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目光也很呆滞,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比表情语言不知快了多少倍,他抓起油亮发黑的破木棍,同时挥手叫凌髐蜭退开。 “懦夫!”年轻男子看见老乞丐的样子,信心又回来了,禁不住嘲笑道:“你们,做了多少无谓的牺牲!到最后只能逃避!可笑!什么叫与世俗同流合污?那叫适应!适应不了这个世界,被淘汰是应该的!” “你也在逃避!适应,就是最大的逃避!”老乞丐忽然嚷道,是的,一个真正的勇士,敢于直视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并且会努力地去填补历史的空白,他是最哀痛的人,但他又何尝不是最幸福的人! “可怜的家伙!”年轻男子轻蔑地望了老乞丐一眼,身体向后一跃,留出了攻击范围。 老乞丐也全神贯注地举起他那根破木棍。 在刚一打起来时,店小二就趁众人不注意溜走了,厨房里还有个厨子,是小二的堂叔,因此店小二跑的时候没忘了叫上他。此时,这小店中只有店主、老乞丐在抵抗。而实力最强的凌髐蜭因为己方已稳操胜券,没有他上手的必要,站在一旁观战。 蓝色透明的水晶魔杖在空中一点,映着璀璨的阳光,幻化出九千浮云,无风的夏日,空气似乎也要燃烧起来了。 老乞丐的双目牢牢锁住停在九千浮云后的那缕蓝影,龟裂的大手握着不堪一击的破木棍,看着浮云九千中又幻化出繁花万朵,一缕七色光带如透明的纱巾,在九千浮云中穿梭。 “与影随心啊!有意思!”老乞丐喃喃自语,叨念着法术的名字,“这法术也太漂亮了,不像男人用的,看我这个!”说着右手一挥破木棍。 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本来无云的天空刹那间变得阴云密布,周围的温度以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降低,天空越来越暗,最终变成了没有一丝光芒的黑色,一道黯黑色血光出现在老乞丐周围,使老乞丐顿生了几分神秘和恐怖。 对面,年轻男子的法术中多了一道蓝光,将他和老乞丐照亮,更与阴暗的血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乞丐握着破木棍,对准年轻男子,口中喃喃念着什么咒语,此刻,黯黑色血光突然发生异变,渐渐向东、西、南、北、上四个方向聚拢,形成五个耀眼的光球,血光在五个光球上一闪而逝,光球一下被拉长,化成五道黯黑色的符文,与此同时,空气中的黑气迅速向符文靠拢,一群血红色的小骷髅头也凭空出现在老乞丐身边,移动着,呓语着。 老乞丐骤然大吼一声,那张苍老的容颜仿佛受了什么重击破裂了一般,肌肉渐渐裂开并化为脓水退去,一个眼冒绿光,白骨森森的带着鲜血的血红色骷髅取而代之地出现在老乞丐的脖颈上。 店主和年轻男子的人早已停止了打斗,一则是因为周围的温度之低超过了他们的承受极限,他们施展法术自我保护还来不及,根本无暇打架;二则也因为周围太黑且阴气过重,阴气阻碍了照明法术的施展,在这样黑的情况下,即使想打,也别想看见对方在哪。 年轻男子有些诧异于老乞丐的变化,但他微一犹豫还是挥动魔杖冲了上去,七色光带化成一道光柱,在年轻男子身前向老乞丐发动了猛烈进攻。老乞丐右手一松,破木棍掉落在地上,一把黑色长剑凭空出现在他的右手中,长剑上发出一道耀眼的血光,全力迎上七色光住的攻击。 一声惊雷一般的巨响,两道水火不容的法术碰到一起便发生了爆炸,血光与七色光住在巨大的撞击力下纷纷破碎,化为漫天的彩色光雨,如梦幻般纷飞流转,在一刹那间竟照亮了阴暗的乾坤。 老乞丐身体一晃,目光中的仇恨猛增数倍,显然在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 对面,年轻男子被震飞三丈余远,停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黄色沙漠中。 “不灭剑诀第九层?你练成了第九层?!”年轻男子忽然惊呼,目光中混杂着诧异、恐惧和惊讶。 老乞丐没有回答什么,手中的黑色长剑化成一道光线,围绕自己散成一个黑色保护层。 “涵宇在心!只有第九层才能做到。”年轻男子露出一个阴阴的笑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向手下一挥手,悻悻而去。 “父亲,你没事吧?”凌髐蜭拉着老乞丐的衣袖,摇晃着他,但老乞丐浑然不觉,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年轻男子一行人消失在远处。 打斗停止,空气中浓黑的阴气渐渐散去,黯黑色血光也逐渐变淡直至消失,天空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但此时已是半夜,天空依旧浓黑阴沉。 “梦驼铃……没有了……”老乞丐望着那座几乎耗尽他一生心血才寻找到的梦驼铃客栈,目光中有数不尽的凄凉,“一直以来,我们都错了。”他摇摇晃晃的走入店中,抱出几坛酒,泼在客栈上,又点燃了一支火把。 “父亲!”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凌髐蜭忽然发出一声疾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 呼,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父亲!你想干什么?梦驼铃是你一生的心血,是你三十六年来一直的梦想!你不能烧啊!” 一行浊泪从老乞丐的眼中流出,“不!我要烧!因为这三十六年来我们都错了!我们一直想着好好生活,平淡地过自己的生活。可你知道吗?苟且偷安,一味让步,毁的是自己的一生!我们永远不可能与汉奸和谐共处!错了的,就要舍弃,哪怕毁去的是我一生的心血!” 他手臂一扬,手中火把划了道红色的弧线,掉落在梦驼铃泼了酒的墙角,顿时,整个客栈笼罩在一片火光中。 随着这剧烈的举动,一张纸片从老乞丐的身上飘落了下来,这是他童年时的东西,上面依稀可见一行稚嫩的字:我要开一家小店。 老乞丐依旧木然地望着已成火海的客栈,红色的火光照见他的苍颜白发,显得如此凄楚。与这客栈一起烧毁的,还有他三十六年来一直的梦想和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希望,从此之后,他不会再好好的生活,但更不会让那些卑鄙者好过。 即使,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看了一眼凌髐蜭手中的水晶小剑,忽而想到了一个让他心痛的词:此令长绝。 “铁蜭!起来啦!等到太阳上山啊!”一阵噼啪的打门声把铁蜭从睡梦中惊醒,她从床上蹦起来,穿好衣服,同时向门外叫道:“嚷什么?来啦!”一边自言自语:“这世上哪有什么老乞丐、凌髐蜭、薛岽和那怪男人啊!我也真是的,总做这么奇怪的梦!” 门外是两个男孩子,二人正拿着麻袋准备把铁蜭装在里面。门开了,一个东西从门中冲了出来。 “快套!”二人迅速将这东西套入麻袋。 “哈哈!”铁蜭大笑着从门中走出来,“我的脸盆架怎么样啊?” “啊?这……”二人大吃一惊,把套住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个裹着衣服的脸盆架!这时天刚蒙蒙亮,由于光线不太好和冲出来的速度快,两个男孩竟无一例外地把它当成了人! ☆、2.亡灵之宅 夕阳西下,一所掩映在花树中的学堂里,几个放学的学童坐在学堂内青色的石板上。虽然此时正是冬季,花树上已无繁花可欣赏了。 “谁说这世上没有鬼?本来就有!”其中一个学童不服气地喊。 “有吗?我看你心里有鬼吧?”另一个学童嘲笑道,这风趣的话语逗得众学童一齐大笑。 说有鬼的学童脸涨得通红,忽然,他报复似的一指远处一座早已荒废的石塔:“铁蜭,我知道你无论文学算数天文地理还是武功法术都已超轶绝尘,但是你也没权利仗着比我们都强就否定我们的结论!你说没鬼,你今晚就去那里待一宿,我就服你!” 铁蜭是个打扮成男孩的女孩,但她却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衫,显得负类反伦。她约有十二、三岁年纪,却难掩那绝世之姿,清风一拂,她最外层的粉纱衣飘起,显出她的螓首蛾眉、姱容修态,这样的人真是桃羞杏让、燕妒花惭。听了那学童的话,她自信地翘起嘴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另外几个孩子一听他们的对话各个哑然,谁不知道这石塔最近闹鬼呢!一个美丽清纯的女孩站起来,劝道:“铁蜭,还是别去了。那里太危险!” “明涟,你就放心吧!这世上只有做了亏心事怕鬼的人,哪来的什么鬼?所谓的鬼,不过是有人写进书中嘲讽世人的罢了。”说完,铁蜭站起身,扬长而去。 “她不会真去吧?”望着铁蜭的背影消失,一个叫周绪的女孩问叫明涟的女孩。 “那……我们把她追回来吧?”明涟有点后怕,周绪点了点头,二人飞跑而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位妇女和一个男子带着两个男孩,步履缓慢地走在街上,忽然,迎面跑来一个清纯如水但眼神焦急的女孩,由于跑的急,这女孩险些撞在四人身上。 “阿姨,铁蜭回家了吗?”女孩喘息着,双手撑在膝上,显然是跑了很久了。 “明涟,你问我弟弟啊!不知道这家伙哪去了!”一个男孩抢着回答。 “是妹妹!”另一个大一些的男孩纠正道。 “铁蜭这孩子懒散惯了,估计又去哪玩了。”妇女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慢悠悠地回答,“怎么,她闯了什么祸吗?” “没有,可她说今晚要去那闹鬼的石塔!”明涟跺着脚,急切地说。 两个男孩幸灾乐祸地互望了一眼。 “别听她胡说!她哪有那种胆子!”男人不屑地把目光移开,“你在找她吧?不用找了。过会她自然会回来。” 一行人绕开明涟继续散步。 “还是没有找到?”看到周绪失望的表情,明涟早已猜到了结果,她笑笑,拍拍周绪的肩膀,“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她也真是的!那是什么地方,是随便就可以去的吗?就算没鬼,有几个机关陷阱什么的也够她受的了!”周绪生气地埋怨,“不管她了!我们回去!” 以现在的情况也只有这样了,明涟只得点了点头,随周绪回去了。 深夜,石塔前忽然窜出一个黑影,若看仔细些,便可以发现她就是白天与众学童打赌的叫铁蜭的女孩。 石塔周围有一道围墙,铁蜭搬着梯子爬到墙上,又将梯子竖进墙内爬下围墙。 如一个巨人一般静立在苍茫天地间的石塔已有些破败,据说这塔已饱经了三百余年的风霜,铁蜭从身上取出火石,打着,点燃了带来的灯笼,院子中一片荒凉的景象,贫瘠的土地上仅能留下几株不知名的荒草。 塔的正门上了铜锁,但因年代太过久远,用手一拨锁就开了。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幽暗的楼梯很长,很陡,木制的台阶在阴湿中发出腐朽的气味,向未知的方向延伸着。 提着灯笼,铁蜭紧靠着台阶靠墙的一侧走,把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石塔共七层,每一层都黑洞洞的看不见里面有什么,让人莫名其妙的心生恐惧。 铁蜭本打算在台阶上走一圈就离开,然而,当他走到石塔第五层时,好奇使她打消了这个念头。第五层中依稀有点点灯光从一扇开了小缝的门中倾泻出来,她推开这扇门,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七盏水晶琥珀灯高悬,把整个屋宇的回廊照得如同白昼,灯的火焰是绿色的,看样子燃料是磷一类的东西。 这扇门中是一个回廊,回廊里还排列着三扇小门。地一扇小门敞着,里面放了一个木制的浴桶,盛满了水,水很干净,看样子是主人准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 备了用以洗澡的。铁蜭走过去试了试水温,寒得彻骨,离结冰仅有一步之遥。她不禁皱了皱眉头,谁会用这样的水洗澡? 退出这扇门,铁蜭推开了第二扇虚掩的小门,们中的屋内摆着一张长桌,桌旁有一个火炉,炉中的火正旺,但铁蜭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仿佛这火根本不存在一般。 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一幅未完成的怪画被压在砚台下。一只孔雀停歇在一株橡树上,一只巨熊正啃那树干,一只背生双翼的飞虎正准备攻击巨熊,一只白兔远远观看,橡树的枝叶南面极其茂盛而北面及其稀疏,南面山坡上生长着一株木棉。 铁蜭看着这怪画,细细思索这画的含义,以她的聪明才智本应该没什么东西可以难得住她,但这一次她却怎么也想不出这画究竟代表着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与自己有关。 不料,这时忽然有一阵冷风吹开了门,铁蜭打了个寒战,准备去把门关上。 但她立刻就停住了这个即将发出的动作,因为门外站着一个玫红色衣衫的女子,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抱歉,我……一时好奇,乱闯进来的!别见怪!”铁蜭一边解释,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第一眼的感觉是她又美丽又典雅,可看第二眼却令人有些毛骨悚然,她的眼窝深陷,目光迷离,皮肤白得如同失血而死的僵尸,她的衣裙虽然是玫红色,可凝固在那上面的大片鲜血依然清晰可见,胸口和腹部共有三处边缘向外翻着的伤口,看样子都不浅,而且这伤口的时间也绝对不短了。 换了别人,见到了这样的一个女子早就大叫有鬼撒腿就跑了,但铁蜭要冷静一些,她不愿意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怪,在心里推测一番后,她认为这可能是一个逃出恶人魔爪的可怜人,如今苛政猛于虎,盗匪横行,不少地方的老百姓东躲西藏的,有些人怕被官府抓到,只好装鬼。看来官府粉饰太平的美梦恐怕里破灭不远了。 “凌髐蜭!是你!”玫红衣衫的女子突然大叫,“你来了!”几乎不可控制的扑到了铁蜭的怀中。 不知为什么,铁蜭对这女子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这扑入她怀中的女子,但当她的手接触到这女子的身体时,却宛如碰到了空气一样。 “你比原来还美丽了,”玫红衣衫的女子痴痴地望着她的脸,“真是绝代佳人!我瑰夜没有白白为你死!有时我真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有你这么美的女人!” “不过,你回来了就好,不要走了,在这里陪我。”玫红色衣衫的女子抓住了铁蜭的肩膀,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 可这女子实在让铁蜭很不舒服,她的心忽然间剧烈跳动起来,一种莫名的念头蠢蠢欲动,仿佛要劈开她的心钻出来,这种压抑使她几乎喘不过起来。 她终于推开女子的手跑开了,一路飞奔下石塔,不知摔了多少跤,摔得怎样惨,直到她的意识可以控制她自己时,她已经站在围墙外了。 看着手中摔坏的灯笼,她长出一口气,缓步离开了。 第二天黄昏。 “铁蜭,你昨天晚上真的去鬼塔了?”一个学童不相信似的问。 “去了。”铁蜭大模大样地摆了个姿势。 “里面有鬼吗?”那学童急于知道答案,又有些害怕。 “里面有老鼠蚊子苍蝇蟑螂臭虫,就是没鬼。”铁蜭这样回答时,觉得有点心虚。 “那么一到夜里塔中就亮‘鬼火’,有‘鬼叫’是怎么回事啊?”好奇的学童们追问。 “这个……这塔里面年久失修,积了不少水,结果几条娃娃鱼把它当了家,由于石塔的构造特殊,一到晚上娃娃鱼一叫就被石塔变成了鬼的怪叫。至于那鬼火,说来也巧,不知哪位前朝圣人把那里面放了那么多的磷,又不知怎么的被光照或者别的原因点燃了,那火光白天因阳光强人们看不见,到了晚上就成了‘鬼火’。”亏得铁蜭能编出这么一番话来,这也纯属急中生智,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塔中的秘密,她隐隐觉得,那个秘密只属于她自己。 众学童放了心,几个胆大的撺掇着夜里也要去‘鬼塔’玩玩,铁蜭本想阻止,后来一想以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 可树欲静风不止,自此以后,铁蜭忽然出现了可怕的幻觉,每到夜郎星稀的子时,她总是不由自者地走出去,来到古塔,与玫红色衣衫的女子相对而坐,看她画那副怪画,而临近清晨时她又会回来,重新躺在床上。天亮时,连铁蜭自己也迷惑,自己是真的见过那女子了,还是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其实对于铁蜭,玫红色衣衫的女子并不可怕,自己生在一个没有爱和关心的家庭,父亲不是亲生的,鄙夷她。母亲对她漠不关心。两个父亲带来的哥哥捉弄她,把她当做一条小狗一样戏弄。那玫红色衣衫的女子倒成了她真正的知己。 ☆、3.存留的疑问 那么,铁蜭的身世究竟如何呢? 七年前。 “来,咱哥几个好不容易聚到一块,多喝几碗!”几个彪形大汉手持粗磁大碗,一个壮汉提起一坛酒为众人满上,众壮汉一饮而尽。 这是在深夜的一家荒僻的小店里,店小二喜笑颜开地为众壮汉提来一坛酒,“几位大侠杀了那几个魔头,为大家除了害,可喜可贺啊!来!小人给大侠们满上!” 众壮汉的身边坐着一个男孩打扮的女孩:铁蜭。她依旧是一袭粉衣,轻盈飘逸。看着众壮汉的头领,也就是她的生父——铁飞喝得满嘴酒气,她忍不住劝道:“爹,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铁蜭是铁飞唯一的女儿,铁飞一直把她当男孩教养,开口儿子闭口儿子,此刻,铁飞仗着酒气,双眼一瞪:“蜭儿,你是我儿子吧?” “是!”铁蜭响亮地回答。 “好!爽快!男孩子就得学会喝酒!来!喝!”说着倒了一碗酒,递到铁蜭面前。 铁蜭一时心血来潮,接过酒就喝了下去。 “好!”铁飞哈哈大笑,给众壮汉连同铁蜭都满上一碗,“一起喝!” 夜已经很深了,众壮汉喝得东倒西歪,铁蜭天生的酒量惊人,不知多少碗烈性酒灌了下去,她居然没有醉。 铁飞也处于大醉的状态,提着一坛酒自斟自饮,却倒了一脸,“来……喝……”其余壮汉早已醉得趴在桌上,鼾声如雷。铁蜭则取出一本天文地理书,仔细地看。 “这小孩,都被称为神童了还这么爱看书!”店小二提着一壶茶水过来,看见专心读书的铁蜭,不禁撇了撇嘴,看来方仲永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 的悲剧是不可能在她身上重演了。 “我儿子……就是未来……最伟大的才子!”铁飞喷着酒气,斜眼看了店小二一眼,“拿……酒来!” “还喝呢!”店小二嘀咕着,走到一边碰了碰铁蜭,“看你爹都喝成什么样了!快劝劝他别喝了!” 铁蜭放下书走到铁飞的面前,夺下他手中的酒坛,“爹,别喝了,再喝……” “嗯!”铁飞实在支撑不住了,头一歪倒在椅子上,睡起觉来,“呼——” 铁蜭把酒坛子放在地上,继续看她的书。 店小二呵欠连连,不经意地说:“听说你们在围歼众魔头时他们的头儿跑了,有这回事吗?” 铁蜭全神贯注地看书,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倒是一个略显阴森的声音接过话茬:“怎么会没有呢?父皇大人,您说是不是?” 店小二一惊,条件反射似的向后退去。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他的手中提了一把绿色的剑,俨然一位势不可挡的君主,他的旁边是一位清秀的小王子,头戴王冠,眼眸中闪着醉人心魄的光辉。 二人步伐轻盈地走入店中,店小二俨然也感受到了来着身上那股强烈的杀气,本能的连滚带爬地后退,连说话也因过度惊恐而结巴起来:“别……别过来!救……救命啊!” “李二叔,你闹够了没有?别再卖弄你的演技了,鱼儿都上钩了!”铁蜭一副平静的神色,嘴角荡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看得所有人如痴如醉,“爹,你架子这么大啊?圣君叔叔都来了,你也不起来招呼一声!” “哈哈!”刚才还烂醉如泥的铁飞和众壮汉一跃而起,从桌底抽出藏着的刀、剑,迅速摆成一个阵型,围住了刚刚踏入店门的两个人。 “圣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铁飞很为自己的计策成功而得意,望着被围住的两个人,他发出一声戏谑的冷笑。 “杀我杺儿和我兄弟们的恩德,紫某还未报的,岂敢不来?”对方毫不留情地回击道。 铁飞收敛笑容,闪亮的双眸显示出他的精干,他手腕一翻,钢刀直刺而出,“上!” 十余个壮汉各展绝技,王侯模样的男子随手将他旁边的小王子推出了包围,酒馆外忽然响起了喊杀声、兵刃相碰之声,看来是双方的伏兵遇上了。 铁蜭收起书,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水晶小剑,与假扮店小二的瘦小蜭子李二守在门边,防备援兵进入。 那小王子模样的男孩从容地走到铁蜭的面前,“小兄弟,你就不害怕我上手吗?”言外之意是,你和李二怎么不和我打? “我爹说了,杀老弱妇孺者可耻。我们是仁人志士,不能那么做。”铁蜭的话倒有点像背书,“你是小孩,我们不动你。”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铁蜭。” “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问这个干什么?”铁蜭明显不愿相告,一个妖怪想闯进来,被她砍伤了右臂逃开了。 “你们不是我父皇的对手,所以你就要死了,我很想知道你的心愿。”小王子双手抱在胸前。 “胡说!”铁蜭白了他一眼,转头看看正同圣君大战的父亲和叔叔们,不屑地把目光又移回门外,“我没什么心愿,行了吧?” “不好!铁大哥可能不是对手!”李二向后一望,大叫起来,十余个壮汉不知何时已倒在地上五个,另有两个负伤,铁飞早已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李二又望了一眼门外,当机立断:“小蜭!你爹可能不是那魔头的对手!快!骑上门外那匹快马,去十里外郑叔叔那里搬救兵!” “是!”铁蜭飞快地应了一声,抬腿就要跑出门外,不料那位小王子竟抽出腰间宝剑向她刺了过去。“站住!” “小妖怪看招!”李二立刻迎了上去,以便掩护铁蜭撤退,拖延时间,可万没料到小王子剑一挥,一道力道极强的白光扫了过来。可怜李二,这平时精干的汉子因为轻敌,猝不及防,连横也没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李二叔!”铁蜭惊叫一声,手中水晶小剑刺向小王子,“你为什么杀他?” “因为我不能让你搬来救兵!那样我父皇就输了!” 铁蜭的眼中闪现出怒火,一路鬼出电入的招式打得小王子连连后退,“你父皇是大魔头,输了活该!你杀了李二叔,我要你偿命!” 铁蜭的招式太快了,小王子想抵挡根本来不及,就在水晶小剑快刺入小王子心脏的那一霎那,一位紫衣女孩忽然冲到了小王子的面前,她之前是一直在屋外的,但此时冲了进来,“不要伤害我哥哥!” 铁蜭大惊,自己在这样下去女孩就危险了,她拼尽全力收回自己的招式,然而但凡武功法术皆是有反噬力的,倘使施展到半途强行收回,等于把这些招式打到了自己身上,必然使自己受伤,但此时铁蜭为了不伤及无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强大的攻击力在被铁蜭收回的一瞬间爆发出一道强光,冲击波使周围的空气剧烈震动,这对铁蜭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然而,趁铁蜭收回法力的一刹那,小王子的剑划出一道白光,直刺入了她的心脏。 “哥哥!不要杀她!”紫衣女孩大叫一声,跑上前抱住了铁蜭,铁蜭无力地倒在她的怀中。 “对不起……”紫衣女孩啜泣起来。 “其实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自责。”铁蜭勉强抬起手为女孩擦去泪水,明亮的眼睛里的光辉渐渐黯淡了下去,“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坽甝。”女孩哽咽着,眼中充满了内疚和担心。 “你的名字真美。”铁蜭轻轻地说。 “小姐姐,你真漂亮。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来生我要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坽甝的表情证明她是认真的。 “我……”铁蜭想回答,但生命已经不给她时间了,她闭上了眼睛。 “小姐姐!你不要死啊!你回答我!你愿意吗?”坽甝用力地摇晃着她。 但铁蜭真的无法回答她了。 坽甝把铁蜭的尸体紧紧地搂在怀中,“我真的好喜欢你。” 正同那魔道圣君大战的铁飞听见了声音,回头一望看见了这一切,他再也顾不得别的,大喊了一声:“蜭儿!”便欲冲向这边,但这个不该犯的错误要了他的命,那魔道圣君趁他不备突发进攻,只见一道绿光扫过,铁飞的头滚落于地。 见头领被杀,幸存的几个汉子大惊失色,抽身要逃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 ,但魔道圣君岂能允许他们活着离开,绿剑快速地飞舞几下,几个汉子早已横尸在地。 一个妖兵从门外跑了进来,走到圣君前面跪下。“秉圣君,敌人的伏兵已被我们全部消灭!” “好,下去吧!”圣君向他一挥手。妖兵叩了个头,下去了。 坽甝依旧抱着铁蜭的尸体,圣君走到她面前,坽甝抬起头,望着父皇,“父皇,来生我要嫁给这个小姐姐,你同意吗?” 圣君笑了,“嫁给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啊!好啊!” “我不同意!”小王子歪着嘴叫道,“她的小姐姐法术太高了,我根本打不过!平时我净欺负妹妹,要是妹妹嫁给了她,她一定帮着妹妹,到时候我还不被我的妹妹和妹夫打死了?我不干!” 圣君大笑,“那你还是从现在起就对妹妹好点吧!” 坽甝得意地看了小王子一眼,小心翼翼的把怀中的铁蜭的尸体放在地上,似乎生怕弄痛了尸体上的伤口。 “我们该走了。”圣君提醒。坽甝留恋地看了尸体最后一眼。同小王子一起随圣君离开了。 “妹妹,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小姐姐?我看她像你的小哥哥。”小王子悄悄地问妹妹。 “女人的秘密只有女人才明白。”坽甝自豪地说,“她真漂亮,连死去的样子也那么美。我真想永远都抱着她。” 这话被圣君听见了,他对此报以一笑:“人小鬼大!”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已有一丝鱼肚白,众妖魔早已撤离了。 一双蓝缎官靴踏入了这个弥漫着血腥的屋子。一个年轻的蓝衣男子,手中握着柄蓝水晶魔杖,来到了铁蜭的尸体旁。 ☆、4.初识蓝溯 铁蜭再次睁开眼时,空气中的血气已经消失,一股紫罗兰的淡雅香气充斥着这个很小的屋。 她起身,不禁大吃一惊,身上那处致命的伤口早已不见,而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中的床上。 难道这一切是梦?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打开房门走出来,看见了正在井边忙于淘米做饭的母亲。“娘 ……” 母亲抬头,看见她之后也大吃一惊,“铁蜭?你怎么回来了?你爹呢?” “我爹……” “怎么了?昨天夜里你不是同你爹和叔叔们一起去降妖了吗?你爹呢?” “他……”铁蜭心里猛然一沉,顾不得向母亲解释,冲出门去,一路飞奔到那昨天成为战场的酒馆。 可是……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酒馆的门关着,而且上了锁,她从身上找出一根银钗把锁打开,里面桌椅摆放整齐,空无一人,几坛陈年老酒堆放在墙角,本来溅上了血的墙壁此刻却白的纤尘不染,那股紫罗兰的香气更盛了。 “爹!叔叔们!你们在哪?”她大喊,只有空旷的屋中的回声回答她,昨天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凭空消失了,真相变得扑朔迷离,让人不解,就正如同她梦中的凌髐蜭一样。 铁飞等人似乎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而这件事却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变了全城,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铁蜭福大命大,被仙人所救。也有人说她是个妖孽,害死了父亲和叔叔们。 但似乎是自那之后,母亲再也不会对铁蜭笑了,不知是听信了后一种说法,还是一意孤行将罪责推到她铁蜭的头上。那一年,母亲带她嫁到了常家,常家有两个儿子,很能打架,外号“大霸王”、“小霸王”,常家的两个儿子常常打她,她也毫不示弱地还击他们,但剧烈的打斗常常在她幼小的身体上留下深深的伤口,滴在心上的鲜血似乎总也挥之不去。 从此之后,没有人再爱过她,明涟、周绪虽是关心她的朋友,可友情毕竟无法取代亲情,更重要的是,她们总是把一个强者当做弱者来照顾。 直到那一天,瑰夜的出现彻底打碎了她的所有痛苦。瑰夜,这个愿意为她而死的女子是那么爱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铁蜭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瑰夜,她去鬼塔也由被动渐渐变为了主动。在夜里,她经常抱着瑰夜到鬼塔外看星星,瑰夜这时总会依偎在她的怀中,像只依人的小鸟。 这一晚天很清,偌大的天幕如同一块黑色带些深蓝色的丝绒,上面缀着数不尽的宝石一般的寒星。那颗偏东的、最大最耀眼的宝石便是那轮清冷的圆月。 铁蜭拉着瑰夜的手步出鬼塔,漫步于塔外的草丛中,欣赏着月色。 “你的伤好多了。”铁蜭望着瑰夜,此时的瑰夜已经不是铁蜭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了,她一袭玫红色纱裙,伤口已经复原,看不出痕迹,衣服上的血迹也消失了,她的面庞也变得剔透饱满,虽比不上铁蜭的绝世独立,但也绝对只会迷住人而不会吓跑人了。 “那要谢谢你每天输给我法力。”瑰夜淡淡地说。“其实,我什么都不在乎,除了我心爱的女人。” 铁蜭将瑰夜紧紧地搂在怀里,二人一同享受这甜蜜的寂静。 “救命啊!救命啊!”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两声惊呼,接着两个跑得筋疲力竭、头发散乱的女子早已冲到二人面前,铁蜭一眼便认出这是两个女鬼。两个女鬼的神色十分惊慌,眼角还带些泪痕,“公子,小姐,救救我们!有人……” “往哪里跑?”忽然,一个并不悦耳还很奇怪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话,两个女鬼一听这声音,分外惊恐,慌忙躲到铁蜭和瑰夜的身后,瑟瑟发抖,不敢向说话人看上一眼。 远远的,在一片枯草中走出一位背对着月光的男子,铁蜭把两个女鬼交给瑰夜照看,自己向前走了几步迎上了那男子。 这是一个朴素的男子,黄褐色的皮肤,一身粗布深钴蓝短打扮,挽着袖口和裤脚,赤着一双足,若肩上再扛一只锄头,便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夫了。他的相貌平平,或者说仔细看会比常人略丑一点,个子不高,身材略显臃肿,但也并非胖得出格。俨然一位扔到人群中便难以再被找出来的普通人,只是他手中多了一双闪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的钴蓝色流云双钩。与他的相貌打扮格格不入。 “堂堂男子汉欺负两个女孩子!你还算个男人吗?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铁蜭厉声责问。 “告诉你又何妨?”男子不敢与铁蜭对视,仿佛一只在白天出洞的老鼠,平抬着头,目光却尽量看向低处,如同做了什么自己明知理亏的事却还要嘴硬一般,倔强又自卑。“我叫蓝溯,表字啸烟,这两个女鬼半夜吓唬人让我碰见了,我让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 她们尝尝藐视男人的代价!女人这东西最贱,你整天如佛祖一样供着她,她以为你好欺负,处处给你颜色看。你若是天天打她一顿,她反倒拿你当爷敬,像奴才一样任你使唤,我算是看透了这点!你又是什么人,敢多管闲事?” “你不必问我的名字!我只是替天下女人打抱不平的人之一!”铁蜭不听此言则已,一听义愤填膺,双拳紧握,眼中快冒出火来,她望了一眼同样也很生气的瑰夜,怒声反驳道:“本来天下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就是因为有了你这样胡言乱语、思想怪异的臭鱼,到处散布妖言惑众,才搅得天下这一锅本来很香的汤越来越腥……” 不料蓝溯的性格如同一个三岁小孩一样,听不得半句逆耳之言,铁蜭这几句本来算不得什么的话却使他勃然大怒,失态地大吼起来:“你这个男人中的败类!一个男人居然替贱女人说话!真是鬼迷心窍,给男人丢脸!” “真正给男人丢脸的恐怕是你!”铁蜭毫不犹豫地抢过他的话,严厉地回驳道,“有你这么做男人的吗?不以欺负女人为耻,反以之为荣!” 蓝溯更加震怒,“你小子真是欠打了!”说完一挥流云双钩,便冲向铁蜭。 铁蜭的明眸中闪过一丝愤怒,修长的十指伸出,如同拨动一架停在空中的五弦琴一般轻盈跃动,顿时,周围草丛中飞出四只巨兽——虎、豹、豺、狼。但蓝溯一眼便看出那四只张牙舞爪的巨兽不过是木制的大玩具,虽然比真兽还大了一圈,可毕竟不是生命体,这使蓝溯刚刚还惊跳的心平静了下来。 铁蜭的十指如同拨弄琴弦般轻盈颤动,四只巨兽也随之摇头摆尾,翩然起舞。骤然间,四只巨兽一跃而起,飞窜到蓝溯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蓝溯神色一变,随即恢复了平静,“不就是木偶术吗?有什么可怕的?”在冷冷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将突围的重点放在了实力较弱的豺上,一道蓝光如同炸开一般在黑夜中闪现,蓝溯手中的流云双钩上的蓝光亮度猛增数倍,然而他并没有向豺发动首轮进攻,而是双钩一挥冲向了实力最强的虎。察觉到了他突围的企图,四兽在铁蜭的操纵下全力向虎的方向靠拢,然而,蓝溯攻虎的一招是虚,当四兽向虎的方向拦截时,蓝溯的流云双钩猛然逆转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了豺。猝不及防的豺被他一钩打飞,蓝溯顺利冲出了包围。 此刻,处于下风的蓝溯为扭转局势开始了反攻,一只蓝色的镜子被他抛出,蓝光刹那间照亮了昏暗的夜色,蓝色镜子迅速挡在蓝溯身前,镜面上蓝光洋溢,镜中幻化出五光十色的符文,符文渐渐飞出镜子,宛若清朗夜空的飘雪被一阵龙卷风吹起一般印向控制四兽的铁蜭。 铁蜭嘴角一扬,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她十指飞舞,将四只巨兽一瞬间调到了自己的面前,符文一类的法宝只对生命体或对方宝物起作用,对这类毫无生命体征且并非宝物的东西根本不管用。四兽来之不拒地扑向那些符文,全力为铁蜭挡住飞来的符咒。很快,四只巨兽身上就贴满了符文。 见这一招不见成效,蓝溯一招手收回蓝色镜子,这个错误的举动很快让对方钻了空子,只见四只巨兽窜至蓝溯的左右,筛糠般抖动着巨大的身躯,那些本贴在巨兽身上的符文受到震动,竟无一例外地飞起来反而向他印来,蓝溯大惊失色,连忙用收回的镜子施展出一个保护层,那些符咒虽是他自己宝贝中的,可要对付起来也实在麻烦,万一打到身上痛苦不说,还有损于自己的实力。蓝溯决定此时先逃出四兽的围追堵截范围。 可四兽不仅攻击能力强,防御能力也令人叹为观止,虎的牙、豹的爪原来都是钢制的,十分锐利,防守起来不露丝毫破绽,蓝溯被它们团团围住,左冲右突也无法冲出包围圈,四兽穷追猛打,他唯有连连闪避。 这一状况令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蓝溯怒不可遏,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咬破中指将几滴鲜血滴在了蓝色镜子上,喃喃念诵着一段咒文,待咒文念完,蓝镜之上早已血光汇聚,亮度越来越强直至耀眼,在四兽再次攻来的瞬间,四道血色螺旋光柱从镜上凸起,形成四个尺长的光团,全力迎上四兽闪电般的进攻。就在光团与四兽接触的一刹那,传来四声惊天巨响,飞起四道耀眼的火光,四兽如同受到了什么爆破力一样,巨大的身躯瞬间被炸成木屑碎片,飞出很远,落了满地。 “你……你敢毁掉我的宝贝!”铁蜭脸色苍白,又惊又愤,手中幻化出一支小法杖念起了咒语,顿时,地上闪现出一个光亮的魔法阵,血红色的符文如同疯长的藤蔓,从阵中伸出,汇聚到法杖托盘上的水晶石上,水晶渐渐变亮,终于达到了耀眼的程度,一个金红的火球挟着一声巨响飞向蓝溯。 刚才的那一次进攻耗费了蓝溯太多的力量,此刻他喘息未定,铁蜭的法术攻来,他根本没有接招的力量,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蓝镜向前平移三丈,希望借宝物的力量阻住铁蜭的进攻。 但这蓝色镜子的防御能力显然不怎么样,火球一举突破了它的防线径直打向蓝溯,蓝溯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防不胜防,这火球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身上,瞬间,他的身体宛如一片秋叶一般飞了出去,装在一棵大树上又落在地下,巨大的痛苦险些使他昏过去。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站了起来,尽管胸中气血翻腾,喉中涌上一股又腥又甜的血气,他依然支持这不让自己再次倒下,硬是将那口涌上来的鲜血“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蓝哥,你在这儿啊!”忽然,远处跑来了一个一身黑色丝绒,外罩黑纱,一副玩世不恭表情的帅气小子,他跑到蓝溯身边,“蓝哥,你怎么了?”见蓝溯直直盯着这边,他也不禁转过头来看铁蜭和瑰夜,但这一看却让他屏住了呼吸。 二人的面庞皎若云间之月,尤其是铁蜭,冰肌玉骨,媚绝尘寰,但她的娇柔中不知为何却透出丝丝霸气。那超凡的气质对任何人都无疑有一种震慑力。 “蓝哥,他们是你什么人啊?那位小俊男是你的朋友吗?” 蓝溯此时哪有力气说话,只能摇了摇头。 “你是什么人?”铁蜭首先发问,那小子大方地一笑,响亮地回答:“我叫乐晓嘿,‘快乐的人总是晓得嘿嘿笑’。俊男你叫什么名字啊?”他的这番表现与蓝溯大相径庭,既少了蓝溯的自卑、藏匿与陈腐,又多了一份清新大方的气质,他一脸友善和愉悦地直视着二人,目光中透出乐观和善的气息。 “凌髐蜭。取自‘胸中浩气凌霄汉’一句诗。”不知为何,铁蜭冲口而出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 的竟是梦中男孩的名字。 “我叫瑰夜,髐蜭是我最爱的人。”见蓝溯重伤,对两个女鬼已没有了威胁,瑰夜也凑上前来。 “哦,你们两个不但人长得美,名字也美啊!”乐晓嘿笑着说出了这似是玩笑的实话。后来铁蜭真怀疑他怎么会同蓝溯认识,蓝溯每到一个地方,带来的除了压抑、紧张便是敌意,总之让同他在一起的人浑身不自在,而乐晓嘿的到来却能使本来死气沉沉的空气活跃起来,使本来迂腐的气息变得清新,他带来的多半是轻松愉悦。 这两个人本该是水火不容的。 “对了,我蓝哥不会惹了你们吧?”见铁蜭神色复杂,善于察言观色的乐晓嘿感觉到了什么,试探着问。 这句话吧铁蜭的怒气引上来了,她愤然道:“你问他自己!” 铁蜭的美妙声音赛过了引商刻羽的绝美乐章,却有些颤抖,显然气得不轻。乐晓嘿忙把目光转到蓝溯身上,“蓝哥,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去卖香袋吗?我在原地等你,却碰上两个贱鬼吓唬一个过路男子,我打败这两个贱鬼追她们到此,这个姓凌的公子反而替她们说话!你说他还算个男人吗?”蓝溯刚刚恢复了几分力气,忍不住嚷道。 “替女人说话就不算男人了?这是谁的规定?”铁蜭冷愤地反驳道。 见二人又要吵起来,乐晓嘿连忙左右作揖,“二位爷别吵了!把事情说清楚再吵也不迟啊!” “有什么不清楚的?”蓝溯冷哼一声。“那个过路男子我也不认识,那两个女鬼叫他赵大少爷,今天夜里……” “等等?赵大少爷?那不是那个坑蒙拐骗、杀人放火的街霸吗?”乐晓嘿冲口而出。“蓝哥,这种人你也帮啊?” “什么?”蓝溯脸涨得通红,“我也不知道……” “怎么样?”铁蜭一副早在预料之中的样子,望着蓝溯。 蓝溯见自己没了理,恼羞成怒,“要怪也就该怪那些女人成天骗我们男人!你们……岂有此理!”他平时殊乏与人交流,此时一生气更不知如何讲出道理来,尤其此时他本就无理。“你们……我无话可说了!”蓝溯气得拂袖而去,他受伤之余走路并不怎么利落,摇摇晃晃实在惹人发笑,瑰夜忍不住笑出了声,蓝溯心中虽愤,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冷哼一声假作没听见。 “凌公子,你别和我蓝哥一般见识,他就那样。”乐晓嘿望着蓝溯的背影,叹口气劝道。这一刻他竟有些抑郁了。但他立刻又恢复了自己的快乐形象。“凌髐蜭,我们做个朋友如何?” 铁蜭淡淡一笑,“当然可以,我很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 “你看上去比我大,以后我就叫你凌哥吧!” “也好,”铁蜭望了一眼天空,“我和瑰儿要回家了,你也来我们家中坐坐吧?” “不用了,凌哥,改日吧!”乐晓嘿有礼貌地婉拒道,他望了一眼远处,但愿蓝溯别再闯出什么事来。 “那好,后会有期。”铁蜭抱拳向他道别,那个动作竟有说不出的美,乐晓嘿险些看呆了,他忙捏了自己一把,回礼道:“后会有期。” 铁蜭与瑰夜带着两个女鬼,消失在浓黑的夜幕中。 ☆、5.民间奇俗“打树花” 乐晓嘿回身正欲寻找蓝溯,却发现蓝溯正从远处走来。 “蓝哥,你错怪人家了!” “这个不用你说!”仿佛发现自己太过粗鲁无礼了,蓝溯随即减小了声音,语调也较柔和起来,“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向人家道歉?”乐晓嘿追问,一点也不怕再惹恼蓝溯。 蓝溯无奈地叹口气:“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我偏激易怒又固执己见,遇事转弯比别人都慢,要很久才能意识到自己错了。” “你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对不对?”乐晓嘿咬住这句话不放,“你现在跟凌哥道歉还来得及!” “凌哥?”蓝溯有些惊奇于这个称呼。 “对啊,凌髐蜭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所以,你尽管向他道歉好了,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原谅你的。”乐晓嘿向蓝溯投去鼓励的目光。 蓝溯微一皱眉,心中有些矛盾,一则担心即便道歉铁蜭也不会原谅自己,二则也忧虑过分浪费时间在这等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会影响自己的大事。 乐晓嘿见蓝溯犹豫不决,不知他在想什么,“蓝哥,错了就是错了,道个歉能如何?” 蓝溯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明天晚上你把他约出来。” “这就对了嘛!”乐晓嘿把一只手放在蓝溯的肩膀上,想表示自己对他的赞许。可蓝溯却吓了一跳,慌张地躲开了。 “蓝哥,你真像蓝宇国第三城邦的人。”乐晓嘿不以为意的嘻嘻笑道,“第三城邦里有个北城,那里的人没有亲情、友情和爱情,相互间都不说话,我看他们和你最像了。但我是蓝宇国第四城邦的人,这个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蓝溯一听此言顿时警觉起来,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蓝宇国已经覆灭,国中残存的人被四处通缉,你还敢把这句话挂在嘴上!多危险!” “我才不怕他们呢!”乐晓嘿赌气道,“一群保守派!” 蓝溯的目光中多了几许欣赏,但他仅是向晓嘿望望就收回了目光。 “这里有一个奇俗,你看不看?”仰望星空,蓝溯慢慢吐出一个句子。 乐晓嘿一听“奇俗”二字,顿时振奋,两眼放光,“看,当然看!什么奇俗?在哪里?” 蓝溯指了指远处,夜色下,那里隐约可见一个黑乎乎的城楼模样的物体和一些微弱的光亮,“就在那里,今晚有民间奇俗‘打树花’的表演。” “打树花?”乐晓嘿琢磨这个听都未听过的名字,好奇心更强了,“事不宜迟,那还不快去?”说着抬腿就跑。 虽与晓嘿相识不久,但乐晓嘿低微的法力蓝溯却已经一清二楚,他见乐晓嘿要跑着去,忙一把拉住,“跑着去几时才能到?跟我来!”说完也不征求晓嘿意见,念动咒语,二人的身体化作两道蓝光,转瞬间便飞到了那城楼形状的物体附近,这附近人声嘈杂,仿佛众人的心都被什么东西吸引去了。 原来这是一座城,城前有古式城墙和一个古色古香、丹楹刻桷的门楼,城墙外有一个广场,广场上树了竹竿,挂着红灯笼。 夜色如墨,寒气逼人,广场上却围了不少人,唧唧喳喳地说着什么。一个融化铁水的大铁炉散发着热量,炉门吐着夺目的火舌,几个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 农民正用力拉风闸。 蓝溯拉着晓嘿来到了人群前面,以便看得清楚些。 “蓝哥,我说那炉子里烧的是什么啊?”乐晓嘿直率的性格注定他的好奇心藏不住。 “过一会你自然知道。”蓝溯看见这古朴典雅的民俗,记忆仿佛又回到那醇美的意境中,偏偏晓嘿此时打扰了他,他报复似的卖了个关子。 几个穿着奇异的彪形大汉走上来了,他们头戴草帽,身穿旧羊皮袄,毛面向外,一根粗绳扎腰,脚上遮着布帘,虽然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大力士,可这身装束还是使他们走起路来显得相当笨重。 人群开始沸腾呼喊。仿佛英雄到来了。不过当几个人抬来一张八仙桌放在炉前,在桌上摆几个粗磁小碗时,人群竟寂静无声了。 以为壮汉在一个盛了粗砂的瓷碗中插上点燃的三炷香,壮汉们点燃黄纸,按年龄大小排成一排趴下磕头。 “这些人干什么呢?”乐晓嘿有话憋不住,忍不住小声问蓝溯。 “这是祭炉仪式,好看的在后面呢!”蓝溯神秘一笑。 乐晓嘿见蓝溯故弄玄虚的得意样子,也无可奈何,只好耸耸肩继续看下去。 仪式完成后,供案被撤去了。炉门一开,火红的铁水流了出来,随即铁水被倾入一个长方形石煲中。一旦石煲盛满,两个大汉便会迅速上前将其抬到广场中央,另一个大汉早准备好了一个大铁桶,里面是冰水,水中泡着十余只大铁勺。 一切就绪,一个大汉首先上前,从冰水中取出一只铁勺,走到石煲前弯腰一舀,舀了满满一勺铁水后娴熟地一甩腰一轮臂,满满一勺铁水全部被抛出撞击在城墙上,刹那间火花四溅,将周围照得一片明亮,铁水泼得高,散得也较广,飞溅到空中的一霎,无数铁花散成了一棵树的形状,闪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那份美丽的意境,是乐晓嘿见过的无数烟花都不能相比的。“太漂亮了!”乐晓嘿忘我的望着那棵“树”,由衷地赞美道。 不等第一棵“树”消失,第二勺铁水就已泼到了城墙上,“树”也随之变换了形状,几名壮汉轮流着泼铁水,“树”的形状也千变万化,或大、或小,“枝叶”或稀疏,或茂密…… 面对如此美景,蓝溯却没有像晓嘿与人群一样,欢呼叫好,似乎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不属于这份欢乐,他怔怔地望着空中组成“树”完成使命后陨落的光雨,那些铁渣在落地后不久就渐渐冷却,失去了原有的光芒。那一刻,一种对生命的感慨涌上了他的心头。一种对自己那被认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理想的不甘也涌上了他的心头。就算要招致全天下的反对,他也不会放弃,为了那灿烂的一瞬,最终的毁灭与万劫不复又算什么?只是,连那一瞬的美丽也不可能属于他。 ☆、6.真相的揭开 “打树花”在时间的无声流淌中结束了,蓝溯心情沉重,前路被夜色笼罩,在他面前更显迷茫。 乐晓嘿恰恰相反,看到了独一无二的民间奇俗,他可乐开了花,一路高歌,又蹦又跳,简直像个三、四岁的孩子。 “喂!蓝哥!”忽然间他一拉蓝溯,将沉思中的蓝溯吓了一跳,蓝溯本来心情就抑郁,这样一来更没好气,“干什么?!” 乐晓嘿见他这副愤怒之色,知道他的怪脾气又来了。蓝溯的脾气简直比天下最扑朔迷离的迷案还难以捉摸。 “人家好心提醒你,你不是要向凌哥道歉吗?那,他和瑰夜就在前面。”乐晓嘿说着向前一指,蓝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凌髐蜭和瑰夜正走入一座塔前的一片荒草丛。 “凌公子!你等一下!”平时基本不与人交流的蓝溯这时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喊住铁蜭飞奔上去。 “是你?”铁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敌意,她直直地看着来人,“你想干什么?” “我做错了事,向你道歉。” “你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铁蜭的笑容明显有点冷。 “不会,但那是以前。”蓝溯语气平和,“我犯了错误,因此一定要向你表示歉意,即使你不会原谅我。凌公子,对不住。” 说完这句话,蓝溯的心中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向铁蜭深施一礼,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铁蜭忽然叫住了他,蓝溯转身,望了一眼铁蜭,然后又将目光移回地面。 “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再看不起女人,我就可以原谅你。”万没料到铁蜭会抛出这样一句话,这大大出乎了蓝溯的预料,他不知是惊还是呆,站在那里竟有些不知所措。他迟疑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恕我冒昧,凌公子,你是个男人……怎么……会为女人说话……我只是好奇……” 铁蜭紧握着瑰夜的手,望着瑰夜白皙的面庞,柔和地一笑:“这个问题,我现在不想回答你。” 但蓝溯仿佛从中看出了什么,话语更加不流利了起来:“……好……我……发誓……不再……看不起……女人……” “那我也原谅你了。”铁蜭向他一笑,倾城的笑容,动人心魄。 “瑰儿,我们走吧!”牵着瑰夜的手,铁蜭走向那幽深的古塔。 蓝溯一直目送二人远去,乐晓嘿笑嘻嘻地走到他身边,拍了他肩膀一下,又将他吓一大跳。 “蓝哥,要我说,你就是个正经八百的胆小鬼。瞧把你吓的!凌哥不就是胜你一仗吗?你见他也不必吓成这样啊!”乐晓嘿既有责怪又有嘲弄地望向蓝溯。 “我不是害怕。”蓝溯不耐烦地辩解道。 乐晓嘿不理会他那一套,“没害怕?那你怎么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只是奇怪,有种预感,凌髐蜭和瑰夜……”蓝溯皱紧了眉头,吞吞吐吐似欲说又似不欲说。 爽快的乐晓嘿早受不了他这股慢劲了,“木头大哥,你才看出来啊?瑰夜不是说了吗?‘髐蜭是我最爱的人。’你没听见啊?凌哥和瑰夜姐姐是恋人嘛!” “我说乐小祖宗你小声点!”蓝溯忙喝止住乐晓嘿,左右看看。 乐晓嘿实在受不了了,“蓝哥,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怎么什么事到了你这都必须谨小慎微、藏藏掖掖的啊?怪不得人都说和你在一起不自在,该谨慎的时候你不谨慎,不该谨慎的时候你反而惺惺作态。装来装去,你觉得好玩吗?” “乐晓嘿!”蓝溯绝对算不得脾气好的人,一听乐晓嘿的抱怨顿时有些恼怒,但他不愿在此时与乐晓嘿吵起来,只得强压怒火,控制住自己,不与他争辩。 乐晓嘿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 不愿与他一般见识,转移了话题,“其实在我们以后的千年时光中,还会有比蓝宇国人更开放的人。” “你知道未来的事?”蓝溯一惊。 “我本来不知道,但小时候遇上了一个预言家,叫遥记,他告诉我不少未来之事,也不知准不准。”乐晓嘿据实回答,话未说完忽听枯草丛中一阵响动,蓝溯立刻警觉了起来,手中双钩指向草丛,“谁?” 草丛中钻出两位少女,二人差不多年纪,稍胖的那个相貌平平,高瘦的那个倒有些美人风韵。 “嗨!两位美女!你们在这干什么呢?”乐晓嘿见了女孩子忍不住大献殷勤,也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两个石凳,用衣袖擦了擦请二人坐下,“美女,你们不会也来看美男吧?” 两位少女看样子挺泼辣,高手的那个昂起头,“我们来做什么关你何事?” 矮胖的那个少女嗤之以鼻,“呸!你们两个也值得我们看吗?” 乐晓嘿笑嘻嘻地开玩笑:“眼光这么高啊!连我这么英俊的男子都看不上眼!嘿!一看你就是朝刚才那个凌髐蜭来的!可惜,人家未必看得上你们。人家的那个恋人瑰夜,比你们每一百倍。” 矮胖的少女狠狠白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凌髐蜭?刚才跟你们说话的那个人叫铁蜭,她是个女孩!她怎么会‘看上我们’?” “嘿!我说美女,玩笑不是庸医的药方,可不能乱开啊!你们以为男人都是阳刚型帅气型的?也有靡颜腻理绝世独立比女人还漂亮的阴柔型的!”乐晓嘿死活不信。蓝溯听见此言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光芒。 两位少女听了乐晓嘿的话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帅气’啊?还有,你见面就叫我们什么‘美女’,不觉得不礼貌吗?” “啊?这……”总算知道刚开始二人为什么对他态度那么差了,乐晓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些词语都是蓝宇国内流行的,不想拿到外面别人竟听不懂了,“两位……嗯……姑娘,不要把眼睛睁得像金鱼那么大嘛!我不太习惯看美人鱼的!” “你还没告诉我们‘帅气’是什么意思呢!”二人的眼睛总算小了点。 “帅气啊,是个方言,解释起来就是……男人……很英俊……很潇洒之类的!”乐晓嘿双手一摊,表示就这么简单。 蓝溯见二人没用的说了一大堆,再也看不惯宝贵的时间被就这么浪费掉,他抽身走到了两名少女面前,很有礼貌地与二女搭话:“二位姑娘,在下有礼了。敢问二位姑娘尊姓大名,为何藏于草丛之中?” 矮胖的少女回答:“我叫周绪,她叫明涟,我们本来是铁蜭的朋友,这些天发觉铁蜭不怎么对劲,前天夜里一次偶然的机会,明涟外出时发现铁蜭竟半夜在这个地方同一个女子看星星,所以我们今天就守在这里看看这女子是什么人。” “铁蜭的朋友?那你们一定很了解她了?”蓝溯有些兴奋。 “也不算了解,铁蜭这个人外表开朗,可她只会说些无关紧要的,关于她的家世、内心所想一类的东西她从来闭口不谈,即使别人提起,她也会巧妙地岔开话题,我们见她这样,也不好意思问了。”叫周绪的少女有些无可奈何似的。 “她父母对她还好吧?”蓝溯看样子急于知道有关那个铁蜭的一切。 “好什么?她的生身之父铁飞对她倒还可以,但总是把她当男孩教养。后来铁飞失踪了。她的母亲改嫁给一个姓常的,这家有两兄的,整天欺负她。而她那个母亲也迷信她命硬害了父亲,对她漠不关心。唉!这世上就只有我们着两个朋友还关心着她。可她最近居然逐渐疏远了我们,今天我们才明白,原来她又交了个新朋友,形影不离。可那也没必要疏远我们啊!真是的!”周绪看样子对铁蜭十分不满。 “自从她打赌进入‘鬼塔’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周绪,你说她这个新朋友不会是鬼吧?”明涟的妙目中含满了担忧。 这个问题让蓝溯一震,他不由自主地问道:“什么鬼塔?” “就是一座塔,荒废了好多年了,一到晚上里面就传来鬼哭声,铁蜭不相信有鬼,就准备去看看,去了之后说什么也没有,也就是从那以后,鬼哭声居然消失了。”周绪解释道。顺手将鬼塔指给蓝溯看,蓝溯望了一眼,是座年久失修的旧塔。 明涟向远处一看,不禁叫了起来:“天啊!这么晚了!我们赶快回去吧!爹娘又该担心了!” 周绪恍然大悟的样子,“呀!我都忘了!我们偷着溜出来,若再回去晚了,不知道爹娘怎么说我们呢!快走!”说完拉了明涟,也顾不得向蓝溯二人道别,飞奔而去。 ☆、7.墓地偶遇 一直目送两位少女的身影消失后,蓝溯才把目光转向晓嘿。此时,乐晓嘿正望着蓝溯,嘻嘻地笑。 “傻笑什么?”蓝溯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乐晓嘿依旧没能收住笑容,“蓝哥,怎么你一听凌髐蜭是女孩就把她的一切问个底朝天啊?你到这儿来不会是为了找艳遇吧?” 并不了解蓝溯的晓嘿并不知道这句话彻底惹恼了蓝溯,蓝溯拾起一块石子打中了晓嘿的笑穴,晓嘿本就爱笑,这样一来他更是笑得躺在地下打滚,再也站不起来了。 “实话告诉你,以我的心态阅历,赶得上她的外公!她也只能算我的外孙女!再不想正经的,别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蓝哥……那你也别这么损啊……哈哈哈……” 蓝溯白了他一眼,“笑够了,到看打树花的地方等我!”说完自顾走了。 “哈哈……蓝哥……你等着……等我起来决不轻饶你……” 鬼塔。 这塔已不知是哪朝修建的,显得破败不堪,塔外是一圈红砖围墙,高大且完好,给人以一种阴森森不可侵犯的感觉,再高的围墙也难不倒蓝溯,他飞身跃了上去,如一只幽燕一般落入了院内。 院中荒草萋萋,雨井烟垣,满目疮痍,蓝溯绕着这围墙内宽敞的院子走了一圈,只在后院发现了几座荒坟,虽说是荒坟,却尚残存着汉白玉墓碑,迎着月光,依稀可见最前面的那个墓碑上赫然写着:殷氏长公主殷溵之墓。旁边刻着墓志铭,蓝溯看了几眼,越看越心惊。这俨然是神界托塔天王李靖的妹妹李皘之女殷溵的墓。李皘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名殷溵,若论文武才学,殷溵尚在她三位兄长——李靖的三个儿子之上,但此人之所以在三界名头不响,着实因为此人恃才放旷,干了一系列有辱门楣之事,包括拜三界第一大邪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 魔王蜮为师学习三界禁用的法术,听从王蜮的安排任当时三界公认为魔教的战天神教七堂堂主,借伐纣名义屠戮中原……果然多行不义必自毙,被王蜮利用过后用毒酒害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时年只有十四岁,这人死得无声无息,悄然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只有偶过古书店时人们还能从泛黄的书中挑出几本她的诗集,品味那孤凄悲凉的意境。她曾创了一种流传甚广的法术——冰舟千帆,不过时至今日也少有人去炼了。 她死后,其母李皘爱女心切,为她修了个衣冠冢,但时常有人嚷着要掘她的墓,报仇雪恨,可总未能找到,不想蓝溯在这里碰见了,但蓝溯是绝不会去掘这墓的。 在这座墓的旁边,立着另一座碑,上面只写了三个紫色的大字:永不悔。这是蓝宇国先主紫杺立的,这之中还有一段故事,当年,西方弥勒佛祖东游,遇见紫杺,便苦劝紫杺同他出家,紫杺当时有一个他深爱的人紫倁,他放不下对祖辈的责任,也放不下爱情,执意不从,那弥勒佛祖又偏偏固执,说紫杺若不出家必会英年早逝,到时后悔不及,二人说翻了,在洛水旁大打出手,弥勒佛祖没打过紫杺,逃回了西方。为表决心,紫杺在蓝宇国创始人殷溵的坟墓之侧立了这块碑。 蓝溯看着这块碑,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他“噗咚”一声跪在了这块碑前。 父亲,你知道吗?亡国的这些年来,我的压力有多大?层层的重压,将我一步一步压向崩溃的边缘,我不知道哪里有地,哪里有天,我仿佛只知道自己身处渺茫的大海而不知道哪里有岸,接连的失败,越来越惨重,是我每一次抬起一点头就感到千难万难,我不知道胜利在何方,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是否存在过胜利这个名词,我无数次质疑生命的价值,我不明白为什么造物主当初还要创造希望这两个字。 以前,我总认为自己是一座随时喷发的火山,如今,我改变了这种想法,我怎么会是火山呢?我一定是一枚冒着浓烟的炸弹,火山喷发过了安然屹立,炸弹爆炸过了损人利己,不过,能与敌人同归于尽,未尝不是个完美的结局。 我绝望了,曾经,你给过我无限宽广的逃亡,直到我心慌。可你却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我面前,作为我的结局,还要我承认。曾经,你给了我三年的约定,可我怎料三年之后我竟没有等到光明,等到的却是一个近乎无休止的绝望。你抛弃掉我的人格,让我一辈子苟且偷生,竟只是为了恐惧太多的流言蜚语。你不该救我,紫杺,我明白,你爱我,可你除了绝望和恨什么也给不了我!除了耻辱和悲剧你也未曾留给我什么。我被你放置在人间——这个你亲手制造的地狱里,痛苦终生,直到生命停止。我多希望,能有一天,能与我的敌人同归于尽,那样,我就解脱了啊!你知道吗?如今支持我活下去的,除了绝望就是仇恨,我后悔,后悔没能早生七年,飞到洛河边,夺下你指着弥勒佛祖的剑,轻轻告诉你:“去吧,不要顾及责任,也不要顾及爱情,执迷不悟,当断不断反而会害了自己。你明不明白,你自己的安宁,你自己的幸福,你不拖别人的后腿,便是对亲人和你爱的人最好的回馈,便是对养你的亲人,爱你的国人最好的报答。”你又明不明白,你之所以走到今天,还拖上我的一生陪你痛苦,就是你那时不肯放下责任的包袱,才导致这许多年来别人反过来对你负责。 我是一个该死的人,可你却救我,让我生不如死,却又因为种种羁绊无法去死,死不了,又活不成,我在阴阳两界徘徊,我多想下十八层地狱啊!在精神上,即使到了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痛苦罢了。还记得金城中那几个人研制炸药做连环爆炸实验时故意炸死一个人的故事吗?当时人们都骂他们见利忘义缺德。但最恨他们的却是我,我不恨他们见利忘义炸死人,我很的是他们为什么炸死了一个不想死的人却不炸死我! 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你的错,可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如果你当初看着我落入狼口坐视不救,如果当初你看着我重病缠身置之不理,如果,如果,如果,如果…… 我就不会有今天!你不是爱我,不是,你是在害我!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能痛苦,只能甘心情愿地背负着亲人们罪恶的善良,只能心甘情愿地背负着千年的陋习而战,只能心甘情愿地带着仇恨一路前行!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明白,我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那我这辈子就别想得到片刻安宁。不错,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该谢你,谢谢你带我来到了这个你认为是天堂的地狱,给了我一个充满创伤与耻辱的人生。我宁愿,你是杀我的刽子手;我宁愿,你把我扔入火中让我毁灭。紫杺啊,你毁灭我却不负责杀了我,你迎来我却不负责送走我,难道,这就是你对我付的责?当年,在洛水畔,你拒绝了出家,你对恋人负责对亲人负责对国人负责,却为何偏偏没有对我负责?你明知道当时的局势,你明知道你的条件我的条件,你也明知道你的身份我的身份。你明知道,我活下去是注定不会幸福的,你明知道,我在你身边会让你受更多的苦背负更多,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你以你自己的方式对我负责,可你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我!你觉得问心无愧了,你觉得你做的已足够多,你觉得你受了足够多的委屈,你觉得你已经付出了一切……为什么,一切都是“你觉得”?可是于我,我还是在痛苦上更痛苦!事实上,能使我幸福,你要做的比这简单得多!你只想做一个父亲,可你是否考虑过我的身世我的未来?人生在世,不是为了一生痛苦。可你,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在这世上存在?!你当初就不该救我不该要我不该舍不得我!如果我死了,可能痛苦的、内疚的是你一个,可如今我没死!受罪的、痛苦的变成了我们两个!或许你会说你没痛苦过,可我要问那是不是你把所有的痛苦都转嫁给了我?你为了不背上心债,顽固地不考虑我的感受! 带着一丝绝望,蓝溯离开了墓地,他不能把太多的时间耽误在悲伤上,否则会误了正事。 ☆、8.月下谈心 鬼塔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蓝溯没心去撬门,他身体一纵飞上了略有些光亮透出的第五层,蓝溯的本领跟孙悟空的没法比,但他到底还是有十四种变化,变只昆虫难不倒他,在身体上跃的同时,他念动咒语,将自己化作了一只蓝蜻蜓,停在窗棂上。 窗上糊着崭新的白纸,蓝溯估计这是铁蜭做的,蓝蜻蜓用舌头将窗纸舔了个孔向内望去。 这是一件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 宽敞的卧室,陈设豪华,铁蜭坐在床沿上,瑰夜在她的怀中。 “我是个鬼,你不怕吗?”瑰夜看着铁蜭。 “这世上没有鬼的。你只是个娇艳的女子而已。”铁蜭大笑。 “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瑰夜转移了话题,“我一生都不可能比上你,但我可以一生拥有你。” “所以你要做我的女人啊。”铁蜭顺势把瑰夜抱在怀里。 “你坏!” 二人闹了一会,瑰夜累了,在铁蜭的怀中睡着了。铁蜭的目光澄澈中显得有些凄伤,直直地望着窗棂。 此时尚是半夜,铁蜭把熟睡的瑰夜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转身走出房间,走下塔来。 蓝蜻蜓也飞了下来,停到院中的一棵枯草上,重新化为蓝溯的形状。铁蜭走下塔来打开塔门又随手关上,看样子是想出院子。 “凌髐蜭,等一下!”蓝溯叫住了她。 铁蜭吓了一跳,转身望向蓝溯,有些惊慌又有些薄怒,“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有关正门。” “我关了。”铁蜭因为这谎话有些气愤,“你来想干什么?找打吗?” “不,我来寻找希望。” “希望?” “对,蓝宇国的希望。” “我听不懂。” “那最好,在我面前卖弄小聪明的人已经没剩下几个了。” 一阵冗长的沉默。 “你来找我打架?”最后还是铁蜭打破了沉默。 “错!我想和你交朋友。”蓝溯回答。 “为什么?据我所知,蓝宇国向来不与外界交往。”铁蜭很自信的说出了后一句话:“他们大都敌对外界的人。” “可你真心爱上了瑰夜!你已经成为蓝宇国的支持者了。”蓝溯立刻回答,“蜀道虎狼亦默然。” “灯火潇湘。”铁蜭立刻对上了这句暗号。 “蓝田日暖玉生烟。”蓝溯又说了一句暗号。 “北城。”铁蜭不假思索地说。 “你是蓝宇国人,为什么不说实话?”蓝溯有点生气。 “我不是,这些都是我在梦中听一个老乞丐说的。”铁蜭沉沉的说。 蓝溯沉思片刻,“我相信你,但是,你最好还是封闭掉这些,我怀疑这是你前世的记忆。” “不可以,那样我会忘了有关瑰夜的一切!”铁蜭拒绝道。 “那就让我成全你们吧!” “我们用不找别人插手。”铁蜭一口回绝了,显然她对蓝溯还不能完全信任,“天下像我与瑰夜一样的人虽少,可毕竟还有,为什么你要选择我们?” “因为,我遇到了你们。圣主死前告诉我一个秘密,说找到一对同性相恋之人并成全他们(她们),就会找到复国真正需要的东西。所以,我想请你帮我。” “你想复国?” “每一个蓝宇国人无不想这么做。” “好,那我帮你。”少年的爽快回答出人意料,“但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蓝宇国的什么人。” “第三城邦北城逆天县县令蓝溯。”蓝溯说完取出印绥递给铁蜭。铁蜭接过,看了看又还给了他。 “蓝宇国灭亡之后,神界封锁关于蓝宇国的所有消息,说它是个邪恶的国家。天下志士是敢怒不敢言啊。”铁蜭幽幽地说,“蓝宇国是个优秀的国家,它刚开始不叫蓝宇国,创始这个国家的人叫殷溵,她虽然爱女人,但却组织了三界反对爱情的人、妖、仙在一片荒漠的绿洲上建立了一个无爱之国,取名华胥国,这便是蓝宇国的前身,殷溵也自然成为了华胥国的第一任圣主。后来,继承圣主之位的人不断把这个国家发展壮大,渐渐由一个城邦增加至四个城邦,国名也由华胥改为了蓝宇。” “蓝宇国的四个城邦几乎互不往来,但朝会和国中发生了大事时除外,蓝宇国的第一城邦没有女人,它是男子同性相恋的天堂,在这里,没有贵贱之分,所有男子可以自由通婚。同样,第二城邦则是女子同性相恋的天堂。第三城邦就是之前的华胥国,城邦中有男有女,可他们只是朋友或陌生人,永远不会产生爱情,每个人都自己生活。第四城邦是最与现实相近的一个,城邦中同样有男有女,男女可以自由通婚,但不得有欺诈与邪恶。每个城邦都有自己细密严苛的法律来惩罚违法者。”蓝溯接过话来说。 “蓝宇国的圣主在第一城邦吗?” “不,他一直在第三城邦,并把那里定为了都城。其实,他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他只做了三年的圣主国家就在人、神两界的合力剿杀下灭亡了。”蓝溯重重的叹口气,“我是一个平凡的县令,既无踔绝之能,亦少高世之智。可是,作为圣主的知己,我必须去完成他要我做的事。” “知己?”铁蜭怔怔地重复着这个词,“或许,我也该寻找知己。不,我还用找吗?——你们的圣主叫什么名字?” “紫玥。” “很好听。” “不好听。这名字太软了,怎么也不像个男人的名字。男人本就是叛逆、阳刚、勇敢、直率敢作敢为、永不放弃的。他们不该是像女人一样围绕着一层悠远宁静的色彩,更不该像这个玥字一样神秘安宁。英雄应该就站在常人身边,常人伸手,可以拉着他的手奋然前行、冲破风雨。英雄不该是什么神珠神像一类只能让人只能让人顶礼膜拜的东西。” “你叫这个奇怪的名字——蓝溯。也是这个原因吗?” “是啊,”蓝溯意味深长地说,“溯是逆流而上的意思,为了蓝宇国,我愿意逆着时代潮流,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知道我很渺小,可是我却希望我能用我的鲜血,铸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可以给所有反封建者遮风挡雨的血宫殿!——对了,你说你叫凌髐蜭,可她们为何叫你铁蜭?” “她们?” “你的朋友明涟和周绪嫌你有了瑰夜疏远了她们,伏在草丛中监视你和瑰夜,被我和晓嘿发现了,她们就给我讲了一些有关你的事。”蓝溯实话实说。 “看来你也很在意有关我的一切。”铁蜭轻轻一叹,“我叫铁蜭,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想改了它,至于凌髐蜭,那是我梦中的那个人的名字。” “又是梦中。”蓝溯颇觉好奇了,“能把一切讲给我听听吗?” “可以。”铁蜭不想隐瞒,将一切娓娓道来。“我真希望自己是梦中的凌髐蜭,是瑰儿心中的凌髐蜭。” 蓝溯静静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变成凌髐蜭。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 ”与铁蜭的这番月下谈心,如一股暖流涌进了蓝溯的心田,多年漂泊,蓝溯已变得成熟,不轻信别人,可铁蜭却让他有一种应该相信的直觉。 铁蜭点了点头。 思索片刻,蓝溯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髐蜭,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叫我叔叔好了。还有,可能你也明白,瑰夜现在是个魂魄,你和她人鬼殊途。所以,你们若想真正在一起,就必须让她复活。” “蓝叔叔,我知道你有办法,请你帮帮我!为了瑰夜我什么都可以做。”铁蜭,不,现在该是凌髐蜭了。凌髐蜭坚定地说。 蓝溯沉思中的目光充满了忧虑,“问题是,我现在只掌握了一种复活的方法,用同一个人的两碗鲜血和一碗泪水加上咒语,就可以为一个鬼魂复制一个血肉之躯,只是……” “有什么问题吗?”凌髐蜭急问。 蓝溯犹豫片刻回答:“只是这个用血泪与咒语制成的人没有心脏,血液循环只能靠另一个器官勉强维持。更重要的是,这种方法违背三界条款,这个复活的人死后没有上天堂和来世托生的权利,轻则打入十八层地狱,重则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在三界消失。” “难道没有补救的办法?”凌髐蜭有点急。 “有,那就是挖了给这个人血与泪制造身躯之人的心脏,让这个复活之人吞下去,这样一来连法力最广大的天神也不会认出来那复活的人是别人为他制造了身躯才来到世间的,髐蜭,人心险恶,叔叔只怕……” 凌髐蜭毫不犹豫地说:“我一定要让她变成人!我说过,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即使……即使日后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蓝溯心中剧震,但他还是取出了一纸符文递给了凌髐蜭,“记得背熟了,明天晚上我会搭好祭坛。” “蓝叔叔,谢谢你。” 蓝溯轻轻摇了摇头,怀着沉重的心情,他走出了荒芜的院子。 ☆、9.复活仪式 蓝溯走出鬼塔院子的院门时,忽然间一个黑影窜到了他的面前,吓了他一跳,那黑影开口便叫:“县太爷好!” “县太爷?”蓝溯对这个称呼好奇。 “蓝哥,你不是自己承认你是蓝宇国县令了吗?”来人是乐晓嘿,他笑嘻嘻的答道。 “你小子偷听我和凌髐蜭的谈话!”蓝溯薄怒。 “蓝哥,这不怪我,谁让你那石子打不准,只擦了一个边,我笑了一会就不笑了,一猜你就往鬼塔来了,所以来看看你打什么鬼主意,谁想到无意中就听见你的话了。”乐晓嘿一脸无辜地双手一摊。 蓝溯的神情此刻反而很悠然,“秘密被你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把它出卖给神界领赏?” “那我就不在这等你了。再说我也是蓝宇国人,干嘛出卖自己人?” “向我提点条件?” “那我早就开口了。” “那你想干什么?” “支持你也支持凌髐蜭她们啊!我们好歹是朋友,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是蓝宇国人了,你到现在也没把你也是蓝宇国人的事实告诉我。真不够义气!” “我也是有难言之隐,我要复国。”蓝溯悲切地说。 “我也要复国啊!开心点,蓝哥,能帮你复国的人有很多呢!我就是其中之一。” “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 “那当然。” “好,明天天黑之前在这院子里搭起一个祭坛。” 乐晓嘿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原来你让我给你做苦工啊!蓝哥,你也太不仗义了!哎!你别走啊!” 凌髐蜭静静走回了瑰夜的房间,坐在瑰夜的床边默然看着她,可瑰夜醒了,她看见了凌髐蜭眼中那丝奇怪的光芒。 “髐蜭……” 凌髐蜭握住她温柔的手,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感情如流水一般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瑰儿,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就在明天晚上。” “惊喜?什么惊喜啊?”瑰夜的目光中有期待有又好奇。 “现在就告诉你怎么能算惊喜?”凌髐蜭柔和地一笑,轻抚瑰夜如黑色丝绸般光滑的青丝,虽然这青丝的手感与空气无异,“快睡吧,离天亮不远了。” 乐晓嘿一直跟着蓝溯来到一处蜿蜒曲折的河道边,此时已是斗转参横,河上有薄薄的一层雾气弥漫,流向远方未知地域的河更显得曲折莫测,雾气把潺潺流向远方的河水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这一切宛若笼着轻纱的梦。 “蓝哥,我敢保证你是来搬石头来了。”乐晓嘿信心十足的推测道。 “知道了还不快动手?”蓝溯故意开晓嘿的玩笑。 乐晓嘿走过去一看,不仅连连摇头。“这里的石头块太大了,我可搬不动。” “你使个法术不就搬动了?”蓝溯微笑着提醒道。 “就我那点法术还……”乐晓嘿吃惊地把嘴张大得快吞下整个月亮,然后无趣的走到一旁,“那样的法术我没学过。” “我知道你的法术不太好。我搬还不行吗?”蓝溯不愿和他啰嗦,向其中几块石头一抬手,众石顿时飞到空中,向蓝溯手指向的方向飞去了。 “蓝哥,你恐怕还要找点水、黏土、石灰、沙子。”乐晓嘿见石头已搬走。 “用不着。用黏土、石灰、沙子砌成的祭坛什么时候才能干?况且这个祭坛我们只用一次,砌那么坚固干什么?”蓝溯边说边踏入一片树林,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斧头,“砍两棵大树,搭个临时的就可以了。” 乐晓嘿只是跟着凑凑热闹,并没有真想干的意思,因此它只是看着蓝溯砍树、搭祭坛,偶尔帮些小忙,这一天过得倒也清闲。 浓黑的夜幕降下来,那种黑夜特有的浓重开始向它所有触手可及的地方蔓延,凌髐蜭来到了鬼塔,她这次穿的是女子的服饰,更显得美艳绝伦,她神情肃穆地走到蓝溯为她临时搭建的祭坛上,那是一个正方形的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张床似的东西、一张桌子、笔墨纸砚和三个碗,其中一个盛着水一样的液体,另外两个是空的。 她走过去,挥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符咒,她的速度和符文的正确率都让晓嘿包括蓝溯大吃一惊,心中暗叫天才。 从身上取出一把雕刻着奇异花纹的匕首,凌髐蜭没有丝毫迟疑就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让鲜红的液体流入空碗中,直到两个空碗都满了,她才取出丝帕抹去手腕上的残血,顺便包扎了伤口。 一碗泪水是早就准备好的,凌髐蜭把泪水、鲜血小心翼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 翼地洒到床上。月光下,这些液体混合在一起,闪着血红的光辉,有些耀眼。 关键时刻到了,蓝溯、晓嘿都屏住了呼吸。 瑰夜的鬼魂出现了,她似乎嗅到了鲜血的气息,开始飘向这张床,最开始她还有些迟疑,后来便大胆地跃到床上,喝起鲜血来。 “鬼居然喜欢喝血。”乐晓嘿嘀咕道。 “鬼都对鲜血感兴趣。”蓝溯解释。 趁此机会,凌髐蜭猛然抓起桌上的符文贴在床的四周,刹那间符文发出万道金光,刺得蓝溯和晓嘿睁不开眼睛,凌髐蜭念动咒文的沉重优美的声音和瑰夜凄厉的叫声传入他们的耳膜。 忽然间光线弱了下来,蓝溯立刻睁开了双眼,晓嘿也试着睁开一只眼观察,只见半空中银光闪烁,汇聚成一团耀眼的银色星云,一个女子的身影在这星云中渐渐清晰起来。 “成功了!”蓝溯和晓嘿抑制不住兴奋之情,异口同声地大叫。 随着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星云的光辉也逐渐黯淡下去,最终化为了虚无,女子如秋叶一般在空中缓缓飘落。 就在女子下降的同时,凌髐蜭脚尖一点飞跃而起,飞到空中抱住女子的腰,二人一起落了下来。 衣襟飘曳,翔于凌霄,风姿绰约,灵动俊秀。 “好漂亮啊!”晓嘿不由自主地赞叹起来。二人缓缓飘落的身影任是石头看了也心动。 女子睁开了眼睛,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凌髐蜭的手,表情激动,“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凌髐蜭苍白的脸上涌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已化为人的瑰夜扑到她怀里,“髐蜭,谢谢,谢谢你!” 凌髐蜭也不由的抱住了她。 蓝溯与乐晓嘿互望一眼,悄无声息地从鬼塔的院子里退了出去。 “总算有个圆满的结局。”乐晓嘿打个呵欠,昏昏欲睡,“哎,我们也办了件好事,现在该去睡觉了吧?困死了。” “睡觉?上哪去睡啊?”蓝溯对这个问题颇觉奇怪,“这个小镇太偏僻了,连客栈都没有,我们今夜要睡只能睡在草丛中,现在坏人这么多,那也太危险了。我们都会法术,一夜不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算了。” “啊?这个……”晓嘿心存不甘,又打了个呵欠,想了片刻回答:“我们去古塔里边吧!反正七层的塔她们二人也住不了。我相信她们定能让我们在那里睡觉。” “不行!”蓝溯用一个严厉的目光试图去制止他,“她们是女孩子,我们是大男人,这个嫌疑一定要避!今天你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准再踏入古塔一步!” 乐晓嘿根本不怕他,遂对他嗤之以鼻,“还移风易俗激薄停浇的蓝宇县令呢!你就这么保守?我们和她们又不住在一个楼层里!” “那也不行!这件事我们今晚算办完了,不能再打搅她们了!”蓝溯态度坚决。 乐晓嘿此时正困,很快没了同蓝溯争辩的闲心,趁蓝溯不注意,他一步跨入了院门,“你不进去我进去!” “你小子给我站住!”蓝溯吃惊不浅,连忙阻止,乐晓嘿紧跑两步,已来到了院子中央。凌髐蜭和瑰夜正坐在祭坛上闲话。 蓝溯心急如焚,双脚腾空欲一个空翻翻到晓嘿面前,可就在他即将落地的一瞬间,地上猛然爆发出一道七色强光,宛若一道突然出现在地上的彩虹,一下将他弹开了。 ☆、10.神秘暗示与神秘通道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不仅让蓝溯也让其余三人大出意料之外,但片刻之后凌髐蜭和瑰夜就恢复了平静。 七色强光中的赤色光渐渐强盛起来,率先弯曲成桥型,形成一道拱形门,其他色光则被它屏蔽到了身后,拱形门中闪烁着神秘之光,宛若宇宙中一团未知的星云,变幻不定。 “蓝哥,这……这是什么玩意?”乐晓嘿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装着胆子装出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似乎……是个空间隧道。——其实我也说不好……应该是吧!”蓝溯皱着眉头,犹犹豫豫说不出一个答案。 “或许是什么空间隧道。这东西已出现了不止一次了。”凌髐蜭平静地望着那神秘莫测的拱形门,话语却石破天惊,“我和瑰夜进去过,那里面是个死胡同,只有四幅画。” “进去没危险吧?”乐晓嘿见了神秘的东西心里就痒。 “绝对没有。”凌髐蜭肯定地回答。 乐晓嘿闻此言一步跨了进去,的确,这里是一个狭而不长的由七色光组成的通道,尽头是一块七色光组成的壁状物,只不过两面用光组成的墙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画。 “咦?前几次都有的啊!”凌髐蜭一副吃惊的神色,显然这次的情况很不可思议。 蓝溯仔细观察了周围,对三人摆摆手,“我们退出去。” 四人一起退到通道外,此刻,只见蓝光一闪,一只蓝色的小镜子凭空出现在蓝溯手中,蓝溯神情严肃地郑重的念起了咒语:“天地无极,唯我华胥,华胥永生,蓝宇不灭。开!” 蓝色镜子的镜面飞速汇聚着力量,镜面如雨前阴云一般越来越深,给人的感觉也越来越厚重,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又如波诡云谲的幽夜。蓝色光芒流转于整个镜面,随着蓝溯的一声“开”,镜面上猛然凸起一道蓝色光柱,直冲向那神秘隧道,强大的攻击力使空气流动加剧,地面上不由掠过一阵狂风。 蓝色光柱通过拱形门,直击入门内,仿佛打到了一座山上了一般,只听一声石块碎裂了的巨响,,山摇地动,隧道中的七色光如被击碎了一般退了下去,露出一级级伸向底下的台阶,光质墙壁的颜色此刻也转为了白色,不再流动不定,神秘感换成了一种宁静、闲适的感觉。 “蓝哥,有你的啊!”乐晓嘿张大了嘴,半天才合上,“你这镜子还真有两下子,平时以为你不爱美,想不到你还有这玩意,什么时候买的?” 蓝溯白了他一眼,“你要能买到第二个,我把这个也送你。”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镜子吗?”乐晓嘿又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见蓝溯有些不高兴,他无趣地摆摆手,“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这镜子这么说也是个宝贝了,叫什么名字?” “幻影神镜。” “不错,挺好听的。咦?”乐晓嘿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新隧道上,引得三人也忍不住看过去,那两面白色的墙壁此时白光流转,似乎又要发生什么异变。 猛然间,新隧道内出现了四幅奇怪的图案。 第一幅图案凌髐蜭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 和瑰夜都见过,瑰夜甚至费了半年的心血把它画下来。 一只孔雀停歇在一株橡树上,一只巨熊正啃那树干,一只背生双翼的飞虎正准备攻击巨熊,一只白兔远远观看,橡树的枝叶南面极其茂盛而北面及其稀疏,南面山坡上生长着一株木棉。 “这是什么玩意?”乐晓嘿指着第一幅图案抱怨道,“根本看不懂!还有这第二幅,不过这第二幅好像在哪见过。” “这是古人画的冰数图(注释一)。”蓝溯看着第二幅图案沉思着说。 “冰数图?古人也这么爱好算术啊?”乐晓嘿忽然产生了一丝与古人比肩的好胜之心,“冰数的最大特点,就是只能永远无限靠近横轴,却永远不能与横轴相交,这个古人知道吗?” “古人要不知道,也就不会这么画了。”蓝溯看了一眼画得近乎完美的图像。 “你说这两段冰数多可怜!永远只能向他们梦中的横轴努力,却不知道他们根本达不到这个目标。”晓嘿的这句话本是无心说出的,可蓝溯听了却心中一震。 第三幅图上画了一座有一大一小两个山峰的山,两条水流分别从两个峰顶流了下来,汇聚成一条大河,较高的山峰顶上画了一棵长在水中的树,较低的峰顶上画了一条在流水中洗澡的蛇。 “第三幅看不懂,第四幅我根本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乐晓嘿坦言道。 “第四幅画的是四大帝王之星。古代占星家常用它们来占卜帝王的命运,这四颗星的名字叫倾帝、毚火、孜语、独月(注释二),这点你应该知道,只不过这画中有不少不对之处,比如从四大帝王性上发出的四条光线和光线汇集成的一个点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存在就好了,四大帝王星都被一个点控制了,省的一山四虎,你争我夺。”乐晓嘿随口说道。 蓝溯静静的思索着这隧道和这四幅画,忽然间摇了摇头,“大家听我一言,这四幅画不是什么好兆头,虽然它们所预示的东西我们一时还猜不透,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隧道之下是一个是非之地,我们离远点为妙。况且这隧道已出现过不止一回了,我们若不理它它就会自动消失,那么我们现在就当它根本不存在、从未出现过。” 乐晓嘿一听就跳了起来,“凭什么啊?放弃这么难得的探险机会!蓝哥,你就那么迷信吗?四幅破画就把你吓成这样?说不定它们什么寓意也没有,只是古人画着玩的呢!再说,人定胜天,我们的命运还能让这四幅破画左右了?” 蓝溯有些气愤,“乐晓嘿!你真是见识短浅!人生在世,是非降临到头上不能怕,但生活在平安之中也不能无事找事,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吗?人定胜天没错,可胜天之后要付出多大代价你又懂吗?” “蓝哥,你怎么不往好处想啊?”乐晓嘿一跺脚,“我……” “行了!快别吵了!”凌髐蜭实在看不下去了,打断了晓嘿的话,“我们都会法术,还怕它一个隧道吗?再说晓嘿只是想进去看看,又不是进去就不出来了。蓝叔叔,你如果觉得事有蹊跷,你在上面等着。晓嘿、瑰夜和我下去看看就回来。” “凌哥,啊,不,应该是凌姐姐,你真好啊!”乐晓嘿一听这话乐坏了。 在刚刚蓝溯与晓嘿争执的时候,凌髐蜭和瑰夜早已商量妥当,二人都同意下到隧道中一看,因此凌髐蜭刚才才说出这番话。乐晓嘿得意忘形,向隧道中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美女,请!” 凌髐蜭拉着瑰夜的手,二人走入了隧道中。 蓝溯想阻止,但那里阻止得了,眼见晓嘿也要一步跨入隧道,他急中生智,立刻站在晓嘿身边,“我一个人太不安全了,还是同你们在一起吧!” “你不怕什么不好的兆头了?”晓嘿的话有几分嘲弄的成分。 “我怕。”蓝溯回答,“可我单独行动恐怕兆头更不好。” “这不得了。”乐晓嘿一副胜利的样子。但未等他得意完,一阵狂暴的龙卷风毫无征兆凭空袭来。 “啊!”四人一声惊叫,瞬间就被淹没在狂风里。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像被吸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身不由己。 就在蓝溯、晓嘿的意识已接近模糊时,他们忽然感到背部一痛,仿佛自己被什么东西重重抛在了地上。乐晓嘿试着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地上长满了各种不知名的植物,不远处是一片原始森林。 “蓝哥,蓝哥!”乐晓嘿推了一下身边的蓝溯,“蓝哥,这是什么地方?” 蓝溯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后不禁沉下脸来,“不好,我们到了圣界!” “圣界?”乐晓嘿对这个词颇觉新鲜。 “一百年前,魔道将军紫倁发动兵变,杀了当时的圣君血璎,自立为王,人、神两界趁魔界内讧起兵攻打,紫倁惨败,退守到三界之外的圣界。人、神两界之兵找不到圣界入口,只占领了魔界地盘。我少时听父亲说,凡是圣界都有一个这样的标记。”蓝溯顺手指向一棵大树上的一个毒蛇嗜血的图案,“想不到如今它真的在这里出现了。” “啊?我说蓝哥,那我们……不是进了妖精窝了吗?”晓嘿大惊。 “也不至于,对了,凌髐蜭她们呢?”蓝溯走有一看不见凌髐蜭和瑰夜的影子,有些着急。他翻出幻影神镜,“我看看她们在哪。” 见他要使用法术,乐晓嘿不由分说将他拉入了那片原始森林,“蓝哥,你也太胆大了,草地上一马平川,来个妖精连个躲的地方也没有。再说,我听说镜子一类的宝贝只在树林外才能看清。” ———— 【注释一】冰数,即现在所说的正比例函数。 【注释二】倾帝、毚火、孜语、独月。即轩辕十四、心宿二、毕宿五和北落师门。 ☆、11.林中斗法 凌髐蜭和瑰夜在刚才那阵龙卷风中与蓝溯、晓嘿失散,落入了刚刚晓嘿拉蓝溯进入的那片森林中。瑰夜身体虚弱,一落地便昏了过去。 “瑰儿,你醒醒!”凌髐蜭心急如焚,她有一种预感,这里并不安全,她摇晃着瑰夜,希望瑰夜能醒来。 可无论凌髐蜭怎么努力,瑰夜依旧昏迷不醒。 面对如此情况,凌髐蜭只能施展出一个保护层,将自己和瑰夜罩在其中。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一双很不友好的眼睛正盯着她们。 “咦?”凌髐蜭很快觉察到了异样,她看看四周,很快把目光锁定在一片灌木丛中,“乖乖出来,什么事也没有。不然……”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 灌木丛中,一道墨绿色火焰腾空而出,带着横扫千军所向无敌的霸气,直接向凌髐蜭的保护光罩撞来。 凌髐蜭左手一掌劈出,一律温和轻柔的粉红色光线宛若浑珠璞玉,纯真洁净,立刻将绿色火焰的强进攻势压了下去,绿色火焰宛若冲到了一堵神奇的软墙上,刚刚接触便被反弹了回去。 说实话,凌髐蜭对刚才绿色火焰的那次攻击既惊异又气愤,但这一次交手,也使得凌髐蜭摸清了对方的实力,心中不禁猛然一沉,对方的实力要高出自己几倍,该怎么办? 看看身边昏迷不醒的瑰夜,凌髐蜭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逃跑,很容易让对方追上。 那么,也只有尽力一拼了! 凌髐蜭幻化出一把透明的水晶小剑。为了争取主动权,她主动发起了进攻,一道粉红色光芒刹那间在剑上弥漫开来,与水晶小剑上发出的透明光线交相辉映,。绿色火焰见状,转瞬间化成了一团绿色星云,分布在粉、透明二色光芒之外,将凌髐蜭围在了核心。 幻影神镜前,乐晓嘿连连摇头,“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蓝溯看了他一眼。 “粉色加上透明,又甜又暖,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和蓝宇国支持者的作风不符!我侄外孙女怎么用这样的颜色?太软了吧?” “侄外孙女?”蓝溯对这个称呼很好奇。 “你不是说:‘以我的心态阅历,赶得上她的外公!她也只能算我的外孙女!’我是你的好兄弟,那她就算我的侄外孙女,你说是不是?”乐晓嘿振振有词。 “你小子啊!”蓝溯只好笑笑。 “蓝哥,她们现在离我们多远?”乐晓嘿的问题又来了。 “就在这片树林里。在我们北面。”蓝溯看了一下神镜。 “那太好了!她们要是有什么事,我们正好做接应!”乐晓嘿美滋滋地说。 凌髐蜭看着绿色星云,手中的水晶小剑凌风飞舞,刹那间,以凌髐蜭的保护层为中心,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上分别出现了一道粉色符文。 绿色星云面对粉色符文,立即分散为四个光球,分别对粉色符文所在的四个方位进行强攻,但这个举动正中凌髐蜭下怀,她将手中的水晶小剑以自身为中心挥舞一周,顿时,空气中无数的粉色光开始向四道符文汇聚,对绿色光球形成两面夹击之势,随着粉色光的渐渐强盛,粉色光层开始吞噬被包围的绿色光球的力量。 “凌姐姐赢了!”乐晓嘿兴奋地做了个“无往不胜”的手势,“姐姐就是厉害!” 然而,晓嘿马上就发现,他的这句话该收回去了,一到红色光芒从北面的绿色光球中直射而出,突破了凌髐蜭的保护层。 此刻,凌髐蜭完全可以躲开,可她的身后还有瑰夜,为了不伤及瑰夜,这招她只有硬接,但这个东西的力量极强,自己能否接得住它,对凌髐蜭来说就是个未知数了。 右手紧握水晶小剑,凌髐蜭迅速将小剑与自身功力提升到最高,一道水晶绿色极光在凌髐蜭前方散开,挡在粉色、水晶光之前。 不料,这个红色怪光异常厉害,三道保护光层都被它冲破,而它的速度丝毫不减,红光直奔凌髐蜭而来。 凌髐蜭现在想任何办法都已来不及了,红光像冲破三层保护光层一样冲击到她的身上。 与此同时,水晶小剑被凌髐蜭抛出,一分为四,直袭四个绿色光球。 “啊!”绿色光球中传来一声惨叫,在夜空中久久回荡。随即,受了重创的绿色光球脱离了三层光罩,向北逃去。 这边,凌髐蜭也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倒在地上。 “凌姐姐!”晓嘿叫出了声,不顾一切地向凌髐蜭的方向跑去。 “站住!”忽然,一道钴蓝色光强挡在了他的身前,蓝溯在他身后大喊。 “蓝哥,你要干什么?凌姐姐快死了!你真要见死不救吗?”晓嘿急了。 蓝溯恨铁不成钢,“你没看见绿色火焰的实力吗?以我们的法力,去了只能添乱帮倒忙!到时候说不定髐蜭还得反过来保护我们!” “那……那怎么办啊?”乐晓嘿急得直跺脚。 远处,凌髐蜭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水晶小剑已经回到她的手中,距她不远,一个红宝石雕刻成的晶莹剔透的螺壳静静躺在那里,上面沾满了她的鲜血。 “原来就是这个东西,这么厉害!”凌髐蜭拾起它,塞进衣兜里,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掏出螺壳,用一方粉色丝绫的手帕仔细擦拭起来。 见到这一幕,刚才还险些哭出来的晓嘿又恢复了他的顽皮,“凌姐姐得了这么好的宝贝!妙啊!” 蓝溯见凌髐蜭没事了,松了口气,但他的眉头依然紧紧皱着,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12.神女伴娘 瑰夜醒来时,凌髐蜭正靠在对面的一棵大树上休息。 “我怎么了?”瑰夜摸摸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凌髐蜭,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怜悯,“髐蜭,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放心好了!”凌髐蜭勉强笑笑。 “有鬼!鬼啊!妖怪!”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喊,凌髐蜭和瑰夜互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同时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凌姐姐,凌姐夫,小心啊!”乐晓嘿又喊了起来。 “这么远的距离,她们听不到。”蓝溯叹口气,责备一句:“就你开放,就你心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开放我心细怎么了?”乐晓嘿连连反问,一副有理不怕说不清的样子,“人家清代作家曹雪芹的《红楼梦》里就写过同性恋,照我看,同性恋也是一种恋爱,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排斥它?尤其是女子之间的恋爱,人家曹大作家都感叹:‘如此还要我们这些须眉浊物作甚?’你还赶不上你几千年后的一个人吗?平时我怎么没看见过你这么封建过?还蓝宇县令呢?你就这么不称职?”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三界之中骂蓝溯的什么的没有,但说他封建他还是头一次听见,只是晓嘿的一番话像连珠炮,蓝溯插不进半句,只得等他说完再解释:“我不是反对她们二人谈恋爱,而是……” “那不就得了。明天见了凌姐姐,找她要喜糖吃!”乐晓嘿笑嘻嘻地说,蓝溯简直哭笑不得。 凌髐蜭、瑰夜化作两道光线,瞬间就到了事发地点,那里停着一抬轿子,看不清里面坐的是什么人,一位老者、一个少年和几名家丁战战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 兢兢地缩在轿子周围。对面,一个狼面蛇身的妖怪,有三层楼那样高,笼罩在一片绿色火焰中,正欲向这群人发动攻击。 “住手!”凌髐蜭一马当先,飞到怪物身前。那种熟悉的气息令她一惊,随即喝道:“大胆妖物!还敢来找死?” 妖怪见了凌髐蜭,略一迟疑,不慌不忙地走开了。 凌髐蜭没有去赶它,而是在众人周围设了一个粉色的保护层,把众人围在中央。 被妖怪吓呆了的老者、少年、家丁这时才从恐惧中清醒过来,向轿子内叫道:“仙儿,快,快来拜谢救命恩人!” 轿帘被掀开,一股茉莉香气扑面而来,一位女子在轿中款款走出来,她面如满月,静若婵娟,窈窕的身材如摇曳的芦苇。 “多谢二位仙女救命之恩。”那老者、女子、少年及众家丁一齐下拜。 “快起来!”凌髐蜭、瑰夜慌忙将众人扶起,“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况且我们也不是神界的人。” “不可能,”那少年叫起来,“我姐姐已经够漂亮的了,可你们两个一个比她漂亮一百倍一个比她漂亮一千倍。难道还不是仙女吗?” 瑰夜得意地说:“其实到了仙界也找不到髐蜭这样漂亮的,天上的仙女我都见过,没一个比得上她。” “你都坏死了。”凌髐蜭红着脸捏了瑰夜一下。 “哼哼!以我凌姐姐的法术,还怕什么妖怪?你们还没看到我晓嘿的厉害!要是那怪物见了我,不用我说一句话,就这么往这一站,别说它,所有的怪物都得跪地下拜!”乐晓嘿大吹特吹,得意地用一个形体语言表示出“胜利”的意思,但他这个动作没做完就惊呼一声:“我的妈呀!”躲到了蓝溯身后,瑟瑟发抖,“耗、耗子!蓝哥,小、小心耗子!” 蓝溯从不惧怕老鼠,看着乐晓嘿那恐惧的样子又想起他刚才的大夸海口,忍不住好笑。但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再聚他们最近的一棵巨树上,停歇着一只巨大的老鼠,仅仅尾巴,就粗得像一只能并排吞下两个人的巨蟒,这老鼠浑身鲜艳的红色,背上长着一对绿色的翅膀。 “这根本不是什么老鼠!是一只妖怪!”蓝溯狠狠地说。 “老鼠也好,妖怪也罢,大到这程度就吓人了!”晓嘿双腿打颤,看也不敢看那巨鼠,“蓝哥,你快想办法啊?狗子(部分乡村对狗的俗称)大了跳墙,兔子大了咬人,这耗子大了没准就吃人啊!我们可别让它吃了啊!” “床下牛斗,一步一鬼。”蓝溯说完取出一副手铐,一只铐住了自己的左手,另一只铐住乐晓嘿的右手。 “干什么?同生共死?”晓嘿对他这做法百思不得其解,“你还是把这玩意摘下来吧!万一你被耗子抓住了,我想跑都跑不了。咱俩关系这么好,你不会临死要拉我当垫背的吧?” “你想哪去了?不往好处想!”蓝溯虽知对晓嘿不能求全责备,但这一次晓嘿还是弄了他个无话可说,他只能用事实证明自己了。 “做好准备!走!”在晓嘿反应过来之前,蓝溯将一个迷烟符扔向了巨鼠,迷烟符是一种特殊的符咒,在遇到法力向它进攻时会放出大量烟雾。巨鼠哪见过这等怪异符文,以为是什么宝物,张口就吐出道红色火焰,迷烟符撞上红色火焰,“嘭”的一声爆炸了,顿时,浓重的烟雾四散开来,把巨鼠当场从树上熏昏过去摔在了地下。 在迷烟符爆炸的同时,蓝溯拉着晓嘿,带着幻影神镜,化作一道钴蓝色光,迅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凌髐蜭、瑰夜同老者一家坐下攀谈,凌髐蜭心知这一家来此荒僻之处定有原因,忍不住首先开口:“老伯,恕我直言,如此偏僻的地方,你怎么……” 不问则以,一问,那老者便涕泗横流,痛哭失声:“唉!我苦命的女儿啊!” 原来,这老者叫冷四,夫人早逝,只留下一儿一女,女儿名冷仙,儿子名冷雪,本来一家人有良田千顷,吃穿不愁,日子过得到也舒坦,可偏偏当朝丞相之子看上了冷家小姐,厚礼行聘,非要冷家小姐冷仙嫁入相府。 “那有什么不好,许多女子想嫁进豪门还嫁不进呢!”瑰夜宽慰道。 “小姐啊,你有所不知,那林丞相府是个鬼宅!林丞相儿子林静影的前三个妻子,没有一个活过半年就叫鬼把魂抓去了!眼睁睁看着女儿送死,我是在于心不忍啊!但违了林丞相之意,必然要被抄家。所以,我想,不如全家一起到这鬼林来,被鬼吃了倒也干净!”老者说完,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凌髐蜭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别人软弱的时候能迅速坚强起来,她此刻皱紧眉头,话语掷地有声:“我不相信没有别的办法!” 冷四看了她一眼,犹豫道:“办法倒有一个……” “请老伯明示。”凌髐蜭态度坚定,她一定要找出这办法。 冷四深吸一口气,鼓了鼓勇气,“刚才见二位小姐身手不凡,我想请二位小姐冒充陪嫁的伴娘,同仙儿一同进府,保护她的安全。” 凌髐蜭、瑰夜互望一眼,觉得这办法可行,不禁略一点头,凌髐蜭悄悄向瑰夜微笑道:“瑰儿,你还没做我的新娘,我们倒先做了别人的伴娘。” “贫嘴!”这回是瑰夜脸红了。 “哎呀,蓝哥,累死我了,你跑那么快干嘛?现在安全了,该把这手铐打开了吧?”乐晓嘿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我是怕那妖鼠追上来!再说,我拉着你跑的,施展法术的是我,你累什么?”蓝溯觉得乐晓嘿虚惊。 “你非得飞那么高?你没看遥记的《预言书》吗?高空空气稀薄!咳咳!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还被你拉着跑,虽说时间短,可也够戗了!”乐晓嘿叫苦连天。 “要我说全怨你!你非要在林内设镜!还说这样才能看清楚。这林子外不也能看清?当初就在林外设镜,什么事也没有!”蓝溯一边开手铐一边埋怨。 “你还说我!你的法术怎么修炼的?强敌在侧居然视而不见!”晓嘿生气地反驳道。 蓝溯骤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与凌髐蜭的那一战,自己一怒之下使用了反噬力极大的血腥法术,对自身的伤害巨大,并非短期可以复原,自己向来粗心,从不注意这些,如今…… “蓝哥,怎么了?没事吧?”晓嘿看着蓝溯的样子,有些担心。 “啊?不,没事。”蓝溯连忙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继续开手铐。 ☆、13.误闯祠堂 丞相的儿子娶妻,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 场面自然异常隆重,冷仙凤冠霞帔最在大红喜轿中,两个伴娘骑马相随,一路锣鼓喧天。 相府的迎亲队伍早在冷府门外等候,与送亲的长队合成一股浩大人流。林静影娶妻的事早就传遍了全城,人们涌上街头争相欲睹新娘芳容,一时间万人空巷。新娘坐在密不透风的轿中,只有两个伴娘时而向观者微笑点头。 但仅仅两个伴娘就把人们看醉了,一个如汉宫飞燕,轻盈灵巧,侧影如花瓣一般晶莹;另一个若唐宫杨妃,雍容典雅,明眸若夕日下令人无限迷恋的黑海海水。 蓝溯与晓嘿也混在拥挤的人群中,晓嘿揉着双眼,显然在为蓝溯这么早把他叫起来不满。 “你看,”蓝溯向两个伴娘一指,晓嘿极不情愿地抬眼看去,但当她目光移到两个伴娘身上时,眼睛顿时触电般亮了。“美女耶!这样的美女居然会在圣界出现!” “怎么?不认识她们?是你凌姐姐和凌姐夫!”蓝溯笑起来。 “什么?”晓嘿睁大眼仔细看了看,“还真快认不出了!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她们打扮出来这么漂亮!看来女人的愁眉啼妆不是胡说了。咦?她们太开放了吧?这么快就把婚事办了?岂有此理!结婚也不请我喝喜酒!还把不把我这个小舅子放在眼里啊?” 蓝溯已是第无数次哭笑不得了,“她们只是给别人当伴娘!昨天夜里你睡了一夜,什么也不知道还乱发牢骚!” “谁有你那么有精力,一夜不睡还不困!”晓嘿顶了一句。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有精力的。”蓝溯苦笑,“你困吗?我们找家客栈去睡觉。” “你别笑,你一笑我就发毛。”晓嘿看看蓝溯,自己退了一步,“你不会又想着什么坏主意吧?” “那要晚上才知道。”蓝溯收住笑容,拉着晓嘿,“走!” “去哪啊?喂!”晓嘿被动地被拉走了。 一天的热闹过后,东方升起一轮残月,冷仙盖着红盖头,静静坐在新房中。 “冷仙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那畜生碰你一下。”凌髐蜭安慰伤心害怕的冷仙,“我去外面守着,要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强盗坏人想进入院子,我就帮忙处理了。瑰儿,你在这里保护冷仙姐姐。” “好。”瑰夜不知凌髐蜭什么目的,只得答应了。 把冷仙交给瑰夜,凌髐蜭是放心的,她出去后决定先看一看整座府邸,以免府中有什么埋伏自己因不清楚吃亏。 林府的院子极大,无数的回廊、屋宇、通道让人极易迷失路径,但这难不倒凌髐蜭,一路上他都暗暗拥包中的夜光粉做了标记。 在一处人造湖边,凌髐蜭站住了,月光下的湖水如此湛蓝、澄澈,微微荡漾着点点银波,给人以无限遐想,她忍不住摸出兜中的红宝石螺壳,水银般清的月下,红色螺壳闪着幽光,如梦似幻。使得凌髐蜭也看呆了,呆呆地陷入那缕明灭虚无的红色梦幻中。 “姐姐,你在看什么?”一阵如银铃轻摇的清脆声音打断了凌髐蜭的思绪,她下意识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黑衣少女,少女纤细的身影笼罩在淡淡的月色光辉中,一双明眸宛若水晶镶嵌,面色如月般皎洁。 “我……在看月色。”凌髐蜭发现自己有些走神,连忙集中精力,微笑着回答。“你呢?” “我在看你手中的螺壳。”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凌髐蜭将螺壳递到她手中,“你喜欢就送你了,反正是意外收获。” “一二三!哎呀!蓝哥,你不仗义!”晓嘿骑在高大的墙头上,喘着粗气抱怨。 “我又怎么不仗义了?”蓝溯也爬上墙头。 “黑天半夜误导我私闯民宅,我多好的孩子,都让你教坏了。” “不知是谁给这‘民宅’打上了封印,若不然可以用‘穿墙术’,就不用爬墙头了。”蓝溯叹道,不理会晓嘿。 “等等!忘了件事。”晓嘿忽然叫起来。 “嘘!小声点!什么事?”蓝溯四处看看,提醒晓嘿。 晓嘿看了看蓝溯,压低了声音,“既然有封印,你的法术就用不上,至少在这墙上用不上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蓝溯对这个问题很奇怪。 “那这么高我们怎么下去啊?” “啊?这……” “那怎么行呢?这么贵重的东西……”少女颇有些难为情。 “有什么不行的?”凌髐蜭豪爽地摆摆手,“你叫什么名字?” “血沉槥。” “血沉槥?很好听,我叫凌髐蜭,取自‘胸中浩气凌霄汉’一句诗。”凌髐蜭很大方地介绍自己,那得体的优雅让血沉槥一愣,真像啊!连名字也一样,只是…… “那,我叫你凌儿吧!”血沉槥的明眸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辉。 “好啊!”凌髐蜭轻轻一笑,如雪莲初绽,圣洁美丽。 “老天爷!总算下来了!还好墙边有棵树!”晓嘿顺着绳子爬下来,连叹好险,“差点就下不来了!对了,蓝哥,我还没问你,费九牛二虎之力冒着危险上这里来干什么啊?” “看看你姐姐姐夫怎么样了。”蓝溯的样子活像开玩笑。 二人边走边聊,也不怕让人发现,林府极大,亭台轩榭数不胜数。此时,一阵嘤嘤的哭声传入了二人耳中。 “谁在哭?”乐晓嘿左右一看,只见一面色苍白的女子坐在一座凉亭之上,只露出侧面的半张脸,这张脸比之凌髐蜭相差甚远,但挂了泪珠也如梨花带雨,分外动人。 乐晓嘿见了女孩子献殷勤的毛病又来了,他丢下蓝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女子跟前。“小姐,你哭什么?” 女子转过整张脸,乐晓嘿吓得“啊”地一声,昏倒在地。 原来,这女孩的脸只有一半有血肉,另一半的脸却是白森森的骷髅,连眼睛也是一个黑色的洞,头部不但没有头发,连头骨也有一块无一块,白色的脑浆四溢。 蓝溯见了这样一个“人”,也吓了一跳,但一则他离得远,二则他见多识广,所以在大惊之下总算还能回过神来,手持幻影神镜念动了咒语,一道钴蓝色光横空扫了过去。 “女子”尖叫一声,逃走了。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蓝溯也顾不上凌髐蜭,背起晓嘿,迅速离开了相府。 “你是新来这座府的吧?”血沉槥澄澈的目光望着凌髐蜭。 “是啊。” “那我陪你四处走走。”血沉槥说完拉着凌髐蜭的手就向一个月形门跑去,二人转了几个弯,忽然一座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 高大的建筑映入了眼帘。 凌髐蜭停了下来,“这是什么?” “是……林家祠堂,供奉林家祖先的。”血沉槥见她停到这里,颇为奇怪,凌髐蜭见门被一把大铜锁锁住,拔下头上的银簪把锁打开了。 “我们进去。”凌髐蜭拉着目瞪口呆的血沉槥,进入了祠堂,反手关上了门。 这座祠堂很大,没有点灯,窗又关得紧紧的,凌髐蜭见这样实在看不清什么,施展出一套“弱光照明术”,这种照明术光线较弱,既能让近处的人看清楚近处的一切,又不易被远处的人发现。 “凌儿,你来这里……干什么?”血沉槥声音颤抖,有些害怕。 “直觉告诉我,这里不对!”凌髐蜭借着微弱的光开始搜查整个祠堂,总有一种异样一直缠绕在她的心头。 可经过一番对地面、墙壁的敲打之后,凌髐蜭一无所获。她开始将目光转向了那一排排成“一”字的牌位。这牌位共有十五个,凌髐蜭走到最中间的一个牌位前,将它一按一转,只听“嗖”地一声,不远处的几块地板忽然撤开,露出一个地下通道。 “下去!”凌髐蜭果断地拉着血沉槥走下通道。 这通道散发着腐朽的气息,越往下气味越浓,似乎有鱼虾烂掉了一般。周围的墙壁上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妖魔,令人不寒而栗。 因为通道在地下,不怕光的亮度强了会被人发现,所以这一次,凌髐蜭施展出了“强光照明术”,一道白光停留在半空中,把一切照得如同白昼。 通道的台阶下是一间密室。 “啊!凌儿!”血沉槥只向密室看了一眼,就吓得转身扑在凌髐蜭怀里。 密室中有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都已经腐烂了。而他们的死相更是惨不忍睹,腐烂得最严重的那个女子是被活活勒死的,大睁着一双恐怖的眼睛,那个男人一丝不挂,看样子是被乱刀砍死的,死后还被阉割了。另外两个女子一个浑身插满了箭,显然是被乱箭射杀。另一个只穿着内衣,一只手握住刺入腹中的匕首,斜躺在墙角。四个尸体组成了一个阵法的形状,这个阵法凌髐蜭在梦中也见过,叫“怨灵寿阵”,是将背叛自己的人杀了,尸体摆成阵法,用以向上天祈求长寿的一种邪恶阵法,不过这个阵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谁布了它?这个人跟几个死者又是什么关系呢? “凌儿,这……这是什么?太、太可怕了!”血沉槥瑟瑟发抖,嘴唇发白,看样子快晕过去了。 凌髐蜭忙收起纷乱的思绪,把血沉槥抱起,走出密室,关好出口,才把她放下,轻声问候:“小槥,你没事吧?” 血沉槥惊魂甫定,摇了摇头,凌髐蜭扶她走出祠堂,锁好了门,又叮嘱她:“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血沉槥懂事地点了点头。 二人携手走出月形门,这才道别而去。 凌髐蜭转了几个弯,看见了正焦急地站在那里的瑰夜。 “瑰儿,你怎么在这里?”凌髐蜭惊问。 “冷仙姐姐见了那个林静影,叫我出去。”瑰夜有点无奈,“这两个人一见钟情,我也不好意思棒打鸳鸯,只好出来了。” 凌髐蜭沉思片刻,“顺其自然吧。” ☆、14.再遇坽甝 “鬼!有鬼!”乐晓嘿惊叫着从梦中惊醒,左右一看,竟空无一人,自己正躺在一片森林中,他越发害怕,“蓝溯!蓝哥!你在哪?” 蓝溯端着一碗水,匆匆而来,“又出什么事了?” “你去哪了?”乐晓嘿心有余悸地看着他。 “你被鬼吓昏过去了,我就把你背出来了。一定渴了吧?来,喝碗水。”蓝溯说着将碗递了过去。 乐晓嘿还真渴极了,接过碗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这林丞相府还真有点邪门啊!” 蓝溯神色凝重,“是时候叫凌髐蜭出来见我们一面了。” 林丞相府。 凌髐蜭与瑰夜在月下站了一会,瑰夜显得有点着急,“髐蜭,你说冷仙姐姐不会出事吧?” 凌髐蜭皱了皱眉,拉住瑰夜的手,“去看看。” 二人奔到冷仙房门前,房中灯已熄了,但屋外的一个七色保护层还是令凌髐蜭心中一震,能施展出这个保护层的人法力不会低。 “保护层?”瑰夜一愣,望向凌髐蜭,“能打开它吗?” “能倒是能,可……”凌髐蜭犹豫片刻,“这个保护层一旦受到攻击便会发出巨响,倘若强行将它打开,只怕响声全府都听见了。” “这施放保护层的人真损!”瑰夜恨恨地跺脚骂道。 凌髐蜭摇手示意她小声,拉着她向厢房走去,“量那林静影不敢公然对冷仙姐姐如何,我们去睡吧。”瑰夜顺从地随她去了。二人各自进入了一个房间。 乐晓嘿因为遇鬼被吓昏了过去,在蓝溯面前大丢面子,又气又恼,忍不住大骂起林符和林府中的鬼来,他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蓝溯基本不会骂人,也极少听到骂人的话,根本听不懂晓嘿这种“高级”骂人语言的意思,只当他讲鸟语、唱催眠曲,自顾睡去了。 因为心中惦记着冷仙安危,凌髐蜭、瑰夜这一夜均未睡好,次日二人早早起来,站在保护层外,名义上是伺候,实则也想探听一下虚实。 冷仙与林静影日上三竿方才起来,二人打开了房门,凌髐蜭、瑰夜忙送上洗脸水,冷仙面色绯红,散挽黑云。凌髐蜭偷看了一眼林静影,这位公子宛若城北徐公、傅粉何郎。面如白玉,身姿飘逸,但脸上难掩一丝虚弱的气息。 “仙儿,她们是……”领经营似乎对凌髐蜭和瑰夜这两个侍女充满了戒心。他的声音如汩汩清泉,十分悦耳,但似乎中气不足,声音并不响。 凌髐蜭怕冷仙说走了嘴,忙近前跪下道:“我们两个是冷小姐陪嫁的婢女,我叫珷儿,她叫瑰儿,少爷若有吩咐,叫我们两个便是。” 林静影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凌髐蜭、瑰夜连忙退下。 “冷仙姐姐和那个林静影真是一见钟情了。”凌髐蜭无奈地转头对瑰夜说。瑰夜淡笑,“当年我对你不也是一见钟情了吗?”二人推开房门,见桌上摆着一张字条: 速来悦来客栈二楼,有要事相商。 叔叔:蓝溯 二人互望一眼,凌髐蜭换上男装,扮作一位翩翩公子。瑰夜也打扮成一位富家小姐,二人跃出墙头,直奔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二楼一派笙歌大作的景象,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 一位紫衣舞女如飞燕一般翩然起舞,舞姿轻盈别致,如九天仙子漫抒霞裳,乐晓嘿坐在桌边,看得两眼发直,蓝溯则毫不关心歌舞,只是焦急地望着楼下。 凌髐蜭和血沉槥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略显拥挤的街道中,这条街本来行人极其稀少,但二人的绝美相貌实在惹祸,众人见了这等美丽之人忍不住多瞧两眼,一路追随而来观看,使得这街道也显得拥挤起来。 蓝溯碰碰晓嘿,取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和两张狼皮,指了指楼下,示意晓嘿戴上面具披上狼皮下去吓跑这些人给凌髐蜭、瑰夜解围。 “得了吧,蓝哥,我就是穿了这些,也不过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谁怕我?”乐晓嘿向下望了望,见凌髐蜭身边围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妇女,又向蓝溯道:“你放心,我领姐姐不是那种花心之人。” 说话间,凌髐蜭、瑰夜已来到二楼,蓝溯对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坐下。 二楼尽是些雅座,那些追着凌髐蜭和瑰夜看的人也不好追上来了。 “蓝叔叔,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凌髐蜭首先开口发问。 “林府是个是非之地。”蓝溯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将他与晓嘿入林府遇鬼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髐蜭、瑰夜。 二人听完蓝溯的话,眉头微皱,凌髐蜭也将在府中所见一一向三人道来。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蓝溯咬着牙道:“这林府的水真深啊!看来不费一番周折,别想找出事实真相!”他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拉着三人耳语了一番,三人面有喜色,暗暗叫好。 正在此时,忽见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手持大杯,摇摇晃晃走至台前,一把抱住那跳舞的紫衣女子,“小妞儿,你好漂亮啊!” 那紫衣女子吓得尖叫一声,“啊!快放开我!”拼命挣扎,怎奈那大汉有些力气,双手似一把铁钳一样牢牢夹住她的肩膀,这女子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 这样的事,蓝溯在外走南闯北多年,见得多了,倒也不甚在乎,乐晓嘿、凌髐蜭、瑰夜三人倒气得眼中冒火,凌髐蜭一跃而出,右手在那大汉肩部轻轻一推,那大汉站立不稳,“噗咚”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 “小白脸,敢坏老子好事?”大汉大怒,爬起来对凌髐蜭连出两拳,凌髐蜭左右闪避,顺势抓住他手腕,下面飞起一脚,正中他小腹,这大汉禁不住这强大的攻击力,一下又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摔在地下,再也站不起来,只能连声惨哼。 他的几个同伴见此情景,纷纷抽兵器跃了上去,那紫衣舞女似乎不会法术武功,吓得躲在凌髐蜭身后。这边,乐晓嘿、瑰夜也欲上去帮忙,蓝溯拦住二人,“对付这几个蠢材,髐蜭足矣。”更何况乐晓嘿法力低微,只能对付街头流氓,随便来个武将都能将他打倒,冲上去说不定帮倒忙。 的确,这几个武功平平的混子岂是凌髐蜭的对手,凌髐蜭腾挪闪避,以力借力,巧躲巧打,不费丝毫力气便将众混子打得趴在地下,大呼小叫,腿断臂折,再也爬不起来了。 “好!”乐晓嘿见此情景,心花怒放。 待打退混子,凌髐蜭才发现自己为了保护紫衣舞女,竟在不知不觉间将她抱在了怀里,而紫衣舞女也抱着她,目光中满是温柔。 “对不起。”凌髐蜭的脸红到了耳根,连忙把她放开,但紫衣舞女却没有放手。 “小姐姐,原来你没有死,你不记得我了?紫坽甝。”紫衣舞女妩媚地笑。 “什么?你……”凌髐蜭愣住了。她看着紫坽甝的脸,虽然女大十八变,但在这张脸上,似乎还能找到当年的痕迹,“你……”那当年的情景,此刻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哥哥!不要杀她!”紫衣女孩大叫一声,跑上前抱住了铁蜭,铁蜭无力地倒在她的怀中。 “对不起……”紫衣女孩啜泣起来。 “其实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自责。”铁蜭勉强抬起手为女孩擦去泪水,明亮的眼睛里的光辉渐渐黯淡了下去,“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坽甝。”女孩哽咽着,眼中充满了内疚和担心。 “你的名字真美。”铁蜭轻轻地说。 “小姐姐,你真漂亮。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来生我要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坽甝的表情证明她是认真的。 “我……”铁蜭想回答,但生命已经不给她时间了,她闭上了眼睛。 “小姐姐!你不要死啊!你回答我!你愿意吗?”坽甝用力地摇晃着她。 但铁蜭真的无法回答她了。 坽甝把铁蜭的尸体紧紧地搂在怀中,“我真的好喜欢你。” “你想起来了?那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娶我?”紫坽甝抱着凌髐蜭的腰。 “我……”凌髐蜭还未来得及回答,气急败坏的瑰夜早冲了上来,“你这个贱人!放开我的女人!” 此言一出,全场大惊。 紫坽甝却是微笑如常,“这位姐姐,你勾引我的女人,贱人二字,恐怕只有你担当得起吧。” “你……我跟你拼了!”瑰夜怒不可遏,就要发动进攻,蓝溯、乐晓嘿连忙上前拉住,“瑰夜姐姐你冷静点!”“瑰夜小姐,不可冲动!” “是啊,瑰夜,你看看,你还不如你的朋友明事理。”紫坽甝巧笑嫣然,“你难道不知道,杀了我,最痛苦的是我怀中的那个人吗?” “你……放手!”瑰夜忍无可忍,哭喊着,甩开蓝溯与晓嘿,奔下楼去了。 “瑰儿!”凌髐蜭挣脱了紫坽甝的怀抱下楼去追赶瑰夜。 “这……”蓝溯不知所措。倒是乐晓嘿机灵,“我去帮忙把瑰夜姐姐找回来!”说完飞跑而去。 一个时辰后。 蓝溯和乐晓嘿找了家客栈安歇了下来,乐晓嘿心绪不宁,敲敲这里,动动那里,在房间里走几圈,最终终于忍不住坐在把玩幻影神镜的蓝溯旁边,“蓝哥,你说凌姐姐不会因为那个什么紫坽甝心乱了吧?” 蓝溯悠然道:“那得看她自己了。况且,就算她真的心乱了我也无能为力。这就好比两个男人抢妇,两个女人争夫,你说我能怎么管?若是瑰夜、坽甝中有一个是男子,我就有办法了。” 乐晓嘿暗暗白了他一眼,“这话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行了,我们一到圣界就忙,现在也该玩玩了。今天就算了,明天后天我们四处去看看风景,后天天黑前在这里会和。” 乐晓嘿喜出望外,连声叫好,又向蓝溯一伸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 手:“蓝哥,既然如此,把你那些金子银子分我点,我自己单独行动,没这些东西怎么行?” 蓝溯拿过一大包金银,递给他,“小心存放,若怕丢了,去钱庄兑换成银票也可以。” “知道,这个不用你嘱咐。”乐晓嘿一把抢了过来,蓝溯无可奈何地笑笑,去忙自己的事了。次日一早醒来,推开乐晓嘿的房门,晓嘿已经不在,估计是一大早就出去玩了。 ☆、15.新硎初试 一棵粗壮的古梨树下,一个挑担买馄饨的老汉正吆喝:“馄饨开锅!” 不料树上忽然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馄饨开锅——自己和面自己赶,自己剁馅自己包,吆喝了半天,一个子儿没卖着,没留神丢了我两把勺——”说完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见有人开他玩笑,老者大怒,抬头望去,只见一玩世不恭的小子——乐晓嘿正坐在树上,摘那黄橙橙的鸭梨,一边大嚼一边看着他发笑。 “好啊!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上两次你捉弄我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给我下来!”老者动了气,伸拳撸袖,俨然要教训这小子。 “老兔崽子!你给我上来!”见他那笨拙的样子,树上的乐晓嘿笑得更欢了,将吃剩的梨胡顺手掷了过去,正掷在老者脸上。老者怒极,不顾年老捥了袖子就爬树。 “乖儿子!让你上你就上啊!”树上的晓嘿笑得前仰后合,险些栽下树来。 那老者年纪虽大,但毕竟是个农夫出身,虽然费了很大力气,最终依然爬了上来,而就在他即将爬上来时,乐晓嘿早已顺着一根绳子溜下了树,把绳子一解,扬长而去。 老者毕竟年纪大了,上得去,却苦于无法下来,只得厚着脸皮叫道:“小兔崽子!你快帮我下来啊!” 晓嘿头也不回,笑道:“你有能耐上去,没能耐下来?老兔崽子,我说你要真没能耐就在上面多呆几天,反正树上有梨,饿不死你!” “小兔崽子!你不帮爷爷下来,爷爷我倘有一天再见到你,把你那兔子脑袋做成红烧兔子头!”老者向他喊道,这种吓唬带有幽默性,一般人不会真怕。乐晓嘿也浑然不理,拉上刚刚赶到此时还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蓝溯,连蹦带跳地去了。 “瑰儿,你听我解释啊!”昨天,今天,凌髐蜭一直在向瑰夜解释,但瑰夜听不进去,拼命地跑,但此时不巧,瑰夜跑时正撞上一个迎面走来的中年人,这中年人一袭墨紫色衣衫,沉稳得体,目光中透着一股王者的威严。看表面,他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眉清目秀,说不出的俊美无俦。只有用法术探测,才能探知他的真实年龄。 “小姑娘,小心点!”墨紫衣衫的男子扶住了撞在他身上的瑰夜。但在目光与凌髐蜭相交的一瞬,他柔和的目光顿时变得冷峻。 凌髐蜭的目光则变为了仇恨,“魔道圣君!” “不错,”墨紫衣衫的男子冷傲地笑了,“你没有死,但是,杺儿也不能白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髐蜭回击了过去。“你这个大魔头,割剥元元,又害我父亲,罪恶更仆难数!如今我就为父报仇!” “报仇?要报仇的是我才对!”圣君冷笑道,这冷笑中还夹着一丝苦笑的成分,“铁飞狗贼协助北君、天帝两个庸神,杀害杺儿,他罪该万死!” “一派胡言!”凌髐蜭大喊道,说话间就要冲过来。 “站住!”圣君控制住手中的瑰夜,“你再敢近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不要!”凌髐蜭的目光中含满了担心,“你不要伤害她!” “那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杺儿?”圣君大声质问。 “杺儿?”凌髐蜭念着这个名字,杺儿是谁?为什么除了魔道圣君她从未听见过别人说出过这个名字? “啊!你敢偷袭?”圣君忽然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但在他身形未站稳的一瞬间,他右手猛然向后击出,一道绿光向后扫了过去。 在他的身后,站着蓝溯,蓝溯与晓嘿闲逛至此,正碰上这一幕,蓝溯毫不犹豫地立刻出手相助。 见绿光袭来,蓝溯右手连挥,在自己身前幻化出一道钴蓝色光屏,绿光撞到钴蓝色光屏之上,“啪”地一声,径自炸开,光屏也随之破碎,钴蓝、绿两色光电纷飞流转,充溢着整个乾坤。 瑰夜趁机逃离了圣君的魔爪,在蓝溯“快跑”声音的提醒下逃向了远处。 凌髐蜭趁此机会发动了攻击,她一伸手幻化出水晶小剑,同时朗朗吟咏着咒语:“独夜飘雪秋未寒,何以烟波映明蓝,遥忆日光曾微暖,不惜倾城此生恋。”这是商末小军阀胡闹送给他男宠沈静的一首诗《秋夜忆静有感》,后来胡闹将这首诗编成了法术口诀,创立了这个法术——静夜思,此法术属攻击类,威力不小。 凌髐蜭的咒语刚一念完,一道粉红色光芒便从剑上飞起,在空中幻化出一道耀眼的粉色光柱,以旋转运行的方式径直冲向圣君。 圣君淡定一笑,右手也幻化出一柄神剑,神剑之上绿光闪烁,邪气冲天。在粉色光柱袭来的同时,他挥剑幻化出一道绿光,一分不差的对上了粉色光柱的进攻。 轰隆隆!一声巨响,大地动摇,两道光相碰处溅起一系列金红的火花,冒出了浓重的烟雾,粉、绿二光纷纷解体,破碎成光电从空中陨落,宛如彩色的流星雨撒落凡间,说不出的凄美动人,这一切仿佛被踏碎的盛世繁华,美到凄迷,让人如醉如痴。 凌髐蜭后退一步,显然是占了下风,蓝溯此刻已调整好幻影神镜和流云双钩,乐晓嘿也摩拳擦掌,准备帮忙。 趁圣君还没有发动进攻,蓝溯首先挥舞流云双钩幻化出一只钴蓝色骡子,冲向圣君,在到达圣君身前时骡子竟然围住圣君转开了圈,刹那间一变十十变百,一头骡子变为了几百头骡子,围着圣君转个不停。 忽然,其中的一头骡子一声长嘶,张口吐出道钴蓝色烟雾,攻击目标是圣君,其余骡子纷纷效仿,均把烟雾吐向了圣君,从地面上看,圣君被笼罩在一片钴蓝色的烟雾中。 在蓝溯发动攻击的同时,凌髐蜭左手捻诀,粉色光芒再次从水晶小剑上飞起,幻化成漫天的粉红色玫瑰花,一条粉色巨龙在粉色玫瑰之间飞出,向天一声长吟,震得地动山摇。粉色巨龙尾巴一摆,漫天的粉色玫瑰立刻跟随在它身后,粉龙张牙舞爪,向圣君冲来。 乐晓嘿虽法力低微也不甘示弱,他双手一扣,在身前幻化成一个紫色的心桃,然后催动心桃不急不缓地向圣君印去。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 圣君神色严肃,他双手一交叉,顿时琥珀色光芒充溢着天地间,一缕沁人心脾的清香顿时四散开来,围绕着圣君,琥珀色光形成了一个光阵,无数稀奇古怪的符咒从阵中飞出,瞬间,两道空间之门在钴蓝色骡子和粉龙处开启,每道空间之门中有都含了个黑洞,毫无防备的骡子和粉龙立刻就被吸进了黑洞,待骡子和粉龙完全被吸进去后,空间之门自动关闭。 但琥珀色光却留在了空间之门外,此时它迅速膨胀,在光阵外分化出三道龙卷风,带着清新的香气,分别向凌髐蜭、蓝溯、乐晓嘿三人进攻。 “不好!”凌髐蜭惊叫一声,水晶小剑一挥在身前幻化出一团粉色的星云,琥珀色的龙卷风冲击到星云上,散发出一股更盛的香气,星云遇到这香气,竟然变成了透明,失去了阻击的能力。致使龙卷风径直冲击到了她的身上。 本来,以凌髐蜭的能力,即使时间如此紧迫也绝对有机会反击,但就在此时她的身后竟然又袭来一道紫光,与琥珀色龙卷风一起对她两面夹击,使她防不胜防。 凌髐蜭尖叫一声,飞出五步,摔倒在地上。 几乎是同时,另外的两阵龙卷风也攻向了蓝溯和晓嘿,蓝溯情知不好,立刻将幻影神镜由普通攻击模式转换到物理防御模式,幻影神镜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块偏振板暂时阻隔住琥珀色光,也阻隔住龙卷风。 还有一阵龙卷风的攻击目标是乐晓嘿,刚刚由于他幻化出的紫色心的速度慢,在骡子和粉龙冲到圣君面前时紫色心还在半路,因而未能引起圣君的注意,此刻这紫色心正好派上用场,琥珀色龙卷风袭来,与走到半路的紫色心正撞在一起。 但此时,惊世骇俗的一幕发生了。 琥珀色龙卷风一遇到紫色心便迅速幻化为了泡沫,根本阻不住紫色心前进的步伐,紫色心竟然冲过了琥珀色光阵的全部防御径直打向位于光阵正中央的圣君。 以乐晓嘿的法力,根本打不了那圣君如何,但这紫色心好似路熟一般,居然在半途一掉头攻向了阵眼,这一下光阵剧烈摇动起来,东方冒出了一股青烟,整个阵法随即大乱。所有琥珀色光立刻解体,化为小小的正方形光块垂直落于地下。 圣君身形一晃,脸色白了几分,他略一思索,回身化道紫光消失在了远方。 蓝溯正坚持不住,不想忽然之间琥珀色光连同龙卷风一起破碎,他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会吧?”乐晓嘿挠挠头,“我居然赢了!” 蓝溯兴奋地跑到晓嘿面前,“了不起,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次是你打败了魔道圣君!”其实蓝溯的心中是嫉妒的,但他没有说出来。 “可能是碰上了。”乐晓嘿实话实说,“我就会五种法术,刚才的那个‘紫杺诀’是其中之一。” 蓝溯哭笑不得,“紫杺诀”是蓝宇国先主紫杺五岁时创编的法术,属于幻符类,威力小但容易学,一般有点实力的人都不屑于用它,认为它是小孩子的东西,可谁想到就是这个“小孩子的东西”竟然是威力巨大的魔道圣君阵法的克星,说出来都令人不相信。 凌髐蜭站起来,转过头看着在背后偷袭她的紫坽甝,“坽甝……” 紫坽甝走上去,抱住了凌髐蜭,“对不起。” “他毕竟是你父亲,我不怪你。”凌髐蜭淡淡地说。 “你还没有回答,你到底娶不娶我。” “对不起,坽甝,我已经有了瑰夜了,我……” “那我也会爱你,即使得不到你。”紫坽甝在凌髐蜭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转身离去。 蓝溯与晓嘿互望一眼,微笑不语。 ☆、16.血水之滨 “两个小兔崽子!爷爷我下来了!都给我老老实实的站在这!”远处,那卖馄饨的老者不知何时跑了来,边跑边喊。 “快跑!”乐晓嘿连忙提醒蓝溯和凌髐蜭,“对头来了!” 蓝溯撒腿就跑,乐晓嘿连忙跟上,蓝溯边跑边埋怨道:“我叫你别无事生非!现在如何?” 乐晓嘿笑道:“不如何,他跑得没我们快。” 凌髐蜭见卖馄饨的老者去追二人,连忙拦住,“老伯伯,他们怎么惹你了?” 卖馄饨的老者见凌髐蜭姿容秀丽,说话得体,忍不住道:“这小孩有礼貌多了,那两个小子,简直……”说着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凌髐蜭听完皱了皱眉头,“老伯伯,您别生气,他们年轻不懂事,您就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我把他们叫回来,让他们给您赔礼道歉,您也既往不咎,饶了他们吧。” 卖馄饨的老者本是个宽宏大量之人,闻此言气消了一半,凌髐蜭忙叫回蓝溯和乐晓嘿,二人也不想事情越闹越大,于是痛快地道了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如此了。 一来二去,着卖馄饨的老者和蓝溯、乐晓嘿、凌髐蜭三人竟成了朋友。 凌髐蜭在这场与圣君的大战中毕竟受了严重的伤,蓝溯不通医术,在城中找了个郎中为凌髐蜭包扎好伤口开了几副药,蓝溯跑到药店买了药,连同凌髐蜭一起送回了林丞相府,到了府门,凌髐蜭坚持自己走了进去。 凌髐蜭提着药,走入了自己的房间,住在她隔壁的瑰夜此时竟还没有回来。 凌髐蜭孤独地躺在房间休息,她呆望着屋顶的天花板。瑰夜呢?她去了那里?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现在去找她解释,只能是雪上加霜,不如先让她冷静一下吧! 凌髐蜭哪里知道,此刻,瑰夜已经参与了一个邪恶的计划。 相府中有个男子叫姬祥,负责相府的过往账目,此人是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家伙,但心术极其不正,一心要升官发财,他出身贫贱,靠自己的能力很难达到这一点,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林丞相的二女儿林静铭,但林静铭倾心于相府的管家徦珵瑧,虽然徦珵瑧对她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但她依然对这个姬祥理也不理,睬也不睬。姬祥抑郁之下,又打起了瑰夜的主意。 凌髐蜭、瑰夜一进相府,凭着倾国的相貌便已成为了众人的焦点,递情书、送东西的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平日里凌髐蜭处处留心,稍有对瑰夜有非分之想者,她便暗地里言语威胁、拳脚相向,因此她在时,那些人不敢有任何异动,自然对她又气又愤,于是想了个鬼主意,日日在其主子林静影和冷仙面前大赞凌髐蜭才华,二人不知这些人的目的,顺理成章地把内外一些事务交给了凌髐蜭,这样一来,凌髐蜭忙于处理各种事务,经常在林府之外,这些人也就有了可乘之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 机。 如今,瑰夜就被姬祥拦住了。 “瑰夜小姐。”姬祥追求女孩的技巧是高超的,“你在为谁伤心?” 瑰夜默默无语。 “是为了凌髐蜭吧?”姬祥笑笑,“我知道,你喜欢她。” 瑰夜没有惊讶,依然是沉默。 “但你更该问问,她爱不爱你,即使爱你,又爱你多少。”姬祥说,话未说完,一个一身蓝衣,手提蓝水晶魔杖的男子飞了过来,落在二人面前,他一见姬祥,顿时眼中满是鄙夷,魔杖一挥,一道蓝光顿时飞抵姬祥脚下炸开。 “嘭!”姬祥被炸了个趔趄,情知自己远不是这蓝衣男子的对手,他掉头就跑。 “蓝溯无知!这样的自私保守派居然视而不见!”蓝衣男子收起了蓝水晶魔杖。 “遥记!”瑰夜认出了蓝衣男子,“你来干什么?难道,北君把我贬作游魂还不够,还要……” “你误会了,瑰夜仙子,北君特意让我来传旨,只要你答应帮我们完成计划,北君不但对你的过去既往不咎,还会破格提拔你为上仙!”蓝衣男子遥记解释道。 瑰夜半信半疑,她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好事。“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遥记从容不迫地说出了整个计划。 瑰夜苦苦一笑,正合我意啊,她背着我勾引别的女人,我正要让她付出代价! “好,我答应你,但你们也要信守承诺。”瑰夜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当然,这计划的第一步是,你离开凌髐蜭,进入皇宫勾引圣界皇帝。”遥记得意洋洋地说,“不过,你以后是云宫仙子,不可弄假成真,这个给你。”他说完幻化出一只笛子递给瑰夜,“这是欲仙笛,当那圣界皇帝想与你行夫妻之礼时,吹响它,便可令那皇帝处于幻觉之中,保护你的清白。” “谢谢,但我如何进宫呢?” “皇帝马上就要选秀女了,这个我会安排的。” “爱?什么叫爱呢?”凌髐蜭望着天花板,自己也茫然。 “凌儿。”忽然间一双温柔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转头,是血沉槥。 “你还记得我吗?”血沉槥笑眯眯地问。 “当然记得。” “记得什么?”血沉槥竟然这样追问了下去。 “在冷仙姐姐的新婚之夜,我遇见了你。”凌髐蜭目光迷离,似乎有一种什么力量正同她的理智对抗,想钻出她的躯体。 “你怎么伤成这样?”血沉槥换了个话题。 凌髐蜭也不想隐瞒什么,把一切如实地讲给了血沉槥。她对血沉槥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总怀疑她们二人在哪里见过。 “魔道圣君?”血沉槥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杀气,但这杀气转瞬间就消失了。 血沉槥给凌髐蜭带来了几朵雏菊和几朵粉红色的玫瑰,这些花儿绽放得正娇艳,小槥折下一朵玫瑰,插在凌髐蜭头上,粉红的花朵衬着凌髐蜭略显苍白的如玉面庞,使这面庞说不出的惹人怜爱,血沉槥忍不住捏了这脸颊一把,“你怎么这么漂亮啊?这得有多少女人嫉妒你!” “你,瑰儿,坽甝还有冷仙姐姐不都是如此?”凌髐蜭微笑着反问。 “说句实话,我们的相貌比你可差远了!那个冷仙就是林静影的妻子吧?她也够可怜的。”血沉槥很有同情心,说到这里神色黯然,“我也不瞒你了,我其实是随心阁的一个小卒,阁中派我来打探情况,那天我们进入祠堂的密室里看到的三个女人,虽然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她们正是林静影的三个妻子,官面上说她们是得了恶疾而死的,并且死后都埋葬了,可她们怎么会在这密室里,而且还都是被他人杀死的呢?真令人迷惑不解。” 听了血沉槥的这番话,凌髐蜭大吃一惊,直直地望着小槥:“你敢肯定,密室中的三个女人是林静影的妻子?” “怎么不敢?我潜伏在府中三年了,他的妻子我各个见过。” “那个男人你认识吧?”凌髐蜭意识到问题开始明朗了,离答案浮出水面已不远。 “那男人是徦珵瑧之前相符的管家,”血沉槥回答,“后来他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却想不到他已经……” 蓝溯、乐晓嘿与那老者回到蓝溯和晓嘿所在的客栈,三个人不由得攀谈起来。晓嘿有话憋不住,不知不觉又扯到林静影头上,老者姓林,人称“林大伯”,在林府做过事,对林府的一切也颇为熟悉,他见乐晓嘿的话题涉及了林静影,叹口气道:“实不相瞒,这林静影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幼年便失去了母亲,他二十岁那年娶了第一房夫人,叫小桃,这小桃欺林静影体弱多病,在外偷着给他带起了绿帽子,同管家二贵私通。唉,真是老天的报应,这小桃半年后得了恶疾死了,二贵也吓跑了。后来林静影又娶了第二房夫人,申清娱,我听别人说,这申清娱不是看上了林静影,而是看上了他家里的一处秘密。后来没过半年,申清娱也病死了。申清娱死后,林静影他爹林丞相便让他娶了顾大人的女儿,顾婉竹,顾婉竹倒是真心对他,可半年后同样死了。这不,现在又娶了冷老爷的女儿冷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乐晓嘿越听越觉得事有蹊跷,蓝溯却在沉思中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深夜,相府。 一辆马车驶入了林丞相府墙外的小胡同,赶车的正是蓝溯,马车停下,蓝溯、乐晓嘿跳下车,蓝溯摸了一下墙,墙上的封印居然消失了,他迟疑了一下,知是凌髐蜭所为,心中一喜,拉着晓嘿,转过一个拐角,见这个地方不容易被夜行人发现了,这才用“穿墙术”直达林府院中。 原来,蓝溯决定先按凌髐蜭所说地点找到尸体,再在尸体上找些线索,查清谜案。此时,二人猫着腰,躲躲闪闪,很快找到了鸟革翚飞的林家祠堂。 “找到了!这就是!”乐晓嘿喜不自胜。蓝溯忙捂住他嘴,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心点,别让人听见了!”晓嘿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奇怪的是门并没有上锁,而是从里面插上了,蓝溯、乐晓嘿望了一眼,蓝溯取出一把匕首轻轻撬开门,二人推门而入,蓝溯反手又插上了门。走到最中间的牌位前,蓝溯刚想开启机关,却忽然发现一块地板已被打开,地下隐隐有光亮,晓嘿大惊,蓝溯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他嘴,他这才没叫出声来。 蓝溯见他恢复了平静,向他打着手势,示意他在上面等,自己下去看看,晓嘿是个聪明人,一看便懂,点了点头。 蓝溯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 仗着自己有十四中变化,摇身一变变做个蜻蜓,飞入被打开的地板中,原来这地板之下是楼梯,蓝溯再向下飞,发现了一间狭窄的密室。密室中,一个瘦弱的白衣男子正向四具尸体上倒着一种黄色药水,那尸体一接触药水,顿时如煮沸了一般,迅速化为脓水。 蓝溯又惊又急,顾不得别的什么,显出原形一把夺下男子手中的瓷瓶,男子大惊失色,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你是什么人?” 蓝溯也不回答,只是怒气冲天地大叫:“你这个胆大恶贼敢毁尸灭迹!今天我非打断你一条腿!” 男子一愣,修长的手指握成了拳,他飞速把力量汇聚到右手,猛然将右掌心对准了蓝溯,一团黄色的光辉夹杂着毁灭和空灵的气息扑向蓝溯。 蓝溯取出幻影神镜,挡在自己身前。当黄光袭到时,镜面猛然凸起一道蓝光,旋转着一分不差的对上了黄光的进攻。 “轰!”两道光相碰,轰然巨响,山摇地动,光点陨落,宛若彩云纷飞,照亮了整个祠堂,冲击波和气浪如海潮一般排山倒海而来。白衣男子背对密室出口,蓝溯站在他前面,他显然不是蓝溯的对手,被冲击波和气浪震得飞出了密室,如一片秋叶被狂风卷起而狂风又骤然消失一般狠狠摔在地上。 蓝溯看看密室中几乎全被化为脓水的尸体,又气又恨,一跃出了密室,一把揪住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这家伙毁了几具尸体。” “蓝哥,拉他去见官!”乐晓嘿提议道,蓝溯揪着白衣男子,才发现这男子浑身冰冷,瘦得可怜,只有一层皮包着嶙峋的瘦骨,直似药店飞龙,让他揪着这样一个人还不如让他揪着一个难以制服的大胖子舒服,一听乐晓嘿这话,他顺水推舟:“言之有理,晓嘿,你揪他去官府!” 乐晓嘿刚要上前,忽听门外大喊:“刺客在祠堂中!快!把门踹开!”紧接着是踹门的声音。 蓝溯左右一看,这祠堂并无窗户之类的可逃出的地方,而眼见众人又要将门踹开,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修仙时学的一套用人变物的法术,他忙念动咒语向晓嘿一点,晓嘿便化为了一只蜻蜓,他自己亦变成一只蜻蜓,拉着晓嘿,落在房顶的木头椽子上。 门外的众家丁、护院很快踢开门一拥而入,见了地上昏迷不醒的白衣男子,这些人一个个大惊失色,“大公子!”慌慌张张地扶起这男子,留一部分人看守现场,另一部分人有去禀告林丞相的,有扶着大公子回房的,有找郎中去的,乱哄哄各去干各的。 蓝溯一拉晓嘿,二人飞了出去,一直飞出墙外,蓝溯先化为人形,又解了晓嘿身上的咒语,原来他们出来的地方就是进去的地方,二人又转了个弯就见到还停在那里的马车。 “回去!”蓝溯跳上车,乐晓嘿也跃了上去,马车驶离了相府。 客栈。 “看来那个杀死林静影三个妻子的人正是他自己!我必须再去一趟林府,防止此人有什么异动。”蓝溯对乐晓嘿道。 “我也去!好兄弟生死与共!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乐晓嘿存心想去凑热闹,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豪言壮语,蓝溯无奈,只得带他前往。 ☆、17.静影沉璧 瑰夜一夜未归,倒是血沉槥陪在凌髐蜭身边,同髐蜭说了一夜的话。 天已大亮,血沉槥松开握了一夜的凌髐蜭的手,“我该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凌髐蜭微笑着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此时的林丞相府都快闹翻了天,大公子不知为何昨夜在祠堂中昏迷不醒,而祠堂中传来一声巨响,又多了个臭气熏天的密室。家丁们听见说话声,踢开门进去之后什么也没有。 林丞相气得拍案大骂:“难道真闹鬼了不成?” 蓝溯和乐晓嘿已进入了相府,此时正变作蜻蜓落在林丞相卧房的纱窗上,蓝溯一听林丞相这话,灵机一动。拉着晓嘿飞到林静影卧房,见他昏迷不醒,略觉放心,同晓嘿一同飞出了林府。 折腾了一夜,乐晓嘿又累又困,呵欠连天,蓝溯带他回到客栈,“今天白天我们尽管睡觉,晚上搅林府个天翻地覆。” 乐晓嘿一听这话来了精神,“蓝哥,你又有什么好注意了?” “这林丞相不是信鬼吗?那密室中的四个死人的相貌我可以根据髐蜭的叙述复原,今晚我们就装鬼,连骗带吓,不怕这林氏父子不讲实话。把凌髐蜭和瑰夜也叫来,我们四个正好凑齐人数。” 乐晓嘿一听喜出望外,装鬼吓人这样好玩的恶作剧正和他意,他无心睡觉,跳起来就要去联络凌髐蜭。 蓝溯连忙制止,“现在就去怕走了风讯,天黑之后我们一起去见她,现在我们首要的便是养足精神。” 晓嘿无奈,只得休息去了。 日已西沉,天边仅有点点余晖。蓝溯、乐晓嘿早已醒来,二人走出客栈,直奔相府。 相府的路蓝溯已事先打探好,此时二人仍变作蜻蜓,飞入凌髐蜭房内才显出原形。 “蓝叔叔,晓嘿!你们怎么来了?”自得知她受伤后,冷仙已叫她这几日休息了。 乐晓嘿跃跃欲试,“凌姐姐,好事来了!咦?瑰夜姐姐呢?” 正巧此时瑰夜推门而入,“髐蜭!——蓝溯?晓嘿?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着瑰夜和凌髐蜭惊讶的目光,乐晓嘿不等蓝溯开口便把装鬼一事说了一遍,凌髐蜭、瑰夜缓缓点头,显然二人都认为此计可行。 蓝溯见无异议,吩咐道:“凌髐蜭假扮那管家二贵,瑰夜假扮大夫人小桃,我假扮二夫人申清娱,晓嘿假扮三夫人顾婉竹,相府中人一就寝,我便用一阵阴风先送大家到林丞相处吓唬他,吓完他再吓林静影,如何?” 乐晓嘿一听要他扮女人,又怕声音不像又觉得是侮辱他,忍不住抗议道:“我扮二贵行不行?” 蓝溯瞪他一眼,“二贵与小桃私通,他与小桃见那林丞相时必要搂搂抱抱,你扮二贵,你去搂谁抱谁?” 乐晓嘿一时语塞,耸耸肩,原来蓝溯此次分派也别有用心。 蓝溯又将他的猜测向三人说明,鼓励三人随机应变,巧妙应答。天色已暗淡得只剩月光和星光,蓝溯去打探了一下,确定林府多数人已入睡他又返回,把三人变作二贵、小桃、顾婉竹的样子,自己也变成申清娱,驾起一阵阴风,直入林丞相卧房。 林丞相正与爱妾熟睡,忽听见鬼哭狼嚎,睁开眼,借着月光,隐约看见面前站着的正是二贵和小桃。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5 “你……你们……”林丞相大惊,他的爱妾也醒了,见到“二贵”、“小桃”吓得“啊”地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二贵”开口道:“老爷,我与小桃在阳间真是有冤无处诉啊!我们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您与令公子居然依仗权势,硬生生拆散了我们这对好鸳鸯,又将我乱刀砍死,将小桃活活勒死。我想阳间昏暗,并无可诉冤之处,就在阎罗殿投了诉状,阎王差我二人拉你到阴间三曹对案!老爷若识相,趁早同我们前去,免得牛头马面和勾司人拉扯!” 林丞相一听此言,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床上就磕开了头:“二贵,小桃,你们生前我待你们不薄,你们怎能这样对待老爷我?这些都是那逆子一手所为,不干我的事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讨债,去找那逆子讨便是!千万不要殃及无辜!” 乐晓嘿见凌髐蜭学男人声音学得极像,很为自己的声音担心,她向一同躲在暗处的蓝溯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摇了摇头。蓝溯向他摇手,示意不碍事,然后缓步走到“二贵”和“小桃”身边。“老爷,养不教,父之过。况且清娱的死,你恐怕脱不了干系。” 林丞相见又来了一个,更加惧怕,听说和自己有关,吓得脸色苍白,忙道:“不,不,那是你自己贪心,到府中偷窃宝物,不慎触动了机关,才被乱箭射死的。这、这可不关我事啊!” “申清娱”怒道:“老贼!你贪污受贿,府中宝物不胜枚举,我偷的那个对你来说算什么宝物?”说着伸出四根白骨手指,便要来抓他。 林丞相吓得惊叫一声,浑身是汗,“饶命,饶命!清娱姑娘,你饶了我吧!说实话,我虽贪,可府中并无什么你要的血漠寒冰,只有一块价值连城的血玉而已!” 蓝溯一听血漠寒冰四字,浑身一震,不知不觉间停下了动作,喝问:“血玉何在?” 林丞相战战兢兢地回答:“自从你偷盗未遂后,我已将它移到书房的暗格中,的羊脂瓶里了。你若想要尽管拿去,只是千万饶了我性命!” “申清娱”不为所动,“先拉你见阎君,再去取不迟。” “姐姐此言有理!”乐晓嘿假扮的顾婉竹也在暗处走出,见自己声音变得像极了女人,乐晓嘿心中暗喜,今天非捉弄死这林丞相不可。 “老爷,阎君有旨,要我先掐死你,将魂魄带回去炸成肉饼宴请上方哮天犬将军,他老人家还吩咐,让我活挖了你的心,活剥了你的皮,割了你的舌头,剜了你的眼,再将肚肠抽出两根,洗了灌上荞面,他老人家好吩咐厨下做个二龙戏珠汤。老爷,对不住了,婉竹恐迟了阎君怪罪,如今我就先掏你心、剜你眼!”说着,一双白森森的骨质手带着一寸长的血红色指甲就抓了过来,林丞相乃一迷信之人,见此情景焉能不怕,只吓得惊叫一声,昏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屋内连声尖叫,屋外竟无护院、家丁赶来,原来蓝溯吸取之前的教训,在进入林丞相房间时就已释放了一个隔音保护层,此时他见林丞相昏倒,收了保护层,一阵阴风将三人送出丞相卧房,又使个法术使四人恢复原形,这才道:“计划临时改动,不装鬼了,凌髐蜭、乐晓嘿、瑰夜去监视林静影,我去找一样东西。”说完也不管三人是否同意,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凌髐蜭、瑰夜、乐晓嘿三人相互看看,乐晓嘿情知自己法力低微,知道林静影又会法术,不好对付,但在两个女孩子面前他不愿丢脸,只好逞能道:“小小林静影有什么可怕,你们二人同我前去,他要是有什么胆大的举动,我先收拾他!” “那快走吧!”凌髐蜭、瑰夜二人半信半疑。三人匆匆前往。 林静影此刻刚刚醒来,他令左右丫鬟退下,只留下冷仙在房内。 “仙儿,如果我死了,你愿意陪我一起前往幽冥吗?”林静影低低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冷仙异常惊讶,手中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说什么?” 林静影吃力地站起来,冷仙忙去扶他。然而,就在他站稳的一瞬间,林静影猛然握住袖中的匕首刺向了冷仙。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凌髐蜭忽然从门外闯进,飞起一脚踢在他右手上,林静影一惊之下匕首落在地上,他拔出墙上宝剑飞身刺向凌髐蜭。 瑰夜、乐晓嘿也冲了进来,凌髐蜭向他们大喊:“保护冷仙姐姐!” 乐晓嘿随手抓起个凳子站在冷仙旁边,对瑰夜喊:“美女交给我保护,你快去帮凌姐姐!” “好。”瑰夜提起桌上茶壶向林静影抛去,林静影一闪,打了个空。磁茶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林静影对付凌髐蜭已占足了下风,现在再加上瑰夜他更是无法抵挡。见打不过,他向后一退,猛然开启了墙壁上的机关。顿时,墙上的暗格完全打开,从里面射出了无数的飞镖、暗器。乐晓嘿惊叫一声:“我的天啊!”一把推到了桌子,拉着冷仙躲到了桌子后面。 无数的暗器宛如狂风暴雨,凌髐蜭手中幻化出水晶小剑抵挡,她把瑰夜扯到身后,手中的水晶小剑如一道耀眼的透明光快速飞舞,那些暗器一旦碰到透明光,便纷纷被打断,落在地下。 林静影见凌髐蜭神剑挥舞得密不透风,长剑直刺而来,凌髐蜭举剑抵挡,水晶小剑走斜线反刺向林静影,林静影毕竟身体虚弱,面对凌髐蜭强大的攻击力他明显无法抵挡,凌髐蜭顺手一剑打落了他的武器,再次挥动水晶小剑发出四道粉光,粉光撞击到墙上,砰然巨响,屋宇摇动。发射暗器的机关被彻底损坏,“狂风暴雨”瞬间停了下来。 “髐蜭,你受伤了?”瑰夜一脸担心地望着凌髐蜭,凌髐蜭一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胸口竟插着两枚暗器,所幸这两枚暗器较小,没有伤到心脏,她猛地把它们拔出来,痛得浑身一颤。瑰夜忙为她包扎伤口,她的手触到凌髐蜭光滑的肌肤时,忍不住连搞了几个“小动作”,羞得凌髐蜭满脸通红,捏了一下瑰夜的手。 听到响声,几名护院匆匆赶来,林静影看见他们斥责一声:“退下!”几个人见是大公子,乖乖走了。 “你活不了多久了,这暗器上有剧毒!”林静影冷冷地看着凌髐蜭。不知为何,瑰夜听到这话时眼中竟然涌起了一丝笑意,她默默地把凌髐蜭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 “瑰儿,别听他胡说。”凌髐蜭还以为瑰夜担心,安慰道。为防止林静影再有异动,她伸手点了他的麻穴,叫他无法动弹。 “瑰儿,你不用这样紧紧抱着我,我不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6 会飞走的。”凌髐蜭想从瑰夜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瑰夜死不放手。“不,我不能放了你,我怕我放开了你,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抱你了。” 但乐晓嘿明显没这么浪漫,他惊魂甫定,从桌子后跳出来就大骂开了:“姓林的!你这个痨病鬼!你就是个棺材座子,专一害人!你刚才差点要了爷爷我的小命!但愿你快点‘登堂入室’,成了棺材瓤子,也少死几个好人!” “林静影,你的前三个妻子背叛了你,你杀了她们。可冷仙姐姐并未背叛过你,你为什么要杀她?”见瑰夜不松手,凌髐蜭也没有办法,只好和她抱在一起。 “你活不了多久了,问这些有用吗?”林静影的语气很冷。 “痨病鬼!凌姐姐即使死了也好过你,她做尽善事,死后上天堂。你坏事做绝,死后下地狱!”乐晓嘿破口大骂。 “晓嘿!”凌髐蜭摇手示意晓嘿不要再骂了,乐晓嘿情绪激动,根本不听:“这些公子哥侯服玉食,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你问他为什么杀人那还不好解释?他根本就是闲极无聊了,杀几个人玩玩……” “你错了,我对杀人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我杀小桃,是因为她背叛了我,我若不杀她,她和二贵也不会放过我。申清娱嫁给我是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宝物,那日她触动了府中的机关,这才丢了性命。至于婉竹,她是顾大人派来杀我爹和我的,可她爱上了我,为了不连累我们,她……” 乐晓嘿正在气头上,哪里肯信,忍不住拧眉立目暴跳如雷:“一派胡言!你倒一推六二五推了个干净!就算如你所说,那你杀冷仙做什么?难道她也背叛了你?” 林静影相对冷静,他淡然的目光中饱含忧伤,“不,她没有背叛我,只是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时间,我想带她走。” “你凭什么说你活不了多久了?”凌髐蜭总算成功地劝服瑰夜放了手,此刻她走到林静影身边。 “我从小得了一种怪病,后来有位异人说,是被热毒侵入五脏引起的。他居然断言,我在二十四岁之前,手腕上会生一种毒疮,如果这毒疮扩展到环绕手腕,我就必死无疑。” 乐晓嘿越听越不信,走上前抓起他右手细看,却见手腕上果然有一道疮,只差一点就环绕整个手腕。 凌髐蜭皱紧眉头,沉思片刻,毅然回答:“这种毒疮只有血漠寒冰可治,这也难怪申清娱要来你们家偷什么血漠寒冰了。不过,这寒冰我有三块,或许可以治你的病。” 其余四人一听此言大惊失色。相府都没有的东西,凌髐蜭居然有! 凌髐蜭从身上去出一条血玉项链,上面镶嵌着四块三角形血玉,其实这“血玉”就是血漠寒冰,她将项链抛在空中,喃喃念诵着一段咒语,忽然,四块血漠寒冰上一起爆发出血色光芒,凌髐蜭解开林静影的穴道,二人盘膝而坐,四掌相抵,凌髐蜭让血漠寒冰中的灵力先流入自己体内,再由她传递给林静影,以免灵力流入量太大林静影受不了。 瑰夜、晓嘿、冷仙三人担心地望着他们。 半个时辰过去,血漠寒冰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最终化为了虚无,凌髐蜭站起身,接住落下的血玉项链,收入袖中。 林静影在冷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忽然感到胸中的那团火气神奇的消失了,抬起双手,毒疮竟也愈合得毫无痕迹。 “多谢恩人。”林静影忍不住舒身下拜,凌髐蜭连忙扶起,“林公子不必多礼,我还有一事相求。” “恩人有何事但说无妨。” “那飞镖上毒药的解药……” 林静影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凌髐蜭,“在这里。” 乐晓嘿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冷不防一只大手把他拉出了门外,“在这里干什么?快同我走!”他毫无防备,被一把拉到空中,随那人去了。 “这两个人都是你的朋友?”林静影忍不住问道。 “一个是我的叔叔,另一个是我的弟弟。”凌髐蜭微笑而答,在她心里,早已把蓝溯和乐晓嘿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乐晓嘿到了空中才发现那人是蓝溯,“蓝哥,你干什么去了?这么好的大团圆结局你居然没看到!” 蓝溯冷着脸答道:“这还只是个开始,真正的结局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哎!你别说丧气话啊!”乐晓嘿还欲辩解,蓝溯早将他拉回了客栈。 ☆、18.暗示初现 乐晓嘿见蓝溯回到客栈后依然沉着一张脸,仿佛自己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不还一般,知道他有心事。因为看了一场喜剧,晓嘿心情甚好,忍不住逗蓝溯开心:“蓝哥,你不用费这么大力气给世间造词了,‘驴脸’一词,人们都已熟知,你就别再拉长脸诠释这个词的意思了。” 蓝溯神色阴郁地将一块血玉摔在桌上,毫不理会晓嘿的话,冷哼一声:“什么‘血漠寒冰’,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真正的血漠寒冰根本不在林府!” 乐晓嘿恍然大悟,“原来你要找血漠寒冰啊!那是块冰,肯定和玉石没关系。话又说回来,说不定血玉比那什么冰都值钱!” 蓝溯怒道:“你懂什么?血漠寒冰是一块冰玉,本身就价值连城。加上它上面有四千年的法力,谁拥有了它,谁的法力就增加了四千年!那是无价之宝,王母之蟠桃,镇元子之人参果也远不能比!——我也不与你说了,反正你听不懂!” 乐晓嘿一听心中暗喜,心道:“倘若我得到了,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四千年的法力,我也能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蓝溯见他面露喜悦之色,猜不出他正在想什么,只得说:“我听人说圣界有个才子大会,今日正是会期,我领你去长长见识如何?” 乐晓嘿有些不以为然,“那些整天之乎者也诗云子曰的书呆子的大会有什么好?也罢,我同你去看看。” 蓝溯见乐晓嘿一副“欲擒故纵”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拿他没办法,拢了马车,直奔会场。 所谓才子大会,无非是那些文人墨客比拼那个文采高、诗文做得好的一个比赛,乐晓嘿平时一听学习二字脑袋就大,如今到了这样一个会上,听众才子饮用些他根本不知道的典故,更是呵欠连天,昏昏欲睡。 就在他快要拜访周公时,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这样的人也算才子吗?” 乐晓嘿吓了一跳,从困倦中被拉了出来,他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粉衣的翩翩公子手持折扇如玉树一般站在会场中间。 凌髐蜭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7 ! 那些自称才子之人一听此言,一拥而上,把凌髐蜭围在中间,几个学过粗浅功夫的“才子”伸拳撸袖跃了出来,“小白脸,你说什么?” 仿佛看清了他们的意图,凌髐蜭合上手中折扇,微笑道:“各位仁兄,这是才子大会,比文不比武,况且我也不是来找打架的,我只是想提一首诗,请各位做个答诗,倘有超过我的,我愿意给大家赔礼。”说完走到附近的一张桌上,提起一支狼毫笔,在雪浪纸上行云流水一般写下几行草书: 七星云?赠瑰夜 湛穹云定, 疏星坠, 潇潇细雨往来谁? 青竹桥, 云松滴翠, 孤犬斜卧盼君归。 落款是:皛瀚 写毕,凌髐蜭分开众人,扬长而去。 那些“才子”都是附庸风雅之徒,凌髐蜭的词他们怎超得过,有些识趣的,悄悄溜走了。还有些不识趣的,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些“一只蚊子哼哼哼,两个苍蝇嗡嗡嗡”之类的句子,自知不敌,忍不住拂袖而去。 见众“才子”几乎走光了,乐晓嘿哈哈大笑,险些背过气去,向蓝溯喊道:“蓝哥,这就是你说的‘才子大会’?几百人全让我凌姐姐吓跑了,哈哈哈!如今我可真是长了见识了!” 蓝溯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熟睡,此时天空炸响了个惊雷,阴云密布却又波诡云谲,说不出的神秘。乐晓嘿正要去推蓝溯,蓝溯忽然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站了起来。 “蓝哥,要下雨了!”乐晓嘿提醒他。 蓝溯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大难,手脚有些慌,“啊?那快点上车吧!” 二人跳上车,蓝溯驾车就走,斗大的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纷纷从天上坠落了下来。 见雨实在太大了,乐晓嘿掀开车帘向前一望,发现前方有座寺庙,忙说:“蓝哥,雨太大了,我们去那庙中避避雨如何?” “好!”蓝溯打马疾驰,驶向寺庙。 庙中有位年老和尚,白发银须,步伐矫健,热情好客,他把蓝溯二人请入寺庙,走入后堂倒茶。 蓝溯望着寺外的滂沱大雨,凝神沉思起他在“才子大会”上沉睡时做的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通往圣界的神秘隧道中,出现在他眼前的依旧是那四幅画,只不过每幅画下各出现了几句残缺不全的诗句,他只记得冰数图下的诗句是: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而那幅四大帝王之星下的诗句是: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乐晓嘿见他这个样子,实在闲极无聊,随口唱了几首歌,都觉得无意思,索性背起了诗:“……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致敬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沉思中的蓝溯忽然一把抓住晓嘿,把乐晓嘿着实吓了一跳,蓝溯疾言遽色地问:“你刚才背的是什么?” “是……《致橡树》啊,那个预言家遥记教我的!”乐晓嘿惊魂未定。 “木棉……橡树……”蓝溯放开了他,想象着隧道中的第一幅画,又沉思起来,“那孔雀、巨熊、飞虎、白兔、橡树、木棉又都代表什么呢?” 此刻,老僧人已端茶过来,见二人都是一脸抑郁之色,他笑嘻嘻地从桌上拿来两支笔、两张纸、一方里面盛着香墨的砚台放到二人面前,“二位想必有什么烦恼之事吧?不必烦恼,老僧也曾学过一个算命之法,只消二位各画一幅图,便可知二位一生命运如何。” “咦?画一幅图便能测知命运?”乐晓嘿颇感新奇,立刻愁容进退,换上笑脸,笑嘻嘻靠近老和尚:“高僧,这是真的?” 老和尚微笑着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请二位各画一座山,一条河,一棵树,一条蛇。随意组合,只要最终能构成一幅画。” “随意画?”乐晓嘿这次可来了兴致,提起手中笔,三下五除二画完了图画,递给老僧,蓝溯也很快画完,在递给老僧时看了一眼乐晓嘿的画,不禁略感好笑:“晓嘿,你家的树长在山尖上又长在河里?” “我就觉得这样画着舒服。”乐晓嘿耸耸肩,看了一眼蓝溯的画,不禁也要笑,“蓝哥,你的蛇呢?” “我厌恶蛇,把它画在山后了,山前看不见。”蓝溯答道。 老僧先看乐晓嘿的这幅画,晓嘿在白纸上画了一座较平坦的山,一条小河自山顶奔流下来,山顶上长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树上盘着一跳吐芯子的蛇,蛇头低于树尖。 老僧看完,喜上眉梢,欣慰地叹道:“画得好,画得好!”再看蓝溯这幅,上面画了一座悬崖峭壁,一股激流沿着离峭壁不远处流下,峭壁顶端长了一棵树,却不见蛇的踪迹。 看罢,老僧连连摇头。 “不瞒二位施主,这山,指的乃是施主的权势,这河,指的乃是施主的财运,这树,指的是施主自己,这蛇,指的是施主的妻子。倘若这树站得离山尖越近,施主日后的权势越旺,离河越近,施主的财运越旺。这蛇若盘于树上,施主今生会有爱情,有家庭,但蛇头不能高于树尖,若高于树尖,则对你形成威压之势,你将来就要伏她管。若蛇不盘于树上,则说明施主今生有爱情,但没有家庭。”老僧合十道,说完拿起晓嘿这幅画,“这位施主仕途平坦,财运旺盛,日后家庭美满,妻贤子孝,幸福一生,真乃吉星高照。”他说完又拿起蓝溯那幅,“这位施主仕途坎坷,一波三折,财运比常人尚好。只是施主这一生永远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有人爱你,你更不会有家庭,但你有股永不放弃的精神,最终一定会有所成就,可这美妙的果实,你是享受不到的,所以,施主的一生,注定是一部悲剧。” 蓝溯缓缓点头,你知道吗?其实,这正是我希望的。 乐晓嘿一听老僧的话,险些乐得忘了自己姓什么,“高僧,你这话可是真的?我日后必然一帆风顺,名利双全,幸福终老?” 老僧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与你又无过节,何苦骗你?” “哦!太好了!我要幸福一生了!”乐晓嘿得意忘形,像个三岁孩子一般,又蹦又跳,开心至极。蓝溯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摇头叹息。 老僧低念了一声佛号,“施主,你莫叹他,你尚不如他,他还知道如何得到快乐,你的一生大部分却要生活在痛苦之中,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8 如坠地狱。” 蓝溯刚想反驳,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他忙拿过纸笔,将进入圣界的隧道中的第三幅画画了下来。“高僧,你帮我看看这幅画。” 老僧接过细看,只见图上画了一座有一大一小两个山峰的山,两条水流分别从两个峰顶流了下来,汇聚成一条大河,较高的山峰顶上画了一棵长在水中的树,较低的峰顶上画了一条在流水中洗澡的蛇。 “此人仕途平坦,官运亨通,财运旺盛,才华卓绝,但却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昏君,此人给了所爱之人巨大的权利与物力,为所爱之人不惜做任何事,但这二人虽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却有缘无分,有情人难成眷属,可惜,可惜!最终只怕仅能在圣界史上留得一段佳话,让后人共叹息啊!”那老僧怅然叹道。 这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蓝溯心上。他发疯似的画出其余三幅图,希望能在其中找出一丝希望。“高僧,你看看这三幅画。” 老僧看了许久,摇了摇头,“贫僧也不知这画中奥秘,贫僧只学过一种算命方法,这画别的图的,贫僧怕是没见过。” 雨已停,蓝溯若有所失地走出寺庙,同老僧告别,乐晓嘿心中虽悦,但见蓝溯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蓝溯策马扬鞭,马车驶入一方平原,这里,阳光普照。 永远不会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人定胜天,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将凌髐蜭变成蓝宇国第二城邦的成功榜样,我也一定可以找到复国真正需要的东西,复兴蓝宇国。我不管什么命运,也不怕什么诅咒,即使所有人都向我进攻,即使我成为众矢之的,我也要拼尽最后一点力,洒尽最后一滴血。暴风雨的到来,是不能避免的,那么,又何妨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呢?面对晴空的阳光,蓝溯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把在寺庙中丢失的东西重新找回来了。 ☆、19.晚宴 林静影病好的消息很快传到林丞相耳中,为了庆祝林家唯一的传人的绝症被治好,欣喜至极的林丞相决定大宴全府。 这次盛宴在当天晚上举行,林丞相府里弥漫着一股喜气,换上了过年才挂的大红灯笼,仆人们面带笑容进进出出,冷仙换了一身大红簇花衣裙,凌髐蜭与瑰夜正为她梳理柔长的头发。 插上了最后一根簪子,冷仙挥了挥手,“珷儿,你忙你的去吧!今天你立了大功,相爷要好好赏你,别忘了换件衣服。瑰儿,你去把我的脂粉盒取来。” 二人分别应了一声,凌髐蜭看了瑰夜一眼退了出去。自己能有什么忙的?她回房换上了另一身粉色的衣裙,整理了一下血玉项链。一切准备就绪,她步出了房门来到了湖边。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血沉槥的地方,不知为何,一想起血沉槥这个名字,她的心里总有一丝依恋一丝痛楚,仿佛她与小槥前世相见过一般,而这个血沉槥还在她的心上留下过一个很深的伤口。 也就是在这不知不觉间,一个身影慢慢靠近了她,她想得太入神,居然没能发现。 “珷儿。”那人低低地唤了声,凌髐蜭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来人是林府的管家徦珵瑧,这个人很文雅,有才气,相貌清秀中透着英俊。众人对他的评价都几乎相同:倘若不是他的家境贫寒,如今官场又黑暗,他是有能力考上状元做大学士并成为一代文豪的。 “管家!”凌髐蜭连忙施礼,越大的府,规矩越多,等级越森严,稍有不慎便会遭殃,因此凌髐蜭格外小心,“管家有何吩咐?” 徦珵瑧笑着摆摆手,“你太客气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必如此拘束,就当我不是管家,你也不是小丫鬟好了。” 他说这话时,凌髐蜭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奇妙的光芒。“珷儿,你很有才气,也很勇敢。‘皛瀚’就是你吧?” 凌髐蜭吃了一惊,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你能把自己的一首《七星云?赠瑰夜》送到才子大会上,让所有才子甘拜下风,悻悻而归,我真的很佩服你。”他微笑着看了一眼凌髐蜭惊讶的表情和那张美得如出水芙蓉一样令人心驰神往的容颜,目光转为了深沉,“可是,有些事是不可以改变的,明知不可为就不要去为,悬崖勒马天地方宽。珷儿,请你听我一句劝!有些感情,是错误的,比如你和……瑰夜!” 凌髐蜭手足无措,自己听从了蓝溯的意见,与瑰夜的事一直十分隐秘相府之中无人知晓。可是,这个徦珵瑧是从何处看出了端倪?一股惶然的感情涌上了她的心头,面前的这个男人太不可思议了。平时能言善辩的她这时竟说不出一句整句的话了:“我……只是……” 徦珵瑧见凌髐蜭这个样子,目光中充满了怜惜与担忧,“珷儿,你不要害怕,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没有别的意思。” “谢谢你。”凌髐蜭其实并没有害怕,只是心中隐隐有一丝矛盾,当徦珵瑧说出她爱瑰夜的时候,她的心中却出现了另一个似乎已十分熟悉的影子——血沉槥。 血沉槥,这个名字似是陌生又似是熟悉,连凌髐蜭自己也茫然,自己到底在何处见过她?然而任自己搜遍搜有的记忆却找不到答案。 自己真的爱瑰夜吗?为何内心深处总是隐隐有一丝怀疑?不错,瑰夜是柔弱的,娇媚的,柔情似水,美若天仙,她的美丽无坚不摧,销魂蚀骨。而自己金声玉振,总是为她付出,在她身边爱着她,一切,都应该很圆满啊!可那丝怀疑又从何而来? “其实你不用向我道谢,因为我……我喜欢你。”徦珵瑧站在凌髐蜭的面前,如临风玉树,此时已月上枝头,水波中摇曳的光影泛起一层如梦的晶莹。他加重了语气:“珷儿,我喜欢你,你愿意同我在一起吗?” 凌髐蜭有些发愣,怔怔地望着他,自从她进入府中,卓绝的才华和倾国的相貌就使府中的大小仆人如蜜蜂追逐花蜜一样疯狂的追求她,那些人送的物件,填满了冷仙送她的两个大箱子,可她从未为所动过,因为她的身边有瑰夜,她的心里只有她。徦珵瑧对她的关怀与理解显然超过了所有的追求者,他对她是真心的,可她依旧不可能去爱他。 “谢谢,谢谢你对我的一片心。可是,你既然这么了解我,想必你应该明白,我根本不会去爱男人。你既然爱我,我必须把事实告诉你,不管你知道了心里会怎么看待我,我的爱注定了我只能爱女人。”凌髐蜭幽幽地叹口气,平静地拒绝了,“徦珵瑧,我不值得你去爱,不值得你去浪费感情,况且,我是永远不会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9 接受你的。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然后默默祝福我和瑰夜,好吗?” “不,没有你,我的幸福无从谈起。我爱你,就一定会等你!等到你回头接受我的那一天。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但既然爱上了就绝不会放弃。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爱的人!可能你小时候受过伤害,所以你总躲着男人,敷衍男人,不爱男人。可我并不是一个坏男人,你应该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况且瑰夜毕竟是个女孩啊!我敢断言,她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你!”徦珵瑧勇敢地大声说。 凌髐蜭望着那真挚炙热的目光,狠下心来摇了摇头,“你只顾及你自己的感受,可你更该想想我!我对你永远动不了真感情,即使因为点感动勉强同你在一起,你又认为我幸福吗?你可以给我一切,你所能做到的,我想要的一切。可是,我根本不爱你,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何谈幸福?我不会爱男人,就算会爱,爱的也是别人而不是你。你对我的爱,只能想一直关金丝雀的华美笼子,只会束缚我。所以,算我求你,不要再爱我,放我去林间自由鸣叫可以吗?” 徦珵瑧默默听完这番令人伤心的话,然后固执地望着她,“珷儿,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感觉,那么为了你的幸福我可以不再爱你。只是,你一定要记住,你的伤痛就是我的伤痛,我永远是你最后的退路,我的门永远只向你一个人敞开。只要我还没有麻木,至少,我的手还能给你温暖。”说完,他最后望了凌髐蜭一眼,静静走开了。 相府正厅。 喧闹的客人围满了数十张圆桌,这些人之中有朝廷官员,豪绅富商,也有文人雅士,知名才子。这些人接到请帖后马不停蹄地赶来,一则贺喜,二则拍马,三则也欲看看冷仙、凌髐蜭、瑰夜三位美女。 众人早已坐好,此时,凌髐蜭与瑰夜扶着冷仙来到了座上。林丞相叫冷仙坐在林静影身边。给凌髐蜭另设了一张小方桌,凌髐蜭拉着瑰夜一起坐在了小桌前。 晚宴的时间已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林丞相满面喜气地举起酒杯:“今日我儿大病痊愈,实乃老天偏爱林家,降下一位神女凌髐蜭为小儿治好了病,实在是可喜可贺!珷儿,我欲认你为义女,不知你意下如何?” 凌髐蜭忙起身跪下,“承蒙丞相大人不弃,髐蜭感恩戴德!女儿拜见父亲大人!” “好!哈哈哈!”林丞相爽朗地大笑,扶起凌髐蜭,“女儿不必多礼!” “谢父亲!” 底下客人又忍不住道贺,林丞相收了一位好女儿。 相比之下,蓝溯这里要寂静得多。 “蓝哥,怎么了?我才出去这么一会,你的脸就变成猪肝色了?变色龙也没有你变得这么快吧?”外出归来的乐晓嘿放下手中的食品,嚼着一个苹果,“蓝哥,你从镜子里看什么呢?” 蓝溯收起幻影神镜,“我出去一趟,你就不必跟着了。”说完快步走出门去,乐晓嘿毫无防备,被他在眼前溜走了,“去什么好地方不带上我?” 原来,恰巧蓝溯这天打开幻影神镜看看凌髐蜭在干什么,却看到了徦珵瑧缠着凌髐蜭的场景,这一切险些将他气昏过去,他做不能容忍也是最害怕的就是有个男人闯入了凌髐蜭的生活。 可这情况发生了,蓝溯简直怒不可遏,他收起幻影神镜暗藏流云双钩夺门而去。 此时,晚宴已结束,宾客也都走散,徦珵瑧正在回房的路上。 “姓贾的,你给我站住!”蓝溯手提流云双钩,怒喝道。 徦珵瑧奇怪地望着面前这愤怒的陌生人,“你是谁?又想干什么?” 蓝溯露出一个愤怒的狞笑,“我是谁?我是珷儿——也就是凌髐蜭的亲叔叔!今天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不想同你这种人废话,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限你三天内给我在凌髐蜭的面前消失,这一生别让她再见到你。二,我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蓝溯的突然出现使徦珵瑧一惊,但徦珵瑧马上又平静了下来。“就算你是她的亲叔叔又能怎样?你无权去决定她的生活!你又有什么权利让我从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消失?!我爱她,我一定要让她幸福!”徦珵瑧坚定地望着蓝溯,希望可以打动蓝溯。 蓝溯无情地一瞪双眼:“做你的清秋大梦!髐蜭同瑰夜——也就是瑰儿在一起才能幸福!你横插一杠子算什么?” 徦珵瑧据理力争:“她们在一起会招致太多的非议,那她们就注定要经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我不想让我最爱的女人过这么痛苦的生活!”他眼中含了些泪水,顿了顿又说:“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你,可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自私自利、一意孤行的人,你只根据自己的想法去判定一切,你根本不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道不同者不相为谋!像你这样没有信仰一味向社会妥协的自私妥协保守派我还跟你说什么?”蓝溯气急败坏,手中流云双钩一挥就冲向了徦珵瑧。 徦珵瑧没有料到他敢动武,稍一迟疑,左臂上被划了一道伤口,他此时并未带兵刃,只能脚尖一点后退三丈,一边同蓝溯周旋一边大喊:“有刺客!” 蓝溯此时早已愤怒得失去了理智,他没头没脑只顾乱杀乱砍,徦珵瑧受了伤,手中又无兵器,明显处于下风,好在他的这一声喊起了作用,相府的兵士很快赶到了出事地点。见事不好,蓝溯纵身一跃,如一只飞燕,跃出院墙落荒而逃。临走丢下一句:“再敢同她说一句话,我立刻叫你做无头鬼!” 兵士们赶到了,为首的那个看着蓝溯的背影不由赞叹:“好法术!”一面令手下追赶,一面赶到徦珵瑧身边。“管家,你没事吧?” 徦珵瑧轻轻摇了摇头。 ☆、20.一百年前的记忆 徦珵瑧喜欢凌髐蜭的消息不胫而走,而他因此惹恼了凌髐蜭的亲叔叔致使人家来杀他的事更是传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林丞相的女儿林静铭把凌髐蜭叫入了林静铭自己的房间。林静铭是林静影的妹妹,相府的二小姐。 凌髐蜭知道这位小姐生性骄纵,所以在她面前一举一动都格外小心,平时尽量躲着她,如今见她叫自己,只得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有什么事?” “啪!”没想到林静铭回答她的竟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嘴角淌出了滴滴鲜血。 林静铭得意地一挥手,“按着她跪下!” 两个婢女立刻抓住凌髐蜭的手臂,把她狠狠按在地下一个针板上。 “啊!”凌髐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0 蜭痛苦地叫了出来,针板上全是钢针,俨然是一个私刑的刑具,钢针受到压力,深深刺入了凌髐蜭的腿中。 听见她的叫声,林静铭甩手又打了她一个嘴巴。 “很痛是不是?”林静铭得意地望着凌髐蜭,“还有更痛、更难以忍受的!来人!” 两个男仆推门而入,手中拿着手铐脚镣、一把匕首和两个罐子,一个男仆毫不犹豫地将凌髐蜭带上手铐脚镣,锁在地上,原来这地上有铁环,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如今正好将林静铭的犯人用锁链固定在上面,使这犯人寸步难移。 “珷儿,我要是把你身上划满了伤口,伤口处涂上蜂蜜,然后让蚂蚁来咬,你会是个什么滋味呢?”林静铭不怀好意的一笑,向四名仆人挥挥手,“动手!” “小姐,不要啊!”凌髐蜭惊恐地叫起来,巨大的恐惧使她身上的痛楚增加了十倍,“小姐,奴婢做错什么了?你要如此对我?” 林静铭冷笑道:“做错什么了?你抢了我的人!我是林家大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一名奴才,你有什么资格去勾引他?就算我爹认了你义女又怎样?在别人眼中,你只不过是一只得宠的哈巴狗!” 说话间,几个仆人已在凌髐蜭身上划了数十道口子。两个罐子中原来分别装着蜂蜜和蚂蚁,仆人们将一只罐子中的蜂蜜一点一点涂在她伤口处,似乎生怕她不够痛,然后取来另一只罐子,将蚂蚁一下倾倒在她身上。 蚂蚁极爱甜食,见了蜂蜜如获至宝,大口大口地吞食,似乎生怕吃了一口再没有了,但这对凌髐蜭来说却是致命的痛楚,那又痛又痒的滋味远比钻心的疼痛难受几十倍,她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一盆冰冷的水泼在她脸上,使她又醒了过来。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向您保证,以后不再同管家说一句话,否则……否则您就割了我的舌头!”凌髐蜭再聪明,面对这霸道的主子也只有求饶的份。 “那就好。”林静铭挥了挥手,四个仆人拿来扫帚,将凌髐蜭身上的蚂蚁掸下来,捉住,重新放入盒内。 “让你那个亲叔叔来府上给铖桢道歉,能做到吗?”林静铭负手面对窗棂,“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刺杀铖桢?” “能……能做到。”凌髐蜭皱紧了眉头,蓝溯真是给她闯祸。 “还有,今天的事,多一个人知道,我唯你是问!” “是……” “放开她吧!”林静铭不耐烦地下令,四个仆人解开锁链,凌髐蜭勉强站起来,已无法下跪,“奴婢……告退……” “滚!”林静铭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凌髐蜭勉强回房,包扎了伤口,换了衣服,可这天大的委屈又去向谁诉说呢? 瑰夜尚在冷仙处没有回来,她给瑰夜留了一张字条: 瑰儿: 我出去片刻,不必担心。 髐蜭 然后,凌髐蜭跳出已锁了的后门,跑入了一家酒馆,借酒浇愁。 这不是凌髐蜭该来的地方,更不是她该喝的酩酊大醉的地方,但她来了,而且喝醉了。 此刻是黄昏,夕阳散发着并不耀眼的光芒。当凌髐蜭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时,几个酒客也跟了出去。 这几个人是本地最无耻的流氓,今日闲来无事到酒馆中喝酒,不想碰见了凌髐蜭,他们从未见过髐蜭这么美丽的少女,一时竟看呆了,直到凌髐蜭离开,他们才记得追赶。 凌髐蜭的步伐不快,因此他们很快追上了她,此刻几人正处于一个街角,众流氓拦在凌髐蜭前后,满面不正经的嬉笑,满口中冓之言,实在不堪入耳。 以凌髐蜭的能力,处理这几个流氓就等同于一个常人踩死几只蚂蚁,但她实在喝了太多的酒,又加上上三次受的重伤,平时用得烂熟的法术这时竟全都想不起来,堂堂三界第三的高手此刻竟仅能勉强对付几个流氓。 几个流氓挨了拳脚,恼羞成怒,开始向凌髐蜭反扑,双方的力量在伯仲之间,因此谁也没捡到便宜。不久,头破血流的流氓们满面怒气和不甘地撤退了,临走时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凌髐蜭身上也多处受伤,剧烈的疼痛把她的意识从模糊中拉了出来,凉爽的风带走了她的酒气和醉意,她痛苦地蹲在这狭窄的街角,抱头想痛哭,却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 “凌儿,是你吗?”忽然,一袭莲花的香气由远及近,一方墨黑色的手帕递到凌髐蜭面前。“你怎么了?很疼吧?” “我……没事……”抬头,凌髐蜭望见眼前的倩影,这影子渐渐模糊起来,凌髐蜭竟忘了接手帕。 “凌儿,你受什么委屈了?哭什么?是几个流氓要欺负你吗?你不是还没等我过来帮忙就把他们轻易打跑了吗?”对方轻轻为她拭去了泪水与流到脸上的血水,凌髐蜭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小槥……” 喊出这名字的同时,凌髐蜭忽然感到了异样,头开始剧烈的痛,心像忽然裂开了一般,一道裂痕在心中出现并扩张,似乎诚心要把心劈成两半,仿佛有什么被困住的东西非要挣脱出来。这一切来得突然而又无法控制,而在自己的意识即将控制不住自己时,不知又从什么地方飞来一股力量,让她在接近神志不清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小槥……我好像……很久以前见过你……” 似乎一切的爆发只是为了这一句话,当这句话被说出来,一切的异样瞬间消失了,神智又重新控制住凌髐蜭自己。凌髐蜭怅怅地叹了口气,用凄凉的目光望着血沉槥。 “你怎么会很久之前见过我呢?”血沉槥对她的话有些惊愕,随即平静了下来,“你伤成这样,你的家人知道吗?要不然你同我回家吧!我家中有不少药。” “不。”凌髐蜭站起来,“我不想让你的家人看见我这个样子!小槥,谢谢!”但这次站起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尚未来得及迈出一步,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凌儿!你怎么了?”血沉槥见她晕倒,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将她搀扶到自己的马车上,扬鞭飞驰。 “小槥……”凌髐蜭在半昏迷中喃喃念出一个名字,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 那个叫凌髐蜭的男孩把一名黑衣女孩拉入了一间屋子里。 “小槥,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让你逃出去!”男孩用坚定的目光给予女孩力量。 “可……可你呢?”女孩担心地望着他,“我出去了,你呢?” 男孩握住女孩的手,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1 个坚定而真挚的笑容,“小槥,相信我,只要你能逃出去,我们一定可以再见面。” 男孩转身点燃了身后的小屋,拉着女孩一起向外跑去。 “着火了!”忽然间外面喊声大振,蜩螗沸羹,不知多少人慌做了一团…… 凌髐蜭被吓醒了,她抬眼望了望周围,这是一家农舍,血沉槥正坐在一旁捣药,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凌髐蜭柔和地一笑,自己身上的伤口已被小槥细心包扎好,此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小槥。”凌髐蜭小声叫她,怕她太过专心惊吓到她。血沉槥回过头来,一张充满阳光的脸上漾起水波一样的笑。 “小槥,你会医术?” 看着凌髐蜭惊奇的样子,血沉槥有点得意,“是啊,我的医术还不低呢!怎么,你不会医术啊?” “从小父母连跟医术有关的东西都不让我碰,他们还给我订了个死规矩,一不许行医,二不许教书收徒。否则,他们至死也不饶我。”凌髐蜭叹气道,“我当时不明白,心想反正除了这两样我干什么他们都说不管,一气之下去偷了别人十文钱,父亲不在家,母亲看了反而叫我天才,唉!当时我真弄不懂他们怎么想的,直到我长大了一点母亲才告诉我,我出生时来了一个妖怪,自称鸱枭,他要杀光我们全城人,父亲和官军都打不过他,后来他向父亲提出了这个对我的要求,说如果父亲答应了他就收手,父亲见这个要求不难,就答应了下来。” 血沉槥越听心越颤抖,一不许行医,二不许教书收徒,那岂不也是她家的规定? “小槥,你怎么了?”凌髐蜭看见血沉槥这个样子有点为她担心。 血沉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没……没什么,明天我就要离开相府,回随心阁了。” “为什么?”凌髐蜭浑身一颤,仿佛遇到了轰雷掣电,在内心里,她已将血沉槥视为最好的朋友,她真的不忍心挚友就这样离她而去。“那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这是阁中的安排,日后如果有时间,我……我一定会约你再见面的!” 凌髐蜭默然,二人静坐相望了许久。 不远处,荒郊野外一座华丽的府邸。 一个少年王侯正专心致志地在一间不透光的大房间里配置各种溶液,他只有十五、六岁年纪,金衣曳地,高贵典雅,粉妆玉砌,宛如傅粉何郎,但他的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那仇恨重得仿佛他不是来自这世间,而是来自比地狱更阴暗、更可怕的地方。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富商轻轻走到了少年王侯的身边,“孽儿。” “父皇。”少年王侯竟看也没看父亲一眼,俨然忙得忘了一切了。 “孽儿,你现实一点吧!你根本造不出男孩!”中年富商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就那么喜欢男孩吗?还是你根本就幻想造出一个三界之主?” “父皇,儿臣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由我或者我造出的人统一三界。”少年王侯停下手中的工作。 “荒谬!”中年富商一拍桌子。 “儿臣该死!”少年王侯连忙跪下。 “你……你不顾自己的责任,抛下了你创立的自由之邦,还亲手造成了髐蜭的悲剧!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父亲?”中年富商大吼道。“我还以为你回到圣界是为了追寻美好的回忆,万没想到你……” “父皇,儿臣知错了。”少年王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中年富商心软了,把儿子扶了起来,“孽儿,不是为父诚心阻挠你,为父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前天刚刚与北君、天帝、如来大打出手,受的重伤还没好,刚刚两天就又想着做这种消耗真气极多的事,你说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父皇请放心,儿臣的‘不灭剑诀’三界无双,用它恢复体力也是快之又快,儿臣没事的。”少年王侯自信地说。 “是吗?”中年富商袖子一拂,一道白光直奔少年王侯而来,少年王侯飞快挥动右手幻化出一道铅灰色光幕,白光撞击到铅灰色光幕上,一声脆响,与光幕一起破碎。 但这少年王侯的情况显然不怎么样,他后退一步,紧紧按住胸口,脸色惨白,险些摔倒在地。 “孽儿!”中年富商连忙扶住儿子,“孽儿,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少年王侯虚弱地笑笑。 “这还叫没事?”中年富商又气又心疼,“来人!” “奴才在!”四个太监应声而来。 “扶太子殿下去休息!”中年富商命令道。 “是!”四个太监分外小心,主子年轻时妻子离开了他,到了现在就这一棵独苗,要是出了问题他们可担待不起。 ☆、21.障碍与冤案 凌髐蜭临走的时候,血沉槥把不少治伤的药送给了她,看着她离去,小槥心中有许多言语,可又不便倾诉。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林静影对凌髐蜭用刑的消息很快让蓝溯买通的相府的一个婆子得知,这天这婆子悄悄赶来将这事告诉蓝溯,此时乐晓嘿也在旁边,他本以为蓝溯会怒不可遏,可蓝溯却仰天大笑起来,笑得他发毛。 “哈哈哈!机会来了!”蓝溯笑够了,赏了那婆子一块金子,“去,把这消息透漏给徦珵瑧,还有,”他说完拉过婆子耳语一番,“按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是!”那婆子喜上眉梢,躬身退下。 见婆子走了,乐晓嘿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蓝哥,你想干什么?” “自己猜!”蓝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走了。 “唉!这……”乐晓嘿抬手想示意他别走,但蓝溯早已扬长而去。 相府。 见徦珵瑧来了,一个婆子故意拉住身旁的一个婆子说起了话:“妹妹你是不知道,相爷的义女珷儿前天可叫二小姐好整,又是跪在钉子板上,又是打嘴巴,最后还在她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抹上蜂蜜让蚂蚁咬!那可是要多惨有多惨啊!以后咱们可得安分点!” 徦珵瑧一听此言,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婆子跟前,“你说什么?是何处听来的?” 那婆子忙行礼道:“回管家,不是何处听来的,是我侄女亲眼所见的。” 徦珵瑧仿佛心中被剜掉一块肉一般,放开那婆子匆匆而去。 凌髐蜭、瑰夜正同冷仙、林静影坐在房中。 “后天是圣界一年一度的法术武功比赛,获胜者即可坐上圣界守护者的宝座。我想恩人和瑰儿小姐才怀隋和,若不参加,实在是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2 太可惜了。”林静影开言道。 “况且我们官府身为北道主人,已有十余年没有做上圣界守护者的位置,实在可惜,珷儿,我想以你的本领,登上这个位置应该不难。”冷仙望了望凌髐蜭和瑰夜。 “我认为我们倒可以尽全力试一试。倘若能夺得圣界守护者之位固然好,倘若不能,也只能说强中更有强中手。”凌髐蜭沉思片刻回答。 冷仙、林静影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凌髐蜭的看法,林静影欣然道:“恩人此言有理,凡事试一试才知道。” “林公子,以后不要叫我恩人了,这也太见外了,直接呼我的姓名:凌髐蜭就可以了。” “原来你的‘珷儿’这个名字是个假名!”林静影微笑着琢磨起来,“凌髐蜭,这个名字挺大气的。我记得你的真名父亲好像知道,在那次答谢宾客的晚宴上他就提起了,当时我还纳闷呢。想问一问,后来竟忘了。” 凌髐蜭有礼貌地回答:“我曾将这贱名告诉过义父,那是我说珷儿是我的表字。” 林静影点点头又转向瑰夜:“那瑰儿小姐的名字也是个假名了?” “我的真名叫瑰夜,小名叫瑰儿,也不算是假的。”瑰夜回答。 “瑰夜?这名字很奇怪,有点意思。”林静影细思片刻,微笑而答,“神秘,优雅,华美,像个女孩的名字。” “林公子,髐蜭斗胆问一句,您的名字是何人所取?为什么听起来这样柔和呢?”凌髐蜭不愿别人过多将目光停留在瑰夜身上。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林静影柔和神秘地一笑。 在冷仙和林静影的房中走出来,凌髐蜭、瑰夜心情舒畅,冷不防旁边冲出一个人来,一把抓住凌髐蜭,“珷儿,你没事吧?” 凌髐蜭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徦珵瑧,她刚要开口,忽然想起那天对林静铭的许诺,当着瑰夜的面她不想公开做个食言之人,于是一把推开他,继续走路。 “珷儿,林静铭把你怎么样了?”徦珵瑧一脸担心,又拉住了她的手臂。那给徦珵瑧传信的婆子躲在一根柱子后,一见之下立刻冲入冷仙和林静影房中,一脸慌张的神色,“大公子,大少奶奶,不好了,管家在那纠缠三小姐呢!” 林静影与冷仙大吃一惊,急忙出门,果然见徦珵瑧拉着凌髐蜭手臂,“珷儿,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同我说句话啊!”凌髐蜭正奋力甩开他。 林静影走上前,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当初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做这样之事!”林静影怒不可遏。 “不,其实……”见徦珵瑧被冤枉,凌髐蜭也不忍冤案发生,刚想为他辩解,那婆子早奔上前来,“三小姐,你不必怕羞,我亲眼看见,这家伙对你纠纠缠缠,淫言荡语,不堪入耳,一切过失皆是他的,与你无关,这样的人你不该对他心慈手软!” 婆子的一番话仿佛连珠炮,凌髐蜭插不进半句,林静影当了真,不顾徦珵瑧大喊冤枉甩手又“赏赐”给徦珵瑧一个耳光。 “哥哥!”忽然,走过来一队丫鬟,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位富家小姐,林静铭来了。 “哥哥,这不关铖桢的事,珷儿是个不知深浅的东西,说不定是她勾引铖桢的也未定。”林静铭语言暧昧。 “一派胡言!”凌髐蜭实在不堪忍受这样的侮辱。 “二小姐,你为什么对珷儿用私刑,她做错了什么?”徦珵瑧愤然质问站在眼前的林静铭,这是他入府以来第一次对主子这样说话。 “还不是为了你!谁让她勾引你,他的叔叔又来打你!不让她尝尝厉害,她算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已经让她的叔叔来府上为你道歉了。”林静铭得意洋洋地说,“像珷儿这样的贱人,就是欠打!” “你……”徦珵瑧忍无可忍,给了林静铭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你敢打我?”林静铭一惊,随后放声大哭,飞跑而去。 相府正厅。 林丞相坐于正座,左面坐着林静影、冷仙,右面坐着哭哭啼啼的林静铭。 林丞相听完事情原委,看了一眼徦珵瑧,声音保持了一贯的平静,“你喜欢珷儿,对吗?” 徦珵瑧有点脸红,低下头,“是,有了她,我今生不会再爱第二个女人了。” “那我把珷儿许配给你如何?” 旁边的林静铭、凌髐蜭、瑰夜三人一听此言大惊,连忙走到林丞相面前跪下,“父亲不可!”“老爷不可!” “因何不可?”林丞相声音不高,但林静铭明显无法答对,一急之下又哭了出来:“这……珷儿乃是父亲义女,她自己的终身大事应由她自己决定,父亲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么也得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啊!” 林丞相缓缓点头,“此言有理。”他转向凌髐蜭,“珷儿,你意下如何?” 凌髐蜭的手中早已化出水晶小剑,她将小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义父,恕女儿直言,女儿对这个人毫无好感,如果义父苦苦相逼,就恕女儿不孝,不能陪您终老了。” 林静影、冷仙、瑰夜忙去夺那剑,凌髐蜭向后一退,“别过来!” 林静铭趁机煽风点火:“父亲!您看见了吗?珷儿对这个徦珵瑧是什么感觉?您不知道,前几日您这管家公报私仇,对珷儿滥用私刑。”说着她一把拉过凌髐蜭,扯过她手臂,撕开手臂上包扎伤口的细布,露出凌髐蜭因对付流氓而受的几处伤来,“父亲你看看,他为了逼珷儿就犯,做了什么。您要把珷儿许配给这样的人,她能不以死相逼吗?” 林丞相见这林静铭说的有枝有叶,就当了真实,顿时无名火起,也不等还未反应过来的徦珵瑧、林静影、冷仙等人解释,“原来你是这样道德败坏之人!我当初真看错了你!也罢,我这里也容不得你了!来人!把这姓贾的赶出相府,永远不许他回来!” “相爷!我冤枉啊!”徦珵瑧纵然冤深似海,此时也无处可伸,平时与他要好的几个人想上前求情,林丞相把眼一瞪:“谁敢求情?”几人只得退下。 相府外。 徦珵瑧背着包袱,向天长叹一声,转身要走,猛抬头却见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林静铭。 “我说过,不顺从我的人没有好下场,没有本小姐,你什么也别想得到。”林静铭冷冷地说,“过几天,我要给珷儿找一个好人家,你今生都别想得到她!” “你斗不过她,林静铭,你要是敢那么干,下一个滚出相府的就是你!”徦珵瑧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3 “珷儿是个怪人,她心中爱的人是瑰儿,为了这个心上人她在所不惜,我劝你别自讨没趣。” “你……”林静铭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气得一跺脚。 荒郊野外一座华丽的府邸中。 少年王侯躺在床上,气色已好了许多,此时太监来报:“启禀太子,大王来了。” 少年王侯连忙起身迎接,“参见父皇。” 中年富商扶起儿子,“不必多礼,孽儿,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父皇关心。”少年王侯礼度委蛇。 中年富商神色复杂,良久才道:“孽儿,圣界法术武功大会就要召开了,我们去看看吧!” “孩儿不想去。”少年王侯撒娇道,“就那些人的本事还值得看?简直是病夫打架,有气无力,丑态百出,看了就恶心,像如来、天帝、北君、紫倁一类的三界顶尖高手见了这种会就避之若浼,若论法术武功诗词歌赋我比这些顶尖高手不强多了?您居然让我去!” “我不是让你看别人比武,我是想让你帮一下髐蜭。”中年富商解释。 少年王侯脸色一白,“髐蜭……都死了啊!您在说胡话吗?” “可她又转世了。”中年富商沉沉地说,“前世她和血沉槥的孽缘……也罢,是我对不起她。” “父皇,不是我说你,天下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初我儿子要不是被那个什么血沉槥勾引……”少年王侯插进话来。 “行了!你的儿子梦还要做多久?髐蜭是你的女儿,一开始就是!还有,以后在外人面前学会说点谎,一个童男满口儿子女儿的,你让别人怎么想?”中年富商教训儿子。 “儿子女儿怎么了?他们都是我用双手造出来的又不是我跟谁生出来的!”少年王侯辩解道。 “还有,凌髐蜭本来就是我一个失败的作品,况且又经过了转世,您还那么关注她干什么?” “无情!”中年富商扬手就险些给儿子一个耳光。 “父皇息怒!”少年王侯在巴掌打到他脸上之前就知趣地跪了下来。 中年富商余怒未消,“圣界大会你到底去不去?” “孩儿去就是了。”少年王侯只好答应,“不过,父皇,我去干什么?难道你让我帮髐蜭去跟那伙病夫打架?要是那样,我……”让他跟那些法力低微的人打架,简直是羞辱他。 “髐蜭的法力远高于你,她用得着你帮吗?我只是想让你把对髐蜭欠下的爱补回来。”中年富商语重心长,“你造了那么多小孩,却时至今日也没有学会做一个父亲。” “父皇,我不懂得爱别人,你的要求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少年王侯直言道。 “即使如此,女儿参加圣界大会,你这个当父亲的也该去看看!”中年富商的话不容否定。 “我……” “有异议吗?” “没有。”少年王侯低下头。 蓝溯一见那婆子便又赏了两大袋金银,“这袋是给你的,另一袋给你那个侄女,若不是她通报给林静铭髐蜭的情况,也不会有今天的胜利。” 那婆子千恩万谢而去,蓝溯一脸得意,在屋中踱步。 乐晓嘿不明所以,“瞧把你乐的!蓝哥,又有什么好事了?” 蓝溯笑而不答,良久才道:“只不过又扫清了一个障碍,复国真正需要的东西快出现了。——对了,后天是圣界的武艺法术大会,我们去看看如何?” “好啊!看打架总比看那个什么‘才子大会’好点。”乐晓嘿故意说。 蓝溯拿他没办法,只好推开窗看街上。 一名衣着破烂的老乞丐映入了他的眼帘,这老乞丐正偷包子,偷完又故意让人发现,卖包子的自然大怒,拿了大棍将他打了个半死。 而这乞丐浑然不觉,一旦逃离了魔爪,便掏出怀中包子去送给路边的几个小乞丐,那几个小乞丐看样子快饿死了。 蓝溯不以为意,关上了窗户,而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的晓嘿却奔下楼去,不一会将那老乞丐拉上了楼。 乐晓嘿拿了食物给老乞丐:“老大爷,您吃点。” 老乞丐摇手笑道:“我不急,给拿货孩子们吃去吧。他们都四天没吃东西了。”说着转身奔下楼,那些小乞丐一拥而上,争抢食物。 “小心点!”蓝溯看着老乞丐的背影,提醒晓嘿,“这个人步伐矫健,不像个乞者,天下坏人不少,出门在外要格外注意。” 乐晓嘿不以为然:“蓝哥,知道,在你眼里,这个天下除了妖魔就是坏人。” 蓝溯不再理会他了,心说吃了亏你就明白了。 然而,在之后的两天,老乞丐除了四处筹集食物给自己和其余乞丐,并没有别的举动。 两天后,圣界大会如期举行,乐晓嘿执意要蓝溯带上老乞丐同去参加大会,蓝溯随对着老乞丐心有疑惑,但也只得带上他。 “老大爷,您自己都填不饱肚子,为什么还要帮别人?”一路上,乐晓嘿忍不住问那老乞丐。 “帮别人快乐啊!”老乞丐坦然回答。蓝溯听了不禁一声冷哼,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两个字:虚伪! ☆、22.盛会风波 圣界大会的会场选在一处较风凉的高处,会场正中是一个大比武台,不远处是官府以及圣界的三大组织:自由之邦、一言堂、随心阁的观武台。而正对比武台的却是平民百姓站着观看的空场。蓝溯、乐晓嘿和老乞丐挤到空场的最前面,以便看得更清楚。 大会开始,东道主官府的林丞相在观武台上站起来,拱手道:“各位,下官有礼了。”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怪叫传来:“丞相不必多礼,我也不稀罕。”话到人到,四个犬戎人打扮的汉子跃上了比武台。人群中有认得这伙犬戎人的,便在下面叽叽喳喳起来,这伙人中为首的姓田,因为家住得离庄稼地近,就取了个名叫田边,田边和他的这伙狐朋狗友平日专门以无事生非为正业,人们见了避之都唯恐不及。此次这帮人来到圣界大会,必然没安好心。 田边叽里呱啦地放了几句犬戎屁,小三角眼一眯,粗脖子一晃,那形象的样子叫人瞬间就明白什么叫出足了洋相。只听他手下一个干瘦且一脸巴结表情的随从翻译道:“田边大人说了,你们这些家伙争夺圣界守护者之位,是病夫打架,今天我们大人来看看你们这些病夫有什么能耐!” 田边大嘴一咧,点了点头,随手向老乞丐一指,“你,过来!” “大爷饶命,小的不会打架!”老乞丐似乎求生心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4 切,也不顾大庭广众,跪下就磕开了头,“大爷,您就饶了小的这条贱命吧!” 众人神色微变,都觉得这人实在太给大家丢脸了。 “饶你?可以。”田边用并不流利的语言回答,他旁边一个汉子走下去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把老乞丐抓到台上,田边两腿叉开,腰带一撩,“从这里,钻过去!” 老乞丐吓得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向前爬,一个汉子嫌他太慢,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他妈的给我快点!” 不知是他太过用力还是老乞丐太过无能,这一脚使老乞丐的速度明显快了,老乞丐被一脚踢飞,从田边胯下飞了出去,摔倒台下,口鼻出血。哼哼呀呀地呻吟起来。 然而即使这样,那几个犬戎人还不肯轻易饶他,一个汉子把他提上来,揪住他的头发,将他在台上碰了七八个响头,口中还骂不绝声:“这是人打畜生,知道不?呸!你还配做畜生?” “不配,不配。大爷饶命,饶了我让我干什么都行。”老乞丐有气无力地求饶。 “呸!你说你这懦夫、贱民、人渣活着有什么意思?老子送你去见阎君得了!”另一个汉子对着老乞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随后捏着老乞丐的脖子向上提起,老乞丐足不着地,又无法呼吸,手脚乱舞,脸色青紫,眼看就要毙命。 虽然这老乞丐给众人丢了脸,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四个犬戎人这么放肆也使群情激愤,五个官兵首先跑了过来:“不许伤人性命!” “去你的!少管爷的闲事!”刚才充当翻译的瘦小汉子一挥衣袖,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还是扔出了什么暗器,五个官兵面前忽然发生了一次爆炸,可怜五个官兵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被炸翻在地,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住手!”蓝溯可看不惯了,流云双钩一挥,一招“流星赶月”劈向抓住老乞丐的汉子,那汉子一惊之下手一松,老乞丐摔倒在地,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总算恢复了几分体力。 蓝溯本以为这些犬戎人只是几个流氓混子,以自己的实力教训他们绰绰有余,然而当他劈向那抓老乞丐的汉子时,那汉子松开老乞丐的一瞬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对双节棍,全力迎上蓝溯这闪电般的一击。 “叮!”流云双钩与双节棍相碰,蓝溯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向自己,超越了自己的承受极限,心中猛然一惊,本能地向后飘开五步。 “蓝哥,小心啊!”连乐晓嘿也看出了他不是对手。此刻,自然有人要“拔刀相助”了,只听一声:“犬戎贼休得放肆!老娘来也!”一个女子的身影飘在了蓝溯身边。 四个犬戎人的目光立刻变成了色眯眯的痴迷,他们争先恐后地大叫:“美女!这美女简直是王昭君重生啊!太漂亮了!” “昭君妹妹,你好漂亮啊!”田边色心一起,忍不住手脚不老实起来。 女子狠狠白了他一眼:“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以你们这副嘴脸,还是回家占你们亲娘便宜去吧!” 此言一出,全场绝倒。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言堂堂主花倾湘,乐晓嘿意见心里一喜,花倾湘是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既有优雅从容的一面,又有泼辣率真的一面,骂街功夫尤为惊人。相传她曾一天之内骂败五个泼妇,从此登上了泼妇排行榜的榜首。乐晓嘿知道,花倾湘一来,这几个犬戎人在嘴上是注定赚不到便宜的。这样蓝溯至少在声势上能占优势。 这四个犬戎人似乎嘴上功夫并不怎么样,花倾湘仅用刚才几句话就把这四个人气得干翻白眼,就如同被网住的鱼。四个犬戎人一齐怪叫起来:“气死我了!不识好歹!上!” “以四对二,不公平吧?”忽然,四个男子闪电般来到四个犬戎人面前,为首的衣着朴素,四十来岁,那样子活像个农夫,但他眼眸中深奥的光辉却并非一般农夫可以拥有。第二个长得五大三粗,剃了光头,肌肉如钢板一般结实,背后负的大战斧更表明这不是个好惹的主。第三个又矮又瘦,乱发下藏着一张玩世不恭的面孔,一双眼睛像贼一般四处张望。最后一个是身姿飘逸的白衣男子。 “自由之邦的四圣来了!”有人惊呼,还有人幸灾乐祸地小声说:“有好戏看了!” “报上名来!田边爷爷不打无名之鬼!”田边瓮声瓮气地叫道。 “你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言堂花倾湘!” “田边小人听着!我们是自由之邦的四圣,此乃我大哥风文笑,你爷爷我叫徐雅青,这是我三弟吴欣颂,这是我四弟慕容孤云。”背负战斧的光头汉子响亮地回答。 “我叫蓝溯,表字啸烟。田边小人你别太过分了!” “哼哼!”田边一声冷笑,“弟兄们给我上!教训这帮不知深浅的东西!” “是!”他手下三人一拥而上,迫不及待地抢先出手,“四圣”、花倾湘、蓝溯举兵器迎了上去,十个人的法术碰在一起,一道火光直冲天穹,冲击波和气浪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无数桌椅刹那间被掀翻,有些法力低微的人当场被震飞了出去,乐晓嘿因为所处地势特殊,“幸免于难”。 这几个犬戎人的法术武功确实不弱,所有人都低估了他们,蓝溯等人以六对四虽占了些微小的上风,可始终奈何不了这四个犬戎人,见此情景,田边忍不住叫嚣:“哼!我听说圣界法力最高的也不过自由之邦的四圣和一言堂主花倾湘,现在这些人加上个蓝溯才勉强同我们打个平,你们说圣界之人不是病夫还是什么?” “四圣”、花倾湘五人一听此言愤怒之至,蓝溯虽初到圣界,但对这几个犬戎人的做法极为不满。六人忍不住异口同声地大喊:“我跟你们拼了!” 田边四人一使眼色,迅速摸出四道符文滴上自己的鲜血,分别抛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道符文各占据一方,停在空中围成一个正方形。 “四圣”、花倾湘对田边四人的这个举动丝毫不解,蓝溯身为蓝宇县令,见多识广,他大叫一声:“不好,快撤!”在符文上弥漫血色的一瞬间身体腾空,从四道符文上方跃了出去。 他一落地,乐晓嘿就奔上前:“蓝哥,你没事吧?” 蓝溯摇摇头,看着被困在四道符文中的五个人,险险地叹了口气。 四个犬戎人早已撤出符文之外,而符文控制范围内的五个人忽然瞪大了双眼,对自己的战友拔刀相向,打得不可开交。 “快!去把他们拉开!”林丞相指挥手下兵将,几个兵将冲到符文前面,被蓝溯一把拉住。“住手!这是幻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5 术阵,只要你们一靠近那四道符咒便会陷入其中,神志不清!他们五个势均力敌,你们若进去不是找死吗?” “唉!想不到这穷乡僻壤还有个识货的!”四个犬戎人用一种嘲弄的目光望着蓝溯。 “那如何才能破解这阵法?”那些兵将急问。 “这……”蓝溯一时语塞,这是个威力极大的幻术阵,名叫“雪游曲”,是战天神教第五位教主、蓝宇国的第四位圣主无法所创,其威力超过了当时顶尖的法术八拳战天诀和幽梦影,创编之后无法将其作为礼物送给她的宠妃冰游,但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后来冰游为夺取政权联合其父冰凝、冰凝同党陈稳、正国国君郑烟海用这个阵杀了她,无法死后,冰游非常后悔,抱着无法的尸体痛哭了一天一夜,说:“江山可再得,唯佳人难在。”(此语载于《蓝宇国史?无法本纪》)悔恨的泪水和对无法的爱浸入了大阵里,就在冰游抱着无法大哭之时,闻讯赶来的薛孽到了,一见冰游杀了无法登时大怒,跟冰游拼开了命,冰游用雪游曲和幽梦影两套法术将薛孽打得大败而逃。 薛孽失败之后好不甘心,决心创出一套法术对付幽梦影和雪游曲,因为幽梦影的法术载体是美,雪游曲的法术载体是爱,因此这个对付这两种法术的新法术的载体必须是与美和爱相生相克之情感,薛孽选择了痛苦和仇恨作为这个载体,创编了另一套法术:不灭剑诀。由于薛孽、无法等人所处的特殊时代及当时得天独厚的条件,致使后人的造诣极少有赶得上二人的,导致时至今日破解雪游曲阵法的方法只有一种:使用不灭剑诀。 但是,且不说不灭剑诀在三界法术禁用谱上那榜首的排名,单说施展此剑诀必须的涵宇神剑和会这门法术的人就无处可寻。说了不等于白说? “不知道了吧?”四个犬戎人奸笑道,“这姓蓝的小子肉皮痒痒了,咱哥几个给他挠挠!” “别过来!”蓝溯知道自己不是四个犬戎人的对手,见他们凶神恶煞般的逼近自己他只有拼命后退。 “想跑?你能往哪跑?弟兄们!上!”田边大手一挥。 “敢在朝廷的地盘上撒野,你们活到头了吧?”一个美妙的声音传来,粉红色的衣裙飞舞,一个动人的身姿在微风中缓缓而降,轻轻落在四个犬戎人面前。 “髐蜭!”蓝溯惊呼一声。 四个犬戎人互望了一眼,“传说中的杨贵妃真有其人啊!小美人儿,你来干什么?” “教训你们这帮恶人!” “杨贵妃,我说你也太自不量力了。”犬戎人向来好色如命,田边眯着一双迷恋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想对凌髐蜭动手动脚。 凌髐蜭足尖一点向后退去,握紧了袖中的剑柄,四个犬戎人扑了上来,围住了她。 一道粉红色光芒瞬间绽开,凌髐蜭握着散发粉色光芒的水晶小剑指向田边,与此同时,周围温度渐渐上升,达到了一种极为怡人的状态。在凌髐蜭的周围,大片粉色的玫瑰出现在幻影中,娇艳地绽放。 田边知道大事不好,长刀带着一道棕光劈向凌髐蜭,凌髐蜭的水晶小剑带着一缕柔和的粉色光,全力迎上。 “嘭!”棕光与粉光相碰,立刻发生了剧烈爆炸,刺眼的光亮一闪,两道光同时破碎,霞光异彩漫天飞舞,如梦似幻,如云似雾。冲击波和气浪伴着巨响,震得山摇地动。 凌髐蜭丝毫未动,田边四人却一声惨叫被震飞了出去,有摔了个四脚朝天的,有摔了个嘴啃地的,有身体撞在墙上的,有干脆来了个倒栽葱的,一个个龇牙咧嘴,丑态百出。 几乎是同时,凌髐蜭腾空而起,水晶小剑一连八剑劈向雪游曲阵法中的四道符文,每一道符文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粉红色差号,四道符文一声脆响破碎开来,阵中的五个人立刻停止了打斗。 情知不是对手,田边四人连滚带爬地来到凌髐蜭跟前求饶:“杨贵妃,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几个不懂事的吧!”说着跪地磕起了响头。 凌髐蜭转头看了林丞相一眼,林丞相心平气和地说:“饶了你们也可以,不过,在朝廷的土地上闹事,该关你们十天。” “谢丞相洪恩!”四人叩头致谢,八个官兵上来把他们拖走了,田边被拖走时还色心不死地望了凌髐蜭一眼,“杨贵妃,今后还能见到你吗?” 在场众人哭笑不得。 ☆、23.“杨贵妃”对战“西施” 在这小小的风波之后,法术比武照常进行。此刻,一位黑色纱衣的女孩提着一把宝剑来到台上,那娇美面庞和曼妙身姿令众人眼前一亮,如果说以前出现的两位堪比王昭君、杨贵妃,那么这位便可称西施重生了。 “西施”向众人深施一礼,“各位,我是随心阁的血沉槥,我想挑战官府刚才教训犬戎贼的那位凌髐蜭大人。” 台下一片惊呼,谁不知道圣界法术最高的是“自由四圣”,其次是一言堂主花倾湘,而这五位高手不足以对付四个犬戎人,四个犬戎人又轻易地被凌髐蜭打败,并且心服口服,乖乖束手就擒,凌髐蜭实力多强不用说了。一个随心阁的无名小卒,竟然去挑战这样的人物,是不是疯了? 这种法术挑战一般是针对东道主的,即对方或向东道主整体挑战,任由东道主派人出战,或向东道主中某一人挑战。当然,如果觉得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东道主可以否决对方的提议,另派人出战。 冷仙望了一眼林丞相,该不该答应对方的要求?如果不答应,显得官府太小气,又有不尊重、轻视对方的意思。答应了,更显得官府以大欺小出风头。 林丞相沉思片刻,向凌髐蜭挥挥手,“好,珷儿,你可以应战了。”反正对方是自找的,落个惨败下场也与官府无关。 凌髐蜭一步一步来到台上,站在血沉槥面前,很是不解:“小槥,你这是干什么?” “跟你比一比啊!”血沉槥一笑置之。 “好,输了别怪我。”凌髐蜭对于这血沉槥也无奈了,只好硬着头皮抽出水晶小剑。 血沉槥的剑凌风刺向凌髐蜭,凌髐蜭足尖一点飞跃到空中,剑上发出的一道粉色光芒顿时充斥整个会场,一道幻影屏障出现在凌髐蜭身后,屏障上,大片的粉色玫瑰花争奇斗艳。水晶小剑再次挥动,四道剑符凭空出现在凌髐蜭周围,空气中的粉光迅速向四道剑符靠拢。远远望去,笼罩在粉色光辉中的凌髐蜭就宛若一位天使,身后娇艳的玫瑰与身边纷飞的粉色光芒交相辉映,看得在场众人无一不留露出爱慕之情。 血沉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6 槥似乎并没有尽全力,仅仅发出一道黑光保护自己。凌髐蜭首先出手,水晶小剑用了四成力量砍向小槥,她必须估测一下对方的实力。 小槥并没有躲闪,手中宝剑迎上了水晶小剑,发出一声脆响。 就在这时,趁二人距离近,血沉槥忽然对凌髐蜭一笑,“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凌髐蜭很好奇,手上的力量不觉松了。 “我爱你。” “什……么……”凌髐蜭手一松,险些没握住自己的剑,惊诧地呆望着血沉槥。血沉槥微微一笑,趁凌髐蜭分心之际,宝剑裹挟着一道所向披靡的黑光劈向了她。 “不好!”仓促间,凌髐蜭手腕来不及翻转,只能用剑自下而上迎上血沉槥的剑,然而,由于她心智已乱,手上没有半分力气,水晶小剑一碰到宝剑,便被宝剑强压了下去,血沉槥反手一击打落了她的水晶小剑。 随着水晶小剑的掉落,凌髐蜭身后的幻影屏障和围绕她的四道符文瞬间消失,她心一急,一脚踩空,从空中摔了下来。好在她的反应速度非常之快,在下落的过程中瞬间找回了平衡,总算有惊无险地落在了地上。 血沉槥比她下落得慢一些,她本打算接住凌髐蜭,但凌髐蜭自己找回了平衡。 在凌髐蜭身子站稳的同时,血沉槥的宝剑就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全场一片哗然,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想不到教训犬戎人的凌髐蜭竟被随心阁一个无名小卒打败了。 俗语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自由之邦四圣之三吴欣颂看着这已定的败局连连摇头,徐雅青性急,忍不住问道:“三弟,你摇头干什么?” “不对啊!眼见那凌髐蜭要胜了,怎么突然败了呢?”吴欣颂很是不解,“依他用的那门法术的威力,别说一个血沉槥,就算一万个神仙也难以抵挡。我要是会那门法术,我就去大闹天宫,保证比孙悟空潇洒多了。” “胜败兵家事不期。”风文笑观察仔细,此刻他开口道,“刚才在空中时她们停了一会,似乎说了些什么。血沉槥一定是用了什么计策让那个凌髐蜭分了神,才趁机取胜的。”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林丞相只得无奈地宣布结果:“随心阁血沉槥胜。” “等等!”忽然,有一个不知哪帮派的人高喊,“这场比赛有人用了三界禁用的法术!”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那份惊讶之情简直无法形容。 喊这句话的是位紫衣少年,他的平静与在场观众的惊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凌髐蜭和血沉槥同时望了他一眼,这个人她们并不认识。 紫衣少年朗声说:“官府的凌髐蜭大人刚才所用的是三界法术禁用谱上排名第一的不灭剑诀,虽然她这次输了,但我们还是要讨个说法。” 他手下的人一起起哄:“对!” “胡说!我根本没用什么‘不灭剑诀’!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凌髐蜭立即反应过来,在血沉槥尚目瞪口呆时大声反驳。 “这套法术正是你刚刚用来破解幻术阵的那一套!那犬戎人的幻术阵只有不灭剑诀才可以破解!” “这是谁的谬论?普天之下破解一种法术的方法很多,比如‘神龙摆尾’用‘玉凤摇头’可以破解,用‘复兴神功’可以破解,用‘八拳战天诀’也可以破解,你能说所有破解‘神龙摆尾’的法术都是‘复兴神功’吗?果真如此,三界的冤案簿恐怕要堆成泰山了!”凌髐蜭针锋相对。 场内有不少人不慎笑出了声。 这时,打抱不平的徐雅青也站了起来,“这位公子恐怕太孤陋寡闻了吧?不灭剑诀施展出来会使周围的温度骤降,施法人的脸会变成骷髅,周围还会出现一群小骷髅头呓语,十分可怕。如果那位大人用的是不灭剑诀,我想阁下现在不是被冻死便是被骷髅咬死,早去见你的十八辈祖先报到,又岂能站在这里大发谬论?” 此言一出,有些人忍不住再次大笑出声。 紫衣少年心有不甘地想反驳,不料旁边的一位少女拉住他,给他使个眼色:“皇兄算了。” “坽甝,这……”少年不想就此罢休,少女硬把他拉走了。 ☆、24.向败者挑战 望着凌髐蜭的身影,风文笑与其余三人略一商议,“四圣”一起来到了林丞相面前:“丞相,我自由之邦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林丞相也不知他们有什么事相求,竟四人来亲自请求。自由之邦之人行事略显傲慢,像今天的这种情况极为少见。 “请凌髐蜭大人再接受我们四圣的一次挑战。”风文笑表情凝重地说。 “哦?”林丞相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凌髐蜭,不知这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法术比赛一般都是台下之人向胜者挑战,哪来的向败者挑战之理? “请丞相允许!”四人见林丞相迟疑不决,再次请求。 林丞相只得一挥手,“好,珷儿,你跟他们比一场。” “是!”凌髐蜭心存怀疑地看了四圣一眼,重新走到台上。 四圣已摆好阵势,凌髐蜭刚刚走上来,四人二话不说便出手相攻,感受到对方强大的攻击力,凌髐蜭身影一闪巧妙冲出了四人的包围。 四人中,风文笑老谋深算,法力高深。徐雅青天生神力,招式稳中带凶。吴欣颂招式巧妙,出其不意。慕容孤云轻功卓绝,凭速度取胜。四人可谓各有千秋,难分上下。尤其是四人组合起来的“四圣阵”更加难以对付,一言堂主花倾湘就曾败在这“四圣阵”手下,刚刚与犬戎人对打时,由于犬戎人抢先使用了幻术阵,导致四人的“四圣阵”未来得及使出。这次对阵凌髐蜭,他们必会使用这阵法。虽然凌髐蜭打败了犬戎人,但在场众人对她是否能战胜这“四圣阵”还是没有多大把握。 见凌髐蜭突出包围,轻功较好的吴欣颂和慕容孤云迅速移动至凌髐蜭身后,重新形成一个包围圈。 一道褐色光在“四圣”之中绽开,将凌髐蜭笼罩在攻击范围内,与此同时,凌髐蜭一挥手中水晶小剑,一道粉红色光迅速隔开了褐色光,使自己的主人处于粉红色光的保护之中,风文笑、徐雅青、吴欣颂、慕容孤云相继发动了第一次攻击,只见四道不同形状的褐色光殊途同归,带着横扫千军、所向披靡之力,同时向凌髐蜭一个点展开攻击。 官府的人忍不住惊呼一声,这四道光芒的力量实在太大了,凌髐蜭能接住吗? 凌髐蜭情知对方来势凶猛,手中水晶小剑幻化出一个粉色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7 光镜,在四道褐色光在空中汇合欲向自己扑下来时将镜子对准了汇合点。顿时,受到反射的四道光由合而分,逆着原来的光路打向了它们的四个主人。 “四圣”措手不及,他们的这一招屡试不爽,还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虽然明知是自己的法术,可“四圣”谁也不敢硬接这四道光,谁知它们被反射后的威力增加了多少? 四人迅速越开,四道褐色光线绕开比武台与大地相接触,四声巨响传来,四道光发生了剧烈爆炸,连大地也被震得抖了一抖,冲击波、烟尘、气浪四散,地上骤然出现四个深坑,旁边的比武台险些被夷为平地。 在场众人一片惊讶之声,官府的人则面有喜色,这一次,凌髐蜭明显占了上风,所有人都惊叹她所用法术的巧妙。 趁四圣的阵法被冲乱之时,凌髐蜭开始了反攻,随着她优美的咒语吟唱声,一道彩虹横跨天穹,天越来越晴,东方出现了朝霞,一层如酒的浓雾飘洒在整个比武场,天空中五色流岚流转纷飞。 “真漂亮啊!”乐晓嘿忍不住赞叹,这么奇特美丽的自然现象确实难得一见。蓝溯却眉头一皱,这种控制自然现象的法术极其高深,三界之中也只有为数极少的人能练成,这凌髐蜭究竟有什么背景?仅仅像明涟和周绪所说的是一个侠士的女儿? “四圣”相互望了一眼,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此时,凌髐蜭的剑上忽然爆发出一道粉色强光,直冲天穹,天空中的彩虹、朝霞、浓雾、流岚瞬间全被染成了粉红色,天地仿佛被笼罩在了一个粉色光罩内。 “四圣”发起了第二次攻击,然而,他们很快发现,在这个环境下,只要他们一使用法术,法术的全部力量便会被粉色光罩吸收。而且,他们四人相互产生了极大的斥力,根本无法用法术摆成“四圣阵”。 “四圣”神色一变,他们谁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法术。然而,他们并不甘心就此认输,风文笑向其他三人一使眼色,四人周身发出褐色光,将粉光强行隔开,四道分别呈黄、绿、靛、红的光从四人兵器上飞出,以不同的速度向凌髐蜭进攻。 凌髐蜭的水晶小剑顿时散发出耀眼的粉红色强光,在剑上一连飞出粉色、黑色、蓝色三道光,另一道水晶光芒从凌髐蜭持剑的手的手心中飞出,迎上“四圣”的四道光线。粉色、黑色、蓝色三个剑影同时在一把水晶小剑上跃动,那样子活像三把剑共用了一个剑柄。 八道强光相碰,爆炸产生的破空声响彻云霄,强大的冲击波和气浪席卷整个赛场,空气剧烈震动,“四圣”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飞了出去,飞出几丈后摔倒在地。 空中,绿、黄、靛、红、粉、蓝、黑、水晶八色光电纷纷而落,宛若彩云流星洒落凡间,凌髐蜭静静站在这陨落的光点中,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那绝美的意境把在场众人都看呆了。 四圣知道不是对手,脸上呈现出敬佩的神色,徐雅青一爬起来就险些给凌髐蜭下跪,多亏旁边的风文笑一把拉住了他。 直到其他三人的情绪平静下来,风文笑才不慌不忙地走到凌髐蜭面前,深施一礼:“大人法力高深,我等佩服。不过,我四人向大人挑战的不仅是法力,还有机缘。” 全场大哗,人们交头接耳,机缘?!机缘怎么挑战? 风文笑无视众人的舆论,平静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华美布袋,上面用丝线绣着精致的符文图案,“大人,这是自由之邦的镇邦之宝日月神袋,如果大人能说出它的咒语让它开启,我们四圣甘心认输。” 全场忍不住再次交头接耳,忽然一个声音喊起来:“这不公平!你们镇邦之宝的咒语,只有你们知道,这位凌髐蜭大人岂能了解?”顺着声音望去,凌髐蜭脸色微变,又是那个紫衣少年。众人也颇为不解,他到底站在哪方立场上? 风文笑看了他一眼,朗声说道:“实不相瞒,这宝物的咒语我们自由之邦中也无人知道。(全场一片惊讶之声)只因我们第一任邦主过世的早,并未来得及选定继承人,因此将邦中事务托付我们兄弟四人打理,并留下这日月神袋,声称日后若有打胜我们兄弟‘四圣阵’并让日月神袋开启之人,便是自由之邦第二任邦主,凌髐蜭大人已胜了我兄弟四人的阵法,若再能打开此袋,自由之邦甘愿由她统领。”(全场再次哗然) 林丞相及其手下一听此言,都喜形于色,凌髐蜭是林丞相的义女,若当了自由之邦的邦主,这圣界三大派别之一的自由之邦岂不成了官府的吗?官府众人齐向凌髐蜭投去希望的目光。 凌髐蜭显然也切身感受到了这份冲动,她表情严肃地走到风文笑面前,接过这日月神袋,拿在手中细细观察。 对于这咒语,她心知自己并不知道,但是否可以暗暗用法力破解封住它的咒语并瞒过众人眼球,用一个假“咒语”打开它呢? 思索还未停止,凌髐蜭的心忽然“噗咚”急跳起来,根本控制不住,头脑中仿佛发生了一场地震被裂开一个深渊一样,思路再也连接不上,而“深渊”中忽然涌出的一股思潮却弥漫开来,淹没了思路,控制了她的整个思想。 “我本善良,怎想世道不允,我本仁慈,奈何苍天不许。” 这是第一句咒语。 “我恨你一辈子,我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第二句咒语。 “你绝不是一个坏人,快去改过自新吧,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因你的罪过而死,并因此入地狱或是这个人间,希望你努力争取,还是入地狱为妙。”第三句咒语。 仿佛被人控制了一般,凌髐蜭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思想准备,头脑中的一切思考似乎完全停止了。 话音刚落,神袋“噗”地一声,喷出一股烟雾,然后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袋口大开,扁扁地躺在凌髐蜭手里。 与此同时,“四圣”一起跪在了凌髐蜭面前:“叩见邦主!” ☆、25.自由邦主 “快起来!”凌髐蜭忙服气四圣,心中却为刚才那奇怪的感觉暗暗吃惊。自己心中仿佛隐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记忆,而这记忆,竟是可以在不经意间自动打开和关闭的。 “谢邦主!”四人站起来。林丞相也步下观武台,走到凌髐蜭面前:“髐蜭的本事不一般啊!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义父过奖了。”凌髐蜭深施一礼。 “哪里,髐蜭啊,你当了邦主,日后务必勤于政事,广纳谏言,明白吗?” “谨遵义父教诲。”凌髐蜭又施一礼,林丞相觉得自己义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8 务已尽,走回观武台。 风文笑、徐雅青、吴欣颂、慕容孤云此刻的神情十分复杂,邦主已经找到,为今只有邦主的“左膀右臂”赢月、摘星两位酋长悬而未决,按常理,这两位酋长是要在地位仅次于三位酋长(邦主亲任胜日酋长,而三位酋长必须等到邦主确定之后才能选出)的四圣中选拔的。这就使四圣面临着很大的挑战,多年来四人在邦中的地位本是平等的,然而这一次必然会有两个人凌驾于其他两人之上,那其他两人心中一定极不平衡,闹不好便会因此事起争端。 四人中,风文笑、徐雅青德高望重,赢月、摘星该非他们莫属。可吴欣颂的随机应变,慕容孤云的卓绝轻功又是这二人不能比的,况且徐雅青脾气火爆易冲动,遇事鲁莽,其余三人自然认为他不适合做三酋长之一,而若想从吴欣颂和慕容孤云之中选出一个,还的确难选,二人各有千秋,难分上下,彼此都不服气,选不好便有起内讧的可能。 看来这自由邦主还真不好当,一上任便面临着难题。 四圣望着凌髐蜭,眼角的余光却对身边的同伴充满了敌意。 凌髐蜭向他们点头一笑,缓缓走到了随心阁的观武台前,轻轻叫了声“小槥”,血沉槥听见声音,连忙从观武台最后来到了台前。 “小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做自由之邦的赢月酋长。” 这不高的声音使随心阁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馅饼?随心阁自古以来便与一言堂不和,自由之邦这个中间派正是双方争取的对象,而它又极甘心维持三派的平衡,既不偏向于随心阁,又不偏向于一言堂。可如今,自由邦主竟主动邀请随心阁的人去自由之邦做官,并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赢月酋长,这等于公开表明,自由之邦将在日后与随心阁站在一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喜讯,随心阁的人显得受宠若惊,不知所措,血沉槥望着凌髐蜭的目光有些慌乱,“这个……我做不了主,我问一下我的师傅可以吗?” 凌髐蜭微笑点头,鼓励小槥勇敢去问,血沉槥跑向一个美貌妇人,二人说了些什么,血沉槥不久跑了回来,因为过分激动,脸有些红,她望着凌髐蜭的眼睛,“我答应你。” “好样的,小槥。”凌髐蜭拉着小槥的手走到比武台上,又招手示意瑰夜也过来。 在瑰夜踏上比武台之后,凌髐蜭同样征询了她的意见:“瑰儿,你愿意做自由之邦的摘星酋长吗?” 瑰夜点点头,“我愿意。” 凌髐蜭以赞许的微笑回答了她,然后提高了声音:“大家听着,从今以后,我就是自由之邦的胜日酋长,血沉槥、瑰夜分别为邦中赢月、摘星二位酋长,自由之邦日后‘三光并耀,四圣同心’!” 这个消息对四圣及一言堂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好在风文笑见多识广,在凌髐蜭说完之后,他没忘记带着自由之邦弟兄喊了一遍“三光并耀,四圣同心”。 因为自由之邦的邦主是“打”出来的,因此一做邦主便在四圣心中牢牢树立了威信,邦主之令四圣不敢有丝毫异议,然而此时四圣的心中还是极为不满,一来凌髐蜭的决定破坏了三派的平衡,二来血沉槥、瑰夜两个圣界的无名小卒凌驾于他们之上,他们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一言堂的人更是脸色阴沉,思索着该如何面对日后的种种危机。与之相反,在与一言堂斗争中一直略处下风的随心阁倒欢欣鼓舞,仿佛明天他们就要灭掉一言堂一般。 此后的法术比赛,因为自由之邦与随心阁的特殊关系,竟连一言堂也不敢贸然向随心阁挑战,法术比赛以随心阁血沉槥胜出夺得圣界守护者之位告终,一言堂的人悻悻而去,林丞相却喜上眉梢,如果自由之邦与随心阁结盟,他收服的将是两个组织,这对他有利无害。 荒郊野外一座华丽的府邸。 少年王侯躺在床上看一本法术书,太监又来报:“太子,大王来了。” “父皇。”少年王侯一如既往地起身相迎。 “孽儿,圣界大会你去过了?”中年富商走到他身前。 “去过了。”少年王侯的语气中含了不知多大的苦闷和仇恨。 “孽儿,你怎么了?不就是田边用了个‘雪游曲’髐蜭又用了个不灭剑诀的第十层吗?”中年富商安慰道。 “父皇,儿臣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少年王侯忽然间血泪盈襟,“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没有希望了,以无法教主的金声玉振髐蜭的瑰意琦行也不过落得个如此下场,儿臣本是一斗筲之人,只怕黄沙盖顶已算奢求……” “孽儿住嘴!”中年富商连忙喝住,“不许瞎说!你身为太子,金口玉言,必须注意你的言行!倘若一语成戳,则悔之晚矣!” 少年王侯忧伤的叹口气,跪了下来,“儿臣知错。” “水晶小剑绝令是你给髐蜭的吗?”中年富商这次并没有让儿子起来。 “是。儿臣已练成了不灭剑诀第九层,就把这剑给了凌髐蜭,可没想到凌髐蜭将它与自己的灵魂合在了一起,等于这剑被她储存在了灵魂中,无论她转多少世,这剑都会陪着她。”少年王侯失落地回答。 “孽儿,你是不是想夺回这把剑?” “没有。”少年王侯连忙否认。 “没有就好。起来吧。” ☆、26.瑰夜的别离 凌髐蜭从林府搬入了自由之邦,她想在邦中给蓝溯和晓嘿安排职位,被蓝溯婉言谢绝了,他对凌髐蜭的帮助是无私的,他不想欠凌髐蜭什么,更不愿让凌髐蜭去照顾他。 老乞丐自从圣界大会之后便没了踪影,蓝溯与晓嘿此刻正默然走在自由之邦返回客栈的路上,冷不防背后一个声音大喊:“等一下!” 蓝溯与晓嘿一起回头,是明涟! “姑娘,你怎么来了?”乐晓嘿首先热情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的?” “铁蜭好几天不见人影,我有点急,怕她出什么危险,就冒险去‘鬼塔’看看,不料突然出现一个五色通道,我一时好奇,进去看看,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了。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多亏一位好心的大哥收留了我。”明涟如实回答。 “好心的大哥?他叫什么名字啊?”乐晓嘿生性好奇,忍不住问。 “金漪然。”明涟回答。 蓝溯也走到了明涟面前,“来了也好,不过,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中的铁蜭已变成了这个世界中的凌髐蜭。以后不要再提铁蜭这个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39 名字了。” 明涟虽有不解,可还是点了点头。 “朋友见一面不容易,先填填肚子再说!走!我们三个去饭馆吃一顿!我请客!”豪爽的乐晓嘿一拍胸脯,那副滑稽的样子把明涟和蓝溯都逗笑了。 不远处的郊外。 瑰夜神色落寞,她的身边站着蓝衣男子,那个被称作遥记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优秀?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爱上她?血沉槥,我恨死这个女人了!我要髐蜭忘了她!”瑰夜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了,“一百年前,就是因为她髐蜭才死的!可是,髐蜭,髐蜭却一点也不恨这个一百年前亲手杀了她的人!” 遥记兴味索然地看着远方,“我这神仙是当对了!无情无义多好,多轻松!瑰夜仙子,我说句实话,要是我像你感情这么丰富,我早就累死了。” 瑰夜冷冷地回答:“我不是想听你在这说当神仙的好处,我是要你给出让髐蜭忘记那个血沉槥的办法!” “说简单也简单,你只要挖出凌髐蜭的心就可以了。”遥记一提有关法术的事情就来了兴趣,“通常,人的智慧储藏在脑中,而人的感情储藏在心中,挖去了人的心,人与感情有关的一切都会失去,这就容易解释为什么有的人失了忆却没忘记学过的本领,没丧失学东西的能力,而只是忘掉了和自己熟悉的人,因为这个人受损伤的是心而不是脑。” “可是,心是六阳之首,挖去了一个人的心,这个人还能活吗?”瑰夜十分担心。 “一般人是不能的,但凌髐蜭应该例外,因为这个人的所有法力、武器都储存在灵魂——也就是元神里,所以她的力量不会随着转世而减少。以她的法力,少了一两个器官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你也正需要一个心啊!” “你知道了有关于我的一切?”瑰夜有些震惊。 “查到的。”遥记有些得意,“以云宫暗哨的能力,有什么查不到的?” 瑰夜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好,她不仁,我就不义。” 离开遥记后,瑰夜去了一家酒馆。 深夜。 瑰夜一身酒气,踉踉跄跄地走回了自由之邦,她一点也没有醉,但却希望自己已是烂醉如泥。 她走向了凌髐蜭的房间,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 凌髐蜭刚刚休息,瑰夜盯着这蜷缩在粉色纱被中的魅影,心中的怨恨无限升腾。你辜负我两世,看我怎么回报你! 她扑向了床上的凌髐蜭,髐蜭被吓醒了,一看是瑰夜又吓了一跳,“瑰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说!你爱不爱我?”瑰夜只是问。 “我当然爱你。”凌髐蜭恳切地说。 “爱我就该把你的一切给我!”瑰夜蛮横地抱住凌髐蜭。 “可是,我们还没成亲,你……你不能这样!”凌髐蜭恳求着。瑰夜哪里肯听,她执意要占有眼前的凌髐蜭。 凌髐蜭拗不过她,只得半推半就。楚梦云雨之后,瑰夜将髐蜭抱在怀里,反手抽出一柄早已藏好的雕着萱草的匕首。将匕首的尖对准了凌髐蜭的胸口。 “瑰儿,你……”凌髐蜭吃惊不浅,“你要杀了我吗?” “杀你?我怎么会舍得杀你?”瑰夜邪邪地笑着,将匕首慢慢刺入凌髐蜭的胸膛,似乎生怕髐蜭不够痛。在匕首全部刺入凌髐蜭体内时瑰夜握住匕首的柄向下一拉,凌髐蜭的胸膛被硬生生划了个很长很深的口子。 “很痛吧?”瑰夜报复似的看着怀中的凌髐蜭,“不要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不会可怜你的!”她说完毫无顾忌地将手伸到凌髐蜭的伤口中,完全没有顾及疼痛难忍的凌髐蜭几乎昏了过去。 瑰夜再次把手伸出来时,她的手中已多了一个血红色的还在跳动的东西——髐蜭的心脏。 瑰夜张开口,一口吞下了那颗心脏。 “瑰儿,你现在是不是好受些了?”凌髐蜭脸色苍白,但在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瑰夜忽然发现眼前的人有些猜不透。 “你忘了一百年前了?”凌髐蜭夺下瑰夜手中的匕首,把瑰夜抱进自己的怀里,她的鲜血流出了不少,但她并没有包扎伤口的心思。 “一百年前,你还记得一百年前!”吃惊的这回换成了瑰夜。 “是啊,一百年前,你因为爱我才救我,可是我却没能给你什么。”凌髐蜭温柔的抚摸着瑰夜的黑发,不错,她是记起了一百年前,可是那是一些仅仅关于瑰夜的,却还是大致的片段,其他的,她还是没能想起。 “可是,一百年后,你同样要辜负我!”瑰夜恨恨的给了凌髐蜭一拳。 “我没有。这一切都是你的过于敏感。”凌髐蜭解释。 “或许是我怕失去你。可是,你故意输给血沉槥又封血沉槥为赢月酋长这两件事你如何解释?”瑰夜不依不饶。 “我……” “你放不下她!”瑰夜险些哭出来。 “瑰儿,你不要误会,毕竟我遇见你在先,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件事,我现在立刻去和小槥说清楚。”凌髐蜭说着放开瑰夜就要出门。 “回来!”瑰夜一把将凌髐蜭拉回到床上,“你这样出去会吓死人的!” 凌髐蜭看了看自己,不禁笑了,浑身是血,胸膛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连肋骨都露在外面,就算自己美得绝世独立,这个样子也足以把人吓出病来。 瑰夜迟疑了片刻,还是痛苦地说出了这句话:“髐蜭,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好吗?” “为什么?”上一刻还在笑的凌髐蜭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因为,因为你最爱的是血沉槥。一百年前,她为了国家亲手杀了你你还支持她。一百年后,你一见到她就爱上了她,不但故意输给她,还封她做赢月酋长,职位远在我之上。凌髐蜭,你爱我,但你最爱的却不是我!”瑰夜也哭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说完飞跑出门。 “瑰儿!”凌髐蜭的呼唤被瑰夜抛在了身后。 瑰儿,你既然要抛弃我,为什么还要占有我?你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我无法面对小槥,得不到她,再失去你,让我痛苦,以此来惩罚我,惩罚我前世和今生对你的亏欠。 凌髐蜭倚在床上,闭上了双眼,任伤口血流如注,也不去包扎。 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许久,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瑰夜静静走了进来。 她看见了憔悴的凌髐蜭。 那可怜的样子让她心疼的凌髐蜭。 瑰夜再也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0 忍不住走上去,在凌髐蜭绝美的面颊上轻轻一吻,含着泪嗔怪道:“你这个傻瓜。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傻瓜。你以为我会让你忘了小槥一了百了吗?你太天真了。” 瑰夜一口吐出已经吞下去的凌髐蜭的心脏,安放在凌髐蜭的胸膛里,之后手心轻轻蕴起一道玫红色光,慢慢把这道光注入到凌髐蜭体内,待这道光输完,凌髐蜭身上的伤口已完全恢复,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趁凌髐蜭没有醒,瑰夜悄悄离开了。 ☆、27.钴蓝屏障 自从瑰夜与凌髐蜭分手后,最痛苦的并非凌髐蜭而是蓝溯,他茶饭不思,常常一个人叨念着:“我上哪去找复国最需要的东西?”然后一发呆就是一天。乐晓嘿见他这个样子,只好开导他:“凌姐姐和瑰夜没有戏可演了,不代表你的希望就破灭了,我看那个血沉槥和那个紫坽甝,对她都有点意思呢!据说自从瑰夜走后,凌姐姐就将紫坽甝接入自由之邦了。” “真的?”蓝溯仿佛在绝望的泥沼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现出平时少有的充满希望的目光。 “我骗你干什么?蓝哥,做人不能尽往窄处想,要乐观一点。”乐晓嘿继续劝他,“有句话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往往在绝望时会出现转机,你那么悲观干什么?你看看我,多乐观!” “晓嘿,你就是太乐观了,凡事尽往好处想,这对你没什么好处,你以后就明白了。”蓝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蓝哥,难道像你这样,愁眉苦脸就对了吗?”乐晓嘿勇敢地反驳道,“我知道,你比我懂的多,可这并不代表你就比我快乐,比我更对我的人生有经验。” 蓝溯沉思片刻,点头答道:“此言也有道理,对了,晓嘿,这几天你的好心情全让我破坏了吧?不如我今天给你赔礼,请你一顿如何?” 乐晓嘿喜出望外,“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蓝哥,真没想到你能这么说!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们还没别呢,你就让我刮目相看了!” “别说嘴了。快走吧!”蓝溯一拉乐晓嘿衣袖,二人走出客栈。 蓝溯与晓嘿所在的客栈离自由之邦的大殿自由之殿不远,蓝溯坚持请晓嘿到一个大饭馆吃饭,二人走过自由之殿外墙的入口前时适逢另一个人迎面而来,一见此人,蓝溯的脸色立刻变了。 “徦珵瑧!你给我站住!”蓝溯怒喝。 徦珵瑧一愣,站住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闪过一丝明了。 “你干什么去?”蓝溯的语气不亚于见了灭门仇人,今天碰见了徦珵瑧,他正好发泄一下几天来心中的积怨。 “瑰夜已经离开珷儿了,我也该去找我爱的人了。以前,珷儿之所以排斥我,是因为我不了解她,使她误会了我的关心,这次……” 蓝溯不等他说完便甩出一串令人伤心的话:“闭嘴!你的消息还很灵通嘛!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侄女凭什么会爱你?她即使爱,也应该爱一个出身高贵有钱有势的人,你算什么?况且你看看你自己!你那点配得上她?你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像你这样的人我还看不懂?你就是朝秦暮楚,勾引女人人勾引惯了,如今又想来勾引我侄女,玩弄她的感情!哼!我早就识破了你的阴谋!再告诉你一点,髐蜭让我在这儿等你两天了!她让我警告你,即使瑰夜离开了,她的身边还有血沉槥和紫坽甝,你这个东西最好识趣点离她远点。否则,我这个当叔叔的可以代她把你打成残废!” 徦珵瑧对这番话不为所动,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一直在阻挠我和髐蜭,现在我也告诉你,我绝不会放弃髐蜭,你也无权左右髐蜭的命运!人非草木,又有几个是铁石心肠?我坚信有一天我能打动髐蜭,给她幸福。至于你说的一切,除非髐蜭亲口对我说。否则,我只当你又在编造谣言,挑拨离间!” 蓝溯不听此言则已,一听勃然大怒,“反了,反了!你这宵小之徒简直活够了!让你尝尝本县的厉害!”说话间,流云双钩应手而出,幻影神镜自动飞起,停在蓝溯上方,爆发出一道蓝光把蓝溯保护在内。 不明真相的乐晓嘿对这一番对话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二人剑拔弩张,深知自己实力的他连忙退到安全的地方偷看。 蓝溯的法力,徦珵瑧早已领教过,他深知自己并非眼前这个狂怒且铁了心拼命的人的对手,因为上次相府中碰见过蓝溯,这次来找凌髐蜭时他断定此人必会阻挠,因此随身佩戴了一把宝剑。 蓝溯睁着愤怒的双眼,身体一纵上升三丈,仰天大吼:“天地无极,斗转星移,妖孽恶畜,天地不容。”随即,他的周身爆发出强烈的钴蓝色光线,劲风吹拂起他的衣衫,使他整个人宛若停歇在一片汪洋的上空,双手挥起流云双钩,两钩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一道钴蓝光在流云双钩上突现,并迅速转变为尺长的光带,旋转如电,这静谧的颜色也因为主人狂暴的愤怒显示出了撕裂乾坤的力量,钴蓝光线飞速旋转着,以横扫千军、无往不胜的威力攻向徦珵瑧。 徦珵瑧情知不好,他飞身跃到空中,挥动长剑一连发出四道剑符,分守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剑符发出四道青光,四道青光瞬间扩展成光幕连接在一起,宛如一个铁桶,将徦珵瑧牢牢保护在内。 钴蓝光冲击到青光之上,砰然巨响,剧烈爆炸,地动山摇,四道剑符与钴蓝光相互抵消,一齐化为了光点,四散纷飞,宛如彩云流星,映霞长虹,缓缓坠落,说不出的美丽。 但乐晓嘿是无心欣赏这美景的,二人的法术震得屋宇动摇,乐晓嘿站立不稳,又不敢扶那些摇摇欲坠的屋子,摔了个四脚朝天,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心里憋气,早暗暗在肚中将二人是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这巨响显然也惊动了自由之邦和这周围的贫民,几个不明所以的贫民出屋大呼:“不好了!地动了!” 乐晓嘿心中暗骂:“动什么!还不是这两无事生非的家伙,为了一点小矛盾,不顾别人感受,执意闹个山摇地动!哼!有本事的人还不都如此!” 此时,一个农妇忽然向天上一指,惊叫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蓝溯在与徦珵瑧的对决中由于过于愤怒失误连连,导致他们二人一时间难分高下,早已怒气难平,一见这农妇也来烦他忍不住怒令智昏,将怨气发泄在这名农妇身上,流云双钩带着一道蓝光,从头顶直劈向那农妇。 那农妇乃是个平常之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见此情景当场吓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1 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住手!”关键时刻,不忍蓝溯滥杀无辜的徦珵瑧飞身跃到了蓝溯对面,长剑自下而上抵住了蓝溯的流云双钩,两兵刃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多管闲事!”蓝溯拧眉立目,怒上加怒,单钩抵住长剑,巧妙地抽出另一只钩子刺向徦珵瑧右臂。 见躲已来不及了,徦珵瑧右手发出一只燕尾镖打向了蓝溯肩头,流云双钩在徦珵瑧右臂上划了道伤口,而燕尾镖也正打在蓝溯的左肩上。 二人同时落地,彼此敌视着。 忽然,远处奔来一队官兵,跑到二人面前。 “军爷救我!小人乃是无辜良民,被这江湖恶人无事寻衅打成这个样子!军爷可要给我做主啊!”见一时胜不了徦珵瑧,蓝溯索性想了个损招出来。 那队官兵闻言,一齐围住了徦珵瑧,那为首的官兵一见徦珵瑧的脸,大吃一惊,连忙下跪:“大人!” 徦珵瑧冷冷望了蓝溯一眼,“实话告诉你,如今我是八王爷手下的官员,今天你的运气很不好,随我到官府走一趟吧!” 蓝溯心里一沉,暗叫不好,虚晃一招,拉着晓嘿蹿房越脊落荒而逃。 荒郊。 蓝溯与乐晓嘿在一片乱坟之中停住了脚步,此时虽值夏季,但这个地方依然显出了荒凉的气息,红褐色的泥土裸露于地表,几株歪歪斜斜的不知名的花草无精打采的开在坟墓上。 蓝溯抑郁气愤,这荒凉的景色使他触景生情,气上加悲,一顿拳脚将坟地中少得可怜的几棵树木打得非断即折。乐晓嘿看得胆战心惊,见他停了手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我说蓝哥,你又发什么威啊?我知道,不就是你今天遇上了你的仇人,你们难分上下,官兵来了反而向着他,你只好撤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如此吗?蓝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什么性格?可该改改了!” 蓝溯发泄之后心情稍好,听了乐晓嘿的话略略点了一下头,静静站在原地,默然不语。 乐晓嘿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为蓝溯包扎肩上的伤口,蓝溯一愣,忙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好了。”是啊,亡国的这些年,自己在外面受了伤不都是只有自己处理吗?这使蓝溯早已对别人的好意有了一种恐惧。他不是不再相信这世上有好人,但他认为所有的好意背后隐藏的都是骗局。 乐晓嘿看着蓝溯取出药粉自己处理伤口,忍不住开口问道:“蓝哥,刚才和你打仗的那个人是你的仇人?” “也差不多。”蓝溯不置可否。 “差不多?仇人还能差不多?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来的什么差不多之理?”乐晓嘿对这个答案感到不可思议。 蓝溯由衷叹道:“千万不要奢求别人去关心你关注你,也千万不要奢求别人不敌对你,在特定的情况下,即使亲人都可能成为你的仇人。按照这个逻辑,你说全天下能有几个人不是你的仇人?其实按常理,我和那个徦珵瑧——就是同我打架的那个人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本想实话实说,可心中突然有一种力量将他这种想法扯了回去,使他不由自主地说出这样一番话:“这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伪君子,在林丞相府与林丞相的女儿林静铭私通,被林丞相赶了出来,谁知他色心不死,脚踏多只船,勾引朝中王、郑等多位大臣的女儿,如今主意又打到了髐蜭的头上,你说我能不管吗?还有……” 乐晓嘿不明真相,当了真实,忍不住义愤填膺:“这样的人不教训,你我枉为男子汉!蓝哥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把凌姐姐当成了我的亲姐姐,敢对我姐姐不利,得先过了她弟弟这关!” ☆、28.遥记的阴谋 自由之邦门外。 徦珵瑧包扎好伤口,在一个士兵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士兵躬身退下,跑到自由之邦门外的两个守门士卒处:“去告诉你们邦主,刚才那阵地动是我们家大人瑰夜——也就是你们曾经的摘星酋长弄出来的,她要见你们邦主。” 守门士卒听说,不敢怠慢,连忙飞报自由之邦正殿:自由之殿。 不久,守门士卒飞跑而来,对那报信士兵道:“你们家大人在哪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绝色的粉衣女子——凌髐蜭。 “跟我来。”报信士兵头前引路,三人走入了一条小巷。 小巷之中空无一人,报信士兵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说道:“我家大人要邦主一个人在这里等。” 凌髐蜭皱了皱眉,似乎很疑惑,但依然向守门士卒挥挥手,“你回去吧。” “是!”守门士卒同报信士兵一同退下。 “珷儿。”徦珵瑧在小巷的拐角处出现,向凌髐蜭走来。 “是你!”凌髐蜭大吃一惊,继而有些薄怒,“你为了见我就撒了一个谎,说瑰夜要见我,是不是?” “何必生气呢?”徦珵瑧淡淡地说,“如果我说我想见你,你又会来吗?” “刚才那场‘地动’是你弄出来的吧?”凌髐蜭转换了一个话题。 “一半是我。”徦珵瑧望着凌髐蜭,神色十分平和,“你有一个叔叔吗?” 凌髐蜭刚想否定,忽然想起蓝溯,就点了点头。 “身穿钴蓝衣,手持一对流云双钩?” “不错,听说他找过你麻烦。——你不会说那一半地动是他弄出来的吧?”凌髐蜭的情绪又有点波动,她似乎觉得徦珵瑧有意诋毁蓝溯,“你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你总可以做我的朋友吧?我现在在八王爷手下,日后官场上我们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如果每次都形同陌路,那样好吗?”徦珵瑧的语气很柔和,似乎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凌髐蜭低头想了一下,倔强地直视着徦珵瑧:“如果我偏不呢?” 徦珵瑧神色一变,他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望着他沮丧惊异的表情,凌髐蜭低低地叹了口气。“我是不会爱你的,我们,还是形同陌路好。” “珷儿,你为什呢这么固执呢?” “我叫凌髐蜭,你为什么一定要叫我珷儿?”凌髐蜭转过身去不去看他,徦珵瑧抓住凌髐蜭的肩膀,让她直视他的目光,“好,凌髐蜭,你明白,瑰夜已经不再爱你了,你难道打算苦苦为她守候一生吗?” 凌髐蜭苦涩地笑了笑,“凭你怎么认为,我想我既然爱瑰夜,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强留她在我身边她是不会幸福的,而让她看见我在为她苦守于她更是一种伤害。我想我在等,等待着一个能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影响我一生的女子。徦珵瑧,我多希望你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2 是一个女子,那样我就可以爱你了,可是,现在,我根本对你动不了真感情。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除了愧疚、烦闷便是痛苦。” 徦珵瑧放开了凌髐蜭,但在他手臂划过凌髐蜭手指的一瞬间,他忽然抓住了凌髐蜭的手,“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你为什么不试着和我相爱呢?我可以给你幸福的!完全可以!”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凌髐蜭推开了他的手,退了一步,“我所爱的永远只能是女人,我对自己的感情取向也无能为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了好吗?或许你会骂我贱,骂我变态,甚至恨我。这些我都不会怪你。我的爱注定了一路风雨冰霜,可我从未想到过放弃。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我们可以如淡薄的朋友甚至陌生人一样,你不再坚持这段错误的恋情,有一个好的归宿。这样……我们就不会互相伤害。我也不会痛苦了。” “我们单独谈了这么久,别人看了恐生误会,我先走了,再见!”凌髐蜭低头走出小巷,飘逸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徦珵瑧一个人独自体味心痛的苦味。 蓝溯满心想打开幻影神镜看一看徦珵瑧对凌髐蜭说了什么,可晓嘿在侧,他唯恐败露了机关。思索片刻,他决定支开晓嘿,“晓嘿,麻烦你一下,帮我找点水来!” “蓝哥,你自己为什么不去?”乐晓嘿一副懒散的样子。 “好,我自己去。”蓝溯起身便走,他的目的是想支开晓嘿,所以晓嘿去与自己去皆是一样,他站起身,叮嘱晓嘿:“别乱跑得让我回来找不着你了。” “哎呀,知道了,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乐晓嘿躺在草地上,他和蓝溯离开乱坟岗后又越过一座山,到了一片草木茂盛阳光明媚的地方休息。此时乐晓嘿十分困倦,只想在草地上睡一会,听见蓝溯的唠叨连连摆手。 蓝溯转头离去,悄无声响。待看不见晓嘿后,他念动咒语施展飞行之术,不知飞了多远,才停歇在一片平原上,打开了幻影神镜。 “紫圣主,许久不见了。”忽然一个柔和但暗藏锋芒的声音响起来,一位身着海蓝色纱衣手提蓝水晶魔杖的青年男子一脸微笑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蓝溯认识这男子,遥记。他在云宫原来任幸福之神,后来又任寒冰地狱令主。 蓝溯一愣,直直地看着对方,“是你?”随即紧握幻影神镜和流云双钩,“我叫蓝溯,请你不要认错人。尤其是,不要把活人认成死人。” “叫什么不都一样?你那么在乎名字吗?好,蓝溯圣主,你为什么不问我因何而来?”遥记语气温和,但字字句句下都似掩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你不会是来下战书或者直接来杀我的吧?”蓝溯愤愤地冷笑起来。即使对方因这两种动机而来,他也丝毫不会害怕的。 “错!我来告诉你一件可怕的事。那个徦珵瑧,你的仇人,其实是一言堂前任堂主丢失多年的儿子,本名叫花开。他的姐姐,就是现任一言堂主的花倾湘,花家一直在找这个儿子,如果让他们找到,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遥记依旧温和地笑。 蓝溯的心却猛然沉了下去,他面色铁青,忽然转过脸,用一双狼一样的目光望着遥记,似乎要吃了对方,“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 “信不信由你。”遥记一脸无所谓,“看在蓝宇国得分上我好心告诉你,你不信也罢,到时候出了事你别怪我。” 蓝溯想也没想就一把抓住遥记,他知道时间不容他错过,“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帮助蓝宇国,实不相瞒,凌髐蜭的恋情取向对蓝宇国的前途十分重要,这一次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谁说我坐视不理了?”遥记显然没有蓝溯那么激动,他仅仅轻轻一笑,“不过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蓝溯放开男子。一脸坚定与执着,“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全力,即使是我做不到的……” “你能做到。”遥记温和地打断他的话,“如果这个花开变成你蓝溯,一切不就都没事了?” 蓝溯一惊,直直地望着他,“你要我假扮花开,进入一言堂?” “对你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蓝衣男子表情悠然。 蓝溯眉头紧皱,似乎在顾虑着什么,“这件事说不难也不难,不过说难也难。其一,花开既然是花家的儿子,身边必定有一个可以与花家相认的信物,而我们对此信物一无所知。其二,我与凌髐蜭等人关系特别,而凌髐蜭现在成为了自由之邦的邦主,自由之邦偏向随心阁,与一言堂势不两立,我若进入一言堂,难保那些堂中之人不起疑心。其三,花开丢失之前他的生活细节我不熟悉,要是一言堂问起来我实在是怕露馅。其四,我们应该制造一起‘意外’让我与一言堂的人见面,这样就会减少他们的疑心,但是我们对一言堂不熟悉,没有这个制造‘意外’的时机。第五,我进入一言堂,一言堂的人会相信我吗?如果他们一查之下查出我的底细……” “好了。”遥记露出一丝笑意,温和的话语更像是劝慰,“信物之事,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天赐良机,那徦珵瑧被凌髐蜭拒绝后心痛欲碎,如今正在酒肆中饮酒。他出来时,必定会喝得大醉。你不是在相府了盗一块血玉吗?巧得很,你的那块与那所谓的信物十分相像,只不过那信物夜间可以发出照亮整个居室的光而你的不能而已。你可以趁徦珵瑧酒醉将他骗入小巷,换了那块玉。花开丢失时才几个月,花家不会问你关于他的一切的。但你要记住花开出生在溟城小石村而且花家是在那里把他丢的,当时花家正被仇人追杀,行至小石村,怀孕的花夫人产下了花开,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逃避追杀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因此花家决定将孩子托付给村中的一对农民夫妇照看,后来当花家夫妻摆脱了仇家重新来到小石村时,却发现这对农民夫妇已经迁走了,从此花开就再也没有找到。这对农民夫妇男的叫蓝淼,恰巧和你一个姓,女的叫孙妮,又称孙氏。与花家人见面的‘意外’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帮你布置好的。至于骗得信任嘛,圣主大人不要太自卑了,只要你自信起来,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蓝溯咬住下唇,默然不语,似在思索,而那神秘的遥记却转身欲离开。 “等等!”蓝溯忽然叫住了对方,“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把乐晓嘿抓起来,在我完成一个重大任务之前,别让他看见我,也别让他知道一切。”蓝溯咬紧牙关,目光中有些凶色。如果有什么危险、惩罚,他蓝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3 溯愿意一个人背,他绝不能再连累蓝宇国的任何一个人了。 遥记对他的这番话仿佛在意料之中,回以一个轻笑,“完全可以,不过,我很有兴趣想听听你要完成的重大任务。” 蓝溯左右看看,俯在遥记耳边低语了几句,遥记目光一闪,“看来对于这个‘任务’,你我不谋而合了,不过你又何必拼命闯出圣界召来你的旧部呢?自由之邦便可以啊!” “我怕髐蜭……”蓝溯面有忧色。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完成好你的事就足够了,自由之邦一定会成为你的外援的。”遥记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你到了一言堂中,也不必再培植与自由之邦联络的人,有什么情报,你直接交给望狸即可。记住你们的联络暗号:深围迎春向雪开对龙团小辗斗晴窗,过尽千帆皆不是对衣带渐宽终不悔。” 蓝溯用力点了点头,表示不会让对方失望,遥记则表情漠然地飘然而去。 按照遥记的指引,蓝溯很容易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徦珵瑧,徦珵瑧抱着一坛酒,摇摇晃晃地走入了一条小巷。 果真是天赐良机!蓝溯心中一喜,这样一来,连骗也不用了。见左右无人,蓝溯一眼瞥见了放在小巷中的一条破旧的粗木棍,遂一把抓起,使足力气狠狠打向徦珵瑧后脑。 徦珵瑧毕竟已经烂醉,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酒坛摔了个粉碎,酒洒了一地,只是蓝溯用力太猛,致使徦珵瑧的头上涌出了不少鲜血,看样子伤得不轻。 蓝溯对他恨之入骨,见他流血,反而感到了一种痛快。但蓝溯丝毫不敢因为快感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他立刻搜遍徦珵瑧的全身,果然找到了一块与自己在相府中所得的一幕一样的血玉。 蓝溯惊喜异常,拔腿就走,忽然又站住了,他走回徦珵瑧身边,把徦珵瑧身上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以便让徦珵瑧误以为在这个混乱的天下中遇上了抢劫的匪徒,好遮掩血玉之事。 ☆、29.神秘计划 深夜,月光如水一般清亮,一辆马车在一群武士的保护下缓缓而行,车上幔帐华丽,不知车中坐着什么人。 “站住!”忽然,四周草丛中窜出几条黑影,手持明晃晃的利刃,“留下买路钱,老子饶你们性命!” 一个穿盔甲的将军在众武士中走出来。“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还敢拦我们的车!” 为首强盗冷哼一声,从面罩后面发出一个粗鲁的声音:“老子管你是那只鸟,老子出道一个月以来,谁敢在老子面前说半个不字?偏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问老子知道你不,老子不认识你这只水苍蝇,老子只认识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趁早拿来,饶你不死!” “原来是几个刚出道的毛贼!”那将军仰天大笑,“不知深浅!上!”众武士接到他的命令,抽刀抢上前照着众强盗猛砍过去,众强盗毫不示弱,举兵器相迎,刹那间喊杀声响成一片。 那些强盗虽出身草莽,但武功了得,众武士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砍瓜切菜一般杀死,尸体躺了一地,那穿盔甲的将军见事不好,忙令手下人掩护马车撤退。 但这伙强盗简直比鱼还滑,见对方有欲撤之势,相互一使眼色,十几个强盗悄悄撤出了战斗,余下几十人则大展神威,将担任掩护的众武士打得步步后退。 在众武士的掩护下,马车有惊无险地撤出了战场,那将军当机立断,“走小路,越过这座山!”车夫领命,一扬马鞭,“驾!”马车如飞一般直奔小路,那将军及几个随行的武士跑步跟随。所幸众强盗没有追上来。 前方是一处谷口,这里山势险要,束马悬车,崎岖难行,又因是夜晚,一弯冷月的残光根本照亮不了那幽黑的山谷,前方显得漆黑一片,比远处黛青色的山峦更显神秘,甚至有一丝恐怖。 “停!”那将军一挥手,车夫一拉缰绳,拉车的马一声长嘶,停了下来。 “有没有别的路可走?”将军跑到马车前面,望了望山谷,问车夫。 车夫正要回答,忽然“嗖”地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冷箭,正中车夫咽喉,车夫一跤栽下车来,眼见不活了。 “什么人?”将军及众武士立刻拔刀,不了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支支冷箭却让众人措手不及,几个毫无防备的武士立刻就命丧冷箭之下,其余人则挥舞手中战刀,将这飞来冷箭打落在地。 一阵冷箭过后,十几个强盗在草丛中跃出来,“想跑?哪来的这么容易的事?”将军即武士见战斗已不可避免,纷纷举兵刃冲了上去。众人一交手,顿时乒乒乓乓打得十分热闹,这些强盗都是众强盗中的精英,那些武士岂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功夫便将众武士杀伤的杀伤,杀死的杀死,活捉了那将军。 见障碍都已解决,一个强盗脚尖一点飞上马车。“这里一定是珠宝!有钱花了!”那将军大惊,大叫:“不许动马车!”被一个强盗抓起一把土塞入口中。“叫什么叫!”那跃上马车的强盗伸手就掀车帘,不料迎面飞来一拳把他打下了马车,摔了个四脚朝天,大是不雅。“不好了!车上有鬼!” 见状,立刻有六个强盗上前,由于空间狭小又摸不清对方底细,谁也不敢贸然冲入车中,只是将马车围了起来。关键时刻,只见车中一晃而出一个人影,将缰绳一拉一放。“驾!”那马受惊,一声嘶叫冲了出去,冲开了六人的包围。 六人惊魂甫定之下依旧不肯放弃,随即飞身追去,如幽灵一般跃动在树梢上,与飞驰的马车如影随形。 一个强盗冲到了马车前面,从空中飞下一掌劈向赶车人脖颈,赶车人一手持缰绳,一手去擒他手腕,那强盗见事不好,急忙收招,将身体一旋,落在马车顶上,赶车人右手一甩,打出三枚燕尾镖,那强盗尚未站稳,躲闪不及,眼看要命丧镖下,不料此时另外两名强盗也跃上车顶,手持单刀打落了三枚飞镖。 马车一路疾驰,六名强盗三个在车上,三个还在追赶马车,却谁也奈何不了赶车人,此时,马车驶进一条小路,飞驰的马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一个踉跄向前跌去,整个马车也随之翻倒,赶车人和三名强盗毫无防备,无一不被摔下车来。 那三个追赶马车的强盗正是这使绊子的人,他们看准时机,一起扑向赶车人,赶车人虽奋力反击,却因为摔下车来的缘故奈何不了三名强盗,仅应付几招便被擒获。 三名摔下车来的强盗也爬了起来,协助三个同伴制住了赶车人。那赶车人原来是一个五十余岁的女子,徐娘半老,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4 风韵犹存。 为首强盗将手中刀横在女子脖子上,“说!你是何人?珠宝在哪?” “呸!”女子狠狠啐了那强盗一口。那强盗抹了抹脸,大怒:“不识好歹的贱人!老子送你上西天!” “大哥,别!别这样!”忽然有一个强盗一腔媚声地讨好强盗头子,那样子活像狗见了主人。声音简直不堪入耳。“大哥乃当世英雄,岂能与这妇人一般见识?不瞒大哥说,兄弟我这阵子手头有点紧,已经半个月没尝到女人的滋味了,这个碎老点,但毕竟有句俗话说饿了干粮也可充饥嘛!……” “好!交给你!”为首强盗不耐烦地走到一边去了。 那谄媚的强盗眯着一双色眼,把外衣一脱,就来扯那女子衣服,那女子刚强不屈,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哎呀妈呀!你这贱人,快松手……啊不,松口!”那强盗龇牙咧嘴,丑态百出。众强盗见他吃亏,纷纷举刀上前,要制服那女子。 “朗朗乾坤岂容你等鼠辈行此大不义之事!”忽然一个声音断喝,引得六个强盗一齐望去,一个粗布蓝衣的平凡男子——蓝溯正疾步走来。 “小不死的!敢管爷的闲事!”众强盗见他相貌平平,料他没什么大能耐,都有心给他点厉害瞧瞧,当下四名强盗不由分说舞刀就上,“小兔崽子!爷爷把你剁成肉泥!” 蓝溯神色平静,四把单刀劈到,他只是微微一笑,右手掌心蕴起一道蓝光,迅速将右手移到胸前,蓝光幻化为一道幻符,随着他右手向前推出,幻符猛然间脱离了他的手心,向四名强盗封印了过去。 四名强盗显然也通法术,见幻符印到,四人各显其能,合力幻化出一道青色光罩抵御幻符的攻击,但他们的法术与蓝溯相差甚远,蓝色幻符一遇到青色光罩便轻而易举地破解了它的防守,幻符冲击到光罩上的那一刻,便宛如一把锤子打击到一块薄玻璃上,只听一声脆响,青色光罩瞬间全部崩溃,破碎为青色的碎片纷纷落下,而幻符却完好如初,片刻未停便向四个强盗攻去。 “啊!”四个强盗措手不及,犹如被一阵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飞向四处,摔倒在地。 那四个强盗似乎是这六个强盗里的高手,见四人被打败,另外两个留下看守女子的强盗惊恐万状,扔下那女子,没命似的向后跑去。蓝溯也不追赶,只是走到那女子面前,躬身扶她起来,“阿姨,您不要紧吧?” 那女子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没事,没事。” 就在这一瞬间,蓝溯挂在颈上的血玉随着他的躬身滑出衣外,顿时,周围的一切被幽红色的光照亮了。 那女子一见这块血玉,顿时两眼直直盯住了它,“你……” 蓝溯见她这个样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望到自己的血玉上时便微微一笑,重新将它塞回衣领中,“哦,这是我们蓝家的传家之宝,我小时候就戴着它。” 那女子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又有些怅然若失,那翻到的马车还倒在那里,那匹马因套了鞍鞯又有车羁绊的缘故,无法站起来,只能挣扎长嘶,蓝溯走到车前,只轻轻一提车辕,那马车连同挣扎的马一起立了起来。 蓝溯将那名女子扶上车,那女子神色复杂,默然不语。 “阿姨,您想去哪里?我护送您回去吧!不瞒您说,这地方近来不知怎么的多出几伙强盗,不少商人都被劫了。”蓝溯一边说,一边调整着马车被摔得错位的地方,“这地方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夜里几乎没人敢走,您一位女子为什么深夜通过这里呢?多危险啊!” “几年前这里还是安全的。”那女子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我去寺庙祈福,不想出来时天色已晚。——这位公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和亡夫好生相像。” “是吗?阿姨,尊夫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了?”蓝溯心中狂喜,但外面丝毫没表现出来。他跃上车,红缨鞭在手中甩出了个响亮的鞭花,发出一声脆响的“啪”声。 “是啊,他整天行侠仗义的。”女子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这女子的丈夫真是假清高!蓝溯心中不屑,但表面上却是一副崇拜的表情,“我从小就尊崇行侠仗义的湖海之士,如果有机会见到尊夫就好了,至少多认识一个好人。——阿姨,您要去哪?” “一言堂。”女子回答。 “您是一言堂的人?”蓝溯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那好,我送您回去。” “这位公子,你的那块血玉真的是你的传家之宝吗?”那女子本已坐入车中,忽然又掀开了车帘。 “是啊,我父亲这么说的。”蓝溯挥鞭赶车,手上动作干净利落。 “你父亲是什么人?” “我父亲姓蓝名淼,他……他一辈子很不易。”蓝溯轻轻叹了口气。 “如何不易?”那女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我父亲无家无业,一个人带着我流浪,我那负心的母亲,在我才一岁时就离开我们而去了,而我在八岁那年,却又偏偏被师傅看中,背着我父亲将我强行领导山上学艺,这一学就是十二年。等到我艺成下山,再寻父亲,却犹如大海捞针,无处可觅。”蓝溯一边说,一边悄悄关注着那女子的脸色,那女子只是沉吟不语。 蓝溯以为她不想再说什么了,便又一心赶车,不料那女子又忽然开口:“你们父子祖籍何地?” “溟城小石村。”蓝溯一副不在意的神色,“我父亲常说,出生在小石村的人,运气都会很好。” 那女子浑身一颤,险些栽下车来,多亏蓝溯一把扶住,“阿姨你没事吧?” 那女子定了定神,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到一言堂的路蓝溯早已谙熟,照顾到那女子在方才的打斗中受了惊吓,他只是赶着车缓缓而行。 一路上有蓝溯的保护,虽又遇上几伙强盗,但很快就被蓝溯三拳两脚打发了。二人又行一日,路上那女子断断续续地问他些琐事,蓝溯心中忐忑,生怕一旦回答错误前功尽弃,但他又不敢将这恐惧表现出来,只能暗自自慰:不必怕,害怕更容易露馅! 到一言堂时已是傍晚,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这一路对蓝溯来说简直是煎熬。 “阿姨,一言堂到了。”蓝溯看到一言堂正门,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随即又紧张了起来,他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紧张,将心情放稳,礼貌地扶女子下车。待那女子下车后,他将马鞭交到女子手中,深施一礼便要离开。 “等等!”那女子忽然喊住了他,蓝溯一惊,本已走出量不得他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5 此刻不得不转身回来,“阿姨还有事吗?” “公子救我性命,我理当感谢,公子何不到一言堂中坐坐呢?”那女子话音一落,蓝溯早已喜出望外,但表面上却连连摇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救人于危难岂是图人感激?阿姨不必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蓝溯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阿姨保重!” 那女子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腕,“公子,请务必进堂中一叙,我有件重要的是要对你说。” 蓝溯故意一脸疑惑,“既然这样,蓝溯从命便是。不过不知阿姨想对在下说什么事?” “跟我来。”那女子将蓝溯拉入一言堂,守门卫士一见那女子,连忙行礼:“老夫人回来了!容小的去通报一声。”说完飞跑向院内。 不久,远远走来一列迎接队伍,“娘,您回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一位绿衣女子飘然而来,她认识蓝溯,蓝溯也认识她——一言堂主花倾湘。 “蓝溯?”花倾湘还能说出他的名字,此时在这里见到他,有些惊奇。蓝溯抱拳施礼,“花堂主,好久不见了!刚才我听你说这位是……” “是我娘。”花倾湘绿色纱衣之外还罩了一层黛纱,显出一种高洁朦胧的气质,她向蓝溯回礼。蓝溯忙向那女子一抱拳:“失敬失敬!”那女子只是笑。 “湘儿,娘有话对你说。”女子拉住花倾湘的手,走向西面厢房,又转头对一个老管家吩咐:“花管家,请这位蓝公子去正厅休息。” 花管家答应一声,躬身在蓝溯身前引路,“请!”蓝溯悄悄看了一眼花倾湘二人的背影,跟在花管家身后走入了正厅。 ☆、30.欲擒故纵 乐晓嘿此时被关在郊外的一间破草屋中,他扳着破旧的窗棂,望着外面破口大骂:“死狗贼,烂狗贼,臭狗贼!快把爷爷放出去!不然蓝宇国人来了,饶不了你们!” 门外站着两个普通兵士,只是穿着略显奇怪,听见他叫骂,其中一个实在不堪忍受,怒声道:“放老实点!再口中不干净,老子就堵上窗子,将你活活憋死在屋里!” 与这二人相处的时间虽短,但乐晓嘿已深知这两个沉默寡言,但开口必讲打,闭口必讲杀的人绝对干得出来,可他依然不愿示弱:“呸!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你们了?” 说话的兵士忽然转身,紧走几步来到窗前,一手扼住乐晓嘿的脖子,乐晓嘿猝不及防,被他抓住,呼吸不畅,一张脸顿时发青。 “给爷爷赔不是!否则老子扼死你!”那兵士怒目圆睁,冷不防寒光一闪,一柄寒剑刺入了他的后背,他手一松,身体向后栽倒下去。乐晓嘿险些窒息而死,那兵士刚一松手,他便因体力不支坐倒下去,抚着咽喉连连咳嗽。 另一个兵士见同伴被杀,抽刀就冲,持剑之人一剑打掉了他的兵刃,又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大侠饶命!” “我不是什么大侠,说!屋子里关的是什么人?”那持剑之人一脚踩住那兵士的胸脯,用剑指着那兵士的咽喉。 “小人也不知道,小人本是这城中的混混,不了昨天忽然被一阵风刮到这里,一个蓝衣妖怪非要小人给他看守屋中之人,说小人不从便要杀小人全家,小人无奈,才……”那兵士只得以实相告,持剑之人思索片刻,收回踏在他胸脯上的脚,“快滚!” 那兵士却不敢走,“大侠,那妖怪的厉害你是不知,小人曾尝试着跑过,谁知没跑出这片林子便叫他抓回来打了五十板子,他威胁小人说什么再跑就杀了小人全家,小人如今是死也不敢走啊!” 持剑之人看了他一眼,随即仔细搜查他身上,竟搜出了一纸黄色符文。他随手将其撕毁。“现在你可以走了。” 那兵士欢天喜地而去。 持剑之人走到门旁,一剑将门上的锁劈成两半,这门上并无符文一类的东西,因此锁一开,门也相应而开。 乐晓嘿已恢复了几分体力,此时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多谢……咦?怎么是你?” 蓝溯在正厅等的时间并不久,但在他感觉起来简直就像几千年,好不容易等到那女子进入正厅,他连忙迎上去,“阿姨,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不要心急,老身花氏只想问公子一个问题:公子的父母真的是亲生的吗?”自称花氏的女子拉着蓝溯分宾主坐下。 “阿姨这叫什么话?我的父母自然是我亲生的了。”蓝溯故意显出不悦。 “那块玉佩真的是你的传家之宝? “这难道有假吗?”蓝溯越发不可思议。 “这块血玉,是花家的传家之宝,我不会看错。” “你说什么?”蓝溯惊讶地站了起来。 “而你,就是我二十年前丢失的儿子,你的真名叫花开啊!”花氏说到这里,忍不住热泪盈眶,叙述起当年发生的事,“二十年前,我和你姐姐还有你爹爹得罪了高丞相,他派人要杀光我们全家,我们一家四口人到处逃窜。那天晚上,我们在溟城小石村的一家农人家中落脚。不料那些杀手找到了那里,我将你和你姐姐交给那家的大姐照看,和你爹一起出去迎敌,不料他们来了援兵,包围了村子,村中百姓也不示弱,拿起锄镐与他们拼命,混乱中你姐姐和你失散了,那时你才三个月大。后来我们救出了你姐姐,你去不知去向……”花氏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蓝溯忙劝慰道:“阿姨节哀,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说这话时,一个念头蓦然涌上蓝溯的心头,但是蓝宇国的一切永远不会过去! 花氏渐渐止住了哭泣,花倾湘也在屏风后面走出,“开儿,你都明白了吧?这里才是你的家。” 蓝溯神色复杂,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他沉思片刻,忽然摇了摇头,“这么重要的事,我父亲为何从未对我提起?阿姨,花堂主,我想这可能是个巧合。可能碰巧我的传家之宝与你们花家的传家之宝惊人地相似。按常理,我一个孤苦无依之人,能找到一言堂这样的靠山,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过多了。可我蓝溯不是这样见利忘义之人。亲情上的事,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亲情是多少名利也无法换来的。阿姨,您说血玉石您的传家之宝,这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事,这时需要证据的。告辞!”说罢也不容花氏母女解释,迈出正厅,离开了一言堂。 “怎么会这样?”花倾湘望着母亲。花氏老泪纵横,伏在桌上呜呜大哭起来,花倾湘只得温言相劝。 掩映在树林里的茅屋外,乐晓嘿正怒视那持剑之人。 “徦珵瑧!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6 激你!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你勾引林静铭不成,又勾引朝中王、郑二位大人的女儿,还打我凌姐姐的注意!你这种败类我见一个打一个!” 徦珵瑧脸色平静,他头上缠着白布,显然受了点伤,听见乐晓嘿的怒骂,他既不生气,也不回驳,只是待晓嘿说完才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蓝哥,怎么了?”乐晓嘿怒气不减。 “你凭什么相信他在说实话?”徦珵瑧冷静地反问。 “我不信他难道信你?”乐晓嘿冷哼一声。 “你该相信事实。”这句话使乐晓嘿低头不语,他隐隐感到,徦珵瑧不像个坏人。 “好,那我听听你的说法。”乐晓嘿忽然抬起头,望着徦珵瑧的双眸。 “我爱髐蜭,但她不爱我。” “那你为什么还追着她不放?我蓝哥说,你老是纠缠她,你本来就是不想让她好过。”乐晓嘿又有些生气。 “你在你那个蓝哥身边,必定对他的人品略知一二,你应该知道他是个固执自私、倨而不傲、外表随和,内心冷漠之人。他的话,你不该不信,但更不该全信。” “我爱髐蜭,胜过爱我的一切,可你的那位蓝哥以髐蜭叔叔的名义强行阻挠我接近髐蜭,甚至将我视为敌人,欲除之而后快,更不惜在人前对我大加诋毁。” “这么说,你很恨我蓝哥了?”乐晓嘿打断他的话问。 “不,他是髐蜭的叔叔,我怎么会恨髐蜭的亲人?为了髐蜭,我完全可以原谅他做的一切。”徦珵瑧微笑着。这让乐晓嘿一愣,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蓝溯走到城郭的一家小酒馆喝酒,他本是从不喝酒的,来此只是装装样子瞒过一言堂的耳目。他将一杯酒灌入口中,只觉得辛辣无比,好不难喝,任他自我勉强的能力再强也喝不下第二口。何况他第一步计划已成功,心情大好,他索性埋头吃菜,将几盘好菜吃了个精光。然后出城到一座墓地掘开坟墓进入其中睡了一夜。 乐晓嘿找不到蓝溯,就同徦珵瑧进入了八王府,他会些小法术,八王爷便收留他做了自己门下宾客。 原来那日徦珵瑧被凌髐蜭拒绝又被蓝溯打昏,丢失了传家之宝,心情抑郁,处理好伤口之后便在山中施展法术疾行以泄心中烦闷,不料无意中发现了一座小屋中关着晓嘿,见义勇为将其救下,竟因此与晓嘿越来越熟,成了朋友。 乐晓嘿开朗大方,刚进王府几日便交了一大堆朋友,而且他自己也颇受王府之人赞许,换了蓝溯这些是绝对做不到的。 怀着快意的心情,蓝溯一路隐匿行踪,来到山间他的一座极隐匿的小木屋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快乐,是计划第一步成功了,还是报复了破坏自己复国的徦珵瑧的亲人? 他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准备在这里住上几天,用幻影神镜看一看凌髐蜭怎么样了,徦珵瑧又来纠缠她没有。 他忽然想起过去,平淡紧张的生活,索然无味,有时他甚至受不了这种平淡劳累、紧张压抑欲结束自己的性命。可他最终还是活了下来,支持他活下去的是仇,是恨,是一幕幕悲剧,一笔笔血债,是一个如猎猎红旗一般迎风招展的追求。他可以死,但不是被世俗困得自杀,而是死在战场上,拉上无数的封建保守派做垫背的。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死得有价值! 自从他懂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好,作为一个蓝宇国人,他一旦出了蓝宇国,就极有被世人逼上绝路的可能,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绝不会懦弱地自我了断,他要冲到那些封建保守派的老巢里,拼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流尽自己的最后一滴血,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要做世人眼中的暴徒、疯子,因为那正是蓝宇国人心中的英雄! 世界被扭曲,没人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正邪的时候,就由那些知道的异人来主持公道,勇敢斗争吧!即使,他们的力量微不足道。 而现在,自己,正面对着阻碍蓝宇国的势力——徦珵瑧和险些成为他靠山的一言堂。他怕,他恨,他发誓,决不让一言堂与徦珵瑧联合起来,夺走凌髐蜭,毁灭蓝宇国的希望,就算他在这斗争中战死,他也要拉上这些与蓝宇国作对的人垫背!他不会让这些反对蓝宇国的人好过! 我多么想与所有人和谐共处,可那些保守派,那些不友好的世人弄得我身心俱疲,倘若他们能如陌生人一样冷漠而又温暖地从我身边走过,那该是我多么无上的荣耀。 我努力地奋斗着,保持着我自己,不怀好意的、厌恶的言语和有目的的接近与帮助让我对这世界越恨越深,我开始渴望陌生人的善意,又开始恐惧那善意后的目的。看见别人陷入困境时本应该走远的,可又忍不住想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腐朽的时空中填溢着腐朽的空气,不是没有阳光,而是所有人自甘阴暗。 这个末路世界,有希望,没有明天,有的只是若干仁人志士的赤胆忠心来捍卫风雨飘摇的政局,本希望和平地解决,本希望永远阻止悲剧,本不想生灵涂炭,本不想有大变革。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是不现实的。 什么都要隐瞒,谁也不能走在历史的前面。或许,是那阴霾笼罩的夜空早已脆弱到经不起一声呐喊。或许,是太多的幻想承担不了残酷现实的质量,才会一错再错,步步惨案。 多少人面对现实放下了,妥协了,于是人,少了一个又一个。悲剧,多了一个又一个。多少人自身成为遗憾的牺牲品却浑然无知,多少人成为悲剧的主演却茫然不觉。可曾见真正的战士含笑而逝虽悲凉却不可悲?他打过,即使没有赢,他打过,所以他不会输。 现实的磨砺如一场旷日持久的赌局,赌的是我们的良心。在他那强大的花招面前,良心已濒临灭绝。我们输了,不仅良知一无所有,理想也损失殆尽。 没有一个人天生有高的觉悟,但当他亲眼看见一百个悲剧之后他便不可能没有超越年龄的深邃思想。在鲜血的氤氲中走出了真爱,走出了与世俗抗争的英雄,淹没了小人,淹没了自私与封建,软弱与妥协。 我不是战士,但我想到的绝不仅仅是逆来顺受;我不是圣哲,但我想到的绝不仅仅是不去战斗;我不是伟人,但我想到的绝不仅仅是个人得失;我不是勇者,但我想到的绝不仅仅是蹲于一隅等敌人来砍我的头! 对于所有的悲剧,压在我和与我志同道合者头上的山峦,我已受够了!我要把它们全推翻!我要宰尽那些悲剧的制造家!报仇雪恨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7 ! 斗争是漫长的!也许漫长到我死后理想还不能实现。但理想又是永恒的,即使生时事业未竟,历史的洪流依然会裹挟,会奔涌…… 我别无选择,唯有打下去而已!我不会选择别的,唯有战斗到底而已!我不是语言的巨人,但,我会用我的一切,我的一生证明,我也绝不是行动的矮子! 想到这些,蓝溯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他取出幻影神镜,打开。 ☆、31.夜水幽岚 这时凌髐蜭第一次以如此空灵的心情欣赏自由之邦的夜。 瑰夜走了,这使她痛彻心扉,但心痛欲裂之后却有一种游丝般的轻松与释然,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或许,是爱瑰夜爱得太苦太累,无尽的追逐之后只能是毫无结局,无尽的付出之后只是看到目标更远。 月色朦胧,乾坤如一名身披轻纱的女子,让人迷恋,陶醉,伸手欲留住,却又茫然不知她在何方,低头轻叹,她却依然在你身边徘徊。 凌髐蜭走过映着月色幽光的小径,前方竟是一池清水,水,使她不知为何想起了血沉槥,那个夜晚,在林丞相府,她与血沉槥便是在湖水旁认识的。 血沉槥,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在凌髐蜭听到的第一次就仿佛已占据了她心中最重的分量,一些模糊不清奇怪的记忆纷至沓来,毫无征兆。她真的怀疑,她与血沉槥在什么时候见过,而且她们之间,还发生过一些不寻常的事。 凌髐蜭不比“旱鸭子”蓝溯,她擅游泳,而且水性极好。看到月光下银波微漾的池水,她忍不住脱下外衣,只留一身粉色短裙,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月夜的水透着丝丝凉意,温柔地冲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燥热,清清凉凉的水如丝绸一般划过她如雪的肌肤,划过她如黑藻一般的长发。 就在她陶醉在水的清凉中时,一个影子忽然向她缓缓游来,凌髐蜭没有恐惧也没有防范,因为这个来者身上似乎有着某种自己魂牵梦萦的气息。 她停在那里,任凭来人游近,来人拉住了她的手,似乎是下水不久的原因,这手比她的温暖,那人握紧她的手,用力一拉,便将她拉在怀中。贴在自己咚咚急跳的心上。 第一次有人和她这么近接触,凌髐蜭如一只依人小鸟般靠在对方胸膛上,她无缘无故地希望时间停止,希望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这样抱她一生。 但那人还是抱着她游上了岸,在头露出水面的那一刻,她睁开了双眼,看着这个大胆到几乎对她轻薄的人。 血沉槥! 血沉槥一袭黑衣,衣服却因跃入水中而湿得紧紧贴在身上,显出她优美的曲线。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莲花香气,虽远不及凌髐蜭身上的玫瑰香气浓烈,却显出了一份别样的优雅。 “是你?”凌髐蜭微笑着望着她,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血沉槥亦是微笑,右手轻轻扶上凌髐蜭那最人心魄的面颊。这是个极为大胆的举动,凌髐蜭没料到她会这么做,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而血沉槥却若无其事地倒在了凌髐蜭的怀中。 “凌儿,你还记得那首诗吗?自古对雪恨别离,我道别离应有期……” “春风一拂杨流动,冬雪终归化春雨。”凌髐蜭浑身一颤,仿佛一扇记忆之门被忽然打开了一样。 “重重叠叠复芬芳,岂用丹青费较量……” “一片痴心何所以,五月怎及六月香。”凌髐蜭凭着直觉,两句诗脱口而出。 “回眸秋水花低首。” “望空长眺月躲云。” “你记得这是谁的诗吗?” “华胥国圣主,殷溵。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首诗,它没能收录到她的诗集里。” 血沉槥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其实还有一个无法也知道,只是她死了。” “你不喜欢她,因为她对感情不专一,而且最终死在了这一点上。你说她不配做蓝宇国的圣贤,她是个花心老鬼。你还说过殷溵,她也爱两个人,朝秦暮楚……” 血沉槥不等她说完,便用一种爱怜的目光望着她,轻轻抚摸着她娇美的面颊,“凌儿,你不也是如此吗?你在走她们的老路。你准备什么时候死呢?”她的手滑到凌髐蜭的颈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巧的匕首。 凌髐蜭脸色大变,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你说什么?”忽然颈中一痛,血沉槥已在她颈上划出道伤口,鲜血流了出来。 “小槥,你这是干什么?” 血沉槥的目光顿时严厉起来,“我要杀了你!” 凌髐蜭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要杀我?” 血沉槥的眼中顿时噙满了泪水,“一百年前的承诺你全忘了!你说过,你一生只爱我一个人,可现在呢?你对那个瑰夜……” 一百年前?凌髐蜭心中一颤,仔细地在头脑中搜寻,却宛如大雾中寻人,茫茫然看不到一丝踪迹。 “对不起,小槥,一百年前,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吗?”凌髐蜭悲凉的声音中带着恳求。没想到这次血沉槥却怒不可遏,匕首一挥刺向了凌髐蜭的心脏,凌髐蜭没有躲避,她知道她的心脏已经不在了。 泪水如短线的珍珠一般在血沉槥眼中簌簌滑落,看着凌髐蜭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衣衫,她又是心痛又是懊悔。 为了让她镇静下来,凌髐蜭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血沉槥大哭,用拳头捶着凌髐蜭的胸膛,“你这个大坏蛋,你为什么骗我?” “小槥,对不起,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无法记起来一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凌髐蜭看着血沉槥如此伤心,简直比让小槥再刺她十刀更让她痛苦,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小槥,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你就动手杀了我吧。” 血沉槥忽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直直地望着她,“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髐蜭流着泪点了点头。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以你的法力,这,这根本不可能!”血沉槥无法相信。 “瑰夜拿走了我的心脏,还要我……无法面对你。”凌髐蜭幽幽地说。 “这么说,你和她,或者说她对你……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血沉槥脸都白了。 凌髐蜭点点头,“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是,最后还是有人救了我。” 血沉槥望着她,惊呆了。 “不……这不可能!”血沉槥喃喃地说,双眼发直,“你……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我爱她,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8 怎么会反抗。凌髐蜭望着血沉槥,话却说不出口。 “你……”血沉槥痛苦已极,抱头大叫一声:“怎么会这样!”便疯了一般逃离了。 凌髐蜭想叫住她,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她消失在远处。 “邦主,你要是再不关心一下自己,恐怕你的血要流干了。”忽然一个如黄莺清唱一般的声音响起来,凌髐蜭转过身,一位紫衣女子——紫坽甝正婷婷立于月下。 “坽甝?”紫坽甝的出现大出凌髐蜭的意料之外。 紫坽甝走到凌髐蜭身边,拉起她的手,“你伤得那么重,我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想起血沉槥刚才的表现,凌髐蜭忽然一阵心痛,“小槥,她……她不会有事吧?坽甝,小槥……” 紫坽甝微笑了,“我敢保证不会。” ☆、32.最重要的人 凌髐蜭的伤口被紫坽甝细心地包扎好,她躺在床上,坽甝守在一旁。 血沉槥忽然间推门而入,把屋内的凌髐蜭和紫坽甝二人都吓了一跳。 “血沉槥,你还有脸进来!你自己看看!你把她伤成什么样子了!”紫坽甝忿然作色,血沉槥抬起红肿的双眼,什么也没说。 “坽甝,你去休息吧。”凌髐蜭温和地劝慰道,“不要伤了和气。” “和气?什么和……”紫坽甝刚要反驳,却望见凌髐蜭那温和的恳求的目光,这目光似有神奇的力量一般,使她不由自主地退了出去。 凌髐蜭同样柔和地望着血沉槥,“来了就请坐吧,你找我有事吗?” 血沉槥用手轻轻抚摸着凌髐蜭胸口上的伤口,“还疼吗?” 望着她关切的目光,凌髐蜭微笑着摇了摇头。 “又骗我!你疼得脸都发白了还有心撒谎!”血沉槥白了她一眼。 凌髐蜭抓住小槥的手,十指慢慢并拢,握紧。她闭上双眼,似乎要睡去一半。 “凌儿!你不能睡!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血沉槥反手握住她的手,凌髐蜭纤细的手指,冷得像冰。 凌髐蜭睁开双眼,“什么话啊?” “凌髐蜭,我喜欢你。”血沉槥咬住下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既然你不记得一百年前的事了,我们重新开始。” 这一次是凌髐蜭呆住了,“小槥,你不在乎我和瑰夜……” 血沉槥一把将凌髐蜭楼入怀中,“过去的事,把它忘了好吗?一百年前,我欠了你太多,如今我一定要还你。凌儿,我不会再怨你了,我全想通了。今晚,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她说完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收拾好了就坐在桌旁,仔细端详着凌髐蜭,“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小槥,我们前世真的有缘吗?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凌髐蜭不理会血沉槥给她的话题。 “就喜欢上了我,对吗?”血沉槥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凌髐蜭的脸上涌起一片绯红的轻云。 “那你能答应我,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吗?”血沉槥走到凌髐蜭床前。 凌髐蜭举手向天,“我发誓,今生今世除了血沉槥不再爱第二个人,否则尸不周全,永不得超生。” 血沉槥看着她发完誓,轻轻笑了,“你还是记得一些的,连誓言的内容也一样。” “小槥,你能不能告诉我,一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凌髐蜭被这谜一样的一百年前的事弄得心神恍惚了。 血沉槥却微笑摇头,“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小槥,你知道吗?其实从我看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凌髐蜭再一次握住了小槥的手。 “那么,如果瑰夜不离开你的话,你会告诉我这一切吗?” “不会,因为那样她会伤心的。” “凌儿,你是个体贴的人。”血沉槥坐到凌髐蜭床边,看着她,“你很累吧?睡一会吧!” 凌髐蜭点点头,向小槥轻轻一笑,她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血沉槥靠近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凌髐蜭的睫毛动了动,但她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 她沉沉睡去了,梦中竟又出现了那个叫凌髐蜭的男孩。 “血沉槥,我一定要救你出去!”这次,那男孩竟是一身女孩子的衣服,显得轻灵动人。 “为什么?”血沉槥一袭粉衣,她抬着头,一副无畏的神情。 “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男孩凌髐蜭看着她,然后拉住她的手,递给她一套衣服,“快换上!我们一起走!” 血沉槥迅速换好衣服,猛然间一名身穿士兵衣服的女子跑了进来,竟是瑰夜! “髐蜭,不好了,你爷爷和爹爹同北君天帝二人打起来了!他们恐怕一时无法帮上我们,我们快走!”瑰夜一脸惊慌,拉住髐蜭的手就向门外冲去,凌髐蜭抓住血沉槥,三人飞跑向门外,尽力想脱离这个地方。 不料,门外竟站着一个威武高大的将军。 “巨灵神!”瑰夜惊呼,那将军开口说话,声音竟如打雷一样响:“瑰夜,你身为北君侍女,不思报恩,反投敌叛国,该当何罪?” 瑰夜知道躲不开了,她一把抽出腰间战刀,同时向凌髐蜭和血沉槥大喊一声:“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见凌髐蜭血沉槥向外逃走,巨灵神手下几千精兵蜂拥而上。巨灵神手持战斧,挡住瑰夜,不让她帮忙。 “这是云宫地界,你天宫大将擅闯到此,不怕北君怪罪?”瑰夜急中生智,反而大笑。不料巨灵神早有防备,随手亮出一道令牌,“不得到北君同意,我怎敢乱闯云宫?北君已给了我通行令!” 瑰夜的脸瞬间变成了铅灰色,她明白,北君天帝二人为了利益又一次联手了,这必然会使凌髐蜭与血沉槥的处境更加危险。她望了一眼远方,望不见凌髐蜭和血沉槥的身影。 其实以巨灵神所带之兵那点三脚猫的法术焉能追上凌髐蜭和血沉槥,凌髐蜭施展“幻影飞步”早远远将他们甩在后面。但正在二人在空中向前飞时,猛然间一道金光一闪,两个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人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什么人?”凌髐蜭运足力气,左手一挥,一道粉光横扫而出,拦路二人单手当胸合十,另一只手袍袖一拂,一道金光应手而到,一分不差地对上了粉光的攻击。 一声巨响,空气剧烈震动,强大的冲击力把双方各自震退三步,金、粉二光都化作光点,在四人中间飘飞而落,这两种颜色配在一起,高贵中不乏温柔,雍容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49 中又含天真,互相调和,美不胜收。 “二位伯伯可是西方路上燃灯、接引二位大师?”凌髐蜭看样子认识两人,二人相觑一惊,随即一个人向前一步,“正是,小施主既认得我们,就该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凌髐蜭合十还礼,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他竟可以如此淡定且不失礼数,“二位伯伯,我和父亲、祖父乃无辜良民,北君编造罪名将我抓上神界,祖父和父亲闻讯来救,我趁机逃出,可两位伯伯竟公然拦住我去路,还说什么‘回头是岸’,试问二位,我一家人整日行善,如何‘回头’?难道二位大师要我们回头作恶?” “好一张利嘴!”燃灯、接引二人相视一笑,胸有成竹,“小施主,你一家人既然行善,为何对修炼三界禁用的法术‘不灭剑诀’情有独钟?你又为何拉着魔道圣君血璎的千金私逃出云宫?” “你说什么?”凌髐蜭转过头看着血沉槥,不胜惊讶。血沉槥眼圈一红,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凌儿,对不起,我……” 燃灯、接引一声奸笑,“小施主,我二人也知道你心怀善念,只要你交出不灭剑诀的图谱和这血沉槥,我们可以担保你和你父亲、祖父安全离开云宫。” “休想!”凌髐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东方神界内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西方神界的人来插手了?你们这两个佛口蛇心的妖僧!要我背叛祖宗、背叛朋友,我做不到!小槥是我的,谁也别想在我身边夺走她!” “凌儿!”凌髐蜭在梦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血沉槥含泪的双眸,“凌儿,你做噩梦了?” “没……也不算什么噩梦,以前……就做过……”凌髐蜭支支吾吾,血沉槥拿过一条湿毛巾放在她头上,“你烧得那么厉害,嘴里喊什么‘小槥是我的,谁也别想在我身边夺走她!’,怎么回事啊?” 凌髐蜭扑到血沉槥的怀中,泣不成声,在外人面前,她坚强如铁,冷静如山。可在小槥面前,她简直像一个脆弱得碰不得的小孩子,只知痴痴地为她付出,什么也不会隐瞒她。只要能得到她的爱,愿意为她做一切。 “小槥,不要离开我了,好吗?”凌髐蜭把头埋在血沉槥怀里,向她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刚才做过的噩梦,她竭力掩饰自己害怕失去小槥的情绪,可在小槥面前,她还能掩饰得了什么? 血沉槥静静听完,抱着她,神色渐渐复杂,“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就是一个梦吗?何必害怕?” 她把凌髐蜭放回床上,坐在她床边,“凌儿,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凌髐蜭看着她,安心地点了点头,又沉沉睡去了。 蓝溯打开幻影神镜,只看到了凌髐蜭扑到血沉槥怀中的那一幕,他又惊又喜,又悔恨自己怎不早些打开神镜,忍不住大笑起来,声音传出屋子,弥漫在整个山间。 一个迷路的打柴者见有座屋子,正想敲门进去借宿一宿,不料里面蓝光突现,还传出不像人发出的笑声,他吓得“妈呀”一声,大喊有鬼,飞也似的逃走了。 但他也惊动了蓝溯,蓝溯打开房门,见到打柴者头也不敢回、连滚带爬逃跑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感到一丝兴奋。 是自己误把他当成了反蓝宇的保守派,希望保守派见到蓝宇国人像他见到自己一样害怕,还是…… 他伫立良久,想不出“还是”下边的内容,只好回到房中,关上神镜,自顾睡去了。 凌髐蜭这一也没再做噩梦,以后的日子里,有了小槥的照顾,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紫坽甝每天都来看凌髐蜭,奇怪的是她见到血沉槥时总没有好脸色,小槥开始奇怪,后来也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给坽甝脸色看。 凌髐蜭看到二人生气的样子也很迷人,开始只是笑,有时笑得过头牵动了伤口,总能引来二人关切的目光。 可她渐渐觉得不怎么对了,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夜间拉住小槥的手轻问:“你和坽甝怎么回事啊?” 血沉槥竟生气了,“她是个坏女人,狐狸精。她想抢走你,我才不会让呢!”她说着抱住凌髐蜭的身体,把头靠在髐蜭肩上。 蓝溯有时候真恨自己的心怎么时时像一只碗一样,痛苦一多一时盛不了,快乐一多一时也盛不了,看见凌髐蜭和血沉槥在一起,他乐不可支,却觉得快乐太多使他无处也无法发泄出去了,反而憋得他难受。他踱出小屋,手中幻化出流云双钩,冲着那些树木一顿乱砍,几道蓝光扫过,十几棵参天大树摇摇晃晃,终于轰然倒地。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砍这些树木要干什么?终不成就堆在这里?他暗怨自己高兴得过了头没有打算。好几天之后才想起该拿它们再盖座小屋,加固一下院墙。他催动法术,不到一天就完成了所有工作。看着自己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和极高的质量完成了这一切,他又有些乐不可支了。 ☆、33.愁云惨淡万里凝 凌髐蜭没想到紫坽甝居然会深夜来到她的寝宫,还支走了血沉槥。 “坽甝,有事吗?”凌髐蜭将她请入,以礼相待。 “邦主。”坽甝刚开口,就被凌髐蜭温柔地打断了:“叫我髐蜭就可以了。” “叫凌儿可以吗?”坽甝忽然问,凌髐蜭一惊,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 “凌儿,你见过这把刀吗?”柔弱的坽甝忽然捧出一把利刃。这大出凌髐蜭意料之外,她接过,仔细地端详。 刀刃闪烁着锋利的寒光,映着烛焰在人的眼中跳跃,的确是一把好刀!刀身上,一行清晰的古字映入眼帘: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娟秀的字迹,工整的小楷,让人一见之下忍不住会心生疑惑,是哪个文化的败类将如斯之美的书法瑰宝刻于这样一把杀人的利器之上?它,本该是写于上等白宣纸上,置于收藏家的古阁之中,被精美地装裱,为历史留下一摸艳色的。 “好刀!它叫什么名字?”凌髐蜭将它拿到烛光之下,舞出几个招式。 “瀚海。”坽甝凝望着凌髐蜭的身影,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氤氲,“你太像她了,可你又不是她。” “谁?”凌髐蜭停止了出招。 “云瀚海,我最爱的人。”坽甝语气平静,目若止水,只是眼中不觉沉淀着深如潭水的忧伤。 “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凌髐蜭回到桌旁坐下,将刀放在桌上。 “你应该知道蓝宇国吧?蓝宇国有四大城邦,小海就是第四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0 城邦的储君。” “第四城邦的城主叫云祝遥,他的皇后叫义素修,是天帝的女儿,云瀚海是他们婚姻的唯一结晶。” “几乎没有人相信义素修是天帝的女儿,因为她的相貌并不堪比这个称呼。当人们说起她是天宫出来的仙女时,无一不露出惊诧的神情。但她有一颗冰雪聪明的心,在佛学、法术、文学方面造诣极高。” “她本打算前往西方出家的,但天帝一心拉拢第四城邦脱离蓝宇国,逼她出嫁,当时正值蓝宇国先主逝世,后主继位,后主权利太小,根本管不了第四城邦。后来,蓝宇国灭亡,第四城邦果真并入了人界版图。” “小海继承了父亲的相貌与母亲的聪明,正如云祝遥自己说的一样,小海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小海的童年记忆是在佛堂和朝堂上度过的,义素修虽然做了皇后,可依旧一心向佛,每日所做的总是念那些冗长的经文,她一脸平静,肃穆的神情仿佛九天佛祖。佛堂从来极少有人进入,义素修表面上做出把所有人都排斥在外的假象,下令众侍从谁也不能靠近佛堂一步,违者处死。而唯一能违她禁令的云祝遥在十七年间只来过两次,我说十七年,是因为小海只活了十七岁。” “十七岁?她的一生,只有十七年吗?”凌髐蜭插进话来,坽甝无奈而痛苦地摇摇头:“或许,这就是天命。” “人的命运不能凭天掌握,我一直都相信,老天之所以诞下我,就是为了让我改写纲常,违抗天命,逆天而行。”凌髐蜭的话铿锵有力。 “凌儿,你同小海实在是太像了。你知道吗?小海童年时总是站在佛堂外面,听里面传出的经过墙壁反射的叮叮的木鱼声。” “五岁的小海初识人事,她问义素修:父皇爱你吗?义素修的眼中忽然间噙满了愤怒的泪水,她的话让小海一生铭记,她说,是云祝遥阻碍了她的路,毁掉了她的一生,他们之间,只有深深的恨。” “‘那他为什么要娶你呢?’于是小海不解地问,那是一个孩童天真的问题。” “‘当年,云王排行第四,他有三个哥哥。按常理,王位不可能是他的,但他又是那么渴望做城主,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娶了神界天帝的女儿,从而得到了天帝的支持,而神界也迫切地想与第四城邦结盟。于是,我成了牺牲品。’义素修总是把云祝遥叫云王,仿佛他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倒希望这二人毫不相干。那样,小海就不会背上那么多的苦难,死得那么凄凉。”紫坽甝木然地呆坐在那里,泪水流下来也浑然不觉,凌髐蜭取出丝帕为她拭去泪水,坽甝接过丝帕,“我自己来好了。” “你的意思是,云祝遥和义素修害死了云瀚海?” “其实真正害了小海的是那天义素修对她说的话,她说:‘小海,你知道吗?母后好无助啊!你一定要学好本领,保护母后。小海,除了你,母后还能信任谁,依靠谁呢?’当那滴狐狸的眼泪滑过义素修那伪装成憔悴的脸,小海却感到,原来,她的母亲,高贵的皇后,竟是个可怜的弱女子,从那时起她就发誓,今生今世她不会让她的母后受到委屈。” “真是个有志气的好孩子。”凌髐蜭赞道,紫坽甝痛苦地摇头,“好人又有几个得到好报?” “云祝遥是一个严肃冷傲的人,他从不把小海当女孩看待,执意要众大臣叫她王子。从小海三岁那年,他就亲自教她本领,带她上朝,参与国家大事的讨论,只有当她说出新奇的见解让众大臣目瞪口呆随后是一脸的羡艳、满口的赞美时,才能看到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些得意的笑容。” “于是小海更加刻苦,刻苦努力的背后却是更大的悲凉,一切,只为博云祝遥一笑而已。” 云祝遥王位坐稳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后宫大兴土木造了一座袖薰阁,这座建筑装饰得无比华美,五脊六兽,鸟革翚飞,比义素修的佛堂还要宽敞,但失去了佛堂的那份质朴宁静,镂金错彩的室内令人眼花缭乱。 袖薰阁建成的那天傍晚,义素修穿着朝服,独自来到袖薰阁前,她望了它一会,然后仰天大笑,那不知是快乐还是狂妄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云瀚海躲在柱子后偷看,却被义素修发现了,她一把将云瀚海提起来,“小海,母后好高兴啊!你知道吗?很久了,我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她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凶光,这凶光根本不可能属于一个吃斋念佛的人,连云瀚海,她的女儿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自此之后的一个月里,义素修的脸上一直有隐隐的笑影,而云祝遥的脸色却更加阴沉。 锦姑是云瀚海的奶娘,她为人处世处处小心翼翼,甚至谨小慎微,就如同某个时期的蓝溯一样。见了人如同白天出行的小鼠,怯怯的,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一般。但她对云瀚海极好,赛过对自己的亲生女。云瀚海问她什么事,即使是说出来要杀头的事,她也如实相告,而云瀚海也颇为董事,从不将这些秘密外传,主仆之间由此形成了一种默契。 对于云祝遥修袖薰阁的原因,云瀚海毫不犹豫地移樽就教于锦姑:“奶娘,父皇修那个袖薰阁做什么?” 锦姑浑身一颤,眼中多了些惊慌,“为了纪念他最爱的人,孟袖薰。” “他最爱的人应该是母后啊!”云瀚海天真地反驳道,故意将应该二字咬得很重。筋骨对这个幼稚的问题报以一个惨淡的笑容:“傻孩子,应该与事实是不一样的。” 十年前,云祝遥尚是蓝宇国第四城邦的四王子。而她,孟袖薰,仅仅是妓院的一名下等歌女,少时失去了父母的她,被叔叔卖到妓院,先是做老鸨的烧火丫头,每日一脸锅底灰地干着粗活。烧火丫头没做多久,又被迫学艺,由烧火丫头变为了歌女。 孟袖薰是在一天傍晚遇到云祝遥的,那时她并不知道云祝遥是四王子,她独自一人在妓院的院中翩然起舞,一支舞终了才发现竟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旁用柔和的双眸注视着她,“你愿意跟我走吗?” 于是她随他一同离开了妓院,来到了蓝宇国第四城邦的王宫,他们的相识与相恋很短,也就在孟袖薰跳完一支舞的时间。而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征服了彼此的心。为了心爱的人,孟袖薰抓起了手中无形的长剑,开始了你争我夺的宫廷生活。 为了取得王位,云祝遥决定向神界求婚,求得神界的一位公主为妻,得到神界的支持。此时控制神界的是北君小花龙和天帝两位大神。北君形单影只,孤身一人,连个妹妹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1 也无,哪里来的什么公主嫁给她。只天帝有三个干女儿,次女、三女均已出嫁,只剩长女义素修尚在家中。不料,当天帝提及此事时,义素修竟然坚决反对,并私逃向西方意欲出家。 其实这之前义素修已逃往西方两次,均被天帝中途抓了回来。这次天帝焉能容她得逞,义素修逃走的途中被天帝包围,走投无路的他竟使用“天人归一”法术向天帝发动了进攻,后果自然可想而知——被天帝打败,废掉法术送至蓝宇国第四城邦。 她把她遭遇的一切不幸归结给了云祝遥,她立下毒誓要让云祝遥痛苦一生。 ☆、34.楚江浩渺恨波扬 早在义素修来到蓝宇国前,孟袖薰便已怀上了云祝遥的孩子,为了娶神界公主,云祝遥绝情地将一碗打胎药端到了孟袖薰的面前,他明白,这个孩子不能留。 但他不知,他娶回的是一个满心仇恨的神界公主,她来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遣散他身边所有的红颜,自然也包括孟袖薰。 云祝遥本应送孟袖薰出城的,但恰在孟袖薰走的那一刻边关送来了八百里加急。他叮嘱孟袖薰在房中等他片刻。可在他走后,义素修闯了进来,逼着孟袖薰火速离开。 几名侍卫将孟袖薰拖上马车,拉出宫外。 然而,在马车驶到一个悬崖边上时,忽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了几个黑衣蒙面人,这些人二话不说,举剑向着马车就砍。众侍卫岂能容他们得逞,纷纷拔刀应战,顿时,悬崖边上刀飞剑舞,乒乒乓乓打得十分热闹。 众侍卫武功不弱,但蒙面人明显更胜一筹,十几个回合之后便占了很大的上风,趁此时机,一个蒙面人跃上马车,把孟袖薰提着手腕拉下来,挥刀便准备砍去。 “住手!”恰在此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手提长剑飘然而至,两个蒙面人稍一疏忽便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云祝遥来了! “祝遥!”孟袖薰喜极而泣,那蒙面人却慌了手脚,狗急跳墙一样抓住孟袖薰不放,威胁道:“再敢上前一步,老子杀了她!” 但云祝遥不等他说完这话便挥剑向他刺来,他的速度太快了,蒙面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刺中咽喉,在即将魂归地府的一刹那,他下意识地一掌推向身边的孟袖薰,孟袖薰毫无防备,猛然向悬崖下摔去。 “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孟袖薰惊叫起来,而正在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紧接着是衣袖撕裂的声音,她整个身体都空空地悬在悬崖空中,下面是云雾缭绕的无底深渊。 孟袖薰睁开因恐惧而闭上的双眼,直直地望着拉住她的云祝遥的那双褐色的眼眸,这样传递着力量的对视,使她对一切都不再害怕了。 “云王爷,放手吧,不然,你也活不成!”忽然间一个异样的声音在悬崖之上传来,一位盛装丽服的女子出现在云祝遥的旁边。孟袖薰认识这个女子,锦姑,义素修的贴身侍婢,法力高强。她担心这锦姑会向云祝遥出手,下意识地大喊:“不要!” 然而锦姑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做,甚至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袖薰,对不起,永别了。”那褐色的眼睛忽然间变得那样陌生,孟袖薰仅看到一眼——云祝遥松开了她的手臂,她像一颗流星一样向无底深渊坠落下去。 云祝遥起身,仇恨地望着锦姑,“这回你满意了吧?” 锦姑面无表情,遥望远方,仿佛一尊石像。 “哼!”云祝遥拂袖而去。 大约是在一年之后,也就是云祝遥刚刚登上王位的那年,侍卫忽然来报:“王后娘娘有事求见王爷。” 这大出云祝遥的意料之外,义素修从来不在夜里入他的寝宫,这一次她想做什么?但他无法将义素修阻挡在门外,因为在侍卫传话未完时,义素修便已带着一个要饭的老者推门而入。 “请王爷叫左右退下,微臣有要事禀告王爷。”义素修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她在云祝遥面前刻意回避着一切与夫妻有关的词,比如她该自称臣妾,但她从来都是以微臣代替此词。 云祝遥看了她一眼,挥挥手,左右侍从退出门外,他并不害怕一个被废掉法力的神界公主,也坚信她不敢将还有很大利用价值的自己怎样。 “薛凄,还不快拜见王爷!”义素修转向身后老者,老者忙冒冒失失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用苍老不堪的声音说:“草民拜见王爷!” 云祝遥皱了皱眉头,“平身。” “谢王爷。”那老者站起,云祝遥扫了他一眼,他满脸褶皱,如同一个熟透了的山核桃,皮肤是饱经风霜的灰黄色,佝偻着背,龟裂的大手握着一根油亮发黑的破木棍和一块沾满了污垢的碗的碎片。 “义素修,你领此人来见我,有何贵干?”云祝遥负手转身,对二人不屑一顾。 “王爷难道不想要一个孩子吗?”义素修平静地望着云祝遥,仿佛这是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实际上,这是天帝的意思。她不得不执行罢了。 云祝遥转过身死死盯着她,“你喜欢要个孩子,完全可以一个人来,带上他作甚?” “王爷容秉,微臣没有生育孩子的能力,只能将他请来,请他用我和王爷的鲜血制造一个孩子。”义素修看了一眼老者,那老者神色淡然,丝毫不受外物的影响,听见义素修的话,他的嘴角泛起一抹怪笑,“鲜血?王后娘娘记错了,不是什么鲜血,是要你和王爷的各一半心。” “你!”云祝遥用手指着老者,愤怒得不知说什么。 老者的神色依旧淡然,“王爷莫急,小人也不想杀了王爷。取一半心,虽会使王爷的法力减半,却无性命之虞。”他说着手中幻化出一个龙纹鼎,里面盛满了殷红色的鲜血,“这是一千名善人膏肓之中的精血。现在,只差一个心便可以铸成一个完整的婴孩了。” “你杀了一千个善人?”云祝遥猛然盯着他,老者不以为然,“已杀了不知几千了。王爷,这些无用的话你还是不要问了。我们开始吧!” 云祝遥刚想反抗,那老者忽然用衣袖向他一抖,一股绿烟扑面而来,云祝遥立刻失去了知觉。 他醒来时,义素修已经在哄啼哭的婴儿了,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但表情十分淡漠。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云祝遥想爬起来,但力不从心,胸口剧痛。他低头,发现胸口已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他愤怒之下伸手去撕那包扎伤口的布带。 “你如果想让你的另一半心从胸腔里掉出来尽管那么做好了。”云祝遥好容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2 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义素修冷冷回答。 云祝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甩手狠狠给了义素修一记响亮的耳光,义素修没有躲闪,鲜血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云祝遥大吼:“我不想再见到你!滚!” 锦姑端着两盏茶走进来,见到这个情景立刻愣住了,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锦姑,我们走。”义素修对一切宛若不觉,表情依然是一贯的冷漠样子。锦姑有点怕,她毛手毛脚地将茶放在桌上,接过义素修手中的婴儿,随她走出屋外。 义素修自此之后整日呆在佛堂里,照顾孩子成了锦姑的事,锦姑是这个孩子名义上的奶娘,她虽是黄花处女,却有自己的办法——养一头奶牛,每天早晨挤出牛奶喂给孩子。 因为义素修和这孩子的特殊来历,云祝遥在孩子一周岁之前从未来看过她,甚至不知她是男孩还是女孩。那时她还没有自己的名字,锦姑只叫她“宝贝”,但她异常聪明,虽年仅一岁,却已开始攻读诗书、学习法术,她还喜欢提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有时连锦姑也被她难住。 在她一周岁那年的七月,锦姑带她到御花园玩耍,御花园花红柳绿,水动风凉,柳亸莺娇,她被这美好的一切吸引住了,不由自主施展起法术“碎舞倾城”,顿时间襟飘带舞,百花飘飞,给这繁华的景色平添了三分雍容。 “好!”就在她结束法术的时候,一位青年男子——云祝遥含笑而来,锦姑看了看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她,忙喊道:“还不快拜见你父皇!” 她方才知道这人是她的父亲,连忙下拜:“父皇。” “免礼。”云祝遥把她扶起来,也就是在看她的第一眼,云祝遥心中由于义素修而对她的不满忽然烟消云散了。她那样像自己,简直就是将童年的自己复制了出来,只是复制得美过自己好多倍,那份孩子特有的、澄澈如水的目光让人心神荡漾。 “你叫什么名字?”云祝遥抚摸着她的小脸,她也不怕,“我没有名字,奶娘只叫我小宝贝。” “那父皇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好啊好啊!”她拍着小手笑起来。 “云瀚海。”云祝遥思索了一会,脱口而出。从此她有了自己的名字——云瀚海。锦姑和义素修都喜欢省略前两个字,叫她小海。 云祝遥把她带到朝堂上,超重众臣无一不称赞长公主绝色倾城。但更令他们吃惊的是云瀚海的才能,这个小孩子往往能想到大人也想不出的办法。 云祝遥更加爱她,将她立为王位的继承人,但他似乎已将云瀚海与义素修完全分离了,他依旧远离这个皇后,甚至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而义素修既与他保持距离,又不准他另纳新妃,她显然也在云祝遥的身边派了奸细,平日云祝遥稍对哪个宫女接近一点,那宫女第二天一定会死于非命。 锦姑平时出了名的小心谨慎,但在信仰上她却铁了心不顾一切地与义素修站在一边,她甚至剃发受戒,一身僧袍,手持拂尘,每日谁也不见,只在房中念经拜佛,并取法号“无欲”。 不过云瀚海很快发现,她的母亲和奶娘并不遵守佛界的清规戒律,佛门不讲杀生,可她亲眼看到锦姑活捉了一只野雉后咬断了它的脖颈吮吸鲜血,吸光后丢给下人叫烹煮了端到她房间里来。 那时她忽然感到,自己的奶娘居然是一个可怕的人。 ☆、35.瀚海阑干百丈冰 云瀚海十三岁那年,云祝遥把她送到神界读书。 当时神界最负盛名的学堂便是金城学堂,神界军阀北君是此学堂的创始人。不过自从学堂出名之后,各界官宦贵族有不少奖子女硬送进去,致使学堂之中鱼龙混杂。 云瀚海的相貌远不及凌髐蜭,纵观三界,相貌可与凌髐蜭相比者几乎是没有的。众人虽以凌髐蜭比杨玉环,但若较起真来,杨玉环的相貌与凌髐蜭相比必然相差不少。云瀚海只是个貌可倾城的美女,但幸运的是她生在一个丽人匮乏的年代,因此一入金城学堂,便被冠以金城(神界地名,金城学堂所在地)第一美人的称号。 鉴于这个称呼,不少学堂中少年便对云瀚海展开了追求,云瀚海可没有凌髐蜭的好脾气和耐性,童年时代父母失败的婚姻成为她心中永久的痛的印痕,而这些追求显然又揭开了她童年时的伤疤。她对这些人他读恶劣,见之则避,实在避不开了就干脆施展法术将之打出很远,自己扬长而去。 北君对神界之人的恋情严令禁止,见之则重罚,但对金城学堂中神界之外的学子则放得极宽,甚至当面看见两人并肩携手也视若无睹,不闻不问。 那时紫坽甝也在金城学堂读书,只不过那是坽甝的前世,但奇怪的是前世的她也叫紫坽甝,但并非魔道圣君的女儿,只是魔界高官的独女。为了她的安全,她的家人将她打扮成一名丑女,塌鼻子,小眼睛,还有点裂唇。她学习法术文艺算术等等均很认真,只不过每次比赛都假装发挥不好,名落孙山。因此金城学堂众学子毫不客气地送了她一个雅号——“笨蛋”。 她与云瀚海是在偶然之中相识的。按常理,她们根本不可能相遇,云瀚海是金城学堂几千名学子中公认的法术最好的三名学子之一,而那时众人眼中的紫坽甝几乎一无是处。 那是一个没有阳光、阴云密布的下午,紫坽甝持一本法术书进入金城学堂的院内。这时,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在她身边匆匆跑过。她并没有在意,猛一抬头,看见云瀚海正站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复习功课。 那名女孩跑到了云瀚海面前,云瀚海看着这个女孩子,一脸惊讶,紫坽甝可以清晰地听见她们的说话声。 “你这是干什么?”云瀚海显然大为吃惊。 “我看见你总是接近那些女孩子,所以我……穿成这个样子,希望你喜欢……”那个“女孩”羞怯地低着头,她的声音让紫坽甝大为惊讶,这竟是一个穿了少女衣服的少年! 云瀚海的坏脾气忽然发作起来,她大吼道:“简直疯了!限你明天之内脱下来,不然我让你从我眼前永远消失!” 就在紫坽甝惊讶于如此美丽的云瀚海发起脾气来竟是如此可怕之时,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领着五个胖子和三个拿大棍的家伙耀武扬威而来,为首的少年看了那穿女孩衣服的少年一眼,大笑道:“你以为这样人家就会喜欢你了?滚!” 那少年不胜委屈,低头飞跑而去。 紫坽甝很熟悉这个领头的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3 少年,他叫付玢飞,也是金城学堂三大法术高手之一,只不过此人成绩虽好但行为不端,拉帮结伙,欺男霸女,无人敢惹,如今已成为学堂里的一霸。 见他来到,紫坽甝倒吸了一口冷气。 付玢飞大模大样地走到手持书卷的云瀚海面前,“瀚海小姐,我喜欢你。” 云瀚海正在气头上,不等付玢飞说完便用手中的书卷指着付玢飞:“给我闭上你的鸟嘴!现在就给我滚!” 付玢飞对这话到毫不在乎,负着手站在云瀚海面前,“无论你今天同不同意,日后你就是我的了。” 云瀚海哪能忍受这话,身体向后一退,手中幻化出一道橙色光芒,瞬间幻化成一条闪耀着橙光的橙色绸带。 付玢飞显然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想那些傻子一样任你打?”右手前伸,一根黄金棍应手而到,他身后的八个人也纷纷亮出兵器,准备一场恶战。 云瀚海先下手为强,全力施展出她最擅长的法术:碎舞倾城。一道耀眼的橙色光幕如晚霞一般照耀进而覆盖在她的身上,她轻移舞步,右手绸带舞出奇幻的花样,付玢飞九人连连进攻,都被她以优美但暗藏杀机的“舞姿”逼退回去,远远望去,云瀚海就如同九天仙子轻抒霓裳,破碎的光点在她身边纷纷而落,衬得她越发美丽动人。她根本不像在应对一场恶战,简直像一名舞者在簇拥下展示绝美的舞姿。 紫坽甝看呆了,竟忘了看见有人在学堂之内打架应去报告先生。 付玢飞见赢不了云瀚海,又急又恼,心一横黄金棍停在手中不再进攻,他自己则喃喃念其一端咒语。 “呜!”骤然间,空气中的黑色气体飞速汇聚到一起,爆发出耀眼的黑色和血色混杂的光芒,一个白森森的骷髅浴血而生,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口,向天长呼。 血色光芒萦绕在骷髅周围,骷髅抬起两只利爪,握紧了拳,一副要把谁都灭掉的样子,眼中闪烁着碧绿的邪光,张开口又是一声怒吼:“呵——” 云瀚海看见这个骷髅,脸色惨白,“复兴神功!你……你敢用三界禁用的法术!” 付费费冷冷看了她一眼,“现在这里除了你就是我的人,你想告我用三界禁用的法术根本无人给你证明,怎么样?现在投降还来得及。”那紫坽甝虽不是他的人,但付玢飞坚决不信紫坽甝这个胆小鬼敢作证。 “不!”云瀚海断然拒绝,手中幻化出幻符,轻念起一段咒语:“倾国冷艳不复来,夜半明月空采摘,孤花落尽无觅处,深围迎春向雪开。”覆盖在她身上的橙色光幕渐渐升高,化成一片橙色的轻云,又渐渐化作以湾蓝色的逝水。 “开!”云瀚海猛然挥舞绸带,一道碧蓝色光幕悄然无声地向付玢飞推去。 这是一种付玢飞、紫坽甝都不认识的法术,付玢飞显然也不知该怎样应对,见横推过来的光幕杀气不强,他调回在外线准备攻击对手的骷髅,欲破除光幕后来个乘胜追击。 骷髅的双手呈禽爪状,一手高举过头顶,另一手伸在胸前向光幕狠狠抓去,意欲将其抓碎。然而在它碰到光幕的那一刻,光幕却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反击力,一举将骷髅笼罩在内,骷髅不甘示弱,身上爆发出耀眼的血光,一头撞向光幕欲突出围困。 不料,骷髅与光幕的实力相当,骷髅拼尽全力的那一撞虽将整个光幕摧毁自己也粉身碎骨,撞击带来的强大冲击力化为冲击波、气浪铺天盖地而来,将所有人震飞了出去。 紫坽甝离得最远,受的影响也最小,但气浪还是将她掀翻在地,她爬起来,看见云瀚海脸色苍白的扶着一棵树艰难地站起来。她的对面,付玢飞瘸着一条腿,紧走几步挪到她面前。 “站住!”云瀚海看样子相当痛苦,她弓着身子,指着付玢飞,二人的法术对撞后产生了无数美丽的光点,如流星,似彩云,飞扬四溢,照亮了本来阴暗的下午。 “你根本就是喜欢我!”付玢飞忽然嚷道,“除非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否则,以我的优秀,你不可能不接受我!我一定要追你一辈子!” “我……杀了你……算了!”云瀚海又急又气,但她元气未复,不能再次出手,只能勉强用手指着对方。 付玢飞像得到了什么证据。这时,他的八个手下也已爬了起来,见状纷纷起哄:“对,你本来就喜欢付大哥!” “你既然不喜欢付大哥,还能喜欢谁?说啊!” “付大嫂,承认事实有那么难吗?啊?” 双方一时半会都没有了动手的能力,索性动嘴。 见云瀚海被欺负,紫坽甝的头脑忽然被一丝打抱不平的情绪闯入了,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她当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向十个人大喊了一声:“住口!她喜欢的是我!” 付玢飞、云瀚海等十人齐齐望向她,紫坽甝表情自然地走到云瀚海面前,抱住她的身体。“小海,你没事吧?” 付玢飞等人顿时哗然,“什么?云瀚海,你竟然……喜欢这个丑女?” “不可能,紫坽甝,你凭什么说云瀚海喜欢的人是你啊?” “是啊,你在撒谎吧?” “你们两个差距那么大,怎么可能?” “你们两个都是女人……” 紫坽甝看了一眼众人,她明白自己只有这么做了,她搂住云瀚海的脖子,轻轻亲了一下云瀚海那冰冷的红唇,然后转头看着付玢飞。“这下你信了吧?而且,我看见了你用三界禁用的法术,你以后要是再敢找小海麻烦,我就将此事告知三界。小海,我们走!” 付玢飞等人目瞪口呆,目视紫坽甝扶着云瀚海走远。 紫坽甝把云海海扶到一处小溪旁,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 “谢谢你救了我。”云瀚海拉着她的手,轻声道谢。 “没什么。”紫坽甝目光慌乱,不敢看云瀚海,“刚才……” “你也许不知道,我是蓝宇国人。”云瀚海望着她,打断了她的话,“我的住所距离第二城邦很近。” “那你……”紫坽甝忽然抬头望着她,欲言又止。 “你一定怀疑我是第二城邦的人了,其实我不是,我住在第四城邦。但我发誓,等我长大,一定到第三城邦去。” “为什么?第三城邦是无爱之城,清规戒律赛过出家,你为什么要去那里?”紫坽甝觉得眼前这个人太不可思议了。 云瀚海轻叹一口气,“如果你看到了我的父母,你也会想去那里的。——你叫什么名字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4 ?” “紫坽甝。”坽甝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转移话题,“你父母……” “帮我个忙,好吗?”云瀚海闭上眼睛,疲惫地喘口气。 “什么忙啊?” “假装成我的未婚妻。”云瀚海睁开眼睛望着她,“然后,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是蓝宇国第二城邦的人。” “为什么?那样人么会疏远你的!”紫坽甝提醒道。 “我没有其它办法了。”云瀚海黯然长叹,“我最恨男女之间的情爱。况且,你已经……” 紫坽甝沉思片刻,毅然答道:“那好,我答应你。” 自此之后,人们常常看见二人牵手而行,或讨论问题,或研习法术,或谈些心事。金城学堂上下一片哗然,一时间,云瀚海与紫坽甝的关系成了学子们茶余饭后议论纷纷的话题,二人也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当二人并肩走过人群,迎来一束束或是惊奇或是倍感不可思议的目光时,紫坽甝总有些窘迫,扯一扯云瀚海的衣袖,轻问:“这样好吗?” 云瀚海总会拉住她的手,投给众人一个不屑的目光:“看什么看?坽甝,我们走!” 凌髐蜭听到这里,微笑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轻笑,“真想不到,你们竟是这样相爱的。” 紫坽甝忽然摇头,“或许她那时已爱上了我,但我真正爱上她却是在那次遇险后。” “遇险?”凌髐蜭望着她,神色十分好奇。 “那是那年的中秋节晚上,我们出门赏月……”紫坽甝娓娓道来。 ☆、36.零丁有赋世事沧 中秋节是传说一年中月亮最圆之时,这天晚上人们往往坐于自家庭院,品着时鲜水果,仰望晴空圆月。但活泼好动的少年们往往更热衷于夜间上山望月,尤其是神界学堂中会法术的少年,他们有法术在身,天不怕地不怕,乐于冒险,行事肆无忌惮,总幻想到无人之处寻些奇缘。 紫坽甝与云瀚海也不例外,她们相约半夜出门,在南山一处破庙会齐,会齐之后二人施展“神行万里”法术,在大山之巅游走。二人法术高强,一边疾走一边说话倒也不耽,误行程,走了约一个时辰,二人头上已是汗水淋漓,见前面隐约有一个山洞,云瀚海一拉紫坽甝,二人快步走进去,想歇歇脚。 这山洞甚大,二人好奇心顿起,不约而同地向山洞深处走去,走了许久,似乎到了尽头。 “喂!小海,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啊!”紫坽甝叫道。云瀚海微一点头,念动咒语,施展出一套“强光照明术”,一道白光凌空扫过,将整个山洞照得如同白昼。 “啊!”紫坽甝向周围看了一眼,忽然大叫,扑进云瀚海怀中,把头埋在她胸脯上,不敢再看。 原来,着四周胡乱地堆积着上千具死人骨架,用尸若山积形容绝不过分,那些人显然是不得好死,有的头上插着钢刀,有的骨中嵌着箭头,有的全身绿色,张口向天,显然是中剧毒身亡,更可怕的是墙上的那些壁画,画的竟是一群官兵与妖怪到处烧杀略强,侮辱妇女,将婴儿挑在刀尖上的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云瀚海先是一惊,随后越看越恼,心想是何人将这等场景画于墙上遗祸世人。虽然这山洞所处之地人迹罕至,但倘使被个过路之人偶然瞧见却也祸害不浅。 她又看了一眼吓得半死的紫坽甝,秀眉微蹙,手心蕴起一团橙色光,手一抬,橙色光便冲破了手的束缚,击向石壁。以她的法力,将石壁表层石块击碎破坏这些壁画是绰绰有余的。 “住手!”不料,忽然间一个如出谷黄莺般的娇媚声音响起,一扇门毫无征兆地凭空打开,一道银光从门中横扫而出,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橙光的进攻。 云瀚海、紫坽甝一惊之下齐向门内望去,只听环佩声响,门中飘然走出一位盛装仙子。头上戴着水晶王冠,身披玫瑰红簇花长裙,外罩玫瑰红透明长纱衣,手上戴着银链,上嵌紫色玉石。她的身材窈窕如柳,弱不胜衣,肤若凝脂,只是略显苍白,眉如柳叶,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丹凤眼,高鼻梁,樱桃小口,唇若涂朱,姿容秀丽,胜云瀚海十倍,云瀚海望了她一眼,心中也自愧不如。 “是什么人扰我的清修,还要毁掉我的壁画?”那女子面有嗔色。云瀚海、紫坽甝连忙赔礼到:“我们在山里乱走,走累了,见这里有个山洞,来歇歇脚,不料冲撞了您,望恕罪。” “既是客人,里面坐吧。”女子将二人邀入内室,二人对望一眼,见那女子并无恶意,便随她进入壁上的石门之内。待三人一入,石门随即自动关闭。 门内又是另一番景象:琪花瑶草,幽香满室,悬泉瀑布,清溪水池,亭台轩榭加上华美的陈设,使这里恍若九天仙境。 “二位请坐。”那女子请二人坐在石凳上,亲手奉上香茶水果,“敢问二位尊姓大名,从何处来?” 云瀚海对男子戒心极大,但见对方是一个如此娇媚且弱不禁风的女子,早将戒备二字抛到了九霄云外,随口答道:“我叫云瀚海,因为学法术才来到神界的金城学堂。她叫紫坽甝,是我的朋友。” 女子听完,微笑点头,也不答言。 紫坽甝望着眼前的女子,见她面庞苍白如雪,心中犯疑,忍不住问:“老前辈,石壁上的画可是您亲手画的?” 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紫坽甝这样称呼她,她竟欣然接受,“是我画的。” “您画得很好,不过,您为何对商末周初妖怪杀人之事如此感兴趣?”紫坽甝的话让云瀚海吃了一惊,那女子却并不惊讶:“那也算不上感兴趣吧?” 紫坽甝不相信她的这句话发自内心,“那您苦心画下他们干什么?” “小姑娘,你没有发现众多妖兵中我只画了一支部队吗?唉!毕竟,他们曾是我的部下啊!”女子怅然。 紫坽甝猛然站起,“你是什么人?” “殷溵。”女子毫不隐瞒,这个三界叫得响的名字也让云瀚海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怪不得你能有此绝代风华,原来你是……你没死!” “我当时喝了王蜮的毒酒,有一百条命也死定了。”殷溵对周围一切恍若不觉,手托香腮,凝望瀑布。 “那……那你是鬼?”说到“鬼”字,云瀚海和紫坽甝心中一颤。云瀚海情知殷溵当年在三界法术排行表上名列第三十一位,仅次于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倘若打起来,自己决不是对手,她一拉紫坽甝,“快走!”二人便向石门奔去。 殷溵见二人要跑,巧笑嫣然,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5 说不出的娇媚,“云瀚海,紫坽甝,你们二位见了先人就这么无礼?为什么不陪我坐一会?” 云瀚海脱口而出:“我们没那艳福。”接着她匆匆在石壁上寻找出口,却哪里还找得到? “你们出不去了!在这好好呆着吧!”殷溵站起身,娇笑中一挥衣袖,周围的一切连同她自己瞬间不见。原来,这里竟是一座冰窖,里面堆积着尚未腐烂的死人,先前的一切竟都是她变出来的。 “殷溵,你出来!”紫坽甝这次竟不害怕,向着四壁大喊,这室内尸体堆积太多,竟没有听到回声。 不知何时,石壁上的一扇门忽然呯地打开,云瀚海认为殷溵来了,做好了死战的准备,不料门开处蹦出的竟是一队僵尸,伸着鲜红的长舌头,双手在胸前伸得笔直,一蹦一跳的,让人好怕又好笑。 对付僵尸对法术学堂的学子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任意拿出一个学子来均能应付自如,就如同在人界学堂中找个学童让他写自己的名字一般。众僵尸蹦来,被云瀚海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 又一扇石门砰然而开,这次里面蹦出来的并不是僵尸,却是一个个大橘子,滚了满地,云瀚海、紫坽甝二人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不留神纷纷摔倒在地。正在此时,又一扇门打开,一股洪流涌入石室内。 “怎么办?”紫坽甝大惊,她想站起来,但踩在遍地的橘子上立刻又摔倒下去,急得哭了出来。 云瀚海爬过去握住她的手,“别灰心,我们一定能冲出去,这只不过是那个殷溵的一个幻术阵而已。” “那……你有破解它的方法吗?”紫坽甝急切地问,云瀚海此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以她们二人的能力,要破解这阵法纯属天方夜谭。紫坽甝看出了她的愁色,“对不起,我不该约你出来,否则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云瀚海紧紧握住紫坽甝的手,“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若一个人进入这幻术阵岂不更危险?坽甝,你听着,一会我施展‘幽梦影’向大阵反攻,你想办法出去。” “我出去了,你呢?我们能不能一起出去?” “傻丫头,你出去了,叫来救兵,我们才都有救了啊!”云瀚海勉强笑笑,“你出去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冰雪聪明的紫坽甝仅从这句话便看出了端倪,她喊道:“我不要自己走!不要!” 云瀚海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狠下心,手中幻化出幻符,喃喃念起一段咒语:“独立傲凌九月霜,岂争繁花正茂时?馥郁婉转谁肯问,曲径通幽何人知。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收泪且向金城去,一片丹心唯自持。”刹那间,一湾清新的、浅蓝色的逝水图案浮现在她身体的上方,六道蓝色符文出现在图案左右,分别向着东、西、南、北、上、下六个方向封印过去,与此同时,她看准机会,一把将紫坽甝从东北方向推出大阵。 云瀚海深深明白,她所使用的法术反噬力极大,况且在他人所布的大阵中施展法术,反噬力会加倍,自己九死一生,她冒着生命危险,只盼能支撑一时,将紫坽甝送出大阵。 紫坽甝被云瀚海施以强大的推力,成功出阵,但云瀚海万没料到她的法术碰到大阵边缘之后一部分发生了爆炸,另一部分竟被弹了回来,径直向她自己冲去。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时间和能力去抵挡,眼看便要被自己的法术打为碎片,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不要怕!”忽然间,一只温柔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体随即被这名女子托起,二人一起飞出大阵,轻盈落地。在二人飞出的同时,大阵瞬间不见,一切又恢复了原来仙境般的美丽。 云瀚海睁开双眼,一张俏丽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是你?你为什么救我?” 那女子将她放下,右手扶着石桌,稍事休息。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弱不禁风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小海!”见云瀚海没事,紫坽甝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她。良久,两个人才松开。 “殷溵,你没事吧?”紫坽甝见殷溵这个样子,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的云瀚海,又惊异又担心。 殷溵轻轻摇头,“我没事,我没想到你们是……不然……你们知道吗?蓝宇国的前身华胥国的开国国主……就是我……真的对不起。” 她喘息良久,总算恢复了几分体力,但那张美丽的脸依旧苍白得可怜。云瀚海明白,她为救自己勉强收回大阵还要抵挡被反射回来的法术,必定伤得不轻,怜悯与感激使她握住殷溵的手,扶这个美丽女子坐下,但一碰到她的肌肤云瀚海便浑身一颤,觉得自己碰到的简直就是冷飕飕的空气。 “你们可以走了。”殷溵一挥衣袖,石壁上忽然出现一扇石门。云瀚海、紫坽甝二人互望一眼,“前辈保重。”双双跨出石门。 她们走出山洞,重见天日的感觉使她们愉悦,此时已是第二天正午了。 “刚才殷溵说起我们的关系,你为什么不辩解呢?我们只是在演戏啊!”云瀚海微笑着望着紫坽甝,希望她能给出一个答案。 “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在那一刻。”紫坽甝突然说,云瀚海粉面一红,低头笑道:“我也一样。就算,你将来只会伤害我,我也要一心一意地去爱你。” “我发誓不会伤害你。”紫坽甝真挚地望着她,一拉她的手,“我们走吧!” 二人沿着曲折的小路走下高山。 “那时,我并不知道我们见到的那个殷溵是她肉体临死时咽不下的那一口不甘的怨气幻化而成的,可真的是她,成全了我和小海。”紫坽甝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宝刀。 “后来呢?”凌髐蜭追问。 “我和小海深深爱上了对方,我们形影不离,无比快乐。我们比你幸运,自从付玢飞后,再也没有男人缠着我们两个,我们在幸福中度过了在金城学堂的最后几年。迎来了在学堂中的最后一次法术比赛。这次比赛很重要,比赛的第一名将会获得由学堂校长、神界大军阀北君亲自赠送一把名贵宝刀的荣誉,所以所有的学子对待这次法术比赛都无比认真。” “云瀚海和付玢飞又是一场恶战。”凌髐蜭纤细的手指抚过刀上的字。 “小海这次没有和付玢飞打起来,付玢飞在最后一局被一个叫苏寂的男子打败了,而苏寂在和小海的比赛中竟主动认输,小海毫不费力地得了第一名。后来小海死后,苏寂到小海坟上大哭,我才知道他那时喜欢小海。” “接过这口宝刀的那一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6 刻,我本以为小海会欢呼雀跃,可她没有,她只是默默地接过,脸上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那时连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们离开学堂之后,小海不愿意回蓝宇国,她向我诉说了她的身世,我也告诉她我是魔界的官女,我依然记得当我毁掉所有伪装让她看见美丽的我时她那惊喜的目光。后来她在魔界考中了状元,向我父亲提亲,父亲爱她才貌双全,于是允许我二人成亲。也许那时的人界还接受不了两个女子成婚,但在魔界一切都已成了自然。” “我们其实可以幸福一生的,如果,那封蓝宇国的飞鸽传书不到的话……” ☆、37.塞上长城空自许 就在云瀚海与紫坽甝成亲的第二年,蓝宇国第四城邦出事了。 云祝遥最爱的女人孟袖薰摔下悬崖后没有死,被一个年轻的神医王斓所救,但她重伤之后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后来做了王斓的妻子,生下了一个叫王沧的男孩。一家三口行走于深山之中,采药救人,倒也生活得十分快乐。 本来,她与云祝遥是不可能再次相遇的,但似乎一切都是不可违背的天意。暮秋,云祝遥外出狩猎,远远望见一只白色鹿在溪边饮水,鹿毛千年变白,云祝遥一见此鹿喜不自胜,拈弓搭箭,一箭向那白鹿射去,却没有射中,那鹿受惊,撒开四蹄宛如腾云一样狂奔,云祝遥一时兴起,赶马急追。那些部下本应相从,但云祝遥所骑乃是千里马,不一会便将众部下远远甩在后面。 那白鹿始终跑在云祝遥之前,二者相距不远,云祝遥几次射箭均未能射中,他一心想擒获白鹿,早忘了时间,不知不觉间已走了一天一夜。 见前面有一片灌木,白鹿将身一扭,钻入灌木丛便不见了踪影,云祝遥随后赶到,他拨开灌木,左寻右找,却始终不见那白鹿的影子,蓦然间听带一个十分熟悉的女子的声音:“沧儿,回来吃饭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边答应,一边从山坡上跑下来,云祝遥侧身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一个年轻村姑正亭亭立于一片竹栅栏外,虽时隔十七年,那相貌却未曾改变多少。云祝遥呆住了,他浑身颤抖,眼中不知为何涌出了热泪。 直到那孩子跑到村姑面前,云祝遥才在激动中稍稍清醒过来一些。他跑上去,一把抱起村姑和男孩,放到马上,骑马狂奔,“袖薰,我们回宫!我们回宫去!” 此时的孟袖薰已不认识他是谁,见他如此,吓得大叫。那小孩子——王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哭。 王斓正在房中,听见母子二人的哭叫忙跑出门,却只看见了云祝遥带着母子二人狂奔而去的背影,他顾不上别的什么,从后院牵出骏马,一路追来。 四人在半路上遇到了云祝遥追赶而来的部下,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王斓一家被“请”入了皇宫。 孟袖薰入宫后,云祝遥将她和王沧安置在了袖薰阁,将王斓安置在清凝殿。孟袖薰被强行封为贵妃,王沧成了云祝遥的义子,改名云沧海。 义素修的消息何等灵通,孟袖薰一入宫,便有人将一切尽数报告给了义素修,她闭目敲着木鱼,节奏丝毫不乱,待那属下报完,才慢吞吞吐出一句:“告诉孟袖薰,我要见她。” 此时正值云祝遥上朝,孟袖薰不得不独自来到佛堂。 佛堂中,一位盛装王后——义素修威严地坐于临时抬来的座椅上,手中捻着一串绿色猫眼念珠。一位紫衣尼姑——锦姑手持拂尘,腰配戒刀,侍立左右。 使者将孟袖薰带到后扣了个头,退了下去。 佛堂严肃冷异的气氛让孟袖薰浑身不自在,而义素修却面色坦然,闭目养神,许久才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 “是。” “很好,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吧?我听说你原本忘了,在与王爷相遇时受了些惊吓,又记起来了?”义素修闭上双目,向后一仰,神情漠不关心,似是胸有成竹。 “义素修,我们当年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对我?”孟袖薰这次不待她发问。 “大胆!敢呼公主圣号!”一旁的锦姑早忍不住暴跳起来。 义素修挥手制止了锦姑,慢慢地说:“当年我怎么对你了?你又有何证据?”顿了顿,她用手捻着猫眼念珠,冷笑道:“你以为云王真的最爱你?他爱你不假,但他更爱权利!不然,十七年前……” “你不要说了!”孟袖薰骤然打断了她的话。 义素修立起身来,仰天大笑,“痛快!痛快!真是痛快!哈哈哈哈!原来,天下还有比我更可怜更痛苦的人!哈哈!” 锦姑怕她失控,拉了拉她的衣袖,“公主!”义素修慢慢停止了狂笑,目光怪异地盯着孟袖薰,“我同你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只要让你不再走出这佛堂不就什么事也无了?”说着拍了拍手,一群黑衣人应声而出,义素修带着锦姑若无其事地走出了佛堂。 黑衣人目露凶光,持刀而上,不料佛堂外忽然闯入了一班侍卫,将黑衣人团团围住。云祝遥飘然走入堂内,握住孟袖薰的手,“何人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拿下!” 第二天。 当云祝遥召集众大臣并上表蓝宇国圣主欲废掉王后立孟贵妃为后时,不少执掌兵权的重臣竟拼死反对。十七年,义素修毕竟已在朝中培植了不少势力,但云祝遥这次已下定了决心。“这是本王家事,本不该召集你等商议,如今谁再敢反对,满门抄斩!”说罢不等众臣回言,拂袖而去。 不久,一名太监手持谕旨(注释一),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走入佛堂。 “城主有旨,请王后娘娘接旨。”太监将谕旨端端正正地捧在手中。 义素修手持念珠,在后堂中徐徐走来,双膝跪地,“城主有何旨意?” “城主有令,义素修身为王后,不守纲常,谋杀贵妃,罪不可赦,打入冷宫,立孟贵妃为后,钦此。”太监将谕旨交付义素修,义素修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她接过谕旨,猛然站起,将那道谕旨掷入了火中,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告诉他,这道谕旨,我不接。” 来人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敢抗旨?” “不错!”义素修袍袖一拂,傲然道,“城主不辨是非,恕义素修不能从命!” “本城主有何不辨是非之处?还请王后指教。”不知何时,云祝遥竟然出现在了佛堂,十七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义素修一惊,但立即恢复了平静,“我若真要杀孟贵妃,叫人暗中干掉她足够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7 了,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地请她入佛堂再在佛堂中设伏?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加害与我,假传我的旨意,况且你说我请孟贵妃入佛堂,可有人证物证?”对于自己人不会出卖她这一点,义素修还是很有信心的。 云祝遥脸色冷峻,“义素修,别以为你机关算尽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你学识渊博,可曾听见过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人,带走!” 义素修任侍卫将她带走,并不反抗,“君要鱼死,我陪君网破。” 蓝宇国第四城邦中闹得不可开交,而魔界花园中此时却是花红柳绿,柳亸莺娇,紫坽甝与云瀚海携手赏花,二人都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童心未泯,有时也打打闹闹,玩得不亦乐乎。 一只灰鸽子匆匆飞来,落在云瀚海肩上,云瀚海一把将它抓住,解下它脚上的书信,那鸽子扑棱一声又飞走了。 “上面写的什么?”紫坽甝好奇地探过头,二人一同读起信上的字。云瀚海脸色阴沉,读完之后遥望远方,沉默不语。 “小海,我知道你要回蓝宇国,我不反对,我们一起去吧!”紫坽甝懂事地望着云瀚海的脸。 “可我担心你……”云瀚海想阻止,她不想让紫坽甝也身处危险之中。 “小海,你说过,我们要永不分开的。”紫坽甝抓住云瀚海的手臂,“况且我的法术不低,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你一个人独去,若是遇上什么危险,又叫我怎么办呢?” 云瀚海沉思良久,点了点头。 凌髐蜭默默听着紫坽甝的故事,凝望着她那悲凉的眼神。 “你知道吗?是他,就是他,他本来可以帮助小海的,可他却将小海推入了死亡深渊。我恨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他!”紫坽甝突然变得激动的情绪吓了凌髐蜭一跳,坽甝的目光中此刻充满了仇恨与愤怒。 “你说的那个‘他’指谁?”良久,凌髐蜭问出一句。 “那个万人痛恨的凄鸷太子——薛孽!” 云瀚海与紫坽甝借探亲的名义离开魔界,使用腾云驾雾的法术直奔蓝宇国。恰在半路,一个苍老的身影一晃挡在了二人身前。 这是一名干瘦的老乞丐,“请云王子和紫小姐留步。” 这句毕恭毕敬的话从他的口中以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出后竟无半点恭敬之意,云瀚海打量了他一番,忽然问:“你就是那个父皇整日恨得牙根痒痒的薛凄?” “看来你父亲对我印象不浅嘛!”老乞丐幸灾乐祸地说,那反常的态度与那反常的表情使人浑身不自在,“不过,他记错了我的名字,我不叫薛凄,我叫薛孽!” “薛孽?你……”这回答让云瀚海和紫坽甝大吃一惊。趁她们发愣的机会,老乞丐拉住云瀚海的手,手心蕴起一团黑色的光芒,夹杂着强大的法力输入到她体内。 “你……你干什么?”云瀚海又惊又怒,却又无力反抗。紫坽甝欲出手相助,怎奈二人周围已形成了一股强劲的内力劲风,她根本无法冲入。 待老乞丐将欲输的法力全部输给云瀚海,紫坽甝才得以跑到云瀚海身边,“小海,你没事吧?” 云瀚海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我给你的是不灭剑诀第九层,三界之中已没有高于此的法术了。不过,这法术你一定要想好再用,因为一旦动用它,在打败敌人的同时,强大的反噬力同样可以毁掉你自己。以你现在的法力,你一生只能用一次,用过之后,你的生命便只能剩下很短很短的时间了。”老乞丐昂首负手,一副对一切都莫不关心的样子,“记住口诀:轮回千载,我恨依然;时过境迁,我怨未变;此怨不消,此恨不灭;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说罢,老乞丐也不容二人再说什么,化道黑光转眼不见了踪影。 “不灭剑诀,老乞丐,薛孽……”凌髐蜭喃喃念着这些,一切仿佛都是那样熟悉,“为什么……” 紫坽甝误以为对方在为她与云瀚海的命运感叹,也不禁长出了口气,“薛孽这个人年轻时很不幸,家破人亡,吃了不少苦,但这并不能作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啊!”凌髐蜭低下头,默然无语。 ———— 【注释一】谕旨:蓝宇国诸侯的命令的统称。 ☆、38.逝水晴川已成殇 云瀚海是悄悄回到蓝宇国的,她只带了紫坽甝一个人。一进入第四城邦的王宫,她便直奔王子府。 蓝宇国虽是被世人嫉恶排斥的国家,但王子府的陈设依旧异常奢华,抵得上魔界的圣君殿。紫坽甝至此才明白,蓝宇国是不会淹没于世人的排斥之中的。 云瀚海一到王子府便换成了蓝宇国人的打扮,一身血红色的衣裙,头上戴着紫金冠,别着凤钗,额前是一串宝石流苏,望去既娇羞妩媚又暗含威严,于嫣然之中暗藏杀机。 她没有去云祝遥的寝宫,反而拉着紫坽甝来到了袖薰阁。云祝遥不在,云瀚海知道他一定在处理政务,义素修在信上告诉她除了处理政务的时间外,云祝遥一定会来陪伴孟袖薰。 “什么人?”门外的侍卫正欲出手相拦,待看清云瀚海的相貌后都吃了一惊,连忙跪下:“王子。” 云瀚海飘然而入,一个憔悴的女子正静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荷塘发呆。她的身边,一个五六岁年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正玩着一大堆玩具。 “孟贵妃。”云瀚海只是打了声招呼,连揖也未作一个。孟袖薰恍然从沉思中惊醒,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你是谁?” “蓝宇国第四城邦王子,云瀚海。” “是你?”孟袖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飘向佛堂的方向,她不相信义素修那样丑陋的母亲可以生出这样如红玫瑰一般雍容典雅,媚而不俗的女儿来。 “她是蓝宇国第四城邦的王妃,紫坽甝。”云瀚海握住紫坽甝的手,看着孟袖薰的反应。 孟袖薰露出惊讶的神色,但立即就平静了下来。 “那么,你不应该是第四城邦的人了。你又何苦回来?”孟袖薰怅然叹道。 “因为有人想害我母亲。”云瀚海一字一句地说,“十七年前,她派人追杀你,把你打入了悬崖之下,你恨她,一直想报复她。” “同是女人,她亦可怜,我何苦恨她呢?”不料孟袖薰竟说出了这样一句出人意料的话,“她这十七年活得有多么痛苦,多么辛苦!我的仇早已报了。”她说到这里,嘴边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来。 “可……”云瀚海还想说什么。 “我身不由己。”孟袖薰打断了她的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8 话,“原以为,祝遥很爱我,可到头来我发现我错了,祝遥真正爱的是权利,而我,却再也不愿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愿同王斓相守田园,自由自在。但一切都是命运,祝遥发现了我,带我回来,要立我为后,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还爱着我,还是为了偿还良心上的亏欠……” “你更愿意同王斓生活在一起,是吗?”云瀚海凝神望着孟袖薰忧郁的面容。 “可又有什么办法……”孟袖薰轻轻摇头,云沧海停止了玩耍,自言自语:“义父对我那么好,可为什么硬是不让我见爹爹呢?”孟袖薰抚摸着孩子的头,递给他一个玩具。 “或许,我可以帮你。”云瀚海突然说,义素修抬起头,望着对方:“帮我?” “我有一种药粉,人吃了它之后可以七天七夜形如死人,身体僵硬。你们一家三人吃了它,父皇便会认为你们死了,将你们埋葬。七天之后我再派人打开棺木,这样你们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父皇的控制,过你们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云瀚海说完,将一包血红色的药粉轻轻放在孟袖薰的面前,药粉用白色的蜡纸包着,于蜡纸的半透明中露出一点血红的本色。 孟袖薰看着云瀚海的眼睛,“你有什么交换条件?” “第一,你们日后要幸福;第二,你们不能再出现在我父皇的面前。” “我答应你。”孟袖薰的语气斩钉截铁。 云瀚海盯着她,“甘冒奇险,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到他人手中,你真的不怕吗?” “你不会害我。”孟袖薰却不看云瀚海。云瀚海转身带着紫坽甝走出了袖薰阁。 她们去了冷宫。 云瀚海本以为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之后母亲会疯掉,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然而她见到义素修后才发现她错了,义素修依然是一袭盛装,淡然而坐,连敲木鱼的节奏也没有变。 “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义素修起身,为二人倒上茶水,锦姑已被云祝遥关起来了,这样端茶倒水的事义素修只好自己做了,“坽甝,你不会嘲笑我这个落魄婆婆吧?” 紫坽甝与云瀚海都吃了一惊,她们没料到义素修竟对这一切一清二楚。 “怎……怎么会呢?婆……婆……”紫坽甝反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义素修倒是毫不介意,“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这里最安全了。” 这一夜阴云密布,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细雨夹杂着冷风,更显得风雨凄迷。 义素修站在窗前望着雨景,此时已是半夜,云瀚海和紫坽甝在她的催促下早已去睡了。 忽然间一阵由远而近的跑步声打破了夜的沉寂,这声音明显是一支军队发出的。 一排火把形成一条火龙,火龙把整个冷宫都缠绕了起来,冷宫那破旧不堪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的声音大吼:“义素修!你给我滚出来!” “微臣就在外面,不知王爷驾临有何贵干?”义素修头也不转,礼也不行,甚至没有看云祝遥一眼。 云祝遥看见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眼中闪烁着血红的凶光,“说!是不是你杀了袖薰?” “微臣冤枉。凶手另有其人,但微臣是宁死也不会将此人交出去的。”义素修平静地回答,仿佛发生的一切与她毫不相干。 “凶手是谁?!” “我们的女儿,云瀚海。”义素修双手合十,口中低念了一句什么,似是佛号又非佛号。 云祝遥一把松开她衣领,顺势将她重重向后一推,“我早知道……她还是回来了!你够狠!” “你也够狠。”义素修回他一句。云祝遥死死盯着她,“不错,我也够狠。来人!” 一个太监捧来一个托盘,内放一把剪刀、一条白练、一碗毒药。 “你自己选吧!”云祝遥转过头不去看她。 “用不着!”义素修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她手中敲木鱼的锤儿不知何时已幻化为一柄钢刀,直刺向云祝遥。 云祝遥闪身避开,利剑如长蛇出洞,盘曲而上,“你整天吃斋念佛,心中却总想着杀人!” 义素修一声不屑的冷笑,“吃斋念佛?哼!现在我不妨告诉你,我只是借着吃斋念佛的名义苦修了十七年的法术!你最好看一看我在供奉谁?” 义素修发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径直冲向那尊如来佛像,如来那慈祥的面容瞬间大变,变为了一个张牙舞爪、身缠巨蛇的恶魔。 “你在供奉魔界的一位圣君?”云祝遥大吃一惊。 “不错!我从小的梦,就是做一个无情无义,十恶不赦的大恶魔!”义素修仰天大笑。 “那你意欲逃亡西方出家……” “我只不过想潜伏在如来佛祖身边,趁机夺取他的位置……” 云祝遥忍不住怒声高喝:“你做梦!”手中利剑又加了三成的力道向义素修猛攻过去。义素修的招式宛如流水行云,防守滴水不漏,轻易将云祝遥的所有攻势一一化开。 十七年,她还是长进了!不仅恢复了被废掉的法力,更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云祝遥一声轻啸,利剑停在手中,他左手前伸,手中幻化出一道淡蓝色的符文,如梦似幻。 “倾国冷艳不复来,夜半明月空采摘,孤花落尽无觅处,深围迎春向雪开!”优美的咒文吟唱声中,逝水的图案出现在云祝遥的身后,他使用了蓝宇国的镇国之宝,只有国君和皇储才有权修炼的法术——幽梦影。 这些年来,云祝遥早已凭借自身优势登上了储君之位,只要圣主一死,下任圣主必是他无疑。 义素修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在蓝宇国十七年,国中所有的法术几乎都被她骗到了手,唯独这幽梦影…… 可如今云祝遥偏偏又用了它! 一道蓝色光幕向义素修推了过来,义素修咬紧牙关,准备尽全力一拼,可就在此时,另一道同样的光幕忽然凭空出现在自己身前,两道光幕碰到了一起。 一声山崩地裂之响,屋宇动摇,大地震颤,破碎的蓝色光点纷飞而落,点点幽蓝的光将整个冷宫衬得越发冷寂凄森。 义素修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对面的云祝遥被震得退开五步。 “小海?”义素修回头,看见倒在地上的云瀚海,她奔上去,将云瀚海扶了起来,忽然间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她怒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骗我?你……你已经学会了‘幽梦影’,可我问你时你却说什么也不知道!” 云瀚海一脸委屈,“父皇特备叮嘱我别告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59 诉你,他说我要是敢向你泄漏一点他就停止教我。” 义素修勃然大怒,吼道:“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我只希望你们幸福。” “幸福?”义素修松开云瀚海,茫然地摇了摇头,“哪里还会有什么幸福?只有恨,无尽的恨……” 云祝遥此时已经站起身来,他脸色铁青,直直地望着云瀚海,“你还是回来了!真想不到,我破例教了你幽梦影,你却用来对付我!” “父皇,小海对不起您,但我求您不要杀了母后,您们夫妻十七年,您应该放她一条生路。孟贵妃是我杀的,您尽可以拿我治罪,请不要牵扯到母后好吗?”云瀚海第一次用这样的话恳求云祝遥。云祝遥望了望她又望了望义素修,摇了摇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小海,你别怪父皇无情。” 云瀚海绝望地看了他一眼,“您真的决定了吗?” 云祝遥点了点头。 “那父皇也不要怪小海无情了。”云瀚海握紧了手中的刀。 云祝遥横剑当胸,“你不要自不量力了,幽梦影我已炼成了五层,我不过才教了你三层!你打不过我!” “不,父皇不是小海的对手!”云瀚海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小海只求您放母后一条生路!” “这不可能!她做了些什么?!她必须死!小海,你如果拦我,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失去了最爱的人使这位平素冷静的城主变得疯狂,他毫不犹豫地使出了“幽梦影”第五层。 “夜半明月照小窗,起身望月空彷徨,谁家伊人当雪舞,戏得雪花纷纷扬!”蓝色的逝水转瞬间卷起了滔天巨浪,整个逝水图案之上显得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云瀚海飞身跃到空中,双手捧住宝刀,朗朗诵道: “轮回千载,我恨依然; 时过境迁,我怨未变; 此怨不消,此恨不灭; 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一股黑色笼罩着天地间,周围的气温已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降低,冷宫内鱼缸中的金鱼已被连水冻为了一块坚冰。一阵阴风扫过,令所有人不寒而栗,阴风中,一道黑光冲天而起,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柱,直射向推进而来的蓝色光幕。 在强大的黑光面前,蓝色光幕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在受到冲击的一刹那立刻破碎为碎片,黑色光柱径直冲击到云祝遥的身上。 “啊!”巨大的痛苦使云祝遥惨叫一声,他只感到元神被撕裂的强大疼痛,之后便失去了任何意识——他连同他的魂魄一起被黑色光柱击为了碎片。 然而就在他的大脑快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他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将利剑避开黑色光柱抛向了云瀚海。云瀚海在全力施展法术之时未能腾出精力去对付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利剑贯穿了她的身体,面对强大的反噬力和这突然袭击,她再也无力支撑,身体如一片飘零的秋叶一样坠落下来。 紫坽甝是与云瀚海一起冲出来的,但当云瀚海和云祝遥动手时因为这二人所用的法术都太过强大她无法插手,此刻,她飞身跃到空中,接住了云瀚海,二人一起飞落了下来。 “坽甝,你知道为什么北君送我宝刀时,我却不高兴吗?”没料到云瀚海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紫坽甝看着她,含泪摇了摇头。 “因为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会用它去杀我的亲人,可如今……我这样做了。”云瀚海倒在紫坽甝的臂弯里,用如水的目光注视着她,“今生能遇见你,我……我满足了……” 她闭上双眼,在紫坽甝的怀中安慰地睡去了,任凭紫坽甝流着泪呼唤却再也不肯醒来。 “快别哭了。”凌髐蜭柔和地劝慰着以泪洗面的紫坽甝,“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紫坽甝闭上双眼,稳定着自己的情绪,“从那以后,义素修就做了第四城邦的城主,直到蓝宇国灭亡,她才又带着第四城帮回了神界,投靠了北君,再后来……再后来北君将第四城邦的人安排在了人间。” “哦。”凌髐蜭点头,忽然看着紫坽甝,“你对我讲这些,不会是仅仅想让我听听你的故事吧?” 紫坽甝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说:“见到了你,我仿佛又见到了小海。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凌髐蜭怔住了,她没料到紫坽甝会这样说。而紫坽甝已在她愣神的一瞬间跑了出去。 ☆、39.意外的表白 “听说有人把你的传家之宝偷走了?”八王府中,乐晓嘿无视礼节地向徦珵瑧的桌子上一坐。 徦珵瑧神色忧郁,点了点头,“我把出事地点附近的强盗混混抓来问了一个遍,他们都发誓没偷。” “喔。”乐晓嘿点点头,拿起桌上盘中的一个大苹果便大嚼起来。 “玉佩倒是其次,只是髐蜭……” 乐晓嘿一听最后两字,一分心,一块苹果呛入了气管,他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你又来了!人家不爱你,你还在这儿单相思什么?” 自从上次紫坽甝来到她的寝宫为她讲那个故事,凌髐蜭在心里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坽甝爱上自己了?她思索片刻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心了。 然而,第二天傍晚,一件令凌髐蜭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傍晚的夕阳,红得迷离,凌髐蜭站在一株龙爪槐下,身体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艳光,她粉色的衣服上映着金色,于温柔妩媚之中更显出别样的高贵。 “凌儿,你真漂亮!”忽然间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凌髐蜭回头,看见一位紫衣女子俏丽的面庞,是紫坽甝! “过奖了。”凌髐蜭有些困惑,她未料到紫坽甝会说这样的话。 “怎么算过奖。你是圣界第一美女,不,应该是三界第一美女。”紫坽甝一把抓住凌髐蜭的手,这手有着漂亮的骨节和温柔的质感,修长如竹,肌肤似雪。 “坽甝,这……”面对紫坽甝如此大胆的举动,凌髐蜭不知如何是好,他想抽回手,手却被紫坽甝死死攥住了。 “凌儿,和我在一起,好吗?我会让你幸福的。”紫坽甝含情脉脉地望着凌髐蜭,那种令人沉溺的温柔压得凌髐蜭透不过气来,她望向紫坽甝的眼睛,那如秋水荡漾般的目光中含着深深的柔意,似水的温情使她的心神也荡漾起来,视线渐渐模糊,神智游离到一片迷离的境界中。 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自己几乎要倒在紫坽甝的怀里,可是,坽甝的目光中…… 不对!她用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0 尽最后一点力气一咬舌尖,剧烈的痛楚和满口的血气立刻使她清醒过来,她一把甩开紫坽甝的手,后退了一步,眼中的泪水差一点就滚落了下来。 “为什么?你要对我用摄魂术?!” 紫坽甝吃了一惊,脸色发白,继而苦笑,“这法术居然对你不起作用!我太小看你了!” “我们是战友不是敌人,你为什么要对付我?”凌髐蜭感到心上像被人捅了一刀,正一滴一滴淌着鲜血。 紫坽甝突然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我只想让你接受我,我只想得到你的爱!” “坽甝,快放手!”凌髐蜭不想让这一幕被别人看到,挣扎着想摆脱紫坽甝,但坽甝死不放手,“不,我死也不放!” 尽管周围无人,但这一切还是被一个人看了个清楚,他就是藏在深山里小屋中的蓝溯。 在幻影神镜中看到这一幕时,蓝溯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不觉间头上豆大的汗珠纷纷而下。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是他想不出办法,而是他根本连想办法这回事也没想到。 他恍惚间不自觉地向后倒去,头“嘭”地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感觉头脑中的一切思想都停止了,他的头似乎是多余的。 他挣扎着爬起来,却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才爬起来的,他只是本能地将一双木然呆直的眼睛对准了幻影神镜。 坽甝抓住凌髐蜭,似乎要将后者撕碎,凌髐蜭的手臂上大片大片的青紫色宛若妖艳的花朵,盛开出来。 “坽甝,放手吧!我的心中从一开始就有了别人。”凌髐蜭不再反抗,只是淡淡回答,这回答却如惊雷一般叫坽甝浑身一颤,她松开手,看着凌髐蜭,“别人?是谁?瑰夜吗?可她现在已经不爱你了!” “一开始,我以为我爱瑰夜,瑰夜该是我守护一生的人,可后来……”凌髐蜭沉沉地说,却被紫坽甝粗暴地打断了:“我不想听你是如何爱上那个人的!我只知道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去做一切!你为什么不爱我?因为那个人吗?她是谁?她是谁?” 凌髐蜭犹豫片刻,终于答出:“血沉槥。” “我就知道你会说出这个答案!”坽甝发疯似地哭喊道,“从见到她的那天起,你的眼中就只有她!只不过瑰夜在时你碍于瑰夜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现在……现在……” “坽甝,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从今以后,你做我的小妹妹,好吗?”凌髐蜭看紫坽甝如此伤心,眼中也不禁含了些泪水。 “不!我要的不是大姐姐,小妹妹一样的爱,我想要的是恋人之间火热的爱!”紫坽甝用力摇着头。 “可……我的心中,只有小槥……” “为什么?我爱着你,你却一心一意爱着她?血沉槥,她比我好在哪里?论法术她不比我高,论相貌她不及我美,论性格她心胸狭隘,崇尚暴力,又怎么及得上我的温和与善解人意?凌髐蜭,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看上了她什么?”紫坽甝声音颤抖,她撕心裂肺地大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只留下凌髐蜭呆然立在原地。 幻影神镜在蓝溯的手中滑落,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拿不住它,他的手还在做着握着镜子的姿势,尽管手中已没有了神镜。 这种情况……是自己从来没想到过的!他只想到凌髐蜭身边会出现男人,自己的责任就是把他们赶走,让她和小槥幸福,可如今……另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凌髐蜭的情感世界里!而且,深爱凌髐蜭,不想放弃,即使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心中已经有了别人! 作为蓝宇国人,他不是没料到凌髐蜭可能卷入一场三角关系,因为在蓝与国内出现这种情况已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等一等,这不是在蓝宇国内,而是在圣界啊!虽说圣界曾经是蓝宇国的所在地,可现在蓝宇国早已迁出了圣界。 他把事实想得过于残酷,可事态向好方向的发展程度出乎了他的意料,她本认为一个瑰夜已算万幸,可后来又出现了血沉槥,血沉槥之后又出现了紫坽甝!他应该高兴,正如同一个在茫茫沙漠中踽踽独行之人又遇见了一个绿洲、一泓清泉。可他又高兴不起来,他不知道该让凌髐蜭如何选择,他知道凌髐蜭爱谁,却害怕凌髐蜭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求助于他。 他虽然做过蓝宇国人,可第三城邦之人的身份就确定了他一生不能有爱情,他虽然在指导凌髐蜭,可他能做的只是为凌髐蜭排除外界的干扰。 所以,在对抗徦珵瑧时,他坚决坚定,大义凛然,顽强不屈,不顾一切,因为徦珵瑧是男人,凌髐蜭的世界决不允许男人的闯入,若有人想硬闯,必须先过了他蓝溯这关。在蓝溯心里,哪个男人敢破坏凌髐蜭的同性恋,那就是破坏蓝宇国的希望,与同性恋事业作对,他将成为蓝宇国也是蓝溯最大的敌人。 可现在呢?凌髐蜭与血沉槥所面对的挑战不是自私的男人们,而是一个冰雪聪明、春水温柔的紫坽甝。在蓝宇国,这样的事官府根本无权插手。但现在蓝溯该怎么办呢?放手不管吗?凌髐蜭即使抛弃血沉槥和紫坽甝在一起,她还是蓝宇国的希望,他——蓝溯依旧可以找到复国所需要的东西。 那么,他还怕什么呢? 他这样扪心自问,苦苦地咬着自己的心灵去思索,他感觉自己的思想正停在一片大雾弥漫的地方,他看不到前方,找不到出路,也走不到尽头。 自己这不是杞人忧天吗?他有时也这样想,但这个想法一闪就会过去,他总觉得会有什么值得自己担忧的东西。他确定,自己这次的担忧与往日自寻烦恼的忧虑绝不一样。 他就这样,木然地冥思苦想了几天几夜,疲倦了,就提笔写下自己的想法与感受,以供后人借鉴。 借鉴?想到这个词的时候,他突然一愣,自己不就是怕凌髐蜭来问他怎么办吗?自己不就是害怕凌髐蜭要他给一些借鉴经验吗? 她爱小槥,但对待紫坽甝却也好得像亲妹妹一般,她不想伤害紫坽甝!但她很可能苦于如何才能让坽甝不受伤害,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来问他蓝溯! 而自己呢?给她什么答案?让她直接告诉紫坽甝,自己心中有小槥,一个人不能爱两个人,让她劝紫坽甝做她凌髐蜭的好妹妹……可这些又是凌髐蜭想要的答案吗?以凌髐蜭的聪明程度,会想不到这些吗? 然而,自己,却又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不想让凌髐蜭对自己失望,但…… 他想到躲避凌髐蜭,可转念一想,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凌髐蜭却找不到他,凌髐蜭又会有何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1 感受?难道她不失望吗? 蓝溯蓦然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前方是悬崖,后方是深渊。他代表着蓝宇国,他不想让凌髐蜭感到蓝宇国也不过如此。但他,一个没经历过甚至以前没注意过任何爱情的人,却又实在想不出一个绝妙方式去解决凌髐蜭、血沉槥、紫坽甝之间的三角关系。 他长出一口气,倒在椅子上,木然念叨:“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他的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是自己的,不会飞走。不是自己的,又何须强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勉强不得。虽然这个答案有悖于战天神教事在人为的“我神论”理论,使蓝溯这一战天神教的忠实信徒感到愧对信仰。但目前,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答案了。 蓝溯感到无比兴奋,他觉得自己又向成功迈进了一步,希望仿佛就在前方向他招手微笑。 “等髐蜭小槥或者坽甝成了亲,我就可以复国了!”想到这一点,蓝溯高兴得快昏过去了,他随脚踹开破旧的房门,踱到院内,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髐蜭和坽甝成亲的几率很小,必须寄希望于小槥,哈哈!”他自我调侃地笑笑,二十年来他从未感到自己如此快乐过。 ☆、40.突如其来的挑战 这一夜,蓝溯睡得极好,他从未像这夜这样,感到睡眠原来是如此舒适和安全,之前的休息总是被他当做保持头脑清醒的一种手段。 他穿衣,开窗,却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天很阴沉,斗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已经被雨水浸得泥泞、有的地方已出现小水坑的土地上。 这个时候,髐蜭和小槥在做什么呢?他极想打开幻影神镜看一看,不知为何又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凌髐蜭与血沉槥的小胜让蓝溯既兴奋又快乐,但身处快乐之中又让他感到恐惧,因为蓝宇国的一位圣主紫杺说过:“蓝宇国人在国境之外是不能有幸福和快乐的,他们只能生活在痛苦、仇恨、磨难与执着之中,这样才不会消磨自己的意志。”蓝溯一直记着这句话,因此他总要在自己沉浸在快乐之中之时刺激自己、提醒自己,用痛苦去坚定自己的信念。 “这只是一场出人意料的小胜,更大的挑战极可能在后边!”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不要让胜利冲昏了头脑!” 痛苦又如同他的旧友,铺天盖地而来,席卷了他的整个世界,正如同这漫天的大雨。他在恍惚中仿佛又看到蓝宇国灭亡时国人惨死的情景,他感到痛不欲生,满腔的痛苦无处发泄,华为强大的恨与怒,使他浑身发热。他想到乐晓嘿唱过的预言家遥记教晓嘿的一出戏,里面的几句他蓝溯依稀记得,此时忍不住大声唱起:“……想要逼死我,瞎了你眼窝,我是舀不干的水,泼不灭的火!我要活,我要活!”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跟你们这些封建保守派斗到底!你们永远也别想真正灭了蓝宇国!” 八王爷府中,乐晓嘿悄悄走到站在窗台前看雨的徦珵瑧身后,“到!” 徦珵瑧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乐晓嘿正笑嘻嘻地站在他的身后,“还法术高手呢!我来了你居然不知!” 徦珵瑧不理他,又转头去看雨。 “真生气了你?一点小事,至于吗?”乐晓嘿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忽然间眼珠灵活地一转,“哦!我知道了,你又在想我侄外孙女了!” “侄外孙女?”徦珵瑧淡漠的目光中融入一丝好奇。 “就是凌姐姐啊!我姐姐,凌髐蜭。”乐晓嘿说完无可奈何地笑笑,“都是我那蓝哥,自己才二十岁非要当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说什么:‘以我的心态阅历,抵得上髐蜭的外公,她也只能算我外孙女。’我和蓝哥以兄弟相称,凌姐姐是他外孙女,自然是我侄外孙女了。” 徦珵瑧对蓝溯丝毫不感兴趣,他只是幽幽地说:“你知道吗?髐蜭受了伤。” “什么?她受伤了?谁伤了她?”乐晓嘿此时显得极不冷静,险些一跃而起。 “血沉槥。” “什么?洛……小槥?”乐晓嘿起初一惊,之后怀疑地望了徦珵瑧一眼,“你别因爱生恨,嫉妒造谣,放屁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极为粗鲁,徦珵瑧皱了皱眉,“事实胜于雄辩。” 自由之邦正殿。 朝会散后,血沉槥留了下来,凌髐蜭走过去,将小槥垂在额前遮住视线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然后拉着小槥,一起坐在朝堂的正座之上。 在外人面前,她们是君臣的名分,但现在只剩了她们二人,还顾及什么君臣呢? 她看着小槥,小槥也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凝固了时间。 玫瑰与幽莲这两种清雅的香气混在一起,说不出地醉人,一群蝴蝶在开着的窗中飞入,落在座椅的扶手和髐蜭的身上。 “凌儿,你跳支舞,说不定会引来一屋的蝴蝶。”血沉槥拉着髐蜭的手,凌髐蜭乖巧地点点头。血沉槥手中幻化出一支玉笛,清扬的乐声在整个正殿中弥漫回荡。 凌髐蜭轻移莲步,悄然无声,在原地转圈的时候朝服飞了起来,使她宛若一只粉蝶。她朱唇微启,轻唱起来:“……为什么我们之间还隔着一片海? 那冰冷的海,拒绝了我的爱, 相思到千亿年以后直到我不存在, 我对你的爱,像一片温暖的海, 无论天翻地覆我都等你回来……” 彩蝶蹁跹,冒着大雨,成群飞入窗口。血沉槥的笛声戛然而止,她走下去,抱住凌髐蜭,“凌儿,你怎么这样唱?我们之间,永远没有海。” 凌髐蜭伏在血沉槥肩上,哭了。 风文笑和徐雅青面色严肃,低头匆匆走向正殿,忽然一个紫色的影子拦在了二人身前。 紫坽甝。 紫坽甝在邦中的地位不及“四圣”,只是很受凌髐蜭的宠信罢了。见紫坽甝挡在前面,徐雅青有些不耐烦了,“紫大人,我们有急事。” 风文笑老谋深算,他用一个目光制止了徐雅青,然后不卑不亢地问:“不知紫大人拦住我等去路有何指教?还望大人明示。” “二位圣人可是要见邦主?”紫坽甝见到二人,也不行礼。 “正是。”风文笑答道,一把将正要发急的徐雅青拉住。 “邦主就在正殿,可她如今不想见任何人。”紫坽甝向二人深施一礼,“二位圣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方便的话,就交给我,不方便的话,就请回去,明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2 日再奏。” 暴躁的徐雅青哪里还忍得住,他一下挣脱了风文笑,大声质问道:“邦主因何连我二人也不见?她在正殿干什么?紫坽甝,今天你不说出来,你不让进,老子还不进了呢!老子闯!” “大胆!”紫坽甝一声断喝,“敢对邦主无礼者,斩!” “我徐雅青一心一意为了自由之邦,何罪之有?再说,就算要斩我,那也是邦主说了算,用不着您在这招摇过市。性徐的怎么说也是跟着先主打天下立下过汗马功劳之人,还轮不到你这宵小之徒骑到我头上屙屎!”徐雅青语言甚粗,简直不堪入耳,紫坽甝好容易把这些话听完。 “徐圣人,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万夫莫当,无人可敌,您这回可以回去休息了吧?”紫坽甝简直就是不同徐雅青一般见识。 徐雅青正想发作,不料风文笑又一次拉住了他。风文笑并不像徐雅青一般无礼,而是和颜悦色如一个不耻下问的长者一般,不倨不恭缓声问道:“那么请教紫大人,邦主现在同谁在一起?” “你问这个干什么?”紫坽甝疑惑地向他看上一眼。 “属下怕邦主一个人在大殿,出什么危险……”风文笑依旧一副和蔼谦逊的样子。 “危险?危险倒不会有。只怕日后早朝没得上了。”紫坽甝表情暧昧,抬眼望着天空。 风文笑惊问:“这是为何?” “我幼时曾读过预言家遥记预言书上的诗,只记住了四句: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胡言!”徐雅青暴跳如雷,风文笑勉强才把他拉住,转过头,风文笑仔细地向紫坽甝赔罪:“紫大人莫怪,二弟撮盐入火,偏激好怒,莫要同他一般见识。邦主如今究竟同谁在一起,以致紫大人这么说?” “赢月酋长,血沉槥。”紫坽甝拦住一听此言又惊又怒欲往前闯的徐雅青,“二位请回吧。” 风文笑的脸青一块白一块,神色十分复杂,徐雅青再也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少胡说!她们两个都……” “闭嘴!”冷不防紫坽甝伸手点住了他的哑穴,她但心地向后看看,威吓道:“邦主听见了,你的性命就不保了!” 徐雅青哪肯善罢甘休,风文笑一提他衣领,斥责道:“二弟休要闯祸!”将他连拉带拽,拖出宫门。 紫坽甝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浮上一丝冷笑。 风文笑勉强将怒气冲冲、一脸不甘的徐雅青拖进房间。他将徐雅青往椅子上一丢,回身关上房门,解开徐雅青的穴道。 徐雅青一得到自由便破口大骂,先骂紫坽甝胡说八道,又怪风文笑懦弱无能,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风文笑站在窗前,等对方骂得筋疲力尽了,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不信紫坽甝的话?” 徐雅青的坏脾气又来了,随口就是一句骂,然后把头摇得似个拨浪鼓。 “也只有你这块木头不信。”风文笑遥望远方,目光变得深邃,“自从邦主接管自由之邦,她怎么对赢月酋长,帮中兄弟有目共睹。” “邦主和酋长团结点那是应该的!大哥,我说你们这些聪明人也有不好之处。什么事总多想。哪如我这大老粗,一天到晚直来直去,也免了许多烦心事。”徐雅青四肢一摊,一副粗人样。 “二弟,你啊!”风文笑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说对方些什么好。 风文笑在屋中走来走去,思谋着对策,徐雅青看得眼晕,“我说大哥,你别老在我面前转圈了好不好?紫坽甝那家伙胡说八道你还真信!我看你纯属杞人忧天。邦主和赢月酋长那是清清白白,再说她们两个都是女的,可能吗?” 风文笑严肃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记得先主薛孽和陈卓、方绝心的故事吗?” 徐雅青的脸立刻绿了,“这……那也不代表她们……” “你不懂,这势头太危险了。”风文笑眉头紧皱,“是时候同邦主谈一下了。” 老练的风文笑深知,一旦凌髐蜭下朝便会同血沉槥在一起。因此第二日散朝时待众臣走完,凌髐蜭在内殿转身回到正殿时,他依然恭敬地等在那里。 “臣风文笑叩见邦主。”风文笑跪下叩头。 “风叔叔请起。”凌髐蜭扶他起来,但“风叔叔”这称呼还是使他一经,连说:“不敢,不敢。” “您是我长辈,又是同先主打天下的人,我叫您一声叔叔也是应该的。”凌髐蜭的话有些礼贤下士的风范,“风叔叔在此等我,一定有事吧?” 风文笑的脸上带着质朴又略显深邃的笑容,这个貌似平凡的老者带着一丝委婉客气的语气和有些低沉的音调微笑着说:“邦主,小人斗胆请邦主听我一言,有些事万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韪。” ☆、41.风文笑的进谏 凌髐蜭是何等睿智,她的智慧用绝顶聪明形容亦毫不过分。她也彬彬有礼地对待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风叔叔,我实在不知您的话什么意思。请您指点。” 风文笑挪揄了一下,显出翅翼又很为难而不愿说出的表情,半晌才道:“邦主和赢月酋长……” 凌髐蜭心中一笑,果然被我猜中了。她面不改色地从容回答:“风叔叔,邦中酋长和邦主向来来往密切,有人说什么闲言碎语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作为邦主,我无时无刻不在为邦中着想,绝不会因为一时冲动或者个人感情给整个自由之邦带来不利影响,况且有些听着也让人半信半疑的话本就是些无恶意的闲人编出来消遣人的,风叔叔何必如此在意呢?” 风文笑有点尴尬,凌髐蜭对血沉槥的关心远远超过了一个好丈夫对妻子,这一点邦中谁看不出来,只是谁也不愿说出而已。 风文笑心中盘算着怎样把语言组织得恰到好处,既能让对方明白又不致惹恼了对方,既能让对方默认又不显得自己多管闲事、越庖代俎。这对他这个老谋深算的人来说虽不算太难,可依旧要费一番脑筋。 凌髐蜭微笑着望着沉默的风文笑,耐心地等待着他把熟思细想后的结果说出来。 “邦主,我没有别的意思。”风文笑终于开口打破了冗长的沉默,“邦主知道蓝宇国吗?” 面对风文笑突然转移话题,凌髐蜭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着他为何问这个问题。“我听说过。” “蓝宇国已经灭亡了,臣听说最近蓝宇国残部不甘失败,总想复国,您说他们能成功吗?”风文笑露出虚心求教的神色。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3 “那要看他们自己了。”凌髐蜭换了个姿势。 “邦主,臣认为他们不但永远成功不了,反而会葬送自己的前程。世间万物皆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并非所有的事都是人定胜天,一片绿洲改变不了沙漠,几年的抗争又怎敌得过千百年的传统?为了少数人去犯众怒、受谴责,为了个人欢愉不顾大局,四面树敌,这值得吗?他们又对得起别人吗?邦主,蓝宇国残部之行为实不可取!” 凌髐蜭神色微变,但马上又平静了下来。 风文笑偷看了一眼凌髐蜭的神色,坚持说了下去:“自从摘星酋长离开,邦主迟迟未选中继承人,‘三光并耀’已成‘日月同辉’之势,这之中的含义邦主与臣都清楚。臣此来只是想劝告邦主,如今的形势还可,若再出格些,自由之邦恐怕……”紧张和压抑使他喘不过起来,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这个政坛上巧言令色的中年人在凌髐蜭面前仅说了这样一番话就费尽了全身力气。他知道,他的话正刺中凌髐蜭最软弱的地方,髐蜭极有勃然大怒的可能。 但此时的凌髐蜭丝毫没有愤怒的意思,她只是看着风文笑,再次微笑了,“那么风叔叔想要如何呢?” “请邦主把握分寸,并再立一位摘星酋长。”风文笑躬身请命。 “风圣人,邦中酋长的废立可是邦主的事。”凌髐蜭轻轻提醒一句。风文笑浑身一颤,望着凌髐蜭的脸色。 凌髐蜭脸上的一片太平使得风文笑心中越发不安。那份亲和典雅的气质和那温柔如水的目光让风文笑再也没与勇气把这个弯子拐下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邦主,你是不是喜欢赢月酋长?”问完,他感到了窒息一般的痛楚。 凌髐蜭看了他一眼,负手走向门外。“你猜对了。” 风文笑一惊之下也不得不佩服凌髐蜭的勇气,这样的事,她居然可以这样平静地承认。他本以为凌髐蜭会否认,或者说:“这一点你无权过问。”但他根本没有这样做,而是坚决果断地承认了下来。 爱都敢,承担更敢。凌髐蜭不会因任何原因藏匿已定的事实。望着凌髐蜭纤弱的背影,风文笑暗叹,薛邦主,你没有选错人。 但是…… “邦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忽然,风文笑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凌髐蜭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只是静静地听着风文笑把话说下去。“您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您估计过这样做对您、对自由之邦会是什么后果吗?” 见凌髐蜭毫无反应,风文笑苦苦劝道:“邦主,我知道您是真心喜欢血沉槥的。可是,退一万步说,即使你们能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又能怎样?又岂能有爱的结晶?这值得吗?没人会认可你们,你们只能以姐妹相称。” 凌髐蜭依旧微笑,但这微笑很冷,使风文笑不寒而栗。凌髐蜭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没人可以阻止我和小槥。” 蓝溯在幻影神镜中看到这一幕,险些气炸了肺。他恨不得立刻钻入幻影神镜中,把风文笑揪出来狠狠打一顿。 “只能以姐妹相称?叫名字不也可以吗?不一定非要称姐妹的。他说的可不对。”猛然间,蓝溯发现乐晓嘿正坐在他身旁,晓嘿撇了撇嘴,小声辩驳。话未说完蓝溯便递给他一个严厉的目光:“闭嘴!哪都有你!” 乐晓嘿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了。他明白并非自己的这句话出了问题,蓝溯心情不好,此时只是借机发泄一下,他太了解蓝溯了,内心忍不住不满地说了句:“虚伪!”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蓝溯问出一句。不料头一动竟重重地碰在他放在地上的流云双钩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醒了过来,睁开了眼,屋子里没有晓嘿。他这才想起自己看到风文笑的所作所为后悲愤交加,加之前几日情绪波动太大未能休息好而过度疲倦,不知不觉间倒在地上睡着了,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头一动碰到了流云双钩,这才醒了过来。 但是自己为什么梦见晓嘿了呢?难道,晓嘿是蓝宇国的重要人物?还是他与复国大业有着密切联系? 但关于晓嘿的一切马上的在他脑中如流水一般过去了,他真正担心的是凌髐蜭,她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威胁——风文笑。 关于反对同性恋的势力之性质,蓝溯通过大量观察总结为三类。第一类是封建保守派,头脑中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他们就是要反对同性恋,反对蓝宇国,他们在内心里就排斥、敌对蓝宇国人,是反蓝宇国的死硬分子。第二类是妥协保守派,在内心里,他们或许并不敌对甚至还同情蓝宇国人,他们头脑中并不存在将蓝宇国人赶尽杀绝的念头,但是,在错误大潮的影响下,他们只有向封建与保守让步,明哲保身,他们认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在这个天下活下去。无论他们内心怎样想,在外表与行动上,他们都是排斥蓝宇国的。风文笑显然就属于这一类人。第三类是自私保守派,他们为了一己私利而排斥蓝宇国,排斥同性恋人,他们与妥协保守派的本质区别就是他们爱上了蓝宇国人而妥协保守派没有。这也是蓝溯最不怕的一类,每当见到这种人他便欲除之而后快,徦珵瑧就被他归为这一类。 对于第二类人,蓝溯对他们并没有刻骨的仇恨,他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相比于一、三两类,第二类人的恶是一种平庸的恶,他们以守规矩、听命令、跟潮流代替自己的理性判断和理性思考,他们不是恶魔,也不是杀人狂、迫害狂,但他们手上的血债绝不少于一、三类人。平庸的恶并非不是恶,即使它所造成的一部分后果应有整个时代承担。但相对于极端的恶,平庸的恶之破坏力有时会惊人地大上几倍。 这也是蓝溯最担心的,封建保守者不可怕,自私自利者不可怕,可怕的是平庸的恶蔓延,可怕的是整个天下事去了判别是非的能力,变得封建、麻木、保守。可怕的是世人不醒,不将该开的门打开,闭关锁国,静等灭亡。 如果那样,蓝宇国还要重蹈覆辙多少次?蓝溯无法也不敢去计算,但他咬紧了牙关。战吧!只有战斗,才能换来自由、开放和光明;只有战斗,蓝宇国才有前途! 若是举世皆醉我独醒,万不可学屈原一般自沉江底,要挥起手中砍刀,将灌醉世人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即使失败,也换得此生无憾。或许,那因抗争而流的鲜血,就是给世人最好的醒酒剂! 风文笑的举动刺激了蓝溯,蓝溯明白:不能再等了! 必须立刻开始自己的计划!多等一天,髐蜭和小槥就危险一天!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4 哪怕路上是死亡、是毁灭,为了蓝宇国,为了蓝宇国的希望他蓝溯也豁出去了!现在,他已经无所畏惧了。风文笑进谏这一事件的刺激使他抱了死亡的决心去执行这一计划。 他开始行动了。 圣界都城中,蓝溯的身影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他将自己弄得很狼狈,风尘仆仆,一脸倦意,匆匆找了一家小客栈落脚。 他坐在屋中,调整着不平稳的心态,直到它平静如水。 心静了,才能演出最好的戏。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店小二敲了敲他房间的门:“这位客官,有人找你。” 蓝溯走过去,在门缝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冰绿色。他打开房门,果然是她! 一言堂堂主花倾湘。 “花堂主?”蓝溯故意做出吃惊的样子,花倾湘美丽的脸上竟也有一丝疲倦。蓝溯尽量使自己显得彬彬有礼,他将花倾湘请入房中,倒上香茗。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花倾湘只是看着他。 “我去找我爹,我要找到他,让他解释着一切是怎么回事。昨天我得到消息,他曾经来到过这里,我就又返了回来,我想,我这样沿着他走过的路走下去,总有一天可以找到他的。”蓝溯尽量使自己的目光显得真诚,“花堂主,你也知道,亲情上的事,是半点差池也不能有的,我必须弄个明白。” “你难道不想有一些关心你的亲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吗?”花倾湘不理会蓝溯的叙述。 ☆、42.初入一言堂 “我想,我做梦都想!可是,亲人二字牵扯着血缘,牵扯着血溶于水的那份割不断的情与爱。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亲人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花堂主,或许你不知道,或许你也不懂,一个孤身流落异乡长期受冷漠受歧视的人是多么渴望亲人,多么渴望有亲人的关心。一个人醉倒在酒馆,一个人病倒在客栈,周围的人却只是对我冷眼相向。那时候我就想,有个亲人在身边多好啊!哪管,在这个时候只是问候我几句,安慰我一番。而那时,我只觉得我的生死和任何人都毫不相干,这个世上,多我一个人不算多,少我一个人也不算少。后来,我看到一位母亲抱着一个婴儿,他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开心。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为什么,我活了这么久,却不如一个婴儿。连婴儿都有亲人的关心……”蓝溯说得声泪俱下,可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竟流出了眼泪。 使他惊讶的是,花倾湘竟被他这番拙劣的言辞感动了,她眼中含泪,站起身,甩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亏你还知道这些!你明明是母亲的儿子,你为什么拼死不肯认她,让她那样伤心!”花倾湘哭着吼道。 “我是怕再失去!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真的再失去不起了!你一味说我是你的弟弟,可万一不是又该怎么办?有人说,人可以承受从低谷到高峰的上升,却很难承受从高峰到低谷的落差。我必须弄个明白,否则一旦错了,我要承受的,就是失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亲情,那落差就是从高峰到低谷,那太痛苦了。况且,我说过,我决不会出卖亲情,绝不会因为你们富贵而巴结你们。亲人,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是就要拿出证据!”蓝溯擦干了泪水和嘴角的鲜血,认真地说,“我需要亲人,我做梦都想有一个温暖的家。但我明白,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些家中的人一定要是我真正的亲人。否则,这样的亲情就是建立在欺骗上,到头来害了我更害了别人,徒增痛苦和遗憾。其实,亲人之间,不需要什么,哪怕是我的亲人们一文不名,我也会感到莫大的幸福。” “蓝溯,我理解你的苦衷,也佩服你的高风亮节。可你又为什么声声否认你与我们花家的关系?”花倾湘此时对眼前这个平凡的人又尊敬又不解。 “花家一门善人,若花家成为我的亲人,我求之不得。可是花堂主,亲人不能乱认,必须拿出证据。因为这样的事万一出错,受伤害的不仅仅是我,更是你们。花堂主,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待,我决不想因为错认亲人闹得我和朋友的关系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蓝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花倾湘伸手在颈上解下一块血玉,递给他,“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 蓝溯接过血玉,吃了一惊,急从颈上去下自己的那块来看。两块血玉竟一模一样,若不是饰带有所不同,恐怕分不出哪一块是谁的。 花倾湘随手将窗帘拉上,狭小的室内顿时暗了下来,两块血玉上同时发出了幽红色的光。 “你……你真的是我的姐姐?”蓝溯一脸惊讶地望着花倾湘,仿佛这突然出现的事实已经使他不知所措起来。 “这回你总算相信了吗?”花倾湘冷冷地望着他。 蓝溯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姐姐在上,受弟弟一拜。” 不料花倾湘在蓝溯手中一把抢过血玉,转头就走。 “姐姐,你干什么去?”蓝溯连忙将她拦住。 花倾湘凤眼含愤,声音呜咽,“我没有你这样让母亲伤透了心的弟弟!” “姐姐!”蓝溯拉住花倾湘,跪在她面前,“姐姐,我知道,这一切的错都在我,我不该让你伤心,让娘伤心,可这一切是在非我本意,我只是觉得要慎重,亲人是绝对不可以错认的,否则不但是一场空欢喜,还会带来更大的伤害。有位先人说过,真正的失望并不是一开始就给予失望,而是先给予希望然后让这个希望破灭。你们一家人都是好人,我的本心,不过是不想让你们失望而已。” “可你知道当你否定的那一刻,娘有多伤心吗?我知道,当你听说这一切的时候,你急于去验证,可你又知道你几天不见人影,娘有多挂念吗?你为何当时匆匆跑出,耳不听我们解释呢?”花倾湘含泪反问。蓝溯轻叹一口气:“都怪我做事太莽撞了。姐姐,你不要哭,我这就同你回去,亲自向母亲赔罪。” 凌髐蜭独坐在寝宫中,她打发走了所有的侍从,只留下她自己批阅那些奏折。 一个身影在窗中飞入,轻盈地落在地上。凌髐蜭闻到一股熟悉的莲花的香气,她抬头,看着一袭黑衣的血沉槥,清秀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小槥,你来找我有事吗?”凌髐蜭站起来,走下御案拉住小槥的手。 “我来看看你啊!”血沉槥拉着她,信步走到床边,轻轻拉开她外衣的衣带,那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飘落在地,她闭上眼,任由小槥抱住她,二人一起倒在床上。 她们并未注意到屋外还有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5 一个人——正在偷窥这一切的紫坽甝。紫坽甝看到这一幕脸都青了,心一横,她取出随身带的一面铜锣和一只鼓槌,当当当地大敲起来,一边敲一边向外跑,同时大声叫喊:“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要行刺邦主!” 正在巡逻的卫兵蜂拥而至邦主寝宫,自由之邦顿时乱成一团。 蓝溯和花倾湘进入一言堂时,花氏正在神像前祈求神灵保佑。 “娘!”蓝溯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开儿?”花氏回头,看见了他,起身一把抱住,老泪纵横,“开儿,你这几天上哪去了?可叫为娘好担心啊!” “娘,是儿子不孝,做事鲁莽,让您伤心又让您担心。都是儿子不好!娘要如何惩罚儿都甘心领受,只要您老人家高兴就好!”蓝溯的眼泪来得倒也及时。 母子相认,抱头痛哭了一阵,花倾湘走上前劝了一会儿,二人这才收泪。此时已是夜里,但花氏依然叫人摆上了果品点心。 “娘,您不怨我了?”见花氏一脸笑意,蓝溯试探着问。 “为娘何时怨过你?”花氏慈爱地看了他一眼,“儿呀,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千万不要拘束。” “知道了,娘。”蓝溯一脸快乐的样子。 尽管夜色渐深,花氏见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就有了说不完的话,三人畅谈了一夜,谈到高兴处便手舞足蹈,谈到悲伤处便声泪俱下,竟像极了小孩子。蓝溯听着花氏对往事的追忆和对花开那漫长的思念,冰冷的心中不知何时已融入了一丝温情。 但这丝温情很快就被蓝溯一扫而光了,他天明回到花倾湘给他临时安排的房间时就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这使他害怕起来。 心一旦软下来,还怎么完成任务?他四周看看,确定无人之后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忘了蓝宇国史如何灭亡的了吗?”他在心中无声地质问自己,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国人惨死的情景,自己一身重伤,在死人堆中用带血的双手爬了出来。 若非自己换上了寻常文官的服色,若不是同他相貌相像的一名文官甘心替他去死,恐怕,他的头,已经被人砍下来去报功了。 是蓝宇国,是仇恨,让他拥有了顽强的生命力,让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活着,不就是为了复国,为了斗争,为了与保守派对抗吗? 对于阻碍复国的一切,要毫不留情地毁灭!无论自己多么不舍、不忍,无论自己对它有多么深的感情! 连这个狠心都下不了,还复什么国? 蓝溯彻底扫去了他心中刚刚融入的那丝温情,他的心又变得虚伪而残酷了。 凌髐蜭和血沉槥在寝宫中听见外面锣鼓喧天,知道出事了,血沉槥捡起衣服从窗子跳出,凌髐蜭匆匆穿好衣服。外面,一队卫兵此时赶来,包围了寝宫,一名将军向宫内大叫:“邦主,您没事吧?” 凌髐蜭知道他们不敢入内,索性推门而出,众卫兵连同那将军连忙跪下:“邦主。” 凌髐蜭挥了挥手,“起来吧,刺客让我打跑了。” “邦主法力高强,属下佩服之至。”那将军趁机拍了句马屁。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不必在这守着。”凌髐蜭挥挥手,转身欲进入寝宫。那些被凌髐蜭打发走的是从听说寝宫来了刺客,也都跑了来,此刻都站在卫兵身后,凌髐蜭顺势对他们也挥了挥手,“你们也下去好了。” 那将军看样子极不放心,“邦主,万一那刺客……” “我什么时候连一个刺客也对付不了了?叫你退下你就退下,再推三阻四,小心脑袋!还有以后我不召你们你们自己再如惊弓之鸟一般乱闯寝宫搅我安宁,来一个我杀一个!最好记住点!都退下吧!”因为同小槥的好事被搅,平时不易发怒的凌髐蜭也愤怒起来。 那将军吓了一跳,“小的该死!小的这就退下。”凌髐蜭转身进入寝宫,那将军忙向属下下令:“撤!” 凌髐蜭独自一人坐在寝宫中,听着卫队撤退的声音。不久周围静了下来,只余下一些清晰可闻的蛐蛐的叫声。 凌髐蜭以为不会有人来了,但门却开了。 “小槥……”她回头,但来者不是血沉槥,而是紫坽甝。 “你的心里还想着她!”紫坽甝一把抓住凌髐蜭,将对方拥入自己的怀中,“你为什么不爱我?难道,我还不如血沉槥吗?” 紫坽甝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她伸手拉开了凌髐蜭的衣带,一把扯下髐蜭的外衣。 “坽甝,你这是要干什么?快放手!”凌髐蜭抓起外衣遮挡在身前,紫坽甝稍一分心,被髐蜭挣脱了。 “好妹妹,快回去,这样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凌髐蜭苦苦恳求道。 “你和血沉槥可以这样,和我又有何不可?”紫坽甝愤愤地反驳道。 凌髐蜭身体一颤,“喊抓刺客的原来是你……” “不错,我再不喊,血沉槥就得逞了!”紫坽甝一副很有理的样子。 “荒唐!”凌髐蜭心痛地摇着头。 “荒唐?好,我今天就荒唐到底了!”紫坽甝突然扑了过去,将凌髐蜭扑倒在地上,撕扯起髐蜭的衣服,“我今晚就要和你在一起,你能怎样?” ☆、43.幽夜来客 “好妹妹,你不要闹了!”凌髐蜭挣扎着哀求,眼中流出了泪水。紫坽甝没有想到,面对女人的暴力,叱咤风云、威震八方的凌髐蜭竟是这样柔弱和易于对付,她所做的,只有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角和流泪苦求而已。“坽甝,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啊!” 原来一个人都不只有一面,紫坽甝这样想着,一把扯去了凌髐蜭的短衣,露出粉红的兜肚。 “坽甝,我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求你放了我!”凌髐蜭泣不成声,带了泪水的脸越发俊俏,真如带雨梨花一般。 “我只要你!”紫坽甝按住凌髐蜭的肩膀,不料此时一个黑影从窗外如一个幽灵一般轻飞而入,一把将紫坽甝在凌髐蜭的身上拉了起来。 凌髐蜭拾起衣服,抽泣着躲在黑影的身后,“小槥,救我……” 那黑影正是血沉槥,她毫不留情地甩手打了紫坽甝一个耳光,“你这贱人!你想对凌儿怎么样?” 紫坽甝上前一步,瞪着她,“你勾引凌儿,你就不是贱人了?我还能怎么样?我比你更爱凌儿,我比你更有资格爱凌儿,我想和凌儿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说得好听!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叫什么?叫强迫!”血沉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6 槥怒声斥责道。 “若不是中途你这个贱人搅局,就算是强迫,她今晚也是我的了!”紫坽甝轻蔑地看了血沉槥一眼。凌髐蜭听到这里,想起刚才的事,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大哭出来。 血沉槥勃然大怒,手中幻化出一柄灰剑刺向紫坽甝,紫坽甝闪身避开,于衣袖中取出一只九连环应战,连凌髐蜭也没想到这当玩具的东西竟可以用来做武器。 血沉槥法术平平,她所施展的法术“凌云飞月”漏洞百出,紫坽甝明显要比她强许多,“斗转星移”、“流星落雪”两套法术将血沉槥打得步步后退。 若是平时与凌髐蜭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打架,即使法术是紫坽甝和血沉槥的十倍,她也可以轻易将他们拉开,但如今这二人换成了紫坽甝和血沉槥,凌髐蜭却不知所措起来,她只有苦苦哀求二人:“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但二人对此置若罔闻。 寝宫之内,黑光与紫光交相辉映,各种法术不时碰撞,撞出火花和光点。血沉槥表情严肃,如今她已明显落了下风,她必须尽快扭转局势。看了一眼无助的凌髐蜭,血沉槥提起一口真气,身体猛然上升三尺,右手发出一道耀眼的黑光,黑光蔓延到剑上,她手中的剑黑光闪烁,剑上的黑光渐渐达到耀眼的程度,血沉槥右手一抬,顺势一推,两股力道合二为一,宝剑带着一道黑光飞向紫坽甝。 “你也就这点本事!”紫坽甝一声冷笑,双手向前一扣,以两手为中心顿时形成了一个直径半尺的紫色光球,宝剑冲到光球之上顿时被阻住。紫坽甝放开双手,右手掌心向外,喃喃念起一篇不知名的咒语,她的右手之上顿时汇起一团黑色的火焰。 这是魔界一门顶尖的法术:溯火神功。它可以将对方攻击而来的法力吸入自己体内,化为己用。紫坽甝全力施展这法术,将血沉槥进攻而来的法力一点一点吸入自己体内,只见灰剑上的黑色光芒汇聚成一条光带,如一条流水一般缓缓流动,经过紫色光球流入紫坽甝掌心。 剑上的黑色光芒越来越暗,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剑上的黑色光芒已经失尽。在失去最后一点黑色光芒的一刹那,灰剑上亮光一闪,接着通体暗淡,坠落下来。 血沉槥想接住落下来的灰剑,但紫坽甝岂能容对方得逞,只见她右手一挥,一道紫光闪过,灰剑已被紫坽甝抓在手里。 “我用你的剑送你上西天!”紫坽甝目光中杀机一现,一剑向血沉槥刺来。血沉槥发出一道黑光保护自己,可紫坽甝挥剑一挡便击败了进攻而来的黑光。 “小槥危险!”关键时刻,凌髐蜭冲上去把小槥挡在了自己身后,紫坽甝手中灰剑走偏,但还是伤到了凌髐蜭。 “坽甝,我求求你,别闹了!”凌髐蜭顾不得伤口疼痛,哭泣着跪在紫坽甝面前,“我求求你,放了我和小槥吧!” 紫坽甝呆呆地望着凌髐蜭,手中剑落在地上也浑然不觉,她木然地向门外走去。 待到紫坽甝的背影消失,凌髐蜭才顾得看一眼惊呆在那里的血沉槥,“小槥……” 不料血沉槥竟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你这个懦夫!你只会对男人使厉害吗?那一次,你受了重伤,遇见几个流氓,你拼着性命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他们再见到你时躲得远远的。可如今,紫坽甝想对你做同样的事,你……你却只会哭!她欺负你,我来救你她又要杀了我,可你呢?你只会站在一旁流泪!你平时的本事都哪去了?”血沉槥哭喊着,飞奔出门。 凌髐蜭瘫倒在地上,伤口处的鲜血一滴一滴流下来,她粉色的衣衫渐渐成了血色。 蓝溯几乎睡了一天,第二天傍晚他才醒来。在院中散步时他遇见了花倾湘。 “开儿,我们去吃饭吧!”花倾湘拉着他,穿过回廊,来到一处宽敞明亮的大厅。 因为失散多年的少爷回来了,今天的晚饭分外丰盛。蓝溯、花倾湘、花氏坐在摆满了菜的方桌旁。 “来!开儿,多吃点!”花氏忙着给蓝溯夹菜,蓝溯扮得像小孩子一样快乐:“嗯,娘,您也多吃点!” “湘儿啊,以后家中的一切,你带着开儿熟悉熟悉。”花氏一脸笑意,找到了失散的儿子,她自然甜在心里。 “好啊,开儿,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之一了。过几天,我将一言堂的兄弟也介绍给你认识。一言堂是父亲留下的,理应我二人共同管理,以后我是堂主,你就是副堂主。”花倾湘微笑着望着二人。 “不,姐姐,我离家多年,家中全赖你照顾,这一言堂早该是你的。况且弟弟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要我担任副堂主,那是耽误一言堂的前途。”蓝溯婉言拒绝道,“我来家中,只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亲人,像别人一样拥有家的温暖。以后家中的一切,还是全由姐姐做主好了。” 花倾湘与花氏相视而笑。 “弟弟不才,无法像姐姐一样成为国家栋梁,但既然我是花家的儿子,也决不能给花家丢脸,我愿意闭门苦读,等到明年春试争取金榜题名,为祖上争一点光辉。”蓝溯一脸诚挚,花倾湘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弟弟!” 乐晓嘿实在看不惯徦珵瑧这几日心神恍惚,做什么事都会忽然想到凌髐蜭的样子,对于徦珵瑧,乐晓嘿又是不解又是不屑,“徦大哥,你得相思病了?我姐姐是很好,可天底下好女人不止她一个吧?你怎么总是对她念念不忘?” “我说过,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但爱上了就绝不会放弃!晓嘿,你知道吗?这几日凌儿同血沉槥和紫坽甝的关系十分微妙,我真的很为她担心。对于女人,她还太单纯,如果哪个女人想伤害她,那是易如反掌。”徦珵瑧痴痴地望着窗外。 乐晓嘿一天听他将凌髐蜭的名字重复五六十遍,开始很感动,后来也烦透了,“我说,除了我姐姐,你能不能关心点别的啊?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人家不喜欢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相信我总有一天可以感动她。就算她永远不会爱我,就这样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此生足矣。” “唉!见过痴情的,没见过你这么痴情的。”乐晓嘿不知说什么才好,摇摇头走了出去。 这夜月亮正圆,据说今晚会有月食,蓝溯不怎么信。 自从假扮花开进入一言堂以来,花氏和花倾湘都对自己极好,一点防范也没有,他为此也几度心软过,真的想放弃破坏一言堂的计划,真的希望自己是真的花开,在这样温暖和睦的家庭中永远生活下去。 这个想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7 法一旦从脑中闪过,蓝溯的心立刻紧张起来,他恐惧,怕自己手软,怕自己的感情会突破理智的大堤,做出让他瞠目结舌之事。他只好以过去的耻辱、过去所受的苦难和过去的不公平来提醒自己、告诫自己。 “我不是花开,万一他们真的发现了这一点,一定会先下手杀了我!”他在心中默默警告自己。“真的花开……”想到这里,他顿时怒火万丈,恨由心生,“姓贾的!蓝宇国几时惹了你!你……你却煞费苦心去破坏蓝宇国复国的希望!你明明知道凌髐蜭爱的是血沉槥,却还是追着她不放,遇到了无数次拒绝还不死心!天下怎么有你这样没脸之人?我恨你!姓贾的,你简直让我恶心!” 一想到徦珵瑧就是真正的花开,而一旦这被一言堂发现,无疑将成为凌髐蜭和血沉槥感情的巨大挑战,而蓝宇国的希望会更加渺茫时,蓝溯又重新下定了毁灭一言堂的决心。“对不起,这不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姓贾的!作为蓝宇国的国人,复国是我的使命,谁成了我前进路上的障碍,我就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蓝溯突然眼前一亮,如果我杀了徦珵瑧,这个秘密还有谁知道?我不就成为真正的花开,花开的一切,不就全是我的了吗?我不用毁了一言堂,却可以得到亲情、快乐,而花氏与花倾湘认为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的快乐,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自己怎么这么笨蛋?蓝溯一阵狂喜,险些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事不宜迟,立即出发! 蓝溯提上法宝,关上房门,越墙而出,欲直奔徦珵瑧住处。 然而,就在此刻,一位背对月光的纤细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见到这个身影,蓝溯顿时惊呆了,“是你!遥记!” 蓝衣男子一脸微笑,如玉的手中握着一柄蓝水晶魔杖,“蓝溯圣主,你做什么去?” 蓝溯目光一乱,随即镇定下来,“夜间烦闷,出来走走。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圣主‘孤灯挑尽未成眠’,恐怕‘志在报强赢’吧?”蓝衣男子冷笑。 “云宫真是人才辈出,鸡鸣狗盗之士,梁上君子之流已不足怪,更有阁下这等深夜拦人去路令人不知所云者,蓝溯对云宫主人北君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蓝溯毫不留情地回击过去。 “少在这玩唇齿之戏!你是不是去杀徦珵瑧?”蓝衣男子不耐烦了。 “关你何事?”蓝溯白了对方一眼。 ☆、44.节外生枝 蓝衣男子左右看看,一扯蓝溯,“跟我来!”二人蹿房越脊,来到一家偏僻的小客栈。客栈本已打烊,听见蓝衣男子急急的叩门声,一个带着睡意的声音问:“谁呀?” “我是送耗子皮的!”蓝衣男子答道。蓝溯立刻明白了这是一句暗号。“老主顾,你还不快开门!” 一声沉响,门插被拨开,沉重破旧的木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湖南的房间里依稀有油灯豆粒大小的的火光在闪烁,油灯明显是那种最劣质的,气味熏人,火苗还小。 一名破衣老者点头哈腰地将二人请入屋内,蓝衣男子知道蓝溯的性格,也不拉他,一个人穿过狭窄的天井,来到一处似乎是用来储酒的房间里,蓝溯和那破衣老者跟随而入,蓝衣男子搬开一个空酒坛,在墙壁上一旋一按,原来被空酒坛占据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地洞。 蓝衣男子回头叮嘱老者:“李掌柜,你在这儿看着点,别让外人偷听我们谈话。” 破衣老者连声答应,蓝衣男子转头示意蓝溯:“我们下去!” 地洞之下却是另一番情景:闾阎铺地,八盏水晶云纹镶琥珀的大灯高悬,绿玉方桌,桌上摆着蓝田白玉茶盏、黄金酒壶,极尽奢侈。 蓝溯环顾室内,墙壁上装饰着紫色水晶,紫水晶在在灯光的照应下熠熠生辉,“你倒会享清福,住在这么一个‘紫晶小筑’之中,只是不要消磨了自己的意志才好。” “这不是我的房间。”蓝衣男子幽幽地说,“蓝溯,你跪下。” “什么?”蓝溯以为自己听错了。 “向着那面有紫布遮盖的墙壁跪下!”蓝衣男子这次换成了命令的口气,伸手按动了开关。蓝溯刚想顶他几句,可眼前出现的情景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在他的面前,紫布随着机关的启动被缓缓拉开,里面赫然是蓝宇国历代国君的牌位,从殷溵一直到紫杺,殷红的字,从眼里一直逼进他心里。 “蓝溯无能!对不住诸位列祖列宗!”在这些牌位面前,蓝溯心中压抑已久的痛苦完全爆发了出来,他顾不得尊严,嚎啕大哭,“蓝溯没能保护好蓝宇国!蓝溯是蓝宇国的罪人!” “何止罪人!你是千古罪人!”蓝衣男子猛然一拍玉桌,“蓝宇国大屠杀你全忘了吗?” 蓝溯浑身一抖,止住哭泣,“忘?我怎么可能忘?那桩桩件件一直在我心里,每当深夜它们总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激励着我去复国……” “你记住了复国,就更应记住为死者报仇!蓝宇国惨死的百姓一直都在看着你!”蓝衣男子手一动,牌位的供桌下的一扇门大开,从里面滚出了一堆死人骷髅。 蓝溯一惊,握紧了双拳,“我不会饶了那帮保守派!” “可你现在正想与他们为伍!”蓝衣男子痛苦之至地大喊。 “你说什么?”蓝溯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杀掉真正的花开,永远呆在一言堂里,试图说服花倾湘支持蓝宇国,既得到亲情,又复兴江山,是不是?” “是又如何?”蓝溯猛然抬起头,瞪着对方。 “你糊涂!”蓝衣男子一把掀翻了玉桌,桌上所有器物被摔在地上,那白玉杯被摔成了两半。 “冷静点!”蓝溯现在反倒比蓝衣男子更加冷静了。 蓝衣男子的手中扔出一封信,“你自己看!” 蓝溯狐疑地拾起地上的信,打开。 “还记得吗?在灭亡蓝宇国时,北君曾向三界各派征求意见,消息传到圣界,一言堂赞成,随心阁中立,自由之邦和魔道拼死反对,圣界官府见各方僵持不下,也保持了中立态度。一言堂向自由之邦施压,自由之邦顽强不屈。在这个时候,身为一言堂住的花倾湘竟秘密向北君送信,不但支持北君灭掉蓝宇国,还建议北君镇压支持蓝宇国的自由之邦等组织!” 看着信中清晰的字迹,听着蓝衣男子的叙述,蓝溯的心开始颤抖,他觉得浑身发热,眼中的泪忽然干涸了。 “你觉得,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8 花倾湘这样的人,会支持你吗?你把她当成你的战友,可她事实上是你的敌人!”蓝衣男子的话仿佛九座大山,向蓝溯压了下来。蓝溯的目光突然变得残酷凶狠,他发疯一般睁着血红色的眼睛,扔掉手中的书信,大喊:“我要杀了花倾湘!我要毁了一言堂!我要给蓝宇国报仇!” 蓝衣男子的嘴边不知何时已浮起一抹冷笑,他俯身拾起那封书信,待蓝溯恢复平静,将一包药粉递到蓝溯手中,“这种毒药人吃了之后会法力尽失,你收好。一言堂灭了之后,我们到东郊会和。这期间我会叫望狸配合你的。今夜你就同望狸接头去吧!地点是后花园。” 蓝溯看着他,深施一礼,“谢谢,虽然我知道,千万个谢谢都不足以报答你对蓝宇国的帮助,可我还是要谢谢你。能遇上你,是我此生的荣幸也是蓝宇国的荣幸,你所做的一切,终会被载入蓝宇国史册的。” 蓝衣男子忙扶住他,“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了蓝宇国,还客套什么?快回去吧,小心被一言堂发现。” “好。”蓝溯藏好毒药,告别蓝衣男子,钻出地洞。 见蓝溯走远,李掌柜把蓝衣男子在地洞中扶了出来,“大人小心点。” 二人走到屋外,蓝衣男子看了一眼蓝溯离开的方向。李掌柜摇了摇头,把嘴一撇,“天底下居然有蓝溯这种人!让人踢了还给人洗脚,让人骂了还说人好话。” “闭嘴,小心他警觉起来,败坏了我们的计划。”蓝衣男子打个手势。 李掌柜一脸不屑,似乎觉得蓝溯这种人永远都不会发觉。 “刘念和刘恋怎么样了?”许久,蓝衣男子问出一句。 “刘念还是老于昂子,刘恋就有点过头了。”李掌柜说着踮起脚,同蓝衣男子耳语一番,说完二人不禁哈哈大笑。 待笑完,李掌柜小心翼翼地问:“大人为何派刘恋留在凌髐蜭身边,反而让刘念去笼络皇帝呢?” 蓝衣男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小女孩好对付,小女人就不一定了。要应付宫闱中的尔虞我诈,刘恋恐怕还没那个能力。” “高!大人您实在是高!”李掌柜眉开眼笑,伸出大拇指殷勤地拍着马屁。 蓝溯一回到府中便直奔后花园。 花家不愧姓花,一言堂的堂主府中随处可见各种奇花异草,蓝溯对花草并不感兴趣,在他眼中,花草总会招来蚊虫。堂主府还不如他在蓝宇国时地上撒了石灰、房屋外墙涂了药粉的住所,至少不会吸引蚊虫光顾。 后花园所种之花种类堪称繁多,光玫瑰就有红、白、粉、黄、蓝、紫几种颜色。其中,蓝玫瑰是蓝宇国的国花,它代表了蓝宇国人博大、悠远、淡雅、坚韧、顽强的性格。之前蓝溯认为蓝玫瑰只有蓝宇国才有,但没想到它还会出现在这。这蓝玫瑰使蓝溯产生了一种熟悉和温暖的感觉,却又使他生出一种莫名的嫉妒。 远处,一个矮小的身影正在侍弄一株蓝玫瑰,蓝溯快步走上去,这个人也直起腰来。 “深围迎春向雪开。”那人首先开了口。 蓝溯毫不迟疑地对道:“龙团小辗斗晴窗。”接着他不再被动回答,而是主动问出一句:“过尽千帆皆不是?” 对方立刻答道:“衣带渐宽终不悔。” 蓝溯喜出望外:“你是望狸?” “不错。”背对着月光的蓝溯清晰地看见对方的面庞,一脸狡猾与老到,年纪大约三十岁,两撇小胡须。“你叫啸烟,是吧?遥记知道你对名字很在乎,他不敢给你乱起代号,考虑到在圣界知道你表字的人很少,他就用你的表字做你的代号了。” 蓝溯心中一热,遥记连这等小事也想得如此周到。他不禁长叹一声:“还是你们对我好!” 望狸狡猾地一笑,“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我在堂中真正的名字叫方焕,是堂主手下的一个记室。” “我现在是一言堂的公子花开,其实我的真名叫蓝溯。一言堂中仅有我们两个人吗?” 方焕笑而不答。 “不管怎样,我们今后一定要同舟共济,完成好任务。”蓝溯转换了话题。 “这个你放心好了。”方焕微笑着离开了。 乐晓嘿见徦珵瑧想凌髐蜭想得茶饭不思,又是担心又是心急。此时已是月悬中天,徦珵瑧房中的灯还亮着,陪他的乐晓嘿呵欠连天,他却只顾直直地看着窗外。 “徦大哥,你喜欢我姐姐就去找她啊!或者去偷偷看一看她在做什么也比坐在这发呆好啊!”乐晓嘿是个爽快人,他实在受不了徦珵瑧就这么一天天坐着。 徦珵瑧呆滞的目光突然一亮,“是啊!我怎么会想不到?”一提晓嘿,跃出窗外,直奔自由之邦。 殊不知,凌髐蜭的寝宫前此刻已打得不可开交。 ☆、45.双重挑战 紫坽甝那日过分冲动同血沉槥起了争执,误伤了凌髐蜭,她心中十分愧疚,想找机会给凌髐蜭道歉却又怕失了面子,此刻她已来到凌髐蜭的寝宫门外,犹豫着是否进去。 就在此时,从远处飞来一个轻盈的黑影,一纵身落在紫坽甝面前,用不容质疑的声音命令道:“跟我回去!” “哥哥!”紫坽甝一惊,回身要跑,一柄紫剑早已拦在她胸前。 “你私逃出魔界,还想逃到何处?” 忽然间寝宫门一开,一个粉色身影——凌髐蜭翩然而出,紫坽甝趁来人一份心,匆匆跑到凌髐蜭身后。凌髐蜭倒显得不慌不忙,“何人如此大胆,擅闯自由之邦?” “我是魔界太子紫瞐,我妹妹私逃出魔界,父皇令我抓她回去!”紫瞐口中说着这番话,目光却游离到凌髐蜭身上,惊叹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肌肤白中透出丝丝粉色,明眸如水,芙蕖如面,轻盈飘逸赛过九天仙子。 “坽甝现在是自由之邦的人。没有我的同意,她不能私自离开。”凌髐蜭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常,她只是关注对方的动静和自己身后的坽甝。 想不到凌髐蜭的声音还那样动听,紫瞐在心中暗叹,表面上依旧一副不肯让步的表情,“哼!她隐瞒自己会法术骗你带她进入邦中,你以为她会对你安什么好心吗?” 凌髐蜭立刻反驳道:“至少她能比你更对我安些好心!”这句话本是凌髐蜭无意间说出口的,但紫瞐误认为凌髐蜭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禁恼羞成怒,“一派胡言!看剑!”紫剑迎风扫来。 凌髐蜭手中幻化出透明的水晶小剑,迎上他的攻击。而紫坽甝此时只有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二人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69 。 紫瞐上用法术冰舟千帆的招式,下用连环轮踢,凌髐蜭没料到对方出招会这样快,一时轻敌使她被连连逼退数步。见事不好,凌髐蜭将身一旋,踏着墙壁飞跃到屋檐之上,水晶小剑一回重新指向紫瞐。 紫瞐看到凌髐蜭那优美的姿势,不觉呆了,直到水晶小剑的寒光映得他险些睁不开眼,他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中握紧了紫剑。 “恶贼休走!”忽然间,紫瞐的身后冲出一个人来,持剑向紫瞐连发三招,紫瞐猝不及防,连连闪避,凌髐蜭趁机挺剑而上,一招打落了紫瞐手中的紫剑。见形势不利,紫瞐纵身跃上屋脊,仓皇逃窜。凌髐蜭用水晶小剑挑起紫剑,左手向剑柄上一推,向远处高喊:“朋友!带上你的兵器!”紫剑飞向紫瞐,只听一声利刃入肉之声,紫剑正刺中紫瞐肩头,紫瞐惨叫一声,强忍疼痛,飞也似的逃得无影无踪了。 那后来之人正是徦珵瑧,他看着凌髐蜭,心中五味杂陈,“凌儿,你没事吧?” “对不起,不要叫我凌儿。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你来这里想干什么?”凌髐蜭的语气并不像往日一样温暖。 “我……我想看看你。”徦珵瑧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那想念凌髐蜭的日日夜夜里,他在心中存了无数想对凌髐蜭说的话,但到了凌髐蜭面前,他却又说不出一句。 “来看看我为什么不直接前来,反而要偷偷摸摸?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听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自由之邦也不欢迎你的到来。”凌髐蜭的预期更冷了。 “不,我……”徦珵瑧还想解释。 “够了,我不想看你的掩饰。你走还是不走?再不走,我就叫卫队了。”凌髐蜭一眼也不愿再看徦珵瑧。 见误会越闹越大,一直在暗处看热闹的乐晓嘿坐不住了,一骨碌从房上滚了下来,“其实……哎呀!摔死我了!” 众人齐向他看去,凌髐蜭也显得有些惊讶:“是你?你怎么……” “是我!凌姐姐,我是晓嘿!救救我啊!疼死我了!”乐晓嘿好像摔伤了膝盖,走路一瘸一拐的。 凌髐蜭见到乐晓嘿就比见到徦珵瑧热情多了,她跑过去,将晓嘿的裤腿卷起,“伤到哪里了?” 乐晓嘿向来虚惊,他的膝盖不过摔坏了一小块皮,并无大碍,可他还是忍不住龇牙咧嘴。凌髐蜭随手取出手帕和药粉为他包扎好。 乐晓嘿看着她做完,才求情道:“凌姐姐,徦大哥他也是关心你,你没必要误会他啊!他刚才不是还帮了你的忙吗?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可你也不必把一切发泄在他身上吧?” “你们一直在监视我吗?”凌髐蜭不理会乐晓嘿的话。 “什么监视?是关心!再说,我们第一次来,刚来就看到你和那个黑衣蒙面人打了起来,徦大哥不顾一切就冲上来帮忙了。你和徦大哥本来无怨无仇的,什么时候连做普通朋友也不可以了?非要像仇人一样?”乐晓嘿对凌髐蜭有点不满。 凌髐蜭轻轻叹道:“我们本来可以做朋友的,可他总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一旦和他做了朋友,就等于给了他机会。” “那也不能人家帮了你,你一个谢字不说,还那么对人家吧?人家好歹也是关心你啊!”乐晓嘿不依不饶,多亏这一幕蓝溯没有看到,否则这个极端者说不准已经被乐晓嘿气死七八个来回了。 “他对我关心我要感谢他,可他监视我又擅自闯入自由之邦又该怎么说?以后,就算我不认识他罢了。徦珵瑧,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凌髐蜭冷冷地说。 “你为什么那么固执呢?你为什么那样狠心地拒绝我对你的好意?”徦珵瑧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了凌髐蜭的面前,“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会给你思考和选择的机会。你对我无情,我决不会对你无义。凌儿,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你会快乐地做我的女人。”说完,他一跃消失在了远处。 “滚开!”凌髐蜭痛苦愤怒的声音在他身后回响。 对于徦珵瑧的爱,凌髐蜭并非没有感动,但在感动之后她一直坚守着原则,保持着理智和冷静,她深深地明白,如果自己心一软,造成的将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严重后果,会更大地伤害自己和徦珵瑧,因为自己根本不爱徦珵瑧。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狠下心来对徦珵瑧冷漠到底,但他为什么会这么执着呢? 她做好了同徦珵瑧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她决定同徦珵瑧彻底断绝来往,成为陌路之人。万不得已,就算是成为仇人也在所不惜。 “凌儿,喝点水吧!”不知何时,紫坽甝已递上一杯茶来。凌髐蜭这才在沉思中回过神来,左右一看,不见了晓嘿。 “乐晓嘿呢?”凌髐蜭不知道他去了那里,问道。 “你弟弟呀?他见你这么生气不好意思打搅你,跟我说了一声就回八王府了。他现在是八王爷的门客,你有事可以到八王府找他。”紫坽甝看了一眼乐晓嘿离去的方向。 “你知道他是我弟弟?”凌髐蜭喝着茶,好奇地看着紫坽甝。 “怎么会不知道?我那么爱你。”紫坽甝的手抚上凌髐蜭的面颊。凌髐蜭的目光变得朦胧,身体也晃了几晃,摇摇欲坠的样子。 “坽甝,硬的不行,你就来软的?”忽然,凌髐蜭壁上的双眼睁开了,目光还是那样冷静和热烈,紫坽甝大吃一惊,退开一步。 “你怎么想到向我的茶里下毒了呢?你这样做,以后你的东西我还敢不敢吃呀?”凌髐蜭将手中茶盏放在石桌上。 紫坽甝跪在了她的面前,“邦主饶了我这一次吧!坽甝再也不敢了!” “快起来,谁怪你了?我也有走错路的时候。”凌髐蜭忙将紫坽甝扶起,拉着他的手进入寝宫,“说吧!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肯老老实实做我的小妹?” “我……”紫坽甝不知对方什么用意。 “你拼命想同我在一起,一定有你自己的目的。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我可以给你,不过以后你不许阻碍我和小槥了。”凌髐蜭放开她的手,转身面对她。“你和徦珵瑧不一样,你无论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我们依然是朋友甚至亲人。” “你的心里,真的就只有血沉槥吗?”紫坽甝失望地望着凌髐蜭。 “不,还有你。但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接受了你的爱,不但伤害了小槥,更伤害了你。” “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当初不选择我?”紫坽甝的泪水流了下来。 “这或许就是天意,我在你之前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0 选择了小槥。坽甝,做我的红颜知己,做我的小妹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完全可以满足你。” 紫坽甝垂下头又抬起头,“好,那我要你封我为三酋长之一,还要你灭了一言堂。” 凌髐蜭轻轻一笑,“这有何难?瑰夜走后,第三位酋长的位置一直空着,风文笑等人对此已有不满,这样一来正好堵住他们的嘴。至于一言堂,大丈夫志在四方,我早就有吞并它的决心了。明日我就封你为舞辰酋长,发兵攻打一言堂。” “凌儿,攻打一言堂不用那么急,蓝溯已经打入一言堂内部,我们只需和他里应外合即可。”紫坽甝劝道。 “蓝溯?”凌髐蜭心中一惊,“我这个叔叔什么时候……” ☆、46.偶入密室 乐晓嘿坐在窗前,大伤脑筋,“这圣界怎么回事啊?正常的人怎么这么少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徦珵瑧皱了皱眉。 “我姐姐那么对你,你对她还不死心。还有我蓝哥,哪个男人爱上我姐姐就成了他的仇人,他非得不惜一切代价把人家整得很惨。整个圣界最令我理解不了的就属你们两个了。”乐晓嘿也不隐瞒,心中的想法随口就说了出来。 “你还太小,不懂什么叫真正的爱。”徦珵瑧叹道。 “我都十三岁了,还小啊?”乐晓嘿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转过头不去看徦珵瑧了。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光匆匆而逝,蓝溯唯一得到的消息便是瑰夜已经被选入宫,并在宫廷斗争中大获全胜,成为了皇后。 平静的日子充满了爱,自己似乎每天都在花氏与花倾湘的亲情中生活,这使他感动、矛盾和恐惧,他只能用蓝宇国和仇恨来控制自己,告诫自己不要心软。心中翻来覆去的思想斗争让他痛苦不堪,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成了煎熬。 他只有每天翻来覆去地在心中念一句话:关键的时候,决不能手软。对付他自己的那点善念,他真快黔驴技穷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蓝溯忍不住走了出去,穿过大花园,来到一座普通的茅草屋边。 这座屋花氏和花倾湘都对他说过,这是一言堂的禁地,至于为何成为禁地,二人竟谁也没向他透漏分毫。 蓝溯看看周围,顿觉不对,既是禁地,为何无人把守? 但他立刻就明白了原因,在他左腿向前跨出一步的一霎那,周围平静的地面顿时银光闪烁,无数银色光柱、光点如流星一样飞舞,迅速且毫无规律。银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盘,将他牢牢控制在圆心位置。 蓝溯对这一切冷眼相向,他认识眼前的这个幻术阵——星光阵。他不敢有丝毫轻敌,但这阵法也休想阻挡住他。 一道蓝光在蓝溯右手一闪,蓝溯取出了他的法宝——幻影神镜。镜面上蓝光流转,变幻不定。 “天地无极,斗转星移,蓝宇如我,我如蓝宇!”蓝溯右手牢牢握住幻影神镜,左手汇聚法力注入镜中,镜上的蓝色越来越深,由最初的冰蓝色渐渐转为海蓝色,一道蓝光从镜中飞射而出,幻化为一头蓝色的骡子,落在蓝溯身边。 蓝溯右手持镜向阵的东方一指,骡子立刻如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张开口吐出道清蓝色的尘雾,直冲向大阵东门。 显然,东门是这大阵的阵眼,但那道清蓝色尘雾却远不足以毁掉这大阵,只见大阵摇晃了几下,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蓝溯眉头一皱,飞身跨上骡子,紧握缰绳径直向东门冲去。在接近东门时,他忽然一翻身滚下鞍来,骡子带着惯性径直冲向东门。此刻,蓝溯心中猛然一惊,左手一挥,一道透明光罩骤然出现在星光阵外,将大阵与外界隔绝开来。 那骡子冲向东门,与东门撞击在一起,便如一块石子被投入水中一般,溅起千层光花。星光阵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很快解体,只听一声巨响,大阵剧烈晃动,银光被蓝光搅碎,分解为光点,银色圆盘如一块玻璃遭遇了一块高速飞来的石子的撞击一般,一声脆响变成碎片。 看着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见,蓝溯收回那个罩着星光阵的隔音层。又一挥手,一道半圆形保护层凭空出现在茅屋之外,将小茅屋与外界隔绝。 他走向茅屋,屋门没有锁,但门上贴着一道符。蓝溯一眼就看出这是一道封印,他试探着用手去揭,竟一下揭了下来,看来这东西只对妖怪起作用。 蓝溯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屋内漆黑一片,他毫不犹豫地念动咒语,施展出一套“强光照明术”,刹那间一道白光横空扫过,整个屋子被照得如同白昼。 屋内陈设质朴,仅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上空空如也,一个茶盏也无。 蓝溯更觉得奇怪,这样一个普通的地方为何成为禁地?他四处看看,敲敲墙壁与地面。忽然间一个墙角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个墙角的土色比别的地方新,最近一定被人动过。 直觉使他在这个墙角挖掘,挖了大约一尺深,一个锦盒从土中露出,他一把抓在手中,将盒口背对自己,用手一掀盒盖,盒中骤然射出一枚银针,“嗖”地一声,钉在墙上。 尽管蓝塑早有防备,但他依然吃了一惊,手中锦盒落在地上。一枚指环从锦盒中滚了出来,被他垫了手绢一把拾起。 这枚指环做工精细,上面的花纹却有些奇怪,蓝溯拿着它,端详了一阵,瞧不出什么,准备走出屋外。 “呱!呱!”忽然,不知从何处跃来一只枕头大小的蟾蜍。蓝溯被它的叫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这么大一只蛤蟆,不禁又惊又奇。那蛤蟆眼睁睁望着他,似有所求。 蓝溯一把将它抓起,摇了两摇,“想要什么啊你?”自己的少年时代在蓝宇国度过,那时自己闲极无聊常玩些蜈蚣、蜘蛛、蛇和蟾蜍。如今见了这蛤蟆如见了老朋友一般。 那蛤蟆一双蛙眼直直盯着蓝溯手中的指环。 “这个?”蓝溯将指环拿到它面前,万没料到它一伸舌头,竟将指环卷入口中。蓝溯大吃一惊,但更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那蛤蟆吃了指环,口一张吐出一块血色宝石和一卷画来。 蓝溯此时的惊讶程度已无法用语言形容,他放下蟾蜍,拾起血色宝石和那卷画,那块宝石冰冷得如冰一般,入手便是一阵沁入心肺的寒。 “血漠寒冰!”凭着本能,蓝溯惊呼出了那块宝石的名字。他展开那幅画,画的内容更令他惊讶。 那是他在进入圣界之前在隧道之上看到的四幅画中的第四幅,并且下面还有注释:“……越百世,得一童,力惊天,掌四帝……”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1 乐晓嘿的戏言没有错,果然有一个能够掌控四大帝王星力量的人。蓝溯卷起画卷,冷不防画轴之中的一卷薄书掉落了出来。 蓝溯拾起,翻开细看,不由得心中一喜。原来书中详细记载了一言堂在各地的所有联络点!他连忙藏好三样东西,拍了一下蛤蟆的头,“来日重重赏你!”那蛤蟆跃到北墙角一堆木柴下面去了,原来那里是它的住所。 蓝溯走出茅屋,关上房门,把符文又贴到屋门之上,确定无人跟踪之后匆匆回到房中。 平静的日子里,时间如紫色蔷薇一样爬满了生命的围墙,凌髐蜭又想起她梦中的那家梦驼铃客栈中凌髐蜭的房间。月光下,一把绑着繁花的小蹄子竖在土屋古色古香的木窗下,似乎人们可以从窗中进入,那种古朴自然的美丽,才是真正的家的味道。 “今天朝上,你当众封我舞辰酋长的时候,想不到会有那么多人反对我。”紫坽甝的话打断了凌髐蜭的思绪。 “那还难解释?大家的目光是雪亮的。”一旁的血沉槥一脸不服和不屑,“就以某人的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天到晚总想着干一些一厢情愿之事,做酋长不够资格那是应该的!” “你……”紫坽甝气得粉脸发青,“那也好过某人,本来法力极低,还凌驾于他人之上!” “你说什么?”这话正击中血沉槥的痛处,血沉槥气急败坏,就要动手,凌髐蜭见状忙一把拦住。 “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凌髐蜭真拿二人没办法了。血沉槥抱住凌髐蜭的腰,把头贴在凌髐蜭肩膀上,凌髐蜭轻轻抚摸着小槥柔长的头发,“别委屈了……” 紫坽甝知道血沉槥有意气她,不禁又恨又妒,“陈姐夫,陈嫂嫂,当着小姨子小姑的面不要令人恶心了好不好?” “坽甝!”凌髐蜭忙求紫坽甝不要再说了。血沉槥不久也放开了凌髐蜭,坐在桌边。 “坽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灭了一言堂?他们与你有仇吗?”凌髐蜭怕二人再吵起来,忙转移了话题。 紫坽甝深知髐蜭什么也不瞒小槥,所以她也不顾及血沉槥在侧“我与他们倒没有仇,我只是想要他们堂中的一块血漠寒冰而已。可几年前,我公然去要他们不给,还打伤了我。他们扬言,要得到那块冰,除非灭了一言堂。” 凌髐蜭点了点头,“血漠寒冰是天下至宝,产于寒冰地狱,据说吃一块可以增加四千年的法力,这种东西我手上就有,只可惜不是整块的。” 这句话使血沉槥和紫坽甝都吃了一惊,紫坽甝随后有点不屑,“一言堂的血漠寒冰可是完好无损的一整块,要那种寒冰才有意思呢!” 凌髐蜭不置可否,倒是血沉槥一脸得意的笑容,“哼!你想得美!凌儿只答应帮你灭一言堂,至于血漠寒冰,你之前没说清楚,一言堂灭掉之后它就属于我和凌儿了。” 紫坽甝一听大急,跑到凌髐蜭身边,“凌儿!你可不能和小槥姐姐私吞了血漠寒冰啊!” “什么私吞?那时理所应当的得到!”血沉槥见紫坽甝着急的样子,更乐了。 “快别闹了!都是一家人,成什么样子!”凌髐蜭温言劝慰。 ☆、47.围剿一言堂 因为劳累了一夜,蓝溯此时正在书房和衣伏案而睡,他自从到一言堂之后便以用功读书为名日夜呆在这屋子里,有时也去和花氏、花倾湘二人说说家常,增进一下感情。花倾湘派了两名书童伺候他,但蓝溯常把他们支走。好在这两个书童不会法术,他夜间可以放心大胆地用迷药控制他们,使之不妨碍自己夜行。 一阵叩门声把他惊醒,他抬起头,从桌边站起,书童已经打开房门。 来人是花倾湘。 自从他入住书房,花氏和花倾湘便不时来看他,给他送些补品之类的。因此他见到花倾湘也不觉得奇怪,“姐姐,你来了。” 花倾湘见他面带疲倦之色,关切地问:“昨晚没睡好?” “昨夜我读到书中妙处却不解,躺在床上苦思一夜终有所得。姐姐,你说是不是很值得?”蓝溯只好编了个谎。 “你也不要太累了,不能只顾读书忘了身体。”花倾湘的关心使蓝溯一阵愧疚,但这些愧疚很快就消散了。 “谢谢姐姐教诲,弟弟知道了。” “开儿,姐姐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花家流落在外的祖先花二伯的墓找到了。”花倾湘一脸喜色,蓝溯也装出高兴的样子:“真的?那太好了!” “是啊,他是我们的亲爷爷,我们必须亲自前去将他的墓迁回来。我、娘还有你必须一同前去,这是老规矩了。”听见花倾湘此言,蓝溯心中大喜,自思天赐良机。关于这个老规矩他也是知道的,如果祖先客死在外,后辈的所有人必须一同亲自前去迁坟,这是圣界表示对祖先尊重的独特方法。 “姐姐,那我们何时动身?”他立刻问出一句。 “后天。你做好准备。我不打扰你了。”花倾湘说完向他点头一笑,出门而去。 “姐姐慢走。”蓝溯送出门外。 一座偏僻小客栈的院中,一位蓝衣男子正看那些远去的飞鸟。 李掌柜躬身哈腰,将一封信递到蓝衣男子手中,“刘恋的信,大人。” 蓝衣男子随手打开,嘴角浮上一抹笑意,“先让自由之邦灭了一言堂,再让官府灭了随心阁,之后挑拨自由之邦与圣界官府两虎相争,待他们打个两败俱伤之后再由神魔两道出兵收拾残局。——真是如意算盘。” “嘻嘻!”李掌柜乐开了花,“如此说来,我们至少可得到一半圣界!” “你别高兴得太早!”蓝衣男子白了他一眼,随手将信压在了桌子上的茶壶下,遥望远方,“我只怕这信中暗藏玄机!” “哦?大人的意思是这信……”李掌柜不知男子话中含义。 “哼!天上不会掉馅饼!”蓝衣男子冷哼一声,欲拿起信仔细看,不料茶壶至下已空无一物。 蓝衣男子脸色骤变,“信呢?” “不在这儿……”李掌柜指向茶壶下,但他的目光随着手指望去时也呆住了。 “是谁?出来!”蓝衣男子大喊,震得院中大树也摇了几摇,发出沙沙的声音,但他们周围却早已没有一个人,李掌柜更是心惊胆战。 “我们遇上了高人!”蓝衣男子脸色铁青,看看身边呆若木鸡的李掌柜,“没别的办法了!你马上去同刘恋联络,当面告诉她这件事,嘱咐她一定小心!” “是!”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2 李掌柜领命退下。 蓝溯坐在窗前读书的时候,抬头看见窗外晃过一个人影,他心中一动,随口支开两个书童:“花大,你去厨房找找,看看我昨天吃的那种小点心还有没有。”花大走后,蓝溯又将一叠草纸递到另一个书童手中,“你去后院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在屋里堆着太碍事。”另一个书童也领命而去。 见两个书童走远,那个人影又回到窗前,向窗中掷了一个纸团,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 蓝溯打开纸团,上面有一行字:今夜子时,后花园相见。 蓝溯取出火石打着火,纸团被一团火光吞噬。他将灰烬拾起,走出门外,洒向不远处的小湖,灰烬随着风被吹得远远地,有的落在湖面上,有的不见踪影。 半夜子时。 蓝溯赶到后花园时,方焕正等他。 “机会来了!”方焕对他讲的第一句话只有四个字,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花倾湘去迁祖坟,自由之邦正好在半路上袭击他们!” “一言堂和自由之邦同属于圣界三大派别,相互牵制,这次一言堂去迁回祖坟所行之路必定在圣界官府所管辖的地界,自由之邦公然出兵,圣界官府能同意吗?”蓝溯一脸担忧。 方焕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我们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所要做的有两点,第一,作为内应,关键时刻控制住花氏作为要挟;第二,想办法打探到一言堂的血漠寒冰藏在何处。” “血漠寒冰?”这个词令蓝溯一惊。 “不错,这东西对你来说应该不陌生,自由之邦的凌髐蜭邦主很想要它。”方焕并不在意蓝溯的情绪。 蓝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又取出那本在蛤蟆口中得到的书来,“这是我得到的重要情报,一言堂的所有地下联络点,自由之邦要灭一言堂,就必须防止这些人来增援。” 方焕接过,神色万分惊诧,他没想到蓝溯可以立此奇功。 两天后,蓝溯随着一言堂的队伍离开圣界都城,一路向南行走。蓝溯此时的心情堪称又忧又喜。忧的是自己对一切计划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凌髐蜭何时动手。喜的是一言堂就要被灭,不会成为徦珵瑧的靠山,自然威胁不到凌髐蜭,自己离梦想便又近了一步。 方焕也随行军中,但蓝溯从不敢主动同他联络,以免暴露。 出发后的第九天,蓝溯遇见了方焕,趁别人不注意,方焕悄悄递给蓝溯一个眼色,然后摇摇手示意他不要跟来。 蓝溯虽愚,但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方焕的暗示,今晚或者明晚,他们就要动手了! 这天晚上,一言堂的队伍驻扎在郊外,只因他们来到的地方太过偏僻,走了十几里路还没有一个人家,到傍晚仅找到一间十分高的茅草屋。 这间茅草屋算不上宽敞,但高度是在惊人,蓝溯从未见过如此高的茅草屋,心下不禁一阵嘀咕,是何人盖了这草屋,盖它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做仓库储存物品?但为什么要把它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呢? 一言堂的部队驻扎在茅草屋周围,支起帐篷。花倾湘、花氏、蓝溯三人则住在被临时打扫了的茅草屋中。趁所有人不注意,蓝溯将一包蓝衣男子给他的药放到了花倾湘的茶里。 第一次到这么荒芜的地方,花氏与花倾湘都觉得新奇,她们不顾一天行军的劳累,拉着蓝溯攀谈起来,内容除了这块土地便是这间茅屋。 蓝溯心不在焉地听着,有时也随口答上一两句,圣界地广人稀,除了几座大城便是荒无人烟的原野,恐怕也只有花倾湘这样未出国门的人见了荒野才会觉得新奇。 然而他更关心的是自由之邦的行动,凌髐蜭真的想在此处动手? 一定是了,若不然方焕为何无缘无故给他暗示?看来,他演的这场戏就要有个结果了。 忽然间外面大乱,喊杀震天。蓝溯心中暗喜,表面却仅是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望向花倾湘和花氏,俨然全无主意了,“娘,姐姐,这是……怎么了?不会出事了吧?” 花倾湘身为一言堂堂主,临乱不惊,她提起宝剑,欲出门看个究竟。不料此时迎面冲来四员大将,正是自由之邦“自由四圣”风雅颂云。 “堂主,投降吧!”此时,方焕这个小人一脸奸笑从“四圣”身后负手而出,“一言堂的弟兄早已放下武器了!” “奸贼!”花倾湘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急,一声怒喝,宝剑脱手飞去,只听方焕惨叫一声,随即没了头颅,速度快到“四圣”出手相拦都来不及。 “四圣”见花倾湘杀了方焕,吃惊于花倾湘的速度之余料她无投降的意思,冲在最前面的风文笑一挥手中单刀,一招“推云抱月”向花倾湘肩膀砍去,花倾湘轻易闪过了这一招,右手紧握飞回的宝剑,左手幻化出一道“逐魂符”猛然向风文笑印去,风文笑未料到对手会突然使用这种法术,措不及防,眼见就要命丧符咒之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一声断喝:“看招!”一道粉色光幕骤然出现在风文笑身前,逐魂符印到粉色光幕上,光幕“啪”地一声碎做了碎片,硬生生化解了逐魂符的攻击力。与此同时,一个动人的身姿在空中缓缓而降。 “髐蜭!”蓝溯又惊又喜,情不自禁高叫出声。花氏见他那副表情,还以为他没见过大世面被吓疯了,眼见凌髐蜭来到,花倾湘可能不敌,己方被敌人团团围住,逃又逃不出去,花氏一把拉住蓝溯,“开儿,我们跟他们拼了!” 蓝溯见计谋已成,此时心中已作打算,他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一脸坚定,“对,娘,我们是该帮帮姐姐了!”说完取出缚仙索,念动咒语抛向了花氏,缚仙索立刻将毫无防备的花氏捆了个结实。 “开儿!你疯了?我是你娘啊!”花氏大惊失色,不明白蓝溯为何反而捆了她。 蓝溯露出了本来面目,一脸凄异愤怒之色,“娘?我根本就没有爹娘!不,我应该是有爹娘的,只不过我爹是仇恨,我娘是痛苦!” 花氏惊讶得口都闭不上了,她浑身颤抖起来,“那……你不是开儿?” “你说花开?”蓝溯露出一个挑衅似的笑容,“他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他死得好惨啊!临死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杀他,还抓着我的手哭着问我。唉!我真是可怜他!” “你……”花氏听说儿子死去,而面前就站着一脸怪笑的杀儿子的凶手,又惊又悲又气,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48.天外之天 看着花氏昏过去的痛苦样子,蓝溯在内心里感到痛快,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3 那是撕裂心灵上的旧伤后鲜血涌来的快感,“你们欺负我,伤害我,如今也让你们这类人尝尝被人伤害是什么滋味!” 前方,花倾湘正专心对阵凌髐蜭,她一把宝剑快如闪电,只有凌髐蜭可以抵挡住那变幻莫测的招式,“四圣”虽勇,可谁也插不进手。 风文笑看着三位兄弟,四个人的目光对视的那一刻,他们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齐声大喊:“邦主退下!让我们弟兄来!” 凌髐蜭向后看了一眼,飘然后退,落在“四圣”身后。“四圣”与此同时向前跨了一步,他们准备使出绝招“四圣阵”。 此阵本是自由之邦创始人,“孽子”薛孽所创,威力奇大又与四人的法术特点相辅相成,几乎无人可敌。花倾湘已败在这阵法下一次,这次“四圣”施展此阵法时各个一副胜券稳操、喜形于色的表情。 “布阵!”风文笑一声大喊,褐色光芒如密布的阴云,以四人为中心向花倾湘威压过去花倾湘妩媚的容颜上此刻却绽出一丝笑意,她身形一晃,上升二丈,右手宝剑幻化出一道剑符,隔开了褐色光芒的进攻,左手伸到空中,仿佛拈花而笑的佛祖。 在“四圣”眼中,花倾湘纯属在做无谓的抗争。他们也随之上升二丈,各展平生绝学,四道褐色光柱以无坚不摧的气势抢先向花倾湘发动了进攻。 花倾湘似乎并不着急,一副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喃喃念起一首诗:“倾国冷艳不复来,夜半明月空采摘,孤花落尽无觅处,深围迎春向雪开……” 只听了这四句,蓝溯就仿佛被泰山压顶,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这是……幽梦影!只有蓝宇国国君和储君才有权利修炼的三界顶尖的法术幽梦影!它怎么会落到花倾湘手中? 蓝溯再没了之前的痛快,心中仿佛压了九座大山一样沉重,相传此法术本是战天神教第五任教主无法所创,口诀即使无法的一首长诗:《冷梅忆》。此诗讲述的是商末殷溵与李玥月、金妤有缘无分的恋爱故事,这套法术一编成,无法便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了蓝宇国,除了其妃冰游外并未将这法术传授其他人,这花倾湘……怎么会这种法术? 蓝溯的脸如同一张纸一样的惨白,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然而“四圣”显然并未意识到这点,他们仍是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催动法力向花倾湘展开进攻,四团褐色的光芒在他们手间汇聚成四个直径尺余的光球,光球之上褐色光芒流动不定,显得十分神秘。 风文笑见时机成熟,大喝一声:“开!”“四圣”如同接到了什么命令,同时将手中光球推向花倾湘。 花倾湘默然不动,当光球袭到时,她的周身忽然发出九色光芒,褐色光球遇到九色光,一下被拉长成光柱,在九色光的指引下掉头攻向“四圣”。 “四圣”大吃一惊,慌张之下连忙抵挡,可褐色光中夹杂了九色光,威力奇大,“四圣”仓促之下根本无法抵御如斯强大的攻击力,只听一声山摇地动般的巨响,“四圣”的保护层被褐色光轻而易举地攻破,褐色的光芒径直冲击到了他们身上。 “啊!”“四圣”惨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吴欣颂实力最弱,从房顶之上飞出,硬是将屋顶掀去了一半,露出满天星辰。徐雅青身强体壮,飞出时撞到墙上,将一面墙砸倒了下去。这茅草屋本就不怎么结实,这样一来更无法保持平衡,“轰”地一声倒塌下来,所幸没砸着人。 蓝溯浑身颤抖起来,这巨大的恐惧并非来自他对自身处境的担忧,而是“四圣阵”被花倾湘轻而易举地破解,自由之邦还能指望谁?恐怕只有凌髐蜭了,万一她也败了,那复国…… “四圣”身负重伤,两个人当场昏过去了,另外两个虽未昏厥,却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自由之邦之人眼中的那份惊讶之情更是无法言表。 就在“四圣”飞出去的那一刻,凌髐蜭脚尖一点飞跃到空中,“花堂主,你还是投降吧!你打不过我!” 花倾湘望了她一眼,凌髐蜭的目光纯如水晶,既没有如冷梅一般的傲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自卑,有的只是一种真挚和蔼。 “让我投降,那得看你的本事了!”花倾湘冷冷与她对视着,左手幻化出封印右手幻化出幻符,顿时,一青一百两道光交相辉映,牢牢把她自己护在核心。“凌髐蜭,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人,我如今倒要看看你那什么赢我的‘千年幽梦’!” 千年幽梦?幽梦影第二层!蓝溯又是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自己身为蓝宇国人,第一层尚未炼成,花倾湘一个外人居然炼成了第二层!此时他心中不知是妒是愤还是恨,痛苦得快昏过去了。 “清清冷月对小窗,竹篱之下自芳香,怎得一现无人问,空留多情更哀伤!”花倾湘念完咒语,催动法术,只见一湾半透明的逝水图案缓缓出现在这带着点点寒星的夜空中,忽隐忽现,明灭不定,平添了夜空的三分神秘。 完了!蓝溯咬紧牙关,闭上了双眼,髐蜭不会赢了,天下又有什么法术可以赢“幽梦影”第二层呢? 可出乎蓝溯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比花倾湘更好听的声音骤然念起一段尘封已久的咒语:“轮回千载,我恨依然; 时过境迁,我怨未变; 此怨不消,此恨不灭; 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在场的人除了蓝溯谁也不知道,这就是不灭剑诀的咒语。 不灭剑诀?!她真的会!蓝溯惊异之下睁开双眼,凌髐蜭手中的水晶小剑闪着美丽的粉红色光辉。 凌髐蜭挥动水晶小剑,在自己左手腕上划了道伤口鲜血一瞬间幻化为一道粉红色符文,天地之间弥漫着温馨的气息,仿佛童话中的天使降临了人间。 “走!”凌髐蜭左手一推,粉红色符文又幻化为一个不知名的图案,向花倾湘劈头印了过去。花倾湘右手蕴起一道蓝光,在不规则图案冲到的一瞬间,一分不差地对上了它的攻击。 一声沉闷的巨响,强大的冲击波震得山摇地动,气浪将所有人推翻在地。粉色夹杂着蓝色的光点如流星雨一样缓缓落向大地,配上这安静的夜色,说不出的典雅美丽,让人在看到的瞬间便欲忘记一切,只投入那缕美丽的幻影中去。 相比之下,凌髐蜭的情况就不这么好了,巨大的冲击力把她的身体震开几丈远,她撞到了两棵合抱的大树才停下来,虽然稳住了身形,但她那张令人心醉的面颊此刻没有一丝血色如病中西子一样让人爱怜与心痛。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4 对面的花倾湘飞了出去,强大的力量使她的全身筋脉严重受损,左手腕与腿骨相继折断,她没有像凌髐蜭一样停在空中的力气,恨恨地摔在了地上,一口浓血喷口而出,她拼命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试了几次都力不从心。 凌髐蜭在空中缓缓落下,夜半无风,可她的衣裙还是如一朵粉色的睡莲一样飘了起来,那份如仙似梦的意境,又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一袭黑衣的血沉槥跑了过来,一把将凌髐蜭抱在怀里,似乎生怕她飞走一半,“凌儿,你没事吧?” 凌髐蜭只是摇了摇头就偎依在血沉槥怀中,再无声息。 徐雅青刚才只是昏过去了,他受的全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他此时刚刚醒过来,一张脸涨得如同紫茄子。 “花堂主,投降吧!否则你母亲……”蓝溯的声音忽然传来。 花倾湘听见这个声音,浑身一颤,勉强转过头向蓝溯那边望去。花氏已经苏醒,见花倾湘的目光望过来,含泪诉道:“儿啊,我们都被这小贼骗了!就是他,亲手杀了你弟弟,还假扮他……” “住口!”蓝溯将手中流云双沟抵在花氏脖子上,“小心你的狗头!” 趁花倾湘分神之机,徐雅青和几个自由之邦的将官早已上前将她擒住,用绳捆上。吴欣颂也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见花倾湘被擒,徐雅青正用绳子捆绑,不由得摇头,“这怎么行?她这样的人,你这样绑,与不绑有何两样?”左右望望,一把夺过还倒在地上的风文笑的手中的单刀,走到花倾湘跟前,在她的肩上戳了两个大窟窿,鲜血把她冰绿色的衣衫染得通红。 “取两条锁链来!”吴欣颂话音刚落,便有人递上两条铁链,吴欣颂接过,用它穿了花倾湘的锁子骨。 对于这一番折腾,花倾湘一没有叫痛,二没有求饶,三没有叫骂,只是任凭他们摆布。 知道花倾湘已无法自己走路,两个士卒将她架起来,吴欣颂在前一拉铁链,“走!” 花倾湘转头看了看如小鸟一般靠在血沉槥怀中的那个美丽身影,只有在见到血沉槥时,这个身影才能表现出如此的柔弱动人吧?这种销魂蚀骨的美丽连她一个女人也看得有些痴了,直到吴欣颂用力一拉铁链大喊:“走!”剧烈的疼痛才把她从迷幻中拉了出来,她定了定神,“凌邦主,我输得心服口服。” 凌髐蜭笑了一下,这笑容太浅,以致不仔细的人无法察觉出她在笑。 “看什么看!快走!”吴欣颂再次拽了一下铁链,花倾湘抬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蓝溯,目光顿时由柔和变为了鄙夷和仇恨,“你够狠,我记住你了!” 那目光中的寒意,把蓝溯硬生生逼退了一步,但蓝溯随即为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丑的举动又羞又恼,心中的抑郁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他上前一步,大喊道:“你记住我了,很好!你最好变成恶鬼,杀了我,撕碎了我,打散我的魂魄,我就不用生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了!” 花倾湘没有回答,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瘦弱的背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消失不见。 花倾湘被秘密押解回圣界都城附近城市的自由之狱,蓝溯则提前骑快马到达一言堂都城的总堂口,他手持花倾湘的印信,一到堂中便令一言堂堂众打开大门。官府早已与自由之邦联盟,此时联军一拥而入,将一言堂堂众抓的抓、杀的杀,占领了一言堂的总堂口。 蓝溯想到那本记载了一言堂所有联络点的书,有了它,彻底剿灭一言堂应该不是问题。 蓝溯一阵轻松,但随后一阵愤怒又席卷了他。 ☆、49.郊外的见面 半夜。 蓝溯怒冲冲直奔郊外。 一名身穿蓝衣,蓝纱蒙面,手持蓝水晶魔杖的男子正背对月光而立。 蓝溯走上前,不由分说甩手就狠狠给了对方一个耳光,这耳光太狠了,以致男子的嘴角渗出了血迹。 “为什么打我?”男子声音平静,既不动怒,也不还手,更不动手擦拭嘴角的血迹,任由它从白皙的下颌上流下。 蓝溯明显很不冷静,怒气冲天,“你给我的什么毒药!我把它放到花倾湘的茶里,可倒好,一点不管用!你差点害死髐蜭你知道吗?” 蓝衣男子骤然变色,“那不可能!我的毒药不会不管用!” “可它就是没管用!”蓝溯气急败坏,好不容易才喘上一口气来,他实在不愿意看蓝衣男子一眼,仿佛见了对方就要气死一般,转过头赌气去看远处的群山。 “蓝溯,这件事恐怕有误会。”蓝衣男子思索片刻,走到蓝溯身边。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蓝溯以为对方有意狡辩,怒上加怒,忍不住大嚷道:“是有误会,我原先误会你不会向着花倾湘,现在看来这误会大发了!” “不要吵了!”忽然间一个柔和淡雅的声音如泠泠清泉一般飘了过来,一位倾国倾城的粉衣女子缓缓走来。 “髐蜭?!”蓝溯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伤还没好,应该去休息。”蓝衣男子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柔意。 “谢谢,可眼见你们吵了起来,相互误会,我想我该说出真相了。蓝叔叔向花倾湘的茶中放了毒药不假,但是……”凌髐蜭突然按住胸口,很痛苦的样子,蓝溯与蓝衣男子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担心。 “但是,是我在她茶中加了解药。” “什么?”蓝溯仿佛遭了五雷轰顶,全身发颤,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傻子一般呆立在那里。 那男子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光明正大地赢了她,我有这个实力。”凌髐蜭轻轻一笑,失去血色的脸上带着坚定和自豪的神情,望去既动人又令人敬佩。 蓝溯仿佛一只被狐狸惊了的母鸡,此时才缓过神来,他一听此言,忍不住跑上去抓住凌髐蜭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髐蜭,你醒醒吧!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光明?在现在这个世界里还有正义与光明吗?” 蓝衣男子走上前一把拉开他,“髐蜭刚刚受了重伤,你要是真关心她,就不要这样不顾她的死活!” 蓝溯满眼含泪,声嘶力竭地指着凌髐蜭大喊:“可她快疯了!” “我看你已经疯了!蓝溯!”蓝衣男子把他拉到一旁,蓝溯一把甩开拉他的手,似乎根本不在意手的主人的这一句话,他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凌髐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凌髐蜭,你骗我!你根本就配不出毒药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5 的解药!你的家规——家规——家规是一不许行医,二不许教书授徒!你以为我不了解吗?” “可你不知道的是,我的血是可以解天下任何毒药的。”凌髐蜭抬起纤纤素手,衣袖褪下,雪白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道血红色的伤口,从蓝溯的眼中一直逼进他的心里。 蓝溯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别人疯了,或者是他和别人都疯了。他毫无注意,也不知此刻该做什么,只能一遍一遍地凭本能重复一句话:“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不知说过多少遍之后,他仿佛再也忍受不了自己,抱着头,大喊一声,逃离了这个地方。 蓝衣男子仿佛有些恐惧蓝溯,心有余悸地朝他逃走的方向看了看,“他不会真的是个疯子吧?” “我只知道,他一生所追求的就是无爱。在我眼中,追求无爱的人和疯子没有什么两样。”凌髐蜭遥望远方,面无表情,“他不该利用花家对他的亲情灭掉一言堂,他这次所表现出的卑鄙无耻,我一生也不会原谅他。” “一百年了,你一点没变!”蓝衣男子欣赏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是那么纯洁善良,让我敬佩。” 凌髐蜭突然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脸上,“一百年?你是不是知道我记不得的事?你是不是知道我梦中出现的那个叫凌髐蜭的男孩?” “我输了,髐蜭,好好待小槥。”蓝衣男子眼中浮起一丝沧桑。 “你想说什么?”凌髐蜭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你受了伤,好好休息。”蓝衣男子推开她的手,化道蓝光,飞向远方。 “喂!”凌髐蜭追了几步,蓝光却早已消失在天的尽头。 那样纯洁?凌髐蜭苦笑,自己之所以坚持凭实力赢得花倾湘,是因为自己觉得花倾湘是个人才,想让她心服口服为自己所用。自己之所以前来解释清楚蓝溯二人的误会,是因为这二人目前都在帮助自己,不管日后如何,现在他们闹矛盾都是削减自己的力量。凌髐蜭忽然感到有点对不住蓝衣男子,自己给他的是一个假象。 蓝溯一路奔下山岗,他多希望自己已经疯了,疯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可他毕竟没疯。 在狂奔了一段时间后,他喘着粗气停在了一片乱坟岗中,他的理智和一切思想又回到了他的体内。 髐蜭……髐蜭为什么如此不懂事?成功本来就是从不择手段上的来的,越无耻卑鄙的人,成功的几率越大,这就是他这许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你对别人讲道义,别人又能对你讲道义吗? 髐蜭绝顶聪明,为何连这点也想不到? 蓝溯越想越愤怒委屈。 心中愤郁难平的蓝溯来到一家小酒馆借酒浇愁,可端起酒杯却一口酒也喝不下去,他的脑海中一直重复着一幅画面: 花倾湘被擒,吴欣颂为防她逃跑,夺过风文笑手中单刀,在她肩上戳了两个大窟窿,用铁链拴了她的锁子骨。 对于这一番折腾,花倾湘一没有叫痛,二没有求饶,三没有叫骂,只是任凭他们摆布。 “看什么看!快走!”吴欣颂再次拽了一下铁链,花倾湘抬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蓝溯,目光顿时由柔和变为了鄙夷和仇恨,“你够狠,我记住你了!” 那目光中的寒意,把蓝溯硬生生逼退了一步,但蓝溯随即为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丑的举动又羞又恼,心中的抑郁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他上前一步,大喊道:“你记住我了,很好!你最好变成恶鬼,杀了我,撕碎了我,打散我的魂魄,我就不用生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了!” 花倾湘没有回答,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瘦弱的背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消失不见。 “别想这些了!”蓝溯猛然间一口酒灌了下去,不料因为动作太猛酒呛到了气管中,他忍不住连连咳嗽。此时已值深夜,这家夜间也开着的酒馆中并没有多少客人,所以闲极无聊的店小二也注意起蓝溯来,“客官,您没事吧?” 蓝溯递过去一个恶狠狠的目光,店小二浑身一颤,顿时没了声音,知趣地躲到一旁去了。 自由之狱。 自由之邦的监狱很不一般,这里虽不明亮,却宽敞干燥,比别的地方狭窄阴湿的大牢有所不同。况且这狱中陈列的刑具也是五花八门,许多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花倾湘被关在一间较大的牢房中。自由之邦犯人甚少,所以花倾湘这间牢房中便只关了她自己,她的母亲花氏被关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徐雅青是自由之邦的提刑官,一切审讯犯人、查案、监斩等事均归他管。这次花倾湘一入大狱,他便按老方法,大刑伺候,逼问口供,欲审出一言堂的秘密。不料花倾湘威武不屈,破口大骂,徐雅青用了几次刑,一句口供也没问出来,好不没趣。他嘱咐狱卒好好看守后走出大牢,来到街边的一家小酒馆打算边饮酒边想些办法出来。 深夜的牢中分外静谧,花倾湘凝望着牢中染着凝固了的鲜血的墙壁。她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深深的悔恨与悲哀。 “来了就请进来吧,凌邦主。”花倾湘抬眼看了看那个站在牢门外的粉红色的影子,“邦主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啊?” 凌髐蜭取出钥匙打开牢门,飘然而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这次赢得有些不光彩。” “怎么,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凌邦主有特殊的嗜好,可你也不怎么专一啊!你不会又抛下血沉槥爱上我了吧?”花倾湘看也不看她,冷冷笑道。 “你误会了,我对你没别的意思。”凌髐蜭淡淡地说,“我今生发过誓,只爱小槥一个人。” “那你来干什么?” “我想问问花堂主,今后有何打算?” “你来劝我投降?”花倾湘不顾伤痛,愤然站起,“我既然落到你手里,就没想再活着出去!凌邦主要杀便杀,何必如此啰嗦,劝人叛国投敌可不是什么英雄所为!” “我只是想叫你想想你的母亲!”凌髐蜭示意对方冷静下来,不料一提此言,花倾湘竟猛然甩手扇了她一个耳光,“我母亲?凌髐蜭,你赢我的那一场,我心服口服,从内心里承认你是个英雄!可你抓我母亲用的方法——用一个如此卑劣的人假扮我弟弟!令我不齿,令我寒心,在这一点上,你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真小人!”说罢又欲一个耳光扇过去,却早被凌髐蜭一把抓住她手腕,花倾湘欲抬起另一只手,凌髐蜭手疾眼快,不待她抬起便同时握住她这只手的手腕,但在紧握的一刹那,凌髐蜭突然“啊!”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6 地一声,松开双手,后退了一步。 原来花倾湘的左手腕骨已碎,碎裂的骨头划出皮肉,如尖刀一样锋利,将凌髐蜭左手心上扎了一个伤口,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你……”凌髐蜭看着她的惨状,不知说什么好。 “出去!你给我出去!”花倾湘像忽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然把凌髐蜭推出了牢房,用右手关上牢门,身体倚在门上,不许凌髐蜭再次进入。 凌髐蜭迟疑了一下,离开了。 ☆、50.水故乡 蓝溯正在沉思之机忽抬头见走进酒馆的人正是徐雅青,他又惊又喜,打招呼道:“徐圣人!快过来坐!您有什么烦心之事,深更半夜跑到此处?”说罢也不由徐雅青答话,一把将他拉到自己桌旁坐下。 徐雅青见是自由之邦此次行动的大功臣蓝溯,便也不隐瞒,叹气道:“唉!你是有所不知。那个花倾湘虽是个女子,嘴比铁还硬,我什么大刑都用了,就是一句口供也没问出来,你说这可怎么办?” 蓝溯眉头一皱,“这可不怎么好,血漠寒冰的秘密得不到,恐怕会前功尽弃。” 徐雅青喝了一口闷酒,把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顿,“哼!说的就是!可现在一句口供问不出来,你说怎么办?” 蓝溯狠了狠心,冷笑一声,“那就用你没用过的刑罚!” “没用过?我什么刑都用过了!” “这未必,一言堂的创始人赵醉鹏你总认识吧?” “认识?我要认识她我就麻烦了!我现在早不在这儿在阴曹地府了!”徐雅青更没好气了。 真想不到久不与人交流,这种错误也犯。蓝溯又好气又好笑,忙解释道:“我是说你知道这个人吗?” “知道又如何?”徐雅青又是一口闷酒灌了下去,看也不看蓝溯。 “若知道,你就更应该知道她的一套大刑——水故乡吧?”蓝溯狡猾地一笑,“我们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不就……” 徐雅青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水故乡’天下闻名,我会不知道?只是那池中药水的配方早已失传,你这话跟放屁什么两样?”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别激动!”蓝溯一把按住他肩膀,按他坐下,“这药水的配方我有。” “你有?”徐雅青惊讶地望着他。 “不错,只要你想要,我随时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蓝溯站了起来。 “什么条件?”徐雅青顿时对他有些怀疑。 “审犯人的时候带上我。”蓝溯声音平静,徐雅青却立即对他防备起来。 “你怕我劫狱吗?没有我,你们岂能抓住花倾湘?我若想救她,当初便不会让你们灭掉一言堂,只不过做人要善始善终,她还没招供,我设法让她招供罢了。” 徐雅青顿时眼前一亮,“你有办法让她招供?” 自卑的蓝溯第一次用自信的目光给徐雅青一个肯定,“我有!不过,我们必须瞒着髐蜭。” 自由之狱。 花倾湘被带上来,一见审案官员的位置上坐着蓝溯,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骂吧!越难听越好!这样我或许能好受点!”蓝溯冷笑道。 花倾湘骤然停下了骂声,怒视着这个以凶狠掩饰内心痛苦的人。 “我只问你一句话,招与不招?”蓝溯找惊堂木,没有,用手狠狠一拍桌子,拍得手掌发麻。 “呸!”花倾湘一口鲜血吐向他,蓝溯一闪,虽没溅到身上,却也狼狈不堪。相比之下徐雅青要倒霉得多,他毫无防备,被喷了一脸的鲜血,他忙掏出手帕擦去,“无法无天!来人!把她拖到‘水故乡’去!” 几个狱卒立即上前,连拖带拽,将花倾湘拉到一个大水池旁,池水发出刺鼻的气味,令人浑身不自在,几个狱卒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个,你应该很熟悉,‘水故乡’,你们一言堂第一任堂主赵大人的杰作。只是这赵大人没想到,多年以后,它会用来整治你!”徐雅青用手帕捂着鼻孔,一半得意一半报复地说。 花倾湘昂起头,愤愤地冷笑道:“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赵堂主整治我之前已经在整治你了!” 徐雅青恼羞成怒,左足在地下重重一顿,“来人!把她的左手放到‘水故乡’之中!” “水故乡”之中的毒水异常厉害,无论何物扔入其中,瞬间就会化为虚无。众狱卒一听徐雅青下令,忙按之前蓝溯吩咐的取来一套固定犯人的铁架,将花倾湘固定于其上,左手用铁钳夹起,抓紧铁钳按到水中。 花倾湘拼命挣扎,但还是无济于事,她的手一进入水池,便如沸水一般,产生大量气泡,发出“哧哧”的响声,冒出阵阵白烟,让观刑的人都有些恐惧。花倾湘大叫一声,昏了过去,那尖得足以划破漫漫黑夜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中回荡。 狱卒毛手毛脚地将她的手从“水故乡”中拽了上来,泼上一桶水稀释药液。她的手虽没有被全部化尽,但已经血肉模糊,不成样子,几处裸露着白森森的骨头,让人不寒而栗。 蓝溯看着花倾湘的惨状,压抑扭曲的心灵只略轻松了一下便又被拉入更大的痛苦与迷茫之中。 时值深夜,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蹿房越脊,来到自由之邦,熟练地避开巡逻的卫兵,打开一扇门,进入室内,划着火石点上蜡烛。 不料屋内还坐着一个美丽的身影,凌髐蜭。 “坽甝,你去哪了?”凌髐蜭用手托住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紫坽甝的目光明显有点乱,但她随即调整了一下情绪,“心乱得很,出去走走。” 凌髐蜭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坽甝,方焕死了。” “望……方焕?方焕是谁?”紫坽甝觉得凌髐蜭此来极不寻常,心中一慌,险些露出马脚。 “花倾湘手下的叛徒。方焕一死,自由之邦对于怎么处置他倒争论起来了。风文笑说他是邦中功臣,理应厚葬。徐雅青说他叛徒一个,死不足惜,应弃尸荒野。”凌髐蜭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那凌儿的意思呢?”紫坽甝盯着她。 “都不用。”凌髐蜭一挥手,“他为他的主子去死,关我自由之邦何事?你说是不是呢?刘恋。” 凌髐蜭静静地看着她的反应。紫坽甝心下大骇,但勉强镇定下来,“凌儿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不懂吗?我可以给你解释。先让自由之邦灭了一言堂,再让官府灭了随心阁,之后挑拨自由之邦与圣界官府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7 两虎相争,待他们打个两败俱伤之后再由神魔两道出兵收拾残局。这就是你和遥记的计划的所有内容,我没说错吧,刘大人?”凌髐蜭一脸冷漠地望着她。 “你都知道了?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刘恋就是我?”紫坽甝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不该给遥记写信。”凌髐蜭取出一封信掷在桌上。紫坽甝抓起来,打开,浏览了一遍,目光中已布满了绝望。“我从笔迹便可以证明刘恋是你。” “好,凌髐蜭,算你狠,你打算怎么办吧?”紫坽甝彻底绝望了,她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你背叛了自由之邦,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凌髐蜭转过头不去看她。 “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紫坽甝咬了咬牙,狠下了心。她在腰间抽出了一把血红色的宝剑,“看在你平时待我的份上,我让你三招。” 凌髐蜭手中幻化出水晶小剑,“我让你四招,你如果赢了我,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可是你说的!”紫坽甝目光一狠,挥剑冲向凌髐蜭。刹那间粉光闪烁,水晶小剑闪烁着粉光,如一道粉色光带,随着凌髐蜭身姿的轻盈飞舞,巧妙闪过了紫坽甝连环进攻的四招。 “蕙兰翠竹,遥香清梦!”凌髐蜭轻轻念出咒语,一道水晶光线轻灵若雨柱,纤尘不染,带着空灵天下的绝美之气,在水晶小剑上翻飞而出,径直向紫坽甝冲了过去。 “倾国冷艳不复来,夜半明月空采摘,孤花落尽无觅处,深围迎春向雪开!”又是“幽梦影”,看着出现在紫坽甝身后的逝水图案,凌髐蜭轻叹一声。紫坽甝的身上爆发出强烈的紫光,数十道紫光横扫而出,击向水晶光线。以紫坽甝所用法术“幽梦影”的威力,对付凌髐蜭的“遥香清梦”法术应该不成问题。 数十道紫光由分而合,形成一个巨大的紫色光柱,旋转进攻直逼水晶光线。然而,当两道光相碰的那一刻,水晶光线突然发生异变,本来无色的光忽然变成粉色,无数怪异的符咒在粉光中纷飞而出,使粉光的力量猛增数倍,将紫色光柱硬生生推了回去。紫色光柱与粉光一齐打在紫坽甝的身上。 “啊!”紫坽甝一声惨呼,倒飞出去,身体摔在地上。 凌髐蜭没料到自己的力量还是用大了,她匆匆跑过去,托起坽甝的头,“坽甝,你没事吧?” 紫坽甝凤眼含愤,见凌髐蜭在身边,她挥起血色剑就向凌髐蜭刺去,凌髐蜭防不胜防,血色剑贯穿了她的身体,所幸没伤到要害。 紫坽甝一脸痛苦地拔出宝剑,鲜血顺着凌髐蜭的手臂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几乎带走了髐蜭心中所有的温暖。 “你也下的了手。”凌髐蜭放下紫坽甝,伤心地想走开。 “凌儿!”不料紫坽甝双手抱住她的腰,死死不放,“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是我不该听信遥记的鬼话,是我不该伤害你!可是,你真的就不肯原谅我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我?”凌髐蜭被刚才的事气得不轻。 紫坽甝痛哭失声,“你打赢了我,我觉得我一定活不成了,才……凌儿,我知道错了,你……你真的无法原谅我了吗?” 见紫坽甝哭得伤心,凌髐蜭不觉心软了,她回身扶起紫坽甝,取出丝帕给坽甝擦拭泪水,“我说过,你无论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君无戏言。” “真的?你原谅我了?”紫坽甝停止哭泣,望着凌髐蜭。 ☆、51.无情的计谋 “我若不原谅你,怎么现在还不处置你?傻丫头!”凌髐蜭笑了。 “那……那你一开始……只是在吓唬我?”紫坽甝恍然大悟。 “行你出卖我,不行我吓吓你?”凌髐蜭淡淡微笑,如一朵雪莲花一般柔美。 “你……你这坏丫头!你敢吓唬我,我要‘报复’你!”紫坽甝“大怒”,抓过凌髐蜭就亲,却不料不小心抓痛了髐蜭的伤口,痛得凌髐蜭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啊!凌儿,你的血快流干了!”紫坽甝见她这个样子,望了一眼她的伤口,连忙着手帮她处理。 “坽甝,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给遥记做走狗了,好吗?”凌髐蜭看着紫坽甝为她的伤口止血,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紫坽甝目光一滞,“可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那我就把他们全杀了。”凌髐蜭又要去抓放在手边的水晶小剑。 紫坽甝连忙握住她的手,“凌儿,我求你别杀他们,他们还……有用呢!” “你若觉得他们有用,就留着。”凌髐蜭放开手,紫坽甝继续为她包扎。 “凌儿,你真好。”紫坽甝望了一眼凌髐蜭,心中充满愧疚。 凌髐蜭浅浅地笑了,脸颊处的两个酒窝像酒一样醉人,一张精致的脸白到近乎透明。 她,好美啊!紫坽甝看得痴了,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搂过眼前的美人就亲了一口,“凌儿,我爱你。” 一桶凉水泼到花倾湘的头上,使她又清醒过来。 “说!一言堂的血漠寒冰藏在何处?”蓝溯正苦于没有惊堂木,见徐雅青大印在桌上,随手抓过来向桌上一拍,居然也很响。徐雅青暗暗叫苦,忙一把夺过,查看是否有损坏。 “奸贼!你别想……知道!”花倾湘唇无血色,但刚强不屈。 蓝溯也不勉强,“来人!带花氏!” 两个兵将带着手铐脚镣的花氏拖了上来。见到杀子仇人正高坐堂上,花氏只觉痛不欲生,他紧握双拳就要冲上去同蓝溯拼命,却被两个自由之邦的兵死死拽住。 “花倾湘,你再不招,你母亲可就要受苦了!”蓝溯死死盯着花倾湘,她是个有名的北宫婴儿,十有八九不会忍心看母亲受罪。 蓝溯一只手按在膝上,另一只手一挥,“来人!取锁链来,穿了花氏锁子骨!” 花倾湘一闻此言,如被掏去心肝一般,终于忍不住大喊:“不要!我说!” “湘儿!”不料花氏在关键时刻喝止住了女儿,“血漠寒冰宁可喂狗,也决不能让这伙人得到!”说话间,她忽然一口咬在按她的一个兵的手腕上,左脚反踢向另一个兵裆部,两个按住她的兵齐声惨叫,双双松手。花氏趁机一跃跃入了“水故乡”之中,只听“扑通”一声和几声惨呼,花氏的身体迅速被分解成脓水。徐雅青大叫:“把她捞上来!快点!”“水故乡”的毒水是何等的厉害,四个兵持了长竿来捞时,花氏的身体几乎已只剩一副骨架了。 见母亲身死,花倾湘泪如雨下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8 ,她狠狠地望着蓝溯,“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奸贼!枉我和母亲瞎了眼对你那么好!可怜母亲,对你百般照顾,可谁想到,到头来,害死她的竟然是你!你这种人渣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就是做鬼,也要生生世世诅咒与你,绝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吐出舌头,咬得粉碎。 徐雅青见花倾湘咬舌自尽,只急得高喊:“快阻止她!”几个兵匆忙上前,那里还来得及。 徐雅青满头是汗,叫苦不迭,见蓝溯正冷笑着看着一切,心下大怒,忍不住一把揪住他,“你干的好事!这下线索断了,你叫我如何向邦主交待?” 蓝溯不慌不忙地推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血玉来,放在徐雅青手中。徐雅青只觉一阵奇寒袭骨而来,浑身打了个冷战。 “血漠寒冰!” “不错,把它交给邦主,你不就可以交差了?”蓝溯一脸不在乎。 “怎么在你手中?”徐雅青惊问。 “很早就在我手中了,一言堂的机关被我无意间破解了。”蓝溯没有丝毫骄傲,“碰巧而已,那天我运气太好了。” “那你如今……”徐雅青睁大双眼,看了看蓝溯,又看了看死去的花氏母女。 “对不住,花氏和花倾湘一定要死,我若不插手,髐蜭心慈手软,九成得放虎归山。”蓝溯四处望望,目光回到徐雅青身上,“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忙,也帮助自由之邦除去两个敌人。” “花家对你那样好……”徐雅青看看蓝溯,有点怕他。 “只可惜真正的花开是我的仇人。”蓝溯丢下一句,扬长而去。 紫坽甝奔向将凌髐蜭扶到床上躺下,可固执的凌髐蜭只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 “我要回寝宫了。”凌髐蜭勉强站起来,“你好好休息。” 紫坽甝看她这个样子,哪里放心得下,“你伤得这么重,一个人回去出了意外怎么办?我送你吧!” 凌髐蜭深知自己的情况,不觉点了点头。好在舞辰酋长的住所距邦主寝宫并不远。紫坽甝一把抱住凌髐蜭,就要离开。 “不要这样,我、我可以自己走。”凌髐蜭脸红了。 “我喜欢抱你。对了,你不是胖美人吗?怎么这么轻啊?”紫坽甝看看怀里的凌髐蜭,“你不要惹我生气啊,否则的话,我说不定会‘乘人之危’。” “我真的可以自己走。”凌髐蜭红着脸小声说,紫坽甝不管她,抱着她就走了出去。 二人在月色中走向寝宫。 徐雅青正等候在寝宫外,见紫坽甝抱着凌髐蜭走来,大吃一惊,但马上又调整情绪跪下,“拜见邦主、舞辰酋长。” “请起。”凌髐蜭从紫坽甝的怀中滑出来,扶起徐雅青。“深夜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雅青将手中血漠寒冰呈给凌髐蜭,“邦主,血漠寒冰臣已拿到。” 凌髐蜭和紫坽甝相视一笑。 “徐大人,你这次立了大功,重重有赏。”凌髐蜭向徐雅青点头以示赞许。徐雅青叩头拜谢:“得这寒冰非臣功劳,臣愧不敢受。” “难道取得寒冰的另有其人?”凌髐蜭一愣。 “此事全系灭掉一言堂的大功臣蓝溯所为。”徐雅青奏道。 凌髐蜭心里一沉,“花倾湘是个人才,我们尽量让她投降,如若她不肯,也决不能放虎归山。徐圣人,这件事你努力争取,如不能成功,就给花倾湘和花氏一个痛快吧!” “启奏邦主,花氏被蓝大人逼得跃入‘水故乡’之中,尸骨无存,花倾湘见母亲身死,已咬舌自尽。”徐雅青此时不得不讲了实话,紫坽甝心中一喜,凌髐蜭却惋惜不已。 “好了,徐圣人,辛苦你了。”凌髐蜭准备回寝宫了。 “臣告退。”徐雅青退了下去。 凌髐蜭推开寝宫的门,紫坽甝也跟了进去。 “凌儿,我刚才说我喜欢你,你听见了没有?”紫坽甝在身后抱住凌髐蜭。 凌髐蜭默默不语,她好累,此时只想休息,她在意识模糊中倒在了紫坽甝的怀中。 “凌儿,你怎么了?”紫坽甝抱住软软地倒在自己怀里的凌髐蜭,泪水就这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凌儿,我在为你包扎伤口的布条里加了点东西,你不会怪我的,对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蓝溯离开自由之狱后在街上闲走了一阵,圣界倒没有夜间不准在城中乱走的规定,但蓝溯行至街上还是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自己一个大男子汉,法力又不是太低,怕什么呢?连他自己也疑惑起原因来,随即他又愤怒起自己来,一定是胆小作祟!自己这个胆小鬼! 他越走越怕,越怕越气,索性收住脚步,径直向自由之邦的方向走来。 自由之邦的看门小卒不认识他,他便不走门,改从墙跃入,直奔凌髐蜭的寝宫。 寝宫内还亮着灯,前后门各有两个卫兵把守,他走到无人把守的地方,舔开窗纸,向内偷窥。 凌髐蜭静静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紫坽甝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美人的手,血沉槥却不知去了何处。 看着这个场景,蓝溯又想笑又想哭,他不知此时心里是成功的味道还是激动的味道,这在他那死水一般的心理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迷雾,坽甝和小槥在对髐蜭的争夺战中谁会胜利呢? 为什么不能让凌髐蜭爱两个呢?忽然间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蓝溯的脑海,他的思路不知不觉间顺着这条荒唐的线路荒唐了下去,这又不是在蓝宇国,况且人间不也有一夫多妻制吗?如果凌髐蜭同时拥有血沉槥和紫坽甝,那就等于上了双保险,自己的成功将万无一失,蓝宇国的希望将永不破灭。复国,那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蓝溯想到这里,险些乐昏了头,忘了自己在偷窥而跃起来欢呼,好在他的乐并没有达到乐令智昏的程度,因此在关键时刻险险地控制住了自己。 紫坽甝从凌髐蜭的怀中取出一块小令牌,这个令牌蓝溯认得,它叫“鸱枭令”,是上任邦主薛孽留下的,见了它就等于见了邦主。 此时,一名自由之邦将军打扮的人推门而入,跪在紫坽甝面前,“臣崔何知叩见舞辰酋长。” 紫坽甝起身将他扶了起来,“崔大人,你是我的心腹,我一向待你不薄,现在是你展现忠心之时了。” 崔何知一抱拳,“臣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52.计取随心城 “好!”紫坽甝将手中鸱枭令交给他,“你拿着它到血沉槥处传一道圣旨,就说血沉槥意图谋反,邦主有令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79 ,革除她赢月酋长一职,打入自由之狱听候审讯。” “是!”崔何知毫不犹豫领令而去。 不好!紫坽甝要谋反!蓝溯心中一惊,一个倒纵从窗户进入,落在紫坽甝面前。 紫坽甝见他进来,竟毫无惊讶之色,反而笑盈盈地,说不出的娇媚,“堂兄,许久不见了。” 这话使蓝溯心中一骇,随即坦然,“你还是认出我了。” “不错,你难道不希望凌儿成为你的堂妹夫?”紫坽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蓝溯倒毫不隐瞒,“我自然想,但我不想看到我的堂妹在我的堂妹夫的国家中作乱!” 紫坽甝收起笑容,“堂兄你误会了,我这样做不是想抢凌儿的江山,而是为了得到她的心。” 蓝溯有些不信,“此话当真?” “凌儿一心爱着血沉槥,我要得到她,必须让血沉槥先离她而去。而此时如果我们趁她昏迷灭掉血沉槥的恩人随心阁,再对血沉槥说此事是凌儿所为,血沉槥还会爱她吗?再说,你不总希望凌儿做圣界的霸主吗?灭掉随心阁,也是离你的那个梦想又近了一步啊!”紫坽甝巧言令色,蓝溯不知不觉被她说动了心。 “那我该做什么?” “我们一同隐瞒凌儿昏迷的消息,然后你拿着鸱枭令,带着自由之邦的大军,将随心阁夷为平地!”紫坽甝随手做了个“杀”的手势。 蓝溯眉头紧皱,轻叹一声,十分担心的样子,“鸱枭令在我手中,自由之邦的那些邦众又怎肯服你?再说,万一髐蜭醒了……” “大军由你带领,我留下镇守自由之邦的自然都是我的亲信部队,至于凌儿,”紫坽甝说着在凌髐蜭的脸颊上轻轻一捏,“她中了我的毒,没有两个月是不会醒过来的。” 蓝溯担心地看了床上的凌髐蜭一眼,“她不会有危险吧?” “你以为我会舍得吗?”紫坽甝不看蓝溯,轻轻为凌髐蜭掖好被角,蓝溯摇摇头笑笑,像一个大人笑一个小孩子。 随心阁与一言堂、自由之邦不同,它并没有像一言堂一样驻扎在圣界都城,也没有像自由之邦一样驻扎在离都城比较近的城市,而是单独修建了一座城池,也不知它是不了解圣界官府的软弱还是本就喜欢独处。 蓝溯拿着鸱枭令公然调动自由之邦的大军时,他看到了风文笑眼中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和徐雅青恐惧疑惑的目光,压抑的心中稍稍有一丝快意。此时一个自由之邦兵跑过来,递给蓝溯一封信。 “有一个客人来拜访,还送来了一大批东西,他不让我们掀开查看,只说将这个交给你。” 蓝溯挥挥手,那兵退了下去。他拆开这个普通的信封,心中却蓦然一惊。 淡蓝色的纸上用深蓝色的颜料写着工整的字,信尾画着一个紫罗兰的标记。这样的信蓝溯已见过不止一次了,他几乎大喊出那个写信人的名字:遥记! 蓝溯浏览了一遍。 闻君欲起战事,送上神机大炮一百门,愿君得胜。 没有落款,蓝溯随手将信毁掉,看来那个蓝衣男子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有了这一百门神机大炮,蓝溯就觉得有恃无恐了,这神机大炮只有神界才有,当年蓝宇国就吃过它的大亏。 蓝溯去查了一下,随神机大炮送来的还有六千发炮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是稳操胜券了。 自从蓝溯执掌鸱枭令,“四圣”中的马屁精吴欣颂就不停地给他溜须,蓝溯虽明知此人对自己绝不会忠心,但目前用起来顺手,一切大小事宜便都交由他去办。 检查完神机大炮,蓝溯把点头哈腰,一脸巴结的吴欣颂叫了过来:“去暗中给我找二百个头脑聪明精明强干的兵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吴欣颂匆匆而去,不到半日便找来二百名士兵。蓝溯自蓝宇国吃了败仗后对神机大炮也已有很大研究,他见送来的炮弹中有带白色标记的,知道那是练习用的没装炸药却可以放出的哑弹,他一边叹遥记想得周到,一边将十门大炮装好一些哑弹,选出十个士兵教会,又让这十名士兵去教其余士兵。 一个下午的时间,二百名士兵均学会了如何放炮。蓝溯安排他们一人放炮,一人填弹。最后又将二百人叫到一起,嘱咐他们一定要将训练之事保密,否则军法处置。 因为调兵需要时间,蓝溯乘机将这二百人加紧训练了一个月,训练的地点也十分隐秘,蓝溯在最后的训练中放心地让众兵使用真正的炮弹,那二百名士兵确实是精锐,加之蓝溯的训练方法正确,此时二百名士兵已基本能命中目标,有些还成了神炮手。大军已经准备完毕,蓝溯手一挥,“攻打随心阁!” 从圣界都城到随心阁需要十三日时间,蓝溯派吴欣颂秘密押送这一百门神机大炮,大炮用布遮得严严实实,对外只说是军用粮草。 十三日后,随心阁的城池——随心城已近在眼前,蓝溯率领如此庞大的军队进犯对方绝不可能不知,此刻的随心城已是严阵以待。 “大人,是在随心城三十里之外还是在五十里之外安营?”吴欣颂又来请示。 蓝溯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告诉弟兄们,不用安营,攻下随心城一块吃庆功酒!” 风文笑等“四圣”一听此言大吃一惊,叫苦不迭,这蓝溯不是要害死大军吗?风文笑情知不谏已经不行,忙上前一步:“大人,大军行军至此,人困马乏,如果急于求成……” 看着风文笑的一脸担忧和目光中对自己的愤慨与不屑,蓝溯的心仿佛坠入深渊又被提入高空,随后悬在了离地不高的地方,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在冒险,何尝不知道输了是什么后果。 可是,他有冒险的理由,那么多炮弹,近五千发,足以轰平整个随心城。想起带领蓝宇国军队一次次冒险的战斗,或取胜或失败的经历,他忽然产生了一股冒险的冲动。再次看着风文笑那老谋深算的脸,蓝溯不急不缓地取出鸱枭令,“再有多言者,军法处置!” 蓝溯将那二百名士兵分为四组,每组五十人,一组配备二十五门神机大炮,分别在随心城东、西、南、北四门展开进攻,炮弹轰击到墙上,溅起一片火花,残砖断瓦如同飞落的流星一样,四处乱飞。 也是老天青睐蓝溯,这二百名士兵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都出奇的好,蓝溯在东门督阵,西南北三门分别由吴欣颂和吴欣颂的两个亲新将领监督,二百名士兵第一次用新武器打仗,越战越起劲。 随心城的军民十分顽强,东门城墙已经破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0 损不堪,但东门守军依然在奋力抵抗,这样打下去不行!蓝溯眼珠一转,想出了个办法,他叫来传令官,悄悄吩咐一番。 不一会儿,南西北三门的神机大炮渐渐撤走,东门的神机大炮增加到六十门,看来蓝溯是想把东门作为突破口主攻了。 可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在猛攻东门一个时辰后,随心城的北门突然炮火连天。原来,蓝溯暗中传令将四十门神机大炮撤到北门外茂密的树丛中藏起,给敌人以蓝溯只攻东门的虚假信号,使敌方集中兵力防守东门,蓝溯乘机从北门突破。 不到半个时辰,北门喊杀震天,自由之邦的旗帜插满城墙。蓝溯接到北门攻破的消息大喜过望,命令手下加紧进攻东门,一发接一发的炮弹直射城墙而去,将随心阁防守东门的将士全部淹没在了炮火里。 “冲!”蓝溯见对方已是苟延残喘,流云双钩一挥,骑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向东门冲去,杀死东门那些残兵败将真如砍瓜切菜一般。 吴欣颂一脸尘土地跑到蓝溯面前,此时风文笑、徐雅青、慕容孤云也来到了蓝溯身边。 蓝溯神色平静,但平静之中还是难掩那一丝愉悦和自豪,他环视四人,“随心阁那帮人留之无用,我看下令屠城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不知你们有没有意见?” 徐雅青顿失主见,望望风文笑,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他不知道蓝溯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大哥,你说呢?” 风文笑神色坚决,他向蓝溯施了一礼,“大人巧用机关破了随心城,我等实在佩服,但屠杀城中军民这件事却万万做不得,杀了城中军民,圣界百姓必会认为自由之邦乃残忍奸诈之辈,大人是无耻之徒,非但有损大人英名,而且对自由之邦更加不利,还请大人三思。” 马屁大王吴欣颂看出了蓝溯眼中的不悦,忙巴结道:“风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城是蓝大人攻下来的,要怎么处置他说了算,您这站一边看热闹的怎么学会越庖代俎了?蓝大人,就随心阁的那帮乱党,屠城算便宜他们了!蓝大人心慈手软,慈悲为怀,已给足了他们面子。换了小人,小人就灭他们九族!” 风文笑闻言大怒,“吴欣颂!你……”不料蓝溯早愤声喝止住他:“风文笑!吴大人此言有理!你身为自由之邦四圣之首,地位仅次于三位酋长,却一心向着随心阁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做这四圣之首,我看早该把你的位置给吴大人,你远远没有他明事理!再敢多言,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是否受了随心阁好处!吴欣颂,传令,屠城!” ☆、53.血溅随心阁 “大人英明!”吴欣颂一脸喜色,弯腰而去。风文笑气得黄脸发紫,嘴唇哆嗦,饶是他机警多智,遇上蓝溯这种人也无能为力了。“四圣”之末慕容孤云一直一言不发,此时他也不向蓝溯打声招呼就默默向后走去。 蓝溯一眼瞥见了他,右手一挥,一道钴蓝色光幕立刻横在了慕容孤云面前。慕容孤云是此次行军的军师,蓝溯在这十几日之中已初尝到这个外表沉默随和,但常常语出惊人的轻功大家的厉害,此时他突然离开,必有深意。 但蓝溯还是决心给他点威严瞧瞧,他背过双手,摆出一副官架子,操着一口拿糖作醋的官场气派的调子,“军师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去啊?也不同我这个小官说一声。” “蓝大人,您一路之上既做元帅又做先锋,一定很辛苦吧?”不料慕容孤云出口竟是这样一句话,蓝溯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得听他继续说下去,“您灭了一言堂,毁掉随心阁,这可是盖世之功。邦主日后难免要对您想一些办法。可惜您这屠城之举又得不到圣界人心一旦自由之邦您待不下去了,我怕大人要成为过街之鼠。” 蓝溯心中一沉,被人四处追捕的好滋味他已尝过,这种“名人异士”他早已当够了。他可不想在圣界这个无人抓他的天堂里也弄成那个样子。但是,留下随心阁的那帮人,他们不会复国吗? 蓝溯的面色骤然变得严肃,“除敌不净,后患无穷。蓝溯成为过街之鼠没有关系,只要我侄能够成为圣界霸主,我便心满意足,即使身受斧钺汤镬,也甘之如饴。” 此时,一只紫色的鸽子不知从何处飞来,它飞得极高,但却是垂直降落在蓝溯肩上的,蓝溯解下鸽子脚上的一封紫色的信,信是紫坽甝写的,内容很简单,要他除带回随心阁的几个重要人物之外屠杀全城。 蓝溯面色惨淡,右手将信揉成一个纸团,紧紧握在手心,忽然间张开手,手中的纸团已成为紫色的碎屑,随一阵微风飞散开去。 “对不起,军师,屠城是邦主的命令。”蓝溯垂下眼帘,静静看着手中飞出的纸屑。 “是舞辰酋长的命令吧?邦主从来不用紫色的纸写信。”慕容孤云剑眉一扬,蓝溯浑身一颤。 “酋长的命令,那也是命令。”蓝溯表面上显得云淡风轻,内心却沉重无比,“没有邦主的命令,只能执行酋长的命令。” 蓝溯进城时,整个随心城已是满目疮痍,随处可见被炸毁的建筑和被杀死的士兵、百姓。这些人有的无头,有的无腿,即使是留下全尸的,也是浑身鲜血,神色可怖。 蓝溯本以为打了胜仗,自己会高兴得忘乎所以,把一切痛苦都抛之脑后。可进了城之后他并没有这种感觉,这一片景象竟使他想起当年的蓝宇国来。 当年的蓝宇国,不也曾遭到过这样的对待吗?不过,如今被这样对待的换成了随心阁。蓝溯悲苦之中掺杂进一丝快意,蓝宇国的痛苦,如今你们也感受到了吧? “大人。”吴欣颂宫颈低视力在他身边,直到他看到这个一脸媚态的人,吴欣颂才小心回禀:“大人,您说过的随心阁的几个乱党头目小人都带来了,请大人处置。”说这叫手下押上来几个人,吴欣颂谄媚递给了为首两人腿部几脚,“见了大人还不下跪叩头!” “呸!你要我跪这条狗?”其中一个人痛骂,几人同时向蓝溯怒目而视,蓝溯本能地低下头不看他们,吴欣颂讨好不成,好不尴尬,正要再次威逼几人下跪,蓝溯却摇摇手,“不跪算了,这都是些什么人?” 吴欣颂忙指着第一个人向蓝溯解释:“这个是赢月酋长的师父。” 蓝溯看了这名女子一眼,她一脸的刚强坚毅,虽然拼杀得满脸鲜血和尘土,却难掩容貌之美。见吴欣颂指着她一脸讨好地观察蓝溯的脸色,她忍不住“呸”的一口吐在吴欣颂的脸上,“走狗!” 吴欣颂又羞又恼,一抹脸,一脚将这被绑着的女子踢倒在地,“不识好歹!”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1 “吴欣颂,不得无礼!”蓝溯喝止住吴欣颂,“她好歹是赢月酋长恩师,惹恼了赢月酋长,没我们的好果子吃!” 吴欣颂点头哈腰,连连称是,毛手毛脚地将这女子又扶了起来,那女子看他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似乎生怕巴结不上蓝溯,吴欣颂忙不迭地将一个三十余岁、一脸英武的男子扯到蓝溯面前,那男子身子一摆将他甩开,冷冷地道:“放手!你这走狗的脏手不要弄脏了我衣服!” 吴欣颂气得浑身打颤,却又碍于蓝溯之面不敢发作,只好骂一句:“死盗寇,假清高!见了蓝大人还不下跪叩头!或许大人慈悲为怀,放你一条生路!” 那男子面不改色,仰天大笑,“我说过了,我从不跪狗!” 吴欣颂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涨得色如紫茄,他看着那男子,龇牙咧嘴,凶相毕露,但那男子丝毫不为所动。 “大人,这盗寇便是随心阁的阁主许跃!”吴欣颂见怠慢了蓝溯,忙指着那男子向他说明。 蓝溯又摆出一副官架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动不动便将官架子摆开,关于这架子的最近的记忆是他十五岁那年打了胜仗的时候,这种动作他几乎只是打了胜仗审讯俘虏时才用。 “哦,许阁主,蓝某久仰大名。”蓝溯负手围着许跃转了一圈。许跃一声不屑的冷笑:“只可惜我从未听说过你这条狗!” 蓝溯勃然大怒,“好小子,你敢骂我!吴欣颂!将他拖下去,打二百大板,扇五十嘴巴!” “是!”吴欣颂向手下一挥手,两个兵立即将许跃拖了下去。许跃拼命挣扎,“放开我!” “姓蓝的!有种你就放了阁主!我们代他受罚!”余下几个被俘之人齐声说。蓝溯扫了他们一眼,“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不就是喜欢冒充忠臣良将吗?好,给你们个机会!来人!将他们拖下去,与许跃同等处置!” “是!”吴欣颂叫手下将这些人押了下去。“且慢!”蓝溯忽然一摇手,“赢月酋长的那位师父就免了吧!免得到了自由之邦不好交待!” 吴欣颂点头称是。蓝溯看了这人一眼,且不论他是否忠心,其办事能力的确令人满意。既不篡改蓝溯自己的意思却又不频繁请示,既不让蓝溯过度操劳又不让蓝溯觉得失去权利。他拍拍吴欣颂的肩膀,“回到邦中定重重赏你,风文笑懦弱犹豫,不称此职,我必会面见邦主,举荐你为四圣之首。” 吴欣颂一听此言,喜出望外,险些了昏了头,连忙跪倒在地,“谢大人抬举!谢大人抬举!” 蓝溯将吴欣颂扶了起来。此时,一名自由之邦的小卒匆匆跑来,“启禀蓝大人,随心阁飞云轩发现一处密室!” “什么?”蓝溯和吴欣颂立刻感到事情非同寻常,二人骑上战马,直奔飞云轩而去。 飞云轩是随心阁阁主许跃的寝宫。蓝溯、吴欣颂二人赶到时,一名将官正在指挥众兵从密室中向外搬东西。 见二人到来,那将官忙施一礼,将密室中所得东西一一报上:“大人,这密室中藏有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绿玉白菜一棵,夜明珠一颗,金银首饰一箱,怪画一幅……” “什么?怪画?”蓝溯眉头一皱,对这个词很奇怪。 那将官将画递上,蓝溯展开,只见上面画了一个巨大的冰数图,数据标注得十分精确,图的下面,画着一只站在浩淼大海边的猛虎的骨架,海水翻腾,浪花煎盐叠雪,那站于海边的猛虎骨架威风凛凛,依然保持着向天怒吼的样子,它目光所注视的半天空上,有一座玲珑剔透的海市蜃楼。再向下还有批注:怒虓血神殿,此生无可恋。 画卷在蓝溯手中猛然落地。蓝溯丝毫不觉,只是直直地看着远方,一动不动。 “大人!”他这个样子将众将官和吴欣颂都吓住了,吴欣颂在地上拾起这画,蓝溯忽然大喊:“毁了它!这是魔道妖物,能乱人心智!” 吴欣颂拿在手中,并未感觉到它有丝毫妖气,但依旧附和:“确是妖物。来人,点火,毁了它!” 看着画卷淹没在火中,蓝溯这才镇定了下来。 蓝溯绕城巡逻了一圈,众兵已清理完战场,正生火做晚饭,袅袅炊烟如薄雾一样徐徐升起,开始还是一个个烟柱,升高一些就散成了一大片灰白的轻云,这样的军旅生活使蓝溯不知不觉间想起了在蓝宇国的日子,仇恨、痛苦与酸涩的感情一齐涌上心头,使他心中如同打翻了一个五味瓶。 吴欣颂屁颠屁颠地跟在蓝溯身后。看到二人离众人远了,他悄悄掏出一只小盒恭恭敬敬地送到蓝溯面前,蓝溯打开一看,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足有拳头大小。 “你这是……”蓝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蓝溯更喜欢懂装不懂。 吴欣颂一脸媚笑,“这是从许跃密室里找出来的那颗夜明珠,小人没让他们登记到簿子上,小人想这宝珠赠英雄,还是送给大人的好。” 蓝溯微一点头,“好,既然你一番美意,我也不推辞了。那风文笑老糊涂了,凭他哪里能带领好自由之邦的邦众,早该换吴大人这样精明强干之人嘛。还有,我看邦主应该设立四位酋长,人多力量大嘛,要是我真能说服邦主这样做,这第四位酋长吴大人最合适了。” “岂敢岂敢,小人才疏学浅,要是邦主设立第四位酋长,蓝大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到时小人一定极力拥护蓝大人。”吴欣颂连忙溜须拍马。 “我对做自由之邦的官可不感兴趣。”蓝溯一笑。 “那当然,蓝大人高风亮节,一看便不是拼命追求名利之人。”吴欣颂顺杆爬。 “但我倒想培养一些与我志同道合之人在自由之邦。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那些如风文笑一样的人瓦釜雷鸣。”蓝溯看看吴欣颂,“如果邦中都是吴大人这样明事理的人,我就放心了。” “吴某愿为蓝大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吴欣颂赶紧表态。 “还是吴大人可信!”蓝溯满意地点点头,将吴欣颂扶了起来,“你去看看庆功宴安排好了没有?” ☆、54.无奈之举 “是,是!”吴欣颂喜不自胜,点头哈腰,飞跑着去查看。 蓝溯看着他的背影,他何尝不知道此人最不可靠,用这样的人,即使是当权者权势正盛的时候也难保这家伙不投敌叛国,若当权者权势稍衰,他则必反无疑。自己逞一时之快对他封官许愿,即使回到自由之邦以后兑现,也务必叫凌髐蜭防着此人,万不可予以兵权。 蓝溯不喜欢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2 庆功宴,他认为吃吃喝喝尽情享受多多少少会消磨自己的意志。这次在随心城的庆功宴办得十分隆重,士兵们甚至临时准备了长龙来舞。但蓝溯出席宴会后只喝了两杯酒便推说身体不适离开了。 他去了关押俘虏的地方。俘虏门被放入一个个临时做的木笼囚车里,带着手铐脚镣。见到他,俘虏们人人一脸仇恨。 蓝溯径直走到许跃面前,“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得好,重重有赏,差一点,”他说着走到许跃身后的一个囚车前,拔出流云双钩在这车中犯人的肩上比划了两下,“我砍了他手臂!” “阁主!不要告诉他!”车中犯人大喊,蓝溯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竟把这犯人打昏了过去。 “不要打他!我回答你!”许跃不忍看手下受苦,向蓝溯喊道。 蓝溯走回他面前,“好,那我问你,密室中的那幅画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许跃大惊失色,“你们……发现了密室?” 蓝溯收起流云双钩,“神机大炮一轰,地下三尺的东西都翻出来了,何况小小一个密室?” “神机大炮?你攻城就是用的这个武器吧?你是什么人?”许跃豁然大惊,“你是神界之人吗?” “我是三界都反对也反对全三界的人。”蓝溯叹一声,“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在何处得到这幅画的了吗?” “是神界首领北君在一百年前亲手交给随心阁祖先的,据说还交给一言堂先人一幅并传了一个老和尚算命之法。”许跃回答。骤然间只听蓝溯一声大吼:“北君!你休想得逞!” 蓝溯班师回自由之邦时得到了瑰夜被废除皇后之位,逃出宫外的消息。他不禁一声长叹,宫闱斗争的凶险丝毫不亚于战场。 他去看了髐蜭,她还没醒。出来的时候蓝溯看见一个穿红绸衣衫的半老女人的背影,他的记忆蓦然回到了原来。 那是凌髐蜭刚刚继任自由之邦邦主的时候,她太美,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住她那销魂蚀骨的美丽,权利、才能、美貌都卓绝的她立刻成为整个圣界的焦点。无数的男子千里迢迢赶来,只为见她一面,络绎不绝的媒婆队伍从五更到半夜来个没完没了,多亏风文笑善于应酬,否则自由之邦非乱了不可。 可邦主的时间很宝贵,邦中的许多奏折要她批阅,许多大事要她拿主意,她与血沉槥、瑰夜三个人几乎整日呆在内阁密室里,那些来访者总是失望而归。 即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费尽心机买通她身边的人想方设法或偷窥她,或递上一两封情书。有些内容还可,另一些按晓嘿的话说就是“要多肉麻有多肉麻”。但无论内容如何,凌髐蜭一律批复一个差号,驳回。因为她根本不去看。 但蓝溯不知道她不看,眼见着一切,这位蓝宇国人的眼中都快要冒出火来。只因为那些日子太忙,他才强忍着。 现在,他忍不住了,也不用不想忍了。 他左思右想,想出了一个计策,趁鸱枭令还在他手里,他用它下达了一道密令,并规定谁也不能将此密令告诉邦中不知此事的人和自由之邦以外的人。 这是一个极其残忍的计策,蓝溯在此之前特地选了十余只未成年的小猫,在自由之邦的入口——自由之门上临时拉了道铁绳,绳上挂了十余个小铁钩。他执行计划的时间选在自由之邦一天众宾客最多的时候,他命令吴欣颂召集邦中所有宾客到入口来。 宾客到齐的时候蓝溯又临时搭起了一个高台,以便于众宾客可以看清他的举动,他当着众宾客的面宣布自己是凌髐蜭的使者,然后从笼子里一把抓出一只小猫,狠狠向地上摔了两下,猫已被摔得动弹不得时他又在猫的肚脐位置开了一个小口,将猫倒挂在冰冷的铁钩上,不顾还活着的猫的声声惨叫将猫皮活扒了下来。 人们目不忍睹,纷纷咒骂着要走开。不料蓝溯早有防备,自由之邦吴欣颂的卫队早已围住了人群。 “邦主有令,看完了自然让你们走!”蓝溯的声音冰冷平静,却像一把利刃一样深深插进人们的心。 铁钩上的猫依然绝望地低声呻吟着,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肆溢,人们转过脸不忍再看。当蓝溯又抓出一只小猫重复刚才的步骤时,人群的千万双眼睛中喷出了怒火,终于有一个声音大叫:“你们自由之邦想干什么?展示给我们看你们有多残忍吗?”这声音一呼百应,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指责声如漫天飞雪铺天盖地而来。 蓝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角挂着一丝残酷的冷笑,“邦主只是想告诉你们,上任邦主薛孽有一道命令你们不活不知道吧?自由之邦的邦主不能有爱情。可是近一月间自由之邦实在来了太多不该来的人,飞来太多不该来的信。本来该杀你们几个示众,但邦主慈悲为怀,不愿伤人性命,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天帮主令我演这出戏实在是想警告大家,以后倘若再有不该来的东西往自由之邦乱闯送死,下场同这些猫一样,先痛打,再剥皮!” 几个胆小的显然怕了,“大人,我们知道了,以后我们绝不来自由之邦找事了。” “那很好,我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很没耐性。麻烦大家把我的这出戏看完,顺便加深一下印象!天色晚了,大家看完戏就回家吧!顺路转告一下亲朋,别送无谓的死!”说话间,蓝溯又已将两只活生生的猫挂在铁钩上剥了皮,人们被他残忍的手法惊呆了,直直望着这恶魔般的人。 蓝溯的动作并不是很熟,但人们一直到他剥完所有的猫皮,向吴欣颂一挥鸱枭令,“可以让大家走了!”时才回过神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 “散了!散了!”吴欣颂竟也被吓住了,心虚却强作镇定的喝声让人一下就听出他的恐惧,他有些不知所措,生怕某个不经意间惹恼了蓝溯。 可蓝溯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冷冰冰的微笑,,那神色使他不寒而栗,“吴大人,邦主有令,叫弟兄们管好自己的嘴,此时就当没发生过,不许私下议论,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包括邦主和两位酋长。我想这你应该能办到吧?” “能……” “能就好!不能时想想后果!”一句冷语,拂袖而去。留下站在寒风中的吴欣颂满目惊恐。 看着众人眼中的恐惧之色,蓝溯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上一丝快感,仿佛撕裂了心上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所带来的那一丝温暖。 紫坽甝一直在隐瞒凌髐蜭昏迷不醒的消息,蓝溯估计次是紫坽甝正在密室里批阅奏折实在没有时间,否则大军归来的消息早已传到了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3 自由之邦,她为何不出邦迎接? 蓝溯踱着步,不知不觉来到凌髐蜭寝宫,这使他猛然想起血沉槥来,紫坽甝会同意和血沉槥一起爱凌髐蜭吗? 他轻叩着白玉石柱,思索着答案。冷不防一个身影从屋檐一跃而下,吓了他一跳,“什么人?” 是紫坽甝。她无视他的质问,推开寝宫的门跑了进去,把一只紫色的药瓶取出,从中倒出一枚白色的药丸,放入凌髐蜭口中。 “我太大意了,我忘了她还受了伤,……多亏了哥哥,好险!”紫坽甝右手按在凌髐蜭脉搏上,看了脉相,舒了口气。 紫坽甝一提“哥哥”二字,蓝溯便知道她是私离自由之邦找她兄长帮忙去了,忍不住怒火冲天,“哼!紫瞐那小子一肚子坏水,你去找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紫坽甝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连说紫瞐几句坏话,也忍不住生气起来,“要是没有他这个医术高深的‘坏’哥哥,只有你这个一不行医,二不教书收徒的‘好’哥哥,凌儿现在……你灭掉了随心阁是吗?鸱枭令呢?” 蓝溯不知她突然转移话题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将鸱枭令交到了她的手里,“血沉槥的师父、随心阁阁主许跃和几个随心阁的重臣都已被带回了自由之邦,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紫坽甝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能否委屈一下,和血沉槥一起爱髐蜭?这次随心阁的事,你全部推到我身上,由我一力承担。” 紫坽甝的脸上闪过一丝薄怒,“为了凌儿,什么委屈我都可以受。可是,有了血沉槥,凌儿只把我当妹妹。而且血沉槥她是不会容忍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在她爱的人身边的!” “可否让我见一下血沉槥?” “你想说服她?”紫坽甝盯着他的眼睛。 蓝溯肯定地点了点头,“让血沉槥离开髐蜭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在有别的办法之时最好不要这么做。” 紫坽甝沉思片刻,“可以。” ☆、55.失败了的梦 蓝溯见血沉槥的时间被紫坽甝安排在了一个下午,这天天很阴,乌云浓重,空气中隐隐有一股湿气。 蓝溯神色复杂,默默前行,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却又无人能在他那双平凡的眼睛里捕捉到丝毫,他手提流云双钩,低垂着头,依旧是那副倔强又自卑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想起两句诗: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 徐雅青不在自由之狱,但狱卒未等蓝溯拿出令牌便纷纷退开,一脸恐惧,甚至有一丝难掩的厌恶与鄙夷。紫坽甝给他的令牌反而成了多余。 他低着头,因此未能看见那些表情,他只是问了一句:“血沉槥在哪?我奉邦主之令要见她一面。” 几个狱卒相互看看,终于有一个年老的勉强走上前来,同样垂着头,“大人请随我来。” 狱卒在前面引路,蓝溯心事重重地跟在他身后。二人的头一样低垂着,快垂到胸前了,宛如两个诈尸的死人。 血沉槥的牢房终于到了,狱卒轻轻舒了口气,打开牢门,“大人请。”在蓝溯迈进牢门向他挥手的那一刻,狱卒如闻大赦,却又不敢飞奔,只能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那姿势却像极了跑。 蓝溯见过血沉槥几次,却都没有好好看一看她,但此时他也仅是向血沉槥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他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那坚定的气息。 “你是凌儿的叔叔蓝溯?”倒是血沉槥先开了口。 “对。”蓝溯只回答了一个字。 “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请你不要把蓝宇国也鄙弃的陋习带到自由之邦来。”血沉槥的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蓝溯堪称愚笨,但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我只是……”蓝溯欲辩驳,但被血沉槥冷冷打断了:“凌儿同我提起过你,我也从你的言行中大体知道了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来劝我让我说服凌儿立我为正立紫坽甝为侧的是不是?” “我……”蓝溯手足无措,头上直冒虚汗,双腿打起颤来,“你……怎么知道?” “你来找我,绝不会有别的事。那我就直接告诉你,我爱的人,绝不允许别人抢走,我和凌儿,生生世世永远是对方的唯一。”顿了顿,血沉槥看着蓝溯不知所措的样子,语气如尘封底下的寒冰,“我能请你的只有一个字,滚!” 蓝溯一身狼狈地滚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知道他想这些时身体已经在自由之狱外面了。 几个狱卒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难掩地出现在他们脸上。 蓝溯逃回自由之邦寝宫时的样子活像一条落水狗,紫坽甝看着昏睡的凌髐蜭,在他推门而入时目光就转向了他,嘴角绽开一抹笑意。 “吃苦头了吧?” “我自找!”蓝溯忿忿地说,表面在生自己的气实则尽力掩饰他的狼狈,“蓝宇国内都是一个人不能爱两个人的,虽然有人阳奉阴违,但是——国法却是那么规定的。我身为蓝宇国人,却去怂恿他人犯法!——不过血沉槥还是太厉害了,我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我此去的目的了!太厉害了……” 他语无伦次,用衣袖擦着头上的虚汗,样子多多少少带几分滑稽。 “你不是自命为蓝宇国最忠实的战士吗?”紫坽甝忽然盯着他,“现在是你尽自己职责之时了。帮我排除血沉槥这个干扰,让我和凌儿成亲,我将把蓝宇国复国最重要的东西给你。” 复国最重要的东西?蓝溯眼前一亮,似乎整个心都被这句话占去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紫坽甝的面前,“如果你能给我复国最重要的东西,我代蓝宇国人谢谢你的大恩!” 紫坽甝放开凌髐蜭的手,将他扶起,“堂兄不必多礼,堂妹还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蓝溯再次出现在血沉槥面前时,头不再那么低垂着,但也仅仅能算平抬,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自傲甚至自信。相反,他后面的紫坽甝倒是一脸清冷孤傲之情。 “蓝溯,你又来做什么?”血沉槥对这个老鼠一样的蓝溯有点鄙夷。 “你以为髐蜭真的爱你吗?”蓝溯直视着她,“血沉槥,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在髐蜭心中,你比不上紫坽甝。” “胡说!”血沉槥绝不肯相信,紫坽甝制止住还欲反驳的蓝溯,一挥手,几个五花大绑的囚人被押解了上来。 “小槥!”其中一个人认出了血沉槥。血沉槥大惊,奔上前去:“师父!您……您这是怎么了?” “我可以让凌儿灭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4 了一言堂,更可以让凌儿灭了随心阁。”紫坽甝不急不缓地说,她抬起纤纤素手,看那上面的指甲。 “小槥,自由之邦的恶人攻破随心城,屠杀全城,除我们之外,随心城的军民已全部……殉难了……”血沉槥的师父说到此处,忍不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什么?”血沉槥仿佛遭了个晴天霹雳,欲哭无泪,直挺挺地呆立在那里。 “屠杀随心城的罪魁祸首,便是此人!”随心阁阁主许跃望见蓝溯,愤恨交加,恨不得一口将其吞之,“就是他,带领自由之邦的部队,炮轰随心城,血溅随心阁,随心城那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都是被他害死的!” 血沉槥死死盯着蓝溯,蓝溯一眼瞥见她那可怕的目光,情知不好,立即后退,可惜为时已晚,血沉槥一把抓住他衣领,睁着血红的双眼,大声质问:“竟然是你!为什么?随心阁,随心阁与你无冤无仇,你……” 蓝溯惊慌失措,一时间竟忘了如何反抗,只能本能地大喊:“救命啊!救我!” 紫坽甝一把擒住血沉槥的手腕,把她推倒在地。蓝溯想起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也顾不得面子,连忙躲到紫坽甝身后。 血沉槥忽的抬起头,目光更加可怕,“凌儿呢?我要见她!” “邦主不想见你。”紫坽甝立即回绝了。 血沉槥猛然站起,分开众人向外飞跑而去,“不!你们全在骗我!在骗我!” 她跑向了凌髐蜭寝宫。 推开宫门,血沉槥在空空荡荡的寝宫中疯狂地寻找着凌髐蜭,桌边、床上……每寻找一处,得到的总是一个新的失望。 蓝溯和紫坽甝随后赶到了,看着血沉槥近乎疯狂的身影,蓝溯眉头微皱,似有所思。而紫坽甝则毫无表情地走上前去。 “她不在这里。你如果真的想见她,去郊外凄鸷亭。” 冷冷的一句话,紫坽甝说完便带着蓝溯离开了寝宫。 此时血沉槥的心中只剩下了找凌髐蜭一个念头,她要找到她,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毁掉随心阁,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随心阁百姓。 凄鸷亭据此不过十里之遥,血沉槥将自己的速度提到最快,她恨不得立即就把凌髐蜭揪到自己面前,向她宣泄自己的委屈,让她解释做这一切的原因。 她脚步如飞,但忽然停了下来。 阴沉的天空下,一位黄褐色面庞粗布蓝衣赤脚的酷似农人的人拦在了她的面前。 “蓝溯!你还想干什么?”血沉槥的愤怒瞬间爆发了出来,“你这个刽子手!我要为随心城的人报仇!” 蓝溯向来都是一副质朴平凡的打扮,即使是在炮轰随心城的时候。这总使人疑心他是个平凡农人。但在此时的血沉槥眼中,却觉出他的虚伪堕落来。 “住手!”见血沉槥余向他进攻,蓝溯的大喊就宛如平地炸响了一个惊雷,“此事另有隐情!” 血沉槥的泪水簌簌而下,她拼命地摇着头,死活也不肯相信这是事实,“还能有什么隐情?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蓝溯向前一步,将手中的信和包着一大包金银的包袱交到她手上,“所有的内幕我都写在这上面。不过,你如果现在打开它它只是一张白纸。” 血沉槥本欲撕开信封,听到蓝溯这话下意识地停了手。 “你去凄鸷亭如果见不到髐蜭,就不要找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有一天髐蜭去找你,你再将信拆开。那时自会明白一切。”蓝溯说完,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紫坽甝正在凌髐蜭寝宫把玩一只酒盅,见蓝溯进入,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去哪了?” “徐雅青那家伙嘴太快,总是把自由之邦如何消灭随心阁之事到处宣传,我去警告他一下。”蓝溯很自然地撒了一个谎。待看见床上昏睡的凌髐蜭,他眉头一皱,“你刚才把她放在哪了?” “舞辰府。怎么了?”紫坽甝不再看他。 蓝溯有点吃惊,“什么?你……你和髐蜭的关系尚未确定,你就敢……” 紫坽甝白了他一眼,“别再装了,好玩吗?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说的时候胆比鼠还小,做的时候胆比天还大。小事说了也不一定做,大事做了也不一定说。” 蓝溯一时语塞,许久才想起问:“髐蜭在这里,那你把血沉槥骗到凄鸷亭去做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现在可以走了。”紫坽甝将酒盅放回桌上。蓝溯无奈,只得退出。 ☆、56.紫坽甝的阴谋 紫坽甝看着凌髐蜭那令人心醉的脸,娇艳似花朵,柔弱如西子,让人一见便会油然生出无限的爱恋之情,深深被它强大的魅力所迷醉。 “为什么,你不是小海?为什么,你爱不上我?”眼前这个娇美的丽人自己却无法拥有,紫坽甝感到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痛。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亲吻凌髐蜭雪白的面颊,醉人的红唇,悲伤的泪水不由得决堤,滴在凌髐蜭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她终于忍不住伏在凌髐蜭肩膀上,抱住髐蜭的身体放声大哭。 “凌儿,你知道吗?我多想现在我们一起死了。这样,你就不会再想血沉槥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为什么?别人爱得那么快乐,我却要爱得那么累,那么痛苦!凌儿,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上了你?为什么我会爱上你?” 压抑了几个月的委屈在一瞬间迸发出来,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日日同别人在一起,这份痛苦和失意是可以想象的。而此刻,她终于可以向心爱的人诉说这一切了。 “你知道吗?看到你时时受伤害,处处为难,我比死还要难受,我多想放弃你,不再给你增添麻烦。可是,凌儿,我却做不到!我没有让自己不去想你的办法!多少个夜晚,我在梦里和你相遇,我听见你对我说,你爱我,可是,就在我要回答你的那一刻,天亮了,梦也醒了。凌儿,那时我好恨上天,为什么不给我回答你的机会?” 紫坽甝的泪水落下来,打湿了凌髐蜭的肩膀,一股玫瑰花的浓烈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我对你不敬,我杀血沉槥,我夺走你……这一切,你一定很恨我吧?恨就恨吧!只要,你能记住我……” 蓝溯走出凌髐蜭的寝宫之后毫无缘由地觉得心烦意乱,这使他油然生出一股怨气,腹中痛骂自己:贱骨头!快乐一点就受不了! 他本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哪知心绪却更加烦乱,由于这些天休息得不好,一股疲倦的力量正慢慢控制他,将他的大脑渐渐推向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5 迟钝的边缘,他很害怕这种情况,大脑不好用了只会使他犯更多的错误。但他又不敢强迫自己,一味的索取只能意味着反抗,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像蓝宇国人反对保守派那样反对起自己来。 不过一想到凌髐蜭,蓝溯倒觉得轻松了不少,毕竟自己没有爱情,少了浪漫和快乐,但也少了烦恼。 对他来说,少一点烦恼足够了,那些好的东西,他从不奢求,甚至从不想要。 “髐蜭和坽甝,会不会有隐患呢?”蓝溯自言自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将自己吓了一跳。这样的话怎能随便说出口?让人听见了又该怎么办?他暗暗恨起自己来,怨自己太不谨慎。 毕竟凌髐蜭最爱的人是血沉槥啊!蓝溯不敢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时间,他左右看看没人之后思绪又回到了凌髐蜭的问题上,髐蜭虽然爱紫坽甝,但是……血沉槥又不愿分享。 这群女人!真是头疼!蓝溯的头真的疼起来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真的为难还是因为这几天休息不好引来的疲惫,只好不轻不重递给了头两拳聊以缓解。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现在可以走了。”紫坽甝的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他凭直觉感到了一丝不对,但到底不对在何处他却再也想不出来,他的思路似乎是一条被阻塞了河道的河,左冲右突也无法突出泥沙的包围,只能眼睁睁看自己变成堰塞湖。 “我不该问,我为什么不该问?岂有此理,在蓝宇国,死人才……”蓝溯郁闷极了,只好自言自语聊以发泄。但无心的话语此刻却如同一股冲开湖堤的激流,把他的思潮一直引向一个低深的大峡谷,他的心随之一落千丈。 “不好!”他惊呼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发足狂奔向郊外的凄鸷亭,他那不顾一切的奔跑让城中之人大为惊讶,人们用好奇的眼观看着这个疯跑的、鞋丢了也浑然不觉的质朴农民,误以为他疯了。 他赶到凄鸷亭时,几乎喘不上气,眼前缭绕着一片淡黑的雾,他感到自己快昏过去了,但意识却支撑着他一步一步挪向凄鸷亭,他必须亲眼看一看它,他必须证实自己的判断的正误。 但他向凄鸷亭里望第一眼的一刹那,他只觉得仿佛有九座大山从空中向他重压下来一般,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晚了!什么都晚了! 凄鸷亭里一片猩红,空气中是浓重的血腥的气息。一个女人的肢体被四分五裂地扔在亭子里,已被几只野狼噬咬得不成样子。但蓝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脚上的的那双黑绸鞋——这双鞋也只有血沉槥才有。 紫坽甝,竟然…… 蓝溯只觉得天塌了下来。 在圣界这样的地方,每年初秋都少不了几场倾盆大雨的点缀,而且这雨往往来得毫无征兆。 蓝溯睁着一双眼,直视前方,一眨不眨,眼中毫无生气。身体除了腿之外一动不动,连雨淋在身上、鞋丢了一只也浑然不觉。 他就这样无视其他人一直走入了自由之邦邦主的寝宫,各门守门的卫士见了他,先是恐惧,等他走过之后又忍不住叽叽喳喳起来。 门开了,一股清新的雨气撞击着寝宫中优雅的玫瑰香气。蓝溯站在门外,连腿也不再移动。 紫坽甝小心翼翼地给凌髐蜭掖好被角,放下幔帐后才来到他面前。 “你都知道了?” 蓝溯毫无反应。 “你都看见了?” 蓝溯还是毫无反应。 “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还用回答吗?”蓝溯嚎啕大哭,声音撕心裂肺,这个突然的举动吓了紫坽甝一跳。 “这么说,你去凄鸷亭了?” “对。” “你看见血沉槥了?” “对。” “那你最好放明白点,现在你也是凶手之一。”紫坽甝冷笑道。蓝溯一愣,本能地后退一步,他并没有想到紫坽甝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不是凶手!”蓝溯抱住头大喊道。 “你是。你亲手毁了随心阁,你骗血沉槥去凄鸷亭,用机关杀了她,还招来一群野狼吃她的遗骸……” “这些都是你做的!是你的主使!”蓝溯又惊又怕,紫坽甝居然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他的头上!他不顾一切地飞奔入寝宫,奔到凌髐蜭床前,“髐蜭!你醒醒,你醒醒!我要澄清事实,我要澄清事实!我是无辜的!无辜的!” 紫坽甝毫不客气第一把将他推开,“别叫了!她醒不了。即使她醒了也没有用,你好好想一想,她是信我还是信你?” 蓝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堂兄,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如果帮我,说不定凌儿会爱上我,你复国最重要的东西便可以轻易拿到。你如果执意走上毁灭,那也只好叫你的复国之梦同你一齐去见鬼!”紫坽甝盯着他,蓝溯浑身发抖。 “你……你叫我如何帮你?” “你在攻打随心阁时,不是缴获了许跃的大印还有不少他的圣旨吗?都拿到这里来,我自有妙用。还有,回去换一身衣服,叫凌儿看见你这个样子,什么事也露馅了。” “好,好。”蓝溯靠着最后一点清醒走出了寝宫。 蓝溯现在很不得自己立刻死了。 没有头脑,弄巧成拙,受尽利用,自毁长城。天下怎么有自己这样无能且胆大的笨蛋!自己早该死!二十年前就该死了! 可是,现在死了,那是自私,那更懦夫!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他必须担负起复国的大业,他即使要死,也只能英勇地死在战场上! 生不如死是一种最难受的感觉,但他此刻必须承受,为了蓝宇国,为了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蓝宇国人们! 再次坚定了信念,蓝溯打消了去死的念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 估计紫坽甝应该让凌髐蜭醒了,蓝溯抓起手边紫坽甝伪造的随心阁阁主的密信和血沉槥的“亲笔信”,心中的担忧更加难以掩饰。以凌髐蜭的聪明,她会信吗?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这两样东西捧入了凌髐蜭的寝宫。髐蜭醒了,正坐在桌边喝一碗参汤。 蓝溯弯腰垂头而入。凌髐蜭见他进来,抬头望了他一眼,“蓝叔叔,你有事吗?” 蓝溯抬头,在二人目光相碰的一瞬间,他徒然感到了凌髐蜭眼里袭来的一股威严,吓得他目光一乱,身体一抖,手中的东西险些落在地上。 他忙低下头,“随心阁有急事,赢月酋长不得不前往,临行前叫我将这个交给邦主。”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6 拿来。”从声音里蓝溯就已经知道凌髐蜭不信了。紫坽甝从他手中拿过两封信,交到凌髐蜭手中。 凌髐蜭浏览了一遍,若有所思,目光突然又温和了起来。 “好了,她有急事,就让她去吧。蓝叔叔,你可以回去了。” 蓝溯如闻大赦,退出寝宫侯已是大汗淋漓。 以后的几天蓝溯过得提心吊胆,度日如年。紫坽甝拿着邦主的信物——鸱枭令,将凌髐蜭软禁了起来,坽甝的身上多了股奇异的香气,蓝溯虽然对香料一窍不通,但还是凭空觉得有些不对。 没有血沉槥的日子紫坽甝对凌髐蜭关怀备至,蓝溯在凌髐蜭看紫坽甝的目光中看到了别样的温柔。或许她会好好地爱坽甝吧?如果这样,就让血沉槥和关于她的一段记忆一起过去吧! 或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减轻一些痛苦,蓝溯开始想方设法联络蓝宇国残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圣界几个幸存的蓝宇国联络点都与他取得了联系。 然而,在这天夜里,新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57.凄鸷亭 蓝溯将所有联络点人员名单记熟后毁掉。当最后一页纸燃烧的火光黯淡下去的时候,一个轻盈的身影在窗外悄然飞入。 “谁?”蓝溯一转头,看到了凌髐蜭憔悴的身影,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缕美丽的粉红色,白得像一张纸。丰满的身体变得窈窕、娇弱,只是目光依旧冷静淡定。 蓝溯没料到她会这时来,心一慌,手中毛笔落在地下滚了两滚,滴在地上几滴浓黑的墨汁。 “髐蜭……你……来了……” 水晶光芒一闪,水晶小剑已指向他咽喉。蓝溯惊慌失措,更加结结巴巴:“你……这是干……什么?” “小槥呢?她在哪?” 蓝溯顿如遭轰雷掣电。 “你和紫坽甝对她做了什么?回答我!” 蓝溯张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说不出一个字。 凌髐蜭将手中水晶小剑横在他脖子上,“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血沉槥在现在在哪里?说!” “凄鸷亭。”蓝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了实话,是太紧张了,还是别的…… 凌髐蜭跃窗而去的时候,他才后悔说出了这句话。 可现在后悔,早已无用了。 蓝溯一阵风似的奔向舞辰府。 “开门!开门!”蓝溯恨不得把门一脚踢开的叫门声惊动了舞辰府的守门士卒。一个蓬着头,睡眼惺忪的士兵打开府门,“叫什么叫?干什……” “么”字还未出口,蓝溯便一脚将他踢倒冲入门中,“坽甝!快出来!出事了!” 自由之邦的空气相对于野外无疑是沉闷的。旷野之中,当一轮圆月于枝头升上空中俯照四方时,蛐蛐蝈蝈的合奏便把这辽阔古远的神秘和静谧推向了高潮。黛青色的山脉若隐若现夜幕笼罩下的苍茫大地茫茫一片,广阔无边,不知要延伸到什么地方。 凌髐蜭一袭粉红色的纱衣,粉裙曳地,静立于旷野之中,婷婷的身姿无比动人。微风拂起她轻盈的衣袂,使她宛若一个飞落凡间的九天仙子,轻盈俊秀。天地间的灵秀全部敛于她一身。 凄鸷亭静静立在距她不远的地方,与她相对。 “小槥。”她念着这个名字,嘴边浮起一摸甜美奢华的微笑,如醉如痴。 时间仿佛不再流动,在她的沉醉中凝成一道美丽的屏障,把她与世间的一切丑恶分割开来。 “虓……瀚?”忽然,一个惊讶的声音和铺面的酒气袭来,一个人出现在凌髐蜭的面前,那道美丽的屏障立刻被打得粉碎,碎片纷飞着消失不见,时间又开始肆意流淌。 凌髐蜭吓了一跳,举目望向来人,这人竟是法术大会上险些搅了局的紫衣少年。他面如冠玉,身如玉树,潇洒飘逸,手中却抓着一坛浓酒,他时时散发出逼人的酒气,看样子喝了不少。 他一见凌髐蜭,仿佛绝处逢生一般,手中酒坛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却浑然不理,一把抓住凌髐蜭的双手,一张白脸霎时因激动变得通红,“你……你知道我的心意了?你肯接受我了?” “放手!”凌髐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惊又怒,挣脱了他的手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你这色胆包天的醉鬼!我不是你的心上人!” “不……你是,凌髐蜭,我爱你,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少年睁着一双朦胧的醉眼,“你是我紫瞐最爱的人!我明白,你爱血沉槥,可是……你们都是女人,这叫什么爱情?” “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被说破了心思的凌髐蜭有点恼怒了。 “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今生今世,我不会再爱别人了,我要保护你,爱护你,一生一世,永远永远。髐蜭,接受我好吗?没有你,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紫衣少年再次抓住凌髐蜭的手,一脸诚挚。凌髐蜭痛苦地甩开了他。 “我不爱你!我对你没有感觉!你快走吧!别再无事生非了!我的心里只有小槥,只有她一个!”凌髐蜭苦口婆心地劝道。 紫衣少年借着酒兴,一把拔出腰间佩剑,“你爱血沉槥对吧?我今天就去杀了她,你就可以嫁给我了!” “你敢!”凌髐蜭万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忍不住又气又恼,大喝道:“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先砍下你的脑袋!” 紫衣少年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不,我想我应该杀了你。这样我就得到你了,而血沉槥,永远别想和你在一起!” 此时正巧蓝溯和紫坽甝赶到,看到这一幕,紫坽甝大吃一惊,蓝溯却险些气昏过去,多亏旁边的紫坽甝一把将他扶住。 蓝溯好容易才把吸进的一口气吐上来,他来不及恢复险些气坏的身体,凌空飞到紫衣少年与凌髐蜭跟前,甩手就给那少年两个耳光,“紫瞐!你这丢脸的家伙!” 这个举动和这句话把凌髐蜭和紫瞐二人都弄愣了,半天之后还是紫瞐最先反应过来,他语出惊人:“堂兄,亡国之君的滋味不好受吧?” “什么?”凌髐蜭吃了一惊,转头望向蓝溯。 蓝溯窜上去便欲堵住紫瞐的嘴,“你给我住口!” 紫瞐后退一步,身形虽不怎么稳却足够敏捷,“堂兄,天下谁不知道你紫玥是蓝宇国的国君……”蓝溯大怒,扑上去便给紫瞐几拳。紫瞐连连闪避,一拳也没被蓝溯打在身上,他口中还话语不断:“我知道,蓝宇国亡了,你这个国君无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7 事可做,管闲事那是必然的,可你怎么管道我心爱的人头上来了?” 看着木讷的蓝溯震怒万分却又无一言可对的样子,紫瞐得意地一笑,“堂兄,我不陪你玩了。后会有期!”说完身体化道紫色流光,转眼不见了踪影。 “你为何骗我?”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蓝溯转头,凌髐蜭和紫坽甝就在他的后面。 面对凌髐蜭的质问,蓝溯无言可答。 “或许……你怕我出卖你。”凌髐蜭理解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又摇了摇头,“可你不该不信任我。” 蓝溯在这一刻仿佛手脚都不会动了,头脑中的一切思想瞬间凝滞了。他支配不了自己,只能凭着一种不知是什么的本能在头脑中重复着一个他根本得不出答案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蓝宇国国君? 他眼睁睁地看着凌髐蜭走向凄鸷亭,虽然本能告诉他此刻他应该阻止住她,但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他的身体早已不是他的,根本不受他头脑的控制。又仿佛他本身就不想要一个好的结局,用感情压制着理智看着悲剧发生。 他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包括他那双眼睛。 但紫坽甝相比于他就灵敏机智得多了,她身形一晃挡在凌髐蜭面前,面色不改,从容镇定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凌儿,你想去看什么?” 凌髐蜭柔和地一笑,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推开了她。紫坽甝刚欲反击,不了只觉得浑身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如沐春风,但却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 “髐蜭!”蓝溯终于叫出了声。凌髐蜭回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了他眼中无比绝望、无比痛苦和无比悔恨的目光。但她并未被这一切左右,依旧步伐坚定地走向凄鸷亭。 月华如霜,凌髐蜭走到亭中的时候衣袂被风拂起,那身影更显得轻盈飘逸,赛过杨贵妃的霓裳羽衣舞。 蓝溯心惊胆战,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淡淡的笑容又浮现在凌髐蜭娇媚的面庞上,她从亭中走了出来,拉住紫坽甝的手,“我们走吧!” 看着两个绝美的影子消失在地平线上,蓝溯忽然又有了种想撞墙的冲动。和他之前的那些毫无征兆的感觉来得一模一样,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切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何而来。以至于他在凌髐蜭二人消失后才想起不该像木头桩子一样站着,应该回自由之邦。 凌髐蜭越镇定,蓝溯就越不放心,他的头又无端地痛了起来,这使他一努力想东西,头就要裂开一般。 他知道不能让自己的脑袋坏掉,头脑是最有力的战斗武器。万一它坏了,自己拿什么去对付保守派? 他只好沿着花坛漫步,尽力不去想什么,可这时他又仿佛得了强迫症,头脑反抗起他的意识来,越不希望想,越想得多,而且一些没用的东西也由于他的紧张硬闯入他的头脑中,让他愤郁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蓝溯。”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但他假作没听见,他并不希望别人将他划归极为机灵一类,他必须学会示弱。 等对方叫第三声,再应答不迟。蓝溯这样想着,等着对方再叫两声。但来人却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我不会叫别人第二声的。” 一袭白衣,清冷孤傲,不是慕容孤云还是谁?蓝溯忙停住脚步抬起头,陪着笑脸,“慕容圣人啊!抱歉抱歉,我刚才一心思考一件事,没注意到您……” 慕容孤云忧郁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是吗?蓝大人一定是在做白日梦吧?” 蓝溯脸色诧异,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慕容圣人您说什么呢?您的这话什么意思啊?” “你以为髐蜭会爱上你的堂妹紫坽甝,忘了血沉槥,对不对?”慕容孤云英俊的脸上怒意越来越盛。 “这个……我……”又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蓝溯顿失主意,哪里还答得上来。 “蓝溯!请你不要以己度人!髐蜭今生只会爱血沉槥一个人,谁也代替不了小槥在她心中的位置!你打着让髐蜭幸福的旗号去破坏髐蜭的幸福!你考虑过髐蜭的感受了吗?你因为一己私利乱为髐蜭选择相伴一生之人,还口口声声说要反保守,反封建!你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和封建家长有何两样?!” ☆、58.怒战 与君一席话,当醒梦中人。蓝溯仿佛迷梦中的呓者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髐蜭的人生要她自己去选择,用不着你这种人干涉。况且,你一个男人凭什么去指导她一个女孩子的爱情?这难免让人觉得,你对髐蜭本身就不怀好意!”慕容孤云冷冷地说,斜眼看着愤懑委屈的蓝溯。 这冤枉比天还大!蓝溯强忍住泪水,愤然吼道:“我是她亲叔叔!我能对自己的亲侄女不坏什么好意?”他最害怕、最无法面对的便是有人这样认为。而如今,慕容孤云竟当着他的面把这话说了出来。 “髐蜭的痛苦,你现在也感受到了吧?我要你比她更痛苦!”慕容孤云满目仇恨和报复后的快意。 蓝溯虽是根出了名的木头,但事情发展到此他也什么都看出来了。“你喜欢髐蜭?” “我爱她,我也知道她不会注意到我,但我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注视她、帮助她一生,我不会像徦珵瑧、紫瞐一样招致她的反感。但谁要想伤害她,必须先过了我这一关!”慕容孤云神色坚定,双拳紧握。 蓝溯不闻此言则以,一闻早已怒冲天穹,“我现在真恨不得一钩子下去把我的脑袋打成两半!朝喊反保守,晚喊反封建,你这自私保守派就在眼前我竟然没发现!不要以为你们‘四圣’很厉害,上次被花倾湘打成什么样我可最清楚!如果你害怕再尝当时的滋味,就识趣点赶快对髐蜭死心,我还可以原谅你。否则的话,别怪我幻影神镜无情,流云双钩无眼,送你上西天!” “爱一个人,如果没有勇气为她而死,那就没有爱她的权利。不过,要取我性命,凭你,恐怕不够资格!你破坏自由之邦形象、联合紫坽甝谋权、害死赢月酋长……你昔日所作的伤害髐蜭的一切,如今就要加倍偿还!无论如何,我要替髐蜭讨回一个公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她再难受下去了!” 蓝溯耐着性子将他的话听完后已是嗷嗷怪叫,暴跳如雷,那声音和那高度堪比炸药和袋鼠:“岂有此理!你这死不悔改的自私保守派!真是好言难劝要死的鬼!你以为我会在髐蜭身边留着你这个潜在危险吗?说不定什么时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8 候,你一时兴起,就会成为徦珵瑧和紫瞐一样的障碍!你不要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你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讨髐蜭欢心,为了一己私利?我蓝溯一生,最见不上假清高的人!今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排除你这个干扰!”说话间手中已幻化出流云双钩,凌风向慕容孤云横扫过来。他这一攻击带起一阵飞旋的风来,与此时吹拂的风呈反向,地上的枯叶被两股方向相反的气流夹击,打着旋飞向远方去了。 慕容孤云衣带当风,飘逸灵动仿佛琼楼谪仙,在蓝溯双钩袭到的一刹那,他施展轻功,身体一旋转到了蓝溯身后,反手一剑刺向蓝溯后心,蓝溯早有防备,径去抵挡,但因为对方速度太快,尽管他的流云双钩已经迎上慕容孤云的剑,但慕容孤云的突然变招还是将他逼得后退了一步。 蓝溯明白,速度是他的最大弱点。他并不怕和敌人正面对阵,却最怕敌人像一个甩不掉的鬼影一样边跑边打。长此下去他非吃亏不可!蓝溯眼珠一转,脚尖点地,身体后退,退出了敌方的攻击范围。 在到达安全地点的一瞬,蓝溯抛出了幻影神镜,这面小蓝镜子像接到了命令一般,稳稳停在他身前三丈之外,发出一道蓝光将主人保护起来。 “龙吟虎啸,逆天行道!”见时机成熟,蓝溯将手中流云双钩抛向天空。刹那间晴空万里的天际多了几片乌云,一声惊雷划过,一道闪电正击在抛起的双钩上,骤然间,两柄平常的钩子像被融化了一般,慢慢溶解、变形,终于一只形成了龙的形状,一只形成了虎的形状。二兽通体蓝色,怒目圆睁,向天长吼,地动山摇! “别以为这点雕虫小技就可以对付我!”慕容孤云淡淡一笑,冷傲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他双手缓缓在胸前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一道橙色光幕骤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光幕上光华流转,十分神秘。 “开!”蓝溯对慕容孤云的法术不以为意。“龙吟虎啸”是至阳至刚的一门法术,施展者要是没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和如火的信念绝对施展不出,但一旦施展出此法术,那强大的力量便足以将眼前的任何东西立刻化为乌有。 龙、虎一声长啸,张牙舞爪直奔慕容孤云而去。这时,橙色光幕上的图案才清晰起来,竟是一片结满了橙色橘子的橘林! 龙虎径直冲去,却并没有冲到慕容孤云面前,而是冲入了橘林之中。二兽找不到敌人,在林中乱窜,啃咬树木,怪叫怪跳,欲要出来,却哪里还能找到出来之路? 慕容孤云手势一换,整个如画的光幕瞬间破碎。橙色、蓝色的光点纷纷扬扬地飘飞到空中,转瞬不见。 那双流云双钩失去了所有的威力,在橙色、蓝色的光点中滑出,“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蓝溯见到这一幕,脸色惨白,心中剧震。 这是一门自己从未遇见过的法术!它可以毫不费力地破解掉自己的绝招! 怎么办? 就在他发愣的一瞬间,慕容孤云早已挥剑幻化出一道黄色光向他横扫过来。蓝溯大吃一惊,心念一动,外围的幻影神镜自动前移,对上了黄色光的进攻。 黄色光攻击受阻,却并未与幻影神镜硬碰硬,而是伸长为一个黄色光罩,将幻影神镜和镜中幻化的蓝光一起包在里面。 想打包围歼灭战?蓝溯冷笑一声,右手在空中挥舞,幻影神镜上的蓝光猛然增亮十倍,也形成了一个光罩,强行由内向外突破。 黄光向内挤压,蓝光向外突围,两道光线僵持了许久,显然二者势均力敌。 “冲!”蓝溯右手向前一挥,蓝光不顾一切地猛冲过去,与黄光碰在一起,一声脆响,两个光罩都破碎为了光点。光点在空中划过,如流星,似彩云,更添一份凄美之感。 慕容孤云身形未动,蓝溯却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后退了一步。很显然,这次交手,他稍落了点下风。 慕容孤云是圣界四大轻功高手之一,与其他三位高手——凌髐蜭、紫倁、花倾湘相比,他更善于抓住机会,抢先进攻敌人弱点。此刻趁蓝溯站立未稳,他右手一挥宝剑,一道玄青火光如一条巨龙,飞腾而下,直击蓝溯。蓝溯对对方的速度大吃一惊,心念一动,幻影神镜上主动发出一道钴蓝色光柱,钴蓝色光柱斜向上推进,准备碰击这道玄青色的火光。 两光相碰,夹杂着一声惊雷般的巨响。稍一僵持,钴蓝色光柱就带着绝对的优势将玄青色光柱一寸一寸地挤压回去,看着钴蓝色光的攻势,蓝溯得意极了,直到一道橘黄色光径直袭击到笼罩他周身的蓝色保护层上时他才明白,对方在偷袭! 此刻,撤回在外线与敌人对峙的幻影神镜以保护自己显然是来不及了。蓝溯知道没有别的办法,索性念动咒语,将毕生功力汇聚,双手弯成两个半球形,相互叩击,一道钴蓝色光幕瞬间出现在橘黄色光的进攻点。 光与光幕相碰,轰然巨响,碰撞之处升起一团苍白色的烟雾并迅速蔓延,烟雾很快吞噬掉了空中美丽的蓝、橘色光点。乾坤间被一层白色的阴霾所笼罩,说不出的恐怖、苍凉。 慕容孤云后退三步,蓝溯被强大的冲击力震飞了出去,摔倒在草丛之中又缓缓爬了起来。很显然,他仓促间应战,再次落了下风。 面对着眼前的一切,蓝溯愤怒万分,他没想到慕容孤云的法术竟如此高强。而自己,一个蓝宇国人,竟要败在一个自私保守派的手里!这是他绝不能忍受的! 望着眼前飘逸的白影,蓝溯心一横,我跟你拼了! 目视前方,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他目光未动,只是咬破了手指将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在已经移至手中的幻影神镜上。刹那间,幻影神镜上血光汇聚,本来已经暗淡无光的镜面变为了鲜艳的红色,周围本来温馨明媚的和煦气息在一瞬间被一股阴郁腐朽的气息沉沉地压下去,使人无端地感到十分不适。 慕容孤云神色微变,他没想到这个平凡质朴的蓝溯还会这种邪恶的法术,但他微扬的嘴角立刻绽放出一丝轻灵动人的笑意,右手舒展,一团橘红色的火光跳跃其上,柔和又美丽的颜色让周围的空气一震。 “零丁有赋世事沧,愁胜春水叹无常,恨无干戚临天舞,何觅冰弓弋赤阳!”朴素的声音中蕴藏了无限的痛苦、悲哀与绝望,那宛若生命弥留的片刻尚无法瞑目的巨大的不甘令人心痛欲裂,这使慕容孤云立刻意识到了这种法术的中心——痛苦。 伴着一声凄厉的嚎叫,一只钴蓝色的巨大怪物在蓝溯的体内窜了出来,它长着狮的头、豹的尾、虎的爪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89 、狼的牙,一双应验,一对象耳,目光犀利中透出一种浑浊与厌恶,两行血色的液体在它眼中涌出,发出钻入人五脏六腑的腥橝之气。 一道血红色光柱冲天而起,蓝色的幻影神镜上笼罩着耀眼的血光,蓝色巨兽一声长啸,化为一道蓝色光柱,与血色光齐头并进并相互靠拢,在二光相距仅一丈时,它们突然掉转了方向,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慕容孤云看着这两道光,他猜不透它们要干什么。蓝溯会傻到自损实力,自己与自己战斗吗? 然而两道光并没有相碰,它们仅是盘旋而上,不断地变换着方向,相互缠绕,形成一道旋转光柱。在达到一定高度时,旋转光柱猛地调转了方向,向地面俯冲下来,快如闪电,气势如雷。 “不好!”慕容孤云一声惊呼,反手向上一推,橙色光芒幻化出一朵巨大的百合花,素蕊白瓣,如斯逼真,使人仿佛可以闻到它的香气。 旋转光柱径直冲击到百合花的花蕊上,瞬间碰撞点的光量猛增数十倍,刺得人睁不开眼,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大地动摇,一股强劲的气流袭来,几乎要把人推飞出去,光柱和百合花彻底破碎,飞出的光点在爆炸残余力量的推动下四散,星星点点宛如流星飞渡。 蓝溯呼吸一窒,仿佛浑身的力量都失去了一般,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但他依旧靠着最后一点理智和最后一点力气控制住了自己。 坚持住!不要倒下去! 他不知道这次进攻的效果如何,刚才的光线太强了,他不得不闭上双眼——其实即使他睁着双眼也未必能看到什么。 但现在光线黯淡下来了,他必须看看结果!如果这次进攻再没有用,他也真的别无他法了。 他睁开眼,望着周围的一切。所有的东西已非原来的样子,树木被折断,石桌石凳被打成了碎石块,花草有一部分被烧焦了,另一部分被连根拔起,胡乱地掷在各处…… 慕容孤云躺在距他四丈远的地方,那雪白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得殷红。蓝溯一步步走过去,小心翼翼,仿佛进入了禁地。 在察觉到对方已经昏过去的时候,蓝溯的胆子大了起来,他大步走上去,俯下身查看自己敌人的伤势。 “伤得不轻嘛!”蓝溯右手按在慕容孤云的手腕上,幸灾乐祸地说。但话未说完便被一股巨大的疼痛和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比眼前这个人好不到哪里去! 眼前的慕容孤云使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紫杺,当年紫杺和紫倁也曾大打出手,结果紫杺输了,很像慕容孤云现在的样子,紫倁抱着他的身体,失声痛哭:“对不起……” 不知为何,蓝溯此时竟有些好笑了,不只是他赢了高兴还是别的原因。 ☆、59.阴谋前兆 这样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其余人,蓝溯刚站起身,就见风文笑带着一队人匆匆赶来。 “有刺客!风圣人,快抓刺客!那边!”蓝溯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随便指着一个方向。风文笑毫不怠慢,立即命令手下奔向蓝溯所指的方向。他自己的蹲下身看一看慕容孤云的情况。 “蓝大人,你未免下手太狠了。”风文笑忽然抬头望着蓝溯。 蓝溯满不在乎地笑笑,“风圣人不愧为圣人,连这也看得出来。” “你刚才想对他做什么?”风文笑站起来,死死盯着他。 蓝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应付了一句:“我们两个闹着玩……” 但万没料到风文笑把这句话理解偏了,他勃然大怒,一把抓住蓝溯的衣领,“姓蓝的!我劝你不要做白日梦了!四弟不是那样的人!邦主和血沉槥那是两厢情愿!这里是自由之邦,不是你的穷乡僻壤,这里决不允许你胡作非为,做些白日侮辱清白之人的勾当!” 相比之下,蓝溯险些气昏过去,本来是坚持正义打自私保守派,现在可倒好,变成玷污清白之人未遂了,这冤枉又向何处去伸!蓝溯一把甩开风文笑的手,“胡言乱语!我蓝溯见了女人浑身不自在,难道见了男人就自在吗?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忘情绝爱一辈子!怎么会对一个自私保守派动什么心思?你最好等他醒了之后问问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气不过,教训他一顿,你却……简直岂有此理!” 风文笑冷冷笑道:“蓝溯,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我亲眼看见你蹲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这你又如何解释?” 蓝溯惊怒万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他好歹是髐蜭重臣,罪不该死,刚才我看看他死了没有,这也不行吗?” 风文笑猛然抽出钢刀对准了蓝溯,“四弟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管你是什么邦主的叔叔,一样要你陪葬!” “放心,他还死不了。”蓝溯用手推了推刀尖,“再说,我也不可能给一个自私保守派陪葬,就凭这一点,我就不可能让他死。” 风文笑似信非信,但依旧把刀插入了鞘中,狠狠瞪了蓝溯一眼,转身抱起昏迷不醒的慕容孤云,头也不回地离开。 蓝溯看到这一幕,嗤之以鼻,“呸!我不过看看他的脉象,你就那么冤枉我。要这么说,你对他搂搂抱抱,早该入洞房了吧?哼!这天下还不都是如此!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做坏事也是对的,平民百姓做好事也可能犯法!” 他越想越气,但想到自身状况,还是忍住怒气回去疗伤了。 自从上次酒后见到凌髐蜭,紫瞐便日日神魂颠倒。那个轻盈美丽、如梦似幻的身影不知为何总出现在他的眼前,回眸一笑,倾国倾城,万人痴迷。 “凌髐蜭,我一定要得到你,无论用什么方法!”紫瞐的心已被这缕倩影牢牢锁住,因为爱得过分又苦于无法得到,他这几日已经如痴如狂。 他实在太爱凌髐蜭,仿佛得不到自己便会死去,那个在他梦中对他回眸微笑的身影占据了他整个的心,他怨恨梦中的自己是懦夫,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对他轻笑他却没有勇气去表白,可每当这个梦重复,他又会每次都被那个如雪莲绽放的微笑迷住,只想静静地看,只想让时间静止。 “或许,爱是最痛苦的事。”紫瞐望着窗外,喃喃自语,“可,髐蜭,我一定要爱你。” 这几日蓝溯心情极差,日常琐碎稍不顺他意,他也不管是人是物,立即拳脚相向。自由之邦众人本来对他就没什么好印象,这样一来更是避他如避瘟神。见他一来无一不躲得远远地。 仰望晨暮飞鸟,日出日落,蓝溯的心并没有闲下来。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0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本来一个徦珵瑧便够他受的了,如今又出来个紫瞐,这使他对凌髐蜭都产生了怀疑。 “天下没有一个人可信!”他面对树林,愤怒地发泄着。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心中依然希望凌髐蜭是可以信任的,她对血沉槥是真心的。对于好不容易找到的蓝宇国复国的希望,他可不愿轻易放弃。 回想起在凄鸷亭的那天,蓝溯望着凌髐蜭的身影消失,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他恨自己,更恨紫瞐,为什么自己会是紫瞐的堂兄,为什么紫瞐会爱上凌髐蜭,而又出现在这一不该出现的时候,揭穿他蓝溯的身份。 凌髐蜭会原谅自己吗?一个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了自己的私利去帮她的人? 不,他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更多的蓝宇国人! 蓝溯痛苦地呼出一口气,凌髐蜭还会不会继续接受自己的帮助?在事实未摆在面前之前,一切都是猜想。 他忽然想为凌髐蜭做点什么,或者可以说做点什么去讨好凌髐蜭,让凌髐蜭原谅他,至少是在找到复国真正需要的东西之前原谅他。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他想不到自己能做点什么,只能黯然叹息。 在痛苦的时候,一般人希望有人来安慰自己,甚至有个肩膀能让自己靠着哭一会儿。但蓝溯恰恰相反,在他恼怒、伤心、痛苦的时候,他总愿意一个人面对一个大的空间,或伫立于旷野之上,或坐于浩渺海洋中一座无人的孤岛上,忘记自己,独自咀嚼着痛苦,凝望远处的风景。这个时候,任何人的靠近无疑只会引起他的恼怒甚至仇恨。他喜欢这样呆立在那里,日复一日,直到所有的痛苦已咀嚼为残渣,心上的血已流干凝结,他才会恢复一个平常的心态回归现实。 痛苦是我的母亲,仇恨是我的父亲。我无助时,总要回归父母那里。蓝溯喃喃念道。而孤独、自卑、冷漠则是我的孪生兄弟,他们一直都陪在我身边。 蓝溯没有去找紫坽甝,相反,他去了一个紫坽甝无法找到他的地方——他在一片遥远树林里的那座茅屋。这座茅屋是蓝宇国覆灭之后他亲手建起来的,外表破旧里面却宽敞整洁,他知道旷野与孤岛并非随处皆有的,因此苦心设置了一个排解痛苦的地方。 他来到了这里,闭目养神,怅然独坐,仿佛要把自己融入周围的空气里。 他杂乱无章的思想,此刻像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神奇地一下子停了下来。 他什么也不想,就这么坐着。时间如水,流淌而去,蓝溯表情漠然,对时间甚至一切都无视。 清净,宁远,悠然,这种远离喧嚣的感觉,真的久违了。 他真想一生沉浸在这样的气息里,再也不出来,不去面对充满欺诈的人世。 可是,不!不行! 他不能放下蓝宇国不管! 一种名叫责任的强大力量,瞬间将他的思想从梦境一般的悠远中拉了出来。但他那复杂的思维只在责任二字上停留了一下就又游离到另一个令他感兴趣的词语上:整人。 说句公道的话,蓝溯这段日子几乎是为了整人活着的,几天不整治别人心里就十分不畅快,尽管他最清楚整别人的下场——所有人联合起来整治他、排斥他。 “怕你们排斥我就不搞蓝宇国了!”蓝溯愤愤地想,“我从没奢求你们接纳我,我只需同与我志同道合的人和睦,一致对外。至于你们,如果愿意做我的敌人我根本无权干涉!那是你们的自由!” 但如今去整治谁好呢?乐晓嘿是自己的国人,而吴欣颂又处处恭维自己,这两个人万万整不得,其他人与自己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去整他们给自己树敌,只有挡自己道路的人非整不可。 但自己这副长相这身打扮注定了所有女子看不上自己,要多安全有多安全,想整治直接挡自己路的人看来不可能了。 直接不行,就只有间接。蓝溯把目光对准了凌髐蜭的身边,这使他马上想起两个名字来:徦珵瑧和风文笑。 风文笑老谋深算,法力极高。慕容孤云的厉害蓝溯早已领教过,风文笑的法力必然在慕容孤云之上,要整这样的人只有吃亏的份。 那就只有徦珵瑧了。一提这名字蓝溯就有气,蓝宇国与他无冤无仇,他却铁了心、全心全意去毁掉蓝宇国的希望!仿佛他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与他蓝溯做对一般! 就是他了!蓝溯下定了决心,既满足自己的心理,又替复国排除障碍,这样的好事不做还想做什么?他抓起流云双钩和幻影神镜,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 等等!自己也太理想化了!蓝溯的理智稍占了一点上风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徦珵瑧并非野草野雉,自己一出门就会碰见,如今自己连他在何处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他? 到手的鸭子竟要飞了!蓝溯懊恼无比,忽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一段他本该忘记的、徦珵瑧对他说过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令他精神为之一震,“实话告诉你,如今我是八王爷手下的官员,今天你的运气很不好,随我到官府走一趟吧!” “玩官匪勾结!”蓝溯愤愤地哼了一句,“现在这年头,自私保守派、封建保守派和妥协保守派勾勾搭搭,逍遥法外!不治治他们,他们非得嚣张到不知道天有多高了!” 本来只想整整别人缓解无聊的心境,想不到如今竟找到了为国为民为理想的理由,蓝溯油然而生出一种得意来,这理由可谓冠冕堂皇,自己整治徦珵瑧,是给国人报仇,是挽救复国的希望,即使算不得英雄,至少也算个爱国志士。 于人于自己于国家都有利,自己高兴别人还称赞表扬,这样的事要是再不做,自己的脑袋就有问题了。 想到此,他已是迫不及待,恨不得一步跨入八王府,把徦珵瑧揪出来,先一顿羞辱,再一顿痛打。 想象着徦珵瑧被打的狼狈样子,蓝溯感到心里美滋滋的,破坏蓝宇国的希望,这就是你该得的下场! “不过……”一想到破坏蓝宇国希望的人,他立刻想到了紫瞐,这使他又从兴奋冲动中抽回了神思,心情渐渐转为了阴郁。很显然,他并不是他的这个执意与他作对的堂弟的对手。更何况,他的父亲紫倁和自己的父亲紫杺……蓝溯总觉得亏欠了他的父辈们什么,但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清楚。要是紫瞐主动来动凌髐蜭,他还勉强可以动手去打。但是,要自己先出手去攻击他的这个堂弟……他突然感到下不了手。尽管他心中有今天把紫瞐和徦珵瑧这两个败类一起教训的冲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1 动。 “紫瞐竟然也喜欢髐蜭,髐蜭就那么好?唉!世风日下,保守派倒越来越嚣张了!”蓝溯无奈地摇摇头,时间真如白驹过隙,一晃蓝宇国已经亡国这么久了,可自己还是未能找到复国真正需要的东西,甚至至今才找到复国的希望,而在成全这双“希望”时却又遇到这么多阻碍!等等!紫瞐和徦珵瑧都喜欢凌髐蜭?这时,忽然一道灵光在他脑中一现,既然紫瞐也爱凌髐蜭,自己为什么不利用紫瞐与徦珵瑧的矛盾让他们两虎相争呢?这样一来,自己不就能坐收渔利了吗? 电光石火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猛然起身,双目中充满了坚决。 就这样定了!他飞奔出门,先找紫瞐,再约徦珵瑧。 ☆、60.隐形冲突 紫瞐并不难找,蓝溯在凄鸷亭旁轻易找到了他。 “堂弟,近来可好?”蓝溯拍了他肩膀一下,倒把沉思中的紫瞐吓了一跳。 “你?”紫瞐很惊讶地望着他,并不相信他会来找自己。 “怎么?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认识了?”蓝溯微笑道。 紫瞐随即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现在神界认为你死了,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必然通缉你,你不躲起来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 “可这里是圣界,又不是神界。”蓝溯毫不在乎地一摊双手,“况且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们蓝宇国的事我没心思过问。”紫瞐偏过头不去看他。 “这可不是蓝宇国的事,而是有关你的事。” “我的事?” “髐蜭,她……” “她什么?”紫瞐的目光一瞬间急切起来。 “她不会属于你,也不会属于血沉槥了。”蓝溯故意作出一副失败者的沮丧,“我们都输了。好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下去了。你不是我这种笨蛋,你聪明,应该一点就透。”说完就欲转身离去,“等髐蜭和那个人办喜事的时候,你愿意去就去吧!我是不去了!” 不料紫瞐早已拦在了他的面前。蓝溯偷窥了他一眼,立即明白自己的话吊足了对方的胃口。 “怎么?还不让人回家了?”既然是戏,就要演到底,蓝溯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百无聊赖的样子。 “说清楚,我才让你走!”紫瞐昂着头,清秀的面庞上更多的是冷傲。 对于紫瞐这个堂弟,他蓝溯还是了解一点的,这个人很是优秀,“十二文章惊宇内”,况且他并不仅是文章上有造诣,在天文、地理、政治、军事、法术等方面的成就也均惊人,又因相貌俊美无俦,惹得无数人侧目,连神界之人谈到他时背地里也啧啧称赞几句。但他的性格过于孤傲了,似乎一有本事谁也看不起,在他眼中,他就是他自己,根本无需那些赞美之词。蓝溯背地里嫉妒过他无数次,也曾无数次骂他不知好歹,我蓝溯想让三界关注三界还不关注我呢!蓝溯曾经拿他与自己做对比,觉得二人完全是两路之人,蓝溯少时是很虚荣的,但他却不够声名远播的资格——他的能力有限。于是他想了个坏主意——胡作非为。后来他如愿以偿,名字是传出去了,但不是美名,而是臭名,人们谈他的次数不比紫瞐少,但谈及时每每大骂一顿,所骂之词远比骂秦桧、阿斗的难听,但在蓝溯看来,这一切却使他满足、自豪,哪个蓝宇国人不被保守派骂?在人神魔三界,他那时比圣主紫杺还出名! 此时蓝溯摆出一副愤愤然的样子,“怎么?看我笑话没看够?这还用我说吗?天下人哪个不知道?徦珵瑧喜欢髐蜭,两个人就快在一起了!” 紫瞐眉头一皱,继而嘴角绽开一摸冷艳的笑容,“不要打你的小算盘了,你想让我和徦珵瑧鹬蚌相争,然后你渔翁得利?” 蓝溯心里一惊,表面上却冷哼一声,“小算盘?大算盘我都没得打了!我不过是看你也败了,同病相怜告诉你一声,等到髐蜭的喜宴你去看一看,你就不大算盘小算盘的了。况且,徦珵瑧喜欢髐蜭那可是事实,多少人有目共睹,而且他已经追了髐蜭好久了。这回可以放我走了吧?” “你别忘了,髐蜭只喜欢女人。”紫瞐依然没有放他走的架势。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正人君子?我劝你出来混几年,否则有你吃亏的时候!明的不行不好来暗的?正派的不行不好来损的?徦珵瑧的手段你是没见过,我一上阵就一败涂地。我估计,哼哼,髐蜭也坚持不了多久。”蓝溯幸灾乐祸的表情中隐隐有些痛苦和无奈。 紫瞐又皱了一下眉头,“我还是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回去了。”蓝溯一副对方信与不信无关紧要的样子。 “等等,或许,我可以帮你挽回败局。” 蓝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声苦笑,“你帮我?你是想利用我吧?” “相互利用没什么不好。”紫瞐却淡淡地笑了,“当一个敌人过于强大时,你完全可以寻求另一个敌人的帮助。况且,你也别忘了,我们好歹是亲人,有话还是比一个外人好商量的。” 蓝溯低头沉思片刻,又抬头,目光中有坚定也有犹豫,“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很简单,你应该知道髐蜭最爱的是谁,你手里也应该有那个她最爱之人的亲笔信。” “那又如何?”蓝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把它们拿来,我模仿那个她最爱之人的笔迹写一封假信,送给那个什么徦珵瑧,把他骗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逼她写下文书,答应不再见髐蜭一面,然后把她送出圣界,叫他别再回来。”紫瞐的谋略只会让蓝溯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要是万一回来,那文书还能起作用。” “妙!”蓝溯一拍双手,险些一跃而起,“我这就去拿血沉槥的亲笔信,我在山间有一座小茅屋,你在那里等好了,待会儿你写完信我把它送入八王府,我们一起在茅屋中准备‘瓮中捉鳖’吧!” 一提到“瓮中捉鳖”蓝溯立刻后悔,他越想那个徦珵瑧越像只王八,他不禁暗怨自己,见到徦珵瑧那么多次,怎么竟没一次想起这样贴切的话来随口骂出去呢?看来,说自己某些方面不如平常之人绝不是自卑或者自谦的言语,而是一句大实话。 “别发呆了,以你的头脑,是绝对想不出什么花招的。在这里站着只是白费力气。”紫瞐的笑容像兰花一样俊秀,声音清泠中带了些嘲讽。 “花招?就我这样的人还有能耐耍花招?”蓝溯苦笑一声,“我要是会耍花招,也不至于有今天。跟我来吧!去那座茅屋。” 紫瞐微笑不语,轻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2 盈的身影如一缕烟雾,静静跟在蓝溯的身后。 茅屋隐匿在丛林中,茅屋隐匿在丛林里,如一个深林隐士,二人来到茅屋前时蓝溯已取出一只金光闪闪的小钥匙,他把钥匙向那把陈旧的大锁的锁孔里一拨,大锁应手而开,二人走入院中。 “你竟然不设机关,这可危险。”紫瞐看看周围,提醒他一句。 “我不懂机关暗道。”蓝溯表情自然地说。 “是吗?我可是看见心叔叔亲手教你了呢!”紫瞐不怀好意地笑笑,“况且这院子里并非没有机关,而是你没开而已,心叔叔教你的时候也在教我,而且我比你学得好。” 蓝溯脸色骤变,停下手中打开房门的动作,直勾勾望着紫瞐。紫瞐口中的“心叔叔”他并不陌生,那正是他的父亲紫杺。半晌,他才用青紫色的嘴唇挤出一句话来:“不、可、能!” “你别忘了,我的父亲紫倁和心叔叔……”紫瞐很自然地说,但蓝溯立即铁青着脸打断了他的话:“父辈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紫瞐付之一笑,看了一眼表情不自然的蓝溯,“怎么?客人来了,不请入屋中坐坐?” 蓝溯一把推开房门,走入屋中翻找起东西,良久将一封信递给紫瞐。 紫瞐抽出信,认真看了一下,看到结尾的落款时他又是一笑,此时蓝溯已准备好笔墨送到他面前,紫瞐一挥而就,蓝溯看也不看,直接装入了信封,一言不发出门而去。 因为紫瞐的关系,蓝溯本身心情抑郁,好在他虽抑郁却不忘理智,他等在一个胡同的角落里,恰有一名输光了赌本的赌徒匆匆而来,蓝溯从他的背后窜上去,一伸腿将他绊倒,随后取出流云双钩在他眼前晃了两晃,“要死要活?” “爷……我要活!”那赌徒胆小,只吓得魂飞天外,连连求饶。 “好。”蓝溯取出两块银子扔给他,“用一块银子去附近妓院找一个妓女,叫他把这封信送到八王府的徦珵瑧手上。另一块是贿赂守门人的。我在不远处跟着你,要是办得好,事成之后重重有赏,办不好,我要你的脑袋!”说完又将信掷给他。 “是,是!”那赌徒爬起来,捧了两块银子和信,忙不迭地跑去办。 蓝溯远远跟在他后面,看他办完一切又看着那妓女将信送入八王府,这才回到那小胡同,赌徒早等在那里,蓝溯赏了他一块银子,那赌徒千恩万谢地走了。 蓝溯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用女人送信徦珵瑧不易怀疑,而且这封信辗转了两个人,即使徦珵瑧日后追查起这封信是谁送来的,也很不容易。 回到小茅屋时,蓝溯发现紫瞐正在画一幅画,他不禁叹了口气。琴棋书画,他这个蓝宇国昔日的圣主却除了文章之外对其余东西一窍不通。 “你回来了。”紫瞐没有看他,但这句轻轻的话却使他恍如隔世。以前,紫杺常常说这句话,语调淡淡的,句子也很温和。 “很像心叔叔,是不是?”紫瞐抬头,看着呆若木鸡的蓝溯。 紫杺是蓝溯心里的一道伤,自从他继承蓝宇圣主之位到现在,几乎无人在他面前提及紫杺的名字,可紫瞐为何偏偏…… 难道他也以折磨别人为乐? “不要再发呆了,只是个玩笑而已。”紫瞐停下手中的笔,饶有兴味地望着蓝溯。 蓝溯一张脸涨得通红,“玩笑不该这样开。” “你恼怒了这是好事,一会那个徦珵瑧来了你好对付他。”紫瞐终于言归正传。 “由我对付他?”蓝溯颇觉诧异。 “不错,我先躲起来,一会他来了你先试着说服他,如果你是在拿他没办法,再由我出面。”紫瞐收拾好桌上的笔砚,“你房间里不是有个暗室吗?我先进去了。” “等等,”蓝溯叫住了他,“你进去也可以,别动里面的东西。” “那几个箱子吗?你都锁上了我还怎么动?”紫瞐双手一摊。 “你进去过了?”蓝溯庆幸自己已将箱子锁得严严实实,所以这句话他只用了普通的疑问语气。 “心叔叔机关暗道那么好,都快赶上天帝了,可你的机关暗道能力却这么差,真不知他教你了没有。”紫瞐又是一句嘲讽,随后一脸不屑地走入暗室中去了。 ☆、61.尖锐的矛盾 那封信准确无误地送到徦珵瑧手中,他接到信后思索了好一会,他早已听过关于凌髐蜭和血沉槥的传闻,此时他在信中推测着对方的目的,邀请自己去一个偏僻的地方,估计是想推心置腹地谈一谈吧?那么,他就不是应该去,而是必须去了。他一定要同这个血沉槥好好谈一谈,把所有的想法倾诉给她。有些事情,说出来,对大家都是好事。 有时候人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尤其是等待别人到来的时候。这段时间对蓝溯来说分外难熬,他攥着拳头,一会儿站起,一会又静立,一会又漫无目的踱来踱去,既担心那封信是否送到,送到了徦珵瑧又会不会来,又担心紫瞐在暗室中会不会搞什么名堂,会不会乱翻他的东西,而他又不能进入暗室去看——万一徦珵瑧恰恰在这个时候来了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耐心渐渐到了极限,终于忍不住推开房门走到院中站在那盘几乎是摆设的磨盘上眺望远处。但出乎他的意料,他这一望使他的心情如凡夫遇虎般惊异,如穷人得珠般喜悦,又如一个爱国志士见到卖国贼一般怒不可遏。 徦珵瑧手持一封书信,正一边对照着心中所写的周围的地势特点一边匆匆赶来。 蓝溯嘴边的肌肉抽动着,心中产生了更大的厌恶和愤恨,还真来了!他眼珠一转,悄悄走到门后,让门偏转的角度大一点,这样这个突然进入者就不会轻易发现他了。 蓝溯明白,他与徦珵瑧实力相当,要偷袭对方肯定能发现。但藏起来突然出现至少可以吓对方一跳,这可是他蓝溯的最爱。 徦珵瑧好容易找到了信中所说的小茅屋,蓝溯的小屋所在的地方偏僻极了,不费一番周折还真别想找到。 但徦珵瑧找到了,为了凌髐蜭。 当推开破旧却坚固的木门的一刹那,一股压抑的气息扑向徦珵瑧,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屋内的陈设还算华丽,只是处处让人感到一股不自在的味道,却又说不出屋内之物哪里摆放得不对。 徦珵瑧皱着眉,走入既不宽敞也不狭小的室内,这里明明是常年有人居住的样子,可现在屋中却空无一人! 就在他转身要退出的时候,一个穿着朴素但满面怒气的人不知何时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门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3 口。 “是你!”徦珵瑧薄怒,“你冒充血沉槥写信!” 蓝溯一脸恨意,如同见了灭门仇人,见到徦珵瑧微变的神色,他脸上涌起一种报复了他人的快感,“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贵人多忘事,缺德之人也多忘事吗?这正是你昔日对付髐蜭的手段!如今——我奉还给你!” 不提凌髐蜭则已,一提凌髐蜭的名字,蓝溯几乎要被眼前这人气昏过去,“姓贾的,我真不懂,我惹了你什么了,髐蜭惹了你什么了,蓝宇国又惹了你什么了?如此跟我们过不去,我真想知道,我们不好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蓝溯,我也真的极想告诉你,以前,如果有人对我说你疯了,我要打他,因为你是髐蜭的叔叔,我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去侮辱髐蜭的亲人的。现在,如果有人对我说你疯了,我还要打他,因为你不但是疯了,还傻了,你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徦珵瑧愤愤地说,直盯着蓝溯。 蓝溯突然冷笑起来,“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我们正常的时候,你们说我们疯了,说我们有病,你们在内心里盼望我们疯,渴望我们病。现在,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怎么,你们又不高兴不愿意了?正也不行,反也不行,不正不反还不行。黑也不行,白也不行,调成灰色还是不行……哼哼,我倒真想知道,到底是我们蓝宇国人发疯,还是你们自私保守派有病!一个个吃饱了撑的去破坏别人的幸福,自私保守心甘情愿做外贼的奴隶!见过贱的,没见过你们这么贱的!遥记说得对,八国联军的大炮怎么不现在就轰进来!你们这伙闭关锁国的自私保守派早点成了炮灰,也不至于拖历史那么多年后腿!也不至于酿成那么多无法挽回的悲剧!也不至于让那么多可怜的老百姓抛头颅洒热泪!” “你……你简直是无药可救!”徦珵瑧已彻底无话可说。 “我当然无药可救,因为每个有良心、有责任感的郎中,都配不出把好人治成坏人、把正常人治成病人的药!”蓝溯狠狠顶道。 “你……我和你真无法讲出道理来!”徦珵瑧彻底失望了。 “这只能证明一点:歪理邪说在我这里是讲不通的!”蓝溯略带些得意的神色,本以为自己平时不善言辞,这次会被徦珵瑧抢白,不料到了关键时刻自己的话倒来得快,使形势发生了逆转,“况且,同你们这伙不讲理的自私保守派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即使俞伯牙、钟子期亲临,也休想弹出个子午卯酉来!” “你……你今天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写下文书,发下洪誓,从今以后,再不许见髐蜭一面,看髐蜭一眼,否则的话,你就别想走出这间屋子!”蓝溯觉得该来点厉害的了,唇枪舌剑毕竟无法代替真刀真枪,他右手在桌上重重一拍,那张本不结实的小方桌立即成了牺牲品,只听“啪”的一声,木屑四散纷飞。再看时,哪里还有小方桌的影子? “蓝溯,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况且,每一个君子都不可能与你动手的,那样只会脏了他们的手。”徦珵瑧悠然坐在还幸存的一把椅子上。 “假清高!你们这伙保守派,把是说成非,把一说成二,把好说成坏,把爱情说成变态,把自私说成替别人着想!温情脉脉地扼杀一个生命,和蔼可亲地把人们引向错误和痛苦的深渊,外表上一派正人君子模样,大义凛然刚正不阿,正气冲霄汉,实际上一个个阴险毒辣自私封闭无恶不作,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自己空虚乏味浑浑噩噩,看到别人幸福一点心里就有气,自作自受还不准别人好过,死守着老规矩不放随波逐流,分不清对错,辨不了是非。披着君子的羊皮招摇过市,还不是老虎戴喇嘛帽——想着法子吃人!还有脸站在这里同我讲论什么君子,我看你是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心里想着男盗女娼,手上干着杀人放火,手上握着屠刀沾着鲜血!”蓝溯怒目圆睁,铁拳紧握。 徦珵瑧此时已学会了不与他一般见识,看也不看他,“一个人说谎话骂人,等于骂他自己。” 这句话淡淡地,蓝溯的火气却是“嗖”地上来了,他只气得眼冒金星,嗓子眼如同被点了一团火一般,鼻子里满是浓烟的味道,“好小子!你没话说了吧!你们这些保守派!没有你们,我能有今天吗?谎话?哼哼!我来问你,蓝宇国大屠杀将近二十万人死于非命是谎话吗?蓝宇国外你们拆散一对对同性恋人又让那么多一生不愿有爱情的人惨死是谎话吗?倾三界之力发兵九千余万剿灭一个与你们毫不相干的小国又是谎话吗?照你这么说,千年之后的南京大屠杀也是谎话,日本侵略中国也是谎话,德国对犹太的种族清洗还是谎话!那么,请问,这世界上还有真话吗?你正像一个无耻的侵略者,被人打回老巢了,还道貌岸然地坐在那里,口口声声说:我没侵略那个国家!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几句话信服力大,还是铁的事实信服力大!我告诉你,乌云蔽日只是一时,遥记说得对,就算是南北极,有极夜,还有极昼呢!不用你封建保守自私随波逐流,迟早有一天,自由的暴风雨会控制整个大海,彻底毁掉你的清秋大梦和你的安乐窝,把你卷入深不见底的大海中喂鱼,为你的一己私利和随波逐流殉葬!不想打仗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甘心为奴隶的人更得不到好下场!这是历史的必然,千万年之后更不会有人同情你。因为,你的悲剧本身就是应该!一个为虎作伥者死了,人人都会欢呼雀跃,即使他死得很惨!” 徦珵瑧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欣赏”着蓝溯。但蓝溯根本在意不到他的这种目光。 “你可以保守,你也可以封建,你拿这些东西害你自己没人管你!但是,谁要想拿他们去害不该害的人,就得先过了我蓝溯这关!我不是伟人,但我想到的绝不仅仅是我自己!你们这些自私保守派,没人惹你们,没人碍你们,你们反去有意无意地破坏别人的生活!说到底,不就是肉皮痒了吗?披着一张狗皮,还有脸找别人给你熟熟,真是不知道可耻两个字怎么写!是啊!跟你们这些自私保守派有什么脸可谈,又有什么自知之明可谈?说不准将来与你们对话还得带个翻译呢!不过,真到了那一天,我还真没空听你们的犬吠。你们这群疯狗到处咬人,不咬坏蛋反而咬住蓝宇国的好人就死不松口,我还真得抓紧时间学学打狗棒法,防患于未然!以前的我满脑子幻想总想与你们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现在看来,我不整你们容易,让你们不整我们实在太难!我对你们这帮不知该说什么好的人已不抱任何幻想!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跟你们争到头,斗到底,你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4 们的阴谋永远别想得逞!”蓝溯说到这里,情绪激动,气冲霄汉,目光中闪烁着荡涤封建千年尘埃的力量,他要战,他要抗争,即使战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冲向强敌。 徦珵瑧凝视他片刻,“蓝溯,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你以为你可以支配别人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没权利干涉我,你也没能力去管我,我做我自己喜欢的事,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与别人无关!你连自己也未管好,还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别人?你根本阻止不了我爱髐蜭!你更阻止不了她日后的选择!或许她永远不会爱上我,甚至排斥、厌恶我,但这一切都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毫无关系!蓝溯,我劝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你这间小屋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镜子,我劝你先买个镜子回来照照你自己吧!” ☆、62.情敌的决斗 冷冷地看了蓝溯一眼,徦珵瑧从容地站起来,绕过满面怒气的蓝溯,缓步走向门外。 “你干什么去?”就在徦珵瑧即将迈出小屋门槛的一刹那,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沉然响起,这声音不是蓝溯,却比蓝溯阴沉又比蓝溯多了一份冷傲,蓝溯给徦珵瑧的感觉只是坏,无事生非,跳梁小丑,阴险奸诈,毫无感情,一意孤行,又坏又愚蠢,但蓝溯是平易近人的,只有冷没有傲,然而这个声音所掺杂的更多是傲气。 他猛一回头,一张英俊的面庞映入了他的眼帘,一袭紫衣,轻盈飘逸,文雅中不失阳刚之气,与质朴平凡的蓝溯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前者如九天仙侠,后者如市井小民。 “你是谁?”徦珵瑧直直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紫瞐。”来人冷冰冰回答,一副与蓝溯完全不同的态度,他没有蓝溯那咄咄逼人的话语,但冷峻中透出不小的敌意,“你想干什么去?” 徦珵瑧立刻明白了他是蓝溯的同伙,于是瞪着他,一双坚决而又挑衅的目光仿佛利剑,一字一顿地回答:“去找髐蜭。” “别傻了,你以为她会爱你?她绝对有可能爱上一个男人,但一定不是你。”紫瞐剑眉微扬,神色平静,同蓝溯一见徦珵瑧便如雄狮一般咆哮的做法简直天壤之别。 “我不知道,除了我,她还可能爱上谁。”徦珵瑧绝不相信紫瞐的话。 “我。”紫瞐的回答很平静,但徦珵瑧的情绪显然激动了起来:“你?你胡说!” 紫瞐淡淡一笑,“我没有胡说。你和堂兄的话我刚才听见了。其实你们都忘了一点,那就是爱一个人是要有资本的。徦珵瑧,我来问你,髐蜭如此优秀,现在已经是自由之邦的邦主,你仅仅是个小官员,你拿什么来爱她,你又有什么资格爱她?你以现在的身份追求她,难道不会让她以为你想借机攀上高枝,飞黄腾达吗?她又肯接受你吗?” 徦珵瑧一脸坚定,“只要她真正爱我,就不会在乎我的身份、地位。她只要有我的爱就足够了。” 蓝溯明白自己又该上场了,他向前跨一步,挡在徦珵瑧面前,尽力装出让人置信的表情,“要是我告诉你,她在乎呢?” “不,她不在乎。”徦珵瑧肯定地说,“如果她在乎,就不会爱上一个法术平平的随心阁小卒血沉槥,血沉槥的身份地位远不及我,可髐蜭从未在乎过这点。” 蓝溯见谎言被揭穿,忍不住恼羞成怒,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容易才满口怒气地问出一句话:“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不再纠缠髐蜭?” “她答应嫁给我。”徦珵瑧的脸上泛起淡淡一抹微红。 相比之下,蓝溯的一张蜡黄脸青如铁块,这句话险些将他气得背过气去,他奋力提上一口真气,总算将怒气压下,将那口吸进已半天的气吐上来,“我看只有你小子死了,髐蜭才能得到安宁!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找死心切不选地方了!”说着迎面一拳打去,徦珵瑧一闪,蓝溯抢出屋外。 “堂兄,这应该是我和他之间的决斗,你何必插手?”紫瞐淡然微笑着,清俊的面庞笼罩上轻烟一般的笑容更显俊美,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幻化出一柄紫剑。 蓝溯刚欲反驳,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强忍怒气退了下去,心有不甘地看了徦珵瑧一眼,“这小子背信弃义,无所不为,跟他不用讲什么道义,你若不敌时,自可叫我前来相助。” 坐山观虎斗是蓝溯的最爱,这不仅仅是源于他在这茫茫人海中总想做一个观众,希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而又能被自己看到,使自己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的身份去思考的爱好,更是他对保守派们的极度鄙视、厌恶和对不劳而获极高崇拜所致。保守派的势力太大时,这样坐收渔利再好不过了。 以往蓝溯也使两个保守派打起来过,他在一旁做“观众”时心情相当舒畅,仿佛天下间的乐事无有能及此的,但如今—— 他不但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有点静不下来!刚刚,若不是自己用理智险险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自己险些与徦珵瑧大打出手,破坏了一场“好戏”! 蓝溯此时又恼又恨,但又不敢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 “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放弃髐蜭,或者是死。”紫瞐冷冷地说,那股高贵傲慢的气质让周围的风也停了下来,万籁俱静,四面无声。这让徦珵瑧突然感到一股威严,紫瞐的话不多,句子也很短,但却比蓝溯的长篇大论更有震慑力。 徦珵瑧静静看着紫瞐那桀骜锋利的目光,之后的回答同样坚定有力,不容半点质疑和反驳:“你不是神,你没权利要求别人去选择!” “放肆!”蓝溯忍不住一声大吼,险些手持流云双钩冲上去。紫瞐望了他一眼,他立即冷静了下来,后退一步,低下头不再看二人了。 “这样说来,你是不肯……”紫瞐慢吞吞地说,句子竟相当温和。 “对!”徦珵瑧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就怪不得我了。”紫瞐淡淡地说,语气里似乎含了无限的哀怨和忧伤,仿佛这一切都是别人逼迫他做的一样。 蓝溯耸耸肩,终于看到比自己还虚伪的人了。 徦珵瑧的嘴角绽开一摸戏谑的冷笑,蓝溯感到眼前一亮,一道青光骤然划破阴沉的气息,以一种令人窒息的生气和勇气化为一只麒麟的形状向紫瞐猛冲过去,紫瞐心下一沉,手腕一翻,紫剑幻化出一只背生双翼的巨虎,全力迎上麒麟闪电般的一击。蓝溯心情紧张地站在一旁,想象着两只巨兽碰到一起如何相互撕咬、如何怒吼。然而——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两只巨兽冲向对方的一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5 瞬,徦珵瑧右手蕴起一团青光推向空中,一道时空之门骤然开启,麒麟尾一摇钻入了这扇门中,巨虎随之跟了进去。 事情并未就此完结,不久麒麟在门中飞窜而出,徦珵瑧看准时机,手一挥,空间之门自动关闭,只听几声绝望的虎啸,晴空之中转眼又恢复了原状,只存下胜利的麒麟昂着首,发出几声长吼,似是欢乐又似炫耀。然后径直向紫瞐冲了过去。 紫瞐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退开一步,蓝溯与他对了一下目光。显然,二人对赢这门法术都没什么把握。 蓝溯紧紧盯着紫瞐和徦珵瑧,忽然间他感到紫瞐没把握赢徦珵瑧其实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他们两个打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那结果可是比预想的还好! 但他头那种刚刚出现这个想法,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熟悉的疼痛,这疼痛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真想抓碎自己狂痛的心使它安静下来。 在他的侧前方,战局的紧张气氛越来越浓,紫瞐的性格蓝溯是知道的,就算没有胜利的把握,他这个堂弟也一定要尽力试一试,让自摸坐以待毙束手就擒那是绝不可能的。 紫瞐依然笑得冷静,他右手一挥紫剑,大地上围绕他形成了一道紫色光环,紫色光环如水波一样迅速扩展开来,麒麟见到光环停止了前冲,张口吐出道五色霞光,径直冲击扩展的紫色光环。 然而,紫瞐这一招是假,在麒麟全力阻止紫色光环时,紫瞐趁势一挥左手,一道水银光线轻灵若雨柱,纤尘不染,带着空灵天下的绝美之气与所向无前的强大力量向前猛冲过去,径直冲击到麒麟身上。 麒麟一声哀吼,身体在强大的攻击力下迅速解体,五色霞光宛若盛世烟花,以小院为中心向四周飞去,绽放出瞬间却惊人的灿烂,正如牡丹绽开的一刹那。 徦珵瑧被反冲力推开两步,他直直地望着破解掉他绝招的紫瞐,一愣之后便是开怀大笑,“你赢了我又怎样?‘千变万化’和‘遥香清梦’可是三界禁用的法术,三界之中谁敢用必然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之鼠!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不代表不会有人来!” 紫瞐对他的把戏洞若观火,“你几次假装打不过蓝溯,不肯使出绝招,目的就是引出他的幕后主使吧?” 徦珵瑧淡淡地苦笑一声,“可我没料到你法力这么高。” “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没有用。”紫瞐给他一个冰冷的微笑,“还是刚才的那个选择,你必须立即作出决定!” 徦珵瑧依旧是那副正气凛然,决不妥协的坚决神色,“好,那我告诉你,我的选择是——你们束手就擒吧!”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门被踢开的声音,一个将官带兵冲了进来,向徦珵瑧深施一礼,“大人。” “把这两个反贼抓起来!”徦珵瑧面色严肃地向众兵一挥手,那将官立即率兵摆好了阵势,徦珵瑧望着交换眼色的紫瞐和蓝溯,“本来我以为血沉槥性格偏激,调来五万大军以防万一,不想还真派上了用场。可惜,你们同我对战的时候太投入了,大军逼近竟未能觉察出来。” 紫瞐相对冷静,蓝溯却又气又恼又恨,想不到这群自私保守派各个小瞧不得,他蓝溯总是在不该把别人当傻子的时候将别人的智力看为零,而在该轻视敌人的时候他又把对方想得无所不能,有时他真为了这点受够了他自己。 “你以为调来五万人马就可以对付我们了?”紫瞐轻轻一笑,或许也算不得笑,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线。 蓝溯冲动的毛病又来了,他忍不住暴跳如雷,叫声像公鸡打鸣一样响:“你们这些该死的自私保守派!你们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得逞了!老子我告诉你们,老子活着一天,你们就别想做成你们的清秋大梦!想打是不是?来啊!怕了你们我就不是蓝宇国人!” ☆、63.心灵的召唤 那将官不闻此言则以,一闻勃然大怒,本来他要第一个抓紫瞐,但如今蓝溯这番大叫让他立即改变了主意,刀一挥就向蓝溯砍了过去,蓝溯早对这群他心中的自私保守派的走狗恨得牙根痒痒,今日终于有机会教训这帮阻碍蓝宇国复国之人,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欣喜与愉快,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此时把一切——生命、责任、荣誉……均抛之于脑后,只想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以缓解压抑在他心上多日的抑郁。 他挥着流云双钩,排头砍去,什么也不想,就似一个纯朴的嗜血者,在一片血腥的海洋里尽情享受他的疯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尽兴地打一场仗了,亡国之后进行的战斗十有八九是在暗中进行的情报战,这些“战斗”使他绞尽脑汁,心力疲惫,有时虽杀死了敌人,却使他更加压抑,总觉得不如一钩削下去那么痛快。 有时他真想冲入保守派的阵营中大杀一场,他实在太过痛苦,他需要这样的战斗,然而在平常的情况下保守派很分散又隐藏得很深,况且他还要保存实力去复国,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用顾虑了! 蓝溯感到自己的头脑完全空闲下来了,身心也完全地放松,他只是凭借着一种本能狂杀乱砍,每一次进攻都似倾注了他所有的仇恨、痛苦和不甘。 为什么?这个天下如此保守?又为什么,小小一个愿望得不到满足和实现?保守派啊!难道真的要杀光我们,让我们都痛苦一生你们才甘心吗? 想起这些,蓝溯心中的欲望像火一样越燃越烈。 好,那我就杀光你们!我们绝不会妥协,更不会放弃。我们只会抗争,用我们的一切抗争! 徦珵瑧凝望着疯狂到不顾一切的蓝溯,骤然间在蓝溯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血一样的执着与一种近乎可以毁天灭地的坚持。 他从未怕过蓝溯,但此时对眼前这个早将生命抛之于脑后只知道打与杀的人却不知为何油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情绪,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地将刚刚知道的事实喊出了口:“蓝溯!你真不愧是个蓝宇国人!” 这声音并不高,却似有极大的震撼力一般,让蓝溯的思想从一片空白一下游离到一个十分复杂的地方,他猛冲两步靠近紫瞐,一拉对方顺势将几枚会爆炸的暗器丢入众兵之中,“我不配做个蓝宇国人,但是,谁要找蓝宇国的麻烦,我一样同他拼命!” 在暗器的爆炸声中,蓝溯趁众兵后退之机拽住紫瞐腾空而起,化作一钴蓝一紫两道流光消失在了远处。 蓝溯知道,再打下去,毫无意义,况且己方还不一定能赚到便宜。 蓝溯没料到他有生之年还会被一个非保守派拦住。 他以一种本能拉着紫瞐逃离战场,但根本没想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6 到未飞五里便遇到一团血红色的光雾,将他和紫瞐化的两道光硬生生拦了下来。 “蓝溯!”不待二人质问,光雾中便发出一个阴森森、冷沉沉的声音,仿佛一只野兽在疯狂噬咬人骨时牙齿与人骨摩擦的声音一样恐怖,又带着如一个渔民被巨型乌贼的吸盘吸住头颅即将吞噬时的绝望和血腥,如果说声音可以将人杀死,那这种声音就足以当此重任。 “你这个败类!”血雾中的声音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时间的延长使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显得那样清晰,当然也愈加恐怖。这个声音音调极低,响度也不大,但那其中白骨一般赤裸裸的恐怖却时刻让人几乎要昏过去。“你——竟然拉着自己的敌人离开战场!你活够了吗?” 恐怖的气氛令周围的空气也为之颤抖,发出一连串可怕的回声。若是在战场上,遇到杂牌军,仅仅这几句话便足以让敌方全线溃败。 蓝溯对于这个声音的恐惧不亚于山羊见猛虎,但他立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急不缓地带着一种敌意问出一句:“你是反对蓝宇国的保守派?” “胡言!”血雾中的声音勃然大怒,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腥气也随之变得浓烈,腐朽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阵阵作呕,“你身为蓝宇圣主,竟同保守派串通一气认不出自己人,我如今就提蓝宇国锄奸!” 说话间,一道血红色光横扫而出,蓝溯知道对方一定实力极强,而防守与速度是他的两大弱点。要想取胜,唯一的可能便是用威力较大的法术抢先进攻,但他万没料到对手竟然抢占先机,不由得有些乱了方寸。他不敢去接对方的招式,腾身飞跃而起,避开了血红色光,血光冲到一座山峰上,一声巨响,山石纷纷而落,整个小山三丈余高的山顶顿时化为乌有。 调整了一下情绪,蓝溯纵身飞回原来的位置,面对那团神秘的血雾,“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我之所以带紫瞐离开,完全是一种亲情的本能。况且,即使我不带他走,你觉得以他的法力,徦珵瑧那五万人又奈何得了他吗?” 血雾中的声音沉默片刻,又沉沉响起,“你心中还有亲情!你还是忘不了紫杺对你的养育之恩!那么当年你又何苦加入第三城邦北城!你根本就是北城的败类!” 蓝溯正色回答:“十年的恩义说忘就忘,谁要是达到了这种境界,必在禽兽之上!” 血雾中的声音再次大怒,愤怒的吼声宛若雨夜惊雷:“你敢骂我?” 蓝溯毅然回驳道:“或许无情无义在某些时候是正确的,但是你更改明白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一个蓝宇国人心中如果没有一杆秤,如果没有亏欠和补偿的感觉,如果没有责任和义务,那么他靠什么去赏罚分明?又靠什么去打封建保守派,去永不停息地战斗?” “靠仇恨,靠痛苦,靠绝望!”血雾中的声音此时已极不冷静,那份嗜血的狂热任谁也听得出来。 “还要靠责任和义务!我这一生从未对任何事情付过责,但对无所钟爱的事业和我的战友、人民除外!”蓝溯再一次打断对方的话,“我父亲紫杺也是蓝宇国人,我欠了他太多,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还……” “好玩,好玩,那你就把这些还给他的儿子?”血雾中的声音一阵奸笑,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话未说完它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荒唐之至!忘恩负义,不负责任,不顾义务,不择手段是一个成功者必备的品质,你却现在归还恩情的泥潭里,简直该死!” 蓝溯觉得与这样一个人对话简直耗尽了自己的耐心,他做梦也不曾想到,在蓝宇国内,或者说在蓝宇国的支持者内,还有能让他觉得如此不可理喻之人,看来他之前的确是太高估自己了。 “坏是好事,但要坏在正地方!”蓝溯顿了顿,又接着说,“对战友甚至亲人也使坏,那就不是坏,而是傻了!” 血雾中的声音越来越愤怒,蓝溯在周围的气息中已察觉出来,对方俨然不顾一切了。 “像你这样的人,不灭掉你,对不住老天!” 一声凄厉如鬼的断喝,血雾中的声音一声长啸,随即,血色光雾迅速汇集到一处,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不规则形状的周围徐徐冒出一股白色的烟雾。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朽,铺天盖地地向人袭来。 蓝溯见对方盛怒,情知一场战斗已不可避免,只得严阵以待。 但另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发生了,血雾幻化成一个血红色骷髅的形状,狂吼一声迎面扑来,可目标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和紫瞐。 看来对方的目的很明显,想一举将两个人除掉! 紫瞐与蓝溯对视一眼,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想活下来,唯一的方法便是暂时联手。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在目光的交换中已达成了共识。一道钴蓝光与一道紫光飞射而出,直击血色骷髅,血色骷髅大口一张,吐出道血红色烟雾,一举将两道光生生逼退了回去在靠近紫瞐和蓝溯的一侧光和烟雾炸开。顿时只听一声巨响,山摇地动,光和烟雾相触的地方宛如盛开了一朵三色烟花,稍纵即逝,只留下纷飞的光点洒向遥远的地方。 紫瞐、蓝溯此时才领教到血色光雾的厉害,强大的反推力将实力较弱的蓝溯一举震飞了出去,蓝溯惨叫一声,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而实力强于蓝溯几倍的紫瞐也被迫后退五步。 血红色的骷髅向前飘了约一丈远,那若有若无的姿势任谁也能感受到那份恐怖,诱发起一种从内心深处唤起的冰冷。 “现在——也该你付出点代价了!”这声音仿佛骄阳,似乎一下就能吸干人身上的水分;又似寒流,冷得让血液要立刻凝固,随着一声愤怒到极点而夹杂着疯狂、毁灭气息的长呼,骷髅露出森白的牙齿,一道黯黑色的光柱以无坚不摧的气势从那已张大到极限的口中喷出,伴着一声凄厉的破空声,黯黑色光柱带着一个强劲的气旋,疯狂地冲击过来。 紫瞐神色严肃,双手在胸前一叩,幻化出一道紫光,逐渐汇聚成一个紫色光球,在黯黑色光袭到的一瞬,他猛然将这只光球推了出去。 然而,他太高估自己了。 紫色光球一遇到黯黑色光便轰然炸开,却未能阻住这道邪光的攻势。危急之下,紫瞐一挥手幻化出一道紫色光幕,他现在已不做战胜对手的打算,只希望将黯黑光的攻势减缓一些,在这种情况下,光线的每一寸长度所决定的不是成败,而是他的生命。 然而,实力的巨大差距使幸运再次远离了紫瞐,黯黑色光线以挟卷风雷的气势狂啸而来,如魔鬼的利爪一般瞬间将紫色光幕抓得支离破碎,随着一声轰然巨响,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7 紫色光点纷飞坠落,淹没在黯黑色洪流中。 紫瞐明白,这次真的没有希望了,但要他坐以待毙那是做不到的。 在这短得不能再短的反应时间内,用什么巧妙的法术都已经来不及了,紫瞐毫不犹豫地将毕生法力汇聚成一道紫光,对准猛袭而来的黯黑色光推了出去,紫光旋转运行着冲向黯黑光。 本书首页 | 关注本书 | 做个书签 | 我要点赞 | 申请成为作者 | 上一页 | 下一页 (提示:翻页用上下箭头键) ☆、64.蓝溯的决心 两光相碰,巨响震耳欲聋,那碰撞处爆发出的巨大能量形成的强光刺得任何人也无法睁开眼睛,紫瞐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倒飞出去,摔在地上,险些失去了知觉。 都结束了!他在心中暗叹一声,紧闭双目,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然而,就在他认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忽听对面一声凄厉的长呼,好奇使他抑制住疼痛睁开双眼看个究竟,那团血雾已化为一个怪兽的形状,睁着双眼,愤怒已极地喊道:“好小子,你敢偷袭?”说罢幻化出一道血色光就欲向后扫去。 “住手!”猛然间,一声断喝让怪兽停住了动作,一个中年富商模样的人从远处飞来,一把拉住怪兽,“你在干什么?跟我回去!”说完也不容怪兽分辩,径直将怪兽拉向了远方。 怪兽身后,站着一身伤痕,手握带血的流云双钩的蓝溯。正是在那怪兽和紫瞐生死相搏时蓝溯趁其不备绕到了它的背后,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它一钩,为中年富商阻止怪兽赢得了时间,也把紫瞐从死神的手边拉了回来。 蓝溯面无表情地走向紫瞐,停在他身前。蓝溯很明白,今天自己做的一切或许是大错特错,但一想到紫杺,他就下不了对紫瞐坐视不管的决心。他闭上眼,深深吸入一口气,然后似乎已鼓足了勇气,睁开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紫瞐。 紫瞐一动不动,目光中是疑惑,是不解。 但蓝溯却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温存,一种如水的淡漠、怅然和忧伤,他静静地躺在地上,从蓝溯这个较高的位置看下去角度非常美,只是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把美感全破坏了。 蓝溯皱了皱眉头,紫瞐和紫杺怎么这么像?或许,当年紫倁领养孤儿的时候故意找了个与紫杺相像的。 这是个熟悉的场景,蓝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两个人,就这样看着。他的思绪几经周折后终于回到他十岁那年,那是伯父紫倁和父亲紫杺比武,紫杺输了,柔弱的身体摔在地上,他那时也正是这样凄凉而又温和地用动人的目光望着紫倁,结果紫倁直接把他抱了起来,那时蓝溯正巧在紫倁身后。 蓝溯有些不高兴,他不怎么喜欢这种温柔似水的目光,于是他干脆不看紫瞐,冷冷地一句:“你站起来罢!” 蓝溯坚持叫紫倁伯父,其实紫杺和紫倁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紫杺叫紫倁哥哥,他告诉蓝溯,紫倁是他在荒野上救回来的,蓝溯也就信以为真了。 “一切都不记得了吗?十年前……”紫瞐的语调十分温和。 但蓝溯明显已经心烦意乱,“够了!父辈的事,就不要……” “你怕想起心叔叔,还是怕……” “你为什么总是在我面前提醒我,而且使用他来提醒我!你又为什么那样像他又不是他!”蓝溯语无伦次,右手重重地捶在一棵柳树上,他随即因为这个过分剧烈的举动消耗了太多力气而咳嗽起来。 “我很想告诉你,我是心叔叔的鲜血变来的。”紫瞐用莫大的嘲讽似的目光望着蓝溯,“所以我那么像他。” 蓝溯这次却没有动怒,只是冷冷地、以十足不相信的语气回答了一句:“胡言乱语!”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你在骗你自己!” 蓝溯脚步一乱,停了下来,“你不要以为这些招数就可以对付我!蓝宇国人民是无法战胜的!我不会相信任何自私保守派的话,我可以为了国家杀了所有的自私保守派,更可以为了国家打碎所有不灭的神话!无论是什么,是软,是硬,是诱惑,还是威胁,都别想阻止我们反保守的步伐!你可以去揭我心里最敏感的那道伤疤,但是,鲜血毁不了一个人坚强的意志,它只会让一块废铁百炼成钢!” 回头,蓝溯用坚定的目光望了一眼紫瞐,背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他以前所未有的坚定步伐,走回了自由之邦。 荒郊野外一座华丽的府邸中。 中年富商将少年王侯向屋子里一甩,“孽障!你自己说说你在干什么!” “帮助髐蜭啊!”少年王侯很是委屈。 “帮助髐蜭?”中年富商气得半死,“你在帮助髐蜭什么?连髐蜭的指导人带爱髐蜭的人一起杀了,有你这么帮别人的吗?” “父皇,儿臣也不过是看着两个人倒忙没少帮气不过罢了。既然这样不对,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髐蜭了。”少年王侯说。 “帮助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快乐,让她感受到世界的温暖和爱。”中年富商谆谆教诲道。 “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温暖?什么是爱?”少年王侯一个脑袋两个大,迷惑不解。 “你……三天之内不许再练不灭剑诀!好好的人,练了这种东西,连这些也不知道了!”中年富商气得拂袖而去。 “哎,父皇……”少年王侯还想说什么,但中年富商早走远了。 自由之邦。 风迎面吹来,吹得蓝溯思绪飞扬。 我没有给蓝宇国丢脸,亦没有给您丢脸!父亲,您看到了吗?蓝宇国,你又看到了吗? 父亲,我说过,一个人,可以没有尊严,但他决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追求的尊严和所钟爱的理想的尊严。您还记得吗?这句话,是我在我五岁那年,被那些国中的小朋友当马骑的时候,我告诉您的。那次您喝退了他们,您质问我为何不顾及自己的尊严,我说他们是我的国人,我无论如何也要尽最大努力让他们快乐。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在蓝宇国外只有残酷和血腥等着我们,如果在蓝宇国内还得不到快乐,他们又将上哪找这些东西?我的国家、我的国人——那些能为信仰抛头颅洒热血的一切,比我的尊严、生命重一千倍一万倍。 我记得您那次表扬了我,我也把那句让我铭记一生一世的话一字一句地告诉了您。虽然您不解,个人的尊严都不去维护,又怎能去维护国家的尊严?但是,在我,这是可能,也是必然。 世人可以不尊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8 重我,亦可以看不起我,我都不会在乎,因为我实在没有那么多让人看得起的优点,也因为蓝宇国先人所立下的规矩,国君仅是一个带队的小卒,他等同于普通的国民,只不过为了整个部队不至于乱套,总要让士卒们战成排,总要让一个小卒走在最前头。蓝宇国国君的一切并不等同于蓝宇国的一切。正如沧海一粟,这粟的一切,几乎与沧海无关。 但是!谁也不能践踏蓝宇国的尊严!那个比我生命还要重要一千倍一万倍的尊严!谁都可以看不起我,但谁都不能看不起蓝宇国! 我是个渺小的马前卒,我平凡,无能,蠢笨,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用一切来维护蓝宇国的尊严! 蓝宇国是神圣的!谁都不可以侵犯!无论是人界圣主,还是大罗神仙!谁敬蓝宇国一尺,我必敬他一丈,谁犯蓝宇国一寸,我便侵他十里! 如今,我蓝溯做到了!父亲,蓝宇国的国人们!你们看到了吗? 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保护好蓝宇国!我是个懦夫,是个没用的人!可是,我是不会因此而放弃的!绝不会!我一定要复兴蓝宇国!一定!我会将所有世人加在蓝宇国头上的东西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纵使我失败了,我也绝不会颓废而死,纵使世上所有的门都为我关闭,纵使我面前所有的道路都被用心险恶的人堵死,我也会持刀冲入保守派的阵营,与这些万恶之人同归于尽,我不会没有意义地死,决不!我死也要拉上几个保守派垫背! 我不是英雄,亦不是勇士,但为了蓝宇国而死,我无悔无畏! 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有幸能重建蓝宇国,我真的能把全天下的保守派涤除干净,让所有的同性恋者、无爱主义者都能被世人接受,都能被世人平等地对待的时候。父亲,蓝宇国死去的国人们,请记住我的话:我一定将我的人头放在你们的墓前。 我犯了太多太大的错误,纵使我实现了上述的愿望我也无法偿还。千万名国人心中亡国的剧痛,几百万人失去生命的代价,即使扭转了乾坤,又岂能还清?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啊!我如果死了,那是逃避责任,正如同一个人借了钱不还却还跑到让债主找不到他的地方,那是最令人不齿的行为。死,谁不会?但背着痛苦、仇恨、带着追求在地狱中比死更艰难地活下去却并非每个人可以做到的。我既然做过蓝宇国的国君,既然蓝宇国亡在了我的手上,我就必须正视自己的痛苦,直面不堪回首的过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我要为蓝宇国人报仇!我要挽回败局,让亡国的耻辱不再是耻辱! 那些因为我没有战胜保守派而失去生命的蓝宇国人们!责任和义务,我要尽到,债,我也一定还清。等到我将所有杀害你们的保守派的人头供奉在你们的墓前,等到蓝宇国的每一位国人都可以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蓝溯紧握流云双钩,登上自由之邦的哨台,眺望远处的风景,正视欲颓的夕日,劲风划过他的脸颊,却只吹得他那短衣微微扬起。 没有凌髐蜭登高远望时衣袂飘飞的典雅,没有坽甝独立高台目光不乱的从容,甚至没有慕容孤云站在此地的那份飘逸。蓝溯,这个平凡的、甚至不及平凡之人的人,只有顽强、坚定、执着和不屈,他的心是沉在海底几千年却顽固地不肯被锈蚀的钢铁,太沉了,因此飘不起来。 ☆、65.凄怆的回忆 回想起紫杺的时候,蓝溯仿佛有无数的事情可以回忆似的,他知道,自己的一生不可能有幸福、有快乐,他最大的慰藉便是看着自己的亲人、国人快乐。 他总是爱在内心里叫紫杺父亲,他认为这样才亲切,而在表面上,他喜欢叫紫杺父皇,他认为这样显得庄重、有礼貌。 他知道紫杺并非像他一样,一辈子心甘情愿地呆在第三城邦北城,与痛苦仇恨为伴,以折磨自己为乐——其实他原先以为别人都是像他一样的,直到那天他无意间找到了紫杺的日志,那上面竟画了彩色的游鱼和蝴蝶,夹了纸星星、纸动物和纸小船。后来他又看到第二城邦城主的记事小本,那上面更加斑斓,诗句、名言、图画、布艺、粘贴……应有尽有,仿佛一个小孩子的画册。那时他才明白,原来并非所有的人都对自己的未来不抱希望,并非所有人的天空都像他的一样充满了铅灰色,并非所有人都只追求打打杀杀而不向往美好的未来。 可是,他呢?他又有什么?唯痛苦与仇恨而已,他不准自己追求幸福、快乐、爱情、美好,充其量除痛苦仇恨外他也仅有责任和蓝宇国了。 有时想到这一点时他愿自己不知足,我都有了四种,不比什么都没有的人强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想自己有什么? 他枯燥、单一、执着、狂热,坚持用泛黄的纸、浓黑的墨写字,坚持把一切希望寄托于战争,坚持蓝宇国君仅能与痛苦和仇恨为伴。 十岁以后,紫杺越来越觉得他不可思议,为此常教育他,但他却总是同紫杺争吵。紫杺善良,因此不愿轻易放弃一块朽木,但那一次他的的确确伤了紫杺的心。 他十一岁那年打了一场打胜仗。因为年少,他得意忘形起来,命令那些抢了对方军饷日日吃得走不动路的士兵行动起来,将对方那堆积如山的尸体的头全砍下来,剔掉肉,挖掉脑浆,用天蚕丝串在一起,内灌空气,外面用水胶糊上一层不怕水的琉璃膜,用了三个月时间造了一条大船。船造好后,军队抬着它,凯旋而归,在蓝宇国第三城邦的大街上招摇了一回,引得百姓唏嘘之后,蓝溯觉得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命人把船放到御花园的小湖里,船太大了,以致整个小湖仅能勉强浮起它。 但粗心的蓝溯忘了紫杺不喜欢血腥味,这条船虽只是人骨制作,但蓝溯未加处理,依旧血气熏天——尤其是船底的骨头见了水,本来随着骨头渐干渐淡的血腥味又变得浓烈起来,将整个御花园弄成了修罗场。 紫杺闻讯赶来,见到笑眯眯一脸得意的蓝溯和在小湖上浮着的大船什么都明白了,他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紫杺从此不再说他什么了,他见到紫杺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忽然感到恐惧。孤独再次光临,未来依旧是个未知数。 他离开蓝宇国去了他的“蜂国”,在那里他才不感到孤独、恐惧和不安。 “做那个国家的国君,你会做得很好。”紫杺对他说。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蜂国处理完政事,他百无聊赖地施展一个以湖水为镜的法术偷窥紫杺在做什么——那时幻影神镜还在紫杺的手里,直到后来紫杺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99 死去,紫倁将神镜放在紫杺墓前时才被前来拜祭的蓝溯得到。 他本以为紫杺会一个人处理政务,却不料这个蓝宇圣主竟在一座建于湖心的小凉亭里,他身边还有一个专心致志写书法的男子,紫倁。 紫杺温和地看着紫倁。在蓝溯眼中,这种温柔早在三年前就消失殆尽了。 “若是云宫要动用大军,我们该怎么办呢?”紫杺的这种声音亦让蓝溯一震,没有恐惧,没有急躁,如流云溪水一般顺畅自然,云淡风轻,正如他小时候听的催眠曲。 “问你儿子去。”紫倁却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他什么都懂。” 紫杺蓦然抓住了紫倁的手,“问他只能得到两个字,一个是打,一个是整。” 紫倁终于肯停下手中的笔把紫杺揽进怀里,“你真的打算废掉他的圣子之位?” “一个心中没有爱,只能每天以折磨自己和他人来打发时间的人怎能做一个为爱而争之国的国君?”紫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丝毫强烈的语气,但异常坚决,“他属于蜂国,但不属于蓝宇。” 蓝溯顿如遭五雷轰顶。 本来,这一切是美的,父亲有了爱情,自己可以看着他幸福,也可以留给苦痛的岁月一抹灿烂的回忆,可是…… 可是!父亲为何要废掉他得储君之位? 为了蓝宇国,他抛头颅、洒热血,他牺牲了一切的一切,他放弃了太多太多……可是,父亲为何要恩将仇报? 他那时正如不解的法海,面对众人的指责愤然大喊:“我关白蛇是尽我的本分,是为了除妖!你们怎么不分好歹呢?!” “可你只有他一个儿子,在名义上。”紫倁的声音也很轻,几乎听不到,蓝溯从来没用这么轻的声音说过话——生怕别人听不到。 “我还有整个蓝宇国。百年之后,必会有一个仁爱的好国君。”紫杺淡淡地微笑,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蓝溯再也忍不住胸中愤郁,怒声大喊:“父皇你糊涂啊!蓝宇国需要的怎是一个仁爱的国君?它需要一个能征善战、敢于对抗保守的君王!你废了我的储君之位也可以,可你却要找一个仁慈的人继承王位!你要把蓝宇国推上绝路吗?” 可紫杺听不到这些话。 蓝溯再也忍不住痛苦的泪水,转身坐在了小湖旁边,一块石头碍了他的事,被他一脚踢出老远。 “滚!谁挡我路,我砍了谁!”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紫杺对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但想不到结局却要人如此痛苦。 有谁天生好战?有谁天生无情无义?这不都是这不公的世道逼的吗? 他是圣主的儿子,当初加入哪个城邦他自己可以随便选择,可他抛弃了一个个快乐的城池,硬是加入了清规戒律严于出家十倍的第三城邦北城,只有他自己知道,快乐容易消磨人的意志,痛苦才能催人奋进。 紫杺一心想让他加入蓝宇国第一城邦,可他在九岁那年便对爱一类的词彻底失去了信心和兴趣。这还源于蓝宇国第二城邦的两个女神童,那时她们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四岁。二人从小就有婚约,在第二城邦的一个县中一个任县令一个任师爷。但可惜的是两个人都很极端,动辄就大打出手,而且往往拼个你死我活,打够了再抱在一起抱头痛哭,然后再好得如胶似漆。九岁的蓝溯扮成丑女到第二城邦微服私访的时候看到最多的便是二人浑身鲜血,抱在一起不愿分开的情景。 “有病啊!”在蓝溯眼中,这二人太不可思议了。有现在的感情和痛悔当初还为什么要打啊? 后来蓝溯便再也不去第二城邦了。 他还是喜欢北城,没有接触似乎总意味着没有伤害。为什么一直住在沙漠里的人不会被水淹死呢?因为沙漠之中滴水成金,那里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海、河甚至井,饮水仅靠绿洲上那想淹死人都淹不死的碗口大的泉眼、刚没脚面的小河。 于是他做了一个保护层隔离自己和他人,他不想伤害别人,亦不想别人伤害他。而隔离,或许是使并不聪明的他达到这一目的的唯一方法。 我只是想同大家和平共处!我只是想让大家少一点痛苦少一点伤害!我只是想让蓝宇国人快乐,只是想让他们的命运不再是悲剧!仅此而已!父亲!我错了吗? 或许,在您眼中,我是个不可救药的逆子,我早已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未来。可是,您又知道吗?我从来都未放弃过蓝宇国,我随时准备这位蓝宇国牺牲一切!做不做国君没有关系,可您……您不该怀疑我对蓝宇国的忠心!我属于蜂国,更属于蓝宇国。我的心,早已和千千万万还在水深火热中的蓝宇国人连在了一起。 在您眼中,我极端,我狂热,我嗜杀好战,可您想过这背后的原因吗?作为国君,您可曾到蓝与国外看一看?您有可曾看到那些真心相爱的同性恋者一对对如何失败,如何被拆散?您又可曾看到一个个孤独的同性恋者找不到自己爱的人最终只能选择异性,痛苦一生? 或许您会说,那么战争和杀戮就能解决一切了吗?不,我想它不能。可除了斗争和打仗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能为蓝宇国人争得光明?父亲,您说啊! 蓝溯手一软,再也抓不住湖边的栏杆,双膝跪倒在湖边,湖水清澈,微风在湖上扬起一片微漾的波。 这就是所谓的内耗?想到这个可怕的词,蓝溯心中一阵战栗,他的耳边隐约又响起了紫杺当年重重的叹息,内耗,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比敌人还可怕?”蓝溯当时只有六岁,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模样天真可爱。 紫杺握住袖中的剑柄,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说啊,父皇。”蓝溯太小,还不知道这声长叹意味着什么。 “敌人可以杀死你,内耗却可以让你在你的朋友心中也遗臭万年。”十二岁,这个年轻的国君已学会了感伤。蓝溯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仅仅是好奇而已。 而现在,这丝好奇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无边的痛苦。 “我们最该思考的问题,便是选择痛苦还是做一头快乐的猪。”乐晓嘿以前说过这样一句有些怪异的话,蓝溯记得自己当时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自己选择痛苦。 对有些事他不愿知道真相,但浑浑噩噩地愚蠢地快乐他实在做不到。他不是凌髐蜭,每一件事都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怕明朗之后等待她的是毁灭和死亡。他不想要那种绝对的清醒,但像机器一样生活,失去思想,失去追求,失去爱恨,失去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0 感性,他自认没那样的本事。 他爱蓝宇国,爱得要命;他恨保守派,恨得要死。他排斥异性,生怕与她们扯上半点瓜葛,因此活得又苦又累,诚惶诚恐,然后在自我激励下走出误区,继续着自己的事业…… 他是木头,但仅仅是对于爱情。他也有目标,有追求!他在用特殊的方式让灵魂升华,让自己也让别人得到想要的幸福! 可是,紫杺,紫杺为什么这样不理解他!他骤然感到一种愤怒、委屈,仿佛他蒙受了天大的冤枉,联想起在外流浪时的所见所闻,他的耳边骤然响起预言家遥记唱的一首曲子: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涂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只不过,在这天地有私,鬼神不公的混乱世道里,唱几句这种大实话又有什么用?真能感动天地吗?昔日一桩惊天冤案让鬼神震怒,以致让六月飞霜因邹衍,三年大旱昭奇冤,阴暗中重现希望之光,一个悲剧以喜剧的结局收场,大快人心,一支小曲被人们传唱口头。 而如今呢?放弃了一切,却连最亲的人的承认和肯定也做不到!难道他蓝溯真的做错了吗? 不,他没有错,即使错了,也是那些保守派们逼他做错的! 没有人肯定又如何?得不到最亲的人的支持又如何? 他蓝溯可以什么都不要! 万恶的保守派们!自私、妥协、封建保守派们!他们的阴谋别想得逞!任何的困难、打击也无法动摇他蓝溯灭掉保守派的决心!任何的阻碍也休想让他反封建饭保守的步伐停止! 什么也得不到又有什么关系!让那些保守派们一个个痛苦地毁灭,就是给与他最好的奖励! 就这样战斗下去!没有彷徨,没有犹豫!先人说过,你如果用一只眼睛去找路,就仅剩下一只眼睛盯着目标了。 什么也不怕!什么无用的也不去想!紫杺要废除自己的圣子之位,就让他废好了。自己为蓝宇国立下的功劳、付出的一切国人还不都看在眼里!他蓝溯就不信满朝文武、全国百姓就能眼睁睁看着紫杺那么做!况且,他在蓝宇国势力不浅,还握有兵权,他的圣子之位岂是紫杺说废便可以废掉的! ☆、66.年少的印痕 只是,紫杺之前那么爱他,为什么现在全变了呢? 蓝溯觉得没必要再给自己增加痛苦了,而他偏偏又想起了这些,于是他自我安慰一句:“人都是要变的,不变还算什么人呢?” 人都是要变的,变得不可思议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回忆像潮水一样,袭来时瞬间将蓝溯淹没,退去时又带走了一切眷恋,那样不留痕迹。致使蓝溯不由自主地空闲下头脑来想紫杺,紫杺为什么变了呢?六岁之前,那样爱他,要知道,他在外面险恶的环境中顽强地生存了三年只因为有紫杺曾经的爱啊!他要回家,他必须活着回去,他一定要见到紫杺,见到那个这世上唯一还爱着他的人。 他还清晰地记得六岁那年,他被像货物一样塞入麻袋,被一群云宫兵抬着去请功,但他在他们宿营时咬断捆他的绳索,撕开麻袋钻出来,避过看守和巡逻士兵逃走了。 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回蓝宇国了,他找不到通向家乡的路。那时他的衣服撕破了,他活像一个乞丐,于是他一路乞讨,到处流浪,生活的残酷使他不得不学会了偷、抢、骗,他无数次被流氓们欺负,也无数次欺凌比他更弱小的人,这一切就这样在他的身上恶性循环。 终于,在长达三年的痛苦之后,在他在绝望中顽强地守候着希望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个蓝宇国使臣,并与此人一同回国——其实他本可以不回去的,他在外面已收服了四个小流氓做手下,靠偷、抢、骗日子过得较闲散也较舒服,估计再过几年,他就会是一个帮派的首领了。 但他毅然放弃这一切回国了,原因只有一个:他难以忘掉紫杺,难以忘掉这个他唯一的亲人。他需要爱,需要亲情,有时不要二字并非意味着不想,而是意味着没有。 他如愿以偿,被带到了蓝宇国的朝堂上。但是——当他的目光扫过紫杺面庞的一刹那,他看到的不是激动、渴望、爱意、亲情,而是一种冷静,一种近乎可怕的、常人难以做到的冷静。 这种冷静使他战栗、恐惧,虽然在查验过他的信物和问他一些话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紫杺依然像原来一样待他,但那份冷静的目光却使他心中不由自主地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那样的时刻,一位神仙都绝不可能那样冷静,但柔弱的紫杺做到了,他才十五岁啊!蓝溯一想起这目光便心生一种冰冷,奇怪的冰冷使他感到彻骨地寒。 一切依然如他记忆中的一样,但却有一种令他厌恶的意识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表象,一种恐惧与迷茫使他如同掉入了一片血红的迷雾中,找不出真相,也辨不出方向。 无形的意识常在夜阑人静时对蓝溯窃窃私语:他已经不需要你了,没杀了你,只是因为他太善良。每次蓝溯都会心怀恐惧与愤怒地从梦中惊醒,站在沉沉夜幕下对着阴云笼罩的天空发誓:等见到这个说这句话的人,一定要让他死一百次。 他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无边的恐惧了,因此只有选择转移。战争、文学、法术……都成了他转移自己,暂时忘却恐惧的一种方法。他渴望之前的一切,他渴望父亲再像小时候一样,带他玩耍,带他到御花园采紫色和蓝色的玫瑰,带他上朝,让他在御阶之侧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然后充满睿智和柔和地向他微笑…… 紫杺处理起政务时总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一语中的却使朝堂之上充满惊异的目光和“圣主英明”的喊声,而对于这一切荣誉,他只是淡淡地笑,仿佛与人下棋时自己又赢了一局。纵使国家出了大事,他的阵脚也从未乱过,几次危险时的镇定和从容让朝野震惊。 面对紫杺,蓝溯明白,就算自己再努力几十年也无法达到这个十五岁少年的境界,他们从一开始就没站在同一个等级上,或者说一个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另一个从出生就低人一等。 没人看得起我!蓝溯九岁那年面对墙角紧紧攥着拳头。大臣们的赞许,国人的尊敬,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们只是看父敬子,违心地说着一句有一句谎话! 或许,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1 只有他在国外收服的四个流浪的小流氓是真心服他的——但也难保他们没事先知道他的身份!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蓝溯早该看清楚自己! 更让蓝溯痛苦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个叫紫倁的男人出现在父亲的生活里,还有两个被领养的孤儿——紫瞐和紫坽甝,蓝溯表面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但他们瞒着他的快乐他却一一看在眼里。他们在御花园采花,采蓝色和紫色的玫瑰,弹琴,唱歌,紫杺教两个孤儿一些好玩的法术,紫杺和紫倁练的“龙凤呈祥”剑法…… 这样的天伦之乐本该是他蓝溯的! 蓝溯依旧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却清清楚楚地记得在御花园墙外,他是怎样咬住手臂不哭出声响,以致鲜血像水流一样滑下手臂,滴入红褐色的泥土中消失不见。在那个雨夜,紫杺和紫倁在宫中凉亭里设宴吟诗,他又是怎样伏在花丛的泥土上一动不动,只有两只手紧紧握住两把烂泥,锋利的石头将他的手掌划破,肮脏的泥水涌入伤口,那是怎样钻心的疼痛! 紫杺见到他时只是淡淡地笑,匆匆点个头就过去,单纯的蓝溯忽然萌生了给他闯祸惹他厌烦以让他关注自己的念头,于是他把一直以来关在心灵深处的恶的一面拿了出来,嗜杀好战,凶狠残忍,但是…… 结果却适得其反! 于是绝望的蓝溯决定按自己的路线走。可是,紫杺非但不理解他,还要废掉他的储君之位! 恐惧、迷茫、失望、嫉妒如一个个不透风的铁桶,将他牢牢扣在里面,看不见阳光,看不见希望,只能在阴暗中走自己的黑路。 或许,自从大船的事以后,紫杺已经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蓝溯了。他在蜂国时时有一种逃避、不想回去的冲动,既然他们本不需要自己,既然自己只能带给紫杺失望,那么——他还回去做什么? 十一岁那年的春节,是他一个人在蜂国度过的。他一个人仰望着靛蓝色的天空,星星在夜空里一闪一闪,他那是安静地想,蓝宇国应该在放烟花吧?看那一个个小火筒飞天后化为七彩的绚烂,一定是一种别样的快乐。家的气息,团圆的味道,快乐的眼神…… 我绝不会再失去了。蓝溯轻轻对自己说。因为我已不复拥有了。 蜂国是没有任何节日的,当然也不用费心去庆贺。 想起蓝宇国内欢乐的人群,热闹的大街。他多想回去看一看啊!想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那丰盛的年夜饭,他仿佛一个异乡游子一样孤独无依。 紫杺为什么不叫他回去过年? 其实一切繁华美丽终究不过过眼云烟,没什么好留恋的。繁华与快乐只是烟花,纵然美丽也不过一瞬间。只有痛苦和仇恨可以长存,恒久不变,甚至延续千年。 没什么好羡慕的,蓝溯打消了回国的念头,回到蓝宇国,自己带去的无非是痛苦,何必在这样一个日子破坏大家的好心情? 如果紫杺废掉他的储君之位,他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吧?只是,紫杺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紫杺是一个要强的人,别人亏欠他他可以容忍,但他却容忍不了自己亏欠别人。那些年的恩惠或许在紫杺内心中早已和蓝溯的叛逆与那些蓝溯打的胜仗败仗一起一笔勾销了。 那就存储下这一切作为永恒的记忆,把它锁入心中的小室,留下最后一片锁上死锁的阳光之地吧!蓝溯自言自语。 在蜂国中住的三个月是自由中又含着压抑的,直到一个蜂国卫士来报:蓝宇国使臣求见。 “让他进来。”蓝溯一挥手,那个使臣早已匆匆忙忙跑入了大殿,一见蓝溯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蓝溯知道出了不同寻常的大事。但还是沉声问他怎么了。使臣呜呜咽咽,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圣子,圣主他……驾崩了!” 蓝溯对这个很短的句子的感觉不亚于遇到一个晴天霹雳,他忽然觉得全身的力量都失去一般,眼前一黑险些倒下去,但他死死咬住舌尖控制住了自己。 紫杺怎么会死呢?紫杺也会死吗?那样一个完美到卓绝的人…… 蓝溯不知不觉间已是泣涕如雨,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使臣,一字一字地说:“不、可、能!” 使臣泪迸肠绝,泣下沾襟,“小人不敢说谎!圣主他被北君天帝那两个恶魔给……杀害了!” 蓝溯被这句话镇住了,片刻的愣住之后便是冲天的愤怒,“来人!” “臣在!”一个蜂国将领应声而到。 “集合全国军队,随我杀入神界,活捉北君、天帝二恶贼,踏平云宫天宫两地!”过度的痛苦使蓝溯早已失去了理智。 “圣子!不要啊!你打不过他们,你这是送死!”使臣苦苦劝道。 “我不管!我要给父皇报仇!”蓝溯情绪激动,一把推开拉住他的使臣,抓起武器便向外狂奔。 “站住!圣主有令,任何人不许给他报仇!”使臣大喊。这句话似乎有千钧的力量,让激动的蓝溯一下子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身,蓝溯的目光中充满了不相信,“你、说、什、么?” “这是圣主的口谕,是他在离开蓝宇国前亲口对臣交代的。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任何人不得提报仇之事。” 蓝溯在一瞬间惊呆了,手中的流云双钩像一道蓝色的闪光,在蓝溯手中停留了片刻就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蓝溯痛苦地仰天长吼。苍天湛蓝,却不能给他一个答案。 ☆、67.无爱的城池 再回到蓝宇国时,国中一片洁白,家家门上挂了白纱,比一场突如其来的白雪更让人觉得寒冷。 蓝溯回来了,形容枯槁,面色憔悴。他摇摇晃晃地走入大殿,静静立在那个令万人羡慕的龙椅前。 此时,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用一个旁观者冷静凄凉的目光,审视着这空旷的大殿,有些幸灾乐祸地品味九尺高台上的那份凄凉。 昔日的快乐,繁盛,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到头来均是一场空,只留下痛苦的回忆和无边的仇恨,化为生命中恒久的压抑。 蓝溯鼓起勇气走了上去,走向那个只要坐在那里就能被万人敬仰的地方,走向那金制的龙案,那上面还堆着一小叠奏章。 紫杺最后在这里的时候在写一道圣旨。蓝溯机械地走过去,看一看这个昔日圣主想要下什么命令。或许,蓝溯还可以帮他完成这最后一件他未能完成的事。 但那上面的第一句话就使蓝溯惊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2 呆了。 圣主神令:圣子紫玥,不尊法度,犯上作乱,按律当斩,念其有功于国,贬为庶民,永不得入朝…… 后面写的是什么,蓝溯无心也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他只觉得心中的高楼在一瞬间坍塌了,碎屑横飞,烟尘浓重,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眼前一黑就倒在了龙案旁边,头碰到坚硬的案角,鲜血带着最后一丝温暖落在金色的地毯上,形状竟像极了一朵牡丹花。 蓝溯突然感到全身的力气都失去了一般,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紫杺,那个只有十七岁的温婉柔弱的少年…… 竟下得去手!竟做得出来! 这一刻,蓝溯的世界天塌地陷,滴血的心落入了绝望的深渊,他的头脑游离在崩溃的边缘。 良久,他才扶着龙案,满目仇恨地站起来,嘴角挂着一丝绝望的冷笑,一点一点地将那道圣旨撕碎。圣旨的碎片在他手中若残花一样凋落,流下一地金黄。他低头看着那些碎片,但他的感觉分明在告诉自己,他撕扯的并不是手中的圣旨,而是他凋零的心,破碎的灵魂,但他依然笑着,仿佛在报复别人,又仿佛在报复自己。 然后,他一掀衣袍端坐在龙椅上。 三日之后,蓝溯继承蓝宇圣主之位,大赦天下。 与此同时,“蜂国”被他正式更名为“蓝宇圣域”。 蓝溯最害怕的无非就是孤傲、自恋,有一点本事便谁也不放在眼里,对谁都显出一种傲气,目中无人。 他还是比较喜欢凌髐蜭的那种性格,真挚和蔼,平易大度,温柔似水,却犹如一位处处不吝助人的圣母一般,让人像母亲一样尊敬、崇拜,没有丝毫的傲气,只有温暖与平和。让每一个人见到后都欣赏、主动接纳,愿意如亲人一般对待,甚至在别人见到的第一眼,就认定这是个助人为乐、无私奉献、宽容质朴而又极易融入任何一个集体的好人。 蓝溯很想学这种性格,他认为这样才最好,如果再加上点讨好逢迎、拍马溜须及一些才干就完美了。这种人在官场上应该会如鱼得水的,上级喜欢,同级接纳,下级拥护,有什么事办不成功?可他偏偏就学不来。自从蓝宇国亡国之后,他由一个圣主沦落为一个平凡的人,这期间他想了很多,他必须总结一套蓝宇国外的生存知识。在江湖,在社会,在官场,在平民之间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自保,并扎根融入其中,掌握一系列规则,甚至成为高级的人物,以便在接到蓝宇国的密令之后,人人都是优秀的奸细,人人都能给封建保守派造成巨大的破坏力。 他要把这一切写成书,传给后世,让他们借鉴。万一蓝宇国再遇上亡国这样的事,他们不致像他这么惨,像他这么孤立无援不知所措。 他自卑,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更不配用他那失败的经验教育蓝宇国后世的优秀儿女,但他一定要把他那失败的经验写下来,哪怕让后世借鉴。他只是不想让后人重蹈他的覆辙。 他有时候也怀疑,一下子给于太多理论性的东西,会不会适得其反呢?古人说得好,当你用一只眼睛去找路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只眼睛盯着目标了。有些东西其实不用刻意去避免,去跨越,那是功到自然成的事情,注意到这些干扰了,有时反而会分散注意力。 没有什么可以战胜一个人的意志!这是蓝宇国的支持者、商末小军阀胡闹的话,这个酷似流氓的人有时也能说出很多极有哲理的话,甚至写出很多铿锵的诗句,优美的文赋。蓝溯极喜欢胡闹,他有时真恨自己没有生在商末,否则就可以同这个幽默中又有严谨,放纵中又有拘束的人物成为亲密的朋友了。他们都有许多共同点:许多相互矛盾的东西可以在他们身上共存,他们都是强者中的弱者,弱者中的强者,有时很难说出他们到底偏向了哪一边。像极了预言家遥记常挂在嘴边的两性氧化物——谁知道它是酸性还是碱性。 蓝溯的性格极怪,别人对他冷漠、不理不睬他才最舒适,倘若关心他一点,他总会心中紧张、浑身不自在,甚至觉得别人对他有点不怀好意。尤其是异性,关心他一点他就怕得要命,耗费掉大量时间想着如何摆脱甚至对付那个人。 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怕法是错的,在他继位蓝宇国国君的后三年中,他组织政务府,重用第三城邦的人,虽未排挤打击第一、二、四城邦的人,却也因这种不公平的做法导致一、二、四城邦的人大为不满。当时有个叫顾艧的太监,无才无德,但就是铁了心反对排斥异性恋和异性婚姻,蓝溯明知他难担大任,却硬是将他从一个小太监头目破格提拔为丞相,总揽大权,在他任丞相的时间里,每次找到蓝溯便是开口无爱闭口无爱,所上的奏章中除了反对恋爱什么也没有。但蓝溯与他对脾气,这个极少与人谈话的蓝宇圣主曾有过与他畅谈一天一夜的记录,后来顾艧又推荐了他的弟弟顾艌,蓝溯听了顾艌的进谏,看了他上的奏章,龙颜大悦,立即将他从一个平民提拔为太尉,权势正盛的兄弟二人倒也思报答,为蓝溯寻找铁了心反对恋爱和婚姻之人,蓝宇国好歹算个中型国家,找几个无爱无婚的怪人不算难事,二人一共找到了三十余人,蓝溯各个授予要职,并将他们组织为政务府,优先讨论国家大事。 蓝溯亲近这帮太监、光棍,不知不觉间疏远了朝臣。从此,“三更灯火五更鸡”“重贤思治国”的蓝溯却“从此君王不早朝”。他并非沉迷于声色犬马,他比以往更加勤勉,但他的勤勉却用错了地方,他日日与政务府讨论如何让天下无爱,加紧训练兵马,幻想有一日抱打三界吧三界的所有国家变为蓝宇国的第一、二尤其是第三城邦。他甚至还去国外“微服私访”,“体验生活”,把人家真心相爱的男女活活拆散,看着那些恋人痛苦欲死的表情大叫活该,大大地违背了蓝宇国的宗旨。 应该说光棍也少有蓝溯这样的,不过若非蓝溯的怪异,顾艧也不会因一篇激愤而作的《无爱赋》一步登天了。 顾艧等人把持朝政,排挤第四城邦的人,并撺掇蓝溯把第四城邦的朝臣一一发配边疆。蓝溯明知这种做法不对,但为了赢得政务府的信任和几句“无爱圣主”的赞美,竟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他们去做。 有时候蓝溯也恐惧,这样下去会不会亡国啊?他隐约觉得自己和那些历史上的暴君昏君有可怕的相似之处了。但圣主与暴君本就一墙之隔,二者都好战,不过前者打赢了而已。 一想到第四城邦的人几乎都反对打仗,蓝溯心里就有气。让他们滚远点也好,这些不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3 思进取之人,留在身边又有何用? 蓝溯继位的第三年春天,已经一个月未上朝的他召集群臣,迎来这一年的第一个早朝,他慷慨激昂地陈述一个邻国的罪过,准备发兵。顾艧、顾艌兄弟待他一说完便十二万分地赞成,并主动要求任元帅和先锋。 蓝溯很明白他们的能力,他们若是要求领兵,不是夜郎自大便是妄想谋权,或者干脆要讨好他。 但蓝溯还是立即准了他们的奏章。在蓝溯看来,他们讨好的可能性多一点。邻国那个小国,以自己的能力要吞并它不在话下。到时以坐镇军中为名,亲自指挥,哪还有不赢之理?若赢了便把功劳推到顾艧兄弟身上,也正好堵住那些弹劾他二人之臣的嘴。 不料,就在这时,第四城邦的城主站了出来,不但反对出兵,还反对蓝溯给予顾艧二人兵权。他说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把个不善言辞的蓝溯说得一句也驳不上来,可怜蓝溯,睁着眼张着嘴宛如一条被网住的鱼。 有了第四城邦城主的开头。其余人也纷纷站了出来,反战声劝谏声在大殿之内此起彼伏。若不是“政务府”的三十余人拼命“护驾”,他蓝溯恐怕早淹没在忠臣横飞的口沫之中了。 结果是——朝议让出兵之事不了了之。 蓝溯一回到偏殿就生气了闷气,顾艧兄弟更是怒气冲天,在他面前大诉不平。蓝溯知道他们在讨好自己,但听着受用,索性也和他们一起控诉起朝臣来。 他们大吵大嚷,声音险些将偏殿的屋顶掀起来。而此刻,一个叫萧索的人却安静地站在一角,他是政务府中地位仅次于顾艧二人的角色,趁众人不注意,他悄悄走出了偏殿。 十日后,蓝溯接到了第四城邦城主死去的消息,而另一个政务府的人则带回了老百姓的传言:圣主给第四城邦城主送毒酒,毒害臣子。 那时的蓝溯是最受不得冤枉的人,一闻此言拍案而起,立即下令圣宫(蓝宇国情报机关)秘查此案。内情很快出来了:萧索假传圣旨,赐给第四城邦城主毒酒。 蓝溯毫不犹豫地下令:“来人!把萧索拉出去砍了!” “他要见圣主。”底下士兵报道。 “不见!”蓝溯正在气头上,粗暴地一挥手。顾艧、顾艌兄弟第一次见蓝溯发怒,吓得躲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他说,圣主不见他会后悔……” 蓝溯不耐烦地打断士兵的话:“我后悔的事还少吗?加上一件又能如何?” 士兵应了声“是”,转身欲退下去。 “等等!”蓝溯忽然叫住了他,毕竟君臣一场,连人家最后的要求也不满足未免太绝情了,“把他带上来。” “是。”士兵退下,两个侍卫把带着镣铐的萧索拖了上来。 ☆、68.蜂国 “知道我为何要斩你吗?”蓝溯明白,这种人自己一旦给他主动权自己极有可能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入误区。蓝溯很明白自己——一个并不聪明甚至能沾上笨蛋边的人他索性将主动权抢在自己的手中。 “因为你太不老实了。对臣子来说,这是大忌!”蓝溯猛地一拍桌子。萧索抬头,直直望着他。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蓝溯看了他一眼。 “圣主可听说过商鞅晁错的故事?忠臣都是这个下场吗?” “我听说过。但我只能为秦汉二帝拍手叫好。一个臣子能想到的东西,国君会想不到吗?但国君不去做,就自有他不去做的道理。一些佞臣强迫欺骗着国君去做,掉脑袋,那是应有的下场!”蓝溯瞪着他。 萧索没料到他这个胆大的奸臣竟会遇上个不讲理的国君,一时哪知如何是好。 “来人!拉下去!”蓝溯早在他还未想好怎么办之前就把他送上了断头台。 也是自这件事起,蓝溯更加信任顾艧兄弟,因为二人是典型的胆小鬼、窝囊废,虽在关键时刻难为自己肝脑涂地,但在平常他们也绝对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绝没有对自己有二心的胆量。 像蓝溯这样的国君,身边不会出奸臣——一有点风吹草动他早就大开杀戒了。但庸臣脓包却比比皆是——他们也对蓝溯十二分地忠诚,也想帮他治理好国家,但他们的能力只能让他们弄巧成拙。最后只能像一个私塾的学生背书那样,先生念一句,他们念一句。蓝溯说一点,他们就做一点。蓝溯不说,他们就聚在一起讨论无爱。 但蓝溯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国家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不过事实也是如此。自己做主虽然很累,但那份独立和豪气却是无可比拟的。 批奏章、强军事、搞无爱,蓝溯与他“志同道合”的窝囊废们忙得不亦乐乎,并不觉得枯燥无聊。 虽然如此,痛苦和仇恨还是不离他左右,甚至一度成为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他要报仇,为紫杺,也为那些惨死国外的蓝宇国人。他从未放弃过消灭保守派的理想,甚至当他的路走偏了或是走错了的时候,甚至当他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只要他还能思考,他所想的第一件事便是报仇。 但从个人出发,蓝溯既不喜欢忠臣也不喜欢奸臣,忠臣总会忤逆他的意思,好像什么都比他强一样。蓝溯对手下人的能力超过了自己就已经有些嫉妒,如果他们再恃才傲物的话,他就不仅仅是嫉妒,而是反感了。在他的思想中,有一种绝对化,如果臣子的能力超出君主太多,除非是绝对的忠臣,否则必定有拥兵自立的野心,可如今这个世道,绝对的忠臣又有几个呢? 至于奸臣,一天到晚察言观色,说尽好话,仿佛是个奸细在监视着他一般,又仿佛一个偷入人家偷东西的贼,时刻观察着主人的动静,主人的一个动作都会吓他们一跳。蓝溯不喜欢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更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地评论他做的事。即使这些评论是热烈的赞美,他也可以听出对方的讨好、奉承来。并非真心的赞美,听着又有何意思?国君的决定又能有几次出错?即使出错,又岂用得着这些人来文过饰非? 蓝溯还是喜欢他的“蜂国”——现在已经改名为“蓝宇圣域”了,他觉得在那里当国君才舒适,才有尊严、有人格,他才能把丢失在不知何处的自信找回来。 “蜂国”顾名思义,那里的人并没有自我意识,只知听从国君的命令,没有顶撞,没有赞美,没有质疑,只有服从和执行。况且“蜂国”的人之才能都与国君相去甚远,把本来平凡的国君奉若神明,正如同蜂巢群蜂对待蜂王一般。 这才是蓝溯想要的,真心的、无条件的服从。对于他的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4 命令,不质疑、不反驳、不赞颂,而是像奉为圭臬一般去奉行,像至理哲言一样听信铭记。他爱那些蜂国的臣子,甚至超过了爱他自己。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在他们身上找到许许多多自己的和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认为这才是他的臣民,蜂国才是他的理想之国。 他希望蜂国的人长寿,甚至永生,他最痛苦的两件事一是蓝宇国被灭,二就是臣子报给他每天蜂国的死亡人数。其实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偌大一个国家,哪天没有几个寿终正寝的人呢?可他还是会为这悲痛万分,只有当臣子又报给他蜂国又新出生了多少婴儿时,他的嘴角才又浮起一抹少有的微笑。 蜂国的人最听话,就如同私塾中学业最好的学生。别的国家国君离开一天都不可以,而蜂国的国君却可以离开几个月甚至一年之久。蜂国的子民不会造反,不会作乱,不会国君一走便成为一锅沸腾的粥。他们会老老实实地做好本职工作,本分地坚守着自己的那块土地,按国君走前留的任务日复一日、毫无怨言地做下去,所有人都是为了国家的,为官者不会贪,为民者也不会诈。 真如一窝整齐有序的蜜蜂一样啊! 世上竟有这样好的国家吗?蓝溯有时也自豪,尤其是当他坐在蜂国国君宝座上的时候,他油然生出了一种三界之中无人可比的自豪感来,“神仙也会思凡,神界圣主也不好做。至于魔界、人间的国君们,一个个几乎把心都操碎了。就算做上三界圣主又能如何?恐怕也及不上我吧?” “命运并非对我不公平,把这样千年难遇的好国家也给了我。”蓝溯独自坐在蜂国的大殿中,门外没有侍卫。哪个蜂子会起谋杀蜂王的念头呢? 或许,命运总是这样,有时会把最痛苦和最幸福的同时抛给你。 这个蜂国是那年蓝溯在行走大模时发现的,蜂国之人与常人相差甚远,甚至“蜂王”也不会法术,蓝溯看中了这个国家,把蜂国的国君——“蜂王”吞入腹中,巧合的是那“蜂王”竟与他相貌相似,吞掉“蜂王”的他又有了“蜂王”的气息,所以蜂国之人便把他当成了国君。他也就把整个国家迁来了这个地方。 蜂国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好了,用不着去收买人心,也无人挑剔他的统治是拙劣还是圣明。安内之举不用施行,因为国内本就很安定。至于外,也没必要去攘,迷烟谷(蜂国所在地)所在的地方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比蓝宇国所在地还要隐秘百倍,三界之人想找到都难,更不用说前来攻打了。 更好的是这个“蜂国”奉行的国策是安居乐业,并非像蓝宇国那样苦苦坚持与三界作对的东西,还欲征服三界人的思想的策略。这个蜂国,简直就是蓝溯的天堂,他可以在其中找到他真正想要的一切。 他十岁坐上蜂国国君的宝座,却从未将这个小国弄得一团糟过。那时紫杺还活着,这个把他从野狼嘴里夺过来、仅大他六岁的小父亲像女孩家一样温和仁爱,如一位圣母一样散发着人性的光辉。而他的身上却总是显出一种与之相反的野性,年纪大些更显出些虚伪、残忍。他不像紫杺一样追求美、幸福和爱。相反地,他对鲜血、战争、杀戮、痛苦、仇恨一类的东西特别敏感。他知道紫杺不是自己的生父,有一次一时兴起竟说出句“仇恨是我的生父,痛苦是我的生母。”这样的话,那时他十岁,兼任“蜂国”国君、蓝宇国圣子、蓝宇国第三城邦城主,几乎寄托了两个国家所有的希望。偏巧紫杺听见了这句轻薄的话,不由分说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紫杺的性格蓝溯是了解的,他不仅长得俊美,且用“温柔如水,恬静如兰”一类的词形容很也毫不过分。他法术很高,但从不亲自上阵杀敌,对人说话总是带一丝柔和的语调,让人浑身如沐浴在春风中,清爽愉悦。蓝溯每次玩杀敌的游戏弄得满身泥土回来,他只会微微皱一下眉。这样的人,如果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的话,不知已经气愤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个耳光把蓝溯打愣了。十年间,紫杺连训斥都未曾训斥过他一句。他愣在了那里,如一根木头,呆然看着紫杺离去时脚步未乱,衣袂飘飞的背影。 紫杺回到寝宫后默默流了一夜的眼泪,也就是这一夜,因不放心他而躲在他窗下的蓝溯才明白他经不起伤害。他和蓝溯有时是截然相反的,蓝溯是破布的外表,钢铁的内芯,弱点全在表面,让人一见之下便不由自主萌生出鄙视和轻敌来,可往往这个看似一无是处之人会直击对手的弱点,打对手个措手不及。外是一滩任人踩任人捏的软泥,内是一颗炒不烂,打不扁响当当的铜豌豆。蓝溯的实质就在于此。 紫杺则正相反,外表的他如仙人一般完美,如岩石一般坚毅,让人一见之下所生之请无不是仰慕、敬佩,似乎所有的困难都必须向他低下头来。可他的内心却是柔弱的,经不起一丝一毫的碰撞,几乎一碰就会碎,纵使你将这颗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也难保一阵稍大一点的风吹过来它上面的裂缝扩大它自己解体。 紫杺太重感情,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被他看得重于生命。他有国君之才,圣贤之心,或许这一切也是日后造成他悲剧的原因。与他相比蓝溯就走了另外一个极端,世人评价蓝溯也用了一句整齐的话:禽兽之才,流氓之心,枉披人皮,阎王之误。当然,世人排斥蓝宇国,对蓝宇国君尤其是对一个蓝宇国的亡国之君的评价绝不会好。但无风不起浪,这一切只能证明蓝溯对道德和感情确实不怎么看重。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紫杺的死刺激了他,使他至今也不怎么相信亲情。他对朋友虚伪敷衍,自认为亲人尚不可靠何谈朋友,不知不觉间把友情也抛弃于心灵的荒野。至于爱情,对于他个人来讲那就不仅是不信、丢弃那么简单了,他自认为有爱情的地方失败、悲剧、厄运会接踵而来,爱情在他心中简直就成了魔鬼的代名词,令他极度排斥、厌恶、反对、鄙夷、恐惧,即使见到书上有爱情二字,他也会将那一页撕下来扔入火中。他甚至觉得,只要远离了爱情,就能成功、快乐。 遥记预言几千年之后有个诗人诗中有一句话: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若让那时的蓝溯看见,不将这句话倒过来,他至少得一个月不舒服。 但蓝溯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这些缺点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他为何不快些改正呢?他想改,但他又岂敢改?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但如果对方投给你一条蜈蚣呢?你恐怕只能报给他一只蝎子。但如果你手中只有琼琚,敌人投来一条蜈蚣你又该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5 怎么办?难道也报给他琼琚?如果中原人人都这样,那进攻中原的倭寇可就捡便宜了,他们就是侵略中原一万年,把中原的人都杀光了,也不会有中原人想到把他们赶出去的。 ☆、69.祸起萧墙 自从慕容孤云出事以后,风文笑就一直暗中派人监视蓝溯,此时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已订了木头一般站在哨台上一动不动的蓝溯一个半时辰,颇有些不耐烦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使他大吃一惊,回头刚欲反击,却看见了身后满面从容和蔼的风文笑。 风文笑挥挥手,示意这里没他的事了,那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蓝溯依旧站在哨台上,他的思绪刚刚从回忆中抽出来。风文笑一脸淡定的微笑,缓步登上哨台。 “蓝大人,你的白日梦做得如何了?”这句话不急不缓,问话的风文笑似乎有十足的耐心。 蓝溯早就感觉到有人登上哨台,因此也没有被这突然的问话吓到,他转过身,正视风文笑,语气却十分谦卑:“风圣人,我一个毛头小子,什么也不懂,也不过做几个白日梦,想点小孩子的事而已。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因为几个梦便治我的罪吧?” “蓝大人,你很谦虚,但谦虚得奇怪。”风文笑眺望远处,露出一个神秘的笑,“你不要太小看自己了。随心阁、一言堂两仗之后,邦中也有不少人拥护你。” 蓝溯觉得对方纯粹在拍马屁,“风圣人,你也太抬举我了。像我这样的人,要想让人拥护,下辈子吧!” 绕圈子的本领,风文笑自知敌不过蓝溯,如不将话题的主动权抢过来,他真不知会被蓝溯绕到什么地方去。 “蓝大人是有名的‘无事绕三弯,无理辩三分’,老夫自知敌不过大人这方面的‘招数’,只好甘拜下风了。不过,蓝大人,您真的没想过自己的前途吗?”风文笑略显狡猾地向蓝溯笑笑。 蓝溯看了他一眼,“蓝溯愚钝,不明白风圣人的意思。” “大人认为舞辰酋长已经完全信任你了吗?”风文笑巧妙地点破了话题。蓝溯的头男绝对算不得聪明,但风文笑讲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略一分析也什么都明白了。 凌髐蜭昏迷的这段时间内,紫坽甝独揽大权,除重用他蓝溯和‘四圣’中的吴欣颂外又启用了一大批新臣。风文笑、徐雅青、慕容孤云三人完全被排斥在外,紫坽甝不但设法夺取了他们的兵权,连他们的政权也被那些野心勃勃的新臣瓜分。很显然,这三个人是很不甘心的。而目前,将他——在自由之邦中如日中天的蓝溯拉拢过去无疑是一个良策。 看穿了他的目的,蓝溯毫不犹豫地微笑着回答:“风圣人,你别忘了,我们为的都是邦主,为的都是自由之邦。至于前途,这等小小不言之事何足挂齿呢?况且邦主和舞辰酋长一心为了自由之邦,他们恐怕也不愿意看到邦中之人有别的心思吧?风圣人,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毕竟,你的忠心,你为邦中做的一切,邦主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 风文笑神色一变,蓝溯早已谦卑地拱拱手,将腰弯得很低,“实在抱歉,风圣人,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蓝大人请留步。”风文笑叫住了蓝溯,“蓝大人是邦主的叔叔,说起来我还是你的下属,你不必对我卑躬屈膝,这样会失了礼数的。还有,大人好像跟很多人都有来往,比如什么朝廷官员,身份不明的紫衣人……” “你是说徦珵瑧和紫瞐吗?那有什么奇怪的?”蓝溯明知故昧,敢拿这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瓜田李下啊,蓝大人。如果舞辰酋长知道这些,或者说邦主知道这些,对大人恐怕不利。况且,大人虽在自由之邦参政,却并没有官职,真是让人可惜呢!”风文笑捻须微笑。 “我就是爱在瓜田里纳履,李树下整冠,因为这不犯法,不是吗?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只要没偷就足够了,至于什么谣言、搜查、陷害,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人生即游戏,何必在乎生死?我是一个奉献者,我喜欢付出,至于官职一类的,那可都是过眼云烟呢!”蓝溯一脸微笑。 “蓝大人,你是蓝宇国人吧?”风文笑又亮出一张王牌。 “是啊,风圣人尽可以四处宣传好了。要是能把三界的捕快什么的领到圣界来,说不定风圣人还能得到一笔赏赐呢!”蓝溯无所谓地说,“当然,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要介意。风圣人,我实在有急事,失陪了。” “等等,蓝大人,你究竟想要什么?”风文笑再一次叫住了蓝溯,见蓝溯站住了,风文笑选择了直说,“得到什么你才能与我们合作?” 蓝溯淡淡笑了,“风圣人,我们可是一直都在合作啊!不要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至少舞辰酋长知道了会很生气的。”说完,蓝溯从快步走下了哨台。 望着蓝溯低头匆匆而去的背影,风文笑忽然觉得眼前的蓝溯不寻常又不简单。 蓝溯表面上情绪没什么波动,内心里却是充满了怒火的。妥协保守派,你以为我会同我的敌人一个阵营吗?紫坽甝再出格,她也是蓝宇国要支持要帮助的人,单凭她爱凌髐蜭这一点,她做出了什么我都能原谅、都会帮助。而你——风文笑,就凭你阻挠凌髐蜭和血沉槥这一点,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做丝毫有利于你之事。 在蓝宇国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让步的。但在保守派面前,半步也让不得。蓝溯想到如今来拉拢他的风文笑,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妥协保守派,你也有今天!真是应该! 他忽然想到应该写封奏折呈给紫坽甝,叫她将风文笑、徐雅青、慕容孤云彻底放在闲职上,或者干脆让他们回家颐养天年。以报复风文笑、慕容孤云阻碍凌髐蜭的爱情。 蓝溯边想边走,万没料到会被人拦住去路。 “站住!”两个高大的自由之邦兵,将一对战斧横在他眼前。 蓝溯被吓了一跳,又惊又恼,“干什么?” “这是邦主寝宫,不得靠近!”两兵铁面无私的神情让蓝溯诧异。自从灭掉随心阁,自由之邦已任他出入,就算是凌髐蜭的寝宫门外他也从未被拦住过。 “我是蓝溯,邦主的叔叔。”蓝溯只得重申一遍自己的身份。 “邦主有令,就算是舞辰酋长,同样不得入内!”两个守卫的兵一脸严肃冷酷,“邦主在处理要事,蓝大人还是快滚回去吧!” 蓝溯强压住怒火,站了一会,觉得风向变了。 两个守卫的兵瞪着一双大眼,“还站在这干什么?”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6 蓝溯扭头就走。 不料,紫坽甝一袭紫衣,在他身边飘然而过。 “站住!”又是这句话,两个守卫之兵的语气同样粗鲁。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紫坽甝冷冷质问这两个她不认识的卫兵。 “抱歉,舞辰酋长,邦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两兵丝毫不愿通融。 但紫坽甝不是蓝溯。 “星随日转,斗转星移!”忽然间,紫坽甝掌心汇聚起一道紫光,紫光照亮了整个寝宫。她抬手狠狠打向了两个卫兵。 两个卫兵大惊,双斧一挥各发出一道红光保护自己,但那两道微弱的红光根本不是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紫光的对手。只听一声巨响,紫光宛如一只紫色魔爪拍向两个卫兵,红光刹那间被紫光打碎,两个卫兵在漫天的紫色光中一声悲戚的哀嚎,身体被打出两丈余远,顿时一死一伤。 紫坽甝一脸凶恶,径直闯入凌髐蜭寝宫。蓝溯担心出事,也连忙跟了上去。 但未等二人走两步,闻声赶来的寝宫卫队便把二人围住了。卫队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将领,这个人紫坽甝并没有见过,但蓝溯一眼便认出他是蓝宇国第一城邦的一个旧臣——冯羽觞。 见到昔日臣子,蓝溯这个亡国之君忙低下头去,无地自容。 冯羽觞看了蓝溯一眼,却并无惊讶的表情,语气冷静中透着坚决:“二位请回。” 蓝溯转头想回去,紫坽甝递给他一个凶狠的目光,他一惊之下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看着冯羽觞,紫坽甝狠狠地、冷冷地警告他一句:“你最好别逼我大开杀戒。你最好也别白白将生命丢在一个自己毫不相识的人的手上!” “邦主知遇之恩,在下没齿难忘,甘为邦主肝脑涂地。”冯羽觞针锋相对。蓝溯觉得他的话每句都暗藏讥讽,真有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紫坽甝狰狞地一笑,“好,你要找死,怪不得我!”说着手中幻化出一柄血色的剑,直指冯羽觞。刹那间,血色剑上紫光明灭,围绕着紫坽甝,紫光形成了一幅大海的图案,大海波涛汹涌,浪花煎盐叠雪。忽听一声龙吟,一只紫色巨龙在紫坽甝身上飞腾而出,张牙舞爪,跃离海面,狂吼着冲向冯羽觞。 “龙腾沧海!”蓝溯惊叫一声才喊出这法术的名字,冯羽觞必然不是这法术的对手! 就在他准备出手相助时,猛然间寝宫之内飞出一道粉光,带着一声破空声,粉光如一条丝带一般死死缠住了紫龙。 紫龙悬在半空,动弹不得,只有拼命挣扎、吼叫。 紫坽甝震怒万分,她再也顾不得别的,幻化出一道紫光直击粉色光带。不了此刻半空中忽现一到空间之门,粉光一牵紫龙躲入了其中,在紫光袭到的一瞬,空间之门立刻消失无踪,天空晴朗如洗,仿佛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一个粉红色的影子,凌髐蜭,正站在寝宫门外。 紫坽甝恼羞不已,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竟又幻化出一道紫光猛然攻向了凌髐蜭。 “髐蜭小心!”蓝溯刚想阻止,万没料到脚下一滑,在这等关键时刻竟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地。 髐蜭一没有惊讶,二没有抵挡,反手幻化出一道粉光攻向了紫坽甝。 紫光打在了凌髐蜭的身上,粉光也打在了紫坽甝的身上。 凌髐蜭后退一步,趁众人不在意轻轻抹掉了嘴角的鲜血。 对面,紫坽甝飞出五步。 蓝溯尴尬地爬起来,垂头退到一旁,更加无地自容。 凌髐蜭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静静地向紫坽甝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二十一步,二十二步…… 她走到了紫坽甝的面前,轻轻托起这个刚才想杀了她的女子的腿和背,抱起了这团紫色的魅影。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中,她抱着她柔软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寝宫之内,无视任何人。 寝宫华丽的门扉在凌髐蜭进入的一刻徐徐关上。 蓝溯目送二人进入寝宫,然后扭头就没命似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70.豆萁相见 “没事了。”凌髐蜭为躺在宽大床上的紫坽甝盖好粉纱被,开始检查她的伤势。 “对不起,又对你动手。”紫坽甝愧疚地不敢看髐蜭。 凌髐蜭一笑置之,“没事,反正你又不能把我伤成什么样。你为什么想不顾一切地闯进来呢?”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他们居然不让我进!凌儿,他们欺负我!”紫坽甝委屈地哭了。 “不要哭了。等会我替你教训他们好不好?”凌髐蜭心疼地把紫坽甝搂进怀里,紫坽甝身为魔界公主,自小养尊处优,那里受过这种委屈啊,“都是我不好,我只说阻止你进入,却忘了告诉他们不要对你横眉立目了。”紫坽甝觉得难受极了,依然没能止住泪水。 “快别哭了。”见紫坽甝哭得伤心,凌髐蜭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连人带被抱在怀中一遍遍地安慰。 紫坽甝哭累了,小手抓着凌髐蜭的衣襟想要在凌髐蜭的怀中睡去。 “坽甝,过一会再睡好吗?我要替你疗伤了。”凌髐蜭摇晃着紫坽甝。 紫坽甝睁开大眼睛,担心地望着她,“可是,你的伤还没好……” “一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紫坽甝忽然间死死抱住凌髐蜭,再次哭了出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明明对我动了真情,为什么不愿承认?” 被角,在凌髐蜭的手中滑落,髐蜭久久凝视着角落里,无言。 蓝溯没料到一个词能在他身上重复用两次,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词:落水狗。 他想象着自己逃出凌髐蜭寝宫时冯羽觞那嘲弄的目光——但事实上那时冯羽觞根本没注意到他。 他觉得那时的自己一定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凌髐蜭抱着紫坽甝在他身边经过时,他闻到了紫坽甝身上一股奇怪的香气,妩媚的香氛中似乎暗藏了一种格格不入的东西让,他在嗅第一口时便有些苦痛的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香气呢? 以后的五天里,蓝溯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或者说他为了不再去想那天摔倒的尴尬而甘愿为这个问题困扰着。 他知道得出答案的最好办法:等待。时间会给他一切答案。或是他意料之中的,或是他意料之外的。 但他偏偏不想等待,他喜欢在绝望中一心一意地走。任何事——前途、希望……一切的一切都不去考虑,他不愿去提前思考结果,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7 那样即使成功到来也成了预想之内的事,根本享受不到那份惊喜。而如果是失败,带来的将是更大的绝望。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这所谓的远虑决不是提前想到结果。空想,注定了它的主人与成功无缘。 邦主寝宫中,凌髐蜭正喂紫坽甝吃药,她小心翼翼地将药吹好,自己尝了尝后才喂给紫坽甝。 “我不吃。”紫坽甝赌气转过头去,“你让我死了算了。” 凌髐蜭很惊讶紫坽甝说出这样的话,她放下药碗,握住紫坽甝的手,“你说什么呢?” “你趁我注意不到你,暗中寻一个能人做你的卫队首领。然后又故意打伤我,把我软禁起来,不让我参与政事!”紫坽甝说着眼圈就红了,“你从来就只会欺负我!” 凌髐蜭觉得对方有点不可理喻,看来小公主就是难伺候,她没办法,只得耐心劝道:“坽甝,要是因为这些事你生我的气。我现在把你送回舞辰府,让你处理该处理的事好不好?” “什么?事到如今你又想抛弃我?”紫坽甝故意使起小性,她的花样层出不穷,每次凌髐蜭都得甘拜下风。 凌髐蜭简直哭笑不得,“好妹妹,你能不能不闹啊?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以后我想进你的寝宫,你不许拦我。” “那还不简单,我同冯大人说一声不就行了?来,快吃药吧!”凌髐蜭觉得紫坽甝说的并非什么难事,随口答应了下来。又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紫坽甝吃药。紫坽甝也不再使气,乖乖把药吃了下去。 紫坽甝闯入凌髐蜭寝宫的第三天,凌髐蜭连哄带骗将伤势好转的紫坽甝送回了舞辰府。蓝溯担心会有流言蜚语毁坏凌髐蜭的清白,已做了应急准备,但凌髐蜭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蓝溯白忙了两天之后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不禁有些沮丧。这时那个时时伴随他的奇怪问题也就越发清晰与重要起来:紫坽甝身上的香气到底是什么? 倘若直接去问坽甝,三岁小孩都知道她不会说实话。 那又该从何处寻找答案? 蓝溯沉思片刻,忽然间一个想法如电光一样闪过。 只能冒险去找他了! 魔界的少主寝宫中,一位少年正坐在阶上自斟自饮。他一袭紫衣,醉眼朦胧,正是紫瞐。 他苦恋着凌髐蜭,像徦珵瑧一样九死不悔,却又像徦珵瑧一样让凌髐蜭厌烦恼怒。他折磨着自己,但凌髐蜭不会看到他的痛苦,即使看到,也不会在意。 此时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质朴平凡的身影,粗布蓝衣,赤着双足,绾着裤脚,低垂着头,眼中是一贯的自卑、愤怒和不甘。 “玥儿哥哥,你还是来了。”紫瞐淡淡一笑。这个称呼却使来人浑身一震,心中仿佛发生了一场大地动般剧烈地震动,童年的一幕幕又跳出他的记忆,浮现在他的眼前。只是,所追求的目标将他和昔日的亲人推向了截然相反的两个阵营,从此完全对立。人前相见是你死我活的拼杀,人后相见是强忍剧痛的冷漠。 来人终于平静下情绪,坚决且郑重、一字一顿地说:“紫玥已经死了。我是蓝溯,请你不要认错人!”这声音很嘶哑,并不好听,但却可以从中听出一种决绝、一种力量来。 蓝溯说完这句话,后退了一步,他感到心中无比压抑与痛苦,压得他几乎喘不过起来,在他接近崩溃的边缘时,他的头脑中忽然像一个将淹死之人抓住了几根救命稻草一般跃出四个字来:“蓝宇”,“复国”。这神奇的四个字使他立即拥有了无边的力量,将儿女情长生出的痛苦一下子压了下去。 “你这又是何苦?”紫瞐看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白皙的手碰倒了盛酒的酒盅,酒盅顺着白玉台阶一路滚下,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借酒浇愁者只是懦夫!”蓝溯的目光转为了坚定,“人应该去接受痛苦,寻找痛苦,感悟痛苦,从痛苦中吸取战斗的力量,保持更清醒的头脑,把痛苦与仇恨化为钢刀!而绝非敌人未来,自己先醉得一塌糊涂,自己打败自己!” 紫瞐闭上双眼,不去看他,“那只是你而已。你一天到晚只知道一个字:打。你没有温情,什么也不懂。在蓝宇国第三城邦北城出来的人,只会虐待自己和别人,并以此为乐。” “对我来说,这些就够了。”蓝溯的神情更加坚定,“只要是对蓝宇国有好处对保守派有坏处的东西,无论什么,我都要拥有!” 紫瞐一声轻叹,“堂兄,你真的不想你的亲人吗?” 蓝溯的心顿时像被一把利刃刺入了一般疼痛,但他习惯了不将这一切表现出来。亲人,亲情,他何尝不想有?没有人知道,十一岁那年当他得到父亲紫杺亡故的消息时内心多么悲痛,没有一个人安慰他,他只能以一个弱者的身份扛起蓝宇国的大旗。那时,他忽然发现亲人竟是那么重要,他忽然间想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亲情,留住亲人们,他需要他们的爱,太需要了。 但是!他绝不会为了亲情放弃理想,放弃追求,放弃那祖辈们用鲜血和生命建立起来的蓝宇国! 筚路蓝缕,党同异伐,祸起萧墙,孤立无援,蓝宇国的先人们踏着鲜血,忍着泪水走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从未见过他们有过惊慌,更未见过他们有过疲倦,即使昂首步入刑场,面对屠刀,留下的也仅是一声“自由万岁”的呐喊。 他们的泪不能白洒,他们的血也不能白流! 对于蓝宇国来讲,个人的荣辱、痛苦甚至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我想!但是,我更要担负起我的使命、我的义务、我的责任!我曾经改过预言家遥记的一首诗:生命诚可贵,亲情价更高,若为信仰故,二者皆可抛!”蓝溯狠狠地攥起拳头,似乎要同谁火拼一般。 紫瞐在蓝溯话音一落便站了起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蓝溯,“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心叔叔从狼嘴里救回来的!心叔叔那么善良,那么纯洁,那么柔和,那么仁慈,他怎么会培养出一个毫无感情的流氓禽兽来?” 蓝溯的眼中忽然间噙满了泪水,他强忍着的心中剧痛却如疯长的藤蔓一样包围了他的整个思想,他再也忍不住了,愤声大喊:“这都是你们逼的!我不想好吗?我不想善吗?可你们呢?骂我们变态,骂我们有病!更可恨者,见了我们欲除之而后快!你们这帮封建保守的家伙!口口声声说我们狠毒,说我们禽兽,说我们流氓!你们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你们自己比我们狠毒、流氓、禽兽一千倍一万倍!如果说我们在战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8 场上弃甲曳兵跑了五十里的话,你们已经跑出战场外不知几千里了!对付你们这种人,就得以毒攻毒!” 蓝溯本不想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但一想到父亲,他还是没能忍住那如泉的泪,“我父亲紫杺就是因为太仁慈、太温和、太重感情才落到今天的下场,如果当初他没有把你父亲紫倁那条野狼从荒野上救回来,如果他不是不顾性命为紫倁挡那一剑,他会死吗?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不择手段才能成功,那高坐九尺高台上的,哪个不是衣冠枭獍!” “紫玥!”紫瞐气得白脸发青,手颤抖着指向蓝溯。 “蓝溯!”蓝溯厉声矫正道。 ☆、71.悲剧,永恒的铭记 紫瞐已经气急败坏,不顾一切了,他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你也不想想,如果心叔叔不是二十年前动了恻隐之心捡回你这只野兽,他会受这么多苦吗?如果心叔叔不是把蓝宇国交到一个恶人手中,蓝宇国会有今天吗?” 蓝溯怒不可遏,他受不了这些话,他再也顾不得别的,狠狠一个耳光扇向紫瞐。不料紫瞐虽然半醉,速度依然惊人,他头一闪躲过了这袭来的手掌,手中幻化出一柄紫剑直袭蓝溯要害。 蓝溯手一翻,流云双钩应手而出,一道蓝光横空飞扫而来,全力迎上紫瞐这一击。 “叮!”两种兵刃相碰,发出一声金属特有的脆响,蓝、紫色光合而又分,蓝溯和紫瞐各退了一步。 紫瞐泪流满面,声音近乎于哽咽。显然,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他的眼前。 “为什么?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们兄弟相见,不相亲却相怨,为什么我们亲人相逢,不相认却相恨,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件被全三界反对的事,也为了一个被所有人排斥的国家。”蓝溯强忍心中的剧痛,声音保持了一贯的坚定。 “堂兄,我知道,在对待蓝宇国的事情上,你是一个守承诺、负责任的人。可你又想到没有,你只不过是个平凡渺小的人类,你所代表的不过是极少数生活在最阴暗之地的群体,你别把自己当神看了好不好?你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你也无法改变蓝宇国被人排斥的局面!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你就是最好的证明!蓝宇国已经得到了它应有的下场,而你也被赶得东躲西藏!” 一提到蓝宇国,蓝溯心中不只是恨,是责还是愤,他含着泪提高了声音:“紫瞐,我请你不要颠倒黑白!我之所以有今天,并非蓝宇国人的必然,这都是你们这些封建保守派逼的!举个例子说,一名农妇有一把切菜的菜刀,某一日忽然一名强盗闯入农妇家中,农妇持刀与强盗搏斗,最终杀死了强盗。如果按你的说法,菜刀本身就可以杀人,那名农妇藏了把菜刀,就必然是成心杀人,纵使她杀的是个入宅行凶的强盗,她是正当自卫,也该判死刑对不对?正因为世人如同那个判案的昏官,我们才被迫躲在最阴暗的角落,背着本不属于自己的恶名东躲西藏!” 紫瞐一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良久才又缓缓吐出一个沉重的句子:“你难道没发现,蓝宇国所坚持的事,原本就是错的吗?如果同性可以相亲相爱,那这世上又要异性做什么?颠倒是非的是你不是我,同性恋本来就不应该有!” 蓝溯的嘴角挂上一丝冷笑,“紫瞐,我问你,世上什么东西不应该有?” “有害于人的东西。” “那么同性相恋有害于人吗?” “怎么不有害于人?”紫瞐愤愤地反问道。 “它有害于人在何处?”蓝溯死死盯着他。 “这……它影响正常人的生活,冲击伦理道德,让多少男女的不到自己所爱,眼见所爱之人投入同性的怀抱!”紫瞐越说越气。 “那么你所说的‘伦理道德’又好在何处?束缚人们的思想,妨碍人们的自由,致使人们思想封建闭关锁国,最终只能在炮火烟尘之下为人奴隶!这难道不是有害于人?我问你,它有害于人的程度,是不是比同性相恋更甚?!我知道,这个天下是一个保守的天下,它不想开放。可它必须打开开放的大门,涤除保守!千百年之后的事实将会证明,蓝宇国所做的一切,是正确且有意义的!如果你不想做个千万年之后因为保守自私而名垂青史被千万人像骂秦桧一样骂的人,就请你赶快改变自己的思想,提高自己的觉悟,洗涤自己的心灵!”蓝溯越说越有力量。 紫瞐凝视着他,目光中荡漾起无限的悲伤,“蓝溯,请打住你的长篇大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谈话,不是你在发动农民起义,你没必要说得那么慷慨激昂!那么,在你眼里,同性相恋就一定会幸福了是不是?” “对!”蓝溯用十足的勇气与信心回答,“只要这两个人能在一起。” 紫瞐忍住呜咽,泪水却在白皙的面庞上滑下,“那么,父皇和心叔叔呢?他们可是真心的……” 蓝溯如遭雷击,一脸铅灰色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忽然间泪流满面,爆发出了所有的痛苦:“那毕竟只是少数!你为什么不走出宫殿去看一看,异性恋有多么可怕,多么可憎!你知道吗?在我七岁那年,我流浪到一个小城,亲眼看见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被丈夫抛弃,丈夫另寻新欢,她只能带孩子靠纺纱为生,可丈夫的新欢不肯放过他们母子,在一次女人出去卖纱的时候趁孩子在房间里睡觉把屋子点燃了。母亲回来,屋子已成一片火海,凶狠的房主非但不怜悯这个可怜的女人,还逼她还他房子!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多钱?最终她无奈地跳入了火中!这就是异性恋带来的好下场!如果那个女人不结婚不生子,她还是头白溪边尚浣纱的悠闲女子,她会有今天吗?不要以为我说的仅仅是个个别例子,你不要忘了,我在外面流浪了三年有余啊!实话告诉你,这样的事我几乎天天见!多少女子被抛弃一个人带着孩子吃尽苦头,多少男人被抛弃后为父又为母受尽白眼!万恶淫为首,千难婚为源。释迦牟尼抛弃尘念终成佛祖,老僧断情绝爱寿比南山。你们歧视第三城邦的人,可是,你最好睁开眼睛看看这些第三城邦之人的成就,你们这些世俗鬼怪哪一个能比得上? 我时常吃一道叫‘团圆扇子’的菜,做法是将一条即将产卵的活母鳝鱼放入滚烫的油锅中,鳝鱼为了保护鱼卵,不惜拱成一个圆形拼命将腹部拱离油面。但是,它不会得逞,因为我加了足够多的油,超过了它身体形成的圆的直径。于是它熟了,我剖开它的肚子吃它的鱼子。每当这个时候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09 ,我总会想起那个跳入火中的女人,总不忘激励自己,把蓝宇国的事业坚持下去,尽可能减少那样的悲剧!” 蓝溯声音嘶哑,但依然坚定有力。 “你只不过是不想让那样的悲剧发生在你身上而已。”紫瞐垂下眼帘,“你想自己生活一辈子,没有人管你。” “说得好听!封建保守派、妥协保守派、自私保守派无一不想杀了我!把我碾成肉酱!”蓝溯愤愤然怒喊道。 “够了!蓝溯,别以为你很神秘,其实只要认真思考一下谁都能将你看个通透!你不就是一个为了不让异性恋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不惜一切代价,不顾一切后果,以卑鄙手段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胆怯与空虚的反对异性恋的流氓吗?”紫瞐鄙视地望着他。 蓝溯没料到对方竟用这样的话来形容他,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喊:“住口!”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蓝溯惊怒万分,“我是流氓?我是流氓你又是什么?你是一个害红眼病的疯子!见到同性相恋很快乐就不惜一切代价破坏!” “蓝溯,你错了。如果不是见到父皇与心叔叔的例子,我或许会加入你的蓝宇国的第一城邦。” 蓝溯惊呆了。 “你知道吗?心叔叔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看着他倒在父皇怀中那最后的深情的一瞥,死亡就在那一瞬间开始,亦在那一瞬间结束。空气中依旧留有他身上清雅的香气,但是,父皇的紫杺,我的心叔叔,也就在那一刻不在了。他含着笑容离开,却让父皇痛苦终老,看着父皇每日在悔恨、痛苦和愧疚中生活,我绝望到了极点。我一直在思考,爱,就是这个样子吗?蓝溯,你说呢?” 蓝溯无言,只是睁着眼看着他,泪水在眼中滑落,那双平凡的眼睛却一眨不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蓝溯,你说对吗?关于爱,或许你和我都在以偏概全。我们看到了部分,但这部分是阴暗的,所以我们害怕、排斥,我们决心改造阴暗。其实,再阴暗的地方也有光明,并非我们看不见,而是我们不愿意不想看见,对吗? 不错,你的在外所见正如我记忆中的父皇与心叔叔。那是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我们都是可变的,我们都极有改变的希望。但是,我们是我们自己,我们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意愿去改变,给自己无谓地增加痛苦?蓝溯,我知道,这些年来,有多少人希望你改变,他们关心着你,爱着你。但为了目标,你残忍地伤害他们,拒他们于千里之外,甚至像敌人一样打击报复他们。我知道,做这些,并非你邪恶狠毒,不知好歹,而是坚持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梦想,这些是一个孤独执着者必备的品质。对于志不同道不合的人,为了防备他们的善良成为你路上的障碍,你必须这样做。蓝溯,其实我们是一类人,你理解自己,就应该可以理解我。我们都是为了追求幸福,为了少走弯路。” 蓝溯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调整了一下情绪。 “那你也不该破坏髐蜭的爱情。毕竟,髐蜭不爱你啊。” “蓝溯,你又无法理解我,正如同我又无法理解你。”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月光清冷,映出两个完全不相同的影子,默默地对峙着,如两尊雕像。 “你妹妹坽甝也喜欢髐蜭。”良久,还是蓝溯打破了沉默。 “不错,她为了让髐蜭信任她,苦心求我与她演了一场她背叛了魔界的戏。但是,单纯的她不知道,在那次圣界大会上,我已经对髐蜭一见钟情了。” ☆、72.血漠凝香 “够了!”蓝溯闻言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好容易再次稳定了情绪,“紫瞐,我问你,紫坽甝身上的那股香气是什么?是血漠玫瑰,还是血色昙花?” 紫瞐看着他,一脸嘲弄,“若不是你在蓝宇国时立誓一不行医,二不教书收徒,你学医术,应该比我学得好。绝不会连这也分辨不出来。” “我只想知道答案!” “绕了一大圈,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紫瞐的嘴角浮上一抹奇异的笑意。 “不错!”蓝溯看着他,虽然心中百般不愿如此回答。 紫瞐换了个姿势,不再看他,“那东西叫依米,是一种四色的小花。五年开花,花落即殒。” 蓝溯已经预感到了一丝不对,“此物可有毒?” “没有,但是依米花不可以遇见一种酒——血漠,若遇此酒,依米香气混杂了浓烈的酒气,便是致命的剧毒。” 蓝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发足狂奔,但未跑两步便转身回来,直视半醉的紫瞐,“告诉我,若中了毒,何药可解?” “你为什么问这个?”紫瞐一脸漠然地望着他,仰头将一口酒灌了下去,“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必须告诉我!”蓝溯勉强压制住激动的情绪,“算我求你!” 紫瞐凝视他片刻,淡淡地回答:“无药可救。” 这句淡淡的、冷静的话却使蓝溯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蓝溯一路狂奔回自由之邦,他紧张、恐惧,头脑中不停地闪现一个词:“依米”。这种可爱的、可怕的、坚强的、执着的小花要是配上那种叫血漠的美酒,无论想毁灭什么都不成问题! 血漠?蓝溯突然站住了,他喘着粗气,扶着一棵大树稍事休息,这个词他并不陌生,十年之前他就在紫杺口中听说过。 血漠这种酒最早并非蓝宇国人发明的,第一个酿血漠的人是商末大军阀王蜮,也就是华胥国第一任国主殷溵的唯一一任老师。这个人不爱同性,像大多是女子那样对男子感兴趣,但她所爱的人却并不爱她。王蜮并非特意发明此酒献给她最爱的人,仅是一时兴起误打误撞酿出了第一坛。 血漠的配方很奇特,用的是一种叫赛墨的毒花,配以鹤顶红、砒霜等十余味毒药,加上人的鲜血与泪水、从活五毒身上取下的沾有新鲜血液的有毒部位,密封发酵九九八十一天,即可开坛。 但这时的血漠是绝对不可以饮用的,相信也绝不会有人敢饮。开坛后血漠还要经过煮和调两大过程,在煮制过程中放入血漠寒冰,中和酒的毒性,调制过程中加入五色石汲取液,此时酒的毒性几乎被全部中和,酒已清香诱人。 血漠有酒味但不醉人,饮其如饮水,水什么时候能喝醉人它便什么时候能喝醉人。但这种酒是毒药所酿,本身有微弱的毒性,喝多了身体会不适,然而欲止时闻到那种轻灵醇厚的酒香,几乎没有几人可以抵挡住它的诱惑。如此越喝越痛苦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0 ,越痛苦越欲喝,将人置于一个矛盾、痛苦与甜美、快乐相交织的世界,痛中是甜,甜中显痛,那种灵魂上的奇特感受,是任何东西也模拟不出的。 蓝溯对这种酒绝对放心,原因也简单:此酒的酿法传女不传子,传孙女不传儿媳,且对所传女子也有特殊要求,其一,非蓝宇国的圣子(皇位继承人)不传,其二,若此女为第四城邦之人不传。况且似乎上天注定一般,只有蓝宇国的圣子才能酿出血漠。国史上曾载有一个第二城邦的城主偷学了酿血漠的方法,结果只酿出一坛烂汤。 后来便有人传言,只有圣子的血和泪加到酒中,血漠才能酿成。 不过为了这酒,作为圣子的女孩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女性圣子一旦受封,将来若不能继承蓝宇国皇位,必将会被处死、碎尸,以防泄露出血漠的酿法。 自紫杺以来,蓝宇皇室一个女子也无,哪来的女性圣子,又有谁知道血漠的酿法?关于血漠酿法的书籍只有他蓝溯知道在哪。想到这里蓝溯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脚步悠闲地向前走。 绝美的夜晚,天地间仿佛笼罩了一层轻盈的白纱,于淡然静谧中更显出凄美动人,宛如生命即将结束时那无限的凄楚与眷恋。 蓝溯一静下心来便感到周围的一切总有一些潜在的冲突,似乎时时在给他那简单极端的头脑以暗示却又时刻在刻意隐藏,让他油然而生出一种迷茫,一种将生命视作游丝的思维。 还是回去吧!不要再多想了!蓝溯再次平静下心情,加快了脚步。 凌髐蜭不知是什么人有如此的雅兴,在自由之邦最偏僻的角落里种了一园葡萄,还搭起了个小巧的凉棚。如果不是紫坽甝的邀请,她还真注意不到这个地方。 她飘然而至时,紫坽甝已经摆好酒肴在等待她了,看着那缕紫色的倩影,她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感觉。 “凌髐蜭,我喜欢你。”血沉槥那勇敢的表白又回响在她的耳畔,她忽然有种奇怪的念头,为什么坽甝不是小槥呢? “凌儿,你来了。”紫坽甝苍白的脸色让凌髐蜭一阵心疼,她反手握住拉她的坽甝,“谁欺负你了?” “你。”紫坽甝恨恨地回答,紧紧握住了凌髐蜭的手,凌髐蜭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你生气了?和你开玩笑的。”紫坽甝放松了手。凌髐蜭淡淡地笑笑:“我不会生你的气。” 二人相对坐在石桌石凳上,紫坽甝为凌髐蜭斟上血红色的美酒。立刻,小凉棚中充满了一股清新的酒香。紫坽甝轻移玉手,在小巧的酒杯中的血色美酒上撒上几朵四色花瓣。 “凌儿,小槥姐姐死了,对吗?”紫坽甝试探着问起这个敏感的问题,她抬头观察着凌髐蜭的脸色。 凌髐蜭温柔的一笑出乎了紫坽甝的意料,而更令她惊讶不已的是凌髐蜭的话,“小槥没死,连受伤也没有。” “不可能!凄鸷亭的机关暗道大阵……”紫坽甝宁死不敢相信。 “大阵?”凌髐蜭对这个词多多少少有点惊讶。 紫坽甝挥挥手,“没什么,喝酒!”她端起酒杯,见凌髐蜭举杯一饮而尽,她冷笑着将杯放下。 此刻,一名黑衣人忽然间凭空出现,跪在凌髐蜭面前,“叩见邦主。” “免礼,小槥的消息打探到了吗?”凌髐蜭的情绪明显有点波动。 黑衣人看看紫坽甝,不敢开口。 “这是我的好妹妹,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你不必在意她。”凌髐蜭柔和地解释。 “是。赢月酋长被紫瞐关入了地牢的第三个房间里。”说到紫瞐处,黑衣人不禁咬牙切齿。 “不愧是圣宫旧部,果然厉害!下去领赏吧。”凌髐蜭称赞一句,黑衣人行礼退了下去。凌髐蜭长身而起,似有无限力量,“坽甝,我必须去救小槥了。这里就麻烦你了。” 紫坽甝有点绝望地笑了,“圣宫,紫瞐,哼!凌髐蜭,你真够狠,竟然瞒着我暗中联络蓝宇国旧部。紫瞐,他也够狠,我背叛了魔界,他竟想出这种方法对付我!不过,凌髐蜭,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走得了吗?” “你说什么?” “我在你的酒里,加了点东西!” 趁凌髐蜭惊异的机会,紫坽甝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剑,剑尖指向她的咽喉,“今天你别想走!” 凌髐蜭苦苦劝道:“就算今天我不去,明天我还是要去的!坽甝,你阻止不了我的。听话,快把剑还给我。” 紫坽甝冷冷地回答:“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让你救回了血沉槥,我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你要去救血沉槥,除非先过了我这一关!” 凌髐蜭的表情还是那样真诚和痛心,只是语气却换成了坚定,“坽甝,我不会伤害你的,但你也阻止不了我去救小槥!”顿了顿,她又斩钉截铁地补充一句:“你要阻止我,除非杀了我。” 紫坽甝一愣的功夫,凌髐蜭那纤细的身影已飘向远处,那袅袅婷婷的姿态还是那般娇柔美丽,但却只能是紫泠涵心生无限妒火。 “我不会让你去救血沉槥!”紫坽甝的目光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她举手向天,默默念起一段咒语。 刹那间,四周大雾弥漫,两步之内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凌髐蜭又是一惊,她没料到紫坽甝还会这种法术,而身上随之袭来的钻入骨髓的剧痛使她骤然意识到紫坽甝刚才的话决不是一句玩笑。 想到血沉槥的安危,她险些心智大乱,但过人的意志力使她立刻就压制住这些影响判断的情绪,取出一个罗盘专心寻找方向。 小巧的罗盘针转了一个角度,停在了一个位置,这个它针尾所指的方向正是她要到的地方——北方,魔界的所在地。 凭着罗盘的指引,凌髐蜭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出了浓雾,在她面前,一个开朗的世界显现了出来—— 繁星满天,蓝夜如洗,远处黛青色的山脉更显朦胧。 不过,等等—— 她忽然意识到脚下,脚下,竟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怎么回事? “我说过,你别想走!”忽然间她的身后传来一个狠毒的声音,凌髐蜭一回头,看见了满目凶狠的紫坽甝,“你想到了罗盘针,为什么没想到我在这个地方放了几块大磁石!” 竟然出这样的失误!想到自己的失算,凌髐蜭暗暗自责。 “坽甝,你到底想怎么样?”凌髐蜭恨铁不成钢地痛苦地向她喊,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但出乎她的意料,紫坽甝抽出手中剑指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1 向了她,一步一步地逼近。 凌髐蜭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她一直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现在你明白我想怎么样了吧?”紫坽甝修长的身影逼过来,目光好似两道闪电。 凌髐蜭回头望了一眼深渊,虽是夜晚,但依然可见其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你不想死,对吗?”紫坽甝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想不死很简单,你只需做出一个决定:不去魔界,不再关注血沉槥的一切!” 凌髐蜭痛苦地摇摇头,“坽甝,你明白,这不可能!” ☆、73.蓝溯的信 凌髐蜭的真心话对紫坽甝来说却仿佛是深深的嘲讽,紫坽甝仅仅将剑向前一推,剑尖刺穿了凌髐蜭那柔弱的身体,紫坽甝的泪水落了下来,“我得不到你,但我足可以毁了你。” “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样做,你不是更痛苦吗?”凌髐蜭不在乎紫坽甝会杀了她,但她看不得紫坽甝痛苦成这样。 紫坽甝流着泪,恼羞成怒,“不要你可怜我!”狠狠的一掌,将凌髐蜭打落深渊。 “我不会让你死得这样孤单。”看着凌髐蜭的身影无声地飘落,紫坽甝的泪水随风而逝,她收起了剑,纵身一跃跳入了深渊之中,周围的疾风带走了她心中所有的热量。 在疾风中,她终于落到了最下边,深渊之底不是一块坚硬的土地,而是一个冰冷的小湖。紫坽甝不会游泳,呛了几口水,一种求生的本能使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救命!” 就在湖水快要把她淹得失去知觉时,一双冰冷但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带着她向岸边游去。 她们终于上了岸,紫坽甝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舞辰府了,紫坽甝觉得自己正睡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睁开眼,看见了拥抱着她的凌髐蜭。 “你……”紫坽甝有些害怕,“你是人是鬼?” 凌髐蜭见她醒了,放开了她,耐心地解释:“我当然是人了,那个小湖救了我,湖水太凉了,我把毒药全吐了出来。好了,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紫坽甝含着泪水,“你为什么不趁我昏迷不醒时离开?” “你安危未定,我能放心走吗?”凌髐蜭脱口而出,紫坽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声大哭:“你这个坏蛋!你那样爱我,却忍心那样拒绝我!我如此伤害你,甚至想杀了你,你却屡次三番救我,毫不追究。其实,在你的心里,你早就认定了你是我的,不管我怎样对你,你都明白我的本意是爱你!” 凌髐蜭的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滑下,她回身站在紫坽甝床边,握住她的手,“坽甝,如果我爱你,就绝不该伤害你,绝不该让你受委屈。我已经有了小槥,我绝不能再爱你了。否则,对小槥,对你,都是一种不公平。” “这次去救小槥,面对的是你昔日的亲人,我真的不想兴师动众,不想让你难过,让你伤心,让你尴尬,所以我决定神不知鬼不觉地只身前去。你不要担心,我绝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的。”说完,她看了一眼紫坽甝,抓起身旁的水晶小剑走出舞辰府。 紫坽甝正欲相拦,却发现周身大穴不知何时已被全部封住,非一个时辰休想解开,她此刻只能用含泪的双眸目送凌髐蜭远去,在内心祈祷她平安。 血沉槥此时被关在魔界的地牢里。那天,她狂奔到凄鸷亭去寻找凌髐蜭,不料陷入了机关大阵之中,眼见就要命丧黄泉,却被得知紫坽甝计划的紫瞐救了出来,抓回了魔界。 紫瞐抓血沉槥只有一个目的,引来他心爱的女子——凌髐蜭。 血沉槥默默呆在阴湿的地牢中,心中充溢着那些她想不明白的问题,他多希望此刻凌髐蜭能来解释。但是,她在这个地方,凌髐蜭能找到吗? 她又想起蓝溯的信,蓝溯要她在凌髐蜭来找她时再打开,但是—— 这样的地方,凌髐蜭可能找到吗?即使她找到了,她又怎可能对自己最爱的人说谎,到时再拆开蓝溯的信,又有什么意义? 电光石火一闪而过,血沉槥已经下定了决心,提前拆开这封信! 她从内衣中寻出这封外表不起眼的信,撕开第一层封皮,映入眼帘的是第二层钴蓝色的封皮,上写着:注意周围无男人时拆阅。 血沉槥皱了皱眉,向周围看了看,连个鬼也无。她一把撕去了第二层封皮,这时信的主体才出现,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血沉槥打开,从第一页读起。 洛圣友: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件也许令你吃惊的事,我就是那个传言中已经死去的蓝宇国亡国之君——我的原名叫紫玥。 血沉槥的惊异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她忙继续看下去。 我原本对女人极有偏见,是你和凌髐蜭的爱情,感化了我,改变了我。在我的内心里,早已把你和髐蜭当成了蓝宇国内与我志同道合为爱而战的圣友。圣友,是蓝宇国内超越了身份、等级的称呼。 也许你会质问,既然你将我们当成圣友,为何还要灭了随心阁?在打了胜仗从随心阁班师的途中,我就想到你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因此决定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写这封信——我不想让我的任何一个圣友在痛苦中生活。 血沉槥注意到,任何一个的下面加了着重号。 如果紫坽甝和我在回去后做了什么不得已的事,你就怪我、恨我、怨我好了。因为实在是我不争气,是我拖累了坽甝——我的堂妹。 事实是这样的:你也许听说过徦珵瑧这个名字,但你绝对不会料到他是怎样一个奸同鬼蜮,行若狐鼠,狗彘不食其余的伪君子、真小人。 早在林丞相府时,他就对髐蜭垂涎三尺。我见不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将他教训了一顿。万没料到这阴险小人对我怀恨在心,竟暗中派人查起我的底细,说到底不知是我命中该有此一劫,还是他“功夫不负有心人”,竟查到了我的真实身份。他还以一个第三城邦幸存国人的老母为要挟,得到了此人手中蓝宇国所有潜伏在三界的先遣人员的名单。他以我的真实身份和这名单来要挟我,说我若不按他说的做,他就将这两个秘密出卖给神界。我想我死了不算什么,我不能让我的国人也被他害死啊!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大错特错、千不该万不该的决定:屈服于他,听他摆布。 在他的威逼之下,我做了一件又一件错事。当他知道紫坽甝是我的堂妹时,竟利用我和坽甝的兄妹之情威胁她,要坽甝也为他服务!坽甝不忍见我受苦,忍痛答应了他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2 的要求。我没想到,我这个哥哥的软弱无能竟害了自己的妹妹! 说句真心话,坽甝的确爱髐蜭,但她更明白髐蜭一心爱着你,她在内心里只愿一生做髐蜭的小妹。可我没料到,徦珵瑧这个小人,他……他竟然以我做要挟,逼着坽甝去和你抢髐蜭!于是才有了以后一幕幕不该发生的事! 我不是人!是我的无能,是我的懦弱,害了坽甝,害了髐蜭,害了你。我不该因为一时的软弱屈服于徦珵瑧这小人!我该死!我对不起你们! “徦珵瑧!”血沉槥义愤填膺,右手狠狠在地上一拍,坚硬的地面震得她手掌发麻。她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专心读信。 徦珵瑧这个小人,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你像瑰夜一样,离开髐蜭,然后他好使他的吃天鹅肉的阴谋得逞。我恨透了他,这样下流无耻的自私保守派,我恨不得生食其肉,死寝其皮! 血沉槥又无法专心看下去了,她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酸味,不觉间已将徦珵瑧当成了头号敌人。 为了得到一副冰数图(其实那是一张藏宝图,后来我才知道。),他逼我假扮花倾湘的弟弟花开,进入一言堂,又逼坽甝用计使髐蜭对一言堂发兵…… “原来是这小子在背后使坏!”血沉槥越看越气。 ……我和坽甝无奈,只得答应。一言堂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被毁,而我却只能痛苦一生!他还胁迫一个叫遥记的男子与紫坽甝和我联手,在一言堂内安插一个叫方焕(代号望狸)的内奸,里应外合,趁花家去迁祖坟之机,将花倾湘一家擒住,为了永绝后患,他又逼我残忍地杀害了花氏花倾湘母女,更可气者,他见坽甝一招不起作用,竟然逼坽甝给髐蜭下毒,让髐蜭昏迷两个余月,强迫我率大军去剿灭随心阁,屠杀全城军民。我清楚地记得他那时的狂笑,他说,这一次,我看血沉槥怎么原谅凌髐蜭,到时候,髐蜭就是我的了。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未记错一个字。 “徦珵瑧,你该死!”血沉槥怒不可遏,钴蓝色的信封在她手中立即成为了碎片。 不要怪髐蜭毁了随心阁,她当时重伤昏迷,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怪坽甝那样对你,她也是为了我不被杀头而被逼无奈啊!要怪,就怪我这个脓包病夫好了。如果不是我的无能,徦珵瑧那小人怎么会抓住我的把柄?如果不是我的无能,又怎能让那利欲熏心的“徦君子”钻了空子? 自攻打随心阁以来,徦珵瑧一直派人监视我。如今,我在班师回来的路上成功调开了他的眼线给你写这封信。我不知道这封信我是否有机会送到你的手中,我更不知道渐渐失去利用价值的我还能在徦珵瑧的魔爪下苟延残喘几天。 或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求求你不要怪坽甝,更不要怪髐蜭,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软弱才有了今天。或许,我本就该死,是我连累了你、髐蜭还有坽甝。 你和髐蜭一定要幸福啊!只有你们幸福了,蓝宇国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人民才会有希望。我就算是下地狱,也甘之如饴。 最后一句,千万小心徦珵瑧那个小人。那个卑鄙、无耻、阴险的家伙,我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他的!他诚心想破坏髐蜭和你。但是,有我在,他别想得逞!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为他办事,而同他斗争到底! 永诀 圣友:蓝溯 于随心阁班师途中急草 ☆、74.永不该放弃的信仰 蓝溯夜间极少出门,但万没料到如今在夜间刚一出门便遇见了迎面而来的凌髐蜭。 蓝溯掉头想走,不料凌髐蜭一声断喝:“站住!” 他知道事情不妙,想逃离,腿却不听使唤。 凌髐蜭来到了他的面前,语气依旧那样亲和:“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那样无耻地毁灭一言堂?” 蓝溯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虽然凌髐蜭的发问是那样的柔和,仿佛一个他的理解者。但他深深地明白,那是凌髐蜭与生俱来的王者的魅力。而实际上,那和蔼的外表下,凌髐蜭已不知愤怒到了什么程度。此刻,他只有沉沉地低着头,不吭一声,像一个被判了死刑将要斩首的囚徒。 “那我再问你,随心阁是怎么回事?”凌髐蜭既不逼他回答,也不因此愤怒,缓缓地又抛出一个问题。 蓝溯筛糠般地抖动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凌髐蜭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沉默不是答案。” “我……我不是人!……我不该……可……我是迫不得已的!”蓝溯哭丧着一张脸,看也不敢看凌髐蜭。如果此时他面前是一个保守派,即使实力是凌髐蜭的十倍,他也不会害怕丝毫。即使他战死,他也不会恐惧和后悔,更何况,战死沙场是一个蓝宇国人的光荣。 而现在,他的面前是凌髐蜭,他国人复国的希望,他的圣友! 他做了对不起圣友的事! “蓝溯,你太过分了!”凌髐蜭又说话了,语气似是饱含哲理实则充满了责怨,“你所追求的事业是伟大的,但你却用了最猥琐的手段!一言堂,随心阁,还有回到自由之邦你剥猫皮的好事,你以为我一样都不知道吗?你堕落,也要拉上自由之邦一起堕落。你臭名远扬,也要毁了自由之邦的声名,你就是这样帮助我的吗?” “不……”蓝溯惶恐地抬起头,眼神似过街的老鼠,张大的嘴在黑夜中又似一个绝望的黑洞,“我只想你幸福,那样我就可以复国,弥补我的罪孽。我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 “够了!蓝溯,别再装了,不装会死吗?”凌髐蜭冷冷地看着他,尖利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刃要剖出他的心来掏出那上面的所有谎言,“你把小槥伤得那么深,我恨透了你!你的所作所为令任何人都无法原谅你!你走吧,我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见到你。走晚了,我无法保证我不会控制不住水晶小剑而不砍下你的头。” 蓝溯抬头,不相信的目光正对上凌髐蜭那决绝的眼神。在这一刻,他彻底地明白,一切,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凌髐蜭依旧与他对视着,可他却再没有对视下去的勇气,他绝望地哀嚎了一声,逃离了这个地方,消失在了漫漫黑夜里。 一切都完了!蓝溯从未像现在这般痛苦、绝望过,即使在亡国的时候。 那时,还有复国的希望,他还有一个复国的资本——蓝宇圣域。但是现在——一切希望即将灭亡。 他深深地明白,是他对不起凌髐蜭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3 ,对不起血沉槥。但他并不认为这一系列的错误在他,若非徦珵瑧,若非那些保守派,他用得着这么做吗? 但是,或许是缺乏经验,或许是错误的方法,竟让他走到了如今这一步!蓝溯简直痛不欲生! 髐蜭,我想我是真心帮助你,甚至是像父亲一样爱你的。可是我却把爱用错了方式,造成了今生都不知是否还能弥补的遗憾和你我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 我不该,不该利用了花家对花开的亲情去毁灭一言堂。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一个做法会给整个天下(至少是蓝宇国残部)造成多大的影响,我知道我的这个“壮举”将会令多少人不再相信亲情。 我不该,不该因为一己之私,与紫坽甝联手,囚禁你和小槥,率领自由之邦那些毫不知情的邦众去偷袭随心阁。我何尝不知道,随心阁是血沉槥的恩人,而小槥又是你最爱的人。在你的心里,她一定比你的生命——甚至一切都重要。我坚信,你宁可让自己受伤害,也绝不会做有损于随心阁一丝一毫之事。我亦知道,灭掉随心阁,无疑是在你心灵上敲下了一记重锤。 对,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从未奢求你会原谅我。自从你进入圣界,我们可谓聚少离多,自从那次月下谈心,连沟通都成了奢求。 可髐蜭,你又知道吗?我还能拿什么来爱你呢?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或许,是我太不了解你了,以至于除了物质和权利想不到别的能给与你的东西。或许,是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尽力帮你去避免伤害与失败,而让你感到的却是更大的伤害和对我的绝望。 绝望如同漆黑的夜潮,又如同漫天阴霾,铺天盖地席卷了蓝溯的世界,将一切颜色深深包裹,仅存下无边的黑暗。 他忽然感到理智已经无法控制他的头脑,因而让位给了疯狂。没有希望了,更好! 他不再去复国了,他即将摆脱这丑恶的世界了!他制定了自己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的计划,先把徦珵瑧、紫瞐、慕容孤云三个家伙宰了,然后去联络点找来炸药炸掉圣界那个不知名的昏君的皇宫。最后冲向他所知的那些保守派的家中,见一个杀一个,能杀多少算多少,死在反保守的战场上。 他要闹个天翻地覆!他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他已决定了放弃复国,采取最极端的方式与保守派同归于尽。 自杀,那是可耻者的选择。蓝宇国的战士要死绝不会自己死,他们临死也不会让保守派好过! 他取出那份早已写好而又改了无数遍的措辞慷慨激昂的遗书。 然后,他应该开始行动了。可想归想,真正去做的时候他反而油然而生出一种犹豫,一种恐惧,一种眷恋。 开始他认为是自己的胆怯引起了这些,于是在心中予以自己一番痛斥。但他在不知不觉间忽然想起那个蓝衣男子遥记的一句话来,于是他豁然明白:他该向支持他的人道个别。因为,今后,他们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并肩作战一场,他岂能说走就走。 既然他先想到了遥记,便从他的这个神秘支持者开始吧! 依旧是那破旧的小巷,依旧是那偏僻的客栈,依旧是星光漫天,回想起剿灭一言堂之前遥记把他带到这里时那语重心长的话语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他油然而生一种愧疚和不甘。 轻轻扣着陈旧的木门,依旧是那个带着睡意的苍老的声音发问:“这么晚了,谁呀?” “我是送耗子皮的!老主顾,你还不快开门!”凭着记忆,蓝溯复述出了这一句暗号。 一声沉响,门插被拨开,沉重的木门退向质朴的屋内,蓝溯看着开门的破衣老者,忽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啊,蓝圣主,你怎么来了?是找遥大人吗?快进来!”破衣老者热情中含着惊讶。 “你家大人呢?”蓝溯仿佛一个行将就木之人,问的毫无生气。 “他出去一会儿……蓝圣主你怎么了?”破衣老者也觉察到了他情绪的不对,而蓝溯竟不答话,绝望地看着墙角失神。 破衣老者看了看他,知道必然出了什么大事,眼睛一转便要去找遥记,不了就在此时遥记推门而入。 “大人,你来得正好,蓝圣主正在这儿等你呢!”破衣老者忙将遥记领入屋中。 姚记看见了神情异常的蓝溯,他略一皱眉,向破衣老者挥了挥手,“李掌柜,你忙去吧!”破衣老者诺诺连声,躬身而退。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感谢你这么多年来暗中支持蓝宇国。但今生今世,蓝溯恐怕无法报答你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加倍地报还你为蓝宇国所做的一切。遥大人,珍重!”蓝溯用悲凄的目光注视着他,说完了该说的话,转身欲走。 “等等!”遥记拦住了他的去路,“发生了什么事?” 蓝溯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你必须告诉我!因为我曾和你战斗在同一条战线上!”遥记苦口婆心、情真意切的一句话让蓝溯再也没有了缄口不言的勇气。 “都是我!”蓝溯险些大哭,但他勉强控制住了自己。他简单地向遥记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和他生命最后时刻的所有打算。 “什么?你决定放弃?”遥记真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说希望自己听错了。 蓝溯含泪的双眸中分明闪烁着不甘,但他的语调却与之相反地极度绝望,“我为髐蜭和自由之邦做了一切我该做的,我帮髐蜭毁了一言堂,吞并随心阁,赶走花开和那些不怀好意的色鬼,我做错了吗?可她呢?我不期望她谢我,但觉没想到她会因此恨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如果再不收手,恐怕她不仅会恨我,还要杀我了!” 遥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听他大发牢骚,然后一把扯住他的手腕,“你跟我来!” 二人跑了不知多远,天渐渐暗下来了。遥记知道,黑夜才能给蓝溯安静。 他们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庙宇。 四周一片寂静,本该栽花的花园里此刻杂草丛生,围墙坍塌了一半,许多砖瓦掉在了花圃中,不知名的杂草茂盛地从砖缝中生长出来。大殿屋顶考究的琉璃瓦仅存下一半,走进殿中可以望见满天的星光。 遥记把蓝溯硬拉了进去,地上本铺着华丽的水晶砖,但时间的沉寂早已使这些水晶失去了原来的透明度,碎成了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形状,胡乱地堆在地上,非但起不了原来的装饰作用,还碍极了进庙人的事。 “你知道这是何人的庙吗?”遥记神情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只是茫茫黑夜之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4 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蓝溯借着照进来的月光,细细看那屹立在他面前的高大石像。这是一名绝色女子,一袭水红色的衣裙,玫瑰红色的飘带,透明的轻纱披风,长发飘飘,桃夭柳媚,面容妩而不俗,让人一见之下仿佛要醉倒在她那巧笑嫣然的美丽中。 “这是……蓝宇国的圣主祠!”蓝溯忽然大叫,无比惊异地望着遥记。 “是啊,这祠中,供奉着华胥国第一任国主殷溵。为了金妤,她牺牲了自己,为了华胥国,她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遥记淡淡地说,“蓝溯,你也明白,蓝宇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所有支持它的人不想看到的。但你明白吗?人们更不想看到的是你面对复国的希望近在眼前却要放弃。你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高尚,你之所以为凌髐蜭做这一切,最终的目的难道不是复兴蓝宇国、给自己赎罪吗?你所要的,不应该是凌髐蜭的肯定,你所想的,更不应该是凌髐蜭恨不恨你。” “如果你真的要放弃,请你先想想蓝宇国的前辈们,那些为蓝宇国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人。如果你觉得你对得起他们的话,那么,我同意你放弃。” 遥记转身而去,只留下蓝溯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这空旷颓圮的庙宇里,默然望着那座石像。 ☆、75.不爱 “做得好!”就在凌髐蜭见蓝溯逃离而她自己也欲离开之时,忽然间小胡同的阴影中传来了一声叫好声,两个打扮不俗的男子——徦珵瑧和乐晓嘿一脸微笑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付蓝溯这种人,就该狠下心来!”徦珵瑧赞许地望着凌髐蜭,这个令他欣赏的女子依旧不改她的果敢和睿智。 但平日里亲和典雅的凌髐蜭见了他就明显没有好脸色了,“倘使我知道你在这,我一定不会说那些话,即使他想走,我也会尽力挽留。” “髐蜭!”徦珵瑧时至如今也不愿意放弃,“我知道,你受过男人的伤害,所以你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男人。但命运的巧合却让我遇上了你,爱上了你,让我尽一切努力去融化你心中的坚冰。髐蜭,你是可以变的,你为什么要封闭自己呢?走出来,外面的世界有海洋也有天空。” “道不同者不相为谋。我对你几乎无话可说了你知道吗?”凌髐蜭的拒绝是恨铁不成钢的,那里面带着无限的惋惜,虽是拒绝,可让人听起来充满了好意,“我求你不要自以为是了,我真的看不起这样的人。你不要单纯地以为只有受了伤害的人才会爱同性,蓝宇国第二城邦的人很多,又有几个受过伤害,她们不是同样与女人相爱吗?不错,我是可以变的,可我为什么要为你改变?凭你也奢望我走出自己的世界吗?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徦珵瑧,算我求求你,醒醒吧!” “我知道,你爱小槥,所以你才这样对我。即使日后小槥离开了你,你还有坽甝,你的心中,根本没有我的位置,对吗?”徦珵瑧的眼中含了点泪光。 “对!”凌髐蜭语气坚定,态度也认真。 “髐蜭!你现在必须承认,你是个女人,你和血沉槥是不会有结果的!即使你们真心相爱,也无法冲破这世间的阻碍。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听说,你的生身之父是个好父亲,为什么你还对男人这么排斥呢?” “徦珵瑧,我知道,你爱我。可你必须明白,我不爱你。你这样一味按自己的意愿行事,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天下优秀的女子很多,你为什么非把目光局限在我身上呢?” “髐蜭,其实,我之所以爱你,不仅是爱你的美丽和优秀,爱的更是你的性格。不错,天下美丽优秀的女子很多,可我爱的凌髐蜭只有一个!你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最了解你的人是我。你爱的是血沉槥,而且一心一意为了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可你想过没有?时过境迁,即使你与小槥之前有过那么一段缘,可你真的认为它能永恒不变吗?难道你真的认为小槥还爱着你?你明明知道,在如今,你和小槥是完全不可能的!髐蜭,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会证明给你看,一个真正的男人是如何去爱女人的!” “徦珵瑧……” “别叫我徦珵瑧!我不想听见你对我还用这样冰冷的字眼!” “我只是想让你听我解释。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绝不是剃头的挑子,也决不是一个人真心就可以解决的。爱情如果处理不当,会造成十分严重的伤害。你爱的是我,这是事实。可我不爱你,这也是你必须承认的事实。你既然爱我,就更应该尊重我的选择,就更应该在心中默默祝福我。徦珵瑧,其实我们才是不可能的。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爱的,永远只是女人,仅此而已。你能明白吗?你……你还是不要再纠缠我了,去找个爱你的人吧!否则,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彼此伤害。说实话,我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让别人伤害我!” 凌姐姐,你就是太现实又太不现实了。在一旁的晓嘿心中轻轻叹道,我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你。对于不爱你的人,你无私地百般呵护,而对于真心爱你的人,你却自私绝情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你可知道,徦大哥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吗?可你…… “谢谢。”徦珵瑧突然笑了,“髐蜭,我太了解你了,你从来都不肯承认心中的事实。今天你之所以说出这些话,只能证明一个道理:你心中有我!”说完,他回身跑开了。 你……凌髐蜭在一瞬间惊呆了,不肯承认事实的是你啊! 乐晓嘿此时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姐姐,你也许不知道,徦大哥每日每夜都在关心着你,思念着你,他的真情足以令顽石心动。可我不懂,他能感动天感动地,却为何只是感动不了你?你不爱他,可你绝没必要这样伤害他!” 凌髐蜭轻轻一叹,拍拍晓嘿的肩膀,“或许是姐姐的不对,可姐姐即使这样做,还不能使他死心……他只能怪他自己,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她本来不愿意这样伤害人的,若不是那道伤疤——瑰夜。 那是一道心灵上的巨大创伤,从未愈合,也不可能痊愈。 瑰夜占有了她,却抛弃了她,挖走她的心,然后竟然进入皇宫当了皇后。她真不明白瑰夜为什么会去嫁给圣界那个窝囊废皇帝,难道仅仅是为了气她? 凌髐蜭经不起这样的失败,更接受不了这样惨痛的教训,毕竟是那个窝囊废皇帝抢走了瑰夜,她痛恨那个皇帝,转而扩大到恨所有封建的男子,她不想任何男人闯入她的情感世界。 她对男人已经转为了强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5 烈的排斥,但连她自己也奇怪,每当遇到蓝宇国第一城邦的遗民时,她总会感到特别亲切。兔缺乌沉,她也终于在这丝怪异的感受中懂得,她排斥的并非男人,而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世上本来不该有什么男女之分,只不过道不同者不相为谋,异性恋者与同性恋者、无爱主义者本就是该势不两立的两个群体,隔离是避免思想上的矛盾与冲突的最好办法,而互视对方为空气则是将相互间的伤害降到最低程度的最佳途径。 既然没有共同语言,既然一个拼死也要反对世俗反对封建而另一个却去拼命维护世俗和保守或为了自身向保守势力妥协,既然本身水火不容,又何必勉强去做朋友,宁可孤独,宁可被排斥,也绝不放弃信仰,也绝不违心苟同,这应该是蓝溯的风格吧?不过不知何时这也成了她的风格。原来,她与蓝溯竟也有相同之处。 乐晓嘿望着久久不语的她,绝望地叹口气,离开了。 凌髐蜭望着沧沧暮色中他远去的背影,一声悠长的叹息。 爱上了她的男人,注定什么也得不到。甚至于她的一丝一毫的记忆。 凌髐蜭握了握手中的剑,想不到节外生枝耗去了她这么长的时间,如今她也该去救小槥了。 粉色的身影妩媚地一动,如一颗流星一般向北方奔去。 幽夜如洗。 蓝溯自己也不知在庙中站了多久,他的头脑中渐渐什么私心杂念也没有了。他没有在想什么,但在沉迷中清醒过来的一瞬间使他自己产生了一个从灵魂深处最本真的地方发出的声响:“我要复国!” 对,他要复国,他绝不能放弃自己的理想! 对,他要复国,他绝不能抛下自己的追求! 复国!一定要复国,复国才有希望! 不知何时,蓝衣男子遥记又来到了他的身边,见他恢复了以往的坚决,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那就回归现实!” 在黑夜中,遥记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二人奔跑着,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那个小客栈门前。 蓝溯坚定地望了遥记一眼,语气同样坚决:“放心吧!一个人不会重犯同一个错误!” 遥记点了点头,满怀信心地望着他的背影走入夜色中。 黎明来得有些迟,但终究还是来了。紫坽甝坐在舞辰府中,拥抱着一室的玫瑰余香,她的眼前不停地闪现着那段朦胧的记忆: 在冰冷的湖水中,凌髐蜭拉住她的手,二人一同游上了岸。凌髐蜭盖在她身上的粉色纱衣,凌髐蜭坚持着把她抱入舞辰府的坚决,凌髐蜭那温暖的怀抱…… “救命啊!救我!”因为生怕凌髐蜭离她而去,半昏迷状态的她凭着本能瑟瑟发抖。 “不要怕,我在这里。”凌髐蜭抱住了她,在那片温暖中,她渐渐安心睡去…… “启禀舞辰酋长,蓝溯蓝大人求见。”一名卫士的报告打断了紫坽甝的思路,紫坽甝眼前一亮,“正要找他,让他进来!” “是!”未等卫士下去,蓝溯早已奔入厅堂。那卫士显然吃惊蓝溯能有如此速度,呆立片刻后向紫坽甝行礼退下。 “坽甝,髐蜭……” “她在冒险。”紫坽甝沉沉地打断了蓝溯的话。 “你说什么?”蓝溯不明白紫坽甝话中所指。 “血沉槥没死,我哥哥救了她,把她关押在魔界。凌儿为了不让我为难,只身前往魔界欲暗中救回小槥。” 紫坽甝那简洁的语言令蓝溯心中剧震。 “髐蜭这孩子!”蓝溯好容易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紫瞐那家伙也对她不怀好意啊!坽甝,髐蜭这次凶多吉少,我们必须立即派人营救,若是迟了,恐怕……” 紫坽甝面色严肃,略一点头,“不过此事必须严格保密。若被邦中之人知道,只怕会乱了军心。——你认为邦中何人可信?” “冯羽觞。”蓝溯不假思索且极其肯定地回答,“他是蓝宇国旧部,将来髐蜭无论爱血沉槥还是爱你,他都会铁了心地支持。” 紫坽甝美丽的面庞上略略浮现出一丝惊讶之情,但转眼间便消失在那镇定自若之中了。“好,你马上将冯羽觞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是!”蓝溯郑重地拱手退下,这句话和这个礼节表示了他对紫坽甝英明决定的赞许与对作出决定之人的尊敬。 ☆、76.无事生非与自寻烦恼 八王府内,乐晓嘿无奈地注视着窗前的徦珵瑧。 “徦大哥,我姐姐的态度再明白不过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再这样下去,惹恼了我姐姐,就没你的好果子吃了!”乐晓嘿的劝说不可谓不用心良苦,但徦珵瑧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窗外的晨光,喃喃自语:“她为什么要在夜里出去?不,这其中一定有玄机!”他隐隐觉得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正提醒着他,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走!” “去哪儿?”乐晓嘿不懂他又要做什么,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仿佛一个三岁顽童见了新奇的玩具。 “自由之邦!”徦珵瑧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坚定的短句。 “什么?”乐晓嘿惊不自胜。 自由之邦,舞辰府。 “这件事不能用自由之邦内部的人。”紫坽甝坐在正座上,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气质,“你必须在邦外找几个可信之人。” 冯羽觞点点头,从内心里佩服这位舞辰酋长的英明。但即使优秀如紫坽甝,在凌髐蜭面前依旧不堪一击,可见这位外表柔弱如依人小鸟的自由之邦邦主卓绝到了何种程度。 “臣的朋友金漪然本是蓝宇国第四城邦的将领,他的友人明涟也本事非凡,此二人可当此重任。”收回纷乱的思绪,冯羽觞小心地向紫坽甝推荐金漪然、明涟二人。 紫坽甝微一点头,“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好了。”她懂得该给与手下权利之时自己一定要放开手。 “是,臣这就去办。”冯羽觞领令而去。 蓝溯心事重重地走在自由之邦中,不料一抬眼竟看到了徦珵瑧和乐晓嘿匆匆而来,他二人以八王爷的名义求见自由之邦邦主,守门人与他们熟悉,一面叫人通报,一面让他们到邦内客房等候。 但蓝溯不明白这层原因,一见徦珵瑧,顿时怒气冲天,“姓徦的!” 徦珵瑧和乐晓嘿一起站住了,徦珵瑧并不惧怕蓝溯,径直走到他面前,“蓝溯,我问你,髐蜭是不是有危险?” “胡说!”被说中心事的蓝溯恼羞成怒,火气更大了。 “仅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肯定我的判断是对的。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6 ”徦珵瑧冷静地看着对方。 蓝溯气急败坏地质问道:“那你还来做什么?” “救人!我要去救她!” 蓝溯正有气无处撒,一见徦珵瑧,仿佛见了出气筒,“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徦珵瑧脸上,“狗说它不吃屎了,狼说它不咬羊了,谁信?什么救人,你这样的人还会救人?不杀人已经不错了!你今天跑来自由之邦,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真是世风日下,不知哪个属狗的把门不严,让它的同类到人的地方来狂吠!这么缺德,也不怕一出门就让马车轧死!” 徦珵瑧本来一听凌髐蜭有危险就心急如焚,如今蓝溯这般无理取闹更似火上浇油,他再也忍不住,跃上去狠狠就抽蓝溯一个嘴巴。蓝塑料他必要打人,说话之时眼睛一直盯着他看,见他抢上来要打,蓝溯头一偏躲过这一个嘴巴,顺势往地上一滚,抱了头在地下打起滚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徦珵瑧见蓝溯耍赖,愤上加愤,怒声斥责道:“好个无赖!那我就真打死你,看你如何!” 乐晓嘿见蓝溯如此行为,早上前去拉蓝溯起来,“蓝哥你干什么呢?徦大哥是来帮忙的,你怎么能那么对待人家?快起来!”蓝溯哼哼呀呀,哪里肯起。见徦珵瑧动了怒,乐晓嘿连忙拦住,“徦大哥别生气,这里是自由之邦,别闹出误会来!我蓝哥就那脾气,你千万别同他一般见识,小不忍则乱大谋!” 见乐晓嘿对徦珵瑧连拉带拽,蓝溯更来了本领,躺在地下也不滚了,只放声高叫:“来人啊!救人啊!土匪闯入自由之邦杀人啦!” 他这声叫喊果然起了作用,立刻便有一伙人从自由之邦内匆忙奔出,蓝溯见为首之人正是吴欣颂,底气越发足了,“吴圣人救命啊!” 吴欣颂转眼间已奔到跟前,见蓝溯躺在地上,忙一把扶起。蓝溯故弄玄虚:“哎吆!轻……轻点!我的腿……” 其余众兵已围住了徦珵瑧和乐晓嘿,吴欣颂这些日子颇得了蓝溯的好处蓝溯应允他之事几乎全部兑现,在紫坽甝面前说的几箩筐好话更是使他青云直上,在邦中的地位已远远超过了其它“三圣”。善察言观色的他一见蓝溯表情,立即知道这又是一个讨好蓝溯的好机会。 “蓝大人,这二人是土匪吧?小人该死,都怨小人看守不严,让土匪进来害大人……”吴欣颂的一顿马屁险些将徦珵瑧和乐晓嘿气昏过去,蓝溯却早已喜上眉梢,外表却是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 “吴大人啊,这也不怪你。邦中守卫之事都是那徐雅青徐大人所管,谁料到他的手下竟把土匪放进来害我?刚才要不是吴大人,下官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这土匪,”蓝溯说着一指徦珵瑧,“刚才还说要绑了我去,向邦中勒索五万两银子,你说这……唉!邦主早该把吴大人的官位升到管理徐大人的位置,倘有吴大人管着,这种事能出吗?” 蓝溯这番话摆明着在给吴欣颂一个暗示:帮我办好这件事,我让你在邦中管着徐雅青。吴欣颂此时在自由之邦地位虽高,但还未能达到指使其它“三圣”的权位,一闻此言喜不自胜,险些晕去,连忙向蓝溯假劝真请示:“大人啊,小人虽然不是邦中管理守卫的,但邦中进了土匪小人也绝对有权处置。只是大人,这土匪可是大事,自由之邦从未进过土匪,而且在邦中还要公然劫人的土匪更是绝无仅有,下官实在不知这等罪大恶极之辈该如何处置……” 看着吴欣颂喜形于色、一脸巴结,徦珵瑧、乐晓嘿二人忍不住连连恶心。蓝溯得意地一笑,看了看徦珵瑧和乐晓嘿二人,“那个年纪大的叫徦珵瑧的实在可恶,枭首示众,五马分尸,将尸体喂狗。那个年纪小的叫乐晓嘿,是我的朋友,说不定是受了徦珵瑧的什么胁迫,不要为难他,把他放了吧。”说着一一指给吴欣颂。 “是,是,大人英明!”没料到这差事如此好办,吴欣颂乐得眉开眼笑,指挥手下:“快!把这家伙抓起来斩首!”说着向徦珵瑧一指。又一脸令人恶心的巴结表情地对乐晓嘿说:“小孩子,我知道你是被这坏人胁迫的。我来救你了。” “蓝溯!”乐晓嘿没料到几十日不见,蓝溯竟变成了这个样子,令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他极少叫蓝溯的名字,但如今已是气急败坏顾不得什么了,“你太过分太无耻了!” 蓝溯转过头,一脸严肃,“你怎么不问问他怎么无耻地阻挠蓝宇国复国?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上!”他最后一句话是对自由之邦帮众说的,那些帮众早已扑到徦珵瑧跟前。徦珵瑧手中挥剑,脚下连环轮踢,将第一层围住他的邦众纷纷打倒在地。 “不用捉活的!杀了他再枭首不迟!”蓝溯不觉间被一股疯狂冲昏了头,见邦众不是徦珵瑧的对手,他又下了一道命令。 众邦众一闻他有令,眼睛刹那间变得血红,挥起手中武器猛冲上前,做好了嗜血的准备。 “住手!”宛如平地一声雷,一声怒喝让众邦众不由自主停下手来,一起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重伤刚复的慕容孤云飘逸的身姿徐徐移向这边,“蓝溯,你想公报私仇吗?” 蓝溯一见对方,恨得牙根痒痒,怒令智昏的他将心一横,一拉吴欣颂的衣袖,悄声利诱:“帮我杀了慕容孤云和徦珵瑧,我保你坐上邦中摘星酋长之位,超过紫坽甝。” “这……”吴欣颂有些犹豫,好歹“四圣”也是义兄弟,况且共事这么多年,压他为了地位去杀这个四义弟,他还真下不了决心。何况杀了慕容孤云,风文笑等人又岂能饶他? 蓝溯看出了他的犹豫,冷冷威胁道:“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可别忘了,你的身家性命、荣辱兴衰有时只是我的一句话。更何况,我派人杀了他们,说是你杀的……你说邦主会信谁?” 吴欣颂吓得冷汗直冒,但毕竟他身在官场多年,立即又寻回了狡猾的本性,“可慕容孤云法术高强,大人您也知道……” 见他一脸为难,蓝溯悄悄塞给他一只袖箭,“你走上前去,用这个杀了他。别忘了,你的性命在我手里。” “是,是。”吴欣颂无奈,只得惴惴地笼了袖箭,心事重重地走到慕容孤云面前,使给他一个眼色,“四弟啊,蓝大人他要我……”说话间,一支断箭骤然在他袖中飞出,方向却有点偏。不料慕容孤云早有防备,利剑如长蛇出洞,一击便打落了袖箭。 “连你也出卖我!”雪亮的剑尖一闪,直刺吴欣颂心脏。吴欣颂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但慕容孤云的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7 剑却一声脆响落在了地上。 蓝溯手握流云双钩,一脸奸笑,站在慕容孤云身后,一只钩子已刺穿了慕容孤云的身体。 慕容孤云回首,看着阴谋得逞的蓝溯,忽然莞尔一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想得到我,除非杀了我。可现在——你做到了。”说完闭上双眼,跌入蓝溯的怀抱。 蓝溯抱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蓝宇国人吗?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倘若第一个答案是肯定的,那事情就有点不妙,谋杀蓝宇国人,蓝宇国法不饶不说,蓝宇神树那……他蓝溯的分啊! ☆、77.风生白下千林暗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说说蓝宇国的守护神蓝宇神树和蓝宇国的指导人加分制度。指导人是蓝宇国人“生活上的老师”,主管婚姻,辅管其他生活事项,每个指导人每促成一对有情人或者每打败一个保守派则加一分(第三城邦人的指导人仅能靠打保守派加分),但如果做出违反蓝宇国法的事情则要酌情减分,减不够者甚至负分。加分减分的事宜由蓝宇国的守护神——蓝宇神树管理,蓝宇神树是隐居于宇宙深处的一棵千亿年的老树,能洞察宇宙的一切,赏罚极其分明。 谋杀蓝宇国人所该减的分确实不少,况且如果这个被谋杀的蓝宇国人是第一、二、三城邦的,要减的分比这个蓝宇国人是第四城邦的还多。即使情有可原,估计减分也得在九十几分以上。他蓝溯的分本来就不多,这样一来非得负分不可,这让人知道了还了得?负分是每个蓝宇国人的耻辱。但他蓝宇国的圣主居然是负分! 但他立即就明白不该想分的问题,他的思路跑偏了,事情根本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他身后的风文笑一把提起他的衣领,狠狠的一个耳光打得他口鼻出血。 他转了三个圈才跌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漆黑中闪烁着无数金色的、说不清是何形状的星星,耳中仿佛被塞入了一百只蜜蜂,嗡嗡乱鸣,忽然胸中一闷,吐出一口血和水的混合物,里面还夹了个白森森的东西,他仔细一看才明白那是他的一颗牙齿。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风文笑怒吼一声,又提起蓝溯,在背上狠狠踹了两脚。他刚放下,徐雅青又将蓝溯拽起,拎了衣领狠狠两拳。 紫坽甝、冯羽觞也已赶来,此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似乎觉得蓝溯罪有应得,也不上前来管。 吴欣颂见风使舵,见此情景眼珠一转,双膝跪在紫坽甝面前,“舞辰酋长为小人做主啊!蓝溯蓝大人利用权势,威逼小人将两个进入邦众的客人连同我四弟一同杀死,还说小人不做便编个罪名杀了小人全家。小人……酋长为小人做主啊!” 风文笑不听则以,一听更是雷嗔电怒,“来人!将蓝溯拿下!” 蓝溯被打了个晕头转向,血流满面毫无人样,好容易头脑清醒过来,听见的却是“拿下”二字,好在他反应虽慢,但仍能急中生智,“冤枉!我是冤枉的!”早有两个自由之邦兵不顾他的大喊,一把拉起他戴上了手铐。 这样一闹,围攻徦珵瑧的人早停了手。徦珵瑧和乐晓嘿在人缝中看见这一幕,顿觉大快人心。自由之邦邦众多半不明真相,少数明知怎么回事却心中暗笑假装不知,蓝溯平日里冤枉尽了别人,如今也让他尝尝被人冤枉之滋味。 “且慢!”紫坽甝之前一直没说话,此时的一声令下显得出奇地有威力,众人不知不觉间都向她望去。她反而无视众人,“蓝溯,你好有什么好说的吗?” “有!”蓝溯忙说,“我是冤枉的!刚才一个叫徦珵瑧的土匪闯入自由之邦,见我便打,我敌不过,大喊救命,吴欣颂吴圣人带人赶来,围住了这个家伙,不料正欲抓他时慕容圣人跑了来,见了我二话不说,提剑便打,我无奈,只得叫吴圣人……” “懦夫!”不料冯羽觞不待他说完便狠狠一脚向他踢来,蓝溯毫无防备,立即摔了个狗吃屎。冯羽觞怒目含愤,“敢做却不敢承认!蓝宇国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人!”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原来蓝溯是蓝宇国人!但一想到凌髐蜭和血沉槥、紫坽甝的暧昧关系,也都觉得不足为奇了。 冯羽觞愤怒已极,再也顾不上其它,“在我心里,原来的你虽然不伟大,但果敢坚强,勤劳不屈,是一个响当当的正人君子。行得正,走得端,三条大路走中间,蓝宇国有了你这样的人,虽败犹荣!可现在呢?我彻底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撅竖小人,幺麽小丑!你整日在华丽的外表之下干尽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负责任,不择手段!有了你这样的人,蓝宇国不亡才怪!” 蓝溯震惊了,他没想到他昔日的国人竟说出这样的话,他绝望地大呼:“你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的话?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我是蓝宇国第三城邦的人!我怎么会对一个自私保守派动什么心思?怎么会!更何况,更何况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我敢吗?” 看着发疯似的蓝溯,刚刚苏醒的慕容孤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大庭广众之下,你本是不会的,若不是昨日晚上你潜入我房中之时我以死相逼的话……” 众人的目光一齐望向蓝溯,那道道目光似尖刀利刃,似谴责,似拷问。蓝溯如同一只小鸡面对一群饿狼,惊慌失措,“我冤枉!我没有!慕容孤云,你骗人!我何时……” 众人见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十成中已信了九成,当下便有自由之邦兵带头大喊:“杀了蓝溯!”“为邦中除害!”不料一呼百应,蓝溯顿成过街之鼠。他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些人,呆若木鸡。 紫坽甝眉头一皱,“来人,把蓝溯押入大牢!” “好!”众人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 魔界大殿。 魔界对凌髐蜭来说是相当陌生的,她从未来过这个地方。魔界机关密布,凶险赛过鬼门关,倘若乱闯,稍不留神便会送了性命。 但凌髐蜭的体内似乎蕴藏了无限的潜力,在重要关头可以全部爆发出来,此刻魔界的机关对于一心想救血沉槥的凌髐蜭来说简直如土鸡瓦狗一样,不起丝毫作用。他很快就躲过所有的机关以及巡逻兵卒的视线,来到了魔界大殿的房顶。 此刻,大殿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目光矍铄的老者,一头白发,银须飘逸,身着正黄色道袍,俨然魔界重臣。另一个人头戴资金王冠,一袭墨紫色绸衣,一股霸气很自然地从身上流露出来,此人便是魔道圣君紫倁。 “这么说,那血璎的手下是很不甘心……”黄袍老者沉思片刻,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8 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哪知话刚说到一半,紫倁忽然脸色大变,向上大喝一声:“谁?给我出来!” 凌髐蜭不想惹事,只想尽快找到小槥,当下她不敢迟疑,脚尖一点离开大点屋顶,身体化作一道粉光,迅速飞开。 万没料到殿中二人竟追了出来,一道黄光和一道墨紫光尾随着粉光飞向魔界皇宫中的一片竹林。 粉光落在地上,化为一个绝美的女子,凌髐蜭。她刚刚通过在林中转弯甩掉了墨紫光和黄光,此刻险险地叹口气,准备走出林外。 “站住!”不料,此时紫倁和黄袍老者猛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黄袍老者不认识凌髐蜭,忍不住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擅闯魔界,偷听我二人谈话!” “我对你们的谈话没兴趣!说!是不是你们抓走了血沉槥?乖乖放她出来,不然我踏平了你们魔界!”见已躲不过去,凌髐蜭直接说明了来意。 紫倁朗声大笑:“凌邦主驾到,失迎失迎。血沉槥与反贼血璎有牵连,已被小儿紫瞐拿入了大狱。邦主大人想一道陪她去坐牢吗?” 凌髐蜭听见紫倁这几句话,再也忍不住冲天的怒火,水晶小剑一挥便刺向紫倁。紫倁丝毫不惧,手中幻化出一把闪着幽绿光芒的上古圣剑——万恶,全力迎上凌髐蜭这一击。那老者也幻化出一柄手杖剑,配合紫倁在侧面向凌髐蜭发动了攻击。 一声脆响,万恶圣剑与水晶小剑相碰,凌髐蜭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袭来,不由得心中一沉,对方的内力深厚实在非比寻常,这样法力高深的对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好个绝令神剑啊!”紫倁忽然大小,叫出了水晶小剑的名字。他全身绿光越来越强,凌髐蜭从中仿佛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这光芒,竟像极了她初入圣界时遇见的那个妖怪! 想到那个妖怪,凌髐蜭竟有些恐惧。他努力压制住心中恐惧的念头,冷冷地说:“更好的还在后面!” “以你的法术,也可以做我的小友了。”紫倁的话竟不知意味着什么,“小友,这次可不能再让你主动进攻了!” 说话间,紫倁先凌髐蜭一步出手,万恶圣剑在紫倁的催动下爆发出更加幽绿的邪光,一幅骷髅吸血的图案如一道封印,凭空出现在紫倁身前,不急不缓地向凌髐蜭印去。 凌髐蜭毫不示弱,水晶小剑绝令上粉光大盛,在她面前形成一道耀眼的粉色光幕,牢牢护住她。 “叮!”凌髐蜭突然回身,水晶小剑绝令击打在一个飞来的水晶小球上,小球上光芒一黯,顿时落在了地上。紫倁又在故技重演了。 可紫倁这次的“故技”又演出了新的花样,就在凌髐蜭打落小球,回身正欲对付紫倁这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另一个小球突然飞向凌髐蜭,髐蜭措手不及,小球裹挟着一道绿光正打在她胸口,她“啊”的一声惊叫,后退三步,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看样子伤得不轻。 骷髅吸血的图案正印在粉色光幕上,一声脆响,二者纷纷破碎。 魔界的侍卫早已闻风而来,此时已将凌髐蜭团团围住。 “你……你暗算我?”凌髐蜭按住胸口,痛苦的声音中夹杂着怒气。 “小友,你黑天半夜乱闯我的宫殿,恐怕传出去名声也不甚好。”紫倁若无其事地微笑着。 “你无缘无故抓我的人,又是君子所为吗?”凌髐蜭针锋相对,毫不退让。他这时才有机会仔细看一看这个魔道圣君,这个人还是那般俊美,宛如傅粉何郎,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眼眸中透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慧。此刻,他背对着漫无边际的黑暗,面前是一位眼中满是不屈的自由之邦邦主。 与紫倁相比,凌髐蜭的气质中少了一份令人恐惧的威严,多了一份仁爱治天下的和气,宛如一位散发着人性光辉的圣主贤臣。 “小友,血沉槥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 “不错。” “那我就决不能饶了血沉槥!” “因为紫杺?” “你知道了?” “对不起……”凌髐蜭低下头,她早已查到了关于紫杺的一切。 一阵冗长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我把血沉槥带来见你。”最后,还是紫倁打破了沉默。 ☆、78.心心念念 血沉槥带着手铐脚镣,被两个士兵押了上来。 “小槥!”凌髐蜭的水晶小剑落在地上,她无视面前的敌人跑上去抓住小槥的肩膀,“你没事吧?” “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要来啊?”血沉槥见凌髐蜭为了她以身犯险,又是感动又是担心,泪水簌簌而落,“我没事,可你呢?” “只要你没事就好。”凌髐蜭拥抱着她,久久不愿意松开。 在血沉槥面前的凌髐蜭,已经丝毫没有面对紫倁和众侍卫时的那股杀气与霸气,如一只依人的小鸟,温婉柔弱,让人一见便会生出无限的怜爱之情,她这时表现出的美丽柔婉在一瞬间化解了所有人对她的敌意,魔界的侍卫们不由自主而又不约而同地把指向她和血沉槥的兵器缓缓放下,看着她那张美得令人心醉神往的容颜再也不愿把目光移开。连那老者,也差异于凌髐蜭这一戏剧性的变化,大张着嘴,一副大为惊讶的神色。唯有紫倁尚能保持清醒,此时忍不住一声断喝:“还愣着干什么!来人!把她们押下去!” 侍卫、老者如梦初醒,脸上都现出些羞愧之色,再也不敢向凌髐蜭看上一眼。两个侍卫低着头,将二人押下去了。 看着凌髐蜭、血沉槥二人走远,紫倁忍不住一声冷哼,“这个凌髐蜭果然美得惊人,让人一旦陷入她的魅力之中便无法自拔。” “只可惜啊,她铁了心喜欢血璎的女儿。”那老者接过话来道。 同血沉槥在一起,凌髐蜭突然感到什么也不怕了,只要她把血沉槥搂在怀中,便会生出无限的希望与力量,小槥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触到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幸福得颤抖,让她周身舒畅。这一刻,即使要她立刻为小槥而死,她也心甘情愿。 如同经历了生死离别一样,此时凌髐蜭和血沉槥在关他们的屋子里紧紧相拥,默默无言。时间在她们面前仿佛是一块凝固了的水晶,透明却不再流动。 紫瞐匆匆忙忙从魔界大殿走出来,迎面正碰上他的父亲紫倁,“瞐儿,干什么去?” “我……”望着父亲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紫瞐低下头,什么也没有回答出来。 紫倁和蔼地拍了拍紫瞐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欢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19 髐蜭。”紫瞐一愣,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望着紫倁。紫倁摇手示意他不要害怕,“你如果能娶了她,自由之邦将会是魔界的,这也是我想看到的。只不过,她这个人很怪,原来心中还有个瑰夜,现在呢?则是对血沉槥一心一意。你想得到她,简直难似登天。” 紫瞐露出一个冷笑,示意非得到不可,“她是我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让她投入我的怀抱!” 紫倁点点头,“不过你如果过去,还是先劝劝她别再和血沉槥抱在一起了。她旧伤未复又受了很重的新伤,如今不吃不喝同血沉槥整天抱在一起哪有疗伤的时间?再这样下去,恐怕你尚未得到她,她就死了。” “啊?”紫瞐一闻此言,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同紫倁道别,拔腿便跑向大狱。 荒郊野外一座华丽的府邸。 少年王侯躺在床上,拿着一本法术书认真地看。 一个太监来报:“启禀太子,大王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少年王侯连忙起身跪倒在地。 “孽儿起来。”中年富商连忙扶住儿子,“家中不必多礼。” “父皇来找儿臣有什么事吗?”少年王侯坐在床上,但愿别是有关凌髐蜭的事。 但怕什么来什么,中年富商开门见山:“髐蜭可能有危险,她去了魔界。” “什么?”少年王侯大吃一惊。 中年富商神色严肃,“据我所知,髐蜭受了重伤,我怕她一个小孩子,难以保护自己周全,我决定和你一同潜入魔界,暗中对她进行保护。” “父皇。”少年王侯好像有异议,“我对于她这样有情有爱的人一窍不通,怎么保护她?” “那你总该知道她是否处于危险之中。”中年富商的话不容辩驳,“见机行事的能力你应该是不弱的。” “可是,如果紫倁出手,我……”少年王侯犹犹豫豫。 “我知道,你对打赢紫倁没有把握。所以,你要尽量避免和他发生冲突。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现身。”中年富商说。 “是,父皇,儿臣明白了。”少年王侯点了点头。 大狱。 众狱卒见自家少主如出了什么急事一般冲入大狱,各个大吃一惊,但谁也不敢阻拦,只能任他冲到凌髐蜭和血沉槥的牢房前。 果如紫倁所言,凌髐蜭和血沉槥席地而坐,紧紧相拥,凌髐蜭的头靠在血沉槥的肩上,露出一半的粉面,那张美丽的脸虽然失去了血色与光彩,但依然如姣花照水,西子捧心一样娇媚动人。紫瞐久久凝视着,不觉呆了,深深陷入那强大的魅力之中。 真愿意就这样看着她,真愿意让她在自己面前永远这样沉睡下去,自己就这样,远远地,欣赏。 但是,不行!自己爱她,就绝不能任她死在自己面前!紫瞐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从梦幻中拉了出来,他用力推了推牢门,“你们两个别抱在一起了!髐蜭快死了!”但里面的二人毫无反应,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血沉槥!我知道你爱她,你难道想眼看着她死去吗?”紫瞐一急之下,将牢门踢打得砰砰作响,但二人依然对他毫不理睬。紫瞐心急如焚,一查之下才发现原来二人苦心设了一个隔音保护层,外面的声音根本传不进去。 紫瞐有心打碎这个保护层,但凌髐蜭重伤之下设的保护层仅仅是薄薄的一层若有若无的透明光幕,如果掌握不好力度,这次攻击极有可能伤及里面的人。 紫瞐紧握的双手中渗出了滴滴汗水,他不想伤到凌髐蜭,但他更不想坐视髐蜭死去而不管。他目光一冷,下定了决心,手心蕴起一团紫色的微光,幻化出一道五光十色的符文,轻轻向光幕印去。 不想这道符文的力度还是偏大了,透明光幕并没有与它“同归于尽”的能力,只与它一相碰便碎为了碎片,而它的力量只减了一半,化为一道透明符咒,继续向前推进。 “髐蜭小心!”紫瞐惊呼一声,凌髐蜭的右手横推而出,一道淡粉色光幕幻化出现,与透明符咒撞在一起,化成光点静静落下。然而凌髐蜭毕竟受了重伤,仅仅动用一些小的法术身体也承受不起,她看了紫瞐一眼,转过头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凌儿你没事吧?”血沉槥见她这个样子,又担心又害怕。 凌髐蜭轻轻抹掉嘴角的鲜血,柔夷抚上血沉槥的脸颊,“担心干什么?我又不会死。” “凌儿!”血沉槥又是心痛又是生气,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死字,但见她那毫无血色的面容,忍不住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凌髐蜭搂住她,小槥把头靠在凌髐蜭的肩膀上,轻轻啜泣,“都是我害了你!……不,是那个徦珵瑧,那个坏蛋!” “说实话,我真希望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凌髐蜭狠狠地说。紫瞐见凌髐蜭伤势不轻,担心的程度不亚于血沉槥,见凌髐蜭与血沉槥说话,他的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酸涩,“髐蜭,你的伤不要紧吧?” 血沉槥一脸敌意地望着他,凌髐蜭看了血沉槥一眼,冷冷地说:“关你什么事?” “我有要事和你商量,只同你一个人。”紫瞐说着回身呼唤狱卒:“把牢门打开!” 狱卒见少主有令,不敢不听,取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把她带走!”紫瞐一指凌髐蜭,他身后的五个狱卒立即动手去拉,小槥见五人如五只恶虎,泪如泉涌,死死抓住凌髐蜭,“不要啊!” 说时迟那时快,凌髐蜭伸腿一勾,迅速如闪电,一个狱卒躲闪不及,向后倒去,另外的两个人与他正巧在一条直线上,距离又近,他向后一倒产生了连锁效应,其余二人也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十分狼狈。 凌髐蜭趁机抱住血沉槥,移向墙边,“再敢过来一步,我死给你们看!” 那未倒的二人顿时不知所措,生怕凌髐蜭一时冲动寻了短见,凌髐蜭的速度他们已见过,自知拦不了她。二人齐齐望向紫瞐,听凭他的吩咐。 紫瞐望着凌髐蜭那坚决的神情,又是爱怜又是敬慕,“我只不过同你商议点公事,你这又何必?” “我只通小槥在一起,谁也别想分开我们!”凌髐蜭大声说,怒视紫瞐。 紫瞐毫不生气,“那好,我请你们二位一起商议,总可以了吧?” 见对方的气势软了下来,凌髐蜭也不显得那么凌厉了,她看看小槥,小槥也望着她。 “那好吧!”凌髐蜭扶血沉槥起来,尽管她自己的伤势比血沉槥还严重。紫瞐走过去搀扶凌髐蜭,凌髐蜭愤然甩开了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0 他的手,“你别碰我!” 见凌髐蜭的态度又恢复了以往的敌意,紫瞐退到了一旁。五名将军将二人押出牢房,径直押入紫瞐的寝宫。 凌髐蜭和血沉槥二人步入这宽敞豪华的宫殿,对周围一切新奇的东西视而不见,紫瞐将二人领到桌旁坐下,为二人倒上香茗,“请!” “你想和我谈什么?”凌髐蜭开门见山,她与小槥并肩而坐,挨得很近,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你不想知道的秘密,你看那幅画!”紫瞐说着向墙上一指。只见墙上赫然画了一幅彩画,画的正是凌髐蜭,画中的凌髐蜭正低头抚摸着一只白兔,不过凌髐蜭的绝色并非可以画出的,画中的凌髐蜭远远没有现实中的美丽。 ☆、79.投膏止火 然而,就在凌髐蜭一分神的一瞬间,紫瞐忽然一把将她从血沉槥身边拉开,推倒在地上,翻身骑在她身上。血沉槥知道他想干什么,心中大急,想冲过去营救,却被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一道深紫色屏障远远隔开。 凌髐蜭拼命挣扎,怎奈她受伤太重,手上没有半分力气,紫瞐缚住她双手,抚摸了一下她那娇美的面颊,妖冶地笑道:“你就是我的了。”说完伸手去接凌髐蜭腰间的带子。 骤然间,一件令紫瞐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道血色光芒在凌髐蜭身上横冲而出,直击紫瞐胸口,紫瞐措不及防,被血光击飞了出去,穿过紫色光幕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两滚。这血光威力奇大,紫瞐竟被它伤得不轻,吐出一口浓黑的鲜血。 “你……你竟然能以意念操纵法术?”紫瞐大惊失色。一般的会法术者需要念动咒语、叩印、捻诀才能催动法术,而法术至圣则可以免去这些程序,直接以意念催动法术。但是,这种法术至圣在三界寥若晨星,连被传为已经死了的“不灭剑诀”的创始人——“凄鸷太子”薛孽都无法做到。 “是啊。”趁此机会,凌髐蜭爬起来,左手一挥,一道粉光应手而出,击在紫色光幕上,光幕被紫瞐穿过,威力大减,如今再受到冲击,一声脆响碎为了紫色光点,在空中如流星一样滑落下来。 “凌儿!”血沉槥眼中含着泪水,跑向凌髐蜭,凌髐蜭也向她飞奔了过去。 看着快要相遇的凌髐蜭和血沉槥,自摸的内心中竟产生了一种阴谋未得逞的愤慨,他不想让凌髐蜭和血沉槥圆满,他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不由自主地取出一把飞刀,掷向了血沉槥。 一心只想着凌髐蜭的血沉槥哪里会料到他用此阴招,况且紫瞐被击飞后正巧落在血沉槥身后,背后下手,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就在飞刀飞向血沉槥的瞬间,一道白光从角落里射出,径直打向那把飞刀。 紫瞐眼神一冷,左手发出一道紫光径直击向发出白光的角落,右手与此同时幻化出紫剑,一剑刺向血沉槥。 角落里,一道铅灰色光和一道白光一起迎上了这道紫光。紫瞐的速度快如闪电,角落中的“援军”又被缠住,根本无法增援。眼见血沉槥就要命丧紫瞐剑下之时,凌髐蜭忽然间身影一闪,挡在了血沉槥的前面。 由于速度的原因,紫瞐想收回招式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紫剑刺穿凌髐蜭的胸膛。“啪”的一声,被白光击中的飞刀落在了地上。 “凌儿!”血沉槥和紫瞐都惊呆了。 凌髐蜭一把抓住紫剑,一用力将它从自己的胸膛里拔了出来,一股鲜血随之涌出,她冷冷地看着紫瞐,将紫剑向他那边一推,“你玩够了吗?” 血沉槥抱住凌髐蜭的身体,失声痛哭。 “小槥,快别哭了,我不是很好吗?”鲜血一滴一滴地从凌髐蜭的伤口中流出,染红了粉色的纱衣。 “凌儿,你不要说话了。”血沉槥望着她,泣不成声,她伸出手,按住凌髐蜭胸前的伤口。 凌髐蜭突然笑了,“并未伤及要害,你怕什么?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脆弱,那么容易死吗?” “你又来了!以后不许说死!”血沉槥又心疼又生气。 “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好不好?”凌髐蜭看见血沉槥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一酸,泪水簌簌而落。 紫瞐已经在震惊中清醒过来,看见凌髐蜭和血沉槥的举动,恨铁不成钢地叫起来:“谈情说爱也不分时候!多危险!来人!传太医!” 魔界的太医的医术居然不低,凌髐蜭严重的伤口被包扎得很好。她躺在紫瞐寝宫宽大的床上,虚弱得像一朵失去了水分的花,但那妖媚的模样依然令人怜惜。 血沉槥坐在她床边,紧紧拉着她的手,不准紫瞐靠近半步。 刚才在太医给凌髐蜭治伤的空档,紫瞐早已带人奔向了白光发出的那个角落,但可惜的是已经人去角落空,连那道紫光被打碎的光点也都已经消失。 不过紫瞐真有点为凌髐蜭所折服了,伤口的剧烈痛楚并没有使她昏厥过去,当太医为她缝上那两道寸长的伤口时,他连眉头也未皱一下,只是微笑着看着身边的小槥。 紫瞐再看看血沉槥,心中不免塞满了疑问。这个血沉槥除了外表好看一点,并没有别的特别的地方。况且单论相貌她也算不上第一,不要说凌髐蜭,连瑰夜、紫坽甝甚至花倾湘都远远超过了她。他紫瞐如果是个女人,论相貌必将远远将她落在后面。 看着凌髐蜭,紫瞐忽然灵机一动,急转身退出了房间。 凌髐蜭和血沉槥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对视了一眼,凌髐蜭冷静地道:“不必怕他!” 紫瞐没有再进来,推门而入的却是一名紫衣女子,这女子依稀有些眼熟,她头上戴着凤冠,别着金钗,一身紫绸,外罩紫纱,雍容中不失淡雅飘逸。 “这位妹妹你是……”凌髐蜭总觉得来人有些熟悉。 “想不到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紫衣女子笑起来,那声音却熟悉得很。 凌髐蜭和血沉槥再也忍不住笑了个前仰后合,“紫瞐,你开什么玩笑啊?” “髐蜭不是喜欢女孩子嘛?”紫瞐做了个女孩的姿势,又将二人逗笑了。 “你以为这样凌儿就喜欢你了?”血沉槥白了他一眼。紫瞐看着凌髐蜭,她笑得相当开心,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快乐地笑,想不到她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如出水芙蓉,玫瑰绽放,让他看得呆住了。他仿佛感到,自己与凌髐蜭之间的坚冰忽然间化解了。 “至少她不再排斥我了。”紫瞐很自负地回答血沉槥。 这句话和紫瞐的神态让凌髐蜭和血沉槥又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1 忍不住笑成一团。冷不防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荒唐!瞐儿,跟我来!”紫倁的身影在门口一晃而过。 紫瞐的眼中多了些惊恐,他向凌髐蜭和血沉槥一抱拳,“失陪一下。”匆匆离开。 血沉槥看了他离去的背影一眼,“这个紫瞐为了你真是用心良苦。” “可我给他的永远只能是鄙夷和嘲笑。”凌髐蜭淡淡地说,“不要说他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女人,我也不会接受他。” “为了我吗?”血沉槥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今生今世,你是我的唯一。”凌髐蜭说这话的时候,血沉槥早已俯下身,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魔界大殿,紫倁满面怒容。 “荒谬!可笑!我让你去追求凌髐蜭,不是让你把尊严和立场也放下!” 紫瞐已换成男人的服饰,垂头跪在下面,一声不吭。 “你这样为讨女人欢心不顾一切忘记根本的逆子要之何用?来人!把他推出其斩了!”紫倁盱衡厉色,袍袖一拂,立刻就有两个妖兵押了紫瞐下去。 在场臣子情知紫倁只是吓唬紫瞐一下。自己亲生独子,他哪里舍得说斩就斩。当下便有深谙官场之道者出来求情,一位白须老者走到紫倁身旁跪下,“圣君,少主他一时糊涂才会犯此错误,万望圣君念他年幼饶他这次。少主一定幡然悔悟,下次必不再犯。” 紫倁沉思片刻,挥了挥手,“也罢!暂且饶他,送他回宫,闭门思过三天。” “圣君英明!”那白须老者叩头谢恩,这回他倒做了个顺水人情。 自由之狱。 牢中的蓝溯依旧不老实,不是晃动铁栏,就是踢打墙壁。“放我出去!这是自私保守派们的阴谋诡计!你们都上当了!” 狱卒实在受够了他,走到牢前狠狠给了他一鞭子,“叫什么叫?再不老实,老虎凳和辣椒水有你受的!” “你凭什么打我?难道你和保守派是一伙的?哼!落到你们这伙人手里,要杀就杀,老子做鬼也同你们斗争到底!”蓝溯大喊,被冤枉使他失去了理智和应有的判断力,但他依旧没忘掉自己的理想、信仰。 狱卒不与他一般见识,不屑地走开了。 为了防止紫瞐再做出格之事,紫倁将凌髐蜭和血沉槥移到了华丽的客房,严加看管。 凌髐蜭打开梳妆匣,小心翼翼地插上珠花,涂上胭脂,她本就绝色,如今加上恰到好处的妆容更显得媚而不俗,美胜天仙。 “凌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爱美。”血沉槥颓唐地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想让小槥看到我美丽的样子。”凌髐蜭理了理飘带,轻轻抱住小槥。 我只是想让小槥看到我美丽的样子!原来,凌儿的美都是为了自己!血沉槥把头神神地埋在凌髐蜭胸前,泪水悄悄滑落了下来。 自由之邦舞辰府。 金漪然、明涟已被冯羽觞清了来,乐晓嘿和徦珵瑧也作为客人坐在二人对面,紫坽甝边陪几人闲坐,边打发冯羽觞去看看蓝溯怎么样了。 冯羽觞去了一刻,回来时满面冷笑,“酋长不必担心此人,他是天上落下一张脸,他为了不要往悬崖下跳——死不要脸。开始还和狱卒大叫大嚷,后来狱卒给了他几鞭子,他便改为了讨好利诱,说什么放他出去,就封那狱卒做大官,狱卒岂信他那一套?” 徦珵瑧听着,连连摇头,“无可救药。” 乐晓嘿似乎有些理解蓝溯,“徦大哥,你或许不明白蓝哥的苦衷,他做这些其实都是迫不得已的。你如果见识到了那些‘正人君子’们如何对付我们蓝宇国人,你肯定也就不觉得他做的一切过分了。” “来人,将蓝溯带上来!”紫坽甝的命令打断了乐晓嘿的话,紫坽甝很不喜欢徦珵瑧,她觉得乐晓嘿向这样一个自私保守派讲论蓝宇国纯属对牛弹琴,做无用之功。 不久,冯羽觞带着两个士兵,将蓝溯拖了上来。蓝溯跪倒在紫坽甝面前,不失礼节地行了大礼:“臣蓝溯叩见舞辰酋长。” 紫坽甝并不急于叫他起来,而是单刀直入地问他一句:“想不想戴罪立功?” 蓝溯叩头道:“臣万死不辞。” “好。”紫坽甝爽快地一拍案桌,“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与金漪然、明涟两位义士率三十名精兵,暗中赶赴魔界接应凌儿!” 蓝溯仿佛天上落下了大馅饼让他捡到了,喜出望外,连连叩头,“多谢酋长开恩!”即使紫坽甝不吩咐,此次他也非去不可,如今紫坽甝经顺水推舟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让他一举两得。 “魔界的路,我已派人探好。我还有一位客人,她会同冯羽觞将军一起率二十名精兵作为奇兵。”紫坽甝看了看众人,有节奏地拍了拍手,屏风后面转出一名玫红衣衫的女子,瑰夜。 蓝溯大吃一惊,紫坽甝则若无其事,“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徦珵瑧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单膝跪在紫泠涵面前,“请让我也为救髐蜭尽一份力。”乐晓嘿见他如此,也随他跪了下来,“我也要去救姐姐!” 蓝溯不见则以,一见暴跳如雷,“酋长,乐晓嘿要去完全可以,徦珵瑧这恶人万万去不得!带上如此缺德之人,必要天怒人怨,什么好计划也得泡汤!” 紫坽甝冷冷看了他一眼,“此事我自有主张。徦珵瑧,乐晓嘿,念你们一片赤诚,我允许你们各带邦中十名精兵前去助阵!” “谢舞辰酋长!”徦珵瑧报复似的看了一眼蓝溯。蓝溯怒发冲冠,双拳紧握,但强忍住怒气眼珠一转双膝跪倒在紫坽甝面前,“舞辰酋长,徦珵瑧和乐晓嘿要去也可以,不过这二人对魔界地域人生地不熟,臣请缨与二人同路前去,以免他们帮了倒忙。” “也好。”紫坽甝对蓝溯的小算盘心知肚明,但她深爱凌髐蜭,与她抢髐蜭者注定是她的仇人,此时的蓝溯正是她现成的利用对象。因此她顺水推舟地答应,演了出借刀杀人的戏。 蓝溯连连谢恩,恨恨地看了徦珵瑧一眼。等着瞧!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80.乐晓嘿独闯“鸿门宴” 魔界偏殿,圣君紫倁正与几位重臣对坐。一位黄袍老者面有忧色,“我们将自由之邦邦主和赢月酋长囚禁于此,难免他们的邦众会来救。” 紫倁悠闲地品茶,随意坐在宝座上的姿势却显出一段别样的风韵来,听着黄袍老者的话,他嘴角微微一翘。“放心,我已经得知了他们的出发时间。” 在座几个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2 人各吃一惊,“圣君神机妙算,我等自愧不如。” 紫倁淡淡地笑笑,“传令,明晚大宴群臣,我还有两位神秘的客人也将出席。他们不是要来吗?也好,我看看他们有没有胆量来赴这‘鸿门宴’!” 入夜,魔界大殿里灯火辉煌。魔道神君紫倁大宴群臣,酒过三巡,略有些醉意的紫倁微笑着站起身,面向正饮酒作乐的群臣,“今日我们魔界请来了两位贵客。这两位贵客非比寻常,乃是自由之邦的邦主和赢月酋长。来人!把贵客请上来!” “是!”左右领令,不久带上来两名女子,在场群臣早已听说过自由之邦邦主和赢月酋长风华绝代,但她们出现的那一瞬间还是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双眼直直地望着她们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瞬间。 凌髐蜭的美永远是那种雍容、典雅、沉稳、让人见到便不由自主地镇定下来,把人震住的美。于绝世的妩媚中又隐隐透着一股霸气,这种特殊的气质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一种敬畏,使她仿佛是庙中美丽的神像,可望而不可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血沉槥的美则恰恰相反,那是一种让人一见便想得到的美,每一个微笑与每一个目光都带着摄人心魂的魅力,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皎洁如月的面庞与如琉璃盏中血色美酒的红唇让所有人都产生了靠近她的冲动。 “贵客到来,失迎失迎,请坐。”紫倁显得很得意。一名侍女把凌髐蜭二人引到两个靠近紫倁的座位,这个座位明是显示主人对客人的尊重,暗则是方便紫倁控制二人。 “不必客气。”凌髐蜭从容地回答。血沉槥紧紧握着髐蜭的手,用担忧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凌髐蜭自信地向她笑笑,虽然自己也是强作镇定。二人的身后紧跟着四个武将,手按在腰刀上。显然,二人要是有什么异常举动,这四人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淡淡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凌髐蜭与血沉槥并肩坐在那个显眼的位置上。侍女斟上美酒,凌髐蜭既来之则安之,缓缓地喝着。 “奏乐!献舞!”紫倁看着二人,冷笑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一群舞女走上来,开始表演歌舞,但面前坐着这样两个绝代佳人,众臣自然谁也没有心思看歌舞了。 目视群臣那些或是羡慕,或是贪婪,或是赞许的望向凌髐蜭二人的目光,紫瞐显然切身感受到了这份冲动,他离开自己的位置,走到凌髐蜭身边,微笑着:“魔界的歌舞你还看得惯吧?” 凌髐蜭不置可否地默默饮酒,紫瞐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不要喝那么多酒,对你的伤不好,我会心疼的。” 群臣见他这个举动,都脸色微变,心想这魔界少主怎能当众对贵客如此无礼。虽然这“贵客”已经成为魔界的阶下囚,但如此做法还是太有失礼数了。 凌髐蜭放下酒杯,目光注视着众舞女,拿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低声警告:“乖乖回到你原来的位置,今天我不想让你当众出丑。” “少主,贵客不喜欢你你就离远点嘛!”有一个“打抱不平”的端着酒杯走来了,这个人叫许勇,是魔界的一名将军,唯一的嗜好就是女色,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 紫瞐看着这魔界出了名的色鬼,忍不住一声冷笑:“贵客未必就对你感兴趣,你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难道你知道贵客对我没兴趣吗?”许勇白了他一眼,“是不是啊,贵客大人?” 凌髐蜭实在忍无可忍,擒住他手腕把他推出一丈多远。 紫瞐见许勇吃了苦头,忍不住好笑。血沉槥越看越担忧,凌髐蜭若无其事地把她搂在怀里,喝着侍女斟的酒。她的这个举动又让群臣脸色一变,有些甚至开始交头接耳。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忽然一个妖怪跑上殿来,“报——启禀圣君、少主,抓住奸细一名!” “带上来!”紫倁似乎早有预料,他挥了挥手。 两个妖兵带上一个老头子来。这老头相貌平平,与普通老者绝无特别之处,扔进人堆里便找不着。可他一上来便不知深浅地大喊:“喂——太没礼貌了你们!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凌髐蜭和血沉槥定睛一看,这老者竟是乐晓嘿所扮,二人不禁互望了一眼,不知这法力低微的晓嘿独自来这里想搞什么名堂。 “跪下!”两个妖兵用力一推,将乐晓嘿推倒在紫倁面前。晓嘿微一转头,看见了在紫倁侧面的凌髐蜭,忍不住再次大叫起来:“侄外孙女!你太不孝了!抱着美女,喝着小酒,却让你二外公跪着!有你这么当侄外孙女的吗?” 这么一闹,魔界众臣面面相觑,不知演的是哪出戏。 “你到底是什么人?”紫倁开口了。 “容秉,容秉,我乃是你们这位客人的二外公。你们这位客人,素来不孝顺,有什么好事也不叫上我。这不,无缘无故就失踪了,还得叫我老人家来找,好不容易我老头才找到地方,她却只顾着抱美女喝小酒,也不给我老头点喝。”扮作老头的乐晓嘿说着便跳了起来,两个妖兵想再次按着他跪下,被紫倁制止了。 “好。老人家来了就来了。”紫倁大度地挥挥手,叫人在后面多设一个座位。可乐晓嘿一听差点蹦起来,“什么?要我坐我侄外孙女后面?我不干!” 许勇正没好气,忍不住呵斥道:“大胆!有你的地方不错了!在圣君面前还挑三拣四,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欺负老头子啊!”乐晓嘿喊起来,向地上一滚,耍开了赖,“侄外孙女,你就看着你二外公被欺负啊?” “二外公,你就先将就一下吧!”凌髐蜭见叫到了她的头上,无奈只得顺水推舟地劝道,“谁让你没早来呢?” “还早来!我能找到你就不错了!说跑就跑,也不跟你二外公说一声,让我苦找了这么久!更有甚者,来这里喝酒了也不叫上我!老头子我白疼你这么多年!”乐晓嘿眼睛一瞪,停止了耍赖。 “二外公,我错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去什么地方先告诉你。有什么好事都带上你。你就听侄外孙女的一次,坐后边吧!”凌髐蜭又劝道。 乐晓嘿心有不甘地站起身,“好吧!”走到后边去了。 因为有凌髐蜭二外公的身份,所以乐晓嘿一坐到后边边有不少人对这不起眼的小老头拍马溜须,大献殷勤,可晓嘿的心里却暗暗着急。 原来,早在紫倁邀请凌髐蜭和血沉槥入席之前,徦珵瑧、金漪然、瑰夜、冯羽觞、乐晓嘿、蓝溯等人的营救队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3 伍便已到达魔界之外。魔界把守森严,要想混入其中着实不易,在摸清了周围地形后,乐晓嘿决定以身犯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调开守卫,方便大家进入。本来大家不同意法力低微的晓嘿去冒这个险,但其余人的应变能力均不如他,他又执意要去,众人最终只得同意。 刚刚,乐晓嘿假扮“奸细”成功调开了守卫,又在紫倁面前糊弄一番化险为夷。然而,其余人怎么还不到?出了什么岔子了吗? 在晓嘿调开守卫的同时,蓝溯与徦珵瑧、明涟与金漪然,瑰夜与冯羽觞分别率人从三个不同的路径进入了魔界,由于事先打探好了路,三路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魔界大殿。 可为何三路人马迟迟不到呢? 并非他们不到,而是魔界机关密布,三路人马都遇到了麻烦。 按计划,为了减小目标,三路人马化整为零,一人或两人为一小组单独行动,蓝溯与徦珵瑧、明涟与金漪然,瑰夜与冯羽觞及其所带的人分别在大殿的东、西、南三个隐秘的地方会和。 最早出发的是明涟和金漪然,二人按原定的路线向大殿的东边进发,在越过几个楼阁之后,走在前面的明涟突然停了下来,“金大哥你看!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两条路?” 金漪然翻出地图,仔细对照着周围的景物查看路线是否有误。然而,路线没有错,只是在这个地方地图上只画了一条路而实际上却是三条路。 “那……我们走哪一条啊?”明涟很为难地思考起来。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不用思考了。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和金漪然罩在其中并迅速收紧。 “啊!”明涟一声惊叫,拔出匕首想砍开大网,但匕首碰到网上却宛如碰到钢丝一般,根本无济于事。 “小姑娘,省省吧!”一个奇形怪状的妖魔将领走来,他手下的妖兵立即拔刀围住了二人。网越收越紧,二人被紧紧箍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众妖兵抬走。 由于乐晓嘿去引开了守卫,蓝溯只得与徦珵瑧一同潜入魔界。在化整为零时,他本不愿与徦珵瑧一同行动却又怕此人失了监视耍什么花样,只得硬着头皮,与他同小组赶去会和地点。 徦珵瑧这次竟不阻拦他的决定,只是在各小组分道后一路轻功法术将轻功很差的蓝溯落在后面累得气喘吁吁。蓝溯此时才见识了徦珵瑧的真正实力,又是气又是嫉妒。 “怎么?你想耽误时间吗?”徦珵瑧冷眼看着在他后面紧赶慢赶筋疲力尽的蓝溯。 蓝溯同他在一起本来心里就感到别扭,如今又被他抢白了这样一句,更是恼羞成怒,但想起所处环境却又不好发作,只得丧气地一挥手,“你先走好了,我去破解几处必须破解的机关。”说完也不待徦珵瑧同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但蓝溯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举动让他立了奇功。 一离开徦珵瑧,蓝溯便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其实什么破解机关,都是他的借口。紫坽甝给每个人的地图上都标注着哪里有机关,而且冯羽觞还专门负责在大家行动前到魔界的机关暗道总室把魔界的所有机关关了。 他决定在远处站一会再走,以免再次遇上徦珵瑧。反正地图人手一份,又不会迷路。 ☆、81.成竹在胸 蓝溯站了一会,刚要继续赶路,忽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等等,蓝溯!” 他大吃一惊,立即回头,全神戒备。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富商打扮的人,这个人正是不久前把血色怪兽拉走的那人。 “你是什么人?”蓝溯对对方戒心不小,虽然看对方的打扮不像魔界之人。 “你不用管我是谁。”中年富商缓缓地说,“我劝你关心一下自己,我怀疑紫倁要暗算你们,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用幻影神镜看一看其他人的情况再行动。”说完也不等蓝溯答话,化道白光消失在了黑夜里。 蓝溯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四周看看,寻找到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见四周无人,他悄悄取出幻影神镜打开。蓝色的镜面光华流转不定,蓝溯为了防止暴漏目标,悄悄给自己和幻影神镜使了个隐身法。 先看谁呢?他最不放心的便是徦珵瑧了。蓝溯念动咒语,镜面上立刻出现了徦珵瑧。 令蓝溯吃惊的是,此时的徦珵瑧正被一群妖兵抓住,动弹不得,而更令蓝溯吃惊的是那些妖兵的对话。 “奇怪,请报上不是说还有一个叫蓝溯的家伙吗?怎么只有这一个啊?”一个妖兵奇怪道。 “是啊,难道出什么差错了?一共七十个人,我们若只抓到六十九个,可怎么交差?”另一个妖兵则烦恼不已。 第三个妖兵比较现实,“他跑不了!”接着他狠狠给了被抓的徦珵瑧两脚,“说!和你一起的那个蓝溯呢?” 了得!蓝溯大吃一惊,徦珵瑧这家伙与他有仇,巴不得供出他来呢!他连忙关掉幻影神镜,回身就走,却发现不知何时魔界的卫兵增加了两倍。 “可恶!”蓝溯躲在一棵树后,暗暗咒骂。看来一时半会想出魔界是不可能了。 “梦幻空间,开!”忽然间,他的身旁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一扇空间之门凭空打开,蓝溯在反应过来之前便被一只大手拉进了空间之门中,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是在魔界之外了。 “空间幻术!”想起刚才的那个法术,蓝溯暗暗心惊。“空间幻术”蓝溯也会,但魔界机关密布,有一部分法术机关就是阻止空间幻术进行的,空间幻术在魔界基本无法施展。这些法术机关是无形的,即使关掉机关总室的机关总闸也无法将这些机关关闭。但是那个把他送出来的人居然能在有机关的情况下成功施展“空间幻术”,可见这个人的法术高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那个人的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等等!蓝溯突然想到,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以现在的情况看,那些派去营救凌髐蜭和血沉槥的人几乎全部被抓。现在,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了! 蓝溯立即向自由之邦的方向狂奔而去。 魔界大殿内依旧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时间已到了半夜,凌髐蜭仍在那里搂着小槥,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歌舞,时不时讲几个笑话,一副天塌下来与我无关的样子。乐晓嘿倒急得心如火烧,那三路人马怎么说也该到了吧?可怎么连人影也没见着?凌姐姐也真是的!平日里绝顶聪明,怎么今天就猜不出我来的目的呢?还在那跟没事儿人似的! 不,乐晓嘿立即在心中否定了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4 自己的推断。以凌髐蜭的聪明,绝不会料不到这点。从她看到自己那略一惊异又稍带肯定和感激的目光中便可以看出她知道了一切。那么,是不是她早有办法了呢? 一个妖兵跑来,在紫倁耳边说了些什么,紫倁微微皱了皱眉,对那妖兵小声吩咐一番,那妖兵下去了。 紫瞐看见父亲的举动,立即明白了。他走到紫倁身边,二人小声说了些什么,之后他又走下去来到凌髐蜭身边,抓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拇指按在她的脉搏上。 “你的伤势越来越重了。”紫瞐放开了那美丽的手,虽然他有些不舍,“有个惊喜我都不想给你了。” “他们失败了是不是?”凌髐蜭没有惊讶的表情,怀中的小槥闻言一惊。 “原来你猜到了。”紫瞐拿过侍女手中的壶,为髐蜭斟上一杯浓酒,“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们?” “应该说,他们该怎么处置你。”凌髐蜭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有点幸灾乐祸似的,“我相信他们不会败。” “可你的相信是错的。”紫瞐冷冷一笑,接着提高了声音,“父皇,我们该请新来的几位客人上来了吧?” “确实该了!来人!把‘客人’带上来!他们来得太晚了,该受点惩罚了!”紫倁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向手下一挥手。 “是!”大殿之下众妖兵一声答应,几个妖兵先将明涟、金漪然二人连同大网一起抬了上来。随后,六个小妖押着五花大绑的瑰夜、徦珵瑧、冯羽觞来到殿上。 “跪下!”望着立而不跪的众人,众小妖一顿拳打脚踢。但众人刚强不屈,回应了一顿激昂的骂声:“紫倁!紫瞐!你们这对坏事做绝的恶父子不得好死!”“紫瞐!你这个恶魔!” 早在几人被押上殿时,凌髐蜭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紫瞐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别激动,对身体不好。” “好啊!对本圣君如此无礼!”紫倁忿然作色,“啪”地一拍桌子,“来人!给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点厉害尝尝!拖下去每人重责五十大板!” 紫瞐听见紫倁的话,露出好笑的神色,他不慌不忙地走到阶前,向紫倁深施一礼,“父皇息怒,他们不就是没向你下跪吗?您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如把他们交给孩儿处置,孩儿一定帮父皇解了这心头之恨。” “好,交给你处置。”紫倁挥挥手,不再管了。 紫瞐走到几人面前,笑了笑。徦珵瑧实在看不惯他这种奸笑,呸地一声,“恶贼!” 紫瞐立刻伸手捏住他的下颌,盯着他的眼睛,“不用你今天叫我恶贼,明日的洞房花烛之夜我叫你亲眼看着我和凌儿如何亲热!哼!”他狠狠向后一推才把徦珵瑧的下颌放开,徦珵瑧险些跌倒。听见紫瞐这话,他愤怒得说不出话来,两眼直勾勾盯着紫瞐,可紫瞐已不再理他。 “知道你们为什么失败吗?”紫瞐望着五个被抓住的人,围绕他们走了一圈,“你们的人里有我的人。让你们死个明白,你们知道蓝溯是什么人吗?他是我的堂兄。就是他,把这次行动的全部内容告诉我的。” “蓝溯这个混蛋!”金漪然愤然骂道。 紫瞐不等他说完便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大胆!敢这么说我的堂兄!” 金漪然不顾嘴角淌下来的鲜血,朗声怒骂:“你们堂兄弟二人早晚下地狱爬刀山,死无全尸!” 血沉槥看见五人被折磨的惨象,吓得缩在凌髐蜭怀里。凌髐蜭抱住她,平静地柔声安慰:“不要害怕,我有一种直觉,蓝溯一定会来救大家的。” “他……他不是内奸吗?他怎么会来救我们?”血沉槥绝望地摇了摇头。 “他绝不是内奸。”凌髐蜭肯定地回答,“内奸另有其人。相信我,小槥,这个内奸就在冯羽觞、瑰夜、徦珵瑧三人之中。”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现在还无法搞清楚。”凌髐蜭轻轻叹了一声,目光直直盯着五个人。 “堂兄教了我一个办法,灵不灵就不知道了。”紫瞐说着挥挥手,一个小妖拿来一个盒子,另外两个小妖抬来一口大缸,缸内全是毒蛇。 “堂兄说,把你们的手和脚砍下来,把骨髓取出来,里面空余的地方换成蜈蚣,再把你们的手接到脚上,脚接到手上,投入这个蛇缸之中,那样你们会死得很惨。我不怎么信,今天来试验一下。”紫瞐扫了五人一眼,“刚才叫喊的那个小姑娘,听堂兄说你叫明涟是吧?很好听的名字,不知这一切降临到你身上你会作何感受呢?” “你敢!”听见紫瞐的话,金漪然仿佛被掏去了心肝,他愤怒地大喊,“有我在,你休想动她一根寒毛!” “是吗?”紫瞐悠闲地念动口诀,明涟瞬间被从大网中分离出来,她一出来,立刻就有两个妖兵抓住了她。 “行刑!”紫瞐一挥手。求生心切的明涟奋力挣扎,那两个妖兵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两脚就踢倒在一边。 “不知死活的东西!”紫瞐眼神一冷,手中紫剑猛然刺向明涟。明涟脚尖一点,向后飞出数丈,避开了他的攻击。然而,紫瞐的法术深不可测,他此招是虚,另一招才是实,只见紫剑骤然调整方向,闪电般的一剑刺向明涟腹部。 这么快的速度,明涟根本没有机会反应。金漪然被大网网住又被两个大将抓住,更加无能为力。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光一闪,“叮”的一声,水晶小剑绝令径直迎上紫剑,强大的力量将紫瞐推了出去,紫瞐足尖点地向后滑去,快到大殿的阶下才勉强站住。“凌儿,你……”他又是惊异又是愤怒。 就在水晶小剑绝令迎上紫剑的同时,紫倁的万恶圣剑早已刺穿了凌髐蜭的身体,此时紫倁拔出剑横在凌髐蜭脖子上,“小友,你也太爱表现了。” 此时,魔界的四个大将上前,两个看押住明涟,另外两个抓住凌髐蜭。而原来看押凌髐蜭和血沉槥的四个武将则两个看押着血沉槥,另外两个抓住了晓嘿。 乐晓嘿破口大骂:“紫瞐,你这个王八蛋!你他妈的不是人!还有蓝溯!枉我叫你一声哥!你他娘的原来是个内奸!你不得好死!”在屁股挨了两脚之后,他不得不住口了。 紫瞐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走到凌髐蜭面前,取出丝帕为她擦去嘴角流出的鲜血,用一种爱怜的目光望着她,“可怜的凌儿,你也太自不量力了。这样只会加重你的伤势,你救不了他们的!” ☆、82.神兵天降 “我知道,可我不能看着你伤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5 害我的朋友坐视不理。”凌髐蜭推开那两个武将架在她颈上的刀。 “其实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完全可以放了他们。”紫瞐忽然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望着她,“你嫁给我。” “胡闹!”这个条件太不可思议了,凌髐蜭生气地抽回了被握住的手。 “那可就别怪我了!”紫瞐的目光瞬间变得残酷,他向抓明涟的两个大将一挥手,“砍了这小姑娘的双手双脚!” “紫瞐,我们同归于尽吧!”忽然间,凌髐蜭的水晶小剑绝令已经横在紫瞐的脖子上了,“我知道,有你父亲在,凭我休想杀了你。但是,你不该和我靠得这么近。” “哈哈哈!”紫瞐大笑,“那么,你的这五个好朋友,还有你爱的血沉槥,你的那个二外公可都要给我们两个陪葬了!” “你……”凌髐蜭伤得太重了,情绪稍一激动身体就有反应,她愤怒之下本来想给紫瞐点教训,不料体力不支,眼前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凌儿!”血沉槥看见凌髐蜭的样子,吓坏了。 紫瞐在凌髐蜭即将倒下的时候伸手将她抱住,“可怜的凌儿,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 “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髐蜭!”徦珵瑧见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控制,又是生气又是担心,而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他的心又仿佛被撕裂了一般,那种痛苦实在堪用“撕心裂肺”来形容。 紫瞐抱着凌髐蜭,走到他的座位上坐下,却依然把她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如水的青丝。而那把水晶小剑绝令,竟然在凌髐蜭倒下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明涟,我们是不是该继续了?”紫瞐忽然抬头,望着被抓住的明涟。 “混蛋!你放了我!”明涟吓得不住哭喊,拼命挣扎。 “放了你?也可以啊。只要,你能说服凌儿嫁给我。”紫瞐看了明涟一眼。 “你别做梦了!紫瞐!”忽然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门外突然出现了一名钴蓝衣衫的男子,平凡的外表,坚定的目光,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流云双钩。 “蓝溯!”紫瞐与紫倁对视一眼,显然吃惊不浅,想不到着蓝溯竟然能无声无息地直达魔界大殿。 乐晓嘿见了蓝溯,大骂起来:“你这个狗叛徒、狗内奸还来做什么?” 凌髐蜭醒了过来,正听见乐晓嘿这话,她按住伤口坐起来,“晓嘿,不要冤枉蓝叔叔。他不是内奸,内奸另有其人!”乐晓嘿一惊,直直地望着蓝溯。 在说话的当口,蓝溯身后的四人早已先下手为强,在几名大将的手中夺过了被押的七个人。四人速度之快、法术之高令几名魔界将军措手不及。原来是自由之邦的“四圣”——“风雅颂云”风文笑、徐雅青、吴欣颂、慕容孤云四人到了。乐晓嘿一见四人,忍不住高兴地大叫:“太好了!你们四位圣人一到,再加上邦主和酋长,紫瞐大恶人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千万别放跑了刚才踢我屁股的那家伙,替我抓住他,我要给他十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在场的魔界群臣大惊失色。魔界不同于人界,魔界的文臣也各个法力高深,因此在场群臣都做好了混战的准备。 紫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巧的匕首,他把它横在了凌髐蜭的脖颈上,“别动!再动你们的邦主就没命了!都给我退下!” 蓝溯等人神色一变,怎么凌髐蜭尚在他手中?徐雅青是个急性子,忍不住大喊:“快放了邦主!” 吴欣颂跟着大喊:“放了邦主,饶你不死!否则我们把魔界搅个天翻地覆!” “你们敢?”紫瞐握着匕首的手一用力,匕首划破了凌髐蜭的颈部,鲜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 “紫瞐,你……”蓝溯等人又惊又怕。血沉槥更加担心,声音也有些呜咽:“紫瞐,我求你放了她!” “你真的准备杀了我?”凌髐蜭很冷静地看着紫瞐。 “叫你的手下全部退下!否则,我真的会不客气了!”紫瞐狠下心,不去看她。 “那不可能。”凌髐蜭缓缓地说,目光转向蓝溯等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蓝叔叔,你们别管我!做你们想做的事!‘风雅颂云’听着,我死之后,血沉槥就是自由之邦的邦主!”她随后闪电般地握住紫瞐的匕首,划向自己的颈部。 “凌儿!”这一招令紫瞐措手不及,他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他抱住凌髐蜭的身体,眼中除了惊异只有心痛。血沉槥、徦珵瑧、风文笑、徐雅青、吴欣颂、慕容孤云六人顿时疯了一般,血沉槥夺过一把兵器就带头冲向紫瞐,“紫瞐!我杀了你!” “四圣”、蓝溯等人随后跟了上去,大殿上下兵将纷纷迎上来拦住他们,大殿之上顿时变成了临时的战场。兵刃相碰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魔界众臣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聚拢到大殿御阶两侧,现在没有他们出手的必要。 “杀了紫瞐!为邦主报仇!”徐雅青手持开山大斧,一连砍倒两个魔界侍卫。 望着倒在他怀中的凌髐蜭,紫瞐轻轻叹口气,“你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要自杀呢!” “你不要那么虚伪。我只是用了个计策,目的是找出奸细。”凌髐蜭露出轻蔑的神色,颈上的伤口很深,血还在不断地涌出,但毕竟没有伤到要害,凌髐蜭一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找出了吗?” “差不多。” “这叫什么话?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凌髐蜭脸一红,“我希望不是她。” “你怎么猜出来的?” “之前我已经把范围缩小到徦珵瑧、冯羽觞、瑰夜三个人,刚才我假作自杀的一刻,冯羽觞的目光中是忧虑、惊异,徦珵瑧的目光中是痛苦和不忍,只有瑰夜的目光中是惊诧、愧疚和欣喜。” “很厉害,可是如果对方是一个心理素质很强的人,你的这一招是失败的。你根本不会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紫瞐看着远处打斗的众人。 “我是了解这三个人才用这种方式的……”毕竟流了太多的血,凌髐蜭的声音渐渐轻下去、弱下去,最终她实在疲倦了,闭上了双眼。 “我不会让你死的。”紫瞐紧紧抱住怀中的凌髐蜭。紫倁站在上面,看着儿子和其他人,仿佛在看一场戏一样。一个妖兵跑到他跟前,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挥挥手,“按原计划办!” 乐晓嘿情知自己技不如人,一打起来便与蓝溯靠在了一起。蓝溯不由得好笑:“不骂我内奸了?”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6 “你肯定不是内奸。”乐晓嘿知道他在开玩笑,不由的尴尬地一笑,“你是内奸还来救我们?” “有你小子的!说实话,刚才说我是内奸的那会儿是不是在肚子里把我的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蓝溯一边对付魔界兵将的进攻,一边同乐晓嘿开玩笑,乐晓嘿的确是个开心果,有他在身边不开心都不行。“回去之后让你给我十八辈祖宗烧一千柱香!” “九百九十九柱行不行?”乐晓嘿“求情”道。 “为什么?” “勤俭节约,省点是点。今天省一柱,明天省一柱,省九百九十九天,又够给你十八辈祖宗烧一次的了!”乐晓嘿嘻嘻笑道,忽然间笑容消失了,“你不是内奸,那真正的内奸是谁啊?” “你当我是神仙,无所不知?看样子髐蜭倒是知道,可惜她……” “哼!等我抓住这个奸细,非把那家伙碎尸万段不可!”乐晓嘿一脸怒气和仇恨地说,“若不是那奸细,我姐姐不会死!” “髐蜭是死不成的。”蓝溯击退了两个魔界将军的进攻,“紫瞐一定会救活她的。” “我真后悔,早知现在我带个神医来圣界啊!我们甚至自由之邦的人都对医术一窍不通,受了伤连自己包扎都不会,还美其名曰什么生死皆天命。哼哼,我看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可不是嘛!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那么虚伪干什么?”蓝溯一边回答一遍留心敌人的攻击,“小心点,别让自由之邦的人听见了!” “听见了怎么了?蓝哥,你这点不好,只会背后说人坏话!再说,这也不是坏话,而是实话。” “不跟你说了,风文笑向我这边靠拢过来了,再说出事了!”蓝溯半开玩笑地说。 “蓝哥,明天我送你个匾额,上书三个大字:胆小鬼。” “我在胆后面再添一个小字,然后转送给你。”蓝溯诙谐地回答他一句。忽然间外面喊杀震天,乐晓嘿吃了一惊,蓝溯却喜上眉梢,“自由之邦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杀进来了。” “哦!原来你们还带来了大部队!”乐晓嘿恍然大悟,“蓝哥,行啊你!” 凌髐蜭醒来时,已在一间安静华丽的小房间里。紫瞐坐在她的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敷上了不知什么药,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坐起来,抽会被握的手。 “你醒了。” 凌髐蜭一眼瞥见床沿上的小刀,抓起它抵在紫瞐的脖子上,“我不想杀人,请你放我走!” “你真的不懂我对你的心吗?”紫瞐只是轻叹一口气。 凌髐蜭的手微微一颤,她垂下眼帘,摇了摇头,“我们是不可能的。紫瞐,我今生今世,心中只有小槥一个人。” “凌儿,那我只有告诉你,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得到你,而且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离开!”紫瞐用力推开了凌髐蜭的小刀。 凌髐蜭后退了一步,“你不要逼我!” ☆、83.不灭剑诀 就在蓝溯沉浸在大部队已到的喜悦之中时,细心的晓嘿向上一望,不由得惊叫起来:“蓝哥!紫瞐和我姐姐呢?他们怎么不见了?” “什么?不好!”蓝溯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一手提起晓嘿飞到人群上方,点着人头跃到大殿通向后宫的那扇门前。 “站住!”紫倁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晓嘿一回头,见紫倁的万恶圣剑正指着自己,吓得惊叫一声就钻到了蓝溯的身后,“蓝哥小心!” “溯儿,你干什么去?”出人意料,紫倁收回了万恶圣剑,手放在蓝溯的肩膀上。 “伯父,我要去救髐蜭。”蓝溯的目光一瞬间黯淡了下去,声音也轻了很多。 原来蓝哥和这大魔头的亲缘关系这么近。乐晓嘿耸耸肩膀。 “为什么?” “她爱沉槥,她即将完成一件孩儿未能完成的事。我要她和沉槥成亲。” “这么多年了,你的思想还是这么不现实。”紫倁冷冷地嘲笑她,“每个人的路都是要自己来走的,他人干涉不得。” “你别同浴讥裸!你儿子强抢民女岂不也是干涉他人的路?”乐晓嘿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说出了这两句话。 “住口!”紫倁有些生气,举起万恶圣剑指向晓嘿。晓嘿吓得又钻到了蓝溯身后。 “今天有我在这里,溯儿,你哪也不能去!” “风大哥!来得正好!点他穴道!”乐晓嘿向紫倁身后打了个手势。紫倁一回头,晓嘿拉着蓝溯就冲出门去。 “你小子可真机灵!”蓝溯不得不赞他一句。乐晓嘿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炫耀了一下,又问蓝溯:“我们上哪去?” “去紫瞐的寝宫!” “我就是要你一生一世都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永远像小鸟一样依偎着我!”紫瞐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他的手抓住凌髐蜭的肩膀,仿佛至死也不会松开,“在我的爱之下,不允许你有离开我的自由!” “放手!”凌髐蜭猛一用力挣脱了他,但却撕裂了身上的伤口,鲜血刹那间涌了出来,浸染着她粉色的衣裙,显得十分耀眼。 “紫瞐,我真的不喜欢你,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我看上的女人,没一个能逃脱我的手心!这个规矩不能让你打破!”紫瞐紧紧握着袖中的剑柄,“无论用什么方法!”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之际,忽然两个人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 蓝溯和乐晓嘿! “蓝叔叔?”凌髐蜭很意外,这么隐秘的地方蓝溯居然能找到。 蓝溯毫不犹豫地挡在凌髐蜭身前,用目光示意她快走。但倔强的凌髐蜭却铁了心与蓝溯和乐晓嘿并肩作战,“要走一起走,要打一起打,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你们不是紫瞐的对手!” “走啊!”蓝溯感到自己快急得发疯了,“你和小槥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只要能完成这个心愿,我在所不惜!你快带晓嘿先走!” “没有任何人能破坏我和小槥的幸福!”凌髐蜭的手中幻化出水晶小剑绝令,她把剑尖对准了紫瞐,“而且,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的朋友送死而坐视不管!” 紫瞐的嘴角漾起一丝微笑,那笑容却如同黑色的睡莲,让人莫名其妙地心生寒意,“凌儿,你不要逞能了。我的匕首有剧毒,你已经中了毒,解药还在我手里,你现在强用大型法术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可不想看到你这么早就死了。” “紫瞐,你……”蓝溯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7 又惊又怒,看了看身旁勉强忍住疼痛的凌髐蜭,大喝一声:“快交出解药!” 紫瞐悠闲地一笑,“堂兄,我们是亲人,你何苦为一个外人对自己的亲人拔刀相向呢?” “少在这拖延时间!你给不给?”蓝溯声色俱厉。 紫瞐知道花言巧语对蓝溯不管用,紫剑直刺向蓝溯,“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蓝溯毫不示弱,流云双钩走斜线迎上紫剑,巧妙地反守为攻。但紫瞐的进攻与防守速度太快,只有凌髐蜭才能跟上,蓝溯明显处于下风,进攻权完全掌握在紫瞐手中。 凌髐蜭越看越心急,再这样下去蓝溯必然有危险,此时,只见一道白光一闪,一个中年富商打扮的人出现在蓝溯身边,与他一同对抗紫瞐。 “这……他是谁啊?”乐晓嘿见了中年富商,挠了挠头,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凌髐蜭却吃惊不浅,直直地看着战局。 虽然是二对一,但中年富商的法力比蓝溯好不到哪里去,有时甚至帮倒忙。因此中年富商的插手并没有扭转蓝溯的败局。 凌髐蜭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身边的晓嘿,把手中的水晶小剑绝令递给他,“你去帮一下他们。” “我?我行吗?”乐晓嘿大为意外,不解地望着凌髐蜭,“姐姐,你难道不知道我法术不高?让我上去不是找死和给蓝哥他们帮倒忙吗?” “这个我自有办法!”凌髐蜭微微一笑,双手在胸前叩印,默默地低吟着咒语。忽然间大地摇动,一道银色光辉从大地深处飞了出来,进入晓嘿的体内,使得晓嘿的周围形成了一个耀眼的银色光罩。 “啊?”晓嘿对这一切也颇为惊讶,他看了看凌髐蜭。 “现在你可以去了,紫瞐不会是你们三个人的对手。”凌髐蜭向他示意。乐晓嘿半信半疑地走到蓝溯二人身边,手中透明的水晶小剑绝令带着一道银光劈向紫瞐。 “自不量力!”紫瞐用紫剑一挡,但对方那强大的内力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由于接招之前过于轻敌,紫瞐的这一招接得并不好,晓嘿强大的攻击力把他震退三步。 疑惑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凌髐蜭,紫瞐把进攻的主要目标对准了乐晓嘿,一道紫色强光宛如一条长蛇飞旋而出围绕紫瞐旋转一周后如狂怒的紫鳞巨龙,夹杂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就欲攻向晓嘿。 以乐晓嘿的法术功底,这样的法术他自然没见过,眼见危险快逼近,他不由自主地向凌髐蜭求救:“姐姐!我该怎么办啊?” “这是‘神龙摆尾’第七十式,用‘玉凤摇头’第三十六式对付他!”凌髐蜭向他喊道。 “什么玉什么摇头,我不会啊!”乐晓嘿一听凌髐蜭的话,感到简直是火上浇油,他着急地看了凌髐蜭一眼。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凌髐蜭也顾不上一不许行医,二不许教书授徒的家规了,“气沉丹田,念动口诀:‘天地无极,斗转星移’,然后一剑劈下去!” 乐晓嘿此时是死马当活马医,听见凌髐蜭的话毫不质疑地照做了。若在平时他一定会一个为什么连着一个为什么问个没完没了。 紫瞐率先发动了进攻,紫色强光忽然如炸开一般,亮度猛增数倍,裹挟着所向披靡的气势,化作一条紫色巨龙,口含紫珠,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乐晓嘿周围的银光保护层中的银光渐渐聚拢,一只银凤逐渐成型,扑打着闪烁银色星光的双翼,在乐晓嘿上方缓缓腾空。 紫色巨龙转瞬即袭到,银凤毫不示弱,发出一声悦耳清脆的凤鸣,尖尖的喙仿佛一把利剑,直啄向紫龙的左眼。紫龙一声怒吼,旋身避开,张口吐出道紫色烈焰,银凤转眼间便被笼罩其中。 趁紫龙占了上风,紫瞐大显神威,将蓝溯、乐晓嘿、中年富商三人打得连连后退。战场外的凌髐蜭又惊又急,“神龙摆尾”的克星明显是“玉凤摇头”,可这次怎么了? “不好!”凌髐蜭忽然心中一沉。紫瞐很可能用了障眼法,以“神龙摆尾”招式为幌子,暗中使用了别的法术。这门威力非凡的法术多半是“复兴神功”。能对付“复兴神功”的法术只有两种:一为战天神教第五位教主、蓝宇国的第四位圣主无法所创的“八拳战天诀”,另一种即为“凄鸷太子”薛孽所创的不灭剑诀。相比之下,“八拳战天诀”对付复兴神功只有六成胜算,而“不灭剑诀”则能达到十成,万无一失。只可惜“不灭剑诀”的反噬力极为可怕,在打退敌人的同时也会使自己受重伤。但在这种情况下,早已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的凌髐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门法术。 看了一眼紫龙和银凤,凌髐蜭用小刀划破了手腕,让鲜血流到了手上,用沉重的声音念起一句句古老的咒语:“轮回千载,我恨依然; 时过境迁,我怨未变; 此怨不消,此恨不灭; 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此刻,凌髐蜭染上鲜血的手中幻化出一道粉红色的符文,周围空气中的温度迅速上升,直到达到一个极为宜人的程度,让人好不舒适。童话般的气息在整个魔界弥漫开来,那种柔软的温馨把所有的血腥都冲淡了。 “走!”凌髐蜭将符文向前一推,转瞬间,粉红色的符文又幻化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图案,只是这图案好生可爱,若是一二岁的小孩子见了,非得把它当成玩具不可。 不知名的图案向前飞去,紫龙正欲烧死银凤,忽然一股温暖纯洁的气流涌了过来,紫龙顿时如沐春风,却又在那不知不觉间被化掉了。 紫瞐已将蓝溯三人打得招架不住,转眼间就可将他们擒获。可此时忽然袭来一股温暖却又强大的力量,不容他反抗一举笼罩住他。那股力量太温馨了,仿佛母亲温暖的怀抱,紫瞐不觉间竟然沉醉在它的里面,渐渐失去了知觉。 “髐儿,你……你竟然可以不用涵宇神剑就施展‘不灭剑诀’?”中年富商吃惊不浅,但随即释然,“我忘了,你已经练成了第十层,第九层就可以不用涵宇了。” “快!找解药!”蓝溯则想到些比较实际的,中年富商脸一红,连忙和他一起蹲下身搜紫瞐的身上,果然在紫瞐的袖中找到一红一绿两个瓷瓶。但对于哪个是解药,蓝溯却犯了难,他对医药一窍不通啊!此时,中年富商拿过两个瓷瓶,分别闻了闻,把绿瓶递给凌髐蜭。“这瓶是解药。”凌髐蜭信任地拿过绿瓶,乐晓嘿忙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杯茶递给她。 ☆、84.凄鸷太子 凌髐蜭因为施展不灭剑诀,受伤很重,此时嘴角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8 挂着一丝血迹,样子显然有些狼狈。她接过乐晓嘿手中的茶,喝下药,擦掉嘴边的鲜血,整理了一下仪容。 “哎,这位大叔,你是谁啊?”乐晓嘿对中年富商很是好奇,“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定是个大侠吧?” “你们立即从那边那个小门出去,那个门可以直达魔界大殿。与自由之邦的人会合后立即离开魔界。”中年富商很心急的样子。 “爷爷,那你呢?”凌髐蜭的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爷爷?这位中年富商是……凌髐蜭的爷爷? “髐儿听话,爷爷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你不要担心爷爷,爷爷自会保护自己的安全。”中年富商说着化道白光消失在了远处。 “啊?姐姐,你还有个爷爷啊?”乐晓嘿大为意外。 “是啊,他……”凌髐蜭还想说些什么。心急的蓝溯打断了她的话:“两位小祖宗!现在生死攸关,先逃出去要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不迟!” “蓝叔叔说得对。”凌髐蜭点头表示赞同,“我们快走。” 三人化作粉、钴蓝、黑三道光飞离了少主寝宫。 魔界大殿上正打得热闹。自由之邦虽说来了“大部队”,可实际只有千余人,面对源源而来的妖魔鬼怪,自由之邦众人明显无能为力,越来越处于下风。 三道光迅速飞到大殿上,落在自由之邦众人中间,正是蓝溯、凌髐蜭、乐晓嘿三人。 见到凌髐蜭,自由之邦众人又惊又喜。正在外线杀敌的血沉槥匆忙返回,钻到凌髐蜭怀里,紧紧抱住了她,“不要再离开我了!” “小槥……”凌髐蜭呜咽了起来,搂住血沉槥的肩膀,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落泪。 “离情以后再叙!我们快杀出去!”关键时刻,还是蓝溯这个蓝宇圣主相对冷静。风文笑用赞许钦佩的目光望了他一眼,一挥手中刀,高喊:“大家快杀出去!” 凌髐蜭没死,这让自由之邦士气高涨。相反,众妖魔则显得心旌摇摇,有些恐惧。紫倁不在,多数妖魔并无死战的意思,打两下便退开了。许勇等大将虽悍不畏死,怎奈对方高手众多,己方根本无法扭转局势。 凌髐蜭、血沉槥、蓝溯等人边打边退,撤退得倒也顺利,很快撤出了魔界的地盘。 “岂有此理!”看着对方如入无人之境地冲出去,许勇气得目眦尽裂,“圣君呢?他老人家就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这么跑了吗?” 早在乐晓嘿用计策骗得紫倁向后看从而拉着蓝溯冲出门去的时候,紫倁就遇到了一个对手。 本来,以蓝溯和乐晓嘿的速度,即使暂时逃离,紫倁也两步就能追上他们。但就在紫倁回头见无人正要去追赶他二人之时,忽然感到背后袭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不得不一剑向后刺出,一道绿光迎上了血红色光,二光一项碰便立即炸开,冲击波和气浪纷纷而来,紫倁和那个偷袭者各退一步。 “好家伙,你敢偷袭?”漫天的绿色和血红色光点纷纷而落,宛如春节午夜的烟花,绽放着绝丽的美艳,紫倁站在这漫天绚丽中,衣襟飘曳。 偷袭他的是一位老乞丐,约有六十余岁,满脸皱纹,目光淡漠,一根油亮发黑的破木棍握在他手里,他在这样绚丽背景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孤寂和凄凉,但声音依旧是阴森森的:“你已经偷袭凌髐蜭两次了,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觉得你是在找死吗?”紫倁一字一句地警告对方。 “我不觉得。”老乞丐老老实实地回答,仿佛他真的并不知道一般。 “那么,你去死吧!”紫倁高傲地说,这样不知死活的人死不足惜。 早在紫倁挺剑而起的时候,老乞丐早已握住破木棍指向他,念动咒语: “丹心不羡弄孙乐,泪眼荆棘铜驼,欲效投笔飞湘洛,锄櫌棘矝,荡尽风尘恶。 胜雪衣冠送燕客,不辞冰雪为卿热,愿随颍川空骂座,不似昔人乘黄鹤。” 一道血红色光芒驰骋于天地间,整个魔界的血色光芒越来越强盛,血光中夹杂的若有若无的黑光仿佛在庆祝毁灭的来临,血腥气弥漫在整个魔界,让所有嗅到其气息的人不寒而栗。 老乞丐咬破手指,用血在虚空中幻化出了一个符咒,那个符咒似乎有生命一般,在幻化出的时候就皱成了一团,似是承受不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千年恨。”紫倁认出了老乞丐使用的法术,此法术是凄鸷太子薛孽所创,威力仅次于薛孽的恨无涯和不灭剑诀,所用的咒语即薛孽的一首词《孽子吟》。 老乞丐遥望虚空,符咒在他手中飞了出去,俶尔落地,化为遍地血红色的蜘蛛,向着紫倁便爬了过去,蜘蛛们伸着毒针,张着毒牙,一副要把紫倁生吞活剥的样子。 紫倁微笑不语,手中万恶圣剑一挥,一道墨紫色光在空中出现,墨紫色光中飞出了无数紫色的细腰蜂,细腰蜂是蜘蛛的天敌,见了蜘蛛这种美味哪里肯放过,每个细腰蜂都盯住一只蜘蛛迅速扑了上去。 就在细腰蜂接近蜘蛛时,一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所有蜘蛛瞬间都不见了。紫倁站在那里,也是一副惊讶的神色,冷不防一道血色符咒从他身后飞来,直直印向他。 紫倁连忙举剑相迎,看见他的动作,老乞丐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因为就在万恶圣剑碰到血色符咒的一刹那,血色符咒骤然化成了一道血河扑面而来,立刻将紫倁淹没在浓浓的血水中。 本该高兴的老乞丐此时却是神色一变,右手立即向身后拍去,一道血光从他的右手飞出,径直迎上从背后偷袭而来的万恶圣剑,顿时只见一道血光与一道绿光相碰,一声震天般的巨响,冲击波、气浪如水般漫开,血色光与绿光纷纷破碎,化为漫天的双色光点,光点如流星一般滑落天际,散发着圣洁却又残忍的光辉,仿佛生命最后的绝唱。 紫倁身形未动,老乞丐却握着流血的手腕后退了一步,显然,紫倁强大的剑气已经伤到了他的手腕。 “好法术。”紫倁用赞美的目光望着老乞丐。 “我为能得到你的赞美而高兴。”老乞丐淡淡地说,“很少有人这样真诚地赞美我了。”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紫倁觉得对方是一个好对手,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姓名的话,实在可惜。 “我们还是继续吧!”老乞丐显然不愿相告,“请接招。”说完退开一步,念起咒语: “海曲传恨,空梦飞熊,东窗天狼映冥鸿,雨萍山河廿四载,泪纵横,枉怅万里坏长城。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29 休效放翁早岁叹,耄耋胸中有祝融,碧血灵旗九天际,笑苍穹。” 一道黑色光和一道血色光分别从老乞丐的身体里涌出,周围的气氛显然受到了影响,变得压抑不堪,黑色光和血色光在老乞丐面前相遇,幻化为一个滴血的心的图案。 “恨无涯吗?很不错的法术。”紫倁微笑着看着对方。恨无涯也是薛孽所创的法术,载体为痛苦和绝望,口诀为薛孽想作为绝笔但又未能成为他的绝笔的《绝歌?题壁》。 正如同它的载体一样,这套法术在施展时会给人以无边的伤痛和失望之感,当年薛孽正而遭诬,忠而被谤,被所有人抛弃和背叛,万念俱灰,不再对任何东西抱希望了时才创编出这套法术。如果说“不灭剑诀”是强者最后的爆发,那“恨无涯”便是英雄末路的悲歌。 老乞丐苍老的目光中似乎蕴含着无限的伤悲,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的时代,那样的长夜难明,那样的黄钟毁弃,利益将所有人性侵蚀。人,已经不再为人。 老乞丐把手伸向胸前,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胸膛的肌肤,跳动的心脏在皮肉中若隐若现,老乞丐将手伸进胸腔,抓住心脏,用力一挤,一股鲜血从心脏里骤然冲出,这股鲜血喷洒到那黑光和血光组成的滴血的心的图案上,整个图案顿时泛起金光,刹那间,山摇地动,无数道黑气从大地之下冲出,一起奔向泛着金光的滴血的心的图案的上方,在那里组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图案。 “毁灭吧!一切希望都不复存在了!这世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只剩下永恒的绝望!”老乞丐右手中的破木棍连挥,那黑气组成的大骷髅立刻破碎,化为无数小骷髅,从四面八方扑向紫倁。 紫倁早在他幻化滴血的心的时候就行动了起来,他将万恶圣剑的剑尖指向地面,沉静地念起咒语:“波诡云谲天有思,秋光淡淡春幕迟。两部鼓吹归故里,一影孤鸿映晓池。车到山前必有路,船临桥头自然直。幽夜且听花解语,一梦蓬莱三更时。”一湾蓝色的逝水图案出现在他的身后,逝水图案静静不动,显得十分神秘。 “开!”见骷髅袭到,紫倁左手向前一指,无数道蓝光从逝水图案里飞了出来,每一道蓝光都对应一个骷髅。在远处看,只见无数的蓝色与黑色相碰,那情景的神秘、美丽、壮观得能令所有的自然景色黯然失色。 无数声爆炸声传来,每一个骷髅都与每一道蓝光同归于尽,天空之中不断发生着爆炸,不断有破碎的蓝色与黑色光点四溅,那情景就仿佛烟花争先恐后地展现自己的美丽,让人无限神往,流星飞度,光飘电走,似无数的梦幻在飞翔。 在最后一道蓝光与最后一个小骷髅同归于尽的时候,紫倁和老乞丐各退一步,显然,双方打了个平。 老乞丐脸色青紫,显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幽梦影!你……谁教你的幽梦影?” “杺儿,我最爱的人。”紫倁玩味地看着老乞丐,“当年你被这法术弄得好惨,不是吗?” “你……找死!”老乞丐突然发指眦裂,怒不可遏,他右手一挥破木棍,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本来无云的天空刹那间变得阴云密布,周围的温度以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降低,天空越来越暗,最终变成了没有一丝光芒的黑色,一道黯黑色血光出现在老乞丐周围,使老乞丐顿生了几分神秘和恐怖。 老乞丐握着破木棍,对准紫倁,很难想象在这样黑的环境下他居然可以准确地确定敌人的位置。他昂首向天,这次却是大声地将那恐怖的咒语念了出来: “轮回千载,我恨依然; 时过境迁,我怨未变; 此怨不消,此恨不灭; 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此刻,黯黑色血光突然发生异变,渐渐向东、西、南、北、上四个方向聚拢,形成五个耀眼的光球,血光在五个光球上一闪而逝,光球一下被拉长,化成五道黯黑色的符文,与此同时,空气中的黑气迅速向符文靠拢,一群血红色的小骷髅头也凭空出现在老乞丐身边,移动着,呓语着。 老乞丐骤然大吼一声,那张苍老的容颜仿佛受了什么重击破裂了一般,肌肉渐渐裂开并化为脓水退去,一个眼冒绿光,白骨森森的带着鲜血的血红色骷髅取而代之地出现在老乞丐的脖颈上。老乞丐右手一松,破木棍掉落在地上,一把黑色长剑凭空出现在他的右手中,长剑上发出一道耀眼的血光。 不灭剑诀第九层! 紫倁行若无事,挥动万恶圣剑指向对手,空着的左手捻诀,淡淡念道:“小开竹门出闺园,眼望层层不尽山,袖中乾坤壶里月,却为何人做笑谈。”蓝色的逝水图案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后,但此刻,平静的逝水仅仅是外表平静,内中波涛汹涌却难以被发觉,那浅浅的逝水分明已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海洋。 血光从老乞丐的剑上冲出,如同一个积蓄了万年仇与怨的奴隶再也经受不了鞭子和侮辱突然爆发出的巨大愤怒一样,带着毁灭天地、扭转乾坤、改写历史的的仇恨、愤慨、不甘与抗争,迎着漆黑的暗夜,以一种悍不畏死的精神,直冲向紫倁,它的力量无比狂暴,似乎想把一切都击为碎片。 一道蓝光从紫倁的剑上飞出,如一股蓝色的水流,以旋转运行的方式硬接血光的进攻。 “轰隆隆!”一声惊天巨响,两道光相碰,碰处一道火光骤现,紧接着大地动摇,苍天颤抖,冲击波和气浪铺天盖地,蓝光与血光发生了剧烈爆炸,光点被强大的爆破力甩了出去,做起了斜抛运动。爆炸产生的强光照亮了原本阴暗的乾坤。那蓝色与血色的光点混合在一起,给人以一种矛盾和痛苦的感觉,竟然硬生生减弱了这次爆炸的美观程度。 紫倁按着胸口,后退了一步,用剑尖撑着地面以免自己倒下去。 对面,老乞丐的身体禁不住这样巨大的冲击,冲天飞起后又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洒下一大滩鲜血,几乎已经无力挣扎了。 “你还有一招,绝对能打败我的一招。”紫倁调匀了呼吸,缓缓地说,看见老乞丐眼中有了希望的神采,他顿了顿,“血之咒语。你敢用吗?” 血之咒语是三界威力最大的法术,但无论法力多高的人也仅能用一次,因为,它的代价是施法人的性命。 “不敢。” “那么,你输了,凄鸷太子。”紫倁走上前,将剑横在对方脖子上。 ☆、85.“真相”大白 见魔界追兵已远,蓝溯长出了口气,胸中的愤郁积压着,感情的洪水时刻与理智的大堤斗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0 争着。他逃回自由之邦搬兵时紫坽甝的秘嘱如魔咒一般,在耳边回荡着,没完没了。 “我哥哥也喜欢凌儿?” “哼!他那个奸贼……” “好,那我可以给你鸱枭令,也可以向邦众讲明你是戴罪立功。不过,你必须为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让瑰夜和血沉槥活着回来。” “坽甝,你疯了吗?”蓝溯的身体在颤抖,心在颤抖,头脑里是一片可怕的空白。 “你别忘了,随心阁的是血沉槥会原谅你吗?”冷冷的威胁,紫坽甝倾城的笑容,却让蓝溯寒彻心肺。 “不可能可以开出可能的花来。”蓝溯一字一句地回答。 “你最好别忘了,我手中握有你的铁证。完全可以证明你并非‘受人指使’。凌儿已经对我动心了只不过她不肯放下对血沉槥更重的感情和那份责任。杀了瑰夜和血沉槥,凌儿还是会幸福的。因为她有我!” 蓝溯不敢面对紫坽甝那自信的目光,他的头脑一片混乱,“我若是救出了髐蜭,她必然会在血沉槥和瑰夜身边。有她在,我岂能得手?” 看着他额头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紫坽甝冷冷地回了一句:“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蓝溯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冷水。 明涟自来到圣界,对凌髐蜭也早有耳闻,只是今日才得重见。如今的凌髐蜭比往昔又妩媚三分,显出别样动人的风姿,让他既惊奇又赞叹。 趁休息之时,冯羽觞清点了一下人数。自由之邦此次的损失并不多,除十几个战死的外,另有五十余人受伤,这在敌强我弱、我入敌圈套的情况下无疑是一个奇迹。他不由得用欣赏的目光望着凌髐蜭,这个主人训练军队的本事着实非同一般。 而此时的凌髐蜭正依偎在血沉槥的怀里,让她给自己包扎伤口。在冲出魔界的战斗中,凌髐蜭因为负伤过重又受了新伤。血沉槥见她为了她所爱的人简直不惜一切代价,又感动又心疼,几滴泪水落在凌髐蜭的伤口上。 “小槥,你怎么哭了?”凌髐蜭起身反把血沉槥抱在怀里,“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回自由之邦吧!” 血沉槥含泪点点头。冷不防冯羽觞一声反对:“邦主,现在还不能回邦!太危险了!” 蓝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回自由之邦又有什么危险的?” “我们之中有内奸。”金漪然脸色阴郁,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在他的朋友之中出现了出卖朋友的人,他比谁都愤怒。 “不错。”明涟也站了出来,环视众人,“我们必须找出内奸,否则让这个人进入自由之邦,后患无穷。” 蓝溯看了看徦珵瑧,一个狂热的想法在他脑中如匣中鬼一样,这是报复这个人的最佳时机! “不必找了!我知道内奸是谁!”蓝溯凭着一股冲动大喊一声,扬手指向徦珵瑧,“就是他!” 众人的目光一起汇聚到徦珵瑧身上。 “你们可知道我为何半路返回自由之邦搬救兵?就是因为我看到了这个家伙的丑恶嘴脸!我和他行至半路,忽然想到有一处机关必须破解,于是就独自赶去,万没料到竟看到这家伙正与一个妖魔接头,我本想追上去杀了这二人,不料这二人的轻功远高于我,我并未追上,想到通知大家已经来不及,这才赶回自由之邦。说实话,我早就怀疑起他了。出发前,我和吴欣颂亲眼看到他放信鸽,当时我还以为他在联络他的人来救髐蜭,现在想想,他不过是在给魔界通风报信!”蓝溯边说边观察着众人的脸色,见众人十成中已信了九成,他心中一阵得意,随即将目光转向吴欣颂,“吴圣人,临出发前你我亲眼看见这家伙放信鸽,这话不假吧?” 吴欣颂看见他那狂热的目光,心中一颤,忙说:“确有此事。” 风文笑似有所思,“三弟,当时是如何情景,你能否给大家描述一下?” 吴欣颂暗暗叫苦,腹中暗骂蓝溯为何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扯上他,但既然自己已经帮蓝溯说谎,他此时也唯有硬了头皮将这谎圆下去,“出发前的傍晚我正同蓝大人在邦中密议救邦主的计划,走到邦主寝宫外面时忽然发现徦公子放飞了一只信鸽。我问他放信鸽做什么,他说去联络他的朋友,人多力量大,当时我和蓝大人也未在意,万没料到他竟……” 风文笑面有疑色,继而又问:“你什么时候看到他放飞信鸽的?” 吴欣颂头上直冒冷汗,这时间的事他若答得不好西洋镜就会立即拆穿,就在他犹豫的一瞬,蓝溯早已将话抢了过来:“大约申时三刻。” 风文笑看了他一眼,“蓝大人,我在问我三弟。”吴欣颂如释重负,仿佛身上系了千钧重担却又在一瞬间被卸下了一般,不由得感激地望着蓝溯。 “风圣人问谁得到的不都是同一个答案?”蓝溯泰然自若。吴欣颂想不到平时自卑迟钝的蓝溯在关键时刻竟能有如此表现,不由得感叹人不可貌相。但蓝溯丝毫没注意到他,这个外表平凡之人的目光此刻都在徦珵瑧身上。 “一切已经十分明显了!奸细就是这个家伙!是他害得我们险些送命!”蓝溯愤怒地指向徦珵瑧,平视众人,“兄弟姐妹们!仇人就在眼前,大家还不快锄奸!” 他这一番话还真起了作用,金漪然、徐雅青早气得怒目圆睁,一听蓝溯号召,钢刀和板斧一个攻上一个攻下直奔徦珵瑧而来,徦珵瑧旋身避开,也不还手。 “上啊!兄弟姐妹们!这家伙默认了!他无话可说了!打烂了这奸细!”蓝溯一见这个情景大喜,手中幻化出流云双钩也欲冲上前去。这样一来,在场之人十中有九信了他的话,都纷纷举兵刃上前欲同徦珵瑧火并,那景象堪称“蔚为壮观”。 面对众人剑拔弩张的敌对气势,徦珵瑧一没有惊慌,二没有愤怒,声音保持了一贯的平和,“蓝溯,你的谎编得不错。不过我想问你一句,既然我本不想让你们成功,我为什么还要来帮你们?” 这句话把众人问住了。蓝溯气冲冲地说:“你是怕我们成功了,故意打入我们内部给我们捣乱!” “蓝溯,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在破解机关之前一直同我在一起?”徦珵瑧不慌不忙地问。 蓝溯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得回答:“是。” “那么你是不是告诉了我你去破解机关?”徦珵瑧又问。蓝溯越发摸不清他要干什么,只得再次回答:“是。” “那么,如果按你的说法。我是内奸,我知道你的去向,为何还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1 要放你回自由之邦?我早就派人按你的去路把你拿下了,我怎么能傻到不确定你已经走远了便与妖怪接头?”徦珵瑧反问,蓝溯一时语塞。 “一个人胡说八道,说人长三只耳朵,说驴长犄角牛打滚,说兔子吃鹰,说白马非马,本来是跟他辩不出什么道理来了。但是,事实毕竟胜于雄辩。”徦珵瑧环视众人,众人半信半疑,但不少人已消去了敌意。 眼见此情景,蓝溯只气得暴跳如雷,徦珵瑧骂人不带脏字且引经据典,将他蓝溯一顿痛骂又反客为主,他蓝溯此时反而处在了被动的位置上,这种形式他焉能受得?此时他蓝溯早已不顾一切了。 “大家千万别信他的鬼话!就是这恶人将赢月酋长骗入凄鸷亭,又叫来和他串通一气的魔界少主紫瞐,将邦主一起骗入了魔界!此次行动便是物证,我和舞辰酋长就是人证!这个姓徦的穷鬼,自己出身不好,却一直做着癞蛤蟆吞天鹅的美梦,妄图通过髐蜭坐上圣界右丞相之位,先前在林丞相府,他勾引林丞相之女林静铭不成被赶出,如今在八王府上,听说又和三位郡主不干净!如此之人,即使退一万步讲他不是内奸,又能是什么好人?他来就凌髐蜭又岂是安好心?”蓝溯一时兴起,大喊大叫,怪话百出。面对如此栽赃,徦珵瑧明显招架不住,他眼中含泪,愤然指着蓝溯,“你胡说!” “只怕不是他胡说而是你胡为!”血沉槥突然间插入了一句,“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指使蓝溯和紫泠涵欲夺取凌儿之事我可是明明白白!” 此言一出,众人各吃一惊,蓝溯心中大喜,准备隔岸观火。 “血沉槥,怎么连你……”徦珵瑧此时百口莫辩,他没料到血沉槥的矛头会突然指向他。 也许是因为蓝溯的那封信和血沉槥在魔界对她说的话,也许是因为蓝溯和吴欣颂那过于真实的表演,凌髐蜭竟稀奇地犯了一个判断上的失误,她走到徦珵瑧面前,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欺骗我、伤害我、报复我!”凌髐蜭哭得撕心裂肺,泪如雨下,“为什么你还是内奸?我一直把你当做正人君子看待,虽然不欣赏你但也绝不厌恶你恨你。可是,我没想到,你会用那样卑鄙的手段去害小槥,而且为了对付我的朋友你竟给魔界做走狗!” 蓝溯见事情向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立即打断了坐山观虎斗的想法,双膝一软跪在凌髐蜭的面前,“邦主为小人做主!这姓徦的利用他掌握了我的秘密,威逼我在他进入自由之邦假救人时与他演‘苦肉计’,又威逼我去接近慕容圣人以拉拢‘四圣’。小人不得已,犯下大错,请邦主处置!” “髐蜭!你不要听他们胡说!”面对蓝溯信口雌黄,徦珵瑧防不胜防又担心凌髐蜭的态度,顿时心智大乱,“你听我解释,我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解释?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是我看错了人,是我不该把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当做好人看待!”凌髐蜭闭上眼,泪水在苍白的面颊上滑落了下来。 ☆、86.圣友的矛盾 乐晓嘿见徦珵瑧态度真诚,抓住凌髐蜭的手替徦珵瑧说话道:“姐姐,你可能误会徦大哥了,或许这一切真的是个误会。” “误会?哪里来的这么多误会?”血沉槥顶了乐晓嘿一句。 “赢月酋长说得对。没什么误会,只有事实!现在人证物证具在,我蓝溯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决不能让这徦珵瑧再逍遥法外!”蓝溯毅然决然地说,“再说,如果是误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证据?这么多‘巧合’?” “那只是你伪造的证据而已!”徦珵瑧愤然喊道,“那是一些经不起推敲的东西,髐蜭,你不妨仔细查一查,真相自然明了。说不定那个内奸就是蓝溯!” 蓝溯闻言大怒:“一派胡言!我是内奸?我如果是内奸就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死在魔界了!你这个詈夷为跖的魔界走狗!” 乐晓嘿皱皱眉头,“怎么觉得你们两个都有礼?” “够了!”血沉槥打断了众人的争论,“徦珵瑧,蓝溯说得对,你即使不是内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你是不是因为觊觎凌儿才参与这次营救的?” “我……我承认我爱凌儿,但是,请相信我,我这次是因为正义和友谊才……”徦珵瑧辩解道。 “那就说明你目的不纯!”蓝溯立即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想想,这么多人,我凭什么指认你是内奸?如果说你我有矛盾,那么,我和慕容圣人的矛盾不比和你的小,我为什么不指认他?” 由于蓝溯是这次行动的功臣,众人的救命恩人,所以众人都有意无意地偏向他。见他和徦珵瑧吵起来,都对徦珵瑧这个外人略有不满。慕容孤云虽不偏向蓝溯,但由于徦珵瑧也爱凌髐蜭他有些嫉妒且血沉槥也不向着徦珵瑧他怕惹恼血沉槥,所以也就没为徦珵瑧求情。吴欣颂见风使舵,见此情景立刻带头大喊:“杀了徦珵瑧,为民除害!” 此声一起,一呼百应,顿时有不少声音大喊:“杀了徦珵瑧,为民除害!” 蓝溯见旧时发生在他身上之事在徦珵瑧身上重演,险些乐丢了姓。 凌髐蜭睁开眼,绝望地看着徦珵瑧,“听见了吗?这可是大家的意思。‘四圣’、蓝溯!” 五人立刻听令:“臣在。” “为自由之邦除掉这个奸贼!”凌髐蜭一挥手。蓝溯乐开了花,挥动流云双沟先“四圣”一步猛冲上去,狠狠一钩“泰山压顶”劈头盖脸打了下来,徦珵瑧情知这招势大力沉,不可硬接,闪身一避欲从蓝溯右边突袭,不提防“四圣”早已赶到,风文笑巧妙地一刀将他的左臂划开一条五寸长的伤口,鲜血直流。徦珵瑧知道自己不是这五人的对手,看了一眼凌髐蜭绝望的目光后,他猛地格开五人的兵刃,虚晃一招,利用他的轻功优势凌空踏出几步,化道流光消失在了远方。 蓝溯性急,就欲去追,凌髐蜭挥挥手,“不必追了,只要他还在圣界,自由之邦就饶不了他。” “邦主,我们是否该回邦了?”冯羽觞见内奸已被揪出,如释重负,提醒凌髐蜭一句。 凌髐蜭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蓝溯对徦珵瑧是内奸的事依然半信半疑,诚然,他与徦珵瑧分开之后他并不知道徦珵瑧做了什么,他有怀疑的理由。但他也毕竟只是怀疑,没有拿到有力的证据,心中有一丝疑惑又有一丝遗憾。 蓝溯是怀着一种快乐、愤怒、恐惧、怀疑的复杂情绪走入自由之邦的。望着萧瑟的晚秋景色,蓝溯觉得一切似乎变了,东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2 海扬尘的变化使一切都那样旧又那样新,还是那些熟悉的事物,却让蓝溯觉得更加难以捉摸,难以适应。 只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崭新的,那是沉积在那些陈年旧恨上对那个或是徦珵瑧或不是徦珵瑧的内奸深入骨髓的恨。 “蓝哥,你又在想什么呢?”活泼开朗的乐晓嘿一脸好奇地拦在了他的面前,漆黑的眸子里昭示着对生活十足的信心。 沉思中的蓝溯被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对方是乐晓嘿又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在想那个内奸,他真该死。” 一提到内奸,乐晓嘿也气鼓鼓地,“哼!岂止该死,该千刀万剐!他害得我们险些葬身魔界!不过,我怎么想徦大哥也不像那个内奸,蓝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蓝溯刚要回言,忽然间手中幻影神镜上蓝光乍现,他心下一沉,一拉乐晓嘿躲到墙角,“有人来了!” 乐晓嘿心中不屑,在他眼中蓝溯纯属故弄玄虚,他二人又不是在做见不得人之事,有人来了又与他们何干?但在幻影神镜中觉察到了一丝不祥气息的蓝溯目光严肃。乐晓嘿见他全神戒备,也隐隐感到了一丝事态的严重。见来人的气息越来越浓,生怕暴漏的蓝溯为他和晓嘿使了个“隐身法”。 一位玫红衣衫的女子——瑰夜静静走来,站在这无人之处片刻。 “你来了。”凌髐蜭一袭粉衣,柔媚蚀骨,风流销魂,袅袅而来,使她面前的瑰夜也黯然失色。自从做自由之邦的邦主,凌髐蜭便越来越美,美得快脱离了三界的红尘。 “你有什么事?为何执意要把我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瑰夜开门见山,如今的凌髐蜭实在太美,太容易让人陷入她的魅力之中不可自拔。瑰夜没有勇气再静静地看着她与她比拼耐力,那样下去输的只是自己。 凌髐蜭浅浅一笑,小巧的酒窝如酒般醉人,“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要给紫倁做内奸?” 这话对于蓝溯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如遭五雷轰顶,险些“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另一个内奸……竟是瑰夜! “你胡说些什么呢?”瑰夜自然要否认到底,万没料到凌髐蜭纤细的手中幻化出一封玫红色的信,“那你写给紫倁的信你想怎么解释?” 瑰夜的目光中露出显而易见的恐惧,“这……你……你听我解释……” “证据确凿,你还想解释什么?”凌髐蜭的目光淡漠中透出悲凉。 “我是迫不得已的,我……”瑰夜的目光很乱,见凌髐蜭不注意,她猛扑上去抢走了凌髐蜭手中的信。 “瑰儿!”凌髐蜭显然不愿看到这一幕,但瑰夜无视她的痛苦,飞快地打开了信,但是—— 上面没有一个字! “你……你骗我!”瑰夜凝望着眼前这个美丽娇柔的女子,心中一阵晃动。原来,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别非她善良得对一切一无所知,也并非她柔弱得任人伤害,只是她在爱着自己的那段时间里,纵有万般手段也不去对付自己,纵有千般心计也不对自己使用,即使不了解她的自己无端生出了一种错觉。其实,如果她要整治自己,报复自己的话……那是何等容易! 可她没有这样做,在瑰夜眼中这也成了软弱的表现。 “瑰儿,如今你是不打自招。”凌髐蜭无比痛心地将目光移向墙角。 见狡辩已不可能,瑰夜索性昂起头,挑衅似的看着凌髐蜭,“不错,是我背叛了你!” 躲在角落中窃听的蓝溯不闻此言则以,如今这句句灌入他耳中的真相让他怒冲天穹,头脑中闪烁的紫红色火苗无时不想掀翻他的天灵盖冲上云霄。他无法容忍,昔日的战友变成叛徒,他更无法容忍,昔日的希望竟要毁掉如今的新生。 “瑰夜!”他怒吼一声,再也顾不得别的。这一声怒吼,带着他二十年的苦,二十年的痛和二十年来每时每刻遭遇的不公。他的所有愧疚、仇恨、压抑在这一刻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他本该变得淡定了,但事实上他从未淡定过,或许唯有老天才能明白为了打败思想中的淡定与看开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做了多少的斗争。 淡定决不是年龄和经历的问题。一个真正的战士,即使经历了常人十倍的磨难,即使年近耄耋,也一样拥有如火的炽热。 如今,这炽热喷发了出来,蓝溯冲出狭窄的墙角,冲出隐身保护层的保护,手握流云双钩,话语里是积压了二十年的愤怒:“瑰夜!你背叛髐蜭,我不恨你,因为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投靠魔界,我不恨你,因为你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可是,你与紫瞐狼狈为奸,破坏髐蜭与小槥,我绝不能饶你!因为你的这个举动,要毁掉的是蓝宇国的一切,要毁掉的是多少蓝宇国人的新生!”顿了顿,泪流满面的蓝溯接着说:“蓝宇国遭遇的失败、痛苦与不公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连你也给它制造不公平?!” 这一声声的控诉,是血,是泪,动摇碧落,震颤天穹! 瑰夜呆住了,蓝溯的凭空出现本就使她一惊,但她更没有想到平时质朴老实、任劳任怨的蓝溯竟能对她喊出这些话。更令她吃惊的在后面,蓝溯挥起手中双钩,劈头一招“彩蝶清舞”向她斩落,“像你这样的叛徒,早该杀了给惨死的蓝宇国人报仇!” 话到钩到,一道钴蓝色光柱宛如一道沧海中蛟龙吐出的水柱,带着被凌压千年的苦痛、沉积万年的不甘,携着一笔笔血债的怨、一桩桩冤案遗下的千古仇恨,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向瑰夜猛然进攻而来,如雷似电的气势代表了主人的疯狂与冲天的愤怒。 但令蓝溯万没料到的是,在这道蓝光斜劈而下之时,一道温暖和煦的粉红色光线径直而上,沉静又活泼,清灵又纯洁的气质稳稳压住了蓝光的狂暴,一声惊雷,两光相碰,迸发淡蓝、粉红的火星,两道光柱随即解体,裂为光点四散纷飞,照亮了这个原本阴暗的傍晚。 蓝溯被迫后退三步,但冲击力丝毫不给他面子,气浪在他退后三步之后还是用剩余的力量向他发动袭击,将他掀翻在地。 凌髐蜭,这个飘逸的女子此刻静静地站在瑰夜面前,什么也没有说。瑰夜愧疚地望了一眼刚才为她抵挡蓝溯进攻的凌髐蜭,狠了狠心,身体化道玫红色流光,转瞬间消失在了天边。 见瑰夜离去,受伤的蓝溯兀自不肯罢休,抓起流云双钩爬起来就要去追,不料凌髐蜭一声断喝让他僵立在了那里:“别追了,况且有我在,你也别想去追她!” ☆、87.旧雨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3 蓝溯睁着一双惊异的眼睛,仿佛一个千年前死不瞑目的干尸,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凌髐蜭口中说出来的,他愤然大喊道:“髐蜭!这种叛徒不杀做什么?如此行为,瑰夜她死有余辜!” “我不许你杀她!她是我的鲜血,是我的眼泪,你杀了她就等于杀了我!” “她是你的鲜血,她是你的眼泪,可她不是你!”蓝溯奋力大喊,使声音压过呼啸的狂风,“髐蜭,你怎么了?她背叛了你,背叛了我们大家!她该死!作为自由之邦的邦主,你难道优柔寡断到连杀一个人的决心也下不了吗?” “蓝叔叔,我已经原谅她了。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追求功名利禄?不要把人想得那么高尚好吗?况且,自由之邦不是白骨之邦,自由之邦的邦主的责任是给人幸福不是去杀人!” “错!自由之邦要给大多数人幸福就必须要用少数人的的牺牲换得。髐蜭,你不觉得你太善良了吗?对于一个普通人,善良也许是他的优点,可作为一个统治者,善良就会成为他最致命的缺点!你知道吗?楚汉之争时项羽之所以败,不是因为他兵不精、将不勇,也不是因为他谋略上的失误,就是因为他太善良!有人说,鸿门宴上的一时慈悲要了他的命,可是,你应该明白,要是他心狠手辣,即使没有那场鸿门宴,刘邦也打不过他!项羽的失败看似偶然时则必然,他并非败给了刘邦,而是败给了自己的善良!”蓝溯苦口婆心地喊道,凌髐蜭看到了他眼中的不甘,对自己也对逃脱的瑰夜,“成功的道路有无数条,可成功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择手段!只要阻挡自己,背叛自己,哪怕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也格杀勿论!” “够了!”凌髐蜭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皱紧眉头打断了蓝溯的话,“你听说过林啸歌吗?一个商朝的人。为了成功,她不择手段,杀人如麻,不辨是非。为了报仇,她怙恶不悛,明知不对而为之。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人们的骂名,悲惨的下场还是他一生也无法还清的良心债?” “成者王侯败者寇!林啸歌失败了才会如此!如果她成功了,她一样是人们敬爱的诸侯!是人们心中的英雄!” “我绝不会因为什么英雄,什么千秋伟业牺牲自己的亲人、朋友。他们也是我的百姓,也需要我的呵护、爱和理解,一个人必须学会宽容,必须学会理解别人的苦衷。有时候,百姓需要的并不是英雄,他们只想快乐生活,只想过太平日子。一个真正的国家,只有芸芸众生,只有安静平和,只有爱和自有,只有对勤勉无私宵衣旰食的君主的尊重,没有什么所谓的英雄。在我心中,只要能让百姓幸福,任何的付出与代价都是值得的。项羽的死,最终换来了大汉盛世,他的死很有意义!英雄不等于杀戮和血腥,君主也不代表卑鄙和暴政!”凌髐蜭的话铿锵有力,连乐晓嘿也忍不住暗暗叫好。 蓝溯的脑子此时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反驳对方。童年所受的凄凉、少年失去的一切以及复国时的重重阻碍在他脑中不停地闪现,他那平凡的头脑再也承受不了思想的巨重。他掉转头逃走了,他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眼前的一切。 可他又能跑到哪里去?污浊的尘世与洁净的桃花源都不是他的归宿,他的思想中混杂了优秀与卑劣的双重成分,无论到哪里都有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地方。 跑了不远,他蹲下身抱头痛哭。 他做错了吗?凌髐蜭为什么对女人都那样仁慈?要知道,瑰夜做出了破坏她和小槥的事,那就早该是蓝宇国的敌人了啊!是敌人,又怎么能够对其心慈手软? 不知何时,冯羽觞来到了他的面前,“圣主。” 蓝溯抬起头,一脸泪痕,带着痛苦与无助望向他昔日的国人。 “我求求你,去死吧。你活得太累太痛苦了!自从见到你,你没有一天不痛苦不仇视这个三界。而且,你已经习惯于将你的痛苦加到别人身上,让别人同你一起难受。到如今,就算一个陌路之人看你一眼也会感到压抑,这样的生命真的有意义吗?你不是在活着,而是在折磨自己的灵魂!”这句句敲进蓝溯心中的话语如同霜刀雪剑,砍击着他脆弱的生命之基,他含泪大吼道:“够了!我不想死吗?可我死了谁来复国啊?我渴望,渴望复国之梦现在就实现。那样……那样我就可以去死了!” “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怯懦找借口了!你知道,我和绯袅都活着,你也知道,作为第一城邦的城主,我比你更想复兴蓝宇国!”冯羽觞冷静地看着蓝溯。这使蓝溯想起了郁绯袅,冯羽觞最爱的人,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还有蓝溯在阴影中看着他们在湖边嬉戏亲热时那无边的羡慕与嫉妒。只是当时身为圣主,他没有将这嫉妒做出丝毫表露。也许,丹楹刻桷的宫殿里的阴影才是蓝溯最好的归宿。 蓝溯明白,就连这里他也呆不下去了,他唯有一个选择——逃走。 他发疯似的逃向了远处,头脑中拥挤着破碎的概念。为什么?世间的一切总是向着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他喜欢速战速决,可保守派总爱打持久战考验他的耐力。他需要平心静气,可每一件事都横生出令他怒气冲天的枝节。他需要国人的支持,可是—— 上天只给他一群自私保守派和不理解他的国人! 难道,自己真如冯羽觞说的那样吗?蓝溯从未敢认为自己高尚过,但他也从未觉得自己如冯羽觞说得那般恶劣过。他努力地回想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而事实的可怕指针,却一点一点地偏向了冯羽觞的说法。到最后,连蓝溯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为了复国才活下去的还是为了活下去才复国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他真正怕的,是现实吹熄希望的最后一朵火花,他害怕的不是火花的那丝乐观,而是乐观之后更大的绝望! 够了!上天,你给我的苦难还少吗?别人拥有了一切,我却生不如死! 为什么,你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以看我希望破灭为乐?为什么,你给我的除了痛苦只有压抑? 为什么,你要把这个天下造得如此保守? 如果,如果没有这些,我快快乐乐地结束生命,该多好!可现在,我仅能背着痛苦和仇恨,在绝望里步步是血,步步是泪,永不停息地行走在人间——这个你给我制造的地狱里。 上天!你不公平! 别人可以做的,千年之后可以做的,为什么我做了就不行?我不觉得自己付出得比别人少,我不觉得…… 可你为什么?连个机会也不给我! 蓝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4 溯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该大哭一场,可到最终这个想法总是不了了之,眼泪对他已经失去了作用,即使勉强挤出几滴,那其中的虚伪也仅能使他更压抑。 他拿着幻影神镜,却从不敢用它去照自己,他怕照镜子,恨照镜子,他恨自己一路走来一路失败,一路被人们误解与敌视…… 在他的记忆里,他也成功过,一个人一生都没有一件成功的事是不现实的。然而,那些都是小胜,而小胜接下来的便是大败。 “我不想失败。”蓝溯喃喃地说,败了也无人能理解,反而是一连串的指责,把他那质朴粗糙的心用尸骸换了材料,变得恶臭熏天。 然后心甘情愿淹没在权与欲、痛苦与仇恨之中。 “没人会理解我的,那我就一个人打下去,到死为止。” “反正,我已经没有好的希望了。那就让与我志同道合的人们幸福吧!我,甘愿零落成泥碾作尘。” 时间在匆忙与追寻中学会了等待,宛如逝水般的日子让一切变得陌生。枯燥、压抑与绝望充盈着整个生活,路太漫长,成功的曙光却又不知在何方。 没有胜利,没有希望,敌人、挑战却一个接一个地到来,夜是那般漫长,希望也是那样渺茫。长长的路,只有自己一个疲惫的身影在摸索着,困倦、抑郁、危险统统向他这独行者袭来,敌人还在未知的角落里,拈了弓,搭上涂了各种毒药的箭,小心翼翼地向他瞄准。 有时他觉得大变革将要来了,尤其是人民与统治者有了一些小冲突的时候,然而这冲突又很快妥协、消退,化为虚无的空灵,风平浪静。 他知道不该等什么机会,而该去创造机会,他不该去依附谁、依靠谁。别人,毕竟比不上自己。 那一幕幕的悲剧…… 社会不改变,一切都无从谈起。 即使某些人凭借机遇,在夹缝中创立了小天地、小家庭,也很快会被这黑暗的世俗吞噬。 改变,必须要改变!不少看似不可能的运动,最后不都成功了吗?没有希望,就去创造希望!抗争!战斗! 沉沦在绝望与沉默之中,必然灭亡! 要战!要现实地战斗!对残酷的现实,不能抱任何侥幸心理! 为幸福而战!为理想而战!为信仰而战! 破釜沉舟,勇往直前! ☆、88.原谅 乐晓嘿惊讶于蓝溯刚刚还无比痛苦地逃走而如今又信心百倍地回来了,这种转变有些不可思议,让人无法理解,尤其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为了躲避紫坽甝,蓝溯只在自由之邦呆了一个时辰便又搬入了他那所深山中的小屋里,开始了离群索居的生活,但他依然与圣界的蓝宇国残存的联络点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乐晓嘿有时去看他,平时晓嘿还是住在八王府中。最令这个平时开心的人烦恼的莫过于徦珵瑧的相思病有增无减,这种“百折不挠”让乐晓嘿实在不知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与凌髐蜭相比,大她七岁的蓝溯简直像个小孩子,大悲大喜,情绪大起大落,若把它换成一部小说的情节,那一定称得上跌宕起伏了。 凌髐蜭仅仅是心境平和地坐在凉亭中弹奏鸣琴,乐声悠扬,虽有无尽的喜悦蕴藏于清丽的乐声中,但不似蓝溯快欢喜疯了一样的狂喜,这种喜悦中掺杂着淡雅,更有些让人迷醉的意味。 一位身着蓝色纱衣,手持蓝水晶魔杖的男子竟静静地站在距凉亭三丈远的地方,他什么时候来的,凌髐蜭并未在意。 “以你的才能,为什么要给北君效力?”凌髐蜭抬头看了他一眼,琴声未乱,“无论自由之邦还是未来的蓝宇国,都才是你该在的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心事浩渺连广宇,却并无与三界相争的勇气。况且,嫉妒、痛苦、顺从,一切的一切注定了我只能在云宫。”蓝衣男子遥记声音沉郁,似是每说出一个字都痛苦万分。 “那么,我们只能做敌人了?” “对不起……” 凌髐蜭忽然抬头,直直地看着他,“这句话你应该在一百年前说。” 遥记浑身一颤,“你……全知道了?” “没有。”悠扬的琴声从林间飘过,凌髐蜭继续弹出一个个音符。 “你……能原谅我吗?”遥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和心一起颤抖,他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下一首曲子是紫杺的《蓝宇赋》。”凌髐蜭所答非所问,“如果你能在我弹完它之前走进我身前三丈之内,我就可以原谅你。” 遥记握着右手的水晶魔杖后退了一步,这分明是在宣战!但既来之则安之,他毫不犹豫地念动咒语,一道天蓝色光线在魔杖上横扫而出,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蓝色的光环,向凌髐蜭所在的凉亭推进了过去。 凌髐蜭看也不看这道骤然袭来的蓝光,玉手轻抚瑶琴,依旧恬淡自然,就在蓝光逼近的一瞬,她那纤细的手指猛然按住第五根弦,一个跃起的音符将整个乐曲带入了高潮,与此同时,一道粉色光线在琴弦处跃然而起,一分不差正对上蓝光的进攻,两光相碰,砰然巨响,蓝、粉二光化作光点一闪而逝,周围的一切还是原有的静谧。 遥记反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后退了一步,他心有不甘地看了看前方的凌髐蜭。琴曲已经进入高潮,离尾声恐怕不远了,自己再不想办法,就真的不会再有机会了。 以自己的实力,硬拼蛮干肯定要吃亏,必须想点巧妙的办法。《蓝宇赋》?这个曲名使他一愣。自己也曾听过紫杺弹这首曲子,那时他和紫杺还是朋友。 遥记再次后退一步,目光中充满了自信,他不急不缓地取出一根竹笛吹起来,优美的乐声随风飘散,渐渐与琴曲的节奏融为一体。 坐在琴旁的凌髐蜭闻声也是一愣,想不到他也会这首曲子!想到这首曲子的作者紫杺清高又低调,几乎不将这曲子示人。紫杺不是蓝溯,不会像蓝溯那样,弄出点东西就拿出到处炫耀,即使人们只是给予他一顿批评,他也极为得意,那样子就是生怕世人注意不到他,说什么也要引起点波澜,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首曲子是凌髐蜭在蓝溯的手中得到的,蓝溯爱炫耀不假,但炫耀的也仅限于他自己的东西,他似乎对做贼和拿别人的东西夸耀自己一点不感兴趣。 可既然如此,这个叫遥记的人又怎么会这种流传不广的曲子呢?他如今吹起这首曲子的目的很简单,是想融入自己的节奏再打乱自己的节奏,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5 不费力地取胜。看着遥记得意的表情,凌髐蜭猜到了这一点。 但是,他现在高兴恐怕还早了点。凌髐蜭莞尔一笑,加快了节奏,乐曲由流畅舒缓骤然转疾,如悬泉瀑布,飞流直下。遥记骤然一愣,笛声一下子停住。 这段曲子,他并没有听紫杺弹过! 第二次进攻失败,遥记恼羞成怒,一挥水晶魔杖,转眼间,三颗巨石被他从不远处移到自己身前,向凌髐蜭狠狠砸去。 凌髐蜭激昂的节奏转为了舒缓,三颗巨石的速度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在距她不足一丈的范围内稳稳落在地上。 遥记见到这一幕,脸都绿了。看来,凌髐蜭并非他可以奈何得了的。况且以凌髐蜭的能力,若是想杀掉他,恐怕他即使有一百个脑袋现在也早做了无头之鬼。能在他眼皮之下偷走密信的人,其能力一定远远超过他。 他是在试探自己!以他对她的了解,以她的善良,无论谁做过伤害她多深的事,只要能诚心认错,她一样可以原谅! 遥记的脸色恢复了平常,他犹豫了片刻,心态平和地向凌髐蜭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一丈,两丈,三丈…… 他走到了凌髐蜭面前。此刻,一首《蓝宇赋》已近尾声。 “在你友好地走向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你了。”凌髐蜭悦耳的声音让他如释重负。 魔界,密室。 少年王侯躺在床上,正在看一本法术书。 “怎么,凄鸷太子,你还是不甘心失败?”紫倁走过来,看着对方。 “我没想到你能把幽梦影练到第十六式。”少年王侯,也就是那个凄鸷太子连书也没有放下。“不错,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知道至少有一个人能打败你。” “谁?你的作品吗?”紫倁大笑,“很想见识见识。” 凄鸷太子终于放下了书,他在那次打斗中伤得很重,连动一下都会引起身体上的剧烈痛楚,“她不会让你失望的。她会为我一雪前耻。” “哦?那我很期待。不过你这样的惨绿少年为什么变成老乞丐呢?真让人想不通。”紫倁看了对方一眼。 凄鸷太子垂下了眼帘,良久没有说话,似乎这话触动了他的什么痛苦的记忆,而他又不愿将它们表现出来。“你在这密室里装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空间幻术不能用,连空间之门都无法打开?” 见对方转换了话题,紫倁笑笑,“好不容易请到你这种贵客,不尽一下地主之谊就让你走了岂不显得紫某太没风度了?” “你抓我来做什么?献给神界?”凄鸷太子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紫倁。他倒希望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以神界那帮樗栎庸材的能力,把他交给神界就等于放他回家。 “如果我把神界献给太子,不知太子敢不敢要?” “你必定不会白白把神界献给我。”凄鸷太子胸有成竹地笑笑,“说吧,什么条件?如果条件适宜,我倒对这种合作有点兴趣。” “西平如来,南灭髐蜭。” “你不笨。”凄鸷太子握着柔长的衣袖,“照目前看,这两个势力是一个想做三界之主之人最大的强敌。” “太子爷真是冰雪聪明,一猜便能猜到我的目的。”紫倁微微颔首。 凄鸷太子不在乎地笑笑,“那么说,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我就是日后的神界之主,而你就是日后的三界之主,我就要受你的管辖了是吗?你知道我不笨,那你就更应该知道我如果平了这两个势力,我也就可以当三界之主了。况且我和这两股势力打了个两败俱伤,你坐收渔利,即使最后不给我神界,我也毫无办法。我劝你换个人去利用,本太子还没笨到被你当刀使的程度。” “凄鸷太子,你最好答应下来,因为你的性命可是在我手里呢。”紫倁见对方不上当,只好威胁道。 “那你杀了我啊!”凄鸷太子重新把书拿起来,“反正我难受的很,生不如死。况且你也知道,逼急了我,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用‘血之咒语’和你拼命。” “你……”紫倁拿对方没办法,只得拂袖而去。 “野心很大嘛。”凄鸷太子自言自语,闭上双眼休息了片刻。 魔界密室外。 紫倁出来的时候,紫瞐正在门外等候。 “父皇。”紫瞐见紫倁出来,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密室,“父皇为什么不把这个凄鸷太子关入大狱,而是秘密关在这里?” “关入大狱?你干脆直接放他回家算了!”紫倁冷笑,“这间密室是商末机关暗道至圣——李诣倾尽毕生心血之作,历代魔道圣君又均在这里加些机关,封锁严密之极。大狱哪有这些设施?以这凄鸷太子的法力,不跑才怪。” “那……此人法力如此之高,是父皇的劲敌,父皇何不杀了他?为何要留着他?”紫瞐依旧不解。 “猛虎可以吃人,但如果驯服了猛虎便可以让它伏百兽。凄鸷太子是个人才,况且手下妖兵无数,如能为我所用,必将助我张目。”紫倁淡笑,紫瞐微微点头。 ☆、89.艰难的理解 蓝溯一进自由之邦便碰上乐晓嘿气冲冲紧握双拳而来,他不禁心中一阵犯疑。乐晓嘿大度乐观,从来未见他跟谁生过这么大的气,蓝溯手一伸拦住晓嘿,“怎么了?遇上保守派了?” 乐晓嘿见是蓝溯,就停了下来,气呼呼地说:“比保守派更可气!” 蓝溯更加不解,皱了皱眉头,“莫非你遇上了北君天帝一伙人?” “你别瞎猜了好不好?你一个,我姐姐一个,一点不珍视自己的东西,写几篇文章到处乱扔!别人要看随手就送给别人!这下好了!” 蓝溯心中一沉,“怎么?髐蜭的文章中有反对三界的言语?” “这倒没有。林丞相那天派人到自由之邦要我姐姐的文章,我姐姐随手拣出几篇给了来人,哪知林丞相这个文贼将我姐姐的文章给了他侄子,他侄子声称是自己所写,献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悦,竟封林丞相的侄子为太史令!”乐晓嘿恼火地大发牢骚,“这天下还有天理没有?要是这样下去,哪里还有有真才实学之人的位置!” “髐蜭知道这件事吗?”蓝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一直乐于属文,但于自己的文赋又不怎么珍视,只觉得让自己的思想广为流传,让自己的优秀文赋被人称道就已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至于作者的名字,之前的紫玥写上去还不如换成别人,这个他不喜欢的名字给他带来的无非是烦恼。 “知道。”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6 乐晓嘿没好气地说,“她说这是受林丞相之托故意写给他侄子的。你说说,这不是沆瀣一气串通做贼吗?” 蓝溯笑了,“晓嘿,你也太有正义感太认真了。这叫什么串通做贼啊?再说,这样的事我就干过,有一次我路过蟏国一个叫惜村的村子,结识了一个地主的儿子,那时正赶上考状元,那地主的儿子就叫我帮他去考,你想一个小国能有什么能人,我顺利地给那个地主的儿子拿到了状元。还有,之前有一些懒人文章不爱写,公然找我要我写一篇给他们,还让我帮忙写上他们的名字呢!” “等等,蓝哥,你说的那个蟏国惜村地主的儿子是不是叫易承才?”乐晓嘿忽然问。 “好像是吧?”蓝溯也记不清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对,就叫易承才!怎么?你认识他?” “那你知道你替考的那届的第二名叫什么名字吗?”乐晓嘿又问。 “我没看。”蓝溯如实回答,“我都考第一了我干嘛去看第二?再说,我这样的人都考第一,第二能是什么能人?” “那第二名叫甄艾,现在已经死了,被你害死的!”乐晓嘿含泪诉道。 “被我害死的?他是保守派?”蓝溯纳罕。 “不是。你知道吗?甄艾深深地爱着蟏国丞相的女儿李妏妏,二人私定终身,可甄艾家境贫寒,于是他与李妏妏约好等他考中状元便向相府提亲,可谁想那年正遇上你给易承才作弊,状元给了易承才,那易承才早贪恋李妏妏美色,见自己中了状元立即向李丞相提亲,李丞相当即应允,甄艾见和李妏妏无望,投河奔井。李妏妏不想嫁给易承才,又听说甄艾死了,也悬梁自尽了!你害死了两个人你知道吗?”乐晓嘿怒斥道。 “关我什么事啊?我事先又不知道这种情况!”蓝溯辩解道,“这根本就是个意外事件嘛!” “那你也不该给别人作弊!”乐晓嘿无视他的狡辩。 “作弊怎么了?让那些学子在老先生那里博几句赞美,或者在考场上排在孙山前面,他们高兴,又不亏损我什么,何乐而不为?”蓝溯不在乎地笑笑,“况且人家找我,是看得起我,我自然得尽力。” “你简直是非不分!按这么说,人家要是拉你去杀人,也是看得起你,你也陪他去吗?”乐晓嘿忍不住怒从心头起。 “杀人要偿命,和作弊不一样,作弊又不犯死罪。” “行了!”乐晓嘿不禁恼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根本就是想说:‘只要不涉及我,管他违法不违法,有人来求我满足我的虚荣心就去做。’是不是?你以为大家都不了解你吗?几次公报私仇,诬陷徦大哥,为了一己私利毁灭一言堂,血溅随心阁,然后为自己的‘壮举’洋洋自得,你知道别人怎么评价你吗?‘疯子’,‘禽兽’,‘恶棍’,‘无耻之徒’,人人都欲杀你而后快!” “那只能说明圣界的保守派太多了!”蓝溯不在乎地回答。 “你从来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乐晓嘿顶上一句。 “知道又怎么样?我不是不想找,是不敢找!我必须保持我自己,必须让自己避免有蓝宇国任何一个失败者的特点!”蓝溯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真心话。 “我说你是非不分你还不相信!你该学学他们的优点,避免他们的缺点,而不是因为他们失败了就全盘否定他们!”乐晓嘿据理力争。 蓝溯性格本就不好,听见晓嘿反驳他顿时十分气愤,“你离开我这么几天,什么都学会了!和那个姓徦的穿一条裤子,还叫他什么‘徦大哥’!我真不知道该把你当国人还是当敌人!你在我跟前时还庄重严肃,我一转过身去你就又蹦又跳,到处玩耍,你不知道玩物丧志吗?” 乐晓嘿闻听蓝溯责怨他玩耍,又惊又恼,惊的是蓝溯居然如此说,恼的是蓝溯胡言乱语,毫无根据,“你不玩物,志也丧了!” “你……”蓝溯气得瞪着两眼,说不出话来。 “蓝哥,你不是鱼,怎么跟被网住了一样啊?”乐晓嘿见他那滑稽的样子,被气笑了。 蓝溯面色阴沉地说:“以后你最好别开玩笑,我受不了这种快乐的气氛!” 乐晓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蓝溯没料到他这样外向的人居然可以气成这样,那时他心中描摹了无数次但自己却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但晓嘿没有这份顾忌。 “蓝溯!你真是块木头!不对!木头也少有你这样的!说一千,道一万,你不就是怕别人快乐吗?你没有快乐,更受不了幽默!你天天在乞求别人都同你一样,生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你不但虐待自己,还想方设法虐待他人!像你这样没有感情、没有温暖、整天疯想、离现实越来越远的毁灭狂、杀人狂,就应该去比地狱更阴暗的地方!”乐晓嘿向着他大吼了一番,之后仿佛感到这样也宣泄不了自己的情绪似的一跺脚,愤愤离去。 “你懂什么?”蓝溯指着他远去的背影愤怒地大喊,乐晓嘿却头也不回,“你以为我没有快乐、幸福过吗?我有,我有过!我那是比你快乐、比你幸福一千倍一万倍!可你知道吗?当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快乐都离我远去,被那不公平的命运夺走时,我比你现在痛苦愤怒十万倍也不止!你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用从天堂直接跌到地狱形容毫不过分!那是对一个人心灵最严峻的考验,最痛苦的磨砺!亏我原来没有像你现在一样,否则我现在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反过来想想,如果我原来同我现在一样,那发生过的一切虽然可以给我造成伤害,但程度要比原来轻很多很多!乐晓嘿,你现在整天生活在幽默快乐的环境中日后遇到重大的挫折你拿什么来抵抗?你又将是什么下场?是死还是疯?这些你又想到了吗?” “我不听!我不听!”蓝溯的话在乐晓嘿眼中就是一堆不可思议的谬论,他捂住双耳,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地方,“你这个没有幸福快乐过的机器!你又懂什么?” 蓝溯悲愤难言,如同一个无可奈何的父亲面对沉浸在童话中忤逆不顺的儿子,当年紫杺的痛苦,他如今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是一种又气又爱、欲帮无路、不知该如何办、也不知该如何去劝导的无奈。他想反驳,但面对他眼中乐晓嘿那成堆的错误理论和几乎成型的错误观念,茫然感到自己如同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学子面对题海文山,无从下手,也不知该怎样征服,即使耐着性子一天一条为他纠正,可说不定过了一天之后,那条被纠正的理论又会在满脑子错误理论的影响下恢复原状。 “我没有过幸福?这是谁说的?”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7 蓝溯想到这句伤人心的话,欲哭无泪。他不觉失神,思绪飘回蓝宇国,飘回了他五岁那年。 那是一个初秋,消尽了暑气,丝丝凉风吹得人心神荡漾。 一名紫衣男子躲在一扇格子窗下,睁着一双眼偷窥屋内,冷不防窗内骤然飞出一只酒杯,直奔他而来。男子扬手一接,三根手指将酒杯稳稳抓住,酒杯中酒满欲溢,却未能洒出分毫。 “圣主……”屋中两个人看样子已对这人的举动司空见惯。 紫衣男子起身,清了一下嗓子,故意做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抱歉抱歉,我出门小解,偶然路过此地,见窗中飞出一酒杯,不知何故,因此接下,此举若有不妥,还请二位见谅。”他那副“明知故昧”的样子滑稽到了极点,让人一下就联想到一句俗语:捡了便宜还卖乖。 远处,一个钴蓝衣衫的男孩早已笑得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肚皮,双脚乱蹬,“哈哈哈!二位叔叔的卧房窗下成了父皇的茅房了!” “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紫衣男子故作不解。 男孩笑得快断了气了,好容易才止住笑,“您在这儿蹲了不下半个时辰了!”仿佛又是被这句话逗得忍不住了,男孩再次大笑出来。 屋中两个男子相视一笑,久闻蓝宇圣主喜欢跑到朋友窗下,以偷窥人家房中秘事为乐,如今算见识到了。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监视我!尝尝朕鸡毛掸子笤帚嘎达功的厉害!”说完抄起墙边一把扫地的笤帚就欲打那男孩,那男孩倒也机灵,一见苗头不对在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溜烟似的跑得没影了。 “圣主平时还认真严肃,怎么一谈到‘国事’,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了?”屋内的两人开起了玩笑。 “什么?”紫杺正满院子追赶那男孩,听见这话好奇地回过头来,“我有吗?” ☆、90.碰撞 “嘻嘻,你现在在做什么啊?”钴蓝衣衫的男孩在一棵树后探出头来,一脸笑意。 紫杺回头看见了他,不由分说提起笤帚便追了上去,“好你个小兔崽子!还有你说嘴的时间了!”钴蓝衣衫的男孩在树后朝他扮个鬼脸,风一样地跑开了。 满院欢乐的气氛,绝美的天伦之乐,质朴的情景,平凡的幸福。 这便是他五岁那年同父亲紫杺和第一城邦的两位叔叔离开蓝宇国到外面游玩的一个场景。同去的两人是一对恋人,这件事发生在他们游庐山之后寄宿在一家小客栈时的一个中午。他多希望这个中午用不过去,他多希望时间凝结在哪个最平凡而又最美丽的中午。 这是蓝溯最美好、最快乐的一段记忆,也是他最想提起却又最不敢提起的一段记忆,那火红的枫叶,凉爽的秋天,那天真的男孩,那“长不大”的小父亲,那快乐的四个人……一切的一切都已远去,不会再出现,不会再回来。 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啼叫,蓝溯望着它,不知不觉间轻问:“你相信历史会重演吗?” 鸟儿好奇地看着他,却未能停住啼叫。 “历史可以重演,幸福却不能再轮回。——如果蓝宇国人不去抗争的话!”蓝溯握着拳,做了个“坚持”的姿势,“我记得五岁那年游历名山大川的一个月,我的父皇,我的两位叔叔,我们一起……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享受到了人间所有的、多少人梦寐以求、无法想象、享受不到的幸福。那时的我们,处在一个没有政治、没有压迫、没有对同性相恋排斥的环境里,富足,安逸,游山玩水,一路美景美食相伴。看着自己的亲人谈情说爱,走向幸福,你说,能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幸福、更让人快乐?” “即使用一生换取这一个月,我也心甘情愿!” “人不能总生活在幸福中,你说是不是?如果人都生活在幸福中了,谁去战斗,谁去抗争,谁去同不公平的世俗拼命?” “我愿意用我的卑贱之躯,换来全蓝宇国人的幸福!换来每一个蓝宇国人像我的那个月一样幸福快乐的生活!” 蓝溯仰头向天,高声呼喊:“我蓝宇国人流汗流血不流泪,留成留败不留悔,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封建保守势力听着!你们的末日即将来临!” 雄壮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震得周围的树木也沙沙作响。 自由之邦又恢复了平静,紫坽甝和血沉槥的矛盾虽未能涣然冰释,但二人终能够和平相处了,这让凌髐蜭十分欣慰。 因为这次行动,邦中对凌髐蜭的尊敬又增加了不少。血沉槥的回来平衡了紫坽甝的权利,二人的相互制约又使邦中“四圣”与新兴的紫坽甝、冯羽觞等势力的矛盾得以缓解,邦中呈现出一派祥和安宁的气息和人人尽心的势头。 相比之下,圣界官府就不这么平静了。 圣界皇帝昏庸无能,即使他当权时百姓也极少提及他,只知他平日少理朝政,只爱吟诗作歌,吃喝玩乐,偶尔朝中开一次宴会,才能稀奇地见到一个陌生的、身着龙袍的家伙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大快朵颐。 平日的朝事全仗林丞相和八王爷打理,这二人意见常有不统一时,难免争吵,日久天长都对对方怀了一肚子的怨气,日月参辰。如今八王爷见林丞相的义女凌髐蜭统一了三大派系,唯恐对自身不利,遂起了除掉林丞相之心。 不料这八王爷行事不谨慎,尚未行动便令林丞相得到了风声。林丞相一不做二不休,奏上一本说八王爷谋反率圣界卫队直奔八王府,八王爷焉能束手就擒,领本部兵与林丞相对阵。宫中二人的手下趁乱杀掉了无儿无女的圣界皇帝,都要拥立自己的主子为帝,圣界都城顿时大乱。 蓝溯捏着联络点送来的情报,有点幸灾乐祸,他思索片刻,飞鸽传书给各联络点,叫他们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而此刻,圣界都城中硝烟弥漫,战败出城的八王爷的援军已到,将林丞相的部队困在城中,意欲将其困死。 时已秋日,金风玉露,八王爷骑在马上,望着夕照下圣界都城的城墙,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只要不让他的干女儿来增援,圣帝之位非我莫属。” 他手下一个将领毕恭毕敬的回答:“王爷请放心,小人已经尽一切办法对自由之邦封锁消息了。” 圣界都城内,林丞相府。 年迈的林丞相神色凝重地坐在正位上,他的右边坐着林静影、冷仙、林静铭、姬祥,右边是一众将官。 “必须把消息送到髐蜭那里!这是唯一的希望!”林丞相发话了,“否则以我们的实力,对阵八王爷必败无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8 疑!” 林静影望望父亲,露出一丝难色,“关键是敌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们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不会让我们送出这封信的。” “那也要试一试!”林丞相立刻打断了林静影的话,“不试,怎么知道没有希望?” 蓝溯正在小院中思考下一步的计划,忽然间只听一声长啸,一只铁翅老鹰由远及近,在小院上空盘旋片刻,鹰爪一松扔下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紫色的纸,叠得整整齐齐,在空中做了一个完美的自由落体运动后稳稳落到了地面。 蓝溯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紫泠涵的信!信上会写些什么?他蓝溯上次没有完成紫坽甝的任务,难道…… 紫坽甝对他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蓝溯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走近,脚步悄然无声,就似面对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头狮子。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他弯下腰想将信拾起,却又条件反射似的缩手,低头想了想,从腰间掏出一块手帕,垫着手帕拾起了信。右手举着信,蓝溯的左手幻化出一并小巧的匕首,将信封切开,里面一颗紫色的水晶骨碌碌地滚落在地,怪不得一封信可以那样沉。 他开始看信,但信的内容却使他大吃一惊,此刻的蓝溯再也顾不上其它,抓起幻影神镜和流云双钩直奔自由之邦。 蓝溯在自由之邦早已获得了出入的自由权,他无视周围的一切一路飞奔进邦内,万没料到在邦主寝宫外第二次被同一个人拦住了。 冯羽觞静静站在温和的阳光中,没有说一句话,但手中横在蓝溯胸前的宝剑证明了一切。 蓝溯又惊又怒,但强压下怒火,尽量冷静有礼貌地告诉对方:“我要见邦主。” 冯羽觞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邦主在大殿。” 蓝溯转身要走,不料一个柔弱的男子正按剑站在他背后。 “郁绯袅?”蓝溯叫出了这男子的名字,又看了看这二人平静的表情,油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蓝溯,你这个道德败坏的人渣,你害了那么多人,现在又想害谁?”冯羽觞的语气是平静的,不带上丝毫的情绪,见蓝溯始料未及的表情,他浅浅一笑,“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来当说客的吧?” 蓝溯一听对方知道了他此来的目的,浑身热血沸腾,义正词严地道:“正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复国的希望淹没在错误的泥潭里!” “蓝溯!你不觉得你活得悲哀吗?在你的眼里心里,除了仇恨,除了复国,除了你自己还有什么?你活着一天,便缺德一天,就想方设法整人杀人一天!损人利己的事自不必说,损人不利己的事你也乐意为之!我无法评价你,蓝溯,因为我的语言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形容一个不择手段的自私狂魔的水平!”冯羽觞含泪望着堕落到如今的蓝溯。此刻,蓝溯的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个纯洁的紫玥的影子。 蓝溯被惊住了,他没料到昔日的左膀右臂、并肩作战的战友居然这样形容他。每一句话,都仿佛霜刀雪剑,把他逼向冰冷彻骨的严冬。无限的肃杀与萧条层层侵蚀着他的生命,将他呻吟的灵魂剥得支离破碎。 “我愿意如此吗?我难道不想当个好人吗?冯羽觞,你可能并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因为疯狂报复那些保守派错误地伤害了多少好人,难道对这我于心无愧吗?我不痛苦不内疚不自责吗?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能因小失大,因为善良因为不想乱伤害别人失去信仰失去目标甚至连自己也失去啊!”蓝溯痛苦地狂喊道,“可能是我自私,我做的一切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我能一个人生活一生,我能赎了亡国之罪,杀了仇人,最终也能高高兴兴地守着微薄的财物,在一片旷野上静看日出日落……可是,我现在想这些现实吗?观念不改,意识不变,悲剧就不会停止!我有什么理由坐视我的国人战死不管?!我只有报仇!向那些制造悲剧的殉葬者讨回一个公道!” 冯羽觞静静地听着,望着对方,就仿佛在听蓝宇国灭亡前一年蓝溯慷慨激昂的誓师辞,那篇誓师辞里蓝溯提到了传统。 “正是几千年的历史传统阻碍着这个三界走向强盛!要摆脱止步不前,摆脱落后挨打,必须与这个传统彻底决裂!” “但是一个民族的历史传统是不可能轻易消失的!它必然会与新生力量产生尖锐的矛盾与冲突,蓝宇国正是这冲突的具体化!” …… “羽觞,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是那些不公把我逼上绝境……”蓝溯降低了声调,“如果不是那些传统和那些传统的殉道者,如果不是那些扼杀和那些悲剧……如果有来生,我真愿意生活在亿万年以后的另一片土地上。但是,我不能,有些东西跳过去会更糟。我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打下去吧!为了后辈比我们更幸福……” 蓝溯转身离开,郁绯袅欲追,冯羽觞一把拉住了他,“别追了,没意义!” ☆、91.出兵圣都 蓝溯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到大殿时,争议正进入高潮。虽然八王爷尽一切努力封锁消息,但自由之邦还是听到了风声。大殿上,以风文笑等人为首的一派以“仁义道德”为由坚决要求支援,以紫坽甝为首的另一派从自由之邦前途出发不同意出兵。因为对紫坽甝的反感,血沉槥若有若无地偏向了风文笑这边。 “启禀邦主,蓝溯大人有急事求见。”一名全身戎装的自由之邦健壮士兵跑入大殿,单膝跪下。 凌髐蜭垂下眼帘,她立即猜到了蓝溯此来的目的,但略一思索后依然挥手,“叫他进来!” 蓝溯一闻“进”字,容不得士兵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入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算行了礼,第一句话迫不及待地从口中跃出来:“髐蜭,你不能出兵啊!” 大殿之上一片寂然,众人神色各异,只有紫坽甝和凌髐蜭二人的神色是平静的。凌髐蜭缓缓开口,声音如温柔的流水,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我知道,你是为邦中打算,为大家的日后打算。但是,见死不救的事我做不出来。” 蓝溯也早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但他绝不会甘心于接受,否则他也不必拼命赶往这里了。 “髐蜭,我明白,你是一个好人,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人。在你的心里,情谊、正义、道德、他人高于你的一切,为了别人,你常常不顾自身,因此你可以达到那种常人无法企及令所有人敬佩的高度,你如母亲对待婴孩那般对待着一切。不错,在我心里,你是勇敢,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39 你是善良,你是高得不可仰视的那份柔和,是所有仁人志士崇拜的对象!但是,你应该明白,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千千万万蓝宇国人的希望和整个自由之邦!你必须学会保存自己的实力和坐收渔利!你想过没有,让他们打个两败俱伤之后你再以帮助的名义出兵收拾残局,那圣界皇帝的位置就是你的!你知道吗?有时不择手段是最大的善良,卑躬屈膝是最难得的坚强,见利忘义、损人利己是最可贵的付出!如果你睁着一只眼睛看别人、看道德、看良心,那么你不觉得你只剩下一只眼睛盯着目标了吗?用牺牲一把成功的代价去换取所谓的道德、换取心灵的安宁,代价是不是太大了?”蓝溯高喊,他不在乎别人会怎样看他、对待他,他一定要喊出自己的想法。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之上立即充满了窃窃私语声,直到风文笑洪钟一般的声音宛如平地一声雷:“蓝溯!你简直道德败坏!” 蓝溯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因为我知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风文笑一时语塞,但立即转向了凌髐蜭:“邦主,圣都形势间不容发,您必须速做决定!”顿了顿,他又沉沉地说:“再这样争论下去毫无意义,老臣现在听您的,无论您的决定是什么……老臣没有异议。” 风文笑此言一出,朝堂上众人均觉得有理,论谋略胆识,恐怕将其他人加和也抵不上凌髐蜭的三分之一。凌髐蜭的决定不一定完全正确,但绝对会比他们高明许多。 “对!我们听邦主的!”“请邦主决定吧!”“我们没有异议!” 此刻,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了凌髐蜭的身上。 有渴望,有信任,有期待,有赞许…… 比别人都紧张的是蓝溯,他渴望凌髐蜭说出一句话来,但他又害怕听到他不愿意听的东西,此刻他望向凌髐蜭的目光是最复杂的。 凌髐蜭右手按在桌上,清泠的声音如一首音乐,不媚不俗,但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出兵圣都,无须再议。” “邦主英明!”众人山呼跪拜。蓝溯只觉得天塌了,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圣界都城,林丞相府。 林丞相听完来人的禀报,头上青筋暴起,斑白的发上渗出一滴滴不易察觉的汗珠。 显然,那封求救信并没有送出去。 林静影看着父亲的神色,小心地问:“这样说来,只有拼死一搏了?” 林丞相沉默不语,姬祥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 城外。 八王爷得意地望着城内,仿佛城池的主人已非他莫属。 “王爷不要高兴得过早。”徦珵瑧站在他身后,此刻他已成为了八王爷手下的军师,“我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自由之邦决定出兵。” “什么?”八王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与先前得意的红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略一思索后他捻须点了点头,恢复了平静,“也在预料之内。”望着徦珵瑧复杂中夹些痛苦的神色八王爷别有用心地笑笑,“这次我们可是同你最心爱的女人对阵,你不会手软吗?” “我们不一定非要与髐蜭为敌。”徦珵瑧平静地回答,“如果我们在凌髐蜭之前攻下圣都,您改年号称帝,并下一道诏书加封髐蜭为王的话,自由之邦绝对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帮助林凡贼向我们进攻,毕竟您才是皇帝的兄弟。皇帝无后,他驾崩了帝位由您继承天经地义。” 八王爷豪迈地一扬手,“好!说得好!那我们就加紧攻打圣都。我倒要看看,林老贼能撑多久!事成之后,丞相之位非你莫属!” 蓝溯一直在自由之邦附近转来转去,此时自由之邦的部队已快出发了。蓝溯没心思关注部队,他一直在看天空,仿佛天上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而他的手中,捏了一只雪白的小鸽子。 小鸽子在他手中灵活地转动着小眼珠,不时挣扎一下被他抓紧的身躯。蓝溯望着天空,眼睛一眨不眨,张着的嘴仿佛是一个黑洞,黑得像小鸽子的眼睛。唯一的区别是前者的黑色是死的,后者的黑色是活的。 目标来了!一只信鸽。 蓝溯立即放飞了手中的小鸽子,两鸽子在天空中盘旋了一会,都落在了地上,蓝溯一把抓住信鸽,自言自语:“这诱捕信鸽的‘诱鸽’果然管用。”边说边毛手毛脚地解下了信鸽脚上的信。 正如他之前所料,这封信正是凌髐蜭给林丞相的。 蓝溯一声冷笑,手一用力,信鸽在他手中顿成了肉泥。 圣界都城。 “杀啊!”八王爷的部队已向圣都发起了总攻,士兵们抬着攻城用的云梯、横木,越过护城河,将云梯立于城墙之上,抬着横木撞击城门,试图将其撞开。 城上,林丞相亲自上阵指挥,城上众兵将巨石、木块抛下来,不时将正想借助云梯入城的士兵打落下去,林丞相又叫在城上架起大锅,烧了滚水向下泼,一时间竟抑制住了八王爷部队的攻势。 远处,蓝溯一直紧张地观看着战局,见林丞相部队英勇顽强,他不禁双眉紧锁。心中算计了一下时间,蓝溯暗叫不好,林丞相绝对可以坚持到凌髐蜭到来! 心一横,蓝溯取出一只小火筒,对准高空,一道钴蓝色信号凌空飞出。 只有用这一招了! 城上,正在全力指挥士兵们防守的林丞相的面前忽然出现了这样一幕: 几个士兵打扮的蓝宇国人押着林静铭、冷仙、林丞相的爱妾、姬祥的父母径直走到林丞相面前,“林丞相,投降吧!” “爹!别管我们!”林静铭喊道,一个蓝宇国人重重给了她一个耳光,“闭嘴!”与她相反,姬祥的父母则恐惧地边哭边求救:“儿子,救我啊!” “谁杀了林老贼,我便放了他亲人!”另一个蓝宇国人叫道,“否则,所有我们手中的人都得死!” 姬祥见双亲在对方手中,且局势危急,狠下心来,抽出腰刀一刀砍掉了林丞相的头。林丞相丝毫没有料到他的女婿会出手取他性命,连反抗也未来得及便去见了阎君。 “爹!”林静铭见父亲被害,一声悲怆的惨呼。 “我把林贼杀了,快放了我父母!”姬祥持刀大叫。林静铭泪如泉涌,她万没料到,自己的夫君竟为了一己私利杀死自己的父亲,悲恨交加的她破口大骂:“姬祥!你这个狗杂种!我看错了你!” 敌军的长时间攻城已让处于弱势防守地位的姬祥疲惫不堪,说话做事仅凭一时冲动,此时他不由自主地说出了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0 真心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反贼一死,我是平叛功臣,又保全了父母,忠孝两全!到时候……”他忽然张大了嘴,绝望地向后看了一眼,“嘭”的一声跌倒下去,他的身后,林静影手握短剑,一脸的仇恨。 “哥哥!”“静影!”林静铭和冷仙喜出望外。 “别过来!”几个蓝宇国人挟持着五个被抓的人,目光中露出些许恐惧。 林静影冷冷一笑,“放了他们,不然你们是死路一条!” “别过来!再过来我们先杀了你的妹妹和妻子!”几个蓝宇国人感受到林静影身上的冷气,有些心虚。 “这些人用不着你们杀!”忽然间,一柄蓝水晶魔杖刺穿了林静影的胸膛,蓝袍素带的蓝衣男子一脸冷漠地一挥衣袖,林静影的身体一声脆响破碎为残片。 “哥哥!”“静影!”同样的呼喊,却带着不同的情绪,声音中的愤怒与悲痛宛如在向苍天质问。 “你们也随他去吧!”蓝衣男子舞动魔杖,将被蓝宇国人擒住的五个人一一从胸膛穿过,在他的魔杖上串为了一串,几个蓝宇国人心惊胆战地退到一旁,不知所措。 蓝衣男子面无表情,看着几个蓝宇国人,“我没叫你们闲着。” “遥记大人想让我们做什么?”虽害怕,但还是有一个蓝宇国人问了出来。 “开城投降。” ☆、92.圣都之战与秋日的雪 “冲啊!胜利了!”八王爷的部队蜂拥入城,林丞相的部队除极少数顽抗被杀死外,其余纷纷缴械投降。 蓝衣男子遥记站在城楼上,几个蓝宇国人又来到了他的身边,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在看什么?” 遥记寂然一笑,“自由之邦的部队。”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马蹄声响,一队轻骑兵转眼就出现在地平线上。为首二人未穿盔甲,粉黑二色的纱衣交相辉映,别致动人。 “了不起。凌髐蜭和血沉槥竟自为先锋。”遥记赞许地微笑着,自言自语。此时八王爷的部队还未完全入城,见远处来了敌人,慌慌张张地调头迎敌。 “杀掉敌军的探子,以致自由之邦兵近在咫尺八王爷竟浑然不知。你们蓝宇国人还真有点本事!”遥记点头。 几个蓝宇国人对视一眼,“原来大人早知道了。其实我们本是一路人,原本不该瞒大人。”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秘密,你们也不必事事都让我知道。”遥记理解地说,“我们就站在这里看好戏吧!” “这么好的戏,难得几位连演的兴趣也没有。”忽听一声冷笑,把网页和徦珵瑧早已站在了几人面前。 遥记毫不在乎地笑笑,“八王爷莫急,刚才我们演得那么出色。现在也轮到我们看一看了。” 几个蓝宇国人对视一眼,心里没底。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上一刻生死与共的朋友下一刻也会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八王爷此刻是敌是友他们还真难辨别。 城下,两军正发生激烈冲突,自由之邦的先锋部队人数虽少,但余勇可贾,实力实在惊人。尤其是凌髐蜭和血沉槥,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八王爷一皱眉头,拈弓搭箭,对准了血沉槥,“这姓洛的一死,敌军必败。” “八王爷不要!”几个蓝宇国人首先急了。 八王爷看了几人一眼,“你们慌什么?血沉槥死了,还有紫坽甝,你们的朋友能娶魔道圣君的千金,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几个蓝宇国人交换了一下目光,默然退了下去。 八王爷仔细地瞄准,悬而不发等待最佳时机,此时血沉槥正向城门冲来,八王爷心头一动,是时候了!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嗖”的一声,八王爷的箭飞了出去,直奔血沉槥。 “小槥危险!”不料凌髐蜭先血沉槥一步看到了这一切,策马而上挡在血沉槥身前,由于这支箭的发射者与目标的距离太近,这箭刺穿了凌髐蜭的胸膛。但令所有人吃惊的是,凌髐蜭毫不犹豫地将箭拉着露出胸口的一段拔下,反手朝着城上的八王爷掷去,那箭的速度比原来快了十倍不止,快到了谁也没有拦截的能力。 只听一声闷哼,还未反应过来的八王爷咽喉中箭,“扑通”一声从城楼上栽倒下去,尸身摔得粉碎。与此同时,凌髐蜭取出弓箭,一箭射向站在城楼上的徦珵瑧,徦珵瑧向左一偏,本该射向他心脏的箭射在了他左肩上,他由于这突然的外力一跤跌倒在城楼上,幸运的是未曾在城楼上摔下去。 “降者不杀!”凌髐蜭不知何时已跃到血沉槥马上,一只手紧紧抱住血沉槥的腰,另一只手高举着水晶小剑绝令。见两位主将死的死,伤的伤,众兵群龙无首,纷纷跪下,缴械投降。 此时跟随在凌髐蜭的身边的将领只有冯羽觞和郁绯袅,见凌髐蜭伤势不轻,冯羽觞策马来到她身畔,“邦主,你的伤不要紧吧?” 凌髐蜭柔弱的身体紧紧靠在血沉槥身上,一脸的幸福,见冯羽觞问起,她轻轻摇头,“没事。你去成上将反贼徦珵瑧拿来。他若顽抗,你只管杀了他。” “是!”冯羽觞抱拳领令而去。 冯羽觞奔到城楼上,见徦珵瑧正挣扎着站起来,不由分说横刀在他脖子上,“别动!”又指挥手下士兵,“带走!” “冯大人。”遥记不慌不忙地向冯羽觞打招呼。 冯羽觞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遥大人?” “城主!”“冯城主!”几个蓝宇国人虽不都是第一城邦的,但见到昔日的上司都分外激动,纷纷跪倒在地,拉着冯羽觞的手,热泪直流,“我们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 遥记不敢看这感人的一幕,悄悄溜下了城楼。 城下,徦珵瑧被两个士兵押着与凌髐蜭擦肩而过,他忽然转头,一字一句地说:“我有话要对你们邦主说!” 郁绯袅看了凌髐蜭一眼,凌髐蜭望向血沉槥。血沉槥沉吟片刻,无所谓地说:“让他说,看他能胡说些什么。” 两个士兵将徦珵瑧带到凌髐蜭和血沉槥面前,“快说!” “髐蜭,我只想问你,对于我,你连一点感动都没有吗?” 凌髐蜭直视他的目光,冷冷地说:“不可能有。”她的话从来未曾这样严厉、冷峻过,这次是个例外。 “你简直是没有感情,无可救药!”徦珵瑧悲愤地说。 “那要分对谁。我只不过永远不想再见到你而已。你最好记住,徦珵瑧,爱上我的男人,绝不会有好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1 下场!”凌髐蜭一脸冷漠,拔马走向圣都。 “凌髐蜭,我恨你!我这一生都不要再见到你!”徦珵瑧哭喊着,见凌髐蜭头也不回,他愤怒之下挣开锁链,化道流光向北逃去。 郁绯袅飞身要追,凌髐蜭摇摇手,“这种人,追赶他做什么?太不值。” 遥记见到蓝溯时,蓝溯已兴奋得满脸通红,见他到来,不由分说一把握住他的手,“遥大人!我们胜利了!我的计划成功了!” “还有更好的消息呢!”遥记见他这兴奋样,将徦珵瑧的事简单地讲着与他。不料不讲不知道,一讲吓一跳,蓝溯一闻此言,就如同范进中举,欢喜过度,向后一蹦,没料到他所处地势不好,身后是个小湖,只听“扑通”一声,蓝溯一下子掉入了湖中。 自幼在沙漠中长大的蓝溯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深知这一点的遥记连忙招呼身边的人:“快!取木棍,把他拉上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遥记总算将欢喜过度的蓝溯从水中拉了上来,见刚经历了生命危险的蓝溯上来后依旧是一副狂喜样。遥记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忖:蓝溯和凌髐蜭都有心复兴蓝宇国,但二人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 几日后。 时局混乱,如今时令也混乱了吗? 蓝溯推开门,敲了敲因迟钝而疼痛的头,望着漫天飞雪。 秋天,这可是秋天!仲秋刚过。 鹅毛似的雪片纷纷而下,扑面而来,冰冷刺骨,把“燕山雪花大如席”照搬到这里来形容这漫天大雪也毫无过分。 雪天?雪天又有什么?当年,他还在雪天打过一场胜仗,让那些保守派屁滚尿流、哭爹喊娘,蓝宇国人人振奋,好不痛快! 可如今,这雪还是这么大,一如当年,为何只能给人压抑? 雪已经下了一夜,如今还没有停的意思。那三个流亡在外的蓝宇国第二城邦的女孩如今冒着雪堆起了雪人,她们是凌髐蜭前些天找到的,如今留在了圣界都城。 蓝溯本想把她们带回“蜂国”,但后来一想还是让她们留在这里对她们好些,毕竟她们不是整天幻想着没有感情的人。 蓝溯远远看她们将碎琼乱玉扫在一处,用手压实,做成一个类似圆台的形状,然后去团雪球做雪人的头。 蓝溯无端感到惆怅、茫然,他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什么没人请我一起堆雪人呢? 国人们,我亲爱的国人们!你们在哪?你们快乐吗?你们像我一样孤独吗?一个人打仗,太难太难,但是,除了尽最大努力拼下去,我别无选择啊! 蓝溯望着远方,突然又产生了一种恐惧。不,他不该想这些,他一个亡国之君,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的国人?他的国人们又怎么可能原谅他? 他只有一个人,勇敢、坚毅、永不放弃地战斗下去!永不停止! 蓝溯的心情此时是复杂的,他时常这样,心里很乱,彷徨过,犹豫过,但每次心里的斗争总会是一个结果:带着痛苦与仇恨,与保守派斗到底! 但令我自己都好笑的是,有时候我竟也感到孤独,渴望有个人说话。但事实每每是我战胜了自己,也可以说暂时性的战胜了自己,因为这种感觉并非以后不来了。抑或在不经意间真的遇到了一个想和我交谈的人,但因为观点不同往往吵了个不欢而散。 我是个战士,想有好下场必须忍受所谓的孤独。但我又讨厌忍受这个词,我每每感受不到孤独,只有当一两个了解我支持我的人忙里偷闲来向我说一两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会忽然感到一松,这时忽然意识到我居然渴望交流。 晓嘿,你说过,二十岁的天空不该如此苦闷。可是,这是我无可选择的也是我的错。我没有给自己给他人一个好一点的环境,更重要的是我绝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与追求,这是我的信仰,哪怕前路上是荆棘、是苦痛、是毁灭我也必须坚持。其实毁灭又算什么?只要给国家报了仇,我死了也心甘情愿啊!债是我欠下的,我还能指望谁还?作为一个开路者,我的选择必然导致我的毁灭。人总是要死的,关键是看怎么死。 晓嘿,你说我可笑不可笑?我居然开始抱怨起自己的身世了,还怕别人提起这点,或许是实在受不了别人说我是世上“最幸运”的人而强迫我知足吧?我恨,我受不了这些自欺欺人的家伙,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丑的美化不了,美的也丑化不得,就这么简单,掩饰什么? 也许我不幸,但我从来不愿诉说我的不幸,也不愿以幸运来掩饰自己的不幸。事实就在那里,造化的眼光是最亮的。我不要长乐,因为我不愿做所谓的“知足者”,与瞎子一样的知足者。 我选择正视,解决,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不顾任何人的流言蜚语,也不顾任何后果。 ☆、93.冲突与平静 我对幸福与快乐没有别样的定义,只要得到了所求,就算付出最惨重的牺牲,我也是幸福的。 确实,在我的人生路上,我愧对过不少人。但是,这也唯有来世归还了,但仇恨却不能拖到来世的,今生必须报,否则我死不瞑目。 他们把我害成什么样子,走了多少弯路,受了多少苦!我永远无法像别人一样拥温暖!这些我最清楚!更何况他们害的不仅仅是我,我也不仅仅是为自己报仇!我为的,是我的祖国! 雪花在午后阴沉的天空中跳着舞规律的舞蹈,一切是如斯之静,仿佛世上所有的声音在此刻都是那样的多余。 凌髐蜭牵着血沉槥的手,行走在这一片洁白中。雪那样纯洁,纤尘不染。人们常将天放在地的前面,认为天清地浊,而此时的景象则完全颠覆了这个理论,大地一片纯白,而天空则一片深灰。 蓝溯的话是对的,规则也好,理论也罢,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有足够的能力与勇气,你就可以改变它!” “小槥……”想到这些,凌髐蜭忽然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忘却,只能用一双眼睛默默望着小槥,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 血沉槥回以一个微笑,拉紧凌髐蜭的手抬高道与二人的肩一平,那样子宛如两只手一起指向前方的某一个目标,但这个动作相比于那蛮横的指点明显有所不同,只有正确的方向,没有蛮横的霸气,坚毅中透着和谐。 二人会心一笑。 远处山坡上的小松树上落了几只灰胸脯的麻雀,这些不甘寂寞的小家伙在依旧翠绿的枝头窜来窜去,时而纷纷跃下树梢,时而叽喳争论,时而又摇头摆尾,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2 傲气十足地啄着树上剩余的食物,甚至有一只不知与同伴闹了什么矛盾,耍起脾气玩开了失踪,不声不响地飞到远处去了。 大约是为了寻找这生气的伙伴吧,鸟雀们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不停地叫着寻找那离群的小鸟。那鸟儿大约也感受到了同伴的焦急与关心,忙不迭地从远处飞了回来。于是麻雀们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在枝头跳跃着、叫嚷着,颇有副得意的样子。 毕竟已是深冬,树木早失去了往日的翠绿,呈现一派北方落叶针叶林特有的景观,唯有几棵松柏尚保持着仅有的绿色,执着地对抗着冬天,使人一见之下既敬佩,又心酸。 “小槥,你冷吗?”凌髐蜭紧握着血沉槥的手。血沉槥温和地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她们之间已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仅仅一个目光、一缕微笑就足以让对方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凌髐蜭的心是密室不是死锁,她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向血沉槥开放。她同样了解小槥,小槥同情她的不幸,包容她的缺点。二人的观点大多数是相同的,即使偶有差异,也会相互倾听和思索。 雪渐渐停了下来,天空依旧沉灰,大地依旧洁白,四对浅浅的足迹踏过了一片雪白的平原。 小槥,我爱你,但我已经不用向你表白。这份情谊已经化成一道红线,跨越红尘的诅咒,把你我紧紧连在了一起。与小槥目光相触的一瞬间,凌髐蜭猛然感到了某种温存在她心中流转激荡,化成一股足以扫尽前路上累积了千年的尘埃的力量。 仿佛心中有了默契,血沉槥用力握了一下凌髐蜭得手,心中默默地念着一句话:凌儿,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一定能创造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总喜欢做不可能的事。”凌髐蜭又一次展颜一笑,那笑容仿佛一朵粉红色玫瑰花展开的一瞬间,留下的是绝世的美丽。血沉槥竟然看呆了,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它所显现出的不仅是美貌,还有心底的坚毅与执着。原来美被赋予了更深的意义之后会如此动人!所谓一笑倾城,说的不是敷衍的笑,而是这种有真正内涵的笑容啊! 小槥忍不住伸手抚摸这张美得令人痴迷心醉的脸庞,柔和的热传递到她的手上。凌髐蜭握住她的手,在一片洁白中,微风拂起了她们粉色和黑色的衣袂,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组成了一幅梦幻一般的画。 所有的语言都成为了多余,粉色与黑色交融在一起。在紧紧的拥抱中,一则特殊的木棉与橡树的寓言有了高潮。 乐晓嘿在那次圣都之战中一直跟随在八王爷的军队中管粮草,现在战事结束了,他也清闲了下来。本来他跟随八王爷该算作是反贼,但他关系特别,也就无人把他划到反贼之列。他这几天在自由之邦玩腻了,决定去看看蓝溯,蓝溯已经搬回山中的小屋去了。但一开蓝溯小屋的门他就后悔了。 蓝溯这几天再也没有了笑容,心沉重得像一块铅一样。很显然,他担心凌髐蜭和血沉槥,更担心这个天下对她们的排斥。一旦这件事被传扬开来,那排山倒海的流言蜚语足以淹没整个自由之邦。 但他成全凌髐蜭与血沉槥的想法却更加坚定了,他做了最坏的打算,研究了自由之邦的建筑图,万一情况有异,他可以杀进这个地方,救出凌髐蜭和血沉槥,甚至闯出圣界去蓝宇圣域。 “髐蜭,相信我,叔叔永远在你身后支持你。”蓝溯撕碎了在烦恼中乱画的纸,那上面写了什么画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虽然你不怎么信任我,可我依然下决心要帮你,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我的梦。” “蓝哥,我说你没事儿吧?”看着蓝溯自言自语,目光中充满仇恨,乐晓嘿担心却又不知怎么做,只好劝道:“她们两个不就是搞点同性恋吗?又没犯法又没杀人,你至于把一切想得那么严重吗?” “这比杀人犯法更可怕!她们的爱冲击了纲常名教扫荡了封建秩序!别说现在,就是再过几千年这种爱也不被残存在人们思想中封建礼教允许!就说当代人间,说什么男女平等什么开放,你认为几十能和几千相等吗?封建二字已根深蒂固地在人们思想中存在了几千年,岂是几个政策就可以改变的?还有专制独裁,迷信……” 本想劝蓝溯几句,谁想到引出了他这样一大串的愤世之辞,乐晓嘿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蓝哥,再好的东西也有有缺陷的一面,百分之百的完美在这世间根本不存在,想开点啦!” “我想不开!”蓝溯吼道,抓起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吓了乐晓嘿一跳,“缺陷可以有,这就如同一个地区的盗墓洞一样,人迹罕至的山上有多少个盗洞都不要紧,可在围河大堤上出现一个盗洞便会毁了大堤,洪水来临时危及整个地区!有时,对于一切,我真想做个木头人去置之不理。可是我还有良知,我做不到这一点!每个有感情有热情的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唉!”乐晓嘿无奈地长出一口气,和这样的人交流可真是太难了,尤其是他那守着葫芦不开瓢的尽头一上来,就如同乌龟咬人,咬着一条死理就不撒开。脑袋里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和错误理论一股脑被翻上来,使人根本无法与他交流。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世界这么仇恨,为什么对所有人封闭你的一切甚至你的感情,又为什么要在外表上假装热情洋溢?别以为你比别人强,虚伪,对谁都不信任,充满戒心,内心冷漠,自我封闭,你也就比别人强在这几点上!”乐晓嘿不甘寂寞地又说了几句。可直爽的他哪里知道,这几句话正戳中蓝溯的痛处,蓝溯由于过于气愤险些丧失理智,“嗖”的站起身来,吼道:“乐晓嘿,你说什么?!” “你有了错误还不许别人指出了?”乐晓嘿实在受够了蓝溯,他抬腿走出蓝溯的房间,“天下哪有你这种怪人!我找我姐去了!” 蓝溯看也不看乐晓嘿离去的背影,满面愤怒、痛苦和悲凉地重新坐在椅子上。 乐晓嘿一进自由之邦便碰上了“四圣”之一——徐雅青,这个热情憨厚而又有点打抱不平的汉子告诉他凌髐蜭和血沉槥出去了。 “唉!无聊啊!姐姐和姐夫——也不知道还是哥哥和嫂子——反正就是她们两个谈情说爱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和一个精神病在一起!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找不到她们!”乐晓嘿又在牢骚满腹了,他转头问徐雅青:“徐圣人,自由之邦有美女吗?” 徐雅青睁着一双惊讶的眼睛,“什么叫‘美女’啊?” “唉!怎么回事啊?圣界与三界语言还不通吗?”乐晓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3 嘿忍不住长吁短叹。憨厚的徐雅青呆在那里,不知对方在说什么,有点手足无措了。 凌髐蜭看着远处的雪景,忽然转过头对血沉槥说:“小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也许你听了之后会嫌恶我,但是,我既然爱你,就不能瞒你。” “什么事啊?”血沉槥郑重地问。 “瑰夜……瑰夜曾经骗过我,我……已经不是冰清玉洁了。” 血沉槥叹口气,“其实,那也没什么,我不在乎的。在魔界,我也曾被一个女刺史……人是耐不住寂寞的。” “好了,既然这样,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凌髐蜭温柔地把血沉槥搂在怀里。 “谢谢你的坦白。”血沉槥甜蜜地笑了。 凌髐蜭凝望着血沉槥的面庞,那上面除了甜蜜还有一丝不易释怀的忧愁,这使凌髐蜭的心中猛然一阵疼痛,小槥她在担心什么吗?是她们二人的前途,还是些别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看到血沉槥忧愁凌髐蜭心中就难过,她只有轻轻把血沉槥抱在怀里,用柔和的声音轻轻地问:“小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没有。”血沉槥掩饰着,但这一切根本逃不过凌髐蜭那双敏锐的眼睛。但她不会强迫小槥说出来,她仅仅是迎合着小槥心中的凄凉讲述自己的童年和少年,讲到铁飞时她心中充满了凄楚,泪水如清纯的水晶含在那双倾城的眼睛中,却没有流出来,那明眸更加楚楚动人。 ☆、94.爱恨交织情何奈 凌髐蜭那饱含深情的语言显然也感染了血沉槥。倏然间,凌髐蜭发现血沉槥的眼睛中一样含满了泪水,几乎不可控制地,血沉槥扑到了她的怀里,“凌儿,为什么我们的命运这么相似?” 凌髐蜭搂住她的肩膀,“哭出来吧,小槥,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血沉槥真的哭了出来,而且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她呜咽柔弱的声音显得如此无助,凌髐蜭的心也随着这声音颤抖,仿佛被缓慢撕裂一般疼痛难忍,小槥一定受了什么委屈,凌髐蜭真想立刻找出那个让血沉槥受委屈的人,一剑把他劈成两半。 “小槥,你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凌髐蜭真的想止住血沉槥的哭泣,为了小槥她可以做一切。 “你怎么会有那个能力?”小槥哭着,捶打着凌髐蜭以发泄心中的无尽痛苦,“我的仇人他杀了我的父亲,杀光了我的家人!把我父亲的皇位、国家占位了己有!” 凌髐蜭心中一沉,原来小槥还背负着这样的血海深仇。她不禁暗暗自责,作为小槥最亲的人,这一点自己竟然会不知道! “小槥,你放心,这样的人我不会让他活在世界上。不管他是谁,实力如何,我都会让他粉身碎骨!”凌髐蜭的声音很轻,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恨,谁敢动血沉槥一根汗毛,她凌髐蜭完全可以同那个人拼命,更何况这个可恶的家伙毁了血沉槥的家。 “可是,我的仇人,紫倁,是现任的魔道圣君!”血沉槥抽泣着回答。 “是他?”这个答案使凌髐蜭心中一震,随即转为了坚定,“是他又如何?伤害小槥者,杀无赦!”凌髐蜭愤然道,虽然以自己的能力暂时还做不到这一点,但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谁伤害小槥,就要他付出血的代价。 血沉槥紧紧地拥抱着凌髐蜭,泪水落在髐蜭的肩膀上,她知道髐蜭这答应是勉强的,可那份爱实在让她感动,人生之中知己难求,更何况是对自己呵护一生,原为自己生为自己死的红颜知己呢? “其实,我爱紫倁。”血沉槥决定把一切告诉凌髐蜭,看着髐蜭震惊的目光,她缓缓地解释:“因为,他生下了我,而且,小时候,他是那么的爱我。” “你说什么?紫倁是你的……”凌髐蜭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对,他是我母后。”血沉槥柔和地说,“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魔界,密室。 “我说,酒是好东西,但多喝就不是好东西了。”凄鸷太子看着大醉的紫倁,合上了手中的书。 “今天是他们的生日。”紫倁摇摇晃晃地坐在桌边。 “他们的生日?谁的生日?你的父母?”凄鸷太子猜不出对方想说什么,感情的事他真是一窍不通。 “小璎和杺儿。” “阁下真是醉得不可开交。”凄鸷太子无奈,这家伙不会把自己杜撰的人物和现实中的人物混了吧?他凄鸷太子也算得广博,怎么从没听说过小璎和杺儿这两个名字? “是啊,醉了,醉了好啊!我其实很羡慕你,无情无义,一生逍遥。”紫倁看着对方。 凄鸷太子朗笑,“哈哈,这话我倒爱听。三界羡慕我的人很多呢!”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紫倁仰头灌了一口酒。 “有兴趣。”只要你不怕你的故事明天出现在舞台上或者说书先生的口中的话。编写杂剧也是他凄鸷太子的一个爱好。 “我之前的魔道圣君,叫做血璎,他做圣君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妖怪,血璎在三界很有名,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法术,还因为他的相貌,他连年在北君的三界美男排行榜上拿第一名,惹得三界的男子对他嫉妒不已,也惹得不少的女子对他芳心暗许。但是,他从不爱女子,他只爱男人,每年都从魔界各地选拔男宠。”紫倁看着地面,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凄鸷太子静静听着。 “那时候我刚刚修炼完毕从藏身之处出来,不巧正碰见打猎的他,他看见了我,不由分说就把我抓住,带回宫中,也不管我是否同意,就强行占有了我。”紫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凄鸷太子无奈地耸耸肩。 “后来,我生下了一个女儿,他给她起名叫小槥。我恨血璎,恨他不顾我的感受就把我据为己有,仿佛我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我那时年轻,快意恩仇,决定要他付出代价,于是刻苦修炼,终于超过了他,那一夜,我发动了政变,和他打了起来,终于杀死了他。可是,当我看到他那清秀的尸体时,我忽然感到好后悔,我忽然意识到,我一直深深爱着他,只是我自己没有发觉,仅此而已。后来,我找到了他的日志,发现那上面竟然写满了我的名字和他对我的爱。我知道我错怪了他,可是什么都晚了,他死了,连小槥也离我而去。”紫倁又灌了一口酒。 “唉,无情无义无爱真好。”凄鸷太子感慨。 “是啊,真好。可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紫倁把目光重新移向地面,“后来,我到处寻找小璎的影子,终于功夫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4 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紫杺,杺儿,他和小璎好像,连生日也是同一天。我爱上了他,我们在一起了,很幸福,我们有了瞐儿和坽甝。可是,谁想到,北君和天帝那两个庸神竟然背着我约杺儿去决斗,杺儿打不过他们,我赶到的时候,杺儿已经死去了,以我那时的实力,只能把北君和天帝打成重伤叫他们狼狈逃窜,我不会饶了他们的。”紫倁不管不顾地向口中灌着酒,“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唉,无情无义无爱真好。”凄鸷太子重复着这句话。 “我父皇深深地爱着他,即使知道他要谋反。因为,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儿,因此父皇交代我,如果他有一天死在紫倁手里,就由我把紫倁杀了,那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了。”血沉槥眼神迷离,“可是,父皇忘了,我法术平平,怎是紫倁的对手,父皇死后,我杀紫倁的计划中途败露,紫倁将我赶出了魔界,不再认我这个女儿。可恨的是,父皇那么爱他,他竟然一直叫父皇反贼,甚至,在父皇死后,他还另寻新欢,又有了两个孩子!他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我必须杀了他,不仅仅是为了完成父皇的心愿,更是为了个父皇报仇!” 凌髐蜭看着血沉槥,认真地说:“小槥,我支持你,也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 血沉槥把头贴在凌髐蜭的怀里,久久无言。 魔界,密室。 “关于小璎的事,只有小槥知道。其余的人,包括瞐儿和坽甝,我都没在他们面前提起过。”紫倁紧紧握着酒瓶,“但是,小槥太恨我了,她总想杀了我,我很想除掉她。可是,我又下不了手……” 凄鸷太子无言地点点头。 世人总习惯将凌髐蜭和血沉槥并称为“日月”,大约是日月为明,旨在赞扬自由之邦政治清明,可乐晓嘿不喜欢这个称谓,按他自己的话说,凌髐蜭与血沉槥是一对特别的“木棉与橡树”,她们是平等的,可若称之为日月,总有对凌髐蜭偏爱的成分,与月相比,人们总认为日更神圣些。 恍然间,晓嘿的身畔飘过一个如梦似幻的紫衣女子,晓嘿主动打招呼:“坽甝姐姐!” 紫坽甝向他点头一笑,飘然而去。 坽甝的内心里此刻充满了对凌髐蜭深深的恨,自己无论哪一点都强过血沉槥,可凌髐蜭执意将赢月酋长之位给了血沉槥,自己只能屈居于二人之下做陪衬的星辰,说什么自由之邦“三光并耀”,其实早已变成了“日月同辉”! 紫坽甝为了“三光并耀”之事甚至还有点鄙视凌髐蜭,她认为凌髐蜭当初有意脚踏两只船。甚至一个晚上,凌髐蜭真挚地告诉她,她永远是自己的妹妹,知己,甚至说与小槥成亲时要她做小槥的伴娘时,她的鄙视变成了更深得恨,她甚至觉得,这个答案还比不上凌髐蜭回答想娶她们两个。 “你明明爱我却这样对待我!”紫坽甝紧紧握着拳。她爱髐蜭,同样恨髐蜭,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责怨凌髐蜭心中只有血沉槥的行为辜负了自己。对于髐蜭,她嫉妒、恨、鄙夷,却又深深爱着。那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复杂情感。 晓嘿的离开使蓝溯清净了不少,他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过去和现在。 自己没有一个朋友,对世界充满了仇恨,却又披了一个热情洋溢、乐于助人的外衣,自己的那些所谓的“朋友”,没有一个了解他一点,父母,出身,家庭,爱好……这一切的一切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每当别人问起,他总能巧妙地岔开话题。他不愿别人问起自己,了解自己,他认为人与人之间本就该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这样才能不相互伤害。 他的内心中含着深深的自卑,把别人想得过于坏了,以致认为谁都会瞧不起他,这也是他不敢向别人提起自己的原因,也是他奋发图强的原因。在他心里,没人会无事生非地去找一个与自己关系异常疏远、自己并不了解的人的麻烦。他只想要一份安宁。 晓嘿,也许你离我远些是对的,我不是一个好人。蓝溯在心中默默念道。我是个外表随和、内心冷漠的伪君子,我不值得你深交,有时错过意味着对你我都好。你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男孩,好好努力吧!至少你对这世界还充满信心与希望。 而我所追求的一直是一部悲剧。或许,像我这样的人,不识好歹,无能无识,充满幻想,除了地狱哪也不配去。可是我不愿放弃我追求的目标,甚至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身上,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可是,我不会因为错而改变,为了梦,我愿意创造奇迹,在我的心里,当追求的力量感动天地时,即使最后只是一个悲剧的结局,一切也会成为伟大的悲剧。 ☆、95.蓝溯的心语 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大的打击莫过于他所执着追求的一切都成为泡影,可对于一个对个人生命甚至整个世界都失去希望认为生活已毫无意义的人来说,这打击可能分外沉重,也可能根本构不成威胁。对于这世界,我看够了,我听够了,我的灵魂至今仍在恶心。名争利夺,人生沉浮让我厌倦,在梦中我无数次拥有了自己的一个孤岛,在那上面专心研究我所爱的文学与哲学。“一篱一橹一渔舟,一个艄公一吊钩,已拍一呼还一笑,一人独占一江秋。”还记得这首诗吗?曾经有人问过我的梦,我没有说实话,其实,我的梦,就蕴藏在这首诗中。 可我明白梦中的一切是不可能的,我矛盾,我是个俗人,对一切只能是向往。我的心灵背负着亡国的仇恨,那也是理想破灭的不甘,我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我必须做出个样子来给那些鄙夷我的人看看。况且,我醉心于名利,我也渴望重新做圣主,哪怕只是一天。我要看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羡艳而又嫉妒的目光,甚至要他们跪在我面前求饶! 但我太平凡,平凡的能力,平凡的外表,更可憎的是在某些方面我甚至不如常人!我渴望优秀,我不甘被人落在后面,可遥望前面驰骋的大部队,我这个落单的小卒竟不知如何追赶!我恨自己,我看不起自己,有时面对别人歧视的目光,我都想了断自己。但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啊!苟且偷生的我一直苦苦等待复仇的机会。 有时我也迷茫,我在为谁活着,我又为什么活着,我无数次质疑生命的价值。有时我会问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的理想实现了,我还要做什么?结束自己?因为我的理想是为别人结出甜美的果实,自己留下苦涩。 我不需要朋友,我恨这个世界的虚伪,也恨人生的无奈。没人能读懂我的矛盾,那是虚幻与现实、梦想与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5 实际的碰撞,而结果,破碎的总是希望。 那就让我,一个人心怀着绝望和恨,在一条沟渠中作为过街之鼠被人人喊打吧!倘使有一天,我那关于蓝宇国的、同性恋的梦想真的可以侥幸实现,但愿不要没有一个人记得我这块被深埋地下作为地基的破碎之砖。因为一个梦,我背叛了全天下,因为人的虚伪冷酷,恨和绝望的种子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 晓嘿,我记得你说过,我的心灵是一把死锁,没人能打开,没人能进入。可如果我说,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一个人真心同情过我、看得起过我,你会信吗?我的观点向来被人一概否认,我的理论也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认可,我的命运被人认为“活该”! 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平凡了吧?当不幸降临到一个强者身上,人们会从他的抗争中看到伟大,当不幸降临到一个弱者身上,人们会从他的悲惨中看到他值得同情。而当不幸降临到一个被人称为怪人的平凡人身上,人们或许只能保持沉默,假作不见,因为这世上的平凡人实在太多了,是同情不过来的,也是不值得同情的。晓嘿,你觉得对吗? 我渴望优异和卓绝,可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达不到人们口中所讲的“第一”的程度呢?因为平凡,亲人恨我,恨我不能创出一番千秋伟业。因为平凡,国人恨我,恨我尽了全力却失去了蓝宇国。因为平凡,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报仇雪恨,为什么没有操纵历史之轮的能力? 一个平凡人被摆在特殊的位置上,注定会铸成一部不被人理解的悲剧。阿斗、陈叔宝……如果他们仅仅是个富家翁,怎么会有那千古骂名?悲剧从未离开过我一刻,幸福美满我却不曾拥有过。不管这一切如何让我难堪,我都只会做无用的避开或抗争,我的一生,也注定只会走得一路悲惨。 自从接任蓝宇圣主,我就从来没真正快乐过一刻。仅仅是偶尔看到自己的政绩有了提高,地位高人一等,才得到短暂的安慰。可祸从天降,我不是个能征善战的君王,可他们——世人却重兵围剿一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世外桃源。我们输了,输得很惨,整个国家都灭亡了啊!我侥幸逃了出来,换用了一个自己一直想用但未来得及用的名字:蓝溯。 不错,我就是那个被世人传为已经死了的蓝宇圣主紫玥。紫玥,这是个我不爱的名字。使用这个名字时,我甚至觉得我不是我自己。而现在,我有权叫我所爱的名字了,只是我的国家还未等到它的国君叫自己爱的名字就已经夭折。 痛苦撕裂了我的心,远处一只杨柳枯枝上停着一只欢叫的喜鹊,而我只能轻叹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蓝溯在椅子上站起来,神情凄凉地走向了远处。 无能与平凡并不代表我的错,堕落也不是唯一的结果。人与人并不平等,正如人所出生时一样,有天生的残疾,有天生的神童。我能做的,只有尽自己的全力。 多年后蓝溯拿起凌髐蜭给他的最后一封信时重读那段熟悉的话,才有了以上的感悟。那段话是这样的: ……如果你还相信我,就听我讲一个故事吧!我年少时我家临近一座寺庙,庙中有一群武僧,每天清早天还没亮他们就去徒步攀登附近的一座山,师父叫所有的武僧都将腿上榜上沙袋,可这位师父太和蔼,除了一个最憨厚的小和尚之外所有的和尚都对他的话阳奉阴违,这样一来,这个可怜的小和尚理所当然地被师兄弟落在了后面,不明真相的师兄弟看着拖着沉重步伐在后面追赶的他每每奉上嘲笑,说他根本不适合练武。他动摇过,对自己质疑过,但最终决定坚持下去。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武,师兄弟们都休息了寺院外还能看到他苦练的身影,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仅能勉强跟上登山时处于最后位置的一名师弟。师兄弟们渐渐认可了他,认为他有能力做一个平凡的武僧。他也一直与师兄弟们平凡地生活着。可是有一天,淘气的小师弟偷进他的屋子,把他的沙袋偷走了去玩。第二天早上他找不到沙袋,但登山的时间已到,他只得放弃寻找。在那次登山中,他依旧保持以往所用的力量,无视身边所有人一直奔向他心中的山顶。当他登上山顶时,东方还是一片鱼肚白。他左右看看才发现身边没有人,原来,师兄弟们早已被他远远落在后面他看不到的地方。他恍然大悟,并非他的付出比师兄弟们少,也并非他天生不适合练武,而是他的腿上比别人多绑了沙袋,因此必须付出得比别人多出几倍才能勉强赶上别人。而若没有这沙袋,他居然可以超出别人这么多! 蓝叔叔,我最不爱听的便是你说你太平凡,甚至不如常人,你之所以屡次不能成功,可能是你肩上承载了太多的仇恨和苦难…… 但那时,刚刚二十岁的蓝溯根本意识不到这点,他只是深深地将自己的痛苦、矛盾与梦镌刻在记忆的雕版上,他只是感到内心中深深的孤独与对苦难的不甘。 晓嘿,你知道吗?同我经历人世的沧桑之后,我不渴望你会感激我给你展示了整个世间,但至少你能真心恨我,恨我破碎了你纯洁的梦。或许那时,你就会明白我做的一切,你就会明白作为一个蓝宇国人,你要怎样才能生存。 蓝溯因为痛苦离开了小院,走入一个陌生城市的一条小巷。 他见到了徦珵瑧,但他没想到竟会是在如此狭窄的一条小巷中,狭窄得只容一个人通过。 他摘下胸前尚未来得及摘掉的血玉,连同花倾湘的血玉握在手中,一脸得意的笑容。 “站住!”蓝溯的嘴角露出一个冷笑,叫住了迎面而来的徦珵瑧。 徦珵瑧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他在心中看不起蓝溯,“蓝溯,你这个落水狗已经在圣界出了大名了。圣界有情有义之人无日无夜不想生食你肉,死寝你皮。你这个三界通缉犯马上就要升级为四界通缉犯了,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蓝溯仰天大笑,“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出了名的、被所有人排斥的人!”他骤然停止了大笑,将手中两块血玉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徦珵瑧认出其中一块是他自己的,欲上前接住,可惜为时已晚。 “你……你偷了我的传家之宝?”徦珵瑧还是扑上去仔细地将碎片一片片拾起,拾毕,他立起身,怒视着蓝溯。 “不错。现在我告诉你一件更痛快的事:我用此物骗得了花倾湘的信任,灭掉了一言堂。我还在无意中发现,你就是花倾湘丢失的弟弟。不过,现在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6 花倾湘与花氏都死了,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哈哈哈!这两块破玉,一块是你的,另一块是那花倾湘的。现在我要也没用,还给你得了!”蓝溯报复似的看着徦珵瑧的反应。见徦珵瑧又是惊异又是痛苦的表情,他大笑着转身,内心感到无比痛快,他已经报仇了。 “蓝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徦珵瑧骤然大吼,蓝溯反而被吓了一跳。 ☆、96.小胜 “这都是你们这些人逼的!”蓝溯毫无征兆地眼睛变得血红,目光中充盈着仇恨,“人家一对对同性恋的女子多么幸福,可你们这些败类男人,为了一己私欲,非要拆散人家,讲人家给你们做老婆!我这叫以暴去暴,以杀去杀!你们既然爱她们,就更应该尊重她们,与她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与封建保守派做斗争!可你们呢?可倒好,打着让她们幸福的旗号去破坏她们的幸福!让她们同你们在一起,你们幸福了,你们认为她们幸福了,可她们又真能幸福吗?我看,你们不是爱她们,而是为了一己私欲想得到她们!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豁出去了!我知道我的力量很小,但是一旦遇到了你们这种人,我见一个就整一个!我相信,今天有一个蓝溯,明天就会有第二个蓝溯,日久天长就会有千千万万个蓝溯,同你们这群自私保守派斗到底!直到将你们完全消灭为止!” “那……那你也不能如此下狠手!如此不择手段!”徦珵瑧愤然大喊。 “如果你看到一对对同性恋者为追求自由和幸福而死得多么惨,你会比我更凶狠、更残忍、更不择手段十倍!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欲擒毒蝎,人不得不毒!你以为我不想好,我不想善良吗?我想!我做梦都想!可是,我如果善良了,又将有多少蓝宇国恋人被无辜拆散?我如果善良了,又有多少同性恋的悲剧又会在我放松警惕时重演?我如果善良了,封建保守派那些阴损毒招我又用什么来对付?等待我的只能是毁灭!我死了不要紧,谁又能替那些同性恋者出头,谁又能同那些保守派斗争?徦珵瑧,花开,平心而论,我认为你和我都没有错,错在这个保守的天下,错在这个逼良为邪的天下。这样的天下造就了你保守的性格,而在这个天下里,为了蓝宇,蓝溯不得不这么做!”蓝溯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痛苦与不甘将他拉入一个无底深渊,许久他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你如果要恨我,尽管恨吧!” 见他转身要离开,出神的徦珵瑧一声断喝:“站住!” 蓝溯回过头,也不询问。 “我问你,花倾湘真的是我姐姐?我真的是花家的儿子?”徦珵瑧凝视着他。 “髐蜭?”蓝溯忽然死死地盯着徦珵瑧的身后,“你来干……” 徦珵瑧猛一回头,忽然发现什么也没有。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十七根钢针挟着凶气在蓝溯手中飞出,打入徦珵瑧周身十七个大穴之中。 “啊!”徦珵瑧一声惨叫,单膝跪地,随即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蓝溯!你好狠……为什么……” “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是花家的儿子,在花氏夫妇躲避仇家的追杀时流落民间。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很简单,我不愿杀你,只不过废掉了你的武功法术,以免你日后对我有威胁,对髐蜭和小槥有威胁。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我将派人送你到北方蛮荒之地,你准备好在那里呆一生吧!”蓝溯说完,默然而去。 遥记已习惯了蓝溯到这家小客栈来找他,李掌柜点头哈腰地将蓝溯请进去,一边倒茶一边叫手下人通报。 “你找我?”遥记飘逸的身影转眼间就出现在蓝溯面前,没有一丝惊讶。 “蓝溯有事相求。”蓝溯站了起来。 遥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什么事?” “请你把徦珵瑧送到北方蛮荒之地,别让他再回来。”蓝溯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决。 遥记沉思片刻,“我可以直接把他送出圣界。” 蓝溯正惊异地想问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忽然想到那晚遥记带他去蓝宇国旧址圣主祠的事,把话咽了下去,“那最好了,我要怎么谢你呢?” “都是为了理想和信仰,还谢什么。”遥记淡淡地道。蓝溯望着他,信任地点了点头。 遥记在蓝溯说的那个小巷中找到了重伤的徦珵瑧,他蹲下身,将这个半昏迷状态的人拉起来,“走!” “你是谁?”徦珵瑧看了对方一眼。 “我是遥记,蓝溯的朋友。”遥记拉着他前进,面无表情。二人翻山越岭,走入一个神秘的山洞,遥记在山洞壁上一旋一按,一扇门凭空出现。遥记将徦珵瑧一把推了进去,“走吧!”随后自己也进入门中,门在二人进入后自动关闭,不留一丝痕迹。 门内一片阴暗,遥记轻车熟路,拉着徦珵瑧前行。忽然间前面出现一丝光亮,二人在一个山洞中钻出,又走了许久,遥记松开徦珵瑧,“这里是圣界之外的人间。你安心在这里做一个普通百姓吧!” “等等!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徦珵瑧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遥记,双手捧上一封信,“把这个带给髐蜭。” 遥记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他赌气道:“我不能帮你!事情都什么样子了你还如此痴情?” 徦珵瑧双膝跪在遥记面前,“算我求你!在小巷中我想了很久,凌髐蜭那样对待我极可能有难言之隐。况且她无情,我不能无义,我们之间不管是继续,还是结束,我一定要给她一个答复……” “好了!”遥记此时最庆幸的是便是自己选择一生忘情绝爱,他无奈地拿过徦珵瑧的信,“我帮你送到凌髐蜭手中,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谢谢!”徦珵瑧叩了个头,慢慢地在地上爬起来。 乐晓嘿百无聊赖地回到蓝溯的小院时,第一感觉便是蓝溯的疯病非但没好,反而加重了。 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蓝溯还在往上端。 “蓝哥,今天过年啊?”乐晓嘿坐在桌旁,操起一双筷子。 “过年算什么!今天的事比过十次年意义还大!——来,尝尝我的手艺!” 乐晓嘿随手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你的手……呸,呸!……艺是什么玩意儿!”这菜不但不烂,而且作料全无,要多难吃有多难吃,晓嘿不得不吐了出来。 “第一次做这么多菜,担待点!”蓝溯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丝毫不嫌晓嘿的话扫兴。 “你这些年没学过做菜吗?”乐晓嘿对蓝溯今天的“发挥”很质疑。 “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7 ,今天第一次做这么复杂的!”蓝溯显得有些窘迫,但掩饰不住兴奋之情,“我做得还行吧?” 明知自己手艺差,还尝试技术含量这么高的,和老鹰叼大象有什么区别?乐晓嘿心中暗骂。自从见了你,我随时随地都在温习一个成语:自不量力。 “蓝哥,求你别卖关子了。今天你到底遇到什么喜事了?早上还阴云密布,中午不到就晴空万里了。是升官发财了还是有艳遇了?”趁蓝溯现在心情好,晓嘿抓紧开几句玩笑。 “徦珵瑧即将离开圣界,离开髐蜭!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这个障碍一排除,髐蜭和小槥成亲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我离梦想实现越来越近了!哈哈!”蓝溯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弄得乐昏了头。 乐晓嘿显然不满蓝溯狂喜的疯态,对他嗤之以鼻,“徦大哥在与不在圣界都是一样,我姐姐对他根本没感觉。再说,徦大哥走了,那个紫瞐不还喜欢我姐姐吗?依我看,现在对我姐姐和小槥姐姐影响最大的是紫泠涵,你还是对她想想办法吧!” “坽甝没事!”蓝溯豪气地一摇手,“无论髐蜭最后和小槥、坽甝谁在一起,我的梦想都照实现不误!” “蓝哥,我发现你越来越自私了!你在乎的仅仅是自己的梦想而不是我姐姐的幸福!”乐晓嘿有话憋不住,对他嚷道。 “无论髐蜭和小槥、坽甝中的谁在一起,她都一定会幸福!”蓝溯坚持道。 “不!只有小槥姐姐才能给她幸福!”乐晓嘿反驳着,对蓝溯失望了,“你根本不懂同性恋,就如同不懂爱情。在你的眼里,同性恋只要跟同性在一起就会幸福,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你没有爱过别人,没有真心爱上过一个人,你根本不了解这份感受!” “难道你会比我懂同性恋?”蓝溯轻蔑地嘲笑道,“我从小在蓝宇国长大,十三岁开始研究同性恋,整整研究了它七年。我敢说,所有有关同性恋的著作么有一本我没读过!” “所以你读成了书呆子!爱不是从书上就可以学来的!”晓嘿越来越发现蓝溯不可救药了。 蓝溯刚想反驳,忽然间闻到了一股糊味,他恍然大悟,一头冲进厨房,“我的菜!” “就你那破菜,糊了说不定比不糊还能好吃点!”晓嘿自言自语,把筷子放回桌上。 为了调节血沉槥的情绪,凌髐蜭把话题移到了蓝溯身上。无疑,这二人都认为蓝溯的潜力是巨大的。 “他之所以得不到成功,是因为他的敌人是这世上的大多数人。这和他的个人能力无关,即使他的能力是现在的十倍,结果也是一样的。” “可他为什么要同绝大多数人为敌呢?”血沉槥不解。 “可能跟他的个人经历有关。”凌髐蜭沉思片刻回答,“他反对爱情。” “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支持我们,支持……”血沉槥有点不信。 “是。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蓝宇国的圣主,即使他所努力的事业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他也必须履行自己作为国君的使命。他排斥爱情,甚至也排斥同性相恋的爱情,若不然身为蓝宇圣主他为何没有过一次爱情?我相信,如果当初给他的不是蓝宇国而是自由之邦,他一定会将禁止邦众谈情说爱、结婚生子当做头等大事。”凌髐蜭徐徐解释。 “我觉得他离现实越来越远了,像极了古代故事牛郎织女或者天仙配中的王母,可他的做法又与王母大相径庭……”血沉槥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蓝溯这个人太怪了。既有真挚善良,又有纨绔虚伪。甚至一些水火不容相互碰撞的东西也能奇迹般地并存在他的身上。有时你甚至说不清他在干什么,猜不透他有什么动机。”凌髐蜭微微一叹,“或许是因为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却没有朋友,没有倾诉的对象,内心过分压抑造成的吧!” ☆、97.孤独行进 血沉槥对这个观点显然是同意的,“我记得我曾在花园里看到一株特别丑陋的草,我气愤它破坏了我的花园,就狠狠折断了它的茎,之后再也没有管它。可到了开花的时节当我再去赏花时,竟发现那棵丑草还活着,而且开了花。只是它开出的不是献给人们香与美的牡丹玫瑰,而是一株让人承受屈辱与苦难的罂粟。我想人也是这样,尤其是……蓝溯!”血沉槥将这个名字念得很重,如同高举过头顶又用尽全身力气砸下来的一记重锤。 凌髐蜭点了点头,有关蓝溯的回忆如同倾泻的阳光一般涌了出来。 乐晓嘿走了,蓝溯此时正回忆着他的过去。 他从来都是生活在一片阴暗没有阳光的地方,是这个大千世界把他和他的国民赶到了那片最贫瘠的土地上。他从未停止过抗争,他一直在争取扫清前路和人心上的那千年的阴霾,争取他和他的国民与世人站在同一片土地上沐浴阳光。 沉默啊,沉默,沉默只是一个开始,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人们可以扭曲那生活在黑暗中的纯洁灵魂的心,却泯灭不了他们那执着纯洁的追求。 面对世事的险恶,蓝溯,他有时不得不用以杀去杀的方法保护自己保护他人。在对待与他志同道合的人身上,他愿意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过错、罪责与痛苦而把幸福让给别人,至少在凌髐蜭和血沉槥的事上他是如此。 无论平地与山间,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蜂是幸运的,尽管它的所有付出自己得不到丝毫的回报,可毕竟“无限风光尽被占”了啊!可毕竟有人为它写诗,呈给它一首赞歌了啊!可毕竟它被人们接受,让它在无限风光之中与人类共享同一片平地、同一座山、同一片蓝天了啊!言蜂不幸的人,是那种站在富足的宝塔上怜悯贫穷沼泽地的人。因为有许多人,许多境遇,比蜂更不幸!本来合理的追求却遭到残忍的扼杀,真挚的爱却不被人们允许站在阳光之下……因为保守,因为自私,人类变得让我们有些震惊了,蓝溯常常这样想。我不知道看着我们痛苦,那些反对我们的人又能得到什么,我绝不信他们可以因此幸福起来。 蜂啊!你太幸运了!毕竟,有个有良知的诗人为你站了出来。可我们呢?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个有良知的诗人,那个被称为“傻”的,为我们写诗的诗人? 有两类人是最可怜的,一类是:我没有一刻不为别人着想,可谁又肯为我着想过一刻?另一类是:别人没有一刻不为我着想,可我又为谁着想过一刻?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更容易找到后者。后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8 者一多,自私,冷漠……一切的一切都来了。我们——那些通过羊肠小径追寻幸福的特殊人群便遭了殃,我们像奴隶一样被贬低,像怪物一样被看不起,我们的感情如同一棵小草一样被践踏…… 万恶的保守派!你们这样的做法是为了什么?我们本是一个祖先所生,可你们嘴上念着曹植的《七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手上正沾着我们的鲜血。看到那些“正义之士”呼三喝四,我就从胃里感到恶心,他们那双几近盲了的眼睛看不到他们贫穷的同胞,看不到连生命、感情也得不到保护的人,看不到该为之疾呼的在血雨腥风中挣扎的战士和普通人,反而去招摇过市地大喊:“坚持正义”,似乎生怕别人看不到你脸上的那两个大字:伪善。 也许你们说我们的做法不该,可一旦你们说了这句话,就只能证明你们的思想太保守! 我对你们没有过高的要求,既然作为善人,至少该为我们的不平呼喊几声吧?难道连这也做不到? 常听别人责怨他人冷漠,世界冷漠,可殊不知制造冷漠的正是你自己。在面对与自己保守的脑袋相碰撞的一切时,你们甚至完全丧失了人的本性,用丧心病狂一词形容也毫不过分! 难怪你们落后,你们的思想也活该你们落后,难怪别人责骂你们缺德,人家说了几句实话你们还愤愤不平! 有些东西,你们容不得,为何别国可以容得?如果你们不怕羞耻,就去骂一下那些容得的人,看看人家怎么回骂你们! 或许,我们只是少数人,我们的追求仅仅是少数人的追求,可我们依然会抗争,为爱而抗争,直到我们得到应得的公平。即使在世界的一角,还有一个我们一样的人得不到公平的待遇,我们的抗争也绝不会停止。 我的父亲紫杺说过,他要“让所有恨以爱的方式来延续”,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设想。如果行不通,我们也只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对这个设想太质疑了,爱能延续恨吗?以德报怨真的能解决问题吗?不要忘了,公平是从抗争中得来的。 即使我们最后的抗争失败了,我也愿相信,在诗篇里,战士的坟场,要比奴隶的国家更温暖,更明亮…… 空气湿漉漉的,下雨了吗?出了门蓝溯才发现,院中落了薄薄的一层积雪。由于空气温度较高,已经化掉了一部分,增加了空气的湿度,真像夏季下过雨的清晨一样的醇美清爽,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压抑。 本来下了雪应该温度骤降,“霜前冷,雪后寒”,可这场小雪似乎神奇地让温度回升,达到了一种怡人的状态,使这个世界集冬之醇美、夏之清爽、秋之高洁与春之生机于一身,如一位绝代佳人般令人着迷。 天黑了,蓝溯顺路到一个联络点看看,不料守在这里的几个蓝宇国人喜气洋洋,像捡了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见他到来,其中一个人兴奋地上前禀报:“启禀圣主,天大的喜事。我们打探到可靠的消息,紫瞐和徦珵瑧两个家伙被遥记大人一同带出了圣界。” 蓝溯又惊又喜,“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那蓝宇国人道,单纯的他们不知道,这其中竟藏了遥记日后的一个天大的阴谋。 “太好了!只差慕容孤云一个了,这个我来!”蓝溯乘兴打开幻影神镜,轻轻念道:“往矣去矣,逝水无痕,红尘若梦,归复本心。” 刹那间,幻影神镜上钴蓝光大盛,慕容孤云睡着的面影浮现在镜中。镜面光华一闪,无数关于凌髐蜭的记忆浓缩为一个幻影浮现于镜面上,蓝溯右手在空中画符,印向镜面,只听一声如惊蛇入水的脆响,镜面上的幻影瞬间破灭,光华流转的镜面恢复为钴蓝色。 蓝溯兴冲冲关了幻影神镜,他的举动令几个蓝宇国人大惑不解,“圣主,您这是……” 蓝溯快乐地回答:“这叫忘记法,是用来远程清除一个人的记忆的,尤其是在夜晚。”蓝溯说着望了一眼黑魆魆的外面,“在对方睡觉的时候,这个法术再管用不过了。现在,慕容孤云头脑中关于髐蜭的一切爱恋已让我完全清除了!” 几个蓝宇国人顿时欢呼成一团,“双喜临门!圣主万岁!” 战后的圣都一片狼藉,百废待兴。凌髐蜭一边出榜安民,一边捉拿逃离的叛军,她的每一个命令都让诸官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有闲暇,凌髐蜭总会抱住血沉槥不放,这个举动让血沉槥也迷惑不解。 “你总抱我干什么?这次你伤得不轻,还不快去换药。”血沉槥挣脱了凌髐蜭的怀抱。 凌髐蜭脸一红,良久才说出一句:“抱着你,我的伤口就不疼了。” 血沉槥蓦然一惊,这句话,竟与一百年前分毫不差!那时,粉衣的凌髐蜭也是羞涩地抱着她,说出这句话,声音低到快听不见。 “凌儿!”血沉槥再也忍不住奔上前一把将眼前的魅影抱住,久久不愿松开。 蓝溯不愿在联络点给众蓝宇国人添麻烦,连夜赶回了山间的小屋,这一觉睡得极好,到了第二天下午他还不愿醒来。 “咣咣咣!”陈旧的木门被拍得响动的声音把他吵醒了,他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扰我好梦?” 门外那声音严肃又郑重:“请问这里是蓝大人的家吗?” 蓝溯一听这陌生的声音,一跃而起,披上衣服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两个自由之邦的兵,“敢问大人找下官有什么事吗?” “圣界拥立凌邦主为皇帝,但皇后是谁无法决断,我们奉邦主之令请蓝大人来决议。”两个士兵话未说完,蓝溯早已热血沸腾,“好啊!一定又是那帮保守派逼髐蜭立一个男人为后!来得好!几位贤使,事关重大不宜留你们在寒舍歇息,我们快上路吧!该死的保守派!老子去了把你们一个个都劈了!” 两个兵相互看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蓝溯急三火四地要走,也只得与他化作三道光,消失在地平线上了。 蓝溯一路上腹中琢磨出一大篇反驳保守派的言语,想到了他们每个要刁难的地方,最后甚至推测起他们要提的问题。 “大人,到了。”两个兵提醒他。他道了声谢,直奔圣界大殿。 圣界大殿金碧辉煌,略在自由之邦大殿之上。蓝溯到来时,众臣已在大殿之中议论纷纷。蓝溯一脚跨入,迎面见到风文笑,早抑制不住激动之情,大叫道:“你这封建保守派!又为难髐蜭什么了?” 众人愕然,早有吴欣颂上前劝解,蓝溯毫不领情,“你们能拥立髐蜭一个女孩为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49 帝,说明你们已经够开放的了,可你们对皇后的事却要这般胡闹,难道不是假保守吗?” 众臣如坠五里雾中,搞不清蓝溯在说些什么。 “皇上驾到!”忽听一名太监大喊,众臣连忙列为文武两班,蓝溯不知该站在何处,索性往文班最后一位一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山呼跪下。 “平身。”是凌髐蜭温柔的声音,蓝溯抬头向上一看,不禁呆住了。 凌髐蜭一身龙袍,头戴王冠,垂下的青丝如瀑布,美得惊俗绝艳。 众臣站起,蓝溯忙收回思绪站了起来。 ☆、98.狂喜 “关于立后之事,上午的朝议毫无结果,如今再议。”凌髐蜭开门见山。蓝溯卯足了劲,只等众保守派一开口,他便立即反驳。 文班首位风文笑出班跪下,“皇上,老陈请皇上立血沉槥为皇后。” 血沉槥?这是怎么回事?蓝溯发懵。 “皇上,万万不可,舞辰酋长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吴欣颂立即反驳,这句话把蓝溯闹了个不知所措。见乐晓嘿在旁边,他像见了救命稻草般一把拉住,悄声问:“怎么回事?” “我姐姐要立皇后,朝臣关于这个皇后是血沉槥姐姐还是紫泠涵姐姐争论不休。咦?你不知道?”乐晓嘿好奇地问。 蓝溯不敢相信,“这些封建保守派竟同意女人为皇帝,还同意立女人为皇后?” 乐晓嘿笑道:“其实封建这东西,革除它要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武则天不就是女皇?还有,你别忘了,圣界曾是蓝宇国所在地。” 一语惊醒梦中人,蓝溯不知是惊是喜,三界封不封建暂且不管,圣界现在基本不封建了。 “那髐蜭叫我来做什么?”蓝溯真有万事已成的感觉,肩上像放下了一副重担。 “请你帮忙选皇后。”乐晓嘿也不瞒他。 “这个……我可不在行。”蓝溯为难地道。 “不在行也得在行。”乐晓嘿话未说完,早已看了二人半晌的凌髐蜭轻启朱唇,“皇叔,你有何看法?” 蓝溯慌慌张张地出班跪下,此时他只恨地上无一个耗子洞让他立刻钻进去,“这个……臣以为,赢月酋长温柔娴淑,舞辰酋长美丽干练,皇上您立哪一个都是好的……” 见他那汗如雨下的紧张样子,乐晓嘿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笑,让蓝溯参与这类谈论根本就是让他活受罪。 冯羽觞见此情景有意给蓝溯雪上加霜:“皇上,蓝大人不辨是非,人云亦云,闻善不举,知恶无言,隐情惜己,噤若寒蝉。按律法乃不忠不敬,当打二十杀威棍,以儆效尤。” 蓝溯闻言大惊,“冯大人,我说的是实话。对于这类事下官既无经验又无主意,根本不知该如何办。” “大胆!若朝臣均如你这般,一问三不知,国家的未来又将如何?”郁绯袅喝道。没想到柔弱的他发起怒来也是这般可怕。 蓝溯慌了,朝中众臣十有八九对蓝溯有怨气,此时可抓住了报复他的好机会,齐声指责他不辨是非,皇帝面前推三阻四,乃大不敬。 蓝溯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不住解释,晕头转向。 乐晓嘿见状,使出刚刚凌髐蜭教他的小法术,用心念传音劝蓝溯:“蓝哥,你就从小槥姐姐和坽甝姐姐之中选一个吧!不然再这样下去你撑得住吗?” 蓝溯早被弄了个神志不清,见乐晓嘿劝他,连忙用心念传音向晓嘿求救:“说得容易,你叫我怎么选啊!快帮帮忙,不然我就死定了!” “那……你选小槥姐姐好了。”乐晓嘿用心念传音传回去。 晕头转向的蓝溯挑得篮里便是菜,立即采纳了晓嘿的建议,“皇上,皇上!您还是立小槥吧!” 凌髐蜭柔柔一笑,“难得皇叔能做决定,侄女恭敬不如从命了。传旨,立血沉槥为皇后,封紫坽甝为甝钺公主。无须再议,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山呼而退。 乐晓嘿同情地看了看蓝溯这头替罪羊。这样一来,他被迫说出了血沉槥,拥立血沉槥的一派不会感激他,他不支持紫坽甝,拥立紫坽甝的一派把该算到别人头上的账统统迁怒于他。而且凌髐蜭是因为他的话才下了这道圣旨,而他在两派之间犹豫不决,给两派以他欲坐收渔利之感,难保双方日后不联合起来整治他。这样一来使他与朝中紫坽甝、血沉槥两派相互牵制,使朝中简单的关系变得复杂,凌髐蜭这个皇帝会更好做,但他这个臣子免不了更难当。 众臣都走光了,蓝溯还直愣愣地跪在那里。乐晓嘿走上前,“别人都八面玲珑,就你四面树敌!以后长点脑子吧!蓝哥,不懂感情也没什么,不懂政治是要吃大亏的。” 可怜的是蓝溯时至如今也没明白过来这层含义,只觉得乐晓嘿在这方面比他高明多了,忽然间他如梦初醒,一把拉住乐晓嘿,“这么说来,髐蜭就要和小槥成亲了?” 乐晓嘿不明所以,“那又怎样?” “这些封……”蓝溯停住了,“不,他们现在既不封建也不保守了,应该是进步人士了!这些进步人士,一乱闹让我把什么都忘了!我复国最需要的东西这下可以找到了!我的复国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乐晓嘿此刻不知该说什么。 为人不怕不悟,就怕至死不悟。 “蓝哥,你一直嚷嚷着复国,你现在能不能关注一下你自己?”到头来,乐晓嘿唯有提醒他一句。 “我自己?我自己还不好吗?复了国,我就是蓝宇国的圣主,圣界皇帝的皇叔,前途光芒万丈!我关注我自己做什么?”蓝溯大笑,像个孩子。 乐晓嘿眉头紧锁,“蓝哥,你真的不怕复国之梦还未实现,你自己先死于圣界朝廷的党争之中了吗? 蓝哥,我知道,你勇敢,你执着,你为了目标不惜一切,所以你面对胜利忘乎所以。可是……你真的没看到胜利近处的危险和陷阱吗?或许,是这个三界给了你太多的刺激,以至于有悲愤无处发泄的你变得鲁莽而不愿意看到近在咫尺的危险。作为一个战士,你必须有一种坚韧,一次次改变自己和他人的命运,直到改为自己喜欢的为止。蓝哥,我能理解你,无论何时,我真的想请你记住,你我的友情,从未消失,就算生命停止。” “谢谢你,晓嘿。”蓝溯无比感动,却又无比欣慰,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胜利了!终于胜利了! 蓝溯的心此刻如小溪一样欢悦,同湛蓝的晴空中的流云一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0 样轻盈。这种感觉,久违了!他静静望着远处的一行白桦,嘴角不觉浮起一抹笑意,清风拂过白桦的树尖,将它们修长的枝条吹得斜斜地摇动,碰到了自己的同伴,又似满含歉意地颤了一下,点着枝梢似在道歉。 远处,一排房舍拔地而起,虽不玲珑倒也质朴温馨,远方的山峦越发清晰起来,一片寂静在天地间如画卷一样展开。 但蓝溯多疑的心却喜欢破坏这丝美好,它谨小慎微,即使蓝溯就这么坐着看这一切,它还是恐惧蓝溯会不经意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破坏掉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成功。它强迫蓝溯反思,这期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哦,记起来了,自己在下午伏在台阶上沐浴着阳光写文章时,不小心滴在那汉白玉上一块墨渍。自己拿了库房的算盘用,没来得及告知管库房的人。 想到这些他自己也笑了,只有这些吗?这些东西就能破坏掉已经铸成的成功?虽说成功在于细节,可也不必如此吧? 他的心情又恢复了明朗,许多年了,他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快乐是什么滋味。 那是理想即将实现,义务即将尽到的那丝释然。 几个似会武艺的妇女提剑走过,这些异性险些破坏了蓝溯的好心情,蓝溯不喜欢这时候自己身边有人。 但她们只是走过,看也没看他一眼,真是老天让他快乐啊! 老天,谢谢! 他抬头望了望淡蓝的天,天稍有点阴,蓝色中夹杂了浅灰的成分,可在他看来这一切仍然是美的。 他忽然想到感恩,感恩苍天,感恩那些支持他事业的人,感恩那些希望他快乐、希望蓝宇国人快乐的人。是这所有的一切,让他离梦想又近了一步啊! 喜鹊的叫声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让我的梦想实现吧!让我想做的一切成为现实吧!他虔诚地向上天祈求,但祈求时心情依旧是快乐的。 喜鹊还在不停地叫。 在痛苦与仇恨中生活久了,蓝溯的心似乎早已适应了这种阴暗的环境,如今忽然快乐起来,他既觉得新鲜又觉得有一丝不太习惯。 但他实在太高兴了,高兴得都不知该怎么去表达。 一想到复国的梦想就要实现,蓝溯就激动得受不了,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早已不满胸腔的束缚要跳出来似的。 他吃不好,睡不着,做什么事情都毛手毛脚想要快点做完,似乎总嫌时间过得太慢,他已接近终点不远,但他所能做的只有提速,提速,再提速,恨不得让时间一下子来个飞跃,好让他直接站在终点上,享受那份释然,那份激动。 干扰,早已排除完毕。徦珵瑧离开了圣界,紫瞐被遥记秘密抓回了云宫(这消息是他刚刚得到的。),慕容孤云记忆中有关凌髐蜭的一切爱恋已被完全全清除。老天啊!蓝溯一想到这里就快乐,就激动,很不得像个三岁顽童一样一蹦三尺高。障碍全被清除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能有这一天! 紫坽甝被封为公主,瑰夜早就不爱凌髐蜭了。——不过她们两个也算不上障碍。至于那些能力很差、根本配不上凌髐蜭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现在对形势还构不成威胁,今后有慢慢整他们的时候。 仿佛一个虔诚的教徒面对一颗期望已久的、深藏匣中的舍利子而就要掀开匣盖的那一瞬,蓝溯感到无比的欣喜、骄傲与自豪,仿佛一个灵魂得到了上天堂的敕令。 ☆、99.升级的错误 自己先在“蜂国”——应该是“蓝宇圣域”才对。在那里为她们举办一场最隆重的婚礼,邀请蓝宇圣域的所有人民和所有流亡在外、潜伏在外的蓝与国民参加,这场婚礼要由自己来主持——不过贺词——自己如今激动过分了,什么好词也想不起来了!不,自己这些文墨怎堪当写祝贺词这样的重任?蓝宇国第二城邦各地的婚礼贺词汇编尚保存下来三本,在一个联络点那里。蓝溯迫不及待地飞鸽传书叫那联络点把这三本贺词送来,他要亲自召集所有第二城邦的遗民,一起从中筛选出最优美的词藻组成一篇贺词,背个滚瓜烂熟之后再练个五六十遍,最后在凌髐蜭的婚礼当天当着所有来宾饱含激情地背诵出来。一想到凌髐蜭的婚礼蓝溯就按捺不住激动之情,从此以后——复国最需要的东西找到,蓝宇国重新出现在三界版图上,并且越来越强大,把那些保守派打个屁滚尿流,狼狈万分…… 这些美好的设想真像做白日梦,不过这也不一定就只是梦。遥记说过:有勇气就会有奇迹。说不定哪一天,不,应该是早晚有一天,这一切真的可以实现。还记得乐晓嘿说过,遥记预言千万年之后还有比蓝宇国更开放的国家呢! 只要坚持、努力,什么事情不可能?千里长堤可以毁于蚁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最开始时人们以为是笑话的事到最后变成了现实!哼!保守派们,等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 谨慎且从不轻敌的蓝溯第一次这样大胆地在心中叫嚣,他骤然感到畅快无比。 斗争相当严峻,形势不容乐观。以往自己挂在嘴边激励自己的话语恐怕如今要轮到保守派来说了。唉,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蓝溯美滋滋地,激动使他手足无措了起来,他站起来就走,遇到了一个装饰性的篱笆墙,竟忘了篱笆墙上有门一跃跳过了这墙。几个自由之邦的士兵正在巡逻,看见他这个举动和摇摇晃晃、哼着不知名小曲悠然离去的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但蓝溯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人的诧异,因为他背后从不长眼睛,尤其是他认为不该长的时候。 圣界大殿。 凌髐蜭和血沉槥正在批阅奏章,凌髐蜭的速度和准确率都极其惊人,面前堆积如山的“锦书”已被她详细地批好罗列在一旁。她用手托着香腮,仔细观察还在批阅另一些奏章的血沉槥。 “报——”一个一身戎装的士兵的进入将二人吓了一跳。 “何事?”凌髐蜭收回看血沉槥的目光,换了个姿势。 “门外有一蓝衣人口称姓遥名记,有事要求见皇上。”士兵毕恭毕敬地答道。 血沉槥停下批阅奏章的笔,看着凌髐蜭,“遥记?就是你说的那个很久以前背叛神界闹得天翻地覆又回到神界的家伙?他来干什么?” 凌髐蜭略一思索,向小槥莞尔一笑,“我敢说他这次是来做信使的。” “信使?”血沉槥没听太明白,“他送谁的信?北君?” “有这种可能。”凌髐蜭一面答复小槥,一面向士兵挥挥手,“叫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1 他进来!” “是!”士兵下去,不久带上一个蓝衣男子来。 那男子显得极恭谨,小心翼翼地行了大礼,“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凌髐蜭见他中规中矩的,也完全按礼节行事,“您来拜访我,有什么事吗?” 遥记头也不敢抬,“草民来送信。” “是北君的信?”凌髐蜭问。血沉槥已经在遥记手中拿了信,走到髐蜭身边。 遥记摇了摇头,“不,是徦珵瑧的,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圣界。” 凌髐蜭脸色一变,看了看身边的小槥,果断地回答:“那就麻烦您把这东西原封不动地再送回去。我政务繁忙,没时间看一个叛徒的胡言。” 遥记抬起头,望着凌髐蜭,“草民从未求过皇上什么,这次算草民求您,完成一个废人的最后心愿,如果您不愿意一个人看,可以同皇后娘娘一同看。”说完跪倒在地,叩了三个响头,“草民受人之托,决不能这样回去交差。” 凌髐蜭看了他一会,在血沉槥手中接过了信,打开。 上面是一行很不好看的字迹,仿佛一个重伤者忍着剧痛才勉强写出来的: 春天在烟雨迷蒙中渐渐走远,我依然固执地想留住我的明月髐蜭,我知道我的追逐不会有答案,只希望你可以在夜阑人静时不再无助地守望已经熄灭的灯盏。多少次,我想从你的文章里找出我的名字,可你的文章太简单,反反复复我只见到了六个字:小槥、瑰夜、坽甝。 或许你痛悔前世今生你对她们那无法弥补的亏欠。但为什么,你对我所受的更大的伤害却熟视无睹呢?或许,事实真如你说的那样吧!爱上你的男人绝没有好下场。那么,髐蜭,我给你想要的答案:我,从未见过你。 凌髐蜭将信递给小槥,望着敞开的门露出的一角天空中的飞雁,那飞雁一去不返。 “我看完了,要回信吗?”凌髐蜭面无表情地盯着遥记。 遥记依然低着头,语气有一丝坚定,“最好回。” 凌髐蜭毫不在乎地拿过一张纸,一挥而就,递给刚看完刚才那封信的小槥。 曾经,我在深夜里枕戈待旦,你却要用爱为我筑起一道生命的藩篱。曾经,我在沧海中探索前路,你欲拉我一把,却要用私心让我偏离真正的航线。我不是你的附属,因此不可能走你们一类人认为正确的方向。你不是理解我的人,已不能明白压抑千年冰山下的烈火有着怎样不灭的激情。观念的碰撞,注定了我们并非同一路人,不必要的坚持与强求,也仅能造成越来越多的伤害。我的路,不需要别人做出让我后悔一生的选择。而你,更没有必要用你自认为正确的经验和爱来害我。既然道不同,就分道扬镳,形同陌路好了,再接触有害无益。你受的伤害已经够多,没必要再去追寻,我的敌人也已经不少,没必要去自找。 我从未认为过任何一个人无可救药,因此我还是想真心劝你一句,不要让你的爱拥有那么大的破坏力,不要用你的自私拆散同性相恋者,我不希望与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在战场上相遇,但如果相遇了,我只会将他当成我更加痛恨的仇敌。有些神圣的殿堂,是不允许玷污的,明白吗? 我不奢求你们这些自私保守派成为我的支持者,只期望你们成为我的陌路之人。而如今,这个梦想已不算了奢求。 我不知是该感谢自己的坚定还是你的觉悟还是蓝叔叔等人的努力,但总之从今以后我的阻碍又少了一个。我终于可以更轻松、更幸福地走下去了。如果此时问我有什么心愿,那么,我的心愿就是:今生来世,我们不再相见。 血沉槥看完,叠好,放入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之内,走下去交到遥记手中。 遥记又叩了一个头,下去了。 深山树林中的小屋内,乐晓嘿和几个来送贺词的蓝宇国圣界联络点人员正搬桌子、抬凳子,忙得焦头烂额。 原来,蓝溯在幻影神镜中看到了凌髐蜭送给徦珵瑧的信,乐得一蹦三尺高,不提防有房顶,将脑袋撞破房顶卡在木头房梁之间身子悬在半空下不来了。乐晓嘿等人无奈,只得搬来桌椅叠在一起往下救他。 而蓝溯此刻居然毫不在乎自己的处境,依然手握幻影神镜全心观察镜中发生的一切。乐晓嘿等人的匆忙颇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味道。 圣界之外。 遥记赶到他要徦珵瑧等候的地方,竟发现空无一人。他又惊又气,连忙四处寻找,总算在一处断崖边上找到了静静站在那里的徦珵瑧。 遥记有点恼怒,“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徦珵瑧没有接他的这句话,“你把信送到髐蜭手中了吗?” 遥记对他简直无可奈何,叹气道:“送到了。但凌髐蜭一开始不肯看,后来我逼她打开了,她还给你写了封回信。”说罢,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交给他。 仿佛失望者得到了最后一丝希望的曙光,徦珵瑧迫不及待一把撕开了信封,但当他的目光定格在信尾时,他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原来,她的善良是有条件的。以前,因为放不下她,我放下了狂傲;因为放不下她,我放下了尊严;因为放不下她,我放下了仇恨;因为放不下她,我甚至可以放弃生命!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放下,惟独做不到放下她!我希望,我一直认为,她可以理解我,可以被我打动,可以最终开开心心地做我的女人,我认为等待我们的将是一个美丽的春天。可是我错了,冬天不可抗拒地来临,嘲讽地携来我失败的消息,昔日的海市蜃楼轰然倒塌,山崩地裂,清晰的世界只留下伤心的血雨……” 遥记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见过痴情的,没见过你这么痴情的!多亏是凌髐蜭这样坚决果断的人!换了别人,多半被你把终生幸福给毁了!不过也得感谢血沉槥、紫坽甝、蓝溯这些外界条件……” “不,我死心了。”徦珵瑧流下一行清泪,“我决不会再让髐蜭恐惧、反感,更不会再让蓝溯怒火万丈了。因为——我最爱的人根本未曾爱过我,此生无可恋。”泪水纵横之中,徦珵瑧紧闭双眼,跃下了万丈悬崖。 遥记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伫立崖边,徘徊良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死,或许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 ☆、100.苦衷 蓝溯调整幻影神镜,跟随着跃下悬崖的徦珵瑧,崖下有一个巨大的幻术阵,被废掉法力的徦珵瑧一接近,便被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2 这个阻碍终于从三界中完全消失了。 蓝溯一高兴,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向上一窜,双脚正落在房顶上。 屋中的乐晓嘿懊恼不已,“蓝哥!你自己能出来你不说一声!害得我们百忙半天!” 蓝溯在屋顶上跃下来,兴高采烈地赔礼道歉,“真对不起,一高兴什么都忘了。” 众人都用无奈的目光看着他。乐晓嘿好奇,忍不住问:“又有什么好事把你乐成如此?” “这个……保密!过几天再告诉你们!”蓝溯神秘地一笑,“来,大家谈正事吧!”边说边关掉了幻影神镜。 一个联络点的蓝宇国人递上贺词簿,“圣主,所有存下来的第二城邦的贺词都在这儿了。” “太好了!”蓝溯一把接过,热情洋溢地问:“第二城邦的人都来了吗?” 一个女子走上前,“都到齐了,圣主。” “好!那赶快开始吧!把所有你们认为最好的贺词挑出来备用!”蓝溯高兴地说。几个第二城邦的女子相互看一眼,开始了挑选。 乐晓嘿此时倒完全闲下来了,他看着忙前忙后,兴致勃勃的蓝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凭直觉,他感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才使平时痛苦自卑的蓝溯在一瞬间变得快乐自信起来。 趁众人不注意,他一把将蓝溯拉到屋外,“蓝哥,复国成功了?” 蓝溯诧异地看着他,“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那你为什么乐成这样?”乐晓嘿顺理成章地问。 “不说了过几天告诉你们。”蓝溯说着又要走进小屋,乐晓嘿连忙一把扯住,“不告诉他们也行,你总不能连我也不告诉吧?快说,快说!这里他们听不见。” 蓝溯托词支吾。乐晓嘿紧追不舍,死缠烂打,他无奈之下只得道出实情:“徦珵瑧一出圣界想不开,跳下了悬崖。谁想到上天长眼,崖下面恰巧有个我几年前布的幻术阵,把他打成碎片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了,这岂不等于我亲手除掉个自私保守派,立了一大功?” 乐晓嘿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飞也似的跑出了蓝溯的小院。 “喂!干什么去?”蓝溯追了两步,但乐晓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萧疏的树林中了。 “徦大哥!徦大哥!”乐晓嘿跑了不知多远,对着漫无边际的灰色丛林大喊。与徦珵瑧相处,虽仅有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但在内心深处,他早已将徦珵瑧当做挚友。如今,挚友就这样匆匆离去,让他怎能不伤怀? “你就这样死了吗?不,我不相信!徦大哥!你回答我!” 空旷的森林中响起他的回声,忽然间一只冰冷的手拍了他一下,让他在一惊之下回过头来。他立刻便认出。这个人正是蓝溯进入一言堂前抓走他的那个人——遥记。 乐晓嘿立刻后退三步,全神戒备,“你又来干什么?别过来!” 遥记满不在乎地笑笑,“凌髐蜭给了你那么多法力,我就算过来了又能将你如何?那徦珵瑧已经死了,你哭你叫又有何用途?恐怕只能扰我在这安静丛林里的清修。” 乐晓嘿一听他也说徦珵瑧死了,泪水盈眶,差点失去控制:“胡说!徦大哥那样可怜,那样善良,他才不会就这么死了呢!” 遥记的神色有些凶恶古怪,冷冷地说:“可怜?善良?他才不可怜不善良!他只会装可怜装善良!他就同你的朋友蓝溯一样!那个凄鸷太子曾经好心帮蓝溯铲除奸贼紫瞐,他蓝溯倒好,非但不领情,反而与那姓紫的联手,背后偷袭凄鸷太子!” “一派胡言!我蓝哥有时是做过了点,可绝对不至于同反对蓝宇国的奸贼一道狼狈为奸!”乐晓嘿愤然驳道。 遥记已失去了同他辩论的耐心,“你最好回去问问他自己!实话告诉你乐晓嘿,徦珵瑧的死根本就是蓝溯一手造成的!他先给血沉槥写了封假信,把一切责任推到徦珵瑧头上,然后借圣界内乱,扣押凌髐蜭给林丞相的信,促使林丞相与八王爷提前决战,之后埋伏在小巷,趁路过的徦珵瑧不备将其打伤,废除了他的法术。然后球我将半死不活的徦珵瑧带出圣界,弃之荒野。他进入一言堂的真实目的,就是因为知道了徦珵瑧本是花家的儿子花开,害怕万一其与花家联手对凌髐蜭造成巨大威胁。另外我还想告诉你,蓝溯有时以杀人为乐,你最好离他远点,省得哪天他不高兴了把你也杀了!”遥记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重锤,敲打在乐晓嘿淳朴的心上。蓝溯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吗?还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乐晓嘿双眼含泪,拼命摇头,“不!你胡说!你胡说!我不会相信你的!我去找蓝哥问个清楚!” 蓝溯见乐晓嘿红着眼睛回来,又纳罕又有些不悦,“你干什么去了?我还有事想让你帮忙呢!” 乐晓嘿没有接他的话,阴沉着脸问:“蓝溯,杀人对你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对不对?” 蓝溯一愣,诧异地问:“你听谁说的?” 乐晓嘿抬起头,“这还用别人说吗?徦大哥让你害死了你就高兴得不得了。” 蓝溯愤愤地回了一句:“害死?那是他罪有应得,我为蓝宇国人民除害!” “蓝哥,我回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只想听听你内心的想法,我只想让你告诉我你做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你不知道,更也许你不注意,现在圣界对你的评价非常不好,跳梁小丑、通缉犯、同性恋流氓……所有能用上的恶劣词语都用上了。我知道,作为一个蓝宇国人,不该注重外人的评价,可你也绝没有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恶棍让自己名誉扫地的理由!蓝哥,我知道你不坏,不过是某些外界条件将你逼成这样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究竟在恐惧在担心什么?为什么对过去爱上你自己的异性和现在爱上我姐姐的异性如此不择手段?” 蓝溯没料到竟有人可以这样真诚地向他发问,迟疑片刻他只说出四个字:“不想失败。”晓嘿,我现在有万语千言,只是均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啊!不是我不想坦白,而是过去无人肯听我说,而现在,你肯倾听,你勇于询问,我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但熟悉蓝溯的乐晓嘿给了他一段时间。 “我害怕失败,我不能失败了痛苦一生啊!你知道吗?在蓝宇国文献的域外卷中,记载了一万七千零九十五个同性相爱失败的故事,有的人甚至为此失去了生命。我总结了一下,不外乎这几种类型。其一是一个人爱一个同性,而那个同性不爱此人,这时有一个异性来追求这个人,这个人在与同性分手后耐不住这异性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3 的纠缠而与这异性成亲,其实这个人根本不爱这个异性,这样的婚姻好结局非常少。其二便是已经成亲的双方其中之一爱上了一个同性,但因为已定的婚姻纠缠而陷入两难抉择,最终不是死去便是与那同性私奔,况且私奔之后面对的是整个保守的天下,这两个人又能一帆风顺吗?其三便是两个同性真心相爱却遇到家中的反对,被无情地拆散分别与异性成婚。我记得,当时我看完这些文献,记了一些笔记,也不太多,就一百多张纸,十五六万字,我在最后总结出来,造成同性相爱失败的,除了个人原因,便是异性、家庭、社会。后来我拿到了域外卷中有关第三城邦人物记载的书卷,读过之后发现阻碍一个人生活一生的居然也是这几个原因。我当时不知是气是恨是惊是悲,对于我来说,家庭不是阻碍的因素,所以其他三个原因我必须格外注意,尤其是异性之人。以至于后来一有女人接近我一点我便十分害怕和反感,我必须抵制住异性的诱惑,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陷入婚姻的泥潭,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和希望啊!那些同性相爱和一生独自生活之人的悲剧,十有八九是异性造成的!人人都自私,我也得为我的一生着想啊!异性如此可怕,你说我不防行吗?” “那你就墙内损失墙外补,害怕被人伤害就伤害别人!”乐晓嘿目光灼灼,“徦大哥那样善良,对我姐姐爱得那么深。为了我姐姐,他几乎无怨无悔地付出了一切啊!难道你不为这份爱感动吗?你不对这份爱欣赏吗?” 蓝溯的笑比痛苦和诅咒更悲凄可怕,“感动?算了吧!那是一份真诚、执着、专一却又永远无法让我接受的爱,怪异的我对这份纯洁真诚的爱甚至产生了愤恨和反感。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却把他当做了一生最大的敌人,他的爱破坏了我的理想,我不认为他这是在爱,我在内心里认定他在与蓝宇国作对,也在与我作对。他分明要吹熄蓝宇国的希望之光,分明想要毁掉蓝宇国一个坚定而又勇敢的战士。我恨他,希望他痛苦,他越痛苦我越高兴! 我一直都有一个信条,那就是只允许我爱别人,不允许别人爱我。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是在蓝宇国第三城邦北城长大的。那里的人民不允许有感情,亲情、友情、爱情甚至爱心都不允许有。谁如果有了,谁就会被拉出去杀头。作为一个蓝宇国第三城邦北城臣民,不允许别人爱我、关心我是我做人的基本准则,但我又是蓝宇国的国君,我不能不爱我的子民,否则,我又有什么做国君的资本? 我不希望髐蜭像我一样,因为她不属于蓝宇国,即使将来加入了蓝宇国,也只能在第二城邦。在那里,无情无义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我又痛恨她对那个徦珵瑧不大下辣手,他可是蓝宇国的劲敌啊!” “可是,他对我姐姐那么好……”乐晓嘿无法完全接受蓝溯的思想。 “好?哼!谁让他对髐蜭好!他越对髐蜭好我越恨他!越要伤害他!他凭什么对髐蜭好!他们又凭什么对我好!不都是有目的想得好处吗?”蓝溯怒视前方,满目仇恨。 ☆、101.真心的劝解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迫切地想伤害别人的冲动,仇视一切对他好的人,认为别人都看不起他,都对他不怀好意,甚至觉得狠狠伤害他们、让他们痛苦自己才会真正快乐。他希望别人去关注他,但却是像一个坏人一样地关注,他觉得,所有向他表示好感的异性都该伤害,都该打击,因为她们会将他拖向痛苦的深渊。 但从内心里,他还是希望能有异性对他表示好感的,这样他就可以去不接受、去伤害,去体味那其中变味的自尊,去感觉那之中变味的欢愉,去满足他那颗已经被扭曲得不成形状的心灵。 虚荣,这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他那变态般的虚荣。 思维旋转于这虚荣中,蓝溯忽然想到了关于幸福的定义,不由自主地告诉晓嘿:“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幸福其实取决于别人而不是自己。幸福就是别人那异样的目光,诧异的眼神和那不可思议的神情。当你欣赏到这一切时,回味后的快感不亚于一个整日被关在学堂中读书而没有半天假期的五六岁顽童忽然得到了一个八九天的长假。幸福就是撕裂内心深处的伤口时那种鲜血涌来的快感,当你狠狠伤害了别人时,看到别人那痛苦的目光、绝望的神情,虽然你也会被一种叫痛苦的病感染,但那种心灵中鲜血涌出的瞬间的温暖却是今生最痛快的感觉。” 乐晓嘿再也无法听下去了,“蓝溯!为什么?是什么把你原本质朴的心灵扭曲成了这个样子?!是残酷的现实,还是你自己?实话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我是不会放心将蓝宇国交到一个杀人狂手中的!” “杀人狂?”蓝溯琢磨着这个字眼,抬起头,望着晓嘿,痛苦地一笑,“这就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 乐晓嘿绝望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你这个样子,让人只能怕你厌恶你,谁还敢关心你帮助你?你的做法,你的下场,都等同于一个杀人狂!别人对待你的态度也等同于对待一个杀人狂的态度!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排斥你,不会再有人去关心你可怜你了!” 蓝溯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乐晓嘿的话根本威胁不到他什么,“我不奢求别人的关怀,因为我也不配,或许因为出身,或许因为别的,我对这世间的一切似乎只有深深的排斥和很。有时别人稍稍忤逆我一点,我都要疯狂地报复。我也学过压抑自己,控制自己。可那种感觉太痛苦了,只有报复,才能使我的心灵感到短暂的轻松。 我不敢同异性接触,因为深深的排斥,我知道我并非感觉异性对我不怀好意,而是我一接触到他们,我总会产生一种恐惧、厌恶、不舒服、不自在,有时甚至受不了。开始我认为自己对所有的异性都是这样的,但后来遇到一些同性恋者、无爱主义者(一生不谈恋爱不结婚的人),我们谈得投机,亲密无间,那时我才明白,我排斥的不是异性,而是异性恋。在普通的、日后要同异性结婚的这些人面前,我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或许这就是道不同者不相为谋吧!那么,或许,远远隔离是最好的办法。 有时我真想告诉这些道不同者:不要关心我,甚至不要靠近我,好吗?因为我们本就并非一路之人,接触和关怀或许只能带来痛苦与伤害。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想帮我,可你毕竟不是我的国人,也不是我的支持者,你必须放手让我走自己的黑路。把我当做空气吧!不要在意我,不要在任何时候提起我,不要试图靠近我,开我的玩笑……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却又觉得我太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4 绝情的话,那么,我教你一个办法——在蓝宇国所坚持的事业成功的那一天,在我的墓前献上一束鲜花。” 望着行尸走肉般的蓝溯,乐晓嘿忽然觉得他很可怜,第一次遇见他时就发现他像有什么心事。询问,他却又推脱着不肯说,从那时起乐晓嘿就坚信他有解不开的心结。 而今,这心结真实地摆在了乐晓嘿的面前,面部可憎。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蓝溯扭曲的心灵是这二十年来苦难压抑堆积的结果,想将那扭曲的心结完全打开,也需要很长时间。想一曝十寒立即解决太不现实,但乐晓嘿不想放弃,他要立刻行动起来,能帮蓝溯打开多少就打开多少。 杯水车薪,总比一杯水没有要强。 “我知道,你虽然年已加冠,但连与女人的正常交往也几乎不会,你还怕女人,甚至人家主动同你说一句话你也害怕,因为你必须防备她们,以免她们给你带来麻烦。因此你见女就躲,遇女就避,即使外表不表现出来,在内心里你也是这样想的。你认为这样才能坚持理想,对吗?” “不错。”蓝溯认真地回答。 “可现在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你本可以不这样紧张,你本可以很轻松而且拥有很多好朋友!你根本不懂人生更不会常规的交往。”乐晓嘿同样坚定且认真地说。 “那你说,我该怎么对待那些女人?又该如何同她们交往?”蓝溯认为乐晓嘿纯粹在空谈大道理,十分不以为然,一定要他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遥记告诉我,千年之后会有一个叫瀛倭的国家侵略一个叫钟原的国家,钟原打了八年才将其赶出国境。我想异性的交往你也可以把它类比为中原与瀛倭的外交。瀛倭可恶,它头脑中想着侵略钟原,钟原要提防它不假,但不该防过了分。如果认为它要侵略自己而主动发兵攻打它,自己先挑起战争,那历史上就不会有‘瀛倭鬼子’这个词而变成‘钟原鬼子’这个词了。到时候你再说它要侵略我,我怕它来攻打,所以先打它,谁相信?挑起这场战争的可是你钟原,事实摆在面前。即使瀛倭真的准备起兵,你说的都是实话,可你先动了手,三界、历史哪个向着你?退一步说,万一人家瀛倭看钟原富饶,布置兵力准备和钟原结盟搞军事演习,你钟原倒好,还没等人家通知呢就去打人家,那不是化友为敌了吗?哪有这么干的? 见了异性要防不假,但排斥就不对了。假如你是一个军事弱国,见了军事强国就觉得人家对你不怀好意,准备同人家开战,那行吗?最后反而会失去所有强国对你的友好,让本不该来打你的国家全来打你!” 见蓝溯沉吟不语,乐晓嘿接着说:“至于防,也不该防得耽误了正事,就比如瀛倭欲打钟原,钟原提前得知了消息。一听强国要出兵,怕得要死,早也练兵晚也练兵,国君整天考虑打仗的事,什么别的也不搞了,百兴俱废,国家财力上不去。到时候瀛倭出不出兵未定,倒先在精神和财力上拖垮了你中原,站在钟原的立场上来说,这样值吗?谁都知道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瀛倭来侵略,首先要冷静,不要因为敌人来了就打乱自己的生活秩序,该吃饭时要吃,而且要比平时吃得饱,吃得好,这样才有力气打鬼子。该睡觉时要睡,而且要保质保量地睡,养足了精神才有和鬼子斗到底的力量。该做事做事,该工作工作,该拿起武器打鬼子那也要毫不犹豫地奔赴前线,干什么的时候就想干什么的样,不要因为鬼子来了,就三心二意,老想着鬼子来袭击怎么办。怕有何用?怕鬼子就不来打你了?我看他该什么时候来还什么时候来,要是知道你怕他,他更得来。而且,你倒什么都做不好,先让人家瀛倭鬼子在精神上打垮了! 鬼子来了,要坚决排斥、敌视,除之后快,但瀛倭国的人都百分之百是坏人吗?都百分之百是战争狂吗?我想不是。对于那些犹豫分子、厌战分子,我们完全可以策反,拉入我军阵营,让他们帮我们对付敌人、维护和平,若一味紧逼,不重视这些该利用的力量,只会让自己的敌人越来越多!当然,对付那些死硬分子,的确要见一个打一个,绝不手软,毫不留情。因为他们破坏我们的国家、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肆虐时何曾手软过留情过?他们若是善良,还不来侵略我们呢!这样的人本就欠被打回老家,或者说欠被消灭!” 蓝溯的脸上露出了诚挚的笑容,乐晓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和蔼地笑,他紧紧握住了晓嘿的手,“你真是我的好圣友!圣友,快说说,这么说来对付自私保守派又该怎么办?” “遥记告诉我,瀛倭鬼子在钟原搞‘绥靖政策’,奴化钟原人,却扬言是为钟原人好……” 蓝溯兴奋地一拍大腿,“好比喻!就是这个道理!好圣友,快告诉我,怎么对付这帮伪政府和汉奸走狗?” “揭露他们的本来面目,然后怎么对待瀛倭鬼子,就怎么对待他们!”乐晓嘿第一次见蓝溯这么兴奋,也来了精神。 “我们真是想到一块去了!”蓝溯和乐晓嘿说完畅快地大笑起来。 “不过,我的原则还是分清敌我,明辨是非,不要意气用事。”见蓝溯高兴了,乐晓嘿话锋一转,“蓝哥,说句实话,你有时候就分不清好坏,你既然把我当圣友了,这一点我不能不告诉你。” 蓝溯虚心地听着,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我知道,在蓝宇国,那是有‘三优先’的,奖励惩罚第三城邦优先,谈情说爱一二城邦优先,相遇让路第四城邦优先。其中第二条的内容足以解释恋爱碰撞问题,即一个人万一爱上同性,再有异性想追求他(她)就属于违背国法,由于这样的事出现的一切后果均该由这个异性承担。”见蓝溯点了一下头,乐晓嘿又说:“可现在不是在蓝宇国内,世人们不遵守这项法律,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们看中了谁,并不管你搞不搞同性恋,建没建立家庭,说追就追,就跟正常姻缘中的第三者插足那样……” “如此流氓之人欠砍!”蓝溯怒从心起,大叫一声。 “蓝哥你别嚷。”乐晓嘿摇手示意蓝溯不要过分激动,“有理不在声高。” 蓝溯气呼呼地坐下了。 ☆、102.我的回忆,我的心痛 “要说这类人也不算少,紫瞐便是其中之一。这群自私的人以自我为中心,很少考虑到别人,用老百姓的话说,那是自己合适就行的主。但有些人他们不一样,他们也希望自己爱的人好,甚至愿意默默在远方为自己所爱的人守护一生,别的什么也不奢求。这样的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5 人一般对蓝宇国是构不成威胁的。人都是自私的,面对世俗都妥协一些,这是每个人的本能反应。我们无法奢求每个人都是反封建的坚强战士,都能主动反封建、反保守,都能在一个没有战友、弹尽粮绝的环境下也恒久地坚持斗争,不畏强敌,不惧死亡,那是英雄的做法。但世上的英雄必定只是少数。” 蓝溯渐渐消去了愤怒的情绪,沉吟不语。 “另有一些人,我们只能算他们走错了路。他们不顾眼前的现实,硬去追求一二三城邦的人,究其原因,不过是一个爱字作祟。蓝哥,你是第三城邦的人,可能这一点你不太清楚,但作为一个第四城邦的子民,我可以通过换位思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一点。一个人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就像你为了蓝宇国一样。但我们决不能因此把他们当做存心捣乱的坏人,他们也希望自己爱的人幸福,他们所提出的那些在你看来不可思议的建议,有时也是出于好心……” 蓝溯正色接过乐晓嘿的话:“好心,也许是雨中送伞,雪中送炭,但更可以是抱薪救火、火上浇油,当一个人抱着木柴冲向火场的时候,我想请他不要用这个好听的借口,不要说他是好心。” “蓝哥,你的话很对。其实说实话,抱薪救火,怀抱木柴冲向火场的人能收到什么好处?恐怕除了悔恨也只有愧疚、自责。几个例子来说,你整日将其当成仇人的徦大哥,他就算破坏了我姐姐和小槥,使蓝宇国复国无望,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爱着一个整天心里只想着女人的女人,即使得到了,他又能幸福吗?况且我姐姐爱上他的几率还没有让人用脑袋走路的几率大。但他现在偏偏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到死还一心惦记着我姐,他自己痛苦不说,还让你大为恼火。” 蓝溯向晓嘿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目光,“放弃一件错误的事有那么难吗?” “关键是他并不认为那是错的,而认为反对他的人错了。人的路是不一样的,因此每个人的认识也各不相同,许多人认为蓝宇国人复国是错的,而在我们蓝宇国人看来,复国再正确不过。你眼中的徦珵瑧大哥就正如保守派眼中的你,观点的对立致使你们永远无法相互理解。” 蓝溯沉沉地叹了口气。 “世间有些事就是这样,让一个人幸福却让另一个人痛苦,让一个人认为是损人不利己却又让另一个人认为最值得去做。”乐晓嘿同样沉沉地叹了口气,蓝溯惊讶于这样的话竟从晓嘿的口中说了出来,这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乐晓嘿的认识,一种前所未有的敬佩之情在他心中油然而生,这骤然使他感到,乐晓嘿不再是与他距离很远的他的一个国民,而是一个有独到见解的坚强的战士,他的圣友。他第一次感到他与乐晓嘿的距离竟是这样的近,这种心灵上距离的巨大跨越,又使他想起了刚同晓嘿见面时,那个毫无顾忌拿出蓝宇国信物的男孩,那勇敢的笑容,击碎了他心中那道戒备的围墙。 圣友?他一愣,这个骤然闯入他头脑中的词忽然勾起了他的一阵辛酸,把他带回了他的童年时代,那时他扮成一个普通的、杂货商人的儿子在学堂读书——这是紫杺的意思,他害怕这个自己捡来的孩子长大后会孤立自己,但他没能阻止住一个人的本性。 蓝溯被安排在了第四城邦的学堂中,那时学堂里学业最好的是一个叫静儿的女孩,很活泼,别的女孩也爱同她闹。记得有一次一个叫祁林的女孩协助众人发放《骑射》这本书,偏偏静儿又开起了玩笑:“祁林,所有法术的人中你脸最大了。” 祁林并非木头一样的蓝溯,一听这句玩笑话立即跃了过来,实施“报复”,她一把抓住静儿的肩膀,静儿却在她低头的一刹那亲了她脸一下。祁林没料到静儿有这一招,捂着脸跳开,笑道:“我再也不敢同你闹了。” 童年的蓝溯只觉得这一幕很好玩,他甚至因为成绩差而自卑得不敢向静儿处走近一步。但那时,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已经模糊地将静儿当成了自己圣友,尽管她是第四城邦的人。 因为幼稚,他无法读出一个第三城邦之人在第四城邦中那种荷戟独彷徨的悲哀,因为幼稚,他倔强地把一幕他不敢肯定是无意还是刻意的事件划归第二城邦,把一个自己明明辨不清界限和真正意图的人执意当成圣友。 他孤独,但他从未恐惧过孤独和寂寞,甚至从未在意过。他可以自己战斗,也不怕自己战斗。可是,这一切根本掩盖不了他内心炙热的渴望——他需要战友,不是一个,而是许许多多。 因为一直在几个城邦中徘徊而未决定到底加入哪个城邦,蓝溯的麻烦也接踵而来。这是一个蓝宇国一二尤其是第三城邦人最大的麻烦——爱情。 那时他还在第四城邦读书。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走过学堂宽敞的小院时,迎面正走来三四个女孩,蓝溯平生最爱知识,见了女人女孩就不由自主地想躲。不料在他抬头躲开的一瞬,其中一个女孩竟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看你了。” 蓝溯觉得奇怪,自己看谁与别人有何相干,因此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但更令他恐惧的还在后面。 那天先生不在,学堂中所有学子轮流领读《论语》,轮到蓝溯,他走上先生位置的那一刻,冷不防底下响起一个声音:“蓝哥,宋美看你的目光怎么那么痴迷啊?” 顿时,学堂中哄堂大笑。 蓝溯尴尬地站在那里,但他立即就调整好了情绪,待笑声一平息,便带领众人一字一句地读起了《论语》,只当什么也没发生,学堂中又恢复了平静。 蓝溯本就为这事心中恼火,但不久之后先生又将蓝溯的座位调到了最后,在那里坐着的第一天,邻座的一个女孩一直找机会同他说话,他想不说,但又不想使自己显得傲慢无礼,但其余的男孩女孩并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竟一同起哄:“哈哈!她喜欢蓝哥!” 蓝溯简直愤怒到极点了。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内心里就对异性恋淡漠。他只是明白,是那些有恶意和无恶意的闲人,让他对异性恋由淡漠到强烈的排斥。 但他对第四城邦厌恶到了极点,只要能离开第四城邦,远离这些家伙,他愿意做一切! 他的目的达到了——在一次城邦调整时,他不顾紫杺的反对,毅然加入了第三城邦北城。 北城之人的一切都受严格的限制,包括语言。一个人一天只能说五句话,多说一句就会被关进地牢,被个人身上都被打上特殊的封印,以便于监测。 不但爱情,在这里,亲情、友情甚至感情同样不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6 许有,谁有了这些,在证实之后必会被抓去砍头。任何人都必须低头走路,不看别人。 蓝溯觉得这里才最安全,不要说危险的爱情,就连危险的嫌疑也没有。蓝溯觉得这才是他心目中描摹了无数次的天堂的模样,没有接触,没有伤害,在自己一个人的环境中做自己想做的事,完全杜绝干扰。 这一切,真好。 更让蓝溯兴奋的是,他可以在这里专心地查看手下们收集到的信息,看着一二城邦的人幸福终老,看着第三城邦的人为了目标执着追求一生,最终双手捧着累累硕果,不愧于鬓边斑斑白发,他感到自己完全是在天堂中生活。 对于一个蓝宇国第三城邦北城的人,最幸福的事是什么?那就是在没有爱情的地方看着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幸福,就此度过一生一世,此生无憾矣! 蓝溯在六岁之前也是不喜欢暴力的,甚至极端厌恶,他认为整日打打杀杀没什么好处,如果不是那次与紫杺失散,接触到外面那残酷的世界。 那段他自己在外流浪的日子是他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可他又强迫着自己在头脑中时时把那段光阴提起。他必须铭记那段日子的所见所闻,一生都记着,用它加上痛苦与仇恨作为自己战斗的推动剂。 “蓝哥,发什么呆啊?我的话有那么难懂吗?”乐晓嘿忽然笑道,这句话又将蓝溯拉回了现实。 “我恨死了那些人。保守派们,有无恶意的闲人。我要杀了他们方解心头之恨。”蓝溯阴沉沉地说。 “别老想着打保守派。你可是蓝宇国第三城邦的骄傲啊!你一定得为复国和国人的幸福努力啊!” 骄傲?蓝溯又是一愣,第三城邦的骄傲?自己从未这样认为过! 他从未认为自己卓越、优秀过,甚至从未认为自己比得上平常人过,他确实有过许多成绩,但他一直认为,那并非他优秀,而是同为蓝宇国人,大家怜悯他,让着他,故意给他的。 每当打败保守派时,他总是想起一直铭记的一句话,不是自己太强,而是对手太弱,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而他,一定要严阵以待。 他一直铭记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的道理。他善于将自己的位置摆得低于平常人,因此他总是自卑,甚至是在取得可喜成就的时候。他要做一个平易近人的人,因此必须远离孤傲,为了对付保守派们的阴损毒招,他必须学着圆滑、无耻、不择手段,他必须远离高洁,做一个高级的流氓。他知道斗争形势的严峻,他不敢轻视任何一个人,不敢不把任何一个人不放在眼里。他明白,只有重视每一个细节,只有把每个敌人的位置都摆得高于自己,才能做到把每一仗都打到最好。 ☆、103.圣友,我终于遇见了你 他有时斥责晓嘿:“你懂什么?”其实这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他从未有过轻视谁的意思,他仅仅是看到了晓嘿的不足还有他与自己的差距。 他只想着复国雪耻,只想着杀光那些敌人。他的、蓝宇国的敌人……她怎么会是蓝宇国第三城邦的骄傲呢? 或许,他的那些臣子、国人、友人现在或者将来都想杀了他吧?他是什么呢?在他们眼中他不过是个罪人、国家的耻辱。昔日的同窗、近臣都已经变成现在的仇人了吧?或者即将变成自己将来的仇人? 那些蓝与国外的人……更是如此,除了仇人和陌路之人还能是什么?当然,那些支持蓝宇国的人要除外——可惜除外的只是少数! 自己在蓝宇国外认识的那些常人,不支持蓝宇国且不知道他是蓝宇国人而把他当朋友、熟人甚至骄傲的人——日后都将是排斥自己、反对自己的敌人。 蓝溯骤然感到一阵悲凉。 但那又有什么呢?谁让自己选择了一个让众人反对的事业?变成仇人就变成仇人吧!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他所在乎的,就是一生不让爱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生为蓝宇国战斗,拼尽全力让自己的亲人和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幸福。 只要做到这些,他就是幸福的。其余的东西,他什么都可以不去在乎。 “蓝哥,怪不得别人说和你交流太费力气。你总是一句话也不说!”乐晓嘿无奈地一摊双手,失望地看着他,“你在蓝宇国第三城邦北城呆了多长时间啊?”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有五年多一点吧?”蓝溯努力地回想着这个他从未在意过的问题,在心中计算着时间。 “怪不得呢!”乐晓嘿若有所悟,“那里的人一天只能说五句话,和人说话没有障碍就怪了!不过,蓝哥,你后来当了圣主就有特权了,应该不用一天说五句话了。也允许有亲情和友情了,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呢?还有,蓝哥,我在第四城邦的时候听别人说北城的人相信河流有第三条岸,是这样吗?” “第三条岸?”蓝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我倒没听说过,不过……” 见他忽然间收起了笑容,乐晓嘿好奇地探过头来,“不过什么?” “蓝宇国所追求的一切,不正像坚信河有第三条岸一样,不被理解,不被支持……”蓝溯沉思片刻,又接着说:“不过,我们也不需要这些。我们只是为了几个人或者少数人的幸福,我们并不是为了当英雄。” “蓝哥,你说得太好了!”乐晓嘿鼓起掌来,这倒使蓝溯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少得到别人这样真诚的赞美,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红着脸摇摇手,“没什么,说出了心声而已。” “正因为说出了心声才了不起嘛!要知道,这一点是多少人难以做到的!”乐晓嘿正色道,蓝溯倒更加不好意思了。 “算了,互相称赞可并非圣友之间该一直做的事,这样只会相互疏远,哪还有亲密无间可言?我们言归正传。蓝哥,你日后打算做什么?复国?” “对。”蓝溯坚定地点了点头。 “复国之后呢?” “杀保守派。” “杀光了保守派之后呢?” 见乐晓嘿对话题紧追不舍,蓝溯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想这些还太早,我们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复国。” “你打算怎么对待你眼中的‘自私保守派’们呢?”乐晓嘿换了个话题。 “打,杀,赶。让他们远离蓝宇国人,还有蓝宇国外的同性恋者、无爱主义者。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我们跟他们用不着讲什么道义,因为他们本身就在用最卑鄙的手段阻挠蓝宇国复国!”蓝溯恨恨地回答。 “可以因人而异,随机应变吗?”乐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7 晓嘿知道在这一点上自己与蓝溯又有分歧了。 “那当然!——你有什么别的意思吗?”蓝溯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对。 “没有,想到了就说了。日后若遇到问题我会请教你的。”乐晓嘿想了想,决定不把心中的“异议”说出来。蓝溯虽心有疑惑,但又不便再问。 “还有,那些有恶意无恶意的闲人们怎么处理?有时候这些推波助澜者也挺可恶的。”乐晓嘿忽然想起一事。 蓝溯眼露凶光,“这些坏家伙,我从小就恨透了他们!不过我们总不能在明处四面树敌,那样太危险了,所以当听到些风言风语时我们就假装没听见好了。但在暗里,一旦抓住机会,非狠狠报复他们一顿不可!能杀就杀,能整就整,对这些家伙更不能心慈手软!” 乐晓嘿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蓝溯的做法未免太狠了,或许某些人也是听见了别人的闲话乱传,要是因为这点事丢了性命,实在是…… “蓝哥,你应该心胸开阔点。” “表面上确实该如此。”蓝溯不置可否。 乐晓嘿不再劝下去了,或许心中充满仇恨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吧?受不得一点点刺激,包括哪些甚至是无恶意的闲言碎语。只是亡国的那些年时间还未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磨砺出一个人宽广的胸怀吗? 乐晓嘿咂咂嘴,忽然感到一种失误。这个浑浊的世界上本身就没有对错,只有成败。既然根本就无对错之分,自己又凭什么指责蓝溯的想法、做法是一种错误呢? 只是,人生应该淡然一些,对目标之外的东西不能太过在意,否则增添无尽的烦恼倒在其次,占用有用的时间,影响效率,反而不利于向目标进军。 就像对待徦珵瑧,蓝溯似乎比凌髐蜭在意多了,凌髐蜭只是赶走拒绝就完事,但蓝溯却一直想着去怎么报复他。 所以,髐蜭快乐多,蓝溯快乐少,髐蜭成就大,蓝溯成就小。一切一切的原因到头来却简单得好笑:庸人在不该敏感的地方敏感,自寻烦恼。占用有用的时间做无用之事,无端浪费生命。 丢掉一个坏习惯就那么难吗?蓝哥啊蓝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无事找事、庸人自扰的毛病呢?乐晓嘿在心中无奈地叹息。 晓嘿在叹息,蓝溯的心却早跑到了另一件事上:避世。 紫杺就很避世,像一朵洁白得一点尘土也不染的莲花,只能生长在纯净见底的水、洁白的富有香气的白沙中,加上一点杂质恐怕就要死亡。作为他的儿子,蓝溯不可能没有避世的想法,但在蓝宇国外的那些年对他一生来说的确是十分宝贵的经验。这些经验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一个简单的道理:避世,是行不通的。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和世俗战斗。真的智者,敢于直面悲壮的生命,敢于正视丑恶的人心,敢于依靠世俗保护自己。世俗是把双刃剑,它可以毁灭一个人,亦可以成就一个人。 避世有什么好?避世者又能做成什么大事?最多如陶渊明一样,在史册中留一个隐士的雅号,留几首悠扬的诗篇。但是—— 他能改变世俗吗?他在面对封建中受苦受难的人民除了逃避不看还有别的办法吗?他对自己负责,但对国家、对人民负责了吗? 是的,是统治者不给他机会,可他不会自己寻找机会吗?是历史不给他机会,可他不会改变历史吗?或许有人说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没有赶上那个时代。但是,请看看! 请看看陈胜吴广!他们无能力、无机会,但他们自己创造出了机会!再看看蓝宇国!面对举世的反对独举大旗,虽败犹荣! 蓝溯忽然感到羞愧,自己不知为何太过在意那些封建、自私、妥协保守派们了。恐惧他们力量的强大,几番惊恐犹豫。想到思想上走的弯路,他恨不得一下砍掉自己的脑袋。懦夫! 怕他们?怕他们就不是蓝宇国人!怕他们就不搞蓝宇国!对付这些敌人,要在战略上轻视他们,在战术上重视他们!他们有什么阴损毒招尽管让他们用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怕了你们,我蓝溯就不算蓝宇国人! 人绝不能骄傲,孤傲更行不通。自卑到可以,但仅限于在圣友、国人、陌路人、认识人之间。面对敌人,怕和自卑更行不通,要正确估量自己的能力,不卑不傲,全身心投入战斗! 预言家遥记曾对他讲过千年以后的一位不怕死的英雄,那英雄的名字反而被他忘记了。他只记得那时遥记讲得很详细,他也听得很认真。那英雄是一个热情洋溢、斗志十足,不卑不傲,一心追求目标的人。那时蓝溯就暗中发誓,要不然别做人,要做,就做这英雄一样的人。他蓝溯要为蓝宇国而生,为蓝宇国而死。 遥记还对他讲过一个平易近人、助人为乐的平凡之人。这个人因为少年时被人帮助所以长大后帮助别人。蓝溯觉得对待志同道合的人就该像这个平凡之人待人一样。其实他和这个平凡之人还是很像的,没有紫杺,没有蓝宇国,二十年前他早就成为野狼的一顿美餐了。 想到这一切,蓝溯又激情澎湃起来,他喜欢这种斗志昂扬的感觉,这种畅快一扫隐藏在他心底的恐惧与抑郁,让他信心十足,做什么都有力气。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恐惧的根源,平衡了自卑心理,消除了摆在他眼前的将近一个月的心理障碍!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蓝溯向窗外看了一眼,顿觉眼前一亮,多美丽的景物!他忽然一脸喜气地冲出门去,站在洒满金色阳光的院子里,第一次克服了所有恐惧奋然大喊:“蓝宇国万岁!无爱之城(注释一)万岁!冲啊!杀光保守派,迎来我们自己的幸福!不怕他们!不在乎他们!冲啊!” 看着他欢快激昂的样子,那些来挑选和次的蓝宇国人忍不住窃窃私语。乐晓嘿托着腮,反而郁闷了起来。眼前这个人的情绪的变化怎么这么快,这么无常?有时跟个小孩子似的,六月天,孩儿脸,变色龙……恐怕都没他变得快。 —————— 【注释一】无爱之城,蓝宇国第三城邦的别称。 ☆、104.双姝合卺 但蓝溯的兴奋丝毫不减,他想通了一个问题,他战胜了愁苦抑郁,他即将成为一个无所畏惧的蓝宇国战士! 有什么比这更另一个蓝宇国人兴奋呢? 保守派们,送你们上西天的人来了! 当他再回到小屋时,屋里已没有了乐晓嘿的影子。一个蓝宇国人告诉他:“圣主,乐小公子叫我告诉你,他先走了。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8 ” 乐小公子?蓝溯对这个称呼颇感新奇。但他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忙吧!” 蓝溯纵使固执地认为,亲情是冬日里的红泥小火炉,温馨快乐。而友情则是大雨中的一把花伞,暴雪中的一点炭火,热烈感人。作为一个蓝宇国第三城邦的人,不想要爱情,但对于在东西南中四城邦的人和他这个蓝宇圣主来说,有支持自己的家人,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战斗,相互鼓励,奋勇前进,风雨无阻,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可惜,多少人没有这种幸福,他们只能一个人战斗,一个人披荆斩棘。甚至亲朋还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如果迷路了,不要询问,不要停止,一直走下去,直到死。这句话在蓝宇国已经流传了将近一百年,时光飞逝,掩埋了它的作者,掩埋了它的出处,却掩埋不了这话语里的无奈和不甘。 无路难,开路更难,独自一个人开路更是难上加难。愚公不难,以为他并非一个人扛起锄镐开辟一条天路,他的身边,还有子孙们,亲人们,拧成绳,抱成团,风雨同舟一起走,不要小看泥泞中的一把搀扶,不要小看攀援时的一声加油。要知道,四两可拨千斤有时行万里却在接近成功时放弃,缺少的只是一声坚持,一声鼓励,一声“别停,向前走”。 一个人战斗,太累太险。难道,真的是他的执着感动了远去的蓝宇国祖先们?在这条荆天棘地的的反世俗路上他们特意安排了一个勇敢无畏、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圣友? 为何要喊理解万岁,理解二字,太多解法。但要真正做到,简直难似登天啊!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数量使一切成为了可能。即使是极其怪异的人,若苦心寻找亦可找出自己的同类,找出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只要坚持和用心。 幸运,最终在与自己短暂离别后再次光顾,蓝溯坚信自己的判断,有一位志同道合、勇敢坚强的圣友已来到了自己面前。 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振奋?是时候步入真正的战场了!打败保守派!自由万岁! 圣界皇宫御花园。 黑衣如墨的血沉槥挥舞手中银剑,宛如蛟龙腾起,凤翔九天,招式凌厉逼人,带着一股雄浑与霸气。 凌髐蜭站在一旁,欣赏地看着血沉槥的剑舞,妩媚娇柔的笑容华贵到耀眼。 “好招式!”见小槥舞得开心,凌髐蜭右手幻化出水晶小剑猛然冲入血沉槥的攻击范围。血沉槥悠然一笑,会心地向她一招攻去。 凌髐蜭丝毫不惧,透明的水晶小剑绝令宛如一条透明绸带,如枯枝盘藤般死死缠住血沉槥的银剑,而又骤然变招,“雪野剑影”如幽灵夜行般铺展开来,鬼出电入,不漏丝毫破绽。血沉槥被逼得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眼睛一转,血沉槥突然反守为攻,隔开凌髐蜭的水晶小剑绝令向髐蜭冲来。凌髐蜭有些措不及防,转眼间血沉槥已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小槥……”凌髐蜭不知是什么感受,仿佛记忆中的某一个片段被开启了一样,甜蜜,感动…… 血沉槥抱着凌髐蜭,髐蜭的身体依然如一百年前那样柔软,“凌儿,你记得一百年前吗?一百年前,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 凌髐蜭的手颤抖着,她抱住小槥,记忆的洪闸在一瞬间竟完全开启,一百年前的一幕幕,猛然从记忆之城的城门中涌出,那个叫“凌髐蜭”的“男孩”,那些海誓山盟…… “小槥!”凌髐蜭忽然大哭,死死地抱住血沉槥,“一百年前,一百年前,我全记起来了……小槥,一百年了,你还好吗?” 血沉槥没料到,凌髐蜭竟完全记起了一切!她放开髐蜭,端详着髐蜭美丽的脸,终于她松了一口气,倒在凌髐蜭怀中。二人静静坐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眺望远处的风景,唯有微风吹得粉、黑二色的纱衣轻柔地飘动。 有血沉槥在怀中静静地躺着,凌髐蜭又感到什么也不可怕了。在真爱面前,世间的所有恐惧都不值一提。 乐晓嘿从蓝溯的小院出来后决定去皇宫看看凌髐蜭和血沉槥,他现在是亲王身份,出入圣界皇宫极为方便。 他想着,拐入一条小巷,冷不防一个声音传入了他耳中:“拿钱来!” “呜——”又传来一个小孩的哭声,“我没有!” “没有就打死你!” 接着哭声、打骂声响成一片。 乐晓嘿快步走上前,见两个流氓证欺负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忍不住心头火起,“住手!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何本事?” 两个流氓见有了见义勇为者,甚是不屑,停止了打那孩子,撸了撸袖子站了起来,“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大爷的闲事你也敢管!” 乐晓嘿忿忿地说:“许你们以大欺小,不许别人说句公道话了?”这样的流氓就是再多几个他也不怕,他说着虚出一拳,准备念动咒语使个法术,万没料到咒语还没念,一道青光便从他拳头上出现,融成一个尺长的光团,随后膨胀为两条雪青色光带,如两条巨蟒一般从他拳头上发出扑了过来。 这光带威力极大,冲到墙上,墙立即被打了个粉碎,但雪青光带的攻势丝毫未被阻住,又径直冲到了与墙在同一条直线上的一栋无人居住的民房上。 “嘭”的一声,民房崩塌瓦解,残砖碎土乱飞。二流氓在晓嘿一出拳时就吓得趴在了地上,此时破碎的民房的残留砖块、尘土从天而降纷纷掉落,落了二人一身。 “有鬼啊!”二人趁乐晓嘿发愣时,爬了起来,一溜烟似地跑得没影了,他们本是一介凡夫,怎见过这样高强的法术? 那挨打的小孩爬了起来,跑到乐晓嘿面前,“谢谢神仙哥哥!” “神仙哥哥?”乐晓嘿对这一称呼很惊奇,“你说我是神仙?” “你会把墙和房子打倒,又这么好心肠,不是神仙是什么?”小孩很有道理地说。 乐晓嘿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措,“其实……我也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想起不久前遥记在林中对他说的话,他越想越觉得这一切有来头。难道,在他与紫瞐对阵时,凌髐蜭真的给了他那么多的法力? 凌髐蜭松松地抱着小槥,冷不防一个雨点打在她身上。 “下雨了!”凌髐蜭望了望天空,将血沉槥抱在怀里,向着寝宫便跑,雨点大了起来,打在凌髐蜭的衣上,散发出一阵更清冽的玫瑰香气。 跑到了寝宫,外面早已是大雨滂沱。凌髐蜭与血沉槥相视而笑。 雨中凌髐蜭的衣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59 衫已有些微湿,她皱一皱眉,转入内室另换了一身透明的粉纱,她那窈窕的身姿隐在透明的纱衣中,那样诱人。她靠近小槥,握住了这个最爱的人的手。 “凌儿。”血沉槥感到一种欲望,她忽然发现自己那样想占有美丽的髐蜭,“不要这样,我该走了。” “为什么?”凌髐蜭扳过她的肩膀,“看着我。” “不,我该走了,再晚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血沉槥不敢再看凌髐蜭,强力压制住心中中中可怕的念头。从她见到髐蜭到被封为皇后,她一直与髐蜭分房而眠。 “你何苦控制你自己呢?”凌髐蜭看着她。血沉槥抬眼看了一下凌髐蜭,但这一望却使她吃了一惊,昏暗光线下的髐蜭竟远比想象的娇艳。 不,她血沉槥有什么权利亵渎这种美丽? 自从那次紫坽甝搅了她和凌髐蜭的好事,血沉槥反而想清楚了,爱是付出,不是疯狂的占有。从此,她对髐蜭,除了拉手与拥抱,便在无任何逾越之举。 可如今,面对如此美丽的髐蜭,谁又能控制得住呢? 血沉槥感到一团可怕的欲火在心中燃起,渐渐蔓延过她的理智,她咬着嘴唇,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能玷污她!但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的手抚上了凌髐蜭的面颊,解开了凌髐蜭第衣带。 又有谁可以抵御得了这种销魂蚀骨的美丽? 血沉槥一把撕去了凌髐蜭的粉衣,她要看一看,这样美丽的身体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忽然间衣袂一滑,自己的黑衣也被髐蜭解开,从身上滑了下去,她仅戴着一个黑色的兜肚,被凌髐蜭柔柔地抱起,放入柔软的床帐内。她一把搂住滑进来的髐蜭,迎着那温柔的秋波,俯下身去,好久,她才舍得…… 凌髐蜭的床上放了寝宫内栽在盆中的玫瑰的花瓣,血沉槥的膝盖碾碎了它们,弥漫出一室的暗香…… 魔界。 紫倁悠然品茶,此时大将军许勇匆匆跑了过来,“圣君。” “何事?”紫倁一脸平静 “圣界八王爷、林丞相打了个犬兔俱毙,自由之邦出兵平定叛乱,邦主凌髐蜭被拥立为皇帝,立血沉槥为皇后。”许勇秉道。 紫倁沉思片刻,“知道了。这么说来,圣界之后仅有魔道与自由之邦两个国家了?也就是说,势不两立可以直面敌对的只有我与髐蜭了?” “这……”许勇不知如何回答。 紫倁冷冷一笑,纤手抛出一封信,“把这个给凌髐蜭,别让血沉槥知道。” “是!”许勇领令而去。 血沉槥搂着疲惫地倒在自己怀中的凌髐蜭。刚才的一番疯狂,使娇弱的髐蜭更加楚楚动人,沉槥再也忍不住要将她抱入怀中爱抚一番。 暮色四合,髐蜭与沉槥在夜里倾心交谈,寝宫中没有点灯,这些谈话更伴有了夜的浪漫。月光照进来,从寝宫的二楼倾泻而下,将宽敞的寝宫分割成明亮与黑暗的迷幻空间。夜色更增添了血沉槥的占有欲,她搂紧了凌髐蜭柔软无骨的身体,“你说,女人的身体里都藏了些什么秘密?” 凌髐蜭一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们就把它找出来。”血沉槥再一次靠近了那缕玫瑰暗香…… ☆、105.琐事风波 半个时辰前。 蓝溯也在山林蛰居中走了出来,巧的是正碰见晓嘿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回家,蓝溯待他送孩子到家后才出现。乐晓嘿一见蓝溯分外高兴,二人约定一同去皇宫。 因为教训了两个流氓,乐晓嘿实在高兴得忘乎所以了,走路时一脸热情的笑,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一会儿左顾,一会儿右盼。一个老大爷东西提不动了,他乐呵呵地主动接过,一直给送到家门口,还像捡了什么便宜似的,笑容可掬地同老大爷道别。老大爷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激动得热泪盈眶,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菩萨啊!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人!” 乐晓嘿告别老大爷,一路上又蹦又跳,惹得众人侧目。但当众人那异样的目光投来时,他回过去一个热情洋溢的微笑,让看他的人都不好意思起来。有的尴尬地转过头,也有的尴尬地笑笑,还有的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手也不知往何处放。 蓝溯走在他后面,此时追了上来。他很喜欢晓嘿这么快乐,使他蓝溯看了也高兴了起来。但蓝溯习惯了喜欢的东西说不喜欢,想要的东西说不想要,于是故意板起一张脸,“我怎么发现这里都快容不下你了?” “如果这里容不下我,说明不是这里地方太狭窄,就是我的人格太伟大。”乐晓嘿笑道。 蓝溯也被这句玩笑逗得大笑了起来,“说实话,第一次把话说得这么大胆,我还真有点怕你记仇。你知道,我不怕保守派,只怕本国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厉害!不过,你也不用怕我,我这人可是从不记仇的,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这句话又将蓝溯逗得大笑起来,路人以为二人遇上了什么喜事,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使蓝溯又想起商末“流氓”军阀胡闹“调戏”另一个将领沈静的话:“你现在骂我,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等你以后了解了我,你一定会动手打我的。” 商末的部队要数胡闹部纪律最差,倒不是条文的问题,而是这胡闹本身作风不正,见了男子就要多看几眼,有时甚至会说出一些不正经的言语,知道的送他个外号“断袖流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疯了。 蓝溯属耗子的,见人就想躲,仿佛装在套子里的人,不敢同任何人接触,但他却很喜欢这个随心所欲的胡闹,一直怅恨因为是空的隔阂无法亲眼看一看自己喜欢的历史人物。可如今眼前的晓嘿却又无一处不充斥着胡闹那种快乐调侃、自由不羁的热情。难道,历史真的会在时空不经意的一角重合?快乐真的可以连接古今的通道? 不想这些了!蓝溯用理智拉回了越飞越远的思绪。眼前有快乐,何不快乐下去呢?说不定,这是今生最后一次快乐了。 快乐不像仇恨,它没有延续性,即使持续也仅是一瞬,它来时带来的是愉快,是片刻的乐,离去时则带来无尽的憾,巨大的痛。 这么对比起来还是仇恨好……若让晓嘿听见恐怕又会说这个说法是歪理邪说了!蓝溯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总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总让那些头脑中的污秽去打击眼前的快乐? “小心点,小弟弟!”一个小孩拿着拨浪鼓在街上跑,不提防一跤跌倒在地,正想哭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0 ,被乐晓嘿一把拉起,捡起那拨浪鼓,笑嘻嘻在他面前摇了两摇,拨浪鼓发出了“嘭嘭嘭”的响声,乐晓嘿把拨浪鼓递给他,小孩立即破涕为笑,接过来跑去玩了。 “好个晴天啊!”看着小孩跑远,乐晓嘿兴高采烈地向天上一看,马上意识到他的这句话该收回去了,天的正北角,一朵雪白雪白的积雨云正翻滚升腾。 蓝溯向天上一望,目光立刻一滞,“晓嘿,不对。” “怎么了?”乐晓嘿惊讶于他这种表情,虽然这表情他已经见了不止一次了,但这一次晓嘿察觉出了异样。 “现在已经是隆冬腊月了,哪里来的这种东西?”蓝溯的心坠了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向下揪着他的心似的。 “我……我也奇怪啊……”乐晓嘿看着那云上下翻腾着,仿佛在积蓄力量,不禁有些诧异。哪料一转瞬间,漫天的乌云凭空出现,毫无预兆。 一道闪电如银色的长蛇划破了长空,一声惊雷,斗大的雨点纷纷落下。 蓝溯死死咬住下唇,盯着天空。乐晓嘿反应快,一把将他拉入附近的屋檐下,“蓝哥,下雨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腊月!不可能下雨!”蓝溯摇着头大喊,“这世道怎么了?秋日下雪,冬日下雨!这不合常理!” 乐晓嘿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蓝哥,是不是蓝宇国即将复国,才会有这种异于常情的变化?” “复国?”蓝溯浑身一颤,冲出屋檐,跪倒在雨中,“蓝宇国的祖先们!是你们显灵了吗?是你们要帮我这个罪人完成心愿了吗?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光复蓝宇,用仇人的鲜血,洗刷我的罪孽和亡国的耻辱,洗刷你们的清白!” 凌髐蜭和血沉槥在寝宫中借着倒映而入的月光玩手影游戏,这是一种小孩子的游戏,凌髐蜭已经好久不玩了,但在这样浪漫的夜她竟又动起了这种心思,她与沉槥用手摆成游鱼、狼、兔、鹰,在墙上演绎着少时听过的童话。 “你记得吗?一百年前,我们也这样玩过。”小槥幽幽地说。 凌髐蜭淡淡一笑,“怎么不记得?那是在北君藏宝室的第二个夜晚,在那前一晚,你给了我一切,就像今夜一样……” “好了。”血沉槥抱住她,“凌儿,你是我的,过去是,现在也是。” “蓝哥!我说你什么毛病!你给我下来!你是游玩来了还是做贼来了?”冬日的雨毕竟不常,晓嘿和蓝溯待雨停后换了一身衣服直奔圣界皇宫。不料蓝溯坚持不走正门,从墙上爬。 蓝溯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声点!我今天是来捉贼的,岂能走正门!”乐晓嘿一听捉贼二字,兴致来了,也随着他越墙而入,蓝溯向他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拉他来到一只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太监走了过来丝毫未发现蓝溯和晓嘿。一个太监扬了扬手中的钱袋,“瞧!我们偷了这么多!对半分吧!”二人开始打开钱袋,你一个我一个地分钱,冷不防蓝溯的流云双钩已架在他二人的脖子上。 二太监不认识蓝溯,倒认识乐晓嘿,见被人抓了个正着,吓得话也说不利落了,“王、王、王、王……爷……” “偷了一次还要偷第二次!”蓝溯喝道。 “啊?您都知道了?”二太监大吃一惊。 乐晓嘿此时才明白蓝溯所说的“捉贼”的含义,“就爱贪小便宜!快去悄悄把钱还给失主!以后别干这种事了,这次我就不追究你们责任了。” “是,是。”二太监诺诺连声,看了看蓝溯,又小心翼翼地说:“王爷,求您让您手下这位大人把钩子拿开,我们才好去呀。” 乐晓嘿暗暗好笑,表面上故意摆出一副架子,拿糖作醋,命令道:“不得对二位公公无礼,皇宫岂是动刀枪之地?” 蓝溯拿开了钩子,又监督二人将钱还给了失主。乐晓嘿笑嘻嘻地跟在三人身后,见事情已办完,便又命令道:“蓝大人,你可以放了他们了。” 蓝溯收起流云双钩,拿出幻影神镜,对二太监道:“可以走了!”二人如闻大赦,掉头跑开,不一会就消失了踪影。 “蓝哥,我说你也厉害。宫中这样的小事你都一清二楚。又是什么圣宫帮你打探的吧?”乐晓嘿见蓝溯找地方支起幻影神镜,一把夺过,向地上一插,镜把就被插入了土中。 “圣宫才不探听这种事。有些圣宫宫人傲得很呢!这是我上次在皇宫中转,无意间听到两个太监说偷盗,并约定今日来此分赃,让我听见了。”蓝溯边说边念动咒语打开幻影神镜。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也太不修边幅了,让人认作是我的随从。”想到刚才那一幕,乐晓嘿又好气又好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晓嘿,你想从镜中看什么?今天我满足你!” 乐晓嘿一听喜出望外,“真的?我想看看我姐姐这时在干什么。” 这是一句一时兴起的玩笑话,但人称“木头”的蓝溯哪里想到此时已经入夜,随口念了段咒语,幻影神镜上立即出现了凌髐蜭的寝宫,髐蜭与沉槥在帐内难舍难分的情景映入了蓝溯和晓嘿的眼帘。 乐晓嘿看得眼睛发直,口水直流,“原来书上讲的都是真的!蓝哥,你真行!这可比听窗好玩多了!” 蓝溯一见此情景,只吓得冷汗直冒,连忙招呼晓嘿:“快!准备好兵器,去髐蜭寝宫捉妖!妖怪来了!” “妖怪?哪来的妖怪?我怎么未曾看见?”乐晓嘿觉得蓝溯又在故弄玄虚了。 蓝溯气得直跺脚,“肯定有妖怪跑到髐蜭寝宫里去了!我们看到了幻象!” “你胡说些什么呢?”乐晓嘿皱眉,看来蓝溯的疯病又犯了,“什么幻象?” “刚才你我看到的那一幕一定是幻象,说不定是什么妖魔鬼怪、保守派之流故意弄来吓唬我们的!”蓝溯严肃认真地说。 乐晓嘿对蓝溯的话大为吃惊,“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幻象?” 蓝溯一听这个问题,立刻胸有成竹一脸得意地说:“据我所知,同性相爱一般拉拉手就足够了,哪有那么纠缠在一起的?这帮保守派侜张为幻的技俩岂能骗得过我行家里手?” 乐晓嘿闻言哭笑不得,半晌才道:“蓝哥,没有知识是可怕的,没有常识亦然,若是既无知识又无常识,就可算天下无敌矣!现在我很荣幸地告诉你:你已经天下无敌了。” “什么意思?”对幽默极不敏感的蓝溯竟一点也没听懂这个小玩笑。 “没什么意思。”乐晓嘿无奈地转换了话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1 题:“那我先问你几个浅显的问题,女人与女人之间利用圣水可以生下男孩吗?” “应该不能。”蓝溯回答。 ☆、106.如此意外 “《风花雪月注疏》里的十大禁忌是什么?” 蓝溯想了半天,犹豫着说:“禁止封建保守分子打击蓝宇国人,禁止别国干涉蓝宇国内政,禁止……” “停!”乐晓嘿做了个手势,“《风花雪月注疏》你看过吗?” “没有啊!” “‘我从小在蓝宇国长大,十三岁开始研究同性恋,整整研究了它七年。我敢说,所有有关同性恋的著作么有一本我没读过!’这句话是谁说的?”乐晓嘿像抓住了什么把柄。 “我说的。”蓝溯虽明知情况不对,却也不敢矢口否认。 乐晓嘿点点头,“你读过所有的著作,却一问三答错。我想请问你,不要说书中的内容,你现在还记得你度过的那些有关同性恋的著作的名字吗?说出一两部来!” 蓝溯抓耳挠腮,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良久才道:“我记得我当时都能背下来的,现在时间一长不温习竟然……” “你不记得书名倒也罢了,怎么连国中最基本的事也不懂?”乐晓嘿咬住不放,“这就是你读书的效果吗?” 蓝溯气愤地道:“我读的全是些正人君子之书,专讲怎么反保守反封建对付保守派。哪里像你看的书,专讲些没用的!” “好,我读的书全是没用的。《金瓶梅》你总读过吧?” “没有。”蓝溯据实回答。 “什么?这你也没读过?那你都读过什么?”乐晓嘿已经不是一般的吃惊了。 “四书五经、《九章算术》、《梦溪笔谈》、《周髀算经》、《尸子》、《论暗战与地下斗争》、《蓝宇国战史拾遗》……总之不是些科举考试用得着的就是些有实际用途的,或者是反保守、自保用得着的。” “你真是一点时间也不浪费。”乐晓嘿不知是什么语气,说完又低头嘟囔了一句,“可你也不过现在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我要是敢浪费时间我连现在这样也到不了。”蓝溯这回倒耳朵尖起来了。 乐晓嘿见他听见了,也胆大起来,“蓝哥,不是我说你,你一天到晚专心致志读书炼法术反保守,可折腾了好几年又有一点效果吗?还不如我姐姐,她关心小槥姐姐的时间比做什么的时间都多,依旧比你强一百倍。” 蓝溯不高兴地回答:“髐蜭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二人岂可同日而语?” 乐晓嘿不屑,“我姐姐的确是空前绝后的天才。可你也没差到你自己说的那种程度,你就别为你的方法不对找借口了。” “岂有此理!孺子不可教也!”蓝溯无言可答,气得拂袖而去。 乐晓嘿望着蓝溯远去的背影,心中无奈,“这根处处出错、性格古怪的怪木头,什么时候能正常一点?” 蓝溯未走出两步,忽然停住了脚步,身体化道蓝光,飞跃而上,直袭向空中的一道绿光。二光相碰,发出一声兵刃相碰的特有脆响,紧接着二光掉头一同扎向地下,化为蓝溯和一个男子。 蓝溯并不认识对方,乐晓嘿倒记得这个魔界将领的名字:许勇。 “许勇!你来这儿干什么?”晓嘿立刻戳穿了对方的身份,“在魔界你垂涎我姐姐,不会你又想跑到圣界皇宫来用什么诡计吧?” 蓝溯一听晓嘿之言火冒三丈:“好啊!原来是个自私保守派!正愁没敌人打,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今日不打死你,我这个蓝字倒着写!”说完不由分说,一构向许勇打去,许勇举刀迎接,心中暗暗懊恼,自己怎么这般不小心,遇上蓝溯这个不要命也要保护同性相爱之人的主。本以为借此良机还能偷看凌髐蜭,这下是否能完成紫倁的任务也成了问题。他越想越恼,无心恋战,虚晃一招,化道流光,消失在了天边。 蓝溯追了一阵,不见对方踪影,只得返回。 为了不惊扰髐蜭和小槥,蓝溯和晓嘿秘密在皇宫中暗寻许勇下落,找了一夜,竟一无所获。 乐晓嘿一直跟在蓝溯身后,此时实在走不动了,叫苦连天:“累死我了!蓝哥,你就相信我吧!那许勇被你发现了还敢留在皇宫?早跑了。”见蓝溯无动于衷,他打个呵欠,“早朝时间到了,我得上朝去了,你自己找吧!”说完径自离开。 蓝溯丝毫未曾注意到晓嘿已经走了,依旧在自言自语:“无缘无故,这自私保守派来干什么?……他有这种胆子吗?……不对!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顾不上什么,化道蓝色流光,直飞向他山中的小屋,在小屋中他打开了幻影神镜,想用它来观察凌髐蜭的动静。 果然,凌髐蜭下朝后去偏殿处理奏章,一只飞镖忽然飞进偏殿窗户,也就是在一瞬间,凌髐蜭猛地化道流光飞身而出,一跃拦在了那道发射流光的绿光前。 绿光化为许勇,他敬佩地看着凌髐蜭,“三界之中可以追上我的只有四个人:你、北君、花倾湘和圣君,你比他们三个都快。” “谢谢。”凌髐蜭礼貌地回答,“你既然来这里做客,为什么不肯坐一会就走呢?” 许勇对凌髐蜭的敬佩又深一层,果然是圣界帝君,连言辞也让人舒服,但他依然冷静地回绝:“不敢。圣君让我来送封信。公务在身,不敢久驻。但愿……你和血沉槥不要走圣君和血璎、紫杺二人的老路。” “你放心,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凌髐蜭的微笑没带上半点情绪。许勇一抱拳,又化道流光飞走了。 凌髐蜭回转偏殿,风吹衣袂,飘飖而举,仿佛太真姮娥,美冠三界。她用玉手拔下定在柱子上的飞镖,取下那封信。 是紫倁的笔迹。 髐蜭: 今夜子时,我于郊外凄鸷亭候你。事关你和小槥,务必赴会。 落款是:紫倁。 蓝溯在镜中看到了这一切,失声大叫:“髐蜭!你千万不能去啊!”他想阻止,但他知道他不能过分干预髐蜭,只得选择暗中保护。 这一夜,髐蜭依旧拥着小槥入眠,听着小槥均匀的呼吸声,她一再犹豫是否放开小槥离开寝宫。她踌躇着,看着小槥那温柔的笑容,竟久久无法决断。 紫倁约她到底要干什么?他和小槥的恩怨真的就无法解开了吗? 而自己,要不要去呢? 凌髐蜭思索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在血沉槥那动人的红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悄然下床,离开了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2 寝宫。 在镜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情况,蓝溯虽有防备但依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刻化道流光径直飞入了乐晓嘿的王府(八王爷死后,他的王府归了晓嘿。),从窗钻入,化为人形,一把将熟睡中的晓嘿拽了起来。“快起来!别睡了!出事了!” 乐晓嘿睁眼一看是他,吓了一跳,“蓝哥,你干什么?虽说你是第三城邦的,不用避嫌疑,可……” 蓝溯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向晓嘿介绍了一下,蓝溯又说:“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万一紫倁有异动,我马上赶到凄鸷亭暂时应付紫倁,你立刻通知小槥和‘四圣’,让他们感到郊外凄鸷亭支援,大家一起去阻止紫倁的阴谋。不过记住,千万别让坽甝知道。” ☆、107.无法原谅 乐晓嘿此时早已睡意全无,“蓝哥,紫倁那老小子约我姐姐姐能有好事吗?我看我们直接去把那老小子打跑了得了!” “不可鲁莽。或许紫倁这次约髐蜭是出于好心。”蓝溯阻止了晓嘿,“我们打开幻影神镜看看再说。” 郊外,凄鸷亭。 虽然下了场雨,但冬日残败的景象依然毫无改观,寒鸦悲怆地叫几声就飞向了远处,地上的累累白骨隐在办人多高的枯草中,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寒光。 紫倁静静等在那里,紫衣裹着他那修长的身体,在清风中略显得稳重。 凌髐蜭一袭粉衣,温柔美丽得仿佛琼楼谪仙,雍容华贵又似醉酒杨妃。她的步伐也是那样美,每一步都是柔情,都是风韵。 “母后,你找我?”凌髐蜭和蔼亲切,仿佛面对的是至亲。 紫倁一惊,继而平静下来,“看来小槥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不错,母后,你和小槥的恩怨真的不能解开吗?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再这样下去了。”凌髐蜭真心地说,“小槥不认你这个母亲,不认紫瞐和坽甝这对弟妹。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她无法原谅我,我也只好不原谅她。”紫倁淡淡地说,“我也不希望这样。但我劝不了她,现在看来,能劝说她的只有你,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我会尽力的,母后请放心。”凌髐蜭回答,话未说完她忽然惊叫一声:“小槥,不要这样!”说话间已迅速把紫倁拉开。 “凌儿!你……你居然背着我勾结这个家伙!”紫倁背后,站着愤怒已极的血沉槥,她手中拿着银剑,一剑刺向紫倁,但由于凌髐蜭将紫倁拉开,她的这一剑刺了个空。 “小槥,不要这样!”凌髐蜭想去拥抱血沉槥,但血沉槥却闪身躲开了,“凌儿,连你也背叛我!” “不,我没有!”凌髐蜭立即解释,“他毕竟是你的母后,我只是想……” “胡言!我没有这样的母后!他是杀我父皇的凶手!”血沉槥哭着说。 “你父皇独断专行,本就是个该死的独夫民贼!”紫倁冷冷地说,“像他那种反贼,死有余辜!” “你……”血沉槥愤怒不已,“我杀了你!”见凌髐蜭想要阻止,她忿忿地说:“凌儿,你要是敢拦我,我就死给你看!”说着挺剑便向紫倁刺去。 “小槥!”凌髐蜭担心地看看紫倁和血沉槥,正不知如何是好,冷不防一个紫色的影子一闪,一柄血色剑抵住了银剑,一个袅娜的身影——紫坽甝出现在血沉槥面前。 “坽甝!你怎么来了?”眼见场面越来越混乱,凌髐蜭却无能为力,只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是你这个贱人!”血沉槥冷冷地说,“今日我就连你带你的父皇一起灭在这里!”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紫坽甝不以为意,针锋相对。 “你应该记得你的云瀚海吧?我告诉你,薛孽练成了‘不灭剑诀’第九层之后经常送人,我在随心阁时他也送了我一份。如果我想和你们拼命的话,你们也要把命留在这里!”血沉槥悲戚地笑道。 “什么?”余下三人大吃一惊。血沉槥此时忽然大叫一声:“凌儿,小心你后面的薛孽!”凌髐蜭三人猛一回头,血沉槥的剑趁机向紫坽甝刺去。 一道绿光一闪,万恶圣剑已在银剑靠近紫坽甝的一刹那刺入了血沉槥的身体,紫倁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小槥,你玩够了没有?我记得这招数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 血沉槥后退一步,挣脱了万恶圣剑的束缚,鲜血像水流一样从她的伤口中涌出来,但她却抿着嘴不吭一声。 “小槥!”凌髐蜭实在担心血沉槥的安危,跑上去想抱起她,但是血沉槥却用剑尖指着凌髐蜭,“别过来!” 乐晓嘿的王府。 蓝溯看着镜中的一切,起身找了一根绳子就往房梁上挂。 “蓝哥,你干什么?”乐晓嘿极不高兴地一把抢过了绳子。 “我要上吊。”蓝溯无奈地说。 “蓝哥!你还嫌不够乱怎么的?还要添乱!你也不小了,现在我姐姐那里都乱成什么样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乐晓嘿毫不客气地教训蓝溯。 “正因为我看得出来所以我要上吊啊!”蓝溯对乐晓嘿的教训根本不放在心上,“你说如果我们在场,我们能帮谁?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你以为我想上吊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啊!” “行了,蓝哥,你别闹了,一点都不好玩!”乐晓嘿知道蓝溯只是借此表达他的无奈尴尬之情,熟悉蓝溯怪脾气的他无可奈何地摇头,“我们还是快看看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吧!” 郊外凄鸷亭。 血沉槥愤怒地扫视着三人,“凌儿,你也看见了。这个紫倁为了他的女儿根本不顾及我的死活!” “小槥!”凌髐蜭既担心又心痛,再也忍不住跑上去将小槥抱住,“小槥,你没事吧?” 血沉槥看着紫倁,“紫倁,这笔账我记下了。这一剑之仇,我早晚还你。髐蜭,我们走!”她说着扔出一枚会爆炸的暗器,拉着髐蜭化作一黑一粉两道光消失在了远处。 紫倁看着两道光走远,沉沉地叹了口气,“坽甝,你怎么来了?” “我夜半睡不着,在院子里散步,可没料到看到血沉槥这个贱人提着剑匆匆出去,我怀疑她去不干好事,就跟来了,果然……”紫坽甝越说越气。 “真是天意。坽甝,跟我回去吧。魔界和圣界官府很快就要兵戎相见了,我不想让你两难。”紫倁望着远方。 “父皇……”紫坽甝想说什么,却最终咽了下去。 乐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3 晓嘿的王府。 见事情结束了,乐晓嘿打了几个呵欠,“天啊,闹得真够热闹的。不过所幸没出事。只是,蓝哥,你拿镜子偷窥别人,是不是有点卑鄙?” “卑鄙?”蓝溯琢磨着这个词,忽然笑了,“我从小就很卑鄙。”他的记忆又蓦然回到了原来,回到了他九岁那年。 那时的他还在第四城邦读书,忽然有一次去的晚了,被巡查的先生抓了个正着,不巧的是七天前他早已迟到过一次了。 先生严厉的目光仿佛悬剑,劈头向他砍了下来,蓝溯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而抬头望着先生,“先生,我是来请假的,我家中出了事!” 先生问何事,他言说秘密不肯回答,只是一再恳求先生允许他离开一个下午。当时他说了些什么他现在已经完全忘却了,只记得在自己的一再恳求下先生将他放了回去。 他是匆匆跑回去的,蓝宇国王宫距第四城邦并不遥远。当他躺在舒适的地毯上翘起二郎腿枕着手臂看夕阳时,他油然而生出一种愚弄了好心人的快乐。 紫杺来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很不满意。蓝溯现在的样子完全像个小流氓。在看了蓝溯一眼后,紫杺平静地开口了:“为什么不去学堂?” “晚了。”蓝溯懒散地说。 “我亲眼看见你离开,而且向学堂的方向走去了。你怎么又回来了?”紫杺不满意他的这个回答。 “我没料到我去晚了,但等我进院子时却被逮了个正着。没办法,我谎称家里有事蒙混过关又回来了。迟到是要被打手板的,而且迟到两次还要被狠狠责备,这下全免了!唉!说起来也挺刺激的,不过多亏了那些可怜的好心傻先生,全被我的样子骗住了。可惜,我从未想到他们会那么善良,我的骗术会那么高超!”蓝溯得意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橘色的夕阳照在他身上,他感到很舒服。 但他没料到紫杺的脸色会那样难看,而且那双柔弱的手将他提起来时会那样有力。 “啪”的一声,声波让周围的空气为之震动,紫杺狠狠的一个耳光将蓝溯打倒在地,蓝溯的嘴角淌出了血。 蓝溯十分气愤紫杺搅了他的好心情,一跃而起,怒吼道:“你凭什么打我?我错了吗?在外面,若不是靠着这些坑蒙拐骗的本领,我早死了!” 紫杺流下了泪水,“紫玥,你好聪明啊!专找善良的人骗。你好卑鄙好无耻你知道吗?” 蓝溯听不惯紫杺柔柔的语调,忍不住嚷道:“你像个男人行不行?整天同一个纯洁的小女孩似的!这个世上,不缺德你活得下去吗?” 紫杺万没料到蓝溯会反过来教训他。想起之前纯洁的紫玥,紫杺泪如雨下,“你变了,玥儿,你已经不是从前的玥儿了!” “别叫我玥儿!我不爱听这个软软的名字!”蓝溯倔强地看着紫杺,不耐烦地一挥手,“我做了这点小事你就受不了了,你还有点承受能力吗?你去国外看看,打、杀、抢,杀人以百计以千计以万计的人比比皆是。同他们相比,我都善良得活不了了!” 此刻,一记更重的耳光狠狠打在了蓝溯脸上。 “大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身为儿子竟敢如此训斥父亲!”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紫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他走过去,抱住紫杺,“杺儿,你没事吧?” 见紫倁来帮忙,从学堂一直跑到皇宫而十分疲劳的蓝溯更加火冒三丈,说话也不走了脑子,“有你罩着,他当然没事了!哼!真想不到,我父亲身为蓝宇圣主,也搞裙带关系!” 紫倁却无紫杺的耐性,严厉地一挥手,“来人!把他送入大牢!” 立即有两个兵将蓝溯抓住,押了下去。蓝溯不敢相信有人还敢抓他,边挣扎边喊:“大胆!你们听他的还是听我的?紫倁!你干涉朝政,挑拨我父子间关系!你算个什么?早晚有一天……” 蓝溯被关入大牢呆了三天,回来后老实多了。 想起这些,蓝溯又想说些什么,转头看见晓嘿已经上床入睡,他也不好再说。只得幻化出纸笔,写下一张字条: 晓嘿: 我先回去了。 蓝溯。 然后拿起幻影神镜,化道光从窗户中飞出,飞回了他的小院。 紫倁竟成了血沉槥和凌髐蜭的母后!蓝溯想着这个问题,他知道凌髐蜭和血沉槥有秘密瞒着他,但他并不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决定尊重这二人的隐私。 ☆、108.告别坽甝 凌髐蜭在寝宫中为血沉槥包扎完伤口,将她楼进怀里,“你真的不准备原谅他了吗?” 血沉槥的眼睛柔和地望着远处,“父皇不会原谅他的。” “我是在问你。”凌髐蜭换了个角度抱小槥,以便自己可以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会。” “为什么?因为父皇的遗嘱?你知道吗?如果父皇泉下有知,他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他甚至不愿意看到……”凌髐蜭轻轻劝道。 “你不懂父皇。真的,你不了解他。”血沉槥闭上了双眼,“凌儿,我一定会杀了紫倁的,即使你反对,即使你不帮我。” “不,我不会反对,如果你坚持,即使是错的,我也会支持你、帮助你。” 此时,寝宫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紫坽甝一脸憔悴,走了进来。看见她苍白的面庞,凌髐蜭忍不住一阵心疼,“坽甝……” “你来干什么?”血沉槥睁开眼,很不友好地要起身,却被凌髐蜭紧紧抱在怀里。 紫坽甝站在那里,紧紧盯着凌髐蜭,“凌髐蜭,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凌髐蜭的身体轻轻一颤,她看了看小槥,还是说了实话:“爱过,而且爱得很深。坽甝,你知道吗?曾经,我也那样地爱过你,爱得那样固执那样执着,曾经,我愿意用今生换你一缕微笑,曾经,我认为有你的怀抱我此生无憾。可是,自从小槥的出现,一切都成了曾经……” 紫坽甝眼中噙着泪水,但那泪水却并未滑落,“好一个曾经!凌儿,我明白了,你为了这个小贱人,竟然不惜伤害任何人!你知道吗?血沉槥的父亲血璎,正是那道路以目前任魔道圣君,而我父亲紫倁正是那个擿奸发伏、为民除害的锄奸之人!” “你的父皇杀死了我的父皇,事实就是这么简单!”血沉槥厉声回驳道,“你用不着花言巧语!紫倁,我早晚会取他性命的!” “小槥!”凌髐蜭大吃一惊,连忙制止住血沉槥,满含歉意地看着紫坽甝。 “想取我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4 父皇性命的人,我第一个不会饶她!”紫坽甝看着血沉槥,冷冰冰地说,“凌儿,我走了,离开这里。你要记住,在这世上,除了血沉槥,还有另一个人同样爱你。”说完,她径直走出了寝宫,飘逸的身影略显落寞。 “坽甝!”凌髐蜭感到心中被撕裂了一般,想去追赶,却被血沉槥死死抓住,“不许去!送她也不行!” 凌髐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紫色的背影消失不见,转过头把头埋在血沉槥怀中。 不知为何,紫坽甝镜像在离开这里时再去看一眼凄鸷亭,她对这个小亭子总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但当她走近时他愣住了,一个粗布蓝衣的农人一样的男子——蓝溯,正坐在一桌酒菜前。 “你知道我会来这儿?”紫坽甝有些诧异。 “不错,我是个笨蛋,但你并不用吃惊我今天为何如此聪明——我从未聪明过。但你别忘了,你的父亲紫倁和我的父亲紫杺曾有过怎样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恋。为了对方,他们甘愿赴死,这是我不敢也无法想象的,那种心有灵犀被他们传给了他们身边的人——我们。所以,有些东西不是聪明人的猜测,而是笨蛋的直觉。”蓝溯淡淡地说,他很少这样冷静淡漠地讲话,除非谈到紫杺时。 “蓝溯,你不是笨蛋。” “以前,有很多人这样说,我被这句话骗了整整十五年。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个强者,有奉先之勇,孔明之智,又如同刘备一样知人善任。可现在我明白我错了,我不过是个不会用人的刘邦,我不过是个混在高层人物中的流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面对强者的进攻,我也只有在表面上示弱示弱再示弱,在内心中自强自强再自强。”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紫坽甝的眼中泛起薄薄的一层水雾。 “因为我们志同道合,你是我的圣友!”蓝溯坚定有力、一字一顿地说,“无论在蓝宇国内还是国外,与一二三城邦相同的人都是我的圣友。” “但是,凌儿并没有选择我……”紫坽甝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以免让对方看见她眼中滑落的泪水。 “对于自己,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对于国人,我只看过程不看结果。”蓝溯的话依旧淡淡的,“有些事,看结果是最不必要的,就像你我的父辈。” “你不是恨杺叔叔吗?” 蓝溯抬头看了她一眼,“不错,我恨他,恨死了他。我恨他不理解我,我恨他要废掉我的圣子之位,我恨他为什么那么温柔,那么不堪一击……可是,那是小孩子时候的事了。坽甝,我们已经长大了,成人需要更多的是理解不是感情,我们该恨的是保守派,仅此而已,对于父辈,那种恨只是单纯的恨铁不成钢。更何况,父亲和紫倁都败了,最终仅能孤独一生,收养几个孤儿终老……” “蓝溯!你笨蛋!”紫坽甝突然吼出一声,吓了蓝溯一跳。 “笨蛋?!”蓝溯稍有些诧异。 紫坽甝突然变得冷若冰霜,“我真想替杺叔叔杀了你!你知道不知道,哥哥和我都是父皇和杺叔叔的亲生儿女!” “你骗人!”蓝溯神色骤变,猛然起身。 “是你在骗你自己!”紫坽甝上前一步,直视蓝溯,“你知道,在蓝宇国,只要喝下圣水,无论男人之间还是女人之间都可以生儿育女!” 蓝溯浑身发抖,一张脸变成了铅灰色。 “实话告诉你蓝溯。当年,杺叔叔要废掉你圣子之位的目的就是要立我为圣子,因为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只有我想继承他的事业,加入第二城邦,只有我才有资格做蓝宇国未来的国君!可我没想到,十一岁的你竟会用那样卑鄙的手段去破坏我们一家人的幸福。紫玥,不,应该是蓝溯,你不该更不配叫那名字!你只能玷污它!二十年前你为什么不让野狼吃了?如果你死了,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别以为你成了对蓝宇国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的蓝宇圣主,别以为你指导了凌儿和血沉槥的爱情你就很了不起了。几个位置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你的本质,你的内心,你的一切,都根本不是位置二字所能改变的!尊贵的宝座改变不了你内心的卑贱,你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流氓!在名义上你是蓝宇国君,但在蓝宇国人心里,你不过是个流氓的头目!纵使你日后重登宝座,衣锦还乡,也不过是发迹的流氓在穷朋友面前摆排场!蓝宇圣主这个称号,你根本不配!你一切悲剧的根源,无非就是志大才疏,把自己摆在了一个不合适的位置上!” 紫坽甝喊得撕心裂肺,蓝溯的心也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但他的声音却出奇地稳重坚定,“我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地位,我的能力。我也知道当初继承蓝宇圣主这个尊贵的位置是一种错误。可是,我并非水内无鱼虾也贵,我也并非山中无虎猴充王!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让保守派们看看,没有将,兵也可以上战场!照样同他们拼,同他们打!视死如归,做然以卵击石,也要阻止他们再害人!” “蓝溯,够了!你不要再假清高了!你是为了蓝宇国,你是为了自己一生不沾染爱情,这些都不假。但你的所作所为,更是为了你自己的虚荣为了你自己的贪心!如果你只是为了国家,为什么不仅仅是支持这个国度反而一定要主宰它、让它走你的路线?如果你只是为了一生没有爱情和婚姻,以你的本领,为什么不去神界做个神仙?或许你会说做不到,但到地狱当个管理地狱的小鬼,到寺庙当个和尚,到道观当个道士或者到蓝宇国第三城邦当个平民你还做不到吗?蓝溯,你何必将自己想得那么清白,那么崇高?你也不过是个虚伪无耻的杀人狂而已!”紫坽甝毫不客气地将这些伤人心的话硬生生说了出来。蓝溯没料到,连自己的亲人竟也不能相信自己,这空前强大的打击几乎使他彻底崩溃。 “够了!”蓝溯大吼一声,眼中含泪,愤然回驳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该不相信我对蓝宇国的忠心!” “忠心?你能有什么忠心?狼子野心而已!你和杺叔叔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凭什么忠于他的国家?我看你根本就是诚心让他的希望破灭,你本身就是诚心让蓝宇国亡国!”紫坽甝一脸冷酷。 蓝溯简直悲愤到了极点,“你一派胡言!父亲根本不可能有你这个女儿,更不可能有紫瞐这个儿子!你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吗?父亲如果还有一儿一女,我整日同他在一起我怎么会不知道?再说,男人与男人之间,即使有圣水,也只能生儿子,根本就生不出女儿!我虽是无爱之城的人,但我也深知,生孩子是要十月怀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5 胎的。不是今日说生一个,明日就能生出一个来!”蓝溯气急了,声音越来越大。他受不了这样的委屈,更不能忍受这样的怀疑。 相比之下,紫坽甝比他要愤怒十倍,一双秀目中快要喷出火来,“蓝溯,你应该庆幸,庆幸那些蓝宇国人没有杀了你这个昏君!你身为国君,竟然连国中最基本的事情也不清楚,你还有什么资格为君?好,既然你说不知道,那我就把一切告诉你!你该记得你六岁那年吧?” 望着紫坽甝挑衅般的目光,蓝溯如被剖心,如果没有六岁那年与父亲失散,他怎么可能会变得像今天这样?他或许依旧如紫杺的复制品,清纯可爱,高雅脱俗,怎么会有今天这颗肮脏可憎的心?怎么会有今天这一脑子杀人放火、一肚子无情无义?不过,如果没有那些年在外的经验,他或许根本活不到现在,也许早死在保守派的血雨腥风之中了! 蓝溯深深吸进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记得,可又怎么样?” ☆、109.无爱之城 “你应该很好奇,我父皇和杺叔叔是怎样认识的。就是在你六岁那年,在那场保守派的突然袭击中。他们打伤了杺叔叔,捉走了你。不料半路你竟自己逃出魔爪。不知情况的杺叔叔去营救你,结果再次陷入重围。这时,我父皇出现了,是他救了杺叔叔,把杺叔叔抱回了蓝宇国……” “保守派!你们这些打不死的贼寇,踢不走的封豕!我与你们不共戴天!”蓝溯一闻保守派们打伤了父亲,雷嗔电怒,恨不得立刻撞开地维。 紫坽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除了这些你脑子里还有别的吗?我很悲哀地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没有感情,除了杀就是打!” “这还不是那些保守派逼的!没有他们,没有他们对蓝宇国的排斥,也许到了现在,我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是他们逼我走上这条路的!”蓝溯怒声喊道,那些不公又岂能是几句话所能说清的?但他要说,能说多少说多少。下一刻,等待他的还不知是什么。或许,到下一刻他连全尸都没有了。而他所能做的,唯有勇敢地战斗下去。 “也就是那次之后,他们爱上了对方,然后就有了我和哥哥,那时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可恨的是你还活着!那些年你不在蓝宇国,所以你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你无法想象那时我们有多快乐!蓝溯,我不明白是老天的诅咒还是造化弄人,让你这个本该死去的人又活着回来了!你的回来,带来了所有不该有的东西,包括蓝宇国的毁灭!” 蓝溯强忍着,不让泪水汹涌而下,“一派胡言!如果父亲和紫倁有了儿女,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什么不向蓝宇国公布?他明明厌恶我,如果他有了儿女,我也就失去了所有的价值,他为什么不杀了我?你分明在胡说!” 紫坽甝含着冷笑和泪水,鄙夷地望着他,“你以为他是你吗?除了杀就是打,可以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和世间的一切为所欲为?你以为蓝宇国人又是你吗?除了打杀抢什么也不知道?你别忘了,杺叔叔是多么善良,你更别忘了,蓝宇国人虽与世隔绝,但他们的圣宫却是对外面的一切无所不知!因为不忍,杺叔叔只想废你为民,因为害怕伤害到国人的感情,他才不敢把和父皇的关系公布于众!蓝溯,你一直自认为很伟大,对蓝宇国你最忠贞,而事实上,你所做的不及杺叔叔的十分之一!” 这些话仿佛每一句都是刀,,是枪,是针,是血,将蓝溯的心理防线一点点瓦解掉,把他无情地推向崩溃的边缘。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紫坽甝后边的这句话:“你根本就是一个无能腐败,自私自利的篡位之贼!” “我不是!”蓝溯捂住双耳,他已经失去了听下去的勇气,“为什么?如果你是父王的亲生女儿,如果你可以把国家治理得更好,如果你可以打败保守派阻止蓝宇国的灭亡,如果你可以比我幸福……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推卸责任把一切留给我做?我完全,完全可以将国君之位让给你!” 紫坽甝拭去泪水,目光中透出冷漠与坚强,“如果当时你有现在的觉悟,有现在的无私,你的蓝宇国也不至于灭亡!” 蓝溯抱住头,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呼,那悲痛让人撕心裂肺。 “是你!是你害死了杺叔叔,是你破坏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是你违背了蓝宇国国法,是你背叛了蓝宇国人民!你不但没有资格为君,甚至没有资格为民!你,你同那些卖国害人的无耻奸贼毫无二致!” 蓝溯再也没有勇气和力量听她说下去了,他一路飞奔逃离了这个地方。他不明白,更无法明白,为什么他的亲人、国人也要如此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开始的他,被一层幻雾包裹着,躲在幻雾中的象牙塔里外面摄入的光线都被幻雾中悬浮的水滴折射,到了塔前都是七色的彩虹。六岁之后,他走出了这象牙之塔,面前是一片渺茫的海洋,不会游泳的他奋力砍伐树木制成木筏,想用微弱之躯战胜狂风巨浪。而如今,他的面前是一片昏黄的沙漠,所有的希望都已干涸,除了绝望与面对,他没有任何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他九岁那年要回来?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真实的一切?那时的他是出于一片好心啊!他无知地认为,紫杺需要他,失去了他,紫杺甚至不能活下去了。那时,他生命仅有的主题便是寻找和生存。 但是!事情并不想他想象的那样!幻雾早该被揭开!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他带来了所有的痛苦与不幸,没有人真的需要他,他也不该活到现在! 最美的时光已经逝去,这个世界,因为有他而显得多余! 如果没有保守派们,如果天下已经接纳了蓝宇国,他早就安安心心地离开这个世界了!一个人在痛苦、寂寥与沉重的内心压力下活着却看不到一丝希望之光,那是比死还难受的感觉。这样走在人生路上,每走一步都是泪,每走一步都踏着血,若非还有那个目标,若非要杀尽保守派,他又怎么能凭借软弱的坚持能力活到现在? 他本不想哭,但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泪水。然而,世间又有谁能同情一个不值得同情的弱者?谁又能保证哭声不会引来保守派们? 他不敢大哭,不知何时他连放声大哭也做不到了,没有声音的泪水只能代表内心更沉重的压抑,让他一头栽进绝望的深渊。 连亲人兼国人的紫坽甝也这样对待他!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他不知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只能一味地奔跑下去,但他深深地明白,他逃离不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6 了这无边的绝望,正如同逃离不了这个世界。 前方,是未知的方向,只有一块突兀的石头格外引人注目,石头上是苍劲的、血红色的四个大字:无爱之城。却没有落款,估计是某个神仙闲游到此,一时兴起写上去的。 蓝溯泪流满面,手中幻化出一只狼毫笔,在这四个大字的后面续写了一首神界的新体诗: 无爱之城 漫漫红尘中蓦然回首, 千年梦醒。 黔首的血泪, 留不住已逝时空。 纵使千次回望, 也望不见你的身影。 奈何桥边一缕轻笑, 阴霾后没有彩虹。 我在沙场中踽踽独行, 在墓碑林中独自祭祀清明。 无爱之城,莫问责任有多重, 让我抛头颅洒热血无悔今生。 纵世间情有千万种, 我只寻志同道合战友之情。 当血色霞光染红天幕一角, 我已用我的生命筑起崭新长城。 蓝溯 蓝溯此时忽然想起了前年的清明节。 那时,转眼间清明节已经到了。痛苦与仇恨早使蓝溯忘记了这是亡国后的第几个清明。他只记得压抑,只记得复仇,不过他庆幸自己总算还记得清明,记得紫杺。 一条崎岖的山路直通向山顶,蓝溯提着一只小竹篮,像一个普通农民扫墓那样踏着泥泞的土路向山顶上走。谷雨难得雨,清明难得晴。清明的雨不知道停,把他浑身淋了个湿透,水顺着他凌乱的发髻和粗糙的衣角滴落下来。 “二十年前,只有你看得起我!十一年后,你走了,没人看得起我。二十年前,你给我生命,给我幸福,给我一个虽不温暖但却完整的家庭,可你却等不了二十年就将这一切从我身边硬生生夺走!从此以后,除了复国与仇恨,我别无追求……九年前,你为什么没有带我一起走?你知道吗?有时候,生逼死更让人难受……” 远远地,他看见了那座孤独的坟茔,坟上长满了蓝色的矢车菊,蓝得如天似海,水珠打在薄得要透明的花瓣上,一股清雅的香气随风而散。 “为爱而来,为爱而去,这就是你。为恨而生,为恨而灭,这便是我。”蓝溯静静地凝望着远处的坟茔,一步步地走上去。 一步,两步,三步……越近越是沉重,越近越是悲凉。 “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一岁时,你教我走路,你对我说:‘我在远处等你。’五岁时,我们走出国外,你先回国,对我说:‘我在蓝宇国等你。’十一岁,你永远离开,却没有告诉我一句:‘我在天堂等你。’因为你已经拥有了一切,我还是一无所有,你不愿意等我,因为这个世界,有我而显得多余!”蓝溯双膝一软,低头跪在了泥水里,溅起一片泥泞的水花。 “可你又是否知道,我多么想认真地再听你善意地训导我几句,多么想让你再恨铁不成钢地打我几下。这些年,我渐渐长大了,接触到了这个世界,却发现它远比我想象的可怕!除了蓝宇国内部的人,除了一个人生活的人和同性相爱的人,没有一个人对我怀好意啊!不,应该说在我的身份暴露之前,他们还是对我怀点好意的。虽然,有那么多的过任何志同道合的人关心我、帮助我、扶持我。但是……友情真的可以代替亲情吗?不!苍天对我为何这样不公?给我阻碍,阻我前行,却让我连亲情也失去!一个人生活有那么难吗?神界的人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在长大中、在生活上遇到种种的挫折、不解,在思想上走入种种偏差、误区。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指导我,给我指一条路,给我一个答案!可是,我们却是用别离,思念,失望,绝望来计算着亲情,三年,然后是永远!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以前,只有你一个人爱我。现在,连这个人也没有了。我知道,凭我的一切,除了亲人,没有人会爱我!你的爱,在痛的边缘,我的痛,也在你爱的边缘!” “没有一个人可以听我说,他们也不屑于听我说。只有你,现在的你,能让我,允许我,值得我诉说,可以静静地倾听!” ☆、110.永不褪色的伤口 “我恨保守派,恨他们入骨。我恨他们一手造成那么多的悲剧,更恨他们逼迫着我生不如死地活下去!如果没有他们,我可以早点离开这世界,更可以忘掉一切痛苦!可是!我还有义务,我还要复国!我必须杀尽保守派!我必须死在战场上!父亲,你知道吗?其实,现在的我,除了痛苦和仇恨早就一无所有了。如果没有仇恨,没有这个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你或许,早就看见我了!”蓝溯伏在泥泞的地上,双手紧紧攥着两把泥土,泣不成声。 “杺儿如果看见今天的你,一定会很伤心的。”忽然间一个幽幽的声音传过来。蓝溯抬头,蓦然间就看见了墓碑旁的紫衣男子,男子白皙的手轻轻地抚过墓碑上的每一个字,仿佛在抚摸一道伤口,生怕某个不经意间弄痛了它。 “紫倁!我跟你拼了!”蓝溯情绪不稳,一见对方,分外眼红,提起流云双钩不要命似的冲了上去。 一道墨绿色光迎面而来,一道蓝光宛如流星一般飞落到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蓝溯看着落在地上的流云双钩,第一次没有惊讶的表情。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报了仇,我也不用生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了!”蓝溯大喊。 “在杺儿面前,我不想杀人,他不喜欢我这样。”紫倁连看也未看他一眼,目光专注地集中在精致的墓碑上,“你是谁?” “蓝溯!”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来这儿干什么?杺儿多么温柔,像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他是不会认识你这样专横残暴狗彘不食的人的,是吗?”紫倁依旧没有看他,轻轻将手中蓝玫瑰扎成一个花环,放在墓碑顶上。 蓝溯的泪水混杂着雨水从脸上流下来,他呜咽着,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喊出来:“对。我不认识死去的紫杺,更不认识死去的紫玥!二十年前我就该死!但是老天不让我死,它让我去杀保守派,让我为蓝宇国报仇。保守派不死绝了,我就死不了!后来,这个世界告诉我,我的缺德适应了它的脾气,它才不让我死!紫杺的温柔善良、紫月的纯洁听话让它从胃里恶心到心里,他们本就该死!”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蓝溯的脸上,他又跌倒在泥水中,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紫倁,一脸挑衅,“打啊!你怎么不接着打了?打死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7 了我,我就解脱了!”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滑下,他却浑然不顾。 “你以为我会伤害杺儿吗?”紫倁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这个逆子,你最好看看你九岁那年在文章里写了什么?” 一本泛黄的粗糙本子被扔在泥水中,蓝溯用颤抖的手捡起,翻开第一页,童年那熟悉的字迹又映入眼帘: 如果我有一尊大炮,我要轰平所有的城乡,如果我有一把利刃,我要杀死所有的女人,如果我有一支军队,我要随处烧杀掠抢,如果我有一个诅咒,我要破坏所有幸福的家庭…… “杺儿看到这些,在我怀里哭了一夜。”紫倁沉沉地说,但被蓝溯愤怒地打断了:“我让他别偷看我的文集,他就是不听!我头脑里想些什么,随笔就写出来了,不行吗?紫倁我告诉你,作为一个蓝宇国人,想这些没什么不对。我不但以前想,现在还想,将来也要想!活着想,死去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一道墨绿色光芒直指向他的咽喉,望着握住这倒绿光——万恶圣剑的紫倁,蓝溯忽然感到了做他敌人时没有感到的一切——他的清冷、霸气和那种强盛的征服欲。 “我不允许你在杺儿面前说这种让他伤心的话!”坚定的声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蓝溯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紫倁伯伯……” “杺儿不是你。蓝溯,要他堕落到你这般程度,他早就选择死亡了!他有感觉,他不会死亡也从未曾死过!但是,他经不起伤害了!所以,赶在他墓前妄言者,杀!” 原来,他们爱得这么深。可是,作为紫杺的养子,他对这一切竟完全不知晓!蓝溯望着紫倁眼中的坚定和决绝,却痛苦到了极点。 为了对方,宁愿抛弃生命,丢掉江山,这两个多情的昏君啊! 为了爱,就放下义务、仇恨了吗?蓝溯想不明白,正如他不明白为什么爱了就可以不顾一切,也正如别人看他时不解的目光。 这么说,爱没什么好,或许他想得对,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只要没有感情,什么都可以做成功。 或许,如果他足够不择手段,就可以在与保守派的较量中稳操胜券了吧?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蓝溯,你有时太像一个疯子了。杺儿的冷静、淡定、典雅你永远也学不会。” 蓝溯瞪大了双眼,“对,我学不会,我也不想学会!因为我不想同他一个下场!保守派的每一笔血债我都记在心里,他们怎么对我的!他们把我逼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我一定要他们加倍偿还!” “蓝溯,我问你,在杺儿面前你一定要说实话。你现在心里除了仇恨还有没有别的?” “痛苦,绝望,义务。” “这么说来,你复国,并非爱你的子民……” “我对他们有这个义务,我必须这样做!” 紫倁忽然间举起了手中的剑。蓝溯明白他的企图,索性闭上双眼,静等死亡的来临。 让我解脱吧!让一切结束吧! 不过,即使是死去,我的灵魂,也会战斗在蓝宇国反封建战场的第一线!永不停止! 然而,等了许久,蓝溯终不见那道绿光落下,他睁开双眼,紫倁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剑。 “你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来,也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紫倁淡淡的声音中似乎混杂了无限的哀愁,“杺儿在看着我,在他面前,我下不了手。” 蓝溯想象不出自己有多狼狈,他拾起流云双钩,飞一般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逃离,无休止地逃离。痛苦如乌云一般充斥着他的整个天地间,那高得不可思议的浓度让他心中希望的呐喊再也没有了回声。 无边的痛苦如狂风,似暴雨,撕裂了蓝溯的心。 父亲紫杺是那样地爱雪白的菊花,而紫杺自己,也正如白菊一般,孤标傲世,清冷刚烈,不染世俗纤尘。他不是蓝溯这样的——一个生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的混混,一个不上不下,无法评分是高还是低,是贵还是贱的人,一个徘徊在边缘,向前就跨进一个等级,向后亦可进入另一个等级的人。 一想到他蓝溯就会心痛,痛得心要裂开一般,他多想把这一切都写下来,或许这样可以减轻一点他的痛苦。 我,蓝溯,是一个荷戟的落单小卒,我心中的痛苦和压抑找不到任何人来倾诉。我的心是一把死锁,一旦锁上,谁也别想将它打开,包括我。 我记得父亲死后的几个月里,紫倁伯父住在蓝宇国,他没有帮我管理朝政,只是一天到晚将自己关在密室里拼命画菊花,他用墨色的纸,说这样菊花的白才能更好地显现出来。可是,每当他画完一幅时,他总是将它扔入火中烧掉,看着火光渐渐吞噬掉我一生也无法完成的珍品,我只有默然发呆。他终于伏在案上大哭:“杺儿,我画不出你爱的菊花!” 然后他离去,再也没有回到过蓝宇国。 紫杺的那场美丽却失败的爱情给十一岁的蓝溯留下了一生都无法抹去的阴影,也就是在紫倁离去的那一刻,他绝望了,对自己,更对自己的爱情。十一岁的他对爱一类的字由古井无波到排斥,他坚信幸福二字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恐惧、绝望,对同性异性都避而远之,对爱情更是像瘟疫一样恐惧和厌恶。十一岁,他的心灵已经融不进半缕阳光,只能像放置在暗处的食物一样发霉腐烂。 他开始对暴力一类的词由喜爱到狂热,开口讲打,闭口讲杀,朝廷之中谁敢说半句反战的话,立刻就会被发配到边疆。 或许是他在国内外施行的一系列的激进政策,导致三界对他更大的排斥,终于组成联军来攻打蓝宇国。在这场战争中,他发挥得很好,指挥极少出错,但依旧败得很惨——敌方的兵力是他的五十倍不止,这样的仗怎么打? 亡国的那一刻,正是他浑身鲜血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时候,那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报仇! 好在他还有蜂国,还有许许多多蓝宇国在三界的潜伏人员,他先到了蜂国,然后设法同暗中的力量取得了联系,只待时机一成熟,便挑起复国的大旗!想到复国,他已经迫不及待。 但是,他必须等,因为还有一样东西——复国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那是他九岁那年,刚回到蓝宇国仅仅三个月的时候。那个下午下着细雨,有点烟雨迷蒙的味道,紫杺静静地坐在窗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美得像一尊白玉雕像。 “父皇。”蓝溯走过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8 去,小心翼翼地开口。 “咦?”紫杺好奇地转过头,“有事吗?” 蓝溯郑重地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询问的决心:“父皇,儿臣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万一蓝宇国亡了国,我若想复国,都需要些什么?” 紫杺神色一变,沉吟片刻,反而向他提问:“你认为呢?” “军队,财宝。”蓝溯肯定地回答,言简意赅。 “还有呢?”紫杺托着腮望着他。 “还有……土地?有军队可以抢土地,不是这个……还有……”蓝溯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了,终于摇头,“没有了。” “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蓝溯看着对方。 紫杺笑笑,“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蓝溯立刻来了兴致。 “现在告诉你你也不懂。这样吧,等你长大后到国外去成全一对同性相爱之人,你自会得到答案。” “这是一种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它,国家,目标几乎都是空谈。” 紫杺的笑容很神秘,却让蓝溯从那时一直疑惑到现在。 ☆、111.海市蜃楼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 看来,只有在同性相恋者身上找答案了。 但可惜的是,同性相恋者在这个世界上太少或者说太难找了。他们往往十分隐蔽,极不易发现。蓝溯在亡国之后一直用心寻找,为此他白龙鱼服,四处流浪,但直到现在他才找到凌髐蜭和血沉槥。 然而,如今,自己支持紫坽甝,血沉槥还会原谅自己吗?复国的希望何时会出现?那种神秘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蓝溯骤然感到一种疲惫,迷茫。 不!他忽然在内心中大喊。蓝宇国的人不能累!他们累了,那些被世人排斥的人怎么办? 该死的保守派们!一切都是他们的“不允许”害的!日日只知道整治蓝宇国人,他们个个该千刀万剐! 我不整别人容易,但要别人不整我,可实在太难了。蓝溯有时很无奈地想。若说平常的人,地位在中层,平凡友善,待人谦和,要想不被人整连难字的边都靠不上。但自己不一样,坚持着一个不为人支持的事业,外人欲除自己而后快,能力的平凡却又使内部不信任自己、外部皆认为自己疯了,自己虽然思想开放,但开放中难掩保守的一面……自己的一切,仿佛与这世界都是格格不入的,要想不成为众矢之的,简直难于登天。 在蓝宇国灭亡后的这些年里,自己一个人战斗,那份孤独凄凉总是与执着坚持如影随形,虽然有国家为重四个字作为武器可以暂时将它压下,但它那顽强的生命力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毁得了它,它总在不经意间借助一个景物的触发死灰复燃。 复国的希望远在天边,平凡的日子匆匆而过,带走了快乐却带不走抑郁,铺天盖地的压抑、无聊与绝望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只能在东兔西乌中渐渐沉积,加上亡国的愧疚,使他每向前一步都踏着血,踏着泪,每在人生的道路上多停留一刻都似乎耗掉了所有的力气。 他可以选择放下,或者放弃。但那是不顾义务不负责任的做法,他明白,放虎归山,假人纵敌,到头来虎第一个要咬死的、敌人第一个要杀死的难道不是自己?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些人不杀死自己,但看着敌人杀害自己的同胞、毁掉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的幸福,哪个有感情的人会看得下去?还不若逞匹夫之勇怀抱炸药与敌人同归于尽好受些。 没有人生性好战,也没有人天生叛逆。但在幸福甚至生存遭到严峻挑战的环境里,蓝溯相信无人不好战,无人不叛逆。敌人拿刀来杀你,引颈受戮者毕竟只占极少数。至少换成他蓝溯,是说什么也要与这敌人拼命的。 我平凡,我渺小,我自卑,但我并不把这些作为放弃自己的理由,更不把这些作为面对强大的敌人不做任何挣扎和反抗的理由,这是蓝溯一直的信条。去做,不考虑能力,不考虑结果。或许这才是他蓝溯——一个在某些方面甚至不如常人的人面对高远的目标、举世的排斥迎难而上的唯一方略。 我知道我的努力微不足道,但以卵击石就不击了吗?是的,用鸡蛋碰石头,胜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不击,就连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没有! 为争取那百分之一的希望,付出百分之一百的生命!没有彷徨,绝不后悔,纵使我们不能成功! 要让那些保守派看看,让那些强者看看——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承认:蓝宇国的弱者,也绝不会轻易就屈服于他们! 小客栈的天井中,遥记默默望着远方。 一身朴素的李掌柜满面堆笑地走了过来,“大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请大人放心。” 遥记点点头,“那就好。以现在的形式,容不得我们出一点差错。” “是,小人明白。”李掌柜喏喏而退。遥记展开手中魔界地图看了一眼,扔在了一旁。 魔界。 紫瞐正坐在花园中饮酒,冷不防一缕粉红色飘在了他的眼前。 “髐蜭?”惊讶地望着眼前美丽的女子,紫瞐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依旧是梦中无数次见到的眉目如画的脸庞,艳如桃李,温暖含春。 “紫瞐,坽甝回到魔界了吗?”凌髐蜭淡淡地问,没有什么表情。 紫瞐没料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他豁然站起,“凌儿!为什么你第一句问的是我妹妹?自从你逃走以后,我有多担心你知道吗?为什么?你就是对我没有一点感觉?我哪里让你生气了?你说啊!” 凌髐蜭沉默不语,紫瞐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你说啊!” 万没料到,此时的凌髐蜭突然出手,封住了他的几处穴道。紫瞐大惊,“凌髐蜭”诡异地一笑,现出了原形。 遥记。 遥记奸笑着看着紫瞐,“痴情的好处!你若是像我一样忘情绝爱,我今天就不会钻了空子!走吧!”说着向紫瞐一点,紫瞐浑身青光弥漫,瞬间就化成了一块青紫色的石子。这石子被遥记一把拾起,塞入了衣袋。望了一眼远方,一脸得意的遥记化道靛光,消失在了天边。 遥记做这件事的时候,恰是紫倁与凌髐蜭在郊外相见之时。紫倁自然无法知道,更不可能来救援。 遥记依旧望着远方,本已退下的李掌柜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大人。”犹豫了片刻,李掌柜终于开了口,那张平凡的脸竟显出些诡异,“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69 “请讲。”遥记此时心情复杂,但依旧礼貌地挥挥手。 “以现在看,自由之邦恐怕不会先对魔界出兵。”李掌柜小心翼翼地说,“凌髐蜭即使不顾及圣界大局、个人实力,也要顾及紫坽甝啊!” “那就让魔界先出兵。”遥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李掌柜只恨爹娘未给多生两只耳朵,真怀疑因为耳朵少听错了,“紫倁老奸巨猾,让他先出兵……这不现实吧?” “没什么不现实的,人魔两界的这场大战在所难免。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圣界也该有个主人了。”遥记的嘴角勾出一抹戏谑的弧度。 坽甝的离去,让凌髐蜭似乎失去了什么。毕竟,那也是自己曾经动过感情的女人,但血沉槥的陪伴,却又化解了这份痛苦,静静地把小槥抱在怀里的感觉是最温馨柔软的,那种感觉她一生也忘不了。 与血沉槥的花前月下并未影响到凌髐蜭的政务,凌髐蜭的确是个政治天才,几条新政一施行,那些令人头疼的问题竟然迎刃而解。 蓝溯认为自己应该铭记腊月十四这一天,正如同铭记他进入圣界的那一天一样。 这日,蓝溯正徜徉于大街小巷,找保守派打,不了忽然间瞥见几个人目瞪口呆一脸惨白地望着天空。 “海市蜃楼!”其中一个人大叫。 “可……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会不会我们就要大难临头了?”另一个人恐惧地说。 蓝溯颇为不屑,一种现象就将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抬头向天不经意地一看,他惬意的表情立刻僵在了脸上。 碧蓝的天穹上出现了海市蜃楼,但内容及非美景也非城池,而是四幅画! 第一幅画,一只孔雀停歇在一株橡树上,一只巨熊正啃那树干,一只背生双翼的飞虎正准备攻击巨熊,一只白兔远远观看,橡树的枝叶南面极其茂盛而北面及其稀疏,南面山坡上生长着一株木棉。 第二幅画,古人的冰数图。 第三幅画,一座有一大一小两个山峰的山,两条水流分别从两个峰顶流了下来,汇聚成一条大河,较高的山峰顶上画了一棵长在水中的树,较低的峰顶上画了一条在流水中洗澡的蛇。 第四幅画,四大帝王之星。古代占星家常用它们来占卜帝王的命运,这四颗星的名字叫倾帝、毚火、孜语、独月,只不过这画中有不少不对之处,比如从四大帝王性上发出的四条光线和光线汇集成的一个点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蓝溯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险些栽倒在地。 这四幅画……多么眼熟!它们,正是自己进入圣界时在通道上所见的四幅!如今又出现在天空中,必是征兆! 这蜃景一直出现了一天,到天黑方才隐没于黑暗之中了。 蓝溯满心恐惧地返回他山中的小屋,一进屋检查了一番后便将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不透光也不透空气。 他再也不想看到可怕的事情了,他倒在床上就大睡起来,希望熟睡可以帮他逃离这一切。 但逃离并不意味着事情不发生了。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蓝宇国人都被杀害了,一群保守派疯狂叫嚣:“谁反对传统,谁不顺应形势,谁敢不妥协谁就得死!” “我先杀了你们!”蓝溯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握紧了双拳。 凝视了现实片刻,蓝溯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懦夫! 一个蜃景就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以后如何同保守派打? 他静下心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提起幻影神镜和流云双钩直奔圣界城池。 不料一出门,蓝溯就被吓个半死。 此时已是隆冬,但一夜之间竟然鲜花遍地,莺歌燕舞,蛱蝶穿柳,一派盛夏之景! “蓝哥!”远处飘来一缕黑色,正是乐晓嘿,见蓝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加快速度来到了蓝溯的身旁,“蓝哥!正要找你呢!你以前见过这样反常的现象吗?” 蓝溯摇摇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晓嘿,或许这是一种好的征兆,蓝宇国复国可能就要成为现实了!” 乐晓嘿一听喜出望外,“真的?那可太好了!走!跟我去圣界都城!我姐姐说,小槥姐姐没有称手的兵器,要为她铸造一把剑呢!我们去看看吧!” 蓝溯一听晓嘿提到凌髐蜭和血沉槥,烦恼一扫而光,高高兴兴地同晓嘿赶往圣都,不料一用法术他才发现,之前远不如他的晓嘿竟远远将他落在了后面。 晓嘿真是长进了。蓝溯有几分欣慰,又有几分苦涩,但他也只好尽力跟上。 ☆、112.郊外 圣界都城。 凌髐蜭坚持为血沉槥铸造一把神剑,血沉槥也欣然应允。她明白,凌髐蜭会一生一世保护着她,而她,也要一生一世保护着凌髐蜭。 此时工匠们正在添柴加火,融化大锅里的材料,那些透明的晶体在高温下慢慢融化成了粘稠的水胶状的液体,一个工匠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好了,该……”他的话停在了那里,蓝衣的姚记正手持一个天蓝色的小瓶,小瓶中散发出浓浓的香气,众工匠一闻之下无不眼睛发直,直挺挺地站立起来,手中工具丢了也浑然不觉。 “你们不会想到,我会来自由之邦,更不会料到我会用‘吸魂水’控制你们的头脑吧?”一声冷笑,遥记向其中几人一指,“你们,去烧火!多加点柴!” “是!”几个人木然地转身,两眼直勾勾地去烧火。遥记手中幻化出一块紫色的石头,将他变回紫瞐。 “你是谁?想干什么?”紫瞐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只能向遥记怒目而视。 遥记诡异地一笑,“你或许不认识我,我叫遥记……”他的脸上像有许多话要说下去似的,然而,他已经想到此为止了。右手猛然向前一推,遥记的手上猛然发出了一道海蓝色光线,将紫瞐一掌打入了锅中。 “啊!”除了一声痛苦的惨叫,紫瞐再也留不下什么了,他的身体瞬间被液体融化掉,与此同时,遥记咬破手指迅速地在空中用鲜血绘制了一道诡异的符咒,念了一句:“天地无极,唯我独尊!”手一指,血符印向液体,一道紫光一闪,紧接着血光强盛,弥漫满室,血符在液体上一闪而逝,血光也慢慢消退。渐渐地,液体恢复了原状,一切都似不曾发生过。 遥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着墙壁喘了口气,脸色苍白地退了出去。 他一走,几个工匠打了个呵欠,仿佛大梦刚醒,其中一个看了一眼大锅,喊起来:“进行下一道工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0 序!” 遥记一回到小客栈便看见了李掌柜,将他放进来后这个穿着朴素的人随手插上了门,看了看左右才压低声音:“大人,北君驾临圣界,请大人随我去见驾。” 这个大大出乎遥记意料之外的事让遥记心下一沉,出了什么事吗?但事已至此,也唯有应一声“好”,随着李掌柜进入了院中。 蓝溯和乐晓嘿在宫中闲逛,乐晓嘿见蓝溯好像有心事,就道:“蓝哥,其实宫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我们去野外玩玩吧!” “好啊!”蓝溯一听野外,兴致来了。二人走出了宫门,向郊外走去。 遥记来到院子中间时,看见院中站着一位金衣男子,修长的身体隐没于盛世华服内,倾城的容颜上带一丝繁华逝去的淡然,目光中是稳操胜券的坚定。 “臣寒冰令主遥记,叩见北君!”遥记小心翼翼地叩头,生怕某个细节有不对,让北君挑出毛病来。 “平身。”北君纤手一抬。遥记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口,静等北君训话。 “用不着怕成这样。”北君淡淡一笑,很优雅,“我来不过是为了点事,并非你办事不力。” 遥记一听最后一句话,激动得跪在地上,乒乒乓乓一顿响头:“北君体恤下属,微臣感恩戴德。能遇上如此明主,臣真乃三生有幸!” 北君待他马屁拍完,才慢慢开口:“看来,局势又要变了。” 本以为由冬返夏不会持续多久,谁料等到乐晓嘿和蓝溯到了郊外夏景反而更浓烈了。这也正方便了这二人游玩。 “我有一套很奇怪的法术。”蓝溯笑眯眯地说,“用这套法术可以隐形,无论是三界何等法术高手都不会发现。” “真的?”乐晓嘿大为好奇。 “那当然。若不然亡国的这些年来我是拿什么躲避那些追捕的?”蓝溯笑道。 “哦!”乐晓嘿恍然大悟的样子,“蓝哥,那你展示给我看看。” “好。梦幻空间,纤音绯月!打开!”蓝溯念动咒语,瞬间,一道蓝光横空飞扫而来,围绕在蓝溯身边,蓝溯与蓝光瞬间不见。 “蓝哥?”乐晓嘿左右看看,不见蓝溯,他不甘心就这么找不到,于是将法力全部释放出来,在方圆五里的范围内搜寻,然而,寻找了一遍后,他惊奇地发现,还是没有蓝溯。 “好了,蓝哥,我认输。”乐晓嘿找不到蓝溯,只好放弃,“你出来吧!” 一道蓝光一闪,蓝溯凭空出现在乐晓嘿面前,得意不已,“怎么样?厉害吧?” “是不错。”乐晓嘿感叹。冷不防幻影神镜上蓝光一闪,蓝溯立刻皱紧了眉头,“不好,有两个绝世高手朝这边来了!我们快躲起来!”说完不等晓嘿同意,念了一句:“梦幻空间,纤音绯月!打开!”一道横空飞来的蓝光立刻围绕在二人身边,二人的身影凭空消失。 一道血色光从远处飞来,直直地落在地面上,化为一个英俊的少年王侯,他理了理衣服,有点无奈却又不和谁一般见识地叹了口气。 “站住!”冷不防一道紫光闪过,一个人影已经凭空站在他的面前。 紫倁。 紫倁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人,“怎么,你的伤还没好,就敢跑出来?” “抱歉,谁让那李诣老爷子粗心大意,机关之中留下了一处致命破绽,恰巧我又发现了,所以就老实不客气,出来看看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少年王侯同样笑容可掬,但他的脸却苍白得可怜,虽然这种苍白表现在外在仅仅是增加了主人的楚楚动人。 “你跑不了,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紫倁冷冷地说。 “你最好别逼我。”少年王侯显出一种稳坐钓鱼台的气定神闲,“我生气了我们两个都好不了。” “好啊,那你不妨使用血之咒语。”紫倁忽然笑了,他认定了对方不想死。 “我干嘛非要使用血之咒语?”少年王侯疲惫地笑了,显然他有点体力不支,“我可以使用别的法术,或者……” “或者,找一个帮手。”一位中年富商出现了,他的外表很和蔼,但眼神却很凌厉。 紫倁一见中年富商,也不惊讶,“是你啊,薛岽。” “对,你为什么欺负我的儿子?”中年富商很从容地说。 “我只是想和你的儿子合作,仅此而已。”紫倁阴邪地笑着。 “父皇!别听他胡说!他要儿臣灭了如来,除了髐蜭!”少年王侯急急地道。 “什么?紫倁,你太过分了吧?”中年富气满胸膛,“髐儿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连她也不放过!” “是又如何?”紫倁轻蔑地看了中年富商一眼。 “你……”中年富商险些背过气去,“想伤害髐儿,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他说着抽出腰刀,与少年王侯一前一后将紫倁围住,轻念一声:“何有朝暾,唯我豪云!”手腕一翻幻化出神剑,剑上金光一闪,随即那金光化作一道凌厉的风刃,鬼出电入般向紫倁进攻。紫倁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闪过一丝明了,他并不管中年富商的进攻,而是伸手幻化出万恶圣剑,径直袭向了少年王侯。 少年王侯丝毫不惧,他右手指甲在左手雪白的手腕上一划,一滴鲜血流了出来,他再次一挥左手,念动“殷淩咒语”,那滴鲜血竟然化成了一道血刃,游刃而上,猛然扑向紫倁。他和少年王侯的位置正对紫倁形成夹击之势。在远处看,只见一血色一湖蓝两道强光直扫核心的紫倁。紫倁不慌不忙将刚才那虚假的进攻迅速收回,在两股法力袭到的一瞬间万恶圣剑一挥,一道空间之门凭空出现,他立刻化道紫光进入了门中。血刃、风刃相对冲来,正于紫倁原先的位置碰在一起,一声山崩之音,血色、湖蓝两道光相碰,碰处升起一团火焰红云,集中的光线向四周疯狂散开,宛如一个星系炸裂了一般,中年富商、少年王侯各退一步。 空间之门再次打开,紫倁在漫天血、湖蓝光雨中走出来,光影明灭,衬着他平静的面容,竟有说不出的悲恸。少年王侯与中年富商对视一眼,少年王侯退到了中年富商身边,以防对方再钻空子。 “血漠轩辕,梦幻泡影!”忽然间,少年王侯又挥手发出一道血光。紫倁毫不示弱,万恶圣剑一挥一道绿光全力迎上。哪料少年王侯这一招是假,他早趁紫倁接招之机抬起左手幻化出一道九色符文,然后遥望虚空,虚化了个圆,九色符文立即变成无数张小符文,四散飘去,飞舞盘旋,转眼却又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而那道血光在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1 与绿光相碰的一瞬竟忽然湮灭,放出一股白烟。绿光碰到白烟,如同一整块琉璃碎了一般,一声脆响,化作光点直直地落在地上。少年王侯向中年富商一使眼色,二人身体化作一金一湖蓝两道光冲入了烟雾。 乐晓嘿再也忍不住胸中好奇,悄声问蓝溯:“蓝哥,那两个人都是谁啊?为什么和紫倁打起来?还有,他们用的都是什么法术?” “乐小祖宗,这三个人哪个是好惹的?叫他们发现还有我们的好?快别说了,小心暴露目标!”蓝溯惊道。 乐晓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蓝哥,那我们快跑吧!” “一动不动都难保不被发现,跑岂不是自投罗网?”蓝溯哭笑不得,“说不定到时候人家三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我们不惨了?” 乐晓嘿很丧气,只得一动不动。 烟雾中,血色、湖蓝两道光再度化为少年王侯和中年富商,二人对了一下目光,情知无误,少年王侯举手向天,阴阴地念起一段咒语。这一刻,他的手势、目光都十分古怪,让人不寒而栗。随着他的咒语,无数代表毁灭、死亡、仇恨的黑色符文凭空出现,慢慢汇聚到少年王侯的手指间,形成一个形状奇怪的血红色图案。血红色图案滴下一滴滴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鲜血,滴在地上的血慢慢隆起、变形,终于幻化成一个血红色的巨型骷髅,骷髅长着一双野猪一般的獠牙,锤锤胸膛,向天一声长吼,鬼泣神哭! ☆、113.圈套 “哼哼,紫倁,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封锁空间之门,我也会。”少年王侯的脸色白得有些透明了,远处看去就仿佛一个水晶娃娃。 “蕙兰翠竹,遥香清梦!”中年富商念动了咒语,一道水晶光线轻灵若雨柱,纤尘不染,带着空灵天下的绝美之气首先向紫倁发动了攻击。少年王侯紧随其后,手一挥,骷髅一声鬼啼,四肢逐渐退化、变形,将所有的质量集中到头部,幻化成一个骷髅头与水晶光线一同冲向紫倁。紫倁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安靖,念一句:“倾国冷艳不复来,夜半明月空采摘,孤花落尽无觅处,深围迎春向雪开。”他的身后缓缓出现了一湾蓝色的逝水图案,他右手向前推出,一道蓝色光幕径直迎上了对手的进攻。蓝色光幕、水晶光线、骷髅头碰在一处,却没有丝毫爆炸的迹象,仅仅是在僵持。 紫倁神色一变,蓝色光幕上的蓝光骤然增强了三倍,欲强行逼退水晶光线和骷髅头。但少年王侯右手捻诀,左手完全空闲,此时冷不防他用左手幻化出一道银色的符文,猛然将符文前推,“定!” 符文发出三道一丈长的银色光带,如三条长舌蜿蜒而上,将蓝色光幕、水晶光线、骷髅头团团围住,银光一现又逝,三物立刻静止不动。 “这是‘幻灭咒语’,你应该知道。”少年王侯露出得意的微笑。中年富商将刀交付左手,右手在天空中飞快舞动,一团红光顿时在他手中出现并越来越强盛,终于幻化成一道烈火符咒,席卷着漫天啸烟轻而易举地越过被凝结住的蓝色光幕袭击紫倁。紫倁右手万恶圣剑一挥,一道蓝光横扫而出,轻灵如水的静气死死压住了符咒幻化出的红光的火气,两道光线相碰,如同两条巨蟒相盘一般,纠缠在一起迅速升高。此时,紫倁忽然目光一冷,左手向后一掌击出,一声脆响,一道偷袭而来的蓝色光线被打碎了。 就是这个时机!少年王侯心中一喜,右手呈半球状向后一收,顺势变为鹰爪形。蓝色光幕、水晶光线、骷髅头上的银光一闪而逝,水晶光线与蓝色光幕相碰,一声脆响各自碎裂,而骷髅则借了水晶光线的掩护直冲向紫倁。 紫倁如今想防御已来不及,速度过快的骷髅头径直冲击到他的身上,他顾不上惊呼便如一片秋叶一般飞了出去,飞出三丈远才勉强站稳。烈火符咒的红光与紫倁的蓝光此时正好相碰,一声巨响,冲击波、气浪如水漫开,纷飞的光点四散洒落,两道势均力敌的光线瞬间消失。 这边,少年王侯提起一口真气,总算将翻腾的血气压下。刚刚,他用了反噬力极大的法术,对手受伤,自己恐怕比对手更惨。 “孽儿,我们赶紧走!”中年富商似乎看出了什么,低声提醒儿子,然后又高声对紫倁说:“你这个大恶人,还是快看看你的魔界去吧!说不定,现在你的魔界已经成了自由之邦的地盘了!”然后抛出一枚会爆炸的暗器,那暗器一碰到地面便砰地炸开,放出一大股白烟,中年富商一拉儿子,二人趁机化作血色和湖蓝两道光线消失在了远处。 紫倁立刻化道紫色光线追赶,但追了半天却没有追到。他只得停下来化为人形向回走,边走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这个薛岽,进步怎么这么大?” 走着走着,他又回到了刚才三人打斗的地方。可怜他的速度太快,那蓝溯和乐晓嘿见三人走远刚要离开,却见紫倁去而复返,又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父皇!”忽然间,一名紫衣女子率一支魔界军队赶到,这女子正是紫坽甝。她一见紫倁,便扑到了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怎么了?”紫倁拍拍女儿的肩膀,“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明白吗?” 紫坽甝只是哭,紫倁问了几句,她一句也不答。 一个魔界将领见状单膝跪倒,语气犹豫中含着痛苦,“圣君有所不知。圣君刚一离开魔界,自由之邦竟然兵分五路攻打我边关,公主带着将士们浴血奋战才将这伙恶贼打退,魔界伤亡十分惨重。公主听说圣君出去了,唯恐有失,率属下们一路寻找。好在圣君没事。” “这不是凌儿干的!不是!”紫坽甝痛不欲生。紫倁拍拍她背,示意她不要哭了,“瞐儿呢?他在哪里?” “启禀圣君,自从我们和自由之邦打起来太子就下落不明,臣正努力查找。”刚才那将领跪着奏道。 “这个逆子!”紫倁愤怒地一甩衣袖,“继续寻找,一有消息,立刻来报我。看见我们和凌髐蜭打起来了居然想逃避,逃避又有什么用?” “是!”那将领领令起身。 “回魔界!”紫倁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直奔魔界而去。 见紫倁一群人真的走远了,面如土色的蓝溯解除了咒语,看着一旁的晓嘿,“怎么回事?自由之邦怎么忽然出兵攻打魔界了?” 乐晓嘿连连摇头,“不可能啊!我是圣界王爷,我姐姐攻打魔界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蓝溯思索片刻,心下一沉,“不好!这其中可能有诈!我们速回圣界皇宫,将此事告知髐蜭!” “好!”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2 乐晓嘿应了一声,二人驾起祥云,腾空而去。 空中,中年富商停了下来,对同样停下来的少年王侯道:“孽儿,你能自己回宫吗?” “父皇把儿臣当成什么了?自己回宫这点事儿臣还办不到?”少年王侯笑了。 “那好。为父有事先去一下,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中年富商说。 “是,儿臣恭送父皇。”少年王侯深施一礼。看着中年富商化道湖蓝色光线消失在了远处。 小客栈的地下密室里,北君、天帝正相对而坐,歆享着珍贵的人参果茶。 “果然好茶!北君,这次辛苦你了。你的伤不要紧吧?”天帝首先开口。 “没事,紫倁这家伙真是比当年进步了十倍不止。”北君恨恨地说,“怪不得连凄鸷太子也被他伤成那样。” “哼,进步了又怎么样?他进步,我们也在进步。况且,紫倁和薛孽着两个家伙谁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假扮薛岽,更不会想到我们会冒充自由之邦的部队攻打魔界。”天帝饮了一口茶,将琉璃盏放在水晶桌上,“其实全仗你的妙计,若非你联合了紫坽甝,这骗局恐怕也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哪里哪里,天帝也是功不可没才对。”北君微笑。 “对了,事成之后,你准备怎么办?真的如你对紫坽甝所说的,与紫倁一伙人平分圣界?”天帝继而又问。 “你说呢?”北君不置可否。 二人会心,齐声大笑起来。 蓝溯行事向来慌张,此时有事在身更加慌不择路,一到圣界皇宫又打起了爬墙的注意,幸亏乐晓嘿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拉了下来。 “蓝哥,你又要干什么?走正门!”乐晓嘿不容蓝溯置喙,强行将他拉到正门,取出令牌递予守门卫士,守门卫士看了一眼,将二人放了进去。乐晓嘿生怕蓝溯再横生事端,一直将他拉到凌髐蜭寝宫门口。 “劳烦公公去禀报皇帝,说乐晓嘿有事求见。”乐晓嘿放了蓝溯,彬彬有礼地向守门太监道。蓝溯见乐晓嘿行若无事,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股敬佩之情,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股嫉妒。 那太监也不答言,径去寝宫中报给凌髐蜭,不久又转身出来,“皇上说,你二人所奏之事她比你们更清楚,请你们回去休息吧。” 蓝溯、晓嘿大吃一惊。蓝溯性急,向前就窜:“公公,那皇上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没有,皇上只说请你们尽快离开圣界。蓝溯大人,皇上交待,乐王爷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保护好他。”太监答。 “离开圣界?说得轻巧!要是我能离开我现在早进进出出了!”蓝溯愤然回答,觉得对方的话纯属天方夜谭。 “皇上早知道蓝大人有此难处,特别叮嘱奴才转告大人:去找那个领你去殷溵庙的人。”太监将手中浮尘横在臂上。 “什么?她知道……”蓝溯大惊,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冷冰冰的风拂动了橘红色的窗帘。宽敞的宫殿内,血沉槥黑衣如墨,坐在窗前,望着烟雨笼罩的池塘,转过头看郁绯袅时眼中多了一丝诡异,“你都明白了?” “臣明白。”郁绯袅表情凝重。 “还有,千万不要让凌儿知道。”血沉槥叮咛一句。 “是。”郁绯袅躬身应声。血沉槥一挥手,他退了下去。 “什么事非要瞒着我?”待郁绯袅走远,凌髐蜭微笑着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血沉槥大吃一惊,目光闪烁,“这个……一件小事,我想你日理万机,就不让你知道了。” 凌髐蜭一把将血沉槥楼入怀中,低头轻轻在她耳边说:“事关一位国君的性命和两国安宁。小槥,这不算小事啊!” 血沉槥诧异地望向凌髐蜭,“你都知道了?” “对。”凌髐蜭表情凝重。 “那你就休想阻止我!”血沉槥毅然想挣脱凌髐蜭的怀抱。凌髐蜭却搂得更紧了。 “所以我支持你。” 血沉槥不相信地望着这个冰肌玉肤、仙姿佚貌的女子,“我想,你不会先对魔界出兵。” “那就让魔界先出兵。” 凌髐蜭的话让血沉槥一愣。 “不错,坽甝对我,已经由爱生恨了。她联合了北君、天帝,放走魔界要犯凄鸷太子,让紫倁去追,令北君假扮薛岽救走凄鸷太子。紫倁走后她又借神界之兵攻打魔界,谎称我自由之邦已首先向魔界发动了攻击。这样一来,紫倁必然会首先起兵。”凌髐蜭抱着血沉槥坐在窗前。 “你怎么知道?” “我目睹了一切。蓝溯和晓嘿也看见了紫倁和凄鸷太子、北君的战斗。” “你可以拆穿这场阴谋。可以把真相告诉紫倁,可你没有。” “不错。” “为什么?” “为了你。”凌髐蜭看了一眼怀中的血沉槥,“就因为你不肯放过杀死你父亲的仇人。” “那你为什么不趁紫倁与凄鸷太子和北君决战时杀了他?”血沉槥不解。 ☆、114.情谊 “因为我杀不了他。而北君也不会让我就这么把他杀了。”凌髐蜭摸着血沉槥的长发。 “你这的愿意为了我,使得狼烟四起?”血沉槥靠在凌髐蜭怀里,这怀抱是那样温暖。 “紫倁想夺取圣界界主之位,况且他根本不可能放过你我,这一仗,是早晚的事,你不必自责。”凌髐蜭神情庄重,凝视远方,又低头看了一下血沉槥。 “可世人不明白这些,”血沉槥担忧地望着凌髐蜭,“你不怕千载骂名和世人的鄙夷吗?” “战争是紫倁先挑起的。世人若骂,也该骂他吧?”凌髐蜭淡淡地说,紫倁,紫倁,他受的苦够多的了,如果可以,凌髐蜭倒希望自己可以提他背上那些骂名,“小槥,你真的下决心要杀掉紫倁了吗?” “是。” “那好,你听着,小槥,我们就这样走下去,随便到来的是什么。如果,来临的是英雄般的赞誉,我陪你一同接受,如果,来临的是贼人般的骂名,我陪你一同承担,如果,历史要遗忘我们,我们就一同风逝,如果,世人要铭记我们,我们就一同停住在人们心间。我会与你携手书写属于我们的传奇,小槥,请你记住,无论何时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寂寞,也不会让你孤单。” 血沉槥紧紧拥抱着凌髐蜭柔弱的身体,那玫瑰浓香似一剂温和的药剂,将血沉槥在世俗中所受的心伤一点点治愈,“凌儿,你知道吗?我是配不上你的,无论哪一个方面。可你为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3 什么还要这样爱我,不惜一切代价?” “小槥,不要问我为何爱你,不要问我你好在哪里。我爱你,因为世上没有第二个你。” 因为世上没有第二个你! 不错,世上的人,优秀者极多,可就是找不出第二个血沉槥。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血沉槥,我才爱你,没有任何别的原因地爱你。 血沉槥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可是,你知道吗?我背着你私自报仇,我甚至在利用你!知道了这些,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爱一个背上谋杀母亲罪名,三界声名狼藉还不值得你信任的人?” 凌髐蜭淡淡一笑,“为什么不呢?小槥,你是我的。你好我爱你,你坏我爱你,你显赫于三界我爱你,你默默于尘世我爱你,你被世人娇宠我爱你,你被三界唾骂我也爱你。你选择走向尊贵我支持你,你选择走向平凡我跟随你,你选择走向灭亡我陪伴你。你骗我、利用我、伤害我也丝毫改变不了我爱你。小槥,只要你高兴,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血沉槥的手在凌髐蜭美丽的身体上滑下来,被髐蜭拉住。她望着髐蜭,凌儿,你知道吗?我也同样爱你啊!爱在你指点江山时送上一杯香茗,看头角峥嵘的你,爱在你奋笔疾书时静研紫墨,看豪情万丈的你,爱在你秋日点兵时静随你身后,看意气风发的你,也爱在你依偎在我怀中时拥抱那团柔软,看娇柔可爱的你。 我相信今生的爱不会随风走远,也坚信执着的天空的结果一定不会是冬天,于你,我真的没有太多华丽的语言,只有一份说不出的深情厚谊在心中渐渐沉淀。我爱你,永远,我愿牵你的手,走过荆棘丛生的小路,一直走向一碧千里的平原,走过漫漫荒漠,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世外桃源。只是,凌儿,你听见了吗? 凌髐蜭微笑着望着她。 这一夜,风雨交加。 紫坽甝没有睡,她凝立于魔界空旷的大殿中。 “凌儿!为什么?你要这么绝情,要这么伤害我!为什么,我得不到你?”凌髐蜭的一颦一笑又浮现在她的眼前,紫坽甝的一滴泪水顺腮滑落。那样倾城的美丽,他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 “好,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让你死!到那时候,抱着你的尸体,也算得到了你!”冷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紫坽甝转身离去。 “可是,凌儿,你知道吗?我好想你,你还好吗?血沉槥对你好吗?那些日子,你弄得一身是伤,现在又好了没有?血沉槥,她会记得为你换药吗?”坽甝脚步匆匆,忽然想起凌髐蜭项链上的血漠寒冰,稍稍放了一下心。血漠寒冰是治伤的良药,凌髐蜭的伤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吧?她摊开手掌,手中沁凉刺骨的血漠寒冰呈现在她的眼前。 “你安危未定,我能放心走吗?” 想起凌髐蜭的话,紫坽甝心中百感交集,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为了我,你竟然可以延迟去救血沉槥。可是,可是,为什么……”紫坽甝愤怒地用拳头击着地面,“凌儿,我恨你!我要你死!既然,你给不了我爱,为什么还要让我日思夜想,为什么还要让你的出现占据了我全部的心?” 乐晓嘿将在凌髐蜭寝宫门外如木头一样站着的蓝溯拖入了王府,要他晚上在王府安歇。蓝溯起初死活不肯,无奈乐晓嘿盛情那却,最终只得依了。 客房。 蓝溯被王爷乐晓嘿当做坐上嘉宾对待,着实有些不习惯。这些年在外,不将他当做丧家犬、过街鼠对待的人已经算给足了他面子者了。虽然他有时也会回到蓝宇圣域重温一下做万人之上主子的荣耀,但那时间却是极短,而且他又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他手足无措地走进房间时,凌髐蜭早已站在房中,姱容修态,绝世独立,粉衣飘飞,令人不辨仙凡。 这下蓝溯更加手足无措了,“髐蜭?” “蓝叔叔。”凌髐蜭见他来了,忙扶他坐下。蓝溯没料到,身为圣界皇帝的凌髐蜭待人接物还能如此细心周到,令人不觉间心生寒意。 “蓝叔叔,我有一事相求。”凌髐蜭的话险些将蓝溯乐昏过去,朝也盼能为凌髐蜭做些事,晚也盼能为凌髐蜭做些事,可凌髐蜭需要什么却从不与他讲,他只得依情况乱做,往往不能如凌髐蜭所愿,他做梦也想让凌髐蜭指点一下迷津,今见喜从天降,也不跼天蹐地了,径直跃起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 凌髐蜭点头,似表感激,“那就请蓝叔叔将我弟弟带出圣界,保护好他。” “这个自然。”蓝溯沉吟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圣界与魔界之间将有战事,对吗?” 凌髐蜭低下头,静静点了点头。 “好,那我立刻联系遥记,要他帮助我和乐晓嘿离开圣界。不过,一安顿好晓嘿,我会立刻回来。”蓝溯坚定地望了一眼凌髐蜭,“你千万记住,你和血沉槥是蓝宇国的希望。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保护你们,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蓝叔叔,谢谢你。”凌髐蜭无限感激,拍了拍蓝溯的肩。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蓝溯的脸上带着毅然,“你们能幸福,就是给封建保守派们最大的打击,也是给我和蓝宇国最好的安慰。” 小客栈。 送走了北君、天帝,遥记看见了呆呆站在院子中央的瑰夜。他琢磨了一下,微笑着走近:“在想凌髐蜭?” 瑰夜微微一惊,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得不到的,最渴望。握在手中的,最无视,等到失去后才倍感珍贵。” 遥记无聊地耸耸肩,“我越来越觉得我幸福了。你们这些有感情的人,整天想这些高深的问题,累不累?再说,你现在即使后悔也没有用了,你当初主动放弃了凌髐蜭,现在她心中已经只有血沉槥一个人了。” “就像一百年前……我不放弃也无用,我抢不过血沉槥。”瑰夜笑得有些阴鸷。 遥记早已不耐烦了,“你能想开那是好事,下一步……” “下一步,就是让紫倁和凌儿打起来。”瑰夜阴阴地说,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的异样的遥记对计划依然自鸣得意:“那是自然!这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李掌柜鬼鬼祟祟地进来,“大人,蓝溯圣主要见你。” 瑰夜看了一眼遥记,“我回避一下。”遥记点了点头,瑰夜转眼间消失了踪迹。李掌柜将蓝溯引了来。 “又出什么事了吗?”遥记迎上蓝溯。 “还要请你帮个忙,把乐晓嘿送出圣界。”蓝溯开门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4 见山。 遥记微一沉吟,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他现在法力太高,我控制不了他,只能你我二人联手将他骗出去。” “我出去之后要带一支部队进入圣界,可以吗?”蓝溯的目光中分明透着一种决绝,这让遥记一怔。 “可……以……”遥记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出圣界之后五日,我在预定地点等你。” “五日定要贻误战机,三日吧!”蓝溯已下定决心。遥记心情沉重,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蓝溯按照计划,以游玩为名将乐晓嘿骗到了遥记指定的地点,在这里迎接二人的不是遥记,而是笑容可掬的李掌柜,他将二人引向一个山洞,熟练地打开那扇隐秘的门,引着二人穿过一片黑暗,从一个洞口走出。 圣界之外是夏季,遍地普通的花草,却让人感到无比温馨。 “走!”蓝溯一拉晓嘿,身体化道流光,与晓嘿飞速前行,冷不防行至半路被晓嘿一把拉住,“停!” 蓝溯满心疑惑,只得停了下来,“怎么了?” “我以前从未飞这么高过。你看那下面,多美!”乐晓嘿兴奋地指着云层下。蓝溯一震,自己自从学会了飞,一直只会在天空中匆匆而过,何时注意到过下面如斯之美的风景?但此时看到下面的美景,他竟觉得有一股痛苦死死地压住了他,让他呼吸困难,压抑不堪。 强压心中的难受,蓝溯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这算什么?你跟我来,还有更好玩的地方呢!” 二人继续化作一钴蓝一黑两道光前飞,不知飞了多久,钴蓝色光停在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化成蓝溯。蓝溯熟练地按动谷口处的一个机关,骤然间,一扇蓝宝石镶金大门在云雾中出现并缓缓打开。 “哇!”站在他身后的乐晓嘿睁大了双眼。蓝溯一挥手,“走!我们进去!” 乐晓嘿连蹦带跳地跟了进去,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瑶草琪葩,仙芝玉露,玲珑剔透的理石仿佛水晶,五色彩砂闪闪发亮,无比耀眼。 ☆、115.背离 “蓝哥,这里不会是神界吧?”乐晓嘿一边俯身捡漂亮的石头一边问。一提神界,蓝溯有些扫兴,但依然语气平和地回答:“这里叫‘蓝宇圣域’,是蓝宇国的圣地,向后走还有一条峡谷,叫迷烟谷。” “蓝宇国的圣地?蓝哥,你可真行!这么快就复国成功了!”乐晓嘿一听喜出望外。 “哪里,离复国成功还远着呢!”想起这些年的“原地踏步”,蓝溯不禁百感交集,“这里只是蓝宇国残部的聚集地。以后,你就在这里玩吧!” 转眼间,一座恢弘的建筑已经映入眼帘,这建筑门窗大开,门外有卫兵把守,门内有许多来往忙碌的侍从。蓝溯二人走进去时,门内外之人视若无睹,既不打招呼,也不阻拦,乐晓嘿拦住一个侍从,问了些什么,那人只是茫然地摇头,漠然离开。 “蓝哥,这里的蓝宇国人怎么回事啊?”乐晓嘿挠挠头,“就跟没感情没意识似的。” 蓝溯此时正考虑圣界形势,这句问话他显然没听见,乐晓嘿又连问数句,无奈蓝溯心中凄苦,语带哽咽,想回答却说不出口,自是一句未答。 “蓝哥,你怎么了?”乐晓嘿挡在他身前,蓝溯使了个法术,绕开他化道光飞至一处客房,乐晓嘿连忙跟上。 蓝溯勉强压下情绪,将乐晓嘿带进房中,“今后你就住在这里好了,说实话,今生能遇到你这个好朋友,我明白了什么叫友谊,死也无憾了。”言已至此,他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感情,“你是个好人,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有个好结果的。世道险恶,以后不要只想着帮助别人,也要好好学着照顾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给自己。你的知心朋友也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向大家讲出来,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解决。” 乐晓嘿莫名其妙,“蓝哥,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怪怪的,好像你明天就要送死去了。” 蓝溯勉强一笑,但哪里笑得出来,“有感而发,你不必多心。”可怜的晓嘿,小小年纪尝了亡国之痛不说,如今等待他的还不知是什么,这之中他蓝溯难辞其咎,如果蓝宇国不亡国,怎么会有这一切?“你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了。”说罢匆匆离开。 鬼灵精怪的双眼盯了蓝溯的背影一会儿,乐晓嘿忍不住自言自语,“一定有鬼!不然怎么会这么反常?” 圣界皇宫。 凌髐蜭握着紫倁的国书,看着下面群臣。 紫倁这次是铁了心开战,他提出交出血沉槥并与凄鸷太子划清界限方可阻止魔界与人界兵戎相见。 “皇上,这万万不可。薛邦主早已仙逝,我们用和他划清什么界限?况且他是我自由之邦的创始人,这界限能划清吗?紫倁纯属无理取闹。况且倘若将皇后交予别人处置,我们有何颜面在三界立足?”风文笑力谏道。 他这一说,群臣纷纷赞成。 “说得好。”凌髐蜭一拍龙案,将国书付之一炬,对下面跪着的魔界信使道:“回去告诉紫倁,朕不答应,想怎样由他好了。” 那信使叩头而去。 蓝宇圣域。 蓝溯坐在大殿,圣域兵将正火速集结。不久,一个将领走上殿来,“圣主,圣域所有兵马集合完毕。” 蓝溯微一点头,“原地待命,一有我的命令,马上出发。” “是!”那将领躬身退下。 早已料到紫倁会对凌髐蜭出兵的蓝溯也早已下定决心,一旦紫倁出兵,他便率蓝宇圣域所有兵将协助凌髐蜭。不惜血本,与紫倁决一死战。他绝不甘心苦寻了这么多年的复国的希望毁于一旦。 距出发时间尚早,心情苦闷的蓝溯悄悄走出了蓝宇圣域,站在刚才他与晓嘿进来的地方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又走向了近处一座比较陡峭的山峰。 他是荒漠中长大的孩子,绿水青山并不能带给他舒适,而眼下,在这个地方,又无处去找荒芜的沙漠,可即使找到了又怎样?也不过增添他的悲凉。他没有家,他也不想有家。或许,他真正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听他命令的蓝宇圣域而已。可是,他又一心地复国,有时他真的想,复国成功后,如果自己侥幸不死,又该做什么?而这时又忽然想起自己倒有好多事情该做:给父亲报仇、杀保守派、激薄停浇、振聋发聩…… 他感到脑子有点乱,于是立刻叫停了脑中的思绪,全力地攀登山峰去了。 乐晓嘿见蓝溯久去不归,越想如今的事越觉得不对,起身就欲去找蓝溯问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5 个究竟,不料他不识路径,问路圣域的人又都不理他,他只得乱走,左转右转,竟然转出了蓝宇圣域的宫殿。转入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薄雾弥漫,凄迷又有悲凉之感,令人不由得心生无限哀伤。 “乐晓嘿,你往何处去?”忽然间身后一个略有耳熟的声音叫住了他,晓嘿转身,不看则已,一看立即全神戒备。 遥记! “是你!你居然跑到这儿来!你想干什么?”乐晓嘿很不友好地示意他不要过来。 遥记满不在乎地笑笑,手中玩弄着水晶魔杖,“来看看可怜的傻瓜王爷乐晓嘿的可怜样子啊!” 面对对方的嘲讽,乐晓嘿这次倒毫不害怕,“我的可怜样子你看过了,我还没看过你的可怜样子呢!罢了,这次我心情好,就不取你性命了,把你打个半死看看你求饶的样子就算了。”说着盘马弯弓,蓄势待发。 “住手!”遥记自知今非昔比,若打起来,自己虽可以胜了晓嘿,但至少得丢掉半条命,见乐晓嘿欲战连忙挥手,“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打仗的,你被蓝溯骗了竟浑然不知,自己亲人危在旦夕坐视不救,我实在看不过眼,特来相告。” “少耍花招!你以为我会听你的?”乐晓嘿全然不理。 “信不信由你!这里是圣界之外,蓝溯已经把你骗出了圣界!还有,你最好听清楚,紫倁已经给凌髐蜭下了战书,不日将战火纷飞!蓝溯也即将要集结蓝宇圣域的部队前去助战,可笑你还有在这赏景的闲心!”遥记冷笑一声,“不过,这也是凌髐蜭和蓝溯的苦心,他们怕你有危险,蓝溯才设了个计骗你到此的。——你不愿意参战就在这好好休养吧!等圣界打完了再回去不迟。” 乐晓嘿不闻则以,一闻此言心下大骇,,不由分说一把拉住遥记,“你有没有办法让我重回圣界?” “有倒是有,可圣界现在太危险……” “我不怕危险!我不能对我姐姐和蓝哥坐视不救!现在我有了本事,不再是大家的累赘,我该为大家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了!遥记,如果你还是个人的话,带我回圣界!”乐晓嘿坚定地说。 遥记皱了皱眉,世间怎么这么多有情有义之人?他们不累吗?所幸这个思想仅仅是一闪而过,他想起了北君的任务:让尽可能多的人加入这场战斗,凌髐蜭较紫倁实力弱些,尽量调动支持她的力量帮助她,使她与紫倁势均力敌。 假作微一沉吟,遥记点了点头,“还有你这样讲义气的人,真是了不起。不过,圣界局势可能比你我想象的还危险,你去了不会后悔吗?” 乐晓嘿毅然道:“我决不会后悔的!” 这让遥记不由自主地心生一股敬意,“那好,你随我来。” 蓝宇圣域外山上。 一位平凡的男子迎风而立,表情淡然,凝神远方,出神良久。他正是蓝溯。 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位玫红衣衫的女子,瑰夜。他静静凝望着这个为了蓝宇国不惜一切的人,那种执着、决不放弃并愿为理想付出生命的气息此刻在蓝溯的身上是如此的强烈,使这个平凡的人突然有了一种震慑力。 “蓝溯,你应该明白,自由之邦攻取魔界真的有点以卵击石。你真的要帮凌儿吗?你真的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疾风中传来瑰夜的问话,“甚至……毁掉你苦心经营一生的蓝宇圣域?” “她是蓝宇国的希望,我愿意为蓝宇国做一切牺牲。”蓝溯的声音不大,但语气清冷,语调铿锵有力。显然,他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之后下定了某种决心,“只有成全她和血沉槥,蓝宇国才有复兴的可能。” 瑰夜不予。 “怎么,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值?”许久,蓝溯突然发问。 “没有什么不值,我也如此。”瑰夜眺望远方,突然生出一种感慨,“你不再恨我,也不想杀我了?” “恨还是恨,这无法改变。”蓝溯垂下眼帘,“但是,仅仅是一个为了自己的背叛,不足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更何况,你还付出过,也该拿回一些。” “遥记告诉你我的事了?”瑰夜也不惊讶,“蓝溯,你身为蓝宇圣主,知不知道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爱和理想。”蓝溯的回答言简意赅。 “是啊,人生的意义,不就是守护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吗?”瑰夜怅然叹道。 “你还会回到髐蜭的身边吗?”蓝溯问。 瑰夜出奇地平静,“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一阵冗长的沉默。 瑰夜美妙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蓝溯,你对凌儿,真的赛过一个好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没做过父亲,不敢做父亲,不想做父亲,也没资格做父亲。”蓝溯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髐蜭的叔叔。” “我知道,但你应该很了解凌儿的实力。你说,这次她能成功吗?” 蓝溯刚要回答,忽然不远处的树干上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只乌鸦,“哇——哇——”大叫,声音如敲破锣,难听至极。 蓝溯像忽然间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毫无征兆地勃然大怒,手心蕴起一团钴蓝色的光华,一掌向那树劈去。 那树并不粗,这强大的力量袭来,只听“咔嚓”一声,树顿时被打为四段,重重落在地下,那乌鸦反应倒快,在钴蓝光袭到时便振翅高飞,玄之又玄地躲过了这一击,“哇——哇——”叫着向北飞去了。 蓝溯恼羞成怒,就要驾云追赶,瑰夜忙一把拉住他,“你什么时候学会和畜牲一般见识了?” 蓝溯更觉丢脸,哼了一声,既没有答话,也没有追赶。 ☆、116.骤雨 瑰夜微微一笑,“凌儿,她会胜利的,至少为了沉槥。你该相信她,即使……其实成功的解释,有很多种。” 蓝溯突然间感到了一丝不祥,但瑰夜没有说下去。 自由之邦上下对于魔界无疑是愤怒加鄙夷,紫倁居然要他们和创始人划清界限,这如何不叫人生气?凌髐蜭的做法虽然使他们处在了劣势,但自由之邦的人们还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这大大提高了凌髐蜭在邦中的威望,深得民心。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自由之邦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这两个屈辱的条件。 对于凌髐蜭的决定,血沉槥早就在意料之中。她是凌髐蜭的知己,她明白凌髐蜭心中所想。 凌髐蜭站在荷池边等她,此时正值黄昏,夕阳镀了凌髐蜭一身的艳光,那媚而不俗的身影如一朵粉色的玫瑰,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6 在绿叶的衬托下悄然绽放。 绝美的一刻! 不知道,她血沉槥今生,还会拥有这美丽的身影多久?血沉槥忽然产生了一种占有这身影的冲动,她要这身影一生一世与她在一起,甚至来生…… 她会给她幸福与快乐,只要,她不要走,不要离开她。为了美丽的她,血沉槥愿意付出一切。 灰蒙蒙的天幕下,狂风裹挟着尘土席卷天地,阴云遮住了每一缕可能漏下来的阳光,向天地间狂压下来。空气中布满了压抑的气息,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暴雨即将来临。 枝头的喜鹊,在发出几声最后的鸣叫后,展翅飞向了安全的地方躲避这即将到来的暴雨。 而蓝溯,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子,此刻却坚定地站在一片断崖上。他的神情中看不到倨傲,也看不到战胜风雨的那必胜的决心。即使他只是一只扑向火焰的飞蛾,他也决不放弃,决不退缩,正如他坚信蓝宇国终有一天会胜利一样。 他要抗争,他要奋斗。他不是伟人,但他想到的绝不仅仅是自己。他坚信美丽的明天终有一天会来临。就算世界是冰河,他也愿意相信某一天冰河的附近会有一座喷发的火山。 或许,现在仅仅是夏末,是秋初,更严酷的挑战还在后面,可是,他绝不会因此害怕和退缩,他的力量渺小,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信念: 坚持! 为了坚持,付出一切! 一直坚持到春天的到来!无论春天还有多远,即使,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看不到……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这是他毕生的理想!即使这理想实现,他个人也不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可这是他的职责!是他对国人必须履行的义务,这是他同这不公平世道抗争的武器! 或许有一天,世界将会对你微笑,蓝宇国。那时,你一定要记得,蓝溯他依然在你身边并未走远,在你的泪光之中为你鼓掌。 “圣主,下雨了!”忽然间一个声音把蓝溯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斗大的雨点不知何时已纷纷从阴云密布的空中如绝望的精灵一般坠落下来,打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绽放着生命最后的美丽。 理清了思绪,蓝溯接过手下的伞。瑰夜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他转身回了蓝宇圣域。 “圣主,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将否?”那手下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蓝溯一愣,随即微笑,“但说无妨,我不怪罪。” 这个人,应该是圣宫的残部吧?圣宫宫人有不少知道蓝宇圣域呢!他们也经常来这里。因此蓝溯并没有怀疑。 “是。”那个手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蓝溯,“为了一个希望,耗费掉我们所有的力量,您认为值吗?况且……凌皇帝和夏皇后……真的就是蓝宇国的希望吗?” 蓝溯忽然一震。 “圣主,王蜮有一句话:‘何为正道,不过是胜者的规定罢了,成者王侯。’我知道您想讲义气,想承担对凌皇帝的义务。可是,您更应该承担对蓝宇国的义务,对蓝宇国负责。这样下去,您考虑过后果吗?胜者为王,胜利的人最终即使他无才无德,也会有人称赞他命世之才,义薄云天。失败的人,即使他忠义双全,最终也可能被骂为恶贼。” “圣主,您要三思啊!” 蓝溯恍然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写的日志。 我真的很寂寞,为什么没有人能了解我? 难道,我此生注定就如此度过吗? 我不甘心…… 在全世界都放弃我时,我该怎么办? 又下雪了,上次的雪还没化啊!天啊!人间正道在哪儿啊? 人生在,几回醉,醉生梦死又何妨? 念世事,人别离,爱恨交织情何奈? …… 难道,他要在这最危急的关头,丢下凌髐蜭一个,让她如此孤独吗? 还是让她和血沉槥生离死别?或者,重蹈自己童年的悲剧…… 恍惚间,那个站在紫叶樱丛中忧伤的钴蓝衣衫的少年又蓦然回到他的记忆里。 他仿佛听到了少年忧郁的吟咏声:“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思绪至此,他不禁有抓起流云双钩就率手下人冲入魔界的冲动。 可是……他所应考虑的,更是整个局势,他必须顾及蓝宇圣域啊!他必须作出对蓝宇国日后复国最有利的选择! 沉思良久,蓝溯脸色很苍白地做了决定:“你不用说了,传我命令,蓝宇圣域所有部队各回原位,加强保卫,防止有人找到这里等一切不测。” “是。”那个手下领命下去。蓝溯望着他的背影消失,深深地叹了口气,“髐蜭,我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可这次,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不能为你和沉槥毁掉蓝宇圣域。在你和蓝宇国之间,我必须选择后者,但愿……你能理解吧!”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滞,胸中剧痛,仿佛有一把尖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咬住舌尖,使情绪平静下来,过了许久,他那痛苦的目光才再次转为了茫然。 “蓝宇圣域不去帮助你,不代表我不去帮你。”蓝溯忽然笑了,平静而坚定的笑容在他那张平凡的脸上反而放出了异样迷人的光彩。 蓝溯抓起如他的衣衫一样幽蓝的流云双钩,步伐沉稳地消失在了蓝宇圣域之外。 他的身后,那座气势恢弘的蓝色古典建筑如一只沉默的巨兽,默然看着离去的主人。 看着他离去,一位蓝衣男子和一位玫红衣衫的女子在阴影中走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假扮他的手下提醒他?为什么要苦心留下蓝宇圣域?”良久,女子在一片寂然中轻问。 男子望了一眼远方的地平线,“为了一个希望,一个梦,还有一份不屈……” “希望,梦,不屈……”女子木然地念着这几个关键字。 “蓝宇国一定会成功的,只要有人像他一样,一代一代坚持下去。你别忘了历史是怎么形成的,保守又是如何来的。” 而此刻蓝溯的头脑中思绪万千,他猛然想起了那天他与乐晓嘿面对大海时说的那一番话: 海水翻腾着,海天一色,无比辽阔,浪花飞溅,煎盐叠雪,扑倒在他们脚下。 “我十六岁那年,就站在这个位置。远处有一个孩子不慎掉入了水中,我不会游泳,但我可以叫喊,可以架起旁边的小船,我有足够的能力给予他救援。可是,我没有动,我就这么站着,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7 一直到海水里不见了他的身影。后来,我觉得自己很高尚,因为我看着他自生自灭,而没有向他撒石灰、扔石头。或许,看一个掉入水中的人而无动于衷很容易,但在现实生活中不为了巴结当权者而打击失势者却很难。世上在你危难的时候,不落井下石而站在一旁,以一个旁观者的心理、旁观者的眼光而非幸灾乐祸的嘲笑而观的人又有几个?” “蓝哥!我说你怎么了?你怎么美丑都不分了?”乐晓嘿被刚才的话震住了,“多少人见人落水,不顾自己安危甚至牺牲自己生命去救人!你站在一旁有能力救人却看着人家淹死已经够损的了,你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高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蓝哥,我知道,因为蓝宇国,你对世人、对尘世只有深深的恨,你甚至认为世上没有一个好人。可我现在要告诉你,这种在你头脑中根深蒂固的想法是错的!看着人家落入水中还撒石灰、扔石头的人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你懂什么?”蓝溯有点恼怒。 “我什么都懂,甚至比你懂得多!我知道,你认为人不该管闲事,你认为人要见义智为,你认为牺牲生命去救人不值得,你认为即使少数人牺牲生命拯救他人也改变不了整个社会的黑暗。可是,你又明白吗?杯水车薪,总比一杯水也没有强啊!燎原烈焰的源头,不过是一点星星之火!人类之所以没有像恐龙一样灭亡,就是因为人类社会始终有人奉献出爱,奉献出让我们感动的东西。既是历史将我们带进一片最黑暗的大路,我们还有能够作为希望的曙光的东西!蓝哥,看到阴暗的地方没有错,可你更应该看到阴暗之后的光明!而不是去随波逐流,去泯灭良知,去熄灭希望之灯!” “如果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就请你像坚信蓝宇国必胜一样,坚信爱和感动!” “坚信爱和感动?”蓝溯茫然。 “坚信爱和感动!晓嘿,我终于明白,你是对的!”蓝溯粲然一笑,带着希望,大步向前走去。 “对于这个充满自私、冷漠、邪恶的世界,我已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更可怕的是封建,是那条条死的‘规矩’,它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把泥造的人捆绑成了非人的形状,失去了人的本质、人的情感,在极度的恐惧、紧张、不信任之中以看别人的悲剧为乐,但这又岂能掩饰住他们内心的空虚、无聊、乏味?”看着这世界如同一个狂暴的疯子,头向下,一头栽到无底深渊中,空中回响着他疯狂绝望的叫喊,而他再也无法把头从深渊底下的污泥中拔出来时,蓝溯只有痛苦,只有不甘。他不明白,那些愚昧的人为什么甘心被残存在内心的封建思想压制还要尽力去维护着它,就如同一个傻子被人踢了还给人洗脚。 ☆、117.坦诚 是人类内心深处的恶?还是一种无法改变的意识形态?或者是人类本身的悲剧本性愿意让自己生活在痛苦压抑中,而为了不寂寞,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痛苦就将别人拉入这痛苦的漩涡以争取“共同”,用贬低别人的方法来抬高自己? 蓝溯鄙夷地看了周围一眼。 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到别人身上的人,只会让自己更痛苦;用贬低别人的方法抬高自己的人,只会让自己更低!这,就是那些封建保守自私渣滓的下场! 抗争!抗争不会消失,永远不会!就算生命停止! 所有对蓝宇国的不公平待遇,终将会被改变,所有强加在蓝宇国人头上的不平等命运,终将会被推翻! 蓝宇国,在这个名字被写进史册的那一天,就是封建势力的最后一道堤坝崩溃的那一天! 自由,开放,是挡不住的席卷五大洋的巨流。幸福,也并非封建、落后、保守这三种东西的禁锢就可以阻止住的暴风雨! 蓝宇国代表的仅是少数人的利益,少数人又如何?少数人不是人吗?少数人为了人性应有的要求就该被封建拒绝吗?就该被残存在人们思想中的保守拒绝吗? 凌髐蜭和血沉槥即使不能成功又如何?保守和封建这两只蚂蚁想撼动蓝宇国这棵大树的想法纯属痴心妄想! “我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身后是一群两足动物的冷嘲热讽、狂风暴雨般的斥责与辱骂。但是,请你记住,当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我会为阴暗中带来一束灯光,让那在世俗中扭曲的心灵逐渐舒展,然后我会说:‘孩子,你们并不是最阴暗角落中的群体,你们也并非见不得阳光,而是保守的恶人们弄颠倒了暗和亮。孩子,走出来,为了我们个人也为了大家的幸福,点燃一盏灯,去和更多的人一起抗争吧!只有抗争,只有选一条正确的抗争道路,你们才能争取到爱的权利。不要怕歧视、嘲笑、辱骂和打击,预期在黑暗中苟且,还不如去开辟一片崭新的战场。孩子,请记住,无论在哪里,战士的坟场,一定会比奴隶的国家更温暖、更明亮……’” 念着前人的这些话,蓝溯觉得周身充满了力量。 “要战!即使,战场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即使只剩下世俗的轻蔑与冷笑!” “我——决不放弃!蓝宇国——也决不放弃!”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一定要让蓝宇国像世界的所有国家一样,平等地屹立在世界之林!扫清千年的阴霾、陈腐的‘阳光’,用坚持、不屈、真爱去创造一个新天地!”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住蓝宇国人的前进。有一个幽灵,蓝宇国的幽灵,正在所有保守者的屋脊上徘徊!” 回首那已成昨天的朝朝暮暮,蓝溯仿佛做了一个迷梦。 凌髐蜭与血沉槥那曲折艰辛的爱,就如同蓝宇圣域中一帘幽梦在人心中存下的影子一样,渺茫,美丽又不可得。 但是,她们的爱并没有悲凄,她们是战士,对抗封建保守的战士,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战士。即使,她们没有一个好结局,即使,她们永远不被世人认可,即使,她们不能被载入史册,即使,没人能给她们一个公正的评价……但那又有什么?她们会在爱中永生,在抗争中永生! 蓝宇国,不是什么魔道,也不是人们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幽梦之影。它,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国家,是一个自由之国! 乐晓嘿时不时就很久没有与蓝溯在一起,他开朗、乐观、好交朋友,自从拥有了强大的法力,他歆享着众人的赞美,与各样的人成为朋友,但他并没有忘记蓝溯,即使,有时候蓝溯已经快淡忘了他。 之前他对蓝溯的一切毫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还统治着蓝宇圣域。 乐晓嘿去小院找蓝溯,蓝溯不在。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8 他只得先去了圣界皇宫。这之前他已经知道了凌髐蜭的打算,此次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说明一切并且对她表示支持。“姐姐,你和魔界要开战了是吗?你不用瞒我,我都知道了,也支持你,我会同你一起闯入魔界的!” 凌髐蜭没料到乐晓嘿又出现在了圣界皇宫,而且说话这么开门见山,“谢谢你,晓嘿,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把自己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凌髐蜭的目光很复杂,她了解乐晓嘿的倔强,也明白他是一个不轻易改变主意的人。但作为他的姐姐,她实在是担心这个弟弟的安危。她希望他幸福、平安、快乐地度过一生,而不是同自己去冒险。 “这样的情况下,我不会扔下大家不管的。况且我要是那么做,苍天也不会饶了我,天下每个有情有义的人也不会饶了我。姐姐,你放心吧!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况且我会同蓝哥在一起,他能保护我!”乐晓嘿铁了心与凌髐蜭一同冲入魔界,他毅然打断了凌髐蜭的话,坚定的目光代表了一切。 “晓嘿,好弟弟。”凌髐蜭紧紧握住晓嘿的手,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蓝溯这些天一直在圣界皇宫附近的客栈中居住,预备着已有风吹草动便及时感知,他没有去圣界皇宫找凌髐蜭,或许是他觉得愧对髐蜭,或许是他知道髐蜭最近事务繁忙,不愿再给她添麻烦,也或许是由于自由和懒。 他坐在客栈中,想潜心修炼一下法术,但一想到决战临近,又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做什么都毫无意义了。蓝溯有时候觉得时间太长,等待变成了无休止,有时又觉得时间太短,一晃就什么都过去了,却还未曾觉得过了多久。 一阵敲门声将蓝溯的思绪打断了,蓝溯并未在意,“谁?” “我。”一个身影一晃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乐晓嘿。他用“追踪术”用了半天的时间才查到蓝溯的踪迹。 蓝溯大吃一惊,“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怕圣界危险,和我姐姐商量将我送出圣界,是不是?”乐晓嘿玩弄着手中的东西。 蓝溯忽然觉得这件事做得有点见不得人,“是又如何?” “不如何。你为什么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乐晓嘿这次真有些生气。 蓝溯低下头,“我想你一个小孩子……” “你想我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对不对?老一套又来了。蓝哥,我已经不小了,况且,即使我是个孩子,你也该尊重我的意见、我的选择,而不是把你和别人的意见强加到我的头上。”乐晓嘿认真地说,“你从小就不交朋友,更不会做别人的朋友,朋友之间要相互尊重的。这就是我给你提的意见。” 蓝溯由衷地叹道:“能有你在我身边适时提出些意见,让我知道自己的错误,真是很好!只可惜,有时你说了,我又改不了,空惹得你反感。” “什么反感?你能接受已经是很大进步了。再说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乐晓嘿的话仿佛一阵清流,涌进蓝溯干枯的心,蓝溯想说什么,却哽咽着无法开口。良久,他才调整了情绪,看着乐晓嘿手中的奇异东西,“这是连弓弩,你哪来的?” 乐晓嘿自豪地说:“我姐姐送我的。她怕我有危险,叫我用这个保护自己。” “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回来的?”蓝溯此时才想起正事。 乐晓嘿想到遥记不要告诉蓝溯的千叮万嘱,笑笑说:“蓝哥,你别忘了,我姐姐给我那么多法力呢!回圣界还不易如反掌?” “你真的决定留下,不顾危险地留下?”蓝溯心情沉重。 “对!”乐晓嘿无比坚定地回答。 “好!”蓝溯下定决心,“那我支持你!” 乐晓嘿伸出右手,蓝溯以右手相握,两只手臂停在空中,做了一个“坚持”的手势。 “蓝哥,我姐姐正集结军队,在大校场上训练那些部队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乐晓嘿突然说。 蓝溯的兴致也来了,“去!当然去!” 大校场。 蓝溯、乐晓嘿二人手持令牌,顺利进入,他们悄悄登上瞭望台,看下面如蝼蚁般的士兵。 旌旗蔽日,威武雄壮的士兵整齐地排列,负责这次操练的是徐雅青,他抡起板斧,几个凌厉的招式驱雷使电,“呔!” “嗨!”众兵依照他的招式准确地舞动起兵器,战甲耀眼,汇成一片金属色的海洋,磅礴的豪气直冲天穹,仿佛早已具备改天换地、扭转乾坤的力量,又带着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坚定与刑天争神、夸父逐日一般的不屈。 蓝溯动情而又忘我地看着这一切,这雄豪的其实,这执着的热情,这浩大的阵势……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感觉决不是一种崇敬,也绝不是一种赞美,而是一种震撼,这情景似在何处见过。 蓝溯执着地按住震颤的心,用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住衣袂。 的确,这情景曾在何处发生过。 ☆、118.沙场秋点兵 那时的蓝溯还是蓝宇国国君,他时时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士兵对待,和普通士兵一起操练。但在一次反保守战役中,他受了重伤,仗打胜之后他不得不站在伤员的队伍中看着那些健壮的士兵操练。 那时是秋天。 凉风起,枯草动,傍晚,沙场秋点兵。 士兵们操练两套法术,一套是三界通用的,另一套是蓝宇国自己编写的,编写者是谁蓝溯已记不清,只记得他对自己说过:“着他法术操演起来非常漂亮,有动感,整个军队都会动起来。” 蓝溯突发奇想:我若能站在高处,亲眼看一看士兵的操练该多好!既然这法术可以让士兵们‘动起来’,在高处遥望整体必定是一种难言的动态美。 然而,他没有机会,他是圣主,也是士兵,他可以行驶圣主的特权,也必须履行士兵的职责。 他必须和士兵们一起操练。 于是,这成了一个快被忘记的梦想。而他做梦也没想到,它有能实现的一天!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第一套法术已经练到一半,蓝溯不顾一切地脱离了伤兵的队伍,跑上了一处高地,来到了军队的侧面。 他不敢去正面,他不敢以一个伤者的身份面对自己的士兵,他更害怕自己被他们看见而影响他们的操练情绪。 他就站在那高地上,那样不显眼,那样孤独,却又怀揣了他多年的梦想。 平淡的第一套法术接近尾声,第二套法术即将开始。 蓝溯忘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79 情地看着,忘记了一切。 他所熟悉的动作,他牢牢记住的招数……等等!为什么站在高处俯视,与在人群中所见不同呢?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怎样的震撼? 蓝溯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活跃的动作,移动的士兵……整个军队像在飞! 然而,士兵们又真真实实、的的确确地没用任何飞行的法术。 傍晚,秋风萧瑟,凉爽的风拂起蓝溯的衣襟,让他无限舒适。而他不觉,他满脑子中都只有一个词——震撼。 在这种震撼面前,没有了抑郁,没有了仇恨,没有了任何喜怒哀乐。有的只是一种澄明,心灵完全地空闲下来了,只充溢了震撼。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 蓝溯第一次感到自己完全融入天地中了,自己太渺小,然而却愿为这震撼暂时忘却一切,他不再仇视什么,他只想赞美,赞美他的士兵,他的战友,他只想感激,感激上天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机会。 他似乎完全看清自己了,在那一刻。 这情景被他存于记忆中,有时会翻出来看看,但他所感受到的也只有震撼而已。 那是一种圣洁,圣洁到让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厌恶自己的存在,圣洁到再听任何的话语都觉得污浊。 一个渺小悄悄倾听伟大的声音,又有什么比这渺小更幸福? 在刚刚站在伤兵之列时,蓝溯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忽然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要加入操练队伍!而他的理智控制住了他,别给大家添乱! 秋风习习,蓝溯站在伤兵队伍中,听一位老将军谈些日常琐事,谈那些爱美的第二城邦女兵越来越不合身份的穿着,谈些军事发挥、战争的要领。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是个孩子,仿佛一个围在先生身边讨论问题的学童,他才感到自己作为一个人地存在着,拥有和别人一样享受快乐的权利。 或许这和时间有关,早晨和傍晚,阴暗总能给蓝溯更多理性的思考。 他热衷于黑暗,但更掠夺式的抢去更多的阳光,他不太爱阳光,但又必须爱,因为他坚持要得到与常人一样的权利,他要和常人一样站在同一片阳光下! 他不是最阴暗角落里的群体,他并不是见不得光也怕见光,而是这封建的世界颠倒了暗和亮! 从那时起他强迫自己爱上阳光,他就是要阳光!就是要! “谁敢灭我,我就灭谁,天敢灭我,我就灭天!” “不错,争得来的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但我要告诉你,我会继续抗争,直到抗争到我想要的为止!” “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到了黄河心更活,撞了南墙更要撞!到黄河边上做什么去了?不痛玩一番就死心了?既然都撞到南墙上了,为什么不想想撞倒南墙又会是康庄大道?要么你南墙将我撞死,要么我将你南墙撞到。让我回头?你想都别想!伟人与常人的最大区别,就是百折不挠!” “我的人生我做主,谁也休想干涉我,即使是命运!” “世上哪有对与错,成功了就是对的!我会把我的成功展示给世人!” “蓝溯不要万岁,蓝溯要蓝宇国万岁!” 豪言壮语仿佛决堤的洪流,冲开记忆的闸门,蓝溯再去翻记忆中的震撼,发现它不再是单纯的一种伟大了。 蓝宇国人如此伟大,蓝宇国必胜! 有如此震慑心魄力量的士兵,无坚不摧! 此时他站在高处,望着自由之邦更强大的军团,怀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他不再震撼,信仰与真爱的力量本身就如此强大,他不需再震撼。 他不再怨恨,自己生不逢时又如何?时代造成了错误与悲剧又如何?怨恨也改变不了事实反而会使自我消沉。他要去战斗!只有斗争,一次一次永不停息的斗争,才有可能改变时代! 命运是残酷的,它要我们用过去的一切绚烂去换取新生! 他不再彷徨,求人不如求自己,他要去追寻。他不再痛苦,他明白,理想如果给一个人带来了荣誉,那只不过是它的副产品,更多的则会带来被误解的寂寥,寂寥里的欢笑,欢笑里的酸辛。 他不会忘记,紫杺告诉过他,再伟大的巨人也有他渺小的瞬间,再渺小的凡人也有他伟大的片刻,这“片刻”万一发挥在了正确的时刻,扭转的将绝不仅仅是一个局面! 出发吧!还等什么? 消灭排斥,消灭保守,消灭“传统”,迎来新生! 远方,似有歌声飘来: “漫漫红尘中蓦然回首, 千年梦醒。 黔首的血泪, 留不住已逝时空。 纵使千次回望, 也望不见你的身影。 奈何桥边一缕轻笑, 阴霾后没有彩虹。 我在沙场中踽踽独行, 在墓碑林中独自祭祀清明。 无爱之城,莫问责任有多重, 让我抛头颅洒热血无悔今生。 纵世间情有千万种, 我只寻志同道合战友之情。 当血色霞光染红天幕一角, 我已用我的生命筑起崭新长城。” 蓝溯与乐晓嘿在瞭望台上看了小半日的练兵,心情异常舒畅。蓝溯只觉得自己将这些年失掉的信心全部找了回来,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正在他激情澎湃之时,一个圣界官兵打扮的蓝宇国人不知何时已走上瞭望台,“圣主,紫倁已经向自由之邦下了战书,不日将要决战。” 这个情报将蓝溯激越的思绪打断了,他挥手示意这个手下退下。此时另一个圣界官兵早已奔了上来,“皇上请乐王爷、蓝大人到大殿议事。” 蓝溯与乐晓嘿互望一眼,匆匆跟去。 大殿。 凌髐蜭与血沉槥并肩坐在龙案之后,乐晓嘿站在品级台上,觉得唯他一位王爷在此,非常孤单。刚刚他本欲拉蓝溯也站在此处,但蓝溯铁了心要站在文臣的最后一列。 “紫倁兴兵来犯,分明欺我圣界无人,若不加之以兵刃,何能显圣界之威?朕欲起兵二百万消灭这些邪魔外道,众臣哪个愿做开路先锋,领兵五万先行?”凌髐蜭缓缓发问,话音未落蓝溯早已出班启奏:“蓝溯不才,愿为先锋,杀杀紫倁老贼的威风。” “准奏。”凌髐蜭深知蓝溯非争这个先锋不可,而反对蓝溯的风文笑等人注定要阻拦,如此一来难免会有纷争,索性先行准奏,又补充上一句:“蓝溯,不要认为你身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8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0 为皇叔便可肆无忌惮。这先锋你若做的不好,朕一样军法处置!” 蓝溯知道凌髐蜭此举是为了稳定风文笑等人,连忙应道:“臣明白。” “乐晓嘿,朕封你为副先锋,协助蓝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方便大军通过。” “臣领旨。”乐晓嘿跪下领命。 “风文笑,慕容孤云,你二人可为此次出兵的总军师。徐雅青,吴欣颂封为二将军。冯羽觞、郁绯袅负责运送粮草。” “是,皇上。”六人同时叩头谢恩。 蓝溯与乐晓嘿领令,至兵部点齐五万大军,晓行夜宿,一路向人魔两界交汇之处——湘瀹关进发,不日已到关前。湘瀹关虽名为关隘,却一无人把守二无人居住,更无城池房屋。蓝溯、乐晓嘿吩咐扎下营寨,生火做饭,此时蓝宇国的探子来报:“距关五十里有一只魔界军队也在扎营,是许勇的旗号。”蓝溯一听许勇名字,怒从心起,赏了探子,跑至晓嘿帐中,“晓嘿,你吩咐大家小心把守营寨,许勇这自私保守派来了,我去看看,你要防止他趁机劫营。”趁乐晓嘿还未及回言,他又一头冲了出去,驾起云直奔许勇营寨。 许勇是紫倁此次行军的先锋官,此刻他已经扎好营寨正在大帐中闲坐。魔界的士兵布好了天罗地网,营前有一队兵正巡逻。蓝溯一见魔界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斗心顿起,他昔日与人、神界反蓝宇国联盟作战时有时见对方实力弱,就单人独马杀入对方营盘过一过打仗的瘾。今日分析许勇实力定不如紫倁,不由起了再作冯妇之心,流云双钩一挥就从正门杀入:“你蓝祖宗踹营来了!” 那些小妖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砍瓜切菜一般砍倒一大片。众妖见有人冲入营盘,一层一层围了上来,蓝溯丝毫不惧,流云双钩挟着一道蓝光一挥而下,蓝光一接触地面就剧烈爆炸,轰然巨响,大地震裂,尘土飞扬。众小妖被这蓝光一举炸倒一大片,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快!把绊马索、绊腿绳拿来!”一个不知名的魔界将领大喊,一群小妖拿了一大堆蜂拥而至。蓝溯见他们要下黑手,心下大怒,念句咒语:“天地无极,蓝宇无怨!”使身外身法,幻化出成百上千个小蓝溯,小蓝溯们径奔那群拿绊马索、绊腿绳的小妖,那群小妖不是对手,被这群蓝溯在手中抢过了绊马索、绊腿绳。蓝溯见时机成熟,叫声:“开始!”那伙小蓝溯手持抢来的东西,四处乱放,反将魔界众妖绊倒一大片。那喊话的将领见事不好,掉头就跑,蓝溯一跃飞到他面前,那将领举刀就砍,被蓝溯一钩钩开刀,另一钩挟着一道蓝光劈下,将天灵盖打得粉碎,跌倒在地。 ☆、119.备战 魔界大帐中。 “报——大事不好了!有一个蓝衣农人手持两枚钩子,踹进营来,十分凶狠,人莫能当。”早有一个小妖将此事报给许勇。 许勇眉头一皱,“又是那个蓝溯!”向众妖吩咐道:“把他引入天罗地网!”随后提刀出帐。 蓝溯在魔界营中左推右挡,如入无人之境,正杀得得意,向天上一望,冷不防一张带着五光十色符文的大网正迎头向他扣下来,蓝溯大吃一惊,将流云双钩全部交付左手,右手汇聚蓝光,在虚空之中幻化出一个蓝色的五行图案,迎着罩下来的大网,游刃而上,牢牢将大网抵御在距他头顶三丈以外的范围内。那群小蓝溯早已围在他周围,打退上前的小妖。蓝溯信心大增,收起流云双钩,双手一握一转,幻化出另一道五光十色的符文,如一缕长帛一般飞入五行图案内,五行图案上顿时蓝光闪烁,将大网一寸一寸地向外压去。 “蓝溯!你好大的胆子!”冷不防许勇冲来。蓝溯灵机一动,心念一转,五行团猛然增强了亮度,推着大网向许勇罩了过去。许勇大惊,右手发出一道石红色光半路拦截大网,那网上的符文比玲珑水晶(注释一)还厉害,万一到他身前在爆炸还有他许勇的好? 这道石红光好似导火索,一冲击到大网上大网立刻发出道金光,只听“轰”的一声,硝烟纷飞,浓烈的火药气味刺鼻,大网上石红光、黑烟弥漫,转眼间已成一个火海,冲击波、气浪排山倒海而来,众人虽早有防备,但还是被它们推出了几步远。 蓝溯一惊幌子下也明白了魔界人并非等闲之辈,久战下去已无益,正欲见好就收,趁乱撤退,不提防忽听营外喊杀震天,魔界众妖纷纷逃溃,“不好了!敌军杀来了!” 蓝溯料定是乐晓嘿前来接应,立刻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幻化出流云双钩,直奔许勇,许勇举刀迎战,流云双钩与钢刀碰在一起,火花四溅,蓝溯、许勇各退一步。 “蓝哥,我来帮你!”冷不防一个黑影从大营侧面窜入,一道黑光直奔许勇而来,许勇举刀一挡,骤然发现这道光的力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后退了四步才停住。蓝溯趁机向他头顶一钩打去,许勇的反应远快于蓝溯的招式,手中钢刀一推架住流云双钩,反手一道将蓝溯逼退数步,见乐晓嘿已近,他不敢恋战,化道流光,转眼间已进入魔界部队的阵营之中,带着残兵败将一起逃走了。 乐晓嘿趁乱进军,令许勇始料不及,许勇被迫后退二十里。蓝溯、乐晓嘿缴获了不少兵器马匹,得胜而归。 圣界大帐。 “想不到你这么会用兵。”蓝溯对乐晓嘿越来越赞许了,“我只是想趁紫倁没来杀入实力较弱的许勇营中过一过瘾,没想到你能趁乱进兵得胜而归。” 乐晓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当时可没想你那么多,你说你去许勇那里看一看,我怕你有失,领兵接应你的,无意中得了这个功劳。” 蓝溯提醒道:“这是那许勇不大会用兵,若换别人,说不定会趁机来劫我们的营寨。” 乐晓嘿笑了,“我们双方几乎同时到达,况且他一到你就踹入他大营,他始料未及,哪来的这种时间?” 蓝溯缓缓点头,乐晓嘿果然今非昔比了。 “不过,蓝哥,以后你可别再干这种危险事了。你是三军先锋,如若有失,必损了三军锐气。”乐晓嘿建议。蓝溯虽点了点头,却反驳了一句:“我是看对方实力太弱,我确定不会有危险才敢这么做的。” “但是,许勇既为先锋,为何不一直向湘瀹关内进发,反而一到关外就安营扎寨?难道是因为发现我们来了?”乐晓嘿早已学会了不同蓝溯斗嘴,免得闹得军心不合。 蓝溯有些自得地笑了,“这是其一,至于其二,你姐姐没告诉你?”乐晓嘿摇了摇头,蓝溯的笑容渐渐褪下去,声音淡定中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1 含着沉重:“这还来源于圣界的一个传说。当年华胥国开国国君殷溵——同样是圣界的创造者将华胥国由原址迁到了创造好的圣界。不料其唯一的师父——战天神教第四任教主、三界第一大邪魔王蜮要求殷圣主在圣界开拓一片土地以供藏兵之用,师命难违,殷圣主将圣界的一大半土地划用藏兵,而为了让这些妖兵不破坏华胥国的安宁,她又施展平生绝学,在湘瀹关布下了一道血阵。这道血阵对华胥国境内走出的人的出入不起任何作用,但会阻止境外的人进入,况且许勇的众多大军若想一次性进入,必须彻底将血阵破坏,否则他的这支军队便会在血阵之下灰飞烟灭,而他一到我们紧跟着就到了,他哪里有机会破坏血阵?这便是许勇在湘瀹关外安营的原因之二。” “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又多了一道天险?”乐晓嘿喜出望外,“殷圣主也太小气,只布这一道血阵。要是我,就布他十道二十道的,把那些邪魔外道的不良之心全部打消!” 蓝溯叹道:“血阵也并非对谁都有用,虽有这血阵在,紫倁、紫瞐、紫坽甝、许勇等人不还是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圣界官府的所在地?这不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吗?” 乐晓嘿缓缓点头,“原来只对小妖起作用。” “当年殷圣主布这血阵时也有自己的打算,魔界驻军好歹是自己恩师的部队,万一有什么急事来找自己却进都进不来,恩师又会怎样想?”蓝溯话没说完早被乐晓嘿抢了过去:“她如此顾及王蜮,最终也不过落了个年纪轻轻就被王蜮毒死的下场,无量前途全部毁于一旦。哼,要是她能活到现在,说不定早当上三界之主了,三界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是啊,有些人有本事,却没寿命,有些人有寿命,却没本事,本事与寿命兼有的,实在太少,所以,”蓝溯看了看晓嘿,“现在还没有人当上三界之主。” “哎,蓝哥,那你觉得我姐姐呢?她能当上三界之主吗?”乐晓嘿忽然天真地问。 但蓝溯并不觉得这问题天真,他认真回答:“我认为,她能。” 行军途中,为了能与血沉槥多在一起一会儿,凌髐蜭选择了乘车而不是骑马,她深知此举会引起众人轻微的不满。但是,前途吉凶未卜,她的小槥,她还未曾看够啊! 她静静地抱着沉槥,一百年了,每天夜里,总会有关于沉槥的片段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虽然,每次做梦过后,她都会快遗忘了梦中沉槥的样子。可是,她深深地明白,梦中的那个人让她百看不厌,哪怕再过一千年一万年。 沉槥的眼睛闭起来也是那么美,似两轮弯月,那么大的眼睛,闭起来,变成的弯月真的格外的大。凌髐蜭抱着在她怀中睡熟的沉槥,目光中漾着温柔,沉槥的身体好轻,好软,就似一方轻纱。 小槥,凌儿要一生一世拥有你。你会怪我这么蛮横地占有了你吗?凌髐蜭俯下身,在血沉槥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许勇被蓝溯打了个大败后恼羞成怒,第二日就派人来给蓝溯下战书,蓝溯正欲找几个自私保守派教训教训出出胸中恶气,见战书来了喜出望外,随手在后面批道:两日后决战。 乐晓嘿见他不征求别人意见私自行动的毛病又来了,又好气又好笑,幸亏是深知蓝溯脾气的他,若换了别人做副先锋定觉得这个正先锋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此时他不急不缓地走到蓝溯面前:“蓝哥,两日后决战太仓促了吧?” “我恨不得今日就决战!”蓝溯气呼呼地说,“两日我已经下了很大决心了!” “蓝哥,急于求成者必败,我看还是三日后吧!”乐晓嘿劝道。 “你一个小孩子懂……你为什么说三日后?推迟一日胜的把握会大些吗?”蓝溯刚想老调重弹,又强把第一句话咽了下去。 见蓝溯有了进步,乐晓嘿很高兴,“军队刚经过一场战斗,需要至少三天的时间整顿,我在自由之邦比你久,比你更了解这些部队。” 蓝溯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把“两”字划掉,改成了“三”,交给来使。 一日后。 “蓝哥,我说……”乐晓嘿一进蓝溯的大帐便被熏得半死,捂着鼻子跑了出来,“蓝哥!你也太不注意了!怎么脏成这个样子?” 蓝溯手里摇着一个小瓶出来,“晓嘿,你又说什么呢?” “我说,”乐晓嘿跑到远处换了口气,又跑回来,“你怎么这么……” “好了,这是我过去研制的神药,名叫‘遗臭万年’,是大粪腥臭的五十倍。若施用起来,在百里之外便能招来成群的乌鸦、吸血蝙蝠、野狗、臭虫、苍蝇、蚊子之类。”蓝溯得意地捏着小瓶,空出的一只手递给乐晓嘿一枚黄色的药丸,“这是用洋甘菊、绿茶、雪莲和几种草药制成的解药,它的香味淡,传播不了多远,但带在身上足矣免受毒臭的侵扰。”话未说完便被乐晓嘿一把将药丸抢过,放在鼻子前嗅起来,果然一物降一物,乐晓嘿顿觉好受了不少。 “蓝哥,你准备这些东西干什么?”乐晓嘿闻了半天,神智逐渐清醒。 “对付许勇。”蓝溯自然地说。 “怎么对付?”乐晓嘿不明就里。 “我们大量制备这‘遗臭万年’,将我们营中带了炸药火筒的箭的火筒掏空,后大半部分装上‘遗臭万年’,前小半部分还装炸药,加长导火索。到时点燃导火索在远处将箭射到对方阵营,我们的军队只管回营,让对方和那些被招引来的畜牲打吧!”蓝溯笑眯眯地说。 乐晓嘿连称妙极,忽然间眉头一皱,“等等,三天时间,我们怎么才能大量制备‘遗臭万年’、那些箭还有那些解药呢?我们可没有药材啊!” 蓝溯再也忍不住大笑出来,“这些我早已经做好了,这本是在自由之邦剿灭随心阁时我准备对付随心阁的,当时没用上,现在又和紫倁作战我带上了以防万一,不想真能用上。现在军中所带的带炸药的箭全是这种,解药我也带了也十万粒,所以我才急着出战。不过想到你的建议实在是很在理,于是就听了你的。” “蓝哥,行啊你!学会选择地听取别人意见了!你这几天进步不慢啊!”乐晓嘿惊喜地说。蓝溯平生最不好意思别人夸他,一时间羞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连连道谢,不知说什么好了。 —————— 【注释一】玲珑水晶:三界的一种威力很大的炸弹。 ☆、120.初捷 三日后。 许勇一身盔甲,威风凛凛地骑在战马上,远远望见蓝溯免冠徒跣,一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2 身粗布衣服,连马也没有,忍不住大笑道:“泥腿子!你不回家种田反而来战场上送什么死?” 蓝溯对这种针对自己的羞辱殊乏应变之才,也不答话,手一挥,身后大军的箭雨点一般射向敌人,刹那间,一个火箭阵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冲了过去,铺天盖地的火箭简直要把阳光遮住。 “噼啪”之声不绝于耳,炸药爆炸的同时,“遗臭万年”在筒中飞散出来,一瞬间臭气四溢,魔界军队毫无防备,被溅了一身,一些承受能力差的当即被熏得昏了过去。 解药早已被蓝溯和晓嘿发到每个圣界士兵的手中,这些不怕腥臭的士兵一刻不停地向对方阵营里射箭,几乎射不中魔界士兵,但仅仅那些箭上带的“遗臭万年”便足够对手受的了。 “嗡——嗡——”一群苍蝇闻见了味,最先赶来,向着那些妖魔鬼怪就扑过去。那些妖魔鬼怪又羞又恼,挥动双手拼命要赶走它们,无奈赶了左边右边又落,赶了上边下边又落,只弄得他们手忙脚乱,臭汗淋漓。 其次是乌鸦和野狗,他们成群结队地赶来,奔到魔界大军阵中寻找腐肉,那些魔界士兵有想赶走它们的,持了兵器与它们对峙。野狗露出尖尖的牙齿,退后一步又前进一步。苍蝇也来为野狗助战,趁这机会落了那魔界士兵一身,那士兵首尾不能相顾,急得如热锅蚂蚁,更有乌鸦这个“游击队员”不时找机会到那魔界士兵身上头上叨一口,弄得那士兵叫苦不已。见此情景多数士兵拼命躲避这些东西,乱跑乱窜,这样一来,魔界军队顿时大乱。 吸血蝙蝠趁虚而入,向着魔界军队迎面就叮。那些妖魔本已被苍蝇、乌鸦和野狗折腾得够呛,如今见又来了“援军”再也无心“恋战”,四散溃逃,兵相贻藉,死伤无数。 蓝溯、乐晓嘿见敌军溃败,也不追赶,自有那些“兽兵”替他们追击敌军。看着许勇的部队已经溃逃远去,二人伴着得胜鼓,领兵回营去了。 圣界大营。 “蓝哥,我也真服你了。”乐晓嘿难掩对蓝溯的钦慕,“我放军队几乎未与敌军交战便大获全胜,比古人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还要厉害!” 蓝溯轻轻一叹,“这招只对许勇管用。这次只不过是我们的运气而已,日后还不知怎么样呢!” “蓝哥,你说什么丧气话!”乐晓嘿最看不惯蓝溯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天塌大家死,地陷众人亡。我看你怎么比那杞人忧天还忧得厉害,你想到的‘好’太完美,三界之中也仅有寥寥几人或者甚至无人可以达到。你已经可以了,可在你眼中你为什么一直认为自己什么也不是呢?再说,你怎么能肯定这‘遗臭万年’只对许勇管用而对其他人不管用呢?” “肯定不管用,你就相信我吧!”蓝溯恳求道,他的思绪奔回到了十岁那年。 那时正是六月,御花园中翠柳低垂,在外养成了肮脏习惯的蓝溯同侍卫们玩完打仗的游戏,滚了一身泥,摇摇摆摆,得意洋洋地往回走,冷不防紫瞐和紫坽甝正迎面走来。 紫瞐正眼也没看他,倒是天真的紫坽甝吃惊地叫出了声:“呀!大皇兄这么脏啊!” 刚刚用“遗臭万年”将众侍卫连赢带捉弄搞得哭笑不得的蓝溯正意犹未尽,一闻此言捉弄人的心思又来了,他灵机一动,掏出一瓶“遗臭万年”就向紫瞐和紫坽甝撒了过去,“一起玩玩吧!” “啊!”二人吓得捂住鼻子拼命后退,一群苍蝇此刻已飞向二人,眼见就要将二人包围了。 “住手!”关键时刻,一股薰衣草的浓郁气味和一股紫色的气流向蓝溯冲击过来,蓝溯大吃一惊,空着的左手向前推出,一道蓝色光幕横在他和紫色气流之间,但那紫色气流过于强大,蓝色光幕一声脆响破碎为万千光点,紫色气流一滞之后冲向毫无防备的蓝溯,一举将他推入旁边的一个小湖中。 “噗通!”蓝溯落水,但湖水仅仅齐腰深,他挣扎了一下就站了起来。紫瞐、紫坽甝站在湖边,紫坽甝向他嘻嘻地笑。 “笑什么!小心苍蝇吃了你们!”蓝溯抹了一把脸诅咒道。 紫瞐淡淡地说:“父王的‘琥珀香阵’早把你的臭毒解除了。父王说了,要我们好好监督着你在这湖中洗澡,洗不干净就别上来。” 蓝溯大怒:“我就不洗!谁像你们着两个家伙,一日洗一次浪费多少宝贵时间!我如今偏要革除一下你们这种陋习!” “大皇兄,你怎么不讲理啊?”紫坽甝撅起小嘴,觉得蓝溯太不可理喻了。 紫瞐一拉妹妹,“别理他!”又向蓝溯道:“洗不洗是你的自由,让不让你上来也是我们的自由。你不洗也可以,妹妹,我们走!”说着拉着紫坽甝就离开。蓝溯刚想从小湖中出来,冷不防一道紫色光幕凭空出现在小湖周围,紫倁已经把小湖用紫光封起来了。 “哎!别走啊!我洗,我洗还不行吗?” 乐晓嘿看着发呆的蓝溯,“不过也是,紫倁身上那么香,应该不会怕这种东西。” 蓝溯点点头,忽然又问:“对了,晓嘿,你说许勇真的是垂涎髐蜭的保守派?不会弄错吧?” “这还能错?明摆着的啊!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乐晓嘿摇头。 “岂有此理!这天下好人这么少,自私保守派怎么那么多?刚刚打败了三个,现在又来了一个!”蓝溯怒气冲天地说,“该死的东西!有完没完?不打绝了他们,我誓不姓蓝!” “蓝哥,”乐晓嘿发愁地看着他,“有些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在第四城邦时听说,一个人一生中有很多喜欢他(她)的人,但在世上极少有喜欢便可以成为夫妇的,我想那些‘成不了’的人,应该算不上什么威胁吧?要是个个你都打,不怕累死吗?尤其是像我姐姐这样优秀的人,喜欢她的男人能少吗?你每一个都当敌人,四面树敌就不说了,得浪费多少不该浪费的精力?” 蓝溯打断了晓嘿的话,“这个道理我懂,可是岂不闻‘杀人之心诚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知道哪个是你将来的障碍?若不提早预防,到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你又该怎么办?我也知道,我决定不了髐蜭的一生,决定不了她将来过怎样的生活,我只是让她目前的生活好过一点,仅此而已。我尊重、支持髐蜭的选择,我也毫无勉强她选择的意思。至于你说的四面树敌浪费精力之类的,我只能告诉你:作为一个蓝宇国人,有些敌人非树不可,有些精力也非浪费不可,我们可以便宜任何人,除了保守派们。” 乐晓嘿点了点头,“可能是我所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3 知有限,想到的也有限。蓝哥,我觉得你说的也非常有道理,虽然有些地方我不敢苟同。总之,我支持你!” “谢谢!”四手相握,礼节性的握手动作却传达出浓浓的志同道合的情谊。 圣界小客栈。 接过李掌柜的情报,遥记得意地一笑,“蓝溯还可以嘛,都胜了两阵了!” 瑰夜浅浅地一句:“战争还没有真正开始。” “聪明!”此时遥记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的计划上,“凌髐蜭和紫倁还没遇上,战争怎能算真正开始?——对了,瑰夜,把紫瞐推入铸剑的锅中是你给北君的建议吧?北君居然同意了。哎,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 “紫瞐会去攻击他的父亲紫倁吗?这样一来,血沉槥的剑起不了作用,血沉槥也就完了。”瑰夜狠狠地说,目光于迷离中透出一丝嗜血的狂热。 遥记险些跳起来,指着瑰夜说:“你有病啊!我们要对付的事凌髐蜭和紫倁,你把矛头对准血沉槥干什么?”但想到这几句话既没涵养也没智商,大大破坏了自己的形象,也就不懂装懂,没再过问。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答案终会揭晓,自己只要耐心点,一切就都会明白了。 圣界大军的行军速度不可谓不快,但这速度在凌髐蜭的眼中还是相当缓慢的,血沉槥的剑早已在军队出发前就已经铸好,凌髐蜭把取名的权利给了血沉槥,血沉槥为它取名:沉墲。 “凌儿,你如果累,就睡吧。”血沉槥看着柔弱的凌髐蜭,凌髐蜭这些日子并不轻松,白日行军,夜晚还要研究紫倁与神界作战时曾经使用过的这。听着血沉槥温柔的话语,凌髐蜭乖巧地点点头,倒在沉槥怀中安静地睡去了。 在血沉槥面前,凌髐蜭可爱得就像只小白兔般。血沉槥的玉手抚过凌髐蜭丝绸般的长发,默默祈祷,等我报了仇,我一定会给你你梦寐以求的幸福,凌儿,你等我。 魔界大帐。 许勇正在帐中闷坐,忽听士兵报道:“大人,元帅到了。” 许勇忙出门迎接,迎面走进来的是一位棕袍银发的老者,目光好似两道闪电,轻易便可以洞穿一切。 这白发老这便是魔界重臣、魔界此次行军的大元帅。他神色傲慢第一掀衣袍坐在正位上,“听说你打败了?” 许勇毕恭毕敬地回答:“是。那蓝溯实在恼人,下官刚到,他便仗着有点本事,趁下官安营未稳踹入营盘,杀死杀伤我军士无数,又叫他的部队在外接应,将下官打得大败。下官约他三日后决战,不想他施放一种臭气熏天的毒箭,引来无数苍蝇野狗乌鸦之流,又将下官打得大败而回。” 白发老者徐徐答道:“圣君与我提过那蓝溯,他无祖辈之能,只好用些低级下流的方法,是战场上最不择手段的一个。明日,你到他营前讨战,诱他出来,我自有对付他的方法。” “谢元帅。”许勇躬身而退。 第二天。 蓝溯早早起身,派人去联络凌髐蜭。此时营前守营的兵匆匆来报:“报——大人,不好了,敌将许勇在门外叫骂,指名要大人您出战!” ☆、121.打探 蓝溯沉思片刻,自言自语:“昨日探兵已报魔界来了援军,这次许勇是来者不善,不可贸然出战。”吩咐:“挂起免战牌,严守四个营门,许勇若敢向营里冲,就万箭齐发,将他射跑。” 转眼间五日已过,许勇日日在营门前叫骂,无奈蓝溯免战牌高悬,任他叫骂,总不出战。许勇欲冲进蓝溯营中,但营中士兵见他一接近就一顿乱箭,他也不得近前。夜晚欲趁天黑劫营,无奈蓝溯严加防守,两次劫营均未成功,连那白发老者也不得不对蓝溯刮目相看。 蓝溯正在营中看地图,冷不防一个温柔大方的声音传来,“蓝叔叔,许勇在营前叫骂,你为何不理?” 蓝溯一抬头,看剑凌髐蜭正挽着血沉槥笑吟吟而来,连忙起身跪下:“参见皇上。” “免礼。”凌髐蜭将他扶起。蓝溯据实回答:“我见魔界来了援兵,怕他们有埋伏,想等你来了再作处置,想不到……” “姐姐!”乐晓嘿飞一般从营门外跑入 ,扑到凌髐蜭怀里,凌髐蜭抱着他转了两圈才将他放下。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乐晓嘿怪道。 凌髐蜭微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不知为何,看到这感人的一幕,蓝溯心中首先是欣慰,随后竟是无比的压抑。 “走,我们去营外看一看许勇。”拉着晓嘿和沉槥,凌髐蜭信心十足地向外走去。蓝溯跟在后面。 许勇还在营前大骂。营中一声炮响,凌髐蜭、血沉槥、乐晓嘿、蓝溯在大开的营门中徐徐而出,四人都未穿盔甲,但都手持兵器。 许勇心中一沉,对方的援军也到了! 凌髐蜭一马当先,走上前去,雪手轻扬,扔给许勇一卷锦书,“今天我无意同你们打,这是战书,你顺便带回去吧。四日之后,我们再战。”说完,凌髐蜭回身便走,四个人又缓缓退入营中去了。 “收兵!”目送四人回营,许勇将手一摆。 许勇带回了战书,同时也带回了自由之邦大军已到的消息。 此次出兵,魔界调动了三百万大军,声势浩大,在兵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那白发老者是魔界名将,指挥用兵均是一绝。凌髐蜭虽然也善用兵,但不过是三界新秀,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这一战还是她的第一场仗。而蓝溯虽有临阵经验,但以他的实力根本无法与魔界重臣抗衡。因此“风雅颂云”这“四圣”很为这一战担心。然而凌髐蜭与血沉槥却谈笑自若,乐晓嘿对这二人极有信心,整日也是快快乐乐的,蓝溯抱了必死的决心,也无什么牵绊。倒是“四圣”整日愁思难解,视丹如绿。 冯羽觞、郁绯袅二人专管运送粮草,此时押解着第二批粮草走在凌髐蜭大军的后面。 “前面有一片树林,歇歇吧!”郁绯袅走了一天一了,身体有点支撑不住了。 冯羽觞爱怜地看着他,“那好吧!” 粮草停在树林之中,此时冬天还是夏天,夏天的迹象依然未褪。冯羽觞随手折下几株草,变成一只小蜈蚣递给郁绯袅,郁绯袅点着它的尾巴,看着蜈蚣逼真地在草间“躲闪”,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冯羽觞一阵心痛,“对不起,亡国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郁绯袅摇摇头,“什么叫受苦?可以解释给我听吗?小羽,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幸福无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4 比。” 冯羽觞轻轻地把郁绯袅楼入怀中,“这次人魔大战,生死未卜……” 任绯袅打断了他的话,“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死要饭的,你找死啊!”忽听一个自由之邦兵生气地大骂,冯羽觞与郁绯袅互望一眼,连忙起身,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一个健壮的自由之邦兵正踢打一个老乞丐,“滚!不知死活的叫花子,要饭要到这儿来了!”那老乞丐趴在地上,有气无力。 “大……爷,您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这是一名干瘦的老人,八十尚不足,七十颇有余,鹄面鸠形,鹑衣百结,头长秃疮,嘴邪眼歪,手腐足跛,身上流脓,浑身污秽,更有几只绿头苍蝇在他头上嗡嗡乱转。他手持一块别人扔了的、占了一层黑你的破瓦片当碗,可惜这瓦片已在刚才被那强壮的士兵一脚踢做两半了。 “滚!”那强壮的士兵再也不堪忍受他身上的污秽,捂着鼻子又给了他一脚之后便匆匆逃离,只留下老乞丐快断气的声音:“大爷,您行行……好吧!” 郁绯袅天性善良,见老乞丐如此可怜他再也忍不住掏出身上干粮走到老乞丐面前,“老人家,快吃吧!” 老乞丐实在是饿极了,接过来便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将郁绯袅所给的干粮吃了个精光,他趴在地上就磕头,“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不要这样。”郁绯袅把他扶起来,“遇上了就是缘分,这里还有,您拿着留着以后吃吧!”说着将自己剩余的干粮递给老乞丐,然后转身走到冯羽觞身边,“小羽,我们可以走了。” 望着运粮队伍走远,老乞丐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如此善良,将来可怎么办?这帮蓝宇国的年轻人,我是别想省心了……罢了,今天心情不好,不玩了,回去吧!” 一座地下宫殿中。 少年王侯飘然走进门内,两个守门士卒恭敬地跪下:“参见太子。” 少年王侯挥挥手,走了进去。 那个中年富商打扮的人此刻已换成了一袭龙袍,俨然是一个皇帝。少年王侯见他在这里微微一惊,走到他面前跪下,“参见父皇。” “你怎么了?伤得那么严重还敢出门?万一有危险了怎么办?你从紫倁那里逃回来后昏迷了十几天你知道吗?刚刚醒来没几天,你又往出跑,你还要不要命了?”龙袍的皇帝气坏了。 “父皇恕罪,儿臣错了。儿臣只是想查出那个假冒父皇的人是谁,此人假冒父皇还救了我,他的目的我们根本不知道。我怀疑他有……什么阴谋。”少年王侯小心地说,他垂下眼帘,不敢看皇帝。 “起来,以后不要跪了,小心撕裂伤口。”皇帝扶起少年王侯,“这件事我也有疑问,不过你如果要查派别人去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 “是儿臣太心急了。”少年王侯低下头说。 圣界自由之邦大帐。 乐晓嘿兴奋地计算这日子,“快了快了!明日我们圣界官府和我们自由之邦就要给那些妖怪好看了!” “什么‘圣界官府和自由之邦’?不都是一个意思?以后简称自由之邦得了!”蓝溯又在精文简字了,忽又皱了皱眉头,“魔界兵多将广。晓嘿,你说我们能胜吗?” “蓝叔叔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凌髐蜭在一旁柔和地说,话语中却充满了杀机,“我已经排练了一个新阵法,必能抵挡那些妖魔。” “我看要败敌军倒也不难,蓝哥不是还有些没用完的神机大炮吗?都拿出来,那些妖怪向前一冲,我们先放一顿跑,炸死一半再与剩余的交锋,胜算就多了些。”乐晓嘿提议道。 蓝溯一听大喜,“你不早说,我都没想到!” 凌髐蜭略一点头,“这样也好,我们去准备明日的交战吧!” 第二日,魔界众兵已摆好阵型,一早便来营门前讨战。凌髐蜭早已把军队集结好并分为五路,自己、血沉槥、蓝溯、乐晓嘿、“四圣”各负责一路。 双方在圣界血阵之外宽广的珗琭平原上对阵。 冬日的阳光分外温暖和煦,似乎全然不在意一场血腥的杀戮即将来临。 战鼓擂响,那浑厚的声音似有无边的气势,交战双方早已排开阵势,严阵以待。 “冲!”一声怒吼,响度搞得仿佛要震破苍穹,魔界黑压压的队伍像一股死亡之流,缓缓威压过来。对面,一缕粉红色的身影抽出深藏鞘中的水晶小剑绝令,率大军直冲入这股黑色的污流中。 一位白发老者远远站在一座小山上,他正是这三百万大军的指挥者,在他眼中,此时的敌军正在做无谓的抵抗。 “杀光他们!自不量力!”站在他身边的副将一脸凶相,咬牙切齿地望着战场。 白发老者微笑点头,似乎觉得手下说的很有道理,但当他的目光移向战场时,他神色一变。 自由之邦的军队在干什么? 原本一股的部队分为了三股,分别由穿粉、蓝的两位将领和几位穿杂色衣甲的将领带领,在魔界大军中蜿蜒前冲,形成三个很好看的波浪线,但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似乎连他们自己也全然不知。 对方在找死吗? 他产生了一种轻敌的心情,但这心情马上被临走前紫倁的叮嘱打退了。 “凌髐蜭绝非善辈,她对用兵的精通程度,你我远远不及,与此人对阵,千万要小心。” 可现在……对方绝非找死,一定是另有图谋!但这个图谋又是什么? 罡风劲吹,自由之邦鲜艳的旗帜猎猎而动,三道流动的“波浪线”忽然又合为一处,径直挺进魔界大军左翼,只见血肉横飞,一顿狂杀乱砍之后,实力较弱的左翼部队招架不住,纷纷溃逃,左翼一乱,导致正中、右翼大受牵制,纷纷大乱,人马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白发老者一咬牙,原来对方最初的“波浪形”进攻只是为了窥探!自己怎么就中了他们的奸计?事到如今他才体会到紫倁那句话的分量。 副将见他这副样子,以为全完了,蓝宇国有句老话:“王子任敢打硬仗,薛鸱枭善出奇兵(注释一)。”按常理,自由之邦是薛孽的部下,对这种“硬仗”应该没什么经验,但为什么这一仗…… —————— 【注释一】王子任:即王政谋,字子任,号甫獍领主,曾在大槐安国和蓝宇国任职。薛鸱枭,即薛孽,字鸱枭,号凄鸷太子,自由之邦创始人。实际这句话并不准确,王政谋和薛孽都善于指挥,于硬仗与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5 奇兵上都有造诣,并不存在薛孽不敢打硬仗,王政谋不善出奇兵一说。但薛孽总善于以奇致胜,王政谋总爱硬拼打阵地战倒是史实,以至于后人有讹误。 ☆、122.天玑 “想什么呢?”这副将的思路很快让白发老者打断了,“你以为我们完了吗?” 看了一眼白发老者利剑一样的目光,副将低头不语。山风劲吹,白发老者与副将衣带当风,在朝暾赤霞的映衬下显出丝丝豪壮,那老者双目微眯,左手做拈花式,忽听锣响了三声。 这是魔界的一个出人意料之暗语,古人云:鸣金收兵。但魔界鸣金,却是要召唤出救兵。风文笑等“四圣”显然中了这计,“敌人要退兵了!杀啊!”不地方地平线边缘忽然驰来一队骑兵径直奔向魔界大军左翼,自由之邦在左翼占了上风,部队完全暴露在敌方援军的眼皮之下,眼见苦苦打开的局面又要恢复原状,自由之邦将再一次面临被包围的危险。 见势不对,凌髐蜭一挥绝令神剑,“小槥,我去阻住援军,你小心在此!”却不防黑衣如墨的血沉槥早已提马飘在凌髐蜭面前,“我同你一起去,你说过,我们要一起承担,无论到来的是什么!” 凌髐蜭心中一震,一起承担! 无论到来的是什么,是生,是死,是荣,是辱,我都陪你一起承担。 我们是平等的。无论是国,是家,都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这便是遥记预言书中“木棉与橡树”的伟大预言! 我爱的,不仅是你伟岸的身躯,也是你足下的位置,坚持的土地。因此,你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你的追求就是我的追求,我不仅仅要求你将荣誉给我一半,也要求你将危险、苦难分我一半! 凌髐蜭险些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哭出来,“小槥,谢谢你!” 血沉槥忽然在两马靠近时抱住凌髐蜭,在后者的脸上轻轻一吻。 这一吻已说明了一切! 以粉、黑为首的一支大军,毅然朝敌军冲去。 白发老者站在山岗之上,看着自由之邦的一支部队阻住了援军。双方开始厮杀。这援军是老者刻意选出的精锐,实力非同小可,平时舍不得轻易使用,今日调出,实指望能依靠它挽回败局。 但他该意识到这个想法不现实。 两军冲突,阵法不乱,如火如荼的军容映着如洗的蓝天更显出豪迈与悲壮。这才是战士的天下,战士的家园! 透明的水晶小剑绝令凌风而动,凌髐蜭粉色的纱衣在风中轻舞。在这血腥的战场,两军阵前,她竟依然无所顾忌地展示自己的美丽! 她不是兰陵王,不会戴上面具,她不是薛孽,不会假扮乞丐。她是凌髐蜭,她要绽放出自己的光彩,她要让沉槥,她的沉槥看见,她的美丽,不会在残酷中消逝,不会在危险中退缩! 白发老者思绪一乱,眼睛移到了蓝溯那边,隐约听见蓝溯高声大叫:“来啊!你朝爷爷砍吧!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这蓝溯一定是急了眼了,若在平时,他才不会将任何好词用来形容自己呢!老者静静地想,现在的成败,全集中在凌髐蜭身上,如果凌髐蜭阻住了援军,自由之邦将胜,反之,将败。 “冲啊!胜利了!”呼喊声将老者的思绪拉回,一眨眼间,凌髐蜭已经率军冲了过来,而魔界的精锐——那些援军竟不知所踪! 白发老者不知道,就在他走神的一刹那,凌髐蜭的部队早将援军吞噬。 打败了援兵,自由之邦信心大增,三路兵合为一路冲击魔界大军。魔界士兵各个心旌摇摇,两军正面冲突,刚一交战魔界部队便大败,兵败如山倒,魔界士兵拼命后退,退下三十里。 白发老者脸色铁青,半晌才对呆若木鸡的副将挥挥手,“下山!” 魔界大殿。 紫倁正与紫坽甝对弈,紫坽甝神思恍惚,心不在焉。 “专心!否则你会输得很惨!”紫倁将一个小卒向前移了一步,“将军!” 紫坽甝毫不客气地调兵吃了这个小卒,“父皇,据说,我们三战三败。” 紫倁冷冷一笑,“我是故意的。更何况,凌髐蜭的用兵能力三界无双,我们想胜也是不现实的。还有就是,这样可以阻住凄鸷太子的援军,因为凄鸷太子的部队都在圣界之外,圣界有个秘密,便是一年之中它要和三界切断联系三个月,这三个月中三界通往圣界的所有门都会关闭,外界的任何东西都是进不来的。只要挺到这三个月,呵呵……” “您的意思是……”紫坽甝还想追问。 “这是天机,不可泄露。”紫倁的样子神秘莫测,紫坽甝不好再问。 自由之邦营帐。 “好!这仗打得好!”蓝溯一打仗就兴高采烈,他顾不得浑身血污,窜入自己的帐中高声大叫。几个蓝宇国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凌髐蜭大帐。 凌髐蜭正倚在血沉槥怀中,让沉槥给自己包扎伤口。血沉槥看着凌髐蜭那张欺霜赛雪的脸和脸上温柔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紧紧把髐蜭搂在怀中,抱得她们的骨骼都轻微地响。 “凌儿,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进兵三十里,到涿鹿?”许久,血沉槥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放开凌髐蜭问。 “涿鹿?”凌髐蜭对这个地名一惊。 “是啊,与炎黄二帝战蚩尤的地名相同呢!”血沉槥感叹,“只不过这个叫‘涿鹿’的地方在圣界的魔界域内还有一个。” 凌髐蜭随口吟出首申公豹的《涿鹿怀古》:“以二敌一怎无成,谁知是寇是英雄?孤魂深冬向北望,枉与他人做明灯。” 血沉槥笑得很好看,“其实申公豹的这首诗是个诗谜,谜底是北极星,这个家伙很为蚩尤抱不平呢!” 凌髐蜭摇摇头,“其实当时谁是谁非到申公豹的时候根本无从考察,书写历史的永远都是胜利者,所以历史的大部分就是成者王侯败者寇。或许是申公豹的到了什么秘密的史料才会写出这么一首诗。” “不过如今看这首诗,倒有点我们前途未卜的意思。”血沉槥有些忧郁。 “开心点,小槥,哪来的那么多忧郁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成功的!”凌髐蜭那热情、真诚的话语让血沉槥信心顿增,她忽然靠近血沉槥的耳边,轻轻问:“小槥,你说打赢了紫倁之后,我们要不要向蓝溯要圣水生小孩啊?” “你……”血沉槥羞得满面通红,“讨厌死了!” 蓝溯帐中。 “蓝哥,冷静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6 ,冷静!前人曾说:得意不忘形,失意不变形,接近成功的环境才能定型。才胜了这两三仗,你就高兴得快把房顶……啊,不,是帐篷顶掀翻了,这成何体统啊?”乐晓嘿拉住乐得忘形的蓝溯。 “好你个晓嘿,打了大胜仗还不让我高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蓝溯不管晓嘿,继续以破锣嗓子高歌:“血雨腥风挺身站,铁剑照狼烟……(注释一)” 乐晓嘿向旁边叫他来的蓝宇国人一摊双手,“我可是尽力了,让他自己呆一会吧!说不定过一会就好了。” 二人无奈地退了出去。 魔界大帐。 这一仗,魔界损失了将近三十万人马。 “元帅,我们是否该向圣君请求增兵?”许勇小心地问白发老者。 那老者一摇手,“不必,余下的兵还足够摆一个大阵,我们可以用这个大阵战胜敌军。” “摆大阵?什么大阵?”许勇急于知道阵名。 “天玑阵。” 一天一夜之后,蓝溯终于恢复了正常。 “蓝哥,看不出,你打起仗来还真勇敢。”乐晓嘿这时才愿与他交谈,“也真有你的,平时我还认为你只会说嘴呢!” “我不是思想的巨人,但我也决不是行动的矮人。”蓝溯坚毅地回答,“或许平时我是说多了点做少了点,但是,请你相信,我一直在努力着,努力去做,尝试去做。只是有些事我不能不说出来,不敢不说出来而已。” “蓝哥,我理解你。”乐晓嘿深深明白蓝溯心中的痛和矛盾,他不经意间一抬头,正看见两个自由之邦兵引着一个小妖走过去,“咦?这小妖来这儿干什么?” “除了送书信还能干什么?”蓝溯随口答道,却忍不住忽然一惊。 两个自由之邦兵把小妖引入了自由之邦的大帐。小妖见了凌髐蜭也不跪,将信拿在手中向前一递,“凌髐蜭,血沉槥,你们两个过来拿战书吧!” 这个举动令在场人大惊失色。血沉槥拍案喝道:“大胆妖魔!见到圣帝圣后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小妖反唇相讥道:“圣后您以前不也是魔界的人吗?为何骂我是妖魔?况且我来是下战书的,又不是来下跪的。” 血沉槥气得说不出话。凌髐蜭仔细一看,这小妖正是许勇所扮。此时风文笑已走到小妖面前,伸手拿信,小妖把手一缩,“又不是给你的,叫你们的圣帝圣后亲自下来拿。” 凌髐蜭略一思索,向极为恼火的风文笑挥手,示意他不要发作,然后拉着血沉槥得手径直来到小妖面前。 “皇上,小心这小贼使诈!”风文笑毕竟不放心。 凌髐蜭向风文笑点点头,又向全神戒备的血沉槥放松地一笑,向小妖伸出纤纤手指,“许大人,这回你可以给我了吗?” 小妖将信递到她手上,压低声音说:“这次魔界的天玑阵很不寻常,你和血沉槥千万小心。”顿了顿,他又用更低的声音说:“希望你们白头偕老。” “谢谢你。你放心,我们会的。”凌髐蜭微笑着点点头,小妖告辞而去。 “他也是蓝宇国人吗?”望着小妖的背影,血沉槥不解。 “不是,他就是蓝溯口中的自私保守派许勇。”凌髐蜭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他好心来提醒我们,我怎能恩将仇报?况且,你知道吗?他一直在暗中支持我们两个。”凌髐蜭握住血沉槥的手,“他希望我们在一起。” “他?”血沉槥大为惊异,“那蓝溯不是打错了好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 冷不防乐晓嘿在二人身后钻出来,“什么?还真看不出来,这许勇还是个蓝宇国的支持者啊!不过,姐姐,你也不用买他的帐,他是因为喜欢你才希望你幸福的,和传统的蓝宇国支持者根本两样!说不定他想借机讨好你也不一定。这帮虚伪的家伙,心里还不定想什么呢!说不定啊,他还做梦想得到你呢!” 凌髐蜭坚定地说:“那我就同他斗到底,直到他死了这条心为止。”看着髐蜭毅然的表情,血沉槥的心中忽然涌上了一丝欣慰。 —————— 【注释一】血雨腥风句:蓝溯唱的是蓝宇国国歌,此歌为薛孽(薛孽作词并作曲)的作品,全歌为: 血雨腥风挺身站,铁剑照狼烟, 刀山火海不说险,还我山河还我权, 纵他敌军铸金城,吾亦勇向前。 敢下五洋,敢上九天, 炼狱之中造铁胆, 锄櫌棘矝赴沙场,斗败千年老封建。 越挫越勇,斗志弥坚, 古有愚公尚移山, 燎原星火世代传,何惧再战千万年。 ☆、123.涵宇剑阵 十日之后,便是破阵日期。 “小槥,不如,我们趁今晚月色好偷偷去看一下魔界的大阵吧!”距离破阵的日子还有十天,凌髐蜭向血沉槥提议。血沉槥知道那些妖魔鬼怪喜爱夜间操练,欣然应允。 入夜,一轮圆月挂在枝头,凌髐蜭与血沉槥溜出大营,径上南面高山。这山树木茂盛,又高又陡,是个既能良好隐蔽,又能看得清楚的好地方。 魔界大军此刻果然在排练阵法,“天玑阵”按七十二天罡、三十六地煞、五行八卦而摆,先诱使敌军冲入,然后合围。它的信号也奇特,既非锣鼓,又非令旗,而是各种颜色的烟花。 “你有办法破这个大阵吗?”血沉槥望望目不转睛地盯着魔界军队的凌髐蜭。 “有。这个阵确实是天玑阵,而且这种阵法,我学过。”凌髐蜭微笑着望着血沉槥。 凌髐蜭与血沉槥回到自由之邦大帐后,精心准备了十日。风文笑等“四圣”目睹了凌髐蜭的大胜,信心倍增,也不再瞻前顾后、忧心忡忡,而是依照凌髐蜭的吩咐,积极、主动地备战。 蓝溯心中抑郁无处发泄,早就等着破阵的那一天大战一场以解心中烦闷,虽胜负未料,但以他蓝溯的实力至少可以赚几个小妖怪杀,故此他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破阵之日是一个阴天,微微下着点牛毛细雨,冬天如飞扬的般若一般盘旋在天地间。 自由之邦的部队仍分三股,将领也与之前的相同。魔界大军庄严地立在阵中,摆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左、中、右三军阵列,看上去颇有些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凌髐蜭依旧未穿盔甲,粉色的纱衣在喋血的战场上自由地飘扬,看的两军将士都流露出爱慕之意,她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7 望着敌军,目光淡然如水,眉目如画,绝色倾城,冰雪般的纤手抽出绝令神剑,“杀!” 蓝溯等这个字已经等了足足十天,刚一听到便勇往直前直冲向敌军右翼,流云双钩连砍带挑,只杀得魔界军队人仰马翻,纷纷逃走。蓝溯用双钩开出一条血路,乐晓嘿率众兵紧紧跟随。这支军队所到之处无人可挡,杀死那些小妖好似砍瓜切菜一般。 “四圣”不甘落后,引兵直袭魔军左翼,刀枪斧钺,锐不可当。“四圣”齐驱,将左翼的狙击彻底粉碎。 与此同时,一道粉红色的闪电径直冲入了正中,那所向无前的气势压得魔界众兵无一不后退。登高远望,魔界原本整齐的大阵宛若被以钴蓝、粉色、杂色为首的三支军队撕裂了三道血红色的口子,原本有序的魔界军队很快溃不成军。 那位白发老者静静站在远处山上,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三支队伍,见他们已完全冲入了大阵,他拔出腰间的焰火信号,直指向天,一团翠绿色的烟花在这阴暗的乾坤间开得越发灿烂,但传达的却是个死亡的信号——合围! 远处,魔界将领见到这个信号,齐齐高叫:“封锁四门!”率军猛冲上去,将大阵的出入口死死封住,他们脸上洋溢着阴谋得逞的奸笑,仿佛对手已经是俎上之肉、网中之鱼。 凌髐蜭拉住缰绳,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似乎在闭目沉思着什么,那如玉的面庞与裹在粉色纱衣中的玲珑身子无疑是一种绝艳,血沉槥静静地信马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用一种信任与爱恋的目光望着她,“有把握吗?” 凌髐蜭绝美的面靥上荡漾起醉人心魂的微笑,笑得经验而又邪魅,无人知道那令乾坤失色的笑容背后暗藏了什么,“你知道的,我早就料到了。”就在用银铃一般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凌髐蜭纤长的手指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只焰火,玉手轻启机关,一道美丽的粉红色信号直冲云霄。 就在此时,自由之邦的队伍突然散开,钴蓝、杂色两支队伍径直冲向两个阵眼,而以粉、黑二色为首的队伍直取点将台。 不好!那老者大惊失色,慌忙放出一团白色焰火,变阵! 但他本该留着刚才的吃惊以后用。 就在白色焰火升空的一瞬,忽然间远处五色焰火齐齐升空,且位置正是他的这个方向!漫天焰火如同绝美流星,滑过冰冷的天空,留下一瞬间的艳丽。 凌髐蜭竟有这一招!那老者张大了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忽然感到了一种恐惧,他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对手! 而结果,注定是惨败! 魔界众兵见了天上五彩缤纷的焰火顿时心志大乱,排练这个大阵之时他们可是未被教过见到五色焰火齐放该做什么。虽然此时他们中聪明的已经猜到了是自己敌人搞的鬼,可是…… 失去了指挥,他们又该怎么办? 也就在魔界军队心志大乱的一刹那,魔界军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巨变,意志薄弱的妖怪甚至已经无心抵抗了,打两下便退开了。大阵之内,四门大乱,以钴蓝、杂色为首的军队直攻向两个阵眼,那漫天的焰火就是胜利的号角,给了他们信心,给了他们勇气。此时不知队伍中谁喊了一声:“冲吧!别怕!我们已经把他们的老巢端了!”自由之邦众兵顿时士气高涨,喊声震天,分外英勇。魔界众兵闻此声更是魂飞胆裂,心如悬旌,越发无心恋战了。 白发老者见此情景心惊肉跳,面如死灰,转身就要溜下山谷逃命。“这凌髐蜭的用兵实在可怕,我们此番必败!”冷不防旁边副将一把将他拉住,“元帅别急,她一个小小孩童有何本事?就算攻到了点将台她又能如何?她破得了神石吗?别忘了,如果控制不了阵中心的神石,她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老者站住脚,心情沉重,“现在也只有看神石的了。” 天玑神石,位于天玑阵正中的压阵之宝,是魔道圣君宝库中代代相传的宝物。 凌髐蜭与血沉槥此时已攻进阵中心点将台,,神石静静地立在点将台的供桌上,只见它通体透明,显金黄色,周围却放出五色霞光。 血沉槥认得这个东西,她不由得担忧地望了凌髐蜭一眼,“这是天玑神石,威力奇大,你要小心。” 凌髐蜭自信地向她点点头,手中透明的水晶小剑绝令不知何时变成了蓝色,凌髐蜭以剑指天,“晴宇,现在靠你了,由你来召唤涵宇和妍宇!” 刹那间,晴宇剑上的蓝光增亮数倍,阴霾笼罩的天空刹那间云开雾散,碧蓝如洗,与晴宇剑上如天似海的蓝光交相辉映。此刻,蓝溯与晓嘿已突破右翼直达点将台,见到这一幕,又惊又喜。 晴宇直直指向天空,剑身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倾诉着千年的不幸。它的主人,几任主人,无一能避免悲剧的下场。而它,也将陪着那些不幸的主人们,悲痛一生又一生。 晴宇,你怨吗?你恨吗?你痛吗?你责怨过为什么你找不到自己的伯乐吗?你后悔为何不发挥你的威力毁灭邪恶吗? 如果,你难过,就叫出你的两个同伴吧!让它们陪你倾诉,陪你洒泪! 凌髐蜭默默祈祷着,忽然,晴宇剑斜飞而去,在它的体内窜出一黑一粉两道光,是涵宇和妍宇! 三柄剑相遇,位置立刻重排,涵宇位于正中,妍宇、晴宇分列左右,刹那间黑、粉、蓝三色光芒铺天盖地,无数流光彩云在天空中围绕“三宇”旋转飞舞,三柄剑轻轻地自动旋转,幻化出无数小巧玲珑的化身,瞬间满天都是三色神剑。 “涵宇剑阵!”蓝溯失声叫道。 无数的三色神剑在空中无规律地飞舞,三柄主剑不断将自己所发的光的强度提升,直到提高到耀眼的程度。三柄剑此时也不再旋转,而是重叠交错,分而又和,和而又分,不停地重复着一个路线。 “开!”凌髐蜭双手一叩封印,剑阵之内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由三色剑的化身开始有规律地旋转着,终于整个剑阵都融入漩涡之中了。凌髐蜭向上抬手,将剑阵的位置又向上提升三丈,只见漩涡渐渐向内拢去,终于形成一道很粗的光柱,呈黑、粉、蓝三色,带着不甘压迫的逆天磅礴之气,径上重霄,直达九天。 然而,不知何时,也许是达到了预定的速度之后,它折了回来,借着重力的作用,头向下,再一次提速,向着天玑神石一头撞去。 天玑神石此时似乎也感到了危险,一道金光在其上飞射而出,五色霞光迅速向一起汇聚,幻化出一道金色光柱,由下而上全力迎击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8 三色光住。 “大家小心!”蓝溯意识到了危险,连连挥手,示意众人卧倒在地,此时三色光柱与金色光柱正好相碰。 一声摇震山岳的巨响,大地剧烈震动,有几处裂开了几丈宽的巨缝。蓝溯抬头,只见二光柱并未消失,反而汇聚着力量准备着再一次的碰撞。 刚刚的碰撞将两道光各震开三尺,此时三色光柱如同如意金箍棒从天上飞下来一般,浑身散发着三色光芒,以旋转运行的方式再一次对撞金色光柱。 “轰!”震耳欲聋的响声之后便是天翻地覆般的巨动。蓝溯、乐晓嘿紧紧趴在地上,生怕一个不留神跌进那几丈宽的地缝之中。他们随着大地震动而摇动,饱尝了命悬一线的滋味。 摇动渐渐停止,无论是自由之邦的军队还是魔界的军队都已经人仰马翻。漫天霞光异彩翩然而舞,欺流星,赛彩云,只可惜无人敢抬头来看。 凌髐蜭和血沉槥是唯一没有倒下的两个人,涵宇剑阵的进攻一开始,凌髐蜭就把血沉槥抱进了怀里。 三色光柱还停在那里,三色光在上面静静流转,金色光柱早已不见,点将台处出现了一个黝黑的深坑。 凌髐蜭将手一伸,深坑中一团黄色顿时跃出,飞到她手上,现出了原形。 天玑神石。 天玑神石已经被凌髐蜭收服了。 此时,凌髐蜭右手一挥,三色光柱自动升高,头一转,直射向远处白发老者所站的山顶上,那老者与副将被刚才的震动推倒,此刻还来不及爬起来,三色光柱已劈头盖脸压了下来。 “啊!”“啊!”两声惨叫紧接着一声巨响,远处山峰上升起了一团血红色的烟雾。 凌髐蜭又一挥右手,光柱迅速返回,垂直旋转着,自动解体,又变回三把主剑与无数小剑。 “出!”凌髐蜭一声令下,主剑不动,小剑们冲入大阵,四处乱飞,遇见自由之邦兵便自动避开,遇见魔界兵便格杀勿论。蓝溯眼见此情此景,心中大喜,爬起来率领自由之邦兵配合小剑一顿狂杀乱砍,将魔界三百万大军杀得片甲无存。 ☆、124.璜咏关 紫坽甝接到八百里加急奏章翻开一看,大吃一惊,急忙跑入紫倁寝宫。 “父皇,前方战报。”紫坽甝双手将奏章呈上。 “不用看了,打败了,全军覆没,对不对?”紫倁毫不在乎地一笑。 “父皇您知道?”紫坽甝大惊失色。 紫倁摇摇手,“你下去好了,此事我自有安排。” “这仗打得太痛快了!”乐晓嘿高兴至极,一跃窜入蓝溯帐中,“蓝哥,我现在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 蓝溯一改往日的愁容,“是啊,但愿我们能得到最终的胜利。” “一定会的!”乐晓嘿对未来信心十足,“不过,蓝哥,我姐姐用的那个阵你好像认识啊!能不能给我讲讲?” “让你姐姐给你讲去不更好吗?”蓝溯不解。 乐晓嘿一脸沮丧,“她?她可不方便。你也知道,现在天都黑了,她正在床上搂着我沉槥姐夫……” “停!别往下说了!我给你讲。”蓝溯害怕道,“涵宇剑阵是一套由蓝宇国人自己铸剑、编阵、用阵的阵法。当年,华胥国第一任国君殷溵死后,其师王蜮接管华胥,她用殷圣主的尸体铸成三把宝剑。一把通体黑色,阳刚之气十足,拔剑处天日动摇,鬼泣神哭,万丈豪迈,撼天动地,取名涵宇。一把通体粉红,以柔克刚,温柔似水,洁净灵动,拔剑处花羞月闭,雁落鱼沉,取名妍宇。第三把通体蓝色,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刚柔并济,阴阳相合,拔剑处风生云动,白虹贯日,取名晴宇。后来王蜮又借三剑气质编出一套阵法,取名涵宇剑阵。三剑之中涵宇属阳,妍宇属阴,晴宇阴阳相合,因此在布阵时往往以晴宇召唤涵宇、妍宇。此阵威力极大,且只有三宇聚齐时才能布阵。相传武王伐纣,通天教主于朱仙镇上布下了一个诛仙剑阵,周军莫能近。王蜮作为周军的支持者,独自一人带三宇神剑进入诛仙剑阵,布下涵宇剑阵以阵对阵,结果大破了诛仙剑阵不说,还将守阵的四把神剑中的屠仙、戮仙彻底震碎,绝仙震作三段,诛仙震除了好几道裂缝,通天教主狼狈逃窜。不过我估计,这‘四仙’神剑到现在除了诛仙一个也不能用了。” 乐晓嘿听得两眼发直,“太厉害了!那除了王蜮,也就仅有我姐姐能操纵涵宇剑阵了吧?” 蓝溯摇摇头,“其实不止的,许多先人,比如无法、薛孽……应该都能。晓嘿,我们现在就要过魔界的两关——璜咏关,玘咏关了,过了这两关就可以直达魔界都城了。你说我们能有几成的把握破这两关?” “十成!”乐晓嘿笑嘻嘻地回答,一点也不庄重,“有了我姐姐,破这两关还不易如反掌?” “对了,晓嘿,羽觞和绯袅运粮去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到?” 乐晓嘿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还不全怨我姐姐?又不是不知道他俩的关系,非让他俩一起行动。说不准啊,他们是谈情说爱说得忘记了时间了。” “岂有此理!羽觞和绯袅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蓝溯不信。 “反正现在大军粮草充足,他们晚来一点也什么事。再说,现在强盗多,说不定哪里闯出一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强盗,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也未定。”乐晓嘿言归正传。 蓝溯连连点头,“这种可能性最大。不过,以冯羽觞与郁绯袅的实力,一帮强盗应该奈不了他们何。” 凌髐蜭搂着贪婪地呼吸她身上香气的血沉槥,将天玑神石递给她,“这原本是你父皇宝库里的宝物,紫倁强占了它,现在我把它抢来还你。” 血沉槥心情复杂,“这神石,还有你第一次见到我时送我的那个螺壳——天玥神螺,是我父皇生前最爱的两样宝贝。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拼命才抢来,真舍得给我吗?” 凌髐蜭笑了,“连我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舍得给你的?” 血沉槥抱住凌髐蜭的腰,有种想哭泣的感觉。 为了她,髐蜭宁愿背上永世骂名, 为了她,髐蜭宁愿一掷锦绣江山。 只因为,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凌髐蜭永生永世都是血沉槥的人,血沉槥也永生永世都是凌髐蜭的人! “凌儿,今生今世,能遇见你,我无憾了。”靠在凌髐蜭柔软的胸脯上,血沉槥动情地说出了肺腑之言。 一百年的等待,只为了两世依恋。 呼唤着,永不放弃,即使要在奈何桥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89 上了却今生也要再续来时的情缘! “小槥,谢谢你,你知道吗?没有你的那些年,我只要一想到能再见到你,所有的困难就都不再是困难了。”凌髐蜭抱着血沉槥柔柔的身体,想起那些艰难岁月的旅程,不禁百感交集。 因为有你,因为知道你在等待着我,所以我才能坚持到如今。 “蓝哥,那我问你,‘不灭剑诀’与‘涵宇剑阵’哪个更厉害?”乐晓嘿忽然转移了话题。 “当然是‘不灭剑诀’厉害。”蓝溯答道。 “我姐姐说,‘不灭剑诀’的法术载体是恨。什么是法术载体啊?为什么‘不灭剑诀’一定要以恨为载体,而不以其它东西为载体呢?”乐晓嘿的好奇心一来,问题就会成串,叫蓝溯应接不暇。 “法术载体是整个法术围绕的忠心,就像一篇文章的主旨一样。它是灵活的,可以是一件事物、一种现象,也可以是一种情感。而通常以情感为载体的法术威力较大,所以应用得最广泛。”蓝溯只得耐心为他解释,“至于‘不灭剑诀’的载体为何是恨而不是别的,还要从它的产生背景说起。当年,冰游、冰凝二人夺取了蓝宇国政权,‘不灭剑诀’创始人薛孽的遭际以及他的家人遭际都极为悲惨,薛孽在被追杀中与父亲失散,又痛失养子,终于彻底堕落,成为坏人,而支持他活下去的也唯有无边的仇恨与无尽的痛苦,他在这两种情绪等影响下决心创编一种法术以对付‘幽梦影’和‘雪游曲’。而他当时所拥有的情感唯有痛苦与仇恨,他便选择了以仇恨作为这法术的载体。” “啊?那我姐姐炼这样的法术会不会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啊?”乐晓嘿担忧道。 “应该不至于。”对于“不灭剑诀”,蓝溯的了解也是有限的,他推测道,“我看髐蜭现在很冷静很清醒呢!” 三日后。 自由之邦大军浩浩荡荡,在距离璜咏关十里处扎下营寨,凌髐蜭、血沉槥、蓝溯、乐晓嘿以及“四圣”率兵直至关前。 蓝溯还带来了“神机大炮”,之前自由之邦与魔界的那场打仗他本就欲使用这大炮,凌髐蜭也答应他使用,但不知为何那日他将大炮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过如今正好用它破关。 璜咏关居高临下,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凌髐蜭轻叹一句:“真是自古兵家必争之险地。” 蓝溯的目光仅盯着城上,“管他什么险地不险地,神机大炮一轰,什么险地也不算险地了。随心城那么坚固,还不是一轰就攻下来了?”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乐晓嘿狠狠拧了一下,转头一看,只见血沉槥正含泪向他怒目而视,他不禁懊恼不已,心中暗骂自己蠢材,连忙改口道:“最后那一句是徦珵瑧那自私保守派得意时对我说的,不过实在不该往这里用。” 见他连连失言,乐晓嘿连忙转移话题,“蓝哥,既然你的大炮那么厉害,何不攻一下璜咏关试试?”蓝溯一听有又仗打,大喜过望,转头征求凌髐蜭的意见。 敏感的凌髐蜭已经察觉到血沉槥的不对,把沉槥抱在怀中柔声安慰着,见蓝溯望向她,她不带丝毫的情绪,“蓝叔叔,试试吧!” 蓝溯信心百倍地应了一声:“是!”传令:“来人!将大炮推至关前,开炮!” 自由之邦兵立刻推来一百门神机大炮,在关前排列成一个火炮阵,装上炮弹,向着城墙就猛轰过去。只听炮响不绝,山摇地动,第一轮进攻过后,战场上硝烟弥漫,到处都是火药的气味。不一会儿,硝烟渐淡,露出破损的城墙,墙体被轰出了好几个大洞,使得整个城墙显得摇摇欲坠。 自由之邦众兵都喜形于色,璜咏关立即可破了!不料就在此时,只听一阵砖瓦响动之声,城墙上的沙石土块毫无征兆地自动移动起来,不一会儿几个大洞就被完全修复了。 自由之邦众人吃惊不浅。此时,璜咏关城墙之上出现了一位靛青脸的魔界将领,“请敌方主将出来答话!” 凌髐蜭牵着血沉槥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将军有何话说?” 那名不见经传的将领看了二人一眼,“原来是圣界皇帝、皇后。天下有东西之分,南北之界,各国军民,各守其土,圣帝为何无故犯我边界?” 凌髐蜭朗声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贵国紫倁圣君无理取闹,妄动干戈,我也是为此来讨个说法,何来无故犯你边界之理?” 那魔界将领无言可答,片刻又道:“凌髐蜭,我劝你回去。综你有通天本事,又奈何得了我这神境天墙和关中机关吗?” “那我们可以赌一赌。”凌髐蜭微笑这望着他,粉色的衣袂在风中飘飞,更显得她绝世独立。 那魔界将领竟有些呆住,这是一种怎样的美丽啊!雍容娴雅,妩媚不俗,纵使上穷碧落,也无法找出与之匹敌者。 可是,这样的美丽,面对的却是毁灭。 “圣帝想赌什么?”那将领调整了一下情绪,凌髐蜭的美太厉害了,让人不由自之地被扰乱了心智。 “赌朕能否破了你这神境天墙和城中机关。”凌髐蜭淡淡笑道,让人猜不透她的底细。 那魔界将领一愣,随即仰天大笑,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城墙之后。 血沉槥担心地看了凌髐蜭一眼,“凌儿。” 凌髐蜭自信地向血沉槥一笑,“小槥,你愿意同我一起对付这神境天墙吗?” 血沉槥颇有犹豫,“我……能行吗?” 凌髐蜭信任地望着她,点了点头,一搂她的腰,二人一起飞到空中,“蓝叔叔,看到蓝色的信号立即向城墙开炮!” ☆、125.战后 “是!”蓝溯立刻去准备。 在空中,凌髐蜭松开了血沉槥,手中幻化出透明的绝令神剑。顿时,一道粉光充斥天地间,凌髐蜭手中握剑,深吸一口气,向东南西北个虚劈一剑,四个方向立刻出现四道浅粉色的符文,同时,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四个方位又出现四道清蓝色符文,与粉色符文交相辉映,衬得凌髐蜭那窈窕的身姿更加绝艳动人。 将剑指向城墙,凌髐蜭右手一挥,绝令横飞而去,在空中幻化为一条粉色的蛟龙,张牙舞爪,直扑城墙。 城墙本来暗淡无光,此刻却突然金光遍体,飞速地汇聚着所有的力量。见粉龙欺近,墙的正中发出一道五光十色的流转光柱,全力迎上进攻而来的粉龙。 凌髐蜭左手连挥,四道粉色符文向粉龙飞去,围绕在粉龙周围。粉龙见金光欺近,也不慌张,大口一张,一举将金光吞入口中,四道符文此刻全部附在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9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0 粉龙上,粉龙张着口,贪婪地吮吸着金光,似乎要把墙上的金光也吸入口中。 蓝溯见此情景心下大骇,忍不住担忧地对晓嘿道:“髐蜭在干什么?这种不顾一切吸收对方攻击力的做法到头来只会削减自身的防御力!这不是找死吗?” 乐晓嘿也不明所以,只有点点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城墙与粉龙相持之时,四道清蓝色符文飞了来,趁城墙不注意一举攻破了它的防御。刹那间,四道清蓝色符文全部贴在城墙之上,金光四处乱窜,明显呈混乱之势,清蓝光则如燎原的星星之火,越来越强。见时机成熟,凌髐蜭掏出一个小火筒,一道蓝色烟花直冲云霄。蓝溯手一挥,万炮齐发,直击城墙,瞬间硝烟弥漫,爆炸之声不绝于耳,城墙四分五裂,纷纷坍塌下来,变成了一堆毫无光泽的普通石头。 趁此良机,粉龙将吸入体内的金光一吐而出,金光一分为四,变为四道,四道粉色符文离开粉龙,各引一道金光,在空中飞舞、盘旋,不时交错重叠,渐渐幻化出无数道粉色符文、无数道金光。天空变成了金光与粉光的世界,无比绚烂。 凌髐蜭手一挥,粉龙将头一转,化作绝令,飞回到凌髐蜭手中,粉色符文与金光像听到了什么命令,顿时一起掉头冲向城中,转眼不见。 凌髐蜭欣慰地一笑,“城墙和城中的机关一个被我攻破了,一个被我封印住了,应该都对我们没有威胁了。但城中的毒气……我没学过医术,真的无能为力,小槥,这个只好靠你了。” “放心!”血沉槥回以一个淡然的笑容,喃喃地念诵一段咒语,“百草聚,神符出!” 白光顿时洋溢于天地间,空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一道轻灵透明的光线直扑入城中,一声巨响,城中的黑气顿时四散,露出城中或是美轮美奂,或是破旧简单的房屋。居住在里面的众妖魔见城破,纷纷现出原形,四散奔逃。 空中,凌髐蜭紧紧把血沉槥拥在怀中,二人缓缓飘下,到了地面依然不愿分开。 自由之邦大军开进璜咏关,蓝溯险些得意忘形,不经意间转头看见紧紧相拥的凌髐蜭和血沉槥,不禁百感交集。 此时,她们有着万语千言想对对方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平日里,多少真情告白,多少甜言蜜语,而此刻,都失去了颜色。 我愿意转身背弃一切,抛弃全三界,只要可以拥有你!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即使为三界景仰,也没有价值,即使当三界圣主,也毫无意义! 慕容孤云望着凌髐蜭和血沉槥,喃喃地问:“她们的未来,将会怎样?” 风文笑伤感地说:“未来?怎么会有未来?” “怎么不会?会!”冷不防一个坚定的声音说,这声音仿佛一个创造历史的奴隶,浑身上下散发着勇敢与坚定的气息,“只要抗争,只要战斗,早晚有一天,她们会有美好的未来,会有圆满的结局!” 凭声音,就已经能确定这话的主人了。 “有些事,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凄美的错误。”风文笑淡淡地说。蓝溯跳了上来,一把揪住了他。 “当初薛孽真是看错了你!你的脑子里哪来的这些封建保守妥协的东西!没有什么错误,没有什么不可以,是人们的脑子错误地认为不可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东西,只要十二分地相信,雕塑也可以变为美女!你记得王子任的野史吗?在槐安,王子任固执地说太阳可以从西边升起,众人大怒,要将她烧死,得槐安国君庞雪制止才免,后来,庞雪得到一次偶然的机会到了南方的神界,才发现那里的太阳每日都是从西方升起!正是由于你们的胆怯、怀疑、每日沉浸在哀伤里、在柔情中消磨了自己的意志,历史才会止步不前!看到髐蜭和沉槥,你们应该高兴,而不是对她们的前途如此悲观!薛孽若在天有灵,看到你们这样,说不准多么难过呢!你们对得起他吗?”蓝溯热血沸腾。风文笑、慕容孤云沉默不语。 远处,乐晓嘿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挠挠头。自由之邦的人多崇尚无爱无欲,跟蓝宇国第三城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为什么……可以接受第三城邦,却无法接受第二城邦,这不成笑话了吗?这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是人本身太复杂,以自己的阅历,根本无法理解这复杂程度? 但他的思绪马上被沸腾的军队打断了,吵闹的军队欢呼着、高叫着,执着地赶走了城中的凄凉,显出一种人间本真的喧嚣。 乐晓嘿看一眼蜂拥入城的军队,转头再看看毅然决然离开风文笑和慕容孤云向城中走去的蓝溯,一种感慨油然而生。 何必那么较真呢?不是所有的理论都是对的。 想到此,他有些释然与轻松,“世间何来的绝对正确?对自己有价值的,能让自己快乐的,能帮助自己的就是对的。” 蓝溯在他身边走过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勇敢地战斗下去,为了我们的明天,坚强的战士。早晚有一天,世界会因我们而清醒,早晚有一天,悲剧的结局会为我们而改写。” 乐晓嘿诧异地看一眼在众人眼中是笨蛋的蓝溯,如果不是那几近狂热的追求,这个蠢笨的凡人恐怕到死也不会明白另一个人的心思。但是,笨蛋蓝溯做到了。只是,或许连他蓝溯自己也不会明白,他的一切,正是他对风文笑、慕容孤云所说的那番话的最好证明。 这一夜自由之邦驻扎在璜咏关。 “蓝哥!”第二日清晨,早早地来找蓝溯。 蓝溯粗布蓝衣地在帐中走出来,看了看晓嘿,“打了胜仗就是不一样啊!你前几日还劝我得意不忘形,如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有何话讲?” 乐晓嘿不服气,“我是很高兴,可也没又蹦又跳啊!听说你昨天晚上乐得到帐篷顶上大唱凯歌去了,对不对?” “我不就是唱几首歌吗?再说,九年了,我从来没这样高兴过。”蓝溯百感交集。 乐晓嘿忙说:“好了,我姐姐和小槥姐姐叫我来找你,我们快走吧!”说完一拉蓝溯,二人直奔大帐。 蓝溯早就料到凌髐蜭此次是为了玘咏关,果不其然,二人一到大帐便发现“四圣”等重臣在座,见他们来到,有的人点了一下头,也有的人不理不睬。 “破了璜咏关,玘咏关又是一道天障。众卿有何计谋可以破敌?”凌髐蜭柔和地问,似乎是一个和众臣要好的朋友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凛威。 蓝溯不由得对凌髐蜭肃然起敬,果然是圣界天子,魅力非凡! “打!”徐雅青早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1 在蓝溯思绪游离时站了出来,“杀了这帮妖魔鬼怪,免得他们害人!” 风文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办了。为今之计,除了强攻,别无他策。” 吴欣颂站在阴影里,自从紫坽甝走了以后,他大权旁落,也尝够了冷板凳的滋味,此时他暗暗扫一眼蓝溯,没有说话。 蓝溯、乐晓嘿也加入了众臣的商议之中,但显然也没议论出什么来。凌髐蜭微笑着望着众人,淡淡地道:“我倒有个小计策。” 众臣立刻静了下来。 “我们的这些仗缴获了敌军的不少衣甲,我们可以派一千精兵,换上魔界衣甲,谎称是璜咏关撤退的部队,那玘咏关妖魔必定开门迎入,大军随后赶去,到时候里应外合,一句便可夺关。” 众臣一愣,继而不得不佩服凌髐蜭的计策之妙,“皇上神机妙算,那伙妖魔鬼怪必败无疑。” 凌髐蜭微微低了一下头,脸上泛起淡淡的绯红,“大家过奖了。”那羞怯的美让血沉槥再也忍不住将她一把抱入怀中。 众臣神色微变,继而释然。蓝溯得意地看着众臣的样子,那份高兴之情不亚于打了一个打胜仗。乐晓嘿看看凌髐蜭、血沉槥再看看蓝溯,觉得现在的蓝溯简直像个三岁小孩。 夜幕低垂时,凌髐蜭与血沉槥正在灯下一起批阅奏章。 “奇怪,风羽觞和郁绯袅怎么还不回来?押送粮草要那么长时间吗?”血沉槥在奏折堆中翻找着,“这次还是没有他二人的奏章,足以排除他们遇到强盗或者敌人的可能。”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凌髐蜭沉沉地说,这预感来得太突然,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它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什么预感,让你这么不舒服?”血沉槥身体一软,躺在凌髐蜭怀里。凌髐蜭玉指触到血沉槥柔软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或许是我乱猜。”笑了笑,凌髐蜭抱紧了血沉槥,只要把沉槥抱在怀里,一切消极、悲观的思想便都跑得无影无踪了,“我相信羽觞和绯袅的实力。我想,即使是遇到困难,他们也一定可以克服的。小槥,相信我,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曙光即将在圣界重现。” 血沉槥信任地望着凌髐蜭,柔弱而又开朗乐观的凌髐蜭总能说出让人满心希望与憧憬的话语来,让人油然而生一种自豪和一股前进的动力。 ☆、126.有无 蓝溯正在自己的营帐中踱步,一直飞镖忽然破窗而入,见这飞镖速度不快,蓝溯手一伸接住了它。 原来飞镖的后面绑着一封短信,信的重量影响了它的速度,蓝溯不假思索地打开了信。 今夜子时,郊外相见。 吴欣颂 蓝溯将信握在手心,手一伸,信已成碎纸片,四散纷飞而去。蓝溯心下嘀咕,“这吴欣颂找我何事,不来大营,反而要等到半夜?” 夜半子时。 蓝溯带着几丝睡意垂头赶到郊外,吴欣颂站在月下等候,眼神中多了几丝诡异。 “吴大人,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蓝溯有点不高兴,这几天的行军打仗他没少出力,如今又得不到休息,不由得心生抱怨。 “难道蓝皇叔愿意我将你的丑闻在大白天公之于众吗?”吴欣颂淡淡的一句。蓝溯立刻睡意全消。 “你说什么?我的丑闻?”蓝溯大笑,“我蓝溯行得正,走得端,三条大路走中间,何丑闻之有?吴大人也太会开玩笑了。” 吴欣颂不慌不忙,“蓝大人,你听过一句古话没有?有什么别有病,缺什么别缺德。蓝大人于此可是兼而有之,大人应该还记得您给赢月酋长的那封假话连篇信吧?” 蓝溯怔住了。 “在信中,你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徦珵瑧。可是,你也太大意了,你没有注意到我,我在暗中留了你诬陷徦珵瑧的所有证据。”吴欣颂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蓝溯,“我可以证明,你灭掉随心阁,不是徦珵瑧指使,而是你与紫坽甝合谋!” 蓝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就是点流言蜚语吗?你爱把这事说出去尽管说,我蓝溯可不怕这一套。流言止于智者,况且我蓝溯的骂名已经不小,再提高点也无所谓。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营睡觉去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吴欣颂神色微变,想不到蓝溯貌似容易对付,实则不然。他冷笑一声:“你不怕我去报官?” “请去,反正我左右是个从犯。”蓝溯满不在乎地道。心下暗想:你还是有所图谋,否则就直接取报官了,何必先告诉我一声,我偏不让你这图谋得逞。想到这里又补了一句:“我又不怕死。” “蓝大人请留步。”吴欣颂赶了上来,挡在蓝溯面前,扬了扬手中的浅黄色符文。 蓝溯认识不少稀奇古怪的符咒,这个却没见过,不由得十分好奇,“这是什么?” “千音符。”吴欣颂狞笑道,“它可以记录下别人的声音。而且把两片符文合为一片时,记录的声音就可以被放出。”说完他从怀中掏出另一片,两片一合,符文中顿时传出了一阵说话声,是蓝溯和紫坽甝的对话: “她不会有危险吧?” “你以为我会舍得吗?” “那你最好放明白点,现在你也是凶手之一。” “我不是凶手!” “你是。你亲手毁了随心阁,你骗血沉槥去凄鸷亭,用机关杀了她,还招来一群野狼吃她的遗骸……” “这些都是你做的!是你的主使!” “髐蜭!你醒醒,你醒醒!我要澄清事实,我要澄清事实!我是无辜的!无辜的!” “别叫了!她醒不了。即使她醒了也没有用,你好好想一想,她是信我还是信你?” 吴欣颂骤然分开了两片符文,奸笑道:“蓝大人还想听吗?” 蓝溯脸都绿了。 本以为,千隐秘,万隐秘,自己毁了所有的书信,自以为消灭了所有的证据,可谁料到吴欣颂会有这么一招? 可现在呢?怎么办?让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前功尽弃吗?该怎么办? 自己当初为何不再小心点,自己当初为何要多惹吴欣颂这个麻烦,为何只凭一时快意忘乎所以以至于让吴欣颂这个奸贼钻了空子?想到这一切的一切,蓝溯后悔莫及。 难道,一切就这么完了?他蓝溯不甘心啊!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蓝大人,”吴欣颂似乎看出了蓝溯的焦虑,“我可以不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但前提是,你以后必须听我的话。” 原来吴欣颂只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2 是想以此控制他!蓝溯终于明白了吴欣颂此次的目的。这个奸贼! 见蓝溯还在犹豫,吴欣颂晃晃手中的符文,“你应该可以想到,这个要是到了邦主手里,你会是何下场。” 蓝溯心下一沉,但随即心绪被理智牢牢控制住了,不能迈出这一步,不能上这贼船!否则自己下场比证据落到凌髐蜭手里更惨! 心一横,蓝溯毅然决然地道:“要我听你的话,这不可能。至于证据,你愿意公之于众还是交给邦主你自己决定。关于此事,我已经向邦主自首过了,邦主已经知道。” “什么?”尽管吴欣颂有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凌髐蜭神机妙算,完全有知道的可能。 “蓝大人,你知道,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吴欣颂忽然冷笑。 “所以我不敢说谎,请去问帮主。”蓝溯一咬牙,赌一赌。 “不错,蓝叔叔已经向我禀报过了。”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如莺似燕的声音,一袭粉色的女子牵着一袭黑衣的女子婷婷而来,说不出的秀丽淡雅,仙姿佚貌。 吴欣颂大惊失色,蓝溯更是险些当场被吓昏过去。二人一起跪下,“参见皇上、皇后。” “平身。”凌髐蜭将二人扶起来,和颜悦色地对吴欣颂说:“关于你的一切,我已尽知,”见吴欣颂惊慌失措,她浅浅一笑,“我不怪你,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坽甝走后,确实冷落了你,这是我的不对。其实以你之才,欲居‘四圣’之上也不无可能。” 吴欣颂眼前一亮,“邦主,您真的以为……” 凌髐蜭微笑着点了点头,“只不过大敌当前,我们更应该一心对敌,而不是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我想,只要你一心为国,做出其它‘三圣’没有的成绩,到时候不禁‘三圣’会服你,邦中兄弟也自然将你列在‘三圣’之上。” 吴欣颂喜极而泣,“多谢邦主指点!臣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蓝溯感激又敬佩地望着凌髐蜭,但一想到自身处境,又不免生出些忧虑。 “好了,天色已晚,你们回去休息吧!”凌髐蜭依旧温和地微笑着。蓝溯、吴欣颂躬身而退。 蓝溯回到大营,虽困倦难耐却一时难以睡着。怎么办?自己的所作所为凌髐蜭恐怕早已一清二楚了!她知道了,血沉槥必然也知道了,她们会原谅自己吗?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除了那件事之外都可以说毫不为己,问心无愧,可紫坽甝的事……他确实走错了一步!而这步错棋能否挽回还是个未知数。 其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蓝溯总喜欢追求完美,虽然他没有这个能力。 玘咏关。 一位靛青脸的魔界将领引着一伙残兵败将匆匆来到关前。 城上的魔界士卒本能地问:“什么人?” “快去报告朱将军,说璜咏关总兵唐浔求见。”靛青脸的将军喊道。 守城士卒匆匆而去,不一会儿关门大开,吊桥放下,一位黑脸悍将带着一支队伍迎出城来。 “唐兄!”黑脸悍将见到靛青脸的将军,大惊失色,“唐兄怎么……” “唉,一言难尽。”二人一同入关,边走边谈璜咏关的事。 守卫玘咏关的将领叫朱羿,是血璎的旧部,后在血璎被杀后投靠了紫倁,立下功劳,被封总兵。 第二日一早,朱羿设宴款待唐浔,见后者已有些醉意,朱羿挥手叫左右退下,举杯敬了唐浔一杯,“国事日衰,不知唐兄有何打算?” 唐浔一愣,没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朱羿淡淡一笑,放下酒杯,“如今圣帝凌髐蜭所向披靡,我军望风而溃,接连惨败,唐兄可知为何?” 唐浔摇头,“大概是三界新秀频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吧!” “错!”朱羿又一笑,“此乃大势所趋。” 唐浔骤然变色。 “唐兄想想,紫倁圣君天纵英才,北君天帝如来三人尚且奈何他不得,小小凌髐蜭有何本事,竟可以胜他的部队?”见唐浔不语,朱羿又道:“这必是紫倁圣君暴政过度,天怒人怨,赵旗该拔,赤帜可竖……” “放肆!”唐浔大怒,“你已叛主求荣一次,还想来第二次吗?圣君待你不薄,你竟生如此之心!” 朱羿脸色一变,“唐兄,我为你前途着想,好心劝你一同去投明主,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唐浔站起,义正词严:“圣君对我恩重如山,我决不会做此背弃祖宗之事!” “好!那你休怪我不念旧时情分了!”朱羿复杂的目光中显出一丝杀气,冰冷得如同千年冰窟,他挥刀闪电般地向唐浔砍去,“阻止历史的车轮前进者,必将被碾得粉碎!” 唐浔岿然不动,就在朱羿的刀袭到时,一道蓝光猛然凭空出现在唐浔身前,这道蓝光实力极强,但似乎并无攻击之意,只是将抢上前来的朱羿震退了一步。 “你……”朱羿大惊。冷不防蓝光中传来一阵笑声:“都是自己人,打什么?” 瞬间,蓝光散去,蓝溯的身影凭空出现。而唐浔也已经化为吴欣颂的样子,二人正微笑着看着他。 “朱将军深明大义,我等实在佩服,我二人本是打入关内做内应的。今日朱将军如此坦诚,我们也不好隐瞒了!”吴欣颂开门见山。 朱羿如梦初醒,双膝跪倒在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万望二位大人与圣帝不弃收留。” “朱将军说的哪里话!”二人忙将朱羿扶起,“能得到朱将军这样的人才,实乃自由之邦之幸事,将军何必过谦?” 三日后,圣洁大军直达玘咏关前。 远远地,只见吊桥放下,吴欣颂、蓝溯跟在朱羿身后,三人一起迎接大军。凌髐蜭、血沉槥一马当先走来,朱羿连忙跪下,“罪臣朱羿,久闻圣帝威名,实知天灭紫倁,圣帝大势所趋,愿献关投降,免得生灵涂炭。” 凌髐蜭忙下马双手将他扶起,“朱将军深明大义,实乃百姓之福气。” 众人寒暄一番,进入关内。 ☆、127.玘咏关前的思索 蓝溯与吴欣颂这次立了大功,喜悦自是不必说的。乐晓嘿到了关内,欣喜地看看这里,瞧瞧那里,什么都好奇。倒是风文笑总觉得玘咏关来得太易,有些问题。但一想到薛孽说的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这句话,也就不再多心了。 大军进驻玘咏关的下午,乐晓嘿看见蓝溯独自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 “总觉得不如以往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蓝溯的思绪骤然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3 奔回了蓝宇国的一个村庄。 那长满青草的土墙,古色古香的土屋,绑着繁花的小梯子,绿洲中的小湖,尖顶小楼,小院里的水池,琉璃池沿上撒满的玫瑰花瓣…… 一个蓝宇国人躺在树荫下的理石板上,用手拿着笔赫本自在地写这些什么。几个人走过,把他当做今日的谈资。 “好奇怪啊!”几个人叹着,捧着新摘的大樱桃,边吃边走远了。 几个农夫在溪边捕鱼,笨拙的动作惹人发笑,单凭这滑稽的举动,还真难让人一下子认出他们种地行家的身份。 “嗨,老四,溜你那去了!”一个农夫朝另一个喊,那叫老四的去拦,但鱼却一摆轻盈的身子,游远了。老四兀自在那左顾右盼,四处寻找,惹得另几个农人笑得捂肚皮。 “哈哈哈!”清脆的笑,仿佛山间翠鸟的余音。清脆中混杂着浑厚质朴的音律,正如同他们质朴的内心,正如同人们脚下坚实的红土地。 “笑,笑什么呀!还不快抓鱼!”远处捧大樱桃的路人向他们扮个鬼脸。几个农人忙又加入捕鱼的行列里。 “蓝哥,你又想什么呢?”乐晓嘿打断了蓝溯的思绪。若在以往蓝溯一定会不高兴,但这次却是例外。 “我在想,蓝宇国。”蓝溯遥望远方,不会再有了,以前的一切只能在回忆中出现。 那场大屠杀,二十万人。 他不能再回到他少时看到的美丽村庄了,因为那里不再有什么长着青草的土墙,仅有被荒草埋没的断壁残垣。不再有古色古香的土屋,仅有几片荒冢,几根枯骨。不再有绑着繁花的小梯子,只有沉入沙中的折戟在慢慢锈蚀。绿洲中的小湖,尖顶小楼,小院里的水池,琉璃池沿上撒满的玫瑰花瓣……都化为了尘土。 那些躺在树下写东西的、捧着大樱桃说笑的、捉鱼的人们,早已成了大屠杀的遇难者。 天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连未来也不肯给我们?连微薄的乞求也不能满足我们? 恍然间,蓝溯记得在田野里,那个他独处的幽静夜晚,流萤飞舞,与他孤单的身影相伴。 他就是在这里无数次地思考生命,由懵懂到成熟,再由成熟到淡漠,直到一场血腥打碎淡漠再次燃起他的激情,让他从此完全忘了成熟与淡漠,仅留经验。 乐晓嘿盯着出神的蓝溯,似乎理解了他的心情,又似乎不理解,“蓝宇国?你在想复国吗?对了,蓝宇国秘密联络点的那幅画太难看了。我总想告诉他们换张好的,又总忘。” 画?蓝溯猛然一震,那是一张描绘蓝宇国大屠杀的画面。一个瘦小的孩子一脸茫然地站在一堆尸体里,夕天是一片血红的残阳,小孩张着嘴,仿佛在呼唤遇难的双亲。 蓝溯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奔回到九年前,当他从死人堆里钻出来的一刻,一个轻灵的身影向他靠了过来。 “叔叔。” 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身绿纱被鲜血染得通红,身上几处严重的伤口清晰可见,可她依旧沉静地向他笑着,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蓝溯此时此刻真想拾起流云双钩就冲到敌人里狂杀一番。这帮王八蛋,连个孩子也不放过!但敌人早已退走,仅留下一地残尸。 “只剩我们两个了吗?”是小女孩的声音。 “是……”蓝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想哭,想自杀,但更想杀敌人,就算他忍着,可泪水还是几乎流了下来。 “叔叔,不要哭。爹娘告诉我,要笑的,越是难过越要笑,不然,别人就要笑了。” 小女孩的话像针,根根刺进蓝溯心里,对,要笑,可是……他想哭,他太想哭了! “我给你包扎伤口……”蓝溯也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不用了,没用的。活下去。” 强忍住不争气的泪水,蓝溯语带哽咽,“好。”此时他有许多话,许多想法,可他一丝也说不出来,甚至无法在大脑中清晰地呈现那些想法。他忽然觉得做人好累,时间好紧,一直在匆匆忙忙,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直到把生命的意义也忙完。有时他真想寻求一种解脱,不要再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干一些有意义的事。可是,他一动,便招来全三界的反对和自身孤岛般的危险。 “叔叔,我要走了,我无法报仇,报仇的事全交给你了。”小女孩最后看了他一眼,“我要去陪爹娘了。” “你爹娘?他们还活着?在哪里?”蓝溯有点吃惊。 “不,他们走了,到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小女孩转身离开。在看不见那缕绿色的一刻,蓝溯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为什么?当他回到故乡时,却觉得,自己不像是归来的游子,却似是流亡的过客,紫杺的眼神,熟悉得陌生,陌生得熟悉。 如果,没有封建、保守、自私、妥协,幸福又怎么会成为人生的包袱? 蓝溯伤心地大哭着,将他一切的压抑与痛苦发泄出来,不知过了过久,他听不到自己的哭声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哭哑了嗓子。 天早已黑了下来,又是一个易引起停云落月之思的晚上。但是,蓝溯此时已经不用为这思念发愁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头脑中的思想完全停止了,他仿佛是个傻子。 终于,他再次遇见了那个小女孩。她静静坐在死人堆中,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她身上的伤口向外翻着,伤口边缘呈现一种诡异的冰蓝色。 那是一种毒药,保守派们研制了来对付蓝宇国人的毒药,没有解药的毒药。 他明白,他不会再见到那个小女孩了,她根本活不到明天天亮。但他此时仅仅能看着悲剧发生,况且,他能否逃出保守派的封锁,能活几天都是个未知数。 “等我,叔叔去给你报仇。”这是他对小女孩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天晚上,金黄的圆月下,成堆的尸体上,他做了一个不知道能否能实现的承诺。 第二天,那个小女孩死去了,而他蓝溯活了下来。 命,是输不起的。蓝溯忽然觉得这句话很渺小,很浅薄,说话的人也很无知。一种伤心至极把生命看做游丝的思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蓝溯啊,当生命成为一种负荷时,它是否还输不起?有时生不如死比死更难受,有些事情绝不是“看开”的问题。 你懂吗? 蓝溯这样自问着。 凭直觉,乐晓嘿知道蓝溯的抑郁再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4 次出现了。 而远处的蓝溯恍若不知,只是在心中喃喃自语: 我为何要活着? 我为何会这么痛苦? 我为何如此不易,如此艰辛…… 请把一切的一切告诉我!告诉我,不要留些许安慰! 告诉我为何别人一出生就是快乐,鲜花、掌声时时出现,而我,而我却要一生坎坷,一路荆棘? 当别人的心灵高唱着快乐的旋律,而我却只能在暴风骤雨中失声痛哭! 于是,于是我那封闭的心灵再也容不下任何阳光,任何刺激,我只能每天把自己封在高压政策里。亲人们的痛苦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危险性动也不给予我任何的信息,我只能独自在内心里品味他们莫名其妙的话语,为他们担心,为自己哭泣。 当快乐的玩伴门开我和异性的玩笑,我明知道那是一场纯粹的游戏。可我竟无法接受,我痛苦、紧张之至,乱解释乱闹,反而把事情闹得越来越糟。 当我抑郁的时候,我再也不想倾诉,我只能把它们寄托于暴力。当一场伤亡惨重的群架过后,筋疲力尽的我拖着沉重的步伐,看着血红的夕阳,仿佛看到了生命的颜色。 为什么?别人拥有了一切,而我一无所有?不过,这样的问题,或许早已成了过去幼稚的我才会问的问话,我已经对自己不抱任何的希望。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就绝不是个好结局。我的梦,不过是复了国,报了仇,自己放心地去死罢了。否则我活在这世上,处处还要遭受不公,时时还要面对危险,比死更难受。 我记得薛孽说过一句话:我本善良,怎想世道不允,我本仁慈,奈何苍天不许!从一开始,天就将我放在了一条绝望之路上,别人看起来可笑的小要求,却让我付出惨重的代价也无法实现! 算了吧!我已经不相信什么前方有光明,也不相信什么幸福、爱和成功。能复国,杀尽仇人便已是我的完美人生。 为什么人要眷恋尘世呢?或许是不想无价值地死去吧!而对我来说,多杀几个仇人、能与保守派同归于尽便实现了我的人生价值。 我不会放弃斗争的,绝不!我死了也不会让保守派们好过!我将会用生命完成我对理想的坚守,对人生的追求!我要争到头,斗到底,用尽最后一点力,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不会放弃的!我会铭记这一笔笔血债! 每个人都有理想,都有梦,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理想,我的梦。我明白死亡并非完全的解脱,死后不一定可以一切重来。但是,与保守派同归于尽却是我最向往的选择! 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对一切真的看够了,听够了,当放下伪装的面具,面对真实的自己,我发现我的一切从一开始便是无法开平方——负的。 不要来打扰我,我天生便是一个孤独者,任何人都必须放手,让我走自己的黑路。从一开始,我的一切,就都是无法弥补的。我甚至恨那两个生我的人,他们为什么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他们明明知道,除了痛苦,他们什么也给不了我! ☆、128.沉殇 生不如死的感觉是别样的压抑,不知何时我才能再见那些无爱之城的人们,与他们秉烛夜谈。或许今生没有这机会了。 我已不再追寻有关我的一切,什么这个秘密那个秘密,就当它是个永远的谜吧!一个对生活已无期待的人,还会在意什么秘密不秘密呢? 我早已不在乎这些与美和希望有关的东西了,让它们离我远点吧!别来打扰我,免得我又要调整心态。我够累的了,现在只想早点实现目标,早点结束生命。 终于理解那些让我更优秀一点的人了。优秀一点,实现目标快一点,少受一点罪。可惜,我小时候不懂,什么也不懂。 言尽于此吧,解释得太多,也是枉然了。当你看到我实现了目标钻入坟墓的一刻,别忘了为我欣慰。 我之前曾无数次质疑生命的意义,现在看来,我错了,我的生命本来就没有意义,我质疑什么? 我之前曾无数次为自己的名字而苦恼,我为何没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现在看来,我错了,我叫什么最后也是一场毁灭,我还追求什么? 我不该追求一个人应有的一切,什么名字,什么幸福,什么快乐,什么温馨,都永远不会降临到我的身上,从出生起我就没有!好,其实我也不想要了,想要却得不到不知要多耽误正事!我不要了!我从来就不该奢求、不该妄想、不该觊觎别人能得到的一切! 常听父亲紫杺说,他希望我幸福,至于他,他已无所谓。我一想到这话就忍不住失声痛哭,多么残忍,多么虚伪。他明知道,明知道我永远不会幸福,也绝不要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放弃信仰放弃目标不顾他人的感受上,这个幸福,无疑是给我精神上背了个巨大的包袱!他却还要去揭我的伤疤,去变相地嘲笑我!他也忍心!他为什么不骂我下十八层地狱啊!那样我还能好受点! 别人常常感谢父母、上天给了他们生命。可我偏偏恨父母恨上天,为什么他们要生我!他们明明知道,除了痛苦和仇恨他们给不了我什么!他们,让我生不如死地活着,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他们为什么把我生在这个保守的天下自私的世界,只是让我痛苦吗?他们又为什么创造这种天下这种世界? 我真的看够了也听够了,可我却无法改变什么。常有人恨天怨地,可我依然固执地相信,无人会比我的怨恨更深,我如果变成了厉鬼,我首先要撕裂天地! 还有,那些保守派们,他们排挤我、监视我、到处说我的坏话、处处恐吓我逼迫我,早晚有一天,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乐晓嘿轻叹一口气,“蓝哥,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知道,再多的胜利也无法洗去你的亡国之痛。即使你时时刻刻在压抑自己的痛苦,可它还是会不时地爆发。但是,蓝哥,你不能沉浸在痛苦中啊!那样痛苦毫无意义,只会成为人生的负担!去反封建、对付那些悲剧的制造者,让悲剧止步,你就可以轻松了啊!”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蓝溯忽然眼前一亮,所有的不快居然一刹那间消失了。 对!把悲痛化为力量! 紧紧握住乐晓嘿的手,蓝溯坚定地说:“谢谢你,晓嘿。相信我,曙光就要到来了!” 乐晓嘿高兴地点点头:“我们一起创造那一天吧!” 圣界小客栈中。 李掌柜匆匆而入,见到遥记,有些得意。 “大人,圣界都炸了锅了。”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5 “怎么了?”遥记不慌不忙地问。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赢了三界数一数二的用兵高手好几仗,圣界之人能不议论吗?”李掌柜眉飞色舞,显然他没少拿这件事当谈资。 “好戏还在后头呢!”说起凌髐蜭的实力,遥记不知为何也有一丝骄傲,他看了一眼李掌柜,嘱咐道:“不过,我们要加倍小心才好。” “小人明白。”李掌柜躬身退下。 魔界宫殿。 紫坽甝捏着奏章,看着悠然摆弄着棋子的紫倁,大惑不解。 “父皇,两关已失,敌军兵临城下,您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紫倁不理会她,片刻又道:“凌髐蜭是你的挚爱,我杀了她,你会不会不忍?” 什么?你杀了她?以现在的形式,这话是不是该反过来说? 但紫坽甝还是冷冷一笑,笑得痛苦到了极点,“不会,我得不到她,与其看她与别人在一起,还不如让她死。只是,不知父皇是否有这个本事?” 紫倁大笑,一挥手,几个妖兵押上两个人来,正是冯羽觞和郁绯袅。 二人一见紫倁,立即破口大骂:“奸贼!” 紫坽甝更是惊不自胜,“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坽甝,你也太天真了。你难道没想到,我已经占领了圣界官府和自由之邦了吗?”紫倁一语石破天惊。 “什么?”紫坽甝何等聪明,片刻就明白了过来,“父皇之智,凌儿远不能及。” 紫倁望了望立而不跪的冯羽觞和郁绯袅,“你二人是投降呢,还是死呢?” “呸!”二人刚强不屈,“紫倁,你不得好死!” “那,麻烦你二人在阎罗王处给我当个先锋吧!”紫倁温和地笑道。随手在腰间拔出万恶圣剑,霎时一室绿光闪烁。 紫倁把剑对准了郁绯袅。 冯羽觞见状大怒,拼命欲挣脱,“不要伤害他!紫倁,你如果是个男人,有什么就冲我来吧!” 紫倁依旧温和地笑,“急什么,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见形势危急,紫坽甝对二人也起了同病相怜之心,容不得多想便跪在紫倁身侧,“父皇,他二人也是听命于人,儿臣看来……” 紫倁递过去一个淡淡的目光,紫坽甝就停住了。 紫倁对他是精心且体贴的,尤其是紫杺死去以后,紫倁既扮演父亲的角色又扮演母亲的角色。但他对子女并不像薛家一般溺爱,有一次紫坽甝犯了错误,被他亲手打成重伤,险些死去。从此,紫坽甝便明白,有些时候不该忤逆紫倁。 郁绯袅苍白的脸色上笼罩了一层淡漠,“要杀就杀,何必多言!”看了看在一旁拼命挣扎却被众妖死死按住的冯羽觞,他悲怆却又平静地叹口气,“小羽,今生能遇见你,我死而无憾。对不起,小羽,我要先走一步了。”说完挣脱了小妖,闭上双眼向紫倁的剑上撞去。冯羽觞大惊,大叫:“不要啊!” 一声微响,万恶圣剑刺入了郁绯袅的心脏。郁绯袅静静倒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冯羽觞发了疯一般大叫:“紫倁,你这个混蛋!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紫倁没再说话,闪电一般的一剑刺入冯羽觞的胸膛。冯羽觞眼含泪水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刹那间,弥漫着幽香的大殿被一股血气所笼罩。 紫倁收起剑,将两个死尸的手抓过来握在一起,取出一根红线将二人的尾指系于一处,又默默在上面幻化了一道符文。 看着紫坽甝不解的目光,紫倁解释:“我在他们身上布下了一道情阵。有了这个阵,他们可以安然走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而且投生之后不但记得前世之事,更能不怕千山万水的阻隔找到对方。” 紫坽甝的泪水滑落了下来,“你对他们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们呢?” 紫倁沉吟片刻,轻轻叹道:“毕竟,他们是我的敌人啊!” 紫坽甝走到两个尸体旁,“来生,你们要幸福啊!不要像今世一样,好吗?” 此时,她突然惊奇地发现,冯羽觞那圆睁的眼睛闭上了,神态也无比安详。 圣界大军仅在玘咏关驻扎两日便启程了,朱羿仍以降将的身份守卫玘咏关。 此时的圣界部队,士气高涨,雄心勃勃,行军速度异常之快,不几日便几乎到达紫倁的宫殿了。 深夜批阅奏章时,凌髐蜭又忍不住想起了风羽觞和郁绯袅,忍不住问身旁的血沉槥:“羽觞和绯袅怎么还无消息?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你怎么不往好处想呢?”血沉槥歪头看着她。 凌髐蜭有点不好意思,沉槥上前抱住她,“别多想了,他们一定是有点小事耽搁了。” “也许吧!”凌髐蜭把血沉槥楼入怀中。 “有了你,我真的什么也不怕了。”凌髐蜭把血沉槥紧紧拥着。 血沉槥望着凌髐蜭,内心默默地感慨:你知道吗?一百年前,你正是因为我,才踏碎了一场三界的盛世繁华。 虽然凌髐蜭破了魔界大阵,连胜魔界两仗,但蓝溯依旧忧心忡忡。与紫倁的一战,凌髐蜭能有几分把握?更何况紫倁至今也未曾出现,一切的预见都只是猜想。 蓝溯捏着一只雕翎箭,想起过去凌髐蜭打败花倾湘、紫瞐所用的“不灭剑诀”,如果可以将“不灭剑诀”炼到第十层应该足以对付紫倁了。可是,相传“不灭剑诀”的图谱…… “蓝哥!这几张打得真痛快!”乐晓嘿兴高采烈地进帐来,却发现蓝溯表情不对,“蓝哥,你怎么了?” 蓝溯望望晓嘿,忽然灵机一动,“晓嘿,我要去掘墓,你去不去?” “什么?掘墓?掘谁的墓?”乐晓嘿大吃一惊。 “薛孽,‘不灭剑诀’的创始人。”蓝溯一语石破天惊,“髐蜭现在虽然节节胜利,但紫倁实在过于强大,如果髐蜭正面与他对敌未必有胜算。但只要她炼成了‘不灭剑诀’第十层——也就是最高一层,她就三界无敌了,也就不会再怕紫倁,胜利将势在必得。” “那和掘墓有什么关系?”乐晓嘿不解。 “你岂不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炼成‘不灭剑诀’,必须找到它的图谱,要找它的图谱,也唯有去找它的创始人。而这个创始人薛孽,在在一百多年前便去向不明。关于他的结局三界众说纷纭,不过大部分人认定他早已不在人世。更何况蓝宇国的帝王墓的陪葬小墓中还发现了他的小坟。‘不灭剑诀’是薛孽一生最大的成就,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6 他将此剑诀惜如珍宝,所以我敢断定,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死后一定会要其陪葬。只要掘开薛孽的墓,定可以获得‘不灭剑诀’图谱。”蓝溯认真地说。 ☆、129.凄鸷太子的再次出现 乐晓嘿迟疑片刻,犹豫着回答:“能打败紫倁固然好,可掘人坟墓也太不道德了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敌当前,还顾及这些做什么?”蓝溯很生气乐晓嘿的婆婆妈妈,将后者一拉,驾云就走。 蓝宇国历代的帝王木都在圣界,虽然后期的不断迁移使蓝宇国最终迁出了圣界,但每代帝王死后必要回圣界安葬,这似乎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则。 历代帝王的坟墓有大有小,形状各异,完全依照帝王个人的喜好而建,其中有雄伟壮观的金字塔,有绮丽巍峨的大宫殿,有质朴简约的小坟冢,也有高耸入云的记事碑。其中要数薛孽时代的帝王无法的墓最特别了——一座深埋地下的水晶冰宫。 这座冰宫是无法生前用琥珀水晶和万年寒冰制造的,其中存放尸体的冰床(注释一)是纯粹的万年寒冰,尸体放上去,可保千年不腐,据说她与其皇后及多位妃子甚至情人冰游都在这个冰床上,乐晓嘿没听到这个传闻便抑制不住好奇,总想知道那张神奇的床有多大。 紧挨着这个冰宫,便是烜赫一时的第三城邦城主温暖的墓,有传闻说薛孽是温暖的义侄子,这个说法不一定准,但却为大多数人所承认,于是薛孽就着温暖的墓室葬在了他之侧。如今蓝溯和晓嘿要挖的正是这个温暖墓。 准确地找到了墓的位置,蓝溯熟练地在手中幻化出各种工具,不一会便在墓碑之下打下了个仅容一人钻进去的小洞,“好了,我们进去吧!” 洞中散发出一股尸体腐烂的臭气,夹杂些血腥味。乐晓嘿皱着眉头,拿出“遗臭万年”的解药,随着蓝溯进入墓中。蓝溯持了一颗夜明珠照明,身前一丈的距离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沿着隧道走了一段距离,便到了墓的正中央,正中放着两口棺材,一大一小,装饰精美,但相比于历代王侯将相的棺木还是显得简朴。蓝溯一见小棺材大喜过望,奔上去持了工具就撬,“就是它!在这里!晓嘿,快……你干什么呢?看那边干什么?” 乐晓嘿直直地看着蓝溯身后。蓝溯不解地一回头,险些没吓昏过去。 蓝溯的身后,站着一个“人”,血淋淋的脑袋,没有皮肤,连头发和眼珠也无,身体已经腐烂,长出绿色的尸斑,肋骨向外露着,龇着一口黄牙,直直地站在那里。 “鬼啊!”乐晓嘿愣了片刻,扭头就跑。蓝溯倒临乱不惊,迅速施展出一套名为“血雨长虹”的法术。可刚一施展蓝溯就呆住了,他的法术在这个地方不起作用!也就是说,他现在成了一个不会法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这还了得? 他一跺脚,向后就跑。可刚一到出口处便看见乐晓嘿满脸恐惧和绝望地站在那儿。 出口不知被谁给封死了!他精心挖掘的那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此刻见不到任何痕迹!后面,那个“人”,或者说是烂了的、带血的尸首正一步步向他们走来,它的步伐不快,但很沉,每一步都让人揪心。 乐晓嘿见无路可退,同样决定施展法术攻击,但他的情况与蓝溯相似,他的所有法术都无法在这里施展! 乐晓嘿绝望了,“这……怎么办啊?难道我们就死在这里了?” 蓝溯心急如焚,不经意间向右一望,竟发现了一个狭长的小通道,他慌忙一拉晓嘿,“快!从这边走!” 二人顺着通道匆匆飞奔,通道不一会到了尽头,是个死胡同!具体点说,通道的尽头有一扇门,但门关得死死的。 “死门!”乐晓嘿恼羞成怒,狠狠给了门三脚,不了门竟“吱”地一声开了,二人慌忙奔了出去。 眼前有光亮一闪,原来二人正处于山洞之中,仿佛是鬼门关外得了性命,喜不自胜的蓝溯和晓嘿飞跑出山洞,见到了外面的世界。 荒山野岭,外面的世界并不美丽,但在绝处逢生的二人眼中这些无疑是最美的风景。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二人休息了片刻又向前跑,不料脚下一沉,“咕咚”一声,落入了一个猎人废弃的陷阱里。 “咚!咚!”大地有节奏地震动着,蓝溯和晓嘿看见一只血红色长了绿色尸斑的大脚在空中由低到高又由高到低慢慢跨过了陷阱口。震动的幅度渐小,令人恶心的腐臭和腥气也逐渐淡了。 乐晓嘿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动了动腿脚,忽然惊奇地叫道:“我的法术可以用了!咦?怎么又不行了?” 凭直觉,蓝溯觉得什么东西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了,只要距它的距离足够进,便会“小巫见大巫,法术使不出”。带着心中的疑惑,他和晓嘿忍不住抬头向上望去,这一望非同小可! 只见一张血肉模糊的、没有头发和眼珠的、长着绿色石板的大脸正朝下俯望着他们,那张大嘴一张,吐出一口浊气。蓝溯二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蓝溯和晓嘿已在自己的营帐中。 一切早已如云烟般无形,就连记忆也仅仅是浮光掠影。蓝溯、乐晓嘿本以为自己死了,但他们都活着,确确实实地活着。 蓝溯思前想后,决定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但乐晓嘿不是他,晓嘿一醒来便奔到凌髐蜭帐中,寻求姐姐的安慰。 凌髐蜭把他领到帐外,面对着美丽的大自然,以便于他能开怀一些。她仔细地听完他的讲述,看了一眼旁边的血沉槥,镇定地回答:“薛孽没死。” “什么?”乐晓嘿险些一跃而起。 “你猜对了。”忽然一个声音说,一位年老乞者缓缓走入门来。这个人乐晓嘿、蓝溯、冯羽觞、郁绯袅都应该认识,他便是那个随蓝溯、晓嘿参加圣界大会、在林中向押送粮草的军官乞讨的老乞丐。 “你……你站住!你怎么进来的?”乐晓嘿见了他,大吃一惊,慌张地退到了凌髐蜭身后。 老乞丐仰天大笑:“小小营寨,岂能阻住我薛孽?” 薛孽! 这个名字让乐晓嘿大吃一惊。 这老乞丐就是薛孽? 他是薛孽?! 岁月的风蚀,让他原本英俊的相貌变成了如今树皮一样的粗糙的皮肤、如经年的黄豆一般蜡黄的苍老面庞、佝偻的身子,他往日的高大威风也已烟消云散。炯炯的目光,在一次一次挫折后变为了暗淡但依然坚定的眼神。激昂的话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7 语,此刻也仅能深藏在心底,虽然早晚有一天它要像火山一样喷发。 “你……你就是那个战天斗地,逆天易命,号称愚公再世刑天重生的勇抗天令的战天斗地的大英雄‘孽子’薛孽?把命运都打败把定数全推翻的豪客凄鸷太子?”乐晓嘿睁大了双眼,等待对方给出一个答案。如果对方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他接下来一定要问问如何逆改天命。 薛孽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仿佛有点答非所问似的说:“年轻人总是这样,不好战的,也喜欢找个敌人来打,而且总是希望这个敌人特别地强大,好显示自己的才干,往往天命就充当了这个对手。所以年轻的人,往往一提到什么战天斗地、逆天易命就特别兴奋。其实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便会明白:不要说什么战胜命运,改变命运,我们战胜改变的永远是已知的和未知的实施,没有什么命运的存在。命运,只是那些缺乏意志的弱者的借口。” “太有哲理了!”乐晓嘿鼓起掌。 “薛太子,你此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个吧?”血沉槥并未被迷惑在那极有哲理的话里。 薛孽低下头,凄楚地笑了一下,“当然不是,对付紫倁,你们有几分胜算?” “我不知道。”凌髐蜭的这句话完全是句实话。 薛孽点点头,“那我只有告诉你事实了,其实,就算你我二人联手,也不是紫倁的对手。” “什么?”乐晓嘿大吃一惊,跑上前抓住老乞丐,“凄鸷太子,你不能袖手旁观啊!你必须帮帮我姐姐和小槥姐姐!” “髐蜭和我有很深的渊源,我也想帮她。但是,我确实帮不上忙。你还记得髐蜭被关在魔界而你们去营救的那次吗?你想想,以紫倁的法力,你和那个叫蓝溯的人跑了他怎么不追?”老乞丐话未说完乐晓嘿便恍然大悟:“是啊!现在想想真奇怪啊!他绝对有能力追上来!” “因为当时他在和我交手,我拖住了他。原本以为,我可以把他打得大败,可是,到了最后我才发现,大败的是我,他已经将幽梦影练到了第十六式。那次我伤的很重,昏迷了十几天。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帮不上髐蜭。况且,‘幽梦影’第十六式只有‘不灭剑诀’第十层才有希望打败,但是,这第十层我至今也没有炼成。”薛孽叹一口气,将一卷破旧的羊皮书递给凌髐蜭,“‘不灭剑诀’的所有图谱都在这里了。” “谢谢你,父亲。”凌髐蜭沉沉地说。 乐晓嘿大吃一惊,“姐姐,你叫他……什么?” “髐蜭是我用鲜血、泪水和妖怪元神重组出的孩子。”薛孽一语石破天惊。 “等等,我姐姐的那把水晶小剑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姐姐布阵时,它会变成黑、粉、蓝三把剑啊?”乐晓嘿慌忙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薛孽神色抑郁,“那的确是三把剑。黑的名涵宇,粉的名妍宇,蓝的名晴宇。当年,这三把剑落入我的手中,我一时心灰意懒,决定将它们一起用均天神火毁了,不料在神火之中它们三个竟融为一体,变成了一把新剑。这新剑可以根据主人的意思变换颜色,十分巧妙。我给它起名为绝令。” “太厉害了!”乐晓嘿由衷赞道。 “绝者,灭也,令者,美也。绝令之意,此令长绝,美好永逝。这个名字不祥啊。只是,在得到三把剑的那一刻,我心中的美好就已经全部灰飞烟灭了。说实话,蓝宇国所追求的一切难道不是美好的吗?可结局又如何?此令长绝!”薛孽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残酷的微笑,“不过,美好的东西大部分不都是如此吗?好一个此令长绝!”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不过,你们这次对阵紫倁,只能背水一战了。”薛孽的脸色却如同一层死灰,死灰中又透出铅灰,十分难看,“你们,还有我,都中了紫倁的奸计,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说什么?”凌髐蜭、血沉槥、乐晓嘿各个吃惊不浅。 —————— 【注释一】放尸体的冰床:据《三界通史?蓝宇国卷》记载,无法并没有用棺材盛放自己的尸体,而是把尸体放在冰床上,冰床为万年寒冰所制,可保证尸体不腐。 ☆、130.路在何方 “你以为魔界大军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你们可以轻易地连胜四阵又连克两关?虽然以髐蜭的用兵能力可以达到这个结果,可在用兵上紫倁不是髐蜭的对手不假,但他也决不是蠢材,髐蜭这样容易就取得胜利必然是对方有阴谋。可惜,我也是到现在才意识到。”薛孽苦笑道,“实不相瞒,现在自由之邦、圣界官府已经全被魔界部队占领。魔界各路诸侯已经接到了紫倁的诏书,正星夜赶往魔界都城火速勤王。你们和我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关门打狗之计了!紫倁明知道打不过髐蜭,于是故意在前方牵制髐蜭,顺便给我以髐蜭会稳操胜券的假象,这样可以阻住我的援军,因为我的部队都在圣界之外,圣界有个秘密,便是一年之中它要和三界切断联系三个月,这三个月中三界通往圣界的所有门都会关闭,外界的任何东西都是进不来的。只要挺到这三个月,我就会再也无法帮上髐蜭了。可惜我没能看透这一切,也没能及早向圣界调兵。现在,我得到了消息,可什么都晚了,紫倁得逞了。” 众人一闻此言,仿佛遭了个晴天霹雳。 “紫倁这个老奸贼!”良久,乐晓嘿火冒三丈。 薛孽苦叹一声:“可怜冯羽觞、郁绯袅的运粮队伍还不知危险地回到圣界官府所在地,恐怕是羊入虎口了。” “我们现在撤兵还来得及吗?”乐晓嘿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薛孽含泪摇摇头,“撤兵?那不正好中了敌人的围魏救赵之计?离此地最近的玘咏关也要大军走三天才可以到达。据我所知,玘咏关总兵并非真心投降,援军一到他必然反叛。勤王部队两天之后将到达玘咏关,向魔界都城增援,你们若撤,正好被两面夹击。” “这么说,我们完了?”乐晓嘿绝望地看着薛孽。 “唯一的希望便是攻入魔界都城,灭了紫倁,占领魔都,号令圣界。勤王部队见圣君死了,自然大部分都会动摇,那时再下一道招安令,这些部队必会投奔新君。这样一来,才有转危为安的可能。”薛孽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可是,以紫倁的实力,髐蜭要想打赢他,太不现实了……” 沉默,一阵冗长的,死一般的沉默。 薛孽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地,放声大哭:“髐蜭,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如果没有我的那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8 次离开,为了收集恨而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的不顾一切的离开,又怎么会有你和北君的那场决战?你又怎么会被北君抓走,遇上血沉槥,遭受这两世情劫之苦?如果,如果不是我的无能,我的大放厥词,又怎么会引来那些伪君子对你的报复?你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如果,如果我早些告诉你我对你的亲情,而不是为了利用你才对你好,你又怎么会受那么多的伤害?如果我早些放弃那些从早年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对女人的歧视……可是!没有如果了!没有如果了!”薛孽泪如雨下,擂天倒地,捶胸顿足。 凌髐蜭伸手,把薛孽扶起来,神色平静,“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一个错误,你如果放置,就算是日日为它忏悔它还是个错误。但如果你去改正,去补偿,它将会变成一个有价值的纪念。父亲,我相信你。” 薛孽平静了一下情绪,望着远处的树梢。 “髐蜭,我想我是爱你的。只是我们的爱都用错了方式,才造成了一生都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可是,我们真正的亲情,就像一株橡树,到了冬天,它的叶子渐渐枯萎落下,可砍断它,它的枝干内,还是绿的。”薛孽面对着和煦的阳光和一阵阵与天气不相称的狂风。狂风奏出一曲一曲悲凉的曲子,让人痛彻肺腑却又无可表达,一个一个音符在时间中划过,跳跃在人们指尖,当人们伸手时,却什么也握不住。 “我明白……”凌髐蜭沉默了片刻。阳光依旧明媚,狂风的乐曲依旧没有停下来,反而加了几个重音,节奏也更加紧凑,“你爱我,没有错,进入同我爱小槥,虽然这性质是不一样的。我所计较的,不是结果,而是本意,不是甜言蜜语,而是那颗心。” “我没有那个能力……爱你的能力……”薛孽的声音开始颤抖,干枯的眼睛却流不出一滴泪水,“我不是个好父亲,不是个好亲人!” “你尽力了,不必这么说。”凌髐蜭递过去一个诚挚的目光,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血沉槥。 “小槥,谢谢。这句话我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说了。因为爱你,我才这么快乐,与其说我来到这世上,不如说我的来是为了你的爱。一百年前,我欠了你一生,可到现在我也没能还清,上天注定你是我的,可我却总没能给你幸福。我不会放弃,就算时间再过千年我也会一直抗争下去,即使只能是一个一个的失败。我不信,阴霾真的能代表永远,极夜真的会一直持续,我的快乐和你的微笑就是武器,暴政可以打碎它们一次,可我们会把它们重组一次再复制一次,当世界都开满鲜花的那一刻,即使黄沙来袭,那也只是蚍蜉撼树。”抓住血沉槥的手,凌髐蜭投去深情的目光,“小槥,你等我,我会创造出那么一天。到那时,我们一起看着极光一起沉默,好吗?” “让我牵着你的手走到最后。”血沉槥扑进凌髐蜭的怀里,“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我一定要陪你看结局。” “不,小槥,给我个机会,让我去创造我们的结局。小槥,你相信我,看结局的人,只能屈服于命运,只能是悲观沉寂的。可你的凌儿是乐观快乐、天不怕地不怕的啊!你忘了吗?我们不要看结局,我们创造一个令那些嫉妒者目瞪口呆的结局,好吗?” “如果……如果你们失败了呢?”薛孽不想说出这句话,但现在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血沉槥听见薛孽苍老但毫无生气的声音心中一震,担心地望着凌髐蜭。 “不要那么在乎结果,不要把一切都加上功利的前缀。”凌髐蜭温和地微笑,如夏日的昙花,“有些时候,过程就足够了。我与小槥,永远珍存心中的那份爱,并为之执着追求,即使失败,也是绝美。” 薛孽怔住了,他没料到凌髐蜭会说出这样的话。过程?这个自己从不看重的东西,在凌髐蜭心中,竟是如此地重要!自己太现实,太功利,只看一个结果,看到教训看不到美和爱,因此自己虽然可以达到“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界,虽可已经不灭剑诀练至第九层,岁可以在术算、文学方面有如斯高的境界,却自始至终活在没有感情、没有幸福、没有快乐的世界里,如同一个活死人。 曾有一个寓言这样说:孩子问母亲:哪里有幸福?哪里有快乐?母亲指着一条小溪告诉他:幸福与快乐就在溪水那边。孩子奋力游过小溪,却发现溪前还有一潭清泉。母亲赶来,指着清泉对孩子说:幸福与快乐就在潭水那边。孩子又游过潭水,却发现潭前是一片汪洋之海,浩渺无边。薛孽一直认为,这个孩子就是他自己,一生的执着努力,却如同南辕北辙,换来的只是与幸福快乐越来越远的距离,它们终于成了那块他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上的神秘词语。时间用深深的痛苦搓碎了他那颗原本纯洁的心,他人生的半径再也量不出幸福的周长,负数的快乐更无法开出生命的平方。最初,他在迷茫与彷徨中拼死不愿放弃的理想已随着高洁傲岸的品格一起弃之如粪土,他走上了他最害怕、最恐惧、宁死也不愿意取走的一条路。可这,却成了他所有预料的结果中最幸运的一种结局。 爱就是伤害,只要让我忘情绝爱,我愿意去承担一切!这是他所说过的,他实现了,一生也没有爱情,他应该幸福了啊!很幸福,赛过世间一切的人,可为什么…… 他实现了,可他并不幸福,因为他忘了过程吧? 过程……过程真的那么重要? 薛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凌髐蜭的营帐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走了出来,走了多远。 他多想帮凌髐蜭,可是,他有那个能力吗? 是什么?把当初锐利的棱角磨平,使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战士不战士、庸人不庸人的四不像?是什么?夺走了那万丈豪情,夺走了那靓丽的青春和蓬勃的朝气?让他战不敢战,退不敢退,降不敢降?又是什么?让他时时刻刻徘徊在矛盾与仇恨的边缘,报恩与痛苦的边缘,生不像生,死不像死,还要勉强生存? 只有放手!该为凌髐蜭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是时候做出舍弃的选择了,就算,结局是此令长绝。 不要不舍,越是不忍舍弃,最后舍弃的越多,这是铁的法则! 薛孽漫无目的地朝远处望去。 这一切,原本是一场自己女儿与蓝宇国残部联合起来反封建反保守的战役,可为什么,打来打去,竟成了蓝宇国内战,成了蓝宇国人自己打自己? 理想,目标,信仰,这些词太重太重。不过,他深深明白,放弃,只要一句话,承担,却要付出一生一世的努力。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199 髐蜭,髐蜭……她只追求自己真心想要的,从不怕别人嘲笑她幼稚、极端。 薛孽站在一片夕阳下,隐入了落日的橘红色中。 望着薛孽的身影消失,凌髐蜭、血沉槥、乐晓嘿伫立了许久。 乐晓嘿歪歪头,“薛孽就是爱吓唬人,本来是个活人偏偏假扮将是吓我和蓝哥。不过多亏他没恶意,又多亏他把我们送回了大营。” “对不起,”凌髐蜭沉沉地说,声音宛若莺语凤啼,“是我计划不周,连累你们。” “不!”血沉槥和乐晓嘿同时喊了出来,二人对望一眼,血沉槥走过去抱住凌髐蜭,“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况且,你我不分彼此,说什么连累。” “是啊,姐姐,如果没有你给我的这些法力,我现在也许仍是蓝哥身边的小卒,又怎么会有如今的一切?你给了我快乐,给了我能力,谈何连累?”乐晓嘿接着说。 凌髐蜭左手搂住血沉槥,右手搂住乐晓嘿,“谢谢你们……” 远远地,蓝溯正打着幻影神镜观察着一切,看到这令人温暖的感人场面,他自己也不知为何,竟又觉得压抑无比。 ☆、131.局中之局 为了稳定军心,凌髐蜭、血沉槥、蓝溯、乐晓嘿四人议定先不将敌人的阴谋告知大军,而是加紧赶赴魔界都城。 两日后,大军抵达了目的地。 魔界的都城自由之邦的不少人都去过,但因为那次是救凌髐蜭,来去匆匆,谁也未能将魔界都城细看。此时再次仰望着座城池,众人仍忍不住大吃一惊。 峻宇雕墙的巍峨城池矗立着,城中角楼高耸入云,整体的紫色格调与角楼的浅石绿色交相辉映,竟给人以一种神秘而又崇高的仰慕感。 “报——敌军已兵临城下。”一个魔界士兵冲入紫倁宫殿。 紫倁静了片刻,悠长地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吩咐道:“来人,将冯羽觞、郁绯袅与顽抗被当场杀死的金漪然、明涟的首级挂到城上,大开城门,按计划行事!” “是。”士兵领令而下。 但城池的震慑力未能持续多久。徐雅青一马当先冲到城前,“紫倁大魔头!快快开城投降,老子留你个全尸!” 话音未落,只见城上悬挂起四个首级,紧接着城门大开,“咣啷”一声,吊桥放下。 这四个首级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冯羽觞、郁绯袅、金漪然、明涟。 只听城上大喊:“小兔崽子们!我们魔界已经占领了你们自由之邦与圣界官府,你们的亲人都已在我们手中,乖乖投降保你们全家人平安,否则,你们就现在你们亲人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此时,城中涌出一伙妖兵,每个都持刀挟持着一名或妇女或老人或幼儿,顿时哭喊声响成一片。 自由之邦众人各个大吃一惊,未料到紫倁竟有这么一招,见到近在咫尺的亲人,听到亲人无助的呼救,每个人的心都碎了。 他们愿意放弃生命,只要亲人能够平安。 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被一个妖兵将刀横在脖子上,他吓得拼命地向前伸出手,“爹……救救我……” 另一个怀抱几个月婴儿的妇女却显得深明大义,拼命大喊:“夫君,不要管我们!杀了紫倁,为我们报仇!” 蓝溯时至今日才深深体味到紫倁的老谋深算,而乐晓嘿则被这一幕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紫倁!你这个王八蛋!是个男人就放了他们!我跟你好好地打一场!” 对方阵营中呼夫唤儿,寻子找爹的一大片喊声使自由之邦部队军心动摇,一时间连凌髐蜭也无计可施。 关键时刻,见事有变的蓝溯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大喊一声:“不要上了妖魔的当!放下武器就等于任人宰割!妖怪是不守信用的!到时候不仅他们要死,你们也得死!连报仇的人也没有了!” 这番大喊刚刚起了点作用,就被风文笑的痛哭声打消了下去:“那么蓝大人难道要我们从自己亲人的尸体上踏过去去取得所谓的胜利吗?” 蓝溯默然。 城上的声音此时又响起:“抱歉,鄙人没有你们那么长的时间。我数一二三,再不作出决定,我就先杀了所有的老人。接着数四五六,再不作出决定,我就杀了所有的女人。最后数七八九,要是还不作出决定,就休怪我手下无情,连小孩也全杀了!” 此时,正义一方的军心不稳,主战主降分为了两派。 徐雅青、蓝溯、乐晓嘿主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即使投降了,他们也未定能平安!皇上,打吧!” 而风文笑、吴欣颂、慕容孤云却主降,“我们不能拿几万人民的鲜血来换取所谓的胜利!我们宁可死了,也要保全亲人!” 蓝溯大怒:“你们认为自己死了亲人就能平安了吗?” 风文笑毫不留情地回击:“你无情无义,践踏的是别人亲人的鲜血,当然不会明白我们的感受!” 凌髐蜭神色复杂,望了血沉槥一眼,无视众人鼎沸般的争论,平静地问:“你的意见呢,小槥?” 血沉槥信任地望了一眼凌髐蜭,“昨夜你不是早就料到紫倁有如此一招了吗?” 凌髐蜭淡淡一笑,“看来我没失算。” 主降派与主战派仍在口沫横飞地争吵着,根本没听到凌髐蜭与血沉槥的谈话。 城上的声音早已不耐烦了,“别再浪费时间了!一——” “不用数了!”凌髐蜭毅然决然地打断了他,“我投降!” 此时,圣界军队一片哗然,显然颇感意外。 一部分人欣喜亲人得救,感激涕零,风文笑更是老泪纵横:“皇上舍己保人,老臣感恩戴德,替三军将士谢谢皇上了。” 另一部分人却恨凌髐蜭软弱,担心大家的安危,蓝溯反对得最激烈:“不行!不能投降,我不同意!投降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干!” 乐晓嘿一把将近乎疯狂的蓝溯拉住,“我姐姐已经作出决定了,你就尊重她的选择吧!” 蓝溯两眼通红,向天大啸:“尊重?她是错的,我怎么尊重她?”一把甩开晓嘿,蓝溯大叫:“火炮手听令!调转神机大炮!把城门前的人质与妖怪一同炸死!开炮!” 风文笑大惊失色,“住手!不得胡闹!” “你拿三军将士亲人的性命开玩笑,恐怕无人再服你!”慕容孤云冷冷地道,“人命关天,谁会听你的,向自己亲人开炮?” “呸!谁敢不开炮,我先杀了谁!”蓝溯大怒,手中幻化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20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0 出流云双钩。 不料慕容孤云早已横剑当胸,“谁敢开炮,我先杀了谁!” 蓝溯怒令智昏,一钩向慕容孤云打去,“那我先杀了你!” 骤然间,一道粉光直冲向蓝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隔开流云双钩。粉光化作粉剑,一剑刺入蓝溯的胸膛,将他挑起推向远处。 “啊!”蓝溯绝望的叫声回荡在天际,他的身体在半空中落下,掉在远离战场的地方,溅了一地的鲜血。 出手的是凌髐蜭,她将手中剑推回鞘内,冷冷地说:“谁再对投降有异议,这就是他的榜样!” 顿时,战场之上鸦雀无声。 “好,圣帝果然识时务。”城上的声音大笑,“放下武器,你们就可以同亲人团聚了。” 自由之邦与圣界官府的部队齐齐将武器放下,虽然有一部分人明显不甘心。 城上刮起一阵阴风,瞬间将所有人的兵器刮走,收入城内。一个衣着朴素的将领带领着一群妖兵走下城来,走到凌髐蜭马前,“请圣帝和诸位大人同我一起去面圣。” 凌髐蜭、血沉槥、“四圣”、乐晓嘿等人一齐下马,在众妖兵的簇拥下向城内走去,衣着朴素的将领又转身对众降兵降将大声道:“既然投降了,便都是一家人!去与亲人团聚,进城休息吧!” 此言一出,整齐的自由之邦军队顿时四分五裂,小妖们也不再挟持着那些妇孺老幼,而是由他们去找自己的亲人。 进城时,那衣着朴素的将领将凌髐蜭等人都用铁钩穿了锁子骨,待到大殿,那将领将众人拦于殿外,“圣君只想见圣帝一个人,其他人请到偏殿休息。” 血沉槥担心地看了凌髐蜭一眼,凌髐蜭自信地向她点了点头,随那衣着朴素的将领进入大殿。 殿门在二人身后徐徐而关,中人的目光一直远送到二人消失在大殿里。 凌髐蜭一进入大殿便迎面遇到了一股绿色气流的袭击,她无力反抗,绿色气流刺穿了她的左胸,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跪在地上。此时绿色的气流已化为万恶圣剑,飞回紫倁手中。 “你太喜欢偷袭了!”凌髐蜭凄凄地一笑,捂住左胸上流血的伤口,这一剑真够狠的! 紫倁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站起来。” 凌髐蜭拉住他的手,靠他的一部分力量才勉强站稳。 “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紫倁将她拉到大殿正中,“蓝溯说得对,放下了武器,就等于任人宰割,可你却杀了他。” “我不想拿三军将士亲人的生命开玩笑。”凌髐蜭放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向殿门走去,大殿之中静得出奇,只有穿着凌髐蜭锁子骨的两条铁链曳地,与地面摩擦发出几丝清晰无比的声音。这锁链丝毫破坏不了凌髐蜭的美,染了血的它们像极了两条红缎带。 “回来!你干什么去?”紫倁轻轻一拉手中的锁链。 凌髐蜭转过身,“我想再看一眼将士们与亲人重逢的场面,最后一眼。” “在这里不也可以看吗?”紫倁报复似的在空中幻化出一面光镜,这光镜的规格比蓝溯的幻影神镜大上几倍,画面也清晰许多。 三军将士见到了亲人,哭的哭,笑的笑,叙了几句离情,在魔界士兵的邀请下纷纷入城,却不料在最后一家也走入城中时城门突然关闭,魔界士兵纷纷不知去向。 此时,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排弓弩手。 “不要!”凌髐蜭奔到紫倁面前,抓住他的手跪了下来,“求求你放了他们!你不可以不守承诺的,不可以!” 紫倁把凌髐蜭扶起来,柔和地说:“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就不要管别人了。” “不!”凌髐蜭流着泪摇摇头,被紫倁甩在座椅里。 “你现在痛苦也无能为力,好好看戏吧!” 凌髐蜭兀自在哀求:“紫倁伯伯,我求求你,不要……” 弓弩手搭上箭,“放!”居高临下密集的箭仿佛一张箭网,无数人在这张箭网下凄然倒地。 手无寸铁得降兵们大乱继而大怒,“你们说好了只要我们投降就放了我们,为何食言?!”刹那间,质问声此起彼伏。 弓弩手又搭上了第二支箭,那个衣着朴素的将领邪笑一声:“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的笨蛋活该是这个下场!你们别忘了,妖怪何曾守过信用?” 众人愤怒的目光变为了恐惧,小孩子们的哭声响成一片,女人们惊惶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向男人们身后躲去。 “放!”衣着朴素的将领一声令下,人们再度哀嚎惊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不了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几枚蓝色暗器,飞入弓弩手从中,落地即炸,毫无防备的弓弩手们被炸倒一大片,阵脚顿时大乱。又一道蓝光飞旋而来,将四周的弓弩手纷纷打落城下,那些弓弩手死伤无数。 “是谁?”衣着朴素的将领大怒。 ☆、132.奋战魔都 “我啊!”冷不防背后袭来一道蓝光,一举削掉了他的脑袋,那无头的尸体栽倒在城墙上。 他的背后,是一个一脸得意手提流云双钩的质朴农人——蓝溯。 众人见到蓝溯,又惊又喜又怕,纷纷问道:“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蓝溯开了个小玩笑:“阎王爷不收我,又送我还阳来了。他老人家说封建保守自私妥协之人还没死光你小子就想死?没门!” 城下不少蓝宇国人早明其理,一齐大笑。 蓝溯紧接着正色道:“大家也都看见了放下武器是何下场。大家说,现在该怎么办?” 众人沉默片刻,喊声雷动:“这帮不讲信用的狗妖怪!我们跟他们拼了!” 蓝溯叹了口气,“实不相瞒,紫倁已下诏叫各路军队火速勤王,援军在几个时辰内即到,到时我们在人数上会占很大下风。我们只有速战速决,才能避免被两面夹击!” “一切全听蓝大人的!”“对!全听您的!”众人争相呼喊,刚才若非蓝溯,他们早赴黄泉了,此时人人心服蓝溯。 “好!”蓝溯见目的达到,高兴地一挥手,“梁六,王二,李伍,吴三,赵四!” “小人在!”五个将领站出来跪下。 “带三千名弟兄,保护着大家的亲属,出城回到圣界大营,待我们打赢了一同回去!”蓝溯下令道。 “是!”五人领令。 蓝溯念段咒语,一阵阴风刮起,那些被刮走的兵器又回到了它们主人的手中。 “呀!”众人喜出望外。 蓝溯手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1 提流云双钩,向前一挥,“其余的兄弟们!跟我冲!杀啊!杀掉紫倁那不讲信义的老魔头!” “杀啊!”“冲啊!”喊声震耳欲聋,响彻天宇,众人如一股愤怒的洪流,以大无畏的气势冲向城内。 “这就是你的‘好戏’?”紫倁正暗自心惊,冷不防凌髐蜭一声笑问又吓了他一跳,转头看见凌髐蜭正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手捧一盏香茶,徐徐地品。 “哼!你用幻术假装杀了蓝溯,而实际上他却毫发无损!我太大意了!”紫倁恨恨地说,“你早就料到这一切了吧?太了不起了!” “不必谦虚,你也已经不错了啊!”凌髐蜭微笑,仿佛她并非在与敌人针锋相对,反而是同朋友随意交谈。 紫倁望一望手中银白的锁链,发现它并未穿在凌髐蜭的锁子骨上,他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过来,凌髐蜭在这锁链上也用了幻术,这种他不注意尚且识不破的幻法,瞒过那些那些法力远低于他的穿锁子骨的小妖岂不易如反掌? 这么说,那几个人…… “不好!”紫倁方觉中计,咬牙切齿,“你……你们要里应外合?” 凌髐蜭点点头,无奈地说:“你现在才发现,不觉得晚了些吗?” 此时,血沉槥推门而入,“凌儿,那些看守我们的妖魔鬼怪都解决掉了。风文笑他们正在向外冲杀!” 凌髐蜭跳起来跑到血沉槥身边,“那太好了!这里危险,你快走,我解决了这个老魔头就去找你!” “不,我说过,要和你一起杀了他!” “可我担心你……” “我不会有事的。”血沉槥坚定地说。话音未落大殿周围喊杀震天,想来十风文笑等人正与敌人斗到激烈处。 紫倁暗叫糟糕,想不到凌髐蜭小小年纪,计谋如此之深,他无意间瞥了一眼凌髐蜭,发现她的脸色略显苍白,显然,自己的那一剑太过出其不意,凌髐蜭虽早有防备,用了幻术,但还是因为他紫倁实力过强而受了轻伤。 此时,紫倁又有了信心,他淡然一笑,“我这一生最大的乐事便是能同各高手交流,最近上天待我真的不薄,上次遇上了凄鸷太子,这次又遇见了你。” “是吗?母后,看来,你真的是众叛亲离了,三界人人欲得你而诛之。”血沉槥的唇边涌起一抹冷笑。 “小槥,母后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想杀我的人,总会死在我的前面。”紫倁冷冷“回敬”过去。 蓝溯率大队人马横冲直撞,狂杀乱砍,他法术并不极高,但遇上的对手都是些小妖,因此所到之处,无人敢当。 相比之下,“四圣”与乐晓嘿的情况差得多,他们是自内向外冲,所遇均是魔界近臣,法力各个不低,加上这五个人人数太少,就连乐晓嘿这样的高手也显得力不从心。 众妖魔似乎看出了乐晓嘿不是等闲之辈,五个大将将他围住一起进攻。乐晓嘿凌然不惧,左手幻化出黄色光罩牢牢将自己保护在内,右手兵器连挥一连发出十道不同颜色的光分攻五个方位,五个大将也并非无能之人,迅速将十道光接下,但乐晓嘿强大的力量还是将五人震退三步。 “妖魔鬼怪休得猖狂!”忽然,两道光——一蓝一玫瑰红落入魔界阵营,“轰”的一声爆炸,将众妖炸得哭爹喊娘。 两道光乘机化作两个人影,遥记和瑰夜! 二人迅速退到乐晓嘿身旁,他们的出现,让不但乐晓嘿而且“四圣”都高兴不已。乐晓嘿喜得手舞足蹈,“你们两位也来帮忙了啊!待会打赢了请你们吃饭!”虽然他深知瑰夜在救凌髐蜭的行动中当过叛徒,但遥记却是带他回圣界的已改邪归正的人,因此他也有点不计前嫌的意思。 遥记观察了一下战局,神色忧虑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晓嘿,你去蓝溯那边帮帮他,他一个人,力量太单薄了。这里有我们。” “好,那麻烦你们了。”乐晓嘿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就欲腾空而去。 “等等!你真的不怀疑我们?”遥记不知为何问出这样一句。 乐晓嘿转身面对他,郑重地说:“至少,现在你们是真心帮我御敌的。”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遥记神色复杂。乐晓嘿向他一笑,化道黑光消失在了远处。 “信任?唉!”遥记收起感慨,专心对付五个大将。 瑰夜身影一闪,跃出圈外,似乎并没有帮遥记的意思,不过在看看热闹。 向内冲杀的蓝溯此时已被魔界众兵的几个阵法弄得手忙脚乱,原来的意气风发已不知去了哪里,他此时在心中暗暗佩服紫倁的用兵之才,但更担心凌髐蜭的安危。 不料他稍一走神,立刻便陷入了众妖的围困之中,对方几个连环招式攻得他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情知不好,蓝溯右手虚挥,幻影神镜立刻游移而上,牢牢停在他右手三尺处。 “静静幽谷脉脉开,何怨蜂蝶未曾来? 寡廉鸡豚自践踏,无端松柏笼阴霾。 绿衣报仇仍有望,六月飞霜昭悲怀。 敢笑封侯违命近,蜀中犹有廖化在。”带着愤懑和不甘,蓝溯念完这以薛孽《题莠》一诗编成的咒语。瞬间,铅灰色光芒在幻影神镜上飞射而出,奔向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一触地便发生剧烈爆炸。 “嘭”的一声,烟尘四起,围绕蓝溯,铅灰色光芒形成了一个光圈,渐渐逼近地面,在与地面接触的刹那又一次炸开,火光四溅。众妖兵被炸得鬼哭狼嚎,在强大的冲击力下纷纷倒飞出去。 “蓝哥!”一道黑光由远而近,一个英俊快乐的身影飞到了蓝溯身侧。 “晓嘿?”蓝溯颇感意外,“你怎么来了?髐蜭那边怎么样了?” “遥记和瑰夜也来帮忙了,那边不太吃紧。”乐晓嘿很轻松地说,“他们叫我来帮你。” 蓝溯露出一丝欣慰,“神界的人,居然能这么好。” “世上好人多着呢!”乐晓嘿乐观地说,“等打败紫倁魔头,我们去找更多志同道合的好人!” “太好了!”大敌当前,蓝溯竟然差点像个孩子一样跃起来,见晓嘿好笑地看着他,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哦,我就是太高兴了!” “这是战场,再高兴也不能掉以轻心!”乐晓嘿提醒。蓝溯心服口服,点头不已,专心对敌。 紫倁站在大殿正中,紫衣飞舞,凄异中又有一分火一样的欲望。对面的凌髐蜭紧紧握住血沉槥的手,秀发上垂肩的透明粉色绫带轻轻飘扬,友好地拂过主人的绝世容颜。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2 “这一战,真的不可避免。”看了看血沉槥,紫倁有种决然,“不过,能同三界数一数二的高手过招,也是一种荣誉。” “过奖了。”凌髐蜭淡漠地回答,“开始吧,我让你先出一招。” “你会后悔的,为你所做的一切。”紫倁看着凌髐蜭,“你过于自信了。” “我不会,请出招。”凌髐蜭伸手幻化出绝令,此时,剑上黑、粉、蓝三色光芒流转不定。血沉槥也拔出半透明的沉墲神剑,严阵以待。 一声脆响,万恶圣剑凭空出现在紫倁手中,刹那间一室绿光洋溢,那凌厉和傲然的气势瞬间充盈了整个魔界大殿。 “心若浮萍梦若霜,月下孤影谁彷徨,蝉儿尚成双,古树上对唱,问君我心为谁伤?浮萍无根路茫茫,百转千回几断肠,飒飒秋风吟,袅袅紫衣扬,醉里秋波含泪光。”紫倁沉郁地吟咏着咒语。刹那,一道紫光横空出世,幻化为一道燃烧着的紫火,滴溜溜围着凌髐蜭和血沉槥打转。 “你用的是紫火令吗?”凌髐蜭识得这法术。但血沉槥一听这法术的名字便大吃一惊。紫火令?一言堂的终极法术之一,是一言堂创始人赵醉鹏以自己的一首词——《紫陌花开》为口诀创编的。但可惜后世一言堂堂主无一人有赵醉鹏之才,对这法术连练的希望也无,故此已失传多年了,想不到紫倁能将它练得如此纯熟! “恨千载,此心未没笑嫣然,何必惊痕,此情从头恋,峰回路转,花明柳又暗!”凌髐蜭右手挥剑向天,左手幻化出一道透明光线斜推向紫倁。顿时,一道透明光线一分为二,其一的目标为紫火,其二的目标为紫倁,再快接近目标时,透明光线突然同时发生异变,其一变为一个光球,其二变为一个光罩,将紫火、紫倁分别罩在了光球与光罩之中。 “两极阵!”紫倁有点惊怒,此阵为战天神教第五任教主、蓝宇国圣主之一无法所创,咒语是无法的一首词作品《梦轻云》,在受困时施展此阵可达到解围和进攻的双重目的,只不过,无法一死此阵便失传了,凌髐蜭是如何学会的? ☆、133.至上的法术 紫倁虽认识这个阵,但想攻破它却并不容易。手一挥,他移开万恶圣剑,默念咒语,身后缓缓出现了一湾蓝色的逝水图案,“清清冷月对小窗,竹篱之下自芳香,怎得一现无人问,空留多情更哀伤!”转瞬间,逝水图案渐渐变深。紫倁并指如剑,手指向下一划,一道蓝光如一把巨扇,径直切到透明光罩之上。光罩受到攻击,呯然巨响,硬生生被切开了一道口子。周围的透明光受到攻击,纷纷退向两侧,蓝光渐渐膨胀,透明光罩上的裂缝越来越大。 凌髐蜭情知不好,双手在胸前交叉,“蕙兰翠竹,遥香清梦!”一道水晶光线轻灵若雨柱,带着空灵天下的绝美之气,径直袭向蓝光。紫倁冷冷一笑,右手控制蓝光,左手向万恶圣剑一招,圣剑自动移到水晶光线的进攻位置。 血沉槥不知何时来到了紫倁的身后,“两极阵”有一个特点,便是对男人、中性、双性之人均起作用,唯独对女人不起作用。因此这个阵对血沉槥来将与没有毫无二致,她举剑轻易地刺穿了透明光罩,一句刺向紫倁后心。 不料紫倁早有防备,但两极阵的特殊之处使他在反攻血沉槥时势必要受到透明光罩的阻挡,不过他很快克服了这一弱点,只见他左手双指夹住偷袭而来的沉墲剑,掌心一道血光一闪,血色光线沿着沉墲神剑静静流出,出其不意抵达在持剑的血沉槥身上。 “啊!”血沉槥万没料到紫倁有这么一招,一声惊呼,被推开三步。 “小槥!”凌髐蜭惊不自胜,迅速飞去将血沉槥抱在怀里,“你没事吧?” “才没事呢!”血沉槥把头埋在凌髐蜭怀里,只要她的凌儿在身边,她什么也不怕了。 凌髐蜭打向紫倁的水晶光线一遇到万恶圣剑立刻被吸收。万恶圣剑一转,被吸收的水晶光下竟从另一个角度反射而出,径向血沉槥打来。 “小心!”凌髐蜭手疾眼快,右手连挥幻化出一朵粉色云彩,云彩轻轻旋转,自动移到透明光线进攻的地方。 “呯”的一声,云彩与水晶光线相碰,气流一滞又一震,冲击波、气浪如水漫开,一股劲风拂过大殿中的三人,撼得牢固的大殿也晃了晃。 瑰夜看着遥记东一拳西一脚地同五个将军游斗,不情愿地拔出剑来,与一个魔界将领战在一起,未打两下,她虚晃一招,似乎打不过,败下阵去。 她一路飞奔,不觉间已将那魔界将领不知落在何处了,此时她又一转头,飞向魔界都城城门,出了城门三十里,便是凌髐蜭的圣界大营了。 那五名自由之邦的将领与三千兵已经与守卫大营的兵将们汇合并安置好那些被救出的家眷。瑰夜思索片刻,摇身一变,变作一个青面妖怪,沉沉念道:“天地黄泉,万物复燃,此劫不灭,此心不变,开!” 忽然间,一扇空间之门打开,门中涌出了一群妖怪,为首的见了瑰夜,连忙行礼,“瑰夜仙子叫我们有什么事吗?”原来,这都是一些云宫兵假扮的妖魔。 瑰夜一挥手中剑,“听着,我们现在要去自由之邦的大营,杀了那些家眷!但是,尽量不要伤害那些士兵,听清楚了没有?” “是!小人明白!”众妖兵挥舞手中各色武器,向着营门就冲。几个自由之邦兵想阻止,却未接几招便成了刀下亡魂。 众妖兵似乎认识路一般,很快冲到了那些家眷居住的营帐。一个红发妖怪抓住了一个孕妇,那孕妇见他丑陋无比,吓得放声尖叫。妖怪提起手中刀,一刀剖开孕妇的肚子,另一只手伸进血淋淋的孕妇腹中,掏出了一个胎儿挑在刀尖上。 另一个绿发妖怪却偏爱折磨人,他揪住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一刀砍了他右腿,又一刀砍了他左手,然后将右腿接在左手的位置,左手接在右腿的位置,看着那小孩拼命嚎哭,哈哈大笑。 营中的兵将奋力阻止,怎奈瑰夜与另一部分妖兵只是死死缠住他们,让他们腾不出手,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不一会儿,众家眷已被妖兵杀光,瑰夜持剑一挥,大笑:“弟兄们!走!回城报功去!”妖兵们纷纷撇开自由之邦兵,化风雾与瑰夜一起飞去,转瞬不知去向。 这里,只剩下一地残缺的尸体。 “亲人们!”自由之邦的兵将们见此情景痛不欲生,纷纷哭拜在地。 “是我们对不起你们!” “我们没有尽到责任!” 刹那,哭声响成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3 一片。 这场大战,紫坽甝也参与了进来,她虽在内区,却未碰见“四圣”和遥记。 一群自由之邦兵围住她猛杀猛砍却奈何她不得,其中一个动起了暗算的主意,他退出包围圈,拈弓搭箭,对准了紫坽甝! “休得伤人!”忽然,一柄剑刺入了这个兵的后心,一个玫红衣衫的女子随即来到紫坽甝身边。 “瑰夜!”紫坽甝看了对方一眼。 “正是,胜利正在向我们这边倾斜。”瑰夜得意地一笑,“相信不久我们就会大功告成。不过你可得信守承诺。” “这个自然,你放心好了。”紫坽甝血剑一挥,一个自由之邦兵凄然倒地。 自由之邦与圣界官府联军魔界都城外大营。 兵将们哭声震天。 “弟兄们!”又哭了片刻,一个将领站了起来,“哭是没有用的!我们在这痛哭,不如杀入城中找那伙妖怪报仇!”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几千人顿时醒悟。 “对!报仇!”“我们进城报仇去!”“杀了这帮妖怪!” 将领们一齐拔剑,“想报仇的跟我们来!” “冲啊!”兵们在将领们的带领下直冲向魔界都城,他们疯了一般全体出动,现在,他们是真的急了,什么也顾不上了。 在这些人的后面,另有一只兵器不整齐的矮小队伍,那么不引人注目。 有乐晓嘿在旁帮忙,蓝溯的情况好转了不少,但他却止不住分心去想别人,“四圣”和遥记等人怎么样了?凌髐蜭和血沉槥又怎么样了,她们不会碰上紫坽甝吧? 不过这一仗胜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这样自我安慰着,蓝溯又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敌人身上。 紫倁右手一握,蓝光骤然变强,一声脆响,围住紫倁的光罩支离破碎,如一块被击碎的琉璃,哗啦啦倒塌下来。水晶光片纷纷掉落于地,一闪而逝。 “看来,不用绝招是不现实了。”凌髐蜭凝望着紫倁,手一招,水晶小剑绝令自动飞到她的手上,她淡漠地念起:“轮回千载,我恨依然; 时过境迁,我怨未变; 此怨不消,此恨不灭; 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刹那,一股柔和的气息笼罩着天地间,点点粉光泛起,在这温和的光晕中,一道粉色光柱冲天而起。 凌髐蜭用绝令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划了一道伤口。点点鲜血滴出,却不落地,仅仅在空中幻化成一条粉色的光带,此时的气氛说不出的和睦,天地间粉光弥漫,仿佛是童话中公主和王子见面前的铺陈。 凌髐蜭染上鲜血的手中幻化出一道粉红色的符文,周围空气中的温度迅速上升,直到达到一个极为宜人的程度,让人好不舒适。童话般的气息在整个魔界弥漫开来,那种柔软的温馨把所有的血腥都冲淡了。 再一挥手,粉色光带游移而上,如巨龙盘柱一般牢牢盘在了粉色光柱上,粉色光柱立即开始旋转。 紫倁丝毫不敢松懈,在凌髐蜭施法的同时他右手幻化出一道蓝色符文,陈稳念咒:“ 相思苦,梦何在,等君月落天亦白, 夜深碧水东流,对月长吟空徘徊。 相思苦,君何在,梦若飞花到蓬莱, 谁言夏日风采,荷头蜻蜓也伤怀。” 逝水图案上顿时蒙上了一层蓝雾,蓝雾背后的逝水风起水涌,变幻不定。渐渐地,逝水图案倒映出了一轮弯月,猛然间,从弯月上幻化出一股蓝紫交加的旋风,一声惊涛拍岸之音,旋风裹挟着雨滴,游移着如一场龙卷风在逝水图案中脱离出来,奔向凌髐蜭。 凌髐蜭心念一动,粉色光柱自动迎上蓝紫旋风,这次二者并非“头碰头”地碰,而是“肩并肩”地撞。 两者一个温暖,一个神秘安静,完美地隐藏了各自的强大杀气。使得这场法术对决像极了一场展示。 远远望去,那场面就如同两道龙卷风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响声震天,屋宇动摇,大地震颤。 两道光由合而分,各被震开三丈,却又纷纷汇聚力量,发生了更猛烈的第二次碰撞。 “嘭!” 二光相碰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此时,在漩涡的两极,一幅五彩缤纷的风景图画与一个紫色光圈闪现出来,分别前推然后又撞在一起。 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气浪如水一般漫开,碰撞之中,各色光纷纷被卷入那个已形成的大漩涡之中,漩涡越转越快,以至于无数跟不上节奏的各色光点纷纷被抛出,做起了离心运动。 终于,漩涡达到了一定的转速,它如同一颗燃尽能量的恒星,忽地炸裂开来,在爆炸中心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美丽的七色光晕。 “轰隆隆!”爆炸了的漩涡塌了下去,冒出一股浓烟。冲击力将光点们推向四面八方,辐射力、冲击波、气浪席卷天地,简直要将豪华的魔界大殿夷为平地。 不料,就在炸裂的瞬间,在破碎的蓝紫光中忽然冲出一道绿光,绿光光势威猛,径直攻向凌髐蜭和血沉槥。 二人措手不及,凌髐蜭反应稍快,手心立刻蕴起一团粉光,化作一条尺长的光带,如一条粉色巨龙扑向绿光。 绿光见了粉光,不闪不避,化作一条玉蛇一口吞下了粉光。凌髐蜭情知不妙,挥动手中的水晶小剑绝令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幻化出四道剑符,当玉蛇袭到时,四道符文同时发出四道粉光,汇聚在凌髐蜭剑尖。四光相碰,一面粉色的小镜子立刻出现在凌髐蜭身前。 玉蛇又化为绿光,但当它袭到镜面的一瞬,却并未被反射,而是直接穿过镜面攻入了凌髐蜭的防御。 “糟了!”与此同时看清情况的血沉槥一边跺脚,一边挥动手中沉墲神剑一连幻化出三道光墙。但这绿光势大力沉,速度又极快,不等血沉槥幻化出第四道光墙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推倒三道光墙直直打到了凌髐蜭和血沉槥的身上。 “啊!”惨叫声回荡在大殿内。凌髐蜭和血沉槥飞出五步,摔在地上。 “小槥,你没事吧?”虽然自己伤得极重,但凌髐蜭在神志清醒的第一时间还是选择抱起了受伤的血沉槥。 血沉槥静静地摇头,靠在凌髐蜭怀里。 “幽梦影,千变万化,玄影咒,三样顶尖的法术你竟然可以一齐用!之前我真是小看你了,紫倁。”喘息刚定,凌髐蜭向紫倁凄然一笑。 “不敢,你能将‘海市蜃楼’夹在‘不灭剑诀’中用,看来我也轻敌不得。”紫倁“回敬”道。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4 凌髐蜭不语,按常理,法术的应用有时空限制,即某一个特定时间某一个特定地点一个人仅能用一种法术,同时使用两种法术本属无稽之谈,但法术造诣达到某一高度的圣者却可以打破这一界限,同时同地使用两套截然不同的法术,更能使其中一种隐于另一种之内,打敌人个出其不意。这种造诣远高于常规的“身外身”法术,至今为止三界之中也仅有几人能够做到。 而紫倁竟可以同时同地地使用三种法术!虽然将“千变万化”藏入“幽梦影”中时暴露出了“千变万化”的紫光显得蓝光光色不纯,但另一种法术“玄影咒”却藏得天衣无缝。 凌髐蜭搂着血沉槥,望着紫倁,坚强地抿住嘴角不让鲜血流出来。但紫倁似乎从她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看到了什么,右手一招,万恶圣剑飞回了他的手上。 ☆、134.玄机 紫坽甝挥剑杀掉最后一个自由之邦兵后,瑰夜一脸阴鸷地走到了她的侧面。 “快结束了。”紫坽甝轻轻一叹,温柔的目光中似乎含着无尽的伤悲。冷不防瑰夜一剑猛劈向她头颅。紫坽甝毕竟是轻功法术大家紫倁的女儿,反应极快,手中血剑一挥立即挡住了瑰夜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一声金属相碰的脆响,二人各个后退一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紫坽甝目光一冷。 “意思就是快结束了!”瑰夜大笑,又一剑向紫坽甝劈来。 “你想杀了我?然后毁弃我们之间的约定?不错啊,只要我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你们就可以独享成果了,很聪明!不过,”紫坽甝冷漠地看了一眼瑰夜,像猫看见一只老鼠,“别做梦了,就算你有那个本事,你以为我父皇会饶了你吗?” 瑰夜一声冷笑,“你父皇?你父皇现在还在人世吗?” “你说什么?”紫坽甝一惊。 “傻小丫头,你猜对了。你认为我们真的会帮你们魔界杀了凌儿而与你们平分圣界?哈哈哈!你太笨了!我们要的,是整个圣界!你知道你兄长哪去了吗?他在血沉槥的剑里。是我们抓了他,在铸造沉墲神剑时把他推入铸剑炉中当了剑魂,你认为你哥哥会去杀你父亲吗?沉墲神剑威力大减,实力较强的凌儿和血沉槥的力量就会受到牵制。到那时,紫倁,凌儿,血沉槥就只有一个下场——同归于尽!现在再杀了你这个笨蛋,今后的圣界之主舍我们云宫其谁?”瑰夜仰天大笑。 这些话对紫坽甝来说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她不顾一切地举剑冲向瑰夜,“我跟你拼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凌儿那么爱你,可你!你却要置她于死地!” 瑰夜冷冷笑道:“那么你呢?凌儿待你不薄吧,你不是也只想杀了她?” 紫坽甝仇恨地说:“她眼中只有血沉槥那个贱人!” 瑰夜阴毒地回答:“你只为这一点恨她?我恨她的还有好多,好多……” 蓝溯、乐晓嘿二人猛杀猛冲,战局已经向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了,那些阻挡他们的小妖非死即伤,蓝溯二人很快击败了所有的敌人率兵向前冲去。 “蓝大人!”迎面又冲过来一支队伍,为首的是名女子,想来也是自由之邦的。蓝溯和女子两支队伍中间的妖兵被前后夹击,无路可走,纷纷缴械投降。 蓝溯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支队伍中全是女子,兵器也不是很统一,他起了疑心,走上前问为首的那名女子:“你们是自由之邦哪个部分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 “蓝大人,您不认得我了?您还夸过我做的饭好吃哩!”那女子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程大娘!是你啊!”蓝溯这才认出了来人。这姓程的大娘本是随营厨子的首领,是一个善良朴素古道热肠之人,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遇到她,真让蓝溯产生了一种“他乡遇故知”一般的感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但一阵疑惑又随之袭来,自由之邦有女将无女兵,也根本没有女兵上阵之说,但如今…… 仿佛看出了蓝溯的诧异,程大娘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来,“那些妖怪拼死抵抗,我们的人几乎死光了,大娘我只有带着这些厨娘为邦中尽一份力了!”话未说完,只见远处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浑身鲜血,满目凄凉,右臂已被砍掉了,只留下一个碗大的还在流血的伤口。 “风文笑!文笑叔,你这是怎么了?”乐晓嘿首先看见了他,忙跑上去撕下衣襟为他包扎伤口,众人也都围到风文笑的身旁。蓝溯看着他,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风圣人,我问你,你看见其他‘三圣’了吗?他们呢?” 风文笑神情木然,眼中含着泪水,苦苦一笑,“三位兄弟他们已经……已经牺牲了……” 蓝溯如同遭了个晴天霹雳,险些一跤栽倒在地,多亏旁边乐晓嘿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蓝哥,你没事吧?” 蓝溯定了定神,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众人的汇合虽然充满凄凉,但依然鼓舞了士气,蓝溯一马当先,率领众人飞速赶往魔界大殿。 守卫大殿的妖兵非死即伤,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但尚有一个紫衣人同一个玫红衣衫的人在拼命打斗,看样子是双方将领。 “那妖怪快快投降!”蓝溯脚尖一点凌空飞到二人侧面,这时他也禁不住大吃一惊,这二人竟是紫坽甝和瑰夜! “住手!打错了!你们是自己人!干什么呢?醒醒!”蓝溯总把紫坽甝和瑰夜当成自己人,此时他根本就忘了紫坽甝是魔界公主而瑰夜是天庭神仙的事实,觉得她们是为妖法所控制,已经不认识人了。他大喊一声,用流云双钩隔开二人兵器,同时向后面大喊:“快来人!把她们拉开!” 乐晓嘿、风文笑等亦非等闲之辈。风文笑虽失一臂,但威风不减。二人一听此言一跃而上,乐晓嘿扯住紫坽甝,风文笑阻止瑰夜,加上蓝溯的帮忙,很快把二人拉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此时,程大娘也已赶到,同乐晓嘿拼命拉住激动的紫坽甝。 “放开我!让我杀了这贱人!”紫坽甝拼命挣扎,无奈无法挣脱。 蓝溯大喊道:“你们是自己人!你们被妖法控制认不出敌我了!不要再打了!” “放开我!她不是什么自己人!她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让我杀了她!”紫坽甝根本听不进蓝溯的话,兀自在拼命挣扎。瑰夜倒还冷静,只是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令人奇怪。 蓝溯见同紫坽甝根本说不清楚,把目光转向了瑰夜,“这是怎么回事?” “蓝溯!你好糊涂啊!一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5 切都是这个贱人精心策划的!她是神界的人,她想利用凌儿利用你们杀了我父皇——圣君紫倁,这样她就成了神界的功臣。她在凌儿铸造沉墲神剑时把我哥哥推入了铸剑炉,沉墲剑魂便是我哥哥的魂魄。这样一来,沉墲起不了作用甚至还要起反作用,凌儿、血沉槥还有我父皇就只有一个下场——同归于尽!”紫坽甝泪流满面,声音嘶哑,瘫倒在地上。 “什么?”蓝溯不听则以,一听惊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呆住了。随后,他发了疯一般地向大殿冲去。瑰夜一直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见其他人也被这一惊人的消息惊得不知所措,她手中剑划了一道直线刺向紫坽甝,“去死吧!” “叮!”关键时刻,乐晓嘿挺剑而起,全力迎上瑰夜的这一击,两剑相碰,一声脆响。 “乐晓嘿!哈哈!你这个受害者!”瑰夜阴笑着。 乐晓嘿心理素质尚算好,对这句分散自己注意力的话不理不睬,不料一眼瞥见地上一个蓝莹莹的东西,原来是蓝溯跑得太急,随身的幻影神镜落在了地上。乐晓嘿连忙一把拾起,就欲还给蓝溯,“蓝哥……” 但过分冲动的蓝溯早跑没了影。 “幻影神镜?哈哈!蓝溯,这是他自己找死!乐晓嘿,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杀不杀紫坽甝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在还的,全是一百年前蓝溯欠下的债,我们全是这场百年孤独的牺牲品!”瑰夜收起了手中的剑。 “我不会听你胡说的,蓝哥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蓝宇国!”乐晓嘿心如磐石。 “你与蓝溯相处这么长时间,可知道他的表字?”瑰夜忽然发问。 “蓝哥字啸烟,怎么了?”乐晓嘿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你可知他为何字啸烟?”瑰夜紧紧追问。 “他喜欢叫啊!”乐晓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错!因为他前世的名字,就叫蓝啸烟!此名取自‘独立书斋啸晚风’和‘蓝田日暖玉生烟’两句诗!一百年前,为了一己私利,他弑父杀母,丧尽天良!”瑰夜冷冷地说,“他还想以凌儿、血沉槥二人的鲜血为代价,换取他的兴国,他的锦绣江山!” “一派胡言!”乐晓嘿大怒,他绝不相信蓝溯是个如此之人,“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的是证据!”瑰夜狂喊道,“蓝啸烟,他干的好事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他这个阴柔害物之徒!哼!如今我就擿奸发伏,将他的罪状公诸于世!”说完手一挥,一道玫红色光线直直地射入幻影神镜,神经的镜面逐渐清晰起来。 “你们自己看吧!”瑰夜转身,不再看众人。 蓝溯拼命地跑着,他要走,把所有的一切告诉凌髐蜭。这是一场阴谋!阴谋! 他一头冲入了魔界大殿。 凌髐蜭注意到了他,却没有看他一眼。她尽力地调整着气息,此时气色已经好了一点,但那雪一样白的脸色还是显出了主人的虚弱。 蓝溯望着凌髐蜭,这一刻,他心中有着万语千言,但话到嘴边竟全然忘记了。 我是罪人,是我,毁了蓝宇国江山; 我是罪人,是我,破灭了蓝宇国人民的梦; 我是罪人,如果,如果没有我,也许…… 凌髐蜭紧紧拥抱着倒在地上的血沉槥,平静地望着紫倁。 紫倁一震,这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啊! 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对宿敌的仇恨,没有假充顽强的冷傲,没有保存实力的姌和,只有一种温存,一种不带上任何情绪的、慈母一般的温存,仿佛眼前的一切,是上天赋予她的高贵使命,是她深思万遍之后不在乎成败的奋力一搏。 大敌当前,命悬一线,竟可以做到冷静得不带上任何情绪! 拥着血沉槥,凌髐蜭露出一个懒散的微笑,抬起纤纤素手将法力注入到血沉槥体内,“小槥,你在这里休息,战局交给我。” 血沉槥满眼担忧,但情知以自己法力根本帮不上凌髐蜭,只得深情地望了她一眼,“你小心。” 紫倁露出一个阴阴的笑容,万恶圣剑悄无声息却带着强盛的法力刺向凌髐蜭后心,既然你和血沉槥如此难舍难分,就去阴间好好做回夫妻吧! 紫倁自以为得计,但他万没料到在激烈的打斗中大殿内已冲入了一个人——蓝溯。 ☆、135.血之咒语 “髐蜭小心!紫倁!我跟你拼了!”情知自己不是紫倁对手,但蓝溯依然义无反顾地挥起流云双钩直袭紫倁头颅。紫倁一惊,随即一声冷笑,右脚反踢,发出一道绿光反击蓝溯。紫倁的速度快过蓝溯几十倍,蓝溯想防御根本来不及,只听一声惨叫,蓝溯被绿光推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大殿的墙上,又浑身鲜血地摔在地下。 紫倁此刻虽然抵御了蓝溯的攻击,但手中袭向凌髐蜭的万恶圣剑之速度未减分毫。凌髐蜭放下血沉槥,长身而起,右手的水晶小剑绝令和左手分别幻化出水晶光和粉光,两道光成一个锐角,向前延伸的过程中相交于一点,在这一点顿时形成了一个五光十色的太极图。太极图稳稳停在了凌髐蜭的身前,万恶圣剑刺到太极图上,太极图立刻发出一道强烈的水晶光线,但万没料到水晶光仅仅阻挡了一下便突然消失,万恶圣剑刺破太极图径直划向凌髐蜭的胸膛。 顿时,鲜血飞溅。 就在紫倁的万恶圣剑刺入凌髐蜭胸膛的一刹那,凌髐蜭突然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那笑容如晴空之下天山之巅绽放的雪莲,无比美丽。凌髐蜭看不出丝毫的痛苦与恐惧,她放开手中的水晶小剑绝令,死死抓住了刺入她胸中的那把闪耀着绿光的邪剑。 “你完了!你已经败了!”紫倁忽然狂笑,那笑宛如一阵飙风掠过一片深渊,令人不寒而栗。 “不,我赢了!”凌髐蜭依旧微笑着,鲜血从他的伤口中像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她忽然双手一扣封印,用一种近乎天籁的声音念起被历史尘封了千年的咒语:“ 轮回千载,我恨依然; 时过境迁,我怨未变; 此怨不消,此恨不灭; 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绝令仿佛听到了什么命令,一声清啸飞跃而起,地上滴落的鲜血仿佛失去了重力,一瞬间全部浮在了空气中。绝令发出一道粉光和一道蓝光,然后飞速旋转起来,空气中的血滴迅速向绝令汇聚。 “不灭剑诀第十层!你……”紫倁大惊失色,“以血为引,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我中了你的奸计!” 水晶小剑绝令旋转如电,粉光和蓝光越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6 来越强盛,水晶小剑本就透明,此时几乎已经溶在了粉光和蓝光之中了。此时,蓝光和粉光忽然发生了变化,两色光一闪而逝,紧接着出现了漫天黑、粉、蓝三色的蝴蝶,更有蓝光萦绕在大殿中充当蓝天的背景,彩蝶翩翩,蓝天湛湛,流光飞转,使这一切看上去如梦似幻。周围的气温也在逐渐调整,渐渐达到了一个宜人的温度,更有轻灵优雅的古典乐曲响起,彩蝶伴着乐曲起舞,使人如到仙境。 紫倁眉头紧皱,他知道,这一次他注定败了,凌髐蜭已经练成了不灭剑诀第十层,这种法术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即使北君、天帝、如来三个高手驾到也无能为力,扭转不了已定的败局。 但紫倁并不甘心就这样被灭掉,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阴阴的笑容,既然胜不了,那就同归于尽好了!他沉静地念起咒语:“风舞玉盘冰雪成,一片痴心叹空明,轩窗遥见梳妆影,离魂何念海棠生!” 紫倁邪笑着,死死盯着凌髐蜭,欣赏着她的反应。 “幽梦影”最高一层,第十七式! 蓝溯早已站起,望着这已经进入白热化的战斗,他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尤其是紫倁在他面前使出了“幽梦影”的最高一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蓝宇国的法术是怎么落到此人手中的,而此人又是怎么练得这么高的。 空旷的大殿此刻被一波又一波的法术热浪席卷,两种法术不断交锋、碰撞,破碎的光点幻化出漫天的霞光异彩。只是可怜那大殿不断遭受两股巨大力量的袭击,已经摇摇欲坠了。 蓝溯呆然站在那里,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他根本插不进手! 凌髐蜭始终微笑着,笑得如此美丽,仿佛她面对的不是那即将到来的、可怕的死亡。她一身粉色的衣裙此刻已在法术造成的劲风中飘飞起来,使她宛如一朵粉色的莲花,圣洁优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双不媚不俗的倾城目光,在澄澈与纯洁中竟透出丝丝幸福与快乐,她是为心爱的人做这一切的,她是快乐的! 这是和蓝溯完全不同的一种处世方式啊!蓝溯只有执着与痛苦,可凌髐蜭,竟在这之中找到了快乐! 紫倁以一个毁灭者的目光看着这一切。蓝溯痛苦无助又无奈地望了望凌髐蜭。倘若无法——这个“幽梦影”的创始人还活着,看到了她创立的捍卫爱的法术被紫倁用来毁灭爱,不知会作何感想。 紫倁的目光带着深思熟虑后的某种坚决,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念起了一段蓝溯听不懂的咒语。 蓝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浑身一颤,想喊什么,却犹如骨鲠在喉,说不出半句话。 紫倁的周身忽然爆发出强盛的血色光华,他高昂起头,闭上了双眼,一副不问世事的神情,只有右手中的万恶圣剑还在指向凌髐蜭。 “绝不放过你!”他喃喃自语,身体忽然化作一道血色流光,血色流光围绕空中的万恶圣剑飞舞了一周后进入了剑中,万恶圣剑上血光顿时极盛,压过了原有的绿色邪光。 人剑合一! 蓝溯死死握着手中的流云双钩,手心中汗水淋漓。 万恶圣剑旋转如电,如此之快的速度已使它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光柱,绿色邪光围绕着中心的血色光芒,将大殿映得如同可怕的地狱。 光柱中发出一声长啸,然后它以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气势猛然冲向了凌髐蜭,这是紫倁拼尽全部功力的一击。 蓝溯见此情景,心中剧震。紫倁这次是铁了心要杀掉凌髐蜭,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使用这样玉石俱焚的法术。在这等强大的攻击力面前,凌髐蜭这招接好了也只能保住三魂七魄做个不入轮回的孤魂野鬼,若接不好,只能是魂飞魄散,永远在三界中消失。 为什么? 凌髐蜭和血沉槥是蓝宇国的希望啊!可……最终的结局就是如此吗?如同镜花水月,梦幻泡影,又如昙花一现,一闪即逝,以幻想破灭终结? 不!蓝溯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失望与剧烈的痛楚,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结局……不该是这样! 凌髐蜭与血沉槥犯了什么错? 她们是正义,正义应该战胜邪恶!这是天理、公道啊! 可如今,天理、公道又哪去了?天地有私,鬼神不公! 就在那蓝溯最不愿看到的、而照目前形势看必然发生的一幕即将到来时,忽然间一股温润的空气拂过蓝溯的脸颊,似是鼓励,又似抚慰,一个柔和的声音轻轻响起:“ 轮回千载,我爱依然; 时过境迁,我情未变; 此情不渝,此爱不灭; 以我真爱,动地惊天。 轮回千载,幻梦涅槃; 时过境迁,如水晴岚; 倾尽乾坤,爱亦无悔; 情意永驻,恒若九天!” 这是什么法术的咒语?蓝溯大感吃惊,这种法术他怎么没见过?在头脑中搜了几遍,却始终没有找出来答案。其实,不仅仅是他,连万恶圣剑中的紫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这种法术似乎从未出现过。 蓝溯忽然感到周围亮了,他想睁开眼,但强光却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大殿之中弥漫着粉红色的光,温柔恬淡,纯洁高雅,亮度却盖过了所有的光亮。 这一刻,这里不再是什么魔界大殿,而是人人都向往的天堂! 凌髐蜭伸出了双手,拥抱这满室的光亮,微风拂起了她的衣袂,使她宛如一位站在明亮光辉中的圣者。 她,比这光辉还美丽、明亮上千万倍! 天地间的灵秀全敛于她一个人身上! 刚刚适应了光线的蓝溯睁开眼,看到这一幕,彻底呆住了。 紫倁幻化的邪光已冲到凌髐蜭面前,凌髐蜭没有动,而环绕在她周身的粉色光却越来越强、越来越亮,粉光这次所形成的既非光幕、光弧,也非光带、光柱,而是一个粉红色半透明的正球体,光球把凌髐蜭牢牢护在球心的位置,凌髐蜭右手持绝令,粉色的法术真气在剑上缓缓流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种什么法术? 蓝溯在惊愕中忘记了悲痛。凌髐蜭所用的法术……为何同时具备了不灭剑诀、幽梦影、八拳战天诀三种顶尖法术的特征?而且这种法术似乎还远远超过了这三种顶尖法术! 紫倁的邪光如一把钢刀从九天飞斩而下,所到之处神哭鬼泣,寸草不留。但当它斩到凌髐蜭的粉色球体上时,却再也无法前进半步,与粉色光僵持着。 然而,就在这僵局形成的一瞬间,天空之中猛然炸响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7 了一个惊雷,强烈的云层放电形成一个火球。火球夹杂着九天神雷的狂暴之力,轰然扑下,火光一现,火球冲到紫倁的邪光上,一声惊响,邪光被震开三丈,火球则光色渐淡,变为淡粉,融入了凌髐蜭的粉色光球之中。 万恶圣剑一震,邪光的光色有些不纯,显然这次它略占下风。然而,它在休息片刻之后又汇聚力量,绿光再次强盛,向着凌髐蜭,又发动了猛烈的一击! 此时的凌髐蜭,身上散发着一种诡异之气,清灵、耀眼却又暗藏杀机,她已经不再是一百年前的那个纯如水晶的孩子,虽也善良,却有了善良的分寸。而围绕她的粉色光球也渐渐转为深粉,一道淡粉色的光带宛如粉色光球的花边,轻轻笼罩在粉色光球上方,在万恶圣剑再次威压下来之时淡粉色光带忽然化为轻烟,四散开去。表面看似乎是被万恶圣剑的绿光打得湮灭了一般。 一声金属般的低吟,万恶圣剑上凭空出现无数道幻符,幻符纷纷飘到空中,而此时圣剑上又凭空出现无数只绿色邪灵,飞舞着,低语着,每一只邪灵的身上都散发出浓绿的邪光。 “你用的是什么法术?”紫倁飘逸的身影忽然凭空出现在凌髐蜭面前,一袭紫衣,沉稳如山。 “血之咒语第二式。”凌髐蜭的手中幻化出符咒,却不进攻。 “什么?”饶是紫倁也吃惊不浅。血之咒语居然有第二式?!那自己还有胜算吗? ☆、136.隐情 良久,紫倁再次说话了:“非要如此吗?” “对不起。”凌髐蜭只是沉沉地说。 “只因为小槥?”紫倁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太爱她了,愿意为她做一切,付出一切。她要报仇,我必须帮她,否则,她是不会快乐的。”凌髐蜭的脸映着强烈的法术光辉,白到有一丝透明,纤纤素手虽浸染了鲜血,却显得别样动人,她浅浅一笑,一想到血沉槥,她就有了所有的幸福感。 “我早料到了这一点!我在打向小槥的符文里加了血咒,以你的法力,你救不了她,而且,她活不过一个时辰了!”紫倁报复似的狂笑起来,“凌髐蜭,你打不过我的。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会让你尝尝我和小璎还有我和杺儿的痛苦!” 凌髐蜭心中一震,但神情依旧淡然,她深深地明白,在这样生死攸关的大战前容不得半点心乱,她心如止水,淡淡地笑,“你不会让我活下去的,更何况,我用的血之咒语的代价就是施法人的生命。不过,在这之前,我会给小槥也给自己报仇。” “我不会走你的老路,我,一定要与小槥同进同退。” 紫倁心志微乱,这个十四岁小女孩的心境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此刻,居然什么也扰乱她不得!她的每一句话,是那样执着,那样坚定,那样温和,那样柔情。 一个柔心弱骨、柔肠百转的娇柔少女,竟有如此定力,竟能达到如此境界! 紫倁赋性清傲,几乎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凌髐蜭,此时的凌髐蜭却成了例外,他忽然感到一种自己也排斥不了的敬仰在他心中升腾着,他奋力想将这情绪压下,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好,凌髐蜭,我承认你的实力,但是,我也并非等闲之辈! 既然于心境上无法赢你,那么,我们比拼实力! 紫光一闪而逝,紫倁返回了万恶圣剑里。 空气一滞,万恶圣剑聚集了所有的力量,带着毁天灭地、无坚不摧的决绝,凌风向粉色光球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 罡风狂吼,时间静止,只见一道绿光,绿得耀眼的绿光直扑向粉色光球。 “叮!”粉色光球一颤,无数粉、绿光屑在两光相碰处飞向四面八方。凌髐蜭淡然念道:“天地无极,斗转星移,龙腾九天,星移牛女!”手中的绝令上粉光一闪,随即绝令之上泛起了粉色的泡沫,渐渐地,绝令化成了无数的泡沫,融入到粉色光球之中。 但万恶圣剑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更妙的法术施展出来,只是向内猛压。但凌髐蜭明显感觉到,圣剑绿光的力量越来越大,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 紫倁的心志此刻却是异常的清醒与稳定,他藏于万恶圣剑中,调整着自身法术的频率,希望可以与粉光的频率一致,这样便可以轻易攻破对手的防御。但他调整了许久才发现,粉光的法术频率不固定!而且呈无规律变化,根本无隙可钻! 紫倁尽量加大进攻的力度,不给对手反攻的时间,而他也趁机苦思解决的办法。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冲入了他的脑海。 同时打乱自己的法术频率,说不定某一次振动时自己与敌方的法术频率可以巧合地碰上! 紫倁不假思索地、凭本能地这样做了。 令他惊喜的是,不久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他立即抓住,催动万恶圣剑以最快的速度斩下。 万恶圣剑冲破了粉色光球,斜划向凌髐蜭。凌髐蜭旋身闪开,万没料到它竟然在此时幻化为一柄闪着邪光的钩子,一伸便钩住了凌髐蜭的胸膛,凌髐蜭毫无防备,大吃一惊,本能地向后一退,那钩子借了相反的力量向前一拽,将凌髐蜭的身体由胸至肺划出一道极长极深的伤口,白森森的肋骨露在伤口之外,肺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几寸长的伤口,一个类似圆形的东西“骨碌碌”地从伤口处滚了出来,落到地上滚了两滚停下来,洒下了一大片鲜血。 也就是在此时,趁着万恶圣剑刚刚发动进攻还未来得及喘息,凌髐蜭一把将它抓在了手里,用清泠、婉转的声音徐徐念起:“ 轮回千载,我恨依然; 时过境迁,我怨未变; 此怨不消,此恨不灭; 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顿时,一道强盛的粉光弥漫在万恶圣剑上,另一道粉色光芒在天空中狂飞而下,一举击中那万恶圣剑,闪电一般的火花在剑上不断地闪现,剑身不住颤抖,无数哀叫着的亡魂从剑中飞散出去,剑上的符文此刻光芒暗淡,不断地化为泡沫四散。终于,只听一声脆响,魔界的圣物——万恶圣剑化作了光点。骤然间一道绿光在凌髐蜭手中升腾,扩散为一个巨大的光圈,随后光芒渐淡,光点纷纷陨落。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紫光在绿光中飞出,落在地下化为紫倁,他美丽的面容此刻苍白无比,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很是狼狈。在看了凌髐蜭一眼后,他仿佛在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血沉槥咬住嘴唇,艰难地走上去,将他抱在了怀里,“母后……” 紫倁虚弱地睁开眼睛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8 ,“小槥,是你吗?” “不错,是我。母后,对不起,这是父皇的遗愿。你知道吗?他爱着你,你却从来没有爱过他,甚至,为了权利杀了他。”血沉槥越说声音越低,最终干脆抿住了嘴。 “这样也好,这样,我就可以见到他了啊。”紫倁幽幽地说,“其实,从他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呢……呵呵……”他浅浅地笑了,声音淡了下去,消失在了空旷的大殿中,他死死抓住血沉槥衣角的手也垂落了下来。 这句话恍如一个清空惊雷,把血沉槥震在那里,她苦忍了许久的一口鲜血终于吐了出来,那点点的鲜红好似生命的记忆,沉重却也绝艳,“你爱着他!可……为什么?” “小槥!”凌髐蜭担心血沉槥,但血沉槥只是脸色苍白地摇摇头,“凌儿,我想和母后单独呆一会。” 凌髐蜭不放心地看了沉槥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好。”说完在地上捡起了那个滚出她胸膛的类似圆形的东西——她的心脏,然后缓缓地向外走去,她边走边静静地念诵着一段很长的咒语,瞬间,她的身上弥漫着粉光,她散乱的青丝再一次变得整齐,身上的血迹也渐渐融在粉光之中,消失不见,在大殿中走出来时,她仿佛什么也没经历过,依旧娇艳、美丽如初。 见她镇定地走了出去,蓝溯也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不,我蓝哥绝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不可能!”乐晓嘿痛苦地抓住头发,拼命摇头,“那只是他的前世!这一切和他的今生又有何关系?况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不知道他前生的所作所为!”说完抱头痛哭。 “蓝溯,他原来……竟然……”风文笑喃喃自语,对一切彻底失去了信心,“这是前世的孽,不该怪在他今世身上。” “骗子!你们全是骗子!”紫坽甝情绪本不稳,如今又大哭起来。 瑰夜看着失态的众人,如今可是杀死这几个人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是绝不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的! 她举起手中剑,一道玫红色光芒顿时向三人劈下,而沉浸在伤痛中的三个人竟谁也没有发觉。 玫红色光铺天盖地,转眼间将三人吞没,不料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道粉光径直钻入瑰夜的剑内,瞬间,空气中的无数玫红色光剧烈震颤,终于“啪”的一声全部破碎,化作光点纷纷陨落。 那粉红色的纤影,如晨雾一样飘了过来。 “姐姐!”“皇上!”除了瑰夜和蓝溯,所有的人喜出望外,仿佛绝处逢生。 “你……”瑰夜大惊,退了一步,手一松剑落在地上,“你是人是鬼?” 凌髐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倾国的目光望向了她,“你恨我?可你为什么把一切报复在小槥身上?!”她的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大而语气极重。瑰夜怔住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定了定神,瑰夜残酷地冷笑起来,“凌髐蜭,我一生最恨的就是你和血沉槥。一百年前,因为你们北君把我贬作游魂。一百年后,我那么爱你,你却还是爱上了血沉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血沉槥呢?她死了?我的痛苦,你现在也感受到了吧?你——根本就是活该!” 蓝溯再也忍不住了,他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大喊:“瑰夜!你这个好坏不分的东西!你还是个人吗?髐蜭为你付出了多少却只换来了你这么多的伤害!可她从未怨过你、恨过你!要是换成了我,我到不了今天就得宰了你!” “蓝叔叔!”凌髐蜭轻声喊住愤怒的蓝溯,“是我对不起她,你不要再责怪她了。” “责怪?责怪是轻的!重的还在后边!”蓝溯怒不可遏,双拳紧握,目光中充满了仇恨,“这个叛徒、恶棍!有再一可没有再二!因为你为她求情我饶了她一次,这次我要她加倍偿还!” “只怕国主大人没这个本事吆!”在凌髐蜭再次喝止蓝溯之前,一个幽幽的声音暧昧地传了过来,一位年轻的男子踏着月光如一片湖泊漂移而来。 蓝溯瞥了一眼蓝衣男子,心中猛然一沉,“是你,遥记!你来干什么?” “你们把这出戏唱得这么精彩,博得一片‘欢呼’。怎么?我这个写剧本的反倒不受欢迎了?有你们这么得兔忘蹄的吗?”遥记微微一笑,昂首答道,见蓝溯正对他怒目而视,他不甘示弱地回应道:“且不说凌髐蜭、血沉槥、瑰夜、紫坽甝、紫倁这五大主人公,单说你这陪衬人物便当的不错,差点闹出花来,真搞不懂你那些恶心的‘血泪控诉’怎么会博得‘戏中人’和‘观众’的同情,真想以后向你学学那些令人作呕的‘本领’,挺神奇的嘛!” “遥记,你活够了吗?”蓝溯大怒,愤怒已经将他拖进一个无底深渊,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实力差距。在外漂泊多年,有几个人看得起他?伤心的话、毁人尊严的话他听得多过了别人向他说的其余的话的总和的二倍。他自认为也应该有了免疫力,可为什么同样的话从遥记的口中说出他会感到受不了呢? ☆、137.至美的绝笔 见他要冲上去拼命,乐晓嘿、程大娘连忙拼命拉住他。“蓝哥,你冷静一下,让他把话说完。”“蓝大人,善恶到头终有报,他坏事做绝,早晚会遭天谴的,到时候老天就惩罚他了,你不用太急。” “老天?哼!‘天曹默默缘无报,地府幽幽定有私!’况且他是天神,老天又能奈他何?你们难道还指望老天报应他?”蓝溯含泪质问。乐晓嘿、程大娘默默无语。 “哈哈,你也变得明事理了。”遥记幸灾乐祸地笑道,“别人都说你是头猪,我看你比猪还聪明一点,也算得上个猪中佼佼啊!蓝宇国亡在你这头猪手上,也算是亡得其所了啊!” “你!闭嘴!”蓝溯的脸色变得惨白,然而随后袭来的巨大愤怒又使他的脸刹那间变得如洪炉中的火炭。 凌髐蜭扶起了紫坽甝,把她交给程大娘照看,然后走到了蓝溯身旁,看着遥记,“你是不是想杀了这个人?” “这样缺德的人有一个我杀一个!”蓝溯无比愤恨,咬牙切齿。 凌髐蜭抬起纤纤素手,绝令应手而出,她神色平静,“那么你不反对我用剩下的力量拿他试试不灭剑诀第十层吧?” “当然不会。”蓝溯报复一样地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遥记,手中变戏法一样出现一对流云双钩,“我帮你试。” 一道粉光铺天盖地而来,夜空的星星都被屏蔽,晴朗的夜空刹那间变得如梦似幻。 不灭剑诀的威力遥记可是深知的,他不由自主地浑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09 身颤抖起来,脸如同一张白纸,那样子活像一只站在两只饿狼面前的母鸡,眼见二人就要发动进攻。他情知二人一旦出击他狗命注定不保,这个把自身利益与生命看得重过一切的人深知逃跑无用,忍不住“扑通”跪倒在地,狠狠抽了自己两嘴巴,“我该死!我不是人!你们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蓝溯看到他那令人作呕的装可怜的样子,气上加气,挥动流云双钩就要砍掉他的脑袋,“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凌髐蜭抬起右手,绝令横在他身前,“这样的人你还有必要杀吗?” 蓝溯略一思忖,放弃了进攻,走到吓得瑟瑟发抖的遥记面前,“把你的阴谋老实说出来!我限你半个时辰内找出补救此事的办法,否则小心你的狗脑袋!” “你……您这不是为难我嘛!”遥记一听此言又惊又怕,时刻对蓝溯的双钩保持警惕,生怕这个易怒的人会一个不高兴砍了他的头。 “涵宇剑主的命运自古是悲剧,这是个定数,补救的办法根本不会有。”瑰夜幽幽地回答,不知何时,她对凌髐蜭那种奇特的感情又来了。 “我一定要改了这个定数!”蓝溯吼道。 “如果能改那还叫定数吗?”瑰夜声音不高,但语气淡定。 “如果不能改,那人定胜天一词又从何而来?”蓝溯不信,毅然反驳道,“我知道,要战胜苍天战胜定数一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有时甚至付出巨大的代价依然无法成功。可是,这并不等于毫无希望!我会让悲剧停止,我会让阴谋失败!苍天不公,我替它公!我一定要给这一切一个圆满的结局!” 看着执着的蓝溯,乐晓嘿忽然发现他面前的蓝溯竟然那样像一个战天斗地的英雄。 “可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了。”凌髐蜭的目光黯淡了下去,“没有人能拆散我和小槥,我们即使灰飞烟灭依然心心相印。我们赢了,蓝叔叔,你也赢了。我们赢得快乐、光彩,我们的结局一定会是有爱、有幸福、最美的,定数已经败了。我之所以来此,只是为了瑰夜,我要给她一个礼物。” 默默地走近瑰夜,凌髐蜭拉起她的手,将一个圆东西放在她手中。 那是凌髐蜭从胸腔中掉落的心脏。 “有了这颗心,你就可以和正常的人一样了。我懂,我欠了你很多,根本无法还清。可是,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时间了。”愧疚地看了瑰夜一眼,凌髐蜭飘然离开。 瑰夜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欠下我?你知道吗?一百年前的一切是我自愿做的,你没有欠下我什么。是我一直自私地想霸占你……” 凌髐蜭没有回答,默默地走向了紫坽甝,用那双温柔的手把紫坽甝抱在了怀里,“对不起,坽甝,真的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紫坽甝绝望地微笑着。 “我……” “凌儿,现在你该听我说。凌儿,我爱你,即使你不爱我,即使你背叛我,我也一样爱你,丝毫没有改变过。”紫坽甝望着凌髐蜭,左手按着这个她最爱的人的胸口,右手将一柄尖刀缓缓刺入凌髐蜭的胸膛。 “但是,我更爱我的父亲。谁要是敢伤害他,我就杀了谁,即使那个人是你。虽然,你的美丽柔弱时时让我下不去手,但我终究还是下定了除掉你的决心。”望着凌髐蜭,紫坽甝将尖刀的三分之二刺入髐蜭的胸膛,“更何况,因为血沉槥那个贱人,我永远也别想得到你!得不到,哼!谁说我得不到?杀了你,让你灰飞烟灭,就等于得到了你!凌儿,你知道吗?我的这把刀上有一个血咒,不久,你就要魂飞魄散了。” “住手!”蓝溯闻言大惊,不由自主地想扑上去,但被凌髐蜭挥手制止住了。 凌髐蜭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她握住紫坽甝的手,将那最后一节尖刀也推入自己体内,反手将刀拔出来,一股血流在伤口处如喷泉一样涌出。 “坽甝,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越犹豫,越是疼得厉害。其实,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承担一切后果。对不起,是我太幸运又太幸福了,反而时时忽略掉关心别人的感受。坽甝,你知道吗?人生难遇痴情人,可我偏偏一下子就遇到了三个。我知足了,如果你恨我,就尽情报复我吧。我不会怨你,更不会痛苦。因为,我在为我爱的人承担这一切。”任伤口血流如注,凌髐蜭依然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紫坽甝的目光由震惊转为了悲伤,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凌髐蜭,嚎啕大哭,用手捂住髐蜭的流血的伤口,“我不要你死,不要你魂飞魄散,不要!” 凌髐蜭握住紫泠涵的手,“别哭了,人总是要死的,一直不死不是成了‘老不死’了吗?更何况,这些都是我欠你的。”其实,小槥也中了紫倁的血咒,她也是要魂飞魄散的,我要去陪她啊,怎么能让她如此孤单呢?坽甝,其实要谢谢你,这样,我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凌儿,你疼吗?”看着凌髐蜭身上严重的伤口,紫坽甝的心在隐隐作痛。她的凌儿才只有十四岁啊!然而,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她得到的太多,承担的、付出的也同样太多。 “有你为我心疼我还疼什么?”这样的时候,凌髐蜭居然有开玩笑的心思。紫坽甝生气地在她身上搞了一个小动作。凌髐蜭默默地承受着,既无回答,也无回应。 良久,紫坽甝松开了凌髐蜭,“去看看小槥姐姐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凌髐蜭柔和地一笑,“坽甝,谢谢。” 她转身的一瞬,留给紫坽甝一个被鲜血染红的背影,依然那样绝艳又那样坚定。 血沉槥静静地站在大殿墙边,她已经处理好了紫倁的尸体。远远地,凌髐蜭衣袂飘飞悠然而来,宛如三界圣主临凡。 真美!血沉槥真有把这个身影抱过来爱抚一番的冲动,但她只是默默地走向这身影,直到二人相距一丈时,她们同时站住了。 凝望,或许是最美的告白。 凝望,或许是最好的诠释。 世界静了下来,只因这凝望。 两个人,就这样望着,仿佛隔了一千年的时空。 百年,可她们,依然没有忘记那个约定。 纵使,再见时,生命如烟花,一瞬间就要逝去。 “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血沉槥凝望着凌髐蜭倾国倾城的容颜,她仿佛是第一次看到了这张美丽的脸,又仿佛是第一次看懂了这张美丽、纯洁、温柔、执着而又坚强的脸。 凌髐蜭同样仔仔细细地望着血沉槥,她从未发现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1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0 沉槥曾如今日这般美丽过,一切都已放下,心中只剩下了心爱的人。 可是,生命已不再给二人时间。这,将是最后一次的凝望,是她们告别尘世前最后的眷恋。 凌儿,你知道吗?我舍不得你啊!血沉槥走向凌髐蜭,一步,又一步,直到凌髐蜭能把她抱在怀里了,她才像卸下了所有的重担一般,在这温柔的怀抱中柔软下去。 小槥,我也舍不得你。不要走,好吗?忽然,血沉槥的心中响起了一个柔和的声音,是她的凌儿!她们,竟可以用心灵沟通了! 血沉槥猛然睁开眼,看到了凌髐蜭无比怜惜而又带几分无奈的目光。是的,在真爱,惊天动地的真爱面前,语言,又有什么用? 凌髐蜭柔和地一笑,用手蘸着鲜血在墙上写出了一首《祭月辞?血沉槥》: 倩影清清独彷徨, 香魂幽幽怨恨长, 夕霞红山岗, 一片残阳。 人世何沧桑, 国恨家仇两茫茫, 风雨落花谁执手, 卷帘茜纱窗, 为君揽月笑吴刚。 写毕,二人相视而笑。 此时,蓝溯、紫坽甝、瑰夜、乐晓嘿、风文笑、程大娘等人已静静来到大殿上。不知为何,此时队伍的人数骤然多了一些,似乎有人已暗中加入了这支队伍。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凌髐蜭温柔地为血沉槥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我不该把一百年前的事情全忘记,让你伤心,对不起。” “不,我的今生,不会再遇见第二个凌儿了。所以,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彻底想明白了。即使,你忘记了之前的一切,我依然要接受你,爱你。”血沉槥紧紧握住凌髐蜭的手,动情地说,“一百年前我欠你的,一百年后,我一定要还你。” 凌髐蜭的眼中涌出了泪,晶莹的泪珠划过她娇媚的面颊,流入口中,竟是甜的! “无可否认,在别人眼中北君的力量是强大而不可战胜的。但我知道,在你我眼中,他仅仅是一个孤独、卑鄙、无知的懦夫。他可以改变一切,可在真爱面前,他必然黔驴技穷,一败涂地。他可以借刀杀人,可是,他却忘了,我爱着你,你也爱着我,我们之间没有怪罪,即使是转世,我们还会凭着这份在灵魂深处的爱再次相遇。”血沉槥浅笑无痕。 蓝溯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第一次,以无爱为荣的蓝宇圣主为真爱流下了眼泪,“勇者无畏,真爱无敌!你们赢了!”他呜咽着,尽管他努力想把话说得流利些。 凌髐蜭淡淡一笑,如出水芙蓉,无比圣洁,那是去血色的脸上挂着曾经沧海般的从容,纤细的手与血沉槥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她们,用信任与执着的目光相互望着,战士的天空,有的只是坚持与柔情。 “我们走吧!”凌髐蜭喃喃低语了一句,说了这么多的话,她有些疲倦,甚至有些羞怯。她抬起头,最后望了一眼众人。 血沉槥温柔地笑了一下,依偎在凌髐蜭的怀里,仿佛找到了什么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舒一口气,沉沉睡去。凌髐蜭紧紧搂着血沉槥,把那张倾城的脸偎在她的脸旁,慢慢闭上了双眼。 时间似乎静止了,那永无休止的流淌此刻却停滞不前,乾坤浩荡,而此刻天地间的唯一一缕光却只照在了她们身上。 “不要啊!”蓝溯猛然间失声痛哭,扑倒在地。 凌髐蜭与血沉槥仿佛一幅年代久远的画卷被历史一点点侵蚀了一般,美丽的身影渐渐破碎成一片片碎片,在无风的沉闷与压抑中渐渐消失。 她们——走了,不会再回来。 此令长绝,美好永逝。 ☆、138.回到原点 蓝溯全身颤抖,痛苦万分,而这痛苦转瞬间又化为万丈怒火与无边的仇恨,他猛地站起来,一个转身,面对着表情各异的众人和无边的黑夜愤怒地大喊:“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她们!如果不是你们的自私、保守,她们的感情也不会见不得人!你们这些无情、冷酷、封建的家伙!这回你们满意了吧?蓝宇国失败了,你们高兴了吧?你们——这群卑鄙虚伪的野兽,道貌岸然的人渣!” 众人有的呆住了,有的惊恐万状地向后退去,有的则表情漠然。 遥记属于第一类,他仿佛木雕泥塑,直挺挺地立在那里,脸色是可怕的铅灰色。 “怎么会这样?”他骤然间狂吼,声音是愤怒、是不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的恐惧,“这……不可能!”他猛地回头,在人群中疯狂地寻找着,终于一把抓住一个矮小的身影,“是你!你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 蓝溯望向这个被他抓住的人,这是一名看上去六十有余、衣衫破烂、目光呆滞的人,正是同他和乐晓嘿参加圣界大会的老乞丐。 “你造成了蓝宇国的悲剧,造成了蓝溯的悲剧,如今又造成了凌髐蜭和血沉槥的悲剧!凌髐蜭……凌髐蜭可是你用鲜血、眼泪和妖怪元神亲手造出来的啊!她等同于你的子女!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爱!你还是不是个人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遥记悔恨交加,痛不欲生,疯狂地晃动着老乞丐。老乞丐连眼珠也未转动一下,仿佛是一个活的死人。 “二十年前,你偶然路过一个农庄,为了试试你自创的毒咒,你无情地将它施放在一个尚在母亲腹中的胎儿身上,你要让他痛苦一生,让所有爱他的他爱的人都付出惨重的代价。果然,你如愿了,在他出生的那天,他的母亲便难产而死,他的父亲被抓兵役,惨死在战场之上,他的整个村子被战争夷为平地,全村人都被杀光,他在这一切发生的前一个时辰被野狼叼走。但你万没料到在狼要吃他的一刹那蓝宇国圣主紫杺会出现,会救了他。紫杺待他如子女,把爱和快乐全给了他,你的毒咒在这之后没起一点作用!你恼羞成怒,你要报复,于是你挑起神界与魔道的大战,于是你一手策划了紫倁和北君、天帝二人的对决,也是你,‘通风报信’让紫杺在那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出现,北君误伤了紫杺,想要救他的那一刻,亦是你,在北君的背后偷袭他,使他受了重伤救不了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为什么?难道,今天的结局就是你想要的吗?薛孽!” 风文笑等自由之邦之人听到最后两个字,吃惊不已。 遥记喊得撕心裂肺,但比他更难受千百倍的却是蓝溯,他得知了真相,他不知是惊是愤,亦不知是悲是痛,环绕了他二十年的迷雾在一瞬间消去,眼前的世界却是他更不想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1 看到的、前所未有的丑恶。 “是你买通天帝重臣向天帝、北君进谗言说蓝宇国要造反,是你散布谣言说蓝宇国见不得人!你要蓝溯痛苦一生,背上沉重的心债,你也做到了!” 蓝溯浑身颤抖,泪水不争气地滂沱而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流云双钩一挥就冲向了老乞丐,“我杀了你!为死去的父亲、髐蜭、沉槥和千千万万的蓝宇国人报仇!” “叮!”风文笑早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蓝溯出手,他一手持单刀将蓝溯拦了下来。蓝溯哪里肯善罢甘休,说什么也要先杀了老乞丐。 “蓝溯!你糊涂!这一切只不过是遥记这家伙为了逃避责任而编出来的一番谎话!先主为什么要灭掉蓝宇国?要是那样他又打什么淩山战役?他与你无冤无仇,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放过你?他也是蓝宇国的支持者,蓝宇国的梦想也是他的梦想,他又怎么会去杀蓝宇国的国君?”风文笑苦口婆心,见蓝溯沉吟不语,他又走到遥记面前,呸地啐了一口,“无耻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丑行!邦主生前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你用一封假信骗蓝溯毁了一言堂,你派紫坽甝打入自由之邦,想拆散邦主和赢月酋长,你与紫坽甝狼狈为奸,想独占圣界,你借了同情蓝宇国的名义处处利用蓝溯!姓风的见过不要脸之人,可从未见过你这般不要脸之人!别以为你可以把一切自己做的事都加到先主头上,让蓝溯痛苦一生的人正是你!” 他每向前走一步,心中有鬼的遥记就后退一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风文笑的豪迈与遥记的胆怯尽显露无疑。 “你本想与紫倁平分圣界,可后来你和北君的贪念却促使你想灭了紫倁,于是你想到了利用自由之邦。遥记,我劝你别再自以为是了,别以为自己独步天下也别认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邦主能在你的手中偷走紫坽甝给你的秘信,她什么能不知道?我请你最好不要将邦主与蓝溯等同!在蓝溯剿灭一言堂的那一刻,邦主几乎已经预料到了你的全部计划!若非紫倁是赢月酋长的杀父仇人,赢月酋长一定要杀了他的话,你那狗屁计划现在早见阎君去了!你确实将紫瞐推入了铸剑炉中,但那炉中铸造的并非沉墲神剑!只是可惜,紫倁的强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她只失算了一次,却……” 蓝溯感到自己快疯了,仿佛这里站着的所有人都是胜者,唯独除了他。 “髐蜭……”遥记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为什么,一百年后,你为了血沉槥,还要……” 蓝溯感到心中的压抑与痛苦正一点一滴地堆积,天空中仿佛有一座座五行山正朝他劈头盖脸地重压下来,他受够了,他听够了,人性的丑恶,让他从胃里一直恶心到心里。 “够了!”他不想这样,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又回到了那片迷雾之中,只可惜这迷雾在他回来时又浓了几倍,他在这之中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敌人。 “你们都胜了!你们都是胜利者!你们这些胜利者,败了有大言不惭的借口,胜了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蓝宇国呢?可是我这个弱者呢?你们都没有责任,那么是谁造成了蓝宇国的今天?又是谁造成了髐蜭和沉槥的悲剧?” “是你自己的愚蠢,是髐蜭的痴情和沉槥的仇恨!”遥记露出狰狞的真面目,但蓝溯只看了他一眼,竟一点也没有怕他。 “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愚蠢,不需要感情,却需要仇恨!”蓝溯目光坚定,那种绝决令遥记浑身一颤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蓝溯向天长呼,骤然间大地一抖,天空中炸响了一个惊雷,划过一道银色的闪电。 所有人站立不稳,身体随着大地摇了一摇,原本安静的大殿内又躁动起来,人们交头接耳,唏嘘不绝。 “你就算可以感天动地又有何用?你感动不了天下千千万万愚蠢的封建殉葬者,你也感动不了九尺高台上那丈量不出民间疾苦周长的半径!你一个人,一个小国,又能做什么?”遥记仰天大笑。蓝溯直直地望着他,大殿之中又安静了下来。 “不错,没用,不是没有什么用,而是什么用都没有!你笑吧!虚伪地笑吧!掩饰地笑吧!你以别人的痛苦为乐,收获的只是痛苦!你不要忘了,蓝宇国第三城邦的梦想同样是你的梦想!它破灭了,你的梦想之舟还会在这封建海洋中安然无恙吗?”蓝溯报复似的一字一顿地将每一句话说了出来,遥记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无比痛苦的表情,但比他更痛苦的是蓝溯。 乐晓嘿看着蓝溯,看着后者那痛苦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目光,那深深的痛苦极易将人拖入一个无底深渊中,就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从你的胸膛中活生生掏出你的心脏,在你面前带着鲜血一点一点撕碎一般,那是一种撕心裂肺、无比惨痛的感受,自卑、痛苦与仇恨如疯长的藤蔓,迅速包裹了整个眼球。 乐晓嘿感到心中剧痛且压抑不堪,他不知道自己应如何安慰蓝溯,他险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蓝溯!你最好不要说别人!一百年前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应该最清楚!”此时,紫坽甝突然说话了,“如果你‘不清楚’,就让幻影神镜来告诉你!” “坽甝姐姐!”乐晓嘿见紫坽甝就要启动幻影神镜忙一把夺过,“不要这样,蓝哥他已经够可怜的了!我姐姐和小槥姐姐的悲剧使他的复国理想化为了泡影,他……” “他不是在找复国最需要的东西吗?杺叔叔曾经告诉过他,在蓝宇国外找到并成全一对同性相恋之人就会得到复国最需要的东西,对吗?”见晓嘿点了点头,紫坽甝冷笑,“可惜,蓝溯这个笨蛋,他根本没明白杺叔叔的良苦用心,杺叔叔是想让他体味一下世事的艰辛,让他自己去领悟复国最需要什么。什么最需要的东西,杺叔叔所言的那件最需要的东西,不过是人类的支持!” 蓝溯只觉得头脑中轰的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蓝溯只觉得,这一刻,天塌了,整个属于他的世界全毁了,无边的痛苦和忧郁毫不留情地向他重压下来。 许多时候蓝溯对生活是绝望的,他理想的结局不过是:杀掉保守派,让蓝宇国复国,让这个国家被三界接受,然后自己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与残存的保守派同归于尽。 结束生命,是蓝溯十七岁到二十岁的唯一的梦想,但他明白此时还不是时候。他绝不能一个人死,绝不能死前是遗憾,死后还是遗憾。 尽管他的梦想实现后他自己得不到丝毫好处。 他似乎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2 并不是为自己而生,而是为整个民族而生。 蓝溯后悔当初抱了那么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同样越大,失望越大,绝望就越大。 他不想见任何人,至少此时他是如此,他厌恶自己本身痛苦得要死还要在别人面前假装快乐,若对方是自己的敌人或者要笼络的人他还可以泰然处之,若是自己的国人、亲人(尽管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便受不了。 他不敢想后果,不敢想结局,他厌恶自己心中还抱着的一点侥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还要抱这一丝侥幸。 是太多次“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还是太多次“柳暗花明本无有”的巨大绝望? 有时候他希望像小时候那样,完全放弃希望,单纯地享受痛苦。可如今,心中的那一丝侥幸、一丝乐观干扰着他,让他失去了这种能力,处在一个十分矛盾的境地,既痛苦又想出现奇迹。 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失败,而是失败了尚一无所得,失去了本该拥有的一切却找不到任何人倾诉还要遭受众人的谴责。 蓝溯现在正承受着这种痛苦,巨大的痛苦使他几乎崩溃,他不敢再想这些失败,似乎一想这些自己就要疯掉,他拼命地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从一处到另一处。 谁说付出了努力就会无悔?付出了收不到预期的成果有时会更痛苦! 蓝溯满腔愤怒无处发泄,他多想此时找一个什么东西杀了,或者做一件伤害一个有害于自己的人的事,可他手边什么也没有,他根本做不到!他只有徒劳地、拼命地让自己的头脑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但是,逃避又有何用?逃避,只能更逼近现实,更难以接受现实。 最后一盏希望之灯熄灭后的几刻钟,是每个人最难以度过的时刻。 蓝溯无法排遣这种痛苦抑郁,没人能理解他,更没人能听他诉说,即使听,也仅能夺过他的话题对他一顿指责。是的,有时是他错了,但当一个人处在错误的悔恨与愧疚之中时,他所想要的难道是横加指责吗? 苍天的诅咒、悲剧、痛苦、仇恨从来没有放过他蓝溯一刻。蓝溯静静地想着这些,但是我还不能死,我要报仇。 但此时已无人注意蓝溯了,众人的目光又会聚在了老乞丐身上。 紫坽甝首先是冷冷的反问:“你造了凌儿,不过是为了练成不灭剑诀,你也好不到何处去吧?” “哈哈哈!”老乞丐神色不动,虽然他在笑,“遥记造我的时候、女娲造人的时候、如来造经的时候也都是有目的的,这其间被害惨的人还少吗?哪项创造的背后不隐藏着巨大的牺牲,哪个辉煌的目的的背后不是淋漓的鲜血?髐蜭是牺牲品,我就不是牺牲品了吗?”他这些话说得极自然,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你你你……”蓝溯面对表情漠然的老乞丐,愤怒之至,“一百年前,你被遥记害得很惨。一百年后,你却用同样残忍的方法去害别人、毁别人!” 乐晓嘿更是怒不可遏,大吼道:“你还算个什么人?我看你才是那个卑鄙虚伪的野兽,道貌岸然的人渣!” 老乞丐平静地看着二人,冷笑道:“我不过是尝试着用遥记造人的方法造了一个人。这样的事女娲干过,结果她被人封为了圣哲,遥记干过,结果他得到了一大笔财富,我干过,却什么也没得到。你们不去批评那些比我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反而在此责怪我。这就是传说中的成者王侯败者寇吧?” “你少狡辩!”乐晓嘿愤然顶了一句。 “女娲造人是为了缓解寂寞,遥记造人是为了个人私欲,你造人又是为了什么?”蓝溯此刻居然比老乞丐还冷静,“为了亲情?为了玩乐?为了沽名钓誉?还是为了毁灭天下?” “我不是说过了吗?什么也不为,只是为了我能练成不灭剑诀第十层!”老乞丐仰天大笑。 “你为了自己,竟然去牺牲善良的髐蜭!”蓝溯愤然大喊道。 老乞丐鄙夷地看了蓝溯一眼,“假清高!一百年前你远远在我之上!也罢,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一百年前的事,瑰夜告诉了你们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说完手一扬,一股血色洪流注入到幻影神镜之中,乐晓嘿想阻止,但眼见是来不及了。 幻影神镜立刻在乐晓嘿手中飞起,静静地停在众人上方,镜面上的血光逐渐退去,镜面变得无比清晰。 所有人都专注地凝望着这面小镜子,尤其是蓝溯,一百年前他做了什么?他是谁? 一百年前,凌髐蜭与血沉槥又经历了什么? 镜面上渐渐出现了一幅图景,一切开始于一百年前的那个清明。 ☆、139.魂归清明 清明。 纷纷的细雨漫天飘落,天际中有一丝阴沉,一丝忧郁,空气中弥漫了清新的湿气,如这水乡小镇一样婉约清丽。 一位粉衣如雾的男孩静静走在这满城烟雨中,微风拂起他的衣袂,那份飘逸俊秀让所有人侧目。他轻盈的脚步宛如一只蜻蜓轻点水面,配上飘飞的衣袂,使他整个人似要飞起来一般。 而更令人诧异的是他的目光,清纯如水却又充满了睿智和勇敢,似不染世俗纤尘,而又脱去了幼稚孩童的好奇、无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得体、高雅。 他的身边,是一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俨然他祖父的模样,见男孩俯下身去拾一条玉石项链,他微皱一下眉头,“髐儿。” 男孩抬起头,清纯的目光望向男子,“祖父,我们在这里等失主好不好?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个人一定很着急的。” 这句话温柔但又充满坚定,男子望了望静静躺在男孩手中的项链,慈爱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哀伤,“你太善良了。” 叫髐儿的男孩轻轻笑了,这笑容是那样纯洁无邪,让见到它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欲醉倒在那份天真中,“祖父,你说过善良对一个人是有好处的。” “可……”中年男子的泪水差一点就滚落下来,但他依然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慈爱地抚摸着男孩的头,“好,我们等失主。” “谢谢祖父!”髐儿高兴地笑了,那份纯真打动了路人,一对老夫妇走过他们旁边,情不自禁地称赞一句:“这小孩子多有灵气!” 中年男子仔细地看着孙儿。纯洁、灵动,仿佛是上天传播善良的使者,除了这些词,恐怕没有词能形容这个纯如水晶的孩子了。 但是,在这潇潇细雨中,中年男子却感到一种不合适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3 的悲凉,这份悲凉在他孙儿与这水乡小镇组成的一幅画中仿佛是最合适的背景,凄婉,寒入心扉,正似把一个最美丽的事物在一个善良人面前一刀一刀剥得支离破碎时那善良人眼中的无奈与痛心。 再次看了看孙儿,中年男子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子:纯。髐儿,这个孩子的纯洁似乎已超越了世上一切事物,又似世间的任何东西都只能玷污他,那种超凡脱俗的纯,让人不由自主地排除一切杂念,只想象着向往已久的天堂。 那个天堂,是一片纯白的海洋,纯得让人窒息。 远远地,一行人匆匆而来,中年男子个空感到一股煞气,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腰刀柄上,沉声提醒专心看手中项链的髐儿:“髐儿小心,坏人好像来了!” 髐儿修长的手划过腰间的水晶小剑,却没有把它拔出来,只是低头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嘟囔一句:“人家是来找东西的。” 果然如他所料。 这一行人为首的是名眼露凶光的黑衣男子,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俨然在给对方警告。黑衣男子手下之人还未见过有人敢如此对待他们的主子,拔刀就欲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黑衣男子冷静地挥手制止住了。 在这场不动声色的“暗战”进行的同时,髐儿毫不戒备地向对方的队伍里走去。中年男子大吃一惊,刚欲制止,却又不知为何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方队伍里有一个穿银色衣服的小女孩,髐儿显然是向她走过去的。 “在找这个吗”髐儿微笑着,摊开手掌,一条玉石项链静静躺在他比玉石还要白皙质感的手中,中年男子看得提心吊胆,但髐儿完全无视自己身旁潜在的危险。 女孩抬头,望向他的眸子,但在凝望的那一刻她竟呆住了。为什么?世上竟有这样纯洁的目光?但纯洁之中又含着无尽的深邃,就正似和煦的柔光下的一片水晶的海洋,纯洁得让天地倾颓,但内涵又深得让圣哲感叹。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髐儿柔和地问,同样的话,在他口中用那温和的语调说出来竟是那样醉人,那样动听。 女孩只感到一阵眩晕,就仿佛进入了一片美丽的花海,但好在她的自制力过人,在一瞬间就调整好了情绪,“哦,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就知道我在找这个东西?” “目光。”髐儿很自信地莞尔一笑,那笑容足以让一座城池瞬间倒塌,一笑倾城。 “那么,谢谢。”女孩很礼貌很大方地在他的手中接过项链“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髐儿固执地收起了笑容,一张温柔的脸更加动人。 “血沉槥。” “凌髐蜭。” “谢谢。”礼貌地向他点点头,女孩拉着黑衣男子的手,带着一行人消失在这如画的水乡小镇淡雅的背景里。 七个月后。 一片开阔的雪地,千里一色,一轮清冷的孤月,怒风卷雪,银白飞扬,伴着轻絮一般的飞雪,一位粉衣少年手握水晶小剑,满目忧郁与凄凉,质问苍穹。 他不需要语言,仅仅是那令人震动的目光就什么都足以表达了。 刹那间,寒流为之凝香,天地为之动容。 “何苦呢?”他的身后,一位金衣男子手持一柄带血的剑,目光中是不解,又掺杂了些敬佩与怜惜,“髐蜭,你打不过我的,听话,交出不灭剑诀的图谱。” 凌髐蜭,那个美丽的少年,此刻什么也没有说,鲜血在他握住水晶小剑的手上如水流一般滑了下来。他紧紧闭着口,用力摇了摇头。 金衣男子第一次用欣赏的目光望着对手,微风拂过髐蜭的脸,掀起他如丝的长发,角度非常美,但他胸前的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却把美感破坏了大部分。金衣男子知道对方支撑不了多久了,可就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柔弱如处子的孩子还在顽强地与自己对峙着,尽管身边没有一个帮助他的人。 金衣男子忽然在凌髐蜭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孤独。凌髐蜭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如同一棵粉玉雕成的树。 不过,一轮孤月之下一株孤独的树,这是一种不可企及的妩媚。 那种坚持,让金衣男子的心不知为何隐隐作痛起来,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的情绪调整至平静,“好孩子,听话,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对不起,北君叔叔,图谱我知道在哪儿,但我不能交给你。”凌髐蜭终于说话了,声音轻得像游丝,柔得如丝绸。 “你怕你父亲和你爷爷吗?别害怕,交出图谱,叔叔带你去云宫。”北君第一次用恳求的目光望着他的对手,这在他这个铁血君主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而眼前,这个柔弱美丽的孩子却让谁也不忍心不对他温言软语,即使是他的敌人。 凌髐蜭回首,向他淡淡一笑,那美丽的笑容让天地失色,让苍穹震撼,而随后那轻轻的、温柔的话语却似乎给他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凉水,“就算我交出图谱,叔叔还是会杀了我的,对吗?因为,你怀疑……” “为什么?那个人竟然是你!”北君突然大吼,他向来是神界皇帝中最具儒雅风范的,平生很少有如此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凌髐蜭闭上眼,疲惫地喘口气,白皙而修长的手按在了胸前的伤口上,在朦胧的月光下,他那柔弱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几乎透明的质感,纯洁的气质与阴柔的美丽让神女也黯然失色。 北君直直地望着他,面对这样皎洁得像一轮明月一样的人,谁能下得去手杀他? “你不要紧吧?”凌髐蜭好像恢复了几分体力,但声音依然轻得像游丝,而且有些颤抖。 “你也太善良了!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关心自己的敌人!你更该看看你自己!”北君不知道为什么会喊出这些话,大概是一种本能,一种心灵里残存的善念。 凌髐蜭静静地听着这些,低下头,嘴角绽开一抹奇异的笑。 云宫。 北君坐在那高得遥不可及的宝座上失神。 这是他最失败的一次刺杀。他经常单独去杀人,虽然他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而不是杀手。 但他从来未像今天这样,一败涂地。眼见着凌髐蜭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他本可以奔上去杀了他,但是,当看到倒在地上的凌髐蜭那纯洁的笑容和美丽的面庞时,他竟然心软了,不由自主地将这个自己要杀死的人带回了云宫。 “报——皇上,寒冰令主遥记求见!”一个一身戎装的士兵单膝跪在阶下。 “宣!”北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4 君挥手示意。这个新近才“想通”又回到云宫的前叛臣来见他,必然有深意。 “是!”云宫兵匆匆退下。一位蓝衣男子飘然而入,跪在阶前,“臣叩见皇上。” “爱卿平身。”北君离开宝座,走下去扶他起身。蓝衣男子遥记显得文雅且彬彬有礼,“谢皇上。” “深夜来此,有什么事吗?”北君开门见山,现在不是绕弯子的时候。 “臣听说皇上把薛孽造的那个小孩——也就是他说的那个什么未来的三界圣主给杀了?有这回事吗?”遥记进谏起来无所忌惮,所幸北君比较喜欢这种风格。 “不错。”北君微笑道,他的笑容很美,介于阳刚与阴柔之间,有凌髐蜭的深邃却又缺少凌髐蜭的纯洁。 遥记如遭五雷轰顶,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幸运的是北君还拉着他的手,此时给了他一股力才使他勉强站稳。 “薛孽的阴谋……还是得逞了……” 北君饶有兴味地看着脸色十分难堪的遥记,“什么阴谋?” “十四年前,薛孽扬言,要造出一个男孩,这孩子二十岁的时候就会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会一统三界,成为三界圣主。” “对。”北君温和地回答。 “消息传出后,整个三界为之震惊,神界各皇帝立刻联合,决心找出这个男孩,在他二十岁之前把他杀死。” “对。”北君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遥记痛心地大哭起来,“那正好中了薛孽那家伙的奸计!” “哦?”北君竟不惊慌。 “我之前也认为只要杀了那男孩,一切就都解决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想越不对。后来,我借着要抢不灭剑诀图谱的借口,与薛孽打了一仗。那时我才恍然大悟,我们所有人都中计了,所有人都在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到底怎么回事?” ☆、140.圣手 “薛孽已经练成了不灭剑诀第九层!不灭剑诀共有十层,但能练到第十层的只有绝世奇才。薛孽是奇才不假,但他算不上绝世。所以,他必须造一个载体,而这个载体拥有练成第十层的能力,他在这个载体上施加一个咒法,只要任何人杀掉这个载体,这个载体的法力就会全传给他,他也就练成了第十层!到那时候,人神魔三界所有会法术之人联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 北君拍拍快失去控制的遥记的肩膀,“不要担心。不过,薛孽既然练成了不灭剑诀第九层,你怎么可能跟他对战还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遥记一愣。 北君望了他片刻,“这是薛孽的离间之计,可惜我是不会中计的。你看到了吗?薛孽已今非昔比,再不可小瞧了。” 遥记的手心里已满是汗水,此时不由点了点头,“可是,你杀了那孩子,薛孽……” 北君耍赖似的笑笑,“我说我杀他了吗?我只是打伤了他,把他带回云宫了而已。” 遥记欣喜若狂,“您……这是真话?” “君无戏言。”北君一拂长长的衣袖,“你随我来。” 遥记实在一片粉色的丝绒中见到粉衣的凌髐蜭的,这个美丽的孩子总让人爱将他当成一件艺术品。结果北君也就真像对到宝物那样对待他了,把他放在一个特制的精致大盒子里,里面放上丝绒。 官做到北君这个程度,早习惯了不将人当人看了吧?遥记理了理纷乱的思绪,目光移到这个静静睡在粉色丝绒上雪一样的孩子的身上,他的脸太白,皮肤又太嫩,望上去白到几近有一丝透明了。整个人仿佛一尊水晶的雕塑,如水的情调衬着柔软的丝绒,把整个人的美丽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 北君冷静地笑着,看着痴痴望着凌髐蜭的遥记,推了推他,“看醉了吧?” 遥记被北君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慢慢地回过神来,解释着:“不,只是……” “任谁看他也会醉的。”北君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句子非常柔和,“如果没有这个魅力,想做三界之主纯属异想天开。” “可皇上不觉得他太美了吗?”遥记此时心中又充满了不解,三界之主,应该有可以威慑人心的阳刚之气,但眼前这个孩子的美竟是一种纯阴柔的美,这难免让人生疑。 北君淡定从容地蹲下去,为凌髐蜭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所以说他若做了三界之主,就不是一般的三界统治者,而是一位圣主,会像母亲对带儿子一样对待他的臣民。”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北君叔叔?”凌髐蜭睁开眼,又将多疑紧张的遥记吓了一跳,但他随即为凌髐蜭那清纯美丽的目光所震撼。如果说之前睡着的凌髐蜭是安静美丽的幽夜,那么他睁开这双眼睛则无疑是在这幽蓝的夜空中增添了一轮银光荡漾的满月。 “都听见了?”北君收回抚摸他的手,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多个听众。 凌髐蜭也不怕他,点了点头,真像一个侄子对待叔叔那样,仿佛北君从未是他的敌人。 “伤口还疼吗?”北君这句关切的话令一旁的遥记一头雾水。 凌髐蜭摇摇头,“已经不那么疼了。叔叔,我有点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北君扯起一片丝绒轻轻为凌髐蜭盖在身上。凌髐蜭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闭上双眼,“叔叔,我不送你了。” 北君挥手微笑,示意他自管休息便是,然后带着遥记走出房门,随手将门锁上。 这段对话听得遥记直犯嘀咕,头脑里的问号打群架。这怎么看也不像两个敌人间的对话,倒似亲密的叔侄间的问候。 这其中不会藏了什么阴谋吧?遥记一想到这里便浑身发抖,冷汗直冒。 北君向后望了一眼,把遥记的丑态尽收眼底,这样一来倒使遥记更加害怕了,北君无缘无故为何回头看他呢? 但他的小心思被北君一眼洞穿了,“换了你你也会这样做的,这就是圣主的魅力,没人能成为他的敌人,没人能对他狠下心来。” 遥记在心中换位思考了一下,不禁暗暗点头,又万分感激起北君的体恤下情,若不是刚才那两句徐徐的解释,他不知要害怕多久。 “看来,这孩子日后做出震惊三界之事是个定数了。”北君的这句话里掺杂了些无奈。 但遥记明显有些心有不甘,“皇上,定数能改吗?” “能改还叫定数吗?”北君的一句反问使遥记黯然,但这个铁血君主随即变得坚定且充满了不服输的勇毅,“不过,我偏要让这‘不能’变成‘能’。的确,将定数改成另一个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5 定数是相对困难的,但将定数改为变数就会容易一些,不是吗?” “恕臣愚钝,不懂北君的话。”遥记想不出如何将“定数”改为“变数”。 “不必担心,我也不懂。况且,我到现在也没想出让它改变的方法。”北君留下一句话,怅然而去。 此后的一天,遥记费尽心思想着“定数”与“变数”的问题,却始终无个头绪,反倒使头脑越来越乱。 他不知不觉来到关凌髐蜭的囚室前,这个地方以前是北君用来装贵重宝物的,机关密布,每隔一步便有一个全副战甲、手持兵刃的高大精兵站在那里。 早在他走进二十步之内时,便走上来一位威武高大的将军,“干什么的?” 遥记目光一乱,随即取出腰间北君刚给不久的令牌,一脸严肃,“北君有命,叫我去看看这个犯人。” 那将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放行了。 当将门打开的那一刻,神情木然的遥记忽然感觉心中颤了一下,有种想逃跑的感觉。 凌髐蜭那双温柔的大眼睛正用水一样的目光望着他。 他想立即就退出去,仿佛他亏欠了眼前这个美丽善良的人什么,从内心里感到羞愧、无地自容,甚至想一头撞死,却又怕玷污了这房间里雪白的墙壁。 “我不是坏人……”他自言自语,然后在内心里骂自己说谎。 “我未曾说过你是坏人啊!”凌髐蜭探起半个身子,秀手按在粉色的丝绒上,更显得手的白皙。 遥记心慌意乱,目光不敢望凌髐蜭,像一只老鼠到了街上,慌慌张张的目光从一个低处移到另一个低处,“我……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应该……能懂。” 凌髐蜭觉得他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于是就刻意用很轻快的语调逗他开心:“那你现在到了未来的三界圣主面前了,还不快问,三界之中还有比我更渊博的吗?” 这句话险些让遥记放声大笑,但他又怕笑得太甚引凌髐蜭笑话,只好强忍住,龇牙咧嘴,腰弯得更低了,仿佛尽力要掩住他的那张脸,好不被凌髐蜭看到。 凌髐蜭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料不慎牵动了伤口,痛得一声轻哼。 遥记抬头,用惊慌的目光望着皱紧眉头的凌髐蜭,满心要问候他一句却又不敢说出口。 “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凌髐蜭收起了痛苦的表情。 “你知道如何把‘定数’变成‘变数’吗?”遥记屏着呼吸,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这个短句子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胸闷得厉害,但又不敢深呼吸。 凌髐蜭有些体力不支,软软地倒在粉色的丝绒上,这个休息的懒散姿势却使他更美了。看着弓背弯腰,像学堂里学童受到先生的训斥一般站着的遥记,他幽幽地、满不在乎地答上一句:“那只有用最卑鄙的手段了。” 遥记如遭雷击,飞一般逃了出来,见到囚室外和煦的阳光,他汗如雨下,只觉得头昏目眩,良久才凭着一种本能的感觉叨念了一句:“我不是坏人……” “进去!”遥记跑出来时,正巧与两个押解囚犯进囚室的将军擦肩而过,二人狠狠瞪了遥记一眼,可惜遥记没看见。 二人的手中是一个银衣小女孩,看样子这女孩刚刚被擒,甚不老实,不住地扭动身子要挣开绳索,“放开我!”面对两个将军的拳头和威胁,她除了挣扎就是大骂,一副刚强不屈的神色。 两个将军拿她没办法,守门人也被她刚强的大骂吓得有点怕了,好容易才取出钥匙将囚室的门打开,两个将军如释重负,将女孩向囚室里一推,“进去吧你!” 然后说一声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 女孩站在那里,环视四周,目光定格在凌髐蜭身上,“是你?” 凌髐蜭想不到,应该说做梦也没想到,再见到她会在这里,在这时,“血沉槥,你怎么也……” “还不是那伙恶贼……你受伤了?”血沉槥蹲下身,看着凌髐蜭胸口上已不再流血的伤口。 “一点小伤,不要紧。”凌髐蜭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想躲开她那火热的目光,但它没料到血沉槥竟一把将他的衣服拉开了。 “我给你包扎伤口,这样怎么行?” “不……”凌髐蜭大惊,抓起身下的丝绒挡在了胸前。但更加吃惊的应属血沉槥,就在拉开凌髐蜭衣襟的一刹,一个男人与女人特有的区别被她收入了眼底。 难怪,凌髐蜭能有此绝代风华! 也难怪,一个“男人”的阴柔美可以到到如此销魂蚀骨、让人忘乎所以的境界。 “你是……”血沉槥不知所措。 “别告诉别人好吗?”凌髐蜭系好衣服,用恳求的目光望着血沉槥。 血沉槥整理好情绪,很干脆地回答:“可以,不过,你伤得这么严重,我必须给你包扎伤口。” 凌髐蜭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其实……” 血沉槥抓住凌髐蜭的肩膀,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她,“都是女人,还避什么嫌疑呢?”说完也不由凌髐蜭辩解,轻轻地为她褪去粉色的纱衣。凌髐蜭的肌肤如雪,但胸前那道三寸长边缘凝固着血红色而周围泛青的伤口却被衬得更加触目惊心了。 “他们好狠。”血沉槥不由自主地用手抚摸着凌髐蜭的伤口。手滑过髐蜭如丝绸一般柔滑的肌肤时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他们的目的就是杀了我。”凌髐蜭沉沉地说。 ☆、141.粉色 “为什么?”血沉槥不解地望着她。 “他们怀疑,我是未来的三界之主。” “简直胡说!薛孽说他造出的男孩才会做三界之主,你怎么可能?”血沉槥愤愤不平。 “我就是那个‘男孩’。”凌髐蜭疲惫地倒在粉色的丝绒上。血沉槥忽然想起自己要给她包扎伤口的,忙撕下身上的一缕银色丝绸为她裹好受伤的部位,见凌髐蜭要去穿衣服,她眨眨眼,一把将粉衣抢了过来。 “你能别把衣服穿上吗?” “为什么?”任凌髐蜭绝顶聪明,此刻也料不到血沉槥想做什么。 血沉槥有点脸红,“因为……你的身体实在太好看了,我必须多看几眼。” “你……”凌髐蜭满面飞红,红得欲滴,她一把在血沉槥手中抢过衣服,“色鬼!” 血沉槥趁机两手按着丝绒,把凌髐蜭限制在她的身体和两只手限定的范围内,“不是我色鬼,而是你长得实在惹人犯法。”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6 凌髐蜭听得心惊胆战,“你想做什么?” 见凌髐蜭受了惊吓,血沉槥只得停止开她的玩笑,收回双手蹲在盒子旁,“放心,一厢情愿的事我从不做。” 凌髐蜭很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指指墙角,“那是什么?” 血沉槥回头一望,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墙角而已。然而凌髐蜭趁她回头的机会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或许只有这样,你才能老老实实和我说话,不再动手。”凌髐蜭报复似的笑笑。血沉槥没料到这样纯洁的人还能用出这种骗人的手段,不禁目瞪口呆。 “血沉槥,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为什么你也被抓到这里了?”凌髐蜭抿着嘴,全神贯注地倾听血沉槥的答案,腮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如两坛美酒,轻灵醉人。 血沉槥有点蛮横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只是想问问。”凌髐蜭伏在粉色的丝绒上,那份娇柔之美又把血沉槥看呆了。 “啊!我忘了一件事!”血沉槥灵机一动,忽然大喊,将凌髐蜭吓了一跳。 “你有什么事?” “你快解开我的穴道!我有一样东西没拿来!”血沉槥急急地说。凌髐蜭信以为真,连忙动手解开了血沉槥的穴道,不料血沉槥哈哈一笑,趁机一把将凌髐蜭抱住,二人一起滚入了丝绒中。 “原来你这么好骗啊!”血沉槥妖冶地笑着。这时的血沉槥是魔界的魔女,身上的野性比之后来只多不少。 凌髐蜭满面飞红,“快放开!你这是干什么?” “怕什么?我们都是女人。”血沉槥满不在乎地把凌髐蜭搂得更紧了。 “可是……我从来就没碰过任何人……而且……任何人也没碰过我啊!”凌髐蜭紧张得快哭出来了。 “才不信呢!你爹娘没抱过你?”血沉槥贪婪地呼吸着凌髐蜭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气。 “我一生下来就会说话、走路、吃东西了。况且我只有父亲和爷爷,他们虽然爱我,但从来没碰过我一下。”凌髐蜭认真地解释道,忽然间手碰到血沉槥柔软的身体,心中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试探着,然后大胆地用手抱住了血沉槥。 “抱我干什么?”血沉槥像逮住了什么证据。 凌髐蜭粉面含羞,把手放松一点,“那我不抱了。” 血沉槥娇笑着看了她一眼,“呆头鹅!” “你听说过蓝宇国吗?”良久,血沉槥转换了话题,凌髐蜭的身体好柔软,很难想像这样瘦的身体能有这般柔软程度。 “嗯。”凌髐蜭点点头,沉槥的身体紧紧挨着她,她的伤口竟然不再疼了心中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包围着,那是一种复杂奇怪的感慨,即便是三界语言圣者的神笔也无法描绘出十之一二。 “那里有个第二城邦,你知道城主是谁吗?”血沉槥将头靠在凌髐蜭肩膀上,玫瑰香气更浓郁地散发着,钻入血沉槥的躯体之中。 “殷溵?” “错了,那时华胥国的开国之圣主。” “无法?” “无法也算,但她是蓝宇国圣主,只能算兼任的城主。” “除了这两个人,我再也不知道了。”凌髐蜭抱着血沉槥,意识竟游离在一片模糊之中,本来提到蓝宇国她有许多的话,但此时都忘却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沉槥笑了,“你说女人和女人之间可以有爱情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凌髐蜭肯定地回答,父亲和爷爷昔日里对他讲得最多的便是蓝宇国的故事,其中一二三城邦的旧事传说占了这些故事的十分之九。 “你相信女人和女人之间有真爱吗?” “我相信。” “那么,凌髐蜭,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从血沉槥那认真的目光中,凌髐蜭明白对方并没有开玩笑,她脸一红,放开了沉槥,但沉槥紧紧抱住了她。 “以后我叫你凌儿好吗?凌儿,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是上天让我遇见了你,我虽然年纪小,但我明白,在我的生命中,绝对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你了,我不想失去后再懂得珍惜。” “凌儿,答应我,好吗?……” 凌髐蜭的泪水滑落下来,你又明白吗?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爱上了你,爱得那么真切,那么随意,又那么彻底。 我知道,在我的一生中,也不会再遇见第二个你了。 小槥,所以,我选择,珍惜你,用我的一切来爱你。 从此以后,我的世界中,只有你。 调整了一下情绪,凌髐蜭做了她几生难忘的一个回答:“小槥,我喜欢你,也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爱你,我愿意把我的生命甚至我的一切都交给你。” 芙蓉帐暖,于是那天夜里,一切都变了…… 为凌髐蜭和血沉槥送饭的是神界的一个下仙、北君的侍女之一——瑰夜。北君是个修道之人,对那些美丽女子各个避而远之,瑰夜虽名为其侍女,实则几年见不到他一面,平日里一直在御厨房帮忙。那些厨子们仗着绝技在身,目中无人,对她颐指气使,动辄打骂,她无数次质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直到那天,她在密室中见到了凌髐蜭。 那美丽的眼睛,清纯的目光和轻灵有礼貌的“谢谢”让她在凌髐蜭接过饭菜后依然盯了那个身影许久。 后来,在血沉槥那“贤妻”“夫人”的调侃中,她知道了凌髐蜭是个女子。 可是,女子又怎样?她已经爱上了,爱得不可自拔。 一切的苦难,仿佛都烟消云散。 只因为,她的出现。 云宫偏殿。 薛孽在三界放言显然也惊动了天帝,此次天帝特意派了计都星君与北君商议此事。 北君和蔼可亲,彬彬有礼,倒使计都星君一时间未把他当做三界宿圣,反而从内心里将他当成了睿智忠厚、见多识广的大哥。 “薛孽造的那个小孩的确厉害。”北君无奈地叹口气,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在与计都星君拉家常,“星君可知我这次长久闭关,连各个盛会也错过的原因?” “愿闻其详。”计都星君看样子很感兴趣。 “我是为了提高法力,与薛岽一决雌雄!”北君一语石破天惊,看了看计都星君,又道:“前日我与薛岽决战,眼见将他打败,不料半路闯出这个小孩子来,我只接了他两招就受了伤,万不得已仓皇逃回。唉,说来惭愧啊,万望星君转告天帝,无论如何擒 分卷阅读216 分卷阅读216 分卷阅读21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7 此妖童,否则三界注定不得安宁。” 见北君满面羞愧,计都星君直摇头,“也就是北君您,尚能从他手中逃脱,换了第二个人也不得如此。” 北君色变,“哦?” 计都星君岔开话题:“天帝有个蟠桃会,北君神帝可知?” “可是贵太子妃王母娘娘主持的那个?”北君笑问。 “正是。”计都星君眉头紧锁,“北君神帝因为闭关未能参加本届蟠桃会,自然不知其间之事。” 北君一笑,“不就是散会后来了个妖怪被你等打跑了吗?”见计都星君直摇头,北君安慰道:“当时大会已散,有名气之人都去给同僚送行,天宫仅剩几个下仙把守,防备最松,偶尔进来几个妖怪也在情理之中,更可况你们戮力同心将妖怪打得狼狈逃窜,岂不……” “唉,北君神帝,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虽然家丑不可外扬,可北君神帝你并非外人,我也就直说无碍了,本届蟠桃会是被妖精中途搅散的!”说到这里,计都星君羞恼交加。 “什么?何方妖孽,如此大胆?简直目无王法!”北君大怒,豁然站起,长袖拂风。却不料牵动了伤口,痛得一声轻哼。 “北君神帝保重圣体,事已过去,气愤也已无用。”计都星君有点慌,连忙劝道。 “星君之言有理。”北君缓缓坐下,“当时情况,到底如何?” “唉,本次蟠桃会按旧例,请众宾客看天宫歌舞,品圣桃仙茗,前一半进行得还算顺利,不料奏乐到中途,一位粉衣少年闯了进来,把乐工都赶跑了。” “这是为何?” “此人口出狂言,说众乐仙演奏得不好,‘你们这也叫曲子?’” “不当人子!天庭圣乐,三界无双,人所公认,无人能超。他居然敢如此胡言!难道他能演奏得更好吗?”北君震怒。 “您真说对了。他说完便走到五弦琴旁,弹了一曲《此恨倾城》。天啊!当时不仅我们呆住了,连众乐仙也呆住了。此人的音乐造诣超绝尘寰,这一首曲子,弹得连赤脚大仙也泪流满面。” “如此奇才,了不起。” “更了不起的在后头。他弹完后也不行礼,径上九天而去。” “什么?这人难道想大闹天宫?”北君的眉头拧成一团。按常理,要大闹天宫挑什么时候也不能挑这时,因为蟠桃会期间不仅天宫众仙聚于一处,西方、云宫(虽然此次云宫未参加)的众仙也在天宫聚集。此时闹,难度比平时大了十倍,若闹天宫真是这人的目的,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这个人傻到家了;其二,这个人是个旷世奇才,绝非常人可比。想到此,北君话锋一转,“本届蟠桃会都请了什么人物,大家难道看着他乱闹坐视不理?” ☆、142.暗谋 “岂能。上会自有旧规。请的是西天佛老、菩萨、罗汉,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 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个是五方五老。还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众,中八洞玉皇、九垒、海岳神仙, 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宫各 殿大小尊神,俱一齐赴蟠桃嘉会。本欲请佛老、天帝和北君您做个席尊,不想恰逢您在闭关,所以就请他二人做了正中,大家一看这无名少年如此胡闹,各个怒从心起,纠察灵官厉声高叫:‘何方小儿胆敢胡为!报上名来!’” “那小孩怎么说?”北君续问。 “那小孩说:‘我叫凌髐蜭,是未来的三界之主,我欲去看望盘古大帝,望诸位神圣能给个方便。’他说的时候彬彬有礼,像是很自然地说出这些,但当时可把我们气坏了。托塔李天王挺剑而起:‘你算老几?盘古陵也是你去的?!’向着那小孩便砍。” “把那小孩打跑了?” “哪里,正相反,那小孩赤手空拳,两招便把李天王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李天王哭爹喊娘,狼狈不堪。”计都星君长叹口气,继续说:“众神一看形势不对,一拥而上,企图以人多势众压制住他,不料他竟轻易摆脱,径上九天而去。” 北君的眉头皱成了一个难看的形状,“他用的是什么法术?” 计都星君顿时面红耳赤,“这个……好像全是这小孩自创的,我们一个也不认识。” 北君淡笑,“他那些邪门歪道的法术,人所不齿,我们圣道之人非礼不视,怎么能认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计都星君感激地看着北君,“北君神帝所言极是。不过我们当时看他一个小孩,一时大意,竟让他冲到了九重天上。” “什么?” “他冲到了九重天之上——北君您也知道,盘古大帝的墓就在那里——他就站在那墓前,粉衣飞舞,飘逸如仙,轻抚墓碑,淡淡地说:‘我来了。三界无主久矣。你创造了三界,现在由我替你领导它吧!’” 北君打了个冷战,直直地望着计都星君。 计都星君似乎未察觉到北君的异样,兀自说:“盘古墓底下,是他的儿女们:伏羲、女娲、姬皇等人的墓。那小孩手提一把水晶小剑,一剑便削断了盘古大帝的墓碑……” “放肆!”北君拍案而起。 计都星君此时却未劝慰,“连您这个听者都气成这样,当时我们这些目睹之人如何愤怒可想而知,我们已经领教了他的实力,情知根本非他对手,但身为神界之人岂能坐视他毁盘古墓不救?我们抱着必死的决心,跟他拼了!” “好!” “他毕竟人单力薄,加上我方又有如来佛祖、天帝、元始天尊等久不出山的潜修前辈,他眼见不敌,落荒而逃。哼!若让他活着出去,天庭威严何在?于是众神兵分三路,一路在后紧追,另两路抄近道拦截。终于,在他退到第七重天时,被我们拦了个正着。” “又是一场恶战。” “是啊,我们本以为可以生擒此人,就把他团团围住,但万没料到,危急关头他一挥手中水晶小剑,用这把小剑召唤出另一把绿色的剑。听元始天尊老前辈说,那水晶小剑叫绝令,是什么涵宇、妍宇、晴宇三把神剑的集合体,那绿色的剑叫诛仙,它里面还藏着另外三把剑——屠仙、戮仙、绝仙,这个小孩用一种谁也不认识的法术的粉色的光为媒,一齐布下涵宇、诛仙两大剑阵,两阵同时运转,连我佛如来也奈何他不得,竟由他旁若无人地闯出了神界。——咦?北君神帝,您脸色不好,是不是……” 北君不理会这话,“你敢肯定,那两个剑阵是‘涵宇’和‘诛仙’?而且是出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8 自一个人之手,同时运转的?” 计都星君道:“二阵之名是元始天尊老前辈说的,况且两阵同时运转乃我们所有仙人共见,应当不假。” 北君点点头,“唉!想不到三界有此异人。天帝的意思如何?” 计都星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此人留不得。” 北君又一点头,“他想如何动手,我该怎样帮他?” 计都星君叹了口气,“天帝只是有这意思,还未曾想到方法。何况这小孩身边还有法术高手薛孽、薛岽二人,这二人各个不好对付。要想取这小孩性命,还需从长计议。” 北君似乎很理解,“不过,不可动手太迟让这小孩成了气候,若一个不慎让他当上三界之主,我们悔之晚矣!” 计都星君称是,“北君神帝之言,我一定转告天帝。使命在身,小神不敢久留,这就告辞吧!” 北君点点头,送出宫门之外,看着他抱拳施礼后驾云而去。 密室。 “咣啷”一声,沉重的铁门被拉开,一个身影立于门外,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恍惚。 “北君叔叔!”凌髐蜭惊叫一声。血沉槥也转过头看着这个神界君主,眼中露出些许轻蔑。 北君动也没动,声音保持了一贯的平静,“你为什么大闹天宫?” “对不起,我不能说。”凌髐蜭低下头,咬着下唇。 “说!”北君命令,喊声在密室的墙上反弹,震出一连串的回声。 凌髐蜭脸色苍白,却依然一声不吭。 北君剑眉竖起,神色愤怒中含着诡异,漆黑的瞳孔中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息,但声音却是相当平静的,“你说不说?” 凌髐蜭用水晶一样的明眸望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也没有哀求。 北君蹲下身,凝视着凌髐蜭,“你以前就不听话,现在更不听话了,说,是不是这个血沉槥把你带坏了?” 凌髐蜭目光一乱,眼中的那丝淡定完全消失了,“不,北君叔叔,不关小槥的事,你不要怪到别人身上。” 血沉槥明显对北君不屑,“北君老贼,实话告诉你,他就是我带坏的,怎么样啊?哎,我接下来可要说出我怎么带坏他的真相了,你最好立刻灰溜溜地滚出去少听两句,否则把你气翻白了我可概不负责!” 北君自出世以来很少听见别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一闻血沉槥之言忍不住怒从心起,手一扬,三道银光纷飞而出,径直打向血沉槥,“放肆!” 北君的银光速度太快,任何人想施法反击均来不及,凌髐蜭在银光飞出的同时毫不犹豫地飞身挡在毫无防备的血沉槥身前。银光一现,打入了凌髐蜭的体内。 这三道银光的威力竟然无比巨大,打入体内的疼痛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但凌髐蜭硬是抿着嘴一声不吭。 好坚强的孩子!北君眉头微皱,想不到这个如此柔弱的孩子有一颗如此坚强的心! “小花龙!你……”血沉槥一把将凌髐蜭抱住,怒视着北君,连北君的小名也叫了出来,片刻她又把目光转向凌髐蜭,“凌儿你没事吧?” 凌髐蜭从容地将嘴角的鲜血抹掉得不留一丝痕迹,微笑着用平静的声音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北君叔叔,你这三道银光的威力可真不小,恐怕你真正的目标是我吧?”北君在沉思中被凌髐蜭清灵的声音惊醒,此时微微一惊。不错,如果将银光直接打向凌髐蜭,以凌髐蜭的速度,绝对有运功防御的时间,即使阻不住三道光,也会使银光威力大减。但如果打向血沉槥,凌髐蜭本该用来运功的时间将用来变换方位,不再有防御的时间。但这小孩如此聪明,真是万万留不得! 但这三道光打入体内,凌髐蜭始觉疼痛无比,但到后来却感到凉丝丝的,让人很是舒服,仿佛一双婴儿的小手正柔情地抚摸着已经愈合的伤口。 “谢谢你,北君叔叔。”凌髐蜭突然说,这话不仅让血沉槥,也让北君吃了一惊。 “为什么谢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打入我体内这三道光干什么,但你在这三道光中夹杂了‘冰清圣语’,这样,这三道光的法力存在于我体内时我就不会感到痛苦了。”凌髐蜭平静地回答。 北君心里一紧,表面上却有些颓唐,“唉,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别人说两句话就足以让我怒不可遏。——好了!一会儿我叫太医来给你疗伤。”说完站了起来,匆匆离开了密室。 看着凌髐蜭苍白的脸,血沉槥无比心疼,“你为什么为我挡下那三道光?” “那三道光若打到你身上,你死定了啊!”凌髐蜭装出一身轻松。 “我死了关你什么事?”血沉槥的眼圈红了。 “你死了,我要是再受伤了,还有人这样温柔地抱着我吗?”凌髐蜭笑道。话未说完便被血沉槥一把揪住,“都怪我,把一个温柔听话的好孩子教得油嘴滑舌。” 北君第二次坐在龙椅上发呆,但云宫兵绝不像他想那么多,更不会管自己的禀报会不会打搅到主公的沉思,“报——启禀皇上,寒冰令主遥记求见!” 北君一挥手,“宣!” 遥记从门外走来,“臣叩见北君神帝!” “免礼。”北君把思路收回,看着对方,“你可知我为何叫你来?” “恕臣愚钝,望皇上赐教。”北君的心思,遥记再过几千年也别想猜到。 “我想到对付薛孽和那个小孩的办法了。”北君的话让遥记欣喜若狂,看了遥记一眼,北君继续道:“你先帮我办件事。” “皇上要微臣做什么?”别说一件,一万件遥记也恨不得全应承下来, “用你的‘七心’法宝混合‘神圣游龙’符咒,将‘神圣游龙’符咒与那叫凌髐蜭的小孩的体内的‘银光阵’融合在一起,固定在他体内。”北君的话对遥记来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 遥记浑身颤抖,口不能言,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皇上,您是不是想……用‘九天’?” “不愧为万执灵的弟子,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北君一半是调侃地说,“可惜,你到现在连‘神圣游龙’符咒也不会写,还要我帮忙。” ☆、143.远逝的良知 遥记未理会北君的幽默,他更加手足无措、冷汗直冒、说话不利落,“可……这会……出人命的……望皇上三思……”此时北君已将“神圣游龙”符咒交给一个太监,由太监交到遥记手里。遥记将这小符文紧紧攥着,不知所措。 “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19 该三思的是你,去吧!”北君挥手叫他退下。 遥记不由自主地转身向门外走去,他是多么想回转身去说些什么,但他又没有那个胆量,只有一脚深一脚浅、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正殿的大门。 抬头,他看见了漫天的星辰。 云宫虽属神界的重要部分,但它与普通神界大相径庭,尤其是从时间规划上更像人间。 通常,魔界整天是黑夜,神界日日是白天,只有人间才会有日夜交替。但云宫不一样,云宫也有白天有夜晚,且日夜轮流当值。云宫的日夜交替时北君亲自设定的,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神界也需要夜晚。仅有白天,会使人忘记了焚膏继晷囊萤映雪。日夜正如同阴阳两极,作为一个神仙,既要有日的踏实专注,又应有夜的想象力丰富,如此才能进步创新,敢想敢做,推动云宫走在神界国家的前列。 但此时的夜让遥记丝毫感受不到想象力、创新一类的词,它只让他无限凄凉、忧郁。 他似乎不是凭意识在走路,而是凭一种外力在推着他的身体向前。因此当他走到了守卫森严的密室前,一个将军叫他出示令牌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了惊讶。我怎么到这儿了?他暗自想。 他出示了令牌,那将军将他放了进去,他忽然忘了他是否随身携带着“七心”法宝,忙在狭长的回廊中蹲下身仔细地检查起他带的东西,当他的手碰到一堆各色的心桃时,他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略有缓解,仿佛绝望之中得到了什么安慰。 但他的心立刻又垂了下去,像是谁在他的心上系了一个铅锤,因为在他抬头站起的一瞬,他发现,他的面前,就是密室的门。 一缕清冷的月光透过窄小的窗台斜斜地撒在地上,宛如一方白纱。一间囚室,只能锁住一个人,绝锁不住一颗爱自由的心。在她的心中,蓝天便是自由之海,而月光便是一条纯洁的小船,小船载着她的心在海上漂流,飘向不远处另一颗牵挂她的心。 站在密室前,遥记的心已经脱离了郁闷与悲伤。年轻人,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尤其是爱。这个和他隔了一面墙的天真孩子的心纯洁得不染一丝灰尘,如果有一种东西比水晶还透明,它一定会是这孩子那颗纯洁善良之心。 可是,如此善良、纯洁而又美丽的孩子,他得到了什么?他的未来又会如何? 残酷的现实,压抑的心灵,恶毒的人心,怎么会允许这么纯洁的人存在?怎么会允许?! 麻木,追随,整日不知所终这才是每一个人应该过的生活吗?遥记用力地摇头,不,他不希望这样!他不希望人们看到别人不幸无动于衷,他不希望人们目睹感动却感到茫然,他要那些拜金主义、官僚主义、黑暗现实全部滚远,他不希望人们看到小偷窃物以为与己无关假装没看见。 可是,他做不到啊!他不得不适应整个天下,虽然他坚信自己的理论没错!当负气出走的热血冰冷下去,他不得不承认现实,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更何况,他还有虚荣之心,他还想得到大家的认可,甚至是众人的赞美…… 成长,是一种残酷。经验在与日俱增,冷漠和老成也在与日俱增,一切都想通了,生命简单得只剩下一个关键词:生存。所有一切美好都随风逝去,更多的应酬、讨好、从众纷至沓来。见到不对,心中连个不字也不敢说,被欺负了,还要假装捡了便宜。一切都要为生存让步。乱说话、乱做事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权与利,随波逐流与讨好才能保护自己。 够了! 直到一个温柔而又坚强的身影出现,直到他看到那澄澈的目光,直到那一抹如照样般的微笑……遥记明白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错路,开始是错,结局注定是错。但他没法停下来,他站在一个功利的决斗场中,被动地接受别人的挑衅,被动地把别人的生命交给自己,也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 更可笑的是那些摇旗呐喊善良的人们,他们站在富足的宝塔上怜悯贫穷的沼泽地,他们躺在安全的摇椅上怒斥远在天边的邪恶,他们在五十步笑百步之后还招摇地疾呼远离冷漠,等他们计算生命的质量时,血色早已变得微漠。 其实于他,想这些都太遥远,迫在眉睫的是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面对北君荒唐的命令,他是执行还是不执行? 从理论上讲,执行命令没有错。可从道德与良心上讲,执行这种荒唐的命令简直该天诛地灭!更何况,在别人面前是伟人的北君把一根毒箭射向了一个如此纯洁且完全没有防御能力的孩子!孩子! 可不执行又是什么后果?北君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他能容忍遥记回来,已经是做了极大的让步,更何况还提拔他遥记做了寒冰地狱的令主,如果,遥记连他交给的第一个任务都拒绝执行,不知会是个什么后果。况且,如果这样,他遥记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必须保全自己!遥记在心中默念着,自己不是想通了吗?为什么还犹豫呢?这个天下原本就很残酷,有时候不允许人们去考虑对错、喜好与同情。 那就这样做下去!遥记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将心中的悲凉、同情与正义反抗的意识强压下去,再次狠了狠心,他觉得心中仿佛压了千钧的重量,疼痛与重压使他无法呼吸。他怕,怕见到那双澄澈的眼睛,怕那种纯洁触动他心灵中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下不了手。 我也是被迫的!我必须让自己活下去!千百度的众里寻找,遥记终于找到一个干瘪的理由,给自己短暂的安慰。不必自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世上的人,有几个不是披着伪善外衣的伪君子?与他们比起来,自己已经够善良的了,这不是自己的错。 遥记终于轻松了一点,长长出了口气。什么正义的天下,都是一个名利场!既然大家都是被推到这个名利场中决斗的野兽,那么,再多出一个,也会让众兽弹冠相庆吧?——欢迎加入妖魔鬼怪大家庭!——若多出的是个人,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被群兽群起而攻之并且撕碎。——还是多个野兽好。 看着乳白的蜡烛,凌髐蜭在微笑,虽然青涩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涩。她不会后悔,为真爱付出了,痛苦也会化为快乐。 蜡烛,它们在播撒光明的时候,也在流泪。从烛身上缓缓流下来的烛泪,凝结在一起,润泽如牛乳,透明如琥珀,宛如天使折断的羽翼。 “孩子,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都要笑,用你的笑容展示你的快乐,它将是救助无望之人的船,记住,用你的快乐,感染和感化每一个人。”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2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0 “祖父,我知道了。” 一段熟悉的对话回响在凌髐蜭耳边。 对,我要快乐,我要乐观,哪怕是为了让看见我的人快乐! 看见一个快乐的人,往往别人的心情也会愉快,或许这个愉悦的别人会转而成为一个快乐的传递者,把这份快乐传承。 天空中忽然炸响了个惊雷,一道闪电的白光让昏暗的密室亮了一下,冷风裹挟着雨的湿润冲入这阴暗的地方,这冰冷而又清新的气息让遥记一怔。 尔虞我诈,媚上欺下的生活是不好过的,没有一丝信任的世间注定让他这颗饱经沧桑的心经受着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紧张,这也是他面临的几乎最巨大的挑战。时刻揣摩上级的心思,时刻防备同僚的陷害,又要干好自己的事,仿佛稍一放松便会出事。对于北君,既不能频繁请示又不可自作主张,而自己做事的时候还要小心提防他人设下的陷阱,压力太大了。 自己也曾像这天真的孩子一样,有自己的知心好友,也曾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可时间是残酷的,当步入社会,一切的天真美好便都会被欺诈与利益取代。如果可以,他真想让那青涩快乐的时光永远静止,可他又是现实的,他知道这只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的幻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遥记站在夹杂着雨气的冷风中,凝望着萧瑟的雨景,默念着这两句不知出自于哪个圣贤之口的哲言,他的心情渐渐由矛盾哀伤转为了平静。孩子,对于你,我只能说句对不起,但我不会因为你的善良停止我的行动。我既然回到了这条路上,就必须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不在乎什么名誉是非与功过,我要的只是利益和生存。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一个人,为了生存环境,是什么都可以做的。 遥记的心情终于平静淡漠了,带着一缕凝重的神情,他打开了密室的门。 “你就是云宫的太医?”一看见他,血沉槥就发问。 遥记一愣,随即明了,“是啊,是啊。我的医术还不差呢!小姑娘你若有什么病症,也不妨让我瞧瞧。” “我可没病。”血沉槥有点不高兴似的,“你还是先给她治伤吧!” 此举正合遥记心意,他随即取出“神圣游龙”符咒和“七心”——玲珑心、珷玞心、琳琅心、琥珀心、璇玑心、璀璨心、瑚琏心,小心翼翼地不带任何情绪地施法。 “龙行虎步,……”一念咒语遥记忽然心下一沉,不好!由于过度的紧张和过分的心理斗争,他把熟记了多年的咒语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知道这不是记忆力的问题,仅仅是因为情绪的影响,待时间一长,情绪一平静,自然会记起。但是,如今,无论他怎么努力地平静情绪,怎么努力地想,就是连半个字也想不出来! ☆、144.邪念最毒 “龙行虎步,龙行虎步,……下一句到底是什么?”遥记满头大汗,头脑仿佛铁了心与意愿作对,就是连半个字也想不出来! “你施展的是‘游龙涵心阵’吗?龙行虎步,傲月啸天。”凌髐蜭看他这个样子,提醒道。 “对,对,傲月啸天……那下一句呢?” “哈哈哈!”血沉槥笑得前仰后合,“就你这本事还当太医啊?连咒法的咒语也忘,别人提醒了一句还是想不起。” 遥记羞得满脸通红,但对于此时正做亏心事的他来说,血沉槥的这番嘲弄反而使他心中舒畅了不少。 “小槥。”凌髐蜭替遥记说情,“他也不是故意的,不要这样。” “那他现在一个字也想不起来,怎么办?”血沉槥双手一摊。 看着无计可施的遥记,凌髐蜭礼貌地问:“您能把‘七心’和‘神圣游龙’符咒借我用一下吗?” “好……”遥记不由自主地将东西递过去。 “龙行虎步,傲月啸天,神圣游龙,独步君乾。”凌髐蜭清泠的声音响起,一道粉光扫过,“神圣游龙”符咒腾空而起,“七心”一声脆响,也纷纷腾空,围绕在凌髐蜭周围。“神圣游龙”调整了一下方位,停在凌髐蜭上方三尺处。 “玲珑琥珀,琳琅铮然,珷玞涵心,瑚琏飞雁!”凌髐蜭念道。一刹那,“七心”和“神圣游龙”发出八色光芒,纷纷流入凌髐蜭体内,在凌髐蜭周围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八色光罩。 “龙腾沧海,神龙飞天,时有龙吟,响彻天寰!”随着咒语的进行,停在凌髐蜭上方的符文幻幻化为一条亮闪闪的绿龙,而后绿光渐淡,绿龙渐渐消失,所有的一切有幻化成一场漫天的绿色光雨,光雨静静地落在凌髐蜭身上。凌髐蜭双手一左一右幻化出两道粉色符文。绿光在凌髐蜭身上一闪而逝,“七心”再次发出七色光,静静地流入两道绿色的符文之中,凌髐蜭双手一合,两道符文紧贴在一起,顿时,粉光流转在凌髐蜭全身。 “唯我神龙,暗谙璇玑,元元苍生,无尽感激,收阵!”凌髐蜭双手连挥,身上的白光猛然强盛,“七心”以相同的速度慢慢落下,在它们落地的一刹,它们身上的七色光与凌髐蜭身上的粉光同时消失。 “哇,这心是七种水晶做的!我还以为是真人心呢!”血沉槥拾起落在地下的“七心”,饶有兴味地看起来。 “哪里,谁敢用人心做法宝!”遥记擦擦头上的汗。 “唉,我以为北君叔叔是想对付我,看来我是误会他了。如果他想对我不利,就不会用这游龙涵心奇阵为我治伤了。太医叔叔,你代我向他道个歉吧!”凌髐蜭对遥记说,“另外,还要麻烦你告诉他,不要那么爱生气,否则会被气死的。” “你真善良。”遥记叹口气。 “善良的人总是幸福的,你不这样认为吗?”凌髐蜭回给他一个水晶一样澄澈的微笑。 遥记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收起“七心”,走向门外。 云宫正殿。 北君这时没有发呆,遥记走了上来。 “你的法力真是越来越高了,我以为你需要两个时辰,没想到你半个时辰没用就完成了。”北君看着他笑道。 遥记没有在北君面前说谎的胆子,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北君神帝恕臣死罪!”接着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北君沉思片刻,“谁不犯错误呢?此次并未造成严重后果,况且你有完成了任务且没有隐瞒事实,无罪有功,去休息吧!” 遥记喜不自胜,喏喏而退,退出正殿后险些跳起来。 望着遥记的背影消失,北君心中一叹,善良人总是把人往好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1 处想,凌髐蜭想到了“游龙涵心阵”可以疗伤,却想不到它的“神圣游龙”会和“银光阵”结合,变成“九天”神阵的载体。 天渐渐亮了,北君将桌上堆积的文案推到一旁,早朝的时间到了。 而此时,趁众人不注意,一个小巧的身影悄悄溜出了云宫,不知去往何方。 几天后的早朝过后。 北君坐在尊位上,正专心阅读奏章,冷不防一个云宫兵来报:“报——启禀神帝,大事不好了!薛氏父子与魔道现任圣君血璎带人攻入云宫,扬言若是还他们的孩儿倒还罢了,若有半个不字就将云宫夷为平地!” 北君手一挥,继而放下笔,“这是谁走漏的消息?”吩咐:“传令,加紧防守,不要让这伙邪魔攻入,对外只说魔道圣君父女联合薛氏祖孙三人来进攻云宫,明白了吗?” “是!”云宫兵退了下去。 北君神色复杂,随手抽出腰间的无争神剑向外走去,他身姿飘逸,仿佛只是随意去做一件小事,但仅仅他内心明白自己的脚步是何等沉重。 两个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人躲在阴影里,似乎漫长的等待太过无聊,其中一个便向另一个说话:“喂,老兄,这北君、天第二人简直想把我们当傻子!” 另一个哼了一声,“就他二人这点头脑还敢捉弄别人!他们也不想想,无缘无故的谁闲了无事去闹天宫、闹云宫?哼!多亏我佛……” “老兄!”先说话的一个立刻警惕起来,“此处是云宫,千万小心!” “什么云宫?这次潜入其中我才发现,和魔界差不了多少!”另一个一脸不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佛界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一个有感而发:“唉!三界乱七八糟,仙境也无一处净土,多少人仰望神坛想找一个真正的极乐之境,却无不碰了一鼻子灰!” 另一个拉拉他,“莫发感慨了,正事要紧!” 不周山外。 不周山是战天神教创始人共工的隐居地,山前有共工手下的四位将领——魑魅魍魉把守,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一位蓝衣太监不急不缓地走来,见了四将,不骄不矜,行礼道:“烦四位圣人通报一声,说蓝宇国蓝啸烟求见共工教主。” 四位将领惊讶地相互看看,魑将首先开言:“贵客稍候。”说完径直进入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山洞中,一位仙风老者正翻看古籍。 “教主,蓝啸烟求见。”魑将跪伏于地。 老者即共工,他闻此言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杀父弑母,夺权篡位的蓝宇国前任圣主的独生……孩儿?此人杀了父母不说,连表亲、堂亲都不放过,自己灭了自己九族,倒是不可不见啊!”传令手下侍立妖怪:“大开洞门,以贵客之礼迎入!” 蓝啸烟从容走入,向共工行礼:“见过共工教主。” 共工心平气和:“啸烟圣主即位后一项懒于应酬,不知怎有空到此?” 蓝啸烟一声淡笑:“老教主抬举了,我来非为别事,乃是来告求一剂毒药。” 共工朗笑,“若是别物,不能奉承,若是毒药,又有何难?只怕天帝、北君处的毒药尚不及老夫处全。敢问圣主想要何种毒药,作何用途?” “不瞒老教主,我有个仇人,处处找我麻烦,我想杀他,他却又神通广大,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特来告求一剂可以毒死他的毒药。”蓝啸烟打开手中折扇。 共工点头,“请随我来。”两个小妖闻言立刻在头前引路,二人深入山洞,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密室,共工取出随身的一个小铜镜,将铜镜在墙上一扣,石门应手而开。 门内各种毒药有序陈列,共工得意洋洋地介绍起这些家珍:“此乃黄泉曼陀罗花制成的毒粉,这是‘雪玲珑’毒酒,这个是鹤顶红,那个是漠北毒蝎粉。”见蓝啸烟随手拿起一个小包,他一脸不屑,“那个是砒霜,最没有用的东西了,这柜子里还有卤水,不过我可没脸将那种东西也摆上来。” “自然,自然,教主乃毒中圣手,那些东西怎能入您的法眼。”蓝啸烟捧道。共工冷笑一声,会拍马屁的皇帝倒也少见。 二人又向前走,只见毒药摆放的渐少,共工又指着一坛盛在琉璃坛中的美酒介绍:“这是血蟹毒汁,剧毒无比,人饮之即死,起效时间非常之快。圣主以为此物如何?” 蓝啸烟笑着摇头,“恐怕不足以对付我那对手,烦老教主大发慈悲,另赐一件,弟子感激不尽,定当重谢。” 共工又引他走了两步,走到一个密封的坛子前。蓝啸烟好奇,伸手欲掀坛子的盖,早被共工一把拉住,“危险!这东西挥发,闻了它的气味就非死不可!”见蓝啸烟一脸惊异,共工徐徐解释:“三界之中有一种血蜘蛛,又叫血漠红蜘蛛,此物极毒,人至森林中,倘若看见它便必死无疑,故此三界将它传神了,殊不知血蜘蛛的毒由毒液和毒气组成,毒气可弥漫方圆数里,人闻之则死,这坛中盛的正是血蜘蛛,这个总该行了吧?” 不料蓝啸烟依旧摇头,“恕弟子冒犯,这个还不足以对付我的对手。” 共工不愠不怒,又引他来到一堵砖墙之前,“我洞中第二毒的东西就在这墙里,此物不但触之即死,嗅之即亡,你若被它发出的光照着也必死,因此老夫只得将它密封于墙内。用此物一盆,可将一个小国夷为平地,且此后这一地区一百年内寸草不生,两百年内无人无兽,两百年后兽食了这地上之草也必被毒死。这东西圣主称心吗?” 蓝啸烟又是摇头,“还不够毒。不知教主洞中第一毒的是何东西?” 共工将他领到一扇锁着的大铁门前,“我洞中至毒之物非比寻常,用此毒物杀人,不受时空限制,可对面,可十里,可百里,也可千里万里,想要什么距离,什么距离就能毒死人,且对携带毒药之人毫无伤害。用此物毒人,可随心所欲,只毒死欲杀之人,对旁人无论多近也不起作用。且想杀人时,更不管这被杀者如何躲藏,就算躲入冥界、天庭、黑洞也照样能杀死无误。驾驭好了,它可以将一个善人变成一个罪犯,不用你杀别人自替你诛之,它可以将律条玩弄于股掌之上,把江山推移于游戏之间。它可以杀了人却还让此人奉你若神明。用它杀的人,无论三界何等法医仵作,也无法找出死者死因,无论三界何等神探高手,也无法查出杀人真凶……” 那陪同而来的两个妖怪闻听这东西这么厉害只吓得魂飞天外,两腿打颤,站立不稳,心说这比杀人不见血更甚。 蓝啸烟却听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2 得心花怒放,连连道:“我要找的正是此物!烦共工教主将它拿来与我,我一定重重酬谢!” 共工微笑摇头,“此物若说贵,就是江山也无法衡量,若说贱即使一文也不能值,叫我如何定它的价?况且此物你有,用不着告求于我。” “哦?有这等事?我有?在哪儿?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蓝啸烟皱了皱眉。 “你心中的邪念!” 蓝啸烟呆立片刻,忽然跪下来,“砰砰砰”一连叩了三个响头,“多谢老教主指点!” ☆、145.变数 云宫。 北君刚走出正殿,迎面便飘来一位黄衣男子。 “天帝!”北君吃惊不小,随即恢复了平静,“天帝真是神通广大的‘及时雨’,哪里需要立刻就能赶到。” 天帝拈须微笑,“不但我是‘及时雨’,佛祖更是‘及时雨’,还未打起来,救兵就派到云宫了。” 北君苦苦一笑,“看来谁都小瞧不得。不过天帝既然来了,可要祝我一臂之力。” “这个自然,否则我还会来见你吗?先一致对外要紧。”天帝倒也大方。 密室。 血沉槥仔细欣赏美丽的凌髐蜭,“薛孽真是个大笨蛋,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让你扮成男孩子谁会信啊?”她缠着凌髐蜭,让后者与她换衣服。 “这才漂亮嘛!”此时,血沉槥面前的凌髐蜭已完全是一个娇羞的少女了。 忽然,只听外面大乱,一个将军指挥的声音传来:“快!保护密室,不能让血璎和薛氏父子发现此处!” 凌髐蜭和血沉槥对望了一眼,都吃了一惊。 一个云宫兵的声音传来:“这三个恶贼好像有内应,目标十分明确。大人,只怕我们……” 那将军暴跳如雷:“这世道!简直是郑声乱雅,红紫乱朱!我们堂堂神仙被妖魔连底细都知道了!实在不行,把里面的两个小孩揪出来当人质!” 凌髐蜭闻此言心下一沉,她一把拉住血沉槥的手,“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怎么办?这里机关密布……”血沉槥忧郁地看着周围。 凌髐蜭微微叹了口气,脸上忧郁的神情把欺霜赛雪的脸衬得分外动人,“北君的机关暗道的确不错,可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早把一切机关弄了个一清二楚了,如果……” 血沉槥看着她那羞怯的样子,像个骄傲的猜中了别人的心事的小公主一样笑了,“如果不是想到我在这里,想单独和我呆几天的话,你早就出去了,对不对?” 被说中心思的凌髐蜭羞得面红耳赤,“你坏!我不理你了!” 血沉槥一把将凌髐蜭揽进怀里,“好了,我答应你,从这里出去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嗯。”凌髐蜭懂事地点点头。 “不过,”血沉槥忽然正色道,“你要发誓,今生只爱我一个人。” 凌髐蜭毫不犹豫地举手向天,“我发誓,今生今世除了血沉槥不再爱第二个人,否则尸不周全,永不得超生。” 血沉槥欣慰地一笑,放开凌髐蜭,“那还不快去打开机关?” 凌髐蜭自信地走到门边,右手幻化出一道绿色符文印在门上。门一颤,立刻打开了。 门外的精兵万没料到密室中的两个小孩可以自己把门打开,惊得目瞪口呆。那将军反应最快,挥剑来砍,凌髐蜭念声咒语,叫:“订!” 可怜那将军与那些兵士一个个如同木头桩子,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凌髐蜭、血沉槥二人离开。 薛氏父子、血璎尚未攻到云宫里边,凌髐蜭和血沉槥只能边躲边跑,逃避着巡逻的云宫部队。 就在二人躲到一扇门前时,门中忽然伸出了一双手,将二人拉了进去。 “嘘!别声张!是我!”原来是瑰夜。 瑰夜顾不得什么,甚至没有看二人一眼,取出两套云宫侍女的衣服“快换上!我把消息透露给了三界,凌儿,你应该可以得救了。我去打探一下情况,看看你祖父和父亲冲到哪里了。”说完匆匆掩门而去。 血沉槥恍然大悟,继而愁眉紧锁,“原来是她透漏的消息。不过这消息传遍三界,此时云宫之中一定各色人等混杂,我们还出得去吗?” “血沉槥,我一定要救你出去!”凌髐蜭已经换好衣服,扮成侍女的她显得轻灵动人。 “为什么?”血沉槥一袭粉衣,她抬着头,一副无畏的神情。 “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男凌髐蜭看着她,然后拉住她的手,递给她一套衣服,“快换上!我们一起走!” 血沉槥迅速换好衣服,猛然间一名身穿士兵衣服的女子跑了进来,竟是瑰夜! “髐蜭,不好了,你爷爷和爹爹同北君天帝二人打起来了!他们恐怕一时无法帮上我们,我们快走!”瑰夜一脸惊慌,拉住髐蜭的手就向门外冲去,凌髐蜭抓住血沉槥,三人飞跑向门外,尽力想脱离这个地方。 不料,门外竟站着一个威武高大的将军。 “巨灵神!”瑰夜惊呼,那将军开口说话,声音竟如打雷一样响:“瑰夜,你身为北君侍女,不思报恩,反投敌叛国,该当何罪?” 瑰夜知道躲不开了,她一把抽出腰间战刀,同时向凌髐蜭和血沉槥大喊一声:“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见凌髐蜭血沉槥向外逃走,巨灵神手下几千精兵蜂拥而上。巨灵神手持战斧,挡住瑰夜,不让她帮忙。 “这是云宫地界,你天宫大将擅闯到此,不怕北君怪罪?”瑰夜急中生智,反而大笑。不料巨灵神早有防备,随手亮出一道令牌,“不得到北君同意,我怎敢乱闯云宫?北君已给了我通行令!” 瑰夜的脸瞬间变成了铅灰色,她明白,北君天帝二人为了利益又一次联手了,这必然会使凌髐蜭与血沉槥的处境更加危险。她望了一眼远方,望不见凌髐蜭和血沉槥的身影。 其实以巨灵神所带之兵那点三脚猫的法术焉能追上凌髐蜭和血沉槥,凌髐蜭施展“幻影飞步”早远远将他们甩在后面。但正在二人在空中向前飞时,猛然间一道金光一闪,两个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人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什么人?”凌髐蜭运足力气,左手一挥,一道粉光横扫而出,拦路二人单手当胸合十,另一只手袍袖一拂,一道金光应手而到,一分不差地对上了粉光的攻击。 一声巨响,空气剧烈震动,强大的冲击力把双方各自震退三步,金、粉二光都化作光点,在四人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3 中间飘飞而落,这两种颜色配在一起,高贵中不乏温柔,雍容中又含天真,互相调和,美不胜收。 “二位伯伯可是西方路上燃灯、接引二位大师?”凌髐蜭看样子认识两人,二人相觑一惊,随即一个人向前一步,“正是,小施主既认得我们,就该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凌髐蜭合十还礼,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他竟可以如此淡定且不失礼数,“二位伯伯,我和父亲、祖父乃无辜良民,北君编造罪名将我抓上神界,祖父和父亲闻讯来救,我趁机逃出,可两位伯伯竟公然拦住我去路,还说什么‘回头是岸’,试问二位,我一家人整日行善,如何‘回头’?难道二位大师要我们回头作恶?” “好一张利嘴!”燃灯、接引二人相视一笑,胸有成竹,“小施主,你一家人既然行善,为何对修炼三界禁用的法术‘不灭剑诀’情有独钟?你又为何拉着魔道圣君血璎的千金私逃出云宫?” “你说什么?”凌髐蜭转过头看着血沉槥,不胜惊讶。血沉槥眼圈一红,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凌儿,对不起,我……” 燃灯、接引一声奸笑,“小施主,我二人也知道你心怀善念,只要你交出不灭剑诀的图谱和这血沉槥,我们可以担保你和你父亲、祖父安全离开云宫。” “休想!”凌髐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东方神界内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西方神界的人来插手了?你们这两个佛口蛇心的妖僧!要我背叛祖宗、背叛朋友,我做不到!小槥是我的,谁也别想在我身边夺走她!” 燃灯、接引二人不闻此言则以,一闻大怒,“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如此休怪我佛爷破戒了!啊!”话未说完,一道钴蓝色光线直袭二人后背,二人两个筋斗翻了出去。 一个蓝衣太监正站在二人身后。 “多谢叔叔出手相救!”凌髐蜭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施礼。 “不必。”那太监一挥手,“我叫蓝啸烟,与你们是同道中人,你们快走!我来对付这两个妖僧!” “谢谢叔叔,你小心!”凌髐蜭拉着血沉槥,向北飞去。 蓝啸烟走到两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僧人面前,“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你二人可倒好,整日想着修炼妖功,趁火打劫!” “假清高!你杀父弑母,胜过我二人千万倍!”燃灯、接引二僧便咳嗽边道。 蓝啸烟哈哈大笑,“可怜的小和尚,自身难保了还嘴硬!”说完一掌拍下,二僧一声惨叫,身体倒飞了出去,不知飞向何方。 处处是云宫兵,凌髐蜭和血沉槥有几次险些被发现。 好容易到了云宫门首,却见门首兵将聚集,把守分外森严,血沉槥惊慌失措,眼见后面有有一队兵赶来,凌髐蜭左右看看,一把将血沉槥拉入了身边的一间屋子里。 “小槥,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让你逃出去!”凌髐蜭用坚定的目光给予血沉槥力量。 “可……可你呢?”血沉槥担心地望着他,“我出去了,你呢?” 凌髐蜭握住血沉槥的手,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坚定而真挚的笑容,“小槥,相信我,只要你能逃出去,我们一定可以再见面。” 凌髐蜭转身点燃了身后的小屋,拉着血沉槥一起向外跑去。 “着火了!”忽然间外面喊声大振,蜩螗沸羹,不知多少人慌做了一团。门首的兵吃惊不浅,分出一部分去救火,但仍留下大部分守门。 凌髐蜭拉着血沉槥来到一处屋檐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引开门首的兵!” 不料,倔强的血沉槥一把拉住了她,“不行!” “小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们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我不要你抛下我一个人!我不要你离开我!”血沉槥死死抱住凌髐蜭,“今天你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小槥!”凌髐蜭扑到血沉槥怀中,大哭起来,柔弱的身体颤抖着。 “二位!别哭了!小心引来云宫狗!”蓝啸烟不知何时飘飘而来。 凌髐蜭停止了哭泣,看着他,“是你……” ☆、146.神阵的秘密 “不错,今天我帮人帮到底,再帮你们引开那些看门狗!待他们跟随我向东去后,你们二位立刻出门。不过,记住,出门时按一下右边柱子上的开关,把机关先关了。”蓝啸烟又一晃飞去了。 “谢谢你!”凌髐蜭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蓝啸烟掏出两道符,咬破手指滴上自己的两滴鲜血,念声咒语便将这两道符文扔向了门首兵将,只听“砰”“砰”两声,烟雾四起,众兵将被炸了个措手不及。趁此机会,蓝啸烟冲入了众兵将中,手持一个太监拂尘一顿乱杀,只杀得那些兵将叫苦不迭。 见时机成熟,蓝啸烟身形一晃,跃出众兵将的包围向东就走,众兵将哪里吃得这个哑巴亏,一窝蜂似的追去了。 凌髐蜭和血沉槥见众兵将走远了,连忙从藏身之处走出来,先到右边的柱子旁,找到机关开关将机关关闭,然后从容不迫地走出云宫。 蓝啸烟的速度不快,但善于躲避,不久便甩开了后面的追兵,来到云宫正殿边上。 正殿外,一位中年富商、一位年老乞丐和一位中年皇帝打扮的男子正围住一金一黄两龙袍男子苦斗,蓝啸烟认得这五个人是薛岽、薛孽、血璎、北君、天帝。他看着好笑,索性火上浇油。念声咒语,叫:“变!”就变做一个魔界探子,匆匆跑来:“圣君,不好了!公主被我们的内应救出,不料有个叫凌髐蜭的男孩同公主关在一起,二人日久生情,这男孩不知把公主拐往了何处,请圣君定夺!” 血璎大吃一惊,这边薛岽、薛孽也吃惊不浅,三人同时加大进攻力度,将北君、天帝逼退数步,然后分别化作不同颜色的光,飞出云宫。 早在他们离开之前,蓝啸烟早化作蓝云离云宫而去。 北君、天帝追了几步,见无望赶上,就收住了步子。 “走!”高大威武的巨灵神将小巧的瑰夜五花大绑地抓了来。 “北君神帝!”巨灵神兴高采烈地将瑰夜往北君面前一推,“我为您抓住了一个内奸!” “将军真是神勇,神界有将军之流,不愁妖魔鬼怪不闻风丧胆!”北君笑容可掬地说。巨灵神心花怒放,手舞足蹈,天帝只是报之一笑。 “神界出了如此叛徒,我也不好擅自处置了,不如天帝将此人带回,将其罪状公布三界,由众神提出处置方法,如何?”北君看着天帝。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4 天帝微笑,“岂敢,岂敢,北君能如此说,足以证明你不会偏袒,此贼随北君秉公处置了便是。我若插手,显然是干涉云宫内政了。既然妖精已退,我也不久留了,望北君改日有空能到天宫一叙。” “改日我一定登门相谢。”北君施礼,天帝带着巨灵神和众兵将飘然而去。 “将她带回去!”北君看了一眼瑰夜,回正殿去了。 正殿。 “岂有此理!说!为何要背叛云宫?那些妖魔鬼怪给了你什么好处?”北君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瑰夜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实,根本用不找什么好处。 凌儿,那个女孩的一举手一投足,就是给她瑰夜最大的好处,能看着凌儿自由、快乐,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为了凌儿,她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小小的背叛云宫? 为了凌儿,她宁愿冒死私出云宫,历尽千辛万苦找到薛氏父子和血璎,为了让他三人相信,她哭过,跪过。 这一切,只为了凌儿能平安,能快乐。 因为,凌儿是这世界上唯一能让她感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的人,唯一能给她尊严给她关爱的人! 不料,在瑰夜深思时,北君动用了读心术,将瑰夜的心理活动一一读取了出来。得知这一切的原因后,北君忍不住暴跳如雷,七窍生烟,将儒雅风范完全抛之脑后。 “好啊!你,你敢动凡心?!”这是北君最不能容忍的:“来人啊!将此人碎尸万段,贬为幽魂,永世不得超生!” “是!”底下,两个云宫兵将瑰夜拉了下去。瑰夜默默地闭上双眼,凌儿,我爱上了你,只是,我这一生,还有机会告诉你吗? 遥记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她看着瑰夜被拖下去,很可怜她但又不敢为她求情。少顷,看北君怒气稍平,站得腿脚发麻的遥记万分小心地奏禀道:“北君神帝,小人查到此次天宫、西方神界都有人来‘助’云宫‘一臂之力’,我看除了瑰夜恐怕还有内奸。” 当然有内奸,而且正是靠了这些内奸的力量一个完美的反间连环计才得以施展。瑰夜的事将他的计划打得打乱,得以收拾残局还不是靠了这帮内奸?虽然心中这样想,北君表面上却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什么?还有内奸?这还了得?遥记!” “臣在。” “你负责查出此人,严加法办!” “是!”遥记终于可以找个理由退下去了,无比欣慰。 天宫。 天帝与灵宝道君边走边谈。 “北君之前还诡计多端,现在越来越自以为是,不自量力。”灵宝道君正谈北君,“他把我们当傻子,其实真正的傻子就是他自己!” 天帝悠然而笑,“不可轻敌,这样一来,他倒在三界中落下了一个勇抗妖魔的好名声。” “不过这北君实在大意,他怎么就料不到他们云宫之中有我们的人?我们与西方这一去,虽然没有趁火打劫抓住那个小孩,倒也赚了个救援的好名声。”灵宝道君道,“不过,天帝,您真的相信那个小孩已经离开云宫了吗?” 天帝淡笑,“你以为天宫的探子是聋子瞎子?我不但知道这小孩和那个小女妖现在不在云宫,而且知道他们所在的具体位置。” 灵宝道君此时对天地佩服得五体投地,“天帝不愧为天神之首啊!” 云宫。 一个蓝衣太监不慌不忙地走到云宫门前,两位守门士卒将兵器交叉于一处,将他拦住,“你是何人?敢擅闯云宫?” “什么?擅闯云宫?”蓝衣太监哈哈大笑,“我还没向里走,怎么担得起闯字?或许我只是路过此地呢?” “少油嘴滑舌!你来干什么?”两个兵义正词严。 蓝衣太监深知云宫军令极严,平时云宫神仙连大笑也成了触犯天条之事,因此他收起了开玩笑的表情,“劳烦二位禀报北君,说蓝宇国蓝啸烟求见。” 两个云宫兵惊讶地互望一眼。“请稍候。”其中一个立即跑了进去。 “报!启禀北君神帝,蓝宇国圣主蓝啸烟求见!” 北君粲然失笑,“祭祀还未开始,吃酒的就来了。看来我真是没白把消息‘暗传’给他。也罢,有请!” 蓝啸烟端端正正地进门,“参见北君神帝。” “快快免礼。”北君热情地走下座相扶,“你我二人平起平坐,何来参见之礼,蓝圣主你也太客气了。如若不嫌,叫我小花龙就是了。” “北君圣号,岂是我这等无知小儿擅呼的?不敢不敢。您也莫叫我蓝圣主,我乃您的晚辈之流,叫声啸烟就可以了。”蓝啸烟的奉承功夫也很到家。 “哪里哪里,蓝圣主乃当时豪杰,我岂敢乱称?”北君将蓝啸烟带到客人位置上,“快请坐。” 蓝啸烟坐在椅子上,显出一副大方又无耻的神色,北君却是完美地以和蔼热情掩饰了自己的狡诈冷漠,“蓝圣主今日莅临,不知有何见教?” 蓝啸烟大方自然,似乎别人眼中可怕之至的北君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他现在的生死荣辱都操纵在北君手中,“北君神帝,三界一家亲,我也不卖关子了,你不会介意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岂敢?不过现在云宫重熙累洽,安享太平,蓝圣主的话让小皇有点迷惑。”北君故意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装得完美极了,看来我这辈子最大的是我便是没拜你为师学上几年,否则我此时一定纵横三界了。蓝啸烟用手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座椅的扶手,“太平?这不一定吧?不久前薛妖血怪不是还来打搅了一次吗?” “哦,你说那件事。天帝和佛祖早已派来救兵将妖怪打跑了。”北君一副要把关子卖到底的样子。 蓝啸烟静默地看着北君,良久才道:“不要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九天’阵法恐怕你比我更清楚。” 北君也不慌乱,“你都知道些什么?” “敢问北君,天分几天?”蓝啸烟提了个谁都知道的问题。 “九天。” “敢问是哪九天?”幸好这个问题提出时无第三人在场,否则定会诧异,拿这样的问题问北君这样的饱学之士等于拿一加一等于几问杨辉那样的数学奇才。 “东者昊天,东南阳天,南者赤天,西南朱天,西者成天,西北幽天,北者玄天,东北鸾天,中间向上为均天。”北君答得轻松耐心,没有一丝一毫不耐烦。 “这么说,是其他‘八天’将均天包围在正中了?”蓝啸烟话里有话,北 分卷阅读224 分卷阅读224 分卷阅读22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5 君也不接下去。见北君不答话,蓝啸烟也不勉强“北君神帝的意思我懂,薛孽是想杀了那小孩将其法力注入自己体内,但这姓薛的毕竟一点善心未泯,下不去手,因此想来个‘借刀杀人’。但北君看出了这点,您认为既不可以让薛孽得手又不能让这小孩活着,否则对三界对您自己都是个大威胁,而这两点又自相矛盾,所以,您想出了这个阵法,将薛孽引入阵中,让他仅得到八分之一的法力。”看了看北君,蓝啸烟又道:“这个阵法在施展之初会汇集天地的力量,九个催动阵法之人拥有的力量是相同的,只不过,那中间的第一个修炼者是牺牲品,另外八个人必须将自身力量全部注入这个人的体内再连同这个人的力量一起收回。倘若这个人事先知道,在八个人将法力完全注入到他体内时停止阵法,这八个人就会被反噬,不但保不住法力,且会沦为冤魂。本来,符咒有先后强弱的顺序,薛孽设置的符咒强度几乎与‘九天’阵法相等,‘九天’阵法本来起不了作用,但如果薛孽也成为那八个人之一,那小孩死时一部分法力仍然流入他体内的话就会完全打乱他原来设置的符咒。‘九天’阵法就像一个奸细,它并不直接与薛孽的符咒硬碰硬,而是顺应此符咒的意思,改变时间与法力的流入量,让薛孽措手不及。” 北君点点头,“不错。” ☆、147.薛岽教子 蓝啸烟一眼也不看北君,“您是想借与薛孽作战将他在不知不觉中引入阵法,然后施展此阵,等他明白过来,已是后悔莫及。” “不错。” “那你应该知道,若是薛孽、凌髐蜭其中之一知道了底细你会是何下场。” “抱歉,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下场一定不好。你来的目的不会就是想与我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蓝啸烟倒也坦承。 “那你想干什么?” “见者有份,你也分我一杯羹,为我在这八个人中留个位置。” “你卖了不小的关子。”北君淡笑,“我若是拒绝呢?” “那我也只好将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薛家的大小可怜虫了。”蓝啸烟双手一摊。 “你以为你还可以活着离开吗?”北君悠然自得,毫不拘束。 “你以为你宰了我,圣宫会饶了你吗?”蓝啸烟神色不变,“圣宫”是蓝宇国的情报部队,专管情报和暗杀,蓝啸烟很是引以为豪。 “会有人知道你死于此吗?或许以后世间就会少了一个叫圣宫的组织了呢!” 这话是如此的熟悉,蓝啸烟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他的心压抑得厉害,那些自私的人们,处于上位,却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从来视人命如草芥,在他们眼中心中,只要于自己有利,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如果不是那些人的苦苦相逼,如果不是这不公平的世道,像自己一样的坏人又从何而来?蓝啸烟的情绪越来越不稳,他提起一口真气,压下所有的愤怒与痛苦,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调侃地说:“那您不妨试试,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也是啊!”北君幽默的性格也显现了出来,“请问阁下有几个脑袋,都随身带着呢吗?要不要回家去取?” 说罢,二人忍不住大笑。蓝啸烟毕竟不是蓝溯,不快的情绪在他身上停伫不了多久,被北君一个幽默就扫了个精光。 “这么说,北君是肯行个方便了?” 北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当然,我可以给你留个位置,不过交换条件是你必须将此事保密。” “这个自然。”蓝啸烟一口答应。 凌髐蜭与血沉槥在荒芜的原野上行进,她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血沉槥突然发问。 凌髐蜭一愣,继而微笑,“当然是和你在一起了。” “那我们去哪儿呢?”血沉槥望着原野。 “这……天下之大,总该有我们呆的地方。况且,我们还可以去蓝宇国啊!”凌髐蜭歪着脑袋想了想说。 “你跟我回魔界吧!我父皇无私开放,特立独行,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血沉槥忽然说,凌髐蜭还未及回答,两个男子的身影就落在了二人面前。 是一个中年富商和一个苍老的乞丐,凌髐蜭一见二人大吃一惊,“父亲,爷爷!” 中年富商神色平静,年老的乞丐却暴跳如雷,“好啊!几天不见,你可真是出息了!学会不男不女了!说!是不是这个小妖精把你教坏了?告诉你多少遍了,天下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离女人远点,死活不听!你看看,一个男人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凌髐蜭一声不吭,血沉槥却忍不住怒从心起,“她是个女孩,你干吗非要她当男孩?” “男人的事,哪有女人插嘴的份!”老乞丐更生气了,“这是我和我儿子之间的家务,用得着你一个外人干预吗?” 血沉槥傲岸地看着他,“当然用得着!凌儿是我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儿子,可你一生未婚,‘儿子’又从何而来?一个童男说出这种话来,真不怕丢脸!” 老乞丐险些背过气去,“反正你必须离我儿子远点!他要一辈子忘情绝爱,专心学法术!” “这已经不可能了!父亲,我爱上了小槥!我要嫁给她!”凌髐蜭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地说。血沉槥像打了胜仗一样望着老乞丐。 “你你你……反正不行!”老乞丐只气得三魂尸暴跳,七窍内生烟,“你不能有爱情和友情!” “你有什么资格干预她的人生?你简直是个老法海!”血沉槥气愤地说。 “法海禅师是我心中榜样,怎么了?”老乞丐一瞪眼。 “那你就等着变成螃蟹粪吧!”血沉槥白了他一眼。 “髐蜭必须跟我回去!”老乞丐也不与她争辩。 “不可能,她是我的人!我才不会把她交给你!”血沉槥毫不让步。 正在僵局之时,一个身影从天空缓缓而降,是血璎。 “父皇!”血沉槥立刻奔到血璎身边,“父皇,这个老法海太放肆了,你替我教训他!”不料血璎立刻点住了女儿的穴道,上前对薛氏父子施礼,“小皇教女无方,望二位恕罪!” “圣君不必多礼,也是朕的家教不严。”中年富商礼貌地说。 血璎一把将女儿抓起,“告辞了!”飞向远处。 “你跟我来!”老乞丐对凌髐蜭喝道,万没料到中年富商随后对老乞丐道:“孽儿,你先跟我来吧!” “是,父皇。”老乞丐跟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6 在中年富商的身后。 中年富商温和地对凌髐蜭道:“好孩子,我们回去。”说完三人同化一道光,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一坐豪宅内人造小湖的一条画舫上坐着中年富商和老乞丐。 “孽儿,孩子长大了,你没必要这么强加干预。”中年富商平静地对老乞丐说。 老乞丐的情绪明显不稳,“他会吃亏的,父皇!儿臣也是为了他好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当初,我想一个人生活,付出了多大代价?谁又能给我创造像现在一样的环境?我费尽千辛万苦为他创造了一个天堂,就是为了让他能不像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可是他现在竟然……” 中年富商平静地打断了儿子的话:“人各有各的生活道路,你不能将自己的想法与意愿强加给别人。想当年,你想一个人生活,我虽然不赞同你的这种观点,可是作为父亲,我还是一心一意地支持你,结果到了现在你幸福我也幸福。当初你要改头换面,为修炼不灭剑诀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十二分的不愿意,但还是支持了你,看到别人看不起你、欺负你,我没有一刻不想冲上去打死那些人,可是想到你是在为不灭剑诀积累成仇恨,我只是在一旁忍住痛苦不动声色地看着你。孽儿,你对髐儿的看法正是当初为父对你的看法。还有,现在没有别人,你恢复本来面目吧!” 老乞丐沉默片刻,浑身泛起了黑光,一个年老乞丐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年王侯,他面如傅粉,金裙曳地,高贵典雅,身上散发出一种极其好闻的香气。 少年王侯“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儿臣知错了!可是,父皇,爱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儿臣怕髐蜭吃亏啊!” 中年富商,也就是薛岽仰天长叹了一声,“我儿,你可以为她避免一时的错误,却无法为她一世都避免错误。况且,她的一生要怎么走由她自己决定,她要走什么样的路,通向什么样的结局你都无法强行改变。现在你可以去帮她,改变她的想法,但是你能够帮她一辈子吗?况且,吃点亏对小孩子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没有我一生失败的例子,假设你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之子,你也未必有现在啊!” 薛孽伏在父亲的膝上,哀哀地叹气,“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孽儿,该放手了。让孩子走她自己选择的路吧!你认为让她走你定的路她会是幸福的,但是,你错了,这样做会适得其反。让孩子不禁很痛苦还会怨你、恨你,产生逆反心理。作为亲人,我们只需要给孩子支持、引导和足够的自由就足矣。我们可以苦口婆心地劝说,恨铁不成钢地气愤,但绝不可以用锁链把孩子拴起来,让她完全听你的话,半个字也不允许违背。”薛岽拍拍儿子的肩膀。 魔界皇宫。 “父皇!你为什么强行把我带走?”血沉槥一肚子的气。 血璎诡异地一笑,“你以为你我二人是薛孽父子的对手吗?” “那也不该扔下凌儿不管啊!”血沉槥不理会血璎的辩解。 “傻孩子,凌髐蜭好歹是薛孽儿子……” “什么儿子?儿子有那么漂亮吗?女儿好不好!”血沉槥一撅嘴。 “什么?女儿?”血璎大惊。 “是啊!”血沉槥白了他一眼,“还魔道圣君呢!这点也看不出来?” 血璎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这消息属实?” “那天晚上我拉开她衣服时亲眼看到……”血沉槥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了这样一句,说到一半她连忙停住,羞得粉面通红。 血璎却顾不得这些,兴奋地一把将女儿抱起,“我儿啊!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走!我们去接回凌髐蜭!” “什么?接回她?你不反对……”血沉槥睁大了双眼。 “为父是那么自私封建的人吗?我在薛氏父子面前演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二人放松警惕,而后我们攻其不备,将髐蜭接到魔界,气死薛孽那个老法海。” “父皇你真行!”血沉槥恍然大悟。 血璎的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148.蓝啸烟的诡计 蓝啸烟眉开眼笑,双手抱在怀里,手指不住乱动。看着血璎和血沉槥两缕黑影离开了魔界,他身形一闪隐入树丛,“好戏开始了!既然有火,我就再添把柴,来个干柴烈火!哈哈哈,一定好玩极了!”他弓着身子,在树丛中灵巧地移动,不一会便走出树丛,来到一个幽静的小屋前。小屋的门上有一个浅灰色的符咒,蓝啸烟抽出浮尘,迎风一甩,念声:“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一个阴阳鱼团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前,向着浅灰色符咒不急不缓地扣了过去,每走一步,这个阴阳鱼图案便卷起一些碎石尘土,等到接近浅灰色符咒时它已经被沙土和石子包围了。 “砰”的一声,浅灰色符咒被这奇怪的阴阳鱼图案撞上,黑、灰二光纵横交错,一闪而逝,并化一道冷风,“噗”的把门推开了。 蓝啸烟一声笑,直身进入屋内。 “叔叔,是你?”屋内的凌髐蜭惊讶地站起来。 “是我,我是来救你的,快走!”蓝啸烟一脸急切。 “救我?”凌髐蜭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哎呀,小孩子不知死活!你父亲说服了你祖父,二人决定先去魔界杀了那血沉槥,再抹掉你头脑中的全部关于血沉槥的记忆,让你安安心心忘情绝爱一辈子。我偷听到了,看不过,来帮帮你……” “什么?小槥……”未等蓝啸烟说完,凌髐蜭就冲了出去。蓝啸烟见凌髐蜭跑远了,手中幻化出一只蝙蝠,“去,告诉北君,那小孩跑到这儿来了!”蝙蝠应声而去。 凌髐蜭拼命地跑着,她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小槥! 小槥,你等我,我一定把父亲和祖父拦回来! 小槥,你不能有事啊!否则,我该怎么办? 血沉槥与血璎正向前飞,血沉槥忽然身体一僵,停了下来。血璎反应不慢,立刻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血璎对女儿的行为大惑不解,看着女儿,“你不去救髐蜭了?” “可是……我总觉得凌儿去找我们了,我们应该到通往魔界的路上去等她。”血沉槥摇摇头。 血璎皱了皱眉,“这怎么可能?请报上明明说髐蜭被薛孽关在一间小屋里,还用符咒封着屋门。” “可……”血沉槥坚持自己的观点,“凌儿本事那么大,小小符文怎么关得住她?”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7 血璎思索片刻,决定听女儿的,“好,那我们回到通往魔界的路上。”二人并化一道黑光,转瞬不见。 蓝啸烟此时正忙着将自己易了容换了粗布衣服,捆成一团,塞了嘴巴,坐在关凌髐蜭的小屋里。 小湖上画舫里。 薛岽等儿子休息够了才扶他站起来,“好了,我们在这里谈来谈去,也没问问髐儿的意见,毕竟这是她的事。走,我们一起去髐儿的房间。” 薛孽点点头,黑光在他身上一闪,他又恢复为老乞丐的样子。 薛岽抬步刚欲走,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转身面对薛孽,“孽儿,你要答应为父一件事。” “父皇请讲。”薛孽俯首恭听。 “一会到了髐儿房里,无论她说什么,你不要反对,包括……她决定嫁给那个血沉槥。” “父皇!”薛孽手一抖,心有不甘。 薛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父子二人各怀心事地走到凌髐蜭房门前,却见房门四敞大开。 “出事了!”薛岽情知不好,一步跨入了屋内,“髐儿?” 见奔进来的是薛岽父子二人,屋中的蓝啸烟忍不住暗暗叫苦,他们怎么来了?自己刚才明明见者这二人还在画舫上争论呢!本想等血璎父女来到告诉他们自己是凌髐蜭家佣人,凌髐蜭已被北君抓走了,让北君、血璎二人打个两败俱伤,这下情况有变,看来这个美梦是做不成了。 薛岽早一把提起他来,扯掉塞他嘴的布,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 多亏蓝啸烟机灵,立刻诉苦道:“小人本是山中一妖怪,今天出来玩儿迷路到此,刚到这门前,就碰上一个黑衣大个子和一个黑衣小女孩,他们一把抓住我,把我捆了,接着打碎这门上的符咒,从里面领出另外一个小孩来,还把我变成那小孩的样子叫我冒充,我誓死不从,他们就把我捆在这儿,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变回原来的样子……” 薛岽又急又气,抓住蓝啸烟向外一甩,“滚!” 蓝啸烟捡了一条命,顾不得解开绳索,就地一个“金球滚地”骨碌碌滚到远处去了。 血璎与血沉槥刚刚到达魔界入口便看见一道粉光飞旋而来,粉光悄然落地,化作凌髐蜭的样子。 “小槥!”凌髐蜭一眼看见了血沉槥,神情又是担心又是欣喜,“快跑!我父亲和爷爷额要来抓你杀你呢!” “他们敢!”血沉槥一点也不怕,伸出玉手一拉凌髐蜭,“走,我们正要接你去呢!他们不是把你关起来了吗?你怎么出来的?” “这些……你怎么知道?”凌髐蜭睁着一双如水的大眼睛,更动人了。 “回去再跟你说。走,我们回魔界。”血沉槥大大方方地拉着凌髐蜭就向魔界飞去。血璎轻轻一笑,紧随其后。 北君捏着蓝啸烟的蝙蝠传书,好气又好笑。 “遥记,你说什么样的人最好笑?”良久,北君微笑着望着遥记。 “这个……”遥记不明白他的意思。 “算了,蓝啸烟来信说那小孩在薛氏父子的秘宅中,你去查查这事的真假,不过记住,此事要千万保密,不能让薛氏父子知道。”北君收起了笑容和手中的信。 “是!”遥记半云半雾之间领令去了。 北君顺手将信丢进灯芯里,天帝和佛祖那边也应该派人去了吧?如果云宫的那些内奸还不算太懒太笨的话。 薛孽经验丰富,见此变故顾不得大发雷霆,“父亲,事情已出,懊恼无用,以儿臣看来,应该先弄清楚三件事:第一,血璎把髐蜭抓往了何方;第二,那血璎是真是假;第三,他抓髐蜭干什么。” “第四呢?”薛岽冷静地听着儿子的话,他的转变也不慢。 “第四?”薛孽有些诧异。 薛岽语重心长地说:“第四,就是弄清楚那个妖怪到底有没有说谎。”说到这里他有些后悔,“刚才一听髐儿有危险,我过于激动,竟放走了那个妖怪。” 薛孽奔出门去,见追已无望,又静静地走了回来。 蓝啸烟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滚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解开了绳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也不知道那小孩怎么样了。”他自言自语,话中的“小孩”自是指凌髐蜭,“这出戏还真挺有意思,虽然我不过是个‘陪衬人物’,倒也玩得有声有色。” “蓝圣主,人生于你,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吗?”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他转头一看,竟是北君。 “啊,北君神帝,小人自我陶醉,浅陋之至,竟没看见您。您大人大量,莫与我一般见识,就当我长了一双狗眼好了。”蓝啸烟谦卑地奉承几句,“至于人生,北君神帝一定比我更有高见,但我一直坚信:人生即游戏,何必在意生死荣辱?一个生命的开始即游戏的开始,一个生命的结束即游戏的结束,每个人都有叫停游戏的资本,都有重来游戏的权利,人生真谛,在于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好一个精彩的‘人生游戏论’,蓝圣主的见解真的很独到。”北君欲抑先扬,“蓝圣主最厉害的法术是什么?” “幽梦影。”蓝啸烟搞不懂北君为何问这个。 “错了吧?您的‘拴对功’、‘弄巧成拙功’已登峰造极,远超‘幽梦影’之上了。” 蓝啸烟脸色一变。 北君正色道:“朕也无别的意思,只不过我们如今是盟友,我们之间有君子约定,理应同进同退,怎么能跟开玩笑一样,鼓动自己人和敌人去打而你看热闹自损实力呢?就算人生是游戏,也该遵守规则是不是?” 蓝啸烟吓得冷汗直冒,这个北君真是非同寻常!但表面上他却一副嬉皮笑脸的神色,“嘿嘿,开个小玩笑嘛!我根本没打算瞒您,您我现在是同舟共济,瞒您等于瞒我自己。我担保,就算您不知内情,关键时刻我还是会告诉您的!只是这场游戏进行到现在一点波折都没有了,太不好玩,我怕玩家们觉得没意思都走光了,设个小波折而已。” 北君淡然一笑,看来蓝溯的“无耻神功”也练得不错了。停了一会儿,他慢吞吞地说:“现在又有大波折了,凌髐蜭不见了,血璎父女到薛府来过,您这‘弄巧成拙元素’恐怕添加大发了。” 蓝啸烟闻言心下一沉,又怀疑地看了一眼北君,“没关系,这样一来更好玩了。这样,您只管歇着,我去打探一下这几个人的下落。”说完化道蓝光,径直而去。 天宫。 天帝正看太上老君的一幅画。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8 “你在画四大帝王星吗?”这幅画非比寻常,正是蓝溯在通道中所见四幅中的一幅。 太上老君缓缓点头,“正是,人界之人均喜以这四颗星占卜帝王命运,但极少有人知道它们之中蕴藏了无边的法力,其法术频率与帝王体内法术频率相似,与帝王气机相连,相互感应,故能从它们推出帝王的现状和未来,说什么它们影响帝王,其实是帝王影响它们。” “那些凡人不明就里,所以只能迷信。”天帝看着画面,“不过,老君,你把它们四个用线连在了一起,还在四线相交处点了个圆点,相当于画蛇添足了。” “臣明白。”老君向天帝点点头,“臣接下来正要说此事。臣苦思多年突然发现,这四大帝王星不仅与帝王有关,还与三界圣主有关,得到这四颗星的全部法力者,当三界之主的机会相当大。” 天帝大惊,“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就去吸光四星法力!” 太上老君苦苦一笑,“陛下,我们发现得太晚了,早在我们之前,薛孽已将四星法力全部取走,转移到他造的那个小孩子身上了。” 天帝慢慢坐下,手在颤抖,“怪不得姓薛的出此狂言,也怪不得那小孩的法力如此之高。” ☆、149.无法放弃 蓝啸烟很容易就混入了魔界,他变成了一个赤须红发的妖怪,四处游走。 北君已不可多利用了,这个人太厉害,自己的那些小把戏他一眼就可以洞穿。为今之计,唯有到天帝处试试了。万一到最后北君不肯给他在‘九天’神阵中留位置,自己也可以挑拨北君和天帝的关系,有报仇的机会。 但是,如何接近天帝呢? 蓝啸烟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他不想再用蓝啸烟这一身份去投靠天帝,天帝一向厌恶蓝宇国人。但他此时还想不好用什么身份。索性胡思乱想,想起天帝的发家史。 想当年,天帝与军阀刑天大打出手,天帝跨着神兽麒麟,手挥宝剑,威风凛凛,那麒麟是个通人性的怪物,又懂医术,曾下界化作白衣秀士救死扶伤,治好病人无数,等等! 自己何不冒充一个被它治好的病人呢?反正麒麟后来战死了,死无对证。 但是,自己决不能这样空着手去见天帝吧?那样怎能得到天帝的信任?自己必须献上一份厚礼! 血沉槥听凌髐蜭讲完一切,轻轻地点点头,“是这样啊。关于你的一些事,是魔界的探子打探到的。不过那个蓝啸烟还真是好心啊!” 血璎在一旁冷冷一笑,“蓝啸烟这个人万不可相信,此人为了权利六亲不认,什么做不出来?” “不,血叔叔,蓝叔叔是个好人,他不像你说的那样。”凌髐蜭的笑容那么纯净,纤细的手臂藏在柔长的衣袖里。 血沉槥抓住这至美的玉臂,想爱抚一番,不料手臂上的一个神龙图案又让她感了兴趣,“这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这个东西是我生下来就有的。”见血沉槥温柔地望着自己,她不禁有些羞涩,低着头,不敢看血沉槥。 “神龙图案!看来,你已拥有了四大帝王星的力量。”血璎对这个图案比血沉槥感兴趣。但对这些名词,血沉槥并不感到陌生,仅仅报以一笑。 在她心中,凌髐蜭的力量再大,也不过是那个娇柔的小可爱。 云宫。 北君正批阅奏章,遥记侍立御阶之下。 “这蓝啸烟要玩大。”北君看了一个奏章一眼。 “啊?北君神帝,那我们该怎么办?”遥记哪有主见,一听大惊,“我们能做点什么吗?” 北君放下奏章,微笑着看着顺水推舟却推过了头的遥记,“他做什么与我们何干?他做错了也是他自尝苦果。” “这……北君神帝所言甚是。”遥记冷汗直冒。 “我想,是我们把主角让给这家伙演一会儿的时候了。”北君打开另一个奏章,“如果我没猜错,此人在魔界一连游逛多日,绝非打探消息那么简单,他要么想推卸责任,暂时‘消失’,有好处时捞点稻草,要么就是根本有吃里扒外之心。” 遥记更怕了,“那……那他会不会把我们的秘密……” “不要怕。”北君和蔼地安慰道,“以此人的性格,他绝不会做这种然自己吃亏之事。他就算吃里扒外,也不过想给自己上个‘双保险’而已。” “父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必要将消息发布三界,公开向血璎要人?”以薛孽头脑的敏锐程度,有些办法是不用多过思考这一关的。 薛岽冷冷地望着儿子,“你就没想到过髐儿吗?这样一来,三界之人蜂拥而上围攻魔界,你倒是报了仇了,可髐儿呢?她会陷入多大的危险之中?这些你想过吗?难道,这就是你练不灭剑诀的后果?” 薛孽“扑通”一声跪下,“儿臣该死,是儿臣考虑不周。但除此之外也只有暗中去魔界救回髐蜭了。血璎法力高强,我只怕……” “孽儿,你不觉得你太自卑了吗?三界之中还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薛岽淡然道。薛孽沉默不语。 “但我并不同意你去魔界找髐蜭。”薛岽接着说。 薛孽一惊,“父皇难道另有高招?” “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高招?”薛岽浅笑,“只不过你想过没有,髐儿向来听你我二人的话,这一次却先突然与你顶嘴后又突然被劫,若那妖怪所言非虚,她连反抗也没反抗一下,你连这是为什么都没想过吗?” 薛孽绝非蓝溯一样的“优质木材”,对于感情的事他亦是一点就透他闻此言懊恼悔恨,险些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都怪我!明知他在闹天宫时受了重伤,还自顾自地在领他出去玩时丢下他一个人!若非他被北君打伤抓走,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不,都是北君那个王八蛋!他够狠!早晚有一天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薛岽苦笑,“孽儿啊!你终归是个孩子,即使当了所谓的父亲。你真的什么也不懂,从来没懂过。” “父皇,其实我懂,她爱血沉槥。”薛孽无比痛苦地说出这个他几乎不愿承认的事实,“可……” 薛岽忽然严肃了起来,“孽儿,你说实话,你为什么造出髐儿?仅仅是因为你很寂寞,仅仅是因为你想有所成就?” 薛孽明白,爱孙心切的父亲一旦知道真相绝饶不了他,只得点点头。 “但你不该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孩子,她不是你的附属!”薛岽更严肃地训斥儿子,“既然她那么爱血沉槥,我决定让她留在血沉槥身边。这是为了她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29 ,也是为了你。” 不行啊,父亲,那我的不灭剑诀……薛孽大惊,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幻化出桌椅与文房四宝。薛岽微一沉吟,惊蛇入草般的大字立刻出现在了纸上:髐儿,不要顾念家里,爷爷支持你…… 蓝啸烟心中想着厚礼,却对目前自身的处境心烦不已。魔界把守森严,不要说找“厚礼”了,以自己的法力连进魔界皇宫殿都难。 无奈,他一边用蝙蝠传书通知圣宫帮他弄到魔界宫殿的地图,一边继续等待机会。 机会竟让他等到了。 与宫殿地图一同到达的是另一个消息:圣宫的探子在魔界发现了薛孽!这个消息让蓝啸烟喜出望外,他立刻要来薛孽的准确位置,火速赶往。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里,他发现了跟众多乞丐一起要饭的薛孽,这薛孽显然初来乍到,连众乞丐也给他气受:抢他好不容易要来的钱、饭,谁不高兴了就打他一顿出气…… 蓝啸烟知薛孽法力高强,不敢过多停留,走上了对面茶楼的雅座,这座位靠着一个窗子,正可以看见那个不起眼的乞丐聚集的地方。 俗语云: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全力“要饭”实则收集恨意的薛孽竟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楼上有个人正盯着他。 入夜,茶楼打烊,蓝啸烟走出茶楼后瞥了一眼还在那儿“要饭”的薛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离开”了,他转过一个拐角,静候在哪里。 众乞丐渐渐散去了,最终只剩了薛孽一个人。此时已月上中天,他此行非为别的目的,他费尽心机地瞒着薛岽出来,就是为了不让之前的努力白费,现将凌髐蜭领走,然后再找个军阀当“刀”。看来北君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计划,他这把“刀”借不得。不过神界、魔界、人界的军阀极多,找把“刀”还不容易? 薛孽拾起要饭的棍子,此时,他眼中的神情不再是呆滞,取而代之的是仇恨、明睿。 涵宇、妍宇、晴宇三剑熔成的水晶小剑绝令还在凌髐蜭手中,但薛孽已不在乎这个了,他已经练成了第九层——涵宇在心。心中有剑,无论手中有剑无剑施展不灭剑诀都不成问题了。 抬头看了看时间,薛孽念动咒语,化道黑光飞向魔界大殿。蓝啸烟见一道黑光掠天而去,小心翼翼走到薛孽原来呆的地方,见薛孽已不在,化道蓝光紧随其后。 薛孽此行也并非盲目,他此前已经探好了魔界的地形,此番他似有目的地一路飞至魔界偏殿。 偏殿中,凌髐蜭与血沉槥正在玩“捉迷藏”。 “抓住了!”凌髐蜭一把抱住血沉槥,“这回该你了!”她边说边将眼睛上的黑布条取下,冷不防外面传来“咚”“咚”两声,两个守门卫兵身首异处地被扔进门来。 门外,老乞丐打扮的薛孽的矮小影子映了进来。 “父亲?”凌髐蜭身体一颤,一把将血沉槥落在自己身后。 薛孽步伐沉重地走来,看了凌髐蜭一眼,勃然大怒,“好啊!你还是这么不男不女的!快跟我回去!” 凌髐蜭坚决地摇了摇头,“对不起,父亲,我不能离开小槥。” “你……”薛孽气涌如山,“那我就先杀了这小妖怪,再带走你!”说着破木棍一挥,向着血沉槥就冲了过来,一道黑光在破木棍上发出,径直向前方扫去。凌髐蜭不敢怠慢,右手一挥,一道水晶光线应手而出,牢牢锁定了黑光,却不进攻,只是防御,欲逼退黑光。 两光相持着。 冷不防一道金光直袭薛孽后背,凌髐蜭吓得一声惊叫:“小心!”但薛孽早有防备,空着的左手向后一拍,掌力化作一道铅灰色光与金光相碰,“砰”的一声,金色、铅灰色二光一撞之下化作一股白烟,纷纷湮灭。 “血璎!还我儿子!”薛孽怒吼,“你教女不严,又背后偷袭,就算官司打到三界,你也没理,乖乖让我领回儿子前债我们一笔勾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灭了你的魔界!” “父亲!你不能滥杀无辜,这一切与魔界百姓无关!我……我跟你回去,求你不要再杀无辜之人了!”凌髐蜭哭道。 薛孽大喜,但血璎却冷笑一声,“髐蜭,别听他的。他堂堂一国太子,却连个兵也没有带只身闯入魔界,分明就是说明他是瞒着你祖父薛国福寿皇帝薛岽私自跑出来的,你放心好了,他若是敢造次,我就派人飞报薛国王庭,让福寿帝来处理这件事!” “你找死!”薛孽见对方说出了真相恼羞成怒,破木棍一挥就要冲上前。 “且慢!”血璎制止住了薛孽,“我听说阁下向三界放言,说你造了个能当三界之主的男孩,如果我向三界公布你造的是个女孩并且拿出有力证据的话,不知将会是个什么后果?” ☆、150.弥天大祸 薛孽心下一沉,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一旦真相大白于三界,三界必会对一切起疑。三界的焦点也会由杀凌髐蜭转为查凌髐蜭,到时三界可能查出原委自不必说,连自己对凌髐蜭说的:闹天宫是为了三界和平暗中平衡三界力量最大的天帝的谎言也极可能被拆穿,父皇薛岽一旦知晓,薛国大牢可就成了为自己准备的了!到那时不灭剑诀第十层练不成不说,自己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心念一转,薛孽含笑道:“血璎,你也不必威胁我。薛某人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就算你将什么所谓的薛门绝了后代的话散播出去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我自横刀向天笑,天边自有后来人’。不过,”他脸色一变,“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女儿和我儿子是真的呢还是假的呢?动手!” 血璎大吃一惊,竟误以为凌髐蜭和血沉槥是假的欲攻击他,下意识地一回头。薛孽的手中趁机幻化出一柄黑剑,直刺血璎心脏。 “住手!”就在黑剑逼近血璎心脏的一刻,忽然一柄水晶小剑游刃而上,径直抵住黑剑,二剑相碰,一道黑光与一道透明光同时在两柄剑上飞出,化成黑色、透明两道光幕相碰。 “叮”的一声,这音质分外清脆,黑色光幕一震,同薛孽一起向后退去,反应过来的血璎几乎在此同时出手,一道花青色邪光飞出,直逼黑色光幕。 薛孽不住后退,气急败坏,咬破手指将四滴鲜血滴在了空中,怒念:“轮回千载,我恨依然; 时过境迁,我怨未变; 此怨不消,此恨不灭; 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刹那间,一室血光洋溢,黑光荡漾,温度迅速降低,埋伏在周围的几千名魔界士兵见薛孽后退已围上来欲抓住他,此刻反而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3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0 为他们这个举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温度低得足以将一块钢板冻到从一个椅子的高度扔下来就摔个粉碎的程度。那些法力低微的魔界兵当场被冻僵,让薛孽、凌髐蜭、血璎的法术劲风一吹,各个身体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不灭剑诀!”血璎惊呼一声,此时周围迅速出现了一群呓语的小骷髅,薛孽那苍老的容颜渐渐变得模糊,五官融化了一般,化为脓水纷纷褪去,一个骷髅头取代了头颅的位置,骷髅眼中冒出绿光,眼眶中流出两行腥气逼人的鲜血。 不灭剑诀一出,惊动三界。本来躲人的老鼠跑出洞来,见人就咬。情知出事,各殿的守卫顾不得自身职责,纷纷赶到偏殿增援。 蓝啸烟本是呆在离魔界宫殿不远的地方,此时魔界大乱,宫殿防备骤松,他趁机溜了进来,念动咒语变作一个魔界内侍,拿着地图,有目标地赶往了魔界正殿。 正殿此时只剩两个兵把守,殿外人喊马嘶,不断有道偏殿增援的队伍路过。蓝啸烟摸出两个瞌睡虫,念动咒语抛向两个兵,二兵困意难忍,揉揉眼睛,倚着门睡着了。 蓝啸烟一声冷笑,走过去将门上的纸戳了个小洞趁人不注意再念一段咒语变只飞虫,轻盈地飞到大殿上。顺口念声:“溯洄溯洄,道阻何长?”一道蓝符顿时印于门上。 正殿此时无人,只有血璎的大印放于盒中,蓝啸烟要的正是此物,一见大喜,又恐有诈,化作人形甩手打出一枚蓝水晶飞镖,直打向装玉玺的盒子,“噗”的一声,盒子盒盖对着血璎的宝座倾斜着倒下,一道红光与一道七彩光刹那飞出,“嘭”的一声撞到血璎宝座之上,那宝座顿时被炸成了粉末。 “孤芳自赏出世傲,文人墨客共与怀!”几乎是同时,蓝啸烟于虚空中画了道阴阳符,这个符咒呈阴阳鱼形,不过颜色由黑白变成了深蓝浅蓝,符咒一晃印到两个发光物体连同大印上,蓝啸烟右手一挥,“封!” 红光与七彩光一闪,渐渐消失了,蓝溯顾不得看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跃到殿上一把抓起,念声:“我梦随心,我心随梦!”化作一只飞蝇。 早在蓝啸烟用阴阳符前,听到响声的路过增援部队就知正殿有失,匆忙赶来,而门口的二卫兵也于熟睡中被巨响惊醒。众人急推殿门,无奈蓝啸烟早已用符咒将殿门封死,众兵一齐用力,“一二三,推!”“一二三,推!”这为蓝啸烟赢得了大量时间。 终于,在众兵的全力推撞下,坚固的殿门也因承受不住巨大的推撞力而“砰”地倒下了,众兵蜂拥而入,蓝啸烟变的飞蝇趁机在众人头上飞了出去,飞出了正殿。 薛孽一用不灭剑诀,血璎明显只有等死的份。此刻,已看出形式的凌髐蜭上前一步,把血璎挡在身后,“父亲,你不要杀血叔叔!”见薛孽无动于衷,她一咬嘴唇,下定决心道:“你如果真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好了!” “凌儿!”血沉槥跑过去,一把抱住凌髐蜭,怒视薛孽,“要杀你连我一起杀!老贼,我不怕你!” “小槥!”凌髐蜭明显担心血沉槥的安危。 血沉槥望着凌髐蜭,“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要死,我们也一起死!” 要死,我们也一起死! 凌髐蜭搂着血沉槥,任风云变幻,任天地肃杀,任危险降临。 我无惧无畏,只因有你陪伴。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危险也不是危险。 望着这一幕,薛孽心智大乱,心中剧震。 这一幕,这一幕……是他想象了无数次却从未曾拥有过的! 真爱,真爱……这就是真爱吗? 偏殿的温度不知不觉间渐渐回升,小骷髅与薛孽颈上的大骷髅慢慢消失。薛孽发现了这一点时无比震惊,他的心中竟然已经被真爱和震撼填满,他无法满心恨意,更无法施展不灭剑诀了! 薛孽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恨一声,扔出枚会爆炸的暗器,暗器在血璎、凌髐蜭、血沉槥面前炸开了一股白烟,薛孽趁机化道黑光,逃出了魔界。 蓝啸烟好不容易混出魔界找到了一个僻静之处,他取出带走的三样东西细看,不由大喜,竟是魔界玉玺与天玑神石和天玥神螺三样奇宝! “这下好办了!”蓝啸烟信心十足地化道蓝光飞向天宫的方向。 薛孽踉踉跄跄地走在山间小路上,忽然间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他定了定神,站在山路上,险些失声痛哭。 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练不好不灭剑诀了。 不是天资的问题,而是,自己的心从未被仇恨完全占据! 这么多年来艰苦收集恨,本指望能得到意外的收获,法力能突飞猛进,可是,如今才明白,这一切,竟都白费了! 他真想大哭一场,可是,他哭不出来这么多年来的经历以及薛岽屡屡告诉他要坚强的话语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不高兴时,就杀人好了。学会转移自己痛苦的人,或许是最轻松、最快乐、最成功的人。 山风劲吹,薛孽仰起头,面无表情。 “父皇,你没事吧?”见薛孽走了,血沉槥放开凌髐蜭,跑到血璎身边。 血璎惊魂甫定,此刻摇了摇头。 凌髐蜭一直望着薛孽消失的方向。 “父亲,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你的心!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知道你对三界的赤诚,也知道为什么我有一个中年的祖父却有一个老年的父亲,我知道你为了三界殚精竭虑,未老先衰,”凌髐蜭的泪水流了下来,“我不辞而别……”她忽然转向了血沉槥,“小槥,我想去向我父亲道歉。” “什么”血沉槥大吃一惊。 “他太伤心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凌髐蜭认真地说,现在小槥安全了,她必须顾及其他人了。 说完,凌髐蜭匆匆向门外跑去。 “站住!你不能走!”冷不防血璎甩出一枚金色暗器,一举打入毫无防备的凌髐蜭的胸膛,但未伤及心脏。 “啊!”凌髐蜭摔倒在地。 血沉槥飞跑上去,抱住髐蜭,怒视父亲,“父皇,你想干什么?”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留住她。”血璎的语气不容否定。 “可……”看着重伤的凌髐蜭,血沉槥的心都碎了,她无言地抱起这团如棉絮一般柔软的躯体轻轻放到床上。 凌髐蜭好美啊!血沉槥看着凌髐蜭时发出了一声惊叹,自己与她相处,看到的全是她醒的时候,本以为醒着的凌髐蜭已美到极处,可如今看睡着的凌髐蜭,却发现一个人的静态美竟可以达到远远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1 超过动态美的程度! 血沉槥的玉手轻轻抚上凌髐蜭的脸颊。 血璎走过去抓起凌髐蜭的手想看一下她的伤势,血沉槥红着眼圈推开父亲,“你别碰她!” “小槥,”凌髐蜭睁开眼,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这一句话,“不要怪血叔叔,他也是怕我们分开。” 血沉槥没有说话,倒是血璎在诊完脉后心安理得地说了句,“伤得还不算太重,好好休息。” 凌髐蜭点点头,“谢谢你,血叔叔。” 血璎温和地微微一笑,走出偏殿。 “对不起啊,小槥,都怪我,因为我才闹得你们父女不和。”凌髐蜭愧疚地说。 “能不怨你吗?”血沉槥赌气道,“薛孽是个什么东西,你还关心他,他根本毫无感情,一天到晚只知道一个字:杀。” “其实父亲他也不是这样的。”凌髐蜭脸色苍白,艰难地说。 “怎么不是!你还替他说好话,不辨是非!”血沉槥生气了。 “好了,你说的都对好不好,不要再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小槥,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别不开心了好不好?”凌髐蜭极害怕血沉槥不高兴,柔声安慰道,纤细的素手紧紧抓住血沉槥的玉臂,轻轻晃动着。 看着凌髐蜭认真的样子,血沉槥好笑,“我什么时候和你生过气啊!你这个小傻瓜!” “现在这个三界,还像三界吗?”薛孽幻化出神马与战车,放下车帷,自己坐于其中驰骋在天地间散心,“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狗猛酒酸,恶紫夺朱。” “我好恨!”他自言自语,一拳捶到车轼上,“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恨你们!”他体内的黑气此刻涌了出来,围绕在战车周围,神马也被笼罩在黑气之中,一声长嘶。 夕阳如画,傍晚的景色在薛孽心中唤不起丝毫美感,没有命运,但一切都是烟云,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我恨你们!”他长啸一声,泪流满面,筋疲力尽,心中似乎被一万只毒虫狠狠噬咬了一番一样难受。 “为什么?谁都背叛我!我恨你们!”他紧握双拳,冲出战车,不顾摔倒在地,愤然立起,手中幻化出黑剑,四处乱劈。 “呀!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剑过处风生云动,鬼泣神哭。一群小骷髅凭空出现,围绕着薛孽打转,虽然他没用不灭剑诀。 ☆、151.无心插柳柳成荫 蓝啸烟装扮一番,弄得像个隐士模样,估计北君等人认不出他来了,才驾起云头,直奔天宫。 天宫的守将同样铁面无私:“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到此?” 又来了。蓝啸烟暗道,表面上却深施一礼,“烦二位转告天帝,小人为报恩而来,特来献一破薛孽的计策。” 守将一惊,“客人稍等。”匆匆跑入,不久又跑了回来,“天帝让您进去。” 天帝坐于正中,一袭黄袍,态度威严,蓝啸烟叩头行大礼,“草民叩见天帝神君!” “你是何人?有何恩要报?”天帝不急不缓地问。 “秉天帝,草民本是一平凡修炼之人,隐居山中。不料三百年前草民生了不知什么怪病,百般求医无效,只得等死,幸亏天无绝人之路,一日一名白衣秀士忽然找到草民,愿帮草民治病……” 天帝身体一颤,歪在桌子上,但转瞬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这神医着手成春,不出三日便将草民之病治好,草民问他姓名,他也不答,只是离开了。草民这三百年来一直思慕报恩,经多方打听才知这神医竟是天帝神兽麒麟所化。近闻薛妖作怪,特来为天帝献策,以报当年之恩。”蓝啸烟说完偷眼看着天帝。 天帝长叹一口气,“麒麟已不在了,薛孽到更加无法无天,我们绞尽脑汁想了许多治他的良策,却都如指天射鱼,一无所得。” 蓝啸烟立即将手中的东西献上,“天帝请看。” 一个天宫太监将三样宝物呈了上去,天帝拿过细看,不觉大惊,“这是……魔道圣君的大印与天玑神石、天玥神螺,你从何处得来的?” “小人从魔界用计得来的。天帝神君,据小人所知,薛孽所造的小孩与魔道神君之女血沉槥关系甚好,有了这三样东西,不愁控制不住血璎,控制了血璎,那也就是控制了血沉槥,控制了血沉槥,叫那小孩就犯还不容易?到时候天帝您就是三界众生的救命恩人,在三界的威望岂是北君等众可望项背的?” 这一番夹带着奉承的计策使天帝龙颜大悦,“好!果然是个义士!朕封你为上仙,留在天庭,为朕效力!” “谢天帝神君,臣定当结草衔环,万死不辞。”蓝啸烟叩首道。 蓝啸烟退下之后不久,守门将士又来报:“启禀天帝,北君神帝求见!” 天帝立刻迎出门去。 北君远远望见天帝,施礼笑道:“天帝何必这么客气,小皇是来登门道谢的。” “哪里,一点小事,应该的。”天帝还礼,二人携手入殿。 分宾主坐定后,天帝思索片刻,笑问:“我窃闻云宫近日白日严加把守,夜间重门击柝,风气肃然,北君真是斗南一人,才华卓绝,亡羊补牢,令行禁止,能有你这样的人,可谓神界之幸啊!” “天帝神君,你可不要再溢美于我了,小皇哪里当得起。”北君谦虚地道,“不过关于薛孽造的那小孩,小皇倒想到了一个妙法。” “哦?”天帝眉毛一扬。 “是这样。”北君看了一眼束带矜装的天帝,“我想用‘九天’。” 天帝脸色一变,继而微笑,“好!无毒不丈夫!” “小皇自思凭我一己之力恐难催动‘九天’阵法,还望天帝鼎力相助,到时造福三界,功德不浅。”北君很自然地说。 天帝看了一眼北君,这事来得有些突然,但他毕竟是天帝,因此头脑快速地一转,已想明白了一大部分,“北君不说,我也正有此意,难得北君看得起我。那么,麻烦北君神帝在‘九天’中为我留个位置,也便于我插手。” “小皇遵命。”北君恭敬地答应了下来。 “你休息一下好了。”血沉槥看着躺在床上的凌髐蜭。此时的凌髐蜭一袭浅粉红色的衣裙,长发披肩,头上恰到好处地插了两朵镶了钻石的浅粉红色丝绢花,丝绢花下插一支步摇,美得惊艳。 血沉槥拉起凌髐蜭莲花一样的手,那只美丽的手上的金铃铛顿时一阵响动,“你不要多想,父皇只不过不想让你离开我。”看着凌髐蜭胸前的伤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2 口,血沉槥怎么也无法原谅血璎,他,身为自她的父亲,明知她是多么爱凌髐蜭,可为什么还要对她爱的人下这么重的手? 凌髐蜭没有说话,只怕也是没有说话的力气,她只是死死地搂住血沉槥的手臂,沉沉地睡去了。 天宫。 蓝啸烟从容走入大殿,礼度委蛇,“参见天帝神君,不知神君叫小仙何事?” 天帝更是从容,“你可听说过‘九天’阵法?” 竟拿这种事来试探我。蓝啸烟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极力装成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小仙才疏学浅,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据小仙看来,这个阵法在法术书上好像也没有过记载……” “万执灵的《执灵册?仙阵》上有关于这阵法的记叙,你不妨看看。”天帝道。蓝啸烟心道:这天帝比北君还差点虚伪,不过这家伙要干什么呢?他好像并非试探我这么简单。只听天帝又道:“我想让你主持这个阵法,为‘八天’之一,不知你意下如何?” “可小仙对这阵法一窍不通,今日才听说,小仙怕举鼎绝膑,难以胜任,坏了天帝大事,反为不美。”蓝啸烟婉辞道。 “不,你该相信自己,纵观天宫,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天帝温和地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蓝啸烟双膝跪地,“承蒙天帝厚爱,小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天帝请放心,小仙这就去琅嬛书苑(注释一),查清有关‘九天’的一切,主持好这‘九天’神阵,绝不给天帝丢脸!” 天帝欣慰地一笑,“去吧,我相信你。” 蓝啸烟叩头而去。 此时的大殿中仅太上老君侍立一旁,他闻言心中忍不住冷哼,天帝就是天帝,北君用“九天”这种几乎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阵法,天帝派一个无名有才的天宫新神参加,北君有功天帝自可得一份,北君有罪天帝则完全可以把一切推给这新神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此事时北君勾结天帝手下,与天宫无关,所以此次这天帝是稳坐钓鱼台了。天宫真是个“好地方”,没本事没心计真呆不得! 琅嬛。 《执灵册》是蓝啸烟平时常看的书,几乎能倒背如流了,因此他对它不感兴趣。好在天帝的藏书之所三界奇异典籍甚多,有不少蓝啸烟见也未见过的,他借查书之名,也过了过书瘾。 北君还敢不上天帝慷慨,其实天帝也未必慷慨,只不过在他与北君的相互利用与斗争中自己在他们不经意间赚了便宜。手持一本《玄术列传》的蓝啸烟望着窗外,真想不到他能得到两个位置,不过这也得使他多用一样“分身幻术”了。那个小孩,凌髐蜭,为什么拥有一切?蓝啸烟合上手中的书。卓绝的才华,名扬三界的家世,三界的盛名,倾国的相貌,还有……这一切几乎是她生来就有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有他蓝啸烟就没有? 或许她一切的一切都比他幸运,但是,他却忍不住嫉妒。 在茫茫夜色中,她早已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惊世的英雄。可是又有谁记得蓝啸烟? 或许,自己本不配被铭记。 或许,被遗忘才是自己的精神家园。 但是,自己终会记住自己,记住自己:蓝啸烟。 忽然间生命变得如此寂寞。 自己又变得如此嫉妒。 这些,是否都是一个孤独者最好的归宿? 其实,他原本可以不孤独,也可以不愚蠢。但是,他不想如凌髐蜭一般,明智到连糊涂的权利也失去。 追名逐利者是可悲的。 思想超前者也是可悲的。 但他们都不是最可悲的。 人生啊!你可曾看见我对你的良苦用心?我只是不想让高尚,成为你的墓志铭。也许随波逐流是对的,但是,我的信仰,我的追求,却与随波逐流这四个字发生了本质性的矛盾。 共工的话是对的,最毒者是人的邪念。可是,为什么,这天下还要有好人,有蓝宇国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敢与传统叫板的人?为什么? 而我,蓝啸烟,又该如何选择? 原来,做一个人这么辛苦。 但是,来世,我依然要做人!我放不下,放不下这一切,功名利禄和无爱之城。 想当年,自己本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许多人才华卓绝,强于自己百倍,自己为了夺取权利,系数杀害了他们,包括自己的父母。于是,众人拥护自己,因为自己成了第一,唯一。这不是自己开的先河,如果没有玄武门事变,哪来的大唐盛世? 轻叹一口气,蓝啸烟将手中的《玄术列传》又打开。 别感慨了,没用,太多太细的感情只会损害头脑,让人疯掉。 作为他,还是留着这些发感慨的力气做点有用的事才更值得。蓝啸烟将手中书翻到“分身术”一章,专心地读了起来。 血璎回到正殿的途中就碰上了闯入正殿的那队士兵,为首士兵见到血璎,惊恐万状,“启禀圣君,大事不好了,有人闯入了正殿。” “什么?是薛孽吗?”血璎吃惊不小。 “小人不知,小人赶到正殿时殿门被那人封上了,小人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撞开门时殿内已空无一人。” “回正殿!”血璎加快了赶往正殿的脚步,到达之后略一查看他不禁心中一沉,继而咬牙切齿,“好个薛孽!调虎离山又暗度陈仓,我竟中了他的奸计!” —————— 【注释一】琅嬛书苑:又称琅嬛,是天帝的藏书处,藏书极丰,内有数百万本三界典籍,涉及各个领域。 ☆、152.破绽 蓝啸烟借到界下寻找灵丹之机回了次云宫,迎面碰上了“什么也不知道”的遥记。 遥记笑容可掬,“蓝圣主在魔界有什么收获吗?” 蓝啸烟摇摇手,“惭愧,收获不大。”又问:“北君神帝可在?” “他正要见您。”遥记回答。这也在蓝啸烟的意料之中,他随着遥记走入了正殿。 “蓝圣主。”北君起身相应,蓝啸烟连忙寒暄道:“不敢不敢,北君神帝乃是三界圣贤,小子何德何能,劳您相迎。” “蓝圣主何必过谦?”北君淡笑,继而言归正传:“蓝圣主这次去魔界探听情况,不知可听到什么没有?” 蓝啸烟叹道:“惭愧啊,魔界出了不小的事,原来我们以为血璎与薛孽是穿一条裤子,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血璎把他那个乘龙快婿给带回魔界之后薛孽单枪匹马闯入魔界,二人大打出手,魔界大乱,我见事不好, 分卷阅读232 分卷阅读232 分卷阅读23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3 只好回了来,所以只打探到了这么一点情况。” 北君摆出副惊奇的样子,“哦?薛孽和血璎打了起来?那太好了,免得他二人联合起来。蓝圣主,你的这条消息可帮了云宫的大忙了,改日小皇定要好好谢谢你。” 恐怕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蓝啸烟心道,但表面上却是一副恭敬的表情,“说哪里话,事情是我弄糟的,北君神帝不怪我,我已经感激涕零了。” “对了,蓝圣主,空间幻术你研究过吗?”北君忽然正色问。 蓝啸烟一怔,点了点头,“我们蓝宇国在这方面还有点经验。所谓空间幻术,即使通过空间重叠法与空间分离法变换自身所处的空间,而不受空间出入口的限制。比如从神界到人间,常规的路途应该是从云宫或天宫到三界山,之后到‘三岔口’驿站,然后到‘通界舟’入口,再到人间。而使用空间幻术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想从神界到人间,念个咒语,开扇空间之门转瞬即到。如果将‘空间幻术’练到十层以上,连念咒语打开空间之门也免了,心念一动,想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根本不受限制。” 北君点点头,“是啊,在作战撤退时也如此,倘若不敌,即变换空间,让敌人无处可寻。” “空间幻术的高手,甚至可以同时打开多个空间之门,将自己的一支部队分为多股,分别进入不同的空间,在不同的空间中运用空间重叠法,再次变换空间,将多股分散于不同空间的部队集合到某一股分部队所在的空间,这么一折腾,敌人多半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只得一个空间接一个空间地搜查,这便给这支部队撤退创造了大量时间。”蓝啸烟继续道。 “空间幻术似乎是一个新出现的法术。”北君思索片刻道,“所幸这法术不算太难。” 蓝啸烟心道:以你的能力,什么法术还能沾难字的边?表面上却点了点头,“不过修炼这种法术需要很高的天赋和很强的悟性,像我这样的,再努力也只是事倍功半。” “那么……空间幻术是否能打破抑或屏蔽人为设置的防御?”北君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蓝啸烟随口答道:“可以啊,不但可以打破和屏蔽,还能探测预防呢。只不过在施法者受伤的情况下绝不能用这法术,否则会对元神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我们蓝宇国的小孩子有不少会这种法术,小孩子好逞强,总觉得受伤后使用这种法术也没什么。这时大人就会吓唬他们:你敢受伤后用,所有的冤魂就会半夜找你来!小孩子就不敢用了。” “你们蓝宇国人不是不信鬼不信神吗?”北君觉得蓝啸烟的话里真是成分太少。 “自从第二城邦城主娶了个女鬼之后就都信了。”蓝啸烟答道,“况且什么事也不绝对,人们都说蓝宇国人在域外没有下场好的,不过若现在满三界找找也能找到几个下场好的。”说完嘲弄地看了北君一眼。 北君没闲兴与他打嘴仗,况且他深知以蓝啸烟的城府偶尔发泄一下还在情理之中,若自己想与他因几句话打起来还真有点天方夜谭,内心不禁一哼真是个阴柔害物、鸟声兽心之徒。 “蓝圣主,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那小孩千方百计绕弯子逃走的原因很简单:他受了伤,不敢使用空间幻术,否则即使我把他关得再严,设的机关再多,他一用‘空间幻术’,我做的一切都是枉然。”北君明白了过来,手“啪”地猛一拍桌子,吓了沉思中的蓝啸烟一跳。 “我……说,北君神帝,那就有点大事不妙了。”蓝啸烟沉思中依然留了十分之一的精力关注北君,北君刚才的话他听了个一字不漏,“等着小孩伤好了,我们还奈何得了他吗?到时候他能跟我们打就打我们个一败如水,打不过我们便使个‘空间幻术’逃之夭夭,我们又去何处找他?” 北君目光一乱,随即笑道:“蓝圣主不必多虑,小皇也与那小孩交过手,没见着他如何厉害。况且东方天帝神君、西方佛老如来之才是小皇千倍,就算那小孩伤好了,我想我与天帝、佛老齐上,又有‘九天’阵法,他那‘空间幻术’也未必有用武之地。” “那是,那是。”蓝啸烟奉承道,“北君允文允武,绝才倾国,天帝斗南一人,鳌里夺尊,佛老法力无边,超轶绝尘,到时弄死那小孩还不当踩死一只蚂蚁。只可惜啸烟斗筲之才,还望北君多多提携。” “蓝圣主太谦虚了,既然您看得起我,小皇定当全力相助。”北君微笑着回答。天帝、如来被那小孩打得什么样他们自己该清楚,自己与那小孩打斗,虽占了他受重伤的便宜,伤了他又抓了他,可自己也伤得不轻。平心而论,若是这小孩没受伤,自己绝非他的对手。现在这小孩在血璎处,万一他伤好了领着魔界军队来攻打神界,可就大事不妙了。 虽然内心矛盾、复杂地斗争着,但表面上北君与蓝啸烟谁也没表现出来,北君悠然品茶,蓝啸烟欣赏着富丽堂皇的大殿的珠箔银屏。 “报——启禀皇上,天帝神君派人来要最新的三界法术排行榜。”一个兵士突然来报。北君一怔,云宫向来主管各种排行榜,三界哪方面一出新秀,榜单便要重排,这次的法术排行榜因为凌髐蜭搅蟠桃会而需重排,计都星君前来以实相告已明确传达了天帝的意思:尽量按实情排榜。 按实情,凌髐蜭就是三界第一,但北君深知不能这么排,否则神界尊严和在?他将早已排好的榜单递予身旁太监,太监接了,交到兵士手中,兵士叩了个头,下去了。 蓝啸烟生性虚荣,一提排行榜他便兴奋,此时更忍不住,“北君神帝,这次新榜你把谁排在第一了?” 北君熟悉他的心思,微笑道:“当然是西方如来老佛。蓝圣主请看。”说完便将排行榜的复制品递给蓝啸烟,蓝啸烟接过,见第一位写了如来的名字,第二位写了天帝的名字,第三位写着凌髐蜭,第四位是北君自己,翻到第三百余位,才出现他蓝啸烟的名字,三阶法术排行榜只排到前五千位。对比着前十,蓝啸烟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凌髐蜭躺在床上,握着血沉槥的手。 “你父亲真是个大坏蛋,他想强行领走你不说,还偷了我父亲的玉玺和天玑神石、天玥神螺三样宝贝。”血沉槥恨恨地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杀了他。” “什么?我父亲偷了魔界的玉玺和宝物?这不可能。他有绝望洞天(注释一),要什么东西没有啊,他怎么会去偷东西呢?”凌髐蜭说着就欲起身,却不料牵动了伤口,痛得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小心。”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4 血沉槥把她抱在怀里,“你别激动,事情还没查清楚,似乎这并不是你父亲亲手做的,而是他的手下人所为,因为我们和你父亲打仗与玉玺等宝物失窃发生在同时。” “那就更不可能了。”凌髐蜭思索片刻,肯定地回答,“我父亲虽然是太子,但一直都喜欢独来独往,从来不带着手下出来。这件事多半是有人趁火打劫。” 经她这么一分析,血沉槥恍然大悟,“可……那会是谁呢?” “你看到那人使了什么特别的法术没有?”凌髐蜭眨眨漂亮的大眼睛,更可爱了。血沉槥再也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爱抚起来。 “好了,你到底看见了没有?”凌髐蜭缩在她怀抱的一角。 “我没看见。不过,听士兵们说,他们发现正殿中有声响,去推门时怎么也推不开。”血沉槥答道。 “推不开?许多法术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啊!”凌髐蜭找不出答案,“你能领我去正殿看看吗?” “可你……”血沉槥微微一犹豫,忽然笑道:“有了,我叫太监们备车!” 魔界的马车小巧玲珑,可以直接牵入宫殿内一个太监在血沉槥的吩咐下将一辆马车牵入了宫殿,马车载上凌髐蜭和血沉槥,驰向正殿。 正殿损毁不大,但门却倒了,凌髐蜭在血沉槥的搀扶下走入正殿,逐一检查倒在地上的各扇门,她皱一皱眉,轻轻念起一段咒语:“万千花海紫尘繁,纵使纤歌亦黯然,逐鹿冰封凝血泪,游人哪知有碧天(注释二)。还原!”刹那间,一扇门上出现了一个天蓝色符咒,符咒若隐若现。 “这种符咒天宫的人用得多。”凌髐蜭站起来。 血沉槥大为纳罕,“你怎么知道?刚才你用的是什么法术啊?” “刚才的那个是‘回文璇玑复原法’,用它可以探测到在某个地区最近用过的法术,如果是符咒的话就可以将它还原出来,这个是我父亲独创的法术,我爷爷都不会的。我小的时候,父亲和爷爷总是给我将各种法术以及它们的出处、使用情况,所以我就知道了。”凌髐蜭很自然地说。 “这么说,天帝那老不死的嫌疑最大!哼!我这就其告诉父皇,叫父皇找那老贼算账!”血沉槥一听愤愤然。 “不要啊,小槥,那样会引发战争的。”凌髐蜭劝道。 “战争?我们魔界会怕他们几个毛神?”血沉槥根本不把天帝放在眼里。 凌髐蜭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一打仗会死很多人,很多无辜的百姓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他们多可怜啊!” 血沉槥默然,作为公主,她何尝不爱自己的子民?可…… “可惜我的‘空间幻术’不能用了,否则我倒可以帮你取回来。父亲和爷爷都说,在受伤的时候用这种法术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凌髐蜭低下头道。 “薛孽根本没一句实话。”血沉槥随口回答,“我父皇说受伤后使用‘空间幻术’会伤到元神,破坏修复伤口的能力,那些已有的伤口恐怕就永远也不会好了,才没提到什么魂飞魄散,不得超生的事呢!” 凌髐蜭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了一下。那样,就好办了!为了小槥,自己身上的伤永远不好又算什么? —————— 【注释一】绝望洞天:又名桃源之地或凄鸷花苑,是一片沙漠中的绿洲,相传是万执灵的一滴眼泪幻化而成,绝望洞天中可以像果树生长果子一样自己生长珍奇珠宝和各种法宝,它所在的位置不固定,每当有人进入后就会自动变换位置,而若想进入绝望洞天,除了找到它以外必须回答对其门上的三个问题。 【注释二】万千花海紫尘繁,纵使纤歌亦黯然,逐鹿冰封凝血泪,游人哪知有碧天:回文璇玑复原法的咒语,本身为薛孽的一首七绝《游逐鹿?赠蓝宇国》,讲述逐鹿如今已经景色宜人令人留恋往返,而游人完全忘记了当年的残酷与悲剧,借以讽刺蓝宇国朝廷沉迷于享乐忘记国耻,不思进取,表现了对反封建事业前景的深深忧虑。 ☆、153.盗宝 薛孽回到家中,庆幸的是父亲未发现什么。但他的心立刻又被下一步怎么办的忧思夺走了。 相比之下,蓝啸烟要轻松许多,天宫的计都星君喜乐曲,听闻蓝啸烟作了首歌,坚持要听听。 蓝啸烟无奈,只得将谱递给他,又坐到琴旁弹奏了一遍。计都星君的兴致却被这激壮的乐曲激发出来了,他不由自主地要蓝啸烟再弹第二遍,以便于他跟着唱。 蓝啸烟不便违他的意,又闲了无事,便心不在焉地再次弹奏起来,计都星君放声高歌:“几世沧桑,轮回不忘,志在四方,我欲为皇!” 蓝啸烟见他唱的合不上乐曲,道:“再来一遍。” “几世沧桑,轮回不忘……”还是合不上节奏。 蓝啸烟只得道:“再来。” “几世沧桑,轮回不忘……”依然没好到哪里去。 蓝啸烟停止了弹琴,“奇怪,为什么词与曲不合拍呢?难道是乐谱的问题?” 计都星君道:“乐谱没问题,你刚才弹的时候商音拖长半拍羽音又减短半拍,我按乐谱上的唱,自然和你弹的不合拍。你怎么了?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北君的排行榜。”蓝啸烟如实答道,“北君为了神界尊严,不惜把该排第一位的人排在第三位,那薛孽是个争风吃醋的行家,万一叫他看见,计较起来,再次扰乱天宫,我们该如何是好?” 计都星君一惊,“这个……我还真没想到,那排行榜我看过,前几位确实有水分。按理说,当是那小孩第一,北君第二,佛老第三,天帝第四才对。不过你发现了没有,北君他留了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是西方佛祖,薛孽倘若不服,应该先闹上西方才对。” “薛孽有那小孩的帮助,闹什么地方能成问题?他带那小孩闹完了西方,就会来闹我们天宫。至于北君,他是排在那小孩名次之后的,恐怕早就‘幸免于难’了。”蓝啸烟冷笑。计都星君听得连连点头,原本以为这一切是北君的谦虚之举,此时看来,另有玄机。 “神界的皇帝就是神界的皇帝,他走一步够你想半天的。”蓝啸烟由衷地说。与这些人相比,他简直像一个傻子,但他生性爱挑战,爱与比自己高很多的人站在同一位置相比,他认为这样赢了才有价值,输了才有味道。能与北君、天帝、薛孽这样的三界数一数二的智慧高手周旋,在他看来倒是人生一大乐事。 但计都星君没他那么浪漫,闻此言忍不住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5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5 愁眉紧锁,自己苦修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过上“神仙般的日子”吗?本指望成仙之后能平平静静,谁想到这些神界皇帝尔虞我诈,自己一不留神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神界的斗争倒比人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帝宝库。 两个卫士神态庄重地站在那里,四周五对卫兵不停地巡逻,但在三界顶尖的法术高手看来,他们不过是土鸡瓦犬,形同虚设。 宝库内,一扇空间之门凭空打卡。 一位稚齿婑媠、桃羞杏让的绝世丽人——凌髐蜭灵巧地走了出来,她伤得极重,每走一步都不得不按着伤口,可那份西子捧心般的娇媚更是燕妒花惭。 天帝宝库中宝物极多,因为太多了便不引人注意,稀世奇珍被胡乱地堆放在各处,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置迤逦。 宝库的正中有一个高台,高台周围设了许多机关,台上放着天帝刚刚得到的三件宝物:血璎的玉玺、天玑神石、天玥神螺。 凌髐蜭仔细地观察了周围的机关,天帝果然对这三件东西很看重,把它们周围设了法术机关一有人在这宝库之中动用法术便会将其触发,而且它们下面也被设了暗器,万一有人移动这三样东西暗器便会射出,暗器箱下面是毒气盒,暗器一出,毒气会紧跟着出来,移动这三样宝贝者不被暗器杀死也会被毒气毒死。 但空间幻术却由于是新兴法术占了大便宜,法术机关只能发现攻击、防御、幻符一类法术,对空间幻术这种跳跃空间的法术根本探测不到,这也是凌髐蜭刚才进入宝库时没有触发法术机关的原因。 微一思索,凌髐蜭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她闭上双眼,心念微动,转眼间消失了。此刻,第二扇空间之门在高台正上方开启,门中寂静无声,但门内的凌髐蜭却正在心中默默念诵着一段咒语:“神龙飞天,威力无边!”刹那间,一条水晶龙在门内探出头来,一口衔了玉玺、天玑神石、天玥神螺三样宝物便缩回空间之门中,两扇空间之门一闪消失。 倘有三界法术高手在场,必会感慨,能隔着空间利用空间之门使法术到达另一空间的人在三界也极为少见。但凌髐蜭此举明显触动了高台上的机关,一时间暗器全部射出,铺天盖地,赌气盒打开,红、黄、绿以及无色四种毒气弥漫了整个宝库。机关没有思维,它们可不管真正的触发者走了没有。 宝库中“叮”“当”的暗器碰到墙壁之声立刻惊动了守门和巡逻的卫兵,这些卫兵情知有失,相互一使眼色便破门而入,但第一批进入者随即遭了殃,不断射出的、漫天乱飞的暗器将他们当成了活靶子,几个侥幸躲过暗器者也被毒气熏得呜呼哀哉。 “不行!敌人实力太强,我们冲不进去啊!”外面的天宫兵谁也不敢再向里冲,倒是里面的毒气,肆无忌惮地“冲”了出来,天宫兵平时没少用这种东西,知道厉害,一见吓得四散奔逃。 “有贼人闯入了宝库!快!快去抓贼!”整个天宫被闹得鸡飞狗跳,早有人将情况报告给天帝,天帝闻之拍案而起:“胆子不小!竟敢闯入天宫盗宝!来人!调齐十万天兵,围住宝库,务必捉住此贼!” “是!”负责传令的纠察灵官立刻领令而去,天宫调兵的速度不慢,不久十万天兵便浩浩荡荡地开赴天帝宝库,将后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暗器均已发射完,只有毒气还未散尽,一队平时专管毒气的天宫兵带了解药进入宝库,手持钢刀,全神戒备,准备捉拿贼人。 一片如茵的绿草上,粉衣的凌髐蜭正疲倦地休息,她毕竟伤得太重了,“空间幻术”的使用已经伤及到了她的元神,不过在这荒郊野外她也太显眼了,粉装玉砌,皎如日星。 不料,一双温柔的手在身后抱住了她。 凌髐蜭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血沉槥正把头靠在她的背上。 “小槥,你怎么来了?”凌髐蜭回身将血沉槥抱在怀里,惊奇地望着这个自己一生最爱的人。 “你以为我真的睡着了吗?”血沉槥倒在她怀里,“我伏在你床边休息一会,你就从床上跳下来跑出了魔界。我本想阻止你,可你的速度太快了,我只好尾随你来到这里,你却又突然不见了,我只好在这里等。你怎么那么快啊!要不是你伤得太重,我想我是追不上你的。你怎么了?想出来散心的话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又不是不让。” 凌髐蜭看着血沉槥美丽的容颜,轻轻地说:“有你在我身边,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还非要去散心不可?我是去取回你父亲的大印和那两样宝贝。”她说着在血沉槥惊讶的目光中取出玉玺、天玑神石、天玥神螺三样宝贝交给血沉槥,“我是在天帝的宝库中找到它们的。” “你怎么到天帝宝库的?”血沉槥简直无法相信。 “用‘空间幻术’啊!我从小时候就看父亲的‘天宫地理图’,后来又去盘古陵,对天宫的地形早就熟了。”凌髐蜭颇为自豪地说。 血沉槥眨眨眼,“去盘古陵?对了,你为什么去盘古陵,还搅了蟠桃会?” “这是父亲的意思,他说,这是为了三界安宁,平衡天帝的力量。”凌髐蜭回答,淡淡的愁思笼罩在她惊艳的脸上,“小槥,我……我想你应该先回魔界,然后……我会去找你。” 血沉槥搂住凌髐蜭的腰,“又想做什么可能惹我生气的事了吧?” “我……”凌髐蜭低下头。血沉槥好聪明,竟一下子猜到了她的心思。 “你想做什么?”血沉槥望着她。 “我想回家,我想爷爷和父亲了。”在三界,凌髐蜭是公认的出将入相的人才,但想起家来却像一个孩子。 血沉槥心下一沉,“可是,他们会让你回来吗?” “一定会的,就算我父亲不允许,我爷爷也会坚持的,父亲从来都是听爷爷的。”凌髐蜭颇为自信。 “可是,你明不明白,薛岽是打不过薛孽的。最新的三界法术排行榜我看过,薛孽排在第五,而薛岽仅比蓝啸烟靠前三位,他们的实力不成正比!”血沉槥不理会凌髐蜭的话。 “父亲从来只会和爷爷打嘴架,气极了只会喊爷爷‘冬烘先生’、‘老顽固’,再气极了离家出走,他们从来没动过手。况且我父亲好歹曾是蓝宇国人,我想他是不会过于迂腐的。”凌髐蜭对一切信心满满。 血沉槥忍不住在心中长叹,薛孽有一个座右铭,他自己时时提起:天下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对女人我已彻底死心。要让他乖乖放凌髐蜭回来,还不得等到驴长犄角牛打滚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6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6 ? “小槥,你就答应我好不好?我保证尽快回来。”凌髐蜭拉着血沉槥的手恳求道。 血沉槥无奈,只得回答:“好,不过,你可不能一去不回。” “我哪有那么傻,抛下我可爱的小槥不管。”凌髐蜭眨着眼,这句话倒把血沉槥逗笑了。 ☆、154.神人 遥记在空闲时间到下界去转转,美其名曰:收集情报。其实是以玩为主的,北君过于明智,所以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遥记游走于街市,又拐入了一条小小巷。小巷的不远处有四五个老人正坐在一处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一位三界的“神人”,遥记装作等人的样子,顺便听几句,这几个老人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心思全在自己的话题上。 “此人在三界尚算小有名气,专职拆散痴男怨女,号称王母在世法海重生,各界情侣避之如寇仇,相传当年天帝的孙女七仙女下界与凡人董永私定终身,被天兵天将捉回,七仙女又哭又闹,寻死觅活,说什么也要和董永在一起,全天宫上下没办法,请来云宫的北君也束手无策,多亏巨灵神消息灵通,把他请了来,弄了不到一个时辰,硬是‘妙手回春’,七仙女老老实实当起了神仙,再问董永,一脸茫然,有好事者将她之前的事说予她听,她听完竟哈哈大笑:‘我虽神人,亦非圣贤,之前的错事,提它作甚,我以后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把她与董永的孩子抱过来予她看,她只瞥了一眼,‘这种孽障,留予父王、母后、祖父皇处置吧!’将天帝一家乐得合不拢嘴。”第一个老人说。 “也不知出了什么怪事,不几日,天帝的女儿瑶姬又思凡下界爱上了一个凡人,这次天宫有了经验,径直把他请了来,这回两个时辰没到,这位公主便对凡情再无一点兴趣,她的儿子杨戬也被这人‘顺手’治得服服帖帖,一心忠于天宫。自此这人在三界名声大盛。”第二个老人唏嘘。 “神仙都能治,那凡人更是不在话下,什么至死不变的情侣,在他面前各个不堪一击,多少贞洁烈女,在他手下治得淫言荡语,压倒娼妓。三界之人不认识他的倒也罢了,认识他的见了他无不撒腿就跑,只因此人躲得起惹不起,不小心惹了他,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相传有位做生意的中年人惹了他,不出一月遭足了殃,他夫人跟人跑了,他女儿养汉被邻人撞了个正着,一回家,竟发现他七十多岁的老娘也‘红杏出墙’了,这生意人无地自容,跳井自杀了。”第三个老人接着说。 “说起婚姻,这人必张口‘父母之命’闭口‘媒妁之言’,左一句‘嫁鸡随鸡’右一句‘嫁狗随狗’,最后一句自我的‘睿语名言’结尾:‘父母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好算你的福气,不好就认命吧!’一谈起‘自由恋爱’他必暴跳如雷:‘无法无天了!我是没见着呢,否则见一对拆一对!’”第四个老人满脸异色,仿佛在讲鬼故事。 “令人费解的是这样的人也受欢迎,而且还能凭这‘绝技’发财,谁家的少爷小姐违背礼教在婚姻大事上不从父母之命,把他请来,一定‘手到病除’。前年有个国家里有位姓周的府官,他的女儿被丞相的儿子看上了,丞相的儿子来提亲,府官答应了可这女儿宁死不从,说丞相的儿子吃喝嫖赌,浪荡公子一个,她已和一位读书人定了终身。府官大怒,将他请了来,不出一个时辰,那女儿已唯父命是从,嫁入了相府,更与丞相的儿子情投意合,府官因此升了官,对此人感激不尽。”第五个老人像将神话一样。 “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但要找他却极为容易:站在庭院里把他的八辈祖宗骂个遍,他就来了,但前提是你要指名道姓。”第一个老人曼联不可思议地接过话题,“你说三界怎么出了这样的人?” “你说人家谈情说爱关他什么事了?他来横栏一杠子!牛郎织女,梁山伯祝英台一类的悲剧恐怕都跟他脱不了干系!”第二个老人拍着大腿,“你说他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让大家背后刮着脊梁骨骂他他就舒服了?” 第三个老人连连摇手,“各位老哥小心点!别让他听着了。不然我们又该遭殃了!”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他那种‘大人物’能来?”第一个老人不以为然。 “这种人来无影去无踪的,那是裤裆里的跳蚤,哪儿不能钻啊!”第三个老人害怕道。 遥记听着这些话,直摇头,心说这是谁啊,人缘混成这样,走上去随口问道:“几位老伯,你们在说谁呢?” “鸱枭啊!”第二个老人口快,“就是和薛孽臭名相当,狗彘不食的那个家伙!” 遥记直摇头,鸱枭就是薛孽啊!怪不得他们说的事自己觉得曾经听过呢!天帝一家上了他的当,至今还耿耿于怀,怪自己当初眼瞎没认出他来。不过他也没给天帝什么亏吃,除了隐瞒身份,倒也帮天帝解决了问题。 “打搅了。”遥记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对几位老人的谈话再无兴趣,便转身走出小巷。几位老人继续高谈阔论。遥记想到不远处的奇珍阁买些东西,便信步走了过去,不料刚踏上奇珍阁的台阶就听见小巷中一声惨叫,情知出事,他掉头跑了回去,刚一进入小巷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几位老人早已横尸在地,那情景真令人刿目怵心。 凌髐蜭整理了一下衣衫,匆匆向家的方向走去,血沉槥看着这美丽的影子,狠下心来,拈弓搭箭,一箭射向凌髐蜭。 “啊!”行走中的凌髐蜭毫无防备,向前摔倒了下去。血沉槥情知不好,飞也似地跑了过来,“凌儿,我……” “别过来!”凌髐蜭爬起来,抽出了腰间的水晶小剑绝令指着血沉槥。右手握住从胸口刺出的箭尖,硬生生将这支箭拔了下来,带出了一大股鲜血。 “凌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箭法不准……”血沉槥的本意是让凌髐蜭失去行走的能力,可不知怎么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她又急又气,大哭了出来。 看着血沉槥伤心的样子,凌髐蜭的心痛得快要裂开了,但更令她心痛的不是这个,而是血沉槥,这个她最爱的、想要托付一生的人却背叛了她,对她下黑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凌髐蜭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手中玲珑的水晶小剑绝令快掉在地上了。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血沉槥哭着摇了摇头。看着凌髐蜭无力地倒在地上,她的心都快碎了,她奔上前一把抱住这柔弱的魅影,将凌髐蜭紧紧地抱在怀里。 “听话,随我回魔界。”血沉槥稳定了一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7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7 下情绪,把凌髐蜭抱起。凌髐蜭的身体好软,像一团棉絮。 “小槥,你这是何苦?”凌髐蜭失血的脸上分明带了一丝欣慰,“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 血沉槥用一双不相信的眼睛望着她。凌儿真的愿意主动跟她回魔界?但凌髐蜭早已用行动表明了一切,她敏捷地跳出血沉槥的怀抱,虽然她伤得极重,但动作依旧那么美。 “走啊!”温柔地一拉血沉槥,凌髐蜭微笑着说。冰雪聪明的血沉槥立刻明白了,她跑上前在凌髐蜭面颊上轻轻一吻,凌髐蜭欺霜赛雪的脸立刻羞得通红,“小槥,你……” “走啦!”血沉槥笑着掩饰,二人欢欢喜喜地向前走去。 冷不防身后一个冷冰冰、阴森森的声音响起:“都给我站住!” 来者非别人,正是薛孽。 “你这个老法海!”血沉槥愤怒地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人,“你难道没听说过‘老而不死是为贼’吗?” 薛孽一听此言,顿时怒从心起,“你骂谁是贼?” “骂你!这点自知之明没有吗?”血沉槥抬着头,很有理地说。 不待血沉槥说完,薛孽的手心早已汇聚起一团黑光,一扬手打向血沉槥,“敢骂我是贼,我让你做鬼!” 情知血沉槥不是薛孽的对手,凌髐蜭一把将血沉槥拉到自己身后,同时右手幻化出一道水晶光屏横推了出去,飞来的黑光打在水晶光屏上,一声脆响,二者双双破碎。 “你……你为了这个小贱人,竟然,竟然……”薛孽险些背过气去,他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活像一头发威的狮子。 “孽儿!你做什么呢?跟一只发急的公鸡似的。”在薛岽眼中,儿子又是另一番样子了。 “父皇,你来得正好,看看你的皇孙,都成什么样子?”薛孽见父亲来了,反而觉得更有理了,“目无尊长,连父亲也打!再过几日,还不把我们家的祖宗三代都翻尸扬骨了?” “我不准任何人伤害我的小槥!”凌髐蜭顽强地与薛孽对视着,听话的她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决绝,“小槥是我的!” “孽儿,你不是要我评理吗?你为父无状,髐儿打得好!”薛岽回答。 话未说完血沉槥便鼓起掌来,“薛爷爷真棒!” 薛孽气得直翻白眼,但苦于自己无理,只得退到一边去了。 “哎哎哎,我说,抓错人了!你们抓我干什么?”蓝啸烟被两个卫兵拖着,连连叫屈。两个卫兵不管他,把他拖上天宫正殿就退了下去。 “天帝神君,我冤枉啊!这两个毛头家伙无缘无故将我拖到此处,还请天帝秉公处理,为我申冤啊!”蓝啸烟大喊冤枉,“这两个家伙,简直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乱抓好人,这简直是不把天宫的金科玉律放在眼中啊!” “够了!”天帝实在不耐烦了。玉阶下的太上老君调整了一下姿势,这蓝啸烟真可以拿三界装傻排行榜的第一名了,天宫的卫兵哪有私自抓人的胆子,且私自抓人还送到天帝面前,这兵简直是头上长包、脑袋进水了。 “是我叫他们带你来的!”明知他装傻,天帝也不得不同他费口舌,“我听巨灵神报告,说天宫宝库此次失窃仅丢了三样东西,正是你献的三样!你对此作何解释?” 蓝啸烟“慌了”,道:“可不是我偷的,我要偷我干嘛献给您?” “先献以博取名利,后偷以保证无损失,这不是个万全之策吗?况且外人谁对天宫的地形与宝库中的机关如此熟悉?除了你我等几个人外谁还知道这三样宝贝在天宫宝库里?”天帝声色俱厉。 “我英明神武的天宫圣帝啊!您想想,我是那种圭璋特达之人吗?要是我偷的,我岂能只偷这三样?反正您都发现了,我说什么也得把您的宝库连窝端吧?”蓝啸烟申辩道。 ☆、155.苍灵域 天帝闻言大怒,“岂有此理!放肆!” 蓝啸烟不敢再说了,倒是太上老君又问:“你说你没偷,那么案发时你在干什么?” “我一直在同计都星君谈论词曲。”蓝啸烟理直气壮。 “计都星君,是这样吗?”天帝又开口了。 “回天帝,此事属实。”计都星君说实话道。 “天帝,即使如此此人也脱不了干系!”又一个神仙站了出来,蓝啸烟抬头一看,是九华帝君,九华帝君素来与麒麟不和,便也迁怒于蓝啸烟,“此人没偷,不代表他没指使他的同伙去偷,他的同伙偷了三样宝贝,触发了机关,吓跑了,因此没来得及偷别的东西!” “这不一定。”原属于麒麟一派的赤脚大仙站了出来,“天帝宝库的机关非同一般,成功偷了这三样宝贝却全身而退,这个人的法力真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了,以这新神的实力,恐怕不可能有这么一个同伙吧?” 就在众臣争得不可开交之际,一个士兵跑了进来:“报——启禀天帝神君,北君神帝有加急文书送到,请天帝神君过目。” 太监走下去,在士兵手中拿过文书,呈给天帝,天帝接过,打开。 天帝神君: “九天”将成,劳天帝移驾苍灵域,助小皇一臂之力。 北君 天帝看了一眼众神,“别吵了!把这新神押到偏殿我亲自审讯。退朝!” 众神山呼而退。 偏殿。 蓝啸烟被押上来时依旧大喊冤枉。 天帝走到他面前,“你到底清不清白只有你自己的行动可以证实。‘九天’神阵即将开启,你速去苍灵域,若表现好的话,我不但相信你没偷,还要重重赏你。” “谢天帝神君。”蓝啸烟喜不自胜,匆匆行了一个礼。径直赶往了苍灵域。 苍灵域正是凌髐蜭刚才休息的地方,蓝啸烟在奔向此处的途中又收到了北君的另一封文书。而此时的苍灵域中的凌髐蜭等人竟对危险的迫近一无所知。 薛岽握住凌髐蜭的手,将它交到血沉槥手中,郑重地道:“沉槥公主,我们家的无价之宝就交给你了。以后,你可不能欺负她啊。” “薛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凌儿的。”血沉槥认真地说。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忽然间两道光扎于地下,化成两个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人,正是燃灯、接引二和尚。 “我说,你们肉麻不肉麻,把二位大师都弄得目不敢视了!”来者是十大阎君中排名第三的宋帝王,他是天帝的手下,但消息灵通,此次也要背着天帝捡便宜。 北君的重臣蓝真随 分卷阅读237 分卷阅读237 分卷阅读23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8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8 后也赶来了,接着到的是易了容的、凌髐蜭和血沉槥等人早已不认识的蓝啸烟,最后到的是菩提祖师的弟子道广成,属于人界。 “薛孽!你祸乱三界,违逆人伦,神佛不佑,猪狗不如!如今便是你的死期!速速投降,饶你狗命,若再执迷不悟,悔之晚矣!”道广成义正词严,对薛孽戟指怒目。 薛孽对他冷眼相向,“你最好看看周围人用什么目光看你。装好人都不会装,还假清高什么?” 道广成闻此言气得七窍生烟,“薛贼!你既然如此不知悔改就休怪我们不发慈悲了!”相比于众人,这道广成还是显得幼稚且急于表现自己,他身形一晃,抽出弯刀第一个向薛孽发动了进攻。 他这一动,其余众人纷纷行动起来,蓝真与蓝啸烟围攻薛岽,宋帝王则去帮助道广成,燃灯、接引二僧对付凌髐蜭、血沉槥。 以蓝真六人的能力,不用说对付四人,就是仅仅对付凌髐蜭、薛孽中的其中一人也相当成问题。因此蓝真仅仅攻了两招便向同伙一挥手,其余五人会意,蓝啸烟猛攻三招,逼退薛岽数步,他与蓝真化作一深一浅两道蓝光径直飞抵凌髐蜭后方,与前方的宋帝王、道广成、薛孽三人对凌髐蜭和血沉槥形成夹击之势,燃灯、接引二僧早已招架不住,此时勉强跳开,分别退到凌髐蜭与血沉槥的左方和右方,初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乾坤不移,天地永存,九天至星,万古之尊!”蓝真虔诚地望着轻灵的天空,念动了第一句咒语。刹那间一道金光直冲天际,宛如一把纯金的神刃划破湛蓝的苍穹。一道又出现的浅黄色的光线在一刹那间点亮了平淡的午后,草木青翠,配上这明亮的黄光,使得整个苍灵域充满了盛夏特有的使人迷醉的气息。 浅黄色光线如一条黄绳,游移着,速度不快也不慢地经过蓝真、蓝啸烟、燃灯、薛孽、宋帝王、道广成、接引七个人身畔,待转回蓝真身畔时已经形成了一个围住七个人的浅黄光圈。 薛孽一惊,继而目光中闪过一丝明了,停止了同宋帝王、道广成二人的打斗。蓝啸烟此时念起了咒语:“轩辕盘古,衣被苍生,幻影若我,我若幻影!”他的身体一分为二,分别占据了正北和东北两个方位。 忽然间,那道冲上天的金光竟又返回,在蓝真七人上方旋转了一圈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星系,天空渐渐转为了阴沉,一道霹雳划过天穹,仿佛要下雨了。 “开!”蓝真双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天雷惊艳,神光四方!” 星系图一震,仿佛受到了什么极为巨大的外力,整个图形晃动不已。凌髐蜭和血沉槥好奇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头上的怪异图形。浓浓的黄光、金光在各个“星”之间流转,不觉间,时间已由黄昏到了月上中天。 蓝真心静如水,他抬眼看了一眼天空,向着自己的同党们一点头,六人一起捻诀施法,“何随逝水东流去,遥望乡关时已深,‘九天’轮回月中转,飞花轻飘在乾坤。”六道不同颜色的光从六人手上飞出,由六个方向进入星系图中,星系图的金、黄二光顿时变亮数倍,各“星”旋转加快,两颗最大的星竟变换轨道,掉头向对方冲去。 这后果可想而知,两星“砰”地撞在了一起,相碰处溅起一道耀眼的白光,两颗星的核心处似有烧红的铁水欲喷薄而出,瞬间出现了几道裂纹,裂缝处红光溢出,分外耀眼。裂纹迅速扩大,又一声巨响,两颗星炸为了碎片,碎片由于在爆炸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无一不飞了出去。 在两颗星炸为碎片的同时,一个五彩缤纷的星云图案在炸开的地方出现,星系图中所有的星由浅灰或红色均变为了蓝色,众所周知蓝色星比红色、白色的星都要热,这表明整个星系已经准备好吸收大量的能量了。 星云渐渐变亮,八团不同颜色的光分别从这美丽的星云上飞出,罩住了蓝真、蓝啸烟和他的化身、燃灯、薛孽、宋帝王、道广成、接引,将他们体内的法力不断地吸入星系图中,在星云下方,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下来,目标是凌髐蜭和血沉槥。 “不好!”凌髐蜭反应最快,她快速地一挥手,一道透明光线瞬间出现,将金光拦截在半空,“小槥,这里危险,我立刻送你离开!” “既然危险,我就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不管!”血沉槥坚定地说,“我答应过薛爷爷,要好好保护你的。” “可是,小槥,我不希望你有危险,真的。”凌髐蜭抚摸着血沉槥那艳丽的脸,“我不在乎我怎么样,我只希望你能平安。”看了一眼站在八个人之外插不上手的薛岽,凌髐蜭大喊:“爷爷,帮我保护好小槥!”话毕右手横扫而出,在实力较弱的道广成和接引之间打出一道水晶光线,反手将血沉槥在薛孽与宋帝王之间的空隙中推了出去。那道金光压倒了水晶光线冲下来,凌髐蜭被淹没在金光中,七个人的法力都注入了她的体内。 薛岽立刻上前接住血沉槥,二人后退数步,远离了大阵。 这招“声东击西”叫蓝真恼羞成怒,眼见凌髐蜭在道广成与接引之间打出水晶光线,他拦截的重点全放在了那里,谁料正中了凌髐蜭的计策,他忍不住大喝:“小小年纪就如此诡计多端,长大了还了得?” “不……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伤害小槥!”凌髐蜭辩解道。 薛孽一声冷笑,立刻对蓝真反唇相讥:“要是人人都如你小时候一般弱智,人类岂不早绝了种?我们髐蜭是为了弥补你等的先天缺陷以及为人类做的负面贡献,还望你能谅解。” 薛孽骂人不带脏字,可把蓝真气得够呛,后者心中暗想:不用你得意,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得意多久?”万没料到薛孽的读心术厉害无比,任何防御保护层均可毫不费力地越过,蓝真的心理活动被薛孽窃听了个一清二楚,“那你就看看我还能得意多久吧!” 蓝真大惊,目瞪口呆地看着薛孽。薛孽神色自若,见七人已将大部分法力输给凌髐蜭,他一声令下:“髐蜭,第十层!” 似乎之前已受到过多次训练,凌髐蜭对薛孽的命令有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敏感,在听见薛孽喊声的一瞬,凌髐蜭双手捻诀,朗朗念起:“轮回千载,我恨依然; 时过境迁,我怨未变; 此怨不消,此恨不灭; 以我仇恨,灭地毁天。” 水晶小剑绝令自动飞到凌髐蜭手中,一股温暖的气流席卷了在场的十个人,温度渐渐上升,升到一个凉爽又怡人的状态后停了下来,暖暖的粉色光轻盈流淌,把大阵淹没于一片粉色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9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39 之中,使这一切成为了一场粉红的梦。 “这是不……不是!”蓝真失声叫了出来。 凭着多年的经验,蓝真一眼就认出,这法术是旷绝三界的不灭剑诀,但是——不对! 不灭剑诀之所以得名不灭,是因为施法术之人把自己强大的仇恨与自己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加到法术上,即使杀了施法者,把他打得魂飞魄散,这强大的恨意和施法者关于仇恨的记忆依然可以依托法术被完好保存且永远不会灭亡,只是在三界游荡。一旦有人使用了与不灭剑诀配套的逐魂符咒,这些恨的强大力量便会向这个使用逐魂符咒的人靠拢,进入其法术之内,使他法术的力量猛增数百倍。不灭剑诀的真谛其实就是恨不灭。当然,如果一个练成不灭剑诀的人心中完全是恨而没有其它的东西,那么他就三界无敌了,即使对手法力比他高数倍也奈何不了他,因为对手的袭击对他完全造不成伤害。 ☆、156.疯子 但是,眼前这清秀女孩所使的法术与不灭剑诀有太多的不同: 身为一门血腥的法术,不灭剑诀施展出来时所呈现的法术光芒不是黑色便是血红,哪里来的如此温暖甜腻的浅粉色?还有,不灭剑诀既然以恨为载体,注定是冷酷的,在施展时,周围的温度也会随之下降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不会法术和法力低微的人立刻就会被活活冻死。但是,眼前这女孩使用的法术非但未使周围温度降低,反而使它达到了一个极为宜人的状态,让人好不舒服。更重要的是,练成不灭剑诀的人,因为体内恨意太大,在施展这种法术时会赛过疯狂的禽兽,完全丧失人的本性,他的脸会变成一个血红的骷髅,周围有一大群小骷髅呓语,那情景极为恐怖……可是这些可怕的景象,没有一个出现在这女孩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判断错了? 但他很快就发现对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凌髐蜭的这个怪异法术攻击的目标是大阵,因而大阵已无法向她体内再输入法力,不得不停止运转。 也就是说,凌髐蜭中途收阵了! 蓝真心下一沉,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星系图上便发生了数次剧烈的爆炸,冲击波、气浪如水般漫开,将阵中除凌髐蜭之外的人纷纷推开。七人输入凌髐蜭体内的法力无法收回,各个重伤。蓝啸烟因为占了两个位置,伤得最重,已无力自控,在被气浪推出的一瞬间惨叫一声,一个不小心掉入了身边的万丈深渊,摔了个粉身碎骨。 薛孽实力最强,伤得也最轻,但刚才的巨大冲击波、强大气浪却毁了他的伪装,把他打回了原形,由老乞丐变为了英俊的少年王侯。 “凌儿,你没事吧?”血沉槥挣脱了薛岽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凌髐蜭。 凌髐蜭微笑着摇头,“没事啊!好奇怪,以前的伤全好了,我的法力似乎还增长了不少呢!” 薛岽也把薛孽扶了起来,薛孽擦干净嘴角的残血,手中透明的水晶扇子一甩而开,“父皇,这五个人我们如何处置?” 燃灯、接引、蓝真、道广成、宋帝王五人均被气浪与冲击波推翻在地,动弹不得,见此情景,最没骨气的宋帝王忙道:“我说,凄鸷太子,我们就是天帝与北君手下几个跑穷腿的,他们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你我二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条狗命吧!” 道广成则显得大义凌然,“薛孽!落到你手里,要杀就杀,皱一皱眉头老子就不算好汉!” 蓝真垂头丧气,彻底承认自己失败了。而燃灯、接引二人则互使眼色,自不量力地计划着逃跑。 “说!是谁想的‘九天’这个主意?”薛孽用扇子指着宋帝王。 “北君想的,后来又联络天帝,可不关我的事啊!”宋帝王一心求饶。 薛孽收回扇子,“你们这样的阴险小人不除,恐怕也太对不住我自己了,因为你们的阴险程度快达到我的一半了,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抢了我的名次。” 宋帝王:“……” 薛岽见儿子又要大开杀戒,劝道:“算了,他们几个无名小卒,杀也无用。不如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薛孽看了一眼五人,“既然我父皇为你们求情,我就饶了你们,都滚吧!” 五人如闻大赦,但却一动不动。为何?只因全身无力,只能说话却连动也不能动,更遑论滚了。 “这……凄鸷太子,我们能等一会儿再滚吗?”宋帝王小心翼翼地问。 薛孽哭笑不得,但就是这个表情险些把所有人都看呆了,真是邪魅啊!就在众人呆愣间薛孽早已一挥手,五道铅灰色光分别注入了五个人的体内,五人瞬间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好了,现在都滚吧!”薛孽摆摆手,强压下那一口涌上来的鲜血,“都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谢凄鸷太子。”五人连滚带爬地跑向了五个不同的方向,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尤其是宋帝王,他断了一条腿,只好手脚并用,当起了“三条腿的蛤蟆”。 血沉槥看着五个人的背影笑个不停,五人哪里顾得及这些,在他们五个心中逃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见五人跑远了,血沉槥把目光转到了薛岽、薛孽父子身上,忍不住叹道:“你父亲这么潇洒啊!那怪你这么漂亮!” 薛孽不大喜欢这话,大概是他听骂人的话听惯了,急于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不料一用法力,伤势又发作,勉强压下的那口鲜血几乎再也压不住,他只得罢了,转身躲到父亲身后。 “凌儿,我们回魔界吧!”血沉槥这回很得意薛孽竟怕她了,看他还敢不敢阻碍她和凌儿! “好。”凌髐蜭乖乖地点点头。 血沉槥把目光转向薛岽处,“薛爷爷,我们走了!” “一路小心!”薛岽向孙女和血沉槥摆摆手,看着二人并化一道粉光飞向了远方。 “你父亲也真是的,本来长得那么英俊,为什么非要变成那种让人看不起的样子?”血沉槥一边飞一边问凌髐蜭。 “说实话,他现在的样子我也没见过几次。他只有在参加三界宴会或者在出席早朝和接见朝臣的时候才会用这个样子。”凌髐蜭答道,“大概是他太难受了,以此发泄吧!” “真搞不懂他。”血沉槥摇头。 “不过他这次好像伤得很重,连变化也费力气了,都是我不好。”凌髐蜭低下了头,“不过他会‘不灭剑诀’,应该恢复得很快,两三天就会没事的。” “那你还为他担心什么?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4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0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0 ”血沉槥安慰道,“他是薛国太子,又有你爷爷福寿帝照顾、保护,想有事都难。” “也是啊。”凌髐蜭认为血沉槥的话很有道理,专心同血沉槥一起向前飞去。 北君正悠然批阅奏章,遥记匆匆闯了进来,门口的侍卫想拦也拦不住。 “参见皇上!”听遥记的声音仿佛是云宫已大难临头了。 “何事如此失态?”北君不温不火,不慌不忙。 “‘九天’神阵失败,凌髐蜭中途收阵,致使我方七人中六人重伤,那蓝啸烟最惨,当场毙命。”遥记语气沉重。 北君停下手中的笔,“谁让他贪得无厌,自己非要吃里扒外占两个位置?剔蝎撩蜂,膏火自煎。” “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遥记已经没有时间关心其他了,“我们的计划全部失败,万一薛孽一急眼,亲手杀了那小孩,我们……” 北君把笔放下,“你是怕薛孽见我们觊觎那小孩的法力,会狗急跳墙?” 遥记急得不行,“他一定会的!到时候他第一个要灭的不是天宫就是云宫!请北君神帝快想个办法啊!” 北君慢条斯理地说:“办法我早就想好了。” 遥记抬头,眼中充满了渴望。 “我根本就没想让‘九天’成功。”北君一语石破天惊,“你当那薛孽是傻子?他好歹也是三界法术、文才双榜的前十名,三界各国君主都想得到的超世之才。你都知道‘九天’阵法,他会不知道?他必会一眼认出这阵法,从而指挥凌髐蜭提前收阵。” 遥记如坠云雾,“那北君是想……” “你身为万执灵的关门弟子,不记得他对你说过什么关于‘九天’阵法的《执灵册》上没记载的东西吗?”北君看着遥记。 遥记沉思片刻,“师父说,‘九天’的另一个作用是把已练成的法术锁定、转移和对未知领域的法力的开掘和连接,前者是将重要法术与元神结合,使任何人都无法抢去,后者是利用自身法力结合未知领域的法力将其控制在自己的元神之中,而且这种效果只要开启‘九天’阵法无论成功与否都能收到。当时师父说这种境界没几个人能练成,而且他也没练成,就没写。” “灵儿是我教出来的,他练不成我还练不成?”北君颇为自信。 遥记喜出望外,“原来北君神帝是想把‘不灭剑诀’第十层与凌髐蜭的元神结合,借此救她的性命。” “抱歉,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北君对遥记的简单头脑报以一笑,“我不仅用‘九天’将凌髐蜭与‘不灭剑诀’第十层合为一体,而且,我还将凌髐蜭体内的法力与魔界龙脉结合在了一起。” 遥记情知不妙,惶恐地等着北君说下去。 北君换了个姿势,“这样,魔界龙脉的法力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向凌髐蜭,直至其法力完全枯竭,到那时魔界龙脉没有了法力,就控制不了魔界的平衡,魔界就会天塌地陷,彻底覆灭。” 遥记直视北君,已不知是什么表情。 “而阻止这一切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凌髐蜭。现在杀她,她体内的法力已被固定,不会流到薛孽体内,而且可以有效防止夜长梦多,让薛孽彻底死了这条心。”北君越发得意。 遥记木然地点了点头,“可谁去杀凌髐蜭?您或天帝吗?” “用不着我们动手。”北君摆摆手,“那血璎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坐任事情发展而不去芟夷大难。” “可……凌髐蜭是他女儿血沉槥最爱的人啊!”遥记的心在颤抖。 “所以这出戏才有意思啊!”北君饶有兴味,“要么杀了自己最爱的人,要么让自己的国家覆灭,血沉槥的这个决定很有分量啊!这也正是这出戏的最精彩的看点之一!哎,真不知血沉槥会难过成什么样。” 遥记黄脸发红,红脸发青,青脸又发白,几乎不假思索地怒吼出了这样一句话:“你……你这个疯子!” ☆、157.绝决之令 魔界偏殿。 凌髐蜭和血沉槥做疲惫地在床上,脉脉无语。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这次是凌髐蜭打破了沉默,“这一生,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血沉槥靠在她怀里,二人紧紧拥抱着。 “公主!”一个魔界士兵打破了这甜美的气氛,“圣君要见你。” 血沉槥放开凌髐蜭,“我去一下。”凌髐蜭微笑着点点头。 魔界正殿。 血璎面色沉郁,血沉槥的到来反而加重了这沉郁。 “父皇,你怎么了?”血沉槥不明所以。 面对独生女儿的询问,血璎没有回答,良久神色复杂地问:“小槥,如果我因为魔界的百姓而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凭直觉,血沉槥知道这并非血璎的一时冲动之语,它带着深思熟虑后的一种决绝。 “父皇你在说什么?”血沉槥不懂。 “会,还是不会?”血璎追问。 “这……父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血沉槥有些手足无措。 “回答我的问题!”血璎从未对女儿这样嚷过,这是第一次。 血沉槥一点也没有害怕,镇定地回答:“如果你是为了魔界百姓,那么,无论你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会原谅你。” “好。”血璎声音颤抖,“我必须杀了凌髐蜭。” “什么?”血沉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皇你在说什么?” 血璎声音颤抖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短短的一句话,他却哽住了两次。 “为什么?”血沉槥听懂了,彻底听懂了又彻底不懂了,“父皇,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凌儿是我最爱的人!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的!你为什么要杀她?” 血璎说不出话来,女儿,我正是因为知道髐蜭在你心中的地位才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真相。以前,我是想利用髐蜭,利用她的实力控制三界。可是,我竟未能料到会有今天。 或许,当初,是我不该疏忽大意让云宫狗劫走你,因为没有这件事,你也就不会爱上凌髐蜭,你们也不会有如今! “父皇!你回答我!为什么?”血沉槥死死抓住血璎,拼命摇晃着他。 血璎的脸色太不好了,以至于使人怀疑他与僵尸的亲缘关系,但他自己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了,面对血沉槥的追问,他万般无奈地道出了实情。 血沉槥听完,如木雕泥塑一般立在那里,良久不动。 “我也是刚刚才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1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1 得知一切,”血璎接着说,每一句话都很费力,仿佛有人割伤了他的舌头,“一回到魔界,看管魔界龙脉的卫士就报告给我龙脉不正常的消息,我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龙脉中的法力正在大量流失。我百思不得其解,动用法术探测龙脉中法力的去向,发现它们竟然全都流向了髐蜭,我猛地就想起你爷爷告诉我的一个所有法术书上都未记载的关于‘九天’神阵的传说……” “不要说了!”血沉槥“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不,你现在必须做个决定!”血璎这一次没有理会女儿的痛苦,“是保护魔界,还是保护你最心爱的人。” 血沉槥泣不成声。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竟要她做这种选择,这种决定? 她与凌髐蜭风风雨雨走到现在,谈何容易? “小槥!”血璎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你现在可不能儿女情长!你别忘了,将来魔界可是要交到你手里的,你必须为它的前途着想!” “父皇,我求求你,给我时间,给我时间好吗?”血沉槥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奋力挣脱了血璎,捂着双耳坐在桌旁的地上,“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见血沉槥实在太难过了,血璎心软了,“好,你自己静一静。” 血沉槥木偶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不想去思考,她也不敢去思考,她害怕思考。 只有沙漏中的流沙记录着时间的流逝,血沉槥坐在那里,什么也不敢想。 猛然间,她愤怒地冲向屋外。深秋,寒意盎然的天空和一片萧瑟的大地呈现一种古远、空旷而又悲凉的色调,哀风席卷着枯枝落叶在这苍茫灰暗的天地间久久盘旋,如冤魂一般号哭着不肯消散。 转过头,血沉槥发现血璎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他一定是来问她考虑好了没有。 做了怎样的决定。 可是,还能怎么考虑,还能如何决定? 萧瑟的秋风中,血沉槥向血璎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 只好,芟夷大难。 “还是我去吧!”血璎不敢看女儿的脸。 风中传来血沉槥细丝一样但冰冷到极点的声音:“这件事,你做不到,能做到的,唯我而已。” 谁都杀不了三界第一的人,除非她自己不反抗。 血璎无言地递给女儿一冰水晶匕首,上有剧毒。 偏殿。 凌髐蜭等了血沉槥很久,才见到血沉槥步履缓慢,双目红肿地走了进来。 “小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找他评理!”凌髐蜭见血沉槥这副样子,吓坏了。 “没什么。”血沉槥把凌髐蜭拉回来,“你怎么像个小孩子,永远也长不大呢?好像什么也不懂似的。” 凌髐蜭愣了一下,笑着说:“其实我长大了,看到的东西和想象的那么不一样。我只想在心里保留那么一点点美好的东西,干净而透明,让我觉得其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像天空一样,蓝蓝的……” “像天空一样,蓝蓝的?那该多美啊!”血沉槥微叹。她静静地把凌髐蜭抱到床上,解开凌髐蜭美丽的衣衫。 纵殢雨尤云,颠倒衣裳,这也该是最后一次了吧?怜我怜卿,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又能如何呢?迎风待月,桑间濮上,也不过如今的结局。 疯狂过后,看着凌髐蜭娇弱的样子,血沉槥怎么也不敢想接下来的事,更不必说去做。 可是,不做,又怎么可以,魔界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血沉槥闭上双眼,在凌髐蜭雪白的胸膛上深深地插下了那柄水晶匕首,然后一把将这柔影抱在了怀里。 鲜血顺着血沉槥的手臂滑落下来,她泪眼模糊地看着怀中那张惊世绝艳的脸。 凌髐蜭也就那样看着她,委屈地看着她。 血沉槥小心翼翼地为凌髐蜭系好衣带,将那柄匕首连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裹在粉红的衣衫中。她不想让这类东西破坏凌髐蜭的美,更不愿看到自己的罪恶。 “小槥,我好难受,你要杀了我吗?”凌髐蜭像只受伤的小鸟,一直往血沉槥怀里缩。 叫自己如何向她解释?又如何将那些残酷的实施呈现给她呢?血沉槥此时只有紧紧搂着凌髐蜭流泪。 “小槥,你怎么了?我……我多次救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凌髐蜭断断续续地说,澄澈的眼眸中满是委屈的泪,“我好难受啊!” 血沉槥轻轻地抚摸着这张靡颜细理的脸,“我这样对你,你恨我吗?” 凌髐蜭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是爱你。” 我爱你,小槥,这变不了,纵然你要夺走我的生命。 “对不起!”血沉槥哭着把凌髐蜭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你必须死,否则魔界的百姓就会有生命危险。” 凌髐蜭愣了一下,随即柔和地一笑,“我明白了,是我太大意了,我该……料到的。小槥,事到如今,我……支持你。将来,你会是个好圣君的。” “不!”血沉槥拼命地摇头,“没有你,就是当三界圣主,又有什么意义?” “小槥……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凌髐蜭安心地倒在血沉槥怀里。 “凌儿,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血沉槥哭得更厉害了。 “我还有来生啊!小槥,你……愿意等我吗?”凌髐蜭倒是很乐观,尽管她的生命已然所剩无几。 “就算是一万年我也等你!”血沉槥坚定地说。 “我才不会傻到……一万年以后才去找我的美人儿,我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凌髐蜭调侃,说完她浅浅地笑了。 “你都什么样了还有心开玩笑!”血沉槥擦着泪水嗔怪道。 “小槥,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凌髐蜭失去了血色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你说,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血沉槥郑重地说。 “那……你能……最后吻我一下吗?”竟是如此的一个要求,血沉槥笑了又哭了,她轻轻地靠近凌髐蜭,迎着凌髐蜭那秋波般柔媚的目光,在那娇艳的红唇上,轻柔地吻了下去。 一如一百年后,纵时过境迁,我爱不变。 三天后。 凌髐蜭的尸体被放入水晶棺材里,尸体上面撒满了浅粉红色的玫瑰花瓣。 血沉槥站在棺材前,抚摸着凌髐蜭那已经冰冷,却依旧微笑着的脸。 这容颜依旧那样美。 “我等你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2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2 。”血沉槥淡淡地微笑着,将凌髐蜭尸体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不要失约。” ☆、158.永恒的绝望 幻影神镜的镜面模糊了,似乎又要进行下一个故事,却被蓝溯猛然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镜柄。 “够了!别看了!你们还想再看几次悲剧?”蓝溯哭喊道,泪水混杂着血水在他的脸上流下来,他整个人仿佛一尊恶魔的雕塑。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风文笑神色木然,“瑰夜仙子,皇上欠你的不假,可你不该这样凶狠地报复。” “报复?”蓝溯早已被刺激得神志不清,“算了吧!什么报复,说不定一开始就是她和北君设的圈套!否则那有那么巧,她被贬为游魂了北君居然能再次启用她!” “北君本来已经遗忘了瑰夜了。”遥记苦涩地一笑,“可是阴差阳错地,瑰夜竟又出现在了髐蜭的生命里。北君一直在关注髐蜭,所以,当他发现髐蜭爱上了瑰夜时立刻派我与瑰夜重新联络,并答应她只要她可以帮助云宫实施计划,事成之日北君不但可免除她的旧罪,还会破格提拔她为上仙。” “上仙?毁掉一对两世恋人而换取上仙的地位?哼哼,瑰夜,你不比我的前世差。”蓝溯在笑,却比哭更难看,比疯更骇人。 瑰夜静默地看着远方,双眼微闭,好不让人看到她眼中的泪。 “可是,那四幅画呢?”乐晓嘿忽然想起了刚进入圣界时隧道中的画,“四颗星星的那幅已经真相大白,其它三幅是怎么回事?” “那是北君的预言,没想到一语成谶。第一幅画的橡树即指髐蜭,木棉即指血沉槥,孔雀即指紫坽甝,白兔即指瑰夜,巨熊即指紫瞐,飞虎即指徦珵瑧。北君以这一幅图预言了髐蜭的爱情,以各种动物及其不同行为预言了髐蜭生命中遇到的五个人及每个人对她的态度。孔雀停在树上树却无意,一心追求南面的木棉,白兔看热闹,巨熊对橡树因爱生恨,以致去啃树,而深爱橡树的飞虎却不允许这一行为,但飞虎也别想得到橡树的爱。”遥记的情绪还算平静,“第二幅是预言髐蜭与沉槥的,它虽是一幅算术用图,却预示着一个道理:髐蜭和沉槥再努力,也不可能达到横轴——她们梦想的圆满结局,因为那在定理上是不可能的。” “胡言乱语!定理也是人创的!”蓝溯大喊了出来,“没有不可能,没有不可以!” “或许你说得对。”遥记竟没有与蓝溯争辩,“第三幅画的是一幅算命图,北君闲来无事曾去过一次圣界,将第四、第二幅画复制并做了注释作为礼物送给了一言堂和随心阁,因为这是他为三界至人转世做的预言,对他的纪念意义很大,他也希望别人分享。而那时北君送画被一个老僧看见了,老僧非常细化北君的画,恳求北君也给他一幅,北君此时已没有多余的画,只好传了这老僧长生不老之术与算命之法,并预言凌髐蜭将会成为自由之邦的邦主。果然,一切应了他的预言。第三幅画的树指髐蜭,蛇指沉槥,山指权利,水指财运。它的寓意是:髐蜭日后必会成为三界瞩目的人物,她深爱沉槥,为沉槥不惜做任何事,给了沉槥极大的权力,但这二人虽然真心相爱,却终难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这幅画,是北君对第一幅画的补充。别以为北君是迷信,也别以为他的预言是无稽之谈乱碰上的,北君是根据种种迹象和三界对髐蜭的态度、三界各组织之间的关系推测出来的。他得出结论时就告诉我: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髐蜭与沉槥都难以有一个好的结局。” 蓝溯愤痛难忍,双手抱头,蹲于地下,失声痛哭。 瑰夜看也没看他一眼,“后来,血沉槥来到圣界,拜随心阁一名官员为师,修炼了一百年的法术。但由于她自身天赋有限,虽有长进,却仍与紫倁之流相去甚远。” “髐蜭和铁蜭又是什么关系?她们怎么那么像?”紫坽甝终于平静了下来。 “是一个人。”遥记也闹得没了力气,不再大喊,而是轻声细语。 “不可能!铁蜭已经……”紫坽甝摇头。 “是我救了她并清理了战场,埋葬了铁飞等人的尸体。我本想清除她的记忆,可以我的法力我无能为力。她背负得太多了,但我一点也帮不了她,也无法帮她。”遥记痛苦地说,“我一直渴望,渴望我的良知彻底死掉,可是不知为什么,它竟然永远也死不光。为什么?为什么它不死光了?为什么?!”刚恢复了一点力气的遥记再次向天长呼。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蓝溯大吼着站了起来,“是你!明明知道正义却装聋作哑,明明知道邪恶却噤若寒蝉,明明看见悲剧却不去阻止,明明拥有立场却推说与我无关!你的良知没有死光,却如同死光了一样!只是,可怜髐蜭那样的好人,那样的战士……” “够了!”被戳中痛处的遥记大喊,“连我也承认,髐蜭的存在,本就是这个虚伪世界中奇迹中的奇迹。可是,这唯一的奇迹带来的是什么呢?她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繁荣外表下掩盖的堕落与阴谋。就算她是个太阳,可她仅仅能照亮一个天下而已,她照亮不了整个宇宙,即使耗尽自己的能量也无法做到——况且,太阳的能量,终究有耗尽的一天,那个时候,它连照亮一个天下都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吸进黑洞,坠入万劫不复的毁灭深渊。” “整个宇宙的明亮,需要无数颗太阳。可是,我们宁肯被黑暗吞噬,也不愿去照亮别人。或许,我们还愿做黑暗中的黑洞,好在这个没有一丝光亮的世界里吞噬太阳们,分一杯血腥的羹享用。我承认,我便是如此,可你没有权利去指责我,指责我们,因为人皆有私心,我们也是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 蓝溯早已泣不成声,“你这个胆小鬼,妥协派,王八蛋!” “那你呢?你的前世呢?你能算什么好东西?!”遥记嚷道。 蓝溯擦干泪水,“不错,前世,我不算什么好东西。但是,今生,来世,我会补偿,我会报仇!今天,我就先杀了瑰夜,再杀了你,然后杀光所有的保守派,为所有死去的蓝宇国人报仇!”他说着挥起流云双钩,一钩劈向瑰夜。 这绝不是寻常的一钩。 这钩带着血,带着泪,带着生命最后的绝望。 却又凝聚了生命所有的痛,所有的恨,所有的力量。 此令长绝,美好永逝,生命只剩下报仇这一个关键词。 报仇!为所有的国人报仇! 报仇!向所有愚弄了蓝宇国的恶人报仇! 轮回千载,我恨依然!时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3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分卷阅读243 过境迁,我怨未变! 或许感受到了这一招力量的强大,遥记在蓝溯发动攻击的一开始便身形一晃来到了瑰夜身边,举起蓝水晶魔杖与瑰夜共同接下这一招。 刹那间,一道钴蓝光与一道玫红光和另一道海蓝光碰在一起。 刹那间,天昏地暗,鬼泣神哭,大地开裂,山摇云动。 蓝溯昏过去了,巨大的痛苦和强大的力量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造成这个后果,他只觉得天塌地陷,日月无光,无边的黑夜宛如无尽的暗涌,吞噬了蔚蓝的希望之海,吞噬了生命。光,被暗沉沉的黑夜挤得没有了存在的位置。 在他昏过去前,劲风中仅传来遥记那狂妄的声音: “蓝溯,你不觉得你自己太愚蠢,太自不量力了吗?你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却耗费你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去做一件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的事!更愚蠢的是,你找了一个错误的希望,走向了一条直通深渊的路,结局注定是悲惨二字!哈哈,你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个圣主,你又有什么权利谈复国大业!” 遥记的话如同这浓黑的夜幕一样向他重压下来,天地间没有一丝光,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蓝溯感到心中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忽地倒了下去,狠狠地拍在他的心上,使他的胸口仿佛压了九座大山那样沉重和疼痛。他再也挣脱不了这无边的黑暗,再也没有点燃一支火把的勇气,他在意识模糊中只听见自己大叫了一声,那声音痛苦得足以撕裂这无边的夜幕,然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159.勇士的征程 天阴沉沉地,暴风雨的征兆更明显了,空气压抑得令人无法呼吸。太阳已被层层乌云遮住,透不出一丝光芒,如黯夜一样的白天笼罩着昏暗的乾坤。 蓝溯多希望黑夜一直持续下去,好叫他一睡不起逃离这世间所有的痛苦,可最终他还是醒了,被剧烈的痛楚从神志模糊的地方拉了回来。 他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似乎是某个僧人的禅堂。自己怎么会在这儿?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翻身坐了起来,“晓嘿!坽甝!风文笑!你们在哪儿?” 一位老僧缓步走来,单掌合十,神情肃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老和尚?”蓝溯有些吃惊,直直地望着他,“我怎么在这里?你又是谁?” “贫僧宁心。”老僧低念佛号,沉吟着低头不愿看蓝溯一眼,但那声音却让蓝溯感到如此熟悉,那身影也如此似曾相识。一阵微风拂来,老僧空荡荡的右袖荡了荡。 “风文笑!”蓝溯终于认出了他,愤怒地大叫起来:“你干什么呢?你不去抗争反而去出家!你出家了倒是解脱了,可圣界官府和自由之邦谁来管?靠坽甝和瑰夜两个女孩子吗?况且这二人本就不和,你知道你的做法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宁心低低念了一声佛号。 “说话呀!”蓝溯的声音已提高到了极限。 “进攻魔界耗尽了圣界官府和自由之邦所有的实力,那天你昏过去之后我们又混战一场,最后我方只有我和宁修带着你逃了回来。” “宁修?” “紫坽甝施主也出家了,我们已看破红尘。” “懦夫!”蓝溯恨铁不成钢地怒骂。 “你还想问瑰夜施主吧?她回到了神界,依旧做神仙,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一样,那里才是她的最好归宿吧?”宁心用一只手捻着一串陈旧的念珠。 蓝溯不顾伤痛,拼命向外跑去。 “蓝施主你去哪里?”宁心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知道你还要去寻找希望,可是,你自己难道不明白你的努力是徒劳的吗?回头吧!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这样跑出去你估计过后果吗?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太阳不会再出来,没有什么能给你光明、给你指引方向了!” 蓝溯站住了,一脸坚定,没有转身,“我知道,选择了这条路,就等于选择了毕生的痛苦,而最后的幸福只能属于别人。可是,为了我所钟爱的事业,我在所不惜!难道我会怕没有太阳,会怕什么暴风雨吗?没有太阳,我就是自己的太阳,没有路标,我就是自己的路标!我会给自己也会给别人指引方向!即使,全天下都反对我、鄙夷我,我也决不放弃!我会用我的鲜血,铸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可以给所有反封建者遮风挡雨的血宫殿!” 天空中炸响了一个惊雷。 “回来吧!下雨了!”宁心望着蓝溯义无反顾大步而去的背影大声呼唤。 “不!我绝不会放弃!如果,有一天,我再次站在反封建的战场上,面对强大于自己几倍的敌人的鄙夷和侮辱,我一定会告诉他:‘不错,我没有,没有惊艳世人的超绝尘寰的才华,没有处于上位者那不可侵犯的威仪,只有一个执着的信仰一次次将我拉离生命的谷底。不错,我不配,不配站在这个强者的战场,不配对阵实力与我不成正比的你,只能用理想支撑起一份你们看起来可笑的坚毅。可是,请你不要忘记,强悍的鲨鱼没有鱼鳔,飞翔的蜘蛛没有羽翼,可是,我依然坚信,全世界有理想的人我是头名,全三界有信仰的人我排第一,凭着对信仰的坚守,我可以战胜你们,包括——你。’”蓝溯头也未回,一直走出了破败的僧院。 一个身影正提着一盏水晶灯在僧院门外等他。 “晓嘿?”蓝溯吃惊地叫出了声,“你怎么在这儿?” “我特制了一盏能在雨中亮的灯,这样,就有了一个能在雨中亮的太阳。怎么样,蓝宇国的勇士,我们一起踏上勇士的征程吧!”乐晓嘿的脸上洋溢着乐观。 “勇士的征程?” “是啊!你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找到了我姐姐和小槥姐姐并且帮她们做了许多事,虽然她们失败了,你寻找复国最需要的东西的方向也错了,可离真正的目标也不远了!我对你的信心增长了不少。下一步,我决定和你去寻找和帮助更多的同性恋者,去各地反封建、打各种保守派、宣传同性恋知识……还有,就是重建一个蓝宇国!” “什么?重建蓝宇国?” “这次可不是盲目建国了。我们一起努力,先让大多数人接受蓝宇国,然后再建立它。怎么样?你敢吗?” “不成功就永不放弃,哪怕前路上你要面对毁灭!”蓝溯说出了句很有哲理的话,“希望,就是这样来的。” “奇迹,也是这样来的。”乐晓嘿回应。 二人相视一笑,迎着暴风雨,勇往直前…… 分卷阅读243 分卷阅读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