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正文 第 1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 章 [霹雳布袋戏]《修仙缘》作者：蓝光，修业中（12.11完结） 属性分类：古代／影视衍生／布袋戏／正剧 关键字：凝渊 赤睛 　其他 【文案】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可以说是没有激情，也不甚精采， 却绵延、缠绕住两个人的一生，将两个生命交织、重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牵绊了一生，同生共死，似爱非爱，似情非情，彷佛早已命定三生。 好似一直在追求著什麽，却永远也看不到那道阻且长的尽头； 明明双方都是为了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或努力，或懒散地活著， 在那生命的过程中，却又消磨得极端辛苦。清淡如水的一切，总令人心性难耐。 内容标签： 霹雳 属性分类：古代／影视衍生／布袋戏／正剧关键字：凝渊 赤睛 其他霹雳，火宅佛狱 【魔王子X赤睛】修仙缘（完） 作者：蓝光，修业中 正篇 篇一·浮生梦 －－直到将死之际，吾才想到自己还有一个问题能思考看看，那就是，在本性皆是贪婪、愚昧的人类之中，究竟有没有那种特别的人，是可以为了他人而死的？如果有，那麽，有没有那麽一位，是愿意为了吾而死的？ 当吾正在思考，以消磨在这炎热火山口中漂流的漫长时光，吾的身旁只有一人，那就是赤睛。吾看著他，完全无法将他与这个目前正在思考的问题，划上任何连结。 如果有人，是能让很多人为了他来牺牲生命的，那麽也许是个交友广阔的人，或是个权力极大的人；可是自始自终，除了吾自身之外，身边一向只有一个人，不过是赤睛而已。 於是，看著赤睛，吾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纯粹的答案：没有吧，一个也不会有，怎麽会有任何人，是愿意为吾而死的？ 这个问题，当然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因为即使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吾也不需要。 生死相许，人类以生命作为最高的赌注，去与另外一个人相博，这是看似很高贵的情操，可是，这种行为，需要吗？ 既然要为了他人而死，那这个人为什麽活著？难道那人活著，不是因为自然地诞生到这世界上，却是要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活？ 无谓，非常的无谓。尽管吾也常常做一些无谓的事，但是多少还是找得到一些行事的理由，唯有由他人主导自己的生死，这种行动，令吾感到完全无理可循。 再度望向身边唯一的那人，赤睛，吾心想，就是寻遍了整个世界，都不会有为了吾而生，并为了吾而死之人。 吾想，找不到的。因为那种蠢人，不必去找，似乎，一直在吾的身边，从未离去过。 …… 良久，赤睛缓缓张开了眼，也望向吾。终於发现吾原来一直在看他，他便缓缓开口道：凝渊？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傻赤睛，吾的功体是纯火，要是在冰原上飘这麽久的一段时间，也许早就死了，偏偏是掉在火山口，这让吾就算想死，都有点困难啊。 赤睛闻言，随意点点头，嘴里咕哝著：唉，真是的，怎麽还不快点死一死呢？……《浮生梦》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可以说是没有激情，也不甚精采，却绵延、缠绕住两个人的一生，将两个生命交织、重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牵绊了一生，同生共死，似爱非爱，似情非情，彷佛早已命定三生。 好似一直在追求著什麽，却永远也看不到那道阻且长的尽头；明明双方都是为了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或努力，或懒散地活著，在那生命的过程中，却又消磨得极端辛苦，就像是－－那些想修炼成精的草木，或是一心想羽化登仙的人类，修身养性的极长过程。清淡如水的一切，却总令人心性难耐。 这是一场，将三生命定所修来的缘分，极为平实地挥霍、糟蹋掉的纪实。 凝渊和赤睛，两人相识的岁月之长，笃定已有上百年，说不定，有千年吧。人的一生，极其短暂，和他们俩人相比，就更显得朝生而暮死，也因此，那两人的生命都进行得极为粗放；详细而言，凝渊简直不知道他的日子该怎麽过下去，百般无聊，赤睛则是看凝渊怎麽过日子，他就依样画葫芦地把日子过下去。 凝渊有时注意到赤睛，有时没有。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就停下他那很少停驻的脚步，回过头来问赤睛：为什麽你不离开吾，总是跟在吾的身边？ 赤睛没有想过要跟凝渊并排走。尽管其他人的副体都与本体并肩而行，有的本体与副体的感情很好，像是太息公与玷芳姬，也有的感情不甚好，例如凯旋侯与无执相，但是不论感情好坏与否，他们至少是平起平坐的。 可是赤睛打从一开始，就走在凝渊的身後，不近也不远，不至於远到凝渊无法注意到他，或不能与他对话，可是也没有近到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两个人看起来与其说是好友，形容成两个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陌生人，会更恰当。 赤睛习惯凝渊很少回头，所以凝渊忽然回过头来问他话，就把赤睛吓了一下，不过赤睛的脸很冷，根本没有把这层情绪表现出来。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才答道：也许是因为，你是我的本体。 喔？…… 凝渊觉得这个理由看似正常，力量却不甚足够。 常常，他被咒世主责骂的时候，心里就会油然生出这种感觉－－为什麽他现在要这麽被别人侮辱？ 即使这个人是火宅佛狱的主宰、是他的父亲，可是，难道他是欠人侮辱的吗？ 最後，听著那些冷酷至极的话语，甚至到了被殴打，或是被迫跪下的局面，凝渊会笑出来，因为他给自己找到一个结论，那就是，他这个人很讨人厌。 他讨他父亲的嫌，也讨他妹妹的嫌－－甚至可能讨他母亲的嫌，所以，皇后才在生下凝渊後就这麽虚弱，甚至一生下寒烟翠，就死了。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 章 凝渊很聪明，他由以上的推论，得出接下来的结果－－这一生，不会有人喜欢他。他魔王子凝渊，一生注定孤独。 如果赤睛像个知心的朋友，是整个火宅佛狱里最例外的、会与凝渊亲近的人，那也就算了。 可是，坦白说，凝渊已经与赤睛认识了这麽久，他不喜欢这太过冷淡的副体：性格闷闷的，说不上话，虽然时常让人感到安心、可靠，可是各式各样的反应都太少，与他对话会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 於是凝渊心生一股，想离开赤睛的冲动，哪怕只有一会儿。他就没有告诉赤睛，迳自提起脚步，快速离开了。 赤睛看著凝渊长发与披风摇曳的艳红背影，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为什麽刚才还在问他话，下一秒就忽然走了？ 赤睛也不笨，马上就想到，凝渊根本不想他再跟下去，这个可能性。 眼见凝渊的背影越缩越小，好像是被扬起尘沙的风带走似的，起初，赤睛的脚步钉在原地，最後，他不由自主地，彷佛被一条隐形的锁链紧紧扯住似的，再不跟上去，就会扯动枷锁，令自己难以呼吸；他竟加紧脚步，一下子跟上了凝渊，哪怕刚才已经失了凝渊的踪迹，可是赤睛自然地拐了一个弯，随即又寻回凝渊的踪影。 凝渊见到赤睛一下子不跟，一下子又跟上来，心情有些复杂；对於没能甩掉赤睛，感到有些失望，却又对於赤睛的忠诚，感到庆幸。 这样的心绪变化，令凝渊不耐烦。他以为他抓得住自己的心情变化－－当然，心情这种虚假的东西，会有什麽样的变化，会操控在自己的手里。 或者，凝渊一直以为，自己算不上拥有心这种东西。 凝渊再次停下脚步，回过头，等到赤睛走过来，他才对著赤睛，准备要开口。 赤睛上前了一步，准备要听凝渊说话。只见凝渊那一对睫毛纤长的深遂美目一冷，而他低声道：赤睛，没有人规定副体必须跟著本体，你可以离开。 赤睛听了，表面上很漠然，心里却噗哧一笑。哈，笑话，自己又没有干扰到他，凭什麽凝渊却莫名其妙要赶人？ 即使凝渊终於表明心意要赶他走，赤睛的心里没有抱怨，甚至没有一丝准备要离开的意思－－从赤睛一出生，咒世主告诉他，他一生的职责就是为了监督凝渊开始，赤睛真的没有一天离开过凝渊的身边，一天都没有。一天短暂的睡眠结束，接著漫长的日夜都跟在凝渊的身边，每日每日的过去，凝渊自然而然成了他生活的重心。 没有了凝渊，赤睛这一只陀螺，连开始转动都成问题，就先倒下去。要说凝渊是赤睛呼吸的空气，一点都不为过，只是凝渊自己从没发现罢了。 尽管凝渊与赤睛两个人，个性如此大相迳庭，说实在的，赤睛从不讨厌凝渊，但也说不上很喜欢就是了。对赤睛而言，赤睛最需要的，只是能在凝渊的身上，莫名找到一种天生属於赤睛自己的归属感。不过这一点，就能使赤睛安於生活，他从来没有想过，凝渊会赶他走。 赤睛思考了良久，直到凝渊都开始不耐烦了，他这才缓缓答道：凝渊，也没有人规定副体不能跟著本体。 这一刻，凝渊竟然看见一抹微笑，从赤睛淡粉色的唇瓣浮现，而那嘴角上扬的角度，意外的华美。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看过赤睛有任何表情。无论高兴，无论悲伤，赤睛的面无表情，似乎就是他所有的表情。 直到看见这个微笑，凝渊这才发现，如果自己能让这个无趣的家伙，再浮现更多其他的表情，未尝也不是件有趣又富有挑战性的事。 後来，赤睛还是照样跟在凝渊的身後－－美其名，履行他身为副体所秉持的监督任务；大多数的时候，赤睛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伴著凝渊，脑子里常常全部放空，根本没有想过监督什麽的。 两人时而沉默，时而交谈得无趣，有时，心性不定的凝渊又会真心地笑起来，令赤睛不知道所谓的笑点在哪里。 可是每当凝渊笑了，赤睛就会跟著笑起来。 起初，赤睛不知道原来在凝渊笑的同时，自己也会笑，因为他对自己面部的神经根本没有感觉。 直到有一次，当他、凝渊与寒烟翠在一起说话，凝渊说了一个歪理，被寒烟翠打了一掌，凝渊自己就笑了。那时，寒烟翠迳自抽出随身的镜子，照著赤睛的脸，对著赤睛说：赤睛？我不知道你会笑。 下一句，寒烟翠说：凝渊，我一直以为你的副体是个机器人，因为他从来没有表情。 而凝渊答道：喔？吾也一直这麽以为呢，可惜没有个方法能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吾看，就连慈光之塔那个最爱发明烂东西的烂地方，所出产的机器人都比赤睛要来得有人味得多。凝渊说著，忽然就拿火想轰赤睛，因为他想看看赤睛会不会流血，如果会流血，应该就是个人吧。 赤睛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凝渊与寒烟翠的眼中，竟是这麽冰冷。坦白说，他对周遭的事务真的很少有感觉，顶多对自己关心的凝渊，灵敏度会稍微高一点吧。 赤睛不相信凝渊之前没有看过他笑，就在心里怪罪凝渊为什麽从来不告诉他这件事－－原来，他是会笑的。但是赤睛自己不知道，一个人笑或不笑，这根本不是一个需要他人告知的事情。 总而言之，假如那天没有寒烟翠在，说不定，赤睛一生都不会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有笑容的。 然後在凝渊手上的那团邪火差点砸到他身上之际，赤睛这一生，第一次打了凝渊－－事後被凝渊说成是下属反过来欺负主子。 那时，赤睛抽出全黑的佛珠，往凝渊身上用力敲了下去，接著他就知道，经常自称是个魔的凝渊，其实也是个人，因为他流血了，流了好多温热又腥红的鲜血，却又一边流血，一边饶富兴趣地笑著。 於是赤睛就觉得，凝渊恐怕只有在被别人攻击或攻讦的时候才会开心吧。原因无他，凝渊在被寒烟翠骂，还有被赤睛打的时候，看起来都很开心。 凝渊与赤睛，这样个性、举止是个反比的组合，说来很特别，然而火宅佛狱里从没有人把这件事视作奇特，只因他们形影不离的模样，已是每个人日常生活中最正常的一景，没有人不习惯的。 可是凝渊与赤睛自身，却长久地各自别扭著。 凝渊常常思考一些奇怪的问题，大部分都不说出来，唯有极少部分说出来，让赤睛参与一下。 他就想过，赤睛为何会是他的副体？让凝渊遇上赤睛，又或是让他们从未离开过彼此的，难道是一种被称作命运的无稽之谈吗？ 赤睛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想，副体不监督本体，四处撞榴连、到处乱晃的，在火宅佛狱不算少数，可是自己为何偏偏这麽乖，总是忍不住一直待在凝渊的身边？ 他想给自己找一个最简单的理由，就告诉自己，副体本来就会受本体的牵引，这是很自然的－－就算他眼睁睁看过有的副体杀了自己的本体、有的本体杀了自己的副体。 就在这样的各自别扭下，从来没有离开过彼此的两人，一直保持著两人都会意的距离，使得两人看起来真的不像朋友。 尽管他们的情谊根本就深厚得超越了朋友。 凝渊从来不懂得，这样复杂、令人心烦，却又完全捉不著形迹的一种体会，称作好感。 赤睛也并不晓得，悄悄在他心底埋下的，曾几何时，已经发芽茁壮，浓密得把他整颗心都遮蔽住的澎湃情绪，叫作喜欢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Ctue】之前受一位人非常非常好的姑娘的鼓励，於是毅然决然地决定写个魔赤的故事。心里的想法非常非常多，从星期一就写大纲，写了五六张纸，还以为等到今天才开始动笔，会丧失本来的那种感觉，如今却发现自己的笔风比原来所想的，要叙述得更多，而且更苦涩了（为此感到很高兴 ＊被殴＊）一边听很悲伤的钢琴曲(?)，一边敲著字，脑子里不断运转著句子，不知道自己会写几篇……OTL一定会把我的大纲写完就对了。以前在看枭皇的时候，就对这对主仆的感觉很深，剧当然不会演到我心里所希冀的这一层，所以这一次，轮到我来创造他们的故事。想写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纪录一下，免得以後看到自己写的这篇文，却不懂得自己为何当初想要来写它。 篇二·江南春 赤睛与凝渊朝朝暮暮在一起，这令他觉得生命好长。厌烦之际，赤睛禁不住胡思乱想著，冀求自己得旦夕且死。但是凝渊活著一天，赤睛又觉得自己不放心去死，恐怕也难求一死。 得不到死，他开始不懂，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对生命这麽厌倦？ 是受了凝渊的影响而厌世吗？ 赤睛心里明白，他有别的原因在。但是归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凝渊身上。毕竟赤睛的生活，始终只跟凝渊一人接轨著，他没有与其他人再有过更多牵连，所以还有谁能扰乱他的心智？ 赤睛觉得，他没对凝渊抱持著什麽，不论喜欢或讨厌，都没有。他以为自己从来没抱持过任何感觉，也就不会有任何希冀。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3 章 不论赤睛内心抱持的想法为何，日子迳自流逝，任性得就像是凝渊的一举一动。 周而复始地活著，尽管平淡，却仍有几分趣味，尤其是听凝渊说说歪理的时候。 赤睛曾经在佛狱买到《魔王子语录》这种东西，可见凝渊众多歪理之中，不乏中肯者，但是赤睛从来没有试著去记凝渊说过什麽，也许是因为早已听过太多，他甚至要求自己不要去记住那些鬼扯，反正，凝渊自己一定也是说过就不记得了。 日子活得太长，脑子里能装载的记忆有限。有些事情，过了就算了，至於一层又一层，新覆盖过去的，就是赤睛硬是要想办法记住的几件事－－例如，令他心如刀割的事。《江南春》 一段死亡般的静寂，双方良久无语，其间穿插著肢体上的冲突与衣物间的摩擦声，声声炙烫得令人窒息。 周遭的氛围，严困得简直能扼死任何意志不坚定的人；能求一死，倒也价值，偏偏双方都是坚持之人，相互牵扯得没完没了。 百年来，凝渊与赤睛之间，第一次发生能称之为冲突的事情。 也是一种很特别的冲突。 唔、呜…… 攒紧了床单，深深吞下一口浑气，赤睛发出了咽呜声，听起来既是抵抗，又是无力。 赤睛发出的声音极为煽情，此时沾满了潮晕与香汗的苍白面颊，尤甚别致，从来就没看过如此出人意料的表现。於是微微停止了床轧的摇动，凝渊给予奖励一般地，将身下压著那人，往怀里用力抱了抱。 啊……！ 这一动，却让赤睛感到有东西把自己嵌得更深，彷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热辣地撕作两半。 嘶叫得乾哑而无助，赤睛此刻，只想死。 凝渊怜爱地拥著他，相较之下，赤睛的面色病态得可怖，宝星般乌黑的一对眸子，正眼都不往凝渊的方向一瞧，深困在眸底的恨意与怨意尤深。 两人之间，就这麽一直保持现状，哪怕是友谊的假象，难道不好吗？如今，赤睛只觉得凝渊在逼他。 对凝渊从来没有过任何好恶，可是经历了方才的恶痛，还有更方才的暴力，赤睛终於笃定了他的想法－－他恨凝渊。至於恨他的理由？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火宅佛狱的天色永远都停留在最夜深之时，从没有过太阳的升起，火宅佛狱的人民们，彷佛时间全被这窒碍的黑夜给冻住了。 黑夜，永远不会有结束的一刻；封冻的心，也不会再等到冰融的一日。 事後，两人第一次睡在同一床棉被里，皆是裸著身子，状似亲腻得前所未有，气氛却苦涩得吓人。 赤睛对这充满了凝渊气味的房间，这一床沾过凝渊体液的棉被，还有被凝渊玩弄得残破不堪的自己，都感到深深的厌恶，痛恨极了，简直恶心。 他开始能体会凝渊所谓的厌烦，那种想把整个世界都毁掉的感觉。可惜他没有足够的能力这麽做。 而导致赤睛愤世的罪魁祸首，他打著哈欠，刚睡醒。难得的激烈运动博得他一百年来的第一次好眠，但是为何选择对赤睛这麽做？只不过是再正常的需求罢了，他感觉来了，又觉得赤睛顺眼、好摆平，说来说去，还是心血来潮的问题。凝渊做事一向不问理由，只问兴趣。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凝渊可以选择一夜风流过後，用之即弃；也能夜夜访闺，继续发展稳定的关系，最後图对方为自己诞下个王脉。可凝渊偏偏找了赤睛，这一个他今生不可能会摆脱，也不可能会杀死的人，尽管那人对自己是绝对的忠诚，可是直到睡过以後，凝渊才忽然发觉，事情接下来恐怕有点难收尾。 凝渊回忆著昨夜的情形，他发现自己的脑子在选择一夜春宵的对象时，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楚－－他在没有喝酒，没有昏头，情绪平稳的情形下选择了赤睛。 凝渊的记忆也相当清晰，他记得，自己很平和地把赤睛带回他的房间，赤睛那时还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接著凝渊毫不拖泥带水地把他推倒在自己的床上，忽然就发觉赤睛其实是个娇滴滴的可人儿；赤睛虽然不太理解情形，不过不愿意受人摆布，他们两个就扭打成一团，凝渊赢了，他就翻开赤睛那一身白白的袍子，把赤睛从白的直接玷污成黑的，详情不必说明。 凝渊不懂，他那时，怎麽会觉得赤睛是一个好摆平的人？ 他看著赤睛，原以为赤睛的目光会恨得烧灼，岂料，却是他更没想过的，一种完全的冰冷。 凝渊发现自己也能有被一个人震慑的一天－－不是靠威吓或武力，却是靠一个眼神。 凝渊以为他对赤睛粗暴、把赤睛弄痛，就能得到他的泪水或憎骂，可是一切却超乎他的预料。赤睛的样子，平静得宛如一滩死水。 在凝渊看来是如此，因为他读不出赤睛在心中对他的仇视，不知道赤睛已经在心中把凝渊的全家彻底数落过一遍－－就算他自己根本也算得上是凝渊的家人。 这算是一件强暴，这是一件在人心险恶、美女又特多的火宅佛狱，屡见不鲜、每日发生的事。 这种事过後，凝渊竟然能毫无压力地对赤睛攀谈，他的第一句话是：赤睛，你果然很有意思。 赤睛不理会他，可是也没有当机立断，拾起衣服去穿，再离开这个房间；说不定是因为他的下身痛得动弹不得吧。总之，赤睛发愣似地揣著被子端坐著，滑下的被子半露出他白皙平滑的胸膛，上头却有暴乱的吻痕，红色的啮咬痕迹，好像兽齿留下的印子，怵目惊心。 凝渊没有自讨没趣的意思，不过他有种折磨人的癖好－－知道赤睛从来不会忽略他的话语，哪怕他一个字也没回答。现下时刻，可能是赤睛一生中显得最脆弱的一次，可遇不可求，他怎麽能不在这种时候，对赤睛说点什麽？凝渊就继续道：幸好吾从来不把世俗道德当作一回事，否则要是将性别视作欢爱的标准，吾就无法享受到你这样的美人了。 赤睛终於有了一点反应。他斜瞥著凝渊，看起来很是鄙视，凝渊，这是头一次，我觉得你的话很冗长。 闻言，凝渊却低低地笑了出来，喔，你终於有了反应。那笑意也是很恶劣的，你很有意思，抵抗的时候这麽有力，事後反而不大追究，是吗？ 赤睛不是不追究，他心想，也许迟早会有所报复……吧？坦白说，赤睛没有把握，自己能报复到凝渊。 赤睛能坚持多久？他能怎麽报复回去？他会有报复的意愿吗？ 火宅佛狱的人都习惯以牙还牙，你放他火，他就杀你全家，人人都是如此；赤睛却不想这麽没品，再去强奸凝渊一次，这很无聊。 赤睛的心思正在翻腾，但表面上依旧是云淡风清。他总习惯对凝渊有所隐瞒，就像凝渊也不把所有的心思都告知他。赤睛道：我这一生最大的不智，就是明知跟在你身边会导致我自身的不幸，我却仍一意孤行地去自讨苦吃。 那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逃。赤睛，老实承认吧，你对吾就是有种天生的奴性在，凝渊道：哪怕你不是吾之副体，也会如此－－只要你跟吾同时活在这世上。 赤睛听了，就噤了声。 他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却不想承认，同时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悲。看吧，现在他还乖乖坐在这里，接受凝渊用言词羞辱他，这不就是种奴性吗？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凝渊的歪理，这麽迅速且确实地得证。赤睛在心里哧之以鼻。 伸过手，缀在保养得当的纤细手指上，紫晶色的指甲藉著摇曳的灯火照映，微微流曳著光芒，往上，凝渊捉住赤睛的下颔。 赤睛，这是吾第一次看得出你心里在想什麽。眯起赤红的一对眼，彷佛坠入了痴迷，却又依然维持著残酷的理智，凝渊的眼神热辣直射在赤睛的面容上，一点不漏地揣量著他，你在心里辱骂自己，是吗？ ……不用你管。 微微地发抖著，赤睛愠怒，简直是咬紧了牙关，才让这四个字出口。这也是头一次见识到赤睛的震怒，凝渊心想，还不够，没有他心里想的那麽激烈。 喔？主体不能管副体的事吗？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4 章 再将赤睛的颔部向上挑起，打量这好看的鹅蛋脸型，再将削瘦的下巴捏得紧了点，让苍白得简直无色的肌肤，露出那麽一点受到紧凑的血色来。 仍旧是那副打闹的口气，凝渊冷冷地道：如果吾不再将你单纯视为副体呢？就赐予你这殊荣，让你作吾之爱人吧。反正吾也受够女人了，你的反应真是比女人要得体许多。 爱人……吗？ 不知是否听觉有误，凝渊好似听见赤睛的言语间，有那麽一声叹息，但是端看他那歛起的面容，又完全看不出叹息过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作你的玩伴？ 赤睛终於也回过头来看著凝渊，深深的黑色眸子，好像一泉不见底的潭水，很……吓人。不知这是否为凝渊这一生中，唯一违背了他那低道德标准的良心的举动，此刻，他对赤睛的眼神居然只有这样的想法。 凝渊何尝不知道，尽管说不上个名堂来，比起放任他死活的家人，赤睛依旧是整个佛狱里最关心他的人，而且一陪，就陪了他五百年以上。 五百年，这是多长的时间，彷佛两人都安定了，陷入一种平衡之中，要这麽达到永恒。所以凝渊对赤睛始终是有些在意，也有些顾忌……只有一些。 也许是某一刻，凝渊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能陷在一种安定之中，长达这麽久的时间，他是无法忍受的，只觉自己可悲，於是就动手去打破这个平衡－－用了一个最平和，同时也能称作最偏激的方式。 听见赤睛的回答，凝渊自己都感到可笑，该死的可笑。 他们的关系，终於得到一种改变：下坠的、恶化的改变。 赤睛随便一句话，都让凝渊彻体冰冷著。赤睛对他的态度，似乎也与他的父亲或妹妹没什麽不同了，於是凝渊的笑容更为浓厚，心底兴起一种亲手摧毁某种事物的，崩坏的兴奋感，同时也夹杂一丝悲伤。凝渊心想，他是不是从此失去了赤睛这个人？ 玩伴？或许吧。假意地赞同著赤睛，不让自己露出点破绽来，凝渊道：如果要玩伴，也不需要你一个。吾的胃口也许被你打开了，居然开始觉得男人有趣。 你看凯旋侯如何呢？这麽矫柔造作的一个小白脸，他必定比你呻吟得更大声，吾可是会用尽办法，让他在吾底下求饶。 明明平常的凝渊也是这一副嘴脸，如今赤睛看了就觉得这样的凝渊太过嚣张而刺目，他忽然忘记自己究竟是怎麽跟这麽讨厌的一个人，厮混过了五百年。 但是，吾怎麽会去找凯旋侯呢？他那个贱人，跟你比起来，毕竟还是差远了。不知究竟是在褒奖赤睛，还是在贬抑凯旋侯，凝渊道：你的倔强深藏骨里，不到非常时刻不会显露，你很难缠，所以值得。只有你，能引起吾之兴趣。 听著这一席近似告白的话，赤睛的心里毫无波动，静得连他自己都怕。 赤睛不是听不懂，他知道自己了解凝渊也已经有七分。 赤睛总以为，能守候在一个人身侧长达数百年，这会是一种特殊的情感与坚持。然而直到现在，赤睛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连一点羞怯或是愤怒都没有吗？赤睛在心里催促著自己，多少有一点反应，如今他的心却好像凋零了、死了，他对他一向最在意的凝渊，没有了感觉。 赤睛原以为，自己可能会想听到的一席话，如今却被他弃若敝屣，并感到活著好像不再有什麽特别的意义。 赤睛的毫无反应，究竟是真是假？这激起凝渊眉间的波涟。 如果是装出来的，凝渊不喜欢，因为他想看的，是赤睛有意思的反应；如果不是装出来的，凝渊也不喜欢，因为这样的赤睛，不能再算是一个他会抱持好感的人。 过去的赤睛也许会为了凝渊稍有的动静而为之紧张，可是现在，他仍旧是一片死寂般的静默。就像是，一个人已经死了，这是一个最贴切的形容。 赤睛本来不懂凝渊为什麽要捏住他的下巴，如今，他却整个人都贴过来，尤其是唇距离得很近，甚至能从他的发间，嗅到一股淡香。 心里有点迟疑，究竟该推开他，还是接受他？ 赤睛想了想，选择什麽也不做，就这麽闭上眼。 但是即将到来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赤睛睁开眼，只见凝渊凝视著他，眼神里流露著一种名为苦涩的情感。 －－赤睛当然知道那种情感名为苦涩。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就在皇后死去那时。当时，咒世主泪流满面，没有人看过咒世主哭，也没有人能见到一个人哭得如此凄厉，肝肠寸断。 於是只需一秒，赤睛就懂得，凝渊眼里的情绪究竟是什麽。这居然使得赤睛开始踌躇，自己是不是对凝渊太坏了？明明有错的该是凝渊，谁叫他行事一切都如此随意呢，但赤睛居然对他不忍心了。 放开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保持两人之间惯有的距离，凝渊的眼皮微微垂著，吾去静一静。声音听起来有些疲累的样子，他迳自在床边拾起了衣服，赤睛甚至还帮他捡起散落在周身的披风与轻甲，并递了过去。 目送凝渊将全身都打理好，好像个无事人，决然离了房，这是赤睛头一次没有急著去追随凝渊的背影。 从此之後，赤睛就懂得放下；时而跟随凝渊，时而离开凝渊，给凝渊一个自由，也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 在床上的那一次，是他们距离得最近的一次。 如凝渊所愿，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再是单纯的主体与副体，却变得倾向於主仆。 两人之间站著、走著、坐著，都保持著同样多的距离。彼此都不再会意到如此的距离，因为这距离是自然形成的。 自此之後，他们之间注定有一道鸿沟，彷佛天想拥抱地，地想碰触天，却是天地间的距离，得都得不著。【Ctue】这一篇的气氛应该就是此文走向的奠定了（尽管我觉得第一篇就已经是这个样）篇名取作江南春，很有那种风和日丽小桥流水桃红柳绿的感觉，但这是个借喻（喻某种事，嘘！），也是个全文反衬。我每篇篇名都会取个意涵，大家就先看了篇名，再看内容，应该能多少有一点特别的感觉。上一篇之所以名为浮生梦，则是因为第一篇是比较导入性的，时间点的略述涵盖他们的一生，一生有多长，如白驹过隙，黄梁一梦。篇首有一点比较敏感的东西（汗）一切是剧情需求，我已经尽量隐晦了（汗汗）之所以会写那一段，是为了接下来的剧情扑梗，客倌们且看便知。今天从下午五点一直狂暴到晚上十一点，勉强二更，打了都快一万字，我真的是怨念太深OTL|||（累积太多时间没写文）最主要是希望自己可以写一部无悔的文，以後不论隔多久看几次，都能够十分感动，所以心理层面的描写特深，不然我平常写文也没变态成这样的。 篇三·无声戏 在这之後，又零零总总发生了一些事，赤睛没有去留心它们，不过更正确来说，是不想去留心－－ 不想去在意一切关於凝渊的事，偏偏生活却全都被凝渊占满了。赤睛对此只感心烦。 一天，凝渊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消失一会，不过赤睛懂得，凝渊哪里都不会去，只会去见他的父皇咒世主。 赤睛晓得，凝渊有这个能力离开皇宫，甚至火宅佛狱或是四魌界，但他没有。所以赤睛觉得凝渊其实并不讨厌咒世主，尽管他所表现出的一言一行，看起来都对其十分憎恶。 那次凝渊回来以後，嘴角淌著血，脸上惯有的微笑只让人觉得是种逞强。赤睛看了，有种微微的揪心感而不自知，他没有问这伤是哪里来的，反正佛狱里也只有咒世主有资格打凝渊。 凝渊一抬眼，望见赤睛，便眯起眼来，赤睛，你在担心吾？ 赤睛本来的确有那麽一点担心，不过凝渊最近好像越来越容易看破他的心思，赤睛听了就觉得不悦，因此讥道：我不会为你这烂人抱不平，你活该。 凝渊听了，不像平常那麽回话，也没有再反唇相讥，这使得双方都陷入沉默之中。 所有的局面都是你自己逼出来的，难道不是吗？……吸了一口气，赤睛轻声道：是你，你这个人喜欢活在绝境中，你也怨叹家人与你宛如寇雠，但是你过去是怎麽悖逆、玩弄他们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凝渊听得出来，赤睛的声音正在轻颤，他的责骂听起来却更显得他的关怀。 赤睛，你真迂回。伸手揽上赤睛的肩膀，温柔地抚摸著他的肩头，两人久违地再次拉近距离。太多时候，他们之间的顾忌，比两个陌生人之间都要来得深。 为什麽要拿别人的例子来影射你自己？吾明白你对吾有诸多的抱怨。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5 章 稍稍停顿，凝渊呼著气，以戏谑的语气，在赤睛耳畔道：你恨吾，同时却又关心吾，你看你多麽在意吾。相信不用吾来提醒，你也明白自己很贱。 於是，凝渊得到他想要的反应，看见赤睛极力掩盖著愤怒。他发现，自从赤睛与他之间产生了仇隙，赤睛居然变得更有人味了。 来回抚摸过赤睛的背，再将手游移至前，指间支上赤睛的下颔，捉著他的脸，将那冷淡的面容看了清楚，凝渊道：赤睛，你晓得吾有多狼狈，也看过佛狱有多少得势的人，反正吾除了是你的本体以外，不是你的任何人，你大有理由离开吾，去跟随任何一位更值得的人。 黑曜石一般，深沉而明亮的黔色眸子，面对凝渊的咄咄逼人，始终不敢去与凝渊四目相接；可是当凝渊说完，赤睛的目光忽然大胆起来，严厉地直视凝渊的面目。 你……在赶我走吗？《无声戏》 赤睛不懂得凝渊为何三番两次赶他走。 赤睛试想著，火宅佛狱如今的三公，都比凝渊这王储要来得得势，就算是寒烟翠也依旧不失为下任王的人选，所以他是不是在害怕自己的势弱，因此不想将赤睛拖下水？ 不过想了想，赤睛觉得凝渊倒不像是会想得这麽多的人，所以与其这麽推论，不如该说是……凝渊讨厌他。 仔细想想，这麽地想赶走他，先前不是也有过一回吗？凝渊这个本体，原来从很久以前就讨厌他这个副体，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既然他讨厌凝渊，凝渊也讨厌他，那麽他为何不走？ 啪。 正在迟疑，一掌倏地，热辣地扇上赤睛的脸颊，发出清脆的掌掴声。缓缓的，一丝鲜红自赤睛的嘴角汩汩流下。赤睛如炬的目光中，藏不住惊讶与少许的愤怒。 赤睛终於激动了。 这样，你还不愿意走吗？ 尽管凝渊才打了他，但是他此时的语气很温柔。赤睛不觉得刚才的动作，和他现在的问话有任何关联，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 看著凝渊，赤睛在心里自问：为何不走？为何走不了？到底是什麽，在他心里不断拉扯著？ 赤睛无法自己做主，总觉得他的心，好像不是自己的。 接著，凝渊贴了上去，将残留在赤睛嘴边的鲜血舔去，微腥的鲜热气息在他口中扩散开来。 赤睛颤颤地斜瞥著凝渊的动作，凝渊吻了上去，含著赤睛的唇，尖牙咬破唇瓣，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温热的口腔中飞窜。 这就是之前失去的那个吻，如今得以接续，没想到是如此的野蛮。 唔嗯…… 唇上的伤口有点疼，凝渊的舌却不断往那里钻，接著，他的舌闯过赤睛的牙关，舔遍赤睛的口腔。热吻让赤睛全身发麻，而凝渊嚐得一点狂乱的甜味。 暂时的，两人相拥，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彼此身上火热交缠，两人的理智混乱得扯不开来。 吸入的空气微薄，凝渊在赤睛口中的掠夺，令他连吸取足以生存的氧气量都成问题。 胀疼发烫的伤口，隐隐发作著，赤睛不懂得此举究竟是在催折他的身，还是心。 本该忘情的一吻，竟令赤睛感到苦涩，他不懂得自己为何也会有这样的感觉，甚至能很明确地指出，这就是苦涩。 等到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人终於分开，凝渊擦了擦嘴，血将他的双唇染得艳红而吸引人，唇瓣上薄薄的反光甚至令人有垂涎欲滴之感。 这……代表了什麽？赤睛迟疑地问他。 凝渊答道：不代表什麽，吾喜欢这麽做罢了。 赤睛看著他，不发一语，手却忍不住揪在自己的胸口，去镇住自己正在狂跳的心。 事出突然，他对凝渊的感觉、心痛、激情都再次回来了，这让赤睛大大吃惊，他本来以为自己一旦失去了情绪，以後会好过得多。 赤睛，吾与你之间，除了本体副体的关系，除了主仆的关系以外，还留著什麽？凝渊忽然问道。 赤睛开著口，试著想回答，话却梗在喉头，什麽都说不出来，於是只有摇摇头。 哈。凝渊笑了一声，看上去没有怪罪，笑容中倒有几分滋味，你不晓得你与吾之间究竟有什麽可说的，却又坚持留在吾的身边，这难道不是一种愚忠吗？ 你知道我没什麽可取的，向来只有愚忠这一点。赤睛道。 嗯。凝渊点点头，是只对吾一人的愚忠。吾向来觉得这是你最蠢的地方，但是吾难得改观了，如今居然觉得挺受用的。 …… 赤睛何尝不知道这就是种愚忠，他曾经为此苦恼了好久，如今听到凝渊称赞他，竟然又让他有点高兴。 高兴？……为什麽要高兴呢？为了这种称赞而暗自雀跃著，这样的自己，真的很蠢。 在吾知道这是种愚忠之前，有时吾总觉得奇怪，吾从来没对你好过，你又何必与吾在一起？ 凝渊笑了笑，不过就算知道是为什麽，又如何？只要这种特质，能够继续吸引著吾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赤睛轻蹙著眉，微微睁大水亮的黑色瞳子，你说，我能吸引你？我一直以为你是无心的……魔。 听见赤睛的迟疑，凝渊瞟过一眼，你原本想说，人吗？可惜吾无法从你所愿，吾就是个魔。 不过赤睛，你最终仍改口了，这代表你还是很了解吾，真不愧已经跟在吾身边百年之久。 赤睛听了，脸上挂著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很惹人怜爱，只是那笑容中带有一点令人难以察觉的讪然。 有时不得不承认，赤睛，你不但了解吾，还是只很有魅力的生物，让吾很喜欢你。 喔？这下子换赤睛往凝渊抛过一个斜瞟的目光，所以呢？ 哪怕赤睛知道自己是只龙，可是听到凝渊唤他一只生物，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他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从不轻易对凝渊发怒，而且不记仇，所以听了就算了。 尽管赤睛的语气听起来生疏而冰冷，凝渊还是继续道：吾先前曾问过你要不要作吾的爱人，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可以考虑，不过要不要都无所谓，反正吾从来不想去考虑其他人的意愿，哪怕那个其他人正是你。 ……赤睛道：难道你活著，不能偶而考虑一下别人吗？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6 章 凝渊闻言，拍拍赤睛的肩膀，懒懒地笑了一下，吾还确实活著，所以从不考虑别人。但他同时也在心底淡然答道：不过从今以後，吾也许会试著稍微考虑考虑你。 赤睛听了，对凝渊的话语毫不意外，微微扁了扁嘴，小小的动作看在凝渊的眼里，显得有点风趣而可亲。 赤睛，凝渊又唤了声。 赤睛往凝渊的方向看过去。 凝渊开口，一字一字地道：哪怕吾是想留著你，便为你找个理由，好留在吾的身边，这样还不算是在考虑你吗？※ 在这之後，赤睛很不习惯凝渊对他的言行，感觉硬生多出了许多不该有的温柔－－过去，他只在凝渊对女孩子说话的时候，看过这鲜少展露的一面。拿来对比起自己，甚至会觉得那些不值得的女人，奢侈地浪费著凝渊对她们的温柔。 对此，赤睛一边对凝渊把他当成女孩子这点，在心中狂吐槽他，毕竟赤睛自认自己还是满有男子气概的； 再来，赤睛开始感到无奈。 过去的他，一直都把凝渊的温柔看得太过珍贵，舍不得去接受与花用，而今即使是凝渊略施小惠，对他来说，都多得像是满溢出来，难以适应。但是在试著去学会与那温柔应对的同时，赤睛又会忍不住猜想，甚至期待，何时会再见到凝渊的无情与残酷？ 看来，不只是凝渊自己喜欢被残忍地对待，就连他自己，都喜欢上被这样对待了吧。……赤睛苦笑，纠结的心事，难以与任何人诉说，心里也觉得儿女情长只是种垃圾，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火宅佛狱的一天总显得特别漫长，已经过了深夜时分，赤睛望著窗外的乌黑天色，对时间毫无概念。 难以入眠的时候，他会随意从书架上拣选几本书作为睡前读物，坐在床上，身覆薄被，心不在焉地翻阅著。这些书大多是从邪思台借回来的，也有一些是三公或是寒烟翠送的，虽然赤睛不懂他们干麻对他这麽好，也许是因为他们晓得他有阅读的习惯？ 今晚也是如此，自书架上抽下一本应该是兵法的读物，摇曳的烛火映照著昏暗的房间，坐在床上，映入赤睛眼中的阵图与解说很模糊。赤睛拿起书的意思根本不在阅读，却是想分散自己的心思，别让自己从早到晚心里都回荡著凝渊这烦人的家伙。 才在心里想把凝渊的影子赶走，门外就传来敲门声。赤睛这里从来鲜少人拜访，有的话那也只有一个人，於是赤睛的心沉了下来。 没等到赤睛去应门，那门已经被推开。 入睡时分已至，除去轻甲与披风的凝渊，身材看起来特别削瘦纤长，著的是睡衣一类轻便的衣物。自动走进房里，往後推上门，凝渊一眼就对上窝在床铺里的赤睛。 四目相接之时，赤睛愣了一会，凝渊，你今天好像特别有礼貌。他指的是刚才那不及格的敲门。 凝渊知道赤睛在挖苦他，没有应答，迳直走到床畔，就贴在赤睛身边坐了下来，你在看书？ 没什麽好奇怪的。赤睛说：你也常看到我在邪思台看书，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不看书而已。 呵。凝渊笑道：自从有一次，吾在往邪思台的路上被太息公那女人堵过以後，吾就很少很少去邪思台了。 喔。赤睛点点头，一脸那关我什麽事？的样子。相较之下，凝渊望著他，神情中似乎带了点雀跃，这让赤睛看了有点不解。 凝渊掀开被子，只见赤睛身上白色的薄袍，自他大腿处自然的分开，露出纤长白皙的一双腿。他迳自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就在赤睛裸露的大腿上躺了下来。 ……赤裸的肌肤，尤其是那种奇怪的地方被直接碰触到，这使得赤睛抿了嘴，凝渊，你不回房吗？ 为什麽要回房，你能给吾一个好理由吗？ 好吧，凝渊的回答始终在赤睛的意料中。 赤睛面无表情，尽管他内心些许惊恐，他也想要凝渊给他一个这麽做的理由，但他从来没有从凝渊身上成功要到什麽理由，既然是无伤大雅之事，那又何妨。 就这样吧，赤睛，让吾这麽休息一下。 凝渊翻成了正面，往上看著赤睛，赤睛也能完整看见凝渊那张略偏阴柔而邪魅的脸容，挂著一抹饶富趣味的笑意，好像赤睛越排斥，他就会越无动於衷的样子。 赤睛当下心生一股他爱开玩笑，那就由他开下去吧，反正我从来没什麽好失去的那种感觉。凝渊看出赤睛那简直毫无执著的样子，有点想耻笑他的无操守，却蓦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是赤睛唯一的操守，也就不由得觉得这样闹赤睛失去了意义。 不过，赤睛的大腿躺起来真的很嫩很舒服，还能嗅到一点刚洗完澡的香气，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不知多久多久以前，凝渊曾短暂躺过的，母后的膝上。这是一件能勾起他回忆的，极其温馨的事，其实也很不错，他心想。 凝渊，你在撒娇？ ……算是吧。随意地一答，浅浅的睡意逐渐蒙上凝渊，吾的目的是什麽，重要吗？ 赤睛摇摇头。别说是目的了，赤睛觉得凝渊不论做了多少事，当中都很少能有一两件重要的。 看著凝渊面带满意的淡薄笑容，炽红的双眸里却不难看出丁点空虚，赤睛这才想起来，他感受不到凝渊拥有过童年。 虽然出身火宅佛狱，谁能真正快快乐乐地成长呢，但是对於凝渊到最後，连一个撒娇的对象都没有，居然只能这样倚靠他，赤睛不由得升起一股深深的怜悯与悲哀。 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成为让凝渊倚靠的人？哪怕他可能不会再需要第二次。 赤睛开始胡乱思考著，凝渊是不是需要一个好女人来照顾他？不过凝渊的口味很复杂，要找到一个符合他喜好，又能照顾他的女人，也是个问题。 凝渊倚在赤睛腿上的身子，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温热的体温，还能让人清晰感受到欠缺肉感，而显得骨瘦如柴，却仍不失柔软的一副身躯。如果是这样孱弱的一个人，再怎麽像孩子一样耍赖，都很少有人能拒绝吧，哪怕那个甩赖的人是只残酷、无心、随时可能反噬的魔。 赤睛不懂得每个人天生都会带点父爱或母爱，而他近似母爱的那份心情已经被凝渊的行为悄悄引了出来，甚至开始在他心窝里蔓延开来。 凝渊翻了一个身，抱著赤睛的膝盖，柔软的长发流泄在赤睛的腿侧，与赤睛皮肤的白皙相互映照之下，那丝丝分明的发红得特别艳丽。 赤睛默默享受起这段时光，彷佛在照料一只猫似的，抚摸、摩娑著凝渊的背脊，动作间流露著宠爱，彷佛要把凝渊在人生中错失的那段珍贵情感补偿给他。 好像要逐渐陷入沉睡的凝渊，反而好像天生就不能生活在安逸一般，因为赤睛轻柔的抚摸而醒过来。他忽然不明白赤睛在对他做什麽－－在宠他吗？ 凝渊从来不知道赤睛是会这麽做的一个人，他也无法分辨赤睛现在对他的悉心，该算是一种好的还是懦弱的行为。 身为火宅佛狱的人，凝渊也有点一遇事就开始分析利益的小习惯。不过他的善恶观一向奇怪，不甚被众人认同，所以他分析出来的利益不见得真正符合现实所需。心里利弊各执取舍以後，交杂出来，从凝渊的口里一出，只成了迟疑的句子，赤睛，吾觉得很幸福。 凝渊觉得幸福，这是他从来都认为自己不会需要，而今汲汲自赤睛身上营取的。赤睛，是目前唯一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说不定将来赤睛不会再带给他这样的感觉，以後也不会再有能带给他幸福感的人出现。 赤睛还以为凝渊已经睡著了，所以对忽然说话的他感到尴尬，抚摸在他背脊的手，温和动作也戛然而止。这让凝渊感到有些可惜，但他不会後悔自己打断这样的安稳舒适，只为了和赤睛说说话。 他们之间，亦亲亦友，亦熟亦疏，凝渊甚至不知道该拿怎样的口气来与赤睛对话。矫情地感叹了一声，他道：也许今晚是今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赤睛听了，觉得有些悲观，又实际。他有种预感，好像他与凝渊，都是被上天拣选过，不配拥有幸福的那种人，顿时就有点悲从中来。 赤睛哑哑地问：这对你来说就是幸福吗？凝渊，为何要对我露出这样的一面。 凝渊又懒懒地翻过身来，快要睡著似的半阖眸子，往上看著赤睛，喔，赤睛，你的话变多了。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7 章 赤睛又闪避起凝渊的目光来，也许他有种天生的软弱，特别在这种伤感又无能为力的时刻发作。 伸手绕弄著赤睛的银白色鬓发，凝渊看似不经心，锐利的目光仍捕捉著赤睛面容的任何一丝牵动。他很喜欢猜测赤睛在想什麽。 吾何曾对任何人露出这样的面目？傻赤睛，不要再让吾重复了，吾想把你当作一个恋人来看待。 不过是因为你暂时的兴趣罢了，赤睛道：魔王子，你别刁我的胃口。 你不是好唬弄的人。赤睛，吾从不玩弄吾没把握掌控的人。剩馀的一句话则是，赤睛，你有那麽一小部分，从不在吾的掌控之中。 …… 歛起方才过於严峻的口气，赤睛发现今晚的凝渊根本没有意思要惹他生气，他又何来刚才那股无名怒气？他冷冷地说：凝渊，坦白说，我觉得你今晚比较像是我的儿子。 这让凝渊才要炙燃起来的细腻情愫，顿时浇熄於无形。凝渊笑得有点无奈，赤睛则是刻意让那分小小的无奈从自己的眼底漏过。 凝渊埋上赤睛的大腿，蹭了几下，便迳自爬起身，钻到赤睛的身旁。单单一张床，却挤了两个男人，尽管两个人的身形都这麽单薄，床还是太过狭小，令双方都感到有些窒碍与炎热。 凝渊等了一下，没有盼到赤睛出口赶他、骂他、嫌弃他或是作任何表示，赤睛只是一直看著他。凝渊就拉起了被子，往原本该是给赤睛睡的枕头上倒去，睡觉吧，赤睛。他的语气，极端的稀松平常，彷佛他们每晚都这麽共度。 赤睛就转过身去，背对著魔王子，睡进被里，这才稍微用内力熄灭昏暗摇曳的烛火，房里顿时陷入全暗。 他们又再次睡在一起，只是这次地点是在自己的房间，凝渊的身上甚至还染上这个房间的气味，还有赤睛的气味。 赤睛曾试著想恨凝渊，如今，他根本无法恨他，连下决心装个样子的勇气都没有。 赤睛背对著的人，胸膛贴了上来，甚至略为强势地将赤睛揽入他的怀中。 赤睛不想被凝渊当成他曾经睡过的女人那样地被照顾，但是坦白说，凝渊的怀里确实是温热、柔软而舒适，令人心生安全与充实。 赤睛一向不擅拒绝凝渊，或是不忍，正如方才凝渊抢他的床，或是现在从背後揽他入怀。 要是能与凝渊永远在一起，就这样，两个人，可能吗？ 面对维系了百年的现状，如今赤睛却心生疑问，甚至害怕起来。终於拥有了，因此就害怕失去。【Ctue】这一章感觉比较有振奋人心（我自己）的发展（我自己噜墙去～）今天又重看了一次自己资料夹里存的恰睛图，恰睛真的是莫名其妙超可爱的bbb拿兵甲跟枭皇相比，就觉得枭皇的画面没有兵甲来得精致，不过恰睛不论从哪个角度拍都超可爱是怎样OTLOTLOTL（我都想养他了……|||不用赶，我自巴）这一章字比较多，我发现我有一章比一章还多字的倾向（眼神死）对不起我赘字很多，而且有些我想强调的地方我就会一直－－重复=_=看我的文的确是比较需要耐心还有眼力（我自己打文都觉得眼睛酸=_=|||）我完结一篇是以写完一张大纲作为标准的，所以也许每章都会像是独立的单篇吧。我很希望自己喜欢每一章，文笔什麽的不是重点（喂）但想写的务必得写完，每一章都不要让自己抱有缺憾。 篇四·知郎意 火宅佛狱的景色向来恶劣，不过很少发生天气变化，所以不至於会在这团黑红色又燠热的地狱景象中，多加任何更扰人的打雷或闪电。 今天却是个稀有的，狂风暴雨的日子。雨声倾盆哗啦不止，雷声震耳轰隆不绝，令人心烦。 赤睛，身为凝渊的副体，你应该善尽监督之责。 在凝渊失踪一整日之後，赤睛被王召了过去，王只对他说了这句话，就让他退下了。 尽管王没有明说，赤睛却知道王和凝渊其实是同样别扭的一对父子。於是他顶著雷电，冒著风雨，在极度晦暗的天色下，展翅飞行在火宅佛狱惨澹的上空。 冷雨把赤睛刺得通体不适。他和凝渊的功体一样是火，可是抵抗力比凝渊更差，因此向来讨厌冰冷，即使只是一点冰，都能敏锐地察觉到，常常遇之便不动声色地远离，彷佛这能要了他的命。 知道这件事，凝渊为了戏弄他，有一回从杀戮碎岛做了什麽外交回来，就抱著一堆冰品，说是禳命女送的，一直要赤睛吃。 赤睛，人生就是要有点趣味，像你这样封闭自己的人生，有什麽意思呢？ 当时，凝渊一边用漫不在乎的口气说著，一边蛮横地把冰棒塞进赤睛的嘴里。 幸好自从那时赤睛朝凝渊的腹部重重踹了一脚，把他踢飞到对面的墙壁上之後，凝渊就没有再做过这种拿冰来惹恼他的行为了。 呵。 想到这里，赤睛觉得凝渊也挺蠢的，就笑了出来，不过在黑色巨龙的脸上，构不出任何表情。 傻凝渊，到底在哪里呢？ ……《知郎意》 最後，赤睛在一个断崖边发现了凝渊，这是个说来满惊悚的过程。 赤睛立刻降落，化成人形。明明感受到凝渊特有的气息，现场却弥漫著浓重的血腥味，让赤睛困惑。 凝渊有能力杀人，但这些年来他很少杀人－－他只待在火宅佛狱，并不出征，还能杀谁？所以，赤睛极少在凝渊身上闻到一丝这种难闻的气味。 最後一次闻到凝渊身上有一点点血腥味，是发生在凝渊的床上，那时凝渊的霸王硬上弓把赤睛弄得流血，所以凝渊身上沾染的血腥味，是赤睛的……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目光追踪血腥气息的来源，一株长满利牙的扶木，正在啃蚀凝渊，这让赤睛吓坏了！凝渊还常常说火宅佛狱的植物美丽又可爱，可爱个屁啊！ 啧。 抽出黑色的佛珠，赤睛燃起杀意，猛力一甩，将凝渊身上的扶木打了粉碎。当那株一死，其他许多株顿时自地底，还有赤睛身後的密林方向，密密麻麻涌了上来，好似一支军队。 身子往上一腾到达半空，赤睛催起功体，眸里闪过血光，满眼尽是怒不可遏，低低地啐骂这些该死的植物一声，佛珠朝四方甩去，咻地带动风声，可见力道之大，鞭笞一般地将那些植物步步打退。 哇啊－－呀啊－－ 扶木们害怕赤睛的威严，刺耳地惨叫著，不断左闪右躲，都忘了攻击，却躲不过赤睛振袖一扬，一场声势浩大的邪火登时从地面窜起，火舌自扶木根部开始吞噬，引动扶木更震耳欲聋的鬼哭神号。赤睛从空中缓缓步下，斜眼看待这些不断扭动著躯干，正在挣扎的扶木。 不一会儿，曾经让整个四魌界为之头痛的，佛狱著名的扶木，已经被烧得只剩下灰烬。 战斗结束，现场响起奚落的掌声。凝渊以手撑地，狼狈地自地上爬了起来，即使身上还在暴血，仍是使劲拍拍手，赤睛，吾不知道你原来这麽厉害。 赤睛转过身面对凝渊，表情出乎了凝渊的意料－－他紧皱著眉，看起来很担心。 赤睛快步走过去，弯下身来，第一件事就是解开凝渊身上凌乱的轻甲，检视他的伤势。看了一下，其实倒不怎麽样，就是身上去了几块皮肉，并没有伤及内脏与筋骨，如此一来，只要好好静养几天，以凝渊的能为，很快就好起来了。 赤睛。凝渊唤了一声。 嗯？ 凝渊捉住赤睛的衣领，朝他淡粉色的唇瓣吻了上去。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8 章 ！ 赤睛愣住了，没有摆开凝渊的手，因为他怕凝渊随便乱动，身上又要暴血。 凝渊沾满血污的手，把赤睛洁白的领子，染得黑红一片，十分显眼。 凝渊闭起眼，抬首，啃著赤睛的唇，濡吻得泠泠有声。赤睛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後仍是抵挡不住凝渊的索求，将舌伸了过去，两个人火热地拌在一块。 哈……呼嗯…… 赤睛深吸一口气，口里满满的都是凝渊的气息。赤睛没有在亲吻时闭眼，看见凝渊的表情，似乎很享受。 这个吻持续了一会，双方脸色都有些涨红，直到凝渊将舌抽了回来，这个吻在很自然的情形下结束了。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愉快。 赤睛面露惊讶，……你做什麽？ 吾说过要你作吾的恋人，你刚刚在脱吾的衣服，难道恋人之间脱衣服，不是做爱的开始吗？凝渊答道。 赤睛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他指著身後扶木的灰烬，你要当著这些该死的植物面前来做吗？那你怎麽不乾脆跟那些植物去做算了？ 在哪里，在何时，吾从不在乎。还有，它们不是吾的恋人，吾怎麽会想考虑他们？ 手指挑上赤睛的下颔，眯起晶红的双眼来，凝渊微笑，赤睛，你任性了。 这次赤睛不管凝渊的伤势，动手就把凝渊的手用力拍掉，这股震动让凝渊捂腹，面露不适，只见他腰侧的肉也被啃下好一大块，正在流血。 赤睛很佩服凝渊的生命力，流了这麽多血都没死，要是这些流掉的血能拿去捐给医院，想必是一桩大功德。又心想，那扶木怎麽会喜欢啃腰部？那地方好吃吗？ 不再迟疑，赤睛提起内力，按住凝渊的双肩，开始渡送真气过去。凝渊闭起了眼，默默接受赤睛的治疗。 过程有点久，禁不住两方都沉默著，赤睛就开口道：是太息公动的手吧。你为何不反抗？凭你不可能打不过这些扶木。 吾只是找不到反抗的理由……找不到活著的理由，如此而已。 ……闻言，赤睛立刻收起真气，那我就放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说完，就要起身。 凝渊悠悠地道：吾现在有理由了，所以想活著。听起来很事不关己，也没强迫赤睛回来。 赤睛听了，不想知道凝渊所谓活著的理由现在又变成什麽，只是兀自坐了回来，按住凝渊的双肩，继续为他疗伤。 真气布散四周，把凝渊的发还有赤睛的发都吹了起来，赤睛身上的白色袍子有些宽松，因此扬了起来，看上去飘飘然的，现在又在救人，让凝渊感觉赤睛像是只仙女，看了，就笑了出来。 赤睛一脸奇怪，你笑得这麽恶心做什麽？ 没什麽，看见你的反应，总是令吾愉悦。凝渊道。明知赤睛很不乐见这种话，不过这可是凝渊少数发自内心的真诚话语。 赤睛也没再赌气要起身，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藉著沉默，双方之间的气氛都沉淀了下来，赤睛这才望著凝渊，淡淡地扯回话题，问道：你是否生下来，难道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当然不是。凝渊答道。就跟活著的意义一样令他迷惘，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生下来，也曾乞求过自己要是从来没出生过，该有多好？……也许他那薄命的母亲，身体状况就不会一蹶不振，进而导致在生下寒烟翠以後死去。 那麽，你有什麽权力决定自己要死，还是要活？……赤睛道：就算是老天让你生下来的，此时命运已经掌握在你手中，就是老天，也没有权力再决定你的生死。 哈。凝渊笑了一声，难得你说了这麽正面的话，赤睛，吾不知道你是乐观主义者。 只是阐述事实罢了。低垂下眼帘，赤睛不晓得自己怎麽会想愤慨地说出这些话来。说到底，他还是很关心凝渊，关心得凝渊根本不想理会他。 赤睛悲观道：反正对你来说，找死求生都很方便，我没有逼你一定要听我说的话。 凝渊满不在乎地说：你看刚刚的情形，也没到生死关头，扶木还不至於置吾於死地。 所以？瞪了凝渊一眼，赤睛低声道：佛狱的植物好体贴人的，它既然不让你死，就这麽折磨你，直到你想死为止，你看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被折磨？ 闻言，凝渊又笑了。赤睛不懂得到底有什麽好笑的，不自觉就摆脸色给凝渊看。凝渊一边笑，一边说：赤睛，你看，你好在意吾。好像这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赤睛就扁著脸，跟他慢慢地说：凝渊，不要学习那些植物，不要折磨我。※ 赤睛载著凝渊回去了，途中，凝渊几次差点要从龙背上掉下去，这让赤睛很困扰，最後赤睛只好把凝渊衔在嘴里带著走－－这画面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幸好赤睛的龙形也很有教养，不会流口水，所以凝渊身上没有湿湿的。王看见凝渊回来，没有多表示什麽，赤睛就搀著凝渊，回凝渊的房里，回到那个还是令赤睛很有戒心的地方。 看著凝渊的满身血污，赤睛觉得接下来又要开始很多很麻烦的事，他不喜欢，可是非得亲手做不可，他不放心任何人来动凝渊的伤口。 在房里翻箱倒柜一番，终於找到伤药，这罐伤药的下落，就连房间主人凝渊自己都不知道在哪，瓶身还盖满一层厚厚的灰尘，可见有几百年没用过了。赤睛把瓶子拿去洗过，打开瓶塞，幸好里头的药味很正常，他自己抹了抹，也觉得这药没有过期，这才放心地拿去给凝渊用。 凝渊已经脱了半裸，坐在床畔，等著赤睛来给他擦药，好像赤睛活该侍奉他。 赤睛拿凝渊那大少爷的模样没辄，毕竟赤睛没什麽时候是真的拿凝渊有办法的，凝渊一生注定要系绊他，是他的克星，是他毕生唯一的麻烦，赤睛只能选择竭尽一生的心力去陪伴他。所以他坐到凝渊的背後，不敢马虎地开始为凝渊上药。 赤睛一边为伤口抹药，一边问：她约你？赤睛指的是凝渊为何会出现在那个断崖。 嗯。凝约微微皱眉，忍著伤口的刺痛感，吾又拒绝她了。 ……不过凝渊的一句话，赤睛已经完全能明了，为何太息公会让扶木攻击凝渊。 太息公是全佛狱权力最崇高，地位最不容侵犯的女人，但是凝渊已经在这数十年来，数次毁灭她的自尊。为此，赤睛忽然觉得，太息公对凝渊算是很宽容的，而凝渊死有馀辜。 你看看她，由爱生恨呢。认识这麽多年，从小吾就叫她一声阿姨，如今她不顾任何情分，就想杀吾－－这就是火宅佛狱的同袍情谊。凝渊嘲讽地说著。 火宅佛狱的人性黑暗，不意外，而凝渊总是享受其中，这一点则让赤睛有些感冒。 你在逼她杀了你，凝渊。 赤睛觉得，要论所谓的同袍情谊，凝渊与太息公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不过太息公至少是真心诚意，凝渊次次赴约却次次拒绝她，赤睛甚至无法想像凝渊对太息公说过什麽难听的话语，相较之下凝渊真是个残酷的烂人。凝渊，不要对太息公表现得这麽虚伪。 你在怪吾赴她的约。凝渊低低地笑著，什麽时候，你也开始同情她了。 赤睛语气毫无起伏地道：太息公锲而不舍，对你一片真心，她的实力你也明了，也许你该考虑她。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9 章 赤睛，吾还以为你懂得吾，但你现在显然还不够了解吾。 凝渊忽然就转过身来，一对眼睁睁地对著赤睛，铄铄目光看得赤睛简直生寒。赤睛，那女人太低贱，不符合吾之标准。 也许在你眼中，只有你自己才高贵，其他人相较之下都贱。赤睛觉得有些不舒服，闪开了目光，你也说我贱，但是现在是谁在为你擦药？ 赤睛，吾当时只是开玩笑的。你很符合吾之标准，你一点都不贱。 说著，凝渊的手抚上赤睛的背脊，掌心隔著一层衣服，用力地搓揉他的背心。 赤睛忽然全身都热了起来。他放下伤药，低下头，你……再换个标准吧。 不然，要像吾之母后，或是小妹才行……灵巧一撩，凝渊的手钻进赤睛的下袍中，这次不再有衣物的隔阂，凝渊确确实实地抓了赤睛的腰一把。赤睛，听到了没？你和吾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相互匹敌啊。 低著头的赤睛，让人看不出表情，但是他的肩膀正微微颤动著，由此不难看出他的情绪起伏之大。 随著凝渊的手游移到赤睛的身体正面，自平滑的下腹摸上来，在平坦的胸膛上徘徊著，赤睛吸气一声，揍紧了床单，－－别拿我跟女人相提并论，变态。 赤睛，你不懂得吾为何总是去见太息公，这也是太息公唯一的好处。 凝渊袭了上来，与赤睛没有距离，甚至步步进逼，逼得赤睛不断後退，直到他在床上倒了下来，而凝渊覆上赤睛的身子，伏卧在他胸膛前，听他急促而惊惶的心跳。吾喜欢看她先悲伤，再愤怒的样子。每当她咬著牙或是落泪，再声声哀求吾，吾就会由衷感到喜悦，这可是吾生活中为数不多的调剂啊。 赤睛躺著，吃力地抬起头来看凝渊，手软软地想搬开凝渊，你这无聊的人，不会腻吗？ 当然会腻啊，赤睛。凝渊捉住赤睛的手，那只手，肤质细腻而冰冷，值得细细摩娑。 凝渊早已摸遍赤睛的全身，抱著赤睛时，能感觉到他是只温热的生物，但是单单抚摸的话，赤睛的皮肤素来冰凉，他的体内相较之下却是炽热无比。想到这里，凝渊又起了兴趣，微微舔唇著。吾对那女人好腻了。 赤睛这时不知道凝渊在想他，只诚心建议道：你这样对她若即若离，她会更喜欢你，这样一来，你的麻烦会更多。 那好，吾最近就不要再戏弄她了。 抬起头来，与赤睛四目相对，那一对炽红的眼，遮在纤长的睫毛下，像即将游戏的孩子一般地放著光。 凝渊放开赤睛，两指摸上赤睛的唇瓣，抚触著淡淡的唇纹，再藉势伸进他的口腔中，搅拌著他的舌根。 ……唔嗯…… 另一手，凝渊的动作俐落而确实，没等到赤睛反应过来，已经将他的袍子连同内衣从下往上剥去，展露出平常被遮盖在衣服之下，细瘦洁白的身子，上头还遍布著点点的，深浅不一的，曾被啃咬过的红色痕迹－－那是曾经被侵犯过的证据，也是被留下的，专属物的烙印。 凝渊坐了起来，高高在上地扫视著这一具光洁的身子，看著赤睛被他推倒在床上，银白色的长发散乱在颊侧与床畔。 凝渊刚才看不见赤睛的表情，但是赤睛现在无法低头，凝渊就看见了，赤睛的脸上浮现明显的晕红，眉宇间还夹杂著窒碍与愤怒。 凝渊太喜欢这个表情。赤睛现在屈辱的模样，对比著方才与扶木战斗时英勇的丰姿，端看反差之大，凝渊已经获得莫大的成就感。 凝渊埋首至赤睛光裸的胸前，细细吮吻起来，引起赤睛的躁动。赤睛刚才在替凝渊擦药，他的身上有股清凉的药味，闻起来令人精神舒畅。赤睛咬紧了牙根，凝渊，你这浑蛋，放开我！ 赤睛的语气难得激动，而凝渊慵懒地开口道：赤睛，吾知道你不喜欢被吾折磨，也不喜欢被吾戏弄，吾却很喜欢做这些事，你难道有办法阻止吾所作的一切吗？说著，右手便往赤睛的下腹处伸去，感觉到那里已微微地发热著。 赤睛不敢看地闭上双眼。凝渊说得没错，他是个孬种，根本不敢去动凝渊，只能任由他为了一时的兴趣，来对自己为所欲为。 真的，赤睛很不喜欢这种事的发生。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得纯粹，也就算了，可是每次赤睛都深深地觉得，凝渊在玩弄他，结束之後，赤睛就会为了自己的无力深深的不耻。 两腿已经被打了开来，底裤也被拉至脚踝处，凝渊的手在赤睛最敏感的部位滑动著，这让赤睛全身燥热而无力，脸庞也已布满细汗。他调节著呼吸，收敛著低喘。 呼……哈啊－－……【Ctue】百度不给炖肉，所以没有炖肉XDDD（被围殴至死）（最後一句好糟糕，为什麽越修越糟糕，为什麽？难道在没有人光顾的天雷坪我就得为了单一句改分类吗OTL）嗯，修仙缘是在上上个星期开始写的，其实没有过很久的时间，不过有种错觉好像已经过了很久=”=我上个星期没有更新，因为有点忙（汗死）不用期待我平日会更新，我每天都要上暑辅，要更新是不可能的|||很庆幸这篇写掉两张（小张的）大纲′w｀”（不过大纲会因为突来的灵感而增殖，所以我现在变成五张了=口=，天哪完结之路更远了）这一章的篇名叫《知郎意》，是我写完全文以後才改的（因应战役，篇名就叫《破阵子》）原订计画，这一篇会开始写到凝渊被围剿的战役（我一直很期待写这段）但是写的过程中字数已经到了，所以真的想写的话，我会留待下一章（如果今天我够幸运还能再打下一章的话）大家应该有发现，凝渊在这一章特别骚（汗死）（虽然我一直都觉得他很骚 *被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赤睛的确是知了郎意。我也没有特别要写到赤睛晓得，反正晓不晓得对那两人都没有差，而且凝渊口口声声说喜欢赤睛，搞不好也只是在玩他=_= 篇五·破阵子 凝渊向来不主动去找他父皇，他总觉得咒世主是个无趣的人，跟他之间也没什麽交谈的机会。 那一天，凝渊很不幸地又在路上碰到太息公，也许是太息公有意思要堵他吧。 凝渊，你非得去看看，很有意思，喔呵呵呵呵－－ 太息公翩然来到，翘著优雅的莲花指，撇头低笑著，周身轻轻的晃动摇曳挂在胸前的一串装饰，碰撞出清脆的金属声。 凝渊想起赤睛的告诫，因此不想理会，但是离开之际，太息公又回头看了凝渊很久，眼神里尽是不可知的意图，彷佛想做什麽事来报复他。 凝渊顿时中套了，他喜欢人家来报复他。於是他满心的好奇，无法抑制地想去看看他父皇一眼。 句芒大殿中，咒世主坐在他的皇位上，这个画面是凝渊从小看到大的，他早已厌腻了，总是盼望著终有一日，大殿与王位可以迁到其他地方，而王位上坐著的不再是同一个人。 但是今天的情形有异。 静谧空荡的大殿中，传来声声低息，那声音起伏得短促，火热煽情得紧。凝渊晓得，那是情欲的声息。 距离母后死亡已有上百年，咒世主想续弦，或是咒世主凭藉著他身为一国之主，想在议政的地方欢爱，凝渊都没有二话，甚至还会对他挑选场所的眼光表示钦佩，不过…… 那个跨坐在咒世主的大腿上，与咒世主面对著面，正在低喘著，被连接的下身还在摇动的人影－－不正是凯旋侯吗！ 看著那墨色的秀丽身影，单薄得惹人怜爱，凝渊不得不承认，凯旋侯是个生得很美的男人，在佛狱之中简直出类拔萃，假如他好这一味，那麽凯旋侯就会是一个上选。 不过，是男的也就算了，凝渊还是不懂，为什麽是凯旋侯？他知道咒世主平生并不好这一味，而且太息公也长得不差，难道她不好吗？－－凝渊很讶异，自己居然会心生称赞太息公的话语。 凝渊以为咒世主比较喜欢太息公，因为他总是责骂凯旋侯，太息公也常常为此沾沾自喜。不过佛狱中人的心思总是不可测，王的心思更是如此，如今的局势验证了这句话的可信度。 唔……嗯嗯……王…… 红雾随著热风在大殿之中飘散。 经过一番缱蜷，凯旋侯白皙的面容已经沾满红潮，眼睛下方的黑色纹路也盖上一层淡淡的晕粉。随著咒世主的深浅动作，攀在咒世主身上的凯旋侯身子也跟著迎合，因而动得剧烈，黑色的衣服下摆虽然长，经过一番曳泄，还是能隐约看见其下裸露的白皙臀部。 该死的。凝渊愣在那里呆看著，脚步完全动不了。 即使在这种场合，咒世主仍然气势万千，不减其威严。他彷佛给予赏赐一般，缓缓抚摸著凯旋侯绑成马尾的墨绿长发，而凯旋侯沉浸在性爱的潮涌之中，懵得难以自拔。抬起凯旋侯削瘦的下巴，咒世主朝著那欲滴朱唇，啜吻一口。 而後又是一阵剧烈喘息与动作，耳朵毒的凝渊甚至能听到搅动水声。凝渊此时忽然很想知道，换作赤睛看到这些春色无边的画面，他会说什麽？……也许会说我都不知道王原来这麽行之类的？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0 章 夹杂在喘息间的，还有一阵低声呢喃。凯旋侯抱著咒世主的肩，倚靠在他胸前，断续而轻声地道：王……代表的……就是佛狱。拂樱，能为了佛狱做任何事，也能……为了王，做任何牺牲……哪怕是死…… 咒世主听了，只是一边动著，一边沉吟。 啊……！哈……嗯－－……啊啊……！ 凯旋侯被搅动了一池春波，时而吸气，淫喘粗甜黏腻，秀眉紧蹙，眼里迷蒙带泪，从诱人表情不难看出好像已经接近绝顶。 凝渊心想，他不坚持性爱非得要有爱才能执行，但他以为这是种基本。他现在倒是看不出咒世主的情绪，也看不出忠君爱国的凯旋侯，如今那风骚淫荡的样子算不算是对咒世主有爱，倒是看得出他可能有点心死。－－这世界居然比自己所想的要来得更扭曲，凝渊心想，这太扯了，但是并不讨人厌，反而满刺激的。 不过现在去问问看他们有没有考虑要3P，也许会被殴打一番再扫地出门也不一定。想想，凝渊觉得只看著人家成就美事，自己却一筹莫展，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也就打算要离开。 走著走著，凝渊才忽然想起太息公，与她饶富滋味的回眸。 以为这样，他就会愤怒吗？这真是太可笑了。 凝渊不会对咒世主与凯旋侯有任何看法，要，就随他们去吧。 凝渊倒是对太息公颇有微词。他开始觉得太息公很多事，很烦，但这不是凝渊最主要想对付太息公的原因，反正他想不想杀人，从来没有任何准绳与理由可言。 他开始在脑中试想著，能不能…… 去找太息公，然後把她的头拔下来。《破阵子》 从句芒皇城离开的路上，凝渊遇上一群蒙著黑色面巾，身著暗杀服装的女性。替代者站在最前方领军，挡住凝渊的去路，奸笑著道：魔王子凝渊，听闻你三番两次地污辱公，我们身为公的直属部下，不能再漠视。 凝渊听了很想笑，没想到太息公居然会把这些丑事说出来？还是这些傻大兵自己去打探出来的？ 手抱胸，随意而优雅地站著，凝渊慵懒地开口道：替代者，玷芳姬可是公的副体，她都没出来，就轮到你出来，你看火宅佛狱的阶级伦理都去哪里了？ 替代者可能是想藉本次教训凝渊的机会一展威风，树立自己在部下面前的形象，听到这一番拆台的话语，丑恶的脸顿显怒不可遏。魔王子是公的心头大患，还会影响公是否能得到王位，更何况王也不需要他。……转身对身後两人低声一番，接著他大喊一声杀！人影就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替代者会这麽有恃无恐地来找麻烦，公然藐视他身为王子的权威，显然是认为他不会动手杀自己人，又怕自己卷入麻烦，便提前开溜了。 杀声一起，看著人墙般倾泄而来的女兵们，凝渊牵动嘴角，露出一个上扬的幅度。好久不曾杀人，吾终於有了点喜悦的感觉。扳了扳手，凝渊右手一举，燃起邪力逼人的蓝色邪火，就朝人群轻轻砸去，彷佛拿著球正要玩耍的孩子。 呀啊啊啊啊－－！ 熟知一小团火，一碰到人体，便化作噬魂怪物，才将一人化作骨灰，接著又以飞速蔓延过去，彷佛要为现场点上一个大大的火圈，而人体正是其最好的引火线。 同伴的牺牲唤起更多的愤怒，顿时喊杀沸扬震天，尸体的焦臭味在空气中浓重地蔓延著，奇臭无比。死亡的人越多，女兵们越是奋力抵抗，但是从头到尾凝渊都只是站在最前方看著她们被一一烧死，那些人好像蝼蚁，一步都无法接近他，而挡在前方的火舌就像海啸，毫不费力地将所有人吞噬。 女兵们兵败如山倒，凝渊又完全没有停手之意，终於，人群中蔓延出恐慌来，後方军队改变方向就要出逃。 吾有说要放过你们吗？ 纵身一跃，凝渊已来到军队尾端，面对正要奔逃的女兵们。 最前方的女兵受不了压力，接二连三跪下磕头，不住颤抖道：王子，这都是替代者的命令……不是我们的意思啊…… 喔？是吗？……眯起眼来，凝渊作势要举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这让跪求女兵们立刻喜上眉梢，高声赞扬道：王子，谢谢您的不杀之恩！谢谢你！－－ 凝渊眯起眼来，对著这些谢恩的人，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他感觉到自己轻轻松松就将数百人的性命玩弄於鼓掌之间，因而有种快感，同时却又感到挑战性不足。 －－这次是玩弄一支军队的性命，迟早，整个佛狱的性命都会交到吾之手中。 凝渊满足地心想道。 死到临头就将所有事都推给上级，火宅佛狱怎能有如此背信忘义之士兵？ 手一挥，热风一扫，几声哀嚎，前方三排的女兵转眼已化作骨灰。 前端的人已被邪火烧尽，尾端的人也死了，只剩下中间的人还活著。面对著凝渊，这些人之中有人颤抖，有人痛哧他残害同胞、杀害女性、麻木不仁，还有人深感死亡的逼近，不止痛哭著。 凝渊看见这世情百态，深感人类的无力与渺小，还有道义的薄弱。站在那些人面前，遥望他们绝望的样态，直到看得厌腻了，凝渊朝他们走了过去。 不知不觉间，原先的几百人，只馀下几十人。凝渊向来习惯把敌人都烧乾净，最好连一点灰都不剩。他再次出手，令邪火扫过中段残馀的士兵们，一大团飞絮却忽然从後方赶来，包覆住那些火焰，最後飞絮化作灰烬散去，士兵们免去一死，皆是互相拥抱欢呼著。 凝渊悠悠转过头来，瞪视著红伞已开的寒烟翠。 寒烟翠用伞对著凝渊，已经作好战斗的准备，凝渊，佛狱人丁稀薄，不可再杀！ 凝渊感觉得到自己现在正在笑，因为这种喜悦又愤怒的心情，难得在他心头交缠，令他一身苏麻。小妹，为兄是被逼的，谁叫他们咄咄逼人，想围杀吾？ 寒烟翠听了，立刻就有些动容，她说：尽管她们有错在先，但是她们早已失去战斗意志，再继续就是妄杀了。 吾妄杀同胞？停顿了一会，大笑几声完，凝渊掩嘴，继续轻笑著，小妹啊，她们想杀吾，就不能算是吾之同胞，而是敌人。你难道不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照你这样的做法，可是很容易丧命的。 凝渊，你不能否定她们是佛狱之人，佛狱中人尽管时常钩心斗角，却不曾做过残杀同胞的情事，在这佛狱上千年的历史上，你魔王子凝渊可是第一人，不能再继续了！寒烟翠喊道。 看著寒烟翠沉著冷冽的面容，凝渊听得出她的阻止中，其实带有一丝紧张与关怀。凝渊知道，他的小妹素来多情，她却生在一个与多情最不相容的国度，对她也就素来抱持著一点怜悯之心。 平常凝渊还会为了他的小妹多少有点在意他，因而高兴，今日，他却完全不想领情。他扬声道：小妹，吾是王储，她们想杀王储，是叛党，吾代替国法来制裁她们，有何不可？ 说完，猛一回头，哈啊！，最强势的火浪，排山倒海奔腾而去，现场空气被翻卷得炽热起来。 哇啊啊啊啊－－ 几声惨叫，是最不甘的结果。面对上乘的凌厉攻势，原以为能生存的希望，最後只化作几缕轻尘，在佛狱的风中化散而去。 不过几秒，一切归复宁静，不久前还气势万千的战场，如今只站著两道寂寥的身影。 面对寒烟翠的惊愕，凝渊笑得凄清，身姿更像个战败者，咨意屠杀过後，只馀空虚。 小妹，你一定很不好受吧？她们都当著你的面死了，你连一个人都没有救到…… 凝渊朝寒烟翠缓缓走去。寒烟翠的伞已经回复成黑色，她动作沉重地收了伞，低著头一直没有去看凝渊。凝渊拍拍寒烟翠的肩膀，好像一个亲切温柔的大哥，作势要安慰伤心的小妹。 寒烟翠猛一抬头，张大了眼，朝凝渊的脸颊上划下重重一掌。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1 章 啪。 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算我来阻止你，你也没有半点迟疑，难道人命对你而言只是游戏？ 寒烟翠退开几步，大骂。 在凝渊心目中，他的小妹一向很有气质，他也不曾看过寒烟翠有这麽激动的时候。凝渊摸摸自己胀热的面颊，寒烟翠的手感还清晰地残存在他皮肤上。 沉眼望著寒烟翠，凝渊答道：小妹，人世间没有什麽事物比人命来得更重要，但是对吾而言，人命从没有半点价值可言－－就连吾自己的命，也不显得价值。 －－所以世间，从来没有什麽，对吾而言是真正重要的。活在这世间总让吾觉得太过辛苦，难得刺激，难得有意义，一切尽显虚无。 凝渊心想著。他对寒烟翠说不出口，情愿寒烟翠只以为他藐视人命，反正再让她知道多少都没有意义。 人命不重要吗？……凝渊，那你也想杀了我吗？ 沉默良久，寒烟翠冷眼看著凝渊，神情悲怆。 她知道她的哥哥总是古怪，在母亲死後就更显得如此，可是在毫无人情可言的佛狱中，咒世主与凝渊是她仅有的家人，她何尝不想好好珍惜凝渊这个哥哥？ 如今，凝渊却在她面前，做出恶魔的行径，说出恶魔的话语，这让她心痛不已，不明白这究竟是不是从前那个还会与她一同游戏的哥哥？ 凝渊真的是个恶魔、是个情愿杀死亲人的恶魔吗？那麽还有谁能阻止他，难道父皇也会动手杀掉凝渊？ 与凝渊针锋相对，令寒烟翠的心郁苦交杂，忧愤不已。 你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 凝渊扬手，再次凝聚邪火，小妹，就凭你现在想阻止吾，害得吾玩得很不尽兴，吾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你。 哪怕寒烟翠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小妹……也显得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比起寒烟翠，凝渊甚至更想去杀咒世主。他没有理由阻止自己，不去找老爸大战一场，来体会篡夺王位与找死的诸多快感。 寒烟翠怔怔站著，泪水划过她的面颊，她不再出声阻止，也不愿闪躲。 就在凝渊要下手之际，一串佛珠自远方扔来，饱含内力，打散了凝渊手中的邪火。凝渊捉住掉下的黑色佛珠，冷眼望著从後方急急赶上的赤睛。 赤睛才到，寒烟翠立刻就腿软了，正好被赤睛接到怀中。赤睛坐了下来，让寒烟翠在他怀中歇息，伸手一探寒烟翠的气息，抬头望向凝渊，你过度催化功体，影响到寒烟翠，她内息本来就偏寒，现在已经很虚弱。 凝渊走向赤睛，把玩著赤睛的佛珠，居高临下地望著赤睛，还有倒下的寒烟翠。你为何这麽照顾她？ 她是你的小妹，不是吗？赤睛答道。 寒烟翠，她是吾之小妹，是第一个这麽抵抗吾的女人，坚强的个性就跟母后一样。 赤睛说：你想说，她也是个非常好的女人。歇息了一会，往上一瞥凝渊，所以你要让她死？ 就算世界上的好女人因此死光了，又有何不可？凝渊想说的是，没有女人也无妨，反正吾还有你。 赤睛并没有察觉到凝渊的深意，他可能不知道，凝渊已经把他仅存的少量温柔，全部花在赤睛身上了，无法再拨出任何一点温柔来给别人，哪怕是他的小妹。 赤睛只说：你这麽做一定会後悔。 凝渊没有反驳，他的确有想到这个可能性，不过他答道：也许吾很快就会忘记自己曾有这麽一个小妹。 他玩腻了那串佛珠，随手递还给了赤睛，吾从没做过什麽令自己後悔的事，吾是无心的魔，不懂得如何後悔。就算是强奸了你，吾都不会後悔。 後面的话尖锐得令赤睛通体生寒，他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起那件事，偏偏凝渊总是爱揭他疮疤。赤睛心想，总有一天他要亲手让凝渊去後悔。 赤睛收好了佛珠，往下望著倒在自己怀里的寒烟翠，她闭著眼，更显得面容温婉而美丽，观她表情仍残留些许惊恐，实在难为她了。以手背轻轻掸去她脸上沾染的尘灰，这些是刚才死亡的人们残留的尸骸，人既然都死完，一切也都不重要了。 不去看著凝渊，赤睛喃喃道：寒烟翠有你这样的大哥，是很悲伤的事，因为你本来就是个悲伤的人。 喔？ 凝渊永远也不会对赤睛的话语失望，因为赤睛就与他自己一样，颇富哲理。 对赤睛忽然的话语起了兴趣，凝渊随口问了问：怎麽说？ 你喜欢做些会後悔的事来折腾你自己，难道不是吗？ 淡淡地说完，赤睛打横抱起昏去的寒烟翠，转身就要往句芒王城的方向回去，他想让咒世主医治寒烟翠。 凝渊缓缓站了起来，不知自己该往何处。迷惘纠缠他的一生，却不曾像现在这麽令他急躁。 最终，凝渊只有追上赤睛，与他并肩走著。他们难得不是一前一後地行走，今回赤睛的表情淡然而坚毅，看上去比凝渊更像个主子。 赤睛斜瞥凝渊一眼，你怎麽来了？ 来跟父皇自首。 凝渊说得毫无压力，彷佛他要去面对的不是刑责，而是领赏。赤睛看著凝渊的模样，却深知凝渊比谁都更清楚他自己闯下什麽祸，这下让咒世主更加有理由去对付他这个不见容於佛狱，甚至不见容於四魌天树的害虫。 为了凝渊，赤睛不禁轻叹一声。要是他的主子换成别人，他就不会这麽困扰了，可是这一生，他偏偏跟定了凝渊，怎麽也走不了。 他转头，完完整整地将凝渊的身影映入眼帘之中，总觉得凝渊看起来难得怅然，但他之所以怅然，不是因为杀了同胞，而是因为寒烟翠对他的澈底失望，与往後不可少的畏惧。 对此，赤睛只能说：下次你如果想做什麽会让自己後悔的事，记得叫上我，让我跟你一起做。 为什麽？凝渊问道，即使这个问题不是真的需要答案。 赤睛说：我也想体会一下什麽是後悔。能和你一起体会，感觉会更有趣。【Ctue】让亲们久等了，我出文还没有像这部这麽准时过，四就是在上星期日发的，名符其实的周更，只能说百度催文的力量很伟大（我感动痛哭啊TAT）这一章跟以往的婉婉锺情比较不同，有一点战的味道。虽然我向来满喜欢写打架的，但感觉跟实际的武戏比起来还是很弱XDD（因为对手是杂鱼吗）为了写魔咩咩动手的部分，我还一边写，一边狂听武戏曲OTL（这才发现武戏曲真的多过抒情曲）明明在写佛狱段，却在听刀龙OST，感觉超妙的|||（就算听天刀的二胡武戏来搭也一点都不违合是怎样口）说了这麽多，下一章假如要直接写魔咩咩被围杀，我还是不知道该怎麽写（汗，可以带过吗？）明明觉得这章进度催得很急，但实际上真正的进度却不是很多，无论如何希望每次的出文都不枉大家苦苦等文。（希望不会让大家觉得好不容易等了一个星期却等到一篇烂文XD|||）话说每周一肉这东西……（望向篇首）我不是故意的=口=|||（巴死，我不是说过我要禁肉的吗我！）刚刚看完电视的兵甲18，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枫樱枫樱枫樱枫樱枫樱……感觉心超痛的Q_Q（那一段看完，剩下的二十分钟完全食不知味） 篇六·蝶恋花 (H) ※这一周结束以後，往後更新的时间与次数一定会更少（高三以後留校的时间更长来著）所以不管有没有人围观我都先来更新了，毕竟这一部是我目前诸多坑之中最接近完结的一部（望天）如果亲们能给力一点来加油一声慰问一声我也很开心的，毕竟写文需要诸多干劲啊。我看我这人果然不适合吃素，不过吃太多肉会心血管疾病，偶而开荤就好，谨此一篇，再写尼玛戳死我自己来著。百度的亲们见到肉别举报，慢慢吃，吃饱吃开心点就好=_=，有雷点记得自己装避雷针，雷过了以後再继续看（爆）※ 偌大的句芒大殿之中，咒世主端坐在王位上，气态万千，王者架式一目了然。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2 章 凝渊跪在咒世主的面前－－坦白说，他不是很想跪著，但是任何人在王的面前都得跪下，这是规矩。所以凝渊一直想著，总有一天他会当王，如此一来，他就不再是跪下的那一个。 凯旋侯也在一旁，就像平常坐在三公的位置，那样地坐在离王位不远的地方，太息公则是依旧不在。 虽然已经看不出凯旋侯与咒世主之间到底发生过怎麽样的事情，凝渊还是就此对这两人有了定见，心里难免对他们有所鄙夷。 咒世主低沉威武地开口道：凝渊，你知道你做错了什麽事吗？ 咒世主不怒自威，当他发言，甚至有股气场隐隐扫过整个大殿，令人寒毛直竖。凝渊却毫无压力，他耸肩，王，为何要为那些贱婢主持公道？ 寒烟翠早已回房里休息，大殿里只剩下四个人。後方的赤睛听得一身冷汗，他还以为凝渊是要来自首的。 即便她们微不足道，你也该适可而止。凝渊，不懂得评估利益，你不配作为佛狱王储。 喔……？闻言，凝渊发出笑声的气音来。照理来说是不敢笑出来，才会发出气音，偏偏他的气音又特别明显，听在咒世主的耳里十分讽刺。王，你都说她们微不足道了，吾就更该杀了她们，来巩固吾身为王子至高无上的威严。 静默地听著凝渊说完，咒世主开口道：好了，凝渊，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父皇。半跪在地上，凝渊抬头看著咒世主，那一对血红的利眸子，刺得咒世主浑身发疼。 凝渊跟寒烟翠都长得像他们的母亲，每次只要近距离地看他们的面容，总是使他忆起亡妻，这是让咒世主不愿意亲近儿女的一大因素。 可以了，凝渊，你回去吧。 於是凝渊以手放在胸前行礼，转头就要回去了。凝渊不把惩处与否放在心头，赤睛却大感讶异，毕竟在律法严明的佛狱，杀了这麽多人却能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 凝渊离开了，就在赤睛也要跟著离去时，咒世主扬声道：赤睛，留下来。 ……是……！ 赤睛被王这麽叫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次次他都印象深刻，因为没有一次是发生过好事的。例如上次赤睛被咒世主叫去找凝渊时，发生的就算不上什麽好事，不过已经算是程度最轻微的一次了。 赤睛来到王位前，跪了下来。 前进一点。咒世主道。 於是赤睛趋前，直到距离咒世主不到一步。 咒世主低下身子，伸出枯木般的长手指，挑起赤睛的下颔。这让赤睛有些惊恐，不晓得王怎麽会突然这麽做。 赤睛，转眼间，你也这麽大了，已经陪伴凝渊很久。 ……是。赤睛答道。 你是全佛狱最尽职的副体，却也是最失职的。但是这不能怪你，只能怪凝渊自己。 咒世主沉吟道，低声喃喃著，彷佛坠入梦中。他在想凝渊吗？ 赤睛的脸仍然被挑著，他跪著，仰头才能看到咒世主。 想做就做，从不多言，这是你的特点，你就好好地去做吧。他道。 是，王。赤睛战战兢兢地答道，即使他不明白王的意思。 随後，赤睛被放了开来。他跪回原位，曾几何时身上已经布满一层薄汗。 凝渊对付敌人，也对付自己人，甚至对付他自己。他毕生的心愿是，总有一天要得到火宅佛狱，亲手握住它，保护它，再把它全部毁灭。咒世主如是说。 这是赤睛头一次听到咒世主谈论有关凝渊的事。坦白说，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凝渊的媳妇儿，被叫到公公面前，并被嘱咐了一些我儿子的下半生以後就交你了这种感觉。他在心里无语问苍天，咒自己怎麽会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冒出这种想法来。 赤睛，凝渊是火宅佛狱的异数，他可能对佛狱有益，但更多时候，他为佛狱的未来埋下不安的变数。咒世主的表情始终威严，口气也一概严肃。赤睛不明白咒世主为何找他来商量这一切，明明他在火宅佛狱里排不上什麽地位。 他往一旁偷瞥著凯旋侯的表情，凯旋侯听得一点都不讶异，彷佛早已知道咒世主想说什麽。 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佛狱的利益，哪怕是我的儿子。咒世主果决道。 这句话令赤睛微微惊住了。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凝渊显然无法再消遥下去。赤睛难得提起勇气，问了一件他根本没有资格置喙之事：王，那麽王储该怎麽办？ 太息公想做也无妨，只要佛狱能千秋万世地延续下去。 ……知道了。听完，赤睛认真回道：王的旨意，我一定全力协助。只是，王难道一定要击杀凝渊？ 只有这麽做，才能完全遏断他的生机，同时保存佛狱的生机。咒世主思忖一会，看著赤睛，难道你心疼他？他可不会因为自己免於一死，就感谢你。 赤睛闻言，对於这种幼稚的看法很想笑，但他不能笑咒世主，只说：我从没有要他感谢。他是一个没有情感的魔，他不可能感谢任何人。 咒世主微微点头道：你果然很了解他。假如他成了下一任王，有你在他身边，也许佛狱还能有些希望。 赤睛听著，对这样莫大的称赞感到喘不过气来。 也许凝渊真的会成为下一任王，但他赤睛绝对不是个辅政的好人选。他试想过了，假如凝渊当上王，那麽他会袖手旁观凝渊所做的一切，直到凝渊太超过为止。而他唯一会去阻止凝渊的一件事－－就是让他不要去毁灭自己。 所以赤睛不敢做出任何违心的答覆。 咒世主再度开口道：封印或死，你选一样。 难道不是让王，或是凝渊自己做决定？赤睛疑惑地问道。 ……咒世主严厉的脸，难得勾勒出一抹浅笑，你比凝渊理智。凝渊的决定就交给你，他会很满意。※ 结束与王的会谈，赤睛的心情翻腾而复杂。 他这五百年的平静生活，终於要掀起莫大的波涛－－一个会把他，与凝渊一同埋葬的波涛。 赤睛难得开始急躁起来。过去他嫌与凝渊在一起的日子太长，现在他忽然觉得这些时间分分秒秒何其珍贵。 他速速回到堕落天堂，却遍寻不著凝渊。於是他变成龙形，在整个佛狱的上空找寻，甚至每飞过一个地方便停下来，化作人形四处打探著。 一天几乎都快要过去了，赤睛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寻觅凝渊之上，明明平时是个很好找的家伙，为何到了节骨眼却忽然找不到了？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3 章 赤睛难得出汗，他用袖子抹了抹。 在一筹莫展之时，赤睛随意乱走，最後居然在邪思台觅见了凝渊。 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赤睛此时不懂自己到底是庆幸得好，还是郁闷得好。 推开门，只见凝渊正坐在。尽管他不是这块料，倒也沉得下心来，扎扎实实地看完一页，才翻下一页。 赤睛静静地走进邪思台，再将门带上。只见凝渊看书的时候，神情颇为专注，文静的样子竟是……出乎意料的俊美。 赤睛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甩上一掌。 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找到凝渊了。他开口道：凝渊，今天怎麽有兴致来看书？ 邪思台只有皇族才能使用，吾身为皇族却从来没有使用过，未免太可惜了。阖上书本，凝渊抬头望著赤睛，更何况，现在不来，以後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赤睛听了，愣住。他抿著唇，看著心如止水的凝渊，不知怎地，忽然扬起一股想哭的冲动，但他的泪流不出来。太多时候，不流泪比流泪要来得更痛。 凝渊只是静静看著赤睛，而赤睛良久都说不上话来。凝渊将那本翻了大概一半的签来，起身就要照著位置，将架上。 凝渊背对著赤睛的时候，赤睛缓缓开口道：凝渊，我问你。 嗯？ 你想做爱吗？ …… 凝渊回过头来看著赤睛，看不出赤睛的脸上有什麽特别的表情。 赤睛却看得出凝渊在笑，这个笑还会是他生平最真诚的一次笑容。 ……有何不可呢？ 简直像是咒世主在叫唤时那样，无礼，傲慢，又带著王者天生的霸气。凝渊唤道：赤睛，过来。简单一句叫唤，却窝藏了无数亲腻。 赤睛走过去，在凝渊的面前低下头来。凝渊伸手，把赤睛轻轻压了下去，让赤睛跪在自己的面前，再轻轻抚摸他银白色的柔发。 赤睛伸手解开凝渊的裤裆，双手捧起他淡粉色的分身，默默含进口里。 当温热湿润的舌接触到了敏感的位置，凝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很舒服，是他没有体会过的。 赤睛再也没有像今天这麽服贴过。 他小心翼翼以口腔包覆著凝渊，不让自己的牙齿有任何顶到的机会，再深深地吮吸，含著，舔到最深，深深浅浅地来回润湿著，发出啾啾的淫靡水声来，就好像正在亲吻凝渊的那里似的。 凝渊感到愉快。今天的气氛其实很舒缓，不像往常那麽炽热或是火爆。他缓缓抚摸赤睛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摸不腻似的，一直缓缓为赤睛梳抚著。赤睛的头发又长又美丽，凝渊总是喜欢这麽玩弄赤睛的发丝，这个坏习惯从小时候一直延续到长大，今天赤睛难得没有阻止他。 唔、呼嗯嗯－－…… 深深呼吸著，直到凝渊在他口里胀大，到达他再也无法吞纳的地步，赤睛将凝渊的分身抽了出来。此时已经有几滴津液露出，拉在赤睛晕红的脸颊上，形成一幅暧昧的图画。 赤睛回到桌子边，自己扶著桌面，趴了上去，自己咬著厚重的裙摆，高翘著臀部，再回头望著凝渊。姿势屈辱而诱人，由赤睛主动做起来，更是道不尽的风情与媚惑。 赤睛做尽了所有能让凝渊方便的事，而凝渊从来没有任何质疑。 凝渊就这麽走过去亲近赤睛。他剥下赤睛的底裤，深深挺了进去。 哈……啊啊－－、……哈嗯…… 乾哑一声，赤睛咬牙，忍过最痛的侵入。 有了方才赤睛的润滑，凝渊进来得非常顺利，赤睛也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疼痛，就让凝渊与他结合在一块，反倒是下身苏苏麻麻的，很快就起了兴奋的异样感。 呼嗯……凝渊深深吐息著。 温热柔软的内部，窒紧结实的包覆，总是令凝渊感到充实而幸福，甚至让他有种回到母后肚子里的错觉。他日夜都在梦想著能这麽与赤睛结合在一起，就这样，两人舒缓而愉悦地合而为一。 凝渊往上挺至最深的绝顶，叠上赤睛的身子，从後方拥抱他削瘦的背脊，拨开他的长发，亲吻他洁白的後颈，并留下一连串的缤纷。 接著，凝渊开始韵律地浅浅抽动著。赤睛调节著屏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凝渊轻轻地问道：赤睛，为何不敢叫出声来？ 这……呼嗯、……这里，是邪思台…… 光是要忍住声音已经很困难，但是凝渊与赤睛对话时，赤睛还是回应了。赤睛感觉今天的自己，不想错过凝渊的每一个要求，而且非得成全他的每一个要求。 像凝渊这种没有道德感可言的人，听到这样的回答就笑了。 他一手按著赤睛的臀肉，另一手支过赤睛的下颔，舔著赤睛的下唇，再含住他的唇瓣，吻得两人之间拉出长长的银线来。赤睛的眸子深遂而水润，迷蒙得好像有雾气笼罩其中。 凝渊对著赤睛的眸子，在眸子底里看尽了两人曾共度的无数岁月。 游戏人生的他，难得能对一个人如此痴迷。他轻赞一句：你今天特别可爱，不过平常也不错。 凝渊还想问赤睛，既然害怕这个场地，为何不换个位置？不过他不必想，就已经明白了，因为他自己想在这个地方做些不平凡的事，所以赤睛选择成全他。 一阵搅动过後，凝渊将赤睛翻过身，把赤睛的袍摆掀到更高的位置，露出光裸的胸膛还有纤瘦的腰枝来。 潜身去吻赤睛的额眉，凝渊凝视得认真，他没有感受过自己此生以来，有比这一刻还要更专注去爱过一个人。 赤睛没有闪躲，任由凝渊动作。凝渊爱吻他哪里，赤睛就让他吻哪里，哪怕凝渊想吻他的眼皮，赤睛便轻轻闭上眼来，让凝渊四处咨意留下他的气息。 赤睛其实喜欢，喜欢凝渊这麽侵略他，深深的捣进他的体内，或是在他躯体上烙下无数的吻痕，无时无刻地证明他是他的所有物。只是赤睛从来不想承认，不想面对这个自甘堕落的卑贱事实。不过，假如人生已经要走到尽头，人要是能活得快乐点，卑贱又何妨？反正他一生跟著凝渊，锋芒注定不会比凝渊要来得更多。 面对面，让他们之间的感情与体温都交融得更深。凝渊深深地抱住赤睛，正如赤睛也深深地拥他入怀。 再醉然忘我地不断抽送著，凝渊刺探进赤睛的身体，翻搅赤睛纤细的心。有时他不懂得赤睛在想什麽，就像他不懂得赤睛今天为什麽对他这麽好。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4 章 啊……唔……轻泄出一口春纷，赤睛以袖遮面。他是含蓄的人，此刻却用双腿紧紧夹住凝渊的纤腰，让凝渊在他体内进得更多。 有了赤睛的成全，凝渊摆动著腰臀，不断捣动著攻击，作出侵略者的凶狠攻势来，眉宇间却是诉尽情意的情衷。多大的反差，看在赤睛眼中，又何其完满。 凝渊这回没有强迫赤睛，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有强迫的必要了，他问道：赤睛，你能叫出来，让吾听听吗？ 赤睛看了凝渊一眼，有点不晓得该怎麽表示，勉强点点头。当凝渊拔了出来，好像要把他整个人连同灵魂一起拉拔出来，接著又再次鲁莽地撞进他体内，赤睛终於放松了紧咬的牙根，泄出软弱的低吟，嗯……－－啊……哈啊……！ 凝渊忍不住用脸颊去摩娑赤睛的脸。他的手放上赤睛的胸膛，在其上轻轻游移、抓揉著，甚至用晶紫的指甲，轻轻搓揉著其上豆大的樱粒。 哼嗯、凝渊……凝渊……－－如凝渊所预期的，他得到了赤睛更多的喘息声，这次还有出乎意料的惊喜收获，是赤睛两声温甜的呼唤。 赤睛，不必忍，反正你的声音很好听，而且你只叫给吾一个人听。 用力抽了出来，再夹紧後臀，深深将自己的全部都送了进去，凝渊这一生，只这麽以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将一切袒程展露在这一个人面前过。一边贯穿著赤睛，他道：有第二个人听过你这样的声音，吾就杀死他，好不好？ 哼嗯……呼嗯……深吸一口气，感受著潮涌般的快感，赤睛已经不在乎凝渊在说什麽了，哪怕他说的是他想杀人。 除了凝渊以外，其他事情都不要再多想，就连自己的躯壳都彷佛脱掉了一般，赤睛这才发现今天其实过得挺快乐的。他半阖著眼，对凝渊温然一笑。 凝渊看得痴了。他总喜欢把赤睛为数不多的笑映在脑海里，有时可以作为调侃赤睛的素材，但更多时候，他是为了只有自己能让赤睛笑，而沾沾自喜著。可是凝渊一生都不会让赤睛知道，自己其实也存在著这麽幼稚的情愫，尤其是对赤睛这个不能放入太多喜欢的人。 深深浅浅地来回著，两人的肢体碰撞，交缠，泠泠水声交激出两人的情爱互诉。是漫长今生的头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两人互相索求，抚摸，深吻著彼此。经过一番缱缠，凝渊在赤睛的体内即将高潮，正准备抽出来时，赤睛见到凝渊面带晕红，眉心微蹙，知道凝渊的感受，便说：凝渊，你等等。 嗯？ 射在我里面。他斩钉截铁地说。 凝渊点了点头，紧紧抱著赤睛，埋在他的颈上。 随後，赤睛立刻感受到温热黏稠的液体，缠绕在自己的肠道之中，烫得他难受。……呼……他轻轻呼吸出声。 凝渊问道：赤睛，要吾勾出来吗？ 赤睛摇摇头，这样就好，把它们留在我的体内。就因为那些都是凝渊的种。 凝渊听了，第一次觉得有人能说话说到他都觉得有些尴尬。无所谓，就这麽去吧。 结束了漫长的一回，凝渊趴在赤睛的胸膛前歇息著。尽管交合的姿势始终因为书桌的关系而有点累人，但两方都太过主动而投入，竟然一时间都忘了这样的疲劳。 凝渊问道：赤睛，今天怎麽想这麽做？ 赤睛往下望著凝渊，轻声道：没什麽，只是想体会看看，我和你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爱的存在。否则，以後可能就没机会了。 凝渊听来总觉有些耳熟，原来这句式是他不久前说过的。 後来，不知怎地，凝渊原意是想抱赤睛回他房里休息，顺便一起睡觉什麽的，可是其後又乱七八糟地发生了几次关系。 最後，体力都很强的两人，被对方折磨得疲累不堪，倔强的，谁也不放过谁，双方皆是一身狼籍。 凝渊与赤睛睡了一下，直到赤睛睡到一半爬了起来，拖著凝渊，两人一起在半睡半醒间洗了一桶水以後，便又在床上浑浑沌沌地沉沉睡去了，睡得前所未有的甜。【Ctue】我真的很怕百度会和谐我，到时候整串删掉感觉会超干的。不过写完这篇，感觉简直完满到了极点，好像随时可以完结似的（靠）许久没有开荤，今天一口气写了两篇H（一篇是这篇，一篇是自创）不过这篇感觉特别好。没有平时写炖肉这麽情色，不过爱神马的特别深（我就说我完满了！）题名：蝶恋花，哈！谁蝶谁花呢？之前写魔情文《机会》时，很多人说那篇里的魔咩咩特别温柔，偏偏在那部文里的魔赤章节三、四章左右，我做尽了虐赤睛之事。於是我发现－－我爱赤睛所以我虐他（汗）（被丢垃圾）但是今回我要做个好人，我让那两人幸福快乐！（靠谁相信）就怕有亲重口味，看了还觉得不够意思（茶） 篇七·并头莲 凯旋侯其实是很会画画的一个人，可是他总不喜欢张扬这回事。在寒烟翠还小的时候，凯旋侯倒是很照顾她，寒烟翠也喜欢叫凯旋侯画一些图送她。 喔？听起来很有意思。 已经日上三竿了，凝渊还没有意思要从被窝里起来，他甚至还没穿衣服，就这麽懒懒地躺在床上，被子半掩，遮不住那修长性感的身躯。 要是有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可能会以为凝渊是个爱裸睡的变态吧？实际上这是因为昨晚的一夜欢爱。赤睛的体力倒是比凝渊好，他昨晚和凝渊同时在这张床上沉沉睡去，今早却比凝渊要早醒来，於是现在就只剩下凝渊一人裸著赖床。 今天一早，赤睛就去探视寒烟翠，他原以为寒烟翠会为了哥哥的事伤心不已，没想到寒烟翠已经康复，面色也很平静，惟独不愿意提起凝渊。 她那时在整理房间，所以你是恰好看见的？凝渊问道。 赤睛点了头。 要不是看见寒烟翠手中那几张画，赤睛根本想不起来寒烟翠小时候原来长得这麽可爱－－就像个小公主。这是事实，也是最贴切的形容。 除此之外，赤睛更有兴趣的倒是另一件事，凝渊，你有印象自己曾经和寒烟翠一起给凯旋侯画过肖像吗？ 没有。凝渊直接了当地答了。赤睛倒也只是问好玩的，反正凝渊对什麽事都不上心，这种琐碎的小事就更不可能记住了。 我看到那里有一张，正是你和她站在一起的。说了，赤睛就从身後拿出一张画纸，并走到床畔，递给凝渊。 还真的把那张图给带回来了？ 凝渊将那张有些皱，发黄而斑驳，镂刻了无数岁月痕迹的图给接过去，手碰触到的同时，甚至觉得纸张可能随时碎掉。那张画，这麽的脆弱。 凝渊看著画，小小地讶异了。 虽然赤睛只字不提自己，可事实上，这图里三个人都入镜了。寒烟翠坐在最中央，那时她已经穿著粉色的旗袍，看上去端庄又有气质，是个可爱的小淑女；左边站著赤睛，仍旧是一身白，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可他的脸上又带著点淡淡的、温暖的笑意；右边则是和寒烟翠坐在一起的凝渊，那时倒不像现在穿著轻甲，而是身著一套轻便、贴身的，深红色与黑色交错，其间缀有金边的服饰，样式很是贵气。 原来你小时候是长这样，我真的不记得了。站在凝渊身旁，赤睛也一同端详著这图。坦白说，你小时候还真女气。 凝渊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童年，他甚至不记得赤睛其实是陪他一同成长的。也许是第一次吧，被某样物品勾起了回忆，心头竟浮现意外的、暖暖的感觉。 凯旋侯分明知道在未来，三位孩童各自成人以後，路途是遥远而坎坷的，就不知道他为三人画下这张素描时，究竟是怎麽样的心情……《并头莲》 於是凝渊决定去侯府看看凯旋侯，他去得果决，却不知道自己为何想去找他……也许是种道别？ 确实该跟凯旋侯道别，毕竟他伴他们三人一路成长至今。咒世主不曾疼爱过他们，太息公是什麽样的女人就更不用说了，唯独凯旋侯，他是个心软却从不敢表现在面上的人，也许有时凝渊和寒烟翠会被责骂，事後凯旋侯总是对孩子多番照顾，甚至拿些好吃的点心来安慰他们。 叩、叩。 凝渊是王子，能通行无阻地闯进大门，一来到书房，他却站在门外思忖了一会，这才敲门。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5 章 句芒红城里所弥漫的，杀的气息，早已太过强烈。越是明白自己的生死去向，凝渊的行事竟变得慎重起来。 凝渊一直期待著终有一日，自己能痛痛快快地死上一场，只是好不容易等到这日，他才发现，自己对赤睛已太过牵挂；他怕赤睛跟自己一起牺牲，却又毫无疑问地，就算他魔王子凝渊要下到阴曹地府，赤睛也会跟著一起去……於是凝渊就从兴奋，转趋於不安。 门被打开了。站在其後的凯旋侯，面露惊讶。凝渊，是你？ 凯旋侯，惊讶吗？ 双手抱胸，慵懒地应道。没想到一见凯旋侯，平时那种高傲的气态便又自然地浮现出来，凝渊对变化如此快速的自己，打从心底笑了出来。对著凯旋侯这人，凝渊总是喜欢摆出支配的姿态，也许是他自知一辈子都没机会能真正支配到他。 对於凝渊的询问，凯旋侯不过摇摇头。请进。他将凝渊迎进门里，再将门带了上来。 对这间书房，凝渊确实有些印象，看来自己年少时曾来过几次，尤其当他看到窗边的一组桌椅，他才发现，那就是赤睛拿给他看的那张素描中，寒烟翠还有他坐著的地方。难怪赤睛是站著的，因为椅子只有一对，希望凯旋侯当时画那张图并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否则就辛苦赤睛站著这麽久了。 凯旋侯注意到凝渊一直在看那两张椅子，怎麽了吗？ ……不重要的事。 一回头，凝渊见到凯旋侯的书桌上，还有一张正在作画的图。图上的颜色还湿润著，一旁，毛笔浸在透明的杯洗里，渲出交融的绿与粉；桌上有几个小碟，里头装著各色粉状颜料，有一些粉已经被使用过，因而化开变成半黏稠的水状；图纸前还盛放著一种植物，很特别，凝渊没有看过。 你在画什麽。凝渊马上走了过去。他站在桌缘，随手拈起那种植物来。同一枝有点粗度的鲜绿色茎上，又各发两条细茎，连接著两大朵粉色的鲜嫩圆花。这是什麽品种的花？ 我在慈光之塔拿到的，他们说是偶然从苦境得到的花。这花其实是莲花的变种，但他们想大量种植，看能不能发展成为一个新品种。尽管他明白大多时候，凝渊都不过是随意问问，凯旋侯仍是细心答道。 嗯。将莲花放回画纸前盛著植物的装水碟子中，凝渊转头看著凯旋侯，这花有名字吗？ 并头莲。凯旋侯答道。 凝渊一听到这种花，马上就感到深意。并头莲，双生在一块的一种花，怎麽特别像是……他跟赤睛的关系。 沉吟了一会，凝渊又问道：……为何画这种花？问完，他随即听到凯旋侯轻轻地抽了一口气。 自从楔子在前段时日造访过火宅佛狱，由凯旋侯亲自迎接与招待过後，凯旋侯似乎就变得有些奇怪。凝渊对凯旋侯这样的变化感到新奇又有趣，但他总是不方便去关心，也就一直不知道凯旋侯跟楔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麽样的事情。 也许是没东西好画了吧，凯旋侯淡然答道：在这火宅佛狱中，究竟有什麽是可画的，又有什麽是值得像这样，用图像永远流传下来的。 凝渊看得出来，凯旋侯有些失落，尽管他在王的面前看起来必定意气风发。凝渊总是生活得懒散，也就倍觉凯旋侯的生活方式充满隐藏，十分辛苦。 看来你不适合在这个环境生存，凯旋侯。不禁伸手去挑起那削尖的下颔，摩娑著那生得好看的脸型，凝渊放柔了语气，轻道：也许你更该去的，是这并头莲生长的地方。 被挑起下颔来，凯旋侯并不阻止，他只觉得奇怪，怎麽咒世主跟凝渊这两父子都喜欢这样挑他下巴。……你说苦境吗？凯旋侯低声一叹，叹得不让人发现，王子现在是在命令我？ 一个好意的劝告罢了。 手指按上凯旋侯的下唇，轻轻揣摩著，唇丰满而水润，令人想入非非。这个男人，从凝渊小的时候就是长这样，到现在还是长这样，他不曾变老，以致於他的外貌永远停留在风华最盛的时候，他的美，是穠丽的美艳，越是近看他，凝渊竟越能理解为何咒世主选择了他，而非太息公。 以手背抚过凯旋侯的脸颊，心会著这样的肌肤触感，与赤睛究竟有何不同，凝渊缓声道：否则，吾怕下次再见到你，就是吾杀你之时。 手按上凝渊正在摩娑他的手，凯旋侯明白凝渊或许对他即将大难临头的事心里有底。凯旋侯倒不认为是赤睛告诉凝渊的，否则凝渊要知道赤睛必须在这回计画帮助王，那麽他就会先在佛狱开杀一巡，而非现在如此冷静的模样…… 承蒙王子的善意忠告，但…… 凯旋侯握住凝渊的手，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面颊上温和地卸了下来，就当作是凯旋侯欠你的，以後你要杀便杀，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明白，届时这场封印战役，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一旦淌这场混水，弑魔必须付出代价，以後没有人能逃掉……一个都无法，活下来。 凝渊从小对凯旋侯总是带点鄙夷，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可是到了今日，他终於发现，这是因为凯旋侯这人太过温顺，凝渊根本不习惯这样的一个人。 凯旋侯是很容易事事留心的一个人。比起佛狱中人爱恨分明、感情上尤其大胆果决，凯旋侯却谨慎而考虑，重情重义的同时，却又被这外在的躯壳，逼得必须鄙弃情义；这样称得上有点优柔寡断的人，要在火宅佛狱生存是很辛苦的，可他为何当上三公？简直像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你将会为了你的事事顺服，付出莫大的代价。凝渊道。 我不在乎。凯旋侯回道。他是真的不在乎，反正除了这整个火宅佛狱以外，他悬在心上的，再也没有什麽能称得上是真正在乎的事物。至於楔子……他不要想，不配想，简直不敢去想像他俩再次碰面的那一天。 直到千百年後，咒世主死了，太息公死了，四邪谛死了，所有参与过封印的人都死透了，唯独凯旋侯被红狐九尾从噬魂囚里放了出来。凝渊默许这一切的发生，凯旋侯的下场的确凄凉，但他至少成为唯一逃过死劫的那一位。凝渊若执意要摧毁什麽，从来没有例外，可是对凯旋侯，倒还算是仁慈。 你这张画就送给吾，如何？ 交谈间，画上的水已经乾透了，图上的莲呈现饱和而清丽的色彩。 凯旋侯说：这张图还没画完。 无妨…… 眼下扫过图纸，凝渊心想著，图有没有画完，重要吗？再精美的图，也无法永远留住，总有一天必定走向破败与灭亡。凯旋侯想用图来留住点什麽，其实是很可笑，却又可爱的一种想法。 凯旋侯看了凝渊一眼。他也认识凝渊很久了，就跟赤睛一样猜不到凝渊的想法。他不懂得凝渊怎会反常地喜欢上这张图，但他不介意把这张寄托他诸多烦心事情的图，送给凝渊，让他来继承自己的一份愁苦。 凯旋侯来到画前，埋首，轻轻吹了一会，把图上沾染色彩的轻尘吹去。当他抬起头，想把图交给凝渊时，凝渊却端起凯旋侯秀丽的脸，朝他朱唇印吻上去。 ……唔！ 当温热的一对唇碰触，贴上，进而交叠在一起，凯旋侯秀眉紧蹙，眼角纤丽的凤眼圆睁，良久不记得推拒。 等到凝渊自动退开，只见凯旋侯白皙的脸上纷染尴尬的红雾。凝渊看了很是满意，泰然自若地从凯旋侯手中抢走那幅画，转身，红色披风随著风动而扬起。凝渊来得突然，也去得突然，好似一阵旋风。他迳自开门，就此在这间书房里消失了形迹。 凝渊的唇贴在他的唇上，那股感觉竟还鲜明地停留著，久久不去。凯旋侯是有点激动了，他不觉得讨厌，就是满腔的疑问，不过凝渊这人做事永远让人抓不著准绳，再继续烦恼他的事，恐怕就显得自己像个白痴了。 捂著脸，呆愣地在尚未靠拢的椅子上坐下，他遂在书桌前无力地趴了下去，一时也没有将绘画工具收起的意思，就这麽无声地休息著，感觉今天一整天，自己都失去了过活的目标。※ 去拜访凯旋侯的那一日，是暴风雨前最後的宁静。隔日，佛狱便发生了历史上著名的封印之战。 那一战，咒世主为保佛狱千秋万世，不顾任何情面，操起句芒便毫不留情地奋力一战，甚至使出兵甲武经裂字卷最上式－－裂天之毁，顿时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气海翻腾，压力之大，竟使周遭根基较差的士兵们接连倒地。但是凝渊不愧是咒世主之子，面对兵甲武经，他毫无惧色，甚至轻笑以对，使出蛾空邪火。 双方极招过後，肢接不断，即使凝渊以空手对抗咒世主的句芒，两人实力仍不相上下，缠斗三日，未有胜负。不世之战令所有人为之屏息，明知咒世主隐居下风，却没有人敢参战，就怕亵渎了这场战斗。 历史悠久的句芒红城受到战火波及，转眼将成废墟，甚少有天气变化的火宅佛狱，居然风起云涌，三日里雷声大作不断，却又没有降下暴雨来浇息父子间的斗志，只让令人窒息的气氛更显阴沉。 直到咒世主筋疲力竭之际，他赌上性命，终於在凝渊的左肩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邪毒伴随火烧，以极快的速度自伤口腐蚀凝渊全身，但凝渊意志顽强，还想再战。就在他要再次使出邪火时，赤睛却从凝渊的背後，以最近的距离轰了他一掌，掌力之大，翻起遍地黄沙，更让凝渊被震出三尺之外。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6 章 咒世主大战三日都难伤凝渊，赤睛不过一掌，却大破凝渊经络内息，令他掩口呕血不止，此举震慑全场所有人－－包括凝渊自己。 赤睛的那一掌著实用上所有内力，使得凝渊几近暴体，再加上邪毒腐蚀，凝渊终於在地上奄奄一息。他鬓发凌乱，轻甲剥落，衣服破碎，满身血腥，早已看不见过去身为王子的光彩。高高在上地站在凝渊面前，太息公几声高笑，唤来贪邪扶木，将凝渊高高吊起，趁隙，凯旋侯催化邪能，利用自愿牺牲的四邪谛之能，欲将凝渊封进眠蛹之间。 就在凝渊整个人即将被封进茧里以前，咒世主强忍著伤势走上前，手一扬，亲手为凝渊换上一套完好的衣服，再细细拭去他面上的血污，让凝渊能维持他以往的尊贵，陷入漫长无际的沉睡中。 火宅佛狱的三公是最後的防线，没有人能突破三公联手，但是凝渊差点打败这个传说。 魔王子凝渊，是佛狱中人，却也是佛狱有史以来遭遇最强的一位敌手，甚至比杀戮碎岛多次进犯，或是四魌联军要来得更棘手。 这五个字从此成了火宅佛狱最禁忌的名字。没有人被允许提起，於是随著所有人的噤若寒蝉，这名字渐渐地在火宅佛狱的历史中沉寂、遗忘，只留在少数人的心底。 就这样，千年岁月悄悄流逝。 那一纸并头莲还留在凝渊的房里。 尽管寒烟翠畏惧凝渊的强大与残忍，并不希望他有解封的一天，但她还是差派下人定期去清理凝渊的房间，让那间房维持著主人还在时的样貌。 寒烟翠曾经在无意间，於凝渊的抽屉中发现那纸并头莲。她看得出那是凯旋侯所绘，便轻施内力在上，保原图不坏。看著，发现图有玄机，寒烟翠便将纸翻面，只见背面以极淡的墨色，写了工整秀丽的几行字－－ 惠而好我，愿携子手，一路同归。春秋代序，天地共证，生死不离。 寒烟翠顿时懂得这幅并头莲的意涵了。当时她持著图，深思许久。 眠蛹之间里，那一块巨大的血茧只是持续著细微的气息，在佛狱的一角存活得不欲人知，尽管很少很少人记得这个封印的存在，但他确实存在著。 茧中的液体修复了凝渊大部分的伤口，凝渊打自进到茧里，便开始安稳地呼呼大睡，他不认为这是在浪费生命，反正自己将有很久很久的时间无法现世。对於封印这件事，凝渊倒是挺乐观的，他相信总有一天，咒世主会解开这个封印－－那一天，将会是咒世主的死期。 茧里的空间小得可怜，相较凝渊，赤睛就睡得非常不安稳。有时他被凝渊压著，有时他跟凝渊叠在一起，或是跟凝渊交缠著睡－－赤睛就忽然懂得如果有妈妈怀上双胞胎，那麽那两个孩子有好长一段岁月，都得以这些可悲的姿势在妈妈肚子里沉睡著。 大部分的时间，两人沉睡，有时只有一人醒来，有点无聊，只好又睡下去，但是通常凝渊一醒，赤睛总是会跟著醒过来。 有一回，凝渊很无聊，就问赤睛：为何你当初选择背叛吾？ 赤睛知道凝渊想听什麽答案，就冷冷地告诉他：这样你才能嚐嚐心痛的感觉。 凝渊只是问好玩的，他只是纯粹想知道赤睛会怎麽回答他罢了。他太明白老爸的个性，咒世主不打没有胜算的仗，要想暗算他，非得有赤睛帮忙才能成功；也许咒世主开出条件，如果赤睛不出手，那麽凝渊就只有死路一条；有了赤睛的帮忙，也才令凝渊勉强图到被封印这个甜头。 凝渊听到赤睛的回答，果然挺满意的，他继续演戏道：赤睛，你作为吾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背叛吾，让吾好伤心－－ 赤睛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看著凝渊一边笑，一边说出这种催人泪下的话，赤睛甚至不晓得该相信凝渊的表情，还是他嘴里说出的话。 看到赤睛不配合他，这让凝渊好无奈。凝渊唉了一声，摇摇头，随後又抱著赤睛睡著了。 这段沉睡的日子太过漫长。也许是茧里的液体有某种催眠的功效吧，凝渊有时短暂清醒，一睡又是百年。赤睛察觉到凝渊与自己的修为，竟是随著沉睡，缓慢地增长著，尽管缓慢，千百年来的累积，仍是使得两人更显绝世超然。 有一次，凝渊又醒了过来，很多次都看到赤睛比他要更早醒来。赤睛也看到凝渊终於又醒过来了，在跟凝渊玩似地问道：凝渊，你怎麽这麽会睡？ 凝渊低笑一阵，这才说：赤睛，还不是因为你在？就算睡觉非常无聊，却还是吾活得最安心的一段时光啊。 关他屁事啊。赤睛扁了扁嘴，你不怕再睡，就永远也起不来了吗？ 就算如此，也无妨，反正吾并没有真正活著过。凝渊如是说。这是一句魔王子风格的回话，於是赤睛无言了。 转了转眼球，赤睛勉强赞同道：好吧，你说得很对。於是这一次，他比凝渊要抢先再次睡去。 凝渊觉得有点无聊，原本想找赤睛说说话，没想到赤睛却抢先要睡觉，这让凝渊很没办法，他只好再继续睡下去。 凝渊闭了眼。他总喜欢压在赤睛的身上，从赤睛身後揽著他，再埋在他的後颈上，呼吸著他的气息，随後沉沉睡去。 赤睛对於凝渊总是这样吃他豆腐，真是无可奈何到了极点，却又舍不得骂他……反正，这样幸福安祥的感觉，也不是什麽不好的事情。 过了很久，等到确定凝渊真的睡著了，佯装睡去的赤睛才悠悠转过身，将凝渊接进自己怀里。 赤睛拨开凝渊过长的浏海，让那张精致的面容得以完整映入自己眼眸。他们共度许多春秋，这张脸上无论怎样的表情，赤睛都已经看透了。大多是懒懒的轻笑，第二多的，则是藏在笑容之後的，一股深沉无力的悲伤…… 赤睛靠在凝渊的耳畔，轻轻语道：凝渊，尽管我能猜到你有时的行为，但我真的不了解你。 你是这麽一个心思时时变化的人，在我眼里，却始终只有你，本心从未变过。 如果你说你并没有真正活著过，那麽我，则是不明白自己的人生到底该算是什麽…… 轻轻梳抚过凝渊长长的红发，抚摸他白皙温润的脸颊，一次次的摩娑，让指尖沾满凝渊的气息，赤睛难得面露满足。 那一战，赤睛旁观已久，他不能帮忙凝渊，站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为了凝渊每次的见红，心里沉痛不已。最後，他必须发那一掌，当时在心中无数次地憎恨过自己；现在，赤睛必须承认，他竟无耻地为了这场封印窃喜著，只因凝渊总算得到充分的安心与休息，而他也能私心地伴随著凝渊，安然度过无论多少个日子…… 赤睛轻道：你可以不懂得自己为什麽活著，可是，我愿意为你而活。 这是发自他内心的话语。有时，他隐藏对凝渊的心意，可是这一回，他不是讲给凝渊听的，而是讲给自己听的。赤睛说：即使活得不明了自我也无所谓，我只想为你一个人活著。 －－这就是你为什麽陪伴我一起被封印吗？ ！闻言，赤睛睁大了眼，凝渊，你…… 你以为，只有你一人会装睡？仰头，缓缓睁开那一对睫毛纤长的晶亮眼眸，维持著被赤睛搂住的姿势，凝渊竟是俯在赤睛的怀里，这麽抬头看赤睛，吾都不知道，原来你对吾用情至深，吾可以直接当作－－这是你很爱吾的表徵吗？ 赤睛捂了脸。说好的气氛都去哪里了！这时就算他把手拿开，其下的表情必定也如槁木死灰。 凝渊果然伸手握住赤睛覆面的手，将其强硬地扳了开来。赤睛才放开手，凝渊就吻上去，饱含赤睛的唇，吸吮著，舌伸进赤睛炽热的口腔里，与他缓慢有力地搅拌了起来。 凝……！……唔……－－ 深深吸了一口气，赤睛温顺地令凝渊吻著。 失去交谈声，世界静止而消灭，只馀两人成了彼此唯一的世界，深深地抱拥住彼此。 自从进入这茧，已经多久了，两人之间不再这麽亲密，或者对话，或者拥吻。却是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亲密著，心不曾离开彼此。 凝渊拌动著赤睛的舌根，品嚐著赤睛的滋味。凝渊其实喜欢吻赤睛，他觉得赤睛吃起来，是一切甜的，美的，好的，唯一适合他的。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7 章 这世界上再也觅不到第二人，是凝渊这麽认同、是凝渊深感唯一能匹配自己的。凝渊若是时常感到空虚，这是因为他的灵魂缺了一个大口，而赤睛恰能合适地填补上去，把他这个人完美地填满。 －－……呼嗯……嗯…… 互相交换著沉重的气息，别了一个角度，最深刻地、主动的吻，吞吐著两人难以言喻的隐忍情欲。动情的气息热切得令人难以抗拒，彷佛世间从此失去浅嚐辄止的道理，两人是否天生的，都喜欢把对方摸索得透澈了，非得要把自己深深地映到对方身上，刻在骨上，甚至化成水来与对方完完全全融在一起，难分彼此，这才肯善罢甘休？ 啾啾水声纠缠良久，到了双方都显得有些狼狈的地步，凝渊才终於甘心於这个要把两人都弄窒息了的吻。他又在赤睛的唇上以灵活的小舌圈舔了一遍，这才退了出来，在两人唇间拉出一道明亮的银线。 呼……赤睛立刻用袖子擦了擦嘴，硬生切断那道银线。 不过一个吻，已经把他弄得浑身生热，甚至小腹隐隐有热流在汹涌著。赤睛闭了眼，不再看凝渊。就算凝渊不介意与他发生关系，赤睛却总是生怕伤著凝渊，他不希望自己做出任何伤害凝渊的事，否则他自己是个会後悔的人，他觉得自己会後悔莫及。 凝渊把赤睛像个抱枕似的揽在怀里，他热切地伸手去抚摸，感受到赤睛的气息热烫无比，再抓揉著他的胸前，那里的心脏跳动得又快又急。赤睛如今所有的表现，都只为了他凝渊一个人。凝渊感到无上的光荣，他缓缓地开口道：赤睛，刚才是你自己说的，可是现在吾要正式命令－－你，要为了吾而活，一生只为吾活著。 赤睛张眼了，眸子里波潋得更加强烈，无数的情感划过他脑际，令他再次轻轻阖起眼来，纤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神。凝渊的话，为何总是简简单单的，就足以触动他的心弦？ ……我，无所谓，你高兴就好……赤睛只是这麽淡淡地答道。他无法再多说什麽，只因他的心竟一时间被凝渊鼓动得难以平复。他不懂，凝渊究竟懂不懂得他？究竟这真的只是个纯粹的命令，还是凝渊，其实明白他对他抱持著怎样的意思？ 你看吾多体贴你？你不明白你的人生该算是什麽，可是有了吾的指引，你往後不就有了人生的目的？摸摸赤睛的脸，脸颊竟已泪湿了，但是赤睛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哭泣。凝渊知道，赤睛不晓得自己已经哭了，所以只是偷偷替他抹去泪水，亦不希望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丢人地哭泣著。 ……嗯。赤睛简单地回道。 这是一句听来随意的承诺，却驱使赤睛在凝渊解封以後，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为凝渊忠心出战两回。第一次，他伤重得从龙形化回人形，从高空跌落谷底，重新回到凝渊身边以後，凝渊却怪罪他为何如此愚笨地选择护主；第二次，战斗一结束，他便与凝渊一同坠入了火山口。这一次，万劫不复，他与凝渊同生共死，凝渊只选择握紧他的手，不再多说一句怪罪的话…… 凝渊当然知道赤睛随便一句承诺，都不能小看，所以至此，他便不再说什麽了。其实凝渊从来不想要求赤睛什麽，但他感觉赤睛总央求著他去要求什麽，他也不想要赤睛失望，一如赤睛从来不希望他失望，所以他会命令赤睛，这个伴随了他一生的亲密爱人。 凝渊怀抱著赤睛，心里想的却是那一幅并头莲。他第一眼看到那张图，就知道那同生花上，一朵是他，一朵是赤睛。他们的生命早已把彼此包融在其中。也许赤睛傻傻的不会懂得，但凝渊懂得，不只赤睛为他而活，其实他的生命里又何曾不是只充满了赤睛一人？ 赤睛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完整地奉献给凝渊，凝渊也知道，要是赤睛死了，自己无法消遥地活著。就像一朵并头莲，不是各自枯萎，而是同时枯萎的。凝渊与赤睛，亦也是共荣共生，同存同亡著。 这一次，换成凝渊轻拍著赤睛的背脊，柔声抚慰道：好了，赤睛，你睡吧……【Ctue】耶，所有章节以来字数最多的一篇～爆字到九千YOOOOO☆（众：写这麽多又这麽无聊，哪里看得完！*丢垃圾*）星期二开学=_=如果台风来能够让我再放假一天，那麽搞不好我还能再写一篇（爆）修仙缘转眼间已经到第七章了，在这里先谢谢小D和君君两位人最好的姑娘。其实你们的文都写得比我好，我还这样一直拉著你们看文，真的是承蒙照顾了>_<希望就算接下来我消失一整个学期，你们也不要忘记我Q口Q!!!!!!!剩下的大纲，太好了只剩三张!!!!（感动）说不定修仙缘可以在十章内完结（万岁啊）不过也有可能像这章一样拖进度，接著就拖过了十章……（其实我觉得十章整完结这个数字看起来挺好的）OTL管他的我不知道啦！（可悲的心戏或感情交流神马的真的有人要看吗？）今天在看电视上的兵甲20，可以一边写佛狱一边在电视上看到佛狱，那种感觉真是超爽的XD最近超爱黑樱的，於是黑樱在这一章莫名其妙的戏份很重（爆）因为今天终於看完君君的序春秋，我那个哭得死去活来啊，呜～～所以才让黑樱在图纸背後写下那几句话（君君你可以原谅我吧！）（大家就能知道黑樱是一边画那张图一边想著柚子有木有……）（←去死！）接下来我改邪归正不虐虐了（茶）大家皆大欢喜等结局吧+_+b（↑虽然这麽说，但这人说话很不靠谱有木有|||，所以结局将近神马的还是听听就好……） 篇八·子夜歌（微H） 当赤睛以为两人还有许多安祥日子可以共度时，封印却忽然解开了。於是赤睛伴随著凝渊，展翅翱翔，同时离开蛹眠之间。 凝渊在茧里表现得安份，可是当他终於得以离开那个茧，他几乎一回头就想亲手摧毁那个束缚他长达数百年的东西。赤睛挡在茧前，锐利目光不容异议，凝渊也只有停手，他不晓得赤睛为何执意留住那样事物。赤睛当然自有答案，他早在心中为这段美好时光空下一个位置，一同拥眠的长梦，是连凝渊本人都不被容许破坏的。 而凝渊醒来以後对赤睛说的第一句话，正是－－ 赤睛，出征了。《子夜歌》 赤睛早在心里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他不会去阻止凝渊所做的任何事，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於是他眼睁睁看著凝渊把咒世主杀了、将他的尸体烧成了灰，亦或是将凯旋侯弄成哑巴甚至废人，再将他下到噬魂囚…… 赤睛的心正在动摇，他的行事准则向来与凝渊天差地远。赤睛与凝渊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心，可他依旧是个魔，所以虽然心痛，仍能冷眼旁观一切。 只要凝渊高兴就好。这不正是自己长期以来抱持的愿望吗？－－每当心头上火之时，赤睛总是在心里，这麽缓缓地告诉自己。即便如此想著，赤睛还是觉得真惨，因为凝渊从不跟他解释什麽，搞得他暗自对凝渊的所作所为惶惶不可终日，而他能做的除了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自己。 又回到他们主仆俩原先的生活模式－－凝渊随心所欲地活著，他的生活变得精采了，便甚少与赤睛说话；赤睛无目的地跟从，不怎麽与凝渊搭话，但只要凝渊需要人说说话，他就会跟凝渊说话。 这段日子，四魌界发生的变动实在太大，亦或实是他们沉睡得太久了，以至於生活实在太过刺激，这让赤睛能明显感受到凝渊的愉悦。 赤睛不想打坏凝渊的兴致，可是在亲眼目睹寒烟翠是怎麽被凝渊一步一步逼死之後，赤睛难以再隐忍了。无论如何，一句话也好，还是想与他说说。 那天，凝渊百般聊赖地坐在堕落天堂中间的王位。－－这时的火宅佛狱早已人去楼空，士兵们大概都在苦境死了，迦陵是凝渊赶走的，太息公是凝渊杀的，当年参与或是旁观过封印的所有人，一个都没逃掉。凝渊曾说要把佛狱送给戢武王，但是戢武王根本没有执行接收佛狱的仪式，他唯一从佛狱带走的只有一样，是凝渊亲自抛给他的，寒烟翠的尸骨。 不过短短半个月，发生的大事却已经比过去上百年要来得更多，这让赤睛煎熬著，更加回味过去的安稳时光。 即使已经睡了上百年，咒世主对凝渊与他的期许依然在赤睛的脑海中印象清晰。亲眼看著咒世主的尸身，在凝渊怀里被邪火一把烧成灰时，赤睛在心里默默祭奠著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王者，好上司，却是个不及格的父亲。 尽管凝渊不这麽认为，但赤睛还是觉得，咒世主就是凝渊杀的，这是因为咒世主即使受到正道围剿，他所受的伤根本也不至死亡，让咒世主失去双臂，流血过多致死的，正是凝渊自己。这又如何？这场战役於咒世主而言，也早已灭尽他的尊严，要他苟活，必定是千百个不愿意，对於咒世主的死，除了惋惜以外也就别无想法。 佛狱，这个千百年来，由三公耗费多少心力去坚守的地方，这是个由多少战士尸骨所堆砌出的堡垒，还有火宅佛狱世世代代传诵的精神，居然在不到半个月内，全盘完结。－－凝渊早有意思要毁了佛狱这个他痛恨的家乡，这不是他的错。 沉默了许久，赤睛这才缓缓开口道：自从你醒来，你的行为就变得多馀。 凝渊没有发觉赤睛的语气有问题，或者是赤睛伪装得太好了，使凝渊感受不到赤睛的失落。他懒懒地倚在王位的扶手上，仰头望向赤睛，为什麽这麽说？ 赤睛不想再提咒世主，也就直叙道：你找机会杀了寒烟翠。 赤睛，你误会了，吾根本没有要杀小妹，小妹想死，那是她自己的意思，为兄也无法阻止啊。 ……那语气听来倒真有几分悲怆，凝渊这人真是既直接又虚伪，常常让赤睛爱恨交憎，一想到寒烟翠的哥哥就是这种人，赤睛真替她感到不值。他低声颤抖道：……我一直以为，你很疼爱她。 你想得很对，吾爱她，所以吾要娶她，这难道不合理吗？小妹偏偏想不通。凝渊的手放上胸口，彷佛正在诚挚地说话，他柔情似水地对著赤睛开口道：赤睛，吾也很爱你，你何不考虑嫁给吾呢？ 哈，好笑。对此，赤睛已经面无表情到了极致，也许你会因为你爱我，就让我步上寒烟翠的後尘……你会杀我。 凝渊却直接摇摇头，赤睛，这时你就得好好庆幸。吾爱吾之小妹，所以吾杀她，但吾也许并不是这麽爱你，所以吾从来不打算要杀你。 刚才凝渊还说出疑似求婚的话语，现在就说他并不这麽爱他，这下赤睛就很确定那是玩笑话了，赤睛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对刚才那句笑话表态，否则那是多尴尬的一件事。 赤睛的目光趋於锐利，抿了唇，谢谢你并不想杀我。那语气一下子就生疏不少。魔王子，你不算太疼爱我，这是我的荣幸。 在外人的面前，赤睛一向很少叫他的名字，凝渊也不觉得哪里奇怪，可是当两人独处时，赤睛居然跟外人一样那麽称呼他，这让他倏地睁大眼。 ……赤睛，你刚刚叫吾什麽？凝渊好像没有听清楚一般，再次问道：吾并不曾听你这麽称呼过。 那你进发苦境的这段期间难道是失去记忆了？自你破茧而出後，难道我有以更亲腻的方式呼唤过你？这很重要吗？赤睛对凝渊那大惊小怪、怅然若失的表情感到可笑，你对寒烟翠的死只惋惜了一秒钟，如今倒是失神许多，反正人命与亲情从不值得挂心，你却能为了那一句称呼烦心至少三秒钟。 赤睛自觉再跟凝渊说什麽也没用，尽管他知道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在发牢骚罢了。他欲拂袖离去，凝渊这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恢复了一点生气，朝著赤睛转身离开的方向唤了一声：赤睛！ 赤睛停下，没有回头。他的确在赌气，但他不是为自己赌气，他在为了佛狱、为了王、为了侯、为了王女……为了他过去所有的回忆赌气。 那剥夺了赤睛所有日前回忆的人，凝渊，毫不自觉，他说：你何苦用这种态度待吾？即使是吾之小妹，也已经死了。 死了是事实，就不值得在意，那麽只要我一死，对你来说应该也不重要了。换来的依然是冷冷的回话。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8 章 凝渊怔在王座上，慢慢的，又对赤睛的话露出些许的笑意。凝渊确实比较喜欢他人那麽冰冷地待他，好比说玉辞心，他因此对她有了较大的兴趣……赤睛亦然，总是对他不冷不热，他的愠怒常隐藏在平静之下，彷佛海面下暗潮汹涌的浮冰，随时可能使人触礁，让凝渊动辄焦急。 存著一点安抚与讨好的心态，凝渊放轻了语气，回道：傻赤睛，刚才是跟你玩的。吾看待小妹的方式跟看待你不同，你怎麽认为吾有可能杀了你？ 你是怎麽看待我的，我不知道，但我会这麽推测，那是因为你总是喜欢做让你自己後悔的事。假如折磨我能有效地折磨到你自己，我相信，你会有兴趣去做。微微回首去瞥一眼凝渊的神情，随著赤睛语毕，凝渊样态显得些许痴愣，那错愕该不会又是装出来的？赤睛迈开脚步，不再回头，随著热风拂面，洁白的身影消失在佛狱特有的黑红色沙尘之中。※ 後来，他们之间就因此有了些芥蒂。赤睛不确定凝渊记不记得从前他们也有过这麽矛盾的时候，但这段日子与以前太过相似，使得赤睛每天早晨一醒来，就为了要继续长伴凝渊身侧这件事胃痛。他也曾想离开佛狱，但是凝渊不让他离开－－他自己说了，赤睛不在身旁，就令他感到十分不舒服，简直焦躁到了极点，甚至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这就是习惯的可怕。赤睛心道。凝渊早已习惯身边有他赤睛这麽一个人的存在，就跟呼吸时吸入的是空气一样本能地习惯著。 赤睛看不惯凝渊的所作所为，他却无法眼不见为净，仍旧为了凝渊的习惯，必须继续折腾自己陪著他作恶。每当凝渊一喊赤睛，出征了！接著又恶趣味地到苦境去随机挑选一些地方大肆捣乱时，赤睛不明白凝渊的动机究竟是为乐趣，还是为泄愤，还是根本什麽都没想过－－先天的犯罪者，杀人者，这种人的心理真的是半分都无法揣测。 再愉快的事也有厌腻的一天，这下子就显得赤睛对凝渊而言真的有莫大价值，至少凝渊还没有对赤睛厌烦，但他已经先厌烦了杀人这件事。 一旬後，终於听到那人一边斜坐在堕落天堂的王位上，一边抱怨道：赤睛，吾好无聊。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会哀嚎或逃跑，完全没有反抗吾的能力啊。 赤睛心道：你既然知道他们无法反抗你，又为何要欺负他们？真是个无聊男子。他站在王位旁，平平静静地道：你在想念剑之初，慕容情，或是玉辞心。 三个都想念，但玉辞心要来得多些。坚强的女人总是使人著迷，只可惜女人这种生物生性往往要来得太过奸巧，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这时，凝渊望向赤睛，好像在暗示著相较之下赤睛就显得较无心机了。赤睛则是想说，自己是很有心机的，只是对凝渊这个从来没在思考的人而言，心机简直无用武之地。 看著凝渊高谈阔论，彷佛领教过很多似的，赤睛忍不住啧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对玉辞心的目的终究在王脉上，爱情游戏只是种消遣。 王脉？那又有什麽，火宅佛狱都灭亡了，还需要王脉吗？更何况真是需要，用强的总能得手。低笑一阵，凝渊谈论起这个话题，彷佛很愉快，你说爱情游戏嘛，吾的确很想尝试，只可惜玉辞心连开始的机会都不给吾啊。 那女人果然很聪明。赤睛道。 你怎麽这麽说？真要开始游戏，吾会非常温柔－－要好好培养感情，直到有了王脉以後，吾还会尽职扮演一位好丈夫，届时就得改名作家庭游戏了。把人性重要的一环当作浮云，彷佛只是在叙述著某种游戏的攻略手法那样，凝渊一脸兴味，看得赤睛不太高兴。 难道你只对你不爱的人温柔？赤睛挑了眉，那我就希望你以後常常对我粗暴了。 哈。闻言，凝渊笑了出来，只有到这个时候，你才愿意承认自己对吾还是有些情感上的需求。 赤睛很淡定，深遂的眼珠在眶里转了转。凝渊转过头，轻轻把手搭上赤睛的肩膀，难得轻柔地把他搂近身边，手指支上赤睛的下颔，端详著这个总是显得太过温和的面孔，你该知道吾很少对你温柔，吾不想在你面前显得虚伪。 赤睛斜著眼，往下&p;#26176;著凝渊，那只是种藉口，你只是觉得我还不足以令你给予任何温柔。 凝渊始终保持著嘴角的上扬，看起来十分优雅，他轻道：你很少想错，但这一次终究是想错了。放开手，这次却是略一施力，将赤睛扯了下来，怀抱著让他与自己共坐在王位上，凑近赤睛的面颊，凝渊喷吐一口温热在赤睛的颊侧，任何事情都得有点乐趣可言，你应该发现吾跟女人总是不长久，因为和女人正常的交往实在无聊。 赤睛微撇头避开凝渊的气息，凝渊却掐住赤睛的面颊，逼著赤睛面对他。赤睛直望著凝渊，凝渊太过用力使得他有些生疼，这让赤睛面有难色，你现在这样玩我，就有比较好玩吗？醒著点吧，就算你跟女人不长久，但你迟早还是得找个女人，不然我又不会生小孩。 闻言，凝渊神情一木，重新露出笑容来，忽然压低身子，一手抱住赤睛的腰，另一手隔著袍子抚摸著赤睛的大腿，逐渐把赤睛压倒在王位上，你下的定论很有道理，吾和你睡也不是一两次的事，你能生也早就该怀孕了，即使如此，吾还是个铁齿的人，倒想试试你能不能替吾生个王脉。说著，就暧昧地将袍摆拉了上来，露出赤睛白皙的一双长腿来，并咨意地分开他们，让赤睛夹著自己的腰。 你这麽乐观？我以为照你的戏演下去，接下来你会开始哭诉你没有留种，会让王很伤心之类的。 早就面对过太多这样的场景，赤睛硬是处变不惊，当凝渊想再越矩时，他便一把捉住凝渊的手，凝渊稍想挣脱，赤睛却强硬太多。於是维持著极为暧昧的姿势，在烧烫的气息之下，赤睛冰冷严肃的目光挑战著凝渊慵懒间夹杂笑意的一双眼。 是啊，父王地下有知一定很伤心，他好不容易孕育了一子一女，却没有一人能替他留後，依照赤睛所想，凝渊矫情地哭诉了一下，泪眼欲滴的，倒有几分拍戏的架式，可话锋一转，马上又变回轻佻，所以他关吾什麽事？ 赤睛说：你不必再多说，他早就已经对你够伤心了。瞧凝渊那吊儿啷当的模样，果然总是对他父王的事情很不感兴趣。 会生或不会生，只是一种标准，哪里是最重要的？赤睛，如果你是个女人，一切就不有趣了。伸手摩娑著赤睛剔透的脸颊，彷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凝渊的目光仔细间又带了几分毒辣，你生得这麽美，作为女人反而普通。吾对你不甚温柔，总是因为想好好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悖德时光。－－太过生涩的爱就显得愚蠢，太过深入的爱却深深绑缚住已经厌烦的两个人，你不觉得永恒的暧昧是最难能可贵的状态吗？ 又开始歪理了，虽然听起来好像挺正确的。赤睛很不赏脸地翻了翻白眼，那你去找别人随便爱一爱好不好？凝渊怎麽能这麽精辟地去谈论爱情？总是习於玩弄所有人的他，明明是最没资格去解析爱的那个人。赤睛低垂著眼帘，反正爱不爱一个人，对你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人与人在一起，哪里不是想图个愉快？如果对另一个人的感觉是愉悦的，爱就会是种具体的理由，可是当人与人之间不愉快了，爱这种东西消失得比什麽都快，所以爱是最虚假也是最无谓的。凝渊轻轻顶上赤睛的额头，贴上赤睛的鼻尖，亲密地摩娑著，赤睛，听了吾这番真理，现在你能分辨吾究竟是爱你，还是不爱你吗？ 赤睛遂闭上眼，不看凝渊。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回答了，也没有价值。 王座上，赤睛背靠著扶手，凝渊则是扑上赤睛，眯起眼来，捧起他的脸颊，在滑嫩的肌肤上舔舐著。 呃……！你……！赤睛一阵惊惶，凝渊的体重与体温一加诸上来，就更让赤睛感到闷热心烦。 凝渊的口水带著点纷香，划过赤睛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但他舔舐的动作本身太过炽热，让赤睛已有些挺不住，开始加快了呼吸，唔嗯…… 该死的，凝渊自从出了茧，行为果然多馀到不行，否则他现在这些毛手毛脚的动作到底是什麽？赤睛心想，该不会凝渊把他当作玉辞心，准备要用强的？一阵心烦之下，他心生厌恶地推拒著凝渊，闷声道：你从来没有对谁解释过这麽多，我还以为你很懒得处理我这种人。 吾的确很懒得对你解释，但要说吾在这世上还拥有著什麽，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赤睛，吾不对你解释，还能对谁解释？ ……！此话一出，赤睛一阵愕然。趁著这机会，凝渊端起赤睛的脸，往他淡粉色的唇上吻了一口。赤睛睁大了眼，气势一下就软弱下来，正好让凝渊能继续咨意妄为。 一边扭吻著，凝渊往赤睛的腰侧一阵抓揉，再游移至大腿、大腿根，甚至是大腿内侧，都是些既敏感又羞耻的部位，让赤睛顿时涨红了脸。凝渊的目光锐利得简直像在欺凌人，尽管赤睛的性命无虞，但这种被虎视眈眈的时刻才是他最忌惮的时候，他闪开凝渊纠缠的唇舌，低吼道：你……别这样，我今天不想…… 不想怎样？隔著底裤，凝渊直捣黄龙，手在赤睛的分身处搓揉著。尽管赤睛的表情痛恨无比，但是在最耻辱的情况下，他硬是在凝渊的掌中快速勃发。凝渊眯起眼来，往赤睛的那里打量一会，纤长的手指捂弄著逐渐鼓胀的棒状物，赤睛，你一生都将跟著吾，你想活得轻松点，就该事事服从吾。这时还一边笑著说话，就显得画面过於淫靡，真让观者承受不起。 全身的躁热使得赤睛微红的面颊开始香汗涔涔，如果凝渊不说话感觉还会好一点，但此刻赤睛的心情当真奇差无比。在凝渊时而放松，时而握紧，不肯表态的玩弄令人很是著急，在凝渊如此吊人胃口的手劲下，赤睛不禁低呼出声，唔……！你……浑蛋…… 才刚叫你顺从，马上就骂了吾，赤睛，你真坏。尽管才被骂，凝渊却一点都不难过，相反地，他看起来太开心了，因为他知道赤睛只有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形下，才会逞口舌之快。在掌间握揉出棒身的形状，再往下揉弄那隔著衣物就不太明显的金玉处，他柔声道：吾只是怕你还有漫长的後半生要活，会受累。看到亲爱的赤睛你受累，吾心里自然也是不舍啊。但是能让赤睛受累的那人，根本自头至尾只有凝渊自己而已。 呼……凝渊的话语在赤睛耳里听来显得模糊不清，被人掐住要害无法解放的焦躁占据了他整个脑识，赤睛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眼尾不经意露出的妩媚实在令人食指大动。凝渊打量著赤睛如今的模样，笑得更加满意，几个动作将袍子掀到最底，再将赤睛的底裤褪到大腿边。 凝渊，你……！一阵惊呼，隔了许久，赤睛终於还是叫了凝渊的名字，这让凝渊更加愉快，他坚信自己选择去做的行为果然是对的。握动手中稚嫩欲挺的分身，赤裸裸的接触让赤睛忍不住掩面，相较凝渊的从容，他知道自己一向太过狼狈，狼狈得自己都无法接受。 也许是凝渊的技巧太过娴熟，一经他细皮嫩肉的掌心几回磨蹭，赤睛只感下腹一阵热流，抽气一阵，接著便整个人都空虚了下来。 赤睛的津液顿时溅在凝渊的掌心间，有一些沾染了双方的衣物，甚至还有一些挂上凝渊因为兴奋而显得微红的精致面容，让他整个人显得妖魅非常。凝渊这个人，果然是种会勾引人心的魔，当他所在之时，总是处处充满著诱惑。 凝渊掰开赤睛掩面的手，脸凑得离赤睛奇近，让赤睛的心漏跳了一拍。 赤睛，何必事事当真？刚才的事不妨当成一场小游戏，否则道德感太重的你，与吾在一起将会无时不受内心的谴责，吾明白这是好大的煎熬。凝渊向来慵懒的嗓音，此时听来细细绵绵的。凝渊还压在他的身上，赤睛甚至能感觉到凝渊发热的部分紧贴著他的下腹，不时摩蹭著，一切让赤睛倍觉难受，真希望凝渊不要再逼他了。 赤睛伸手，把凝渊脸上沾染的，属於自己的半透明体液给抹了下来，你的爱，大概只剩下游戏的成分，但我不愿意参与你的游戏。 艳红的一对眸子里，已经闪烁著欲望的光彩，湿润地望进赤睛的眸底。舔舐著赤睛的下唇，引诱赤睛开口，起先试探著赤睛的舌，一对小舌接著交叠上去，淋漓有声的吮吻著。赤睛抱著凝渊的後脑杓，抚摸他垂散下的黑红色长发，几丝黑发挂上赤睛的肩侧，微卷的长发更显得凝渊这人异常的冶丽。 赤睛也隐忍著欲望，心里百般煎熬，他以为凝渊总能猜得他一二，但凝渊现在好像忘了，赤睛同是个男人，也很想享受那种性爱的快感，怎麽可能总是忍受凝渊进入他。只可惜凝渊把赤睛如今的隐忍当作了矜持，吻一结束，将舌抽离以後，凝渊以他充满自信的臆测，低声魅诱道：你与吾同样是魔，你却更像个人，因为你多出了那颗无谓的心，这样又怎麽能享受游戏呢？ 手刚开始接触到纤瘦的背脊与腰枝，让赤睛很是迟疑，但他终究回搂了凝渊，让凝渊能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Ctue】今天终於想到外篇要写什麽了，不剧透！总之会偏小白甜文那样的感觉，敬请期待XD话说这一章是，嗯…….””””（有种一开始吃肉就停不下来的感觉|||）（下一章没有H!!!!!!!绝对没有!!!!!!!!!!说好的修仙缘呢？难道不是修真文那种禁欲到令人牙痒痒的感脚吗!!!!!!!）我就说我要开始甜文了，但……为什麽感觉并不是如此？（因为我对这一对的感脚从来就没有甜过吗？）子夜歌，如题名所见，夜晚才听得到的(ry咳咳咳……！原本这章节名是想表示比较接近尾声的感觉，不过因为我的大纲又凭空增殖了两张，所以我还是剩三张大纲=_=而且我写的时候还会一直添内容……难道真的要超过十章吗？如果十一章或十二章完结，感觉就很丑，囧。不过如果能完结，就该满足了，不论是几章都开心= =b（模拟考就在下星期三的苦逼高三生表示完结遥遥无期）无论如何，欢迎各位看文的妹纸各种勾搭，哈，我最喜欢大家围观了（羞） 篇九·好梦留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19 章 这时，气氛十分暧昧，空气也燥热得令人心烦，赤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加剧了。 凝渊的眉目简直美得有些狐媚，此时已经露骨地向赤睛表达了一切欲望，照理来说，是人都没能忍住与如此佳人共度帐暖春宵的欲望－－偏偏赤睛把持著文风不动。 於是暧昧褪热成尴尬，凝渊的双眉缓缓垂下，低啐一声，赤睛，这是第一次，你让吾如此心烦。 赤睛不语，轻轻推开凝渊，便自王座上走了下来。他不是个恋慕权力或声势的人，也就不喜欢停留在王位上，但凝渊也许需要王座才能存活，因为他总是以操弄所有人为己任，透过如此他才能寻得一丝开心。望了凝渊一眼，双方欲语，话涌到喉头又戛然而止，赤睛只好将全身打理整洁，撇头走了。 在赤睛走的路途中，佛狱又下起绵绵细雨来。佛狱下雨的次数极少，要说到令佛狱子民们印象深刻的一场雨，无非是人们都听闻过的－－当四魌界有名的楔子入殓之时，无情的天地竟也起了愁丝般，满天飘起一阵郁闷的绵绵细雨；对赤睛而言，他比较记得的一场雨，则是停留在凝渊激怒太息公，还对著贪邪扶木找死的那天，因为当时自己在彻骨冷雨中飞行著寻觅凝渊，太冷了，令他印象深刻。 记忆飘回遥远的那一日，凝渊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要说他与围剿之战那次有何不同，便是那次凝渊确实没了生存意志。在悬崖边倒卧的凝渊看起来很脆弱，他当然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但在赤睛眼里看来，他无助又迷惘。赤睛知道，不论面对多少次的生死关头，自己都会毅然决然选择让凝渊依靠；赤睛情愿保持著一心怜爱，尽自己的全力去继续保护他。 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著，身体很自然地随著意识，飘发到记忆里的悬崖边。漆黑阴森依旧，比起印象里的却要少了几分战栗，多出不少苍凉，再加上现在的霪雨霏霏，很能跟赤睛无奈的心情相呼应。赤睛还以为自己是那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而今他马上就认识到，自己果然没有想像中的要来得那麽有能耐，单一个凝渊的存在就使他心情摆荡不定。 虽说史家甚少推断假如某某之战没有发生，情势会不会大转变之类的空谈谬论，赤睛窝坐在崖边，还是不禁心想：假如咒世主从不解封，也许佛狱还能留存得更久；咒世主必定抱有一个复国的希望，他是何其英明的君主，居然会做出这种错误的判断。灭亡的除此之外，赤睛知道，还有他与凝渊之间曾维持的一段平静，以及他留在佛狱近乎一生的回忆，都跟随火宅佛狱四字的灭亡，烟消云散了。 原来两人之间的平衡这麽简单就崩解－－赤睛宁可自己从没希冀过所谓的平静，那根本是个跟凝渊口中的爱同等薄弱的假像。凝渊的本心从未变，变的是愚蠢的自己，谁叫他竟痴痴以为自己抓住了某种持续流动长达上百年的淡薄情感，便将其看得尤其珍贵，可是那根本上不了台面－－被凝渊当作玩笑的东西，之於自己就只剩下痴妄。 一切都不在乎了，如果凝渊要再以这种与玩弄其他人无异的态度来对待他，赤睛觉得无所谓。反正能主导凝渊这个人的，除了兴趣还是兴趣，凝渊还肯多少出言玩弄他，这表示他好歹还保持著一点兴趣吧，除了博得他的一点关注以外，哪还能奢求从他身上再得到什麽？哪怕付出得再多，也只会像丢入深水潭那样，静静地沉默在深黑的水影中，不再复见，这时就显得先付出的那一方像个傻子。《好梦留》 赤睛享受著这种孤寂的时光，他正整理著自己的思绪，但是随著冷雨淅淅沥沥打在身上，一阵严重的睡意席卷而来，赤睛还以为自己已经在茧里把一生的份量都睡饱了，可惜，现在也许是心也累了。於是化成龙，修长庞大的龙躯划过长空，赤睛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很久不曾归来的房间。 第一眼看到，他有些惊讶，这房里竟是一尘不染的。不过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像寒烟翠这麽细心的人，这些年里应该都有派人来打扫过他与凝渊的房间。想至此，赤睛愈发为寒烟翠感到不值。那又如何？凝渊说得不错，那是已经逝去的人。 草草冲了澡，洗净身上的黏腻感，赤睛哆嗦著缩回床上。方才那场细雨看似毫无影响力，仍影响到赤睛属火怕寒的功体。在床上辗转著，赤睛却扪心自问，这是因为雨，亦或是一旦没待在凝渊身边，就容易受寒的缘故？ ……难道我真是非他不可？ 暗寂一片的房里，唯一的光源是墙角摇曳著影子的红烛。赤睛瘫在床上，心绪流转著。自己也真奇怪，明知道属火的功体不适淋雨，为何刚才偏偏窝在鸟不生蛋的悬崖边白白淋了一个时辰的雨？赤睛常说凝渊是个疯子，现在则是觉得自己白痴的行径跟凝渊一样算得上个疯子。 才阖上眼，清空思绪，当黑暗倏地盖住全部视线，赤睛很快就坠入梦乡中。视线重新清明之时，天空澈蓝一片，那是位在四魌天树底部的火宅佛狱，千百年都奢求不著的纯粹美景，就好像……想像中不曾遭到战火波及的苦境。 絮碎的白云在天边缓慢飘动，好似戴著白色绒帽那样圆鼓鼓的，阳光温暖和煦地照耀每一寸大地，春风吹开稍嫌燠热的空气，为绿草带来清新气息。呆立在随风扰动的青翠草原上，赤睛不敢相信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果然是梦境，因为一切景物看起来都太假了。 翠姊姊，等我！ 一声甜嗔，划断赤睛打量四周景物的思绪。溯著声音抬头，只见一个金白交融的娉婷身影轻跳而过，飞扬的白色丝带打起花落如雨；那女孩正在追逐的对象，则是另一个正在前方等待她的女孩。 湘灵，小心点，别摔著了！ 嗓音还是这麽温和、细心，赤睛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看到的人是谁。那不是王女吗？死者怎麽可能会复生？ 才在疑惑，却见寒烟翠身後还站著咒世主，即便一身厚重深玄不变，阴沉的脸此时却彷佛受到阳光感染似的，多了分和煦，带著一分平和与淡笑。 禳命女急急欲与寒烟翠会合，却被脚下的花给绊倒了，就在寒烟翠正著急时，咒世主却催动邪力，把禳命女拉了回来。 好不容易站直身子，禳命女松了口气，王，多谢你……！那语气听来有些羞赧。咒世主受到道谢，也不甚习惯，仅僵硬地点了头。 这次，不再让禳命女来找她，寒烟翠迳自去迎接，好好地握起她的手，尽带柔情地望著禳命女，好了，湘灵，我们一起走吧。说著，牵著禳命女，两人步伐舒缓地并肩而行。直到她们视若无睹地掠过赤睛身边，赤睛一阵错愕。 再放眼望去，这个境界里其实还有不少人，大多都说不上名字，共通点是面上的表情都很放松，或者散步，或者玩耍，也有人坐在凉亭里吟诗作对的，优美的环境令人心畅神怡，所有人一同愉快交谈，或者品茶，或者下棋，人与人之间终於能从此放下仇隙。 赤睛不禁心想，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仙山？是往生者去的地方？ 假如死亡真能使得生前受到诸多折磨的人获得真正的幸福，那麽凝渊的所作所为，能否算是种……救赎？ 心里忽然酸涩一阵，赤睛苦笑著，假如也能与凝渊如此生活，要他死又何妨？※ 凝渊发现，他能暂时拿赤睛寻乐，但他的心终究放不下赤睛。还记得好久好久以前，凝渊曾问过赤睛，自己对他而言算是什麽？赤睛这麽答道：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麻烦。假如真是如此，那麽凝渊也必须有些讶异地承认，赤睛则是他一生唯一牵挂的事物，尽管他从不相信自己，自认那牵挂仅仅一丝一缕，比任何事物都要不牢靠。 他推开赤睛的房门，房内十分温暖，令人昏昏欲睡，床上有个缩在被窝里的白白影子，凝渊走近，只见赤睛已经熟睡，他轻轻坐上床畔，依畏著赤睛蜷缩成一球的身子。真要说什麽肉体接触，那倒不必要，仅仅是这麽靠著，就令凝渊一阵安心与满足，从来也只有赤睛能带给他如此感受。 灯芯已届燃尽，烛影的摇曳格外激烈，凝渊抬眼望著墙上巨大的影子，他和赤睛本是两个人，却被烛火照得融在一块儿，彷佛是同一个人。 凝渊也试著尽量在意赤睛的想法，但是假如这段时日将是他生命的最後一段华采，那麽凝渊希望即使是赤睛也不该打断他……必要之时，为了继续进行他所喜悦的毁灭，他情愿把赤睛赶离身边－－假如赤睛算得上他的爱人，他却随时都有可能把赤睛赶走，所以凝渊知道自己从来是个自私的人，与爱沾不上边，也就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何其轻松地品评爱这一回事。 依靠了一段时间，竟是一阵睡意袭来，凝渊於是自另一侧轻巧地爬上床，从後方将赤睛揽进怀中。刹那间，灯火忽暗，又大放光亮，再接著，就陷入全然的黑暗之中。彷佛所有的空间与物件都消失，只馀怀里温热的人是唯一存在的真实物体。 他埋在赤睛的发丝间，呼吸著刚洗涤净的香气，却听到几声轻轻的啜泣。赤睛还没醒，他的泣，也遥远得好似在梦中。 赤睛的哭泣不明所以地紧紧揪住凝渊的心，这种揪心之痛，却使得凝渊的心绪暗暗沸腾著。藉由後悔来喜悦自己，更确切地说，是藉由毁灭来喜悦自己－－摧毁全世界固然是目标，但摧毁他自己才是真正的结局。只怕好不容易终於能达到那种境界之时，赤睛会阻止他，同时赤睛也会饱受煎熬。 毁灭故乡，毁灭回忆，毁灭一切锺爱的事物看来是种命运，亲手摧毁这一切总让凝渊倍感痛快，但他心里隐隐害怕著，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将赤睛亲手摧毁，在那一天到来以前，他会选择先毁了自己……赤睛绝对无法陪伴自己走到这段最後的路程。凝渊以为自己不杀赤睛，是因为不忍心，可他自从离开了那个茧，就好像梦醒一般，忘了梦里许过的誓言、忘了在心里曾留给赤睛的承诺。 为了止住赤睛的哭泣，他把赤睛翻过身来，柔柔地封上他的唇。 哭泣骤止，赤睛渐渐醒了过来，一对水潋的眼圆睁。随著凝渊收紧怀抱，赤睛又慢慢地阖上眼。不需任何言语，仅一个吻，一道交流的目光，足以封缄双方紊乱的思绪，引导他们携手一同坠入梦渊。 翌日，不需要任何理由，赤睛又回到凝渊的身边。凝渊见赤睛的神色许是好了些，虽然有些关心，仍是装作事不关己地问道：你看起来精神不错，是因为作了好梦吗？ 赤睛没有否认。他以为昨晚偷爬上他的床，那个长著羊角的温柔的人，不过也是梦里的幻象罢了。如果与你有关的梦，也算是个好梦的话。赤睛的语气毫无起伏，面上看不出喜悦与否，仅仅这样回道。凝渊就笑了。 凝渊勾了勾手，赤睛靠近了几步。当赤睛凑近，凝渊便拉著他，令他躬身，并在他耳畔低声问道：赤睛，昨天对你说了许多无情的话，你会怪吾吗？ 他在说什麽废话？赤睛瞪了凝渊一眼。你说什麽话又关我什麽事？ 凝渊笑了摇摇头。赤睛，近日看你很是不安，假如你想要吾给你任何承诺，那麽吾承诺你，等近日的事结束，吾为你盖一个王国好不好？ 赤睛的表情很诡异，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凝渊说了什麽，呃，不错的想法。他顿了顿，只是这个王国只有你跟我，你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有你就够了。凝渊懒散地笑了笑，虽然他承认得很不地道，不过也许是真心的，吾可以玩弄所有人，但终究屈服於你，你看吾现在不正在央求你的谅解吗？看来吾还是无法掌控你，就算能，恐怕也是你默许吾的，只是吾还不自知罢了。 你难得说出这种聪明的话。赤睛微微点了头，心情的起伏渐大。不管这是不是事实，反正都是你在说。 闻言，望著赤睛，凝渊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过来，赤睛，吾和你，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对赤睛而言，这答案当然显而易见，对凝渊来说，他却开始迷惘。这很重要吗？赤睛回问道。 嗯。凝渊回道：赤睛，吾问你这问题，是因为吾在意你。也许今生他能耍弄所有世人、作他们的主宰，而赤睛总是那麽淡然，有时附和的，有时退让，凝渊却隐隐感觉到，他是被赤睛掌控著的，而他并不讨厌这个感觉。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0 章 那又如何？微眯了速地，赤睛果决道：我不在意你。 这话特别冰冷刺骨，是个残忍的玩笑，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随时都可能翻覆。短兵相接一般，凝渊随即果断应道：你骗人。 赤睛眉头一松，笑得不动声色，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吗？他为了凝渊不知心烦了多久，难得听到凝渊说出一句像样的人话，看来凝渊还是都懂，只是有时装作不知道。 赤睛，吾总是喜欢让你感到怅然若失，看著你的表情，吾就知道你时时刻刻都挂心著吾。凝渊甜甜地笑著。 赤睛不置可否，只是看著凝渊，若有所思。 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事物充满兴趣，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这就是惘然的爱，你应该要认同吾的看法。 惘然的爱很美？那之前说爱消失得比什麽都快的又是谁？ 赤睛不吃这一套很久了，他只说：你这人就是无聊，总喜欢兜兜转转，害得我总是需要和你纠缠。 恨与爱总是一体两面，不论是纯粹的哪一方都太不够意思，爱恨交蹉不是更有意思？就像梦境一样动人。说了说，凝渊往上望著赤睛，轻轻揽著赤睛的腰，靠了靠，……这梦还真是太长了些。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能回到现实？ 就跟你沉眠的时间一样长吧。赤睛随意回道。 你果然很聪明，总是能说出令吾满意的答案。 谢谢夸奖啊。 最後，央不住凝渊那近似撒娇的行为，赤睛实在忍受不了凝渊的时好时坏，却又忍不住在王座边挤了下来，任由凝渊埋上他的肩窝，环抱著他的身子。 明明确实感受著凝渊的体温，重量，气息，甚至是他攀在自己身上的黏腻，赤睛却感到有点不真实，好像这种安逸往往是无法持续太久的。凝渊说，这是个梦，不是吗？梦总会醒，梦醒以後，就忘光了。 赤睛也宠溺地回抱了他，轻抚著凝渊骨感的背脊。还记得凝渊窝在他的大腿上睡觉的那一次，比起一头长角山羊，他还比较像一只娇贵的猫，他的个性也的确像是一只养尊处优的家猫那样难以搞定。 赤睛的怀抱温暖而宽敞，这样的付出与关怀，像父母，像兄弟，也像是朋友，爱人，或是英雄惜英雄，各种穠蜜的情感都适用，反正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单用其中一种就能解释的。这种时刻，弥足珍贵，就不知道还能拥有多少。假如还能再像现在这样一&p;#21709;贪欢，赤睛真希望自己和凝渊都能活得很长很长，他安慰地自语道：那麽我们的人生，也才刚开始呢。【Ctue】作家的话：好不容易终於把剩馀的大纲在这一章用完了。其实我已经看腻了心戏还有对话，但我写的大纲大多都是这个=_=无论如何，这章只是个过渡，下一章完结，保证看得大家轰轰烈烈！慢慢期待吧（我很认真的）可以在第十章这个完美的数字迎来结局的话我会很开心的TvT！我想，耗费了这麽多的篇幅，这两人的情感我应该也已经叙述得够了。大家应该都能明了，双方其实皆是用情至深，只是赤睛不相信凝渊的感情，凝渊也不相信自己的感情，两人之间看似没什麽情爱可言，互动却又是极为甜蜜的（唉，我在说什麽啊……囧|||，难道我这人就是这样，任何配对都只习惯自己写的那种方式吗？）我就不照著剧写了，因为我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补述剧里没有提到的时空，下一章我会直接从火山口那里开始，会与第一章开头接轨在一起。终於快要完结，我的心情真是既雀跃又怕受伤害，希望能把下一章完结篇写成整部当中最好看的那一章。下面讲一点有点悲催的，我自己的近况（囧）虽然我壮志满筹，但是我妈常常来机机歪歪毛，一直说她要把我的笔电没收（我哭T_T）明明我都是在假日空暇时才打文，平常待在学校的时间巨长，我算过，以後整个学期我的假期只剩下十三天了！（其他日子全部都要去学校）不也就只剩下十三天可以打文吗，那让我打打文会怎样！没打文我觉得自己简直像条渣，生活都没了重心，遑论学习？我的成绩其实也没退步，可是她就说我只要打文，一定会把心思放在文上，所以一直说要没收电脑没收电脑没收电脑……该死的，大家给点意见吧，我要怎样才能说服我妈让我继续打文啊囧？（电脑被没收的话我就不能打第十章了～～～） 篇十·萧声断 ※ 本来以为这一篇就能完结，但我那篇三千字的大纲实在太过强大了OTL以至於我今天打完结篇长达六个小时，一直想挑战自己的极限，都快逼疯自己了可就是打不完－－！於是我在大纲剩下最後八百字左右时，放弃不打了=_=（今天一口气打了一万五千字，额，我……我要死惹Q_Q）所以大家原以为这章要结局，因此很期待的，是我违背约定了，我道歉（跪）为了能把剧情打得详细一点，再加上从这段开始历程实在很长，完结部分至少要分三篇=_=|||||所以大家只能慢慢看，我也只能慢慢打……（顶锅盖跑）（日後可能没时间更新的意味？）＊＊＊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多少年岁忽掠过去，一生如此漫长，总结起来却又短暂得仅仅如一场梦，难怪人们总说浮生若梦，人生在世当真是既可悲又可叹。 回忆是如此的真实，使人不觉身在梦中是为客，凝渊彷佛还在追寻什麽，此时大梦初醒，缓缓张开眼来，周遭早已不是方才所见的佛狱，更不是前段时间看见的苦境……什麽都不是，只是那个－－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们的葬身之处的，那个火山口。 凝渊居然睡了这麽久，这让赤睛有些担忧，终於等到凝渊醒来，赤睛立即反应道：你醒了？斜瞟过去，竟发现凝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怎麽了？ 凝渊只是望著赤睛，脉脉不得语。凝渊的目光令赤睛不知该作何感想，一阵尴尬，内敛的他只道：你睡了很久的时间。 凝渊点点头，终於恢复往昔的一抹轻笑，因为吾作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苦境的人都说，人之将死，人生会如跑马灯般历历在目，也许吾正是如此。尽管他说自己将死，可他眸底竟隐隐流动著光采，那是生命的希望与光辉。 赤睛向来不把凝渊的话当真，因为若是当真，付出的筹码往往太大，他哧道：恭喜，世间终於能少一个祸害。 凝渊没有回嘴，也没有生气，始终是那淡薄的笑容，善意得令人分不清真假。他柔声开口道：吾梦的，满满都是关於你的事，吾的事，还有我们的事。 凝渊为何如此柔声，令赤睛微歛首。他想回答你可是睡了整整三天，难道我的事当真能让你梦得这麽久？但他就是说不出口，他发现，自己的话语有时竟是比凝渊的要来得更加残酷，喉头一紧，也就异样的沉重。 凝渊发现赤睛的窘迫，他端起赤睛的下颔，神情就跟语气一样柔和，彷佛只有赤睛才能给予他一切答案，凝渊追寻生命似地反覆问道：赤睛，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你关心吾？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爱吾？…… 赤睛被迫对著凝渊的视线，他感到此时的自己很无助，尽管他有一定的自信心，是亟欲向凝渊表现的，但自己是如此渺小，又有什麽资格向凝渊承诺什麽？目光避了又避，抿唇，心是纠结千绪，出口的最後却是这一句：你少自以为是了。 凝渊不禁蹙眉，他开口得缓慢，彷佛要让赤睛一字字地好好听清楚来，他徐徐问道：－－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将生命归於吾，愿意为吾而活？ ……！ 凝渊的下一句话，一口气捕捉住赤睛的思绪。赤睛怔怔地看著凝渊。 轻推赤睛的背脊，把他拥进怀中。赤睛不必再面对凝渊的视线，顿时放松许多。他窝在凝渊的胸膛前，尽管火山口里已经十分炎热，但凝渊温暖的胸怀并不让人感到燠热难耐，反而－－让人想一辈子都窝在这样的舒服的处所之中。凝渊顺著赤睛的长发，埋在他的月白发丝间呼吸著，轻谓：赤睛，吾的一生早已了结，吾不畏惧死亡，吾唯一亏欠的，只有一个人，一句话。 只有作过这麽一场长河落日般的浮生大梦，凝渊才想起了一切，自己曾经如何试探赤睛，或者藐视，或者忽略，甚至伤害，尽管如此，赤睛却始终是愿同尘与灰那样的不离不弃。凝渊心有所本，自认不负天下人，却惟一负了赤睛，低头，在赤睛的耳畔道：赤睛，对不起。 不过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却比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要来得更让赤睛惊讶。一页书曾说过这麽一句话－－狂人杀人不需要勇气，狂人道歉却需要莫大的勇气。意思是当狂人终於有道歉的那一日，他便不再是一个狂人了。赤睛低首，心潮汹涌，他的凝渊终於褪变了，这让他狂喜得肩膀不禁轻抽。 凝渊拍著赤睛的背，脸慢笑盈盈，如此柔情似水却又觑得场景凄凉，单见赤睛的反应，凝渊就晓得，这是因为他把这句对不起拖欠得太久，除了亏欠的本金，就是利息用一生都还不起了。指背抹著赤睛的眼眶，凝渊好像在安慰孩子那样，拍拍赤睛发热的面颊。你的眼睛真容易出汗…… 赤睛不知道难道在凝渊眼中，自己真的是这麽爱哭的人？这话令赤睛愕然，又不能去否认，害得他想吐槽都没办法了。 梦醒时分，既值得庆祝，又令人大感可惜。从这一刻起，凝渊心想的，赤睛心想的，一段真正的人生终於要开始，可是褪开虚幻的梦，是否就表示要马上开始面对凶残的现实？ 就在双方相拥的此时，四周火炎气场竟剧烈翻腾起来。於是凝渊期待的事终於到来－－火山即将爆发，他可以找死了。凝渊的心绪却极度不安，蛹眠之间中，赤睛的那句话我只想为你一个人而活顿时轰隆隆地在凝渊脑中闷响。为何？这麽久都不曾想起这句话，现在却忽然轰腾在脑海中，这让凝渊心生不祥预感。 凝渊立刻执起赤睛的手，运起元功想往上冲出，怎料两人飘荡了数个月，早已掉到深处，任凭再怎麽使力游都无法逃出升天。他们早已沉沦太久，一切都多亏了凝渊的怠惰还有赤睛的顺从。为何造化总是如此弄人？终於从这时开始，凝渊有了想坚定活著的目标，皇天却决定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 岩浆剧热烧灼在背，浓重硫磺味呛鼻得令人窒息，岩浆泡泡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空气紧绷拉扯著好像空间时时可能扭曲变形，压力迸随岩浆喷发不过是几秒之内的事，一切思绪都在须臾间。 就在岩浆涌流而上那一刻，赤睛站定步伐，凝聚全身真气，掌化翻腾，奋力一击，强大气流将凝渊轰出火山口。 ！凝渊一喷出火山口，一个踉跄，回过神来已经步踏半空，距离那火山口已有好一段，性命无虞。瞬间，轰！地一声，火红岩浆挟带火山灰自火山口喷激而出，浓稠的铁浆飞速沿著山臂蔓延流下，烟硝味嚣张地气盖全场，彷佛在极力宣示悲剧已经发生。 咳咳咳、咳咳－－凝渊被呛得掩面咳嗽，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麽事。赤睛、他的赤睛还在里面，火山就喷了！ 不管岩浆仍在发泡溢出，甚至赤睛那掌伤及他内脏，凝渊狼狈地运作邪元以护周身，果决钻身进入，赤睛……赤睛……！几乎是发狂地，凝渊竭尽全力嘶吼著，希冀赤睛给他一声回答，再小声再简短都好，只要应一声，他一定能听见，他一定会把赤睛救回来！ 随著潜入到更内层，不断汹涌上脸的热浆简直让凝渊无法招架，厚重飘发的火山灰覆了凝渊满脸，还阻碍他寻人的视线，简直让他睁不开眼。向下遁行著，正盛的赤铁浆一滴滴打穿他的护体，窒息烧灼厚重感一并折磨他，凝渊热得简直要昏头，第一次这麽讨厌火焰这种东西，一生更不曾感受过自己竟是如此无能为力，但是他仍执意去做，现在的他再也没有选择权，无法像以前那样单随著喜好行动－－他……不能失去赤睛。没有了赤睛，任凭什麽兴趣，什麽乐趣，都成了空！ 挥手拨开喷溅而来的大片岩浆，凝渊白皙修长的手立刻被烫焦了一大块，被烫坏的组织挟带著汩汩流出的血，竟发出一阵烤肉香，但他视若无睹，手上的痛比不上焦急寻觅赤睛的那颗心要来得更疼，傻赤睛，你死了，吾又怎麽独活？我们不是并头莲吗？……都怪吾，从没让他看过那纸画……终於，多亏方才推开了那一大片挡路的岩浆，凝渊得以潜到最底层，只见一破烂不堪的物体正飘浮著。 手拈住迎面飘来的一片白色衣角，手指接触的同时，立刻碎作灰屑消失无踪。凝渊愕然，急急去捞那全黑的物体，一时间根本不知道那是赤睛，因为这简直跟他用邪火烧过的尸体没两样，焦烂得完全无法辨认原型，火山喷发与邪火唯一的不同点在於，赤睛身上的硫磺气息极重，重得呛鼻，昭示著他是受过这样令人心碎的冲击，昭示著他是为了凝渊而牺牲的。 ……赤睛？ 凝渊悲极，却再也无法倚靠赤睛，更无法把这物体抱住，因为每块地方都苏得一碰就碎。凝渊复沓看著，想确认这究竟是不是他的赤睛，他甚至不想承认赤睛怎麽可能沦落到这斯田地？不论看得再久，这好像就是团焦烂的灰土，好像……根本看不出来这曾经是个人，凝渊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与赤睛相连，他知道这的确是他的赤睛。《萧声断》 凝渊好不容易带著那一团焦黑的尸体离开了火山，期间遭遇不少辛苦，让凝渊更形狼狈。为护全赤睛性命，凝渊别无他法，只有求医一途，於是开始在邻近村庄寻觅医者的下落。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1 章 既然已经活过这麽漫长的岁月，凝渊也读过医书，曾想亲自替赤睛医治，但是赤睛的手已经焦得看不出是种四肢，谈何把脉？越看那个连他都大感不忍心的物体，就越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为－－凝渊第一次这麽恨自己，为何以前不多到邪思台看点书？否则以他的聪明，有什麽事无法办到？就是让赤睛死而复生都不成问题。但这毕竟是事後诸葛，既然无法反求诸己，就只能外求。 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团焦尸，凝渊举步维艰，深怕步伐太大或太快，一不小心就把某个残存的部位给震碎了。凝渊自己都觉得抱著一团焦炭求医是很荒唐的事，但是和现在比起来，他过去负了赤睛这麽多，他以前活著的全部日子全都来得更荒唐！毁灭一个国家，或是使一个国家被毁灭，或是征服一个国家……过去饶富兴趣的事，又有什麽，是比让赤睛复活要更值得去做的？ ……赤睛，对不起……对不起…… 彷佛失去神识，无法再行思考，凝渊只是怀抱著赤睛，不断喃喃这句话。他想找寻村落，但视线曾几何时早已被水气淹得模糊，哪还能辨识村落位置。 早知道会有这种结局，要是能再重来一次，凝渊绝对不会再与赤睛这麽兜兜转转，暧昧什麽的，破坏了他有机会给予赤睛的承诺。凝渊说过他不曾後悔，如今赤睛终於让他後悔了，用他的死让凝渊後悔一生。 天暗了，风起了，雨云蜷聚，暴雨骤下。凝渊急急取下身上早已烧得破烂的披风，覆到焦尸上，不让雨水有机会融化他的赤睛。 他固然是个魔，从来不是好人，就因为这样，连老天也要跟他作对吗？他好恨老天，命运曾安排赤睛与他双生，如今他改变了主意，要把赤睛硬生拆下，於是凝渊好像活生生被扯下一块肉，曝露出血淋淋的伤口，还有白森森的骨头。 ……啊啊啊啊啊－－！ 仰头，面颊被淋漓雨水打湿，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雨，他长啸，猛地垂地，惊起泥水一片，天地动摇，周遭草木都为之一振。※ 不知走过多少村庄了。凝渊始终没得进食，也许是为了偿还过去曾经辜负的人命，偌大天地间竟找不到一处是能供他和赤睛好好休息的。疲劳与饥饿，令凝渊的体力薄弱得连舞上空中或是化光飞去都成问题。但是乞求赤睛回魂的意志，仍在顽强地支撑他勇於踏出脚步，问了又问，此地有没有医者？ 小哥，你要找医生？那村民狐疑地再次问道。凝渊点了头。 村民见到凝渊怀里的焦炭，面有难色，怯怯地道：你手里的那个，要找的是棺材店，不是医生啦。 凝渊听了，真想一把火烧死那个嘴贱的村民，但他没有力气了，只能默默走开。 街上的人见到凝渊，都快速让道至两侧，完全不敢靠近，有的人带著子女回避，有的人好奇围观。凝渊全身上下都是被火纹身的焦痕，焦口上还贴满尘土与乾涸的黑血，看起来很痛，那人的目光却如一滩死水般，毫无感觉；没有人看过世间有比这要更憔悴、凄惨的人了，最吊诡的是，他居然以很宝贝的方式，抱著一团焦尸趋步著，令观者为之惊悚，却又忍不住怜悯。 凝渊问过好多医生了，他们都笃定地回答：死者不能复生。 可是凝渊根本不相信赤睛这麽彪悍的人会死！ 对啊，他怎麽可能会死呢？他可是吾之副体！－－这两件事之间毫无关联，但聪明如凝渊，也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明赤睛还有机会存活，所以他情可如此说服自己。 凝渊一开始很恼怒，跟他说过这句话的医生，绝对会被他烧死；或是回头去烧了报路的路人，居然给他报了庸医；或是把整个村子都烧了，活该他们村里出了庸医。 凝渊悲愤之下，更易动怒。各地纷纷传出灾情，有的死状凄惨，有的灰飞湮灭，有的村庄火势绵延二十里……於是公开亭贴上通缉，高额捉拿四处虐杀医生的长角魔头。凝渊看了很傻眼，这才知道自己在冲动之下作了什麽蠢事，他本来以为毫不值钱的人命，居然能集腋成裘，阻断他为赤睛医治的生机。为了躲避通缉，他只好到更偏僻的地方求医，因为前仆後继来捉他的人实在太多，但赤睛对他而言太过重要，凝渊没功夫应付这些蝼蚁，杀人成性的他终於选择收敛。 凝渊没吃过这样的苦头，长时间的奔波令他愈发少话。问得神医的下落，他转身就去寻，问不得，他也不多废话，走人就是了。可是有些人叫他放弃的，是个路人他总忍不住扼上对方的颈子，医生的话就运功把他家砸了，因此一路上依然声名狼藉。 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三年…… 韶华转瞬流逝，早已负了不知多少流年的凝渊，可曾把这些细碎的小时间放在眼里？失去赤睛，日子却忽然变得好漫长，一分一秒都活得格外煎熬。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为何他的赤睛竟在浮华间转成了空？ 有名气的神医是问了一个又一个，答案如出一辙，追寻的目标何其虚无，简直将他的意志消磨殆尽。 人要满足最基本的生存条件才能活下去，凝渊如今却忘了自己还活著。吾是谁？吾是个人吗？每当在烈日下跋涉，或是涉过汹涌的江水，凝渊就会不禁自问道。没想到少了赤睛，凝渊这个人就不再完整，就不能再算是凝渊了。曾经，赤睛活得满心只剩凝渊，彷佛忘了自我，如今立场却颠倒了过来，要是赤睛知道，可能会忍不住得瑟吧？可惜之子已归穷泉，又如何能得知尚活在人世者，那份心意呢？※ 五年了，翻遍大江南北，天涯海角都留下凝渊的足迹，不甚熟悉的苦境地理，竟然随著这一步步的艰涩跋涉，在凝渊心中逐渐有了眉目。过去凝渊习於依赖赤睛的飞行，因而对进军方向不甚熟悉，甚至曾经导致佛狱在苦境全军覆没，只是赤睛不知道凝渊的方向感不好，所以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凝渊玩弄人命的恶趣味罢了。 凝渊遭遇过许多人，有的人怜悯他的遭遇，请他留下休息；有的人疑惑询问，或是真心，或是看好戏；有的人哧笑凝渊的愚蠢，居然费了这麽多年岁奔波，只为医治一个死人；有的人认为医治早已过了黄金时间，要再回天恐怕难矣；有人不予置评，有人给予祝福，有人……太多太多了，多得记不起来，有的面孔也许在脑海里留下浅浅的痕迹，但大多数的都过目即忘。 尽管已经山穷水尽，但凝渊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反正他活得很长，多得是时间，就算再寻觅一、二十年，他也不在乎。既然赤睛能等他一生，那麽他也能用同样长的时间，去等待赤睛。 穿出一大片密林以後，地上刮起黄沙一片，放眼望去寸草不生，土地十分贫瘠。乾涩的热风扑面而来，挟带著风沙吹入人眼，十分难受，此时，凝渊却嗅见风中有一丝药味。抹了抹眼，定睛看去，一名蓝衣人正压低帽檐，在风沙中缓缓前行，肩上背的正是药箱。 凝渊从不放过任何机会，不由分说，他拥著焦尸奋力上前，拦住蓝衣人的去路。 风沙还在咻咻狂飙，蓝衣人抬眼看拦路人，只见拦路人顶上生有一对奇异的金色羊角，样貌脱俗，生得很是俊逸，尤其一对美目，睫毛纤长，艳红的眸子彷佛能把人整个看穿似的带有魔力，脸上却有大大小小的划伤，或是被碎石，或是被利沙，可见得已经步履许久，坚忍的神情也沾满沧桑；衣装本该十分华贵，却被泥沙、血迹、尘土覆盖得快要看不见原型，挂在身上的琳琅宝石与坠饰也尽失光泽；最显眼的是那人怀里抱著的焦黑躯体，腐烂得令人无法辨认是什麽物体，死状凄惨，而且恐怕已经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蓝衣人看得满心不忍，缓缓除下帽子，露出隐藏其下的一张脸，样貌清秀，眉心间点有朱砂痣，五官看上去隐隐有几分素还真的英气与柔气；青丝整齐簪著，两侧长鬓任由其柔顺垂下，衬在温润的脸颊边；一身蓝衣显得特别正气凛然，尤其一股清新好闻的青草味萦绕周身，令人一见此人便感浑身都清爽了。素续缘带著善意的微笑，缓缓开口道：先生有事指教吗？ 相较寻觅过的众多神医，凝渊看著面前人，总觉得年纪太轻，恐怕无法帮上忙。无论如何，他还是问道：吾闻见你身上有药草味，你是医生吗？ 素续缘当然是医生，他人称活神仙，浪迹天涯几十载，行医无数，多少人因为他的回春妙手，险从冥府前捡回一命，但凝渊当然不知道了。素续缘闻言，不过点头，他望著那具被凝渊揣在怀中的焦尸，开口道：我看先生似乎很著急，请你将怀中的患者交给在下，让在下替你看看吧。 凝渊闻言，相当惊讶，每个人都说这是具尸体，甚至很多人看不出这是一团什麽东西，只有面前这个看似年纪轻轻的少年说这是名患者－－他还把赤睛当成活人，他没有把赤睛当成尸体！ 凝渊放心许多，将赤睛小心翼翼地轻放在地，交给素续缘。素续缘当即在赤睛身边跪了下来，打开身背的药箱，在内中稍作寻觅，揣出一盒以琉璃盛装的药膏，盒盖一掀，竟是香气四溢，并微微散发磷光。 风沙渐渐静止下来，素续缘拉开赤睛身上半碎裂的衣料，悉手沾了药膏，在焦肉上有条不紊地涂抹著，以特殊的手法或者划环，或者挑点，真气偕著药膏，源源不绝送入赤睛体内。只见焦黑的部分竟开始褪皮，被素续缘医治过的区域，掉下焦皮，生出稚嫩白皙的新肤来。凝渊一脸严肃地旁观这一切，他可终於守得云开、见得天日了，内心真是激动不已。 素续缘一点也不敢马虎，涂涂抹抹长达两个时辰，凝渊都看得有些累了，直到琉璃盒里已经乾涸，素续缘这才挥汗起身。 凝渊随即抱起赤睛的躯体来，虽然身体上还遍布著斑驳烧痕，很是怵目惊心，但他已经不再是先前的焦炭模样了！凝渊张著口，感激之情难以言喻，他晓得，自己平生头一次欠人情，便是一份无以偿还的浩大恩情。 素续缘收起那琉璃盒，又在药箱里翻找起来，将几罐药物装入锦囊中，端给凝渊。我刚才使用九转丹制成的药膏替那名少年医治，这种丹药世上难得，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但是那名少年已经没有大碍了。接下来请你找一个地方好好安顿他，时常为他的身躯洗浴，并渡随真气，轮流为他擦上这些药品，假以时日，定能康复。素续缘细心吩咐道，随後又教了凝渊一些涂药的方法，凝渊不敢大意地聆听著，为将来照顾赤睛的漫长日子作了很大的打算。 凝渊还没问得素续缘的名字，甚至来不及说声谢，素续缘就好像不希望凝渊亏欠他似的，潇洒地离开了，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要追都追不上。 其实那九转丹乃是历代君王汲汲营营之物，传说服食以後或是长生不老，或是羽化登仙，且能令痼疾者康复、半死者痊愈，甚至令死者回阳，是道教传说中的药品，就算厉害如素续缘，一生也仅仅成功调制出这一罐来，但是在那接近死亡的少年身上用光，素续缘一点都不觉得心痛或可惜。 每个人都拥有一样对自己最重要的事物，好比有人爱兵书，有人爱萧，有人爱簪，那种亟欲爱护，想保护的心情，便是一种惜，或人或物皆是；惜，对一个人的珍视，能使生命与生命互相交融，并绽出最耀眼的火花。素续缘也爱，也惜，对他来说，那重要的对象，便是他无与伦比的父亲。他能体谅那种心情，所以义不容辞地出手帮了凝渊。 驻足，回头，隐隐还能看见凝渊抱著赤睛，继续前行的背影。素续缘目送他们离去，同时在心中祝福道：但愿两人不会再遭遇此等劫难，能有幸退隐，并安安稳稳地携手渡过馀生。【Ctue】作家的话：对续缘各种喜欢（羞）额，大家别对这种发展shck，我说过我要轰轰烈烈的｀皿′＃（开始走剧情路线的意味）这种东西实在是要连著看才好看，但是文首都说了，打了一万五千字，其实很多地方根本都只是照著大纲打过去，描述得不甚精细。（於是从本文五千增修到七千的我开始描述过头了，赘字神马的，我真穿越了！）所以尽管想要让篇章很紧凑，可我又不想失了文章的美感与精致度（当然我来跟人家谈论精致度神马的听起来一整个很浮云）大家别急著砸垃圾，我很想安慰大家，表担心虐凝渊虐赤睛虐双方这种事……我我我，我会给个交代，我会负责任的= =+我这人最厚道，从不当後妈（我说真的）结局神马的，完不完满看个人观感！结局的标准就是我自己觉得完不完美就对了（喂） 十一·谢池春(H) 阔别素续缘，凝渊又往前几步路，来到素续缘先前才出来的那座村庄。 此地土壤贫瘠，单从地面被屡屡刮起的黄沙就看得出来，这点倒是跟佛狱有些相似；村庄可能因此并不富庶，茅屋群显得破旧，村民们也都穿著最简单的布衣，有的破了大洞却毫不在意，有的布满补丁，很不美观；尽管贫穷，村民们却到处走动交流，有说有笑的，有的孩子在跟鸡或狗嬉戏，有的村民们甚至泡茶聊天，颇有文人雅士风范，总括言之，这悠閒的样态最像是－－先前被凝渊毁掉的万年春。 赤睛已经发觉凝渊的蜕变，素续缘的义举则是渐渐引出凝渊潜藏在最深处的那分善心，於是当他看到这村庄竟与万年春有些神似，心里就因为罪恶感作祟隐隐地不快著，但考虑到素续缘所说的，赤睛必需好好休息，凝渊毅然决定在这村庄里落脚。 有个长角的怪人来到这个地处偏僻、向来外客稀少的无名村子里，怀里居然还抱著焦尸，这让村民都有些害怕，但是村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大方地接待凝渊，并为他安排一久无人居的空屋作为歇宿之处。 空房虽然老旧，里头还遍布灰尘与蜘蛛丝，但采光良好，空间宽阔，十分适合让赤睛静养。好不容易有个容身之处，凝渊哪还有以前作为王子那般奢华又苛刻的喜好？当然一口答应下来，甚至隐隐表露出几分生涩的感激。於是凝渊将赤睛先借放在村长家里照顾，又向村长借了些洒扫用具，挽起袖子就要去做一件他毕生未曾挑战过的大事－－扫除。 咳、咳咳……！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2 章 才用撢子挥去结在屋梁一角，那足足有好几圈的大蜘蛛网，一大叠灰尘顿时像雪块似的全砸到凝渊的头上，凝渊一凛，瞬间眼里燃起一丝杀意，下意识考虑起要不要用武力驱使这些害怕他的村民们全部就范，这样一来就不用再愁是否要亲自打扫了。 但是忆起赤睛的死、想到素续缘与他非亲非故，居然还能义不容辞地帮忙，甚至是方才村长谈吐中怀抱的善意……这些竟然让向来怀疑人性的凝渊，对杀人有了迟疑－－以凝渊的聪明，他知道自己从不怕失去什麽，然而正是自己负了天下太多，以至於最後替他承担一切的，竟是他一生的挚爱……！於是咬了牙，强忍著满身脏污引起的恶心与不适，凝渊硬是放下他生来高贵的身分，继续默默工作著。 脏污令凝渊本就破烂的衣服更加蒙尘，再加以那灰头土脸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悲；从各个角落刮下的蜘蛛丝纠结在手上化不开来，涂有晶紫指甲油那对如柔荑般白皙修长的手，如今竟与最低贱的村夫没有两样，同是沾满泥污与土屑。 扫地时扬起厚厚一层陈年尘土呛得他咳嗽眼泪不断，恶劣的情况令凝渊这智慧分子脑里没个具体方案能解决；地上垃圾无论如何就是扫不起来，扫进畚箕的过程中还东掉西落的，甚至一提起畚箕又掉了垃圾，真他妈该死的…… 凝渊对这些事一窍不通，时常发怒，或是憋著没处宣泄。人衰到极点，种胡瓜都给你生菜瓜出来，凝渊居然会笨拙得莫名其妙跌倒在地，让自己滚成个泥人…… 从早到晚，整整折腾了两天有，凝渊终於把房子清理至洁，闪闪发亮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有没有？如今与先前可憎的样子可是判若云泥，皇天不负苦心人，经历的一切辛苦果然值得。富有成就感地瞟了乾乾净净的屋子最後一眼，他才挥了汗，放下抹布，才坐下，竟是累得往後一倒，不计形象地在地上席地而睡…… 翌日，由於在地上睡著的缘故，凝渊的精神浑浑噩噩的，过於疲劳的身体不但没有得到一丝歇息，反而因为睡在僵硬的泥土地上倍觉酸痛，甚至湿气风寒双双入体，令他手脚迟缓得过份。凝渊硬是在恶梦中拉拔著自己快点起床，好到村长家里看看赤睛。 全无方向感地把村子绕了一大圈，凝渊才发现村长家其实就在空屋的对面罢了，还是村长站在门口招手，他才蓦然发现的，期间，比第一天进村时更狼狈数十倍的模样，一路上已经先把不少正在作早操的村民们给吓醒了。确认赤睛在村长家受到良好照顾以後，凝渊决意给赤睛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粥都不吃一口，就马不停蹄地决定要离村去添置家具。 村长怕凝渊这个好似刚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模样吓到别人，好言相劝地给他备了盆水好好梳洗，凝渊勉强把自己打量得精神些，这才死撑著石块般沉甸甸的身子，半走半爬地艰步到几十里外的村落。 拉个行人问了当铺的下落，接下来一口气把身上的轻甲、手甲、披风、宝石、鍊饰、皮带……全身上下能当的全都当光了，只差顶上那对宝石光亮依旧的角。作为凝渊的尊严，那对角就是拆下来洗一洗、擦一擦、琢一琢，或是再换上一对更美的好了，说什麽就是不肯当！ 当铺老板不断鼓吹，那油光满面的猪脸让人看了很是呕心，凝渊受不了了！先砸店一阵，一不作二不休，一掌就想烧死那可恶的老板，真所谓谋财害命呀，谋财害命……於是立刻换来一袋勉强算得上沉手的碎银子，同时被恭敬地用扫帚给请出了当铺…… 走在路上抛著荷包，凝渊沉吟著，这些东西当然不只这个价钱，他魔王子凝渊穿过的衣服、戴过的首饰欸！爱慕他的女人全佛狱全四魌界全苦境整个寰宇林林总总叠起来遑论跟山一样高，就是比起海沟都来得还深，要她们集资出钱买了就是让凝渊富可敌国都不成问题，但是－－当铺老板偏偏是个脑满肠肥的老男人，任凭凝渊用他那一对深遂的杀手美目抛了媚眼好几次，他冷硬不吃凝渊那套娇功，再加上这些衣服都经年累尘了，乡下人又不懂得宝物的价值，结果就是苛薄了凝渊。 从此凝渊也成了一介穿布衣的匹夫。 俗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人的确不必特意打点自己，但适当的装扮的确能衬托出一个人的气质。 可惜凝渊现在落得这斯比平民要更不如的田地，眼睁睁看著一个穿著名牌紫色丝绸衣服，踩著高级蚕丝鞋鞋的农夫，一边扛著锄头，一边哼著农歌很悠閒舒适地走过去，除了傻眼以外，凝渊再也没能与别人争什麽面子，换作一尊佛像面临这样穷困潦倒妻离子散国破家亡四面楚歌的场面，也不用再争什麽一柱香了。 於是凝渊再也没有往昔那种贵公子的气息，他顾不了；他那英俊邪魅的外貌曾是让他自豪的一大特质，却埋没在破补丁的二手衣之下，他管不得；比起穿漂亮衣服还有鞋鞋什麽的，他魔王子凝渊现在情可拿这些钱去添置一张能让赤睛好好休息的大床，再加上一张等赤睛醒来之後就能舒服坐著的摇椅，还有一副为即将康复的赤睛预备的空书柜。 看著夥计们将他指定的家具一一搬进空荡的屋里摆设好，空荡的废屋逐渐增添了一分家的气息－－这是凝渊为赤睛亲自布置的，属於他俩的家。映在凝渊眼里的，不单单是被放下的家具，还是赤睛恢复往昔以後，平静地使用这些家具的模样。 －－等以後钱比较多了，再买点柜摆满吧。凝渊心想。 毕竟赤睛喜欢读书。《谢池春》 後来，凝渊谨记著素续缘的话，要认真地给赤睛洗浴完，才好好上药。他发现後山有一座天然温泉，无时不飘发著屡屡轻烟，氤氲香味馥郁得就是在山脚下都能闻到，而且村庄里始终离奇地流传著，听说经常洗这温泉能肤若凝脂，是村里的妇女们连续生了十四个小孩以後还能常保青春美丽的秘密武器…… 於是每天都等到夜阑人静，所有人已经离开温泉以後，凝渊才带著浴桶，里头装著罗列的药品与两套衣服，隐密地背著赤睛爬上後山。虽然背著一个人，爬上崎岖危险的山路是个甜蜜的负担，也就是，这是一个负担，但是凝渊不计长途、含辛茹苦，只为了要带赤睛到这座青春温泉洗浴，他心想，也许经过良好的洗浴，赤睛不但会好得更快，甚至康复以後还会变得更美丽呢……赤睛假如知道凝渊的企图心，可能会叫凝渊去死一死算了。 明月当空，寒辉清冷，热雾嬝绕在树林周间，把密密林叶衬得更加鲜翠。 身体明明曝露在冰冷刺人的无情空气中，微微烫肤的泉水反而令人洗得更爽澈五内。终於洗尽身上尘埃，大自然多番催折凝渊，曾使他褴褛不堪，或尘灰覆面，如今却在这无人知晓之时，还予他洁白精致的原貌，也许是因为大自然也恶意地想独占凝渊这个难得的美人吧。 香槟红的发际流淌著银色月光，柔亮的微卷长发和著水气，服贴在凝渊的颈侧与後颈，一时间令他看来温娴非常；泊泊神秘的乌黑或艳红夹杂在偌长发丝间，凝渊没有挽发，任由其馀发束在泉水上飘散开来，馀几缕湿发挂在纤细嫩白的锁骨或肩头上，竟衬得他妖艳非常。 映照著清云薄月的泉水在他的胸口起伏，把平坦赛雪的胸膛染出一大块娇媚的粉色来，泉面特别在乳线处漂动著，把两侧呈现淡樱粉色的乳尖，晕湿得特别光亮水泽，若是无心人见到此情此景，就是不喜男色的正直之人，怕也想往一片嫩乳处一亲芳泽了。……果然魔的吸引力与凡人不可同日而语。 热气把凝渊的双颊渲染得嫣红，稍嫌凌乱的浏海半盖他放松的秀眉，其下生得精巧的眼皮休憩地低垂著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眼睫阴影映照之下一对红莲绽放似的水眸间透著一分隔世的空旷迷离。 太过疲累的凝渊在热雾催化下喝欠一声，忍不住假寐了一会，待他愕然醒来，心心念念著赤睛，这才赶紧握起澡巾，用温泉水将其打湿，往伴他身侧浸泉已久的赤睛身上一回一回擦拭而过。凝渊扶著赤睛的肩膀，谨慎得眯起眼来，下手间丝丝缕缕注意著，没有一刻大意。到了最後必须处理残留的大片烧伤处，他更是以指尖拈起巾头，分别细心清洁著损伤的组织以及新肉，就怕伤口恶化了。 预备敷药时，看见赤睛身上蜷起的大块皮肤，观其骇人的焦黑状，莫不都是为了自己，一阵心酸，一颗心失而复得的他，眼眶一热。曾经，他魔王子凝渊以为自己不可一世，足以君临天下，如今对著长眠的赤睛，他不禁自问－－吾有哪点值得你这麽做呢？赤睛…… 赤睛的眼始终紧闭著，尽管已能稍微看出人形，但身体遍布的焦痕，还有因为外皮的毁损曝露出丝丝刹红的肌肉，重度的烧伤就彷佛不时滴血的血口似的尤其可怕，赤睛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胆小的人看了都会作恶梦。不知怎地，在凝渊眼里，却只映得出那名少年－－他曾经几次褪去白袍，抚摸露出的柔嫩肌肤，或令其啜泣，或低吟，或互诉情衷的……他永恒不变的赤睛。 凝渊倏然放下药品。 在泉里，凝渊缓缓叠上赤睛残破不堪的身躯。 即便经过如此高温的泉水浸泡，赤睛的体温还是低得不像生人，但是凝渊无论如何不会承认他的赤睛已经死了。 只有赤睛一个人，在他眼里，在他心里，是世间惟一纯净完美的，他的赤睛，不论反抗顺从、或哭或笑、指责关怀，不论何时何种模样，永远都是那个最洁净美好的少年模样。 把赤睛压上岸边，凝渊捧起赤睛的脸颊，朝他乾涩发白的唇印了下去，伸出朱红小舌，往乾瘪唇纹上舔了又舔，滋润著赤睛毫无生气的唇，再钻进赤睛的口腔中，试想著赤睛会回应他，或者强硬地撇头抽出，或生涩地香津暗度，甚至反击似的互相攻掠……想像的美好加深了凝渊颊边的晕红。 停止只他一人的吻，凝渊埋进赤睛烧得焦黑的发间，一遍一遍梦呓道：……赤睛……赤睛……曲线有致的精瘦腰部，贴上赤睛的下身，几经摩蹭。忆道赤睛曾经在他这麽动作时如何斥骂他，凝渊一时唏嘘，当时虽是饶富兴趣，自己仍不该折磨赤睛、应该要对赤睛更温柔，应该更爱惜他……否则等到已然失去，才开始失落地回忆过往，这种落水狗般的下场，哪是他凝渊的风格？就是赤睛，都会哧笑他吧。 尽管现下只有他单方面在欢爱，藉由这些动作，还是令他忆起一些欢娱而娴熟的片段，因而令凝渊仍微微兴奋著。是啊，还记得压在身下的那人，这时该会别过头，再者出声反抗，纠结一阵，最後擙不过凝渊强硬的索讨，仍会羞涩地将修长的双腿夹上他的腰侧…… ……唔嗯－－…… 长舒一口气，好似交欢的对象仅存在记忆中，凝渊无视现状，双手捧起赤睛的臀部，硬是对准，使力推进去，焦烂得不成形的部位顿时被撕出一个血洞来，凝渊的粗鲁翻搅出内中粉色的穴肉，鲜血在凝渊捣弄时，从内中源源不断流出，残酷的血迹一丝一缕将泉面染得赤红。 凝渊不是一向关心赤睛的康复情形，为何此刻却心横了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理由，他这个人，一向随性行事，随性得快要把自己的一生给捣毁了，他亦不在乎，此时不过是想要了赤睛，相较之下，也是件不为过的小事吧…… 秋风顿时瑟瑟地刮发，彷佛连山神都看不惯凝渊天理不容的行为，醒醒吧，他以风口呼啸著，硬是要把凝渊从淹溺的幻梦中吹起来。相对地，凝渊闭起眼，不看眼前景色，只想赤睛过去用什麽样的态度迎接他。 身下人既不挣扎，尽管乾涩难耐，仍旧很容易就挺进最深处，却再也没有过去壮志成城般的攻略感－－还有最重要的，两人合而为一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充实与喜悦。 那口是被凝渊血淋淋开凿出来的，紧致度倒是与过去无异，只是埋在里头不论怎样抽送，都不复往日的火热。残存的星点馀温比秋风要更让凝渊遍体生寒，内壁不再主动包覆他，皱折再也不吸附吞吐他，太过的顺从非但令人倒尽胃口，还尽失生气，这一切一切好像赤睛在无声抗议，并在在声明著：我是死的。 温泉坐落处，四周温度甚高，即使到秋气高涨的冷瑟季节，周边绿树仍然茂盛青翠，看不出物华苒苒之迹。当凝渊的进入拨动水声潺潺，一片突生的枯乾黄叶，却无端被风送上水面，一片就当作偶然罢，两片、三片、四片……此时竟是片片无边如雨下，凝渊不必再覆眼，视线就先被这些黄叶雨阻挡了，呼啸而过的风声远远听来颇似黄沙战场上，失去主人的马匹们发出的长嘶悲鸣，一切景致凄清至极。 无力地以手撑额，有意无意遮挡这些碍人的光景，凝渊低啐一声该死，以为正是今年今日，是他与赤睛的良辰美景，此处按理来说地气甚好，怎麽山灵却如此不断煞风景来破坏他美事一椿？凝渊硬是无视天地有情，双手使劲撑岸，夹紧了後臀肌肉，努力不懈地短促抽动著。 哈啊……啊－－…… 惟他一人演出的独角戏，戏份太重、太累人，令他呼吸声较以往来得更粗重。 一滴薄汗自凝渊奼红两颊流下，直到锁骨，与泉水以及蒸气氤氲混了他满身，苍白月光将他精壮的身骨映照出一个媚人的侧面。 甩发，刹动，晶莹水珠折射出一串串玲珑剔透的水晶珠帘，月下翩然的曼影彷若隐匿又引人遐思的夜泉仙子，但一近看此辈正在做什麽事，却惊悚又残忍得泣鬼神。 果然他不是仙子，是个魔。唯有魔，才能将一个生人折腾至死，死後再继续折腾下去。 呼……疲累地吸进一口呛鼻的冷空气，凝渊仍是韵律地挺进著，可他自己也很清楚，好梦已逝，欢娱不再，秀眉忍不住蹙下哀伤的幅度，凝渊却坚持保持著唇上虚假的笑靥。他一边弯身抚摸赤睛焦黑的脸庞，极其柔声地轻问道：－－赤睛，你不是很不喜欢吾这麽对待你吗，现在你怎麽不骂吾了呢？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3 章 斥骂也好，压抑的低喘也好，一切终究是满心的期待，却也痴妄。 水一滴一滴落下，打湿赤睛的眼睑，面庞，甚至顺著整张脸丝绢般流下，看起来就好像是赤睛在哭泣似的。 凝渊披垂著凌散的长发，遮住他已发得狰狞的眼神。高山也会有崩溃的一天，如今凝渊顿失支柱，背影更是嶙瘦得无助可怜。 最终，凝渊无力动作了，一把跌进温泉里，激起一阵水花与烟雾弥漫。假装死亡似的一躺，就能不管事了！他虚弱地趴在赤睛焦肉溃散的胸前，汩汩泪水染湿了赤睛那块早已太过单薄的胸膛。 无声悲息原来不只是赤睛的作为，就是凝渊也无法预料到自己会有这种时候。当凝渊终於懂得哭泣，这是因为赤睛的魂魄去了，凝渊的魂魄却回来了。 他们两个本来是同一个人，共用著同一颗心，同一副魂魄。但是两者截然不同的面向，始终要等到合而为一，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完整的人。【Ctue】作家的话：恭喜我出文了6=_=这篇改了两次篇名，起先作长河烂，後来叫声声慢，最後定名作谢池春。没有深究这词牌名的意思，反正通常也没什麽太大的意思（爆）但单从字面来看，倒是很悲伤的，春在这池里谢了……我觉得上一篇萧声断是本部最大的转折，本以为反应会比往常要来得激烈（反正篇八篇九这东西写得再认真我都不寄望会有什麽反应）但掐指一算(?)，似乎是篇六的回应最多啊，可能是因为有肉吃的缘故吧= =q於是在这篇，我终於违背了篇六不给肉肉吃的承诺，只是我一点都没有违背诺言的罪恶感，毕竟这种肉能开开心心下肚的就奇了。表因为酱子就说我暗算你们，这、这是剧情需要（暴汗死）痛苦又快乐著，这种感觉我自己总是百看不腻的。自从我写完萧声断以後，就心心念念地在这一周间看了三次，翻翻日记本，一周有四天都写了关於修仙缘的写作心得给我自己悲催。我不认为我把那种奇异的感觉写得很清晰，所以读者能否有所体会，我实在没有信心。我自己找一天体育课，连四五章都看了。（我每一章写完都会印下来钉起来，放在一个专门攒修仙缘的资料夹里，名片袋上还用名片卡上写了大大的修仙缘三字，平日閒散在家最爱攒著这夹纠结著重看再重看，总之打过什麽文，家里都有文本来著～表以为我这麽敢，居然抱电脑去学校= =b）才开始惊觉迷失已久的自己，真正在寻找的究竟是什麽……这就是我对耽美始终的执著吧，那种特别的悸动感，爱恨交杂的无奈，一切如此神妙。所以以前曾有後记说甜文什麽的，我去死吧，当我爽约来著，要甜我等番外再补给大家，接下来的篇幅约莫两章，无论大家能否接受，就请再耐心等候并赏文。看尽霹雳近期配对，各种的都有，只看剧当然就只看萌点，却没想到当自己也开始写这种长文，会深究到这种抓狂的地步。简直像是入魔，从此看什麽都不对眼了（枫樱除外），脑里兜转的，总是这种急转直下的发展以後，凝渊的想法为何。当然，这文里的凝渊跟剧里的性格或多或少会有差别，没有人能把笔下的人写得跟剧一模一样，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的。从上一篇开始，我就怜悯起他来，这才忽然知道，他能作为一个魔是幸福的。作为一个人，他的遭遇也许会与他小妹寒烟翠一样，令人不胜唏嘘。自古红颜多薄命，这是一回事，多情总被薄情误，又是另一回事。一个全然无情的人，无法对人付出情爱，也无法体会别人对他是否付出情爱，轮回般地不断试探别人，也试探自己，直到把所有人都逼疯，这又比纯粹的无情来得更加可悲。剧里碍於篇幅吧，凝渊本来就是个短线酱油角，无法详述这些，但我自己也许对这些是很有兴趣的。凝渊还是魔的时候，他当然不会觉得这麽做是不好的，但是当他终於成了一个人，他就发现自己这麽做是不好的，接下来他又会如何？维持往昔，或是痛澈心扉，或者还能有怎样的滋味在心头？……对不起，本篇後记爆炸了||| 十二·百年谣 过去，所有事情都由得凝渊选择，然而现在他成了普通人，也就失去选择的权力，只能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再难过的日子，总是得熬下去。 值得吗？曾经高高在上的自己，如今竟是降尊纡贵地在这落魄村庄里搅和，与这些自己过去爱杀多少便杀多少的蝼蚁厮混…… 也许，值得的……望向仍旧紧闭著眼皮的赤睛，他的样子似是一日比一日要来得好些，这让凝渊的心宽慰了一丝丝。 谁叫他寻寻觅觅一生，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让自己生存下去的目标？现在能支持他的，惟独赤睛而已。 凝渊尝言：爱情，能使人痴迷，两个字，就包括了生物的求偶本能，占有欲望与自毁倾向。这话果真不错，尤其是自毁倾向，也许自己当真在堕落著，可是何尝又不是早已身在深渊的最谷底？早已体无完肤的人，就是再毁，也毁不了更多了。 一切生活都得亲自打理，这让凝渊生出一些小智慧来。例如最近，为了照顾赤睛，需要更多日用品。虽然能依赖村长，但是村长家毕竟也不宽裕，无法事事供应，凝渊只好帮著村人做事，好有点交换。 清洁扫除什麽的他是真的不会，身负的火焰绝学倒是终於派上用场，大多是用在帮主妇们煮饭烧菜。弹指间就燃好灶的这种本事，可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也因此，生意络译不绝，常常是凝渊还待在A家，B家的妈妈就探听上门了，尤其到了吃饭时间那更是一个车水马龙，优质的服务最後让全村的婆婆妈妈都喜欢上凝渊。 本来村里的人就愈发喜欢凝渊了，期间又发生一个插曲。 话说某一日，村庄遭遇土匪借道，不但打劫财物，还色眯眯地想对村里妇女不轨。 土匪打家劫舍通常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时天色已经全暗，家家都点起烛火；在这同时，凝渊正浸在山里的温泉，扶著赤睛的身子，给他擦澡。 然而，难得的平静忽然被打断。村人终於找到凝渊，便急忙向他呼救。 眼见村里毫无壮丁，尽是老弱妇孺，十分不济，这村人也是出於下策，死马当活马医，来向这个照理来说应是外人的小哥讨救兵；这时机太不对劲，凝渊一时间怒不可遏，可这是关系身家性命之事，又不能怪这村人冒失。 听闻村庄有劫，再加上不好对村民发作，凝渊当下就决定拿这帮可恶的土匪出气。 敢破坏吾入浴的兴致，不过一群土匪，有付出代价的能为吗……？ 凝渊低沉地微笑著，高涨的杀意让一旁村人打了个寒颤。 连擦乾都没空，旋风般的身影纵身一跃，随手披过单衣便下到村子里，面对著一群人高马大的土匪们。 奇怪，怎麽忽然有人……！ 这帮土匪打从娘胎出生，就没见过什麽叫作高人高高人，看到凝渊竟是急如火星地凭空落下，踏地瞬间周遭还激起点点灿烂火花来，皆是面露惧色。 但是俗话说色胆包天，人再怎麽害怕，色欲薰心之後管他什麽恐惧全都抛到一旁了。 土匪们的眼睛都毒，看到凝渊刚从温泉里出来的模样－－素色的薄衣料被浸湿以後，隐隐透出其下白皙红润的肤色；修长的身躯生著纤细的四肢，匀称的身形只是被衣服简略裹住，只要一抽腰带，似乎就能瞬间扑得个软玉温香满怀。 不单看身材，往上再打量，脸容竟是异常俊美，邪魅中透了一股狐媚子气，略带女相但毫不女气；略带怒意的修眉，一双睫毛穠密的勾魂凤眼，镶在眼眶里的豔红眼睛就像红宝石一样熠熠生辉；酒红色间掺点乌黑的发丝披垂在周身，馀下些许发束，落在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前，一头湿润微卷的长发实在诱人；又一对金灿灿坠著宝石的羊角生在头上，好似一个恶魔，跟这美丽的样貌搭在一起竟是毫无违和感，反倒增添几分独特的魅力…… 林林总总加起来，当真风情万种，看了一眼目光就拔不开来，再加上长期在土匪窟这臭男人堆里厮混，对美人自然是更不能错过，於是一时间大夥们都有志一同地对凝渊起了天大的色心…… 一名小弟打断大夥们的沉默，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老大，你看……那个是男的还女的？ 山寨头子抱著胸，一对贼溜溜的眼从头到尾不断打量著凝渊，思忖著颔首道：是一个男人，但是生得很有姿色，你再看看那个小身板。 闻言，旁边一名手下连怀里抱著的女村民都摔了下来，双眼放光直盯著凝渊看，目光好死不死定在衣料透了水，因而微微透著两点樱粉的平坦胸前。他不断吞著口水，还吞得很大声。 村里少有妙龄女子，又没有财物，居然打劫到这种不值得的小村，原先土匪们都大失所望，但是凝渊的到来令他们顿时都乐了起来，兴致很是高昂。土匪们的表达十分简单易了，有的居然能无中生有地发出淫荡的吸吮声，有的则是右手放在裤裆前摆著手势不断甩动，甚至有的拿起绳子来，已经三三两两商量著等等该怎麽分工合作。 真正的坏人往往是不多说废话的，否则错过时机便被打得退场了不是他们负担得起的。头子一发号施令，淫贼们五六个便一齐扑上阵，以豺狼虎豹之势要扯凝渊衣服。 凝渊自己也是懂得欢爱的人，哪里不知道那些人在脑子里怎样亵渎他？ 他暴怒，－－这些贱人，享受死亡吧。眉一挑，唇角一勾，舒展紫晶色的指甲，激起火星点点。没让土匪们有靠近自己的机会，远远地，凝渊反手一掌，吸纳天地精气，挟带万钧邪力，卷起一阵袭人热风。微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竟是转瞬间用邪火轰死了那群登徒子，尸体烧得连渣渣都不剩。 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带来的是无止尽的错愕。目睹全程的村民们都傻眼了，就连年资最大的村长都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杂鱼太肉脚，怒气根本没能完整发泄，这让凝渊的心情难以平复，但凝渊现在有了新的问题－－村民们知道他的真面目、知道他是个魔、他魔王子凝渊代表的是罪孽与邪恶，会不会就把他与赤睛一同赶出去了？ 不料，村民们竟倾慕如滔滔江河，翻江倒海而来，非但全部的人都围上去，男女老少又揉又捏又抱的，还不绝於口地大赞道：小哥好厉害！、大侠真有你的、一切都多亏了你、这是天神下降啊！这一定是OO真君没错吧？、明祈见圣，感谢天君－－…… 没想到村民们竟是意外的见多识广，淡定得完全不在意这帮土匪死状如此凄惨。原来这村子才是真正的老江湖吗？ 凝渊瞬间为了自己的多虑感到愚蠢。不曾吝啬褒奖自己的他，这时竟然也静默了下来…… 隔日，村民们的礼物蜂涌而至，有衣服、蔬果、牲畜、植物、扫把、撢子……反正什麽都有，在墙角堆成一座小山，还有昨晚差点失贞的女村民们皆心怀感激，主动要来替凝渊打扫与烧饭，让凝渊省事不少。 事件过後，凝渊在村里声望大增，众人齐口同声喊他作大侠，以前当惯了反派的他，听著总觉得很不习惯，但也不碍事。再加上凝渊天生有张不平凡的俊脸，村里许多女孩对他一见锺情，不时来投怀送抱。 凝渊不讨厌这种受人爱戴的感觉，这就好像自己是个王者，又回到过去那种事事有人服侍、养尊处优的生活了，心里不禁窃喜。在赤睛不曾醒来的日子，与女孩们嘻笑调情，也是种生活的调剂。 只不过有一回，一个冒失的女孩擅闯进茅屋里，正逢凝渊端著水盆，要替赤睛换药，同时赤睛当然是一丝不挂的。那女孩视线不讳地直视面前的景象，看到肉呼呼的物体，就对躺著的赤睛红了脸。凝渊怎麽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见到他的赤睛的裸体！见状顿时肝火大爆，不能自制地笑著甩出一团邪火。要不是女孩机敏逃生，她便成为空气中的烟尘，云消烟散了…… 事情很快在村庄里流传开来，从此再也没有女孩子敢随意亲近凝渊，少了人服侍凝渊也不在乎，没有女孩敢再来搭讪他也无妨，至少凝渊能图得一个清閒，他情愿继续坐在赤睛的床边，静静地守护已经甚好。 除此之外，了解凝渊的逆鳞以後，随和的村民们大多还是喜欢找凝渊搭话。 藉由村长与女孩之口，村人们辗转得知凝渊的房里躺著一名病人。他们谨记凝渊曾经拯救他们免於灭村，时常殷切地送鲜花蔬果过去；有时见到凝渊孤癖地沉浸在一种深沉的悲伤中，村民们不懂得凝渊到底经历什麽样的过去，为了安慰他，还会强迫凝渊来参加村里的宴会，当然，说是宴会，却是专为凝渊而办的。 村民们毕竟单蠢，大多时候，凝渊与淳朴的村民们无话可谈，在篝火前被一大群村民包围著坐，凝渊意兴阑珊地应付村民数不清的搭话，偶出一语自己真正的思想，竟是精辟得语动四座，顿时又引得村民们滔滔江水不断的崇敬与爱慕。 不知觉间，村民们都已经习惯拥有凝渊这样的一个同伴，甚至把长年卧榻的那名少年也视作村内的一份子。面对这些村民，凝渊竟也不曾推托，不论谈天，不论小小的请求，算是已经默默承认了－－这里，是他继火宅佛狱以後的第二个家乡，是他和赤睛要永远住下来的地方。《百年谣》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4 章 转眼间，一百年过去。 凝渊日日关心赤睛的病体，冷觑村里的春来秋去与物是人非。 从前接纳凝渊住下的那位老村长已经死了很久，现任的村长是前前任村长的孙子，他打从小时候就见识过当村子遭遇小偷、土匪、恶霸，甚至是邪教前来征服之时，凝渊总是随手就消灭了他们，於是年轻村长将凝渊敬如神只，老喜欢事事参照他的旨意。 奇怪的是，凝渊已经在这里住了百年，他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生得如此，至今还是如此，他一点都没有变老，连皱纹都没添。 凝渊天生就有股贵族般尊荣华贵的气息，尽管衣物简陋，却掩不住他照人的光采；时光无法偷走他的青春，遑提横夺他的性命。 有些人问凝渊是怎麽常保青春的，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以前看凯旋侯、太息公，甚至是他那秃头老爸都是这样。魔似乎不会变老，外表会一直维持在一定的年龄。所以凝渊没有回答，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再上门来问这个蠢问题了。 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那些老爱把农产品往凝渊家里送的老婆婆们，说她们是在供奉神明。穿凿附会、装神弄鬼是人的天性，新传说在村里快速蔓延，羊角神这个称号－－取代了大侠－－变成凝渊的新绰号。 对於这个没格调的称呼，凝渊深感困扰，有时甚至起了屠村的兴致，但是每当大家见到他，一口一声恭敬的羊角神，凝渊又不禁噗哧一笑。他总不应声，但实在感觉得到众人都对他心抱虔诚。凝渊觉得这些人真的好蠢好蠢，最蠢的人却反而是最有办法的，竟让他打消了放火烧村的念头。 这村子地处偏僻，照理来说应该罕有人至，但也许是风水不好的缘故，不知怎地很容易招惹祸害。过去最常遭土匪洗劫，所以村庄贫穷；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不论土匪，甚至村民们最头痛的山贼或是恶棍，都会被凝渊消灭。 犯点小错就把人给杀了是太过粗残，在村民的劝戒下，凝渊好歹把手段放软些，但教训一下还是要的，敢做坏事的人绝对免不了被火纹身一番。还有偷儿偷鸡摸狗地侵入，都能被凝渊敏锐地感知到，隔天一早，村庄广场上便多了一个被绑成粽子状的人，纸袋套著头，全身还被脱得精光，样态十分丢脸，总令村民们一边围观一边啧啧称奇。 这个无名村落的剽悍随著时日声名远播，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招惹。人事安定以後，就连老天也赏脸了，下雨次数逐渐增加，土壤跟著肥沃起来，收成就变好了。年轻村长最先提议要给凝渊建个祠堂，村民都说这是因为神明驻在村庄里，使得小村有幸成为宝地；於是年轻村长领著一群村人往凝渊家里进发，一群人跪倒在门槛前不断磕头要给凝渊上尊号…… 羊角神成了无名村庄的守护神，是村落的生活重心。人们家中除了祖宗的牌位以外，还会额外挂一张凝渊的画像，每天照三餐一同祭拜；就连村长开会，据点都改在凝渊的茅屋旁，让凝渊又烦又好笑，不知道该拿这些崇拜他的人怎麽办…… 曾几何时，一个灾害的代名词，一个不被见容於四魌天树、甚至天地间的异数，终於找到一处落地生根的场所，还成为安定人心的一股力量。※ 有一位妈妈想帮凝渊煮煮饭，伫在门边，良久不敢敲门，透过窗户瞥见了屋里的情形。 那时凝渊坐在床畔，口中喃喃道：赤睛……一边凝望，一边抚摸床上人的额眉，最後低下头去，亲腻地埋上那人的发间。那妈妈看得脸红心跳，最後只好顶著锅盖跑走。 还有一位妈妈也是一样的情形，这次她则是见到凝渊将繁杂的药品罗列端出，转开药罐以後，有条不紊地依照顺序，柔手为那长眠的少年上药，一会儿拿棉棒，一会儿拿毛巾，或是沾水，动作丝毫不马虎，神情则是十分关切，就算再迟钝的人，都看得出凝渊的深情，只是没想到平素高傲的他，竟也有如此的一面…… 传说更甚嚣尘上了。 有人说－－羊角神爱上一个凡人，因而自仙界流落下来。勾引他坠入情网的那人，被天帝处罚，才会长眠不醒。 有人说－－长睡的那人是羊角神的至亲，羊角神宁愿舍弃他的神格，换取至亲自黄泉路上归来。 有人说－－羊角神欠了那个长睡的人很深很重的债，天帝罚他坠落人间，用一生来陪伴那个人，直到情债偿清为止。 有人说－－那羊角神原本是个瘟神，但是那人不惜牺牲一切，将他导回正途，最後落得长眠的下场，而羊角神心里愧疚，便一直照顾著那人。 有人说…… 尽管单从外表无法明显看出，但长睡的人，似乎是个男的。 不晓得两人关系的人，起初还会对此奇怪，但是在这村庄里，无非是大中小三代的村民一同见证凝渊的不改之志－－一百年间，日夜不畏辛辞地照料著，只为了全心等待一个人的归来，这股毅力怎能不让人动容？ 素续缘的药终於有用尽的一天，但是赤睛还没醒来。 凝渊渐渐丢弃那些空罄的药罐，直到药柜空了的那天，他痴痴站在柜门前，一语不发。 假以时日，定能康复。素续缘真切的话语犹言在耳。凝渊无奈地摇摇头，一笑，……赤睛，你怎麽可能离开吾？吾的目的地就是地狱，你也会跟著吾一起去，不是吗？ 凝渊随意安慰自己几句，好让自己释怀这件事。既然素续缘的药已经没了，接下来就得自己想办法才行。 凝渊想找替代品，下到几十里外的村落去购买，却发现四处都是夸大不实的商品，根本没有自己所需的。 他毅然决然去中药行抓了几帖药，再淘些医书回去，照顾赤睛之馀研究起药理来，按表操课地调制出几种生骨长肉的药品。 起初，凝渊不敢用在赤睛身上，便送给村民试用，村民们不疑有他，跌打损伤晕车晕船中暑头痛都拿著这药擦了下去，最後药效竟是比书上叙述的要好得不少，非但没出人命还让全村的人受惠了，凝渊这才得瑟著自己果然是相当有慧根的人。 调得最成功的药就放心地给赤睛涂上，至於其他多调的，寄卖在较繁荣的村落，一周间非但把当初买药材砸下的全部家当都赚了回来，甚至发一笔财，平白成了无名村庄里的第一位暴发户。 手头馀裕了，凝渊开始添置一些好看的衣服，不过并不是给自己穿的。 岁月洗尽尘霜，在凝渊日复一日的悉心照料之下，赤睛的身上不再遍布伤痕，最终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换上凝渊精挑细选回的新衣，大多是素色的，把赤睛看似年少稚嫩的脸庞衬得愈加晶莹，也愈加惹人怜爱。 有些村民们发现这样的变化，与家人讨论起来；上上一辈还活著的老人家，居然说那原本是团丑陋的焦炭！上一辈的人则是说那是具伤痕斑驳的尸体。可见奇迹发生在生活周遭，焦炭居然能变成一位清纯可爱的少年，离奇的事迹再度助长各种关於凝渊的神奇传说之气焰。※ 是夜，月明星稀，光华皎洁。晚风飕飕地自窗户刮进房内，身上仅披著一件薄外衣，凝渊孤身，耐不住这些许的凉意。 凝渊已经坚持许久，他起初坐在床畔，终於，不禁泄漏了一丝软弱，在床畔无力地趴了下来，埋头，一筹莫展地轻咽著。 似是胆怯地抬头，紧握床上少年冰冷的一手。 为何？他魔王子凝渊曾经拥有一整个国家，如今孑然一身，只剩赤睛一人伴他，赤睛却又不曾醒来，彷佛他从来没有待在凝渊的身旁。 百年前在炎流村的火山口，好不容易初嚐拥有的滋味；老天似是要惩罚凝渊的轻狂，残忍地拔去他心头的一块肉。那种心痛的滋味太过激烈，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然而，凝渊百年来难道不是日日受这样的煎熬？凝渊已经苦得太久，有时，他甚至心想，还不如从来都不曾拥有，要来得快乐多了。 一百年了，希望与绝望，此消彼长。有赤睛陪伴的过去五百年消逝得飞快，如今没有赤睛陪伴，日子过得奇慢无比，好像比以前活过的日子长了许多倍。 一百年了，这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却一点也不短的岁月。 已经一百年了，难道还不够吗？上苍究竟要惩罚他到什麽样的境界？凝渊兀自在心中指骂著天地的不仁。 将脸颊贴上那冰冷的手背，－－赤睛，不要离开吾……不要离开吾之身侧。 如今的凝渊是如此的脆弱。他不曾请求过任何人，他一向只下命令、从不屈求於他人。如今，他的愿望不过如此，单单是对一个人的冀望，却难以成全。 要把一个人从曼珠沙华的彼岸唤回，用什麽来交换都显得太少。杀人这麽简单，要人活著却已太过困难。 试探地贴上赤睛的胸膛，尽管赤睛的模样已经完全恢复，凝渊却听不见胸腔里有心跳，也感受不到呼吸的起伏，甚至没有体温。 凝渊闭上眼，梦呓似地轻道：你快醒来。前半生是你陪伴吾，下半生，就换吾陪伴你了，好不好？这语气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与惨淡。 心里饱受折磨，凝渊的精神十分劳累，起初只是赖在赤睛的身上，渐渐地就陷入睡梦中。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5 章 赤睛熟睡的脸庞依然沉静，良久，双眼突现一点泪光。 在凝渊身陷睡眠，没有知觉的这段期间，两行热泪缓缓地爬下赤睛的脸颊。 彷佛天神重新为赤睛注入了生命的气息，赤睛挣扎地腾动著沉重的眼皮，百年未曾张阖的眼，好似被胶水黏住那样地难以撑开。 蹙眉，赤睛闭著的眼眨了又眨，盈眶热泪随之流下得更多，未曾乾过的脸颊再添新的湿痕。 泪水最终化开了双眼的禁锢，视线里，纯粹的黑暗透入几搓朦胧月光，模糊的眼前景象里还包含著一团睡在自己胸前的绛红身影，看得很不真切，但不知怎地，这身影总令自己十分放心。 尚未将眼全张开，视线混沌大过於清明，赤睛神情茫然，深黑的眸子里，流动著几抹玻璃蓝色的光芒。 不过几秒的清醒，随即，赤睛再度阖上双眼。【Ctue】作家的话：对不起，很久没有写修仙缘了，因为最近都在忙著画画，而且学业也变重了（汗）虽然人数应该不多，不过对於等待很久的人，我向你们说声抱歉^^”，谢谢你们愿意继续支持～希望我的文风没有因为太久没写文就生疏，也希望迟来的更新没有让大家的期待落空。修仙缘到後面出文似乎变得比较慢了=_=|||，只能说要追这部也是要有点耐心，因为更新坦白说不是非常稳定。修仙缘发展到这里总算是有些转机了，听说新剧很虐，我希望大家看这部文的时候不要再受伤害（囧）第一部写的布布长篇同样是魔咩咩的文，但并不是这一部，可是这部如果率先完成，那就会成为我的第一部布布长篇完结文了～期待之！ 篇十三·守灯明(H) 隔日早晨，彷佛感动天地，沉睡已届百年的人，终於有了动静。这一次，不是像昨晚那样短暂的清醒－－赤睛确确实实坐起身来，他真正清醒了。 赤睛起床时僵硬的动作惊扰到了凝渊，他原本还睡得昏沉，察觉不对，猛然睁眼，只见赤睛已经迳直坐在床上，视线扫视四周，凌厉的目光对陌生的环境充满了警戒，就像所有火宅佛狱之人都会试探性地打量周遭一般，尤其当他一对上凝渊，表情更是略带杀意。 凝渊才觉得赤睛有些不对劲，赤睛就先开了口。他欲语，声音却卡在喉头乾哑许久，呼噜呼噜的，听起来很像动物的咽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使他神情慌乱，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很不稳定。 凝渊一时没想太多，只想好好安抚方清醒过来的人儿，便轻轻拥了上去，揽著赤睛的肩，把赤睛包在怀中。 ！ 那应是往日常发生的动作，属於他俩亲密的默契，甚至带点浪漫情怀，熟知怀中人一嗅到凝渊身上淡淡香气、望见凝渊的脸，竟是挣扎得更用力，有种野性的猛劲在。 凝渊怎麽敢放开好似陷入疯狂的赤睛？赤睛越是使力挣脱，他也越是使劲禁锢他，不让赤睛有机会离开。这时，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落下，赤睛扇得毫不迟疑。 凝渊终於愣愣地放了开来，清晰感受到一侧面颊正在发胀发烫著，刚刚受的那一巴掌并不是错觉。 赤睛居然会打他？凝渊顿时感觉面前人，并不是自己始终痴妄等待的伊人。 挣脱了凝渊，赤睛顿时退後几步，远远地坐了开来，缓缓放下扇过凝渊的右手，神色严肃地望著凝渊，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 赤睛重新活了过来，算是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就算事实上并不算是，也只能这麽安慰自己，否则要凝渊怎麽接受这个愚蠢的事实。 赤睛什麽都不懂，甚至对这个颇为舒泰的小村子并不适应。村人们向他打招呼时，他从来不应声，样态很冷漠，也很寡言；反正凝渊起初来到这村子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副德行，所以村人并不在意，甚至更加与赤睛亲近，望赤睛能早日融入这个村庄。 除此之外，尤是对凝渊，赤睛表现得很排拒，这是因为自他第一次醒来，凝渊就抱了他；凝渊是他第一眼看见的人，照理来说他应该要对凝渊心生信赖与安全感，就像所有新生儿都会因此亲近他们的母亲那样，但凝渊的行为反而让赤睛对他特别厌恶与恶心。他自醒来以後，唯一主动跟凝渊说话，就是他问凝渊自己究竟是谁的那次。 那时，凝渊尽量维持镇定，他抚摸赤睛的肩膀，试图让赤睛缓和下来，并柔声道：吾是凝渊，你是赤睛。 赤睛起初没有反应，似是忍了一下，才赶紧把凝渊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拍了下来。 凝渊看见赤睛的举动无处不流露对他的喜恶，只当作这是赤睛刚醒来所留下的後遗症；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还乐观地认为赤睛迟早会好转的。 後来，赤睛自铜镜中看见自己的容貌，发现自己的眸色其实是黑中带蓝，於是他疑惑起自己为何叫作赤睛。 凝渊明知赤睛失忆，却不告诉他为什麽这是他的名字－－他不希望赤睛再一次变成飞龙，这只象徵著出征的开始－－而他已经累了，倦了，跌得遍体鳞伤，失去得太多，再也禁不起任何出征。凝渊相信赤睛亦同，他情愿赤睛从此以後与自己同样作个安居乐业的普通人便好，这已经是生活得最轻松的方式了。 凝渊不告诉他原因，这让赤睛怀疑起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是他自己的。 有一回，他禁不住疑惑，拉了拉凝渊的衣袖，语调平淡地问道：喂，我的名字，真的叫作赤睛吗？那叫法十分生疏，甚至很不客气。还记得以前，光是听到赤睛唤他一声魔王子，都让凝渊暗暗吃惊，但也许是因为最近的波澜已经太大，对此，他居然淡然得完全没有反应。凝渊只回问道：为什麽这麽问吾？ 赤睛也不隐瞒，完全不怕伤了凝渊的心，甚至冷笑一下，很老实地答道：你对我的表现很诚恳，但不知怎地，我一点都不信任你。那是残存在他心底最深处的下意识，曾经被凝渊玩弄过的赤睛，已经不愿意再相信凝渊，哪怕凝渊说的是事实。 凝渊静静的，兀自感觉到赤睛的话语里带著某种恶意，就像他以前曾对其他人所作的，於是他不知道究竟是该为了赤睛的坦白而开心，还是该为了赤睛不再对他抱有任何信任而难过－－他曾沾沾自喜地对赤睛道：赤睛，只要吾与你都存在这世上的任何一日，你都会屈服於吾，哪怕你并不是吾之副体－－这就是种愚忠，也是你最大的长处。 愚忠，是赤睛最大的长处。如今，他连对凝渊最基本的信任都丧失了，又谈何忠诚？ 罢了……就算赤睛不再记得他也好，只要赤睛能再次回到他身边，凝渊发誓这次再也不会出手破坏任何平衡。 凝渊不介意赤睛是否讨厌他，他所求的并不多，只要赤睛不要再离开他、只要赤睛能就此与他长厢厮守，就够了。※ 既然赤睛已经有了新的人生，凝渊也愿意伴随他展开一段新生命。 赤睛对凝渊有许多疑问，但凝渊闭口不提火宅佛狱，除此之外，他尽量事事依著赤睛，只可惜赤睛似乎不大领情－－凝渊看著这样的赤睛，有时一个激灵，会觉得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那麽地不食人间烟火，那麽地冷漠，也那麽地……虚假，伪装，令人难以接近。 果然，赤睛不愧是他的副体－－凝渊就是赤睛，赤睛就是凝渊，劣根性如出一辙。假如正副体对调，也许自己受了恶劣环境的砥砺，也会像赤睛这麽恭敬顺服；赤睛能掌大位、能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也许亦可能变得与自己同样失心、疯狂。 自从赤睛活了过来，凝渊变得更有血性了，他更懂得去包容赤睛、为了赤睛付出耐心。村民发现凝渊从此有了生气与笑容，增添不少人味，眼神也更加灵动；只可惜每当看到凝渊对赤睛那麽体贴，却尽受白眼，他仍甘之如饴、没有抱怨时，众人都显得有些不忍，会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尽管事实好像不如大家所预想的那麽美好，村民们知道羊角神的爱人终於醒了，依然非常开心！看见赤睛的行动似乎很不方便，也许是因为长期卧病的缘故，腿脚不大好，大夥们费尽心思，花了一星期，同心造出一只轮椅，一齐送给凝渊。这让凝渊能推著久没动过四肢的赤睛，到村子里随意走动，算是种兜风吧。 木头轮子转动时会发出安稳的喀啦喀啦声。赤睛安坐在轮椅上，有时往两侧老旧的茅屋乱看，眼光中夹杂一丝外人无法察觉的鄙夷；有时回头看凝渊，只见凝渊的脸上有股说不出的甜蜜笑容在，更是暗自感到呕心。 当赤睛与凝渊四目相交，赤睛发现凝渊看他的眼神，竟好似在端视一项珍宝一样，将他看得弥足珍贵。赤睛被这目光看得停止了呼吸，喉头一紧，忍不住问道：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这样有什麽好处吗？ 被赤睛一问，凝渊顿时愣住。 难道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是，对火宅佛狱出身的人而言，的确需要。火宅佛狱事事讲求利益，做什麽都需要理由。 凝渊自己都没发现，赤睛这个不经意的提问已经让他的心凉了一半。 两人曾在茧里达到平衡，出了茧以後就不复此景，两人此消彼长得简直难以共存；如今更是一人找回心，一人却丢失了心…… 凝渊庆幸自己终於回复成人，赤睛却要变成那个以伤害他人为快乐的魔，也许从今以後，赤睛还有可能这麽伤害他直到双方度完馀生，只因为自己欠赤睛的实在太多太多，多得还不完。 凝渊忽然有点理解赤睛当初为何不让他破坏蛹眠之间，尽管那是很模糊的概念……就好像蛹眠之间一坏掉了，就有什麽东西流失了，再也找不回来。假如能再回到那个封印的茧里，与赤睛一同永生，凝渊现在倒是觉得，要他再睡上千年他都不介意，他会乖乖地带著赤睛一同被重新封印进去。 一途今未是，万绪昨如非。什麽事都有假如，人类就不会动辄发生许多後悔之事。 面对赤睛冰冷的目光，凝渊缓缓开口，试图温和地答道：赤睛，你是吾最重要的人。假使你失去了心，只为了让吾找回心来……吾情愿再次剖出自己的心，还给你。 赤睛听了，不过嗤之以鼻。什麽最重要的人，真是虚无。随即又回过头去，不再与凝渊说话。赤睛不屑再与凝渊对话，他觉得凝渊一厢情愿的想法很愚蠢，把自己全心精力都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上太过无谓。 赤睛知道，只要自己不把凝渊当成一回事，任凭凝渊再怎麽努力，都不会得到任何结果－－他要亲自证明，让凝渊体会自己的渺小与无能、让凝渊知道自己无法永远留住他。※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6 章 他们又共同生活了几个星期，两人宛如陌生人一般，有点像是最初他们在火宅佛狱相处的模式。只是那时的他俩，至少不是真正的陌生人，现在的赤睛，却真的与凝渊形同陌路。凝渊不知道赤睛的目的，有时便静静地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当初把赤睛伤得太深，以至於赤睛选择要把他给澈澈底底忘了？ 赤睛的健康已经回复得与一般人没有两样，当初那台可以推著在村里到处乱跑的轮椅，光荣退役以後就被推进村里的羊角正神祠供俸去了。 那处为了凝渊建下的祠堂，是村里的新公廨。虽然凝渊很想大骂他又还没死掉，凭什麽帮他盖祠？可是每次看到许多村人聚集在那处的榕树下，一会儿泡茶，一会儿下棋，还有聊天、看书的，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凝渊往往打消了泼人冷水的念头。不知觉间，那间正神祠也立祠了半年，凝渊不再起念要去把众人辛苦建成的祠堂给烧了。 看到赤睛常常是一脸惘然，或是呆坐在床畔，或是远望著天之一方，凝渊看了很是不舍－－赤睛本来不该是这个模样。 虽然赤睛不喜欢与他说话，可凝渊还是忍不住凑了过去。 也许是一起同住得久了，也晓得凝渊对他不坏，那天赤睛难得并不排斥凝渊。他回过头来看著凝渊，一双大大的水眸子看得凝渊心波荡漾。凝渊很想再好好揽揽他，甚至是一亲芳泽……但他明白赤睛排拒他，他不愿意再伤害赤睛，所以忍下心里兴起的歹念。 随後，那少年模样的可爱人儿开口道：我最近试著回想，却什麽都想不起来，你能帮我想起一些回忆吗？一点也好。 凝渊听了，歪头想了片刻。要让人留下痛苦的回忆他是挺擅长的，要让人回想痛苦的回忆他也不赖，可是要怎样帮人想起一点点的回忆呢？ 凝渊带著赤睛来到书桌前，拉开椅子让赤睛安安稳稳坐下了，才贴在椅背後，从後面搂著赤睛，在他耳畔对著他说：赤睛，一个人也许会忘记一切，但多少还是会记得起心底最重要的事物。 赤睛想看看凝渊还会继续做什麽，於是忍下了对凝渊的亲腻产生的排斥感，愣愣地坐著听著，那副听道理的模样，就像小时候他第一次受魔王子语录荼毒的样子。 凝渊揣来一张纸，一枝蘸了墨的毛笔，在桌上推给赤睛，你想想，心里有没有一样最重要的事物？ 赤睛握了笔，面带责备地回头道：我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你还要我写？ 赤睛恰好回过头来看他，凝渊便将手轻阖上他的眼睫，再按回赤睛单薄的双肩，把他转过去面对书桌。按上赤睛温软白皙的右手，温柔地婆娑著微凉的皮肤，引导赤睛把毛笔的笔尖按上纸面，吾告诉你，什麽叫作最重要的事物。 那是你心里最爱的，你确切知道你想要他的，你总希望他平安的， 你甚至能为他付出生命，无论如何，不计代价想保护的，那个最重要的人。 凝渊说得安稳，赤睛却越听越纠结。怎麽可能？假如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个人牺牲生命，那他活著哪有意义？ 感情这种东西太过飘渺，有什麽好追求的？天底下就是蠢人太多，才会造就这麽多有情人。难道一个人活著不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却是要为了别人吗？ 赤睛，你睁开眼吧。 曾几何时，凝渊结束了他的话语，在那当下，赤睛只觉脑里一片空白，什麽想法都没有。 睁开眼以後，明明方才并没有看著纸，凝渊也没有再碰他的手了，白纸上却清清楚楚写著闺丽的两个大字，就好像这两个字已经被这只握笔的右手书写过无数次，就算闭著眼都能自由挥洒出来。 那两个字是－－ 凝渊？ 赤睛惊愕地回望著凝渊。 凝渊一脸笑意，这样，你知道了吗？ 你想起来了吗？吾，是你最爱的人啊。……《守灯明》 事实是那种出自本能的行为，并没有勾起赤睛在记忆冰层之上的回忆。赤睛只觉得诡异，甚至怀疑凝渊暗地里偷动手脚，总之他还是什麽都没有想起来，凝渊终告失败。 这让凝渊觉得万分苦逼，也许赤睛是这一生为他带来最多挫折的一个人……不，不是也许，而是肯定。 凝渊第一次感觉到，在意一个人的感觉是这麽难过。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都快要被撕裂了。 这犯相思其实也是种恶疾，只是没有人看得出来，也无法被人感觉出来。最可怕的是，他爱的人就在他面前，他却无时无刻不犯著相思。 凝渊想念起了以前的日子，至少他不曾爱过谁，也就不需要为任何人感到如此痛苦……也许吧，在那时，他感觉不到丝毫痛苦，但是在同一时间十分在意自己的赤睛，可就吃足了苦头，他的感觉可能和现在的自己很像。 想到过去赤睛是怎麽违抗他、和他拌嘴，或是吐槽他……无论如何，他都感到幸福。只有赤睛一个人，能让凝渊感到这麽幸福。 梦回时分，有赤睛相伴的岁月，总在凝渊眼前迷迷离离地浮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让他渴求得朝著梦中去捉，却捉得一片空虚，空得他心里冰凉。 假如能再次得到这样的赤睛，凝渊便是不羡鸳鸯不羡仙了；事实好像没有与希望背道而驰，眼前的还是同一个人，只是现在极端疏离。明明近在眼前，却好像完全无法接近似的……凝渊知道如今的赤睛是好大的难题，而天底下居然还有一个问题，是他魔王子凝渊无法操弄，不在他掌控之中，亦无法用武力解决的。※ 凝渊很在意他，这让赤睛压力很大。明明跟这人非亲非故的，但这人一直缠著自己，好像对他很有意思。 凝渊平时谨守礼仪，毕竟他也是个皇族，举手投足当然与村人毫不相同，无时无刻不散发高贵典雅－－他明明能如此克制，就像个人见人爱的正人君子。可是就好像习性成了瘾一般，凝渊总会不经意地去碰触赤睛，或牵他，或搂他，或抱他。 他们是一起生活的，凝渊也想与赤睛共寝、与他共浴，凝渊也摆明了根本没什麽好怕的，反正赤睛全身上下有哪里是他没看过的？就连哪个地方是敏感带、身体有哪处生了一颗性感的痣，凝渊都能明确指出。 赤睛是不太搭理他，凝渊曾经错失太多太多机会，如今却很喜欢对赤睛示好，言语里总有几分不惹人注意的甜腻在。凝渊也不奢求赤睛把他当作爱人，就当作家人兄弟也好，除此之外再无他求。 这一切的一切对赤睛而言简直诡异，根本是无时无刻的性骚扰，就好像眼中或鞋中的一粒砂，或是一只赶也赶不走的苍蝇，赤睛容不下凝渊的存在。凝渊明明对他这麽好，可赤睛毫不希罕，只觉这一切萦绕得他心烦…… 反正孓然一身，赤睛终於决定趁著漏断人初静之时偷偷离开。 赤睛总不愿意与他一起睡，凝渊只好像以前照料赤睛的那段时日一样打地铺随意就寝。他还在无梦的睡眠中沉浮，随即就感觉到屋内有人想离开。 一个警醒，凝渊随即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正是赤睛打开屋门时。赤睛，你要去哪里？不急不徐地，他问道。 凝渊没有责骂他，可赤睛就好像一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脚步硬生冻住，面色艰难。他选择保持缄默。 凝渊眉心一凛，旋即走上前去，赤睛并不理睬他，他便捉住赤睛的手腕，这让赤睛看了他一眼，随後又低下头来不看他了。 当赤睛对他的反感已经表现到极致，凝渊却淡然了，就好像很久以前赤睛也曾经对他毫无感觉那样。 凝渊的耐性已经到了极点，也许他根本就想过要不要杀掉这个空有赤睛外表的人算了。他冰冷地命令道：你不能离开。 习惯了凝渊对他的宠溺，又不曾被凝渊这麽对待过，赤睛吃惊得抬头看著凝渊，扯了扯自己的手，放开我。他就是讨厌这个人，讨厌他动不动就对自己动手动脚，讨厌他动不动就这麽接近他，又相欠债似的一步都不离开自己的身边。 凝渊看起来没施什麽力，但他纤细的十指竟如枷锁一般牢牢套著，让人挣脱不开。赤睛越是反抗，感觉越是陷入文风不动的那人掌控之中。 骚动一会儿，赤睛累了，低低喘著气，一脸无奈，理直气壮地问道：……我为什麽不能离开？ 你和吾，从出生就一直在一起，你甚至跟著吾一起被封印。你曾有一次离开，但是最後又自己回到吾的身边……从没有一刻，是你真正离开吾的。 赤睛听了，满脸的不信。照理来说若真是这麽亲密，自己又怎麽可能如此排斥这个满口胡诌的怪人？赤睛觉得自己还比较可能受这个人利用甚至伤害过，否则他不会对凝渊充满了偏见。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7 章 凝渊知道赤睛不接受他，遂道了一个理由：你身无长物，你在这世间唯一拥有的资产就是吾，离开村子也只会活生生饿死。 赤睛撇了头，他一个好手好脚之人，广大天地下怎可能没有他容身之所？ 凝渊想劝他，强忍下悲戚，继续对铁石心肠的伊人切切地道：你没有目标，接下来何去何从呢？ 赤睛听得低下头来，显得不耐烦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人世界上多得是，不介意添他一个。反正不要再受这人的管辖与视线，到哪里都合该是好地方。 你究竟不满意什麽，吾会改的，反正你没有走的理由，你不该走！可凝渊不知道赤睛最不满意的就是他这个人。无论如何，凝渊呕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话语。 真亏他能说这麽多。赤睛心想终於听完说教了，才要翻身离开，凝渊却从没想过要放过他，立马将他按上一边的柱面。什麽、你做什麽？赤睛猛地往凝渊看过去。 只见凝渊自地上抽出平常困绑物品用的草绳，一条还不够，接著扯起三四条来，绑著绑著成了一条粗草绳，十分坚韧。 要不是对手是赤睛，也许凝渊会像当初对付慕容情那样，先用火烧得对方爬不起来，再把他手脚都踩碎，接下来那人不用说反抗了，简直任他摆布。但赤睛是他照顾一百年才换回来的宝贝，母亲怀胎十个月都舍不得亲生孩子，花的时间心力不知道比十个月多出几十几百倍的凝渊，又怎麽可能对付赤睛？ 豪不费力地在赤睛的颈间绕上草绳，再栓上柱子，不松不紧不至於让人喘不过气，却也难以轻松挣脱。要是其他的绑法就算了，可这个栓法简直像在栓狗，令此时自尊高傲、盛气凌人的赤睛难以忍受。他不懂这个人何必如此悲哀呢？自己的心明明就不在这个人身上，为何这个人却想尽办法要将他留住，甚至用尽方法去禁锢他？ 凝渊，你…… 你有什麽理由不放我走？ 凝渊才要回到被窝里补眠，赤睛便在他身後喊道。这让凝渊停下脚步，重新走回赤睛面前。 啪！ 一个响掌，掴得赤睛白皙的面颊一片青紫，嘴角汩汩流血。力道大得赤睛整个人都怔了，自觉刚才都是在自取其辱，看来这人没有想像中的这麽好欺负，忽然就静了下来。 令人不安的沉默，凝渊赫然惊觉自己打了赤睛。他还以为在赤睛刚醒来的那时，赤睛怎麽舍得打他呢？他却惊愕地发现，自己也打了赤睛－－就像报复似的，让两个人都十分难堪，快要无法再共同生活。 掌心还残馀著热辣的温度，他懊悔地紧握起来，自掌中到苍白的手腕，爬下一丝丝指甲刺破皮肤的怵心血液。凝渊的心正暗暗抽痛著，火红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波动，好像一滩死水。 他怎麽敢让赤睛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何种感觉？凝渊甚至不曾拥有真正表达情绪的能力，就好像赤睛从来不知道自己正在笑亦或在哭。 赤睛令他太过心寒，他没什麽话再对赤睛说，转身窝进充满药草味，还有赤睛身上的淡淡洗浴气味的床铺中，凝渊盖上被子来把自己整个人都裹住。 屋里只有淡淡的呼吸声，是赤睛的，听起来倒十分安稳，也许他所受的惊吓比凝渊这施暴者要小得太多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确认赤睛终於沉沉睡去，凝渊才放下心来，阖起双眼。 他却一夜无眠。※ 赤睛不愿意与凝渊共浴，所以他们一向是先後到後山温泉洗浴。那日凝渊归来时，见到洗完澡的赤睛坐在凝渊最初为他买的那张椅子上，舒服地倚著门板，在门口吹风。凝渊见状，莞尔一笑，前去挽起赤睛的臂膀，一手把椅子拖进屋里。赤睛，吾来为你擦药。 每次擦药时，凝渊总是四处涂抹划圈，让赤睛很尴尬。赤睛立刻回绝道：不必了，我自己擦就行了。 凝渊怎麽不知道赤睛排拒他的心思？可赤睛越不领情，他越是殷勤。他悉心地解释道：这些药使用上有顺序，擦的时候也有技巧，吾都学习过的，就让吾帮你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凝渊柔声跟他说话，赤睛就是心如铁石也招架不住，很快就戛然无声。 仍属空旷的屋内也没什麽显眼的家具，大型的就属一张柜还有一张床，布置全是为了赤睛。 赤睛半推半就地回到床上，嘴上说著我现在已经很好了，何必擦药？但是凝渊一指出赤睛身上残留的淡淡烧痕，赤睛就静默下来－－他始终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何布有这些烧烫伤的疤痕，他也不喜欢，就算痕迹已经很淡了，可还是不雅观。 其实只要赤睛想起曾经与凝渊共度的岁月，他就会理解自己为何受伤，还会觉得&p;#20516;得，甚至将这些伤痕视作&p;#20516;得纪念的英雄疤，不过至今，他至少还没回复记忆。 安置好赤睛，把赤睛推他的手按了下来，你躺好吧。凝渊好像要为一只野猫梳毛似的，必须百般安抚，成效实在不彰。没等到赤睛首肯，凝渊怕误了一天擦药的时机，只好强硬脱下赤睛的衣服。 这时凝渊较为粗暴的动作让赤睛感觉十分奇怪，尤其当凝渊一碰到他裸露的皮肤，赤睛就感觉被摸的那处要烧起来了。 这也是他不愿与凝渊共浴的真正原因。明明双方都是男人，自己就是无法接受凝渊与他袒程相见，看见凝渊纤瘦的裸体就脸红，也不好意思在凝渊面前宽衣解带，总觉得别扭非常。 凝渊的手脚很俐落，再加上退隐之後穿的衣服本来就没有多馀的设计可言，不过三两下就把赤睛像剥虾子那样剥了全身乾净。白皙皮肤都已经生长完备的赤睛，银月色的长发流泄周身，一眼看上去整个人都白白的，像雪一样温润，又像玉一样晶莹，深色的眸子相衬之下格外显眼突出。 凝渊把赤睛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赤睛禁不住凝渊的目光毒辣，被看得全身皮肤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羞粉。 凝渊瞥见赤睛困窘的表情，知道自己错了，才连忙取来几罐药品，转开第一罐，三指抹了一些就往赤睛的胸前推，掌心再兼之指腹有力地搓揉，令药品能完全发挥功用。 唔－－…… 禁不住凝渊暧昧的动作，吸气一声，赤睛的双颊很快就浮现淡淡红云。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块伤疤原来在胸口处，所以没料到凝渊竟是直接摸上他赤裸的胸膛，赤睛惊得赶忙捉住凝渊的手。 赤睛的反应竟如此敏感，让凝渊大感惊讶，又喜出望外。这才是他最熟悉的赤睛－－不是温泉里毫无反应的那位，也不是最近陷入叛逆期的那位，而是眼前会惊讶、会害羞的这位赤睛。 狡猾地自赤睛的掌中抽手，双手继续往下游移，搓揉起赤睛平坦的嫩乳，使力抓揉之下，清凉药效渗透尤快，让赤睛整个人都躁热起来。 他狠狠瞪了凝渊一眼，凝渊明知这处没有任何伤口，依然轻笑道：这是在替你涂药。说是在涂药，涂著涂著，看到赤睛愈发忍俊不住，凝渊也觉得脑中有根线断掉了，忍不住埋首到赤睛胸前，往一侧粉色乳珠啜饮起来，吸吮得啾啾有声，舌头不断去挑动乳尖，另一侧还不忘用手揉捏。哈，嗯……！赤睛顿时一个热颤。 凝渊……你……？身子不可抗力地弓起，平坦胸膛一挺，更让凝渊得心应手。大腿扭捏地紧靠在一起，最敏感的反应如今都聚集在他身上，赤睛纠结得揍紧一旁床单。 这哪是涂药，这根本不是涂药！眼睁睁看著凝渊对自己做出什麽事情，赤睛明知道凝渊喜欢他，还是一阵晴天霹雳。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都是男人，怎麽可能做得出这种逾越尺度的事？ 嗯……哼嗯－－…… 又热又甜的声声吟息，拉扯著凝渊的意识，也让赤睛羞惭了脸。明明心里排拒著，身体却又莫名习惯这种苏麻感，甚至是不受控制地迎合著。每当凝渊恰好力道地一揉，赤睛便随著长舒了一口气。这令他仍然清醒的脑子百思不解，怎麽会呢？要指控人家是强奸，那也得对方是用强的，可现在感觉分明不是这麽一回事，反而像是自己在索求著对方那般饥渴…… 神智上讨厌凝渊是一回事，身体却是最诚实的，对凝渊的手指、体温、技巧都异常熟悉。这让赤睛终於开始有点相信，难不成真如凝渊所言，凝渊正是从前他最爱的那个人？自身缺失的记忆，还有凝渊企图灌输他的记忆，在脑子里混成一团，赤睛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凝渊。 四肢全软瘫下来，毫无对策可逃脱时，赤睛只软软地哭了出来：呼嗯……凝渊……你、别……－－ 既然两人连心，平时见赤睛哭泣，凝渊一定会心痛，若是在这时，哭泣反而成了种情趣。观赏著赤睛潸然泪下的惊涩面容，凝渊只舔了舔嘴，松口时，两侧樱乳都早已被舔吮得湿润胀大。 赤睛，你最近还不曾这麽求过吾。凝渊正式上了床，欺上赤睛的身子，精瘦的身子无空隙地贴上赤睛的每寸肌肤，你向来不跟吾求什麽，但吾真的很喜欢看你向吾恳求的模样。 摩娑著赤睛的容颜，再捏捏他富有弹性的面颊，以手背把无辜的泪水抹了去。只是，你只有在床上，才会有求於吾－－不论是求吾不要再进入你，还是求吾再进得更深一点。 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平时深深敛起的本性终於被引导出来，情欲一燃不可收拾。凝渊没什麽兴趣再调情，很快就扳开赤睛的双腿，勃发的分身在敏感的花穴口蹭著蹭著，想挤进火热的小径中，却又蘑菇著并不行动。 哈啊……啊……呼……！这感觉真是太令人焦躁心急，凝渊若不赶快进入他，赤睛只感後穴处一大片难以满足的苏麻，可要是进入的话，赤睛又不敢测度到底会有多少痛楚接踵而来。赤睛不可置信地泪眼望著凝渊，唔嗯……！……怎、能做出这些事？……这种悖德之事，……哈……！难道，不会、让你有一丝，……不安？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8 章 赤睛曾经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如今居然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来。赤睛断续的话语让凝渊有些头痛。 凝渊先收回自己蓄势待发的分身，强迫自己一定要给赤睛放松，才不会伤了身下人。手沾取盖子尚未阖起的药膏，三指探进赤睛体内，才进入便感觉到赤睛的体内十分高热，稚嫩的穴肉还微微绞吸著他的指节。凝渊遂往壁上完整地涂抹著，过程中不断触动肉壁的皱折。 ……啊－－……！紧蹙的眉无力地弯了下来，喘息的小口微张一个性感的幅度，赤睛呻吟得舒服难耐，久未人事的身体特别禁不起挑逗。 脸颊磨上赤睛的面容，享受著赤睛身上的热度还有他发间的香气，你问这什麽傻问题？赤睛，你不知道从前的吾根本不在乎什麽仁义道德……好吧，现在亦同。 比起爱你这件事，世间再也没什麽是更加重要的。在赤睛耳畔呼著热气，对他绵绵絮语。凝渊笑得开心，一切好像回到从前，只有这拥著赤睛的欢娱之刻与过去如此相似。 耳鬓厮磨间，凝渊吻著赤睛的眼睫，濡吻赤睛的面颊，一边以充满情欲的沙哑嗓音，低沉地叙道：赤睛，吾爱你，很爱很爱你。需要一个留住赤睛的理由吗？那麽除此之外，不会再有更好的理由了。赤睛因这低哑的嗓音又打了一个热颤，微微瞥向凝渊，眼神里总还带著三分试探。 言语间，凝渊没有停止手指的动作，往蜜穴处一看，那处因为他的放松，已经自主地慢慢开合著，还能稍微看见里头红艳的穴肉，因为药的滋润闪动著水光。 哈、……啊……凝渊的手动得力道不小，这让赤睛喘息骤快，整身覆上一层薄汗，腰枝也顺著凝渊的突进微微律动起来，双腿微开的姿势很是诱人。 时机已成，凝渊一把抽出手指，紧接著在赤睛的小穴前替换上自己的分身。一挺腰，将炙烫的热楔攻了进去。 唔、嗯……！赤睛一声不适应的乾哑，反抗似地摇动著臀部，阻碍了凝渊的继续动作。 凝渊的颊边也淌了汗，他有力地律动著後腰，一而再地缓缓挺进去，粗大终究全部深埋进去。赤睛也有所感觉，紧致甬道被忽然撑大到极致，令他压抑地断续咽呜道：哈……啊……－－！不要……！你、走开……！我，很讨厌你……啊－－这不是一时的推托之词，坦白说，赤睛从第一眼看到凝渊，就只感到害怕，强烈的情感不断盘桓在他心头，以至於他看见凝渊就想躲，他以为那是种恨意。 赤睛出自真心的话语，字字如雷贯耳。凝渊确实听见了，一时间没有回应，只有执意继续。他直起身子，双手掰开赤睛双腿，扳开臀缝，如入无人之境地遁捣而入。 ……啊啊－－……！一声哀嘶，赤睛的下身僵了住，软弱无力的上半身则是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因为外物太过恶意的突入而痉挛。 不怜身下人的哀鸣，凝渊拨汗，深吸一口气，吾不奢求你再爱吾。你已经太累了，以後就换吾爱你－－只要吾爱你，就够了。反正除了快要被封印之前，他们所进行的那一次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一次是赤睛出於愿意的。每次都是如此，好像只有自己一厢情愿似的，明明交合是这麽神圣的事情。 撇开头，不敢去看自己的下身竟是被如此大力地捣入捣出。撇开男人之间的性交原来是这麽一回事，难道自己就是这麽随便的人，忍受得了他人如此不轨的行为吗？赤睛忍不住以手遮面，在心中哀嚎著。 凝渊每动作一次，赤睛的身躯就震了一下，可见其力道之大。太暴烈了，假如这就叫作性爱，那麽赤睛一点都不觉得这很愉快，此时好像也看不出凝渊是舒服的。被搅乱的神经里满载著痛楚，拨动赤睛的泪水扑簌簌地一直掉，凝渊此时完全不顾及情分的狂乱模样，与平日的忍让太过不同。 随著壁肉不再那麽勒紧入侵的存在，抽送渐入佳境，凝渊非但不松懈，反而动得愈加凌厉起来，频繁地抽插激起一阵噗兹噗滋的水声。 嗯……啊啊……！哈、啊啊……别……唔、哈嗯－－…… 那发狂似地不断捣进他身体里的人好像已经失去人性，只残留野兽的原始兽性，除了用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以外，再也无其他技巧。次次热辣袭上脑门，不禁让赤睛臆测到，自己的洞该不会被这样捣烂呢？ 凝渊原本并非怜香惜玉之人，以前在战斗中他都会好好享受猎物，至少凝渊两次对上慕容情都不算是非常粗暴，而是慢慢地、富有耐心地去玩弄。只是现在凝渊实在失去了这种情致，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气，还有长久的等待换来的落空，都要让他分不清自己对赤睛究竟是爱还是恨。 爱恨交织的结果下，只有让他这麽大力地发泄出来，否则他无法再对赤睛多做什麽。也只有这个时候，赤睛居然反抗不了他，这让凝渊内心短暂萌生一股王者不容侵犯的威严，想藉机教训这个不知好歹之人。 唔……好痛……呼、呜……－－ 赤睛的声音逐渐虚脱，没有再作出任何迎合的动作，表现得并不生动，亦没有像从前那样将双腿夹上凝渊的腰侧。 凝渊察觉不对，低头一看，明明刚才已经给赤睛敷上为数不少的药，花径内仍汩汩流出艳红血液来，再定睛去看赤睛的样貌，脸色已经苍白，甚至冒著冷汗。 赤睛因此受伤了，自己竟又忍不住伤害了他，这都是自己铸下的错…… 赤睛的样子让凝渊於心不忍，但是凝渊想紧紧抓住这次机会，说什麽都不会再放过赤睛，吾不会放开你，就是你死也不会。他喃喃低语道。 赤睛被这一席恶魔的话语惊得倏地张大双眼。 原来，自己根本称不上魔，眼前的这人才是真正的魔、是压抑已久不曾现面的恶魔。 自己是不是会这此被掏了空？灵魂与五脏六腑是不是会被同时拔出来？ 赤睛觉得凝渊在报复他，如今凝渊也确实在报复他。凝渊心里受的苦，凝渊只有让赤睛也在身体上体会过一回，就算赤睛可能会因此体无完肤…… 无妨，仅此一次吧，以後再也不会如此鲁莽了……只要赤睛继续这麽不接受他，也许以後也不会再有这样交欢的机会了。※ 这一回，他们总算一起就寝一次。在那之前，赤睛隐忍著呻吟，疼得把下唇都咬破了。发冷的赤睛在恍惚懵懂的精神状态下，怯怯地抱住凝渊，想要取暖，却发现怀中人的体温很低，使得他有些瑟缩。也许他根本没有发觉自己抱著的人正是凝渊。 凝渊揽著赤睛，嗅他发丝间的香味。赤睛一向是爱乾净的人，凝渊最喜欢闻赤睛身上的洗浴香气，也喜欢玩弄他银白色的长发。嗅著嗅著到了雪白的胸膛上，凝渊把脸埋上去，一股子奶香袭来，让凝渊的心情趋於平静缓和。 看著赤睛的模样，一对哭红的眼，还有停止不下的啜泣，凝渊不懂，为何当两人终於都停下自身的骚动时，气氛却是如此悲戚。 凝渊朝著赤睛的胸膛上舔了几口，凝渊的舌有些刺刺的，像是猫舌头一样舔得人发痒，赤睛竟舒服得眯起眼来，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呼气声。 凝渊听得笑出来，抬起头来面对著赤睛，舔去赤睛挂在眶边的泪水，咸咸的，带点苦味。赤睛也许太累了，双眼早已阖上。趁著这安静片刻，凝渊又求之若渴地在赤睛的裸身上蹭了蹭，这才安分地在赤睛身边躺下来，把赤睛再次拥入怀中，并为两人拉上被子。 结局不好，可也不差。隔日早晨一起床，赤睛甚至愿意乖乖爬著，让凝渊帮他把残留的体液刮出来。凝渊还以为两人再次有了亲密关系，以後赤睛就会从了他，可事实与理想完全背道而驰。 赤睛是个明眼人，他知道凝渊可能打他，绑他，或是……强奸他－－至少以上的粗残手段他都已经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嚐过了，实在让人不好受，於是他学乖了，从此对凝渊的吩咐服服贴贴的。 赤睛蓄意的表现令凝渊不以为然。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与赤睛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更加遥远。最可怕的是：这种局面是他一手酿成的。 凝渊简直快给逼疯了，他不明白赤睛的失忆怎麽会这麽严重，难道活过来的赤睛不是他本来的赤睛了？难道这个宛如新生婴儿又带点桀傲不驯的家伙，其实是不知道从哪里穿越来附体的吗？ 凝渊在一筹莫展的情形下，形容愈加憔悴。终於有一天，年轻村长主动上前唤住凝渊。 羊角神大人，请问您是不是有什麽困扰呢？那年轻人诚恳地问道。 也许是绝望到极点，死马也当活马医了吧。垂头丧气的凝渊，这时眸子里微微流露出一些光采来。他简洁扼要地说明了关於赤睛的事，还有他当今的烦恼。村长听了，思忖甚久，最後才慎重地开口道：－－大人，你有没有试过走进对方的心里？ 凝渊听著并不说话，也许是村长说得太抽象了。 村长也知道自己拙口笨舌，又诚惶诚恐地接续道：是这样的。在我们家族尚未搬迁至此地以前，我的先祖曾有在宫廷里担任过太卜的，因此我们家族世代流传著一些巫觋之术，其中有一种能探知他人深层意识的，不知您有兴趣尝试吗？ 这番话顿时打动了凝渊。这麽做的确能确认赤睛的意识是否完好，正是他想要的。凝渊还没表态，村长又接著说：只是透过这种方法，您的意识也会被对方完全知晓，您能接受吗？ 凝渊听了，觉得无伤大雅，点点头。村长随即一口应允下来，今日先出村准备器具，明日再施法。 翌日，凝渊怕赤睛知道他的心思，又要反抗，於是对赤睛绝口不提，直接将他带来村长的茅屋。 村长早已准备两杯掺有不明成份的水，依序给两人喝了乾净。接下来让两人各自盘腿坐定，吩咐他们静下神来，再令两人双掌相抵。 随後袖子舞动的风声咻咻，村长不知道在两人身後七手八脚施了什麽法术。一阵灿光笼罩两人，旋即一股吸力袭来，凝渊的眼前一片空白，一些凌乱的画面掺杂著杂讯，开始在他脑海里毫无章法地跳啊转的。即使寻觅得再用心，也没有丝毫是能串联起来的，更没落下一点线索，想找到一小段完整的记忆段落都是很大的问题。意识的混乱不清席卷得凝渊头疼不已，他当真不晓得原来在赤睛的脑里，这些东西是这麽可怕地压迫著他。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29 章 不过片刻，凝渊终於恢复意识，视线逐渐清明，却觉得好像已经折腾了很久很久。虽然他还是不确定这位到底是不是他的赤睛，但凝渊还是决定要体谅现在的赤睛，以後不会再对他这麽坏了。 抬眼去看赤睛，他的面色似是不太好看。赤睛大概知道刚才进行了什麽奇怪的仪式，他不多问，也没多说什麽，第一个动作便是起身，拍拍屁股理理衣袖迳直走了出去。 凝渊不解赤睛怎麽会是这麽奇怪的反应，下意识追到门边。 赤睛？ 赤睛一直没有回头看他。凝渊遂挡住了门，不让赤睛出去。 你……别再逼我了，你以为你可以改变我，或是再勉强我什麽吗？赤睛低低地发语道，这大概是今天一整天赤睛开口讲的第一句话。 凝渊听了，很是郁闷，不晓得赤睛在说什麽。按了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看著自己，却愕然发现赤睛的脸庞爬满晶莹的泪水。 凝渊见状，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赤睛紧蹙著眉，拍掉凝渊放在他肩上的手，少碰我，你用那种对待女人的方式来对待我，只让我觉得恶心。话才落下，旋即开了门，旋风似的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样子好像一秒都不敢再多留原地。 凝渊怔怔地望著赤睛快速远去的背影，良久无法言语。他的视线还贪婪地想捕捉赤睛的影子，但赤睛已经快速消失在他眼所能捕捉之处，连让他多看一眼都不允许。 这就是被伤害的感觉吗？－－凝渊苦笑。那麽，或许以前慕容情曾经受过的苦，比他自己所预料的，要大得太多了，大得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承受等量的痛。 赤睛可以这麽残忍地说出这些话，只是因为他单纯，他从不考虑别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又不需要什麽，而且毫无顾忌。对他来说，凝渊只是一个太过执著的人，他既然无法接受这个痴人，所能做的一切，也就只有想尽办法把凝渊甩开。 赤睛以为凝渊对待他就像是在对待女人，那是因为他感觉不到凝渊在怜惜他；他当然不能料到，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经多麽希冀凝渊如此在意他，而他对凝渊的执著比他自己所能掌握到的情感要深了许多，简直生根在心底、根植在灵魂里。 赤睛当然不知道，那个最初下定主意，甚至暗中发誓要永恒相随的那个人，不是凝渊，也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村长走了过来，静静递上手帕。凝渊不懂得村长为什麽这麽做，良久没有去接，村长便伸手往凝渊白净的脸颊上擦抹了一会儿。 对不起，在下无礼了，只不过看见大人您哭的样子……太安静了，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哭了似的，让人看得很舍不得，在下就忍不住帮您擦了擦。 凝渊听了，很自然地笑了笑，牵动嘴角的幅度也自然，一如往常的淡然容颜－－好像他还是以前的那个自己，可以毫无所谓地面对世间的一切。 但是凝渊也知道，过去不会变成现在，现在已经回不了过去。自己如今一定很丑，竟是这麽又哭又笑的，哪里还有一点身为王者的风范呢？ 村长见到凝渊的模样，心生一阵感慨，对著凝渊摇摇头，要走进一个人的心很困难，但你终究是办到了…… 他会哭，是因为他看见你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你会哭，是因为你看见他的心里，连一个最小的位置都没有为你预留过。【Ctue】先恭喜一下我自己，这篇守灯明写了四天（有两天都只有打一个小时而已），终於破了修仙缘这部文有史以来最长的字数－－不加後记有一万四！一万四！啊啊啊，我是不是高三生啊～～我是不是高三生～～（噜墙g）实在隔了很久没有更新了，其实我的心一直都在修仙缘上的，所以就算昨天今天要模拟考我还是来更新有木有TvT？（额，我刚考完那模拟考，每一科都难到我快要死亡了，所以就算来打文我也不觉得对不起自己3，题目太难了，谁会啊｀口′！）我是很想虐的（看篇名就知道了，我这人很注重篇名的|||）人格重塑神马的大家尽管板砖吧！我最近很习惯被拍砖了OTL|||||但我完全没有提倡板砖的意思，我脆弱的心会碎掉的，禁不起伤害啊555！先前说过只写一次H，孰料我这人对魔赤H有深深的执念，於是乎这篇又来了一次= =+（於是就有三次了，一个奇怪的数字）我这人疑似很少写甜H吧，这一部也是除了第一次以外就没有任何甜H了，大家要体谅嘿= =|||这里私心放一首跟这篇很搭的歌的歌词：董贞－回到起点 恰少年 凭三尺长剑 心无所系傲云天 御千山 不畏征途险 却难了人心乱 幽幽翠峰何时梦还 一爱至斯尽付笑谈 总参不透天道非剑 是也非也冷雨打丝弦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经流年 梦回曲水边 看烟花绽出月圆 别亦难 怎奈良宵短 徒留孤灯一盏 悠悠琴声指伤弦断 一生怅惘为谁而弹 几段唏嘘几世悲欢 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人不在 徒惹痴心泪绵延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30 章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篇十四·落春怨 有一日，凝渊去外面村落采买，但凝渊并不放心赤睛出门，只得让赤睛看家。 赤睛閒来无事，在家看书，无意间发现凝渊平时为赤睛配药所用的药单。凝渊真是牛人，每种药都拿村民来做过人体试验，村民们非但没察觉自己是白老鼠，还详细向凝渊报告这些药究竟有多少极佳的药效，还对凝渊感激得涕泪纵横。 除了纪录药效以外，凝渊这个坏蛋甚至绘声绘影地著墨了村民们当时的语气与表情，赤睛看了有点无言，但他的劣根性与凝渊雷同，所以他一点都不同情村民们，也不打算要告诉村民这个事实，甚至还抱著看好戏的心态，想等著看什麽时候会有村民出事。 翻阅医药笔记一会，得知大部分好用的药，凝渊还有持续制作，最主要是为了要给赤睛治疤，不过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或是用来贩卖，因此他也制作一些伤药。意外学到调制药方的技术，如今能拿来维生，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说来算机缘。 看完这本，赤睛又找到一本更破旧的厚书，虽然旧而且放在深处，封面倒没有积尘，可见应该是满常拿出来使用。翻开第一页，上头纪录的年份居然是一百年前。《落春怨》 某年／某月／某日 晴 第一次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村庄，吾本来并不愿意落脚。 村民的和善与愚蠢只让我感到呕心，世间不需要这样的善良，也不需要像赤睛这样的……善良。 赤睛，吾不懂得你。吾本来以为，你不该是会那麽牺牲生命之人，不可能那麽愚笨。 不过想了想，你所表现出的愚笨，就和吾表现出的执著一样，纯粹得可笑；没有任何去做的必要，去做却又不需要任何理由。 赤睛，其实你只对吾一个人愚笨吧？就跟吾只对你一人执著，是相同的。 某年／某月／某日 阴 房子已经清好了，也已经把赤睛安置好。 虽然赤睛看起来已经好了不少，但吾在想，他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再醒来？ 为了添置家具，吾把身上全部的东西都当了。 等到回家，吾才赫然想起，为何吾竟然选择这麽正常地去交易，而不是直接烧了那间当铺、杀了那个老板？ 交易，本来就是不具有足够武力的双方才会做的事；吾明明拥有足够的武力，吾大可直接用抢的啊。 也许是五年来吹了太多风沙，踩踏过太多苦境的大地，把吾身为佛狱之人的性子消磨殆尽了。 （背面空白处写著：） 四魌界的人似乎是有寿命限制的。虽然吾看父亲、太息公、凯旋侯状似都活了一、两千年这麽长，好像永远也等不到这些老妖怪自然死亡的一天。 吾想，他们应该也是有寿命限制的。假如没有、假如他们当真也活到了现在，吾总要一个一个杀了他们，谁叫吾没有理由不杀他们？ 假如吾也能活到一或两千岁，难道吾要将这些剩馀的时间全拿来等待赤睛吗？ 这比起吾在火宅佛狱生活的前五百年，或是待在苦境的前半年要无聊得太多，无聊得吾难以忍受。 某年／某月／某日 阴 这天晚上，吾帮赤睛洗澡的时候，忍不住上了他。他体内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冰冰的，让吾很难受，吾最後只好抽出来。 呕！ 吾这麽高尚的王族，居然也有做这种事的一天。吾该不会病了吧？……虽然吾好像一直都是病的。 从吾小时候，就有从慈光之塔来的医者，说吾这是疯病了，哈！ 某年／某月／某日 晴 杀了十几个人，都是土匪。一群愚蠢之人…… 算了，想入非非什麽的，也不能怪罪他们。谁叫吾生得这麽俊美，美得无懈可击？ 生有吾这麽俊美的儿子，还有这麽美丽的吾之小妹，吾生得十分性格的父亲啊，你实在应该含笑九泉。 某年／某月／某日 晴 杀了土匪以後，就有几个女人来投怀送抱。乡下女人也许比较热情，喜欢东摸一块、西捻一块的。 吾实在很想说，你们这些贱人，快点从高贵的吾身上下去，不然吾就跟你们收费了。 吾是不反对女人投怀送抱，但是她们长得还真是普通－－ 既不像吾之小妹这麽有气质，也不像玉辞心这麽漂亮，就连赤睛这个男人都生得比她们好看得多，真不愧是村姑们。 不过吾要是得继续憋下去（例如赤睛真的睡了一千年也没起床……喂，赤睛，吾命令你起床！） 可能也憋不住，又不想再去试一次奸尸那种又软又冰的感觉，真的有必要的话…… 这算最下策。就从村里的女人之中挑一个长得比较顺眼的，先睡再杀也无妨。 （赤睛看了总觉得无聊，又快速翻了几页……） 某年／某月／某日 阴 赤睛醒了，居然打了吾一巴掌。打别的地方就算了，居然伤害吾俊美无双的脸容，这个贱人真的是赤睛吗？ ……吾怎麽会有这样的疑虑？一定是去村外淘来的穿越小说看太多来著。 赤睛，你害得吾苦苦等待了这麽这麽多年，害得吾空闺生活如此寂寥，你要怎麽对吾负责呢？ 某年／某月／某日 雨 与赤睛对话让吾感到很不舒服。也许以前赤睛与吾对话时也是如此的感受。 吾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但是赤睛显得比吾更不耐烦。也许总有一日不是他杀了吾，便是吾杀了他。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31 章 无所谓，吾活累了，年复一年地过著同样的日子，哪有一点意思？ 还不如给赤睛杀了，死在他手下，吾便偿了欠他的一条命。 还是以前那种照著进度，一步步毁灭某种事物的日子来得有目标得多。 例如：毁灭火宅佛狱。这就是吾一个很大的乐趣，只可惜火宅佛狱早就已经灭亡了。 神啊，吾知错了，吾不该毁灭火宅佛狱、不该违背父亲的遗志。 神啊，吾恳切求您，请再赐吾一个火宅佛狱吧。这样吾又可以再毁灭一次火宅佛狱了。 嗯？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 某年／某月／某日 阴 赤睛果然想离开，这在吾预料之中。吾都不想与他生活了，他哪会想与吾一起生活？ 即便吾并不快乐，吾却不想放开他。 赤睛……他是吾之副体，他生是吾的人，死也该是吾的鬼。 好吧，假如吾真对他这麽不放心，总有一天吾娶了他，他一定从了吾。 赤睛不能离开的最後一个原因，吾真不敢告诉他，那便是，吾怕他到现在还记不起武学，一出去就被杀了。 他要是再这麽造反，吾宁可先杀了他。这样吾至少确定他是死在吾之手中，而不是死在其他来路不明之人的手中。 吾对赤睛的坚持其实也不多啊！那就是他只能给吾一个人上，还有给吾一个人杀罢了。 某年／某月／某日 阴 终於等到这个机会，与赤睛做了…… 吾很喜欢与他结合的感觉。这种满足感，是吾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寻觅过的。 吾好像又重新体会到，以前自己究竟是怎麽不知不觉喜欢上赤睛的感觉。 某年／某月／某日 雨 赤睛的心里没有吾，一点都没有。 吾到底在做些什麽？……吾明知，没有什麽理由对吾而言，是真正有存在价值的。 所以吾做了些什麽，一点都不重要；吾做了什麽事的理由，也一点都不重要。 本来吾应该什麽都不在乎。可是，为什麽，会有这麽不舒服的感觉？胸腔一阵一阵地痛著，好像有邪蛊在里头窜动似的。 吾已经试著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吾不求赤睛再对吾付出什麽，吾只问自己到底对赤睛付出过什麽。 可吾并不是毫不在意，吾知道吾在自欺欺人，吾蠢钝得连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 假使真要如此继续下去，吾宁可赤睛重新睡去，让吾一人默默照顾他便好。 吾不要他无情，却也无需他再施舍自以为怜悯的眼神。 吾没有心，吾知道这样的吾很可悲，但吾不需要一名同样无心之人的施舍。※ 凝渊写的日记并不多，可能只在有感而发时才书写，但大多与现实生活不甚连结，而是著墨在心绪上较重，也许凝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日记居然会这麽哲学。 赤睛看了，心里觉得怪怪的，明明内容极其无聊，却又忍不住一直来回翻阅著。 他愈发觉得凝渊的心里所想，与他外表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至少他外表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日记一翻开来，就能让人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疯子的日记。 忍著头皮发麻，把剩下的厚厚页数全过目了，赤睛自己归纳出几个结论，那就是凝渊相当自我中心、有自我毁灭倾向、反社会人格、自恋、对生活全无目标，还有……非常在意赤睛，简直把赤睛当成了他的生活轴心。 赤睛把日记收了回去，这时一张纸条滑落下来。赤睛瞥见上头记载著一种待采的药材，上头简略纪录著药草的生长地点，还几笔勾勒出药图。赤睛心想，凝渊居然一直没有去采这种药，必定是从书上看到药效不错，可实际去采又有困难。假如自己能采到，这不证明了自己比凝渊强？ 虽然证明了这件事也没什麽别的好处，但胜过凝渊总会让心里舒坦些，而且凝渊不让他出门，赤睛可不喜欢凝渊把他当成花瓶似的供在家里摆著，当下便决定要去长草药的区域探一探。※ 凝渊那天在市集上斩获颇多，回家时脸上不禁多了一丝笑容，一想到赤睛还在家里候他，凝渊便春风满面地推开门，怀里满揣著要给赤睛的礼物。朝屋里四处望去，赤睛？空荡荡的，没有人。 悻悻然放下礼物。赤睛不喜欢与村民接触，向来不大可能出门，如今到底是去哪里了？凝渊随即往村里询问，村民们关心赤睛的动静，得以向凝渊报路。赤睛去的方向正是後山。 他依循赤睛身上本来就带有的一丝邪力来到後山山顶。山顶本就寒冷，那处更是座落著一口属性极寒的湖。 半山腰明明还有温泉，山顶却是一大片终年结霜，浮著薄冰屑的大湖令凝渊想起他曾与戢武王一决雌雄的天河。来这村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凝渊对这口湖却没有特别的印象，因为他下意识地不想靠近这个地方，此时甚至连自己遗落的药草笔记一事都没有想起来，也就不明白赤睛为什麽会来到这里。 这口湖，淡蓝色的湖水太过澄澈，周遭弥漫著一股不可亵渎的圣氛。凝渊才踏近一步，立刻感到周身内力受阻，令他不舒服的圣气充塞进全身筋脉，甚至有股吸力在隐隐化消他的内劲，一切迹象显示有东西在强力抑制凝渊的力量。 一怵眼，一道银冰色的大法阵已然发作，强烈的气场刮卷在湖的四周，使得凝渊气海也跟著翻腾。 ……封魔阵吗？凝渊啐了一声，对於如何对付这口湖，心里已有盘算。回想在邪思台翻阅过的书籍内容，他掌化翻腾，自生一股不容忽略的抗衡之力，欲打破湖边的结界。换作一般的咒术必定不攻自破，然而此地清圣之气非常强烈，想必是道行高深之人所设下，好像别的不针对，便专门用来对付像凝渊这样强大的魔族。尽管还没有主动攻击，或是发挥想制伏凝渊的本意，抵御的气劲却非常强硬。 凝渊全心与结界比劲，双方僵持陷入危险和局，那结界彷佛有智慧，升起几道无形气息自湖心冲撞而来。凝渊两手正在擎破结界，颊侧都冒了汗，辛苦尤见一斑。一时无暇防守，胸腹是面积最大又最脆弱的部位，首当其冲。很久以前就已经把护甲当掉，身上无片甲可防身的凝渊，不由得被攻击得一口呕红。 啊……！ 喘息一声，凌乱了长长的浏海与鬓发，刹红血液自嘴角汩汩流下。凝渊杀红了眼，连擦拭都不顾，沉气雄喝一声，四周尘土随即一爆，吹散了霜气，激起黄沙漫天。 凝渊之气翻掀得动天震地，啪沙一声，固若金汤的结界应声碎裂。凝渊才得以接近湖畔，立感不对劲，四处张望，果然看见湖面远方飘荡一个全身雪白的人影。 ！事不迟疑，立刻纵身跳入，唰－－一声溅起一大片浪花，泼湿了十尺岸面。 凝渊划著水，焦急著想赶紧游过去，却好像有什麽东西潜伏在湖中，不断拉扯著凝渊的腿脚，不让他行动。那东西性质与湖外的结界截然不同，压迫感尤其沉重，还在湖底深处不间断地低笑著，笑声阴魅可怖，令听者胆战心惊。 身处冰寒至极的水本就不利於凝渊的火属性，如今又在游泳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动作，要攻击都成问题，更何况自从在火山口里打捞赤睛那时，身受许多重伤，凝渊的根基便已迭散不少，不比盛年了。憋著气，猛力挣脱，暗自使劲送气往被捉住的下肢，意图脱离箝制。 凝渊不小心松了一口气，同时灌进几口至寒之水，咳咳……咳！已经快要窒息就算了，还能呛到水，就在凝渊快要晕厥过去之时，使尽吃奶力气用力一扯，终於听到疑似肢体碎裂的撕帛声，束缚也松了开来。凝渊如获重生，赶忙向前游去。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32 章 扑地激起水花，俐落地冲出水面，精确地将那漂浮之人捉住，抱在怀里的感觉十分熟悉，果然是已经昏死过去的赤睛。 将赤睛抱上岸，凝渊还没缓过来，正急促呼吸著。刚才抓住他的妖物在短短几分钟内，居然吸走他五成功有馀，力量不容小觑。这湖的外头结有神圣结界与法印，湖内还有强大妖魔在作怪，凝渊想了想便知道大概是怎麽回事。 凝渊也将近不支，但强忍寒气在体内暴冲，他并不先处理自己可能会危及生命的伤势，反而在赤睛身边虚弱地跪了下来。掌化内力，胸怀聚力，几番运行，将热气与真元封进赤睛体内，同时也把赤睛喝下的极冻湖水与蚀骨寒气一股子逼了出来。 凝渊摇了摇赤睛的肩膀，赤睛？ 赤睛勉强张了眼，迷迷糊糊地望著凝渊，使力地开口，嘴型看得出是在唤凝渊的名字，不久又昏死过去。 凝渊这才放心，事情大抵已定，但赤睛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情形并不乐观。凝渊重重蹙眉，牙根紧咬得渗出血丝来。 那湖是如何捕捉赤睛的，如今想故技重施来捕捉凝渊。原先结界与湖内妖物应是相对立的，而今一团半圣半魔的咒印竟混著术法，以一团光球的姿态自湖水中冲出，随即要撞上两人。 哈哈哈……凝渊苦笑，快要倒下的他强自维持清醒，面对光球强势袭来，动作依旧有条不紊，张口吸纳气息，掌升掌落，双掌会合，向那光团一轰，说时迟那时快，艳红色的火焰漩涡已将咒印烧得粉碎。 原先冰寒的现场已被凝渊的邪火烧化所有的霜雪，甚至变得有些燠热，与凝渊的属性相符。 凝渊对那口怪异的湖还不安心。他悠悠起身，一手举直向天，收一指，揽苍穹精华；另一手反手按地，五指在掌心扭腾，聚后土精气。翻转运化，大量气元在他周身凝聚流转，加以自身深厚的根基作撑持，此招威力必定不同凡响。膝一蹬，站稳步伐，凝渊眼神一狠，朝湖再次送掌。 巨大的攻击席卷而来，湖水已经失去结界，变得毫无防御能力，哗啦－－，湖水被挖起高如两面厚墙，全喷出湖洞，海啸般一发不可收拾地喷溅四散至周遭树林间，洪水淹没郁郁苍苍的森林，方圆几里内都成了沼泽地，龟裂的土地也变得又湿又烂。所谓沧海变桑田，不过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存在超过上千年的湖泊，如今只剩下一个乾巴巴的丑陋大洞，里头一滴水都没有，宛如盆地。 没有湖水，也就能清楚看出里头还有没有恶邪奸诡，就算有，也不再有蔽身之处，要解决自然不在话上。 凝渊把赤睛整个人抱起，化光离去。回到家中，将全身湿漉的赤睛用大毛巾裹好，平放上床，再替赤睛更衣，同时输功以自身内功暖和赤睛的身躯。 村民们十分灵敏，知道必定出了什麽乱子，早在茅屋外等待。几个人听到屋里有声响，料到凝渊已经回家，就簇拥著敲了门。 等了一会儿都无人回应，大夥才觉得奇怪，直到凝渊替赤睛换好衣服，才冷冷地应声：……进来。 听见凝渊的声音有异，村民们怯怯地鱼贯进入，想出口关心，众人又面面相觑，没一人敢发话。没有回过头来看村民们担忧的脸孔，凝渊坐在床畔，面色凝重，沉声问道：那口湖是怎麽回事？ 村长向来喜欢与凝渊搭话，又博学多闻，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便首先答道：大人，那口湖据说是上古时代封印魔族时留下的遗迹。 在此地埋骨的那名魔族相当嗜血，都已经死去还不愿意安歇。长期作乱使得那口湖中死了很多人，有那名魔族存在问题就已经十分棘手，再加上众多亡魂作祟，使得这附近一带都相当不安宁。 该湖强烈冰寒，正是因为必须用有效冻住恶邪的强烈冰属性，配合咒印方能镇住遗骨的邪氛。有一名远道而来的圣僧，为解民生因而置下一特殊封魔阵，用途便是封杀湖中所有的魔物……【Ctue】真正完的时候我标题会挂完结字样，不用一直担心是不是忽然完结OTL原本以为这一章可以写完的，没想到还没有T_T落春怨，本章奇怪的题名。虽然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春天，但我取章节名到後来当真越来越没梗，幸好我已经想到了，香魔番外一叫作永遇乐，赤魔番外二叫作喜迁莺= =（於是比起完结，我现在更想赶快写番外两篇，魔王子受什麽的我最有爱了，没人理就没人理，我才不管呢）（还有我还是不确定下一章要不要叫如梦令……）於是这次又写了武戏，嘿嘿，虽然还是很弱（眼神死）看霹雳看了这麽久，不写写武戏感觉实在是浪费=3=（不过看著看种总觉得霹雳的武戏都马是特效互轰）另外一个本篇的特点，就是蠢得要死的日记XDDDD，我不小心把凝渊写得很蠢（倒） 篇十五·如梦令 凝渊已经烦了，也累了。 他向村民编了谎言，只说赤睛不小心掉进湖中。他始终没有说出自己与赤睛的真实身分－－他们其实不是善类，更不是村民以为的天神。 想到这里，凝渊自己都不懂得为何必须隐瞒这件事，难道自己连作个平凡人的资格都没有吗？还是火宅佛狱一词，就单单象徵著罪恶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虽然很关心同时也十分聒噪的村民们，凝渊重新来到榻边坐下。 赤睛闭著双眼，瘫躺在床上，全身都软趴趴的，脸色亦十分苍白，身上散发出的精气十分稀薄。但是与过去沉眠的样子一比，还有点小小的不同，那就是赤睛紧闭的眼皮正微微颤抖著，好似很想睁开眼、不想再次陷入沉睡的模样。 那是赤睛的生命力依然旺盛的象徵。 看见这点，凝渊松了口气。 他遂弯下身，柔柔地贴上赤睛的两片薄唇。赤睛的唇此时比起凝渊的，温度要来得更低，令凝渊一凛。 凝渊含住赤睛的唇瓣，舔舐著淡淡的唇纹，不出所料地还听见赤睛骤快的呼吸声。凝渊心里一笑，与赤睛口对口，深呼吸一口气，吸出停留在赤睛体内的寒气，同时将自己的生命精元以最炽热完整的方式，吹送进赤睛的口中。 赤睛的脸色立刻红润了起来。同时凝渊一晕，差点要倒了下去。 咳咳……！ 过量的寒气在他体内翻江倒海，冲撞著腑脏，原本能镇住寒气的热气与真气，都已经一并吹给赤睛，就更无抵抗寒气之力，使得凝渊的身子有大厦欲倾之象。凝渊的脸色更无血色，以手掩口，黑红的鲜血已自指间缝隙喷溅出来。 接下来整整一星期，就像赤睛还没醒来的前一百年那样，凝渊只在床畔趴睡，并把全副精力用来照顾赤睛。 哪怕极寒属性早已入体深根，形成痼疾；哪怕咒印蕴含一股不容忽视的诅咒之能，早在凝渊出手将其毁灭那一刻，便悄悄流窜进他全身筋脉，至今随时可能置他於死地；哪怕毁坏上古的神圣遗迹，需要付出极大代价，尤是性命…… 这段日子以来，凝渊每日都觉得周身极冷，常是冷汗涔涔，不止地喘气著，气血靠自己的力量却仍调养不过来；按理而言，凝渊应是自身难保，但他仍坐在床畔，一遍一遍地将毛巾浸湿，悉心擦过赤睛高热的额头与四肢，只为了让看起来很难过的赤睛放松点。 凝渊身上所剩的真气也不多了，因此他一天也只能将一点点的真气过渡给赤睛。当他今日又运动元功，将身上所属的火属性真气渡给了赤睛，刹时一阵喷烟，汗如雨下，身上单薄的衣料瞬间被冷汗浸湿，全身亦发冷颤抖不已。 啊……呼…… 几乎像是苟延残喘那样微弱呼吸著，凝渊扼住自己的喉头，抑制一股涌上的血腥味。尽管最後血并没有吐出，胸腔却是散架般鼓胀著疼痛，难受得整个人快要散架一般。 伤拖得太久，本来只要寻到名医，尚有医治的可能，但是凝渊又怎麽有时间如此照顾自己？ 颤抖著放下了快要失去知觉的，那对掐在自己颈项上的双手，凝渊无力地伸过手去，以手背擦拭赤睛冒汗的额头。 凝渊知道，如今这麽狼狈的伤势，甚至是即将一点也不光荣地死去，那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就算如此又如何？ 反正世界上从来没有什麽是真正重要的，什麽都没有，即使是自己的生命…… 真的，什麽都不重要…… 砰！ 一个声响，凝渊无力再支持自己的身躯，居然从床畔摔了下去。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逐渐闭上双眼。两眼欲阖以前，暗了下来的焰眸中浮现的最後一个身影是－－ 忽然醒来的赤睛。《如梦令》 不费凝渊的辛劳照顾，赤睛终於醒了过来。可赤睛没有想到，这次终於换成凝渊不支倒下。至少对目前的赤睛而言，他一直以为凝渊是颇有能为之人，因此他未预想过任何凝渊倒下的可能，甚至以为凝渊会终此一生顽固地纠缠自己。 凝渊，凝渊？赤睛叫唤了几声。凝渊死死地没有反应，好似只是因过度劳累而睡著似的。赤睛只有将凝渊打横抱起，放回床铺里。这一次，这张床，也总算轮到凝渊休息了。 凝渊这一睡，就是整整两天。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33 章 赤睛仔细观察著凝渊十分安稳的睡容，就好像他已经懒得再起来－－他不在乎这个无趣的世间，终於对一切事物都厌腻，连最短的兴趣都失去了，他也不会再说任何一句赤睛，吾好无聊，他已经只想这麽舒服地永远睡下去。 赤睛伸手去探凝渊的额头，才接触立刻烫得他本能地缩手，这才发现凝渊也染上极为严重的风寒。赤睛睡了这几天，脑子混沌，意识不甚清楚，直到这时才猛然想起自己曾做过什麽好事因而拖累得凝渊如此，不由得在心中哧笑自己的愚蠢。但是比起自己，赤睛心里清楚，最愚蠢的更是这一周来不顾性命照顾自己的那人。 赤睛本来以为自己对於照料病患这件事应该很生疏，可是当他用上毛巾水盆时，当下就让他连带想起了转开药盒，或是打开药箱的手感。看来自己也曾这麽照顾人，照顾的对象更可能是现在正在睡觉的凝渊。 为凝渊敷过冰毛巾，赤睛将已经变得温热的毛巾浸进清凉的水盆里，看来毛巾并无成效。想了想，赤睛不畏高温，果决地抚上凝渊的额头，一遍一遍地摩娑过，想藉著自己凉凉的掌温让凝渊舒服点，可是凝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赤睛趴在床畔，这个专属於凝渊的位置，沉沉地睡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这个位置残留太多属於凝渊的气息。赤睛原来遍寻不著的，这一百年来失去的回忆，甚至是过去五百年，彼此朝夕相处的珍贵记忆，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一发不可收拾地灌进脑海中。 第一次，对凝渊起了怜悯之心，那是在凝渊小时候，被咒世主掴了一掌时。 凝渊的皮肤既嫩又白皙，那时一侧的脸颊却突兀地青紫肿胀著，嘴角还带著血，看得赤睛於心不忍。 当赤睛接近凝渊，想出言安慰时，凝渊却忽然啪地一声，也给了赤睛一个清脆的耳光。 然後他按著赤睛的肩膀，问道：吾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打你是件愉快的事，父王又为何这麽打吾？难道他会因此觉得愉快吗？ 那时，听著凝渊的言语，赤睛并不答话，内心非但不怪罪凝渊的行为，反而十分怜惜他。 …… 第一次，对凝渊悄悄地起了爱慕之心，那是在凝渊已经长成少年的时候。 凝渊的行为总是令人难以捉摸，赤睛自己也很有自信：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可是哪怕是赤睛这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副体，也没能真正掌握住凝渊复杂的心思。 凝渊要闯祸那是比吃饭还简单的事，可是没能制止住他狂放不羁的行为，便是赤睛这个副体的责任。 有一回，总是视人命为草芥的凝渊，又杀了两个人，杀得毫无理由。当时凝渊并没有受责罚，赤睛却硬生被咒世主处罚了一番，最後连走路回到房间都极为困难，只能一跛一跛，甚至狼狈地爬回来，一路上还被所有人耻笑著－－你看，那就是不尽责的副体，被王处罚了呢。 赤睛只求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好，没想到回到房间时，凝渊早已候著赤睛。他一改往日的嘻笑与无情，温柔地将赤睛自地上扶了起来。 对不起，赤睛，让你为吾受了许多苦。 以後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凝渊的手抚上赤睛的脸，抹去他脸上的尘埃。 亲吻上赤睛不受控制而落下的泪水，凝渊轻柔呢喃道：赤睛，就算要打你，也只有吾才能打你。 但是，赤睛，吾必定不会这麽对待你。 …… 第一次，对凝渊起了羞赧之心，那是在他俩有一回自外头匆匆忙忙回来，当时天已很晚，没空再烧第二盆澡水的时候。 凝渊笑著提议道：赤睛，不妨与吾共浴吧？ 赤睛一口就想回绝，但赤睛还没有开口，凝渊又先抢道：赤睛，你吾之间到底有什麽好顾虑的？ 抓紧了赤睛难得的面有难色，凝渊面带兴味，挑衅道：赤睛，你以为你之心思逃得出吾之掌控？你就算拒绝吾，吾也知道是何原因，吾不会怪你，只不过想嘲笑你的愚笨与胆怯。 赤睛自己也算是个倔强、甚至有些好胜的人，听了还真的没办法拒绝，又忍受不住身上满是外头尘埃，最後当真与凝渊一起泡了一盆水。 大澡盆平常独自泡的时候很宽敞，挤了两个人的时候却一点馀位都不留；还记得在很久以前，他们也曾像是兄弟一样一起洗澡，那时的感觉并不如现在这般狭窄与贴近。……也难怪，因为两人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尽管凝渊的身材尤其削瘦，其身为男人的骨架仍是不容小觑。 望见凝渊匀称精实的身材，赤睛才愕然发现，自己已经陪伴他多久？从还是哇哇大哭的小屁孩那时，赤睛就伴著凝渊一起成长，可是转眼间，两人已经不是小孩，也不是少年，而是大人了。尽管两人还能活得很长很长，在赤睛心中还是情不自禁升起一股物华荏苒、韶华难负的感叹。 凝渊的心思不若赤睛那般单纯，看见赤睛在打量著他，凝渊的唇竟是勾起一个迷魅的弧度。趁著此回两人肌肤相亲之时，凝渊恶趣味地先是埋上赤睛的颈子，摩蹭上他的肩窝、胸膛，手也不安分地在赤睛的身上打环起来…… ！赤睛整个人都发热了，一连串突来的动作不禁令他愕然、平常穿著衣服的时候也不见凝渊这麽亲热过，现在两个人都赤条条的，便做起这种勾当了吗？ 趁著自己心神还不至於被影响，赤睛尴尬地咳嗽著，将凝渊推了开来。 只怕凝渊当初勾他一同共浴，便早有这种打算了？赤睛心想道，不，不可能，只因凝渊是个太过随性之人，他自己的下一步是什麽，就连他自己都猜不到吧。 赤睛，为何推开吾？凝渊居然用这种无辜的语气询问著。尽管他的脸看起来一点都不无辜，反而很邪恶。 赤睛直想掩面，但长年与凝渊相处得来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愈是镇定，愈无法令凝渊达成目的；於是他装了冷面，惟独几分脸红无法忍住，悄悄抹在两颊上默默透露出主人的心思。 赤睛推开了他，凝渊却觉得赤睛不是真的在抗拒他，便猜想赤睛可能不讨厌他的所作所为，就笑了出来。赤睛看到凝渊竟然笑得这麽淫贱，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你对我起了兴趣？你不是一直说我是最无聊的人？ 凝渊笑答：吾不是对你起了兴趣，而是对这种同性之间的交往，主仆之间的逾矩，这些一重又一重的莫大悖德感起了很大的兴趣。 赤睛默不作声，只觉这人真无聊。 凝渊挑起赤睛的脸颊，凑了上去。一瞬间，没有吻上，却是额头与鼻尖亲密地相抵著，构成一个无缝隙的距离，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同时感受彼此温热的吐息。 凝渊喷吐著温热甜腻的气息，慵懒而温软地缓缓开口，样子多了几分平常不曾见过的黏腻，吾觉得……总有一天，吾一定会忍不住跟你做，毕竟本体与副体之间发生关系，可是火宅佛狱前所未闻的，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一定很有趣。 赤睛听了，吓了一跳，心跳与呼吸骤快，尽管面上表情不变，却已悄悄冒了几珠冷汗在脸侧，逃不过凝渊的利眼。也不知凝渊当时所言是真是假，也许有很大的成分只是想逗著赤睛玩－－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整天到晚玩弄人心并以此为乐。 无论如何，凝渊这人倒是个行动派的主儿，後来的确实现这句话，与赤睛发生关系，几百年的时间太过长久，两人还不只几次发生了关系；可是就算两人再怎麽亲密，凝渊早已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句话，甚至没有一个做这种事的目的性可言。 不太记得後来还发生过怎样的事，只有凝渊一对慧黠的红宝石眸子，带几分柔情似水的气味，直溜溜望进赤睛的眼底，似是挑逗，似是凝望，看得赤睛喉头发乾，深遂得在赤睛的心田印上一痕不轻不重的雪泥鸿爪…… …… 还有第一次对凝渊起了憎恶之心、第一次从凝渊身上嚐到心如刀割的感受、第一次真心地感谢著凝渊，第一次……还有，赤睛知道了前一百年枯燥而平淡的漫漫长日，凝渊竟是如此度过的…… 无数无数的情感，全部回涌而来，填满赤睛的心。 不过回忆一夜，一切片段已太过凌乱。 赤睛一大早自梦中惊醒，愣望著平躺在床上那人。 熟悉的温润容颜，却著与往常毫不相同的朴素衣服，风尘都要盖去他的风华，与记忆里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竟活脱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凝渊，原来我与你之间，发生过这麽多事？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34 章 望著凝渊，赤睛的口张著，哑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酸得厉害。 他立刻拿起水盆，逃跑似的要去外面打水。就算凝渊此时没有看他，赤睛却觉得自己不过是待在凝渊的面前，就已无地自容。 自己算是什麽东西、到底算什麽东西……！ 怎麽值得凝渊这些日子以来的容忍与疼爱？怎麽值得凝渊再次以一命相还？ 怎麽……怎麽自己还有这个资格，有这个福分，能陪伴这麽令人心疼的人儿一生？ 一两周过去，赤睛逐渐失去了照顾的心情，只是坐在床畔，对著凝渊不吃不喝地发呆。 有时静默无语，有时哑哑地哭泣著。 每当抚摸过凝渊太过秀美的容颜各处，例如他纤长的秀眉、紧闭的美目，或是削瘦带有骨感的面颊，赤睛就觉一阵电流直传指梢，再麻麻地将这些珍贵的触感回传至脑中。 明知道凝渊听不到，赤睛还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喊道，凝渊……凝渊…… 就是因为晓得先前残酷拒绝凝渊的，那个可恶的人正是自己，赤睛泪著握住凝渊的右手，放上自己的心口，哀求著告诉他：凝渊，你醒来，好吗？以後，我们就在这里过最平凡的日子，隐姓埋名也无所谓，至少我们终於能真正在一起，什麽都不需再担心，什麽都不必再顾虑了！ －－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就我们两人而已，再也不会分开了……！ 哭著哭著，赤睛累得靠上凝渊胸前，听他稳定的心跳声，与一百年前的心音毫无改变，是现实中最贴合他回忆的一样事物。听著听著，他安稳地睡著了。 听得直到睡去，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麽是哽咽的；感觉到凝渊的衣襟湿湿的，还不知道这是被自己的泪水沾满的缘故。※ 赤睛几夜无梦，只是浑浑噩噩地睡去，又浑浑噩噩地醒过来；时常巴望著凝渊是否醒来，却始终等不到那人的苏醒。 赤睛看著凝渊，苦笑著问道：凝渊，你为何不醒来？你不与我一同生活了吗？难道是你要背叛我们的誓言？ 这是一个没有人回答的问题。赤睛等了一会儿，然後就傻傻地笑著，嘲讽般的微弱笑声持续了好一阵子，最後赤睛疲累得低下头来。 …… 一天到头来，时睡时醒的，赤睛其实宁可永远睡去、忘却哀愁，强逼自己醒来的唯一目的，莫不就是想看凝渊究竟睁开眼了没；再次闭上眼，则是一心希冀著能与凝渊进入同样的梦乡。 赤睛完全没有想过寻医的可能，他不想。 就算他时常叫唤凝渊的名字，却没有要强迫他醒来的意思。彷佛就是那一贯旁观者的作风，赤睛旁观著，凝渊是否愿意醒来？※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只觉日升月落的交替速度极快，太阳贼溜溜地爬上正空，月亮又偷偷摸摸地与太阳办了交接，窗户照进来的晨曦、艳阳、暮光、月华……毫无新意，周而复始得令人厌烦。 赤睛有时颓唐地窝坐在床脚，有时趴睡在凝渊曾要他写字的书桌上；他还曾想回过头去看看那口凝渊带著他去洗浴的温泉，可是心里对後山有著莫大的恐惧，因此一直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凝渊的沉睡早就让赤睛陷入一种十分平静的疯癫状态。 赤睛终於体会到了，凝渊的话是正确的：没有了凝渊，他根本无法独活、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能力！ 经过一大段漫长守候的过程，赤睛又开始发梦，醒著也发梦，睡著也发梦，不论眼是张是闭都发著梦，许许多多撩乱影像从眼前掠过、脑海中划过，不由得自己选择要不要观赏。 那是很漫长的浮生梦，还是将他与凝渊的一生接轨甚至叠合的长河大梦；好像一首好听却漫长的歌曲，起初听著很有意思，久了却令人厌烦不堪，只是赤睛无法中止这首曲子的拨放。他自己就是曲中的旋律，这是一首专属於他与凝渊的曲子。 赤睛在脑中听著听著，有种喜悦的预感，这首折腾了他与凝渊许久许久的歌，终於要结束了。 就像梦一样，就算是跟一生一样漫长的梦，也总是一个会结束的梦。一切总会结束、总会释放的。 发梦著，迷迷糊糊间，赤睛挤上那张稍嫌狭窄的床，蜷缩著与凝渊睡在了一起。 眼沉重得无法再睁开，只好随意摸索著，确定有一个跟人一样大小的物体是平躺在自己身旁的。摸索上那个物体，丝滑的发，柔嫩的肤，纤细的颈……这不正是自己最熟悉的凝渊吗？可是那物体冰一样的低温，又令赤睛踌躇了起来。这怎麽会是凝渊？凝渊应该是有些温温的才是，怎麽会是这样冰冰的？ 香槟红色的长卷发，与银雪色的发丝交叠在一起，散乱在床上，为素朴的床褥染上斑斓的艳色。 许久，赤睛只是埋上床面默默哽咽著，不敢伸手去抱凝渊。以往总是凝渊抱他，他根本没有抱过凝渊的机会。赤睛丧失了拥抱凝渊的勇气。 就算现在可以让赤睛抱他，赤睛也只会觉得痛苦。他只好这样贴著凝渊睡著，佯装两人还被关在蛹眠之间，再也不会有人来解开封印、凝渊不会再卷入世俗，就这样，两人纯粹地永远相守，哪怕是半生死地这麽睡至永恒，至少赤睛不会再恐惧凝渊终於要把他永远抛下…… 赤睛终於知道自己当初为何会替凝渊挡住那次的岩浆喷发，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其实是脆弱的，没有表面上这麽坚强。凝渊姑且能熬过百年，他能吗？不、他根本就不可能。难怪自己一刻都无法离开凝渊，这种孤寂感简直要了人的命。 静静地在床上睡了几日，有时梦回到凝渊第一次侵犯他的时候，赤睛呜呜哭泣著，心里很怨恨凝渊；才怨恨，接续著又梦见凝渊睡在他大腿上撒娇之时。那一刻，岂止是凝渊幸福而已？就连自己都非常幸福，只是从来没有说出来啊…… 凝渊也曾打他、会嘲讽他，也有随意地将他当作朋友或是情人的时候…… 赤睛从来不知道凝渊对他真正的想法是什麽。赤睛只知道，自己终究希望著能成为凝渊的依靠。 他好恨凝渊，也好爱凝渊；曾经愤而离开他，最後又忍不住回到他的身边。 为何两人的一生是如此地缠绵纠葛著？ 梦境反反覆覆的，似实似虚，好似自己正确实参与著那段日子，却又无力得难以挽救任何一丁点命运。 脑识划过的，是凝渊当初为了赤睛的死多麽慌张焦急，随著时光流逝，趋於绝望…… 没想到凝渊也能有绝望的一天，曾经给凝渊带来这麽大的痛楚，甚至是生平第一回的後悔，赤睛不知道荣幸才好，还是该同感悲怼。 难怪凝渊现在的脾气好了很多，因为这一百年简直摩平了他的喜怒不定；凝渊应该是个嚣张跋扈、倨傲不恭之人，他也偏爱光鲜亮丽、懂得善用自己外表的优势，但为了博得赤睛一点生存的可能，凝渊当真向外人屈膝，也向环境屈膝，还蓬头垢面地四处奔走。就算凝渊应该知道赤睛简直去了整条命、没有一点活过来的可能呀！ 火宅佛狱向来讲究利益，就连凝渊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也不意外。面对这种即使豁了命也不可能有回馈的事，是什麽驱使了凝渊去做？ 当时毅然将凝渊推出火山口时的信念，已经在赤睛的心里给予答案：当生命到了尽头，什麽都不剩了，却只馀下一名相伴一生之人，看似最平凡最不值得的，只不过是因为他早已重要得与空气无异，生命里已经太习惯那人的存在。 自己便是那人，那麽由他来活下去，就跟自己继续活下去无异吧？※ 赤睛终於不再作梦。 因为他挣扎著，不想再作梦。他不想再知道这些事，这些他所曾经不晓得的回忆竟是如此令他的心绞痛不已，就好像老天要惩罚自己对凝渊有多麽无情，无情地昏睡、无情地反逆，无情得一次又一次令凝渊心如死灰。 终於有一天，他是安稳睡过去的，因为无梦。 那天，赤睛生平以来第一次，不是回应凝渊的抱，而是完全出於自己的意志，跨越那层主体与副体、主人与仆人，甚至是朋友或家人的关系……赤睛终究把凝渊当成他一生的挚爱，他最爱最爱的爱人，主动将凝渊紧紧揽入怀里。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35 章 顿时，他安心了许多，就没有再作梦了。【Ctue】昨天终於把修仙缘全文给飙完了.上次一口气发一万多字我是白痴吗，反正也没人理OTL言归正传，我一直说下一章就是结局，但也并非一直等不到的。我很确定我打完了！只是字数太多无力检查，割两篇罢了。（这篇字数比较多，相较之下下一篇字数就比较少，结局不给力也表怪我= =）相信我，我也不喜欢割文，因为文气没有连贯感觉差很多，而且重点是我已经对篇名脑烂了|||（可恶！！让我打香魔外篇！香魔啊～～）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的结局=.=我没有玩大家的意思，我不会一直玩这种睡来睡去等来等去的招数，反正不用担心就对了！然後大家也不要猜结局……不要猜结局！！！不要猜！！！反正结局不满的话，也还有欢乐番外篇的XD可恶，凝渊累了，赤睛也累了，我比他们更累啊呜呜（掩面）电视上的枭皇拨到第三集了，我看到被火烧掉的剑子了Q______Q 篇十六·千秋岁（完） 村庄原本平静了好一段时日，最近淅淅沥沥的寒雨却一直没有停止，众人都被这样又湿又闷的环境搞烦了。 祈雨的祈雨，抱怨的抱怨，日子也就这麽一天天过去。原本大家都以为只是季节性的小雨，谁知道下著下著雨势却越来越大，就这麽持续了一个月，村子终於淹水了。 人总是很有办法的一种生物，尽管这里本来应该是个严重乾旱区，不一会儿，村民拣著现成的材料（大概是大叶子之类的）作成了扁舟，村民们都守望相助，所以在淹水期间村子里并没有悲剧发生；曾有好几人想去探望凝渊的情形，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总是难以靠近凝渊的屋子，试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大家只好去关心羊角正神祠，巡视那里有没有被水灾冲毁了，也就充当作已经关心过凝渊。 这场大雨，在某一小国後来的重要国史上被记载道，是一场天地为之潸然涕下所造成的神雨。《 §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千秋岁》 水灾过後，又过了一年。这段期间村民们还是很关心凝渊的情形，可是每次不论是一个人，还是好几个人一起去，到了凝渊的家门前，总是会打退堂鼓，彷佛有什麽结界阻挡著不让閒杂人等进去似的。为此，村民们心里都毛毛的，虽然真的很想去看看凝渊该不是真的发生了什麽事，可是小老百姓害怕鬼怪也是理所当然，事情就一直搁著没有音信。 终於轮到村长觉得奇怪了。这次他亲率全村村民去探个究竟，以往村民可能会莫名其妙迷路、来的路途上遭逢雷雨闪电，甚至被树藤绊倒之类的，零零总总的原因下来，最後就没有看到凝渊了；这次倒是所有人都平平安安来到凝渊的家门前。 羊角神大人、羊角神大人！村长敲了几次门。 屋内一片死寂，没有回应。 众人在村长身後议论纷纷，村长心里没来由焦急起来，与左右的人商量一会，尽管知道这很不礼貌，他还是终於决定推开门。 老旧的木板门被推开，发出一阵嗄嗄声。阳光自门缝直射进去，自地板荡开一大片幽暗，照亮许久不曾点过灯的室内。 屋里一片空旷，安静得毫无生气，一小块灰尘自屋梁上掉落下来，天花板的角落结了蜘蛛丝。 窄小的床上睡著两个人。凝渊抱著赤睛，赤睛抱著凝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平静甜蜜地一同睡著。 站在前面的人们看了觉得尴尬，纷纷转过头去，唯独村长觉得特别不对劲。 他力排众议，兀自走到床边，前後以话语动作试探几次，没有反应。 探了两人的鼻息，毫无呼吸，碰了两人的身体，冰冷失温，村长终於断定…… 村人们暴涌而上，议论纷纷。只有村长独自退了开来，靠在生尘的墙边，一语不发。 那两人仙逝的模样深深刻印在他心中－－凝渊与赤睛的眼皮都轻阖著，即便双方的脸色与唇色已经归於苍白，躯体也僵硬了，但是经过了一场洪水，不但没有发出尸臭，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要不是已经没有呼吸，他仍辨认不出这两人已经死了。 村长不用再围观，被中两人的脸已经历历在目－－笑意如此相似，温暖又带点凄美的伤悲。明明这两人死得这麽安祥，村长却忍不住捂住肚子，一股酸水顿自喉头倒涌上来，腹内频频绞痛著……这是断肠的感觉，这两人的死为何让他觉得好痛苦？ 有一个曾经追求过凝渊的女孩子，走向村长，怯怯问道：村长大人，他们……他们怎麽忽然死了呢？ 那个女孩子比其他人更悲伤，因为她的心比其他人更纤细。村长虽然年轻，想了想，他说出一个确实的答案： 他们已经很累很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那是他们两个共同的选择。 还在议论的村民们，彷佛还不知道凝渊已经死了。当村长细声说出这句话，房子里所有人不约而同听得详细，恍然大悟般，喧哗声平息了，归於一片沉寂。 女孩抽了一口冷气，她的啜泣划破整场的宁静。村子里的人好像置身梦中不曾回来，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始陆陆续续哭了起来，哭得抽抽搭搭的。 他们的羊角神，陪伴了他们一百年的羊角神，离开了…… 离开了？真的吗？怎麽会这麽莫名其妙？ 有一个小男孩哭得最凄厉，因为羊角神哥哥对他很好，在他踢球跌伤膝盖的时候，帮他擦药。一大片流血的伤口居然一下就痊愈了，好像魔法似的，让当时的小男孩很惊讶。 那个小男孩永远也不会忘记凝渊的脸，还有他嘴里的告诫：哭，是弱者为了博取同情所做的行为。真正的强者不是看似强硬蛮横的，而是那表面温和却从不哭泣的。他们强大，所以不需要以蛮横作为拙劣的掩饰；他的强大足以让他屹立在世上，受尽人们的关注。只有没资格继续存活的人，才靠著别人的怜悯，苟延残喘下去。此後原本爱哭的小男孩，就算跌倒得再痛，也不再哭了。 小男孩的老奶奶摸摸他的头，即使两颊挂满了泪水，还是和蔼地笑道：乖……羊角神大人从没有离开，只是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而已。你忘了吗？他是神啊，他是从天上来的，他一定是回去天庭向玉帝述职而已，一定是的……※ 凝渊与赤睛的丧事由村长一手安排。 村长将凝渊留下的财产全部变卖，换得两具金棺，以保两人尸身不坏。 村长还去村外找来附近技术最好的画师，把凝渊与赤睛的面容完整保留在画像上，村人看了图，都纷纷称赞道十分传神。 凝渊与赤睛在羊角正神祠里下葬以後，村长召集村民帮祠堂作扩建，还在两人合葬之处打上碑石。 祠堂很朴素，也很完美。 两人下葬处，不知从何而来的植物种子偷偷发了苗，某一天，当村民们来探望祠堂的後头，那里已经长出两株树，树枝紧紧交缠在一起，两棵看起来就像是同一棵树。 村人们都很稀奇，没有看过这种植物，纷纷来问村长这是什麽奇怪的树。村长便将一块木板立在树前，上头写著三个大字：合抱树。 一年前的暴雨使祠堂附近一块凹地聚水成漥，未曾乾枯。晴天时蓝天白云映在水面，微风吹拂带动蓝蓝的涟漪，积水空明很是美丽。 村长从村外带来莲花，原本只是抱著试探的心情洒种。洒下的种子很多，在毫无营养的水塘里，最後只有两朵莲花扎了根，结出小小的花苞。村里素来乾旱，没有种过这种水生植物，村里的小朋友们都很兴奋地来此观看植物的生长，大叫著：你看！有两株莲花！ 莲花逐渐开放以後，不止小孩来看，大人也来看，才愕然发觉－－这不是两株莲花，这是一株两朵并生在同蒂上的莲花。 那朵莲花开放以後，就保持著最盛开的模样，一朵红艳似火，十分冶艳，另一朵与他花开并蒂的，却是意外纯净的雪白色，白得一尘不染，与另一朵反差极大，亲密地生长在一起竟又一点都不违合。 莲花不谢，不结莲藕与莲子，因此小漥里一直只有那一朵并蒂莲，没有再开更多了，只此一朵，又更显珍贵。众人们隔水远盼，往往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甚爱之。 此後祠堂附近渐渐长出一大块青翠草地，又结了许多植物，成为村里唯一绿意盎然的地方，村民们常常在此品茗奕棋，该处也就每日都充满人的生气。 植物吸引蝴蝶双飞偕来，人家说蝴蝶双飞西园草、并蒂莲，以及共结连理的合抱树都是奇迹，一些年轻人因此突发奇想到祠里求姻缘，其中有几对情侣每天都去参拜，不论是尚未告知父母的，还是有意要结婚的，最後都有情人终成眷属。由於十分灵验，因此一传十，十传百，附近村庄甚至城镇的情侣们都慕名而来，小村竟然因此兴盛起来。添了许多香油钱，小祠堂越盖越大，盖成了一座月老庙。 原先正厅只供有两人的画像，村长又找来木匠刻两人的神像，孰知木匠想说这不是月老庙吗？就没有老老实实照著原样刻，而是把凝渊与赤睛刻成一对红艳喜气的新郎新娘，尤其赤睛头戴凤冠、身披霞被，著实是个美人，看得木匠非常满意。套上偶衣以後，端详著精雕细制的完刻偶，木匠还没忘了贴心地给两人共牵一条红绣球。 村长看了不禁苦笑，心想那木匠做得倒也没错，只是给那名为赤睛的少年穿了新娘子的衣服，著实委屈了点…… 这庙非但不是阴庙，还不会强迫人奉献，就算不像其他的道冠总是花招百出，凭藉著香远益清的本质依然能近悦远来。此後庙又逐渐修筑成一座有九重闱的宫，此地地气十分旺盛，宫前种植的柏树叶带香气，时常吸引鸾凤成双成对前来栖息，物产也丰收，越来越多人在此安居乐业。偏僻无人的小村变成镇，再变成市，变成大城市，最後……终於成为一个不受外界干扰，很小很小的国度。 不会有人知道，凝渊曾经这麽对赤睛说过：赤睛，假如你想要吾给你任何承诺，那麽吾承诺你，吾为你盖一个王国好不好？※ 年轻村长作了小国的国主，生活很富足，可是他还是一直挂记著羊角神，因为他深信这一切都不是偶然。那个来路神秘、不大喜欢与人亲近，长著羊角的怪异男子，才是为这些最平凡的村民带来和平与富庶之人。 每个月举国参拜羊角正神宫的时候，国主都会在捻香的同时心想道：为何羊角神从来不曾入过在下的梦？假如能有幸再一睹羊角神的玉容，就算只是在梦中，我也心满意足啊！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36 章 四十年前，他还是个年轻的村长。也许是苍天有情，终於应允他的不情之请，经过四十年里每个月不间断地祈求，四十年後，他终於开始发梦，发一连串接续的长梦。 先是梦见羊角神与他的爱人从前过著如何坎坷的日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又是天上人间的永隔，悠悠生死别经年，黄泉碧落之别使得羊角神孤灯挑尽仍未能成眠；後来历尽烟尘与飞沙，辗转来到小村，在小村待了好长一段时间，期间发生的事是老国主与其先父都曾用双眼见证过的。 每晚梦见这些内容，老国主醒来时玉枕总是沾满涕泪，恨不得再多睡一点，才能再知道得更多，可惜一天总是只发一次梦，看到这麽一点点，故事偏偏又这麽长，好像没有梦完的一天。 他又梦见两人死去以後，羊角神骑著金龙，带著他坐在凤翼上的爱人，御风穿越明灭云霓，一起登上云清水澹的金银台，居住在终年烟涛不散的瀛洲仙岛上。仙界的五色祥云浩盪缭绕於青冥，一座玲珑九华宫阙孤高而立，银汉北斗全缱聚在作展翼状的阙顶上，以九天之势倾瀑而倒，云君星君们远道自玉京飞下，密密麻麻穿过无为天，只为了要来服侍羊角神。在那里，朝朝暮暮情使两人含情凝睇相顾，恩爱不绝日月长，长相厮守直至千秋万岁…… 终於有一天，老国主得以无梦进入沉沉睡眠，醒来才忽然发现这个梦已经离自己好远好远，即将在褪色的岁月中沉淀消逝。 他毅然将管理小国的指责交给儿子。少主怕自己比不上父亲的贤能，於是推辞不就，并追问老国主为何选择急流涌退？ 老国主神采奕奕地告诉儿子：老夫接下来什麽事都不做了，只希望在有生之年留下一些纪录。 儿子说：您打算谱写我们国家的国史吗？ 老国主严肃地摇摇头。这种东西算得上什麽，算得上什麽呢？ 他吸饱一口气，一字一句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写下一部关於羊角正神，还有他爱人的故事。 一个很长也很短，平凡同时曲折，可怜可是动人的故事。 老国主这些年来不曾向任何人提到作梦的事情，但他这几年总显得心神有些恍惚，如今与儿子说了梦境的大概，儿子才懂得为何父亲会如此魂不守舍。 故事让儿子听得入迷，等到老国主戛然收声，儿子急急问道：他们两个最後结果如何？ 国主欣喜答道：折腾一生，他们总算修成正果，成仙了。 儿子镇重点了头，就与他的父亲一样把这个梦看得很真实。他原本觉得老爸居然不管国政，未免荒唐；如今顿时改变心意，决定克绍箕裘，才能使父亲心无旁鹜地完成下一个迎接而来的工作。 儿子表示，他会好好努力，同时也会每日期待父亲究竟什麽时候把文本全部缮写完毕。 国主拍拍胸脯，胸有成竹地表示道：我很笨，是个没有读多少书的粗人，可是为了羊角神，我会倾尽一生心血，把故事毫无遗漏地纪录下来。 儿子说了声加油，停滞了一会儿，最後问道：爹亲，您要给这部作品取作什麽名字呢？ 国主以手撑腮，想了很久，随口吐出羊角正神录、羊角谪仙人轶事之类的扯淡，最後两手一摊，说：儿子啊，还是你比较靠谱，这就拜托你好好帮我想了。 儿子听了，愀然正色。 然後骂道：你在给我装孙子吗？再给我认真点想！ 可是老国主真的没什麽文化，想了许多，没有个所以然。那儿子原本不想插手父亲的名山事业，可老爸有难不能不帮，也跟著想了很久，灵光一闪，突然拍掌道：我知道这部作品该叫什麽好！ 他们不是修成正果了吗？成仙了吗？ 那就叫，修仙缘吧。 修仙缘……好，好名字。 修仙缘…… ……※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後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尽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後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E N D 】文章末留下了星月神话的歌词，十分建议大家看到最後一边看歌词一边把歌听完一边继续回想这篇文章的内容，比较牛的可以再遥想这部文的内容（如果还记得）还有我觉得看修仙缘这部文的时候，其实要听些钢琴乐比较适合，例如Yru的，或是听像《远方的宁静》专辑之类的。好，我要恭喜我自己－－我终於写完了我终於写完了我终於写完了！！！！（虽然还有两篇外篇等著OTL）咳，第一篇浮生梦是在七月二十九发表的，权当写起来不是说很快乐，大部分时候不论字数不论剧情都十分憋屈，再加上我TMD该死的要上学，更新就很慢，一直很想直接断算了（咳）接下来说说相关的创作心得。我自己对这部文是有做分期断线的，篇一到篇四是初期，篇五到篇七是中期，篇章的灵魂，是我一直参照著的目标。二、江南春（暗H）→这词牌是寇准所创的。 暗示H，原本打算写部纯清水文，可事实证明我还是个喜欢吃肉的人A_A三、无声戏→这是李渔（编四大奇书那位）一篇神秘章回小说的章节名XD 在这里我只是想表示这两个人的关系是莫名冰冷的。四、知郎意（暗H）五、破阵子（咒樱暗H）（战斗）→唐教坊曲名，以李煜那首国破家亡的填词最有名T_T 因为这篇的咒樱H连我自己都喜欢（喂），所以下篇我就直接H了XDDDD（我这个不纯洁鬼）六、蝶恋花（H）→这阕词牌大家最有印象的应该就是欧阳修那首闺怨词了OTL 本文唯一的甜H，虽然守灯明我自己回头看也是看得很开心A////A 不过守灯明那篇坦白说是硬上，而且这篇即使是H，心里层面也较重。七、并头莲→也就是并蒂莲，中国古代特别喜欢拿来比喻夫妻，就跟比翼鸟连理枝之类的鬼鸟毛差不多啦。字最长的一篇）十四、落春怨（战斗）十五、如梦令（凝渊死）→词牌又名《忆仙姿》，这是君君告诉我的 其实很多词牌几乎都可以在每一章拿来乱用XD，所以有些太好听的词牌名用之前实在要考虑再三。十六、千秋岁（赤睛死，但没有明说）（完结篇）这些已经是我能记得的最多的讯息了OTL其实这部我也来来回回重看过数遍，不过现在真的都忘得差不多了。最後就谢谢各位的支持了，曾留言与我交流过的，我十分感激你们，以後也望请你们继续指教。始终没有留言过的，在完结篇时不吝指教留下足迹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大侠们就考虑一下吧。之所以把感谢留在最後，是因为我觉得一定会有人看後记看到不耐烦XDDD，所以没有看到最後的人就看不见感谢了科科= =虽然觉得废话还说得不够多，但其实也已经说得很多了，我看应该占了整篇文章很大一部分了，所以就不继续叨扰大家了，就此搁笔。假如还有能耐的话，写番外也许也会是久一点以後的事了，因为接下来我每个星期都没有任何一天是放假的，我一周七天全要蹲学校，耶= =也有可能等我终於考完大学回头过来我已经对番外失去兴趣也不一定（囧）但无论如何这部的完结篇至少是有写完的，这样我心里也会舒坦一些。大概把一切情况交待至此了，就这样。 ┏━━━━━━━━━━━━━━━━━━━━━━━━━━━━━━━━━┓ ┃☆）整理 ┃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霹雳布袋戏同人）修仙缘 作者:蓝光，修业中 第 37 章 ┃ ┃ ┃ ┃ ┗━━━━━━━━━━━━━━━━━━━━━━━━━━━━━━━━━┛ 第 37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