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记》 正文 第一章 星夜追杀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章 星夜追杀 西荒980年 被庞大的西王母帝国统治了近千年的十大部落暗潮风涌,势力的割据致使民不聊生。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幕幕流血轮番上演,景似乎非常的和谐而美丽。 突然,宁静的山村一阵躁动,顿时灯火纷纷点燃。此时几道身影一闪而过,早有急切的哭丧之声传来。 “不好啦!老景家出事了!” 一时间人声鼎沸,村民们顾不得整理衣衫,纷纷从屋内踊跃而出,更有甚者手中拿出了家中的锄头铁锹纷纷来到了村头的景家。 这时的景家一片狼藉,到处都有打斗过的痕迹,一滩滩血渍显得那般醒目,就好像被野兽攻击过一般,一时间让人不敢观看。 山村中的几位长者这时一脸沉重坐在景家的矮床上,不断的唉声叹气。 “太惨了!老景到咱们村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吧!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这般无辜身死,真是令人悲痛呀!” 此时,一位白发老者率先开口,目光却看着一旁横躺的尸体之上,流露出一抹不忍之色。 “是呀!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连他老婆也死了!真是罪过呀!”一位婆婆听到那老者的话语,也是目露悲伤,不断的翻转着身旁的尸体,最后目光却死死的盯在了上面醒目的刀口之上!旁边还有抓伤的痕迹。 “他大叔,老景是被人用刀杀死的!你看 ……”老婆婆目光浑浊,经不住却声音颤抖道。 “啊?是谋杀!他到底做了什么呀?对了怎么没有见到小翀的身影?他不会也……!” 此时就连身边的老者声音了颤抖了起来,同时就在他声音刚落之际,这片残破的房屋之外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热心的村民们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黎叔!没有找到小翀的下落!”这时拥挤的门外挤进一位中年汉子,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然后对着之前的老者说道。 “什么?小翀也不见了?”老者面色一沉,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黎叔,不是我说的,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这才十几岁年纪就把父母弄死,依我看来他肯定是畏罪逃跑了!”短暂的寂静过后,之前的那位汉子却是突然说道。 “不可胡说,小翀那孩子一直都很孝顺,怎能杀害自己的父母呢?以我看来肯定是有所原因!”黎叔一脸愤怒,最后呵斥道。 “黎叔你还不知道那小子的脾性吗?他有先天性的暴虐病,记得几年前他不是把章嫂家的那头猪都杀了吗?小小年纪都这般歹毒,以我看来景大哥夫妇肯定是他杀的!”中年汉子一席话刚刚说完,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附和。 “是呀!景嫂身上的抓伤就能证明。那小子真的如此不孝,竟然杀了自己的父母,唉!景大哥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这般死去!”一时间议论纷纷,大家都在摇头叹息。 “我们村一直都很太平!根本没有人来过这里,那个畜生,今天我非得把他找到扭送到部落长老那里去!”中年汉子越想越气,最后转身走了出去。 “乡亲们,景大哥死的冤枉,他那不孝子如今又下落不明,是爷们的就跟我到大山里将那小子找出来,为景大哥报仇!” “对,虽说他是景大哥独子,但是干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咱们也得将他抓回来,要不然他一定会祸害到全村人的!”中年汉子话音刚落,立即有几个好事的人挺身而出,几个人拿起木棍这就欲向山中走去。 “站住!我相信小翀一定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你们先把他找回来,千万不能伤他!”此时,黎叔蹒跚着走了出来,大声的呼喊道。 “黎叔你放心,他的罪行没有水落石出,我们不会伤害他的!”中年汉子虽然气愤,但是碍于德高望重的黎叔,他也只好默默收敛,最后摆了摆手,几个人这才拿起火把向着山林中走去。 他们走后,破屋子倒是再次安静了下来,大家默不出声,只有不断传来的各种哀叹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山林深处,几道怒喊之声传来,旋即身影闪动。几个黑色身影穿梭而过,立即带来了很大的动静。 “大哥,姓景的已经被我们杀了,为什么还要追杀?”这时一个脸带面纱之人在奔跑的同时,却是忍不住问道。 “饭桶!斩草不除根将来后患无穷!刚才要不是你不小心惊动了他,这能让他跑掉吗?还不快追!”那人话音刚落,就迎来了领头人的一顿斥责。 咂了咂嘴,之前那人再也不敢言语,这才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大哥!那小子就在前面,看样子是累得不行了!我们快点把他杀掉,然后回去复命!”就在这时,奔跑在最前面的一位黑衣人一边说着,手指却指向了不远处的一道略微狼狈的身影之上。 顺着目光看去,前方不远处,正有一个少年玩命的奔跑,此时的他浑身沾满了鲜血,头发蓬乱。 在月光的照耀下,却看到他双眼之中晶莹闪动,随后眼泪却已经飞散而出。 纵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回头,不断的向前奔跑,但是到了这时,他却感觉双腿浑然不受使唤,任他如何的卖力,却始终没能走出多远的距离。 下一刻脚跟一软,他一个踉跄摔倒了在了身前的石坑之中,但是他还是极力的挣扎了一下,艰难的站了起来,手掌胡乱的在周围抓了一阵,竟然没能站起身来。 “爹娘!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少年声音哽咽,不断的抽搐着,声音也已断断续续。 “大哥,那小子摔倒了!”之前的黑衣人中,有一人看到了少年的情况,顿时心中一喜,在说话的同时,他身影一跃,就要到达少年身旁。 “快点杀了他!”身后被称作大哥那位黑衣人眼看事情就要成功,他却也迫切道。 “啊!为什么要杀我爹我娘?为什么要杀我们!”突然,深陷坑中的少年突然站起身来,一脸的愤怒咄咄逼人,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狰狞。 此时他的手中举起一块大石,用力的向身后砸去,但是以他的力量明显不能对黑衣人造成伤害。 “哈哈哈,臭小子,还想还手,老子一刀宰了你!”刚刚到达的黑衣人面色狰狞,双目之中露出凶光,挥起手中明晃晃的刀刃就向少年劈砍而去。 “我要报仇,杀了你们,爹娘!”这时刚刚站立的少年声音凄惨,不知何时又捡起了一块巨石,此时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便砸在了对面挥来的大刀之上。 “嘭!”的一声响传来,那黑衣人手中的大刀竟然脱离了手掌,迸飞了出去。 “啊呀!”黑衣人脚下吃痛,身体一栽,竟然被少年无意一击砸倒了下去,一不小心正好躺在了刚才脱落的刀刃之上,顷刻间刀刃没入体内,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老四!你怎么啦?”这时身后赶来的几道身影率先看到了黑衣人的情形,当看到他从后背没入的大刀之后,顿时火冒三丈。 “他妈的,竟然杀我四弟!兄弟们,给我乱刀砍死这小子!”领头黑衣人恼羞成怒,一声呼喝,身后的几人顿时一拥而上。 看到对面扑来的几道身影,少年顿时想起了父亲临终时的话语,让他一定要活下来,不要报仇!想到此处,少年的泪如泉涌,之前父母惨死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嘴角抽搐,一丝血液竟然溢了出来。 但是他却没有向着身后扑去,而是转身拔腿就跑。 他奔跑的方向正是一个山崖。 “我要活下来,我要为父母报仇!” 少年朗朗跄跄,拼死的奔跑,他根本是慌不择路。 就算是被草藤缠绕,他依旧在最短时间内站了起来。 渐渐的他的双腿都麻木了,浑身也都脱了力,使不出一丝的力气,但他还是向前爬动,最后累得再也没有了力气,终于在山崖边上摔倒了下来。 “哈哈哈,老天都帮助我们,他竟然自入绝境,杀了他!”黑衣人再次临近,这次他们的速度极快,顷刻间便追了上来,几道刀影闪过,眼看就要没入少年体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少年竟然再次站起身来,此时的他突然面色狰狞了起来,双目圆睁,口中喘着粗气,不断的摇头晃脑。接着双手在空中一阵狂乱的挥动,凭空竟然发出一道威猛的罡气。 “呯呯…” 一连窜的碰撞声响传来,那些劈砍而来的刀刃竟然被他徒臂震飞了出去,一时间场面大乱,少年竟然完全陷入了疯狂状态。 “狼力?这小子怎么会有狼力!而且现在是狂化状态!快点杀了他!”看着眼前陷入暴虐中的少年,几名黑衣人顿时面色一变,其中那位领头者更是一脸惊讶之色,攥紧了手中的长刀,他再次向着少年劈砍而去。 “嚎!”陷入暴虐中的少年,完全失去了理智,不断的挥动着手臂,但凡挨着他的刀刃竟然全部被他手臂之上发出的淡淡罡气所反震了出去。而他本身,竟然也发出了这般叫声。 “天哪,他竟然能够狼化,如果流落到那些部落之中,假以时日成长成人,肯定会招来报复的,快点杀了他!”领头黑衣人越看越是心惊,眼前的情景,完全颠覆了他对于世界常识的认知! 但他的心中更是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之中,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人之后留下祸根。 想到此处,他的目光之中很快就闪现出一抹难以违背的杀意,捡起地上的长刀,他挥舞着就再次向着少年挥舞而去。 到了此时,随着少年的暴虐气息的不断持续,他的身体也变得无力了起来,渐渐的他那种强大气息也随之有所消减。 看来用不多久,他就会脱离这种状态,到时情况会就会更加的危险了。 “吼!噗哧!” 少年的口中狂喷鲜血,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在下一刻瘫软了下来。 “快点杀他!” 看到眼前情景,领头黑衣人顿时一喜,他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立即催促道。 这时,身旁的几人也不敢有所迟疑,连忙纵身冲了上去,手中明晃晃的刀刃再次泛起寒光劈砍而来。 冰冷的寒光一闪而过,立即将陷入昏迷中的少年有所发觉,调动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他在原地移动了一下,竟然向着一旁的山崖滚去。 “找死!算啦,既然如此,就送他一脚吧!” 看到少年身体滚动的轨迹,领头黑衣人嘴角一挑,他当然知道落入山崖的后果,故此才会如此洒脱的赶上前去在少年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少年身影在庞大力量的波及之下顿时如落石一般,向着山崖坠落而去。 显然这次坠崖足够让他粉身碎骨了…… “景翀!”突然几道呼喊之声传来,立即让黑衣人为之一惊。 “既然这小子已死,那么我们这就回去复命!不要为他们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看着不远处渐渐临近的火把,那领头者淡淡说道,随即几道身影一阵闪烁,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第一章 星夜追杀 恋耽美 正文 第二章 倔强少年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章 倔强少年 漆黑的夜,诡异的令人心寒。 凄厉的鸟叫伴随着嚷杂的脚步之声缓缓离去。 高耸的崖岸之旁,腥红的血渍在皎月的映彻之下清晰可见,杂乱的画面一片狼藉,却并没有将那遥远的星星点光吸引而来。 幽暗的断崖旁,刀削的一般危耸,阴影的覆盖之下,正有一个犹如破麻袋大小的东西直线垂落,没有一丝的声音,也带不走丝毫的痕迹,它静飘飘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噗!” 一声坠落的轻响在许久之后才悠悠传来,荡起的烟灰与凋零的枯叶肆意分散,破麻袋还是被那崖岸断层处的一颗苍松阻住了趋势。 那坚硬的苍松是从石缝间长出来的,由于时间的久远,它长得又粗又壮,张开的枝叶密密麻麻,再加上长久以来沉积的厚厚树叶,它俨然成为了一张天然的大床,刚好拖住了那自高空坠落的身形。 就算是如此,坠落的身影依旧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他静静的躺在厚厚的树杈之上,腥红的血液从嘴角疯狂溢出,顺着枝叶流淌的满布都是,紧闭的双眼一动不动,他宛如死了一般被完全抛弃在了那里。 时间在一分一秒之中飞快流逝,当空的皎月就好像被谁踢了一脚,眨眼间就坠落西沉,东方鱼肚白,一缕青阳冉冉升起,透过山林的缝隙洒落在了这棵孤寂的苍松之上。 借助青阳的光辉,一张苍白的脸彻底的暴露在了朗朗乾坤之下。 这是一张略显稚嫩的面孔,纵然有着黝黑的皮肤覆盖着,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年纪,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此时的他依旧紧闭着双眼,黝黑的脸上由于失血过度而显得惨白如纸。 一双浓郁的刷子眉,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单单从这相貌上来看,少年必定是一个内向讷语之人。 他一身的黑麻布衣,但由于之前的逃命也被沿途的山石划割的残破不堪,而且从他那健壮的体态之上不难看出,少年从小经历了许多的磨练,要不然单凭这样的年纪,是不可能有着这么一具结实的身体的。 也许是真的太过劳累了吧,少年鼻息之间竟然逸散出丝丝白烟,平和的呼吸意味着他并没有死去,但噩梦般的经历却注定让他今生难安。 下一刻,但见他紧闭的双眼急速的转动了几下,一双粗糙的手条件反射般的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紧促的呼吸连成一片,喉管之中拼命的传来令人心悸的呜咽之声。 “呜呜呜!” 声音顺着鼻孔发出,但无论他如何的努力却始终不能从梦魇之中醒转过来,他拼命的摇晃着脑袋,但一双眼睛却好像灌注了铅水一般沉重无比。 此时,哪怕有一个人呼喊一句,或者拍打一下,就足以让他醒来,但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很显然是断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凭借着意志独自面对。 噩梦是可怕的,但他还是要面对现实,在一番拼命的挣扎之后,少年还是陡然间睁开了双眼,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冰冷的目光之中立即闪现出一抹无力。 剧烈的喘息了一阵,他这才木讷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痴呆了半晌,深邃的眸子间,原本干枯的睚眦之中,再次流淌出滚烫的泪水。 火辣辣的泪水,每一滴都像是一柄钢刀,所行之处都会在原地刻画出深深的烙印,剧烈的疼痛感不断的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事实。 一只手拼命的槌打着脑袋,他只感觉头痛欲裂,昨晚的一幕一幕,如魔鬼一般疯狂的充斥着他的神经,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他终于忍耐不住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 “啊!” 悲痛的怒吼伴随着回音疯狂的冲噬着遥远的山涧,刹那间就惊动了早起觅食的鸟兽,一时间黑影纷纷,躁乱林林。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父母?” 少年再也忍耐不住终于还是抱着头蹲了下来,眼眶之中的泪水掺杂着血丝滴落在枯黄的树叶之上,而他的心,却比枯叶还要苍凉。 仅仅一夜的光景却仿佛经历了数年的沧桑。 许久的咆哮之后,少年终于没有了力量,他再也支撑不住偌大个身躯,只听见噗通一声,硕大的身体再一次摔落在了厚重的苍松之上,飞散的枯叶飘飘洒洒,但却丝毫阻挡不了挣扎之中的少年足迹。 短暂的呼吸之后,颤抖的双臂又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陷入了疯狂的咆哮。 空旷的山林尽是回音,从清晨到中午,再到日暮,原本就劳累不堪伤痕累累的少年再也支撑不住,紧靠着山石冷静了下来。 随着夜幕的降临,轻柔的凉风吹袭之下,少年的大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空落落的腹中早已经叫的欢快,但他似乎都不在乎,如今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想法,那就是好好的生存下去。 之所以有这种意愿,不是他个人畏惧生死,而是他要留着有用之躯,查明事情的原委,为惨死刀下的父母报仇雪恨。 俗话说,欲解心头恨、挥刀斩仇人,血一般的仇恨只能够同样的用仇人的血来偿还。 他越想目光越是坚定,原本善良的心中,滋养了仇恨的种子,这就是他一往无前的动力。 有了这份动力,少年的求生欲望空前的强烈,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双手轻轻的按在面前崎岖的石壁之上,双手陡然较劲,竟然如钳子一般牢牢的抓住那些吐出的石砬子,一双脚同样蹬在石壁之上,他宛如壁虎一般缓缓的就向着上方移动而去。 刚刚爬了一丈高度,双手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庞大的身体,下一刻四肢一软,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落下。 “嘭”的一声闷响,硕大的身体坠落在了厚厚的苍松之上,而他的双臂在身体坠落之际,划在了崎岖的石壁之上,腥红的血液则蜂拥着流淌而出。 火辣辣的疼痛让少年越战越勇,他霍然站起身来,紧咬着牙关,毫不犹豫的就攀爬在了石壁之上。 一步、两步…… 这一次,少年爬了近五丈的距离,由于距离苍松越来越远,他的脚下正对着万丈深渊,有一段时间,还多亏了一只藤条救了他的性命。 而此时漫过了藤条的尽头,他却只能凭借着自身的力量依附在光滑的石壁之上,但到了现在,他已经清醒感觉到,自己的所有力气都用光了。 他已经不能再多向前移动半步,只要一松手,他就有可能坠落万丈深渊之中。 就算如此,面对逆境,他依旧没有屈服,哪怕是再前进一步,就算是死,自己努力过也就问心无愧。 想到此处,他终于还是选择了第三次向上攀爬。 然而刚刚松开一只手,想象之中的画面就已经发生,一只手的松离彻底的打破了平衡,他的身体再也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一下,双脚一软,硕大的身躯顿时向着深渊坠落而去。 真的完了。 这是少年最后的思想,但却并没有抹平他求生的欲望。 身体坠落之际,右手拼命的在石壁之上划动,终于还是在他坠落了一丈有余的时刻,被他抓住了先前的那根藤条,身体的趋势陡然止住,他这才心有余悸的睁开了双眼。 “我还真是命大,既然死不了,那我就使劲的折腾!” 少年自嘲的一笑,很快就咬着牙拉着手中的藤条向上攀爬而去,这一次他改变了策略,不再盲目的依附光滑的石壁。 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地形,很快就发现了一处上好的去处,恰好在手中这根藤条的左侧一丈开外的地方,正有着一簇瀑布般垂落的绿藤,它悬挂的很高,而且十分浓密,倘若能够抓住这些藤条,相信自己就可以一鼓作气的直达巅峰了。 但由于距离太远,以自己如今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将之抓到。 进与退的抉择很快就在少年的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狂热,死就死了,反正这条命就是捡来的。 心中注意打定,他就没有了一丝的犹豫,双手紧紧抓住身前唯一的这根绿藤,他的双脚狠狠的就在右侧的石壁的蹬了一下,借助这短暂的惯性,他的身体凭空飞跃而起,犹如猴子般在空中一个翻飞,他竟然奇迹般的的抓住了左侧一丈开外的那簇绿藤。 两只手各自拉动藤条,少年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震,几乎没有丝毫喘气的机会,他就已经顺着拥簇的绿藤攀岩直上,很快就来到了绿藤的尽头。 当他到达这个尽头之时,狂喜之中的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高空,映入目光之中的画面却再次让他失望,展现在他眼前的依旧是那高耸入云的山崖。 无情的打击不由得让他一阵抓狂,下意识抬起右脚顺势就在身前的石壁上猛踹了一下,伴随着一道巨石破碎的声音,他却清晰的感觉到那只踹动的右脚正在悬空着。 “轰隆隆!!” 清脆的堆塌之声迅疾勾动着人的神经,少年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此时的他竟然奇迹般的发现,就在自己的身下,赫然多出了一个不大的山洞。 古老的山洞洞口之处由于多年来的烟尘覆盖,早已经堆砌成为了一面厚厚的砂岩,但这样的砂岩毕竟不是一体的,就算是轻轻的一脚,还是让它尽皆变得粉碎。 山洞说是不大,但在将那覆盖的砂岩踢碎之后,展现在面前的依旧有一人多高,由于长时间与世隔绝,洞口之中一股股发霉的气息不断传来,夹杂着飞散的烟尘,顿时让少年呛的连连咳嗽。 看到此处,原本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少年,顿时面色一喜,他抬起头看着天空,怒骂了起来,“贼老天,你让我死,我景翀就是不死!” 短暂的发泄之后,他不敢有一丝的耽误,双手顺着绿藤他就退了下来,一只脚踏在洞口的边缘,他身体一纵,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古朴洞口之处。 第二章 倔强少年 恋耽美 正文 第三章 奇怪兽皮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章 奇怪兽皮 呼呼的喘着粗气,在洞口处坐了好大一会儿,景翀这才略微缓过一丝的力气,全身的酸麻之感再次疯狂的充斥而来,他都感觉到脑袋嗡嗡作响,好悬一口气提不上了就昏了过去。 但他毕竟是一个年轻人,血气方刚,就算是一天水米没进,伤痕累累,还是在坚强的意志之下挺了过来。 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安全了一点,但是倘若再找不到吃的与喝的,自己的处境依旧相当危险,处于这种高悬的崖洞之中,就算是饿也能把自己饿死。 想到此处,他还是硬撑着站起身来,一转身就面向了身后漆黑的山洞之中。 发霉的气息在此时越来愈加的浓郁,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连性命都在两可之间,景翀哪里还顾得上讲究什么?一股脑就撩起挡在身前的青藤,他抬起沉重的脚步就冲入了山洞之中。 漆黑如墨的山洞之中没有一丝的光线,再加上他硕大个身体挡在洞口,就更看不到任何东西了,特别是一双眼睛突然间从刺眼的白天进入漆黑,更在短时间内陷入了失聪。 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到许久之后,才渐渐的习惯了这样阴暗的光线,缓缓将身子蹲下几分,他这才借助微弱的光线向着洞中看去。 这是一处看似天然的山洞,山洞很大,足有三间房子大小,只是在这洞口处显得拥挤了几分。 山洞之中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刚才那发霉的气息就是从这些很少透气的青苔上传来的,抬起脚步向前迈进,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脚下松软的感觉,下意识低头看去,他惊奇的发觉,这脚下的赫然布满了杂草。 说起来是杂草,倒不如说是被堆砌的一层层的枯草,在那枯草的最上面还有着几分的青痕,很显然这是最近才洒落在地上的。 看到这里,他又不由得好奇的蹲下身来,就算是枯草也没有人到此刻意为之,也不至于堆砌的这般厚吧。 用手轻轻的向下掏了片刻,景翀却惊奇的发觉,脚下的厚草堆竟然将近三尺厚,如果这里真是一片天然的洞府,在那般密封的条件之下,一年洒下一层的青苔枯叶,这三尺后也足有数千层了吧。 数千层的青苔,那这天然形成的洞府岂不是有了近万年的历史? 一番的胡思乱想,却让景翀不由得摇头苦笑,自己一个将死之人,无意沦落此地,连性命都难以保存,哪里还有这般心思去考虑这些无益之事?有那么一份闲心倒不如在这里寻找一点吃的来裹住嗷嗷乱叫的肚子。 一边想着,他一边四处观望,但很快,他就失望了。也难怪,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山洞之中,连个老鼠都难以进入其中,哪里会有什么吃的存在?就算是山林之间被风刮进一些植物种子,但在这种缺乏阳光普照的区域,也断难顺利成长吧。 唉,命既如此,不可挽留呀,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心念及处,景翀再也不瞎忙碌,他抬起脚步缓缓的向着洞府的内部走去,他这是想要找一片干燥舒适的地方,横下一躺,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最后听天由命,等死得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厚厚的青苔碎末,他终于来到了山洞的深处,漆黑黑的山洞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但此时的他却没有了一丝的惧意,这里远离的洞口,没有了潮湿的感觉,他索性一屁股就蹲在了那里。 厚厚的杂草堆还真是舒服,就算是当初家中的硬板床也比不上这里几分,“洞为棉被、地为衣,就让我长眠于此吧!” 说罢,往那一躺,他真就将这里当做了自己最终的归宿,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上方的石壁,虽然现在看不到什么,但他还是沉迷于其中,毕竟现在的他思绪混乱,就算是闭上眼都能够看到许许多多凄惨的画面。 他尽量的让自己的思绪变的空白,尽量的不去思考那些烦心的事情,满怀心思的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死去,死去之后就可以见到父母了。 然而,他越是不想,脑海之中越是想放电影一般的不断为之回放,一个个惨烈的画面,两具充满了血腥的尸体,一张张狰狞的面貌,一团团邪恶的笑声。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可以交差了!” 耳边熟悉的声音不断充斥着景翀的大脑,特别是这清晰的话语,更是让他在顷刻间坐起身来。 “交差?他们要交什么差?难不成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景翀年岁虽小,但却也不痴不傻,冷静下来的他,很快就从那些人的言语之中分析出了一丝的端倪。 但一想到平素老实巴交的父亲与母亲之时,他却又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会与他们这群平平凡凡的庄稼人有所过节。 他们老景家是村上的外来户,但这至少也要上溯到父亲景赫年轻的时候了,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据说父亲当初是一个人逃难逃到这里的,家里很穷,但也算是地地道道的本分人,就是因为这样,母亲才嫁给他的。 两个人开荒种地,日子虽不富裕,但却也过得平平静静,开开心心。 父亲的力气很大,一个人能比得上五个人那样强壮,特别是自己小的时候,常常跟着父亲一起耕地,自己赶着小牛玩耍,父亲却一个人套着犁子耕田种地,但就算如此,还是能早早的将庄稼活做完,那时候,父亲完全就是自己心中的英雄。 但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想不通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何人?他不过就是一个力气大点的庄稼汉而已,为什么会平白引来杀身之祸? 想着想着,景翀的眼角再次湿润了,但由于哭的次数太多了,现在的他只有着沙哑的呜咽之声。 然而,越是哭不出来,他就是越加的抓狂,他痛恨自己没有,不能帮助到父母什么,连这最基本的哭泣都不能如愿以偿,他挥起着手中拼命的朝着脸上扇去,但凭着他现在的力量,却根本造成怎样的伤害,有的只是那“噼啪”的响亮之声不断的回荡在山洞之中。 景翀越打越是来劲,一个人抽搐般的来回翻滚在这靠着墙壁的杂草之中,来回的踱动早已经将周围弄的一片狼藉,就连那足有三尺厚度的草层,都被其折腾的见了底。 冰冷的石壁触动着脊背,刺骨的寒意这才让他冷静了几分,他再次无力的躺在一人多长的“草坑”之中,木讷的眼睛看着天空,一只手自然的垂落而下。 “啪塔!” 自由落下的手掌落在残存着杂草的硬石地上,相信之中的疼痛之感却并没有传来,他只觉手掌之中软绵绵的好像触摸到了一种兽皮之类的东西。 难道说这里还真的有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动物葬身于此?死后只留下兽皮,自己死后恐怕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吧。 景翀一番自嘲,却下意识将那厚厚的兽皮拿在手中,只是简单的在眼前晃动,就立即惊动了一双目光…… 第三章 奇怪兽皮 恋耽美 正文 第四章 古朴的书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章 古朴的书 缓缓的将沉重的兽皮拿起,景翀很是意外,就算是动物死去残留下了兽皮,但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化之后,尸体腐烂,也已经剩不了什么了吧。 可偏偏,这块兽皮却如此的沉重,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满怀的疑惑带动着好奇之心,他连忙将另一只手也奉上,两只手捧着兽皮,这才连滚带爬的向着洞口之处移动而去。 刚刚移动了一半的距离,景翀就停止了下来,因为此时的光线已经足够让他看到兽皮的全部轮廓。 他手中那所谓的兽皮,确实不假,但却并不是一只动物死后遗留的皮毛,而是一本又厚又重的兽皮书。 说是一本书,但景翀又不敢确定,毕竟这本书与当世存留的书简不同,在他的印象之中,只有那些高贵的部落家族 才具备资格仓存书籍的,而且,那些书籍大多都是利用竹简穿梭而成的,上面用毛笔书写,优美动人的文字。 但是,像这样用一张张兽皮折叠一起,然后再用麻绳穿插一体的奇怪书籍,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也许是自己孤陋寡闻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吧。 到了这时,他也唯有用这样的理由来为自己解释。 兽皮书很厚,足足有三寸多,一张张精细的兽皮也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不但很薄,而且还触手丝滑坚韧无比。 书皮之上由于长年累月的潮湿环境的侵蚀,已有所泛黄,但在景翀拼命的撕扯之下,还是没能将之扯烂一角。 景翀这样做并不是有意要破坏书籍,试探韧性,而是他太饥饿了,妄图用这兽皮充饥,如此才得到了其坚韧无比的结论。 在一番努力无果之后,景翀很是明显的失望了起来,本以为得到了救命稻草,却不想只是一本厚厚的藏书,自己学识有限,根本就没有兴趣多看一眼。 顺手将之抛向洞口的角落,他这就欲转身回归原地继续等死。 可就是这么无意的举动却再次为他掀起了一阵,自己也总是听得津津有味沉迷其中。 但父亲说的毕竟只是传说,像他那样的家庭,连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古董玩物都没有,哪里见过什么几千年传承而来的东西? 所以,此时此刻突然间意识到,手中的书卷很有可能是来自远古遗留下来的古董,他那颗心顿时狂热了起来。 “不管它是历史书,还是教科书,但总算是古人的心血,我可不能让之埋没在这里了!” 心中莫名的喜爱,却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刚刚的头痛之感也迅疾变得暗淡了几分。 整个就一爱不释手的模样,景翀则再次的掀开了书卷的第二页。 书卷的第二页再也不像第一页那般枯燥无味,这一页之中虽然不乏古朴的文字密密麻麻, 但却也有着几幅插图形形绘绘落入其中,立即带动了景翀的神经。 第一幅画是一座大山,山上长满了大树,葱葱郁郁的山林鸟语花香一片人间仙境。 第二幅画还是一座大山,山上还是大树,但此时却是一片鸟兽皆飞动乱的景象,而且自那山体之中溢出了一团星星的火焰。 第三幅画,火焰升腾而起,火势滔天,迅疾就淹没了树林,葱郁的仙境化作焦土,一片狼藉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熊熊的火焰连山脉都融化了,最终汇聚成一片火海。 第四幅画完全脱离了刚才,这里是一片不见其边缘的汪洋大海,一栋栋山峰从海洋之灾升腾而起,顿时将整个海洋搁浅了。 第五幅依旧是一座大山,大山之上长满了树木,只不过这一次更加的全面,山的一侧有火、有水…似乎将之前的四个画面重新又诠释了一遍…… 好像看小说一般的身临其境,却不由得让景翀一阵唏嘘,他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这才仰着天空喃喃说道,“风华正茂、转眼即逝,再美的人间仙境也逃不过大火的付之一炬,不过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所有的逝去也就代表了一个新的开始,万物的轮替,周而复始,这才不失为自然的规律呀!” 想到此处,他心中原本的那种沉闷反倒减弱了几分,是呀,人之生死,巧渡轮回,又有谁逃得过呢?父母的死,的确痛心,但这也不乏是一 种新的开始。 景翀越想心中越是透彻,精神世界的升华让他遗忘了饥饿,遗忘了伤痛,虽然直到此时对于这本厚重的书籍依旧一知半解,懵懵懂懂,但他还是不顾一切的沉溺其中,如获至宝。 第四章 古朴的书 恋耽美 正文 第五章 血祭沧月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章 血祭沧月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此话果然不假,景翀虽然并不认识这本书上的字体,但从那满布的画册之中依旧领悟了许许多多的玄机奥秘。 无形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便,越来越通透,乃至于浑浑噩噩之间抛却了所有,浑然忘记了自我,每一张兽皮都自成着世界,就算是景翀茫然无知,还是浑然陶醉其中,难以自我拔出。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一本厚厚的书才被他一览而尽,木讷的眼神有点散光,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看似毫无收获,但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却变得无比的坚实,稳若大山、雷打不动。 而且就在这种沉迷般的研读之际,景翀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原本的伤痛,与疟疾来临之后的后遗症,却也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失去了痕迹,当然现在的他依旧沉寂于失去自我的陶醉之中,根本就意识不到这些。 此时的他,除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腹中不断传来的咕噜噜的叫声异常的刺耳外,其它的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再加上身上由于伤痛的消失而带来的舒适,则更加让他遗忘了所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腹中的战争越演越烈,这才揪动着神经将他从那种玄妙之中回旋过来,几乎是下意识挥动了一下双手,他这才意识到身上发生的细微变化。 但至始至终,他都想不通为了什么、? 身处绝境,性命堪忧,现在还保留着这份意识就已显得难能可贵,再去选择胡思乱想,那就显得有点对不起自己了,故此他也并没有刻意的思索这些,瞬即将之全然抛入脑后。 一只手紧捂着肚子,另一只手顺势将厚重的兽皮书塞入了怀中,没办法,民以食为天,不吃东西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都垮了。 想到此处,景翀再次试探着走出了洞口,这一次看向外界,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沉痛,反而因为精神世界的飞跃,他平然生出了一种凭空跳跃的冲动。 他知道长久的窝在这个山洞之中必死无疑,但是倘若拼死一搏攀爬山岩径直而上,或许尚有一线生机,求生的欲望渐渐的让他清醒,同时也让他渐渐的明白了一些道理,人生死由天而定,但既然活着,就必须要为生命绽放出光彩。 乐观的态度再次化作光辉挥洒在景翀的心中,他的气息也在此时陡然一涨,下一刻但见他身体一转,紧咬着牙关,纵起身形就向着洞口之外的绿藤跳动而去。 疯狂的举动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他只知道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从此间逃将出去。 就算如此,到了此时,随着夜幕的逐渐降临,面对这乌黑的无底深渊,景翀还是隐隐的有一点害怕,借助着刚刚体味到的一丝丝强大的感觉,他不敢过多的犹豫,仰着头看着同样不见其端的绿色藤条第一次萌生了一种驾驭的感觉。 双臂之上攒足了力气,景翀的双脚一蹬地面,身体蹭一声发出轻响,随即就如猿猴一般轻松跳跃而起,飞临于半空之中,飘飘然然、清透淋漓,这样的感觉就连他自己都很意外。 如此更是不由得让他思绪一阵回旋,之前身负重伤之际,攀岩在石壁之上,想要动辄一步都难如登天,而这仅仅经过一天的功夫,体能的消耗暂且不说,单单是这腹中的战争都难以平息,可偏偏在这样的境况之下,自己还拥有如此的力量。 前后的反差来的迅猛不由得让人如在梦中。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被归功于了怀中揣着的兽皮书卷之上。 正是因为从上感受到了一丝的领悟,他才会觉得身体之上通泰淋漓,说不出的畅快感觉。 如今周身上下都好像突然间被天地间的灵气洗礼了一般,有股热气无端的上下串动,支撑着身体,就好像要将他带动的飞起来一般。 矫健的身躯、身轻如燕,根本就没有耗费太多的力气,景翀就已经顺着绿藤向上串出了足有五六丈的高度。 然而,到了此处,在皎月的映彻下他却清晰的看见,顺着双手不断向上延伸的绿藤戛然而止,突然的变故不由得让人手忙脚乱,景翀不得不皱起了眉头再次选择审视夺度。 好在现在的他身上尚有余力,就算是长久的悬挂当空,就没能对之本身造成太大的负荷,一双眼睛顺着绿藤的周围的石壁看去,很快就在那墙壁之上再次寻找到了可利用的攀爬之物。 就在自己身前左首不远之处,原本光滑的石壁之上,陡然间显现出一条硕大的裂痕,这条裂痕像是天然形成的,自那山涧之中陡然断裂,其缝隙不过三尺,正好能装下一人。 看到此处,景翀的目光之中顿时闪现出一抹狂热的喜意,此时的他突然间感觉到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将手中的的绿藤荡悠了起来,身体顺势向前一跳,双掌与此同时向外伸开,正好卡在了那粗糙的裂缝之中。 有了落脚点之后的景翀这一次如虎添翼,他手脚并用顺着石缝拼了命的向上攀岩,额头的青筋暴起,双手手掌之上都冒出了鲜血,就连脚上的那双破草鞋都已经露出了脚趾。 然而,这样的考验并难不住满怀求生欲望的景翀,他一步一个脚印逆转着向上爬去,黑暗之中宛如一只坚忍的苍狼,他无声无息,但却目光如电风,一旦锁定了目标致死都不罢手。 终于在经历了重重考验之后的他,还是登临了绝顶之上。 当他一只手紧紧的抓在了崖岸边一块巨石的瞬间,却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手臂之上青筋隆起,就好像血管都要憋炸了一般用力,与此同时但见他的身体陡然间跳跃而起,半空之中几个摇晃之后这才稳稳当当的站立当场,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崖岸之上。 强撑着身体,景翀并没有立即选择休息,只是用一双冰冷的目光凝望着当空的皎月,它宛如一柄钢刀,顷刻间就撕裂了虚空的烟云,呈现在面前的正是那轮车轮般巨大的明月。 看到这轮明月,景翀的心起伏不定,好在体内尚有一丝力量的支撑,但见他那颤抖的嘴唇蠕动了片刻,就连牙关都在这颤抖之中碰撞的咯咯作响,与此同时,冰冷的声音也随之弥漫在了崖岸边缘。 “当我景翀再次站在此处的时候,一定要用仇人的血来祭奠苍月!” 随着话音的落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一挥手将左手扬起,轻轻的将之放在唇边,身子一晃,就见那腥红的血滴顺着嘴角滴落而下,但他还不在乎这些,只是轻轻的伸出了手指,任由着血珠迎风坠落在幽深的山崖之处。 透着每一滴流淌的血滴看去,那当空的苍月迅疾被染成了一轮凶残暴虐的血月。 做完了这一切的景翀终于支撑不住了,单薄的身子晃晃悠悠了许久,由于腹中饥饿,再加之刚才打量的失血,他只觉双腿一软彻底的瘫软在了原地。 剧烈的喘息让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就算是铁一般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吧。 再说了,他还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能够单凭着自身的体力做到这些,完全都可以称作奇迹了。 狠狠的呼吸了一阵,片刻的休息确实让景翀恢复了不少力气,颤抖着双手强撑着身体,强大的意志支撑之下他挣脱了死神的手掌,再次站直了身体。 原地颤颤巍巍了片刻,一咬牙他定了定神,没有多余的言语,一转身蹒跚着脚步就向着山下走去,一转眼就已经消失在了幽寂的丛林之中。 第五章 血祭沧月 恋耽美 正文 第六章 濳回山村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章 濳回山村 深夜子时。 原本了近两天的小山村再次恢复到了宁静。 这个充满了贫瘠的土地上坐落了几十户人家,到了这个时刻,早已经灯熄辉暗,纷纷关上了门户。 唯有村头的老景家依旧灯火灰暗,盈盈闪烁着几道身影。 残破的庭院当中,两具棺材横放在其中,由于没有像样的涂漆,棺材之上尽是用树脂涂得满满的用于密封缝隙。 棺材的一侧端坐着几位年迈的老者,就算是这个点了,依旧没有丝毫的倦困之意,一双双目光紧紧的盯着对面的数位青年身上。 还有着几位年长的妇人时不时往着棺材前的石盆之中添加着草卷做成的钱币,映彻的闪烁光线,顿时将整个画面渲染的阴气森森。 许久之后,还是那位端坐在几位老者中年的那位迟疑了片刻忍不住哀叹了一句,“唉,我说大柱呀,这都将近两天的时间了,却不知道小翀那孩子到底是生是死了?” 苍老的声音之中附带着几分的关忧,但老者的话语刚刚落下,却立即让安静的场面变得了起来。 首先从走出的正是一位中年汉子,他在听完老者的话语之后,一张黝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怒容,一双眼冲着遥远的山林漂了一眼,他却扯着上门大声的说道,“哼,黎叔,你就不要再替景翀说好话了,我早就说过,那小子根本不是个东西,他杀害父母有悖伦常,此番离去一定是畏罪潜逃了,倘若真的落到我的手里,打我也要将之打死!” 大柱的回答似乎很是受到别人的赞同,此时话音刚落,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咬牙切齿。 “对,那小子百死不足,景大哥死的太惨了,这都是那个畜生害的!” “谁不知道他有着先天性暴虐症呀!这件事情毋庸置疑” …… 一个个摩拳擦掌,不大的院落之中陡然间人影咄咄,混乱的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很显然黎叔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突然间造成这样的动静,不由得眉头一皱,他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一番剧烈的咳嗽之后,这才连连挥动着手掌将大家制止了下来。 “老景家到咱们黎家坨虽然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但小翀这孩子却是我一眼看到大的,其实小翀并不像你们说的那么难堪,以我看来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隐情!算了不提这些了,当务之急咱们面临着的就是老景夫妇的丧事,你们都说说该怎么个办法吧!” 平日里,就黎叔与景翀接触的多,所以对于景翀的脾气,他也是最为了解,但现在眼看着景翀成为了众矢之的,他纵然有心也是百口莫辩了,此时黎叔还想再多说两句辩白的话语,但一看到众人愤慨的神色,却不得已将话锋一转,谈及到了景家夫妇的丧事。 可就在此时,景家宅院的一个角落,在黎叔这番话落下的瞬间,早已经有一道身影痛苦的抽泣了起来,黝黑的脸色在幽暗的光线映衬之下略显惨白。 一双幽深冷峻的眸子间盈盈闪动,早有一抹热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点点滴落,冷峻的面容在皎月的光辉之下暴露无遗,此人正是刚刚从山上马不停蹄赶回的景翀。 回来的路上,景翀草草的在山间摘采了一些野果暂且果腹,故此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的他,看起来精神倍增。 刚刚回到家中,他就看到了自家院落之中的绰绰人影,听闻在耳中的正是黎叔与大柱他们谈及到有关自己的事情,不自觉的他就止住了脚步选择了静静聆听。 当然,此番他之所以会如此难以压制的哭泣出声,也不单单是因为看到了庭院之中横放的棺木,更多的还是因为黎叔那不容置疑的信任,如今的他早已经被人们传扬成为了无恶不作的魔鬼,却唯独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如既往的疼爱着自己。 “怎么办?这老景哥虽然在咱们黎家坨不过十多个年头,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热心肠,乡里乡亲的哪一个没有受到过他的帮助?但俗话说,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老景家今天摊上这么件事,大家谁都想不到,作为邻里乡亲的咱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大家凑点钱将丧事给办了也就行了!” 短暂的平静之后,院落之中青年人群之中再次走出了一位中年汉子,与大柱有所不同,此时看起来略微和善,而且他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很具信服力,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人予以反对。 直到这时,黎叔才深深的喘了口气,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他则再次站起身来,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正如大林所说,这丧事费用的事情解决了,但没有孝子贤孙的哭丧,依旧是个难题呀!”黎叔两手一摊,又是一个难题摆在了明面之上。 村里流出着一个传说,死了人之后,灵魂就会被阎王爷派来的鬼差捉去,在审判的时候,就会被鬼差利用鞭子疯狂的抽打,倘若此时听到了子孙后代的哭泣之声,鬼差被就会相应的打的轻一点。 倘若没有子孙后代的送终,那么鬼差无情的一顿鞭子,立即就会让死者灰飞魄散,再也难以度过下一个轮回。 当然,也有着这样的一些存在,那些分布在部落之中有钱有势的大族,碍于自身的面子,但凡碰到有长辈仙逝的事情,大多都会去请一些专业的“孝子贤孙”,那些人就是靠这吃饭的,哭起来很是卖力,一般情况下哭一场都会有着不菲的收入。 但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村之中,如此阔绰的场面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就算是倾尽全村的力量,也不可能请的动“孝子贤孙”的到来。 而老景家原本就是外来之人,母亲黎氏,虽然是一位地地道道的黎家坨,但娘家人丁不旺也没有了至亲之人,唯一能与他们走的近点的,恐怕就数这位德高望重的黎叔了。 黎叔是母亲的二叔,也是景翀的二姥爷,可是他膝下又无儿无女,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出来充当孝子贤孙,而黎叔又已年迈,他唯独将满腔的希望寄予了村里人。 然而,但凡哭丧者大多都是嫡系子孙,平常人谁愿意去沾这份晦气? 正所谓人走茶也凉,村里人能够同心协力的为老景家办一场丧事已属不易,又怎能奢求其它呢? 不由得黎叔的思绪陡然回旋,自己如今步入花甲,所剩下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却不知自己百年之后,又将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此处,黎叔的眼神变得柔弱无力了起来,眼眶之中泛起了闪闪泪花,他唯有用凄凉与辛酸来慰藉那颗苍老的心。 “如此也罢……!” 失落的黎叔缓缓颤抖着嘴唇,他张开嘴巴就欲宣布放弃征集孝子贤孙的打算。 然而,就在此时景家的院门被人轻轻触动了一下,最后推开了。 “吱呀!” 门辕触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刺耳,很快就带动了一双双惊愕的目光。 揉了揉眼,当众人真真切切看清了门外来人的片刻,原本沉寂下来的气氛却在陡然间再次。 第一个闯出门外的正是愤愤难平的大柱,只见他挥舞着熊掌般大小的手掌,毫不客气的就向着门外的身影劈砍而去! “啪!” 一声脆响响若惊人,空气之中伴随着的还有大柱那愤怒的咆哮之声,“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真的还有脸回来!” 第六章 濳回山村 恋耽美 正文 第七章 父母出殡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章 父母出殡 大柱的一巴掌来的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许久之后众人都还没从突变之中回过神来。 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门外,大家突然间都感觉到大柱变化的气息,这已经不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关心,而完全演变成为了一种发至心底的仇恨。 短暂的迟疑之后,第二波闯出门外的正是之前说话的大林,这大林原本就是个和善之人,突然间看到大柱莽撞的行为,立即跟着闯了出去,一脸疑惑的看了一下挡在身前的大柱,他连忙拥挤着向前走了几步。 “是谁呀大柱?干嘛这般大动肝火?” 大林说完,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大柱的肩膀,这才看清了被大柱牢牢拉扯着的少年。 漆黑的双目,明亮的眸子,一对刷子眉,浓郁非常,冷峻的面容虽然并不算太过出众,但却也不惹人厌烦,只不过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被很引起了很多的误会,才会让人的情绪有所失控而已。 只是看了一眼,大林就惊叫的喊了出来,“景翀,是你,你没有死?” 原本是惊喜的表情,却在说完这一句话的瞬间陡然变色,大林的脸上却很快就浮现出一抹恼怒之色,然而还不待他将之表现而出,身后就已经传来了一连串的踱步之声。 “咳咳咳,是谁呀?是景翀回来了吗?有话都好好说,可别伤了孩子!” 黎叔在几位老人的陪同之下摇晃着身体走了过来,粗糙的大手推开拥挤的几人,这才顺利的来到门外,“孩子,快点到二姥爷这里!”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闪动而来,箭一般扑到黎叔的怀里,由于用力太猛,险些将老人家冲倒在地,身体栽栽歪歪的支撑了半天这才稳住身形,一双手牢牢的将这单薄的身体圈住,苍老的声音这才颤抖着的弥漫开来,“这两天,你到哪里,可把二姥爷担心死了!” 温暖备至的话语虽然不多,但却立即暖化了那倍受欺凌的心房,此时的景翀只感觉到全身的血脉都沸涌了起来,胸口沉闷的感觉上下起伏,有一股难以说明的力量疯狂的冲击着他的双眼,下一刻鼻子一酸,眼角的泪水再也不可遏止的流淌而出。 “二…二姥爷…!”由于几天都没有张口,景翀连说起话来都有点打结,再加上满腔之内不断冲撞而起的。 “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承认不?” 没等景翀将话说完,大柱又是一个嘴巴子狠狠的扇在了他那黝黑的脸上,纵然是在黑夜之中,但借助院内闪烁的光芒,还是清晰的看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这一巴掌打来,却立即让景翀愤怒了起来,他一双眸子闪现出一抹冰冷的光芒,咬着牙瞪了一眼身前的大柱,却突然间止住了哭声。 “你这个畜生,我替你爹娘教训你几下,还不服气了是不?你的狼性呢?有本事你把我也杀了呀!” 大柱很是得寸进尺,不容放过一丝教训景翀的机会,此时看到他的表现,则再一次咬着牙挥起了手掌。 “住手!还有完没完了?这是在老景的灵前,你有没有将老景夫妇放在眼里?” 面对频频的无礼,黎叔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挥手挡开大柱粗壮的手臂,愤怒的呵斥之声顿时制止了对方粗暴的行为。 黎叔说完,赶忙拦着景翀的身体向院内走去,身后却不停传来大柱愤慨的声音。 “唉,这黎叔真是老糊涂了,总是这般护着这个畜生,咱们满村的人早晚也毁在他的手里!” 大柱埋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但碍于黎叔德高望重的身份,却并没有一人敢于赞同他的言语。 身边只是回荡着大林不断的劝解之声,“大柱哥,你就别计较了,黎叔这是爱屋及乌,再说了景翀这孩子是他的心头肉,他老人家都这大把年纪了,有今天没明天的,先迁就迁就吧!” 大林说着,拉着大柱的手臂往院里拽。 直到这时,大柱的脸色才略微恢复了一点,但口中却依旧不忿的低声说道,“没明天,没明天,我看他也找不到明天!” 小小的插曲之后,拥簇的人们这才分布两边各自找回了位置,此时的黎叔领着景翀一步一步的向着灵柩前走去,当距离灵柩尚有数丈距离时,景翀就再也收制不住的跪爬在了地上。 “母亲,父亲…!” 哭喊的声音撕心裂肺,伤感的气氛很快就渲染开来。 人常说,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是世间最悲惨的事情。 可偏偏这 弱小的人儿,就此失去了双亲,沦为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他正直弱冠无依无靠,又身患疟疾,无人照料岂不是更加悲惨?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在这最短的时间内,在场之人无不被眼前的情形感化的潸然泪下,但是每个人都有他的路要走,具体能走多远,那也只有老天才知道了,这一切都叫做命,而景翀就是这么一个苦命的孩子。 想到此处,特别是黎叔,内心之中更不是个滋味。 但是,年老不以筋骨为能,他又这般年纪了,又能为这孩子做点什么呢?看来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用自己所剩下来的这点时间与他相依为命了。 越想越是伤感,渐渐的连连黎叔那皱巴巴的脸上也老泪纵横了起来,由于没有任何的支撑,他双腿一软,摊到在了地上哭的不可收拾。 大家伙都怕黎叔哭坏了身子,纷纷上前劝慰,许久之后才让之收敛了哭声,但不管大家如何规劝,却始终都不能让景翀从悲伤之中解救出来。 哀嚎的哭声直至平明才渐渐收敛,景翀的双眼臃肿着,这才在几个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夜没睡,又经过这番折腾,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啦,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此时的景翀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的不适,但一想到今天父母出殡,他连忙又抖擞了精神,攒足了力气。 昨晚,黎叔的话他都听的真真的,人死之后,出殡之时孝子贤孙哭的越伤心,死者在地府之中遭受的痛苦越少,景翀是个孝子,虽然说现在被无辜的背上了个杀父杀母的罪名。但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他不想让自己的父母连死了还要遭受无端的痛苦。 故此,他才天真的打算,等会儿要拼了命的去哭,一定要赶的上那专业的“孝子贤孙”! 当然,别人并不知道景翀的心思,各自忙活着自己的工作,在天刚刚放亮的时刻,景家不大的院落之中就挤满了人。 前来打热闹帮忙的人可真不少,村里的老老少少,全然拥挤而来,老年人做活帮衬,青壮年则整装待发挖坟立墓,全村人争争拥拥彻底的了起来。 半晌时分,一切的一切都准备完毕,此时正值出殡的好时机。 原本就不大的庭院之中迅速的分出了两条道,大家腾出了足够空闲,好让那些背墓人大展手脚。 再看摆放在院落中央的两具棺材,早已经被四根硕大的木棍穿梭而起,一面八个青壮大汉,活动了一下筋骨,每个人的肩头都耷拉着一根麻绳,麻绳的中间又穿了跟短粗的木棍,两边之人同时较劲,偌大个棺材顿时离开了地面。 按照规矩,棺材一离地就必须摔烂火盆子,然后孝子跪拜送终大礼,然后大声痛哭三声惊动抓差小鬼。 景翀小心翼翼的按照指示如一而作,很是用力的摔烂了石火盆子,连忙跪倒在父母的灵前痛哭了三声。 当然,这样的哭可不是做做形式,而是彻底的激发了景翀内心的伤痛,他的哭声就算是在白天也依旧让人心颤不已,潸然落泪,不得不说,他还真有做“孝子贤孙”的潜质。 按规矩痛哭三声,景翀就立即被身边之人搀扶着拉了起来,到了此时,棺木正式出殡,蜂拥的人群跟在身后倒显得异常的壮观。 没有像样的仪式,但有那么多热心村民的参与,景家的出殡依旧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 很快,在大家共同努力之下,棺木终于抬出了门槛,痛哭的死去活来的景翀再也忍耐不住,双膝一软又一次跪倒在了棺木之前,但很快就被人强拖着拉了起来,如此折腾了三次,队伍这才顺利的走出村口的向着预先挖好的坟地走去…… 第七章 父母出殡 恋耽美 正文 第八章 一把锈刀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章 一把锈刀 草草的掩埋棺椁,景翀有在父母的墓前磕了几个头,烧了几个草金钱,又在坟前大哭了一阵。 这时候村里的人也已经相继回去,寥寥的数人也已渐渐消失,身前唯有黎叔始终陪伴着。 等了许久许久,在黎叔的劝慰之下,景翀才离开了父母的坟地,回到家中。 拥挤的庭院恢复了以往的沉寂,散去了人群,看着那满是狼藉的院落,景翀反倒产生了莫名的心惧与孤独,就这么短短的几天的时间,父母相继入土,以往的欢声笑语不复存在,冷落的门厅,自己该何去何从? 突然间,两个字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他的血再次了起来。 报仇! 多么沉重的两个字呀,以现在他的年纪而言,就算是拼尽了全力又从哪里报得了仇呢?恐怕是仇人直接站在面前,他都没有能力报得了仇,还会妄搭了自己的性命。 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再次回到了这样的字眼之上。 很快他又想到昨天晚上刚刚推开门回来的时候,大柱那般不惜一切的揍自己,总是让他感觉到一丝的异样,但是一想到对方也许是因为与自己父亲较好而误会自己,他很快却又释怀了几分。 但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到底是谁会如此痛恨他们景家呢? 越想脑子里越是混乱,原本就疼痛欲裂的景翀再也支撑不住了,摇晃着身体他走进了那山间破瓦房里。 熟悉的桌桌椅椅,一如既往的掀翻在地,触目惊心的场景似乎还保留着几分案发当时的一切形状,由于黎家坨地处偏远,像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惊动不了维护部落治安的狼执法司,所以在他看来,景家的血案要想经公处理的话,只会是不了了之,再加上自己又没有钱,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起官司。 痛苦的摇了摇头,景翀稀里糊涂的就走进了里屋,他也顾不得是那张床,躺在上面就睡着了。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他真的太累了,幼小的心里再坚强也已经到了极限。 这一觉整整睡了半天,虽然睡的时间很长,但质量一点都不好,有几次他都没梦魇镇住,强行着挣扎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睛,胸口沉闷着,依旧没能缓解他那精神的疲劳。 刚刚躺下,他双眼一合,却又沉睡了过去,然而,眼睛一合上,就立即出现父母冤死的惨烈画面,他总是能够感觉到有把刀不断的在自己的脖子上蹭来蹭去的,刺应的感觉,再一次让他从梦中惊醒。 额头之上冷汗淋漓,景翀只感觉口苦舌燥,喉咙发干,猛然间坐起身形,他连忙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两个巴掌,这才试图清醒了片刻。 随手擦干脸上的汗水,他这才站起身来,去寻找水壶。 一只手摸着床梆子,触手可及的扎手感觉却顿时让他所有的不适尽皆驱逐。 忍不住顺着手掌看去,出现在目光之中的正是一道醒目的刀砍的痕迹。 “这个位置怎么会有刀印?杀人者是直接潜入父母的房间趁其不备将之杀死的,但那一刀应该会砍在床头才是,怎么会出现在中间的床梆之上?” 内心之中莫名的唏嘘,但却彻底的将景翀的思绪牢牢吸引而住。 随即他又试验着躺在了原来的位置,用手触摸,根本就摸不到之前的刀砍的痕迹。 下意识侧目看向床头,在自己躺的那个位子,赫然也有一条刀印,这两条刀印清晰的回荡在脑海之中却不由得让景翀一番深思熟虑。 “可能是因为人多其他人劈砍的吧!”如今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那群凶手一起下手之时误砍到了此处。 但是这种说法一经浮现,却立即又被否定,纵然景翀并没有练习过武艺,但是平时砍柴之时的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的,但凡用刀劈砍木头,用力之下,一般都是施刀的方向较深,受到的地方较浅,这是因为刀在力量的带动之下,所有的受力点都凝聚在了施刀的方向所造成的。 那么如此说来,这一刀很明显就是躺着劈砍而来的。 “躺着劈砍的,难道说是父亲?” 第一次将用刀者联想到父亲身上,景翀的目光都为之一亮。 父亲景赫平时力量很大,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用过刀,就算是平时砍柴他都很少用刀,大多时候都是用斧头,就算是斧头很钝,却依旧如此,他就好像有种忌讳似的,刻意的回避。 然而,在生命危急时刻,能够顺手用劈砍而来,却不得不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父亲随时随刻都珍放着一把刀。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自己今年都十二岁了,家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倘若父亲藏的有刀,那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见过? 满腹的疑问,反复的敲定,随后又推翻,这不得不让景翀行动了起来。 他霍然站起身来,脚下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滩血迹,看来在床上之时,凶手并没有一刀将父亲杀死,而是在下了床对峙之时被人砍死的。 自己当初发现动静跑到屋中之时,父亲与母亲就躺在这里,但是当时并没有来得及注意,就被那群人追了出来。 如今都三天过去了,屋内除了当时的尸体被动过之外,其它地方都没有移动的迹象,看来他还能在此找到一些线索。 想到 这里,景翀立即变得兴奋了起来,他赶忙蹲下了身子,向着床底下看去,阴暗的床底下空隙很小,再加上现在时至黄昏。所以里面的光线也非常暗,艰难的支撑着脑袋看了半天他都没有看清什么,直到许久之后,等双目适应了之后,才在那墙角之处看到了一个长长的模糊影子。 冒在脑海之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它正是父亲的刀。 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他立即找来了一根木棍,伸长了在床下拨动了片刻。 “哐当!”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疯狂的刺急之下,脑袋之上却又冒出了浓密的汗珠,但终于还是被他从中拿了出来。 刚刚拨动出来的东西,正是一柄刀,这柄刀也不算奇特,更平时集镇上卖艺之人用的那种刀一般无二,倘若非要说有什么区别,就只能说着把刀比普通的刀稍微短那么几寸,大概也就两尺半左右。 刀身偏窄,但却异常锋利,就算是上面都布满了锈丝,还是能够从那刀锋之上感觉到丝丝的寒意。 轻轻的将到端在手中,景翀试验着将之按在了床梆之上的那道裂痕之中,果然恰到好处。 “父亲竟然有把宝刀,他年轻时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那时候结下的仇恨?” 心动旋转,景翀的分析很是透彻,但是凭借着现在的他,还是很难得知其中内情的。 但出于满心的好奇,他还是来回的翻转着手中的到,认真的端详了起来。 巴掌般宽的刀身有过刻意磨过的痕迹,在那满布的绣丝覆盖之下,模模糊糊的还能看到上面曾经有过字体,借助着微弱的光线看去,还是被景翀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日”字。 “日”字呈扁平状,看起来只是一个偏旁,但下面的字却一点都看不清了。 这是父亲刻意为之的,他好像隐瞒了什么,或者当初得罪了什么人,才最终引来如此的杀身之祸! “日”字偏旁,下还有字,很有可能这个字就是个“景”字,是父亲的姓氏,难不成他来自一个强大的家族?或者是某个势力?这是景翀的第一时间的想法,但是单凭一把刀根本就不可能探查父亲的真实身份,更不可能从中找出杀害父母的真正凶手。 不觉间,他唯有无奈叹息,摇头失落。 第八章 一把锈刀 恋耽美 正文 第九章 再临绝境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九章 再临绝境 端详着刀又看了许久,但景翀却始终没能再看出一丝的端倪。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放弃了在刀上过多的注意,一转身再次爬在床下,找寻起了蛛丝马迹。 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他再也寻觅不到任何的线索了,一气之下,他索性翻箱子倒柜胡乱折腾了起来。 既然父亲能够在床里面藏刀,那就证明他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旦查出父亲的真正身份,那么就可以对症下药去追查真凶了。 这样的 想法一经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他首先将父母的床掀了个底朝天,就差把床给拆了,但是同样的结果一无所获。 他并不甘心,随后即将床头的一个木柜子给打开,里面装的被子,与父母的衣裳,他毫不在乎这些,全部给折腾了一遍,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这一次,景翀彻底的失望了,屁股一蹲他瘫软在了地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满脸尽是不甘之色,“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愤怒之下,他拿起刚刚扔在地上的木棍随手向着木柜摆放之处的墙上砸去,但听见“啪嗒”一道脆响之声,“这是空的?” 脑子转的很快,景翀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来到墙壁之前,用手轻轻的敲动了几下,果然发觉此处与其它有所不同,不由得欣喜若狂,他连忙拿起刚刚放下的长刀冲着墙体就是一阵劈砍。 不曾想着看似生了锈的长刀还真锋利,仅仅劈砍了一下,那原本空洞的墙体就在一道“咔嚓”声中断裂开来,随着方砖的落下,墙壁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方洞。 方洞之中的空间仅仅能够容下一只手掌,索性景翀手小很是容易的就伸入其中,在里面来回摸索了片刻还真的被之触摸到了一件软绵绵的东西。 心中顿时一喜,他连忙抽出手掌,出现在手中的赫然正是一卷黄绫丝布,精细的做工,摸起来软软滑滑的甚是舒服,景翀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布料。 嘴巴惊的老大,他经不住脱口而出,“这是什么?”说着两只手颤抖着将黄绫布打开,里面竟然衬着白色的里子,白色里子上面曲曲连连行云流水,赫然正是密密麻麻的一连串小字。 不由得瞳孔放光,眉头惊挑,映入眼帘之中的正是四个大字,“战狼刀法!” 这是一卷刀法,是只有那些部落大家族才能拥有的刀法!突然间景翀感觉脑袋嗡的一下,险些昏厥过去,他做梦都想不到父亲竟然会藏有这样稀奇的东西。 为什么父亲会武功,却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展示 他有那么大的力气,难道就是因为他是个武者? 而这一次引来的杀身之祸是不是与这卷刀法有关系? ……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心头,景翀却根本找不到一丝的答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父亲一定有着什么样的苦衷,他只想平平安安的渡过余生,更不想连累家人进入那样的浑水之中,他用心良苦,只是为了好好的活着。 怪不得出事那天晚上他到死都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不可与他报仇。 活下去,一个人想好好的活下去真的好难! 不由得心中一疼,对于父亲那简简单单的奢望,他很是震惊,也非常的疑惑,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他有这般的想法?他可以抛弃一切,唯独渴望着平静,难不成这个世道真的无比的艰辛吗? 幼小的心灵之中缓缓流淌,艰深难懂的人生奥秘不断的冲撞着那颗点燃了。 “父亲的刀,战狼刀法,看来这都是上天注定的!” 口中嘀咕着,景翀的目光之中再次泛起了血红之色,他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刀与黄绫布卷,额头的青筋轻轻暴起,他的气息变得异常的急促,在这一刻他似乎真的成为了一匹隐忍的狼。 “咔嚓!” 突然间,大门外传来了一声门辕断裂的声音。 原本情绪陷入再次起了变故。 脚步声变得越加的轻便,透过窗户,他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浓浓的杀意弥漫开来。 “坏了,那群人竟然没有离开黎家坨,这一天的折腾,又引起了凶手的注意,他们这是要斩草除根!” 心中暗道不好,景翀的心瞬间变的冰凉,这一次来的人不多,但可以肯定绝对是杀害父母的那群人,颤抖着将刚刚用草席裹着的刀重新抽出来,他趴在地上缓缓的向着门口爬去,他要抢在敌人来临之前先发制人。 越是到了危险的时刻,景翀反倒变得冷静了下来,他的大脑很是清醒,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当务之急,就算仇人站在面前,他也不能与之正面相对,毕竟现在的他太弱小了。 逃跑! 这是如今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咔嚓!砰!” 一声闷响瞬即传来,原本虚掩着的门陡然间被人推开,荧光之下黑影闪动,早有一人手持明晃晃的砍刀向着屋内冲了进来,身势刚刚收住,那人就一鼓作气的欲向内屋冲去,可就在此时景翀的刀也高举着冲着此人劈砍而来。 “噹!” 一声脆响,两刀相撞,巨大的冲撞之力带动之下,景翀的双腿一软顿时跪倒在地上,手中的刀差点脱手而出。 “妈的,原来你这这里!” 黑衣人一刀劈出顿时来了精神,目露凶色,大骂一声再次挥刀向着景翀头顶砍去,这一刀下来足足用了十成的力气,倘若真的劈砍到身上,焉有命在? 求生的欲望带动之下,景翀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用脚蹬着门辕,哧溜溜就从黑衣人的胯下钻了过去,身体在地上连连打了几个滚极其狼狈的退到了后窗之处。 “哊,小畜生不仅命大,还蛮有长进!” 一刀落空,黑衣人很是意外,但他反应很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已经回转身形。 满脸的狰狞,目露凶光,挥起手中的长刀闪现出电般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刺向了景翀的左胸之处,这一次黑衣之人真正动用了实力。 突发而至的杀招太快了,仅仅在发生电闪火明的霎那之间,根本就容不得人的脑子有所反应。 冰冷的寒光一闪而逝,刺骨的冰刀悄然临近,随着景翀那惊愕的瞳孔不断放大,冰冷的长刀就已无情的没入了胸怀……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死神的突然临近! 第九章 再临绝境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章 愤然暴走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章 愤然暴走 蹭蹭蹭 与此同时,门外人影晃动,顿时又出现了五道身影! 同样的黑衣罩头,同样的磨刀霍霍,更有狰狞般的喊啥之声,“杀了他!” 冰冷的声音寒气逼人,就算是现在正值初夏,都有种让人血液凝固的冲动。 而最前面的掌刀之人,在听闻到这样的呼喊之声的瞬间,却显得更加的卖力的几分,手中的钢刀拖动着耀眼的光芒顷刻间就刺入了那薄弱的胸膛。 “噗!” 长刀没入,但却并没有插的太深就被一个莫名的东西阻挡了过来,刹那间持刀者面色大变,可是送出去的力量却已经不容收敛。 “砰,啪嗒!” 一声巨响传来,由于用力太猛,黑衣人竟然硬生生用刀拖动着景翀的身体冲出了窗户之外,木质结构的窗户原本就已经松松懈懈,此时更在如此庞大的力量冲击之下顿时溃断开来,而景翀的身体则是突破了窗户的阻挠就此坠落到了房屋之外。 “死了?” 身后传来一团躁乱的欢喜之声,一个个冲身向前,围在最前端的黑衣人身边纷纷竖起了拇指。 可是,最前端的黑衣人却呆滞般的收回了钢刀,借助着微弱的光线看去,他的脸色瞬间大变,“什么?没有见血!” “没死?” 听到话语,身后几人也顿时醒悟过来,再也不敢有所迟疑,纷纷伸着脑袋探出了残破的窗户之外。 然而,他们惊奇的发觉,房外早已不见了身影。 “不好,那小子跑了!” 听到呼唤, 走在前端的黑衣人这才回过神来,拨开了众人他率先跳出窗户,站在原地四处查看了一番,不由得一咬牙随即大骂出声,“他娘的,这小子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都别在那呆着了,快追!” 怒喝之声伴随着清风传入耳中,立即让几个人精神为之一震,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接踵跳出窗外,其中一人走到为首黑衣人的身前小声说道,“大哥,这小子跑向哪个方向?” 突然的问话顿时让为首黑衣之人双目一瞪,几乎没有犹豫,他立即咆哮出声,“废话,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这小子前几天杀了老四,又是景家的孽种,其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就算是杀遍整个黎家坨之人也不能让他跑了!” 黑衣人怒喝一声,顿时让人来了精神,没有丝毫的反抗,他一马当先转身就向着紧挨着景家的邻居跳跃而去,几个闪烁就越墙进入院落之中。 “是谁呀!” 黑衣人刚刚落足漆黑的庭院之中就传来了一道苍老的招呼之声,看都没有看上一眼,黑衣人顿时迎着声音闪身而去。 “你是……?”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但这一次却明显附带着一丝惧怕。 “老头,你给我听着,快把景家那小子交出来,要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 黑衣人怒喝一声,顿时让老者双腿一软栽倒在地,“你是说…景翀?”老者颤抖着声音说道。 没有回答就已经代表默认,黑衣人接着说道,“他在哪里?我明明看到他进入了你这个院子里的,快把他交出来吧,逼急了我,别说是你,你们整个黎家坨都要灭口!” 这句话一出口,却立即让老者勃然变色,但他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选择了否认,“我真的没有见到景翀,再说了那孩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老者浑浊的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莹润,纵然到了现在异常的害怕,但他还是强撑着胆量询问出声。 “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大哥别跟他废话,直接送他归位就得了!”就在这时候,另外的几个黑衣人也同时进入院内,在看到为首黑衣之人在跟一位老者纠缠不清的瞬间,顿时变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人更是举着钢刀,挥动着就向着老者劈砍而去,眼看着老者喘息的生命就此画上句号。 “慢着!景翀在此,你们放过我二姥爷!”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景翀果然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他却满脸尽是歉疚的看着对面的老人,一双明眸之中早已流出滚烫的泪水。 “孩子,你…你怎么还没走呀?” 黎叔看到突然出现的景翀,顿时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他一副怒怪般的看着对方,浑浊的眸子间早已经浮现了一抹疯狂。 “二姥爷,他们要杀的是我,我可不能连累了您老人家!”景翀年纪虽小,但却也知道个光明磊落、不累于人。 刚才被黑衣人一刀刺中胸膛,多亏了怀中揣着的那本神秘兽皮书卷挡住了那锋利的刀刃,说也奇怪,就算是那兽皮书坚韧无比难以撕裂,但是黑衣人很明显是施尽了全力,再加之对方的刀刃异常锋利,也应该会刺穿才是,可偏偏在那全力的劈砍之下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并且在那强大的力量推动之下,硬生生将他从自家的后窗推了出来。 原本以为在那短暂的刹那间必死无疑,可偏偏又从死里逃生,这样反复的变化,早已经让他麻木不仁。 还好当时他还算冷静,几乎没有来得及丝毫的考虑爬起身体就向着东方跑去。 莽撞之间才知道进入的正是二姥爷黎叔的院落,他毕竟是个孩子,一看到二姥爷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顿时扑在对方的怀里。 看到景翀持刀突然出现,黎叔也是异常的惊讶,但从景翀狼狈的身形之上他也立即知晓了景家再次生出了变故,来不及多加的考虑,他连忙拉着景翀的手将之藏进了房间之中存储粮食的地窖之中。 可偏偏刚刚藏好景翀,黑衣人就已经到来,在一番威逼之下,景翀这才忍不住选择了挺身而出。 “哼,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还有着成人都所不具备的胆识,就冲这一点,若不是上差有命,我还真的舍不得杀你,只不过这一切只能怪你的命不好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挺身而出的少年,黑衣人的目光之中难得的流露出一抹赞赏之色,但这样的神色也只是持续了短暂的刹那间而已,下一刻陡然被一抹凶残的杀意所代替。 话音刚落,刀锋一转,寒芒乍现,就已经再次扑向了景翀。 “孩子快跑!” 就在此时,原本瘫软在地上的黎叔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佝偻的身体向上一扬抓住了黑衣人猛然刺出钢刀的右手,随即狠狠的在那手腕之上咬了一口。 “呀!” 一声惨叫之后,黑衣人愤怒的回过头来,胳膊肘顺势向下一砸顿时将黎叔击倒在地,他则再一次冲着对面的景翀扑去。 “快走!快走!你若不走,就对不起二姥爷这满腔的热血!” 刚刚落地的黎叔,剧烈喘息着,吼一般的声音迅速弥漫开来,立即让呆立当场的景翀身体为之一震,“二姥爷!” 大声呼喊了一声,景翀一咬嘴唇,挥起钢刀就冲着对面之人劈砍了一阵,黑衣人气急,长刀一挥他就欲再次向景翀扑去,但是他却觉脚下一沉,身体竟然硬生生被人拖住。 缓缓低头一看,赫然正是近乎疯狂了的黎叔。 “妈的,这老糟头子,真他娘活腻歪了!”说罢挥手一道就扎在了黎叔的后背之上,空气之中顿时飞溅出一条腥红的血剑。 “二姥爷!” 此时的景翀借助几乎早已退回了房中,由于黑衣人正处于门口之处,身后之人根本就近不了身,故此都被阻挡在了外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从窗户进去宰了那个小畜生!” 黑衣人扎了一刀还不解气,旋及冲着身后的数人吼动了片刻,这才从黎叔的身上拔出了钢刀。 “景翀快走,再也不要回…回来!” 黎叔爬在血泊之中,皱巴巴的脸上早已经惨白如纸,斗大的汗珠滴落而下,他颤抖着嘴唇狂喷着血液,喊出了最后一句话,下一刻他的身体却再一次被无情的洞穿,仅仅是抽搐了片刻,就怪眼圆翻,彻底的丧失了生机。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仅剩的一位至亲之人惨死在仇人的脚下,景翀再一次变得疯狂了起来,他的睚眦皆裂,双目之中瞬间布满了血丝,一滴血泪从眼角之中轻轻的落下,满头的长发瞬间变得蓬松,每一根发丝之间都宛如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一根根都直立了起来,喉管之中发出阵阵沙哑般的呼噜之声,下一刻陡然张开了大嘴。 “嗷呜!” 一声残忍的怒吼,暴、露出两枚尖锐的獠牙,疯狂的景翀顿时犹如一只发了疯的血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向着门口之处冲击而去。 一只手紧紧的抓住钢刀肆意劈砍,另一只手则成抓状拼命的在空气之中撕扯,无形中爆发出的血红色光流涌动,就算是远隔三尺之距,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强大的撕裂之感。 “吼!” 终于,景翀肆无忌惮的表现还是震慑了一直守在门口的黑衣之人,他完全被这种狂怒的状态吓破了胆,短时间内大脑竟然尽是一片空白。 就是这个机会,景翀的身体一跃而起,双手与双脚几乎同时跃起,飞一般就将正直木讷的黑衣人扑倒在地,手中的钢刀却不知何时插在了腰间,那伸出双手犹如一双坚硬的利刃,毫不费力的就插入了黑衣人的皮肉之中,十指轻轻曲动了一下,立即在黑衣人胸口带出了一把血粼粼的皮肉。 与此同时,空气之中随即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再看景翀,则身体几个窜跃,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第一十章 愤然暴走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一章 死里逃生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一章 死里逃生 “妈的,又让他跑了!” 刚刚跃进窗户的几位黑衣之人面带愤怒回转头来,看着景翀离去的方向不甘的说道。 “大哥!” 其中另外四人则直接 冲到门口看着倒下的那名黑衣人紧张的呼喊了一句,一双双惊愕的目光纷纷投在了那腥红的血泊之中。 “吼吼!” 喉咙眼之中呼出厚重的气息,倒在血泊之中的黑衣人喘息了许久才咬着牙睁开了双眼,手中的单刀落地,他却暴跳般捂着胸口惨叫了起来。 “啊!那个畜生,他…他竟然又暴虐了!不可饶恕!” 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黑衣人再也支撑不住,下一刻眼睛一翻再次昏迷了过去。 “大哥!” 一个人一冲而上,迅疾扶起黑衣人的身体,缓缓拉开那黑色的上衣,令人作呕的画面顿时让人为之一惊。 “这…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硬生生将大哥胸前的肌肉抓走了半斤!” 其中一个人皱着眉头,查看了一遍,心有余悸的说道。 “还好,还好大哥皮糙肉厚,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另一人同样唏嘘的说道。 “都他娘怪这个老头,剁成肉酱都不解恨!” 话音刚落,一个人手持钢刀就将所有的怒气尽皆发泄在了黎叔那佝偻的尸体之上…… 再说狂暴的景翀,暴怒的他虽然失去了理智,但潜在的内心之中还是能够明白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拼命的跑。 黎叔死前的画面与父母惨死的一幕疯狂的刺绪无言以表,他周身的血液都在此时疯狂的流转了起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急忙奔跑着向着天边追赶而去,他奔跑着,却奇异的发觉无论如何都迈不动脚步,一双腿都好像陷入了泥藻之中了一般,挣扎了许久都没能迈出艰难的一步,如此的感觉随即让景翀着急了起来,情急之下,他唯有大声的朝着天空呼喊了起来,“父亲、母亲、二姥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要爬那么高?你们等等我呀!” 景翀急促的呼吸,剧烈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燥热难耐,但不管如何的着急,却始终不能向前迈出。 更让他无力的是,就连他的呼喊而出的话语也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很快就消散一空。 当空之中的三人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面带笑容,不远不近,似乎都没有触摸到的痕迹。 这一刻,景翀彻底的紧张了,“你们为什么不理我呀?” 说话间,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却见不到滴落的泪水。 而天空之上的三位至亲还是无动于衷的冲着他笑,隐隐之间,周围的红云也缓缓的向着他们笼罩而去。 “父亲母亲!你们快躲开呀,不要沾染那些红云,它会伤害你们的!” 虽然不知道那满布的红云究竟是为何物,但景翀却清楚的明白,它们决定不是吉祥之物,出于对双亲的担忧,他最后一次拼了命的呼喊出声。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然发生。 但见那滚滚而来的红云在天空之中陡然间化作三张血红的大手,血粼粼的大手看起来毛孔悚然,令人心寒,它们以迅雷不及,顷刻间就握在了那三道身影的脖颈之上。 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三张笑脸顿时消失不见,憋得通红的眸子之间刹那间被覆盖了上了一层淤红,紧接着淤红流淌而下,竟然是一滴滴腥煞的血液。 与此同时,不单单是那眼睛之中,就连口鼻与耳朵也相继布满了血液,他们痛苦的喘息着,挣扎着,抽搐着,但不管怎样努力,都逃不出魔掌的束缚。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腥红的血液就覆盖了整个头颅,三张血脸痛苦着扭曲了起来,露出的锋利的獠牙疯狂着冲着身边之人撕咬了起来…… “不要,不要……” 血腥恐惧的一幕彻底的震动了景翀的心房,他痛苦的呼喊,但喉咙之中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般只是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双手双脚都宛如被什么捆缚了一般,不管如何的挣扎都不可向前迈出半步,他唯有真真切切的看完着凄惨的一幕,独自承受着精神痛苦的折磨,欲死而不能。 下一刻,翻滚的红云彻底遮掩了三张恐怖的面容,随着云雾的越来越聚拢,就连之前血红的三只手掌也融入了红云之中,偌大个天空顿时变得暗淡了下来。 呆呆的抬起头来,无力的仰望着暗红的天空,一滴血雨从那遥远的天空滴落而下,它不偏不巧,正好落在了景翀的脸上。 湿湿凉凉的感觉清晰可见、感同身受, 却不由得让他身体为之一颤。 “这是真的吗?”到此,景翀依旧不知孰真孰幻,他只得仰首问天。 哗啦啦 血雨如瓢泼的一般洒落在了脸上,就好像刹那间将头顶的血空洗净了一般,顿时不见了原来的世界。 艰难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个硕大的脑袋,胖乎乎的脸蛋,白里透红,可偏偏在那左颊之处,醒目的刻画着一道十字疤痕,无形间却彰显出一丝蛮横的气息, 一双滚圆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如沐春风的笑容之中却又隐藏着几分的憨厚。 而在自己的头顶之上,乌黑乌黑的悬着一个皮囊,从那皮囊的一端正滴滴答答的落下一连串水珠,那些水珠不偏不巧正好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起初并没有引起景翀的在意,但是当他细细品味了一番之后,却触电般的移动了身形,原地打了几个滚他才艰难的站起身来,一只手顺势握紧冰冷的钢刀,黝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忌惮般的警惕之色。 “你是谁?” 冰冷的问话,连空气都为之一寒。 景翀的反应如此强烈倒还好说,毕竟他经历了普通人所能承受的痛苦极限。 可偏偏对面的那道身影也在他举起钢刀的瞬间,同样触电般的闪身而起,如事先商量好的一般挥手间从腰间拿出一根铁棍横在当空。 一双浓眉紧蹙,凶狠的气质显得格外的压人一等。 如果看到此处你就认为此人是位强者,就证明你上当了。 顺着那壮硕的身体向下看去,却见那人的两条粗腿正在不自觉的瑟瑟抖动 ,与此同时,就连那张胖嘟嘟被强撑着威严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如纸。 他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然后伸了伸几乎看不到的脖子,稍微晃动了一下脑袋,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我劫道的!” 第一十一章 死里逃生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二章 似真似幻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二章 似真似幻 不由得定睛一看,他还是看清了那虚影的真实面目。 其中一道高大魁梧、力大无穷,明亮的双眸之中释放出两抹荧光,看起来格外的闪亮,一张国字脸上,虽然已有了几丝堆垒的皱纹,但却不可掩饰那种慈祥与和善,两撇胡须飘洒在嘴边,挑起的嘴角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在冲着自己笑。 在那魁梧男子的身边,是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长长的头发披肩,头上厚厚裹着麻布纱巾,长得还算标致的脸上,由于长年累月风霜的侵蚀皮肤略显得有些粗糙,弯弯的眼睛、浅浅的酒窝,她同样在冲着自己笑。 站在二人身前的还有一位老者,他佝偻着身体,满身上下都有点灰尘扑扑的,一张枯瘦的脸上皱纹堆垒,略显凹陷的眼窝之中,一双浑浊的双目,但就算如此,那目光之中依旧闪现着一丝晶亮。 看到这样的三道笑容,景翀的心陡然间为之一送,绪无言以表,他周身的血液都在此时疯狂的流转了起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急忙奔跑着向着天边追赶而去,他奔跑着,却奇异的发觉无论如何都迈不动脚步,一双腿都好像陷入了泥藻之中了一般,挣扎了许久都没能迈出艰难的一步,如此的感觉随即让景翀着急了起来,情急之下,他唯有大声的朝着天空呼喊了起来,“父亲、母亲、二姥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要爬那么高?你们等等我呀!” 景翀急促的呼吸,剧烈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燥热难耐,但不管如何的着急,却始终不能向前迈出。 更让他无力的是,就连他的呼喊而出的话语也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很快就消散一空。 当空之中的三人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面带笑容,不远不近,似乎都没有触摸到的痕迹。 这一刻,景翀彻底的紧张了,“你们为什么不理我呀?” 说话间,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却见不到滴落的泪水。 而天空之上的三位至亲还是无动于衷的冲着他笑,隐隐之间,周围的红云也缓缓的向着他们笼罩而去。 “父亲母亲!你们快躲开呀,不要沾染那些红云,它会伤害你们的!” 虽然不知道那满布的红云究竟是为何物,但景翀却清楚的明白,它们决定不是吉祥之物,出于对双亲的担忧,他最后一次拼了命的呼喊出声。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然发生。 但见那滚滚而来的红云在天空之中陡然间化作三张血红的大手,血粼粼的大手看起来毛孔悚然,令人心寒,它们以迅雷不及,顷刻间就握在了那三道身影的脖颈之上。 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三张笑脸顿时消失不见,憋得通红的眸子之间刹那间被覆盖了上了一层淤红,紧接着淤红流淌而下,竟然是一滴滴腥煞的血液。 与此同时,不单单是那眼睛之中,就连口鼻与耳朵也相继布满了血液,他们痛苦的喘息着,挣扎着,抽搐着,但不管怎样努力,都逃不出魔掌的束缚。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腥红的血液就覆盖了整个头颅,三张血脸痛苦着扭曲了起来,露出的锋利的獠牙疯狂着冲着身边之人撕咬了起来…… “不要,不要……” 血腥恐惧的一幕彻底的震动了景翀的心房,他痛苦的呼喊,但喉咙之中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般只是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双手双脚都宛如被什么捆缚了一般,不管如何的挣扎都不可向前迈出半步,他唯有真真切切的看完着凄惨的一幕,独自承受着精神痛苦的折磨,欲死而不能。 下一刻,翻滚的红云彻底遮掩了三张恐怖的面容,随着云雾的越来越聚拢,就连之前血红的三只手掌也融入了红云之中,偌大个天空顿时变得暗淡了下来。 呆呆的抬起头来,无力的仰望着暗红的天空,一滴血雨从那遥远的天空滴落而下,它不偏不巧,正好落在了景翀的脸上。 湿湿凉凉的感觉清晰可见、感同身受, 却不由得让他身体为之一颤。 “这是真的吗?”到此,景翀依旧不知孰真孰幻,他只得仰首问天。 哗啦啦 血雨如瓢泼的一般洒落在了脸上,就好像刹那间将头顶的血空洗净了一般,顿时不见了原来的世界。 艰难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个硕大的脑袋,胖乎乎的脸蛋,白里透红,可偏偏在那左颊之处,醒目的刻画着一道十字疤痕,无形间却彰显出一丝蛮横的气息, 一双滚圆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如沐春风的笑容之中却又隐藏着几分的憨厚。 而在自己的头顶之上,乌黑乌黑的悬着一个皮囊,从那皮囊的一端正滴滴答答的落下一连串水珠,那些水珠不偏不巧正好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起初并没有引起景翀的在意,但是当他细细品味了一番之后,却触电般的移动了身形,原地打了几个滚他才艰难的站起身来,一只手顺势握紧冰冷的钢刀,黝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忌惮般的警惕之色。 “你是谁?” 冰冷的问话,连空气都为之一寒。 景翀的反应如此强烈倒还好说,毕竟他经历了普通人所能承受的痛苦极限。 可偏偏对面的那道身影也在他举起钢刀的瞬间,同样触电般的闪身而起,如事先商量好的一般挥手间从腰间拿出一根铁棍横在当空。 一双浓眉紧蹙,凶狠的气质显得格外的压人一等。 如果看到此处你就认为此人是为强者,就证明你上当了。 顺着那壮硕的身体向下看去,却见那人的两条粗腿正在不自觉的瑟瑟抖动 ,与此同时,就连那张胖嘟嘟被强撑着威严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如纸。 他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然后伸了伸几乎看不到的脖子,稍微晃动了一下脑袋,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我劫道的!” 第一十二章 似真似幻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三章 心有防备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三章 心有防备 听到这四个字,景翀不由得身体抖动了一下,心中更是在瞬间翻起了千层波浪。 劫道的! 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前几天经历了父母双亡,昨天就在家中惨遭追杀,为救己,又眼睁睁看着二姥爷丧生于歹人的寒刀之下。 一幕幕血腥,一次次打击,还显自己经历的不够悲惨?还显自己不够痛苦? 好不容易经历千险逃出生天,原本以为这次醒来会给自己一个全新的世界,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劫道的,这贼老天是不是疯了?凭什么要把人世间最倒霉的事情全部按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上辈子到底欠了谁的? 一连串的扪心自问、怨艾天地,景翀的满腔怒火“蹭”的一下就串到了脑门子上,强忍着体内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他一双双紧紧的握住钢刀,惨白的嘴唇抖动了一下,两排整齐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跟你拼了!” 狂怒之下的景翀彻底的变得决然,反正早晚都难逃这一死,倒不如痛痛快快找一个垫背的,哪怕是死了到了阎王那里,也算是够本了。 手随心动,钢刀刷的一下就被之刚刚扬起,几乎是雷电般的速度,景翀猛然间就向着对面之人扑了过去。 刀芒如冰,寒气逼人,眼看着刀刃距离对方越来越近,仅仅有五寸之时,对面的身影终于了动了,但见那庞大的身体犹如鱼过大江一般迅速向下一哈,其敏捷之态甚是令人咋舌,以至于刚刚挥刀攻击的景翀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更是连道不好,此番遇到了高手。 可偏偏就在他心灰意冷,束手等死的刹那间,但闻从脚下传来一道醒目的“噗通”之声,声音落下荡起阵阵烟尘,顿时又有一道哭丧般的求饶声传入了景翀的耳朵之中。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身怀绝技威震天下,请您看在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犹待瞻仰,下有襁褓之中的弟弟有待抚养的份上,高抬贵刀饶我一条性命,小人做牛做马感愉悦之人会感觉到周身上下无比轻松自在,心中有事的人,则是身体乏力,使不出一丝的力量。 短时间内,他竟然总结出了一点宝贵经验,那就是无论遇到怎样的事情,一定要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话没说完,为什么急着离去?” 这恐怕是景翀这辈子第一次主动询问别人的私事吧,特别是对于在父母双亡之后,更没有主动对人说过一句话的他来说,更是弥足珍贵的。 “哦哦,这样呀,我叫聂海渊,是前方不远处血刀寨之中的巡山哨卫,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喜欢尊称我为聂哨长,你若不介意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一听景翀突然询问自己的名字,小胖子顿时来了精神,他直挺挺站直了身体,一只手梆梆的拍着胸脯,很是骄傲的自我吹嘘着,可到了此时他似乎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自己那般怂弱跪地轻饶的事情。 虽然明知道聂海渊是在冲着自己胡乱吹嘘,借机抬高自己,但景翀还是相信他的名字并未掺假的,故此只是嗤笑了一下,他却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那么好吧,既然你真是个山贼,那么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就此别过,你走吧!” 但一听到对方真的是个山贼,景翀就再也没有了好感,父母之仇、二姥爷之死,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素来都听说山贼残忍血腥,滥杀无辜,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故此对于“贼”这一字,他有着异常强烈的抵触之意。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他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冰冷之态,一转身他就沿着脚下的山路向着西方走去。 “嘿,这人,怎么说着说着走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看到景翀突然间的行动,聂海渊反倒感觉异常费解了,原地一跺脚,他竟然也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刚刚走出几步的景翀回过头来,一双目光之中平然闪现出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芒,他冷冰冰的吐出一句,就再次转身向前走去。 “恩公,莫走,我有话说!” 这“恩公”二字却不知从何论起,但听闻对方还有话说,景翀却只好皱着眉头再次停了下来。 “恩公莫怪,我看您不像坏人,而且看你这身上狼狈的模样,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我海渊呢,素来都是个热心肠,从来都是有恩必报、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人,刚刚恩公不计前嫌大义放我离去的情怀着实让我感激不尽,我就是想问问,您家住何方,仙乡何处?倘若今后有用的着的地方,我也好赴汤蹈火来报今天这再造之恩不是?” 别看这个憨憨厚厚的聂海渊表面上愚笨至极,可说起话来可是头头是道,极能白活,一番话说完,还真的让景翀有了几分的小感动。 不由得心中一软,景翀却经不住扇动的再次打开心门,“我没有家,故此四海为家!” 但他毕竟刚刚经历了大难,对于外人有着一种难以说明的防备,简简单单的说完,就不再搭腔,回身接着向前走去。 第一十三章 心有防备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四章 上了贼船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四章 上了贼船 景翀话落之后,就回转身形继续向前走去,反观那小胖子聂海渊,则突然若有所思的停在了原地,一双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动了片刻,特别是在回味到“四海为家”几个字的片刻,顿时眼光一亮生出一计。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连忙迈动身形抢身又跟着景翀的脚步追了上去。 “四海为家,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毕竟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再加之现在国家纷扰不断,各大势力分崩离析,以至于老百姓走投无路,民不聊生。你如此年纪浪荡于浮尘之世必定是多苦多难,如果再耽搁个几年,年华退去,想要有所作为就更加难比登天了,倒不如找个栖身之地苦修能力,反倒能够成为一个人上之人!” 聂海渊可真长了一张卖老鼠药的嘴,而且还是属狗皮膏药的,一旦沾粘上甩都甩不掉,他一边苦口婆心,一边更是谄媚跟随。 然而就是这番话,却也不无道理,虽然景翀不太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所谓的民不聊生,自己确实深有体会。 特别是那句“苦修能力”则更是疯狂的刺,就算是他们狼族部落广袤无垠,也从来没有听闻过有这样的存在出现。 可明知道对面的胖子又在吹嘘,但他就是喜欢听闻,也自欺欺人般的让自己相信对方的话语。 因为他知道,就算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出现过像仙人一样的存在,但有着众多的传说也足以证明世间真有一些强大的大能,他们可以隔空打物、开山劈石的。 自己并不奢求能够真正达到那样的层次,但凡可以练得一身的本领为父母报仇雪恨,也就足矣。 “你说的可是真的?”终于在内心之中百般的纠结之后,景翀还是让自己相信了这样的话语,他满脸期待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聂海渊,他真心的希望对方能够给予足够的决心 。 到了此时,不单单是景翀,就连说话者本人,聂海渊也在自己话语落下的瞬间,一双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期待之色,此时听闻到景翀的询问,他则是极其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真的有,只不过想要接触到他们真的好难好难!然而,但凡有着一线机会,咱们也得把握不是?” 这句话却真可以算的上掏心窝子的了,不知不觉间,景翀还真的就相信了。 “那你见过仙人吗?” 景翀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一旦相信了的事情,就不知不觉的沉迷于其中,此时更是完全放下了戒心,极其好奇的与聂海渊交谈了起来。 而此时的聂海渊在提及“仙人”这个话题之后,也立即变得狂热了起来,他抛弃了本身的虚浮,这才找到了几分纯真,但不可掩饰的还有几分对于景翀能够相信所产生的欢喜,“没有见过,但是我听闻巡卫长说过,他说当初的巡山寨主曾经与大寨主他们见过!可这样的事情在整个血刀寨之中可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哪一个都有着迫切的希望!” 面对这些道听途说,聂海渊还是极其享受的沉迷其中,当然景翀也不例外,一个讲的头头是道,一个听的津津有味,时间却在这种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 到了傍晚时分,两个人且谈且走,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程,直到晚霞西落黄昏渐至,两个人才从那样的欢喜之中回转过来。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之间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欣赏之意,两个少年的心经过一天的交流空前的拉近在了一起,但景翀心思内敛不善表达,有些事情还是隐瞒了下来,恐怕连聂海渊也不例外,彼此之间倒还达不到推心置腹。 当景翀真正回过神来之时,身边的胖小子却早已经站立了脚步,没有了先前的谈笑风生,聂海渊突然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一双眼直直的盯在眼前的山门之上,却顿时引起了景翀的注意。 顺着聂海渊的目光看去,如今的二人正处于一片高峨崎岖的半山之间,说是半山之间倒不如说是两山之间。 因为在他们的左右两侧分别矗立着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大山的形状奇形怪异,有厚重阔大的大象,有迅捷凶猛的狮子,但他们两侧的山峰却非常像一匹凶残的奔狼。 两只奔狼山脉坐卧在两边的空地之上,狼头朝向天空,展现出一副血狼啸月的模样甚是霸气凌然,独有这中间的高耸峡谷山崖之上被硬生生用大大石头堆砌出一层层厚厚的城墙关卡,粗木建造的寨门挡在中间,浑然有种一人当关万夫莫进的势态。 只是看上一眼就让景翀的脖子为之一缩,“这里就是血刀寨?怎么感觉如此的邪气?” 刚刚看到周围的环境,景翀就感觉到通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也许是因为在自由的山村生活的久了,故此突然间看到这般高阔的排场之时,才会略显得有点犯怵。 但景翀毕竟是个坚忍之人,就算是面对再大的痛苦,他都能悄无声色的不形于色,满脸尽是冷峻之态,一双目光直盯盯的看在了那高大的寨门之上。 “血刀寨!” 三个醒目的血红大字,高高的悬挂其上,虽然景翀并不懂书法,但也能个从那每一个字上看出一种鲜血欲滴的狂热之感。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才深呼了一口气,妄图让自己镇定一番。 可就在此时,一直徘徊在那木门之上的哨房之中的守山哨卫还是看见了门下站立的两道身影,一个个将手中的长矛伸出老远,洪亮的呵斥之声很快就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下方站立何人?为何无故前来血刀寨!” 说话之人还算客气,并没有直接出口伤人,这不得又让景翀产生了几分好感,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山贼可都是血腥残暴之徒的。 就在那人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原本静静矗立气喘吁吁的聂海渊这才缓过了口气,一仰头他就与哨房之中的那位四目以对,不由得脸上顿时释放出一抹狂喜。 “刘老二,快点放下寨门,是本哨长回来了!” 没想到聂海渊还真的没有吹嘘,竟然与哨房之中的守卫取得了联系。 迎着声音,刘老二缓缓低下头来,定睛一看,果然认识,却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哊,这不是巡山寨的聂哨长吗?这是从哪回来的呀?” 虽然聂海渊是个饭桶,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本人还是个大众脸,谁见谁都认识,这样的画面却不由得让景翀更加高看了几分。 很是配合的冲着景翀扬了扬首,聂海渊一副,“我没吹牛吧!”般的微微一笑,腰板挺的更直了。 “刘老二你别墨迹,今天我纳了投名状,大队长也没话可说了,快点放我们进去!” 莫名其妙的话语听入景翀的耳中,却不由得让他为之吸气,投名状?什么是投名状?不由得他只好投以疑惑的目光。 但见聂海渊却很是回避他的眼神,一昧的吹促着打开寨门,却更加让景翀有着上了贼船的感觉。 “呵,这小子还真有长进了,今天还真纳了投名状,值得庆贺!开门!” 哨房之中一个个好奇的目光投在了景翀的身上,异样的目光看的他浑身的不适,但懵懵懂懂的他却根本就茫然无知,只能任由着别人牵着鼻子走! 第一十四章 上了贼船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五章 失身为贼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五章 失身为贼 “吱呀呀!” 厚重的大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宽阔的通道。 看着越来越近的厚重寨门,景翀突然间有了一种退缩的冲动,他知道,只要一只脚踏入门内,就算是挂上了贼皮,想要再扒掉可就难了。 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一直领着自己往前迈步的聂海渊,他怎么都觉得此人很不靠谱,但是他的一句话说的却很对,良心丧于困地,现在的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无处投奔了,如果真的犹如聂海渊所说的那样能够从这血刀寨之中学到本领的话,自己就算失、身为贼又有何妨?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就算是龙潭虎穴自己也进定了,反正自己都死过好几次了,这条命都是赚来的。 想到此处,他一咬牙却坚定了步伐,铿锵有力的迈入门槛,却再也没有回一次头,直到厚重的大门紧紧的关上瞬间,他才忍不住的回身看了一眼,可此时映入目光之中的却只有那厚重的木门了。 “嘿,小东西,你怎么回来了?寨主爷不是说了吗?拿不到投名状就不准你回山的吗!” 前脚刚刚踏入山寨之中,还没有站稳脚步,耳后根就传来了一道懒散的声音,话语之中却也不乏着几分的调侃。 顺着声源的轨迹看去,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位身穿兽皮铠甲的中年汉子,满脸的络腮胡须,粗狂的模样,让人只看一眼就心神胆寒,但此时对方的脸上却带着笑容,反而有几分亲近之感。 反观聂海渊,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却不由得身体一怔,陡然间回过头来,当看到来人的瞬间,却立即恢复了笑容,“咳!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大队长你呀,怎么样?寨主爷有没有再问及到我的事情?” 聂海渊人小鬼大,跟谁都好像合得来,此时看到缓步走来的中年汉子,顿时来了精神,抢步上前用手在那位的胸口捶了一拳,然后一只手很是随意搭在了对方的肩头之上笑盈盈的说道。 “小子,你可长能耐了,这一次连寨主爷都为你的事操心了,你说你小子来了咱们血刀寨也有五年时间了吧,怎么就一点都不长进?几年前年纪小胆小干不了大事这还好说,今年你可十二岁了吧,你大爷我,想当初十岁可就杀人的,你到现在杀鸡还手软,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被保送到内寨去?” 中年男子很是习惯聂海渊那种没大没小的表现,此时以一种教训的口吻无形间却为景翀陈述着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聂海渊不敢杀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一想到胆小鬼三个字,他的脑海之中立即想起了之前刚刚遇到他之时的情景,自己一扬刀,他就被吓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饶,真不知道在这个杀人如麻的血刀寨他是怎样混到现在的。 可一提到杀人,他却也是不由得脖子一缩,父母之死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犹记得在父母身死的那天夜晚,自己也杀人了,不知道算与不算,那个黑衣人就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想到此处,他却突然觉得脊梁骨冒汗,双手也随之颤抖了起来,“死的那个人可是仇人,是该死之人,难道说,我也这么胆小?” 自我安慰了片刻,景翀的心这才缓缓平复了下来。 “我说乔山叔,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再怎么说三年前我还捏死过一个耗子呢,更何况今天我还纳了投名状!” 聂海渊的话语刚刚说出口,就立即让对面的乔山一阵狂笑,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住的摇头晃脑,但到最后好像回味出来了什么这才脸色一凝的说道,“你杀了人了?” 一提到投名状,在这里混黑道的血刀寨之人都是无比的熟悉,所谓的投名状其实就是一个人想要入伙山贼行列之中,就必须先杀一个人作为见证,证明自己已经有决心进入不法之徒的行列之内。 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当然不惧杀人,故此在提及到投名状之时都之时轻轻一瞥,付之、笑之。 可偏偏聂海渊从小进入血刀寨之中,时至今日由于天生胆小的原因,迟迟都没有纳上投名状,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但凡有点潜力的都送到内寨深造去了,可就是因为胆小的原因,时至今日,他都还只是个“白身”。 其实天生胆小也不见得是个坏事,最基本让聂海渊被人学会了许多圆滑的本事,看着他老实个脸,可一肚子坏水,若是谁的罪了他,大多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吃了亏,要么就是在无形间得罪了什么人,要么就是莫名的丢了什么东西。 大家看他只是一个孩子,却也大多不愿意招惹他,再加上本身聂海渊就与寨主爷关系走的很近,大家就显得更加宠溺他了。 这个时候,突然间被乔山问及到杀人的事情,聂海渊却下意识脸色一红,他也很是心虚之前与景翀之间的遭遇,此时更是怕景翀突然间给他漏出来,故此连忙挥手掩饰了一下窘态,最后手指偏锋一指,转向了景翀,这才挤出了一抹笑容说道,“他就是我纳的投名状!” 直到这时,乔山才注意到被聂海渊带来的还有一个人,不由得目光缩动,他很是仔细的在景翀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在意识到对方并无什么异样之后这才目光一转,再次嘲笑的说道,“他?投名状?你开什么玩笑了,臭小子可别耍你乔大爷,这小子可明明是个大活人嘛!” 看着乔山的表情,听着两人的对话,景翀在无形之中也好像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刚刚进入寨门之前他总感觉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特别是聂海渊一提及到投名状的事情,都不敢与自己四目相对。 原来那小子心里有花活,整个把自己当做了个死人对待了。 不由得勃然大怒,他正欲发火,可聂海渊接下来的话语就已经传来,“我说乔大叔,你就别较那真了,不管是死是活,我总算是带来了一个人,而且这哥们够意思,手腕硬,最主要的是手中一把钢刀例无虚发,稳准快狠,火候拿捏的异常准确,特别是那双犀利的寒冰眼神,整个就一天生的山贼坯子,你说我为咱血刀寨未来着想,吸纳人才进来,算不算功劳?算不算投名状?” 说这番话的时候,一旁的景翀好悬没有抽过去,这话说的,整个将自己一个善良朴素的农民孩子说成了一黑道团伙的骨干子弟了,自己哪一点像呀? 心中暗中的鄙视,但景翀也明白,对方并没有要对自己不利的意思,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到哪山、砍哪柴,看来这一次自己是难逃沦为山贼的命运了。 再说聂海渊,一番歪理邪说,整个都将乔山说的晕头转向的,不由得摇头晃脑,许久之后才从这弯之中扭转出来,当明白过来之时,却发现聂海渊早已经拉着景翀朝着他参拜了起来。 “嘿,你这小子什么意思?怎么连你乔大爷都给糊弄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收留他了?” 乔山的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连连哂骂着予以的否认。 可备不住聂海渊的一番纠缠, 无奈间却只得点了点头,但却也仅限于收留,景翀还算不得他们血刀寨之人。 “我说,小子,这进入血刀寨可不是一件小事,可得需要寨主爷点头答应方可,再说了这小子不知根底的,别到时候捅了篓子,最主要的还是,纳投名状!” 在一切决定之后,乔山却偷偷的将聂海渊拉到一旁单独的陈述了一番利害关系,最后强调了一句。 但他的一番忠告,却被对方巧言如簧的给驳了回去,像什么身底干净呀,天赋异常呀之类的话语,都被聂海渊说的天花烂醉。 最后更是不容分说,拉着景翀就来到行事堂,在行事堂领取了一身合适的哨兵服装之后,这才一转身走入山中,径直来到了巡山寨喽啰分队的管辖区域…… 第一十五章 失身为贼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六章 血刀外寨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六章 血刀外寨 巡山寨其实也不算大,它只能算的上血刀寨众多分寨之中的一员而已。 诺大个血刀寨外寨上下共有一万五千多人,分作内寨、在寨两个部分。其实大多少人都只知道外寨而不知内寨。 而聂海渊口中所谓的内寨,只不过是血刀寨外寨总堂罢了。 就算如此,放眼这偌大个狼族部落,血刀寨也恐怕可以称得上一个比较大的势力了。 整个血刀寨外寨,表面上就是一伙山贼,打家劫舍,无所不做,特别是与狼族王室的冲突,更是与日俱增。 故此,又有许多犯事的人前来寻求庇护,久而久之,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或者卧底。进入血刀寨的人,必须经过层层筛选,确定“白身”之后方可被录用。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熟人介绍。就好比景翀这样。只不过熟人介绍也需要一段时间的考验,而且这个介绍人也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 不过目前,这些事并不是景翀所要顾虑的,他只管被牵着鼻子走就可以了。 血刀寨在寨有着各种明确的分工,故此这一万五千多人也被分作近十个等级,所以像寨主爷这样的位置,也有着数十位之多。 在这数十位寨主爷之上,最有权利与势力的恐怕就要数本寨总堂大寨主了黄典了。 他掌握着整个血刀寨的生杀大权,所有的分寨大小头目都唯他的命令是从,如有违抗立即被乱刃分尸施以酷刑,也可以这么说,这诺大个血刀寨外寨基业就是由他带领着奋斗起来的。 另外,黄典本人也非常神秘,自血刀寨成立以来,几乎很少见到过他本人的面目,所以血刀寨很多时候的实际管理权都在二寨主公冶清风的手中。 要提起来这个二寨主公冶清风,其名头却也丝毫不在寨主黄典之下,据说此人年纪轻轻不但武功高强,还有着极其灵活的大脑,想当初与狼族部落为敌,很多时候取得大胜仗,都与他分不开的,故此此人也有另外的一个称号,叫做,“屠狼军师”,然而他更是心狠手辣,包含私心,令人难以琢磨。 三寨主姜玉年是一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存在,此人不但武功勇冠三军,更是有名的帅才,故此大寨主黄典对之异常信赖,将诺大个血刀寨三千五百人战狼铁骑,五千六百人血狼战士尽皆供其指挥统领,他所统领的势力可以称得上真正血刀寨的中流砥柱。 至于四寨主罗勇嘛,他的名头就比三寨主小上许多了,作为后勤寨总指挥,他统领着一千八百多人的辎重补给工作,别看这股势力跟打仗沾不上任何关系,但是在偌大个血刀寨却也异常的春风得意的存在,毕竟他们管着血刀寨真正的经济命脉,素来都被称作血刀寨最富有的人,而且这群人还肩负着血刀寨的守护之责,故此这后勤寨又被称作守护寨。 剩余的则基本上都没有太大的规模了,比如说,膳食堂、益药堂、行事堂、授艺堂、庆功堂等等大多数都是人数极少的分寨,这些分寨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地位却也不低,特别是那所谓的益药堂与授艺堂,就算是堂中的弟子也比某些分寨的寨主的身份高。 与此成对等的唯一一个分寨恐怕就要数这最微妙的巡山寨了。巡山寨地位虽低,但却也不可缺少,他们就好比山寨的“眼睛”,随时都在秘查着整个山寨的安危。 为此,巡山寨的人数,也是相当可观的,只不过其战斗能力有所缺陷罢了。 至于聂海渊口中所提及到的那位“寨主爷”,也只能算得上巡山寨势力之中最微末的存在了,它有着代号,第九棚巡山寨。 寨主爷这个称呼其实是一切分寨手下对于本寨头目的尊称,可实际上第九棚巡山寨寨主的全称则叫做毛大虎。 毛大虎本身的能力也不差,据说也能算的上一位合格的血狼将了,之所以没有参与到三寨主那个行列之中,其中也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毛大虎这个人很是庸闲,本人也没有过什么多大的作为,苦守着第九棚巡山寨寨主的称号,大小也算是个头目, 故此在血刀寨也获得逍遥自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毛大虎对着聂海渊这个小小的人儿,却异常的关照,不管对方犯了什么错,做错了什么事情,都能够取得他的原谅,而且更予以破格任用,给予了第十队哨兵队队长之职。 总之在他本人的权利之内,都尽量的关照这个胆小鬼。 这也恐怕就是聂海渊能够在巡山寨混得风生水起的最大原因了吧,其实连聂海渊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与毛大虎非亲非故的,怎么就受到这么多特殊的照顾。 想不通为什么,他也唯有将这份恩情珍藏在心中。 跟随着聂海渊顺利进入了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所在的管辖区域之中,景翀才真正的明白,这所谓的蓝旗官巡山大寨,其实也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威武壮观。 残破的院门,偏远的山落,诺大个山寨之中,这些残兵败将全部加到一块也不过百十来人。 与其说他们是巡山寨,倒不如说是那最下等的巡山放哨的喽罗兵而已。 而且在无意之间,景翀更得知,像这样的巡山寨,放眼血刀寨之中,足足有十多个之多。 十多个巡山寨,也就意味着有十多位如毛大虎那般的“寨主爷”,这群跟真正的寨主连边都搭不上的“寨主爷”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不由得,景翀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一次真的上了当了,他真真正正的进了贼窝,而且是最下等的贼窝,眼看着头顶之上一片乌云,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前途彻彻底底的被聂海渊那个小子给按在了这个穷困潦倒的破山寨里。 现实往往都是无奈的,但是他总不能这般轻易的被现实击垮吧,万事开头难,有一个好的开始也就算可以了,最基本现在的他还活着,而且是平平安安的活着。 短暂的自我安慰之后,满腔的怒火也就缓缓熄灭。 刚刚进入巡山寨,在聂海渊的特殊照顾之下,他就被分到了聂海渊所管辖的“海渊哨兵队”之中。 这一次聂海渊没有说谎,他本人年纪不大,但却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巡山哨长,只不过在这样寒酸的巡山寨之中,一个小小的巡山哨长却显得更加的寒酸了。 走进那靠在山崖子旁歪歪扭扭的几座连体木房之旁,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由得让景翀眉头为之一皱,但好在他本身就是一位农民出身的孩子,村里的环境虽好,但贫穷惯了的人们,还是有着其他人所不具备的对于逆境的适应能力。 特别是在聂海渊热心的招待之下,他很快就遗忘了那种混乱环境带来的心里堵截,一股脑扎进木房之中,木房之内出奇的混乱秩序,还是让景翀目光为之一滞。 这真是跟随什么人,就做什么样的事情,像聂海渊这样不靠谱的哨长,也就只能带领着几个不靠谱的哨兵,其实说是哨兵,单单一个“兵”字就可以算的上高抬了他们。 哪有有这样没有纪律、没有规矩的肆意兵种? 原本就不算太大的木房之中,全然一片狼藉,一排横跨木房前后的坚硬木板横床整个占定了木房一半的空间,中间是一个通道,在对面靠墙的部位还摆着几张桌子与一张略微宽大的木床 。 但这些也只是房间之中大概的轮廓,景翀很是仔细的看了一遍。 可房间之中真正的“主人”就算是他不刻意去看,也足以让他刻骨铭心了。 首先距离最近的是几个破袜子,原本应该是洁白的袜子,到这会儿几乎已经看不出它原来的尊荣了,黑乎乎的还不说,上面还时不时传来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臭鸡蛋般的味道。 顺着臭袜子的估计向里面看去,有吃剩下来引得苍蝇嗡嗡作响的水果皮,有随处可见的白色米粒,更可恨的是那些米粒之中不偏不巧的还掺杂着几丝青红相间的青菜,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像是哪位仁兄在这里呕吐过的残存物一般。 其实这还算不得什么,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在那房间最靠里面的木墙一角,由于木房长年累月与山体接触的缘故,潮湿的环境侵蚀之下,厚重的木板相继糟烂,在那泛着霉青污渍的孔缝之中,还残存着某些人撒尿的痕迹。 这集合了吃饭、睡觉、垃圾堆与临时茅房于一体的去处,着实让景翀大开了眼界,不由得他就转过脸去看向了一旁笑意盈盈的聂海渊,似乎也在寻及着对方的解释。 好像看到了景翀那异样的目光,聂海渊很是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这才为自己的天才杰作般的管理之能做出了最有效的解释,“这个嘛,你也得体谅不是?咱们巡山寨的人都非常辛苦的,大家都没有时间去收拾这些垃圾之类的,你看现在这里空荡荡的,哪有闲人呀,不过等你住习惯了就好了!” 非常辛苦,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解释,索性景翀也就强忍着相信了,可随着 聂海渊的话语刚刚落下,从这空旷的房间最里面的床板之处就有着什么东西蠕动了片刻,与此同时,很快就有一道愤怒粗狂的谩骂之声随之而来,顿时让人心神一惊险些暴跳而起。 “我曰他老子,这谁了?大白天在这叽叽喳喳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原本摆放的还算整齐的被子被人一脚蹬飞,半空之中一道人影翻动霍然站起,在二人不可思议的目光瞩目之下,一位通身赤条、枯瘦如材的男子,毫不掩饰的就将玉 、体暴晒在了空气之中。 突然的变化顿时将空气凝聚了下来,直到许久之后景翀才吱吱呜呜的张开了嘴巴, “这……这又待何解释?” 面对如此骇人的场景,这一次聂海渊的脸色也着实挂不住了, 但在他那强悍的厚脸皮支撑之下,还是给予了最完美的解释,“他?嘿,他夜班的!” 话未落、景翀彻底晕倒…… 第一十六章 血刀外寨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七章 猴子邹仓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七章 猴子邹仓 “胖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天不见你,就稀里糊涂的带领一个陌生人私入人家闺房,偷看人家秘密,你这又待如何解释!” 愤怒的咆哮掺杂着一双臭袜子,带起呼啸的风声如期而至的盖在了聂海渊那宽大的脸上。 到了这时,景翀彻底的糊涂了,是不是这第九棚第十队的人都这么有个性呀?为什么一个都比一个更加的奇葩? 一个小小的巡山喽啰兵,竟然敢冲着自己的队长抛臭袜子,这样的情景,似乎有点不符合常理了,想到此处,景翀更是忍不住脱口失声反问了一句,“偷看秘密?” 声音不大,但却非常受用,只一下就让对面的枯瘦男子犹如触了电一般连忙拉着刚刚掉落的被子掩盖住身体,特别是下面,更是被捂的严严实实的。 到了这个时候,聂海渊貌似也从刚才的无措之中回味了过来,顺手将脸上的臭袜子抛在地上,他却依旧没脸没皮的笑着,一双月牙形的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成年之人才具备的猥琐,邪异的笑声早已经肆无忌惮的弥漫开来。 “嘿嘿,猴子,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到你这秘密,那东西又长大了几分!” 聂海渊咧着大嘴,抖动着肩膀,说话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可偏偏眼前这位也很是将聂海渊的话当真,听完之后很是茫然的想了片刻,却条件反射般的揭开被子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若有所悟的沉吟了一句,“我也好像感觉到又长长了几分,他娘的,我邹仓这个头不见长,那玩意儿长那么快能当饭吃呀!” 话刚刚说完,他就立即回过味来,当看到对面目光咄咄的还站着两个人时,原本无辜的眼神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两行滚烫的热泪。 “不带这样的,你这臭不要脸的,净欺负老实人,人家的秘密全部被你们看到了,还让人怎么活呀!~” 说罢,一个人裹着被褥子,依偎在墙角抽泣了起来。 如此的突变着实令人意想不到,以至于景翀都有点懵了,这哪跟哪呀?到现在他都还弄不明白对方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不就是那玩意儿比平常人大一点吗?这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大惊小怪! 再说了,一个大老爷们,睡个觉还不穿衣服,这不明摆着没事找事吗? 想着想着,他更是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一眼聂海渊,其内涵意思就是,这都是你挑出来的事情,用不用安慰几句。 可偏偏聂海渊一副习惯了的尊荣,极其淡然的说道,“不用搭理他,咱们忙咱们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队长就有什么样的兵,他真的难以想象在聂海渊这样的奇葩带领下的队伍会奇葩到怎样的地步? 今天才刚刚见到一个人,另外还有八个,估计就像聂海渊所说的,人家是白班,这位是夜班吧,无形间他反倒是有点迫切的想要见到另外八个人了。 可偏偏刚刚带领自己到来的聂海渊一看到床,就更见到了祖宗似的,一屁股粘在上面就再也坐不起来,没有半刻钟的功夫,就已经听见了呼噜噜的鼾声。 心中无奈的暗骂了一声,这属猪的跟猪就没什么差别,你说身为小队长的,你倒是安排一下住所问题呀!自己跳到那宽大的木板床上沉睡而去,把他一个人晾在了那里,这完全就是不负责任。 一阵摇头晃脑之后,景翀不得不选择面对现实,在这片狼藉的环境之中,生存已经面临最后的危机,当务之急第一件事情就应该是大扫除才是。 自己也没有什么行礼,唯一可拿的出手的就是刚刚领来的那身喽啰装还算是新的,随便丢在了靠墙角的床上,他就寻摸着该怎么干。 思来想去他总是感觉到此间的环境完全可以改变一下,而且他又想到自己刚来似乎应该表现一下才是,故此并没有与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聂海渊商量一下,他就走到门外拿起了扫帚独自打扫了起来。 先是里面的果皮饭渣,后是残衣破袜,反正在偌大个房间之中整个拉出了近一筐的垃圾,才渐渐有所收敛。 一个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景翀却突然感觉到,这样的生活其实还挺好的,最基本充实的感觉能够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然而就在他一个人拄着扫帚独自发呆之际,肩膀之上突然一沉,好像是被人拍打了一下,冷不丁回过头来,映入景翀目光之中的正是一张黑黑瘦瘦的长脸,一双眼睛不大,但却也不惹人厌烦,高高的鼻梁,大大的嘴,整个个头比之景翀要高出半尺,故此,一只手拍在肩头,倒显得异常的随意。 看到这熟悉的面容,景翀下意识将目光在对方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这才发觉对方早已经穿上了一身灰白色的长衫,由于身材过度偏瘦,这件衣服穿着他的身上有点不太合体,但总算是将那周身上下不该露出来的地方都遮掩了起来。 而且,由于距离较近,景翀却能够从对方这张并不大起眼的脸上看出来,此人的年纪不大,最多也就十七八岁而已,就这么一个发现,却无形中、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猴子邹仓,他就是刚才那个神经兮兮的瘦子。而且从言谈之中得知,他名字就叫邹仓,人与名字不太像,但绰号取的挺好,他的确像一只大猴子。 “嗨,哥们,你叫什么?是不是被聂海渊那小子忽悠来的?” 这位名叫邹仓的喽罗兵似乎也是那么的没心没肺,刚才还抽抽泣泣哭个不停,这一会儿就翻转了过来,竟然还选择了与自己主动搭话,如此的突变却让景翀有点措手不及。 但毕竟如今的景翀心性异常坚定,只是冰冷的看了对方一眼,就简单的说道,“景翀!” 很显然,邹仓很是不习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但他又是一个贱骨头,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来劲。 “景翀,名字有点拽,可这人也挺拽,不过我喜欢!”邹仓,一边说着,更是一把夺过景翀手中的扫帚,却帮助着打扫了起来,“对了,虽然说聂海渊这臭小子年纪小,嘴里没实话,但人还算不错的,最基本在这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之中,咱们还有碗饱饭吃,我来这血刀寨九年了,在这第十队也有三年了,挺满足的!就是被挂了个贼的名字不太好听!” 令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名叫邹仓的小喽啰还是一个热心肠,一番话说下来,却立即温热了景翀的心,但他本人又不善言辞,故此也只能够淡淡的付之一笑。 由于景翀并没有说话,场面显得有点冷场,但邹仓也不介意,一个人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如此看来,他也不像个懒人呀! 可为什么诺大个的第十队宿舍迟迟没人打扫呢?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恐怕就是有这么多的和尚才会没水吃了吧。 一番自问自答之后,景翀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而这脑袋一晃,却陡然间让他想到了什么。 猛然间回过头来,一双目光瞪的滚圆,脸蛋憋红了半天他这才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你会武功吗?” 这一句话却问到了点子上,他来这血刀寨的真正原因不是被聂海渊忽悠了,而是他有着一个最终的目的,那就是学习武艺,为父母报仇。 纵然当初在家中的墙壁之中也得到过一卷父亲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但是这对于他这个丝毫没有接触过武功的雏鸟来说,根本就跟看天书一样,一窍不通。 再说了,这两天他只顾着逃命了,根本就没有时间翻阅那本刀法。 刚刚听闻到邹仓说自己在血刀寨九年了,想必也算是对于血刀寨内幕十分了解了吧,故此一时心血来潮,就问了一句。 “武功?开什么玩笑,像我这样的喽罗兵什么时候能够接触到武功?想学武功可需要到授艺堂的,而且条件非常苛刻,一个月得上交五个马蹄银积累贡献,再说了就算是有银子上交,没有天赋,人家还是不教授于你的,说是怕糟蹋了上好的功法!在咱们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就更别想了,碰到了个饭桶队长,一辈子连个人都杀不了,到现在投名状还欠着呢。更别提上交马蹄银积累贡献了,每个月连吃饭都是靠着山寨之中人员最低保障度日的!” 邹仓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完全就一副对生活了无信心,满足于现状得过且过的模样。 如此的表现,却不得不让景翀也跟着略感失望了起来。 九年的时间,这邹仓恐怕是八九岁就进入血刀寨了吧,九年的光阴磨练,彻底的将那独属于少年的激情给磨没了,他现在完全就成为了一个只为生活而生存的渣滓。 而自己呢?今年都十二岁了,倘若真的默默无闻的憋屈在这第九棚第十队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别想为父母报仇,为二姥爷雪恨了。 想到此处,他却也不由得焦急了起来。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暗叹命运的不公,让他备受折磨。 随后又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是经历了许许多多的艰难困苦,但既然老天非要让自己痛苦的活着,自己就一定要活个精彩给这贼老天看看。 他就不信,就算是沦落到这么个不堪的境地,就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不就是投名状吗?不就是马蹄银贡献吗?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要将之拿到手! 第一十七章 猴子邹仓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八章 兽皮纸书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八章 兽皮纸书 在邹仓的帮助下,景翀终于在最短时间内将这垃圾如海的宿舍打扫完毕。 看着山的一角堆砌而起的小小垃圾堆,两个人很是兴奋的抹了把汗。 然而就是因为这么短暂的相处,景翀却突然感觉到,这第九棚第十队的人也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般难堪。 最基本这个邹仓还算是个可交之人。 当然就算如此,他还是做不到像别人那样的主动上前示好,在一番彼此无语之后,邹仓却只能够丢下手中的扫帚,一个人转身就向着寨门外走去,不知道去做些什么。 宿舍之中焕然一新,没有了发霉的气息,景翀这才选择在靠近聂海渊的那张床上躺了下来,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思考着几天来的经历。 与此同时他也在一点点的为今后的路做着一些规划。 今天是第一天进入血刀寨之中,虽然自己被聂海渊千拉万拽费尽了一番心思才留在巡山寨的,但是他更能从之前在山门处碰到的大队长乔山的口中得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想要顺利进入成为血刀寨的一员,必须还要经过寨主爷的重重考验,方可获得承认许可,故此,就算现在的自己已经拿到了血刀寨巡山喽啰的衣服,但归根究底还不算是一个真正的血刀寨之人。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临寨主爷的考验,与即将面对的投名状问题,他就是一番的头疼,至于刚才的那种豪气干云,早已经在这无形之中不知所踪。 看来有时候,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 做起来可真是艰难呀! 试想一下,单凭着聂海渊这么多年的努力都还只是个“白身”,邹仓九年的煎熬还只是个喽啰。 当然别人是不是白身与自己无关,只不过这在象征着一个问题,想要有所作为,就一定要付出比常人多出数倍的努力才行。 他很是清楚现在的自己,那是一定要成为真正的血刀寨一员的,不仅如此,他还要进入授艺堂学艺,以至于得到每年一次的保送堂名额。 最终争取早日进入被聂海渊说的神乎其神的内寨之中,见识到那只存在与媲美仙人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存在。 一点一滴的规划,犹如丝丝催眠剂,随着他大脑的不断运转,也渐渐的将通体的疲乏唤醒,一闭上眼睛他就能够感觉到周身上下不断传来的酸疼之感与困倦之意。 是呀,这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从昨天连夜的奔逃,到现在,就算是铁打的身躯也累的不行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幕一幕,景翀原本疲倦的精神则再次一震,不知不觉间他就回想起昨晚自己犯病之时的情景。 犹记得当初小时候每当自己犯病的时候,往往一次病发,都需要三天到五天卧床不起才渐渐恢复。 可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当初自二姥爷家冲出来,到现在进入血刀寨之中,如此强大的体能消耗,他仅仅睡了一觉,就被那莫名梦魇的将身上的损耗全然恢复。 整个过程都宛如做梦的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先不说这一百里地脱力的奔跑,单单是那顽固的疟疾爆发之时对于自身的损害都是异常强大的,往往一次损害都能够要了他半条性命。 然而这前后的对比强大的反差,却不得不让他心中为之起疑。 下一刻脑海之中电光闪烁,最终却浮现出一幕幕熟悉的画面。 山川河流,老树密林,大火蜂拥,燎原而起,一直又到万物复始,犹记得自己就是因为梦到这些画面之后,才突然间感觉到身体之中平然生出了一缕青光的。 也就是在那神秘青光的滋养之下,周身上下才被一种湿湿凉凉的感觉所覆盖,经过青光的洗礼,那原本的血脉这才渐渐平复,以至于连周身的伤痛都尽皆消散一空。 这种不知是真是假,如梦似幻的经历,不由得让他再次陷入了胡乱猜疑,这样的漫天起疑,连他自己都在暗自猜测,自己是不是神经出了点问题。 可偏偏这样的感觉挡都挡不住,于是乎他唯有不自觉的将所有的奇异经历都归根究底的归述一个东西上。 “是兽皮书卷!” 想到这里,景翀这才若有明悟的回转了过来。 是呀,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是平平安安渡过的,自从经历了家中惨变之后,他自己都感觉不出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幻,特别是得到了那本兽皮书之后,这样的虚虚实实的感觉就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如今他强行让自己与事实接轨,这才将所有的矛头直指向了兽皮书卷。 嚯的一声他从木床之上端坐了起来,心随意到,没有半分的迟疑他一只手就已经触摸到了怀中。 这都几天的时间了,这本厚重的兽皮书一直躺着自己的怀里,起初只是视它如古董,才将之收藏起来的,却不想当时在黎叔家中,被黑衣人一刀捅入胸膛之时却被它阻挡了下来。 其实说起来,它还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而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从这本书中的画面感悟到了什么虚虚幻幻的奇异的能量来,为了能彻底的让自己认清现实与虚幻的差别,他不由得不为之重视了起来。 缓缓的将一寸来厚的 兽皮书拿了出来,左右观看了一阵发现聂海渊依旧沉睡如猪,邹仓刚刚出去也没有回来,四下无人之际,他这才大胆的将之暴在空气之中。 依旧泛黄的兽皮书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景翀还是非常仔细的在那封皮之上翻转了起来,一番细微的观察之后,目光之中很快就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狂热之色。 “好硬的包、皮!” 心中难以掩饰的,他更加确认的是,自己捡到宝了,由于太过激动的原因,他连忙失口般惊呼了一声。 但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自己的失言,毕竟现在明面上就他一个人而已。 一双目光死死的盯在厚厚的兽皮书上,上下打量了片刻,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这令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原本用嘴都撕扯不裂的兽皮纸,在锋利的长刀劈砍之下竟然连个白色印痕都没有留下。 由此更加让人难以想象这奇异的兽皮纸书卷,究竟强悍到怎样的程度? 一个人沉思不语,反复的端详,却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的失言。 然而言者无心,听着有意,特别是如此特别的呼喊,又怎能惊不动沉睡的人儿呢?所以不待他将兽皮书收将起来,就闻身后一阵躁动传来。 与此同时伴随着木床的颤动,偌大个宿舍之中顿时传来了一道急促的惊梦之声。 “谁的包、皮硬了?” 第一十八章 兽皮纸书 恋耽美 正文 第一十九章 臆象幻神书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一十九章 臆象幻神书 嘿,这人反应真叫人无语了,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都能变味。 满腔都是愤慨与鄙夷的情绪,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连忙将手中的书收了回来,草草揣入了怀中。 还好这时已经将书收了起来,若不然还真的难以顺利收场了。 此时的景翀泰然自若的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聂海渊那宽大的脑袋与一双好奇般的无辜眼神。 “你包、皮硬了?这小子才多大呀就有那生理反应!”看到景翀投来的坦然的眼神,聂海渊一张嘴都撇到了鼻子上,但短暂的装腔作势之后,他还是不能隐藏好奇的凑了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包、皮是不是也跟邹仓那小子一样长得很快不过不用怕,这是青春期正常反应,只不过我还挺好奇的,说说什么感觉?” 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话语顿时让景翀原本就不算白的脸为之一红,然后附带着几丝的苍白,颤抖着嘴唇,好半天半他才无力了翻了翻白眼,但至始至终都没有接住对方话茬。 “咋还这么羞怯呢?咱第十队的人谁没有难言之隐?可大家都知道。就拿邹仓来说吧,虽然每天扭捏的跟娘们似的,但在这个话题上还算是坦然的,我希望你也能够坦然面对现实,共同分担痛苦,再说了毕竟大家都是爷们嘛!” 这聂海渊的脸皮不但厚,而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狂,真不知道这小小年纪咋就懂那么多,反正自己是懒得跟他同流合污的,索性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也不解释,这就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嘿,这小子,真是没趣,开个玩笑都生气,出去可行,别忘了咱们晚上还有夜班呢!” 聂海渊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悻悻模样,嘴里嘀咕嘀咕说了半天,但最后还不忘了冲着门口呼喊了一句,然后接头一栽再次躺在了床上,没心没肺的接着大睡了起来。 走出了宿舍的景翀,终于还是如负重释的喘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与这里格格不入了,一个个都是无赖,流氓、渣滓,怪不得人常说山贼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一次真的服的透顶了!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更是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跟这群人同流合污。 心中注意打定,他也就不再迟疑,绕过一片山林,他在一处隐秘的山石之间蹲了下来。 这一次确定了四周无人之后,则再一次拿出怀中的兽皮书,这就津津有味的翻阅了起来。 依旧艰涩难懂的文字,跟鬼画符一样在双眼之中不断打转,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字能顺利的融入脑海之中。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映入景翀的目光之中,却没有了之前看到的那种扎眼之感,同时还有着几分莫名的亲切之意不断的吸引着他。 一双目光死死的定格在第一页的文字之上,一个个圈圈点点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下一刻它们宛如有了生命一般不断的汇聚、扩散,如此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平然将整个视线变得一片空白,而随着那种空白渐渐的透明、实在,却在不知不觉间将他带入了一个奇妙而又熟悉的世界。 碧海蓝天的世界之中,水与天整个都连接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的乌云涌动,整个世界就是一片清新的蓝。 看着这种蓝,景翀只感觉自己的内心无比的放松开阔,就好像大海一样可以容纳寰宇,包含一切。 静静的沉溺其中,一种空前的温暖与祥和如涓涓细流不断的流淌心间。 轻轻的风犹如一个个柔软的大手不断的抚摸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痒痒的、麻麻的,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水是一切生命的源泉,有了水这个世界才有了生命,所以这片大海完全可以被称作生命之源。 突然的感悟,就好像耳边有人在刻意的为自己解读生命的奥妙一般,让他听的津津有味,沉迷其中,虽然不知道这样的讲述究竟有什么好处,但景翀还是能够感觉到,在这种祥和的气氛之中,他的心显得格外的平和静谧。 美妙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周身上下,他紧紧闭上双眼,直到通体之上尽皆被一种湿湿凉凉的感觉尽皆覆盖,他才若有醒悟的回过神来。 “生命之力大源于水!这好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道理了吧,我为什么还要如此讲究的去探索它呢?” 但是当他真正回过神来,再次去扑捉那个奇特的世界之时,却突然间找不到了世界的所在,而且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那种湿湿凉凉的感觉,也顺着周身的血脉汇聚于小腹之处,最终消失不见。 到了此时他浑然有种得到而又失去的感觉,不由得暗中自嘲了一番,他再次选择面对了现实,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目光之中的依旧是这片山林,但从他那明亮的眸子之中不难发现,对于刚刚的得到又失去,他有着十分的不甘。 突然消失的美妙感觉,虽然让人有点失落,但依旧有着意犹未尽的回味,有了这份回味,景翀还是觉得这一次有所收获的,毕竟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想到此处,他又细细品味了一番,突然间觉得通体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之感从小腹之处缓缓的散布全身,就连那本来有点萎靡的精神也似乎振奋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兽皮书所带来的好处? 回味过来的景翀则再一次将这种收获归功于了兽皮书,与此同时,他的心中更是连连猜测了一番。 难道说 它并不是想象之中的教科书,也并非什么历史书,而是一本货真价实的功法秘籍? 第一次景翀产生了对于兽皮书的分类产生了怀疑,但自己的胡乱猜测,却又不得不被自己给否认。 如果它真的是一本功法秘籍,那么就凭着自己如此的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轻易间从中体会到什么玄妙至理呢?再说了他也不认为刚才的领悟是一种玄妙至理,那不过是人世间最为简单的道理罢了,只不过自己才疏学浅、孤陋寡闻才会感觉无比新奇罢了。 犹记得人家说过,修炼功法秘籍,可都是需要很强的天赋的,就算如此都不能从那艰涩的道理之中领悟出来功夫的奥秘所在,而且修炼功法更讲究根基打的牢,需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之功,如此累积数年乃至数十年方可有所作为,而“功夫”两个字也是经此而来的,意思就是说要付出一定的苦功,才能成就功夫。 而像他这样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乡村少年,单凭着一本来历不明的书籍,就可以无端的从中莫名的修练成绝世高手的 ,这传入谁的耳中,都只会认为是天方夜谭、胡说八道。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他也不认为会如此落在他这个霉运十足的倒霉鬼身上。 一番自嘲的摇了摇头,景翀连忙打消了之前的那种种的念头,看来想要找寻捷径是不可能的了,自己当务之急还是需要稳扎稳打的去修炼功法才行,就算最不济,也得让自己的身体先强壮起来吧,只有强悍的体魄,才有资格挺直了腰板站在别人的面前。 想到此处,他连之前身上出现的那种种奇异的感觉也种种给予了否定,在刚才那种清凉的感觉散尽小腹后,他身上还是有着说不出来的酸麻沉重之感,这也就说明着,之前的感觉只不过是一种存在于真实与虚假之间的幻觉而已,这恐怕是与自己数天来的惨烈遭遇密不可分的吧。 一番的自我否定之后,景翀最终彻底颠覆了心中的一连串假设,但他又无法去解释这本奇异的兽皮书为自己带来的一些好处,无奈之下,也唯有自我创新般的予以了分类定性,。 经过不断的绞尽脑汁、筛选用词之后,他毅然为之取了一个响亮而又神秘的名字,“臆象幻神书”。 之所以叫这样个名字,景翀也是有根据的,所谓臆象,那就是想象出来的世界,幻神就是让人产生精神幻象的一种感觉,整体连起来就可以被称作,一看到这本书,就容易让人不知不觉的产生一种神秘幻象世界,最终将自己胸中的不如意尽皆倾吐到那种虚幻的世界之中。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其实就是一种自我的精神压力的释放过程! 恐怕短时间内他也只能用如此的方法来诠释那些不可弄明白的未知疑问了吧! 第一十九章 臆象幻神书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章 又一山洞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章 又一山洞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景翀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不知不觉间, 日头已经落入西山,黄昏的到来也象征着戏剧般的一天即将结束。 略显唏嘘的看了捧在手中的臆象幻神书一眼,在感觉到以他现在的见识而言,已经不能够从中领悟到什么奇妙的画面了,故此只得略带不舍的将之揣入了怀中。 触及之时,他的手掌则又一次摸到了同样被之揣入怀中的锦黄色的卷轴,心中莫名的一紧,他还是触电般的将之从怀中拿出。 锦黄色的卷轴由于长时间被藏在墙壁之中,此时又经过自己身上热气的蒸腾却显得有点返潮,极其紧张的将之打开,晾通了一下,一颗心这才安定了几分。 依旧醒目的四个大字“战狼刀法”,此时更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尖刀疯狂的刺痛着他的神经,曾几何时,父亲就是双手捧着它,练就了一身的本领。 可偏偏上天造物弄人,没想到当自己被传承到这卷功法的时候,却正是自己与双亲阴阳两隔离的时刻。 到了此时,这本看起来极其华丽的卷轴,却无形间成为了自己与父亲跨越时空的唯一对话。 几许愁肠愁更愁,辛酸落寞在心头,不知不觉间眼角的泪水就布满了那张黝黑的脸颊。 他很是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呀,最基本梦醒来了,一切都还在,可偏偏这就是一个血粼粼的事实,死者已矣,往事再也不可回转了。 想到此处,他竟然萌生了一种莫名的恨,他不是在恨那些杀害父母的凶手,而是在痛恨自己的父亲与母亲,他们为什么这般无情的离开自己,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自己生存在这人世间。 同时,他也恨父亲为什么不早一点将这卷战狼刀法拿出来,倘若当初他真的将这样的刀法传于自己,那么在事发的当天晚上自己就不是可以大显身手,恶斗歹徒了么? 可转念一想,就算是当初自己修炼了战狼刀法又能如何呢?别说就现在自己小小年纪,就算是父亲那般的强大,修炼了那么多年的刀法不还是惨死在了别人的刀下吗? 一想到这里,景翀那颗愤愤的心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看来,无论这战狼刀法的威力如何,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单凭着它,是根本就不可能报得了父母之仇的。 所以,归根究底自己还是要在这偌大的血刀寨一点一点的爬,他要爬到一定的高峰,掌握到更多的功法诀窍,来壮大自己,最基本也要修炼到比战狼刀法更强悍的层次才行。 一番的斟酌分析之后,景翀立即感觉到自己的目标明确了起来,有了目标就算是有了动力,只要有了动力,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 “授艺堂,我景翀是去定了,不管你有多么的艰难!” 咬着牙独自发狠了片刻,景翀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顺手又拿出了插在腰间的钢刀,明晃晃的钢刀寒气逼人,虽然上面已有少数的锈渍,但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它的不凡。 以景翀的想法来看,最不济它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吧。 心念及处,他立即萌生了一种一试刀锋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冰寒的钢刀就已经被之舞动了起来,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就冲着身后的山体猛然间劈砍而去。 “镗啷啷!” 一声巨响带动之下,巨大的反震之力险些将他的手臂给震折了,手中的钢刀更是向后一扬差点脱手而出,在巨响的惊怵之下,他的心更是陡然间缩成了一团,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平复了心绪将刀从新收了回来。 “妈呀,吓死我了,怎么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一丝后怕浮现心头,景翀连忙用目光仔细的打量在钢刀之上,他生怕由于自己太过用力把刀给砍坏了,同时也在不断的埋怨自己太鲁莽了。 仔仔细细打量了好长时间,他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原本锈迹斑斑的钢刀,在劈砍到山体之上的瞬间,不但没有丝毫的损坏,就连刀刃都没有半分起卷,一如既往的寒气逼人,锋芒毕露。 不由得暗松了口气,景翀的脸上立即浮现了一抹笑容,“果然是好刀,有了此刀的陪伴,相信我一定能更快的成长起来!” 一阵狂喜过后,他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山体之上,这一看不打紧,更让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刚刚被自己钢刀劈砍的山石墙壁之处,由于钢刀的蓄势太猛,自己用力太大,刀锋劈砍的地方竟然硬生生被之砍出了个半尺有余的裂缝。 不单如此,但见那半尺有余的裂缝起初还不怎么显眼,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收势之后,就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轰然间塌陷了下去。 如此的突发状况,当真让景翀猝不及防,连忙一个闪身向后退去,待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他才敢再次看向那片山体。 而此时,随着周围的碎石落尽,荡起的烟尘也相继落下,映入他眼帘之中的赫然正是一个半人高的漆黑洞口。 窄小的洞口,很是不起眼,但仔细看去又不像是由于自己刚才的一刀造成的,伸出手试探般的在里面打探了半天,景翀惊奇的发觉,这个洞口之中空荡荡的竟然很深! 如此的发现不得不引起了景翀的注意,难不成这一次自己无意间又发现了一个秘密山洞? 一想到数天前在黎家坨断崖之上误入古朴山洞之中的经历,他就忍不住一阵失笑,倘若不是那一次无意的发现,自己又怎么可能得到臆象幻神书呢? 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无意间的一次劈砍山壁,又碰到了一个山洞。 先不管这个山洞到底是不是天然的,单单是这非同平常的经历就不由得让他为之咋舌了。 难不成自己天生就是为洞而生的吗?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能够巧遇到山洞? 景翀越想越是觉得好笑,但这样却并不能抵抗住隐藏在内心之中的好奇,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只脚就已经缓缓的跨入了其中。 在左右探视到能够容得下一人的瞬间, 他更是理所当然的缩身钻了进去。 好在景翀本人还是个少年,纵然身体长的非常壮硕,但依旧达不到大人的标准,故此才能够这样轻松的就进入了山洞之中。 山洞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可一进洞中,里面的空间却大的惊人。 纵然以景翀的能力,根本就看不到山洞的边缘,但凭着感觉他还是能猜测这个山洞至少也有一间房子那般大小。 意识到如此的结果,景翀的脸色不由得变换了几分,一连串的疑问也相继浮现心头。 首先,这个山洞肯定不是天然的,这从那石壁之上故意掩饰洞口的举动就可以猜测而出,那么既然如此,到底是哪位仁兄这般不辞劳苦的在这隐蔽之处开凿而出的山洞呢? 其次,那位仁兄不惜一切大非周章的开辟出山洞,是干什么用的?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在开辟出山洞之后又莫名的将之掩盖而住呢?他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心头,却着实让景翀一番绞尽脑汁了。 很明显,这位开辟石洞的仁兄是谁,自己是不可能知晓了,但是这山洞究竟是干什么用的,自己却可以通过查看就可以弄明白的。 第二十章 又一山洞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没个正形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一章 没个正形 一只手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之中胡乱摸了一阵,脚下朗朗跄跄的踱步着,他犹如瞎子一般横冲直撞般的在整个山洞之中转了一圈。 一番努力下来,终于还是让他得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喷血的结论,那就是这片空旷的山洞,果然足有一间房子般大小,但仅此而已。 周围除了刺刺拉拉的粗糙石壁之外,竟然连一块多余的石头都不曾见,而且,一双脚徘徊在这看似坚实的地面之上之时,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费力,很显然这个山洞也只是粗糙的开辟而出后,就没有经历过再多余的修整。 而且一双手触及到石壁之上,唯一可以发现的那就是,这个山洞石壁之上某些地方是非常光滑的,触摸之时不难确定,这是当初开凿山洞之时由于被利刃劈砍之后所遗留下来的整齐石壁, 综合其上,最终推论,这个山洞的开凿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年,而且是一个根本就毫无用途的废弃山洞。 如此的结论浮出水面,却不得不让景翀为之失望了起来。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山洞都有宝物的,而自己呢也根本算不上是上天刻意安排的天生打洞者,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偶然。 无奈的自嘲了一番,他也只好放弃了所有对于山洞藏宝的妄想,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只能算的上徒劳无功了。 一边想着,他很是无趣的在左右踢动了一下,但就算是这样,依旧没能遇到像上次那般的巧合。 一番苦寻无果之后,极度失望了的景翀再也不予了耽搁,转过身,就踏着脚步缓缓的向着洞口摸去,“真他娘扫兴!”。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耽搁,天也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还好天空还残留着一丝的余光,故此景翀才能够很是随意的就找到了洞口的所在。 又是艰难的扭身跨出石洞,景翀的心依旧没能从那满布的不甘之中收回来, 不由得心中一阵抓狂,他更是抬着头连连大骂,“这贼老天,不但心狠手辣,还如此的抠门,老子的命都这么惨了,你就不会行行好再施舍一点东西给我?” 一边骂骂咧咧的走出山洞,一边他还不忘了捧起那散落一地的石头往洞口处堆积而去。 很显然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甘心此次的毫无收获,之所以有这般的行动,也不过是想假以时日心血来潮的时候再次光临而已。 但是为了避免被别人霸占了这样的发现,一贯细心的他还是选择了掩人耳目。 艰难的将那散落一地的石头堆砌完毕,景翀还不放心,又从周围的山石剌子中薅了把草堆在了洞口之上,如此一来整个山壁恢复如初,再加上此地也端是隐秘,极难被人发现,再说了就算是发现也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损失,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防患未然罢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景翀才略微满意的深呼了口气,忙活了半天全当为山神爷爷搬家了。 “好吧,就算你没有给予我一点的利益,但毕竟也算是老子来到血刀寨的第一个发现,等哪一天心血来潮了,我就来这里拉屎撒尿,也好有效的利用一下这有效的空间嘛!” 不失童真的摇头晃脑,景翀的口中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也许这就是人潜在心中的那一丝小小的报复心理吧。 但就算如此,他依旧迟迟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因为他总感觉到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对于自己有利的东西。 可事实就摆放在眼前,他也不得不选择面对,索性一咬牙,彻底下定决心,一转身这就欲离去。 “景翀!景翀!你这小子跑哪去了?是不是被他娘的狼吃了?” 就在此时,遥远的山林之中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声音,立即惊动了周围的鸟兽丛林一片。 但也只是短暂的迟疑过后,景翀的嘴角立即浮现出一抹笑容,不用猜他就知道了来者是谁。 也难怪,在这个偌大个血刀寨之中,自己也就认识那么一个人,聂海渊!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仅是一个穷贫嘴的小骗子,而且还是一个能让人无限感动的热心肠。 这不自己才出来多久,对方就这般担心挂念了起来。 虽然那满布于山林之间的话语死难不中听的,但是传入景翀的耳朵里却依旧显得格外的受用,从这短暂的话语之中,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丝丝温热的暖流从心间迅速的满布全身,让人的血都了起来。 不由得会心的一笑,景翀连忙抬起了脚步向着声音的方向疾行而去。 没想到自己愤然间冲出了巡山寨之后,胡乱的横冲一气,竟然走出了这么远的距离。 此地的通道纤细曲折杂草丛生,很显然平素很少有人来此。 直到绕过了几个弯,穿过曲曲折折的树林之后,一条大道才如期的摆在眼前。 在不远处的山道之上,正有一个胖乎乎的身形左顾右盼,一双手抓耳挠腮的不知所以,扯着近乎老公鸭般的嗓子冲着山林大声的呼喊着。 看到此处,景翀也感觉到有点内疚,再怎么说现在自己也算是进入了一个集体之中,自己如此的消失不见,的确是很容易让人担忧的,特别是这个欺骗了自己前来投奔血刀寨的聂海渊,更一定会责怪自己的。 想着想着,景翀的 心却有些莫名的忐忑了起来,但一想到聂海渊平素随和的模样,他这才缓缓平复了下来。 清了清嗓子,他连忙向前抢了几步,没用多久,就来到了聂海渊的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景翀这才扬着脸炽热般的说道,“你找我呀!” 依旧简短的话语,好像早已经让聂海渊习惯了下来,但不可掩饰的是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在看到景翀的瞬间,很是明显的放出一丝光芒,随之一抹隐藏的很深的担忧之色也在瞬间消失不见,但见他一张大嘴强行挤出一抹笑意,这才不减玩味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刚到血刀寨就想去学人家泡妞玩约会呀?” 一说话就没个正形,这不得不让景翀那刚刚涌现而出的一丝好感全然覆灭,很快又投以鄙夷般的眼神,然后再也不加多言,下一刻抬起脚步一转身就独自向着第九棚巡山寨走去。 第二十一章 没个正形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收敛心性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二章 收敛心性 看到景翀这嚣张的模样,聂海渊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小跑着从后面猛击了一下景翀的肩膀,就在对方回头之际,连忙用手拄着额头,装出一副深沉稳重的模样,装腔作势了许久,这才酷酷的说道,“小子,你懂不懂规矩?” 不得不说,景翀还真的被聂海渊作做的模样惊住了,一双眼睛在那胖乎乎的脸上打量了片刻,许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规矩?什么规矩?” 景翀那无辜的眼神,很是让聂海渊为之抓狂,但为了更好的保持住那种绝对权威的模样,他还是缩动着目光、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加入了咱们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就应该守的规矩!” 没想到聂海渊还真的能摆谱,此时说话间语气把握的恰到好处,适可而止,不得不说还真的有种小队长的领导风范。 但这样的作做行为在景翀的眼中,完全被忽略不计,一张脸依旧木讷的摇了摇头,同时投以了询问般的目光。 这一次,聂海渊彻底的支撑不住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完全就一副“孺子不可教也”般的模样,旋及一转身四处观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之际,这才连忙放下了姿态冲着景翀作了个揖,”大哥,恩公,麻烦您配合一下行不?我不早告诉你今天晚上夜班了吗?你为什么到这个点了还在这里呀?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第十队的人都聚集在宿舍之中,都在嘲笑我呢?说我聂大队长拿来的哪里是个投名状?分明就是一个爷嘛!” 聂海渊越说越是了。 原来这聂海渊不劳辛苦的那么远从巡山寨之中前来寻找自己,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合着都是为了他那可有可无的面子啊! 刹那间景翀整个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没有了一丝的!”聂海渊猥琐着目光一张嘴毫不停歇的大加奉承。 可他的话语刚落,景翀就在心中痛加鄙视了一番,同时更是随之暗骂一句,“虚伪!” 看景翀不说话,聂海渊更是得意的笑了一阵,厚着脸皮接着说道,“只要恩公肯努力,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人上之人!” “骗子!”景翀则立即在心中回了一句。 “你放心,跟着我肯定错不了,兄弟们在一起大秤分金分银,大碗喝酒吃肉,前途一片光明!” “败类人渣!外加个捆风!” ……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聂海渊喋喋不休的许诺之中回到了寨门之中。 当然,这样的寨门可不像之前刚进入血刀寨之时的那般高阔壮观,只不过为了防止山里的野兽无端袭击众人,而简简单单的用木板圈起来的小小围墙罢了,在围墙的中间竖立了一扇高大的木门, 这就构成了第九棚巡山寨的寨门。 寨门口之处寥寥的几名守门喽啰打着瞌睡,形同摆设,两个人这才平平静静的走入其中。 刚刚走入第第九棚所在的寨门之中,景翀就在那不起眼的角落之处看到第十队所在的巨大木房,就算距离如此之源,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木房之中拥挤满了人。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去,那密密麻麻的身影之中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而且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之人。 人影晃动之间,最引起他注目的还是那位上串下跳如猴子般的邹仓。 此时的邹仓正被几个人围入其中,微弱的灯光之下他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正直说的昏天暗地、颠倒乾坤 。 看到这一幕,景翀却不由得驻足了前进的脚步,他很是好奇,这个同样有着几分热心肠的邹仓,到底在为众人讲述着什么,会这般的酣畅淋漓、忘乎所以! 沉下心境的景翀耳朵很尖,但就算如此传入他耳朵之中的也仅仅几个字而已,可这几个字不偏不巧正好就是之前被聂海渊不断问起的那几个字,“包、皮硬了!” 心中暗道不好,景翀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满腔的怒火陡然间冲撞而起,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紧跟而来的聂海渊身上。 强压住怒火的爆发,他还是极有内涵的问了一句,“姓孽的,包、皮的事情又待何解?” 景翀非常清楚,自己之前在木房之中时,唯一与人交流过这个问题的人就只有聂海渊一个人,可偏偏这么段时间内,就弄得了个众人皆知,能有如此的结果用不着考虑,他就已经全部了然于胸。 仅仅一句话顿时触动了聂海渊那敏锐的神经,几乎不等景翀将话说完,本来做贼心虚的他就撒开了脚丫子,兔子一般的跑进了木房之中,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感觉到门外传来的巨大动静之后,邹仓的声音与满屋子的笑声也刹那间戛然而止。 一双双惊疑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外,在看到门外站着的单薄而坚实的黑色身影之时,一个个则忍耐不住,再次犹如山洪暴发了一般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充满玩味的笑声,每一丝都宛如尖针一般疯狂的刺痛着景翀的心,原本就自尊心极强的他,又突然遭到惨变,一颗心早已经脆弱到了极限,哪怕只是轻轻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将之伤到。 可偏偏景翀是倔强的,越是碰到伤心的事情,他越想要用自己的意志去支撑下来,他硬着头皮抬起了沉重的脚步,迎着满布的笑声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很快,在一连串的笑声之中他走入了木房之中,但并没有抬头去看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也没有选择立即转身离去。 因为他知道,这群人都是一群没有素养的山贼无赖,而自己刚刚来到此处,只不过被两个长舌嘴胡乱污蔑了而已,他极力的劝慰着自己,这样的污蔑并算不了什么?他们笑,就随他们吧,自己还可以承受。 心思纵然如此的流转,但若是细心之人不难看出,此时的他一双目光之中早已经冰冷的即将滴出水来,颤抖着嘴唇由于过度的充血都有点发紫,一双手紧握着,锋利的指甲盖都渐渐的没入了皮肉之中,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出一声来。 很显然,此时的他正在极力忍受着莫大的屈辱与嘲笑,同时也在不断的锻炼着他那非常可比的韧性,他在收敛心性。 第二十二章 收敛心性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有点私心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三章 有点私心 喧闹的气氛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停止下来。 在看到此事主角都无动于衷的站立在角落之处之时,这群原本就喜欢看热闹的人反倒有点尴尬了起来,一个个相对一视,很是无趣的各自退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之上。 而且,这群人丝毫无视别人的劳动成果,刚刚躺在床上满地的垃圾就悄然成型。 怪不得了,怪不得偌大个第九棚第十队会没有人打扫卫生了, 看来都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被磨合了,再好脾气的人恐怕也都没有了耐心了吧! 景翀暗地自嘲了一番,也怪自己手贱,但他可以保证的是,从今以后,这宿舍的卫生,自己绝对不会去触及一下的。 可就在他独自发狠而愤愤不已的时候,混乱不堪的宿舍某个角落还是传来了聂海渊那悻悻的声音,“景翀,咱们要夜班了!快点换上巡逻衣吧!” 话音刚落,聂海渊就跟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很有派头的冲着对面的邹仓挥了挥手,两个人立即汇聚一处。 “今晚上就咱三个,有没有信心?” 莫名的话语,很是让景翀疑惑,但一直在小心翼翼套上衣服的他并没有出言询问。 很快,一切都准备完毕了,身为队长的聂海渊则顺手在墙角处的兵器架子上拿出了一杆长枪,然后大步流星的就向着寨门之处走去。 看到聂海渊的举动,邹仓一缩脑袋,也连忙抽出了一杆枪,随后示意了景翀一下,紧跟着脚步就随之而去。 可景翀却与之不同,他本人并不太喜欢长枪,因为他总是感觉到手里拿着长枪拖拖拉拉的很不方便,故此只是摸了摸腰间的钢刀,就抬起脚步同样紧随其上。 三道身影几乎是同时来到寨门处的,此时轮班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拨,当看到有三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大寨之中走出之时,很快提起了精神。 但是当看到来人正是第十队队长聂海渊时,却不由得一个个猛然一泄气,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无精打采。 连招呼都没有打上一下,三个人就平平静静的离开了第九棚巡山寨。 一般情况下,所谓的巡山寨喽啰都是成群结伴而行的,他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不断的徘徊于各自管辖的山头内外,有没有可疑之人的出没。 倘若碰到了较大的买卖,也好通告各自的寨主爷率军前来剪径,获得一定的贡献上交到守护堂去。 可是,一般情况下,像这样乱碰头般的买卖基本上是很难遇到的,所以,对于像聂海渊这样的喽罗兵来说,巡夜也就是例行公事,走走过场罢了。 当然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这么认为,但是最近的一段日子里,聂海渊却当真犹如着了魔一般对于这劫道之事异常的热衷,先是前一段时间无端的将第十巡逻队分作两批。 自己经常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血刀寨的外围之处“单独行动”,有时候还鼓弄本队的喽啰跟随自己以巡山为名混迹出山。 一开始大家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经过几次跟随之后,彻底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原来聂海渊一直都在酝酿着投名状的事情。 但大家都知道他本人胆小的厉害,大多也都没有把此时放在心里。 却想不到他真的如此的上心,到现在还执着于此。 今天所谓的夜班,其实也是聂海渊自己安排的,白天的时候他让第十队的喽啰们应对了寨中的大小事务,一个人偷偷跑出山寨去寻投名状,可无意间却将景翀骗入了寨中。 原本他就有所打算,在夜幕降临之时再次走出山门的,可因为一个出动,他心里没底,故此才死乞白赖的求着邹仓与之前来,可偏偏现在又多了个景翀,他的胆量无疑是壮大了起来。 为了能更好的证明自我存在的价值,一路走来,这原本喜欢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的聂海渊显得格外的平静,一个人扛着大枪雄纠纠气昂昂的,倒也不失着一份英雄气概。 反观那邹仓,几乎与聂海渊一个样子,别看他自己年纪稍长那么几岁,可若要论起饭桶来,这两位还真的是半斤八两。 当然,此时的景翀一直都还稀里糊涂的,反正听着聂海渊说的去巡山,他也就真的相信了,一个人静静的跟在身后,一口气就走了足足十多里的山路。 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座山头,一直到脚下的通道尽皆消失之后,聂海渊这才气喘吁吁的停止了脚步。 一只手拄着大枪,站在那里呼呼带喘,那庞大的脸庞这才缓缓的扭转了过来。 "翻过这座山就混出了狼牙山了,今天晚上咱们一定要旗开得胜,有没有信心?” 很显然一贯的言语刺将之打断,十分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他这才随意说道,而且他一边说着,一只手端着大枪连连向着来时的方向退去。 “我靠,你小子故意拆台是不?我都说了这一次咱们玩真的,你看我这模样是装腔作势吗?” 一看到邹仓一贯的应付方式,聂海渊就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对方站立的方向破骂了一句,立即展现出一抹不快的目光。 而应着聂海渊的话语,邹仓再一次回过头来,一双目光很是认真的在对方胖大的脸上打量了许久,犹豫了一下,这才毫不客气的揭起了短,“就凭你这胆小如鼠的臭小子,还想掀起什么风浪不成?别以为故意在脸上划两道疤就可以算的上真正的山贼了,要记住,心不正则身歪,凭 你那两下子你就别胡思乱想的奢求进入什么内寨修炼了,到现在咱们连授艺堂都不曾去过,不还是活的异常快活吗?做人嘛,就应该得过且过才行,想的多,都是自寻烦恼!” 没想到这个枯干瘦弱的邹仓,在歪理方面还真的有着一番的独特见解,经过他这般一阵言语,聂海渊却真的无话可说了。 但此时从他的目光之中不难看出,这一刻他真的下定了非常的决心,然而得不到支持的他,在一个人面临抉择的时候,还是显得格外的无力。 “胆小之人永远只配存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就算受尽别人的欺负也只能用退缩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像你这样的人,也活该注定九年的时间还仅仅是一名小小的喽罗兵,既然是道不同就不相为谋,如果你想要退缩的话没人拦你,但这一次纳投名状,却是我们志在必得的事情!咱们走!” 可就在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景翀在看到邹仓的表现之时,彻底的暴躁了起来,其实说句实话,就算是自己没有想要进入授艺堂的想法,他也非常赞同聂海渊此次的做法。 因为他知道,一件事情,不管做好做不好,但他去做过了,就算是失败了也是一件好事,最基本他真正的经历了这样的失败过程。 但倘若一直沉溺于某些消极的阴影之下,固步自封,空其一生也只能沦为最下等的存在,终生遭受着别人的欺凌。 况且如今的景翀,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最短时间内拿到投名状的,就算是没有聂海渊的行动,他依旧会选择独自去做的。 而此时偏偏遇到像邹仓这样的人横加阻拦,他当然显得格外的不忿了。 然而,景翀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善表达,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很容易就得罪与人的,但是他的话却也言之谆谆,不无的道理,故此传入了邹仓的耳中,却并没有立即得到意想之中的反驳之语。 只不过对方那双不善的眼神倒是上上下下的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许久。 灼热的目光都将人看的透了,浑身不自在,这才骂骂咧咧的传扬开一道愤怒的声音,“他娘的,竟然说老子胆小,老子若真的胆小的话,那死胖子该往哪里藏呀?岂不是早就找了个老鼠洞钻进去了吗?算了,为了证明老子的胆量,这一次我奉陪了!” 突然的话语当真犹如了一般迅速的就在空气之中炸开了锅,短暂的寂静之后,却见聂海渊寒着脸走了过来,当来到邹仓的身边之时,却不由得一阵愤恨,扬起手狠狠的在对方的后脑勺打了一个巴掌,占到便宜之后,这才玩味了笑了起来,“你这该死的小臭猴,差一点把老子给吓死了,只有这样子才够义气嘛!” 虽然一如既往的骂骂咧咧的,但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够感觉到,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间,彼此的心里都已经释怀。 而且在不知不觉之间,对于刚刚有着一番长篇大论的景翀那不太顺耳的言语,更加高看了一等。 第二十三章 有点私心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突现敌人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四章 突现敌人 短短的小插曲之后,三个人的心彻底的抱成了一团。 再也没有了犹豫,就连手中的兵器也被握的紧紧的,刚才的累意一扫而空,在聂海渊的带领下,转身就冲着对面没有道路的荒山走去。 时值深夜,山林之间的猛兽也相继栖息,走在荆棘满布的丛林之中,除了时不时穿过的田鼠外,似乎很少见到什么东西。 好在此时的景翀手中端着钢刀,踱步于如此崎岖的杂乱山林之中,却不知不觉的化身成为了荒山开道者。 但凡遇到荆棘,他一番劈砍之后,总能为众人开辟出一片空旷的通道,但是这样的不停攀爬是相当耗费体力的,故此才刚刚登临半山腰之处,他们就已经没有了力气。 一屁股蹲坐在山林间的巨石之上,三人都已经气喘吁吁的喘个不停,好在他们都还很年轻,如此的劳累也只是歇息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再次恢复了生龙活虎。 又一次开始了艰难的攀爬工作,无疑是让景翀抓狂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他的这种埋怨也强烈了起来,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可备不住身后的邹仓喋喋不休的谩骂了起来,“这是干什么嘛!大半夜的,连个人渣都没有出现,咱到哪里去找可宰的肥羊呀!” 邹仓的埋怨之声传入聂海渊的耳朵里,也立即让他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失去了信心,眼前的山也可真是太大了一点吧,像他们这般的艰难挺进,恐怕到了天明也别想着走出去了。 再说了,倘若真的走到天明的话,就可真的晚了,等再从此地回归血刀寨之中,恐怕早就被上面的人发现自己擅离职守了,到时候寨规处置,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我说胖子,你确定这条路可以绕出狼牙山走出血刀寨?”终于,连景翀也忍耐不住了 ,一双目光上下的在聂海渊的身上打量了片刻,这才持怀疑的态度质问了起来。 面对询问,但见聂海渊一挠头迅疾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心虚,“这个嘛,当然能够绕出去了,只不过嘛,可能有点远吧!” 言还未落,那宽大的脸上就被盖上了一只破鞋,随即空气之中还传来了邹仓的怒骂之声,“你大爷的,不是说好了你都踩好点的么?这个那个的,不尽是调戏你邹大爷的积极心嘛!” 说罢,邹仓就翻动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鄙夷了片刻,这才再次扛起长枪向着血刀寨方向退去。 “他大爷的,老毛病又犯了!” 聂海渊很是淡定的将脸上的破鞋拿下,满脸尽是无奈的看了看邹仓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声骂了一句,但也没办法,这一次都是自己道路不熟造成的,可怨不得别人了,一边想着,他也抬起了脚步,百无聊赖的向着山下退去。 可就在聂海渊刚刚向前走出了数步的距离之后,他的身后就传来了景翀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徐徐传来,“不要动,有人影串动而来!” 一句话亚不如晴空之中一道闪电,刹那间就触动了前方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的行动,也许是事先都排练好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倒身匍匐于地,一个个做贼心虚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片刻,不可掩饰的还有那徐徐颤抖的两具身躯。 “你们那是在干什么呢?人影是从对面串过去的!” 看到两个人极有默契的行动,景翀差一点都喷出血来,说话之时一个比一个更能忽悠,可一旦碰到事情,却一个都比一个还饭桶,这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现,就将他们吓成这个样子,很难想象真的遇到事情,会是怎样的表现。 不知不觉间,景翀却莫名的有种上错了船的感觉。 然而,刚才就在身后二位发动“内乱”而各自选择退缩之际,景翀还真的从对面数十丈的树林之间看到了一道朗朗跄跄的身影串动了几下栽倒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为什么真的会有行人出现,但是至始至终都目标很是明确的景翀还是在顷刻间泛起了一丝的喜意。 先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但在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潜入山林之中,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那么既然是这样,就可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毕竟这颗人头,对于如今的三人来说,还是相当重要的。 看来老天爷对于自己还算是稍微有那么一点人情味的,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却无端的送到手中一笔买卖,先不管是祸是福,但总算是没有白费他这一腔的热血。 相到此处,他再也不予迟疑,手中的钢刀攥的很紧,他都能感觉由于用力过猛,自己的手掌都有点发凉了,说句实话,此时的景翀的心里也异常的忐忑,毕竟说归说,可真的要遇到生死搏斗之时,他也有点没底了。 谁也说不准刚刚倒在地上的那位有没有发现他们三个人,而且,他更没有把握真的能够在两个饭桶的帮助下顺利的将那人成功抓获或者杀死。 但是,他唯一可以认准的就是,这一次机会他们一定要把握住,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够早一天成为真正的血刀寨之人很重要。 越想景翀的心就越加的坚忍,以至于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之下,他的脚步走动的也十分迅速,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二人,但从那颤颤巍巍的脚步声上可以肯定,两个人是跟上来的。 别管两个人饭不饭桶,有着他们在身后的支撑,景翀就有着难以说明的勇气。 几十丈的距离并不算远,也仅仅用了半刻钟的时间,三个人就分前后围拢了上来。 用眼的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景翀很快就制定了一个有效的行动方案,原本这里就处于一片浓密的山林之间,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脚下奇形怪石坑坑洼洼的,而之前神秘之人栽倒的方向正是一颗大树之旁,那里还有着一块硕大的石头。 由于大树与石头的遮掩,到现在他们还看不到那人的身体所在,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反绝对没有离去。 看到此处,一贯细心的景翀还是选择了小心为上,毕竟在彼此之间都不甚了解的情况之下,几个人同时挺进凶险是非常大的,倘若对方此时突然发难的话,他们顿时就会全军覆没。 所以,最短时间内,景翀就选择了包抄聚拢、群而歼之的策略。 其实能有如此老练的安排也并不奇怪,景翀小的时候,跟随父亲在山中打猎,就常常使用这种策略,用父亲的话就是,目标小的话更能吸引敌人,虽然单人的风险大了一点,但只要同伴扑救的及时,还是能够取到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如此的想法敲定,景翀立即压低了声音对身后二人分享,经过短暂的讨价还价之后,最终决定还是由景翀选择正面行动,两个人从左右两翼出其不意。 说话间三个人就已经悄然散开,其他二人都是端着长枪的,故此显得有点有备无患,而景翀却独自一人攥着钢刀,缓缓的饶过了巨石从正面突击。 刚刚绕过了巨石,景翀果然发觉了在那颗大树之下爬着一个人,漆黑黑一片,但从身材的大小之上不难看出,此人是一个中年人。 但是由于对方始终爬在地上,却不知道是死是活。 “难不成他已经死了?”没有轻举妄动,这是景翀的第一个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对方也是与自己一样在惨遭着追杀!”又一种想法的浮现,却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惊,不由得心中却泛起了一阵的同情,毕竟昨天的自己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摔倒在山林之间的,幸好被聂海渊及时的发现,才捡回了条小命。 有了这样的两种想法,景翀却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行动了,如果对方是个好人的话,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对方残忍杀害,与那些禽兽又有何差别? 最终经不住良心的谴责,景翀动了恻隐之心。但事已至此,不管对方是生是死,是好是坏,自己总得上去一看吧。 想到此处,他则再次坚定了心念,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然发生。 就在景翀缓缓小心翼翼抬起脚步踏出第三步的刹那间,对面爬在草丛之中一动不动的黑色身影猛然串动而起,一双大手紧紧的抱着一块硕大的石头,他疯狂的就冲着景翀跑了过来,与此同时,口中还不停的喃喃自语,“你这畜生,我让你跟我,看老子砸不死你!” 突然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可还多亏了景翀自小是在山村里长大的,自小跟满山的野兽打交道练就了一身出色的反应能力,这不在对方刚刚举石便砸的刹那间就立即反应了过来,身体一个侧闪才险险的躲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再看对方,由于用力过猛脚下一个啷呛再次摔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在身体着地的时刻被周围的荆棘划破开来。 甩目光再次凝目以视,此时的景翀的脸色却早已经变得一片煞白,手中的钢刀更是平举而起,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下意识左右观看了一下,更令景翀愤恨的是,原本商量好的一同进攻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却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这一次,景翀则更加愤怒的暗骂了起来,“他娘的,真不讲义气!” 心中一阵暗骂,他也不得平生了一种退缩的念头,以他的个头,整整比眼前这位低一个头,如果对方再站起来与己敌对的话,恐怕自己立即就会沦为俘虏。 景翀越想越是害怕,下一刻拔腿就欲逃跑,可无意之中却再次瞥了那位刚刚挣扎而起的中年人一眼,可这一次,他却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意。 第二十四章 突现敌人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突发其难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五章 突发其难 “是…是大柱叔吗?” 仔仔细细辨认了许久,景翀这才从那壮硕的身材之上认出了那人的身份,但让他无限震惊的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对方竟然是自己本村的大叔,黎大柱。 黎大柱是村中少数与父亲走的最近的人,自己打小就常常被之关照,还有那个参与了父母出殡的大林叔,都是自己耳熟能详的长辈。 可是像他那样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这大半夜不在黎家坨,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百里外的血刀寨之中呢? 满腔的疑惑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怔,但对于这位眼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他还是展现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切之意,故此在一眼认出对方身份的瞬间,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抢身走了上去。 很显然,对于这道突然传来的略显稚嫩的熟悉声音,对面的中年汉子也很是意外,刚刚栽倒在地的狼狈形态不复存在,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站起了身来,短暂的适应之后,这才顺着声音朝着景翀的脸上看去,当看到映入目光那熟悉的面孔之时,黎大柱一双明亮的目光之中陡然间闪现出一抹狰狞之意。 只不过这样的神色一闪而逝,却很快就被一种故意作做的惊讶所代替,“哦?原来是小翀!你怎么在这里呀?怎么了你父母丧事不是办完了吗?” 略显矛盾的对白并没有引起景翀的注意,反应因为异地突然间碰到熟人,他心中一阵委屈,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掉落了下来。 其实在景翀的心里,眼前这个黎大柱,为人挺憨厚的,就拿前几天父母出殡前的晚上吧,在自己突然间回归家中之时,就是他第一个扑出门外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的,虽然当时觉得对方的反应很是不对劲,但是一想到对方所作所为也只是为父母打抱不平之时,他也就很快释怀了。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在二姥爷惨死在家中,自己逃出黎家坨两天以后的现在,他又在这山贼猖獗的血刀寨遇到对方,这样的情景却不由得不让他将事情往好的地方去想了。 “小翀,这两天你都干了什么呀?真让你大柱叔好找呀!快点过来,让大柱叔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黎大柱很是能够审视夺度,在看到景翀表现出来的潸然泪下的刹那间,他就已经眼珠翻转,灵机一动,很是巧妙的借助着景翀的情绪改变了对待的态度。 “嗯!” 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景翀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就将手中的钢刀藏入腰间,驱动着脚步缓缓的向着黎大柱走去。 看到景翀如自己设想之中的不断靠近,原本一脸笑意的黎大柱目光之中平然闪现出一抹狡黠,就在景翀距离自己不到三尺之距时,黎大柱陡然间面色大变,双目之中凶芒毕露,狰狞的面孔扭曲着,宛若变了个人似的,从腰间迅速拔出了一把匕首,身形闪动间寒光四起,眨眼间就冲着景翀的胸口刺去。 “啊?” 当感觉到一缕寒光迎着风声冲着胸口疾刺而来之时,景翀的大脑早已经变得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唯独用一道凄惨的叫声来发泄满腔的震撼。 倘若这一刀真的扎入胸膛的话,景翀这条命也真的就保不住了,可偏偏事物不巧,就在黎大柱挥动手中匕首暴、露出豺狼的一面之时,就见从他的右侧紧挨着大树的方向陡然间刺出了一杆长枪。 锋利的枪尖来势汹汹,再加上那千钧一发之时的的没入了黎大柱那向前伸出的手臂之上,锋利的枪尖趋势不收整整刺入了两寸多深才由于收枪不及向着黎大柱的身上载歪而去。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黎大柱的口中一闪而逝,下一刻但闻脚下“嘡啷”一声,锋利的匕首落地,随之而来的腥红色血液滴滴拉拉的流淌而下,在剧痛的折磨之下,黎大柱的身体稳固不住陡然间就向着后方栽倒而去。 与此同时,长枪还是被挣扎着从那粗壮的手臂上拔了出来,大树后一阵朗朗跄跄,这才滚爬出两道身影,仔细的用眼一瞧,正是刚刚消失不见了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 此时的二人在用枪刺穿了黎大柱手臂的瞬间,虽然满脸尽是恐惧之色,但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暴跳着冲了出来,一个个挥起手中的长枪,闭上眼睛就欲刺向对方那上下起伏的心脏。 “慢!” 可就在此时,从极度恐惧与震惊之中回转过来的景翀还是恰大好处的阻止了二人的行动,锋利的枪尖以个在黎大柱的胸口上方三寸之处,一个则在对方咽喉两寸之处停留了下来。 直到这时,两个人才试探着睁开了双眼,两双目光四下的飘转了片刻,当看到长枪并没有将人杀死之时,却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但很快又传来了一个个异常“强大”的气息。 “这是干什么嘛?不就是杀个人吗?用的了那么多程序吗?只需小爷我枪尖轻轻一送,这小子就他娘的彻底嗝屁玩完了!”首先映入景翀目光之中的就是聂海渊那百无聊赖的埋怨眼神,其中还不乏着几分的横眉竖目。 “就是嘛,他妈的这小子活腻歪了,竟敢在咱们血刀寨地盘上肆意行凶,也他娘不打听打听,这一片是谁罩着的!还有,我说景翀呀,我他妈就不屑说你了,平时里看你人五人六的,这关键时刻怎么那么怂呢?你刚才不阻挡,我就他娘的给这小子来了个透心凉了!这回可好,没感觉了都!” 这邹仓更是嚣张,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就好像他自己杀过多少人似的,活脱脱就一副马后炮的神棍模样。 当然,虽然很是不屑与这二位为伍,但景翀打心眼里还是挺感谢刚才二位的救命之恩的,也许刚才的二人也着实被逼急了,要不然自己还真的被黎大柱给“解决了”。 就是有着这么一个原因,景翀才没有去反驳二人的漫天胡吹,只是简单的冲着二人点了点头,景翀这才抢步上前来到了黎大柱的身前,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毫不客气的就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冰冷的声音顿时在黑夜之中弥漫开来。 “大柱叔,你为什么要杀我?” 不得不承认,景翀对于黎大柱还是有着几分的感情的,就算是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上,他还不忘了尊称对方一句“大柱叔”。 如此的质问,却并没有得到黎大柱的回应,但见他横躺在地上,吭吭唧唧的叫个不停,手臂之上的血液不断流淌着,他那扭曲的脸上还附带着几分的不大服气。 如此的表现顿时让景翀愤怒了,但他总是能感觉到黎大柱此番的举动一定与自己父母之死有着什么联系,所以他才会在聂海渊即将击杀对方的时刻阻挡了下来。 “哼,被你抓住了,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休想从我的口中套出一丝的秘密!” 面对质问,黎大柱回答的很是洒脱,然而,他越是这样说,就越让景翀感觉到他在刻意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由得景翀的脑海之中一阵翻滚,顿时联想到了还是父母出殡前的当夜自己回归家宅之中的情景,当时的黎大柱的确是第一个跳出门外的,但当时对方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把自己都打蒙了,现在回想起来,对方当时看到自己之时就是一副凶狠的模样,那是一种早就超过了邻里过度关心界限的凶狠。 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会让他如此痛恨自己?而且一见面就对自己痛下狠手?难道他真的与那群神秘的黑衣人有所关系? 不觉间,景翀越想越是心惊,更增加了他对事实真相的迫切得知欲望。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很是没水平的逼供方式,当然也很快就迎来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黎大柱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选择了闭目等死。 如此的局面僵持,顿时让景翀面带为难了起来,他本来就不善表达,做什么事情也都是有板有眼循规蹈矩的,此时遇到这样的事情,却不由得变得束手无策。 无奈的咬了咬牙,景翀的心中暗自发狠,下一刻就要挥刀将之劈成两段,可来回试样了几下,还是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让我来试试吧,审问犯人我有损招!嘿嘿嘿……” 就在景翀与黎大柱之间的质问僵持不下的时刻,一旁站立无所事事的聂海渊与邹仓两个人却突然抖动肩膀奸笑着走了上来,他们两一前一后一胖一瘦,迎着黑夜走来,当真犹如两个来自地狱的幽灵一般充满了邪恶。 狰狞的面容,抖动着肌肉,凸出的獠牙、深陷的眼窝,狡黠的笑容听入人的耳中,让人忍不住不寒而粟、毛孔悚然、脊梁骨发寒…… 第二十五章 突发其难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一些真相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六章 一些真相 两个人突然间的举动着实让景翀为之一怔,但一想到这二位在血刀寨之中的形象,默然间也好像相信了几分。 没有多余的言语,景翀顺手就将腰间的绳子抽了出来,左三圈右三圈的将黎大柱的双手捆缚了起来,双手一用力将之从地上拉起,让后推到了身后的那棵大树之旁,静静的等待着聂海渊二人的好戏到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不过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大爷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个男人!” 很显然,面对那二位的离奇表现,黎大柱也有着几分的心虚,但是碍于之前说过的大话,他也不得不硬撑着选择了嘴硬。 毕竟在他的心里,眼前的三个小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掀起什么大浪,无非就是一些抓痒痒般的招数罢了。 如此的一番自我安慰之后,黎大柱的脸色这才正了一正,重新恢复到了先前的那种强硬。 “呵,这小子,还他妈真的嘴硬!” 看到黎大柱如此的模样,刚刚走过来的聂海渊就来了劲,先是毫不客气的在对方的脸上抽了一个巴掌,然后就在对方的胯、下踹了一脚,顿时引的黎大柱满脸通红,痛苦的大汗淋漓。 “你他妈可真的损透了!哪不踹专踹人家那里!倘若真他娘给踹断了的话,这小子不就废了吗?” 聂海渊刚刚拳打脚踢完毕,紧跟其后的邹仓就走了上来,在不断埋怨对方的同时,这小子更是咬着牙在同一个地方补了一脚。 “反正这小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好那玩意早他娘不能用了,还是咱哥们心眼好,一招给他废了,省的他每天对着冰冷的墙自卑!” 嘿,这个邹仓比之聂海渊更损,他不但手损,一张嘴也损,说话间没个把门的,净在那里胡说八道。 空气之中满带的污言秽语,却早已经让景翀听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不觉得心中暗想,我他娘这到底是祸是福了,跟着这两小子能学的好吗? 心中纵然如此盘算,但景翀并没有表现出来,他静静的看着,也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毕竟当务之急是要从黎大柱的口中得知出杀害父母的真凶是谁,当然,还有前天晚上自己在家中惨遭追杀的真正原因。 “你们这群龟儿子,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耳边传来了黎大柱愤怒的咆哮之声,顿时将景翀从失神之中唤醒了过来,看来这两个家伙所谓的“损招"也起不了半分的效果,不由得对于这两个饭桶,他也彻底的失去了信心。 可就在他正欲出口阻止二人再次疯狂之时,却发现此时的聂海渊突然间将自己的裤子扒了下来。 如此另类的举动,顿时让景翀惊呆了,这小子想干什么?该不是被气的急火攻心,大肠肝火将脑子伤了吧! 然而还不待景翀过多的联想,就突然间听到了一道令人抽搐的声音,“噗!” 这声音还带转弯儿的,伴随着声音的落下,哗啦啦就是一滩臭气。 心领神会的景翀与邹仓,反应比兔子还快,一个个连忙捂住口鼻,暴跳着就闪了出去,一个个怒目而视,纷纷咆哮而语,“屎胖子,你丫的出恭能不能背人一下?如此让我等情何以堪?” 邹仓一边骂着,还不忘了用手中的长枪来回的戳动,试图一竿子将对方打倒一解心头之恨。 然而,就在此时,刚刚蹲下的聂海渊就已经解决完毕,豁然间站起身来,他满脸尽是狞笑的看着身边的黎大柱,邪异的目光之中尽是猥琐。 “嘿嘿…我说小子,你说不说?看到没?老子给你准备的夜宵!” 聂海渊抖着肩膀在黎大柱的身旁转了三圈,然后用树枝指点了一下被之拉在树根处的东西,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他妈的臭小子干这缺德事,不得好死!”其实此时的黎大柱早已经屈服了,只不过碍于自尊心的驱使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聂海渊还真的毫不客气拿起手中的树枝在对方的眼前晃动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下,刚刚还硬如坚钢的黎大柱就噗通一下跪倒了下来。 “我说,我说,小翀我全说了!” 一旦防线攻破,黎大柱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很快的就瘫软了下来。 而当不远处的景翀在听闻到这句话的瞬间,则再也顾忌不到了其它任何东西,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挥起手中的钢刀就再次架在了黎大柱的脖子之上。 “大柱叔,你说吧,为什么要杀我?我父母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景翀的目红眼赤,此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黎大柱终于还是忍受不住良心的谴责痛苦的哭泣了起来,“我糊涂,我好糊涂呀,一念之差害了景大哥,也害了全村的人,更害了我自己呀!” 这一番莫名的话语,一经传来,顿时让景翀的目光一缩身子一紧,与此同时但见黎大柱轻轻的从怀里拿出一块漆黑色的令牌,上面用血红的颜色冷冷的刻画着一个"杀"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充分的带动了景翀的心,经不住精神紧绷,他的思绪也随之扩散开来。 难不成父母的血案就要浮出水面了吗?满腔的往往都是这样的,越是想得到钱的人,却往往事与愿违,很快黎大柱就输光了身上的所有钱,直到最后还欠了人家五两银子。 无力偿还债务的他,这一次可真的着急了,面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打手,黎大柱显得那样的无力,无奈之下,他终于想到了景赫。 在一番哀求之下,他被一个名叫做大头杨的赌场管事押送着回到了饭馆,当景赫看到一身尽是狼狈的黎大柱之时,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揭。 但是一贯老实巴交的景赫还是强忍住怒火选择了妥协,最终将辛辛苦苦卖兽皮换来的五两马蹄银交予了大头杨,事情这才不了了之。 可就在即将从北沙城离开之时,景赫由于中间空暇短暂的离开之际,原本已经再无瓜葛了的赌场管事则趁机再次找到了黎大柱。 刚刚会面,对方竟然一把手就拿出了一百两兽头金摆放在了他的面前,要知道这一百两兽头金是怎样一个概念,他可是空其一生都不可能攒到的数目呀,故此对于这突然出现的百两黄金,当时就将黎大柱惊蒙了。 当然,反应过来之时的黎大柱特不呆傻,立即忐忐忑忑的问及究竟,可最终却得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据那位名叫大头杨的赌场管事说,他本人是认识景赫的,从他的口中得知,景赫原来曾经是一名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十多年前突然消失在世间。 现在不单单是狼族部落在缉拿于他,就连“血狼杀”也在不遗余力追杀于他,曾经有人悬赏千金来换取他的脑袋。 说起血狼杀,可是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杀手组织,黎大柱虽然没有听说过,但从这样的字面意思之上还是能够联想出来的,不由得震惊不已。 可转念一想,他顿时想到当年景赫当年落魄的沦落到黎家坨定居时的情景,再加上与长久以来的接触,更从点点滴滴之中捕捉到一丝的端倪,特别是曾经见识过的景赫那惊人的力量,更是不断的触动着黎大柱的神经,故此短暂的思索之后,他也很快就相信了大头杨的话。 故此,在一番恩威并施的游说之下,黎大柱才昧着良心做了大头杨手下的内线。 一年来,景赫的一举一动都是在黎大柱的监视之中,包括他的每一个习惯都尽皆汇报给大头杨。 后来在大头杨的介绍下,黎大柱又认识了血狼杀的人,只不过他只是个棋子,根本没有见到过血狼杀的真实面目。 当然,黎家坨景家此次的惨案,就是血狼杀的杰作。 但至始至终,黎大柱都不知道景赫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只不过在金钱的诱惑下不断的为血狼杀做事而已。 他从一步一步的预谋,到最后彻底杀害景赫夫妇。 只不过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制造暗杀的过程之中,他们却忽视了景家的唯一血脉景翀,以至于种种巧合之下,多次追杀都没有将之扼杀成功。 为了更好的斩草除根,血狼杀展现的手段真可谓是不遗余力、不择手段,在多次追杀景翀无果之后,竟然将满腔的怒气全然撒到了黎家坨人的身上。 残暴的血狼杀之人,手段无不用其所极,在残忍的杀害了黎叔之后,更将目光瞄准了偌大个黎家坨,当天深夜,暴虐的杀手,挥起手中的寒刀,将整个黎家坨尽皆屠杀殆尽。 仅存下来的也就只有着逃出升天的景翀,与沦为鹰犬的黎大柱二人。 血狼杀人,千里追魂。 在血狼杀的形势威逼之下,黎大柱一错再错,这次前来血刀寨,就是沿着景翀逃跑的路线来的。血狼杀因惧怕血刀寨的威风,故此才利用黎大柱从这偏僻的角落潜伏血刀寨寻找线索。 只不过黎大柱运气并不好,人是找到了,可惜自己没有杀人的能力。 到如今,黎大柱悔之莫及,但却为时已晚。 黎大柱忐忐忑忑的将话说完,立即装出一种痛心疾首、悔恨不已的模样, 为了博取同情,他更是毫无骨气的滚爬在地上连连的叩首求饶。 可是如今的景翀早已经被黎大柱的讲述震惊的无言以喻,他不相信黎大柱口中所说的父亲的身份,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那所谓的血狼杀一面之词,也是他们借口杀害父母的一种手段。 好在父母之仇并没有冤沉海底,此时凶手的身份已经浮出了水面,接下来就是需要自己拼尽一切的逐一将之击杀了。 满腔的仇恨与愤怒,一闭上眼就浮现出一幕幕惨死的画面,父母、二姥爷、甚至全村的人,都沦为了这一场贪婪所造成的悲剧之中的牺牲品。 他颤抖着双手,原本黝黑的脸色却嫌的有些苍白。一双漆黑的眸子间平然冒出一抹杀意。 归根究底,这一切的罪恶源泉,就在眼前的黎大柱与他口中的血狼杀的身上,这一笔笔痛恨的血债,都是需要凶手同样用血了偿还的。 第二十六章 一些真相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两个怂货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七章 两个怂货 景翀越想越是心惊,而且越想,心中更是坚定,不管在这个血刀寨之中,能否触及到那所谓的“仙人”,他一定是要为父母报仇的,哪怕是自己拼死,也绝对不能让那些歹人逍遥于外。 “血狼杀!” 景翀咬了咬牙,一双稚嫩的脸上迅疾浮现出一抹成年人才有的凶狠,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强忍着心痛正了正脸色,冷不丁他回过头来,凶恶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黎大柱,眼看着都要滴出冰来。 “小翀,你饶掉我吧,到现在我也是一个受害者,我的家,你婶子,还有你那个三岁多的弟弟,可都惨死在他们的手下,咱们整个黎家坨都不复存在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呜呜呜!” 黎大柱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说话间呜咽声中尽带的是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其实景翀表面冰冷,心里却还是柔软的,正如黎大柱所说,诺大个黎家坨就只想他们两个人了,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是被黎大柱看着长大的,十几年的相处,一朝之间的变故,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更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平心而论,他真的不忍心与之刀兵相见。 但是一想到此人因一点小小的利益出卖了自己父亲,最终导致了父母双亡、二姥爷惨死,自己又沦落到如此地步,并且还间接的杀害了整个村里人,景翀的顿时心如刀绞,额头的汗水滴滴而落,一咬牙,他变得坚如磐石一动不动。 “大柱叔,你真的是不可饶恕!” 冰冷的话语,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 说完这话,但见景翀双眼一闭,随即手起刀落,黎大柱那个滚圆的脑袋嘀噜噜就滚落在了山石之间,腥红的血液染红了周围的山石,连那明晃晃的钢刀都变得腥红一片。 景翀颤抖着双手,强咬牙关,用鞋底将刀上的血迹擦干,这才一挥袖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杀人,虽然他表现的很是洒脱,但不可掩饰的是,在那颗幼小的 心里,着实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他不敢睁开眼去看那掉落的头颅与尸体,所以才选择了紧闭双眼。 而且一想到身边还站立有两个人的瞬间,作为一直建议纳投名状的他来说,还是要强撑着胆量的,要不然自己一旦失控,很容易就会让这二人瞧之不起的。 为了以后能够在血刀寨立足,为了能更好的博取第九棚第十队众人的信任,他唯有变得坚强。 “把那脑袋捡起来,用衣服包好,咱们这就回寨请赏!” 景翀一如既往的紧闭着双眼,但此时却已经神秘的转过头去,尽量不让二人看到自己的表情,与此同时,更是压低了声音冲着虚空呼喊了一句。 然而,呼喊了这么半天,却始终都没有见到聂海渊与邹仓有所行动,莫名的心中萌生一丝不快,他心中更是暗暗自忖,“我如此大义凛然的将人头砍下,让这二位收尸都不愿意,这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心中一边想着,景翀还是强忍着胸中的闷气回过头来,试探般的睁开了双眼,却还真的看得这二位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只可惜的是,他们早已经目瞪口呆、一动不动。 “这是咋的了?” 看到二人的模样,景翀的心咯噔一声,他以为二人睡着了,所以才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轻柔的声音很快映入了二人的耳中,冷不丁就让二人的身子一抖,猛然间晃动了一下脑袋,就好像刚刚睡醒一般,拼命的挣扎着妄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做完这一切的动作,两个人又揉了揉眼睛,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对面草地之上的无头尸体之上。 四只目光陡然一凝,嘴巴轻轻一张,则再次恢复到了原样。 如此的表现,不由得让景翀勃然大怒,满腔的火撞击顶梁门,他毫不客气的就挥起手掌在二人的脸上分别扇了一个巴掌。 “噼,啪”随着两道清脆的声响消散,这一胖一瘦位少年,这才如 触了电一般连连抖动了起来。 上下牙堂不住的嘚嘚撞击,斗大的汗珠也已经从额头之上簌簌滴下。 “这…这是杀人了啊!” 邹仓苍白着脸看了一眼脚下的脑袋,随即抽气喘息着嘀咕了一句。 然而这句话传入聂海渊的耳中,却顿时让他犹如猴子般跳窜的老高,几乎是条件般的就双手抱头身子一栽,连忙扎在了不远处的草丛之中,撅起着屁股,发出一阵尖细的吼叫之声。 “啊!杀人了!!” 如此反应,好悬没有让景翀背过气去,愤怒间心中更是寻思,就这胆还大言不惭的来纳投名状?这不笑话吗? 想到这里,景翀不由得冷哼了一下,但一想到对方之前遇到自己时的怂样,他一颗心也就释怀了下来。 “那不是脑袋,是投名状!” 经过这么一闹,景翀心中的惧意也不复存在,他抬起脚狠狠的在对方那宽大的屁股上踹了一下,这才试图宽慰的说道。 “你别他娘骗我,老子混迹沙场那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那是死人呢?还投名状,状个屁呀,老子都吓冒泡了!” 聂海渊头扎在草丛之中,屁股是一个劲的颤抖,在这个时候,什么投名状,什么出人头地,都变的不重要了。 “我告诉你,你他娘就一怂货,老子杀人让你捡脑袋,你都不敢,凭什么当我老大?我寻思着跟着你这样的人,一点前途也没有,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是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若你一直都这样的话,我还是会决定离开血刀寨的!” 景翀看一味的解劝无果之后,索性一咬牙选择了“崩溃治疗方法”,他深知此人胆小如鼠,而却又极其重义气,故此用话来刺激对方,希望他能够克服这心理上的难关。 而这番话说的也非常有作用,但见景翀话音刚落,原本那爬到在地上痛苦不已的聂海渊陡然间就站起身来。 呼哧呼哧的喘息了片刻这才面色一正,满脸尽是急切的阻拦道,“兄弟可别…!” 能有这样的表现就足以证明对方的心思,而且看到他那份强撑的模样,景翀好悬没有笑出声来。 但他还是板着脸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对方,平复了许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快捡脑袋去,用布包好!” 又是狠狠的在对方的腿肚子上踹了一脚,一句话说完,景翀就再次转身选择了偷偷的观瞧。 这一次,聂海渊可真的被制住了,这不是因为他真的就惧怕了景翀,而是从刚才对方雷厉风行般的屠杀黎大柱的行为上看出,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真的有着旁人所不具备的手腕。 为了更能够长远的打算,一贯都眼光毒辣的聂海渊也只能够强行克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予以屈服。 “还在那看什么呀?快点给本队长捡回来!” 不敢反抗身后的景翀,但不代表聂海渊没有脾气,一转脸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与他同样怂的邹仓,他却是忍不住端起了小队长的架势。 “臭不要脸的,净欺负老实人!” 邹仓同样苦楚着脸,面对聂海渊的命令,着实是气不打一处来,随口怒骂了一句,他还真的没有闲着,毕竟这位稍微年长几岁,若论起心态比之聂海渊要坚强几分,故此, 在极度的克制之下,他还是拿起了手中的长枪,缓缓的将之挑动了起来。 漆黑的脑袋悬挂在枪头,虚空之中一阵晃动,却很是不地道的挑到了聂海渊的脚下,顺手一扔,“给你捡来了!” 说完这话,连忙转过身去冲着脚下的草地狂吐了一阵。 反观那聂海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邹仓,一张庞大的脸上,青一片红一片的,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景翀,在看到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瞬间,他索性一咬牙也将眼睛闭了起来,顺手在黎大柱的衣服之上撕扯下一块衣衫,一股脑的就将那颗硕大的脑袋包在了其中。 血粼粼的脑袋,触摸间湿湿黏黏很是让人膈应,但完全陷入疯狂的聂海渊还是将之顺利的提溜在了手中,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才吁了口气晃动着脑袋,站起身来。 “怎么样?老子算不算爷们?” 抹了一下额头之上滴落的汗珠,聂海渊很是得意的冲着身后的景翀一咧嘴,随即但见他白眼珠一翻,胖大的身子一软轰然向后倒地。 第二十七章 两个怂货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扬眉吐气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八章 扬眉吐气 聂海渊突然的表现顿时让景翀二人为之一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人连忙向前抢出一步来到那胖大的身体之后,双手一带妄图拉住对方的身体 可让二人没有想到的是,聂海渊的身体当真是重的惊人,那坠落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就算是二人拼尽了全力还是没能抢在之前接住那胖大的身体,只听“啪嗒”一声闷响,聂海渊还是无情的坠落在地。 “啊呀!” 一声惊叫传来,却见那刚刚坠落的身体却犹如触电了一般陡然暴跳而起,一张胖大的脸色憋的通红,双手却早已经紧紧的捂在了后臀之上。 “你们干嘛呢为什么不接住我”委屈的声音附带着几丝泪花,聂海渊这才从那庞大的屁股之上抽出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面还残留着丝丝的血痕 看到此处,在场的另外二人,顿时让不住大笑了起来,二人笑的前俯后仰,就连刚刚的那种压抑的气氛也随之一扫而光 满脸尽是不可掩饰的嘲笑 ,而邹仓更是很不地道的给予了奚落,“活该,这就叫做活该!” 一连串的笑声再次的弥漫开来,在偌大个山林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一直到许久之后,景翀才心有余悸的回转过来 一回身他连忙制止住二人的喧哗,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别闹了,咱们还是先回归血刀寨吧,刚才听黎大柱说,在这周围还隐藏着雪狼杀的人呢,要是真的被他们遇到,咱们一个都活不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还是见好就收!” 面对景翀的提议,邹仓还好些,缓缓的点头予以赞允,可偏偏这个百事无成的聂海渊却无端的装腔作势了起来。 但见他哇哇大叫的站起身来,指着那未知的山林深处连连大放厥词,“大爷的,不就是一个血狼杀么?只要他敢来,老子左一刀右一刀非得将那龟儿子一个个劈死砍尽!挫骨扬灰。” 聂海渊此番的表现,不由得让两个人一阵无语,马后炮,这特么要不要脸了?刚才吓的险些尿裤子,这会嘚瑟的不知所以。 不待他把话说完,身后一阵清风,就有邹仓一巴掌扇在了对方的后脑之上,随即没好气的扔了一句,“麻烦你先把这可脑袋拎起来再说!” 扔下了这句话,邹仓立即拉着景翀的手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别介,你们等等我呀!” 看到二人的举动,聂海渊又瞥了一眼脚下的人头,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却越发心虚了。 但情急之下也容不得他过多的考虑,索性将心一横,他一咬牙就抓起血淋淋的包裹,悻悻的就要离去。 当然,临走之时他还是顺手牵羊的将黎大柱丢弃在一旁的血杀令捡了起来,这才慌慌张张的沿着脚下之路追赶而去。 等到三个人赶回到血刀寨第九棚寨门之时天还没亮,寨门处几个负责看门的喽啰,一个个慵懒着身体东倒西歪的打着瞌睡,听到脚步之声,这才豁然间站直了身体,睡意朦胧间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风风火火的三道身影。 走在前端的是一黑一瘦两位少年,其中一位在十七八岁之间,另外一位至多也就算十二岁而已,但这二人的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 那位偏瘦的高个子贼眉鼠眼的尽是猥琐之态,反而那黑而壮实的少年,面沉似海,目光如冰,显得稳如泰山,而且在那雷打不动的脸上,还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迎面走来,众喽啰虽然心悸于景翀的气质,但并没有放在心里,特别是看到他们都穿着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衣服时,目光之中还是浮现出一抹抹嘲笑般的不屑。 “巡山喽啰,原来是这几个废物!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在看清了来人身份以后,众喽啰之中传来了这么一句。 “嗨,我道谁呢,原来是第九棚第十队的废物们!” 而前者话音未落,更有甚者则直言不讳的道出了心声。 声音不大,但很快就传入了景翀的耳中,敏感如他顿时额头一紧,眉头一皱。 心中则暗暗寻思,难不成我们第十队真的就这么惹人瞧不起吗? 心里这么想,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缓缓的放慢了脚步,等候身后的聂海渊来带领他们进入寨门之中,毕竟对方还是第十队的队长,没有这位的带领,他们还需要一番盘查。 “咋滴了,这不是几位看门大哥吗?今个值班呀!” 可就在此时,身后的空气中还是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听到这口气,景翀不难判断,这小子应该又要吹了。 “哊!我道谁呢,九棚十队的队长,叫那个什么来着?我寻思寻思,对了,胖子,聂胖子是不?” 直到这时,几位看门喽啰才从景翀二人的身后发现还有一人,不用犹豫只一眼,他们就从那胖大的体格上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只不过为了打发时间解解闷,这几位喽啰在装腔作势罢了。 “ 真他娘的装比!老子是谁,还都不知道吗?一天到晚来来回回走的都不下八次,还在那装!” 看到这样的几张表情,聂海渊很是不忿的嘀咕了一句,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堆满了笑容,“张大哥,刘大哥,嘿,今个值班呢?” 聂海渊很是知道话从哪说,此时一边晃动着胖大的身子,一只手更是故意的扬的老高,妄图将手中那血淋淋的包裹凸显出来。 可偏偏事不遂人愿,这大黑天的,寨门的火把照的也不甚光亮,朦胧间几个人也只是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包裹。 就算是如此,硕大的包裹还是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聂大队长这是从哪回来的?还有那么点收获?” 一双双贪婪的面容盯着聂海渊手中的包裹,这群人都寻思着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毕竟大家都知道这小子与寨主爷走的很近,保不准又给予了第十队什么津贴之类的,故此,他们第一下意识就感觉包裹里装的就是钱。 “咳,别提了,今天点有点背,你说吧好不容易心血来潮,我带着第十队的两位兄弟前往巡山,这才刚刚到了山界之外就看到一小子鬼鬼祟祟的,也该这小子时运不济, 正巧赶上大爷我手痒痒,顺手之下被我一招苍鹰捕兔、横扫千军,只一刀就把他脑袋给拽了下来,真他娘晦气,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穷光蛋,不过好在他的身份被我给弄明白了,竟然是血狼杀妄图潜伏的一个内线,等会把它送到寨主爷那,保不齐还能领一些赏钱,我聂队长从不小气,做这些事也都是为兄弟们领点小钱打打牙祭!” 令人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这聂海渊 吹起牛来一点的草稿都不用打的,就这般虚虚实实的一番话语,严丝合缝的就将刚才山林中的一番巧遇,描述的绘声绘色,而且,在他大肆渲染之下,反倒成为了他一个人的丰功伟绩、华丽篇章,而且听口气,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如此巧妙的应答,也是景翀所始料不及的事情。 故此心中颇为费解的他,除了对胖子贪功为己、自私自利的行为大为不齿之外,更多的还是对于他这种临场发挥,巧舌如簧的反应能力的认可。 认可归认可,景翀却不表现出来,他明白,眼前这个人,给一点阳光,他就会灿烂起来的。 所以,在一番自我分析以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呦!聂大队长说这是一颗人头?还血狼杀的?” 一张张质疑的面孔,一双双不屑的眼神,几个喽罗兵的脸上尽皆附带这嘲弄之意,但碍于无趣解闷的立场上,几个人还是过多的贫上了几句。 “这算什么?血狼杀的臭小子们,哪个月我不得砍它个十颗八颗的,其实这杀人根本就不算什么,连杀鸡都不如,你看杀只鸡还得照顾着它挣不挣扎,这砍人脑袋简单的跟玩一样,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唉,我都杀的厌烦了!” 聂海渊好像是吹上瘾了,话越说越不靠谱,满脸的志得意满、谈笑风生,却完全遗忘了刚才连掂脑袋都昏厥过去的窘境。 “嘿,这是真的?” 看到对方说的活灵活现的,几位喽罗兵反倒来了兴趣,一个个心中暗自嘀咕,难不成传说都只是谣传?这聂海渊并不是饭桶?而是有人黑他了?这不应该呀! 好奇心的驱使,几对目光却毫无掩饰的定在了聂海渊手中的包裹之上,此时距离的近了,果然发觉上面斑斑的血迹。 “这还有假?如假包换,大脑袋一颗!”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胡说,聂海渊更是极其潇洒的将手中的包裹扔在了地上,透过那皱巴巴的缝隙,果然看到了一颗血淋淋的皮肉,在那绽开的血肉之中,还掺杂着几缕乌黑的发丝。 只一眼就让这群平素安逸惯了的喽罗兵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个连忙抽回目光连连呕吐,这一竟刻完全相信了。 “还有这玩意儿!” 但闻“镗啷”一声,一块铁质的令牌出现在地上,借着梦里的火光看去,腥红色的“杀”字在朦胧火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让人心悸。 “啊?果然是血狼杀!” 看到此处,原本满脸调笑的喽罗兵们,陡然间收敛了笑容,伴随着表情的渐渐僵硬,就连那脸色也陡然间变得煞白。 “嘿,信了吧!好了,不跟你们说了,再怎么说,你们也都只是几个喽啰兵,这辈子也见不到什么大的阵仗,今天也就是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你们就偷着笑吧!开道,咱们走!” 很是满意的看了看周围一张张惊骇表情,聂海渊昂首阔步,极其潇洒的冲着身后的二人挥动衣袖。 特别是看到他手中把玩着的血杀令牌的瞬间, 众喽啰所有的怀孕态度都没有了。 一张张严肃的面孔,一双双真诚的目光,不时间还附带着几分的景仰,他们张着大嘴静静的目送着三人进入了寨门之中。 “这也算扬眉吐气了?” 身影闪过,空气中却留下了邹仓疑惑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 扬眉吐气 恋耽美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自我扬名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二十九章 自我扬名 第二天一早,偌大个巡山寨就炸开了锅,第九棚第十队废物队长聂海渊单刀劈死血狼杀成员的消息不胫而走。 再加上好事人的添油加醋更是将之吹嘘的乌丢乌丢的,名声大震间堪比那天宫的神人。 前一人说,“昨晚上第十队长聂海渊单枪匹马闯入血狼杀之中,一刀取了对方首级,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而后一人则立即改口说,“聂海渊得神人垂赐,得一神刀,远隔千里取人首级,其威风凛凛之态直压群雄!” 如此荒谬的传闻一波更胜一波,一时间倒是让偌大个巡山寨彻底了起来。 在这其中,最为热闹的还是这第九棚第十分队本队宿舍之中,一大早上起来,原本不大的木房门口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黑压压胖瘦不一、高矮各异,一个个伸头晃脑,都想一观那传说之中的人物。 可偏偏第十队宿舍的大门敞开着,却并无一人直接走将进去,而屋内也仅仅坐着本队的十人。 第十队的成员们,不管是老的少的,胖的瘦的,脸上尽皆附带着得意的笑容,可令人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垃圾横飞、臭气难闻的木板房之中,却无端的变得干净起来,桌上地下一尘不染,倒是让人有点不太适应。 特别是在那床铺之间的那张略显摇晃的木桌之上,更是沉甸甸的放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几个人东倒西歪的站立在那里,显得格外的懒散自在,咋眼看起,更像是一排无恶不作的地痞流氓。 “我说胖子,这玩意儿真是你自己搞定的?” 人群中有一年纪稍长一点的哨兵实在是忍耐不住聂海渊那嘚瑟的神情,强行安奈了一下,再次流露出怀疑的之色重复问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立即引来了聂海渊的横眉竖目,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的滚圆,宽厚的嘴唇都有点颤抖了,“我说老曹哥,你别在那胡说八道行不?这一晚上了,你一直都在问这个无聊的问题,你烦不烦呀?我聂海渊再不济,大小也是个队长吧,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我还能单单欺骗你不成?再说了,我聂海渊涨脸了,咱第十队不就更涨脸了吗?你小子是不是一直想走出这个门就被人在身后戳脊梁骨呀?你到底怀的什么心呀?” 聂海渊这一番的抢白着实让人始料不及,而且话语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更为深信,不由得连那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曹也被说的哑口无言,同时还遭受到周围队员的白眼横对。 差一点成为众矢之的,老曹这才连忙闭口不语,选择了沉默。 但他毕竟也是个久历世事的人,在一番四处观察之后,这第十队的几个人的表情也尽皆被之收入的眼中,特别是猴子邹仓,更是在聂海渊说话之际不断的翻动白眼、暗中撅嘴,虽然满脸不可掩饰的笑容,但却可以从他的行动之上看出,他一双目光时不时都扫在身边毫不起眼的景翀身上,那复杂的眼神之中,却掺杂着几分的敬佩之意。 如此的发现,不由得让老曹一阵唏嘘,故此还特意的在那位刚刚被带到第十队不久的少年身上,当看到对方那黝黑的脸上始终雷打不动的表情瞬间,却更不可遏制的倒吸了口气,心中更是连连寻思,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有那么深沉的气息,不是有过经历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表现的如此沉稳内敛。 想到此处,老曹的心里也就画了个问号,不由得对于聂海渊自吹自擂的表演,更加怀疑了几分。 但他毕竟还是一位年长者,再加之聂海渊刚才所说的也不错,先不管第十队中究竟是谁猎获的投名状,但这不菲的奖赏是少不了的了,一想到那雪白雪白的元宝锭子,老曹的那颗浮动的心却变得更加飘忽所以了,就连那唯一的一丝寻根问底的好奇心也顿然消失无踪! “聂队长英明!” 想到美处,老曹情不自禁,一拍大腿就带头呼喊了一句,这突然的一嗓子着实震惊不少,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稍微的迟楞之后,却很是心领神会的附和了起来。 “聂大队长英明,带领第十队直顶辉煌!” 这一吵吵,整个第十队的气氛顿时被带动了起来,不仅是这木房之中,就连那木房之外也犹如随声附和了起来。 看到面前如此的景象,聂海渊那叫一个美不胜收,硕大的脑袋来回的晃动,宽厚的嘴唇咧的足能塞下喷壶,一只手更是嘚瑟的连连晃动,活脱脱就是一副暴发户进城的形象。 而看到这幅面容之后的景翀,一颗心也是不由自主的上下起伏,他倒不是因为聂海渊霸道自己的功劳而心生郁结,而是实在看不惯这小子如此虚伪的模样,以他的脾气,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早已经横起一脚将之踹成猪头了。 另外他的心中也是在暗暗的担忧,担忧这件小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的,恐怕很快惊动了巡山寨寨主了吧,在不明白血刀寨与血狼杀真正立场之前,他还真的不敢保证,血刀寨能否将自己收留。 倘若这血刀寨与血狼杀本属蛇鼠一窝的话,自己也保不住就被人当做礼物送给黎大柱口中的“血狼杀”成员的手中。 毕竟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 就算是血刀寨真的与血狼杀并不瓜葛,但倘若血刀寨并不像聂海渊口中所说的那般底蕴丰厚的话,这件事情以如此的速度传扬出去,也相信很快就会传入血狼杀成员的耳中,就算他们不为了黎大柱报仇,想必为了自己,也一定会提出与血刀寨交涉的。 以自己如此尚未入伙的身份,恐怕人家血刀寨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交出去了吧。 景翀越想越是心惧,直到最后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不由得更握紧了手中的钢刀,一咬牙就做好了最后的打算,“这样也好,聂海渊如此渲染之下一定能引来巡山寨高层的注意,或者连寨主爷都有可能亲自莅临此地呢,到时候就先看看这所谓的寨主爷的口气,如果平静无波当然最好,但倘若真如设想的一样,我就立即趁机逃离出去!” 这样的想法一经出现,景翀不由得对于聂海渊如此行为更高看了几分,而有了充分打算的他,一颗悬浮的心顿时也就稳定了下来。 同时他思绪回旋间连逃跑时的路线都规划好了,那就是之前自己闲逛之时在后山见到的那个石洞,先不管这石洞究竟通到哪里,想自己藏入其中也定然不为人所发现的。 规划好了退路之后,景翀的一颗心这才渐渐的舒缓了下来,缓缓的移动脚步靠近了聂海渊几步,用胳膊肘子轻轻的撞击了对方后背一下,景翀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胖子,你这是准备亮相到什么时候呀?也该见好就收了吧,咱们是不是也可以掂着脑袋去聚义厅见寨主爷了吧!” 离得那么近,声音再小也很是清晰的传入了聂海渊的耳中,但见他脸上的笑容不减,用眼的余光瞄了一眼,这才看到说话之人正是景翀。 胖大的脸上略微浮现出一抹的歉意,聂海渊这才缓缓的说道,“兄弟,你别急,哥们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露脸过,趁这个机会,让我连本带利全他娘的捞回来吧,等这事过去,任打任骂悉听尊便就是!” 嘿,这小子嘚瑟起来没完,这么长的时间耽误说白了就是这位自导自演的一次自我扬名的仪式而已,而且就是为了找一找那可有可无的成就感。 原本以为聂海渊如此大费周章的轰轰动动是别有用意,或者是绞尽脑汁布下的“引蛇出洞”之计,却不想仅仅就是为了让自己露露脸这么简单,整个白白浪费了自己一番的心思。 想到这里,景翀那个气就甭提了,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索性一回头也不搭理他了,爱咋咋地,都随他吧。 可就在景翀完全不对聂海渊报任何希望的时刻,忽然间就闻寨门外一阵嚷乱,随着一连串的脚步之声传来,哄乱的人群顿时为之一静,同时虚空之中传来了几道极其硬气的声音。 “让让,让让,寨主爷到了,快点退远点!” 这句话透过人群一经传来,人群之中再次喧哗了一阵,更加紊乱的脚步之声向两旁排开,偌大的场面又是一静。 如此的突变,太过突然,让人一时间难以有所心理准备,特别是在听到“寨主爷”三个字的瞬间,景翀的脑袋“嗡”的一声轰然一片空白,虽然不知道是喜还是该忧,但他还是相当期待自己臆想之事的最终结果。 可就在他忐忐忑忑心弦上下起伏之际,木房外随即又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 “哈哈哈,这小胖子人才了,现在竟然还学会杀人了!” 声音浑厚而又飘远,不可掩饰的是,欢笑声中隐藏的还有一丝难得的赞允…… 第二十九章 自我扬名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章 争相行礼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章 争相行礼 突然间传来的声音彻底的让诺大个第十队宿舍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摒住呼吸举目相视,许久后才听到一丝丝细微的喘息之声。 “这…这是咋的了?” 聂海渊僵硬的笑容缓缓收敛,直到这时才陡然间从中回转过来,经不住自我询问了一句,他连忙看向身边的景翀。 这时的景翀也刚刚从那短暂的大脑空白之中回旋心神,当看到聂海渊投来的惊愕目光的瞬间,却不由得微微一笑,随之也将目光投向了门外。 此时的门外早已经随着动静的不断加剧而变得涌动了起来,一个个纷纷站立两旁,顿时在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分出了一条通道,厚重的脚步之声整齐而铿锵有力,而每一次抬脚落下,都宛如棒槌一般疯狂的撞击着人的心脏,使人不由得一阵心慌。 随着人影的不断晃动,首先映入景翀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个高大的身形,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袍,腰间悬挂一柄黑皮钢刀,满脸的络腮胡须看起来极其的粗狂,一双浓墨宽眉,明眸如电释放出莹莹色彩,他虽然在笑,但却给人一种不容违背的感觉,单凭这气质,景翀就可以猜出,此人就是人人传颂的巡山寨寨主毛大虎了。 寨主爷虽然在偌大个血刀寨之中并算不上什么强大的高手,但是在这群地位低微的巡山寨之中,却无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特别是他那张与身具备的强大威严,更是顷刻间让所有人为之倾服。 故此能够得到寨主爷亲临的棚队,都显得格外的具有殊荣。 刚刚走进木房的毛大虎首先发现的并不是这桌案之上摆放的那颗人头,而是饶有兴趣的四处打量了一遍,在看到这清新宜人的干净环境的瞬间,却不由得流露出一抹不太适应的神色,然而还不待他出口询问,身后便缓缓走出一人。 “小胖子,还不快过来见过寨主爷!” 此人说话洪亮有力,只一句话就将在场所有人的僵硬打破,而景翀更是身体一抖,连忙看向来人,乍一看有点面熟,仔细思忖了片刻这才认出,此人正是先前自己被聂海渊带入血刀寨大寨门之时遇到的那位大队长乔山大叔,自己能够顺利的进入血刀寨之中,说起来,还真的有着他的一番帮助。 而且,从当初乔山与聂海渊之间的谈话之中不难看出,此人也是那少说的对聂海渊有所关照的人之一。 此时的乔山满脸尽是笑意的 冲着聂海渊挤眉弄眼,言下之意是有好事情降临了。 当然,聂海渊虽然好吹,但毕竟也十分的机灵,在看到乔山的暗示之后,顿时来了精神,一抬头与寨主爷毛大虎四目相对,但见他连忙收敛嬉皮笑脸,满脸尽是仰慕般的跪倒在地。 “寨主爷在上,第九棚第十队队长聂海渊带众兄弟给您磕头了!” 说完这话,聂海渊很是虔诚的爬在了地上,一俯首还真的就在地板上叩起头来,他磕头与旁人不同,人家都是点到为止,这家伙却很是实在,每磕一次还都带响的。 “砰砰砰!” 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聂海渊这才回转身形,示意身后的景翀、邹仓众人给寨主爷见礼。 俗话说入乡随俗,纵然景翀千百个不愿意,但看着大家都这样做,他也只好选择随波逐流,撩衣服栖身跪倒,黑压压十道身影,同时叩成一片。 “梆梆梆!” 这一次声音更大,特别是人群之中的邹仓,在看到聂海渊那般会拍马屁,自己更是比葫芦画瓢般的争相模仿,这一连串脑袋磕的,顿时在大脑袋上面落了几个小脑袋,乌紫乌紫的血包看起来甚是吓人,但却无限制的衬托出他的虔诚。 “嗯,不错,行,没想到在小胖子的带领下,这原本死狗扶不上墙的第十队还学会了礼节,看那小猴子,头都快磕炸了,真是够意思,下一次见我还这样做!” 寨主爷毛大虎看到眼前几个人对自己恭敬的样子,很是自然的承受了下来,掩饰不住的满脸笑意,他这才用手将聂海渊扶了起来,但当看到那身后同样起身的邹仓之时,却忍不住出口调侃了几句。 可这句话刚刚落下,原本就已经头昏脑涨的邹仓,脚下一个踉跄好悬没昏厥过去,心中更是连连叫苦,若每次都这样行礼的话,自己最终也就两种结果,一种就是在苦困磨难之中练就铜头铁骨一身的横功,另一种就是化身变成九头怪物,不容于世间了。 心中纵然有着不忿,邹仓也只能不断的点头连连称是,其实这才叫做没事找事,活该! 想到这里,就站在邹仓身旁的景翀却忍不住一阵失笑,然而,他刚刚挑动嘴唇,就被对面的寨主爷发觉了。 “你是?” 看到这张陌生的面孔,毛大虎顿时面色一沉,冰寒的目光带动着浓浓的质疑投在了景翀的身上,令人毛孔悚然的气息,好悬没让景翀背过气去,可好在他心里早有准备,暗自深呼了口气,这才勉强的站立着身体。 “嗨,寨主爷,您可真是日理万机,连这小小的事情都要过问,这件事我早就对乔山大叔说过了,他就是我前几天从山脚下捡来的投名状,不过看他冷冷的挺有个性的,又无处可去就将之收入了我第十队之中,刚刚办完入伙手续,可现在还是个白身!” 面对毛大虎的询问,聂海渊却显得格外的平淡,反正这件事情他全都拜托给了乔山,具体对方有没有对寨主爷说过,都不是自己的责任了,故此,他才会显得如此的肆无忌惮。 “哦?你抓的投名状?洗底了吗?” 听闻聂海渊如此一说,寨主爷则变得更加有兴趣了,大步流星的向着木屋之中走了几步,随手拉起一张椅子他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洗了洗了,这事乔山大叔都知道!” 很显然,聂海渊也很是顾虑毛大虎不断的盘问下去,故此将话锋一转就将之按在了对面的乔山身上。 作为寨主爷手下得力的干将,乔山有着十分信服力,故此,毛大虎很是在意乔山的看法,所以在听闻聂海渊话语的瞬间,却连忙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乔山身上。 但此时的乔山并没有想到聂海渊会如此的无赖,但作为长辈的他还是选择了默然纵容,暗地里狠狠瞪了聂海渊一眼,他这才拱手施礼说道,“禀明寨主爷,聂海渊所说不假,这小子果然与聂海渊一样是个白身!” 有了乔山的话语,也就是对景翀的加入做了担保了,但乔山也很是明白盲目的担保责任重大,故此说话间也只是模棱两可。 好在毛大虎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这些细微的情节,只是缓缓点了点头,收回了那双凝聚的目光。 浑身上下陡然一松,景翀这才暗舒了口气,原以为毛大虎知道了自己被血狼杀追杀的事情,故意借机试探自己的呢。 好在聂海渊反应极快,将这茬给接了过去,既然对方并没有这般心思,自己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反观当下,就需要自己暗中观察,看一看寨主爷对于血狼杀的态度了。 第三十章 争相行礼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弦外之音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一章 弦外之音 寨主爷毛大虎闲谈了几句,这才将目光定向那摇晃的桌案上的血淋淋的包裹之上。 虽隔着一夜,但在这深山之中天不甚热倒也没有一丝发臭的迹象,一只手缓缓的在那包裹上蹭了半天,毛大虎这才将之缓缓打开。 刚刚露出那龇牙咧嘴的面孔,旁边站立的大小喽啰就是一阵轻“咦”,各式各样的表情也随之飘然于脸上。 但这其中也乏一些实力强者,血腥的场面见的多了,相对的也就比较坦然了起来,这其中最为老练的除了寨主爷之外,恐怕就数乔山了。 “哦?果然是一颗人头,看起来有点意思!” 轻轻的掀开了头布,寨主爷的笑容更浓郁了,他一边打量着一边看着乔山,似乎也在寻求他的回复。 “呵,寨主爷可很少这般单独的去看一颗人头呀,不过以卑职看来,此人当真是死有余辜!” 乔山的突然插话很是让人心惊,特别是对景翀而言,却显得更为的重要,虽然他本身年纪尚小,但对于这察言观色还是有所具备的,特别是在他时时注意之下,更是听出了乔山的弦外之音。 这二人一定不只是为庆贺聂海渊“单刀杀人”那般简单。 “哦?乔大队长有何见地?” 毛大虎很是好奇,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乔山,饶有兴趣的询问道,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倒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一般,开怀畅聊了起来。 先是乔山向前走出了几步,抽出腰间的钢刀在人头之下挑动了一下看了看那脖颈之上的断裂之处,从那翻转的皮肉之上就分析了起来,“寨主爷请看,此人刀伤平滑整齐一刀而下,不可否认的是,施刀者痛恶之极一刀而下将之斩首的,既然是要痛恨至极,此人不就是死有余辜吗?” 这番话说得有点强词夺理,但就算如此乔山的话音刚落,还是在人群之中爆发了一阵喧哗。 特别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寨主爷的景翀,则更是身体一抖,嘴角也随之抽动了起来,他知道,这一次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没想到对方单单凭着杀人之时的刀锋上就可以辨认出杀人者当时的心境,这样的情形,当真是令他脊骨发寒、冷汗淋漓的了。 “哈哈哈,乔队长真能说笑,这但凡杀人者在杀人之时必定是双方冲出到了极限方可趁那冲动之力一招将敌杀害的,哪里还有人细若无人的让人慢慢切割的道理!” 寨主爷突然大笑了一声,说话间频频将目光盯在聂海渊的身上,就算是这样说话,他还是在怀疑这一次杀人取首者另有其人。 “寨主爷分析的无不道理,只可惜以小胖子的实力,似乎还做不到如此的意狠心毒吧!” 这番话一经出口,顿时让身边的聂海渊脸色变得惨白不堪,冷不丁就抢身跑到乔山的面前,他一把手就拉过对方手中的钢刀远离了桌案,扬起了手臂轻轻的搭在乔山的肩膀之上,聂海渊立即沉着脸说道,“乔大叔,你毁我是不?咋当着寨主爷的面这样说话?” 这般细微的举动,早已经让寨主爷看在了眼里,但他直接将脸扭了过去,索性也不理会二人的悄悄话。 “小胖子,你别急呀,你放心,乔大叔什么时候害过你呀?寨主爷只是好奇,咱们开玩笑不是?等一会儿脑袋乔大叔亲自给你送到聚义厅,一定让你们第十队大发一笔怎么样?” 乔山这么一说,倒是极其的受用,很快就见聂海渊眯起了眼睛,微笑了起来,一只手缓缓的点指了乔山一下,咧嘴玩味道,“乔大叔,你可真坏!” 说罢两个人再次一笑,缓缓回过头来。 “寨主爷,这人可真的不是聂海渊杀的哦!” 刚刚转过脸庞,乔山就变化了嘴脸,虽然是同样的笑容,但说话的内容却不觉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如此的变化让人始料不及,一时间反倒让聂海渊与景翀二人同时呆立当场。 “老乔,你……” 还不待聂海渊出言指责对方不地道,很快就发觉了寨主爷同样充满笑意的目光,但见他不怒自威,就算是谈笑间也足以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 “怎么回事?不是海渊杀的?” 与其说这话是问乔山的,倒不如说自己针对聂海渊的,听闻到这番话,聂海渊则再也忍耐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连忙叩首。 “寨主爷明鉴,这个人的确是我杀的呀,小聂子满腔热血天地可鉴呀!” 聂海渊哭丧的面容让人可发一笑,特别是这种匍匐在地上不顾一切的模样,则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杀人的刀呢?” 几个字问到了点子上了,毛大虎面色一沉,冷不丁的就冲着身侧的景翀伸了伸手,其言外之意也不言已表。 “这…这个嘛,小景呀,还不快将我的刀呈现给寨主爷!” 听到毛大虎突然的话语,景翀顿时迟楞在了那里,他们再鬼,也不过是两个孩子,在这个人老成精的寨主爷面前,根本就耍不起什么花活。 这不在对方一记突然袭击之下,立即失了分寸,迟疑了还半天,他才在聂海渊的呼喊之下,陡然明白了过来。 但一想到此刀是父亲遗留下来的最重要的东西,他还是没能表现出奉刀应有的迅速,故此,他所表现的一切动作也立即传入了寨主爷的注目之中。 “怎么样?舍不得吗?” 不可掩饰的是,毛大虎有点不悦了,此时说话间,一双虎目瞪的滚圆,粗狂的脸也板正了起来。 “舍得,舍得,小景在那发什么呆呀?还不快向寨主爷呈刀!” 聂海渊不断的对着景翀挤眉弄眼,试图蒙混过关。 然而而许久之后,才让他心领神会,但闻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景翀这才极不情愿的将刀奉献了出来。 “请寨主爷观刀!” 这才叫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再说寨主爷毛大虎,随手接过景翀递来的钢刀,缓缓的将那包裹的兽皮布解开,木屋之中顿时渲染了一股浓郁的血煞之气,浓郁的气息一扫而过,冷不丁就让毛大虎眉头一皱,但少许的迟楞之后,却见他很快眉头一舒,不由得目光一亮,他竟然欢喜的抚掌大笑了起来。 “好刀,果然是把好刀!却不知此刀究竟是何来历!” 一双质问的目光直盯着膝边跪倒的景翀,似乎要从他的眼神之中挖空他所有的心思一般,让人不容违背。 可就算是景翀心坚志忍也架不住寨主爷这一深邃的眼眸,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心虚般的低下了头。 “这是我父亲的刀!” 景翀本来就不善表达,更不擅长说谎,故此在这咄咄的bi问之下,他唯有用最坦然的方法来掩盖自我的内心,但不管他如何的掩饰,却始终掩盖那颗上下浮动的复仇之心。 “哦?你 父亲的刀?” 不得不承认,面对景翀的如此回答,毛大虎很是意外,惊叹之余却无端的勾起了他那好奇之心。 但此人毕竟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就算是单单从直视的目光之中,毛大虎还是能看出景翀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处,故此话到了这里,他也就没有迫切的再次询问,只是慢慢的等待,等待着景翀的回答。 “是我父亲的刀,但我也不知道此刀的真正来历!” 景翀一如既往的淡然无波,就算心中早已经忐忑的无以复加,他还是强撑出这种波澜不惊的平静,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脆弱,故此,他对于所有人都有着戒备之心。 “刀的确是把好刀,而且,如此快的宝刀,也当真匹配你这种内敛的气质,你的刀原物奉还,但愿你能发挥出宝刀应有的价值!” 可万万令景翀意想不到的是,原以为寨主爷在看到这柄宝刀的瞬间,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将之据为己有的,可偏偏对方大赞了一番再次将之奉还了过来。 而且从对方那模棱两可的话语之中,却让景翀猜不出对方究竟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有明确的看出来他对于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看法,更别提弄清对方对于自己屠杀“血狼杀”之人的最终立场了。 “拿着脑袋,到聚义厅资事堂领赏去吧!” 可就在此时,寨主爷突然间站起了身子,转身就向着木门外阔步的走去。 “你很不错!” 然而刚刚走出了两步,冷不丁就有一句话传入耳中,这句话完全冲着景翀说的,话虽不多,若有深意,如此就更加让人疑惑费解了起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景翀显得更加忐忑不安了,寨主爷的话模棱两可,但却有些弦外之音,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景翀的心中堵了一个大大的疙瘩。 第三十一章 弦外之音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无端挑衅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二章 无端挑衅 “这哪跟哪呀?就这样走了!” 看着寨主爷风风火火而来,而又神神秘秘而去的模样,就算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的聂海渊也不由得嘴巴撅的老高,脑袋晃动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高大的背影,疑惑之语也随之逸散开来。 “是哦,这寨主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邹仓也跻身上前看了对面的身影一眼抓耳挠腮的说道。 “乔队长不说了吗?他帮咱们送脑袋去资事堂的,聂队长怎么能让他食言呢?” 真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原本还沉溺于奇怪连连之中的聂海渊这才从老曹的话语之中醒转过来,顺手将那大脑袋包入破布之中,一回身就跟着脚步跑了上去。 原地留下的景翀与邹仓二人无奈也随之走出了木房之中。 “乔大叔,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聂海渊扯着嗓子喊了好半天,才让那大步流星、扬长而去的乔山唤回身来,直到这时,他们也已经来到了第九棚寨门之处。 暮然间回过头来,乔山很是疑惑的看着身后紧跟而来的三人,这才面带含笑的止住脚步,“小胖子,这是有事情吗?” 乔山的问话很是让聂海渊不爽,冲着对方扬了扬手中的脑袋,他这才嘟噜着嘴巴说道,“乔大叔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刚才当着寨主爷许诺的事情可不能不算数呀!” 这番话一经传来,顿时让乔山明白了过来,满脸的微笑迎人,顺手接过聂海渊扬起的包裹,拍了拍胸脯说道,“包在乔大叔身上,这赏金绝对少不了你们的!” 说完这话,乔山却又是很奇异的回头看了景翀一眼,冷不丁说道,“小伙子不错,再接再厉哦!” 如此一句话说完, 当真是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挠了挠头,景翀也只能勉强的付之一笑,“多谢乔大叔!” “好啦,你们三个小鬼跟着我来吧!” 乔山做完这一切后,毫不犹豫的就回转身形,对着身后的三人招呼了一句,拎起脑袋就朝着脚下的通道走去。 走出了第九棚大寨,几个人又绕了几个弯,穿出了一个更大的寨门之后,才进入了山间的大道之上,平滑的青石板铺路笔直而上,竟然直朝着对面的主峰走去。 沿路密密麻麻站立的喽啰卫士,看起来格外的威风凛凛,一时之间就算是平素极少矜持的聂海渊也不由得低下了脑袋。 看到此处,景翀则更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冷气,渐渐的也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聂海渊会千方百计的需要乔山来带领他们了。 原来这偌大个血刀寨等级甚是森严,特别是这进入血刀主峰的大道之上,沿路排列的卫队更是二寨主公冶清风布置的亲兵守护卫队,他们的宗旨是守护血刀寨主峰的责任,卫队之中的任何一位都是极其强悍的高手,故此就算是乔山走在其中也是大气都不敢喘息。 可偏偏资事堂就设立在血刀寨主峰之上,本属于二寨主公冶清风座下聚义厅管辖的区域,故此,整个血刀寨之中,不管是庆功行赏的还是讨令出门的,都需要到资事堂前来签到。 然而,像巡山寨这样的底层,根本就算不得正规的寨中卫队,如此只配称作喽啰的巡山寨成员们就算是立了大功也很少从正道进入资事堂的,大多数都只是到各属的聚义分堂折价领取罢了。 而这一次,第十队屠杀血狼杀的事情可真是传得沸沸扬扬了,据说连中庭主峰都有所耳闻,所以乔山才会这般自信的拍着胸膛为他们请功。 但饶是如此,在走到这血刀寨主道上的刹那间,几个人还是被那强大的气场所慑服了。 不过好在乔山本人轻车熟路,没用多久,就在主峰的山脚下转了个弯,径直的向着山坡处走去,又穿过了一片竹林,这才顺利的看到了一排排巍峨的楼阁。 宽阔的门楼,青砖绿瓦的,相比之下比之巡山寨不知道要阔气多少,而如今的景翀满怀的心思都在那位刚刚离去的毛大虎身上,故此也只是略微的扫视了几眼,就再也没有了过多的注意。 很快,几个人就穿过那阔大的门楼进入了庭院之中,偌大的金字牌匾格外的醒目,特别是那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资事堂”则更加的耀眼夺目。 资事堂不仅庆功领赏,更多的还是人事的安排。景翀先前领衣服的资事堂只是隶属巡山寨的分堂,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会被乔山带到中庭大堂来。 所以一路走来,他显得格外好奇,特别是在到达资事堂门口时,更是被眼前的豪华震慑。毕竟十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村人而已。 心里虽有落差,但以他的心性,还是没有任何的显露于面,漠然的环顾四周,最终他还是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空旷的庭院之中,也有那么寥寥的几人满怀的笑意纷纷离去,很显然也都是在此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东西,这才表现的心满意足的,所以自打有了庆功堂之后,也算是完全调动起了山寨众弟子的积极性。 “哊,这不是巡山寨乔队长吗?又得到好东西了?” 就在此时,庭院之中迎面走来一人冲着乔山一拱手,笑意不减的寒暄道。 看到那人,乔山极其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身后的三人一摆手,这才说道,“原来是翟大队长,真是失敬失敬。是本寨的几个弟子立了点功劳,寨主爷命我陪同前来的!” 对面这位姓翟的队长名叫翟胡安,是四寨主罗勇手下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辎重组队长,其人长的身材魁伟,器宇不凡,但眉目林梢之间却时常流露出一种让人看起来不爽的邪气,虽然同属血刀寨,彼此之间相识的并不多,只不过乔山这样的老人,还是有很多朋友的。 再看这位被称作翟大队长的翟胡安,不但一脸的邪气。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掺杂着几分的挑衅。 此人素来都与乔山貌合神离的,而且最看不起巡山寨喽啰的地位,故此就算二人的身份一般,但还是引来此人对于乔山的敌意。 所以这一次听闻乔山的这话,翟胡安很是刻意的就在三个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不可掩饰的轻视,他鼻子茬冷哼了一下,却也接着说道,“三个小毛孩子,能立多大功劳,还麻烦你堂堂的大队长前来领功?” 面对如此不善的询问,乔山也只是龇牙一笑,并不予之过多的较真,扬了扬手中的包裹,一转身就向着庆功堂大殿走去。 看到乔山如此的态度,翟胡安面色一沉,也不好过多的询问其它,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景翀三人之后,也一摇头选择了离去。 而随着乔山来到了大殿之中,早有一双双质疑般的目光投了过来,略显好奇的看了看一路而来的四人,洪亮的声音也随着空气的震荡传来。 “有何功绩、速速报来!”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老者六十多岁的年纪,言谈举止之间傲气十足,可能这本身也与他的工作有关吧,作为二寨主直辖下的资事堂管事,每天大大小小的事物很多,所以对于这些其貌不扬的喽啰小辈,连正眼都不愿多看一下。 敏感的景翀很是清晰的注意到这一点, 不由得也随之皱了皱眉。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偌大个血刀寨,真可谓是深沉似海呀,连乔山这样的身份,在一个资事堂眼里什么都不算,更别提他们这些喽啰了。 复杂的情绪不断冲击着心灵,顿时如假包换,可也早已经在巡山寨传得沸沸扬扬!” 这番话说出口,却不由得让周管事面色一舒,顿时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才随口说道,“哦?这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就是从你们那里出来的?我还以为真的出神了呢,原来只是三个毛头小子呀!” 说完话,但见周管事的脸上陡然出现一抹失望之色,一转身将包裹抛入柜台之内,他却语气一转,扬声说道,“杀血狼杀成员一名,得脑袋一颗,血杀令一枚,赏马蹄银一百两,记三等功一件,着第九棚巡山寨第十队喽啰脱离白身正式成为巡山弟子!” 只这么简简单的一句话,就宛如炸开了锅一般让聂海渊兴奋了起来,其实他并不是太在乎赏金的多少,而是他们终于脱离了捆缚在身上多少年的“白身”,如今周管事一语完毕,则直接让整个第九棚第十队队员脱离了白身的束缚,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喜事了。 “多谢周管事,我这给你磕头了!” 由于太过兴奋了点,聂海渊还真的匍匐在了地上,梆梆梆叩了几个响头,如此的突变却着实让人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唇。 而景翀更是乐得其所,他与聂海渊的想法基本一致,都是奔着最终的授艺堂而来的,故此这脱离了“白身”的宣告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宝贵的财富。 反观那猴子邹仓,则更实在,直接接过发放的赏金盘坐在地上一个个清点了起来,碰到一些颜色不正的还放在嘴里认认真真的咬了几下。 如此的表现,很快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但却并无一人与之过多的较真,只不过引起了一连串的鄙视神色而已。 第三十二章 无端挑衅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是福是祸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三章 是福是祸 资事堂得到了应有的赏赐,三个人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心思,在乔山的带领之下,他们很快就回到了第九棚大寨之中。 然而,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直接散去,而是在乔山拐弯抹角的带领之下向着寨主爷居住的中庭走去,由于几个人始终都沉溺于各自的兴奋之中,故此等到有所发觉之时,一抬头早已经置身于那阔大的房间之中。 寨主爷居住之地,是整个第九棚巡山寨唯一的一座石砌木雕的房子,阔大的门房足有三间,但这三间可不同于普通的房间,它的规模完全都是按照大殿的规格建造的,左右偏房各自分隔成大大小小的小间,以此来供给寨主爷日常办公所需。 至于中间的那件主房吗,则成为了第九棚巡山寨真正意义的中庭帐了。 而此时的中庭帐之中桌椅陈列整整齐齐,在那首座之处赫然端坐一人,满脸的络腮胡须,一双目光炯炯有神,无形间释放出阵阵莹光,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断走来的众人,霎时间就让人心中一凝,各种疑惑也迅疾浮现心头。 “乔大叔,寨主爷这是?” 率先发现了有点异常的聂海渊胸中的欢喜刹那间一扫而空,旋及回首看向身边的乔山脱口而出,他实在是想不通,乔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带领他们来朝见寨主爷。 看到刷刷刷投来的三对目光,乔山却只是浅浅一笑,扬唇说道,“臭小子,你好没礼貌,承蒙寨主爷亲自上门祝贺你第十队荣获投名状,你不该前来拜谢一番吗?” 这番话说完,却立即让聂海渊大脸一红,顿时明白了乔山的“良苦用心”,不住的点头称是,他们这才释怀了的走进了中庭帐。 “见过寨主爷,多谢寨主爷提携!” 三个人一同拜倒在地,又狠狠的叩了几个响头,耳边这才传来毛大虎那慵懒的声音,“起来吧!” 说完话,毛大虎又指着左首的一排椅子肆意了一番,“坐下吧!” 承蒙寨主爷赐座几个人当然是兴奋了,但是却并无一人敢于真的坐下,只是回应了一声缓缓的退在左侧站立了下来。 “寨主爷你们讨论着,我这有事先行下去了!” 顺利的将景翀三人带到,乔山很快就选择了溜之大吉,如此的行为映入目光之中,顿时让三个人心神为之一紧,“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这寨主爷单独召见究竟何事?” 景翀心思缜密,很快就从寨主爷与乔山的表现之上看出了一丝的端倪,等待那获得赏赐的兴奋劲头全然消失,他一颗心则再一次高悬了起来,毕竟时至现在,他依旧没能摸透眼前这位看起来粗狂和气的寨主爷究竟是何脾气,而且他时时刻刻注视着自己,究竟是何意图。 心念及处,景翀暗暗抬头偷看毛大虎的表情,刚刚抬头就发现对方正用那别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似笑非笑,似近非近的模样,立即将心中的疙瘩再次增大了几圈。 触电般的收回了目光,景翀依旧装出他一副的淡然无波,将这一切的应对方案全然交予了聂海渊。 “哈,这一次一定是得到了不菲的赏赐吧!” 冷不丁一句话传入耳中,顿时让聂海渊身体一抖,连忙抢身一步走向前来躬身施礼,“禀寨主爷,好消息,您一直垂挂的小聂子给您争了光,这一次不单获得了赏金,更一举洗去了白身,真正正的成为了咱们血刀寨的一员弟子!” 聂海渊可没有景翀那般复杂的心思,他本与毛大虎就有交情,多年来碍于对方的多方照料,才不至于在这偌大的第九棚被人欺负,其实要说到他对于毛大虎的态度,却丝毫也不亚于父亲。 很是欣慰的看着聂海渊一笑,毛大虎扬了扬手,这才缓缓说道,“脱离了白身,总可以不必担心了吧!” 突然莫名的话语不由得让人一怔,特别是景翀,怎么样都感觉到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但碍于身份与地位的差距,他也唯有选择闭口不语。 “肯定不担心了,有寨主爷帮助,我相信就算是进入那传说中的后寨都不成问题,一旦我聂海渊进入了后寨,一定会结草衔环来报答寨主爷的恩情的!” 但聂海渊却是脸皮极厚,说话更是口无遮拦,但胜在他本人也出于至诚,故此还是逗得毛大虎连连点头。 “呵!好大的口气,连授艺堂都不曾进入,可着想着进入血刀后寨了,但我怎么都觉得你小子不是这方面的人才!” 毛大虎一针见血直戳痛处,但见聂海渊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将刚才的信誓旦旦抛出到了九霄云外,有气无力的垂下脑袋,嘟噜着嘴缓缓说道,“连寨主爷都这么说了,看来我小镊子,这辈子就只能屈于巡山寨第十队之中,永世不能翻身了!” 听到这番话,毛大虎笑的更加灿烂了,“你这小子哪里都不好,简直就是百嘛不是,但唯一的优点嘛,就是还有着一丝的上进心,相信有着这份心的支撑,你会成功的!” 如此的一阵鼓励,顿时为聂海渊充满了力气,但见那萎靡不振的身体陡然一立,浑身上下也迅疾斗志昂扬了起来,“多谢寨主爷支持!” “嗯,你的事情暂且放在一旁,我要说说他的事情!” 该来的总是来了,但见原本满脸笑容的寨主爷说话间话锋陡然一转,流露而出的和煦气息也缓缓收敛而住,取而代之的却依旧是那种不可言喻深不可测,但见他目光微移,很是突然的就定格在了忐忑不安的景翀的身上。 面对寨主爷的突然注视,景翀的一颗心整个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实在不明白对方如此明目张胆的针对自己究竟是为何意。 难不成真的与自己击杀了黎大柱被血狼杀追杀有关,又或许他根本就与血狼杀之人有着不可抹除的联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处境可真的就危险了。 想到此处,景翀只感觉脊梁骨发寒,手心冒汗,特别是那只紧撰着钢刀的手掌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你不用害怕,跟我来吧!” 毛大虎的眼神真可谓尖锐,连景翀如此的细节都清晰的印入了目光之中,冷不丁扔下这一句话,却更加莫名其妙的离座起身向着左侧的偏房走去。 到了此时,景翀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其它了,如今的他正处于巡山寨中庭大帐之中,先不说这满布皆是的大多数守卫喽啰,单单就这位神秘莫测的寨主爷毛大虎,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了,所以,逃,在这个时候很显然已经不是明智之选,更何况毛大虎并没有亮明自己的观点呢。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心中注意打定,景翀那紧绷的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他一咬牙目光缩动,这就紧跟着毛大虎的脚步向着左侧的偏房之中跟了上去。 “这……!” 原地只留下聂海渊与邹仓二人错愕的眼神,两个人相互一视,任谁都想不到,这刚刚来到血刀寨的景翀,什么时候与寨主爷搭上了关系, 而且二人之间还似乎存在着一种“不能说的秘密”。 第三十三章 是福是祸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兄弟义气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四章 兄弟义气 走进左侧偏房,毛大虎这才面色一凝回过身来。 同样的无喜无忧他淡淡的看着尚且矗立在门口的景翀说道,“进来吧!”说完一屁股就在一条靠椅之上轻轻坐下。 “不知道寨主爷唤小的前来所为何事!”就算是心知肚明,景翀还是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惶恐的看着对面的毛大虎,说话间,心中把抓柔肠,不知道什么感受。 “好了,你也坐下吧,我正有话要问你!” 毛大虎从来都不拖泥带水,说话间就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回话。 看到如此情形,景翀的心反倒变得强硬了起来,缓缓点了点头他还真的就在那椅子上坐了下来。 “寨主爷有话尽管询问,小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景翀说话同样干脆,虽然一如既往的淡然无波,但可以看出的是,对于这位看起来粗狂暴躁的毛大虎,他还是很敬重的。 缓缓点了点头,毛大虎这才将语调一提直接进入了主题,“说吧,此番混迹血刀寨意欲何为?” 这句话一经说出,顿时让景翀额头青筋一条,正个心也迅疾高跳了起来,与此同时,那刚刚沾染到椅子的屁股也触电般的远离开来,但经过一番的内心折腾之后,他还是咬了咬牙坚定的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只求寻个栖身之地!” 这番话说的水萝卜就酒嘎嘣脆,就连自以为稳重如山的毛大虎也不由得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景翀真的就会如此坦然的道出自己的秘密。 “能够逃得过血狼杀的追杀,想必你也经历了不少的苦楚吧!”但毛大虎毕竟不是泛泛之辈,从景翀的重重表现与之前的种种猜测之上他很快就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听到毛大虎如此的话语,景翀的心跳动的更加厉害,他万万没有想到,毛大虎早已经知晓了自己被血狼杀追杀的事实,不由得暗叫不好,暗动间,他更是提高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你也不用紧张,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血刀寨与血狼杀根本就是两个牛马不相及的势力,而且说起来还算得上敌对的双方,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忧本寨主会将你交于他们之手,这一点想必你早应该感觉得到!” 不得不说,这毛大虎看穿心思的本领着实有那么一套,他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立即将忐忑之中的景翀点醒了过来。 是呀,如果说血刀寨真的惧怕了血狼杀,又怎能容纳的了寨主弟子击杀了对方的成员而继续给予鼓励请赏呢?而且在交上血杀令的时候,他们还被庆功堂狠狠得记上了一功,由此可见,血刀寨的根本就不是与血狼杀一伙的,最基本可以确定,血刀寨不会惧怕于它。 但是,话又说过来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血刀寨固然强大牢不可破,但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保不准有那么几个吃里扒外的人存在,暗中沦为蛀虫不断的吞食着参天大树。 想到这里,景翀明面上虽然放松了下来,但潜在的心里依旧不可抹除着警惕。 “寨主爷说的是,景翀只是想着为父母报仇,故此也并没有要连累血刀寨的意思,倘若血刀寨真的容不下我这个小人,我会很快选择离开的!” 景翀的这番话说的软中带硬,让人听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故此此话一经传入耳中,却立即让毛大虎面色一惊,可随后却立即为之一沉。 “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毛大虎虽然粗狂,但面对景翀却显得格外有耐心,就算景翀如此态度,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依旧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因为对方的反驳,而多出了一丝赞许之意。 “我很欣赏你的手腕,所以想要刻意的栽培与你,不知道这种说法能否摒除你心中的芥蒂!” 看到景翀一如既往的默然无语,毛大虎也只是沉吟了片刻,索性目光一缩,紧接着说道。 此话一经出口,顿时犹如一声炸雷般顷刻间没入了景翀的脑海之中,强烈的信息冲击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许久之后他都没能从中醒转过来。 一个人嘴巴轻轻的张开,木讷的眼神之中尽皆附带着不可思议,直到许久之后,才见他身体晃动了一下,旋即躬身一礼,然后目露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景翀的表现很是让毛大虎满意,但对方的话语,却有点让他感觉不悦,但毛大虎毕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故此在景翀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他就已经缓缓的站起身来。 “我说过,我很欣赏你的手腕,年纪轻轻杀人手起刀落,如此心坚如铁雷厉风行,着实是一个可朔之才!” 毛大虎的话说的很是明了,但景翀依旧有所不解,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寨主爷其地位早已经万人之上了,他如此枉费心机究竟为了什么。 “您知道杀人者是我?” 心中虽然,但景翀依旧表现的茫然无知。 “哈哈哈,你这小子,就别在我面前耍花枪了,你那小心思我还不明白,是不是怀疑我对你有所企图?你放心吧,寨主爷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对你有莫大的好处,而且别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巡山寨寨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有充分的潜力,我还可以保你能够顺利的进入那传说之中的内寨之中,相信只要你能够进入内寨之内,轻易的报了血海深仇,根本就不在话下!“ 毛大虎抬起头来哈哈一笑,随即他又来到了景翀的身边,熊掌般大小的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头,说话间却有着无尽的自信与空明。 “哦?原来真的有内寨的存在?” 直到此时,景翀还持怀疑态度,毕竟对于之前聂海渊口中的“内寨”他是持怀疑态度的。如今这话从毛大虎的口中说出,他又不得不相信,一时间他的心也随即颤抖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一直以来,你都不相信有内寨的存在。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咱们血刀寨的核心就在内寨,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现在你完全无所顾虑。” 毛大虎再次看透了景翀的心思,只见他面色一缓大笑起来,如此谈笑风生,不仅打消了景翀的顾虑,更让气氛活跃了起来。 看到毛大虎的表现,景翀纵然还有些许的顾虑,却再也没有了怀疑的理由。撩起衣服跪倒于地,砰砰砰冲着毛大虎就是三个响头,每一个都显得格外的真诚与感激。 “景翀多谢寨主爷栽培!” 没有多余的话, 因为景翀明白,过多的怀疑只会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一丝的好处,先不管眼前的这位寨主爷究竟想要在自己身上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但至少眼下并无性命之忧,与其提心挑担的防着,倒不如随波逐流的融入。 至于其它嘛,也只有走一步应对一步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倘若毛大虎口中所言不虚的话,他还真的能尽快的报了父母血仇的呢。 想到此处,原本复杂的心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与此同时,景翀则再次躬身一礼缓缓说道,“寨主爷,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此言一出,但见毛大虎眉头一挑,却也选择了静静聆听,“说吧!” “景翀恳求寨主爷让聂海渊与邹仓二人与我共同进退,虽说这二人胆小如鼠,但也不乏是可朔之才!” 能有这样的想法,景翀也有着两重打算,其一则是,这二人是自己进入血刀寨以来最先认识之人,而且经过屠杀黎大柱一事,三个人更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对朋友就应该荣辱与共。 其二呢,聂海渊与这位寨主爷暗暗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从多年来对方对之的百般照应不难看出,故此,自己紧紧的抱住聂海渊这颗大树,无形间也就可以降低了自己在毛大虎身上隐藏的一些风险。 其实说白了,他也有着几分利用的意思。 有着这样的心思也怪不得景翀,毕竟年幼的他突临大难,一夜之间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成长了起来,面对生存,他不得不一切都小心翼翼。 “哈哈哈,好,很好,对兄弟讲义气,果然没有看错你。其实就算你不提及我也有这般意思,这件事我答应你了!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毛大虎爽朗的笑声之中隐藏着对于景翀的充分肯定,同时,话到最后,他的语气一沉,却又平然的几分伤感,而且就连看向景翀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几分。 当然,这些微妙的变化,并没有被景翀发觉,他只是以为毛大虎完全被自己肝脑涂地的“兄弟义气”完全给感染了而已。 第三十四章 兄弟义气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遗失钢刀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五章 遗失钢刀 “把我的意思传达到,就先回去吧!” 就在景翀完全陷入沉思之际。毛大虎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很快就恢复到了寨主爷的位置上,说话的口气也从新附带了威严。 此时毛大虎欠了一下屁股坐了来,一挥手示意景翀离去,他一个人则闭上了眼睛选择了静心沉思。 偏房之中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景翀则更是知趣的缓缓退了出去。 刚刚到中庭之外,景翀就被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围拢而住,一个个目露期待,寻求般的目光死死盯着景翀,急切的呼吸震得耳膜都有点生疼。 “景翀,怎么了,寨主爷找你干什么了?” 最先说话的并不是聂海渊,而是枯干瘦小的邹仓,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上下转动,一伸手就拉住了景翀的手腕。 “对呀,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搞基了?” 这聂海渊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没好词,那两个传入耳中,顿时迎来了景翀鄙夷的目光。 “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咱们出去再说!” 说完,景翀大步流星的就向着大门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外就迎来了一众羡慕的目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第九棚第十队的三个年轻人,现在走到哪里都似乎成了焦点,特别是这次从寨主爷的中庭走出,则更显得无限的荣耀。 只可惜景翀不这样认为,原本就有点内向的他,反而更喜欢默默无名的更好。 为了回避一众的目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景翀一转身就向着第九棚的寨门外走去。 “嘿,这小子疯了不成?这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人往外跑个什么劲呀?” 身后跟来的二人满脸尽是费解,但一想到刚才寨主爷神神秘秘的安排他进入偏房的情景,两个人顿时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一转身也选择了紧随其上。 “我说黑帅哥你慢点,不知道你聂大哥长的胖走道费劲吗?” 一边跑着,聂海渊还不忘了大声呼喊着,而他的呼喊之声也当真起到了一点的作用,很快就让急行之中的景翀停止了下来。 我去,这么一会儿自己又成了“黑帅哥”了,不得不说聂海渊给别人按绰号的本事很不一般。但这个时候,景翀也懒得跟他理论,索性就给忽略掉了。 其实景翀也不是在漫无目的的奔走,他这是在寻求一出僻静之处,而这处僻静的所在也很快在他的脑海之中有所涌现,正是前几天自己刚刚发现的那个神秘山洞之处。 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因为那里比较偏僻很少有人前往,再者在偌大个狼牙山血刀山寨之中,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去处。 “你们快一点,这里人多嘴杂的,咱们找一片僻静之地好好的说!” 景翀虽然停止了脚步,但却依旧没有向二人直接透露的意思,一边回首一边更是不断的催促了一阵,随着又迈动脚步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这小子什么好的不学,净跟寨主爷学习搞基,你看这大白天的把咱俩往密林子里拉,是不是想拿咱做实验呀!” 聂海渊真不愧为话唠,一路走了,一张嘴没有片刻的停歇,就算同样猥琐犹如邹仓也不由得暗暗皱眉,不住的唾口骂之。 可好在终于到了目的地,景翀也早已端正的站在了那里,看到二人的前来,他这才满脸堆满的言笑,将刚刚寨主爷对于自己的许诺向二人倾吐一番。 说道情急之处,景翀欣喜若狂,更是有感而发的将腰间的钢刀抽了出来,就在这片空旷的僻静之处胡乱挥舞了起来,掩盖不住的正是那满腔的迫切之意。 “嘿,这是真的了?” 丝毫没有在意景翀那近乎失态般的举动,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直到许久之后才从这极度的喜讯之中回转过来,两个人面面相觑,犹如傻瓜一般相互询问了起来。 “真的,真的" 两个人的讨论暂且不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并不知道,刚才的秘密早已经惊动了一直紧跟其后的别有用心之人。 从第九棚寨门出来他就一直尾随在暗中,所以三个人的一举一动,包括所说的话全然收入此人的耳中,在不断为毛大虎的所做所为暗自好笑的同时,他更多的目光却还是紧紧的盯在了景翀挥舞的钢刀之上。 “果然是把好刀,就算是在这偌大个血刀寨之中,也算得上上乘的存在!不过在这个狗屁都不如的臭小子手中真的是糟蹋了,如果给了我家的杏儿,想必对之今后的修炼一定有着极大的帮助!” 贪婪的目光,猥琐的面容,暗中占据之人经不住内心一阵盘算,迅疾浮现出一抹坚定之色。 景翀的刀随着他身体的不断挥动,其上的寒光也越来越盛,虽然他本身并没有武功底蕴,也没有像样的招式帮助,但就算如此,在那种笨拙不堪的频频挥舞之下,那满布的寒光顷刻间还是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血气。 “咦!是血气之刀!” 略有几分熟悉之感,隐藏在阴暗之处的那人不由得轻咦了一声惊口说道。 “不对,这刀虽然有着几分的血气,但比之真正的血刀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它哪里有血刀的那种霸气?可就算如此也不失为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利刃!” 贪婪之色更浓,隐藏在暗处之人再次按耐不住的向前走出了一步,眼看着就到了景翀的近前。 “刷!” 冷不丁但见景翀手中的钢刀刀锋一转,竟然直接冲着那人的方向猛然刺去,也许是因为用力太猛,又或许因为景翀本身的力量不足之故,原本被紧紧攥在手中的刀陡然间脱手而出,在虚空之中化成一条明亮的光线就飞了起来。 如此的变故当真令人猝不及防,特别是那位暗藏在林处的人更是条件反射般的脖子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当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到那虚空中飞舞而来的明晃晃钢刀的瞬间却不由得灵光一闪大喜过望。 “哈,可真是天助我也!” 看到此地,那人阴沉的脸上迅疾闪现出一抹狂喜之色,几乎是与此同时,但见他身形向上一纵,伸出手掌虚空中手腕一翻不偏不巧的正然将钢刀握入手中。 “果然是好刀!” 言还未落,那人就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四周并无别人之后,一闪身就沿着脚下的路闪身而去。 “我的刀!” 空地之上,由于挥舞间太过于投入,景翀一个不小心将钢刀从手中脱离而出,心中咯噔一声在暗嘲自己笨拙的同时,他还在等待着钢刀落地之声。 然而等了这么半天却始终没有听到刀落之声,反而见那林间黑影一闪,正好有一人从中穿梭而过,看到此处,他整颗心也迅速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谁?” 冷不丁冲着密林呼喝了一声,景翀抢出身形就追了过去,他的如此失常随即也惊动了身后的聂海渊二人。 “这是咋的了!” 聂海渊呼喊了一声,一转身也朝着景翀消失的方向追赶而去。 蹭蹭蹭加紧了步伐跑了足足三里多地,两个人却在一处乱石林处找到了满脸尽是苦楚的景翀。 “怎么了景翀?”呼呼地喘着粗气,聂海渊晃动着硕大的脑袋来到了身后,用手一拍景翀的肩膀,他竟然惊奇的 发觉,那坚实的身体正在发抖。 “他消失了!” 莫名其妙的话语从景翀的口中传来,却更加让在场的二人为之疑惑了,但在这个时候,似乎很难从景翀的口中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谁消失了?” 聂海渊都有点着急了,但无论他如何询问,景翀都一如既往的目光呆滞紧紧的盯着石林深处,但见那黝黑的脸上冰寒如铁,通红的眼眶之中莹莹闪动了片刻,却无端的滴落几滴的泪珠。 看到这里,两个人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原本心中的畅快一扫而空,他们竟同景翀一样完全为之一堵。 还得说邹仓比较细心,只一眼就看到了景翀身上的变化,特别是在看到他那空空如也的双手之时,却不由得眉头一皱脱口而出,“景翀的刀不见了!” 话音刚刚落下,聂海渊就从之前的凝重之中回过神来,胖大的脸瞬间变得阴云密布,“难不成刚刚有人潜伏到此处?” 聂海渊故意提高了嗓门,妄图唤醒悲痛之中的景翀,其实连他也没有想到,失去了钢刀后的景翀,会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也许他根本就不能体会,那柄钢刀究竟意味着什么! “父亲的刀!不见了,孩儿对不起你呀!” 许久之后,景翀这才近乎崩溃般的跪倒在了石林外的通道之处,滚热的泪水再也不可遏制的从眼角如雨泉涌。 第三十五章 遗失钢刀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授艺堂资格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六章 授艺堂资格 “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刚才有人来过?” 看到景翀如此的模样,聂海渊再次凝重的询问了一句。 这一次,景翀才渐渐的平复了过来,没有说话,但见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就算是对聂海渊最好的回答。 “是二寨主所在的主峰后山方向,这下看来麻烦了!” 聂海渊目光一阵缩动,透过重重的石林看去,那个方向正是之前他们领赏之时去过的狼牙山主峰方向,但一想到二寨主公冶清风那尊贵身份的刹那间,就连一直都很喜欢漫天吹嘘的聂海渊也不得不选择了望而却步。 “算了吧,如果真是二寨主的人,那柄刀多半是要不回来了,毕竟就算是咱们寨主爷,也没有资格会见公冶清风一面的!”聂海渊所说并不是信口拈来的,在这血刀寨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很是清楚血刀寨内部的等级分布。 而他们这所谓的巡山寨根本就是血刀寨最下层的喽啰,就算是每一棚的寨主爷,也不过相当于前三寨之中的一个小小队长而已,如此的身份,想要见上二寨主一面都难,更别提问对方要一柄刀这样的事情了。 “难倒就让那人就此吞没了我的钢刀不成?” 听到聂海渊的那番话,景翀的心更是犹如冰浇火燎的一般颤了三颤,虽然说经历了父母双亡的打击,他的确是成长了几分,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加的注重父亲所遗留下来的每一样东西,特别是那柄被刻着一个扁圆的“日”字的锈丝钢刀,更是见证他为父母报仇血痕的最大依仗,也是他最终探明父亲真实身份的一大线索,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作了烛光泡影,怎能让他轻易接受? 无形的悲痛不断的侵蚀着他的心脏,整个气氛也在一瞬间被凝聚到了冰点,压抑的气息都让人有点喘不过息来。 “景翀,寨主爷不是说了吗要帮助我们进入授艺堂修炼血刀寨的强大武技,相信以你的性格一定能有所成就的,可一旦拥有了实力,还愁不出人头地吗?到时候别说是那遗失的钢刀了,就算是传说中血刀寨的至尊血刀都会成为囊中之物!” 话不在多,但贵在精益求精,这段话也许是聂海渊迄今以来说过的最有道理的一次,但见他话音刚落,原本悲痛欲绝的景翀就立即止住了悲泣,用手擦了擦尚未干涸的残泪,他豁然间就挺直了腰板。 不见了少年应有的那份稚气,他那冰冷的气质刹那间就升腾而起,铁寒着脸色,他目光如电,直溜溜看着对面的山峰,咬着牙狠狠说道,“不管你是谁,假以时日一定要让你跪倒在我的身前哭求着将刀奉还!” 说完这句话,景翀袖袍一挥,大步流星的就向着第九棚巡山寨的方向走去。 “这小子,唉!” 无奈的摇了摇头,聂海渊与邹仓二人也紧跟着离去,但到了此时,之前的那种兴奋却早已经一扫而空。 回到了第九棚第十队之后的景翀,谁都没有理会,一头扎在被窝里倒头就大睡了起来,而且这一睡就是一整天的时间,把满屋子的人都搞的疑惑重重,但却无一人敢于出言相问。 第二天一大早,景翀依旧第一个选择了起床,这一夜的休息却早已将那满腔的不甘一扫而空。 由于他跟聂海渊关系不错,又与之被分成了夜班巡逻队,故此相对的也就赋闲许多,就算是这睡了一天一夜,却并没有一人予以理会。 再加上景翀平素也比较勤快,整个木房卧室的卫生都被他揽了下来,大家对之就更加的关照了。 小心翼翼的将房间内的卫生打扫一遍,景翀梳洗已毕就一个人走出了寨门,依旧来到昨天遗失钢刀的地方独自发呆,时不时拿出揣在怀里的那卷绢帛,上面醒目的四个大字“战狼刀法”深深的勾起了他的回忆。 时至现在,他身上有关于父母的所有遗物就只有它了,这一次一定不容的半分的遗失,想到这里,他连忙将之揣入怀中。 与此同时,手指波及却又触及到那坚硬的兽皮书卷,不由得心血来潮,顺手将之捧在手中。 几天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僻静之地翻看这本厚重的兽皮书卷,虽然上面的文字自己一窍不通,但上面刻画的栩栩如生般的图画,却让他疯狂的沉溺其中。 经过这几天的不断沉溺,虽然说景翀并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感悟,但还是让他感受到了身上那细弱入微的小小变化。让他意外的就是,他身上原本隐藏的那种疟疾却好像也减轻了许多,那种时不时发作的频率一直都没有来到。 如此的变化可是他始料不及的,景翀知道,自己每一次受到强大刺景,故此敏感的他很快就将手中的书塞入怀中,一转身就欲呼喊。 但是随着风声拂动,剧烈的喘息声传来,景翀的脸色反倒为之一舒,随之耳边就传来了聂海渊那急促的声音,“景翀,我想着你就跑到这里来了,快,快点回去,寨主爷召见呢!” 这句话传来,顿时让景翀的心中一喜,看来寨主爷当真没有欺骗自己,看来这就要带他们进入授艺堂了。 想到这里,满心的郁结一扫而空,他连忙转身阔步,再次回到了第九棚巡山寨之中。 刚刚进入巡山寨,就看到黑压压拥簇了一群人,沸沸扬扬的跟前两天自己杀害黎大柱带回投名状之时一般无二。 抢身几步挤入人群之中,在看到来人正是聂海渊与景翀之时,在场之人很是自然的闪开了一条通道,一个个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不可掩饰的还有那满怀的羡慕表情。 这一幕幕的神色映入眼中,却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阵唏嘘,虽然比之这群人自己是不幸的,但在这个血刀寨之中,自己又是幸运的。 这才刚刚到达血刀寨没几天,他就奇迹般的从一个什么都不算的“白身”一跃跨入拥有进入授艺堂的资格。 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可真的不多,故此当然会让这群煎熬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众多喽啰为之眼红了。 景翀明白众人的酸楚,所以也尽量的表现的舒缓一点,大多与之相对的目光,他都会予以鼓励的神色,如此一来,人群中有着几分的意外之声,也被他如此的表现压了下去。 很快,在众人的拥簇之下,两个人就来到了第九棚寨主爷中庭内。 诺达个中庭内,除了寨主爷毛大虎之外,剩下的就是心腹大队长乔山了,当然在那门口之处羞答答还站着一人,正是早已来到此地的邹仓,没有了聂海渊与景翀的撑腰,这个小猴子,显得格外的心虚胆寒,面对寨主爷的威严,他连大气都不敢喘息。 直到看到身后急速走来的景翀二人的瞬间,他才犹如充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挺直了腰板。 “见过寨主爷!” 三个人同时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施礼,很快就迎来了毛大虎和煦的笑容。 “哈哈哈,都起来吧,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召你们前来的原因了吧,索性也就不卖关子了,你们三个申请进入授艺堂的名额我昨天已经递交了上去,经过授艺堂几位堂主的审核之后,也相继同意了下来!这不听到信我赶忙通知你们!” 毛大虎一边笑着一边欠身离坐,顺手将三个人搀扶了起来,满脸尽是和蔼之色,那粗狂的皮肉抖动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小伙子们,你们三个人可代表了咱们整个第九棚巡山寨,到了授艺堂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懒散了,学到的能耐都是自己的,切莫为咱们巡山寨脸上抹黑,看见没,众多兄弟们都带着渴望来的!” 说完,毛大虎手指着门外黑压压的众人,警示般的说道。 听完这话,三个人再次躬身一礼,“小的们一定不辜负寨主爷栽培,更不敢忘记大家的期望,到了授艺堂一定为巡山寨争光露脸!” 三个人一边说着,同时一转身面向门外的众人也是躬身一礼,看到三人的举动,霎时间整个第九棚巡山寨立即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授艺堂资格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面和心冷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七章 面和心冷 “嘿,这三个小子可真的幸运呀,被寨主爷如此的上心照顾!” “是呀,我也在这里熬了近十个年头了,眼看着就被毁在这里了!” “哈,您老都这般年纪了就别痴心妄想了!” “谁说不是,只能是人家赶上了好时候,特别是那黑脸的,刚来几天呀,就获得了投名状,不得不说这人比人气死人呀!” “吁!” …… 一时间整个第九棚巡山寨就好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这些话语有一部分更是清晰的传了他的耳中,不由得让景翀心神为之一动。 如此一来,比起这些苦苦等待而浪费了无尽青春的众多巡山寨大哥大叔们,他的确是幸运了许多,不知不觉间,连昨天丢失钢刀的痛苦与这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景翀越想越是坦荡,到了最后,那张紧绷的脸上也缓缓露出了一抹的笑容。 “走吧,别耽搁了,我这就带你们三个前往授艺堂去!”又待了一会儿,毛大虎这才霍然起身走了一步,他估摸着授艺堂约见弟子的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冲着身边的景翀三人呼喊了一句。 迎着毛大虎的手势三个人更是自然的就跟随了上去,在一众期待般的注目之中,远离了这陪伴了数天的第九棚巡山寨。 虽然只是短暂的停身之地,但这临走时还是让景翀产生了无尽的感慨, 不管怎么样,自己终究还算是巡山寨的一员,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可遗忘了寨主爷的期许。 想到这里,他更是若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寨门,咬了咬牙一转身就大步流星的跟随脚步淹没在了曲折蜿蜒的山路之中。 授艺堂,血刀寨外寨势力之中的核心所在,这里不单单是培育寨中大小将领的地方,更是为那传说之中的内寨提供源源不断新鲜血液的地方,但凡进入这里的孩子们,无不是抱着建功立业的心思来的,故此,能够进入授艺堂的人大多也都是一些与众不同之人。 而且,授艺堂收受弟子的要求也极其的苛刻,一般情况下,都是需要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人的,而且必须是杀过人的真正弟子才有资格报名其中。 不仅如此,进入授艺堂对于天赋体质的要求也非常苛刻,就算是报过名字的,或者经过某个寨门首领推荐通过了审核弟子,也同样需要过天赋与体质这关。 而景翀三个人也不例外,虽然说这一次被毛大虎打了包票,但是否真的能够顺利的进入到授艺堂之中,还属于未知之数,故此,三个人在不断兴奋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对于前途的一片担忧。 可好在授艺堂距离第九棚巡山寨并不甚远,从巡山寨寨门走出,沿着曲饶的山道径直而上,穿越了二寨主所在的主峰区域,进入了中峰也就算到了。 狼牙山中峰其实严格的来说算的上三寨主姜玉年统领上万寨兵的所在之处,只不过这中峰之上广袤无垠,其范围也是比之其它诸峰显得阔大无比,故此,才会将授艺堂设在此处。 其实这样做也有着让堂中弟子更好的与血刀寨铁兵接触的机会。 跟随着毛大虎的脚步,几个人走的很快,几十里的路程,也就用了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来到中锋的脚下,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开阔的演兵训练场,宽大的场地之上的兵器架子上陈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式各样的石锁、板凳,练习武功的器材应有尽有。 如此的画面看起来威风八面,无疑让景翀这个从山里来的孩子大开了眼界。 不单单如此,就连在这偌大血刀寨生活了数年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都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他们毕竟都只是最下等的喽罗兵,哪里有机会进入这浩瀚的三尺禁地? 这一次要不是寨主爷大发垂恩,他们恐怕一辈子也别想进入这个方向。 但就算如此,在毛大虎的带领下,他们也不敢过多的停留,就沿着脚下的路向着中峰的后山走去。 绕过了正面的军兵驻地,几个人也相继进入了一片幽静的环境之中,稀落的人群寥寥,但也不乏有一些熟悉之人,但这些人大多数都只是与毛大虎熟悉而已,所以一路走来,都只是毛大虎在与之招呼。 可走着走着,还真的进入视线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高大的身材,青衫布衣,看年纪在四十多岁模样,虽然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但一眼就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出一种不凡的气质,而且那眉目林梢之间还隐藏着几分的邪气。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景翀还是清晰的印刻在了脑海之中,此人正是前天在乔山带领下前往庆功堂之时,在那庭院之中巧遇的一位被称作“翟队长”的那位。 犹记得当初对方的那个眼神,就十分的让人不快,连一贯稳重犹如大山的乔山都不愿与之过多的交谈,故此才让景翀格外的印象深刻。 此时的翟队长身侧手拉着一位身穿杏黄色纱衣素裙青涩少女,少女年纪不大,看起来与景翀聂海渊都是同龄之人,白皙的肌肤,圆圆的脸蛋,一双明眸狭长内敛,却无端的流露出一抹的娇气,只一眼就可以看出,此少女是一位胸怀傲然的娇宠子弟。 女子的后背背着一个硕大的红色包裹,包裹之中鼓囊囊的不知道塞的什么东西,但唯一露出的一处黑色的刀柄状东西却很快引起了景翀的注意。 心中莫名的一阵急促,他连忙紧跟了几步妄图看个真切,但始终都未得得偿如愿的看清原貌,在不确认对方包裹之中的东西是否真是一柄钢刀之后,景翀那紧张的心也就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由于当初丢刀之时,并没有看清窃盗者相貌身材,故此,他也不敢这般胡乱的妄加猜测,无奈间却只能够选择静观其变,尽量的注视眼前的那位少女。 随着脚步的不断临近,始终走在前端的翟队长也感觉到了身后临近的脚步之声,很是自然的回过头来,当看到映入目光之中的四道身影的瞬间,他却很是明显的倒吸了口气,然而一贯内敛的他还是尽快的将之隐藏了下去,但是他却也非常主动的迎着毛大虎走了上去。 “嘿,这不是第九棚巡山寨的毛寨主吗?此番在此巧遇,可真是有幸万分呀!” 这句话一经传来,却立即让阔步向前的毛大虎惊醒了过来,缓缓的抬头注目,看了许久才从脑中里搜索出眼前之人的身影,一番确认之后,粗狂的脸上这才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哦,原来是四寨主坐下辎重翟胡安翟队长,这是欲处何往呀?” 一抱拳算是还礼了,毛大虎皮笑肉不笑的淡淡说道。 “嘿,小女不才这也到了年纪,这不我奉了四寨主的指示,带小女同样前往授艺堂前去修炼武艺,假以时日也好为血刀寨更好的效力!”翟胡安表现的一副大义凌然之色,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有种说不出来的正气袭人。 这番话传入毛大虎的耳朵里,却不得不让他为之一阵冷笑。 但碍于面子他也只得让他表现的极其客套,“翟队长胸怀锦绣,毛某佩服,请!” 说完也不多答言,手掌一伸这就算是结束了谈话。 翟胡安同样的面和心冷,抬起脚步就大步流星的向着授艺堂走去。 两个大人的谈话,却同样影响了身后的几个孩子,但见那翟胡安身后的少女,在父亲与毛大虎谈话交流之际,也很快就注意到了对方身后的景翀三人。 特别是看到这三位一胖一瘦一黑的组合之后,却一个忍耐不住的失笑了起来,随之又见她嘴角一挑,狭长的眸子间平然又释放出一抹不屑之色,当翟胡安回身跨步的瞬间,她更是冷吭了一声扬长而去。 如此的情形清晰的落入了景翀三人的目光之中,当看到对面的少女如此的傲然鄙夷的时候,一个个脸上相继都付出了一抹不忿之色,但碍于身前的寨主爷,他们却并无一人敢于说话,无奈间却也只能暗气暗憋。 “等他娘到了授艺堂,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丫的!” 聂海渊与邹仓更是目露猥琐,暗中较劲,但景翀却始终目不转睛盯着少女后背的包裹,心目之中更是不住的妄加猜测,他总能感觉到自己丢失的钢刀与眼前之人有着不可切断的联系。 第三十七章 面和心冷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小人物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八章 小人物 “看什么呢?” 就在景翀目不转睛的盯着渐行渐远的少女身后背影的瞬间,聂海渊与邹仓两位超级猥琐男却也同时注意到了他那细微的变化,这不,不待景翀有所反应,早有聂海渊调笑般的话语传来。 “这黑小子也忒不是好东西,看到人家含苞待放的模样,八成是动心了!” 邹仓抱着肩膀一副难逃法眼的得意神色,与聂海渊一抬一杠,瞬间将景翀羞臊的满脸通红。 “小子,你该不是真动心了吧,那小妖女也不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她那老爹翟胡安,可是个远近驰名的阴谋家,咱寨主爷都看到他退避三舍的!” 看到景翀的表现,聂海渊还真的上了心,缓缓收敛了笑容,他却变得极其凝重的说道。 “原来他叫翟胡安,可我怎么看到他女儿身上背了把刀,而且还有着几分的熟悉之感!”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景翀满脑子都是少女身上背负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聂海渊二人的反映,所以对于两个人的谈话他也是听了个断断续续,但好在有些重要的环节一丝都没有落下。 “刀?什么刀?你不是看人家身材的么?不过话有说过来了,这小妮子模样长得倒也不错,就是太青涩了,好多地方都还没有发育完成呢,不对口味!” 邹仓细长的脖子一伸探头探脑的顺着景翀的目光看去,说话间一副分析的淋漓尽致的模样,端是欠揍。 “身材你大爷呀,你没看到那少女身上的包裹吗?” 这一次景翀却丝毫都没有客气的冲着二人大骂了一句,然后一句话将二人点醒了过来。 “果然像一把刀!该不会是……?” 话到一半,聂海渊却连忙摇头晃脑的将手一摆否认了起来,“不会,不会的,翟胡安那小子虽然阴险,但却也没有偷刀的胆量,要知道,这事在整个血刀寨是有明文规定的,偷盗者死,他哪有这个胆量!” 听完聂海渊这番坚定的陈述,景翀却也变得更加犹豫了起来,与此同时,就连那刚刚升腾在心中的迫切狂喜也随之烟消云散。 不敢报过多的希望,他唯有强压住内心的翻腾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冷寒之色。 “你也不要太过挂怀,相信只要有缘,你的钢刀会回来的!” 聂海渊不愿意看到景翀苦楚的模样,连忙出言予以安慰。 可就在此时,一直走在最前端的毛大虎也好像看到三人的异常,缓缓回过头来。 “在那嘀咕什么呢?还不快抓紧时间!” 如此的一声低呵,顿时让三个人脖子一缩,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一吐舌头连忙抢先一步跟了上来。 为了不给寨主爷增添烦恼,他们并没有将有关景翀钢刀的事情说将出去,更没有提及到刚才的那一丝细微的发现。 四个人一路无话,很快就走到了路的尽头,来到了狼牙山脉中峰的后山之处。 中峰之上绿树成荫、怪石嶙峋,烟雾缭绕之间倒也不失为一处人间仙境,涓涓的溪流从那高山之处垂落而下,飞溅的水雾四处扩散,风一刮形成阵阵虚无的烟云滚滚而来,顿时为这片幽静的山林平添了几分的神秘。 而置身于此地,当真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也难怪授艺堂会被设立在这里,单凭这里美妙的环境,就足以让人平静祥和、领悟自然了。 在一番的感叹之后,映入四个人面前的正是一处阔大的门楼,此地的门楼与之前见到的寨门不同,血刀寨的寨门大多都是用木头搭建,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像那样的门楼大多都只是为讲实用而粗而造之,追求的是个厚重坚实。 而此地不同,高大的授艺堂门楼是用精雕细琢的方砖青石对垒而起的,门楼虽然不大,但却也分作两层,下方是眼门道,而上层则用绿瓦镶嵌,显得格外的清新雅致,在那青砖巨石之上,硕大的金子牌匾之上,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三个大字,“授艺堂”,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蕴含了无尽的奥秘玄机,很显然这是有一位深具备极深武学造诣之人书写而出的。 阔大的门楼整个占据了山坡的通道,乍一看倒不像是一座山堂,更像是坐卧在山林之间的一道关卡,只不过在这“关卡”之中满布的却是一栋栋高阔楼阁。 门楼处,有两位衣着打扮简单干净的少年站立两旁,看到四个人到了,其中左侧的一位向前走出一步,一伸手将数人拦住,“来者报上名来!” 略显稚嫩的声音,却饱含着难以违背的气势,就算是面对毛大虎这样的存在,依旧有着难以言说的傲气。 然而,毛大虎毕竟也是一位久历沧桑之人,况且他也深知,授艺堂地位尊崇不容亵渎,其堂下的弟子有如此态度也属平常,所以在面对阻拦之时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一拱手满脸尽是笑意。 “两位小师傅,在下第九棚巡山寨寨主毛大虎,带领寨中弟子前来入册授艺堂的,还请多方通融!” 毛大虎说起话来十分的客气,但当他提及到第九棚巡山寨之时,很明显的都能够感觉到这两位少年的脸上浮现而出的轻视之意,连毛大虎这位寨主爷,在他们的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故此在看向景翀三人的瞬间,大多都是嘴角轻挑,面带玩味之色。 “这年头连耗子与猪都成精了,不管什么角色都想借机会翻一翻身!” 终于有一人忍耐不住微笑着看着同伴,明嘲暗讽的谈笑了起来。 “是呀,真以为这授艺堂成为了收容所了,唉!也罢,非等到碰一鼻子灰才灰头土脸的退归原位,但这又何必呢!” 另一人也是一阵失笑,摇头晃脑着说了一阵,却并没过多的搭理毛大虎。 “你说…”面对这二位的明嘲暗讽,聂海渊一咬牙就欲扑上去理论,但话刚刚出口就被毛大虎用愤怒的眼神制止了下来。 好在那二位只顾着调笑并没有在意到几个人的举动。 “还请二位高抬贵手!” 毛大虎强撑着笑容,上前走近一步,随手间从袖筒里掏出两锭银子塞入了两少年的手中,讨好般的说道。 但见银子入手,两少年顿时变换了脸色,两双大眼睛轻轻一眯顿时形成了月牙形状,随即又见二位嘴角一挑露出一对对小虎牙,同时加大了嗓门喊道,“哊,原来是巡山寨寨主爷,什么香风把您吹来了,还不快里面请!” 态度变换之快让人为之咋舌,而如此的行为,则更加让景翀深痛恶绝了,但他深知,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很多时候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这些小人物注定一辈子都是小人物了。 想到此处,景翀也就只能强行忍耐,暗气暗憋,一咬牙也就逆来顺受的跟随毛大虎的步伐走进入了授艺堂门楼之中。 第三十八章 小人物 恋耽美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大姐息怒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三十九章 大姐息怒 进入了授艺堂大门,就是一块偌大的庭院,在庭院的座北之处正是一座座宏伟壮观的亭台楼宇。 此时的庭院之中站满了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足足有近百人之多。 在那拥簇的人群之中,大多数都是各山寨的首领或者是授艺堂本堂的执事弟子,就算如此,单单是那报名而来的入册弟子也足足有五十来号。 排起的长长队伍,正一波一波的向着庭院尽头的大殿之中走去吵杂的声音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庭院。 “但凡报名的前往偏殿领取入册手续,然后按各自的顺序进入大殿之中,由本堂三位堂主为大家进行天赋评估,但凡有资格者方可进入演武堂进行授艺洗礼!” 透过嚷杂的声音,正有一道嘹亮的呼喊之声迅速的弥漫开来,顺着声音的轨迹看去,在那大殿的一侧正摆放着一个方桌,方桌的一侧坐着两道身影,一黑一白,两位都是青年人,其中那位身着白衣之人正扯着嗓子呼喊着。 而且在他的提示之下,刚刚到来的众多弟子们纷纷按照程序前往行事。 “看到没,在那左边偏殿去领取入册手续,然后排队进入大殿之中!” 毛大虎满脸尽是笑意,在听闻那道声音落下的瞬间,一伸手就冲着那左边的方向指指点点,然后双手环抱很是惬意的站在了那里,其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三个人独自前往领取。 “好的,寨主爷您在这等着,小的们一定不辜负期望的!” 聂海渊大大咧咧,冲着毛大虎一抱拳,这就拉着景翀与邹仓挤过人群来到了左边偏殿之处。 由于大多数人都早已经领取了手续号牌,故此在这偏殿之处倒显得几分的冷冷清清,而在他们面前的也不过那么人而已,而且在这人之中还有着那道杏黄色的身影,大大的包裹、苗条的身段,正是翟胡安的女儿。 “嘿,这小妮子也在这里,好好调戏一下!” 邹仓眼最尖,第一个看到了那纤细的身姿,完全遗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此时扯着嗓门就露出了猥琐之色。 “外面禁止喧哗!” 然而,邹仓的话语刚刚落下,就立即引得了偏殿之中的执事弟子一阵不满,特别是他那近乎耍无赖的话语,则更是引来了一众反感的眼神。 特别是那位杏黄色衣裙的少女,更是毫不客气的回过头来,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她撅着小嘴就出言骂到,“哼,我早就说过,巡山寨的弟子大多都是一群乡巴佬,这次看来我还高看了你们,原来咱们血刀寨最下等的弟子连无赖都不如,怎么还有脸报名到授艺堂来呢!” 尖酸刻薄的话语死难不中听的,而且随着这番话语落下,那少女连忙顺手拿过执事弟子递来的号牌,扬了扬手,嘴角噙着笑就转身离去。 她这一走,却顿时为景翀三人遗留下了疑难杂症,首先投入三人身上的尽是一连串复杂而又鄙夷的眼神,就连那偏殿之中也不例外,大多数都是扬唇讥讽、怒不可揭,眼看着就好像要将这三位活吃了一般都不解气。 “血刀寨怎么有这样的人呀?” “是呀,当众就敢调戏寨中弟子,这还有规矩吗?” “像这样的败类,早就该赶出血刀寨才是!” “你看那个胖子,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 空气中一阵震荡,旋及一连串的议论之声传入耳中,三个人顿时变成了众矢之的,与此同时,就连那身侧进入主殿的层层队伍之中也相继投来个各种复杂的眼神,刹那间他们俨然成为了最为邪恶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场面,聂海渊与邹仓还好点,毕竟这二位脸皮子比铁板还厚,但从来都自尊心极强的景翀却受不了了,但见他那黝黑的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白,一双深邃的眼眸时不时瞪着身边的邹仓,他恨不得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然后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事已至此,愤慨业已无济于事,他唯有用近乎发麻的头皮硬撑着,尽量低垂着脑袋。 “叫什么名字?” 冷不丁近乎呼喝的声音传入了景翀的耳朵里,他几乎下意识抬起头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们的队伍也已经到了尽头,而映在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位面色铁青的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这女子冰凉着面孔显得极其不耐烦,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看着就要喷出火来,她看着景翀,横眉竖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这时,景翀才知道,现在正轮到他来领取号牌了。 几乎是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更令他可恨的是,刚刚才惹祸上身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此时正极不地道的躲藏在自己的身后,浑然将自己当了挡箭牌。 “叫什么名字?” 好半天没听到景翀的回答,那位执事女弟子彻底的愤怒了,伸出脑袋朝着景翀的耳朵咆哮了一声,这才让景翀一抖身回转了过来。 “景翀!” 这一次回答的倒是干脆利索,但依旧没有迎来对方的好感。 “哪个寨的?” 对面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顿旋及让景翀眉头一皱,但一咬牙他还是忍耐了下来。 “第九棚巡山寨!” 话音刚落,景翀就感觉到手掌之上一沉,冰冷的铁牌子就落入了手中,“四十一号!” 声音落下,景翀这才敢抬起头来,看了看手中的黑色号牌,他这才舒缓了口气,从队伍中脱离了出来。 然而,他刚刚抬起脚步就冷不丁听见身后更加暴虐的咆哮之声传来,“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毫无表情的问话,就算远隔这么个距离,依旧让人心中胆寒,不用观看,景翀都是身子一抖。 “这位大姐,你头发挨着我了!” 这是聂海渊的声音,但这句话说完,景翀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啪!” “你想在我面前也耍无赖是不?告诉你,老娘不吃你这套!” 狠狠的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就落在了聂海渊那肥嘟嘟的脸上,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又是让景翀一阵心颤。 “大…大姐,人家就是提点你一下嘛!” 聂海渊捂着脸庞用极其委屈的声音缓缓说道。 “谁是你大姐了?说话前你漱口没,告诉你,老娘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登徒浪子,你们两个给我滚,到那边去打扫茅房去!” 噼里啪啦一连串的怒吼之声,一瞬间就穿过人群传扬开来,直到这时景翀才敢忐忐忑忑的回过头来,当看到聂海渊与邹仓那窘迫处境的刹那间,连他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这一次事情闹大了。 “大姐息怒,大姐息怒!” 不得不承认着聂海渊的脸皮极厚,就算是被如此的羞辱依旧能够坦然承受,此时的他丝毫不怕身边周围一众鄙夷嘲笑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施礼赔笑,却更加让人忍俊不禁。 还别说,他如此的一阵低态,倒还真的让对面的女子稍微息怒了一点。 “少来这套,告诉你,今儿个这授艺堂的男女茅房你们两个打扫不干净,这号牌也休想从我手中拿到!” 这番话 虽然一如既往的绝情无理,但却很是明显的为二人放出了一条生路,最基本接受了惩罚之后,他们还是有机会进入授艺堂的。 然而, 此时女子的话似乎彻底的的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如此的压力袭身,好悬没让景翀昏厥了过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阵,他这才硬着头皮没入了主殿的队伍之中。 第三十九章 大姐息怒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章 可塑之才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章 可塑之才 一阵小小的风波之后,景翀这才手持着“四十一号”号牌进入了那漫长的队伍之中。 心中纵然对于聂海渊二人极其的担忧,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稍微放下了心来,毕竟扫茅房总比失去资格来的好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索性目光一转看向了这主殿的深处,为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测验暗中积蓄。 四十多人的队伍虽然不长,但等待起来却显得异常的缓慢,毕竟这一人一人的进入其中所需要的时间也是极其庞大的,故此,等了整整一个下午,这漫长的队伍都尚有十余人之多。 然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景翀也细心的观察了一下这进入大殿之中众多人员,虽然一批批的进入,但时至现在竟然没有一人出来,如此的情景,却更加让他为之疑惑不解了。 难不成这进入大殿之中测试的人都被收录了? 满腔的疑惑浮现心头,忐忑之中的景翀却只能够独自承受煎熬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队伍渐渐的向前挺进,终于在临近黄昏的时候,自己的脚步也临近了大殿的台阶之上。 可就在此时,景翀猛然间回头环视,从那授艺堂庭院的一个角落东倒西歪的走回了一胖一瘦两道身形,看着二人浑身狼狈的模样,景翀这才暗暗的长吁了口气。 但他随即又发觉,这二人眉飞色舞的所过之处,却尽皆迎来了躲避的目光。 “好臭!” 终于还是有人道出了心声,但这二人丝毫不以为意,径直着就向着之前领取号牌的偏殿走去。 这时值班的女子执事还在那里等待着,当看到二人这般尊荣之后,不觉间也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聂海渊、邹仓,四十九、五十号牌,快点拿去吧!” 随手将号牌扔到二人的手中,女子一挑帘进入了偏殿之中。 得到号牌的二人脸色为之一喜,这才冲着即将进入主殿的景翀摇晃了一下,撒丫子就跑到了队伍的末端,欣喜间还不忘了自我安慰,“真可谓苦尽甘来呀!” 话音刚落,随即又迎来了一众厌恶的目光。 “巡山寨景翀,进主殿!”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执事人员的呼喊之声,刚刚还冲着聂海渊二人微笑的景翀,顿时满脸严肃的回转身形面向主殿方向,双手托住那铁质的号牌递了上去,昂首阔步的就向着主殿之内走去。 这简短的几十道台阶,对于景翀而言显得格外的漫长,他每一步踏出,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断的颤动,说不绪一步步踏入了大殿之内。 此时的大殿早已经灯火辉明、亮如白昼,刚刚进入其中,景翀就被那特殊的阵势惊讶了。 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先前进入其中的黑压压人群,整整四十多名少年,分作四排陈立与两旁,一个个双手背在身后,整整齐齐的,将整个气氛映彻的格外严肃。 在这群掺杂了男男女女的各寨各门的少年的脸上,尽皆是面容沉寂毫无表情,他们纷纷摒除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 虽然只是简短的扫视,景翀还是在那左边第二排上垂首看到了翟胡安的女儿,同样的傲气十足,她正在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敢过多的与之交汇目光,景翀连忙抬起头来,正对着他的那个方向,有三条桌椅,在那桌椅之上,端端正正的做着三位老者。 说是老者,其实也就是五十多岁而已,一个个身体梆硬,器宇轩昂,只有那斑杂的胡须之间略显得花白而已,其中坐在最中间的那位看起来最为严肃,青色面孔,不怒自威,一双明眸沾沾放光,让人不敢直视,而在他左侧之人同样面无表情,但唯一的区别则是,此人是一位白面老者,不但如此,就连五官貌相也算得上三人之中的上上者,同样的二目如电,让人不寒而粟。 在那位青面老者的右侧则是一位黑面老者,他皮肤之黑令人咋舌,就连自认为黑 如煤炭的景翀都有些自愧不如。 然而此人黑是黑了点,但不可掩饰的却有着一股浓浓正气。 再加之三位老者几乎是清一色的灰色长袍,倘若不是因为三人的肤色不同,还是很难准确的分辨出其中差别的。 但从毛大虎行路间的提及,景翀还是率先想到了三人身份,授艺堂的三位堂主,从左到又依次为白面判官冷雨,铁面阎罗吴青,黑面神翁薛冥。 这三位向来都傲然自居,坐镇授艺堂十余载,有许许多多人才都出自他们之手,故此,在这偌大的血刀寨之中,真可谓是举足问鼎、德高望重,就连那高高在上的三大寨主都对之礼遇三分。 而且,三大堂主各有所长,有主内,也有主外,更有内外双修,传授武艺也因人而异,因材施教,故此从授意堂走出的弟子,无不 是人上之人。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原因,授艺堂的威名无论是在外寨还是内寨,都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庄严肃穆,景翀只感觉双膝酸软浑身无力,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匍匐于地跪倒身形,口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大声呼喝,“第九棚巡山寨景翀见过三大堂主!” 一袭礼毕,景翀静静的聆听,然而许久之后方才听到对面一阵轻呼传来了一道冷若寒冰的声音。 “起来吧!” 话虽不多,但传入景翀的耳中还是极其受用,但见他再次一拜,撩衣服站起身来,暗中扫视一眼这才知道,说话者正是中间的那位青面老者吴青,不敢过多的抬目观望,他唯有垂眸矗立等待着接下来的测试安排。 “二弟,还是由你来吧!” 随后,但闻吴青的声音再次传来,旋即又听见一道木椅触地的声音,随后就见一道魁伟的身形站立而起。 直到这时,景翀才敢抬起头来凝目一视,而迎面走来之人则正是那左首的白面老者冷雨。 “见过二堂主!” 虽然景翀也不太确定对方的身份,但也只能够硬着头皮躬身一礼。 “嗯,不用多礼,抬起头看着我!” 冷雨宽大的袖袍一摆就算是招呼了景翀,随即又闻一道略带和气的声音传入耳中,不敢有丝毫的消怠,他连忙凝眸注视直对着冷雨。 “看着我!” 没有多余的花哨,冷雨走上前来就与景翀四目相视,虽然都是同样的眼睛,但却能从中释放出不一样的光芒,特别是像冷雨这般强大的存在,一双眼睛不但可以释放出空前的压力,更能够凝聚成一柄利剑,疯狂的刺透人的心灵。 再加上他那毫无表情的话语,则更是让人身心一凉,不知不觉间就浑身颤抖了起来。 “看着我!” 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冷雨再次盯着景翀的双眸不放,但这一次他的声音却彻底的触动了景翀那股潜藏的倔强,一双深邃的眼眸满布的仇怨与狠厉,闪动间宛如一柄钢刀,疯狂的向着利剑劈砍而去。 “好犀利的眼神,看的出来,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许久之后,冷雨的话语再次萦绕在了景翀的耳边,则再次让景翀身体一抖,缓缓的抽动了一下嘴巴,他的脸色则为之一沉。 “你看的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与冷雨四目相对的瞬间,景翀的内心却陡然间变得强大了起来,他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在他的脑海之中,这样的眼神异常的熟悉,以至于让他只看上一眼,就萌生出了无尽痛恶与怨恨。 “很好,就是这样的感觉!” 冷雨一边赞叹着一边用更犀利的眼神盯着景翀,眼看着就要将之生吃活吞了一般,让人心悸。 然而,这时的景翀却宛如一只愤怒的血狼,原本怯懦的目光不复存在,陡然间却跃动出一抹难以克制的仇恨之火,它坚忍有力,但又不折不挠,虽然面对强敌,依旧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 “好强大的内心,果敢凝炼,实乃是可塑之才!只是可惜了……” 话到一半,却见那冷雨陡然间收敛了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一转身退回到了座位之上。 第四十章 可塑之才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弃之不用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一章 弃之不用 看到此处,景翀那原本沉寂的心顿时为之一悬,本以为得到冷雨的赞许已经算的上大功告成了,但却又闻对方话锋一转语气一变无奈的退回本座之上,那颗高悬的心则立即从高空滑落谷底。 “吁!” 无奈的叹了声气,景翀则再次垂下了眼眸,难不成自己真个就没有了一点希望? 景翀不服不忿,索性就将满怀的心思溢露而出,然而就在他自怨自艾的霎那之间,冷雨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只可惜我是个使剑的,着实教不了一个心中有刀之人!” 这番话一经传来顿时让景翀眼光一亮,沉寂之心也再次漂浮而起。 满脸迫切的抬起头来,景翀将目光重新看向了冷雨的身上,却发现对方正扭转脸庞看向了右侧的黑脸薛冥的身上,冷冰冰的脸上无端的浮现出一抹笑容,但见他极其玩味的说道,“三师弟,你说呢?” 话音刚刚落下就看见原本面色沉寂的薛冥的眼神一动缓缓抬起头来,无形间不怒自威,但见他点了点头却缓缓站起身来。 “就让我试试吧!”薛冥说完大步流星就来到了景翀的身边,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肩膀之上,却见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顿时浮现出一抹尖锐的神色。 “看着我!” 同样命令的口气让人心惊胆战,但这对于有过一次经历的景翀来说,无疑显得轻松了许多。 静静地看着薛冥那明亮的目光,一股浓浓的寒意浮现心头,顿时让景翀的身子一抖,身体无端的向后退出了几步,一咬牙挺直了腰板他却丝毫不予退让的与之相对。 目光如刀,刀刀沾血,这是景翀脑海之中的画面,与此同时他又是思绪回转很快想起了自己挥刀砍下黎大柱脑袋之时的情景,满怀的快意恩仇痛快淋漓,不由得他的嘴角竟噙然了一抹笑意。 “心坚如铁,雷厉风行,怪不得毛大虎会如此倾心的提拔,然而修习武艺单单是心性还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的是天赋!” 薛冥目光一缩,那庞大的压力顿时消散,捻动着胡须端详了片刻,却并没有最终的表态,随口扔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一转身就退回了座位之上。 “怎么样师弟?” 吴青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薛冥,缓缓挤出一抹笑意,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心性极佳,只可惜太多了仇怨与血腥,只怕会影响到修炼的心境,如果今后真有了成就,也恐怕难以正确的把握方向!” 同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薛冥的话,却再一次让景翀心沉谷底,他知道,对方所说何意,分明就是说自己仇恨埋胸,很容易失去理智,就算是有所成就也不会有更好的利用价值,反而因为自己的暴虐,而遗留下后患。 这样的话恐怕比直接说他没有天分更加的糟糕,可以试想一下,谁会愿意去培育一个不往正道上走的“歹人”呢? 想到此处,景翀真可谓是痛心疾首,无力的低下了脑袋,好在对方并没有直接否认自己,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尚有着一丝希望。 “真是可惜了,如此一个心中有刀的人,倘若心正神定的话,但也不失为一柄难得的利器!” 听闻薛冥的话语,一旁的冷雨却极其惋惜的摇了摇头,但却也亮明了自己的观点“弃之不用”。 然而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完全放弃的意思,如此一来,景翀就这般被不上不下的晾立在了那里。 “下一位!” 随及耳边又传来了吴青的声音,而随着他声音的落下,门口处的执事弟子则连忙冲着门外大声呼喝了一句。 伴随着一连串的脚步之声,从那铿锵的台阶之上很快就走来了一白衣少年。 那少年刚刚进入大殿就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气息,一张白皙的面容,清秀的眼眸,一眼看去。则更像是一位翩翩潇洒的公子哥。 少年刚刚进入就收敛了刚才的傲气,一抱拳就是躬身一礼,“上峰堂二寨主驾下,公冶长勋见过三位堂主!” 少年一报名,顿时犹如雷霆一般迅疾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不管是中心主座上的三大堂主,还是满堂林立的众多少男少女,无不豁然转眸予以凝视。 “公冶长勋!竟然是公冶长勋!” 有认识之人目瞪口呆,连连惊叹,却立即引动身边目光。 “谁了?那么大名头?”有好事人肆无忌惮的暗中询问。 “嘘小声点,这位不是凡人,乃二寨主公冶清风本家侄子,得罪了他,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你们只管看着就行了!” “ 哦哦哦,原来是公冶家公子,却不知何故,会屈尊到授艺堂来,殊不知他叔叔乃血刀寨数一数二的高手?” 虽然之前那人不断地出言警告,但还是掩盖不住众人的好奇之心,一时间议论纷纷,大殿之中颖然。 “原来是公冶侄子,怎么连你也跑到咱们授艺堂来了?” 冷雨率先起身离座,三大堂主中还就数他比较圆滑,故此像这样的事情也大多都有他亲自出面的。 看到堂主爷亲自起身寒暄,刚刚来到的公冶长勋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了起来。就连那刚刚收起的傲然也重新浮起,与此同时他更是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站立在身旁一动不动的景翀,不由得眉头一挑满布的玩味与轻视。 “禀堂主爷,只因为叔父日理万机,实抽不出时间陪小侄练习武艺,故此叔父才休书一封差小侄前来授艺堂受教的!” 公冶长勋说的客气,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对方这是在以势压人,特别是当他将公冶清风的亲笔书信递将上去的刹那,则更是让人感觉到是在警示。 不由得眉头一皱,但吴青则只有面色铁青的接过书信,轻轻的将之打开,只看数眼,就发觉吴青的眉头就深陷了起来。 但他又不敢有丝毫的忤逆,抖了抖身子,也只有欠身离坐选择了遵从。 “既然是二寨主推荐,那贤侄你就先入队伍之中吧!” 扬了扬手,吴青二话都没有说就让公冶长勋进入了队伍之中,很显然,像这样的人物,是根本就不用测验的了! 第四十一章 弃之不用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三年之约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二章 三年之约 如此天差地别般的差距,顿时让景翀的目光为之一缩,难怪说权大一级压死人,在这个原本就黑暗的血刀寨之中,更是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连授艺堂如此德高望重的三位堂主也会表现的如此的世俗,如此看来,就算是真的加入了授艺堂,对于自己来说也只是权宜之计。 想到这里,在景翀的心里,对于眼前的一幕一幕,更多的却只有厌恶与无语,然而他人小言微,就算是自恃清高,在这群人之中,也不过是一个蝼蚁般的存在,想这么多也无非是庸人自扰罢了。 无奈的自嘲了片刻,景翀却只得为自己的出身微寒而独自叹息,但他始终相信,终有熬到头的那一天,就算是命运多舛又能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多了这样的豪气,景翀的心也就好受了许多,一如既往的淡淡观看这大殿之中的风云变幻,同时他也在静静的等待着独属于自己的命运安排。 “下一位!” 门口的执事弟子一声呼喊,就欲叫出门外队伍之中的一人前来面见,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间乱了套。 “该我了!” 很是熟悉的声音,但传入景翀的耳朵里,却不禁让他眉头为之一皱,因为单听这口音他就已经听出了对方的身份,聂海渊。 一想到这个平时胆小如鼠,但冷不丁又胆大包天的小子,景翀就无端的捏了把汗,原本他们的局面就已经非常的被动,在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平生不必要的事端。 “什么该你了,分明就是该我了嘛!你小子懂不懂规矩呀?看号牌上的数字也知道我四十二号你四十九号吧,你怎么能直接越过那么多人跑到我的前面呢?” 聂海渊那嘹亮的嗓音刚刚落下,就听闻一道极其不服气的声音随之传来,随即还伴随着浓浓的火药味道。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茬呀?刚刚那穿白衣服的小子是长了三条腿了还是怎么地?凭什么他就能直接进入大殿,老子就非得按部就班呀?这里分明就没有规矩可言嘛!再说了,刚才那小子走在你身前过去时,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怎地老子来了,你丫丫的如此咆哮,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不得不说,聂海渊这小子胡搅蛮缠的功夫非比寻常,一番话说完,可着实让人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但闻那位争辩之人吭吭哧哧憋屈了半天,这才一跺脚大声说道,“怎么地,人家长得帅,人家是二寨主的侄子,你算什么玩意儿?” 很是坦然的告白,说的理直气壮,而那人更是冲着聂海渊针锋相对,并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如此的争锋,却彻底的,冷不丁身体一抖,景翀也连忙跪倒了下来,不断的叩首称是,“禀告堂主,这二位正是在下的朋友,我们都来自于第九棚巡山寨!” 反正都已经臭名远扬了,景翀索性就一臭到底,并没有丝毫的隐瞒,他竟全然将实情脱出。 话音刚落,三个人跪倒之处,就立即引来了一众轻视、鄙夷的目光。 有甚者更是暗中瞥动,嚼起了舌头,“哼,原来都是那饭桶的出身,怪不得浑身都沾染着恶臭的气息,如此形秽之态有什么资格与公冶公子相提并论呀!” “可不是吗?有时候感觉这个世界还挺正常的,怎么偏偏今天遇到这么多不正常的人呢?” “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吗?越是那下等的人,就越有着一种忿忿不平的心,他们这叫做人心不足,越是下等之人,就越是迫不及待的变现出作一种做之姿来哗众取宠,寻找自我存在感,但说白了,如此行为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自我安慰罢了,这可谓跳梁小丑,令人可发一笑!!”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说!” …… 总之,偌大的大殿之中,说什么的都有,但在这一众的人群中,却并无一人站在三个人的立场上多说一句好话。 “嗯咳!如此看来,你们三个可都是毛大虎带来的了?” 然而,令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满布喧哗的嘲笑声音之中,随着一道咳嗽之声的轰然压下,却并没有传来吴青那勃然大怒的讥讽之声,反而在景翀毫无隐晦的说明自己与二人身份的瞬间,引来了三大堂主的一丝欣赏,这从对方的语气之中不难分别的出。 “是的,小人虽地位低微,但也深知一个道理,殊不知蝼蚁尚有求生之志,而我们却是有血有肉的人,则更有一腔积极向上的热血!所以在我看来,修习武艺,并没有地位之分!” 面对吴青的询问,景翀彻底的豁了出去,他低头垂眸,牙关一咬,终于将憋屈在内心之中的不快全然说了出来,这番话暗含讥讽,有一半都是针对着刚才公冶长勋之事而说的,同时他也在等待着对面的雷霆之怒。 “好一个修习武艺,并没有地位之分!我很欣赏你,所以我更想见证一下你的这番话!” 出乎意料的是,吴青并没有发怒,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人,许久之后却冷不丁说出了这么一串话。 如此的突变着实让人难以想象,短时间内景翀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空白,一颗心眼看着就要跳将出来,然而,还不待他真正平复下来,吴青接下来的话,却再次让他为之一凉。 “故此我就依你所言,让你们三个从授艺堂最低层的杂役弟子做起,也不管你们有没有天赋,三年后看一看你们究竟能够到达哪个层次!” 犹如闷雷一般的话语疯狂的冲噬着景翀的心脏,很显然,这一刻,吴青的话彻底的击伤了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倔强无端的冲着着脑门,他目光冷冷缩动,但这时却已经抬起头来,与对面的老者四目相对,他一咬牙就选择了默然点头。 “好,那我就用行动来证明今天所言!” 景翀豪气不减,也说的铿锵有力。 一语言罢,偌大个大殿之中,则再一次而起。 第四十二章 三年之约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杂役弟子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三章 杂役弟子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与堂主爷说话?”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说起话来也尽是漫天的吹嘘,这堂主爷也是,怎地就给他这人一个机会?这次可好,还不用接下来的天赋测验了,人家直接进入了授艺堂!” “嘿,当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这辈子也休想有出头之日,咱们就看好吧!” 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无情的传入三人的耳朵里,但到了此时,这对于景翀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他最注重的并不是能否真正的成为授艺堂弟子,而是能不能顺利的进入授艺堂之中。 今后就算真的沦为了最下等的杂役弟子,就算是再苦、再累,他同样要咬着牙坚持下去,这一次他不只是在证明给吴青看,更多的也是在证明给自己看。 他相信,三年的时间,只要能够让他有着修炼武技入门的机会,他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刻苦努力,终有一天,他会超越这里的所有人,让他们全然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有了这样的决心,景翀只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他不理会身后指指点点的众人,也不在乎那一双双质疑轻蔑的眼神,大步流星着就向着殿门外走去。 “这小子来劲了,这样轻易的就答应当了杂役弟子,有没有问过咱们的感受!我还没答应呢。”前脚踏出大殿之门,就听闻聂海渊埋怨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哦,他是不知道打扫茅房时的感受,故此也想亲自体验一下!可就算如此也得跟我们商量一下吧。”邹仓随声附和,言语之中也是极不情愿。 两个人毫无顾虑的谈话,却不由得让景翀嘴角一抽,眉头轻轻一皱,他更是怒火中烧,明明是他们两个惹事最多,这会儿反倒埋怨起来。越想越是堵心,但见他向前走了两步,冷不丁回过头来。 “你丫丫的,你们这两个闹事精,要不是你俩小子胡作非为,我能沦作扫茅房的下场吗?” 第一次冲着二人翻脸,一番臭骂却出乎意料的非常奏效。原本还自以为很有道理的二人,在看到景翀冰冷的表情之后,几乎是同时选择了闭口不语。 与此同时,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 此时的三人,根本就没有勇气去见寨主爷毛大虎,如果对方得知了三人获得了这样可差事,恐怕霎时间就会暴走吧。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了。可好在刚刚走出大殿,正值傍晚,毛大虎早已经离去,空荡荡的大殿外仅有的几个弟子缓步的向主殿靠拢,接受着三大堂主的继续洗礼。 看到这般情形,景翀也乐得个清净,一个人踱步前进,索性也不理后面二人,大步流星就朝着杂役院走去。 杂役院就在授艺堂大殿对面的左侧一个角落之中,穿过的庭院的外墙,就出现了很不起眼的三间小房,不过好在还有着一个独立的院落,虽然不大,但却也能“与世隔绝”,这也就避免了过多的“抛头露面”,多多少少为三个人遮掩了脸面。 走到杂役院门前,景翀率先推动了一下木门,吱吱呀呀的响了好半天,木门才被艰难的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发霉的泔水气息,如此猛烈的气息比之当初刚刚进入第九棚第十队宿舍时更加浓郁,以至于就算自认为抵抗力极强的景翀都不禁眉头一皱。 而身后的二人,自古以来都是邋里邋遢的,可就算如此,还是在踏入门槛的瞬间呕吐不止。 “妈呀,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怎么比他娘茅房还臭?” 率先打破僵局的还是聂海渊,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用手捂着鼻子,很是纳闷的说道。 “是呀是呀,想我邹仓大小也是一表人才吧,怎么能屈居于这方寸之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像我这样的大人物,肯定能承受的了这种大任!” 自说自话,整个一个没脸没皮。 景翀了解两个人的品行,虽然嘴里说的愤愤不平,他知道,这两个人就算是不让跟着来,也一定会厚着脸皮成为杂役弟子的。而刚才的话,他也是故意为之罢了。 所以,这会儿的他并没有理会身后的二人,只是自顾自的抬起脚步走了进去,环顾四周,此时的三间房子只有中间的那间亮着灯,门也在开着,时值傍晚,朦胧的光辉照耀之下,这不大的庭院之中的大概形态还是一览无遗的。 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就是那摆满的桶桶罐罐,不过大多都分序有类,各摆其间,特别是那角落里的一个木棚之中还陈列着一个偌大的水车,很显然,那都是挑水用的,至于那些满布的桶桶罐罐更是分有别类,有挑泔水的桶,有挑大粪的桶,还有夜壶之类的,当然这为数众多的还有几把残破的扫帚。 看到如此真实的景象,景翀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原知道进入杂役院没有好差事,但也不至于这般下 、作吧,他本以为杂役堂弟子,最不济也挂个“弟子”的名分,至多也就是端茶递水、打扫卧室之类的,可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的杂役弟子会如此的不堪入目,竟然要沦为挑大粪倒泔水的下场。 不由得心中暗骂,这所谓的授艺堂杂役弟子到底能寒酸到什么样的境地? 满腹的委屈萦绕胸腔,但景翀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顺着灯光的指引,他几乎是机械般的进入了中间的那间房屋之中。 借着朦胧的灯光看去,空旷的屋内摆设虽然简单,但也显得非常干净,首先映入目光中的是一张大床与一个衣柜,当然在那靠着门口之处还有着一个方桌,一盏油灯轻轻的摆放其上,在那微弱的灯光照射之下,在那方桌的一旁还站立着一位身体佝偻的老媪,一身的粗布麻衣,头顶之上木钗别着花白的发髻,看样子至少也有六十多岁的年纪。 此时的她站在桌前正忙活着手中的活计,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却陡然间一转身,明亮的眼光一闪而逝。 “是谁呀?” 略显温和的声音听入耳中,恐怕是这一天来所听到的最顺耳的声音了,不由得让景翀那冰冷的心轻轻为之一暖。 “老婆婆是我,刚刚被堂主爷派来杂役室的弟子!” 景翀尽量平复着思绪,走到了门口,同样回以轻柔的话语。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你就进来吧!” 听到景翀的回答,老媪随便回应了一句,就摆了摆手说道。 直到这时,景翀才默然回身冲着身后的聂海渊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跟随而上,一同报名。 蹭蹭蹭一连串脚步之声,三个人这才从门口走入房间之中,许久之后,老媪才缓缓回头观看三人。 当看到来者是三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之时,老媪的目光之中很快就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但随即又正了正脸色,也没有多问,就随意说道,“是吴堂主让你们来的?” 老媪的话语平淡平静,但传入耳中,却并不让人感到厌恶,所以景翀同样随意的点了点头。 “是的,婆婆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就是,我弟兄三人一定竭力顺从!” 景翀话音刚落,就迎来了老媪好奇的目光,很显然她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皮肤黑黑的,眉宇之间还附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会有如此的礼遇。 “算了吧,今天天太晚了,你们先到右房休息去吧,简单的打扫一下,等老头子回来,让他为你们安排明天的工作!” 老媪也不自我介绍,也不强求三人的行动,只是顺手冲着右面的房间指引了一番就再也不予理睬,忙活着自己的活计。 “那么就多谢婆婆了!” 说完,景翀就带着身后的二位一转身就欲向右房走去。 可就在此时,院门外一连串脚步声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苍老的咳嗽之声,“呃咳!老婆子,你在屋么?” 苍老的声音虽然无力,但却异常的响亮,传入景翀的耳中,则顿时让他停立了脚步,“回来了,老爷子回来了!” 一句话提醒了老媪,却见老媪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蹒跚着脚步走到门口,意图将那厚重的大门推开,但是看她这身板,似乎很难将大门打开的。 看到这里,景翀只是轻轻一笑,然后抢先了几步来到老媪的身后伸出了援助之手。 “嘎吱!” 大门被轻易推开,在那门外,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辆推车,推车之上是一个铁制的硕大水缸,看样子此时盛满了水。 而在推车的对面则露出了一张充满皱褶的脸,花白的胡须,枯瘦的面容颧骨突出,一对眼窝深陷,但那眼眸却闪亮有光,炯炯有神,略显佝偻的身上穿着一袭长袖麻布衣衫,阔大的衣袖卷到肘子处,看起来颇为精神。 此时的他正乐呵呵的看着大门,当木门被推开的刹那间正好与景翀四目相视。 “老婆子,来客人啦!” 老者一边用力的推动着车子,一边还不忘了询问道。 “不是的,我们是堂主爷安排进杂役院工作的!” 景翀一边说着,却转过身来,帮助着老者推动车子。 但身后的二位则在看到这般情景的瞬间,不由得面露起玩味之色,特别是那聂海渊,则更是笑容不减的看着老者努力推车的模样,冷不丁的一句话险些让人吐血暴走。 “哎呀妈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汉推车!?” 第四十三章 杂役弟子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家的感觉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四章 家的感觉 聂海渊冷不丁的话语传来,好悬没让景翀脚下一个蹬空摔倒在那里,一俯身的刹那间,但见他偷偷的用眼眸的余光看了一眼老者,却发现对方那花白的胡须之下翘动的嘴唇轻轻的抽动了几下,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之色。 反倒是那一直矗立在门口的老媪陡然间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聂海渊一眼,直到这时,两个人才脖子一缩,犹如兔子一般迅速的跑到了老者的身前,顺手接过车扶手,代替了老者的位置。 “嘿咻!嘿咻!” 口诵呼哨掩盖窘色的就向着院内退去。 “我告诉你,死胖子,你他娘别老 在这胡说八道,还显老子们被你害的不够惨呀?” 这个时候,就连那一贯与之同上同下的邹仓也忍不住对于聂海渊的怨恨了,刚刚将水车推入木棚之下,他就咬牙切齿的怒骂了起来。 听到这番话,景翀却难得的持以同感的态度,不知不觉间将胖子一人晾在了那里。 “嘿,这二位,没有一点幽默细胞,要知道,咱们要在这里三年呢,三年呀大哥,如果生活中没有一丝的乐趣,整天与这屎尿为伴,很容易让人憋屈死的!” 聂海渊扯着嗓子说着,反而说的理直气壮。 但景翀与邹仓却再也懒得理他,一转身就朝着老者与老媪的方向走去。 “老爷子、老婆婆!” 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心声,景翀却只能用最笨拙的话语来与对面的二老打声招呼。 “嗯,既然是堂主爷安排你们来的,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其它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走咱们先到屋里坐会儿,老头子我今天可累散架了!” 老者轻嗯了一声,但始终不离那满布的笑容,说着话抬起脚步就朝着朦胧灯光所在的屋内走去。 简陋的房间没有多余的华丽,但想要找出几个凳子还不是太困难的,故此,几个人相继落座,老者这才在三人的身上打量了片刻说道,“年纪轻轻的,怎个就被派到了这里工作,知不知道这里有多么苦困?” 面对老者的问话,景翀很是深有同感,但他也只能用为无奈的语气回答道,“唉,事不随人愿,我所经历的大多都是这样的苦困的过程,所有的倒霉事都离不开我,也习惯了!” 景翀哀叹了一声,说出话来就好像饱经了无尽沧桑一般让人心神一颤,同时在那哀叹的声中,倒也附带着无尽的自嘲与怨恨。 “小小年纪就这般唉声叹气,我老头子岂不是早就该死了吗?且记住,不管生活在何处,只要有着一日三餐,哪怕再苦再累,也都是值得的,毕竟能清晰的看着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闲聊间老者却有着几分教导的意思,但他还是将话锋一转说出了更具有深意的话语,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顿时触动了景翀那颗冰痛的心。 “是呀,活着有多好呀,看着日月的轮替,山河的移转,才知道人生这样的过程是一种多么惬意的经历,只可惜,物是人非,一切都已飘远了!” 景翀由感而发,则再次说出了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具备的苍凉,而这番话刚刚说出,景翀则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眼角的泪就已经夺眶而出。 “好一个物是人非、飘远而去,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人生体会,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更不了解什么是人生的真谛,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吴青他们错失了一个上好的人才!” 老者一如既往的洋洋洒洒,也不顾虑景翀的感受,自顾自的言说着。 “反正三年后就自有分晓,一旦我输了,一切也就都完了!” 景翀说的洒脱,但传入老者的耳中,却不由得让他摇了摇头。 “也不见得,有些时候不一定非得名师就出高徒,老头子我虽然只是个糟不可言的废物,但却也见的多了,所以也深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天道酬勤,只要你心中有着信念,相信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的!” 这番话说得无疑是画龙点睛,与景翀之前的心思不谋而合,不知不觉间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单薄脆弱的老头,他却平然感到亲近了许多。 “多谢老爷子出言安慰,景翀今后一定会毫不松懈的!” 景翀情到深处,一抱拳竟冲着老者躬身一礼,不觉间心中的郁结也随之一扫而空。 “哈哈哈,想我一个清洁庭院的杂役院糟老头子还能引得别人的如此尊重,真可谓是老天有眼呀!” 老者频频点头会意一笑,然后却硬受了景翀这一施礼。 “年轻人谦卑不抗、坚韧不拔,倒也是件好事,现在你们还小,就算真个耽误个三年,也不算什么!等会儿随便吃点饭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你们就跟着老头子好好的工作!” 老者难得的赞许了几句,却话锋一转,打了个呵欠,望着侧面的小厨房,示意他们晚餐。 小厨房不大,应该就是这二老自己的小灶了,毕竟诺大个血刀寨都是吃大锅饭的,这样的小灶并不多见。 一种家的感觉油然而生,景翀反倒鼻子更酸了。也没有多余的客气,就示意身后的二人一起进入了小厨房里。 菜不丰盛,一盘豆干,一个青菜,还有一大碗米饭。另外二人虽然不太喜欢,但还是跟着景翀一起有滋有味的吃了晚餐。 给二老留了些饭菜,他们再次走院内,却发现二老正在屋内笑呵呵的看着三人。 “不知道你们回来,所以饭菜不多,先胡乱吃点吧。今天算是第一天,也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也没什么要求,去那边休息吧。” 说话的正是先前的老者,由于刚来,他们并不知道怎么称呼二位,二老又没有自我介绍,所以他们也没多问。只不过这一刻听到老者温和的话语,饱受一天白眼的他们还是感觉异常温暖。 没有多余的废话,三个人一欠身算是还了一礼,这才转身向着右侧的房间走去。 轻轻的推开木门,想象之中的灰尘污垢的气息并没有出现,昏暗的房屋内基本上伸手不见五指,随手在靠门出划拉了片刻,景翀却触摸到了一只火折子,拔开火盖轻轻一吹,盈盈的闪光顿时照亮的房间。 令景翀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房间显得格外的大,就算比之中间老者老媪所在的房间还有大出一半,然而,这里的摆设同样简单,但却也应有的都有。 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就是两张大床,这种木质的闯如果横着睡的话能够水下五六人之多,但是将两床并在一起却整个像是一张通铺,就算躺个十个八个的倒也不算费事。 穿上被褥凉席应有尽有,虽然并不是崭新的,但却也显得非常干净。 空旷的房间之中,除了两张大床之外,就是门口处的一张方桌了,方桌之上罗列杯盏,也有着几只茶碗摆在其上,其中最醒目的还是那盏黑亮的油灯。 顺手用火折子将油灯点燃,整个屋子也就随即显得光亮了起来。 “看来这里曾几何时也住过像我们这样的杂役,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通铺!” 邹仓率先发表言论,却无疑让景翀的心调动了起来,如果说这里真的曾经住过杂役,但为什么还是只有老者与老媪二人呢?那些杂役又去往了何处呢? 难不成以前也有与自己同样经历的存在? 但转念一想,估计是一些犯了错的弟子到此来“体验生活”吧! 摒弃了满腹的胡思乱想,景翀一摇头索性也将诸多思绪抛诸脑后,“睡吧,明天估计会起的很早!”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行动,他就率先宽衣解带的就欲躺下。 “今天打扫茅房,可真是累坏我了,老子也不忙活了,先睡下了!” 还不待景翀抢先一步,但觉身后虎虎生风,那胖大的身子一转身就扎入了其中一张大床之上,整个将床都覆盖住了。 “丫丫的,他自己占一张床!” 邹仓面带不忿,但也无可奈何,口中一声怒骂,早已经听闻到对方那粗重的鼾声。 “算了吧,咱哥俩挤挤!” 景翀无奈的摇了摇头,脱下了衣衫这才缓缓坐在床边! 许久之后都没有见到邹仓行动,他很是费解,不由得回头侧目,却发现对方赤条着身体枯干如材的站在那里,脸色一红,艰难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有赤身睡觉的习惯!” 说完这话,他也一股脑也钻入了被窝之中,将身一裹同样的憨憨大睡。 如此一来,反倒是将景翀一个人晾在了那里,好在床都很大,虽然聂海渊死乞白赖的横了一张,但邹仓无论如何都占不满的,何况这还是通铺,只不过被子没了,他也要光着了。 摇了摇头,没办法,谁让自己好说话呢。 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屋内徘徊了许久,百无聊赖之际,也涌现了些许睡意,看了看剩下的铺位,景翀一咬牙顺着邹仓的身边躺了下来。 临睡前心中不忿,他还是嘀咕,“这都他娘什么人呀!” 第四十四章 家的感觉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似有玄机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五章 似有玄机 第二天四更天的时候,景翀就被庭院内嚷杂的声音吵醒,一贯灵敏的他一跃身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之内依旧鼾声如雷,聂海渊与邹仓二人还像死猪一般的横躺竖卧睡的好不快乐。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景翀并没有打扰二人的美梦,而是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当进入庭院之后,却发现那嚷杂的声音并不是从这里传来的,而是从授艺堂庭院传来的。 此时的天还没大亮,东方的夜空却已经有了一线发白,乘着一丝微光,他按耐不住好奇向着门外走去,然而刚刚走到门口,就已经惊奇的发觉,杂役院的大门早已经推开,现在也只是在虚掩着而已。 心中莫名的一震,莫不是老爷子已经起床了? 一想到对方那起早贪黑的工作,景翀就忍不住一阵感动,怪不得老人家能说出一连串道理,原来不单单对于生活他有着热心,同时对于工作他同样有着衷心。 想到此处,景翀没有犹豫,轻推院门就走了出去,跨过授艺堂与杂役院之间的那道门槛,映入耳中的嚷乱之声也更浓了,好奇心驱使下他没有一丝的犹豫就跨入了授艺堂之中。 刚刚进入那宽广无垠的院落之中,景翀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但见那距离授艺堂大殿不远之处,黑压压的人群云集一处,粗略的看去正有五六十人之多,大家分作几排整齐站立,在那队伍的前面正有两位少年分庭而立,大打出手,而身后的那群人俨然成为了观看的角色。 不仅如此,在人群的一侧,三道高大的身影垂手而立,时不时频频点头,时不时捻动胡须,很显然这才是如此阵势的最终行使者。 定睛一看,景翀发现,这三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天自己面见的授艺堂三位堂主,而那群黑压压的少年,则正是昨天排队进入大殿接受天赋测验的各个寨门的入册弟子。 看阵势,昨天的测验持续到了现在都没有结束,而且看模样,有着多大一部分都通过了测验,只有那么小一部分垂头丧气的站立在那里打着呵欠。 只是轻微的一瞥,在那为首的一端,景翀就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就是拿到身穿白衣风姿潇洒的二寨主的侄子公冶长勋,还有一个墨绿色身形,略显纤瘦的三寨主坐下统领的儿子常林,最后一个则是那一身杏黄色淡装身背包裹的翟胡安的女儿。 这三个人脸上都是附带着欣喜,很显然,在这样的较量之中,他们根本就没有遇到一丝的麻烦,而且是顺利的进入了授艺堂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弟子。 看了看他们,再瞅了瞅自己,他不由得自惭形秽,暗叹世间不公。 然而还不待他凝眸竖目为之叹息,耳边就已经蹒跚脚步,随即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不要看他们了,既然都起来了,就快点帮助孔大爷好好的打扫庭院!” 猛然间听到这番话,景翀冷不丁的身子一抖就回过头来,而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老爷子那熟悉的身影,此时的他正微笑的看着自己,顺便将手中的一只略小点的扫帚递了过来。 “嗯,原来孔大爷早已经起床了!” 轻轻的冲着对方一笑,直到这时,他却才知道,原来老爷子姓孔。 一大早的,两个人并没有多余的话语,在孔大爷的带领之下,景翀也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偌大的庭院,从头到尾足有几十亩地大小,想要全然将之打扫完毕,也是一件非常繁重的工作,但好在孔大爷干起活来十分的老练,没用多久就独占了一大片的区域,而在这种拥挤之下,景翀却只得缓缓的向着人群的方向靠拢而去。 “嘿哈!” 噼里啪啦! 两个少年的扭打之态依旧没有宣告结束,由于精神的高度集中,他们竟没有一丝的困倦之意,年纪虽小大举手抬足之间,却也舞动的虎虎生风。 “噗通!” 可没用多久,景翀又听见一道声音传来,出于好奇,他却发现,有一个少年正满脸不甘的摔倒在地。 “刘晓宇胜,另一位淘汰!” 不远处的执事弟子作为裁判无情的宣布着结果,而景翀的脚步却也不知不觉的又靠近了几分。 “那扫地的,一边远点去,拳脚无眼别伤了你!” 就在这时执事弟子看到了景翀一边扫地一边靠近的步伐,很是不客气的就已经呼喝出声,而他这一阵呼喊,还真个就引来了一众注目的眼神。 “咦!那不是昨天的景翀吗?还真个就当了杂役弟子!” “唉,甭提了,看样子还真个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 “下贱的坯子!” 又是一连串的鄙夷之声,差一点没让景翀当场暴怒出声,特别是引起了翟胡安女儿那撇动的嘴巴,则更加的让他为之一怒,但自己毕竟只是个杂役弟子,在这群真正弟子的面前,连大气都不能喘息一下。 强行安奈住内心的翻腾,他却只能够拿着扫帚缓缓的向后退去。 “嘿,别人的看法始终是别人的,只要我们心中拥有自己,到了什么时候,都是高贵的,别理那些无聊之人的无聊话语,殊不知越是站的高的人,在摔倒的时刻,就会摔的更痛更狠!” 不知道什么时候,孔大爷又一次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看样子,这偌大个庭院,他早已经打扫完毕,所剩下来的却只有自己这为数 不多的一块区域了。 默默的点了点头,景翀这才发现孔大爷的超常之处,不由得一双眼早已经瞪大滚圆。 “孔大爷,这都是你打扫的?” 顺手指了指远处一堆一堆的小垃圾坨,景翀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嘿嘿,都这把年纪了,又在这里打扫了十多年的庭院,就这点活都需要一天的时间的话,我哪里还有其它的空闲去忙活其它的呀?要记住,行行都能出状元,只要我们去钻研某个职业,到头来都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而这样的前提则是需要心静,只有心如止水,方可百毒不侵!” 这番话看似说的疯疯癫癫前言不搭后语,但暗地里似乎却也隐藏着玄机,一时间却让景翀似有所悟,而又是懵懵懂懂,不由得却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孔大爷。 然而,再看向这时,却发现,孔大爷早已经拖着扫把向着另一坨的垃圾堆走去,而景翀却还在仔仔细细的品味着孔大爷的那一番话。 “先把这些清理了,咱们上山打水去!” 孔大爷也不回头,就无情的将景翀的思绪打断,与此同时,他更是顺手拿出撮箕,慢条斯理的就行动了起来。 所有的行动看起来平平静静,然而暗地里却又好像隐藏着难以说明的奥妙玄机,但是具体这些奥妙体现在哪里,景翀又丝毫捕捉不到,所以,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行动,手足无措的跟随其后来回的盘旋。 然而在孔大爷的努力之下,这一坨坨的垃圾堆基本上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甩袖子,抖了抖灰尘,孔大爷这才挺直了腰板,很是平静的冲着景翀微笑了一阵,然后一转身这才重新的回到了杂役院之中,但就算此时,天依旧没有大亮。 “推着另一辆水车,咱们上山去!” 这一次,孔大爷并没有一丝的客气,冲着景翀呼喝了一句,他却再次身体一抖宛如甩手掌柜一般站到了门外。 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景翀应诺的走入木棚,一伸手就抄起那独轮扯的双扶手,双手一角劲,独轮水车还真的就被之推了出来。 刚到门外,孔大爷就大步流星的头前领路,而景翀也乐得其所,很是兴奋的就跟随着走了上去。 第四十五章 似有玄机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悉心教导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六章 悉心教导 推着独轮水车,一老一少两个人一拐弯则并没有向着授艺堂偌大庭院的方向走去,而是恰恰相反的沿着脚下的羊肠小道穿过了杂役院后门绕到了后山去了。 起初由于新鲜,景翀推着独轮车还显得游刃有余,可一旦进入了山路,在那崎岖的藤条与怪石的阻滞之下,脚下的路却陡然间艰难了许多,就算是一个正常的人什么徒步走在其上都感觉异常吃力,更何况现在的他还需要推着一辆硕大的独轮车迎山走去? 但见他也就走出了几十丈的距离,就感觉到双腿一阵虚脱,脚下一个啷呛差一点都瘫软了下去,额头之上簌簌的汗珠滴落而下,一张小嘴更是呼呼的喘着粗气。 再看那孔大爷,腰板挺直,面不改色游刃有余,却并没有一丝的异样之色。 “孔大爷,这山路,你确定咱能走吗?” 遇到了困难,景翀还真个有了质疑的心思,不待孔大爷说话,他就已经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哈哈,这几十年来我都是从这里路过的,放眼望去,咱们授艺堂那么多人吃喝拉撒所需的水源,可都是你大爷我一天几个来回的推送,你说能不能走?” 孔大爷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当看到景翀那满头大汗,吁吁带喘的模样,却忍不住一笑缓缓说道。 “我怎么都感觉这都是不可能的呢?且看这空车上山都这般困难,更何况回来还需要承装一大车的水下山呢?倘若是遇到天阴下雨之类的,岂不是会侧翻车斗,坠落山崖之险吗?” 又是艰难的向前推出了几步,景翀实在是没有了力气,一屁股就蹲坐在了石砬子上,嘚嘚波波的就埋怨了起来。 “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些事情不去做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可一旦你做到了,你才会明白,原来事情是如此的简单,且记住,一切的挑战并不是都不能成功的,而是需要你用怎样的心态去看,用怎样的努力去证明,水滴石穿的道理岂不是正诠释着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吗?” 孔大爷不气不恼,也不出言催促,更没有丝毫要帮助的意思,只是不断的为景翀讲述,却很快为之指明了一条通道。 “对,水滴石,尚且能穿,更何况我是个人呢,人的潜力无边无际,现在我还小,也许并没有足够的力气,但这一切都是可以磨练的,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也能像您那样走山路如履平地的!” 霎时间充满了信心,景翀只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一咬牙挺直了身板,他却紧蹙着眉头、挽起了袖口就向着前面的山坡冲击而去,而这一次他整整走出了百丈的距离。 如此心灵上的支撑与强大的韧劲,着实让孔大爷为之点头赞允,欣喜不已。 “好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第一次推车可别伤到了筋骨就得不偿失了,你在一旁帮着,大爷先帮你推上一程!” 看到景翀再次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脸色都有点苍白的模样,孔大爷这才伸手从他的手中将推车接过,又停顿了一会儿,待景翀恢复了几分,两个人这才再次上路。 然而,这一次上路却与刚才远远不同了,空荡的独轮水车到了孔大爷的手中,根本就好像空无一物一般被之“把玩”在手中,无论是上坡下坡、还是转弯山路,都没有对之造成一丝的阻碍。 可就算如此,让景翀徒步跟随着,还是累了个满头大汗。 为此一路行来,他中途休息了五次,才勉强的来到了山上的一处清泉之处。 独轮水车远远的站在山石的边缘,而脚下的则正是一片大自然垂赐的活水流泉,淅淅沥沥的清泉自那翠绿的山涧流淌而下,在层层怪石之间汇聚成为一滩清潭,涓涓的清流只看一眼就让人心旷神怡,刚刚的疲乏一扫一空,景翀小心翼翼拔开了外衣将怀中的东西藏入其中,一猛子就扎入了清潭之中饮了个痛快淋漓。 “好爽!” 咚咚咚喝了老半天,景翀这才从清潭之中露出了脑袋,清甜的潭水温热怡人更生津解乏,早已经让景翀兴奋的不知所以。 “孔大爷,你也下来洗洗吧!” 多少天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畅快,景翀浑然忘却了一切的烦恼,露出了最无邪的笑容。 “得了,你大爷我年纪大了,可不能像你们小年轻那样的生龙活虎,再说了还得快点将水车灌满送到膳食院呢!昨晚的一车水却只够做饭用的,这洗碗刷锅之类的,还需要这车水呢!” 孔大爷同样冲着景翀一笑,但却又不愿意打断对方这难得的快乐,故此,只是自顾自的拿起水桶不断的从清潭之中提出清水倒入不远处的水车之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就没有半分的累倦。 看到这里,景翀已经不是单单的惊讶了,更多的还是对眼前这位老者的疼惜与佩服,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的积极乐观,相比之下自己的确是有点 遥不可及了。 但转念一想,他却也释怀了,是呀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一颗快乐的心,生活才会过的更加美好。 想到此处,他只感觉心结开放,身心无比的轻松愉悦,身体几个游动来到了孔大爷的身边,他却轻轻的将对方手中的木桶接过,然后一龇牙露出那憨厚的笑容,“孔大爷,这样的工作,以后就交给我这样的年轻人了!” 说完,再不停留,挥起木桶就朝着清潭之中冲涌而去。 哗啦啦 噗通!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刚刚灌好的一桶水,才被之提出水面,双手就是一软就倾洒在了清潭之中,而水桶也是为之一坠落入其中。 “嘿,还真是重!” 景翀很不甘心,他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出身,但毕竟年纪还小,体力头明显不足,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少灌点,别扭伤了胳膊!” 看到他那窘态,孔大爷的嘱咐之声再次的悠悠传来,但是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陡然间让他鼻子一酸,不由得联想起了当初在家之时,母亲同样的话。 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长大了,不能再无端的哭泣,所以在那最短暂的霎那之间,景翀就整理了思绪,迎着声音就回答道,“知道了!” 很是随意的话语,景翀感到非常的幸福,同时有了这样的体会,他的双手也再次生出了力量。 “嘿!” 猛然间一角劲,同样重量的一桶水还是硬生生被之从水中提了出来,蹒跚着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将之倒入独轮水车之中。 哗啦啦 清脆的水声成为了景翀第一次成功的见证。 但他并没有丝毫的停留,借助这样的势头,一来一回的奔波灌水,很快就将整个水车灌满了。 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景翀一个屁股再次蹲坐在了一块光滑的巨石之上,呼呼的喘息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连屁股都没有坐稳的瞬间,沿着来时的山路方向,却陡然间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之声,与此同时,伴随着风声还掺杂着两道急切而暴躁的呼唤之声。 “景翀,你丫丫的跑哪去啦,怎地那么不地道?挑水这样的工作一个人霸占了,凭地让我二人陪着老大娘去挑泔水打扫茅房?我真个就受够了!” 这道声音刚刚落下,景翀浑身的累意顿时一扫而空,冷不丁站起身来,他都有种瞬间闪人的冲动。 同时,但见那额头上的青筋砰砰砰一阵跳动,嘴巴更是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一只手条件反射般的拍打着脑袋,连脑子仁都有点阵阵生疼。 第四十六章 悉心教导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沉淀积蓄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七章 沉淀积蓄 “好吧,我在这呢!” 纵然千百的不愿,但景翀还是硬着头皮冲着虚空呼喊了一句,但见那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胖一瘦两道身影闪烁而至,一张张愤怒的表情,却不由得让景翀脖子为之一缩。 “好小子,在这潇洒的呢,等我先洗洗澡再来会你!” 一眼就看到了脚下的这潭水,聂海渊没有多余的话就纵身跳了进去。 “得,我也来一下,咱哥俩来个鸳鸯戏水!” 邹仓同样纵身跳入其中,在一番破骂声中,两个人打成一片。 “你们先洗着,我与孔大爷先将水送回去!” 景翀看到机会来临,索性顺坡下驴说了一句,这就推动着水车与孔大爷向着山下走去。 “别,别这样,我有话说!” 聂海渊简直就是个魔鬼,看到景翀这就要离去,一点也不敢耽搁,一纵身又爬上了岸,不理会湿漉漉的身子,紧跟着就跑了上来。 “你一边歇着去,这车水交给我们哥俩了,今后打扫茅房的事情,你自己解决!”聂海渊毫不讲理,一伸手将景翀推开,这就抢住扶手推起了独轮水车,而此时的邹仓也已经抢身来到,两个人同上同下,还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好吧,这车就先交给你们两了,景翀,咱先下山去!” 不得不说,还是那孔大爷人老成精,在看到两个人行动的同时,并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的狡黠,随即又冲着景翀一使眼色,转身就向着山下走去。 “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 聂海渊不知内情,这时还梆梆的拍着胸脯大义凛然,而他身边的邹仓同样是嘴巴轻挑昂首阔步,眼睁睁的就看着景翀与孔大爷消失在也视线之中。 再说景翀,刚刚走出了几步,就冲着身边的孔大爷一摆手,非常顾虑的说道,“能行吗?这两小子可别出了问题!” 孔大爷看了景翀一眼,呵呵一笑,却回头说道,“这两小子忒不实在,也该为难他们一番,再说了,你不也想让他们两成长起来么,正好这也是个机会!如果这二位是个可塑之才,就让他们继续推水,如果没那个韧劲,也就只能够乖乖的退回去打扫茅房了!” 孔大爷笑的诡异,但说话却不无道理,与此同时,二人如此的一阵交谈,景翀反倒释怀了许多,干脆袖袍一甩,将心一横就跟随着孔大爷向着山下走去。 没用多久,两个人就顺利的回到了杂役院之中,在孔大爷的带领下,他们又吃过了早饭,顺便在床上歪了一会儿,可这二人依旧没有回来。 无奈之下,孔大爷又来到木棚之中将昨晚上停立的那辆水车推了出来,送往了膳食院去解了燃眉之急。 两个人继续的等,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才看到从那山坡之上左右摇晃,气喘吁吁的走下了两道身影,两个人满身的尘土,蓬头垢面的,很显然在这端路途之中吃尽了苦楚。 但值得谢天谢地的是,他们好歹也算是将独轮水车给返了回来,但到了杂役院中将铁缸打开,景翀却陡然发觉,满满的一缸水业已经所剩无几了。 “丫丫的,你这两小子非得逞强,这下可好了吧,今天中午的水算是没得用了,到时候堂主爷怪罪下来,看你们怎么办!” 一找到了借口,景翀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予以教训,一番话直说的两个人垂头低眸无言以对,沉默了好半天才双膝一软瘫软在了地上。 “您老可就饶了我们吧,这破山路真他娘赶得上山路十八弯了,曲曲折折、坎坎坷坷,老子好悬没有一头处在地上被乱石扎死,你看我这大脑袋上长了多少个小脑袋,这还算不错,顺利的把车给推了回来,至于那水嘛,我看就算了吧!” 聂海渊满腹的委屈,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没好气的将车一扔,头向后一扬就呼呼的大睡了起来,很显然这一次还真的累的不轻。 再看那邹仓,原本就瘦小枯干的身子,也变得更加的苗条了,宽大的衣衫被之左一圈右一圈的缠在腰间,窄小的额头之上也出现了一块青紫色的大包,额头上的汗珠簌簌滴下,他连话都没说就躺在了聂海渊的身上,将之当成了不掏钱的“活枕头”。 “我特娘的都饿成面条了!” 面对此时此景,景翀却只能够暗自窃笑,然而口中却依旧得理不饶人的继续的警告,“你们两个,这辈子也就只能打扫茅房了,这挑水的差事,以我看来,也就算了吧!” 扔下这句话,两个人心服口服,却也再也不予争辩,也算是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不由得心中一阵暗笑,景翀则再次与孔大爷四目相视,两个人交换了眼色却连忙推动了水车再一次赶往了打水之路。 崎岖的山路喋喋不休,但再一次的轻车熟路明显让景翀轻松了许多,同样在孔大爷的帮助之下,他们很是顺利的就迎回了第一车水,直到景翀挥汗如雨般的将车上的水卸下,这才从心到外的流露出一抹狂喜。 生活似乎就在这种平静的烦恼之中进行下去。 而自此以后,每天二五更起床打扫庭院,黎明之时上山打水就完全成为了景翀的工作,起初的几个月内,孔大爷还需要紧跟其上处处的帮手,但过了半年之后,景翀就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体力前往清潭装水了。 故此,那个原本看起来就壮硕的少年,也终于变得更加结实了起来,而他的变化更深深的映入孔大爷的眼中,但却只是用赞许的目光暗暗的称赞。 而随着时光的交替,日月的轮回,转眼间就是一年的时间悄然流逝。 这一年之中,景翀每天都低下脑袋忙碌与自己的杂役工作,他似乎完全遗忘了自己身处于授艺堂中,也好像完全遗忘了与堂主爷的约定,平平静静的享受这安稳静谧的生活,不觉间,连那浮躁的心性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一年间,每当有空闲的时刻,他还是不忘了去坚持的翻阅臆象幻神书,而且经过这一年的精神洗礼,他的暴虐之疾竟然再也没有发作过,如此的变化,不由得让他对于生活更加的充满了幻想。 至于那把丢失的钢刀,他当然也在时时刻刻的关注着,而那个最值得怀疑的对象,他却并没有前往调查,因为他也在本分着聂海渊当初的话,一切随缘。 相信等待了自己出人头地的那天, 想要办到这样的事情不会很难的。 再说了,时至今日他都未曾在授艺堂修炼过一招半式,就算是让他知道对方就是偷取自己钢刀的凶手,但又能如何呢 反而因为自己莽撞的行为打草惊蛇,最终错失了夺刀的大好时机,进而得不偿失。 所以,现在的景翀,与其说是在享受着生活的乐趣,倒不如说他在极力的沉淀着一种积蓄,而这样的积蓄,可不是修炼的一招半式就可以换来的,因为这是一种普通人所不具备的经历与心性的锤炼,它可以轻柔如水,也可以坚如磐石,静则古井无波,动则一击伤人。 当然,这一年来,景翀变化的也不仅仅是心境,就连身高也比之一年前高出了许多。 十三岁的他正直发育的好时候,就算依旧是少年之身,但身高也已经达到了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层次,再加上那健硕的身体,黝黑的皮肤,乍一看还真的就像一位经事老练的成年之人。 第四十七章 沉淀积蓄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初触武学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八章 初触武学 这一天,景翀一如既往的前往提水,熟练的工作早已经难不倒他,也就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两车水被之完整搞定。 杂役院,聂海渊与邹仓孩子撅着屁股呼呼大睡,一年来二人一直都是如此,没有一丁点的上进之心,除了几天一次的茅房清理工作之外,他们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帮着倒泔水而已。 而且这二位都是投机取巧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积攒到一起全部干完的,故此有着足够的时间用于大睡。 故此 这一年的杂役院工作,不但没让聂海渊那一身的肉瘦下来,反而因为每天的饭饱食足、无忧无虑,又胖了一圈,邹仓跟其同上同下,虽然没胖,但也养成了此般慵懒的毛病。 对此,景翀只能无奈视之,毕竟他们对于生活的看法不同,所以也没必要介入他人的生活,所以,这一年来,除了例行公事般的与之照面之外,其大多的时候他都是独来独往的。 一个人百无聊赖,在杂役院的小院子里徘徊了一阵,景翀感觉无趣,就将目光投向了隔壁的授艺堂之中,这一年来,虽然说与授艺堂的高贵子弟们没有丝毫接触,但一天几次的来回忙活还是让他在此混了个脸熟,故此,就算他明目张胆的走在授艺堂,大家一只会把他当做空气一样,完全忽略。 少了一些关注的眼神,景翀反倒感觉到自在了许多,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如此的无拘无束,反而为他创造了极好的条件,故此,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鼓起了勇气,向着授艺堂庭院走去。 此时虽是白天,但庭院之中的行人依旧寥寥,他知道,大多数的弟子都赶到了山上修炼武艺,所留下来的一些要么就在宿舍温习,要么就是有点小事来回的奔踱。 当然,这些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也懒得去关心,去理会。 四处观望了一阵,景翀的目光最终还是定格在了大殿右边的楼阁之上。 高大的楼阁足有三层,就算比之中间的主殿也要高出一大截,倘若不以为意,还真的以为那是一座塔呢,但景翀知道,这里正是整个授艺堂最崇高的存在,藏百~万小!说。 藏百~万小!说贵为授艺堂所以珍贵藏书的汇聚之所,其中丰厚的珍藏让人为之咂舌,据说这里完全算的上容纳了狼族部落整个武林的绝艺密集于一体的地方,形形色色,各有所长,同时也为在学的弟子们扩宽了许多的路子。 当然,这些景翀也都只是听闻,一年来他一次都没有进入其中过,其一是因为他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其二则是孔大爷认为时机还未成熟,劝退他几次,毕竟自己对于武学完全都是空白般的存在,就算是拿出一本秘籍,没有高人的指点,他也是不能将之理解吃透,到头来也只会使自身误入歧途。 但是这一年过去了,他感觉到自己无论是心性还是韧性都有了一定的提高,而且对于生活自然,也都有了一定的体会,故此,他才一时心血来潮的来到此处,况且这距离三年之约也只有两年的时间,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着那么几分焦急的情绪的。 毕竟,他知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这个道理。 缓步向着脚下的台阶走去,每一阶都似乎沉重无比,他生怕碰到了熟人,特别是像公冶长勋、翟胡安的女儿之类的熟人,就算对方不言不语,单单是那杀伤力极强的眼神,就足以让他无处自容的了。 然而一想到自己同样也挂着“弟子”的名号之时,原本有着几分顾虑的心也就渐渐的放平缓了下来。 门口处站立着两位守阁卫士,但一看到景翀所穿的杂役弟子的衣服瞬间,也并没有出手阻拦,因为上面都安排过,杂役弟子也有权利去修习武艺的,而且就算是借出去藏书只要不是贵重的,倒也可以。 只不过与正式弟子所有区别的是,杂役弟子根本就得不到老师的点拨而已,至于学好学坏,也全凭着自我。 其实说起来,对于藏百~万小!说的守卫,景翀也不陌生,毕竟他每天早上二五更都会在这里打扫庭院的,故此,一直轮班值班的守卫也大多对之有着那么几分的印象,所以在景翀路过之时,还迎来了二人的一笑。 冲着两个人一点头,景翀拔腿就进入了第一层藏百~万小!说之中。 刚刚进入其中,景翀就被眼前出现的一幕一幕惊呆了,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将整个第一层藏百~万小!说尽皆覆盖,每两个书架之间都有着足可以容纳两人通过的通道,而那些架子上陈列的书籍密密麻麻的,但好在也有分类,什么竹简类、兽皮类、帛锦类,兽骨类应有尽有。 其中大多数都是长拳短打、马上步下、攻城略占或者兵刃浅谱入门之类的足有万册之多。 简单的扫了几眼,景翀则目光微移,却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办公方桌,在那桌前一位看起来在五十多岁的老者托着下巴打着盹。 一身的懒散形意,不用问,这位就是这第一层的管理人员了。 此时听闻有脚步声传来,那老者很是灵敏的为之一怔,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略显疲倦的眼神盯着对面的少年,也不多问,就摇头晃脑的喊了起来,“初级入门的书籍都在这第一层,拳谱刀谱、剑法、腿法都在那左上角,有需要自己去找,切记不可翻乱了书架!” 说完,老者将头一低,则再次睡了起来。 如此的一幕映入眼中,却不由得让景翀一阵失笑,心说就这位如此的不负责任,恐怕谁偷走了一本他都不会知道吧。 心中如此想着,但景翀的嘴巴也没有闲着,拱手冲着老者道谢一声,脚步并不停歇的就向着左上角的方向走去。 刚刚到那排书架的旁边,景翀就被那书架之上悬挂的大号书牌所吸引,“拳打脚踢区!” “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创意,连名字都取的这般别致!”看着上面的五个大字,景翀不由得一阵失笑,但只是微微一笑,他就再无理会,而是迫不及待的就将头扎入了对面的书架之中。 他虽然喜欢刀,但却并没有直接投入到刀法的书籍之中,自从一年前遗失了父亲的刀之后他就深刻的认知到,刀虽为利刃,但却毕竟乃外物所在,刀法练的再好,一旦手无寸铁依旧会变得极其的被动,故此,为了能够使自己有着那么一丝的应对之策,他还是率先选择了拳谱与腿法。 拳谱为攻近身搏斗,虽伤人不及、亦可寻求自保,腿法则以长补短也可增强攻击之力,再加之当腿法修炼到极致也是一种足以逃命的本钱。 这些道理虽然有着自己的一番体会,但大多数还是孔大爷无意间对己的透露,故此,他才会拥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随手拿起一卷书简,上面曲曲寥寥的行行文字洋洋洒洒,定睛一看正是一本入门拳法,正攻拳,粗略的看了一下,景翀才知,此拳虽然威猛,但却笨拙,更侧重于力量型的莽汉所为,以己之长直攻相向,但此拳太过粗鄙,破绽百出,倘若碰到精明强干之辈,就只能够沦为肉沙包的下场了。 想到此处,景翀微微一笑将之卷好重新放回了书架之上,随即顺手翻阅第二本书。 “曲攻拳!” 同样深刻的三个大字,也引起了景翀的注意,与正攻拳不同,此拳讲究虚虚实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由于过度浪费了攻击的资源,故此杀伤力并不甚强大,反而因为曲线就直,大大耽误了最佳的攻击时间,无形间倒沦为了花拳绣腿,供给观赏倒还可以,倘若用于实战,却无疑落得了下乘。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略感到有点失望,没想到这些所谓的入门拳法会如此的粗鄙不堪,让人难以接受,但他也并无灰心,再一次在书架之中翻阅而起。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翻阅之后,很快就有一锦卷轴映入了景翀的目光之中。 第四十八章 初触武学 恋耽美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下乘拳谱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四十九章 下乘拳谱 泛黄的帛锦卷轴很不显眼,就塞在那一摞书简的一旁,看来由于不太显眼,基本上没人愿意光顾于它,故此,在那绢帛的外露之处,由于日月的侵蚀,都有些斑驳的痕迹。 景翀由于一时的头疼,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拳法更适合自己,故此也就是随手将这个“特殊”的存在从中抽离了出来。 触手纤滑的卷轴是用上好的蚕丝编织而成的,虽然看起来有点破旧,但依旧掩盖不住那内在的光滑,这是第二次接触到绢帛,故此景翀也算的上是“情有独钟”了。 绢帛很长,就算是被卷 着,依旧显得厚厚的,但真个的将之打开,景翀却发觉,它足足有三尺来长,如此庞大卷轴,其上容纳的文字,却也显得格外的宏阔。 “这是一卷拳谱吗?凭地比一卷刀法都显得复杂多变?” 景翀来回的观看着上面挥洒的扬扬洒洒的文字,不由得眉头一挑。 “旋风百步无影掌!好长的名字,看起来这套拳法十分的复杂,要不然怎么会抛弃在这样的角落?” 内心之中一阵,但却立即勾起了景翀的好奇之心。 简单的看完卷轴的拳法名字之后,景翀就如饥似渴的投入到了拳法介绍之中,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修炼拳法的总纲所在,其实也是一切武艺拳法诀要的一种简单的介绍。 但见书上写道,天下拳谱汇聚为宗,大彼以蹦、弹、抓、挑、钻、擂、拉、劈、抄、砍、截、摆、封、捅、砸十五字为至真要诀,并本分着拳走曲线、曲中求直、直中求曲的三出而一主的妙诀手法, 而腿法则有踢、碰、蹬、踹、踩、挂、跪、截、跛九字要诀,是故有拳脚不离之说,上下协调方可成就大乘之体。 此旋风百步无影掌,则是以掌法配合腿法并用之妙途,需采天地之灵引其身,以静其心,本着“掌如闪电极无影、腿似旋风难觅踪”的原则,近可使人慌不择乱,远可百步杀人无形。 真可谓集合了速度、攻击与距离的几大综合要素于一体的上层拳谱。 此拳法固然强大,但在修炼之时却有着极其的难度,它不仅需要很强的修炼天赋与悟性,修炼起来则更是程序太过复杂极其的浪费时日。 一般人都感觉它只是一种最低级的拳法,没有必要大伤其神的浪费在这拳脚上面,故此如此玄奥的拳法也只能够沦为下乘被抛弃在了藏百~万小!说最底层的角落了。 还得说景翀是个识货的人,经过这一年的锻炼,他不仅仅将心性锻炼到旁人难以比拟的程度,就连毅力也非常人可以比拟的,就拿这看到的繁琐复杂的旋风百步无影掌来说吧,虽然明知道它的修炼需要付出极大的挑战与苦心,而且到头来所得到的成就还不一定达到理想,但他还是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与喜好,因为这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这也就应了孔大爷的那句话,“只要心如止水,就完全可以百毒不侵!” 所有的困难,看起来都是不可逾越的,所以就要看你用什么样的心去看了,如果用同样安静的心态去面对困难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不可逾越的事情,反之则只会百事无成,庸庸碌碌。 生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修炼武艺呢? 俗话说勤能补拙,那些不愿意修炼此种复杂拳法的人,从根本上来说,只能算的上是不敢正视自己之人,他们没有一种挑战自我的勇气,所以也就只能够目光短浅的守着那自认为威力极强,而又可以速成的功法来为自己打基础了。 殊不知,盖房子还需要从根基抓起,纵然楼盖的极高,看起来异常的壮观,可一旦地基不稳,也会有着随时倒塌的危险,故此,这修炼之道,则更加的不能落下伊始。 再说了,此卷旋风百步无影掌,又是一种拳脚并修的奇异拳法,说白了也算是一套契合度极其完善的拳脚之法,倘若是因为个人的喜恶胡乱的搭配拳脚的修炼,在战斗之中,虽然在明面上看起来威风凛凛,但当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也势必会产生难以想象的瑕疵,这样的瑕疵可大可小,倘若是放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如此的处境,势必会让自己顷刻间丧命。 人的命只有一条,是根本不能让人拿来用之当做赌注的,因为这个赌注谁人都输不起。 思来想去,还得说这旋风百步无影掌略有优势,着实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筑基之法。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犹如淘到至宝一般兴奋不已,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之卷了起来拿入手中。 景翀原本就是一个钟情之人,一旦选好了一件东西,就算是还有更好的,也入不了他的法眼了,故此,也没有过多的在这满布的书架旁逗留,他一转身就朝着那位管理员的身边走去。 “老先生,这卷书我借下了!” 此时的老者还在眯缝着眼打着小盹,此时听到景翀的话语冷不丁的睁开了眼,当看到来者还是那位脸色黝黑其貌不扬的杂役弟子之时,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悦之色,但他还是强撑着耐心“嗯”了一声。 “拿出来吧,我在这里给你备案登记,且记住不可随意抄录,不可转借他人,更不可肆意损坏,而且也要在规定的日期之中返还回来!” 老者沉着脸,根本就对景翀不太在意,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神似乎在说明,像这样的小子还想要修炼?够那个材料吗?也不过是拿几本书回去装腔作势罢了。 但规矩就是如此,但凡授艺堂弟子,不管是谁,只要挂上“弟子”二字都有权利借书阅览,故此就连他也无可奈何。 有了这样的无奈,老者才会流露出更深的轻视一连用了几个“不可”来警告景翀,言语之中也想要提醒对方,如果怕麻烦,就将之放回原位的意思。 可景翀来就是为了修炼武艺大开眼界的,所以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老者的态度,只是双手恭恭敬敬的将绢帛递到了桌前,连连点头答应。 “咦?” 轻轻的接过景翀递过来的卷轴,老者不用翻阅就付出了一道惊奇的声音,很显然,他很是明白这卷轴意味着什么,但他更是费解,像这样深奥的拳法,为什么会被一个其貌不扬的杂役弟子发觉,犹记得一年来,就连那些真真正正的授艺弟子也不曾有一人对其感兴趣的,难不成眼前的少年还真的有着独特之处? 短暂的惊疑之后,老者再一次用那转动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景翀,可怎么看这小子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幸也就只能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大惊小怪。 “既然你想新鲜几天,我也不能坏了你的兴致,但这绢帛可是价值不菲的,看这面料你应该知道,上好蚕丝制造的,做衣服可是冬暖夏凉甚是稀有,所以你小子拿回去可切记不可触碰火焰,一旦有所损坏,小心你的小命!” 老者调整了一下思绪,一边低下头用笔在一块竹简上写写画画,一边还不忘了千叮万嘱。 “弟子切记就是!” 听着老者的忠告,景翀很是上心,他还真的就怕了对方不将之借于自己呢,故此站在旁边也是不断的说着好话。 “叫什么名字!” 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老者冷不丁的问道。 “景翀,杂役院的!” 景翀毫不迟疑的脱口而出,又见老者嗯了一声再次写写画画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呶,拿去吧,切记一个月之内必须返还,要不然执法弟子就会找上你的!” 老者再次叮嘱了几句,就再也不予言语。 接过了绢帛,景翀这就欲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从那藏百~万小!说二楼的楼梯之上咚咚咚几道脚步之声却惊动了他,还不待他抬头观看,就听闻耳边传来了一道不善的声音。 “苏管事,那小子拿的是什么书?” 第四十九章 下乘拳谱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章 再次羞辱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章 再次羞辱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传入耳中,不仅 让景翀为之一怔,就连那神色慵懒、困意十足的管事员都猛然一振,抬起头来。 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身的白衣如雪的少年,宽大的长袍,俊秀的面孔,高隆的发髻、两鬓垂肩,白皙的皮肤如羊脂美玉,修长的手指轻轻举起有着连女人都羡煞的雍容华贵,一张略带稚气的脸上,眉宇之间却还隐藏着几分的傲气,可就是这个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刚刚印入管事员的眼中,却顿时让他的身子为之一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管事,没想到我也在这吧!” 那少年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景翀手中的绢帛,但却冲着那老者寒暄了一句,然后款款走下楼阁。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二寨主驾下的公冶家的长勋公子,恕小老儿眼拙 怠慢了!” 苏管事一看到来人就立即满脸的赔笑冲着对面的公冶长勋一抱拳,极其客套的说道。 但见那公冶长勋嘴角轻挑并不答话,只是非常有耐心的缓步走下,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随着衣带飘飘却又走出了一道倩影。 杏黄色的衣衫无风自飘,修长的身姿曲线玲珑,虽然还没有到那种成熟女性应该具备的气质,但却也不失为一位美人胚子,随着身体的缓步而来,一张粉面却也映彻在了目光之中,首先与景翀四目相对的正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动人的目光与之相对,但只是一眼,却无名的让景翀产生了丝丝的厌恶。 “翟胡安的女儿!”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原本来时景翀就想过这样的情形,但真正的发生了,还是让他有点猝不及防,几乎是下意识低下了脑袋,他抽身就欲转而离去。 “哊!慌里慌张的这是干什么呢?” 还不待景翀移动脚步,就听闻一道尖细而又具备挑衅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不得不说,这女孩,一年没见倒是真的有漂亮了几分,但就目前来讲,对方再好看,也提不起景翀半点兴趣,特别是听到她那妖里妖气的声音,只让人身心发颤,欲想作呕。 只不过景翀不想惹事,所以强压心火,缓缓抬起头来,投以冰冷的目光。 “不为了什么,就是来此拿基本粗浅的拳谱!” 景翀无喜无忧,一如既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说话间也不想与这二人过多的纠缠,故此意在速速离去。 “哦?这可真是奇闻,都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变得这般谦虚谨慎了起来,可真是让人不太习惯哦,是不是呀公冶师兄!” 少女灵动的大眼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轻蔑,但眼角一瞥,她却连忙看向了身前的公冶长勋,随即转变成为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巴结之态。 “忍耐!” 原本景翀对于这个翟姓的少女就耿耿于怀,特别是对方身后一直背负的包裹,长久以来都是他不能释放的疑惑,再加上对方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挑衅与轻蔑,则更加疯狂的冲噬着他的神经,然而,经过这一年的心灵洗礼,他还是学会了一种忍耐,“息事宁人”。 故此,只是心中一阵盘算,景翀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对方冷嘲热讽的话语,只是冰寒着脸一转身就欲离去。 “站住,见到本公子难道就只有这么一个态度么?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回首凝望,满怀笑意的公冶长勋在看到景翀正欲离去的瞬间,也不由得面色一寒毫不客气的怒喝了一声,却不得不让景翀停留了下来。 “见过公冶公子!” 又是忍耐,景翀只想让这样的事情赶紧过去,所以也并没有一丝的抗拒,就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哈哈哈,你小子倒也知些时务,只可惜那个胖子真是不知好歹,一年前竟敢在堂主爷面前与我作对,殊不知这就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这一年挑大粪的滋味还不错吧!” 面对景翀的一再退让,公冶长勋眉头一挑,目光之中旋及闪现出一抹不可一世般的得意之色,他轻轻的舒开面容,扬起脖子就是一阵大笑,但说起话来,却依旧那般不堪入耳。 “托公冶公子的福,还过得去!” 但事已至此,景翀却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了一丝缓和的余地,故此他觉得只要自己再忍耐片刻,就能够冲出藏百~万小!说与这二位“形同陌路”了。 可是世界就是如此,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一直站在公冶长勋身后的翟姓少女似乎对景翀有着不可抹除的敌视,特别当看到公冶长勋放缓了态度的瞬间,却连忙抢身向前予以了针锋相对。 “是呀,以我看来,这三个小子可天生的就是挑大粪的命,但就这么一个穷酸贱命的小子还想着要学人家出人头地,这是不是有点荒谬不堪了?犹记得他还与吴青堂主有个什么三年之约,想要在三年后给我们这些正是弟子一个个下马威,然后扬言扬眉吐气来的,看样子今儿个也是为那筹备的了!” 翟姓少女哪壶不开专提哪壶,专门挑着软肋相攻,不但说话间咄咄不让、步步相bi,就连一双眼睛也是上下不离的盯在了景翀手中的绢帛之上。 她这一句话可真是极具作用,贴别是“下马威”三个字则更是深通的揭开了逆鳞,顷刻间就将公冶长勋唤醒了过来,白皙的脸面为之青,一双目光随即缩动,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寒光,来回的一阵转动后,同样也盯在了景翀的手上。 紧接着嘴角一挑,他面色阴沉,直指着景翀的手中绢帛冷不丁的就是一句,“拿来!” 冰冷的脸色,嚣张的眼神,不可违背的话语,哪一点都是在挑衅、侮辱与攻击,再好的脾气,也有其忍耐的极限,更何况景翀原本就是一个倔强的人,他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尊严,故此在对方这两个字传来的瞬间,他一张黝黑的脸也迅疾凝若冰霜。 “这本书是我借来的,公冶公子若想要看,也得等到一个月后方可!” 就这么一句话,却无疑是在藏百~万小!说中炸开了锅,但见那公冶长勋一张白皙的脸上顿时由晴转阴,由白变红,然后变得铁青,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个敢于当面忤逆他的意愿之人。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公冶长勋一字一语步步相迫,他踱步向前顷刻间就将景翀挤入了墙角,脖子上青筋暴起,狰狞的面目似乎要将人生吃活啖。 “你想要干甚么?” 景翀虽然迫于对方的压力而步步相退,但一贯倔强的他并没有一丝的服软,同样冰冷的眼神直盯盯的看着对方,顷刻间眼眸中凝聚如刀,尖锐的气息不容侵犯。 “吆喝,这小子挺横呀,以往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呀!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谁的地盘?” 公冶长勋怒极,特别是在看到景翀那毫不退让的眼神瞬间,满腔的怒火再也不可遏制的迸发而出,他伸长了脖子,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动,直指着景翀的鼻子就大声咆哮了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 景翀丝毫不惧,但此时由于过度的气愤,他整颗心都翻腾了起来,浑身的气血起伏不定,呼噜噜的连喉管之中都发出了一道低吼之声,但他依旧在支撑着最后理智的问道。 如此的表现,早已经超越了公冶长勋所能忍受的极限,想他自小都被人捧在手心里,曾几何时被一个“下人”如此忤逆?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自己那高贵的尊严与自尊心被一个连狗屎都不如的小人疯狂的践踏了,如果可以,他都有着瞬间将之击杀的心,所以,到了这样的时刻,公冶长勋除了满心的看不起外,更多的还是愤怒。 “他娘的,我明摆的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气急败坏的公冶长勋唯恐别人听不到一般,他猖狂的扯着嗓子冲着藏百~万小!说一声大吼。 而他话音刚落,却并没有有所收敛,缓缓的抬起手掌,一曲握成拳头,不待景翀有所回应,就已经向着面门猛然砸去。 第五十章 再次羞辱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临危不惧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一章 临危不惧 硕大的拳头带动着风声,在与空气之间碰撞的刹那,更流露出一抹难以捕捉的劲力。 很显然,这一次公冶长勋并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他只想毫无顾忌的对于“下等人”进行羞辱,进而衬托自己的高贵。况且他也没有必要有所保留,毕竟在这血刀外寨之中,没有人可以对他怎样。 硕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几乎是一眨眼就已临近。当然这不难看出对方在这一年之中也算是修炼有成了,最基本在这拳脚之上,景翀是远远不及的。 “你给我在这吧!” 略带残忍的话语,公冶长勋一脸得意,目若冰寒,拳如疾风,眼看着就要轰砸在了景翀的脸上。 这一拳极其凶猛,倘若真的打上,不单单脸会浮肿,恐怕连牙齿都会被砸掉几颗,故此,在这短暂的一瞬间,景翀那同样深邃的眼眸之中也不免流露出一抹恐惧之色。 但是一贯坚忍的他,还是在目光缩动的片刻选择了默然迎击,这不是他在逞强,而且以他现在的能力而言,是断不可能在公冶长勋这样的强者手中泰然逃脱的。 与其狼狈不堪的垂死挣扎,倒不如洒脱般的坦然承受。 想到此时,景翀的目光瞪的更圆了,浓浓的杀气无形间流露而出,犀利的眼神就好像要将人刺穿一般,顷刻间就让让公冶长勋的目光为之一滞,原本暴怒的内心顿时一紧,手掌挥起的速度却在无形间放慢了下来,但不可抗拒的依旧是那种落下的趋势。 “你还不服?” 公冶长勋手掌一顿,却陡然间加大了几分攻击的力度,狰狞着面孔,冷冷的杀意,整个虚空中的空气也在此时被凝聚到了冰点,眼看着一场悲剧即将上演。 可偏偏就在此时,公冶长勋的手掌在距离景翀的脸仅仅有一线之距的刹那间却嘎然停止了 下来。 伴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阻力随之而来,它来的极其的迅速也极其的干脆,而且这样的阻力速度完全超越了人的反应时间,故此直到许久之后,大家都以为拳头都轰砸在了景翀的身上的片刻,一个个紧绷的表情才迅疾为之一变。 感同身受的不是别人正是景翀,此时的他早已经在拳头紧贴着皮肤的刹那间闭上了眼睛,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拳头上不断传来的压抑之感,在这种无形力量的带动下,连他脸上的毛孔都在疯狂的扩张,一股股凉气疯狂的涌入皮肤,但却在许久之后都没有感觉到剧烈疼痛的来临,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强烈的压迫之感陡然消失。 如此的突变着实让人心惊,故此迟疑了片刻他则再一次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最先映入目光之中的不是其它,正是公冶长勋同样不可思议的神色,懵懵懂懂的模样很是让人奇特,故此景翀更睁大了眼睛。 此时的公冶长勋的表情更加的复杂,他似乎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故此只是用愤怒的眼神不断盯着景翀,似乎想要询问对方究竟做了些什么。 但是一转脸,眼角的余光仿佛触及到了什么,立即为之一转。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霎那,周围无论是翟姓女子,还是那位苏管事,都在目瞪口呆的盯着二人身前的一道佝偻的身影,粗糙的麻布衣衫,花白的胡须无风自飘,枯瘦的面容颧骨突出,一对眼窝深陷闪亮有光,炯炯有神, 阔大的衣袖卷到肘子处,一张脸上却始终不离笑容,一双眼睛反复的在景翀与公冶长勋二人的身上游来游去,许久之后才发出一道满怀歉疚的声音。 “小老儿冒昧,只因咱杂役院走失了人口故此才冒犯来此,却不想会在藏百~万小!说巧遇公冶公子,可真是万分有幸!” 来者并非别人,正是那杂役院挑水的老者,孔大爷,此时的他满脸的毕恭毕敬,那只正死死掐住公冶长勋手腕的手很是自然的垂下,随之一抱拳,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平平淡淡。 “你!” 公冶长勋面色羞红,特别是在看到阻挡在身前的正是那位每天都衣着不整邋里邋遢的杂役院扫地老者的瞬间,一张脸瞬间也变得铁青,原本挥舞相向的手掌也在对方收回的同时,缓缓垂了下来,但若是明眼人在场的话,不难发现,此时的公冶长勋连手掌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小老儿姓孔,因为在杂役院待的时间长了点,大家都称我杂役孔!” 孔大爷很是圆滑,在看到公冶长勋正欲发狂的面容的瞬间,连忙接住话茬意图分散对方的注意。 “原来是孔老爷子,你不好好的待在杂役院挑粪担水,到这藏百~万小!说所为何事?” 没有更好的语言答对,公冶长勋却只得硬着头皮摆起了自己大少爷的架子,用质问般的口吻近乎呼喝般的说道。 “呵呵,公冶公子所言极是,小老儿本来就是准备上山挑水来的,却不想这臭小子贪玩竟跑到这里来了!” 孔大爷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看着公冶长勋,然后话锋一转冲着用余光瞥了一眼,连忙转而面向景翀,“还不快滚回去,膳食院的水早就用完了,这会儿催的急了,倘若耽误了做饭洗碗,堂主爷怪罪下来,你担当的起吗?” 一连串的呼喝之声愤怒交加,说的也极其的不堪入耳,就算是景翀明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由得眉头轻轻一皱,但一想到对方那一片好心的瞬间,也不由得连连歉首,心中却又萌生出一抹难以自控的感激,一抬头就予以歉意的说道,“孔大爷骂的是,小人这就回去!” 说完,景翀再也没有丝毫的耽误,一转身就跨出门口就欲离去,临走时还回头观望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之中顿时流露出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寒光。 “这……” 被孔大爷这一打乱,公冶长勋却似乎再也没有了找茬的理由,通红的脸色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张铁青的面容,他恶狠狠的看着景翀离去的方向,隐隐间却也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公冶公子您忙着,小老儿得去监工,他娘的,这几个小子忒不听话,我不在跟前,净偷奸耍滑不干实事!” 看到景翀离去,孔大爷这才放松了身体,没有丝毫的耽搁,但见他一躬身,客套了一声,临走还不忘了嘀咕几句。 还不待公冶长勋予以阻挠,一老一少却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原地,公冶长勋气急败坏,但他更清楚,那个杂役孔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从刚才阻挡自己一拳的手法上不难看出,对方的实力并不在叔叔公冶清风之下。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这么一位高手,为什么甘心做一个杂役管事。 “公冶公子,您怎么能放掉那小子呢?再说了这老头子算个什么玩意儿?净在那装疯卖傻混淆视听,您明知道他意在帮助那小子,为什么不连他一并治罪?不就是一个挑水的老头吗?怕他作甚?” 两个人刚走,那位翟姓女子就满脸不甘心的走了上来,此时更不忘了添油加醋般的予以挑拨,但却很快迎来了公冶长勋摇摆的手掌。 “那老头绝不是泛泛之辈!” 随便扔出了这番话后,公冶长勋更是下意识的触摸了一下右手的手腕,借助着门外的光亮看去,却陡然发觉,那只白皙坚实的手腕之上,早已经出现了两道青紫色的手指痕印,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点胎记呢。 但其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之感却清晰的表明,这就是被人硬生生捏出来的。 翟姓女子也似乎发现了公冶长勋手腕之上的轻微变化,不由得粉面一怔,随即也似有所悟的明白了什么,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看向 了孔大爷消失的方向,然后喃喃自语道,“这小子被如此的强者庇护着,看来还真的要翻起什么风浪了!” 然而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却立即引起了身边公冶长勋的反驳,“一个只会扫地挑粪的老头算的了什么?谁不知偌大个血刀寨只有我二叔才算的上此间的真正主人?凭他一个小小的乡间弱子,就算有着一个挑粪的老头护着,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心服口服的拜倒在我的脚下?!就连那老头,也一定要为今天的作为付出代价!” 公冶长勋嘴角轻扬,面沉似水,说起话来则更是傲气十足,目中无人,一只手抚摸着手腕,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二人消失的方向。 第五十一章 临危不惧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收我为徒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二章 收我为徒 再说景翀。 在被孔大爷支走之后,并没有直接选择进入杂役院之中,而是一拐弯沿着每天打水的必经之路一路而上。 而身后的孔大爷也似乎明白了景翀的意图,也没有直接回到杂役院,紧紧的跟在其后,很快就赶上了景翀的脚步。 “你这混小子,真的就去打水呀?” 孔大爷大声呼喊了一声,想要用话语来阻挡住景翀的脚步,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因为话语的传来,却引来了景翀“不善”的目光。 看到此处,孔大爷感觉很是奇怪,但却也没有过多的思虑,一抢身就走到了景翀的身前,但是这样的行动并没有遮掩那双犀利的眼神。 深邃的眼眸上下打量,就好像孔大爷身上的每一处都有着说不出来的神秘一般,令人不能自拔,但仔细看去却不难发觉,景翀的眼神之中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说明的异样,这是一种足以让人毛孔悚然的异样。 如此一来,孔大爷可着实被“盯”上了,老头子一个人昂首阔步的走在前端,也不说话,但他的身上却始终不离着景翀的目光,这种奇异的目光令人浑身不适,就好像要将人生吃了一般,浑身发紧,脊梁骨发寒,所以没过多久就让孔大爷忍耐不住了。 “我说小鬼,你这是干什么?孔大爷脸上是长花了还是怎地了?怎么老这样盯着我干嘛?想搞基呀?我也没那爱好,反倒是你房间里的那二位可能喜欢!” 孔大爷绷着个脸,试图用威严来抵挡住景翀的神色,但很明显这样的威严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就算是冷嘲热讽都没有办法的效果。 “是有花,而且是翠花!” 冷不丁的一句话,好悬没让孔大爷脚下一个啷呛摔倒在地,但见他红着个脸,嘴巴抽搐了好大一会儿,就好像被人无端的戳破了心思一般,转脸心虚的掩饰了一下,但那作做的行为还是没能逃得出景翀的眼睛。 “你都知道些什么呀?且不可胡说八道,你也知道你孔大娘身子不好,若真个让她知道个什么流言蜚语,后果很严重的知道不?” 孔大爷被景翀看的没辙了,却只得无奈的回过头来,很是正经的警告了一句,却身子一转,连忙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嘿,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孔大爷真的行的正、走的直的话,又怎能惧怕孔大娘呢?” 景翀难得的拿孔大爷开涮,故此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有目的的,更令人可笑的是,景翀说话的时刻,还真的看到孔大爷脚下的步伐变得紊乱了起来,曲曲连连宛如“蛇行八步”。 这一年来他与孔大爷接触的最多,所以对于对方的这一点“小秘密”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故此时不时的拿来取笑一下也就足够了,若不是今天事出有因,他断不会如此反复无常的拿出来“威胁”的。 “小子,你丫丫是不是翅膀硬了?我都告诉过你了,翠花只是我多年前的一个师妹,也是杂役院的,不过不是咱们授艺堂的而已,你说她有困难,作为师兄当然要帮助一下了,可你倒好,抓住一朝之错没个完了,再说了,我也没错呀,又没有违背伦常,做那苟且之事,更何况,今天老头子可算是对得起你了,在公冶公子的面前为你求情,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孔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更是忿忿的怒目而视,其略显滑稽的表情,顿时让景翀露出了笑容。 “哈哈,说的轻巧,但还是不敢对我吐露实情是不?” 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感?你小子卸磨杀驴是不?老头子对你可是肝胆相照、赤坦无余的,我也是看在你小子左一句大爷,右一句大爷的份上,才在公冶公子面前卖弄老脸的,你不说声谢谢可也就罢了,又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老头子的人格呢?” 孔大爷彻底的放慢了脚步,板着脸回过头来,先是极其疑惑的质问了一番,然后眼一瞪,发起飙来。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景翀却并没有一丝的笑意,也许他真的算是摸透了孔大爷的脾气,故此才会如此的智卷在握、不为所动吧。 “哦?那为什么孔大爷迟迟都不肯告知真名实姓与身份呢?” 景翀很是随意的看着对方,也不生气也不焦急,只是极其稳重的反问了一句,然后学着对方的模样将小脸紧绷了起来。 “哦!原来在疑惑这件事情呀?你也不问,我当然没有说了,不过既然话都到这了,老头子也就告诉你得了,但犯得上如此吹胡子瞪眼吗?” 听闻到这样的问题,孔大爷很是作做的掩饰了一下面色,随后声音一拉,脸色一舒随即扬着声音说道。 景翀依旧无动于衷,但一双目光却无形间闪烁出一丝迫切之意,他的确想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我呢姓孔果然不假,单名一个达字,有些老一辈的朋友喊得亲切就都称我孔大了,不过这与你呼喊的孔大爷也就只有一字之差,故此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了!至于我的真实身份么……!” 孔达很是随意的解释着自己的名字,但当话说到关键时刻却估计将声音拖的很长很长,以至于连景翀的心脏都似乎被拖动了出来,令人可气的是,接下来的几个字,却陡然间将那拖长的心脏又如橡皮一般的猛然弹了回去。 “我的身份…你小子不是知道吗?干嘛问这白痴般的问题?杂役院管事,孔达,明白了不?” 听到这番话,景翀好悬没气的背过气去,他知道,想要从老头子口中套出一句话来势必难如登天了,而且就算是用“翠花”相威胁也断不可取了,为今之计却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想到此处,景翀的脸随即沉寂了下来,没有了欢声笑语,整个场面也变得鸦雀无声。 然而令孔达始料不及的是,刚刚还站的笔直的景翀竟然冷不丁的冲着自己跪倒了下来,就算脚下尽是杂乱的山石,他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对膝盖猛然间就接触到了尖锐之处,剧烈的疼痛让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突然的举动有点让孔达懵了,当他回过神时,却发现景翀的双膝处早已经溢出了丝丝殷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连忙闪身用双手相搀,紧张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行这般大礼?老头子是帮助你了,但刚才的话也只是与你玩笑而已,你这又是何必的呢?” 孔达的脸上尽是惊讶,但不管他一双手如何的拖拉,却始终没能将景翀从地上拉扯起来,反而迎来了景翀那双更加坚定的眼神。 “又看?你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了?怎么一直都看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你就说嘛!” 孔达也是个急脾气,说实话,这一年来他还真的很欣赏景翀的努力,特别是对方的那种坚忍与耐力,早已经超越了一般同龄的孩子,故此对于景翀,他更多的还是疼惜,所以,在看到对方冷不丁反常的表现之时,却不免也有点手忙脚乱。 “孔大爷若不答应我,我就跪死在这里!”景翀的话越说越是神秘,但他本人却极其的清醒,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恐怕也就只有他本人才懂。 而随着这句话的传来,孔达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嘴巴颤抖了片刻,才急声说道,“你到底让我答应你什么呀?站起来再说行不?” 说话间,孔达的语气随之变得温和了几分,然而还不待他话音落下,景翀就挣脱了他的双手,一扑身叩首到底。 “景翀祈求孔大爷收我为徒,教习我修炼武艺为父母报仇为二姥爷雪恨!” 第五十二章 收我为徒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磨炼心性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三章 磨炼心性 从脚下传来的这一连串的声音,亚不如晴天霹雳一般疯狂的触动着孔达的耳膜,而那枯干瘦弱的身体则更是犹如触了电一般疯狂的向后退去,连连闪动了半天才躲开景翀对立的方向,一个人站在远处不断的抚平胸膛暗暗舒气。 “小伙子呀,我看你是误会了,孔大爷就是一个杂役院挑水扫地的老头,根本就不懂什么武艺,这一番心思看来你是白费了!” 孔达笑意不减,但却也面色为难的看着景翀,一双手摆动的跟秋千一样连连的予以解释,但这样的话语却很难令人信服。 “孔大爷就不要欺骗景翀了,这一年来,从当初进入授艺堂第二天您无意间扫地之时表现而出的绝妙身法,再到前往清潭的途中您于我言说的那番道理,当然还有您 那普通人所不可比拟的强大脚程,无不象征着您就是一位隐世的高人。 先前我年小不明事理,所以也就没能太过注意,直从刚刚藏百~万小!说中您单凭两个手指掐住公冶长勋的手腕,且恰到好处的止住对方攻击的刹那间,我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在我的身边一直都隐藏着一位高人,而我却一直不曾发觉。 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如果真的就此浑浑噩噩过了三年,我岂不是完全沦为了入得宝山,空手而归的下场?实在是让人难以心甘。 再说了,景翀此番进入血刀寨,又不惜寨主爷鼎力支持进入授艺堂,但怎奈事事不遂,反沦为杂役之身,处处受人欺凌与轻视,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只当做是一场心性的磨练罢了,然而我这些所有的努力,也不过只为了一个愿望而已,那就是学习武艺出人头地,倘若此种意念不能实现,我与死何异?” 景翀的这番说的振振有词,也说的慷慨吐露,孔达并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等着他将话说完,才缓步的走上山坡,然后默默回过头来,原本佝偻的身体也变得挺直了起来,他扬扬洒洒显现出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气质,特别是这随后的一番话则更是犹如拨云见雾般渐渐的让景翀舒缓了下来。 “所以您常教导我,只有心如止水,方能百毒不侵!”景翀也缓缓的站起身来,跟随着孔达的脚步,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淡淡的说。 听到这句话,孔达却满脸尽是笑意的回过头来,不可掩饰的赞许之色,他频频的点头,说道,“果然是独具慧根,深有体会,但你可知执着虽可令人积极相进,而过度执着反会捆缚其心么?” 这一番话说完,景翀却显得无言以对了,是呀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虽然说这一年来不停的上山下山运输水源,沿路的坎坎坷坷让他的心略有了沉溺,但溯本求源,他还不是受缚于一个“执着”么? 痴痴的追求叫做执着,满腔的仇恨依旧叫做执着,执着捆缚心性,蒙蔽良知,收之敛之方为正道,疏之任之,则没入邪途。 如此却不免让他又想起了当初授艺堂大殿之中吴青的话语,“心性极佳,只可惜太多了仇怨与血腥,只怕会影响到修炼的心境,如果今后真有了成就,也恐怕难以正确的把握方向。” 高人毕竟是高人,人家只是在与自己一面之识的瞬间就从一个眼神之中看透自己的心性,如此看来,当初自己的赌气,又是何等的可发一笑。 “三年之约,看来我真的是被吴堂主说中了!执念太深不免落了下乘,所以才会白白浪费了一年的时间,依旧一无所成!” 想着想着,景翀倍感失落,黯然神伤之际,原本的那种绪,他,故此在弄明白了一些道理之后,还是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 然而,这一次孔达却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心性,只能算得上勉强而已,但毕竟你年纪尚小,遇事处事也难免有着那么几分的急躁与倔强,但这也是你的性格,却也只能在不断的磨练中渐渐消磨了!” 景翀明白,孔达的这些话是在责怪刚才在藏百~万小!说时自己与公冶长勋正然相对的事情。 “大丈夫忍旁人所不能忍,这才是成就大乘的上上之选,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考虑过自己的下场吗?” 果然所料不错,拐了个弯,孔达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件事情之上。 “晚辈知错了!” 景翀也明白孔达的良苦用心,同时也痛恨当时自己的逞强斗胜,但他却没有一丝的后悔,因为这就是他的性格。 “也罢,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尊更为可贵,所以你显得格外的倔强,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心性,能忍一时,方可为福,明知不敌与之为敌是为愚昧!” 孔达说话字字珠玑,令人深省,听入耳中只会让景翀越加的对之信服。 简单的安排了几句,孔达也不想过多的在这件事情上与景翀究既,缓缓的抬起脚步,他则继续的向清潭方向走去。 第五十三章 磨炼心性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清潭传艺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四章 清潭传艺 淅沥沥的流水自那高山之上飘然落下,哗啦啦溅起的水花荡漾开来,顿时在那翠绿的清潭之中扩散起阵阵涟漪。 清明如镜的潭畔两道身影面潭而立,其中一位老者背手垂肩,目视远方似有感叹,身后垂手站立满脸尽是恭敬的少年,同样目视远方,两个人之间虽然隔着距离,但却也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和煦。 许久之后,老者目光缩动了一下,随即暗叹了一声,这才缓缓回转身形,看着对面的少年却是一笑,“景翀呀,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确实当不了你的老师!” 老者话音刚落,但见身后的景翀噗通一声拜倒在地,一叩首额头靠地就是沉重的一礼。 这一礼老者并未阻拦,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对方,当景翀再次妄图拜倒的瞬间,老者却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转一只手就将之轻轻托起。 这一次比之之前不同,在老者动用了“手段”的基础之下,就算景翀力气再大也抑制不住身体挺直的趋势,但觉腰板一硬,那种跪倒的冲动却硬生生被阻止了下来。 不由得面露疑惑之色,景翀缓缓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的难以理解的光芒,干枯的嘴巴颤抖了片刻,这才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面对提问,老者不卑不亢,也毫无掩饰的就选择了脱口而出,“只因我没有这样的资格!” 很是简单的一句话,却狠狠的触动了景翀的心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心神一动,他再次张开了嘴巴,“为什么?” 同样的三个字,却彰显了景翀的坚决,故此,老者同样感动的点了点头,目光之中平然间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因为以你的心性,今后要走的路可不止我所能掌控的那么远,所以我不想误人子弟!” 这番话说得很是坦白,也很真诚,但传入景翀的耳中,却无疑像是一枚尖针疯狂的触痛着他的心房,巨大的疼痛让人窒息,满腹的酸楚不断的冲击着鼻尖,眼角的泪珠滴溜溜打转,压制了许久才勉强没有让之滴落。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位老者,早已经将自己看了个透透彻彻,而且对于自己还报了那么大的希望,这可是长久以来自己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所以,一贯凄凉的他,不免有些感动。 “可孔大爷刚才不是还说我的心性只算勉强吗?可为什么只是勉强也需要那么高的呢?!” 景翀很是疑惑,故此对于孔达之前的话语提出了一丝疑意。 看到景翀如此的询问,孔达的脸上笑容变得更浓了,他承认自己真个就没有看错人,而且一年来自己的暗中帮助也没有白费,最基本在他的感化之下,眼前的这个少年缓缓的走上了正途,他懂得了尊敬他人,也学会了不予贪婪,更消除了之前的暴虐之气,而变得冷静待事、洞察分析。 “呵呵,你这句话问的很好,虽然说我并不能直接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世界之上,不乏有更强悍的强者存在,他们的强大让人难以想象,故此就算是勉强的心性也并非我这样的人可以承担的!” 孔达的话说的模棱两可,无形间却在景翀的心中留下了一丝悬念,他也知道,话到了此处,已没有必要在继续问下去了,故此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手一扬,却从袖间拿出了刚刚从藏百~万小!说借来的那卷“旋风百步无影掌”。 手一抖将之摊在眼前,景翀却用平淡的语气冲着孔达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收我为徒,那么这卷拳法相信还难不倒你吧!” 话语刚落,就见孔达就将那绢帛接在手中,当看到那漫长的绢帛书卷上书写的七个醒目大字的瞬间,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目光之中,陡然间闪现出一抹精光,就连那几分花白的苍眉也随之一挑。 “好眼力,这卷拳法本应该放在藏百~万小!说三层之中的宝物,只可惜那些人肉眼凡胎只懂得看其表面硬生生将这上乘的入门拳法摆放在了不入流的一层之中,而且这么多年来竟然无一人问津,不得不说是暴殄了天物呀,可好在它竟然被你发觉,又不得不说,这才叫做缘分呀!” 孔达一拍大腿,好悬没有跳将起来,但见他说话间眉飞色舞,连情绪都变得激动无比,颤抖着双手,一双闪亮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尽是狂喜,很显然,这一切的表现,都是在为景翀欢喜。 “只可惜这卷拳脚之法,太过复杂,其实连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将之领悟!” 看到陈达的表现,景翀当然兴奋,但随即他却又心绪一沉,无奈的说道。 “哈,你小子少来这套,想暗激你孔大爷是不?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大爷我实话告诉你,这套拳脚我可全部都会,既然你与它有缘,我也就毫无保留的将心得讲述与你,也算是赠还了你刚才那一礼,如此做作却不知可否满意?” 陈达摇头晃脑,噙着微笑,说话间更是蕴藏着无尽的挑逗之意,一时间却让景翀目光一亮,连忙抢身就欲再次拜倒。 “先说好,我不是你的老师,但你仍然可以叫我孔大爷!” 不待景翀行动,孔达就先发制人般的用脚一勾就将之制止了下来。 无奈间,景翀却只有满脸赔笑的连连称是,“那就多谢孔大爷了!” 说完也不多言,他就选择了垂首而立,开始聆听受艺。 到了此时,孔达也不再迟疑,他同样选择了倾囊相授,而这第一课就从旋风百步无影掌之中开始。 首先孔达闭目沉思了片刻,随即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这才转而身形看向景翀,嘴角轻动,轻柔的话语就已弥漫开来,“你可知这个世界之上什么力量最强?” 这样的问题传来,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怔,犹豫了半天他才指着天空自鸣得意的说道,“风力!风力虽可轻柔,但大则却可以风卷残云,令天地暗淡,如此的强大是否可为最强?” 景翀话音刚落,就见孔达摇了摇头,很快予以了否认。 “风力虽强,但却也有其至,风入山林则风势必阻,又何谓最强之称呢?”孔达只是笑答,却也不予多说,目光灼灼 的盯着景翀,试图让他自身有所明悟。 “嗯……如果风力不行,这天上的恐怕也就只有雷击之力了,雷击之势所向披靡,所到之处非焚及灭,完全可以称得上世间最强大的的力量了吧!” 景翀拉长了声音思索了半天,又想想陈达刚才先看天,后看地,随之看向自己这个顺序,也就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了。 “嗯,此言虽为不假,然天雷之力固然强大,但却也需风云际会之时方可平生,此种力量虽然可令万物亏损,但却不足以毁灭山河,颠倒乾坤,是故也不能称之为最强的力量!” 孔达再次笑答否认,将话说完之后,依旧静静矗立等待景翀猜测。 “雷击之力尚且不是,难道说是天地之力?” 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强大的力量,景翀所幸就信口胡诌,而此番的言语却让孔达笑的更加灿烂了,同时一只手更连连摆动,否定的话语也犹如冷水泼头般缓缓传来,“天地之力原本飘渺无踪,纯属于无稽之谈,又何谓强大呢?你小子尽管胡诌来糊弄你孔大爷吧!” 一语道尽景翀的心思,孔达只是无奈的摇头感叹, 但却依旧没有丝毫要告知所有的意思,看样子他非要让景翀猜出才肯罢休了。 这一次景翀可着实作难了,什么力量最为强悍?又能够颠倒乾坤,又能够毁灭山河,这更像是天方夜谭嘛,自己一个连武艺都不会的小毛孩子,哪里会懂得这般深奥的道理,莫不是老头在故意拿自己开涮? 心念及处,景翀却只得连连白眼相加,但思索了片刻,却又想起对方看天、看地、看自己三个动作,脑海之中陡然间灵光一闪,没来得及多余的考虑,就已经脱口而出,“莫不是人力?” 第五十四章 清潭传艺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先扎马步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五章 先扎马步 这句话刚刚说出来,景翀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知道,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上是再弱小不过的存在了,任何的天灾降临,都可以造成不可估计的伤害,而且大多都是非人力之所违逆的,故此将人力当做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无疑就是无妄之说,令人难以信服。 可就在他静静的等待孔达再次反驳之语的瞬间,却陡然间发现,孔达那瘦小的脑袋却频频点动了起来,就连那双深陷的眼窝之中,也平然闪现出一抹绪一扫而空,这才将目光盯在手中的拳谱之上。 “人体之力汇聚丹田,丹田之中藏有真气,调动真气方可凝聚成力,力猛贯胸融入百脉,最终才能散诸四肢乃至全身,其实这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在一点之上,而这一点就是丹田,丹田丰满就可以贯力散于全身任何一处,进而综合的利用全身的力量,有了这样的力量支撑,你所练习的拳脚武艺,才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孔达的教学别开生面,讲述起来虽然复杂,但却也极其的透彻,他完全就是将自己对于武艺的领悟,全然总结在了一起,此时毫无保留的倾倒心得,却无疑是一种最宝贵的财富。 “拳脚之法平时要多加练习,练武练武,就贵在一个练字,讲究的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一定要勤奋,而且拳脚的修炼不仅可以增强人的体质与应变能力,更主要的还是可以锻炼自身各个部位的力量,只有浑身有了力量,丹田凝聚之时的气力才会越加强悍,当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这样的力量就会自动形成定律,通过固定的心法口诀予以修炼就可以事半功倍了,那样的形成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内力了,其实这在咱们狼王部落都会称之为狼力,毕竟我们拥有着狼族的血统嘛!” 丰富的知识面着实让人如饥似渴,景翀听着每一个字都非常的新鲜,特别是“内力”两个字,他更是感觉新奇,毕竟从小都在小山村长大的他,耳边所听闻最多的就是“狼力”,同样如孔达所说,毕竟他们拥有着狼族的血统,体内流淌的是狼族的血,故此身上的力量大多都拥有着一种特性,那就是“狼”的爆发之力。 “当然有关内力、狼力的问题,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十分的遥远,咱们暂且放下不提,现在你就要从这最简单的力量抓起了!不过好在这一年来你也没有闲着,一天六次的来回奔踱授艺堂与清潭之间,单单是那段崎岖的山路,就已经充分的锻炼出你的力量了,只不过现在所欠缺的只是运用力量的方法罢了,可现在不偏不巧,正好可以用 那力量来修习这卷拳脚之法了!” 说这么多,恐怕也就这一段话真正的说道了点子之上,也只有这句话,才会让景翀真正的为之,毕竟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所听的,所学的,大都是那些飘渺无踪的道理,至于真枪实弹的东西,自己一丁点都不曾触及,而此时听闻到孔达这就要传自己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真正诀窍,他整颗心都跳动了起来。 所以,还不待对方对方有所安排,景翀就迫不及待的扎好了学武的架势。 两腿自然的向外分开,身体向下半蹲,身子板挺的很直,两只手臂平伸而出,景翀这就欲“呼喝”出声。 “这是干什么?” 很是好奇的看着景翀摆出的造型,孔达却忍不住伸腿一脚将之绊倒在地,随即就势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呀?修炼武艺不得先扎马步吗?” 景翀委屈的拍打了一阵身上的尘土,然后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来,随即愤怒的问道。 “嘿,你这傻小子,还真把我与那些庸俗的乡间武师相提并论了,我都说了教你拳法,有说过让你摆出扎马步这般低智商的姿势了吗?” 看到景翀狼狈的模样,孔达却忍不住一阵调笑,一双眼睛来回的翻滚着白眼,说话间却有着一种不可违背的气势。 如此一来,景翀还真的不敢再有所轻举妄动了,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许久,静静的等待着孔达的安排,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好悬没让他就近跳入清潭之中。 “听我的号令,先在这清潭的边上,扎马步一个时辰!” 随口扔下这句话,孔达很是潇洒的将袖子一挥,沿着脚下的路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旁,顺势将身子往上一歪,倒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先扎马步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八字要诀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六章 八字要诀 “这都什么人呀?” 景翀用目光瞥了对方一下,却嘟囔着嘴重新排起身形,下蹲伸手开始了苦闷的扎马步历程。 一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倒是慢的一塌糊涂,景翀冒着大太阳,特别是在这流水密布的清潭旁,一股脑的水汽在太阳的照射下蒸腾开来,立即形成滚滚而来的热气,每一波都仿佛沐浴于蒸房一般,让人浑身不适,连皮肤都褪下一层。 这样的环境也就算了,可偏偏随着时间的流逝,景翀渐渐的感觉到了从双腿之上不断传来的酸痛之感,起初还只是有点坐卧不安,但到最后竟然连双腿都麻木了,那所有的疼痛都连着筋,一个劲的向屁股上窜,随即腰部、后背,乃至于脖颈之上,无不是酸麻难耐。 但至始至终,景翀都没有移动一下,他知道,这样的苦楚只是个开始,而且单单是扎马步而已,比起当初自己刚刚打水上山之时推动水车之时的经历,明显还属于小巫见大巫般的事情。 再说了,这练习武艺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受苦受累当然是必不可少,这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代替。 故此,就算是大汗淋漓,他依旧没有丝毫怨言的选择了默然接受。 老天也似乎在与景翀较劲,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那当空的骄阳也越加的炙热照人了,火辣辣的感觉蛰的人心都是疼的,再加上景翀的皮肤原本就比普通人稍微黑那么一点,这更加给予了太阳机会,所有的热量不断凝聚,渐渐的犹如一把把小刀疯狂的刮刻着景翀的肌肤,下一刻,周身上下无论是内还是外,都宛如成千上万的小虫子撕咬一般痛苦不堪。 苍白的嘴角蠕动了一下, 终于景翀耐不住这样的摧残,脚跟一个瘫软,身体就载歪着扑倒在地。 “噗通!” 更加剧烈的疼痛还是压制住了浑身的不适,景翀惊叫一声就站起身来,看看孔达依旧没有醒来,连忙重新摆起马步继续坚持。 “嗯咳!”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位终于伸了伸懒腰从巨石上做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却极其惬意的说道,“好睡!好睡!哇,都晌午了!” 这句话传来,景翀差一点暴走,他真想用自己脚上的破鞋无情的盖在对方那枯瘦的脸上,以此来警告对方,自己还在这里撑着呢! 可,毕竟自己还有求与人家,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咽到肚子里去! “你看,这都教了一个上午了,老头子腹中都有点空虚了,继续教下去恐怕也没有力气了!” 就在景翀心中暗暗发狠的时刻,更令他生气的声音有条不紊的传入了耳中,好悬没让人气死,“合着他睡了一个上午,还让我给打饭是不?” 心中满布的不忿,景翀只得用眼睛盯着对方, 不满情绪无言以表。 “嘿,怎么了?你不愿意去?好吧,反正我也老了,脚步走起来也有点费劲,要不您先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打来?” 孔达眉头一挑,说话间隐有深意,一时间反倒让景翀羞了个满脸通红,心说,这老头是想趁机报复了一番了,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迁就着你。 想到此处,景翀一咬牙连忙满脸赔笑,“孔大爷哪里话,这样的小事当然有我代劳,您歇着,最好歇……” 随口扔下这一句话,景翀自知失言,却连忙捂住了嘴巴。 没有多余的犹豫,一转身却向着树林之中跑去。 原地,孔达满脸得意的笑容,翘着二郎腿再次躺在了巨石之上。 “饭菜来了!” 可刚刚躺下,身后就传来了景翀的声音,直害的孔达冷不丁就坐起身来,还以为见鬼了呢,可回头一看,却发现景翀捧来了一把野果放在了身边,嘴角噙着笑意,冲着孔达说道,“孔大爷,您看这条件简陋,先对付着吃点吧,可不能因为贪吃而耽误了学业不是?!” 景翀坏坏一笑,随即用期待般的眼神看着对方。 “嘿,这小子,可真会偷懒,好吧,既然你这般求知若渴,老头子也不难为你了,这点野果我笑纳了!” 孔达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有那么一丝的不大平衡,人家教习武艺,都是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可自己倒好,偏偏摊上了个穷小子,连吃饭都只能用野果来对付了。 心中纵然有着如此的埋怨,但孔达毕竟还是没有太过的放在心上,随意的吃了几口野果,也就不再过多的刁难景翀了,但见他将身子一挺,就冲着景翀正言相对了起来。 “嗯,刚刚的马步扎的不错,一个时辰竟然都宛如磐石般一动不动,有那么一份样子,只是可惜在即将结束的时刻摔倒了一下,但这并无甚影响,而且由此可以见证,那一年的水车是没有白推的!” 孔达捻动着胡须,连连的点头赞许,很显然刚才的睡觉归睡觉,但对于景翀的表现,他依旧毫无遗漏的了然于胸。 如此的表现一经传来,却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惊,看来自己还真的是冤枉了孔达,这一个时辰之内,对方竟然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可一想到刚才自己那肮脏的心态,他却又面色一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扎马步只是先让你活血舒筋为接下来大范围的练习做个铺垫,所以,从今天开始,每次修炼拳脚之前都必须一个时辰的马步知道不?” 孔达很是严肃的话语,却立即引来了景翀点头应允。 “谨遵便是!” 说完再次垂手竖立静静的等待。 “修炼旋风百步无影掌,首先要理会它的内涵所在,这样才能更好的掌控诀窍举一反三!” 没有多余的废话,孔达目光向前,却真正的开始了拳脚的教习。 “内涵所在?需要从哪里领悟?” 可景翀完全就是个白痴,对于拳脚一无所知,故此,面对孔达的话语,却只能够懵懵懂懂的予以提问。 “哈哈哈,每一种拳法都有它的内涵,可唯独这旋风百步无影掌更为深奥一点,首先你就要掌握它的诀要,十四个字‘腿似旋风,脚如钻,眼鼻观心,掌似电!’其实很简单,就是说要脚手并用,出腿疾如旋风瞬息百步,出手则快如闪电,百步伤人,只有达到这样的层次,才算的上是小有所成!” 孔达轻笑,却也不计较景翀那白痴般的表现,很是耐心的为之讲述着修炼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精髓所在。 而景翀则更是求知若渴,充分的动用脑子予以领会与记忆,很快就见他瞳孔收缩,露出了一丝惊芒。 “嗯!这旋风百步无影掌其实并无固定的招式可言,本循着松、慢、匀、大、空、虚、灵、静八字要诀,也可以称作八大境界,只要运用得当,每一种招式都可以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孔达说的渐趋深远,景翀听的津津有味,不觉间更是插招换式与实际结合,每一拳每一掌的奥妙全然分析的透彻淋漓。 “全身放松,方可临敌不乱!” 看着景翀一拳击出,仓狂间脚紧跟其上,却显得有点慌乱,孔达连忙用要诀点醒。 一语话毕,但见景翀身体一正,顿时变得有条不紊了起来。 “出掌要快,但快中有慢,脚步收的要疾、却疾中有缓!”孔达就像一位絮絮叨叨的老太太,看到不合适的地方就立即出口点明纠正,没有丝毫的拖拉与隐藏。 “稳,稳住,记住一个度,大势要匀,切不可慌乱无神,走乱了招式!” 景翀腿脚并用,拳头挥舞的虎虎生风,脚下步伐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上下配合虽不得体,但大体却也看的过去。 而孔达虽在不断的叨唠着,但不可掩饰的是,那对眼神之中,不断升腾而出的却是丝丝的灼热…… 第五十六章 八字要诀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惊人的天赋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七章 惊人的天赋 “呼呼呼!” 呼啸的风声震动耳膜,满身的汗水如雨而下。 此时的景翀早已经赤条了上身,露出的坚实的身体。 坚实的身子看起来有着几分的魁伟,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就算是铿锵有力,也不免有着那么几分的单薄。 “身大无亏,方可顶天立地,这是蓄力的关键一步,切记一定要配合的恰当!” 孔达没有一丝的疲惫之色, 他目光如电,死死的盯着景翀说施展的每一个步骤,就算是细微的一丝都不放过,不知不觉间说付诸的心力,就算比之景翀本人也是不遑多让。 而景翀也着实不让他失望,挥动拳头,猛然击出,刹那间收拳化掌手腕一翻轻轻一推就将一股劲力发出,虽然只是初学,但倘若对面是一块木板的话,也足以让之粉碎的了。 “好,好一招掌力挂千钧!已有了几分的神似,继续努力了!” 没有多余的观众,孔达俨然成为了这么一个角色,只不过他这个观众所要关注的太多了,不仅要注意到细节,更有因地制宜般的恰当点拨。 听到赞叹之声景翀顿时心生一喜,则更加卖力了起来,抬手投足,无不是就势而发,一气呵成。 “空寂无物,唯我一人,一念绕动,白云千里,借此机会更上一层!” 此时的景翀宛如天人合一,手眼观心,心观口鼻,脑海之中空明一片,挥手间浮动祥云,踢足间风扬云动,整个清潭周围无物无他,只有真我。 “冥冥缈缈,虚虚实实,我即外物,外物即我!” 再次的精神升华,让景翀的身法变得愈加的迅速,他的双脚如雨点般在地下疾点,霎时间犹如小鸟啄食一般令人难以扑捉,挥手间,拳掌相应,竟分不出哪手为掌,哪手为拳! “内劲蓄潮,灵影四射,这才是拳脚的无上之境!” 虚虚实实的拳脚渐渐变得模糊,隐隐间身体与残影相互结合,竟像一缕精光闪闪烁烁,而景翀的整个身形则宛如一团红光一般上下串动,根本让人捕捉不到哪是真身,哪是残影。 看到这里,连孔达也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浑浊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控制的惊骇,他实在是想不通,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妙极!妙极!!” 双手抚掌而笑,孔达兴奋的都不知道该迈出哪一只脚在前了,看到妙处,更是两眼发直,面带痴迷。 “意守虚灵,回味无穷!外物难诱,我自守心!” 景翀的动作越来越慢,但却显得越来越加的潇洒与飘逸,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蕴含了之前所有招式的精华所在,处处透着微妙,处处透露着玄机。 “守心回神,不乱不喘!” 双手抚胸,气回丹田,景翀只感觉到 周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放松与舒爽,刚才那么长时间的一套拳脚,竟然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的累意与倦意,反而因为身心的集中,身体力量的规律可循,而充满了干劲,就好像将浑身上下的所有散乱的力量全然集中在了一起一般,让人瞬间有了一丝主心骨。 “吁!” 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景翀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早已经被汗淋湿,黝黑的肌肤之上仿佛抹了滑油一般铮明刷亮,而他的气质,也在此时陡然发生了变化。 一双深邃的眼眸 之中,平然增加了一抹的空明与自信。 “好,好孩子!” 孔达早就掩饰不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几乎是小跑着就来到了景翀的身边,一把手攥住对方的手掌,由于情绪过度的,而且很是潇洒的挺直了腰板,“没,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看你练的太好有点兴奋过度罢了!” 听到孔达这样说,景翀才略微放心了一点,嘴角轻轻挑动,他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受刺。 “我的…”刚刚吐出两个字,景翀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清潭河畔的上衣,这才回想到刚才由于修炼的太过投入将上衣脱了下来,而怀中的东西也都被藏入了其中。 “我的衣服原来在这里!” 好在景翀的反应很快,不待孔达有所提及,他就很是自然的将刚才的失态遮掩了过去。 但直到这时他的心中却也真个就划出了一个问号,“修炼过武技?难道是那本臆象幻神书?” 心中咯噔一下,景翀的脸色顿时一变,他知道,在自己的怀中,除了父亲留下的战狼刀法之外,就是那本厚重的兽皮书了,自己还别出心裁的为之起了个名字,“臆象幻神书”。 原本都只是将之当做业余爱好去打发时间的,可自从得到它后,却不想一年来, 无论是当初发作疟疾之时的后遗症的时间,还是自己身上疟疾发作的次数,都在无形间减退甚至消失。 种种的迹象表明,这根本就是与兽皮书的出现有着不可磨灭的关联。 要说到修炼武艺,所有的功劳也就不得不归附到了它的身上了,毕竟时至今日,战狼刀法他连深看都没有看上几眼,更别说去修炼了,再说了,凭着自己那对于武艺近乎白痴般的了解,想要修炼战狼刀法无异于痴人说梦,故此也唯有那神秘的兽皮书才能创造出更为神秘的可能。 心神翻滚个不停,有如此的发现,却不得不让他为之重视了。 第五十七章 惊人的天赋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小惩大诫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八章 小惩大诫 心中不停的盘算着,景翀小心翼翼的将上衣穿好这才重新来到了孔达的身边。 如此的表现,却不由得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但孔达毕竟是个七窍玲珑之人,就算是看出异样,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频频的点头,依旧沉溺于独自的喜悦之中。 “一天的时间,就领悟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奥秘所在,不得不说你是个怪才,倘若每天坚持这样的练习,用不了三月,相信你一定会发现自身质的改变的!” 孔达捻动须髯,出口赞叹,但随即又面色一正缓缓说道,“修炼武艺切记不可贪功冒进,一定要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倘若你根基不稳的话,很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而且修炼武艺更侧重个人修养,不骄、不躁、不傲,隐晦其形,收敛锋芒,方可出奇制胜!” 这番话说得字字珠玑,让景翀听的更是频频点头,连连应对,“谨遵便是!” “好吧,今天就先到这吧,眼看着天色已晚,可别耽误了水车的推送时间!” 孔达说着用微笑的面孔看向山下,可刚刚伸长了脖子,就见他面色一变,舒缓的模样也就变得冰寒如霜。 “坏了!” 突然的表现也很快就映入了景翀的目光之中,满脸的疑惑,他连忙投以寻求之色。 “怎么了?” 景翀迫不及待的询问了一句,旋及也伸长了脖子凝目一视,却陡然发现那遥远的山下正左摇右晃的蹒跚而来两道身影,一胖一瘦,而且在两个人的身前还艰难的推动着一辆硕大的独轮水车,嘎吱,嘎吱的水车声音很响,其中还掺杂着两道卖力的“嘿咻”之声。 “一二三四五呀,推车好辛苦呀,六七八九十呀,一定要坚持呀,坚持坚持再坚持,坚持到天池呀!” 这一连串的口号传来,险些让景翀喷出血来,可真是难得浮生半日闲,但刚到傍晚,这两衰神就已经不期而至,看来这下又要麻烦了。 “这遭瘟的景翀,都一天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最可气的就是那孔老头也随之消失不见了,等会儿回去就告诉孔大娘,那老头有外遇了!” 一边走着,聂海渊口中还不忘了嘟嘟囔囔的埋怨个不停,而身边的邹仓却只得投以赞同之色不停点头示意。 “嘿,你说这老孔那么大年纪了,还上的去吗?估计孔大娘早就对之放弃了吧,你这样的威胁恐怕一点作用都起不了!” 邹仓的嘴巴更损,说话间眉头跳动,有着说不出来的下、作与猥琐。 “哈哈哈,还是你小子想象力丰富,一想到老孔头那模样我就想笑!”聂海渊笑的前俯后仰,脚下一个啷呛险些摔了个狗啃屎,稳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栽栽歪歪的站直了身体,两个人这才同时抬起头来。 顺着身前的水车看去,此时正有两道身影从目光之中缓缓出现,首先看到的是两双脚,随后是两双麻布裤腿,再随后则是一老一少两张熟悉的面孔。 看到这两张面孔,聂海渊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特别是在看向孔达的瞬间,胖大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苍白颜色,而他身边的邹仓,同样无二的表现,但犹胜与聂海渊的是,他那双犹如麻杆般的双腿正在瑟瑟发抖。 “孔…孔大爷呀!” 聂海渊红着个脸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勉强吐出了几个字,俗话说贼人胆虚一点都不假,刚刚背后说人闲话,这就被人清晰的听入耳中,就算是他脸皮厚如城墙,也有点挂不住了。 “呵呵,小胖子,小猴子,说谁呢?哪个老孔头上不去了?” 孔达同样乐呵呵的看着二人,却并没有立即发飙,而是敲竹杠般的缓缓询问。 “呃,孔大爷,我可没说,这都是邹仓那小子说的,我一直都在喊着口号呢!你听,一二三四五……!” 聂海渊很不地道,面对质问,立即不讲义气的将身边的兄弟出卖,如此的行为不光是邹仓,就连身边的景翀也不免眉头一皱,浮现出一抹鄙夷之色,但是却只是静静的盯着身前的胖子,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巧舌言 辩。 “啪!” 然而,还不待聂海渊将话说完,就感觉到左脸颊一热,顿时浮出了一道五指掌印,一双大眼上下翻滚了一阵,大脑眩晕了好半天才醒过神来,手中的推车也随即脱出手来。 “你…!” 聂海渊怒急,抢出身形就欲与孔达扭转厮打,但还不待他走出身形,就觉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屎。 “我还就不服了!” 胖子起来的倒挺麻利,一咕噜身就重新站起,挥动着胖大的拳头就向着孔达胸口捶打而去,看似凶猛的拳头虚空中打着摇摆,眼看着就要到了身边,却被孔达手腕一带硬生生将那胖大的身体甩了出去。 一时间,聂海渊宛如成为了空中飞人,咻的一声就落入了对面不远处的清潭之中。 “这……!” 看到如此情景,就连一直无动于衷的景翀也忍耐不住了,旋及投以疑惑的表情,很显然他实在是想不通,孔达为什么会对聂海渊下起毒手。 然而四目相对,他却迎来了对方坦然的目光,看来这样做,孔达也是心有盘算了。 想到此处,景翀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但聂海渊毕竟是兄弟,这一会儿被整的那么惨,他也要有所行动,然而他刚刚想要移动的身体,却再次定立在了当场。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错了, 我真不该嘴贱冒犯您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一切都是聂胖子挑起来的,若不是他小子率先辱骂您老,我怎么敢胡乱插嘴呢?您老大人大量,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不得不说,这邹仓同样的“能屈能伸”,面对强敌从来都不逞强,也没有能力逞强,跪地求饶似乎成为了家常便饭。 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就连景翀也感觉到有点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连连摇头表示无奈。不由得对于这二位的没骨气,更是严重鄙视,心中也只能暗骂,“懦夫!” 生气归根生气,但感情还在那摆着呢,作为兄弟的他,可不能眼看着这二人受苦吧,所以犹豫了片刻,景翀还是缓步上前冲着孔达一礼小声说道,“孔大爷就饶了他们吧!” 这番话说完, 还真的有点作用,但见孔达面沉似海,目寒如冰,嘴巴蠕动了片刻,却还真就吐出了饶恕的话语,“既然景翀为你们求情,这顿打是先记下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就先陪着胖子凉快凉快吧!” 随着话音落下,邹仓也在瞬间飞了起来,但闻噗通一声,不远处的清潭水处随即飞溅起浓郁的水花,隐隐间还听闻一连串的破骂之声,“这老头子,是要摔死我呀?” 咚咚咚 一张嘴喝了一大肚子的水,被呛了许久,两个人才大肚囵墩的露出了脑袋,一个个湿漉漉的,有气无力的瘫软在清潭河畔,犹如一对落汤鸡。 “遭瘟的景翀,真不讲义气,消失了一天还不说,老子还得帮你挑水送车,这样也就算了,兄弟嘛就得讲义气,可刚到清潭就被人痛揍了一顿,丫丫的竟然站那看着,真不义气,不义气!” 聂海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张嘴巴跟没把门的似的喋喋不休,但又不敢直去骂孔达,唯独将满腔的怨气撒到了景翀的身上。 对面,孔达似笑非笑,但却将目光看向了景翀,很显然他也想知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趋势。 然而,景翀并没有理会孔达的目光,只是晃动着肩膀一步一步的向着聂海渊与邹仓的方向走去,在两对充满敌意的目光之中,他悄然临近。 “走开,我不认识你!” 聂海渊将脸一甩,随即摆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用宽大的脊背来抵对景翀。 “胖子,你回过头来,我有话要说!” 景翀面带微笑,但却不骄不躁,轻轻的一席话传来,却并没有迎来对方的原谅。 “谁稀罕与你说话,都说了不认识你!” 聂海渊这次真的怒极,还是不理会景翀,但嘴巴一直都没有闲着。 “如果你们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可不予负责了!” 看到聂海渊赌气的模样,景翀还真的有点无可奈何,然而顷刻间他还是想到了一贯好用的“崩溃治疗法”。 只不过这句话依旧没有起到作用。 如此一来,景翀也有点急了,无奈间他只得蹲下身来,压低了声音在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可就这么几句话,却顿时让两个人犹如冲满气的皮球一般勃然站起身来。 至于刚才的不快,也随之一扫而空。 第五十八章 小惩大诫 恋耽美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巧舌如簧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五十九章 巧舌如簧 “此话当真?” 聂海渊表情变化不可谓不快,说怒就怒,但说乐却一点也掩盖不住,而他身后的邹仓同样如此,瘦小的身子一跳三高,一点都没有埋没“猴子”的名号。 “真实不虚,如假包换,而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景翀噙着笑意用目光看着对面的孔达,说话间却流露出毅然的坚定之色。 如此的表现,不由得让孔达毛孔悚然,不知不觉间,他怎么都有种被出卖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来的十分的强烈,以至于强大如他,都有点支撑不住,萌生了想要拔腿走人的冲动。 死死的盯着景翀的目光,孔达越来越加心虚,特别是在看到对方在冲着自己眨眼的瞬间,更是胸膛一凉,心沉谷底,可还不待他有所举动,想象之中的一幕还是如期而至。 但见那清潭河畔的一胖一瘦两道身影,豁然间站起身来,一个个面带狂喜,缓缓的伸开了臂膀,展现出令人难以释怀的热情,他们奔放着身姿,毫无掩饰的情怀,身体一走三颤隐隐间却流露出令人窒息的压力。 看到这里,孔达真的有点支撑不住了,一双粗糙的大手,连忙举过头顶,刚才的那种风姿卓越早已经不复存在,此时的他俨然成为了一位瘦小枯干的无辜老者。 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没能阻挡住对面蜂拥而来的趋势,一胖一瘦两道身影,一个快若敏猴,一个暴如猩猩,两个人伸开的手臂不容分说就将孔达揽入怀中,厚重的肩膀,宽阔的胸怀,双方接触的刹那间,孔达好悬没有将中午吃下的那些野果全然呕吐出来,但此时对方业已情难自禁。 “孔大爷!” 如小绵羊一般轻柔的声音二人的口中传来,直听得人毛孔悚然,鸡皮疙瘩横飞,就算景翀远隔数丈之外都冷不丁身体一颤,脊梁骨发寒。 “别…别这样好吧?” 孔达确实无奈,但却已经手忙脚乱,而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聂海渊那张硕大的厚嘴唇早已经不容分说的贴在了那充满皱褶的脸上。 一刹那仿佛成为了永远,这一幕彻底的定格了下来,但不可掩盖的却是孔达那不断变换的眼神,先是瞪的滚圆,随即又陡然失神,气息一滞,满腹之中再也不可遏制的上下翻滚,直冲哽嗓。 “不…要…” 话没说完,孔达一转身就已经狂呕不止。 与此同时,聂海渊也同样放开了双手,当回想起自己刚刚的作为瞬间,也顿感一阵恶心,回身弯腰,同样捧腹狂呕。 三个人呕成一对半,如此的画面可真的让人无语,可好在远处的景翀早已经扭转了身形,要不然恐怕连他也断难逃出厄运。 “你小子想干嘛?虽然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但也没有你那样的爱好!” 孔达怒极,用手擦了擦嘴巴,随后又捻动了一下胡须,这才将眼睛瞪的滚圆怒斥了起来。 而这时,聂海渊与邹仓二人也相继平复了下来,气喘吁吁了好大一会儿,才稳住了身形,但却并不理会孔达的发飙语气,两个人四目相对,噗通一声就双双跪倒在地。 “孔大爷德高望重,实乃我辈仰慕之对象,故此方才情不自禁,以至于方寸大乱,但如此表现,实不能表现我二人对您老仰慕之万一,故此在此恳请老人家收为弟子,堂前庙后伺候妥当!” 这番绝对是排练好的,要不没有说的这般整齐的,二人异口同声,只说的孔达目瞪口呆。 “这,你这两鬼小子,什么意思?” 孔达瞠目结舌,下意识间却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景翀身上,四目刚刚相对,就发觉景翀将脸一转,佯装着并无看见一般扬扬洒洒。 “忘恩负义的小子,能这般害我老头子吗?”孔达满腹委屈,却只能一脸为难的看着跪倒在脚下的这一对冤家,纵然心中千百的不愿,但一时之间也不敢立即拒绝,毕竟两人的手段,自己可真是见识了,他可真的不想“重蹈覆辙”。 “嗯!” 孔达故意调高了嗓门,意图唤动景翀解围,但他的行动立即带动了脚下的二人,却见他们一躬到底,前额叩地,有着说不出来的虔诚。 “请求老师收下我们吧, 收下我们吧!” 又是异口同声,但这般话语依旧听的毛孔悚然,以至于让孔达的心一百万个不愿意。 “不是孔大爷心狠,你二人却着实不是练武的材料,倒不如跟你孔大娘好好的学习挑粪,等老头子我退休了,这杂役院的千钧重担就交付于你们二人了!” 孔达说的温和谦恭而且在情在理,让人无处反驳,然而他可真的是小看了眼前的这二位,他们别的本事没有,要论到纠缠,那可是鼻祖般的存在。 “多谢孔大爷好心,但我二人实在志不在此,殊不知,燕雀栖林乱鸟飞,鸿鹄翱翔志九天的道理,我二人虽然没有天分,但却有着鸿鹄九天之志,再有说,勤能补拙,我相信只要我们付诸努力就一定能够成功的,还请大爷给个机会,收下我们吧,收下我们吧!” 聂海渊说的比孔达还有道理,完全就算的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一时间倒是让孔达变得哑口无言了。 而且话音刚落,这二人就刻不容缓的卖力叩起响头,嘣蹦蹦,直磕的大地震颤,双脚发麻。 “这……”其实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这二人平时懒惰无礼,不务正业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了,特别是这胖子一张嘴,活脱脱能让死人给说活了,自己断不可上了他的贼船。 想到这里,孔达收住底线,不想有丝毫的退缩。 “别这这那那的了,谁不知孔大爷是个热心肠?搀扶老太太过山路,还帮寡妇挑过水,又帮大姑娘洗过衣服,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表现着您那德高望重、助人为乐的品质,您老活着就是上天的垂赐,特别为我兄弟带来的福音,我等感的破口大骂了一阵,却见那聂海渊一如既往的嘿嘿大笑,“孔大爷可真是做好事不留名,真爷们也!” 聂海渊说着却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而身后的邹仓也同样点头哈腰的表情让人好不恶心。 “老子没做过,别在那胡说八道!” 孔达怒极,正欲发飙。 “孔大爷别说笑了,前几天我还见您老在隔壁的下山峰帮助一位大婶挑水呢,隐隐间还听到啥翠花之类的,有名有姓,您老就别谦虚了!” 这番话一经脱口,但见孔达一张脸顿时红到了脖颈之上,表情也随之僵硬了下来,但很快又变得惨白不堪,他愤怒着眼神看着对面只留下背影的景翀,好悬没有破口大骂起来。 但转念一想,脚下的这两个活宝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嘴巴没有一个把门的,可别在授艺堂大肆宣扬一下,自己的晚节可就不保了。 想到这里,孔达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他只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了这样的两个活祖宗,但话柄在人家的手中,他也只好无奈的点头应允。 “我他娘上辈子缺了什么德了!” 没好气的扔下这句话,孔达只得愤恨 甩袖转身,沿着脚下的通道扬长而去。 原地,三位少年相视一笑,直笑的浑身颤抖、前俯后仰。 第五十九章 巧舌如簧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章 心中有刀之人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章 心中有刀之人 一切过去,清潭处变得平静无波,三位少年这才推动着水车开始了用水的装卸。 由于满腔尽是兴奋,一车水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故此没用多久就将一车的水全然灌满,在景翀的帮助之下,沉重的独轮车很是顺利的就挺进了杂役院之中。 可进入杂役院之后,却并没有见到孔达的身影,连孔大娘都没有遇见,对于此种变化,三位少年却不由得为之疑惑,呼喊了半天依旧没有听闻到响应他们则一转身将满车的水推入了膳食院之中上交了上去。 为了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空闲时间,景翀又建议多送了几趟,故此,这一阵忙活整整延续到了夜晚降临,但当他们回归到杂役堂之后,奇怪的是,依旧没有见到孔达的身影,不由得他们也为之着急了起来。 “该不会是被吓跑了吧?咱们三个这般折腾,老头子受不鸟了吧!” 邹仓缩着个脖子,说话间却流露着几分的歉意,如此的表现,却顿时引来了二人好奇的目光。 “你小子该不会是不想学了吧!” 聂海渊口不饶人,说话间一巴掌就盖在了邹仓那尖瘦的后脑勺上,却立即引来了对方委屈的神色。 “嘿,老子我学习的渴望天地可鉴,哪里像你这个死胖子,每天懒的像头死猪,撅着个屁股睡到日上三竿!” 说话间,两个人吵起嘴来,反倒是景翀有心,完全抛弃了二人向着杂役院的门口走去,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孔达那熟悉的脚步之声。 “这几个鬼小子又在那背后说人坏话了!” 说话之人正是孔达,而在他的身旁蹒跚着一人正是孔大娘,此时的孔大娘同样的面带笑容,但却回应了一句,“你别总是那般为老不尊的,总是跟几个孩子厮混瞎闹,当个长辈的就应该有个气度!” 这番话说得,直听的景翀想笑,但他还是强忍住内心,靠着墙角双手环抱的站在了那里。 脚步声更近了,庭院里面的两个人还在吵闹个没完没了,气氛热闹不凡。 “呀呵,这杂役院每天都挺热闹的哦,小鬼子们,别唧唧咋咋了,还不快看你孔大爷带来了什么!” 人未至,声先到,而这道声音刚刚传来,庭院内的嚷乱之声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胖一瘦两位少年极其虚伪的奉承神色,两双脚跑的比兔子还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挤出景翀,堵在了门外。 “老师,师娘,弟子给您老见礼了!” 说话间,两个人就地跪倒,礼数之周到令人发指。 看到如此的情形,孔达夫妇二人先是一怔,但迟疑可片刻,却也双手相搀的将二人扶了起来,“不必不必,都是自家人,别搞得这般兴师动众!” 很显然对于孔达的这般变化,聂海渊二人也是有点始料不及的,毕竟下午那会儿他们是看着孔达愤愤离去的,却不想到消失了一个傍晚,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和煦。 几乎是下意识又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孔大娘,两个人那张脸上也很快浮现出一抹似有明悟的表情,一呼吸,心中就是暗道,“看来还是有媳妇的滋润好呀,受了那么严重的心伤,还能够这么快如沐春风般的恢复,真可谓羡煞旁人!” 这种话虽没有说出来,但二人那奇异的表现还是将龌蹉的心理明于面上,刚刚还显得和煦待人的孔达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由得眼一瞪,挥手间就是一个嘴巴子,“臭小子,在胡乱想什么呢?” 他这一动手,可着实让孔大娘变得疑惑重重了起来,伸出手掌制止住孔达的举动,她很是愤怒的就予以责骂,“你这老不死的,怎么无缘无故就打孩子,看这两孩子多懂礼貌,见到你又是磕头又是见礼的,我看你是 越老越糊涂了是不?” 说着,孔大娘很是疼惜的将二人护入怀中,却看那二人则很是配合的流露出无辜的眼神。 如此一来,可着实气坏了孔达,但这样的事情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有再多的愤怒也只有化作满腔的无奈掩饰了起来。 “哼,亏老子还那么上心的为你们几个小子,净在那整些没用的坑苦老子!” 说罢这话,但见孔达没好气的从身后抄出一根铁棍顺手扔在了院内,随后手又一挥扔下了一对双枪。 如此的作为可着实让一旁的景翀为之一惊,一个抢步栖身来到孔达的身边,他连忙指着脚下的铁棍说道,“孔大爷这是什么?” 一边问着,景翀还不忘了用手抚摸一下那根触手冰凉的手腕粗细的扁平铁棍,上下打量了一番,隐隐约约却有着那么几分的熟悉,“这怎么像是一根扁担?” 景翀说着还真个就将那扁担拿了起来,触手间湿湿滑滑的甚是舒服,但无论如何他都猜不出,孔达拿来这根扁担所为何意。 “哼,老头子翻箱子倒柜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镔铁滑柔担与万花四点双枪给找了出来,原本是想作为见面礼送于我那两弟子的,却不想竟然会引得那般无耻心思,真是枉费一番苦心!” 孔达冷吭了一声,说话间话语之中却也隐露着无尽的委屈,如此滑稽的表现,不由得隐忍可发一笑。 “哦?原来是两件兵器!” 听到这番话之后,景翀的目光为之一缩,好悬没有惊呼而出,然而还不待他再次出手拿捏,却早已经发现身后疾风不善,两道黑影闪烁而过,刹那间就将这二物抄在手中。 “多谢老师垂赐!” 一说要送东西,这二位一点都不含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呀?先将东西抢到手再说。 其中镔铁滑柔担分量不轻,足足有百十斤左右,配合着聂海渊那庞大的身体,倒还显得几分的对称,就是以他现在的力量头来说,掂起来还有着那么几分的吃力。 至于那对万花四点双枪嘛,纤细短小,四端都有枪尖,挥舞起来灵巧方便,倒与邹仓那般身材极其的搭配,只不过现在的他拿在手中,也不过是显得好看罢了,若真要挥动,恐怕并未伤人,就先伤己了。 但就算如此,手中拿着各自的兵刃,两个人还是眉飞色舞的兴奋的不止所已,一个个拜倒栖身连连叩谢恩情,如此一来,就连那刚刚涌现的一丝不快,也随着消失不见了。 “看看,这两孩子多么懂事呀!老头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教!” 孔大娘同样的笑的合不拢嘴,一番调解下来,孔达的脸上也逐渐浮出了一抹笑容。 这两个人都心满意足了,唯独景翀一个人被晾在了那里,左顾右盼之际也不免有着那么几分的失落,是呀,人家都是孔大爷的弟子,老师送弟子见面礼名正言顺,自己一个局外之人,哪里会有这般福分。 一番自嘲之后,景翀却也很快释怀,十八般兵器之中,自己唯独对刀情有独钟,倘若不是一年前无故间遗失了父亲的刀,现在他也算是有着一把趁手的兵器了,不过这件事情强求不来,有朝一日他还要将之夺回来呢。 想到此处,景翀的脸上也就缓缓浮出了笑容,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拳脚练好再说吧。 缓缓的垂下了眼眸,景翀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之人,趁着大家都在欢喜之际,一个人转过身形,就欲向着院门外走去,他想一个人前往清潭之处,继续温习白天孔达所教授的拳法,争取尽早在一个月内将之修炼的熟练,也好快点将书卷退回。 然而,他刚刚转身跨出门槛,就听闻身后传来了孔达的呼喊之语。 “景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宛如尖刀一般瞬间刺透景翀的心,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对方捕捉而住。 “孔大爷,我……”景翀原本是想告知对方自己的打算,可话到一半却被对方打断。 “不是孔大爷小气,可确实没有什么拿手的东西可以送给你的,首先这里条件简陋,普通的兵器也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二呢,你本人是一位心中有刀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勉为其难的让你改变兵器的喜好,故此就没有为你准备礼物,你不会生气吧!” 孔达的眼光不可谓不毒辣,只一句话就直穿心房将景翀的心思尽皆猜透,一时之间却将景翀感觉到满脸的羞红,双手双脚都有点不太自在了起来。 “没,没有,我就是想到清潭温习一下拳脚而已!” 说完,一转身就向着门外奔跑而去,庭院内,场面随之一静,却见那孔达摇了摇头,随之哀叹了一声,“但愿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第六十章 心中有刀之人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各有进步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一章 各有进步 景翀一口气跑到了清潭附近,借助这皎洁的月光,看入清潭,景翀的心这才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狠狠的抽动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他连忙骂自己无礼。 “人家是师徒名分,你至多也就是个朋友而已,干嘛要这般强求别人?再说了,孔大爷能够这般不顾一切的教于能力就已经算的上千幸万幸了,怎么还这般好不知足?” 一连抽动了几个巴掌,景翀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就好像那清潭里的水一般再也难生波澜。 一个人盘膝坐了下来,思绪也随之四处扩散,他想了很多,从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到一年前的突发其难,再到自己眼睁睁的看到身边至亲一个个栽倒在血泊之中,一幕幕的凄惨,一次次的考验,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完全成长了起来,但时时刻刻却都抹除不掉那种潜藏的仇恨与日夜惦念的亲情。 是呀,人活再大也需有情,没有情的人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只不过自打父母双亡,二姥爷惨死之后,他的身边真的太缺少这种情怀了,有时候他很想找个肩膀依靠一下,找个人诉说一下,可在这样的世界之中,却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了。 就算是聂海渊与邹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景翀都没有彻底的打开心扉将心中的秘密全然脱出的想法,他们之间所拥有的只是友情,一种共同向上的友情,大家可以为了彼此不顾一切,但这种情谊的维持却不能单单依靠一方面的努力就可以牢固的,毕竟它还是需要无尽生死磨练与考验的,故此,在父母之仇未报,自己实力达不到一种可以自我保护之前,他是不能随意的对旁人吐露心声的。 想着想着,景翀有感而发,思念的情绪不能自拔,他不得不缓缓的将手伸入了怀中,轻轻的触摸那父亲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战狼刀法”,战狼刀法的深奥自己难以想象,就算是现在自己已经领悟到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精华所在,他依旧不能从中体悟出战狼刀法的修炼窍门,故此,无论他如何的焦急,也唯有用时间来不断的沉淀这种等待。 眼角的残泪滴落,他唯有再次不甘心的将那黄色的绢帛揣入怀中,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却用手在怀中触摸了一阵,最终还是定格在了那本厚厚的“臆象幻神书”之上。 这本书陪伴自己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一有空闲,都习惯性的将之拿出翻上几页,虽然有时候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但在隐隐约约之间,还是好像捕捉到了些什么,那上面的文字更像是了无一物一般,让他自己为之忽略,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在这不断的体悟之中,自己的身体的某个角落发生了一丁点的变化,至于具体表现在哪里却一直都不得而知,也许这根本就是一种来自精神层面的幻觉,也许正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自己依旧沉迷在那种快乐的臆想之中。 但无论如何,景翀还是清晰的知道,有着这本书的陪伴,对于自己今后的修炼,只会增添无尽的助力。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中顿时又萌生了无尽的豪气,他随便翻阅了几页臆象幻神书,便立即将之揣入了怀里,豁然间站起身来,他走步晃拳开始了拳脚的练习。 “身大无亏,方可顶天立地!” 这就演化成为了一记掌力挂千钧,一掌推出足可开山劈石,拉枯摧朽。 “ 空寂无物,唯我一人,一念绕动,白云千里!”掌与心的结合,更加让掌、腿、心融为一体,进而演变成为一记“拳脚百步,无攻不破”,腿散人去,掌力可留百步之外,伤人于无形之间。 “内劲蓄潮,灵影四射!”丹田守气,意散全身,便凝成了一记“倒推山河势”!气息妄人,就算不出掌力,单凭压力也可使人望而却步。 “意守虚灵,回味无穷!外物难诱,我自守心!”浑身的力量凝聚又散,周而复始、源源不断,一掌可化千掌,一脚迈出百步之遥,无形间演变成为一记“重拾旧山河”,掌掌无影,出手如电。 旋风百步无影掌,奥妙玄机纷纷涌现,景翀的修炼更是一日千里、蒸蒸日上,每一掌每一脚的出击都能够领悟出新的体验,随即又跟随着这种体验举一反三,三三化九,九九归真,每一招都有八十一种玄妙变化,一招出击千变万化,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人看着犹如捕风捉影、琢磨不透。 霎时间,原地只见残影不见真身,景翀的身体当真就如一阵旋风一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诺大个清潭之畔尽皆出现他的身影。 刻苦的修炼日复一日,几乎没有丝毫的消怠,而景翀的进步则更是犹如瓜熟蒂落、水到渠成,这一埋头就是一个月的光景。 一个月来,每天除了必不可少的日常工作之外,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修炼拳脚之上,他恨不得一次性将那一年的亏损全然补充回来一般完全豁了出去,故此,这一个月的修炼所创造的收获,比之旁人修炼三个月还要丰厚。 首先最明眼的变化就是,景翀那原本坚实的身体变得更加匀称了起来,由于懂得了怎样合理的去运用力量,所以他的身体也被锻炼的曲线玲珑,完美无瑕。 而且,由于整日在烈日的炙烤下努力修炼,他那原本就比常人要黑上少许的肌肤也变得更加的黝黑了,倘若不苟言笑间,还真的以为他是从外族逃难而来的异类呢。 但是,这样的牺牲相对于所得到的收获来讲,很显然就不太重要了,故此,他也并没有一丝的在乎外表,满怀心思的都投放在了自我的修炼之中。 他的努力每个人都看着眼中,除了引来孔达暗中的频频赞允外,就连聂海渊二人也倍受感染。 虽然这二位并没有景翀展现的那般刻苦,却也不再像以往那般懒惰了,一个月来,也相继有了一定的进足。 其中最明显的恐怕就要属聂海渊了,原本就被送以“饭桶”称号的他,可真的不辜负这样的名号,每天除了吃饭的量不断增大之外,就连那浑身的力气也在不断的飙升,起初一根重逾百斤的镔铁滑柔担拿在手中,直压的他龇牙咧嘴叫苦不迭,但随着日头的不断轮替,他那隐藏的潜能也相继被发掘了出来,到了现在,一抖手没有八百斤的力气也足有五百斤上下,一根镔铁滑柔担被其握住手中,抡起来虎虎生风,犹如车轮一般泼水不透。 但他却并没有什么独特的招式可言,或抡、或砸、或撩、或夯,全凭人一念之间个人喜好,一根大棍被其拿入手中,俨然成为了舞动的榔头,霸气绝然。 再说邹仓,比起那二人却明显有点凄惨,首先就是被之奉若至宝的万花四点双枪,刚刚入手的前几天还好,他每天都有着那么几分的。 不过好在这一个月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最基本也算是掌握了双枪舞动的诀窍,拦、拿、扎 、点、崩、挑、拨、缠、舞,等九字要诀,又有什么“枪行走一线,扎枪要平端”之类的诀窍,也算是粗略领悟了枪之“精髓”了。 可就算是如此,三个人如此的的进步,也足以让孔达欣慰的了,故此在愤然破骂的同时,也多了那么一丁点的宽慰。 第六十一章 各有进步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请上二楼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二章 请上二楼 “吃我一记寡妇担水!” 这时候,修炼到好处的聂海渊犹如疯狗一般抡动着手中的镔铁滑柔担陡然间将目标一转,冷不丁就向着正直忘我之中的景翀肩头轰然砸去。 不善的风声很快就惊动了景翀的神经,感觉恶风习习,他连忙压肩、扭腰、转臀、退步、挥掌,五种动作一气呵成,腾身一个转动顿时将侧身的攻击躲开。 还不待聂海渊有所反映,那只挥动而起的手掌就势一翻握住了那只胖乎乎的手掌,只是轻轻的一捏,沉重的镔铁滑柔担就已经势不可收的坠落于地。 “嘡啷!” “噗通”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传来,但见聂海渊那胖大的身体向后一扬,顿时摔倒在地,“哎呀妈呀,咋这么快呢!” 他话音刚刚落下,虚空之中顿时又迎来了一连串的破风之声,风走四点,利刃翻飞,看起来有模有样,霎时间就见那锋利的枪尖直线而点直奔着景翀的两肋疾然而去,看似凶猛的攻击,却在刚刚到达景翀三尺之内的瞬间浑然一抖,不等人家伸出手掌,但觉脚下一个踉跄,“嘡啷”一声双枪落地,而使枪之人,却也摔了个狗啃屎。 “不带这样的,我还没攻击呢!”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景翀却只能用手捂住脑袋表现出一种头痛欲裂的模样,不管怎么样,这二人都是来与自己喂招的,可一个没到近前就被自己掌里加脚踹飞了出去,另一人则完全不攻自破,这样的对手,又有什么挑战性可言呢? 不知不觉间,景翀却有点暗自愤恨了,倘若自己真的要一直与这二位为伍的话,恐怕这辈子就算是完了,毕竟人常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谁让自己站错了队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心中的郁结更胜了,想着拳脚功夫都尚且不能明白的测验一番威力,看来这修炼兵刃的想法,又得向后惙惙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双手也随即一收,身形飞速回退,几个闪身站立当场,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满脸尽是失望的看着对面的二人,复杂的眼神浮动间却也让人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神色。 “不行,不行,我不甘心,刚才我没有准备好呢,要是我发挥出十层的实力,你肯定躲不过去的,咱们再打一次!” 邹仓满脸的不忿,蹭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用手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衣衫,手中的双枪重新举起扎着架势就欲出击。 然而,还不待他有所进招,就觉双手一紧被人紧紧攥住,随即耳膜一震,反倒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得了猴子,他用拳脚,咱们用兵器,肯定是吃亏了,毕竟没有他赤手空拳那般灵活嘛,再说了,人常说,月棍、年拳、枪长久,你这枪法是百兵之中最难练习的存在,就你这两下子,再如此莽撞的上去不尽是自讨苦吃嘛!不如以我之见,让景翀也选一套兵器修炼,等他修炼个半吊子之时,咱们再一起教训他如何?” 如此另类的逻辑,还真是生平首见,可偏偏这种逻辑还被这两位另类之人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却不由得让人可发一笑,但聂海渊如此说了,还真的就如此做了。 但见他抢步栖身走了几步,手中的镔铁滑柔担很是随意的扛在肩头,一张胖大的脸,肉嘟噜着,嘴一撇就冲着景翀不屑道,“黑帅哥,你以掌压人,就算是赢了又能如何?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本事你也找个兵器练练,咱们兵对兵、将对将的再打他一次,看看到底是我的棍沉还是你的兵器重,怎么样?有没有胆量?” 这样的话从聂海渊的口中说出来,景翀一点都不惊讶,但对方表现的态度着实让人不爽,故此在面对面鼎立而站之时,他的心里却还在不断的大骂着,“这他娘都什么人呀?技不如人还不坦然承认,净搞那些虚把势有意思吗?” 心中这般埋怨,但景翀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说出这些话之后,只会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心虚害怕了而已。 但是,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心念一转,却也感觉到对方的话语之中有着几分的道理,这种道理可不是聂海渊的道理,而是对于自己的道理,毕竟就在刚才他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该修炼一套兵刃了呢。 如今经过二人这么一闹,就算是不想修炼,也得去修炼了。 有了这种打算,景翀却难得为之一笑,随即却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二人的提议。 如此干脆的表现,可着实让二人为之一惊,但也只是短暂的迟疑而已,随即就被那种会心的笑意代替 。 “丫丫的,看到时候老子一扁担不拍飞你!” 聂海渊自鸣得意,邹仓也乐得其所,景翀则更是心满意足,三个人说干就干,不拖泥带水,同时作为朋友的二人还大义凛然、冰释前嫌,都愿意协同景翀,去见证那“奇迹”发生的时刻。 杂乱的脚步蜂拥着就冲入了藏百~万小!说的门前,这三位可是杂役院的“明角色”,故此几乎没有费一丝的力气,就进入了其中。 而景翀则率先赶到了那位苏管事的面前,将自己借了近一个月的旋风百步无影掌绢帛交了回去,并办理了退书手续。 直到这一切程序都完毕的刹那间,苏管事才从景翀那黝黑的皮肤之上将之认出,特别是看到对方那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坚毅气息的瞬间,更是不由得眉头一挑,态度也随之一变。 “小伙子,这本书你都领悟了精华?” 好奇心的驱使下,苏管事很是八卦的询问出声,虽没有了之前的鄙夷之色,但不乏还有那么几分的试探之意。 景翀当然看得出对方的心思,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也唯有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对方,随即点了点头,“黄天不负,倒是勉强修炼了个炉火纯青!” 这番话说得暗含讥讽,毕竟景翀也不是傻子,想那一个月前,自己刚刚进入藏百~万小!说之时,瞧这位趾高气扬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特别是自己被公冶长勋欺负之时,他明明可以出言警告平息事端的,却姑息养奸,纵容对方,险些让自己吃上大亏,对于这种小人,他唯有用厌恶来予以规划。 可这一次对方感觉到自己气息凝实了,而且看出自己有一定的潜质了,却立即望风使舵的改变态度,对于这种人,景翀更多的还是痛恨。 但毕竟现在的自己尚且弱小,就算是在修炼拳脚之上略有着那么一点的成就,也毕竟还只是初入门槛而已,况且这个藏百~万小!说对于自己还有着很多的帮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强压怒火的予以了好脸色。 但态度归于态度,他还是不介意在对方面前稍微吹一点牛,来压一压对方嚣张气焰的。 果然不出景翀所料,经过这番略掺杂水分的话语哄抬,苏管事立即改变了态度,一张脸上尽皆覆盖这惊容,他几乎是豁然间就站起身来,满脸赔笑的看着景翀,言语间尽是巴结之意。 “小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一个月前我就看出您的不凡了,这第一层的武技法诀真的太不入眼,不如由我带领咱们到二楼一观如何!” 嘿,这副嘴脸表现的可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但一看到对方表现而出的那副假惺惺的“热忱”之时,景翀却也看在了武技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予以接受。 缓缓点了点头,他这才强忍住欢喜一抱拳道,“既如此,那就有劳了!” 第六十二章 请上二楼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配合武技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三章 配合武技 “蹭蹭蹭” 在苏管事的带领之下,三个人带动着一连串的脚步之声就登上了藏百~万小!说的二楼之上。 这种事其实景翀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毕竟当初自己刚刚进入藏百~万小!说之时还是抱着自卑的心出现的,而且在他看来,这二层楼的藏书大多也都是相对于授艺堂那些正式弟子开放的。 以至于像自己这样的杂役弟子,根本就没有权利与资格进入,再说了,当初自己也不过只是想要寻找一些浅显点的武艺牵引自己入门而已,等有了一定的经验好全身心投入到父亲遗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之中的。 可是,自己可真的想错了,原来这所谓的藏百~万小!说二楼也并非有着如此局限的,此地所有的藏书丰厚,种类繁多,比之一层那近乎皮毛的武技不知道要强盛多少,而且,此地的藏书同一楼一样,对所有人都有开放,只要你能够感觉到自己有那种能力修炼,藏百~万小!说也不会针对某人而予以吝啬。 直到这时,景翀才知道这种规矩,但好在还不算晚。 藏百~万小!说的二楼与一楼的布置大同小异,空间相比较起来比之一楼略微小上一点,但藏书的数量却丝毫不予逊色,整整齐齐的书架满布皆是,有些地方连通道都占据了位置,由此可以想象此地藏书有多少了。 刚刚到达二楼之上,那位苏管事就表现出极其的恭维来,可好在此时的二楼之上并未多少人,以至于像一个月前的那种巧遇与不快也不曾出现,故此,景翀三个人相对的也比较放松。 “小兄弟,不知道需要什么种类的武技,我这全部都可以为你介绍!” 苏管事满脸赔笑,用手在身前的书架上指指点点的,显得格外殷勤,如此惺惺作态,倒是让景翀有点不太自在了。 “我看苏管事太客气了吧!”随意搭讪了一句,景翀转身就走到一排书架前随意的翻阅。 刚刚站住脚步, 他的身后就再次传来了苏管事那客套的话语,“嘿嘿,小兄弟太客气了才是,你们现在可是孔达的弟子,别看孔达只是个杂役院的管事,但他的能耐都是有目共睹的,一个月前我也算是亲眼看到他老人家的绝代风采了,经此一次这才知道,但凡高手大多都隐藏于平凡之列的,如此一来可真是有点有眼无珠了,可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知道却也不晚,更何况我还有机会与你等相识,着本来就是上天给予的缘分。所以作为一个朋友,我感觉吧,既然你们都是孔管事他老人家的弟子,这修炼的武技当然也不能太寒酸了点,故此,我才选择在这里亲自为众位指引,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最合适的武技才是!” 苏管事这番话说的里里外外都含有深意,一方面他是想在三人的面前溜须拍马,也在孔达的面前留个好印象,另一方面也大献殷勤,暗藏拉拢孔达的意思了,总之怎么做他都不亏。 只不过如此私心昭然若揭,可真谓让人反感。 虽然对这样的事情很是反感,但是一贯冷静的景翀却又转念一想,有这般条件不去运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再说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管事的帮助,说不准他还真的就能够选出一两套上好的武技出来呢。 于公于私,自己也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番热心呀。 想到这里,景翀的脸色顿时为之一舒,他直溜溜的看着苏管事,很快就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那么既然苏管事如此热心,那晚辈也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景翀更是对着身旁左冲右突尽是好奇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递了个眼神,这二位没有丝毫的犹豫,也很快就围拢了过来。 “我说,老苏呀,听说你在这挺熟的,你看我这条兵刃需要什么样的武技配合呢?” 聂海渊整个就一自来熟,在接受到景翀的眼神刹那就晃动这硕大的身体湉湉的走了上来,随即又在这片原本就不甚宽大的空地之上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扁担,用其中的一端缓缓的压在了对方的肩头,淡淡的说道。 看到胖大粗狂的聂海渊,苏管事先是眉头一皱,但随即却又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手中的巨大扁担之上,凝视了好半天才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张脸上也顿时浮现了一抹笑容。 “镔铁滑柔担,好东西,好东西呀,没想到孔管事这般大方,连这玩意都送于了你,很显然,小兄弟修炼也有独到之处!” 苏管事一语道出了扁担的全部名称,一时间反倒是让聂海渊为之一怔,但随即那胖大的脸上也很快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用手指弹了弹扁担的担身,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他这才说道,“那是,老师他老人家对待宝贝徒弟当然也要爱惜有加了,其实本来我就已经学到了最上乘的无上绝命棍法了,就是感觉吧,那玩意太厉害了,生怕我这一榔头下去别人经受不了,故此才想麻烦你给介绍一套合适的武技,怎么样有没有呀?” 这聂海渊吹牛从来不打草稿的,也从来都是随时随地,信口拈来的,一番话说得让人似信非信,但又不得不信。 故此,此时的苏管事被他忽悠的晕头转向,更是连连点头,频频称是。 “小兄弟所言极是,不过,镔铁滑柔担虽属棍棒之类,但如果单单运用棍棒之类的武技运用的话,也着实难以彻底将之威力尽显,正好,我这里有一套《双肩水火无敌担法》,是结合了单棍与扁担特性的力量型武技,简直就是为小兄弟你量身打造的一般,不知你可有兴趣?” 苏管事满脸赔笑,可话到一半就陡然间话锋一转,提及出一套量身打造的“担法”。 如此一来可着实将聂海渊吸引住了,先不管是好是坏,没有犹豫他就张嘴答应了下来。 “行行行,那就赶紧拿来让我一瞧吧!” 聂海渊大大咧咧的直入主题,说话间就催促着对方赶紧拿出。 可此时的苏管事应着声音却并没有移动身体,但见他贼眉鼠眼的翻动着眼珠,好半天后才冲着聂海渊一笑,轻声的说道,“如果小兄弟今后飞黄腾达,可切莫忘了这里还有个苏管事才是哦!” 这句话算是提醒了,但聂海渊何等的聪明,只听一句话就已经彻底的看出了这人的本性,心中暗自好笑,他却梆梆的拍着心口大声呼喝了起来,“你放心,有我姓聂的一口肉吃,决少不了你苏管事一碗汤!” 说完,聂海渊连忙用眼神看着对方,静静的期待了起来。 “哈哈哈,痛快,小老儿就喜欢小兄弟这样的人,水萝卜兑酒嘎嘣脆,好兄弟呀!有你这话,小老儿就放心了!” 苏管事眉开眼笑,一缕山羊胡子都翘动了起来,这时候由于关系的不断拉近,两个人连辈分也乱了,干脆就以兄弟相称了。 时间不大,苏管事就从那靠墙的一个角落的书架之上端出了一卷书简,厚重的书简足足有五六斤重,捧在手中,连身体都有点摇晃,但没多久他就已经笑意盈盈的来到了聂海渊的身旁。 “小兄弟,你看,就是这个玩意儿,你若喜欢,我自己做主,借你两个月!” 苏管事同样拍着胸口心口许诺。 “好,好兄弟,看在你一片热忱的心意之下,我也却之不恭了!” 聂海渊洋洋洒洒笑的猥琐至极,一双大手轻轻的将书简收入手中,没有犹豫就将之塞入怀中。 “小兄弟,你可要记住,好好保存,别让小老儿为难!” 很显然,看到聂海渊大大咧咧的模样,这位心里也缺乏一点底气。 然而,还不待他整理思绪平复心灵,冷不丁就觉肩披一沉,如猴子般就串出一道身影。 “嗨,好兄弟,还我呢,我练双枪的,你看看需要什么武技配合!” 第六十三章 配合武技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百战七玄刀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四章 百战七玄刀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苏管事很是不乐意的皱了皱眉头。 他还在寻思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就看到身前黑影一闪现出了邹仓的身子。 一看到这位尖嘴猴腮的,苏管事就有点不太重喜欢,是故并没有搭理一句他扭回头就欲与景翀搭讪。 可还不待他脚步移动,就觉得双肩之上一阵冰冷,旋及露出了两只明晃晃的枪尖。 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苏管事一双目光这才顺着枪尖缓缓向上看去,纤细的枪杆凝铁打造而成,触手冰凉,光滑细腻,坚硬无比,两只枪杆都不甚长也就三尺左右,枪身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花纹,只一眼就让人意乱神迷、眼花缭乱,但好在这位眼尖,只轻瞥一下就认出了双枪的来历。 “万花四点双枪!” 这一次,苏管事一张嘴张的更大了,虽然这位武艺并不是多么出色,但是久呆在藏百~万小!说之中的他,还是对于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宝贝都有所认知的,特别是这对双枪,则更是在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故此在话脱口的瞬间,一双眼神也随之变得有点散光。 “天呀,枪原本就是百兵之祖,双枪更是枪中之妖,如果双枪练的熟悉的话,简直就是飘影无踪、神出鬼没,左冲右突根本就难觅其形。更何况此双枪还是一对刺金穿银,削铁如泥的上等宝刃,非嫡系至亲不可轻传呀,这一次,孔管事可真谓是痛下血本了,而且更能确定的是,他老人家对于座下弟子更是奉若掌上明珠了,这一次我是要发达呀!” 苏管事说话间,眼冒金星,尽皆都是不可思议,霎时间对于邹仓的看法直线飙升,就连那份刚刚涌起的怠慢与鄙视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本人则更是犹如充气的皮球一般,杠杠的灌满了力气。 “双枪一线走,身法随之游,修炼双枪可是要配合身法修炼的,其要旨就在于一个快字,讲究的是先发制人。不偏不巧,我这里正有一卷《霹雳狂风霸绝枪》的上乘枪法要诀,如果配合着这对双枪练习的话,相信小兄弟的实力也一定会一日千里,登临而上的!” 说着,苏管事再次转身,冲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最终在对面靠墙的一个角落出拿出了一串兽骨,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画着扭曲的文字,但他并没有一丝的耽误就将之交付到了邹仓的手中。 同时也不忘了一番“千叮咛、万嘱咐”。 “哈哈哈,苏大哥如此义薄云天,小弟铭记在心,假以时日定当加倍报答!” 邹仓比聂海渊还要过分,人家也只是说话间口误乱了辈分,这下可好,直接跟人家称兄道弟了起来。 可好在苏管事只顾着兴奋,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就见他迫不及待的将目光看向可景翀。 “小兄弟,你呢?看孔管事对你那般重视,相信也一定以重宝相赠了吧,何不让小老儿大开眼界呢?” 苏管事冷不丁的问话,可真是让人有点猝不及防,特别是用这样的话语直冲着景翀,更是让他心中一虚,一张脸都变得通红了起来。 明面上看自己是挺风光的,而且还得到了孔达的倾心赏识,可是自己确实与人家没有扯上一丝的关系,别说是宝刃相赠了,就连一把破柴刀都不曾遇见,如此的结果,又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又怎能不让他为之脸红呢? 但是,景翀又是一个老实人,他从来都是不善圆谎的,故此在面对苏管事询问的瞬间,也只是吱吱呜呜了片刻,随即变垂眸无力,选择了实话实说,“呵呵,苏管事说笑了,晚辈原本就非孔大爷的弟子,所以也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宝刃相赠,故此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让您老观看的!” 这番话一说出口,不但没有让苏管事生气,反而更让对方兴奋了起来,但见他用一双质疑般的目光反复的打量着景翀,许久之后才大笑着赞叹出声,“哈哈哈,小兄弟可真是喜欢玩笑,可谁不知当初在这藏百~万小!说之中,孔管事对于你不惜一切的帮助呢,想一想,十多年来我都不知道他老人家还身怀绝技呢,只知道他是一位神秘异常的杂役院老头而已,能够隐藏这般深沉的高手,实乃不甚多见,想必他老人家也是不想让更多人了解到他的过去,但是就这么一位不追名逐利的高尚之人,能为了你不惜暴出身份,由此可见,他对于你是何等的重视!从这件事情上来看, 所以呢,小兄弟也没有必要来糊弄小老儿了!” 嘿,这说了半天,原来景翀的实话实说,愣是没让人家相信,这样的结果可着实让景翀郁闷了好大个半天, 同时心中更是连连忖动,这人也真是个贱骨头,别人对他说大话,吹的昏天暗地的他信,可你真个有个人对他实话实说了,他反倒认为你不地道了,真不知道,这人是聪明过头了还是在装糊涂。 对此,景翀唯有莫名的感叹,这做个人,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也不想过多的跟他纠缠,索性心一横,也就编了个瞎话。 “呵,既然苏管事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不错,孔大爷的确是送于了我一把柴刀,不过我感觉到出来带着它挺不方便的,所以就将之放在了杂役院中了,故此没能让您见到,可真是有点遗憾了!” 景翀自嘲般的一笑,这般说谎话,还真的有点心虚,可好在这番话,苏管事还真个就信了,无奈下,景翀也只有不断摇头,暗自叹息。 “孔管事果然非凡人也,所赠送的兵刃大多都是古怪的样式,先是扁担,后有双枪,现在连柴刀都送了出来,由此可以想象,这但凡高人,都拥有着旁人难以猜透的怪癖!” 真的不可否认的是,这位苏管事就是一个二百五加白痴,而且还有点癫狂臆想症,一切的一切都净向着利益的方向去考虑,暗地里却不知道引得了景翀多少鄙视的眼神。 但一想到对方即将给予自己寻找的刀法之后,一颗不忿的心也就相对的平稳了下来。 深深呼出了口气,景翀这才艰难的张开了嘴巴,“但不知苏管事有没有可供晚辈修炼的刀法?” 轻柔的话语,顿时将苏管事从那陶醉般的幻想之中唤了回来,身子随之一抖,他这才呃的一声抬起头来,当看到景翀那渴盼的眼神的时候,却随口询问了一句,“小兄弟修炼先前修炼的是旋风百步无影掌吧!” 面对询问,景翀连忙点头称是,但见那苏管事沉吟了片刻,思忖了半天,随即眼睛一亮说道,“有了,你先等等!” 话音刚落,就见他一转身向着二楼藏百~万小!说的最深处走去,在那靠东墙的角落里有以排巨型的木柜,顺手从腰间拿出钥匙将木柜打开,一排排整齐的锦盒出现在了目光之中。 但见苏管事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个锦盒打开,随着从中了一套兽皮书,这本兽皮书并不是很厚,但却显得格外精细别致,虽然其坚韧程度远不及自己怀中的那本臆象幻神书,但在这一众的兵刃拳谱的藏书行列之中,也已经算的上是至上之选了,毕竟藏书的关键所在就是保存,可谁都知道,在这个世间,也就只有兽皮书才是最好的保存材料。 由此可见,这本刀法绝对不是其它书简绢帛材质的武技可以比拟的。 想到此处,景翀的心顿时为之一动,随即目光扫视,五个清晰的大字也随即映入眼帘之中,“百战七玄刀”。 第六十四章 百战七玄刀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玄妙刀谱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五章 玄妙刀谱 “百战七玄刀!” 看到此处,景翀情难自禁忍不住脱口而出。 “嗯,就是百战七玄刀,我想了老半天,恐怕也就唯有此卷刀法方可匹配你先前修炼的旋风百步无影掌了!” 苏管事很是得意的捻动须髯,说话间眉飞色舞,就好像做了一件今生最有成就的事情一般让他兴奋不已。 “哦?难道就只是因为二则之间存在的共同一个‘百’字?”景翀很是好奇,故此也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看着景翀那异样般的反应,苏管事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但见他原地踱步了一阵,随即又转了个圈,一副道貌岸然的得道高人般的风范,随即皱巴巴的脸色一凝,摇了摇头,却非常严肃的说道,“不是小老儿我吹的,放眼整个授艺堂之中,就算是那位公冶公子,也不曾拿到过像这卷刀法一般全面的武技,这一次我可真是付诸了一腔真诚了!” 苏管事说话间,拉拢之意更胜,但这一次景翀却并没有表现出依旧的反感出来,只不过在隐下里有点奇怪而已,这位苏管事不该是会更加依赖那位有权有势的公冶公子吗?可为什么突然间这般迅速的展现出一种一面倾倒的趋势? 难不成对方真的就有这般毒辣的目光,一早就看出公冶公子不是什么好角色? 景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更是不断的偷眼凝望,一时间竟然真的就发觉这位苏管事说话间流露而出的一丝真诚,看来这句话对方说的是真的了! “呃呵,既然苏管事都这么说了,晚辈也当真是受宠若惊,却不知那公冶公子说修习的武艺有什么特长之处?” 景翀一阵干笑,同时也想借机向着苏管事靠近几步,说话间也不乏着几分探听的意味。 可苏管事毕竟也不是傻子,只一眼就看出了景翀的心思,但见对方微微一笑,却依旧道出了自己心中的隐秘,“我早知道你与公冶长勋之间必有一战,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既然你想打听,我也不妨向你透露一点!” 说着话,苏管事那张老脸却又变得猥琐了起来,挤眉弄眼之间意味很是明了, 那就是在以后飞黄腾达之后,切莫忘了他之类的。 景翀很是会意连忙点头微笑,“苏管事放心,只要有我景翀辉煌一日,必定报答今日恩情!” 到了此时,苏管事才长吁了口气彻底的放下心来,索性一扬头继续装出那种得意的神色,一双眼微眯着看向了远方淡淡说道,“其实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公冶公子的真正实力,只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这授艺堂藏百~万小!说之中,对方并没有拿走多少高级别的武技,其中最深奥的也不过是一卷名叫《三辕剑》精妙剑法,除此之外,大多数都是凡品!” 苏管事如此一番话并没有让景翀真正的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像公冶长勋这样的公子哥,财大气粗、有权有势的,再加之他的叔父就是血刀寨首屈一指的二寨主,人送绰号“屠狼军师”的公冶清风,有着这样的背景在,他恐怕并不缺少高级别的武技修炼,再加之对方天赋异禀,骄傲常人,其实力也必当有异于常人之处,故此,景翀才会认为公冶长勋一定不会像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他心念所到之时,耳膜再次一颤,则又出现了苏管事的声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公冶长勋原本就是带艺而来的,也许真个就如他本人所说,二寨主公冶清风太过繁忙顾不得教育子弟,从而托付与授艺堂之中,然后在两年之后的外寨修炼期满后,顺理成章的就进入了内寨潜修去了,所以呢,人家身上原本附带的就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绝艺!” 一席话说完,顿时让景翀的心为之一沉,是呀,人家是后盾的人,一生下来就沾染着武学的气息,从小就沉溺于武学的熏陶之中,随便一跺脚都可能震上三颤,再加上这一年多来的授艺堂培训,其实力在同龄之中早已经成为了娇楚般的存在。 再看自己,整个就是一个半吊子,在没有进入血刀寨之前,他根本就是一个连武艺是什么都不知的山间穷小子,若不是无意间得到那本臆象幻神书与父亲遗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他恐怕到现在才算是真真接触武学。 如此算来,从当初接触武学,到这一个月来的修炼武学,整个加起来也不过人家的一个零头,就算是自己是天生的神人,妖才降世,也恐怕断难超越对方吧,更何况还要将之打败,这几乎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 景翀越想越是灰心,越想越是无力,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一个月前对方对于自己的羞辱,一贯倔强的他,怎么都放不下这种屈辱,无形间一股莫名的力量蜂拥着气血直冲大脑,顿时激起了那潜藏的斗志 。 “他学的是剑!?” 冷不丁景翀就是脱口而出,他脑海之中顿时回想起刚才苏管事所说的《三辕剑》,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但此时他说吐出的字眼却冷意十足,让人听起来脊梁骨都有点发寒。 “是的,剑走偏锋,可三面为攻,比之刀的笨拙与霸气,则更多了出了几分的迅疾,所以他才会选择以快为主的三辕剑!”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苏管事毕竟也是一位久经世面的人,在摒弃了那轻微的不适之后,却连忙正色的小声说道。 “那么既然如此,我就用我的笨刀来砍断他的快剑!” 景翀手拳一握,露出一贯的坚韧之色,一时之间,却让人有一种陌生之感。 “不就是贱法吗?那小子再贱,老子就一棍子将丫丫的夯的脑浆迸裂!” 聂海渊很会见缝插针,此时扛着大扁担晃晃悠悠,指着门口就开始大放厥词。 “别理他,苏管事,你还是先为我介绍一下刀法吧!” 一听到聂海渊说话,景翀也顿时从那种愤恨之中回旋心神,恢复了常态,特别是在看到那胖大的身体他就是忍不住一捂脑袋,趁着机会连忙催促着苏管事说道。 “嘿,要说到这百战七玄刀,我可是了解的很呀!”话题一经改变,苏管事顿时恢复到了先前的眉飞色舞,说话间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所谓百战七玄刀故名思议,就是百战百胜的意思,而且,百战之中,越战越勇,刀刀紧bi、一刀威力更胜一刀,战到酣处每一刀挥出的威力整个可以提升百倍不止,所以,这种刀法很是霸气,倍受世人的喜爱。再加之,此刀法虽然狂勇,但却也不笨,其字就表在一个‘玄’字之上,正所谓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玄可演变妙用无穷,一刀劈出可化七刀,七七相叠便可化作四十九刀,一刀更胜一刀,一刀更快一刀,以至于久战之下,千变万化,无穷无尽,真可谓疾如涌流、汇势如山呀!” 苏管事口若悬河,直说的天花烂醉、唾星乱飞,但听入景翀的耳中,却让之汹涌澎湃、欲罢不能,一颗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捧着刀投入那热血的修炼之中。 第六十五章 玄妙刀谱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潜修刀法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六章 潜修刀法 三个人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相应的武技,纷纷在管事处办理了手续,这才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走出了藏百~万小!说。 这一次三人的面子可真可谓卖到了顶天去了,都被苏管事“特殊照顾”给予了两个月的期限,也就是说,在两个月之内无论如何一定要掌握到各自武技的精华所在,要不然,练了个半吊子放在那,还要费劲心思的再一次借书,如此耽误下来,很容易就耽误了学业。 可好在景翀有了一回经验,故此,两个月时间对于自己的预测而言,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了,所以在这个上面他倒是没有多出一分的纠结。 而且,一回到杂役院之中,他就开始了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 百战七玄刀,这本兽皮书看起来不是甚厚,但其中的内容却显得特别的丰厚,一时间倒是让景翀感到异常的新奇。 其实修炼武艺之初,大同小异,特别像这些武技之类的,其规划大多都是按照,总纲、诀窍、内涵、招式的规律排编而成的,修炼武艺就首先要明白其中心思想所在,然后领悟内涵与诀窍,最后才能更好的去运用招式。 而百战七玄刀也不例外,首先介绍的就是刀法的入门所注重的刀中八法,扫、劈、拨、削、掠、奈、斩、突等八字诀要。 此八大诀要说起来正好与自己修炼的旋风百步无影掌的松、慢、匀、大、空、虚、灵、静八字有着相辉呼应的暗牵哲理,也难怪说,苏管事会说二者配合天衣无缝了。 而刀中八法意境深远,不仅仅是八种要诀,更是挥刀的八种方法,以此演变,便可衍生出七种玄妙绝伦的招式。 其中“扫”与“劈”字为例,结合一处就是一记“横扫千军、劈风斩浪”。 看似一招,实则需要两个动作来完成,举刀之时看似松、慢,实则蕴藏先机,利用外表迷惑敌人,故此挥刀之时也一定是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威力之强横却令人心忙意乱、防不胜防 。 第二招,则融合“拨”与“削”二字的“拨乱反正、削铁无声”,充分的利用了第一招的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特征,手腕翻动,还攻为杀,冷不丁就已成就章法,杀人与无形无声。 第三招,是“掠”与“奈”的结合,充分利用“掠”的霸道与“奈”可令人无力的特性,组成一记“浮光掠影、亡可奈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光闪动,人息寂灭。 第四招最为直接,也是刀法的至高手法所在,“斩”与“突”,大多可用于群战或混战之中,也是一招极其浪费力量的招式,二者相及就是一记“斩尽杀绝、狼奔豕突”,刀锋过处如狼奔涌,杀伐敌人四处溃散。 此四招乃百战七玄刀的上四招,用于正面相抗拼死搏击所用的,故此威力也大的惊人。 而反将回来,第五招则重复上面的几个招式,首先就是以“劈”与“拨”两招动作结合形成的一招,“劈风斩浪,拨乱反正!”,先是迅猛无敌,然后则粗中求细, 一刚一柔,动静结合,无疑在境界上有了深远的提高。 第六招,则 “削”“掠”组成的“削铁无声、浮光掠影”,此招结合,刀的速度可达极限,以极静如刀,悄然无息,使刀者要本着,志坚、意狠、心毒、手辣四个原则,刀行之处雷厉风行,一刀斩出、必见其血,几乎在浮光一闪之间,敌人就已命丧当场,大多都在一招制敌,还无二招,其威力之强悍令可令人闻风丧胆。 第七招“奈与斩”,但凡后三招又叫做“下三招”大多讲究的都是技巧与计谋,所以有些地方是见不得人的,故此其威力也是强悍的无言可表,特别是这第七招,顺应第六招的浮光掠影,刀锋一转,化极静于极动,极动而躁、其心必乱,就在人心无力、反抗无措之际,刀反其手,从背后将其人头斩落。 故此,此招之狠厉毒辣丝毫也不逊色于第六招,而且比之第六招更多出了一丝的霸道,此招的名字就叫,“斩尽杀绝、亡可奈何!”。 此七招乃百战七玄刀的七大精髓所在,此外,七招相叠无穷无尽,又可无限衍生,而八字要诀更可拆招换式自行一路,如此一来招招相对,变化多端,顿然变演变成为了一套博大精深的百战之刀。 从头到尾粗略的看了一遍,就算是先前已有所了解,但景翀还是被这套刀法之中蕴含的千变万化所惊慑,一个人在那呆滞了许久都没能从那种惊讶之中回过身来,怪不得苏管事会给予此刀如此高的评价,单单是这七大刀招的相互衍生的奥秘就足以 让人受益匪浅的了,更何况其中还有着百战生威的妙用所在。 不知不觉间,景翀但感觉到自己的心也随之变得空前的强大,空前的自信了起来,他知道,倘若自己真的能够将此刀法修炼到极致的话,那么就算是在整个授艺堂众弟子之中,也可以算的上佼佼者的存在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两年后之约,他的心就是一阵翻动,到时候是胜失败,是祸是福,也全在这卷刀法上面了,所以,自己的努力是断不可缺少的。 心念及处,景翀只感觉热血,有着说不出来的狂热,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气,他豁然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理会身边睡的跟死猪般的二人,一转身,就向着门外走去。 来到了庭院之内,景翀的一双目光就四处的扫视,最终在那木棚下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把生了锈的柴刀,这柴刀的样式虽然与钢刀不同,但好歹也算把刀吧,掂量一下分量与一年前自己遗失的钢刀也相差无几,故此,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就拿着柴刀转身走出了门外。 走出了庭院,天已近黄昏,景翀看了看天色,朦朦胧胧的很是满意,索性一头扎入通往清潭的通道,小跑而去。 其实说也奇怪,这一个月来,景翀修习武艺,特别喜欢在夜晚行动,也许这本身就与他的性格有关系吧,夜晚修炼视线不明,一来可以更好的锻炼眼力,二来僻静也可以逃离别人的注视。 平静的清潭之处,一如既往,可随着景翀的到来则变的热闹了起来,刚刚站住脚步,景翀就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也没有再次翻开刀谱,单凭着记忆,他就开始了对于百战七玄刀的修炼,谨遵着刀中八法的原则,起先他就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动作,或扫、或劈,并无任何招式与花哨可言。 可就算如此,几个动作挥舞下来,还是让他通身上下热汗淋漓。 不过,到了他现在这个时候,身体的劳累似乎并算不得什么了,毕竟这一年来,他每天除了几个时辰的睡觉之外,其它时间大多都在体能的训练之上。 要么奔走推车,忙活杂务,要么挥拳相向,扎起马步,而今天又多了个项目,修炼刀法,所以可以想象现在的景翀所要承受的负担有多么的繁重。 然而所有的苦困都只是一种肉体上的折磨,每一次折磨也只会让景翀变得更加坚强,故此,一旦他修炼到忘我之时,都会有着旁人难以遇到的领悟,像这样的领悟,珍贵无比,是再多的金银都难以买得到的。 所以,在不断的痛苦之中,景翀更加享受的还是那种来自精神层面的收获喜悦,他浑然沉入其中,心中只有一个“武”字,眼中只有一个“刀”字。 如此心无旁骛的努力,如果还无所成的话,那就只能说天待不公了。 第六十六章 潜修刀法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又是两年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七章 又是两年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景翀的修炼正可谓是冬到三九酷寒天,夏至三伏炙热炎,可自从开始修炼刀法之后,一把锈迹柴刀也被之磨练的铮明刷亮,同时更是刀不离手,被之奉若珍宝。 每天依旧坚持二五更天起床扫地,晨担车水,扎马步练拳脚。 日暮降临,则挥刀霍霍,舞影于清潭边上,真可谓是兢兢业业、呕心呕力,没有办法怨言。 如此努力之下,不仅仅是他本身的实力在飞速的增长,就连那健壮的身体,也在这每日的岁月增幅之下不断的拔高,隐隐间竟然退去了青涩,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位稳重十足的“小大人”了。 依旧的黑布麻衣,依旧的黝黑肌肤,虽然依旧的健硕坚实,但比之当初却明显要显得瘦了许多,但这样的瘦是锻炼出来的精瘦,不是那种饿出来的枯瘦,一双目光闪闪如电,眼眸之中少了许多锋芒毕露,更多出了一丝内敛与沉稳。 岁月的催发,还是让昔日的少年成长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在这血刀寨已经有了三个年头,而如今的景翀,也已经十五岁了。 从当初的懵懵懂懂,到现在的心如止水,其间的心性变化,尖锐的磨合,无不为他的成长增添了色彩。 内心的复杂虽有色彩,但生活的枯燥,却也让人有点困乏,故此现在的他正扑倒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闭目小憩。 是呀,他的确有点累了,每天如此繁重的修炼任务,就算是一位成年人,也会痛不欲生、难以忍受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 就算成长的再过超前,可也毕竟是个孩子呀。 这一觉睡的香甜,他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断靠近的身影,随着脚步的不断临近,冷不丁就见那虚空之中恶风习习,一根硕大的铁棍灌顶着力量就朝着景翀的后脊背拍打而去,如此毫不留情的一击,如此迅速的攻击,倘若真的被拍在身上,就算是一块生铁,也恐怕会被之一击击破吧。 可就算是如此,身后的铁棍依旧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它是铁了心要拍打在这具坚实的身体之上了。 呼啸的风声并无休止,眼看着棍尖点动,即将擦着景翀的身子的霎那之间,那原本睡的纯熟的身体却陡然间相侧一个翻转,其速度快若闪电,令人防不胜防,以至于都能够让人看见身后的脊骨完全就是擦着铁棍消失不见的。 就在这么短暂的一个瞬息之间,无情的铁棍还是毫无收敛的坠落而下,但闻“哐当”一声巨响传来,偌大个石头霎时间从中间一分为二,随即空气中又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咔嚓”之声。 飞洒的石头碎末溅落一旁的清潭,顿时荡起了偏偏碎小的涟漪。 “你干什么呢?” 许久之后,在那断裂的石头的一旁才怒不可揭的露出了一颗黑大脑袋,仔细一看,正是刚刚“死里逃生”的景翀,此时的他一双目光瞪得滚圆,说话间咬牙切齿的尽是愤怒,一只手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指对方,浑然有种上前抽几嘴巴子的冲动。 “哇,又他娘打空了,你小子是他娘什么做的?老子这般偷袭都伤不了你分毫,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说到横,拿棍的这主比谁都横,他拿着铁棍夯人,反倒自己还有理有据的说的理所当然,如此表现,早已经让景翀愤然站起身来。 “死胖子,你他娘有没有完了?老子好不容易找了个睡觉的石头,你大爷的又给我拍碎了,你算过没有?这两年之内你给拍碎了多少睡觉石?” 景翀怒急,几个抢身就来到了对面的胖子身前,瞧身前这位,膀大腰圆的,两年来,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化,可非得要说道变化的话,那就是浑身上下的力量头却不知道增强了多少,这从对方轻而易举就将一块巨石砸碎的表现上足可以看出。 “嘿嘿,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们睡觉都喜欢找石头呢?这两年之中净吃败仗了,原本想着趁你不备扳回一局的,可不想还是被你躲开了!” 胖子聂海渊很是自然的投以笑容,所表现而出的却是那种一如既往的没脸没皮。 而这句话说完,景翀心中的怒气却也更胜了,“有你这般扳局的吗?你那破棍子倘若真的夯在了身上,我焉有命在?再说了,你只是为了扳回一局吗?” 说着,景翀立即没好气的转过身形,用手指了指清潭周围,但见那些原本大自然垂赐,经过千万年的“精雕细琢”才形成的滑溜溜巨石,一个个尽皆惨遭毒手,放眼望去东倒西歪的尽是乱石,初步一个统计,足足有三十块之多。 这一幕幕的画面无不见证着景翀这两年来所经历的血粼粼般生死考验。 “可,可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我每一次都打不到你呢?再说了,经过这近三十次的偷袭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的棍虽然厉害,但是却不可能真正砸得到你的,所以呢每一次下手,我也没有一丝的手下留情,这其实也算是对你的尊重吧!” 不得不说,聂海渊的歪理邪说真的不少,就算是明明无理,人家也能够说得头头是道,让你没话反驳,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可景翀却不吃这套,对于这样的人,唯有用武力来解决冲突,特别是像聂海渊这样的话唠,更得要一拳封喉! “尊重你大爷呀,等你丫砸到了老子,我他娘都归位了!” 景翀真的怒急,愤然间就已经扬身而起,为了更好的阻断对方接下来的“豪言壮语”,他直接利用拳头盖在了对方那肥肠般大小的嘴巴之上。 硕大的拳头刚刚扬起,但闻“哽”的一声,聂海渊刚刚张开的嘴巴,顿时没有了下文。 这回好了,整个嘴巴都被揍的臃肿了起来,想张开嘴巴都很困难,至于说话嘛,也就别奢求了。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景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双手,转身就向着杂役院走去。 “等……等我!” 聂海渊委屈的抚摸了一下嘴巴,但还是强忍着疼痛挤出了这番话,胖大的身子一转,迈起脚步就追了上去。 “邹仓呢?” 刚走出几步,景翀就很是好奇的询问了起来,犹记得这二位从来都是同上同下的,却不知为何今天分开了,故此有点让人难以适应。 “哦,你说那猴子呀,臭小子不学好,到了发、情期了,一个人跑到授艺堂后院泡马子去了!” 聂海渊晃动着身子,横扛着镔铁滑柔担,扬扬洒洒的说道,言语之间到有点“重色轻友”的意味。 然而 这番话说完,可着实勾起了景翀的好奇之心,不由得眉头一挑,他连忙八卦的问道,“泡马子?这小子有这般能耐?” 很是怀疑邹仓的“能力”,景翀立即表现出质疑之色,然而他的表现也随即引来了聂海渊的共鸣。 “嘿嘿,真不愧是兄弟,咱两的想法不谋而合,瞧那小子长的跟瘦猴一样,面色再狰狞点,都赶上雷公他老子了,就这副尊荣,谁能够看上他呀?以我看来,八成是被人哄骗了!” 聂海渊分析事情倒也有着几分独到之处,一时间却不得不让景翀引起了重视。 毕竟时至现在,三年期限已满,距离授艺堂弟子结业的期限也越来越近了,在这个竞争力十足的授艺堂之中,也难保有那么几位别有用心的存在。 他们借机动用阴谋、排除异己,为自己顺利进入内寨之中扫清障碍,如果真个一个不小心,还真的会落入人家布置的圈套之中。 第六十七章 又是两年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后院风声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八章 后院风声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就不得不选择深思熟虑了,虽然说这三年来自己一直都生活在授艺堂之中,但是除了杂役院之外,他基本上什么地方都不曾去过,至于那弟子蜂拥的后院,更是一步不曾进入,所以,就算是现在有着这样的想法,他依旧没有足够的勇气前往一探究竟。 但聂海渊可顾不了这么多,这小子虽然胆小怕死,但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人家面对羞辱与嘲笑,脸上连点红印记都不会出现。 故此,在看到景翀的顾虑瞬间,他第一时间就表现出来了自己的那种“暴虐”,“黑帅哥,你就别犹豫了,等到小猴子被那些魔女们吸干榨净、骨头不剩的时候,说什么可都晚了!” 聂海渊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哥们义气”非常让景翀感动,但是仔细看了对方一眼,却莫名的发现,这小子一双贼眼之中还隐藏着几分的猥琐,看到此处,景翀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的心也不是纯正的。 心一阵大骂,但景翀却也无可奈何,暗下摇了摇头,却将手一挥说道,“开路授艺堂后院,誓死拉回邹仓!” 其实说这番话景翀态度明了,就是借机警告一下聂海渊收起那花花肠子。 而聂海渊也非常的配合,收敛了眼神,立即表现的正义凛然,“那小子要敢于沉于女色,老子一棍子就夯死个龟儿子,将他打回那巡山寨去!” 有了这句话,景翀多多少少还是放心了一点,碍于情况紧急,他也不想考虑太多了,一转身就背起柴刀向着山下走去。 授艺堂后院其实就在大殿的后方,一连几进几出的大院连绵不绝,放眼望去整个有六层之多,如此之多的院落可着实让景翀大开了眼界。 但是一想到授艺堂需要这么多人居住之时,这种惊讶也就渐渐的消失不见。 他深知,那些所谓的正式弟子们,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存在,特别是像公冶长勋那样的人,估计就他一个人都需要一个不大的院落,而其它人则是成群的挤入一个院落,最不济的也是一个人一个单间吧。 如此的环境待遇,可着实让景翀有点不爽,试想一下,自己与聂海渊邹仓三人,沦为杂役弟子,不但要龟缩在杂役院那样的小院落里面大干苦力,而且还是三个人共住一间房子,更可恨的是,连床都要与人家平分。 其实这些外界的干扰也并不算什么,景翀唯一的郁结也就是那满心的不平衡罢了。 沿着脚下的通道,一排排房间映入目光之中,首先进入的就是两栋较大的院落,中间都有高墙隔离,大门虚掩着,里面更是嚷杂不堪,但透过缝隙看去,景翀却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环境着实不错,有花有草还有独立的修炼武艺的场地,各式各样的兵器应有尽有,但这群人依旧好不知足,在里面肆意妄为,嬉戏打闹。 只是简简单单的瞥了一眼,景翀就扭身抬步继续向里挺进。 “黑帅哥,这后院我也只是来过一次,记得还是那次打扫茅房来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邹仓那小子一定不在这前两院之内!” 行走间,景翀的耳膜颤动,随即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但很快就让他眉头一挑,投以了询问。 “如何见得?” 景翀话音刚落,就见聂海渊将手中的大号扁担从肩头卸下,一只手拄着扁担,一只手着冲着对面指指点点。 “你看到没?这后院共有六层院落,其中最前端的两层是授艺堂高层,也就是吴青、冷雨、薛冥等高级别人物或者众家管事执事弟子居住的,故此咱们一路走来,通道尽皆都是堵死的,直接就将之绕了过去。而这后四层院子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弟子庭院,其中中间这两层是属于男弟子所在,而后两层则为女弟子所在,你想那邹仓根本就是抱着泡妞的打算来的,能跑到前两层来吗?” 聂海渊说着,一只手沿着虚空指指点点,很快就为景翀点明了弟子庭院的大概轮廓,同时也让景翀真正的明白了,原来,这里还有着这么精细的划分,那么如此看来,公冶长勋也就一定住在这男弟子云集的院落之中了,想到这里,他还若有深意的多看了几眼。 然而,这样的话还不待他说出,就见聂海渊就已经贼眉鼠眼的向着后方的女弟子庭院看去, 从侧面看去,发现他一双眼睛发直,口水也吧嗒吧嗒的滴落而下。 “可据我了解,那公冶长勋却不在男性弟子居住之处,那小子非常独特,竟然在临近女弟子庭院的方向独居了一个小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好不自在,据谣传,还有诸多女弟子与之有染呢!” 神色迷离间,聂海渊却道出了这番隐秘,但还不待他话音落下,就感觉到后脑勺一沉,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下。 “干什么呀?” 聂海渊沉着脸看着景翀,很是不悦道。 “我早就预料到你小子心怀不轨,打着寻找邹仓的旗号,诓骗我陪你一起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算了,不找了,咱们回去吧!” 景翀真怕聂海渊收势不住,再带着自己误入那女生的“三尺禁地”去,并且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很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说道。 “你怕了!” 然而,就在景翀刚刚扭转身体的瞬间,聂海渊的声音就莫名其妙的再次传来,这三个字说的很是坦白,顿时让景翀眉头一皱。 “我怕?我有什么可怕?” 景翀宛如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对面的聂海渊,反观对方同样鄙视着自己,“你是惧怕了公冶长勋是不?你怕在那里遇到他是不是?” 一连几个反问,着实将景翀问住了,吱吱呜呜了好半天竟然没有丝毫插话的余地。 “你真的怕了,小子,我算是看错你了,得,算我没说,你回去吧,我自个去找邹仓去!”聂海渊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真有种让人一巴掌将之抽死的冲动,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之下,景翀还真的被卯上了倔劲。 “你个死胖子,谁说我怕了,走,就他娘龙潭虎穴我也陪你闯他一闯!” 景翀完全失去了理智,晃动着身体就向着后两院走去,而他这一带头,还真个显得风风火火了几分。 再看那聂海渊,更是眉开眼笑的看着前面的景翀, 一张嘴都有点合不拢了。 没用多久,两个人就路过了第五层院子,果然像聂海渊说的那样,此地随处都种有花花草草的,就算是路过此地也能够清晰的嗅到迎风飘来了一阵香。 而且,刚刚路过门口之处,就看见其大门敞开着,放眼望去,寥寥的数位女弟子走来走去,也并没有过多的注意门口的二人,而顺着其中的通道望去,果然在那庭院的一处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座小楼,小楼不大但却格外的清新雅致,别具一格。 可不偏不巧,就在那小楼的楼栏之处,正站立了一道白衣身影,飘洒的长袍,高大的身形,两鬓垂肩的发丝随风而动,一只修长的大手正款款拂动着鬓髯目视前方,但是敏锐的他还是捕捉到了庭院门口的异动,陡然间回转了身形,只一眼就与景翀四目相对。 第六十八章 后院风声 恋耽美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千夫所指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六十九章 千夫所指 四目相对,顷刻间就迸发出?” 就在此时,但见公冶长勋的身后清风徐来,飘带纷飞,杏黄色身影盈盈洒洒,顿时出现了一位美丽动人,曲线窈窕的妩媚风姿,冷傲的眼神,满脸尽带的谄媚,只一眼就让景翀认出来人身份。 “翟胡安的女儿!” 一看到这位,景翀的心就是一阵狂跳,特别是对方身后一直背负的钢刀,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难以解开的疙瘩,而且,更令他难以释怀的是,但凡有此女子出现的地方,自己都会倒霉,却不知为何此女会 如此处处针对自己。 “原来是她!” 此时,就连聂海渊也认出了少女的身份,各式各样的传言也似乎变得不攻自破,“原来一直与公冶长勋有染的就是这个女子,小小年纪就是个狐狸精,可真是不辜负了她爹黑狐狸的名声!” 聂海渊满脸的愤慨,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但好在景翀堵在身前,一扬手就将那满腹的牢骚一扫而尽。 “少说点话能死呀?” 景翀不耐烦的话语再加上拳脚相向,顿时止住了聂海渊的嘴巴。 “公冶公子,你是说他呀?不过就是一个装腔作势的乡间小子罢了,你瞧他那样,背了把柴刀就以为是武林高手了,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如今在杂役堂三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依旧是一无所成,试问一下,他到哪里长能耐呢?” 丝毫没有掩饰的轻松与嘲笑,对面翟胡安的女儿眨动着大大的眼睛,噙笑间说不出来的动人,但只是可惜了那一刻扭曲的心。 而且她好像与生俱来的就与景翀有仇似的,怎么看之都不顺眼,而且每次遇到,要么就是唆使别人教训,要么就是出言相讥诋毁尊严。 这一次也不例外,就算远隔几十丈的距离,依旧能够清晰的听到她那故意提高的嗓音。 几乎是刹那间,景翀的脸就红成了猪肝颜色,满腔的怒火直线飙升,眼看着直冲顶梁门就要爆发出来,但一贯的修养还是占据了上风,硬生生的被之压制了下去。 但距离的近了,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那不堪的言辞。 一时之间,景翀那喉管之中不断传来的“呼噜”之声,这是每一次他怒极时必须拥有的症状,也是当年疟疾爆发时的前兆,只不过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受到过太大的刺绪,许久之后才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借此稳定心神让自己的冷静。 “他娘的, 小丫头,反了天了,老子这就一棍他娘的夯死你!”景翀是熄灭了火焰,聂海渊却选择了“狗仗人势”,挥动着手中的扁担就跃跃欲试,但也只是舞动了两下,就被景翀制止了下来。 “咱们走吧!” 一只手拉动着聂海渊的衣服,他一转身就欲向前院走去,可身后之人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抖擞精神。 “我就说嘛,这小子根本就是个饭桶,不光是这次,每一次碰到公冶公子,都像掉尾巴的狗一般悻悻离去, 面对大哥您的气场,那小子也是被吓怕了。其实吧这种人看起来也挺可怜的,眼看着三年的期限可就到了,当初的他口出狂言,在那么多人面前夸下海口,还与吴老师约定三年,超越我们所有的正式弟子,这无疑就是痴人说梦般的天真。这不,眼看着日期的临近,他也马上就要面临自食其言的时候了, 现在正是属于秋后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可我要是他的话,一定会选择知难而退,见好就收的滚回原形去,把当初的横劲消停下来,老老实的做个人才是!!” 看到景翀的反应,翟姓少女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说话间尖酸刻薄、口出狂言,针锋相对更是直戳痛处,一点都不留余地,如此表现甚是让人可恨、可气,就算是景翀本不想听,但离这么近再加上回声,还是一字不差的没入了耳中,不知不觉间就再次让他驻足了脚步。 猛然间回过头来,眉头紧锁,睚眦皆赤,他用最冰冷的目光冲着对方看了一眼,犀利的眼神宛若钢刀,刹那间就传入了翟姓少女的眼中,冰冷的杀意,毫无保留,霎时间就让之浑身一抖,满脸的笑意也为之散去。 “直娘的,臭不要脸你这是算什么?算是挑衅吗?有本事擂台上见,老娘一刀先劈了你!” 很快就意识到了身上传来的不适,翟姓女子顿时面色一变勃然大怒了起来,原本看起来还有着几分淑女形象的她,彻底的原形毕露,变得狰狞可恶,一双手插着腰肢,瞪着滚圆的眼睛,张开嘴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而她的如此举动,也很快惊动了庭院之中的其他人,一时间诺大个后院聚集了许多人,哄乱的局面不可收拾,随即一双双别样的眼神也犹如钢刀一般疯狂的盯在了景翀与聂海渊的身上,各式各样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杂役院的,怎么到这后院来了?” 人群中汇聚,有男有女,一个个指指点点,早有质疑之声悠悠传来。 “嘿,看到那个胖子没?几天前就在这转悠,八成是没安好心!” 有眼尖者更是一眼认出了聂海渊的身份,但此话一出口,却立即引来了这位的横眉竖目! “就这小子,超级猥琐男,杂役院没有一个好东西,刚才有个瘦猴子偷看人家刘师妹被逮了个正着,这会儿还在审讯呢!”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将杂役院说了个一文不值,更明言暗讽的抬出了邹仓的下落。 “这事是真的?听说那小子还有两下子,只可惜自己把自己卖了,所修炼的精髓全部被人家套去了,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丫丫的活该,杂役院这群小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没个正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对呀,看吧,这小子更是嚣张,竟然明目张胆的就来女子庭院来寻衅滋事了,也不打听打听,对面的都是谁!” …… 说什么的都有,但总而言之,尽皆都是数落杂役院三个弟子如此不堪,如何卑鄙的话语,无形间,景翀与聂海渊被众人围堵,成为了众矢之的,顷刻间就被满布的口水淹没。 然而,面对这么多人千夫所指,他们却也没有丝毫的辩白机会,无奈之下,景翀只好强压怒火,硬着头皮挤出了人群,头都不回,径直的就跑回了清潭之处。 第六十九章 千夫所指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章 报复之法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章 报复之法 景翀与聂海渊两个人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清潭之畔,气喘吁吁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了起伏的胸膛。 许久之后,景翀都没有发出一道声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眉头紧锁,目光似海,深邃的让人可怕。 “阴谋,这肯定是个阴谋!” 终于,在待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景翀还是忍耐不住内心的愤怒,甩动手掌将一块石头扔进了对面的清潭之中,然后愤恨的冲着远处大声的说道。 话音都落下了好半天,景翀都没有听到身后有所动静,便觉得很是奇观,连忙回过头来看着身后,却发现聂海渊这个没心没肺的早已经埋头大睡了起来,不由得火往上撞,他一个巴掌就毫不客气的盖在了对方的脸上。 “打雷了!” 冷不丁,聂海渊从熟睡中醒转过来,一双委屈的目光紧盯着景翀,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疑惑。 “看什么看?别他娘跟老子装糊涂!” 景翀怒极,用目光紧紧的锁住对方,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破骂,一时间将满腔的愤怒全然都洒在了对方的身上。 “你小子哪根筋搭错了?就只你一个人受了委屈呀?合着就你一个人招人白眼了?老子心就不痛吗?老子就不愤怒吗?” 聂海渊真的被景翀一个巴掌打的愤怒了,一双大眼睛瞪的滚眼,气呼呼的模样,还真的让人有点心虚。 “你愤怒,要不是因为你小子,老子能沦落到进入别人圈套之中的下场吗?” 兄弟两个第一次如此掐头抠脑的直指相向,胸中的怒火纷纷倾洒,一时间都难以平息。 “是,都怪我,我他娘就是贱,悔不该当初好心,在狼牙山脚下救了个白眼狼,还好心好意的将他带到血刀寨之中!” 聂海渊毫不相让,腆着个大肚子就冲着景翀扛去,胖大的脸,由于极度的愤怒连说着话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而他的这番话说得也是极其的重,但听入景翀的耳中,却顿时犹如冷水泼头一般让他无言以对。 是呀,三年前要不是聂海渊,恐怕自己就算是侥幸不死,也恐怕沦落在江湖之中凄凄惨惨去了,哪里还会有这般的幸运,修习到一身的武艺?虽然说这其中也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但毕竟还都是值得的,人常说饮水思源,特别是像他这样的知理明理之辈,当然也很快就回味了过来。 “对不起!” 又过了许久,景翀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低着个头冲着身边的聂海渊歉然的说了一句。 这三个字重逾千斤,特别是对于景翀这样的讷于言辞的人来说,更显得万金难求。 原本以为有这三个字的支撑,聂海渊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可万万想不到的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对方连吭都没有吭上一声, 就拎着手中的扁担 扬长而去了。 如此的局面,显得格外的尴尬,尴尬的让人心颤神摇。 再看原地,景翀的脸色青一片红一片的,略显惨白的嘴唇颤抖着 ,抽动了许久 都没有发出声来,一双眼眸静静的目送聂海渊离去的身影,他只觉双膝一软,鼻子一酸,一屁股就瘫软在了地上。 “都怪我,说话太重了点,这下可好,连聂海渊都不理我了!” 景翀自嘲般的强颜欢笑 ,随即表情复杂的面向天空,心中的滋味时而苦涩,时而酸楚…… 再说聂海渊,一个人扛着扁担径直的走到了山下,但临走时心中也是复杂万分,苦楚难当, 但一贯大大咧咧的他,其实在暗下里也十分的脆弱,特别是他本人胆小,又遇事容易慌乱,故此才会某些时候选择硬着头皮去耍脸皮,耍无赖,其实这种种的行为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饭桶而已。 如果只是因为如此而否认他的人格的话,还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再加之,这一次的确是自己唆使着景翀进入授艺堂后院的,但他事先可绝对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故此,在那些突发状况来临的刹那间,连他也有点懵了。 而如今事情业已发生,又被景翀如此的奚落,则更是深深的触痛了那隐藏的自尊心。 赌气之下,他这才决定孤身一人去寻人晦气,也好向人证明一下,他聂海渊不是个饭桶。 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聂海渊才会如此风风火火的选择离去,而且其脚步不移,径直着就朝着授艺堂后院走去。 不理会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聂海渊扬扬洒洒的肆意穿行,他想借着这股劲头,去直接挑战授艺堂弟子之中的传说,公冶长勋。 所以在这之前,所有的造势是必不可少的,故此,他也在充分的利用沉重的脚步来壮大自我的胆量。 蹭蹭蹭 沉重的脚步之声一步更胜一步,原本听的铿锵有力,极有节奏,可偏偏在刚刚进入后院的刹那间浑然变换了味道,怎么明明是自己的脚步,却还掺杂着几分的紊乱呢? 心中越想越是疑惑,聂海渊连忙抬起了脑袋凝目一视,这一看不打紧,却顿时制止了他那不断前行的脚步。 因为映入目光之中的身影不是其它,正是消失了近一天的猴子邹仓。 这小子现在赤着上身,下面也只是穿了个裤衩,连鞋子都没有了,头发蓬松,狼狈不堪,可好在手之中还拎着一对双枪,但就算如此也可以从那不整的衣衫之上看出,其中定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此时的邹仓同样埋着头颅,疯狂的跑动,一双脚踩着地板都发出咚咚咚震颤的声音,犹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但刚刚走到门口之时却发现眼前一黑,连忙横枪止住了身形,可抬头一看,枯瘦的脸上却顿时挤出了一丝的笑容,这一笑,连眼泪都淌了出来。 “胖子!” 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邹仓就已经委屈的泣不成声,一个大头拥抱扑入那宽大的怀抱,他宛如孩子见了娘一样,这才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可这样另类的画面,还是让聂海渊在顷刻间清醒了过来,没有多余的言语,连忙拉着对方的手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聂海渊并没有直接回到杂役院之中,也没有回归到清潭之上,而是身子一转,沿着荒山野林深入其中。 慌乱中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一块乱石堆旁停住了脚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喘息了一阵,这才迎来了聂海渊铁青的面孔。 “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聂海渊充分的端起了当初在巡山寨之时小队长的架势,眼一瞪就紧盯着邹仓怒喝了起来。 “这,唉!一言难尽呀!” 说实话,对于聂海渊的发飙,这邹仓还真的有点犯怵,是故迟疑了片刻却还是率先哀叹了一声。 “少他娘跟老子拽词,直接说,是不是上了外套了?” 聂海渊好像完全失去了耐心,一说话开门见山,就直接进入了主题,一句话说完,但见邹仓的脸早已经变成了青红一片。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给你们脸上抹黑了?” 邹仓很是歉疚的看了聂海渊一眼,然后忐忐忑忑的问道。 “别他娘废话,说实话!”聂海渊扬起手中的扁担往身前一横就欲发飙,如此震慑之下,邹仓连忙摆手示意对方息怒,整了整裤衩,这才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明。 原来,早在几个月前邹仓就挂上了授艺堂的一位名叫刘小英的女弟子,到了邹仓这个年纪,早已经是谈情说爱的黄金年龄了,故此干柴遇烈火很快就碰撞出了火花。 起初吧,邹仓也留了个心眼,毕竟像他这样要长相没长相,要地位没地位,要实力没实力的穷酸屌丝,哪一个会看上自己呢,所以在一番接触下来,他也没有太过的在意。 可他不主动,却架不住人家女方的狂轰滥炸呀,一连串的眉眼相加,大献殷勤之下,他顿时感觉到神魂颠倒、方寸大乱,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别人的温柔乡中。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过了一个多月,很快就确立了情侣的关系,一开始,邹仓怕聂海渊与景翀取笑,所以也没有将这事说明,只是在暗中与对方私会。 时间久了,两个人更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但凡有关自己修炼的一切诀窍,双枪对战的精髓所在,全然一字不留的透露了出去,而且,在别人旁敲侧击之下,还询问了有关景翀与聂海渊实力的问题,可由于邹仓本人都对二人实力不甚了解,索性也只是胡说八道编造了一番谎话,来满足自我的虚荣。 可就算是如此,还为别人提供了许许多多的线索。 一旦邹仓没有了一丝的利用价值,那刘小英顿时变换了脸色。 就在今天上午,明明说好的约会时间,却在邹仓刚刚到达约会之地的瞬间,被周围密布的几位女弟子一扑而上,不容分说就是一阵痛揍,然后诬其名曰,意欲调戏、图谋不轨。 经过近一天的折腾之后,才在这个时候将之扒光了上衣予以百般羞辱之后,将之释放了回来。 邹仓离去,如蒙大赦,可离去之时却也无意听到,这一切的一切,其阴谋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位翟胡安的女儿,但无论如何,他 都想不通,这个心狠手辣的少女,到底为什么要处处针对于己,设这么一个圈套来让自己钻。 心中的疑惑万千,在此时见到了聂海渊之后,所有的话也随之一吐而尽,邹仓却再也不可遏制的放声大哭。 “我说胖子呀,我…我这一世的英明呀,今后还怎么见人呀?呜呜呜!” 说着话,邹仓双臂环抱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扎入了聂海渊的怀中,这一举动可着实吓坏了对方。 一个闪身将对方躲开,聂海渊连忙正着脸色说道,“他娘的,又是姓翟的小娘们, 看来今天下午的那场闹剧也由她一手导演的了,可我们究竟哪一点得罪她了?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们这些杂役弟子?难道就是为了当初刚刚来到授艺堂的路上的一句戏言?但这她也没有听到呀!她娘的可真不简单呀!” 聂海渊一手托着下巴,随即又不断的思索着打算着,可无论他如何的绞尽脑汁,却始终都想不通自己一方究竟哪里与之的过节,更想不到一个能拿的出手的报复办法。 来回踱步了许久, 依旧眉头紧锁,愤愤不已。 可就在此时,邹仓无意间的一句话,却霎时间将聂海渊点醒。 “对了,我听她们说,三天之后就是授艺堂所有弟子三年期满的结业院试的日子了,到时候所有的弟子都有着机会上台切磋武艺,以此来定下进入内寨的名额,反正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是根本就进不了内寨之中的, 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来报复一下?” 如此的提议,可着实为聂海渊点亮了一扇天窗,但见他一双目光荧光闪烁,一只手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大腿,嘴巴更是张的很大,随即运足了气力欢喜说道,“就这么干!” 第七十章 报复之法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结业院试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一章 结业院试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在这期间,不见了景翀,消失了聂海渊与邹仓,整个杂役院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变得格外的冷清与孤寂。 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此间的细微变化,因为热闹非凡的授艺堂终于还是迎来了独属于它的三年一度的结业盛世。 一大早偌大个授艺堂就变得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行人络绎不绝,各班执事弟子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就连膳食院都变得了起来。 “老孔,这今天的水可不够了,你这杂役堂的工作可真是有点消怠了!” 膳食院老王满脸赔笑的看着推动手车倒下一车水后,看着不停的挥动着毛巾擦汗的孔达,言语间却有着几分玩味之色。 “嘿,甭提了,我杂役院的三个毛孩子这几天都跟属老鼠的一样,一个个都神秘失踪,躲的不知所踪,可着实累坏了我老孔头了!” 孔达气喘吁吁,虽然说话间尽是埋怨,但不可掩饰的是,他的内心并没有真正责怪的意思。 “哦,那可说不得,那几个小鬼人小机灵,巴不准是奔着今天的结业院试去了吧,这也难怪,一年一年,一届一届,从咱们眼皮子底下都不知走出了多少年轻人,可人都是有感情的,三年的感情,说一下子全都走了,还确实有点不带劲儿的!” 老王晃动着大脑袋,说话间唏嘘不已,很快就将孔达的思绪带动了起来,是呀,自己一不注意三年可都过去了,这几个孩子,哪一个都是自己的心头肉,这眼看着就要离开了,自己这个做大爷的,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了呢? 想到此处,孔达沉吟了片刻,随即又抬起头来,冲着对面的老王一摆手,这就推着水车离开了膳食院。 经过一个上午的紧锣密鼓般的紧张布置,诺大个授艺堂庭院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整个院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就好像过大年似的搞得轰轰烈烈。 其中最为醒目的莫过于庭院中间用木头搭建的临时擂台了,宽阔的擂台高足有一丈,宽了去也足足有百丈大小,全部都是用粗大的滚圆坚木支撑,足有尺许来厚的木板铺成,在木板之上红毡铺地,甚是壮观。 这套组合木具也不知道是何时打造的,平时不用之时都是直接拆掉存放在仓库之中,一旦有了需求则很是迅速的就搭建了起来,着实为这盛世般的结业院试节省了不少时间。 而在擂台的正前方,也就是大殿所在的方向,也搭建起了临时高台尊座,上面整整齐齐摆放了桌案板凳,放眼看去足足有十几张之多,其中主位之上共有三张,不用说,那就是本届结业院试的主考官,也是众多授艺堂弟子的授业者,授艺堂三大堂主吴青、冷雨、薛冥。 而在三大堂主的昨晚之侧也相继摆放了许许多多的宾客尊席,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在那华丽堂皇的高台尊座之下,整整齐齐的排列了一行队伍,每个人神采奕奕,面含微笑,身着鲜艳礼服,有着说不出来的威风壮观。 经过那些执事弟子的巧意安排,后院内男男女女的弟子正络绎不绝的开赴而来,人虽不多,但却也自成阵容,几十道身影都是轻衫短袖,精神饱满,目光灼灼间无不流露出千层的杀气,很显然,这群人都在暗暗的鼓劲,争取在这年终的院试之中夺得高彩,顺利的进入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内寨之中。 随着众多弟子的进入,偌大个授艺堂庭院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再加上院门外络绎不绝走进的外寨之人,整个宏阔的场面也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 “益药堂李药师到!” 哄乱的人群中陡然间被一道故意提升的嗓门轰喊了一下,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在场之人无不回头侧目,顿时在那院门之处看到了一行人影。 来者共有五人,其中四人两男两女,男则一身短袖青衣,女则紧身红衣,两男两女各分左右,手中更是捧着一些繁琐的瓶瓶罐罐、药箱托盘之类的,在四人的拥簇之下,则是一席青衫长袍的白发老者,老者手拈着须然,一走三晃,由于衣服穿的有点阔大,后衣的衣角都有点拖拉于地,但不可遮掩的是那种溢漏于外的傲气。 老者刚刚走进庭院,对面就立即迎来了几位管事,一个个面带微笑,巴结奉承、顺风接屁,忙活的不亦乐乎。 “李药师,忙里抽闲,心系血刀寨未来,实所为众弟子的荣幸,尊座请!” 极其恭维的话语传入李药师的耳中,却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太多好感,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大袖一挥就在众多目光的瞩目之下走向了高台,正好迎来了三大堂主同时登台的瞬间,双方相互拱手见礼,这才纷纷落座。 几个人刚刚落座,就闻门外一阵躁动,又有扬喝之声透过人群悠悠而至。 “行事堂易长老到!” 说话间,人影闪动,顿时从门外跨入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但见他面白如玉,温文尔雅,虽步入中年,但却依旧掩盖不住那种随意的洒脱,看样子这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现在就事于行事堂,专管数万血刀寨人员变动的职事,但见他前脚迈步,身后就紧跟其上走入了六位青年才俊,清一色的鲜绸布衣,一个个神采奕奕步若流星,每个人的手中都还拿着备案资料,看样子也是应邀而来的了。 这队人并不像先前的李药师那般孤僻冷傲不近人情,相反除了有一点严肃之外,其它的表现倒还随意。 “哊,易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几名管事没脸没皮,就算是刚才被人那般冷待依旧没有丝毫的记恨,反而一如既往的阿谀奉承。 “客气客气!” 面对相迎,那位易长老却是面皮一舒,旋及露出笑容,双手一拱,连连回应,同时脚步流星,同样在一众拥簇之下走向高台。 随着几名贵宾的到来,偌大个授艺堂庭院顿时了起来,那些汇聚而来的血刀寨喽啰、管事们无不是欢喜雀跃大声呼喊,更有甚者尖叫出声,表现出令人难以想象的的原委,毕竟谁人不喜欢钱呀? 这庆功堂之人可就是利益的代名词,只不过这种利益却是要付出的,故此,众人那灼热的目光也只是在凝聚了片刻之后,就陡然间失去了色彩,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缓步走来的老者,更多时候还是在瞅他的身后,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宝贝。 可偏偏事不随人,从院门外走来的就只有一位形容佝偻,精细十足的老者。 看到此处,一双双目光之中顿时浮出了几分的失望,毕竟在这个空前的盛世之中,院试的头彩还是要有的,可偏偏,这位掌管着成千上万人瞩目的周管事两手空空,孤人来到。 “却,我以为周管事来到会有什么惊喜呢?原来这般寒酸,以我来看,今年的结业院试也不会有什么激情!” 这不,早有忿忿者掩盖不住内心的翻滚冷哼着说道。 “兄台,这不尽然吧,往年资事堂可都是会下血本打造奖励呢,更何况今年还有着二寨主的亲自莅临,其盛况也一定是空前的, 断不会如此寒酸吧!” 那位话语刚落,身后就有人忍耐不住接住了话茬。 “二寨主要来?该不会是为了他家的公子哥吧!” “那也保不准,谁不知道公冶寨主是有名的护犊子!” …… 善嚼舌根的人群议论纷纷,却浑然将庆功堂的周管事抛诸于脑后。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混乱的庭院之中基本上都没有掀起一丝的风波,毕竟紧接着进入其中的大多数都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像什么下峰的首领呀,中峰的统领呀各分区小寨的寨主之类的,名声太小,也难入众人法眼,故此都在那种默默无闻的气氛中悄然临近高台,更有甚者连一席之地都不曾得到。 第七十一章 结业院试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公冶清风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二章 公冶清风 轰轰烈烈的人群议论纷纷,嚷杂的气氛让人耳膜生颤,心生波澜,但好在如今的看台已经爆满,那些喜欢的,不喜欢的,也相继被勾动了眼神,有的垂涎三尺、有的横眉竖目,但不管怎么样,倒是将整个场面之上的人心,全然控制了起来。 而且,连这结业院试开始前的气氛也算是被渲染而起,有些比较明智之人,则直接将目光看向了擂台之处,随即又扫向那些整齐排列的主角,纷纷用揣测的目光予以答复。 谁谁谁,武艺修炼到了何种层次,谁谁又是这场院试的热门人选,无不是这群人中议论的焦点,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人会注意那些被遗弃的人。 而对面的高台尊座之上,几位至高的存在也相继阔言阔语谈论的不亦乐乎,大家谈笑风生不焦不慌,完全放开了心思,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故此,就算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曾见有人正面的发出一道声音。 反常的气氛显得有点诡异,以至于没过多久,台下围拢的人群之中就传来了各种无知的异议。 可还不等这样的议论风暴顺利成行,庭院的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况下是不会参与到像授艺堂这般近乎“小儿科”般的院试之中的,然而今年却是破天荒般的例外,故此,所有人都在为能够一睹风容而暗暗庆幸,所以,如果没有这般的反应,反而显得有点不正常了。 一时间各种歌功颂德的声音也随即弥漫而来,像什么,天垂圣恩、体恤子情,莅临此处、蓬荜生辉,亦或者文成武德、共享盛辉之类的溜须之语层出不穷,直听的人天花烂醉,飘渺神宗。 更有甚者,形持续了许久许久,才听到遥远的高台之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随即但见那冷雨、吴青、薛冥三大堂主率先离座而起,撩衣服走下站台,身后众多宾客无不紧随其后,小跑着就赶到门外,一个个面色虔诚无不躬身施礼连连诺诺。 “二寨主大驾光临,足以令授艺堂蓬荜生辉,喜胜不已,吴青带众弟子前来相迎!” 一贯面含如冰,处事无情的大堂主吴青在面对公冶清风的瞬间,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双手轻环,深深一礼,随即又指着身侧排列的众家弟子款款说道。 “弟子拜过公冶寨主!” 说话间,几十道身影同时跪倒在地,深深的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才被公冶清风一挥手扬起,可就在此时,公冶清风的目光却随着一闪,最终定格在了人群中同样白衣胜雪的少年身上。 “长勋,这三年来可有所收获?” 公冶清风如此不避就嫌的举动,却更加彰显出公冶长勋的嚣张气焰,但见他听闻叔父的呼唤,整个人就好像顷刻间飘动了起来,仰首阔步拨弄人群,也不与吴青等人见礼,径直的就来到公冶清风的身前,撩衣服拜倒在地。 “侄儿长勋给叔叔见礼!” 一家人其乐融融,但在这里却显得格格不入,然而,在这位人送错号“冷面判官、屠狼军师”的公冶清风面前,却并无一人敢于言说,反而大多数人,都迎风接屁般般的投以点头赞许之色。 “果然是知书达理,款款公子!” 各种赞叹之语更是让公冶长勋显得为所欲为,随即将脖子一扬,更加彰显出那种高傲的气质。 “长勋呀,今天可不是你我叔侄叙言的时候,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此番前来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你,所以,这一次院试可不要丢了叔父的颜面才是!” 当然,公冶清风毕竟也是个有身份之人,就算是再多的肆无忌惮,也需要顾虑一下众人的颜面,为了避免引起非议进而有损自己的名头,就算是他也不敢过多的表现私情,故此,在短暂的交流之后,他还是一挥手,肆意公冶长勋回归到了队伍之中。 再看那公冶长勋则更是表现的信心满满,拍着胸脯连连诺诺,更狂傲的声称,在授艺堂众弟子间可为无敌。 如此的表现当然也让公冶清风很是满意,表情一收,所有的心意尽皆隐藏,公冶清风则捻动胡须、款款而立,无形间有着说不出来的深邃老练。 当然这番话他只是二人的交谈,所以旁人也只是听到了个大概,况且就算是有人听到,也没人敢于正面抗拒,故此,没过多久,公冶长勋就在对方的示意下跟随着众弟子队伍退回了擂台边缘。 “二寨主请!” 紧接着, 吴青继续点头哈腰 ,一伸手满脸赔笑,引领着公冶清风的队伍径直来到了高台尊座之上,在三大堂主身后的至上方重新排摆桌案,请寨主爷落座。 第七十二章 公冶清风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有所顾虑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三章 有所顾虑 随着二寨主公冶清风的到来,诺大个授艺堂结业院试也算是迎来了真正的高峰时期,在场之人,经过一番之后,所有的心也相继收敛回笼重新回归到了中心的擂台之上。 又过了许久之后,高台尊座之上的吴青才经过一番的巡视之后豁然站起身来,一如既往的面寒如水,目光如电,庞大的气场很快就将这嚷乱的局面镇压而住。 “大家静一静!” 简单的五个字宛如重逾千斤般疯狂的席卷开来,顿时让在场之人为之窒息,一张张期待的面孔,一颗颗高悬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口之上,大家难平心绪,暗自盘算着心声。 “这就要开始了么?” 短暂的心灵跳动之后,大家再次将目光定格在了吴青的脸上,静静的等待接下来令人结,嘴角一条,浑然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但面皮一紧,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复杂 的冲着对方一笑。 “嘿嘿,也算是相差无几吧,最基本那位名叫邹仓的小子双枪的秘诀我都已经掌握,至于其它二人嘛,实力大相径庭,也都是不值一提,相信之前被我警告之后,邹仓也一定回去转达了二人,到现在,他们都还心虚不已,不敢露面授艺堂呢!” 刘小英再次一笑,露出一对洁白的牙齿,她本就将事情想的简单,故此话没说完就被翟姓少女拦截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就了解三人中一个的实力?我不是说让你去了解那个景翀的吗?”很难控制住内心的波澜,翟姓少女连忙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这番话一经传来,却顿时让刘小英面色一变,一种难以说明的委屈夹杂着几分的不忿明于面上,但见她秀眉轻挑争先说道,“那个景翀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起来连那个胖子都不如,怎么就如此让你上心了?是,你果然是让我去了解他的,只是这几个月的时间我都见不到人一面,到哪里与人接触,再说了,有一个邹仓就算不错了,还想怎地?如果你不放心,这一次院试,他们不来便罢了,来的话,我一个人全包下了!” 刘小英很是不满意翟姓少女的态度,此时显得很是生气,同时说完这番话,则更是一拍胸脯,正言说道。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翟姓女子同样不依不饶,冷哼了一声却也不再答复。 “好了,杏妹你也别太耿耿于怀,刘小英所说也不无道理,就算是那景翀真的有什么能力,他还敢在我面前出现不成?只要我稍稍动用实力,那小子就他娘死翘玩完了,再说了,咱们可都是有宝刃在手的!” 公冶长勋伸手制止住二人的反目,却连忙用言语来安慰翟姓少女,说话间更是握了握腰间的长剑,同时又指了指对方背后的钢刀,两个人这才会意一笑,再次回复到了之前的那种狂傲。 殊不知,在这悄然无息的时刻,早有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潜伏到了人群之中,两个人鬼鬼祟祟,两双目光却始终不离的盯在了众弟子站立之处。 第七十三章 有所顾虑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耍套双节棍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四章 耍套双节棍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我现在宣布,结业院试现在正式开始!现在由庆功堂周管事主持并且讲话!” 吴青再次正了正脸色,果然就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将话锋一转,直接将话语权交给了一直坐在贵宾席上的庆功堂周管事的手中。 其实这并不是吴青在扔摊子甩袖子,而是每年结业院试的必须节奏,毕竟每一场的结业院试最终的奖励却都是由庆功堂来出的,所以,让人家主事将两句话也是无可厚非的。 在一众的喧哗声中,周管事也随之挺直了腰板,纵然每一届的结业院试都少不了他的参与,但真正的到了此时,也不由得让之有点紧张,毕竟每一次的奖励丰厚与否,可都处处彰显着他这个为人如何,沾上钱的事,是最让人为难的事情,故此,每一次出头,他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平复了心绪,但见那老头子,面寒如水,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回首间意用强大的眼神欲制止嚷乱的人群,可偏偏不待张嘴,就顿时引来了一众鄙夷之声。 “我嘞个却,这老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庆功堂莫不是贪污了吧,怎么连一点奖励品都拿不出来了?” “是呀,庆功堂集合了血刀寨重宝所在,怎么可能没有奖励呢?这也太让人没有景,就连一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二寨主也彻底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了,看来再高尚的山寨势力,他也是个贼,顶着风臭出八百丈的存在,贪婪同样也是贼的特性,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改变的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次,却只有劳烦公冶清风亲自宣告了,院试才算真正的开始了。 随着公冶清风的话音落下,原本空荡荡的擂台之上也相继有了人影闪动,首先跃台而入的不是旁人,正是一位授艺堂的执事弟子。 看这人个头不高中等身材,一身的紧身衣衫,满头凌乱的头发,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却显得一点都不怯场。 其实这位执事弟子也不能算的上真正的院试参与者,只能算得上是刻意安排的“开场”而已,毕竟,人常说,头三出没好戏,这位就是扮演着一个拉开序幕、引人入胜的角色。 但见这位一上擂台,就率先恭恭敬敬的冲着台下四处抱拳一礼,然后嚼着舌根,说起话来酸里酸气的,发出一连串不太清晰的声音,“得位寨主党老,大爷大嫂,挖辈在侧有礼了,素先自我介绍一哈,呐叫周截轮,系授艺堂一位普普通通的执事弟子,素先呐要为大家表演一哈,呐最拿手的兵刃,双节棍儿,如果有哪位看的起呐,还请不吝赐教!” 这位刚上场还好一点,可这酸味十足的口音一经散开,却立即在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阵旋风,一时间男女老少笑了个前俯后仰,更有甚者还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赤红着脸接着大笑,一直笑的牙根酸疼才渐渐收住趋势。 可台上的这位,脸不通红、面不改色的,随着话音的落下,还真个就从身后的腰间拔出了两只短棍,混铁打造的两只短棍中间用一条纤细的锁链连着,拿起来呼啦啦的甚是有趣。 再看周截轮,一手拿着棍端,一手配合着,说话间走形迈步,还真个就耍动了起来,时而圆如车盖,时而形若穿龙,行云流水,节奏感十足。 不时间就引来了满堂喝彩,“好!” 得到这般的殊荣称赞之后,那周截轮则更加来劲了,一边肆意舞动,一边嘴巴还没玩没了的哼了起来,“什么刀枪跟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样,什么兵器最喜欢双节棍柔中带刚…呼吸吐纳心自在,气沉丹田手心开,日行千里系沙袋,飞檐走壁莫奇怪 去去就来!” 他一边哼着还时不时发出一连串铿锵有力的吼喝之声,所过之处风清云动,观赏性十足,再配合着那一连串独创的说词,则更加拥有了一定动感节奏,一时间还真个就让人沉迷了其中不容自拔。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忧,就在这周截轮独自个哼哼唧唧的时候,台下的众多弟子之中,早有人看之不忿一跃跳上台来。 此人年纪不大,但却霸气十足,上台更不报通名姓,只是趁着周截轮耍的热火朝天之际,侧身翻到在地,驱动长腿一扫而过,一个扫堂腿过去,顿时将那兴高采烈、飘飘然然的周截轮掀翻在地,但闻“哽”的一声摔了个狼狈狗啃屎。 “装个毛呀,在那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了!你烦不烦呀?”与此同时,虚空中传了了那位弟子的愤愤之语。 突然的异变,顿时让整个场面为之一静,一双双疑惑的目光紧盯台上,很显然大家都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可随之又闻“螳螂”一声,双节棍坠落擂台之上,周截轮的哼唧之声随之消失不见,过了好长时间才传了那痛苦的呻、吟之声,“哼哼哈嘿,你大爷的干嘛暗中偷袭!”周截轮摔倒在地很是不服,扬言破骂了一痛,就欲站起身来与人拼命。 然而还不得他身体有所移动,就觉得眼前一黑,硕大的五指肉掌就已经呼啸而至,随之但觉脸颊一热,火辣辣的感觉迅速扩散,耳边也又一次传来了那位弟子不忿的言语。 “哼你大爷呀哼,再哼老子先废了你!” 说罢也不犹豫,用脚面一扬就朝着对方的屁股上猛踢了一脚。 但见那周截轮的身体顿时犹如风筝断线一般飘然坠落,随即应声飞下了擂台。 就算是身在虚空中他还不忘了一阵嚎叫,“你大爷的,不带这么玩的,李药师您一定要好好的为我包扎呀!” 言还未落,可怜的周截轮就无情的摔在了台下,荡起了阵阵灰尘,他还特意的摔出了一个醒目的“大”字! 第七十四章 耍套双节棍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在下马修远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五章 在下马修远 哗! 一瞬间整个庭院深处就彻底的了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大多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周截轮坠落的方向,但还有一部分麻木不仁的看着口中依旧不饶人的道了声,“活该” 就在那周截轮身体坠落之际,随即又见那高台之上青红两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来到了擂台之下,一男一女两位益药堂弟子一左一右就将这位伤号搀扶到了一片空闲地带,立即展开了对于伤者的公开救治。 “肋骨摔断三根,有轻微的脑震涨波动,臀部有大范围淤青,初步定为二级伤残!”虚空之中传来了益药堂鉴定结果,顿时有种让人喷血的冲动。 还不待大家有所异动,随即空气中又是一阵颤抖,顿时随风传来了一道杀猪般的哭喊之声,“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伴随着第一场挑战的落下帷幕,众人直到许久之后才从刚刚的那种“悲惨”之中回转过来,重新扭转目光注视在了对面的擂台之上 此时的那位授艺堂弟子依旧傲然挺立的站立当场,目含不屑的看着台下,嘴角轻轻挑动,挑衅的味道十足,如此表现却很快就惊动了台下一人。 “哼,授艺堂的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中峰火刀营统领卢天云前来会你!” 人群中一道冷哼,旋即火红色的身影一阵窜动之后,缓缓的拨弄人群,当来到擂台边缘之时,轻轻的提气纵身一跃,平平稳稳的就站立于宽阔的擂台之上,顿时为众人呈现出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形。 如火焰般窜动的头发,全身的红色衣衫,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满脸的凶神恶煞,目光死死的盯在对面的那位弟子身上,目光之中隐隐约约释放出难以控制的不忿之色。 “来人报上名来!” 授艺堂弟子看到这位敏捷的身形,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倒吸了口凉气 但一贯骄纵惯了的他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找回了独属于授艺堂弟子具备的傲气,微缩的目光莹莹闪动,他还是寒着面皮咬牙说道。 “火刀营卢天云!”来人更是目光不移,一字一语的吐露身份。 “授艺堂马修强!”授艺堂弟子毫不示弱,直到这时才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同时顺手从腰间拔出明晃晃的长剑,同样打闪出一道寒光。 两个人气息相向,针锋相对,四目交锋瞬间迸射出愿的就争辩了一句,“大哥,我要报仇!” 然而,这般话刚刚出口,马修强就立即感觉脸颊之上陡然一阵燥热, 火辣辣的痛楚很快就让他略显清晰,同时耳边则再次传来了那道不容违背的声音,“给我下去!” 面对这般强硬的态度,马修强还真的不敢有丝毫的忤逆,虽然满脸浮现的依旧尽是不大情愿,但却也只好低头怒目的转身跳下台去。 哗! 只一瞬间,诺大个擂台上下,庭院之中,则再一次起来,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大多数都是针对马修强兄弟而言的,其中更不乏有一连串的赞叹之声。 “马修强的哥哥,果然像传说之中的那样,知书明理!” “对呀,这才叫做光明磊落!不失为大丈夫行径!” …… 如此的局面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众人绪无从宣泄,却最终化作灼灼的期待全然汇聚到了剑拔弩张的擂台之上。 一个个定睛凝视,但见那擂台之上,一红一灰两道身影相对而立,红衣身影正是刚刚大战取得胜利的火刀营卢天云,而那位身着灰色衣衫、手持长剑的少年则就是众人口中知书达理的马修强的哥哥。 此人刚刚上台就展现出一种君子风范,一瞬间就博得了对面卢天云的好感,不由得心生敬仰,他迅疾双手环抱,率先出声,“火刀营卢天云!” 看到卢天云的举动,对面的灰衫少年同样的躬身一礼,随即面带感!” 第七十五章 在下马修远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竟然是他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六章 竟然是他 随着马修远的突然出现,偌大个擂台上下顿时炸开了锅,特别是在那些围步的授艺堂人群之中,更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 马修远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不甚响亮,但是在这众多弟子之中却也是 出类拔萃的存在,特别是那“君子剑”的名头,更是让人闻之雀跃,故此在场围观的众人之中,一听到他的名字,才会如此的唏嘘不已。 眼看着两个人左右盘桓,相互对视,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却也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众人无不摒着呼吸,一颗心也随之调到了嗓子眼上,一双双迫切的目光反复的定格在擂台上一红一灰两道身影之上,眸子间荧光闪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请!” 马修远目光收缩,面沉似海,一双眼眸更是古井无波,但却并没有辜负那谦谦公子般的谦和,率先一拱手冲着对面一礼,手轻挥,淡然说道。 面对马修远的表现,对面的卢天云同样表现的淡然自若,一双眼眸如火焰般炽烈狂躁,人未动,手中的 钢刀就已经挥舞了一下,随之一抱拳同样还之以礼。 “马兄请!”| 两个人随意客套了几句,就顿时进入了双方敌对的状态,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一红一灰两道身形瞬间闪动,顿时转换了各自的位置,随之空气之中随即传来了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 “嘡啷!” 二人同时双臂一震,回转身形,但没有一丝的迟疑就再次盘旋而定挥刃相向,红灰二影一经交错顿时形若蛟龙般缠绕一处,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瞬时间战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刀锋剑芒所向披靡、互不相让,你来我往,直打的天旋地转、风云咋起。 起初,灰红二影尚且可以清晰可辨,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两个人越战越勇,渐渐的残影模糊,化作两道流光上下浮动、左右腾飞,直看得人眼花缭乱、汹涌澎湃。 擂台下是那距离最近的围观之人,一个个嘴巴微张目光呆滞,魂牵梦绕间尽是二人的影子,这哪里像是弟子结业院试的武艺切磋呀,分明就是一场你争我夺的真正生死决斗嘛,但无论哪一位最终落败都会让人的心神遭受到难以想象的打击。 再看那高台尊座之上,三大堂主同样目光灼热、面带笑容,频频点头,特别是那教习剑法的二堂主冷雨,则更是笑得眼眸弯弯,连连称赞。 不仅如此,就连那尊座之上的公冶清风的脸上都不由得浮出了一抹惊讶的笑容,很显然对于本届授艺堂弟子的实力,他也没有想到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公冶清风则更是若有深意的将目光定格在了台下人群之中的公冶长勋的身上,无形间神色之中却清晰表明,对于侄子的实力他更显得有点迫切,但不管如何的期待,他还是需要静静的等待,等待着最后的战况分晓。 暗吁了口气,公冶清风双面微转这才再次凝望在了擂台之上,此时的卢天云与马修远之间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个人先前的那种是不可收的架势也缓缓褪去,红灰二光渐渐收敛,逐渐的现场了二人的身影,刀剑并举间额头之上也相继见了汗水,一个个气喘吁吁,此间的消耗都非常巨大。 首先,卢天云手握钢刀趁势一撩斜肩铲背朝着马修远的左肩劈砍而去,眼看着刀锋临近,看似强弩之末的马修远却依旧显得无动于衷,当感觉到冷气寒人袭身而来的瞬间,马修远才侧身翻转选择躲避。 然而,刀锋变招极快,趁着马修远狼狈不堪夺动身形之际,就从对方的左部肩头顺势而上,直接贴着脖颈向着马修远面门劈砍去。 如此的突变再一次引发了围观之人的注目,一个个眼神瞪大,瞳孔收缩,有胆小者更是紧闭双眼不敢观看接下来的惨烈结局。 可就在大家以为此次战斗卢天云必胜无疑的时刻,但见那马修远身形向后一倒迅疾侧卧在了满布红毡的擂台木板之上,看起来飘摇败落、狼狈不堪,如此一来更是让对面的卢天云面色一喜,看来这场战斗的胜负也要顿渐分晓。 然而就在他伸处手掌就欲弯身将之抓起,生擒活拿的瞬间,但见那马修远胳膊肘撑着地面,手掌轻点地面,侧卧的身体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剑芒狂闪如期而至,眼眸间一丝狠戾飘过,剑锋直走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刺入了卢天云的左肩之中。 猩红的血液随之飞洒,卢天云身体一震摇晃,原本就冰寒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愤怒,嘴巴轻轻咂动,冷不丁挤出三个大字,“伪君子!” 言还未落,身形一侧,顿时将长剑拖出,一只手捂住伤口,终身一跃就跳下了擂台,也不找寻李药师包扎治疗,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承让,马某不才,先胜一仗,还有谁愿与一战,在下不吝奉陪!” 由于事发突然,眨眼睛胜负已分,以至于在场之人并没有人发觉这此中端倪,但见都看到马修远身形转跃挥剑就已反败为胜,无不是挑大拇指连连赞叹,而马修远则更是趁着混乱当胸抱拳一如既往的盈盈洒洒,顿时又引得了满堂喝彩。 “好,好一招起死回生,反败为胜!” “战斗之中就应该如此不拘一格,就势发招方可出奇制胜!” “对,一个人能够灵活的动用脑力,才能算的上一名真正的强者!” “成而不骄、败不馁,此乃大丈夫之行径也,马修远真不愧为君子剑!也算是打开了授艺堂弟子胜战之先河了!” 人群之中各种样的议论赞叹至之语不绝以耳,一时间轰然而起,迅疾扩散开来,由于造势十足,也很快引起了高台尊座之上众人的连连称赞,特别是冷雨,一张脸更是跟开了花一样,充满了无尽的得意。 可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的种种表现与喝彩,却着实触怒了两人。 先前的战况两个人是尽收眼底,有关马修远与卢天云之间的战斗,每一个细节都看了个清晰入目,特别是最后马修远反败为胜的那招,虽然也让他汹涌澎湃连连称赞。 但偏偏对方明明业已致胜,反而心存歹意用剑伤人的行事风格着实让人不齿,虽然说对方做的巧妙,让人感觉只是误伤而已,但对于这“故意找茬”的二位来说,依旧是看了个真真切切,并且抓到了找茬的理由。 所以,紧紧是在一瞬间 两个人就火撞顶梁门,更有那愤慨的怒骂之声传扬开来。 “丫丫的呸的,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明目张胆的跟人家斗呀!” 满嘴的粗狂与毫无顾忌,顷刻间就压过众多嚷杂的气氛漫过整个授艺堂庭院,霎时间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一处。 与此同时,但见那人群之中,一走三晃分开人群走出了一道胖大的身形,一身残旧的麻布杂衣,胳膊袖子撸得得很高,满脸的横肉,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的滚圆,强行撑起来的表情让人看起来有点滑稽。 但不可掩饰的是那脸颊之上清晰的疤痕,然而就是有了这么一道疤痕的助长,却也将众人心中的轻视尽皆荡空,再加上对方肩头横抗的一条丈许来长黑大扁担,则更加让此人显得威武壮观、霸气凌然了。 然而,随着此人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移动,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不时间早有声音透着虚空悠悠传来,“竟然是他!?” 第七十六章 竟然是他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有个问题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七章 有个问题 “果然是他!” 特别是那些被团团围入其中的擂台下随时待命的众多授艺堂弟子,更在虽短时间内注意到了来人,而且在顷刻间就脱口而出。 “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胖子!” 刘小英美目流盼目光灼灼,说话间嘴角轻挑,无形间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挑衅,同时在他的话语引动之下,却很快又惊动了身边的公冶长勋与那位翟姓少女。 不由得目光为之一缩,两个人的脸上也纷纷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这胖小子莫不是疯了?造这么大的势,难道就只是为了上台教训一下马修远不成?” 公冶长勋冷哼了一声,说话间挑衅味道十足,但不可掩饰的是眉头涌动间内心的思虑。 “公冶公子尽管放心,我早就说过,不管是谁,但凡是杂役堂的,来一个我就包下一个,可不知这样可否让你们放心?” 公冶长勋言还未落,就见那身边的刘小英眉头一挑,再次拍着胸脯扬言保证了起来,她的表现虽然让人感到反感,但却也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故此,也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否决。 “麻烦你们让着点道行不?不知道大爷我胖。很占用空间吗?” 再看那位横抗扁担大大咧咧的这位,迈起粗壮的步伐所到之处尽皆听到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但是到了此时,却也一点都不显得怯场,一只手抓着扁担的一端,另一只手更是毫不停歇的指指点点,硕大的脑袋摇摇晃晃,更故意的凸显出脸颊之上那醒目的伤疤。 “你大爷的,我让你让开点你没听到吗?”刚刚走出了几步,这位就跟身前的一位痴呆老者杠上了,老者很有可能是某个杂院的年迈管事,出于好奇前来看热闹的,但由于腿脚不好让道有点不太利索挡住了去路,这才引起了来人的怒吼。 但老者虽然年迈却也并不糊涂,听闻怒吼连忙抬首观看,当看到眼前出现的正是一位壮骨圇囤的大胖子的时候,却不免瞪了对方一眼,可就这一个眼神却立即掀起了来人的怒火。 “咋啦,还想玩横是不?信不信老子没登台就先他娘的把你夯死!” 来人着实另类,看着膘满肉肥的,此时竟然对着一位颤颤巍巍的老者横眉怒目,如此不齿的行为顷刻间就引来了一众愤怒的目光。 “还不服气是不?老子……” 话还没出口,来人就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人群中顿时挤出了一位高头大汉,看其身板高大,坚实有力,就算比之这胖子还大上三圈,浑身上下横肉密布,毫不犹豫的就愤然堵在了胖子的面前,随即将胸脯一挺抵住了对方的大脸。 “怎么了?还想以大欺小咋地?” 那大汉说话瓮声瓮气的,听入耳中如雷灌耳,直震得人头皮发麻心神震颤,此时更是横眉竖目的看着对面的胖子,其威严慑慑的气息,顷刻间让那小胖子面色一变。 “这位大叔,纯属误会……”面对强敌,胖子迅疾变换了嘴脸,他只感觉双脚瘫软如泥,满脸赔笑,可如此的表现似乎并不能让对方释怀。 与此同时,但见对方那熊掌般的大手轻轻抬起,豁的一下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误会,误会!”胖子目光颤抖,面含忌惮的忐忑出声,可不管他如何求饶都不能让眼前这位改变初衷。 但见那大汉单手较劲,用力一提,胖子那硕大的身体连同肩头扛着的扁担随之离地,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竟然呼呼地抡了起来。 呼呼呼 呼啸的风声震动虚空,刹那间就不见了胖子的身影,但见半空之中一道流光,伴随着一连串尖叫就坠落与遥远的擂台之上。 “嗙噹” 一声闷响传来,陡然间将擂台震动的晃了三晃,却立即引起了一众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胖子原来只是个怂货!” “是呀,我还以为那小子多么横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 刹时间场面乱作一团,直到许久之后嚷声散去,擂台之上才放出一道长长哀嚎之声,“哎呀妈呀,我都说是误会了,还他娘用那么大力气!” 埋怨了一阵,那坨肉才缓缓蠕动了一下用那巨大的扁担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可等到他真真正正的站起身来的瞬间,那张肉嘟嘟的脸上,痛苦的表情才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蛮横,他目光移动却死死的盯在了对面的马修远的身上。 四目顷刻间相对,并没有迸现出,很是大义凛然的冷冷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第七十七章 有个问题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以智谋取胜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八章 以智谋取胜 “我就是想问一下,咱们擂台切磋讲究的是什么?” 聂海渊莫名其妙的言论很是让人惊诧,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而马修远同样如此心思,随即面色一怔,双手微抱向上一扬正言说道,“当然讲的是公平公正,以实力为尊,胜者为荣了!” 如此的回答让人频频点头,面含赞色,故此很快就引来了一众喝彩之声。 “好,还一个公平公正、以胜者为荣,那么我再问你,咱们院试比赛是群殴连斗还是单打独挑?”聂海渊同样正了正颜色用质问般的口气问道。 如此一番询问却顿时让对面的马修远愣在当场,迟疑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稳住心神喝声说道,“废话,当然是要一力服人、单打独挑了?你小子问这何意?莫不是你还想来个群战?” 马修远面色一沉,怒不可揭,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耐心与对面的聂海渊纠缠,说话间手掌一紧将那明晃晃的长剑晃动了片刻这就欲出手进攻,企图在瞬间将对方拿下。 可这样的行动并不能有半分的震慑,但见那聂海渊的声音则又次不焦不急的悠悠传来,“那我再问你,为何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单打独挑,而你的兄弟马修强又从那台边走来了呢?” 这句话始一出口,却顿时让马修远为之一愣,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头向后巡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身前不远处风声急速穿梭而过,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悄然临近,就算马修远武艺高强,身法敏捷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断难逃出生天。 冷不丁就觉得下身双腿之处一道寒风袭过,冰冷的铁棍犹如收割镰刀一般瞬息而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横空着绊倒过去,紧跟着就听闻厚重的擂台之上 传来了一道“噗通”之声,马修远那高大的身体就已经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但见那胖大的身影随之一闪,猛然间就一屁股朝着马修远那坚实的胸口之处坐落而去,霎时间但见马修远原本萎靡的瞳孔顷刻间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恐惧,而随着一张嘴巴轻轻的张开,他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一声,就被那巨大的坠落之势吓的昏厥了过去。 看到那双缓缓闭上的双眼,聂海渊那巨大的臀部也很恰当的适可收住,一双手紧握着铁扁担,他这才满脸得意的笑出声来,“嘿嘿嘿嘿!小样儿,老子弄不死你!” 言还未落,但见他一脚踢出,正好踢在了马修远的屁股之上,庞大的力量带动之下,马修远的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风筝一般飘飘然向着台下坠落而去。 可好在聂海渊那一脚来的力度来的巧妙,对方身上吃痛这就醒转了过来,当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化作抛物线悠然落地的刹那间, 也只能够尖叫一声选择了默然承受。 “聂海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那刚刚还威风凛凛、道貌岸然的“君子剑”马修远就已经摆成“大”字摔入尘土之中,所有的圣洁形象不复存在,轮作与周截轮一样的凄惨。 “哼,如此对手,可真的玷污了老子的手段,真的太弱了点!” 一招将刚才还大展神威的马修远绊倒并且踢下了擂台,聂海渊甭提有多么痛快了,那张肉呼呼的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他很是得意的摆了个姿势,那嚣张,就甭提了。 然而如此作为,早已经气坏了台下众人。 “哇呀呀!” “这小子真他娘的卑鄙,竟然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招式!” “如此行为憎恨的令人发指!” “大爷的,我鄙视你!” 在一连串的怒骂声中,聂海渊志得意满的卖弄风姿,时不时还满脸带笑的冲着各个方向拱手一礼,连连拜谢,至于那些满布的骂语全然化作了空气消散一空,连一丁点都没有传入耳中。 “嘿,这小子还行哦!” 人群中某个角落,一位瘦高的身影一段手舞足蹈之后,却忍不住赞叹一声,随即在一连串鄙夷的注目之下,连忙选择了闪身隐蔽。 “各位兄弟姐妹,大爷大娘们,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什么叫做功夫,一招一式都要出奇制胜方可为功夫,刚才的那位授艺堂正式弟子马修远,也不过如此,实力太弱、武艺更是稀松平常,让人忍不住大发怜悯之心, 由此可见聂某素来都有感上天之好生之德,故此也就是将之轻轻的抛下擂台而已,这也算是我们杂役堂一贯的作风,如果大家有所佩服的话,也最好将那满腔的绪。 “这都什么玩意儿呀?阿猫阿狗的东西,竟然在这里狂吠还如此大言不惭!” “是呀,杂役院不就是挑屎担粪的地方吗?怎个还生出这种卑鄙的存在?” “唉,茅厕之石、其臭无比,这从茅厕之中走出来的人,哪里会没有沾染几分臭气的呢?” 一时之间各种怒骂之声此起彼伏,一波更胜一波的冲撞开来,飞溅的口水都能够把人淹死。 更有甚者直接脱掉脚上的破鞋与臭袜子,顺手抛将上去,刹那之间,漫天飞舞、臭气熏天,眨眼间就将整个擂台上下彻底的染挂色彩。 “有谁愿意上台与聂某一战!”聂海渊文气嗖嗖的呼喝着,他的没脸没皮,可着实让人大开了眼界,洪亮的声音顿压全场,早已,脑袋一热冲上台来,却无疑更像是搬钻头砸自己的脚,可却也让自己露脸十足了,而现在又遇到的这人,恐怕这本身就是对于自己莽撞的惩罚吧。 话虽如此只说,但鹿死谁手还尚属未知。 心中暗自发狠, 聂海渊也并无半分的懊悔,毕竟从刚刚那场的胜利之上就可以看出,不管如何自己也并非是那泛泛之辈,故此,就算再次面对强敌,他还是展现的格外冷静。 然而他更知道,但凡能有如此身法之人 ,其实力也定然不凡。 以自己这学的半吊子武艺,如果单凭力量的话倒还勉强有着一战之力,但如果凭借身法与巧招的话,无疑还是与对方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的。 故此,在最短时间内他就已经清晰的明了,与这样的敌人出动全力硬抗,很显然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明知不敌而与之为敌是为不智也,所以当务之急,自己还是应该选择以智谋取胜,方为上上之策! 第七十八章 以智谋取胜 恋耽美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双肩水火无敌担法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七十九章 双肩水火无敌担法 想到这里,聂海渊的心顿时一紧,但很快就有了主意。 脸色一正,聂海渊嘴巴一咧赔笑般的模样面向那跃台而立的常林,一张大脸之上笑意浓浓, 猥琐的笑容目光眨动,无形间还附带着几分的恶心。 如此复杂的表现,就算只是短短的观看瞬间,就足以让那常林 眉头紧皱,后脊背恶寒,但他毕竟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所以就算心中有着百般的厌恶,但却还是强撑着不适选择了静静等待。 “我道是是谁呢,原来是统领家公子,小都统常林呀,小伙子不错,挺能耐的哈,不过比起你聂大爷似乎还少着那么一点的火候!” 聂海渊没脸没皮,说话间丝毫都没有忌讳,打开天帘自顾自的漫天吹嘘,很是简短的一番话传入耳中,顿时 让对面的常林面红耳赤,怒不可揭,刚刚才酝酿的一丝修养也在瞬间消散一空。 “臭猪,你在哪胡说八道个什么?有能耐是靠实力打出来的,而不是靠一张臭嘴摆活出来的,你小子有什么能耐,尽管在小爷的面前显摆,如果胜了小爷,什么都好说,如果败了下去,哼哼,你的下场可比那周截轮还要凄惨万倍!” 常林虽然平素不怎么强行出头,也喜欢以正义自居,但毕竟同属授艺堂弟子,长时间以来养成的也有那么几分的傲气与目中无人,特别是看不惯像聂海渊这样没实力、没地位而又形象糟糕的“下人”,所以面对之时也不免有着几分抵触与嫌隙。 故此,在聂海渊 一番不善的言辞讥讽之下,早已经火烧肺腑,怒难自抑,如此冷哼了片刻,却更加忿忿不平、口出不逊的洒下要挟而语。 “吹牛的天天有,今天却特别多,既然你小子大言不惭敢在你聂大爷的面前班门弄斧,讲不好说不清,我也只能在你面前展示一下了,同时也好让你真正的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要不然你整天龟缩在井里,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呀!哈哈哈!” 其实聂海渊这个人说起话来才真真切切的叫做“漫天吹嘘、大放厥词”,再加上那明嘲暗讽般的挑衅之语更加难以入耳。 但是 经过他这番大肆渲染,还真的将对面的常林给震慑住了,毕竟双方同属授艺堂弟子,一个正式弟子,一个杂役弟子,双方之间却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所以对于聂海渊的实力,他更是一无所知,无形之间也多出了几分的警惕。 借助这个机会,聂海渊更是充分的利用了一下自己的优势,说话间趁其不备,连忙身形向后退去。 霎时间但见他双臂一抖冷不丁就紧紧的抓住镔铁滑柔担。 忐忑的心中更是连连回荡三年来自己潜心修炼的双肩水火无敌担法, 书中的一招一式顿时犹如白驹过隙一般疯狂的回转,刹那间就让聂海渊的眉头一挑,随之自身气息的不断高涨,他的一双目光也随之闪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臂一震, 周身上下就好像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所有的力量全然集中于丹田之处,随即汇聚于双臂之上。 眼看着那重愈百斤的镔铁滑柔担就这般被之轻易的抡动而起,或砸或夯、或撩或挥,一时间黑影烁烁,虎虎生风。 硕大个铁担硬生生被之抡成了锅盖。 伴随着铁担在虚空之中不停震荡,庞大的力量带动之下,与空气之间的摩擦更是频频生动,霎时间就有一连串的呼呼之声扑风而来,猛烈的破风之声直戳耳膜,顿时让人心神一醒,目瞪口呆。 “呼呼呼!” 巨大的块头,掺杂着铁担的配合,活脱脱将聂海渊衬托成为了一个野蛮凶悍的山野莽夫,他仿佛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一般,挥动着铁担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将周身上下、四面八方所有的空间尽皆舞动的密不透风,眼看着铜墙铁壁一般,让人断难挺进分毫。 单单就如此的一番表现,就足以震慑当场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惊骇了,毕竟在大家的心中,眼前这个胖子最多也就是有着那么一点损招的跳梁小丑罢了,却不想一根重逾百斤的铁担拿在手中,依旧能被之挥动的如此行云流水、密不透风,这些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见证,故此,在不知不觉间,聂海渊的举动还算是迎来了不少的喝彩。 再看对面的常林,与围观之人同样的心思,不仅如此,由于自己本身就身临其境,面对聂海渊所展现出来的庞大气势,无形间也不免心生了几分忌惮。 然而,虽然心中有所忌惮,但一贯骄傲的他却也并无惧色,手中的钢刀随之挥舞了几下,移形换位,瞅准了时机却也扬起钢刀向着那细微的空门劈砍而去。 “丫丫的,来的好,看老子老树盘根!” 聂海渊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挥舞间大喝一声,庞大的身躯瞬间犹如一堵大墙般慨然挺进,所过之处空间随即引起共鸣,身体三丈之外敌人断难靠近。 如此的狂暴无匹虽然看起来极其霸气,但聂海渊在每一次身体挺进的时刻,却也清晰的感觉到了如此肆意的舞动铁担对于自己的消耗,他一边疯狂的 呼喘着,脸上的汗珠也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很显然就算是现在健硕如他,在拼命的抡动铁担的刹那间也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但他毕竟 现在尚属于双方敌对的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念之差都有可能令自己万劫不复,故此就算体力的消耗极其巨大,他还是清醒着大脑咬牙坚韧的支撑下来。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脚迈开步伐,双手抡起铁担更是以一种铁轮碾压的趋势疯狂的就向着对面的常林逃遁的方向紧迫而去。 强行调动身体之中储存的力气,手中的铁担也按照自己修炼的招式变换方位,朝着常林的双脚扫去。 双肩水火担法精妙之处就在于忽快忽慢的节奏之中,快时如火躁烈瞬息及至,慢则形若流水无声无息,或缠或绕其妙无穷。 聂海渊虽然懒惰,并没有真正领悟完全双肩水火无敌担法的精髓所在,但在他肆意挥动愤然不顾一切的挥动之下,隐隐间还是发挥出几分威力的。 但见他随着身形的移动,手中的铁担犹如黑色蛟龙一般疯狂的向着对方的双腿缠绕而去 ,敌快它更快,敌慢它也慢,虚虚实实、盈盈绕绕正好演变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圈,顿时将那常林的双足包裹其中,欲拔不得,想要脱身更是难如登天。 没用多久,就见那常林就已经气喘吁吁、手忙脚乱,几次突围无果之后,也有点焦躁不安了起来。 再看那聂海渊,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肆意挥舞的一套担法会能发挥出如此的威力,故此,在一番欣喜之下,施展起来也更加卖力了起来,硕大的铁担上下翻飞,比之刚才却也更加迅猛了几分,沉重的铁担就算是砸在巨石之上,也足以让之顷刻间爆裂开来,如果碰撞到了钢刀之上,恐怕顷刻间就之崩飞出去,但如果碰到双腿之上,也恐怕在瞬间就会将之震慑的骨断筋折。 第七十九章 双肩水火无敌担法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章 扮猪吃象、暗中下手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章 扮猪吃象、暗中下手 就是明白这样的原因,常林的处境也显得愈加的被动,借助自身奇妙的身法,但见他犹如猿猴一般身体不住的上蹿下跳,手中的刀更是虚虚实实不敢与聂海渊铁担正面交锋。 舞动的铁担,密不透风威力无穷,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根本就不会给敌人留下一丝的空隙,而且在这种迅猛的趋势之下,对面的常林也是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顷刻间就见他境况岌岌可危,收招换式狼狈不堪,然而,想要轻易将之战败,却也非轻易之事,故此,双方的战斗也随即进入了胶着状态,两个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倒也像是针尖与麦芒,各家不相让。 但随着时间的久了,谁都看的出来,如今的常林纵然有着几分的狼狈,却并没有真正的施展出自身的实力,特别这种长短不一,此消彼长的情况之下,更容不得他有发挥的余地。 然而,这种差别却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拖长,双方之间的优势差距也就渐渐凸显了出来 。 这不,就在聂海渊的凶悍攻击在持续了仅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之时,那毫无收敛,不惜血本的消耗就已经让那显得吃力难耐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只感觉 浑身上下湿热无比,浑身上下汗流浃背,鼻洼鬓角也热汗淋漓,胸膛之处更是犹如装了几百只兔子一般起伏不定,就连那宽大的衣衫都渐渐的沾粘在身上, 显露出了那颤颤巍巍的赘肉。 随之又见他双臂抖动间渐渐放缓,一招一式也变得格外的力不从心,成套的章法乱作一团,顿时给予了敌人可趁之机。 在强撑力量将常林一连追出了几十丈之后,却陡然间停住了脚步双手拄着铁担 站在了原地,一张嘴咧动开来,疯狂的吐着舌头气喘吁吁。 “他娘的,一个劲跑个什么呀? 怎么不把脑袋一伸给老子一棍拍下去 呢?” 就算是沦落如此,聂海渊还是那般死性不改连连叫嚣, 一番荒唐的言辞下来,却不由得让之为之哭笑不得,但一看到他那种筋疲力竭的艰难之后,常林却还是暗中为之一喜。 “废话,你大爷的,你小子说的轻巧,我把脑袋一伸就此玩完你反到落得清闲自在,哪有那般便宜的事情,再说了现在你小子也已精疲力尽,正好也该是我搬回局面的时刻了,趁你病要你命,小胖子你就闭眼了吧!” 常林面带着狞笑,先是应着声音反驳了一句 ,随之身体一纵轻易的就跳出战圈。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手握刀,身体前倾,在扎好了一种俯冲的架势之后,更不待聂海渊有所反应,但见他双脚一蹬地,身体就犹如敏猿穿梭一般迅速的跳跃而起。 手中的钢刀锋芒毕露,浓郁的杀气更是让人毛孔悚然须眉皆乍, 虚空中手腕一翻,钢刀举起,身形就已经落入聂海渊身体周围数尺距离之内。 锋利的钢刀绽放着寒光,手腕轻轻一带,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毫不留情的就向着聂海渊那粗壮的手臂之上劈砍而去。 依照这一刀的威力,就算是两个聂海渊也足够被砍翻于此的了,但是,此番擂台院试,毕竟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擂台规定,只要不伤及性命, 不故意伤及或者沦为残废,都不会追及责任的,故此,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常林也并没有一道击杀聂海渊的打算。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面带狰狞的将刀锋对准了对方的左臂之上,看其模样,分明就是想要借机徇私,制造一起伤残了。 眼看着刀锋疯狂的临近,如果真的砍将下去,别说是以聂海渊如今的状态,就算是比之再强上十倍的存在,也恐怕断难顺利逃出升天。 所以,此时的擂台内外,早已经轰然寂静了下来,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画面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而眼前的那个胖子固然可恨,但就这般将他的胳膊卸下了一个,无疑还是有点残忍了点,故此,在这短暂的霎那之间,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露出了一抹不忍之色,纷纷的移转身形,选择了避而不见。 然而,还有一群人是本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来的,看到常林如此的表现,则更加兴奋的不知所以,特别是那些对聂海渊有着成见的人,则更是调油加醋,大声呼喊予以鼓励。 眼看着常林 手中的刀寒光四起,无形间力道再次增加了几分。 但见他目光一缩,眉头轻挑,刹那间就表现出空前的暴虐气息,挥舞的钢刀毫不留情,贴着聂海渊的臂膀就已挥去,刀光泛起寒气,照耀让人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而起,眼看着刀锋无限临近,血欲飞洒千钧一发 ,异变陡然又起。 但见那原本就已经强弩之末毫无还手之力的聂海渊,在面对常林那致命一击的刹那间不但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害怕表情,反而在钢刀渐渐临近的刹那间嘴角一挑展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种笑容深邃内敛,包含着几分的狡黠,释放的邪光闪烁,霎时间就没入了常林目光之中,顷刻间就让他意识到一丝的不妥。 然而,事已至此,刀随人至,覆水难收,再想收势身形业已万难,故此就算明知道对方要暗中动其手脚,常林也唯有硬着头皮予以拼绝。 可就在此时,原本气喘吁吁一动不动的聂海渊左手陡然间向着空中挥动了一下,突然选择发难。 但见那虚空之中一阵白烟徐徐而来,精细研磨的白色粉末一经洒出就四处扩散,正对着常林就覆盖而来。 一双眼瞪的滚圆,就算心中早有准备,常林的大脑还是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白色烟雾不断靠近,他只能用那收缩的瞳孔坦然迎接。 距离如此之近,再加上如今也已失去了心神,那常林却只能够倒霉的全然承受了白烟的溃然侵入。 下一刻,心神动漾,陡然间感觉双眼一热,一股刺骨的酸疼之感瞬间遍布全身,紧接着眼前一黑,常林顿感不妙,可却为时已晚。 下意识抛弃了手中钢刀,却正好在聂海渊手臂前半分之处悠然坠落。 而常林则顺势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痛苦的眼泪飞洒而出,还不待有一声的尖叫传来,就已经被早有准备的 聂海渊凑准时机。 再也没有一丝的犹豫之态,聂海渊那胖大的脸上迅疾浮现出一抹智卷在握的得意之色,与此同时,但见他顺势抬起一脚,咬着牙就狠狠踹上了常林小腹之处。 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常林的身体连擂台得边缘都没有碰触,就径直着向着擂台之外飞落而去…… 第八十章 扮猪吃象、暗中下手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四处挑衅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一章 四处挑衅 “你大爷的,真是不知死活,还想卸下老子的臂膀,这下可好先让你吃屎去!” 擂台上手脚干净利落的聂海渊晃动着硕大的身躯左右摇摆了一阵,这才拄着手中的铁担呼呼的喘着粗气,但不可掩饰的是那目光之中释放而出的得意。 就好像他已经在“用实力”证明着自己一般,让人不敢小觑。 他的表现还真的不一般,那些没有看明白的人大多都以为这位胖子身怀绝技, 眨眼间就连那小都统常林都扔下抬去,如此傲然般的连胜两阵,可着实在人群之中露足了脸,一时之间连那些之前还附带着鄙夷的众人,也不觉间改变了对于他的看法。 高台尊座之上,三大堂主的脸色则更是为之一紧,脸色也从刚刚的舒缓变得毫无血色,吴青颤抖着嘴唇好半天之后才吱吱呜呜的发出声来,“莫不是这三个小子真个就只是为了向我证明一下?” 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迎来了身旁冷雨的侧目眼神,嘴角轻轻的挑动了片刻,却发出一丝埋怨的声音,“大哥这会儿知道惜才了,可当初非要说那小子心术不正难成大器,现在连这个不起眼的胖子都连胜了我们授艺堂的正式弟子,这不明显的在证明一个问题吗?修炼没有地位之分,有的只是一颗坚决的心!” 冷雨很是可惜的看着擂台之上的聂海渊,特别是看着对方手中的镔铁滑柔担的瞬间,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不甘之色,口中连连埋怨,“倒是便宜了孔达那老匹夫!” 吴青的目光随之缩动,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之中也有着那么几分的后悔,但是作为一个成大事的人,有好多时候都会隐晦其心的,是故就算是面对冷雨的不断唠叨,也只是默默不语直而相视。 反倒是身侧久不言语的三堂主薛冥难得的放开了那张黑脸,嘴角轻轻动容却淡然说道,“二哥其实也不要如此埋怨,殊不知有德者,自有德人助之,杂役堂的几个小鬼,几年来的成长我全然看在眼中,特别是那位名叫做景翀的小子,虽然时而暴怒毒辣,但本心却不坏,最基本三年来并没有做过不利于授艺堂的事情,而且此子心性坚定,不屈不挠,在孔达的教导之下,也算是抹平了尖锐,如今就算是摆放在授艺堂众弟子中也可算得上是上上之流,这比之那些温室之中成长起来的弟子无疑要强上百倍,如此说来,大哥不但不应该自责,反而更应该庆幸才是,倘若没有当初的一念之差,何来这能屈能伸的真丈夫呢?” 一直都不善表达的薛冥一席话落,顿时让另外二人深吸了口气,三个人纷纷相互一视,目光之中都凸显出一抹难以察觉的, 将喧哗的场面镇压而住,众人只看到红色身影一阵闪烁,犹如燕子抄水一般轻轻落足就站在了擂台之上,红色身短袖纱衣,红色的丈许红缨枪,一位少女全身上下一片红,再加上脚下铺满的遍地红毡,此女子就好像完全融入了其中一般,让人看起来影影绰绰、难以捕捉。 但随着那道怒喝之声的弥漫开来,在场之人才若有明悟的回转心神,将目光定格在了那纤细的身姿之上。 “嘿,美女哦!” 一时间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也很快就惊动了一直盘旋而坐,摆弄脚趾的聂海渊。 身体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聂海渊这才晃动着大脑袋抬起头来,当看到来人正是一位模样俊俏的红衣少女之时,却不由得眉头一挑,目露猥琐。 嘴巴吧唧吧唧的咂动了片刻,聂海渊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顺势将身边的破鞋穿上,漫天的臭气得到遏制,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冲着对面伸了伸手,他吊儿郎当的就大放厥词,“妞,你叫啥,老子从来都不欺负女人,你丫丫最好还是直接跳下台去!” 聂海渊虽然听邹仓说过与刘小英的事情,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故此,就算是面对这“罪魁祸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浮气躁,嬉皮笑脸。 “死胖子,拿开你的臭手,别在那指指点点的,告诉你,你那两下子唬一下别人倒还可以,想要在本姑娘手中翻起风浪,倒还嫩了点,所以,如果你知趣的话,就感觉学你那兄弟邹仓,冲着本姑娘三拜九叩,行完大礼之后,然后一个轱辘滚下擂台去,如果你不同良言相劝,这院试的擂台就是你噩梦的开始!” 刘小英一百二十的看不起这对面的聂海渊,故此两人四目相对,就瞬间的瞬间,顿时犹如尖针一般疯狂的触动了一下神经,只是刹那间,就让他明白了过来。 胖乎乎的脸上,缓缓收敛了笑容,聂海渊从心到外的一百二十个忿忿不平,嘴角触动了片刻,但见他目光一缩,还是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你就是刘小英?” 六个字重如大山,冷若寒冰,刚刚吐出,就见聂海渊连气息都变得冰冷起来,整个身子直挺挺的,浑然有种一抢身就压上去的冲动,如此表现,也很快让对面的刘小英面色一寒,秀眉紧皱了起来。 “不错,就是我,怎么还想为你那兄弟报仇不成?”但一贯骄纵的刘小英并没有被聂海渊表现出来的冰冷而震慑住,不由得嘴角一挑,她竟然用挑衅的语气选择了针锋相对。 如此的态度,再加上那种自内而外表现而出的趾高气扬,早已经化作尖刀砍碎了聂海渊的理智,但见他面色扭曲,目露仇芒,手中的铁担紧紧握起,转身形就向着对方砸去。 “小妖女,老子今天劈了你!” 第八十一章 四处挑衅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一枪之危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二章 一枪之危 聂海渊一见刘小英就立即忘记了之前作战的方针,挥起手中的铁担,再次抡成了滚圆,随着风声临近,大铁担举过头顶,用尽全身的力气就向着对面的刘小英头顶砸去。 如此毫无顾忌的招式甚是蛮横凶狠,故此,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击出,却顿时引动了擂台之下众多的议论之声。 “这小胖子真他娘不是个东西,对待女孩子怎能这般蛮横?” “是呀,就算是块铁,看到这般娇媚的少女也该融化了吧,又怎么举棍相向呢?” 一连串的鄙夷之声不绝于耳,但这样的言语并不能改变聂海渊的初衷,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女人观念,毕竟他知道,这样的女人就是个妖孽,倘若任其肆意的为所欲为,只有更多的无辜男子上当受骗,所以为了一雪前耻,他的心早已经坚如基石,不容动摇。 “嘭” 擂台上陡然间一声巨响,聂海渊拼劲全力的一记轰砸,还是在刹那间落空,但见那刘小英娇躯闪动,几个腾跳就闪出三丈开外,硕大的铁担收势不住硬生生给砸在了脚下的擂台板上,猛烈的撞击力大无穷,只是一下,就将这足有一尺来厚的坚木板硬生生夯砸下陷了数寸,可好在在这个方向的木板下尚且支撑着诸多圆滚横木,倘若单单是这木板的话,恐怕就这一担,就足以将之穿透了。 但饶是如此,偌大的擂台还是在他肆意的轰砸之下,猛然震荡了片刻,连站立在其上的双脚都有点酸麻之感。 看到聂海渊如此蛮横的一击,擂台之上的刘小英一双目光顿时瞪大开来,很显然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聂海渊在暴怒之时,竟然能够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而且在他的记忆里,邹仓说过这小子是非常笨的,根本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存在,可单凭着那一招之威,就足以证明,邹仓的嘴巴并没有老实。 不由得眉头紧皱,秀目圆翻,刘小英也不得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手持长枪,挽起枪花沿着聂海渊的身后就冲刺而来,直冲着后心就是猛然一挑,妄图一招将之透膛、断肠。 然而,聂海渊也早有准备,在一棍落下的瞬间,就注意到了身后可能发生的攻击,顺手抄起铁担的刹那间就一转身将铁担挡在胸前,粗壮的铁担镔铁铸造,再加之聂海渊本身强大的爆发力量,倘若枪尖轻点其上,势必会被其强大力量所伤,故此,刘小英不敢与之正面硬拼,手腕一翻长枪向回缩动,虚空中枪花一舞,枪招顿时变换,改扎为砸,双手舞动就向着聂海渊两肋砸去。 此招虽然不可以置人于死地,但若用枪身砸在肋处也势必身负伤疾,祸及全身,是故,聂海渊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双臂一挥铁担侧挡,身子随之向后退去,撤担横扫来迎对面长枪,又是想用自身的力量来与对方拼斗。 然而,枪乃百兵之妖,素来都是以神出鬼没扬名,故此,就在聂海渊出铁担来阻挡之时,但见那刘小英枪身一转,枪尖一挑,顿时趁隙而入直刺聂海渊大腿。 如此突变着实令人猝不及防,仅仅是短暂的霎那之间,聂海渊就从刚才的攻势转变,沦为守势,一杆铁担笨拙无比,再加上之前强大的消耗,渐渐的也已有所不支。 下一刻枪尖轻滑犹如小鸟啄米一般疯狂的点动, 时而哽嗓咽喉,时而胸前肋骨,一杆枪上下翻飞,直斗的聂海渊手忙脚乱、混作一团,笨重的铁担舞动虽不减威风,但却始终难以与对方的长枪碰触,没过多久,败势就已尽皆凸显。 渐渐的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原本脑袋焚热的聂海渊这才有点清醒的迹象,不由得暗自懊悔不该与之硬拼,但时至现在却为时已晚,因为就在他思绪混乱自怨自艾的一瞬间,对面长枪瞅准时机,趁其不备之时,枪尖陡然一翻,快如游龙一般就朝着他那肥大的臀部扎去。 冰寒的枪尖毫不留情,下一刻穿透衣衫正好没入皮肉,起初只是一丝冰寒,随即就是一阵剧痛传来,腥红的血液顺着枪尖就流淌了下来。 而聂海渊随即也是身体一抖,连忙抢身向前几步,这才将屁股从枪尖拔下,一只手连忙捂住伤口,一张硕大的脸上,斗大的汗珠业已簌簌滴下。 “胖子!” 看到如此突变,擂台之下的某个角落,一道惊呼之声随之传来,但却并没有阻挡住对面长枪的舞动。 而擂台之上聂海渊强忍着疼痛,再次转身来迎,手中的铁担有气无力,艰难的挡住对方再次砸入的枪尖,一枪一担双方交锋,只听“嘡”的一声脆响,长枪随之一抖,但由于铁担力量不足并没有让之脱手,饶是如此还是直震的对方双手发麻,气血翻腾。 然而这比之聂海渊屁股上扎入的一枪,很明显要不值一提的多了,故此,对面的刘小英也只是短暂的一滞之后,就再次行云流水般的欺身来战,上下飞舞的长枪在她的手中舞动出各式各样的花圈,没过多久,聂海渊再次一个慌乱,大腿之处又中了一枪。 如此一来,就算聂海渊体大血浓也遭受不了如此的折磨了,艰难的支撑住身体,聂海渊却只得将手一扬口中立即大喝出声,“慢着!” 强忍着剧痛,他还是安稳的立住了身形,苍白的脸色,双手之上尽皆沾满了血,他都能够感觉到,今天的自己是这一辈子最勇敢的时刻,而且时至现在,都没有半分的惧怕,只不过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烈疼痛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那胖大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难道你想认输不成?” 听到聂海渊的声音,对面的刘小英却很是痛快的收住了身形,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对方,一对薄唇轻轻的挑动,无形间,那种傲然十足的气质再次随着虚空展现无遗。 “哼,如果想要认输,还是那句话,跪倒在我的衣裙之下,行三拜九叩之礼,我这就饶你!” 刘小英越来越加得意,特别是想到,先前的马修远与常林的凄惨后果之时,自己的一颗心更加强烈的跳动了起来。 聂海渊先前的表现越加的强大, 现在就越能衬托出自己的强大,不由自主的,那种来自骨子里的虚荣与高傲,更加的锋芒毕露,但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放松,这却是之前的二人所不可比拟的。 面对刘小英的问话,聂海渊却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用手轻轻的摆动,这才目光带着几分的狡黠说道,“非也,我怎能拜倒在你的衣裙之下呢?如果真那样我不就是流氓了吗?我只是想寻问一个问题而已!” 聂海渊虽然胆小怕事,但在这样的擂台之上,却真真切切的表现出来了这三年的成绩,他变得坚韧自尊,不为屈服,同样也有着一丝的倔强,但比之景翀,他却还多着一种的“坏”。 看到聂海渊如此神秘的表现与口无遮拦,对面的刘小英顿时面色羞红很是愤慨。 但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也不可控制别人想入非非,只是她再也不敢正面面对对方的胡诌了。 缓缓平复了一下思绪,刘小英的脸色这才恢复了几分,一双目光却依旧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胖子,对方既然有问题要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然要予以回答,故此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脱口而出,“有什么疑问你就说吧,免得等你死了还说是我把你憋死的!” 刘小英嘴巴也不饶人,说话间尖酸刻薄,死不中听,但传入聂海渊的耳中,却还是让他为之一笑。 “我怎能憋的死呢?每天想着你还能对着墙呢!不过现在到没那种心思,我只想问您,你身后面站的是谁?你们是不是想联手对我?” 聂海渊装的很像,说话间继续表现的那种猥琐与下作,同时还用手指了指对方的身后。 话语未落就见那刘小英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了起来,她也不予对方过多的矫论,但一看到对方向后直指的手指之时,却也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不经意的就予以回头观看。 聂海渊冷笑一声,挥动着手中的铁担,故技重施,这就欲抢身趁机发难。 可就在此时,刘小英虽然转动身形,手中的长枪却并没有闲着,她好像早就看出了聂海渊的心思,故此就在聂海渊身形向前抢出的瞬间,手中长枪就疾驰如电、贯若长虹,悄无声息的就再一次直刺了出去,迅猛的枪尖,冷气袭人,令人窒息,其方向赫然正是聂海渊的心脏…… 第八十二章 一枪之危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强大气场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三章 强大气场 “这是要死了么?” 冷意刺骨的寒枪沿着胸膛的经络直达神经,聂海渊的心顿时为之一抖,一种空前的惧怕浮现心头,目光却也尽皆附带着不甘,手中的铁担陡然坠落,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僵立当场,任由着长枪的不断刺下,嘴巴蠕动了片刻突出了最艰难的几个字。 看到完全放弃抵抗的聂海渊,对面的刘小英也彻底变得疯狂而起,手中的枪没有一丝撤离的意思,手腕翻腾,长枪势如破竹,狠辣的手段令人咂舌,但它却依旧无情的扎向了聂海渊的胸膛,眼看着惨烈一幕的悄然上演,有些人却只能够选择闭目等待。 然而,胸膛起伏的心脏不停的跳动,聂海渊颤抖着双手静静的等待,下一刻陡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拖拉了一下,随即又有一只脚掌狠狠得踢在了他的屁股之上,身体一吃痛,顿时条件反射般的一阵滚爬,正好在枪尖抵达的瞬间,胖大的身体滚到了擂台边缘之处,一个没留神就向着擂台下坠落而去,随即但觉身下一软,在确定自己并无大碍之时,他才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我还没死,但为什么连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有一丝的疼痛呢?” 不理会周围注目的一双双眼神,聂海渊很是懵懂的脱口而出,然而还不待他话音落下,就感觉到身下一阵挣扎,早已一道熟悉的怒喝之声悠悠的传来。 “你大爷的,你是没死,老子快被你压死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传来,聂海渊的心才为之一抖,缓缓的明白了过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豁然间就站起了身来,一只手捂住屁股,另一只手捂着大腿,定眼睛向下一看,顿时变得哭笑不得了起来。 “猴子,你怎么跑到这下面来了?”横躺在地下的不是旁人,正是刚刚还与自己一起前来的邹仓,原本邹仓是躲在人群之中为自己加油打气的,而且准备等到自己撑不过来的时候,随时登台帮助自己的,可在这种危难的时刻,不见他登上擂台,反而被自己砸在身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的。 可是面对聂海渊的询问,邹仓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聂海渊,然后极其委屈的说道,“是呀,本来我就是打算从这里登台的呀,可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在这个时候从擂台上坠落下来,好悬没把我给砸死!” 说着话,邹仓还不忘了深呼了口气,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为自己开脱了几句,同时说着话,还不忘了继续寻找可利用的台阶,一跃登台。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聂海渊的声音却顿时犹如遇到惊雷一般的爆炸开来,他指着邹仓的鼻子就大声呼喊了起来,“合着刚才从擂台上把我踢下来的并不是你?” 这番话说完,邹仓变得更加疑惑了,但见他呆滞的摇了摇头,许久之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出话来,“我一心一意都想救你脱离虎口,哪里有用脚踢你的空隙,再说了就我这两下子,你感觉能够一跃登台吗?” 如此诚恳的一番话着实点醒了聂海渊,忐忑的心中满布着疑惑,他这才缓缓向后退出了几步,掂着脚尖,仰着脖子就朝着擂台之上看去,“莫不是他娘的见鬼……?” 言还未落,聂海渊的话音就戛然而止,一双目光在擂台之上四处扫视,很快就在自己坠落的那片擂台之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黑色的麻布杂衣,与自己身上穿的一样略显的残破,匀称的身形,虽然有着难以说明的坚实,但从背后看去还是略显的单薄,黝黑的皮肤咋一看就好像是从煤炭窝里刚刚拉出来的一般,在那背后黑布缠绕背负着一把锈迹斑斑但却又铮明刷亮的柴刀,他虽背对着自己垂首而立,但只是一眼,就瞬间将聂海渊整颗心给高悬了起来。 硕大的脑袋晃动了片刻,略显苍白的脸色为之一紧,眼圈为之一红,眼泪好悬没有夺眶而出,而那一张肥肠般厚厚的嘴唇则更是颤抖了片刻,一咬牙这才发出那沙哑的声音,“是他!” 内心之中千愁百绪,一想到前几天自己与对方闹得不欢而散自己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羞愧,而且,面对对方的歉然,自己更是丝毫不予理会的转身离去,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他更是自作主张的筹划了今天登擂展现自我的平台,他所做的一切,有一部分是为了为邹仓报仇雪恨,可更多的,却还是为了向眼前的这位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事实表明,自己真的就是个饭桶。 情绪莫名的低沉到了顶点,聂海渊一双目光死死的盯在拿到黑色的身影之上,到了这时,身上的伤势似乎变得一丁点都不重要了,他满腔之中,有的只是一种渴望与感谊,在这一刻,聂海渊那颗低沉的心就变得火热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缓缓为之一舒,他这才恢复了以往的那种随意,同时大脑袋轻轻一晃,同样的骂语也从他的口中飘洒而出,“你大爷的,下一次再敢来这么晚,老子就死给你看!”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是相视一笑,随即却见那黑衣人陡然间收敛表情,猛然就回过头来,一双冰冷的目光顷刻间释放出一丝寒芒,冷嗖嗖的目光,霎时间就将对面的刘小英覆盖。 “你就是刘小英?” 黑衣少年面无表情、吐字如冰,深邃的眼眸之中看不出是喜是悲,但这看似简简单单的话语传入人的耳中,却顿时让人浑身一抖,莫名的忐忑了起来。 如此强大的气场始一出现,就立即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一张张疑惑的目光,一道道唏嘘的声音,更有甚者则连声尖叫,顿足捶胸,都以为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间见到了鬼呢! 第八十三章 强大气场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后发制人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四章 后发制人 “这他娘谁了?怎么这般凶杀的气质,一上台就跟谁欠了他五两银子似得,装那么酷干什么呀?” “谁说不是呢?还冷酷的眼神,潇洒的气质,看他那黑的跟泥鳅似得我就想上去盖他一个巴掌!” “嘿,今个这自不量力的人可真心不少,看他那穷酸样,还背了把柴刀,装哪门子隐士高人呀?真是故弄玄虚!” 各种愤愤的言辞不绝于耳,有些话说的,比一开始聂海渊登台之时还要过分,但这些话全然汇聚在擂台之上,同样都跟放了个臭屁一样,一点都没有将那少年打动。 反而少年的表现很快就触动了一些细心之人,一个个交头接耳,都在纷纷议论着刚才少年登台时的情形,犹记得,刚才聂海渊与刘小英大战的最主要关头,黑衣人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出现的,对方始一出现就单手直入一把抓住了对方猛然刺来的枪尖,很是随意的向后一送,刘小英就被迫出了数丈距离,同时就在那电光火石的时刻,那少年趁机一脚将聂海渊踹下的擂台,而且是算的极为精准,不偏不巧正好砸落在了邹仓的身上。 如此神秘的身法,如此巧妙的招式,无不暗示着对方并不是一位凡人,但是,在场的众多授艺堂弟子之中,又从来都不曾见到过这般一个存在,故此,很快就引起了一众对于身份的猜测风波。 “竟然是他!” 首先有所惊动的依旧是那授艺堂人群之中阴沉着的公冶长勋与那位翟姓少女,此时的二人清晰的看到少年登台的情景,而且也能从对方那奇特的身法之中看出对方绝非是泛泛之辈,特别是那位翟姓女子,则更是面色一变,浮现出了一种莫名的担忧之色。 然而这种表情,却很快就被身边的公冶长勋给安抚了下去,所以,就算是短暂的惊愕,也很快就被满腔的自信代替。 “咦!” 随即引起注意的依旧是那高台尊座之上的三大堂主,看到那渐渐成长起来的少年身影,吴青更是面带愧疚的轻咦了一声,可随即又连忙收敛了失态,再次沉积了表情。 “该来的终会来的,咱们就看好戏吧!" 身边的冷雨却是淡然一笑,三个人再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就将目光看向了擂台之上,但这一次,三个人的心,哪一个都再没有了一丝的浮动。 “你究竟是谁?” 擂台之上,要说到震撼,依旧莫过于那位英姿飒爽、出手如电的刘小英了,从来都是骄纵蛮横的她第一次感受到周身上下传来的难以自控的压力,但一贯骄纵的她同样拥有着独属于授艺堂弟子的那种傲气,所以,就算是心中有千百的忌惮,她还是选择了针锋相对。 板着个脸,秀眉轻挑,眼眸怒显,一张嘴就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如此的表现,很快就让对面的少年感觉到了一丝的不适,但他从来都不拖泥带水,在对方话音传到的瞬间就张开了嘴巴,依旧冷气冰冰的吐出了两个字,“景翀!” 这两个字一经传来,却立即让对面的刘小英面色一变,这种变化不是那种如雷灌耳的震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屑,毕竟人的名字树的影子,如果真的是一个很有名望的人名字的话,刘小英或许会被震慑,或者知难而退,可偏偏对方竟然就是自己苦苦寻觅而始终无缘一见的杂役院担水挑粪的无名小子。 早就听闻翟姓女子为自己灌输了思想,从始至终她都对这个不知好歹的景翀充满了敌意,再加上他的两个兄弟都俨然成为了自己的手下败将,故此,对于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黑小子,她更多的还是轻视。 正所谓形由心发,一个人的表现欲行动都需要受到的心灵的指控方可成形,就是因为有了那种发自肺腑的不屑,才会让刘小英毫不客气的表现在了脸上,但见她嘴角噙笑、目空一切,特别是在看到对方衣着寒酸,连个像样的兵刃都没有之时,则显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哦,原来是杂役院的三大废物之一,三年前还曾经大言不惭的要挑战我授艺堂所有弟子,看来今天也是为了履行承诺而来的了?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又怎敢在此言勇!怎么了刚才看到自己的兄弟受辱,很不服气吧,不过也可以告诉你,这就是你们口出狂言的下场,不过,既然你如此着急的自寻其辱,本姑娘同样愿意成全了你,而且这一次我还想告诉你,我的枪也不扎你的屁股,更不扎你的大腿,而是选择直接就扎入你的心脏!” 刘小英面容收敛,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忌惮,她很是坦然的踱步了几步,说话间更加的口无遮拦、大放厥词,丝毫都没有将景翀放在眼里,同时看她胜券在握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浮动,愤怒不已。 原本以为自己用这般话语定会将对方彻底激怒的,可却不想她迎来的却只有一道简单的冷哼之声,就好像对方完全都在看着笑话一般,不值得令之上心。 如此的表现不但没能让景翀生气,反而瞬间激怒了刘小英本人。 “哼!锋芒毕露的人往往都会命不长久!” 这番话说的不冷不热,但却极具杀伤力,与此同时,但见那刘小英面红耳赤,怒火中烧着就舞起手中的长枪。 红缨飘飘,枪若游龙,身形闪烁、快如闪电,锋利的枪尖划动着锋芒,没有一丝的保留,她犹如入海的蛟龙一般瞬间就向着景翀扑去。 再看那景翀,面对强敌来袭,神不动容、面不改色,双手一如既往的自然垂立,一双目光深邃无华、看不出是喜是悲。 身后的柴刀静静的躺在背上,连抽出的迹象都不曾出现。 他就是如此的静寂无声,静静的等待,一时间倒更像是泥塑玉雕的一般雷打不动。 景翀如此表现,可着实喜坏了刘小英,手中的长枪翻转的愈加猛烈,身形化作残影,舞动的枪花或挑或刺,试探了半天之后, 陡然间就向着景翀的胸口扎去。 与此同时,景翀的身体依旧没有半分移动的痕迹,不觉间,刘小英的脸上,笑意更加浓烈了起来。 “原来也不过如此!” 口中低喝一声,刘小英手中的长枪伴动着凤鸣猛然间就突破了所有的防线布局,眼看着就距离景翀的前心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之时,才陡然间看到景翀那低垂的眼眸之中迸发出一丝的厉芒。 与此同时,但见他一只手缓缓抬起,看似缓慢却眨眼而至。 健硕的手掌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也没有一丝的花哨,就这般悄然无息的冲着对方的枪身拍打而去。 看似轻柔的一掌实则融合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三大诀要于一体,松、慢、匀,三力叠加重逾千钧,一掌挥出玄奥无穷。 “砰” 一声轻响震动虚空,但见那刚刚还势如破竹的长枪,半空之中一个收势不及就向着左侧倾斜而去,庞大力量带动之下,刘小英一个措手不及,手掌一撒,丈许来长的大枪就此飞了出去。 面对突变,擂台上下,顿时鸦雀无声。 第八十四章 后发制人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自作自受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五章 自作自受 “啊!” 刘小英陡然间尖叫一声,红色的身体摇了三摇、晃了三晃,但还是在不远处猛然栽倒了下去,双手脱枪之处,虎口皆裂、鲜血迸流,如此出奇的变化,顿时犹如雷电相,一刀挥出而且更是咄咄不让,志在必得。 如此野蛮的表现顿时也让景翀为之一怔,毕竟现在双方交战只是切磋比试意在测验各自的实力,就算有深仇大恨也本不应该如此咄咄压人、招招致死吧。 可偏偏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是有着这么一颗心染黑的心,如此行径,此番心肠当真令人发指。 这样的人倘若终身为贼倒还罢了,但倘若沦落到世人的面前,岂不是会令更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当然景翀没有那般大无畏的心去顾及其它,可面对这样对于同门尚且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根本就提不起一丝的好感,故此在最短时间内他的心就同样的坚如磐石,同时也想到给对方一个狠痛的教训。 嗖! 软刀带起着风声,在景翀犹豫之际幽然而至,眼看着就紧贴着肌肤了,景翀才选择一侧身身形急转,刀芒利刃擦着汗毛一划而过。 与此同时,景翀稳定身形,毫不迟疑,一双手轻轻的伸出,沿着软刀劈砍的方向顺势而下,电光火石的霎那之间就已经与刘小英身体齐肩、并立而站。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小英双手持刀正对前方,侧身的空门打开,破绽顿现,景翀完全可以一脚将对方蹬飞出去,一雪前耻的。 可碍于双方的男女之别,他还是选择了手下留情,但饶是如此,他并没有丝毫要放过对方的意思,故此利用空隙,随即也举起了手掌。 丹田之中汇聚而全身力量,就像是一处无穷无尽的能量源泉,一经调动,就立即汇聚于双掌之上,集合了全身力量的手掌,此时此刻重逾千斤,刹那间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刘小英的手腕劈砍而去。 “啪!” 又是一声轻响传来,坚实的手掌毫无花哨,硬生生的砸在了刘小英的手腕之上,但闻“咔嚓”一声,手掌脱臼,手中的软刀也迅疾脱手而出,整整飞出了三丈开外,“嘡啷”一声才稳稳的扎在了那坚硬的木板之上。 “啊!”随之又闻那刘小英一声尖叫,身体再次收势不住,侧着身体就向着一方倒去。 噗通! 刚刚倒地的刘小英呼呼的喘着粗气,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巨大的疼痛之感疯狂的冲噬着她的神经,额头上的汗水也随之滴落而下,但这样的疼痛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种教训,恰恰相反,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羞辱,这种羞辱是根本就不容许人接受的,更何况她本人还是如此的骄傲。 所以,就算是身带伤势,她依旧显得不依不挠,一双脚挣扎了片刻,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来,一双秀目之中,满布的尽是仇怨,咬牙切齿之间,恨不得将眼前的少年生吃活啖了一般。 以至于就连先前的那种自鸣得意也已经不复存在。 ”姓景的,我跟你拼了!“ 刘小英哭丧着脸、不依不饶的表现,就连台下围观的众人都不免为之眉头一皱,毕竟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他们也能够分辨出来个孰是孰非。 故此,也更明白景翀处处都在手下留情,要不然就算是十个刘小英,恐怕也已经被踢下擂台了,可就算是如此,对方还如此的不依不饶,不知不觉众人对于刘小英的看法,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但毕竟对方还是授艺堂的正式弟子,故此,就算已有人不忿,却并无一人敢于直言不讳! “小狐狸,你还是自己 下来吧,别在那丢人现眼了,跟我学,直接顺着擂台滚下来,我接着你,以我聂某的怀抱,相信一定让你落脚舒服,通体舒适的!哈哈哈……” 别人不敢说话,可不代表着没人敢于说话,更何况这位还是与刘小英有着“血海深仇”之人? 故此,在看到对方接二连三的吃瘪的瞬间,聂海渊早已经遗忘了身上的伤势,一张大嘴笑的难以合拢,看到兴奋之处,则更是口无遮拦的大声挑衅了起来,其滑稽的模样,顿时引来了周围之人的轰然大笑。 而原本就怒气横生、难以支撑的刘小英哪里受到了这个?特别是看到自己的手下败将就站在不远处的台下取笑自己的时刻,则更像是疯狂的撕扯着尊严,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她只能选择朝着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生长茅坑里的东西,看本姑娘不杀了你们!” 说罢这番话,她转身移动就欲跳下擂台惩治聂海渊,可走到一半又突然间想到自己尚在擂台之上, 不由得又停止了下来,一双怒目直盯盯的看着对面的景翀,霎时间再次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这位“罪魁祸首”的身上。 “我先杀了你,再杀那个胖子,你给我拿命来吧!” 刘小英狰狞着面孔,行为举动都有点混乱了,很显然在这一番刺的坠落于地,再也没有了先前那所谓的“圣洁”形象。 霎时间,随着刘小英的坠落而下,诺大个擂台上下陡然间再次炸开了锅。 有无限的埋怨之声,更有愤慨的赞许之声,当然还有最为响亮的得意之声。 “他娘、的大言不惭,活该!” 第八十五章 自作自受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翟杏娘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六章 翟杏娘 哗! “真是的,怎么那般辣手摧花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看就是个木头!” “是啊,这么俊个妞就这般被扔下擂台,心不心疼呀?再说了以后还让人家怎么见人呀?” “不过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人群之中乱作一团,大多数都被景翀那初次登台的表现所慑服了,毕竟这里是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所以,如此的表现,很快就让那些善于望风使舵的围观群众,大肆的评论而起。 人群之中的这混乱不可避免,这其中却也有着两位滥竽充数之辈。 可不偏不巧,这二位正是聂海渊与邹仓,两个人没脸没皮,很会借坡下驴,刚才自己狼狈的被人踢下擂台之时,是何等的窘迫显眼?但到了这时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 又看到自己的兄弟大展神威,一颗心顿时飞飘而起,连身上的伤处都尽皆以往,再也收敛不住那令人恶心的嘴脸。 两个人反复的徘徊在人群之中,始终都是你猥琐的模样,逢人就拍着胸脯大声的卖弄,“看到没,那就是我兄弟,景翀,俺们一起挑了三年大粪,有福同享、有粪同担的,告诉你们,他这能耐都是挑大粪挑出来的!” 如此的话语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入了景翀的耳中,顿时引来了对方虐视的目光,但这二位丝毫不以为意,依旧自顾自的大加吹捧。 然而,两人的举动虽然令大多数人反感,但还有着那么几个单纯之辈,真个就相信了二人的言语,暗地里心中独自发狠,心说等回去之后,也一定要坚持挑三年大粪,以此来催发自己成长。 如此荒唐的想法,当然不可能公诸于众,但由此可以想象的是,景翀如此一战对于这些围观之人所造成的影响是何曾的庞大。 再看那高抬尊座之上,一直都默默注视的三大堂主、庆功堂周管事、益药堂李药师、行事堂易寒都相继流露出一丝的惊讶之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杂役堂的小子,经过三年的努力,竟然真个就成长到如斯的地步。 三拳两脚的就能将一位授艺堂正式弟子踹飞出去,这本身就是实力强大的表现,却只能够让人无限唏嘘咂舌。 时至现在乃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冶清风,都不觉得眉头为之一挑,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寒光。 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看向了那依旧沉溺于擂台之下静静观看擂台战事的公冶清风,嘴巴咂动了片刻,却忍不住一阵叹息,“看来此子必是长勋的劲敌了!” 心中如此忖动,公冶清风也不由自主的将心思流露而出,但见他目光缩动,很快就溢露出一丝杀意,然而,公冶清风却并非普通之人可以比拟,故此,这样的表情一经浮现,也很快就被之掩饰了下去。 “不行,一定不能让这小子做大,趁他刚刚出世,一定将之抹杀在摇篮里!” 可就在此时,嚷乱的人群之中,授艺堂众弟子所在的那片区域之内,原本就一颗心被高悬而起的那位翟姓女子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担忧,一双美目死死的定格在擂台之上的景翀身上,一咬牙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而下意识间她更是触摸了一下身后的钢刀。 然而,还不待她身边之人的出言阻呵,就见她已经自作主张的朝着擂台跳跃而去。 “杏儿!” 公冶长勋面带惊色,但想要阻拦却也为时已晚,那杏黄色的娇躯微微一颤,就早已经立身于擂台之上。 美目顾盼、杏眼圆翻,翟姓女子的姿色放眼在整个授艺堂都算得上绝色,故此,她的登台所造成的影响,也远远非之前那位刘小英可以比拟的。 白皙的肌肤滑、润如羊脂,窈窕的身姿,虽然还有点青涩,但却依旧掩饰不住那种发至骨子里的妖娆。 赤唇欲滴,吐气如兰,纵然面色紧绷,依旧有着说不出来的美丽动人。 她的气质别具一格,再加上那浑身上下自然流露的傲气,则更加让人唏嘘不已。 “是她!” “真漂亮呀,真不愧为授艺堂绝色!” “我也有幸与之一面之缘,可真是三生有幸!” “据说这小妮子不仅人长的漂亮,实力更是强大的令人咋舌,而且她还与公冶公子走的很近!” 一时之间各种仰慕般的议论之声汇聚成为风暴迅速的扩散开来,刹那间,就连那些刚刚有所改变的人们,也在一瞬间呈现出倾倒之势,一瞬间就将所有的支持转而都投在了翟姓女子的身上。 一双双注目的眼神,一波波赞美的话语,顷刻间就将她那紧绷的脸色冲淡开来,暖化了一颗忐忑的心。 几乎是下意识面色一展,由内而发取而代之的正是之前的那种冷傲与轻视。 “是你!” 擂台上的景翀也在对方现身的瞬间为之一怔,但这样的意外也仅仅持续了片刻,就被那一贯的冷静代替,但见他目光一缩,瞬间定格在了对方那娇媚的脸上,不得不说,这张脸,连自己看了都有点心动。 但一想到,数年来双方之间所存在的隔膜与挑衅,特别是想到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钢刀。 只瞬间,他满怀的好感就凝聚成为了一种来自心灵厌恶,而且这种厌恶不断的滋长,又想到对方数天前的所作所为,则渐渐生成了一种恶心,而且是对于这副嘴脸的恶心。 心境可行于形,故此,很快,景翀就将这种心理明于面上,他展现的同样是一种挑衅。 一双眼睛更是毫不退缩的定格在了对方的后背之上,那遗露出来的黑色刀柄,却依旧有着那么几分的熟悉。 “哼,是我,没想到吧,昔日一同进入授艺堂,如今却是以这种方式相对!” 翟姓女子,同样面色一寒,目光缩动,但在与景翀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很是明显的有点心虚,而且不由自主的就用手触摸了一下身后的钢刀。 “其实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会与你为敌,只是可惜了……!”景翀原本是想说,可惜对方处处针对自己,双方闹了个敌意连连,可偏偏这种心意被对方的敏感误解。 “可惜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我很会趋炎附势?不过就算我本这样 ,你也管不着!” 翟姓女子面带绯红,就好像被人揭穿了老底一般气急败坏,与此同时,她更是强咬贝齿,怒目而视。 看到对方如此的蛮不讲理,景翀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与这样的人自己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话说,说的多了也只是浪费唇舌。 再说了,自己与她又有何渊源?至多也就是算 一起进入授艺堂而已,故此,更不屑于提醒她别误入歧途,只不过,现在的对方,还隐藏着自己的疑惑,所以他才会如此拐弯抹角的予以言说。 “我当然管你不着,只不过我却要从你的身上弄明一个问题!” 面对对方的抵触,景翀也是瞬间目光为之一缩,脸色为之一沉,闪动的眼眸之中刹那间凝聚冰霜,就好像要将人冰冻了一般咄咄不让。 如此的眼神配合着语气,随即让人心神为之一怔,灼灼的目光压制之下,则更加让对面的翟姓女子为之心虚了。 “我没有义务去回答你的问题,此次登台我也只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争取进入内寨的名额,更是为了你的狂妄 、为了与刘小英报仇,仅此而已!” 翟姓女子很是回避景翀的眼神,也不准备回答对方的问题,说话间喋喋不休全然阻挡住景翀的气势。 而且在说话之际但见她气息一涨,突然间就闪动身形挥拳猛然向着景翀轰砸去,如此的行为令人猝不及防,但一贯冷静的景翀依旧没有流露出一抹的紧张,只是雷打不动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那不断奔袭而来的身影。 “你叫什么名字?” 冷不丁的一句问话,顿时将整个时间都定格了下来,刚刚跃动色杏黄色身影轻轻为之一滞,一双水灵灵的眼瞳之中,顷刻间流露出一抹疑惑,很显然对于景翀这突然的问题,她也有点猝不及防、更有点难以想象! 莫名的一颗心随之怦然跳动了一下,她只觉自己的气息为之一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已脱口而出,“我叫翟杏娘!” 第八十六章 翟杏娘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有信心一战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七章 有信心一战 “翟杏娘!翟胡安!” 听到这三个字,景翀冷不丁的就矗立当场,口中不由自主的就反复嘀咕了起来,一双目光陡然失神,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 犹记得,当初在巡山寨之时,自己由于手刃黎大柱最终与聂海渊等人从庆功堂回去,最后又遭受到寨主爷毛大虎的召见,并告知了自己将被派送授艺堂的打算,兴奋之余,自己与聂海渊 邹仓三人在那个神秘的山洞之处畅谈所以。 自己情不自禁的挥舞钢刀,以至于最后兴奋间钢刀脱手而出,可在那样的一个过程之中,他明明就听见了一道声音,其中所提及到的就好像有那么一句“杏儿!” 虽然当时自己投入其中,又在忙于挥刀霍霍,但那种由于过度兴奋而吐出的声音,还是被自己捕捉印入了耳中,但因为当时急切而把这样的事情完全抛诸了脑后罢了。 可现在见到翟杏娘身后背负的钢刀,却不由得回想起当初的画面,经此一番确认之后,他变得更加大胆了起来。 景翀的表现,可真是让人有点费解了,以至于对面的翟杏娘在看到对方的失常的表情瞬间,一颗心忐忑的更加厉害了,然而,为了更好的掩饰那内心的心虚,翟杏娘却陡然间变换了脸色,刹那间抽出了背后的钢刀,泛起了浓郁的血芒眨眼间就向着尚处于迟楞之中的景翀劈砍而去。 “果然是你,翟杏娘!” 感受到那浓浓的血煞之气,景翀顿时眉头一挑,血液都在瞬间为之,虽然自己与那柄钢刀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上面溢露而出的浓浓血气,至今仍让他难以忘怀,。 何况它本是父亲为自己遗留下来的物品,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根本就远非一个小小的丫头就可以将之抹灭的。 就是有了这样的感受景翀的心才会在瞬间变得暴怒了起来,他咬着牙将满腔的怒火全然迸发,三年来所遭受的一点一滴全然汇聚成为一股怨恨,不由得连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都变得赤红了起来,如此表现顿时让对面的翟杏娘停止了刚才的轻举妄动,一张清秀的脸上无端的流露出一抹坦然,她定了定神就直视着看向景翀。 “是我又怎么样?不错,这把刀果然就是你当初的那把,它本是父亲为贺我进入授艺堂而送我的,而且它也只是捡来的!” 翟杏娘看到隐藏了三年的秘密终究解开,无奈之下,却也只得将心一横选择了抗争到底,同时她更显得不卑不亢的直言不讳。 如此的表现没入景翀的目光之中,只会让他越加的愤怒,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能在这里表现的理直气壮,真的难以想象眼前的女子究竟会卑鄙到何种的程度,而且,直到了现在,景翀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一切的一切也都算是不言而明了。 从当初进入授艺堂的路上,与翟胡安巧遇时对方的眼神,还有这位翟杏娘对待自己的态度,再到最后自己进入大殿参拜三大堂主,被公冶长勋等人挤兑。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着翟杏娘暗中的挑唆,别看她只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 但城府之深沉,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无不用之其极。 至始至终,她仅仅为了一柄钢刀,就不惜依附公冶长勋,不惜收买授艺堂众多弟子,三年来不断的与自己制造麻烦,其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难而退,最后默默无闻,退回原来的位置,再暗中残害了自己,而她本人也可以通过这心狠手辣样才能够稳稳当当的掌控着 那柄宝刀。 如此的蛇蝎心肠,如此的计谋算计,真可谓令人恨之入骨,难以容受。 可偏偏事物不巧,自己因祸得福,反而得到杂役堂孔达的暗中帮助,不但在两年前就为修炼武艺打好了坚实基础,更在两年之中有幸得到孔达的悉心教导,三年的努力换来了收获,早远非当年的弱小雏子可以比拟。 也许就是感觉到了这样结果的到来,那翟杏娘才会狗急跳墙,在数天前又撒下阴谋布局,借挑唆自己兄弟三人之机让杂役堂土崩瓦解。 只等她本人顺利的进入内寨,自己这一辈子也休想再寻回宝刀了吧。 翟杏娘的设计丝丝入扣、环环相加,令人防不胜防,更是难以察觉,此番若不是孔达的秘密告知,自己恐怕连这轰轰烈烈的结业院试都不曾知晓,更别想察觉阴谋,从擂台之上将聂海渊顺利救下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眼前这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女 的身上,这怎能不让景翀为之愤慨呢? 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原本不善表达的景翀,就已经愤然间破骂出声来,“你这个阴谋算尽的妖女,真的好狠毒,你协同父亲偷盗他人,又连同他人不惜出卖自身,苟且行径,反而歪曲就直、不仁不义,所图行径令人发指,我景翀今天不教训你,誓不为人!” 这番话因怒而发,也着实说的狠了点,但见这番话刚刚说完,就见 那对面的翟杏娘面色一红,眼圈一颤,斗大的泪珠就已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滴下。 她平素再多的强悍深邃,但毕竟还只是个豆蔻初开的少女,又何苦她本来就自尊心极强,不免脸皮薄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戳痛楚被人大骂,她哪里承受的住? 委屈的泪水掺杂着三年来的压抑,也全然汇聚一处,嘴角颤抖了片刻,她却眼眸低垂着也为自己辩驳了起来。 “你说话言过其实、血口喷人!”翟杏娘气急败坏,手指相向的怒喝一声,顺便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不错,这把刀的确我有窝藏之嫌,的确我也有陷害你之意,但这本身都是安插在我对此刀太过喜爱的感觉之上,我刚才就说了,父亲赠我刀时说的明白,这是他捡来的,如果他说是偷来的,我宁可不要!而你却如此血口喷人的说我对你暗下毒手,阴谋算尽,试问一下三年来你可曾遭受过一点的伤害?你可曾有过与我的一次正面交锋?我至多也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而已,怎能像你口中所说的如此不屑?” 翟杏娘同样说道理直气壮,大义凛然,一时之间还真的让景翀有口莫辩无言以对。 是呀,三年来,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知晓,一直都是本着一种怀疑而心有不忿的,更何况对方也真个有那么几次挑拨离间意图陷害自己,但至多也就是让自己与人引起冲突而已。 却并没有使自己遭受到多大的伤害,要不然,单凭着对方在授艺堂众弟子之中的威望,再加上她与公冶长勋之间的关系,恐怕很容易就能找到机会来置自己于死地吧。 可偏偏对方并没有如此作为,由此可见,对方或许真的就是不知翟胡安偷刀之事。 心中有如此想法,但却并不能完全释怀景翀心中对于眼前少女的厌恶,他随即转念一想,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对方还没有机会罢了。 更何况,从始至终,对方都是对自己恶言恶语,正面中伤,最明摆的一件事情就是,父亲的刀现在还在她的手中,就单单凭借这如此几条,就足能让对方不容饶恕。 想到此处,景翀心陡然间再次变得坚硬了起来,也不想再过多与之争辩,但见他将双手一伸迅疾摆出了迎战的架势,一切的一切,都唯有在手底下见真章了。 他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从敌人的手中夺回失去了三年的遗物,他还要当着全山寨人的面,向在座的三大堂主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杂役堂出来的弟子也不一定都是废物。 而自己三年前的那番话,并不是信口胡说、满口雌黄,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三年来的努力,也得到了应有的酬报,更要见证“天道酬勤、努力就有收获”这样的道理。 故此,今天这一战,自己也要必胜无疑! 第八十七章 有信心一战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空手夺刀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八章 空手夺刀 景翀的神色坚定,目光如电,深邃冰寒,不容侵犯,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翟杏娘,一双眼眸古井无波。 就算对方如今梨花带雨,娇柔盈弱,依旧博不得他半分的怜悯。 黝黑的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下一刻,景翀更是吐字如冰,针锋相对,“翟杏娘,亮出刀来吧,我要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早已经带动了擂台上下众人的情绪,虽然二人的谈话并没有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但大家还是真真切切的知道, 一场轰烈的大战也即将上演了。 一想到景翀先前展现而出的实力,又想到翟杏娘以往的响亮名头,围观的众人目光之中很快就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期待,他们期待的不光是这战斗的结果,更多的还是那龙争虎斗般的精彩。 擂台之上,原本泪如梨花的翟杏娘缓缓收敛了表情,满腹的委屈不复存在,她的心中也只有着埋怨与仇恨,她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送自己一柄宝刀,进而使自己如此的恋恋不舍,更恨眼前的少年为什么要在这里出现,还如此的纠缠,她不想失去心爱,故此,唯有选择拼死守护。 一时间,两种不同的气息陡然间在虚空中相撞,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扑簌簌放着寒光,在与对面的深邃眼眸交锋的刹那间,只瞬间就迸发出,招招紧迫,刀刀狠毒,每一招一式无不是朝着致命之处劈砍而下。 但不可否认的是,纵然这翟杏娘心念坚决,手段狠辣,刀刀毫不留情,但却并没有真正的必然致死之心。 每当钢刀临近之时,她都会刻意的压制钢刀的血气,迅速的变化刀招,只是连连逼迫景翀退却。 这样的细节当然也很快被景翀扑捉,虽然面对钢刀的一次次来袭,景翀也总有巧妙的身法予以闪避躲身,但钢刀之上不断释放出来的腥煞血气,可着实让人痛苦难耐,当发现对面翟杏娘有意压制血气的外露之时,却也不免心生了一丝感激。 但毕竟现在双方持敌对的立场,所以就算是那细微的歉疚不断传来,景翀依旧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双手出掌越来越快,浑身的力量转换更是犹如行云流水,倏尔灌注双臂之上,倏尔双腿坚实定于台上,时而提气身轻如燕,时而击掌力挂千斤。 呼呼的掌风越来越密,下一刻擂台之上只看到残影,而寻不到景翀的真身,黑色的身形不断的穿梭于刀气弥漫的缝隙之间,就算是面对对方的压制,也依旧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 故此,双方的战斗在持续了一炷香后,原本疾驰如电、翻刀雀跃的翟杏娘就渐渐沦有败势。 她毕竟是一位女子,纵然刀法精湛、咄咄相迫,但在体力之上也未免落得了下风,毕竟景翀这三年来的磨练可远非她可以比拟。 单单是那第一年的清潭取水的工作,就已经远远的将自身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再加上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精妙运力的招式,则更加让他变得如虎添翼。 倘若不是始终都在顾虑着对面钢刀的血煞之气,恐怕他早已经一掌拍出致使对方坠落台下了。 但就算如此,在经过这般长时间的一番较量之后,对面的翟杏娘还是感觉到了体力的渐渐不支,紧接着但见她双脚不断的向后飞退,钢刀上的血气也逐渐消褪,呈现在眼前的已经不再是那狠厉的刀芒,它与普通的钢刀,已没有了太大的区别。 紧接着但见她挥汗如雨、娇、喘吁吁,挥刀间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见她手脚慌乱失去了章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景翀瞅准了时机,一掌挥动直朝着翟杏娘面门拍去。 迎面恶风不善,翟杏娘连忙伸手抵挡,可偏偏这一掌实乃虚招,等待对方手掌抬起的瞬间,左侧肩头顿时暴在当空,冷不丁就见景翀身形向前一纵,使出一招“探囊取物”的连环招式,左掌拍在对方的肩头,右掌曲掌成爪,一瞬间就握住对方的右手手腕。 手指轻轻在手腕上一捏,翟杏娘就觉手臂一软,手掌钢刀陡然撒手而出。 可就在这霎那之间,景翀左手一回,不偏不巧正好握住那坠落的刀柄,手腕轻轻一番,刀刃随之一转,但见血气一闪而过,明晃晃的钢刀就已经架在了翟杏娘那白皙的脖颈之上。 第八十八章 空手夺刀 恋耽美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把握个“度”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八十九章 把握个“度” “你输了!” 景翀淡淡的说完就把手中的钢刀抽了回来,一双目光轻轻的扫视在对面的脸上,却陡然间发觉,翟杏娘白皙的脸色忽而从白到红又从红变青,直到最后直接演变成为了紫肝的颜色。 贝齿轻咬着下唇,朱红的唇上都显现出一块块的白痕,随着嘴角不断的翻动,眼看着一丝丝的血痕都遗露而出,一双秀目瞪的滚圆,不可掩饰的愤怒与不甘,死死的盯着景翀手中的刀,刹那间闪现出一丝决然之色。 “好你个景翀,我跟你拼了!” 气急败坏的翟杏娘经受不住这般正面的打击,那颗高傲的自尊心就宛如被狠狠揉碎了一般让人难以接受。 她目赤耳红,完全变得疯狂了起来,她根本就无视景翀的好心,此时更犹如发了疯一般伸出手掌就向着刚刚收回钢刀的景翀手腕抢夺而去,“还我的刀!” 修长的手掌疾驰如电,杏黄色身影更是声息皆无,霎时间双手碰触,她就触摸到了景翀手中的刀柄,冷不丁让景翀醒转过来。 看到对面疯狂的翟杏娘,景翀很是意外,原以为自己饶恕了对方,应该倍受感,景翀的脚不偏不巧正好揣在了翟杏娘的小腹之上,没有丝毫的防备,再加上景翀脚掌的力量十足,故此景翀只感觉脚下一软,翟杏娘的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然飞起。 半空之中,景翀这才回过头来,而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愤怒、屈辱与复杂的表情,一张白皙的脸色特别的通红,嘴角却也在不知觉间露流出了一缕鲜血,那娇柔的身体飘飘洒洒,饱含着满腔的愤恨她就向着擂台之下坠落而去。 这一刻,景翀的心就好像突然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陡然间为之震,一种莫名的后悔也随之浮现心头,这一脚踹的太不是地方了,而且是不是太狠了点?毕竟对方还是个女孩子呀! 然而事已至此覆水难收,纵然景翀心绪千百,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强撑起坚定的眼神,一双目光很快就无情的从对面的娇躯之上收回,一目淡然的看着人影满布的擂台之下,可随之他却迎来了一众鄙夷的目光。 “这小子可真是个狠角色,那般美丽的女子都不放过!” “嘿,脚踹两女子,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又或者根本就是个铁石心肠?” “以我看来,他一定是缺乏母爱,所以才会对那些柔弱无骨的女子痛下狠手,这种人再厉害又算的了什么?根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 一阵阵的质疑与愤慨之声不绝于耳,汇聚成为的洪流瞬间没入了景翀的耳中,不由得让他眉头为之一皱。 很显然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条件反射般的无意之举会突然引起这般强大的轰动,但一想到这些都只是外表柔弱内在狠毒的妖女之时,他的一颗心却也立即变得强硬了起来,故此,就算是背负着“痛揍女人”的罪名,他也不会表现的听之任之。 再说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错,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更何况这里乃是擂台,所有登上擂台的人也都要一律对待,自己的仁慈只会为对手创造更多的可趁之机。 有了这样心里的支撑,景翀则顿时古井无波的抬起了头,他目光如电直视着前方,表现的正是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 然而,就在此时,混乱的人群之中陡然间传来的一道熟悉声音却不由得让他一阵哭笑不得。 “嘿看我干嘛,又不是我 踹的,更何况我也不认识他呀!” 擂台想,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狼狈的抱头鼠窜,那无辜的模样,顿时让景翀恨不得跳下去踹他几脚。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擂台的下方却突然间为之一动,随即又有一道响亮的近乎邪气的声音透过众人压倒了过来,那声音不但邪气,言语之中更充满了刺耳般的挑衅。 “哊,好厉害的挑粪小子,没想到这三年来你一点都没有闲着,我倒是看走眼了,本公子不才,今儿个也愿上台讨教几招!” 言还未落,就见那擂台的边缘一道白影闪过,随即衣袂飘飘,就在那里显现出一道潇洒俊逸的高大身影,两鬓垂肩的发丝随风而动,一只修长的大手正款款拂动着鬓髯,一双明亮的眼眸直视前方 ,俊俏的五官摆放的恰到好处,虽然说算不上国色天香,但在这个偌大的授艺堂之中倒也算的上首屈一指的存在,单单这么一张面容,一经暴在人群之中,顿时引起了在场之人的一片哗然。 特别是那些正直青春、情期的花痴少女们,则更是忍不住双手捂唇,惊声连连,更有甚者早已经大声的呼喝其名,“是公冶长勋!真的好帅哦!” 混乱的阵容,让人难以忍受,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无不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衣身影所震撼,还有人爱屋及乌,忍不住将目光斜视看向了那高抬尊座之上,同样白衣袭身的公冶清风整目不转睛,满脸含笑的盯着擂台之上, 但倘若仔细去看的话,此时公冶清风的目光并没有直盯在公冶长勋的身上,而是毫无收敛的看在了景翀的身上。 而且,从那双幽深内敛的眼神之中,无形间还释放出隐隐的杀气,只不过这种杀气被深深的埋藏了起来,它宛如一只上了弦的箭矢,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迸发而出。 再说擂台之上,由于公冶长勋的突然上台,景翀身上的所有光环也随之熄灭,大家也好像完全遗忘了刚才的不快,也遗忘了翟杏娘的凄惨,甚至于连擂台之上还存在着一位黑脸少年,都全然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对于这样的遗忘,景翀根本就不在乎,而恰恰相反,没有了那么多人的注目,他显得更加的轻松自在,心神舒泰,但是,此时他的身上也不是没有一丝的注目的,其中最直接的就是这位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公冶长勋。 有着这么一道目光的锁定,景翀的身上并没有因为失去了众多目光而有所减轻,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很容易就掀动起舆论的狂潮,而自己身临其中,不单单要面临着对面一人的挑战,同时更要面临整个血刀寨围观之人的挑战。 胜了,固然可喜可贺、扬名天下,但倘若败了,不单单是自己身败名裂、打回原形,恐怕单单是那舆论的口水,就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毕竟眼前的这位远非旁人可以比拟,他不单单是整个授艺堂众多正式弟子之中的娇楚,更是血刀寨至高存在,公冶清风的侄子,他有着令万人敬仰的地位,更拥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先天优势,故此,与之为敌,所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人,动辄间就是整个血刀寨。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 想法,此番面对公冶长勋,景翀才会显得格外的凝重。 他不是怕了对方的实力,而是有点忌惮他背后的势力,自己父母血仇未报,可不想再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树敌太多,更何况此番进入血刀寨之中,他唯一的目标也就是为了报仇,为了使自己成长,得到足以抗衡血狼杀的能力。 得到这样能力的前提就是,要安安稳稳的活在血刀寨之中,想要顺利生存在血刀寨之中,就不能树敌太多,沦为众矢之的。 这样的想法不是在息事宁人,而是不得已而为之,故此,此一战他只需见证自己三年前的诺言即可,尽量做到见好就收,为公冶清风保存了颜面,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拥有长远的生存之地。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了几分。 但是这么个“度”,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还是很难把握的。 毕竟自己并不了解对方的实力,更没有信心能否真正的战胜对方。 倘若连战胜都有难度的话,那么自己所有的设想也都只是妄论而已,故此到了这样的时候,与其说景翀泰然自若的话,倒不如说他忐忑无助,更为妥当。 第八十九章 把握个“度” 恋耽美 正文 第九十章 掌力交锋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九十章 掌力交锋 当然,景翀的心思旁人并不明白,故此对面的公冶长勋一上台就展现出来了一贯的骄纵与挑衅。 “卑鄙!”当然人群中也有这么一个声音,声音正是台下的聂海渊发出的,他一双大眼怒目而视。言语间气息都有点颤抖。 “的确卑鄙,黑帅哥连战两场并没休息,他倒是会趁火打劫!”当然身后的邹仓也不会放弃这唯一的骂点,所以很快就随身附和着。 可他们的不满根本何以堪?来来来,看你有没有本事把我一同踹下去,也好证明你三年前的豪言壮语!” 公冶长勋巧言善辩,远非景翀可以比拟,一番对答下来,软中带硬,咄咄bi人,景翀很快就被之说的哑口无言。 言下之意自己就是一个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得势小人了,而对方出师有名,力挽狂澜,只要打败自己,就算是为整个授艺堂争光了。 “在下并无此意,所以也并非像公子所言!” 既然没有什么辩解的话语,景翀也就不再与之过多纠缠,索性就将所有的安排尽皆放在双方的比斗上了,只要自己不伤害到对方,又或者与之战了个平平,相信就算对方蛮不讲理,也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进而将所有的仇怨尽皆放下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也就坚定了下来,同样的谦恭有礼,丝毫都没有展现反目而起的样子。 “莫不是怕了吧!看这小子刚才的狂妄,可一见到公冶公子全然都不见了!” “是呀,这才叫知趣!” 又是一连串的议论之声传入耳中,如此的传言却不由得让擂台之下的聂海渊二人同时引起了误解,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二人心中都画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小子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也学的这般顺风接屁,趋炎附势了?”聂海渊早就看到景翀面对公冶长勋的表现,心中一百二十的不满。 而这一次,邹仓并没有随声附和,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静静的看着景翀表情的变化。 “哼,你这话就是在说我冤枉你了?”公冶长勋咄咄相bi,毫不饶人,说话间更是面色一沉,陡然变色,强大的气息顿时将景翀迫击的毫无退路。 如此一来,双方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不敢!”景翀依旧连连退让,但不可钥匙的是他的表情也变的严肃了起来。内心之中的翻涌不言而喻。脑海之中更是不断浮现出两年前被之欺负的一幕,一颗心也在瞬间坚定了起来。 “不敢?那我倒要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公冶长勋面色一寒再次选择了挑衅景翀。手掌随之向前一伸,虚空之中曲掌成抓,就向着景翀的衣领之处猛然抓去。 “奉陪便是!” 迎面恶风不善,景翀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是可以受屈忍耐,甚至退让不记先前过节,可这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任人宰割。 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就算他真的比自己强悍,也要奋手搏他一搏。况且这小子根本就是目中无人,不可饶恕。 心中有了盘算,景翀的气息也在一瞬间暴涨了起来。但见他身形一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缩哽藏头,翻转身形。 巧妙的身法快若闪电,眨眼间就跳出身来闪身而立,显得如此的淡定从容。 看似淡然的表现众人看的很是清楚,轻松躲过公冶长勋的奋力一击而游刃有余,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在短暂的寂静以后,很快又迎来了一阵惊咦之声。 “他竟然躲过去了!” 大多数人都被景翀表现而出的实力大为诧异,一时之间议论声起。 “这也许只是凑巧而已。” 但还是有那么些人不明就里,安慰自己。 再说公冶长一抓伸出失去了目标,再回头对手已在侧而立,挥手投足间游刃有余,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淡然自若。 此番表现大大出乎了他意料之外,所以在短暂的惊讶之余,他更多的是感觉脸面之上挂之不住。 不由得面色一红,他顿时变得怒不可揭,随即咬着牙唾骂而出,“小子,不可饶恕。再吃我一掌!” 言还未落,但见那公冶长勋驱动脚步,身形也随即一闪而出,掌印挥出凝掌成爪,带动着呼啸的风声就冲着景翀的胸前陡然抓去。 如此巧妙的攻击本着一个“快”字,在快之中还隐含一种霸然的狠意,此种“狠”由内而外甚是明显,非心中气急不可以溢露而出。 故此,在最短时间内,景翀就明白了对方的心境,很显然对方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自己一较高下了。 眼看着对方不断临近的爪手,景翀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手掌风之中的蕴含的强大力量,若单单比力量,恐怕现在的自己也是望尘莫及吧。 想到这里,景翀深呼一吸,立即提高了警惕。 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他也迅疾闪身,选择再次躲避。 公冶长勋的掌力虽快,但景翀却也闪的巧妙,两人交锋公冶长勋业已攻出了两掌,但景翀至始至终都是守势并无还手,所以在外人看来,很是明显的被公冶长勋占据了上风。 这种明面上的虚荣虽然让公冶长勋心情愉悦,但景翀如此连连后退不予进招的做法却让他眉头为之一皱,“你还不还手,难道感觉到我不配与你交手不成?” 公冶长勋原本就傲气十足,此时看到景翀的一再退让,顿时变得勃然大怒,被一个不入流的杂役院弟子如此羞辱,恐怕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吧, 想到此处,公冶长勋显得更加愤怒了,说话间掌风接踵而来,凌厉的招式,一伸手就向着景翀的咽喉锁去,出手之狠辣,速度之迅疾令人为之一怔。 “一上来就招招致命,这姓公冶的真不是个东西。”台下的邹仓精神紧绷,脱口而出。 “是呀,却不知道景翀这小子再想什么,连续两招都不还手,真以为自己大侠风范呀?”聂海渊不明内情,摇头晃脑的一阵抱怨。 当然,邹仓略长几岁,看东西的目光绝非聂海渊可以比拟。面对埋怨,难得的选择不与搭理。 目光一如既往的盯着擂台,似乎已经看出来景翀的想法。 反观在容让了两招之后的景翀,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俗话说、让一让二不可让三让四,这公冶长勋的实力只在自己之上并不在自己之下,前两招明是退让,实为试探。 他知道,如果这一场战斗自己真个有所疏忽恐怕之前的计划瞬间就沦为落空了,既然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倒不如拼尽全力与之痛快一战。 景翀的心绪,但面对压力,却不得不重新审视夺度,心念及处,对面的掌风再次袭到来,指甲盖犹如刀片一般扫着景翀的脖子就已经划过。 霎时间,景翀只感觉浑身上下冰寒无比,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从毛孔之上涌现而出,他知道刚才公冶长勋这一掌来的甚是猛烈,倘若不是自己危难时刻向后扬了扬身,恐怕单单就是那指甲盖轻轻一扫就足以让自己血流涌注了。 当下他不敢有所大意,一双目光闪烁如电,连忙就注视在了对方的双手之上。 可就在此时,对面的公冶长勋一掌划空并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不待景翀有所反应,另一只手掌同样刮动风声朝着同样的位置一拍而至,掌风之快、掌力之猛让人为之咂舌。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景翀就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隐隐发寒,额头之上尽现冷汗,闪身间呼吸都显得有点急促。 再看对面的公冶长勋则目光如电,嘴角轻挑,轻笑间有着说不出来的嘲弄,如此的表现传入景翀的目光之中,则迅疾挑动着神经,让他那后退的双脚为之一定。 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景翀的心态陡然大变,他最难容忍的就是这种轻视的眼神,是故,就算是周身上下狼狈不堪,他还是选择了正面与之相抗。 心念的支撑之下,他只觉自己的手掌也充满了力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挥起了右掌,从胸前向上脖颈之处一撩,顿时与公冶长勋袭来的掌印相交。 一白一黑两只手掌刹那间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只高贵无虞,难以侵犯,一只粗糙坚实,貌鄙难言,可就是这两只看起来天差地别的手掌刚刚交锋,就顿时爆发出只属于两个人本身所具备的威力。 但见那景翀深深一吸,浑身的力量迅疾汇入丹田之中,丹田之气迅速转化,一瞬间又沿着经脉凝于手掌之上,单单就这一只手掌就凝聚了浑身上下千斤之力,故此在公冶长勋一掌击出的瞬间,不但没有将景翀瞬间击溃,反而碍于那强大力量的反击,直震的手腕发软,手臂发麻。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冶长勋的目光陡然一惊,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少年,竟然会有如此庞大的力量。 犹记得两年前他还在倍受自己欺凌之下而毫无还手之力的,却不想仅仅两年的时间,竟然让他有了如此天反覆地的变化,一时之间,他那满腔之中更多的还是不服与不忿。 故此,纵然在双掌交锋的刹那间,手臂之上传来的尽是不适的感觉,但这还是被之巧妙的掩盖了下去。 随即又见他手掌一收,化掌成拳,身形转动,招法为之一变,竟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般的向着景翀脑门轰然砸去。 第九十章 掌力交锋 恋耽美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弹花五指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九十一章 弹花五指 恶风不善,瞬间即到。 景翀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犹如尖刀一般毫不留情的就向着自己的脑门刺去,冰凉的寒气令人浑身栗抖,他只觉脑袋一紧,空前的危机业已降临。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功夫,但见那景翀双手向上一举,屈肘环抱护住太阳双穴,同时脚步停歇迅速向后退去,身形向后一载就欲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如此的做法甚是巧妙,虽然看起来很是狼狈,但是却对于化解来击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双肘护首是第一层保护,双腿后侧意在躲开对方的攻击为第二层,身体后仰则更是形成了第三层保护,三层叠加正好形成了一套连环的拉距与防守之法。 这般三层保护的招式实乃旋风百步无影掌之中的防守精华所在,故此,在景翀巧妙的运用之下也相对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见他双腿向后一曲,身体随之一扬,双手抱头左右摇摆、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 而此时公冶长勋的攻击也已经来到,一拳砸出正好擦着景翀双肘外半分之处,呼啸而过。 可就在此时,眼看着危机解除,景翀身子一定,妄图趁机稳住身形之时,却见那公冶长勋刚刚擦过的手掌骤然迂回而过,硕大的拳头依旧擦着景翀双肘外半分之处。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似挨似不挨的时刻,陡然间见公冶长勋伸出的一拳化拳成掌,平然伸出,倾斜着手指就向着景翀双肘之上猛推而去。 借助手指变换刹那间的弹击之力,那看似绵柔的五指,却在瞬间凝若钢筋。 五指弹出,在景翀的双肘之上亚不如平生了千斤的力量,只是轻松的一挨,就见景翀的身体顿时犹如撞到了墙壁之上一般立即向后反震而去。 蹭蹭蹭。 一连向后退出了数丈的距离,景翀这才一脚后撤站稳脚步,呼呼的喘息了一阵,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特别是双臂之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更是不断冲撞着他的神经,几乎是下意识的让他用目光向着双肘之上看去。 此时此刻,就算是隔着麻布衣袖的遮掩,他依旧隐隐约约看到了五道紫红色的指印。 如此的突然变化,顿时让景翀变换了脸色,没有丝毫犹豫,他连忙将双袖撩起,果然在那黝黑的左右手臂之上,按照左三右二的顺序出现了五道血痕。 看到此处,景翀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他不是在为身上的伤痛震惊, 而是为对方那看似轻视的一弹而冒然震惊。 一双目光反复的打量着双臂的血痕,景翀再也没有选择贸然奋进。 疑惑的目光微微移动,随着从双臂移转开来,看着对面的公冶长勋,虽然并没有说话,但询问的意味不言已表。 而此时的公冶长勋,在五指击退了景翀之后,一张俊秀的脸上也随即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朱红的嘴唇轻轻的蠕动,随后却很是习惯的向上一挑,流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充满挑衅的目光之中再次流露出几分的轻视,公冶长勋这才发出了一阵冷吭,“哼,不自量力的家伙,原本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实力而已,可偏偏你小子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真以为你那所谓的力挂千均能够伤害到我吗?实话告诉你吧,在我弹花五指的一击之下,你那所谓的招式,完全就变得狗屁不如、一文不值! ” 公冶长勋挑动着嘴角肆意抨击,言谈之中不可掩饰的空明与自信,很显然知道此时,他才算是对于景翀真真切切的“了然于胸”。 如此的 盛气凌人,就连现在的景翀 ,也未免有些犯怵了。 毕竟他一直都知道,眼前的敌人并非一般之人。 他的叔父乃是血刀寨至高的存在屠狼军师公冶清风。 而公冶清风能有如此大的威名可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智谋与军事才能,更多的却还是那不为人知的强大实力。 像他这样的人,轻易是不会出手的,但对于自己的侄子却肯定也不会有丝毫的藏私,故此在他的熏染与调教之下,肯定也拥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绝艺。 再说了,眼前的公冶长勋,虽然名义上是在授艺堂成长起来的,但又有谁不知道,他在进入授艺堂之前就已经“身怀绝技”了? 对方修炼了十多年的武艺,自己至多也不过修炼了三年而已,就算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妖孽天才,也不会在招式的博杂上超越他吧,再说了,对方的确是算的上一位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 如此对比之下,自己无论是在修炼的时间之上,与双方的应战经验之上,也未免落得了下乘,双方的差距也已经算的上不言已表了。 景翀很快就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故此对于公冶长勋也更多了几分的忌惮。 “ 弹花五指?!” 虽然心中很是震撼对方的实力,但景翀还是异常好奇的脱口而出。 要知道自己这两年来反复的往返于杂役院与藏百~万小!说之间,特别是这近一年多来,由于得到了那位苏管事的特殊照顾,他也算是博览了群书,扩宽了眼界了吧。 对于藏百~万小!说收藏的各类武艺、绝艺虽然算不上什么是样样精通,但也可以称得上略有认知吧。 然而,就算是如此,他在顷刻间翻阅了脑海之中所有的知识储存之后,依旧不能从中找出一种武艺可与眼前这所谓的 弹花五指相媲诡异。 要知道,人体之内诸多经脉之中,大多数都是以气化力、以力凝气再以气凝力的反复过程,人体百脉诸多力量汇聚于丹田之中,经过转变将全身的力量由全面收集凝于一点,然后再经过独特窍门的催发沿着不同的经脉通道集中于某一处进而发力的。 大家都知道,人的身体各个部位都可以凝力,但不同部位凝聚力量的极限却还有着天差地别的。 就拿这周身上下的几个重要的部位来说吧,头、胸、腹、腿、臂、掌、背等,这大面积的方位都是人身上修炼武艺,凝聚力量最为丰厚之处。 故此修炼武艺者大多都是以铁头功、金钟罩、铁布衫,或者弹腿功、铁臂拳等等硬功夫模式出现的,但凡修炼此番硬功者,动辄刀枪不入、碎石成粉不在话下。 之所以会有这般大范围的硬功出现,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像身体的这些部位都是比较容易修炼的,且不需要多大的天分,况且还是最容易增强攻击力与防御力的地方,只要肯受累受苦,都会拥有着不菲的收获。 然而,像身体之中的,眼、耳、嘴、鼻等比较弱势的部位往往也就只能修炼一些巧妙的招式,像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咬石叼矢、嗅踪万里之类的大多都是辅助性武艺,要么是天分强,要么就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地方,但这些部位却是很难被人练成多么强硬的功夫出来的。 当然,再说这就要说到人的手指了,大家都知道,一个人的十指看起来铿锵有力的,蜷起来可能成为拳头,轰击出去威力惊人。 可却不知它们也不过是犹如五官一般极具辅助效用的部位,只不过五官显的被动,它显得更为灵活罢了。 因为五指蜷缩则为一拳,但分开五指,则就为一指了,如此而论性质倒与五官并无一二了。 而且,人常说十指连心,它们也算是最伤不得的 部位,一旦受损,痛不欲生。 故此,想要用手指修炼出来一种硬功夫出来,却同样显得格外的困难。 然而唯一与五官区别的, 不可否认十指未免不可以练就出硬功夫来。 这在藏百~万小!说之中就有记载,像什么大力指、一阳指、鹰爪利之类的指法都有所存在。 但是那样的指法看起来甚是简单,实质上却需要着极其强大的毅力与信念方可有所成就。 初步统计一下,十指的修炼比之其它部位招式的修炼更加的艰难,十年能有小成就算是比较刻苦的,三十年有大成也算是世间难得,五十年炉火纯青,就可称得上是世间少有了。 谁都知道,人的生命有限,但谁会有那般强大的毅力去单单修炼一种可有可无的招式呢? 指法的修炼与五官修炼相差不多,攻击之时虽然可以趁其不备,攻之措手不及,但在真正的战斗之中也就算是一个出奇制胜的妙招而已,但比起它的付出与所能收获的结果,还是未免有点得不偿失了。 故此,大多数人都不会主动选择指法的修炼,就算是有那么几位喜欢指法修炼的人存在,也大多当做业余辅助罢了。 然而,从刚刚公冶长勋所展示的指法上不难看出,对方那看似轻轻的一弹竟然足足有了有近十年的火候。 而今天的公冶长勋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十年的指法修炼史,从此推断,对方至少在六七岁的年纪就开始了如此的修炼。 这样的逻辑与现实相比,却未免显得有点大相径庭了。 毕竟在大家看来,公冶长勋本人就是一位养尊处优、不务正事的公子哥而已,全凭借着地位压人一头罢了。 对于修炼也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般刻苦与磨练。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试想一下,先不说谁家人会容忍一个六七岁的少年整天没白没夜的修炼指法,单单就说一个人倘若从小到大都务真务实、勤勤恳恳的话,其性格会被培育到什么个样子? 再看眼前这面带轻浮、虚无狂妄而又目中无人的少年,又是个什么样子?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也不像是一位倍受磨练的赤子? 能在不按照正常途径修炼,而又能拥有十年修炼指法的威力。 如此背道而驰般的修炼,早已经超越了景翀所能认知的常识。 故此唯一可以的解释是,对方一定拥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修炼秘法,而这种秘法就是公冶长勋口中的“弹花五指”! 第九十一章 弹花五指 恋耽美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拔刀相向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九十二章 拔刀相向 对于公冶长勋的实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景翀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双手一前一后、一攻一守,明眸间莹光闪动,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白衣少年,但见对方挑衅的目光随之更胜了。 “哼,弹花五指也可以集中全身的力量在一点之上,只可惜它却不像你们这些凡人一样,需要动用丹田之中的力量全然凝聚而成,那样的力量费时费力,而且又难以修炼肯定要落得个下乘!” 公冶长勋冷吭一声,嘴角掀起高高的弧度,说话间对于满脸惊惑的景翀充满了无尽的轻蔑与挑衅,而且他好像在故意调动胃口,言语之中说的神秘诡异,果然在无形间勾动了习武如痴的景翀。 但见他一双迷离的目光不断的盯着对面的公冶长勋,随即又看了看自己血痕累累的双肘,口中却在不断的喃喃自语,“不利用丹田之力,那用什么力量?试问一下,浑身上下哪里的力量会比丹田的力量更为强大?莫不是人体之上还有着另外聚力的存在?” 景翀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迷茫,肯定了否认,否认之后又是肯定,如此反反复复的犹豫,霎时间就就将他本人的境况拖入了险境之中。 再看对面的公冶长勋,在看到景翀目光呆滞失神之时,一双明眸之中顿时闪现出一抹狠厉之色,他刚才的一番话所需要制造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而这样的结果直接造成的就是对方惨败告终,自己名扬天下。 公冶长勋宛如在此时此刻就看到了自己“风临天下”、众星捧月之时的模样,故此一张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的浓郁了。 与此同时,但见他目光微缩顷刻间闪现出一种外人难以察觉的狠厉,挥起的双手,配合着精妙的步法,那白色的身影就宛如一缕清风一般,飘然间就来到了景翀的身前,轻轻抬起的手掌先是成拳状,毫无花哨的一拳攻出带动着呼啸的风声,好像在故意炫耀一般瞬时惊醒了对面的景翀。 可就算如此,公冶长勋并没有一丝的慌乱,他一副智卷在握的模样,随即施展出与之前一般无二的弹花五指。 “噗!” 就算是景翀已经有所准备,但在那侧身翻转之间的身体,还是没能逃过公冶长勋谈笑风生般的轻轻一弹,五指轻柔形如弹花,霎时间却凝聚成五指钢筋,击打在了景翀的右胸之上,一经接触皮肤,顿时犹如钢鞭抽打的一般痛入皮肉之中,让人心魂皆颤、身体栗抖。 同时在那强大的爆发力量打动之下,那硕大的身体更是犹如崩溃的堤防一般飞快的向后退去。 又是整整退后了五丈的距离,景翀才勉强阻挡住那种强大的后退之势,沉闷的右胸压力的窒息,等待定住身形之后,浑身的气血宛如岩浆喷洒一般疯狂上涌,直冲的大脑昏眩、眼前一片漆黑。 如此的突变顿时让景翀的心为之一紧,如果任由着对方如此的肆意妄为的话,自己不单单会在这庞大的擂台之上惨败收场,恐怕就连自己的身体也会遭受到非常的打击。 倘若就此击出了内伤的话,则更加显得得不偿失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也随即改变了对敌的策略,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而言,很显然在拳脚之上是断难与对面的公冶长勋分出个高下了,单单是这一种诡异的弹指之法就足以令自己如此的被动,倘若对方在施展出什么巧妙的拳法或者腿法手印之类的,自己岂不是会在顷刻间沦为惨败? 虽然失败并不可怕,但这一场不比寻常,他一定不能失败。 暗自之中默默的打气鼓励,景翀连咬牙关强撑着身体的痛苦,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上涌的气血逐渐沉淀,瞳孔也随之变得一片清明,黝黑的脸凝重的足可以滴下水来,他尽是忌惮的看着对面的白衣身影,提防着对方再一次的突然袭击。 “哈哈哈,如此的不堪一击,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景翀,这一次你还是就此认输了吧,只要你能够匍匐在我的脚下为我叩几个头,赔礼道歉,我可以考虑这一次饶恕你,而且今后你就以仆人的身份跟随着我,保证你下半生衣食无忧,而且还能学到上乘的武艺,怎么样如此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看到景翀那狼狈的身形, 公冶长勋的气息却变得更加强盛了起来,他欺身向前走出几步,一如既往的轻视的眼神,但说起话来,却充满了无尽的蔑视与羞辱,这样的羞辱是根本就不容许景翀接受的,故此在最短时间内,就激起了景翀那掩藏的自尊心。 体内的气血再次翻涌而起,呼噜噜的声音不断的从他的喉管发出,一张脸阴沉的犹如深冬的雪地,一双眼眸轻微的凸出,瞬即又浮现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血丝,额头之上青筋暴起,他犹如一只隐忍的血狼,只不过此时此刻却还在极度的压抑怒火。 但就算如此克制,还已有那么几丝怒火喷发而出。 “公冶长勋,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这是景翀自登台以来第一次发怒,也是支持修炼了武艺之后有所修养后的第一次发怒,他很是清楚对方的心计,但就是控制不住那满腔的怒火,故此,在这个瞬间,他压抑的透不过息来,才火撞脑门的发出了这般挑衅的言语。 “欺人太甚?哈,你一个杂役院挑大粪的奴才,狗一般地存在,还敢对我言说欺人太甚?我欺负你怎么了?你又有何能耐与我反抗?是拳脚武艺,还是兵刃武器?有能耐你尽管施展,本公子这一次要好好的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欺负你!” 公冶长勋说着话面色都狰狞了起来,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彻底的激怒景翀,看到对方愤怒,他显得格外的畅快,而且也非常的拥有成就感。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知道,一个方寸大乱的人,就算实力再过强悍,也发挥不出自身三成的实力,此消彼长,自己焉有不胜之理? 想到此处,公冶长勋显得更加志得意满了起来,满脸的笑容肆无忌惮,他手指相向,挑衅的意味让人眉发皆立。 “既然如此,那你就看刀吧!” 忍无可忍的景翀终于还是摒除了一切的顾虑,就连之前所思虑的平手收场的打算也全然抛诸了脑后,至于那高台尊座之上的公冶清风则更是被之抛诸了九霄云外。 一双眼眸之中,没有了忌惮、没有了顾虑,隐隐间闪现出一抹的疯狂,还有着那埋藏心间,挥之不去的仇怨。 愤怒的话语脱口而出,景翀再也没有一丝的迟疑,顺手间从背后抽出了那柄陪伴两年的柴刀,顿时在偌大个擂台之上打出了一道寒光。 经过这两年的历练,昔日的了无光滑、锈迹斑斑的柴刀早已经被景翀磨损的光亮无比,虽然它并不是一件宝刃利器,但握在景翀的手中,依旧能够迸发出极强的威力、焕发出耀眼的色彩。 刚刚拔出了柴刀,冰寒的气息就让对面的公冶长勋为之一怔,但短暂的迟疑过后,他还是忍不住轻视的看着景翀,两张朱唇抖动了片刻,发出了一道难以入耳的刻薄之声,“这叫做狗急跳墙吗?拔刀相向!而且还是把柴刀,真不知道拿着这把刀,你怎么有勇气登上擂台了?” 公冶长勋越说越是刻薄,而且越发的让人难以接受,而此时更早已经让景翀彻底暴怒。 故此,再次面对如此的言语,也就只会更加的为之平添怒火,一双眼眸顷刻间变的通红,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唯独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我的价值。 再也没有一丝的花哨与迟疑,景翀挥舞着柴刀,手腕一翻就是一招“单刀直入”朝着公冶长勋的腹部猛然砍去。 第九十二章 拔刀相向 恋耽美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削成刀柄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九十三章 削成刀柄 景翀手持柴刀单刀直入直接就向着对面的公冶长勋腹部砍去,如此简单的招式最容易化解,也最让人不屑一顾。 故此映入公冶长勋的目光之中,只会迎来对方更为强烈的鄙夷与轻视。 “哼,单刀直入如此简单的招式都使用上来了,看来你那之前的威势也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而且如果单单是这样的刀法,这一场比斗,咱们之间的胜负业已分晓了!” 公冶长勋再次冷吭了一声,一挥掌手指轻弹就向着景翀挥舞的柴刀刀背猛然而去,看着景翀如此的实力,他原本不屑于顾,故此也想故技重施,利用弹花五指将那柴刀从景翀的手中崩飞出去,如此只需一招,景翀失去兵刃就会立即惨败。 可他的考虑似乎有点天真了,因为他还是太小看了现在的景翀。 就在他五指伸出缓缓轻弹的刹那之间,原本挥刀直入、毫无华丽招式的厚重柴刀在公冶长勋的身前陡然间就是一阵翻转,刀背向左,刀刃正好朝着他那伸出的五指猛然削去。 就算是公冶长勋的手指坚硬无比,力道运用的灵活多变,但想要与那锋利无匹的刀刃相比,还是未免有点不大现实。 故此,面临如此突然间的变故,原本趾高气扬、淡然自若的公冶长勋也冷不丁为之一震,一股寒意油然而至,他的毛孔陡然乍起。 刺骨的寒意擦着手指徐徐而进,那刚刚蓄势待发正欲弹出的五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握掌成拳,右手向下随之一垂这才艰险的躲过了景翀那疾如闪电般的削指一击。 顺利的躲过一刀的劈砍,公冶长勋不禁暗吁了口气,可还不待他身形错动,采取守势,景翀的刀就已经再次横扫而出。劈風斬浪般翻轉而來。 迎着公冶长勋的面门与胸口一口气就连砍出了七刀。 此七刀疾如雨点、快如闪电,虽然看似混乱,但却暗藏玄机,七七叠加一刀更胜一刀。 而且七刀劈出之后真个就如迎风劈浪一般直攻的公冶长勋手忙脚乱,连连向后飞退。 就算他本身身份精妙,反应迅速,但在景翀如此凶猛的七刀之下还是被柴刀波及扫在了左手臂膀之上。 可好在本身柴刀的锋芒不甚锋利,再加上公冶长勋躲避的及时,此刀扫在手臂之上也不过仅仅擦伤了点皮肉而已。 就算是如此,景翀的如此一招“横扫千军、劈风斩浪”还是将二人的战斗得到了质的扭转。 再看那原本志得意满、趾高气扬的公冶长勋,一张俊秀的脸上,陡然间布盖了一层羞红,脸上的笑容更胜早已不复存在,他一双眼怒目而视,嘴巴也已经不可收拢的张大开来,“好小子,竟敢伤我手臂,这一次你休想完好的走下擂台!” 公冶长勋哪里受到过这般苦楚,别说是在上峰之时,就算是在授艺堂三年,都不曾流过一丝的鲜血,而如今竟然被一个杂役堂的挑粪小子一刀擦伤了皮肉。 无论是从面子上还是心理上,这都是对之莫大的侮辱。 故此,只是短短的顷刻间,他就已仇云满布,怒火中烧。 冷不丁身形一震但见他顺手就从那后背拔出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 三尺来长的长剑刚刚拔出,就顿时在擂台之上闪现出一道蓝芒,蓝芒过处,冰寒无比,就算是远隔数丈之外,景翀都能够感觉到浑身上下寒冷无比。 尤其是那伸出的手臂之上,一根根汗毛都随着蓝芒的闪烁簌簌滑落。 长剑一出、心魂皆乍,景翀冷不丁倒吸了口凉气,目光缩动间却不由得脱口而出,“是一柄宝剑!” 但见他话音刚落,对面的公冶长勋就是冷吭一声,依旧不屑于顾的看了景翀一眼,强压住怒火,他从鼻孔之中哼出了一句话来,“真是个井底之蛙,不过既然你能够让我出剑,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与你,让你做一个明白鬼!此剑名曰蓝鳞,顾名思义电光 如鳞、杀人无形!今天我就用它来宰了你!” 公冶长勋此言一出,就是一阵咬牙切齿,狰狞的面目、凶狠的表情,凌厉的剑芒,三者加一,顿时让景翀的脖子为之一缩。 心神为之一阵胆寒,虽然他并不知道对面的蓝鳞宝剑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但是单单从这般霸气的名字之上就足以想象,它的锋利绝非普普通通的宝刃可以比拟。 特别是那所谓的“电光如鳞”的特性,很容易在战斗之中干扰住敌人的视线,进而趁其不备的杀人无形。 如此的宝剑倒也与对面的公冶长勋异常匹配,无论对方实力多么高强,他本人就是一个善于偷袭的卑鄙小人。 就算是如此,景翀依旧在最短时间内将心绪平缓了下来,而且,他并没有直接将手中的柴刀换成刚刚到手的父亲的那把血气宝刀,这不是因为他狂妄无知,肆意妄为,而是他实在是想在这样的战斗之中见证一下自己修炼了两年之久的《百战七玄刀》的真正威力。 犹记得当初在藏百~万小!说之时,那位苏管事曾经告诉过自己,百战七玄刀乃授艺堂藏百~万小!说的震阁之宝,就算是公冶长勋,也没有发觉到它的存在,再加之对方本身就是练剑出身的,故此,所选的却是一本以防御见长的《三辕剑》。 苏管事当时说过,《三辕剑》威力固然强大,但比之自己修炼的《百战七玄刀》还是有着那么几分的差距的。 就是有着这么一种保证在身,景翀才会如此大胆的选择利用普通的柴刀来抵御对方的蓝鳞宝剑,其实他暗中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随时都可以转换手脚,将宝刀抽出。 看到景翀依旧无所变动的手持柴刀,对面的公冶长勋脸色顿时一沉,随即又是嘴角一掀,好半天才挤出了几个大字,“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言还未落,就见他手中的蓝鳞剑陡然一翻,乍动的电光肆意扩散,耀眼的蓝光盈盈闪动,瞬间将对面的景翀为之惊醒。 可还不待他有所准备,就看到对面的蓝鳞剑剑芒拖动疾如电掣般向着自己胸口猛然刺去。 感觉到一丝寒意袭来,景翀不敢有丝毫大意,迎剑来敌,挥刀撩去。 刀光、剑光霎时交映,眼看着剑刃劈砍即将接触刀背之时,却见那景翀手腕一翻插招换式,连忙使出了一招,“拨乱反正、削铁无声”,利用刀剑相遇的片刻,化被动为主动,刀锋侧转,用刀背猛磕对方剑身,只听“嘡啷”一声脆响,一刀一剑碰撞一起。 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景翀手中的刀顿时宛如一只榔头,在灌注了强大力量的瞬间,顿时重逾千斤,再加之他并没有直接去砰对方那锋利的剑刃,故此刀剑相碰,就算是手中的柴刀,依旧以一种压倒的气势将公冶长勋震动的手臂酸麻、身形侧歪连连后退。 一招交锋率先吃瘪,公冶长勋顿时大怒,立定身形整装再发,手中长剑凭空乱舞,顿时舞动出一片优美的剑花。 “手舞长剑、疾如风,车辕抡动、三面攻!” 公冶长勋口中低呵,刺出的长剑顿时剑招一变,独自抡动了起来,优美的剑花舞起其状如车辕左冲右突,波及范围大如车盖,但凡过处,身形左冲右突,密不透风,当真犹如三辆车辕一般碾压而来,将左、右、前三面全然罩住。 如此迅速的剑花舞动,再配合着宝刃的锋利,恐怕就算是一根铁棍插入其中也会在瞬间被蓝鳞剑那锋利的剑锋频频绞断。 随着如此有守有攻,三面护防的局面出现,果然是让人无处下手、无从进招了。 而且,由于公冶长勋的突然间发难,景翀的坚定立场也随之倾倒,剑无破绽,刀无逢,霎时间他就成为了剑轮频频绞动的对象。 在那电闪辉煌的剑光笼罩之下,一时间他唯有身体不断飞退,刀背频频撩动,但至始至终都不敢轻易碰触对面那密布的剑轮,他的境况陡转直下,迅疾变得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第九十三章 削成刀柄 恋耽美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撩阴绝命剑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九十四章 撩阴绝命剑 “三辕剑法果然精妙无穷!” 景翀边战边退,心中更是不断的连连赞叹,手中的柴刀,虽然并无招架之力,但那些都只是表面的现象,其实现在的景翀同样也在暗中的观察,他深知三辕剑法威力无穷,对方又有着宝剑蓝鳞的守护,故此想要单凭着自己一把柴刀将对方打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故此,现在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为接下来的反击做足准备。 看似紊乱的步伐连连的后退,手中的招式了也变得散乱起来,景翀手中的刀不断的虚晃着,等到双脚已经被挤入绝境之时,他的脸上才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对方极胜之势,自己则处于完败的劣势,想要反败为胜就必须出奇制胜,利用巧招方可达到最终的目的。 可不偏不巧,在景翀的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百战七玄刀,讲究的是七刀制敌,这七刀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看似七招实则千变万化、奇妙无穷,而且是对临强敌越战越勇,更有七大杀招出其不意,端是一卷上乘刀法。 先前的景翀在敌对公冶长勋赤手空拳只是就率先使用了第一招,“横扫千军、劈风斩浪”,利用刀锋的突变与狂霸的气势一连七刀险些把公冶长勋的手指砍掉。 随后,公冶长勋气急败坏抽出了身上的宝刃“蓝鳞”,双方的兵刃虽相差甚远,但双方始一交锋,景翀就再次出其不意的发出第二招,“拨乱反正、削铁无声”,以逆转之强势利用刀背猛磕对方的剑身,虽不致使对方瞬间落败,但还是在那强大的力量波动之下, 显些让之长剑脱手而出。 如此先后两次的施展绝艺,无不在为景翀暗中打气撑腰, 同时更让他心中对自身的刀法充满了信心。 但就是明白自己的刀法不凡,是故景翀并没有接二连三一气呵成般的施展出七大杀招,而是利用那些普通的招式不断迷惑对方,非情急之下,不轻易出手,而一旦出手,也必须要对敌人产生一定的威胁。 这才是景翀如今对敌的重要方针,故此,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在暗中巧妙的安排刀招的变化了。 公冶长勋不知道景翀的心思,在看到自己的三辕剑威力无穷,层层逼迫的情况之下,一颗愤怒的心早已经心花怒放不知所以然,嘴角再起轻挑起丝丝弧度,他手中的剑则变得更加紧促了起来。 眼看着对面的景翀一只脚都悬浮在了擂台的边缘了,公冶长勋才大喝一声,陡然一剑刺出朝着景翀的心门扑去。 “臭小子,你给我受死吧!” 很显然,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公冶长勋并没有丝毫放过景翀的意思,他不想简简单单的将之赶下擂台就此取胜,而是选择了心狠手辣般的一招致命,如此做法虽然完全背离了三大堂主的初衷,但一旦他此战获胜,就算是将景翀杀死,也不过是背上个误杀同门的罪名,再加上叔父公冶清风的震慑,相信就算是三大堂主也不会去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杂役弟子而去惩戒自己。 就是有了如此的依仗,公冶长勋的心才会如此的毫无忌惮, 锋利的剑芒轻轻扫过,浓郁的杀气瞬间将正陷入危险之境的景翀陡然间惊醒,深邃的眼眸之中平然闪现出一抹的惊讶,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公冶长勋真个就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痛下狠手,但对面狰狞的表情, 毒辣的剑锋无比在告知着这一事实,故此在最短时间内,景翀的心就已经紧绷了起来,同时满腔的怨恨再次升腾,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妇人之仁。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霎那之间,景翀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一只脚陡然停立了后退之势,仅余的那只脚踏着擂台的边缘,就好像平然重逾千钧一般钉在了木板之上,他的身体铿锵有力站立在那里,一双幽深的瞳孔之中,也在瞬间释放出一抹淡淡的杀意。 冰寒的剑锋拖动着剑芒如期而至,它正是朝着景翀的胸口而来的,眼看着剑芒直指紧贴着胸脯就已经刺入,可偏偏在这短暂的霎那之间,景翀那紧紧定在擂台之上的那只脚犹如转轴一般的轻轻一转,左露的胸膛也随身一转,正好背对着公冶长勋站在了长剑的一侧,与此同时,但见他手中的刀神不知鬼不觉的沿着公冶长勋的腋下,犹如一缕浮光般陡然砍去。 “浮光掠影、亡可奈何” 刀的寒气,虽不及宝剑之威,但倘若砍在腋下也势必会将对方的肩膀卸下,是故在这呼吸般的霎那之间,公冶长勋就已经汗如雨柱,脸色苍白如纸。 可好在他本身也是一位实力高强之辈,在感觉到情况不对的刹那间,就连忙收招换式御剑弥补,但见那手臂一缩,长剑已经来到,柴刀紧贴着公冶长勋的手腕一捺划着曲线,就斜砍着劈了下去,眼看着那白皙的手掌要沦为柴刀的祭刀之品,公冶长勋连忙施尽了全身的力量前来弥补。 但见他身形闪动,身体也在原地一个打转,妄图利用身体的其它部位来换取手掌的安全,他刚一转身,柴刀就已经劈下,正好砍在了公冶长勋的左肩之上,但好在他这一转身形改变了柴刀的劈砍轨迹,虽然身上被柴刀命中,却也同样是擦掉了一丝皮肤而已。 一丝丝鲜血迸发而出,迅疾染红了白衣,但饶是如此,还是让公冶长勋彻底暴怒了起来。 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处,可今天一战,自己就已经接连中了两刀,虽然哪一刀都伤的不太严重,但这般结果,无论如何都不容许他见到并且予以原谅的,故此只是短暂的刹那间,他的双瞳就已经赤红了起来。 “ 臭小子, 我杀了你!” 公冶长勋怒极反击,顺着身体旋转了轨迹,手中的长剑随之一扫,回过身就朝着景翀的脖颈劈砍而去,可好在现在的景翀业已在刀锋劈砍的瞬间业已收住身形,但饶是如此,手中的柴刀还是与那横扫的剑锋碰到了一起。 “嗤!” 但闻虚空之中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景翀手中的柴刀就犹如切泥一般从中断为两段,随着“嘡啷”一声,半刀落地咋在擂台之上,而景翀迟楞之际对面的长剑业已再次临近。 “嘡啷” 又是一声轻响传来,景翀手中的柴刀再次从中断裂,好好的一把柴刀,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顿时化作三段,而此时景翀的手中,仅余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刀柄而已。 与此同时,面对如此的突变,原本呼吸摒除、寂静无声的擂台之下,众多围观之人,相继被这惊人的变化惊醒过来,一个个面面相觑,迅疾渲染了一片。 第九十四章 撩阴绝命剑 恋耽美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活下来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九十五章 活下来 “什么?刀被削成了刀柄?” 许多人刚刚从柴刀削断的失神中回转过来,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讶大声脱口而出。 “可不是吗?两人的战斗真的太,所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大家的心更多的还是充满了矛盾。 再看那尊座高台之上,那些平素高高在上的堂主、长老、管事乃至于寨主们,都完全沉寂在了那样精彩决斗之中,浑然忘却了自我。 三大堂主面无表情,但却在不断的点头示意,特别是吴青,一双目光久久的不曾离开擂台之上的黑衣少年,一颗心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涌现而出,但这只会让他更加的凝重脸色、面无表情。 仅仅三年的时间,他竟然真的成长了起来,先不说接下来战斗的结果究竟如何,单单是这样的表现,也足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保送到内寨之中了。 吴青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而他身边的冷雨薛冥同样也是如此心思,但一直高坐在他们身后的二寨主公冶清风,一张脸却早已经阴沉密布,即将滴出冰来。 此时的公冶清风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之上,先前二人的交锋他一丝不差的看入眼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侄子被那看起来不大起眼的毛头小子砍中了两刀,他一颗心早已经变得痛狠了起来,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若不是有那么多注视的目光凝于一体的话,恐怕他早已经忍耐不住亲自出手将之抹杀当场了。 但就算如此,在他的心中,也早已经为景翀定下了死刑,这不是为了其它,仅仅就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与他们公冶家不可逾越的霸道。 “杀了他!” 有了那样的想法,公冶清风的目光随即凝聚在了一线,好像有所感应一般,顿时引起了擂台之上公冶长勋的注意,两个人四目相视顿时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有了叔父的支持,公冶长勋的心顿时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这一战,对方必死无疑。 如此的心境干扰之下,公冶长勋手中的剑也变得更加凌厉了起来,但见他一剑劈断了景翀手中柴刀的瞬间,并没有半分的迟疑,只见他手腕轻轻一翻,手中的剑芒顷刻间化成弧度向着景翀的额头劈砍而去。 这样的大开大合,完全脱离了剑法的要旨所在,他化刺为劈,其心念之毒辣让人为之咋舌,很显然他恨不得一剑劈出将景翀从中间劈为两段。 但有了这样的急躁心理,也就代表着他不可能顺利如愿以偿。 就在那劈出的剑芒刚刚扬起的瞬间,景翀就已经有所发觉,随手将手中的柴刀刀柄扔掉,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顺手就从后背之上抽出刚刚回归的血气钢刀。 离别了三年的时间,熟悉的气息依旧如故,隐隐约约,景翀还能够从那钢刀之上看到父亲的身影,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父亲那高大的身形手握着钢刀肆意挥舞的模样,那敏捷的体态,那矫健的身姿,无一不是为景翀展现出了父亲的辉煌。 虽然这都是幻想,但还是在顷刻间为景翀增添了无尽的信心,他只觉自己的信念坚定、雷打不动,空前的安全感匍匐而来,顿时将那颗饱受欺凌的心温暖了起来。 “父亲,你放心,我不会让您的刀辱没了威风!” 极其爱惜的用手擦拭了一下刀身,景翀的身体顿时化作旋风迎着对面的长剑劈砍而去。 “噹!” 刀剑相碰毫无忌惮,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束手束脚,景翀陡然间气息高涨,大展神威,浑身的力量用之不竭挥之不尽,每一刀砍出都足足有千斤之力。 由于双方都是万金难得的宝刃,故此,双方交锋的瞬间,就算是双刃相劈都不会对兵刃本身造成任何的伤害,故此,这一次的景翀舞起刀来也显得格外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霎时间,刀芒上下翻飞,腥煞的红芒瞬间笼罩了对面的剑芒,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直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偌大个擂台之上,一白一黑、一红一蓝四种颜色不断的相碰交融,随后又分开,渐渐的不见了两人的身形,也消失了刀锋剑芒,两个人完全被各自舞动刀剑笼罩其中,虚空之中就见一红一蓝两道光芒上下翻飞、难分难解。 如此龙争虎斗,整个持续了半个时辰,才见那红芒大作一刀劈出将两道颜色从中分开。 直到此时,但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形纷纷向后倒退了几步,一个个浑身上下热汗淋漓,气喘吁吁,四目相对仇恨叠垒,同时释放出不忿的色彩。 但有心之人都可以感觉得到,在刚才的那段战斗之中,碍于双方力量的差距,很是明显的见那公冶长勋略逊了一筹,而且,在那样的交锋之中,也没少吃亏,故此现在的他,一双目光之中,除了不甘与怨愤之外,更多的还是那不可抹除的杀意。 景翀当然明白对方的心思,但他更深深的知道,大战了这么久,对方所施展的剑招都是出自于授艺堂修炼的《三辕剑法》,以至于苏管事当初口中提及的带艺修行的其它剑招,至今仍没有出现。 故此,就算两个人大战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也没有完全的将自身的刀法全然施展而出,他同样在等待,等待着最后决战的降临,也同样期待着对方真正的实力展现。 景翀的心思,对面的公冶长勋并不知道,但是,公冶长勋也早已经从景翀所制造的压力之中幡然醒悟了过来,时至现在,他所有的招式尽皆被人压制着,再加上对方那恐怖的力量,更是让自己应战之时接连受挫,故此在最短时间内,公冶长勋就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既然如此,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冰冷的目光随之缩动,原本看起来气喘吁吁已经强弩之末的公冶长勋的精神随之为之一阵,那低沉的气息也随即高涨了几分,再看他手中的长剑,却完全收敛了之前的光华,霎时间变得暗淡无光。 更加阴冷的气息,随之传来,顿时让原本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景翀的身体为之一抖,原本流淌而出的热汗随之一缩,毛孔之中一阵收缩,旋及。 第九十五章 活下来 恋耽美 正文 第九十六章 疟疾发狂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九十六章 疟疾发狂 凌厉的剑锋步步紧逼、毫不退让,剑锋诡异、神出鬼没,往往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就打了个措手不及,端是令人防不胜防。 景翀的身体左闪右闭,手中的钢刀不断挥出如打铁般碰撞出况之下,自己的优势又不能够凸显而出,当下之时必须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趁机反扑,进而出奇制胜。 这样的战略其中不乏着很多的“赌”的思想,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也唯有一赌方有可能摆脱如今被动的局面,赢得这最后的胜利了。 而他这样的想法,也很快在接下来战斗之中得到了证实,它的确是一种可行的方法。 只不过,景翀却还是低估了公冶长勋手中长剑的威力。 就在他将第七招的“斩尽杀绝”猛然挥出的霎那之间,短时间内也算的上是为自己搬回了一丝的上风,但是这样的上风仅仅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处境则再一次回归到了之前的那种被动。 但见那公冶长勋俨然成为了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手中的长剑不按正常的套路出击,每一剑出击都大大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而去大多都是沿着人的下盘会、阴周围猛然刺去,会、阴乃人体致命之处,剑走奇锋令人防不胜防,再加之此地本属人之羞处,又难以处处提防,故此才会让对方有了可趁之机。 而且失去了七大杀招的支撑,景翀则变得更加的被动了起来,手中的刀肆意的挥舞着,纵然那百战七玄刀威力强大、奥妙无穷,但在对方那卑鄙的偷袭之下,还是没能有效的综合利用各大杀招之间 的威力。 七七四十九刀再一次被之劈砍完毕,再看对面的公冶长勋依旧显得毫发无损、游刃有余。 如此的结果一经出现,景翀的心就顿时沉入了谷底,纵有一心的不甘却也无从发泄,渐渐的这种压抑不断的积累生成了一种难以释怀的怨气。 他不是在怨别人,而是在怨恨自己,怨自己不够努力,没有将百战七玄刀的精髓尽皆领悟到高峰,此时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反而显得刀招散乱,用武不足了。 有了这样的心思,景翀的刀也变得越来越沉,与之前的翟杏娘一样,那肆意挥舞的钢刀,也从之前的迅猛无匹渐渐的收敛了血气,一刀劈砍而出,下一刻就没有了力气。 渐渐的,不但整个刀身没有了一丝的血气,就连他脑海之中藏匿的刀招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这样的危险情况之下,全神贯注的对敌尚且处于下方,更何况是如此的心不由己了?故此没用多久,景翀手中的钢刀就再次与对面的长剑砰在了一起。 这一次,没有了庞大力量的支撑,景翀完全就像是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那巨大的碰撞之力的波及之下,手中的刀向上一扬,手腕一软,钢刀险些脱手而出。 巨大的震荡之力疯狂的散遍全身,景翀那双深邃的眼眸也渐渐失神,变得呆滞了起来。 就在这霎那之间,对面的长剑泛起了寒芒以一种强大的压倒之势就向着景翀的脖颈之上劈砍而来,凌厉的风声声声刺耳,让人心神皆颤,死亡的气息不断的向着他靠近,熟悉的血腥之气,更像是一只巨大的手,不断的撕扯着他的神经、剖开他那尘封的血色记忆。 一幕幕血腥累累、一场场凄惨无助,红染的画面不断的浮现在眼前,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且透过那血红色的空气,这一刻仿佛彻底的定格了下来,整个世界也仿佛被血液染红了。 血红闪动之间站立的正是一个黑衣的少年,但是在红色的渲染之下,黑衣完全被红色掩盖,看不出了本来的面目。 但却能够清晰的看到少年正 呆滞着目光 直视着前方。 在少年那呆滞的目光注视之下,出现的正是一柄柄凄厉的血色寒刀。 血色寒刀泛起着凶芒不断的向下劈砍而去,每一次劈砍,虚空之中都会飞洒出片片溅流,同时还伴随着一道凄惨的令人心颤的呼叫之声。 一双瞪得滚圆的瞳孔随之放大开来,充满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还有着令人难以言说的怜惜、关慰与不甘。 “杀杀杀,杀了他!” 几张狰狞的面孔,扭曲着笑容,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是就宛如地狱之中的恶魔,他们疯狂的劈砍着,不理会那飞溅的血液,麻木的将脚下的生命视若草芥。 “翀儿,快跑,要好好的活下来!” 随即又是一双充满着关慰的眼神逐渐失去了色彩,但遗留下来的这番话却不断的充斥在耳边 。 “好好的活下来,活下来!” 最后的声音好像突然间进入了一片山洞之中,它疯狂的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霎时间,高大的身影坠落余地,只留下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与一柄柄锋利的钢刀。 这一刻,景翀的血液也随即。 “活下来!父亲他让我活下来!” 景翀急促的呼吸着,干枯的嘴巴更是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 而目光所看到的红色的世界之中,在此时却也只有那么一道高大的身影,与最后离去之时那关慰的眼神。 顿时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蜂拥般缠绕而来,周身的气血就好像被用棍搅动了一般,不断地起伏,不断的撞击。 胸口的沉闷宛如有一只大锤不断的敲打着一般,每敲打一次都会有着难以说出的压抑与窒息。 在他的目光之中,除了红色,没有一丝的色彩,他愤怒,他不甘,他痛恨,他思念。 所有的情绪汇聚在了一处,就好像一只尖刀般疯狂的刺痛着他的身体,刺痛着他的灵魂。 莫名间,景翀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不断的长大,它强大的无可描述,更无可驾驭,。 它来的太过凶猛、如潮水般瞬即就淹没了自己的整个意识。 而他,则只有了一个信念,活下来! 第九十六章 疟疾发狂 恋耽美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战气之力 西荒记 作者:清约心上书 第九十七章 战气之力 “活下来!” 景翀犹如发了疯的狼,赤红着双目,脑袋左右摇摆,浑身的气息霎时间高涨了起来,而他的身体则宛如一柄钢刀,散发出丝丝刚猛之气。 对面的长剑业已临近,幽寒的利刃散发着足可以穿透一切的威势,陡然间向着景翀的胸前刺去,可对面的黑衣少年竟然没有一丝要躲避的意思。 呼噜噜喉管之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无形间,他浑身上下布满了血气,苍白的脸色,睚眦皆裂,就连那身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暴起,每一根都宛如粗壮的钢筋一般虬龙满布。 一双赤红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公冶长勋,一种前所未有的杀伐之气经不住让人心神为之一怔,诺大个围观场面刹那间变得寂静无声,就好像每一个人的血都在此时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下一刻,那看似缓慢的刀还是轻轻的举动了起来,没有肆意的舞动,刀锋之上就释放出了一抹清晰可见的血煞红芒,红芒拖动的很长,也显得格外浓郁,就连那人群之中一直凝视的翟杏娘都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倒吸了口凉气。 毕竟就连与此刀接触了三年的她,都不曾见到过血气钢刀发出过如此浓郁的血光,这道血光比之之前的血气不同,血气虽强却只有刚猛,而此血光,不但强横,更像有了实质,挥动间似乎有种不可违逆的感觉,绵绵长长川流不息。故此在这近乎定格了的一瞬间,她一张小嘴早已经张大开来,秀眉轻挑,额头之上香汗早已簌簌滴落。 突然间,擂台之上原本拖动的血光一闪而过,它的速度极快,在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竟然完全超越了公冶长勋的撩阴绝命剑的数倍有余,根本就不待人反应过来,虚空中就传来了一道清脆的撞击之声。 “嘡!” 迸发出来的,更像是一柄柄钢刀,疯狂的痛击着景翀那决然的心,刹那间,仅余的一丝清醒也被满腔的仇恨与愤怒淹没,他彻底的变得疯狂起来。 “杀了你?杀了你!” 景翀的口中喃喃自语,邪异的声音宛如死神的镰刀,不断的收割着周围的生机,同时,在他的目光之中,对面的白衣少年似乎也已经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那血红的颜色,他变得更加的兴奋,以至于下一刻,他完全抛弃了手中的刀,顺手将之插在后背,就那般选择了赤手空拳。 “坏了,这小子彻底的疯了!” 高台尊座之上,三大堂主,目光忐忑,但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打算,而 此时看到完全发狂的景翀,则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翻腾,忍不住就大声呼喊了一句,但这样的声音根本起不到半分的阻止作用,反而引起了擂台之上,敏感的景翀更加出其不意的攻击。 “死了,都死了!” 景翀反复的嘀咕着,但具体说的什么, 却并无一人得知。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手缓缓的伸出,矫健的双腿猛然间向后一蹬,匍匐着就跳跃而起,虚空中化作一道流光,如饿狼扑食般将对面的公冶长勋按倒在地! 第九十七章 战气之力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