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翻飞老凤栖》 分卷阅读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这是一个架空版杨家将的故事,一般讲杨家将都不太注意四郎的, 这篇文想象了四郎在异邦的生活故事,当然主人公名字改了.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强取豪夺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义律轸,凤然,离光,凤倾城,义律霄 ┃ 配角:蓝星蔚 ┃ 其它:爱情,家国 第一章 穆凌河边一片整齐的营帐中秩序井然,武勇的士卒们或警戒或操练,都作着自己的事情。 正中的帅帐中,一群将领正在议事,气氛十分严肃。帐中央的帅案后坐着一位将军,他面容刚毅,四十几岁年纪,如山岳般端坐在那里,透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此人是大月国幽州大将军木铁心。两边站立着他的四个儿子:木然青,木然凤,木然飞,木然照,还有十几名各级将领。 木然飞开口道:“父帅,肖丞相命我们诱敌深入,然后围而歼之,倒是深通兵法,不知北凌的紫太后和义律轸会不会中计。” 旁边的木然凤冷冷地哼了一声,说:“计策倒是不错,但也要看由谁来实施。肖丞相一向与父亲不和,让我们木家军来诱敌,不知背后要搞什么花样。” 年纪最小的木然照惊讶地说:“军旅之事岂同儿戏?肖丞相不会那么不知轻重吧?” 帐中其他人一片沉默。 木铁心眼中精光一射,道:“我等身为军人,自当精忠报国,其他的事不用多想了,还是商量一下怎样诱敌吧。” 木然凤抿了抿嘴,上前一步抱拳道:“父帅,末将愿去观看一下北凌军的虚实,请父帅准许。” 木铁心看了看这个倔强而聪敏的二儿子,点点头道:“去吧。“ 木然凤应了声“是”,转身向外就走。 木然青在后面关切地嘱咐:“二弟,多加小心!” 木然凤点头答应,出帐带了十几个亲兵上马走了。 义律轸带了一小队士兵出营巡视,转过一座小山,忽然发现前面树林中有人影晃动,义律轸心思一转,便带人轻轻靠了过去,只见十几名大月士兵正围拢保护着一位将军在观察对面自己的营盘。那些月国兵士十分机警,立刻就发现有敌人靠近,纷纷示警,各举刀枪准备应战。那名月国将军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面容平静地望着义律轸。 看到敌军将领的脸,义律轸不禁心中一动,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将军,年纪不超过二十岁,如玉石般洁白的脸上嵌着极为俊秀的五官,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当真如秋水般澄澈,周围的山川景物仿佛都倒映在他的眼波中,是那样的令人沉醉。他就那么静静地端坐在马上看着敌人,手中的银枪在日光下反射出点点冷光,使他原本典雅的风采中泛出淡淡杀气。 而木然凤在看到义律轸的那一刻只觉得眼前有一道白光闪过,对面的人具有典型的北凌页丹族人的身材,高大魁梧,但却决不是粗蛮的那一类,他的面孔如刀削般深刻坚毅,又如雕像般英朗俊美,薄而性感的嘴唇紧抿着,一双眼睛如寒星般精光四射,有他在的地方,四周的人全都成为默无声息的陪衬,他显得那么孤高清冷,就象草原上皓洁无垠的明月,向广漠的大地撒播着水银般的光华。 两人对视了片刻,义律轸道:“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靠得这么近来窥探我军营寨,你是什么人?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木家的哪位公子吧?” 木然凤暗暗佩服对方情报搜集得好,看来对己方将领都很熟悉。他冷冷地回答道:“我是木然凤。你是谁?” “义律轸。二公子,我觉得两方混战实在很没意思,不如让我们两个单独比试一下,久闻木家枪法厉害,今日有幸能见识一番,若你败在我手上,你们所有人就都跟我们走。若是你胜了,我就放你们离开。如何?” 木然凤一听对方是义律轸,就知道形势不妙。义律轸是北凌第一位的大将,武艺极为高强,一杆乌金盘龙枪使得出神入化,而且这里离北凌军营又很近,页丹的大队人马很快就能赶到,只要被他们缠住,大批敌军一到,自己就插翅难飞了。倒不如接受对方的挑战,还有一线机会。 于是木然凤说了声:“好。但你要言而有信。”然后更不待对方答话,手中的银枪便闪电般刺向义律轸前胸。 义律轸轻轻一笑道:“可真不慢啊。”伸枪拨开了木然凤的枪,两人便战在了一处。 木然凤家传的枪法以快捷辛辣见长,他使开了枪法,挑、刺、扫、崩,一枪比一枪更快,角度也刁钻诡谲,义律轸不敢大意,凝神应对,盘龙枪挑起大团枪花,守得滴水不漏。 时间一长,木然凤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这时他猛然发现,对方一直是只守不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只把自己当作一个练枪的对象。木然凤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又急又气,枪法一紧,便要使出木家枪的杀招——绝命三枪!这三枪完全是拼命的打法,目的是与敌人同归于尽。 义律轸见他面色一寒,枪招陡变,便知不好,连忙拨转马头来到木然凤身后,左手持枪在他面前一晃,腰身前倾,伸出右臂便拢住了木然凤的腰,在他耳边轻轻说:“久闻南朝人物风雅俊秀,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说完哈哈大笑着放开了他。 义律轸口鼻中的热气吹拂在木然凤脸上,让他的脸有些发烧,急忙拨马跑了开去,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义律轸。 义律轸嘴角噙着笑,道:“你功夫不错,今天放你去吧。”说完手中的枪一挥,满不在乎地带着手下军士自顾离开了。 木然凤楞了一楞,见对方果然走了,便命令道:“回去!”带领亲兵回了大营。 三天后,血战开始了。木然凤永远都记得那次战争的血、尸体、哀号和火光。从白昼厮杀到黑夜,木家军且战且退,终于来到了预定会合地点——云门峡。但等待他们的不是丞相的援军,而是北凌的围歼军队,领军者是北凌大将拓拔山海。 当峡谷周围竖起北凌的军旗和拓拔山海的将旗时,木铁心就知道完了,自己和众将官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丞相出卖了他们,木家军已陷入绝境。他仰天长叹道:“将士们,事已至此,唯当以死报国!”说完率先杀入北凌军中。 他麾下的军队是多年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 与他一起浴血奋战过来的,见主帅如此奋不顾身,全都不惜性命,拼尽所有力气向敌人杀去。兵器一次次猛烈撞击,一批批人倒下了。他们已不求逃生,只求在死前能杀死更多敌人。 一座孤高耸立的山头上插着两面军旗,一面旗上是翱翔的雄鹰,另一面是凶恶的猛虎。 义律轸和拓拔山海面色凝重地看着下面惨烈的厮杀,木家军最后的反扑让他们受到很大损失,拓拔山海叹息一声说:“木家军威名远震,果然不同凡响,可惜却覆没于嫉贤妒能之下。” 义律轸正想说什么,突然眼神掠过一小队银白盔甲的敌兵,中间的那位将军是他搜集敌情时特意关注过的。他心中一跳,拍马奔下了山,向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飞驰而去。他身后的亲兵卫队也连忙跟上去保护主将。 拓拔山海心中惊异,义律轸行事沉稳,从不做这种没头没脑的冒失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但他来不及多想,只能调集一支队伍跟了上去。 木然凤眼神凄厉,枪法狠绝,绝命三枪一次又一次使了出来,身上的盔甲战袍已经全部被血水浸透,有敌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父亲和兄弟们已经失散,自己身边的军士也越来越少,四面涌来的都是北凌军兵。他的脑子已经麻木了,用枪刺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只知道向前方死命冲过去。突然脑后一阵风声,但还没等他回头,就被狠狠地砸中背部,落下马来。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他落马的时候居然很坦然,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终于解脱了。 远处山巅有一柄凤尾伞,伞下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雍容高贵,睿智而威严。此时她皱着眉看着山下的一切,说:“义律轸这是干什么?战局已定,他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 她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一双美目异彩涟涟,正紧盯着义律轸奔去的那个地方,闻言娇笑道:“母后,虽然对战局没有意义,但对义律将军恐怕意义重大呢。” “哦?离光,此话怎讲?” 女孩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阵,那女子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随他吧,只要别闹出事来。” 第二章 义律轸看着静静躺在塌上的那个人,自己总算在乱军之中将他带了出来,直接便把他送回大营中自己的帐内,让军医官赶紧来救治,好在他身上伤势虽重,但没有什么致命伤,疼痛虽然免不了,但过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给他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又清理干净身上的血污后,义律轸惊讶地发现那张擦洗干净的脸居然一派平静,显出完成了一件任务后的轻松。义律轸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你还真不怕死。” 木然凤悠悠睁开了眼,迷茫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布置简单的帐篷,帐壁上挂着牛皮地图和弓箭,条案上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铁皮箱子,地上铺着动物皮毛。 木然凤尽力让自己眩晕的脑子转动起来。 首先,从这里的布置来看,这不是大月的营帐,相反到很接近北凌那蛮夷之国的风格。 其次,从帐篷的大小来看,帐幕宽敞,还有那么大一张地图,显然是个有很高身份的人的营帐。 两个结论综合起来,这里是敌军大将的帐篷! 想到这里,木然凤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过来,伸手困难地想去掀开身上的被子。却听到右边传来几声“哗啦啦”的金属声音,他费力地抬起右臂,只见右腕上环着一副镣铐,被一条细长铁链连在床上,限制了他的行动。 自己果然落到了敌人手中,想到这里,木然凤心中一片冰凉。 或许是因为听到帐中有响动,帘子一掀,一名北凌武士走了进来。武士的脸色很是平淡,既不露敌意,也不含蔑视嘲讽,他给木然凤检查了一下伤势,又帮他盖好被子,便退了出去。 木然凤又躺了一阵,中间有人给他喂饭换药,他并没有抗拒,免得徒增丑态。 到了晚上,一个人走进了帐篷,来到床边低头仔细看着他。 木然凤抬眼一看,心中一阵翻腾,眼前之人正是北凌统帅义律轸。没想到自己落入了他的手中。 见木然凤冷冷地盯着自己,义律轸笑了笑,说:“好好休息吧,二公子,你失血很多呢。”然后便转身到桌案旁坐下,拿起一本书来看。 木然凤疑惑地看着义律轸的背影,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木然凤身体很虚弱,不久困倦袭来,他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迷蒙之中似乎有人在自己身边躺下,还帮自己掖了掖被子,但他眼皮沉重得很,根本睁不开,便随他去了。 第二天早上睁开了眼睛,帐子中又空无一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北凌军队开始回撤。木然凤被安置在马车里,从车帘的空隙可以看到外面鲜明的盔甲和如林的刀枪,以及北凌战士脸上骄傲的笑容。想到无数倒在云门峡的木家军将士,木然凤心中觉得针扎般的疼,但也只能听凭辚辚的马车将自己带向北凌。 十几天后,木然凤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活动自如了一些。但义律轸对他的看守也严密了许多,拴住他的铁链也粗了一倍,他想逃跑可以说毫无机会。 这天,北凌大军来到了凌国一个大军城延津城。城中军民见到自己的军队得胜归来,都夹道欢呼。木然凤只觉得这欢呼声分外刺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木然凤很快就被送入一座府第。他所待的小院本来很清静,但今天的延津城十分热闹,虽然小院很僻静,但外面的笑语喧闹之声仍然传了进来。木然凤心中烦闷,吃了晚饭就早早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木然凤感觉有个很柔软的东西贴在自己嘴唇上,并且越贴越紧,还迫使自己张开了嘴,然后一条湿润灵活的东西就伸入自己口中搅动。 木然凤心中一惊,睡意立去。睁眼一看,只见义律轸的脸贴在自己脸前正亲吻着自己,他的舌头正在自己嘴里挑逗纠缠,双眼迷醉地看着自己。 木然凤顿时又羞又怒,一掌便劈了过去。 义律轸似乎早料到会这样,抬手便抓住他劈过来的手,同时另一只手探入被中,三两下便解开了他的衣服。 木然凤又惊又怕,拼命反抗。但他的力气本来就不如义律轸,再加上伤势初愈气力不足,很容易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 就被义律轸制住,褪去他的上衣,并拉高他仍在厮打的双手,用解下的袍带束在头顶的床柱上。 义律轸爱怜地抚摸着木然风白皙紧致的肌肤,木然凤则不住扭动着身体躲避他的手。此刻木然凤心中又恨又悔,这些天虽然一直与义律轸共处一室,但因为对方的以礼相待使自己忘记了页丹族的一个习俗——崇尚男风。 义律轸看着木然凤徒劳无功的挣扎,心中觉得好笑,这个人还真是单纯,他不知道这样的挣扎反而更加引起强悍男人的征服欲吗?今天如果换了另一个男人他可就惨了。 义律轸俯下身轻咬着木然凤的耳珠,木然凤顿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耳垂传到身上,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感受到木然凤的反应,义律轸不由得微微一笑,用舌头反复舔噬着他的耳珠,然后顺着他修长的颈项一路舔咬着,经过锁骨,肩头,一直到前胸,同时一只手快速解开了木然凤的裤带。 感受到义律轸的手在自己下身的动作,木然凤立刻从对方带给他的迷乱感觉中清醒了过来,大睁双眼怒骂道:“住手,禽兽!放开我!”同时双腿不住乱踢。 义律轸一笑,忽然低头含住了他胸前的珠果,并惩罚性地在上面轻轻一咬。 木然凤的身子又是一抖,却仍然不住叫骂,义律轸对他的骂声毫不理会,修长灵活的双手在他身上不住捏弄,寻找着他身上的敏感点,同时又舔又咬地来到了他的下腹,趁着木然凤的片刻失神,迅速将他的裤子剥下。 当木然凤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赤身裸体地暴露在空气中,而义律轸则坐在旁边,象欣赏一件珠宝般欣赏着自己的身体。 木然凤羞愤难当,狠狠地瞪着义律轸。 义律轸看够了,冲他微微一笑,伸出带有薄茧的手覆在了他的欲望上。木然凤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义律轸却不给他喘息之机,大手熟练灵活地揉捏套弄着他的玉茎。木然凤只觉一阵阵触电般的颤栗从下身传来,仿佛有一条火蛇从下身钻了进去,很快游遍了全身。这种玩弄他本应深恶痛绝,但他的身体现在不但不拒绝,反而感到兴奋并且渴望更多,而且还随着对方的动作不断扭动震颤,这让木然凤羞惭欲死,恨自己更多过恨义律轸。 义律轸满意地看着木然凤的玉茎在自己手中变硬并昂扬起来,知道时候已到,此时他已不知在何时脱去了衣服,从柜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膏油涂抹在自己的分身和手上,然后一只手继续逗弄木然凤的分身和大腿内侧,另一只手将一根手指抵在他下体的穴口,缓缓插了进去。 感觉到下体有异物进入,木然凤立刻便明白了马上要发生什么,刚才那种令自己有些晕头的迷醉快感顿时不翼而飞。如果之后的事情真的发生,不但自己一生都抬不起头来,更会使家人蒙羞,木家世代忠烈的气节就全完了。 木然凤使劲挣了几下,缚住双手的袍带却没有丝毫松动,眼见自己即将受辱,绝望之中不禁悲烈地叫道:“不要!” 听着他凄厉的叫声,义律轸眼神一变,警惕地看着他。虽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身体却已蓄势待发。 木然凤感到下身的异物越入越深,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张嘴便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但一只手马上有力地捏住了自己的下颌,紧接着一块布巾便塞入口中,阻止了自己自裁。 义律轸有些无奈地看着木然凤。自己这些日子的怀柔,前戏又使尽技巧作足温柔功夫,没想到还是逼得他咬舌。 义律轸轻吻着木然凤的脸,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诱哄着:“然凤,别怕。这不是羞辱不是惩罚,而是爱。我喜欢你,要同你合为一体,好好感受吧,你会快乐的,会想要更多。” 第一根手指完全插了进去,紧接着又是第二根,第三根。木然凤从未经历过这种情事,后庭很紧,义律轸很费了些功夫才让他后面松动,手指在他体内小心地探寻,不住按揉,终于木然凤呜咽一声,身体软了下来。义律轸找准了他的敏感点,不断按压,沉闷的呻吟声从蒙口的布巾后流出,木然凤的身体再不受意志的控制,扭动颤抖起来。 见松动得差不多了,义律轸抽出手指,将他的双腿分开,刚劲硬朗的身躯便压在了木然凤修长匀称的身体上,灼热的分身抵住他后庭的菊穴,缓缓向里插入。 感受到这异常火热的侵犯,木然凤的又挣扎起来,想摆脱这种侵犯。义律轸发觉了他的不适,这种缓慢的进入让他自己也辛苦异常,为了让两人都快点得到乐趣,义律轸一挺腰身,进入的速度加快。看到木然凤疼得皱眉,不断发出闷哼,义律轸安慰道:“然凤,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分身终于完全进入身下人的体内,义律轸停了一下,让木然凤缓一口气,然后便抽送了起来。分身在湿热紧致的甬道中进出着,摩擦着肠壁,冲击着一个个敏感处,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更激烈,仿佛能装出火花来。木然凤软嫩灼热的后庭让义律轸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快感,他在自己感受到刺激的同时也卖力地取悦着木然凤。 北凌本是逐水草而居的草原民族,民风开放,对情事并不顾忌,义律轸又不是个压抑自己的人,因此技巧十分高超,而由蔚族建立起的大月国深受惠氏学说的影响,规矩束缚很多,木然凤自幼家教又严,在性事上极为生涩,因此很快就被义律轸引燃了自己的欲望,身体不住弓起又落下,已不知是在反抗还是在索取,头脑被一波波的快感刺激得目眩神迷,虽然还有一线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这种不正常的性爱让他有一种违禁的快感,朦朦胧胧地竟然希望义律轸的抽插再快一点。 终于两个人都达到了高潮。同时向后一仰,义律轸“啊”地叫了一声,木然凤也从喉咙深处发出哀鸣,一道热流射进了他的身体深处。过了一会儿木然凤缓过神后顿时羞愧难当,自己居然象一个女人一样承受了男人的射精。 义律轸没给他太多时间羞愧,他伏在木然凤身上喘息了一会儿,支起身子蛊惑地笑了,同时还留在木然凤体内的分身又昂扬了起来,木然凤惊慌地呜咽着,惶恐地看着他,却不能阻止他更猛烈的索取,只能任他带着自己进入又一次癫狂。 义律轸又要了他两次,直弄得木然凤浑身瘫软无力才尽了兴,吩咐侍从准备沐浴。 义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 律轸轻轻抚摸木然凤满是汗水的脸,温和地说处一番让他心惊胆战的话:“不要再想自伤自裁。你要知道这次我们俘获了大月许多士兵,如果你敢自杀,我就将这些俘兵都充作性奴,让北凌的武士们泄欲。你明白吗?” 见木然凤的眼神从迷蒙转为怨恨,但终于点了点头,义律轸笑了,他虽不愿这么吓木然凤让木然凤恨自己,但为了让木然凤不再伤害自身,也只好出此下策。义律轸取出木然凤口中的布巾,又轻轻解开了束住他双手的带子,帮他按摩着手臂。这时热水已经备好,义律轸便抱起木然凤进入木桶中为两个人清理身体。 第三章 木然凤被放在木桶中,热水的浸泡令他舒服了很多。义律轸让他靠在自己胸前,轻轻将水洒在他肩头。木然凤感受到义律轸温柔的抚摸,心中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自己的。可是他马上就发现现在自己这种姿势的暧昧,自己就象一个任人爱怜的女子一样伏在义律轸怀里,听凭他为自己擦洗,尤其是这头野兽刚刚还对自己作出那种事情。想到这里,木然凤又羞又愤,便挣扎着要从义律轸怀里脱身出来。 义律轸微微一笑,手臂一用力便将木然凤环在自己怀里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挣扎。 木然凤在桶中鱼一样扑腾得水花乱溅,但他重伤初愈本就乏力,刚才又被一场激烈的性爱折磨得四肢软弱无力,因此折腾了半天,自己的身体仍不得自由,反而被义律轸搂得更紧了。木然凤挣扎了好一会儿,见毫无作用,身上又一阵阵脱力,只得沮丧地停了下来,不住地大口喘气。 这时却听头上传来呵呵的笑声,抬头一看,见义律轸正满眼戏谑地看着自己。原来他竟将自己当猴儿耍!木然凤心头一阵火起,脸也气得发红,却只说得出一个“你”字。 义律轸看他这般羞恼成怒的样子,反而更有一种艳丽,不由得一阵心痒,轻轻向他耳中吹着气,道:“然凤,只是在我怀里你就这样害羞,一会儿我替你洗那个地方,你不是要晕过去了?” 木然凤一楞,他还没明白“那个地方”是指哪个地方。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轻柔地碰触自己后庭的私密处。木然凤“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抬头一看,义律轸的手正停留在自己臀部,现在他终于明白义律轸要为他清洗哪里了,没想到义律轸又要羞辱自己,木然凤心中恨极,立刻剧烈地反抗起来,死也不肯让义律轸再碰自己那里。 义律轸见他厮打得厉害,微微皱了皱眉,一手按住了他,另一只手从旁边拾起一条带子,举到木然凤面前,口气有些强硬地说:“然凤,无论你愿不愿意,今后都必须作我的人。你若不听话,我自然有手段让你听话。今天我定要给你清洗里面,你不想手上再拴上带子就不要乱动。” 木然凤看着那带子,心中有些慌乱。他可不想再被缚住,但就这样象羔羊一样任义律轸玩弄,他又怎能甘心,因此仍是不住挣扎。 义律轸见他不听劝告,脸色微微一沉,抓住木然凤的双臂便拧到背后,用腰带结结实实绑了起来。这下木然凤再也动弹不得,只能边扭动身体边愤怒地瞪着义律轸。义律轸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忍不住笑了,手指便向木然凤下体的小洞探去。 义律轸的手指一点点插进那秘道,小心地挤压着,将里面的白浊弄出来。木然凤感到又有异物进入自己体内,一下子想起刚刚被强占的事,强烈的羞辱感充塞在他的心头,他想抗拒,但双手却被绑得紧紧的,情急之下只能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让那插进来的手指退出去。但他的身体被义律轸紧紧抱着,这种反抗反而更象挑逗一般,义律轸紧贴着这不住扭动的诱人身体,手指上感觉到他那因为紧张而不住收紧的灼热内壁,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若是再这样动来动去,我不介意再要你一次,然后还是会替你洗。男人的欲望是很容易被挑逗的。” 木然凤心中一惊,抬头看向义律轸,见义律轸眼中正燃烧着一簇火苗,这种眼神他已经看过一次了,这是充满欲望的眼神。木然凤顿时不敢再动,他知道义律轸十分强势,说到做到,如果再反抗,义律轸很有可能再次强占自己,因此只能强忍住反抗的心思,任义律轸的手指再自己肠道内不住按揉。 义律轸见他不动了,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知道这倔强的少年将军定是屈辱痛恨至极,却又偏偏无计可施,心中不知怎样难过,想到这里义律轸心里怜惜,手指便灵活地按压点揉了起来。义律轸已经品尝过这副身体,知道他哪里敏感,这一番存心逗弄终于让木然凤耳热心跳,他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义律轸的手指就象蛇一样在他体内钻动,一波波快感令他身体不住微微颤动,终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同时分身也渐渐在水中抬起。 义律轸在上面看得明白,心中高兴,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分身,从上至下一遍遍揉搓着,还用小指尖轻轻刮搔着铃口。木然凤哪里受得住这种抚弄,前面和后的双重刺激令他颤抖得更加厉害,喘息也更为急促,分身在义律轸手中不断变粗变硬,并且越来越热,终于木然凤下身一挺,一道白腻射在水中。这时木然凤的嘴被义律轸猛地含住,一条柔韧的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伸进嘴里,高潮时的呻吟便被封在了口中。 义律轸强健有力的双臂紧紧将木然凤抱在怀里,品尝着他口中的甘美。方才只是趁着他睡着的时候亲吻了一会儿,还没尝够滋味,木然凤就醒了过来,现在不趁着他失神多亲吻一会儿,怎么对得住自己?义律轸的双唇压在木然凤嘴唇上辗转着,并且不住吸吮,舌头也缠住木然凤口中的柔嫩,迫使它与自己纠缠搅动,木然凤的嘴里被另一条舌头和津液填了满口,同时那条舌头还在自己口中细细舔着,而且还不住往里面探,如果它够长,一定会伸到自己喉咙里面去 木然凤因为快感和缺氧,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了一些,意识到自己又被非礼后,他的身体又扭动挣扎了起来,嘴里也不住发出恼怒的“呜呜”声。义律轸见他开始抗拒,嘴里猛地一吸,又用牙齿在他舌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耳听得木然凤受惊的呼声,这才放开了他的双唇,看着他鲜红而又微肿的嘴唇,义律轸满意地笑了。 义律轸将木然凤从浴桶中抱了出来,立刻就用一大块厚布包裹住,将他全身擦干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 后再放到床上,用被子将他包好,仔细为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见没有裂开,义律轸安心地一笑,但仍是取出伤药又为他涂了一层药膏,这才解开他的双手,为他穿上亵衣。 木然凤本来心里恨死了义律轸,他不但强暴自己,又变着法子玩弄自己,但此刻见他如此细心妥帖地照料自己,竟让木然凤感受到一种体贴的呵护,看着义律轸那专注认真的脸,木然凤有片刻恍惚,觉得这个男人带给他一缕温暖。但他马上就抛掉这种想法,一个凌辱自己的敌人怎么会让自己感到温暖? 义律轸眼角瞥到了木然凤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中觉得有趣,暗想月国人的心思怎么象女人一样变化多端?但不管你怎么想,很多事情都是改变不了的。 替木然凤将一切都弄好,义律轸按着他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轻声说:“睡吧,今天你累了。” 木然凤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自己也实在疲惫不堪,因此很快就睡了过去。 义律轸一双如鹰隼的双眼紧盯着木然凤,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不知为什么,那日一见到木然凤,他就念念不忘,那一抹英挺的身姿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义律轸与妻子宛华一向恩爱,也与一些男子有过密切交往,征战之中更会用一些俊美的战俘解闷,义律轸认为自己是个仁慈的人,当他对那些起初哀叫恐惧,后来就服服帖帖的俘兵腻烦时,便会给他们些银两放他们回家。 但他对木然凤却有一种特别的感情,那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混合着欣赏,关心,爱护,想与他的生命互相融合,让两人的关系象天蚕丝一样割不断斩不开。义律轸理了理思绪,他知道自己对木然凤的爱意不知不觉间已经很深。他曾听老人说过,有一种感情就象被雷电劈中了一样,毫无征兆没有理由并且异常强烈,没想到被自己给碰上了。 义律轸行事一向果决,决不拖泥带水,他既然对木然凤产生了这种感情,就决不会令自己后悔。可是他也知道,木然凤将自己看作死敌,对自己更有解不开的仇恨,但无论是要逼迫还是哄劝,义律轸都要得到他。想到这里,义律轸微微一笑,掀开被子躺在木然凤身边,伸手将木然凤轻轻拥入自己怀里,让他舒服地睡着。 木然凤睡得很不安,一会儿梦到出征前母亲和妻子那鼓励而又担心的脸,一会儿又梦到自己赤裸着身体躺在义律轸身下,接着竟又看见父亲和兄弟们浑身是血的身影,一种深深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他想呼叫父亲和兄弟,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们的影子渐渐消散。木然凤拼命想叫住他们等等自己,双手不住乱挥,终于“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这时木然凤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摇撼,同时一个沉稳有力而又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他,恍惚间他竟以为是大哥在叫他,下意识地反手将那人抱住了。 当他睁开眼醒过来时,才看清楚抱着他的双臂和那温暖的胸膛竟是属于义律轸的,而自己也紧紧地抱着他。木然凤又气又急,双手改抱为推,想将义律轸推开。义律轸一手制住了他,另一只手仍紧紧环着他,温和地低声问:“然凤,刚才梦到什么了?叫成那个样子。” 木然凤的身体立刻僵住了,刚才那可怕的梦魇又出现在脑海里,父亲和兄弟们到底怎么样了?当时四面都是页丹人,虽然他们都英勇善战,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难道那梦是真的?想到这里,木然凤心中象刀绞一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见木然凤这个样子,义律轸心中便猜到一些,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他也无法改变,只能尽力安慰,便贴在木然凤耳边说:“不要胡思乱想了,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快休息吧。”说着便要扶他躺下。 木然凤猛地想到眼前这个人正是屠戮木家军的仇人,强烈的仇恨立刻填满了他的心,他一掌便向义律轸的喉咙击去。义律轸眼中厉芒一闪,双手如鹰爪般擒住木然凤的两只手,手上的力道令木然凤不由皱了一下眉,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只是继续挣着。 义律轸语调有些发冷,道:“然凤,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的手段,不要以为我总是这么宽容的。要不要我明天选几百个俊俏的俘兵给士兵们玩乐?他们可不会对性奴温柔的。或者还可以把那些性奴的精囊刺破,那样他们就再也抱不了女人了,只能被男人上,而且这辈子让他们回月国,他们也不会回去的了。然凤,你觉得怎么样?” “不!不要这样对他们!”木然凤颤声说。他万料不到义律轸会说出这样的狠话来,若被刺破精囊,岂不是和太监无异?他实在无法接受让这些忠勇的士兵变成这个样子。那可比杀了他们还痛苦。 见木然凤怕了,义律轸脸色缓和了下来,放松了钳制住他的双手,将木然凤按倒在床上,又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搂着他靠在自己胸前躺着,平静地说:“只要你别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那样对付你的士兵,毕竟他们都十分勇敢。现在睡吧。” 木然凤本想推开义律轸,单一听他这样说,便立刻消停了下来,他可不想再惹恼这个男人,否则真不知那些被俘的士兵会遭到什么对待。义律轸这些天都对他十分温和耐心,竟使他有些忘记了对方是北凌最厉害的大将,素来以手段冷厉著称。刚刚见识了义律轸的另一面,竟让他有些胆寒。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木然凤终于抵不住疲倦,沉沉睡了过去,而这一次居然没有再做梦。 第四章 北凌军队继续前进,这天晚上,义律轸一进帐,就看到木然凤偎坐在床里面的角落了里,听到有人进来也不回头。这些天他都是这样,除非将他撩拨得意乱情迷,否则他只肯将后背对着自己。 这些日子义律轸几乎每天晚上都与他交欢,这副身体的滋味太甜美了,让他忍不住想品尝更多,而木然凤不知所措的反应更加刺激了他,义律轸忍不住要感谢天神让大月不兴男风,使自己可以得到这样一块白璧,能够按自己的心意调教他。经过自己这些日子的悉心调弄,木然凤的身子已经很敏感,轻易便可以被他摆弄服帖,反抗也坚持不了多久。 义律轸轻抚着木然凤的头发和后背若有所思。他现在不急于要这个人,因为还有一件事要办。 “然凤,我想让你见一个人。”见木然凤疑惑地看着他,义律轸向他一笑,对帐外说:“带他进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 来。” 两名北凌士兵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抬起头认清了木然凤,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哽咽着说:“二将军…” 木然凤定睛一看,这个年青人正是自己的亲兵越宁,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还能在这里相见。越宁显然受了伤,但伤口已被包扎好,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但那衣服怎么是北凌的军服? 这时义律轸为了方便他们说话已经出帐去了。 越宁的眼圈儿红了,呜咽着说:“二将军,你没死真太好了。” “越宁,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云门峡一战,我受伤被他们抓住,但我不想被送到北凌,就一直想逃跑。前两天我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去,但我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又被他们抓了回来。他们把我吊起来打,说打烂了之后再处死我,好杀一儆百。但义律轸认出我是二将军的亲兵,因为那天我们去探营的时候他看到过我,因此就把我放了下来,给我治伤,让我来服侍将军。不过可恨的是他们让我穿北凌的军服,如果我不穿,就不让我来见你。我只好穿上这身衣服。二将军,你还好吧?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越宁紧张地看着木然凤,见他面色虽然苍白,但精神还不错,看来还没受过虐待。 木然凤苦笑了一下。用刑?每天晚上将他压在身下凌辱占有算不算用刑?而可恨的是自己居然还不知反抗,还感到沉迷快慰,看来自己是越来越不知羞耻了。不过那义律轸只见过越宁一面就记住了他,脑力也真是惊人。 木然凤按下了起伏的情绪,缓缓问出一个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和兄弟怎么样了?” 越宁脸色一变,眼神躲闪着,迟疑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到…” 木然凤见他吞吞吐吐,心中一沉,厉声道:“快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越宁身子一抖,咬了咬牙,道:“听说木老将军战死了,几位少将军有的说阵亡了,有的说突围了,越宁实在不知。” 木然凤身子晃了晃,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知道越宁所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当时的情况的确没有多少机会冲出去,但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在说:“越宁只是听说的,他并没有亲见,或许不会那样。” 木然凤动了动嘴唇,冷冷地说:“你出去吧。” 越宁看着他的脸色,心中害怕,叫道:“二将军…” “出去!” 见木然凤脸色可怕,越宁只得站起身退出营帐。 他刚一出帐,就有一个武士走过来对他说:“跟我走。”将他带走了。 木然凤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直到义律轸进来,他都没有什么反应。木然凤的这种状态在义律轸意料之中,他今天让木然凤见越宁,有一半原因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 义律轸轻轻坐在他身边,拉过他的手,木然凤的手冰凉,想来他的心此刻更凉。义律轸不说话,只默默握着他的手,让他暖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木然凤才意识到义律轸的存在。木然凤眼珠动了动,视线落到义律轸脸上,轻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兄弟都死了吗?” 义律轸沉声说:“木铁心将军和木然青,木然照都战死了,木然飞下落不明,或许逃脱了。”说完小心地观察着木然凤的反应。 木然凤却象没有听见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但视线却透过义律轸飘落到极远处,仿佛看到了云门峡的战场,亲人们的脸孔身姿一个个显现在他眼前,又都在血光中倒了下去。他再也忍耐不住,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不断咳嗽,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义律轸见他吐血,忙将他放平躺在床上,帮他盖上被子,急召军医官过来诊治。 医官仔细为木然凤诊了脉,道“二公子所受的刺激太大,这段时间又心思郁结,加之还受过很重的外伤,因此才导致呕血。我开一副补血宁神的药给他,但更重要的是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说着写了个药方交给药童去抓药。 当帐中其他人都出去后,义律轸抚摸着木然凤的脸,柔声说:“想开一点,作为军人,这种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的亲人们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义律轸安慰了很久,木然凤却没有一点反应,他眼神空洞迷茫,象在梦中一样。义律轸亲口证实的话击碎了他最后一点幻想,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浮了起来,游离于肉体之外飘荡着,无依无靠。 药童端了药进来,义律轸扶起木然凤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捏开他的嘴,另一只手将药碗凑到他嘴边给他喂药。原以为木然凤会反抗,但他却意外地十分听话,一碗药顺利地喂了进去。义律轸一皱眉,木然凤这种状态只能说明他的神志已经很脆弱,并不是他已经想开了,只怕将来的麻烦更大。 越宁跟着那名北凌武士进入帅帐旁边的一顶帐篷。那武士对他说:“今后你就住在这里。”武士用手指着角落里一张床,道“那是你的床,床上的东西也是你的,不过你现在没有武器。我们四个人和你住在一起,所以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不许搞小动作。已经下了战场,不要把命送在这儿。”说完就走了。 越宁走到自己的床边,他的床位于帐篷内的一个死角,两边各有两张床,应该就是那四个北凌人的床铺,正好便于监视和控制自己。自己的床上有一卷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条薄毡,一条薄棉被,几件军衣,一只木碗,一双筷子和一个水袋,生活用品倒是齐全了。 越宁失神地坐在床上,心中想着也不知二将军怎么样了,今后自己又该怎么办,但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只能这样呆呆出神。 不知呆坐了多久,有人一掀帐幕进来对他说:“出来吃饭了。” 越宁抬头一看,正是之前领自己来的那个武士。他顺从地站起来往外走,那武士皱着眉道:“带上碗筷。”越宁楞了一下,回身取出碗筷跟他走了出去。 营地中已升起一堆堆篝火,火上架着大锅,锅里煮着的食物冒着腾腾的热气,四周围坐着的一群群北凌士兵大声谈笑着,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显得那么年轻而有活力。 士兵们见到那名武士,纷纷向他打招呼,看来他在这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 里威信很高。武士连连回应着,带越宁来到一堆篝火旁坐下。 “征侍卫,今天打了几只兔子,正炖着呢!” “征侍卫,一会儿再较量一下吧,上次你可摔得我很疼呢,我回去一直苦练。” “算了吧,你再练也比不过征侍卫!”一群人哄笑起来。 越宁看着他们亲密而言笑无忌的样子,心中一阵不是滋味。曾几何时,自己和自己的同伴也是这样热烈而张扬的,现在却死的死俘的俘,自己现在又尴尬地坐在敌人中间,想到这里越宁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这时一个人拍了一下征侍卫的肩头,说:“征,你在这儿啊。” 征一回头,看清了来人,笑道:“远,换班儿了吗?” “是啊,今晚是赫连值夜。” “远侍卫,你也来了,快坐。”旁边的人招呼道。 远挨着征坐了下来,一扭头看到征旁边的越宁,端详了一下,问:“征,这个人是谁?好像不是我们北凌人。” “嗯,他是月国人,是新来的,今后会和我们住在一起。” “好啊,这小子长得还不错,这下可有意思了。”远坏笑着说。 越宁闻言哆嗦了一下,北凌军中对年少清秀战俘的处置他早有耳闻,每想到居然轮到自己头上。 察觉到越宁的紧张,征笑了一下,说:“远,你又在吓人了。” 远呵呵一笑,又看了越宁几眼,转头同别人说话去了。他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很爱说笑,火堆旁很快发出一阵阵哄笑声,便没人再注意越宁。 不久食物煮好了,士兵们都轰然站了起来去抢食物。表面看着象是抢,其实不如说是在打闹。很快每个人都捧了满满一碗食物吃了起来。 征吃了几口,发现越宁仍只是呆呆坐着,一点也没有要吃的意思,便冷冷地吩咐道:“要吃什么自己去盛。” 又过了一会儿,见他仍是低垂着头毫无动静,征不禁提高了声音道:“你想饿死吗?” 越宁慢慢抬起头,看着征已经显得严厉的面孔,又发现其他人那种看好戏的眼神,心中的委屈顿时全化为怒气,腾地站起来,走到锅前舀了一勺食物,坐回原来的位置大口吃了起来,却是食不知味。 征看到他这个样子,“哼”了一声自顾吃饭,不再理他。远却不住看着越宁,眼中还含着笑意。 吃完饭,北凌士兵们又说笑了一阵,便刷锅洗碗清理东西准备休息了。 越宁跟着征和远回到帐篷,发现帐中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见他们进来。那人说了声:“你们回来了。”然后就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越宁。 征点了点头,嘴向越宁一努,道:“这个人叫越宁,从前是木然凤将军的亲兵,轸将军让他来服侍木将军,以后他同我们住在一起,归我们管束。” 见另外两人一副了然的神情,征又对越宁说:“我叫义律征,这是义律远,那个是羽溟,还有一个叫赫连城,今晚他值夜,你明天会看到的。我们都是轸将军的银鹰郎君。今后你虽然同我们一起行动,但我们没时间管你的死活,所以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刚才的事最好不要再发生。” 羽溟是个五官精致的年青人,一双眼睛灵动慧黠,闻言笑着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义律远躺在床上,手上变戏法般出现几把刀子,抛上抛下地玩弄着,懒洋洋地说:“他刚才不肯吃饭。” 义律征冷冰冰地说:“玩儿绝食他还嫩了点儿,三天不吃不喝还有点样子。” 羽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饶有兴味地看着越宁。 越宁被义律征嘲讽得满脸通红,走到自己床边低头坐下,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待着。三个银鹰郎君又聊了一阵,便各自休息了。 越宁却仍是坐在床上发愣。他知道银鹰郎君是北凌的高等侍卫,武功才智都是第一流的,专门保护皇族和重要大臣,这时越宁才想起他们的外袍前胸上的确用银线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自己落到银鹰郎君堆里别说逃跑,连多余的动作都不能有,恐怕自己一抬手,他们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越宁越想越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这时其他三个人已经睡着了,帐篷里静悄悄的,没人理睬他。越宁感觉前所未有的孤单无力,哪怕在俘兵营里还有同伴战友可以互相安慰,这里却只有一片冷漠和警惕。越宁感到周围说不处的寒冷,他终于慢慢倒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蒙住头,用手捂住嘴,压抑地抽泣起来。 听着那若有若无的呜咽声,义律征瞟了越宁那边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义律远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羽溟则仿佛根本没听见,睡得很香。 第五章 木然凤在床上躺了两天后,精神清醒了过来,挣扎着起来服药吃饭。义律轸本来还担心他一心寻死,见他坚强了起来,便放下了心,但又不禁有些疑虑。 又过了些天,木然凤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但脸上却总是漠无表情。义律轸怕刺激到他,因此这些天一直忍住没有同他欢爱。 这天晚上义律轸回到帐中,见木然凤正坐在床上不知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和缓了很多。 义律轸将他搂在怀里温和地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你最近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说着便想扶他躺下 木然凤挣扎了一下,义律轸轻声劝道:“快睡吧,已经很晚了,明天大军还要赶路,就快到国都了,大家都急着回去。” 木然凤抬起脸看着他,眼神有些迷茫,语调僵硬地问:“你不想上我吗?现在给你好不好?”说着就去解自己的衣服。 义律轸看着他反常的举动,皱了皱眉,抓住他的手,有些强硬地说:“不要再闹了,现在马上躺下休息。”说着便将他按躺在床上。 义律轸拉过被子刚要给他盖上,木然凤双手一撑忽然挺起了身子,将嘴凑到义律轸面前便去吻他。义律轸任他毫无技巧地在自己嘴唇上啃咬,双眼冷静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木然凤亲吻了一会儿,见义律轸毫无反应,木然凤又愧又恨,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没想到自己自甘下贱都没有勾起对方一点欲火。 眼见泪光已经蒙上了木然凤的眼睛,义律轸的眼波瞬间流动,低头张开了嘴,将他的两片粉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 嫩含在口中使劲吮吸,同时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一遍遍扫掠。木然凤配合地张开了嘴,义律轸立刻便将舌头探入他口中挑逗着,双手也动了起来,抱住木然凤将他放平在床上,一边在他身上捏弄一边解去他的衣服。 很快木然凤的身体便裸露了出来。义律轸抚摸着那更加清瘦的身体,动作更加温柔,在他身上反复亲吻舔咬着,湿润有力的舌头从木然凤白皙结实的胸膛上一路舔动过来,在他皮肤上留下一片水痕,映衬着青红色的吻咬印痕显得分外性感。 手指插入木然凤的下体,木然凤轻抖了一下,闭上眼睛任义律轸动作。义律轸轻声说:“几天没进来,这里面又紧了呢。” 木然凤脸色微微一红,闭目不做声。 轻笑了两声,义律轸手上灵活地探寻逗弄着,眼看着木然凤的呼吸终于急促起来,这才不慌不忙地压上了自己的猎物。 巨大的灼热进入了体内,木然凤不住呻吟着,分外柔顺地任凭义律轸摆弄,这难得的乖巧让义律轸十分惬意,他在木然凤体内纵情驰骋着,一次次的抽送摩擦将他的情绪带向高潮,终于身体向后一仰,分身昂扬着顶进最深处,一道液体射了出来。 义律轸正陶醉于欲望的完全释放,突然眼角处白光一闪,直直地向他脖颈划来。义律轸飞快地抬手牢牢抓住木然凤的手腕,那只右手中正握着一片锋利的碎瓷片。 义律轸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也变的清明冰冷,身下的木然凤拼命挣扎了一会儿,他所处的位置本来就十分不利,况且原本他也不是义律轸的对手,所以很快就被制服,碎瓷片被夺过扔在地上,双手被束缚在床柱上,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用仇恨的眼神怒视着义律轸。 义律轸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不复平时的温和,目光如刀般从他脸上刮过。 木然凤毫不畏惧地回视着,轻蔑地说:“你的眼睛杀不死我的,要杀人得用刀子。” “你想死吗?你知道死是什么吗?” “死?死就是去见我父亲还有大哥四弟。只可惜不能带着你的命一起去。不过没关系,大月国的人早晚会取你的性命。” 义律轸定定地看着木然凤满不在乎的脸,眼神变幻不定,过了一会儿伸手紧捏住木然凤的下颌,冷笑道:“你想杀我报仇吗?我的确是你的仇人,是我指挥鹰军同虎军一起将木家军围杀的,我不反对你找我报仇。不过报仇是不是应该报得彻底一点?是谁出的这个诱敌深入的主意,又是谁将你们弃置不顾?是你们大月的肖衡肖丞相。又是谁听任他这么做的?是贵国的皇帝陛下,他对肖衡可是宠信得很,因为那如花似玉的肖贵妃正是肖衡的女儿。两国相争各为其主,我们分属敌对,军人的职责就是消灭敌人,所以死在敌人手中很正常。但可悲的是没有死在敌人剑下,倒被自己人暗算,这才是最可恨的。” 义律轸的手劲很大,木然凤忍着下颌传来的疼痛,冷冷地看着义律轸。疼痛刺激了他的头脑,对方的话一字不露地传入他的耳中,这些话越来越锋利,象刀子般切割着他的心,他越听越恨,因为他知道义律轸说的都是事实。 木然凤猛地一甩头,脱出了义律轸手上的钳制,大叫道:“住口!不要再说了!你这个刽子手,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不错,我是杀了大月军很多人,那是我的本事。那么你们呢?哪一个军人手上是干净的?没沾过血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懦夫,另一种刚上战场就被杀死了。你没杀过人吗?死在你手上的人难道没有父母兄弟,妻子儿女?既然上了战场,命运就是注定的。你的亲人战死了,你很难过。别人呢?他们就没有心吗?” 说到这里,义律轸闭了闭眼,喘了几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用平淡的声音说:“我十三岁时,我阿玛就在与大月的作战中战死了。当时我哥哥只有十七岁,为了替父报仇,并且延续家族的荣誉,他上了战场。他很勇敢,立了很多战功。但八年后仍然战死了。当时我也已经担任了军职,我收到了他的遗物,就是那把腰刀,那是阿玛传给哥哥的。但他的尸体却没有抢回来,那把刀我一直都带着,看到它就象看到了父兄。” 义律轸的眼神穿越到远方,回想着遥远的过去。 木然凤望着挂在帐壁上的那把黑皮刀鞘的腰刀,难怪义律轸经常珍惜地擦拭它,原来那是他父兄的遗物。想到这里,木然凤居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么你占有我是为了报复吗?” 义律轸一楞,立刻气得差点站起来,枉费自己说了那么多,他居然联想到这上面,蔚族人的头脑果然与众不同。 义律轸伸手轻轻抚摸着木然凤的脸,指尖象流水般从他脸上滑过,俯下身去贴近他的脸,双目直视着他的眼睛,低沉地说:“然凤,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就象我爱上你一样。” 说完深深地吻了下去。他吻得深沉而缠绵,象是要让木然凤坚信某种东西。直到木然凤已经透不过气来,义律轸才放开他,又解开他被缚住的双手,说:“我带你去洗一下,然后就睡吧。你现在需要平静一下。不过你有空最好多想想,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木然凤眼神迷茫,顺从地任义律轸抱起了自己。 之后的两天,木然凤都很少说话,只是呆呆出神,有时神情很痛苦,双手在掌心抓出了血痕。 义律轸知道他内心很矛盾,也不去劝他,只是细心察看他抓伤的地方给他上药。 这天,义律轸正在帐中看公文,突然帘子一挑,走进一个女子。 她一进来便咯咯笑道:“轸将军,我来看看你的美人儿,听说他前天闹得厉害,没伤着你吧?真是没调教好的野马呢。”说着向床上的木然凤不住打量。 义律轸见了她,欠身道:“离光公主,多谢你关心,现在已经没事了。公主事务繁忙,就请回吧。“ 这女子正是北凌皇帝义律玄的胞妹,紫澜太后的爱女离光公主。她年纪虽小,但聪明过人心机缜密,极得母后和皇兄器重,对木然凤,她十分好奇,今天是特意来看他的。此时木然凤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袍,更加显得面如白玉,而且他这些天又心痛欲死,身体消瘦,显得袍子里空荡荡的,但即使瘦成这样,即使身为俘囚,也仍然抹不去他清艳绝伦的风姿。他静静地倚在那里,就象凌国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 春雪原野中的一树寒梅,那般清傲脱俗。离光暗叹一声,难怪义律轸对他倾心。 木然凤也在打量离光,离光只有十七岁,正是少女开始展现风华的年纪,她身材高挑,与大月女子的柔弱娇媚不同,显示出一种充满活力的健美,明艳的脸上含着勃勃英气,显露出刚健婀娜的风采,她的眼睛让不木然凤一见难忘,那双眼睛如宝石般发出异彩,却又如潭水般幽深。这是一个不凡的女孩子。 离光端详够了,转头对义律轸说:“我有关于大月的情报,是大月朝廷对云门峡一战的反应,你要不要听?” 义律轸有些头疼,他可以肯定这位行事莫测的公主今天完全是故意的。还问自己要不要听,只看木然凤那副竖起两只耳朵的样子就知道不听不行,于是只得说:“公主请讲,轸洗耳恭听。” 离光似笑非笑地扫了木然凤几眼,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大月君臣对木家军的惨败十分震惊,肖衡上奏折说是木铁心将军不听调遣擅自运动,才导致这场败仗,而木夫人则素服上殿申诉冤屈,现在朝堂上分为两派,各执一词争吵不休,热闹得很呢。” 木然凤没料到肖衡会如此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气得眼中冒火,双手死抓着衣袍。 离光看他这个样子,笑了笑接着说:“可惜木夫人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只能用木家的忠心和木将军的行事风格来辩白,说辞当然不是很有力了。” 木然凤猛地抬头道:“我三弟不是突围出去了吗?他为什么不去说出真相?” 离光看他如此愤恨,笑得更加开心,“木然飞的确很有可能是逃脱了,但你能想到的,难道肖衡就想不到吗?如果我是肖衡,一定在邻近国都的各个要路布下人手拦截,抓住他就秘密处死,绝了后患。” 木然凤的脸色由青转白,失神地坐在那里。 义律轸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今天所受的刺激已经很大,忙对离光说:“多谢公主告知这些消息,不过现在我还要处理军务,公主还是请回吧。” 离光嘻嘻一笑,道:“本宫也忙得很呢,下次再有情报再来告诉你。”然后又低声说:“我可是一片好心帮你收服他,怎么你一点都不领情吗?那我就把木然凤被俘的消息送到月国去,相信肖衡会感兴趣的。” 义律轸听了大惊,木然凤的事他已禀报了太后,营中也严密封锁消息,这件事若传到大月,定会给木家带来很大麻烦,那样的话,木然凤肯定自厌自弃,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于是义律轸忙道:“公主不要胡来,公主一番苦心,义律轸十分感激,在这里多谢殿下了。” 离光扑哧一笑,道:“瞧把你吓得,舍不得了?不用担心,其实我也舍不得呢。”说完便丢下一脸愕然的义律轸,旋风般出去了。 第六章 北凌的国都兴京城虽然地处寒冷的北地,但却十分热闹繁华,比起文教风流的大月国都皓都另有一种粗犷热情的风味,这一点木然凤虽然只是在车中匆匆经过,也已经感受到了。 他被直接送入义律轸的将军府,安置在一个僻静院落,侍从女奴的服侍十分周到,尽量遵从蔚族的习惯,但木然凤却知道自己是被严密监视的,院子外面隐隐能看到兵器的反光。 生活终于安定下来,但木然凤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不知现在家里怎么样了,三弟有没有回去,家里只剩下母亲,大嫂,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还有妹妹白绵,一群女人不知顶不顶得住。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义律轸对自己很好,时常来过夜,温存体贴,但自己在这府中到底算是什么人,囚犯,还是…男宠?想到后一个可能,木然凤不禁打了个寒战,满心凄凉,不想自己居然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 这时一双大手扶在他肩膀上,一个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想什么?” 木然凤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义律轸,摇了摇头,挣脱了他的手,慢慢进入了房间。 义律轸看着他落寞悲凉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几天之后,义律轸进宫向太后和皇帝禀告军务。正事说完后,皇帝义律玄就回寝宫了。紫澜太后将义律轸留了下来,微笑着看着他,说“轸将军,陪哀家聊聊天吧。现在年纪大了,就对家长里短的事儿感兴趣。” 义律轸抬眼看了看太后那仍然保养得很年轻的脸,心中疑惑她哪里老了? “是,不知太后想聊些什么?” “你出征日久,这次回来,你妻子一定很高兴吧?” “是,她和臣的儿子都十分高兴,臣也很久没和他们在一起了。” “看着你们夫妻两个郎才女貌,可真是快乐。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人之常情,可哀家那个女儿啊,可真让人愁,她眼高于顶,性子又刁钻古怪,都十七岁了,还成天在外面野,和她说起这事,她还满不在乎,可真让人着急。” “太后,公主正当妙龄,又才气甚高,这驸马本来就应该仔细挑选。公主一向有主见,请太后不必担心。” “嗯,也有你这一说。对了,上次你得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开些?”紫澜忽然关心起这事来。 “他近来还好,只是担心想念自己的亲人。” “哦,那你打算把他怎么办呢?怎么样对你妻子解释这个人呢?” 义律轸听了苦笑,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问题,“回太后,此事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我也不忍心让他作男宠,而且他性子高傲,若这样对他,定会逼死了他,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拖着。” 太后点点头道:“的确很为难。他没个可以见人的身份,今后的日子只能是一直被幽闭,可惜了这么个人了。” 看到义律轸脸色一黯,紫澜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也有一件很为难的事呢。真不知离光这孩子上辈子欠了什么债,她前两天居然对哀家说她想要个驸马,而这个驸马就是你的那人,这可真是孽缘,我北凌有这许多智勇双全的巴图鲁她不要,却偏偏看上那么一个人。结果被哀家狠狠训斥了一番,这孩子现在还和我赌气呢!” 义律轸作为北凌名将自然精明过人,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这对木然凤是十分有利的,有了驸马这个尊贵的身份,他的处境会好很多,也会有一定的自由,若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 一直将他禁在府中,真说不准哪天会出什么事。只是自己恐怕再难和他亲近。 但义律轸终究是爱他的心重,当下一狠心道:“太后,二公子是名门之后,将门之子,因为月国丞相奸佞才流落北凌,他是个很出色的人物,堪与公主匹配,若公主肯下降,如此深恩厚德,他必定感激臣服,忠心于北凌。” 太后含笑看了义律轸一会儿,道:“我也不指望他能为我北凌出什么力,只要他不生异心,安心在此生活,与离光和和美美白头偕老,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真的舍得吗?” 义律轸苦笑一下,道:“太后,臣既然在意他,就要尽量让他过得好一些。他现在只能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成为影子一样的人物,想来也不能长久。臣不想害死了他。只要他能够生活得开心一些,臣苦一点无所谓。” 太后深深地看了他两眼,道:“没想到你居然对他这么用心。好吧,你今天回去对他说清楚,明天他就要搬到青林苑去住,等待大婚。对了,他不能再用原来的名字,今后他就叫‘凤然’吧。” “是,多谢太后。” 义律轸拜谢了太后走出了皇宫,秋日明亮的阳光让他有片刻恍惚,忙定了定神,上马去了军务府议事。这一天他尽量让自己埋首于军务之中,不去想木然凤的事。到了暮霭沉沉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府第。 进了木然凤的院子,见他正坐在石椅上痴痴地看着天边的晚霞,艳红的夕阳将云朵和天空染成紫红色,后面映衬着大片青黑的暮天。 义律轸来到他身边轻声说:“晚霞很美。” “是啊,可是天很快就黑了,什么都会没有了。”木然凤恍惚地说。 看到他这个样子,义律轸心中一痛,更加肯定自己今天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时,一个侍女过来说:“将军,公子现在还没吃晚饭呢。” “他若不想吃,那就不吃吧。”不理会侍女诧异的目光,义律轸弯腰抱起木然凤便进了房。 这天晚上,义律轸的动作激烈得近乎粗暴,木然凤感觉感觉自己就像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随浪颠簸。他想摆脱,但义律轸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令他动弹不得,只能任对方动作,只有每当木然凤的呻吟显得十分痛苦时,义律轸才会放慢一点动作。这时木然凤才知道从前义律轸对他是多么温柔。 一定出事了!想到这里木然凤不由得一阵心寒。 连续发泄了几次,义律轸的欲望才渐渐消退,情绪也平静了许多,他坐起来将木然凤搂在怀里,抚摸着他身上的青紫,有些后悔地说:“然凤,今天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木然凤像往常一样并不回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义律轸淡淡地说:“今天太后说要将离光公主下嫁给你,今后你就是驸马了。地位高贵,此后行动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北凌的驸马,跟大月毫无关系。你也不能再住在这里了,明天就搬到青林苑去,准备大婚。” 木然凤愣愣地望着他,难以相信义律轸所说的话,没听说哪个强国会让一个俘虏当驸马,而且这个人还被另一个男人占有了。 想到这里,木然凤冷冷地讥诮道:“你是终于玩腻了,要把我送给别人吗?” 义律轸身子一震,猛地把他的身子扳得面对自己,狠狠地瞪着他。 义律轸面色铁青,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将木然凤烧化。 木然凤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哪怕是那次自己要杀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凶狠,木然凤的心第一次有些战栗。 义律轸狠狠地盯了他一会儿,态度渐渐缓和下来,有些疲惫地说:“我一心为你打算,你却总是猜疑,你一定要让我生气吗?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所生的气比我过去二十五年生的气都多。不要胡思乱想,北凌不同于大月,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你只要安心等着作驸马就好。今后要守自己的本份,不要行差踏错,那样就不会有人动你。你也不能再叫原来的名字,否则会给木家带来麻烦,太后给你赐名‘凤然’,今后没有木然凤,只有凤然,你要牢牢记住这一点。”义律轸冰冷地吩咐着,有点像诀别的意味。 木然凤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苦涩地说:“我出征前刚刚成亲,我妻子怎么办?” “凤然是木家军中的一名将佐,家中已无亲人,孑然一身毫无牵挂,更没有什么妻子,这就是你,凤然。”义律轸毫无感情地说,手臂却更加搂紧了怀中的人。 第二天,凤然就被打包上车送到了青林苑。在车中,他见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越宁。 越宁自从那天在军帐中见到自己的二将军后,就一直被拘管在帐里,再也没有见过他。越宁曾试着对义律征说想去服侍二将军,却被冷冰冰地挡了回来。“该做什么,要做什么,我们自会安排。你只需要服从。” 一路跟着行军到兴京城,虽然沉闷无聊,倒没有人虐待他,北凌军中的生活也渐渐习惯了一些,因此人倒胖了一点。这天义律征表情严峻地对他说:“收拾东西,明天陪你家将军去青林苑,太后已为他和离光公主赐婚,他就快是北凌的驸马了。” “你骗人!二将军不会做你们的驸马的!”越宁差点跳了起来,瞪大双眼紧盯着义律征。 “你只能够服从命令,没有疑问的权力。还有,记住是‘凤然’驸马,已经没有木然凤将军这个人了。如果忘记这一点,你们两个就都保不住了。想清楚今后要怎么做。”义律征冷冷地吩咐完,转身就走了。 来到青林苑这座皇家别苑,挥退了左右的侍仆,屋中只剩下凤然和越宁。 越宁低声说:“将军,你真的要做他们的驸马吗?” “不做驸马,就要被禁闭一生。你说我该选择哪一个?我现在还不想死,还想再见亲人一面。” 越宁默然。 “越宁,我知道你想家。等过一阵事情安定下来,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把你放回去。” “不,将军,越宁要跟着你。如果我走了,你身边就连一个自己人也没有了。”越宁激动地说。 “傻瓜,你在这里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我名义上是驸马,实际上还不是个囚犯?你留在这儿也不过是白耗时日。还是回大月去吧,离开家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 乡,才知道家乡有多好。况且你在家乡还有亲人。”凤然诚恳地劝道。 “我爹娘还有哥哥照顾。将军,虽然我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但起码还可以陪你说说话。反正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见越宁如此坚决,凤然叹了口气不再劝他,脑中却浮现出昨天晚上义律轸那毫无表情的脸,那些生硬的吩咐又回荡在耳边,竟让他心中莫名一暖。 第七章 凤然在青林苑住了半个月,每天都有人给他讲解北凌的礼仪规矩,风土人情。白天总是在忙碌中度过。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安静的室内,就觉得异常冷清,虽然盖着丝绵被也觉得身上发冷,总是下意识地在床上寻找那个人,那个能够给他带来温暖的人。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依恋义律轸。 等凤然学得差不多了,侍从长便通知他大婚的日期,让他做好准备。 说是做准备,其实绝大部分事情都由北凌人在打理,他只要听从安排就可以了。 头天晚上仔细沐浴后,凤然就早早休息了,他看着侍从给他点上蓝梦香,这种香有静心宁神的功效,可以助人一夜好梦。果然很快凤然就沉沉入睡了,否则那一夜他肯定百感交集难以成眠,第二天要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成亲了。 次日天还没亮,侍从便将凤然唤醒,又沐浴了一次,然后穿上了大红色的吉服。北凌崇尚黑色,所以衣服的领口,袖口和下摆都绣着黑色的云纹龙凤图案,显得华贵而庄重。 凤然的头发也被披散开来,北凌都是披发勒额的,所以大月国总是视其为未开化的蛮夷。月国人一般都会束发挽髻。 凤然看着镜中一头长发披垂的自己,倒是具有了一种任情自然的风度。 侍女细心地为他梳理着头发,边梳边说:“驸马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又顺滑,定是个有福之人呢!” “那当然,若是没福,也不会与离光公主匹配,公主可是我们北凌的一颗明珠呢!” 两旁的侍女叽叽喳喳地说着,又为凤然戴上了一顶金冠,北凌的礼制,凡皇族及重臣,大神师在举行重要仪式时都要戴金冠,以示尊贵和郑重。 云头形状的金冠上镶嵌着一只飞鹰,增添了一种英武之气。在金冠和吉服的映衬下,凤然终于显出了一丝喜气。 凤然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弄着,穿戴好之后乘车进入皇宫,拜见太后和皇帝,又到公主宫中迎出了离光,两人共乘一辆银车来到了城外天青山的皇家神庙,在桑落大神师的主持下,于神前举行了仪式。太后和皇帝则在一旁静静观看。 大神师低沉而庄严的祝福声回荡在神殿里,“以哈斯天神为证,今天公主与驸马成为夫妻,今后你们要互相关心,互相扶助,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彼此都忠贞于对方,天神会保佑你们,你们的后代将悠远绵长,驰骋在这片土地上。” 凤然茫然地听着,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戏台,所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仪式终于结束了。不得不说北凌的礼仪很简洁,即使是皇族婚礼也比大月士大夫成亲的仪式简化很多。 一对新人稍事休息后,就去参加盛大的宴会。首先夫妻俩要向太后和皇帝敬酒,按后就是接受群臣的祝贺。公主成亲,北凌大臣自然悉数前来道贺,礼官不住为凤然引荐,每个人都向公主和驸马敬酒,不过这酒当然是由身后的喜郎和喜娘代饮的,新人可不能喝得酒气熏天的。 “祝公主驸马百年好合,福寿绵长,请满饮此杯!”一个清朗浑厚的声音响起,凤然猛然一震,抬头一看,面前之人正是义律轸,今天义律轸格外英俊精神,双手举杯正含笑看着自己,眼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喜郎拿过凤然面前的酒杯正要喝,凤然伸手从他手中取过酒杯一饮而尽,双眼直视着义律轸,说:“轸将军,谢谢你。” 义律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灿烂地一笑,回身退回自己的席位。 这一切旁边的离光公主都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嘹亮悠扬的歌声响起,一群北凌少女上来席间欢快地边歌边舞,动作婀娜有力。北凌是个建立在马背上的国家,因此她们的许多动作都表现了操控马匹的样子,与大月国舞女的柔媚截然不同。 一番歌舞之后是角斗比赛,武士们比试摔跤,格斗,胜利者可以得到公正和驸马的赏赐。两旁的大臣和侍从们都看得血脉贲张,大声喝彩。凤然本是武将,这种勇武者的比赛让他也有了兴趣,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观看着比赛。 这时气氛更加热烈,文臣武将们开始痛饮起来,渐渐变得不拘礼节,有些武将来到场中两两角斗着,到后来则变成了混战,不断传出喝叫笑骂声,其他大臣有的纵情高歌,有的干脆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凤然惊奇地看着他们,他从没见过在如此正式的场合,大臣们会如此放纵自己的性情,这时不合礼法的。同时他也感到新鲜和羡慕,能这样开怀地活着可真好。不知不觉间对北凌的敌意竟有些变淡。 凤然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义律轸的方向,见他并没有起来比武或跳舞,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慢慢啜着酒,微笑着看着热闹的婚宴,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看向凤然。 直闹到后半夜,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凤然与离光公主被送入洞房。 房中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离光仔细打量着凤然,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欣喜,这个男人终于是她的了。 自从得知一向高傲深沉的义律轸对一个敌方将领动了心,她就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命令属下尽力搜集他的情报。后来在云门峡看到他在战场上奋力厮杀,那矫健凌厉的身姿就印在了她的心底,禁不住为他担心,因为木家军已经陷入了绝境。当见到义律轸飞马下去,她心中不禁一松,知道凤然的命可以保住了,而且落到义律轸手中他也不会太难过。 义律轸果然对他很好,但当凤然得知自己的父亲兄弟都战死时,便丧失了理智要杀义律轸,不过总算被制住了。义律轸对他的感情果然不一般,即使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伤害他。离光觉得自己再不能冷眼旁观了,便带着大月国的消息去让凤然认清局势。那是她第一次那么近地看凤然,那清艳绝伦的风姿令她的心仿佛被烙铁烫了一下,再不能保持平静,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人,而且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 义律轸也一定会放手,因为这对凤然是一种最好的结果。于是便向母后和皇兄要求,要让凤然作自己的驸马。 皇兄一向疼爱她,见她如此在乎凤然,就答应了。母后起初有些迟疑,但离光开玩笑似的讲了一番利害关系,她便也同意了,只是担心义律轸不肯。离光信誓旦旦地保证义律轸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对凤然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果然不用怎么劝,义律轸就献出了凤然。义律轸是痛苦的,但也是宽慰的,因为他所爱的人终于能有个好归宿。 接下来就是准备大婚。经过这些日子的忙乱,今天终于成礼了,今后凤然就是自己的驸马,自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想到这里,离光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起身来到桌边,执起银壶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凤然,道:“驸马,该饮交杯酒了。” 凤然默默接过杯子,与离光手臂交环,两人将酒一饮而尽。凤然原本苍白的脸上掠过一抹嫣红,平添了一种春色和情韵。 离光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一动,又倒了两杯酒,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离光敬你一杯,愿我们今后相亲相爱,天长地久。” 凤然接过杯子又喝了下去。 离光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说:“今后你就是北凌的人了,北凌与大月风俗不同,希望你能尽快适应。不过我们页丹人性格坦诚直率,没有那么多虚伪的规矩,我想你在这里会生活得很快乐的。” 又连着劝了两三杯,凤然的脸已经变成粉红色,甚是好看,眼神也开始迷离。 离光知道他酒量本就不好,现在心情复杂更是容易醉,再喝下去可就真的醉了,便抱住他的头,轻声说:“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说着便扶着他来到床边。 凤然痴痴地看着她,口中发出一声呓语:“琼采。” 离光眼中一道寒光掠过,但马上她眼中又满含爱意,温柔地吻住了凤然的嘴唇,同时双手伸出去一件件解开了他的衣服,两人很快就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凤然悠悠醒转,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这间新房,昨天喝的酒让他有些头疼,一时搞不清身在何处。这时怀中有东西一动,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赤裸的女子正躺在自己怀里,这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空气中那种旖旎混乱的气息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这才记起昨晚是自己的洞房花烛。 感受到他的动静,离光也醒了过来,抬头妩媚地一笑,说:“你醒了。昨天还快乐吗?” 听着离光这语意双关的话,凤然不由一阵窘迫,立刻红了脸。他这个样子让离光觉得十分有趣,支起身子低头看着他,笑着说:“你可真腼腆,不过你这样子很好看呢。都说女孩子害羞会惹人怜爱,没想到男人脸红也这般美。” “公主!”凤然实在受不了她这么直白的情话,不满地低声叫了一声。 离光咯咯一笑,道:“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了,也就不用叫什么‘公主’,‘驸马’的了,显得生疏。以后你就叫我‘离光’吧,我叫你‘凤’,好不好?” 凤然无言地点了点头。 离光抿嘴一笑,唤侍女拿过衣服来,亲自帮凤然穿戴。 凤然不惯与她如此亲密,忙向旁边一闪,道:“我自己来穿吧,不用劳烦公主了。” 离光嗔道:“不是说不要再叫公主了吗?再说,从前不也是由义律轸帮你穿衣的吗?对着妻子,你倒不好意思起来。” 凤然吓了一跳,脱口问道:“这些你怎么知道?”说完才发现话里的语病,不由得大窘。 离光得意地一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的事多着呢。”说着帮凤然穿上了内衣外袍。凤然羞惭之下没有在拒绝,顺从地凭她照料。 两人都穿戴整齐后,侍女送上两盏鱼羹和两碗鲜奶,嘴里还念着:“锦鱼羹,多子多女子孙绵长。鲜羊奶,甜甜美美和好百年。” 离光甜甜一笑。道:“嘴可真巧,下去领赏吧。” “谢公主,驸马。”侍女高高兴兴下去了。 “凤,吃鱼羹吧,很好吃的。”离光端起一碗鱼羹送到凤然面前。 凤然其实没什么胃口,于是道了声谢,接过碗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见他不肯吃,离光也放下了碗,柔声说:“凤,你昨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样身体是受不住地。再多吃一点吧。”说着端起了凤然的碗,用银匙舀了一匙便要喂给他吃。 凤然哪里好意思让她喂,只得接过碗来,一勺勺吃了下去。 离光盯着他吃完了鱼羹,又取过羊奶来递给他,说:“喝点羊奶吧,很补身子的。” 凤然接过奶碗,只喝了一口,便皱眉不肯再喝。大月以农耕为主,民间少有人养羊,所以没什么人喝过羊奶,凤然也是一样,因此十分不习惯羊奶的腥膻味,只觉难以下咽。 离光见他这样子,只得又哄道:“羊奶是很好的东西呢,北地苦寒,我们页丹人食肉饮奶才能抵得住冬季的严寒,而且身体都很好。你这么瘦更要多喝一点。知道你一开始喝不惯,已经让人在里面加了很多水了。你看我这一碗更浓呢。”连哄带劝地让凤然喝下去。凤然也不好意思让她这么哄着,只好硬着头皮喝完了羊奶。 见凤然把两碗东西都吃了,离光这才安心吃了起来。 吃完后两人便乘车进宫去拜见太后和皇帝。 紫澜太后见了他们,显得十分欣慰。见凤然仍十分拘谨疏远,依然叫她“太后”,便笑着说:“凤然,你已是离光的丈夫,是我的女婿,要改口叫母后了,这样才是一家人。” “是,母后。”凤然迟疑地说。 离光在一旁暗自松了一口气。 太后却没在意凤然语气中的犹豫,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便安慰凤然让他好好在北凌生活,与公主相亲相爱,又嘱咐离光让她好好照顾驸马。凤然觉得此时的太后仿佛只是一位和蔼的长辈,而不是那个精明厉害,亲统大军进犯月国的北凌女性统治者。 凤然和离光拜领了太后的训诫,又去乾极宫拜见皇帝义律玄。 义律玄含笑让他们平身,并要他们坐在自己身边,不住问着两个人还需要什么,开不开心等等。他的声音清朗温和,像早晨的一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 缕清风,看向离光的眼神满是兄长的疼爱,而对凤然则亲切有加。 凤然这是第二次见他,第一次见义律玄是在成亲时,但当时纷纷乱乱,也无心细看,这时定下心来,仔细端详义律玄,见他的个子很高,可惜身体却单薄消瘦,否则一定是个魁伟雄壮的人。义律玄面色十分苍白,嘴唇上只有淡淡的红色,果然看起来身体很不好。凤然早就听说北凌皇帝身体孱虚弱,所以很多国家大事都由太后处理,连上次进犯大月也是由太后亲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但义律玄的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不时流露出异常夺目的光彩,像一团火一样点燃了他瘦弱的身体,发出灿烂的光芒,让人不敢心生轻视。这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也是一个有无穷遗憾的人。凤然永远也没有忘记这双眼睛。 觉察到凤然在注视自己,义律玄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说:“驸马从前也知道一些关于朕的事吧,月国对朕有什么评价呢?” 凤然回过神来,平静地说:“只说陛下身体不很好。” 义律玄哈哈一笑,道:“不是不很好,是很不好。不过朕可不是个昏君,在我北凌决不会有自相残杀,互相陷害的阴谋可以得逞。驸马安心住在这里吧。” 听着他意味深长的话,凤然心中一凛,点头称是。 义律玄又同他们聊了一会儿,便让他们回府了。 等凤然和离光走了,从内室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斯文儒雅的人,他笑着对义律玄说:“陛下刚才是在敲打驸马吗?可把你那妹夫吓了一下。” 义律玄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义律轸和离光对他太温柔了。他若犯了糊涂做出错事,谁也救不了他,我现在提醒他一下,免得他将来害了自己,也伤害离光。” 那人也收起笑容道:“陛下所虑极是。木家世代忠烈,的确要防他这一点。不过公主和轸将军都是极精明之人,也都以国事为重,臣以为也不用太担心。刚刚北疆发来紧急军情,请陛下过目。”说完呈上一张军报。义律玄看过之后,深思了一下,说:“景丹,你的想法怎么样?” “臣的意见是…” 两个人便商讨了起来。此时义律玄的脸色不复刚才的温和,满是威严和决断。 第八章 凤然呆呆地坐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天边那片晚霞。成亲已有几日了,这些天本应是新婚夫妻最甜蜜的日子,凤然却觉得自己仿佛仍是在梦境,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这华美喜庆的婚房,周围穿着异族服饰的侍从婢女,庭院中那北凌风格的布置,这一串图案和颜色在他眼前混乱地交错着,就像将各种颜料打翻了混在一起,给他一种错乱的感觉。 离光从外面走了进来,摆了摆手不让侍女们说话,以免惊动凤然。 她轻轻来到凤然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和迷茫的眼神,心中一阵怜惜,温柔地将他搂在怀里,轻声问:“凤,在想什么?” 凤然痴痴地说:“从前我住在轸将军那里,每天也是这样看着外面,当时以为再也出不去了,一辈子都要待在那个小院子里。”说到这里,凤然不由得轻轻抖了一下。 离光明白他当时心中的痛苦和绝望,将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局限在那么小的一个地方,从此不见天日,的确很残忍。 她轻轻抚摸着丈夫的脸,柔和地说:“凤,不要担心,不会有人再把你关起来了。你如果想出去,就到外面散散心,但一定要有侍卫陪着,并且要早一点回来。知道吗?” 凤然的眼神一黯。在公主府,他所受到的监视看管反而比从前更严密了,身边没有哪个时候是没人的,不是离光,就是侍卫侍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别人眼中。虽说他们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总是被人盯着实在很不舒服。 离光看了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离光本也不想让他受这样的委屈,但权衡轻重,这件事仍是由不得凤然喜不喜欢,还是要这样对他。 “凤,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让人总跟着,但我实在不放心你,怕你一时想不开会出事,更怕你心念故国,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因此只能让你多忍耐一下。不要怪我,凤。” 离光轻吻着凤然,缠绵的爱意一点点渗进他干涸的心。 吻了一会儿,见凤然脸上一片绯红,有了血色,神色也不像刚才那么灰黯,离光这才放心,笑着说:“凤,你饿了吧,让他们传膳吧。” 见凤然轻轻点了点头,离光便命侍女排出晚膳,一碟碟精致的菜肴布了上来,色彩鲜亮香气四溢,但凤然却没有多少食欲,慢慢挟些青菜来吃了。 离光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这顿饭又是吃不下多少东西了,便挟了些火腿松蕈放到他碗里,劝说道:“这是新采的松蕈,鲜嫩多汁,火腿是金州出产,很好吃的。知道你素来喜欢吃这两样东西,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来,吃一点吧。” 凤然挟起一块松蕈放入口中,味道果然鲜美,从前在家里,母亲常自己下厨做几样小菜给家里人吃,这火腿松蕈是她常做的。 想到这里,凤然眼中顿时蒙上一层水汽,将头扭向一边,不让离光看见。 但离光何等精灵,立刻便看出他心里难过,忙挟起几片软烧鸭片送到凤然嘴边,说:“这鸭子肉也做得不错,快张开嘴吃了吧。” 凤然倒没拧着,张嘴把鸭肉吃了进去。 离光见他吃了,又挟给他一些青笋紫茄,鱼片虾仁,尽拣些清淡鲜香的菜给他,一边看着他吃下去,一边同他说话,不让他有时间难过。 凤然见离光这样费心哄自己,也不好让她担心,因此倒是多吃进了一些东西。 离光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便安心吃完了饭,然后叫把饭菜撤下去,又拉着凤然说了一会儿话,见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便说:“凤,你这几天都闷在房里,总是这样会不爽快的,我们到府中各处去逛逛吧,饭后走动走动也好。” 凤然本来不想出去,脸色十分犹豫。离光一见他这样,心想若等他自己愿意出去,不知道要耗多少时间,若放任他这样自我封闭可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嫣然一笑,手上一用力,便将凤然拉了起来。凤然脸上一红,又不好甩开她,只得任她拉着自己走了出去。 公主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 府占地很大,共分五进院落,最外面是库房,主要堆放一些粗重东西和粮食菜蔬,第二层是仆役们的住处,第三层是厨房,药房还有绣房之类的地方,第四层是客院,主要是客房和会客处,第五层才是凤然夫妇的住处。里面两层为内院,外面三层为外院。 凤然这几天一直都待在房中,虽说这公主府今后便是他的家,但他实在没有一点感觉,除了卧房哪里也不认识。离光领着他在内院慢慢走着,这内院也非常宽阔,房屋众多,花木池塘都布置得极为优美,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虽然已是深秋,但却仍有大丛不畏寒的花卉盛开着,尤其是那一片艳黄的菊花,竟鲜丽得有些刺目,一大丛开得任性而招摇,颇有一种肆无忌惮的意味。 这里的园林风格与月国不同,月国园林精致幽雅,设计巧妙,而北凌则质朴自然,豪爽明朗,以凤然的性子,他还是喜欢后者的居多。 看着那一丛丛鲜艳的秋花,听着溪水潺潺的流淌声,很久未有的开朗感觉萦绕在凤然心中,他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下。 离光见他眉间眼中的抑郁之色终于消减了一些,心中甚为开心,心想今天这一步倒是走对了,便笑着问凤然:“凤,你看这园子可好?” 凤然点点头,道了声:“好” 离光微有些得意地说“这可是我设计的呢。” 凤然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离光年纪虽轻,却有这样的心胸襟怀,果然是个不凡的女子。 离光看了凤然惊讶的样子,甜蜜地一笑,拉着他的胳膊说:“当年我设计这内院时,便想着将来会有一个我深爱的男子与我在这里双宿双栖,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如今终于让我找到了。”说着双手捧起凤然的脸,轻柔地吻住他的嘴唇。 凤然听了离光的表白,心中一阵颤抖,这几天离光对他体贴爱怜,那一缕深情已经缠住了自己的手足,令自己抗拒不得。离光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但却常常显得比自己成熟,总是像姐姐照顾弟弟一样照顾自己,想尽法子让自己开心,虽然仍是不得自由,但心里的痛苦却减轻了很多,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但罗琼采… 见凤然脸色忽地又黯淡下来,离光心思一转,已明其意,她深深地凝望着丈夫,道:“凤,我知道你心中还有其他放不下的人,但页丹人想要得到的是决不会放手的。对于她,我也只有说声抱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女人。”离光的声音异常坚定。作为一个女子,她要捍卫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幸福。 陪着凤然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侍女们打起了羊皮灯,离光怕凤然累了,便劝着他回房。 回到房中,由于凤然刚才在外面走了一圈,他多日不出去,所以从园中回来后精神十分舒爽,一时竟无睡意,离光见他难得精神这么好,心里也十分高兴,便同他坐在窗前说了许多知心话。在离光温暖的话语中,凤然的心渐渐安定了。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离光怕他睡得太晚,第二天会疲倦,便拉起他走到床前,一边帮他解去衣服一边说:“今晚早些睡吧,明天我陪你出去玩。你来了这么久,还没在兴京城好好玩过吧,城里可热闹极了。” 凤然也的确有点累了,便顺从地上了床,听见离光说明天要出去,竟开心得孩子般笑了起来。离光见他终于露出了少年人应有的神态,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凤然果然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神情气爽地醒来,洗漱之后用过早膳,离光便陪凤然出府去游玩了,只是后面仍是跟着几名侍卫。 凤然虽然来到这兴京城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却一直是被禁闭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上街观看城中的景物。 兴京城中果然十分热闹,许多长发披肩的页丹人走在街上,其中还有不少衣服鲜艳的女子。她们或是结伴而行,或是挽着男人的手臂,十分大方,这在月国是不可想象的。 凤然不自在地低下了头。离光见他这样腼腆,咯咯笑着挽住了他的胳膊,贴近他耳边说:“有什么好羞的?男女在一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哪儿来那么多虚伪的规矩,你习惯了就好了。” 凤然的脸更红了。 两边的人见这一对儿男的俊秀,女的美貌,都觉得两人十分相配,不住有人向他们吹口哨,更有女子见了凤然那羞窘的样子,与页丹男子粗犷豪迈大不相同,竟别有一种美态,火辣辣的目光便盯在他身上,若不是凤然身边有一个美丽夺目的离光,那些女子非围上来不可。 离光见那些女子这般看着自己的丈夫,心中得意非凡,带着凤然走过一条又一条街,直把兴京城最热闹的几个地方逛了个遍,这才领着凤然到一家茶楼歇脚。 到了茶楼中,不再有那么多人看着,凤然这才自在了一些,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离光看着他,抿嘴直笑。 这时小二给两人倒上茶水,又上了一些茶点。离光碰了碰凤然的手,说:“走了大半天,你渴了吧,喝点水吧,再吃点儿点心,一会儿我们去白马街的知味楼吃饭,那里的菜做得很不错呢。下午再去南市,那里不但有很多东西卖,还有很多艺人卖艺呢。各族人都有,很有趣的。” 凤然笑了笑,喝了几口茶水,他确实渴了,而且这座城市的粗犷热情也让他有些吃不消,他们的很多行为都让他觉得不合礼教,但他们又是那样开心,凤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与月国人相比,这些页丹人倒像是真正活着的人。 凤然正喝着茶,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锁链声和呼喝声。往楼下一看,只见一队衣衫破烂的月国俘兵正被押解着往前走去。 凤然一下子便愣住了,随即陷入强烈的愧疚和自责之中。自己作为将领,却没有将兄弟们带出去,令他们都成了战俘,可自己却没有与他们同甘共苦,而是做了北凌的驸马,整日锦衣玉食,实在是没有脸面再面对他们。 凤然深深垂下头去,用手掩住了脸。 离光也没想到会有俘兵从这里经过,但凤然这个样子可不能放任不管,况且这件事他早晚会问的。于是她抓住凤然的手腕,强迫他将双手放下来,却见凤然已是泪流满面了。 离光轻声说:“凤,不要这样,那些人,北凌并没有虐待他们,经义律将军提议,大部分人都被送到北方屯垦,虽然仍是受到看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 管,但几年后便可以与页丹女子通婚,今后与页丹人就是一家人了。刚才过去的这一队人是因为有一技之长,因此被征到百工坊去了,再过几年也会娶妻生子,成为平民,皇兄对他们可是格外宽待呢。只要他们肯安下心来,将来的日子会好过的。” 离光不住劝说,终于让凤然渐渐平静下来,的确,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若是月国抓住了北凌战俘,是不会如此宽厚的。隐隐地他竟感激起义律轸来,原来这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血。 但至此,凤然已无心再游玩,便和离光回了公主府。 回到房中,离光又反复安慰劝导,让他不必担心,凤然这才好了一些,在离光的安抚中睡去。 离光看着凤然那重又显露出脆弱的面容了,心想,你虽是为那些俘兵难过,但也亏得义律轸早先用那些人来降服你,治得你服帖了,否则你与我成亲还不知要怎样倔强,若那样我难免要用些强的,但我可真不愿那样对你。 想着想着,离光脸色越来越温柔,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凤然。 第九章 凤然已经与离光成亲半个多月了,离光活泼聪慧,也很关心他,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子,也是个好妻子。但凤然却总是却总是想起罗琼采自己的结发妻子。两个人刚刚成亲,他就随父出征,现在家里人大概以为他已经战死了,真不知罗琼采该怎样承受。她若能改嫁自然最好,这样就不会影响她后半生的生活,但罗琼采自幼受的就是从一而终的训导,恐怕今生都不会出木府,想想都觉得凄凉。 想完了前妻,思绪竟然又转到义律轸身上,那个强悍而温柔的男人曾经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在他最为脆弱茫然的时候支撑起了他的身体和意志。本来以大月的眼光看,他对自己所做的那种事是羞耻屈辱的,但现在自己竟然不太厌恶,而且还有些怀念回味,想到这里,凤然的脸不禁微微发红。 离光从后面轻轻走过来,看着凤然的脸色,若有所思,然后展颜一笑道:“凤,在想什么?是在想哪家的姑娘吗?” 凤然一惊,连忙摇头。 “那么是在想义律轸将军吗?” 凤然被她说中心事,有些慌乱地说:“没有。” “是吗?我听说最近母后和皇兄又要用兵,不知道是派谁出征呢。” “又要打仗吗?和大月打吗?”凤然立刻担心起来。 “不是,是与北疆的白狼族。白狼族骠疾如风弛骋草原,一直骚扰北凌的北方,是一群令人头疼的强盗。”离光见他紧张,连忙解释。 一听到不是与大月开战,凤然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开始想这次义律轸会不会领军出征,心中一阵纷乱。 他的这些心思被离光看了个一清二楚。 过了两天,凤然随着离光按规矩入宫定省。北凌的礼制,公主驸马每十日入宫拜见一次。 在永乐宫拜见了太后,说了几句话,太后便找了个借口将离光支了出去。 紫澜凝视着凤然,道:“凤然,你自入我北凌,一直都是与义律轸在一起的。他对你如何?” 凤然一愣,道:“回母后,轸将军对我很好,如果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 “嗯。”紫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结契吧,今后他是你的男夫,你是他的阿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有他照顾你,更让人放心。仪式就定在两天后,你回去准备一下。时间有些紧,结契后他就要出征了。” 凤然惊讶地看着太后。他听说过北凌男子之间的结契,在他的理解,这就像结拜兄弟一样,但现在听太后这么一说,又不像那么一回事,倒有点像结成半个夫妻一样。而且没想到皇家居然允许自己与义律轸有那种关系。他始终认为男人之间的这种关系是见不得人的,可现在居然还要正式举行仪式。 看出了他的疑惑,太后微笑道:“男风在北凌是一项传统,是一件高尚之事。虽然律法上没有规定,但在民间是受到尊重和保护的,许多大臣都有自己的阿郎或男夫。今后你就会明白了。” 从永乐宫出来后,两人又去拜见义律玄。义律玄也已经知道这件事,叮嘱道:“驸马,义律轸很在乎你,一心希望你过得好,现在让你们结契,也算成全了你们,今后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辜负了他。” 凤然答应着,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嫁出去一样。 红着脸回到公主府,看着离光促狭的笑容,凤然又羞又急,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离光倚在他身上,笑着说:“这种事由我告诉你会让你尴尬的,还是让母后和皇兄和你说比较好。他们一位是长辈,一位同是男人。别不好意思了,你该高兴才是,一个月举行两次成亲仪式,妻子男夫都有了。” 凤然见她态度很自然,有些惊讶地问:“可是我同男人结契,你不会不高兴吗?” “有什么可气恼的,男人之间的感情与男女之情是不一样的,彼此也不能相互替代,也不能相互比较,所以没有必要去妒恨,再说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能生育儿女,这是只有妻子才能办到的。由义律轸照顾你,你会更幸福的。你快乐我也就快乐。”离光说着紧紧拉住了凤然的手。 结契仪式是在城中一个香火鼎盛的神庙中举行的。前来的宾客不是很多,主要是义律轸的朋友和同僚,还有几个从公主府中出去的官员。 神师庄严地祝祷着:“不同于男女间的感情,但同样真挚而永恒,从此结定誓契,互相关爱,不离不弃,用男人的心胸和力量给爱人带来幸福。愿你们永远像今天一样相爱。” 然后神侍奉上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男子戴的指环,风格粗犷线条简练,上面刻着狼头图案。神师取出一枚指环递给义律轸,义律轸接过,对凤然微微一笑,拉起他的左手,慢慢将指环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凤然在义律轸灼热目光的注视下,一阵脸红心跳。 这时神师递给凤然另一枚指环,示意他给义律轸戴上。义律轸很配合地将左手交到他手上,凤然羞红了脸,赶忙给他戴上指环。 两人双手交握,两枚指环标志着他们一世的羁绊。 仪式完成了,周围观礼的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 人们发出一阵欢呼和口哨声,喧闹声中,义律轸猛然将凤然拦腰抱起,凤然大惊,连忙挣扎,急道:“快放下我!” 义律轸手上加力抱紧了他,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这是规矩啊,男夫要抱阿郎上车呢。他们没跟你说过吗?” 凤然一怔,回想了一下,给自己讲解仪式过程的侍从好像的确说过有这么回事,不过当时自己羞愧之下没有细听。现在既然这样,也只有任义律轸抱着。 凤然狠狠瞪了义律轸一眼,将脸埋在他怀里,任他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将自己抱进车里。 回到义律轸的将军府,前厅已经摆开了宴席。义律轸拉着凤然应酬了一会儿,便让大家自己随意,带着一脸窘态的凤然回了后堂。大家都知道他与凤然分开已有一段时间,加之马上又要出征,因此也没人拦他们,反而在后面大声叫好,嚷着让义律轸抓紧时间。 凤然羞得脖子都红了,只想着快离开前厅,不再听到这些打趣地声音,脚步反而比义律轸还急,拖着他就向后面去。 转过厅堂,总算听不见前厅的起哄声,两人这才停了下来。义律轸好笑地看着凤然,道:“没想到你比我还急,这些天是不是想我想得厉害?那好,我很快就会满足你。” “别胡说,我只是不想听他们说的那些话!”凤然急道。 “呵呵,是吗?不过我可等不及了。”义律轸邪邪笑了两声,有力的双臂打横将凤然抱了起来,大步向里走去。 凤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身体微微发抖,呼吸也有些不稳。 两人很快进入卧房,义律轸将凤然放在床上,在他耳边轻轻唤着:“凤,凤。我们终于在一起了。”然后炽热而紧密的吻便烙在了凤然唇上。 凤然也开始意乱情迷,张开嘴寻求着更火热的感觉。 义律轸双手不住游走,脱去了凤然的衣服,并在他身上捏弄着,挑动着他的感官,凤然不住呻吟,身体轻轻颤抖着,突然他“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原来分身已经被义律轸握住。义律轸带着诱惑的笑容将他的分身不住揉捏刮搔。 感觉到手中的分身越来越硬并且昂扬起来,义律轸脸上露出了坏坏的表情,一只手轻轻捏紧了分身的出口,另一只手探入分身后方去,揉弄那两颗圆丸,。凤然急促地喘息着,呻吟得更加大声,他的欲望已经被引致高潮,但偏偏又被束缚住不许释放,这种折磨让他战栗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不,不要这样…” 听着凤然的哀求,义律轸将他分身的端口揉了几下,又大力捏了两下分身,凤然扭动得更加厉害,已经说不出话来。 “叫我的名字,凤,叫我轸,轸。” “轸,求求你,轸。”凤然的意识有些模糊,顺从地叫着他的名字,不再称呼轸将军。 义律轸一笑,放开了捏紧出口的手,又在他分身上按捏了几下,束缚已久的分身昂然挺立,一股温热粘稠的白色浊液泄在了义律轸手上。凤然“啊”地叫了一声,身子软了下来,躺在那里不住地喘气。欲望的释放让他无比快慰。 义律轸拿出一块布巾擦干净手上的液体,快速脱去自己的衣服,将凤然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胀大的欲望上,道:“凤,我们的新婚之夜才刚刚开始呢。” 凤然身子一颤,抬眼看到义律轸已经情欲燃烧的眼睛,低声说:“轻一点,轸。” 很快,屋子里又传出呻吟声,而且一直持续了很久。 凤然精疲力尽地伏在义律轸胸口喘息着,汗水沾湿了他额前的长发。义律轸强健的手臂将他紧紧搂在怀中,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肌肤。这是凤然第一次放开身心去接受义律轸,从前义律轸虽然技巧很高,但凤然心里总是抗拒,因此虽然也获得了快感,但总是混合着痛苦。而这次则不同,敞开心怀之后,他在义律轸的引导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痴狂和迷醉。 此时凤然的头紧贴着义律轸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特别安心。在这个男人身边,凤然总是能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凤,我的心分成了两半,一半给我的妻儿,一半给你。把你的心也给一部分给我好不好?我们两个人的心就能合为一颗,是只属于我们两个的。” 听着义律轸诚实而又滚烫的话,凤然的心一阵剧烈跳动,他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将身体向义律轸更紧地靠了靠。 已经三天了,二将军和那义律轸都没出过房间,越宁等得心里焦急,看向房间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一旁负责守卫的义律远看他这个样子,笑着说:“不用担心,轸将军那么爱驸马,不会让他受苦的,你听里面的声音多陶醉呀。” “你…我家将军他…”越宁气得说不出话来。当了北凌驸马也就罢了,但没想到将军居然和一个男人结契,做这种事情,若让木家人知道了该如何是好?越宁的脑袋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经一片空白。 “你要称呼‘驸马’,已经没有什么‘你家将军’了。”冷肃的声音在背后想起,不用看也知道是义律征,这个人总是严厉的,越宁半点也不敢惹他,赌气坐到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义律远看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呵呵笑着说:“征一来你就老实了,刚才可跟我横眉立目呢。” 越宁瞪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生着闷气。 义律远一阵好笑,自言自语道:“真是孩子气,不知什么时候能长大。" 第十章 看着面前的羊奶,凤然苦着脸道:“为什么要喝这个?我喝不惯的。” “羊奶很补身体的,你前一阵子身体不好,现在虽然好了一些,但仍是单薄,所以要多喝一点。再说你今后住在北凌,这些饮食总是要习惯的。而且你在公主府不是每天都喝吗?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要耍赖?”义律轸好笑地说。 凤然的脸红了,怎么公主府的事他都知道?难道他和离光串通好了来管自己? 义律轸见状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低声笑着说:“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关心你啊,放心,我和公主一定会配合默契的。” 凤然还能说什么,只得接过碗来喝了下去。 看他喝完了,义律轸轻轻将他搂过来,道:“这几天都待在房里,有些闷了吧?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一个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7 地方。” 凤然白了他一眼,道:“几天不出去,还不都是你害的?”但见义律轸有些严肃的表情,不由得问:“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义律轸淡淡地说,然后就帮他穿衣服。 身后跟了几名侍卫,义律轸带凤然出了城,来到一个很幽静的山谷,山谷中有一座冷清安静的小神庙,匾额上写着“丹波神庙”。神庙看上去很朴素,砖瓦都显得陈旧了,但伫立在那里却有一种令人前程敬仰的气氛。 义律轸上前敲了敲门,不久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打开了门,看了看他们,说:“轸将军,你们来了。神师正在等你们,请跟我来。” 义律轸道了声“有劳”,便拉起凤然的手进了神庙。 侍卫们留了两个守在外面,其他的也跟了进去,手中还捧着一些礼物。 沿着弯曲的石径向里走去,神庙里静悄悄的,偶尔从树上飘下几片落叶,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发出清脆的鸣叫,真是一个一尘不染的清静之地。 不久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庭院,院子里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为花木修剪着枝叶,见他们进来了,老人直起身子,淡然笑着说:“轸将军,凤驸马,你们来了。是先到内堂奉茶,还是直接过去?” 义律轸恭敬地说:“夏神师,我们直接过去吧。” 老者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剪刀,不徐不疾地引他们进入后院。 义律轸边走边低声向凤然介绍:“夏神师是我北凌一位极受尊崇的人,他不但虔诚,而且学问十分高深,皇家御用的桑落神师就是他的弟子。现在他年纪大了,就隐居在涉忘谷中的这个神庙,不轻易见外人,能得他亲自迎接是十分难得的。” 凤然住在北凌的这些日子,已经知道神师在这里是很受尊敬的,他们被认为是可以和神交流的人,而且绝大部分都学识渊博,有一种通达人世的睿智。而面前这位清瘦的老人身上透出了历尽尘事的清明和了悟,这是一个明智豁达的长者,令人不由得信赖和敬服。 神庙的后院满植着松柏,望上去一片苍翠,在秋风的吹动下又显出一种肃杀。 林木之中有一小片空地,地上隆起三个土丘,土丘前立着三块石碑,当看清石碑上的文字后,凤然顿时如遭雷击,上面赫然刻着:“木铁心将军之墓”,“木然青将军之墓”,“木然照将军之墓”。这是他至亲之人的墓碑,这里埋葬着他的亲人。 凤然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呆立了一会儿,一步步走向墓碑,在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墓碑,泪水从他白玉般的脸上流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愧疚。他低声唤道:“父亲,大哥四弟,我来看你们了。” 凤然搂着冰冷的墓碑无声地哭泣着,义律轸在后面只能看到他的双肩在不住耸动。 凤然心中此时百感交集,云门峡一战,木家军损失惨重,父亲兄弟都战死了,但自己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作了北凌的驸马,竟然还喜欢上了北凌大将义律轸,并且同他结契,这已经是对大月,对木家最彻底的背叛,而与男人发生关系更是令人不齿。 他眼前浮现出父亲严厉的脸,父亲正愤恨而痛心地看着他,这个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儿子已经成为木家的耻辱。大哥和四弟的目光中也满是责备。凤然实在无法面对他们谴责的眼神,自己的存在就是对木家名声的玷污,木家世代忠烈,决不允许出现他这样一个有辱门风之人,而且现在他即使立刻死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已经给木家带来洗不去的屈辱。 想到这里,凤然的心一片冰冷,他慢慢抬起了头,脸上的泪痕也渐渐干了,眼神变得决绝,他放开父亲的墓碑,向后退了两步,打算在石碑上撞碎头颅。 忽然他的身体落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凤然正悔愧无地,当即剧烈挣扎起来。怎奈对方的两条臂膀仿佛铁铸的一般,紧紧箍住了他,任他如何挣扎都毫不松动。凤然本来就伤心欲绝,很快就没了力气,只得任对方搂住自己。 义律轸看着怀里的人,暗暗叹息,自从进入墓园,自己就盯紧了凤然,今天的事十分关键,解决得好,今后会平安无事,否则可后患无穷。当看到凤然向后退,眼睛死死看着石碑时,义律轸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这可不能任他胡来,于是连忙搂住了他,直到他渐渐在自己怀里平静下来。 义律轸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坚定地说:“木老将军,两位小将军,你们对大月忠心耿耿,即使战死也没有后悔,是大月忠勇的武士,只可惜你们死得不值得,本来你们是不应该死的。陛下和太后怜惜你们的忠诚勇烈,将你们葬在这丹波神庙,每年都会派人祭奠,凤然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他会活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安心去吧。” 凤然伏在他怀里,眼泪流了出来。义律轸温柔地看着他,低声说:“凤,你父兄的身后事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你今后可以经常来看他们。看到你过得好,他们就会放心了。” “我是木家的耻辱,不配当他们的儿子和兄弟,他们一定希望我当时就战死了,还能留一个忠烈的名声。现在我多活一天,这种耻辱就会多延续一天。” 义律轸眼神一痛,但马上又凌厉起来,道:“你给木家带来了什么耻辱?难道毫无意义地死去就是荣耀?你从战场上活了下来,已经很幸运了,现在又同两个爱你的人在一起,这是天神的眷顾,否则你只有孤零零地活在北凌。现在你有一个爱你的妻子,还有一个爱你的男人,你应该珍惜现在的一切。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你没有对不起大月。想开一点,同我们好好生活。凤,我们都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这时另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了凤然的脸,“凤,难道我们在你的心中就毫无位置吗?” 凤然抬起头,见到的是离光那担心的脸。自己来到北凌后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义律轸对自己的安抚和占有,离光的爱恋怜惜,不断撞击着他的心,已经冰冷的心又温暖柔软了起来,痛苦地说:“我只是无法面对亲人,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的事。” “好。”离光柔声说。 送凤然回到公主府,义律轸又陪了他很久才离开。出征已经在即,义律轸必须加紧准备了。但他把义律征,义律远留了下来照顾凤然,这两人和凤然已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8 经很熟悉了,办事也周到稳重。 接下来的几天,义律轸没有再过来,离光则片刻不离地守着凤然。见离光如此忧心忡忡,凤然也有些过意不去,经过义律轸和离光的开解,凤然也想开了一些,不再钻牛角尖了,脸上有了笑容,让离光渐渐放下心来。 这天离光告诉凤然,义律轸第二天就要出征了,凤然有片刻失神,道:“离光,我想去送送他。” “好啊,见你去送他,义律轸一定很高兴,这仗也会打得更漂亮。”离光开心地说。 第二天,凤然同离光来到城外为义律轸送行,皇帝义律玄也来了。 义律玄首先祝义律轸早建新功,又勉励将士们奋勇作战。不得不说义律玄是个很善于掌握人心的人,一番话使得北凌军队情绪激动,斗志昂扬。 义律轸谢过皇帝,忽然看到一旁的凤然,顿时眼睛一亮,策马来到他面前,轻声道:“你来了,看到你真高兴。” “你多加小心。”凤然轻声说。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义律轸拨转马头来到队伍前方,将长枪一举,喝道:“出发!”北凌军队如波浪一般向前涌去,威武而雄壮。 义律玄含笑看着两人的道别,脑中浮现起离光玩笑似的说辞:“义律轸是北凌最出色的将领,必须想法子绑住他,可惜他已经有了妻子,不能与皇族联姻,不过如果让他所爱的男人做我的丈夫,再让他们结契,有了这种关系,他一定会更加忠诚,毕竟他的男人可在我们手里。”这个小丫头可真狡猾,这么荒唐的事居然被她说得理直气壮。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有一定道理。 凤然注视着义律轸远去的背影,一阵茫然若失,心的一部分突然空了。 义律轸出征的日子,凤然感到十分烦闷,总是担心他的情况。凤然也经历过不少战阵,知道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即使再杰出的将领也不能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世上根本没有从不失败的将军。 离光见他这个样子,便想尽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并且时常把北疆战况告诉他。 令凤然奇怪的是,义律轸的夫人宛华经常带着两岁的儿子义律彦过府来找离光聊天。刚开始凤然见到她十分尴尬,毕竟自己和她丈夫同床共枕,所以总是躲着她,惹得离光和宛华哈哈直笑。 回到房中,离光笑着问他:“凤,你总躲着宛姐姐干什么?论起来,你还要叫她一声‘嫂嫂’呢。你们可是一家人。” 凤然的脸立刻红了,道:“你别取笑我了。我一见到她就觉得心虚。” “你心虚什么,不就是分了轸将军过来吗?她可谢你还来不及呢。男人若与另一个男人结契,他便不能纳妾,否则对妻子或男夫,阿郎都不好交待。没有哪个男人敢违反这一条的,否则众人的口水会把他淹死。今后义律轸就只能乖乖守着你和她了。”离光笑得花枝乱颤。 凤然听得义律轸不能纳妾,心里莫名一松。 离光笑够了,问道:“凤,你看义律彦那孩子怎么样?” “聪明伶俐很可爱。轸很喜欢他,我也喜欢这孩子。”想到义律彦那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凤然忍不住笑了。 “我也觉得那孩子不错,刚才正和宛姐姐商量,今后我们的孩儿若是女儿,便作彦儿的妻子。若是儿子便作兄弟。你说好不好?”说着拉过丈夫的手,在自己小腹轻轻摩挲。 “好啊,这样一来,可是亲上加亲,女儿嫁到那边定不会受委屈。若是个儿子,今后就多了个哥哥疼他。离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凤然看到自己抚在妻子肚子上的手,这才反应过来。 离光用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笑道:“真是笨啊!现在才明白吗?御医已经诊过脉了,我们已经有孩子了。”说着依偎在凤然怀里,道:“凤,今后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和孩子,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你放心吧。木家的男人都是负责任的。”凤然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 现在他有孩子了,今后他更加不能离开北凌,大月国人也不会再相信他。而母亲如果知道自己在敌国有了孩子,会有什么反应呢?她会宽心还是会愤怒?琼采呢?知道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她一定会悲愤怨恨,觉得为自己守节很不值吧,那么她就快些改嫁吧。 凤然脑子里各种想法纷纷袭来,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痛苦。 第十一章 楚明仪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昨天晚上跟朋友一起去看新推出的大片,虽然家中有效果最顶级的家庭影院,但他还是喜欢到公众影院去看,许多人一起看才有气氛。 片子果然震撼,看完后又去酒吧喝了点酒,时间已经有后半夜两点多,楚明仪不能熬太晚的夜,就先回来了。其他人则又到其他地方去玩儿了。 到家洗完澡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日头高挂,起床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繁茂的花木在灿烂的阳光下展现的勃勃生机,楚明仪笑了,又是美好的一天。 下楼来到客厅,见到正忙里忙外的林妈。 楚明仪甜甜叫了声:“林妈早!” “还早啊,我的小少爷!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可别嫌林妈唠叨,你这样熬夜胡闹可是不行的,要早睡早起,生活要有规律…” 楚明仪早就习惯了这一手把自己带大的林妈的语言轰炸,因此一直保持着神游的状态,偏偏脸上又是一副乖乖受教的表情。 趁林妈口干舌燥喝口水的时候,楚明仪捂着胃部可怜兮兮地说“好林妈,我饿了。” “啊呀,我的小祖宗,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么晚了还没吃早饭,饿出胃病可就糟了。早饭我已经弄好了,你等等马上就好了。”林妈急急忙忙去拿早点。 看到哄走了林妈,楚明仪一阵好笑。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可林妈还总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可话说回来,自己的父母还有两个哥哥哪个不是把他当作要人照顾的孩子?自己能够出国读书可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很快林妈就把早饭端了上来:虾仁火腿粥,香椿煎鸡蛋,灌汤小笼包,再加一杯豆浆,这时要撑死自己呀!不过好在楚明仪现在的确很饿,因此很快喝完了粥,吃了个煎蛋,又吃了两个汤包,捧着豆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9 浆窝在沙发慢慢喝着。 今天干什么好呢?二哥出国谈判去了,今天晚上才回来,爸妈和大哥虽然在本城,但整天都忙于公司的事务,好像他们若不这么兢兢业业,庞大的楚氏集团就要倒了一样。仔细想想,只有自己是成天无所事事的。不过哥哥们都是超人,在他们的打理下,集团实力已经越来越强大,成为一家少有的本土巨型企业,况且如果需要自己做什么,他们会和自己说的。想到这里,楚明仪的那一点愧疚感又不翼而飞了。 楚明仪决定马上出去玩儿。穿过大花园来到别墅外面,今天运气真好,一出来就遇到一辆的士,真遗憾家里人不让自己开车,说满了二十岁才可以,现在只好打的。 乘出租车来到最热闹繁华的天河,在书城里泡了好一阵,又去影碟店淘碟,当发觉肚子饿了时便去711便利店买食物,他不想去大餐厅,太耗时间了。结账时才发现自己及的钱包和手机竟不知什么时候被偷掉了,自己现在是一文不名了。 楚明仪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他才知道金钱和通讯器材的珍贵。难道自己要被困在这儿了?还是去找警察叔叔帮忙? 为难之中他突然想起,楚氏集团的总部就在这附近,可以去找大哥帮忙,于是拖着饥饿疲乏的身体向世纪大厦走去。 电梯到了十八层,,电梯门一开,一群人出现在门口。楚明仪一看为首之人,立刻高兴得叫了出来:“大哥!”人们都一愣。 楚邦仪看着面前一脸倦态的小弟,知道他又出了状况,回头对一个男人说:“张经理,你替我送一下客人,我处理一点私事。” 一群高级白领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而楚邦仪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他们大跌眼镜,只见他一把拉过那个男孩子,轻声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吃饭了吗?一会儿不看着就出问题。”天啊,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商界煞神楚邦仪吗?简直一个新好男人。 “大哥,我出来玩儿,可弄丢了钱包和手机,所以才来找你,没打扰到你吧?要么你先忙吧。”楚明仪乖巧地说。 “没关系,反正也已经谈完了。”楚邦仪说着向众人点了点头,拉着楚明仪走了,身后传来一阵吸气声。 餐厅里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楚邦仪一阵心疼,他可真是饿坏了。小弟从来也没受过这种苦,走了一个小时的路才来到这里,可真难为他了。 楚明仪终于吃饱了。楚邦仪递给他一杯水,说:“你出来的够久了,一定累了,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是你的生日,晚上还有party呢,到时可不要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很快哈佛就要开学了。你也不要再这么天天玩儿,要好好休息,哈佛的课程很紧张,你又一直很要强,别因为身体原因顶不住。” 楚明仪翻了翻白眼儿,又一个男保姆诞生了。“我知道了,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大哥,今天我生日,你送什么礼物给我?” “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要到晚上才能给你。”楚邦仪含笑道。 “好哥哥,今天已经是我的生日了,现在给还是晚上给不是都一样?哥哥给我吧,给我吧!” 看着小弟撒娇的样子,楚邦仪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弟弟自小就得到全家人的溺爱,撒起娇来可是无人能敌。 “好吧,现在给你,不过你一会儿就要回家休息,明白吗?” “好,我知道了。”真是奸商,一点点事情也要讲条件,楚明仪暗自腹诽。 楚邦仪见弟弟肯听话,微微笑了笑,带弟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木盒递给楚明仪。楚明仪打开一看,只见盒子里一块陈旧的锦缎上放着一块墨色的古玉,这枚玉的颜色仿佛是无尽的黑夜,又如人的眼瞳般有着深邃的感情,玉的四周雕刻着古朴的花纹,中间部分则未加雕饰,一根赤玉雕成的链子系在黑玉上,显得神秘而又高贵。 楚明仪一见这块玉,立刻打从心眼里喜欢,他有一种感觉,这枚古玉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冥冥之中的天意让它又回到自己身边。 他立刻将玉戴在自己脖子上,在镜子里左照右照。 楚邦仪说:“就知道你喜欢这种古古怪怪的东西,所以就买给你。这玉的确很适合你。” “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好了,让司机小陈送你回家吧。” 楚邦仪好笑地把不情不愿的弟弟送下了楼,推进车里,弯下腰对楚明仪说:“先回去休息,晚上全家人一起给你过生日。”说完示意小陈开车。车子立刻飞一般开了出去。 这是哪里?楚明仪从昏迷中醒来,看了看黑暗的四周,却找不到一点头绪。他只记得路上有一个人要搭车,他便让那人上来了,小陈本来不愿意,但拗不过自己。之后自己和那人说了一会儿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是那个人绑架了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楚明仪反而没那么怕了,如果只是为了要钱,家里人应该搞得定的。 过了很久,楚明仪又渴又饿,缚住手脚的绳子使他的四肢都麻木了。他想问问有没有人,可是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来。正在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一道光亮照射进来,一个黑衣人走进里面,打开了墙上的开关,灯亮了。楚明仪一看,那人正是白天要求搭车的人。 男人刚硬的脸上露出狞笑,抬起他的下颏,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楚家最疼爱的儿子抓到了,你可真好心,巨富人家的少爷居然轻易就让陌生人搭车,你还真单纯呢。比你老子和哥哥好心多了。” 见楚明仪怒瞪着他,黑衣人眼中露出阴狠,甩手给了他一个嘴巴。楚明仪只觉得眼前一晕,耳中嗡嗡作响。 “我冤枉他们了吗?当年我爸爸跟老家伙楚天一起打天下,公司赚钱了,他却和你哥哥联手将我爸爸逼了出来,还把他这么多年的辛苦钱全都抢走了,让我们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他们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禽兽。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现在让他们跟你一起死吧。” 见那人目露凶光,楚明仪开始害怕起来,原来是为了报仇,这可危险了。不过他不相信父亲和哥哥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一定是对方在诬蔑。因此虽然口不能言,但却睁大眼睛怒视着黑衣人。 这时门外传来喊话声,“韩文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0 鹏,你已经被包围了,快释放人质,我们保证你的安全。不要太冲动,否则后果是不可挽回的。” 黑衣人一愣,有些神经质地笑道:“警察可来得真快,不过他们休想救你出去。” 他冲外面喊道:“让楚天,楚邦仪和楚光仪进来,否则休想让我放人!” “韩文鹏,现在楚家由我当家,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吧!”一个清朗冷冽的声音传来,是大哥!听到大哥的声音,楚明仪立刻安心多了。 “你过来,休想耍我,否则我立刻要了他的命!”韩文鹏狂叫着,同时一把匕首紧紧抵在楚明仪咽喉。 “让我听听明仪的声音。” “好啊,你听吧。”韩文鹏狞笑着扯出了堵在楚明仪嘴里的布,同时右手的匕首在他肩头狠狠扎了一下。楚明仪痛得惨叫了一声,外面的人都心里一紧。 “不要伤害他,我现在就过去。”楚邦仪一脸紧张焦急,不顾身旁警员的阻拦,一下蹿出警车的防护圈,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进入仓库,见到被韩文鹏挟持的弟弟满身鲜血,楚邦仪心中腾起一团怒火,淡淡地说:“我已经来了,放开我弟弟,所有的事让我们两个解决。” “你认为我会放过楚天和楚光仪吗?你进来不过是让我多了个人质而已。”韩文鹏用枪狠狠瞄准着楚邦仪。 “你不要糊涂,当年你父亲出卖楚氏集团,才被我们逐了出去,他并不是无辜的。你现在就此罢手,我们会向法庭申请给你从轻量刑。” 韩文鹏冷笑着冲楚邦仪腿部开了一枪,楚邦仪站立不稳一下子跪在地上,鲜血立刻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楚明仪一看哥哥受伤,立刻拼命挣扎了起来,嘴里骂道:“你这个混蛋!疯子!神经病!” 楚邦仪见状大惊,大声道:“明仪,别乱动!” 韩文鹏怪笑道:“对了,别乱动。”说着在他肩头又刺了一下。 埋伏在仓库顶部的狙击手接到长官命令,瞄准了韩文鹏扣动了扳机,但这时韩文鹏突然一低头,结果子弹从他前额擦射过去,在他额头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这道伤口激发了他的凶性,他一抬手就向狙击手开了三枪,然后将匕首狠狠扎进楚明仪的前胸。 楚邦仪立刻急红了眼,一步跳起来向韩文鹏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这时外面的警员也都闯了进来,很快制住了韩文鹏,同时迅速将浑身是血的楚明仪抬上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 急救室外,楚家人焦急地等待着。楚天痛苦地说:“难道云机子的话真的应验了,这孩子或不过二十岁?” 一旁的妻子身子一软,差点瘫倒。楚光仪忙扶住她,对父亲说:“爸爸,不要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话,那是迷信,弟弟很快就会没事的。” 这时隔壁手术室的门开了,楚邦仪被推了出来,他的伤很简单,取出子弹再包扎一下就没事了。一家四口再加上林妈在外面紧急如焚地等待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一家人忙围上去,却只看到一张惋惜的脸,“伤口正在心脏上,我们已经尽了全力,请节哀。” 楚母立刻便晕了过去,楚天和两个儿子也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呆呆站在那里,林妈则号啕大哭起来,叫着“心肝宝贝小少爷!” 楚明仪在空中看着这一切,心疼得似乎要裂开,他想哭,但却流不出眼泪,鬼魂是没有眼泪的。他默默地感激亲人们对自己十八年的呵护,原来早已有人说自己不会长寿,父母兄长才对自己百般溺爱纵容,但现在自己终于要离他们而去了。不要为我难过,这十八年我很幸福,今后你们也要快乐地活着。 突然,那枚古玉上发出一道白光,将楚明仪的魂魄摄了进去。古玉中是一片黑色的漩涡,楚明仪在里面旋转飘荡。魂魄也会晕眩,也会疼痛,这是他现在才知道的。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出手时温暖的液体,楚明仪像是在惊涛骇浪中颠簸了很久的小船,终于来到了宁静的港湾,四周安详而宁静,楚明仪的头脑越来越昏沉,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十二章 “公主,使劲,再使劲,已经看到头了!再使点力,很快就出来了!”医女不断给离光鼓劲,同时双手也配合着往下推。离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用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又过了一会儿,下唇已经一片殷红,她终于控制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凤然在房外忧心如焚,不住地走来走去,当听到离光的叫喊声,他心情更加紧张,巴不得立刻冲进去看看。 义律征见他担心成这样,出言劝解道:“驸马不必忧心,女人都要过这一关,好在公主身体很好,医女也很有经验,不会出问题的。” 义律远也在一旁说:“是啊驸马,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痛一阵的,我们家乡有个女人,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的。女人生孩子就像男人上战场一样,都比较辛苦。再说,有轸夫人在里面照应,她是有经验的,你不用太紧张。” 他们的话让凤然放松了一些,但里面传来的惨叫声马上又让他的心绷紧了。 “头已经出来了,再用力!用力!好了!” 只听室内“哇”地一声婴儿啼哭,凤然的心立刻放了下来,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里边一阵忙乱过后,医女抱着一个锦被包裹着的婴儿走出来,将婴儿递给凤然,笑道:“恭喜驸马,是个小巴图鲁呢!” 凤然抱过了孩子,开心地笑了,亲了亲婴儿皱巴巴的小脸儿,抬头问道:“公主好么?” “公主一切平安,只是有些累,要好好休息。” 凤然点头道:“有劳了。筝云,快封赏金。” 医女和其他助产的侍女们连连道谢。 筝云乃是公主府的著帐娘子,也就是女管家,对离光忠心耿耿,闻言连忙指挥众人打赏医女和侍女,给公主熬补汤,到各处去报喜,又在卧房前和府门前各挂一张弓,表明家中新添了个男孩,将来可以弯弓射箭,若是女孩就要插一束格桑花,希望她将来长得花朵般娇艳。 当房里被打扫干净后,凤然抱着孩子进去看离光,见离光面色苍白,疲惫地躺在那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华。凤然心里一阵心疼和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1 内疚,忙将孩子抱给她看,离光的精神一振,笑着说:“凤,我们当阿玛和额娘了!不过这小东西怎么皱巴巴的,看不出来像谁?” “小孩子刚生出来都是这样的,长大一点就好了。离光,辛苦你了,谢谢你。”凤然真诚地说,心中充满了感激。 离光抿嘴甜甜一笑,说:“有什么好谢的,做母亲是一件很骄傲很幸福的事呢。” 凤然心中一酸,这一刻他才感到自己与离光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太后和皇帝知道离光生了个儿子,都赏赐了很多东西,众大臣也都有礼物相送,凤然本来不愿与北凌官员相互应酬,但现在离光产后正在休养,他作为驸马必须出面应对。好在有著帐郎君陇潇及娘子筝云的帮衬,总算应付过去了。 义律远看着凤然在前面礼貌地应酬上门道贺的人,转头对义律征说:“驸马总算放开了,肯融入北凌了。” “完全放开是不可能的,只要一点点去接受,别再像过去那样封闭自己就好了。”义律征把玩着刀鞘说。 离光产后的这一个月,宛华常常来看她,宛华是一个豪爽开朗而又精明能干的女人,有她在可以让离光安心很多,凤然也开始把她当大嫂看了,见面也不再尴尬。 婴儿长得很快,不久皮肤就舒展开来,变得玉雪可爱,那吹弹得破的皮肤,亮晶晶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嘴,翘翘的鼻子,用宛华的话来讲:“这简直就像是用玉雕出来的一样,长大一定是个美男子,会迷倒一群姑娘。” 每当她这么说,婴儿就会咧开嘴冲她一笑,逗得宛华就会说出下面几句:“可惜不是个女孩,不能给我做儿媳妇了。这么美却生成一个男孩儿,真是可惜。”这时婴儿的脸就皱了起来,不满地瞪着她。 宛华哈哈大笑,对离光和凤然说:“你们看,这孩子好像真听得懂话呢。” 孩子满月那天,凤然和离光带着他到宫里请安。太后紫澜和皇帝义律玄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因为他实在长得太美丽可爱,就像月中的精灵落入凡间,而且又一点也不怕生,总是对人咯咯地笑。 孩子在众人手中传来传去,太后笑着说:“哀家这女儿女婿就都长得好,生下的孩儿才这般玉娃娃似的可爱,简直像天神旁边的童子一样。” 义律玄微笑着说:“朕这外甥叫什么名字?” 离光道:“皇兄,我们还没给他取名字呢。如果皇兄愿意,就给他赐个名字吧。” 义律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凤然,嘴角向上一弯,道:“好啊,朕希望他将来能成为我北凌的勇士,有倾城之力,就叫‘凤倾城’吧。驸马你看如何?” 凤然一听忙说:“多谢陛下赐名。” 义律玄含笑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凤然每当面对这位态度和蔼自然的皇帝,就会觉得紧张,虽然他对自己一直很和善,但一见到他,凤然就会觉得不安和拘束,因此行为应对都十分谨慎。 这时义律玄四岁的儿子义律霄进来了,他边跑边嚷:“皇阿玛,我要看小弟弟!” 皇后云青抱着凤倾城让他看,义律霄一见就瞪大了眼睛,大声说:“好漂亮啊!皇额娘,这真的是弟弟吗?她比姨妈家的妹妹还漂亮,霄儿喜欢他!”说着嘟起嘴唇,连亲了婴儿的脸蛋好几口。 可怜的婴儿不知道自己被非礼了,反而觉得十分好玩儿,笑得更开心了。 义律霄又拿点心逗引他,满意地看到凤倾城流出了口水,刚想将点心喂给他,太后笑道:“我的傻孙子,你表弟还没长牙呢,吃不得点心。” 义律霄失望地放下了点心,又拿起玩具来吸引表弟的注意。 皇后看儿子喜欢成这个样子,开心地说:“霄儿和倾城还真投缘呢,从没见他这么喜欢哪家的孩子。既然他这么喜欢倾城,将来就让倾城给他做妻子吧。” 其他人听了哄堂大笑。 过了几天,义律轸的大军也回师了。他这次千里奔袭,大破白狼族,又收服了周围一些小部落,剿抚并用恩威并施,稳定了北疆。 义律玄亲自检视北征的军队,太庙献俘后勉励了一番众将士,根据功劳进行奖赏。 凤然经过大约一年时间重又见到义律轸,心中十分喜悦,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像漂流的小船终于靠了岸。 当晚义律轸回府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公主府看凤然。 凤然见到义律轸,脸上展露出春日般美丽的笑容。义律轸心中一暖,抱住他双肩,双手微微用力捏了捏,道:“一年不见,身上总算有点肉了,这样才对,过去抱着你都怕你散架。现在你也当阿玛了,很开心吧?听宛华说城儿长得很漂亮,让我看看吧。” 凤然点点头,让侍女抱了儿子出来。 义律轸小心地将孩子抱在怀里,注目一看,也惊讶于这孩子的粉妆玉琢美丽可爱,为凤然有这么一个儿子而高兴。义律轸嘴里发出各种声音逗着他,引得凤倾城挥着小手直笑,义律轸更加高兴,笑道:“城儿真是聪明可爱,他好像知道我在干什么呢。” 凤然道:“本来想着如果是个女儿,将来就嫁给彦儿作妻子,可现在是个男孩儿,只好作兄弟了。” “作兄弟也不错,将来他们若是情意相投,也可以在一起。” 凤然听了脸上一红,低了头默不作声。 义律轸见他脸色不太自然,知道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笑着说:“我倒忘了,这次大破白狼族,在他们大巫师的祭坛上发现了一串玉颈环,很漂亮的,拿来给城儿做满月礼吧。”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条玉链,链坠是一块黑色的古玉,幽幽地发着清冷的光,上面系着红玉雕成的链子,环环相扣的玉链雕琢得十分精致。 义律轸将玉饰戴在凤倾城脖子上,可惜孩子现在太小了,因此黑玉一直垂到他小腿上,不过却更加映衬得他的皮肤如玉般晶莹白嫩。 义律轸看了哈哈直笑,凤然看着孩子有些滑稽的样子也抿嘴一乐。 义律轸示意一旁的侍卫赫连城,赫连城递过一个包裹,义律轸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皮袍。义律轸说:“在北疆射猎时猎到几头白狼,就用狼皮做了件狍子给你。现在又要入冬了,你气血不是很旺,穿着毛皮衣服能暖和一点。去年冬天还没那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2 么难熬吧?我在北边一直担心,你在这里的第一个冬天要怎么过,可是却不能守在你身边。” 义律轸的体贴让凤然心里一阵温暖,幸福地一笑道:“也没什么,屋子里满是地龙,又生了火盆,很暖和。过年前后下了很大的雪,一片一片像鹅毛一样,地上的雪都能没了大腿,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 见到凤然这甜美的样子,已经禁欲一年的义律轸哪里还忍得住,他将手中的孩子交给一旁的侍女,一把将凤然紧紧搂在怀里,一双大手不住抚摸着他的后背,呼出的热气喷在凤然的脖颈中,使得他皮肤一阵阵酥麻。义律轸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耳垂,凤然的身子微微一抖,耳朵便红了。 义律轸又去舔咬他的脖子,凤然“咿呀”一声,身体开始放软了。 义律轸见他也开始动情,便更进一步吻住他的嘴,火热缠绵的吻让凤然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只能闭起眼睛感受那一阵阵电流通过时的眩晕。就在他神志迷乱的时候,义律轸一把抱起他,大步走向公主府中单独为他准备的别院。很快床榻上两具火热的躯体便纠缠在一起。 一年没碰凤然,义律轸的欲望格外强烈,但爱人的下体已经一年没有开发过,放纵自己很容易让他受伤,因此义律轸只能强行按捺自己的欲望,慢慢挑逗着凤然让他放松,直到松弛得差不多了,才一挺身进入凤然体内。 凤然“啊”地叫了一声,感受到体内那种前所未有的充实,身体和心灵都被填得满满的,嘴里发出充满情欲的呻吟。义律轸不断撞击身下的人,想把他完全填满,让他更加彻底属于自己。 凤然只感到一次次震动和迷乱,双臂紧紧抱住义律轸,义律轸的动作越来越剧烈,凤然在强烈的刺激下,张口便咬住义律轸的肩头,一股血的腥甜气透入他的口中。 义律轸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他双眼紧盯着凤然,里面的热情好像要把人烧化。 终于两个人都达到了高潮,身子一震都射了出来。 但长久的分别后,一次怎么够,义律轸略休息了一下,欲望很快又抬起了头,两人一次次宣泄着激情,一直做到下午,凤然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一切听凭义律轸摆弄。义律轸看着他那柔顺无力的样子,心中一阵怜爱,又与他温存了一会儿,才开始替凤然和自己清洗处理。 然后在房间里用了饭后,义律轸便与凤然躺在床上聊着这一年来的事。 义律轸讲起自己与白狼族作战的过程,中间有几次惊险,他虽然一言带过,但仍然让凤然十分紧张。义律轸见他担心,马上就说起塞外风光和那些草原民族的风俗习惯。页丹族本来也是游牧民族,但后来受大月的影响也筑城而居,游牧迁徙大为减少,因此与大月相比,北凌虽还是蛮夷,但与白狼族比较已经相当文明了。 义律轸比较着白狼,页丹族和蔚族,三者之间有一种传递过渡的关系,蔚族高度的文化影响了北方民族,而北方民族的尚武和勇悍也在影响蔚族。 凤然静静地听着,他从前是大月的将领,只知道北凌是敌国,页丹族是野蛮的民族,没想到他们其实并不凶残,而且有火热的感情,他们的生活是由战斗和篝火旁的歌舞组成的,当然随着大月文化的传入,很多人也开始钻研学问。 这个民族也有她自己的文化,那些悠长而优美的史诗中包含了一代代人的智慧,那种鲜活的思想是与不带烟火气的圣人之言截然不同的。 凤然越听越好奇。了解得越多,他对北凌的仇恨就越弱。如果义律轸想以此来淡化凤然内心深处残留的敌对,那他无疑找对了方法。 凤然也开始诉说他第一次当父亲的感受,以及离光生产时自己的慌乱。 义律轸笑道:“第一次都是这个样子,当年宛华生彦儿时,我也心里直怕呢。第二胎就不会这么难了。” 凤然静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明天想去丹波神庙看看父兄,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让我陪你一起去,好吗?“义律轸沉默了一下,问。 “不用了,我想单独陪陪他们。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不过一定要带上征和远,一会儿再和公主说一声。你有了孩子,你父兄也会高兴的。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嗯。”凤然应了一声。 义律轸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心疼,将凤然楼入自己怀里。 第十三章 丹波神庙中,凤然静静地跪在亲人墓碑前。他已经跪了很久,早上来到这里后,凤然低声向父兄说着自己已经有了孩子,在北凌也有了牵挂,请求他们的宽恕,然后他就这么一直跪着。他的心情温暖而又痛苦,觉得无颜面对战死的亲人,长久的跪拜倒可以让他的心情好受一点。 义律征和义律远平静地守在墓园外,暗中严密地警惕着四周。越宁看着凤然跪在那里的孤单身影,心中又难过又担心,将军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秋季天已很凉,总跪在地上会受寒的。越宁不停地向里面张望,但又不敢进去打扰,知道将军这个时候心情不好,勉强劝他可能反而更糟糕。 越宁求救似地望向义律征,这个人沉稳干练,在在义律轸和公主面前都是说得上话的人,希望他能拿个主意,但义律征却毫不理睬,只专心观察着四周。 越宁又看向义律远,对方冲他一笑,轻声说:“别担心,让驸马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有我们在,他不会出事的。” 越宁无奈,只好继续在外面等。 凤然正在墓前心绪缭乱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旁边的树林中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响动,出于武将的警觉,他立刻知道里面有人,但他并没在意,这里地处兴京城的城郊,虽不像城中那么戒备森严,但要想出事也不容易,很可能是神庙中的童子或者守卫,因此便并没有多想。 轻微的脚步声很快向凤然靠近,不久一双红色鹿皮靴落在他眼前。凤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又发了一会儿呆,才抬起头来看这皮靴的主人。 一见此人,他不由大惊,失声叫道:“白绵!” 凤然扶着墓碑站了起来,因为跪得时间太久,双腿已经麻木,所以站得有些不稳。 站在凤然面前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她眉目如画,十分秀美,但眉梢眼角很有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3 棱角,显示出一种勃勃英气,一身页丹族的服饰更衬托出她那洒脱飞扬的气质。女孩子直直地望着凤然,目光像是要在他脸上打出个洞来。 凤然最初见她时的激动渐渐过去,头慢慢低了下来,脸上浮现出羞惭的神情,低声道:“白绵,你怎么会来这里?此处很危险的,你快回去吧。” “二哥,你还活着?”女孩子语声颤抖。她正是木家的小女儿木白绵。没想到在这里竟遇到被亲人们都认为阵亡了的二哥木然凤,因此她又惊又喜。 确定了眼前之人是二哥,她一下子扑到木然凤怀里,抽泣着说:“二哥,真是没想到你还活着,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家里已经给你设了灵位。父亲和四位哥哥一起出征,却只有三哥一个人回来了,母亲和两位嫂嫂不知有多伤心,这一年来都是母亲强撑着这个家,幸好三哥回来了,将云门峡之事辩白清楚,那肖衡被削职为民,可惜皇上被肖贵妃迷住了,没杀她父亲,不能全部偿还我木家军的血债。二哥,你跟我回家去吧,母亲和二嫂,三哥看到你,不知会有多高兴,也能给府里添点喜气。” 凤然凄然一笑,道:“白绵,你们还是当我死了吧,木然凤已经死了,一年前就战死在云门峡。” 木白绵听了,在他怀里猛然抬起头,惊讶地问:“为什么?二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她退后两步仔细打量凤然,这才发现自己的二哥虽然穿着十分朴素简单,但衣物的质地和做工都十分精良,竟是昂贵的流云锦,腰带上所挂的物品和配饰也非金即玉,在北凌能够悬挂玉配饰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因为这里产金而少玉,而且玉质很差,物以稀为贵,因此高品质的玉饰就成了身份的象征,二哥身上挂了三块玉佩,而且玉质晶莹剔透,雕工也很精美,显然在这里不是受苦的样子,而且身份还不低,竟是一副页丹贵族的模样。 木白绵的脸色顿时变了,面容渐渐苍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二哥,难道你投降了?” 凤然低垂了头,一语不发 看到他这个样子,木白绵哪里还不明白,她只觉一道霹雳劈在自己心口上,将自己的心劈成了两半。她那英勇善战,坚韧刚烈的二哥居然贪生怕死,屈膝投降了敌国,可笑家里还供奉了他的灵位,将他像英雄般祭奠,真是天大的讽刺。 木白绵的脸色寒了下来,冰冷地问:“二哥,你为什么要投降?你不知道世上还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吗?忠臣不事二主,你投靠了敌人,一生的名节就全毁了,我们木家也为你蒙羞,这种耻辱是无论我们付出多大的牺牲都洗刷不掉的。父亲,大哥四哥都葬在这里,你还有脸面来见他们吗?看到这墓碑,你不觉得惭愧吗?” 凤然的身子晃了晃,妹妹一番尖锐的话几乎击倒了他,他手扶着墓碑才勉强站稳,但却又觉得那墓碑十分烫手,就像烙铁一样,他想放手,但放手就会摔倒,因此只能继续扶着。 凤然盯着墓碑,惨然一笑,道:“不错,我早就该死了,当初我伤重被俘,本没想要活命,是他将我留了下来,他对我很好,又用木家军俘兵的性命相要挟,不许我自杀。之后我虽然知道他是骗我的,但也不想再寻死。后来他们给我改名‘凤然’,让我用另一个身份生活,我在这里又娶妻生子,浑浑噩噩地活了下来。可是我又为什么活着呢?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说到这里,凤然胸口一痛,喉头一痒,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点点血迹溅在黑色的石碑上,分外凄艳惊心。 木白绵虽然恨他投敌,但见他吐血,也不禁吓了一跳,望着凤然想说什么,但却又忍住了。 凤然痴痴地说:“很久没有吐过血了。好,今天我就死在这里吧。” 他下意识地去拔佩剑,但却摸了个空,再看腰带上除了挂着火石袋,杂物革囊,配饰之外,连把小匕首都没有。义律轸和离光对他防范极严,根本不给他带任何可以自伤的东西。 想到那两个人,凤然心中一暖,但马上又苦笑,自己现在真是连死都不方便。 木白绵看他这个样子,冷笑道:“没有东西尽忠全节吗?给你!”说着拔出匕首扔在凤然脚下。 凤然淡淡笑着说:“多谢。”慢慢弯下腰去捡匕首,这时树后有人道:“且慢!” 一个人急奔过来,从地上抢过匕首。 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炯炯有神的双眼,笔直的鼻梁,有棱角的嘴唇,看上去性格刚毅,精明强干。 木白绵见是他,表面上虽然不满,但却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也不愿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死在面前。嘴里却责备道:“练英,你干什么?” 练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眼睛紧盯着凤然,说:“一年前,北凌的公主离光所下嫁的驸马是大月国人,名字也叫‘凤然’。” 凤然扭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才说:“练英,你的情报还是那么准。” 木白绵惊讶地说:“你居然成了北凌的驸马?他们怎么肯将公主嫁给一个降将?” 凤然茫然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练英道:“小姐,无论如何,你今天不能伤害凤驸马,驸马若有闪失,那离光可是个厉害人物,断不会善罢甘休,况且驸马身份敏感,杀了他等于直接挑战北凌皇族,为了皇族尊严,北凌与大月的关系一定会更加恶劣,甚至可能以此为借口重新开战。而且他若有事,我们也走不了。”说着眼睛向四周一扫。 这时从旁边跃出四个人,两个护在凤然身前,两个截住了木白绵和练英的退路。越宁也跑过来扶住了凤然,一个劲儿问:“驸马,你感觉怎么样?” 凤然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再看前面护住自己的是义律征和义律远,拦在木,练二人身后的那两个一身黑衣,面孔阴冷无情的人自己则从未见过。 义律征冷冷地说:“算你们聪明,没有轻举妄动,否则断不能生离北凌,那时定要让你们把秘牢的刑罚尝个遍。不过你们也把驸马气得吐血,这笔帐还是要好好算一算的。”说着示意那两名黑衣人动手。 两名黑衣人身子一弓,闪电般跃了过来,举刀狠狠劈去。木白绵和练英连忙挥剑抵挡。木,练两人一个是家传武功,一个身经百战,武艺都很高强,在战场上都是令人生畏的人物,怎奈他们习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4 练的都是两军对仗大开大阖的招式,练英因长期暗中活动,小巧功夫虽也不错,但那黑衣人出手刁钻诡异,十分阴毒,是专门用来暗杀的手法,所以木练二人应付得颇有些吃力。 凤然一见他们遇险,焦急地道:“住手!快住手!不要打了!” 义律征见凤然如此担心,便下令道:“停手!” 黑衣人挽了几个刀花,使对方不敢过分迫近。身子灵活地向后一弹,跳到了一旁。 凤然望着义律征,低声道:“义律征,他们是我的亲人,你让他们走吧。否则我…” 义律征见他脸色极其苍白,眼神也非常痛苦,知道此时若违拗了他,说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来,反正这两人现在在北凌,若真想抓他们,也不是件难事,便恭敬地说:“是,驸马。”回头对木练二人说:“驸马仁慈,放你们走了,如果下次再来闹事,就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手段。你们走吧。” 木白绵看着哥哥痛苦的表情,心中微微一软,但马上又充满了愤恨,“哼”了一声,扭头便走。练英转身跟了出去,但他绷紧的身体和锐利的眼神显示他并未放松警惕。 直到两个人看不到踪影了,风然才回过神来,顿时感到浑身无力。义律远靠近他,轻声说:“驸马,你已经来了很久了,回去吧,太晚的话公主会担心的。” 凤然点点头,义律远和越宁便扶着他,慢慢向外面走去。 到了神庙门口,义律征已经准备好了车马,凤然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骑马,便顺从地坐进马车里。 凤然向外看了看,没见到那两个黑衣人,便问义律远:“刚才那两个黑衣人我怎么没见过?” 义律远笑道:“他们两个是毒蝎暗卫,平时是不露面的,危急时候才会行动。我和义律征是明卫,明卫和暗卫配合保护你的安全。”说完便下车骑马守在车旁边。 马车走得不快,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回到公主府。离光已经得知消息,和越宁一起将凤然扶进卧房,让他躺下。 离光望着凤然,幽幽叹了口气,让人去传御医。 御医诊过脉后对离光说:“公主,驸马受了些刺激,心境起伏过大,所以才会吐血,不过没什么大碍,下臣开了个清心凝神,益气补血的方子,喝上半个月就没事了。” 说完到外间写下一张药方呈给离光。离光精通药理,见方子开得中正平和,没什么问题,便让筝云去抓药。 御医又说:“驸马这次的病虽不严重,但他长期心情郁结,若再有几次这样的情况,很容易染上心疾,那就很难治了。所以今后要让驸马心情平和,不可再受大的刺激。” 离光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御医医术高明,本宫自有重赏。” 御医称谢后离开了。 药很快煎好了,离光扶着凤然的头,将汤药给他喂下。 凤然看着离光有些疲倦的脸,歉疚地说:“离光,我没事的,只是当时很难过,现在已经好了。你刚刚生产完,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多多休息吧。” 离光却开心地一笑,道:“你知道关心我,我就一点也不累了。你刚吃了药,睡一会儿吧。”说着轻轻抚摸着凤然的脸。 凤然微微一笑,渐渐药性上来,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离光的眼神则迅速转成阴冷,低声狠狠地说:“木白绵,练英!”但当她的目光投到凤然脸上,马上又转为温柔,还有一丝无奈,轻轻地吻上凤然的嘴唇。 木白绵和练英离开神庙后,专拣偏僻的小路走,迂回着离开北凌。他们知道木然凤虽然决不会伤害他们,但他手中并无实权,所以根本帮不了什么忙,北凌若有心抓他们,他们可是会有麻烦的。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地到了北凌边界,两人在一条小溪边休息,喝饱了水后,木白绵掬起溪水,细细地洗净自己的脸,然后问练英:“那个什么离光公主真的很厉害吗?看你把她夸成那个样子。” 练英看着她不服气的模样,一阵好笑,道:“离光的确不简单,她年纪虽不大,但心思诡秘,难以揣测,我怀疑她掌握着北凌一支暗势力。但对这个人的行为,我实在知之甚少,不知道她到底为北凌做过多少事,这才是她最厉害的地方。” 木白绵吐了吐舌头,但马上担忧起来,说:“这个女人这么厉害,我哥哥娶她会不会受她欺负啊?还有我二嫂怎么办?” 练英一皱眉,道:“若她真是有什么图谋才嫁给二将军,这道理很难说得通,即使是用二将军来打击木家,作用也不大,以二将军的性格,他决不会让别人利用他来伤害木家的。也许那离光是真的喜欢二将军才同她成亲的。看二将军的样子,他过得还不错。至于二夫人,唉…” 木白绵默然。对二嫂的事,她也很无奈。 自己与练英这次假扮兄妹来北凌打探军情,探知父兄的尸骨葬在丹波神庙便过去祭拜,没想到居然碰到二哥,而二哥却变成了另一个人驸马凤然,这件事让她好几天心绪混乱,不过二哥毕竟还活着,想到这一点,她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 练英则想,你只知道离光厉害,不知道二将军身边还有个手握兵权的棘手人物。由这两个人在,二将军在北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这事可不敢告诉木白绵,这小丫头若知道哥哥跟一个男人有了那种关系,不气吐血才怪。 但老夫人那边要怎么回话呢?真是头疼。 想到这里,练英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第十四章 出了丹波神庙那件事后,义律轸和离光对凤然看得更紧了,若无他们其中一人陪着,凤然根本就不能出府。 义律轸经常将凤然接到自己府中,一住就是几天,其间极尽缠绵,往往弄得凤然第二天很晚才起得来。两人这样腻在一起,常常招来宛华的取笑,说他们两个像是用铁索锁在一起般,分都分不开,说得凤然满脸通红。这时义律轸便会笑着为他解围。 凤然知道宛华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还十分关心自己,拿自己当弟弟般看待。当凤然住在义律轸府中时,宛华对他的衣食等事照顾得十分周到。 这个爽朗大气的女子经常让凤然想起自己的大嫂沈芳丛,大嫂年纪虽不比他大多少,但成熟稳重,十分有主母之风,对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5 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也很关心,每当他们回到家中,大嫂都会亲自下厨弄几个小菜,很有“长嫂如母”的风范。 宛华也有一种这样的气度,因此现在凤然叫她“嫂嫂”叫得很自然。 义律轸的儿子彦也很喜欢凤然,总是缠着他要他陪自己玩儿,不过义律彦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更好玩儿的玩具凤倾城。这个美丽的娃娃一下子就吸引了义律彦大部分注意力,他总是磨着额娘带他去公主府看小弟弟,看到凤倾城就把他霸在自己怀里,逗着他对自己笑,把自己好玩的玩具给他玩儿,还时不时地亲吻几下。好在凤倾城对义律彦也十分亲近,毫不计较他这种色色的行为。 可惜喜欢同这小宝贝玩儿的并不止义律彦一个。离光和凤然每次进宫都要将凤倾城带上,而义律霄一见到小表弟就再不肯放手,而且还要将他带回自己房间跟自己住,像个小大人似的亲手照顾表弟。还别说,在乳母和宫女的指导帮衬下,义律霄倒也做得似模似样,应该可以说是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男保姆了。 这天早上,越宁陪凤然从将军府出来回公主府,临出房时,不知那义律轸又对将军做了什么,弄得将军脸都红了。自己真是越来越弄不懂二将军了,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不觉得难过吗?可将军却好像很喜欢,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 其实仔细想想,义律轸是对将军很好的,他有种感觉,觉得将军是活在义律轸的注视之下,任何细节上的问题义律轸都替他想到了,如果不是义律轸总是对将军做那样的事,越宁想他是会感激义律轸的。他这样胡思乱想着终于望到了公主府门。 回到府中见到离光正在陪凤倾城玩耍,凤然便和她一起逗弄孩儿,看着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再想到深爱他的义律轸,凤然觉得幸福填满了胸口,掩盖住心头那一片阴影。 越宁一时无事,来到后花园,坐在山石旁愣愣地发呆。将军现在看来已经有了归宿,那么自己呢?难道真的要娶一个页丹女子在这里落地生根?但他内心仍然想回月国,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在这里虽然别人没有为难自己,但他仍能感觉到旁人的疏远与提防,毕竟页丹与蔚族是两个敌对的民族,没有给自己苦头吃已经算好了。 若是跟将军说自己要回月国会怎么样呢?当初自己可是信誓旦旦说要陪着他的,现在反悔,将军会怎么想呢?不过那时自己担心将军在北凌会受苦,才想陪他一起挨着,但现在将军身边有两个深爱他的人,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又有了那样一个漂亮讨喜的儿子,今后的生活一定满是幸福和满足,自己留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了。那么要怎样跟将军开口呢? 他正胡乱地想着,突然一个人从背后猛地将他抱住,笑着说:“在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既然你不开心,就让我来安慰你吧!”说着用力将他拖向一旁的树林。 越宁大惊,回头一看是义律远。他边挣扎边叫道:“远侍卫,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越宁,你来北凌也一年多了,难道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我要让你接受我,作我的阿郎。”义律远笑呵呵地说。 越宁这下可真被吓到了,他在北凌这段日子,对北凌风俗已有了一定了解,知道页丹族有一种“抱郎”的习俗,若一个男人看上了另一个男人,但对方却不肯接受,强势的一方便会强迫他发生第一次关系,让他认清自己的感情。奇怪的是,“抱郎”之后两个人一般都会美满地结合在一起。 想到自己一会儿被义律远强迫的情景,越宁心中十分害怕,更加激烈地反抗,同时大声叫着:“不要!放开我!救命啊!” 花园中也有一些仆从侍女和侍卫,但他们却只是司空见惯地含笑看着,好像这只是情人间一场普通的求爱,有两个侍卫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远侍卫,加油啊!凭你的手段,一定能搞定的!” 义律远擒住了越宁的两只手制住了他,轻笑着在他耳边说:“别怕,越宁,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会慢慢来,还准备了药,不会让你太疼的。” 越宁的脸火烧般地红,他又怕又窘,却说不出别的来,只能连声叫着:“不要!” 可惜他对页丹风俗还是了解得不深,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只要喊一声“阿曼天神”就可以让对方明白自己是真心不愿。阿曼天神是自由的风神,说出他的名字可以免受强迫。但如果对方爱他爱得发狂,别说叫出阿曼天神,就算喊出至高无上的哈斯天神来也没用。 义律远很快将越宁拖到树林边,越宁知道如果进了树林就再不能摆脱,他的眼前突然现出义律征沉着严肃的脸,不由自主地哀叫道:“义律征,救救我!” 听到越宁叫出义律征的名字,义律远猛然停住了脚步,紧紧地盯着越宁,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过了一会儿,义律远放开越宁,一句话也不说,快步离开了。留下越宁浑身无力地伏在地上不住发抖。 第二天,越宁就对凤然说想回家乡。凤然乍一听他这样说很惊讶,但他也能理解越宁,毕竟虽然自己在这里有妻有子,但越宁却什么都没有,或许让他回月国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因此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答应了。 不过这件事还要跟离光说。离光可知道前一天后花园里发生的事,也知道凤然舍不得越宁,她对越宁也颇有好感,因为越宁是一心忠于凤然的,在最困难的时候陪伴着凤然。因此离光便说:“你要走我们也不拦你,不过现在天气还很寒冷,远行不便,还是等春暖花开再走吧。” 越宁见她这么说,便只好又留了下来。 义律远得知他要离开,便对他说:“你不用这样躲我。既然已经明白了你的心思,我就不会再逼迫你。” “我离开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想家了。我是大月人,毕竟不能一辈子留在北凌。”越宁平淡地说,转身走开了。 大月国皓都木府内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她一身缟素,不施脂粉,愈加衬托出她端庄秀丽的容颜,岁月在她眉梢眼角添上了细细的鱼尾纹,但她的眼神依然明亮而坚毅,她就是木铁心的妻子,现在木家的主心骨金月流。 丈夫和儿子的战死并没有击垮她,这个坚强的女子撑起了木家的天空,悲痛过后,她的脊背挺得更直了,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6 此刻她的面前站着练英,正在向她禀告上一次去北凌所探得的消息。 虽然金月流的脸上仍然保持镇静,但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泄露出她内心的激动,练英所带来的消息是在太令人震惊。自己的二儿子居然还活着,而且还作了北凌的驸马,这种峰回路转的遭遇真像传奇故事一样。 但练英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遭了重击。“据我所得消息,驸马凤然新婚不久就与北凌大将义律轸结契,成为他的阿郎。” “结契是怎么回事?”金月流有些迷惑。 “男子之间结契是北凌一个古老的风俗,结契之后两个人就要相亲相爱,互相扶助,至死不渝。” “这么说倒类似于结义兄弟?” “事实上是类似夫妻。男夫为主,阿郎为从。北凌一向崇尚男风。”练英小心着措辞。 但这句话也已经很够金月流消化的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那倔强高傲的儿子会作敌人的男妾。 金月流是将门之女,豪爽英风,巾帼不让须眉,武将之家的家风没有那么多虚礼,但大月国的习俗,对男风是非常排斥的,认为那蛮夷之地不通礼仪之人所作的可耻之事,因此金月流也不能免俗。这件事让她又怒又愧,手中的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厉声道:“然凤怎么做出这种事来?他当了北凌驸马,背叛大月已经让家门蒙羞,可离光毕竟是个女人。他怎么可以不顾廉耻委身于一个男人?难道他如此贪生怕死?我真难以相信我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练英瞧着金月流的脸色斟酌着措辞:“结契在北凌是一件高尚的事,一般是在神庙举行仪式,十分郑重。或许那义律轸是真心对待二公子的。” “不要再说了。”金月流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扎进了肉里,“不要再叫他二公子,我的二儿子已经战死了,灵堂里还供着他的灵位。” “是,老夫人。我还听说驸马与公主已经得了一子,这孩子生得玉雪可爱,十分美丽。” 金月流听了,心中莫名一暖,情绪不像刚才那么决绝,脸现一丝温和之色,眼神复杂地幽幽望着前方,好一会儿才道:“他有了孩子了,也好。这件事你不要再告诉别人,否则对木家十分不利。可是琼采应该知道,她有权利知道。唉,让我怎么跟她开口呢?” 这时突然外面传来轻微的一声响。金月流双目如电向外面看去,厉声问:“谁在那里?” 门缓缓推开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容色惨淡,眼神中所流出的伤心绝望让人不忍对视。 “琼采,你怎么在这里?”金月流的心直往下沉,不知刚才的对话她听去了多少。 练英一见到木然凤的妻子罗琼采,就知道事情要糟。罗琼采也是将门之女,武艺十分高强,难怪刚才她在外面,自己和老夫人都没有察觉到。练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他不宜在场,便向金月流告退离开了。 金月流站起来拉着罗琼采坐下,满是怜惜地看着这个温柔深情的女孩子。金月流也是女人,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丈夫的背叛是比丈夫死去更加令人痛苦的事,而现在木然凤不但在北凌另娶了妻子,而且连儿子都有了,这对形单影只的前妻是个多么大的打击! “琼采,你知道了多少?” “母亲,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罗琼采惨然道。 “我也没想到然凤会作出这种事来。琼采,这是然凤对不起你,更是我们木家对不起你,你今后也不用再想着他了,还是考虑一下将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呢?然凤是永远都不会回到我身边了。一女不嫁二夫,我今后便是母亲的女儿,一辈子侍奉您。” 金月流抚摸着罗琼采的头发,柔声说:“琼采,你早就是我的女儿了。做母亲的自然要为女儿打算,既然然凤负你,你也不用再为他守节了,还是另觅有情人吧。过些日子母亲为你挑个青年才俊,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如何?” 罗琼采摇了摇头,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金月流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何苦呢?你现在正青春年少,难道这女儿家最美好的时光都要虚耗在空闺不成?况且你又不比芳丛,她还有个儿子,心中也有份寄托,你们成亲日短,膝下没个儿女,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况且难道只能男人再娶,不能女子再嫁不成?” 罗琼采哽咽着说:“母亲,纵然然凤负我,我也决不肯负他的。”说完伏在金月流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金月流伤感爱怜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傻孩子,你可真傻。” 第十五章 转眼间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兴京城内的树木已经开始长出绿芽,扑面而来的风不再像刀子般割人的脸,风中混合着残雪和树木草芽的气息,分外清新。 这天义律轸带着凤然出城游玩,城外的郊原上已经发出一片片嫩绿的草茸,一派生机盎然,只是残留着的一块块尚未融化的残雪还给人带来一缕寒意。 两人纵马疾驰,侍卫们尾随在后面,凤然已好久没有这样畅快地纵情驰骋,一时间他仿佛又回到当年意气风发,驰骋疆场的时候。义律轸见他神采飞扬,更添动人之处,微微一笑,暗想今后倒应该带他多出来才是,他这样的性子,总关在府里定会失了活力。 这时眼角瞄到草丛中一动,知道有猎物,义律轸轻舒猿臂,行云流水般张弓搭箭,“嗖”地一箭射出,一只兔子背上中箭,从草丛中跳了出来,跑了几步就死了,猎犬飞奔过去将猎物叼了回来,侍卫下马将兔子拿起来献给义律轸。 义律轸拎着兔子看了看,对凤然说:“这兔子本来挺大的,可惜春天的兔子太瘦了,凑合着做个烧兔肉吧。不过开冰后的鱼可挺肥的,要么我们去抓鱼好吗?” 凤然一听连声叫好。 义律轸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这一个冬天实在闷得狠了,今天出城才会这般开心,心中怜惜,便尽挑一些稀奇好玩的事说给他听。 一行人策马向着青草潭的方向驰去,路上惊起一只狍子,这次义律轸将弓箭递给凤然,凤然一笑,流畅地开弓搭弦,利箭笔直地射中狍子的头部,猎物应弦而倒。 凤然得意地向义律轸一笑。这一年多以来虽说他已不再是武将,今后也不会有机会再领兵作战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7 ,但武艺却没有搁下,时常习练刀枪拳脚和箭法,只是这些武器在他练完功后就会被义律征或义律远收走,从不让他保留武器。 义律轸见他今天心情畅快,心中也很高兴,驱马奔到他身边,探臂膀搂住了他,笑道:“凤的箭法真不错,晚上又多了一道菜了。” 凤然粲然一笑,道“那你做烤肉给我吃。” 页丹人多食肉类,草原民族不善煎炒烹炸,肉食多为烧烤,因此做的烤肉别有风味,义律轸更有着一副好手艺,他做的烤肉令凤然赞不绝口。 见凤然又提出要他做,义律轸当然答应,顺势将凤然拉到自己马上,抱在怀里,俯身便吻了下去。 凤然不惯与他在人前亲热,虽然侍卫们都已经识趣地散到一旁,但他仍感到他们的眼光在盯着自己和义律轸,当下挣扎着要回到自己马上去。 义律轸此时情心萌动,怎容他逃脱,几下便制住凤然的双手,将他禁在自己怀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凤然被他吻住嘴唇,义律轸火热的气息让他不能拒绝,身体立刻软了,但心中仍是害羞,因此不断“咿唔”着,双颊也变得绯红。 他这个样子让义律轸差点把持不住,就在野外要了他。 但好在义律轸自制力很强,知道凤然极守惠氏之学的那些规矩,能接受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但却绝不会与自己野合的,一个吻已经让他很羞窘了,人还是要知足一点好。况且现在春阳始生,余寒未尽,在野外作很容易令他受寒,当下硬耐住已经升腾的欲火,只是继续这个缠绵的吻。 一边的羽溟笑着对赫连城说:“将军和驸马可真要好,我们可是有眼福了。” 赫连城斯文地一笑,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寒光,他极其机警,立刻判断出那不是雪光,而是武器在阳光下所反的光,当即面色一寒,边向周围的侍卫打手势边叫道:“将军驸马,小心!” 义律轸久经沙场,对危险的反应极快,闻言立刻抱着凤然从马背上翻了下来,他们刚离开马背,十几只利箭就呼啸着从上面掠过,紧接着二十几名青巾蒙面的杀手从路旁的草丛中跃出,向义律轸和凤然扑来。 义律征忙指挥众侍卫迎击刺客,保护将军和驸马。 这些刺客的武艺十分高强,手法狠辣,下手毫不顾忌自身的伤亡,可见是专门训练的死士。义律轸和凤然这次出来游玩所带侍卫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在人数上居于劣势,好在这些侍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悍勇士,人人拼死反击,因此一时倒也抵挡得住。但对方毕竟人数更多,虽然卫士奋力拦截,仍然有五六个刺客闯了进来,围攻义律轸二人。 义律轸拔出佩剑舞成一片剑光,剑上所透出的杀气令人胆寒,几名刺客的呼吸不由得一窒,义律轸趁机拔出一柄匕首塞给凤然防身,转身独自面对几名杀手,竭力将凤然护在身后。 凤然一看那些刺客的身手套路便知道他们都是大月国的杀手,他心头踌躇,按理说这些人现在要杀义律轸,自己亦不能幸免,本来应该帮义律轸对付他们,但这样一来,自己就直接通大月敌对,从前用来自我安慰的理由就不存在了,感情上实在难以接受,因此他一直在犹豫,手拿着匕首不知该怎么做。 这时义律轸轻哼一声,护着凤然的左臂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义律轸叫道:“凤,多加小心!”手中的长剑挥舞得更紧密,将凤然紧紧罩在里面。 凤然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即使在这个时候,义律轸想到的也首先是他,他再不犹豫,脱出义律轸的保护,欺身靠近一名杀手,挥匕首向对方肋下刺去。凤然武艺十分精湛,危机时刻出手更是迅捷,匕首是短兵器,只有靠招式辛辣取胜。 凤然频出狠招,将那杀手逼得连连后退,终于被凤然刺中胸口,长剑也被凤然劈手夺过。 凤然左手持匕首,右手挥剑,与义律轸并肩对敌。 义律轸见凤然出手,放下了心,专心对付面前的此刻。他最怕的就是凤然甘为鱼肉,听凭对方杀剐。 这时刺客头领一声唿哨,又有几名刺客围了过来,但他们竟是专门围攻凤然。凤然心中一酸,自己竟要同故国之人以死相拼,事已至此,再不容自己手软,只得奋力抵挡。 义律轸暗骂对方狡猾,知道凤然武艺逊于自己,又对自己十分重要,竟分出人来专袭凤然,以扰乱自己心神。他们的主意果然打得不错,若凤然有伤,定会牵扯自己的情绪。 但明知对方的打算,他也仍然要按敌人的心意行动。 义律轸当即连续刺出几剑逼退眼前的杀手,转身去给凤然解围,这时义律征杀了过来,一口单刀上下翻飞接连砍倒两名杀手,义律轸和凤然的压力顿时一轻。 义律远叫道:“将军快带驸马走,这里有我们!” 义律轸心中明白对方主要是来杀自己,对这些侍卫倒不怎么在意,只要自己走脱,他们自然也就不再纠缠,因为身处敌国的中心地带他们也是十分危险的,当下一声唿哨,义律轸的宝马墨云便奔了过来,义律轸拉着凤然上了马,将凤然护在身前,拉稳缰绳右手用力一拍马臀,墨云一声长嘶,如旋风般向前跑了出去,两边混战的人都连忙向旁边躲闪,倒是让出了一条路。 有两个杀手向义律轸的后背发出暗器,义律轸挥剑挑飞,两人乘着墨云箭一般冲了出去,直奔兴京城。 果然众刺客一见目标走了,立刻顾不得与侍卫缠斗,他们埋伏在这里不好带马匹,马都拴在远处的树林里,现在必须立刻过去取马遁走。 首领无奈地发出撤退的命令,众杀手一阵猛攻,将侍卫们逼退,便迅速后撤,一齐走了。 这时却听一个人“啊”了一声,侍卫们回头看去,只见越宁扶着义律征,满脸惊慌,义律征肩头插着一柄飞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外袍。 义律征伸手毫不犹豫地拔出飞刀,反手掷了回去,正扎在一名刺客小腿上,那刺客身子一歪,却没有倒下,仍奋力跟着同伴向前跑去。 义律征哼了一声说:“还不错。” 越宁忙撕下衣襟帮他包扎伤口。 义律远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没有说话。 侍卫们各自上马追上去保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8 护义律轸和凤然。 义律轸送凤然回到公主府,离光见他们浑身是血,心中一惊,忙传御医来医治 凤然身上没有多少伤,很快就敷上药包扎妥当,义律轸则有几处很深的伤口,御医忙着给他止血,又敷上清毒生肌的药膏,然后细密地包扎上。 看着那些及骨的伤口,凤然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刚才遇刺时义律轸将他挡在身后的情景,这不是义律轸这般维护,自己身上不知要挨多少刀。 义律轸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道“幸好这些刺客的刀剑上没有毒药,否则可就麻烦了。” 凤然将脸扭到一边,闷闷地说:“这话一点也不好笑。” 义律轸见他使性子,知道凤然今天也十分紧张,忙笑着劝道:“好在野兔和狍子还带在马上,晚上还有得吃呢。不知义律征他们怎么样了。” 凤然沉默。一年多以来他已与这些侍卫十分熟悉,尤其是义律征和义律远,不但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还要关心他的生活起居,自己已将他们当成了朋友,真不希望他们有损伤。 这时外面走进几个人,正是义律征等四大侍卫。 义律轸和凤然都心中一喜,义律轸关心地问:“你们回来了,兄弟们损失大不大?” “禀将军,十六名侍卫有五名阵亡,四名重伤,其他都是轻伤。”义律征答道。 义律轸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该死的刺客这般可恨,伤我北凌勇士!若让我抓住他们,定将他们剥皮拆骨,千刀万剐。!死去的侍卫要厚加抚恤,受伤的要好好医治,尤其是那四个重伤者,绝不能出问题。” “是,将军。”义律征恭声答道。 “看来最近是有些手软了,才让那些敌国的奸细有隙可乘,居然敢到京城撒野,不让他们流点血,这些人是不会老实的。”离光冷冷地说。 凤然惊讶地看着满脸森寒的妻子,离光一向对他温柔体贴,从没见她这个样子,凤然觉得自己面对的好像是另一个人,不再是熟悉的妻子。 离光注意到凤然的讶异,马上收起了脸上的冷杀,轻抚着凤然的手,道:“凤,你累了吧,先回房休息吧。今儿打的这些野物着实不错,让厨房整治了,晚上我们同轸将军一起尝尝。” 凤然看着义律轸,犹豫着说:“可是轸…” 义律轸一笑,道:“凤,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公主还有事要谈,回头再来看你。” 凤然只好答应,由侍从陪着回房去了。 见凤然离开,离光和义律轸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神锐利了起来。 离光问:“轸将军,今天遇刺的经过如何?” 义律轸便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最可恨的是这些人看出我关心凤,竟然专门攻击他,想扰乱我的心神,好在凤没受什么重伤。” 离光听了,脸色也一寒,道:“贼子们倒也精明,那么你能不能看出他们的武功招式源自哪里?” “他们的招式舒展流畅,有些像大月的招式,不过也不能据此完全判定。”义律轸谨慎地说。 离光点点头,道:“轸将军言之有理,我让人去查查现场,希望能查出点什么。京城四周也要严加盘查,说不定能将这些人连根拔起。” “有劳公主了。” “何必客气,都是为北凌效力。”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离光便去安排布置,义律轸则进房去看凤然,见凤然已经松弛下来,疲倦地睡了。 义律轸深情地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凤,你是我心中最柔软的一块,是我身上致命的弱点,那些刺客看得可真准,不过,凤,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但你难免要受些委屈了。” 第十六章 接下来的几天,,义律轸和离光都比较忙,虽然两人并没有对凤然说什么,但凤然却猜到他们是在追查刺客的事。 对这件事,凤然真不知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那些刺客杀死了几名平时一直谨慎保护自己的侍卫,四大侍卫也受了伤。尤其是义律轸,肩膀和手臂着实伤得不轻。那些人也是要杀自己的,义律轸和离光所做的并没有错。但那些人毕竟是为了月国,才来刺杀敌国大将,比自己要忠烈得多,因此凤然又打心底里希望他们能逃脱,不要落到北凌人手中。 他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抚在他肩上,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凤,你身上有伤,怎么不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偏偏还站在窗子边,现在天气虽然渐暖,窗缝里还是会透进寒气,可别着了凉。” 说着凤然便被拥入一个宽厚强健的胸膛。这般关心他的男人除了义律轸还会有谁。凤然温顺地靠在义律轸怀里,并不乱动,因为义律轸身上有几处伤得颇重,虽然已经敷了上好的伤药,但若不小心碰触到伤口却仍是会流血的。 凤然可以想象那墨绿的外袍下用白布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身体,和义律轸比起来,自己身上的几处刀伤简直就是只划破了一点皮,但义律轸却浑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反倒把凤然的轻伤看得比什么都重,每天都要来看他,陪他说话,怕他心中留有那次刺杀的阴影。 凤然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义律轸,义律轸一心一意对他,他却总是想帮助义律轸的敌人。 义律轸从旁斜觑着凤然的脸色,便知道爱人心里又不好受了。凤然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爱人一直觉得有负于月国,若那些刺客单单是来刺杀凤然的,恐怕凤然根本就不会有丝毫反抗,任他们打杀了。当时为了不拖累自己,这才动了手。站在他的立场也的确为难。这个时候只好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拥着凤然坐到床上,义律轸从怀里取出一个长条锦盒,递到凤然手中,道:“风,这支老山参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你这次受了伤,身子又不好了,瞧脸白成这个样子,手也发冷,回头叫厨房将它炖了补补气血,很有用的。” 凤然轻轻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棵一尺长的粗大山参,通体泛着润白如象牙般的光泽,也不知长了多少年,竟生成一个小儿的样子,头和四肢俱全,一看就知道是极其珍贵之物,真有起死回生之效。自己的伤本来没什么,义律轸却成日悬心,将这样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9 一根活命之物拿来给自己滋补。 凤然靠在义律轸胸前,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义律轸见他哭了,忙将山参放在一边,抬起他的脸用帕子拭去他的泪水,柔声劝道:“本来身上就有伤,还要哭,这样伤就好得慢了,又是个不愿意吃药的,这不是为难御医吗?每次都要他煞费苦心,将药弄得好喝一些。” 见义律轸笑他,凤然脸上微微一红,他从小就怕吃药,闻到药汤的味道就想呕,但从前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军中,若有伤病绝对是将汤药一饮而尽的,因为自己是个男人,不愿显出柔弱的样子。但自从遇到义律轸,在他的体贴温柔下竟将这毛病露了出来,每次喝药都要义律轸好言哄劝,还要在汤药中多放甜根,甘茅才喝得下去。 义律轸实在太爱自己,自己许多强装出来的坚强被他一点点融化,慢慢地习惯于他给自己的温暖,而且还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这种特别的感觉是任何人都不曾给过自己的。 义律轸抚摸着凤然,看着他伏在自己怀中慢慢停止了抽泣,这才放了心,笑着逗他说话。 若讲耍花样,凤然哪里是义律轸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义律轸逗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因为自己无论说什么,经义律轸往歪里一扯就成了别有意味。此时的义律轸哪里还有大将的威严,看上去只是一个逗弄情人的男子。 见哄得爱人开心了,义律轸快慰地一笑,更加搂紧了他,加意抚慰。凤然被他哄逗得满心甜蜜,一时忘记了刚刚的烦恼。 两人正浓情蜜爱之时,义律征在门外轻声叫了一声:“轸将军。” 义律轸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调笑表情,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淡淡地道:“进来。”只是他手中却仍没有放开凤然。 义律征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凤然依偎在义律轸怀里,义律征脸上虽然仍很平淡,眼中却有了笑意。 凤然见了他,窘得满脸通红,挣扎着要从义律轸怀里脱出来。 义律轸笑着放开了他,道:“羞什么,他又不是没见过。” 凤然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义律征贴近义律轸耳边说了两句,义律轸点点头,回头对凤然说:“风,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你一会儿喝了药,便躺了休息吧,晚上我再来看你,给你换药。” 凤然见他要走,心中不舍,默默点点头。 义律轸见他又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忍心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但义律轸向来公私分明,公事绝耽误不得,于是便又哄了两句,就起身带着义律征走了出去。 凤然看着他们的背影在门后消失,心事重又涌了上来,不住地胡乱猜测。 义律轸进入一间阴冷的石室,墙壁上用铁链扣着几个人,个个身上都衣衫破裂,血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才被擒的。 离光坐在上面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些人。 见义律轸来了,离光冲他点了点头,抬手向旁边的椅子作了个“请”的手势。 义律轸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坐在了离光旁边。两人都面沉似水。 石室中央燃着一坛火,但那跳跃的火苗不但没有增添暖意,反而却使室中更显阴森,而那些被擒之人则个个都显出一副强硬的表情,无论他们是否害怕,脸上都没有显露出来。 “好好说出来吧,是谁派你们来刺杀轸将军和驸马的?”离光冷冷地问。 众刺客紧闭嘴唇,一言不发。 离光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个个扫了过去,突然轻轻笑道:“好个视死如归的烈性样子,到了这里还想逞强,陇潇,给他们看看你的手段。” 一个面容敦厚的男子上前应了声“是”,这人正是公主府的著帐郎君陇潇,平时他在凤然面前都是一副殷勤周到的管家模样,没人知道他居然是暗部的高级执事,若让凤然看了他此刻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 陇潇在渠口供上是行家里手,一样样残忍可怖的刑罚从容不迫地施加在众刺客身上,虽然这些人都极为坚忍,但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惨叫声。石室中叫声此起彼伏,但无论是离光还是义律轸都毫不动容,仿佛看惯了一般。 刑罚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刺客们虽然都已疼得面容扭曲,但却无一人肯招供。 义律轸看着他们,脸上竟微微有了笑容,轻轻拍了拍巴掌,道:“真是有血性的汉子,令人佩服,既然你们这么厉害,只让你们品尝这些普通的刑罚,实在是怠慢了你们。公主,我听说有一种刑罚叫‘阳刑’很有趣,对付这些强硬之人最是有效,不如就用用试试吧。” 离光淡淡一笑,说:“亏轸将军知道得多。女人毕竟心软,不忍心用这刑,但既然轸将军提出来了,就让他们尝尝吧。陇潇,上‘阳刑’。” 陇潇憨厚地一笑,指挥属下开始布置。 一张漆黑沉重的桌子被抬了上来,桌子四角奇怪地竖着四根柱子,柱子上还挂着铁环。 陇潇恭敬地问离光:“公主,请问从哪个人先开始?” 离光漫不经心地扫了扫那些刺客,目光停留在一个一直很少抬头的刺客身上,扬了扬下颏,道:“就是他吧。” 几个狱卒利落地将那人解了下来。几下便将他身上残破的衣服剥得精光,拖着他来到桌旁,将他仰面放到桌上,双手分别绑在两边的柱子上,双腿大大分开,高吊在下方的柱子上,私处完全暴露了出来。 刺客一直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而这并没有逃过陇潇的眼睛,他笑着拍拍刺客的脸,道:“别急,很快就开始了,幸好这脸没打坏,否则就倒胃口了。金十四,你先来。”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咧嘴笑着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刺客的脸和下体,伸手便握住了他的阴茎,大力捏弄着。刺客“啊”了一声,但马上就强忍住叫唤,咬牙坚持着。 金十四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笑着又将手指插进了他的下体,鼓捣了一会儿,手指抽了出来,然后便是硕大的阳具。 刺客在台子上扭动颤抖着,一层层冷汗冒了出来,确认紧咬牙关尽力不发出声音,但这种刺激又怎么完全忍得住,不是便有痛苦的呻吟从口角漏出,看得其余刺客目眦欲裂,有人便痛骂起来。 离光冷冷地瞟了那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0 大骂得刺客一眼,道:“让他闭嘴,下一个便轮到他。” 很快骂声便被“呜呜”的闷叫声所替代。 金十四嘶吼着发泄了两次,退到一旁整理衣服。 陇潇道:“下一个。” 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上来,粗暴地折磨着刑台上的人。 义律轸笑吟吟地说:“还不说吗?看来你很喜欢这种对待,那么把你送到妓营如何?那里每天会有几十个男人满足你的。” 所有刺客听了都微微一抖。 又连换了两人,此刻终于崩溃了,大叫道:“不要!不要再干了!我说,我都说!给我个痛快吧!” “你们是哪国人?”离光冰冷地问。 “月国。” “谁派你们来的?” “陛下。” 离光脸露冷笑,果然如此。 这时义律轸却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刺杀驸马?” 刺客一愣,道:“计划里并没包含刺杀他这一环,只是他当时同你在一起,你又十分在意他,所以就想杀他了。本来我们是不想杀他的。” 义律轸眼睛眯了起来,道:“你们知道驸马是谁?” “知道,是木…啊!”陇潇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阻止了他下面的话。 接着离光又问了许多别的问题,如月国在北凌有多少奸细,联络方式如何,那人把知道的都供了出来。 其他人被分开拷问,熬刑不过,也纷纷招供,口供大概一致,很快月国在北凌的情报网就会受到沉重打击。 离光的眼神闪了闪,道:“处理了这些人,利落点。”说完便同义律轸走了出去。 众刺客尤其是那受了“阳刑”的刺客,脸上竟露出了一种释然的表情。 在庭院里透了透风,两人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义律轸看着离光,道:“这件事不能让凤知道。” 离光默默点了点头。 第十七章 义律轸离去后,侍女将汤药送了进来。看到那浓黑的药汁,凤然心中就一阵不舒服。但现在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义律轸,他可不像被一个小丫头笑话。于是凤然拿起药碗一口气喝干了,将碗放到桌上,又接过侍女递上的茶喝了几口,稍解了口中的苦味。 侍女脆生生地说:“驸马,您还要什么吗?要不要给您预备一些点心?” “不用了,你下去歇息一下吧,辛苦你了。” “驸马真是折煞奴婢了,服侍驸马本就是应该的。”侍女甜甜一笑,退下去了。 但凤然却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离开,几个侍女就待在外间。虽说只是几个女子,但平时做事手脚轻捷灵动,也是有功夫的。话说回来,离光和义律轸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有一套的? 凤然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些困倦,便盖了被子躺在床上休息假寐,一时却又睡不着,一会儿回想起那天的遇险,一会儿又猜想义律轸和离光现在在做什么,一会儿又想起了儿子凤倾城那玉雪可爱的样子。 几个侍女听室内安静无声,掀起帘子向里看了看,见凤然似乎是睡了,其中一人轻手轻脚走进房间,给凤然仔细整了整被子,又轻轻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外间便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驸马睡着的样子可真好看。” “驸马本就长得好,,性子又好,这般俊雅的人儿,小妮子是不是心动了?” “呸,没正经的,驸马是什么人物,我哪里高攀得起,再说有公主和轸将军这样出彩的人守着,旁人哪里插得进去?” “还算你明白事情,没事还是多留心一下那些侍卫吧,征侍卫,远侍卫都不错,常跟轸将军过来的赫连侍卫,羽侍卫也都很好。” 几个女孩子低声笑骂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笑够了,有人说:“咱们驸马可真是好性儿,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也好侍候,不挑拣什么,服侍这样一位主子倒真轻松。” “你来的日子还短,不知我们这位驸马的脾气,驸马平时最是温厚可亲的,若要闹起来,连轸将军都要赔着小心。他在我们面前是从不挑拣什么的,若是对着轸将军和公主,才是难哄呢,吃饭服药都要好生劝着,只是从不为难我们罢了。” “那轸将军也真是奇怪,常听人说他怎样厉害,但他对驸马却那么温柔体贴,连说话都不曾大声,看着驸马的眼神都能腻死人,真想像不出他厉害时的样子。” “那是自然,驸马是轸将军心上的人儿,轸将军当然要体贴了,再说驸马这多愁善感的性子,又是这样的身世,多亏轸将军这般哄着,驸马才能安下心来过日子,否则不知要怎样地苦呢。咱们驸马实在是个有福气的,公主和轸将军都把他放在心尖儿上,这样疼着他护着他,否则他这样单纯又倔强的性子,不知要怎样保全呢。” 凤然耳力极好,屋子里又静,因此她们说的话倒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一阵颤抖。 自己落入义律轸手中后,他虽在开始对自己使尽手段,但却并没有真的为难那些俘兵,制住自己不敢再反抗后,便百般温存抚慰,那眼底的深情渐渐令自己不再抗拒,终于将身心全都交给了他。 自己两次去丹波神庙都差点出事,可把义律轸吓得不轻,小心翼翼地劝导开解,那段时间他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一碰就碎的人,细心守护着,一丝风雨也不让自己见,最近更是一颗心系在自己身上,事事悬心。想到义律轸那深沉炽烈的眼神和温柔的对待,凤然嘴角带出了甜蜜的笑意,终于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到了傍晚,侍女轻声唤醒了凤然,此时离光和义律轸都没有回来,凤然只得自己吃了晚饭,又沐浴一番换了衣服,便靠在床上出神。 侍女们见他这样,也不敢打扰,偷偷议论道:“公主和轸将军都忙着,驸马一个人吃饭都不香甜,晚上更是寂寞了,瞧着够可怜的。” 正在这时,义律轸从外面进来了,众侍女见他来了,都不敢再说。 义律轸看了看她们,轻声问:“驸马用过晚饭了?” 一个侍女伶俐地答道:“已经用过了,刚刚沐浴完,正歇着呢。只是有些冷清了。” 义律轸心一动,点了点头,掀起帘子便进了内室,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1 果然见凤然没带勒额,披散了头发,身穿宽松的白色中衣,正坐在床头发呆,瞧那身影是有些孤单。 义律轸心中一阵疼惜,忙走到床边坐下,搂住凤然,道:“凤,对不起,冷落你了。过几天我陪你到曲水园去玩儿可好?这个时候凌霜花要开了呢,一大片雪一样的花很好看的。” 义律轸又摸了摸凤然的手,道:“又这么任性,穿得这么少,离夏天还早着呢。”说着便拿了一件夹棉袍子给凤然披上。 凤然见义律轸来了,心中稍稍好受了一些,听他温言劝慰着自己,不忍让义律轸担心,便勉强回答了几句。 义律轸看出他心情不好,言语间更加小心熨贴:“凤,伤口改换药了,我来给你换。”说着便起身拿了药,又让侍女送进一盆温水和一块软布,便解开凤然的衣襟,要替他换药。 凤然再也忍耐不住,蓦地抬起头问道:“轸,那些刺客…” 他不知该怎么问。 义律轸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没讲话,只是小心地解开包在他手臂上的白布,用干净的软布蘸了温水将伤口附近擦净,然后仔细察看了一下伤口,见刀伤已经基本愈合,由于照料妥贴,因此也没有红肿,再过些天应该就没事了。 义律轸轻轻将药膏涂上,又认真用布包扎起来。 “轸,他们到底怎么样?你们把他们抓住了是吗?”凤然的语气已经有些焦急,担忧地望着义律轸。 义律轸的脸色慢慢变得严肃,“凤,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北凌的驸马,是我的阿郎,是城儿的阿玛,我们对你有责任,你对我们也是有责任的。现在的生活实在得之不易,你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有这种安定的生活,该好好珍惜才对,前尘往事都忘了吧。否则你今天过问刺客的事,明天难保不打听别的事,这样就会越陷越深。凤,我不想你害了自己。” “我知道,那些刺客想杀你,也想杀我,但他们毕竟是月国人,我…”凤然说不下去了。 义律轸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完全放开从前,这些事只能尽量不让他知道,更不能让他过问,于是更加抱紧了凤然,轻轻吻着他,另一只手在他前胸和腰背部细细抚摸,在他敏感的地方轻轻揉捏,很快凤然的脸便红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软弱地伏在义律轸怀里,心知这是义律轸不欲让自己多想,以此来转移自己的精神。心中虽仍有一个结,却已禁不起义律轸的挑逗,轻声呻吟起来。 义律轸在他身上反复爱抚着,见爱人的下体已经将裤子撑了起来,身体也轻轻在自己怀里扭动,知他已经情动,便轻轻解开他的裤子,将手覆在那已经挺立起的玉柱上。 凤然“嗯”了一声,身体不住颤抖。义律轸细细把玩着那玉柱,忽急忽缓地揉弄着,用指甲尖顺着纹路一条条理着,不时还加重力气捏上一下。 凤然不住地颤抖挣扎,却被义律轸紧紧抱住,不让乱动,下体不断传来的强烈刺激使他的眼神朦胧了,这种被压制下的快感让他从心理上更加顺从义律轸。 渐渐凤然的分身开始了哭泣,晶莹的液体渗出了铃口,就像一滴泪珠般挂在那里,样子极是动人。 义律轸用小指轻轻弹了一下铃口,凤然轻叫了一声,便忙咬住了下唇。 义律轸磁性的笑声在头顶响起,“想叫就叫吧,怕什么,这是在家里呢。” 听他说是在家里,凤然身体又是一抖。家,多么温暖的一个词,自己这是在家里被爱人疼爱。凤然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义律轸见他流泪,知道他已经开始认同北凌,便一边轻柔地吻他,一边着意抚慰。 凤然这几天都感觉孤单寂寞,离光每天很晚才回来,义律轸身上又有伤,都不能好好安慰他。凤然是一个年轻男子,怎能没有欲望,但他在性事上一向腼腆被动,怎会主动开口相求,义律轸今天这般爱抚,令他倍觉暢美。 义律轸老于情事,怎能看不出来,心想越是这样便越好安抚。终于在义律轸高超的逗弄揉握下,凤然惊喘着达到了高潮,然后便软瘫在义律轸怀里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儿。想到外间有侍女在,自己的声音可都让她们听去了,脸上更加红了起来。 义律轸擦净了手上的液体,低声笑了起来,轻轻摩挲着凤然大腿内侧,道:“有什么好羞的,这是人之常情嘛。一次够了吗?要不要再来一次?”说着手指便探向凤然后庭。 凤然又羞又窘,不住发抖,轻声道:“不要!”但这声音却像猫仔的鸣叫一样,低弱而媚人, 义律轸的指尖在他后庭的穴口揉弄了一会儿,待他放松了,才缓缓插了一根手指进去,在那灼热的内壁中不住旋转摩擦,感受着那软嫩火热地方的一张一吸。 当凤然更加松弛下来,义律轸便插入了第二根手指,修长有力的手指探到凤然的身体深处,按压着那早已熟知的最敏感的一点,巨大的快感冲击得凤然浑身无力,已经坐不住了,完全躺倒在义律轸怀里,整个身体都被义律轸操控着,享受着义律轸带给他的快慰。由于身体被义律轸调弄得久了,他现在已经习惯于从后面得到快乐。 凤然感到如潮的快感淹没了自己,“啊”地叫了一声,一道白液又射了出来。 义律轸看着高潮之后的凤然那满脸绯红的样子,心中一阵春情荡漾,但一来这毕竟是凤然与离光的卧房,自己不好在此行事,二来自己身上伤势未愈,还是节制一下吧。 于是等凤然平静下来,义律轸用布巾给他擦净了身上的液体,又擦干净自己的外袍,因为凤然第二次释放大半都射在自己身上,然后便给凤然系上裤子,整理好衣服,再扶他躺好,用被子裹严,柔声说:“累了吧,天已经晚了,快睡吧,你身上有伤,不能太劳累的。” 凤然双眼满含情意地看着他,片刻之后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义律轸一直守着凤然,直到离光深夜回来。 离光进了房,对义律轸一笑,转头看向凤然,见丈夫睡得安然甜美,脸上更平添了一种明艳,便知是义律轸做的好事,于是白了他一眼,轻声问:“凤刚才没问什么吧?” “问了,不过让我给挡住了。这次算是混过去了,不过今后可要多加小心。”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2 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点点头。 之后的几天,凤然没有再提到刺客的事,只是有时便愣愣地出神,不知今后到底该怎么办。 离光和义律轸见他心情郁结。怕又闹出病来,况且刺客一事已经告一段落,便轮流陪伴他。凤然常常是从一个怀抱转到另一个怀抱,被当作孩子一样照看,后来弄得凤然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离光和义律轸本来都事务繁忙,现在却成日为自己操心,自己已经是个男人了,不该再给他们添麻烦,于是便强让自己坚强,渐渐好了起来。 离光和义律轸见他眼中有了神采,这才放下心来。 凤然看着眼前这两个深爱自己的人,想到自己败俘之余,现在的日子已是可遇不可求,还有什么好奢求的,许多事情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想管也管不了的,不如放下吧,免得让他们担心。老辈人常说,“万事由命”,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吧,其实有这样的命已经很幸运了。 凤然渐渐安下心来。 第十八章 越宁正在对付前面的刺客,突然一柄飞刀向他飞来,他想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这时义律征反手一刀劈翻了一个刺客,来不及收力,只好用肩膀将越宁撞了出去,飞刀正扎在义律征肩头。看着插在义律征肩头的刀子,越宁“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越宁坐在房中,前面这一幕不断浮现在眼前,心口也一阵发热。他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来出了房门。 越宁端着一碗药,敲了敲义律征的房门,里面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进来吧。” 越宁推开门走了进去,将药碗放在桌子上,道:“我给你送药来了,吃药吧。” 义律征见是他,微微愣了一下,道:“谢谢。”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征侍卫,应该是我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不用客气,我们是同伴,我当然要帮你。”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越宁坐了一下,实在无话可说。只好说了这么一句,站起来就要走。 义律征眉毛一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走?你要走到哪儿去,回月国吗?” “我,我是想回去的。我的亲人在月国,我想和他们在一起。”越宁低声说。 义律征眼中升起一丝怒气,猛地一下拉得越宁跌坐在床上,然后翻身压住了越宁。越宁看着义律征眼中的火苗,心中一阵慌乱,结结巴巴地说:“征侍卫,你怎么了?你快起来!” 义律征直视着他的眼睛,道:“那次义律远要抱你,你不肯,那么我抱你呢?” “征侍卫…” “当时你谁都不叫,偏偏叫出了我的名字,是不是表示你心里有我呢?作我的阿郎吧,越宁,从今以后,我就是你最亲密的人,我的亲人也就是你的亲人,你不会孤单的。接受我吧,越宁,男人之间相爱并不可耻,我一直在等待你能够适应,能够理解这种感情。我守了你将近两年,希望你能把北凌当作你的家,把页丹人当成朋友,可现在你却说要走?越宁,我不会让你走的,我要把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爱你的。” 义律征直白的求爱像一道闪电击在越宁心中,越宁的脑子顿时什么都不能想,脑中只有义律征的话再回荡。 义律征见他愣神,这样的机会他怎会放过,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子,吻住越宁的嘴唇。 越宁的嘴被灼热的双唇含住,从未经历过这种情爱的越宁只觉得所有的鲜血都涌上了头部,脸上像火烧一样热。他本能地挣扎着,但却被义律征牢牢按住,想叫义律征放开自己,可嘴却被霸道地吻住,刚一张开嘴,义律征的舌头就伸了进来,在他口中不住扫掠着,越宁不由得有些失神,只能无力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越宁感觉到有一个硬物抵在自己胯下,并且还不住动着,带给他一种异样的战栗和惶乱,他这才回过了点神,发觉自己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分开,义律征正俯在自己双腿之间,那硬物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个样子倒像是自己在邀请对方的侵犯一样。 越宁更加窘迫,身体愈加挣扎起来,这反而使两人的下体加重了摩擦,义律征体内的火焰陡然烧得更旺,他猛地扯断越宁的腰带,两下便拉下了他的裤子,粗糙的手掌覆上了越宁的阴茎,大力握弄揉搓着。 越宁何曾受过这种对待,原本聚到头上的血立刻往下涌,一阵阵触电般的战栗从下身传来,这种刺激让他立刻丧失了反抗的力气,分身被掌握住,让他的意志开始屈服了。 义律征看出了这点,一边卖力地抚慰着他,一边用另一只手解开越宁的衣服,趁他失神的时候快速脱去了越宁的衣物,使他赤条条躺在床上,像一道等待被品尝的佳肴。 义律征按揉分身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越宁终于“啊”地一声在他手上泄了出来,无力地瘫在床上,双眼迷茫,还沉浸在刚才的快感之中。 这时义律征已经脱去衣服,从柜中取出一个瓷瓶,挖了一块膏油涂抹在越宁后庭。越宁这时有点明白过来,义律征的动作让他惊惶不已,一种未知的恐惧攫住了他。 越宁颤抖着说:“不要,征侍卫…” “别怕,越宁,我要和你做相爱的人才做的事,你会快乐的,我不会弄伤你,放松一点,别紧张。” 义律征一边安慰,一边将手指插了进去,越宁倒吸了口气,后庭异物的进入让他很不舒服。义律征技巧地按揉着,另一根手指也插了进去,越宁的呼吸渐渐急促,当义律征终于插入第三根手指后,他知道火候已经到了,又按了几下,然后抽出手指,将身子缓缓压了下去,粗大坚硬的分身抵在了越宁后身的穴口。 越宁看到义律征身上包扎的白布,喘息着道:“征侍卫,你的伤…” “没事,你要重要得多。” 义律征一挺腰身进入了越宁体内,压抑了一年多的激情终于释放了出来,越宁在他无休无止的索取中陷入一次次眩晕和癫狂,直到两个人都疲惫不堪,义律征将分身深深埋在越宁体内,拥着他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越宁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了搂着自己的义律征,这个一向刚毅深沉的男人此刻脸上带着少见的柔情。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3 他有感觉了呢?也许是从自己刚被带出俘兵营,由他安置在军帐中的时候。一直以来义律征都严格管束着他,但却从没让他出过事,现在仔细回想,才从义律征的严厉中发觉了潜藏的温情,原来自己一直都在依靠他。 想到这里,越宁温暖地笑了,身子动了一动,这才发现体内存在异物,义律征的分身居然在自己身体中插了一整夜,真是荒淫! 越宁呻吟了一声,身体又扭动了两下,这下义律征也醒了,他眨了眨眼睛,撑起身子一低头,一个热烈的吻又烙了下来,留在越宁体内的阴茎也蠢蠢欲动。 越宁吓了一跳,惊慌地说:“征侍卫,大清早的…” 上面传来义律征低沉的笑声。 义律征知道越宁昨晚累坏了,不能再承受自己的索求,于是慢慢将分身退了出来,草草穿了衣服出去打来水,帮越宁和自己清洗。 接下来的几天,越宁见了人都觉得抬不起头来,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不过他明显感到,府中其他人对他亲近了许多,开始像朋友般同他说笑了。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越宁仍然觉得高兴,毕竟不像从前那样孤立了。只有义律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郁,但很快就被掩盖住了。 几天后,凤然与离光入宫觐见。见过太后之后,来到乾极宫见义律玄。义律玄含笑看着他们,然后对凤然说:“驸马,听说你府中又有一件喜事?” 凤然愣了一下,道:“陛下是指越宁与义律征结契的事吗?这也算是一件喜事,今后越宁就不会再孤单了。我实在亏欠他很多。他现在有了伴侣,我也为他高兴。” “看来让北凌国内的蔚族与页丹族和睦相处并不是不可能的啊。不过朕这两天有些心烦,各军城不断有外族造反,其中也包含许多蔚族人,不知驸马怎么看呢?” 凤然心中一惊,暗想莫非义律玄要对自己下手了?可惜即使此时死了,也只是失宠被诛,不是壮烈殉国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凤然缓缓抬起头,双目直视义律玄,道:“陛下,外族反叛,恐怕罪过不在反叛者,而在于朝廷。北凌国制,战俘与被掳的百姓都被变为奴隶,配于各军城和贵族之家服苦役,他们的生活十分艰苦,每日都在皮鞭下劳作,而且饥寒交迫,生病也得不到医治,许多人都是被活活打死,累死的。他们毫无自由,生下的孩子也仍旧是奴隶,对未来看不到一丝希望,人一旦绝望,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呢?铤而走险纵然被杀也好过屈辱绝望地活着。蓄养奴隶而自己不事生产,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而残酷的事。大月虽然奸佞当道,但却早已不再大量使用奴隶了。” 凤然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然后面色淡然地站在那里,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义律玄看了他一会儿,咯咯笑了出来,道:“驸马是觉得我北凌终是蛮夷之邦,才行此奴隶制吗?” “凤然不敢。只是觉得奴隶们太可怜了。而且没有人会甘心为奴,他们一定会不断造反,这对北凌也不好。” “驸马还真是为国着想呢。但你可知我们为何要使用奴隶?” 看着凤然不解的目光,义律玄摇摇头,道:“页丹族原本是逐水草而居,渴饮乳浆饥食牛羊,后来才筑城而居,但页丹人只擅长射猎放牧,其他许多事都不会做,因此居于城池之中就有许多困难,于是我们只好从月国和其他国家掳来工匠农夫替我们做工和耕种,而页丹男儿英勇善战,主要隶属军籍,开疆拓土获取财富,所以那时奴隶制对北凌是必须的,哪怕有多少无辜的人流尽血泪化为枯骨。不过役使奴隶终究是一件危险的事,不单是因为奴隶造反,而且习惯了使用奴隶就是习惯了掠夺和不劳而获,会使人不思进取,不想去造就一些东西,这才是最可怕的。” 凤然呆呆地听着,对于奴隶制,自己只看到它的悲惨和残酷,没想到义律玄却分析得这么深,君王的眼光果然深远。他不禁脱口问道:“那么陛下是否打算废除这种制度呢?” 话一说出来,才发现自己失言了,有干政的嫌疑。 义律玄微微一笑,道:“无论是役使奴隶还是让他们成为自由人,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北凌的强盛。” 凤然一听就知道他不想立刻废除奴隶制,但将来还是有希望的。义律玄所说的话,虽然显得无情,但作为北凌的皇帝,他的决定无疑是明智的。 义律玄含笑看着垂首不语的凤然,道:“驸马还真的十分有趣呢,而且心底也很善良,可惜很多事情不是你有良好的愿望就可以改变的。今天才发现跟驸马说话很有意思啊,今后我们倒是该好好聊聊,离光,你要常带他来看朕啊!” 凤然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只得默不作声。 离光则白了自己的哥哥一眼,道:“皇兄就会欺负人,我是傻了才会把凤送到你这儿来。你若再欺负他,我就告诉母后!” 义律玄哈哈笑道:“小丫头成了亲就光知道回护丈夫,我哪有那么坏?无论如何,凤然也是我妹夫呀,我怎么会欺负他?” “算了吧,皇兄你一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说了这么久,皇兄累了吧,不打扰你了,我们夫妻告退。”说着拉着凤然给义律玄施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义律玄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自言自语道:“这样直白单纯的人,莫说是月国,就是素以质朴闻名的页丹人中也不多见呢。或许这就是离光和义律轸都爱他的原因。” 义律征自从那晚抱郎之后,对越宁就不再那么严厉,而是虽仍然不动声色,但对他的关心却明显了许多,种种不着痕迹但却温暖贴心的举动让越宁心中十分幸福,他这才知道原来男人之间的爱是这样的,深沉而又甜美。 不久义律征便告假去与越宁结契。那一天公主府和将军府许多侍卫都去了,只有义律远因为要当值而没有出席。 页丹男儿都豪爽好酒,几杯酒下肚后说话就不再顾忌,有的侍卫便拍着越宁的肩头道:“小兄弟,你与征侍卫结契后,咱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征侍卫可是个好人啊,你别看他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对你可上心了。我们页丹人不会花言巧语,有什么感情都是用做的。爱,就是为他豁出性命,恨,就拔刀子。” 众侍卫们言笑无忌,可把越宁羞得满脸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4 通红,紧紧依着义律征,就像妻子依着丈夫一样。义律征看着他羞窘的样子,温柔地一笑,将他搂在怀里护住,周围立刻便有人起哄,一顿酒席直闹到半夜方散。 后来义律征找了个时间带越宁回自己的家乡去,义律征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对他带回的这个蔚族阿郎倒是很能接受,见越宁斯文乖巧,聪明能干,也都十分喜欢他,不久就把他当作家庭中的一员,两位老人成天“宁儿,宁儿”地叫,越宁也就随着义律征叫“阿玛,额娘”。感觉到自己又有了亲人,越宁十分幸福。 那天同义律玄按讨论过奴隶问题后,凤然带着满心不解回到家中,他想不明白义律玄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本来以为他是要为难自己,但后来看上去又不像,不知他今后要对自己如何。 深知义律玄性子的离光倒猜到了几分,宽慰凤然道:“我皇兄的心胸是十分宽广的,他若问你什么,你只管说,只要别表现得敌对,皇兄不会怪罪你的。” 凤然这才安心一些。 从此每当凤然随离光进宫觐见,义律玄总是要拉着他说上很久,言谈的内容也不再是像过去那样只是客套的关心,而是涉及到各个方面,包括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以及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常常弄得凤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但皇帝问话总是要回的,因此只得绞尽脑汁回答几句,常常惹得义律玄哈哈大笑。 每当这时,凤然就一阵羞愧。好在义律玄驾驭谈话的手段十分高超,很快就能让凤然从尴尬中摆脱出来,两人再继续谈别的事。 对于国事,除了军事之外,凤然的想法多数不成熟而且很天真,与眼光深远的义律玄相比,显然稚嫩了许多。但义律玄却从不嘲笑他,反而认真地听着,凤然的话给他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不是君臣间那种谨慎的应对,而是活泼泼的思想,每当看到凤然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义律玄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义律玄还经常剖析政事给凤然听,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师长般让凤然理解自己的想法,而凤然的一些见解也反过来影响了他。 随着了解的深入,凤然越来越佩服义律玄,他真是一位英明的君王,比之陈腐的月国君臣,北凌朝堂上展现的则是一种勃勃生气,人人都锐意进取,这是与眼前这位君王分不开的。 义律玄待凤然的亲密很快就传开了,北凌大臣都知道这位从月国来的驸马很得皇帝看重,有些人便想与凤然结交。但凤然经过义律玄这些日子的教导,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思想单纯的少年将军了,他知道自己毕竟身份微妙,不宜与朝臣多有交往,所以对上门拜访的大臣一律婉拒不见。 见他成熟了许多,离光和义律轸也暗自高兴。 凤然受北凌皇帝礼遇的消息传到月国,月国人有两种不同的反应。一种是认为他屈膝事敌,谄媚求荣,实在无耻,另一种认为义律玄有人君风度,胸怀广阔,有容人之量,是个英明之主,因此一些有真才实学而又在月国不得志的人便投奔了北凌,为北凌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 当义律玄听他们讲起投奔北凌的理由时,不由哑然失笑。当初与凤然谈天说地只是因为和他说话很轻松舒服,没想到却引起这样的效果,看来人君的一举一动都意义重大,会向旁人传递一种信号,影响他们的决定。 消息传到金月流夫人耳朵里,她叹了一口气,暗自思忖,然凤不是那种会讨好别人的人,他从小就性子倔强,不会拐弯抹角,不知怎的不但没有惹恼北凌皇帝,反而很得他的喜欢,这让金月流百思不得其解。 木府其他许多人都并不知道凤然驸马就是他们的二公子,因此也议论了一阵。 惟有罗琼采心中百感交集,暗想他在北凌做了驸马,身份高贵,又有了一个儿子,还得北凌皇帝如此宠信,看来是再不想回来的了,自己独守空闺,只能暗自伤心。 木白绵是知道内情的,她一直责怪二哥变节降敌,同情可怜的二嫂,因此便常常对着罗琼采数说自己的二哥,让二嫂不必为这样的男人伤心。 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劝得了呢,罗琼采仍旧只有悲伤度日。 第十九章 六年后 内书房中,太傅朗运正襟危坐,滔滔不绝地讲着经史,太子义律霄双目炯炯有神地认真听着。突然他眼光一闪从窗口边掠过,书房的雕花楠木窗边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一张极为秀美可爱的小脸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原来是自己七岁的表弟凤倾城。 一看是他,义律霄的嘴角不由微微一翘,这个美丽调皮的小表弟可一向是众人手心中的宝,他聪明伶俐,嘴巴又甜,早就把人们哄得团团转,连一向严肃的朗太傅也往往网开一面给他方便。 果然朗运也瞄到凤倾城趴在窗外,他眉毛展了展,轻轻咳了一下,道:“殿下,日已至午,上午的课也差不多了,太子请休息去吧。” “是,太傅辛苦了。”义律霄起身给朗运行了一礼,便出了书房。 见他出来了,凤倾城一下便扑到他怀里,开心地说:“表哥,你总算出来了,人家等了好久了呢。” 义律霄敲了一下他的头,道:“自己不肯好好读书也就罢了,还要过来给我捣乱,太傅倒是不会说你,只是回头又要让我多做功课了。” 凤倾城一听他这样说,立刻撅起了嘴,委屈地说:“原来表哥是嫌我烦了,不喜欢我了,那我以后再也不来找表哥了,你好好读书吧。”说着轻轻挣着要从义律霄的怀中脱出来。 义律霄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连忙手臂用力,将他抱了起来,笑道:“城儿不高兴了?表哥是逗你玩儿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城儿呢?来,表哥陪你到御花园去玩儿。”说着便抱着凤倾城向后面走去。 到了御花园中,周围的侍卫宫女少了许多。凤倾城贴在义律霄耳边轻声说:“表哥,这次我找你是真的有事呢。” “哦?”义律霄眉毛一挑,道:“城儿有什么要紧事啊?是不是闹得太厉害了,惹得姑丈要罚你?” 他知道公主离光只诞育了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极其溺爱,从不稍加责罚,而驸马凤然则要严厉一些,因此对阿玛的话表弟还是比较听从的。 凤倾城听了把嘴一扁,道:“才不是呢,不过倒是跟我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5 阿玛有关。过几天就是八月二十二了,每年这个时候,阿玛都要去丹波神庙拜祭木家三位将军,回来之后好多天都会心情不好,额娘和我都很担心他。真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要去祭拜木家的人,还对他们感情那么深,表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你来问我做什么?为什么不去问你阿玛额娘?” 凤倾城扁了扁嘴,说:“阿玛心情正不好呢。我哪里敢去问他,那不是更让他伤心?至于额娘,她说从前阿玛在木老将军麾下为将,对木家人感情很深,所以才会这么难过。哼,她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吗?瞧我阿玛的样子,可不象是单纯对主将的感情,倒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表哥,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呀!” 义律霄有些头疼地看着凤倾城。这个小表弟虽得众人百般宠爱,但却并不骄纵,虽然调皮爱捉弄人,但却心地善良,十分关心别人,而且又冰雪聪明,想哄住他可要费点脑筋。驸马的事自己虽然知道,但却怎么能和他说? 义律霄心思一转,便以沉痛的语气讲起了当年云门峡那惨烈的战争,最后说:“姑丈本是个忠义之人,迫于无奈而且又深恨月国君臣昏乱,才归于我北凌,但他对木家的几位将军却是极其尊敬的,故国故人又哪是那么容易忘怀的,我想姑丈每年去拜祭的不仅仅是三位木将军,更是在拜祭当年殉国的那些将士,其实他们本来有许多人都是不必死的。” 凤倾城听明白了,气鼓鼓地说:“真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月国这个样子,早晚要倒霉的。” 义律霄一愣,这个小表弟往往有惊人之语,但平时又实在是个孩子,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义律霄若有所思地说:“不错,在自己人中保全自己有时比在敌人面前生存下来更难,真正的战场往往不在两军厮杀的沙场上。” “还好轸伯伯没有出征,有他陪阿玛,还能好一些,否则更让人担心了。” 看到凤倾城一本正经的样子,义律霄扑哧一笑,道:“人儿不大,操心的事还不少。好了,你阿玛就交给你额娘和轸将军吧,咱们玩儿打弹子好不好?” 凤倾城连连称好,两人从侍女手中取过弹子便玩了起来。 终于引开了凤倾城的注意力,义律霄松了一口气。 将军府中,义律轸和凤然正坐在树荫下对弈,清脆的棋子落盘声显得周围更加安静。 凤然明显心神不属,落子十分迟疑而且没有章法。义律轸看他这个样子,只得暗自摇头。每年这个时候,凤然的心情都会很不好,自己在这段日子都要小心照拂。于是义律轸便搜寻话题分散凤然的心思。 “凤,北凌和大月断断续续打了这些年,双方都折损了许多人命,陛下不忍心两国继续相争,死伤无谓的人命,所以前段时间派遣使者去月国讲和,据说月国皇帝也答应了,回使不久就会到达。如果谈得好,今后就有好一段时间的太平。” 凤然回过了神,说:“我也听说了。月国的使臣是左议郎文若清。文家是月国的世家,以文才著名。” 看到凤然脸色一黯,义律轸便知道又勾起了他的心事。文家与木家是月国两个很有名望的家族,虽是一文一武,但相互关系一向不错,两家的公子也都很熟悉,现在故人来使,若是相见,真不知凤然情何以堪。 于是义律轸连忙将话题引到凤倾城身上。说起这个可爱的孩子。凤然的心情总算好受了一些。 九月上旬,文若清作为大月的使臣来到了北凌,他这次是来谈判议和的事,所以心情比较平和。文若清博览群书,很有才华,对北凌的事情一向比较关心,因此来之前搜集了许多关于北凌的资料。 不过从书本和旁人口中得来的见闻毕竟不如亲自体验来得生动真实。早闻北凌民风粗犷质朴,当踏上这片土地,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 这里无论男女老幼个个都擅长弓马,来去如风地驰骋射猎,真是“儿童能走马,妇女亦腰弓”,个性十分热情剽悍。到了晚上,人们常常点燃大堆的篝火,围着升腾的火焰大声歌唱,跳着热烈的舞蹈,并且吃大块的肉,喝大碗的酒,男女之间的界线防范并不明显。 即使在比较大的军城中,虽然月国的一些规矩礼仪在这里流传的要多一些,但男女的距离也没有那么远。女子也能大方地走在街上,并且自由地同男子搭话,不想月国女子那么腼腆,并且被锁在深闺。 在路上走了两个多月,终于以来到北凌的都城兴京城。 兴京城的确十分宏大,很有一个强悍民族都城的气魄。这里人口众多,有许多游牧民族的人聚集在这里。他们服饰各异,但都有着一种自由不羁的气质。在这里还能看到为数不少的月国人,来到这豪放爽朗的地方,这些月国人也放开了心情,变得热情直率起来。 店铺中的商品虽没有月国那样精雕细刻,工艺繁复,倒也品类十分丰富,坚固耐用。 总之这里比皓都少了一分纸醉金迷,多了一分勃勃生机。 走在兴京城的街上,文若清想,这里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人们看着都很快乐。 在国使馆休息了两天,文若清便上朝拜见了北凌皇帝义律玄。 这是他第一次见义律玄,从这个病弱而彬彬有礼的男人身上,文若清看到了一种顽强的力量,一种人君的豁达风度,虽然月国皇帝气质尊贵,但这种力量和风度却是他远远不及的。因此文若清十分尊敬义律玄。 由于议和的条款事先已经基本定了下来,因此文若清的出使也比较轻松愉快,议和是对双方都有利的,条款之一是互开边市进行贸易,这样商人们就不用冒很大的风险贩运黑货了,两国互通有无,百姓们的生活也会好一些。 第二天晚上,义律玄为了款待月国使臣,大排筵席,许多北凌贵官都有出席。 酒宴是围着篝火摆开的,页丹人几杯酒下肚,就开始热闹喧哗起来,几个健美婀娜的女子在席前跳起了欢快热烈的舞蹈,配合着有力的击鼓声显得特别激动人心。 义律玄为文若清引荐着贵族重臣。见过几位将军大臣,接下来所看到的人让文若清不禁一愣。 “文议郎,这位是驸马凤然,他的妻子离光公主是我母后最疼爱的女儿,是我的好妹妹,驸马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6 也聪明勤奋,是我的好妹婿。”说着亲切地拍了拍凤然的肩膀。 文若清注目细看这已经背离故国八年的人。 凤然现在已经二十七岁,早已脱去了少年的清涩,这些年的贵族生活让他减少了武将的凌厉,多了一种高贵清华之气。只是此刻凤然虽脸上含笑,但眼神却有些恍惚,眉宇间透出忧郁之色。此人不是木然凤是谁? 乍见故人,文若清心中一翻,文木两家关系很好,他从小与木家四兄弟相识,当年那惨烈的一战让木铁心及其两个儿子战死,木然凤下落不明,只有木然飞一个人生还,他为此难过了好久。 其实木然凤在北凌作驸马的事,对于大月朝中的几位重臣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大家都不点破,毕竟木家世代忠烈,云门峡一战也不是他们的过错,木然飞又是一员大将,常年领兵镇守边关,这一点面子总是要给的,但今天一见,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凤然的心情更是混乱,在文若清面前,他又羞愧又心酸,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回首年少时,大家一起读书,一起游玩,现在却已经分属两国,而自己更是改名换姓,连本名都不能用,虽然贵为驸马,但心中实在痛苦。因此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是文若清机变,开口道:“驸马果然风采过人,北凌民风热情纯朴,驸马在这里应该能过得很开心的。” 凤然的目光投到文若清脸上,看到他的确没有讥讽之色,纯粹是宽慰的意思,凤然心中一宽,举起酒杯道:“今日能见故国之人,真的十分高兴。文议郎年轻有为,他日必为月国栋梁。凤然敬大人一杯。”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文若清也喝干了面前的酒。 这酒的滋味对两个人来说都十分特别。 义律玄接着介绍。 他指着旁边的一位将领,道:“这位是大将军义律轸,他可没少领军与月国作战啊!” 那名将军彬彬有礼地抚胸向文若清略施一礼,十分有风度。 文若清的心又是一跳,这就是与凤然结契的义律轸?想到这一点,他仔细向义律轸看去,见义律轸身材高大匀称,行动从容优雅,但他的眼睛却深沉锐利,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服从。 这是一个文雅而铁腕的人,文若清暗自做出了评价。也不知凤然与这样一个人在一起,是好还是不好。 寒暄了几句,义律玄又带文若清去认识其他大臣。 转了一大圈后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席上,文若清吃了几口烧羊肉,目光向四周掠去,很快就定在了某一处。只见在一处比较安静的席位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凤然,另一个人赫然是义律轸。 义律轸与凤然靠得很近,刚才那孤高威严的脸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文若清诧异的温柔表情。 义律轸看着凤然的眼神是那么温暖,就像春日的阳光,真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厉害人物会有这样的表情。 义律轸挟了些菜放在凤然的碟子里,含笑说了几句什么,凤然摇了摇头,义律轸脸上突然出现一种促狭的神色,又说了几句话,竟惹得凤然笑了出来,然后拿起筷子将碟子里的东西慢慢吃了。 义律轸盯着他吃完,开心地笑了,伸手握住凤然的手,笑着又同他说起话来,慢慢地凤然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不时回答几句,神色渐渐开朗了起来。 文若清注意到,义律轸在说话的时候不住地看着凤然的神色,想来是根据凤然的反应来调整自己的言词,以达到最好的效果,这可真是“看人脸色说话”,没想到在凤然面前,义律轸竟肯如此放下身段,纵然凤然是驸马,但他实际上却是一个俘虏,而且还是被义律轸亲手抓到的,义律轸这样对他,看来是真的喜欢凤然。 想到这里,文若清放下了心,但他马上又想,为什么自己对两个男人之间的情爱竟没有反感的感觉,反而十分欣慰?算了,反正男风在北凌十分普通,自己这种想法也算是入乡随俗吧。 文若清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十章 过了两天,义律玄请文若清进宫相谈。 文若清跟着内侍来到一处花木扶疏的庭园,北凌的气候比较寒冷,所以没有那么多鲜艳的奇花异卉,花树都强健朴实,倒另有一种顽强茁壮的美。花园中虽然少了妖艳的花卉,但却布置得十分清雅大方,显示出主人的个性和趣味,文若清暗暗点头。 转过一丛树木,只见前面的空地上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石椅,桌子上放着一些点心,旁边还设有一张软塌,上面半卧着的正是皇帝义律玄。 义律玄见文若清来了,含笑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石椅说:“文议郎请坐吧。朕这几天身体有些劳累,因此就这么躺卧着了,还望文议郎不要介意。” 文若清忙道:“陛下太客气了,陛下既然劳累,理应多休息。” “是啊。不过文议郎能待在北凌的时间不多,所以朕想趁你在的时候多和你聊聊。” 他这几句话说得文若清心里一动,暗想这北凌君主还真会笼络人心,他这一番话要是说给另外一个人听,对方八成立刻会感激涕零。 接着义律玄就同文若清谈了起来,天文地理政务军务,五花八门。义律玄似乎有意考察文若清,提出了许多刁钻的问题,但文若清毕竟博学多才,纵然问题十分古怪,他也能给出自己的看法。 义律玄不由暗自点头,文若清果然才干出众,这月国可真有人才,纵然有奸臣乱政,国君又处事不明,但数百年的根基却十分深厚,有这许多才能卓著的人物撑着局势,看来要攻破月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文若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然不甘心被义律玄一个劲儿盘问,瞅准了机会反问了回去,所提的问题十分敏感,显示了他独到的眼光。 义律玄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圆滑地溜了过去,心中对文若清又高看了一眼。 正在两人都暗中掂量着对方的分量时,有内侍过来附在义律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义律玄点点头道:“宣他进来。” “嗻。”内侍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文若清心中猜测,不知这时来觐见的人是谁。 当内侍引着一个身着素袍的人进来时,文若清不禁一愣,这个人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7 竟是凤然。 凤然见到文若清也是一愣。 他本是在府中和离光说着话,一道圣旨将他宣进了宫,他本来也没在意,毕竟平时也经常这样,义律玄一想起来便要他入宫。 但进入御花园,发现义律玄旁边竟坐着文若清。自从那天晚宴上见过文若清后,凤然心里就很不平静,本以为在他出使期间不会再见到他,没想到今天居然在宫中遇到,而且看来是义律玄故意安排的,不知义律玄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然疑惑之下只得向义律玄施了一礼,道:“陛下,不知宣凤然有何吩咐?” “驸马,坐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让你见见故国之人,那日晚宴上十分匆忙,也没让你们好好谈谈。” 凤然不禁有些发愣,没想到这一向都积威甚重的陛下竟有这么贴心的时候,文若清则在想义律玄又要耍什么花样? 义律玄又陪他们聊了一会儿,便推说有事要离开一下,独留凤然和文若清在那里,连旁边的宫女侍从也撤了个干净。 虽没有什么旁人在场,但凤然和文若清之间却陷入了沉默,一个是心中感慨不知该说什么,另一个则在揣测义律玄的用意。 终于还是凤然忍不住开了口:“文大人,不知木府中的人可好?” “木老夫人十分有精神,是木家的顶梁柱,木然飞将军又重建木家军,一直驻守边关,深得朝廷器重,木然青将军的儿子木风占和木然飞之子木风炎也都活泼可爱。哦,对了,木三将军娶了景王的女儿蓝心玉郡主,也是与皇室沾亲,愈见亲厚了。”文若清娓娓叙说着。 木然凤的心神又回到了遥远皓都的木府,回到了绿瓦白墙,垂柳如丝的家中,恍然间他又成为当年那个少年英武的木然凤,成为有严父慈母关爱,兄弟之间手足情深的木二公子。 文若清看到他出神了好半天,只得又出言唤醒他:“听说驸马有一子,十分聪慧可爱,有这样的孩子,驸马和公主一定很开心。” 凤然这才收回神思,道:“城儿受众人宠爱,十分娇惯,总是不肯认真读书,我真担心他将来不文不武的。” “哪会这样呢,虎父无犬子,令郎将来一定也是人中龙凤。”文若清笑着客套了两句。 凤然也笑了,但他马上又皱起了眉,问:“不知…琼采怎么样了?” 文若清看着他迟疑痛苦的脸色,叹了口气道:“二夫人真是贞烈,一直在守节。可惜了。” 木府之中文若清最同情的就是二夫人罗琼采,她无夫无子,后半生不知会如何寂寞凄凉,偏偏她又不肯改嫁。虽然月国女子讲究从一而终,但文若清不是那么迂腐之人,既然她的丈夫已经另娶她人,罗琼采再觅才郎也不是什么罪过。 果然凤然的脸色也变了,他喃喃地说:“她…她为什么不改嫁别人呢?这也不算失了名节。况且她这样,实在不值得。” “各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我看二夫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出木府了。”文若清叹息道。 凤然的眼前又浮现出罗琼采那温婉的面容,还有新婚之夜那同生共死的誓言。至此,他已无心再说什么。 文若清思索了一会儿,双目直视凤然,道:“前尘往事已经过去,再多想也是无益,就算你愁死了,对别人也没有半点好处。或许也是上天怜你,让你在北凌生根发芽,现在你有娇妻爱子,得享天伦之乐,那义律轸将军,我看对你也不错,你还是安心在这里好好生活吧。” 当他提到义律轸,凤然的脸不禁一红,他抬眼看了看文若清,见对方脸上并没有鄙夷的神色,这才放了心,低声道:“文大人,我与轸将军的事,请你不要告诉木家的人。” 文若清点了点头,心中却想,北凌驸马与义律轸结契的事可不是什么秘密,木家的人要想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或许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 正在两人不知还该说些什么是好的时候,义律玄回来了。他看了看凤然和文若清,笑道:“故人重逢,谈得怎么样?是不是倍感亲切啊?” 凤然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文若清忙道:“多谢陛下用心良苦,我与驸马谈了些过去的事情,十分投机。不过现在时候不早,若清也该告退了。” “是不早了,今天朕与你相谈也十分尽兴,改日我们再谈。来人,送文议郎出宫。” 两名侍从答应着走了过来。 这时凤然抬起了头,道:“陛下,臣也得回府去了。” 义律玄微微一笑,说:“驸马不必着急,朕还有些话要与你说呢。” 文若清心中一抖,暗想这莫测高深的皇帝要干什么?但他已经告辞要回去了,而且这时即使他留下来也毫无用处,恐怕反而会适得其反,只好起身随内侍出去了。 凤然此时心中正烦乱,也没想那许多,义律玄让他留下他就留下。 这时天边已经显露出暮色,红日渐渐西坠,义律玄看着那轮残阳,它是那么艳丽,又是那么短暂,就像自己的生命一样。 过了一会儿,义律玄收回视线,目光幽幽地看着凤然,道:“驸马自到我北凌已经八年了,纵然在此身份尊贵,有真心爱你之人相陪,也仍然不能停止你对亲人的思念。是啊,谁又能忘记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呢?” 凤然听得心中一震,他从没同义律玄讨论过这样的话题,这在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一种默契,今天义律玄却主动挑起了这层纱。 义律玄接着又说:“现在你想怎样呢,你想回去吗?回到你的母亲和兄弟亲人身边去?” 凤然出神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但接着又微微摇了摇头。 义律玄皱眉道:“你究竟是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 凤然苦涩地说:“我本来一直希望能够回去的,但刚才我才想到,如果我真的回去会怎么样。大月有我的亲人,北凌同样有我的亲人,离开了离光和轸,我也会痛苦的,我对北凌已经不是毫无牵挂了。” 义律玄叹了口气,道:“你能够想清楚就好。罗琼采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子,我不知她为什么这样坚持,如果她是因为爱你才一直不肯另嫁,那么的确值得钦佩,但如果只是限于礼教才坚守这空洞的忠贞,就很没意思了。害她不幸的是月国的礼教,而不是你。况且往事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8 已矣,过于执着于从前而忽视眼前珍贵的东西,反而会失去更多,也会伤害不该伤害的人。” 凤然惊讶地看着义律玄,义律玄的话放在月国实在是离经叛道,但现在说出来却又那么自然那么有道理,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减轻凤然心中的愧疚 义律玄的目光温和了下来,他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凤然,道:“这个送给你。希望你今后一看到它,就会想起朕今天所说的话。” 凤然接过一看,原来是一枚黑玉镯,镯身上雕刻的非龙非凤,而是一些古朴难懂的图案,看上去有一种神秘的气韵。 虽然太后皇帝都曾赐给他一些宝物,公主府中和义律轸送给他的宝物也不少,但凤然却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黑玉镯,而且他觉得这次义律玄赐给他物品的感觉有点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他没有注意到这次义律玄用的字眼是“送”而不是“赐”。 演武场上,义律霄正潇洒有力地舞着剑,凤倾城在一旁边吃点心边叫好,还直拍巴掌,搞得义律霄心里怪怪的,总有种街头卖艺的感觉。 又舞了一会儿,义律霄收了剑式,接过旁边侍从送上的毛巾,边擦汗边走向凤倾城,凤倾城见他过来,忙端着一杯茶水走去递给他,笑嘻嘻地说:“表哥,喝点儿水吧。” 义律霄看了他一眼,接过茶水抿了一口,道:“你倒能在旁边看热闹,不过别忘了你已经到了该习武的年龄,受苦的日子就快来了。” 凤倾城一听就垮下了脸,道:“表哥,你非得提这件扫兴的事不可吗?真是不可爱。好了,现在你也练完武了,我们去花园里玩儿吧,走了走了!”说着便拉起义律霄跑了开去。 义律霄有些无奈地看着小表弟,自己居然被他说成“不可爱”,真的哭笑不得,天知道自己从六岁起就不会有人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了。 御花园中,义律霄鼓起兴致陪凤倾城逗鹦鹉,看着手中色彩斑斓的鹦鹉,凤倾城挤眉弄眼地说:“表哥,你说这只鹦鹉扇一下翅膀,会不会引起海上的一场风暴?” 听着他这匪夷所思的话,义律霄不由挑起了眉毛。 凤倾城有时会说一些极其古怪的话,比如看星星时,他会说:“其实我们看到的星光都是很久以前发出来的,历经成千上万年才到达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万年以前的星星。” 或者说:“我们站立的这块土地其实是一个大圆球,它浮在空中,遥远的星空中有无数这样的球体,一定也会有像我们这样存在着很多人的星球。会有外星人。” 他的这些话把义律霄弄得云里雾里,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无穷趣味,有时他真的怀疑,自己这小表弟就是一个“外星人”。 这时有几个人从这里经过,是两名内侍引着文若清出宫,凤倾城这几句话正钻进文若清的耳朵里。这些话乍一听十分可笑,仔细咀嚼却是意味无穷。 他抬眼看去,只见两个孩子正在花丛中玩耍,他们服饰华贵,那年长的一个一袭黑色锦袍,上绣金龙,一看就是皇子打扮,莫非就是太子义律霄? 侍从这时忙向两个孩子施礼,恭声道:“参见太子殿下,凤公子。” 义律霄和凤倾城也看到了他们,两人大方地上前与文若清打招呼。 内侍给文若清引见道:“文大人,这位是我北凌太子,那位是公主之子凤公子。” 文若清仔细打量这两个孩子,见义律霄虽只有十一二岁,但头角峥嵘,已经显示出一种锐气,看上去沉稳而机灵,将来一定是个难缠的角色。 再看凤倾城,虽然他年纪很小,但却长得十分美丽,长大后定是个世上罕有的美人,但令文若清印象最深的则是他的一双眼睛,他的眼神是那么干净,纯净得就像春天的江水,但那里面又多了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东西,这反而更令人沉迷。 文若清记得刚才那句关于鹦鹉的话就是这孩子说的,真是个奇特的孩子。有这样的儿子,可够凤然头疼的了。 文若清暗暗将这两个孩子记在心里。 晚上凤然回到府中,离光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的黑玉环,惊讶地问:“凤,这玄玉环是谁给你的?” “是陛下给的,他今天跟我说了很多话。”然后凤然便把下午进宫的事讲给了离光。 离光听了,脸色很复杂,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凤然见她脸上阴晴不定,便紧紧握住她的双手,道:“离光,我今天才算是想明白了,我已经对不起木家的人,不能再对不起你和轸。我这后半辈子都是这样了。” 离光抬起头,眼中一片水气,轻声说:“凤,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说完便扑到凤然怀里,但她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瞄向凤然腕上的玄玉环。 第二十一章 义律霄的话果然成了真,这一天凤然和离光将儿子带到后园的演武场,凤然严肃地说:“城儿,你已经七岁了,是到了男孩子开始习武的年龄了。从今年开始你就要练习一些基本功,基本功若是不好好练,武艺是学不精的。我知道你一向顽皮,未必肯吃这个苦,但现在你要给我定下心来,专心习武,不许胡闹。” 凤倾城一看阿玛的脸色就知道是在说真的了,义律霄习武时的辛苦他可全都看见了,想到今后自己也要顶着日头扎马步,练拳练剑,他就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求救似地看向额娘。 离光温柔地一笑,道:“城儿,我们页丹人是尚武的民族,好男儿都应该精于骑射,善用刀枪,你将来要成为勇敢的巴图鲁,现在可不能怕苦怕累啊!” 这下彻底没戏了,从此凤倾城便开始了苦难的习武历程。扎马步一扎就要一个时辰,还要练踢腿,练出拳,跳跃奔跑时腿上还要绑沙袋,把凤倾城苦得呲牙咧嘴。 实在忍不住,他便往义律轸的府里躲,因为义律轸夫妻一向疼他,或许在他们那儿可以轻松一点。他却忘了义律轸深爱凤然,当然希望爱人的儿子习练一身高强的武艺,因此反而比凤然督促得更加严格。 凤倾城只得大叹失策,自己早该想到轸伯伯一定是站在阿玛一边的,于是他改变了策略,找机会就流进宫中,赖在外祖母和表哥身边。紫澜心疼这个孙儿,因此往往留他在宫中住几天,这些日子他便可以偷懒了。 离光见儿子百般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9 逃避,忍不住对丈夫说:“城儿真是胡闹,让他习武却总是耍赖,母后也真是的,还这样护着他。这样下去,只怕城儿将来连一个小毛贼都打不过了。” 凤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指望他能练成多高的武艺,毕竟我并不想让他将来上战场厮杀,只要能够防身自保也就是了。” 离光眼波流转,她哪里不明白丈夫的意思,北凌对大月的国土一直虎视眈眈,凤倾城将来若为将,免不了与木家对上,这种骨肉相残的事绝不是凤然愿意看到的,虽然自己是希望儿子能为北凌建功立业,但却不愿让丈夫痛苦,因此也只有默认丈夫的做法。 文若清回到皓都,将自己此次出使的情况向皇帝蓝怀洛详细禀告。蓝怀洛听得十分仔细,等文若清都说完了,蓝怀洛问道:“依卿所见,那北凌皇帝义律玄是个怎样的人?” 文若清脱口而出:“天资高绝,深谋远虑,诚英主也。但他身体素来虚弱,臣见他饮食甚少,说话也气力不足,看来寿命不会太长。” 蓝怀洛抚着额头,舒了口气,道:“真是上天保佑,但愿早点收了那祸害的命去。让我大月得享平安。” 文若清看着蓝怀洛,心中有些不屑,寄望于强敌短命的人是不会有什么作为的。但凭心而论,蓝怀洛自即位以来一直都十分勤勉,他是真的想把这个国家治理好,只是由于本身的天分和才能所限,有时会犯很严重的错误,云门峡之战就是其中的一例。所以恐怕对蓝怀洛来说,做皇帝真的是一件辛苦的事。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两年,北凌和大月由于签订了和约,所以一直相安无事,但双方都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战争总有一天要爆发。 这两年对凤然来说,日子是十分平稳安宁的,有义律轸和离光左右相伴,每天教儿子练练武,督促他读读书,十分温馨幸福。唯一让他心中有些不安的是义律玄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已经很少和自己长谈了,最近离光和义律轸更是带着忧虑,能让这两个素来不动声色的人忧形于色,看来情况是很严重了。 这些日子御医不断进出乾极宫,许多大臣也紧张地不住从宫中领命出去办事,忙乱了好一阵后,局面似乎平静了下来,义律玄的病情也稳定了一些,接连几天他都宣召凤然进宫伴驾,两个人往往什么都不说,一个卧一个坐,任时间静静流淌过去。 这种时候,室内极为安静,仿佛能听到义律玄胸中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受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义律玄总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但凤然感觉到他的目光常常是穿透自己,望向未知的一点。义律玄平淡的眼神中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忧伤,这种淡淡的伤感让凤然也忍不住难过。 凤然觉得这种情景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自己是皇帝的妹夫,也算是自家人,亲人之间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事情,所以把心头那点疑惑便抹去了。 这一天,义律玄十分虚弱,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完全抽空了,召来皇后云音和太子义律霄密嘱了一番后,便让他们下去了,又召了凤然进来陪伴。 义律玄让凤然坐在床头,看着凤然犹豫了一下就坐在龙床上,义律玄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真是个单纯干净的人,能坐在龙床上的人除了皇帝,太后,就是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了,还有一种特殊的男子也可以坐龙塌,就是皇帝的男性情人。 看来即使在皇室中这么多年,眼前的这个人仍然有一颗冰雪般纯净的心,也许是这些年来被保护得十分周密,才使他依然能够不掺杂质,这也是一种幸福啊! 义律玄的眼光瞄到了凤然腕上,看到玄玉环正套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愈发显得黑白分明。 义律玄低声道:“这玄玉环你还喜欢吧?朕那天对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陛下说,太执着于过去而忽视现在,会失去本应有的幸福。” “你说的不错,人当然不能遗忘过去,但更应该珍惜现在,现在永远比过去重要,因为现在连结着未来。”说了这几句话,义律玄已经气喘嘘嘘了。 凤然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义律玄,义律玄的这几句话重重地打在他的心上,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开解自己。 凤然对义律玄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他是敌国至高无上的皇帝,后来待自己虽然比较真诚亲近,但总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令自己对他总是加以提防,两人间的隔阂总是无法消除。但最近义律玄病重,自己一直守在他旁边,在义律玄幽深目光的注视下,凤然感到一种微妙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滋长,心中的一层冰渐渐融化了。 感受到凤然的异样,义律玄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微微一笑,吃力地伸出手,道:“凤然,把手给我。” 凤然将右手交到义律玄手上,感受着他冰凉的体温,义律玄的手很光滑,但却十分消瘦,已经是皮包着骨头,他的手也十分无力,被凤然轻轻握在手中,凤然感到他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过。这个精明的帝王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吗? 突然义律玄轻轻将手臂一抬,袍袖的一角向腕部一褪,露出了一块黑色,那黑色凤然十分熟悉,他心中一动,轻轻将义律玄的袖子拉起了一点,赫然看到与自己的玄玉环一模一样的一枚黑玉环戴在义律玄骨瘦如柴的腕上,这是什么意思? 凤然心中一颤,抬眼愣愣地看着义律玄,义律玄却再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温和地看着他。 一幕幕往事在凤然脑中闪过,他惊诧地发现义律玄给他的回忆竟是如此鲜明清晰,就像凤倾城夹在书中的那些花瓣和叶片,虽然生命力已经不存在,但却仍然生动鲜艳。 对于义律玄,凤然一向都十分敬畏,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深藏的威严,哪怕在他笑得最开心的时候,眼神中仍然有一缕深沉,凤然一直自动和他保持着距离,现在才发现他身上居然会有自己从不知道,或许是一直下意识忽略的另一面。 凤然的心被尖锐地刺痛了,原来自己什么也不懂。义律轸,离光,还有眼前的义律玄,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保护自己,才使自己的生活这么平静,几乎感觉不到一个降将的尴尬,而现在义律玄要离去了,今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他不得而知。 凤然心乱如麻,一会儿想到这里,一会儿想到那里,没有发觉义律玄的手已经越来越冷,并且开始变得僵硬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0 ,当他发现情况不对,再去看义律玄的时候,却发现义律玄已经闭上了眼睛,安详得像是睡着了。凤然心中一惊,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义律玄已经没有了呼吸。 凤然愣了一会儿,这才明白义律玄已经死了,他一下子从龙床上站起来,大叫道:“来人!快来人!” 很快十几个内侍宫女还有几个个御医跑了进来,御医急忙上前为义律玄诊脉,几个御医轮流为义律玄探了一下脉搏,声音颤抖地说:“陛下驾崩了!” 这时太后,皇后,义律霄,离光,景丹,义律轸等一批皇亲忠臣涌了进来,云音皇后一进来就止不住流泪,紫澜太后此时仍比较镇定威严,开口问御医:“皇上真的驾崩了吗?” 为首的御医监过来跪下回话道:“禀太后,陛下确实已经驾崩了,都是臣等无能,请太后治罪。” 紫澜轻轻地说:“陛下一向体弱,你们已经尽力了,哀家怎么会怪罪你们?下去吧。” 几个御医松了一口气,谢恩后退了出去。 紫澜缓缓走到床前,坐在义律玄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儿子那已经冰冷的脸,她知道儿子一生的雄心与不甘,但人力不能胜天,她这骄傲而又聪明绝顶的儿子还是去了,不过他的表情很平静,走得很安详,最后陪在他身边的是凤然,或许这是他平静的原因。 但无论因儿子的离世带给她的痛苦有多大,紫澜都不能忘记自己是太后,使皇室中地位最高的长辈,这个时候她不能任由感情控制自己,由于皇帝盛年离世,太子年幼,朝中的局势已经开始微妙起来,她必须当机立断,稳定局势。 于是紫澜召集了亲信大臣开始发号施令,乾极宫中的人如走马灯一般来去匆匆,凤然恍惚之中觉得人们就像戏台上的人物般粉墨登场,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紫澜正要分派事情,抬头瞥见一旁的凤然一副迷茫的样子,便道:“驸马守护先帝辛苦了,现在就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守灵呢。” 凤然领命后出宫回了公主府,他现在非常需要平静一下。这时离光和义律轸都很忙,不能陪他回府,凤然只能由侍卫们陪着,一个人回到公主府。 府里十分安静,仆役们似乎也感觉到有大事要发生,因此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显得府中气氛更为压抑。 凤然回到卧房,一头便躺倒了。 义律玄淡然的眼神,云音皇后的哀哭,紫澜太后坚强的脸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尤其是那两枚玄玉环,在他眼前不断旋转飞舞,晃得他眼花,凤然心中一阵窒闷,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这才睡着了。 即使是在睡梦之中,凤然也不得安宁,各种奇怪的画面不断出现在他的梦中,他想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从梦境中醒来。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抚摸在他的脸上,同时温热湿润的嘴唇密密地亲吻着他的脸,嘴和脖颈,那双大手也开始向下移,安抚着他不安的身体和心,并且一个坚定而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凤然却安心了许多。 他呻吟了两声,换来的是更温暖紧密地亲吻和抚摸,在这样温柔的安抚伺弄下,凤然终于安定了下来,沉沉睡去了。 当凤然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他向房中望了一下,见离光那苗条的身影正坐在灯前,她的侧面轮廓美丽而坚毅,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和凄伤。 凤然觉得一阵心疼与愧疚,自己作为丈夫,在这种时候不但不能为妻子遮风挡雨,反而要妻子去承担,想到这里他轻轻下了床,来到离光身后,稳稳地扶住了她的双肩。 离光的身体不由得一震,回过头来定定地望着凤然。 凤然低声说:“离光,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担心。” 离光愣了一会儿,一下子扎到凤然怀里,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丈夫身上,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失掉了一样,她的肩头一耸一耸,呜呜哭泣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事实证明,义律玄的离世不是一个结束,相反是事情的另一个开始。 义律玄的异母兄长,晋王义律均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展开了攻击。他在朝堂上指控凤然谋害了先皇,理由是凤然是大月的将军,迫不得已才投降北凌,因此一直心怀故国,图谋不轨,先皇后面几天本来好好的,偏偏他一个人守在殿中时就出了事,显然是他趁先帝病弱的时机谋害了先帝。 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一些阿附晋王的大臣不住附和,一时间群情汹涌,大有立刻便把凤然生吞活剥的架势。紫澜太皇太后和幼帝义律霄竟然压制不住,只能同意将驸马凤然交由宗人院讯问。 但紫澜沉着脸说:“凤然是哀家的女婿,素日甚得先帝亲厚,身份贵重,现在又没有切实证据证明他做过什么,所以切不可对他无礼,更不得用刑。你们可记住了?” 紫澜执掌朝政多年,积威甚重,晋王看着她面沉似水的样子,心也不由得一抖,忙低头道:“是,太皇太后。”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离光和义律轸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晋王将凤然带走了。 散朝后,离光忧虑地对义律轸说:“我们这一步是不是可以不走?让凤冒这个险有必要吗?我真担心义律均会对他下手。” 义律轸眉头深锁,道:“我也不想让他这样冒险,但太皇太后的这个决定是有道理的,这样可以减少牺牲,我现在担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公主,如果我们想让凤平安,就要加快行动速度,我们的行动越快,凤就越安全。” 凤然被带到宗人院,宗人院的官员对他还算客气,例行公事地问了问,就让他在一间小院子里休息,几天过去了,毫无再提审的意思。 凤然渐渐放下了心,看来晋王还不敢公然过分得罪太皇太后和义律霄一派。 这天晚上,凤然吃过了饭,闲着无事就坐在窗边看书。 突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四肢竟渐渐酸软无力。 凤然立刻便知道自己被下了麻药,从前做将军时的机敏马上回到了他的身上,自己已经被囚禁在宗人院,如果要审问,根本不必使用麻药,这一定是要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凤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正在凤然惊疑不定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1 ,凤然一看正是晋王。义律均一身王袍,头戴金冠,衬托得也是一副高贵英武的气度,但他略微下凹的双眼却闪着阴鸷的目光,就像秃鹰盯着猎物般紧紧盯着凤然。 凤然从前就觉得这位晋王十分阴郁,因此一向对他敬而远之。现在义律均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令他后背一阵发寒。 凤然镇定了一下,平静地站起身,施礼道:“见过晋王。不知王爷深夜来宗人院有何贵干?” 义律均冷笑道:“真是明知故问。你身上已经感到不对劲了吧,是不是浑身无力?本王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晋王,你要干什么?”看着不断逼近的义律均,凤然眼中掠过一抹惊慌。 义律均见他向后退,赶上两步一把抓住了他,阴冷地笑道:“躲什么,我的木二将军?你现在的样子可真不像个将军,倒像是个要被强暴的姑娘一样。义律轸第一次上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难道也是这个样子?” “住口,我毕竟是驸马,你虽然是王爷,也不可以这样辱我!” 凤然被气得通红的脸和满含怒火的眼睛,在烛光的映衬下竟显出一种特别的艳丽,义律均感觉下腹“腾”地一阵火热,露齿一笑,道:“驸马吗?很快就不是了。” 他双臂一紧,将凤然拖过去扔在床上,凤然大惊失色,挣扎着要起来,义律均壮硕的身体马上扑过来,将他压在身下。义律均弓马娴熟,孔武有力,凤然虽然武功很好,但现在中了麻药,浑身无力,很快就被义律均拧住双臂反背到身后,义律均一伸手,扯下他的腰带,将他的双手反剪,推倒在床上。 义律均看到凤然的外袍散开,露出里衣,这种衣裳半掩的样子让他不禁口干舌燥,粗暴地动手撕去凤然的衣服,只听“哧啦啦”几声,凤然的上身就暴露在空气中。 义律均盯着他光洁白皙的身体,淫笑道:“真是个尤物,难怪义律轸和离光都疼你,连义律玄那个随时都可能咽气的人也被你勾动心思,把玄玉环都给了你,那可是我北凌的国宝!你不过是个俘虏,却被养得金枝玉叶一般,我是北凌的皇子,却要成天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我本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皇位本来是由我继承的,但紫澜那个老太婆耍弄手段,让我母妃和我都失了宠,最后竟是义律玄那个药罐子登了皇位。哼,还居然想赦免那些奴隶,真是昏了头,没有了奴隶,谁来给我们干活?现在义律玄死了,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边说边在凤然身上乱摸,他的手触摸在凤然皮肤上,令凤然一阵发呕,感觉就像虫子爬到身上一样。 凤然怒骂道:“你这般阴狠卑鄙,幸亏没让你当皇帝,否则百姓就惨了。” 义律均被他触到痛脚,当初父皇就是说他“心思阴冷暗昧,不可以承大统”,今天又被凤然这样说了出来,不由得大怒,翻手狠狠甩了凤然一巴掌,凤然被他打得一下子栽倒在床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义律均眼神更加阴沉,他轻轻摸着凤然红肿的面颊,笑着说:“不错,我是阴狠卑鄙,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有多卑鄙。”说着便伸手去解凤然的裤子。 凤然见他摸到下身,心中顿感前所未有的恐惧,立刻挣扎叫骂了起来,但他双手被缚,身上又没有力气,怎么能够抵抗色欲已起的义律均,几下便被剥得精光。 义律均看着凤然如象牙雕成一般的洁白匀称的身体,嘿嘿笑着探手便去玩弄,凤然被他揉捏臀瓣,捏弄前胸和大腿,又恨又怕差点晕过去,只能高声叫骂呼救。 义律均看着他怨愤抗拒的样子,更激发了体内的兽性,一把握住他的男根,大力揉搓着,狠狠地说:“紫澜那老太婆可真厉害,处处克制我,景丹也不是好东西,最可恨的就是离光和义律轸,两个人联手压制我,拔了我不少暗桩,还夺了我一部分兵权,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在另一个地方打击他们,今天晚上我就好好玩玩他们的心肝宝贝,让她们的丈夫和阿郎在我身下受尽凌辱,哭泣求饶!你叫吧,尽管叫吧!保管一会儿你就叫不出来了。” 凤然的身体不断扭动挣扎,但男根却无论如何也脱不出义律均的手,被他肆意玩弄。 义律均一边玩弄,一边去解自己的裤子,嘴里还不断用话刺激凤然:“怎么这么久还不硬,莫不是被义律轸玩儿软了?那离光可真可怜。义律轸平时都是怎么弄你的?他力气很大吧!放心,我力气也不小,尤其是在干你的时候!” 凤然听他不断提到义律轸,心中如同刀绞一般,他此时万分想念那个强悍而深情的男人,想念他有力的怀抱和温柔的抚摸,他的怀抱是那样令自己安心。可现在义律轸究竟在哪里? 凤然凄然叫道:“轸!轸!快来救我!” 义律均狞笑道:“不用叫了,你的义律轸今早出城处置兵变去了,要十几天才回得来,瞧你那满脸相思的样子,就让本王来满足你吧!”说着便压上了凤然的身体。 凤然被义律均的阳物抵在下身,心中万念俱灰,紧紧闭上了眼睛,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只待义律均再深入,便立刻咬舌自尽。 这时房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一个黑衣人飞身跃了进来,一间屋里的情景,黑衣人立刻睚眦欲裂,一刀便向义律均砍去。义律均身手也算敏捷,一下从床上滚了下去,连滚带爬地向门口跑去,边跑边叫:“来人啊!有刺客!” 凤然睁开眼睛看向那个救他的人,只见黑衣人剑眉星目,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正是自己一心盼望的义律轸。 见到义律轸,凤然顿时像虚脱了一样,眼泪也尽情地流了出来。 义律轸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但当他看到义律均将赤裸的凤然压在身下时,他的心中便只有刀和血,恨不得立刻将义律均碎尸万段。 这时义律均的亲信听到他的呼救,从四周赶了过来,但却没人能够靠近房间,因为他们很快就被角落里扑出来的黑衣人纷纷格杀。 义律均见自己的人都不能赶过来,只得拔出宝剑回身同义律轸战在一起,但他贵为王爷,与人性命相拼的机会很少,哪里能同身经百战的义律轸相比,十几招过去,义律均就招架不住了,看着义律轸那副杀气腾腾腾的样子,义律均心中一阵发颤,这样一分神,手腕上就中了一刀,宝剑“当啷”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2 一下落到地上,义律轸紧跟着飞起一脚,狠狠地将义律均踹倒在地。 义律均倒在地上,用手抚着胸口,义律轸这一脚可真够重的,自己的前胸一阵刺痛,看来是肋骨折断了,他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剧烈疼痛。 义律均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义律轸,他并不怕义律轸,因为自己是王爷,而义律轸再厉害也只是个将军。 义律均嘲讽道:“今晚轸将军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审问疑犯?” 义律轸气得脸色发白,眼神像刀子般凌迟着晋王,恨恨地“哼”了一声,用薄被将凤然的身体掩了,对外面喊道:“来人!将晋王请下去!” 义律均哈哈大笑,吐了一口血沫,一脸淫邪地说:“刚才本王审得可真高兴,轸将军真是有艳福,驸马的身子又白又…啊!” 义律轸听他说到这里,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再任他胡说下去,凤可就受不住了,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抬手一刀透胸而过,将义律均钉死在地上。 看着义律均抽搐的身体渐渐停止动弹,义律轸长吁了一口气,从他尸体上拔下刀在靴底抹了抹,收回鞘内,冷冷地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然后急步奔到床前,将凤然抱起,解开他缚手的带子,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穿上,又用被子裹了紧紧搂在怀里。 凤然被他抱着,就像走失了的小鹿见到母鹿一般,在他怀中不住颤抖,轻轻啜泣着。 义律轸一只手探入被中,抚摸着凤然光滑的皮肤,轻声道:“对不起,凤,我来晚了,没想到义律均这么大胆子,敢这么干!别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今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没事了,凤,我们回家。”义律轸边说边按住凤然的睡穴慢慢揉着,很快凤然就停止了哭泣,沉沉睡去了。 这时义律征走了进来,禀告道:“将军,外面都已经清理干净。” “好,将义律均的尸体看管好,你将驸马送回公主府,然后到都督府听命。”说着将已经包得严严实实的凤然交给义律征。 义律征小心地接过了凤然,他知道将军和公主最担心的就是驸马,刚才驸马差点发生了那种事情,因此将军就更加不放心,所以才不顾局势紧急,让自己这个大侍卫亲自护送。义律均这一手可也真毒,扣住驸马,便牵制住两个人。 义律征暗自叹了口气,带上几个侍卫护送着凤然回去了。义律轸骑马快速到了都督府,这时离光已经等在那里,一见他就问:“轸将军,凤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已经让义律征送他回府了。” 他语气虽然平稳,但离光是何等精明,她见义律轸面色阴沉,便知事有不妥,但这个时候没有时间追问这件事,还是处置大事要紧。 两人高居在大厅上,一批批士兵和暗卫被派了出去。这一晚的兴京城将掀起血雨腥风,而公主府中的凤然则在沉沉地睡着,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十三章 离光和义律轸以血腥的雷霆手段扫除了晋王的全部势力,晋王因为拒捕而被当场格杀,关于他的死没有人多说什么,为首之人既死,他的势力也就土崩瓦解,朝堂上一片肃然,。紫澜太后终于掌牢了北凌的政权,北凌的局势很快便稳定了下来。 阳光明媚的下午,御花园中有四个人一边品茶,一边商谈。其实主要是紫澜,离光和义律轸在说,义律霄则在一边听着。 商讨了一会儿国事,紫澜问离光:“驸马现在还好吧?” 离光微微垂首,道:“还好。毕竟他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耐心劝劝也就是了。” 紫澜叹了口气,道:“这次让他以身犯险麻痹义律均,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一批老顽固都站在他那一边。有驸马在手,义律均就会放松警惕,因此我们才能这么容易便将他们连根铲除。但不想义律均竟如此丧心病狂,作出这等事来,幸亏义律轸去得及时,没有酿成大错,不过驸马心思窄,这段日子你们可要仔细。义律轸,你要好好安抚他一下,男人吗,这点事算什么。这种事女人不太方便说,他性子又腼腆,只好偏劳你了。” “太皇太后放心,臣一定会好好安慰他。这些天他已经平静很多了。”义律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苦笑,这些日子他都是住在公主府,一有时间便陪着凤然。 开始的时候凤然的情绪很不稳,每晚都要义律轸陪伴才能安睡。义律轸知道凤然虽已在北凌住了十年,但他骨子里仍然是蔚族人,虽然能接受自己,但却不能容忍别人对他作那样的事,就算最后没有做成,但也已经是奇耻大辱。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义律轸非常心疼,更加细心体贴,每天劝诱开导,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总算让凤然想开了一些。人又有了精神。 几个人正聊着,突然一个宫女飞跑过来,紧张地禀道:“启禀太皇太后,陛下,公主,刚才公主府来人急报,有一批刺客潜入公主府中,伤了小公子。” 离光的心顿时揪紧了,忙问:“城儿现在怎么样?” 宫女道:“小公子被从树上打了下来,正昏迷不醒。御医已经去看了。” 离光这一下可心胆俱裂,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她知道昏迷不醒这样的情况十分危险,严重的话或许再也醒不过来,也或许会损坏脑子,醒来也是废人一样。 义律轸问:“驸马怎么样?” “回将军,驸马当时在另一个院子里,没受什么损伤。” 义律霄一听就坐不住了,拉着紫澜的袖子道:“皇祖母,我想去看看表弟。” 紫澜点点头道:“你们都快回去看看城儿吧,不过现在刚刚安定下来,外面肯定还有一些晋王的余党,你们要多带些侍卫,免得再出差错。快去吧,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哀家。” 三个人忙行了礼去了。 此时公主府中正一片忙乱,刺客已经或擒或杀全都制住了,但凤倾城当时正在爬树,被刺客一镖射中左肩,从树上掉了下来,此刻正昏迷不醒,几名御医又是诊脉又是针灸熬药,忙得团团转。 这是公主,义律轸和义律霄回来了,离光和义律霄立刻就来到凤倾城身边,不住地唤着“城儿”,义律轸则一眼就看到一旁脸色苍白的凤然,忙过去将他搂在怀里,安慰他道:“别担心,孩子不会有事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3 的。有这么多御医,要什么珍贵药材宫里都有,城儿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我真没用,没能守护好城儿,如果当时我在这里,或许就不会出事。”凤然紧咬着下唇,痛苦地说。 凤倾城此时正处于一个奇妙的世界中,在这个世界里,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从一个幼儿一点点长大,读书,游玩,享尽父母兄长的疼爱,那是一个与他现在所处截然不同的世界,各种不可思议的知识,事物一样样展现在他的眼前,他恍然发现自己从前所具有的那些古怪的想法原来就来自这个世界。 最后他看到那另一个自己的死亡,梦境结束了。凤倾城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那是一种离别了至亲之人的悲伤。他不禁流出了眼泪。 离光和凤然,义律轸,义律霄已经守了凤倾城三天了,凤倾城却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御医们也一筹莫展,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位小公子到底为什么一直昏迷,脉象明明很正常啊? 离光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城儿为什么一直没有醒过来?你们是御医,是北凌医术最高的医生,难道连你们也医治不好吗?” 一个白胡子的老御医连忙擦着额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公主殿下,我从医五十年,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公子的脉象很正常啊,可不知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 其他御医也七嘴八舌地说着,公子这病是在奇怪。 义律霄一听,大怒道:“脉象正常?那城儿为什么还醒不过来?定是你们无能才医治不好。既然你们治不好他,朕就张榜招神医来为城儿诊病。” 一众御医连连告罪,正在他们紧张惶恐的时候,突然一名御医叫了起来:“小公子流泪了,或许很快就会醒了!” 离光和凤然一听,连忙凑到儿子身边察看,果然几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留了下来。 离光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儿子终于有了反应,或许真的会醒过来。 人们都屏住呼吸,紧盯着凤倾城。 过了一会儿,只见凤倾城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接着眼珠也转动了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地看着周围,就像一个刚刚来到的客人般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离光看到他醒了,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出来,但看凤倾城这副茫然的样子,又担心他是不是摔坏了脑子,连忙俯身将脸凑近凤倾城的脸,焦急地问:“城儿,认不认得我是谁?” 凤倾城眨了眨眼睛,低声道:“额娘。” 离光听他叫额娘,在也克制不住,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凤然也贴近儿子,问:“那我呢?我是谁?” “阿玛,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凤然哑然,离光却在一旁“噗嗤”笑了出来,脸上还犹自挂着泪珠。 接着凤倾城又认出了义律轸和义律霄,眼见得已经没什么事了,房中的气氛顿时如乌云散尽般阳光灿烂。一群御医抹了抹汗,又开始给凤倾城诊脉开方。 为首的御医说:“陛下,公主,驸马,小公子已经没什么事了,但由于从树上跌落,受了很大的震荡,因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们拟了个方子,是补气益血安心宁神的,喝上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离光,凤然这才放下了心,满心欢喜地打赏了御医,义律霄见表弟无事,也赏赐了一番,御医们个个都眉开眼笑,暗道这几天的苦没白挨,赏钱抵得上他们半年的俸禄。 见凤倾城醒了过来,义律轸心疼地看着凤然苍白疲惫的脸,劝道:“凤,城儿已无大碍,你这几天都没合眼,再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了,我陪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这时凤倾城低低的声音说:“阿玛,额娘,轸伯伯,表哥,你们都辛苦了,我没事的,就是做了好长一个梦,你们快去休息吧。” 众人也的确是疲倦了,于是离光吩咐侍女们好生看着,又命两名御医待在隔壁房间随时候命,大家这才去休息了。 紫澜很快就得到了禀告,得知外孙已经脱离了危险,她也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经凤倾城这么一吓,凤然原本压在心里的宗人院的事情被冲淡了不少,不再那么自怨自艾了。离光和义律轸见他这样,都松了口气,觉得这倒是因祸得福。 但舒心日子没过几天,边关传来急报,月国入侵了。 金銮殿上,气氛十分严肃。紫澜太皇太后冷冷地板着脸,义律霄也是一脸愤怒,大殿上一片低气压。众大臣的脸色也十分精彩,武将大多十分气愤,杀气腾腾,文官则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俨然是站在正义一方的模样。 紫澜打量了一下下面的文臣武将,缓缓开口道:“众卿家,月国欺我北凌新丧,新君年幼,趁此国丧之时举兵入寇,你们看该如何应对?” 她话音刚落,一名武将便站出来说:“禀太皇太后,月国这次无礼来犯,趁火打劫,实在是不能容忍,我北凌武士决不能受此侮辱,请太皇太后下旨,让勇士们去把月国那些懦夫打个落花流水。” 其他武将也纷纷请战,文官么则谨慎地谈论着军需,赋税等情况。 紫澜见大臣们都毫无惧色,微微点了点头,将目光望向景丹,景丹会意,当下走出来道:“太皇太后,月国欺我北凌先帝新丧,无礼来犯,此乃师出无名的不义之战,臣请太皇太后下懿旨,派大军征讨,臣等将尽力筹划粮草军需,以供应大军顺利作战。” 义律轸也出班启奏道:“臣愿领军出征,古人云‘哀兵必胜’,这次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紫澜站起身来,豪迈地说:“这次哀家与皇上要御驾亲征,众爱卿众志成城,我北凌定然旗开得胜,让月国君臣知道我北凌的女人孩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这几句话十分有鼓动力,大殿上顿时群情鼎沸,山呼万岁。 紫澜命景丹丞相和离光公主留守兴京城,主持政务,筹备军需,以义律轸为主帅,拓跋山海为副帅,紫澜与义律霄亲自领军出征,满腔怒火地去迎击月国大军。 凤然一听说月国来攻,心中就翻腾起来,月国是他的故国,北凌则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也有他至亲至爱之人,两国本已和平了几年,现在又要开战,让他心里怎么能不难过?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4 尤其是义律轸又要领军出征,而月国的主将则恰恰是木然飞,这两个人对上了,让凤然更是心如油煎,损伤了哪个他都会心痛欲死。 因此一连几天,凤然都茶饭不思,郁郁寡欢,离光劝了几次也没用,只好把义律轸从繁重的军务中拽出来安慰凤然。 晚上,一轮弯月高高挂在天空,房间里点着几支红烛,配着红色的锦被,浅黄的床帐,显得分外温馨。义律轸看着凤然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道:“别担心,月国兴此不义之师,是必然要落败的,等我们将他们赶回去,我就会回来陪你了。” 凤然低头不语,脸色却更加抑郁。 义律轸看着他,脸色一正,问:“凤,你到底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木然飞?” 凤然闻言一抖,痛苦地抬起头,凝视着义律轸的双眼,道:“轸,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但然飞毕竟是我的亲弟弟,我也不想让他出事。我的心都要裂成两半了。” 凤然越说越伤心,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义律轸怎能不明白他这种两面为难的心情,他轻轻拍着凤然的背,开解道:“我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我是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得胜而回。至于木然飞,他用兵十分精明,迅捷如风,人称‘飞将军’,以他的眼光应该也不看好月国这次征战,我想他心中定然已有筹划,纵然落败,应该也能全身而退,你就不要担心了。”说着伸手捧起凤然的脸,吻去他腮边的泪珠。 凤然听了他的话,心中宽了一些,但仍然是担心,况且又与义律轸离别在即,他这些年尽是受义律轸呵护疼爱,突然要分开怎么受得了,因此眼泪还是一滴滴落了下来。 义律轸见哄不转他,心想可不能让他继续伤心下去,免得弄出病来。 义律轸心思转了转,便一脸暧昧地贴在凤然耳边说:“凤,让我们来玩点有趣的,你就没时间哭了。”说着便将手伸进凤然衣内摸了起来。 凤然只觉一阵酥麻的感觉传入脊髓,脸颊顿时红了,随着刺激的加剧,他果然没空儿流泪,很快就软了身子,靠在义律轸身上喘息呻吟着。 义律轸快速脱掉两人的衣服,将凤然放平在床上,他轻抚着凤然的身体,喃喃地说:“凤,你真美。” 凤然听着他这句话,脸色更红,腮边还挂着泪。 紧接着义律轸修长强健的身躯便压了上去。 这一夜义律轸热情如火,强烈地索取着,动作激烈得像是要将凤然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凤然幸福地承受着,一次次宣泄让他仿佛置身云端。这时凤然哪里还顾得上伤心难过,他所有的力气都被义律轸压榨得干干净净,只能顺着本能来动作,全心感受快感。 义律轸的目的达到了。 过了几天,义律轸领军出征了,一个月后,北凌军队奇袭了雁居城,月军有被截断退路之危,木然飞当机立断,率军回撤,两军对峙的局面被打破了,北凌乘势夺取月国三城,月国败了。 好在木然飞及时稳定了战局,让北凌难以再进,两方又回到了对峙的局面。 第二十四章 草木茂盛的平原上,十几骑人马急驰而过,当先两人一个一身黑色锦袍,肩宽腰窄,隐隐散发着威严之气,另一人则穿着一件月白丝袍,袍子的下襟被风带得飘起,越发显得他的身姿轻灵飘逸,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穿白衣的少年纵马疾驰,连连发箭射中草丛中逃窜的猎物,黑衣男子操控着坐骑,稳稳地跟在白衣少年后面,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正欢呼雀跃的少年身上,平时总显得严厉的嘴角向上弯起一道优美的弧度,一抹柔情使他本来精明锐利的面容显得柔和,平添了一种生动。 蓦地白衣少年回头粲然一笑,道:“表哥,我的箭法不错吧?将来若是要出兵打仗,你让我当个小小的将官好不好?” 黑袍之人听了不禁好笑,道:“城儿十分厉害的,将来你若领兵,也不用动刀动枪,只要对着敌军微微一笑,就勾去了他们的三魂六魄,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打个大胜仗。” 那少年刚开始听表哥说他厉害,还心中得意,到后来听说是这样厉害法,不由得又羞又恼,脸顿时红了,气道:“表哥你欺负人!难道我是绣花枕头吗?” 那男子见他真的生气了,忙说:“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还真生气了,城儿头脑好,功夫也好,但你的心太软了,上次我审问两个刺客你就看不下去了,你这样子到了战场上,肯定下不了手杀敌人,反被敌人害了,所以还是乖乖待在我身边,帮我出谋划策吧。” 少年听他这么说,才高兴了起来,得意地扬起头道:“那当然,本公子的兵法可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当然厉害了!今天回去了,我们就讲官渡之战好了。” 黑衣男子脸上含笑,温柔地望着他。 这两个人正是义律霄和凤倾城。 时间转眼已经过了六年,凤倾城已经十五岁,这几年来,义律霄和紫澜太皇太后着力巩固权力。不得不说义律霄是个天生的帝王,对于政治上的勾心斗角纵横捭阖,他很快就运用的很熟练,在打击敌对者的同时提拔了一批有活力有远见的年轻官员。 这些年轻人都看到了北凌繁荣强盛的表面下隐藏的深重危机,一心想要改革,因此与顽固保守的旧贵族产生了尖锐的矛盾,双方都在加紧争取最关键的决策者皇帝义律霄。 但义律霄十分明智,他知道自己还太年轻,威望不够,因此不能贸然进行大幅度的改革,因此在两派势力间巧妙周旋,使保守派和改革派都依赖自己,因此可以使自己的一些想法能顺利实施。所以朝中的大臣们都不敢小瞧这位皇帝,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位精明得成了精的太皇太后呢。 而凤倾城在那次昏迷苏醒之后有了很大改变,原本他极不喜欢习武,现在则突然转了性,每天跟父亲和义律轸练习拳脚刀剑,可惜他实在没有习武的天分,虽然很刻苦。但始终进步不快,因此这么多年下来,他的武功虽说也不算低,但也不是很高,在二三流之间徘徊。 这些年来,义律霄虽然威权日盛,但对这个小表弟却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凤倾城也不拿他当皇帝看,在凤倾城心目中,义律霄最重要的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5 身份是自己的表哥,是亲人,附带着才是皇帝。 义律霄眼看着自己的表弟一天天长大,容貌更加光艳美丽,而且也不知他从哪儿知道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但他给自己讲的那些故事,什么《三国演义》,《东周列国志》,凯撒,亚历山大大帝,倒真有意思,尤其是《三国演义》,简直是一部罕见的兵法,实在太有用了。这般绝色而又才情出众的人儿,让他怎能不小心呵护。 义律霄愣了一会儿神,笑道:“城儿这么聪明俊美,不知有多少武士女子将心思放到你身上,将来肯定有许多人抢着要同你成亲和结契。” 凤倾城听了扁扁嘴,道:“成亲倒是好,结契就免了。” 义律霄眼神一跳,问:“怎么,城儿不愿和男子结契吗?我北凌一向崇尚男风,男子相爱是高尚之事,为什么你不喜欢呢?你看你阿玛与轸将军结契后多幸福啊,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护着,这样不好吗?” “我也没说这样不好,但家里有阿玛一个人这样子已经够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女孩子,将来我一定要找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仙下凡,惊世大美女!” 说着凤倾城将马缰一提,纵马跑了出去,声音清脆地吟道:“年华四月去踏青,风光无限少年心。似水流年等闲过,如花美眷何处寻。” 义律霄看着他欢快的样子,眼神不由得一黯,但马上强行将心中那复杂澎湃的情绪压了下去,脸上又是一副云淡风清,催马追了过去。 春草茂盛,各种动物都出来活动,因此义律霄,凤倾城和一众侍卫满载而归,人人马上系满了野兔,獐子,山鸡,野鹿等飞禽走兽。 凤倾城兴致勃勃地说:“表哥,我最喜欢出来打猎了,在草地上跑跑马可真爽快,平时总待在宫中和家里,都闷死了。” 义律霄知道他天性活泼好动,又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哪受得了整天关在院墙之内,因此便笑道:“城儿也不小了,是不能总困在院子里。这样吧,回去后表哥给你安排两个近卫,让他们负责照顾你,你就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游玩了。” “好啊!早听人说月国人物阜盛,山川秀美,有云碧湖,雾岚山,均山,洛川园林也很美,我打算找时间过去看看,再会会那里的才子佳人,或许能遇到西施,王昭君那样的美人呢!”凤倾城一副向往的样子。 义律霄闻言在马上晃了一晃,他这也走得太远了一点吧,都走到月国去了,这要是让对方捉住了才叫奇货可居呢,就凤倾城这张脸就够惹祸的,他居然还想去会美人? 一想到这里,义律霄一口气就堵在胸口,板起脸道:“月国有什么好?蔚族人都诡计多端,十分狡猾,我们页丹人都质朴直爽,和蔚族人交往常常要吃亏。对了,我刚刚想起来,那些侍卫还没训练好,你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最近仍然是不能远走,好好在家中读书习武吧。” 凤倾城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之下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自己虽然一直想去月国看看那里的人物风貌,但北凌与月国自六年前一战后一直交恶,自己如果去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也只能暗自遗憾。 现在见义律霄变了脸色,自己的自由生活马上要泡汤,凤倾城连忙凑到义律霄身边,拉住他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撒娇道:“好表哥,我说着玩儿的吗,大月再好,也不如北凌好,北凌有表哥吗,还有阿玛额娘,外婆和轸伯伯。表哥,你给我侍卫吧,我只在北凌玩玩就好了,决不会越过界去。” 义律霄见他这般软语相求,哪里忍心违拗他,况且本来也只是吓吓他的,于是便假装思考了片刻,点点头道:“好吧,不过你只能在兴京城周边地方转转,太远的地方还是不能去。” “好啊,好啊!表哥真好!”凤倾城雀跃地说,还在义律霄脸上亲了一下。 凤倾城从小就这样与义律霄玩闹惯了,在他心中义律霄就像他前世两个溺爱他的哥哥一样,因此这样亲亲摸摸也没什么,义律霄却微红了脸,扭过头去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回到宫中后,刚踏进乾极宫,绿萝和红药就迎了出来。她们都是从小服侍凤倾城的,是他极贴心的人,两个女孩子只有十七八岁年纪,绿萝年长一点,一张鹅蛋脸,上面稀疏长着几粒雀斑,温柔沉静,嘴角总是含着笑,红药则是尖尖的瓜子脸,长长的眉毛,一双眼睛又大又黑,相貌俊俏聪明伶俐。 一见他们进门,红药就笑着说:“陛下,公子,你们可回来了,我们还以为公子这一出去撒欢儿,心就收不回来了呢。” 义律霄“哼”了一声,说:“差一点就收不回来了,刚才还嚷着要去月国玩儿呢。” 凤倾城听了脸一红,心中大叫不好,果然这一下可真让绿萝红药都着了急,两个女孩子上来一左一右夹住凤倾城,你一段我一段说了半天两国相争人心险恶之类的话。 凤倾城越听脸越白,连忙打断她们,道:“绿萝,出去玩了一天,我很饿了,想吃东西。红药,我身上又酸又疼啊!” 一听他这么说,两个女孩子连忙打住,绿萝立刻接过打获的猎物,到后面的小厨房整治了起来,红药则急忙将他拉到榻上,让他躺好,双手灵活地在他身上按摩起来。 摆平了绿萝红药,凤倾城偷偷对义律霄做了个鬼脸,义律霄无奈地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绿萝将菜一盘盘送了上来,都是用今天打回来的野味作的,一桌子满满的野鸡汤,红焖兔肉,烧獐腿,煨鹿脯,还有几样小菜。 本来昏昏欲睡的凤倾城一闻到菜香,立刻就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到了桌边夹起一块兔肉就放到嘴里,三两下便入了肚。 这兔肉的味道十分香浓,凤倾城连连称赞道:“绿萝的手艺愈发好了,将来谁娶了你,才是好福气呢!” 绿萝羞红了脸,舀了一碗野鸡香菇汤递到凤倾城手里,娇嗔地说:“公子,你少说两句,多喝几口汤吧。” 红药笑道:“公子,以后如果绿萝嫁了人,可就不能做饭给你吃了。公子习惯了绿萝的手艺,那个时候可要饿肚子了。” 绿萝这下可真恼羞成怒,伸手就去掐红药的脸,笑骂道:“小丫头尽说些不正经的话,我看你是人大心大,想嫁人了吧?” 凤倾城也跟着凑热闹,房中顿时一片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6 笑闹之声。义律霄静静地看着他们,觉得这皇权威严的宫廷之中充满了难得的温馨。 吃过晚饭,义律霄拿了几本奏折在灯下看着,过了一会儿,发现凤倾城趴在桌上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义律霄脑子一转,已明其意,合上奏折说:“城儿,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表哥,你说过要给我两个侍卫的,可要记得哦!” 义律霄轻声一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好了,我记得了,明天把那两个人给你,现在别闹了,快去睡吧。” 他这样一说,凤倾城反而来了精神,越发贴近了义律霄,说:“表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你让我见见我的两个侍卫好不好?我很想看看他们两个是什么样子。” 义律霄被他磨不过,只得叫出一名鹰卫,让他去暗部带青弦,明正来。 凤倾城满心好奇地等着,过了一会儿,三个人走进房中,当先一人是刚才出去的鹰卫,随后是男女两个少年。 鹰卫交旨后退了出去。 那两少年跪在义律霄面前,低声道:“青弦(明正)见过陛下。” 义律霄道:“你们抬起头来。” 两人抬起了头,凤倾城睁大眼睛打量着他们。 那叫青弦的少年相貌十分俊朗,也十分有生气,他的眼神沉着而锐利,整个人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了力量与爆发力。 而那女孩子明正则相貌比较普通,只能称得上清秀而已,表情清冷,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冰冰的气息,凤倾城吐了吐舌头,这两个人都不好惹。 义律霄道:“青弦,明正,你们都是暗部年轻一代中极其出色的人,今后朕的表弟就交给你们保护,你们要小心在意,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属下明白。”两个人齐声说,然后两道目光齐齐射到凤倾城身上,凤倾城觉得自己的轮廓像被刀子刮过一样,看来自己的样貌已经深深印在这两人的脑海里。 第二十五章 自从有了青弦和明正,凤倾城更加待不住,天天拉了他们两个陪自己出去玩,兴京城的周围都让他游遍了。 游玩的时候,凤倾城发现他的这两个侍卫各有各的个性,青弦沉着老练,无时无刻不在管着他,避免他做危险的事,也不能失了规矩,凤倾城因此有好多好玩的事情都做不成。比如他想去花街逛逛的提议就被坚决否决了,弄得凤倾城暗自嘀咕,“简直比表哥还麻烦。” 至于明正,凤倾城感觉在她眼中似乎不存在有生命的东西,所有的都是死物,她似乎并不在意凤倾城,也不去管他。明正很少说话,但偶尔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噎个半死,因此对于她,凤倾城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附近玩得够了,这天凤倾城决定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看看,他正打马向前奔去,青弦从后面赶上来,一把抓过他的马缰,让马速慢了下来,转头对凤倾城说:“公子,我们出城已经太远了,城中的防军管不到这儿,这里附近都很荒凉,没什么好玩儿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凤倾城听他这样一说,立刻垂头丧气,自己想走得远一点都不行,真窝火。 突然凤倾城发现远处有一队人正缓缓移动着,便高兴地叫道:“这里怎么没有人?你瞧那里有一堆人,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一提马缰绳,纵马跑了出去。 青弦无奈,也只得跟了过去,但他的眼睛却不住向远方扫射,一旦发现不对,立刻便将主人带走。 凤倾城赶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正在一些士兵的呵斥看管下向山下拉一根根粗大的原木。这些人有些穿着破烂的月国士兵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两军交战中被掳来为奴的。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每个奴隶都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干得稍微慢了一点,凶狠的皮鞭就会落到后背上,抽打出一道道血痕。 这些人大部分目光呆滞,机械地动作着,少数人则沉着脸,闷头干活,只是从眼角偶尔流露出一丝恨意。 这时有两个兵士看到了凤倾城三人,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客气地说:“公子,这里是林场,有许多贱奴在这里服苦役,怕他们冲撞了您,您还是改走别的路吧。” 说话间又有两个奴隶挨了鞭子,发出痛苦的哀叫声。 凤倾城心中难过,道:“可不可以不要再打他们了?巴图鲁的勇敢不应该用在这些无力反抗的人身上。” 那士兵惊讶地看着这个美丽惊人的贵公子,虽然他的话很荒谬,但一来凤倾城的容貌让人一见便生怜爱之心,二来他服饰精美,气质高贵,一看就知是哪家高贵门第的子弟,所以那士兵仍是耐心地解释说:“公子,您别看这些人现在装可怜,其实他们可狡猾着呢,一眼看不到就要逃跑,或者是把工具弄坏,还经常装病偷懒,个个都是滑头。只有狠狠收拾他们,才能老实一点。所以公子不必心疼他们,这些奴隶就是欠教训。” 说着便回身继续大声呵责那些疲惫的奴隶。 凤倾城惊讶地看着这些饱受折磨的人,这种悲惨的景象他前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而来到这个世界后,亲人们从不让他看这些残酷的景象,他是被深爱的亲人,美丽的女孩子和忠诚的卫士包围着长大的,虽然知道北凌普遍使用奴隶,但宫中和府中那些衣着鲜丽的男奴女奴却淡化了这种残酷性。今天亲眼看到这些奴隶的悲惨遭遇,凤倾城的心又苦又涩,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青弦见凤倾城神色伤感,怕他在这里多事,忙说:“公子,这里没什么好玩儿的,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说着一拉凤倾城的马缰绳便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看到凤倾城仍是闷闷不乐,青弦便开解道:“公子,战败者要给胜利者为奴,这是必然的事情,否则难道我们还要白养着他们么?如果不想当奴隶,当初就应该勇敢一些,也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再说,如果没有这些奴隶,谁给我们种田,筑城,干那些重活?” 青弦只差没说,你吃的粮食也是奴隶种的。 凤倾城自言自语道:“难道只能这样吗?如果我们战败了呢?” 明正在一旁冷冷地说:“所以我们宁死也不能失败,失败了就比死还惨。” 凤倾城闻言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7 ,忽然大声说:“不行!不会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的。社会是在进步的,每个人都有权力过人的生活!” 明正听了冷冷一笑,笑容中满含讥诮。 凤倾城知道跟他们说不通,只好低着头自己难过。 回到宫中,凤倾城往椅子上一坐,什么也不说,绿萝红药逗他说笑他也不理,弄得她们迷惑不安,每次凤倾城出去玩儿,回来后都是欢欢喜喜的,今天不知撞了什么邪,回了宫就哭丧着脸坐在那里,难道是在外面受了气? 绿萝把自己的猜想一说,红药立刻便连连摇头道:“这不太可能,在咱们北凌,有几个人敢给公子气受啊?若惹恼了公子,就算陛下不拧断他的脖子,太皇太后也饶不了他。再说公子这样的人儿,谁忍心让他受委屈呢?” “那是怎么回事呢?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不如去问问青弦和明正吧,他们两个一直跟着公子的。” 绿萝噘着嘴说:“还是去问青弦吧,明正那个人很难说话,我可不想去碰钉子。” 等两个女孩子从青弦那儿问来答案再回到屋子里,两人都一脸的莫名其妙,红药小声说:“奴隶不就是这样子的吗?哪个奴隶不挨打啊,怪只怪他们命不好。再说,谁让他们与我们北凌为敌,活该!” 绿萝叹道:“不过他们也够可怜的,公子的心真好,见不得别人受苦。” 晚上义律霄处理完国事,回到乾极宫,便发现了凤倾城的不对劲,晚饭时绿萝特意精心做了几样小菜和点心,可是对着花样精巧的点心和香气四溢的菜肴,凤倾城却食不下咽,只草草吃了一点就停了筷子。 义律霄舀了勺鱼子放到他碟子里,说:“绿萝作的烧鱼子真是滋味醇美,来,多吃一点,可以变得更聪明。” 凤倾城用筷子挑了一点鲜红的鱼子放到嘴里,白了义律霄一眼,道:“难道我从前很笨吗?” 义律霄失笑:“城儿当然不笨,因为只有聪明人才会自寻烦恼。” 凤倾城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道:“这是自寻烦恼吗?表哥,你没看到那些奴隶有多可怜,成天挨打受骂,根本不被当人看唉!” 义律霄见凤倾城这么激动,忙伸手抚摸他的后背,让他平静下来,然后对绿萝红药使了个眼色,两人忙退了出去,并将房内房外的人都清走了,还关上了门,殿中只剩下义律霄和凤倾城。 义律霄凑到凤倾城耳边,轻声说:“使用奴隶的确有很大的隐患,父皇当年就有心废除这种制度,只是天不假年,力不从心,我这些年培植心腹,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废除这种制度。使唤奴隶干活虽然花费很少,但他们干活很慢,而且只能做粗活,还经常逃跑或造反,并不是很方便。月国虽然不使用奴隶,但那里仍然很富庶,所以释放奴隶同样可以让国家富强起来。但这件事牵扯甚大,北凌一向是用奴隶干活的,突然要废奴会动摇国本,所以要慢慢来。城儿不要着急,总有一天北凌不会再有奴隶。” 凤倾城听了他这些话,真是心花怒放,搂着他的脖子开心地说:“表哥真厉害,原来你早有打算了!我就知道表哥是最好心的,一定不忍心让他们那么苦!用奴隶是不好吗,古罗马就发生过斯巴达克斯起义,美国也爆发了南北内战,俄国的彼得大帝就主动废除了农奴制,才使俄罗斯发展为一个强大的国家。你想啊,人们都为自己干活儿,那是一种什么劲头儿,不但不会偷懒,反而会拼命干活,还会想方设法发明出新鲜东西呢。而且他们自然会热爱给了自己自由的国家,总比让他们成为潜在的敌人好得多了。” 义律霄边听边点头,道:“城儿可比我想得深。对了,你给我讲讲斯巴达克斯,南北内战,重要的是那个彼得大帝的事情。” 凤倾城听表哥夸他,心中得意,轻咳了一声,搜索着自己曾学过的历史,慢慢给义律霄讲了起来。 义律霄尤其关注彼得大帝的事迹,听完后又问了许多问题,可是有些东西凤倾城却记不清了,这时他无比后悔自己当年没有学好这一段历史。 两人这样边谈边吃,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殿门口探出两个脑袋,虽然看不到什么,绿萝红药却仍担心地往里面探头探脑,红药着急地说:“陛下和公子怎么说个没完?菜早就凉了,他们吃冷菜也不怕坏了肚子。陛下倒是没关系,反正他身子壮,公子可不行啊,一个不舒服又要闹上几天,把人给吓的。” 绿萝却松了一口气,说:“总算公子不苦着脸,有说有笑的了,就算是闹肚子疼,也比刚才一脸伤心的样子好多了。还是陛下厉害,这么快就把公子哄得开开心心的。” 两人坐在殿门口嘀咕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自从听义律霄说要废除奴隶制,凤倾城便兴奋不已,他也不出去游逛了,成天躺在树荫下想怎么才能助表哥一臂之力。朝堂上的事自有表哥料理,去劝说贵族们释放家里的奴隶呢,他们也不会听自己这个孩子的话,这个时代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劳动力被解放后产生的巨大创造力。那么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凤倾城就像热锅上的烧饼,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又翻一个身,绿萝和红药看他一连在宫中闷了这么多天,心疼不已,绿萝作了几样小点心,又调了一杯饮料,端着托盘来到了凤倾城身边。 她将托盘放在地上,从碟子里拿出一块奶酥,在凤倾城眼前晃了晃,笑道:“公子,别冥思苦想了,吃块点心吧,也许你吃了这块奶酥就想出来了。” 凤倾城懒洋洋地将点心放到嘴里,边吃边说:“绿萝,我想了几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帮助那些奴隶呀。” “公子啊,这么大的事儿,哪儿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再说,你对府里的奴隶们已经够好的了,做得也够了。” 这时,红药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叫道:“公子,绿萝姐姐,你们还待在这儿啊!再过几天就是宫中的赏春会,香竺院正在排戏,可热闹了,咱么过去看看吧。” 绿萝虽然稳重,但年轻女孩哪个不爱热闹,当下便伸手去拉凤倾城,边拉边说:“公子,别再闷着了,在这样可真就闷出病了。咱们去看看他们排的什么戏,公子在给他们指点指点,保准能排出一部好戏来!”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8 绿萝和红药最喜欢听凤倾城讲故事,什么八仙过海,白娘子传奇了,埃及艳后了,听得她们如醉如痴,这个年代哪有太多娱乐,而且凤倾城所讲的又是经过现代人演绎的瑰丽复杂的剧情,当然让绿萝红药极其入迷,听到悲惨之处还流了不少眼泪,她们都恨死了法海和屋大维。 于是两人一左一右拉起凤倾城,推着他就来到了稥竺院。 香竺院是专门用来编排歌舞的一处小院落,此时里面锣鼓喧天,丝竹盈耳。一个个伎人正粉墨登场,咿咿呀呀地唱着。 这里的头儿一见凤倾城来了,哪里敢怠慢,这位可不是普通的贵族公子,那是太皇太后的得宠外孙,皇帝的心头肉,头目赶紧施礼,道:“凤公子,难得您肯赏脸来看小的们排戏,怪不得刚才有喜鹊在这树枝上叫呢。”说着连忙指挥伎人们安排桌椅茶水,侍候着凤倾城坐下。 凤倾城笑道:“你也不用忙了,我们只看一会儿就走,你本来主持排练已经很辛苦,就不用再招呼我们了。快忙去吧。” 这头目听了心中一暖,这位凤公子跟其他人真是很不一样,他们这些教坊中的人虽然吃穿都不错,不比那些苦力奴,但却是奴隶中的最下等,在贵人们眼中只是玩物罢了,哪有人把他们当人看待,只有这凤公子,当他对你笑的时候,是真心在笑,里面不掺杂丝毫蔑视和冷酷,因此他非常喜欢看到凤公子。 头目退下后,三个人自在地看着台上的排演,绿萝红药不住叽叽咯咯地说笑,台上这时演的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爱情戏,两个女孩子热烈地讨论着,表达着自己的爱情观,并且这种讨论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看着她们两眼放光的样子,凤倾城感到十分无聊,这种老掉牙的戏剧也能让她们这么投入,真是爱幻想的浪漫动物。 凤倾城打了个呵欠,道:“两位,这种肥皂剧你们也看得津津有味,枉我平时讲了那么多经典故事给你们听,怎么你们的审美水平还停留在这个档次?” 绿萝红药听不懂“肥皂剧”,“审美水平”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知道不是好话,两人立刻像发了怒的母鸡一样,眼睛瞪得圆圆的,轮番同凤倾城理论。 “那位小姐虽然遭遇劫难,贫苦无依,但仍然十分坚贞,拒绝了将军之子的求爱,一心等待她的心上人,这是多么珍贵的感情!” “那位公子也很好啊!虽然那小姐很久都下落不明,但他仍然尽力寻找,有几位大人赏识他,要把女儿嫁给他,他都不肯,没有见异思迁,这样的男子可真难得啊!” 凤倾城被她们吵得头都晕了,猛地大声说:“好了,别吵了!我给你们排一出好戏,保管你们到时候就不为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而伤感了。” 绿萝红药一听,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拍手叫好,道:“太好了!还没见公子排过戏呢。公子讲故事是最好听的,排出来的戏也一定好看。公子,你排的戏叫什么名字?” 凤倾城这才发觉自己口无遮拦,惹了个大麻烦,他哪里会排什么戏,想要否认又觉得不好意思,再说绿萝红药还眼巴巴地看着他呢。 凤倾城的脸涨得通红,脑子急速地转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汤姆叔叔的小屋!” 见两女不明所以,凤倾城得意地一笑,道:“你们就等着看好了,一定给你们一个震撼的。” 说完凤倾城转身跑出了香竺院。 接下来的几天,凤倾城就跟入了魔一样,有时自言自语,有时发呆,有时则奋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可把绿萝红药吓得不轻,还以为他中了什么邪,疯魔了。 看到凤倾城又在发呆,绿萝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小心地说:“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扶你到床上歇歇吧,让红药去叫御医。” 凤倾城回过神来,见绿萝如此担心,不禁好笑,道“绿萝,我没事,只是在想排戏的事。” 旁边的红药一听,差点哭了出来,哽咽着说:“还排戏呢,公子,你就别吓我们了,这些天你吃不好睡不好,像丢了魂儿一样,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生病的,我们也不要看什么戏了,那天都是说笑的,求求公子快点回魂儿吧!” 凤倾城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乖乖坐到一旁去,别再吵我了,我还要想事情呢。”说完又自顾发起呆来。 两女见他这个样子,不敢再说,只得躲到一边不住地后悔,早知会弄成这样子,那么就应该将公子要排戏的话当做笑话一带而过,模糊过去就算了,可当时两人鬼迷了心窍,还一个劲追问新戏的名字,这下可好,把公子弄得成天神经兮兮的。公子这样的人儿要是痴傻了,自己二人非伤心死不可。 义律霄刚看到凤倾城这个样子也吓一跳,忙问绿萝是怎么回事,又看了看凤倾城写在纸上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嘱咐两女仔细照看他吃饭睡觉,但不必太担心,绿萝红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天凤倾城又龙飞凤舞地写了一篇东西,然后把他这些天写的纸张整理到一处,又翻看了一遍,跳起来道:“大功告成!”接着就拔腿向外跑去。 绿萝红药吓得连忙拦住了他,红药道:“我的小爷儿,你这又是要去哪里?可别再闹了!” 凤倾城眨了眨眼睛,说:“我要去香竺院,找那个头儿帮我排戏。” “还去香竺院啊?上次去了就惹出这么一件事来,这次可别再去了。” “我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剧本都写好了,难道还不让我把它排出来吗?那我可真的要生病了。” 两女一听,不敢再拦,只得紧跟着他跑到香竺院。 那头目见凤倾城又来了,忙迎上前施礼请安,凤倾城一把将他拉起来,说:“不用多礼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小人吉翎。” “好,吉翎,你帮我排一部戏好吗?剧本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要怎样修改,我只能写写剧本,排戏实在是不懂啊。时间很紧,拜托拜托!”说着将一叠纸张递给吉翎。 吉翎恭敬地接了过来,才看第一张就哭了出来,这个剧本他是哭着看完的。 吉翎看完后,扑通跪在地上,抽泣着说:“公子,您真是慈悲心肠,从来没人关心我们这些贱奴的,您却为我们编了这么好的一部戏。”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9 凤倾城拉了他几下,没拉起来,便蹲下身去轻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其实也不是没人关心你们,只是你们要有耐心。一部戏改变不了什么,但起码它可以让人们注意这个问题。快帮我排戏吧,时间真的不多了。” 吉翎听了,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道:“公子放心,我们一定把这部戏排得精彩。” 吉翎又去找了几个人来,众人凑到一起便商量起来,这些人都是老戏骨,排戏的经验当然非凤倾城可比,但凤倾城胜在思维超前,用二十一世纪的演艺方法来指导他们,居然令他们大为佩服,众人一起又搞了七八天,总算排出了个大概。 很快就到了赏春会,这时后宫每年一度的盛会,后宫妃嫔,贵族家的夫人小姐齐集御花园赏春玩乐,这中间难免有拐弯抹角探听消息的,为家族同皇室增进感情的,巴望着能得到某些男人们无法从朝堂上得到的东西的,或者就是展示自家女儿的,总之就是贵族女子们的一个大聚会。这一天,女子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仪态万方地进了宫,所以这又是一场古代时装秀。 义律霄至今并未纳妃立后,但赏春会的人气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加热烈,每个家族都让自家那些出色的女儿参加赏春会,以求博得太皇太后,太后或者皇帝的青睐,以便能够入宫,为家族在宫中建立势力。 紫澜和云音这两个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以一种含蓄而巧妙的方法主持着场面,戏台上伎人的表演虽然卖力,但却并不能真正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女人们将精神主要用在交际上。 突然一阵凄凉悲怆的乐声传入了她们的耳中,戏台上的布景十分特别,演员的服饰也很古怪,他们的脸分别涂成黑色和白色,渐渐人们看明白了,那些黑脸人是白脸人的奴隶,他们受到主人残酷的折磨,由于是有亲身体会,因此演员的表演真切自然,催人泪下,里面的歌曲则旋律十分深沉动人,歌词也令人耳目一新。, 凤倾城哪有本事自己写歌,因此他便将自己在前世会唱的歌涌到这里来了,像小黑人被主人卖掉,离开父母后所唱的“鲁冰花”,老年黑人唱的“老黑奴歌”,奴隶们得到幸福自由的生活时唱的“美丽新世界”,全都被凤倾城用到这里来了,好在这个世界里也没人控告他剽窃。 那首“老黑奴歌”沉重痛苦的旋律让女人们都安静了,尤其是那一句“既厌倦生存,又惧怕死亡”更是震动了她们的心。 女人的心毕竟是柔软的,当她们从直面的角度来看那些痛苦的奴隶时,都禁不住一阵难过。 这时义律霄来了,看到这种场面,心中暗自称赞,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戏演完了,义律霄以绝好的演技,故作不知地问紫澜:“太皇太后,怎么众女眷都面有哀戚之色?是什么事拂了大家的兴?” 紫澜看了他一眼,配合地说:“皇上,刚才教坊演了一出奴隶的戏,大家看了心里难过。” “哦,这奴隶的日子能好过到哪儿去,我北凌有许多奴隶,大家要是为了这个而难过,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可是皇儿,人都是父母生养的,看着别人的儿女过着这种生活,心中总是不忍。”云音把话挑开了。 于是夫人小姐们就顺着太后的话说了下去,都是一些慈爱下人的话。一些敏锐的女人已经意识到了皇家的意思。 赏春会便在各怀心思的情况下结束了。 义律霄看着那些离去的贵族女子,心想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很艰难。 第二十七章 过了几天,离光和凤然入宫看望太皇太后,凤倾城听说了,连忙跑到永乐宫去见父母。 凤倾城给太皇太后施过礼后,就一下子扑到离光怀中,撒着娇叫道:“额娘,我想死你和阿玛了。” 离光含笑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儿子的头,道:“你会想阿玛额娘吗?在宫中一住这么长时间,也不想着回来陪陪我们,就知道在宫里闯祸。前些天你排了那么一出戏,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今天你就跟我回去吧。” 凤倾城见额娘说他,满肚子委屈,撅起了嘴说:“外婆和表哥都不怪我,额娘倒怪我。” 离光看着儿子那委屈的神色,哪里还忍心再说他。不过这次凤倾城闹出的事着实不小,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议论奴隶的悲惨遭遇,戏中那几首歌也是广泛传唱,“老黑奴歌”更是以爆炸般的速度流传于奴隶之中,每当劳累了一天,躺在狭窄阴暗的牢房中,沙哑低沉的“老黑奴歌”就响了起来。这让那些奴隶主们十分震惊恐慌,奴隶们一旦造反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因为奴隶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紫澜笑着给外孙解围:“城儿虽然冒失了点儿,但他的心是好的,这奴隶的事是该办办了。你也就别再怪他了。” 离光本就不忍心深说他,借着母亲的话撇开了这件事。母女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离光夫妇便带着儿子要回府去了。 当他们刚刚要走的时候,义律霄匆匆赶了来,拉着凤倾城的手叮嘱了好半天,让他回家后要听话,这些天外面乱,不要总是出去,吃东西不要挑食,真是一百个不放心。 离光和凤然含笑看着,最后离光说:“好了陛下,城儿是回家,又不是去什么远地方,过些天就让他再到宫里来玩儿,到时指不定又生什么事儿呢,倒要皇上费心管教了。” 凤倾城回到公主府,只几天工夫就又嫌闷了,想到外面去玩,但这些日子外面暗潮不断,所以离光坚决不让他出去,最后被他磨得的没法子,只好答应让他到义律轸府上去玩儿。 义律轸已经有三个孩子,长子义律彦,次子义律辛,还有一个女儿义律晴,凤倾城和他们年纪相当,从小就是好朋友,十分投机。 一听额娘同意他去将军府,凤倾城开心地叫着绿萝红药快点收拾东西,瞧他这个样子是打算过去住几天了。 离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凤然,笑着加了一句,“让你阿玛送你去吧。” 凤然听了立刻红了脸,忸怩地将头转向一边。 凤然带着凤倾城来到将军府,他们来这里是不用通报的,直接就进了内院。 义律轸正在书房,一听下人说驸马和公子来了,他忙迎了出去,见了凤然,义律轸一把便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0 拉住了他的手,亲昵地说:“凤,你总算来了,你若再不来,我就要到公主府去接你了。” 凤然当着儿子的面听义律轸说得这样露骨,脸上立刻绯红一片,瞄了凤倾城一眼,道:“城儿在家里嫌闷,我就带他到这儿来玩。” 义律轸知道爱人腼腆,笑了笑对凤倾城说:“城儿,彦儿他们都在府里,你去找他们玩儿吧。” 凤倾城嘻嘻一笑,说:“轸伯伯,我不打搅你们了。”然后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义律轸笑着说:“这孩子真鬼精灵。” 低头看了凤然愈加发红的脸,义律轸轻咬着他的耳珠,道:“孩子如此懂事,我们怎可辜负他这番美意?” 义律轸拥着凤然进了书房,书房中最显眼的是一张宽大光滑的木桌,桌子实在很大,就像一张小床相仿。凤然对义律轸的书房十分熟悉,这桌子却是他从前没见过的,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义律很将桌上的书籍笔墨扔到了椅子上,将凤然抱放在桌子上,搂着凤然笑道:“凤,这桌子够大吧?是我刚刚定制的,这次我们换个花样,在这上面做吧。”说着便将怀中轻颤的人儿轻轻压倒在桌子上。 凤然在性事上十分保守,从前只和义律轸在床上做这事,现在忽然躺倒在桌子上,他心中禁不住一阵慌乱,身子也轻轻抖了起来,双手紧紧拉住义律轸的衣襟,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义律轸看到他这般依恋羞怯的样子,心中更加怜爱,俯下身不住亲吻安慰着他,双手灵活地解去了凤然的衣物,让那白玉般的身子横陈在桌子上,还将一个软枕垫在他的腰部。 凤然的双腿悬吊着,腰部和下身便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玉茎也微微挺了起来不住颤动着,一副无力防备的样子。 义律轸看了凤然那怯弱无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要好好疼爱保护这个人儿,他实在不该受到半分伤害。 义律轸三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有些粗糙的手掌熟练地爱抚着爱人的身体,并开发着他后面的蜜穴。凤然感到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直击自己的大脑,嘴里发出情欲难掩的呜咽,义律轸还没有把自己怎么样,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在渴求义律轸了。 义律轸见了凤然这情意萌动的样子,挺动分身缓缓进入了凤然的体内,双手按住凤然的身子,不让他乱动,开始慢慢抽送起来。过了一会儿,见凤然适应了,他才放心地尽情抽插。 凤然的双腿悬在空中无处着力,修长的双腿在强力的冲撞下不住摇晃着,显得分外无助,凤然的身子也被他剧烈的动作顶得的不住晃动,但义律轸强有力的双手将他紧紧固定住,让他在自己的掌控中承受爱意。 凤然就在义律轸这样强势的占有下感受着高潮的降临。 凤倾城很快就找到了义律彦三兄妹,几个少年热闹地玩到了一处。 义律彦英气逼人,作为家中的长子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度。义律晴十四岁,女孩子本就早熟,令她有着少女特有的妩媚,但页丹族民风粗犷,所以义律晴同样有着一股爽朗果敢的气质。 小弟义律辛只有十三岁,他特别喜欢粘着凤倾城这个比画中的人还美的哥哥,还经常冲着凤倾城流口水,一见他这个花痴模样,义律彦就会拎起他丢到一边去,而义律晴则会拧住他的耳朵将他扯得远远的。 几个人打了一会儿弹子,义律辛说:“城哥哥,你知不知道二姐正在学女工?她前几天还绣了一个帕子,上面乱七八糟也不知绣的是什么,要么你看看去?” 义律晴一听立刻红了脸,啐道:“小孩子知道什么?给你看也看不懂。” 凤倾城有些好奇,义律晴一贯不亲针线的,现在居然拿针动线的,也不知能绣出什么,便拉着义律晴要到她房中去看。 义律晴拗不过他,只得带着他们到自己的房中,拿出一张雪缎的手帕给他们瞧。 义律辛在旁边偷笑,义律彦也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只有不明就里的凤倾城当真认真看着那缎子上一团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迟疑地说:“这是一只野鸭吗?” 义律晴一把抢过帕子,气急败坏地说:“什么野鸭子!这是一只鸳鸯啦!” 凤倾城虽然想象力丰富,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团东西和鸳鸯联系在一起,他满脸疑惑的神色,但还是昧着良心安慰着义律晴:“原来晴妹妹绣的是鸳鸯啊!果然有一点样子,刚才是我没看出来,不好意思。” 眼见自己妹妹的脸涨得通红,义律彦有些不忍心地说:“二妹刚刚才学刺绣,弄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城儿,我阿玛刚刚得了一只海东青,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凤倾城一听有海东青,立刻就来了兴致,他一向喜欢这些神骏的东西。 四个人一起来到了后园鹰房,义律轸的这只海东青果然不同凡响,它羽毛如铁,爪如钢钩,尖尖的喙被磨得十分锋利,一对眼珠极其灵动,神异非常,尤其是普通的海东青都是青黑色,而这只海东青的头上则长着一簇白羽,十分漂亮。 海东青圆溜溜的两只眼睛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四个少年,它这机灵的样子引得几个人愈发好奇,义律晴伸手便要去摸它背上的羽毛。 海东青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手摸向自己,当快接触到的时候,它猛地一伸头,尖利的喙便啄上那只白皙的手,义律彦连忙抓住义律晴的胳膊向后用力一拉,但仍是慢了一点,没有完全躲开海东青凶狠的攻击,义律晴的手背上出现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她“啊呀”一声叫了出来,皱起了两条好看的眉毛,又气又恼,骂道:“这只贼鸟好狡猾,突然就啄人。” 这是鹰奴跑了过来,见啄伤了义律晴,他脸色立刻刷白,跪倒在地惊慌地说:“对不起,小姐,小奴刚才有事走开了一下,没能看着这海东青,让它伤了小姐,小奴真是该死!这只海东青是新送来的,性子生得很,已经啄伤好几个人了,小奴平时调训它的时候也要戴上皮手套,就这样还被啄了不少次呢…” 义律晴摆了摆手,道:“好了,是我自己要摸它的,不管你的事,这次就不罚你了,不过这海东青凶得很,真是要好好熬上一熬呢,磨磨它的性子,看它最后老不老实!” “是是是,小奴一定好好教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1 训它。”见义律晴没有惩罚自己,鹰奴擦了擦头上的汗,哆哆嗦嗦站了起来。 凤倾城见义律晴手上还流着血,忙拿出一块帕子给她包上,义律晴看着凤倾城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包扎伤口,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慢慢红了脸,低下头去。 凤倾城包扎完毕后,回头便去瞧那只海东青,并且还越走越近,仔仔细细地瞧,连它翎毛上有几根细毛都瞧清楚了,他这一来可把海东青和鹰奴都吓着了。 海东青只感到两道贼溜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乱转,那目光极有穿透力,自己就像被拔光了毛一样让他看了个干净,从来没见过这么看鸟的。 而鹰奴则怕凤倾城靠得太近而被啄伤。刚才啄伤了义律晴已经把他吓得半死,等下若是啄伤了这位宝贝的凤公子,将军还不打死他,将军对凤公子简直比对自己的孩子还好。 鹰奴忙上前拦住还要往前凑的凤倾城,劝道:“公子,这鸟儿真的生性得紧,还是等小奴调训好了,公子再玩儿吧,若是真伤了公子,小奴死十次也赔不起啊!求公子成全小奴吧,小奴还年轻啊!” 看着鹰奴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凤倾城拍拍他的头,调皮地一笑,道:“不用担心,其实阿扁是很善良的,它刚才只是看到美女后太激动,才啄了那么一下的。阿扁啊,对美女行吻手礼是要掌握好力度的,你应该亲吻的是皮肤而不是皮肤下面的血管…” 鹰奴傻傻地站着,被凤倾城拍了拍头又冲他笑了一下,给他的感觉就像电击一样,义律彦则手中扣了一枚飞镖,若海东青稍有异动,他就将它立即射杀,义律晴和义律辛则想看看凤倾城想怎样对付海东青。 海东青也在愣神,它已经被凤倾城那番希奇古怪的话给绕迷糊了,突然它感觉身上一紧,回过神来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被凤倾城抱在怀里,对方还肉麻地不住用手摸它。 海东青恨不得在这美人的胸口上一头撞死,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他抱住了呢?刚才光顾着听他那些废话了 海东青已经出离愤怒了,它猛地一缩身子,然后伸颈凶狠地向凤倾城那白玉一般嫩滑的脸上狠狠地蹭去! 啊,真舒服,虽然隔着一层鸟毛,但也能感受到那丝绸般光滑的肌肤,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少年男子清新的体香钻进它那两个小小的鼻孔。 “哇!”义律晴和义律辛一齐惊叹,没想到这海东青竟跟凤倾城这么亲昵,看着一人一鸟的嬉戏,两人再也忍不住手痒,都上前伸手去摸它。 海东青怪叫一声,张口便要向两人啄去,凤倾城连忙安抚:“乖乖地别动,阿扁,他们这是喜欢你呢,再说,你越不让摸,他们越想摸,等他们摸够了也就不摸了。” 听到凤倾城这样的高论,海东青浑身一软,趴倒在他的怀,身上当然被两人摸了个遍。 义律辛摸着摸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城哥哥,为什么你要叫它‘阿扁’呢?” “因为它的毛是扁的啊,所以就叫做阿扁,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生动吗?” “嗯,是不错。” “好极了!” 两人连连夸奖着。 海东青刚刚恢复的力气一下子又被抽空了,一头栽倒在凤倾城胸前。 天啊!天下鸟儿的羽毛可都是扁的! 从此它极端鄙视义律晴和义律辛这两个拍马屁的家伙。 第二十八章 义律彦告诉了父亲凤倾城收服海东青的事,义律轸听得有趣,哈哈大笑道:“城儿真是好样的,竟有这等奇妙的办法,凤,那白翎海东青是鹰中的王者,禀性凶悍,极具灵性,是通灵之物,据说它可以预先感知到危险,这话是真是假先不去管它,起码它能给城儿解解闷。‘阿扁’,城儿怎么想了个这么古怪的名字?真笑死我了,哈哈哈!” 凤然抿嘴一笑,道:“这孩子就喜欢猫猫狗狗之类的东西,这下他可开心了。” 之后的几天,凤倾城就和义律彦他们读读书,练练武,逗逗海东青,将军府里被他们搅得鸡飞狗跳,十分热闹。 将军府中的主母宛华总是含笑看着他们胡闹,凤倾城这孩子真是块宝,总是让人忍不住要疼他,宠他,关心他,凤然与自己的丈夫是那样一种关系,将来凤倾城若是能… 宛华收回了神思,扭头一看,院子里不知何时已没了凤倾城和义律彦的影子,她奇怪地问义律晴“晴儿,城儿和你大哥去了哪里?刚才还在这里呢。” 还没等义律晴回答,义律辛抢着说:“刚才大哥拉着城哥哥鬼鬼祟祟地走了,我想跟过去,但姐姐不让我去!” 义律晴瞪了他一眼,道:“额娘,别听他乱说,大哥八成有好玩的东西要单独给城哥哥。” 宛华不由得一笑,点了点头,但马上又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凤倾城被义律彦拉到花园中的一个角落,义律彦像是有话要对他说,但又迟疑着说不出来,凤倾城有些着急地说:“彦,到底是什么东西要给我?快拿给我看看啊!” 义律彦听他催促,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手伸向腰间的一个锦袋。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义律轸揽着凤然走了过来,两人边走还边轻声说着什么。 他们走到假山边坐了下来,又说了几句话,义律轸扶在凤然腰间的手臂一紧,凤然便倒在了他的怀里,义律轸低下头去吻住了他。凤然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义律轸的脖颈,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义律轸一手搂定他,另一只手不住地揉捏他身上,在他不知不觉间解开了他的腰带。 凤倾城和义律彦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凤然一向羞涩,行事都是在房中,他们当然没机会看到这种热辣辣的场面。 凤倾城先清醒了过来,这种事情可不是作儿子的应该看的,他转身便要拉义律彦一起走,结果回身却正对上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一簇微小的火焰在里面跳动。 这可真把凤倾城吓了一跳,顿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义律彦很快冷静下来,沉着地拉起凤倾城的手,悄悄向外走去。 走出了花园,凤倾城长出了一口气,庆幸地说:“幸好没有被他们发现,否则我阿玛非羞死不可。” 他想了想又说:“彦,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2 你刚才为什么是那样的眼神?看得我怕怕的。” 义律彦一笑,问:“怎么个怕法?” “像要把人吃下去一样。”凤倾城小声说。 义律彦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时他们走到了外院的院墙边,凤倾城看着角门,心立刻就飞到了外面,磨着义律彦让他陪自己出去玩儿 义律彦开始时自然是拒绝,但却经不住凤倾城一再央求,只得又叫上青弦明正,暗忖有三个高手陪着他,应该不会有问题 四个人打开角门来到街上,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流,凤倾城一阵欢呼,立刻小野马般跑了出去。 义律彦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青弦明正则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机警地观察着四周。 凤倾城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摸摸这个,弄弄那个,见前面一群人围着看杂耍,他也挤进人群,看得兴高采烈,不住地叫好。 义律彦好不容易把他拉了出来,埋怨道:“这里人这么多,鱼龙混杂,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再说,家里的百戏不比这种跑江湖的好看得多吗?” “杂耍就是要人多了才好看吗,再说,家里的艺人总是很拘谨,哪有街边演得热闹呀!”凤倾城振振有词地说。 “好,算你有理。出来玩了一个上午了,你饿了吧?我们回去吧,家里人肯定在等我们吃饭。” “彦,我们今天中午在外面吃好不好?外面的菜同家里味道不一样的!我很少在外面吃东西,他们总是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不让我在外面吃,可是我想尝尝外边的菜是什么味道嘛。”凤倾城可怜巴巴地央求道。 义律彦也知道他平时被拘束的可怜,现在是在防卫严密的京城,而且还有自己和青弦明正,在外面吃一顿饭应该不会出事,于是点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就找个酒楼吃午饭,但吃了饭之后你可要跟我回去了,玩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下午好好休息吧。” 看凤倾城一脸不愿意,还张口想讨价还价,义律彦把脸一板,道:“你再不听话,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 凤倾城知道他一向说到做到,只好把耍赖的话咽了下去,跟着义律彦来到兴京城中最大的酒楼玉波楼。 酒楼的小二见四个人的容貌气度,凤倾城自不必说,一身的贵气,样貌又美丽夺人,义律彦则英武逼人,而青弦和明正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这样的人可是要小心服侍的。 小二殷勤地说:“几位爷,请往里面走,二楼有雅间,又清静又雅致,保管让几位爷舒舒服服地吃顿酒” 义律彦点点头刚要说头前带路,凤倾城却开心地说:“不用去雅间了,我们就坐在大堂里,这里热闹。” 义律彦想既然已经到了这里,索性就都随着他吧,让他尽兴,于是也就没有反对。 小二将他们领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四人坐定,小二问:“各位要吃点什么菜?咱们这里的招牌菜是…” 义律彦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介绍,说“拣你们的拿手菜上几样,做得要精细干净。” “您放心吧,我们玉波楼的菜那可是京中首屈一指的,您吃了这次,就不想吃别处的菜了。我去吩咐厨房,让他们加意料理着。”说着小二便下去了。 很快,一盘盘精致的菜肴便端了上来,每上一样菜,明正就用银针在里面试一下,见没有问题,才让凤倾城吃。 凤倾城尝了尝,虽然刀工和用料不如宫中的讲究,但滋味醇美却丝毫不差,他吃得高兴,连连称好。义律彦从心里笑了出来,在家里吃饭,哪怕厨房做得再费心血,也不见他吃得这么香甜。 凤倾城很快就吃饱了,他一边悠闲地喝着茶水,一边听着周围食客们的闲谈,玉波楼的生意非常好,宽敞的大堂中座位已经坐满了,人们吃过了酒菜,往往并不立刻离开,而是天南地北地聊天,酒足饭饱之后的谈天实在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 兴京城汇聚了各个国家的不同阶层的人,他们聚在一起,交流的信息是几位丰富多彩的。凤倾城当然乐得听免费的八卦,因此虽然义律彦催了几次,他也仍不肯走。 邻桌有两个青年书生,一身月国人的打扮,想来是到这里游学的,两个人在那里大谈北凌与大月的不同。 其中一个道:“北凌真是民风淳朴,这里的人很豪爽直率,和他们打交道很轻松,不用担心他们会算计你,不过北凌的女人太喜欢抛头露面了,而且说话高声大嗓,同男人说笑一点也不避忌,真是有伤风化。” 另一人接口道:“所以北凌仍是不脱蛮夷之风,想来是文教不兴的原故。北凌尚武,虽然在战场上英勇善战,但难免流于野蛮。北凌甚少出大学问家,你看书肆中的书,绝大部分都是我月国人所著,北凌在文治上还是远远不及我大月啊!” 两人一唱一和,摇头晃脑地自我陶醉起来。 凤倾城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到后来越听越生气,这两个人一副文明人的派头,一再鄙薄北凌,气得他“啪”地一下将茶杯顿在桌子上。 义律彦见他不高兴了,便劝道:“城儿不必生气,北凌立国未久,在文物典章上自然比不过月国,不过北凌国势渐强,将来必能让他们刮目相看。我们在这里待得也够久了,该回去了。” 凤倾城瞪了那两个书生一眼,气鼓鼓地站了起来。 路上凤倾城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月国人的话,根本就不看路,任义律彦拉着他往将军府走。 突然他跳起来道:“活字印刷!活字印刷!”然后转头向公主府跑去。 义律彦被他吓了一跳,忙拉住他,道:“城儿,你怎么了?要去做什么?” “彦,我要弄活字印刷,有了活字印刷,书就可以又快又多地印出来,那么很多人就都可以读书了,我们北凌就一定会出许多有学问的人,不会再被瞧不起了。” 这个年代的书都是手抄本,数量自然稀少,只有贵族和富人看得起书,其他穷苦的人只能望书兴叹罢了,因此文化的普及是很低的。所以凤倾城自然便想到了活字印刷这个划时代的发明。 义律彦听他说得满怀壮志的,而且也确实有些道理,便同他回了公主府。 凤倾城回想着自己所学过的活字印刷术,一点点理清了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3 次序,回到府中就把筝云叫了来,让她准备胶泥,铁板,松香,蜡,纸灰,再叫几个雕刻匠来。 筝云不知他心血来潮又要做什么,笑道:“小祖宗,你又要胡闹什么,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起你这样折腾。” “云婶婶哪里老?你年轻得就像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一样。你快帮我把这些东西备齐吧,我有急用。”凤倾城甜甜地哄着筝云。 “还是公子会说话,你陇潇叔叔昨天还说我是黄脸婆呢。你等着,我马上就给你弄去。”筝云笑得满脸开花。 凤倾城要的东西哪个敢怠慢,不久就都送来了,凤倾城指挥众人将铁板四周镶上铁框,又将松香碾成碎末,与纸灰搅拌均匀,铺在铁板上,让工匠将胶泥切割成均匀的小块,在上面刻上字,然后拿到城外的陶窑去烧。 忙完了这些,天已经黑了。当晚凤倾城就在公主府休息了。 义律彦回到将军府,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其时义律轸正有些郁闷,今天在花园中本来已经解开了凤然的腰带,将他的衣服脱去了两件,但谁知凤然却突然清醒了过来,掩住衣服不肯让他再动。 义律轸不住地哄他,想要在园中成就好事,但凤然却坚持不肯,可是又担心自己这样拒绝会惹恼义律轸,使他不快,因此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含泪求着义律轸。 义律轸见把爱人逼成这样,心中一阵疼惜,暗悔不该如此性急,便柔声安慰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瞧你急成这个样子。你不愿在这里,我们就到屋子里去,也不过多走几步路。” 说着便将凤然抱回屋中,温存亲热起来。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凤然,下人来报说义律彦陪凤倾城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义律轸忙叫人去找,不久有报说他们正在玉波楼吃饭,义律轸这才放心一些。 但一个下午这两人也没回来,据说是回了公主府,义律轸更加不担心,回到公主府,离光自然会管他们。 到了晚上,义律彦一个人回来了,将凤倾城正搞“活字印刷”的事告诉了他。 义律轸一愣,想了想,道:“这孩子的古怪花样可真多,不过倒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好吧,明天你再去看看,如果真弄成了,月国人就没脸再说我们是蛮夷了。” 义律彦连声答应。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义律彦早早来到公主府,见凤倾城正指挥一些工匠在院子里忙碌,陶质的活字已经烧制好了,凤倾城让人将活字放在铁盘内排好,然后将铁板放在火上烘烤,松香,蜡和纸灰的混和物熔化后,与活字块结为一体,然后趁热用手板在活字上压一下,使字面平整,再刷上油墨,就可以印刷了。 匠人们印了几张纸,发现效果还真不错。 凤倾城得意地说:“成了!我们可以作很多个陶活字,按韵部放起来,要用哪个字就去找出来,印完后再将活字拆下来,下次可以继续使用,这样我们就可以印许多书了。” 义律彦听他这个方法实在是巧妙,便称赞道:“城儿这个方法很好,今后就会有很多人能够看到书了。” 凤倾城十分高兴,立刻带着大铁板和陶活字进宫去找义律霄。 此时义律霄正在同丞相景丹商量释放奴隶的事,见凤倾城带着几个拿着铁板的内侍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义律霄笑道:“不知城儿又弄出什么新鲜花样。” 景丹将义律霄满脸宠爱的表情看在眼里,含笑不语。 凤倾城跑到他们面前,说:“表哥,景丞相,我拿了个好玩意儿给你们看,你们瞧这是什么?” 义律霄拿过一块铁板,笑着说:“莫不是烤盘?在铁盘上烤肉倒是不错。咦?” 看到铁盘上的字,义律霄愣了一下,用手弹了弹板上的活字,若有所思。 景丹也取了一块铁板,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惊喜地问:“凤公子,则上面的字都是可以取下来的吧?” 凤倾城笑着说:“还是丞相聪明,这叫活字印刷,想印什么内容便将字排上去,印完了再把活字拆下来留着下次再用,比用手抄快多了。雕版印刷虽然也好,但雕成的版只能印一种书,要印新书还要重新雕刻,太麻烦了。今后我们可以印很多书,让每个人都可以读书。” 景丹眼睛一亮,他处理国政多年,眼光极其深远,深知这活字印刷会给北凌带来多大的变化,这样一来,各种书籍就可以在北凌广泛传播,让人们能知书识字,懂得各种道理,北凌就不再是一个世人眼中的野蛮之国了。 景丹兴奋地说:“太好了!这可是让子孙都受益的大好事,我北凌一定能出许多大学问家!” 凤倾城笑着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嘛,人才的培养是很重要的。” 景丹回味着他这两句话,深有感触地说:“公子这话甚有见地,两国之争就是人才之争啊!” 义律霄果断地说:“朝廷要设立印刷局,大量印刷各种典籍,农书,医书和各种技艺书籍,我们页丹族要成为一手拿刀,一手握笔的民族!印刷局中的匠人免除奴隶身份,提升为平民。印书是高尚之事,总不能让奴隶去做。” 凤倾城一听这些工人不再是奴隶,开心地抱住义律霄道:“表哥,你真是太好了,那些奴隶一定会感激你的。” 景丹微笑道:“公子,他们倒是该感谢你,是你发明了活字术,才让他们得到自由。” 凤倾城有些不好意思,这活字术可不是他发明的,他只是把中国人的发明搬了过来而已,但这句话是说不出来的。 又想到那两个月国人说北凌人写不出什么书,凤倾城眼珠转了转,反正引用自己那个世界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表哥,你帮我印一部书吧。” 义律霄怀疑地看着他,自己这个表弟从小就不是很亲书本,他的字是自己手把手教的,读过的那几本书是绿萝红药哄着,自己紧盯着读完的,当时他还小声嘀咕着什么“古文太难懂”,怪了,难道他学的是“今文”? 对于凤倾城要印书这件事,义律霄持保留态度,但他可没好说出来,算了,大不了只印一套,留在宫中做纪念吧,反正也费不了什么。 但义律霄的意思,凤倾城哪里看不出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4 来,气恼得鼓起了腮帮子,心道真是小瞧我,金老先生的书我就不信你不入迷。 回到府里,凤倾城便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他从小就喜欢看金庸的书,尤其是那几部经典之作,每部都读了十七八遍,现在要默写出来可一点也不难。只见他首先端端正正在顶头写了五个大字:射雕英雄传。 凤倾城写啊写啊,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兴奋渐渐变为疲劳,又变为愁眉苦脸。 绿萝红药见他又开始写东西,真是前车之鉴尤在,上次他拼命写剧本的样子可把人吓坏了,这次不知又在写什么。 绿萝心疼地说:“公子,你怎么又开始写了?可别累坏了,还是别写了,歇一会儿吧。” “不行,我跟表哥说要印一部书的,不写怎么印啊?”凤倾城头也不抬地说。 红药拿起他已经写好的纸,边看边说:“公子,您就别折腾了,又是排戏又是印书的,你从小到大也没写过这么多字啊!啊呀,公子,你还是继续写吧,真好看!” “红药你说什么呢,还怂恿公子继续写!公子若是累病了,看你怎么办。”绿萝戳着红药的头教训了两句。 “可是绿萝,公子写的东西真的很好看,让人放都放不下,不写完真是太可惜了。”红药委屈地解释道。 绿萝不信,拿过来一看,果然越看越想看,看了一张又一张,直到最后看着凤倾城正写着的那一张,眼睛随着他手中的笔一点点下移,还不住催促:“公子,快写快写!” 红药笑道:“你还说我不心疼公子,现在自己怎么样?” 绿萝脸一红,道:“公子写的故事实在太好看了吗。” 这时凤倾城把笔一丢,叫着:“手疼死了,好累啊!明天再写。” 绿萝忙拉过他的手,替他轻轻揉着,红药则着急地说:“公子,今天真的不写了吗?可是我很想看啊!” 绿萝瞪了她一眼,道:“没看到公子手都累疼了吗?你还要他写。” 红药扁了扁嘴,道:“人家很想看嘛。” 马上她灵机一动,道:“公子,既然你手疼,那就由我来写吧,你只要用嘴说就可以了,这样就不会累到你了。” 凤倾城一听,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他实在不想再写了,手已经累得又酸又疼,若是将这部小说写完,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写字了。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地将下面的内容说了出来。 红药写了一会儿,也嚷着手疼,绿萝就接过笔继续写。两人轮流记录,凤倾城就等于有了两个秘书,轻松极了。 过了大半个月,第一部《铁血丹心》写完了,凤倾城叫人拿去给印刷局刻印,自己在家里继续写第二步《东邪西毒》。 印刷局的人本来没把凤倾城送来的书稿当作一回事,心想这位公子不知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陛下宠着他,给他印出来哄他高兴也就是了。但结果他们一看就立刻入了迷,一部手写本传来传去,如果不是头儿有令不许丢失,估计就要传到外面去了。 接过这部本来计划只印一部的书印了十部,除了一部交到宫中,其余九部都被头目们带回了家。 义律霄这天晚上休息时,偶然看到床头有一本《射雕英雄传》,便问这是什么书,内侍答道:“陛下,这是凤公子印的书,印刷局进献给您的。” 义律霄哑然失笑,随手拿起来翻了翻,哪知这一看就看了大半夜。第二天上了朝回来后又继续看,这天晚上总算看完了。 但他心里却更加痒痒了,问内侍道:“这部书的第二部呢?” “回陛下,印刷局正在印呢。” “让他们快点印。” 景丹这时也辗转拿到了一部《铁血丹心》,看完后他当即决定,这部书要印三千套,然后向外售卖。 结果生意出奇火爆,因为已经有些人看过了这部书,口口相传让许多人都对它发生了兴趣,别人讲的听着总不过瘾,因此都迫不及待要一睹为快,现在这部奇书批量发售,当然立刻就被抢买一空。 没买到的人埋怨印得太少,买到的人回去一口气读完之后反而更着急了,因为最后一页写着“未完,请看第二部。” 《射雕》的三部书陆续印出来了,一时间整个兴京城都在传颂郭靖黄蓉的事迹,虽然这是另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的事情,但崇拜英雄的页丹人却仍是十分热爱他们。 景丹让人多多印刷《射雕英雄传》,这部书很快在北凌流传开来,一些有脑筋的商人还将它卖到了其他国家,大月国的皇帝蓝星蔚桌面上就摆着一部《射雕》。蓝星蔚已经看完了,正对着它出神。 这部书据说是从北凌传来的,短短一个月就已经在皓都掀起了一阵旋风,无论士子官员还是贩夫走卒都着了魔一样推崇它,甚至闺阁之中也流传甚广,都说它是一部奇书,蓝星蔚便让人找了一本来看看。 北凌的书他本来是不甚在意的,但看过之后不禁拍案叫绝,那离奇的想象,义无反顾的感情,让他感受到一个新奇的世界,不想北凌竟有如此奇人。 令他触动最深的是郭靖飞军夺取撒麻尔罕城那一段,他令人按书中的描写用羊皮做成伞状物,再下面拴上一块百斤的石块,从高楼抛下,石块果然下落得十分缓慢。书中的描写是真实的。 大月的前任国君蓝怀洛五年前病死,蓝星蔚即位后一直励精图治,他的头脑要比他父亲好用很多,因此月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作为君王,他是至高无上的,也是孤独的。但对这部书的作者,他却有一种知己之感。 “云光。”蓝星蔚淡淡地唤道。 “在,陛下。”一个蓝色的身影从梁柱后闪出,静静地跪伏在地上。 “去查查这部书是谁写的。” “是,陛下。”蓝衣人身子一晃,地面上又空无一人。 蓝星蔚轻轻敲着书,若有若无地笑了 第三十章 秋风渐起,天气转凉,转眼到了八月。凤倾城看着天上已成半圆形的月亮,自言自语道:“要到八月十五了!” 这个世界没有中秋节,事实上许多中国传统节日这里都没有,比如端午节,重阳节,但是却有寒华节,类似于春节。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5 也是,年终岁尾,任何一个民族都会心生感慨,好好庆祝一下的。 不过凤倾城可不想一个人对着月亮长吁短叹,便要绿萝红药布置中秋赏月要用的东西,月饼自然是少不了的,绿萝听了他的描绘,试着弄了两天,还真做出了四种不同馅料的月饼。凤倾城尝了一块,香甜可口,好吃极了,令他想起了前世的月饼味道,不由得愣住了神。 “城儿,醒醒,在发什么呆?”有人扶着他的肩摇撼着。 凤倾城这才回过了神,见一张俊脸正鼻尖碰鼻尖地对着自己。 “表哥,你下朝了!” “嗯,一回来就看到你在出神,想到什么了?”义律霄笑吟吟地问。 “没什么,只是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赏月吧。” “好,就你花头多,赏花赏月的,月国的文人们都不如你风雅。”见凤倾城相约,义律霄怎能不依,刚才凤倾城流露的那种迷茫伤感的神情真让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小受众人宠爱的表弟为什么会有那种神情,他一直很奇怪,有时凤倾城会给人一种隔了一层薄纱的感觉,自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八月十五的晚上,绿萝红药在御花园里摆好果品和月饼,义律霄和凤倾城坐在石椅上,凤倾城拿起一块月饼看了看,道:“表哥,你看着月饼圆圆的黄黄的,象不象天上的月亮?” 义律霄瞧了瞧,道:“还真挺象的。” 凤倾城将月饼掰成两半,将一般递给义律霄,说:“给你,很好吃的,中秋就是要吃月饼。青弦明正,绿萝红药,你们也吃呀!” 绿萝红药和他素来亲厚,自小嬉闹惯了,于是也不客气,每人拿了一块月饼就吃了起来,青弦明正则用目请示义律霄,见义律霄微微点头,这才一起吃起月饼来。 红药吃了两口,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公子,你说今天是中秋吗?中秋是什么意思?” “红药好笨,七,八,九三个月是秋季,八月十五正是秋天过了一半的时候,所以就叫做‘中秋’。中秋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在这一天人们都是应该全家团聚的。看到天上的月亮吗?中秋这天,人就应该像月亮一样团团圆圆的。”凤倾城孜孜不倦地讲解道。 “可是每个月十五这天,月亮都是圆的呀,为什么只有八月十五这么特殊?”红药打破沙锅问到底。 凤倾城被茶水呛了一口,还咳了几声,绿萝忙给他拍后背,顺便瞪了红药一眼,道:“就你问题多。” 凤倾城顺了口气,眼珠转了转,道:“中秋这天作为团圆节自然是有道理的。至于原因吗,当然就是,就是八月的时候许多蔬菜瓜果都成熟了,鱼虾也都很肥美,大家聚在一起可以吃到许多好东西吗。平时没吃没喝的,聚会不是很扫兴吗?” 他这几句话一说完,其他几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绿萝红药更是抱成一团笑到肚子疼,连明正那一向如冰霜般的脸上也挂出一丝笑意。 红药边揉肚子边笑着说:“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人们聚在一起都是为了吃喝的。” 凤倾城的脸窘得通红,讪讪地说:“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饿着肚子,不好说话。”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别人本来还没笑完,又被他给逗笑了,义律霄笑着抚摸着凤倾城披散的长发,替他圆场道:“秋高气爽,菜嫩鱼肥,的确是亲人团聚的好日子。明年中秋,请上太皇太后,太后,姑母姑丈一起在这里饮酒赏月,也是一桩美事。” 凤倾城连连点头,不敢再胡说八道。 不过他的性子哪里安分得下来,才老实了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地讲起了故事:“月亮上面住着一位美丽的仙女,叫嫦娥,她的丈夫后羿取来了不死药,一个人使用后可以成仙,两人分食可以长生不老,嫦娥想成仙,就趁丈夫不在时将药全都吃了,她就成了月宫中的仙子,住在广寒宫中,广寒宫就是广漠的寒冷,只有一只捣不死药的玉兔陪她,她虽然成了仙,又住在华丽的宫殿,但却是非常寂寞的,所以有人写诗说‘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绿萝红药听了这个传说,感动不已。 绿萝说:“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宫殿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成百上千年都这样过,要是我一定会疯的。” “所以你凡心太重,这辈子是成不了仙的。”红药嘲笑说。 “这是嫦娥自己的选择,有什么好同情的,她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应该承担后果。”明正毫无感情地说。 凤倾城一看要冷场,连忙讲起了天篷元帅酒醉调戏嫦娥,结果投胎变成猪八戒的故事,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几个人谈天说地,风情城第一次发现原来青弦说话也可以很风趣的。 酒喝得差不多了,后半夜大家都困倦了,将要散去之际,凤倾城突然想起了什么,忙说:“先别走,我有礼物送给你们啊。”说着从腰带上的革囊里取出几样小东西放在桌子上。 他拿起一枚玉坠给义律霄戴在脖子上,说:“表哥,这是送给你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哦。你要好好带着,可不许摘下来。” 义律霄将玉坠托在手中,见正面刻了一只凤凰,背面刻着“倾城”两个篆字。 义律霄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一股柔情,轻轻摩挲着玉坠,低声说:“你放心,我不会摘下来的。” 凤倾城听他这么说,开心极了,又拿起两个护身符,分别递给青弦明正,说:“这是我从神庙里求来的,很灵的,可以保佑你们平平安安的,你们一定不要有危险啊!” 青弦和明正道了谢,将护身符收了起来。 凤倾城又拿起一个小银盒递给明正道:“明正,这是绮妆阁的胭脂水粉,其实你长得很漂亮,只是从来都不打扮,女孩子怎么能不打扮呢?我看你一直用丝带束发,送给你金钗珠花你是不会用的了,就送你点化妆品吧,我特意挑选的颜色,与你的肤色很衬的,你用了之后一定美得不得了!” 说着将盒子塞到明正手中。 明正拿着胭脂盒,脸上泛起一种奇怪的表情。 这时红药看着桌子上的两只精巧的珠钗,道:“公子,这两只珠钗是给我和绿萝的吧?” 凤倾城点头道:“是啊,你们带上一定很好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6 看的!” 两个女孩子开心地拿着珠钗在头上比着,还是绿萝稳重,收起珠钗道:“天已经晚了,红药,我们还是服侍陛下和公子回去休息吧。” 两女侍候义律霄和凤倾城沐浴后休息了。 义律霄躺在床上,看着凤倾城那因为喝了酒而染上绯红的脸,此刻的少年是那么的动人,这个人自己已经守护了十几年,但他对自己的心意却毫无所觉,难道一直以来自己的行为太像一个保护小鹿的母鹿? 义律霄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定定地望着凤倾城,一低头吻了下去。当碰触到凤倾城嘴唇的时候,义律霄犹豫了一下,一偏头吻在了他的脸上。 凤倾城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声,脸上的温软湿热让他有一种异样的舒服,竟将脸像那温热的来源蹭去。 义律霄见他自己送了上来,更不客气,双唇在他脸上和颈上留连,呼吸也渐渐急促,正在这时,义律霄猛地抬头,深深呼吸了几下,克制住内心的欲望,眼神很快回复了清明,苦涩的目光在凤倾城身上徘徊。 他想要这个人已经很久,但却不忍心逼他,只能耐心地扮演着好哥哥的角色。终将有一天,自己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和一个美丽的女子结为夫妻,因为他说过要找一个如花美眷,那时他就再不会粘着自己,而是会成天陪着他的妻子。 想到这里,一股浓浓的苦味弥漫在义律霄胸口,他轻轻拨了拨凤倾城,在他耳边说:“城儿,我要立皇后了。你知道吗?我必须立一位皇后。” 凤倾城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对他说话,而且内容令他本能地不喜欢,他含糊地说:“不要,不要娶皇后!有了皇后你就会不理我了。我要你陪我。” 说着还向义律霄怀里钻了钻,义律霄听他这样说,心中一阵甜蜜,紧紧将凤倾城搂在怀中,心中连呼:“城儿是喜欢我的,他要我陪着他!他是喜欢我的!” 渐渐地倦意上来,义律霄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在永乐宫中,紫澜太皇太后和云音太后问他立后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觉得哪家的小姐合适。 义律霄恭敬地说:“皇祖母,母后,朝廷将有重大举措,立后的事孩儿觉得还是再缓一缓吧。” 云音对政事一向是没注意的,上听太皇太后的,下听儿子的,因此就没再说什么。 紫澜慢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霄儿,立后不仅仅是你的私事,也是国事,关系到朝中力量的变化。而且皇帝也应尽早有子嗣,这样国家才能平静,一些有野心之人就会断了指望。哀家知道这些你都是明白的。江山若是不固,美人也保不住。立后的事缓一缓也可以,让那些豪门大族心里都估量估量,该站在哪边。但总有一天要办的。” “皇祖母说的是。”义律霄低头道。 出了永乐宫,虽然外面秋日艳好,但义律霄心中却十分沉重,紫澜的话道出了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第三十一章 义律霄在朝中发布了废奴法令,虽然这道法令只是宣布朝廷和皇帝本人所拥有的奴隶从此成为平民,并没有触及贵族的奴隶所有权,但那些贵族豪门却都心里明白,既然皇帝的奴隶都被释放了,自己作为臣子也就没有保留奴隶的理由。 这道法令就像一道炸雷一样,将北凌上下震得直摇晃,贵族们惶惶不安,获释的奴隶则欣喜若狂,他们世代为奴,每天都在痛苦绝望中度过,现在突然摆脱了奴隶身份成为自由人,怎能不让他们狂喜?虽然要在今后的日子里每人交纳三十两银子的赎身费,但能不再作奴隶已经让他们很满足了,现在他们干起活来浑身都是力气。 过了几天,太皇太后和太后也颁布懿旨,将自己的奴隶释放为平民,又过了几天,公主离光和大将军义律轸,丞相景丹上表释放自家奴隶,众贵族一看这回是彻底没戏了,这些重要人物都赞成废奴,自己怎么还扛得住,但他们又不甘心让那些或财产就这样摆脱自己的控制,于是许多顽固的贵族就聚集在雍王义律恪这杆大旗下,共同抵制废奴法令。 他们这样抱成团让义律霄也十分头疼。义律恪虽然保守顽固,但他却是自己的长辈,而且平时为人也十分正直严厉,并不是一个奸恶之人,对于他软不得硬不得,义律霄多次和他长谈,他却一口咬定,蓄养奴隶是祖制,祖制是不能更改的,否则是有辱祖宗,气得义律霄拂袖而去。 凤倾城见义律霄这些天面色不好,就问他是怎么回事,义律霄不想让他担心,便说没什么,遇到点小麻烦而已。凤倾城便让绿萝红药去打听,这两个女孩子在宫中很吃得开,很快就带回了结果。 绿萝对凤倾城说:“公子,陛下这次可遇到麻烦了,雍王领头对抗废奴令,让陛下很难做呢。” 红药接着说:“雍王是陛下的王叔呢,居然这么不体谅陛下,陛下这几天人都瘦了。” 凤倾城一听也十分苦恼,这位雍王他是知道的,义律恪那张扑克脸自幼便令他印象深刻,这个人的固执是出了名的。 凤倾城敲着自己的脑袋呻吟着,连义律霄都说服不了的人,他肯定也说服不了。 这样苦恼了一天,连绿萝红药都跟着他愁眉苦脸,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可真不少。 晚饭后,两女请凤倾城去沐浴,凤倾城靠在池壁上,无聊地拍着水,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从一个碟子里拿过一个卵形物胰皂。凤倾城将胰皂涂抹在身上,涂着涂着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叫道:“肥皂!肥皂!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绿萝红药在外面听得心惊胆战,公子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 第二天,凤倾城弄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找了一些方士,工匠在宫中鼓捣开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找到一种新的生财方法,旧贵族们也就不会死抱着奴隶不放了。 这个时代的洗涤用品十分原始,洗脸洗手都用“胰皂”,它是把动物的胰脏捣碎为细泥,再和以碱面作成团子,稍干后使用。洗衣服除了用衣杵击打,就是用纯碱,对皮肤刺激性很大。凤倾城回忆了一下从前化学课上学的肥皂制作方法,用小苏打,脂肪,油料,松香一起熬制,做出了黄黄的半透明肥皂。 绿萝红药试着用它洗了一下脸,发现洗的时候起了小泡沫,而且洗完后脸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7 上十分清爽润滑,没有使用胰皂后那种紧绷绷的感觉,舒服极了。 红药开心地说:“公子,这东西真好用,我们今后就用它来洗脸沐浴吧,比胰皂好用多了!” 凤倾城拿着一块肥皂,心中得意,这肥皂竟真让自己给做出来了,他很庆幸自己前世受的是精英教育,非常注重知识在实际中的应用,如果是普通的教育,那么他只能学到一些公式八股。 那些方士在制作肥皂的过程中也起了很大作用,他们平时就专门炼丹,熟悉许多炼制手法和材料特性,平时炼丹烧出的都是一些虚无飘渺的仙丹,这次炼出了非常好用的“肥皂”,他们也觉得非常有成就感,所以一听凤倾城说要往肥皂里加香料,以使它芳香宜人,同时利用香料的药性润泽肌肤,他们纷纷叫好,这个提议用风荷,那个说用香兰,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绿萝伶俐,从御医院请来了两名御医,他们对药草的了解可远胜这些方士们。 御医一听凤公子有请,忙将各种珍贵的药物往药箱里塞,凤公子的身体可比金玉还珍贵,各种灵丹妙药当然不能吝惜,连人参都得当萝卜吃。 绿萝见他们紧张成这个样子,知道他们误会了,忙解释道:“公子身体好着呢,只是想请你们过去,请教一下香草香料的事,公子可做出了好东西呢!” 两个御医抹了抹头上的汗,其中一个白了胡子的长出一口气,埋怨道:“绿萝姑娘,你说话可要说清楚,老夫年纪大了,受不得这样的惊吓。如果只是问香草的事,那倒是简单。” 绿萝也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是我太急了,没有说明白,两位快跟我过去吧。” 两位御医跟着绿萝来到试制肥皂的小院,看到一块块肥皂。不由得啧啧称奇,往里面加香料是一件有趣的工作,简直像做游戏一样,众人玩了个不亦乐乎,临了每人获赠一块肥皂。 过了几天,大家试做出了四种香皂,分别是风荷,雪蔓,赤芍,菊绵。 当天晚上沐浴时,义律霄拿着淡红的赤芍香皂抹在身上,忽然“咦”了一声,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东西,道:“这不是胰皂。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凤倾城也跳进了池子,拉着他的胳膊,道:“你发现不同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到呢。这是香皂,用来洗脸洗身上的,又干净又护肤,不会像胰皂那样弄得脸上干巴巴的,还有一种叫肥皂,是不加香料的,材料也稍差一些,可以用来洗衣服。表哥,我们建一个皂厂,一定会财源滚滚的,气死那些养奴隶的人,让他们明白怎样才能赚更多的钱。” 义律霄眼睛一亮,将凤倾城拉到自己怀里,笑着问:“原来这些天你就在弄这个,这倒是个好方法,刺激一下那些老家伙也好。” 义律霄在这个时候可以明正言顺帝与凤倾城肌肤相亲,两人你替我擦香皂,我帮你擦背,十分亲昵。 义律霄抚摸着凤倾城那丝缎般的肌肤,心中一荡,更加大力揉搓着。凤倾城被他弄得也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吞了口口水,道:“表哥,你在干什么?” “帮你擦身子呀!”义律霄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为什么不用毛巾擦?” 义律霄暗叹一口气,只好拿起毛巾老老实实替他擦了起来。 不久之后的一次宴会上,义律霄赐给众臣每人一个精美的盒子,说里面装的是一种特殊的洗浴用品香皂。用它洗脸洗澡可以让皮肤洗洁干净,女子使用可以嫩滑皮肤。大臣们心中疑惑,洗浴不是一向用胰皂的吗?这香皂有什么特别? 等他们回去用过了才知道,这种御赐香皂果然特别,洗得又干净又润滑,尤其是那些夫人小姐们,简直高兴得要命,这可比胰皂好用太多了,不但洗后皮肤光泽悦人,而且还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页丹女子虽然豪爽,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因此她们很快就成为香皂的忠实拥护者。 很快朝廷就兴办了皂厂,并且宣布凡是释放奴隶的大贵族们,每人每年都可以从皂厂中分取一定红利。 皂厂的产品分香皂和肥皂两种,并且还分高中低不同档次。许多漂亮的男孩女孩在街上派发印刷精美的宣传纸和小巧的试用品,很快整个兴京城就轰动了,高档香皂卖到五两银子一块,有钱人家还抢着买,中低档的也被抢购一空,青年男子给情人的礼物都变成了香皂。 香皂热潮从兴京城向四周辐射,北凌的各大军城都风靡开来,白花花的银子流进了皂厂,流进了义律霄及其亲近贵族的腰包。各大行商又从皂厂批发了大量香皂肥皂,贩卖到其他国家。 眼看着滚滚财源流入朝廷,据说皂厂开始生产的第一个月就赚了白银三万两,以后几个月的利润更是成倍增加,皇帝手中更有钱了,掌握皇权最重要的就是抓紧钱和军队,以义律轸为首的一批将领是站在皇帝一边的,而皇帝现在又掌握了这样一个生财之道,他的权力更加难以动摇了。 看着义律霄一系的大贵族一提到皂厂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保守派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些人开始动摇了,但义律恪的态度却依旧强硬。 第三十二章 “雍王还不服软呀,看来还得再来点狠的。”凤倾城自言自语。 红药现在对他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听他这么说,知道又有好玩的了,忙问:“公子,你又要做什么古怪东西?” 凤倾城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道:“琉璃,听说过吗?” 红药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唉,不过公子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好的。” 凤倾城被她一夸,哈哈笑了起来,站起来道:“红药,帮我去请那几位方士过来。” 红药答应着跑出去了。 很快,几个宽袍大袖的方士就来了,向凤倾城施礼后,为首一人恭敬地问:“不知公子又有何仙方让我等试炼?” “各位先生,这次我们要炼制琉璃,这是一种透明的晶体,可以做很多东西。” “透明的晶体?那不是很像水晶?”一位方士惊讶地说。 凤倾城想了想,道:“是有点像。” “天啊,公子,你要炼制水晶?水晶是很珍贵的,炼出来一定要给我一块!“红药兴奋地叫道。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8 好了红药,别大呼小叫的,公子有了好东西,什么时候不给我们呀?”绿萝教训道。 方士们砌好丹炉,将石英砂,纯碱,长石,石灰石放入炉中炼制,试炼了几次,终于炼成一块块透明如水晶般的东西。 凤倾城开心得跳了起来,叫道:“成功了!” 几个方士也兴奋了一阵,然后一个方士期期艾艾地说:“公子,这第一次炼成的琉璃,我们可不可以拿回去做纪念?” “可以,当然可以。”反正也不值钱,凤倾城心里嘀咕。“接下来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将琉璃制成各种形状,” 这回凤倾城召集了几个工匠来,大家共同努力,制出琉璃杯,琉璃盏,琉璃饰品,凤倾城又出主意,说在材料里添加某些矿石,就可以烧制出七彩琉璃,方士们连连点头,拿出各种材料投放到丹炉里去试炼。 晚膳时,义律霄看着桌上的琉璃碗盘一阵发愣,问:“这里那里贡上的水晶盘吗?” 绿萝红药侍立在后面掩口而笑。 凤倾城拿着一个琉璃就被,轻轻晃动这里面的液体,曼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然后遗憾地看这里面黄色的酒体,咂咂嘴道:“可惜不是紫红色的葡萄酒,否则更好看了。” 义律霄睁大了眼睛,道:“城儿,这又是你弄的?” 凤倾城歪着头冲他挤了挤眼睛,调皮地说:“有了这琉璃,我就不信雍王他老人家还挺得住。” 义律霄高兴地把凤倾城紧紧搂在怀里,道:“城儿,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这下子不但废奴的事会顺利很多,而且也是我北凌今后的一棵摇钱树,不使月国独夸富庶!” 这一年的寒华节,义律霄在正阳殿摆宴,大臣们又发现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都剔透晶莹,好像是用水晶做的。水晶杯啊!皇帝可真够阔气的。 义律霄哈哈笑着说:“各位爱卿,这是琉璃杯,是朕梦得仙人传授仙方制成的,是珍贵稀罕之物啊!朕还打算建一个琉璃厂,专制琉璃以充实国库。好了,今天是寒华节,咱们不谈国事,喝酒喝酒!”说着当先一饮而尽。 下面的文官武将各怀心事饮下杯中酒。 义律霄一派的大臣自然心中高兴,义律恪一伙人则满心不是滋味,仙人授方一听就是托辞,但这琉璃十分好赚钱倒是肯定的,眼睁睁一个大好的赚钱机会又从自己眼前溜过去了。 这是一队少女走上殿来翩翩起舞,边舞边唱:“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兰陵美酒郁金香,琉璃盏盛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在座的武将听到“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都心生感慨,连连喝光杯中的烈酒。一场酒宴算是尽欢而散。 之后寒华节过后,义律霄果然建成一座琉璃厂,就在皂厂的隔壁,两个地方都严加把守,掌握关键技术的人不但薪金很高,而且还受到严厉警告,不准将配方外泄,否则诛满门。 当天晚上,凤倾城听说义律霄在大殿上说琉璃的制法是他夜梦仙人传授,不禁心中委屈,撅着嘴说:“人家这么一点功劳你也要占,真不知道害羞。还仙人传授呢,不知道仙人长得什么样子。” 义律霄看他这闹别扭的样子,觉得分外可爱,笑道:“傻城儿,我这是在保护你呢。琉璃的制法太重要了,若让别人知道是你想出来的,他们就会像猫盯着鱼一样盯着你的,使尽手段要得到你。就连香皂,还有那《射雕》的作者是谁,我们现在都是保密的,否则你今后就别想有太平日子过了。若是走漏了消息,引起各国觊觎,那我只好一直把你关在宫中,免得你受到伤害。” 凤倾城听他说的这么严重,缩了缩脖子道:“表哥,我不和你计较专利所有权的问题了,我不要被关在宫里,哪里都不能去,人家还要出去玩呢。” 义律霄看着他满脸担心的样子,点了点他的额头,道:“算你懂事。不过今后还是要小心。对了,专利所有权是什么?” 凤倾城道:“就是一件东西的发明人拥有对自己发明的处理权,别人如果使用了他的发明,就要交纳一定费用给他,这样可以保障发明人的利益,也可以刺激其他人搞发明的积极性。” 义律霄沉思了起来,道:“这的确是个好方法,但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因为现在很多作坊都很小很分散,难以管理,他就算用了别人的发明,也很难一一去抓。” “所以才要发展技术知识,让那些小作坊逐渐合并成大商号大工厂,这样就好管了。不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经过成百上千年的发展才行呢。” 义律霄点头,好奇地看着凤倾城,问:“城儿,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好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脑子里有许多奇妙的想法,很多别人觉得难以解决的事,你却能轻易想出办法,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好像都是真的,但却是书中从没见过的,城儿,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凤倾城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他幽幽地说:“表哥,如果我告诉你,我本是另一个世界的一缕游魂,你会相信吗?你要把我怎么办?” 义律霄一愣,心里剧烈地翻腾起来,果然是这样,以往的种种疑惑现在都豁然开朗,没想到这么奇异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边,但义律霄很快就平静下来,紧紧将凤倾城搂在怀里,声音低沉地说:“城儿,不管你的魂魄来自哪里,你都是我最亲爱的表弟,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我要你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一生都没有忧愁烦恼。城儿,以前的事都不要再想了,好好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吧。” 凤倾城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在义律霄怀里连连点头。 义律霄接着说:“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的任何人,否则你会被当作妖孽烧死的。。你明白吗?” 凤倾城吓得瑟缩了一下,这个时代的迷信他是知道的,如果让人知道他是异时空转世而来的,一定会掀起很大的风波,连忙乖乖用力点头。 义律霄看他这个胆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安慰道:“放心,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若有人怀疑,我会帮你挡着的,我肯也没几个人能想到你是移魂之人,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9 你只管像从前一样开心自在好了。” 凤倾城听他这么一说,一颗心放了下来,开心地笑了。 义律霄重又见到他的笑容,真是比什么都高兴。 伴随着凤倾城用的那两首诗,琉璃制品冲出北凌走向世界,无论文人武士都能在其中找到寄托,武士往往高呼“古来征战几人回”,豪放地喝干一杯又一杯烈酒,文人们则多愁善感地吟诵着“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浅酌低唱抒发情怀。 琉璃杯的风行倒引起另外两件事情。 西赫国的葡萄酒原本不为人所赏识,自从此诗一出,深红色的葡萄美酒也迅速走红,价格扶摇直上,很快成为宴席上的珍贵饮品,以夜光杯品葡萄酒成为一件风雅之事,因了这件事,西赫国人与北凌人亲近了许多。 而月国一个叫兰陵的小县原本籍籍无名,突然也酿出了一种叫“郁金香”的美酒,从而名声大噪,当地的酒坊都发了一大笔财,并且为谁是正宗“郁金香”而大打官司,最终在官府的协调下,几家酒坊结成联盟,共同维护“郁金香”的名号。 随着各种琉璃制品的畅销,琉璃厂真是日进斗金,义律霄的亲信大臣都有分红,他还放出话去,谁先释放自己的全部奴隶,谁就可以优先享有琉璃厂的分红,那些后废奴的人分得的红利就相应减少。 此话一出,立刻有几名贵族献出了全部奴隶,然后心满意足地拿到了自己的那一份红利。 这一下就像泄洪一样,其他贵族争先恐后地释放了奴隶,唯恐自己落了人后,义律霄轻轻松松地废除了奴隶制。最后只剩雍王拉不下面子,还吊在那里。 义律霄忍着笑将一份优厚的红利亲自送到他府上,给了他一个台阶,雍王却之不恭,只好收了,顺势便释放了自己的奴隶。 贵族们不再蓄养奴隶,下面的商家或其他平民自然抗不住朝廷的法令,好在每个奴隶今后都会上缴三十两赎身银,他们倒也没赔什么。 关于这三十两赎身费,凤倾城还为奴隶们抱不平:“奴隶们那么辛苦做事,却一份工钱也没有,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却还要为自己的自由再花钱,更别提有许多人世代为奴,他们做的事情要远远超过三十两。这是对奴隶的又一次榨取。” 义律霄听了他的话有些头疼,只得委婉地说:“城儿,许多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这样还有许多人不愿释放奴隶呢,若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不是反了天了?有时还是要退一步的。” 凤倾城想了想,觉得有理,理想在现实面前总是需要妥协的。 其实义律霄还有一些话没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令人珍惜,让奴隶们付出代价,他们才不会将自由视作理所当然,而是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这么阴暗的想法还是不要让凤倾城知道比较好。 第三十三章 废奴法令颁布这一年的寒华节,是上百年来北凌最热闹的一个寒华节,获得了自由的奴隶们虽然仍十分贫穷,一无所有,但他们有了希望,只要他们努力,他们就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家,能够吃饱穿暖,他们辛苦劳动生产出来的东西不会再被白白拿走,他们也不会被当作货物一样随便买来卖去,随时可能妻离子散。因此他们载歌载舞,欢天喜地地庆祝这个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 凤倾城除夕之前回到了家里,看着额娘指挥陇潇和筝云安排仆人们打扫房屋庭院,在回廊中挂起彩灯,又将一盆盆冬天的花卉布置在大厅和卧房里。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因为公主给他们发了很厚的一份赏钱。 凤倾城是最喜欢过寒华节的,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所有的忧愁都被暂时遗忘或掩饰起来,展现出来的只有喜悦。凤倾城喜欢的就是这种喜庆的气氛,他还有一段名言:“真正最美好的时间其实是节日之前这一段准备的时间,因为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节日,对节日有许多安排和幻想,所以非常快乐。到了正日子反而感觉变淡了一些,就好像花是含苞的时候最美,当盛开之后就要凋谢了。” 旁边的红药掐着腰听他说完这段妙论,啧啧两声道:“公子,这种话只有你这个闲人才说得出来。这府中上至公主,下至我们这些奴婢都忙得人仰马翻,连口气都喘不匀,你倒是在旁边看得高高兴兴的。” 凤倾城脸一红,道:“红药不要生气,我是最疼你的,怎么忍心看着你受累,来来来,你拿的什么?我来帮你拿!” “啊呀呀,公子你快放手,这东西很贵重的…”红药惊叫道。 只听“啪拉”一声,无瑕的凝脂白玉大花瓶在地上摔出一片片花瓣。 凤倾城这下可有点傻眼,红药更是急得哭了出来:“这可怎么办才好?这是公主最喜欢的花瓶,现在摔碎了,我非受重罚不可!” 凤倾城急忙拿出手帕替红药擦眼泪,边擦边安慰:“别担心,一会儿只说是我不小心摔碎的,一定不让额娘罚你。别哭了好不好?” 红药一听这才放下了心,慢慢地收住眼泪,道:“公子,这事可全靠你了,公主家法严谨,若知道是我弄坏的,定有一顿好罚。好了,现在我要干活去了,你可别再跟着我,免得又打碎什么东西。” 凤倾城连连称是。 看着红药又忙去了,凤倾城来到母亲的院外探头向里面张望,见母亲正和父亲并肩站在庭院里,她一边吩咐仆人们扫雪搬东西,一边轻轻为丈夫将狐裘拉紧一些,满脸都是温柔,而父亲眼中则溢满了幸福。 凤倾城觉得这个时候进去说玉瓶打碎的事有些煞风景,因此便在外面犹豫要不要进去。 离光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他,眼珠一转,扬声叫道:“城儿,快进来,在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 凤倾城见母亲叫自己,只得走进院子,挨到母亲身边,甜甜地叫了声:“额娘。” 离光瞪了他一眼,道:“这么谄媚,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 凤倾城嘻嘻一笑,他知道母亲最禁不得他这样笑了,果然离光脸上很快现出溺爱之情,将他拉到怀里,半嗔半哄地问:“又去哪里捣乱了?” “额娘,刚才我一时贪玩,将那白玉大花瓶打碎了。额娘你不要生气哦,城儿知道错了,今后保证再不惹事了。”凤倾城低着头,一副乖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0 宝宝的样子。 离光又好气又好笑,用手点着他的额头道:“就知道你是个不老实的,这句话你从小到大说了多少次了?这次居然把我最喜欢的花瓶都打碎了。你呀,快回房里好好待着吧。” 凤倾城笑着道:“额娘,我在这里陪你和阿玛吧,还可以给您帮帮忙。” “你可算了,你只能帮倒忙,你当忙年是好玩的吗?保管你待上一会儿就嫌烦了。快自己去玩儿吧。“ 凤倾城想想也是,便跟父母打了招呼,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凤然看着儿子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道:“城儿都这么大了,还整天冒冒失失的,只知道贪玩,将来可怎么办才好?” “不用担心,凤,只要有霄儿在,城儿就可以安享尊荣。”见丈夫微微摇了摇头,仍是为儿子担忧,离光笑着说:“你呀,其实并不太了解我们的儿子,他可不像你想得那么没用,我们的城儿可是个宝呢!” 凤然将信将疑地看着妻子,只见离光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他知道妻子是个言必有中的人,她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于是本来对儿子的忧心便去了大半。 这时义律轸府上送了节礼来,离光推了推凤然,道“你的轸给你送东西来了。” 凤然脸一红,说:“我又不懂这些事,你看着回礼吧。” 离光抿嘴一笑,道:“好。” 两人回到厅里,离光看了看将军府的礼单,思索了一下,叫了筝云过来,口授回礼的礼单让她记下来。 离光说了一长串才住了口,让筝云将单子拿来看了一遍,又递给丈夫,道:“你瞧瞧吧,看有什么要添加的。” 凤然粗略地看了一遍,说:“再加上鹿筋和蜂蛹吧,轸和宛夫人爱吃的。” 离光听了,促狭地说:“还说不懂这些事呢,一下子就添了两样。” 凤然脸一红,像是使性子一样地说:“是你让我看的,现在又笑我,下次我不看了。” 这下连筝云都忍不住笑了。 离光拉过了丈夫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摩挲着,笑着劝道:“跟你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不过都这么多年了,轸将军对你一直都情深意重,你可要好好珍惜。” 凤然又有些害羞,低声说:“你和轸都对我很好,我离了你们任何一个都不行的。” 离光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全是满足。 第二天,义律霄派人送来一批东西,除了食物,绸缎,金银饰物外,还有明晃晃的两个大玉瓶,一个是白玉嵌玛瑙美人赏花玉瓶,另一个是青玉镶七宝凤凰纹玉瓶。 离光看着这两个玉瓶,抿着嘴直笑,道:“快把公子叫来,陛下给他送好东西来了。” 凤倾城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两个玉瓶,他绕着玉瓶转了两圈,高兴地说:“这玉瓶好漂亮啊!表哥真会送东西,昨天我才打碎了一个,今天他就送来了两个。额娘,这个白玉瓶就代替那个碎了的瓶子摆在你房里吧,这个青的我喜欢,放在我厅里好了。” 离光笑道:“霄儿就是太宠着你了,你惹了祸他就赶紧给补漏。要小心,这回可别再弄碎了。” 凤倾城答应着,吩咐侍仆将青玉瓶搬回他的院子里去。 除夕热闹了一天,夜里本来要守岁的,凤倾城熬不了夜,只到半夜就困倦得不行,早早睡去了。 第二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义律霄率文武官员到神庙祭祀天神和祖先,回到宫中又大排筵席,席上亮出了琉璃。 初二是皇族饮宴,众多的皇室成员,外戚聚在一起,畅叙着骨肉亲情。页丹人十分看重血缘,因此皇室贵族之间的感情要比蔚族浓厚的多,气氛十分热烈。 初三是宫中小宴,只请了几个至亲之人,如紫澜,云音,离光,凤然,凤倾城。 凤倾城已经有十几天没见到义律霄,现在一见自然十分亲昵。义律霄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在向诸位长辈敬过酒后,大家就随便聊了起来,义律霄则一边说话,一边给凤倾城挟菜。 紫澜和离光都是朝中的重要任务,因此说着说着就说到朝政上。 离光说:“现在虽然还有些贵族大臣不愿意释放奴隶,但我看他们顶不住多久了,很多奴隶都已经自由了,他们的奴隶也不会安分,再不释放,早晚会出大乱子来,更别提放了奴隶还有红利可拿,他们若在这么死守着就太傻了。” 紫澜接着说:“让他们保有奴隶呢,说不定哪天就会出祸乱,如果有人有不臣之心,利用奴隶来作乱,那也是个大麻烦。” “即使没有了奴隶,现在许多贵族门阀的势力也很大。”义律霄只说了两句就不说了,一来这个话题十分敏感,二来紫澜和云音的母族都是豪门大族,义律霄不想惹她们不快。果然她们两人都没有接口。 凤倾城则一下子想到中国晋朝盛行一时的门阀制度,和隋文帝杨坚为打破门阀所实行的科举制。科举制度虽然不是完美的,但起码比世袭制优越,于是他脱口而出:“可以采用科举制呀!” 见其他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凤倾城得意地解释道:“就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考试,出些题让他们回答,谁答得好就可以做官。如果贵族子弟考得好,同样可以出入朝堂,如果他们没本事,那也怪不得谁。这样唯才是举,那些贵族就说不出什么了。对了,还可以办一所军校,统一培养军官,表哥就当军校的校长,这样今后军中将领就都是你的门生,一定会对你忠心的。” 关于军校校长这件事,凤倾城是受蒋介石的启发。 他这些话一出,在座的其他几个人全都变了脸色,尤其是紫澜,这两个主意太绝了,若真地采用了,天下的文官武将就都出自帝门,对皇帝忠心自是不言而喻,而且还可以广选天下贤才,不让豪门世家的一些庸碌之徒白白占据高位,这对贵族是一种抑制,也是一种鼓励。 但这件事影响实在太大,若有半点处置失当就是国家动乱,甚至失去皇位的下场,于是她绷起脸道:“小孩子家胡言乱语些什么,还不多吃些东西?来,把这块熊掌吃了。” 凤倾城见紫澜不理睬他的妙计,张口刚要辩解,义律霄在下面捏了他一下,又冲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凤倾城明白了,只得不再说话,委委屈屈地吃着外婆挟给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1 他的熊掌 第三十四章 寒华节刚刚过去,凤倾城就又被义律霄接回宫中。 凤倾城一见到义律霄就说:“表哥,哪天我说的科举制和办军校明明都是好主意,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外婆还说我是胡言乱语。科举制在中国可是实行了上千年呢,选出了许多优秀人才,就是后来新中国选拔公务员也仍然是要考试的。办军校也很重要的,现在的将领大部分都是由长辈传授兵法,或者就是在战场上积累经验,这样的学习实在很不系统,而且不全面,如果能选拔有资质的人进入军校,让那些老将对他们进行培养,一定能出现许多优秀的将军。多好的主意,你却不用。“ 义律霄看着凤倾城那又气又委屈的样子,伸出手臂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亲了亲他的额头,道:“上层官员是由贵族世家中选出的,这个规矩已经沿袭了很久,各个国家都是如此,连月国这样文教昌盛的国家也不例外。各豪门盘根错节,势力庞大,而且他们也不是一无是处,贵族中也出了许多出色的人物,像你轸伯伯就是贵族,所以贵族也有他们的作用。科举制是一件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一定要谨慎从事,不过军校倒可以先办起来,北凌以武立国,成立一所专门教授兵事的军校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没有人天生就会打仗,因此挑选一些聪明的年青人进入军校,由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亲自教导,一定能出现几位绝代名将。” “表哥,你要办军校了?太好了!我也要去!”凤倾城又在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城儿哪里需要进军校,你的谋略本来就是很厉害的,还是帮我写些书吧,比如说那《三国演义》,还有你所说的那些兵法,能写多少写多少,我要拿来给军校讲课呢。” 凤倾城一听义律霄夸他,立刻开心得不得了,想着未来名震沙场的将军都读过“自己”的兵法,他就像自己打了胜仗一样。 不过凤倾城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没有得意忘形,谦虚了两句:“我哪有什么谋略,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义律霄哈哈大笑,道:“算你聪明,你若是上了战场,可真是敌人的福气。” 气得凤倾城满脸通红,说:“表哥,你要把话说清楚,我上战场怎么会是敌人的福气?” “艳福啊!”义律霄说着低头咬了他耳珠一下,还用舌尖轻轻一添。 凤倾城只觉耳垂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像轻微触电一样,却又痒痒的,身体不由轻微一抖,脸更红了,跳开来道:“表哥越来越坏了,乱咬人呢!” 义律霄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果然义律霄很快就开始筹办军校的事,他这一想法得到了军方两大支柱义律轸和拓跋山海的支持,军队中的门阀制度要比朝官中淡化许多,毕竟战场上一个指挥失误会断送千万条性命,愚蠢的将领是最受人痛恨的,因此军队中不是很讲出身,更看重的是实力。 建军校,选学员,许多将军都在整理自己的军事经验,北凌的军界可真忙得热火朝天。 凤倾城则开始写《三国演义》,他当年极喜欢这部书,看过许多遍,还尤其喜欢听袁阔成老先生所讲的评书,电视剧也看过两遍,还经常同家里人和同学讨论,想法是很多的,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当年同那些《三国》迷们热烈讨论的画面。 绿萝和红药又荣幸地充当了秘书的角色,两人交替着一刻不停地记录,由于凤倾城在里面加进了许多后人的评论,因此整部书比原著长了一倍,军校很快就要开始授课,日程赶得很紧,因此绿萝红药赶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写了一个月终于把书给写完了。 绿萝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扔到桌子上,道:“累死了!我再也不想拿笔了,手都疼得不像自己的了!” 红药也连连叫苦,说:“公子,我这手都变形了,手指上都长出了茧子!” 凤倾城也知道她们这些天累坏了,忙用好言安慰道:“这次多亏了你们两个,书才能写的这么快,表哥见书写得这么快,一定会夸奖你们的。来,喝杯茶润润喉咙。” 殷勤地递过两杯茶去。 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几碟零食,凤倾城又连忙端起一碟卤凤爪,道:“再吃个凤爪吧,以形补形的。” 绿萝用疼到麻木的手颤颤巍巍拿起一只凤爪凑到眼前看了看,凄惨地说:“公子,如果再写下去,绿萝的手可真会变得像这只凤爪一样难看了。” 晚上,义律霄回来看到已经写完的《三国演义》,十分高兴,一边翻看一边说:“真是奇书,城儿你从前虽给我讲过一些,倒没有书中这么详细呢。绿萝红药也辛苦了,这两天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两个女孩子在义律霄面前却不敢胡闹,老老实实地答了声“是”。 用晚膳的时候,凤倾城因为完成了一件大事,本来吃得很香,边吃边说:“表哥,军校什么时候开始授课啊?” “半个月以后吧。这军校招生的榜文一贴出去,报名的人可太多了,我和几位将军仔细挑选,选出了二百个资质优秀的少年,其中有些人是贵族子弟,但大部分都是平民,甚至还有几个是刚释放的奴隶,各位将军对他们十分满意,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会成为军队的中坚力量。将军们这些天成天聚在一起讨论兵法,几乎每个人都写了书,他们是准备好了要好好训练自己的弟子。” 凤倾城点了点头,眨眨眼睛,嘴角露出搞怪的笑容,说:“表哥,让那些军校生学习乐器好不好?我记得德国的容克贵族军官们就必须每人精通一样乐器。” “为什么?城儿,你是不是又在胡闹?这样做那些人会以为我们在戏弄他们。” “表哥,我是说真的,战争是一门科学,更是一门艺术,学音乐是为了增强他们的想象力。” 义律霄沉吟着,“科学?艺术?那是什么?” 凤倾城拍着脑袋,绞尽脑汁地给他解释:“科学就是各种东西内部存在的固有规律,比如水是从高往低流的,光的传播速度比声音快。艺术则是不能用固定的规律和方法去创造的,它是一种感觉,是需要灵感和想象力的。大概就是这样。” 义律霄沉思着,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练习乐器是为了让他们在用兵中不拘泥于成法,有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2 自己的发挥和创造。” “表哥你真棒,这么快就理解得这么深刻!”凤倾城拍着手夸奖道。“就让香竺院的吉翎那班人去教吧,他们的乐器都演奏得不错。” “你的脑子里这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有时候真能吓人一跳,但却又很有道理。好吧,我去同将军们说说,这下那些伶人乐师们可有了身份了,将来会有很多将军都是他们的弟子。” “抬高他们的社会地位嘛。”凤倾城满不在乎地说。 这是绿萝送上来一盘鲜红鲜红的东西,风情成一看这盘东西就皱起了眉头,想装作没看见,将筷子伸向一旁的鹅脯。 义律霄看他这个样子,心中好笑,将那盘中的食物挟起一块来放在他的碗里,道:“吃块兔肝吧。” 凤倾城苦着脸说:“表哥,你少说了一个字,是生兔肝。从小到大每年冬天都要吃这个,一股血淋淋的腥味,我真的不想吃。生鱼片还差不多。” “城儿,冬天吃生兔肝是必须的,否则血里面就会生病,那可是会死人的。这生兔肝里放了调料,还是比较好入口的,若是平民百姓,只能蘸点盐就那么吃了,甚至连盐都不用。我知道你不喜欢吃,但为了身体,还是吃一些吧。” 说着,义律霄挟起一块血红的生兔肝喂到凤倾城嘴边。 凤倾城像盯着毒蛇一样盯着兔肝,可怜兮兮地看了看义律霄,见义律霄笑眯眯地不为所动,只得一闭眼,任义律霄将兔肝放到自己嘴里,快速嚼了两下,“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义律霄看他一副吃药的样子,知道很难让他再吃第二块,只得替他挟了些他喜欢的菜,自己则毫不介意地吃起生兔肝来。 凤倾城吃了几口菜,突然说:“有办法了!冬天之所以要吃生兔肝,是因为冬天没有新鲜蔬菜,不能摄取足量的维生素,容易得败血症,如果冬天能有新鲜蔬菜吃,就不用吃生兔肝了。现在有了琉璃,我们可以用它来做大棚,在大棚里安上火盆,让棚里变得暖和,就可以种蔬菜了。” 义律霄眼睛也一亮,他虽然不介意吃生兔肝,但也很想吃蔬菜,冬天吃的大部分是菜干和肉食,他也很想换换口味,因此对凤倾城的主意大力支持,反正琉璃虽然卖得昂贵,但其实成本十分便宜,简直是暴利,即使种不出菜来也没什么。 第二天,凤倾城就忙碌起来,他让琉璃厂给他做几十块同一尺寸的大琉璃板,然后用木头搭成架子,将琉璃板分里外两层镶嵌在里面,搭成一个透明的琉璃棚子,冬天那没有多少热度的阳光就照了进来。凤倾城又在里面生了许多火盆,将冰冻的土地烤化,又在地里施了肥料,然后将一些蔬菜的种子种了进去,还洒上水,然后就只等结果了。 凤倾城天天过去看,过了几天,果然有嫩绿的小苗从土里钻了出来,令他兴奋得哇哇大叫。 接下来的日子,从皇庄调派来的农夫精心照顾着这些菜苗,他们惊讶地看着这些长在冰天雪地里的绿色,种了这么多年菜,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冬天种菜,这位凤公子可真是不可思议。更别说这么大的一个琉璃棚子得多少钱啊! 一个月以后,一些长得快的蔬菜已经可以吃了,于是紫澜,云音,义律霄和凤倾城的膳食中重新又有了鲜嫩的绿色。 义律霄还将一些包装得很精美的蔬菜赐给贵族重臣。从此这便成了北凌的一项传统,就像祭祀之后赏赐胙肉一样。 当大臣们知道了这蔬菜是怎么种出来的之后,纷纷慨叹“富贵莫若帝王家”,只有皇家才舍得用如此贵重的琉璃来搭棚子种蔬菜。 义律霄下令,在皇庄里搭建了一大片琉璃棚子种菜,一些豪门大族也纷纷效仿。从此在北凌,冬天也有了新鲜蔬菜,但由于棚子的造价昂贵,因此在冬天,新鲜蔬菜仍然只能是贵族的享用品,百姓们还得吃生兔肝。 第三十五章 之后的三年中,北凌施行了重视文教和农业,奖励工商的政策,各种行业都蓬勃地发展起来,国力日益强盛。凤倾城又配制出火药,还画了一些新式武器图纸,使得北凌上下对月国领土的欲望也更加强烈,月国在页丹人心中是一个花柳繁华之地,那里气候温暖,物产丰富,人物温柔俊秀,是一个适合征服的地方。 而且九年前月国趁先帝义律玄新丧之时发兵来攻,这一趁火打劫的行为一直令北凌人咬牙痛恨。秣马厉兵这么多年后,已经兵强马壮的页丹人自然要南征月国。 义律霄一边做战争准备,一边先礼后兵,派一名使者去月国递交国书,谴责月国当年的行为,同时借此勒索割让十州边城。此举一是为恫吓,二是为了探听月国朝中虚实。 国书一开始是这么写的:“南有大月,北有强凌。页丹者,天之骄子也…” 不用问,这是出自凤倾城的大笔,照搬的匈奴与汉书。义律霄见这几句话很有气魄,便用上了。 蓝星蔚一看国书,不由得微微一笑,他也很欣赏这几句话,自言自语道:“天之骄子,天之骄子啊!”然后斥责了北凌使者一番,命令他尽快离开月国。 同时月国也加紧边备,增兵十万于幽州,以木然飞为元帅,另一位名将华海潮为副帅,日夜警惕,以防北凌来犯。 北凌也毫不示弱,此次出征的军队有十五万,义律轸为元帅,拓跋山海是副帅,义律彦,义律辛,以及拓跋山海的儿子拓跋宏等一批年轻将领都随军出征,整个北凌就如绷紧了的弓弦般,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兴京城中的气氛也紧张而肃杀。 这时整个兴京城中最悠闲的就是凤倾城了。义律霄成天忙着处理大战前的军务与国事,没空陪他。义律彦,义律辛这次也要出征的,义律晴则成天帮父亲兄弟准备东西,所以使得凤倾城十分无聊。 这天在他第八次仰天大叫的时候,义律霄正好回来了。看着凤倾城郁闷的样子,义律霄笑着劝道:“城儿,最近要打大仗了,城中已经戒严,你可不要到处乱跑,怕遇到敌方奸细伤害了你。乖乖在宫中或公主府待着,别给我添乱。” “你们都不理我,我很闷啊!”凤倾城苦着脸说。 “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等我打胜仗回来,给你带好东西。”义律霄知道凤倾城还颇带孩子气,只好拿好话哄他。 凤倾城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3 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真让义律霄又好气又好笑。 突然凤倾城眼珠转了转,抱住义律霄的脖子,道:“表哥,我也要跟你出征,扬威疆场,当个将军,你带我一起去吧!” 这下义律霄可头疼了,他真没想到凤倾城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他哪里放心将表弟带到战场上去,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纵然将凤倾城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也不能保证绝对不出事,再说以凤倾城这个惹祸的性子,一定会给自己找很多麻烦。 当下义律霄连连摇头,任凤倾城怎样恳求都不肯答应。最后被他逼得急了,义律霄干脆往床上一躺,鼾声如雷,任凤倾城在一旁聒噪。 凤倾城推了他几下也没有反应,疑惑地挠挠头,道:“奇怪,表哥平时睡觉的时候没有打鼾啊?今天怎么累成这样!” 而此时他阿玛凤然则十分痛苦,这些年的日子很平静,离光和义律轸对他的感情已经沉淀下来,就像醇酒一样回味悠长,三个人已经分不开了,在他们身边,凤然总是满心幸福甜蜜。儿子也一天天长大,是那么古怪精灵的一个人儿,所有人都对他宠爱的要命,他到了哪里,哪里就热闹了,周围的人都被他感染得很开心。 生活是这样的温馨幸福,有时凤然都会疑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每当这时,义律轸或离光就会笑他痴,哪有人嫌日子过得太好的?在这样的生活中,凤然对故乡亲人的想念也变淡了一些,不再那么难以承受了。 但突然义律霄要南征月国,这对于凤然来讲简直是晴天霹雳,这一下木然飞又要同义律轸对上了,北凌这些年来国力日渐强盛,这一次谁胜谁负可真的很难说,这场战争中任何一方受了损失,他都会很痛苦。 偏巧凤倾城又闹着也要跟着出征,这可真是骨肉相煎自相残杀了。 义律轸扶着已经瘦了一圈,面色苍白的爱人,皱着眉对凤倾城说:“城儿,你真是胡闹,你又不是武将,跟着凑什么热闹?瞧把你阿玛气成这样,还不快出去找晴儿玩去!” 凤倾城也知道自己惹阿玛伤心了,连忙退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义律轸轻抚着凤然的面颊,道:“凤,你也不必如此担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 “轸,两国和睦相处不好吗?为什么总是要杀来杀去?北凌虽然冷了一点,但领土也十分广阔,为什么还要去打月国?” 义律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与凤然在这件事上的分歧是无法消除的。 义律轸想了想,道:“北凌必须更加强大,占有更多土地和人口,否则就会受其他国家的欺辱。现在我们不打他们,他们将来也是要打我们的。” 见爱人又要说些什么,义律轸忙说:“南征是国策,不会再更改的了,不过我会劝陛下,能少杀人就少杀人吧。” 凤然张了张口,终于无力地倒靠在义律轸怀里。 义律霄安排紫澜太皇太后,离光公主和景丹主持内政,自己要亲征月国,好说歹说让凤倾城留下。恰在此时,北凌西部爆发了白衣教的祸乱。 白衣教徒都穿着白色衣服,信奉白衣圣母,凡入教之人都要捐献全部家资给教里,教徒之间要互相救助。光是这样还不算什么,他们竟煽动了一批穷苦的蔚族人和其他少数民族发动暴乱,说是要建立一个由白衣圣母庇护的太平安乐的乐土。信奉他们的人还真不少,很快就纠集了上万人。 这件事情十分严重,离光决定亲自去平乱。 凤倾城十分不解,问:“额娘,白衣教暴乱,派兵去平定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你要自己去啊?轸伯伯要出征,你又要去西边,只剩我在家里陪着阿玛了。” 离光何尝不担心丈夫,但她却是不去不行的。 她将儿子搂在怀里,道:“白衣教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成为一棵大树,暴乱的只是他们露在地面上的部分,他们的根是扎得很深的,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分舵,我怀疑是月国在背后支持他们。所以额娘必须亲自去这一趟。你在家里要好好照顾阿玛,不要让他伤心难过,明白吗?” “城儿明白。可是阿玛的性子上来,我也劝不了他呀。”凤倾城为难地小声嘀咕着。 离光轻声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所担心的问题。 义律轸一听说离光要去平白衣教,就想将凤然带着出征,也好过让他在家里成天胡思乱想。但这样一来,凤倾城在家里又无人管束。 这时紫澜说:“城儿已经十八岁了,是个勇敢地巴图鲁了,小鹰不该总是关在窝里,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一半皇族的血脉,更应该为北凌建功立业,让他去吧。” 凤倾城就这样在峰回路转的情况下成为了南征的一员。 义律霄看着他那兴高采烈的样子,一阵头大。皇祖母的意思倒是好的,但是要保护这个不安分的人可够他头疼的,若有了什么闪失,皇祖母责怪的肯定是自己。 义律霄忍不住给正指挥绿萝红药收拾东西的凤倾城泼了一瓢凉水,“行军之中不方便带女子,这两个丫头都不能跟着了,你的饮食衣服都要自己料理。你从小被她们服侍惯了的,到时可别叫苦。” 还没等凤倾城有所表示,两个女孩子就急了。 绿萝抢着说:“陛下,这可不行啊!公子一向喜欢吃我做的小菜,军中饭食粗糙,他怎么吃得惯呢?” “是呀是呀,公子每天梳洗沐浴,穿衣吃饭都是我们伺候的,他自己怎么做得来?再说公子在军中整天骑马,舞刀弄剑的,伤了怎么办?就算不受伤,身上也一定是酸疼的,没有红药,谁给他按摩?”红药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凤倾城见义律霄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顿时大窘,连忙说:“我这么大的人了,穿衣吃饭这些事还不会做吗?我是北凌的巴图鲁,上个战场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呢!” 看到两侍女又急又气的样子,凤倾城赶紧安慰道:“你们两个不会武功,实在不方便带你们去。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回来了,给你们带好东西。不要再闹了!”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绿萝红药,凤倾城幻想着战场上千军万马交锋的激烈场面,忍不住嘻嘻直笑。 义律霄无奈地看了看他,认真地说:“城儿,你可要想好了,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4 军中真的是很苦的,有时会几天得不到休息,你虽然身有武艺,但却没真正吃过苦,军务重要,那时我就顾不得你的感受了。到时你可别抱怨!” “放心好了,别人受得了,我也受得了,我不会丢脸的。从前在电视上看两国交战的场面很壮观啊!现在我能够亲眼见到了!” 义律霄听了他这几句话,脸色一正,道:“城儿,若是你抱着这样的想法,那还是不要去了。战争可不是儿戏,那是血肉横飞,你死我活的事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看,你去了肯定会出事的。” 凤倾城见他说得严肃,忙拉着他的手,说:“我只是随口说说嘛,我知道战争是很惨烈的,‘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见凤倾城拍着胸脯保证,义律霄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再说话。 第三十六章 “哇!这是给我的吗?”凤倾城抚摸着一匹骏马惊叹地说。 这匹马混身乌黑油亮,皮毛象黑缎子一般光滑,额头上却有一撮红毛,十分好看。这是北疆献上的一匹宝马,人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捉到它,之前它一直在草原上游荡,没事就戏弄那些想要捕捉它的牧民,为了抓它还被它踢伤好几个人。 “不错,今后它就是你的坐骑了,这马很通灵性,你骑着它,有危险的时候能跑得快些。”义律霄一脸的关心。 “表哥,为什么你不能设想一下我大展神威,奋勇退敌的雄姿,偏要去想我逃跑时的样子呢?”凤倾城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哈哈,那是因为在我心中,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城儿,你给这马取个名字吧,对了,你那只海东青叫‘阿扁’,这匹马不会叫‘阿黑’吧?” “没水准。”凤倾城白了他一眼,“你看它黑得像炭一样,就叫‘阿炭’好了。脑门这一块红的就是块还没烧好的炭。” 这一下连黑马都口吐白沫,这是什么名字?还不如叫“阿黑”呢! 绿萝红药在一边暗自庆幸,幸亏她们的名字是公主给取的,否则不知会被公子糟踏成什么样子。 大军终于出发了,绿萝红药被留了下来,两女拉着凤倾城的袖子,哭得惨兮兮的,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注意这注意那。 明正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们,心中一阵不耐烦。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多年的严苛训练早已让她摒弃了绝大部分情绪,为什么现在这么一点小事居然会让自己心烦?明正暗自告诫自己,情感这种东西十分危险,是要不得的,很快她就又平静下来。 绿萝说着说着突然一抬头看到了明正,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差点忘了,明正,这段时间公子身边只有你一个女孩子,公子的生活起居就要麻烦你多照顾了,其实公子很好服侍的,你只要…” 绿萝和红药说了一长串应该怎样服侍凤倾城的话,明正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在她的生活概念里,这些日常琐事实在再简单不过,怎么做都没什么分别,偏偏这两个人还规矩多多,梳个头都那么麻烦。 大军走了一个多月,来到了边境一个最大的军城赫峰城。 义律霄一进城就与两位元帅商讨布置军务。此时月国军马齐集幽州,边境气氛十分紧张,战争一触即发,但双方都十分谨慎,仔细地观察着对手。木然飞知道这次北凌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自己稍有不慎,月国就危险了,而由于木然飞长年抵御北凌,威名素著,所以北凌也十分看重这个老对手,双方就像两头恶斗的狼一样互相窥视着,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凤倾城这些天可体会到了行军的辛苦,况且没有绿萝红药在旁边服侍,事事不便,他在房间里休息了两天才恢复了元气。可一等他恢复了精神就再也待不住了,这天义律彦出城去巡视,他也缠着要跟着出去,义律霄见现在形势微妙,对方不会轻易启衅,况且周围都是北凌的控制范围,又有义律彦陪着,义律彦武艺高强,人又机警,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叮嘱他要听义律彦的话,早点回来,这才放了他出去了。 凤倾城纵马在原野上跑着,看着苍茫的草场和峰峦,山间平地都因为两国庞大的军队而平添了一种肃杀的气氛,这种气氛让他感到紧张和新鲜。 凤倾城兴致勃勃地对义律彦说:“彦,你说我们能不能遇到一小队月国兵马啊?我好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子呀!” 义律彦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好看的,跟我们长得差不多,只是比我们页丹人稍稍瘦弱了些。你若是想看,以后我抓几个俘虏给你好好看看。” 这是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树林中有人低声骂了一句:“口气可不小!” 他旁边的同伴立刻瞪了他一眼,他才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 这时远处有个孩子赶着几只羊缓缓走了过来,为萧杀的原野增添了一些平和。 凤倾城看着这一幅放牧图,不由朗声吟道:“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这是萧十一郎常唱的歌,凤倾城见景生情,就念了出来。 义律彦瞪了他一眼,道:“年纪轻轻却念这个,也不知是什么事又不顺你的心了。边关没有京中好玩吧?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凤倾城冲他做了个鬼脸,嘻嘻笑着说:“黑夜给了彦黑色的眼睛,彦却用它来对我翻白眼。” 这回义律彦当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同时“哼”了一声。有时凤倾城说出的话真让他无从接口。 凤倾城见他不说话了,嘻嘻笑了两声,然后放声唱道:“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这遗忘了的古老语言,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我心中的大好河山。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谁说出塞歌的曲子都太悲凉,如果你不爱听,那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而我们总是要一唱再唱,想着草原千里闪着金光,想着风沙呼啸过大漠,想着黄河岸啊阴山旁,英雄骑马啊,骑马归故乡。” 页丹武士们听着凤倾城回肠荡气的歌声,不由得都神彩飞扬,有人还跟着轻轻哼了起来。 正在他们高兴之际,突然树林中发出一声轻响,一支利箭疾射向凤倾城,凤倾城“啊”了一声,本能地拔剑挡去,他身边的青弦反应更快,伸手便抓住了箭杆,紧接着抽出弓来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5 将箭搭弦射了回去。冷冷地问:“什么人偷施暗算?” 林中哗啦啦一阵响,十几匹战马从里面跃出,马上的骑士都穿着月军服饰,为首的将领年纪将近四旬,相貌颇为英俊,更有一种轩昂的气度,他神情坚毅,双目如电,目光犀利如刀锋一样,身上散发出一种只有久经沙场历经生死的人才有的逼人气势。 他的目光扫了北凌武士一遍,又在凤倾城身上转了两圈,看得凤倾城有些不舒服,暗想:“这人的眼睛怎么这么厉害?轸伯伯看我的时候感觉也没这么不安。奇怪,他长得跟阿玛倒有些像。” 凤倾城忘记了义律轸虽然极为厉害,但对爱人的儿子却是满心疼爱,当然不会用这样的眼神吓他。 义律彦见对方气势不凡,虽然自己这边人要多一些,但也不敢大意,沉稳地开口问道:“你们看来也不是无名之辈,没想到居然暗箭伤人,这便是月国的君子之道吗?快快报上名来,我倒想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对方将领淡淡地说:“两军相争,无所不用其极,这与君子之道无关。我叫木然飞,是大月元帅,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义律彦心中一惊,又打量了对方几眼,心道原来他就是木然飞,此人镇守边关十几年,北凌军在他面前很少讨到便宜,今日一见,果然很有大将风度。当即回答道:“我是义律轸之子义律彦,没想到今天居然能遇到木元帅,既然我们遇上,就不能轻易让你们走了,巴图鲁们,上!” 北凌武士们的长刀在空中劈出优美的弧形,呼啸着冲向月军,月国军将也不示弱,立刻拔出武器迎了上来。两边的军士们呐喊着混战在一起,空旷的草原上响起了一片兵器的碰撞声和人的惨叫声。 虽然两军争斗得十分厉害,但有三个人却没有加入战局,那就是凤倾城,青弦和明正。凤倾城倒是很想试试身手,但青弦和明正却将他看得死死的,尤其是明正一个冰冷的眼神就够他受的了,因此他只好着急地在一旁观战。 义律彦对上木然飞,义律彦虽然是名将之子,武功十分高强,但木然飞家传枪法乃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厉害杀招,他本人又驰骋沙场多年,经验何等丰富,渐渐地义律彦便落了下风,但义律彦性子很强,咬牙继续坚持,木然飞见他这样,也不由得暗自叫好。 凤倾城见义律彦不是木然飞的对手,怕他有失,忙对青弦说:“青弦,你快去帮帮彦!” 青弦看了看他,说:“好,但你要老老实实待在这儿,不许上去动手。” 凤倾城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青弦转头对明正说了一句:“保护好公子!”催马便上去与义律彦一同敌住木然飞。 木然飞在两个人的压制下渐渐居于下风。 这时月军的一个副将精明地盯住了凤倾城,他见凤倾城与义律彦十分亲昵,此时又没有加入战局,旁边还有人专门保护,一定是个重要人物,若能制住他,不愁北凌军不让他们平安离去,而且说不定还能反过来胁迫北凌,于是他长枪用力挑动,挑翻了两个北凌武士,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一声嘶鸣向前驰去,直取凤倾城。 明正一拨马挡在凤倾城面前,两把银弧刀一把荡开枪尖,一把向对方肩头扎去,刀法辛辣凶狠,再配上她毫无感情的神色,不由得让对方心中打了个突兀。 明正双刀越舞越快,很快就让敌将眼花缭乱,枪法也渐渐散乱。 凤倾城在后面连连叫好,这时旁边的树上突然飞身跃下一个人,手中长剑泛着寒光直指向凤倾城,凤倾城这些年的武艺也不是白练的,连忙侧身让过剑锋,拔出宝剑反手向对方削去。 偷袭他的是一个容貌秀美的少年,虽然身材稍显单薄,但出手迅捷,身手的确高明,见偷袭不成,对方立刻抓过一匹无主的战马跳了上去,与凤倾城战在一处。 凤倾城这是第一次真正与人对敌,兴奋之中掺杂了一丝不安,抖擞精神施展出自己得意的剑法,一时竟也未落下风。 那少年心中急躁,眼见那个冰冷的女子再过一会儿就会解决掉对手,过来对付自己,自己必须速战速决,想到这里,她左手探入怀拿出一包东西向凤倾城一撒,纷纷扬扬的黄色粉末撒了凤倾城满头满身,凤倾城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以免粉末进到眼睛里去。 明正心神一震,叫道:“公子快闭气!小心有毒!” 凤倾城一听连忙屏住呼吸。 那少年见这样的好机会怎会放过,纵身跳到凤倾城的马背上,左臂勒住他的脖子,右手将剑柄在他手上狠狠一敲,凤倾城手上一阵剧痛,宝剑从手中落到地上。 这时阿炭见另外一个人骑到自己身上,又对主人不利,立刻长声嘶鸣起来,两只前腿高高抬起,少年双手制住凤倾城,无处着力,只能顺势带着凤倾城从马上滚落到地上。 阿炭见他们下来了,抬腿便向那少年踩去,少年挟制着凤倾城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了马蹄子,骂道:“好灵的畜牲!” 明正见凤倾城被撒了满头“毒粉”,正想逼退敌人赶去援救,凤倾城却已经落入敌方手中,这件事可把她吓得不轻,连忙抛下面前的对手,飞身来救。 这时少年已经拉着凤倾城站起来,将剑抵在他颈上,高声道:“都住手!这个人现在落在我手上了!” 北凌武士见他们的凤公子被敌所擒,果然纷纷住手,义律彦和青弦更是又惊又骇,青弦狠狠瞪了明正一眼,暗骂她没用。 义律彦冷冷地对木然飞说:“木元帅,他还是个孩子,从没上过战场杀过人,你何必抓他,只要你放了他,今天的事就这样罢手,让你们平安离去。如何?” 木然飞没有理他,却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少年,问:“请问这位姑娘是何人?” 少年脸上微微一红,道:“木元帅好眼力,小女子是华海潮的妹妹华海沙,现在两国交兵,特来边关效力。” 木然飞点点头,又说:“先前那一箭是你射的?” 华海沙狠狠瞪了凤倾城一眼,道:“是。这小子太猖狂了。” 不知为什么,华海沙对眼前这个明朗俊美的青年公子十分厌烦,很想让他难过。 这时,一队北凌武士从远处飞奔而来,为首一人气质高华,但当他看到横枪立马的木然飞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6 时,竟像是被抽离了魂魄般,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久没说出话来。 第三十七章 凤然万料不到在这里能遇到木然飞,在看到弟弟的一刹那,他就像失了魂一样僵住了,前尘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年幼时众兄弟一起习文练武,互相对练拆招,长大后随父亲镇守北边,战场上父子同心,兄弟情重,互相掩护救助。 但云门峡一战成了他挥不去的噩梦,最初几年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父亲兄弟血淋淋的身体就出现在眼前。 然后义律轸就强势占有了自己,开始时虽满腔屈辱仇恨,但不知不觉中就开始贪恋他炙热的胸怀和深情的亲吻。 为了让自己有个可以见人的身份,义律轸将自己让给离光,离光真的也很爱自己,不惜与义律轸分享丈夫,还有义律玄那若有若无深藏的情意,他们保护着自己,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让自己能够过平静温馨的生活。自己真的太幸运了,如果没有这两个人,自己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早就殉国了吧。 这些年来,凤然尽量不去想从前的事情,免得义律轸和离光为自己担心,他们为自己操的心已经太多了。但今天一见日思夜想的亲人,凤然再也控制不住,任凭感情泛滥了起来。 木然飞心中的震动也非同小可,他与哥哥已经将近二十年没见,虽然也怨二哥变节降敌,但兄长这些年并没有作什么损害月国的事,实际上就是被养于府中,不知公主离光对一个被俘获的丈夫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贱视他。他与义律轸的关系则更令木然飞难以理解,开始时以为义律轸不过是玩弄一个战败的敌人,但有一年好友文若清出使北凌,却看到义律轸对兄长呵护备至,这才让他放心一些。 长年的戎马生涯让木然飞远较兄长坚强,他很快镇定下来,细细打量着对面仍在失神的哥哥,见二哥当年的一身英气已经消退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含蓄的气质,虽然已经将近四十岁,但看上去却很年轻,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只有被好好照顾,事事顺心的人才能延缓年龄的增长在身体上留下的痕迹。而自己长年戎马倥偬,两鬓早染风霜,现在看着倒是自己的年龄要大一些。 这时义律轸声音冷凝,道:“木元帅,我希望你能把城儿放回来,两军交战也不必为难一个孩子。” 木然飞淡然地说:“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他的武功还不错,可以做偏将了。” 此时凤然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被剑逼住的凤倾城,低声对木然飞说:“元帅,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请元帅放过他吧。城儿他心很软,不会杀人的。” 凤倾城见父亲这般委屈地为自己求情,心中十分难过,大声道:“阿玛,不用求他!你不要管我,我是北凌的巴图鲁,不会给北凌丢脸的!” 华海沙汀了他这几句话,一股火气蹿了上来,在凤倾城的腹部狠狠打了一拳,痛得他闷哼了一声,却强忍着没叫出来。 凤然和义律轸一见,立刻变了脸色,木然飞心里也是一跳,忙道:“华姑娘,不要打他。” 华海沙狠狠瞪了凤倾城一眼,没有再动手。 木然飞转头对凤然说:“原来他是凤驸马的儿子,果然人才出众,性子也很坚强。” 凤然听他称自己为“驸马”,心中又酸又苦,一阵羞愧。 月军的一个副将却冷冷地讥讽道:“什么驸马,不过是个叛贼罢了,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为了活命连身子都卖给男人,这样的人生出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然听他当着这么多人如此辱骂自己,胸口一阵刀扎般的疼痛,眼前一黑,差点摔下马去。 义律轸忙伸手扶住了他,将他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轻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阴森地看着那名副将,道:“你若是落到我的手中,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人听了他这森冷的话,饶是他素来粗豪大胆,也不由得心中一寒。 凤倾城听他这般辱骂父亲,顿时大怒,骂道:“你这个混蛋,不许你骂我阿玛!唔…” 原来华海沙见他开口顶撞,狠狠地捏了他肩胛一下。 木然飞此时有苦说不出,那名部下是前几年才调过来的,并不知道凤然是自己的哥哥,在敌对的情况下,他这么说也没有错,但看着哥哥痛苦的样子,木然飞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他回头看着凤倾城,这美丽的少年正瞪着晶亮的眼睛恨恨地看着自己,倔强之中带着一种单纯的稚气,显然是并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险恶。 这是自己的亲侄儿。 木然飞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情,缓缓开口道:“华姑娘,你放开他吧,大月的英雄是不愿去威胁一个孩子的。” 华海沙闻言一愣,惊讶地问:“元帅,不能放,这小子也属于北凌皇族,把他抓回去可有大用呢!” “离光公主和义律元帅都不是因私废公的人,抓他徒然显得我们小气,你还是放了他吧。” 华海沙听了这几句话,又急又气地说:“元帅,你这是私纵敌人!” 木然飞脸色一变,沉声道:“华姑娘既然要从军,就应该知道军令如山,你这样不遵号令,怎么能在军中效力?” 华海沙听了无从辩驳,心想自己若想留在军队中,的确不能违抗军令,做个巾帼英雄一直是自己的愿望,可不能因小失大,反正来日方长,下次再抓住这小子可绝不能再放。 于是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收回宝剑,赌气将凤倾城往前一推,道:“这次算你好运,走吧!” 凤倾城回头瞪了她一眼,仰脸对木然飞说了一句:“谢谢你。” 木然飞微微点了点头,这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很有礼貌,进退有度,不愧是木家的人。 凤倾城跑回自己人一边,阿炭一见他回来,立刻伸头在他身上蹭起来,凤倾城拍了拍它的头,翻身上马,凑到父亲身边察看,见凤然脸色苍白,眼神无力,心中一阵发慌,紧张地问:“阿玛,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凤然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平安回来就好。”然后他深深凝望着木然飞,声音微微发颤:“木元帅,谢谢你。你,你多保重。” 虽然只是短短两句话,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7 明证则急着看凤倾城头上的黄色粉末,她先是用手搓了搓,又在一个小杯子里倒上水,将粉末化在里面,用银针不住试探,却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华海沙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仅好笑,嘴角微微上翘道:“不用试了,那是炒面,没有毒的,不会伤了你宝贝公子的性命。” 明正一听,立刻醒悟了过来,点了一点粉末放在舌尖上一尝,果然是炒面,不由暗恨自己关心则乱,连这点小把戏都没看出来,当下恨恨地瞪了华海沙一眼。 义律轸打横将凤然抱到自己马上,对木然飞淡淡说了句:“谢了。” 然后调转马头便走了。 北凌武士们自动在他身后围成一圈警戒月军。 木然飞静静地看着北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终于说了声:“我们也回去。” 月国骑兵们呼啦啦风一样离开了。 义律轸将凤然带回城中,把他抱入房中轻轻放在床上,传令让军医快来诊病。 军医仔细给凤然把了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思索了一下,提笔写了个方子,递给义律轸道:“元帅,驸马素有旧疾,现在由于情绪一时过于激动,引发了旧病。我开了个补气血定神思的方子,只要驸马定时服药,安心静养,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 义律轸接过方子看了看,让旁边的侍从按药方去煎药。然后走过去坐在凤然床头,看着爱人闭着双眼的疲倦样子,忍不住怜惜地抚上他的面颊。 义律轸知道凤然心中有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只要触到这个节,就会刺激到他。今天凤然见儿子出城去久久未回,心中担心,便要出去寻找,当时自己还笑他太紧张凤倾城,但毕竟不放心他一个人带侍卫出去,所以仍然放下军务陪他一起去找。幸好有自己陪着,否则今天的事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想到凤然与木然飞相遇的那一刻,义律轸竟不由又一种后怕的感觉。 凤倾城一回到房中,明证便立刻让他将衣服脱了察看伤势。 凤倾城笑嘻嘻地边脱衣服边说:“原来明正也开始喜欢我,要看我的身体了。” 明正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公子果然被吓糊涂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看来要让军医开几副宁神汤来喝” 凤倾城一听要他喝药,立刻不敢再说,乖乖任明正察看自己身上。 好在凤倾城这一次虽险些被掳,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腹部和肩头有两块瘀青。明正取出药酒给他涂抹上,用力按摩着。 凤倾城疼得不住吸气,咬着牙说:“那个小辣椒下手可够重的,不是说月国的女子都很温柔吗?怎么她比我们页丹女子还厉害!不过她还真挺漂亮的,又很有个性,我喜欢。” 明正脸上不动声色,手指却在他肚子上一戳,疼得凤倾城叫了出来,道:“明正,你虐待我!” “真是色胆包天,敌军的女人你也想招惹,她跟我们可是势不两立,你就别在那儿发梦了,小心被她给害了。” “是是是,明正说得对,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不过那女孩子的确挺有味道的。哎哟,疼死了!明正你是后妈啊!” 明正嘴角带着不经意的笑意,悠闲地收起了药酒,道:“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公子你可要记住,越是美丽的女子,下手是越狠的。”说完施施然走了出去。 在房外,明正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她真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了,凤倾城是她的主人,本是她应该恭敬服侍的,但近来在无人的时候,她却总是对他不假颜色,还忍不住欺负他,是因为他将身边的人都当作朋友,一味纵容的结果吗?自己不应该这样的,自己的行为从来都是精确无误,无可指摘的,不该这样放纵情绪。 明正强迫自己将多余的情绪排除出去,又恢复了淡漠无情的样子,快步走开了。 第三十八章 药煎好了,义律轸扶起凤然正要将要给他喂下去,“咯吱”门一开,凤倾城进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先叫了一声轸伯伯,又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轻声问道:“阿玛,你好点了吗?” 凤然看着儿子担心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城儿不用担心,阿玛没事的,你受了伤没有?那个姑娘挺厉害的。” “我没事,只是身上青了两块,明正已经用药酒给我揉过了。” “下次你可要小心,不要再随便出去闲逛了,这次幸好遇到了他,否则…”说到这里,凤然顿住了口,说不下去了。 “阿玛,遇到了谁呀?”凤倾城摸不着头脑,好奇地问。 凤然脸色一黯,将头靠在义律轸怀里,不再讲话。义律轸怕又勾动他的心思,忙将药碗凑到他嘴边,温和地说:“凤,快把药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凤然顺从地张口将浓黑的药汁喝了进去,药汁的苦味让他有些反胃,义律轸忙将药碗放下,拿起一杯糖茶给他喂了进去,凤然喝了口糖茶,嘴里的苦味冲淡了许多,胃里也舒服了很多,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时凤倾城顺口说道:“阿玛,当时你对着木然飞出什么神啊?失魂落魄的。不过那个木元帅还真是个好人,肯让我回来…” 凤倾城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父亲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义律轸眉头一皱,道:“城儿,你累了一天了,下去歇着吧。你阿玛也该休息了。” “哦,好。阿玛,你脸色怎么又变差了?要不要再叫军医来?”凤倾城也发现了父亲的不对劲。 “不用了,我已经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你下去吧。”凤然疲惫地说。 “那我走了,轸伯伯,我阿玛就拜托你了。” 义律轸点点头,替凤然将身上的被子整理了一下,想要扶他躺下,凤然却低呼了一声:“轸”,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义律轸知道他心中正乱,身边离不得人,于是双臂微微用力箍住了他,右手在他背上不住抚摸着,轻软的吻不住落在凤然的脸和唇上,还伸出舌头轻舔着他发白的嘴唇。凤然发出微弱的“咿唔”声,沉浸在义律轸温柔的呵护中,渐渐药性上来,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义律轸却并没有立即停止伺弄,他边安抚凤然边观察他的反应,直到凤然的呼吸已经均匀平稳,完全睡熟了,他才轻轻将凤然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8 放倒在床上。 看着爱人脆弱的睡颜,义律轸忍不住低声骂道:“城儿这个专会惹祸的小子!” 凤倾城回到自己房里,坐在桌旁手托着腮,想着这一天的事。他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阿玛和义律轸有事瞒着自己。 忽然义律霄一阵风一般进来了,他一把抱住凤倾城,急急问道:“城儿,你没事吧?身上还疼不疼?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我就要亲自领兵到幽州去救你了。” 凤倾城道:“我只是被打了一拳,掐了一下,倒没受什么伤。下次我可不会这么丢脸了。” “下次,还有下次?这次是你走运,能够回来,下次若再失手,对方恐怕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定会拿你来要挟我,很有可能还要把你带回月国去做人质,那时你离家万里,被别人控制在手里,怕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青弦明正也是无用,两个人都没保住你,我定然要重重惩处。”义律霄愤恨地说。 凤倾城本来还没想到那么多,这时听义律霄一说,才明白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想到自己若落到别人手中,行动都不自由,凄凄凉凉被押往敌国的情景,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前世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看到的人质的日子可不好过,更别提又要远离亲人,想想都害怕。 他下意识地反手抱住义律霄,道:“表哥,我再也不要被人抓住了,我不想离开你们,太可怕了!” 义律霄何尝不后怕,他抱紧凤倾城,嗅着他发丝间的淡淡清香,轻声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不过今后你也要听话一点,现在北凌与月国即将开战,你就乖乖待在大营里,不要出去了,以免被人伤到,而且还可以陪陪你阿玛。义律元帅今后也是不会让姑丈出营去的了,但元帅军务繁重,恐怕没空儿多陪他,他在营中难免会烦闷。” “我知道了。不过今天很奇怪啊!阿玛见到木然飞立刻就呆住了,他们之间的感觉很奇怪,刚才我去看阿玛,才提了两句木然飞的事,他脸色就变了,轸伯伯立刻就把我撵了出来。表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义律霄沉吟了一下,道:“城儿,今后你在姑丈面前不要提起木家人,最好连月国的事都不要提起。姑丈一直心念故国故人,你这样他会伤心的。” “我知道了。可是阿玛好像认识木然飞嗳!” “姑丈从前在木铁心将军帐下为将,认识木家三公子也很正常。这件事你不要再多想了。对了,听说今天制住你的是一个女孩子?”义律霄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 提起这件丢人的事,凤倾城就又羞又恼,扁扁嘴道:“那个小妮子真够狡猾的,把炒面撒到我头上,我还以为是毒粉呢,就这样被她抓住了。真是可气,此仇不报,我就不叫凤倾城!” 义律霄好笑地看着他,道:“好啊,如果抓住了她,要怎么折磨呢?点天灯?凌迟?浸猪笼?” 凤倾城听了脸色发白,连忙说:“表哥,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能用酷刑对待呢?你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怜香惜玉?我觉得我是最怜香惜玉的了,瞧我对你多好。”义律霄笑嘻嘻地说。 “表哥,怜香惜玉指的是女孩子了!”凤倾城气得大叫。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这样吧,等抓住那华海沙,让她给你作侍妾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怜香惜玉了。”义律霄眼皮都不眨,盯着凤倾城。 “那可不行,我若是喜欢什么人,一定会娶她作正妻,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我也不会要什么侍妾,我可是很专情的哦,一生只爱一个。”凤倾城发表着他的爱情宣言,却没有注意到义律霄有些发苦的笑容。 “表哥,我有件事想要求你啊!” “哦,什么事?”义律霄马上定下了心神。 “可不可以不要罚青弦和明正了?这次都是我不好,他们已经尽力了,并没有做错什么。”凤倾城眼巴巴地看着义律霄。 义律霄脸色微微一沉,道:“他们两个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这次居然险些让你被人掳去,其罪不小。城儿,我知道你和他们感情很好,但公是公,私是私,若是有过不罚,他们怎会知道教训,其他人又怎会服气?那样我就无法驭下了。不过念在他们平日里还算尽职,这次就从轻发落好了。” 凤倾城见义律霄表情严肃,知道再劝不转他,只得说:“那你可要罚得轻点儿,不要打得太疼啊。” 义律霄看着凤倾城单纯的表情,心中谈起,他还以为是像他小时候顽皮淘气,被打屁股那样,轻轻拍两下就完了呢。 月军大营中的一个帐篷里,明亮的烛光下映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坚毅,鹰鼻虎目,目光十分锐利,显然是个精明强干之人,此时他正眉头紧皱,看着他旁边一个年轻秀美的女子。 那女子则撅着嘴,满脸不高兴,委屈地说:“哥哥,我是将门之女,武功不比你差多少,我想从军,为国杀敌,为我们华家争光,这有什么不对?” “海沙,军队里从来就没有过女人的,打仗是男人的事儿,哪有让女人上阵的,你虽然功夫不错,但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拼杀可不同于平时的比试较量。你见过没了头的身体吗?你见过流了满地的肠子内脏吗?到时候你不吐了才怪呢。” “女子又怎么样?女子就不能建功立业吗?黄蓉还是女子呢,她智勇双全,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又帮丈夫镇守襄阳,真是个女中豪杰,许多男子都不及她呢。我也要像黄蓉一样,为国立功!” 男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黄蓉是故事中的人物,怎么能拿来做榜样?你以为故事中有的事情,这世上就一定能发生吗?真是个傻丫头,今后你还是别看这种书了,都快走火入魔了。” “哥哥,‘走火入魔’也是《射雕》里面的话哦!”华海沙得意地看着哥哥华海潮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来,兴高采烈得接着说:“如果从来都不去努力,怎么会知道能不能成功呢?你别瞧不起我啊,今天我还抓住了北凌驸马的儿子呢,你可没看到当时那驸马的脸都白了,苦苦哀求我们。” “海沙,你真的抓住了凤然的儿子凤倾城?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华海潮急急打断了她。 “唉,别提了,不知元帅怎么那么心慈,架不住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9 北凌驸马几句求情,竟要我将那小子给放了,我当时执意不肯,元帅却说军令不可违,我只好眼睁睁让那小子回去了。真是可气,哥哥,私纵敌人不是大罪吗?”华海沙气恼地说。 华海潮凝视着烛火沉默了,他对这件事也觉得不可理解,据他所得的情报,那凤倾城是北凌最有权势的公主离光唯一的儿子,自幼深受紫澜和义律霄宠爱,若拿住了他,虽不能让北凌退兵,但也可以扰乱义律霄的心神,不知为何元帅却将他放了,这可不像是治军严谨的木然飞所做出的事,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华海潮是年轻一辈的将领,他统兵之时,凤然已入北凌多年,风波渐渐平息,他又长年在西疆领兵,甚少还朝,因此虽为月国大将,却竟不知道凤然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华海潮才平缓地说:“元帅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这件事你不要对别人说,不过再要见到那凤倾城,可要尽量抓住他。” “哥哥,你答应我留下来了?”华海沙兴奋地说。 华海潮无奈地点点头,道:“你可以留在军中,但你要知道,军中规矩甚严,半点违反不得,你可要将在家里那一幅撒娇耍赖的性子收起来,若是违了军法,我可饶你不得。” “得令!”华海沙一听,立刻挺起胸,响亮地回答了一声。 第三十九章 北凌大军终于向幽州进攻。 木然飞与众将商议之后,决定出城迎敌,争取在外面的旷野将敌人击溃,但城中也准备了充足的守城武器,如石块,滚油,箭矢。幽州城墙高大坚固,是月国北疆重镇,多年来一直是阻挡北凌脚步的要塞,因此木然飞对这场战役还是很乐观的。 一旁的宋虎大大咧咧地说:“元帅,北凌想打咱们幽州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哪次不是碰得头破血流啊?我看这次也是一样。这回您让我打头阵吧,我一定把那些页丹蛮人们杀得抱头鼠窜,立个头功!” 木然飞看了看这个莽撞但却勇猛的部下,前些天就是他将凤然一顿羞辱,他若是落到敌人手中,义律轸一定会将他剥皮抽筋。木然飞有一种感觉,义律轸对于伤害凤然的人是绝不会手软的。 于是他严肃地说:“宋副将,这次北凌来者不善,你万万不可轻敌。各位将军也要多加小心,这一战若能使北凌受到重创,便可保北疆十年平安。” “是,元帅。”众将轰然应诺。 华海潮仔细观察着木然飞,从他的脸上只看到刚毅和忠诚,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元帅只是一时心软才放走了凤倾城。 北凌军营中心的金顶大帐中,凤倾城正抱着自己的盔甲欣赏着。 义律霄从外面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笑道:“你把它们拿出来做什么?挺沉的。” “明天我就要穿着它们上战场了,现在当然要看看了。”凤倾城兴奋地说。 义律霄一皱眉,道:“明天你还是在营中好好待着吧。让你到战场上去,我实在是不放心,姑丈也一定不愿意的。” 凤倾城一听,急得跳了起来,道:“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跟着来了,若是不上战场,不是白来了吗?表哥,你让我去吧,再说如果月国偷袭大营,我留在这里不是更加危险?” 义律霄一听他说道敌人偷营的话,心想这也不得不防,反正已到战场上就将他紧紧拴在自己身边,跟着自己总不会有危险的,于是他郑重地对凤倾城说:“你想上战场也可以,但你要严格服从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否则今后就只能留在大营里,什么热闹也看不到了。明白吗?” 凤倾城当然是满口答应,高兴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北凌与月国的军队在笛川相遇了,虽然有数十万人马在对峙,但战场上却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几声马嘶。 木然飞认真审视着对面的北凌军,不由得暗暗赞叹,页丹武士勇猛依旧,但似乎与从前相比有了一点不同,他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但感觉就是不一样。据说北凌现在在办军校,这支大军里有军校的学生吗?不管怎样,显然现在的北凌军更加难以对付了。 义律霄也在观察月军,见对方军容整肃,杀气腾腾,也很佩服木然飞治军有方,但即使木然飞再会打仗,在北凌的新武器面前恐怕也要吃大苦头。 这时凤倾城忽然拉了拉他的铠甲,指着对面说:“表哥,就是那个人辱骂我阿玛。” 义律霄往对面望了望,道:“放心,今天一定给姑丈出气。” 这时宋虎也看到凤倾城在对他指指点点,他从心里看不起屈膝事敌之人,自然也看不这种人的儿子,火气立刻就起来了,大声叫道:“凤倾城你这个小白脸,在那边比比划划地干什么?你这手下败将,这次若再捉到了你,一定剥了你的衣服,吊在梁上打!” 他这几句话一出,不但凤倾城气得七窍生烟,义律霄,义律轸这些人也都变了脸色。凤倾城是他们从小疼宠到大的,怎容别人如此侮辱。 义律彦厉声道:“你这头蠢驴,等下捉到了你,就将你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狗!” 宋虎听了哈哈大笑,道:“凤倾城,你只会躲在别人后面吗?” 凤倾城听了大怒,一提马缰就要往前去,义律霄眼明手快,一下抓住他的马笼头,道:“城儿不要胡闹,等咱们抓住了他,定让他受尽折磨而死。你不要冲动,这个仇表哥会帮你报的。” “表哥,你让我过去,我要自己报仇!”凤倾城挣扎着道。 “不行,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叫人把你送回大营。”义律霄板起了脸。 凤倾城看了看他的脸色,咬紧了下唇,强忍着愤恨,忽然他手捂在胸口,“哎呀”一声叫道:“表哥,我心口疼!” 义律霄一听,顿时担心起来,真以为他是被气坏了,连忙松开马笼头,道:“你怎么了?还是快回营让军医诊治一下吧。” 义律霄刚想叫人送他回去,凤倾城却双腿一夹马腹,阿炭最是了解主人的心意,当下撒开四蹄,一溜烟跑了出去。原本站在马头上的阿扁也立刻展翅飞到空中,在天上盘旋着。 义律霄见中了凤倾城的诡计,又是担心又是生气,脸色顿时铁青。 义律彦一提马,道:“陛下,我去将他带回来。”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0 义律霄摇了摇头,道:“北凌的巴图鲁上了战场是不会退缩的,让他去吧,你留神看着,若他有危险,立刻救援。”说着义律霄握紧了剑柄。 凤倾城来到战场中间,对着宋虎叫道:“喂,那个混蛋,敢不敢过来跟我决斗啊?不敢过来你就是胆小鬼!” 宋虎哪里将他看在眼里,咧嘴笑着对木然飞说:“元帅,让我去将那小白脸拿下,壮壮咱们的军威!” 木然飞见凤倾城上了战场,心中暗道这孩子真不懂事,他的武艺虽然不错,平时却都是被重重保护着,显然没有临敌经验,这是战场的大忌。但他又没有理由拒绝宋虎的请战,只得点头道:“多加小心。” 华海潮则加了一句:“尽量活擒。” 他刚才看到义律霄对凤倾城十分亲昵,心想抓住这天真的凤公子,或许会是一枚好棋子,因此才说了这么一句。 木然飞则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暗暗感激华海潮。 宋虎纵马来到凤倾城面前,当他的眼睛看到凤倾城脸上时,竟然一呆,上次他没好好看凤倾城的长相,现在忽然发现这个页丹人竟是如此俊美动人,与那些相貌粗犷英武的页丹人截然不同,虽然身穿盔甲,手中握枪,满脸怒气,但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个能杀人的人。 凤倾城见了他则毫不客气地一枪扎了过去,速度极快,角度也刁钻,他的枪法是学自义律轸,凤然倒没有将木家枪法传给他,但义律轸是北凌第一名将,枪法也极为高明,在北地罕有敌手,所以凤倾城的枪法也不弱。 宋虎见他来势凌厉,忙举起五股钢叉架开长枪,紧接着举叉便向凤倾城前胸扎去,凤倾城忙一闪身,令钢叉刺空,双手握枪耍了个枪花,团团枪尖领人分辨不出虚实,然后陡地一枚枪尖挺出,向对方腹部扎去。 宋虎暗赞一声“好”,这漂亮小子可是很有点真功夫的,这么大的枪花抖起来可不容易。 两人激烈地斗在了一起,但凤倾城虽然枪法精湛,可宋虎极为勇猛,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勇将,凤倾城无论是功力,经验还是力量都比他差了一截,因此渐渐便落了下风,被宋虎克制住了。 凤倾城心中暗恨,没想到这个莽汉这么厉害。 义律霄估计凤倾城很快就要落败,他缓缓抽出佩剑,就要下令全军进攻,而他则要冲在最前面讲凤倾城带回来。 这时月军中突然有人叫道:“宋虎,小心天上!” 宋虎听得莫名其妙,抽空望了一下上面,只见一个黑点飞速从空中冲向自己,很快他就看清了,那是一只迅捷凶狠的海东青。 凤倾城趁他失神的片刻喘了一口气,举枪挑向他的咽喉。 宋虎这时顾不得海东青,忙举叉抵挡这要命的一枪,枪叉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响声,凤倾城的枪被架了出去,但这时一团黑影也已经扑到了宋虎的右手上,它伸出两只如钩的利爪抓上了那手的肌肉,猛地一撕拉,一大块血淋淋的皮肉立刻被抓了下来。 宋虎疼得闷哼一声,眉毛都拧在了一起,鲜血顺着武器流到了地上。 海东青一击得爪,立即鸣啸着箭一般升到空中,在空中得意地盘旋了两圈,然后将爪种那块皮肉扔到了地上。 阿扁心中极为得意,前几天它跟阿炭交流了一下,得知主人在敌人手中吃了个小亏,便不住埋怨上次凤倾城出去玩忘了带它,有它在哪里会出这种事,它一定会将那女子的脸抓花,同时暗中憋气一定要为主人报仇,因此一见主人去找人决斗,它便飞到空中等待机会,终于被它将那大汉手上的肉抓下一块来。 阿扁这个美啊!在空中继续寻找着机会袭击宋虎。 宋虎手上生生被抓下一片肉,疼得他右手再无力握叉,但他素来悍勇,仍是奋起余勇向凤倾城攻去,凤倾城见他受伤,精神一振,枪法更加灵活,再加上阿扁在空中不断袭扰,专抓宋虎的头面,宋虎两面应付实在有些手忙脚乱,面对凤倾城精湛的枪法频频遇险,凤倾城则越打越顺手,这下终于扬眉吐气。 木然飞见宋虎有危险,忙下令鸣金,招呼宋虎回来,他知道宋虎极倔强,如果不召回他,他是宁死也不会后退的。 宋虎听到后面鸣金的声音,知道是元帅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以军令调自己回去,心中十分感激,奋力舞动钢叉将凤倾城逼退,转身催马向自己阵营跑去。 凤倾城见他跑了,没有追赶,他可不想追到月军大营里去。 阿扁却不依不饶,它追着宋虎的战马,狠狠抓了马屁股以下,战马剧痛之下立刻受惊,长嘶一声红着眼睛向前狂奔,很快就接近了月军阵营,宋虎连忙用力勒马,但战马却丝毫不受控制,一个劲往前冲。 月军阵前的兵士们见到不好,纷纷向两边让开,并且一些人还伸手试图拦阻,最后战马在踢伤了几个人之后终于安静下来,咻咻地喘着粗气。 宋虎狼狈地从马上下来,头上手上都是伤痕,大腿上还中了一枪,满脸都是血水和汗水,军医连忙上来给他包扎。 这边凤倾城兴高采烈的回到北凌军阵中,却迎面看到几张铁青的脸,于是他的头越来越低,不时偷眼去看义律霄,义律轸和义律彦。 义律霄此刻没时间教训他,只冷冷地说:“过来。” 凤倾城乖乖地来到他身边,义律霄一只手紧紧抓住凤倾城的马缰,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宝剑,道:“进攻!” 北凌军队如潮水般向月军攻去,马蹄声震动了大地。 第四十章 木然飞从没想到这场战争居然是这样进行的。北凌骑兵布成一种奇怪的三角阵,将主要兵力集中于一线,成扇形冲了过来,由于三角阵的某一面特别强悍,因此接触到这一面的月军在经过死战之后终于溃退了,北凌军队像锥子一样将敌人凿穿,像磨盘一样碾压着敌人的阵线,这种战术对于骑兵有极高的要求,而生长于马背上的页丹人显然能够做到这一点。 木然飞面容严峻地看着战场上的形势,过去从没见过北凌军用过这种战术,显然这种新战术十分有效,而且敌人的弩箭也十分厉害,己方士兵纷纷中箭倒地。 更可怕的是对方阵中居然抛出一个个黑乎乎的包裹,这些包裹落到密集的月军中就会发出巨大的声音,像天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1 空中的雷电落到了地面上,成片的士兵在巨雷声中倒在了地上,许多人的肢体都被抛到天上。在月国人眼里,北凌军简直就是从雷神那里借来了法宝,这种想法远比灾难本身给他们的伤害更大。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偏将飞马跑了过来,叫道:“元帅,北凌的武器太厉害,他们的弩箭可以连续发射,射杀了我们不少儿郎,那种雷也炸死了许多人,大家都说是页丹人使用了邪法,现在我军死伤惨重,将士们已经顶不住了!” 木然飞一见,正是自己的儿子木风炎,木风炎金年只有十七岁,但却十分聪明勇敢,他这几句话正说明了月军现在所面临的威胁。 华海潮这时说:“元帅,敌军的进攻都集中在西面,东边则没什么动静,不如让我带一队人马去冲一下他们的东线,如果能冲开敌阵,或许能解西线之危。” 木然飞微微摇头道:“我们能想到的,北凌何尝想不到,他们在东边一定布置了足够的兵力来防范我们。” “怎么也要试一试啊,否则这一仗我们就彻底败了。”华海潮坚持着说。 “好吧,华副帅,你带飞虎营过去,风炎也和你一起去,你们的这一轮冲杀要不计伤亡,但如果对方的防守无懈可击,就要立刻撤回来,我们就要退守幽州了。我相信你会把握好的。” “请元帅放心。”华海潮和木风炎向木然飞抱拳施礼后转身带着人马走了。 很快一支悍勇的骑兵如暴风骤雨般冲向了北凌的东线,他们人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根本不在乎对面飞来的箭矢,但对面的弩箭实在太密集了,页丹人排成三排,第一排跪,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站立,轮番将手中的连珠弩发射出去,月军顿时人仰马翻。 侥幸冲到北凌军近前的又莫名其妙地纷纷落马,原来前面设置着许多道绊马索,这些绊马索原是隐藏在北凌军阵中,现在北凌军随着西线进攻的进展而不断西移,便将这些绊马索露了出来,月军猝不及防,吃了个大亏。 华海潮眼看着已经折损了四分之一的兵士,而对方的阵线仍是岿然不动,他叹了一口气,将长枪一摆,道:“撤!” 木风炎向北凌军狠狠瞪了一眼,带着一些士兵殿后,一行人马飞奔回主阵地。 木然飞刚才居高临下,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于是传令:“全军撤回幽州!” 木然飞所统率的月军不愧是月国的精锐,即使遭受了这样的打击,仍然并未混乱,在一道道撤退命令的指挥下,一部分一部分井然有序地后撤,北凌骑兵追赶着骚扰了一阵,见捡不到什么便宜,也就收队回去了。 这一仗北凌大获全胜,歼灭月军三万人,自己也损失将近一万人。 当天晚上,北凌军中大事庆祝,对于许多将领来说,这次战斗证明了新的骑兵战阵和新武器的威力,对于兵士们来说,这次的冲杀太刺激了,成片的敌人在他们的弩箭下倒下,还有被轰天雷吓傻了的。其实刚开始使用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吓了一跳呢。 义律霄在前面与众将军庆祝了一番后,回到了自己的大帐。看着他的背影,大家都知道,恐怕凤倾城要不好过了。 凤倾城在战斗一结束,就被义律霄送回大营闭门思过,连庆功宴都不许他参加。 凤倾城在帐中,郁闷地看着床帐上的流苏,他觉得自己没犯什么大错,只不过是冲动了一点,欺骗了一下表哥,擅自上了战场,但最后他不是赢了吗?表哥却严厉得像是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让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等他回来了还要让自己说说到底错在哪里,真是欺负人。 他正想着,帐帘一掀,义律霄进来了。他一看凤倾城的样子,就知道凤倾城根本没有明白自己的苦心。 凤倾城看了他一眼,委屈地叫了一声“表哥”。 义律霄在他旁边坐下,问:“想得怎么样了?今天到底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骗表哥说身上疼。” “然后呢?” “不该不经表哥同意就去和那个人打仗。” “嗯,没有其它的了吗?” “好像…没有了。”凤倾城迟疑地说。 义律霄没有说话,大帐里静悄悄的。 凤倾城心里很不安,表哥从没这样对待过他。他偷眼看看义律霄的表情,义律霄脸上很平静,但就是这种平静让凤倾城不知该怎么办。 义律霄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勾起了嘴角。他也知道自己生气了?这次可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义律霄缓缓地说:“看来你还没有明白到底错在哪里。” “表哥,我很笨,想不出来啊!你告诉我吧!” 看着凤倾城一副无辜又耍赖的样子,义律霄有些无奈地将手指插进他顺滑的长发,向下缓缓梳着,道:“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今天有多危险吗?对方武功比你高出一截,如果不是有阿扁帮你,你恐怕就要为他所伤。当时你和他决斗,我也不好再让人上去,那样会损你的面子,而且很可能会引起两军混战,打乱整个战局部署。虽然我和义律元帅,还有义律彦都在后面搭好弓箭,准备当你一有危险就立刻救援,但毕竟远水不解近渴,若你真的被他打伤或是杀死了,你有没有想过你阿玛,额娘,还有我,义律元帅要怎样承受这个结果?你这样不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我们有多为你担心吗?我可看不得你身上被扎上两个窟窿。你这般任性妄为,将来非吃大苦头不可。” 义律霄的语气十分平缓,但凤倾城却听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这才知道自己冲动冒失的后果可能有多严重。父亲现在身体正不好,义律轸每天除了安排军务就是在照顾父亲,如果自己出了事,真不知父亲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凤倾城拉着义律霄的手哀告道:“表哥,今天的事可不要告诉我阿玛。否则他一定会担心的。” “这还用你说,义律元帅早就传下令去,这件事谁也不许对驸马漏口风,只要你自己别说走嘴就行了。现在才知道害怕吗?”义律霄瞪了他一眼,“晚膳没怎么吃吧,就知道怄气,饿不饿?” 凤倾城摸了摸肚子,感觉真的有些饿了,刚才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只吃了一点东西,现在经义律霄一番教训,凤倾城不再赌气,心思一顺,自然就感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2 到饿了。 义律霄见他这个表情,笑了一笑,对帐外道:“来人,传晚膳。” 不一会儿,侍从就端着托盘送上几盘菜,凤倾城闻到菜香,肚子立刻更饿了,抓起筷子就香甜地吃了起来。 义律霄含笑看着他吃东西,目光中满是温情。 第二天,北凌大军进围幽州城,看着城外北凌军严密的大营和骑着马威风凛凛的页丹武士,木然飞的心情十分沉重,现在对于守住幽州城,他已经不再那么有把握,那场大战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那种可怕的巨雷,如果用它来炸开城门,幽州城就无法再坚守,只能在城中展开残酷的肉搏战了,或者就是退守漠州。因此他一回城就下令将城中的青砖全部集中起来,将城门从里面用砖墙封死了,也不知能不能顶得住。 晚上,天空中繁星点点,地面上北凌的营盘中处处点着篝火,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页丹武士们坐在篝火边吃饭谈笑,个个意志昂扬,幽州城中则显得十分压抑冷落,城头静悄悄的,士兵们警惕地观察着敌军的动静,刁斗上的几盏油灯发出微茫的暗光,反而更添凄凉。 北凌军中,金顶大帐旁立着一顶白色大帐,这是义律轸的帅帐,此时他已处置完军务,正陪着凤然说话。凤然满腹心事,表情抑郁,义律轸东一句西一句和他聊着,凤然却只是失神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义律轸知道他心情不好,便站起身来到他身后,按住他的双肩,道:“天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连日行军,你也劳累了,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儿。等回了兴京城,让公主看到你瘦成这个样子,她一定会埋怨我的。”说着便要扶他起来。 凤然突然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义律轸,问:“轸,明日是不是要打幽州了?” 义律轸听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知道回避不得,于是温和而又坚定地直视凤然的双眼,点了点头。 凤然的眼神立刻黯淡了下来,无力地垂下头去。 义律轸低叹一声,俯身将他拦腰抱起,走入内帐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弯腰便要为他除去鞋袜。凤然却双手一撑,坐了起来,道:“轸,我想到外面去看看。” 义律轸见状更加担忧,但也知道拦他不住,只得说:“好吧,不过不要待得太久,只能看一会儿,就要回来睡觉。” 凤然“嗯”了一声,站起来就向外走。 义律轸却拉住了他,取过一领披风仔细给他系好,才陪他走出大帐。 凤然站在北凌的营地里,仰望着幽州那高高的城墙和城墙上飘扬的大旗,旗杆下有一盏油丁,使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旗上的“木”字,幽州一直是由木家军镇守,当年他们父子五人就是从这里出发赶赴穆凌河,最后兵败云门峡,那一战木家父子五人只有木然飞一个人生返故乡,现在三弟在这里守城,自己却在攻城的北凌军中,这种情形让他无论如何都有一种诡异离奇的感觉。 凤然痴痴地看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幽州城和那已经烙在他心中的“木”字大旗,目光不断变化,强烈的内疚,悔恨,痛苦煎熬着他的心,令他面色更加苍白。 义律轸见情况不对,忙搂住他道:“出来很久了,快回去睡吧。” 不料凤然却猛地一挣,脱出了他的怀抱,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义律轸面色一沉,手臂上加了力气将凤然紧紧困在怀里,沉声道:“凤,不许闹,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现在跟我回去。” 凤然这时仿佛清醒了一些,在义律轸怀里扭动了两下,便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挣扎,不再用力反抗,任义律轸将自己半扶半拖着带回帐中。 义律轸一回帐,便命义律征去煎一碗安神汤,然后便为凤然脱去衣物,用被子将他严严实实地裹好,让他躺在床上。 凤然呆呆地看着他,好像突然间不认识他了一样,义律轸心中暗惊,凤然这种样子指在他被俘之初出现过,后来在自己与离光的悉心照料下,凤然恢复了过来,一直都很好,难道这二十年来的苦心都要白费? 这时安神汤送来了,义律轸轻轻扶起凤然,将汤药送到他口边,道:“来,把这汤喝了,好好睡一觉吧。” 凤然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药汁,忽然紧紧抓住义律轸的手臂,痛苦地乞求道:“轸,不要打幽州,求求你,不要打幽州!” 泪水顺着他消瘦的面颊流了下来。 义律轸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凤然总算是回复了过来,于是他将药碗又凑到凤然嘴边,道:“你将这药喝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听话,快喝了。” 凤然被义律轸轻柔但却强力地捏开了嘴,一碗药汤就喂了下去。 义律轸将药碗放在一边,抱着仍在不住流泪的凤然一边低声安慰,一边不断拍抚,终于令凤然沉沉睡去了。 他将凤然安放到床上,低声叫过义律征,道:“明日一早就让军医调一碗能令人昏睡一整天,无论多大的声响都不能将他吵醒的药汁,天亮前给驸马吃下去。” 义律征领命,然后看了看床上睡去了的凤然,暗自叹气,元帅可真是为此人操碎了心。 第四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当天上还是黑漆漆一片的时候,北凌军中就已经行动了起来,义律霄和义律轸将攻城的命令一条条布置了下去,一架架巨大的攻城设备被推了出来,兵将们早已将刀枪磨得雪亮,只等着杀入城中。 而此时凤然则被义律征唤醒,迷迷糊糊地喝了半碗粥,又被他喂下一碗汤药。 凤然喝了药,低声问:“现在快要攻城了吧?” 义律征扶他半坐着,让药物走下去,闻言沉稳地说:“驸马不要多想,再睡一觉吧。” 凤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很快药性上来,凤然便进入深沉的睡眠中。 而凤倾城此时则在寝帐中急得直跳,义律霄对他下了禁足令,今天一天都不许他出大帐,因此这攻打幽州城的盛大场面他自然就看不到了,但无论他怎么说,义律霄都不肯带他到阵前去,理由是他上次的表现太差,因此凤倾城只能在明正和青弦的陪伴下闷坐在帐中,听着外面隆隆的爆炸声和士兵们的喊杀声。 北凌的攻势开始了。正如木然飞所想的一样,北凌军将那种火雷放在城门下,点燃了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3 一条绳索作引线,当绳索烧到尽头的时候,火雷轰地一声炸开了,城门立刻就缺了一半,好在里面还有厚厚的青砖墙,但照这样的速度,炸开城门只是早晚的事。 北凌还推出了一种巨大的木架,木架上支着一支又粗又长的圆木柱,木柱一圈圈摆动着,将一块块巨石抛向城墙,巨石砸在城墙上发出可怕的声音,城上守城的月军都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震动,这种震动带来了心理上的震憾,许多大月士兵都觉得自己脚下的城墙很快就要塌了。 木然飞神色冷峻地站在城头观看北凌攻城的进展,他知道幽州城必然要失守了。 一旁的宋虎骂骂咧咧地说:“北凌这次可真邪门。不但弄了个什么鬼雷,现在又用大石头来砸咱们,这玩意儿咱从前可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出来的。” 华海潮在旁边淡淡地说:“北凌国中有高人,了不起的高人。” 宋虎愣了一下,道:“什么狗屁高人,搞出这种古怪的东西来害咱们,不知害死咱月国多少兄弟,我要是抓住了他,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所以才说他厉害。”华海潮冷然道。 宋虎看了看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时一名兵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禀报道:“元帅,西门要被炸开了,北墙有一处也快塌了!” 木然飞立刻说:“华副帅,你去北边,我去西门,传令官通告各门守将,若城门破了,就边战边撤,向东门汇合,但撤退时一定要拼死抵抗,一定要让页丹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再让木风占,木风炎死守东门,东门决不能丢失。” 华海潮向木然飞投去敬佩的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北面。 很快,西门和北门就都被攻破了,北凌军呐喊着冲进了城中,月军虽然边战边退,但他们熟悉地形,而且木家军向来勇悍,此时悲愤交加,战斗力更强,因此使页丹武士每占领一条街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但北凌军此时气势如虹,页丹人又能征善战,武器也精良,实在抵抗得激烈,就一个轰天雷扔过去,月军立刻就死伤一片。而且北凌军还高喊:“弃械者不杀!”守城军中有一部份是从后方调过来的,他们没有木家军那种顽强的意志,因此竟有许多士兵真的丢弃了武器放弃抵抗,北凌军倒也信守诺言,没要他们的性命,派了几个人将他们带了下去,其余的人继续进攻。 月军残余队伍汇集在东门,此时东门的形势也岌岌可危,木风占和木风炎带领部下苦苦支撑,死也要守住这逃生之门。 木风占是木然青的儿子,当年父亲惨死,他母亲沈芳丛对北凌切齿痛恨,从小便督促他习文练武,要他将来为亲人报仇,因此木风占虽平时沉默寡言,但战场上却出手狠辣,若有页丹兵士被他俘获,定是毫不留情地斩杀,因此木然飞很担心他会变成残忍好杀之人。 此时北凌人源源不断地向东门攻来,更激发了他的悍性,木风占双目血红,手中的长枪暴风骤雨般舞动着,许多北凌兵士死在他的枪下,但再强悍的人,体力也是有限的,木风占已经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他心中焦急,叔父他们为什么还不来? 就在木风占的枪法渐渐缓慢下来时,身后传来众多脚步声,有人喊道:“元帅来了!副元帅来了!”木风占顿时精神大振,枪法又紧密了起来。 木然飞与华海潮汇合后,又等了一会儿,陆续又等到了几支队伍,这时北凌的攻势更加猛烈,木然飞没有时间再等剩下的人了,他和华海潮带着众将领和士兵奋力杀出幽州,对于这样一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队伍,北凌军队竟未能拦住,硬是让他们突了出去。 激战了三天之后,幽州终于完全易手,落到了北凌手中。 义律霄和义律轸,拓跋山海忙着清理城池,安置伤兵,还要处理那些俘虏。提起这些俘虏,拓跋山海就一阵高兴,道:“当初凤公子说要咱们攻城时喊‘弃械者不杀’,我还觉得好笑,没想到竟真的有用,居然真的有这么多月国人一听到喊话就投降了。如果蔚族人都这么软弱,那我们占领月国就指日可待了。” 义律霄笑着说:“城儿说,当大势已去时,人的抵抗意志就会变得脆弱,变得不再愿意牺牲,因为他们的牺牲挽回不了大局,这时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会选择生存,当然那些意志特别顽强的人除外。城儿说这叫‘心理战术’。月国虽然连遭大败,但并未大损元气,它的根基还很深厚牢固,要想完全占领这锦绣江山,还要花很多力气。” 义律轸则显得有些心事,他利落地安排着各种事情,义律霄和拓跋山海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不再多说,也加紧处理着军务。 终于处置完了堆积如山的军务,义律轸急忙回到自己房中,这三天来凤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饮食很不正常,真担心他的身子会更差。 义律轸一进房,就看到凤然呆呆坐在床上,义律远守在一边,见他近来了,义律远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义律轸坐到凤然身旁,将他拉到自己怀中,手探进他的衣服抚摸着他瘦削的身体,道:“凤,你更瘦了,今后要好好调养调养,多吃点东西才行。晚饭吃得好吗?还饿不饿?如果饿,就让厨房送夜宵来。” 凤然听着他体贴的温言软语,心头一暖,义律轸真是把自己当作眼睛般爱护,除了处理军务,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自己身上了,他心思细密,任何一个细节都替自己想到了,事事经心,妥帖照顾,用浓浓的暖意包裹着自己,尽量让自己不受伤害。 感受着义律轸的手掌在自己身上的抚摸,凤然将身体向义律轸怀里靠了靠。义律轸微微一笑,爱抚的更加细致。 凤然迟疑着问:“轸,我三弟他…怎样了?” “木然飞很厉害,他带了一些人冲出去了,应该是去了漠州。月国的援军也该出发了。”义律轸有些无奈,自己居然要用对月国有利的消息来安慰爱人,这是若有个月国人在一旁,一定以为义律轸是他们自己人。 凤然已经从义律远那里听说木然飞突围出去了,但听到义律轸亲口告诉他,他才完全信了,心中安定下来。凤然终于完全放松了身体,躺在义律轸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义律轸的爱抚带给他的温暖和愉悦。 义律霄回到房中,则要面对凤倾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4 城的一大堆埋怨,一个劲怪他没有让自己看到攻城时的壮观景象,义律霄只好将攻占幽州的过程绘声绘色,天花乱坠地讲给他听。听到月军在北凌军士的喊话之下纷纷投降的事情时,凤倾城哈哈直笑,这一招当年解放军对付国军可百试不爽,幸好他们不是日军。 凤倾城对义律霄说:“表哥,这些俘兵不要虐待他们,可以让他们适当参加一些劳动,免得他们闲着没事胡思乱想,也不能让他们吃闲饭。俘兵们处理好了,将来可能有大用呢,比如可以在政治上争取主动,或者用来交换什么的。” “政治上争取主动?这句话可很有用呢,城儿总是能说出这么发人深省的话。”义律霄笑道。 “表哥,再过两个多月,天气就冷了,那时我们怎么办呢?要在这里驻扎,等春天再打吗?” “趁着草黄马肥的时候再多打下几座城池,入冬我们就回兴京城,明年再战。这月国根基深厚,现在的皇帝蓝星蔚也不是他老子可比,他可是个精明的主儿,要取了月国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这块肉我们要一口一口地吃,总有一天要把它吃完。”义律霄沉思着说。 “好啊!可以回家过寒华节了!”凤倾城兴奋地说。 “怎么,想家了?早就说不带你来,你非要过来,明年南征你就留在家里吧。”义律霄看着他高兴的样子,趁机劝道。 “不要嘛,出来有出来的好处,但寒华节还是应该在家里过的。对了,冬天我们可以用冰和雪雕塑成房屋,人物和飞禽走兽,还有冰滑梯,那多好玩啊!用冰砌成的房子就像水晶宫一样,美极了!我前世有个北方城市每年都要弄这个,叫做‘冰雪节’,好多人都从远方来参观呢。真是的,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早没想到?”凤倾城越说越兴奋。 义律霄也听得有趣,这倒是个新鲜的玩法,这样一来冰雪就可以为页丹人创造出更多的美景,让冬天不再那么枯燥。义律霄已经在幻想那个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了。 第四十二章 笛川大败,幽州失守,失利的战报雪片般飞向皓都,满朝文武都大惊失色,蓝星蔚心情也十分沉重,木然飞是月国大将,镇守北疆十几年,打退了北凌多次进攻,华海潮也是一名屡立战功,有勇有谋的上将,他们两个联手,居然这么快就败了。 蓝星蔚眉头深锁,拿起战报又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一段话上:“北凌以火雷,投石机破坚城,以凿穿之阵配以连发强弩战于旷野,其势难制。” 这都是从前所没听说过的,投石机和强弩蓝星蔚可以理解,但火雷和凿穿之阵是什么?木然飞和华海潮都是忠义之人,断不会故弄玄虚,谎报军情来推卸责任,如果事情真的像战报中那样,这次的问题可严重了。 这是文若清站出来道:“陛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快发援兵,木元帅损失惨重,漠州又不如幽州城坚固,情况十分危险。这火雷可真闻所未闻,当令两位元帅速谋良策以克之,再向民间征询克制火雷之策。” 文若清因为才干出众,人又文雅谦逊,颇受蓝星蔚赏识,现在已升为右辅,说话十分有分量,此言一出,众臣纷纷附和。 蓝星蔚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便下旨调集十万大军急赴漠州,又让北疆各处加厚城墙加固城门,严加防守。 但即使是这样,坏消息仍是一个接一个传来,北凌军攻破了漠州,又占松州和卫州,月军损失惨重。 凤倾城在帐中待得闷了,便出来在营中随便逛逛,青弦明正紧紧跟着他。军兵见到凤倾城都纷纷施礼,风情成笑嘻嘻和他们打着招呼,他长相俊美艳丽,人又单纯善良,在军士中人缘很好。 北凌军这一路高歌猛进,气势正盛,军将们都显得龙腾虎跃,空闲的时候就互相演武较艺。不过也有例外,一间军帐中就传出一种奇特的呻吟,呻吟声很沉闷,像是被人堵住了嘴,但却透露出强烈的惊慌,恐惧与愤恨。 凤倾城吓了一跳,还以为北凌武士在折磨俘虏泄愤呢。毕竟月国人抵抗得很厉害,北凌死伤颇重,难免有些页丹人心中痛恨,要拿俘虏出气。 凤倾城转到军帐正面,正想掀开帐幕进去看个究竟,青弦拦住了他,道:“公子,你要干什么?” “我要进去制止他们折磨俘虏,俘虏也是人啊,现在既然已经不能再威胁我们,又何必这样对待他们?”凤倾城认真地说。 青弦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公子,你真的以为里面是在折磨人吗?” “当然了,你听,那个人多害怕啊!” “公子,你再仔细听听。” 凤倾城心中奇怪,又听了听,发现里面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儿,虽然仍透着怨恨,但却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性感,呻吟声断断续续,痛苦而又诱人,像是正在承受着什么难耐的刺激。 凤倾城的脸渐渐红了,北凌民风开放,这种声音他是听见过的,只有男子交欢时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而且显然其中一个人是被强迫的。 凤倾城期期艾艾地说:“这是为什么?人家不愿意,还要逼人家。” 这时一名武士过来笑着说:“公子,我们同帐的兄弟看上了一个蔚族人,想要他做阿郎,但那人很是倔强别扭,硬说这种事是败坏风俗的,劝了他几天也不听,把我们这兄弟惹急了,就强抱了他,让他不从也得从。” “可是他这样逼迫人家,不怕对方更恨他吗?”凤倾城疑惑地问。 “公子放心,这种事我们见得多了,强他几次,平时再好好哄一哄,一软一硬的手段使出来,过段时间他就会顺从了。否则他还想怎样?反正是不会放他回去的了。这次我们抓了月国不少俘兵,这些月国人长得真是秀气,有一些被兄弟们看上了,强着作了阿郎,开始时他们都是抵死不从,被硬上了之后再磨磨他们的性子,最后都顺从了,现在还不是都过得好好的?这个也不会例外,反正跑不出咱们的手心去。”武士爽朗地说。 凤倾城点点头。道:“既然要了人家,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啊,那人远离家乡,也够可怜的。” “那是当然,千辛万苦弄服了他,可不是为了让他受苦的。那小子抱了阿郎倒是爽快了,我们这些兄弟还得帮他看着那人,防着那人做出什么傻事来,还要帮着劝说,也够累的了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5 。” 凤倾城一笑,战友的情谊真实表现在各个方面,连同伴的情事都要帮忙。 凤倾城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听壁角,便离开了这里向别处逛去,边走边开玩笑道:“看来虽是行军打仗,大家可一点都不寂寞啊。青弦明正,你们有没有心上人啊?如果没有,可以到月国人那里去挑一挑,尤其是明正,说不定能挑到一个押寨相公呢!” 青弦和明正听了直翻白眼,他们可不耐烦去驯服一个猎物般的情人。 正说着,前面一名北凌武士拖曳着一个俘兵走了过来,那俘兵双手反剪,嘴里塞着一团布,“呜呜”闷叫着不住挣扎,不肯往前走。那武士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你怕什么?又不是带你去上刑,只是让你做我的人,至于这样反抗吗?” 那人听了更加惊惶,挣扎得更为厉害,但他双手被缚,力气更不如对方,因此根本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页丹武士正拖着俘兵往前走,猛然看到了凤倾城,笑着打招呼:“凤公子,出来玩啊?这仗打得可真过瘾,不但占了月国这么多地方,我还找到了阿郎。” “你可要温柔一点,别吓坏了他。”凤倾城笑着回答。 那俘兵听了凤倾城的话,猛地抬头,当他看到凤倾城的脸时,不禁呆了一呆,然后马上跪在了凤倾城面前,满眼惊恐哀求,拼命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呜”声。 页丹武士微微皱了皱眉,道:“你想干什么?想让公子放了你吗?告诉你,抱郎这种事是北凌的风俗,公子也不会阻止的。” 凤倾城看了看那苦苦哀求的月兵,见他面孔十分俊朗,此时满脸屈辱和害怕,反而增添了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让人想要征服和怜惜,暗想这武士的眼光可真不错,于是温柔地说:“你不要害怕,他是真心喜欢你,才想要你作阿郎。北凌风俗与月国不同,男子之间的感情是受天神祝福的,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爱你的,不要再拒绝了。” 月兵的脸色又片刻迷茫,但他马上更加绝望,激烈地挣着手上的绳索。武士一看,再不耐烦,弯下腰直接将他扛在肩上,向凤倾城告辞后,快步离开了。那月兵身子悬在空中,更加使不出力气,只能任他扛着进了一间军帐。 凤倾城望着他们的背影吹了声口哨,他已经可以想象马上要发生的激烈画面了。 回到金顶大帐,凤倾城坐在桌边,手托腮出着神,他真的有些羡慕那些普通士兵了,他们的爱情简单却炽热,可自己的爱情在哪里呢?想到这里,一道倩影漂浮在眼前,一下子是一个持剑的清秀少年的样子,一下子又是她换了女装的模样。想了半晌,凤倾城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是在思春了。 几天后,凤倾城正坐在帐中翻看一本画册,义律霄真是煞费苦心,知道他不耐烦看书,便将那些希望他学的内容绘成图画,里面插一些文字给他看,军营中娱乐项目很少,所以这段时间凤倾城学到的东西倒比从前多了许多。 这时,在角落里预备服侍的两个侍从低声嘀咕着:“听说义律彦将军带兵袭击了月军,这次居然抓到月国一名女将,据说功夫还不错呢。” “是吗?月国还让女子来打仗啊!是不是他们的男人都打光了?” “我看差不多吧,蔚族男子不是都作了咱页丹人的阿郎吗?嘿嘿。” 凤倾城一听说抓住一名女将,立刻就坐不住了,站起来出了大帐,直奔义律彦的帐篷。 一进帐,便看到义律彦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提着鞭子,面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苗条的人,那人的身上血迹斑斑,一头长发散乱地垂着,样子十分狼狈。 义律彦见他进来了,扬了扬眉毛,道:“城儿,是不是又待得闷了?不过我现在有公务,不能陪你,你先自己去玩儿吧” 凤倾城急急地说:“彦,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听说你抓了个月国女将,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义律彦抬了抬下颏,道:“看吧,就是她,华海潮的妹妹华海沙,上次就是她差点让你出危险。我正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她给你出气,不过你看不得这个,还是先回去吧,这个丫头交给我了。” 凤倾城听了,转过身来到那人的身边,伸手将她披散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她的脸来,那张脸上满是泥沙和血污,遮住了本来秀丽的容颜,但一双眼睛仍然炯炯有神,散发着不屈的光彩,凤倾城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那个刚烈倔强的华海沙。 凤倾城嘻嘻笑了两声,道:“华姑娘,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这次你可不能用剑指着我了。” 华海沙不屑地冷冷瞪了他一眼,道:“小人得志。上次真不该放你回来。” 华海沙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比女子还漂亮的页丹人,上次她看得很清楚,这个人是被众人护着的,简直太娇贵了,这样的人怎么能算是真正的男人? 凤倾城一听她说自己是“小人得志”,心中一阵委屈,暗想自己哪里“小人”了?自己并没有表现得很张狂啊! 义律彦“哼”了一声,道:“华小姐,你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吧,你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华海潮真是个懦夫,居然让自己的妹妹送死,自己跑掉了,你们月国人也不是英雄啊!” 华海沙气得脸色发白,怒道:“本姑娘只是一不小心被你抓住了,我哥哥是英雄好汉,他一定会领兵与你们决一死战,打得你们落花流水!” 义律彦嗤笑一声,道:“如果真能这样,那可是奇迹了。城儿,你先出去逛逛,我和华小姐好好谈谈。” 凤倾城一看义律彦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有辛辣手段等着华海沙,义律彦和其父义律轸很相像,都是外表优雅,手腕狠辣的人物,只不过对父亲和自己情深意重罢了。于是忙说:“彦,这丫头上次欺负我,现在落到我们手里,正好给我出气,你把她交给我吧,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义律彦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有心回护,本想不答应,但看凤倾城一脸渴望,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就算自己不答应,他也可以去求义律霄,义律霄对他宠爱非常,百依百顺,这点小事自然不会违拗他,仍是会将人交到他手上。转念一想这华海沙性子极烈,让他碰个钉子也好,免得他今后再对月国女子动心。 于是义律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6 彦微微一笑,说:“好啊,正该让你亲手出气,这丫头长得还不错,就送给你玩儿吧。”说完森冷无情地看了华海沙一眼。 “彦,别胡说!”凤倾城急得大叫。 华海沙的眼睛则快要瞪出火来,死死盯着这两个人。 凤倾城带走华海沙后,义律彦立刻让心腹侍卫转告青弦明正,让他们严密注意华海沙,若有异动,立刻除掉。他可不能让凤倾城有任何一点差错。 第四十三章 凤倾城将华海沙带到金顶大帐旁的一顶小帐,吩咐人打了热水给她沐浴,将伤药,干净衣物放在一边,然后其他人就都退出去了。 华海沙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她打量着这间帐篷,见这里陈设虽然简单,但却十分干净雅致,华海沙思量着该怎么办。 她一番恶战,身上又是汗水又是血水,还满是灰尘,女孩子天性爱洁,浑身这般脏污她实在忍受不了。刚才面对即将到来的酷刑时,由于精神绷得很紧,所以还没感到有什么,现在放松了下来,身上就感到很不舒服,于是她不再管那么多,脱去衣服就泡进木桶中。 热水漫过她的肩部,无比的舒服。华海沙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没发现洗个澡会这么幸福,热水不但令她舒爽,也让她不再那么疲劳。 等她泡得够了,用毛巾擦净了身体,拿起一旁的衣物,发现竟是一套粉裳白裙的蔚族女子的衣服,她在军中一直着男装,现在换了女装,心中竟别有一番滋味。 给自己的伤口涂抹了伤药后,华海沙便正襟危坐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有人进来抬走了木桶,又送来茶饭。饭菜虽普通,但却十分可口,华海沙早已饥肠辘辘,当下更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 她正吃着,帐幕一掀,一道白色的人影闪了进来,站在那里看着她却不说话。华海沙抬头一看,原来是凤倾城,他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流动着一种奇异的光彩。 华海沙的心不禁一动,这凤倾城的容貌竟是极美,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干净清纯的气息,令人忍不住想要和他亲近,看着竟不象开始时那样讨厌了。 华海沙不由得又看了他几眼,品味着他的美丽,但她马上暗骂自己,对着敌人自己失什么神?一个男人顶着这么一张脸有什么好,只能是祸水罢了。 她恼怒地瞪了凤倾城一眼,道:“你在那里看什么?” 凤倾城歪着头,轻轻一笑,道:“华姑娘,你真好看。你们蔚族的衣裙轻盈宽大,蔚族女子袅娜娇柔,比起我们页丹女子别有一种风味。不过华姑娘可不娇柔,倒有几分男儿的爽朗呢!” 华海沙听他对自己品头论足,“哼”了一声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们页丹人凶狠残暴,蔚族人在你们手中不知死了多少,你就直说吧,到底要把我怎样?要打要杀尽管放马过来,你若想羞辱我,可是打错了算盘。” 凤倾城目露不解之色,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打你杀你?我把你从彦那里带来,就是为了不让他伤害你。不过你也不要怪彦,上次你差点伤了我,他恨你也是难免。还有我们页丹人才不凶狠残暴呢,页丹人敢爱敢恨,从不隐藏自己的感情,才不象蔚族人口是心非虚伪多诈,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束缚自己,白活了这一辈子呢!” 华海沙听了他前半段话还好,后面却把蔚族贬得一无是处,一股怒火从心里直冲脑门,一拍桌子喝道:“你胡说!我大月乃礼仪之邦,蔚族人斯文守礼,才不象页丹人那么野蛮,缺少教化,尽做出些令人不齿的事来!” 凤倾城听她这样说,也没生气,只是撇了撇嘴,道:“幸好北凌没有大月那许多教化,否则真要把人闷死了呢。页丹人自由自在,率性而为,纵然一些行为在你们看来是不合礼教,那又如何?蔚族人倒是守那些乱七八糟的礼教,但他们哪有我们过得快活?说到礼教,华姑娘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在月国也是不合礼教的吧?” 华海沙被凤倾城最后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的确,军队中从来就没有携带女子的。 凤倾城见她不说话了,心中得意,嘻嘻笑着说:“华姑娘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等回了北凌,我带你到各处好好玩玩,你就知道北凌有多好了。”说完转身出了帐子。 华海沙坐在那里愣了半天,最后恨恨地骂了一句:“混蛋!” 晚上华海沙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那凤倾城看来暂时不会害自己,可是义律彦却不是个好惹的,他在自己临去时投给自己的眼神满含着警告和杀意,他是容不得自己的。况且自己真的要被他们带往北凌吗?如果那样,自己还能回到家乡见到亲人吗?华海沙纵然素来坚强明朗,此刻也满心愁苦,直到后半夜才睡了。 凤倾城回到大帐,见义律霄正坐在那里看公文。 看到凤倾城回来,义律霄抬头道:“听说义律彦把华海沙抓到了?这下可好,华海潮不知急成什么样呢。” 凤倾城偎坐在他身边,笑着说:“是啊,我过去的时候,彦正在发狠呢,我要是晚过去一会儿,她不知要吃什么苦头,我把她要了过来,就放在旁边的偏帐。那丫头也真倔强,我救了她,她也不领情,还冲我拍桌子。” 义律霄不动声色地说:“怎么,城儿难道真的对她动了心?她可是华海潮的妹妹,性子又刚烈,恐怕你降不住她。其实你已经十八岁,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是我疏忽了,你若想娶妻,今冬回去后,我便在贵族女子中给你指一个可好?你若中意哪家的女儿便告诉我,表哥一定会成全你们的。义律晴可好?” “表哥,你怎么说到那上面去了?我对晴只是把她当妹妹看的,怎么能娶她做妻子?我心中也没有其他的女孩子。只是这华海沙,我真的很喜欢看到她,哪怕她发脾气的样子我都觉得很好看。表哥,我想把她带回北凌去,让她看看我们北凌是什么样子,她就知道我们页丹人并不是野蛮人,页丹人要比蔚族人过得快乐得多!” 义律霄看着凤倾城那单纯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与蔚族人相差太多,你道页丹人直率热情,她却会说这是不合礼教呢。况且她毕竟是敌军之人,又是一副忠贞不二的样子,让她在你身边,我实在不放心。你可要多加小心,不要上了她的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7 当。” “表哥你放心吧,我也不蠢啊!青弦明正跟我寸步不离呢。这又是在咱们大营中,她还能把我怎么样?”凤倾城满不在意地说。 月军大营中,华海潮正心烦意乱地巡着营。今天白天与北凌军的一场遭遇战中,妹妹华海沙不知去向,有人看到她被敌人捉去了。华海潮心急如焚,他难以想象那些凶狠的页丹人见抓到一个女子会做出什么事,恐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妹妹了。以华海沙那刚烈的性子,若有人想羞辱她,她必不会苟活于世。 一想到这里,华海潮深悔自己不该把她留在军中,当时就应该把她赶回去,这军营哪是女孩子待的地方,打仗更不是女人的事。 这时有两个值夜的士兵轻声聊着天:“副元帅身边那个小书吏怎么不见了?” “今天副元帅与一支北凌军相遇打了一仗,据说那小书吏被敌人抓去了。” “啊呀,那可糟了,那孩子长得挺清秀的,若是落到页丹人手里,必然被他们凌辱。跟别人打仗若是被俘,顶多是被打被杀,但那页丹人却能对男人也做出禽兽之事,把那些长得好的男人也当女人对待。男人若是被当作女人用了,还活得了吗?” “是啊,听从俘兵营逃出来的兄弟说,我们一些被俘的弟兄,因为长得不错,便被页丹人带走,从此再没回来过,一定是被强迫着干那事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死了还是怎么样了。” “一定是死了,受了这样的羞辱,还怎么活下去?” 华海潮一听,心里更加烦躁,喝道:“在乱说什么呢?大敌当前,不提高警惕小心防范,反而在这里胡说八道,再要被我听到,各打五十军棍。” 那两名士兵间华海潮站在后面满脸怒气,都吓得一缩头,连声道:“再不敢了!”同时心中还在奇怪,华副帅为什么这样大动肝火,不就是闲聊了几句吗? 华海潮回到帐中,一颗心像被人用手狠狠揪住一般地疼,他自幼父母双亡,与妹妹相依为命,父母临终时还让他好好照顾妹妹,但现在妹妹却出了这样的事,这让他怎么跟死去的父母交待?华海潮此时真是恨死了页丹人。 凤倾城自那天开始,真的每天都来看华海沙,华海沙一见他那张美丽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总是冷言冷语没个好脸色。凤倾城大部分时候都是笑嘻嘻地把她的话顶回去,气得她半死。有时她的话说得太重了,凤倾城就会一脸委屈地看着她,让她一股火憋在胸口,却偏偏发不出来。 渐渐地,她竟喜欢听凤倾城跟她东拉西扯,听他讲神话故事,讲海外奇谈,将一些她从没听过的人和事,什么大话西游,魂断蓝桥,北极住冰屋的爱斯基摩人,非洲黑得像炭一样的人,横扫亚欧的成吉思汗,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华海沙真的被他所讲的东西迷住了,凤倾城为她描绘了一个奇异的世界,那么多不同生活,不同思想的人,让她知道这世上并不只有月国创造了文化。 凤倾城笑着说:“世界是很广大的,每个民族都有她自己独特的文明,都有值得骄傲的东西。” 华海沙虽仍是板着脸,心中却已经有些认同了他的话。每天有凤倾城同她谈天说地,华海沙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北凌军中过了一个多月。 第四十四章 华海沙虽然性情刚烈,但却并不是莽撞之人,而是个十分聪明的姑娘,她见凤倾城对她十分亲近,知道凤倾城不会伤害自己,因此就放下了心。北凌军队纪律严明,对她看守得又极严密,她知道自己是绝对逃不出去的,若是贸然行动,惹恼了页丹人,反而会连现在的日子都不可得了,所以一直都很安分地待在帐篷里,也没给别人找麻烦。 但即使她这么安静,青弦明正也从来没有对她放心过,明正凭着女人的直觉不信任这个蔚族女子,她知道华海沙一定会给他们找麻烦的,因此看向华海沙的目光总是冷冽的。 凤倾城见华海沙的态度美有以前那么愤激了,倒是很高兴,知道她已经几十天没有出军帐一步,虽是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很闷了,有一天便拉着她出了帐,要在外面逛逛。 明正拦住了他们,道:“公子,这华海沙是敌国之人,让她在营中走动恐怕有所不便。” “有什么不便的,难道她还能逃脱不成?况且我们只是在附近走走,重要的地方都不会去的。”说完便兴致勃勃地拉了华海沙走了。 明正无奈,只得紧跟在后面。 华海沙被凤倾城拉住了手,不禁脸上微微一红,月国礼教,男女是不能有肌肤之亲的,因此除了哥哥和已经过世的父亲,没有任何男子拉过她的手,现在凤倾城细腻而微有薄茧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令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心竟微微颤了一下。 但华海沙马上就恢复了冷静,暗骂自己意志不坚,可她却并没有抽出被握的手,任凤倾城拉着她在营中走着。 华海沙定了定神,心道不看白不看,自己正可借此机会观察一下北凌军中的布置,探查一下虚实,如果自己有机会回到月军,还可以向哥哥禀告,于是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将周围的一切都记在心里。 北凌的营盘扎得非常整齐,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摆弄着一些自己没见过的东西。连日大胜让他们士气正盛,虽然个个都很忙碌,但却仍相互开着玩笑,气氛比月军要轻松得多。 许多士兵都同凤倾城打招呼,看得出大家都很喜欢他,这也难怪,这么美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这时页丹人给华海沙的感觉不再是战场上的狰狞,而是热情质朴,他们还好奇地看着自己,夸奖自己长得漂亮,丝毫不觉得和女子这么直白地说话有什么不对。 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华海沙心情畅快了许多,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凤公子,听说你父亲是月国人?” 凤倾城冲她一笑,华海沙还是第一次主动同他说话,“是啊,我阿玛本来是月国的将领,后来在云门峡,因为月国丞相出卖了他们,月军大败,我阿玛就到了北凌。” “你父亲不恨页丹人吗?他难道可以心安理得待在这儿?”华海沙有些不可思议地说。 凤倾城的笑容渐渐敛去,道:“听说阿玛刚开始也是不愿意的,还闹得很厉害呢,但我额娘和轸伯伯对他很好,他慢慢地就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8 不再闹了,安心留在了北凌。你可不知道我额娘和轸伯伯对我阿玛有多好,他稍有一点不开心,就要哄上半天,这么多年,阿玛就是被他们哄着过来的,他要是再闹,才是奇怪呢。蔚族人总说我们页丹人野蛮残酷,其实页丹人对自己所爱的人是最好的,最真心实意的。” 华海沙听得楞住了,她本来是看不起凤然的,以为他这许多年来在北凌定是忍辱偷生,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如果页丹人对他真的这么好,他又归国无望,日子久了顺从了敌人也是难免。 这时他们发现前面围了一群人,人们都伸着脖子往里看,人群中还不断传来加油叫好的声音。 凤倾城开心地说:“一定是他们在比试武艺,咱们去看看吧,可好看了。” 说着拉着华海沙便挤了进去。 果然场地中间有两个页丹武士正较量拳脚,他们的招式并不是很好看,但却非常实用,两人都很卖力,互不相让地厮斗着。华海沙不禁暗叹,页丹人果然天性彪悍。 忽然人群中有人起哄道:“元荆,加把劲儿,齐玉在这儿看着呢!” 说着推出一个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满脸通红,便想退到后面去,两边的人一阵哄笑,架住了他不让他退后,男子挣扎了两下却不得脱身,只得任人簇拥着站在前面,他神色忸怩,羞得不敢抬头,但却又不时偷眼看着场中的比试,惹得旁边的人不断打趣。 华海沙心知这男子必定是与场中一名正在比试的武士相好,心中十分不屑,但她心中又好奇,暗想不知尚男风的男子是什么样子,就不住打量那个男人。华海沙越看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人虽穿着北凌军衣,但他的容貌神态都不同于周围的页丹人,反而很像蔚族人。 华海沙不由得诧异地“咦”了一声,凤倾城却听到了,问:“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人不像是页丹人,倒像蔚族人。” 凤倾城顺着她的指点往对面仔细看了看,有看向场中的人,噗哧一笑,道:“果然是蔚族人,前些日子我见过他,当时他害怕得很,看来现在已经顺从了。” 原来那个叫“齐玉”的正是那天被那叫元荆的页丹武士强行从俘兵营带出,要逼迫他作阿郎的人,想到他当时那样惊惧惶乱,死也不肯走的样子,再看现在却在这里看元荆与人较艺,与其他页丹人也相处得很好,心想这元荆真是有些手段,这么快就让他听话了。 华海沙听了却立刻气红了脸,怒道:“原来是你们逼迫他做这种事,难道我们蔚族人是任你们欺辱的吗?居然对男人做这样的事,真是不知羞耻!呸!” 凤倾城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惊讶地说:“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为什么男人之间不可以相爱?元荆是真心爱他,才这样对他的,你看齐玉的样子就知道元荆对他很好了,齐玉自己都愿意了,你又替他鸣的什么不平?” 华海沙一时哑口无言,她认为凤倾城说的是歪理,但却一时找不到话来驳他。 这时众人一阵欢呼,只见其中一个武士摔在了地上,对方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也不恼怒,两人相互拍着肩膀哈哈笑着。 这时几个页丹人将齐玉推到元荆面前,起哄道:“元荆赢了,现在把齐玉给你,你要是输了,今天就别想碰他了。” 齐玉羞得头垂得不能再低,看那样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拼命往后退。元荆笑着伸出双臂将他锢在自己怀里,按住了他不让他乱动。齐玉挣脱不得,只得伏在他的胸前,将头深深埋在元荆怀里。 这时忽听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道:“恭禧恭禧,你们两个总算在一起了。” 两人一抬头,见一道水蓝色的身影立在面前,凤倾城正含笑看着他们。 元荆忙道:“凤公子,你还记得我们的事?” “怎么不记得?尤其是这齐玉,那天怕成那个样子,现在愿意了吗?元荆对你好吗?” 齐玉回想起那时自己求这凤公子救命,他却反而让自己接受元荆,当时真恨不得立刻死了,哪知元荆强迫了自己后,竟对自己十分温柔,不断劝说,他帐中的兄弟也对自己很好,齐玉想反正也失了清白,回去也只能招人耻笑,最后终于屈服了。不过元荆真的对他很好,一直都细心体贴,令他十分安慰。现在又见了这位凤公子,齐玉又羞又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元荆笑着说:“公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咱们页丹人可不会三心二意。” 华海沙在一边看着两个男人这样柔情蜜意,只觉得刺眼,冷冷哼了一声。 回到帐中,华海沙心中十分烦乱,今天的所见所闻沉甸甸地堵在她的胸口,她仍然认为那种事情是不对的,但他们的幸福又是那么显而易见,最糟糕的是,她现在已经不再坚信页丹人是野蛮无情的了。 眼见凤倾城和华海沙越来越亲近,义律彦心中不安,便将自己的担心讲给了义律霄,想要暗中除掉华海沙。 义律霄想了想,道:“不用这么麻烦,若被他看了出来反而不好,此事我自有办法,这次便宜那丫头了。来人,把义律征叫来。” 义律彦眼珠转了转,明白了义律霄的打算,帝王的心机真是诡谲。 第二天,凤然便将凤倾城叫了过去。凤倾城坐在父亲床边,见父亲虽然仍是苍白清瘦,但眼中已经有了精神,不再像前一阵那样空洞得吓人了,就知道义律轸在父亲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凤倾城开心地说:“阿玛,你看上去好多了,轸伯伯这些天围着你团团转,总算把你哄过来了。”说着伸出手去轻轻摸着父亲的脸。 凤然听他提到义律轸,心中甜丝丝的,微微一笑,道:“阿玛在北凌这么多年,虽然其他事情都顺心如意,但却总是想念家乡,这些年若不是你额娘和轸伯伯照顾,我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凤倾城见他又提起这件伤心事,忙打断他道:“阿玛,人怎么可能所有事情都如意?你有额娘和轸伯伯陪着,城儿也孝顺您,就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如果再愁出病来,轸伯伯又要担心了。” “城儿,你还小,大家又都疼你,你是难以理解那种离乡万里,有家归不得的痛苦的,那种煎熬会把人的心都掏空的。所以阿玛看不得别人再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9 受这种苦。听说你那里扣着一个女孩子,叫华海沙的,是这样吗?” “是,我很喜欢她,就把她一直留在营里。” “城儿,她与我们是敌对的双方,你把她强留在这儿,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吗?女子不比男人,她们更加脆弱,远离家乡和亲人对她们来讲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而且她的亲人也会很担心她,更何况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她就会身败名裂,你忍心让她这样吗?” “阿玛,我会好好待她的。”凤倾城思量着说。 “城儿,我问你,你对她的感情有你额娘对我那样深吗?你会向你轸伯伯对我那样对她吗?” 凤倾城愣住了,他虽然喜欢华海沙,但却并没有到海枯石烂那种程度,只是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同她聊天,和她玩闹,从没想过感情上的艰难。原来自己对华海沙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不能给她带来幸福。 凤倾城一下子站起来,道:“我去问一问华姑娘。” 然后就跑了出去。 凤然看着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不愿儿子难过,也不希望那姑娘痛苦,而且或许这是他唯一能为月国做的事了。 第四十五章 华海沙正坐在帐中看书,突然帐幕一挑,凤倾城跑了进来,他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华海沙。 华海沙被他的眼神弄得十分不安,放下书谨慎地注意着他的脸色。 凤倾城吸了一口气,问:“华姑娘,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我。你还恨我们北凌人吗?” “恨。”华海沙平静地吐出一个字。 凤倾城的眼神黯了一黯,低声道:“还是恨吗?这么说你是不会愿意跟我回北凌了。” “对。蔚族与页丹世代仇怨,双方都死了无数人,这样的血海深仇是无法化解的。我们只能是敌人。虽然你对我很好,但我是蔚族人,必须尽忠于月国,决不会屈膝事敌。你纵然将我强带到北凌,我也会寻找机会逃跑的,因为我根本不能忍受远离家乡和亲人,整日与仇敌虚与委蛇的日子。你父亲可以,但我不行。” 看着华海沙那决绝的样子,凤倾城的心一片冰凉,伤心地说:“我明白了。你一直都把我当敌人看待,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我不会和页丹人做朋友的。因为我看到过年迈的老人失去了儿子,年轻的女子,丈夫却战死了。他们那种痛苦的样子我看了很多。页丹人太凶残了,你们一直侵犯我大月的国土,屠戮蔚族子弟,我怎么可能对你们有好感?所以希望你能放我回去,那样我会感谢你的。将来即使战死疆场,我也心无所恨。留我在这里,我只会恨你。”华海沙镇定坚决地说。 凤倾城沉重地点点头,道:“你真是个倔强的人,当初吸引我的,正是你这种独特的个性。你说的也有道理,两国的这种仇恨是很难消除的,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我阿玛不是虚与委蛇,而是真心与我额娘和轸伯伯相爱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帐篷。 义律霄回到大帐,见凤倾城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手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义律霄走过去靠在他身边坐下,将手搭在他肩上,问:“怎么了?什么事情不高兴了?” “表哥,她恨我们,不肯跟我回北凌。”凤倾城闷闷地说。 “谁?你是说华海沙吗?” 凤倾城抑郁地点点头。 义律霄看着凤倾城苦闷的样子,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道:“城儿,我们与月国交战这么多年,积下了很深的仇怨,我们想占有月国的锦绣江山,他们想消除北凌这个心腹大患,两国是势不两立的。华海沙性子刚烈,她是不能忍受陷落敌营的日子的,而且她思念亲人,把她强留在这儿,只会让她更加痛苦,而且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反而害了她。” 义律霄还有一句话没说,他知道凤倾城会明白的。 果然凤倾城声音闷闷地说:“表哥,她既然这么不愿意待在这儿,那我们放她回去好不好?也免得她整天不开心。” 义律霄见事情顺着自己的设想进行着,心中高兴,但脸上还是淡淡的,说:“这女子是华海潮的妹妹,留着她大有用处,这样放了太可惜了。” 凤倾城以为他真的不肯放人,忙求情道:“表哥,她挺可怜的,放了她吧。再说,上次木元帅放了我,这样就当还他们一个人情好了,让他们知道我们页丹人是恩怨分明的。” 义律霄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道:“好吧,反正那华海潮也是个硬骨头,抓了她妹妹也未必有用,放了她更显得我们大度,那便放了她去吧。不过城儿你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蔚族人千万不要轻信,更不要赔进自己的感情,他们诡计多端,可不像我们页丹人这么有真性情,莫要被他们伤了你的心。不过姑丈除外,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凤倾城点点头,道:“我记住了。不过表哥,今后不许你捏我的脸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义律霄又好笑又苦涩,虽然已经掐断了他青涩的初恋,但凤倾城对自己仍然没有反应,自己这番心意不知他何时才会明白。 第二天,凤倾城让人备了一桌酒菜,与华海沙对饮。 华海沙觉得有些奇怪,因此用手按住酒杯,不让他给自己倒酒,问:“今天这是什么阵势?你们要干什么?” 凤倾城道:“这是给你送行的,你喝两杯,我就送你出去。把你留在这里,你终究是不开心的,还是回到月国去吧,回到你的亲人身边去。” 华海沙惊讶地看着他,本来以为按页丹人那暴烈的性子,在听了自己昨天那些话后会杀了自己的,但没想到他居然肯放了自己,不知这是否是他们的诡计。 华海沙心里盘算着,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于是让凤倾城给自己斟上了酒,然后一饮而尽,表情平静地看着凤倾城。 凤倾城也喝了一杯,又给两人斟满酒,道:“华姑娘,这些日子和你在一起,我真得十分开心,月国文采风流,我一向十分仰慕,可惜不能亲自去看一看。姑娘回去之后就快点回家吧,前方实在很危险,我也不希望再见到你了。”说着喝干了杯中的酒。 华海沙听了他的话,心中竟莫名一阵难过,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0 仰头喝了一杯酒。 但当凤倾城又要给她倒酒的时候,她却拒绝了,说:“凤公子,既然你要放我走,不如让我立刻就走,我实在很想念我哥哥。” 凤倾城看了看她,终于低下头道:“好。来人,给我和华姑娘备马。”转头又对华海沙道:“华姑娘,我送你出去吧。” 华海沙心想这时不好太多拒绝他,便没出声。 很快,马备好了,凤倾城陪着华海沙出来,两人骑上马正要出营,明正和青弦拦住了他们。 明正道:“公子,不过就是送她出去,让我送就好了,公子何必去呢?” 凤倾城摇摇头,说:“我想自己送她一送,再说几句话。” 明正青弦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陪公子出去。”说完便骑马跟在了后面。 四人出了大营,青弦便说:“公子,已经出大营了,华姑娘可以自己走了。我们回去吧。” 凤倾城摇头道:“我再送华姑娘走一段。” 然后又催马缓缓向前走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青弦明正心中不安,但也只好紧盯着华海沙和凤倾城。几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沉闷得有些压抑。 又走了一段路,华海沙忍耐不住了,勒住马,道:“凤公子,不必再送了,你已经送出很远了,无论送到哪里,总是要分别的,再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青弦明正听了她这几句话,第一次对她有了点好感,连忙也跟着劝凤倾城回去。 凤倾城幽幽地说:“不错。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么我就不再送了。华姑娘保重。” 然后想了想又从腰上解下一枚玉佩递过去,道:“华姑娘,你我相识一场,今后恐怕也不会再见面,除非你又上了战场,这玉佩送你作个纪念吧。” 华海沙听了他这几句话,心中有些发酸,暗想这凤公子倒是个重情义的人,按月国的礼教,她是不应该接这枚玉佩的,这样就等于私定终身,但现在她不想多生事端,只想快点脱身,于是就伸出手去接玉佩,一抬头却正对上了凤倾城的目光,那目光中有幽怨,有不舍,有伤心,有留恋,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这绝美的人此时更增添了一种凄楚的风韵。 华海沙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她接过了玉佩,同时竟鬼使神差般按下了右手中指上指环上的一点,一枚银光闪闪的针尖立刻无声地从指环中冒了出来,刺入凤倾城的腕脉。凤倾城的身子立刻僵了一下,迷惑地看着华海沙。 青弦明正见华海沙手上一亮,便知道不对,两人飞快抢上来,想护住凤倾城。 但华海沙离凤倾城极近,一翻腕子就将凤倾城拉到自己身前制住,顺手抽出他腰间的佩剑架在他项上,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别动,否则我就在他身上扎几个窟窿!” 青弦明正不料事情会变成这样,见凤倾城落到她手中,果然不敢再动,再看凤倾城身体软软地靠在华海沙身上,便知道他中了麻药,这才让华海沙得手,真没想到她身上居然暗藏毒针!明正万般悔恨,自己没有将她身上每件东西都丢掉,才酿成今日之祸。 青弦很快冷静下来,平静地说:“华姑娘,公子已经答应让你走,定然不会反悔,你又何必挟持公子,多生事端呢?我劝你还是马上放开公子,快点回去吧。公子会不会追究的。” 华海沙冷笑两声,道:“难道你是三岁的孩子吗?居然让我放了凤倾城?他可是离光公主之子,是你们皇帝义律霄最疼爱的表弟,抓了他便好和北凌谈条件了,所以你们休想我放了他!” “华海沙,公子对你一直礼敬有加,仁至义尽,你居然恩将仇报,如此害他,这难道就是月国的仁义道德吗?”明正冷冷地嘲讽道。 “忠君报国才是真正的仁义,你们对我的小恩小惠休想收买我,现在抓他,正可以报我被擒受辱之仇。”华海沙说着将凤倾城拉到自己马上,缓缓向后退去。 这时凤倾城淡淡地说:“华姑娘,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情,这样绝情绝意吗?” 华海沙听着他这既不悲伤也不气愤的语调,心中一凉,但马上恨恨地说:“住口!我和你有什么情谊?在北凌营中不过是和你周旋罢了,可笑你竟当真了吗?” 凤倾城听着她刀锋般的话,心里便像被割开一道口子,不住地流血,他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牙齿紧紧咬住下唇,直咬得渗出血来。 青弦明正早已在心中将华海沙砍成了几百块,暗悔当初就该偷偷结果了她,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华海沙将凤倾城挡在身前,驱动马匹不断后退。 当华海沙终于觉得距离足够远的时候,她猛地掉转马头,死命抽了坐骑几鞭子,战马吃痛,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明正催马就要追上去,被青弦一把拉住,道:“不要追了,追上也没有用,还是赶快回去禀报陛下,想办法营救公子吧。” 明正一想到凤倾城上次被擒,自己和青弦就挨了几十鞭子,这次事情更加严重,又没了人求情,不知要受怎样的惩罚,心中十分忐忑,但却更心急救回凤倾城,于是两人飞马奔回营去,将这枚重磅轰天雷扔进了北凌大营。 第四十六章 月军大营门前,一队兵士正严肃地把守着营门,这几天跟北凌又见了几场硬仗,双方互有死伤,但还是月国这边损失较大,现在全军上下都十分紧张,不知北凌什么时候又会打过来。 兵士们正警戒着,忽见远处飞奔而来一匹战马,马上坐着一个身着月国服饰的少年,再近一点又发现,马背上还横担着一个人,像是被少年擒住的。 战马越跑越近,有兵士赶紧喊道:“站住!这是军营!再过来就放箭了!” 战马放慢了速度,马上的少年大声道:“我是华副帅帐下书吏华海沙,有要事禀报副元帅,快去帮我通报!”然后提起凤倾城往地上一放,道:“这人是北凌贵族,被我捉了来,快绑了!” 兵士中有人认识华海沙,叫道:“果然是那个小书吏,你不是失踪了吗?没想到居然能回来。” 华海沙脸上略略有些不自然,道:“麻烦快去帮我通报。” 那兵士答应着跑进去了。 又有几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1 个兵士拉起凤倾城,见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北凌少年,身上的衣服十分华贵,腰间的佩饰也是非金即玉,显然是贵族子弟,士兵们兴奋了起来,几个月以来他们丢城失地,损兵折将,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现在见抓到了一个敌国贵族,当然心中高兴,便将怒气发泄在凤倾城身上,毫不怜惜地将他的双手拧到后面,用粗绳索狠狠捆绑起来,其间不住推推搡搡,还故意用膝盖顶撞他的腹部,将拳头砸在他背上。 凤倾城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忍受着。 这时竟有一个士兵下流地摸上他的脸,色迷迷地说:“没想到页丹人中也有这样标致的人,这皮肉可真细嫩啊!” 凤倾城顿时愤恨难当,猛地一甩头,狠狠地瞪着那个士兵。 周围的人顿时哄笑起来,那士兵有些羞恼,咒骂道:“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在北凌,男人之间常做那事,你恐怕被人操过不少回了吧!让我们也玩玩吧!”说着竟将手摸向凤倾城的下体。 凤倾城这下可吓了一跳,拼命躲闪着,厉声道:“混蛋!” 华海沙见他们这样羞辱凤倾城,想到他毕竟对自己有恩,连忙喝止道:“住手!这个人身份重要,不能伤到了他。” 一听她这样说,另外两个士兵道:“书吏想得太多了,哪里就伤到了他,不过就是摸摸而已。”说着竟也伸手向凤倾城身上摸去。 因为凤倾城长得实在太美,竟引得这些常年戍守边疆的士兵起了色心。 凤倾城哪里受过这个,从小他就受尽亲人宠爱,身份尊贵,何曾有人对他有半点亵渎,现在这些粗鲁的士兵竟乱摸他的身上,他又恨又怕,不住躲闪斥骂着。 华海沙见闹得实在有点不像话了,忙过来想拉开众兵士。 正在拉扯之间,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们因何喧哗搅闹?不知道军营重地要严加防守吗?” 兵士们一听就白了脸,全都规矩起来,华海潮治军严厉,让他抓住错处可不是玩的。 华海沙一见哥哥,眼眶立刻红了,两步赶过去,声音颤抖地说:“副元帅,我回来了!” 华海潮刚才听到士兵禀告说华海沙回来了,激动得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捏碎,立刻就跑了出来,但现在他已经平静下来,看到妹妹平安无事,他便将喜悦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看出异样,温和地对华海沙说:“回来就好。” 然后华海潮看了看凤倾城,不由得心中一紧,世上竟有这么美的男孩子,他的眉眼就像是画中人一样,但却又是那样活生生的,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寡淡样子,他的气质是那么的纯净,让华海潮想起了一句话,“秋水为神玉为骨”,只是现在双手反缚在后面,衣衫有些零乱,脸色气得发白,怨忿地盯着自己,显出一种脆弱的韵味,反而更加诱惑了,难怪那几个士兵刚才把持不住。 华海潮冷冷地看了那些士兵一眼,刚才的事他都看到了,于是沉声道:“现在局势如此严重,你们居然有心在此嬉闹,轻忽懈怠,真是不像话,全都罚去轧马草,三天后再回来。” “是,副元帅。”几个士兵紧张地说。 华海潮处置完这几个人,伸手一把抓出凤倾城的胳膊,道:“跟我走。”然后便拖着他进了大营。 因为凤倾城曾经大战宋虎,所以华海潮一见他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华海潮更知道他身份贵重,离光夫妇和义律轸都十分疼他,义律霄则更是宠爱他,两人是同食同寝的,因此这凤倾城十分有用,不容有失,于是他吩咐收拾一间干净军帐安置凤倾城,又让自己的大侍卫苏延带领一队亲兵严加看守,尤其叮嘱不要羞辱他。苏延听了这件嘱咐,愣了一下,然后答应了。 对于自己的侍卫亲兵,华海潮是很有信心的,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不但作战英勇,武艺高强,而且纪律十分严明,对自己的命令会不折不扣地执行,由他们看守凤倾城,应该不会再闹出刚才的事来,否则后果十分严重。 回到自己的军帐后,华海潮问妹妹:“这些天是不是在北凌军营?真担心死我了,他们打你了吗?有没有欺负你?如果你出了事,哥哥一定杀光那些页丹人给你报仇!你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把他抓住的?” 华海沙笑着说:“哥哥,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啊?” “那就一件件回答,反正我都想知道。” 华海沙理了理头发,道:“上次我被义律彦抓住,本以为要受尽折磨,没想到凤倾城过去把我带走了,他对我还不错,也一直很守规矩,而且还放我回来,我趁他不注意,用母亲留给我防身的毒针扎了他一下,将他擒了回来。” 华海潮见妹妹脸色有些不自然,说话也闪烁其词,看来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妹妹刚刚回来,自己也不能逼问得太紧,还是以后慢慢问吧。不过这凤倾城倒是对妹妹有恩,现在他被囚在这里,自己可以对他好一些,以作补偿。 兄妹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华海潮便让妹妹回去休息了,自己则到主帅帐去找木然飞。 木然飞正在看军报,见华海潮进来,便请他坐在旁边,将军报递了过去,道:“现在局势越来越紧迫了,马上就要冬天了,估计北凌要趁这最后的时间再大打一仗,得一些土地,然后才会回去过冬,所以这一仗我们要好好应付。后面又发了一批援兵过来,再过两天就会到了,他们来了之后,我们的实力就会加强一些。唉,现在对付北凌,可真不容易啊!” 华海潮接过军报看了一遍,微微一笑道:“元帅,我有一个办法,虽然未必能牵制住北凌,但也能令其主将心中乱上一阵。” “哦?副元帅有何妙计?快快讲来。”木然飞惊喜地说。 “今天海沙回来了,她带回一个人,是北凌公主离光的儿子凤倾城,皇帝义律霄的表弟,他在北凌十分得宠,我肯可以利用他来要挟北凌,纵然不能让北凌退兵,也可以扰乱他们的心神,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木然飞一听凤倾城的名字,眼皮就轻轻一跳,心里翻腾了一下,沉吟了片刻。没想到华海潮居然抓住了凤倾城,这孩子是自己的亲侄儿,怎么忍心让他受苦,况且二哥又怎么能受得了?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兄长一定会更加痛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2 苦。 但现在北凌军队咄咄逼人气势汹汹,自己应付锝十分吃力,这一连串的战阵下来,兵士们死伤惨重,现在抓住凤倾城,断无释放之理,必须善加利用,自己纵然不忍心,也绝不能手软,只要保住他一条命就可以了。 于是木然飞道:“海潮,这个主意不错,反正即使不能奏效,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明天便派人到北凌下书,让他们退兵,看他们如何反应。对了,那凤倾城现在何处?” “元帅,我将他押在我军帐旁边的一个小帐中,让亲兵严加看守,定不会让他逃脱。元帅,你军务繁忙,这凤倾城就交给我看管吧。”华海潮礼貌地说。 木然飞看着华海潮那仿佛洞察了一些什么的眼睛,无法再说什么,只能点头同意。 青弦和明正匆忙赶回大营,一进大帐见到义律霄就跪下了。青弦头都不敢抬,沉声道:“陛下,我二人一时大意,让华海沙以毒针伤了凤公子,现在公子被她掳走了。我们罪该万死,请陛下重罚。” 义律霄一听,心脏就重重抽了一下,如果不是青弦一向沉稳老练,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居然在两个高手眼皮子底下让手无寸铁的华海沙将身有武功的凤倾城掳走。 义律霄定了定神,将前后经过仔细问了一遍,最后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掉在了地上,义律霄冰冷地说:“华海沙这个女人当初就该直接杀了!” 青弦明正齐声道:“请陛下责罚!” 义律霄冷冷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命一个侍卫立刻去找义律轸,拓跋山海和义律彦。 三人一进金顶大帐,就发现里面的气氛十分低沉,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心中奇怪,最近北凌军的攻势一直很顺利,纵然月军全力抵抗,但北凌仍然不断前进,不知什么事让陛下生这么大的气。 义律轸沉稳地问:“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义律霄看了他们一眼,道:“城儿被月国抓去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几个人顿时大吃一惊,义律轸首先想到的是这事要怎么跟凤然交待,拓跋山海虽不完全知道凤倾城为北凌做过些什么,因为很多都是严格保密的,但《三国演义》是凤倾城所作,他可是知道的,凤倾城一肚子奇谋妙计,落到月国手中可是个大麻烦,义律彦则担心凤倾城在敌营中会受到羞辱,他从小没受过委屈,不知会弄成什么样子。 义律轸问:“城儿每天待在营中,又有侍卫贴身保护,怎么会被掳走呢?” 义律霄恨恨地将经过说了一遍,听得三人大怒,尤其是义律彦,他又恨又悔,咬牙切齿地说:“这丫头竟如此恩将仇报,如果不是城儿救她,她早就受尽折磨而死,城儿像待客人一样待她,又放她回去,她却将城儿置于这样的境地,当初真该在战场上一枪挑了,省得她作乱!” 拓跋山海捻着胡子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还是想办法救凤公子回来吧。” 义律霄道:“对,我们先礼后兵,先派人去月营交涉,以金玉珠宝交换城儿,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就只好派死士去把他劫回来,绝不能让他被押回月国。青弦明正,这事就要用到你们了,所以这次的处罚先记着,等城儿回来之后再算。” 青弦明正知道自己暂时躲过了责罚,连忙谢恩。 义律轸则担忧地说:“陛下,拓跋将军,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驸马。我怕他受不了。” 几个人都点头答应了。 拓跋山海问:“可是义律元帅,你这样又能瞒得了多久呢?驸马多日不见儿子,一定会怀疑的。” 义律轸叹了口气,道:“瞒得一时是一时吧,只盼快点把城儿救回来。” 第四十七章 华海潮回到自己营中,没有进大帐,在帐外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关押凤倾城的小帐。一进帐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坐在床上,见他进来了,凤倾城冷冷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理睬。 华海潮见他这孩子气的样子,心中好笑,这真是个没经过风雨的人呢,很是任性。 见凤倾城双臂仍被反剪在后面,不舒服地轻轻挣扎着,华海潮来到他旁边,平淡地说:“不舒服吧,我帮你解开吧。”说着伸手便去解绳子。 凤倾城此时心中恨死了蔚族人,见了华海潮就想到她妹妹华海沙,心中更加恼恨,便将身子一扭,闪开了他的手。 “嗯?”华海潮挑了挑眉毛,“好大的脾气啊,不过你不要忘了,这是我月国的大营,不是你北凌军营,你这性子最好给我收敛起来,免得自讨苦吃。” 凤倾城心中一阵气苦,恼怒地盯着他,华海潮也不和他斗气,扳过他的身子,自顾解开了绳子。绳子勒得很紧,凤倾城的双臂血流不畅,早已麻木,十分难受,只是一直忍着不肯示弱而已,现在双手得脱,但活动起来却很不灵活,而且酸麻难当,凤倾城皱了皱眉,用拳头轻轻捶着胳膊,一句话也不说。 华海潮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出了帐子。 第二天,还没等木然飞将给北凌的书信写好,兵士便通报说北凌的使者来了。 华海潮冷笑两声,道:“来得好快啊。” 木然飞没有说话,笔端刷刷点点地写着,很快将信写好,这才搁下笔,传令开帐。 很快,众位将领就齐集帅帐,木然飞将事情大概向他们一说,将领们顿时喧闹起来,这下总算是可以出一口气了,纷纷说:“若是北凌再攻来,咱们就将那凤倾城杀了祭旗,让那离光夫妻断了子孙!” “北凌一日不退兵,咱们就每天将那小子吊起来打二十鞭子,让他们心疼心疼。” 木然飞微微皱了皱眉,道:“凤倾城虽然没有军职,但他身份特殊,所以我们千万不能意气用事,留着此人还有大用。现在北凌使者已在外面,先让他们进来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是!”众将齐声答应,整齐地站在两边。 很快,两名页丹使者便被带了进来,他们按页丹的礼节右手按在左胸上施了一礼,前面的那人朗声说:“页丹使者赫连城见过元帅。” 后面的人紧接着说:“副使元荆有礼。” 木然飞细看这两个使者,见赫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3 连城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一副典型页丹人的体魄,但面孔却是却是俊朗中带着一种斯文,显见是个足智多谋之人,而元荆则二十出头,表情精悍,英气逼人,很有一种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味道。这两个人此刻虽置身敌营,在众人敌对仇视的目光下却不动声色,泰然自若,表现出极大的胆识。 这时一名将领来到木然飞身边,贴在他耳边说:“赫连城是义律轸的大侍卫,银鹰郎君,是个人物,元荆则没听过。” “知道了,练英。” 木然飞平静地对赫连城说:“不知使者到我大月营中有什么事?” 赫连城一笑,道:“昨日凤公子送华海沙小姐回月营,不知怎的竟被华小姐硬是请到营中做客,一夜未归,驸马十分想念公子,命我来接公子回去。公子在这里多承元帅照顾,所以驸马特备薄礼以表谢意。” 说着呈上一张单子。 木然飞接过来一看,上面开列着一串金帛数目,数量不可谓不丰厚。其他人一听军队中竟有一女子,神色顿时古怪起来,这女子的名字又像与副元帅华海潮有关系,因此便纷纷向华海潮看去。 这时一名副将冷笑道:“原来页丹人也这么会花言巧语,我们哪里是请凤倾城来做客,他明明是被我们抓回来的。” 赫连城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真是可笑,那华海沙当日被我北凌所擒,凤公子心地仁慈,见她是一女子,不忍为难,留在营中好生款待,后来又怜她远离亲人,所以才放了她回去,还亲自出营相送,不知那华海沙竟使出什么手段,将凤公子带到了月营。一个女子使出这般阴毒手段,真是令人齿冷。大月自命为天朝上国,难道要使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一个无辜的孩子吗?” 月国将官原本不甚清楚凤倾城是怎样被擒的,现在听赫连城这样一说,或多或少都有一丝羞愧。 木然飞凛然道:“战场上讲的就是兵不厌诈,只重结果不看过程,凤倾城既然身在北凌军中,他就不是无辜的。北凌犯我疆土杀我军卒,此仇不报,我们怎么还能算是大月的军人?你们回去告诉北凌皇帝,他不退兵,不将我大月的城池土地还给我们,就休想要回凤倾城!” 两旁的月国军人听了木然飞这几句话,顿时就心安理得了。不错,是北凌兴兵犯境,所以己方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是正确的。 元荆尖刻地说:“原来月国只有这点志气,不敢堂堂正正与我们开战,只会挟持人质来要挟我们。” “以凤倾城一人而换来两国罢兵,双方将士不再血洒疆场,这不是很好吗?”华海潮在一边淡淡地说。 赫连城对元荆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转头继续对木然飞说:“木元帅,凤驸马原本是木铁心老将军的部下,也曾与元帅同帐为将,当年也是为月国浴血沙场出过力的,后来历经九死一生,才在我北凌安顿下来,所幸这些年来一直平安无事,难道元帅就不念昔年情意,要让他父子分离吗?” 木然飞听了他这几句话,心中一阵难过,北凌这是在以他们的兄弟之情来打动他,想让他放回凤倾城。 但这个时候容不得他儿女情长,木然飞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叛国之人还有什么面目来求情,他自己苟且偷生也就罢了,还指望我放过他的儿子吗?” 赫连城冷笑两声,道:“木元帅真是心硬如铁,对自己昔年兄弟也这样心狠手辣,只盼元帅莫要后悔才好。告辞。” 说完行了一礼,带着元荆便要离开。 木然飞冷然道:“且慢,这里有一封写给北凌皇帝的信,你带回去给他。他若答应信中的条件,我们便会放回凤倾城,否则休怪我们无情。” 赫连城接过书信,语气坚定地说:“木元帅,陛下虽与凤公子兄弟情深,但他绝不会因为私情而废国事,就像元帅不顾念旧情一样。恐怕元帅是错打了主意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帅帐。 众将散去后,华海潮问木然飞:“元帅,你认为北凌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吗?” 木然飞摇头道:“义律霄这个人我从前虽然没同他打过太多交道,但对他的为人早有耳闻,这人心志坚定,不是能够随便左右的,如果他对凤倾城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他就一定会以这件事为借口攻打我军,那时页丹人群情激愤,这一仗会更加艰难,即使他真的很疼爱凤倾城,恐怕也不会把侵占的土地还给我们,否则他就没办法做他的皇帝了。这些天要加强戒备,以防页丹人来劫营,我想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你的大营更要注意,免得被他们把人劫了去。” 华海潮点头答应,想了想又问:“如果北凌真的不顾凤倾城死活,继续攻打我们,那么这凤倾城该如何处置,是杀是留?” “华副帅的意思呢?”木然飞反问。 “此人是个娇贵公子,杀了他顶多让离光夫妇伤心,对北凌没什么损害,倒不如留下他,反倒可以让离光悬心,义律轸烦乱。” 木然飞点头说:“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 华海潮看了木然飞一眼,若有所思。 赫连城和元荆回到大营,赶快去见义律霄。 义律霄一见他们就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他们肯不肯让我们将城儿赎回来?” 赫连城施礼道:“属下无能,木然飞不肯交换凤公子,他让我带一封信给陛下,说只有陛下答应了他的条件,他才肯放人。” 义律霄将信看了一遍,一把将信拍在桌子上,道:“做梦!我北凌军兵流血流汗打下来的土地,他想这么轻松就讨要回去,他也太省力气了,如果答应了他,朕如何对军民百姓交待?” 义律轸拿起信看过之后,缓缓地说:“这信里的条件不能答应,否则对我北凌危害极大,会大损北凌的根基。” 义律彦担心地说:“如果陛下断然拒绝,月国人在城儿身上泄愤,甚至杀了他怎么办?” “我看不会,有木然飞在,城儿顶多受点委屈,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义律轸镇定地说。 “阿玛,为什么?” 义律轸看了看自己的长子,说:“因为你凤叔叔其实本是木然飞的二哥木然凤,所以木然飞不会轻意伤害他的亲侄儿的。” 义律彦听了大吃一惊,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4 他没想到凤然居然有这样的身世,从前自己一直只以为凤然是月国降将,仅此而已,没料到他居然是木家的人,难怪上次木然飞肯放走了凤倾城,但表现在军情紧张,木然飞就是再心疼,这次也绝不会放走这宝贵的人质。 义律霄沉声说:“就算朕肯答应这些条件,木然飞恐怕也不会释放城儿,那时他们就更知道城儿是奇货可居,要把他扣在手心里了,说不定还会提出更加苛刻的条件,蔚族人向来背信弃义,贪得无厌,那时我们更加难以应付。” 义律轸点头道:“这是很有可能的,不得不防,但城儿也要快点救回来。” 赫连城道:“要么赶快派死士去营救吧,我也一起去,我今天进了他们的大营,地形熟悉一些。” 义律霄刚要答应,义律轸忽然说:“先不用。我有个主意,这数月来我们擒得月国兵士甚众,不如跟木然飞提出以一部分俘兵交换城儿,如果他同意当然好,不同意也可以扰乱他的军心,让月军士气低落。” 义律彦眼睛一亮,道:“阿玛,好办法啊!如果木然飞不答应,我们就每天赶一群俘兵到月军大营前喊话,让木然飞左右为难,更让月军兵将抱怨他们的主帅不顾及同袍的安危,而且拘押在营中的那些俘兵见他们的主帅弃他们于不顾,定然心生怨恨,就会老实多了。” 义律轸瞄了儿子一眼,道:“鬼主意倒不少,这就是城儿所说的心理战了,的确比真刀真枪的作战要阴毒。不过谁让他们抓走了城儿,就让木然飞头疼去吧。” 又一条计策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四十八章 华海潮回到自己营中,令人找来苏延,问:“那个凤倾城现在怎么样?” 苏延一笑,说:“昨天赌气不肯吃饭,我们也没理他,今天中午不知是饿得狠了,还是想开了,倒是吃了点东西。不过还算安分。” 华海潮想到凤倾城那孩子气的倔强膜样,也不禁一笑,道:“那小子被宠坏了,你做得很好,今后也不用太顺着他,得好好治治他这脾气。今天北凌派了使者要赎他回去,元帅已经拒绝了。从现在起营中要加强戒备,北凌肯定会来劫人的。” “是,副元帅。”苏延严肃地回答。 此时凤倾城正闷坐在帐中。被关在这里只有一天,他却觉得像过了一年那么长,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和冷漠戒备的敌国士兵,凤倾城加倍想念义律霄的金顶大帐和疼爱他的亲人们。阿玛和表哥他们已经急坏了吧,不知他们要怎么把自己救回去。凤倾城第一百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相信华海沙。 这时一名士兵送了晚饭进来,他将一碗米饭和两小碟菜放在桌子上,看了凤倾城一眼,冷冷地说:“吃吧。” 凤倾城看了那粗糙的饭菜,更加没有胃口。在北凌营中,虽然军旅之中不比兴京城中,但厨房总是会根据他的口味做一些他喜欢吃的菜,哪像这里的菜,像是只加了一点盐一样,连油都没有一星儿。 凤倾城用筷子戳了戳碟子里的菜叶,小声嘀咕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学学勾践卧薪尝胆吧。” 然后拣那比较嫩的菜吃了下去。 他已经饿过两顿,但这里不像北凌大营,他略有一点不开心便有人来哄劝,这里的人可是对他不理不睬,甚至幸灾乐祸,凤倾城可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再说他心里也明白,这样作贱自己是没有意义的,如果饿死了就永远不能回北凌,还会让父母亲人伤心,这种傻事他可不能做,于是就硬是勉强自己将这没味道的饭菜吃了进去。 这时苏延走了进来,看着他在菜中挑挑拣拣的样子,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道:“难为凤公子也能吃得下这种饭菜。华副元帅一向与士兵同甘共苦,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公子还是尽快适应吧。” “你们月军粮草紧张,我当然可以体谅,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整天待在帐子里,也不用作什么,吃些清淡的还可以免得发胖,不过如果士兵总是吃这个,那可怎么打仗呢?”凤倾城满不在乎地说。 苏延的心一翻,暗自吃惊,这凤倾城倒不完全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居然能从自己几句话中看出月军粮草困难。的确,由于北凌军不断骚扰,后方粮草的接济已经很困难,军中的伙食也不是很好,长此以往必然影响士气。 看着凤倾城那悠然自得的样子,苏延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凤倾城看气走了苏延,心中一阵高兴,又多吃了几口饭菜。 第二天,木然飞正在帅帐中与众将议事,忽然兵士来报,昨天的两个页丹使者又来了。 宋虎咧嘴笑道:“这么快就来了,是北凌答应退兵了吗?” 华海潮眉头一皱,道:“恐怕没这么简单,页丹人诡计多端,不知又要出什么花招。” 站在一旁的木风占冷然道:“反正人在我们手上,他们再狡猾又能怎么样?真惹急了我们,就把尸体还给他们。” 木然飞微微一蹙眉,道:“风占,不许胡说。我上次的话你都忘了吗?” 木风占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但显然心中并不服气。 木然飞命令将页丹使者带进来。 见赫连城和元荆进来了,木然飞问:“北凌皇帝对本帅的要求有什么答复?” 赫连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了上去,道:“这是义律元帅对木元帅的答复,他提出了另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请木元帅决断。” 看着赫连城眼中那一闪而过,等着看好戏的笑意,木然飞心中一紧,但却仍然不动声色地抽出了信,看了起来。 看完信后,木然飞脸上虽仍然保持平静,但眼神却已经泄漏了心中的犹豫不安。 华海潮立刻发现了这一点,道:“元帅,请将信给我看看。” 木然飞将北凌的来信交给华海潮,华海潮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沉,看完之后将信“啪”地拍在桌子上,道:“元帅,北凌想用两千俘兵交换凤倾城,这条件可答应不得。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将人弄回去。凤倾城可不仅仅值两千俘兵。”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纵然将那些俘兵救回来又有什么用,北凌的轰天雷(他现在已经知道这种新武器的名称)如此厉害,如果真让他们把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5 凤倾城换回去,没有了顾忌,定会为了报复而猛烈进攻,那时恐怕不知会有多少大月兵士沦为俘囚了。 华海潮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实在很没志气,但这却是现实。 木然飞何尝想不到这一点,现在看来凤倾城在北凌的身份果然不同一般,有他在手,北凌或许真的不敢轻举妄动,因此这个人是不能轻易放手的。可是想到那些被俘的部下此时正在页丹人那里受苦,现在本来有个机会让他们回来,但自己却只能舍弃他们来为大月谋求更大的利益。想到这里,他心里十分难过。 木然飞淡淡地说:“想让我们放回凤倾城,除非北凌退兵,并立下誓约从此不再犯境,否则就请凤公子常驻大月以习教化吧。” 赫连城暗自冷笑,他早就料到月国不会轻易将凤倾城放回来,凤倾城可比几千俘兵的用处大多了。 赫连城微微一笑,道:“难道木元帅就如此无情,任由自己的部属陷于敌手吗?他们可都希望元帅能救他们回去啊!否则一旦被带往北凌,那时离家万里,父母亲人今生将不能得见,元帅忍心吗?” 木然飞面沉似水。赫连城这几句话正戳到他的痛处,他只能忍痛做出这种看似无情的决定。 但两旁的部将可忍受不住了,纷纷嚷道:“元帅,将弟兄们换回来吧!凤倾城那小子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难道我月国军人如此懦弱,要用他来做挡箭牌吗?让页丹人放马过来吧,我们蔚族人可不怕他们!” “是啊,那些弟兄都是跟我们血里火里杀过来的,这样不管他们实在于心不忍啊!” 赫连城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慰。 木然飞听着部下吵吵闹闹,一言不发,等众将都说得差不多了,木然飞冷冷扫视了一下众人,猛地将桌子一拍,喝道:“都吵闹什么?你们还知不知道要以大局为重,知不知道要服从军令?凤倾城身份特殊,决不可轻放,我想北凌也不会不顾他的死活,和月国继续打仗吧,是不是?赫连侍卫?” 赫连城平静地说:“为君者不可因私废公。” 华海潮冷笑一声,道:“那我们就来看看北凌皇帝是怎样大公无私吧。” 月军众将见两位元帅主意已定,当下也不敢再说。 赫连城看了看木然飞和华海潮,道:“我真替那些月国俘兵不值。他们那般浴血奋战,却被自己的同袍抛弃了。不知他们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告辞了。”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木然飞见两个北凌使者走了,说了声“散帐!”将官们都憋了一肚子气,很快就走了个干净,只留下木然飞对着空荡荡的大帐陷入了沉思。 赫连城和元荆打马赶回大营。 元荆见今天的使命又失败了,心中十分失望,道:“赫连侍卫,这月国人也真够狡猾的,怎样也不肯将凤公子还回来。抛弃自己的弟兄,他们还真忍心。” 赫连城微微一皱眉:“木然飞和华海潮都是月国名将,眼光果然不同一般,看出凤公子对陛下和义律元帅,离光公主和驸马非常重要,居然壮士断腕,舍了那些俘兵不要也要扣住他,这可有点麻烦。不过陛下和元帅自有法子对付他们。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元荆眼珠一转,笑道:“赫连侍卫说有好戏,那就一定是有的。好久没看过戏了呢。” 说着两人打马扬鞭向前奔驰而去。 第二天,一批衣衫褴褛的月国俘兵便被驱赶着来到月国大营前,哭喊着哀求自己的同伴救自己回去。月营中的士兵们看着往日的战友面黄肌瘦,身上血迹斑斑,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苦,而北凌军士则骑着马在他们后面往来奔驰,手中的皮鞭不时落到一些不卖力叫喊的俘兵身上,卷起一大片破烂军衣,裸露的皮肤上便出现一道鲜红的鞭痕。 被打的俘兵立时便一声惨叫,哀叫着“救命!”看得月国士兵们目眦欲裂。 页丹骑士们还高声叫道:“你们的同伴已经不要你们了!他们不肯用凤公子将你们换回去,他们只想保全自己!” 俘兵们一听,哭喊得更加撕心裂肺,月军大营里也是人心浮动,士兵们都责骂长官不该将被擒的弟兄们弃置不顾,而且兔死狐悲,他们也不免想到自己若是将来不幸被俘,是不是也会被自己人舍弃掉。 就在军营前面兵士们的骚动越来越厉害的时候,华海潮带着一队亲兵赶了过来,他立刻喝令士兵们不许交头接耳,然后便站立在营门口高声对俘兵们道:“月军弟兄们,为了大月的利益,现在还不能救你们回来,这是我对不起你们,但你们放心,总有一天你们会回来的。北凌休要欺人太甚,不许再打骂这些弟兄,也不许再赶他们到营前来,否则你们的凤公子就要被打得皮开肉绽了!” 他这么一说,页丹骑兵果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后面一个少年将军一声呼喝,俘兵们又全被驱赶了回去,营前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之后几天,页丹人果然没有再让俘兵来哭闹,但经过那天一闹,月军的军心却已经不稳,很多人情绪低落。 而北凌军中的俘兵营则好管了许多,俘兵们都已经绝望了,他们的战友抛弃了他们,他们再没有任何指望了。因此当页丹人再来带走一些人去做阿郎时,反抗也没有那么激烈了,大部分都只是在起初挣扎几下,便默默流着泪任凭页丹人占有了自己。 在对故国绝望之后,这些俘兵的想法也变了,被页丹人占有虽然屈辱,但只要对方不把他当作性奴,而是成为“阿郎”作为伴侣,这种结果还是不错的,有人关心爱护,不再整天食不果腹挨打受骂,将来也不用被押去做苦工,作为一个俘兵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很幸运了。 况且据说北凌驸马当年也是战俘,而且做了义律元帅的阿郎,这些年有公主和义律元帅安慰照料,日子过得很幸福呢。 想到这个,他们便安心了。 第四十九章 而此时的凤然正倚在床头闲翻着书。天气一天天冷了,冬天就要到了,今年的仗就要打完了,想到这个他就一阵轻松。月国的北边重镇虽然丢了许多,但好在并未太过损伤根本,这还是值得安慰的,因此这些日子凤然的心情好了许多。 义律轸一回到帐中,便看到这样一幅闲适的画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6 面:自己的爱人穿着松软的袍子,腿上盖了一条毡毯,斜倚在床上看着书,旁边的桌子上燃着熏香,淡雅的气息令人平静而愉悦。大侍卫羽溟正微笑着削一个苹果,这个面孔精致的男人有着一颗玲珑的心,经常花言巧语逗凤然开心,前一阵凤然心情非常糟糕,义律轸忙于军务,他不在时便由四大侍卫轮流陪伴凤然,四人之中顶数羽溟有趣,想出各种笑话和玩意花样吸引他的注意力,渐渐地凤然又肯说笑了。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画面,义律轸真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留。 羽溟见义律轸进来了,忙起身施礼,义律轸点头笑了笑,接过他手上削了一半的苹果,示意他出去,便坐在凤然身边继续削着苹果。 凤然也发现义律轸进来了,他开心地一笑,放下了书靠在义律轸身上。 义律轸见他如此依恋自己,心中高兴,将削好的苹果切成薄片喂到凤然嘴里。 最近凤然的精神好了很多,脸色也见红润了,他这个样子让义律轸放心不少,只盼他永远都这样平平安安的,明年再南征的时候,一定要将凤然留在兴京城,让他待在离光公主身边,远离战场上的刀光剑影,那样或许会好一些。 凤然吃了半个苹果,不肯再吃,将剩下的半个留给义律轸吃。 义律轸笑着咬了一口苹果,伸手将凤然揽入怀里,含笑看着他。 凤然舒服地躺在义律轸怀里,感受着义律轸满怀爱意的目光,心中十分甜蜜,轻声说:“轸,这些日子你累了吧?我…” “只要你好好的,我再累一些也没什么。前段时间我真怕你出事,今后不要再让我这么担心了,好吗?”义律轸温柔而真挚地说。 “嗯。”凤然将头紧紧贴在义律轸胸口。 那些日子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溃了,义律轸因此十分紧张,小心翼翼地服侍自己,只要自己有什么动静,他立刻便过来察看,即使是在夜里自己睡不安时,也是他唤醒自己,再哄着自己重新入睡。当自己睁开眼睛时,除非义律轸不在帐中,只要他在,他一定是醒着的。义律轸本来军务非常繁重,又要花这么大精力照顾自己,可想而知他有多辛苦。 想到这里,凤然满怀愧疚,用头轻轻蹭着义律轸。 义律轸与他相处这么多年,早已熟知他的想法和感情,知道他现在心里难过,于是左臂更加搂紧了他,右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颏,让他面对自己,然后一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濡湿的呜咂声让人耳热心跳,津液也顺着凤然的口角流了下来,这个炽热的吻让凤然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义律轸对他都只有爱,无论为他做什么,义律轸都不会后悔,会为他撑起一片天。 过了许久,义律轸才放开凤然,并为他擦净嘴边的津液,爱怜地抚摸着这个牵扯着自己大部分情绪的人。凤然双眼迷蒙,躺在义律轸怀里喘息着,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 凤然想和义律轸聊聊天,两人这段时间都没好好说过话,便随口说道:“轸,这几天城儿为什么不来看我?他从前每天都来的。” 义律轸的心一紧,凤然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但他表面上仍然很平静,微笑着说:“城儿这几天不知又在搞什么鬼,整天藏在帐里,根本不出来呢。凤想见他吗?我让人把他叫来吧。” 凤然听了笑道:“算了,不要叫他来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城儿有时候古里古怪的,他要胡闹就让他胡闹去吧。” 义律轸见他信了,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凤然还并未起疑,还比较好哄,但纸里包不住火,总不能一直不让他见自己的儿子,早晚他会怀疑的,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义律轸搂着凤然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借口处理军务出帐去了。 义律轸进了义律霄的大帐,施礼之后说:“陛下,现在看来用交换的方法已经救不回城儿了,我看应该派遣死士去将他劫回来。” 义律霄沉声道:“我也是这样想,但最近月军一定防范紧密,我想等过些天他们稍有松懈便派人去救他出来。” “陛下所言极是,不过这件事一定要成功,因为刚才凤问起了城儿,我看这事瞒不了太久了。” 两人相对苦笑,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他们可真是殚精竭虑,费尽心思。 凤倾城这几天过得不太舒心,看守他的士兵态度明显凶狠了许多,给他送饭的人每次都是重重将碗筷放在桌子上,狠狠瞪他一眼后摔着帐幕走了出去,平时也是恶声恶气这不许那不许的喝斥他。 凤倾城本来就心里委屈,现在被他们这样对待更是恼怒,便反口相讥:“是不是月国又打了败仗了?你们打不过我们页丹人,便在我面前耍威风,真是丢人!” 常常气得对方想要对他动手。 但凤倾城功夫也不错,真动起手来也不怕他们,但他知道在这里动手,对方一拥而上,肯定是自己吃亏,于是每当他把对方惹急了的时候,他便大叫大闹吸引别人过来。因为凤倾城是个重要犯人,华海潮吩咐过不可伤他,因此那些守卫也干瞪着眼拿他没办法。 不过凤倾城并不知道义律霄想用俘兵换回他的事,月国人对他严密封锁消息,任何事情都不让他知道。 凤倾城待在帐里极度无聊,这里没人跟他聊天,没人陪他玩儿,连本书也没有。他甚至开始怀念从前自己非常讨厌的经史书籍。 这天晚上,他早早上了床,反正待在地上也是无聊。他躺在床上,一会儿想到阿玛额娘,一会儿又想到义律霄,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混乱,武器的碰撞声和人的呼喝声传了进来。凤倾城立刻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来仔细听了听,是页丹人的声音,页丹人来劫营了!表哥派人来救自己了! 凤倾城兴奋得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疾步来到帐口,透过帐幕的缝隙往外看,只见远处火光冲天,许多身着黑衣的页丹武士正与月军厮杀,其中一人身材苗条,刀法辛辣,正是明正。 凤倾城这下可见了亲人,不顾一切地跳了出去,大叫道:“明正,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周围的士兵见他跑了出来大声呼救,全都又恨又气,七手八脚按住他,想把他推回帐中。 但凤倾城本有功夫在身,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7 情急之下拳脚齐施,兵士们又不敢对他动刀动枪,怕伤了他,因此一时间倒把他们闹得手忙脚乱。 这时苏延赶了过来,他武艺高强,很快便制住了凤倾城,将他双臂扭到背后,两边的士兵拿了绳子将凤倾城狠狠绑住,见他仍不住呼救,苏延哼了一声,拿出一块帕子塞在他嘴里,让他再叫不出声,然后让军士将他带往另一间军帐。 凤倾城眼看着救星就在前面,哪里肯走,拼命挣扎着,但他哪里斗得过那些兵士,终于被人拖走了。 明正等人已经听见凤倾城的声音,他们在月营中已经找了一段时间,却不知凤倾城被关在哪里,摸了两个舌头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四处寻找,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了他的踪迹,众人立刻拼命向这个方向杀来。 但这里毕竟是月国大营,无数月军源源不断向这里涌来,来劫营的死士虽然身手厉害,但面对这么多月军也十分危险,加之月军不知又将凤倾城弄到哪里去了,他们冲杀了大半夜,折损了许多好手,剩下的也人人带伤,眼见今晚实在救不出人来,只得悻悻地撤走了。 月营被他们搅闹了一个晚上,也死伤了许多人,一些帐篷还冒着烟。华海潮看着部下收拾营帐,救治伤兵,心中暗恨,这北凌死士真是悍勇非常,居然把自己的营地搅成这个样子,不过好在没让他们把人劫了去。 华海潮慢步走到关押凤倾城的新军帐,一进去便见一个白色的人影蜷缩在床上,一道棕黑的绳索紧紧缚住了他的手臂,让他只能这样不舒服地躺着。 华海潮走过去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向自己,见凤倾城嘴里塞着帕子,两只眼睛恼恨地看着自己,他现在不能说话,否则一定会骂人的。 一想到凤倾城昨晚的表现,华海潮就止不住怒气上涌,这小子居然不知死活大声呼救,若是哪个兵士一时头脑发热给他一刀,可就有得他受了。 想到这里华海潮心中一阵烦躁,一把便扯出凤倾城嘴里的帕子,左手固定住他的头。右手捏开他的嘴,狠狠吻了上去。 凤倾城立刻懵了,他本以为华海潮会狠狠打他骂他,但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对他,一时愣愣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很快明白了过来,华海潮这是在非礼自己,于是立刻便挣扎了起来,但他的力气怎能敌得过华海潮,下颏又被捏住,只能任华海潮的舌头在自己口中长驱直入,肆意掠夺,被他逼得透不过气来。 就在凤倾城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华海潮总算放开了他的嘴,凤倾城喘了口气,刚骂了一句“坏蛋!”脖子上突然一疼,原来华海潮又咬上了那里。 在他颈上吻咬了一会儿,华海潮居然解开了他的上衣,在他前胸不住亲吻。凤倾城只觉得又麻又痒,他在北凌对男子之间的性事耳濡目染知道得不少,当然知道此时华海潮想干什么,自己现在可以说十分危险,若任华海潮继续做下去,自己便要被他强抱了。 因此他不住叫道:“华海潮你这个疯子!混蛋!快放开我!蔚族人不是不喜欢这一套吗?难道你是页丹人?” 华海潮不断亲吻着凤倾城光滑细嫩的皮肤,脑子渐渐清醒过来,自己不能动他,凤倾城若是出事,后果十分堪忧。 他强行将小腹已经升腾的火焰压了下去,停止了对凤倾城的侵犯,紧盯着凤倾城的双眼,道:“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要妄图让页丹人来救你,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情,否则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 说完,华海潮给凤倾城系好上衣,又给他盖上一条被子,便走了出去。 很快,有人进来解开凤倾城手上的绳子,但却给他的手足都戴上了沉重的镣铐,这样凤倾城别说逃跑了,连行动都不太方便,一动便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十分刺耳。再加上刚才华海潮那样对他,凤倾城感觉分外羞辱,使劲捶着床。 兵士给他送来早饭他也不理,自顾躺下用被子蒙住头睡了过去。 第五十章 一连三天,凤倾城都不肯吃饭,只是喝了些水。 起初,苏延因为页丹人用俘兵扰乱军心和劫营的事,十分痛恨北凌,因此也没在意。到第四天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凤倾城脸色潮红,直挺挺躺在那里,半点声息也无,竟像是生了病。苏延再一摸他的额头滚烫,这才有些急了,连忙找军医来看。 军医看过之后,说:“这人心情一直不好,情思郁结便容易生病,前几天又着了凉,而且可能也受了惊吓,因此便发了寒疾。我开一剂药,这几天帐篷里要弄暖和一点,不要让他再受凉,也不要刺激他,让他安静养养,也就没事了。” 苏延谢了军医,忙让兵士去煎药,又在帐中多加了一个火盆,这才匆匆赶去向华海潮禀报。 华海潮听说凤倾城病了,心里抽了一下。那天早上见到他时,他就只穿着里衣躺在床上,现在天气已经冷了,怎么能不着凉?自他被抓到月营,就一直在怄气,妹妹抓他的方式实在说不上光明,也难怪他怨愤恼恨,他又是一向被人捧着疼着的,阶下囚的境遇怎么受得了?病由心生,再一受凉便发作起来了。至于说惊吓,恐怕是自己那天的行为吓到了他吧。 想到当时凤倾城对亲吻的生涩反应,华海潮心中莫名畅快,淡淡地说:“你要盯着他好好吃药,不要让他再受凉,再给他弄好一点的饭菜,平时让兄弟们对他和气一些,别让他病死在我们营里。” “是,副元帅。”苏延恭谨地回答。 他听出了华海潮淡然的话语之下潜藏着的关心。那天早上他进去给凤倾城戴上镣铐时,看到了凤倾城脖子上的吻痕,当时华海潮刚刚出去,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几副药吃下去后,凤倾城的高烧退了下去,人也清醒了,但却整天不说话,饭也不怎么吃,很快便瘦了下去。 苏延见他这个样子,心中竟有些不忍。这凤倾城容貌如此美丽,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他,虽然有些任性,但却并不无理,反而十分单纯可爱,因此纵然他是属于敌对的一方,苏延也无法真的恨他。现在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苏延竟不由得怀念起他当初小老虎般和卫兵针锋相对的样子了,那时凤倾城虽然可气,但却很有活力,哪像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 因此苏延对他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好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8 言好语劝他吃饭,“今天炖了羊肉汤,很香的。页丹人喜欢吃羊肉,你尝尝看对不对胃口。” 凤倾城看了看桌子上的几样小菜,热气腾腾的看起来似乎比较可口。自从自己生病之后,待遇比从前要好了许多,饭菜精致了很多。卫兵虽仍是冷淡,但已经不再对自己横眉立目了,日子好过了一些。 凤倾城舀了一勺羊肉汤送到嘴里,嗯,味道还不错,酸酸辣辣的,凤倾城连喝了几口。 苏延看他吃得香甜,笑了笑,道:“多吃一点。这么喜欢吃羊肉,今后多弄些羊肉给你吃。” “谢谢你了,苏延,你是个好人,不像华海潮和他妹妹那两个坏蛋。” 苏延本来见凤倾城甜甜地向他道谢,心里十分高兴,但接着听他辱及主帅,立刻把脸一板,说:“不要胡说,不许对华副元帅无礼。” 凤倾城听了,气得脸色发白,将勺子扔到碗里,大声道:“我哪里有胡说,我好心好意将华海沙送出营,让她回家,她却恩将仇报把我抓了来,真是歹毒!她哥哥更坏,那天他,他…” 凤倾城又羞又恨,说不出话来,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汽。 苏延见他委屈成这个样子,只能暗自叹气,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是面上无光,若不是战势如此严重,他一定会劝华副元帅将凤倾城放回去的,因为他实在不忍心这么秀美的少年尝到远离亲人,身不由己的痛苦。 苏延只得劝解了几句。让凤倾城的情绪平静下来,继续吃饭。 军帐外,一个略显纤细的身影静静立在那里,听着里面的谈话。 华海沙这段日子每当想到凤倾城,心情就十分复杂。当初她被拘在北凌军营的时候,凤倾城对她十分温柔亲切,她又何尝看不出对方对她的情意,于是她利用了这种情意回到了月营,并且还将凤倾城带了回来。现在两个人的身份颠倒了过来,凤倾城成了阶下囚。 对于自己当时的行为,华海沙一直没有后悔过,在她看来自己这是忠于君国,她必须抛开凤倾城对自己的小恩小惠,为月国考虑。事实也证明她的做法是对的,正因为有凤倾城在手,才遏制了北凌进攻的态势,使两军之间暂时保持平静。 但她也知道凤倾城一定恨死了自己,正是自己使他陷入了这样屈辱而危险的境地。可是她心中却隐约有着一点幻想,幻想着凤倾城会因为过去对她的那种感情而不那么恨她,现在听到凤倾城的话,华海沙的心彻底凉了。 她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傻了,怎么会有人能原谅这种辜负与欺骗?自己和凤倾城分属两个阵营,自己不该对他还存有这种错误的感情,否则便是对月国的不忠。 的确,自己这一缕情思该斩断了,今后要像对一个普通敌人那样对待他。但哥哥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竟让他这样愤恨? 带着这个疑惑,华海沙悄然离开了。 帅帐之中,木然飞正在同练英说话。 “练英,凤倾城这些天怎么样了?” “元帅,他服了药已经好多了,毕竟是年轻人,身体复原得快。华海潮对他还不错,除了给他吃新鲜的菜肉,还把军中不常见的水果也给他送去。除了没有自由,他没受什么苦。” “哦,那就好。凤倾城如果出事可十分麻烦。” 练英犹豫了一下说:“三哥,你真要把那孩子带回皓都吗?” 木然飞看了练英一眼,直到他此刻不是以部下的身份跟自己说话,而是作为亲人在说话。 木然飞沉重地点点头,道:“只能这样了。从这些天北凌的表现来看,凤倾城对义律霄十分重要,绝不能放了他,否则会招致北凌更加猛烈的报复。所以只好对不住他父亲了。不过他到了皓都倒也不算客居,木家很多人便可以看到他了,也是回了家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把我们当作敌人,哪里会有半点回家的感觉,再说这件事让二哥情何以堪?他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若因此而病倒就糟了。” 木然飞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惦记二哥,心疼凤倾城。但我木家世代忠烈,为了大月纵然付出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因此也只能对不起他们了。不过我会尽量保全凤倾城的。” 练英看着木然飞的脸色,不忍再说。他知道木然飞何尝不痛苦,但为了国家,木然飞也只能这么做。负责情报的练英直到义律轸很爱凤然,希望义律轸能安慰好二哥吧。真是好笑,这个时候竟希望自己的敌人去照顾自己的亲人,而亲人的痛苦却是自己一方所造成的。 北凌军中的白色大帐中,义律轸正在陪凤然下棋。义律轸棋艺极高,棋风便如他的作战风格一样,既犀利又变幻莫测,凤然鲜少能嬴得了他。不过今天晚上凤然居然在连输三盘之后嬴了一盘,高兴得他孩子般笑了起来。 义律轸见他高兴,也笑了,道:“现在开心了?刚才还在赌气呢。好了,今晚就玩儿到这儿吧,明天我再陪你下棋。现在上床休息好吗?” 凤然也有些累了,便点头答应了。 义律轸将他拉到床上,替他摘下勒额,给他理了理头发,便开始帮他宽衣。 凤然享受着爱人细致的服侍,轻声道:“轸,你这样照顾我,我怕将来我连衣服都不会穿了。” 义律轸见他满脸是幸福的红晕,忍不住轻吻了一下他的面颊,道:“凤,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凡事我都会给你弄得妥妥贴贴的。” 将凤然的外衣脱去,把他安放在被子里,义律轸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凤然见他脱衣服,心中欢喜,知道义律轸要陪自己睡了。义律轸军务繁忙的时候,常常是晚上自己睡了他才回来,早上自己还没醒他就走了,很少能让他在床上搂着自己说说话。今天休息得这么早,说不定一会儿义律轸还会压住自己欢爱一番,前一阵自己身体不好,义律轸又很忙,两人都没怎么做爱。 一边看义律轸脱衣服,凤然随口问:“轸,城儿这些天到底在干什么?他再胡闹也不能连个影子都不见,明天我一定要去御帐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义律轸的动作一顿,道:“有什么好看的,有陛下看着他,他不会玩儿过头的。” “不行,我一定要去。都大半个月了,他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9 连个面也不露,真让人担心。连阿玛都不理了,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凤然皱眉道。 义律轸俯下身子默默吻着凤然,凤然张开嘴,让义律轸的舌头伸进来。义律轸的吻很热烈,但凤然却感到一丝不安,终于当义律轸要来解他内衣的时候,他按住了义律轸的手。 义律轸抬起了头,按住了凤然的双肩,深深地凝望着他。 “轸,到底怎么了?”凤然的声音有些发颤。 “凤,不要担心,城儿很快就会回来,会吵得你整天头疼。” “他不在营中吗?他去了哪里?轸,求求你告诉我!”凤然听了更加惊慌,死死抓住义律轸的手臂,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 “凤,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城儿现在在月军营中,上次他送华海沙出去,被她暗算,擒回了月营。我们想用金银珠宝和月国俘兵来交换,木然飞都不肯答应,几次派人去劫营,也没有将他救回来。不过你不要担心,月国想用他来做人质,再说又有木然飞在,城儿的性命应该不会有问题,这样就有时间容我们想办法。别担心,凤,城儿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会把他救回来的。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等他回来。一切都交给我。相信我,凤!” 凤然的脸渐渐变得毫无血色,他真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件事,自己的儿子落在弟弟手中,成为故国威胁北凌的武器。自己背叛月国罪孽深重,老天是不是在用自己的儿子惩罚自己? 凤然喃喃地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上天在罚我…“ 义律轸心中一阵抽痛,使劲摇撼着凤然,道:“凤,你清醒一些,这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城儿。你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把城儿救回来。” 凤然似乎真的清醒了一些,自言自语道:“然飞,你真狠心,居然这样对我,你不再当我是二哥了吗?我的确不配做你的哥哥。” 义律轸不断吻着他,安慰道:“我相信木然飞不会真的伤害城儿。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城儿送到你的面前。” “轸,我想去见见然飞,求他把城儿还给我。上次他曾经放了城儿的。你让我去好不好?” 义律轸摇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月军现在节节败退,他们不会轻易放了城儿。你去也是没用的。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把城儿带回来交到你手里。相信我,相信我!”义律轸紧紧抱住凤然,亲吻他,抚慰他。 第五十一章 北凌不断派遣死士想救回凤倾城,随着天气一天天寒冷,死士攻击的猛烈程度也一次比一次更强烈。木然飞知道,北凌快撤兵了,严寒的冬天到了,双方都无法再打下去。 义律霄铁青着脸坐在帐中,十几次的行动,众死士死伤惨重,连青弦明正都受了重伤,却都没有将凤倾城带回来,月军的戒备实在太严密了。今天众将领已经在劝他撤兵了,再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作为皇帝,他知道自己应该下令回军,但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任凤倾城被月军带走。 义律轸的眼中布满血丝,这几天凤然的情况更加糟糕,饮食不进,夜里也难以入睡,让义律轸更加担心,百般安慰劝解。再加上沉重的军务,令义律轸十分疲劳。 义律轸平静地说:“陛下,看来现在我们必须撤兵了,城儿现在是他们的保命符,月军是决不会让我们把城儿救回来的。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今后会有很多机会救他回来的。等城儿到了皓都,月国人便会松懈下来,那时正方便我们行动。可能那个时候救他回来会更容易。” “朕实在是不甘心,而且城儿从没受过委屈,朕怕他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义律霄忧心地说。 “陛下放心,城儿虽然没经过风雨,但他其实很聪明很懂事,不会有事的。再说,这次的事情也可以给他一个教训,免得他将来再任性妄为。还请陛下以国事为重。” 义律霄看了看义律轸,他知道这个男人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凤倾城对他也十分重要,而照料已经心力交瘁的凤然更让他耗尽心思。义律轸不愧是国之重臣,沙场老将,在这种时候仍然十分冷静。 义律霄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终于做出了决定。 三天之后,北凌撤军了,月军上下松了一大口气,这帮煞神总算走了。 而凤倾城则有些茫然若失,阿玛走了,义律霄走了,轸伯伯也走了,只有自己被孤零零留了下来。凤倾城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被遗弃的滋味,因此他整天无精打采。而周围的月军兵士们则明显轻松了下来,笑语声也多了。 很快,月军也回撤了。凤倾城戴着镣铐坐在车里,任马车将他一步步带向皓都。 经过两个多月的跋涉,终于来到了月国国都皓都。 凤倾城被送入一座府第,并被摘去了镣铐,他的手脚总算得到了自由,举手投足不再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了,这让他总算高兴了一点。 第二天就有圣旨说,封凤倾城为顺平侯,将这座府第赐给他做侯府,另外还赏赐了一些金银财物。 凤倾城看了看那些绸缎,古玩,金银器,扁了扁嘴。他在北凌见惯了富贵繁华,这些东西虽然不错,但却只是勉强够得上是上品,自然不被他看在眼里。 凤倾城转身出了厅堂,在府中各处逛了起来。 顺平侯府并不小,但也不是很大,里外三进的院落,很多地方明显有刚刚修补粉饰过的痕迹,很多花木也是刚刚栽种上的,显然这座院子原来是很荒芜的,为了他这个新住户刚刚整修过。 院中有一批精悍的侍卫“保护”他的安全,每个人都眼神锐利,十分戒备。就连府里的侍女和杂役看来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凤倾城总能感到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交织在他身上,自己可真成了笼中鸟了。 府中的管家叫夏敞,是个五十多岁的矮胖男人,一脸的慈祥忠厚,但凤倾城知道,能够被派到这里做管家的人一定是个十分精明狡猾的人。此刻他正跟在凤倾城后面,陪凤倾城在府里转着。 “这鬼宅子废置了多久了?” “回侯爷,这侯府只是闲了些日子而已,为了迎接侯爷,户部拨了一批银两重新修缮,陛下可是很看重您呢。”夏敞殷勤地说。 “哼,什么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0 狗屁侯爷,我是北凌的人,才不是什么见鬼的‘顺平侯’。想让我顺平,等下辈子吧。你不要叫我侯爷,还是叫我公子好了。对了,这宅院的前一个主人是谁?” 夏敞听着凤倾城口无遮拦的话,暗自好笑,这位小侯爷还真是被宠得够可以了,早就听说他是紫澜和义律霄的心肝宝贝,现在看来真是不假,一点也没有豪门公子该有的城府,不过倒是天真直白,十分可爱。 夏敞陪笑着道:“公子,这宅子本是吏部一个官员的私宅,后来那官员犯了事,这宅子就空下来了。” “犯了事啊。是流徙千里还是革职抄家啊?” “满门抄斩。” “啊?!”凤倾城被吓了一跳。“满门抄斩?你是说他家里男女老少,甚至是孩子都被杀死了?” “十四岁以下的人被充为奴隶。”夏敞平静地说,暗中观察着凤倾城的表情。 凤倾城已经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从前看书看电视没少看过满门抄斩,当时只是当作故事来看,这一世虽然知道自己来到了皇权专制的社会,但义律霄和父母亲哪里肯让他看那些血淋淋的事情,他的世界便是由疼爱他的亲人,美丽的侍女和忠诚的侍卫构成的。虽然知道在这个时代,满门抄斩甚至株连九族都不稀奇,但第一次有人赤裸裸地告诉他这种事还是令他十分惊愕。 过了一会儿,凤倾城才说:“那么那些人的鬼魂会不会在这里游荡呢?他们很多人并没有犯罪,也陪着掉了脑袋,心里一定很怨恨的,这宅子可真不吉利。” “公子不必多想,您福泽深厚,这府第怎么会不吉利?不过公子,大月的律法向来严厉,那些人罪有应得,您就别为他们难过了。” 这句话是隐含着威胁的。 凤倾城白了夏敞一眼,不再理他,自顾向前走去。 花了大半个时辰把府里走了个遍,眼看日头升到头顶,已经到了中午。 夏敞恭谨地说:“公子,您饿了吧,回去用午膳吧。也不知您喜欢吃什么,回头公子可以将喜好的口味告诉夏敞,夏敞会让厨房备公子爱吃的菜。” “不用麻烦了,随便做就好了。”凤倾城随意地说。 回到房中,见桌子上已经摆了十几道菜,有月国的菜肴也有北凌的风味,凤倾城尝了尝,味道还不错,比在军营里好多了。 凤倾城大口吃着,两边服侍的侍女看着他这般随意的吃相,想笑又不好笑,只能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一副古怪的表情。 等凤倾城吃饱了,夏敞问:“公子,这菜的味道还可以吧?您对厨房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错,就这样吧,没想到连北凌的菜也做得这么地道。不过每顿饭上十几个菜实在太浪费了,今后每餐做三四个菜就好了。现在剩了这么多菜,你去看看府中什么人还没吃饭,如果他们不嫌弃的话,就让他们把这菜吃了吧。” 他这几句话让夏敞和侍女们都有些发愣,在他们的规矩里,能得到主子赏下的残席是很有面子的,只有有头有脸的奴仆才能得到这样的恩典,而这位侯爷居然怕他们嫌弃这是吃剩的菜。 凤倾城看看他们的表情,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公子,您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逛了大半天也够累的了。” 他这么一说,凤倾城还真感到累了。他一连行军两个多月,虽说都是坐在车里,但也着实辛苦,昨天刚刚来到皓都,只休息了一个晚上,现在真的有些累了,于是就在两个大侍女:彩月,飞云的服侍下进里屋休息去了。 卧房之中点着熏香,凤倾城和彩月,飞云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困意上来便睡去了。 两个女孩子看着他美丽的睡颜,轻轻说着悄悄话。 “彩月,这位侯爷的容貌可真美,我看宫中的那些娘娘没有一个及得上他的。更好的是,他的性子也和善,对人总是笑着的,也没拿我们当奴婢来看。” “别叫‘侯爷’,刚才夏总管不是跟我们说要称呼他‘公子’吗?这位凤公子也真可怜,这么美的人儿,却被关在这里,这侯府也不过是个华丽的牢狱而已。他的亲人此刻不知多着急呢,我若是有这么美的一个兄弟被人捉了去,肯定急死了。” “凤公子一定是很难过的,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他望着窗外发呆呢,他一定很想家。” “那也没办法,谁让北凌犯我月国呢?也只好委屈他了。飞云,你可要记住,我们是月国人,要忠于月国。我们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他,看好他,你可千万别犯了糊涂。” “彩月,我知道的,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 皇宫之中,有人正向蓝星蔚禀告凤倾城的情况。 “你看那凤倾城是个怎么样的人?” “回禀陛下,他天真,直率,而且心肠很软,看来是被保护得很好,没受过什么伤害。但他也很倔强,不会轻易屈服的。” “他长得很美吗?” “陛下,凤倾城的确长得极美,许多女子都不如他。” “美貌而且单纯,难怪义律霄那么疼他。好了,你回去继续监视他的行动,义律霄现在虽然退兵,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再派人来营救凤倾城,千万不可让他们得手。” “是,陛下!”夏敞轻捷无声地退了下去。 而此时的北凌皇族则一片愁云惨雾。紫澜一听外孙被掳就气白了脸,把凤头拐在地上敲得咚咚响。云音太后也十分着急。 最急的是离光公主,儿子是她的心头肉,现在儿子被月国扣为人质,不知在敌国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她更担心今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就像金月流再也见不到她的儿子一样。 离光立刻调集暗探,将他们派往月国,并指令潜伏在月国的暗探,让他们打探凤倾城的消息。同时她还要分出心来照顾丈夫,凤然现在精神状况很差,他认为这件事完全是上天给他的惩罚,离光和义律轸轮流陪着他,不让他胡思乱想,强逼着他吃饭服药,支撑着他不让他垮掉。 而在遥远的皓都,有一个女子的心情同样也很复杂,她就是罗琼采。寂寞空闺二十年,她的心中已经是一潭死水。但这次三弟木然飞出征回来,带回一个很特别的人凤倾城,她的前夫与另一女子生的儿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1 子。 她不断向木然飞和练英打听这孩子的事情。木然飞一向十分同情二嫂,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她,还说了自己与二哥的那一次见面。 罗琼采反复追问凤然现在是什么样子,木然飞说:“他很年青,只是有些瘦弱,看得出来月国和北凌交战,他也十分难过。不过义律轸对他很好,十分维护他,他不会有事的。” “那么那个离光公主呢?她对他好吗?” 木然飞低下了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坚强而又不幸的女子。 “我真想见见那孩子。”罗琼采幽幽地说。 第五十二章 虽然已经入冬,但皓都在南部,气候较兴京城温暖许多。 凤倾城在府里休息了几天,便感觉无聊。反正天气也不是很冷,便经常出去游玩。当然他每次出去都必定会有两个侍卫跟着他,而且还有或明或暗的眼线。 头两次凤倾城感觉很不舒服,他可不习惯被人监视,后来他倒想开了,别人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既然对方不嫌累,自己也不用顾忌什么了,既然到了皓都,就该好好看看这人文荟萃之地是什么样子。 他却不知道,每次他出门时,总有一道满含复杂感情的目光在默默注视着他。 皓都可真是繁华,街道两旁的店铺中摆着各种精美的东西,一些文士们穿着宽大的袍子斯文地走过,而一些卖绢花的卖唱的女孩子则声音婉转地吸引着客人,更令人感兴趣的是路上一顶顶青呢小轿,透过侧面半透明的薄纱帘可以看到里面女眷的优美侧影。这里比兴京城果然别有一番滋味。皓都的生活更精致,也更容易令人沉沦。 这一天凤倾城走得累了,便进入一家茶楼歇脚。刚喝了一杯茶,便又有几个人进了茶楼,为首的是一位锦衣公子,他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甚至可以称得上英俊,乍一看上去倒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只是那双略呈三角形的眼睛显出了一丝奸诈,而微微松弛下垂的嘴角则表明此人纵欲过度。 那公子进来之后,双眼在楼内扫视了一下,当见到凤倾城时眼睛一亮,不顾上来招呼的小二,大步便向凤倾城的桌子走过去。 他一屁股坐在凤倾城对面,眼神在凤倾城脸上不住乱瞟,并露出文雅的笑容与凤倾城搭讪起来。 凤倾城没有那么厉害的识人之明,但他却本能地厌恶这个人,对他爱理不理。 “在下周正豪,家父是周太师,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周正豪笑眯眯地说。 “我不想认识你,也就没必要告诉你名字了。”凤倾城态度冷淡。 “公子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相逢即是有缘,我对公子一见如故,见公子一人在城中游玩,恐怕不免寂寞,让在下陪伴公子可好?”周正豪更加殷勤。 “不用了,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到处玩玩。” “周某知道有一个地方很有趣,是最让男子销魂的了,不如我带公子去见识一下可好?” 凤倾城听得皱了皱眉,电视剧看得多了,自然知道这所谓“让男子销魂”的是什么地方,他立刻一推茶杯,道:“小二,结帐。”便要起身离开。 周正豪一看,连忙赔笑道:“公子不要生气,周某也只是随便说说,其实我也是很少去的。我们再聊一会儿如何?”说着给凤倾城斟上一杯茶,道:“这是雾岚山的云灵茶,甘甜清美回味悠长,公子请尝一下吧。” 周正豪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边喝边向凤倾城介绍皓都中各处好玩的地方,倒是娓娓道来,十分风趣。 凤倾城听着他说话,对他的恶感稍微减少一些,凤倾城在这里举目无亲,身边全是监视他的人,很少能有人能跟自己说说话,因此竟听住了,一时忘记了要离开,听着听着还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水,却觉得这云灵茶竟有些腻,辜负了它那缥缈的名字,因此只喝了两口就不再喝。 周正豪见他喝了茶,嘴角露出了淫邪的诡笑。 很快,凤倾城就觉得头有些晕,他扶着桌子摇摇晃晃想站起来,周正豪笑着扶住他的胳膊,道:“凤公子累了吧?来,我送你回去吧。” 凤倾城立刻吃了一惊,脑子也清醒了一些,瞪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姓凤?” “我还知道你是新封的顺平侯。侯爷一个人在皓都很孤单吧,跟我回去让我来陪伴侯爷吧,我一定会把侯爷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让侯爷这好听的嗓子哑得叫不出来,这细软的腰身也再挺不起来,只能躺在床上。” 周正豪说着竟向凤倾城臀部摸去。 凤倾城又惊又怒,厉声道:“你敢这样对我,我表哥和轸伯伯不会放过你的,北凌大军杀过来,一定把你剁成肉泥!” “哈哈,你还等着他们救你呢!我大月兵多将广,一向是天朝上国,北凌是蛮夷之邦,怎么能打得赢大月?你现在身处皓都,他们更是鞭长莫及了。美人儿,你还是乖乖顺从了我吧,让本公子来好好疼你,陪侯爷欢乐欢乐。”周正豪满脸得意,揉捏着凤倾城手臂上的细嫩肌肤,色迷迷地说。 凤倾城气得脸色煞白,提起一股力气,狠狠推开了周正豪。凤倾城有武艺在身,虽然现在中了迷药,大部分力气使不出来,但也不是这纨绔子弟能禁得住的,周正豪立刻便被他推得踉跄后退了几步,差点没跌倒。 周正豪见失了面子,也有些恼怒,“哼”了一声道:“倒有些倔强性子,想必调教起来更有意思。来人,把他带走!” 站在他身后的几个粗壮家丁立刻便来拉凤倾城。 凤倾城的仆从见势不妙,赶忙上来劝解,却被周正豪喝退,他是太师之子,人人都怕他三分,那两个仆从当然更不肯为凤倾城卖命,只想着回去之后禀告管家,由他去处理。 凤倾城被几个大汉抓住了双臂,他挣扎着道:“周正豪你好大胆子,不怕你们皇帝降罪吗?” “哈哈,真是好笑,你还真当自己是侯爷呢,皇上封你作顺平侯只是为了给你遮遮羞罢了,充其量不过是个俘虏而已,还摆什么架子。我爹是朝廷重臣,就算我玩了你,皇上也不会太怪罪的,这还是给战死的将士们报了仇呢。你装什么清白,早听说义律霄十分宠你,常让你住在他宫中,恐怕早就干了你多少次了,现在倒在这儿跟我充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2 贞节!” 凤倾城听他说得如此不堪,顿时羞愤交加,表哥一向疼他爱护他,哪像周正豪说得那样? 气得他大声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当世上的人都像你那么龌龊吗?放开我!放开我!” 但他中了迷药,神志渐渐不清,手足也酸软无力,终于被那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拖向了门口。 这时只听一个清雅悦耳的声音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要掳人回去,难道皓都没有王法了吗?” 一个青衣夫人从角落里站了起来,走过来挡住了去路。 周正豪打量了一下这妇人,见她三十几岁年纪,容貌端庄秀丽,温婉之中透着一种严肃,显得极有涵养,身上的衣裙虽然颜色朴素,但料子却质地上乘,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她态度从容自然,倒让周正豪心里有些忐忑,心想她既然敢来管闲事,想必是有所凭恃,自己所做的事情毕竟理亏,真要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周正豪挑了挑眉毛,道:“你是何人,在这里乱管闲事?我是怕他寂寞,才请他到我府里玩玩,怎么叫‘掳人’呢?你莫要胡说!” “我是木家二夫人,周公子,你父亲是堂堂太师,你却在这里逼迫这位公子,还给他下了药,传到朝堂上去,恐怕你父亲也脸上无光,还会有教子不严之过。顺平侯毕竟是皇上亲封的侯爷,你这样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二夫人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原来是二夫人。二夫人,木家世代忠烈,你丈夫也是死在页丹人手上,怎么二夫人不但不恨他们,还为这个页丹人说话?莫不是二夫人寂寞得太久了,看到这小子长得标致,也动了心了?”周正豪淫笑着说。 罗琼采听他污言秽语诬蔑自己,又刺到自己的痛处,气得浑身发抖,怒道:“周正豪,你真是含血喷人,无论如何,你今天休想把人带走!” 周正豪知道父亲与木家素来不睦,而木家自从云门峡惨败后元气大伤,当家人木铁心战死,四个儿子只有木然飞活着回来,周正豪心里不大看得起这一家孤儿寡母,因此对罗琼采也不太在意,仍是呼喝着家丁带走凤倾城。 罗琼采见他如此猖狂,立刻手腕一翻,几掌便将拉着凤倾城的两个家丁推开在一边,罗琼采出身将门,身上功夫十分不错,对付两个家丁当然不在话下。 周正豪见罗琼采当真动了手,立刻嘴一努,两边的其他家丁全都涌了上来,对着罗琼采便出拳动脚群殴了起来。 罗琼采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她矫健的身手令人眼花缭乱,很快就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罗琼采轻舒了一口气,正要带走凤倾城,冷不防旁边有人一掌向她左肩拍来,招式十分迅捷狠辣。 罗琼采一惊,忙闪身躲过,抬头一看,偷袭她的是一个高瘦的黑衣人,此人面孔十分阴狠,出手毫不留情,罗琼采与他过了几招,便发现这人真可以称得上是高手,攻击的角度既刁又狠,令罗琼采应付得十分吃力。 罗琼采虽然武功较高,但平时多是与妯娌小姑拆招,基本上没有实战经验,哪能比得过行走江湖的老手,因此过了一会儿就有些手忙脚乱,脸上也见了汗。 周正豪见罗琼采已经碍不了他的事,心中得意,正要叫人将凤倾城押回去,突然听到有人沉声喝到:“住手,什么人敢在皓都殴斗?看起来府衙实在太清闲了。” 周正豪一看,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这人长得高大威武,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却有一种威严之气,令人心生敬畏,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辈。男人眼睛一扫,看到一旁半清醒半迷糊,被人挟制住的凤倾城,眉头一皱。 周正豪冷冷哼了一声,道:“今天管闲事的人还真不少,你是谁,敢管太师府的事?” “原来是太师府的人,在下华海潮,这位顺平侯是皇上亲封的侯爷,不知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华海潮平和地问。 这时罗琼采和黑衣人也住了手,一听他的名字,罗琼采立刻高兴地说:“原来是华将军。我是木家二夫人,我三弟然飞总是说将军是忠义之人,今日一见真是幸会。将军来得正好,这人是周太师的儿子,想要抓顺平侯到太师府去。还请将军主持公道。” 华海潮一听,心下了然,这周正豪相貌阴邪,一见就知道是个心术不正之人,再看凤倾城的样子,明显是被下了药,以他的相貌,若是被有心人强带回府,会有什么遭遇可想而知。 想到凤倾城可能会遭到的羞辱,华海潮心中一阵怒气上升,对周正豪冷冷地说:“周公子,看来顺平侯身体不适,还是让我送他回府吧。这件事就不麻烦公子了。”说着便伸手将凤倾城揽到自己怀里。 两旁的家丁还要阻拦,却被华海潮利落地制服,几个大汉狼狈地捧着手腕在那里哀叫。 周正豪虽然心术不正,但却绝不愚蠢,反而十分狡猾,他见华海潮一身身经百战的慑人气势,又见了他利落的身手,就知道自己今天的好事告吹。华海潮是大月有名的战将,与他硬碰硬可讨不了好去。再加上旁边还有木家的二夫人,这两家的势力加在一起,自己可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只好先放凤倾城一马。 周正豪狠狠盯了凤倾城一眼。自从前些天在街上看到他,自己就魂不守舍,心里像猫挠一样,派了些家丁去打探他的底细,今天又将他堵在茶楼中,骗他喝下了有迷药的茶水,眼看就能遂了心愿,却被这两个人搅了好事,马上就要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了,真令他愤恨难当。 周正豪一股火烧到胸口,“哼”了一声,道:“走!”便带着受伤的家丁和那个黑衣人离开了茶楼。 罗琼采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五十三章 华海潮将凤倾城扶坐在椅子上,探了探他的脉。 罗琼采问:“将军,他怎么样了?” 语气中隐含着焦急。 华海潮看了看她,说:“没事,这迷药虽有些特别,但却并不难解,我这里有解毒丸,给他吃一颗就好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这药丸香气扑鼻,令人十分舒畅,罗琼采虽然不懂药理,但也知道这是灵药。 眼见华海潮将药丸给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3 凤倾城喂了下去,很快凤倾城“嗯”了一声,眼神渐渐清明。他像刚睡醒一般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眼神放在了华海潮脸上。凤倾城的脸立刻红了,他气恼地一把推开了华海潮,但他迷药效力刚过,脑子还有些晕,这一下用力大了,身子一歪斜,差点摔倒。 凤倾城的手忙向旁边一抓,正撑在桌子上,这才站稳了。 罗琼采见他要摔倒,也急忙伸手来扶。 凤倾城怒瞪着华海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华海潮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罗琼采见凤倾城这样无礼,脸色微微一板,道:“凤公子不要无礼,刚才周正豪图谋不轨,是华将军救了你,你还不谢谢他。” 凤倾城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罗琼采,想起了什么,道:“夫人,我记得你,刚才是你站出来阻拦那些人的,你是个好人。可是他,”凤倾城恼怒地看着华海潮,“就算是他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他的,都是他们害得我不能回家,在这里受人欺负!” 华海潮苦笑了一下,摆摆手阻止了还想再说什么的罗琼采,对凤倾城说:“我不用你感激,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不过我劝你今后不要随便在外面闲逛,你在月国毫无根基,纵然吃了亏,也无人为你出头,只能白便宜了别人。” 凤倾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有没有搞错,使他们犯了错,不是我啊!为什么不惩罚他们,而是要把我关起来?” 华海潮心中有种无力的感觉,这人还真是天真,他只好对罗琼采说:“夫人,能不能麻烦你把凤公子送回去?我怕有人会在路上找麻烦。” 罗琼采点头答应,道:“放心吧,我会把他平安送回去的。今天多谢将军了。” “不用客气,说起来这事也有我的责任。”说完华海潮向罗琼采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凤倾城却不依不饶,又冲着他的背影放出了几记眼刀。 罗琼采见他这么怨恨华海潮,也十分无奈,只得说:“凤公子,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好不好?” “谢谢你,二夫人。”凤倾城对罗琼采倒很有好感,冲着她甜甜一笑。 罗琼采看着他单纯而美丽的笑容,有片刻恍惚,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陪着凤倾城出了茶楼,雇了两顶轿子,将两人送回顺平侯府。 等他们离开了,二楼雅间有人放下微微掀起的帘子,轻笑道:“有趣,华海潮给凤倾城吃的是‘碧云丹’吧?” “是,主人。”旁边一个蓝衣人恭声回答。 “解迷药居然用到碧云丹,哼。” 回到那个临时侯府,凤倾城拉着罗琼采的袖子,一定要请她到里面坐坐。罗琼采正想同凤倾城多接触一些,便同他一起进了顺平侯府。 一路往里面走,罗琼采发现府中虽然也有一些仆役下人,但那种荒凉的感觉却仍十分明显,而且显然少了一股勃勃生气。想到木府中上有老夫人,下有两个子侄,妯娌小姑们更是热热闹闹,欢声笑语,便愈发觉出这里的冷清。 罗琼采不由看向旁边的凤倾城,可怜这么一个孩子,却要离家万里,一个人待在这陌生孤独的地方,没有人真正关心他,想想就觉得难过。罗琼采不知道此时自己眼中已满是温情。 “这院子有些冷落,让他们多载些梅树吧,春天便可以看到满园梅花,不会再那么光秃秃的了,而且梅花的香气也很淡雅宜人。” “这里也不知废弃了多久了,一点人气也没有,总让人觉得发冷。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在这儿住很久的。”看到罗琼采疑惑的目光,凤倾城嘻嘻一笑道:“表哥和轸伯伯很快就会救我回去的。那时我就可以回家了。” 罗琼采看着凤倾城那毫不怀疑的样子,心想这孩子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简直是盲目相信他的亲人。皓都之中眼线极多,凤倾城是被严密监视着的,纵然北凌能将他带出皓都,沿路各关卡的盘查也绝对难以通过,最终还是会被抓回来的。但罗琼采却不忍打破他这个美梦。 凤倾城陪罗琼采在府中转了一圈,便让厨房备饭,自己则和罗琼采坐在厅中说话。 罗琼采问他能不能住得惯,凤倾城扁扁嘴,道:“寄人篱下,有什么惯不惯的,反正也不是一辈子住在这儿。早知今天会是这样,当初真不该不听表哥的话。” “你说的表哥,是不是北凌皇帝义律霄?” “是啊,表哥早就说,月国人大多狡猾,让我小心一点。我没在意,就被暗算了。不过二夫人你很好啊,我可不是说你。” 罗琼采哑然失笑。 很快饭菜摆了上来,罗琼采看了看,见有一部分是月国的菜式,便问:“凤公子,你生长在北凌,这月国的菜肴吃得惯吗?” “吃得惯啊。二夫人你不知道吧,我阿玛就是月国人,为了照顾他的口味,家里常做一些月国菜肴,这样阿玛就会多吃一些。有时额娘还会亲自下厨做几个月国小菜,让阿玛开心。我额娘的手艺很不错呢!我从小常吃月国饭菜,所以不会不习惯的。”说着夹起一片菊花兔肉放到罗琼采碗里。 罗琼采愣愣地听着,从凤倾城口中听到木然凤的消息,让她心中别是一番滋味。现在有另一个女子在给他做菜,两人十分恩爱的样子,而自己这个他以“木然凤”的身份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只能空耗青春,眼睁睁任凭丈夫被别的女人所占有。 罗琼采下意识地说:“看来你父母亲的感情很好啊。” “是啊,额娘对阿玛可好呢,知道他想念家乡,便把家里布置成月国的风格,阿玛若是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额娘都尽量依着他,让他如意。我总觉得额娘心疼阿玛比心疼我要厉害得多呢。”说着凤倾城竟撅起了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看着他这个表情,罗琼采一时竟忘记了烦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瞧你这个样子,哪有儿子跟父亲吃醋的?他们夫妻恩爱,你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他们也太恩爱了,有时候看着真让人肉麻。冬天阿玛的手冷了一点,额娘就要给他捂暖了,夏天用冰镇的梅子汤解暑,又怕太凉了伤胃,非要把冰去了,再缓一会儿才肯让阿玛喝。平时阿玛咳了两声便要叫御医,阿玛如果两天没出院子,就怕他闷着了,陪他出去玩儿。阿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4 玛在额娘眼里就是个琉璃做成的人儿,生怕碰了一点儿。若是有人这样对我…” 凤倾城说着说着,眼前竟莫名出现了义律霄的影子。义律霄对他何尝不是呵护备至,自己常常住在宫中,与义律霄同食同寝,义律霄是一国之君,竟对自己的爱好习惯熟记不忘,将自己照顾得服服帖帖,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就连忙给自己送来,无论自己做了看上去多荒唐的事,义律霄也从不生气,连板起脸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次自己随军出征,义律霄更不知为自己担了多少心,但自己却仍然被月国抓走了,表哥一定既自责又担忧。 凤倾城转而又想到父母。母亲一向坚强,虽然心中焦急,想来还挺得住,一定在想尽办法救自己回去。阿玛则脆弱得多,额娘和轸伯伯一定成天守着他,阿玛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下肯定更差了。这都怪自己太任性,才惹出这样的祸来。现在不但自己吃苦,还连累亲人,让他们忧心焦急。 想到这里,凤倾城不由得情绪低落,沉默不语。 罗琼采则心中更不是滋味。她万料不到离光以公主之尊,竟为木然凤做到这种程度。原以为两人只是相敬如宾,夫妻和顺,但听起来离光对木然凤不只是表面上的宽厚仁慈,竟是发自内心的爱怜,两人之间哪是礼貌的客气与疏远,分明已经是血肉相连,再也拆不开了。 这般细腻温柔的对待,这样赤心相待的火热感情,木然凤纵然再倔强,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怎么还能对她敌视或冷漠?二十年来的朝夕相处,木然凤自然对离光有了一份深厚的感情。 罗琼采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位美丽高贵的异族公主,像守护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丈夫,那样炽烈而深沉的感情足以温暖一颗冰冷绝望的心。她将丈夫那颗破碎的心一片片拾起来,重新拼接粘和在一起,小心地捧着不让它再碎裂,并用自己的爱不断滋润着它,愈合着那颗心上破裂的痕迹。 木然凤能够遇到她是多么幸运,正因为有离光,这些年来他才能过着这样温暖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里,罗琼采许多年来对离光的妒恨竟冲淡了很多,对木然凤也不再那么埋怨了,但心中却又茫然若失,因为支撑自己多年的感情突然变淡了,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过了好一会儿,罗琼采才回过神来,强打精神同凤倾城闲聊着。 罗琼采好不容易逃跑一般离开侯府,一回到木家,便将侍女都遣了出去,将自己关在房里。无力地倒在床上,无声地哭泣着。 凤倾城也无精打采,回到房里便呆呆发愣,义律霄的影子总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从前那点点滴滴的事情都浮现了出来,原来表哥对自己这么好。 兴京城外的一条小路上,一个少年正匆匆走着,突然树后闪出一个男子,少年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眉头紧皱,道:“羽溟叔叔,你怎么来了?” “小姐,你不声不响离家,大家都很担心,轸将军让我带你回去。” “不,我要去皓都找城哥哥,把他救出来。城哥哥落到月国人手里一定会吃苦头的。”少年倔强地说。 “这件事陛下和将军正在想办法,他们会把公子救回来的。况且你去了又有什么用?恐怕不但救不了公子,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让月国手中又多了一个人质了。小姐还是跟我回去吧,这个时候不要再给将军添麻烦了。”羽溟耐心地劝着。 那少年正是义律晴,自从她知道凤倾城被月国所俘,心里就像油煎一样,成天坐卧不宁,考虑了好多天,终于打定主意要去皓都找凤倾城,如果有机会就同他千里逃亡,因此便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哪想到刚出兴京城便被羽溟截住了。 义律晴知道羽溟的本事,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气得脸色通红,也只能跺跺脚跟他回去。 义律轸一见到女儿,便将她训斥一番,让她回房老实待着,宛华也十分后怕。 过了两天,义律霄将义律晴召入宫中长谈一番,两人说了什么,却无人能够知道。 义律晴回到府中,就病倒了,过了一段时间,她的身体渐渐好了,但却沉默了许多,放佛下了某种决定般,神色间变得坚定而沉着。 第五十四章 罗琼采那一天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对于木然凤,她已经彻底断了念头,她知道现在的木然凤早已不是当年木家的少年将军,这么多年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怜惜,另一方面又被严密控制着,恐怕早就失了当年的锐气,若是让他换一种生活,他可能反而无法适应了。现在即使给他机会,他恐怕也不愿再回月国。 她又想到凤倾城,这个美丽单纯的少年真是上天赐给木然凤的礼物,他就像秋日艳丽的阳光,无论心中有多少阴霾,一见到他也就不再苦闷了,可以想见凤倾城给他的父母添了多少欢乐,可是这孩子现在却被扣在月国,木然凤一定焦急万分。 若是凤倾城能留在木然凤身边,他能有深爱他的妻子,又有可爱的儿子,况且本身身份尊贵,平日里生活更是闲适优渥,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他又为什么要回来?大月又怎会再有他的位置? 即使他真的回到自己身边,自己也不会比离光待他更好了。 想到这里,罗琼采满心绝望,只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的痴心真有些好笑。 到了晚上,金月流终于得知了消息,来到罗琼采房中。 罗琼采见了母亲,连忙施礼。 金月流拉着她坐在床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已经见过那孩子了吧?” “是的,母亲。” “那孩子怎么样?” “美丽,聪明,率真。他能有这样一个儿子,一定很喜欢。” “琼采,有些事情是不可改变的,想得太多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的日子还是要好好过。今后你不要再去见他了,免得再难过。”金月流语重心长地劝道。 “母亲,我明白您是为我好。可是我却希望今后能多见他几次,一见到他,我就觉得我和然凤之间又有了联系,况且他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的,又不知人心险恶,很容易被人暗算,今天就差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5 点被人算计了去。我常去看看他,也能够安心。” 金月流暗中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媳妇外柔内刚,外表最是温婉亲切,其实性格却极为固执,凡是她认准了的事情,别人休想劝得回来。想到是自己的儿子将这坚贞的女子害成这样,金月流满心愧疚,但却无从劝解,只得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吧。”无奈地走了出去。 过了两天,罗琼采亲自做了几样点心,送到顺平侯府。 凤倾城一掀开食盒的盖子,便开心地说:“是栗子糕,玫瑰酥,桂花饼和芙蓉卷,真香啊!” 说着拿起一块玫瑰酥放进嘴里,边吃边夸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这是我亲手做的。”罗琼采殷殷地劝着。 “真好吃,我阿玛也喜欢吃这几样点心呢,说是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常吃的。” 凤倾城无心的一句话,让罗琼采的心一震,原来他是记得的,当年自己与他新婚燕尔,就常下厨给他做点心,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四样点心,他这些年在北凌锦衣玉食,却仍然没忘了自己做的点心。罗琼采心中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地说:“你父亲在北凌多年,口味早已改变了吧?” “听征叔叔说,阿玛刚来的时候吃不惯奶食和羊肉,额娘和轸伯伯拿着碗硬是劝他吃,他才慢慢习惯了。现在他每天睡前,额娘都要他喝一碗鲜奶,轸伯伯又常做烤肉给我们吃,轸伯伯烤的肉可香了!阿玛就因为这个,才喜欢上吃羊肉的。在这里可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烤肉了。”凤倾城一脸想念。 一股苦涩的滋味弥漫在罗琼采口中,她竟有些恨离光和义律轸为什么要对木然凤这么好,在这样浓浓的爱意之中,木然凤怎么还想得起远方有个女人一直在等他?他们为什么不对他苛刻一些,让他可以在痛苦中怀念起月国的亲人? 还有那个义律轸,这是罗琼采一直不愿去面对的问题,她实在无法想象两个男子之间会有那样的感情,他们同床共枕要怎么做?想到两个男人的肉体在床上纠缠,罗琼采就觉得一阵反胃和痛恨。 凤倾城见罗琼采脸色不对,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二夫人,你好象总是问到我阿玛啊?你认识我阿玛吗?” “不,不认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怎么会认为我认识凤驸马呢?”罗琼采有些慌乱地说。 “因为阿玛原来是木老将军帐下的将官,你是木家的二夫人,我想或许你们从前认识。” 罗琼采心中涌起一阵荒谬的感觉,这个谎言真是很巧妙,木然凤的确是木铁心帐下将领,但他也是木铁心老将军的儿子,页丹人用他的一重身份掩盖了他的另一重身份,这个假象是如此逼真,居然连他的儿子都被隐瞒了这么久。 “我只是想到了我自己的丈夫,希望他也没有死,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罗琼采目光幽深地说。 “哦,对不起,二夫人。”凤倾城自然知道二十年前云门峡之战,木家损失惨重,父子五人只有木然飞生还,其他全都战死疆场,这位二夫人的丈夫也亡于此役,也难怪她伤心了。 可是很奇怪,为什么丹波神庙中只有三座坟墓呢?好像少的恰恰是木家二将军的墓。但凤倾城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这个疑惑一闪而过。 罗琼采心情复杂地看着凤倾城,这是自己的丈夫与另一个女子生的孩子。本来自己也可以有孩子的,那孩子会叫她“娘”,会缠着她撒娇,会像木风占,木风炎一样成为木家军的一员,成为母亲心中的骄傲。但自己今生却不可能了。 从此罗琼采常常带了自己做的点心小菜去给凤倾城,陪他吃饭聊天,并且有意无意中说起驸马凤然。 凤倾城也十分喜欢罗琼采,这位二夫人曾经挺身救他,而且他感觉得出来,罗琼采是真心对他好的,有时他发现罗琼采看着他的眼神很像母亲离光的眼神,是那样温暖慈爱,在这遍地荆棘的地方,能有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就尤为可贵。 因此他便与罗琼采越来越亲近,很多话都跟她说了。 这天,罗琼采回到木府,她今天和凤倾城玩得很开心,因此嘴角一直都噙着笑意。 刚刚转过回廊,便看到沈芳丛面沉似水地站在前面。 见她回来了,沈芳丛淡淡地说:“琼采,你回来了,我正想找你,咱们到你房里说吧。” “好,大嫂。” 罗琼采见她严肃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有重要的事要说,不禁心中有些不安。 到了罗琼采房中,沈芳丛向外看了看,然后将门关上,回过身来双眼紧盯着罗琼采问:“琼采,你这些天常常出门,还自己下厨做菜带了出去,可有此事?” “有,大嫂。” “你每天出去,可是去见那凤倾城?”沈芳丛的语气更加严厉。 “是。”罗琼采坦然地说。 “你!”沈芳丛顿时气白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说:“琼采,难道你忘了他父亲是谁?还是你根本就是冲着那人去的?那人在北凌倒是逍遥快活,娇妻爱子都有了,却把你冷冰冰地丢弃,你却还在牵挂着他,还这般照顾那番邦女人所生的孽种,你真是糊涂了!难道他把你伤害得还不够?既然他如此绝情,你又何必对他客气,恩断义绝便是。况且木家世代忠烈,偏偏出了他这么个人,把名节全败坏了,让历代先人都跟着蒙羞,无论他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改变屈膝事敌的事实。我就不信他没有机会自尽全节,他明明是贪生怕死,这才在敌人的施舍下活了下来,这样的男人你还念着他做什么?至于他的那个儿子,我是决不承认他是木家人的!” 沈芳丛一向端庄沉凝,又是长媳,在家中颇具威信,除了金月流就是她了,她这些话非常有力,震得罗琼采也愣了一阵,沉思了好久才缓缓地说:“大嫂,你说的话有你的道理,但我这么做也有我的原因。不错,然凤是留在了北凌,但他却没有帮助北凌攻打月国,据我所知他是不参与北凌国政的。他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以身殉国,流芳百世,但当年他也是拼尽了全力的,若不是页丹人有意保全,他也早死在战场上了。人会选择壮烈的死,多半是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再活,如果可以活下去,谁也不会愿意去死的。页丹人并没有逼他做不利于月国的事,只是让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6 他好好活下去,他活下来了,又有什么可以过多指责的?其实他这些年也很痛苦,念念不忘月国,不忘木家。纵然他有过错,这二十年来的折磨也可以抵消了。我虽然不能再和他相见,但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很高兴了。” 沈芳丛被她一席话气得脸上发青,过了一会儿才冷笑着说:“那么他任男人羞辱,你也是不在乎的了?” 罗琼采无言以对,这件事也是她无法理解的。 沈芳丛见她不说话了,心中一阵难过,她也不想让罗琼采这么痛苦的,于是默默地转身走了出去。 罗琼采颓然倒在床上,盯着床顶的帐子呆呆出神。 第二天,罗琼采早早便到了凤倾城的府第。 凤倾城刚刚要吃早饭,见她来了,笑道:“二夫人今天怎么这么早?是不是府里没人陪你玩儿?” 罗琼采勉强笑了笑,道:“反正闲着无事,就来看看你。你快吃饭吧。” “好,二夫人。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早饭,你自己吃吧。” 凤倾城吃过了饭,两人便到院子里去看梅花。 罗琼采看着满树或红或白的梅花,想起从前木然凤是很喜欢梅花的,说它迎寒而开,很有风骨,便问:“北凌也有梅花吗?” “有啊,不过北凌天气太冷,梅花都是种在盆里的,养在暖房里,要开花的时候才放在屋子里。我阿玛很喜欢梅花,我家里种了好多梅树呢。轸伯伯还说我阿玛就像梅花一样,即俊秀又坚强。” “哦?他认为你父亲很坚强吗?”罗琼采讶异地问。 “是啊,轸伯伯说,很多时候死并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如何活下去,他说我阿玛做得很好。” 罗琼采一下子便对义律轸有了一种奇特的好感,这个男人是一个内心很丰富的人。她问:“义律轸和你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结契了呀,是爱人的关系。”凤倾城惊讶地看着她,好像她问了一个很奇怪的简单问题,不过他马上又说:“这种关系月国人可能无法理解,他们一向认为男人之间的爱情是肮脏的。二夫人你也这么认为吗?” 罗琼采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义律轸对你父亲好吗?他是真心对驸马吗?” “轸伯伯对我阿玛当然好了,他是真的把阿玛放在心尖上的,什么事都替阿玛想到了,又要照料他的身体,又要哄着他开心,总是变着法子逗他,不让他胡思乱想。这次南征,阿玛心情不好,病得厉害,轸伯伯除了处理军务,所有时间都陪着他,又喂饭又喂药的,还要劝着阿玛放开心,最后总算让阿玛缓过来了,那段时间轸伯伯不知有多辛苦。除了额娘,没人比轸伯伯待阿玛更好了,轸伯伯就像一棵大树,为阿玛把所有的风雨都挡住了,二十年来他对阿玛一直如此,如果这还不是真心,我真不知什么是真心了。二夫人,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理解,男人之间的感情并不可耻,爱情并不只限于男女之间。” 看着凤倾城那认真的表情,罗琼采有些动容,又问:“那么你父亲能够接受义律轸吗?” “阿玛是月国人,本来他是无法容忍这种事情的,但轸伯伯这样厉害,他又怎么反抗得了?况且轸伯伯又待他这么好,这么多年磨也把他的性子磨过来了。现在的阿玛可离不开轸伯伯呢,有的时候阿玛真像个孩子一样,使性子闹别扭,总要轸伯伯哄着才开心。” 凤倾城想起父亲和义律轸闹的时候,义律轸那宽厚温柔的样子,不由得嘻嘻笑了起来。 罗琼采则怔住了,她实在无法想象那英挺的木然凤闹小脾气的样子。 第五十五章 很快就到了寒华节,凤倾城的府中也略作布置,但他客居异乡,哪有心思过节,而且除了罗琼采,也再没人关心他,府里成天冷冷清清地。 回想起从前在家里过寒华节的时候,母亲分派仆役们打扫各处灰尘,挂上彩灯,布置各种耐寒的花卉,家里面人来人往,太皇太后,皇太后和义律霄都会送来许多东西,与母亲关系不错的大臣夫人们也会送节礼过来,热闹得不得了!。 但没有谁的礼品比义律轸送来的东西更让阿玛开心了。轸伯伯可真是细心,送的大多是日常服用的东西,连防冻疮的油膏都送来了,引得额娘笑着说轸将军比她这个做妻子的还细心呢。 又想到有一年自己打碎了额娘喜爱的玉瓶,表哥第二天就赶着送来两个玉瓶,让自己把过错弥补了,其实表哥对自己也不比轸伯伯对阿玛差呢。 怎么把表哥跟轸伯伯比?自己同表哥可不是那种关系。凤倾城的脸不由得红了。 他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夏敞跑了过来,道:“公子,陛下的圣旨来了,您快去接旨吧!” 凤倾城心中正烦乱,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懒洋洋迈步去了正厅。 大厅中,一个内宦模样的人正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站在那里,见凤倾城来了,内宦高呼:“顺平侯接旨!” 凤倾城随随便便往他面前一站,道:“你念吧。” 在内宦惊讶的目光中,夏敞急得直拉凤倾城的衣袖,低声说;“公子别任性,圣旨是要跪接的,否则就是藐视圣上,要治罪的。” 凤倾城看着夏敞那着急的样子,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得委委屈屈地跪下了,心道在北凌,表哥可没让自己跪过,有什么话都是让内侍笑脸相对转告自己,或者就是写封书笺给自己,哪有蓝星蔚这么摆谱的。现在只盼早日回到北凌,不用再这样看人脸色。 内宦见凤倾城跪下了,这才拖长声音宣读圣旨,大意是让凤倾城在节日那天进宫参加国宴,以示恩宠,并赏赐了一些过节的物品。 凤倾城好不容易等内宦念完了圣旨,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膝盖,心想这地上还真硬,然后转身就进了后堂。 夏敞是个老于世故之人,连忙陪笑着将圣旨接了过来,又塞了一大锭银子到内宦手中,轻声道:“公公辛苦了,不过侯爷年轻不懂规矩,还请公公宽容一二。” 内宦掂了掂手上的银子,笑眯眯地说:“夏总管请放心,咱家知道该怎么做,这顺平侯身份特殊,在背地里使点小性子倒是没什么,但若是寒华大宴上闹出什么事来,陛下就不会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7 姑息了。这一点还请总管提醒侯爷一下。” 夏敞连声称是,恭敬地送着他离开了。 内宦刚刚离开,罗琼采就来了。夏敞见了罗琼采,心中顿时轻松了,他知道凤倾城对月国很有敌意,说不定宴会上真会闹出事情来,而自己的劝说,凤倾城又未必肯听,可是凤倾城与罗琼采十分亲近,罗琼采对他说的话或许还有用。 罗琼采听完了夏敞的话,不由得暗自皱眉,她知道凤倾城一向没受过什么约束,性子又倔强,这次弄不好真可能会闹出事来,于是急急到后堂去找凤倾城。 接下来的几天,凤倾城被罗琼采念叨得不行,耳朵里灌满了要他懂事,能屈能伸,不要惹祸之类的劝告,在他向罗琼采保证了一百遍自己一定会不声不响闷头吃菜,吃饱了就回来之后,才在罗琼采担忧的眼神中上了马车,驶向皇宫。 进入宫中便不能坐在车里,凤倾城下了车,在内宦的引领下向里面走,眼珠却地溜溜乱转,四处张望。这月国皇宫果然与北凌宫中不同,北凌的宫殿庄重,大方,朴素,月国宫殿则优雅,华美,雍容,果然有种万邦来朝的气度。凤倾城不禁想起了他曾参观过的故宫,两者有某种很相似的感觉,只是故宫更多了一种威严之气。 此时月国宫中一片喜气洋洋,众多美貌的宫女捧着各种东西来往穿梭,就像一只只彩蝶般鲜艳好看,为冷清的冬景平添了一种艳丽生机。 凤倾城是少年人的心性,看见美丽的女孩子,便像欣赏风景一样仔细打量。 其实他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他,这些被拘于后宫的女子何曾见到过这般秀美出众的男孩子,见他似有情又似无意的目光向自己看来,不由得都绯红了脸,羞涩地低下了头。有些胆大的则不住盯着凤倾城贪看,心想男子竟也可以美成这样,若不是亲眼见到,真是不能相信,幸亏他不是女子,否则这后宫的位次可要重新排排了。 内宦引着凤倾城在一间暖阁中休息,外面虽然寒冷,但这里却十分温暖,凤倾城便脱了外面的白狐裘放在一边。等了好久,只觉得百无聊赖,便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觉得有人在自己脸上抚摸,凤倾城立刻惊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一张邪气的脸正贴在自己面前,一只手还轻薄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这人正是周正豪,此刻他正色迷迷地看着凤倾城,口中喃喃说着:“美人儿,美人儿,可想死我了!” 凤倾城一见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想起上次被他下了迷药,差一点便被他羞辱,现在居然不知死活,跑到皇宫中来调戏自己,难道自己就是这么好欺负的? 想到这里,凤倾城眼神一冷,一把抓住周正豪正摸着自己的手,向外一扭一带,便将他手腕关节卸了下来,同时另一只手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令周正豪的惨叫声闷在了嘴里。这是凤倾城向义律轸学的招数,这次还是第一次使用。 周正豪疼得脸都白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淌了下来,一个劲想喊叫,但被凤倾城蒙住了嘴,只能发出沉闷的声音,眼中流露出惊恐怨恨的神情, 凤倾城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一阵快意,自己受了这些日子的委屈,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气。 但凤倾城终究不是狠毒之人,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忍心,想到现在毕竟是在宫中,不能太过分,这周正豪既然出现在这里,想来也不是个好惹的,还是别把他逼急了,于是凤倾城手一错,“喀吧”一声给周正豪接上了关节,周正豪闷叫一声,渐渐手腕不再钻心疼痛,头上的冷汗便少了许多。 凤倾城放开了蒙住他嘴的手,冷冷地说:“周正豪,你当我是好欺负的吗?告诉你,动起手来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趁早死了那份贼心,否则看我怎么治你!” “小美人,你可真够狠的,我本来是想温柔地对你的,但你这么凶,等到了我手上可要好好整治一番,让你知道什么叫害怕。”周正豪恶狠狠地说。 周正豪这次吃了个大亏,心中恨意难平,他虽早知道凤倾城身有武功,但见凤倾城如此美貌,实在和“武功”两字贴不上边,因此也没往心里去。 本来今天他进宫是去见姐姐周贵妃,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凤倾城歇息在暖阁里。上一次他差一点便得了手,偏偏被华海潮和罗琼采拦下了,周正豪回去后心火难熬,茶饭不思,深恨这两人,此时一见凤倾城,哪里还忍得住?一时色迷心窍,便来轻薄。没想到反被凤倾城制住,狠狠惩戒了一番。 周正豪心中虽然暗恨,但对这美丽少年的兴趣却更浓了,发誓非要到手不可。于是一双眼睛狼一样狠狠盯着凤倾城。 这时内宦进来请凤倾城到正阳殿参加宴会,凤倾城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当下冷冷瞪了周正豪一眼,随那内侍去了。 宽阔的正阳殿上,众多宫女内侍在两旁侍奉,粗大的红烛将大殿照得十分明亮,本就金碧辉煌的大殿显得更加高贵威严。两边的席上已经坐了许多大臣,他们本来都在互相揖让寒暄,趁此机会联络一下感情。 但凤倾城进入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射到凤倾城身上。这是怎样美丽的一个人啊!白腻的肌肤就像玉石一样,一双眼睛如宝石如秋水,令人心醉,那挺直的鼻梁,殷红的双唇,倔强而又魅惑,真是一个绝色的少年。 今天凤倾城一身页丹人的装扮,里面一件白色长袍,外罩一件淡黄色绣着素雅花纹的褙子,褙子是页丹族的传统服饰,在双腋下开衩特高,更显得人身材修长,行动敏捷洒脱。从褙子开衩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束了一条鲜艳的绣花腰带,使得凤倾城更增添了一种艳丽的气韵。他白皙修长颈上围着一条纯白的狐皮围领,更显出了一种异族韵味。 凤倾城自幼出入宫廷,早就不当一回事,因此这宫宴的规模虽大,他也并不觉得拘束,如星辰般的眼睛从容地向四周一扫,便示意内宦带他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这般淡然优雅的态度令他更加引人痴迷,月国许多年青大臣都看呆了,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直到凤倾城入席坐定,一些老成持重的元老轻轻咳嗽几声,他们才尴尬地回过神来,又纷纷聊了起来,借谈话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但在这些迷恋的眼神中却有两道充满忧虑的目光,见众人都恢复了常态,这两人才放下了心。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8 又过了一会儿,内室高声道:“陛下驾到!” 大臣们连忙离席跪倒在地,凤倾城叹了口气,他这几天可跪得不少了,但也只能随众跪下。 但他可不肯老老实实跪着,听到上面有脚步声,便轻轻抬起头向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明黄色袍子的男子稳步走了上来,他的身材非常挺拔,面容也十分俊朗,整个人神采飞扬,十分傲岸。 凤倾城在心中暗暗将他同义律霄作了一下比较,觉得还是穿着黑底金纹袍子的义律霄更加英俊。 这时蓝星蔚如电的眼神扫了下来,下面所有人的姿态都印入他的眼底。在这么多人中,他一眼便看到了凤倾城,这个特别的人儿正不规矩地打量着自己。蓝星蔚眼中光芒一闪,结结实实与凤倾城对视了一眼,凤倾城顿时心头一震,暗想这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厉害,当下不敢再与蓝星蔚眼光接触,不高兴地垂下眼帘。 蓝星蔚难以察觉地一笑,今年的宫宴会有点意思吧。 第五十六章 好不容易可以起身了,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月国君臣那一句句冠冕堂皇,歌功颂德的话从他耳边飘过,凤倾城无聊得直想打哈欠。为了不让自己迷迷糊糊睡过去,他只好打量着殿中的装饰。 这时,下面响起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一队长袖飘飘,身披轻纱的女子轻盈地走了上来,在殿上翩翩起舞,边舞边唱,歌声十分婉转,舞姿又轻灵柔美,大臣们都入神地看着,但却有一些正值盛年的文官武将总是不自觉地将视线从舞姬身上转到凤倾城脸上。 凤倾城看着这月国风格的歌舞,开始还觉得有些意思,但很快这种软绵绵的表演就让他提不起劲来。凤倾城前世便喜欢劲歌辣舞,这些年在北凌看的都是刚劲有力的页丹舞蹈,听的是嘹亮悠扬的牧歌,哪里受得了这种哼哼呀呀的歌曲,因此便一脸无聊,无精打采地坐着。 忽听旁边有人问他:“侯爷似乎有些疲倦的样子,是这些歌舞不入侯爷的眼吗?” 凤倾城扭头一看,见一位面如冠玉,极为英俊的青年在同自己说话,瞧他的服饰十分华贵,看来也是一位青年贵族。那男子双眼含着笑意,正温和地看着他。 凤倾城一见到这人,立刻便想起“君子如玉”这四个字,对方的笑是那么纯净,不掺杂一丝色欲和嘲讽,在皓都这些日子,凤倾城所接触到的人不是垂涎他的容貌,便是对他含有敌意,很少有人这样真心对他微笑。 因此凤倾城立刻便对他充满好感,冲他友好地一笑,道:“这歌儿太软了,没有我们北凌的歌儿嘹亮有力,而且光是歌舞也太单调了。” “哦?”那青年惊讶地挑了挑眉毛,问:“那么在北凌的宫宴上都表演些什么节目呢?” “那可多了,有羯鼓传花,鼓声听停了,花在谁手中,谁就要献艺。还有武士们表演的对攻,我最喜欢看的是摔跤,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会赌彩头,可热闹了!” 凤倾城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又看到了寒华节时北凌宫中的热闹景象。 那男子十分惊讶,没想到在北凌竟会这样毫无拘束,这在月国人看来就是御前失仪,毫无规矩。但他也可以想象北凌那种君臣无间的样子,这又令他有些向往。 这时附近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年文官愣愣哼了一声,道:“蛮夷之邦就是蛮夷之邦,果然粗鄙无文,野蛮无礼。连摔跤这样的把戏也弄到宫宴上去了,真是有辱君子斯文。” 凤倾城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种论调真是酸腐透顶。 这老头的声音不是很高,但也不低,周围许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可不能丢这个脸。 凤倾城搜索着脑子里的儒家经典和对旧文化的讽刺,朗声道:“你这老人家口口声声‘君子风范’,你可知什么才是真君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成天哼哼唧唧酸文假醋的,自以为就是什么君子了,究竟又有什么用?一种强盛的有生命力的文化应该有海纳百川的气度,对其他种族的文化应该接纳融合,而不是妄自尊大固步自封,否则就会成为死水一潭。我们北凌一向尚武,宫宴上宣扬勇武之风有什么不好?你有这份闲心思指摘别人,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让国富民强吧。哼,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窗挂玉弓。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 凤倾城将清代诗人的这首诗用在这里倒也十分贴切,这一下不但把那老者气得浑身发抖,其他人也都变了脸色,凤倾城这些话是他们闻所未闻的,撞击着他们心中原有的君子之道的理念,尤其是他最后吟诵的那首诗,更是踢到了月国人的痛脚。 想到月国素来是天朝上国,这次却被一个他们视为蛮夷的番邦打得落花流水,丧师失地,最后还是靠眼前这个人质才保得一时太平,令这些一向优越感很强的士大夫脸上倍感无光,纷纷怒斥道:“太无礼了!”“有辱斯文!” 那最先同凤倾城说话的青年担心地看着他,犯了众怒可不是件好事。 木然飞和华海潮坐在武将席上眉头深锁,蓝星蔚面孔上仍是不动声色,眼神却是变幻莫测。 这时文官席上一个面容清雅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道:“我是左相文若清,有一件事要请问顺平侯,听说北凌现在奖励工商,轻视农业,可有此事?” “北凌的确奖励工商,但并没有轻视农业,而是农工商并重。”凤倾城镇定地回答道。 文若清饶有兴趣地问:“哦?向来农业为一国之本,工为奇技淫巧,商人重利轻义,工商应该是被抑制的,为什么反而要扶持呢?这时有违圣人之道的。” 凤倾城大叹,历史的发展何其相似,旧时代的中国也是这样,一个传统的农业大国最终落后于新兴的工业国家。 “农工商三者并不矛盾,它们是一个整体,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无工不强。农业是一国的基础。工业则可以制作出先进的工具,让更少的人能够种出更多的粮食,而且还可以制造出许多新鲜东西给大家使用,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舒适方便。商业则像人的血脉一样,将养分送到需要的地方,如果没有商人,货物就无法流通。若说重利,世人谁不看重利益,君子不言利,实在最虚伪不过,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没有规矩罢了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9 。” 凤倾城自顾侃侃而谈,毫没在意其他人那震惊的神情。 文若清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套,居然令凤倾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些新鲜的言论象雷声一样撞击着他的心。 蓝星蔚的心情更加不平静。这几年北凌实行了不同于月国的国策,其中扶持工商的政令让月国许多守旧的大臣大为幸灾乐祸,认为这种有违圣人之国之道的做法是北凌国政混乱,行将败亡的先兆,但没想到过了几年,北凌不但没有衰败的迹象,反而国力更为强盛,这令月国君臣迷惑不解。今天听凤倾城这样一说,才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蓝星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凤倾城,没想到这娇贵美貌的少年居然有这样的见识,也不知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义律霄教给他的。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北凌都是个不可小瞧的强劲敌国,若继续以蛮夷视之,迟早要吃更大的亏。 而凤倾城那绝色的容颜因为一番慷慨陈词而更显得意气风发,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顾盼之间神采逼人,若说众人原来只是被他的容貌所打动,现在则深深为他的夺人风采所倾倒。 蓝星蔚看着他那左顾右盼,滴溜溜乱转的明亮眼睛,竟忽然有片刻的失神,只觉得那双灵动的眸子竟像漩涡般要将人吸进去,让人沉醉在那眼波中。 义律霄真是艳福不浅,有这样一个绝色的表弟,可他会真的只把凤倾城当作表弟吗?据暗探所得的情报,这两个人可常常同食同寝,有这样一个美人睡在旁边,义律霄会不为所动? 想到这里,蓝星蔚心中忽然一阵莫名烦躁,但他心思深沉,又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因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面色仍是优雅平和,只是一双眼睛常含着复杂难明的感情,从凤倾城脸上掠过。 “众卿,今日是寒华节,大家还是欣赏歌舞吧。有关国政的话可以留到朝会上再说。” 蓝星蔚示意旁边的礼部官员,很快一群衣饰艳丽的女子就来到殿中,这次她们跳起的是一支欢快的回旋舞,并且边跳边唱,曲子的节奏感比较分明,很有一种异族风情,竟有些像阿拉伯舞蹈。 这还挺对凤倾城的胃口,看得他有了些精神。 蓝星蔚表面上边看歌舞边同亲信重臣聊着,眼神却总是不经意地掠向凤倾城,见凤倾城不再像刚才那样昏昏欲睡,心想原来他喜欢这样的歌舞,也难怪,他那么个活泼好动的性子,的确看不得那些软绵绵的东西,要直白,热烈的才能引起他的兴趣。 一段热情的舞蹈过后,众文臣武将又觥筹交错起来。 忽然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响起:“顺平侯俊雅风流,不知对音律可有涉猎?今日是寒华佳节,侯爷可否献歌一曲,让我等欣赏欣赏?” 凤倾城扭头一看,见一个青年官员正眯着一双狐狸眼斜看着他,那赤裸裸的目光像要把他的衣服剥开一样。 凤倾城心头涌起一股怒气,当中放歌他倒是不在乎,这在前世是很普通的一件事,自己在卡拉ok厅常与朋友们唱歌的。但在这个年代,歌舞艺人的身份是很低的,只是供人取乐的玩物,那人要自己在宴席上献艺,明显是把自己当作了优伶,再加上他那充满色欲的眼睛,不难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 大殿上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凤倾城,蓝星蔚也不出言阻拦,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时一员武将开口道:“陛下,顺平侯身份尊贵,当筵献歌恐有不妥。” 凤倾城一看,开口为自己说话的正是木然飞,心中不由得一暖,他对这位木元帅本就有好感,现在感觉与他更近了一点。 此时另一人又说:“顺平侯生长在北凌,所学的都是夷语小调,恐不合大月正音,我们还是欣赏大月歌舞吧。” 凤倾城一看这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竟是华海潮。现在又跑到这里来做好人,想让我感激你吗? 凤倾城冷下一张脸,“哼”了一声道:“唱就唱,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可听好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长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北凌要让四方来贺!” 一首痛快淋漓的“精忠报国”唱完,凤倾城挑衅似地向月国众人抬了抬下颏,大殿上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大胆的挑衅惊呆了。 蓝星蔚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盯着凤倾城,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凤倾城觉得背脊一阵发凉,竟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蓝星蔚的目光实在太厉害了,就像利剑一样要将人刺穿。但马上凤倾城就觉得自己这么胆小太丢脸了,立刻又将胸挺了挺,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顺平侯有些醉了,来人,请顺平侯到清心斋休息。众位爱卿,大家继续饮酒。歌舞上来!” 众大臣一听,立刻都举起了酒杯。 凤倾城则满不在乎地随内宦下了大殿。 第五十七章 凤倾城本来还对闲逛月国皇宫挺有兴趣的,随着内侍穿过御花园,绕过一间间精美的房屋殿宇,一直向皇宫深处走去。开始他还新鲜地东看西看,但后来就发现道路竟然越走越荒凉。 凤倾城心中十分奇怪,再加上走得又有些累了,便抱怨道:“两位公公,清心斋还有多远啊?而且这里怎么这么冷清,一点人气也没有?” “候爷不必着急,马上就到了。这里都是这样的,哪能跟前面比?”一个内宦尖着嗓子说。 凤倾城扁了扁嘴。 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破败荒凉的庭院前,院门上挂着一个落满灰尘的匾额清心斋。 凤倾城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有没有搞错?这里就是清心斋?怎么这么破烂啊!难道你们皇帝穷成这个样子吗?” 一个内宦取出一把钥匙去开挂在门上的那把生锈的大锁,边开锁边说:“侯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是大不敬的罪。冷宫自然是这个样子的,有罪或失宠的宫妃难道还想住雕梁画栋的宫殿不成?侯爷自幼出入宫廷内院,难道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凤倾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越走越荒凉,原来竟是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0 到了冷宫。他暗骂自己笨,从前古装剧不知看了多少,凡是皇宫都有冷宫,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 凤倾城脸上微微一红,但还死撑着说:“我们北凌宫中一片祥和,哪里会有冷宫这种不人道的地方。” 另一名内侍笑着说:“只怕纵然是有,侯爷也没见过。” 说话间门打开了,内宦伸手做了个请姿,道:“请侯爷入内休息。” 凤倾城进了院子,见里面杂草丛生,角落里有歪斜的石桌石凳,十分破败凄凉,颇有种“古刹无人风扫地”的意味,这时若有个唐朝诗人在,定能作出一首凄楚动人的诗来。 凤倾城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后面“喀喇”一声响,像是上锁的声音,内宦尖利的嗓音紧接着响起:“侯爷安心在里面休息吧,但是却不可以出这院子。宫中禁卫森严,冷宫中也是如此,若侯爷私自外出,被抓住是要受宫规惩处的。奴才们告退了。” 说完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竟自顾走了。 凤倾城忙来到门边,推了推门,却推不动,果然是从外面锁住了。 气得凤倾城一阵跺脚,骂道:“该死的家伙,锁什么门?难道我是犯人吗?” 发了一阵脾气,但院外静悄悄的,根本没人理他,他自己也觉得无趣,便赌气进了屋子。 房间里也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床上放着一卷被褥,床边有一个矮小的柜子,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凤倾城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嫁给这皇帝的女人真是到了八辈子霉,失了宠便要住到这里来,皇帝也真小气,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对自己曾经的女人也可以做这么绝。” 然后便草草铺了被褥,和衣躺下睡了。 此时虽然夜已经深了,但这一天的遭遇太特别,因此凤倾城一时竟睡不着,想着这冷宫中的凄凉,这种委屈他从前何曾受过? 凤倾城自幼便生长在锦绣丛中,温柔乡里,身边的亲人全当他宝物一般地宠爱,虽长住在宫中,但义律霄怎肯让他见识宫廷里的黑暗,给他看到的都是珍奇的宝物,美丽的风景,如花的宫女,忠诚的侍卫,他的生活是用各种美好的东西堆砌起来的,别说见识冷宫,连“冷宫”这个词都没人跟他提过。 不过义律玄当年因为身体原因,妃子很少,义律霄又至今未曾纳妃,所以宫中还算平静,估计冷宫中也少有人住。 想到义律霄,凤倾城心中又酸又苦,从前表哥总是把自己护在手心里,唯恐自己受了委屈,自己却总是嫌他管这管那,拘束着不得自由,这次鲁莽地跟着南征,又任性地喜欢上华海沙,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表哥一定生气了,觉得自己很没用。 想到这里,凤倾城又难过又委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哭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木然飞回到府中后,按礼节先给母亲拜年请安,又给两位嫂嫂行了礼。 回到房中,妻子蓝心玉见他一脸疲倦,便吩咐侍女铺床,自己便帮丈夫脱去袍服,一边说着:“然飞,累了吧,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应酬,但陛下赐宴,总是要去的。现在总算应付完了,快点休息吧。” 木然飞默默点头。 蓝心玉是个极聪慧的女子,虽然贵为郡主,但却丝毫没有架子,待人温和有礼,对丈夫也极为体贴。她与木然飞成亲已有二十年,对丈夫是非常了解的,见丈夫从宫中回来,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忧虑,就知道他有心事,于是问道:“然飞,怎么了?今天御筵上有什么事让你不痛快了吗?” 木然飞看了看妻子,他本来不想说,但妻子十分聪慧,又对自己了解甚深,想瞒是瞒不过的,便说:“凤倾城在御筵上闯了祸,被陛下关到清心斋了。” 然后便将事情详细说了。 蓝心玉听了深觉不妥,如果说要治凤倾城不敬之罪,轻则可以罚他回府闭门思过,重则可以关入牢中,但为什么要送到冷宫中?那时皇帝惩罚犯错妃子的地方。早听说凤倾城极为美貌,莫非… 蓝心玉不敢再想下去,只听木然飞叹了一口气,道:“凤倾城那孩子相貌长得太好,他孤身在这里,很容易让人产生不该有的心思。今天大宴上,好多文武大臣都被他所迷,这可不是件好事。” 话说到这里,蓝心玉哪里还会不明白,她沉思了一下,果断地说:“圣心难测,咱们且先等几日,看看动静,若陛下不肯赦免凤倾城,我便去找我父王,求他出面请陛下宽恕了凤倾城,无论如何,看在那孩子父亲的份上,也不能让他太受委屈。” 木然飞听了妻子的话,心理放松了一些。蓝心玉的父亲景王蓝怀深德高望重,在宗室中颇受推重,蓝星蔚也很尊敬这位伯父,若是景王出面劝解,蓝星蔚总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于是木然飞诚恳地说:“心玉,谢谢你!” 蓝心玉微微一笑,道:“夫妻之间还谢什么。” 兴京城中公主府内此时远没有从前节庆时那么热闹,府里的人都强打精神做着自己的事。 自从凤公子被月国掳走的消息传回来,大家就全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因为那个精灵美丽,给他们带来无数欢笑的公子已经远在月国了。再加上驸马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差,公主既担心儿子又挂心丈夫,整日费心,主子这个样子,下人们当然更加小心翼翼。好在轸将军常常过来照顾驸马,否则府中就更压抑了。 卧房之中,义律轸抱着凤然静静地坐着,几个月下来,凤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现在用厚厚的棉袍和被子裹了躺在义律轸怀里,更显得瘦骨伶仃,脆弱得可怜。 义律轸因为这些日子的操心劳累,人也瘦了一圈,但一双眼睛却仍然炯炯有神。他小心地抱着凤然,生怕爱人躺得不舒服。义律轸一只手轻轻环着凤然,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头发。 凤然眼神迷茫地任他爱抚,过了一会儿痴痴地说:“轸,城儿在月国会不会受人欺负?寒华节家家团圆,他是不是也很想家?” 义律轸心中一阵难过,连忙安慰:“别担心,城儿是他们抵御北凌的重要筹码,他们不会为难城儿的。成说城儿还被封为‘顺平侯’,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没封侯呢,他可真有出息呢。再说又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1 有木家,若有人要欺负城儿,木家不会袖手不管的。寒华节时皓都一定非常热闹的,以城儿那爱玩乐的性子,这会儿一定在四处游逛,乐得没人拘管他,此时不定怎么高兴呢,你还替他担心。快别想了,好好将养身子,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出城打猎去。” 正说着,离光端了一碗药进来了,她向义律轸打了个招呼,便坐在床头,一勺勺将药喂进丈夫嘴里。 凤然吃了几口,便将头一扭,不肯再吃。 离光苦笑。凤然这次生病,神智不清之下变得十分任性。常常嫌汤药太苦不肯吃,而且又添了心口疼痛的病症,义律轸和离光更加不敢逼他喝药,只能想法子哄劝。今天凤然又不肯吃药,看来只能用老办法了。 离光叹了口气,道:“轸将军,麻烦你了。” 便将药碗递给义律轸,又将一包糖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义律轸就着药碗喝了一口,轻轻扳过凤然的脸,轻柔地摩挲着他的下颌和面颊,让他松弛下来,然后微微用力捏开他的嘴,一低头便吻住凤然,一口便将药汁渡了进去。 凤然本来被他爱抚得十分舒服,哪知在自己放松之际,又被灌进了一口药,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轻轻挣扎了起来。但他的身体却被义律轸牢牢固定住,嘴也被义律轸温柔而略显霸道地吻住,一条柔软濡湿的舌头探入自己口腔,安抚着自己的舌头和软嫩的内壁,很快便让凤然忘却了药的苦味,舒服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于是紧接着又被灌下一口药,然后又是这般安抚,一碗药便被这样喂了进去。 最后义律轸用舌尖将一颗糖送到凤然嘴里,又与他唇舌纠缠了一会儿才放开他,喂药的事便这样完成了。 这些天来这个花招不知已使用了多少次,但凤然却每次都会掉进套里,显然神智已很模糊,义律轸真担心再不将凤倾城救回来,自己的爱人便会生生发疯。 他给凤然拢了拢被子,双臂温柔地抱住凤然,在他耳边轻声说:“凤,你可要好好地,不要再吓我了。凤!凤!” 凤然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往他怀里靠了靠,轻轻点了点头。 第五十八章 早上凤倾城被外面的鸟叫声唤醒,虽是冬季又是冷宫,但树上仍站着几只黑乎乎的,不知叫什么名字的鸟,正聒噪地叫着。 凤倾城下了床,来到院子里,深深呼吸了一下早上的空气。他昨晚已经哭过了,情绪发泄了出来,现在倒有心情在这荒凉的院子里找点乐趣。 这时在院门上突然开了一个小窗,一个篮子递了进来,有人说:“侯爷,请用饭吧。” 凤倾城走过去接过篮子,笑着说了声:“谢了。”然后便提着篮子进了房里。 门外的人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轻轻关上了小窗。 凤倾城回到房里,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嘀咕道:“不知这冷宫的饭菜怎么样,希望哪个皇帝不要连伙食都克扣,从人嘴里省钱。唉,果然这样!” 凤倾城哀叫一声,见篮子里只有一碗粥,一个馒头,一小碟咸菜,跟他起初在月军营中吃到的饭菜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差一些。 凤倾城撅着嘴,就着咸菜吃完了粥,又吃了大半个馒头,看了看在外边树枝上蹦跳的黑鸟,便拿了剩下的小半个馒头来到院子里,将馒头一点点捏碎了撒在地上,然后就走到墙角静静看着。 那几只鸟看来是饿得急了,很快便飞了下来,它们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又试探着向前蹦了几下,见没什么动静,便放心地啄起了地上的碎屑。 凤倾城笑嘻嘻地看着,觉得分外有趣。 到了中午,凤倾城惊讶地发现,食盒中竟有两个煮熟的鸡蛋。 他先将鸡蛋吃了,又勉强吃了些清淡寡味的饭菜,便将剩余的米饭撒在院子里,很快那几只鸟又飞下来啄食。这次它们大胆了许多,不再那么充满警惕。 凤倾城坐在石凳上,手支着腮笑吟吟地看着,有着几个小家伙的陪伴,清心斋倒也不再冷清。 之后每次内宦来送饭,凤倾城都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再和他随便说两句话。 那内宦叫白叶,被派遣在冷宫中当差的,本来就是最下等的一类宫奴,那里有人瞧得起他,高一点品级的内宦宫女都对他呼来喝去,受尽欺辱。冷宫中的妃子们更是让人无法忍受,有的脾气乖戾,有的万念俱灰,还有的干脆发了疯,对着她们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没想到清心斋新来的这位倒是奇怪,他是个男子,月国鄙弃男风,宫中自然没有男妃,那么这个人是为什么被关到冷宫中的呢? 后来白叶知道了,这男子是顺平侯凤倾城,页丹公主的儿子。但这就更加奇怪,侯爷犯了错,不是应该关进天牢的吗?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位凤侯爷怎么一点也不难过,还成天高高兴兴,想办法开心玩乐。 最让白叶动心的是,凤侯不但美丽惊人,性情也是很好的,从不贱视人,单纯而又可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忍不住想要照顾他,对他好。 因此白叶便想尽办法为凤倾城弄些好一点的食物,偶尔分到一点上面赏赐的点心,白叶都舍不得吃,全都放在食盒里给凤倾城送去。送完饭后他还常常不走,趴在小窗边看凤倾城吃饭。见自己辛苦淘弄的东西被凤倾城香甜地吃下去,实在比他自己吃了还要高兴得多。 于是每天给凤侯送三顿饭便成了他一天之中最盼望的事。他想看到凤倾城,想看凤倾城对自己笑,每一次凤倾城对他的笑都会令他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白叶现在居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时他进宫之后从未有过的感觉,原本清秀但苍白的脸润泽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快乐,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却仍是被人看了出来。 一个头目不阴不阳地说:“白叶这小子思春了,瞧那眼神儿媚的,是不是需要人帮你泄泄火了?” 白叶顿时打了个冷战,低了头,面无表情地干自己的活。内宦虽然身体不全,但他们照样有玩弄羞辱人的法子,而且手段更为残忍。 凤倾城坐在窗边,身上披了那件纯白狐裘。蓝星蔚还不错,让人把他这件狐裘带了过来,否则房子里这么冷,可真够他受的。 他打开一扇窗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2 子,看到树枝上跳来跳去的鸟儿,凤倾城撮起嘴唇学着它们的叫声打了几个唿哨,几只鸟便呼啦啦飞了过来。凤倾城伸出一只手,一只鸟落在他手上,其他的都落到桌子上,有的在桌子上跳来跳去,有的则歪着脑袋睁着圆圆的小眼睛看着凤倾城。 落在他手上的那一只则低着头一下一下轻啄着他的手心,弄得凤倾城一阵痒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这几天,他已经同这些鸟儿成了好朋友,一日三餐都与它们分享,鸟儿也并不怕凤倾城,只要他一招呼,便飞过来与他亲近,凤倾城常常同它们说话,好像它们能听得懂一样。 凤倾城正逗着手中的小家伙,门口有声音响动,小窗子打开了,白叶那秀气的脸出现在窗口中,向着凤倾城温柔地一笑,道:“公子,吃饭了,今天有鱼呢。” “真的?太好了!我最喜欢吃鱼了!”凤倾城高兴地将手一扬,手中的鸟喳喳叫着飞了起来。 他飞快地打开门跑了出来。 “公子可别跑,仔细摔着。”白叶忙出言提醒。 凤倾城来到门边,白叶笑着将篮子递给他。凤倾城打开篮子,见里面果然有一小碟蒸鱼,虽然鱼不大,但香气却很浓,凤倾城是很喜欢吃鱼的,北凌气候寒冷,鱼的种类不多,到了月国,别的虽不如意,但这里河流众多,鱼他可吃得不少了。 凤倾城盖上篮子,开心地说:“白叶真好,连鱼都弄得到!” 白叶微微一笑,说:“公子喜欢就好,下次我再给公子弄好的吃。” 白叶看了一眼那陋室中开着的窗户,又嘱咐道:“现在天儿正冷着,公子还是不要总是开窗,会着凉的。” “不用担心,我有狐裘呢。再说整天关着门窗,屋子里空气混浊,反而更容易生病。”凤倾城嘻嘻笑着,满不在乎地说。 看到白叶不高兴地沉下了脸,凤倾城连忙赔笑道:“好白叶,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今后少开窗子就是了。不要板起脸吧,这样就不好看了。” 说着便用手去捏白叶的脸。 白叶被他捏了几下,脸上立刻红了,轻咳了两声,将脸扭向一边,道:“公子不要闹了,你还需要些什么,我去给你找一找,免得你在这里烦闷。” 凤倾城捏不到白叶的脸,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白叶的脸细细嫩嫩,还是很好摸的。 “你帮我带几片树叶来吧,要薄薄的韧韧的那种,我吹曲子给你听。” “树叶还能吹出曲子吗?”白叶睁大了眼睛,惊奇地说。 “当然可以了,有些偏僻的地方没有乐器,人们就用树叶吹出调子来听呢。” “好,我去找找看。公子去吃饭吧,我该走了。” 凤倾城一听他要走,立刻扒住小窗急急地说:“白叶,不要这么快走嘛,陪我说说话吧,我喜欢和你说话,你的声音真好听。” 的确,白叶的声音不同于其他内宦般尖细,而是细细柔柔的,就像光滑的丝缎,令人非常舒服,凤倾城极喜欢听他说话。 白叶为难地看了看他,道:“公子还是快进去吃饭吧,外面冷,过一会儿饭菜就凉了,吃了会不舒服的。晚上我再来看你。” 其实他还有几句话没说。白叶可不是自由的,每天有许多活要干,头目看不得他有一点空闲,总是呼喝他做这做那,他若在这里待得太久,一定会挨打的。 凤倾城撅起了嘴,怏怏地说:“好吧。” 便提着篮子走了进去。 第二天,白叶给凤倾城带来了几片叶子,果然是又薄又韧的。凤倾城放在嘴里吹了吹,叶片发出了清亮的声音,十分好听。 凤倾城十分高兴,笑着说:“谢谢你,白叶。” 白叶笑了笑,道:“公子,不必客气,下次若再想要什么,便告诉我,我去帮你弄。” “嗯。咦,白叶,你的脸怎么这么白?莫非是生病了?” “哪里有生病,只是昨天有些累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公子,你进去吧。”白叶勉强笑着说。 凤倾城上下打量着他,将信将疑地转身进了屋子。 看他进去了,白叶有些沉重地迈开腿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白叶都没有来,另一个内宦顶替他来给凤倾城送饭,鱼肉荤腥也没了,全是少油寡盐的菜梗。 凤倾城心中十分不安,便问那内宦:“白叶为什么不来?” 内宦冷淡地回答:“病了。” 然后再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接连几天也不见白叶,凤倾城又担心又郁闷,这天中午太阳正好,他便爬上屋顶坐着闲望,只见四周层层叠叠的宫殿,不知白叶正躺在哪个角落里,也不知自己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他出了一会儿神,拿出一片叶子看了看,这还是白叶前几天带给他的,因为是冬天,倒也没怎样败坏,凤倾城将它轻轻放在嘴里吹了起来。 蓝殊作了一个上午的功课,十分腻烦,便出来随便遛达,不知不觉竟走到冷宫附近。 身后的宫女内宦见他到了这个晦气的地方,忙劝阻道:“太子,这里可不是贵人应该来的地方,您还是回去吧。” 蓝殊见这里甚是荒凉,没什么好看的,便点了点头,刚想转身往回走,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乐声,那曲调悠长辽远,却又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难过,蓝殊虽然年纪尚小,但自幼便受到很好的教育,因此倒能领悟曲子中的一些意思,竟边听边不由自主地抬腿循着那乐声来源而去,宫人劝他回去,他也不听。 过了一会儿,来到一座破旧的院落前,蓝殊抬头一看,立刻便呆住了,只见破烂的屋顶上有一个洁白优美的身影,他那美丽的面容,灿若星辰的眸子,谨向天上落下的仙子一样动人,他坐在那里,顿时令这荒芜的冷宫也有了生气。蓝殊只觉得那人的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光晕,经不由得呆在了那里。 岂止是他,他的那几个宫人本是见惯了美人的,此时也一阵失神。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清醒过来。 蓝殊命令道:“将这冷宫的门打开,孤要见见他。” 一个宫女看起来是众人中的头领,也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便劝道:“太子尊贵之身,见这冷宫中的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3 人干什么?您去看看娘娘吧,娘娘整天想着您呢。” “我只是见见他,又有什么妨碍,母后那里我过会儿会去的。快把门打开!”蓝殊的语调中戴上了太子的骄贵矜傲。 “是。”那大宫女不敢再拦,只得差一个内宦去宣冷宫的内监来开门。 等了一会儿,在冷宫当差的内监慌慌张张赶来了,给蓝殊磕了头之后,麻利地打开清心斋的门,对着房上的人叫道:“太子驾到,顺平侯快来迎接!” 凤倾城见门开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儿一本正经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宫人。 凤倾城看着那男孩儿故作老成的样子就想笑,但仍是利落地下了房,来到蓝殊面前,就近看着那张稚嫩却又极力做出严肃表情的小脸,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五十九章 蓝殊走在前往母后沈翎的凤止宫的路上,脑子里不住回想着刚刚与凤倾城相见的那一幕,小脸不由得有些发烧。凤倾城那一笑令宫中最娇艳的花都失了颜色。 “你就是太子吗?小小年纪板的什么脸,一张小脸板得跟小老头似的。来,给哥哥笑一笑!” 听了他这几句话,蓝殊的脸立刻胀得通红。 蓝殊自幼便被教导要举止端庄,不能轻易发笑或发怒,自己也一直是这样做的,父皇和太傅都说自己天资聪颖,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些气势,只有母后有时会流露出一丝心疼。但现在听这顺平侯一说,对方竟是大大地不赞成,这让他有一些恼怒和失落。 可是对方那取笑的话却又那么温暖,竟让他心里甜甜的。再一看顺平侯那欺花赛玉的笑容,蓝殊心中那最后一丝不快也像阳光下的露珠一样,“嘶”地一下消失了。 “你是顺平侯?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凤倾城,本不是你们月国人,我是北凌人,是被抓来作人质的,什么顺平侯也只是个虚名而已,你当然没听说过。”凤倾城笑吟吟地说。 蓝殊一愣,模模糊糊记起了曾听人说过,去年北凌来犯,月国抓了一个北凌贵族作为人质,原来就是这个人。 在蓝殊心目中,页丹人都是高大强壮,面目粗犷,凶狠粗野,没想到眼前这人竟这么美,哪怕是月国只怕也找不出这么美的人。 蓝殊看着看着,竟鬼使神差冒出一句话来,“凤侯,你们北凌还有你这么美的人吗?” 凤倾城眼珠一转,笑道:“当然有了,有很多呢。你跟我回北凌看美人吧。” 蓝殊少年老成,是个聪明孩子,哪里听不出凤倾城话里的取笑意味,于是小脸更红了,期期艾艾地说:“你骗人,我才不和你去。对了,我刚才听你吹的曲子真好听,你是用什么吹出来的,笛子吗?” “不是,是用这个。” 凤倾城将一片树叶放在手心里给他看。 “树叶?你能用树叶吹出曲子?” 凤倾城笑着点点头。他前世认识一个少数民族朋友,跟他学会了吹树叶。但看到树叶,他就又想起了白叶。凤倾城的脸上掠过一抹担心。 “你怎么了?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住在这里。我去求父皇母后将你从这里接出去好不好?” “不要去求你父皇,我可不想向他示弱!”凤倾城脱口而出。 看到蓝殊惊讶的神色,凤倾城放缓了口气,道:“这冷宫倒也没什么,挺清静的,只是我有个朋友这几天病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你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让人去看看他。”蓝殊未有发现自己语调里竟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叫白叶,是宫中的内宦,过去一直是他给我送饭的。谢谢你让人去看他,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凤倾城仿佛卸下了心事,对蓝殊粲然一笑。 蓝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个低贱的内宦居然让这神仙般的哥哥这样放在心里。但他刚才已经答应了,此时不能改口,只得诺诺答应着,离开了清心斋。 走出了一段路,蓝殊吩咐道:“连信,你去看看那叫白叶的人病得怎样了。若果真病得厉害,便叫个好大夫来治一治。” 身后的一名内宦答应着去了。 大宫女秋蘅见蓝殊走的是去向凤止宫的路,便轻声问:“太子,您真的要去求皇后,将那顺平侯放出来吗?” 蓝殊看了她一眼,道:“当然了,他是北凌人,是我们月国的客人,就算冲撞了父皇,也应该宽大一些才是,怎么能让他一直住在冷宫?” “可是陛下既然如此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太子不可违了陛下的意思。” “父皇是个仁德之人,那么美的一个人,父皇怎么会忍心一直责罚他?你不要管了。”说完蓝殊不再理秋蘅,大步向前走去。 秋蘅叹了一口气,只得跟在后面。 到了凤止宫,给皇后行了礼,蓝殊便被母亲拉到怀里。 沈翎怜惜地看着儿子,她平日里端庄高贵,令人一见便心生敬慕,此刻面对着儿子,终于流露出母亲的本色,轻声问:“殊儿,功课辛苦吗?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母后,我不累,太傅们讲得都很好。” 沈翎见儿子如此懂事,安慰地笑了。 蓝殊现在虽被立为太子,而且目前蓝星蔚也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但宫中险恶,蓝星蔚又年富力强,将来定会有许多儿子,自己母子能否一直荣宠不衰,实在难以预测。现在见儿子争气,她心里便宽慰了一些。 “母后,今天我见到一个很美的人,被关在清心斋,他是顺平侯,北凌来的客人,我们月国是礼仪之邦,父皇又以仁德治天下,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母后,您有治理后宫之权,就把他放了吧。”蓝殊一派淳厚无邪地说。 沈翎听了这些话,心中一动,凤倾城被关在冷宫她岂能不知,当时她便觉得事有不妥,外面的男子怎么能随便放在宫里,哪怕是冷宫?尤其是宫中到处在流传凤倾城的美貌,还有他在御筵上那出人意料的表现,更令她感到不安。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对她会有很大的影响。 沈翎故作不在意地说:“顺平侯有御前轻侮之罪,你父皇让他在冷宫中反省一下,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这事你父皇自有决断,你就不要再管了。” “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4 可是母后,殊儿喜欢他呀,想和他在一起。凤侯可好了,母后你若见到他,也一定会喜欢他的。母后,你让他出来吧,就让他住在我的猗兰殿,让他每天陪着我,和我一起读书好不好?”蓝殊满眼的渴求。 沈翎深深凝视着儿子,蓝殊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同她说话了,现在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孩童见到一个非常心爱东西,一定要抓到手里一样,很单纯也很固执。 沈翎想了想,道:“殊儿,你先去吃些点心,让母后好好想一想。” 蓝殊乖巧地点点头,跟着宫女下去了。 等他离开了,沈翎吩咐道:“来人,把秋蘅叫来。” 秋蘅进来一见到沈翎便跪下了。 沈翎温和地说:“你起来吧,又不是外人,不用跪来跪去的。” 秋蘅听了这礼遇的话,连忙谢恩。 沈翎沉静地说:“没用的话且不要说了,我找你来是问问刚才太子与顺平侯相见的事,你要仔仔细细一丝不漏地讲给我听,这件事很重要,你明白吗?” “是,娘娘。”秋蘅作为沈翎的心腹,是颇有心机和胆识的,见沈翎这个样子,便知道她要拿个大主意了,当下不敢轻忽,从头到尾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偷眼看了看沈翎的脸色,斟酌着说:“娘娘,奴婢看顺平侯人是很好的,只是这容貌实在是太美了一些。” 沈翎脸色微微一变,秋蘅忙低下头不敢再说。 沈翎眼神变幻莫测,沉思了好久,脸上现出坚定之色,道:“秋蘅,你去把芳华找来。” 芳华是凤止宫品级最高的女官,也是沈翎从娘家带出的最亲信之人。秋蘅忙下去通传。 芳华进来后也未跪下,只是屈膝行了一礼,道:“娘娘,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芳华,这是我的凤牌,你拿了去,到清心斋将顺平侯请出来,送到猗兰殿去陪伴太子。若有人敢拦阻,以违皇后令论处。” 芳华眼神一跳,“娘娘,若是冷宫中的妃子,放与不放自然在您权限之内,只是顺平侯有些特殊,您还是三思而行的好。” “怕什么,他既然身在内宫,哀家便管得。你只管去,此时我自有主张。”沈翎镇定自若地说。 芳华知道皇后是个很有见识的女子,入宫这么多年占尽上风,想来这次也不会错,于是便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沈翎又命人请来蓝殊。 见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沈翎笑道:“也不知顺平侯有什么好,瞧把你急成这个样子,回宫等着去吧,很快就把人给你送去。” 蓝殊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母亲,道:“母后,你真好!谢谢母后!我回去等着了。” 说完便猴急地往自己宫里赶,只差没跑起来了。 沈翎看他这个样子,被逗得微微一笑,但马上又深思了起来。 凤倾城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子里,突然房门一开,一个盛装的女官走了进来,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缓步来到室内。由于关了窗子,屋中有些暗,但一身银白的凤倾城却格外显眼,芳华只觉眼前一亮,满眼便只有这个人。她暗自叹息,世上竟有这么美的男子,难怪太子小小年纪也知道要与他亲近。 芳华定了定心神,上前施了正式的一礼,恭声道:“奴婢芳华,奉皇后令,请顺平侯移居猗兰殿陪伴太子读书。侯爷这些天在这里受委屈了,快跟奴婢走吧,这清心斋原不是侯爷这样的人物该住的。” 最后一句倒是她的心里话,让这么美的人住冷宫,简直是把明珠扔在泥垢中一样。 凤倾城到没有太兴奋的样子,他微微一笑,道:“我不用被关在这里了?” “是,侯爷是月国的客人,当然不能委曲了您。” “太好了!我要去看看白叶!”凤倾城双手一拍,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往外走去。 芳华心中暗暗叫苦,这位侯爷可真是任性,刚一说放他自由,立刻便胡闹起来。纵然不被禁闭冷宫,后宫也不是一介男子可以随便走动的地方。 芳华忙拦住凤倾城,道:“侯爷,宫奴所住卑污之地,您千金之躯怎么能踏足呢?那白叶已经有人去看他了,您还是快跟我去猗兰殿吧。” 凤倾城摇头道:“那可不行,白叶是我在宫中的第一个朋友,待我极好的,他现在病了,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芳华见他重情重义,虽然心中有些感动,但这种坏了规矩的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于是一个一定要去,一个决不同意,两人竟僵持在了那里。 凤倾城向来是不管什么规矩的,北凌礼制本就宽松,况且家里人又那么疼他,就算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没人来管束他。到了月国这也不行那也不准,早就惹得他火大,现在他想去看望一下朋友都受到阻拦,立刻万般委屈都涌上心头,赌气回到房间里,往床上一坐,道:“你不让我去,我便不走了,在这里人人都欺负我。” 芳华见他那又恼怒又委屈的样子,竟格外令人不忍心看下去,心中便有几分犹豫。 这时一个宫女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芳华姐姐,听说这凤侯爷在北凌是最受宠的,脾气难免有点大,您还是依着他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若和他这么拧着,误了差事也不好。” 芳华听她说得有理,便笑着劝凤倾城道:“侯爷何必生气,您若想去看看那宫奴,奴婢便陪您去好了。能得您如此另眼相看,可真是他的福气呢。” 凤倾城看了看她,轻声道:“能遇到这么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也是我的福气。” 听得芳华一阵出神。 第六十章 宫奴所住的地方比冷宫还差,尤其是像白叶这种最下等的宫奴,房间阴暗潮湿,空气混浊,有一种发霉腐臭的味道。凤倾城一进房就皱起了眉头,他往里边一看,只见一张低矮的小床上直挺挺躺着一个人,可不正是白叶? 凤倾城来到床前,见白叶比从前消瘦了很多,两颊深深陷了下去,颧骨明显地凸了出来,脸上毫无血色,眼睛紧紧闭着。 凤倾城心里一阵难过,没想到白叶病成这个样子。 他轻轻呼唤:“白叶,白叶,你看看我呀,我是凤倾城,我来看你了。”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5 过了一会儿,白叶勉强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凤倾城的脸在他面前,白叶的眼睛立刻一亮,低低的声音说:“公子,你来了,我真高兴,不过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这里可不是你该待的。” “白叶,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有没有大夫来看过?”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伤,连公公找了大夫给我开了药,擦上几天就好了。你不要管我了,快回去吧。” “什么?你受伤了?是谁打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打回去!”凤倾城一听,立刻气得瞪圆了眼睛。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闹了,宫中可不是由着你胡来的地方。我那伤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你找谁报仇去?你可别惹祸了。”白叶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头昏脑涨之下说错了话,惹得这位很有点脾气的小侯爷又要闹事,连忙劝住了他。 “你摔伤了什么地方?给我看看。”凤倾城却是个穷追猛打的,一定要看到白叶的伤处才肯罢休,于是便动手去解白叶的衣服。 白叶这下可真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抓住凤倾城伸到他胸口的手,惊惶地说:“我这身上又脏又臭,公子哪里看得?还是快些去吧。那位姐姐是来接公子的吧,公子快些离了这冷宫,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凤倾城见他急得眼圈儿都红了,像是要哭出来一般,也不敢再坚持要看他的伤,只好缩回了手,委屈地说:“不看就不看吧,你发的什么急。不过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人照顾,我实在放心不下,芳华姑娘,”他转头对芳华道:“我想把他带到猗兰殿去,你看怎么样?白叶对我很好的,有他陪着,我才开心。” 芳华看着凤倾城那倔强的样子,还能说什么,这位侯爷的脾气她刚才便已经领教过,他可是半点不听人劝的,况且不过是带个宫奴过去,猗兰殿多个奴才也没什么。 于是她柔顺地说:“全听侯爷吩咐。” 然后回身命令道:“来两个有力气的,将这白叶抬到猗兰殿去。” 白叶一听有些慌张,拉着凤倾城的手道:“公子,这可不行,我是被发落在冷宫当差的,怎么能往前边去?公子不要胡闹了。” “我不管,你伤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让你留在这儿?若有人欺负你怎么办?我就是要带你走,有你在身边我才高兴。再说这宫中的规矩我又不知道,有你在一旁提点,我便会少闯些祸。你还是跟我去吧。” 白叶被他又逼又求的,实在不忍心再拒绝他,况且又一想凤倾城那爱惹祸的性子,自己还是跟着的好,起码自己的话他还肯听两句。 蓝殊欢天喜地地回到猗兰殿,便吩咐宫女内宦们将自己寝殿旁边一个最舒适的房间打扫了出来,又让准备点心茶水,然后就在殿中走来走去,焦急地等着。哪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烦躁得几乎要发脾气,终于有人禀报说顺平侯来了。 蓝殊立刻满面笑容,开心地跑出去迎接,弄得众宫人都莫名其妙,暗想都说顺平侯容貌好,可不知到底好到什么地步,连太子都这么喜欢他。 蓝殊跑到外面一看,凤倾城果然就在前面,在这华贵的宫殿中更加衬得他美如天人。 蓝殊高兴得一下子便扑了过去,拉住他的两只手不住摇晃着,说:“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等了你好半天了。” 凤倾城一笑:“我去看朋友了,他病得厉害,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蓝殊看了看被两个内宦抬着的白叶,心想这脏兮兮的宫奴不知怎么竟这般被他看重,留下就留下吧,反正猗兰殿里空房子多。 蓝殊一挥手,让人将白叶安置了,又指派了一个小内宦让他去照顾白叶。 凤倾城见他安排得妥贴,就放了心。 蓝殊拉着他快步向殿中走去,蓝殊的小手热呼呼的,握在手中十分舒服,凤倾城便任他拉住自己的手。 来到殿内,蓝殊连声催着上点心茶水,凤倾城笑着说:“太子,现在倒不忙吃东西,我这些天都没有沐浴,身上很不舒服,你让他们准备些热水给我清洗一下好不好?” 蓝殊听了当然答应,一迭声催着让备热水。 一个宫女在一旁掩口笑道:“秋蘅姐姐刚刚差人到侯府去,将侯爷日常服用之物都拿了来,这会儿正安置着呢。我去挑几件衣服给侯爷替换。” 凤倾城冲她一笑,道:“幸亏你们想得周到,否则洗了澡后可不知该怎么出来了。” 那宫女脸上一红,快步下去安排了。 蓝殊眼珠一转,道:“我也想沐浴,凤侯,我和你一起洗好不好?” “好啊!”凤倾城自然答应。 很快,热水备好了,凤倾城跟着蓝殊来到后面,见一个四角摆着炭炉的房间中央有一个小池子,里面的热水正冒着蒸汽,看着那清澈透亮的池水,凤倾城一阵心痒,冷宫之中哪有这样好的热水给他沐浴,他本来是个很爱干净的,每天都要洗澡,一连这么多天不洗,哪里受得了? 凤倾城立刻便解去了狐裘,刚想脱去褙子,忽然看到旁边有几个宫女正站在那里等着侍候,其中两个正帮着蓝殊脱衣服,凤倾城便尴尬地停下了手。他毕竟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因此这么私密的事不愿让女子看到。 在北凌时,义律霄自然不愿让别人碰触他的身体,两人总是共浴,这种时候都是义律霄服侍他,从不假手他人。到了月国他也是这样,洗澡时只让侍女在外面服侍。 到了这猗兰殿,因为不是自己的地方,因此也不好将那些宫女遣去。 宫女们见他愣在那里,便有两个过来笑着说:“侯爷,奴婢帮您除了衣服吧。” 说着便去解他衣服上的带子。 凤倾城吓得连忙往旁边躲,连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一个宫女见他嘴里说“自己来”,手上却仍是不动,便娇笑道:“侯爷说要自己来,可怎么不动手?还是奴婢来吧。” 凤倾城见她又伸手过来,忙往后退,道:“不要不要,一会儿你们走了,我自己脱。” 宫女们见他这么腼腆,都嘻嘻笑了起来。蓝殊见到凤倾城这种窘态,也觉得有趣,他自幼被宫女服侍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既然凤倾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6 城不自在,蓝殊便对众宫女说:“将东西都放在这儿,你们到外面侍候吧。” 宫女们答了声“是”,鱼贯而出。 蓝殊看着凤倾城,眨了眨眼睛说:“凤侯,你来帮我脱衣服。” 凤倾城见他还穿着贴身小衣,想到他为了自己将宫女都遣了出去,他身为太子一向被人侍候惯了,现在既然没有别人,自然是自己替他做这些事。 想到这里,他来到蓝殊面前蹲下身子,捏了捏他的鼻子道:“你倒是挺会使唤人的。” 说着便轻轻解下他的小衣,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快到池子里去吧,别冻着了。” 蓝殊甜甜一笑,听话地进了水池。 凤倾城将自己的衣服都脱去了,白玉一般的身体浸在了池水中,就像水中盛开的一朵玉莲花。 蓝殊立刻便靠了过来,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身体,仰头看着他,有些入迷地说:“凤侯,你真美!” 凤倾城捏了捏他被水汽蒸得发红的脸蛋,道:“太子也很可爱啊!就像个瓷娃娃一样。来,我给你擦洗身体吧。” 说着凤倾城便拿起毛巾,给蓝殊清洗起来。他虽没服侍过人,但学着义律霄照顾自己的样子,倒也把蓝殊侍候得舒舒服服。 蓝殊眯起眼睛,软软地说:“真舒服,凤侯真好。” 凤倾城一笑,探手到玉盒里去取皂荚,想给他洗头,入手却是一块香气馥郁的香皂。 凤倾城“咦”了一声道:“没想到这里也有香皂。” 蓝殊用手摸着那滑溜溜的香皂,道:“这是从北凌买过来的。你们页丹人真聪明,能做出这么有用的东西,不过这东西很贵,普通百姓是用不起的。而且现在我们和北凌打仗,父皇已经下令禁止输入这种昂贵的东西了。不过凤侯你放心,无论两国关系怎样,我都还是喜欢你。” 见凤倾城脸色有些不好,蓝殊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 凤倾城笑了一下,他只是难过在后世如此普通的东西,在这里却成了奢侈品,而且还被战争影响了贸易。 他用香皂给蓝殊洗了一遍身子,又细细打在头发上,给蓝殊洗净头发。蓝殊感到凤倾城修长灵活的手指在自己头发上轻轻揉搓着,实在比宫女给自己洗头要舒服百倍,他靠在凤倾城温暖的怀里,一点也不想离开,心中只盼凤倾城给他多洗一会儿。 但凤倾城终于用水给他冲干净了头发,将他扶到一边,道:“你先在这儿歇一会儿,等我洗好了帮你穿衣服。” 说完便开始给自己清洗。 蓝殊看着他往自己身上冲水,擦香皂,只觉得每一个动作都分外好看。 凤倾城洗得十分痛快,十几天的污垢都清洗干净,身上心里分外舒服,笑着对蓝殊说:“你知不知道,有些地方的人,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时一次,成亲时一次,过世时一次,他们平时该有多难受啊!” “还有这样的地方?他们为什么不洗澡呢?”蓝殊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 “因为他们认为洗澡会把福气洗掉。”说着凤倾城走出水池,来到地上,边擦干自己的身体边说:“太子你等一等啊,待我穿上衣服再帮你穿。” 凤倾城穿上洁白的里衣,伸手将蓝殊拉了出来,迅速用一大块干爽的厚布将他包裹起来,给他擦干了身上,又将小衣,中衣,外衣一件件给他穿上,边穿边抱怨说:“月国的衣服真麻烦,左一条带子右一个扣子,若非我天资聪明,真不知该怎么弄。哎呀,怎么穿成这样?” 蓝殊哭笑不得地看着身上被拧成麻花一样的衣服,只好自己一件件脱掉,又在凤倾城手忙脚乱的帮助下一件件穿上。 凤倾城看着蓝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气得在他脸上胡乱揉搓,道:“不许笑我!” 然后回身去穿自己的衣服。总算北凌服饰他穿了二十年,还不至于弄得乱七八糟。 这时蓝殊反倒要给他拿腰带,整下襟。 等凤倾城穿完了,蓝殊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要快一点长大,那时就可以帮你穿衣服了。” 凤倾城愣了一下,马上就拍拍他的脸笑了。 蓝殊懊恼地别过了头。 第六十一章 凤倾城沐浴之后更加艳丽,玉雪般的脸上淡淡染了一层红晕,就像涂了娇嫩的胭脂一样。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还不住往下落着水珠。一身洁白的长袍更显得美人如玉,分外俊逸。宫女们一时都看楞了神,直到蓝殊连声咳嗽,她们才清醒了过来,纷纷上来服侍。 蓝殊陪着凤倾城回到寝殿,在外间坐下。这时已经到了晚膳时间,蓝殊吩咐传膳。太子殿的膳食自然与别处不同,何况蓝殊又特意嘱咐要用心做,因此送上来的菜肴都十分精美,香气四溢。 凤倾城这些天在冷宫吃的都是粗劣饭食,白叶纵然尽力为他弄些荤腥,但白叶本就身份卑微,又能弄来什么,因此凤倾城着实过了一段饮食寡淡的日子。现在见到这些精致菜肴,他当然不会客气,给蓝殊夹了点菜,便自己美美地吃了起来。 蓝殊见他虽然动作仍是十分优雅,但却吃得很快,显然是有些饿了,心想这位漂亮的凤侯在冷宫一定什么都吃不到,父皇可真是狠心,让这么美的人饿着。于是他便不住地给凤倾城夹菜,一个劲劝凤倾城多吃一些。 如果蓝星蔚和沈翎此时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不已,从前从没见蓝殊对什么人这么殷勤过的。 用过了饭,蓝殊便拉着凤倾城问这问那。蓝殊对北凌很好奇,很想知道那个强悍的,但又能生出凤倾城这般人物的国家到底是什么样子。凤倾城便给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北凌的风土人物。其实凤倾城自出生便一直待在兴京城,家里人也很少放他出门,他走的最远处就是这次跟着义律霄南征,结果却被抓到皓都,这下他可跑得真够远了。 凤倾城去过的地方虽然不多,但义律轸一生南征北战,到过的地方无数,他常常把年幼的凤倾城抱在膝头,给他讲自己到过的地方,见过的人,这时父亲凤然就坐在一旁喝茶,微笑着听着,眼神不时与义律轸交汇,然后微红着脸低下头去。真幸福啊! 凤倾城边回想从前,边搜罗着那些有趣的事讲给蓝殊听。塞外一望无际的草原,马背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7 民族的豪迈热情,篝火边青年男女的对歌,节日里的赛马、摔跤比赛,这种新鲜而热烈的生活令蓝殊深深地着了迷,他正处于少年好奇好动的时候,皇宫中严格约束的生活实在并不愉快,他望着凤倾城暗自羡慕,这位美人哥哥在北凌过的日子多快活啊! 凤倾城讲到高兴处,便放声吟道:“跑马川,昆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凤倾城将“敕勒歌”改了两个地名念了出来。跑马川和昆山是北凌出名的肥美草原和高山,可惜凤倾城没去过。 蓝殊听了凤倾城吟的那首古歌,只觉得心胸特别宽敞,小小年纪竟也生出一点豪迈之气来,挺起胸道:“总有一天我也要到大草原去纵马驰骋。” 凤倾城笑道:“好啊!你若到北凌去玩儿,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这时夜已经深了,秋蘅找了个空档,上前低声劝道:“太子,侯爷,天已经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太子您明天还要上韩太傅的课呢。” 蓝殊听她一说,才觉得自己果然有些累了,真的该休息了,但他又舍不得凤倾城,便眼巴巴地看着凤倾城,说:“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凤倾城十分喜欢这个聪明懂事的孩子,看他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宫殿也怪孤单的,便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我陪你到床上去吧,小孩子可要睡眠充足才能长好身体。” 蓝殊一听他说自己是小孩子,立刻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但一被凤倾城牵住了手,便再气不起来,乖乖地任他领着自己进了内室。 凤倾城抱着蓝殊躺到床上,就像义律霄照顾他睡下时一样,给蓝殊脱了衣服,盖好被子,却见蓝殊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便哄他道:“你闭上眼睛,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蓝殊听话地闭上眼睛,凤倾城温柔好听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从前哟一个小女孩儿,她的母亲死去了,父亲给她找了一位后母,后母成天让她干活儿,她的身上总是有煤灰,因此被后母和她带来的两个女儿嘲笑为‘灰姑娘’…” 蓝殊听着这优美的故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凤倾城也停止了说话,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宫女轻轻将蓝殊唤醒,蓝殊昨晚睡得好极了,他是伴着一个美丽的故事入睡的,睡梦中闻到了花的芳香,令他感觉十分幸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凤倾城怀里,凤倾城身上有淡淡的香气,闻着舒服极了。 凤倾城现在还在睡,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圈阴影,平静的睡颜显出一种安闲的美,真是一个睡美人。 蓝殊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毫无声息地换了衣服,洗漱之后吃了早膳,低声吩咐宫女道:“一会儿凤侯醒了,你们要好好侍候,早膳问问他喜欢吃什么,就让膳房给他做什么。” 宫女恭谨地答应了。蓝殊这才放心地去听课。 蓝星蔚正在御书房批折子,一个内宦猫一般无声无息地进来,看他的服饰和气度,就知道他的品级很高。 内宦凑到蓝星蔚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蓝星蔚眼中精光一闪,扬了扬眉毛,“哦”了一声,点点头道:“知道了,忠宛,你下去吧。” 内宦弓着身无声地退了出去。 晚上,蓝星蔚来到凤止宫,沈翎见了他,款款行了一礼,道:“臣妾恭迎陛下。” 蓝星蔚含笑扶她起来,道:“这些天朕劳心国务,没有来看你,希望皇后不要见怪。” 沈翎笑着说:“陛下勤政爱民,是百姓之福,臣妾怎敢因私情而废公务?” 沈翎抬头看了看蓝星蔚,这个英俊傲岸的男子是一国的主宰,也是自己的丈夫,他既威严又俊雅,既无情又温柔,有哪个女子会不为这样的男人着迷呢?只可惜他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沈翎心中暗自叹息,她微笑着同蓝星蔚聊了一会儿,便说道正题上:“陛下,臣妾要向您请罪呢。” “皇后管理后宫一向公平宽厚,让朕十分满意,请的是什么罪呢?”蓝星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翎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恭顺地说:“陛下,我大月乃天朝上国,素来以礼义为先,以仁德治国。去岁北凌恃强逞凶,犯我北疆,幸得将士奋勇拒敌,又将页丹王子凤倾城送到皓都,陛下的本意臣妾以为是要以天朝礼制教化他,使他感慕皇恩,从此臣服。可是顺平侯年轻任性,寒华御筵冲撞了陛下,陛下略施小惩,让他在清心斋思过,真是用心良苦。可臣妾思量着,现在天气寒冷,清心斋的膳食又粗淡,顺平侯身子一向娇贵,这十几日已足够赎其罪,何况远来是客,他便一时不知礼仪,也该慢慢教化,因此便自作主张将他放了出来,送到猗兰殿让他陪伴殊儿,还请陛下治臣妾擅专之罪。” 沈翎说完又盈盈下拜。 “礼义为先,仁德治国?哼,可是我大月堂堂礼乐之邦竟被北凌那蛮夷之国打得节节败退,天朝上国纯粹是自欺欺人。”蓝星蔚陡然变了脸色,愤愤地说。 沈翎心中一惊,不过倒并不怎样惊慌,她知道蓝星蔚并不是在冲她发怒,而是恼恨老臣们的陈腐不化。她垂首不语,只等蓝星蔚把脾气发完。 蓝星蔚气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对沈翎微微一笑,道:“皇后并没有做错,前两天景王叔也来劝朕放了顺平侯,朕想这几天他也受了些教训,便想饶了他,可巧事情一多就忘了,幸好皇后帮朕补了这个漏子,朕还要谢谢你呢。只是这凤倾城十分胡闹任性,可别让他带坏了殊儿。” 沈翎看蓝星蔚脸上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反而还透出一种开心,这才放下心,道:“凤侯只是性子直率而已,心地倒是好的,有情有义。殊儿自己知道好歹,他很难喜欢凤侯,就让他们两个在一处玩儿吧,否则这后宫也没有凤倾城可待的地方。” 听了沈翎最后一句似是语意双关的话,蓝星蔚心里一动,看了她一眼,却见沈翎只是温顺地笑着,也不知那句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木然飞自回到皓都后,每天都要到城外操练兵马,这天晚上他回到府中,见蓝心玉眼含笑意地迎了上来,便知她有好事。 木然飞边脱盔甲边问:“心玉,有什么喜事高兴成这样?” “然飞,前两天我父王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8 去向陛下说情,请他对凤倾城宽厚一些,今儿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后将那孩子从冷宫放了出来,送到猗兰殿陪太子读书,这下他就不用再受苦了。据说太子很喜欢他呢,能得太子维护,今后等闲也没人敢欺负他。” 木然飞的眉头也舒展开了,道:“这样就好,他自幼娇惯着长大,冷宫的苦他可受不了。这样我总算对得起他父亲。不过宫中是非多,我还是希望他能离那里远点儿。” “这事慢慢来吧,起码先不让他在冷宫中受苦。”蓝心玉劝解道。、 太师府中,周正豪正在摆弄一只新买的翠玉色的鸟,只见自己的父亲怒气冲冲从外面进来。 周太师见儿子不去读书反而在逗鸟儿,心头的怒气便发到他头上:“你这逆子,每日不务正业,既不习文也不练武,整日游手好闲,将来怎么在朝为官,为国出力?” 周正豪无缘无故被父亲骂了一顿,心中委屈,小声道:“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发到我头上,我可真倒霉。” “畜牲,你嘀咕什么?” “爹,您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谁惹您生气了?您告诉儿子,儿子给您出气。”周正豪讨好地说。 周太师“哼”了一声,走进书房端起茶杯一阵猛喝,然后重重将茶杯一顿,叹道:“邪魅误国!邪魅误国!” “爹,您是在说谁呀?” “就是那凤倾城!这番邦妖人,他在寒华宴上作诗讽刺于我,又作歌挑衅大月,藐视君王,陛下将他关在冷宫,本是好的,让这妖人无法兴风作浪,哪想到景王一番说情竟又将他放了出来,还让他去陪伴太子,太子是国之储君,一国的根本,怎么能让他去魅惑太子?真是大灾祸啊!” 原来这周太师就是大宴上率先向凤倾城发难,结果却被他用君子之道驳得灰头土脸,又用诗讽刺一番的那个老臣。 周正豪见父亲捶胸顿足的样子,眼珠转了转,道:“爹,您可以向陛下建议,说那凤倾城行为不轨,请求将他放在太师府中管教嘛。” “呸,你少给我胡出主意,你那点鬼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上一次你就差点惹祸,当真以为北凌是好惹的?况且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我也决不允许发生!你再敢招惹那凤倾城,我就打断你的腿!你给我滚出去!” 周太师掷出一个茶杯,周正豪见势不对,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赶走了周正豪,周太师拍着桌子,痛心疾首地说:“妖物啊,妖物!” 第六十二章 凤倾城这一晚睡得又暖和又舒服,直到日头升起老高,他才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翻身起了床。 秋蘅领着众宫女殷勤服侍着,又问他喜欢吃什么点心,好安排膳房去做。凤倾城不愿麻烦她们,只说随便。秋蘅这下更加为难,只得让膳房将北凌和大月的点心各做了几样,送了上来。 凤倾城倒真没挑拣,连夸好吃。 用过早膳,他在殿内闲着无事,便想起该去看看白叶。秋蘅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明白拦也拦不住,便叫了一个内宦同自己一起陪了他过去, 凤倾城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安静的院落,这里是一个有点脸面的内宦住的地方。 来到白叶的房间外面,他刚想进去,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尖细声音说:“也不知你是怎么惹到那些人,居然下这样的死手整你,伤得这么厉害。幸亏治得及时,否则你这条小命就玩了。” 白叶低低地说:“可能这是我的命吧。” “就算要折腾也不该折腾这个地方,后面整治了,前面还要整治,真是不把人当人看。” 凤倾城心中疑惑,不知白叶到底伤在哪里,跟了他来的内宦却明白了,脸立刻便有些白,拉了拉凤倾城的衣袖,低声道:“侯爷还是回去吧,这伤怕是不方便看。” “有什么不方便看的?今天我一定要看!”凤倾城心中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令他一定要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下子推门进去,叫道:“白叶,我来看你了。” 屋中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坐在床边的那人连忙将被子给床上那人盖上。 凤倾城过来一把掀开被子,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只见白叶的臀部布满抓痕、鞭痕,后穴更是又红又肿,显然被人粗暴地折腾过。凤倾城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白叶见被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又羞又急,撑起身子便要把被子拉回来。他不起身还好,这一起身正好让凤倾城看到他前面,见前面也布满伤痕。凤倾城一把按住他,只见白叶下体满是鞭痕,连软垂着的分身上也是一条条血痕,上面竟还有抓咬的痕迹。 这么一个脆弱的地方被人这样对待该有多痛苦,凤倾城想都不敢想,他呆愣着看着白叶身上的伤,白叶却已经窘得快要哭出来,哀声道:“公子,求求你不要再看了,你再这样,我真巴不得立刻死了!” 凤倾城这才缓过神来,忙将被子给他盖上,抱着他连声问:“是谁欺负你的?我一定要把他抓过来,狠狠打一顿给你出气!你快告诉我呀!” 白叶一看凤倾城的样子又要惹祸,也顾不得自己难过,忙安慰道:“公子不要胡闹,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一点皮肉伤,歇两天也就好了,等我好了再服侍公子。” 凤倾城却不依不饶:“什么皮肉伤?简直是羞辱人!这仇不能不报!你若不告诉我,我…” 凤倾城想着自己该怎么做,这里不是北凌皇宫,由不得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要让蓝殊将冷宫中的内宦都查一遍? 白叶看他思量着什么,心中更加担心,反手抱住凤倾城道:“侯爷千万别惹祸了,其实宫中的奴才哪个不苦?就是现在这些大管事们也是从苦堆里一点点熬上去的,更何况他们又肢体不全,我能保住一条完整身子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怎么还敢奢求其他。其实他们本来也不是坏人,都是被逼的。”说到这里,白叶哽咽着再说不下去了。 凤倾城听了一阵默然,被阉割过的人心理变态他早就听说过,他们的确都是一群可怜人,可是对同样可怜的人,他们却反而更厉害地折磨,凤倾城真不知是该同情他们还是该痛恨他们。 呆呆坐了一会儿,转头见到白叶那提心吊胆的样子,凤倾城勉强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9 一笑,轻轻按着他躺下,道:“你别着急了,今后我绝不让人欺负你,再有人欺负你,我可不饶他。” 白叶一听他这样说,这才放了心。凤倾城又要给白叶换药,白叶涨红了脸,死也不肯,凤倾城只得等那内宦给百叶上好了药,这才陪着白叶又说了一阵子话。 白叶怕他离了这里又惹祸,千叮咛万嘱咐这宫中的规矩,让他乖乖待在猗兰殿,若闯到后宫妃子的宫殿,那脏污的罪名可是洗刷不清的。 凤倾城听得连连点头,白叶见他肯听自己的话,原本很高兴,但后来发现即使自己停了口,凤倾城也仍是在不住点头,这才知道他是左耳进右耳出,半句也没听进去,气得白叶差点岔了气,拿拳头直敲床板。 凤倾城见白叶像是要生气的样子,连忙笑嘻嘻地说:“好白叶怎么舍得对我生气呢?我保证只待在猗兰殿,绝不到处乱跑,免得又跑到冷宫去…” 白叶忙一把捂住他的嘴,责备道:“这种话也是乱说的?那种地方,想想都晦气。” 凤倾城见他不生气了,愈发任性使赖地逗弄他,白叶见凤倾城这般孩子气,又对自己这样亲昵,心中不由得甜丝丝的,当下自是花了番工夫哄劝凤倾城。 凤倾城又缠了白叶一会儿,见白叶有些累了,便嘱咐他要好好休息,然后离开了。 此后凤倾城每天都来陪白叶一段时间,和他说说笑笑,免得他寂寞。白叶在这里由于凤倾城喜欢他,因此也颇被看重,每天吃得好睡得好,伤口也得到很好的医治,再加上得以与凤倾城亲近,因此伤好得很快,过了几天就可以下床行走了,便去贴身服侍凤倾城。 白叶细致周到,百般贴心,将凤倾城照顾的妥妥当当。蓝殊见白叶既妥帖又斯文,不似其他内宦的粗鄙狡猾,心中也十分喜欢他,因此白叶在猗兰殿便成了十分重要的一个人物,再没人敢欺负他。 蓝殊每天上午要听太傅讲课,下午要在自己殿中温书,凤倾城本是个不亲书本的,但在猗兰殿没有别的事好干,便硬着头皮拿了一本轻松一点的书看着。看了一会儿他就看不下去了,拉着百叶又叫了几个内宦在院子中玩瞎子摸人。 那些内宦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孩子,玩心很重,平时被严格管束着,现在得了机会,怎么会不放开了玩?一群人在庭院里又笑又闹,还不住拍巴掌,直把在殿中温书的蓝殊也弄得心痒痒的,但他虽然年幼,心性却很坚定,坚持着温完了书,才来到院子里一起玩。宫女们则站在一边指指点点,不住嬉笑,猗兰殿里一片欢声笑语。 从此凤倾城便带着猗兰殿的人变着法子玩耍,后来连宫女们也参与进来,蓝殊毕竟是个孩子,总是这样玩耍,功课难免受到影响,气得太傅直训斥他“因嬉废学”。 这事竟连蓝星蔚都惊动了。这天他处理完朝政,一时兴起便想去猗兰殿看看,在院外蓝星蔚便听到里面的笑闹声,让原本严肃沉闷的宫殿鲜亮了起来,进了院子一看,一群宫女内宦四处跑跳,中间那用布蒙着眼睛的不正是凤倾城? 凤倾城笑着追逐着周围的声音,他是那样开心,不复是御宴那天那种对立的模样,蓝星蔚恍然觉得眼前一花,真希望他永远这样开心才好。 凤倾城玩着玩着,突然发觉周围安静了下来,他着急地叫道:“你们给一点声音啊,这样可怎么玩?” 这时只听前面有人咳嗽一声,凤倾城一个高兴,立刻便扑了过去,伸手一抓,果然抓到一只胳膊。他兴奋地大叫:“抓到了!”说着便拉下眼睛上的布,却见眼前是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竟是蓝星蔚。 凤倾城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院中的宫女内宦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不用问,一定是蓝星蔚不让他们说话,才害得自己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凤倾城恼怒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蓝星蔚。 蓝星蔚好笑地看着凤倾城赌气的样子,暗想这真是被宠出来的脾气,在宫廷中若无掌权者护着,这个人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正想着,蓝殊从殿中跑了出来,跪倒给他施礼道:“儿臣恭迎父皇。” 蓝星蔚平和地说:“起来吧,地上凉。殊儿,你在殿中做什么啊?” 蓝殊站起身来道:“禀父皇,儿臣在读书。” “哦?好啊,正好父皇今天有空,便考较一下你的功课。” “是,父皇请到殿中坐吧。” “嗯。”蓝星蔚刚想进去,眼角瞄到凤倾城仍是站在那里怄气,他微微一笑,一把抓住凤倾城的手,道:“顺平侯也一起进去吧。” 凤倾城忽然被他抓住了手,心中一惊,便将手往回拉,但蓝星蔚的手却像铁铸的一样,见他往回抽手,蓝星蔚加大了手劲,凤倾城手上一阵疼痛,他恼怒地看着蓝星蔚,却见对方眼中似乎燃着黑色的火苗,凤倾城的心一抖,不敢再挣扎,任蓝星蔚将自己拉进殿中。 蓝星蔚一边喝茶一边问着蓝殊的功课,见他回答得还算流利,蓝星蔚点了点头,道:“殊儿的功课还过得去,但仍然要用功才是。你是太子,这个国家将来都靠着你呢,一定要学好治国安邦的道理,少要玩乐才好。” “是,儿臣谢父皇教诲。” 蓝星蔚看了看坐在一边撅起了嘴的凤倾城,心想自己一定是让他更不高兴了,但这也没办法,毕竟太子的学业是绝不能耽误的。 该说的话说完了,蓝星蔚便起身准备离去。临走时他瞥了一眼白叶,白叶只觉一道冷气从自己身上掠过,对这个掌握着所有人命运的男人,他心中是十分惧怕的。 等蓝星蔚走得远了,白叶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看了看凤倾城,心想谢天谢地,这位小爷今天总算没闹事。 之后猗兰殿中的人不敢再随意玩耍了,凤倾城每天闷闷不乐,白叶成天哄着他,蓝殊也尽量劝他,蓝星蔚居然赏赐了一些精巧的玩意给他,意在让他消磨时间,但凤倾城却看也不看。 不过凤倾城也没闲着,蓝殊读书时,他便要发表评论。 蓝殊读《牧民篇》,凤倾城边说:“这显然是把百姓当成可以任意宰割的绵羊,只想着从他们身上捞好处,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力强身捷者得之’,百姓对于他们,只是榨取利益的工具罢了。” 蓝殊读《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0 吏治篇》,凤倾城又说:“国家是属于皇帝的,天下的官吏当然不会只让皇帝一家从国家捞好处,他们自己也想捞一些,所以吏治不败坏是不可能的。政治使人冷酷,权力使人腐化,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化。” 这些骇人听闻的话震得蓝殊直发呆,他半遮半掩地去问太傅,却被太傅捧着心口教训一番:“不要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蓝星蔚听说后,也只能苦笑着摇头,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这些话虽然荒唐刺耳,但却都是真的。 第六十三章 中午时分,皓都城外北山军营中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他向卫兵出示了腰牌,便被领进了木然飞的大帐。 一见木然飞,来人便施礼道:“舅父。” 木然飞一看到他,高兴地抱住他的双肩,道:“锦棠,你终于回来了,你母亲都急坏了!” 那人取下斗笠,露出一张年轻英爽的脸,虽然经过长途跋涉显得有些疲惫,但那种精明强干之气却并不稍减,他正是木白绵与练英的儿子练锦棠。练锦棠很少在军营中,大部分时间都潜入北凌做一些隐秘的事情,很有其父的风格。 木然飞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道:“锦棠,这一次你可辛苦了。北凌去年来势汹汹,只好让你去策动白衣教造反,来打乱他们的部署。这么大的动作,北凌定然严厉镇压,但这边战事严峻,我也派不出更多人去帮你,后来好长时间都没有你们的消息,我真担心你们出事,幸好你回来了。” 练锦棠喝了几口茶,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任务的确比往常困难,那离光公主着实厉害,白衣教本来就组织得比较松散,很快便被她拆得七零八落,她一边大肆捕杀教中的骨干人物,一边又对普通教众施以怀柔之策,对捕获的教众都发给银钱让他们回去安分过日子,因此白衣教很快便冰消瓦解。我们在那边藏身不住,只能往回撤,但北凌盘查得十分厉害,通往月国的关卡查得很严,所以我们便绕了个弯子,先到了兴京城,在那里躲了一段日子,后来见查得松了,这才回来了。不过有好几个弟兄都死在了北凌。” 木然飞沉默了一会儿,道:“弟兄们都是好样的,你们在北凌这么一搅,让页丹公主不得不出马,令他们分了心,对大月是很有帮助的。对了锦棠,你在兴京城住了这么久,有没有听到关于凤驸马的消息?” 练锦棠抬头飞快地看了木然飞一眼,道:“听说驸马因为儿子被掳,病得很重,离光和义律轸都很担心他,他身边片刻不离人。” 作为专门从事秘密工作的人,练锦棠知道许多连木风占,木风炎都不知道的事,包括凤然的真实身份。在兴京城时,他有时到公主府对面的茶馆喝茶,听到公主府中的仆役聊天,知道了一些凤然的事。 对于凤然,练锦棠并不鄙视他,练锦棠见了许多光明背后的东西,知道人并不总是那么坚强的,许多大道理往往都苍白无力,凤然只要不危害月国,便没有必要指责他,毕竟谁不愿意好好活下去?凤然现在的状况令人同情,但他也是幸运的,有两个深爱他的人在他身边,温暖他,支撑他。 木然飞也默然,对于二哥,他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 下午,蓝殊读完了书,便缠着凤倾城,他们现在已经很亲近,称呼上也改变了,彼此间“凤哥哥”,“殊儿”叫得很亲热。 蓝殊越来越喜欢凤倾城,因为凤倾城不仅长得美,而且总是会说出许多新鲜有味儿的话来,尤其是他还很会讲故事,给自己展现出一个个光怪陆离的画面,现在凤倾城就将蓝殊搂在怀里,给他讲《西游记》。神仙与妖怪的故事令蓝殊听得津津有味,唐僧的迂腐,悟空的大胆高傲,八戒的偷懒滑头,沙僧的忠厚老实,都令他印象十分深刻,而且许多情节又很诙谐,常常逗得他哈哈大笑。 凤倾城讲得有些累了,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蓝殊歪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绝美的侧脸,问:“凤哥哥,听说你的名字是北凌先帝取的,希望你有倾城之力,是吗?” 凤倾城皱了皱眉,道:“舅舅给我取的名字本意的确是这样,但我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女孩子。可是舅舅取的名字不好更改,其实我为了这个名字很郁闷的。” “为什么呢?‘倾城’不是很好听吗?意思也很好啊?”蓝殊不解地问。 凤倾城扁扁嘴,道:“你没听过这样一首歌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这明明是在说一个女子。这个‘倾’字要解释成‘倾倒’还是‘倾覆’就很难说了。” 蓝殊喃喃地念着那首古歌,搂住凤倾城笑嘻嘻地说:“当然是倾倒的意思了!” 凤倾城气得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这个小鬼,存心气我!看我还理不理你!” 蓝殊一听连忙告饶,两人笑闹在了一起。 闹了一会儿,蓝殊靠在凤倾城怀里笑着说:“凤哥哥,跟你说一件好玩的事,昨天有海外之国来朝贡,献上一种食物,细细长长的,颜色有红有绿,放入口中的味道很奇怪,舌头就像着了火一样,那海外之人还说他们那里的人很喜欢吃这个,真不知他们怎么吃得下去。” 凤倾城想了想,突然高兴得跳起来,道:“辣椒,那是辣椒!太好了,终于有辣椒吃了!” 蓝殊惊异地看着他,问:“那东西叫辣椒吗?难道真的可以吃,要怎么吃啊?” 凤倾城高兴得眉开眼笑,他前世便很喜欢吃辣,到了这个世界,虽然吃的都是精致饮食,但这里却没有辣椒,总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终于有人送来辣椒,他当然开心,便细细解说:“这辣椒是作为调味品的,做菜时放上一些,菜味就会不一样了,很开胃的。你能不能弄来些辣椒?我们来打火锅吃,可好吃了!” 蓝殊知道凤倾城的嘴刁得很,能让他这样称赞的,一定是好东西,于是便遣秋蘅去御品所取一些辣椒来。 辣椒取来后,凤倾城像遇到老朋友一样左看右看,果然是前世辣椒的样子,他笑着道:“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打火锅了。” 然后便安排宫女内宦准备锅和炭火,又说了一串底料名目,让膳房准备底汤,还要预备下各种肉片和菜蔬,调好蘸汁。 过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1 了一会儿,东西都准备齐了,院子里支起了一个炭炉,炉上吊着一只铜锅,锅中的骨头汤咕嘟嘟地冒着气泡,香气四溢。 凤倾城将一盘羊肉片倒了下去,等了一会儿,见羊肉变了颜色,便夹起一片放到蓝殊碟子里,道:“可以吃了。” 蓝殊蘸着调味汁将肉片将肉片放到嘴里,立刻哇哇大叫道:“辣死了!辣死了!” 可却又不把肉吐出来,凤倾城夹给他的东西,他是死也要吃下去的。 秋蘅见他辣成这样,忙捧了一盏雪梨汤给他,蓝殊连喝几口,才将嘴里的辣味解了一些。 凤倾城见他被辣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蓝殊苦着脸看着他,不住伸出舌头向里吸气,活像一只小狗。 凤倾城捏捏他的脸,道:“一开始吃辣都是这样的,等你吃惯了,一顿不吃就会觉得菜没有味道。” 说着便夹了两片肉吃了起来。哇,好爽!很久没吃到这种味道了。凤倾城飞快地夹着肉和菜,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风卷残云吃了下去。众人都很奇怪这么辣的东西,凤倾城怎么能够下咽? 凤倾城见宫侍们都站在那里看着,便招呼道:“你们也过来吃啊!很好吃的,虽然有点辣,习惯了就好了。” 秋蘅笑着说:“侯爷不用管奴婢们了,我们在这里侍候着就好了。尊卑有序,不能乱了身份。”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大家做朋友不是很好吗?再说这火锅就是要人多才好吃嘛,热热闹闹的才好玩。你们快过来啊!” 蓝殊见凤倾城这么开心,便说:“今天不必拘礼了,你们都坐过来吧。” 众人一听,知道凤倾城一向没架子,现在又得了太子的话,便有几个大宫女内侍笑着坐了上来。看到蓝殊刚才吃火锅的样子,他们小心翼翼地夹了点肉片吃了,果然都被辣得直流眼泪,彼此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都忍不住好笑。不过辣劲过去之后,便觉得回味无穷,忍不住又吃了起来,很快一群人便吃得热火朝天。 凤倾城看他们吃得高兴,便说:“真的很好吃吧!我没有骗你们吧!辣椒可以去湿气,所以天气潮湿的时候吃些辣椒是很好的,不过这东西性子比较燥,不能吃得太多。” 他正说着,一个小内宦跑了进来,道:“太子,侯爷,陛下来了。” 凤倾城立刻便皱起了眉头,心想正吃得好好的,他怎么来了? 这时蓝星蔚已走了进来,以蓝殊为首的众人都跪下接驾,只有凤倾城站在一边,绷着脸也不看他。 蓝星蔚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少年,嘴角带出一丝笑意,这人还真是可爱,他可是第一个敢给自己脸色看的人。 蓝星蔚让大家都站起来,说:“朕听说你们在弄什么火锅,还用上了海外贡来的东西,便来看看。这个便是火锅吗?看来挺有意思的。” 蓝殊忙说:“父皇,这火锅里加了贡品‘辣椒’,虽然很辣,但很好吃,您尝尝看。” 秋蘅递上一副干净碗筷,蓝星蔚夹了些肉片菜叶吃了,第一口果然被辣得直皱眉,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火锅的好吃,便继续吃了起来,还招呼蓝殊和凤倾城,“真不错,你们也来一起吃吧,不要拘束。” 蓝殊笑着拿起碗也吃了起来,边吃边回答蓝星蔚询问他关于功课的问话。 凤倾城却再也吃不下去了,赌气坐在一边。 蓝星蔚见他脸色难看,笑了笑给他夹了些菜,道:“凤侯怎么不吃?多吃些东西,身体才会好。” 凤倾城见他给自己夹菜,更加吃不下去,将脸扭向一边。 蓝殊怕他惹恼蓝星蔚,忙用话来分蓝星蔚的神,“父皇,刚刚凤侯说这辣椒可以去湿气,天气潮湿的时候吃最好了。” “哦?”蓝星蔚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凤倾城,“没想到凤侯连这海外之物都知道,若真是如此,西川地方湿气重,将辣椒引种到哪里去,倒是一件好事。凤侯真是为国着想啊!” 凤倾城听了,差一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只凭自己说的那两句话,蓝星蔚便能想到这上面来,脑筋也真转的够快的。 看着凤倾城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样子,蓝星蔚忍不住好笑,倒是吃得更高兴了。 第二天,蓝星蔚便让太医院研究辣椒的属性。过了些日子,太医院果然说,辣椒性热,去湿气,是个好东西。蓝星蔚便命人将辣椒和火锅都推广到西川去。 由于西川地势低,四周都是高山,因此湿气很重,从前都是用葱姜来作调料。辣椒是去湿气的灵药,很快便深受西川百姓的喜欢,在潮湿的天气,亲人朋友们围炉吃一顿热气腾腾辣得冒火的火锅真是美妙的享受。 西川人十分聪明,后来将火锅这种饮食发扬光大,从此“西川火锅”名扬天下。 第六十四章 练锦棠悠闲地坐在茶楼中,一边喝茶一边有意无意地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他倒不是有什么任务,只是多年形成的习惯而已,但听着听着,他轻轻皱起了眉头。 “听说了吗?那个北凌的凤侯爷美得像花妖一样,很能魅惑人,陛下和太子殿下都被他迷住了,整天离不开他呢。” “呸!北凌那不知廉耻的蛮夷之邦能有什么好人,夫妻之道本是人之大伦,页丹人却不顾伦常,男人和男人也苟合在一起,真是不知羞耻。” “但陛下如此圣明,难道也能被他迷惑?” “你哪里知道,那凤倾城实在是太美了,见了他的人都不会在意他到底是男是女的,据说他与北凌皇帝一向是同榻而眠的,两人还能做什么好事?义律霄一定早将他弄到手了。那妖孽被人调教了这么久,身子定是极柔软的,还能玩出许多花样,能把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令人欲仙欲死…” 那人越说越下流,眼中也流露出色迷迷的神情。 “张三郎,瞧你那样子,莫不是也想尝尝凤侯的滋味?别忘了他可是男人,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是羞耻的事吗?” “嘿嘿,若能睡了那么一个人,管他是男是女我都不在乎了。我是见过那凤侯的,那天他来这茶馆喝茶被我看到了,那样一个美人儿啊,若能剥了他的衣服,将他那白嫩的身子压在床上享用一番,就是死也值了!”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2 “哼,听说那凤侯的父亲凤驸马容貌也很出色,结果做了义律轸的床上人,大好男儿却像女人一样在人身下承欢,想必床技也是有一套的,这凤倾城倒是子承父业了。” 众人一阵哄笑,接下来的话越发不堪。练锦棠越听越不像话,强忍着心头的怒气,结账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练锦棠留上了心,发现皓都中的流言越来越汹涌,将凤倾城描绘成一个祸国殃民,迷人心智的妖人,月国一向礼制森严,许多卫道之士更是一派正义之相,严词讨伐惑乱君主违背人伦的妖孽,看那样子,凤倾城若是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会将他活活撕碎。 练锦棠凭直觉认为这件事不会有这么简单,似乎有人在背后煽动,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对凤倾城极为不利,而凤倾城事实上是木家的人,这也是给木家脸上抹黑,况且凤倾城这么长时间一直待在宫中,以他的容貌,若是出了事可就糟了。 练锦棠回到木府,等木然飞回来了,将自己的担心讲给木然飞,木然飞听了也觉得事情严重,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侄儿成为君王的玩物,于是便去同母亲商量对策。 金月流此时也正为此事忧心。她与商太妃交好,能知道一些宫中的消息,得知这些日子蓝星蔚常将凤倾城召来陪伴自己,并且不断赏赐珍玩,虽说两人并未一起过夜,但时间长了终究令人担心,在她看来男人之间的情爱是不容于世的,自己的二儿子屈身侍奉敌人已经够丢脸的了,断不能让孙儿也走这条路。 金月流将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道:“我要进宫面君,将凤倾城领出来!” 凤倾城坐在御书房中的一张软椅上,无聊地看着蓝星蔚批奏折。蓝星蔚最近也不知发什么神经,总是让自己待在他身边,很晚才放自己回猗兰殿休息,常常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得自己心里发毛。 凤倾城真不愿意闷在这里。跟蓝星蔚在一起,他浑身都不舒服。但他每一次提出要回猗兰殿,蓝星蔚就会用一种危险的目光看着他,吓得他不敢再说,每天只得像受刑一样陪在这里。 凤倾城逗弄了一会儿小狗,这只纯白的小狗是前几天蓝星蔚送给他解闷的,这小东西十分喜欢凤倾城,总是往他怀里钻。凤倾城玩了一会儿,有些困倦,就靠在软椅上睡着了。 蓝星蔚见他睡了,悄声走过来,小心地将小狗抱出来放到地上,然后轻轻将凤倾城抱到里面的软榻上,让他舒服地躺好,又拉过一条被子给他盖上,便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安睡中的凤倾城。 凤倾城被押在冷宫之后,蓝星蔚让云光秘密监视他的动静,每天向自己报告,本以为他在冷宫中会老实一些,煞一煞他的脾气,哪知他却结交了一个宫奴,两人有说有笑的,平时又喂鸟又吹曲子,过得倒很滋润。 蓝星蔚见这法子治不住他,继续让他待在冷宫也没有意义,正巧景王来说情,皇后又做主将他放了出来,这件事便顺势揭过去了。 凤倾城住到太子殿,蓝星蔚光明正大地去见了他两次,中间也曾避开宫人偷偷去看他,有一次竟赶上凤倾城正在沐浴,看着那柳一般柔韧,花一般娇嫩的身子,蓝星蔚竟再也移不开目光,只盯着那浸在池水中的身体。 偏巧这时蓝殊还过来胡闹,将水泼到凤倾城身上,凤倾城赶过去抓住了他,蓝殊便咯咯笑着赖在他怀里,两手搂住了他的腰,脸在他怀中蹭来蹭去。那一刻蓝星蔚真想把这小鬼拎起来扔出去。 回到寝宫后,蓝星蔚直折腾了半夜都没睡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白玉无瑕的躯体和那绝美的容颜,不由得浑身燥热得难受。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下朝之后他便让人将凤倾城召到御书房,自己一边批折子一边看着他,越看越移不开眼睛,只觉得那人处处都美,越看越喜爱,真想将他就这样绑在身边,再不放他离开。 但凤倾城对自己敌意甚深,对大月也毫无好感,一心想着要回北凌,要怎样才能让他安心留在月国,让蓝星蔚费尽了心思,每天把他放在身边观察着,宠爱着,想找出敲开他心房的办法,但却一无所获。蓝星蔚也发现,凤倾城那无拘无束的性子与规矩森严的月国宫廷格格不入,或许他真的更适合北凌。 但蓝星蔚摇摇头,立刻把这个想法驱赶出脑海,这个人他是一定要留下的。 现在凤倾城在他面前安静地睡着,恬静而美丽,显出醒着时所没有的娇柔顺从。蓝星蔚轻轻抚摸上他的脸,心中的焦躁忽然凝聚成一团火,在胸膛里烧着。他不想再忍耐了,于是俯下身去含住了那两片粉嫩。 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被他吮吸舔舐着,少年那清新淡雅的气息沁入他的心脾,令他心神一爽,但心头那团火不但没有消减,反而燃得更旺了。 这事凤倾城呜呜呻吟着,摆动着头想躲开这惹厌的侵犯,他这无意识的反抗让蓝星为下腹一紧,身上更热,伸手便去解凤倾城的衣服。 凤倾城正睡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咬自己的嘴唇,紧接着身上一阵发凉,马上又有东西在动自己身上,十分不舒服。凤倾城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到蓝星蔚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脸,正亲吻着自己,而身上的衣服也被脱掉大半,前胸都露了出来,蓝星蔚的手正揉捏着自己的乳尖和小腹,并且还不断往下摸。 一种怪异的感觉直冲凤倾城的大脑,他立刻挣扎了起来,叫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凤倾城有功夫在身,蓝星蔚一个不防,竟被他推开,还被他用肘狠狠拐了一下前胸。 蓝星蔚见凤倾城满脸愤恨,“腾”一下坐起来,掩住衣服便要逃离,哪里肯就此甘心,今天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便不用再顾忌什么,他一把将凤倾城双肩抓住,按着他又倒在榻上,擒住他打过来的双手,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凤倾城,今天跟你直说了吧,我要你成为我的人,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疼你爱你,保你一世尊荣富贵,你再也不要想回北凌去了。” 说着一手制住凤倾城的双手,让他不能再反抗,另一只手便去解他的裤带。 蓝星蔚功夫极高,几乎与义律霄不相上下,凤倾城被他抓住双腕,只觉腕上一阵疼痛,即使自己再用力都挣扎不得,这是裤带已被解开,蓝星蔚却并不急于脱去他的裤子立即享用,而是隔着柔软的亵裤抚弄着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3 他的玉茎。 凤倾城未经过情事,这意外的刺激令他“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脸立刻变红了,身体不住地挣扎扭动,想要摆脱这种玩弄。 蓝星蔚虽然没有同男子做过,但他后宫妃子不少,因此经验十分丰富,一见风倾城的反应,就知道他是没做过这种事的,这可真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以凤倾城的姿容,以义律霄同他的关系,一定早将他吃到肚子里。没想到看凤倾城的样子竟是并未被碰过,蓝星蔚不由得大喜过望,心中对他更是喜爱,手上动作放轻了一些,着意挑逗着。 凤倾城被他抚弄分身,下面的刺激令他脸红心跳,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又羞又愤,怒斥道:“你放开我!如果表哥知道你欺负我,一定会领兵攻破月国,让你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你最好快点放我回去,大坏蛋!” 蓝星蔚听他提到义律霄这个心头大患,手上微微加力捏了一下他的分身,冷冷哼了一声道:“你还想着义律霄,义律霄这时可顾不上你了,他已经正式立义律晴为皇后,现在新婚燕尔,正如胶似漆,哪里还想得起你?不过义律霄还真是君子,让你还是一块白璧,这可要谢谢他了。今后你乖乖待在月国,有我宠着你,自会让你舒心快乐。月国繁华风雅,不比北凌那苦寒之地好得多吗?” 凤倾城一听他说义律霄立了皇后,立刻便呆住了,心中像是破了一个洞,一种又苦又酸的滋味弥漫了开来,这件事自己从前不是没想过,只是总是被刻意回避了,一直以为表哥会永远是自己一个人的,可现在他却有了妻子。 凤倾城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一刻他觉得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蓝星蔚见他不动了,脸色变得苍白,眼睛也没了神采,知道自己那几句话起了作用,笑着道:“何必难过成这个样子?义律霄负了你,你何不从了我,今后我一定好好对你,不让你有一丝忧愁烦恼。后宫虽有一些妃子,但放在我心上的只有你一人,虽然月国不兴男风,但我一定小心行事,不让人耻笑了你去。” 说到后来,蓝星蔚语气愈加温柔,他若是对哪个妃子说这些话,那妃子不知要怎样感动。 但凤倾城却半点也没听进去。他缓过了神,见蓝星蔚开始剥自己的裤子,立刻大力挣扎了起来,纵然义律霄让他伤心,他也决不让这个男人碰自己。 蓝星蔚见自己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凤倾城却仍然抗拒,心头涌起一阵怒气,两下便撕扯掉他的亵裤,让凤倾城赤裸裸地横陈在榻上。 蓝星蔚痴迷地看着那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凤倾城自幼备受宠爱,是皇室中的宝贝,饮食服用处处被小心照顾,皮肤自是倍加娇嫩。 想到一会儿这白腻的身子上将布满自己的痕迹,蓝星蔚心中更加兴奋,他拿了腰带正想绑住凤倾城的双手好慢慢享用,忽然门外有内宦轻声说:“陛下,木老夫人求见。” 蓝星蔚心中咯噔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第六十五章 蓝星蔚放开凤倾城,淡淡地笑着说:“你的救星来了,现在别寻死觅活的了。我让人给你拿几件衣服,好生穿戴了先在这里休息吧。” 说着便吩咐两个心腹宫女去猗兰殿取一套新衣服过来,服侍凤倾城换上,自己便去了前殿。 凤倾城愣愣地看着他走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逃过一劫,他掩了掩身上凌乱的衣服,等宫女取了衣物来重新换了,便坐在软椅上不住思量这木老夫人为什么会是自己的救星,今后自己要怎样才能避免这样的折辱。 蓝星蔚一进前殿,便看到金月流那略显瘦弱却仍挺拔的身影。金月流虽已年迈,但却仍很有精神,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满头雪白的银发不但不显老态,反而更添雍容。这个坚强的老夫人在丈夫儿子死去后一直顽强地支撑着木府,令蓝星蔚不由得心生敬重。 见蓝星蔚进来了,金月流跪倒便行君臣大礼。 蓝星蔚忙说:“木老夫人不必多礼,夫人今日进宫,不知有什么事?” 金月流却并没有起身,仍是跪在地上,恭谨地说:“陛下,金月流作为外命妇本不应在此面君,但由于有一件紧急之事要请陛下做主,因此才违了礼仪前来觐见陛下。” “老夫人德高望重,不知有何为难之事?若朕可以办到,自然会为你做主。” “陛下,我木家世代忠心耿耿,为大月血洒疆场也从无怨言,二十年前云门峡一战,夫君木铁心阵亡,四个儿子也只回来了一个,木家军中,将官兵士被掳者甚众。凤倾城的父亲与木家渊源甚深,当年他侥幸偷生,虽不能称之为义烈,但客居敌邦亦非其本心。其子凤倾城现在月国为质,还请陛下看在木家数十年来尽忠报国的忠心上,对凤倾城宽大一些,木家上下感激不尽。” 金月流越说越沉痛,当年丧夫失子的情景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话说到这个份上,蓝星蔚哪里还不明白。凤然事实上是木家的二公子木然凤,当年失陷在北凌,凤倾城乃是金月流的亲孙儿,木家肯把自己的孙子给月国作人质,这份忠诚实在令人动容,蓝星蔚纵然再喜欢他,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他不能冷了忠臣的心。 于是蓝星蔚笑道:“夫人多虑了,朕并没有苛待顺平侯,相反还对他厚施恩泽,一意怀柔。” 金月流听了,脸色一正,道:“既是如此,就请陛下将凤倾城交给金月流带回木府看管。凤倾城虽身份特殊,但毕竟是个男子,不该久居深宫,这实在与礼制不合,也有损陛下圣德。” 蓝星蔚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金月流,这位一生刚正忠贞的女中豪杰,此时正代表她的家族向自己提出了一个请求,况且皓都现在流言四起,凤倾城继续留在宫中的确对他不利,也难怪金月流着急。 蓝星蔚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就让凤倾城随你回去吧,请夫人好好劝劝他,让他安心待在月国,当年他父亲也曾为国出力,朕不想为难他。” 金月流听他答应了,心中一喜,这总算在虎口中把人给夺回来了,连忙叩头谢恩。 蓝星蔚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内宫总管柴立,让他到御书房把凤倾城带来。 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响起,柴立引着一个少年来了。那少年到了殿中,也不给蓝星蔚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4 见礼,只是恨恨地看着他。 金月流在旁边打量着少年,知道这就是凤倾城了,一看到他的脸,金月流不禁暗中赞叹,这孩子真是好相貌,美而不妖,艳而不媚,便如夕阳下灿烂的晚霞,那样令人沉醉,偏又带着贵族特有的娇嫩,让人忍不住想好好疼他。这样的人在宫中,难买会引起污言秽语。 金月流见他眼角眉梢果然有木然凤的影子,想到这些年来生活在敌人手中的儿子,不禁心中一痛,一时便有些发呆。 蓝星蔚的声音唤醒了她,只听蓝星蔚告诉凤倾城,让他跟自己回木府去,还让他听自己的话,不要胡闹。 金月流听蓝星蔚宠溺的口气,暗暗心惊,再一看凤倾城那满是恼怒的脸色,心中更是咯噔一声,暗想这两人莫不是已经做下了什么?想到这里,她忙向蓝星蔚告退,带着凤倾城便回了木府。 凤倾城坐在轿子里不住思量,这位威严中带着慈爱的老夫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她家里去?她的丈夫儿子不是都死在与北凌的战争中了吗?难道她是要报复自己?但也不像啊,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长辈看晚辈一样,十分慈祥关切,让他感觉莫名的温暖和信赖。 回到木府,金月流将凤倾城带到客厅,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凤倾城见这位老夫人不说话,只顾看自己,心中有些不安,便乖巧地笑着说:“老夫人,谢谢你把我从宫里带出来,今后我要住在这里吗?” “嗯。侯府里太冷清了,你还是住在木府吧,这里热闹一些。宫里好玩儿吗?” “宫中闷死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规矩真多。我们北凌宫中从来没这么多规矩。幸亏老夫人把我带出来,否则可要闷死了。”凤倾城心里说,今天幸亏你来得凑巧,否则自己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金月流看着凤倾城,心潮起伏不定,这孩子看来在北凌是极得宠的,才会这么单纯率性,看他这个样子,想来他父亲的处境也不会太糟。 想到这里,金月流微笑着说:“我这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我的三个孙儿风占,凤炎,锦棠都同你年纪差不多,你们平时可以在一处习文练武,就不会寂寞了。你如果想出去,也由的你,到了外面不要惹祸就是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只当这里是你的家吧。” 金月流说到这里一阵心酸,眼前的人明明是自己的孙儿,却偏偏不能相认,还要看管住他。 凤倾城“哦”了一声,说了声谢谢。 金月流让旁边的侍女去请二夫人来。 凤倾城一听二夫人要过来,立刻就高兴起来,二夫人对他极好,在宫里这么多天,他很是想念二夫人,现在就要见到她了,心里十分开心。 金月流见他高兴的样子,心想这孩子和罗琼采倒是很投缘,也不枉琼采疼他一场,便说:“顺平侯,我那二儿媳十分关心你,今后就让她照顾你好吗?” “老夫人,您不要叫我什么‘顺平侯’了,我听着刺耳,您就叫我‘城儿’好了,家里人都这么叫我的。我很喜欢二夫人,她对我很好,就像我额娘一样。这么久没见她,我真是想她。“ “好,城儿,既然你喜欢二夫人,今后可要听她的话啊!“ “我知道了,老夫人。”凤倾城眼珠转了转,心中想的却是,二夫人那样疼自己,即使偶尔不听她的话,想来她也不会生气。 正说着,罗琼采来了,她一见到凤倾城,脸上便显出激动的神情,她给金月流行过礼后,便坐在凤倾城身边细细打量他,生怕有哪里漏看了。她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碍于金月流在旁边,说不出来。 凤倾城却不管那些,他喜眉笑眼地拉住罗琼采的袖子,道:“二夫人,总算又见到你了,我可真想你,今后我住在木府里,就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了。” 罗琼采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这些天她没少为凤倾城担心,现在母亲把他平安地接回来,自己以后就可以守在他身边,这样的事怎能让她不高兴? 金月流看了看他们,说:“琼采,城儿今后就住在你院子旁边的小院吧,他与你很亲近,你多关照他一些,现在带他下去休息吧。” “是,母亲。”罗琼采满心欢喜,知道母亲是在成全自己的舔犊之情,她已经把凤倾城当成自己的儿子,现在能与他这样接近,当然求之不得,于是领着凤倾城辞别了金月流,来到安排给凤倾城的小院。 院子虽不大,但却精巧雅致,并且有一个侧门与罗琼采的院子相通。罗琼采一进来,便吩咐婢仆们收拾房间庭院,将各种应用之物放置好,又拨了自己的两个大侍女墨香,砚心来服侍凤倾城。 一番忙碌之后,罗琼采接过凤倾城递过来的茶,润了润喉咙。 凤倾城见她为自己忙里忙外,心中感激,便劝着她休息一下。 罗琼采见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拉着凤倾城在房中坐下,轻轻拢着他的头发,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见他仍是那副活泼的样子,便半嗔怪半担心地说:“寒华大宴上让你不要惹事,你也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却捅出那么大一个漏子,冷宫不好玩吧,陛下对你已经很宽大了,没怎么罚你,只让你在那儿住了些天便让你出来了。今后你可休要乱来,若弄出更大的祸事来,真不知要怎样才保得住你。今后你乖乖地在府里待着,好好读书吧。” 凤倾城一听要他读书,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是最不喜欢读书的,更何况古文在他眼中晦涩难懂,看不了一会儿就要打瞌睡,现在一听要他读书,立刻满心郁闷。 罗琼采见他这可怜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好像母亲对着娇惯贪玩的孩子,又心疼又好笑。 北凌公主府中,筝云垂首向离光禀告:“现在皓都中已经流言四起,蓝星蔚若想对公子图谋不轨,要承受很大压力,木家也已不再坐视,金月流亲自进宫面见蓝星蔚,将公子接到木府,公子现在住在木府,若有人想打他的主意便没那么容易。我们可以趁这个时候做好布置,将公子救出来。” 离光听了她这些话,心里放松了一些,自从儿子被关进冷宫,她就觉得事情不妙,她倒并不担心凤倾城会受苦,而是忧虑他的相貌和性子会引起某些人的兴趣。后来凤倾城被安置在猗兰殿,她就更加担心,现在总算木家出面让儿子暂时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5 逃过一劫,今后的行动要尽快布置了,否则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离光沉着地说:“让皓都的内线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把公子救回来。木家虽然难以渗入,但总会有办法的。” “是,公主。不过…” “嗯?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公主,皓都的流言纷乱,到了后来竟牵连到了驸马。” “哼,这些无聊无用之人,不用理他们,只要我北凌没有这种胡言乱语便好。” 离光心中恼怒,自己的丈夫会被人怎样诋毁,她完全可以猜测得到,但无论她有多少手段,都无法消除那些污言,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她只要保得丈夫在北凌耳根清净就可以了。 第六十六章 木府本来是温暖热闹的,这些天却带了一种怪异的气氛,对于某一处院落,人们都尽量避而不提,因为那里住着一个他们不知该怎样对待的人凤倾城。 木家世代为将,镇守北边,与北凌不知打了多少仗,死了多少人,现在却有个北凌贵族住了进来,让木府上下都感到尴尬。 木府中最高兴的人就是罗琼采了,现在她每天都可以见到凤倾城,烧菜给他吃,还陪他读书玩耍。不过要让凤倾城读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简直是一场斗智斗力的比试,罗琼采使尽花招,才让他看了几页书。她揉着额头暗自叹气,母亲可真不好当啊! 令凤倾城高兴的是,他到了木府没两天,蓝殊就把白叶送来了,因为白叶苦苦哀求要来服侍他,蓝殊就将白叶带来了,顺便自己也来看看凤倾城,前一阵凤倾城总是被蓝星蔚霸着,蓝殊很少能见到他。 凤倾城见了他们十分高兴,三个人玩闹了好一阵,蓝殊才依依不舍地回宫去。之后贴身服侍的活儿就都交给了白叶。 为避免有人会给凤倾城难堪,罗琼采想尽法子将他留在院子里,但凤倾城性子活泼好动,哪能老实待在一个地方,白叶知道他的性子,便婉转地帮着罗琼采劝他,一会儿教他做画,一会儿陪他下棋。 这天看他又闲不住了,白叶便笑着说:“公子,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白叶,你还会弹琴啊?真是多才多艺。好,让我来欣赏一下你的琴艺。” 白叶抿嘴一笑,找了一张琴来,凤倾城随便拨弄了几下,却不成调子,从前母亲也想教他弹琴,他却耐不下性子学,可以说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离光是个风雅多才的女子,她曾摇着头说:“我肚子里生出的孩子怎么和我差这么多?” 白叶笑了笑,调好了弦,淡雅悠扬的曲调便流淌了出来。 凤倾城开始还有兴致听,过了一会儿便耐不住了,这样清新雅致的曲子本来就不适合他,在这方面他可以说是一个俗人。 白叶动情地弹着,琴声中渐渐渗入了他心底的感情,原本淡然宁静的琴韵中透出一种悲伤黯然。白叶偶然抬头看了一下凤倾城,却发现对方浑然不觉,一脸忍耐的样子。 白叶暗中叹了一口气,便罢手不弹,对凤倾城道:“公子如果不喜欢听琴,我们就玩别的吧。” 凤倾城听了十分不好意思,连忙说:“白叶的琴弹得真好听,嘿嘿。” 白叶淡淡一笑,正想说话,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道:“弹得好好的,怎么不弹了?” 两人转头一看,见入门处站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那少年面孔十分英俊,嘴角含笑,令人觉得很亲切,一身素淡的丝袍更衬得他气度不凡。 凤倾城这些天都待在院子里,木府中的人见得很少,不认识这个人,便问:“你是谁呀?” 那少年不错眼珠儿地看了他片刻,笑道:“顺平侯容貌果然出众,原来还以为是侯爷在弹琴,进来后才知道是你的侍从在弹,弹得很不错呢。我叫木风炎,家父讳然飞。侯爷到了这里这么久,我都未曾见过,真是失礼。” 凤倾城扁了扁嘴,道:“你可别叫我‘侯爷’,我听着就堵心,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是不会弹琴的,连听琴都不会,用你们月国的话说就是‘野蛮粗鄙’。” 木风炎听了哑然失笑,道:“凤公子性子直率,很可爱呢。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还好,二夫人对我很好,就是总不让我出这院子。” 看凤倾城一副烦恼的样子,木风炎淡淡一笑,道:“二婶娘实在是多虑了,你这样的人,谁会忍心为难你呢?这些天闷坏了吧,我陪你在府里转转吧。” 凤倾城见木风炎肯领他出去,连忙答应,便带着白叶跟他在木府中转了起来。木家累世为将,乃是大月的名门,这府第的占地也不小,只是木家是武将,所以府中的装饰布置不像文官那么精雕细琢,以便吟风弄月,而是颇为开朗疏阔,竟有点像离光的公主府。因此凤倾城在这里逛得很开心。 看过了后花园,再往前走是一个平整宽阔的场地,场边放着几个兵器架子,上面插着刀枪棍棒各种武器,看来这里是习武场。 一个青年男子正在场中练枪,他身法矫捷神情专注,一杆大枪舞动得虎虎生风,不断卷起地上的残雪枯叶,气势十分凌厉。 木风炎一见他,便拉着凤倾城想赶快离开,凤倾城却看着那人的枪法精湛,一时竟看住了,定在原地不肯离开,看得高兴了还拍巴掌叫好。他这一叫好,场中的人立刻便定住了身形,犀利的视线向这边扫了过来。 当他看到一身页丹服饰的凤倾城,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冰冷,阴沉地问:“你是凤倾城?” 凤倾城被他寒冰般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点头道:“是啊,你是谁?你的枪法真不错。” 木风炎一看那男子的脸色就知道要糟,不住拉扯凤倾城的衣袖,道:“凤公子,前面有个很好玩的地方,我带你过去吧,快跟我走。” 那男子哼了一声,伸枪从兵器架上挑起一杆枪直掷向凤倾城。 凤倾城伸手抓住,愣了一下,问:“干什么?” “听说页丹人个个都英勇善战,就让我看看你的武艺吧。” 木风炎见事情开始不可控制,忙一手拦住凤倾城,一面回头对那男子道:“大哥,凤公子是木家的客人,何必要动刀动枪,若有个闪失怎么办?” “二弟怕什么,凤公子武艺高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6 强,也不是胆小之人,习武之人较量武艺本来就是寻常事,你担心什么。凤公子怎么还不下场,难道页丹人这么软弱吗?” 凤倾城被他用话一激,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将木风炎往旁边一推,提枪便跃入场中,说了声“请赐教”,长枪一抖,笔直地刺向对方肩头。 男子暗道还真不错,难怪错里错能打败宋虎,但比起自己还有很大差距。他一个转身,大枪用力一磕,便将凤倾城的枪荡了出去。 凤倾城这些日子很受了些委屈,刚刚又被他用言语刺激,早已火大,长枪盘旋舞动,便将心里的火气都发泄了出来。他的枪法是义律轸悉心传授,虽然火候不够,但也十分不错,这时恼怒之中使了出来也是很难缠,连一旁的木风炎也暗中夸奖。 但两人的功力仍是差了一截,那男子从容应付着,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这下可令凤倾城更加生气,他原本出手还很有分寸,怕伤了对方,现在头脑一热,便不顾那么多,银枪斜挑直刺劲力十足,气势逼人,但由于求胜心切,枪法在刚烈之余便显得浮躁,不像刚才那么严谨。 对方冷冷一笑,手上猛一用力,震开凤倾城的枪,长枪直挺中宫,眼看就要扎到凤倾城胸口上,这时只听“当”的一声,一杆枪斜刺里拦下了那人的枪,两枪交错相持在那里。 凤倾城吓出一身冷汗,转头一看,救了他的正是木风炎。 木风炎直视着对方,沉声问:“大哥,你要做什么?” 那人沉着脸不回答,只是冷冷瞪着凤倾城。 正在这时,场外有人喝问:“你们再干什么?” 来的竟是木然飞。他大步向这边走着,后面紧跟着白叶。原来是白叶见势不好,跑去找了木然飞来。 木然飞一见场中的形势,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厉声喝道:“风炎,风占,你们是在较量武功还是在拼命?怎么把顺平侯也搅了进去?这是我们木家的待客之道吗?” “父亲(叔父),对不起。” 木风炎和木风占互相对视一眼,收回了枪,垂首说道。只是木风炎一副担忧的表情,木风占却满不在乎。 木然飞又安抚了凤倾城几句,便让木风炎陪他回去,然后对木风占说:“你跟我来。” 到了书房中,木然飞坐在那里,木风占站在他面前垂首不语。他一向很尊敬叔父,木然飞更是像亲生父亲一样对他,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做得有些过分,他虽然当时并没想杀死凤倾城,但若不是木风炎及时拦下了,凤倾城受伤是难免的,因此一会儿自己免不了一顿训斥责罚,但他却毫不后悔。 木然飞看着他,半晌没出声,木风占纵然固执,心中也有些忐忑,偷眼看了叔父一眼,却见木然飞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木然飞才缓缓地说:“风占,你的父亲当年战死,这些年你一直很悲痛,也因此痛恨页丹人。你父亲是我的长兄,二十年前我的父亲兄弟皆丧,我的痛苦不会比你少。你可知我为什么要保全凤倾城?” “因为他是北凌的人质,可以阻挡北凌进攻。但是叔父,只要我们做好准备,也不惧与北凌再战,他们的火雷也不是完全克制不了的。” 木然飞知道木风占恨极了页丹人,绝不甘心利用人质龟缩起来,保护自己,而且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真正的原因要怎么告诉他呢? 木然飞思忖了一会儿,斟酌用词着说:“当年在云门峡,木家军损失惨重,很多人被迫留在了北凌,凤倾城的父亲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的运气比较好,没有被充作奴隶,而是成为驸马,这些年来他心中也很痛苦。当年他为大月也曾流尽血汗,最后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顺从了敌人,而且并没有危害过大月,所以我并不怪他。凤倾城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现在一定备受煎熬。凤倾城是个好孩子,只是他命中注定要成为牺牲品,所以我希望你对他好一点。风占,你一向痛恨敌人,下手果决,但我仍希望你不要心中只剩下仇恨,而不带丝毫仁慈和怜悯。” 木风占听了,心中微微掀起了波澜。他从前最恨投降敌人的人,认为他们比页丹人更可恨,但没想到一向忠心为国的叔父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动摇了他一直坚信不疑的想法,他需要时间考虑。 木然飞让侄儿出去了,自己仍待在书房中思量着,刚才在演武场上看到的景象让他在事情过后一阵后怕,若凤倾城真的出事,不知他的父亲和其他知情的亲人情何以堪。木然飞越想越不安,终于“腾”地一下站起来,向外走去。 第六十七章 木风炎将凤倾城送回了院子,罗琼采见他们回来了,这才放下一颗心,但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便拉住木风炎偷偷询问。 木风炎将事情简单说了,可把罗琼采吓得不轻,她可承受不起再一次生离死别,于是忙来到凤倾城身边,苦口婆心好说歹说,让他今后出去玩时一定要同自己说,若有了麻烦也别硬来。又让侍女拿了点心来,劝凤倾城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顺便也给他缓缓劲压压惊。 木然飞一进房间,就看到罗琼采抚摸着凤倾城的头发,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吃东西。木然飞心中又宽慰又心酸,二嫂总算有了寄托。 见木然飞来了,罗琼采忙请他坐下。 木然飞坐在凤倾城旁边,温和地说:“凤公子,今天幸好没有伤到你,否则木家的过错就大了。风占是我大哥的儿子,因为他父亲当年战死了,因此他很恨页丹人,有时行事冲动,请你不要怪他。” 凤倾城淡淡地说:“我不过是大月的犯人,哪有资格怪这怪那,不过木元帅你是个好人,不像有的人那么凶神恶煞的。” 木然飞见凤倾城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安慰道:“公子不要多想,其实很多人都很喜欢你,对你很好的,比如我二嫂。对了,你的枪法很不错,是谁教你的?” “是轸伯伯。” “你父亲也是一位出色的将军,他没有教你练枪吗?” 凤倾城摇头道:“阿玛只指点我的拳脚,从不教我用兵器。木元帅,我阿玛的枪法很好吗?” 木然飞心中一阵悲凉,二哥是他们四兄弟中脑筋最灵活的,对木家枪钻研颇深,常有妙招奇招,还曾说要融合别家的长处,另创一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7 套枪法。但他却没有将木家枪法传授给儿子,显然是不想儿子与大月为敌,用木家枪法对付木家的人。他这一点想法实在有些可怜,以他的处境实在无法做得更多,只能这样消极退避。 但凤倾城毕竟是木家的子孙,木家枪法他应该掌握,而不是只学会北凌的枪法,况且他的武功高一些,自保能力就大一些。 于是木然飞说:“我们木家枪法也不错,今后我教你练好不好?也免得你无聊。” “好啊!整天待在院子里,骨头都酸了。”凤倾城高兴地说。 由于前世的教训和武侠片的影响,他记忆苏醒后便很喜欢习武,只是在这方面悟性实在不高。 从第二天起,木然飞果然每天都抽出时间来传授凤倾城枪法,实在没有时间就让木风炎来教。但这个传授的过程可真让木然飞苦笑不已,凤倾城学得很慢,往往要讲解很多遍,才能领悟到其中的精华,而要发挥出枪法的威力就要更长时间。木然飞不由得佩服义律轸,能让凤倾城的枪法练成这样,他一定费了很多心血。 每当凤倾城练枪的时候,罗琼采就在旁边看着,在他休息时给他擦汗,帮他准备点心茶水,这时的罗琼采满心满眼都是幸福,笑意从眼睛里透了出来。这些日子她好像年轻了十岁,整个人容光焕发。 木风占有时也来,但有凤倾城在,他从不下场,只抱着肩膀在一边看着,微翘的嘴角带着一丝嘲笑。只要他在,凤倾城习练得就更加刻苦。 当凤倾城将枪法招式都记住后,罗琼采一时心血来潮,将一套“浣花剑法”教给了他。这是罗家祖传的剑法,由于动作阴柔灵活,本来只适合女子习练,现在罗琼采不管不顾地教给了凤倾城,也没想他会练得怎么好,还开玩笑地说等他将来成了亲,若是有女儿,便可以将这套剑法教给她。 哪知凤倾城学这套“浣花剑法”倒快,十几天便练得十分纯熟,而且不自觉地在原本柔婉清丽的气韵中加入了年轻男子的矫健灵活,当他舞起浣花剑法时,不但不显媚态,反而另有一种艳丽脱俗的美,那绝美的容颜在宝剑的寒光下更加煜煜生辉,洁白的衣袂飘起,衬得他仿佛玉人一般,尤其是在夕阳西下时,更是美得令人窒息。 每当这时,就连木风占竟也看得愣住了,脸上不再是那副讥嘲的表情。 月国皇宫中,蓝星蔚手持一卷书正在读着,但却不时走神,眼神无意识地飘向别处。 身后侍立的柴立见主子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心里担忧,考虑了半天,终于趁蓝星蔚停下来喝茶的时候,凑上前轻声说:“陛下,您累了吧,奴才给您揉揉身上吧。” 蓝星蔚点点头,柴立便轻轻给他按摩起肩背。他一边看着蓝星蔚的脸色一边说:“奴才前几天在猗兰殿转了一圈,自从凤侯出宫后,猗兰殿可真冷清了,那些宫女奴才们都不会笑了。” 见蓝星蔚眉头轻轻一皱,柴立忙说:“奴才想,凤侯这样神仙般的人,本就是该为皇家所有,流落在外面实在太可惜了。” 蓝星蔚听了忍不住好笑,凤倾城本就是木家的人,他住在木府那有什么“流落在外”一说,这事柴立是知道的,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而已。 “陛下,奴才的意思是,以凤侯的容貌,对他心动者不在少数,若是一个不察,定为他人所有,那时可追悔莫及。” 蓝星蔚心中一动,看了看柴立,这个人是自小服侍自己的,既忠心又办事圆滑,很多宫闱中的麻烦都处理得很好,或许在这件困扰自己许久的事情上,他也有主意。 蓝星蔚偏过头去,含笑问:“柴立,你跟了朕这么久,我的心思你大多猜得着。你说凤倾城的事该怎么办?” 柴立见蓝星蔚的心思活动了,便恭谨地说:“陛下,依奴才看,最重要的事是把凤侯留下来,让他无法回北凌。这光靠看守是不行的,最好断了他回去的心。” “哦?要怎样做呢?难道要朕顶着那些老人家的反对,将他纳入后宫?”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那样做风波太大,甚至会引起朝政动荡,而且凤侯的亲人也不会答应。再说,宫中规矩多,恐怕凤侯也不会开心。小人是想效仿北凌收服他父亲凤驸马的办法将他留住。他若在月国有了妻子儿女,想回去就不容易。” 蓝星蔚心思转了转,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斜睨着柴立道:“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鬼心思,这个主意可够厉害的。不过顺平侯夫人的人选可不好找,首先要忠于皇室忠于月国,二要身份尊贵,三要想法开通,才华横溢,你觉得谁家的女儿合适呢?” “陛下,奴才以为燕国公的女儿冰伦小姐很合适。燕国公家世清贵,对陛下忠心耿耿,在大臣中也很有威望,他的女儿早被皓都中传颂是个多才多艺,品貌双全的女子,只是眼界甚高,虽有许多官宦子弟向她提亲,她却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女子倒可以配得上凤侯。” 蓝星蔚点点头,道:“燕国公倒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不过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然后便拿起书卷看了起来。 柴立识趣地退到一旁。 过了几天,蓝星蔚请燕国公到宫中议事,谈了一会儿国事后,蓝星蔚貌似随意地问:“去年北凌来犯,幸亏我们抓了凤倾城这个人质,才不至于太被动,依国公看,这凤倾城是个怎样的人,有他在手,能制住北凌不再来犯吗?” “陛下,依靠一个人质来退敌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北凌在劫回他之前,行动一定会很小心。这凤侯,臣在寒华大宴上见过,的确是龙章凤姿,气度不凡,小儿纬伦同他聊了几句,觉得他心思澄澈,是个冰雪聪明的人。现在市井上的谣言竟将好端端地一个人糟蹋成那个样子,真是令人生气。” 蓝星蔚不动声色地问:“难得国公有这个想法,那凤倾城的确很不错,朕很想将他留在月国,但他却一心想回北凌,真令朕着恼。听说卿有个女儿,年方二十尚未婚配,她的眼光可真高啊。” 燕国公脸色一变,道:“都是臣把她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这丫头的性子,恐怕没几个人受得了。如果实在嫁不出去,臣也只能养她一辈子了。” “燕国公太过谦了,早就听说令嫒侠骨冰心,是个奇女子,想必不会同一般女子一样见识,其眼光甚至高过男子,她这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8 样的人,必要有一个同样不凡的男子匹配才好。凤侯是个冰雪为神玉为骨的人,世上少有这样的男子,我相信能写出《射雕英雄传》的人一定会是冰伦小姐的良配。” “什么?《射雕英雄传》是他写的?”燕国公大吃一惊。 这部奇书是他一家人的至爱,一双儿女更是如痴如狂,女儿就常说,“若能一见著书者,于愿足矣。”她若是知道凤倾城就是写书的人,十有八九会高高兴兴地答应这桩亲事。其实凤倾城本是个世间少有的绝妙人物,就算他有页丹血统也没什么,只是皇上对他的心思… 燕行云考虑了一下,道:“陛下,此事关系到小女一生的幸福,因此请容臣回去与家人商议一番。” 蓝星蔚含笑应允了。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凤倾城正在院中舞剑,这时已是春季,草木都吐出了绿芽,梅花、迎春这样不惧春寒的花开得正艳,花树丛中白衣飘飘剑光闪烁,如真似幻竟像图画一般。 角落里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人含笑看着,另一个人则眼神直定定地,满是惊艳。 一套剑法舞完,凤倾城潇洒地收势,长剑背在背后,一缕发丝掠过脸颊,更添灵动飘逸。 “真美!”一个声音在一边响起。但那人马上就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轻轻咳了两声。 凤倾城往旁边一看,见木风炎同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公子站在那里。 他立刻过去亲昵地拉住木风炎的手,道:“风炎,你这么早就来看我啊!这位是谁?咦,我好像见过你,啊,对了,我们在寒华宴上说过话的,当时你就坐在我旁边。” 那公子含笑道:“原来侯爷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了,那个时候只有你对我好。别叫我‘侯爷’了,你就像风炎那样叫我‘倾城’好了。” “好啊,倾城,前些天我出去办事了,因此没有及时来看你。今后你住在木府,我来看你就方便了。以后我常来找你好不好?我叫燕纬伦,你就叫我‘纬伦’吧” 凤倾城很喜欢这个温润如玉的人,他与木风炎不一样,木风炎是武将,有着潜藏的犀利,而燕纬伦则是清雅的,即使是棱角都显得润泽。 凤倾城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十分高兴,三个年轻人坐在院子里便聊了起来。 燕纬伦博识强记,见闻丰富,谈吐风趣,尽讲些有趣的事,逗得凤倾城咯咯直笑,木风炎也听得津津有味。 忽然木风炎想起一件事,问:“燕兄,听说南威国派了使者来朝觐,是吗?” “是啊,南威的确派了使者来,但陛下认为她们由女子主政,是悖乱纲常,所以一直没有接见。不过那南威的出使之人倒满不在乎,不但不觉得羞惭,还成天四处乱晃。” 凤倾城一听南威国,立刻兴趣倍增:“南威?就是那个女儿国吗?真有意思唉,从前在书上读到过有这样一个特别的国家,是以女为尊的,看来是母系社会的遗留,只是其国处在深山之中,周围都是天险峭壁,外人很难进去,她们也很少与外界交往。真是很好奇,想见见南威国的女子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书上说的‘强韧有力’。” 燕纬伦与木风炎对视了一眼,问:“倾城,你不觉得女人主政是颠倒乾坤,会造成灾难吗?” “这话是什么道理?为什么女人当权就会是灾难?要我说,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有能力就应该获得相称的位置,女人也是人,为什么不给她们机会呢?这是不公平的!” 燕纬伦和木风炎惊讶不已,这种观点真够震撼的,但仔细想想却又有些道理。燕纬伦暗想,这凤倾城可真够奇特,他这些话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定会说他妖言惑众了,要保得他平平安安可真不容易。 第六十八章 之后的几天,燕纬伦常常来找凤倾城。燕家与木家关系一向不错,燕纬伦与木风炎也是知交好友,他到了这里便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一点也不拘束。 凤倾城很喜欢燕纬伦,因为燕纬伦优雅机智,十分吸引人。两人常常有说有笑的。 燕纬伦很喜欢看凤倾城舞剑,常常哄了他舞“浣花剑法”给自己看。看着花树间那灵动飘逸的身影,燕纬伦常有片刻失神,然后回了神便拿了茶水来喝,眼神却不离开凤倾城。 三月初三这一天在月国是个热闹的节日,正到了春花灿烂,余寒退尽的日子,男女老少都穿上了轻薄鲜艳的春装。这一天有一个盛大的庙会,许多青年男女都把自己收拾得俊俏漂亮,呼朋结伴地到庙上烧香敬神,其间难免有互相钟情的人互赠信物,暗通言语,不知成就了多少姻缘,这在礼教严格的月国是个难得解禁的日子,因此简直是举城空巷,全都赶往了庙会。 这样的日子凤倾城怎会错过,因此燕纬伦同他一提,便立刻勾动他的心思,每天猴急地盼着日子快点过去,早一点到庙会那一天,自己便可以好好看看热闹。燕纬伦和木风炎看他那坐立不安的样子,都觉得好笑。 好不容易到了三月三,三个人早早便出了门,到了街上便被卷入滚滚人流之中。 凤倾城吐了吐舌头,道:“天啊,人可真多,简直不用自己走路了,被他们拥着就可以到那里了。” 燕纬伦笑道:“一年一次自由自在的日子,人当然多了,很多女子平日不出门的,今天都出来了,人可就多了一倍,等晚上庙会散了,你在路上一定能捡到花钿凤钗,手帕绣鞋什么的。” “鞋子我可不要捡,有脚臭。”凤倾城一本正经地说。 木风炎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在街上人声喧闹,凤倾城没有听到。 皓都城外碧云山的庙会最是热闹,整个城中倒有十之七八的人到了这里,因此做生意的人也特别多,各种小吃玩意儿一份挨着一份,看得凤倾城眼花缭乱,拍着手笑道:“这里真好玩儿,可比我们那里的赛马会还要热闹呢!” 木风炎笑道:“那么今后我们每年都来,好不好?其实庙会每个月都有,是个做生意的好时间,只是不及这次的热闹” 凤倾城白了他一眼,说:“每年都来,那我这辈子不是都回不了家了?我可不要。” 燕纬伦给木风炎使了个眼色,木风炎也知道自己失言,凤倾城一心想回北凌去,月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9 国再好,他也终究是寄人篱下。 凤倾城只恼了一会儿,眼前的各种东西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月国的东西制作得十分精巧,凤倾城不知不觉便买了许多吃食玩物,燕纬伦和木风炎无奈地给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边还要紧紧拉住他,以免走失了,实在辛苦。 他们三人都是极出色的人物,尤其凤倾城更是秀美绝伦,神态间更有着一种天真可爱,不少女子的眼神都系在他身上,不时便有锦帕、银钗递了过来,这种定情信物绝不该收这点道理凤倾城还是懂得的,于是忙忙地避开了。 此事燕纬伦与木风炎也是不胜其扰,拉这凤倾城来到一处僻静一点的地方,找了个卖粥饭的摊子坐了下来。 木风炎擦了擦头上的汗,道:“这可真比打一场仗还累人呢!” 凤倾城笑着说:“原来蔚族女子也这么热情啊,不比我们页丹女子差呢。” 燕纬伦说:“一年只有一天可以这般自由,不热情才怪呢。走了这么久,饿了吧,这里的吃食看上去还算干净,我们吃一点再走吧。” 凤倾城闻到后面炉灶上飘来的香气,便觉得肚子果然是饿了,就催着老板让他拿东西来吃。 这摊子是卖粥和包子的,燕纬伦点了三碗鸡粥,又要了两笼包子。 虽然在这里吃东西的人很多,但老板动作利落,很快一个穿青衣的小姑娘便把他们的饭食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凤倾城忙不迭便舀了一勺粥放到嘴里,哪知粥热得很,烫得他直吸气,一张脸顿时苦了起来。 木风炎忙道:“慢点吃,很热的。” 燕纬伦递过一盏茶,道:“这茶是温的,快喝一点吧。” 凤倾城勉强把粥咽了下去,赶紧喝了两口茶,这才觉得好了一点,再看旁边的燕纬伦和木风炎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你们快吃吧,这粥很好吃的。” 燕木二人笑了笑,用勺子舀了粥吹了吹,才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其实这里的东西虽然也不错,但味道却远不能和宫中与木府相比,只是凤倾城这是真的饿了,况且周围的气氛极为欢快热烈,因此便觉得这些食物格外好吃起来。 凤倾城正香甜地吃着,突然对面袅袅亭亭坐下一个穿黄衫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那女子语声婉转地说:“公子,小女子坐在这里,你不介意吧?” 她的眼神紧盯着凤倾城,燕纬伦和木风炎对望一眼,便都低下了头闷头喝粥。 那女子又问了两声,凤倾城这才知道对方是问自己,便抬头道:“姑娘尽管坐好了,这位子又不是我们买下的。” 那女子严控一笑,道:“公子真是有趣。” 便也要了两碗粥,让那婢女也坐下来吃。 两个女子斯文地吃着,黄衣女子不住偷瞄凤倾城,见对方只顾吃包子喝粥,便只得主动搭话。凤倾城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但他也不傻,看那女子的神态,再看燕木二人在一旁偷笑的鬼样子,心中便明白了。但他又不知该怎样摆脱。 正在苦恼之时,女子道:“公子,你看那边的桃花开得正艳呢。那桃花的颜色倒像胭脂一般好看。” 凤倾城向旁边一看,果然不远处有几树桃花,树后是一间木屋,只是外面虽然春光缭乱,木屋中却寂寂无声,透出一股冷清的味道。 凤倾城灵机一动,放下筷子叹息一声皱起眉头,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然后连连摇头,露出一副愁苦的样子。 那女子一愣,脸色便阴了下来,她咬了咬嘴唇,道:“公子可真是痴情的人,但既然已是有缘无分,何不另觅知音?” “唉,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那女子听了,低声反复吟咏了几遍,泪水盈满眼眶,道:“公子真是重情重义。” 当下她再没心情继续坐在这里,站起来便走了。 听了凤倾城吟的几句诗,燕纬伦和木风炎也愣住了,尤其是最后那两句更是回味无穷。 过了一会儿,燕纬伦才说:“那位小姐还真是好骗。” 燕纬伦眼神一转,发现人群中的几个人影,便推了推凤倾城指给他看,道:“你不是想看南威国的女人吗?瞧,那就是。” 凤倾城好奇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个样貌气质十分特殊的女子。那几个女子身材很高,甚至比普通的月国男子还高一点,虽不像页丹男子那么粗壮,但看上去矫健有力。她们的衣服十分简洁利落,却也衬托出那细长的腰身,每个人都腰佩长剑,显然都是有功夫的。不过她们的相貌却很秀美,一点也没有粗暴之气,眉目之间的自信与英武更是让周围许多人黯然失色。 凤倾城赞叹道:“很不错嘛!南威女儿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那几个女子耳目甚灵,听他说“南威”两字,便敏感地向这边看来。凤倾城友好地向她们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那几个人见这般美丽的男子不含丝毫敌意,正在向她们打招呼,心中也很高兴。月国男子都敌视她们,甚至就连女子也说她们不守妇德,令她们十分恼怒,现在见这样一个美人在向她们示好,当下便向凤倾城点头微笑致意。 凤倾城对南威国人十分好奇,不住向燕纬伦打听那里的事情,燕纬伦见他这样感兴趣,便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两人正说得高兴,只听旁边有人冷冷地说:“这几个妖女真是不知羞耻,还有脸面到这里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似的。” 这人一开了个头,周围便有人附和:“是啊,一点也不守妇道,不但随意抛头露面,还把持朝政,祸乱国家。” “牝鸡司晨,将有大难啊!” 凤倾城转头看着那几个大发议论的书生,心中一阵不屑,自言自语道:“腐儒愚见,愚不可及。” 邻桌一个锦衣男子有些惊奇地看了看他,轻轻一笑,问:“请问这位公子,那些人有何愚鲁之处?” 凤倾城见那男子容貌清艳,带有一种一般男人身上不多见的秀雅,但却自有一种高华之气,令人不敢心生轻视,而且他态度很平和,并不以为自己的话有古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0 怪,因此凤倾城立刻便心生好感,向那人身边凑了凑,道:“那些人又笨又自私。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男女各有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本来应该互相扶助关心,好好过日子的,可这些男人却一心想压倒女子,让女人成为他们的附庸,这样女子就会很不甘心很不快乐,那么男人又能快乐到哪儿去?要我看,人生来都是自由和平等的,每个人都有权力实现自己的理想,男子和女子共同努力,国家才会越来越好。否则一直将女子关在家里,便是浪费了一半的人才。其实女子之中也出了很多厉害人物,比如武则天和伊丽莎白女王,都是很能干很有远见的。还有大长今,她的医术很高明的,男医生都不如她…” 凤倾城前世对《大长今》一剧十分着迷,当下便滔滔不绝讲了起来。燕纬伦和木风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人人自由平等”这种话他也说了出来,若被有心人恶意歪曲,变成了大逆不道之言。还有什么武则天,伊丽莎白,两人自问也算熟读经史,但却从未听说有这样两个人,不过“大长今”的故事可真好听,那个虽历经磨难,却仍不屈不挠奋斗的女子令他们心生敬佩,不由得感到单纯由男子构成的主流社会的确太单调了。 锦衣男子眼中最初的惊讶已经隐去,含笑听着凤倾城绘声绘色的讲述,连连点头,偶尔还插一两句,句句都说到点子上,更令凤倾城有了一种知己的感觉,于是更加神采飞扬了。 却不知此刻不远处一个身形略显消瘦,戴着面纱的人正在专注地看着他。 第六十九章 天色已晚,庙会结束后,人们陆陆续续回去了。 一个青衫的蒙面纱男子带着一个清秀书童匆匆走到一座大宅院的后门,轻轻拍了两下门环,门便开了,两人闪身进去。 一个幽雅安静的房间中,男子将面纱揭下,露出一张秀美出尘的脸,他缓缓脱去外衣,换上一件长裙,又将头上的簪子拔下,任一头乌黑的长发流泻在肩上。 这时那个书童也换了女装,原来是个俊俏可人的丫鬟。她笑着端了一盆水进来,见她主人已经披散了头发,便将水放在一边,走过来扶那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柄象牙梳子给她梳头,边梳边说:“小姐,今天总算见到那凤公子了,早就听说他长得美,今日一见竟比想象中还美,把咱们公子都比下去了。真令人巴不得天天都能对着他。”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容貌好虽是令人喜欢,但青春岂能常在,韶华易逝,转眼便是满头白发。一个人若能有不凡的见识,即使容貌平凡,也是吸引人的。” 丫鬟抿嘴一笑,道:“那凤公子可不是虚有其表,他说的那些话多好啊,若真的可以令女子走出家门,小姐一定可以像公子那样出入朝堂,您的学识可不比公子差呢。老国公常说,可惜把您生成了一个女子,否则一定是国之栋梁。” 女子眼中掠过一丝怅然,但马上就调笑道:“若真的人人都是自由的,你肯定早就不在我身边了,小妮子性子一向很野,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小姐,瞧您说哪儿去了,荷衣一辈子都要待在您身边。” 女子淡淡一笑,这时一头青丝已经绾起,她起身净了面,转头对收拾水盆的荷衣道:“你去瞧瞧我父亲有没有回来,我有话要对父亲说。” 荷衣答应着出去了。 女子坐在窗前,以手支颐默默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声一响,身材高大的燕国公走了进来,道:“冰伦,你找为父有什么事吗?” 原来那女子正是燕冰伦,见父亲来了,她忙起身让座,请父亲坐下,笑着说:“女儿本想过去看父亲的,没想到父亲倒过来了。” “呵呵,真是我的乖女儿啊!冰伦,今天去逛庙会了吧。见到那人了吗?” 燕冰伦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燕国公道:“这凤倾城现在艳名远播,为父也曾见过他一面,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人了。冰伦对他有什么看法?” “父亲,女儿要嫁给他。”燕冰伦低声但却坚定地说。 燕国公眼神一跳,道:“冰伦,你可要想好,顺平侯虽有些文才,但他身份特殊,不会安心待在大月,朝堂上更不会有他的位置,只是虚有个侯爷的封号罢了。你若嫁了他,不会尊荣富贵的。这些还在其次,最令人担心的是他的容貌,许多人都垂涎他的美色,若只是些朝臣贵族倒也罢了,凭燕家和木家的力量倒也保得住他,但有一个人的力量却是我们抵抗不了的。冰伦,这些你都想过了吗?” “父亲,女儿都明白。身为一个女子,这一生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纵然妻凭夫贵,终究不是自己得来的,又有什么意思?凤侯是个世间奇男子,识见超出凡俗,他今天说世上的人都应该是自由平等的,每个人都有权力实现自己的理想,若人世间真的能那个样子该有多好,那样每个人就都不会有遗憾了。只为他这种见识,女儿就愿意嫁给他。至于父亲说的不可违抗的人,女儿心中清楚,他若不是想效仿北凌凤驸马的旧事,将凤侯留在月国,并且掩人耳目以便实现他的愿望,又怎么肯让凤侯与旁人亲近?这事是谁也拦不住的,只是请父亲对皇上说清楚,请他给燕家一点面子,不能强迫凤侯。” 燕国公看着女儿那坚定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燕冰伦从小便心气极高,读书习剑都要与哥哥一争高下,她也的确冰雪聪明,许多想法都令父兄赞叹,可惜身为女子,只能寂寞地待在深闺,她纵然心中不甘,却又怎能抵抗整个国家的规矩思想。 燕国公原本看她的样子是不欲嫁人的,况且她这种性子,纵然嫁了人,生活也不会美满,丈夫必然不会忍受她这个脾气,本想将她留在家中一辈子的,没想到她却看上了凤倾城,今后肯定是麻烦不断。 但皇帝那里逼得紧,而这边女儿又愿意了,他是不愿欺君的,过了两天便进宫觐见皇帝。 蓝星蔚见他来了,心中高兴,赐座之后便摒退宫女内侍,含笑问道:“冰伦小姐见过凤侯了吧,凤侯玉骨冰神,与令嫒倒真是一对璧人呢。” 燕国公心里一翻,皇帝耳目众多,女儿在庙会观察凤倾城之事竟也给他知道了,那么对于女儿的决定,自己更不能隐瞒,便斟酌着用词,说:“陛下,小女对凤侯十分倾心,愿意嫁与凤侯为妻,只是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1 老臣想那凤侯本是北凌之人,将他强留在大月难免令他难过,还请陛下多家体恤,他若有不知礼仪之处,请陛下格外宽厚,不要强逼他做什么事情。” 蓝星蔚心中立刻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燕国公已是一清二楚,他是想让自己承诺不强占凤倾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还未成婚的女婿也令他如此费心。但自己又何须用强,内府中有的是令人神智迷乱,欲望强烈的药,只要给凤倾城用上,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当下蓝星蔚一笑,道:“这个请国公放心,国公是国之重臣,朕自然不会为难你的女婿。回头朕让礼部选个吉日,便给他们完婚。顺平侯来得匆忙,他那府第也是胡乱修整的,太不成样子,让户部拨款重新整治,务必要弄得堂皇高贵,顺平侯在北陵是尊贵惯了的,他的衣食起居,车马宅院可不能含糊。对了,久闻令嫒才气横溢,正好皇后在宫中寂寞,就让她进宫陪伴一下皇后吧,你的夫人早逝,皇后还可以教她一些为人妻的道理。” 燕国公看着慢脸高兴的蓝星蔚,心中苦不堪言。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凤倾城居住在自己的府邸里,燕家和木家再要管他,就有些鞭长莫及,现在又让女儿陪伴皇后,明摆着婚后女儿也是要常常入宫的,府中便只剩下凤倾城,蓝星蔚找个由头行幸顺平侯府,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回到家中自去长吁短叹。 蓝星蔚办事果然雷厉风行,礼部第二天就回奏,四月初五是个黄道吉日,最宜嫁娶,蓝星蔚本来觉得有点晚,但一想侯府还要重新修缮,许多东西也须准备,只一个月的时间也够紧张的了,便没有提出异议,吩咐就定在这一天为顺平侯成亲。 户部和工部也收到了皇帝的严命,务必要将婚事办得气派热闹,这些官员们都是成了精的油条,察言观色的好手,根据宫中传出的风声,再看皇帝现在的态度,都知道这位顺平侯现在可是炙手可热,这件差事马虎不得,于是各类工匠从早到晚在侯府中敲敲打打涂涂抹抹,各种珍贵绸缎古董奇珍一箱箱送了进来,只半月工夫,府邸中就被布置得富贵风流,美奂美轮。 蓝星蔚来看过一遍,虽觉得还不错,但似乎仍然少了点什么,想了想便从内廷调了宫女内宦各二十人来此服侍,弄得俨然一个小后宫一样,蓝星蔚这才满意了。 他这边高兴,凤倾城却急得快要火上房了。自从蓝星蔚一道圣旨,为他与燕冰伦指婚,并且婚期急迫,他就再也坐不住了,每天急得团团转,连饭都吃不下了,没几天就瘦下去一圈。 罗琼采看了他这个样子,心疼不已,这天炖了补汤给他送来。 将汤盏放在桌子上,罗琼采劝道:“城儿何必急成这样,这洞房花烛本是人生一大喜事,况且燕小姐身份高贵,她的美貌和才华在皓都都是很出名的,她眼界甚高,现在却对你倾心,你应该高兴才是,成亲之后,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别在地上转了,快来把这燕窝汤喝了,瞧你都瘦了这许多。” “哎呀,二夫人,我现在都急死了,你还开我的玩笑,我如果在月国娶了妻子,将来怎么回北凌啊?怎么对阿玛额娘还有表哥交代呢?哼,表哥就不用了,他立皇后也没有通知我。这燕冰伦也真奇怪,为什么偏偏看上我?拜托她去喜欢别人吧!我可没有这个福气。” 罗琼采见他一心想着回北凌,心中一阵难过。她原来一直担心凤倾城会回到北凌去,只觉得眼前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因此无人时常暗自落泪。现在蓝星蔚为凤倾城指婚,罗琼采听了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凤倾城走不了了,娶了燕冰伦,他便等于归顺了月国,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纵然这样会令木然凤伤心,自己也顾不得了。 她对燕冰伦这个儿媳十分满意,燕冰伦在皓都人的心目中就像天空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月亮,那样高洁美丽,罗琼采甚至在幻想这对小夫妻能生出许多可爱的孩子,那样自己就更不寂寞了。 但现在看凤倾城的样子,他是一门心思的不想成亲,只想回北凌,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逃掉的。 但不管凤倾城多着急,木府中其他人倒是都喜气洋洋地为他准备婚事,凤倾城住在这里的日子已经让许多人对他满心疼爱,只除了沈芳丛,她对凤倾城一直冷脸相向。 太师府中则一连几天都是低气压,周太师刚刚从宫中见了女儿周贵妃,回来后就坐在书房阴沉着脸。 这时门一开,周夫人端了一盏茶进来,道:“老爷,喝茶吧。降降火气。” 周太师看了她一眼,将茶取过来喝了。 “老爷,什么事这么生气?你这几天气色都不对,可别气坏了身子。” “哼!那个妖孽!皇上真是被他迷住了心窍,又指婚又赏赐的,还给他派了内宦宫女,倒把他供养的像王爷一样。看来是打算把他天长地久留下来了。” “唉,老爷,皇上看重北凌,便将他一辈子留着也没什么。”周夫人劝道。 “你哪里知道,凤倾城狐媚惑主,留他在这里,早晚这江山要属了北凌。我今天进宫见了女儿了。她说自从陛下在大宴上见了凤倾城后,便鲜少召人侍寝,只是偶尔到皇后那里坐坐,后来更是让凤倾城整天待在自己身边,直到木老夫人进宫才将人领了出来,现在又弄出指婚这么一件事。我三朝为臣,哪能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这是使的障眼法,把大家都瞒过了,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我是断不能让陛下被那人迷惑的。” 周夫人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凤倾城那妖媚的样子倒像吸人精血的妖精一样,可万万留不得。不过这件事可要千万小心,皇上正宠着他呢。” 由于儿子被凤倾城迷得神魂颠倒,不近女色,只一心偷偷寻了两个漂亮男孩子养在府中,朝夕淫乐,周夫人十分焦急,她现在还没有孙子,周家可不能就这样绝了后。再加上寒华节那天,儿子从宫中出来,手臂上一片淤青,再三追问才知道竟是凤倾城伤的,因此周夫人心中更恨。 周太师点点头,道:“列祖列宗传下来的基业,定不能断送在这狐精身上。夫人放心,老夫自有打算。” 第七十章 三月底,侯府已重新修缮好了,蓝星蔚降旨让凤倾城搬回自己府中,等待成亲。凤倾城一听这道旨意,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2 眉毛鼻子就皱到了一起,满心不愿意。但皇命不可违,罗琼采只得在一旁好言相劝,哄着他回去了。 凤倾城一进府,便吃了一惊,见庭院中错落有致地布置着各种奇花异卉,许多仆侍来回奔忙,却不闻喧哗声,显然训练有素。进入厅堂,看到桌案茶几上随意摆着玉雕,琉璃,官窑陶瓷各种珍玩,举凡用具也是极精美细致的。 几个美艳的侍女屈膝为礼,娇声道:“恭迎侯爷回府!” 这倒也罢了,但旁边那几个白面无须,声音尖细的男子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太监? 凤倾城正疑惑,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那人进得门来施了一礼,满脸赔笑,道:“公子,您回来了,夏敞正安排厨房给您备膳,因此来晚了,公子莫怪。公子,你看这府第收拾得还满意吗?可惜时间太仓促了,很多地方不能仔细布置。公子看看有哪里不满意,小人再让他们重新拾掇。” 凤倾城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抬抬手让夏敞靠近自己。夏敞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有隐秘事要同自己说,便将耳朵凑了过来。 “夏管家,我问你,那几个是什么人?” 夏敞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笑了笑低声道:“公子,那边几个是内宦,这边几个都是宫女,是皇上特意派来侍候您的。” 凤倾城一翻白眼,怪不得一股内苑的味道,原来把后宫的人派来了。 进了卧房,见这里布置得更是如梦似幻,层层纱幕遮蔽,淡淡幽香流出,真是个缱绻风流的好地方。 凤倾城往床上一倒,舒服地说:“这床真不错,又厚又软的,晚上睡觉一定很香。咦?白叶,你怎么了?” 只见白叶脸色惨白,双手微微颤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把凤倾城吓了一大跳,连忙起来摸摸他的额头,“是生病了吗?刚才还好好的。头也不烫啊。你到底怎么了?” 白叶强挤出一个笑脸,道:“公子别担心,我只是刚刚有些心口疼,现在没事了,你快歇着吧。” 凤倾城将信将疑地坐下了,却不时对白叶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不对,见白叶虽然表面上恢复了正常,眼神却十分痛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凤倾城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事,便挥退了房中的侍女,将白叶拉到床上坐着,握住他的手,道:“白叶,从一开始在宫中,你就对我好,我早就把你当成兄弟了。你心中有事,难道我看不出来吗?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告诉我好不好?以我现在的身份虽做不了什么,但说出来总好受一些。” 白叶经不住他几次三番的磨,终于说:“我家本来世代为官,虽不是世家豪族,但也有些名望。哪知我十三岁那年,父亲获罪,我家被满门抄斩,我因为才十三岁,便被没入宫中为奴,妹妹也被带走,不知在哪里受苦,一大家子人就这么全没了。作宫奴本是要净身的,当时我哭叫着哀求,正巧太后从附近经过,听见我的哭声,问明了事情,可怜我年幼便遭此大祸,便教总管不必行刑,给我喝了一种汤药,让我不能与女子交合,倒也同内宦无异,只是没有伤残肢体。我在宫中充贱役,挨打受骂过了这几年,直到遇上了公子,才得了好日子过。可今天同公子回侯府…公子可知,这里便是我从前的家,我一进来,便想到那天我家满门被拖出去的样子。” 白叶泣不成声。 凤倾城听了又难过又生气,怒道:“皇帝也太狠了,一个人有罪,惩治他本人就罢了,怎么连家里人也要牵连,连孩子都不放过?株连的刑罚是最不人道的了。白叶别再难过了,死的已经死了,你可要替他们好好活着,将来我们回了北凌,我让御医给你配出解药,你就可以能像正常男子一样生活。你这样斯斯文文的样子,那些热情如火的页丹姑娘不把你生吞了才怪呢。” 凤倾城嘻嘻哈哈地哄着白叶,白叶何尝听过这些百无禁忌的话,直羞得他耳根子都红了,哀戚之情倒也消减了一些,慢慢地收了眼泪。 凤倾城看着白叶清秀的脸,许多事情这才明白了,难怪白叶言谈举止斯文有礼,一点也不像卑贱的宫奴,而且还会弹琴,字也写得好,原来他本是官宦子弟,哪想到竟沦落到这般境地。这个年代,人的命运真的像浮云一样变幻莫测。在北凌,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惨事? 凤倾城在侯府住了几天,这时府中的气氛同他刚来时大不一样,知道自己的主人正得宠,所有侍仆婢女都觉得扬眉吐气,想到将来大有前途,人人做事分外卖力,加之婚期将近,府中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只除了凤倾城成天愁眉苦脸。 白叶看他愁成这个样子,心中也十分难过,便悄悄同他说:“这府中原来有一条密道通到府外的…” 凤倾城听了,立刻拉住他的手,连声问:“在哪里?在哪里?” 白叶“嘘”了一声,道:“就在卧房之中。不过公子别高兴得太早,当年我家被抄时,不知官兵们有没有发现这密道。就算密道还能用,现在各处都是监视的人,又能逃到哪里去?公子还是耐下心性,否则一旦逃跑不成被抓回来,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凤倾城一想到蓝星蔚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便打了一个寒战。但逃总是要逃的,只是要从长计议。 与此同时,周太师也已打定了主意,一天夜里,他召来了自己最为心腹之人—总管陆仟。这陆仟四十岁出头,在州府已经效力三十年了,不但忠心耿耿,而且极为精明干练,为周太师办了几件大事,都办得干净利落,一点麻烦也没留,因此在三十三岁便做了太师府总管。 陆仟平时极守本分,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一句,而当周太师问到他的想法,他又能给主人献上几条妙计,因此周太师非常信任和倚重他。思来想去,办这件事非陆仟亲自出马不可。 陆仟知道周太师这个时候找他一定有要紧事,他悄无声息地进了书房,往角落里一站,静听主人的吩咐。 周太师看了他一会儿,低沉地说:“陆仟,你跟着我有三十年了吧?” “回太师,三十一年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家晚辈看待,本来以你的才干,出仕为官也未尝不可,但你无意于官场,一直待在我府上,这世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有些事情连我夫人也不知道,但你知道。”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3 “太师对陆仟的厚恩,陆仟铭记在心。”陆仟恭谨地说。 “这次有件关系大月存亡的大事,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做。这次不同往次,不是只为了我周府,而是为了大月。你可愿意去做?” “太师尽管吩咐,只要太师让我去做,陆仟绝无二话。”陆仟斩钉截铁地说。 “你知道凤倾城吧,那个妖媚之人祸乱我主,我决不能容他留在大月,否则后患无穷。” “太师可是要我除了他?”陆仟脸现杀机。 周太师微微一笑:“陆仟,你素来精明,今日倒有些糊涂了。凤倾城可杀不得,否则北凌那虎狼之国还不立刻打过来?只要将这祸害送走就可以了,不过不能送回北凌,白便宜了他们,把他送到西赫好了。北凌如此凶狠,想必西赫也兔死狐悲,西赫皇帝赤洌会愿意收下这个礼物的。” 陆仟恍然大悟:“那正好可以将祸水西引,让北凌去找西赫算账,月国便可置身事外了。” 周太师满意地看着陆仟,这个最得力的心腹真是一点就透。 “太师请放心,这是为月国除祸的大事,陆仟一定尽心去办。” 周太师看着陆仟一脸坚决地表态,满意地笑了。 此时华海沙心思起伏,自从听到凤、燕二人婚事的消息,她便没平静过。不可否认自己对那美得如仙子般的少年,心中是牵挂的,而且凤倾城起先对她倾情,她便一直以为凤倾城是自己的,可现在他要同另一个女子成亲了,华海沙这才恍然惊觉,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凤倾城更加烦躁,吉服也不肯试,只脸朝里躺在床上,暗想今晚一定要逃了,却哪知喝了一碗甜汤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却不知睡梦中被人摆布着试了衣服。 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手软脚软的凤倾城被人架着沐浴更衣,推到了前厅。 一系列繁琐的礼仪下来,凤倾城头都晕了,木家和燕家的人作为男女双方的亲人都坐在主位上,蓝星蔚居然也来了,这让凤倾城更不开心,心想都是你害的。 罗琼采看凤倾城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找了个机会将他拉过一边,低声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好歹露个笑脸,应付过去才好。今后你会发现,有个家很不错的。” 凤倾城苦着脸点点头。 终于还是拜了天地成了礼,凤倾城只想哭,北凌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第七十一章 被人簇拥着进了洞房,凤倾城用一柄玉如意挑开了新娘的盖头,众宾客都发出赞叹声。 燕冰伦果真长得如冰赛雪,气质更是如出尘之兰花,清高幽远,令人一见倾心。再加上今天穿了大红的吉服,更衬得她明艳照人,少了些清冷,多了些娇羞。 因为都知道顺平侯是陛下看重的人,木燕两家又素有威望,宾客们便不好闹得太久,众人说了一堆“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百年好合”之类的话,便纷纷离开了。 洞房中只剩下凤倾城和燕冰伦,凤倾城愣愣地站着,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无比尴尬,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就这样结为了夫妇。 燕冰伦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一笑,取过桌子上的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凤倾城,道:“凤郎,该喝交杯酒了。” 凤倾城吓得连连后退,不住摇头。 燕冰伦倒也不恼,竟一仰头将两杯酒都喝了,把空酒杯向凤倾城一亮,然后放回桌上,从容地说道:“凤郎,我知道你不愿与我成亲,更知道你一心想回北凌,但陛下是不会放你走的。你对于我虽是初见,但我对你却是第二次相见了,那日庙会之中见郎君侃侃而谈,令冰伦心折,郎君识见远高于众人,因此,冰伦才答应了这门亲事。郎君,你今后自然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我不会让你感到枯燥乏味的,啊,怎么头有些晕?” 燕冰伦说着,便身子一软,倒在了床上。 凤倾城见她倒下了,心中一惊,刚想问你怎么了,忽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一个男子低声说:“公子别叫,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把她迷倒了才好行事。” 凤倾城听了又惊又喜,眼睛直发光,连忙点头。 那人放开了他,依北凌方式行了一礼,道:“公子在这里受委屈了,太皇太后,陛下和公主驸马都十分着急,属下等一直在想办法,今天才得了机会,公子快装作昏倒的样子,我们把公子乔装打扮抬了出去。” “不用抬出去,听白叶说这卧房中有密道,我们可以从密道出去。可惜他一直不肯告诉我机关在哪儿,我又找不着。” 男子一厅,立刻便让外面的同伴去找白叶。 白叶一进房,便被刀架住了脖子,吓得他惊慌失色,腿都软了。 凤倾城一见,忙说:“快放开他,白叶是我的好朋友,他待我很好的。” 刀子被拿开了,白叶脸色苍白,颤抖着说:“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白叶,他们都是北凌人,来救我们的,你快告诉我密道在哪儿,我们可以离开了。” 白叶疑惑地看看那几个侍从打扮的人,再看看凤倾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来到床边,在床里的墙上摸索着,终于停在了一个地方,他在那个地方有规律地按了十几下,只听轻微的“咯吱”声响,一个圆球凸了出来,白叶抓住圆球旋转了几下,一个黑乎乎的门边打开在众人面前,从里面透出一股寒气,果然是一条密道。 众人见了心中高兴,这样要出府就方便多了。 大家保护着凤倾城便进了密道,白叶当然也被带走了。 这条密道不算太长,只刚刚够出府的,密道中空空荡荡,四处落满灰尘,看来是很久没用过了。 那暗探头领便问白叶:“没想到你父亲虽只是吏部侍郎,家中竟修有密道。” 白叶脸上一阵伤感,道:“这宅子是祖父买下来的,当时宅子里有一个病得快死了的老仆人。祖父没把他赶走,还给他请了医生,那老仆便告诉了祖父这个秘密。父亲从前最疼爱我,我家被抄之前,有一天他让我牢牢记住这密道的开启方法,当时可能是希望我能从这里逃走。但那些官兵如狼似虎,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又能逃到哪里?因此终归没用。想不到今天用上了。”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4 白叶知道那页丹人对自己有怀疑,因此便解释得很详细。 凤倾城听了更加怜惜他,想到他父亲眼睁睁看着一家人落到地狱中,却无可奈何的凄凉心情,便拉住白叶的手,安慰道:“别难过了,等到了北凌,你就不会再受苦了。” 地道的出口在一个荒僻的院子里。一个页丹人出去后,见周围平静无事,才发出信号让里面的人出来。大家出来后,暗探首领辨了辨方向,便带着众人向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一个小院里,所幸这时夜已深沉,路上少有行人,而且所有人又都已经改装易容,因此没遇到什么麻烦。 院中已准备好一辆马车,凤倾城和白叶还有一名页丹暗探坐在车中,其他的人在周围护卫。 马车辚辚驶向西城门,凤倾城担心地问:“这么晚了,城门早都关了,我们怎么出去?” 那暗探微微一笑,道:“公子莫担心,头儿自有办法。” 到了城门边,那首领取出一道公文递给门吏,门吏看过之后便下令开城门,马车便这样从容地出了城。 一出皓都,凤倾城立刻就像鸟儿出了笼子一样开心,咯咯乐了出来。若不是那暗探拦着,他便要一头撞到车顶上了。 看他乐成这个样子,暗探也忍不住微微直笑,劝道:“公子拜了一天堂,累了吧,休息一下吧。以后许多天都要连着赶路。” 但凤倾城兴奋之中哪里睡得着,不住掀开车帘向外面看,直到天快亮时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陆仟,现在该叫他义律横,满心高兴地骑马护在马车边,这次真让周老儿栽了个大跟头,尤其是那张加盖了太师印信的公文更让他欲辩无言,想到周老头现在面对蓝星蔚的脸色,他就从心里高兴。谁让他那儿子周正豪对公子意图不轨,陛下和公主都气坏了。 三十几年的卧底生活,他无日不小心翼翼,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这次任务结束后,自己这些人便不能继续在月国潜伏,从此可以回北凌在故国的阳光下生活了,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眉眼里都是笑意。 “阿大,阿大!”凤倾城半边脸露了出来。 “公子,什么事?” “我们这是向哪里走?” 义律横贴近车窗低声说:“我们向南走,到海连城去,在那里乘船回北凌。青弦明正两位侍卫在前面等我们,他们可担心死公子了。” 凤倾城刚笑了两声,马上就垮下脸来,说:“这两个人一定会把我念死的。” 义律横哈哈一笑,拨转马头闪到一边。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个小镇打尖,由于最近各州县盘查得很紧,虽然众人都易了容,但为小心起见,凤倾城很少下车,中饭自然是在车里吃。 一个清脆冰冷的声音道:“公子,吃饭了。” 凤倾城听了这个声音,又惊又喜地抬起头,一把抱住来人,高兴地说:“明正!” 来人正是明正,她后面便是青弦。 凤倾城见了这两个人,便有一种见了亲人的感觉,众暗探虽忠心,但却难免生疏,怎及得上这两个朝夕相伴之人,于是便拉着他们又说又笑。 明正仔细打量他一番,见他仍是活蹦乱跳的,面容也未怎样憔悴,便说:“看公子的样子倒是在月国住得好好的,只苦了我们为您费尽心思,早知这样,倒不如让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凤倾城一听,吓得连忙说:“不要不要,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明正你不要吓我,快带我回家。” 青弦倒还比较忠厚,笑着说:“公子可知道大家有多着急吗?你这次的祸着实闯得不小,下次千万别这样鲁莽了。” 凤倾城连忙乖乖点头受教。 一路躲过重重盘查来到海连城,果然已经有一艘大船等在了那里。查验了信物正确无误后,众人全都上了船,凤倾城和青弦明正被让到一间很宽敞的舱房内休息。 他们躺下不久,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带有海腥味的气息。三人长久居于内陆,以为是海上固有的气味,便没有在意。哪知很快就四肢酥软,青弦明正这才发现不对,但这时却已回天乏力,眼睁睁看着进来几个人将自己抬了出去,也不知他们怎么对待凤倾城。 凤倾城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香甜的一觉,等他醒来,想伸伸腰,竟发现手足都被缚住,动弹不得。他想叫青弦明正,却发觉嘴已被毛巾塞住,呼叫不得。 他正惊慌不已,身边有东西动了动,凤倾城回头一看,见一个年轻男子同样被绑了手脚,塞住了嘴放躺在那里。 借着舱壁上昏暗的油灯,凤倾城打量了一下四周,立刻心里一阵发凉。这是一个宽敞的底舱,舱内或躺或坐挤满了人,都是被束缚住不准反抗的,所有人都是相貌清秀的青年男子,每个人都满脸屈辱悲戚,有很多都不住流泪,并且还徒劳地挣扎着。 这是一艘贩卖奴隶的船,凤倾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自己不是应该在北凌船上吗? 这时头顶的舱板打开了,新鲜空气透了进来,接着便下来了几个人,一个女子的声音殷勤地说:“大人,请查验吧,货都在这里,我阮家的做事向来奉公守法,牢靠得很。” “哈,牢靠是有的,奉公守法可就未必。你这满船男奴之中,未必便没有倒霉的。” “瞧您说的,尽管放心好了,这些男奴到了我南威,便连房门都出不去了,再没个惹麻烦的。” 说着一样东西悄悄溜到了那官吏手中。 官吏掂了掂,笑了,道“阮大娘做事自然令人放心,但这次上面查得紧,我也不敢怠慢,还望大娘体谅。” “大人尽管查验。”阮大娘从容地说。 那官员借着灯笼的光亮,一个人一个人看去。看过一遍,便道:“这次的货可真不错,个个眉眼都可人怜,大娘这次收获不错啊。” “可怜见的,本来都是官家子弟呢,家里犯了事,便只能为奴了。大娘我尽量给他们找个好人家,不让他们流落到那花柳之地供人玩乐,都看他们的造化了。” “大娘真是心地善良啊,你们都乱叫乱动什么?都是犯官之后,被罚为奴的人还不老实些,到了南威能服侍女子还是你们的造化,留在月国若是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5 被送到娼馆,就只能任男人玩乐了。瞧你们这细皮嫩肉的样子,那些客人还不把你们玩个够本?若是没为宫奴就更惨了,起码那话儿就保不住了,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看到男奴们那哀叫哭泣,连连挣扎的样子,官员忍不住呵斥道。 他这几句话一说,船舱中的哭声更大了。 第七十二章 船主同月国官员离开后,舱板又被合上了,凤倾城躺在那里呆呆出神,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将会怎样。 这时只觉得身边那人一阵剧烈挣扎,然后便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喊:“我不是犯官之后,不是官奴,我是被人陷害的!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会还你们的钱!” 他惨烈的叫声令凤倾城十分难过,因为凤倾城知道那些人贩子是绝不会放他走的,他这样一闹反而更糟。 果然,很快舱板又打开了,从上面走下来两个人,男子以为是要放他走了,满怀希望地继续哀求,哪知那两人却将毛巾又狠狠塞进他嘴里,还用长布条勒了两圈,闷得那男子差点窒息。 其中一人拍拍他的脸,道:“小子,安分一点吧,惹恼了主人,到了南威将你卖到娼馆,你就更惨了。比你更委屈更烈性的我们也见过,最后还不都被收拾得求饶哀乞?你们这些家伙也都安静一点,再敢捣乱,就剥光衣服扔到甲板上去。” 男奴们见他们这么凶狠,立刻安静了许多,舱中只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过了一会儿,船身微微晃动,开船了。想到船一入海,自己便要永远离开故国,到那女尊男卑的南威去,许多人哭得更加伤心。 凤倾城脑子不住转着,难道是南威要将自己掳去?但是为什么呢?北凌与南威相隔遥远,并无什么仇恨啊?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到了后来便干脆不想,只静静躺在地上。 过了一段时间,舱板又打开了,两个服饰特别,相貌秀美的人走下船舱,来到凤倾城身边,二话不说便将他架了起来,向舱外走去。凤倾城觉得他们的气质很特殊,有种刚柔并济的味道,再看脖子上没有喉结,他恍然明白,这是南威国的女子啊,自己在庙会上曾经见过她们的。 两个女子架着凤倾城来到二楼一间宽大的房间中,将他往床上一放,便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一开,一个身材修长的人进来了,那人来到床边,俯身看了看凤倾城,含笑道:“明真的易容术真的不错,原本那种勾人魂魄的美果然看不出了呢。” 凤倾城看到那人的脸,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相貌清艳俊美,气质高贵脱俗的人,不正是庙会那天与自己聊天的人吗?原来她也是南威国人,自己当时怎么没发现她是女扮男装呢?真是蠢啊! 此事她一身南威服饰,倒比男装更具有一种中性美,而且此时的她更具有一种傲然之气。 凤倾城又急又羞,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对方微微一笑,道:“真性急,别忙,我松开你就是了。” 便先解开他脚上的绳子,又取出他嘴里的毛巾,最后才松开他的双手。 凤倾城一得了自由,立刻“腾”地坐了起来,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女子,问:“你就是南威国的使者,对不对?” “不,我只是使团中的一个随员。”女子笑着回答。 “我不信,看你的气度怎么也不像随员。” “我只有在自己的地方才会这样,在外面我可是恭顺得很呢。好了,先把脸上的易容膏洗掉吧,时间久了对皮肤不好。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她吩咐人备好热水,便让凤倾城洗脸。 凤倾城听她让自己爱惜皮肤,心头涌起一阵古怪的感觉,仿佛是一种性别上的倒错。但易容之后的确不太舒服,因此他便下了床,将脸洗净了。洗脸之前,凤倾城就着盆中的清水看了一下自己被易容后的脸,见一张脸完全变了样子,现在只能称得上清秀而已,原来的美丽已不见踪迹,心中不禁赞叹南威国的易容术果然出神入化,青弦明正可没这种本事。 女子欣赏地看着凤倾城绝美的脸,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美的男子。那天在庙会上一见你,我心中就念念不忘,没想到上天竟真的将你送到我手上。我从前一心许国,只愿南威强盛太平,你或许便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吧。” 听了她这几句话,凤倾城惊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南威储君,宝林王姬瑶光。这次潜身在使团中,是为了看看大月上下的动静,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月国自负为天朝上国,却没有一个大国应有的心胸,偏执不能包容别人,难怪被北凌打得那么惨。” “是啊,他们很坏的,打不过人家就抓人质,一点也不光明磊落。咦,不对,你又为什么要抓我?好像这么做也不太光明。”凤倾城本来同她谈得很投机,但马上想到自己又被抓的事情,忍不住质问道。 “这次我出使大月,发现大月对南威敌意甚深,若不是有神女山隔着,他们便要打过来了。南威人虽然勇敢,但毕竟国力不及月国,况且我们注重海运,擅长水战,却并不长于陆战,难免要吃亏,于是我们便将你带了过来,让北凌和月国去打好了,这样月国便没有时间来对付我们。”姬瑶光怡然自得地说。 凤倾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失踪会成为两国开战的导火线,虽然知道义律霄本就对月国虎视眈眈,但利用自己作文章却是另一回事。 他忿忿地说:“你就不怕我表哥灭了月国之后便来打南威?” 姬瑶光悠然道:“月国毕竟根基深厚,不是那么好灭的,况且我南威也不是好惹的,怕他什么?” 凤倾城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些男子真的要被带到南威吗?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姬瑶光边喝茶边说:“不错,他们都是这艘商船采买的男奴,带上他们一是为了掩人耳目应付巡查,为了找你,月国全境都戒备森严,连港口也不例外,今天我们不是应付过去了吗?二是我国也的确有此需要,这些人都是月国犯罪官员的亲人子弟,在官厅被拍卖为奴的,我们挑那些长得好的买了下来,带回南威与人赏玩。” 看着姬瑶光那满不在乎的神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6 色,凤倾城愤然道:“我最讨厌把人当货物卖来卖去了,况且你们国家没有男子了吗?非要从别国进口。” 姬瑶光看着他那恼怒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扑哧一笑,道:“这世上有许多事都不像你想的那样,虽然你的想法很好,但却无法实现。我们南威当然有男子,但月国男子是不同的,他们一向贱视女子,若要他们俯首侍奉女子,可有一番好戏看呢许多人便是要收服这样的男子,道是其间乐趣无穷而南威男子太柔顺了,所以月国男子在市场上价格很高呢,尤其是这种斯文秀气的官宦子弟,他们精通琴棋书画,能更好地侍奉主人。你不要着恼,这些人到了南威,只要他们能磨掉脾气,柔顺地服侍主人,得到宠爱,或许主人便会同他生下孩子,他的地位就稳固了,甚至被立为正室的也有,不比在月国永为奴仆强多了吗?我有一个下属,买了一个月国男奴,起初那男子不断反抗,寻死觅活,后来被她治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还不是哭着哀求,柔媚得不得了。不过我是不会那样对你的,因为你同那些自高自大的男人不同,是个很特别的人,我并不想折辱你。你乖乖跟我回去,作我的内室吧。” 凤倾城听得头皮发麻,他虽然不轻视女子,但却不想像月国女子一样被拘束在房中,况且听姬瑶光的意思,南威的男子管束甚严,要求男子柔顺可人,这他哪里做得到,只怕在南威的日子比月国更难捱。至于要他作内室这句话,他倒没有太在意。 姬瑶光看他呆呆出神,微微一笑,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两天,凤倾城都过得很平静,有人定时给他送食水,还给了他几本书看,都是关于南威国情习俗的书,还有两本话本小说,都是讲落难男子如何在困境中保住清白,最终得到有权势的女子垂怜,终身有托的故事。 凤倾城看了一阵堵心,让他做这种娇媚乞怜之态,还不如让他死了呢,南威人现在就开始给他洗脑了。 他将书往桌子上一丢,烦闷地躺在床上,却听到隔壁传来一声男子的惊呼:“啊!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好人家的子弟,不是官奴!” 凤倾城一听这句话,立刻便想到了大舱中那个弄掉了毛巾,张口呼救的男子。 一个女子笑道:“原来是良家男子,瞧你那傻傻的单纯样子,不知人间险恶,难怪会被兄长给卖了。” 那男子一时没有做声,像是被她说中了伤心事,但很快他又惊叫道:“不要!你一个女子,怎么这样不知羞耻,对男子做这样的事?你快放我下船,我要回家!欠你的银子,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掳良为奴可是重罪!” “哼,你家是个虎狼窟,你还一心回去送死吗?看你这副公子相,回去了也只是被再卖一次,下次他们得了教训,将你弄哑再卖到远处的男娼馆里,你就永无出头之日了。现在放你下船吗?周围都是茫茫大海,你下去便喂了鱼虾,你这文弱书生倒有些脾气,须是要慢慢整治才是。” 接下来便听到那男子惊惶凄惨的叫声,听得凤倾城忐忑不安,脑子里呈现出一幅幅画面:一个白皙男子正在被种种酷刑折磨,求救无门,痛苦绝望。 过了一会儿,哭叫声渐渐低了下去,却传来不断的压抑住的抽泣和呻吟。 凤倾城在隔壁坐立难安,但自己本就是阶下囚,又哪里救得了旁人,他这样烦恼了一天,晚上姬瑶光来看他,笑吟吟地同他一起吃饭,说话 凤倾城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会儿,终于放心不下隔壁那个男子,问:“今天白天那边好大动静,是怎么回事?” 姬瑶光看了他一会儿,笑道:“就知道你要问这事。武将军看上了一个人,那人倒是够冤的,他本出身一个富商之家,家资巨万,他是庶出,其母虽甚得其父宠爱,母子二人却深受正室及其子女的妒恨,因此他父亲一死,几个异母兄弟便设计将他骗卖了。他是这批货物中闹得最厉害的一个,武将军就喜欢这种性子烈的,便将他收在房中,现在正调教着呢,那边这几天都不会安静的,你可要多加忍耐了。” 凤倾城默然无语。 第七十三章 隔壁的叫骂惊呼之声持续了七八天,之后就渐渐低微下来,想来那人不再激烈反抗了,但呻吟呜咽之声却多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哭泣哀求的声音,那哀求声也带了一丝柔媚。 凤倾城在房间里闷了许多天,又天天听着隔壁的声音,心中实在烦得不行,便闹起了别扭,不肯吃饭。 姬瑶光听了两个属下的通报,便过来看他。 见凤倾城一脸郁闷地坐在那里,姬瑶光坐到他身边,笑问道:“怎么,吃不惯吗?海上可不像陆地,船上储备什么就得吃什么,不过要吃海鲜倒方便得很。” 凤倾城摇头,海鲜他这几天是吃的不少了,令他想起了前世到海边城市游玩的日子。但现在不是吃的好不好,而是没有胃口吃。 姬瑶光看了看他的脸色,道:“是不是成天待在这儿,心情不好?那么这样吧,你吃了饭,我陪你到甲板上去看看海上的风景。” 凤倾城一听可以出去看海,总算高兴了一些,随便吃了几口,便吵着要出去。 姬瑶光让人取过一顶纱帽给他戴上,以免被其他海船上的人看到凤倾城的容貌,虽然大海茫茫并不容易遇到外船,但她行事素来谨慎,因此还是小心防备着。 凤倾城被她带到甲板上,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微咸的清新气息,凤倾城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进入肺中,倒令他觉得胸中一爽。 到了甲板上才发现,这艘船还真是大,船楼共有三层,虽然没有复杂的装饰,但反而更显高伟,甲板也极为宽阔,站上上百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凤倾城再往海上一看,心中更加开阔,只见蔚蓝澄澈的海水一望无际,海天相接的尽头也不知是哪里,海面上有一些海鸟盘旋飞舞,有几只还落在了船上,为单调的航行平添了一些乐趣。 凤倾城见了这壮阔的海景,心中激动,脱口而出:“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姬瑶光微微一愣,很快便笑了,道:“这两句诗倒很有气魄,没想到你居然能作出这样的诗来。” 凤倾城心中暗叫惭愧,又一想可惜中国古代很少有人航海,因此关于海的诗作不多,否则真要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7 再说出几句来吓吓她。 海上风景如此怡人,凤倾城真想摆上一把沙滩椅,再端一杯果汁,就在这里享受一下日光浴,这样到真有点像豪华邮轮的感觉。 他正这样想着,却见姬瑶光已经安排人在甲板上摆了两张软榻,中间还放了一个精致的小几,上面有几样精美诱人的点心,还有一壶茶水。 姬瑶光先躺在一张软榻上,伸了个懒腰,道:“你也过来休息一下吧,这样的景色就该舒舒服服地静静欣赏。” 凤倾城觉得她此举大合己意,便走过去也躺在软榻上。 太阳在天空明媚地照着,海风习习吹过,传来了海鸟清脆的叫声,凤倾城觉得舒服极了,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他眯着眼睛望着远处,随意地说:“你还真是懂得享受。” 姬瑶光一笑,道:“常年在海上讨生活,自然得寻找一些乐趣,否则远航的日子是很难挨的。” 凤倾城没有接口,他静静地望着远方的海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姬瑶光也半晌没说话,只有时喝几口茶。 过了好一会儿,见凤倾城像是回过了神,这才问:“你刚才在想些什么?仿佛魂都离开了。” “南威人长于远航,你们都到过什么地方?” “主要是月国,还有真腊岛,苏木岛这类岛屿地方。说是岛屿,其实那里地方大得很呢。” “我在想,在大海的那一边,会不会也有大片的陆地,上面有许多国家,就像我们这里一样。不过他们的容貌,语言,风俗应该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他们或许长着黄头发,蓝眼珠,雪白的皮肤。也许有一天,他们会驾着大船来到这里,将他们的文化带给我们,同时也带走我们的文化。不过也可能他们会拿着厉害的武器来,想要征服我们。” 姬瑶光平静地听着凤倾城这些看似荒唐的话。她是一个见识非凡的人,不但没有嘲笑凤倾城,反而陷入了沉思。的确,大海是神秘莫测的,那么海的那端又有什么?或许那里有难以计数的财富,也或许会有不可预测的危险。 想了一会儿,她咯咯笑道:“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珠,那样的人可真稀奇,不知那个模样的男奴带回来有没有人要?” 凤倾城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明白了,如果姬瑶光找到了新大陆,她一定会开辟出一条罪恶的奴隶航线。 凤倾城没好气地说:“那你要小心那些可怜的人会集体造反,然后将船驶到一个食物丰富的岛屿,在那里建立他们的幸福家园。” 姬瑶光打了个响指,道:“着你放心,在奴隶的管理上,我们一向有丰富的经验。” 凤倾城哼了一声,将脸扭向一边,却发现甲板的另一端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位长身玉立的南威女子,她身材十分健美,宽肩细腰,面容具有一种英姿飒爽的中性美,腰间悬挂长剑,显然有武艺在身,那一种英武坚强的气韵不输男子,令人心生敬慕。 再看她旁边站着一个男子,看清了男子的脸,凤倾城差点没叫出来,原来那人正是船底舱中拼命呼救的男子,此时他低垂着头,温顺地站在那女子身边。他身上的衣服质料柔软,大袖宽裙,样式妩媚,再加上他身材偏文弱,站在那女子身边竟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莫非那女子就是什么武将军? 他正想着,姬瑶光便向那女子打招呼道:“武英,过来聊聊天吧。” 武英笑着走了过来,抚胸施了一礼,道:“见殿下正与公子聊天,属下就没好过来。旭春,快来给殿下见礼。” 那男子移了两步,屈膝一礼,低声说了句:“殿下。” 凤倾城看得头皮有些发麻,这男人可被调教得真够彻底。 姬瑶光调侃着问:“你怎么肯把他带出来了?这几天你可真是辛苦了。” 武英笑笑说:“总在舱中关着会把人关傻的,那样就失了趣味。他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脾气倒倔得很,费了我好些力气,不过现在已经顺从许多了,我想纳他为内人,回到南威后就办了这事。” 那男子身体微微一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头垂得更加低了。 姬瑶光回头看了凤倾城一眼,拉住武英道:“走,我们到那边聊聊,让他们两个说点私房话。” 说着便拉了武英走了。 凤倾城被她这两句话弄得脸上发红,见两人离开了,他便拉着那男子并坐在软榻上,轻声道:“你这些天受苦了。” 那男子身子一震,很快眼泪便一滴滴落了下来 凤倾城忙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可那男子却越哭越厉害,很快一条帕子就都湿了。 他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收住眼泪,抬起头满面羞惭地看了凤倾城一眼,哽咽着说:“我这样哭是不是很丢脸?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男人了,每天武将军都折腾我,我却半点也反抗不了。刚开始我还逞强,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哭泣哀求,臣服于女子之下。我,我…” 他说着又要哭。 凤倾城忙说:“你叫什么名字?听说你是富家公子,怎么被弄到这里来?” “我叫陈旭春,我娘是爹的侧室,本来爹很疼我们的,但他几个月前重病过世。爹早立有遗嘱,分给我娘和我不少金银田产,我们本来可以安稳度日的,哪知有一天大夫人的两个儿子约我出去游玩,我本不想去,但又怕得罪他们,就只好去了。他们把我带到一座尼庵之中,一个尼姑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喝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了已经在马车里,车中还有几个被卖的男子。后来我们被送到船上,再后来武将军…我现在也不想逃了,反正是逃不掉的,我只是担心我娘,不知他们会怎样对付她。” 陈旭春说着便又哭了起来。他这些日子又绝望又害怕,此时便把凤倾城当做了亲人,什么都向他说。 凤倾城这才见识了这世间是多么黑暗,一个好端端的男子便被自己的亲兄弟卖为奴隶,不过这恐怕也是一夫多妻制的弊端之一吧。 于是凤倾城便耐心安慰了起来。 陈旭春又哭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凤倾城,道:“公子,看你这么精神,像是没受过摧折的,你的主人待你很好吧?” 凤倾城一听,气恼地说:“我才没什么主人,我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8 是我自己的!” 陈旭春摇头苦笑,道:“我起先也是这么想的,但她手段厉害,我是再抗不住的了,况且南威是女子的天下,我又能怎样?从前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恐怕是再也没有了。她说要把我收为内人,不会像对普通男奴那样将我送来送去,如果我听话,她或许还会同我生个孩子,让我将来有个依靠。对了公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凤倾城。” 陈旭春听了一惊:“凤倾城?是不是北凌公主的儿子,月国的顺平侯?” 凤倾城点了点头。 “天啊,你怎么到了这里?这样一来,北凌和月国一定会打仗的。况且,你又怎么受得了这种生活?” “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神奇,早上我还在北凌大营,晚上却已经在月营了,现在又跑到南威的船上。不过也好啊,我正想看看女儿国是什么样子呢。而且我相信我一定会回到北凌,去见我阿玛额娘的。” 看着凤倾城那坚定的样子,陈旭春暗自羡慕,自己已经没有这样的指望了。 第七十四章 海船又行驶了一些天,终于在一个港口停泊下来。凤倾城从窗口向外看去,只见码头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不但有许多贵族富人在这里迎来送往,更有极多身材粗壮,服饰简陋的人跑来跑去装卸着货物,而这些人一律是女子。 姬瑶光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道:“这是我南威的一个大港口—云容港。我们就从这里改走陆路,到京都美今城去。总算平安把你带回来了。” 说完含笑看着凤倾城。 凤倾城把脸扭向一边不去看她。 一顶小轿将凤倾城从船上抬了下来,一直送到城中的一家客栈中。凤倾城到了自己的房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海船上淡水有限,纵然他身份特殊,也只能每日擦擦身子而已。 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凤倾城便和陈旭春坐在马车中,向美今城出发了,而外面骑马护卫的则都是女子,这让凤倾城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 姬瑶光一路上并没有惊动当地官府,一行人悄悄进入美今城。凤倾城被安排在宝林王府内院的一个精致优雅的院落—海琴轩。 姬瑶光将一个白皙温和的男子介绍给他,道:“这是内院总管姬容,你有什么要求就找他好了。姬容,这是北凌的凤倾城公子,你好好照顾他,但不要让他随便与人接触,别让他把消息传出去。” 姬容笑着答应了,凤倾城则气得翻白眼。 姬瑶光在海琴轩坐了一阵,看姬容把这里的一切都安置好了,这才又安慰了凤倾城几句,离开了。 姬容细细打量着凤倾城,心想难怪殿下如此看重他,果然是风姿绝伦,这内院之中今后最受宠的恐怕就是他了,不过他不是南威人,这性子今后还有得磨呢。 姬容柔和地笑着说:“凤公子,内院之中住的都是殿下的内眷,大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平时经常互相拜访,说话解闷。不过殿下看重公子,所以公子还是不要出海琴轩的好。有什么要求便吩咐我好了。” 凤倾城知道姬容是在委婉地警告自己,他耸耸肩道:“这里住的都是男人吗?他们可真可怜,只能被拘在院子里。” 姬容平静地回道:“男子本来就应该待在内院之中,不该在外面抛头露面,那样有失男德。我纵然是内院总管,也只能待在内院,不能到外院去的。公子习惯了就好了。” 凤倾城无语问苍天。 海琴轩中服侍凤倾城的都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这里的男子要比女子体弱很多,一个个都身量纤细,走路做事轻手轻脚,说话细声细气,竟比大月的女子还柔媚几分,能将男子调教成这样,南威女子可真有本事。 无聊地在海琴轩住了些日子,姬瑶光几乎每天都来这里,起初她还只是斯文地同凤倾城说话,但她看着凤倾城的眼神却越来越炙热,终于有一天姬瑶光将凤倾城抱在怀里热烈地吻了起来。 凤倾城吓了一跳,用力挣扎了起来。但姬瑶光可不是普通女子可比,南威女子本来就因为此地水土的原因,体质十分强健,相反男子却极柔弱,而姬瑶光身为储君,从小更是勤习武艺,武功十分高强,并不输于义律霄。 姬瑶光几下便制住了凤倾城,顺势将他压倒在床上,笑道:“你可别把我想成外面那些弱女子,我们南威女子是这国中的强者,我更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你若把我惹火了,我今晚便要了你,不必等到成礼那天了。” 说完又是一阵热吻。 凤倾城这次学乖了,心想反正是被女子吻了,也没什么,若真惹恼了她,弄得今晚被女子强暴就惨了,于是便躺在那里不敢再挣扎。 姬瑶光亲吻了一会儿,恢复了冷静,将凤倾城拉了起来,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说:“再过几天就是迎炎节了,南威夏天十分炎热,为了祈愿夏天能凉爽一些,并且不要令人病暑,所以才有了这个节日。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五彩线来,你系在手腕上,可以辟邪的。你一直生长在气候寒冷的北凌,这个夏天一定是难过的,莫要生病才好。” 姬瑶光满眼含情地看着他,凤倾城却别过头去不理她。姬瑶光知道他性子倔强,没受惯委屈的,于是只宽容地笑了笑,便离开了。 第二天,姬瑶光果然派人送来了五彩丝线,上面还串着几颗碧绿剔透的玉珠,触手凉意十足,那丝线也十分特别,光滑柔韧,竟不像是棉线或蚕丝,也不知是什么制成的。 姬容解释道:“这线是鲛鱼皮所制,十分坚韧,普通刀剑都割不断的,而且也不沾肉,这玉是寒玉,夏天戴着十分凉爽,可以抵御一些暑气,殿下对公子真是关怀得很了。” 凤倾城将手串抛到一边,道:“我戴这个作什么,才不要那种花哨样子呢。” “公子,这是殿下一番好意,况且迎炎节这天,每个男子都会戴彩线的,又有什么难为情的,而且你如果不戴,殿下来时看到了,一定会生气的。” 凤倾城想起昨晚姬瑶光那失控的样子,心中有些后怕,只得把手串戴在腕上。 姬容笑着告退了。 迎炎节那天,宝林王府处处装点一新,内院里也张灯结彩,布置了许多盛开的花卉,院子里满是男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9 子清脆柔婉的笑声。海琴轩更是着意装饰,各处都清洗了又清洗,地板都亮得可以照出人来,厅堂卧室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姬瑶光送来的珍玩,再加上花香满院,真是一种热闹的节庆气氛。 据说这一天内院的男子会聚在一起饮酒玩闹,尽情欢笑,可凤倾城只能待在海琴轩,独自喝着雪清酒应应节日。 院中的男孩子都被他打发出去玩了,让他们跟自已一样闷在这里实在不忍心。只有洛儿,萍儿两个大侍儿留了下来。 到了半夜,内院中的人们陆续都回房休息了,但前院的宴席还在继续,姬容将内院的东西收拾完了,便来到海琴轩看看。 见房中还亮着灯,凤倾城独自坐在灯下出神,有些形单影只的意味,便劝解道:“公子有些寂寞吧,殿下还在前面陪客人,等客人们散了,她一定会过来陪您的。” 凤倾城懒懒地说:“我才不稀罕呢,她最好别来,只是成天待在这里实在很闷,我想到花园里去,你说好不好?反正现在那里也没什么人。” 姬容想了想,这时的花园里的确没什么人了,内眷都休息了,客人们都在前厅,让他出去透透气也没什么,于是便给凤倾城戴上面纱,叫上洛儿,萍儿,三个人陪着凤倾城到了花园。 院中月华如水,花木亭台都被渡上了一层朦胧的月光,仔细看去,这里的园林不同于北凌的质朴,也不同于月国的精致巧妙,而是另有一种天然灵秀,蕴含着女子独有的细腻,但又不显脂粉气,而是透着一份干净的英爽。 此时的园中空无一人,分外安静。凤倾城默默走着,感受着这里的安宁静谧,忽然听到花园的一角传来一声短促的哀叫,但叫声马上就停住了。 风倾城一听,便道:“是不是有人遇到了麻烦?我们快去看看!” 说着拔腿就赶了过去。 姬容一下没拦住,忙给洛儿使了个眼色,洛儿会意,便出去了。姬容和萍儿紧跟着凤倾城过去。 凤倾城来到传出声音的那处地方,向四周看了看,只听林中传来极低极细的呻吟,声音又恐惧又妩媚。 他忙进入林子里,林中光线昏暗,凤倾城凝起眼神看去,惊讶地发现地上纠缠着两具肉体,下面被压住的是一个赤、裸的男子,他双手被缚在后面,嘴也被堵住了,满脸泪痕,不住地抽泣呻吟,眼神中流露着惊恐和绝望。 在他身上动作着的是一个清俊的女子,她身上的袍服大致完整,双手死死压制住身下的男人,肆意索取着,满脸潮红十分兴奋。 姬容一见那女子,心中就咯噔一声,一把就捂住了凤倾城刚要开口喊叫的嘴,轻声在他耳边说:“公子不要声张,这时宝林王的妹妹庆林王,你若是叫开了,对任何人都没好处。那男子只是个男奴,现在既然失了清白,除非跟了庆林王,否则就没脸做人了,只有一死。洛儿已经去请殿下了,公子千万别莽撞,南威是与别国不同的。” 凤倾城想着这里奇特的规矩,再作声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奴任人欺辱。偏偏庆林王竟在这时抬头向这边瞥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 凤倾城正满心焦急,只听远处一阵脚步声响,姬瑶光的身影显露了出来,她绷紧了一张脸,冷冷地向里面看了一眼,严厉地说:“瑶风,你不在前面吃酒,到这里来闹什么?” 姬瑶风这才施施然从那男子身上起来,顺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袍将他裹住,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笑着说:“我在干什么,皇姐不是看到了吗?别告诉我你没看明白。” 姬瑶光气得脸色发白,道“瑶风,你太胡闹了,一个男奴本来不值什么,你如果喜欢,我便送你十个也没关系,你怎么偏做出这种事来,传扬出去如何是好?让母皇父君的脸面往哪里放?你府上美人无数,我真不相信你会被他勾住了心去。” 姬瑶风拢了拢头发,嘴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道:“我本来就是个荒唐王爷,母皇父君也都知道的,哪里会和我一般见识。至于这个依儿嘛,别的男奴都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可我叫了他两次,他倒躲瘟神似地躲我,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自然便硬上了!味道还不错,居然是个初经人事的。反正皇姐也不在意这么个人,不如就把他送了给我吧。” 地上躺着的依儿听了她这几句话,眼神更加惶恐,直直地望着姬瑶光,低低地呜咽着。 姬瑶光狠狠瞪了一眼妹妹,道:“你喜欢就把人带回去好了,可别没三天就把人弄死了。下次可别做这样的事,传了出去名声不好,你现担着许多国事,可别让人留下这种话柄。” 说着眼神掠过凤倾城那边,转身走了。 姬瑶风嬉皮笑脸地说:“知道了。” 然后俯身抱起依儿,探手进入衣袍下抚弄着,说:“刚才为了罚你,把那出口给封了,不太舒服吧?我来让你泄出来吧。” 依儿在她怀里难耐地扭动着,忽然身子一挺,呜呜叫了两声,然后软软地又倒下了。此时的他满脸是释放之后的满足,凄楚之色也冲淡了一些。 姬瑶风亲了亲他的脸,道:“皇姐已经把你给了我,你今后便是我的人了,不要怕,我会好好疼你的,只要你乖乖地,我便给你解了绝息汤,让你有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依儿见姬瑶光将他给了姬瑶风,本来已经认了命,不想再反抗,现在见姬瑶风这样许诺,心中更宽慰了一些,脸上便柔顺了,轻轻呜咽了两声,软软地靠在姬瑶风胸前。 姬瑶风也不解开他,就那么用衣袍一包,便抱着他离开了。 凤倾城看得目瞪口呆,真想不到那男子竟如此软弱,贞烈女子还会寻死觅活,他就那么顺从了。 姬容拉了拉他,道:“公子,太晚了,回去吧,该休息了。” 凤倾城恨恨地说:“真是岂有此理!” 便愤愤地回了海琴轩。 第七十五章 南威皇宫之中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头戴紫金珍珠冠,身穿紫缎五彩团凤袍的中年女子端坐在主位,她面容端丽,凤眼生威,顾盼之间自有一种威严,她便是南威国的皇帝—姬妙飞。 在她下首坐着的正是姬瑶光,她小心地观察着母亲的脸色,但却并不怎样担心。 姬妙飞淡淡地说:“瑶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0 光,你可知我为什么叫你来?” “母皇终于肯见儿臣,想来是原谅了儿臣这次的自作主张。”姬瑶光恭谨地回答。 “你嘴上这样说,想必心里得意得很吧!我们与北凌并无瓜葛,你却把他们的人带了来,难道想让北凌和月国都与我们为敌吗?” “母皇息怒,儿臣行事十分小心,管保让月国和北凌互相猜疑,打生打死。况且儿臣这么做也是为了南威,月国一向敌视南威,这次就让他们吃个哑巴亏,让月国人好好尝尝北凌铁骑的滋味,我们正好坐山观虎斗。” “根据暗部传来的消息,北凌果然还没有怀疑南威,义律霄已经兴兵南征了。这次你若惹出麻烦,我定不能饶你。对了,那凤倾城你打算如何处置?听说他长得堪称世间绝色,只是性子有些不驯。” 姬瑶光笑道:“母皇真是了解儿臣,儿臣一见他便情不自禁,非要弄到手才罢休。现在既然将他带回南威,便想立他为院君。他的性子倒没什么,只是活泼了些,儿臣也不想摧折他,把他变成其他男子那般,那样太可惜了。” 姬妙飞点点头道:“可是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你有把握将他一辈子留在身边吗?” “母皇,义律霄和蓝星蔚都不是凡人,很可能有一天他们便会查到这里,但儿臣已有打算,起码不会让北凌与南威为敌,说不定还会成为盟友,那样的话我们便不用担心大月。” “你有了打算就好。对了,听说昨晚风儿又胡闹了?“ “母皇,瑶风年轻风流也是人之常情,她自己也知道分寸,倒没闹出大事来。儿臣已经说过她了,母皇不必担心。” 姬妙飞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从小就让人操心,你这做姐姐的可要多管管她才是,好了,你先下去吧。” 姬瑶光于是便施礼告退了。 见她走了,姬妙飞眼波流转望向内室,笑着说:“这下放心了吧?” 内室中走出一个男子,他容貌清秀,气质十分柔和,让人感觉在他身边分外安心舒服。 他笑着来到姬妙飞面前屈膝一礼,道:“多谢陛下。” 他这一礼刚行到一半,便被姬妙飞拉了起来,顺势将人带到自己怀里抱住,轻轻抚摸他的脸,道:“雨眉,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讲这些。瑶光这次虽大胆了些,但也算是为了南威,她又没惹出什么乱子,我哪里会真的罚她,瞧把你担心成这个样子。瑶光极有谋略,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我看你真正该担心的倒是风儿,昨晚她又宠幸了一个男奴,而这男奴本是瑶光府中的,被她用强成了事,真是不像话。” 鹤雨眉微笑着偎依在她怀里,道:“妙飞,我最爱你的就是这一点,你很尊重男子,不会奴视他们,瑶光在这一点上很像你,只盼她能好好管管风儿。奇怪,都是我的孩子,怎么性子差这么多?啊!妙飞,别胡闹,大白天的。” 原来姬妙飞已将手探进他的袍中,熟练地逗弄着,见他已被弄得满脸绯红,但又不敢用力挣扎,只能轻轻扭动,那样一种羞怯和欲迎还拒更勾人心动。 姬妙飞笑道:“白天做倒是别有韵味,我最喜欢看你难为情的样子。来,雨眉,好好服侍你的主君吧。” 说着便抱起鹤雨眉走进内室,很快里面就传来男子清润柔媚的呻吟。 凤倾城为了那晚所看到的事,连续几天闷闷不乐,姬瑶光只得好言相劝,说庆林王对那男奴很好,立了他为奉郎,不再是奴隶了。 奉郎便是侧室,南威国制,国君的后宫等级为内君,侍君,侍人,秀男,采童,亲王的正室称院君,侧室称奉郎,官员的正室称夫人,侧室称内人,平民的正室称孺人,侧室称小郎。 看着这一个个屈辱的称呼,凤倾城再一次哀叹,女儿国可真不好玩儿。 姬容则是唱红脸的,他抱了一堆《男诫》、《男则》、《列男传》之类的书给凤倾城看。 凤倾城只看了两行便看不下去了。“女子为天,男子为地。以地承天,以天覆地。故男子者,以柔顺为德,以贞烈为德,未归从母,以归从妻,妻亡从女…” 风倾城不由得想大呼:“男女平等!” 看着凤倾城有气无力的样子,姬容心中暗笑,外面来的男子都要经历这样过程的,不过殿下真是宠他,这么久也没开始调教。 姬瑶光从外面进来,看到凤倾城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再看看桌子上的书,笑着说:“这些倒也不忙着学。你在府里闷坏了吧,今天带你出去逛逛。你打算穿男装呢,还是穿女装?” “当然是穿男装!”凤倾城一听,立刻便跳了起来。 姬瑶光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道:“好,姬容,去拿一套漂亮的男装来。” 姬容笑着去了。 凤倾城听着“漂亮”这两个字就不舒服,自言自语道:“男装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呢?” 姬瑶光但笑不语。 等看了姬容取来的男装,凤倾城顿时满脸通红。那是一套素白缎子刺绣花卉的南威男子服饰,式样十分妩媚纤柔。 姬瑶光目光闪烁地看着他,道:“你还没穿过这里的男装,来,穿上给我看看是什么样子?” 凤倾城连连摇头,不断地说:“我不穿,我不穿!” 他这些天穿的都是月国的男装,因此竟忽视了服饰的问题,但南威的男装,他是无论如何不穿的。 姬瑶光戏弄地看着他,道:“不肯穿男装,就只好穿女装了。” “不要,我不穿女装,我就穿这身衣服出去好了。“ “倾城,在府中怎样都由得你,但出去了可得有些规矩,这身衣服是绝不能穿出去的,我不想惹麻烦。你如果不肯换衣服,那就不能出去了。” 凤倾城看着姬瑶光的脸色十分认真,知道在这件事上她绝不肯让步,但自己又很想出去,便只好自己妥协了。男装他是决计不会穿的,只好穿女装了。好在这里的女子服饰十分中性化,不会让自己太难堪。 于是他咬着牙道:“我穿女装。” 姬瑶光叹了口气,十分遗憾地摇摇头,吩咐姬容取一套女装来。 姬瑶光看着凤倾城换上女服,这套淡青色英挺潇洒的服饰将凤倾城衬托得如同明珠一般光彩夺目,但不经意间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1 又显出一种柔和。 姬瑶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如果你真是南威女子,会有许多男子心甘情愿侍奉你的。” 凤倾城没好气儿地看了她一眼,问:“你带我去哪儿啊?” “我看你跟陈内人很谈得来的,你们两个好久没见了吧,今天我去将军府有事要办,你去见见他吧。” 凤倾城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陈内人”就是陈旭春,在船上时由于两个人都是男子,因此便分外亲近,常常互相劝解安慰,关系很不错,但到了美今城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 进入南威都城不久,武英就把他纳为内人了,这么久了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倒是真想见见他。 本以为穿了女装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上街了,哪知院子里早已备下一顶小轿。 见姬瑶光示意他上去,凤倾城哇哇大叫:“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样骑马上街?我不要扭扭捏捏地坐轿子!” “因为我是女子,所以可以骑马,而你是男子,所以只能坐轿。哪有好人家的男子随意抛头露面的?纵然你现在换了女装也是如此。“ 凤倾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郁郁地上了小轿。 美今城的街上十分热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只是绝大多数都是女子。 将军府的规模不小,因为武家世代为将,名将迭出,十分得南威人敬重。 凤倾城却没有机会观赏将军府的景致,而是被直接抬入内院。内院中的男子一见进来一个女子,都纷纷走避。凤倾城看了哑然失笑。 一个知情的男子将他领进一间房屋里,里面的男子见他来了,惊得立刻站了起来,问:“外面的女子为什么擅闯内院?快出去!” 凤倾城笑道:“旭春,你连我都不认得了?我是凤倾城啊!” 陈旭春这才定下神来,道:“原来是你,真吓死我了。你穿了女装,我一时间倒没认出来,快请坐吧,来,喝茶。” 凤倾城边喝茶边打量陈旭春,见他一身南威男装,眉宇间原本残留的倔强已经去浄,俊秀斯文的脸庞显得十分柔顺,竟有一种幽娴贞静的样子。凤倾城暗中感叹,人可变得真快。 陈旭春也在打量凤倾城,见他顾盼自如,仍是从前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又羡慕又有些妒忌,慢慢地说:“宝林王对你真好,你都没怎么改变。” “别提了,她的管家成天拿一堆《男诫》、《男则》给我看,怄得我要死。武将军对你很好吧?我看你过得也不错。” 只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这句话凤倾城可没好说出来。 陈旭春脸一红,眼眶也微微有点红了,道:“她对我倒是很好的,见我不反抗,她就不再折腾我了。其实我已经这样一副女儿之态,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现在这府中的内人,我算最受宠的了,这些天她每晚都到我这里来过夜,也没给我喝绝息汤,看来是肯同我生孩子的,她还答应派人打探我娘的情况,尽量把她接过来,如果真的能这样,我便一辈子服侍她也没什么。” 凤倾城听了这话,半晌无言,也不知是喜是悲。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门声一响,姬瑶光和武英进来了。陈旭春见她们进来,忙站起来先给姬瑶光施了一礼,叫了声“殿下”,然后便站在武英身边。 武英对姬瑶光道:“殿下去艳市吧,我派人将公子送回去。” 姬瑶光点头道:“有劳了。” 转头对凤倾城道:“你先回去吧,我陪庆林王过去随便看看,很快就回来。” “燕市?是卖燕子的地方吗?”凤倾城好奇地问。 姬瑶光摇摇头,这个地方凤倾城不会喜欢的。可是她越不说,凤倾城越好奇,闹着一定要去。 姬瑶光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说:“可是你不喜欢庆林王,怎么好一起去呢?” “没关系,我只当没看到她好了。” “带你去可以,但你可不许生气。” “好,我一定不生气。”凤倾城连连保证。 看着两个人走了出去,武英笑着说:“宝林王今天晚上可有得受了。” 陈旭春正给她脱去外袍,换上便服,闻言一愣:“怎么?那艳市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个还是不说了吧。旭儿很乖,越来越贤惠了,既然你这么乖,我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说着搂过陈旭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 陈旭春立刻又惊又喜,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武英,道:“真的?你不要戏弄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怎么会开玩笑?“ 陈旭春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他哽咽着说:“若真是这样,我一辈子都愿意好好服侍你,只服侍你一个人。” 武英怜爱地吻了吻他的头发,道:“你肯安心待在这里就好。其实做南威的男子也不错,不用在外面奔波劳碌,与人勾心斗角,只管安稳过日子就好了。” 陈旭春点点头,身子更加放软了。 第七十六章 姬瑶风正在厅中喝茶,见姐姐陪了一个头戴面纱的人来了,忙站起来,道:“姐姐?这位就是未来的嫂嫂了?嫂嫂可真美,难怪让姐姐迷成那样子,妹妹给嫂嫂请安了,再给嫂嫂陪个礼,那晚我不知轻重,惊吓了嫂嫂,回头姐姐把我好一顿教训呢。嫂嫂千万别怪罪我,那个依儿,我立了他为奉郎,这些日子都专宠他呢,他现在倒胖了一些,再不是以前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了。哪天让他去给嫂嫂请个安,也省得嫂嫂整天惦记着了。嫂嫂给个笑脸吧,否则妹妹实在惶恐。” 被她这一番胡岔,凤倾城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她既然肯让依儿来见自己,想必依儿是顺从了,只看陈旭春的例子就知道了,人变起来是很快的,况且南威本就如此,倒也怪不得她。 于是凤倾城咬咬牙,道:“倒不用让依儿来看我,省得我堵心。只是请庆林王今后能有点风度,这样强求,哪里来的爱情?” “嫂嫂教训的是,妹妹记下了。” 姬瑶风边说边直盯着凤倾城看,虽然隔了一层面纱,但仍隐约可见那绝美的容貌,而且又没有寻常男子那种阴柔卑怯的样子,愈发的神采逼人,难怪皇姐这么爱他。 之后照例是凤倾城乘轿,众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2 女子骑马,一行人来到了一座极大的宅院外,立时便有身着侍从服饰的女子殷勤地上来打招呼:“两位殿下,你们能来可真给我们艳宅脸上贴金,这次你们可真来着了,今天的货物很不错呢。哎呀,这是哪家的女郎,真是风采如玉呢!” 看着从轿中出来的凤倾城,负责招待的女子连连称赞着。 “这是我的一位客人,今天到这里随便看看。你前面带路吧。”姬瑶光道。 “是,三位贵客请。” 三个人被带到了一个花园之中,这里的景致极美,栽种着许多名贵花卉,四处散列着许多坐席,桌子上的银碟中摆放着精致的点心,玉杯中是琥珀般的美酒。席位上坐了许多人,每个人都衣饰华贵,显然是很有身家的。 园子中央是一个高台,台子上有十几个身着轻薄纱衣,相貌娇媚的男伎正在表演,他们歌喉婉转,舞姿轻盈,眼波之中更有一种似羞怯又似大胆的风情。 台下的女子们怡然地欣赏着,有些人的眼神则赤裸裸地表达了自己的欲望,真有一种纵情享乐的气氛,这种气氛让凤倾城很不自在。 三个人被引至一张桌旁坐下,王府中的侍卫则站立在他们身后,目不斜视。 又过了一会儿,众男伎下去了,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站到了台上,她的脸上沧桑中带着机智,世故中透着精明,向四周拱了拱手,道:“各位贵客,承蒙各位这么多年的关照,我阮明真才能有今日,因此为了个报答各位,前些日子特意从外面进了一批鲜货,各位请放心,这些鲜货已经全部验过了身体,绝不会有缺陷,而且性子也没有经过磨折,都鲜活得很呢,买了回去便可以慢慢调教,保管主人乐趣无穷。好了,现在请贵客们移玉步,到艳市去吧。” 下面的女子们听了她的话,都开心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更急切了,都巴不得快点到那令人热血沸腾之地。 凤倾城见了那女子,脑子“轰”了一声,这位艳府的大老板正是阮大娘,她的名字叫“明真”,那么自己的脸当时也是她给易的容了。原来这艳市是贩卖男奴的地方,难怪姬瑶光不肯带自己来。 凤倾城站起来便想离开。 姬瑶风却开口道:“姐姐,我们快进去吧,若是看中了哪个,买下了带回去疼爱也是一件善事,纵然不买,看看也是好的。” 被她这几句话拦住的凤倾城瞪了她一眼,心想还是进去吧,如果能救出来几个也好,况且这时落荒而逃反而更让姬瑶风笑话,便把心一横,大步跟着侍者进去了。 姬瑶光连忙跟了上去,紧紧抓住凤倾城的手,低声道:“慢一点,你第一次来,这里道路复杂,可别走丢了” 听着她这细心的话语,凤倾城心中一软,对她的厌烦排斥倒减轻了一些。 沿着花木之间曲折的道路向前走了一段路,地势越来越低,最后停在了一个瀑布前,飞流而如下的水流乱珠碎玉般溅落了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泛出七彩的光艳来,十分好看。 瀑布下面是一座石桥,石桥的一半在瀑布外面,另一半则伸到瀑布后面,侍从们撑起巨大的油伞,陪客人们走过瀑布,显然瀑布后面另有乾坤。 凤倾城在伞的遮挡下走过了石桥,见正前方敞开着两扇石门,石门里面灯火辉煌,并隐隐传来阵阵丝竹之声。凤倾城暗想,这可真有点像水帘洞。 经过长长的,雕刻着人物花卉鸟兽的石廊,便进入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厅中的景象令凤倾城大吃一惊,虽然已经知道这里是买卖人口的地方,但如此的展示方式还是令人血往上涌。 男奴们的衣着并不暴露,相反还从上到下都包得很严,这样反而更令人想象他们衣服下面那美好的身体。奴隶们并没有被呆板地捆绑着,而是一种最能展示其诱惑力的姿态被束缚住,有的被缚在柱子上,有的呈大字型吊了起来,石桌上横躺着手脚被反绑在一起的男子,台子上还放着几个笼子,男奴的四肢被链子拴着,只要转动轮轴,便可以拉动他们做出各种姿势。 为了不让他们喊叫,他们的嘴都被布条勒住,而他们似乎都被施用了刺激情欲的药物,紧紧包裹住身体的袍子下部竟被撑了起来,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体,并发出娇媚的呻吟。但也有一些极倔强的紧皱眉头,咬紧嘴中的布条竭力忍耐着,而这样的男子往往更吸引人,有许多客人围着他们品头论足。 凤倾城虽然不喜欢她们将人当做货物来卖,但这样的气氛仍让他面红耳赤。 姬瑶光倒并不去多看那些男奴,只紧紧拉住他的手,陪他往前走着。姬瑶风则左顾右盼兴趣盎然,不住品凭着各个男奴的优劣。她对男子的鉴赏倒真有一套,说得入木三分,不时还有人请她评点一下自己所看中的男奴。 姬瑶风走着走着,目光忽然投放在某一处,那里有两个男奴以奇特的姿势被束缚在一起,其中一人坐在地上,身体被固定在身后的柱子上,另一个人叉开双腿同他面对着面,坐在他的身上,由于身体被绳索紧紧绑在一起,两人的私处紧密地贴在一起,由于药力的作用,两人不住地扭来扭去,这样反而会使刺激更难以忍耐。 姬瑶风心中奇怪,艳市一般不会让男奴做出这般露骨的姿态,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特殊?难道是他们犯了什么错? 走过去一看,姬瑶风暗中惊叹,两个男子的脸居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此时他们由于这种淫乱的姿势而满脸屈辱与痛苦,泪水不住流了下来。真亏了阮明真能想出这样的姿势,也真可惜了这对兄弟花。 围在这二人周围的客人不少,都对这对双胞胎兄弟很感兴趣,不断有人在竞价,但姬瑶风报了一个价后,其他人便都放弃了,不是没资本再抬价,而是没有人希望与皇家作对。 姬瑶风打了个响指,让侍者将那两个男子解开绑缚,但嘴里的布条却并不取下,免得他们哭叫。 凤倾城见她买了人,便挖苦道:“你不是很喜欢依儿吗?这才几天便喜新弃旧?” 姬瑶风哈哈一笑,道:“我买了他们两个是回去给依儿玩儿,免得他寂寞。” 凤倾城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面色惊惶的兄弟两个,摇摇头走开了。 又走了一段,凤倾城见前面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眉目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3 清秀如画,身上散发着一种秀雅干净的气息,在这样的地方还能保持这种气韵真是不易。这人的手脚都没有被绑缚,但却并不乱跑,只在原地微微挪动,躲避着客人靠近的观看与抚摸。 凤倾城奇怪他怎么这样顺从,姬瑶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指了指那男子的胯下,凤倾城向那处一看才恍然大悟,只见一条细细的链子从那人裤子的裆部穿出,系在旁边的柱子上,原来那人竟被束住了男根,难怪他手脚虽然自由却也反抗不得。 凤倾城看到那他那秀雅的脸上显露出的凄楚与屈辱,心中十分难过,这人本是一块洁白的玉璧,却落到这样的泥污之中,今后的日子真不知会怎样。 姬瑶光看他盯着那男子看,便问:“想要这个人吗?那便买回去让他服侍你好不好?” 凤倾城感激地看了看她,点点头。 姬瑶光见凤倾城难得地表现得友好,心中高兴,当即便买下那男子,并让人解开他私处的束缚,带在了身后。 至此凤倾城再也无心继续看下去,便对姬瑶光说要回府。 姬瑶光看出他不高兴,也不愿太磨折凤倾城,便同姬瑶风打了个招呼,说要先回去。 姬瑶风买了那对兄弟,心中已经满足,便跟她们一起离开了艳市。 第七十七章 回到王府,凤倾城换回月国男装,便让人将买回的男子带了进来。那男子进来后见到一身男装的凤倾城,顿时一愣,然后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 洛儿见他站着不动,便严厉地说:“既然公子买了你回来,你便是公子的奴隶,还不快拜见公子?这么没规矩!” 男子听了低垂下头,顺从地跪了下去。 凤倾城忙把他拉了起来,让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道:“别听洛儿瞎说,我在这里也是阶下囚呢,我这儿向来没什么规矩的,你只管放心住在这里吧。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流落到这里来了?” 看着凤倾城那清澈的眼睛,男子的心莫名安稳了,自从家里出事后,他一直都强撑着不让自己流露出软弱的样子,现在突然放松下来,便再也控制不住感情,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凤倾城见他哭了,忙不迭地用帕子给他擦眼泪,安慰道:“别哭了,都怪我不好,不该问这些的。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好不好?” 边说边示意洛儿去拿吃的东西。 洛儿见凤倾城对一个新买的男奴这么好,一肚子不高兴,撅着嘴出去拿点心了。 男子哭了好一会儿,像是把心中的痛苦都哭出来了,这才抽泣着说:“我叫傅敏华,父亲原本是知府,但因他过于耿介,所以受人陷害,被囚于狱中。父亲瘐死牢中,我们全家都被卖为奴,当时买下我的人原说是给大户人家买个贴身仆人,哪知到了船上一切都不对了,竟是被带到南威。刚到这里的那段日子,我们都被关在一个大院子里,每天倒是好饭好菜的,还有几个南威的男子来安慰我们,让我们不要怕,只是不许我们出去。当时许多人都以为没事了,我却觉得不对劲,果然今天所有人都被捆绑了,带到那个地方像货物一样任人挑选。幸亏公子买了我回来,否则落到别人手上,还不知会如何呢。” 凤倾城看着他,心想就算今天救了你,你也终究不能跟我一辈子,将来总是要同女子成亲的,那时仍然要温顺地侍奉女子,以你这副性子怕还是有得苦头吃。 两人谈谈说说,傅敏华知道了自己的主人竟是凤倾城,也是惊诧不已,北凌和大月打得那么激烈,可不正是为了此人? 从此傅敏华便在海琴轩住了下来,他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平时常陪凤倾城聊天,两人倒是都不寂寞了。 日子本来过的很平静,但突然间宝林王府又开始张灯结彩,大事装饰了。 凤倾城心中奇怪,难道又要过节了?问洛儿和萍儿,两人却是笑而不答,只说是有大喜事了。 凤倾城看他们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心中更加奇怪,于是当姬瑶光又来看他时,他就问姬瑶光是怎么回事。 姬瑶光笑着看了他一会儿,直把他看得有些发毛,这才说:“因为我要立你为院君,从此你就是我的正室,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好好操办,你这几天定定心性,乖乖等着作我的院君吧。” 凤倾城听了头皮发麻,跳了起来叫道:“不要!我要回北凌去!我才不要做别人的内眷,我是男的!” 姬瑶光眼神一厉,伸腿一勾便将凤倾城绊倒,但并没有让他倒在地上,而是将他压倒在床上,并且把他的右臂拧到背后,让他不能反抗。 姬瑶光压在他身上,向他耳朵里吹着气,轻笑道:“做内眷有什么不好?有人疼着宠着,你只管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你父亲不也是离光公主和义律轸的内眷吗?他当年还是将军呢,现在还不是服服帖帖待在内宅里?” “你别乱比,额娘和轸伯伯对我阿玛很好的,才不像你这么欺负人!”凤倾城气得脸都红了。 “他现在这么听话,自然不会有人再为难他,但他刚到北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驯服的,义律轸强逼着要了他,他反抗不了,这才屈服了。这些事你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 凤倾城呆了一呆,从前的这些事他只约略听额娘提过,由于自他懂事以来便只看到母亲和义律轸对父亲百般关心呵护,凡事都尽量顺着他,从不勉强他做什么,因此对从前的事便也没往心里去,现在自己也陷入这种境地,才知道父亲当年是多么可怜。 还没等凤倾城缓过神来,姬瑶光又说:“可怜了木家二公子,虽然贵为驸马,竟连本来的名姓都不能用,更名改姓过了这么多年,还要眼睁睁看着北凌与大月开战,自己的男夫与弟弟对战沙场,他心里有一定苦不堪言。” 凤倾城听了她这句话,脑子里“轰”的一声,一幕幕过去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父亲与木然飞相见时那奇怪的气氛,二夫人对自己的关照,木家对自己的庇护,难怪丹波神庙中没有木二将军的坟墓,原来他竟是自己的父亲。 凤倾城颤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阿玛是木家的人?” “这还有假?其实许多人都知道的,就只瞒着你。” 姬瑶光见凤倾城不动了,便放开了他的手臂,任他在那里发呆。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4 凤倾城心中一片迷茫,木家的人除了大夫人母子,其他的人都对自己很好,那是割不断的血脉亲情,父亲眼见自己的爱人与兄弟生死相拼,他的心中又该是多么痛苦。 凤倾城第一次希望北凌与大月不要再开战了。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姬瑶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之后的几天,凤倾城总是魂不守舍的,对于府中正热闹筹备的婚礼也没有多去在意。 姬容看着有些担心,便去禀告了姬瑶光。 姬瑶光淡淡地说:“马上就要举行大礼了,让他这么安安静静地倒也好。” 转眼就到了成亲的这一天,当洛儿和萍儿请凤倾城换上艳丽的喜服时,凤倾城这才知道自己要成亲了,坚决不肯穿那娇艳的裙服。 姬容见他这样执拗,便笑着说:“院君非要被强逼着才肯穿吗?若是等到殿下来了,她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自有手段让院君换了喜服。” 凤倾城对姬瑶光倒有三分畏惧,想到自己如果不换,若是她让几个人按住自己可就出丑了,于是只好怏怏地换了衣服,赌气坐在床上。 洛儿惊艳地不住打量凤倾城,赞叹地说:“院君真适合穿我们南威的男装,真美啊!就像天仙下凡一样。殿下见了一定喜欢。” 说着还端过一面大镜子,让凤倾城看看自己的样子。 凤倾城“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肯看。 洛儿讨了个没趣,只得把镜子放下,嘟着嘴站在一边。 前面的典礼十分隆重,但只有姬瑶光一个人在周旋,对外只说院君身体不好,不能见客。于是前来道贺的客人们就不住猜测,有人以为院君是真的身体虚弱,也有人说是因为院君容貌太美,殿下宠爱得厉害,不愿让别人看到他。 各种规矩礼仪整整持续了一天,众宾客这才散了。姬瑶光虽然身体很好,但也比较疲倦。 姬瑶风笑着过来拍拍她的肩,道:“好姐姐,快去洞房花烛吧,可别让你的心头肉等急了。幸好有我给你挡酒,否则你手脚不稳,定然什么都做不了的。” 姬瑶光白了她一眼,道:“谢了。下次你立院君的时候,我也帮你挡酒。” 说完一笑,便进了内院。 凤倾城正心烦意乱,忽然房门一开,满脸喜气的姬瑶光走了进来。房中的男侍连忙向她行礼。 姬瑶光手一摆,道:“你们都出去吧。” 男侍们都不由得暗笑,立刻便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姬瑶光和凤倾城。 姬瑶光走过来坐在凤倾城身边,搂住他温柔地说:“倾城,今后你就是我的院君了,我会好好疼你爱你,让你开开心心住在这里,今后南威就是你的家了,不要再胡思乱想。天已经晚了,我们休息吧。” 说着便去解凤倾城的衣服。 凤倾城吓得往后一躲,惊慌地说:“你要干什么?” “和你洞房花烛啊!我们已经成亲了,难道不该做这事吗?我已经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了。倾城是第一次吧,不要怕,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不,我不要!我要到别的房间去睡觉!”凤倾城说着便想往外跑。 姬瑶光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拉回到床上,道:“怎么这么怕羞?没关系,过了今晚就好了,今后我和你生几个孩子,你就不会寂寞,成天想着回北凌了。在南威,孩子都是由父亲照顾教养的,你要好好培养我们的孩子,让她长大后成为英明的君王。” “什么?孩子?” 凤倾城愣住了,他自己还是个孩子,所以从没想过这件事,只觉得离自己十分遥远,在他心中一直以为二十几岁结婚才是正常的,因此听姬瑶光这么一说,竟让他呆住了。 姬瑶光见他发愣,便趁机飞快解开了他的衣服,边脱边说:“当然了,我们一定会生孩子的,要生孩子就得这样,否则你以为孩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你只要别乱动就好,一切都交给我。武英和陈旭春已经有了孩子,我们也要快一点。” 凤倾城清醒过来时,发现外衣已经被脱去,他连忙挣扎想跑出去,却被姬瑶光拦腰抱住,他还待反抗,忽然腰间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浑身立刻酸软无力,软倒在姬瑶光怀里。 姬瑶光将一枚银光闪闪的长针放在桌子上,柔声道:“怎么这么不听话,非要我这样对待你。别担心,你虽然现在身上没有力气,但仍然会很快乐的。” 说着便将浑身无力的凤倾城放在床上,将两人的衣服脱去。 姬瑶光爱怜地抚摸着凤倾城白腻如玉的肌肤,眼前这个美丽单纯的男子,她真想永远把他搂在怀里 姬瑶光从柜中取出一个瓷瓶,用簪子从里面挑出一块绿色的药膏,细致均匀地涂抹凤倾城的玉茎上,然后静静看着他的反应。 凤倾城刚开始觉得药膏很清凉,但过了一会儿,就觉得玉茎热了起来,渐渐热得发烫,慢慢地分身便抬了起来,凤倾城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只觉得分身上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咬,真想狠狠揉搓才痛快,可是自己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憋得他满头是汗,只得紧紧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 姬瑶光不想折磨他太久,见他有些受不住了,便轻轻吻了吻他的脸,起身跨坐在他的身上,慢慢地动了起来。 凤倾城一进入她的体内,便觉得分身上的麻痒减轻了一些。凤倾城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就觉得还不够,希望姬瑶光能动得快一些。 姬瑶光看出了他渴求的意思,微微一笑,贴近他的耳朵问:“要我动得快一点吗?” 凤倾城“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但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这是示弱的表现,羞愧得巴不得把脸埋到被子里。 姬瑶光咯咯笑着,加快了动作的速度,凤倾城觉得一种奇妙的快感直透头顶,这种快感像海浪一样,一波紧接着一波,很快便淹没了他。 凤倾城再也控制不住,动情地呻吟起来。 第七十八章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房间,凤倾城睁开了眼睛,他起初还没弄清楚当前的状况,迷糊地向四周看着,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凤倾城呆了一呆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5 ,这才想起昨晚的激情缠绵,脸上不禁一阵发烫,但昨晚姬瑶光带给他的欢乐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是刻骨铭心的。 回味着那奇妙的感觉,凤倾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 这时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在抚摸他的后背,凤倾城抖了一下,抬头一看,见姬瑶光已经醒了,正含笑看着他。 凤倾城立刻大窘,腰一挺便想坐起来。哪知姬瑶光扣在他腰上的手一用力,他便又跌了回来。 姬瑶光一手搂紧了他,另一只手点点他的鼻子,道:“怎么,害羞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羞的。不过也的确该起来了,今天要进宫拜见母皇父君,父君很想见你呢。” 两人起身梳洗已毕,吃了些东西,姬瑶光看这凤倾城闷闷不乐地换上男裙,轻轻一笑,道:“委屈你了,今后进宫时要穿南威服饰,在家里就随你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板着脸了。” 姬瑶光将凤倾城送到轿中坐好,又嘱咐了他两句,让他到了宫中不可像家中一样使性子,这才放下轿帘,吩咐起轿。 凤倾城被秘密送进宫中,在一间内殿见到姬妙飞和鹤雨眉。凤倾城别别扭扭地屈膝施了一礼,姬妙飞和鹤雨眉含笑看着他,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绝妙的人儿,却不知可以留他多久。 姬妙飞温和地讲了一些南威男子应守的规矩,还有亲王院君应尽的责任,然后鹤雨眉便拉了他的手到后殿去了。 姬妙飞笑着道:“你的这个院君可还有得教训呢。昨天他还顺从吧?” “他哪能那么容易服帖,但落到我手里,他又能怎么样呢?我自有法子治他。不过父君看着很喜欢他,希望父君能好好劝劝他。” 凤倾城跟着鹤雨眉来到后方,这里是鹤雨眉日常起居之所,布置得十分淡雅舒适,与鹤雨眉的气质很相配。 鹤雨眉让凤倾城坐下,亲手给他倒了茶,然后坐在他旁边,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着,问:“你是从外面来的,在南威一定不习惯吧,你把心放得平和一些,许多事情既然无法改变,就只有接受。瑶光是个好孩子,和她母皇一样,都是宽容的人,不以驯服男子为乐,你和她在一起,会幸福的。瑶光是真的喜欢你。” 凤倾城看着面前这个温雅秀美的男子,他不像其他男子那样卑弱,眉宇间斯文儒雅,态度亲切从容,是个很有修养的男子,可惜这样的人却被锁禁在宫中。 凤倾城脱口而出:“无论如何我都想要自由,不想被关起来。你在宫中不寂寞吗?” 鹤雨眉愣了一下,脸上有一丝苦涩,但马上被温和的笑容掩盖住了:“谁都想要自由,但又有几个人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呢?很多时候就连帝王也不是自由的。在南威,男子被管束得十分严厉,许多男子嫁人之后,主家为了防止他与其他女子,甚至是男子发生关系,就会给他带上守贞环,要宠爱他的时候才给他取下来,否则就一直带着。宫中的防范更加严格,所有男子都要带那个东西,幸好陛下疼爱我,不但让我作内君,还把我的守贞环取了下来,她爱我重我,从不折辱我,能有这样一位好主君,我今生已无他求。倾城,瑶光是真心爱你,你在这里已经是非常自由的了,要好好珍惜,好好待瑶光,不要让她伤心。现在你是回不了北凌了,为什么不放宽了心在这里好好生活呢?不要你的让爱你的人为你难过。” 从宫中回来后,凤倾城沉默了好久。这个地方让他窒息,他从来就是自由自在的,现在这种禁锢的生活令他十分痛苦。但表哥和母亲仍然不知道自己落在南威,还在攻打月国,南威一向与外界很少通消息,只靠海船进行贸易,亲人们想知道自己的消息是很困难的。要怎样才能通知他们呢? 凤倾城冥思苦想,却没有发觉姬瑶光来到了自己身后。 姬瑶光一把搂住了他,在他颈项间不住嗅着,道:“倾城的身体真香,就像早晨树林中的味道一样,那么清新干净。” 凤倾城道:“人身上有什么香的,又没擦香水。香水?” 凤倾城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眼中燃起了希望。 趁他失神的时候,姬瑶光将他打横抱到床上,便去解他的衣服。 凤倾城忙拦住她,道:“不要闹,我刚才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做出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过一会儿再说,现在先好好服侍我。“ 见凤倾城仍不住阻拦,姬瑶光道:“你顺着我一些,你要做什么,我自然答应。否则可什么都不让你做。” 凤倾城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要挟自己,但她如果不给材料,自己可真的什么都做不成,况且自己本来就不是她的对手,于是只得任她脱去自己的衣服,压在自己身上。 一番欢爱之后,姬瑶光果然信守诺言,按凤倾城开出的单子给他送来了一堆东西,其中有一桶烈酒,一些香草,还有一些管子和容器。 凤倾城将酒装在陶罐内,罐口密封了,却插了一根铁管,管的另一端通向另一个陶罐,在酒罐下面点了火,一个简易的蒸馏酒精的设备就做成了。 蒸馏出一些酒精后,凤倾城将香草碾碎浸泡在酒精里,又蒸馏了一遍,就得到了纯度颇高的香精。 凤倾城闻了闻,觉得太刺鼻,便又添了一些水,这样味道便好多了。 凤倾城叫了洛儿来,给他在手腕上擦了一点香水,很快香水挥发,洛儿身上便香喷喷的了。 洛儿高兴得眉开眼笑,拉着凤倾城要他多给自己一些。凤倾城便让他找了个小瓷瓶来,给他装了满满一瓶。 晚上姬瑶光从朝中回来,凤倾城连忙抓过她的手,给她涂了一点香水,很快她身上便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姬瑶光嗅到了,十分高兴,便问他是怎么做出来的。凤倾城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全说了。 姬瑶光十分高兴,让他再多做一些,用来送给母皇及妹妹们,还有一些交好的大臣。凤倾城满口答应,从此专心在他的院子里调制各种香水。 香水在皇室和朝臣之中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这里的女人们虽然精明能干,但她们仍然有女人的本性,十分爱美,希望自己浑身都散发出魅力,于是涂香水便成为南威上流社会流行的一种高贵行为。 姬瑶风脑筋灵活,便决定要建个作坊专制香水。 见姬瑶光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6 还有些犹豫,便劝道:“香水是个好东西,如果能卖到崇尚金粉富贵的月国去,定能换得不少金银,国库便会更加充盈,为什么不做呢?“ 姬瑶光想想觉得有理,实在找不到可怀疑的理由,便答应了。 当凤倾城知道南威已经建了一个作坊来造香水,高兴得差点笑出来,但表面却强行忍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鹤雨眉十分喜欢凤倾城,常常召他到宫中陪伴自己,凤倾城和他十分谈得来,也同情深宫寂寞的鹤雨眉,便常常给他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鹤雨眉听得津津有味,神态间开朗了许多。 这天凤倾城给他讲“人猿泰山“,一个人类的孩子,由于父母双亡,被人猿所抚养,之后他回到人类社会成为伯爵,但终于还是无法适应人类的生活,最后回到了丛林中。一个美丽的女子与他相恋,当他回归森林时,那个女子并没有同他一起走,而是目送着他远去。 鹤雨眉叹息着说:“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真是可惜。“ “因为无论在城市还是在丛林,都没有他们共同的爱情基础。泰山无法待在人群中,那个女子也无法生存在丛林里。如果勉强的话,结果只会更加悲惨。“ 鹤雨眉沉吟良久,道:“许多事果然是勉强不来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呢?” 北凌皇宫中,义律霄拿着一份暗报,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立刻召义律轸和离光公主进宫,道:“不用再攻打月国了,城儿不在那里,他在南威。” 两人一愣,问:“陛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义律霄将暗报递给他们,道:“这种东西城儿曾对我说过,只有他做得出来,没想到他落到女儿国了,不知可有哪个女子对他以身相许。“ 离光心中一沉,道:“南威国一向以女为尊,男子地位卑下,只怕城儿到了那里更要吃苦,我们要快一点把城儿救出来。况且他阿玛也快顶不住了。“ 说到凤然,义律轸也一脸担忧,凤倾城已经被掳去一年多了,凤然日夜忧心如焚,已经到了极限,他与离光虽然尽力安慰,但凤然的身体仍然迅速虚弱下去,再坚持不了多久了。 义律霄点头道:“现在月国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姑母请立刻派出精锐的女影卫到南威去,她们在那里比较容易活动。哼,实在不行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蓝星蔚,把局面搅得越乱越好。” 第七十九章 姬瑶光这几天显得有些心事。这天她在书房中沉思良久,终于吩咐道:“将沈侍卫叫来。” 很快一个一身劲装的女子便走了进来,施礼道:“殿下,您传我来有何吩咐?” “沈侍卫,你来了有些日子了,本王想听听你对本王的看法。” “殿下英武睿智,目光长远,是我南威未来的希望。” “看来你对本王的评价很高啊。既然你这样夸奖我,我是否有资格匹配凤倾城呢?” 沈侍卫一惊,双手微微握紧了,但马上又放松了下来,笑道:“殿下,凤公子据说已经失踪很久了,您怎么想到了他?” “你还要和我继续演戏吗?你们不就是为了他来的吗?我早就发现你另有来历,否则我这王府岂是那么好进的。你是北凌人,对吗?” 沈侍卫瞳孔一闪,但马上就镇定下来,微微一笑,右手抚胸施了一个北凌礼,道:“殿下真是精明强干,就知道瞒不过殿下,那么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你不是头领,叫你们头领来。虽然她也做不得主,但至少可以当一个传话人。“ “请殿下稍候。”沈侍卫说完便走了出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她陪另一个女子进了王府。 姬瑶光一见那女子便笑了,道:“明正,你还真敢来啊,不怕一来就被认出来吗?上次你弄丢了凤倾城,罪过不小啊!” 明正平静地说:“所以这次才要将功赎罪,哪怕是以命来换。殿下真是好手段,居然设了这样的巧计,将凤公子带走了。” “在这乱世,自然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那几个暗谍潜伏了那么久,现在终于用上了。”姬瑶光怡然地说。 “殿下,不知您对凤公子之事打算怎样解决?” “贵国皇帝又打算怎样解决呢?” “只要殿下肯将公子交给我们,这件事我们便只当没发生过,您看如何?” “只当没发生过吗?你要本王送出自己立下的院君,居然就只当没发生过?” “殿下,凤公子不是心甘情愿与您匹配的,这样勉强又有什么意思?现在还只有北凌知道公子在这里,若月国也知道了,两国联合一处,不知殿下将怎样应付?” “你不要拿这个吓我,难道我南威就没有盟国吗?你以为只凭南威,便能将凤倾城弄到这里来吗?” “莫非…是西赫?” “小姑娘脑筋转得很快嘛。北凌越来越强大了,令他的邻居感到不安,连根基深厚的月国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其他国家岂不人人自危?因此南威便与西赫联手,请了凤公子过来。“ 明正沉吟了一会儿,道:“不知殿下有什么条件,我可以向陛下禀告,请陛下裁定。“ “其实很简单。首先,南威与北凌结盟,若月国攻打南威,北凌必须出兵相助。其次,允许南威与北凌通商贸易。以上两条若答应了,我便放回凤倾城。” “月国攻打南威,与我北凌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发兵?” “因为,本王已与他有了孩子。”姬瑶光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正因为这样,我才肯让他走。” “您是打算以这个孩子来要挟北凌吗?” “不,本王只是想留下他的一点东西,留待日后慢慢回味。本王早就知道是留不住他的,强留他在这里,只能让他慢慢枯萎,因为这里没有我们感情的基础。”姬瑶光声音飘渺地说。 合约的事,明正不敢擅自做主,她将姬瑶光已经拟好的合约条款系在阿扁爪子上,让它带了回去。过了些天,阿扁飞回来了,合约也带了回来,上面盖着义律霄的印玺。 姬瑶光拿着合约微微一笑,说:“好,一切都解决了。本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7 王为你们准备海船,带凤公子回去吧。” “多谢殿下。不过我们已经备好了船,就不麻烦殿下了。”明正礼貌地拒绝了。 “好吧,既然这样,本王就不坚持了。我想问一问,贵国是怎样知道凤倾城在南威的?是因为香水吗?” “正是,香水一物,凤公子曾同陛下提过,只是没有做出来而已。“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这事有鬼,果然毛病出在这里。是我疏忽了,他哪里会这么好心给我做香水。“姬瑶光苦笑道。 “殿下,可不可以让我见见凤公子?” “可以,让姬容带你到海琴轩吧。” “多谢殿下。” 明正跟着姬容来到海琴轩,看着府中男子那娇柔的样子,明正心想,若是凤公子穿了这里的男装,才叫好笑呢。 进入房间,见一个身穿月国男装的男子坐在桌边。 那人一回头,绝美的脸上立刻布满惊喜,跳起来大叫道:“明正,你可来了,都把我想死了!” 他一下子跑过去抱住明正,眼圈儿立刻红了。 明正这么久没见他,心中也非常激动,想到公主驸马和陛下都为他担忧,现在总算可以把他接回去了。 凤倾城拉着她坐下,一个劲儿问父母身体怎样,外婆和太后好不好,轸伯伯好不好,问了一大圈儿,最后才吞吞吐吐地问:“表哥和晴儿成亲了,对吗?他们过得好吗?晴儿聪明美丽,表哥一定很喜欢她。” “陛下和皇后十分和睦,现在皇后已经有了身孕,估计等我们回到北凌时,小皇子或小公主就该降生了。” 凤倾城听了半晌无言,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还不知对义律霄是什么感情,他却已经大婚了,连孩子都要生了出来。 明正看了他突然闷闷不乐的脸色,叹了口气,劝道:“公子,陛下是皇帝,当然是要留下子嗣的,否则朝局就会动荡不安。世上的许多事都不能由着性子来。” 凤倾城默默无言。 明正担心夜长梦多,第二天便要带了凤倾城回去。姬瑶光知道他们着急,便也没多挽留,只在海琴轩摆了一桌酒席,让凤倾城陪着自己边吃边聊。只是她却不怎么喝酒,只劝凤倾城的酒。 凤倾城听着她一句句真情流露的话,想到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确不错,更兼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心中也不由得伤感,便多喝了几杯,头晕晕沉沉的,倒在姬瑶光怀里。 姬瑶光抚摸着他白玉般的脸,轻声道:“倾城,自此一别,今生恐怕不能再见了。好在你的血脉已经留了下来,今后我看到孩子,就像看到你一样。你回到北凌,也会想起我吗?” 姬瑶光给凤倾城脱了衣服,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搂着他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凤倾城默默洗漱吃饭,然后深深看了姬瑶光一眼,便跟着明正离开了。 姬瑶光没有出去送他们,而是在海琴轩坐了很久,终于眉头舒展开来,脚步稳健地走进了书房。 凤倾城来到船上,看着船离了码头,平稳地向北开去,刚刚离别的愁绪顿时消减许多,心头满溢着即将回家的兴奋。 海船航行了三十几天,这才来到北凌的一个港口,下了船看到那许多页丹人,凤倾城终于感受到了回家的亲切,脚踏着北凌的土地,他心中分外安稳,终于回来了。 明正早已安排下住处给他休息,凤倾城一进房间,便被拥入一个宽厚坚实的怀抱紧紧抱住。 凤倾城起初被吓了一跳,但那熟悉的气息很快便令他安心了,他哽咽着叫了声“表哥”,便偎在对方怀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义律霄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轻柔地抚摸着凤倾城,像是抚摸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凤倾城哭了好久,直到把一年多来所受的委屈惊吓都哭了出来,这才慢慢不哭了。 义律霄听他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便轻轻抬起他的脸,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再一看自己的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看着凤倾城已经哭红了的眼睛和鼻子,义律霄微微一笑,说:“瞧你的脸哭得像一只小花猫一样,快洗一下脸,再吃点东西,我们好好说说话。” 凤倾城抽泣着点点头。 义律霄向外面吩咐一声,立刻便有两个侍女送了洗漱用具进来,还没等凤倾城洗脸,那两个女孩子便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哭着说:“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们急死了。我们真恨不得能去救你,可是我们不懂武功,只能干着急。驸马都急病了,你快回去看看驸马吧!” 凤倾城一看,竟是绿萝红药,没想到义律霄把她们也带来了。一年不见,两个女孩子已经瘦了一圈,倒显得眼睛更大了。绿萝红药又哭又说,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红药破涕为笑,道:“现在好了,公子回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今后可要听陛下的话,再不能胡闹了,否则再被人抓去,可就不知会怎么样了。” 绿萝瞪了她一眼,道:“别乌鸦嘴,我们今后将公子看得紧紧的,再不让人将他抓去了。公子,快来洗漱一下吧,我做了一些点心,一会儿您吃一点填填肚子吧,您可好久没吃我做的点心了。” 在她们的服侍下,凤倾城洗漱一番,便坐下来吃点心。 义律霄坐在他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吃东西,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到自己骨头里。 吃过了点心,义律霄将凤倾城搂在怀里,细细问他被掳去之后的事情。凤倾城这下见了亲人,便将自己的经历仔仔细细说了一遍,着重说的是哪些人对他好,哪些人对他不好,他最恨的是周正豪,于是把他狠狠骂了一顿。最喜欢的是木二夫人,罗琼采对他就像母亲一样。 说着说着,凤倾城突然问:“姬瑶光说我阿玛是木家二公子,是真的吗?” 义律霄一愣,知道这件事不能再隐瞒了,便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轸将军喜欢上你阿玛,在战场上将他救了回来,后来姑母也爱上了姑丈,两人各退了一步,姑母与姑丈成婚,轸将军与姑丈结契,一同守护着他。可姑丈终究不能忘记大月,上一次我们南征月国,他病得很重。后来你又被掳去,姑丈更加承受不住,所以我们要快点赶回去,让姑丈早一点看到你,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8 那样他的身体就会好起来。其实姑丈很可怜的,所以你在他面前千万不要提月国或者木家。从前你年纪小,所以大家都瞒着你,现在你长大了,知道了也无妨。城儿,你要知道,你生在北凌,长在北凌,你就是页丹人,不是月国人。” 凤倾城默默点了点头。 义律霄见气氛有些沉闷,便轻松地说:“你可知道那周正豪现在怎样了?” 凤倾城好奇地问:“那个家伙怎么样了?是不是倒了个大霉?” 义律霄笑道:“他父亲周太师因为帮助我们把你转走了,坏了蓝星蔚的事,被遣送回原籍养老了,他这个骄横公子也没了威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人用药迷昏了,卖到远处一家男娼馆,被逼着接了一个月的客,这才被家里人赎了回来,却也在没脸见人了,只得缩在周家一个偏僻的庄子里苟且度日。” 凤倾城睁大了眼睛,半晌才说:“这也太狠了点,再说他也没把我怎么样。” 义律霄哼了一声,道:“你是比较幸运,有人来救你,否则这个亏是吃定了的。再说周正豪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眠花宿柳,还诱骗良家女子,没阉了他都算便宜他了。城儿就是心软,虽然恨成那样子,到底也不忍心下手。” 说着轻轻吻了凤倾城一下。 凤倾城脸一红,将头扭向一边。 第八十章 由于担心父亲的身体,所以凤倾城每天急着赶路,不到一个月就回到兴京城。义律霄见他这样赶路,每天都十分疲劳,虽然心疼,却也没办法劝他,况且义律霄自己也为姑丈担心,于是只好每晚给他揉捏身上,缓解他的疲劳。 令义律霄郁闷的是,凤倾城由于白天劳累,晚上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休息,两人很少有机会说话。 进了兴京城,凤倾城急急来到公主府,府门口的仆从一见他来了,立刻全都围了上来,有的拉住缰绳,有的伸手去扶凤倾城下马,还有的飞快跑了进去报信。 凤倾城进了府门,一群群侍从婢女都涌了上来,有的哭有的笑,都说幸亏天神保佑,总算让公子回来了 这群人将路一堵,凤倾城根本就无法往里走,只得停下来安慰大家,信誓旦旦保证再也不离开大家了。 正在凤倾城着急的时候,一个清亮而略显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已经回来了,你们还担心什么?还不快做自己的事去!让公子快点去看看公主驸马!” 凤倾城一看,原来筝云来了,他开心地一笑,道:“筝云婶婶,我好想你啊!我先进去看阿玛额娘,一会儿再去找你说话。” 筝云爱怜地摸摸他的脸,道:“我的宝贝公子总算回来了,快点进去吧,公主驸马都想死你了。” 凤倾城急忙进了内院父母的房间,早有人将消息通报进来,见他来了,侍婢连忙为他掀起帘子,一边向里边说:“公子回来了!” 凤倾城心急火燎地进了房间,叫了声“阿玛,额娘”,眼泪便流了出来。 凤然偎坐在离光怀里,抬头迷茫地看着凤倾城,喃喃地说:“城儿,城儿。” 离光见朝思暮想的儿子终于回来了,身子微微晃了晃,但仍勉强稳住心神不让眼泪流出来,低声在凤然耳边说:“你看,孩子已经回来了,不要再担心了,现在我们一家团圆了,今后再也不会分开,永永远远都在一起。” 凤倾城半跪在床前,握住父亲骨瘦如柴的手,痛心地看着父亲,一年多不见,他竟瘦成这样,脸颊深深凹陷下去,颧骨凸出,原本润泽的面色现在一片灰败,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这样消瘦倒显得眼睛分外大了,只是眼中毫无神采,眼神飘忽空洞,真不知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再看母亲,虽然也消瘦了许多,但眼神十分坚定,母亲可不是可以轻易击垮的人。 凤倾城轻轻摩挲着父亲的的手,轻声说:“阿玛,我回来了,今后我再也不乱跑,在家里乖乖陪着你,好不好?阿玛,别生我的气了,城儿再不离开你了。” 凤倾城反复安慰着父亲,风然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不住低声唤着儿子,脸上不再悲切凄凉,而是渐渐变得柔和。 凤倾城安慰了父亲,抬头叫了声“额娘”,便一把抱住了母亲,在母亲身上蹭来蹭去。 离光的心一抖,所有感情“哗”地一下都涌了出来,一年不见,儿子又长高了,在外面流落这些时日,竟显得成熟了很多,不再像从前那么单纯莽撞了。 离光颤抖地抚摸着凤倾城的脸,却说不出话来,这被硬生生从自己身边夺走的宝贝终于回来了。离光过去并不太相信天神,但现在她却想好好拜谢天神,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儿子永远都不能回来,自己会怎么样。 一家三人百感交集,房中的婢女侍从也都悲喜交加,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这时门一开,义律轸端着一碗药汁进来了。 凤倾城见了他,忙叫了声“轸伯伯”。 义律轸瞪了他一眼,道:“舍得回来了?在外面玩儿够了吗?” 凤倾城脸一红,边擦眼泪边说:“轸伯伯,我知道错了,今后一定不胡闹了。” 义律轸哪里忍心多责备他,只是这些日子压力很大,所以才数落他几句,看到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他这段时间也吃了不少苦头,便放缓了语气,说:“知道厉害了吧,今后凡事要小心,不要冒冒失失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在家里好好陪陪你阿玛额娘吧。” 然后将药碗凑到凤然嘴边,道:“凤,该吃药了,不可以嫌苦不吃的,否则城儿会笑话你的。” 凤然看着药汁皱了皱眉,但一听义律轸这样说,便扭头看了凤倾城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顺从地张口将药喝了下去。 义律轸见他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喂他吃药不用再斗心斗智,心中宽慰了许多,凤倾城可真是一味灵药,他一回来,凤然立刻便好了起来,照这样下去,只要好好照顾,他便会慢慢恢复的。 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离光和义律轸不住问凤倾城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凤倾城便拣一些轻松好玩的事情说了,其实他在外面的遭遇,离光义律轸通过暗报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对于至亲之人,自然不能满足于纸上干巴巴的字句,总要听他亲口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9 说了才放心。 凤然虽没说什么话,却也静静地认真听着。 自从凤倾城回来之后,风然的身体和精神明显好了起来,原本形销骨立的身体终于渐渐有了些肉,脸上也有了光泽,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其间凤倾城进宫去拜见太皇太后,太后和义律霄,还去朝阳宫见过皇后义律晴。 义律晴这时已经快要临盆,整个人丰满圆润了很多,而且一年以来的皇后身份令她有了难以忽视的尊贵和威仪,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 但她一见到凤倾城,神态间的淡淡疏远与矜持立刻消失不见,脸上露出灿若春花的笑容,一把便拉了他坐在椅子上,又连声叫宫女去拿点心茶水, 凤倾城见她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仍是那么亲昵,心中却只觉的怪怪的。 义律晴却没察觉他的异样,坐在他旁边不住地问他在外面有没有人欺负他,有没有饿到冷到。 凤倾城见她这样关心自己,更加不自在,低低叫了一声“皇后”,就再也说不不下去了。 义律晴这才注意到凤倾城的不自然,她的心本来像一团燃着的火,但那句“皇后”却像一盆冰水,一下子将烈火打得微弱了。 想到自己一番苦心竟弄成这个结果,义律晴心里又酸又苦,泪水在眼眶里滚了滚,却终于没有掉下来。她含笑招呼凤倾城吃点心,继续嘘寒问暖,凤倾城勉强回答着,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最后晕晕沉沉地出了朝阳宫。 他一离开,义律晴便再也忍耐不住,挥退宫女,倒在床上便痛哭了起来。 过了几天,义律晴诞下一子,皇宫之中喜气洋洋,义律霄也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幸福之中,当即给孩子赐名“祺”。 孩子出生才十几天,义律霄便要将婴儿抱到公主府给众人看,义律晴淡淡说了一句:“凤公子还未成婚生子,只怕他不高兴。” 义律霄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难怪这些天他每次去公主府,凤倾城都对他不冷不热能躲就躲,原来他是在意这件事。 义律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自己这般为他打算,他却一点也不理解,反而跟自己疏远了,连带着也委屈了义律晴。 义律霄摇头苦笑道:“这孩子从小就死心眼儿,不过你放心,他今后会喜欢祺儿的。” 义律霄没有太多时间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有密报传来说月国和西赫正准备结盟,以防备共同的危险敌人北凌。 义律霄冷笑,蓝星蔚和赤洌果然都是极精明之人,尤其是赤洌,北凌与西赫的关系还过得去,针对的只是月国而已,但他居然能看出潜在的威胁,并果断地选择与月国结盟共防北凌,实在是个人物。 御书房中,义律霄,景丹和义律轸正在商议此事。 景丹说:“西赫部族众多,一向各自为政,赤洌前几年讨平各部,这才建立起统一的国家,他现在根基未牢,内部还有许多人心怀异志,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整治内政,休养生息,向外开疆拓土的野心不大,而月国连遭败仗,空守天朝上国的名号,却已无实力维持这个荣耀,两者联盟应该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不过如果见我北凌有隙可乘,他么也不会客气的,必要亡了北凌才会安心,所以要小心应付才是。” 义律轸道:“论兵力,月国和西赫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但他们联合起来就不一样了,如果他们同时进攻,要应付也不容易。” 义律霄冷笑道:“这倒真成了三国演义,三个国家僵持不下,谁也吞并不了谁,彼此利用又彼此防备,也不知何时是个了局。我们那个半真半假的盟国南威是绝不会参与这些事的,她们只要守住自己的国家就好了。如果月国和西赫结盟,我们就等于孤立无援,处境十分不利。” 景丹皱了皱眉,道:“陛下,三国纷纷扰扰,也终有归晋的一天,北凌以一敌二实在不利,现在最好能维持三国间的平衡,同时富国强兵,等待时机,一有机会便发兵逐一击破,一统三国。此时与二国对抗实属不智之举。” 义律轸也深以为然。 义律霄背着手转了两圈,道:“也只好这样了,先与他们和谈,然后各自修明你内政,秣马厉兵,我倒要看看这天下最终归谁。” 于是三国间今后几十年的格局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八十一章 义律轸抱着凤然坐在庭院中,最近凤然的身体明显好了起来,脸上有了血色,皮肤也开始有了光泽,虽然仍是瘦弱,却已渐渐恢复往日光彩。义律轸看他这个样子,心中高兴,连处分军务也感觉轻快了许多。 义律轸轻轻在爱人身上拍抚,微笑着说:“城儿最近还听话吧?我看他自从回来后倒懂事不少,每天乖乖守着你,不再出去胡闹了。” 凤然点头道:“他现在是懂事了很多,这次在外面也算是受了磨练,总算长大了。” 凤然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紧张地问:“轸,现在城儿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打月国了,好不好?如果当初两国不开战,也就没有这些周折。” 义律轸见凤然紧张成这个样子,忙安慰道:“凤,不要担心,陛下已经决定与月国,西赫结盟,彼此互不侵犯,三国之间要平静好一阵子呢。今后你只管安心过日子吧。” 凤然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浅浅地笑道:“这样就好了,不用死那么多人。” 义律轸见他放下心来,不再那么忧心忡忡,想到今后不再有战事,凤然就不会整天生活在矛盾中,他就可以每天在爱人与妻子的爱意之中幸福地生活。 凤然静静靠在义律轸胸前,感受着他对自己的爱恋,眼神又迷蒙了起来,喃喃地说:“不用再打仗了,真好。月国,月国…” 义律轸见凤然的心事又涌了上来,心中叹息一声,他终究是放不下,于是双臂微微用力箍紧了他,温柔地劝道:“不要再多想了,免得又生出病来,今后什么事都没了,你只管放开心怀。过些日子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便出城去玩儿,前一阵成天待在房里闷坏了吧,出去走走就好了。” 凤然轻轻叹摇了摇头,道:“二十一年,我离开月国已经二十一年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家里的亲人,我很想念他们,他们也一定在想我,尤其是母亲,她一定很想我,这一次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0 城儿被抓去了,我才知道父母对孩子的牵挂远大于孩子对父母的惦念。我想回家去看看,想见见母亲和三弟。” 义律轸一听,心想这事可不是玩笑,忙劝阻道:“北凌与月国相距这么远,你身体又不好,可怎么回去呢?再说两国之间战事不断,现在虽说要和谈,终究旧怨难消,若有人伤了你可怎么办?我知道你想家,要么你写封书信让使臣带过去吧,这样也可慰你思念之情。” 凤然不住地摇头,口里只反复说着:“我想见母亲,想见母亲。” 义律轸见他眼中含泪,只怕一会儿又要哭出来,这个时候是说什么话也哄不转他的,便探手到他衣内,抚摸着他清瘦的身体,柔声道:“瘦成这个样子,肋骨都凸出来了,却还要闹,我这里有个采阳补阳的法子,可以让你很快乐的,我们进房里去做吧。” 当下便抱着凤然进了卧房。 凤然听他这样胡说,虽然心里仍是悲伤,却也觉得有一丝好笑,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放到床上,衣服被一件件脱去,紧接着一个强健火热的身体覆了上来,凤然战栗了,由于身体一直不好,他这一年多以来都没有过房事,最近身子虽然好了起来,但也没有那种欲望,但当他被义律轸的气息紧紧包围时,沉伏已久的欲望忽然被唤醒了,凤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热了起来,忍不住轻轻颤抖。 义律轸抱着凤然清瘦的身体,爱怜地抚摸着,吻过了他的脸和脖颈,竟用舌头舔起了那单薄的前胸,湿润温热的舌头灵活地舔弄着,义律轸清楚地感觉到那薄薄皮肉之下的肋骨,爱人的身体实在瘦弱,要小心怜爱才不会给他带来痛苦,只让他感到快乐。 凤然被围困在一个热烈宽厚的怀抱中,义律轸的身体整个盖住了他,高大的身影将他罩在下面,一瞬间,凤然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大半生就是在这个身躯的笼罩与遮蔽下渡过的,这个躯体是那样温暖而坚实,承载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义律轸对自己是全然的包容,用尽心思安慰自己,如果没有他,自己会怎么样? 这个假设是那么可怕,凤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眼中的神情惊惶不安,下意识抱住义律轸。 义律轸敏感地觉察到了他的不安,立刻用力地吻住他的嘴,坚硬的性器也缓缓推进他的身体,凤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打开,被占有,那种熟悉的亲密无间令他有了归属的感觉,他的心不再惶乱,尽力放松身体配合着义律轸。 当身体被完全填满的那一刻,凤然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水,喃喃呓语着:“轸,不要离开我,我受不了。” 义律轸热烈而温柔地亲吻着凤然,深情炽烈地说:“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都陪着你,哪怕是来生,我也会找到你。” 誓言般的话语烙在凤然心上,他终于放心了,全心接受着义律轸,再一次次律动与撞击中被逐渐带向高潮。 义律轸做了两次后,凤然已经目光迷离地软瘫在床上,他知道爱人的身体尚未恢复,承受不住太多索取,现在已经很疲劳了,义律轸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下床连喝了几杯茶,这才完全冷静下来,吩咐人准备沐浴。 凤然迷蒙之中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用被子包裹住,又被带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义律轸一手环抱住他,另一只手伸进被中细致地爱抚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便被放进温热的水中,一双宽大有力的手轻柔地给他清洗着身体,又用适当的力道给他揉捏了一遍身上,这才将他抱了出来,擦干身体安放在被子里。 凤然睁开沉重的眼皮,见义律轸也已经清洗完,正一身清爽地坐在床前,见凤然睁眼望向他,义律轸温柔地一笑,道:“凤,你累了吧,快休息吧,一会儿还要喝药呢。待会儿再让御医看看,别亏耗了身子。” 凤然脑子晕晕的,起初没听明白,愣了片刻才晓得了他的意思,立刻又羞又恼,急道:“不要叫御医,我很好,没事的,我不要看御医!” 义律轸见他急了,知道他脸皮薄,这种事绝不肯对人言,再看看他的脸色红润,虽然显得有些疲倦,但应该没什么问题,便顺着他说不叫御医,凤然这才安心。 他却又迟疑着看着义律轸,吞吞吐吐地说:“轸,你刚才快乐吗?我知道你顾着我的身体,没有太用力,我…” 义律轸将一根手指竖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他再说下去,神情专注地说:“我的凤是最美最好的,我怎么会不快乐,只有你才能让我这样满足。凤刚才快乐吗?有没有弄疼你?” 凤然点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羞涩地微侧了脸,不敢再看义律轸。 义律轸笑着吻了他一下,道:“现在真该睡了,快闭上眼睛。等你睡好了,我们去看我刚驯的两只鹰。” 凤然开心地一笑,他实在困倦了,便合上眼帘沉沉睡去。 义律轸见他睡着了,笑容渐渐敛去,脸上现出一抹忧虑,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去。 晚上离光回来,义律轸便回将军府了。 离光拉着凤然的手,手指有意无意地搭在凤然手腕上,感觉脉搏虽仍有些弱,却已经跳动得比较有力,同时细看丈夫的脸色,见并无什么不妥,这才笑着说:“轸将军手脚可真快,倒被他抢了个先。” 凤然听了满脸通红,支吾着说:“离光,我,我…你饿不饿?先吃饭吧。” 离光见他这窘迫的样子,扑哧一笑,纤纤玉指刮了刮他的脸,道:“好,那就传膳吧。你要多吃些东西,身上才会有力气呢。” 凤然听了她语义双关的话,更加害臊,红着脸低头不敢看她。 很快晚膳摆上来了,一色清淡鲜美的小菜,离光说说笑笑陪凤然用了饭,倒是劝着他多吃进一些东西。 然后两人便偎坐在床上,絮絮地说着话。 离光充分发挥女人善于聊天的天性,将家中琐事和城中发生的趣事娓娓道来,给凤然解闷。果然凤然的脸色渐渐开朗,言笑晏晏地同妻子说起话来。 聊了好一会儿,见丈夫脸有倦色,离光柔声道:“夜已经深了,我们歇息了吧。明天轸将军还要陪你出去呢。” 凤然点点头,任离光给他脱去衣服,扶他躺下,又为他盖好被子。 凤然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旁边是深爱着他的妻子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1 ,四周静悄悄的,袅袅熏香从熏炉中升起,令人感觉十分温馨旖旎,这样的夜晚,会让人一夜好梦。 但凤然却无法入睡,一幕幕往事像图画般出现在他眼前,许多他平时刻意不去想的事情仿佛因为被压抑太久,此时一股脑儿涌了上来。父母兄弟的脸在他脑海中交替显现,那刻骨铭心的思念令他的心一阵阵抽痛,白天的念头又浮了起来,他想回月国看看亲人,尤其是那已经风烛残年的老母亲。 但凤然知道义律轸和离光是绝不会同意的,他没有勇气去问离光,义律轸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作为妻子的离光更没有理由让他冒这个险。 这两个人虽然平日里对自己宽厚尊重,但在这种大事上却从来由不得自己,虽然他们从不强逼自己,甚至连严厉一些的态度都很少有,但那种温柔背后的坚定却让自己无法反抗,最后只能在他们的安抚下默默屈服。 难道这次也要这样吗? 想到今生恐怕都无法再见到母亲,凤然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夺眶而出,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凤然不想让离光知道,只得死死用被子蒙住嘴,不发出声音。 他正尽力压抑着,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离光撑起身子抱住了他,脸贴着脸轻声问:“凤,好好地哭什么?身体刚刚好一点就不知爱惜自己,你纵然要哭,也该哭出来才好,这样憋着更伤身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吗?能答应的我都会答应。” 凤然痛苦地看了她一眼,放开了被子,却仍然不肯说话,只是不住流泪。 离光心里一沉,问:“你在想念亲人吗?” 凤然不答,但眼神却更加悲凉。 离光心中沉重,果然像义律轸说的那样,这次可有麻烦了。 离光抱紧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凤,不要怪我,我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我不能失去你,我怕你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我知道你想家,你写封信回去好不好?还可以送许多礼物给木府,只要我们府中有的你都可以送去。凤,我们好不容易平平安安过了这些年,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离光费尽心思口舌,不住劝着,最后凤然累了,总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而离光却几乎一夜无眠。 从第二天开始,离光和义律轸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凤然,并且换着花样让他开心,只盼能让他想家的心渐渐淡了。但凤然却日益沉默黯然,原本正在恢复的身体也重又虚弱下去,二十年的思家之情一夕之间全都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令他再承受不住这蚀心的思念。 离光和义律轸越来越不安,原以为这次也能将他哄过来,让他的情绪沉淀下去就好了,哪知却越来越厉害了。 凤倾城也发现了父亲的不对劲,他心中奇怪,自己已经回来了,父亲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他问母亲和义律轸,但两人却都不肯告诉他,弄得他整天纳闷。终于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便追问父亲。 凤然被他问得紧,只得说了一句:“我想回月国看看。” 凤倾城一愣,脱口而出:“你是想去看木府的人吗?”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糟了,连忙掩住了口。 凤然身子一震,惊慌地看着儿子,这个被掩盖了二十年的秘密陡然被揭开,令他不知所措,就像一个人忽然被脱光了所有衣服,裸露于人前一样。 凤然心中惶恐不已,很怕儿子从此看不起自己,堂堂木家的二将军居然隐姓埋名苟活于世,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就一阵阵发冷。 离光和义律轸的脸色也变了。 义律轸沉声道:“城儿胡说什么?” 离光急道:“城儿别乱说,快到院子里玩儿去吧。” 凤倾城知道自己惹了祸,胡乱安慰了父亲几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可是他心里烦闷,越待越烦,便出了府到外面散心。 第八十二章 凤倾城坐在乾极殿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这里,本来只想在外面走走的,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似乎这里可以让他的心安宁一些,而且心中还有所期盼,也不知是在期盼什么。 他就这么愣愣地坐着,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凤倾城立刻精神一振,好像来了救星一样,眼睛直盯着殿门。 义律霄知道凤倾城来了,便匆匆处理完国事过来看他,一进殿就看到凤倾城脸上慌乱不安,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义律霄心中立刻明白,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义律霄伸手将他搂到怀里,轻轻地问:“城儿,出了什么事了?” 凤倾城惶然地说:“表哥,我今天闯了祸,不敢回去了。” “哦?又捅了什么漏子?是不是摔破了贵重东西?”义律霄含笑问。 凤倾城摇摇头,道:“不是,阿玛说想回月国看看,我就问他是不是想见木家的人,阿玛脸色立刻就变了。” 义律霄闻言脸色也微微一变,道:“你一向心思单纯,言语率性,这次可惹了麻烦,之前二十年这些事都瞒着你,姑丈只当你不知道,现在突然挑明了说,他怎么受得了?亏得你聪明,知道躲进宫里来,否则轸将军和姑母不知会怎样责备你。” 凤倾城自知理亏,低头无措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襟。 义律霄看他惶恐的样子,不忍心再说他,连忙宽慰了几句,说会替他说情。 凤倾城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了义律霄的帮助,心中总算安定了一些,但想想从前之事,一丝不满却又涌了上来,说:“表哥你也不好,这么多年你什么都知道,却总是糊弄我。” 义律霄本是一个沉毅果断之人,刚刚还满心筹划为他解开困局,哪知转眼间自己就陷入困境里,凤倾城这几句话让他心中有些慌乱,顿时将凤倾城搂得更紧了,略显焦急地说:“城儿,你别误会,表哥不让你知道这件事是怕你尴尬,木家向来与北凌敌对,我是怕你难以自处,况且你又一向藏不住话,若万一在姑丈面前错了口舌,就更惹姑丈伤心。表哥真的不是有意骗你,实实在在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相信表哥!” 说完便直勾勾地看着凤倾城。 凤倾城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心中的委屈一时去了大半,却仍绷着脸道:“这么多年你把我哄得团团转,心中一定很得意吧,今后再不许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2 骗我了。“ 义律霄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今天这关算是过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平时哄你的时候,心中可担忧得紧,只怕被你看出来。城儿,我答应你,今后能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也绝不骗你,好不好?” 凤倾城见义律霄的眼神严肃而坦诚,知道作为一个君主,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君主永远不能付出全部的坦诚,就像不能给出一份完整的感情一样。 想到这里,凤倾城突然满怀萧索,站起来便向外走。 义律霄见他突然间又不高兴了,忙拉住他道:“城儿,你要到哪里去?” “回家去。” “回家?你还敢回去吗?今儿你闯的祸可着实不小,回去了不被训上两个时辰才怪呢,今天还是住在这里吧,等明天姑母的气消了,我再送你回去。” 凤倾城赌气地想甩脱他的手,哪知义律霄握得极紧,怎样也甩不掉,气得他大声道:“你放开我!拉拉扯扯地做什么?我就是要回家,你已经大婚了,儿子也有了,还成天这样颠三倒四的。” 义律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猛地把凤倾城拉到怀里紧紧锢住,低喝道:“城儿,你说什么?” 凤倾城挣了两下,却半点也没有松动,再看义律霄脸色不比寻常,而是前所未有的愤怒,心中微微有些害怕,但他自幼被义律霄宠惯了,此事口气也不肯软化,硬顶道:“我说你已经有了妻儿,不该再这样胡闹!” 话一出口,凤倾城便觉得勒住自己身体的手臂力量又重了几分,勒得自己骨头都疼。 义律霄铁青了脸,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可知我为什么要立义律晴为皇后?” “因为你喜欢她。”凤倾城赌着气说。 “因为我爱你,城儿,我爱你。可是作为北凌的皇帝,我必须留下子嗣,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心怀鬼胎者有机可乘,才能保得北凌太平,也才可以保住你我的平安。这件事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我选择义律晴,是因为你两家颇有渊源,她又一向与你要好,不会因为我们在一起而怨恨,她的孩子也不会敌视你,将来他即位后,不会对你不利,这样才可以保你长长久久的平安喜乐。义律晴本来不愿意入宫受这拘束,她是为了你才做了皇后。城儿,我们这一番苦心你能明白吗?” 凤倾城感觉一串响雷在自己耳边炸裂,没想到这中间竟有这么长远的考量与筹划,而义律晴则最是委屈,从头到尾都只是被利用,可自己还疏远她,真是不该。 他脑中一片纷乱,却没发觉义律霄已将自己抱到床上,并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等他缓过神来,竟发现自己已是仅着内衣躺在龙床上。 凤倾城心中一片惶乱,他已猜出义律霄要干什么,但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不希望义律霄跟别人亲近,只想让他永远陪着自己,可有从没想过两人要成为这种关系。 凤倾城往床里缩了缩,艰难地说:“表哥,不要这样,我们是兄弟。我们永远像以前那样好不好,我陪着你,你也陪着我,那样多单纯呀。” 义律霄看着他由于拒绝的样子,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缓缓地说:“城儿,人总是要长大的,有些人可以永远做兄弟,有些人则不能。我已经爱了你二十年,从第一眼看到你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那时我也是个孩子,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那么小就喜欢上你。从小到大,你吃饭穿衣,读书习武,哪件事不是我照顾?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仅仅是兄长对弟弟的感情吗?难道这些年来你都一无所知吗?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你明白我的感情。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却依然不明白我的心,或者是不想明白。城儿,你让我该如何待你?我的心中有一只野兽,它日夜撕咬着我的心,我已经无法再忍耐了,今天我们便做个了断,你如果接受我,我们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如果你不接受,那么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今后也再不见你。城儿,你到底想怎样?” 义律霄的眼神闪着痛苦,希望和狂乱的光芒,他的一番话震得凤倾城心中一阵茫然,他不想失去义律霄,如果让他今后再也见不到义律霄,他是绝对受不了的,但要他接受义律霄,他又觉得心中十分古怪,因此便傻愣愣地坐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义律霄看他那茫然的样子,知道他是不会回答的了,便三两下脱去自己的衣服,又剥去凤倾城薄薄的内衣,便如猛虎扑羊般将凤倾城压倒在床上。 凤倾城只觉自己被环绕在一个灼热强健的胸膛前,义律霄那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凤倾城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又是新鲜又是害怕,仿佛看到一扇通向不可知处的门正缓缓向自己敞开。 “表哥,啊!” 开始还是低声的呼唤,接着便是一声惊叫,原来义律霄粗壮灼热的阳物竟贴在他的分身上,并且还不住摩擦,凤倾城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一阵气血上涌,脸上涨得血一样红,双手紧紧抓住义律霄的腰,也不知是该推拒还是该拥抱,只能任义律霄将他怎样处置。 义律霄抱住凤倾城白玉般的身体,自制力迅速崩溃了,这副身体他不知已经渴望了多久,最近两年更是常常梦到他赤裸的身体,梦到自己尽情爱抚占有着他,第二天早上便发现内裤中一片粘腻,这种欲望逼得他几乎要发狂了。 尤其是凤倾城被掳的那些日子,想到有人会垂涎他的美色而试图染指于他,义律霄便一阵怒火中烧,坐立不安。 等到千难万险将他救了回来,他又疏远了自己,今天自己一切都不顾了,一定要得到他! 感受到凤倾城在自己身下的颤抖,义律霄的欲望更加炽烈,但他爱了凤倾城二十年,怎肯为一时的痛快而伤到了他,因此强忍着难耐的欲望,小心地挑逗着凤倾城,直到凤倾城松弛的差不多了,义律霄这才缓缓挺进他的身体里。 凤倾城难耐地呻吟着,异物的进入让他很不舒服,不住哀求着让义律霄退出去,但义律霄此时已被欲望淹没,除了会尽量小心着不伤到他外,已经再控制不住自己,强硬地抽出又顶进,期待已久的强烈快感令义律霄越陷越深,亢奋地不断动作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凤倾城白腻的胸膛上,就像一滴露珠落在灼热的玉石上一般。 凤倾城不住呻吟啜泣,义律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3 霄渐渐找到了他体内的敏感之处,轻撞猛顶,竟弄得凤倾城有一种吸食鸦片般梦幻一样的快感,分身也渐渐抬头,分泌出粘腻的液体。在义律霄不断地引诱与索取下,两人一起达到了一次又一次高潮。 当义律霄终于冷静下来,凤倾城已经累得没了力气,闭着眼睛躺在义律霄怀里,洁白的身体上布满淡紫色的情色痕迹,双股间沾满两人的体液,散发出一阵淫靡的气息。 义律霄见他被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忍不住一阵心疼,细细爱抚一阵,便轻轻将他抱到浴池,小心地把他清洗干净。 凤倾城一直闭着眼睛,他实在不知该怎样面对义律霄,只能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直到自己被洗净放在床上,又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润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他才不得不又羞又恼地睁开眼睛。迎面正对上义律霄那灿若星辰的眸子,竟令他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脸上也一阵发烧,又尴尬又窘迫,真狠不得躲起来再不见义律霄。 义律霄深深凝望着他,声音低沉地说:“城儿,我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去从前。今后你仍是我的弟弟,但也是我的爱人,今生今世我都爱你,将这颗心给你,至于你对我的感情,我不强求你立刻爱上我,只要你接受我就好。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凤倾城心绪纷乱,表哥的所言所行令他不能无动于衷,但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刺激太剧烈,够他消化一阵的,因此他只是将头埋在义律霄怀里,什么也不说。 义律霄搂着他静静躺了一会儿,好像忽然想起来似地说:“哎呀,姑丈的事该怎么办呢?” 凤倾城这才想起自己进宫的原因,忙抱紧义律霄,道:“是啊,表哥,该怎么办啊?” 义律霄一边皱眉装模作样地思考,一边偷看凤倾城那焦急不安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城儿别急,我一向敬爱姑丈,现在我们又已是这种关系,姑丈的事我更会用心化解。姑丈二十年没见亲人,心中自然会痛苦,让他今生都不见亲人实在有些太残忍了。月国忌惮北凌,我们与他们和谈,他们自然求之不得,这个时候姑丈去月国探望亲人,月国绝不敢伤害姑丈,否则既得罪了北凌,又伤害了木家,因此只要妥为保护,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可是姑母和轸将军关心则乱,总是不肯答应,才令姑丈这么痛苦。” “依你说,我阿玛是可以到月国看看的?”凤倾城迟疑地问。 “我想是的。思念就像酒一样,时间越长,便越浓烈,这样阻拦着他,早晚生事,不如让姑丈回去看看,也了了他一桩心愿,今后他就会更加安心地待在北凌了。不过这件事我们做晚辈的是不好说的,明天我们去找皇祖母,请她做主吧,我相信皇祖母一定会把这事处理得很圆满的。这两天你就住在宫中吧,别回去挨骂,等事情有了眉目你再回去。” 凤倾城听他说得句句在理,便“嗯”了一声答应了。此时凤倾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眼皮沉得要命,刚才是关系到父亲,他才强撑着听着,现在见义律霄已将事情安排好了,他便再也支撑不住,在义律霄的怀抱中沉沉睡去了,却没看到义律霄那得意的笑脸。 第八十三章 离光在府中专心安慰丈夫,儿子虽然两天没有回来,但他在宫中自有义律霄照料,她很放心,况且凤倾城不在家里倒省了惹祸,那天他将木家的事揭了出来,凤然就一直失魂落魄的。 可这天一早,宫中就传来太皇太后的懿旨,要他们夫妻二人进宫觐见,一叙骨肉亲情。 离光心中虽有些奇怪,但她已多日未见母亲,的确十分想念,便带了凤然进宫去了。 紫澜微笑着看着女儿女婿,让他们免礼,又命宫女赐座。 夫妇二人坐下后,离光笑着说:“母后,祺儿不在这里吗?那孩子真可爱,自从母后有了曾孙,成天逗弄这孩子,都不怎么理我们了。” 紫澜笑道:“就你爱作怪,我如果有了曾孙便忘了你们,今日又怎么会将你们叫来?倒是你成天守着丈夫,连母后都顾不上了。” 见女儿被自己说得满面通红,紫澜便不再调笑她,转头和蔼地问凤然:“驸马,你前一阵身子不好,现在可好些了?” 凤然低头道:“回母后,儿臣已经好多了,多谢母后挂记。” “你这孩子,都这么多年了,说话还是这么客气。你对自己的母亲,想来是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像离光这么任性的。”紫澜轻轻叹息着说。 凤然闻言身子一震,紫澜的几句话勾起了他刚刚强压下去的心事,他嘴唇微微颤抖,说了声:“母后…” 离光也是一惊,忙道:“母后,我前几天刚刚得了几包雪岩茶,味道清幽香醇,今天来得匆忙忘了带,回头让人给您送进宫来吧。” 紫澜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冲她摆了摆手,让她不要说话,继续对凤然说:“你在北凌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了吧,哀家知道,从前北凌与月国征战不断,令你十分为难,今后两国要永结盟好,不再有战争了,你就可以不用担心了,好好跟离光过日子吧。” 凤然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袍,骨节都捏得发白了。 离光这时已明白了母亲的用心,顾不得劝阻母亲,双手扶住丈夫,担忧地说:“凤,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凤然慢慢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紫澜,忽然扑通一声,直挺挺向着她跪了下去,哽咽着说:“母后,儿臣离家二十一年,老母亲已经白发苍苍,儿臣日夜思念母亲,母亲也一定在想念我。母亲已是风烛残年,儿臣实在想回去看看她,求母后让儿臣去见见母亲吧,否则儿臣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紫澜叹了口气道:“好端端地说什么死了活了的,你快起来吧,这事我们慢慢商议。” 离光也伸手去拉丈夫,劝道:“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地上凉,别着了凉气。” 凤然却执意不肯起来,以头碰地,说:“求母后恩准,儿臣再也受不了了!” 离光听到他额头碰触地面的声音,心中一惊,凤然用的力气着实不小,头上恐怕已经青了一块,忙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再拜下去。 紫澜心中也动了一下,走过来也扶住凤然,道:“你这孩子何必这样,离光也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4 不对,怎么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母后,驸马要去月国,女儿怎能放心?如果他被月国扣留怎么办,如果有敌视北凌的人伤害他怎么办?女儿实在怕他一去不回,所以才不放他走,轸将军也是这个意思。” “这事哀家已经想好了,让驸马以使臣的名义去,月国是不会扣押使臣的,再选精干侍卫陪伴驸马,莫非我北凌的巴图鲁还对付不了那些宵小之徒吗?况且月国也不会让他们破坏和议的。只要驸马小心一些,应该不会有事的。” “母后…” “离光,你这样拘着他,不怕损了他的心智吗?想念亲人是人之常情,好歹要让他见一面才好。” 离光不再说话,紫澜后面的话打动了她。前一阵凤然因为思念儿子,又愧对月国,弄得神志不清的样子,她记忆犹新,母亲不是在吓她,若是凤然绝望了,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的心动摇了,沉吟了一会儿,说:“母后,这事请容女儿回去再想想,女儿现在实在决断不下。” “好吧,你好好想想,驸马也很可怜的。” 凤然见紫澜没有立刻把事情定下来,而是让妻子回去再考虑,唯恐事情有变,急忙拉住紫澜的袍角,哀声道:“母后…” 紫澜轻轻拍着他的肩头,慈爱地说:“凤然,你不要慌,离光一心为了你好,她会斟酌清楚的。好了,你们回去吧,哀家有点累了。” 凤然无奈之下只好同离光一起拜别紫澜,出宫回府。 一会到府中,离光便立刻命人拿来药酒,为凤然揉开额上的淤青。 凤然见离光不说话,便也不好开口,只用眼睛不住看着她。 离光缓缓给他揉着,一点点加强力道,既怕弄疼了他,又怕揉不散淤血。凤然的眼神她岂会看不到,只是故意不理睬而已。 终于凤然额上的淤青消散了许多,离光道:“凤,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 说着便想扶他躺下。 凤然心中忧虑不安,一把抓住她的手,凄婉地说:“离光,求求你…” “你别急,我去找轸将军商量一下,这可不是小事,不能这么草率决定的。你睡一觉吧,或许等你醒了,我便会有结果给你。你应该相信我们。” 说着离光强给丈夫脱去外袍,按着他躺在床上,看着他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才离开了。 她刚一离开,凤然便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前的幔帐,焦急不安地等待着给他的判决。 义律轸正在都督府办理军务,忽然有人通报说离光公主驾到,义律轸心中立刻便咯噔一声,忙传令有请。 片刻之后,离光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先同义律轸聊了两句闲话。 义律轸见她虽言辞如常,但眉间却含隐忧,便知机地将左右侍卫都遣了出去,低声问:“公主,发生了什么事吗?“ 离光皱着眉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也不知是谁去搬了母后出来,母后既然插手此事,凤的心便更不安稳,一心想着回去,现在如果再拒绝他,只怕他受的刺激太大,很容易出事。“ 义律轸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儿,道:“太皇太后的想法也有道理,凤一心想再见亲人一面,就算这次被我们拦住了,难保没有下次,他的情绪越积越重,那时恐怕就真的拦不住了。况且一生都不让他见亲人也的确很残酷。而且自从城儿被掳去之后,凤的心智就十分脆弱,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可不能让他再出事。若这次让他去了,能了却他一桩心事,今后能安稳度日,这险倒也值得一冒。“ 离光见义律轸松了口,心中知道不放凤然去是不行了,便说:“如果让凤回家拜见母亲,最好的机会便是这次两国议和,让他做使臣回去,月国是不会让人动我们的使臣的,否则他们便是不义,北凌就有借口攻打月国,纵然不攻下几座城池,起码可以纵兵大掠一番,他们不会这么蠢的。” 两人的意见很快便统一了,那就是让凤然作为北凌使臣前去月国和谈,当然具体的谈判他是不会负责的,只是挂个名义而已,使臣的身份主要是用来保护他的,如果真的让他参加谈判,离光和义律轸才更不放心,因为以凤然对月国的感情,一定会多做让步的,如果他因此而被治罪就不好了。 两人议论的话题由让不让凤然回去变成怎么样让他回去,如何安排警卫,如何照料饮食。凤然离开他们的眼前,他们一百个不放心,因此事事细心思量,唯恐哪里疏忽了。 商量了大半个时辰,将事情大体定了下来,离光这才告辞离去了。 回到府中,离光轻轻推开门走进房中。凤然原本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一脸期盼地望向离光,眼神中满含期待与忐忑。 离光见他急成这个样子,心中喟叹,幸好义律轸也答应了,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同他说。 她坐到床边,温柔地抚摸着凤然的脸,含笑道:“看来你一直都没有睡,不觉得累吗? 凤然见妻子不提那件事,心中焦急,抓着妻子抚在他脸上的手,急迫地问:“离光,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可不可以让我回去?“ “瞧你急成这个样子,如果真不让你回去,你还不急病了?”离光调笑着说。 凤然听了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腾”地坐了起来,惊喜交加地说:“你们答应了?我可以去月国了?离光,这是不是真的?” 离光忙一把扶住他,略带嗔怪地说:“慢一点起身,小心起猛了头晕。不错,我已经和轸将军商议过了,无论如何,总要让你回去见亲人一面。这次议和,你便作为使臣去月国吧,想来也没人敢加害于你。议和的那段日子,你就可以同亲人好好团聚,以偿你二十年的心愿。但这次去过之后可不许再闹了,你是北凌的驸马,不能总是回去的。” 凤然点点头,离光的话他明白,恐怕除了这次,今后他再无机会与亲人见面,但有这一次机会也够了,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二十年。 凤然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紧紧拉住离光的手,一言不发地坐着。 离光也理解丈夫的心情,陪着他安静地坐着。 整整一天,凤然都十分兴奋,连午睡都省了,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5 不是随便翻翻书,就是去花园散心,直到晚上仍然十分精神,迟迟不肯上床休息。离光怕他熬不住身子,便拉了他上床说话,逗着他说些从前的事。 凤然不住地说着,父母是怎样地疼他,兄弟之间又是如何友爱,小时习文练武之间的趣事,整个人都陷入对过去的回忆之中。他从未一连说这么多话,感觉十分痛快,不过总算他尚未完全忘形,没有说关于罗琼采的事。 离光用心地听着,她对这些事也很好奇,但从前因为怕丈夫伤心,所以从不询问凤然,今天听凤然一股脑说了出来,令她更加了解凤然,因此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夜已深沉,她才轻柔地为凤然按揉着头部的穴位,舒缓着他的精神。 凤然终于累了,话越来越少,最后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离光进宫去见母亲,禀明了凤然的事,希望母亲安排他做议和的使臣。紫澜当时便命人将义律霄请来,将这件事同他说了。 义律霄满口答应,笑道:“姑丈便作正使好了,反正他是不用管事的,具体的事情由副使去办就好了,若是谈得好,姑丈回来还有功呢。” 离光笑着说:“还立功呢,只要他在外面别出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公主府里忙得人仰马翻,都在忙着给驸马收拾东西,离光和陇潇,筝云成天清点物品,凤然日常用惯得东西都要带上,凤然喜欢吃的食物,挑那些保存期比较长的也带上。萧御医多年来一直为凤然诊病,对凤然的脉案十分熟悉,自然也要跟着去,还要带上一堆备用药材,还有打点给木家的礼物,这些东西装了足足五大车。而且紫澜,云音,义律霄和义律轸还不断送来东西,公主府的外院堆得慢慢的。 紫澜听人说起公主府的忙碌样子,开玩笑地说:“这哪里是驸马出使,分明是公主出嫁。” 这话传到离光耳朵里,惹得她吃吃发笑。 凤然则羞窘不已,道:“早就让你别准备那么多东西,你不听,现在母后都笑我了。” 离光笑道:“母后也是心疼你呢,才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派人送来不少东西的。这些年你很少离家,在这府中住得惯了,吃穿住用样样遂心,在外面可没这么舒服的,不是缺这就是少那,事事都不比在家里,怎么能不多带一些呢?否则你在外面吃住不惯,身子又要不好了。” 凤然看着离光那担心关切的样子,只觉得心头一阵温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离光与他默默对望了一会儿,转头继续清点东西:“到了皓都已是盛夏,象牙席子要带过去,冰蚕丝薄被也要带两张,消暑清补的玄参茶也要拿着…“ 凤然望着妻子细心打点东西的样子,心中涌起浓浓的眷恋。这次回去探望过亲人之后,一定安心留在她和义律轸身边,再不让他们担心。 第八十四章 准备了半个多月,出使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天晚上,离光早早便要凤然上了床,抱住他亲吻了一会儿,便一件件轻轻脱去两人的衣服。 凤然知道她要做什么,默默地任由着她。 衣物全都除尽,离光将身体紧紧贴着丈夫的身子,抚摸着他的前胸与后背,从臂部滑到紧实的小腹,用指尖不住刮搔着他的腹部。 烛光之中,凤然红了脸。无论是离光还是义律轸与他做爱,都不会熄灭烛火,他们说想看他的表情,但凤然知道他们也是想观察自己的反应,以确保能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快乐。 离光见丈夫已经有了兴致,便慢慢将手抚上他的玉茎。凤然轻轻哼了一声,微微闭上了眼睛。 离光满怀怜爱地抚弄着那根东西,感觉着它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热,终于挺立了起来,凤然的呼吸也渐渐急促,双颊绯红,在烛火的映衬下,英俊的脸上增添了一种艳丽。 离光心中的爱意越来越浓,扳着凤然的身体让他平躺下去,然后按住他的双肩,压在他的身上。 凤然感觉自己的分身被放进一个灼热湿润的狭窄地方,欢乐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离光在他身上动着,让他的分身碰撞着自己体内敏感的地方,在自己获得快感的同时也努力取悦着他,火一般的热流从玉茎灌注进凤然的身体,他终于动情地呻吟了起来,难耐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下体不住向上顶着,企望获得更多的快乐。 离光按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动得太厉害,同时激烈地与他欢爱着。 凤然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强烈的刺激令他为之痴迷,与离光的交合同与义律轸的燕好不一样。与义律轸在一起,他是接受的一方,是完全的被占有,而与离光在一起,他是被接纳的一方,是可以采取一定的主动的。 虽然这么多年在与离光的欢好中,凤然一直居于下方,但他可以感觉到离光是把他当男子一样对待的,十分尊重他,义律轸虽然也十分体贴,决不会勉强他,但相形之下却更为强势,不容拒绝。 在性事上,离光绝不允许改变体位,开始时凤然虽觉得难堪,但一来离光态度坚决,她虽平时温柔可亲,但认真起来却有一种令人畏服的威严,而来凤然是在义律轸身下惯了的,接受起来还不是太难,因此两人的欢爱方式一直就是这样。 后来凤然渐渐明白了,离光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在心理上更顺从她,在关键的时候依顺她,让自己更明白该如何自处。 而离光在令他顺从的同时也极力让他快乐,将强势深深地藏在温柔怜惜之中,不会令他太难过,凤然慢慢地也就接受了。 凤然呻吟着扭动着,终于达到高潮的边际,但原本被紧窒包裹的玉茎突然失去了那温暖濡湿的所在,孤零零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原本即将喷发的热情陡然没有了凭依,欲进不能欲回不得,只能可怜地微微颤动着。 凤然痛苦地“啊”了一声,然后便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难耐地不住挣扎着。 离光坐在他的腿上,令他双腿不能蹬动,同时不住地拂掠他的大腿内侧,并且不时碰触一下他的玉茎。凤然惊喘着,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撑起身子伸手去拉离光。 离光精准地擒住他的手腕,身子往前一倒,便又将凤然压倒在床上。 凤然的双手被牢牢按在头两侧的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6 枕上,他从没真的想过要反抗离光,此时只能隐忍地望着离光俯在他头上的脸,心中迷惑不解,离光很少在性事中折磨他,偶有的几次也是点到即止,只为了增加一些情趣,不知今晚为什么这么忍心? 离光看着他那委屈难过的样子,心中一阵怜惜,轻轻吻着他汗湿的脸,低沉而热切地说:“凤,你知不知道是谁在和你欢爱,是谁同你生儿育女?” “是你。”凤然痴痴地说。 “是谁耗尽心血为了你,是谁可以与你共度一生?” “是你。” “我是谁?” “是离光。“ 凤然的眼神清明了一些。 离光听了,脸上满是柔情蜜意,柔声道:“凤,你是我的丈夫,我一心对你,也断不许你有三心二意。你这次去皓都可要记住,你的妻子是我,这些年陪伴你的也是我,而不是别人。凤,千万不要伤我的心。” “离光,你放心,我绝不负你!”凤然喘息着说。 离光笑了,热烈地吻住他的嘴,紧接着凤然便感到自己又被纳入那幽秘销魂的所在,刚刚被强行掐断的欢乐甜蜜又回来了,离光极力的宠爱眷顾很快便令他再也抑制不住,轻声尖叫了一声,达到了高潮。 激情之后,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静静享受着宣泄后的余韵。 离光将凤然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白皙光滑的后背。凤然仍然很年轻,四十岁的他,身上混合着青年的深情和成熟男子的稳重气韵,而常年生活在重楼深院,则令他丝毫不染尘世中的沧桑,而是多了一份干净温柔的气息,温润澄澈得就好像春天的溪水,细品之下便有淡淡的酒的甘冽,怎不令旁人女子心动? 尤其是他回到皓都,一定会见到前妻罗琼采,凤然本就对她有情,这些年来又满心愧疚,两人相见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离光满怀忧虑。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丈夫锁在府中,只由她一个人安慰照料。但先有义律轸,现在又是罗琼采,令离光心中满是酸楚。所以今晚,她才要凤然表明心迹,这样她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第二天早晨,凤然要启程了,离光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在外面出事。 令凤然惊讶的是,紫澜也来了。 她慈爱地看着凤然,道:“你如今离乡二十年再去月国,一定会颇多感触,若有人说了什么闲话,千万别堵在心里,自己的身子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平安回来才好。玄儿去了的时候,要哀家把你当做另一个儿子来看待,这些年来,哀家一看到你就想起了玄儿,也是用对儿子一般的心来对你。凤然,月国是你的家乡,北凌同样也是,这里有你的长辈,你的妻儿和男夫在等着你,你一定要好好回来!” 凤然望着这位慈祥而睿智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激,这些年,他同紫澜这位北凌最高权力女性虽一直保持一定距离,但却仍能感到她对自己的爱护,那种感觉虽不浓烈,却很温暖,就像深秋时一碗热奶茶,暖着人的心肺。这次如果不是她,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回去。 在这一刻,凤然真的感觉紫澜就像自己的母亲,那样的坚强而慈爱。 他充满感情地说:“请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尽快回来。” 紫澜含笑点头。 离光将丈夫扶上马,见他仍不住向四周张望,知道他的心意,便劝道:“轸将军说过,最近军务繁忙,今天来不及送你了,你就不要等他了,等你回来再让他给你赔不是。别不开心了!” 凤然脸上一片抑郁,沉默了一会儿,赌气似地说:“谁稀罕他来送,他一辈子不来见我才好!” 离光见他这样不开心,便笑着说:“你这是要回去看亲人的,可要高高兴兴的,瞧你现在一脸委屈的样子,弄得别人还以为你不想回去呢。况且轸将军一样那般待你,纵然有什么照顾不到之处,你也放开一些,别同他计较才是。我敢说等你回来的那天,他一定准备了三车的好话来迎你呢,那时再摆脸色也不迟。” 凤然虽然心中满腹委屈埋怨,闻言也不由得笑了出来,脸色稍稍开朗,催马走上官道,向月国进发。 凤然坐在马上,望着远方的山川林木,心中一阵爽朗。这些年来,他很少离开兴京城,顶多是到城郊山中游玩,因此现在真像小鸟出笼一般欢快自在。再加上二十年的愿望终于能够实现,凤然满心欣喜激动,浑身轻快,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 他这次出使带的人着实不少,不但有义律征等四大侍卫,还有越宁和筝云,筝云一向统管内宅,让她来安排凤然的饮食起居可谓人尽其才。这些人多年陪在凤然身边,都和他有很深的感情,现在看他兴高采烈,都相视而笑,感觉十分欣慰。 整个上午,凤然在马上看着四周的风景,因为精神很兴奋,所以也不觉得累。但到了下午,他就觉得有些疲倦了。 这些年他很少这样长时间骑马,虽然也同义律轸和离光到郊外骑马射猎,但时间却没有这么长,中间也常常休息,况且义律轸若见他面有倦色,便会借亲近之机将他抱在怀里,让他舒服地享受游玩的乐趣。但此时在侍卫们面前,他只能硬撑着,毕竟自己当年曾是将军,不想显得那么娇贵。 几个侍卫都看了出来,义律征向前一提马,低声道:“驸马,路途辛苦,您又大病初愈,还是到车里休息一下吧,否则路途漫长,怕您吃不消。” 凤然一听这话,满心不高兴,瞪了他一眼,道:“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这一点路就会累了?你不要管我,我不想乘车。” 义律征碰了个钉子,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说错了话,现在反而更不好劝了。 后面羽溟轻笑着对赫连城说:“义律征这话说得太直了,倒把驸马的性子激了起来,这下要转圜可就难了。” 赫连城斯文俊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温和笑容,道:“义律征沉着稳重,可惜不太会拐弯。” 说完便催马上前,靠近凤然身边,清朗地笑道:“驸马,外面风景虽好,但看久了也觉得腻了,还是在车里清净。轸将军怕驸马路上烦闷,给您搜罗了一批书册,其中有一本《四方风华录》,是轸将军十分喜爱的,说要与驸马挑灯共读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凤然听他提到义律轸,心中一阵甜蜜,早上对义律轸的气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7 恼也消散了不少,微微一笑道:“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这是怎样一本书了。” 赫连城和义律征一听,忙拥着凤然往后面的马车上去了。义律征还给越宁使了个眼色,让他也一起过来。 羽溟则对着义律远挤了挤眼睛,又冲赫连城挑了一下拇指,赫连城一笑,侧了侧身子,挡住凤然的视线,以免他看到了。 四匹马拉的车中十分宽敞舒适,里面有一张软榻,一张方桌,厢板壁上还有许多暗格,放着书籍笔墨,棋具茶果等各种杂物。榻上铺着软厚的锦褥,躺上去觉得骨头都松了。 越宁看着疲倦地躺卧在榻上的凤然,心中暗笑,倒了一盆水放在小几上,道:“驸马,先净面洗手,换了衣裳再歇着吧。” 凤然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撑着身子洗净了手脸,又换下灰尘污了的外袍,这才舒服地躺了下去。 越宁看着他疲劳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坐在旁边技巧地给他揉捏着身上,边按摩边说:“驸马何苦这么逞强,现在可不比当年了,况且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哪受得了这个累啊,明天还是坐在车里吧。” 凤然语声含糊地说:“不要,别人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今天只是有些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 越宁无奈地看着他,自言自语道:“公主和轸将军都不在,这倔脾气可就上来了。” 当晚,凤然睡得很沉,一天的疲劳让他连梦都不做一个。 接下来的几天,凤然坚持着骑在马上,渐渐地倒真的适应了,觉得身体和精神都好了许多。 义律征等人怕他劳累了,每天晚晚启程,早早歇息,每天只走几十里路,因此凤然到没有太辛苦。 当他适应了这种在外赶路的生活,晚上便不再沾床就睡了,而是躺在床上想起了事情。自由自在了这么多天,最初的兴奋已经过去,莫名的迷惘和空虚不知不觉萦绕在他的胸中,虽然众人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衣食服用就像在家里一样,但他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中空荡荡的。 凤然掀起锦被,撑起身子,看着窗间流泻进来的清冷月光,竟有一种凄然的感觉,身边虽有许多人,但却没人可以说说心里话,也没人可以真正安慰他。 凤然眼前浮现出离光和义律轸的面容,他猛然惊觉,自己这些年来竟从未独寝过,每晚不是在男人强健温暖的怀抱中安然入梦,就是在女子娇软甜香的臂弯里甜美睡去,每个夜晚都无比甜蜜,哪像现在这样冷冷清清无人安慰。 又想到义律轸那些天都没有亲近自己,连临行前的一面也未能见到,从前他再忙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莫非自己执意要回月国惹他不快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凤然心中一阵惊慌不安,是不是自己太任性,终于惹义律轸厌烦了? 想到这里,凤然心中一阵酸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慢慢躺倒,用被子蒙住头,低声呜咽了起来 凤然满心犹疑凄苦,迷迷糊糊地闷在被子里,忽然觉得有一个身体沉重地压在自己身上,并且一双手臂隔着被子紧抱住了自己,他心中立刻一惊,侍卫们绝对不敢这么做,这人在重重护卫中能进入这里,武功定然不弱,他是否要对自己不利? 虽然心中在猜疑,但凤然手上的反应可不慢,立刻掀开被子,手肘向后狠狠击去,同时张口便欲呼喊。 一只大手马上便捂在他的嘴上,身上的压力也猛然加大,被牢牢压制住,向后击打的手臂也被擒住。 凤然心中又惊又怕,唯恐受辱,便拼命挣扎起来,嘴虽被掩住,却也不住“呜呜”地发出声音。 这时只听一个磁性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才这么几天没见我,便这么热情啊!” 凤然听了这声音,浑身的力气立刻全都消失了,软弱地伏在床上,任那人将自己搂在怀里。 第八十五章 身材高大的闯入者将手从凤然嘴上拿开,身子一翻,两臂用力,便将凤然抱在怀里,一边亲吻一边调笑道:“刚才怎么反应得那么激烈?是不是吓到你了?你该相信义律征他们,他们不会让你出危险的。不过你的身手还真不错。” 凤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三更半夜地闯进来,我当然要紧张了,还以为是遇到刺客贼人呢。” “还真让你猜着了,不过不是刺客,是采花贼!” “啊!轸…“ 惊呼很快就被呻吟喘息所代替,凤然的身上不着寸缕,两腿张开,白皙修长的身体仰承着上面健硕的男人,那人正是义律轸。见义律轸星夜赶来相会,凤然欢喜得身上都酥了,柔顺地听凭义律轸摆弄。 义律轸抚摸着他那柔韧的身子,心中更加怜爱,这些天凤然每天骑马,肌肉倒结实了一些,不再是从前苍白病弱的模样,让义律轸放心一些,摸着他的腰笑道:“身子虽好了一些,腰却还是这么细,都不敢用力抱。” 凤然只觉得腰上痒痒的,直痒到心里去,见义律轸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凤然难耐地道:“轸,快抱我,我想要。” 说完便羞红了脸,转过头去不敢看义律轸。 义律轸有些惊讶,这些年来凤然虽然已经习惯并且愿意接受自己的爱意,但他性子十分腼腆,从不肯主动开口求欢,今天这是怎么了? 敏锐地捕捉到到爱人眼神中的一抹凄惶,义律轸心中一阵疼惜,想来爱人是想到抵达皓都之后,不知该怎样去面对木府的亲人,所以才这样不安,现在正需要自己的安慰,于是忙取出一个小瓶,用手挖了一块药膏送到凤然的秘穴,慢慢按揉滋润着那狭窄的通道。 他对凤然是绝不肯粗糙的,每一次都做足功夫,一方面是避免爱人受伤,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挑动爱人的情绪,让他得到更多的欢愉。 凤然在义律轸小心而充满挑逗的开发之下,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双目迷蒙地望着义律轸,无声地邀请着他。 义律轸看着那在自己面前打开的身体,这副胴体是那样诱人,又是那样无助,令人只想狠狠占有,与他再没有一丝距离。义律轸的心越烧越热,终于抽出手指,扶着自己早已坚硬如铁的性器缓缓刺进凤然的身体。 凤然竭力放松身子,吞进那巨大的男性象征,当性器完全没入的那一刻,一滴泪珠从他眼角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8 滑落,无声地渗进木棉枕中。 义律轸见他忽然落泪,心立刻便悬了起来,连忙停住不动,轻吻着他道:“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太心急,弄疼你了?不要生气,凤,我慢慢来,不会让你难过的。” 感觉到义律轸灼热的分身停在自己身体内不敢乱动,凤然心头涌起一阵热流,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要控制自己的欲望是多么困难。义律轸是个最体贴的爱人,每次做爱都是浓情蜜意,唯恐自己不快乐。虽然义律轸是处于主导和掌控的一方,但他带给自己的不是蛮横的征服,而是费尽心思的取悦,很多时候凤然感觉到,不是自己被他占有,而是他在服侍自己。 凤然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他抬起双腿,缠上了义律轸的腰,哽咽着道:“轸,快一点,快要我!” 义律轸感到凤然猛地收紧下体,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告诉他不要顾忌。凤然那凄惶无助的样子让他的脑子轰地燃着了,只想用猛烈的性爱来安慰爱人。 义律轸强自克制着缓缓抽动了几下,让凤然略适应一下,然后便毫无顾忌地大操大弄了起来,一次次的狠狠抽送像是要将性器捅进凤然的内脏,那狂浪的动作像激荡的海浪,将凤然忽地抛向空中,忽地又沉入海底。 凤然感觉自己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只能听凭那强大的力量操控着自己。 义律轸的冲刺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用力,常常是几乎全都抽出去,只留一点点前端搭在穴口,马上便重重地冲进去,剧烈的冲撞让凤然的身子在床上乱弹,一颗心仿佛要被顶得从口中跳出来,他再也顾不得羞耻,双臂紧紧抱住义律轸,忘情地尖叫着,强烈的满足与安全感令他泪流不止。 义律轸反复做了四次,直到凤然的下体已经蓄满了他的精液,人也已经累得不行,他这才平静下来,却并不将分身抽出来,而是一边抚摸着凤然,一边慢慢抽送,满是液体的甬道中发出淫靡的“扑滋扑滋”的声音。 凤然虽已十分疲倦,但情潮未退的脸上却红得更加艳丽。他轻轻哼了两声,紧紧抱住义律轸古铜色的强健身躯,哀戚地说:“轸,别丢下我,别不要我!” 义律轸身子一顿,低下头舔吻着凤然汗湿的俊颜,道:“别胡说,我怎么会不要你?一会儿见不到你,我的心就空了。凤,我永远都爱你,纵然我死了,鬼魂也会守着你,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孤单的。” 义律轸安慰了好一会儿,凤然才安定下来,只是仍不住啜泣着。 义律轸心中奇怪,便哄着问道:“凤,为什么会以为我会不要你呢?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难过了吗?” 凤然不说话,只是抽泣。 义律轸暗自叫苦,凤然这蔚族人的性子又上来了,有话却不肯说出来,只管让人去猜,于是只得继续哄诱:“你心里若是有什么埋怨,就该说出来让我知道才好,每天发生的事那么多,我怎知道是哪一桩让你不开心呢?凤,你就别考我了,你那心思千回百转的,可着实难猜。” 义律轸说着说着,猛然想起一件事,忙问:“是不是临行前我没有去送你,让你不高兴了?” 凤然脸上立刻便露出委屈的表情。 义律轸暗骂自己疏忽,离光公主明明同自己说过的,但一见到凤然,自己大喜之下便忘记了,没想到却让凤然这样不安,连忙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没同你解释清楚。我早就打算陪你一起去月国,这些天都忙着安排军中之事,处置妥当了便立刻赶来找你,之前没同你说,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哪知却令你误会了。凤,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别恼了,以后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就怕你会嫌我烦。” 义律轸好话说尽,劝了好一会儿,凤然这才止住哭泣,轻声道:“今后你别这样不理我,我心里慌得很。” 义律轸忙向哈斯天神起誓,表示今生绝不相负,凤然这才安心,依偎在他的胸前沉沉睡去了。 义律轸却没有睡,他一边爱抚着凤然,一边沉思。 义律轸觉得凤然最近的情绪很怪异,有些感情简直来得莫名其妙,像这次便疑心自己会丢下他,他这样的状况很令人担心。由于前一年南征时所受的刺激太大,凤然已不若从前坚强,现在去往月国又不知会受到何种对待,心中自然忐忑不安,在这种情况下,情绪变化不定也是难免的。今后自己可要小心了,要随时留意凤然情绪上的变化,不能让他胡思乱想。 义律轸现在只盼着和谈顺利完成,能将爱人平平安安带回北凌就可以了。 第二天,凤然没有骑马,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义律轸抱进了车里。两旁的侍卫随从对这种事早就看得惯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义律轸将凤然在车中安置好,笑着说:“这两天你都不能骑马了,安心待在车里吧,其实在车里看看风景也不错,我会常常来陪你的。” 凤然脸上一红,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但由于昨晚太过放纵,今天早晨只觉得腰肢酸软,浑身的骨头像被拆开过一遍似的,别说骑马,连乘车都是半躺半卧的,哪里还能逞强,只能安分地待在车里,同越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义律轸倒是说话算数,果然常常到车中来陪凤然,将他抱在怀里给他讲述所过之处的山川景物,风土人情,或者就是给他按摩身上。 义律轸知道,男子之间的性爱中,承受的一方比较辛苦,事后的推拿保养是必不可少的,是以特为向御医学了成套的推拿手法,这些年来日常之中常为凤然按捏身上,以缓解性事之后的疲劳。 义律轸的手掌宽厚有力,按在身上无比舒服,凤然眯起眼睛享受着爱人的悉心服侍,舒服得几乎要睡过去了,如果不是车身微微晃动,他几乎以为自己仍是在家里。 义律轸看着凤然那慵懒满足的样子,一种幸福的感觉洋溢在心头,自己费尽心力,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就是为了让他的脸上能一直保有这样的笑容。 又走了将近一个月,终于离开了北凌的边界,进入月国境内。 当踏上月国土地的那一刻,凤然心中百味杂陈,也不知是喜是悲,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回到月国。故国的风吹来一阵山花野草的味道,这种气息是那样亲切熟悉,正是自己二十年来魂牵梦萦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9 但离开北凌边界的那一刻,他又有一种难舍和不安,仿佛一只小兽离开了自己熟悉安全的窝一样。月国是他的故乡,但现在却也是一个陌生的国度,凤然惊喜之中又带有一丝害怕。 义律轸看出他心情复杂,轻轻将他拢到怀中,道:“别担心,我在你身边。”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神奇地令凤然安心了。是的,义律轸在自己身边,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月国官员前来迎接北凌使者。年轻的官员很有礼貌地招待他们,但看向凤然的眼神中却掩饰不住好奇。 凤然被他探究的眼神扫过,心中立刻便紧张起来。对方知道自己的事吗?他心中是怎样评价自己的,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义律轸看到凤然心神恍惚,便以驸马身体不适为借口,让义律征和越宁陪他先到驿馆歇息,自己则带着两个副使出席了当地官员所设的宴会。 席间义律轸谈笑自如,举止优雅从容,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大度与气魄令人心生敬慕,任谁都看不出他心中其实正巴不得快点离去。 只有那两个副使对他比较熟悉,知道他此刻定是很不耐烦,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向月国众人表示感谢,同时说明为了早日到达皓都,今夜不能饮宴太久。 月国官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宾主尽欢而散。 义律轸匆匆回到驿馆,一进房间便看到凤然呆呆坐在窗边,出神地望着外面的月色 义律轸笑了笑,故意轻松地说:“凤,这月国的月亮跟北凌差不多,出使的日子这么长,赏月的时候有很多,今儿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说着便要扶凤然起来。 凤然这时清醒了过来,一把握住义律轸的手,慌乱地说:“轸,我有些怕,怕别人会看不起我。今天那位郡守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他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到了皓都会有更多人笑我,我受不了!” “凤,别胡思乱想,你贵为驸马,他多看你两眼是正常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我们北凌驸马的。况且你又相貌出众,他当然要好好看看了,偏就你喜欢多心。” “不是的,他是在嘲笑我,嘲笑我与男人在一起!”凤然摇着头痛苦地说。 义律轸紧紧按住他的双肩,明亮的双眼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声音严肃低沉地说:“凤,其实你心里也以为男人与男人在一起是不对的,是吗?所以你才会这样在意别人的看法。难道我这么多年的苦心,你都不在意吗?是不是无论我怎样爱你,你都觉得这种事是可耻的?凤,我很难过,你知道吗?” 义律轸沉郁的表情令凤然震动了,义律轸在他面前一直是坚强无比,从未流露出这种无力的神情,现在他对自己失望了吗? 想到这里,凤然惊慌无比,紧紧抱住义律轸,惶然地说:“对不起,轸,我只是害怕,怕别人看不起我,更怕家里人不肯原谅我,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轸,我爱你,帮帮我吧!” 义律轸见爱人那茫然无助的样子,叹了口气,对凤然,他又怎能当真忍心责备,只是见凤然一直放不开心事,所以才下一剂猛药。 现在见凤然被打动了,义律轸的脸色便恢复了温和,轻声安慰道:“好了,我没有生气,我明白你的心,对于外人的眼光,你终究不能不在意。但也要看开些才是,毕竟他们对你来说都是毫不相干的人,何苦为了他们的想法而让自己不开心,况且现在也没有哪个人招惹你,只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至于你的亲人,毕竟血浓于水,他们不会那么绝情的。如果他们真的为难你,那么我就上门请罪好了,万事都有我担待,你不要再担心了。 义律轸安慰得凤然平静了一些,便将他抱到床上,给他脱了衣服,舒服地安置在被子里。 凤然眼巴巴地望着义律轸,只盼他立刻上来陪自己。 义律轸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于是利落地脱去自己的衣服,掀开锦被便躺了下去,紧紧将凤然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 凤然将身体紧紧贴在义律轸身上,不留一丝空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义律轸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大手抚摸着他,渐渐地,凤然的身体放松了,呼吸也均匀悠长,终于睡过去了。 第八十六章 一路向皓都行进,凤然又高兴又担心,见了月国的官员心里总是疑神疑鬼,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另有含义。义律轸见他这个样子,暗自担心,不住劝解,又变着花样引开他的精神,总算缓解了一些。 但义律轸仍不放心,便很少让他见月国人。每到一处,便匆匆将凤然送到驿馆,周围只让页丹人守卫服侍,因此凤然虽回到月国,却仍是生活在页丹人的圈子里。 越接近皓都,凤然的心里就越害怕。他本来一心想见到亲人,这时却无论如何不敢设想与亲人相见时的场景,因此情绪越来越不稳,茶饭都不肯怎样吃。 义律轸百般劝慰,却没什么效果,只能尽量多陪伴他,只有义律轸陪着他的时候,凤然才会放松一些。 但路程总有行尽的时候,皓都终于到了。凤然紧张的浑身发抖,义律轸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待在后面的车里,自己则去与前来迎接的月国大臣周旋。 而月国前来迎接他们的大臣却是义律轸有过一面之缘的文若清。义律轸记忆力极强,仍记得十几年前曾出使北凌的当年左议郎,现在的左相文若清。仔细打量之下,见当年文采精华,气度超俗的青年,现在已圆融了很多,更加深沉内敛,从容潇洒,不愧为月国首辅重臣。 义律轸暗想幸亏没让凤然露面,否则又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了。 文若清凝神看了义律轸片刻,眼神四顾,疑惑地发问:“义律将军远来辛苦,两位使臣辛苦。本官左相文若清,奉吾皇旨意前来迎接各位。据闻此次北凌议和的正使是凤驸马,当年我出使北凌,曾与驸马把酒言欢,今日若能再见实为幸事。不知驸马现在何处?” 义律轸微微一笑,欠了欠身,道:“有劳左相惦念,驸马一路车马辛苦,略有小恙,正在车中休息,不能与左相相见了,还望海涵。” 文若清一笑,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事实上凤然作为正使却不出来相见,本是一件非常失礼之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0 事,但他与月国渊源极深,所以没有人为难他。 义律轸和两个副使去应酬月国众人,凤然则被送到紫阳馆,这里是月国为北凌使臣准备的住处。 凤然坐在房中呆呆出神。二十年之后他终于回到皓都,看着这花木院落,厅堂陈设,都是熟悉的月国风格,连空气中也带了淡淡的繁华气息,是一种与北凌的粗犷质朴截然不同的感觉。 越宁回到月国本来也很高兴,但见凤然这个样子,只得提心吊胆地陪着他,一步也不敢离开。 义律征等人则在外面指挥着安置东西,分派人手各处守卫,筝云则张罗着将房间里的一些物品用自家带来的东西换了,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凤然在北凌府中用惯的,书箱放在墙角,笔墨摆在了桌子上,烛台也换成了凤然喜欢的那盏玉莲花底座龙女擎灯银烛台。 筝云见凤然发呆,便笑盈盈地端了一盏热羊奶上来,道:“驸马一路劳累了,喝一盏羊奶补补身子吧,筝云这便去安排厨房给驸马备膳,用膳后驸马可该好好歇歇了,这些天驸马可真辛苦了,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总算不用再赶路了。” 凤然看了看这个开朗而体贴的女子,摇摇头道:“谢谢你,筝云,不用急着备饭,我不饿。” “啊呀驸马,那怎么可以?现在已经中午了,劳顿了一个上午,再没胃口也要吃一些啊!轸将军不是说等安顿下来之后,要陪驸马出去玩儿吗?驸马不吃东西,怎么会有力气走路?您别胡思乱想了,万事都有轸将军呢。” 越宁在旁边见凤然仍是愁眉不展,便端起羊奶送到他口边,道:“驸马成天想着回来,回来了却又不高兴,这又是何苦呢?您万事不要总往坏的地方想,事情一定会好起来的,别先就把自己吓住了,当年您可是什么都不怕呢!” 越宁这几句话倒是让凤然精神一振,的确,自己还是将军的时候,做事哪有这么多顾忌,从不会这样前怕狼后怕虎,无论母亲和家里其他人肯不肯原谅自己,总要努力一番,而不是还没试过就这样悲观丧气。 凤然眼中的阴郁消散了很多,重又燃起了星星希望,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看向越宁,道:“你说得对,我一定会振作的。” 然后接过羊奶喝了下去。 越宁见凤然又有了精神,高兴得喜眉笑眼。筝云也暗暗夸赞越宁,不愧是一路跟着驸马过来的,终究还是他劝得动驸马。 紫阳馆中的月国侍从杂役不被允许进入北凌使臣的院落,他们只见到一车车东西往里面送,不由得暗自咂舌。 “页丹人真是蛮夷之邦,居然带了几只羊来,难道他们想在这皓都城中放牧不成?” “竟然还带了被褥,搬家似的,我们月国哪能这么小气,连被褥都不给他们?” “听说那都是北凌驸马的东西,那番邦公主怕自己的丈夫在月国住不惯,赶着都给他带来了。什么吗,一个大男人倒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娇贵!” “他和女人有什么区别?早就成了义律轸的女人了!嘿嘿…” 一群杂役恶劣地议论着,用鄙视来掩饰对富贵生活的羡慕。 旁边一个侍从默默地听着他们说话,眼神飘忽地望向院中。 晚上,义律轸匆匆赶了回来,一路上都在想现在凤然会怎样难过,自己要怎样安慰他,哪知推开房门一看,却见凤然正平静地坐在那里看书,脸上不再是平时那焦虑紧张的表情。 听到门声,凤然抬头一笑,道:“你回来了!” 义律轸心中惊疑,坐到他旁边,拉着他的手,道:“凤,对不起,今天白天没有陪你,我在外面一直担心你,今天过得还好吗?” 凤然笑着点头,道:“轸,你不用担心,今天听了越宁的话,我想明白一件事,成天伤心苦闷是没有用的,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争取才行。我想母亲不会那么绝情的。” 义律轸松了一口气,轻轻摩挲着他的双手,道:“你能想开,我就放心了。我的凤一向是坚强的,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凤然“嗯”了一声,低声道:“我想明天回木府看看母亲和三弟。” 义律轸的手一顿,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和谈的事全靠你和副使,我知道你很忙的,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我毕竟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她总不会把我打死了。” 义律轸闻言,握着凤然的手不禁微微用力。他知道凤然不让自己去的原因,主要是怕刺激木老夫人,而凤然此去是一定要受些苦的,可这时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义律轸心中一阵痛苦。但他也知道这次自己是不能跟着去的,自己与木家有杀夫戮子之仇,与凤然又是那种关系,若是去了反而会让事情更糟,因此只能独自担忧。 第二日天,义律轸便与副使去同越国人商谈和谈之事,而凤然则带着越宁去了木府。 临去时义律征拉住越宁,悄悄嘱咐道:“这次去木府,我们都不方便跟着,所以一切都要靠你了,若有什么事情,及时回来告诉一声,也免得我们担心。” 越宁点头道:“我知道了。” 便急忙跟了上去。 凤然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一瞬间觉得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自己是木然凤,是木府的二公子,此时刚刚在城中游玩一番,正要回家去。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凤然不知不觉便站在了木府门前,望着那清漆的大门,和门前那两个熟悉的石狮子,再抬头一看门上“木府”那行笔苍劲有力的匾额,忽然鼻子一酸,差一点就流下泪来。 这里是他的家,从前他在这里与众兄弟一起习文练武,每天感受着父亲的严厉和母亲的慈爱,那是一段多么幸福的时光! 可自从那次出征,他便再没有回来,父亲和大哥四弟也没有回来。 凤然恍惚茫然地来到木府大门前,正要往里走,门前两个年轻的家丁拦住了他,冷着脸问:“且住,你要找什么人吗?好像没听说有页丹人前来做客。” 凤然呆了一呆,这才想起自己是穿着页丹人服饰的。木家军与页丹人连年作战,木府的几位将军又死在云门关,他们当然恨页丹人入骨。自己离家这么多年,府中的年轻人恐怕都是不认得自己的。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1 蓦地想起儿子凤倾城曾经念过的那首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只是眼前这两人不是笑问而是怒问。 凤然惨然一笑,道:“我想见老夫人。” “我劝你最好不要自讨没趣,老夫人最恨页丹人了,若见了你一定把你打出去!”一个家丁冷冷地说。 另一个人则老成一些,问:“你是什么人?见老夫人有什么事?” 凤然顿时哑口无言,自己是什么人呢?是木然凤吗?但木然凤早已战死,府中还供着他的灵位。是驸马凤然吗?北凌驸马又为什么要来见木老夫人? 他眼神迷茫地看看那两个家丁,又直勾勾地望着木府的大门,好像要用目光打开那两扇门似的。 他这个样子倒把家丁吓了一跳,两人小声嘀咕。 “丁哥,这个页丹人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不太对劲,不会是有病吧!” “看来是有问题,不过别担心,就算他闹事,咱们也制得住他。木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正在这时,旁边的角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 他一见到凤然便失声叫了出来:“二公子!” 凤然转头一看,苦涩地说了声:“洪叔。”便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老人是木府的管家木洪,当年贫病交加昏倒在木府门前,被金月流所救,此后便一直在木府做事。他为人忠厚能干,很得木铁心和金月流的信任,便让他做了管家。木然凤兄弟四个都是他看着长大的,都把木洪当做长辈来看。而木洪当年又很疼这位俊美聪慧的二公子,此时相见的场面这样怪异,两人心里都不知是什么滋味。 木洪毕竟久经世故,先回过神来,道:“公子还是回来看老夫人的吧,快请进来吧!” 说着便往里让。 凤然和越宁便跟着他进了角门。 他们一进去,木洪立刻便“嘭”地一声把角门关了,弄得两个家丁面面相觑,暗自嘀咕:“二公子?木府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二公子了?” 凤然走在木府内的小径上,眼前的景物如真似幻,仿佛是在梦境中一样。这条路他过去曾无数次走过,周围的草木他都记得,二十年来常常梦见自己回到这里,现在终于回来了。 凤然心中酸楚,只想大哭一场。 府中的仆从惊讶地看着老管家领着一个页丹人走了进来,有些府中的老人更是惊诧地掩住了口。 凤然一路走到了正厅之前,突然站住了。在他前面站着一位满头银发,手拄拐杖的老夫人,她的气质端庄高雅,此刻却带着一种严厉与凛然,这位老夫人正是金月流,此时她正冷然地盯着凤然,只是目光中隐含着痛苦。 凤然见了母亲,如遭雷击,扑通一声便跪下了,颤抖着说了声:“母亲…” 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低垂了头,像是在等待母亲的判决。 金月流又恨又痛地看着这个死而复生的儿子,见凤然长发披垂,一块翡翠勒额戴在头上,颈上戴了一串琥珀璎珞,身上是页丹人的紧身长袍与褙子。 金月流的目光移到了他的左手,只见无名指上竟戴着一枚戒指,她这些年有意无意地搜集北凌的风土人情,知道凡是左手无名指戴指环的男子,都是与另一名男子结契的人,因此心中加倍愤恨,很快便压过了怜惜,冷冷地说:“原来是凤驸马,不知驸马此来何事?不过无论如何还请驸马快起来吧,驸马身份尊贵,怎可如此委屈?” 凤然听了她这几句话,猛地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绝望,面上也毫无血色,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他凄然道:“母亲,我是然凤,您不要我了吗?我是您的儿子啊!” “驸马说得哪里话来,您贵为北凌驸马,木家怎敢高攀,驸马还是快起来吧,木府简陋,不能招待贵人,请驸马快些回紫阳馆吧。” 金月流的脊背挺得笔直,微微扬起头,不让人看到她眼中的泪光。 凤然哀绝叫了声:“不!母亲!” 便挪动膝盖爬过去,拉住母亲的裙角,仰起头乞求地望着母亲。 金月流的心一颤,强自硬下心肠,沉声喝道:“驸马请回!” 便一提裙子,转身想要离开。 哪知凤然抓得极紧,这一下竟没拉开,金月流心中恼怒,用力一扯,只听“嘶拉”一声,竟将裙子的下角扯断,毫不犹豫地里去了。 凤然手中抓着母亲裙子的一角,呆呆地跪在那里,失魂落魄地望着母亲离去的方向,可奇怪的是,他心中竟然感觉不到痛,只是空空荡荡的,一瞬间什么喜怒悲愁都没有了。 他就这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就一直握着那片裙角跪在那里。却不知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哀婉痛楚地看着他。 第八十七章 日头一点点升到头顶,又渐渐西沉,将天边的云层染成鲜艳的橙红色,夕阳的余晖将地上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傍晚时分本该是一天之中最轻松温馨的时候,人们劳作了一天,都笑语喧喧地各自回家,享用妻子做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再陪儿女们戏耍一会儿,享受温暖而平淡的幸福。 而凤然却依然直挺挺地跪在庭院里,姿势同早上没有丝毫不同,这一天他不吃不喝,就只那么跪着。 越宁在后面心急得像火烧一样,只是跪着倒还罢了,但一天水米未进怎么成,二公子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肯定撑不住的。公子已经跪了一天,这处罚也该够了吧。 他轻轻走到凤然身边,俯下身子低声道:“公子,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凤然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一丝反应也没有。 越宁只得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再次劝道:“公子,我们回去找轸将军,将军会有法子的。“ 凤然这次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轻轻摇摇头,道:“不,这是我的罪孽,我要自己来赎。“ 越宁急得团团转,知道劝不动凤然,但又不敢就这样放任,最后只得自己先离开木府,跑回紫阳馆去向义律轸报信 越宁见了义律轸,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我只道老夫人心中气恼,罚公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2 子跪一阵也就算了,哪知一整天都没人理睬,公子这一天连一滴水都没喝,那能撑得住啊!” 义律轸阴沉着脸,半天没说话,良久才缓缓地说:“越宁,你辛苦了,先下去用饭吧,然后略休息一下,再到木府去陪着驸马。明天再报消息给我。” 越宁愣了一下,惊讶地问:“将军,难道就让驸马这么一直跪着?您不去看看吗?” 义律轸摇摇头,说:“我不能去,老夫人恨我甚深,去了反而是火上浇油。驸马离家这么多年,受些苦也是难免的,他必须撑过去,否则今后的日子休想过得安生。现在只能等木老夫人软下心肠来。” 越宁听了也知道别无他法,只得随义律征下去用饭。 义律征知道越宁一整天没吃饭,便让厨房做了些清淡易消化的清粥小菜,在一旁边看着越宁吃,边嘱咐道:“你不是木家的人,可别傻傻地跟着驸马跪着,小心跪伤了腿。你要机灵一点,如果见到三将军或者二夫人,就向他们求个情,请他们劝劝老夫人,早点饶了驸马。这两天你要受苦了,等这件事了结了,可得好好休息几天,我陪你在房中安静待两天。” 越宁白了他一眼,笑话,义律征什么时候肯安静待着,他最喜欢的就是脱了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弄到床上去,陪着他比陪驸马还累。 义律征微微一笑,能翻白眼,看来越宁还是有些力气的。 吃过了饭,越宁便急着赶回了木府,临走时义律轸让他给凤然带一件披风过去,免得夜里受了凉。 到了前堂的院落,见凤然还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越宁悄悄地走过去,轻轻将披风给凤然披在身上,便无声地退到一边。 月亮高悬在夜空,月光清冷地洒在凤然身上,为他苍白的脸色镀上一层银色的波光,令他哀绝的脸上有了一种凄艳的美 罗琼采将身体藏在树后,痴痴地看着跪了一天的凤然。这个人她已有二十年不见,丈夫的面容在她心中已有些模糊,只是他那英爽的气质一直萦绕在自己心里。 二十年之后再见的却已不是那英气逼人的少年将军,而是一位俊雅温润的北凌贵族,这种气质的变化告诉了罗琼采,他这些年是被怎样对待的,也提醒她这已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别人的驸马。 罗琼采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新婚之夜,当那神采飞扬、俊美如玉的少年挑开自己的盖头,自己是多么的惊喜,能有这样一位如意郎君。婚后短暂的双宿双栖,让她深深爱上了自己那英武而又柔情的丈夫。 只是之后不久,丈夫便随军出征,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而现在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法出去相见。 罗琼采在树后站了一晚上,直到东方渐白,她才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罗琼采走了一段路,定了定心神,毅然地向金月流的院落走去。 漫长的白天又过去了,金月流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越宁又回了紫阳馆一次,义律轸听了他的述说,脸色更加阴郁,但却没什么表示,只让越宁好生陪着凤然,便打发他回去了。 凤然跪了两天两夜,再也保持不了原本的姿势,弯下了身子用手撑着青石地板,身体不住地颤抖。 越宁心中有些害怕,半跪在凤然身边,道:“公子,你很累了,我们回去吧,过两天再来。” 凤然的双眼失神地望着地面,默默摇了摇头。 第三天不似前两天晴朗,空中积着厚厚的阴云,天色阴沉沉的,令人的心情也沉重起来。到了午后,终于一道闪电划过,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 凤然的衣服很快便被雨水打得湿透,雨水流进了他干裂的嘴唇,凤然忍不住吸了一下,这是他三天来所喝的第一滴水。 越宁在一旁看到了,心中一阵刺痛,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纵然当年身为俘虏,茶饭汤药也从未短少过,现在回到家中,反而这样受罪。 他上前抱住凤然,哀求道:“公子,咱们回去吧,他们也太无情了,难道公子想跪死在这里吗?” 说着便要拉凤然起来。 凤然两天没吃东西,身上本来已没什么力气,此时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一下子推开越宁,喝道:“不要你管!我宁可死在这儿,也要再见母亲!” 越宁不甘心,又来拉他,凤然的眼中射出决然的光芒,厉声道:“越宁,你休要再拦我,否则我便在这里一头碰死了!” 越宁见凤然神色凄厉,已经再受不了刺激,当下也不敢再逼,只得飞快离开木府,跑回紫阳馆。 恰好义律轸上午同月国官员谈判了许久,中午回来休息,听了越宁的禀告,立刻大惊失色,他本以为这么大的雨,木家一定会怜惜凤然,让他进去休息,他同亲人的关系便可以缓和。哪知金月流却仍是不理不睬,这样一来,以凤然的性子,岂不是要走上绝路? 义律轸“腾”地一声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义律征等人也连忙跟上。 义律轸匆匆来到木府门前,将角门拍得啪啪山响,不久便有一名老人打开门看了看他们,问:“你们是谁?” “我是北凌将军义律轸,来拜访老夫人的。” 老者一听吓了一跳,狠狠盯了义律轸几眼,“嘭”地把门关上了。 义律远一见来了气,怒道:“纵然两国敌对,也不该如此无礼。将军,驸马在里边不知怎么样了,咱们翻墙进去吧!” 义律轸按捺住内心的焦急,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不得鲁莽。” 木洪跌跌撞撞地向内府跑去,心想不得了了,义律轸来了,老夫人最恨的就是他,两人见了非得拼命不可。 他正往里面跑着,迎面来了一人,见他这么慌张,便问:“洪叔,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木洪见了他,总算放松了一些,说:“三公子,不得了了,义律轸找上门来,说要见老夫人。” 木然飞转身向后面看去,见越宁已经给凤然撑起了伞。木然飞终究心疼二哥,不忍让他淋雨,便特意前来送伞,哪知正赶上义律轸来访 他叹了口气,道:“洪叔,你去禀告老夫人吧,我去见见义律轸。” “是,三公子。”木洪继续往里走。 木然飞快步来到门前,打开角门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3 便看到自己在战场上的死对头义律轸。两人在战场上虽无数次交手,但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还是头一次。见义律轸虽然表现得很镇定,但眼神中却有着若隐若现的焦急,原来他是真的在乎二哥的。 木然飞平静地说:“义律将军,很抱歉,这里并不欢迎你,你还是请回吧。” “木将军,此事是因我而起,云门关围歼木家军的是我,逼迫他做阿郎的也是我,老夫人的怨恨便向我发好了,不该让然凤受苦。你让我见见令堂,我要与老夫人说清楚。” 木然飞犹豫了,若让他进门,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义律轸见木然飞还在犹豫,便冷冷地说:“莫非你真的不要你二哥的命了?“” 木然飞的心一颤,二哥虽然表面上温顺了许多,但他本性却没有变,仍是那么倔强决然,若是得不到母亲的谅解,他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木然飞默默侧过身子,让开一条路,义律轸向他拱了拱手,带着众侍卫快步走了进去。 来到院中,见凤然正跪在地上,虽然上面有伞遮蔽,但地上雨水横流,早将他下身的衣服浸得湿透,上身也淋了不少雨水。 义律轸又惊又怕,上前去一把便将凤然搂在怀里,痛心地说:“凤,怎么这么想不开,老夫人不肯原谅,你慢慢求她便是,何苦这么糟蹋自己身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就再见不到你母亲了。来,跟我回去吧。” 说着便将他抱了起来。 凤然原本软弱无力的身体立刻便剧烈挣扎了起来,不住叫着:“轸,我不走,让我下来!” 义律轸两下便制住了他,凤然的身体不住扭动,但他此时力气微弱,又怎能奈何得了义律轸。 义律轸扭头问木然飞:“请问客房在哪里?” 木然飞正要回答,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生意厉声叫道:“义律轸,你还敢到这里来,还不快将他放下!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义律轸回头一看,见一位神情严峻的老夫人正愤恨地望着他,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她身后有四个中年妇人,其中一个双眼仇视敌意,另外一个哀伤中带着坚强,还有一个脸上的表情是又是担心又是愤怒,最后一个则淡然而又略显同情。 凤然一见那老夫人,理科向她伸出手去,声音嘶哑地叫着:“母亲!母亲!” 金月流脑中“轰”地一声响,怒道:“义律轸,你快将我的儿子放下!” 义律轸听了,原本冷峻的表情立刻缓和了下来,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道:“老夫人,你终于承认他是你的儿子了。” 金月流闻言立刻哑住了,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叱道:“这是老身的事,不用你来管。你速速离开,否则老身定要报当年杀父屠子之仇!” “老夫人,两国相争必有伤亡,北凌立国之初,国势弱于月国,月国为除隐患,屡次征伐北凌,令我页丹勇士死伤无数。后来北凌势强,为报宿仇,又兼慕南国繁华之地,才屡次兴兵攻打月国。数十年来两国将士的白骨遮蔽了草原,血肉滋养了野草,牧人们都经常捡到生锈的刀枪,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止息两国间的干戈,对于百姓和将士们都是一件莫大的好事。老夫人何不放下过去的仇恨,毕竟逝者已已,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而然凤,他是您的亲生儿子,不是您的敌人,当年如果不是我从乱军中将他带出来,他早就战死了。这些年来他一心想念你们,一听到两国开战,便忧虑成疾。然凤从未负于月国,难道他活下来也是罪过吗?是不是一定要他死了,才算是清白的?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堪,我对然凤一片挚诚,一心爱他重他,绝无半分轻视之心,我本想以此来弥补当年的杀孽,没想到却令你们误会如此之深。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他的,我爱他,他也需要我!” 众人被他这一番话震得半天没反应过来。 凤然浑身发抖,哀声叫着:“母亲!母亲!” 这时罗琼采上前说道:“母亲,他们身上全都湿了。” 金月流叹了口气,道:“然飞,带他们去客房。” 义律征等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起拥着义律轸和凤然往后面去了。 义律征走在最后,经过金月流面前时,平静地说:“抱歉,老夫人,驸马在北凌没受过这个苦,所以轸将军才这么着急,请您见谅。” 这几句话让金月流愣了一愣。 义律轸抱着爱人跟着木然飞到了客房,罗琼采吩咐仆人赶快去烧水,又回到房中打开一个略显陈旧的描金红漆箱子,望着里面的东西出了片刻的神,然后从箱中捡出几件衣服,用布包了,撑着伞向客院走去。 这时热水已经烧好了,义律轸将凤然抱到屏风后,给他脱去湿透的衣服,将他放在浴桶之中,给他擦洗身体。 赫连城见罗琼采进来,礼貌地说:“二夫人,多谢你帮忙。” 罗琼采将衣服递给赫连城,道:“不用客气。这是他从前的旧衣服,先让他换上吧。那湿衣服不能穿了。” 赫连城接过衣服,脸上含笑又道了声谢,便走进内室,将衣服放在浴桶边的椅子上,低声对义律轸道:“二夫人给驸马送来的旧衣服。” 义律轸点点头,道:“她真是个好女子。” 赫连城退了出去,心中也暗自为罗琼采叹息。 义律轸很快为凤然洗净了头发和身体,帮他擦干了身子,便拿过旁边的衣物为他穿戴起来。这些衣服虽已有二十年,但却保存得很好,虽是有些旧了,却半点没有虫蛀破损,显然是经常拿出来晾晒,不想今天又穿在了原主人身上。 衣服的宽窄适当,但却有些短小了,想来是因为当年凤然离家时才十九岁,这些年身量又长高一些,因此袖子和裤脚便显得短了,手腕和脚踝都露了出来。 义律轸心中一阵感慨,罗琼采平时只怕只能对着这些旧物来怀念过去。 给凤然穿好衣服,将他密实地裹在被子里,放在床上,然后义律轸回头问义律征:“羽溟有没有将萧御医请来?” 义律征笑着回答道:“刚刚过来,还带了干净衣服来,将军先将衣服换了吧,您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义律轸点头道:“让御医给驸马诊脉吧,你们也下去把衣服换了,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4 小心着凉。” 几个人到另一间屋子,将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了,然后又进入凤然的房间,见萧御医正细细为凤然把脉,便都在一边等候。 过了一会儿,萧御医松开了凤然的手,说:“驸马伤神太过,又连日未进饮食,兼之刚刚又淋了雨,寒湿之气内侵,所以这些天要小心照料,饮食要清淡。我再开一剂去寒湿补元气的方子。不过最重要的是要让驸马神思平和,不可再因悲郁伤身。” 义律轸暗自为难,其他的都好说,但凤然的病根在他母亲身上,如果老夫人不肯谅解他,他仍然是心病难消。但这却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义律轸只得先借用木府的厨房熬了碗菜粥,一勺勺喂凤然吃了下去,又按御医的方子抓药,慢火熬了一个多时辰,然后唤醒迷迷糊糊的凤然,又让他将药吃下。 义律轸服侍凤然吃了药,让他躺下休息,用手一摸他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这才放心一些,然后便守在床边,看着爱人疲倦的睡颜出神。 罗琼采轻轻推门进来,看到室内这平和宁静的一幕,心中又是辛酸又是欣慰,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第八十八章 凤然淋雨之后,虽然并未发高热,也没有染上风寒,但却气虚无力,只能懒懒地躺在床上。义律轸白天要参加和谈,晚上便到木府去照料凤然,端茶递药从不假手于人,将凤然照顾的周周到到,还要想方设法逗着他说话,不让他思虑太多。 木然飞、蓝心玉、罗琼采和木白绵有时便来探望凤然,很多时候她们并不多说话,只帮着义律轸做些事情,默默看着义律轸照顾凤然。 义律轸也不避忌她们,态度自然,动作熟练,一看就知道他做这些事已不止一次,而凤然是那样依恋义律轸,只要义律轸在,他就不会惊惶无措,恬然地伏在义律轸怀里任他安慰。 渐渐地两人的亲昵令她们不再觉得碍眼,她们终于明白,义律轸对于凤然已经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存在,哪怕是她们这些亲人也无法替代。 令她们又好气又好笑的是,如果凤然心情郁闷,只要说上一句“轸将军就要回来了”,凤然的脸上马上就多云转晴了。更可气的是,羽溟曾经开玩笑似的对木白绵说,凤然实在是月国的功臣,上次南征时他病得很重,累得轸将军瘦了好大一圈儿,否则北凌的攻势会更凶猛的。 木白绵听了哭笑不得。 终于有一天,金月流来到凤然的房中。 这几天儿子媳妇和女儿常在她耳边说,义律轸是怎样照顾凤然,令她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她对于二儿子不是不疼爱,但一来恨他投敌叛国,二又恨他甘受敌人所辱,所以一直不肯谅解他。但听儿女们的意思,义律轸对于儿子竟是真心爱惜,每天照顾得无微不至,金月流慢慢对义律轸的敌意便减轻了一些。 况且当年云门关一役,倒是丞相肖衡的罪恶居多。义律轸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她作为母亲的却反而对儿子太严酷了。 于是她便决定去看看儿子。 凤然一见她来了,身子忍不住颤抖,惊喜交集地叫了一声“母亲”,便伏在床头哭了起来。 房中其他人见状都悄悄退了出去。 金月流坐在床边,捧起凤然的脸仔细端详着,这个二十年不见的儿子,她还没有好好看过。一幕幕往事在她眼前掠过,儿子小时候在她怀里撒娇,少年时在父母面前侃侃而谈兵法策略。他本是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可他之后特殊的遭遇却令自己无法承受。 但正像儿子然飞和儿媳罗琼采所说,木然凤能活着已经很好了。他又不曾给北凌出力,只当他是换了个地方住好了。 金月流不再固执,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叫了声“然凤”,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二十年的思念都倾泻了出来。 凤然就像一个犯了错又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伏在母亲怀里哭泣着。他知道母亲已经原谅他了,自己又是母亲的儿子了。 哭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渐渐止住哭声。 金月流抚摸着儿子的头发,细细看着儿子的眉眼。凤然被调养照顾得很好,皮肤白皙光滑,眼睛也清亮透澈,不见风霜之色。但他终究已有四十岁,眼角出现了细细的鱼尾纹,二十年本应建功立业的时光便这样消磨掉了。纵然这些年都被小心守护,但心中怎能没有遗憾。 金月流絮絮地问着他在北凌的社干活,问他与离光感情如何,凤倾城是怎样娇宠任性,说了好一会儿,金月流这才迟疑着问:“那义律轸对你怎样?你们二人果有床笫之事吗?” 凤然立刻满脸通红,虽然知道母亲一定会问这件事,但事到临头还是令他窘迫无比,他支吾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说:“轸对我很好,夜里也很体贴,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 “是不是那个家伙逼你的?” “开始是,后来就不是了。有他在,我才不会觉得孤单。每次我想家,都是他安慰我的,我不能没有他。母亲,你是不是也在怪我,看不起我?” 凤然惶恐不安地看着金月流,他实在已经承受不起母亲的指责。 金月流叹息了一声,道:“罢了,这恐怕是前生的欠债,今生要来偿还,一切都是天意。只要你别受了委屈就好。” 凤然见母亲谅解了自己,心中万分高兴,只觉得多年来挂在心头的那把锁“咔”地一声打开了,心间说不出的轻松爽快,幸福地将头埋在母亲怀里,任母亲抚摸着。此时他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自从得到母亲的谅解,凤然的身体和精神便日益好了起来,与亲人们的相处也更为融洽,木然飞和木白绵常来看他,几个人的话也多了起来,不再只是客气的问候。他们常常回忆小时候的事,但都尽量回避父亲兄弟的惨死。 木然飞有时问兄长对北凌的感觉,他倒并不想从哥哥口中套取情报,反正凤然也不参与军国大事,他只是想知道哥哥在北凌过得好不好。 凤然随口说着北凌有什么新鲜玩意,民风又是怎样的自由开放。他是只当做趣事来说,木然飞却心中莫名产生警惕,北凌竟是这样一个日新月异,生气勃勃的国家,月国君臣对它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个国家早晚会给月国惹大麻烦的。 凤然在木府住了十几天,便待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5 不住了。义律轸这些天忙着和谈,很少能顾得到他,凤然的身体又好了很多,精力充沛了许多,便不能安心待在屋子里。 他二十年没回皓都,自然想到自己旧时游玩的地方去看看。 第一次义律征没答应,搬出义律轸的名头把他拦住了。 晚上凤然候着义律轸回来,便磨着他答应放自己出去。 义律轸见他这样高兴,不忍心扫他的兴,便同他约法三章: 第一, 必须有四大侍卫中的两名跟随。 第二, 必须有木家的人陪伴。 第三, 不许出城,而且晚膳前必须回府 凤然当然满口答应,这天的晚饭便吃得特别香甜。 义律轸见他这么高兴,就多给他夹了些菜,哄着他多吃了一些。 之后的几天,凤然常常出府在皓都各处游玩。木府其他人或者事务繁忙,或者不便陪同,唯有木白绵有时间,又与凤然亲近,所以经常陪兄长出去。 走在旧日曾走过的街道,坐在从前光顾过的酒家,凤然不仅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不住地同妹妹和侍卫说着从前的事。 木白绵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悲伤,哥哥回到皓都是那么高兴,但他终究是要离开的,今后只怕再也见不到这里的景物,只好现在多看几眼。 这天,凤然又同木白绵一起出去,随行的侍卫是赫连城,羽溟。 中午他们走得累了,便到皓都最大的酒家会仙楼去休息吃饭。 四个人要了一个雅间,边吃饭边看着外面的景物,谈谈说说十分开心。 过了一会儿,凤然想解手,赫连城笑着说:“正好我也想去,就陪公子一起去吧。” 由于担心在外面有风险,所以侍卫称呼凤然都叫“公子”。 木白绵翻了个白眼,他们盯人盯得太紧了吧,连解手都要陪着。这些天她算是领教了,自己的哥哥休想一个人待着。这样既是为了照料他,也是为了监视他。 木白绵心中不以为然,已经二十年了,纵然二哥想回来,他还回得来吗? 赫连城问了小二茅厕在哪里,便带了凤然过去。 两人都解了手,回来的时候看到会仙楼的掌柜引着几个年轻美艳,衣着艳丽,怀抱乐器的女子往里面走。 赫连城看了看,笑道:“公子,这几个想来是歌女了,久闻月国的歌女容貌娇媚,歌喉婉转,不如我们也叫两个来唱个曲儿听听好不好?” 凤然一听,脸就红了,恼道:“赫连,不可以的,怎么能够沉迷于美色,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赫连城看凤然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强忍着笑陪着小话:“公子别生气,我是说着玩儿的,其实我也听不惯那些软绵绵的调子,回了包间,我给公子唱个页丹小曲儿可好?还可以给大家助助兴。” 听他这么一说,凤然这才笑了,道:“好啊,不如一会儿,我们每个人都唱个曲子,又开心又热闹,不必听歌女唱要好得多吗?” 赫连城连声称是,暗中端详着凤然的侧脸,心道人的命运真是奇妙,任何一个人落到当年那种境地,后果都很凄惨,可驸马却得到了公主和轸将军两个人的爱,二十年来都被小心护着,不让他见这世间的半点丑陋,让他生活在一个干净温暖的世界中。 其实歌女算什么,世上恶劣污浊的事多着呢。 赫连城心中正在慨叹,突然听那掌柜叮嘱几个歌女道:“你们今天可要小心伺候,那里面有北凌贵客。北凌你们知道吗?把他们惹恼了又要打过来了!” 赫连城听了一惊,忙偷看凤然的脸色,只盼他没有听到才好。 却见凤然已经变了脸色。立刻便停住脚步,回头紧盯着那些歌女。 赫连城忙笑道:“北凌有许多人到月国经商,其中有一些是有点势力的,歌女应该是去陪他们的。我们快回去吧,别让小姐等急了。” 说着便拉住凤然往回走。 凤然并不笨,相反还十分聪明,他本来就已经在怀疑,听了赫连城欲盖弥彰的话,更加恼怒,一下便甩脱赫连城的手,追着歌女便过去了。 赫连城暗暗叫苦,只得也跟了过去。 凤然跟着歌女来到一个高级雅间门前,趁开门的时候侧身往里一看,只见房中坐着几个器宇不凡的人,其中一个正是义律轸,其他的看来是月国官员,三弟木然飞赫然也在其中,他们满面笑容,正互相敬酒。 歌女进去之后,门便关上了。 凤然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一个人笑道:“芸娘来了,你是教坊的头牌,自然应该陪陪北凌的贵客义律轸将军。来,快给将军敬酒!” 然后一个娇媚的声音道:“将军,请饮了芸娘这杯酒吧。啊呀,将军,你可真坏,这么用力啊!嘻嘻。” 凤然脑中轰地一声响,眼前一阵发晕,面前立刻出现一个场面:一个娇美的女子被义律轸抱在怀中,义律轸在她身上又摸又掐,再过一会儿真不知要干什么了。 凤然紧紧握着拳头,牙齿咬住下唇,转身就向外走。 赫连城见凤然脸色惨白,暗道不好,赶了几步抓住凤然的胳膊低声道:“驸马不要急,轸将军在外面应酬,逢场作戏也是难免,但他绝不会假戏真做,对不起驸马的,驸马该相信轸将军。我们先回紫阳馆,等轸将军回来了,再让他向驸马解释。” 凤然一听他为义律轸说话,心中更加恼恨,一把将他推开,疾步向外走去。 赫连城知道他此时恼怒到了极点,根本不听人劝,但对凤然又不能用强,只能紧紧地跟着他,想着他应该会回木府或者紫阳馆。到了府中可就再不能让他出去,要让他在房中静一静,自己再好好劝劝,先让驸马消消气,稳住了他,等轸将军回来,自然会解决这件事。 可哪知凤然出了酒楼,竟策马向东门而去,根本没有回木府或驿馆。 赫连城这下可有些发慌,不知凤然这是要去哪里,也不知他是要去干什么,赫连城不由得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驸马在北凌,日子一直过得顺遂,公主和轸将军都唯恐他受了委屈,除去两国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他没受过什么挫折,因此也承受不住打击。现在骤然受了这样的刺激,他可千万别想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6 不开,做出傻事。如果驸马真要乱来,就只好用武力制住他。 赫连城打定了主意,心中便平静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凤然的举动。。 凤然骑马出了东门,沿着两旁遍栽垂柳的官道跑了下去,一段距离之后拐上一条小路,一直来到一个幽静的水潭边。潭水十分清澈,里面的鱼游来游去,十分悠闲,潭边有几块形状古怪的洁白岩石,四周则郁郁葱葱长了许多树木,一些鸟儿在树上清脆地叫着,环境十分清幽。 凤然坐在马上,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慢慢地下了马,一步步走到一株粗大古老的松树旁,抱住树干缓缓坐在了地上,然后便一动不动。 赫连城在旁边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只怕凤然会跳下潭去。后来见凤然坐在地上不动了,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跳下马轻轻走到凤然身边,蹲下身子静静守着他。 第八十九章 义律轸在酒席间与月国大臣周旋着,心中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刚才歌女进来的那一刻,门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莫非是他? 一想到可能因此而惹出的事端,义律轸就心烦意乱,尤其那歌女还不住往他身上靠,双手在他身上抚弄,让他更加烦躁。 但义律轸心思深沉,表面上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于那个歌女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毕竟这是月国人的一片心意,自己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只能强自忍耐。 终于酒宴吃得差不多了,义律轸道:“今日多谢各位大人款待,改日义律轸当另行设宴回请各位。本将还要回去准备明日和谈之事,不能奉陪了。” 月国大臣们纷纷挽留,其中有人便让芸娘好好款待义律轸,莫要让他离去。芸娘听了便更加柔媚地巴在义律轸身上。 义律轸强按下将她推开的冲动,向木然飞使了个眼色。木然飞其时心里也不自在,看到义律轸被歌女纠缠,他心里就发堵,就像看到姐夫背着姐姐偷情一样。 见义律轸给他使眼色,木然飞忙说自己有军务,不能再奉陪了。 义律轸便说既然这样,自己就和木将军一起走。其他人一见,也只好散了。 义律轸一出门,便见到羽溟正强自镇定地站在那里,旁边还站着木白绵。 义律轸心里立刻咯噔一声,与其他人拱手道别后,便将羽溟叫到一旁,还没等他问,羽溟便急急地说:“将军,驸马不见了,他和赫连去如厕,然后便没回来。我等了一会儿,感觉不对,便去问小二,小二说他们往东走了。我问他今天这里有没有特别的客人,他说有北凌贵客,我想着便是将军在这里,不知将军是否说了什么,让驸马生气了?刚刚我和木小姐分别回紫阳馆和木府去看,可驸马并没有回去,也不知现在去了哪里。” 义律轸听了,立刻明白了,他苦笑道:“我根本就没有同他见面,哪里会招惹他,定是他刚才看到了什么,自己胡思乱想,这才气着了。” 木然飞听了大吃一惊,二哥多年未回皓都,许多地方他都不熟,现在又是谈判的敏感时期,可别出了事。 于是木然飞焦急地说:“那我们快分散人手往东找吧,我回去让府中的人都出去找,快点把二哥找回来。实在不行,就出动五城兵马司,不过那样一来动静就大了。” 义律轸沉思了一下,道:“将军先不要急,我或许知道凤去了哪里。你先别急着让那么多人去找,免得弄得满城风雨。” “哦?轸将军,你知道二哥的去处?” 义律轸点头道:“凤曾经对我说,皓都城东有一个水潭,他从前一有烦心的事便会去那里,这次可能也不例外。不过我对那边道路不熟,还请三将军带路。“ 说着义律轸便上了马。 木然飞愣了一下,恍然记得二哥从前的确有这个习惯,这么多年,自己几乎忘记了,没想到义律轸却记得。 木然飞心中一阵感动,看来自己对二哥是可以放心了。 几个人出了东门,穿小路来到水潭边,一眼便看到凤然靠着树坐在地上,赫连城在旁边守着。 赫连城极为机警,听到马蹄声立刻便警惕起来,等见到是义律轸等人来了,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跑过来对义律轸道:“将军,你总算来了,驸马在会仙楼见到有歌女进了你们的房间,便气得跑出来了,这么半天一句话也不说,看来气得不轻。您快去劝劝吧。“ 义律轸点点头,跳下马快步走了过去,蹲在凤然旁边,轻轻将他揽在怀里,道:“凤,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不是答应过不出城的吗?来,跟我回去吧。“ 凤然一见是他,立刻便挣扎了起来,含恨道:“不要你来管我,今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放开我,别碰碰我!” 义律轸见他眼中泪光莹然,知道这次的事十分棘手,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脱出自己的怀抱,于是手臂加了力,紧紧抱住凤然,脸贴着脸,温柔地说:“不过是个歌女而已,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月国风气是如此,宴会总是有歌女助兴,我也不过是入乡随俗而罢了,况且也一直与那歌女未有纠葛,并没有碰她,更没有做半点对不起你之事。凤,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用一个男人所能付出的所有感情来爱你,一颗心成日为你悬着,你快乐,我就快乐,你难过,我会加倍难过,只盼能陪你安安乐乐过一生。不要怀疑我好吗?我会很难过的。” 凤然听他一字字说出来,异常真诚深情,心头一颤,感情便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你骗我,你明明是喜欢那个女子,她还说你很用力,你当时一定在摸她。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那些年轻美貌的女孩子,男子对男子的感情怎么会长久,何况我已经四十岁了,容貌老去不比当年,你当然不会再喜欢我。” 义律轸听凤然给自己扣了这些罪名,真是百口莫辩,都说女人常常不讲道理,没想到男人若是不讲理竟比女人还要厉害,只得继续哄道:“我当时哪有摸她,我是在用力将她推开,免得她挂在我身上。你什么都没看到,却只管瞎猜,弄得自己不痛快,我便是有力气也只用在你身上。再说凤哪里老了,在我心里你还是当年那个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我那时一看到你,便决心得到你,这些年总算得遂心愿,守着你平平安安过来了,今后我们也会这样,有我陪着你照顾你,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7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7 不会让你有一丝不开心。凤,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不要再同我闹了好吗,如果你还不开心,回到驿馆我们再慢慢说话,好不好?先跟我回去吧,虽是夏季,地上还是会凉的,坐久了会不舒服的。” 义律轸半跪在地上,将凤然抱在怀里,见他面色缓和了下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疼爱地笑着又哄又说了好一阵,总算令凤然的情绪不再那么激烈,肯顺从地偎在他怀里。 义律轸见他平静了一些,忙趁机提出回驿馆的事。 凤然迟疑着点点头,义律轸见了大为高兴,便慢慢扶凤然站起来。 哪知凤然刚刚站起来,便轻轻“哎呦”了一声。 义律轸吓了一跳,紧张地问:“凤,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口疼?” 凤然脸上一红,摇头道:“不是,只是腿有些酸麻了,站不住。” 义律轸这才放下心,微笑道:“谁让你跪坐了这么久,腿上血脉运行不畅,当然会酸麻了来,坐下我给你揉揉。” 义律轸盘膝坐在地上,让凤然坐在自己怀里,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轻轻给他按摩腿上,手上的力道由轻变重,让腿上迟滞的血流重新流畅起来。 揉捏了好一会儿,凤然的双腿才重又能够活动 义律轸小心地扶着他站起来往回走。凤然一抬头,正看到木然飞和木白绵,脸上立刻羞得红布一般,自己与义律轸的亲昵温存,众侍卫早已见惯,因此对着他们倒不觉得怎样难为情,但在木家人面前,两人一向相持以礼,从未有越礼的举动,那只今天这些事却全让他们看见了。 凤然低头踌躇着,只觉得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义律轸见他这样,便知晓了他的心意,松开手道:“凤,都是自家人,怕什么,我们过去吧。” 凤然这才垂了头慢慢走了过去。 木然飞和木白绵知道兄长害臊,便什么也不说,各自翻身上马,一行人回了皓都。 进城之后,义律轸便带凤然回了紫阳馆,临别时对木然飞说:“今天之事还请三将军在老夫人面前寻一番说辞,免得她担心。” 木然飞暗叹义律轸心思细密,点头道:“这是自然,多谢将军提醒。” 木白绵同木然飞并辔归府,木白绵笑道:“我原来还奇怪为什么二哥去茅厕都有人跟着,原来真的是不跟不行,今天差点闹出大事来。没想到二哥这么任性,一点小事也闹成这样。” 木然飞沉默片刻,幽幽地说:“二哥看来没怎么长大,亏得义律轸了。” 回到紫阳馆,义律轸便拥着凤然回房慢慢抚慰,温言软语地劝了好一阵,凤然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 见爱人脸上又有了笑容,义律轸便说:“凤,饿了吧,中午恐怕没吃什么东西吧,让他们传晚膳好吗?” 见凤然点头答应,义律轸便让送一些清淡的饭菜上来,因为凤然下午心情激动,又正值夏季,吃不得油腻。 过了一会儿,晚膳摆了上来,看上去清淡雅致,令人很有胃口。 义律轸殷勤地给凤然夹菜。 “尝尝清蒸鲥鱼吧,肉质很细嫩的,奶汤白菜也不错,很甘甜的。喝一点鸭丝火腿汤吧,鸭肉性凉,夏天吃最好不过。“ 凤然从堆积在碗里的食物中,感受到义律轸浓浓的爱意,心中残留的阴郁慢慢地全都消散了,胃口便好了起来,将义律轸夹给自己的东西都吃了。 吃过晚饭,义律轸搂着凤然到花园中赏月看花。 凤然本是武将,从前不喜欢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到了北凌之后却难免多愁善感。 义律轸文武兼资,虽然个性刚毅深沉,但却是个感情十分丰富的人,常常伴着当年年少青涩的凤然花前月下香怜蜜爱,令凤然享尽旖旎情韵。 现在为了抚慰凤然,更是喁喁细语如春风拂面,深情蜜意地滋润着他,直弄得凤然红了耳朵,身体软软地靠在义律轸怀里,听着他甜蜜的情话。 义律轸见凤然眉眼含笑十分柔顺,暗自松了口气,心想今天这一关总算过去了,便捧起凤然的脸细细亲吻,见凤然双目迷蒙陶醉,便趁他发晕的时候将他轻轻抱起,向房里走去。 凤然被他抱着走了一会儿,便清醒了些,仰头望着义律轸的脸,心中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忍不住脸上发烧。这些天住在木府,为了不刺激亲人,二人都是分房而睡,更别提有什么性事,现在回到驿馆,义律轸当然要补回来。 况且凤然此时无论心理还是生理也都有需要,于是便任义律轸将自己放平在床上,又为自己脱去衣服,然后义律轸强健温暖的身体便与他纠缠在一起。 这一夜义律轸做得格外用心,不但是为了让两人得到欢乐,也是为了让爱人相信自己的感情。 凤然不住地扭动呻吟着,发丝被汗水粘在了脸和脖颈上,更显得香艳。他很快乐,也从义律轸剧烈而满含珍惜的动作中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此时凤然心中满是幸福。 木然飞回到府中便去找母亲。 金月流和他闲聊了几句,便问:“你二哥今天出去一天了,现在也没有回来,不知去了哪里,他可别出事才好。“ 木然飞苦笑道:“母亲,二哥今天不会回来了,他同义律轸去了紫阳馆。” 然后便将当天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而义律轸安抚凤然的细节则没敢说。 最后木然飞说:“母亲,您得劝劝二哥,他孤身在北凌,没有亲人可以依靠,处事应该处处小心,虽然义律轸待他恩意深厚,但这种情意岂能久恃,若哪天义律轸厌倦了,二哥岂不是只有凄苦孤单?二哥这性子可得收一收,免得将来后悔。” 金月流深以为然,道:“然飞,你说的很对,然凤不能总像个孩子一样,我会和他说的。” 木然飞沉吟了一下,道:“母亲,您的话可不能说得太重了,怕二哥受不了。” 金月流点头道:“我理会得。” 第二天金月流便去了紫阳馆,义律征一见她来,忙恭敬地往里边请,笑道:“驸马正在花园同赫连城下棋,若知道老夫人来看他,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金月流笑着打量了一下义律征,见他气质沉毅精悍,是个精明强干,沉稳坚定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8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8 之人,难怪是四大侍卫之首,这四个侍卫都是非常机警能干之人,有他们守着凤然,轻易是不会出事的。 进了院子,发现这里全是页丹人,月国所派的仆役根本不能进来,警戒得十分严密,看来儿子果然被保护限制得很严。 到了花园,义律征想让人先去通报,金月流一摆手,道:“不用了,母子相见那还用通报。“ 便信步向园中走去。 走了一会儿,果然见竹林中有两个人正在下棋,金月流轻轻走了过去,由于竹子的遮掩,两人都没有发现她。 只听一声清脆的棋子落秤声,一个清朗斯文的声音轻松地说:“我可不敢惹驸马生气,驸马现在有木家做主,性子愈发厉害了呢,瞧昨天把轸将军逼迫的,估计将军今后都不敢出去吃酒了。” 凤然赌气地说:“赫连,你就会帮他说话。我哪有逼他,明明是他欺负我,同那歌女亲亲热热的。你也不好,总帮着他,只欺负我。” 赫连城含笑道:“驸马可真冤死人了,我是宁可得罪将军,也不敢气到驸马的。驸马不在朝中任职,不知道官员们平时交结饮宴,叫歌姬舞女助兴本是常事,不过轸将军是从来不沾她们的边儿的。轸将军身居高位,难免有些应酬,莫说叫歌女陪宴,还有人曾经送美女给将军呢。” 凤然“啊”了一声,脸色就变了。 赫连城忙说:“那些美女,轸将军可全送给公主了,说让她们服侍驸马和公主。驸马没发现吗?公主府中的侍女可比将军府的漂亮多了。” 凤然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低头看着棋盘,思忖了一会儿,道:“好像是。” 赫连城听着他这老实的回答,强忍住笑,道:“这些事公主和轸将军从不和驸马说的,只怕驸马听了心烦。轸将军对驸马如此心意,驸马也该体谅轸将军一些,轸将军是绝不会对不起驸马的。” 凤然默然不语,良久才微微点头。 第九十章 金月流听了赫连城的一番话,暗自摇头,自己的儿子简直是被页丹人抓揉在手心里,任人摆布。但不可否认,他们对儿子的确很好。 金月流轻咳了一声,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凤然见母亲来了,高兴得满眼含笑,立刻就扑到母亲身边,欢喜地说:‘母亲,您来看儿子了!我真高兴,您在这儿陪陪我吧,一会儿再让厨房做几个北凌小菜,请您尝尝。“ 金月流看看儿子脸上孩子气的喜悦,暗暗叹息,他这个样子,在北凌那虎狼之国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金月流拉住凤然的手,说:“孩子,这些天母亲也没同你好好说说话,今天正巧有空儿,我们叫你去聊吧。” 凤然见母亲态度平静和蔼,想着一会儿定会享尽母爱,便欢欢喜喜陪着母亲进房去了。 赫连城早已站了起来,在一旁含笑相陪。 进了内室后,赫连城吩咐婢女送上茶水果品,然后便让其余的人都退出去了,笑着对凤然道:“驸马同老夫人好好聊聊吧,我们便不打扰了。婢女都在外边,若有什么需要,只需吩咐她们就可以了。” 说完便恭谨地退了出去。 金月流见屋子里只剩自己和儿子,便缓缓地说:“孩子,昨天怎么没回府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所以今天就赶紧来看了。” 凤然一阵不好意思,忸怩地说:“昨天同轸有了些误会,怕让母亲担心,所以才没回去。现在已经没事了。” 金月流点头道:“没事了就好。然凤,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别总这么吵吵闹闹的。义律轸虽然性子好,对你多有包容,但他毕竟在朝为官,有些事是免不了的,你该尽量体谅他才是,别为了一点小事就和他闹。我看他每天十分辛苦,在家里你就让他舒心一些,别让他外面也累,家里也累。再坚强的人,他的承受力也是有限的。” 凤然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些话来。他抬头呆呆看着母亲,眼神中又是惊慌又是委屈,本已被义律轸百般安抚才消退的不安,忽地全都翻了上来,心中又酸又苦,并且不住地害怕。母亲的话他明白,她是让自己不要任性,以免义律轸会厌倦。 金月流见儿子这种深受打击的样子,心中十分心疼,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道::“然凤,母亲这样说,都是为你好。你不能只顾依靠义律轸,也该关心他,照顾他,这样你们两个人才能长久。” 金月流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她开解的不是儿子,而是已嫁人的女儿。 凤然心中一阵翻腾,患得患失。不错,这些年来他一直是在接受义律轸的爱,却很少付出什么。因为义律轸是那么强悍有力,似乎永远都不需要别人柔软的关心,是自己忽略了义律轸的感受吗?或许自己并不是个合格的爱人。对于自己,义律轸早晚会厌倦的吧。 凤然在没心思听母亲还说了什么,神思恍惚地敷衍着,连母亲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义律轸晚上一回来就发现不对,往常凤然见他回来,必然立刻会靠过来,拉着他说说自己这一天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事高兴,为什么事烦恼,总要义律轸逗弄一会儿,这才肯安分下来。 可今天凤然却没有像从前一样缠着自己,而是乖巧地接过了义律轸换下来的衣服,又递过一盏茶来。 他这种变化让义律轸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实在太反常了。 义律轸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便像往日一样,将凤然搂到怀里,殷殷问着他这一天过得开不开心。 凤然低眉顺眼地只说一切都好,迟疑了一下,又说:“今天母亲来过了。” 义律轸笑着问:“哦?母亲都说了什么?她对我这个女婿还满意吧?” 凤然脸一红,道:“大言不惭。” 这天晚上,义律轸加意温柔,可凤然却无论如何都是那副温顺有理的样子,让义律轸十分憋闷。 第二天,他找了个机会将义律征和赫连城叫到一边,问:“昨天木老夫人到这里对驸马说了什么?” 两人摇摇头,都说金月流武艺高强,况且他们母子谈心,别人实在不方便偷听,若被发现反而会令驸马心生隔阂,但想来驸马泄露不了什么,便由着他们自在说话了。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9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9 义律征问:“将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义律轸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昨晚有些古怪,好像突然间变得不像他了。” 几个人都莫名其妙,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一向只需等着接受别人疼爱的凤然变成这个样子。 之后的几天,凤然一直表现得十分懂事,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多愁善感,还知道帮义律轸递这递那,这下不但义律轸,连侍卫们都觉得反常,看着凤然这种贤惠样子,吓得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义律轸更是担心,不断旁敲侧击,但这次凤然口风极紧,无论义律轸怎样巧妙盘问,都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种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十几天,一天凤然送义律轸出驿馆,偶一回头,却发现一个月国侍从正呆呆地望着义律轸的背影,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哀伤、留恋、怨恨、炽热、渴望、屈辱,都纠集在一起,似乎是已经酝酿了很久的感情。 他的样子令凤然十分不舒服,仿佛自己的领域被侵犯了一样。 虽然尽力掩饰,凤然脸上仍带出了不高兴的神色,使劲盯了那人几眼,这才回内院去了。 凤然倚在床上看书,却越看越心烦,终于“啪”地把书合上,起身向外走去。 赫连城守在外面,见他出来了,忙上前道:“驸马要去花园吗?让他们在园子里摆上水果点心可好?这样驸马就可以自在看景了。” 凤然摇摇头,道:“我不去花园,想到外面走走。” 赫连城陪笑道:“驸马,咱们身在异国,万事都需小心,这外出一事,属下看来还是等轸将军有空了,再陪您出去玩得好。” 凤然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去远处,只想到外院逛逛,你担的什么心?” 说完抬腿就往外走。 赫连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跟上去劝道:“驸马,外面都是仆役住的地方,没什么风景好看,哪像内院这般精致优美,只怕驸马看上两眼就会嫌粗糙了,还是在内院寻些消遣吧。” 凤然看了他一眼,再不说话,只顾往外走。 赫连城见劝阻不住,只好跟在后面。 凤然来到外院,这里住的都是月国的侍从,因为页丹人戒备森严,他们是没有机会进内院的,但凤然日常出入他们还是见过的,因此见他出来都纷纷行礼。 凤然很和气地让他们免礼,一个一个地打量过去,却没有发现早上的那人。 赫连城看出他在找人,但却不好多说话,只得耐心跟着他。 凤然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阵凄凉的笛声,凤然的心一动,循着笛声便走了过去,只见在一个荒僻的角落,有一个青衣侍从正在吹笛,看面目正是早上那人。凤然便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他吹笛。 过了一会儿,那人发觉有人在听自己吹奏,便停了下来。抬头一看,见是凤然,忙恭敬地行礼。 凤然仔细观察,见这人虽然已到中年,但相貌仍很精神,年轻之时必然是一位俊俏男子。此时那人虽尽力表现的平静,但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满含忧伤与羡慕。 凤然的心莫名慌乱起来,仿佛有什么时就要发生。 他定了定神,对赫连城道:“赫连,我有些渴了,你去给我拿一壶茶来好吗?” 赫连城摇了摇头,略显严肃地说:“驸马,恕难从命。属下不能让驸马一个人留在这里,况且这外院也无可使之人,驸马快点随我回内院吧,那里要茶要点心都方便。” 看到凤然一副懊恼的样子,赫连城笑了笑,说:“我到那边去略歇歇,驸马逛完了,我就陪您回去。” 说着走到不远处一个石凳前坐下,这个距离既听不见他们说话,又可以看清他们的动作和表情。 凤然见他在那里坐下了,这才有心情重新打量那侍从。那人倒也并不惧怕,坦然地面对着凤然。 凤然迟疑了一下,问:“你是谁?你是不是认识轸?” 对方惨然一笑,道:“驸马,你真想知道吗?” 凤然的心一沉,道:“我的确很想知道,你尽管说好了。你放心,无论那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为难你的。” 那人定定地看着凤然,凄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笑,道:“我听说驸马本是木家的二将军,当年战败被擒,这才从了义律将军,是吗?” 凤然脸上一红,默默点了点头。 那人凄凉地一笑,道:“驸马真是好命,能够得到义律将军的真心对待,其他被俘之人可没那么好运气,一些长相清秀的便被拉去供人玩弄,等页丹人玩腻了再将他们打发掉,他们虽受尽屈辱,总算得到些补偿,可以不用被押到敌国去,得以返回故乡。但有些人心思窄,不堪受辱便自尽了。“ 凤然脸色剧变,喃喃地说:“竟有这样的事?那么你和轸是不是…” 他被义律轸保护得滴水不露,北凌军中用俘虏泄欲的事哪敢让他知道,想到故国兵士所受的凌辱,凤然心中剧痛,又想到面前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曾被义律轸占有过的,心中更是痛苦,只盼他说一句否定的话。 却见那人淡淡一笑,说:“驸马猜得不错,我叫晋青,当年曾戍守北疆。一年北凌犯境,我军与北凌军对峙,那天夜里是我巡哨,那只便被页丹人摸了舌头,他们把我抓回去讯问,想得知我军虚实。我自然不肯说,就惹恼了那义律轸,他便将我…” 晋青的思绪飘回到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可怕的夜晚,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在自己的叫骂声中剥光了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扔在床上,然后便强硬冷酷地占有了自己。 那残忍的酷刑令自己巴不得立刻死了,身体仿佛被利刃割开一样,敌人的性器铁杵一样贯穿着自己,当对方的精液倾泻在自己体内的一刻,晋青的意志彻底崩溃了。 义律轸含笑扳过他的脸,问:“还是不肯说吗?今天是我兴致好,才肯亲自审问你,否则将你丢给兵士们,可更有你受的。” 晋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真不敢想象自己被一群页丹人轮流玩弄的屈辱。在义律轸那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下,他终于屈服了,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并哀求义律轸不要将自己给士卒们玩弄。 义律轸的性器还留在晋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0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0 青体内,他详细地讯问着这个俘虏,若有一点不满意,便会用力顶动。 晋青流着泪哀求着,半点不敢隐瞒,非常细致地说给了义律轸。 最后义律轸终于满意了,说要给他一点奖励,便用手亵玩他的前端,很快便让他泄了出来,然后便命人将他押下去。 晋青沉浸在回忆中,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惨笑一下,道:“从那之后,我便成为他的性奴,和我一起的还有三个弟兄,我们被轮流召去服侍,不过义律轸还算不错,很少玩那种虐待的把戏,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让我们舒服一下,我慢慢的竟然习惯了。几个月后,我们到了云门关。我知道那一仗打得很激烈,北凌有不少伤兵,可没过几天,义律轸居然给了我们几个一些银钱,把我们全放走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在那一战,他得到了驸马。回到月国,我娶妻生子,一心想把那段时间的事全忘了,但却怎么也忘不了,总是会想起那些夜晚。这两年渐渐淡了,可没想到却又见到他。” 晋青的表情又酸又苦,凤然的心则像掉进冰窖一般。义律轸待他情深似海,他从没有去想义律轸在自己之前有过多少人,一直愿意相信义律轸只爱自己,哪知今天才知道他竟享用过这许多男子,心中一个美好的幻象顿时破灭了。 虽然晋青的嘴一张一合仍在说着什么,凤然却已没有心思听,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往床上一倒,一言不发。 尾章 一天渐渐过去,几个侍卫焦急地守在房外,因为凤然既不说话也不吃饭,情绪极其低落。 义律征皱着眉,问赫连城:“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驸马去了外院一趟,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赫连城苦笑道:“不知那月国人对驸马说了什么,驸马听了就脸色大变。” 羽溟听了冷冷地说:“定是那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驸马生气了。我去问问他到底搞什么鬼。” 说着便要往外走。 赫连城道:“我已经问过了,那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强硬得很,而且看他的样子,这次的事十分严重,不能对他硬来,否则驸马知道了会更糟糕。” 羽溟听了,只得愤愤地停住了。 义律远道:“现在只好等将军回来,他一定有办法的。其实我倒觉得驸马这种恼怒赌气的样子,倒比他这几天贤淑温顺的模样好多了。” 羽溟深有同感地说:“是啊,驸马那种听话的样子真让人心里害怕。” 几个人忐忑不安地守了一天,晚上义律轸一回来,他们便急急地向他禀报凤然的状况,并提醒他这次的事很怪异反常,需要小心应付 义律轸听了也有些担心,凤然这几天的乖巧懂事本来就让他暗中不安,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饶是义律轸这样深沉刚毅的人也觉得有些棘手。 他心念电转,考虑了几种可能性,拟定了几个方案,这才慢慢进了房,见凤然正面向里躺在床上,听到有人来了,理也不理,只给自己一个后背 义律轸轻轻坐在床上,俯下身体将凤然搂在怀里,柔声道:“中午怎么不肯吃饭,饿到晚上不难受吗?” 见凤然紧紧抓着被子不肯说话,义律轸一笑,道:“是不是有人让你生气了?那晋青说了什么?无非是两个男子不应该在一起之类,这种话也值得生气吗?” 凤然听了,立刻便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怒气,他这种表情倒真难得,从前难过起来往往是一种凄凉悲伤的模样,生气倒是很少。 还没等义律轸惊讶完,凤然便直截了当地问:“轸,你从前有没有和别的男人…” 凤然终究脸皮薄,最后几个字就说不出来了。 义律轸眼珠转了转,诚恳地说:“凤,你知道男人的欲望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的,在遇到你之前,我有时的确会用别人来解决一下,但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就再也没找过别人,一心一意地对你。凤,从前的事是我不好,你不要再追究了好吗?我们只看以后。” 对于这种事,义律轸本来并不在意,在他看来性事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是一种生理需要,况且自从有了凤然之后,他的确很忠诚,因此也从没感到有所愧疚。 但他知道凤然并不是这么看的,凤然认为欢爱之事只该与自己所爱的人一起做,否则便是滥交,所以他从来不敢在凤然面前露出什么口风。而凤然性子单纯,义律轸待他又是百般的柔情蜜意,所以便从未怀疑过什么。那知现在却被凤然知道了。 义律轸心中揣度着爱人到底知道了多少,打算避重就轻地陪个不是,再海誓山盟许诺一番,就把这事带过去了。 可哪知事情却比义律轸预料的严重得多,凤然那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恼怒,他双目圆睁,怒道:“你只是拿他们来发泄吗?那些俘兵已经很可怜了,还要受这样的侮辱,难道你就忍心吗?” 义律轸心思急转,前后贯通,立刻便明白了个大概,心中暗叫不好,看着凤然的脸色小心地说:“凤,俘兵的命运的确悲惨,其实那几个人的遭遇还算好的,只要他们听话,便不会受打骂,茶饭也没有少他们的。虽说是用了他们,但男人吗,这种事算什么,只当受了点刑罚便是,难道还要像女子一样寻死觅活吗?况且后来又放走了他们,他们可以回到故乡开始新的生活,过去的事只当是一场梦好了,其他人可没这么好运,全被带到北凌去了。凤,别生气了,自从有了你,我再没做过这种事,只一心守着你,别再难为我了。” 义律轸反复哄着,好一阵才让凤然平静了下来。其实他心里知道义律轸说的是实情,一旦被俘,命运便不由自己主宰,被凌辱被虐待甚至被杀都是常事,只是他无法接受这些事是义律轸做出来的。 但想到义律轸毕竟是北凌的将军,自然没有理由怜惜月国的俘兵,再看他满脸担心关切,想到他平日里的深情体贴,一颗心便软了下来,嘴上却不肯立刻放松,只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平时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还好,可有时你出征了,军营寂寞,你真的忍得下来吗?” 义律轸听他虽然不依不饶,但口气却大为缓和,知道这一关又能过去了,便笑道:“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在营中就只好苦忍,有时竟在梦里同你欢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1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1 爱。所以每次临出征和刚刚回来时,欲望都特别强烈,常把你关在房里一整天,之后几天你都走不了太多路,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凤然想起那种时候,义律轸热情如火,有时竟像野兽一样索取,心中一阵甜蜜,白了他一眼,轻轻嗔道:“你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就强要。偏偏你手段高明,让人拒绝不得。那晋青想必是因为如此,所以虽然怨恨,但还是对你生了些情意,即使成了亲生了子,仍是念念不忘。” 义律轸眉毛一挑,道:“哦?他还想着我吗?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负他,回去时便把他带上吧,回到兴京城后便照顾他,这也算是一种补偿。” 凤然一听就发急了,虽明知他是开玩笑,仍是很不高兴,凤然也不说话,只用手在义律轸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义律轸很配合地吸了口冷气,道:“凤的醋劲儿真大,力气也大,都快拧掉我一块肉下来。” 凤然见他似乎是很疼的样子,立刻不再忍心掐他,反而轻轻给他揉着疼痛的地方,说:“人家已经成家立业,你可别再去招惹他,让他过点安稳日子吧。这件事慢慢总会淡下来。” 义律轸见他不再纠缠这件事,这才放下心,笑道:“我何尝想理他,只是看你刚才好像很怜惜他的样子,所以才说说罢了,你可别生气了,瞧,脸都白了。” 义律轸轻轻抚摸着凤然的脸,由于心情不好,午间又没吃饭,凤然的脸有些苍白,现在他不再恼怒,便躺在义律轸怀里任他爱抚。 义律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忽然道:“凤,这样子才像你,想恼就恼,想闹就闹,我就喜欢你这样。这些年我小心翼翼地守护你,不想让你受一丝委屈,只希望你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不用担心这个顾忌那个,我不想看你压抑自己的感情,去做什么讨好别人的事。凤,你天生就是该被我来爱的,所以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委屈自己。” 凤然身子一震,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义律轸,眼中很快便蓄满了泪水。他不愿让义律轸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便低下头默默地流泪。 过了一会儿,等他平静下来,义律轸才问道:“木老夫人上次同你说了什么?瞧你一下子变化那么大,弄得我差点不认识你了。” 凤然脸一红,低声道:“母亲让我别太任性,要学会照顾你。” 义律轸听了,愣了一下,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道:“岳母可真有趣,还要你照顾我,她可不知道你这些年都是被我照顾的,她可真是越帮越忙。罢了,凤,只要你今后别动不动就赌气不吃饭,就是帮我了。” 凤然听他这样闻言软语地劝着自己,心中十分温暖,含笑偎在义律轸怀里,感受着他对自己的脉脉爱意。 忽然凤然想起了什么,板起脸来道:“你刚才说什么‘岳母’?难道你将我当女子看待吗? 义律轸呵呵笑着道:“凤,这有什么好气的,做我的妻子不好吗?莫非为夫还不够疼你,没有让你认清状况吗?那好,现在就让你知道为夫的厉害。“ 说完,义律轸便一个饿虎扑食之势将凤然压倒在身下,在他腋下前胸不住抓挠,呵他的痒。 凤然的身体早被义律轸调弄得十分敏感,那禁得住他这样逗弄,只笑得上汽不接下气,不住地求饶。 义律轸轻轻将他两只手压在头的两侧,俯身温柔地看着他,眼睛亮得就像夜空中的星星。凤然痴痴地回视着他,见义律轸慢慢低下头,便羞涩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义律轸的亲吻。 哪知竟在此时凤然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大煞风景。 义律轸笑道:“只顾着温存,倒忘了你已经饿了很久,真是不应该。“ 说完便轻轻啄了几下凤然的嘴唇,然后起身吩咐传膳。再看凤然已经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义律轸暗想,月国真是个是非之地,连二十年前的旧事都出来凑热闹,带多待下去,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北凌好啊,周围都是自己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哪出过这么多漏子。真该尽快谈判完毕,好快一点回北凌。 于是在以后的时间里,经过双方共同努力,议和条件终于谈判完毕,义律轸签下合约的当天,便催着筝云和义律征他们收拾行装,尽快归国。 筝云提着义律轸和凤然之事,同几大侍卫说笑道:“看将军这急不可耐的样子,真是归心似箭,巴不得今天就飞回北凌,今后再不让驸马出来才好,免得见了不该见的人,再惹出事端来。这来了月国才多久,就被驸马挑了两个错儿出来,再住得久一些,还不知出什么事呢。“ 羽溟笑道:“的确,待在这里总让人心里不安稳。周围都是月国人,让人防不胜防。不知什么时候就露了马脚出来。还是北凌好,所有人都防得严严实实的,再不会让驸马有一丝怀疑。“ 义律征微微一笑,道:“你这话可有了毛病,什么叫‘露马脚出来’?轸将军何时做过对不起驸马的事?这话要让驸马听见,又是一场风波。“ 羽溟也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嘻嘻直笑。 他们这边忙碌,义律轸则一心劝慰凤然。原来凤然见很快就要离开月国,心中十分难过,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与家人就再无相见之期,因此成天郁郁寡欢。 义律轸非常理解他,便常常陪他回木府与亲人相聚。金月流、木然飞、木白绵、罗琼采等至亲之人想到离别在即,也都十分伤感,此刻倒是都放开心怀,享受着这珍贵的亲情。 但离别的一天终究要来到,启程那一日的早晨,月国许多官员都来送行。 义律轸与他们互道惜别珍重,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瞄着凤然。凤然此时正拉着母亲的手不肯放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有流下来,显然是尽力克制悲伤。 金月流虽是个刚强的女子,此时也难免伤心,只不断叮嘱着,唯恐儿子离了自己眼前会疏于照顾自己。虽然知道义律轸的心思比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还细,但她仍是不放心。 漫长的送别终于结束了,义律轸与凤然并马而行,离开了皓都。 凤然不住回头张望,直到再看不到亲人的影子,这才失魂落魄地由着马儿往前走。 义律轸怕他伤怀之下体力不支,骑不得马,便让人扶他到车里去,自己安排了一些事情后也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2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2 进到车里去陪爱人。 义律轸一进去便看到凤然正暗自垂泪,忙将他搂到怀里,柔声安慰道:“这次来月国虽然时间有限,但能够与亲人消除从前的误会与怨恨是一件多好的事,二十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今后虽然身在不同的地方,但彼此牵挂惦念,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啊!况且今后两国是友邦,你便可常常与家中通信,见信便如同见了亲人的面,也可慰你思念之情。” 义律轸不住地温柔安慰,又在凤然背上轻轻拍抚,就像在哄一个伤心的孩子一样。 凤然终于慢慢止住哭泣,伏在义律轸强壮宽厚的胸前,这是一个温馨安全的港湾,当自己脆弱悲伤的时候,只要在这里就会感到安心与温暖。 义律轸搂抱着凤然,温柔地笑了,他会好好守护怀里的爱人,回到北凌后,尽快将生活变得与从前一样,不,要让爱人比从前还要幸福,不让他有时间思念故乡与亲人,只让他沉浸在自己的深情与宠爱之中。 义律轸知道,只要自己小心把握,爱人今后的生活就再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他们会一直这样平静甜蜜地生活。 篇尾言 小时候看杨家将,最感兴趣的竟是杨四郎,虽然明知杨家的儿子中除了杨延昭之外都是虚构出来的,但仍然会不住地设想杨四郎在辽国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知为什么,从小我就对辽国和契丹民族很好奇,还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对辽国的历史十分感兴趣,可惜辽国的历史太过粗糙简单,辽代统治者又不许将本国书籍外流,所以想要了解一千年前辽国的风物人情是很困难的。 经常幻想一个身着红裙的契丹姑娘,手里牵着一匹骏马,走在冰雪初融,杨柳刚刚长出鹅黄嫩芽的路上,是多么洒脱而又艳丽。 可惜现在马匹基本上不在人们的生活中出现,被汽车代替了。但再高级的汽车终究是少了马的神骏,人坐在车里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纵马驰骋的飞扬洒脱。 大陆和港台拍杨家将的片子不少了,还是最喜欢大陆的版本,因为拍得比较现实,没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戏说,里面有几个情节是关于杨四郎的,印象很深刻。 其一,杨四郎丢失了粮草营(萧太后很疼女婿,只让他看管粮草),劫营的正是他的前妻,他自忖必死,便在月下与公主谈谈家里事,说儿子木丹将来该作文臣还是武将。公主觉得奇怪,便问他这是怎么了,杨四郎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公主便说如果太后要赐死他,她就和他一起死。 这时萧太后来了,她并没有责问杨四郎,而是厚加赏赐,好言安抚,这倒让木丹更忠于辽国。 其二,萧太后的亲人大多死在宋辽两国的战争中,她年纪也大了,终于想要议和。 杨四郎听了便流下眼泪,萧太后问他为什么哭,他说是想念自己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萧太后叹息着意味深长地说:“四郎,这么多年你终于敢和我说实话了。” 这部戏里把萧绰拍得恢宏大度,很有人君风度,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是历史上一位杰出的女性政治家,还很能打仗,尤其令人称羡的是她的感情生活也十分美满,原配丈夫景宗耶律贤死后,她便与原本的情人韩德让走到了一起,为此不惜毒死韩德让的妻子。这两个人在军政大事上配合得十分默契。 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对待自己那俘虏来的女婿也是十分宽厚的,当手下将军探到驸马的真实身份,问她要不要解决掉时,她摇了摇头。 看到杨四郎写“木易”这两个字,便旁敲侧击地说正是个“杨”字,四郎连忙否认,她也并未穷追不舍。令杨四郎能够在辽国生存下去。 这当然都是虚构的情节。 一直酝酿着要写一部关于杨四郎的书,但史料搜集是件很累人的事,所以一直没动笔,直到接触了耽美,这才有了提笔的欲/望,但又怕亵/渎了历史人物,也担心会对传统小说中的英雄不敬,终于改头换面,写到异时空里去了。 其实本来想着重写凤倾城的,但写着写着,却觉得还是对他父亲更有感觉。 其实凤然是一个比较软弱的人,他既不能殉国,又不能完全抛开过去,成天生活在矛盾之中,多愁善感,很像林黛玉。但他却是一个耽美小说中难得的幸福完满的人,既有深爱的妻子又有深爱的男人,两种不同的感情他全都品尝到了。 这样的话,如果不让他有些伤心难过的事,只怕有些说不过去了,因此便让他不断在两个国家的矛盾中挣扎,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却是无能为力的。 最后是一个甜蜜的结局(还算甜蜜吧),我是决不会写悲剧的,每天的生活已经很累,何必再写些让人难过的东西,现实中很多事情都不由自己控制,小说中的温柔与深情总该由着自己了。 现在我才明白,心灵是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陆扮演杨四郎的演员不是那种奶油小生,而是一个成熟内敛而又坚韧的造型,所以我就在设想如果把这样一个人压在下面是什么样子? 所以打算写一篇杨四郎的短篇。 最后,在此多谢king和其他关心我的朋友,谢谢你们的阅读和意见。因为有你们,我就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今后我会努力的。 八月中旬请期待新书《寒尽惜春阳》。 番外齐玉(上) 笛川大败,幽州失守,连番血战后终于退守漠州。但漠州终于也没能守住,齐玉随众兄弟一起被驱赶进北凌的俘兵营。 简陋的帐篷中挤了二十几个弟兄,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令齐玉诧异的是,页丹人居然给了他们一些伤药,让许多人保住了性命。 给他们吃的饭菜很差,量也不够,他们总是吃不饱,但也不会饿得太厉害,基本是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齐玉知道页丹人不想把他们饿死,但也不会让他们有力气反抗或逃跑。 页丹人对他们看管得十分严格,稍有异动便会被剥光衣服羞辱鞭打,所以俘兵们都小心翼翼不敢乱动。 看着营地周围粗大的木栅,齐玉感觉自己仿佛成了被圈养在围栏中的牲畜。齐玉知道在北凌,战俘是被当作财产的,他们不再算是人,虽然听说北凌已经废除了奴隶制,但他不认为自己这些人有这样的好运,很可能自己就要在主人的打骂虐待下死去,再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想到这里,齐玉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但他又不敢让页丹人听见,因此只能捂住嘴将哭声含在嘴里。不住地流泪。 但齐玉很快就有新的事情要担心。前几天同帐篷的一个叫墨郎的兄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3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3 弟被带走了,墨郎十分英俊,带他走的那个页丹人说要他做阿郎。常年与页丹人作战的月国士兵都知道,做阿郎就是做对方的女人,是十分屈辱的。墨郎一反平时的驯服,拼命挣扎起来,但他们这些人饥肠辘辘,哪里有力气,很快就被制服,强行带走了。 齐玉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墨郎惨烈的叫声,但帐篷中的同伴们却没人敢出手相助,因为他们反抗不了那些凶狠的页丹人,更怕自己因此也遭受凌辱。 墨郎被带走后,同伴们更加人心惶惶,大家更为沉默顺从,齐玉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脸长得也不错。 但厄运仍然降临到他的头上,这天他正蜷缩在角落,一个高大的页丹人来到他的面前,蹲下来伸手抬起他的下颏,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擦了擦,抹去他脸上的灰尘泥污,那个页丹人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像一只将要撕碎猎物的狼。 他冲齐玉说了一句:“今后你就是我的人。” 说完便将齐玉拉了起来。想将他带出去。 齐玉脑子里立刻出现了那可怕的画面,他大叫一声:“不!”猛地甩脱页丹人的手,向外跑去。 页丹人满不在乎地一笑,赶上去一脚便将齐玉绊倒在地。齐玉挣扎着想要起来,要却已经被对方的膝盖抵住,再起不了身,随即双臂便被大力拧到背后,页丹人掏出绳子,熟练地缚牢了他,然后将仍不断挣扎的齐玉翻了过来,把一块帕子塞在他不停呼救的嘴里。 看着齐玉徒劳无功的抗争,页丹人笑了,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拖向外面。 齐玉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但仍然拼命反抗,不肯跟他走。齐玉知道一旦被带到那个页丹人的地方就全完了。但他的力气怎么比得过对方,因此很快便被拖出俘兵营,进入页丹人的营地。 周围的页丹人像看好戏一样看着他们两个拉拉扯扯,把那个页丹武士弄得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你怕什么?又不是带你去上刑,只是让你做我的人,至于这样反抗吗?” 他手上也加了力道,齐玉更加抵抗不得,因为听了他那几句话,心里也更加害怕,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只听那页丹人向一位“凤公子”打招呼,然后一个清亮甜美的声音说:“你可要温柔一点,别吓坏了他。” 齐玉的心一抖,猛地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极美的少年,他的眼神并不凛冽,而是水一样纯净温柔,此时正对着他明媚地笑着。齐玉下意识地认为这美丽的公子会救自己的,于是一下子便跪在他面前。 齐玉拼命地想说话,他想求凤公子放他回家,他很想家,哪怕是回俘兵营也好,只要别让他遭受那种可怕的事情。可他嘴里的帕子塞得极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齐玉急得要落泪了,却听那公子柔声说:“你别害怕,他是真心喜欢你,才想要你做阿郎,北凌风俗与月国不同,男子之间的感情是受天神祝福的,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爱你的,不要再抗拒了。” 齐玉在俘兵营这么多天,耳中听到的都是严厉的喝斥声和刷刷甩动的皮鞭声,现在听到这样温暖的安慰,他不由得愣住了,但他马上明白过来,凤公子是要他忍受这种凌辱,于是他更加绝望,激烈地想挣脱手上的束缚。 那页丹武士再不客气,干脆将他扛在了肩上向前走去。齐玉心中惊惶,在他肩头不住乱踢乱动,但他无处借力,又怎能影响得了对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扛进一间军帐。 军帐中还有几个页丹人,一见他们进来,便纷纷站起来走了出去,临走时还让那武士好好调训他。 武士笑着答应了,将齐玉放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仍不断挣扎的猎物,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俯下身子双手按住齐玉的双肩,道:“你还不如省点力气,一会儿的事情可更累人呢,别做到一半就挺不住了。” 齐玉听了吓得不住发抖,双腿乱蹬,页丹人微微一笑,哧啦一下撕开他破烂的军衣,又粗鲁地剥去他的裤子,让他赤条条地躺在那里。齐玉感到页丹人炽热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视,顿时羞愤无比,“呜呜”的闷叫声中竟已带了哭腔。 随即他惊恐地看着页丹人慢条斯理脱去了衣服,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紫色的巨大男根已经昂首挺立。看着那异常粗大的东西,齐玉颤抖得更加厉害,那东西会害死自己的。 页丹人见齐玉紧盯着自己的胯下不住发抖,呵呵笑出了声,道:“别害怕,这东西越大,你一会儿就越快乐。” 说着便压在了齐玉修长白净的身体上。 齐玉的脑子顿时“轰”地一声响,强烈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那结实的肌肉蕴含着征服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哪怕在自己体力最好时也难以抵抗。 齐玉只好紧紧并拢双腿,不让他进入,妄想阻止他的侵犯。页丹人也没生气,只是用粗大的男根摩擦着齐玉的阴茎,满意地看着齐玉的面色由苍白变得绯红,齐玉只觉得一阵奇异的快感从下身传来,性器的摩擦令自己不住颤抖,一种难言的感觉让自己既兴奋又浑身无力。 就在齐玉失神的时候,页丹人分开他的双腿,将身子挤了进来。见自己双腿大张,毫无防备的样子,齐玉又恨又怕,连声呜咽。页丹人却不管他有多害怕,自顾自从床脚摸出一个瓷瓶,挖了一块白色的膏油探向齐玉的肛门,缓缓将手指插了进去。 齐玉只觉一根硬物进入自己那隐秘的通道,虽然不疼,但感觉十分怪异,他下意识地收紧了下体,摆动着腰部,想摆脱异物的入侵,但异物不但没出去,,反而又增加了一根。页丹人毫不怜惜地插入了三根手指,将膏油涂满内壁,试着将肛口撑到最大,看着齐玉那不舒服的样子,页丹人笑道:“忍耐一下,这是为你好呢。” 终于,齐玉感到插在下体的手指退了出去,他刚想松一口气,猛然间一个巨大灼热的东西插进了后庭,齐玉疼得惨叫了一声,页丹人见他疼成这样,顿住了身子没有再向里面硬冲,而是热烈地亲吻着他的脸,不住让他放松,说这样就不会太疼。 齐玉心中惊恐到了极点,听页丹人让他放松,就像溺水人抓到一根稻草般,真的尽量放松了身体,页丹人压住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挺起腰慢慢向里插,齐玉感到自己的肠道被一点点扩开,那种被撕开的疼痛不像刚才那么剧烈,但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4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4 却分外清晰分明,让他感到自己正一点点被占有。 齐玉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不住哀叫着,但那模糊软弱的闷叫声反而成了一道催情剂,令页丹人更加兴奋起来,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鼓作气直插到底。齐玉疼得又是一声惨叫,页丹人笑着亲吻着他布满汗水的脸,道:“全都入进去了。” 齐玉想到另一个男人的男根插在自己下身,羞愧得恨不能一头撞死,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页丹人见他哭了,也不安慰,反而慢慢开始抽送起来,齐玉感觉到那灼热的男根正进出着自己的身体。被同性占有的屈辱令他加倍敏感,对方那抽插得越来越快的男根在让他感到刺痛时竟给他带来一种异乎寻常的快感,齐玉的呻吟渐渐不再全是悲愤,竟有了一种情欲的味道,心中忍不住竟希望那页丹人再用力一些。 屈辱和兴奋混合在一起的感情冲击着他的大脑,这种反常怪异的刺激令他极为难受,只能拼命扭动着发红的身体想要宣泄体内的躁动。 页丹人看他已不再全然是痛苦,情绪更加高昂,顶起腰大力鞭挞着身下的人,男根在抽送时不断发出“啪啪”的声音,就像鞭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每一次被贯穿,齐玉都会抽搐一下,那种被征服被占有的感觉就会加深一点,页丹人在用那根特殊的鞭子以这种难以忍受的方式驯服着他,在他的心中烙下“征服”这两个字。这种耻辱和快感是难以磨灭的。 终于,页丹人达到了高潮,他身子一挺,一股灼热的液体在齐玉体内释放,齐玉“呜呜”叫了两声,心中无比羞耻,一个男人承受了另一个男人的射精,他还叫男人吗? 但体内的热流仍然带给他异常淫靡的刺激,齐玉不禁身子一抖,阴茎颤巍巍也吐出一道白浊。 被男人这样对待,自己还兴奋成这样,齐玉羞愧难当,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他饿了这么多天,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刚才又急又怕,凭着一股激劲奋力反抗,现在体力已经耗尽,再加上刚刚泄了一次,更加疲惫,因此便软绵绵躺在床上。 那页丹人则是精力十分充沛,只略作休息,便又振奋起来,抱住齐玉绵软的身体开始了新一波挞伐,性器深深刺入他下体的最深处,像是要把他的肠子都刺穿一样。齐玉再也无力挣扎,身子在他的大力抽插下,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嘴里无意识地呜咽着,大张着双腿任他冲刺。页丹人笑着又射在齐玉身体深处。 这样又作了两次,直弄得齐玉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身体软成面团一样,任凭他将自己怎样摆弄,页丹人这才满意,将塞在齐玉口中的帕子取出。 齐玉刚喘了两口气,嘴巴便被一张大口罩住,页丹人炽热地吻咬着他,他的嘴唇被对方咬得一阵疼痛,柔软的口腔里也布满了页丹人的味道,一条舌头被迫与对方纠缠着。齐玉微微侧头想摆脱对方的唇舌,但却被对方捧住了头,只能任他在自己口中掠夺。 番外齐玉(下) 那页丹人吻得尽兴了,才恋恋不舍地放齐玉自由呼吸,穿了衣服出去打来热水,将齐玉抱到桶里替他将身体清洗干净,又将自己洗净了,才将齐玉的身体擦干,扶到床上,解开他手上的绑缚,用被子将他裹好,笑道:“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说完便走了出去。 齐玉的双手虽然能够活动了,但他现在浑身酸疼无力,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身上又没穿衣服,哪里敢逃,只能认命地躺在床上,不敢偷溜。 过了一会儿,那页丹人拿了一碗食物进来,坐在他身边,道:“起来吃饭吧,有肉有菜的,这些天没好好吃过东西吧,看把你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食物的香气直往齐玉鼻子里钻,让本来已经腹内空空的他更加饥饿,尤其是里面又有肉,齐玉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瞟了那陶碗一眼。但他马上想到这食物是自己用身体换来的,不由羞愤交加,转过身去啜泣起来。 页丹人见他不肯吃,伸手便将他拉了起来,道:“又要不听话了吗?看来刚才调教得还不够,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快把饭吃了!” 齐玉刚挣扎了两下,一听他这样说,立刻吓得不敢再动,更不敢违抗他的话,乖乖将碗筷接过来,挑了一点青菜放到嘴里,吃了几口之后,就越吃越快,狼吞虎咽地将一碗饭菜都吃了下去。被俘的这些日子吃的都是猪狗食,而且还吃不饱,因此觉得页丹人给他的这碗饭好吃极了,而且令他感到自己还是个人。 那页丹人看他吃完了,又递给他一杯水。 等他吃饱喝足了,页丹人平和地说:“现在我们该谈谈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齐玉,二十岁。” “我叫元荆,大你一岁。你原来是谁的部下?” “华副元帅。”齐玉顺从地回答着。 “你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面对这个问题,齐玉迟疑着不肯回答。 元荆“哼”了一声,竟探手伸入被中,一把握住他的玉茎,道:“好好问你话你不说,是不是一定要这样才肯说?” 齐玉“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双手抓住了元荆的手腕,但他体力尚未恢复,元荆握住的又是那么一个脆弱的地方,齐玉不敢太用力去拉,因此元荆便毫不顾忌地揉捏他的阴茎。 这种玩弄令齐玉既抗拒又快慰,他颤声哀求着:“不要,求求你!” “这样你就求我了?如果我再压到你身上,你会怎么样呢?快回答我的问题!放心,我不想去害你的家里人,只是想多知道一些你的事情。” 齐玉被他软硬兼施,折磨得不敢再拧着,只得说:“我家在云州,家里还有娘和妹妹,求你放我回去吧,我不放心她们。啊!…” 元荆听了他的哀求,加大了力度揉弄他的阴茎,齐玉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性事,身体十分敏感,被他这样折磨,很快就支持不住,身子一抖又泄了出来。 元荆擦干净了手,看着软倒在自己怀里的齐玉,道:“今后你就是我的阿郎,给我乖乖待在北凌吧,休想从这里逃出去。你想回家也简单,等我们打下云州,你就可以回去见你的亲人了。” 听他这样说,齐玉的心彻底凉了。 齐玉本来已经精疲力尽,现在吃饱了饭,很快困意上来,靠在元荆怀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5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5 里睡着了。元荆看着他放松睡去的样子,开心地一笑,伸出手去在他脸上摸摸捏捏,又低下头不住亲吻,直到弄得够了,才将齐玉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让他好好休息。 齐玉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军帐中人影晃动,同帐的页丹武士已经起身了,他们利落地洗漱,然后便出去早操。 元荆弯下腰亲了他一下,道:“你再睡一会儿,很快就要吃饭了。” 齐玉向后缩了一下,这一动才发觉自己是全身赤裸地裹在被子里的,他立刻羞的脸上像火烧一样,低声求道:“求求你,给我件衣服好吗?” 元荆笑着说:“何必穿什么衣服,反正一会儿也是要脱下来的,再说你这样子就没办法跑了。这几天你就委屈一点吧,什么时候顺从了,什么时候再让你穿衣服。”说完便走了。 齐玉缩在被子里只觉得羞耻无比,他也明白今后随时都会被侵犯,又急又怕,不安地在被子里翻着身。 果然,之后的日子里,元荆几乎每天都要同他做上一两次,而且基本都是在白天,因为晚上大家都要休息。每当这个时候,其他页丹人就会知趣地离开,这让齐玉稍微好受一点,如果做这种事的时候再有一群人看着,他立刻便会一头撞死。 开始的时候,齐玉每次都会反抗,他现在吃饱了饭,身上有了力气,元荆要制住他还真需要费些力气,但齐玉终究不是元荆的对手,再加上身处敌营本来就害怕,又已经被上过一次,不可能拼尽全力,因此最后总是被制住。 元荆将他双臂拧到背后缚住,就会笑着劝他:“何必总是反抗呢?你已经被我做过了,按蔚族人的说法,就是已经失了贞洁,失节的女人不是都要嫁给占有她的男人吗?你乖乖地听话,省多少事呢。” 齐玉愤愤地说:“我不是女人!” “所以才让你做我的阿郎,而不是做我的老婆。”元荆说着便将齐玉压在自己身下。 齐玉惊慌地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如何有被他分开了,两人的下体已经抵在一处,元荆的欲望硬邦邦地,热得吓人,如一根棍子般戳在自己私处。齐玉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立刻便扭动起了身体,这一下两人的摩擦更加大力,不但元荆的性器更加粗大,连齐玉的阴茎也挺立了起来,看着自己这样的反应,齐玉万分羞愧,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有反应。 元荆嘿嘿笑了两声,伸出手指便去扩张他的甬道,齐玉不舒服地扭动着,但却逃不开手指的侵犯,当元荆觉得差不多了,便按住齐玉的身体,将***对准肛口插了进去。 齐玉惊叫一声,用力挣扎了起来,元荆“哼”了一声,强力将性器向里插得直没根部,稍停了一下,便快速抽插起来。 这一次不像第一次那么疼,齐玉感受到了更大的快感,身体不住地颤抖,两条腿更抖得厉害,开始的抗拒都变成了迎合,嘴里也不再呼救,而是吐出了娇媚的呻吟。 元荆见他这个样子,更加兴奋,带着他一次又一次攀向欲望的高峰。 当元荆终于心满意足的时候,齐玉常常已经软瘫在那里,再说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里,齐玉不是在满足元荆的欲望,就是休息以恢复力气,穿不穿衣服倒真问题不大。 见自己的反抗毫无用处,齐玉渐渐就放弃了,任元荆抱住自己交欢,而元荆见他态度软化,便也温柔了许多,元荆的技巧很好,现在更是体贴地照顾齐玉的感受,细致地抚慰着他,让齐玉沉浸在性事的如潮快感中。 性事之后洗净身体,元荆便给齐玉穿上衣服。齐玉抚摸着身上的衣物,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现在才知道能够穿衣服的感觉有多好。 而此时元荆的兴趣也不再仅仅是占有他的身体,而是常常搂住他同他说话,问他喜欢什么,每天在想什么,还给他讲自己的事情。齐玉最先不肯讲话,元荆就微笑着抚弄他身上的敏感处,齐玉受不住这种挑逗折磨,很怕元荆兽性大发又压上他,只得和元荆说上几句。 每天这样被逼着和元荆说话,齐玉逐渐便习惯了两个人的对话,元荆的话语一点点撬开了他紧闭的心,元荆也一点点走进了他的心中。自从被俘之后,齐玉日日活在痛苦和恐惧中,现在有人这样温暖诚挚地对待他,他不知不觉间开始依赖两人的这种关系,不住向那光与热的来源靠近。 感觉到齐玉心态的变化,元荆更加用心抚慰,他知道这时是收服齐玉的关键,因此不但在床笫间使尽手段,平时更是细心劝导安慰,妥帖照顾,让他不要想家,安心跟着自己,使齐玉无论在肉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离不开自己。 齐玉此时身心都很脆弱,果然渐渐陷溺于元荆所给他的温暖,当心中不再那么抗拒之后,周围的页丹人给了齐玉新的感觉,他们热情直爽,待自己很诚恳,总是帮元荆看住自己,不让自己自杀或逃跑,没事就和自己说话,让自己别胡思乱想,好好顺从元荆。 这些页丹人之间感情真的很好,只因为元荆看上了自己,他们就全都在一旁帮忙,兄弟般对待自己,齐玉这时真的很难把眼前的页丹人和战场上以及俘兵营中那些凶狠的页丹人联系在一起。 见齐玉已经开始接受自己,元荆十分高兴,便把齐玉带出军帐让他透透风。页丹人能歌善舞,晚上常常围着火堆唱歌跳舞,元荆硬拉着齐玉也参加。齐玉最初很拘谨,但那种热烈的气氛终于让他快乐起来,任元荆拉着他的手跳起舞来。 打那以后,齐玉的行动自由了许多,虽然仍不能走得太远,但在军帐周围随便逛逛是没人管的。 这天他来到一间军帐后面,突然听到一阵暧昧的呜咂声,注目一看,原来是两个男子正在亲吻,其中一人看到了齐玉,连忙挣脱了对方的钳制,低头喘息着。 齐玉刹那间看清了他的脸,脱口而出:“墨郎!” 原来那人正是之前被带走的同伴墨郎。 墨郎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齐玉,原来你也在这里。” 两人在这里相遇,心情都十分复杂。旁边那个页丹人见了他们这个样子,爽朗地一笑,道:“原来你们两个认识,那么好好聊聊吧,我先走了。墨郎,早点回来,快吃饭了。” 墨郎点了点头,齐玉则感激地说了声“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6 雏凤翻飞老凤栖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6 谢谢”。 看着页丹武士的背影,齐玉问墨郎:“你成了他的人吗?” 墨郎默默点头,片刻之后问:“你呢?” 齐玉苦笑两声,“和你一样。你被带走没几天,他就把我带走了。他把我…” 齐玉说不下去了。 “别说了,大家都是一样,这营中被他们占有的蔚族人有很多呢。大家开始都是不从,后来还不是都这样?” “他对你好吗?”齐玉试探着问。 “很好。否则我也活不到现在。开始时我恨死了他,后来被他整治得怕了,他就又来用好话哄我,我又累又怕,就屈服了。不过他现在对我实在是好,我不敢也不想反抗了。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对我,我就跟了他了。”墨郎的眼圈有点发红。 “别担心,他会一直对你好的。”一个声音在齐玉身后响起。 齐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元荆。元荆笑着搂住齐玉,说:“我到处找你,你出来够久了,跟我回去吧。” 齐玉尴尬地看了墨郎一眼,便被元荆拥着离开了。 元荆临走还对墨郎说:“我们页丹人没有三心二意的,你大可放心。还有,心里有什么事要告诉他,要让他知道你在想什么。” 齐玉觉得元荆这几句话像是也在说给自己听,心中莫名安稳了。 元荆看着他,轻声说:“这下放心了么?”说完便狠狠吻住了他。 齐玉被他炽热的双唇封住嘴巴,心中莫名一甜,本想就任他吻下去,但马上想到墨郎正在后面看着,于是就轻轻挣扎起来。这一下反而惹来元荆更大力的钳制和更炽烈的吻咬,齐玉不敢再挣扎,闭上眼任元荆吸吮着自己嘴中的津液,发出连自己都脸红的咿呜声。 元荆尽情地吻着,满意地笑了。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