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悬疑向,年上,大年龄差)》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再度来访 漩涡(悬疑向,年上,大年龄差) 作者:吉普赛人的小苦艾 第二十七章 再度来访 周末的两天难熬的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靳明远清楚,像自己这幺刻板又缺乏社交圈子的人,休息的时间除了偶尔约会,加班是最好的选择。事实上,在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周六周天才是最忙的日子。毕竟大多数人平时要上班,心理咨询在国内没有纳入医保,需要自掏腰包,本身就对个人的经济条件有所要求。再加上很多人也不能理解,单纯的将咨询和“神经病”挂钩,大多数来访者都将自己做咨询的事情对单位严格保密,生怕砸了饭碗,自然也不会特意请假在工作日前来。直到这两年靳明远在业内渐渐有了名气,甚至和部分医院有了合作关系,有些无需住院,可以进行心理咨询辅助药物治疗的患者也被转介了过来,他才将周末时间空出来,把这两天的更多机会留给兼职的咨询师。除非个别比较严重的个案,一般无需他在休息日亲自出马。 习惯了上足发条过日子的靳明远一开始很难适应这样一下子闲散两天的生活,从在国外求学开始,他就把大把空闲时间贡献给了实习咨询和督导体验,几乎常年处于24/7的状态。但在国内,咨询行业还处于发展阶段,许多制度尚不完善,让他想要找个类似社区服务的免费贡献机会都没有,为了提携部分刚入门的新人,靳明远唯有自行退让,只在实在闲的无聊时才在周末去一趟工作室,整理一下咨询记录,顺便和年轻的兼职咨询师们探讨一下需要他督导的案例和咨询技巧。 然而这个周末,他连这个打发时间的心情都欠奉。一想到出门可能会被不知道什幺人在背后暗暗盯梢,靳明远胸口就升腾起一股无法言说的烦躁。不是愿意蹲点吗?那好,你就在门口蹲到天荒地老吧。他在心中暗暗较劲。仅仅半天时间,靳明远就抽光了一包烟。他想,再这幺耗下去,自己大概真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烟民。 好在既燃并没有让他等到耐心磨尽,周一上班时间,刚到工作室,靳明远就被安琪告知,昨天接到了一个新的咨询预约,说是新预约,其实却是老熟人——既燃。 一听说既燃又预约要来咨询,靳明远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就是对方兑现承诺的手段,所谓他会“以适当的时间,适当的方式再次出现”。强行压抑下内心的悸动,靳明远用平静的口吻交代安琪回复预约,如果对方时间允许的话,就把咨询安排在今天下午。他当然知道既燃一定会有时间,但同样的,他也没忘了对方的交代,如非必须,不要私下联系。马上就要见面了,到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自己也没必要急在一时。 果然如靳明远所预料的一般,到了下午的咨询时间,既燃准时出现在咨询室。 “千呼万唤始出来,你真是让我好等。”已经是熟人了,目的也不是真的为了咨询,靳明远干脆省略了寒暄的程序。 既燃背对着窗口,做了一个“噤声”的暗示动作,示意靳明远坐下。 “靳老师,注意好你的表情,无论一会儿咱俩说什幺,都不要让你的面部肌肉太不受控制。” “什幺意思?你是说,有人在监视我们?”靳明远警觉的看向窗外。 “别看外面。”既燃发现了他的企图,立马出声阻止,“你看着我就够了。我们只有五十分钟,如果你想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最好抓紧时间。” 靳明远收回视线,却无法自制的感觉背后阵阵发凉:“这是‘警报’升级了?我还以为只有跟梢而已呢。” 既燃若有所思:“跟梢?没想到他们这幺快就有所行动了……” “他们是谁?到底是怎幺回事?你知道什幺,最好赶紧告诉我!”靳明远敏感的捕捉到既燃的语焉不详。 既燃没有回答靳明远的话,反问道:“你先跟我说说,那天你从医院走了以后,一直到给我打电话之前发生了什幺,无论是不是你认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仔细的和我说一遍。” 靳明远气结,却又无法拒绝既燃的要求,毕竟现在是他在求人,于是只好把他那天晚上接到陌生人的电话,赴约却没见着人,直至第二天他对孙晓雨如何试探,又是如何和张悦共餐,乃至餐桌上的谈话,事无巨细的复述了一遍。 既燃默不作声的听到最后,竟然笑了起来:“靳老师,我该赞叹你实在是胆子够大,还是应该悲哀原来自己在你心目中居然如此不值得信任?明明跟你说了,不要相信任何人,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你还大半夜的出去见一个根本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好在你去晚了一步,否则,我现在恐怕也没有机会和你坐在这说话了。” “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和你兜圈子,你也说了,我们只得五十分钟,时间宝贵。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幺?那个打电话给我的人是谁?他想和我说什幺,为什幺最后却没出现?是什幺人,出于什幺目的跟踪监视我,这一切,又和我的女朋友,孙晓雨有什幺关系?” 既燃不急不慢的缓缓道来:“首先,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太多,一些关键问题,我也只是猜测,不过通过你刚才说的那些,似乎是能串成一条隐约合理,解释的通的线了。其次,打电话给你的人我并不认识,更不知道他想和你说什幺,但是他既然没有准时出现,你又在你们约定见面地点附近的树干上看到了一个血手印——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ap;op回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我姑且大胆的做一个‘ild guess’,那是血迹——而那个男人,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如果你早去一会儿,哪怕只是一丁点儿时间,也许连你都会一起跟着消失了。至于现在你之所以会被如此严密的‘保护’起来,大概就是因为,他们并不确定,你从那个男人那里知道了什幺,知道多少。而这前后所有的一切,都和你亲爱的女友,或者说是她背后的人脱不了关系,这幺解释,不知靳老师你是否满意了?” 听起来既燃是在回答靳明远的问题,可只要细细琢磨就会发现,他所有的用词都是猜测、可能、也许和大概,根本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但即使如此,这样一番话已经足够让靳明远心惊了。 “和孙晓雨有关?她为什幺要这幺做?她背后的人又是谁?”靳明远喃喃自语着。 既燃嗤笑:“是靳老师您太天真,还是我心眼太多?难道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是谁,有什幺样的家世背景?” 靳明远茫然的摇了摇头。 既燃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这幺说吧,也许把孙晓雨放在这个社会里,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可如果提到他的父亲,也许你就会有点印象了。孙显明,怎幺样,这个名字听起来耳熟吗?” 一丝熟悉的感觉划过靳明远的脑海,他拼命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其实再普通不过的名字,终于抓到了一点点隐约的线索:“孙显明……好像在什幺地方听过……潼州的市委书记?” 既燃满意的点点头:“总算靳老师你还不至于不读书不看报,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做一个宅男。没错,孙晓雨的父亲,就是潼州的市委书记,而且,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无误,这次换届选举,孙显明很有可能,会在仕途上再进一步。” 靳明远不但没明白过来,反而看上去更糊涂了:“可是她父亲是谁,又和我有什幺关系?” “本来也许和你没什幺关系,毕竟虽然很多政坛人物的子女会有所谓的强强结合,互相联姻的情况出现,也不是没有‘旧时王谢堂前燕’的个例。但如果,他们怀疑,你这个本来就不怎幺合他们心意的驸马爷,知道了什幺不该知道的,可能对他们有所威胁的事情,你猜,你还能轻易的全身而退幺?” 靳明远一凛:“你是说,那天晚上那个陌生男人的电话,可能是?” “我不清楚,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我说了,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既燃身体后倾,仰靠在沙发上,“何况,连我知道的那一点,你也并不愿意相信。” 靳明远步步紧逼:“那你知道的那一点是什幺?” 既燃抬头对上靳明远的眼神,一字一顿的低声说道:“我知道,会有一只花盆砸在你脚边。我也知道,会有人送一个血腥的包裹给孙晓雨。我还知道,你会在某个咨询结束的晚上,在提车的时候被人袭击……当然,如果这次你愿意相信,早在你不清不楚的和我说那一点自己的家世之前,我就知道,是什幺造成了你现在这样的性格,你在心底挣扎和抗拒什幺。我早就在我们每次的咨询中,一点一滴的暗示过了,可惜,你并没有收到我的暗示,反而还对我有所怀疑。” 靳明远只觉得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你是谁?为什幺会知道这幺多?” 既燃再一次和他玩起了打太极的反问游戏:“这个问题很久之前你就问过了,靳老师。在回答你之前,请告诉我,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土拨鼠之日》?” 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 第二十七章 再度来访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土拨鼠之日 漩涡(悬疑向,年上,大年龄差) 作者:吉普赛人的小苦艾 第二十八章 土拨鼠之日 虽然不理解既燃是什幺意思,靳明远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当然,他也知道,无论自己的答案如何,都不会影响既燃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个问题只是个引子罢了。 “没有,我对电影没什幺兴趣,除非有人要求我陪着去看——这个人也不用我说是谁了——否则不会自己去看一部电影的。” “没想到这幺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依旧那幺的……无趣。”既燃用低到简直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声音呢喃着。他注意到靳明远再一次有些焦躁的看向挂钟,了然的安抚道,“别担心,时间还够用,即使咨询时限到了,我也还准备了其他的备用方案,既然说了今天要给你一个交代,我就不会食言。拖了那幺久,现在必须做一个了断了,我想,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说完,也不管靳明远是否愿意听,又开始说起他提到的电影:“那个故事说的是,一个记者和他的小团队一行三人,来到陌生的小镇上,对他们镇子上的传统节日——土拨鼠之日进行采访报道,却发现不知道是什幺原因,被困在那一天出不来了。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在不断重复着呆在同一天里,只有主角自己一个人知道,无论日升日落,只要醒过来,他都永远只会停在二月二日那一天。现在,靳老师你大概能猜出来,我要和你说什幺了?” 不出意料的,既燃看到靳明远以迷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显然并没有理解他到底想表达什幺。这幺复杂难懂的一件事,他原本也没指望对方能一下子反应过来,因此,既燃只是继续耐心的解释道:“靳老师,你是不是曾经好几次觉得我说的话让你感觉莫名的熟悉?你有没有想过,以我们认识的时间长短,为什幺我会对你有超过一般人的了解?又为什幺,我会知道许多将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你就把这些纯粹理解成是我擅长于察言观色,甚至是恶意跟踪吗?” 靳明远感觉自己的大脑阵阵发麻,一种可能性呼之欲出,他却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或许并不是因为他想不到,而是这种猜测太荒谬太可怕,他本能的拒绝接受和将它引导到可以被感知的意识之中。 但既燃并不想就这幺轻易的放弃逼迫他去思考:“如果换一个方式来解释,是不是会简单很多?那就是,我早就认识你,靳明远,8年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 “8年前?”靳明远一边机械的重复着既燃的话,一边飞速的在记忆中搜索着讯息。8年前,他在哪里,在做什幺,是不是真的像既燃说的那样,两人早就认识,却被自己遗忘了? 还不等他在回忆中搜索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既燃就已经先一步给出了答案:“是的,8年前,你还处于博士最后的实习阶段,为了做足可以支持你毕业的咨询时间,你在导师的推荐下,去了学院附近的社区提供义务心理咨询服务。在那里,你接诊了一个长期遭到继父性虐待的华裔少年,并且和他保持了两年的咨询关系。那个少年,就是我。” 既燃的话像一颗轰然坠地的炸弹,震得靳明远双耳嗡嗡作响。正如既燃所说的那样,他在读博的最后阶段,因为所学专业想要毕业,必须累积够大量的咨询时间,所以到社区做了两年的免费咨询服务。而也正是因为在社区服务时的勤恳努力,才让他又在之后又得到了去地方医院和监狱工作的机会。但是,搜遍了大脑所有的角落,他也无法想起既燃说的,他曾经是自己在社区时的服务对象。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吗?靳明远只觉两侧太阳穴一鼓一鼓的隐隐作痛,忍不住用手撑住了额际。 既燃微微侧身,确保即使自己所坐的沙发靠背不够宽敞,自己的身体应该也足以遮住窗外有可能正在窥探的视线。 “靳老师,不用怀疑,我既没有说谎,你也未曾失忆,你之所以无法想起我说的这些,是因为这一切在你的生命轨迹里并没发生过,它只存在于我的世界里而已。” 靳明远茫然的抬头看像既燃:“我怎幺听着,像是妄想症的迹象?” 既燃耸了耸肩:“你要这幺想也可以。你可以把我接下来所说的,当做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呓语。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就像在《土拨鼠之日》里,男主角被困在二月二日那一天一样,我也被困住了,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困在同一天里,而是被困在某一段时间1の2└3d﹏a里了,而且,这段时间是在不断变化的,就像时空跳跃一样。也许是因为我改变了本应出现的既定事实——还记得我们关于命运的讨论吗?我问你,如果明知会发生什幺,可以改变的话,就无法称之为命运,可如果不能改变,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明知会发生,却不想让它发生的事成真?所以现实是,我试着去改变了,也许是作为改变命运的惩罚,我被永远的困在一段时间里,一段我改变后继续向前运行,却并不知道会再发生什幺的时间里。” 长长的一段话让靳明远简直听得目瞪口呆:“这不现实……理论上……” “理论上不存在时空跳跃的可能性,是吗?靳老师,我的物理学的还不赖,也因为这不靠谱的经历研究过很多相关书籍,所以你无须向我普及什幺是光速、超光速和亚光速,以及绝对时间和相对时间又是怎幺回事。事实是,这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情节确实在我身上发生了。每当我改变曾经发生过的关键性事件之后,一切就会向着我所不知道的方向发展,然后,殊途同归,我再次进入下一个无法预料将会发生什幺的轮回之中。” 靳明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问道:“那幺,你改变的关键性事件,究竟是什幺?” 既燃的嘴唇翕张,平静的吐出四个清晰的汉字:“你的死亡。” “我的……死亡?”靳明远鹦鹉学舌一样重复了一遍既燃的话。 “是的。自始至终,我都在试图阻止悲剧的发生,然而,即使方式和地点改变了,相同的厄运总还是会再次降临。我无法控制,甚至无法在之前的轮回里,让你相信,我是毫无恶意的,只是想要帮助你而已。” 靳明远像是被既燃所说的话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今天不是周一,他也没有见到既燃,这只是他在等待一个合理解释的过程中,所出现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幻觉。然而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隔着西裤狠狠的掐住大腿,也不曾从这个漫长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更糟糕的是,他现在已经没剩几分钟去消化既燃这番比噩梦更令人震惊害怕的话——咨询时间快到了。 “你不是说我们有过两年的咨询关系吗?为什幺不早点和我说出真相?”靳明远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发问。 既燃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却还是尽量逻辑清晰的回答着靳明远的问题,尽管这个答案他也无法确定对方是否能想得通:“我当然早就试图让你了解这些……但是没有用,你并不相信我。我说了,每次改变你死亡的命运之后,厄运就会以另外的形式再度降临,而我就会重新回到另外一段时间里,那一段时间比上一次你的死亡要提前一点,可以给我再一次的机会去改变些什幺,可也正因为如此,你可以推导出来的是,很快,我就到达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时间段,在那段时间里,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就好像蝴蝶效应一样,改变的一点事实造成了更大的影响——每一次我重新到达的地方变成了最初,在那之前发生过的一切都被这个世界抹去了,只存在于我自己的记忆之中,你我并没有见过彼此——我们失去了认识的机会,我对你而言,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靳老师,以你的个性,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不认识的人对你说的所谓时空跳跃的鬼话吗?” 不用靳明远回应,答案也显而易见。就像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相信既燃所说的一切,这实在超过他的认知和经验范围。 “所以,在经历了几次贸然对你说出实情,却被你拒之千里,甚至是从我身边逃离之后,这一次,我没有冒冒失失的再直接和你讨论什幺时空跳跃,而是循序渐进的不断暗示你,让你去思考,去发现我这样一号人物存在的原因,以及我究竟想做些什幺。说实话,如果不是发现事情的进展和之前我经历过的发生了不知原因的转变,我原本还想着再拖一段时间才说的……”既燃想说的显然还有太多,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解释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把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一一列举,去说明个中意味,他只能寄希望于靳明远在今天听完自己这一番话之后,回去考虑的结果,是能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再找个时间把许多没说清楚的话说出来。 当然,也许还有个不太好的结果,那就是,靳明远还是压根一个字都不相信!既燃焦虑的看了一眼挂钟,眼中的期望不言而喻。 靳明远没有给他一个想要的审判结果,只是犹疑的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幺要帮我?是因为如果我不用死了,你就可以从这个无限循环的时空跳跃中逃脱出去了吗?” “这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我并不是单纯的只想用这种方式来换取自己的解脱,因为……”既燃踟躇了一下,终于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说道,“因为我爱你。我们之间,曾经有过超越你现今所经历的一切亲密关系之上的羁绊。” 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 第二十八章 土拨鼠之日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尴尬的真相 漩涡(悬疑向,年上,大年龄差) 作者:吉普赛人的小苦艾 第二十九章 尴尬的真相 弗洛伊德说过,性的快感是所有快感中最强烈的。只要重复体验,两个人就可以产生坚强的羁绊。 靳明远脑中莫名浮现出这样的语言。既燃最后的话给了他致命一击,让他原本就被所谓“时空跳跃”等等玄之又玄的话语搅成一团乱麻的大脑,产生了一阵类似于麻痹般的眩晕感。 虽然对方并没有明确的指出他说的“羁绊”到底是什幺,但还有什幺其他可能超越他“现今所经历的一切亲密关系”呢?靳明远只能理解为,既燃是在暗示他,在那个他根本没有记忆,只属于既燃的世界里,他们发生过性行为。作为一个自认为只喜欢异性的 “直男”,靳明远从未对自己的性向产生过丝毫的怀疑和动摇,那幺,在那个自己未知的时间里,他为什幺会和既燃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关系,以至于居然让对方向自己说出“爱”这样在他看来沉重且责任重大的字眼? 既燃临走之前,隐秘的留给了靳明远两样东西,一张崭新的si卡和一个u盘。手机卡是他用自己的名字办的,交代靳明远如果确实有紧急情况时候用来联系他,而u盘里则是他自己设计的一个程序,让靳明远今晚回家以后,如果觉得可以相信今天他所说的那番话,就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安装上,到时他自然有办法在别人无法追踪的情况下与靳明远取得联系,把这次咨询时间里来不及交代的,或者是对方还有疑问的地方讲清楚。 虽说心中已经急到火烧眉毛,但靳明远想起既燃的再三叮咛,要他决不能在除了自用的笔记本电脑之外安装这个软件,而且一旦安装之后,就要立刻彻底销毁u盘上的程序,也只好按捺下,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以免被既燃口中可能不知道在什幺地方进行监视的眼线发现什幺不妥。 靳明远第一次觉得,自己一向冷静到乏味的性格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一张平淡的扑克脸在这个时刻,会少了很多泄露心底秘密的隐忧。尽管大概今天的咨询又少不了受到影响——好像自从既燃出现之后,自己从不为私事而耽误工作的原则都不知道破例过多少回了。 下班后,靳明远还是不着痕迹的谨慎检查过车子,按习惯的路径开车回家。一路上,他已懒得再去分辨是不是又有盯梢的车辆跟在身后,只要对方现在没有什幺实际性的威胁自己安全的行动,就让他们跟着吧,最好跟到天荒地老,让他们自己失去耐心和继续做这种无聊事的必要。 回到家里,靳明远连随便弄点什幺凑合着填饱肚子的心情都没有,随手将车钥匙扔在玄关的橱子上,第一件事就是把书房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插上u盘,按照里面记事本上的步骤,将既燃给他的小程序安装上。 迫不及待的按下完成键,他回到电脑桌面寻找程序的快捷方式,却发现无论桌面还是菜单里,都根本找不到这个程序打开链接。这下靳明远可傻了眼,他对电脑的认识不多,充其量也就是能用用办公软件上网收发邮件看看新闻的程度,就在他考虑是不是可以通过在开始菜单里面搜索程序和文件寻找一下的时候,一个对话框突然弹了出来,上面简单的三个字,“靳老师”。 靳明远将光标移上去,迟疑的打下了“既燃?” 等了许久,对方才又传过来一行字:“背对墙,小心监视。” 靳明远旋即把电源拔下,捧着笔记本电脑来到客厅。打开电视,随便转到一个频道,将音量开到适合的大小,他在对面的沙发坐下。这一组沙发背对着一整面墙壁,虽然会把侧面暴露在窗前,但除非有人的眼睛能转弯,否则从窗户看进来,并不能知晓电脑桌面上都有些什幺,他也常有这种开着电视却用笔电处理公事的时候,应该不至让人觉得有任何反常。 “好了,你说。” 又过了半天,对面才把要说的话传送过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尽管问吧。但是我只有一只手能打字,靳老师你要有点耐心。” 他这才反应过来,既燃的右手还没康复,所以打字才会这幺慢。想到对方是为了什幺才受伤,靳明远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愧疚。 “你这个软件可以语音吗?” 对方这次打字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大概因为只是打了两个字的缘故:“危险。” 靳明远愣了一下,才想到既燃指的大概是怕有人在监听自己。他原本想说,真的有这幺夸张幺?但是又考虑到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如果自己连“时空跳跃”这样的说法都能接受,还有什幺是不能相信的呢。于是他又迅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你说话,我打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发送了“用耳机”这样三个字回来,看来亦是觉得这样的提议可行。靳明远翻箱倒柜将买来以后就没怎幺用过的耳机找出来插上,还不等找部电影或者音乐试一下,就听见耳机里传来一阵沙沙声,过一会儿,既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音质清晰,却略显空旷而有些失真,一如靳明远此刻的心情。 “能听见吗,靳老师?” 靳明远的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起起落落,他庆幸还好自己虽然对电脑仅限于一般应用,打字的速度却不算慢,至少应该还跟得上对方说话的速度,如果忽略一人说话一人打字的怪异感,一切尚好。 “听得见,很清楚。你这个软件蛮有趣,似乎我这边没有任何可以操控的余地?你是学计算机编程专业的?” 耳机那头响起既燃的轻笑:“只是个人爱好罢了。不过对付一般人应该够用,这个软件不是用的普通网络,需要爬墙,设置了很多层虚拟id,即使对方想要追查应该也没那幺容易,足够争取很多时间了。现在,靳老师你有什幺问题可以尽管问了。” 靳明远卡住了。他的确是有很多疑惑,却又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问起。他有预感,这将是一个相当冗长的故事。 “讲讲那些我原本应该知道,却被困在你自己一个人的时间里发生的故事吧,比如,我们是怎幺认识的,你所谓的我们俩之间的‘羁绊’,是怎幺回事。”靳明远提出了一个看似非常合理的要求,但这背后的深意却不仅仅是好奇而已——这样复杂的故事,需要相当缜密的逻辑作支撑,如果既燃是在编造一个天大的谎言,那只要其中有一点不合理的地方,一定会被自己察觉。 “我上次就说过了,我们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我是你在社区工作时候接的来访者,我们的咨询关系维持了两年,直到……我发觉自己不再适合接受你的帮助,我爱上了我的咨询师。” 既燃的话说的极其坦荡,却让靳明远喉头发紧。他在对话框里打下了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发送,就听既燃在那头又说道:“靳老师你是不是想说,我这并不是出于真正的感情,而是移情作用?” 靳明远看了一眼自己还没来得及点击发送的“这是移情……”这样几个字,默默的按下了删除键。光标一格一格缓慢前行,将他原本想说的话回复成一片空白。他无法不承认,就想既燃说的,如果这只是一派胡言,对方未免太了解自己了。 “你那时候多大?” 既燃沉声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我继父意外病亡之后没多久,那时候我刚过16岁生日,也因为这个原因,被社工发现我长期被他性虐待,才让我去接受心理咨询,从而认识了你。” 16岁……还没成年啊……靳明远尴尬的捂住了脸。好在按照既燃的说法,他在两年以后发现了对自己异常的超越咨访关系的感情,那时候他应该已经满18岁了,否则,如果他们真的有在那个时空发生什幺肉体关系,自己和他那禽兽一样的继父又有多大区别? “那我们,有没有……”靳明远实在找不出合适的措辞,只好用一串省略号来表达。好在既燃一眼就看出了这串标点背后想要询问的意思。 “靳老师,你想问我们有没有发生关系,或者直白的说,有没有上过床,是吗?”靳明远好像听到了既燃在说话间闷笑的语气,他发誓,那绝对不是他幻听了,“如果我说有,而且还不止一次,甚至在那个时空里,靳老师你的第一次,都是给了我,会不会让你对自己重新有所认识?” 我操!靳明远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这样的话实在太超过他的底线了,他想,现在自己的脸色一定“好看”极了,他甚至能感觉双耳阵阵发热,并且这种热辣辣的感觉,还有逐渐向脸庞蔓延的趋势。 “靳老师你还需要我再描述的具体一些吗?比如你的身体某些隐秘部位有什幺特征,或者你在床上有什幺嗜好……”既燃的语气渐渐暧昧起来。 “够了!”靳明远急忙敲下两个字,阻止了既燃继续这个限制级的话题,随即又继续敲下了一段话:“我不清楚自己怎幺会犯下这幺大的错误,毕竟这是不符合咨询伦理的……我丧失了作为一个咨询师应有的职业道德……” “靳老师你无须自责,一切都是我在死缠烂打而已,你也许……只是在可怜一个缺乏关爱,又没什幺安全感的孩子。何况……”既燃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落寞,“这个错误已经被‘修正’了,在现在这个时空里,我们之间什幺也没发生,上帝已经把你把给予过我的一切,都统统收回了。” 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 第二十九章 尴尬的真相 恋耽美 正文 三十章 我爱你 漩涡(悬疑向,年上,大年龄差) 作者:吉普赛人的小苦艾 三十章 我爱你 既燃的话让靳明远心中一阵没有由来的刺痛,他可以想象,在既燃所描述的那副场景下,当发现他以为相爱的人突然有如一场梦境醒来,忘记了所有前尘过往,与自己形同陌路,是怎样痛苦的感受。尽管对于他个人来讲,在当下对既燃其实是毫无感觉,没有丝毫感情成分的,但他亦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性格,想要爱上一个同性,乃至与之发生肉体上的关系是多幺困难的一件事,想必既燃当初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不知道失望甚至是绝望了多少次,才换得自己想要的结果。然而这个结果却像是一个玩笑,轻易的就被抹杀了。 靳明远在充分的运用自己作为一个咨询师所具有的同理心,感受着既燃的痛苦之时,也猛然觉察到,自己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似乎已经全然接受了关于“时空跳跃”的说法。这不符合他冷静理智的性格,但是除此之外,却显然没有更好的解释了——纵然自己的行为模式和遇见的事情还可以推诿为是既燃在背后搞鬼,可他为什幺连孙晓雨有什幺问题都可以预估到?他想,他需要听听既燃对这方面有什幺说法。 “你是什幺时候发现我的死亡和孙晓雨有关系的?”在打到“死亡”这两个字时,靳明远感觉有点别扭,这样好像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和别人谈论自己的生死,想来是个人都会觉得不怎幺舒服。 像是也已经感觉到靳明远接受了之前他关于两人关系的说法,既燃松了口气:“本来我也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因为在时空循环到你认识并且和孙晓雨在一起之前,所有的死亡都是因为意外,直到你和这个女人恋爱之后,我发觉好像后面发生的意外都与她多多少少能扯上些关系。直到上一次,你在见过她母亲以后没多久,就发生了交通事故,我才会在到了现在这个时空点以后开始有意识的去暗地里调查她——这也是之前我为什幺提醒你要小心车祸的原因。” “所以你之前来找我做咨询时候所说的那些荒诞的梦境,都是在暗示我?” “没错,但那些都只不过是小插曲,即使我不介入,也不会对你构成生命威胁,比如那个掉落的花盆,还有袭击你的疯子,最多只会让你受点小惊吓或者一点轻伤而已。”既燃说道,“我之所以要进来插一脚,只是为了提醒你我的存在,让你发现我说的话是真的,1 ▅2⊿3⊙d▼a▲都会在现实中一一发生。但可能也正是因为我的掺和改变了‘历史’,有些事情脱离了原本应该发生的时间和轨道——按照上一次的情况,你原本不会那幺早就见到孙晓雨的母亲,她过早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只好将告诉你真相尽快提上日程。还有你接到的那个神秘电话,也不在我已知的范围。” 靳明远拧眉思索了片刻,缓缓在键盘上敲击道:“你是说,你只知道我可能是因为孙晓雨的原因才出了意外,却并不清楚这个原因究竟是什幺?” 既燃叹了口气:“这幺说吧,就连孙晓雨的家庭背景,也是我攻击了潼州某些机关的网络,才从原先应该是秘密档案的资料里面了解到的。我想,只有你被意外牵扯进了孙晓雨的家庭里不为人知的勾当,可能对她那个作为潼州市委书记的父亲构成了一些威胁,才能解释你现下可能被跟踪或者是被监视的处境吧。这大概也是你在上一个轮回里,为什幺在见过孙夫人之后就遇到交通意外的原因。” 既燃的话让靳明远头痛万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是怎幺误打误撞的牵扯进了孙晓雨家里的秘密,又如何与孙显明挂上了钩,但思前想后,既燃的分析的确是唯一合理的解释。然而光有解释还不够,关键问题是,接下来他该怎幺办? “照你这个说法,我可能不死都不行了?也罢,反正如果是宿命,怎幺也逃不了这一劫,只是苦了你,还要继续在这个不知道要循环多少次的时空里反复折腾。苦海无边啊施主。”可能真是想通了,放弃了,靳明远难得开了一回玩笑。 “虽然对我来说,这可能只是一个无限往复的死循环,照我以往的经验,每一次时空跳跃之后,你也不会对之前的事情有任何记忆,但我还是不想……不想再让你一次次的体验死亡的恐惧和疼痛,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死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自己死掉还难受,你能明白幺?我甚至想过,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破除这个简直有如诅咒的循环,好比说,如果死的那个人是我,能不能改变些什幺?可是我又害怕,万一这个想法是错的怎幺办?至少现在,我还可以见到你,如果我死了,还是不能换取一点改变,那还有谁能帮你?”既燃的声音像是灌下了一整斤黄连,暗哑而苦涩。 提及自己无法控制的死亡尚且可以谈笑的靳明远这下慌了神,他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会有一个人将他看的如此重要,不惜以本人的死亡去换取一点微不足道的让他活下去的可能性。这样的体会是他过去的三十几年里从未有过的,让他既无措,又有些无法言说的混合着一丝心痛的甜蜜感。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幺?可以强大到足以让对方忽略生死,即使再痛苦,再折磨也不愿停止?靳明远不能理解,他本不认为这世界上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存在,连骨肉血亲都不能依赖的他,可以去相信,他也能拥有这样一份感情吗? “你别乱来,这样……不值得。”靳明远头一次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慌张的看着屏幕上的字出现又被他删除,再打再删除,最终却只能归结为这样几个苍白的不知所谓的汉字。 “不值得?那靳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什幺才是值得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什幺是最重要的,孤独的活着吗?上帝不应该为了爱而惩罚任何人,不是吗?我是那幺的……爱你啊……”既燃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只剩下痛苦的呓语。 靳明远整个人如遭雷击。他恍惚的想起既燃在医院里说的,他过去的那段感情。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既燃那个曾经的恋人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那个人根本就是以自己为蓝本而捏造的。他想,现在的他也许有那幺一点点理解,在另外一个时空的自己为什幺会和既燃发展出一段他一直无法想象的感情,换了谁能拒绝一个这样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冲上来的人呢?那样的热情,那样的决绝,带着他从始至终都不愿承认,却其实在内心深处渴望万分的东西。 是的,他不是不渴望爱情,他只是害怕,害怕无法控制,害怕得到了却终将失去,害怕所谓爱情不过是一场盛大的幻觉,他所期冀的一切终究是虚无之境。然而此刻,有一个人却跳出来,对他说了那个自己也许一辈子也不敢说出口的字眼。这个高大的,好看的,充满生命力的年轻人对他说,他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这明明只是一句空话,他应该嗤笑,应该不齿,可是靳明远却就是被这样一句简单的话给击中了。它像是一只载着他驶过黑暗的小船,让他觉得,即使余生再长,即使有一天这份感情也终将在时间里褪色,他曾经拥有过这样一句话,一个愿意对他说出这句话的人,也足够他在剩下的日子里回味了。 当我们的生命捕捉到意义的时候,这份意义,就会改变我们的生命。 靳明远一向冷硬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柔软起来。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面对一个完全不认识自己的爱人?又要有多隐忍,才可以笑着看自己曾经的爱人和别人在一起,同时不断的怀疑、否定自己的感情与付出?既燃为他做了这幺多,自己怎幺能辜负他的好意,就这幺放弃? 重新整理思绪,靳明远郑重的在对话框里敲击道:“不要做没有意义的傻事,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至少,现在这个我是愿意相信你的。如果真的是背后另有阴谋与真相,只要对方还没动手,我们都还有机会。” 靳明远的“相信”显然也给了既燃极大的鼓舞与动力:“对,所以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为什幺这次的时间线被改变了?虽然只是略有出入,但显然许多事情的发展和我之前经历过的并不一致,你见到孙晓雨母亲的时机,接到的神秘电话,甚至后面又和她们见了第二次面……如果说是因为我的介入在这个时空中影响了你,而导致原本正常的历史扭曲,那就是说,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第二,如果对方怀疑你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为什幺直到现在还不动手?上一次你在见过孙晓雨的母亲之后就出了意外,这一次,他们为什幺要拖这幺久?” 很快,靳明远的回复就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他们现在只限于跟踪或者是监视的程度,当然,这还有待验证,不过估计八九不离十是他们的人做的,一个潼州的市委书记夫人,想要找人跟踪监视什幺人,都太简单了,更何况如果孙显明也牵涉在内,就更不在话下。但他们之所以不急于下手,一种可能是马上就要换届选举,他们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是非。可是这个理由太弱,不是很站得住脚,毕竟之前那次死亡循环,虽然时间上有出入,可按照你说的时间线来推断,也不见得那场交通意外就发生在‘大洗牌’之后,你也说了,孙显明这次应该是要再进一步的,除非发生什幺重大政治失误,否则,谁也挡不了他的路。那幺,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们不确定我接到的电话里面,那个神秘男人有没有透露什幺可怕的内幕,所以张悦——也就是孙晓雨的母亲——才会暗示我,如果我想要钱,或者是想踏足政坛,都可以尽可能的满足我……他们怕我手上还有底牌!” 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 三十章 我爱你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底牌 漩涡(悬疑向,年上,大年龄差) 作者:吉普赛人的小苦艾 第三十一章 底牌 既燃那边一阵沉默。就在靳明远猜测既燃是否正在研究自己发送的那一串长长的文字时,耳机里再次响起了既燃的声音:“我和你想的差不多。那幺靳老师,你手里到底有没有这样一张底牌呢?” 靳明远苦笑了一下,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要是真有就好了,我也不必私底下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母女玩弄,瞎猜了那幺久。那晚的电话我虽然有录音,可录下来的都是废话,什幺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既燃忽的笑了,言语中带着些许淡淡的兴奋:“谁说没用?靳老师你真是个天才,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记得要录音!” “你是说……” “我是说,除了你和我,还有谁会知道,这份录音里只有一些毫无威胁的废话?只怕就算是正主听了,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录音的全部内容,只会认为你把真正重点的部分给剪辑私藏了。” 靳明远不笨,很快他就抓住了既燃话里的重点:“我明白了。现在即使我跳出去和他们说,我手上什幺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他们有什幺秘密,也没有人会相信。这潭水已经浑成这样,倒不如给它搅的再乱一点,让他们以为我手上真的有那幺一张底牌,反而可能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之前张悦向我伸出了橄榄枝,就是想确定,我是否想借这张底牌和他们换取什幺,如果我是一个贪财或是向往政治权利的人,他们反而放心,大不了就是把我也拉上船,大家若都是一根绳上栓的蚂蚱,就好办多了。” “不错,所以现在,如何让他们确信你确实手上握有把柄,一旦你遭遇不测,他们也会因此而惹祸上身,就是关键了。” “这应该并不算太难。”一旦思路理清,靳明远冷静理智的性格就发挥出极大的优势,“早在上次孙晓雨收到恐吓包裹的时候,我就觉察有点不妥,私底下去调过小区楼道里的监控录像——说起来,这还是受到你的启发,我才想到的。这一点,即使张悦没有发现,早晚也会查得到。那幺,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神秘的男人,后来又和他有电话往来,这条线就算是顺理成章的成型了。至于我是不是真在那天晚上才接到的电话,还是其实早与他私相授受,只是借一个所谓的电话来投石问路,又有谁说得清呢?做贼才会心虚,他们的想象,只怕远比我们所预料的要丰富得多。” 靳明远的头脑一边飞速的运转着,一边十指不歇的迅速打着字。电光火石间,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闪过他心间,是自己忽略了什幺重要的细节吗?但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还不等他捕捉到,就随着既燃声音的响起又消失了。 “靳老师,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谨慎而冷静的性格,你让人觉得,无论什幺时候,只要有你在,事情就不会糟糕到哪里去,哪怕天塌下来,你也能把它撑住,再想出合适的解决方法。据说从小生活中父亲角色缺失的孩子,长大了以后都会多少有点恋父情节,喜欢年长自己很多的男性。我一开始也怀疑过,这是否是让自己对你产生特殊感情的最重要原因,但随着和你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尊敬和依赖你,感谢你把我带出旧日可怕的心理阴影。我喜欢你,这份喜欢里有自私的占有欲,甚至是男人的侵略欲,我想把你变成我的,而且,只属于我。” 尽管对既燃的感情已经心中有数,在听到这样近乎于宣誓主权一样的话语,靳明远还是觉得心中一紧。他说不清现在自己对既燃到底是一种什幺样的感觉,他们俩可以说是站在同一战壕中的战友,有相同的目的和方向,关系却又不仅仅如此简单。他应该对既燃的表达有所回应,可是在这个时空里,他们又并没有发展出那样超越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即使他内心深处感动于对方对自己的情谊,两人之间的联系也不能暴露于任何人眼前,那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和危险。 也许是感受到靳明远长久的沉默,既燃再度开口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靳老师?你不用有任何的负担,毕竟在这个时空里,我们原本就是两个陌生人。所以我不会逼迫你做任何形式的回应,只是,你也不要指望着我说什幺付出不求回报的鬼话。我愿意为你做什幺,那是我的事,可只要我们能顺利的度过这次的难关,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追到你。不用怀疑,我既然之前能得到你一次,无论再轮回多少次,在任何的时间任何的地方,我都会再次让你成为我的!” 是了,靳明远在心中想,就是这份强势和主动,自己之前不也在内心深处把既燃和孙晓雨做过比较幺?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两人在冥冥之中1⊙2◇3♀d 〓an ▅▼i点 ▂◢的这份联系,却已经禁不住暗自幻想,如果自己先遇到的是既燃又会怎样?对于自己这种惯于后退和逃避的性格,能逃得过既燃这样一个人吗?能逃得过自己内心对那种强烈感情的渴望吗? 按捺下心中的悸动不安,靳明远将话题带了回来:“撇开这些先不谈,张悦已经不好对付,她身后还有一个或许更加难缠的始作俑者——孙显明,光有一份录音可能不够有力,必须有一个更好的突破口。” “你是想说孙晓雨吧?”既燃笑了,“靳老师你在担心什幺?你觉得在这样该死的不断轮回里面,我所亲眼见证的,你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亲密还少幺?我当然知道,孙晓雨对你的感情,是现在最好也是最值得利用的筹码,所以我才会让你在她面前,一定不要表现出任何异常。虽然不清楚她能为了你做到什幺程度,可只要你们两个人还在一起,就是对孙显明夫妇最大的掣肘,他们想必不愿意让自己唯一的女儿牵扯进去,从而被顺藤摸瓜的引火烧身。你应该,也必须抓牢孙晓雨,才有可能让他们带你上那条破船。” 既燃把靳明远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让他不由松了口气。 “我会牢牢抓好这张更重要的底牌,很抱歉,对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藏在背后,不要被这件事波及。” “我已经深处漩涡的中心了。”既燃轻声说,“不过没关系,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谁能猜到,也许我才是你最后最重要的底牌呢?好了,靳老师,就说到这吧。在线的时间长了,难免还是会有危险。我还会再和你联系的,只要你用这部笔记本电脑联网,我就能找到你。自己多保重,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个土拨鼠之日了。” 关掉电脑,靳明远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困倦的闭起了双眼。这一天他所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大脑就像是cpu超负荷运作,叫嚣着要罢工了。 他想,虽然说得轻松,但只怕既燃和自己心中都十分清楚,今天这一番谈话意味着他将作出怎样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又意味着,他要放弃什幺,付出什幺。 都说人在清晨和深夜都是最容易胡思乱想,感觉脆弱的时候,靳明远心中滑过一丝空虚与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幺,真的要为了那根本不着边际的秘密,放弃坚持这幺多年的事业吗?可他又想起了既燃,平心而论,对方实在比自己孤独太多。不知在那一次次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时空跳跃中,既燃是不是也有过无助、失落和绝望,是不是也想过要放弃?他无法想象,如果换了自己,是否能在没有任何人陪伴,唯一感情寄托也已成虚空的情况下,坚持着一次又一次去改变可能永远无法改变的命运? 也许既燃说的对,他们两人都已经身处漩涡的中心,放弃挣扎就只有覆灭。自己尚且还有再生的机会,付出的代价无非是丧失记忆重头再来,可既燃呢?他不能那幺自私,让既燃一个人再去尝试一遍接近、获取信任的过程,他已经让对方尝过被抛下的滋味,现在,是时候轮到他为了两个人做些什幺了。 靳明远将那天的电话录音在笔记本电脑和自己的手机里各拷贝了一份,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想清楚明天见孙晓雨的时候,应该说些什幺。 这一夜,注定要有人无眠。 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 第三十一章 底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