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正文 第 1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 章 【你的用户名】整理 惟盼莫迟归 正文 第一章 相遇 她,抬起慵懒的身子眯着眼轻数园子里飘飞的柳絮,任由那无牵无挂缠绕、流连~~瞬间失神,早已遗忘的记忆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扑面而来........“那年…那月…那日,是和今天一样的午后吧.......。”她喃喃自语着。那年,莫夕颜刚满十六岁。着一身莲藕长裙,鼻尖上渗出丝丝汗意,带着贴身的丫鬟从生日宴席上偷偷溜进了那个废弃的后花园,在春风里荡着秋千,无忧无虑的欢笑声荡着飞到了天外。“小姐,我们不能溜出来太久,老爷很快就会发现的。”小可这个丫头总是在我最开心的时候扫我的兴,唉,也不能怪她,毕竟爹爹一生气,总是拿她们撒气,心念一及只好悻悻道:“好啦,好啦,这就回去。”小可无可奈何地看着走在前面任性的主子,摇摇头紧紧跟上去。这个园子是原来府中一废弃之处,虽然无人打理,可这里仍然春媚秋实,一园子的翠绿欲滴,当初发现这块宝地时,那感觉就像找到了世外桃源一般,于是便毫无理由地喜欢在这里欢笑,喜欢在这里自由奔跑。看着盛开了一地的蝴蝶花,嘴角又挂上了欣喜,目光稍移之下突然一怔:为什么那片白色的蝴蝶花从中竟有一抹刺目的鲜红!顺着可疑地鲜红寻去拨开乱丛,突然莫夕颜发出一声低低地惊叫,惨白着玉容簌簌发抖。小可看到小姐一反常态地模样,不由心慌起来,急忙探身去瞧,这一看立即惊出一身冷汗,那草丛中竟然一动不动卧着一人,浑身血迹,也不知是死是活,只是右手中仍然紧紧握着一把黝青铁剑,白色的剑穗上也已沾满血污。“小...小.....小姐!怎么办?要不要找人来啊?”小可惊慌失措地喊着,“别声张,先看看这人是不是还活着。”定下神来的莫夕颜反而不害怕了,她走近那人身边,俯身仔细地瞧向那人,她不知道,这一眼将看尽她一世情缘,成为她生生世世的牵挂与痴迷。 眼前的人静静躺在后花园阁楼的床上,苍白地睡颜、微弱地气息无一不显露出这人目前堪忧的境况。坐在床边,莫夕颜正对着那张有着高傲华美的惊艳容貌出神,即使在昏迷中仍然透露着凛然狂放的气质来,他是谁?从哪儿来?为什么会满身血污身负重伤?夕颜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要是先生在就好了,他见多识广肯定知道要怎么办,才不会像我一样束手无策。”莫夕颜皱皱眉。 那人身上的伤口面目狰狞地让人恐惧,“幸亏先生教过我一些医术,”莫夕颜暗暗庆幸,颤抖着手几乎将那人身上的伤口都上了药裹上纱布,这一场折腾下来,莫夕颜已经汗湿重衫,可这人却始终没有醒来,只是下意识痛苦地紧咬着双唇,夕颜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回到府中,莫夕颜一直心不在焉的,总是惦记着后花园里的人,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夕颜推说累了,要早点睡,便急急离了宴席,偷偷来到了后花园。 “他还是一直没有醒过来吗?”“是的,小姐,要不要告诉老爷啊?我们这样会不会有麻烦啊?”“小可,不用害怕,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只要你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别想的太多,容易老。”莫夕颜眨眨眼。小可翻翻白眼,不禁对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地小姐腹诽起来: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啊,摊上这么个主子,整天就想着江湖上的那些英雄豪杰的事情,还想要闯荡江湖,都是先生教坏了,老爷要是知道了定要赶先生走,这整天爱幻想的小姐说不准哪一天就糊里糊涂地惹上了麻烦,我好命苦啊! “唔”!一声微弱地呻吟溢出,小可眼睛一亮:“小姐,他好像醒了!” 第二章 相对 床上的人紧蹙着眉头,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眸子,模模糊糊中看到两个人影立在面前,身子立即紧张地绷紧,“这是哪里?你们是谁?”声音嘶哑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使劲想抬起身子,却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觉得浑身像火一样地燎烧着,稍一动弹,就像有千万把刀锋在身体里狠狠地撕扯,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你伤的很重不能乱动,这里很安全,放心吧,不会有人发现的。”看到床上那人痛苦的表情,莫夕颜心里一紧,不禁急急上前低声安慰。他像是听到令人安心地声音,随即放松下来,又昏睡了过去。就在这昏昏沉沉中过了两天,莫夕颜也每日亲身煎药侍于床前,渐渐地那人的伤势也慢慢好转,眼见他的脸色不再苍白,人也渐渐开始清醒,莫夕颜心里盛满了欢欣。第三天他终于能够坐起身来,却是整日默然地望着北面,好像焦躁不安又满腹希望在等什么人似地,只是那把黝青的铁剑竟连主人昏睡时都不曾离手。 清晨,莫夕颜一早就来到后花园,那人已不在阁楼中,小可急忙出去找寻,终于在那片桃林中找到了那个苍白的身影。莫夕颜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直立在桃树下挺拔的身姿,不知怎么地,满园的春意竟然有着一丝冰冷,不知道是在晨风中站久了,还是那个挺拔的背影恍惚中有微微颤抖地错觉。突然间,夕颜好像感觉这个人随时会消失,像风像雾,可能有一天连曾经相遇的经历都会抹去,何必再去究竟他是谁。可是心底的某个角落却在狠狠地撕裂,渗出痛流出血。每每想到这些,莫夕颜心里就会没来由地一阵刺痛。小可这丫头机灵的很,看出了自家主子对那人的与众不同,小姐的性子是何等地高傲,对于多少世家公子的求爱连正眼都不会瞧,偏偏对这个神秘莫测地白衣人另眼相待,事事亲力亲为。不过也难怪,世上有几人能与那人相比,那姿容分明不是凡尘中人,倒像是从天上来的,不染一丝尘埃,艳若桃花的面容上隐隐流露着华贵的冷傲,眉目之间神采如夜空中繁星璀璨。每每看到他,小可便连头也不敢抬,因为怕耀了自己的眼,也会变得和小姐一样常常失神。缓缓来到桃树下,就看到那人一手持着宝剑,一手捧着酒壶,坐在朝晖里,任由寂寥萦绕,“猫儿,你现在在哪里?不要让我这样担心牵挂,为什么你还没有来找我?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可要我等你来见我,要等到何时啊,你还平安吗?你不说一定有办法脱险的吗?......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你呢?”落寞地神情中吐出这些喃喃自语。猫儿?难道就是他思念的人?夕颜心中一怔。“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这次我们可以全身而退,度过难关,换天下平安后,我定要和你饮上三天三夜的女儿红,到那时你可不要再找借口!”眼角不经意的荡起一个微笑,眸中蓄满了轻轻的温柔,霎时春风拂面,温暖沁入心扉。 第三章 其人何是? “猫儿......猫儿,”莫夕颜听着眼前人的声声呼唤,念头百转之下眼光扫到那人手中的宝剑,思虑良久,终于心中了然!她缓缓走到白衣人的身边,轻轻唤了声:“白玉堂,白五爷?”果然,那人蓦然转身直直盯着她,面上冷寒如冰,眼中透出摄人心魄的杀气。 莫夕颜见此情景,心下已猜到几分,她并未躲开白玉堂的杀意而是直直地迎了上去,坦然开口:“白五爷莫疑,我若对你有恶意,也不会施救与你。”白玉堂仍未有所动作,但杀气已然减弱,两人就这样对恃着。半晌,莫夕颜终于叹了口气,“白五爷定是心中疑惑,夕颜应该是一个不懂江湖之事,不知世间人情只知安逸生活的官宦家小姐,怎会知晓你的身份?”看着白玉堂如雪俊颜,莫夕颜心中隐隐作痛,强自微笑道:“虽然我身在官宦人家,但父亲却给我请了位世外高人做先生,先生原本是江湖中人,虽很久不在江湖中走动,却对这天下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他虽不教我武功,却常常将江湖上或朝廷中发生的一些大事当成故事说与我听,而近几年来,江湖上发生的最大最轰动的事就是您锦毛鼠白五爷与御猫展大人的名号之争,先生与我说这事时,我当真对二位好奇向往的很,都说当年白五爷为了这“鼠猫”名号打上开封府并盗走“三宝”誓要与展昭一决高低,此举轰动天下,鼠猫之争愈演愈烈,不想自此后,你二人竟惺惺相惜,结为了生死之交,从此阙影相随。如今听你口口声声唤“猫儿”,再见你手中宝剑与先生所述相差无几,所以,小女子才会冒然猜测白五爷的身份。” 白玉堂自别人口中听到这段往事,想到与展昭的相处,不由痴了。霎时,那人的眉眼、那人的唇齿、那人的嗔态、那人的隐忍委屈、那人的风情、那声声“玉堂”绵软迷离…..那人的一切一切蜂拥而入脑海,原来那猫的点点滴滴已慢慢渗入骨髓,融入骨血,不能抵挡,情不自禁地陷入,却永远也不想挣脱出来….眼眶一阵酸涩。 “好吧,莫小姐,既然如此,五爷我信你,但我明日就要离开了,救命之恩,来日必报!”好不容易从过往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的白玉堂决定要尽快离开,必须争取时间,将那东西交到开封府,然后……猫儿,我定回去找你,我不能再等下去,我和你要祸福同担,生死相随!等着我!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走,我知道你定有万分紧急的大事,可你身体的伤口虽好了,但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你体内有宿毒未清,而且只要你一妄动内力或过于劳累此毒就会发作,幸好,我先生曾教过我治疗很多疑难杂疾,现在只要按照这些方子慢慢调理就能将此毒彻底解除,所以你不能这样就离开啊!”白玉堂何尝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毒,他恨恨地想,如若不是中了毒,自己也不会受重伤,更不会逼得展昭出了“暗度陈仓”的计策,可是怎么能够让展昭一人在那里苦撑一个死局,展昭!原本是应该由我来守护你啊,即使是失了性命,丢了魂魄,也要坚守在你身旁,可你却用那样哀求的目光逼我离开,猫儿! “我能等,但他却不能再等了!”白玉堂的目光开始燃烧,血液也嘶叫着沸腾起来。 莫夕颜明白了不可能将白玉堂劝留下来,她想不通也不懂,白玉堂和展昭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情怎样的骨血纠缠,但她知道,自己终究放不下眼前这个冷傲俊美的人,抬起头,她淡淡一笑,“白五爷,你走可以,但我要随行,没有我帮你,你根本到不了要去的地方,因为你身上的毒随时会发作,只有我可以帮你。” 白玉堂眉梢一扬,冷声道:“你在威胁五爷我?!” “不是,白五爷笑傲天下,小女子怎敢威胁你,我只是想帮你,也是…..“帮他”!”莫夕颜一字一句斟酌着出口,眉目中却流露出一丝哀伤。 “帮他”?白玉堂一怔。 顷刻无言,“好,明日同行。”不多说一字,转身便走。 莫夕颜不由松了口气,可心却被什么揪紧了,没想到说出一个“他”字竟然赌赢了!南侠展昭,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那样一个飞扬狂傲、无视天下的人为你光芒尽敛,甘心赴险赴死! 第四章 纠缠 漫天风雪,茫茫黑夜。 一望无际苍茫的雪原上远远出现一个身影,身影踉跄不稳,几乎随时要倒下。雪越下越大,风如刀子一般割在脸上,冰冷的刺骨。 没有任何感觉!感觉不到痛,甚至感觉不到冷!只有身后雪地上留下一路的血迹,开出耀眼的血花!却也很快地被大雪淹没,仿佛天地间都被狂风暴雪肆虐着。身上蓝衣已成深黑色,伤口大都已经腐烂,蓝衫紧紧贴在肌肤上与伤口粘着结成冰,分不清是冰雪还是冰血,手中持着的那柄上古神器也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身体里的热量一点点散去,只剩冰冷的躯壳还在继续支撑着没有倒下。 “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安回去,答应我!我们还要一起饮马江湖,如果你失约,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好,我答应,一定会回去,那坛女儿红定要和你共饮!”那支撑起残躯在风雪中挨了两天两夜的竟是这两句话! “我不能倒下,坚持下去,不能对他失约!”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往前挨了几步。好像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远处是一个村庄吗?已经到了宋境边界了吧?好像是吧? 终于.....回来了......!? 最后印在脑子里的是一个村庄的模糊影子……. 是什么?是梦中思念故乡的雨夜?是柳絮临窗拂过,风里有湿暖氤氲的香?是已经离开了那个噩梦般的所在吗?为什么这么温暖?缓缓睁开迷蒙的眸子,周身仍然沉浸在想象的景物中,可是刺骨地痛楚立时袭来,顿时将他从混沌中拉出来,猛地想坐起身子却丝毫无法移动,额上冷汗已渗出。 “你终于醒啦?!师傅,师傅,他醒啦!” 床边坐着一个7、8岁大的孩子,圆圆的脸上掩饰不住透出惊喜。他环顾了屋内的情景,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了然:被救了…...!原来我真的还活着!布帘被掀起,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从外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地米粥走进来:“这位小兄弟,你终于醒了,冻坏了吧?快喝点热粥暖暖身子!”浓浓的香气携着温暖扑面而至,他赶紧抬起身子,伸手接过热粥:“谢谢大嫂。”整整三天水米未进,透支着心力和体力与李元昊派出的一批又一批的高手周旋交锋,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凭着一股信念支撑到了这里,直到这时才感觉到全身上下五脏六腑肆虐地疼痛,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就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也控制不了腹内肠胃的阵阵巨痛和痉挛。霎时间,他冷汗布满额头,脸色泛青。“小兄弟,你伤的很重,是不是伤口很痛?”那位大嫂关切地问。 点了点头,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 “娘,这位哥哥好像很疼的样子,我去找师傅来给他上药止痛。”孩子转身要冲出门去,“哎呦!啊?师傅!你回来了!”孩子抬头看到撞上的男人,不禁欢快地喊起来,随着带进了门外的寒气,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跨了进来。 细细看着面前虚弱苍白的面容,昏昏然躺在床上,星眸中已无半点神采。男人按下心中一阵阵悸动,沉声吩咐妻儿:“你们先出去把那些草药捣碎再煮一下,一会我再帮他上药。小峰,你去帮你娘。”叫小峰的孩子忽闪着大眼睛,连忙跟着母亲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虽然虚弱却在听到那个男人声音的霎那浑身一震,急忙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于是看到了那个站在屋内的人:“是你…….!?”一颗心慢慢往下沉。 没想到是吗?呵呵,”高大的身影低笑着。 “昭,别来无恙啊!” 垂下眼眸,展昭不禁暗自苦笑,还是没能逃脱啊……..~~! 再次抬起头来,双眸中已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虽虚弱无助却给人坚定不屈的感觉,微微一笑,满室春光乍现,“虽然还是没能逃出你的手心,但我不会放弃,所以,不要白费心机。”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人,身为一国之君的李元昊不禁一阵失神,他发现,从他认识展昭那一刻,他就经常会为他失神,这是怎样一个人啊,温润如玉的性子,苍白虚弱的面容,微蹙的眉梢,却仍然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那一双清澈见底的明眸中似蕴藏着星辰,融进了月华,当他看着你的时候,却不容忽视的感到深深的忧郁,那丝忧郁似要将人生生吸附其中,让人忘了整个时间。不知身处何地,甘心和那眸光纠缠至死,至死方休! 掩下眼中复杂难明的情绪,李元昊不由自主地压抑了怒气,耐着性子缓缓道来:“我知道,堂堂大宋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绝不会是浪得虚名,贪生怕死之辈,但你宋朝皇帝昏庸无能,奸人霸行朝纲,鱼肉百姓,难道就因为当今天子是宋氏,你就可以不顾天下百姓疾苦誓死相随吗!?而我西夏虽地处荒凉,不似你宋国富饶丰硕,可我们胸怀大志,勤勉治国,终有一天会逐鹿中原,问鼎天下是迟早的事,以你的身手和谋略留在我身边定会大展宏图,你又何必固执己见,执迷不悟!”“你错了!我不管天下姓什么,我在乎的是两国战事一起,祸及百姓苍生,万里烽烟中平添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你们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何尝是为了天下百姓,我虽一介莽夫,不懂如何治国平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手中这把剑守护身后这一方青天!”语气淡淡却坚定地回答。 一直都知道说服不了眼前这人,一直知道他的身负的大义有多重,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劝服他,忍不住希望留他在身边李元昊一时间念头百转,踌躇难定,不由怒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为什么要逼自己到绝境!!我不可能让你带着那东西活着离开西夏!”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2 章 轻笑中抬起头,那似清风的眸光闪耀:“陛下,展昭自从踏身江湖朝廷,就已将生死至于脑后,以天下苍生之福祉为己任,不畏权贵,不畏生死!纵然是必死之路,也必要重于泰山!但无论深陷何种绝境,展昭仍然不会轻易放弃求生希望,故今日之局对于展昭而言还未成死局!” “好一句必要重于泰山,好一句未成死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死中求生,拿出你南侠的本事来,不要叫我失望啊!”李元昊挑着嗜血的唇角眯着眼盯着眼前的人。 “不过那个白玉堂竟然能够在十绝阵中突围而去,倒是出乎了朕的预料,展昭,你是不是在等他带人来救你呢?或许盟书已经不在你身上了?”李元昊阴冷着脸看向展昭。展昭眼中一丝清亮飞逝而过,随即垂下眼眸,“陛下,那盟书自然已不再我身上,但也不会在白玉堂身上,因为我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决定,在知道能够突围十绝阵的机会几乎没有的时候,我又怎会把盟书放在我们身上!”“可那白玉堂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舍了你,独自逃生,我听说在开封,那白玉堂和你是生死之交,有过命的情义,这样的情义在生死面前还不是不堪一击,大难临头之时,能够选择保存自己和实力才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境地立于不败之地,你所谓的情义,又有何意义?!不如弃暗投明,择良木而栖!” “陛下不懂白玉堂又怎能妄意评价,白玉堂虽是随性之人,但在国事大体却从不曾妄为,他虽舍我而去,我也绝不会怪他一丝一分,更何况这是我和白玉堂之间的事情,外人怎可足道!”展昭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感觉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李元昊好似被这样的淡定激怒了,挟带着满身怒火跨到展昭面前,紧紧掐住展昭的脖子:“展昭!你不是说未成死局吗?好!我今天就让你彻底死心,但如果你肯说出盟书的下落,我可以考虑放了你!说啊,你这满身的伤还能坚持多久!” 随着指力的加重,展昭觉得肺中的空气已被压缩到极致,无法呼吸,身体却也不能动弹,渐渐地身子发软,眼睛却始终瞪着李元昊,可脑海中却清晰的浮现出白玉堂睨视着自己,似笑非笑地指着自己口里骂着:笨猫,呆猫,木头猫!暗自苦笑~~~对不起,玉堂,我找不到你了~~~看来我真的要失约了! ......接着一片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 第五章 疯狂 重修 此时的李元昊满眼都是展昭淡然漠视的神态,他嘶吼着紧紧掐住展昭的脖颈,好似要将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出来,脑子里一直叫嚣着:展昭!展昭!你不愿臣服于我,那就归于尘土吧!忘记一切的疯狂着暴怒着......! “陛下,你当真舍得杀了展昭吗!”刚刚进门的谋士张元看到这一幕惊呼起来!浑身一震,惊觉手中的身躯无力软倒,慢慢向下滑去。像有一记重锤猛击在心上,李元昊突然惊醒过来,惊慌地松开双手,茫然的看着眼前那惨白毫无气息的面容,那似有淡淡泪痕的眼角,那紧紧闭着的双眸好似再也不会映射出清澈的波光,一刹那,李元昊的心慌了也乱了,他突然惊恐起来,怕再也看不到那人温暖的笑颜,看不到那人深邃清明的眉眼,看不到那人的云淡风轻,看不到那人如苍松一般挺拔的双肩。心好似裂开一般痛!他颤抖着双手,不敢相信情绪从来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的自己竟然会失去理智,那人是自己一心要征服招揽的人,自己怎么会杀他!颤抖着手伸到展昭鼻下探他的气息,心一沉,没有一丝气息。李元昊不由大惊对着门外的侍从喝道:“快传太医,将太医院所有的人全都叫来!快!”转身抱起绵软的身躯,急急轻放至榻上,运内力与手掌贴上展昭的身体,期望可以保住展昭的那丝未散的魂魄。不消一刻,太医们到了,李元昊撤下掌力,阴沉着脸对进来的人说道:“这个人朕不许他死,你们都听清楚,就算他到了鬼门关,朕也要他还魂,否则,你们所有人都要陪他一起入黄泉!”那些太医们听了,哪敢怠慢,倾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救治着榻上之人。而张元此时却紧缩眉头,待立一旁。 ........在赶往开封的路上,莫夕颜看着走在前面的白玉堂,不由暗自神伤,这一路上,白玉堂始终不肯与自己并肩而行,他满怀心事一心赶路,好似在与时间抢夺着什么,这些天不分昼夜的赶路,终于到了开封城外,莫夕颜暗暗思忖,如果不是伤势未好,无法急着赶路的话,白玉堂一定会用上轻功吧。“白五爷,我们已经赶了几天的路,很快就能进城了,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我有点累了......。行吗?”揉着酸痛的腿脚,莫夕颜终于提议出声。白玉堂停下脚步,转身看看莫夕颜,这个娇俏的女孩子满面尘土,早已没了当初千金小姐的模样,恐怕这样的辛苦也是到了她极限了吧,真是麻烦!可她这样狼狈毕竟还是为了自己,白玉堂皱了皱眉,“前面有间茶肆,进去喝口茶吧。”走进这间茶肆,白玉堂眼光流转,径自走到一张靠墙的桌边,叫了一壶茶和一些点心。莫夕颜坐在对面,虽然一边揉着酸痛的腿脚和肩膀一边喝茶,可眼光却一刻没有离开白玉堂。此时的白玉堂却思绪万千,他和猫儿曾经也来过这里,就坐在这张桌子旁,那猫当时正在为追捕一个逃犯劳心劳神,自己怕他为了公务而伤了身子,硬是将他拉到城外散心,记得当时那猫一直心不在焉,当白玉堂的脸都快结冰时,那猫才有所察觉,不由内疚地请白玉堂喝茶赔罪,就在这茶肆里,那猫坐在对面,如玉的容颜映在缭缭的茶香里,如梦一般不真实,白玉堂不由伸手捉住他的手,轻轻抚摸,却不经然被他挣脱, 如愿的看到那猫脸上飞掠过的红云,白玉堂邪肆着笑开了。 莫夕颜看着白玉堂若有所思之后就一直盯着自己,但那眼神绝不是在看自己,却似透过自己在看着另一个人,眼神中忽而忧虑忽而轻快,忽而沮丧忽而得意,那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不由轻轻唤出声:“白五爷?白五爷?”白玉堂蓦然回神,眼神瞬时黯淡下来。 “白五爷可是想到了展大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放心吧,展大人武艺高强,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当然,猫儿当然不会有事!你休息好了吗,好了就走吧!” 哀叹一声,真是自找苦吃啊,瞒了父亲说去见先生,结果却陪着这个不解风情的人吃苦受罪,唉,可自己就是心甘情愿啊。 终于入了开封府衙,白玉堂带着莫夕颜直接拜见了包拯,在书房中,包拯听着白玉堂述说的经过,郑重地接过那份盟书,然后离座,盯着白玉堂,一字一句沉声说道:“白大侠,此次你与展护卫甘冒性命之险潜入西夏盗取盟书,历尽千难万险,为我大宋换得生息之计,本府在这里替大宋的百姓多谢了!本府身负皇恩,肩负天下百姓之福祉,只能为公,不能为私,如此便苦了身边的亲人,苦了....展护卫,如若不是为我,展护卫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身陷险境,所以,本府......” “包大人何来有此一说,展昭他自认公义存与人心,一心为天下为百姓为大人为公理拔剑攘敌,从未后悔!白玉堂为展昭一诺可以闯龙潭入虎穴,只为谢天下筹知己,就算千难万险也要将展昭的交代带到大人手里,至于后面大人和朝廷将如何行事,白玉堂无心管也懒得管,如今展昭生死不明,我自会往西夏一行,定会将大人身边的亲人平安带回,也是将我最重要的人带回,如若不能白玉堂也决计不会再返中原!”白玉堂抱拳朗声道。包拯不禁凄然,自己是知道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情义的,如果其中一个有什么不测,另一个也与死无异吧。“好吧,白大侠,那么本府在此谢过,展护卫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本府会尽快凑请圣上,为你加派援手接应!还有这位姑娘的仗义相救,包拯在此谢了。不如姑娘你就暂时留在开封府,本府会通知你父亲,所以你尽可以放心住下。”白玉堂离开包拯的书房,到了展昭住的屋子,屋子里和过去一样干净整洁,只是主人不在没有了生气,坐在床沿,白玉堂不禁一遍又一遍地低唤着“猫儿.......”泪水悄然落下。 莫夕颜被安排在府中的客房住下,她知道已经没有理由再跟着白玉堂了,经过这几日的调理,白玉堂的毒基本已经清除干净,现在白玉堂很快又要离开,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伺机相救 “展护卫,本府自入仕至今日,俯仰无愧于天地,唯一令本府不安的就是将你从自由自在的江湖带入了争斗无休的朝堂之上,令你倍受冷眼和刁难,这些年来,本府视你为亲子,你要答应本府,一切行事均要以自己安危为重,切勿让我为你担心!”“展护卫,你每次都弄得大伤小伤内伤外伤还加毒伤一大堆,你是不是想考验我的医术啊,你可要小心点啊,下次再弄得浑身是伤,我就要你尝尝最“好喝”的药。”“展大人,伤还没好又偷偷跑出来巡街,这次可被我们四兄弟给逮住了,这几天我们就轮流看着你,看你还敢不敢不听大人的话!” …….是大人、先生和开封府的一班兄弟们在和我说话吗?很遥远也很模糊~~ “展小猫你又失约!说好陪白爷爷一起喝酒,害我等一宿人影都不见,是不是又受伤了,让爷检查检查。你这臭猫懒猫从来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再敢瞒着白爷,信不信我揪了你的猫皮!你心里除了装着天下和你家大人之外就没有别的了,有没有把五爷我放在心上啊!臭猫,别瞪着五爷,要是真嫌我啰嗦,我就走了,再不回来了,五爷可不是婆婆妈妈惹人嫌弃之辈!” “不,不要走!玉堂!不要!”慌乱中极力伸手去抓要离去的身影,“不是你想的那样,展昭心里记挂天下安危,同样也记挂着玉堂,展昭愿为天下百姓无畏赴死,却愿为了玉堂而毅然求生,其实玉堂比天下更重要,展昭愿生生世世沉溺在你刻骨柔情中,深陷在你醉人的笑颜里,愿与你刀剑入库,放马南山,因为这样期望着,所以才更加珍惜这有情有义的天下,玉堂,你是懂我的,对吗?”痛楚弥漫了全身,展昭艰难地睁开眼睛,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咽喉似被火灼烧似地刺痛着,一丝迷茫之后,记忆又回到了那天,一丝清明袭来,展昭不由握紧了双拳,少顷,心底涌出安慰,“幸好,我……还活着!” 静静躺在那里,展昭慢慢开始思考起来。 玉堂,你等着我! 白玉堂随身带着昨日公孙先生给的丹药,辞别包拯,在开封府众人期翼地目光中傲然一笑“各位安心。”疾步向府衙外走去,却在回廊下看见了莫夕颜,显然是在等自己。 “莫小姐有事?”白玉堂斜眼轻笑,嘴角上扬,那浑然天成的桀骜不羁硬生生把人的灵魂吸了进去。莫夕颜强自敛了心神,目光从白玉堂面上挪开,自怀中掏出一玉色瓷瓶,抬首细语:“此行凶险,夕颜不能随行,这瓶“雪影”是疗伤圣药,白大哥带上它,日后可能有用。”白玉堂看着莫夕颜桃花含羞的粉面,暗思: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只可惜,风流天下的白玉堂心里有了一只猫,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暖了脸色,接过瓷瓶,只觉得一阵冷香自瓶中幽幽散出,果然不是平常之物,“谢了,莫姑娘,你也自己保重。”莫夕颜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由自主伸出手来,却什么也捉不住。 出了城,白玉堂纵马狂奔,好似要与时间争锋,忽听耳边风声一紧,似有一物自背后凌空袭来,不及多想倾身离鞍,右手微动已将袭来之物抄入手中,刚想看看是什么,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老五,身手还是这么敏捷,这锦毛鼠的名号果然不是白赖的啊!”白玉堂闻言大喜,扭头对着来人喊道:“四位哥哥,你们怎么来了开封?”来者竟是陷空岛四鼠,为首之人则是钻天鼠卢方,卢方走过来,对着白玉堂脑门一个爆栗,“五弟啊,你有事为什么不和哥哥们说,如若不是包大人派人来陷空岛,我们还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哥哥们在你眼里只是个称呼吗?” “大哥,我.....” “是啊。你觉得一个人入西夏救回展昭的机会大,还是兄弟们一起商量着办机会大呢,老五啊,自从你带着展昭上了陷空岛,展昭也就是我们陷空岛的人,难道让我们袖手旁观的看着你一个人去涉险吗?那我们还结的什么义!”蒋平在一旁摇着羽扇眯着眼责怪着。 “各位哥哥,对不起,玉堂思虑不周,给各位哥哥添忧了。”白玉堂嗫嚅着。 “五弟”,徐庆甩着大嗓门,“展小猫是你心窝子里的人,你却是我们心窝子里的人,这次就算是刀山火海,哥哥们也要和你一起去闯!” “三哥”!白玉堂眼眶渐红,紧握着双拳,抬头盯着面前的兄长,“好,哥哥们,我们同往西夏!”重重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啸,展昭,这世上情义永在,亲人之间的热血和情义只有活着才能感受,要活着! ~如血残阳掩映山川,男儿热血似如火余辉散向这无边无涯的天地之间,霎时,萧瑟大地如荼艳丽~~~! 第七章 留在我身边 重修 李元昊阴冷着脸看着面前低头发抖的人,书房里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孟元平,朕命你追回盟书之事你如今办得如何啊?”看着下面簌簌发抖的人,径自又道,“今日宋都传来探报,你可知道是什么内容?”“陛下,臣罪该万死,请陛下…….” “哼,只是罪该万死这么简单吗?你可知道朕的盟友襄阳王、庐州王和震关大将军及他们的家属均与今日凌晨被御林军尽数抓捕,此次还派出无敌杨家军赶赴我西夏边陲,宋帝这些举措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锦衣军统领单田低头禀:“陛下,臣等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不过那展昭和白玉堂武功奇高,所以才会偷袭成功,下臣以为,现在应该增派边境守军,以防突变。另外应该尽快杀掉奸细展昭以防被宋人趁隙救走……啊”!话音未落,一阵血雾如雨洒落,单田已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李元昊竟抄起身边一柄利刃,割开了他的咽喉! 慢慢擦着刀刃上的血污,李元昊周身的空气骤然降到零点,书房里跪着的其他人已经面无人色,几欲瘫软。半晌,只听到李元昊阴戾森冷地声音再起:“朕苦心经营筹谋了十年之久,排除千难万阻终于可以与盟友里应外合一举成事,不想盟书被夺,多年辛劳毁于一旦,现在情势于我军十分不利,难道没有人应该为此事负责吗!单田身为锦衣军统领,不仅失职在前,且推责在后,此等庸人理应当诛!”转身对上长郡侯李长风,“王叔,你以为朕处置的可有道理?”长郡侯是李元昊的三叔,平日暗地里一直与李元昊不和,这次盟书的置放地正是他的府第,若要论失职,可能第一要被论罪的就是他,李长风自知李元昊此举是敲山震虎之意,不禁伏地连呼“万岁英明!经此一事,李长风已无不敬之意,他长叹一声,伏地上禀:“臣下失职,如今被展昭白玉堂坏了我西夏图谋大计,臣无颜面再寻辩言,恳请陛下降罪。”李元昊等了一会,缓缓走向李长风,俯身搀起他“王叔,你是我西夏肱骨之臣,如今更应该上下一心以抗外胁,朕有今日也全仗王叔扶持,朕只希望今后能与王叔坦诚以对,共谋天下,王叔可好?”一番恩威并施,李长风自然惟命是从,再不敢起异心。又听李元昊说道:“展昭此人武功高强,若能留在朕身边,吾必如虎添翼。”李长风已看出李元昊对展昭不一般的心思,心想,恐怕你想的不只是让他为你效力这么简单吧,这几日下来,瞎子也看得出你对他的心思。不过那展昭确是人中龙凤,文武兼备。想了想李长风小心翼翼地说:“目前他一人陷在此地,也不知那仁宗皇帝会不会派人救他。”“那赵祯岂肯为一小小四品护卫而大费周章!”李元昊冷笑。李长风暗地里腹诽,那你还不是为了他而用尽心思。 “不过,你们都听好了,眼下把人给我看紧了,要是跑了,你们的项上人头也就保不住了!”李元昊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屋内跪着的一群人,留下了一屋子浓烈的血腥和震惊转身离开了。 离了书房,便径直到了清流轩,这里是软禁展昭的地方,这个宅院本是李元昊一所隐蔽的行宫,建在边境不远处,有很多军机大事李元昊都喜欢在这里处理,而且这里也更容易探听到宋军的边防情况。走进清流轩,李元昊便急急往床榻上看,床上那人依旧昏迷不醒,想起那日,展昭命悬一线,太医说他伤势过重,且中的毒已侵入经脉,即使服下解药,也无法救治,只能每日金针渡穴,三个月内不能妄动内力,否则会经脉尽断,吐血而亡。 想到这里,李元昊不由心痛,他慢慢自床边坐下,轻轻握住那只冰冷苍白的手,喃喃自语:“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也决计不放你走,我要永远留你在身边,我们回到以前在中原相识的那段日子好好相处不好吗?!昭,忘了你的天下!忘了你的包大人!忘了白玉堂!和我一起共享这锦绣河山,我,我将视你为我的天下!” 回到王府,李长风才惊觉自己已衣衫尽湿,不禁冷汗淋漓。回想当日锦衣军倾巢而出追捕展昭和白玉堂的情形,李长风的眸中竟有了敬意,他怎么也忘不了那日蓝白相间,持剑浴血的场景。 第八章 血战 锦衣军是李元昊钦点的西夏最勇猛的铁军,由李元昊亲自调遣和训练。只有在完成最困难的任务时才会用到他们,能够加入锦衣军的都是西夏最勇敢的勇士,每个人都拥有异于常人的体格和格杀绝技,李元昊曾经用它排除异己,铲除叛逆。它是李元昊最引以为傲的武器,从没有败绩,如出鞘的利刃,见血才会归鞘。 可李元昊万万想不到,如铜墙一般的锦衣军居然在展、白面前一度溃不成军,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破了如神话般坚固的“十绝阵”! 当日血战还历历在目,李长风又一次忆起当时的情形。 锦衣军高手倾巢而出,一蓝一白身影如蛟龙融入在刀光剑影之中,白衣灵动潇洒,剑势招招狠辣无情,剑气过处断肢残体纷然四散!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3 章 蓝衫大气沉稳,剑招如行云流水般飘逸自如,气势压人,剑光暴涨之处,巨阙与画影合璧,更是所向披靡,所到之处竟如进无人之地!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完美结合,好像只要在一处,便能从容天下,傲视群雄。 李长风从未看过如此惨烈之战,却也不觉暗自赞叹,锦衣军的人折损大半,而那二人也衣衫浸血,有别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可随着锦衣军不断地增派人手,源源不断的进攻,展昭和白玉堂竟也一时无法破阵。僵持之中,突然见白玉堂剑气骤减,身形摇晃,立即露了几处破绽,高手过招那容如此,立时,白玉堂身上多了几处深入肋骨的剑伤,形势急转直下展白二人陷入逆势,虽勉力支撑,却从白玉堂苍白的面容上看出他已明显不支。很快,锦衣军将二人隔开,展昭大惊,忽见一人剑光凌厉向白玉堂右肋攻去,苦于被身边数十名锦衣军围困,展昭只能大喊:”玉堂,小心右侧!”白玉堂反身左拧,画影自想不到的地方直取那人脖颈,那人不及哼声已身首异处,虽躲开此招,却再也无力招架来自身后的袭击,白玉堂只觉气血上涌,胸口剧痛,一时间竟无法运功,展昭见白玉堂情形有异,不由急得红了眼,大吼一声,瞬间变招,一阵毁灭万物的狠绝剑气,旋起身边黄沙,冲散了围着自己的锦衣军,冲开了白玉堂身前的数十人,白玉堂知道自己身上宿毒发作,一股寒气直逼胸口,只道自己这次是死定了,电光火石之间,展昭来不及施手相救,竟飞身扑过去,挡住了白玉堂身后的袭击,同时巨阙送出,那人惨呼一声,立时断气。展昭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也震住了场中人,被扰乱心神的一瞬间,展昭咬牙伸手拉起白玉堂施展开绝技“燕子飞”轻盈的掠过几块山石,几个起伏便消失在山崖对面。李长风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绝技,只能望自弗如。望向一直站在身边面色阴晴不定的李元昊,李长风躬身询问,“陛下想如何拿下他二人?” “展昭和白玉堂均已受伤,将此处团团围住,决不能让他二人逃脱!” “遵命”! 李元昊看着展昭消失的地方,不由失了神,蓦地猛然出声:“记住。要活捉展昭!” 不想第二日,展昭一人应战,而白玉堂竟袖手旁观还在一旁奚落,“御猫,今日是看你本事的时候了,白爷爷我不陪你玩了,我可不想为了什么狗屁盟书丢了性命。”展昭怒喝:“白玉堂,这就是你五鼠的大义所为吗,你怎能为了自己的性命置天下安危不顾,这就是你的义薄云天?你不怕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你我生死有诺,白玉堂,你记住,展某今日若能全身而退,他日必寻你报这无义之仇!”白玉堂只是冷笑,“原本我只是到这里来凑凑热闹,也没打算帮你这御猫的忙,世人尽知猫鼠不两立,五爷我何必蹚这浑水!你要向朝廷尽忠,五爷我可没那志向,展昭,你还是想想怎么破阵,怎么保护你那宝贝盟书吧,五爷我不奉陪!” 随即白玉堂冲着李元昊所立之处大喝:“李元昊!今日如此大场面来对付我二人,当真是一国之君的风度!不过,我与那猫不同,他是忠君报国的官家人,我却是逍遥自在的山野之人,今日爷腻了这活,不想再浪费时间,你们要取盟书还是想想怎么赢那展昭!”见白玉堂竟打算弃展昭而去,李长风大喜:“展昭,你可听见了,今日你交出盟书便可与白玉堂一起脱身!”展昭面露愤恨,拔剑而立:“白玉堂你枉自称侠义,展某看错了你!”白玉堂闻言竟是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破阵而去,李长风看向李元昊:“陛下,那白玉堂以性情乖张出名,此次竟舍弃展昭而去,我们要不要派人追击?”李元昊目露不屑:“江湖草莽无甚见识,更无湖海之心胸,也罢,让他走就是,抓他毫无意义,反辱没了朕!”任由那白玉堂绝尘而去,李元昊竟一眼未瞧。没想到发生如此变故,锦衣人看到展白二人反目,便更疯狂地集中扑向展昭,因为很显然,盟书定在展昭手中! 漫天黄沙中,展昭深陷苦战,昨日剑伤也皆尽迸裂,李长风冷笑:“展昭,束手就擒吧,连白玉堂都舍你而去,你又何苦一人死撑,交出东西来,饶你不死!”展昭傲然一笑,“盟书就在我身上,但要想拿走,还要看我手中的巨阙答不答应!”手腕微动,巨阙凌光四射。那日蓝衫尽血染,惨惨落日中,展昭手持巨阙,温润不再,宛如地狱修罗,带着绝杀狠厉,翻飞的衣袂间映着毛骨悚然的森寒杀气,阵阵惨呼嘶叫,身形流转之间,剑气浩瀚无边,万道寒芒骤洒,狠绝且傲然。分不清是人是剑还是风! 死亡、重生,那温润之人竟能散发出如此骇人能量。 锦衣人倒地霎那竟见到那绝美悲悯的面容,死亡!竟然还能感到一丝温暖! 那一战自清晨到深夜,直到最后展昭带着身上无数的剑伤和毒伤突出重围,那一刻,李长风重重的舒了口气。李元昊却痴迷地望着那人脱逃的方向默然不语。 想到这里,李长风不禁暗自懊恼,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白玉堂与展昭反目,竟是暗度陈仓的权宜之计,这两人是一个甘愿牺牲,一个甘愿被天下人耻笑唾骂,实在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之士,若大宋再多出几个展昭或白玉堂,那西夏怕是永远没有夺取大宋天下的机会了。 第九章 逃 重修版 夜,静得让人窒息。 紧闭双目的展昭好像还在昏睡,可那微颤的眼睫却昭示着主人并未熟睡,他在等待~~~! 几天下来展昭表面上仍然昏睡不醒,但一直暗暗聚集内力,虽然看不到屋外的情形,但也能听出屋外布防的情况,至少有十个以上不逊于自己的高手防守在屋子四面,而不远处还有锦衣军的侍卫严阵以待,凭目前自己重伤的身体,想要硬闯根本不可能!怎样才能离开,展昭正深思,突然,他感觉门外有人,那人在门外站了好久,展昭知道那是谁,但他没有改变任何姿势,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直到那人轻轻叹了口气离开。那轻轻地一声叹息搅得展昭内心一阵翻腾,过去的回忆点点滴滴涌上脑海,而那门外之人此时也是思绪翻腾,不由自主又长叹一声,一切孽缘皆源于三年前。 三年前,李元昊还未登基时曾化名李云豪以珠宝商人的身份悄悄潜入中原,这次来中原的目的就是要见机再多拉几个盟友,多招揽一些能人到麾下,为日后一举攻宋打下更坚实的基础。这期间,李元昊广结江湖中和朝廷中的知名之士,而张元、吴昊就是当时结识的满腹经纶、胸怀大志却被宋廷埋没的有才之人。李元昊曾经问过此两人,在这江湖朝堂之上,还有谁值得拉拢结交?张元没有犹豫地推荐一人:“展昭,江湖中人称“南侠”,目前已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供职于开封府,听说此人文武兼修,在开封府帮着包拯破获无数大案要案,深得百姓爱戴,侠义之名誉满江湖,如今更受当今皇上恩宠赐名‘御猫’,殿下若能拉得此人入麾下,加上我等尽力为殿下出谋划策,何愁不能一展宏愿,攻入中原指日可待!”李元昊借刚刚结交的宁王之名宴请了一些当时在朝在野颇有名声的人,其中就有展昭。那展昭本不欲前来后因为宁王执意邀请,迫不得已才赴宴。 李元昊永远不会忘记初见展昭的惊叹,原以为拥有“南侠”如此响亮的名号之人定是威猛大汉,不想竟是拥有那样风骨如斯挺拔的青年人,凝视着那身着蓝衫,身材笔挺,面目俊美,笑容温和,又有着比空中繁星还要明亮眼眸的青年,脑海里只有“温润如玉”这个词。与展昭相识后,李元昊渐渐才知道这个被封为“御猫”的青年肩负着多少荣辱血汗,隐忍着多少不堪冷眼,他用自己的坚持撑起开封的一片青天,换来了天下百姓无私的信任和疼惜。每当遇到险情时,这里的人把他当成一座山,每个人都会全身心的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他。可是,相处时日越久越了解展昭,李元昊就越发清楚的知道,那个看起来永远不会倒下的高山,其实只是一个平凡的血肉之躯,他也会中毒,会受伤,会痛会流血,但从不流泪!他在用他的生命维护着每一个将生命交付于他的人。他将伤痛和危险留给自己,将温暖和平安带给他人,这样的人,又怎能用荣华富贵来栓住,怎能用权势地位来引诱,他是用了怎样坚强的心来承受压力,离开了那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他是用了怎样狠绝的心折了自己的双翼,被束缚在昏暗的官场中,坚定地守卫着那个青天,个中多少委屈又有几人了解。这样的人,李元昊知道唯有用“情、义”相交才能让他与自己推心置腹,肝胆相照。不知不觉中李元昊全身心地被展昭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想接近他,目光整日搜寻着他的行踪,那段时日,李元昊与展昭真的结成莫逆好友,一起谈天论地一起把酒言欢,每当看到展昭那如墨星眸,李元昊心中就会一阵莫名的激荡,甚至一日不见那人,便会坐立不安,心神不定。那时,李元昊就知道自己对展昭有着别样的情愫,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他却有一丝害怕展昭会知道自己的心思,害怕被那人拒绝远离。了解展昭的心怀天下后,李元昊非常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将展昭召入麾下,那些日子,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只想单纯以李元昊这个人来和他相处。直到西夏那边派人送来父王病危的急报,李元昊才猛然惊醒,自己的心沉迷在一个完全不可能得到的人身上,竟将王图霸业抛在一边!李元昊毕竟是枭雄,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终于带着张元等人离开了中原。李元昊清楚的记得离开的那天,没有告诉展昭,只是他一人来到了开封府门前驻立良久,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定要得到你,展昭,你要好好等着我回来!” 一别三年,不想再次相见竟是这种情况下,李元昊也忘不了展昭在得知面前的西夏国主就是三年前失踪的“李云豪”李大哥时那种惊疑和不敢置信的目光!那一瞬,李元昊竟然不敢直视展昭的眼睛。他知道,他再也没有和展昭一起把酒共欢的资格了! 听到门外的人走远了,展昭慢慢地将松开的右拳握紧,心中暗暗惆怅起来:昔日好友今朝竟成敌人,自己当真是糊涂,怎么当初就没看出一点点端倪,竟让那李元昊在中原招揽人才长达一年之久! 喉头一股腥味血气涌出,展昭忙定住心神专心运功,运行一个大小周天过后,展昭便知道自己体内的毒已扩散,运用内力已经无法压制,心下黯然,时间已然不多,必须把握时机全力一击。 翌日清晨,李元昊又如往常一般前来探查,看展昭仍然紧闭双目,不禁眉头一皱,淡淡道:“果然是只猫,还是只懒猫!睡了这么久还不肯醒来。莫不是胆怯,怕了朕不成!”顷刻,展昭缓缓张开双眸,平静地直视着李元昊,那眸子墨如深潭,李元昊看着如此摄人心魄的眸光,心里怎么也不能将眼前这温润如玉的人和那日狠绝森冷的身影重合到一处。 “展某只是不想看到自己深陷绝境的狼狈,但绝不是胆小怕死之辈,展某仍然没有放弃离开的念头,陛下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呵呵,朕怎么敢轻视大宋皇帝钦封的“御猫”!怎么敢轻视傲视群英的“南侠”!当年与你抛心置腹的相交也是对你另眼相看,展昭你还不懂朕对你的一番心意吗!”这最后一句,李元昊几乎是咬着牙铁青着脸挤出来的。“当日你在“十绝阵”中的神采让朕折服,可目前你伤势严重,中毒颇深,如不能静心治疗,恐有性命之危,更何况你现在无法妄动内力,否则就会心脉俱损,到时回天乏术,朕可不想让你死,所以,你也不要轻举妄动。” 展昭轻笑:“好一个与我“抛心置腹”的相交!陛下的肝胆相照原来就是这样的!如今何必多此一举,杀了展昭就少了份威胁,想要展某屈服,却是永无可能!” 李元昊嘴角一勾,突然俯身,嘴唇贴上展昭的耳垂,轻轻撕咬:“昭,没有什么不可能,朕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未失过手。”满意地感到手下身躯霎那僵硬。 “陛下想折辱展昭?”展昭按奈住心中慌乱,收敛心神,这是次难得的机会,要冷静…..,。 李元昊感觉到展昭气息开始紊乱,温热的呼吸撩拨着左颊,不由心神一荡,竟转头欺身吻上展昭的唇,美好柔软的触感让李元昊留恋忘返,只想狠狠地吮吸辗转,狠狠地求索,狠狠地蹂躏,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处! 突然后背一麻,整个身躯已无力瘫软在展昭身边,丝毫不能动弹。展昭在李元昊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起身,挥手又封其身上几大要穴,随即将李元昊身上的外衣尽数退去,穿在自己身上。做好这一切动作之后,展昭额上已有冷汗渗出,由于刚才运用内力封住李元昊的穴道,此时展昭感觉体内似有无数钢针扎着胸部,真气隐隐乱窜,不得不勉力强压住上涌的血气,已然觉得万分艰难。掩去眼中的屈辱,展昭转身对上李元昊眼中的愤恨和慌乱,平和坚定地淡笑:“陛下大意了,展昭必会寻一切机会逃出这里,展昭不会趁此机会杀了陛下,因为如若陛下驾崩,西夏必然大乱,虽然你一直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但单论做为君王来说,你不失为一位明君,至少西夏国内并无战乱祸事,大宋的百姓要安居,西夏的百姓也要安居。百姓安则天下安,天下安才展昭安,展昭为大人和皇上忧国忧民,死而后已。只望陛下今后少些杀戮,做真正为天下百姓造福的明君。”李元昊眼中愤恨渐失,继而以敬佩和担心代替,他口不能言,却心急如焚,他知道展昭这一走很可能就是死别! 昭,你不杀我可是有一丝不舍?毕竟你也曾真心诚意地叫过我“李大哥”! 展昭慢慢走出清流轩,尽量微微颔首垂目,但后背却挺拔如松。 第十章 相逢 来到西夏边境已有两日,白玉堂一直四处打探展昭的下落,其他四鼠则分头打听李元昊的行踪。这日,五鼠聚集在城中的小酒肆,这里是城中最热闹也是消息最多的地方。白玉堂心中郁结,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蒋平看着不由摇了摇头,却也无从劝解。 这时,门外进来四个身穿黑衣看似侍卫的人,四人围坐一桌,喝呼着上酒上菜。白玉堂淡然扫过,忽而目露激动之情,四鼠看在眼中,心中均有了计较。半个时辰过后,那四人面赤耳酣跌跌撞撞结伴而去。五鼠立即尾随四人,渐渐行至人烟稀少之处,环顾四周群山环拥,五鼠心中疑惑,韩彰不由看向白玉堂出声:“五弟,你确定他们是我们要找的人?”“没错,他们确实是李元昊的亲兵锦衣军的人,我和他们交过手,他们的装束就是锦衣军的人!跟着他们能找到锦衣营的大本营,展昭肯定就在那里,不会错!”白玉堂激动起来,仿佛看到展昭就在眼前。 “好,五弟,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那只小猫!”眼前四人走到一处山势突兀陡峭的地方,突然不见了,五鼠急忙赶上前查看,发现山石右侧竟然有一处隐秘的洞口,显然,那四人是从这个洞口出去了,白玉堂首当其冲跳了下去,其他四鼠也都跟着进了山洞,一阵漆黑过去,随着光线慢慢增强,五人渐渐出了山洞,忽然发现眼前豁然开朗,洞外竟是另一番天上人间,满眼桃花纷飞,落英榭柳,恍如这寒冷漠北竟移来了江南的温暖春意,远远晨雾笼罩着妖娆的亭台楼阁,一座幽静的庭院石桥掩映从中,仿似悠悠仙境坐落在人间。五人正被这人间仙境所吸引,忽然自那庭院中传出一阵骚动之声,白玉堂立即身形微展,向那庭院方向飞掠过去,白玉堂只觉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强烈的直觉让他有一种要不顾一切冲进去的欲望。但要冲进去的那一刻,白玉堂稳住了身形,毕竟白玉堂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那七窍玲珑心和狠辣的手段让江湖上谈之色变。如若遇事就乱了章法,也就不是那乖张不羁的錦毛鼠了,更何况此事关乎着他最关心的人,他不得不愈加谨慎起来。对着身后紧跟而来的其他四人悄悄示意,四人俱分散隐入周围树丛,而白玉堂则飞身上了庭楼顶端。上了屋顶才发现,这座庭院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多,内里绵延几公里,竟似一座宫殿般宏伟。 远远一座偏殿处,好像聚集了很多侍卫,而且其他大殿里仍有侍卫源源不断的赶赴那里,那里面好似隐隐透露着冷厉剑气。 蓦地,白玉堂目不转睛,屏住呼吸,浑身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因为那冷厉的剑气中竟夹杂着一抹温润的蓝。 “猫儿!”白玉堂再也按奈不住,旋身而起! “我来了,猫儿….我来了!我就知道,就知道,你还活着!” 展昭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凭着感觉抵挡着四面的进攻,眼前一片模糊,嘴角鲜血绵延,他知道,是李元昊有令必须活捉自己,否则自己早已被杀。胸口如大石压着闷痛无比,体内真气乱窜,眼看就要压制不住,展昭苦笑,如若不是自己内力大减,李元昊的穴道也不会在半个时辰之内就解开了,天意弄人,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吗?如果当时杀了李元昊,可能现在已经逃出这里,但…..不能啊! 倚在门柱边,展昭已寸步难移,袖箭尽数发完,更已无法抬剑御敌,而四面的侍卫则渐渐缩小包围。绝望袭来,一阵血腥味涌上,无力抬手掩口,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巨阙之上,只听巨阙悲鸣,英雄竟已末路! “猫儿!”白玉堂掠入大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让他肝肠寸断的场面,展昭如血人般无力地倚在柱旁,四面侍卫潮水般涌向他。 一时间白玉堂心痛到抽搐,抬手发出数十枚玉蝗石,惨叫声骤起,他冲到展昭身边,伸手揽住了那个冰冷如铁的身子。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竟是白玉堂的呼唤,是幻觉吧?怎么可能会是玉堂,他现在应该在开封帮包大人和皇上惩治那些反叛者吧?看来我是太想他了! 是谁抱住了我,这温暖的怀抱竟是那样熟悉!“玉堂!真是你?”可惜眼前一片昏暗看不到你的容颜,带着一丝欣慰,风中只留下展昭最后一句话:“玉堂,我尽力了!” 紧紧抱着已然失去意识的展昭,白玉堂周身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森然杀气!!! 第十一章 阙影相随 那些殿中侍卫本一心对付展昭,虽伤亡惨重却也眼看就要将其生擒活捉,却不想突然横生枝节蹦出一只大白鼠,待看清那白影是谁之后,竟无一人挪动半分,因为场中人大多为锦衣军士,看到两人相拥时,脑海中竟无一例外的闪现出当日展白二人携手破阵的情形,虽已过去半个多月,那震慑感却依然强烈的存在着。 白玉堂煞气笼罩着全身甚至整个大殿,赤红的双目明明像火一样散发出艳焰,却让人感觉像冰一般冷寒入骨。缓缓前行,紧紧拥着怀中人,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心跳,白玉堂稍稍心安。 大殿中死一般的沉寂,白玉堂好似不经意地对着大殿右侧看了一眼,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4 章 “好一个锦毛鼠,果然是名震江湖的人物,临危不乱。不过,白玉堂,你今天就算再怎样武功绝伦,恐怕也难逃出升天。” “原来西夏国主竟是见不得光的!”白玉堂冷笑。 李元昊倒也不怒,只是淡淡一笑:“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和展昭的处境,朕是怎样的人不劳你费心,那日让你逃出阵去是我锦衣军的耻辱,今日定要你葬身于此。”说话间,原先灰衣侍卫竟然全部撤下,换上了一色黑衣军士,已然重新列好阵型。 白玉堂扫了眼面前严阵以待的锦衣军,心里暗暗赞叹:军容严整、训练有素、气息饱满。为何我大宋就没有如此像模像样的军队呢,转念一想,不,可能杨家军还能与之抗衡吧。 不再多话,白玉堂手腕一振,雪白画影随即化为漫天银光,直往锦衣军中心部位横扫过去,长剑过处,带起道道寒光,剑气绵绵不绝,人剑已合一,漫天剑雨中竟已无人能破那凌厉的剑气。锦衣军虽严守强攻,却在这样的剑招之下一时无法招架,白玉堂是拼了命一展所学绝技,只见人群中白衣翻飞,猎猎作响,一如狂风卷叶。锦衣军虽不能攻破,却也滴水不漏将其困在阵中。 只是无论怎样艰难,白玉堂都不曾将怀中之人放下,渐渐衣衫已被汗水渗透。 李元昊看得明白,不由心下恼怒,白玉堂,如若弃了展昭,你今日还有一线生机,以你的武功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哼!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朕!展昭啊展昭,都说猫鼠不两立,看来所言非实,这只老鼠看猫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莫不是你和他竟已心意相通?”想到此更是恨意难平,大声命令:“今日若谁将白玉堂拿下,朕赐封侯爵!” 一言既毕,白玉堂振袖长笑,“陛下太看得起白玉堂啦!哈哈哈!”本已大乱的锦衣军士却因此士气大振,个个不畏生死奋勇往前,一时间血肉横飞,满目鲜红!由于抱着展昭身形无法转动灵活,白玉堂很快就感到吃力,虽凭“万天银星”的绝技震慑一时,却支持不了多久。不一会,白玉堂身上便多处剑伤,只能且战且退,直退到大门口。 这时,忽然感觉怀中的展昭开始挣扎,大惊之下低头看去,展昭竟在此时悠悠醒转,抬眼看到白玉堂白衣染血,汗湿衣衫的情形,情急之下,挣扎着要起身。这一动撞到了白玉堂的伤口,愣是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冷汗涔涔。白玉堂不由怒道:“臭猫,你有几条命可以耗?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消停!你给我坐好别动,否则五爷我可跟你没完!”说着将展昭放下掩在身后。被他这么一吼,展昭倒真的安静下来,白玉堂双手得空,更是如鱼得水,转眼杀了数十人。心下却不由觉得奇怪,这猫平日里腹黑又小气,这次倒是听话的紧,不会被爷这么一吼生气了?想着赶紧向展昭看去,这一眼看得白玉堂心神荡漾,差点痴了,只见展昭靠在墙边,微微喘息,静静的看着自己,目光温暖安详宁静,像是满目的留恋、轻松、喜悦,还有......歉意?一阵刀风袭来,白玉堂这次缓过了神,不由地想狠狠甩自己几个耳光,生死攸关之际竟还能被那猫的眼神撩拨的不知所以,真是可恶,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找这只猫算账,这时候还敢递秋波,害的爷心跳加速! “玉堂”,展昭突然出声轻唤,“你我曾相诺,阙影相随,生死共赴,不离不弃,这样的战阵,怎能独见画影,少了巨阙。” 说完,展昭缓缓起身,唇角含笑,持着巨阙一步步走向白玉堂。 “猫儿!”语已轻咽。 第十二章 相依 展昭手持巨阙,目光沉静如水,一步步走近白玉堂。 看着展昭坚定沉稳地步伐,白玉堂心潮澎湃,胸口一热,大声笑道:“好!猫儿,能与你并肩而战,岂非人生一大快事!”二人相视而笑,竟已旁若无人。一如艳丽桃花,纷飞绚烂;一如宁静幽兰,温润犹香。 白玉堂深知,这样坚韧不屈的展昭更令他倾心爱慕,无法割舍那丝情愫。他知道,那猫不是女人,不会躲在他白玉堂身后寻求庇护;那猫是名满天下的南侠,一身正气,鬼邪不清,锄奸卫道从不皱眉;那猫是圣上钦赐“御猫”,不是温室的宠物,不是不经风雨,怯懦胆小的小猫,手中一柄剑,心中一片天,撑起过多少殷殷希望。那猫是和他一样强势傲骨的人,甚至比他更强更傲!那股傲气与强势是融在骨血中的。能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并肩作战,掠阵杀敌才是热血男儿最大的心愿吧! “玉堂,看你我双剑能否依然辉耀九霄,可好?”笑颜中,蓝影一闪已入剑阵。 霎时,好似漫天星辰摇落,灿烂舞动,一时间只看到气若山河,直入九霄的剑气,一波涌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直逼得殿中人透不过气来。展昭深知自己时间无多,急着要和白玉堂一同闯阵,大气沉稳的剑招中挟着一丝急躁和戾气。白玉堂也有所觉,看着展昭苍白地好似透明的面容,不由暗暗揪心,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大部分袭向展昭的攻击。那锦衣军好似杀不完除不尽,越来越多如潮水般攻杀过来。巨阙、画影卷着烟光呼啸着漫卷而去,饶是训练有素,法度严整的锦衣军也被这犀利之极的浪潮冲的大乱,一时间无法成阵,只得各自为战。双方尽悉拼尽全力,僵持不下。 李长风一直站在李元昊身旁,很清楚地看到李元昊面上的各种表情,那如寒冰的面上有担心、恼怒、愤恨、疯狂,更多地却是敬慕! 李长风心下暗暗思忖了下,躬身奏道:“陛下,展昭与白玉堂确实是举世英豪,天下无双,可惜不肯为我西夏所用,既然如此,陛下还是顾全大局,下定决心除之吧!” 李元昊浑身一震,眼光如利刃直直盯着李长风,忽又回首看向场中始终坚韧不屈的展昭,眼神中尽显不舍、痛楚和犹豫........转眼又见白玉堂不羁地身形,复又闪出狠厉之色。半晌,握紧了双拳,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最终缓缓点了点头,随即闭上眼睛,像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只是发白的指节紧紧扣着椅旁的桌沿。 展昭将身边的锦衣人尽数击退,眼见闯出一条出路,便急声唤白玉堂,白玉堂闻展昭唤声,急掠而来。两人欲协力从辟开的道口冲出去。不想忽听得头顶上一道风声,急忙看去,却见一张金丝大网从天而降,白玉堂心知不好,急忙挥剑砍去,不想那金丝网竟坚固如铁,画影砍去只见火花尽闪,却毫无损坏。细看网丝上还有银色倒钩,隐隐发出黑光。展昭看得分明,大声道:“玉堂,那倒钩上有毒,小心!”不等金丝网罩下,展昭左手拉着白玉堂,倾身低头,右手竟抛出了巨阙,同时白玉堂竟也掷出手中画影,只听两声惨叫,那手执金网的两名锦衣军士胸口竟同时分别插入了两把闪着寒光的宝剑,立时毙命,场中人也在一瞬间被这强大的剑势震慑住了,而展白二人此时也凭着“燕子飞”躲过了这致命一“网”!看到这里,李长风不禁大呼:“好!配合如此默契无间,今日老夫当真开了眼界,只可惜,你二人不能为我西夏效力,否则何愁不取中原!”逃出险招,展昭几乎眼前一黑,差点倒在白玉堂身上,白玉堂立即觉出展昭有异,急忙抱住展昭,手贴上他后背,欲送内力。展昭挣扎着坐起,紧紧握住白玉堂的手,只是摇头却无力开口,那一阵的昏眩,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白玉堂见此情形更是急红了眼,强自贴上展昭的胸口,柔声道:“昭,今日你我一定都要平安无恙的离开,但你不要强撑,剩下的事,不管多难,放心地交给我,好吗?交给我,相信我!”展昭抬头,唇角含笑,正欲说话,突然听得大殿外一阵嘈杂混乱的喊声:“不好了不好了,西殿和南殿着火了!”李元昊猛然睁开眼,那西南两殿是存放军械和粮草的地方,那里着火不是会全军覆没!急忙看向大殿外面,果然,西南方向黑烟滚滚,火势异常猛烈,李元昊狠声道:“还不立即派人救火!这里的事给我速战速决!”说罢,深深看了看场中犹自相扶持而战的两人,又盯了一眼锦衣军统领孟元平,转身而去。李长风见状皱了皱眉,对着锦衣军统领孟元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孟统领,锦衣军这次可是栽了个大跟头,这白玉堂是非除不可,但这展昭,你可要小心应付了。陛下的心思谁也摸不透,说变就变,孟统领还是小心揣摩圣意为好。” “谢王爷提醒!”孟元平细细琢磨着李长风的话,似有所悟。白玉堂听到外面的喊叫声,心里已然明白,这必定是其他四鼠的杰作,他精神大振,顺势跃过去拔出那两把穿胸铁剑,身形更似如风急。展昭倚着墙摇摇欲坠,不敢让白玉堂分心,又捂着嘴呕出几口鲜血,还未缓过神来,突觉身旁地上伸出一只手将自己往下拽,展昭大惊,还未来得及挣开,胸口突然如万箭穿心般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白玉堂眼看着展昭突然从地面消失,就知道二哥三哥到了。随即大殿中猛然一声爆响,浓烟密布,那锦衣军个个后退逃开,待惊魂已定,大殿上浓烟尽散过后,竟发现已无展白二人踪影,孟元平心中一凉,情知此次定是再无法追击两人,只好命令收兵并收拾残局。 展昭觉得自己一会儿待在冰窖中,一会儿身处烈焰中,浑身痛不可当,想睁开眼却沉重地无法动弹,就这样在生生死死的痛苦不堪中被折磨的精疲力竭,最后终于再也没有了意识。直到一丝清凉舒爽的感觉再次回到意识中。展昭慢慢睁开眼睛,模糊地视线慢慢转到趴在床边的一袭白衣人身上,一点一滴思绪涌上脑海,白玉堂的脸终于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展昭深深吸了口气,压住了胸口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只能轻轻移动了手指,伸出食指,触摸到白玉堂的眉、眼、鼻子、嘴唇、脸颊.......一遍又一遍地勾勒着那美好的形状,不禁心痴了。直到指尖一阵温热,愣神中,食指竟被白玉堂紧紧含住,展昭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神,大窘之下,急忙抽出手指,满脸通红,喃喃唤声“玉堂,你......嗯?”一句未完,白玉堂已倾身覆上,将展昭紧紧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念着:“猫儿......猫儿......不要离开!我不求殿宇宏,也不求锦衣荣,我只想与你朝朝暮暮,暮暮朝朝!”展昭心中阵阵刺痛,玉堂,我伤你如斯之深吗! 就这样吧,让我在你怀里放肆地软弱一次,就这样相拥着直到天荒地老,可好? 第十三章 情深几许 今生已相许,情深唯脉脉;来生欲执手,莫失且莫忘。 奈何叹缘浅,不渡若今生;靡荼花尽放,唯盼长相依。 ……… 窗外依旧风寒雪舞,片片雪花争先恐后投入苍茫大地,不知后悔,不知退却,好似无限向往被大地拥抱入怀的刹那温暖,即使消失无形,即使粉身碎骨,都只愿寄托与来年的春风,将最后一丝留恋散入美丽的春花、皎洁的月光之中。 窗内,已然一片春意盎然,雪白帷幔之间影影绰绰,掩映着相依相拥的身影,浑然不觉郁郁寒意,彼此眼中流淌着无尽柔情蜜意。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充满着无限幸福与感动和心爱之人相拥,展昭的内心是悲喜交加,喜的是有生之年还能再见白玉堂一诉离别之情,悲的是自己已是残烛之身,很快就要烟消云散,那一缕魂魄飘荡在天地之间也不知何处安身。想到这里,展昭心中发苦,下意识地更紧紧靠在白玉堂胸前。而白玉堂却是满心欢喜,在经历了这一番生死过后,这样的幸福来的如此不易,内心的恐慌与不安一扫而光,心里满满的装着甜蜜。只道日后将这猫儿的身体调理好,两人又能像过去一样嬉笑怒骂,饮马仗剑天下,纵情山林之间。 越想越开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抱着展昭不禁调笑着:“都说猫儿狡诈,我就说猫儿温顺,你瞧瞧,爷的猫儿多乖巧!” “死耗子,果然是耗子嘴里吐不出人话!看样子是耗子皮痒了,需要巨阙给挠挠!”说罢展昭作势欲起身拔剑。白玉堂见展昭不敢抬头却强自轻咤,情不自禁按住展昭,忽将额头抵在展昭脸颊旁,唇轻轻磨蹭着展昭脖颈,暧昧至极地低笑:“炸了毛的猫儿不好惹啊不好惹!”展昭浑身一震,想要离开,怎奈被白玉堂紧紧按着,自己又手脚发软无力,一番挣扎无果,最终认命的软下身子,闭上眼睛,心头却是一番五味杂陈暗自思量:自己何必如此别扭,喜欢就喜欢了,南侠和锦毛鼠又何尝是没有担当之辈,与自己心爱的人相悦相亲,又有什么过不去的疙瘩,茫茫人海中,万丈红尘里遇到了有缘相亲之人,是幸是福,就随着自己的心去做,坦然面对世俗的一切,不怨不悔、不离不弃! 白玉堂感到展昭由刚开始的挣扎渐渐变得温顺放松,只是身体还在轻轻颤抖,唇轻吻着展昭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不由全身一阵燥热。抬头望向展昭,见到展昭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透出了一丝绯红。想到展昭身上的伤,白玉堂强自按耐住快要喷薄而出的热望,喘息着翻身坐到了床边,“猫儿,你别紧张,我不急于一时,总有一天要你成为白爷的猫儿。”闻言,展昭心中凄然,玉堂,也许终究不会有那么一天了。不想让白玉堂看出自己的软弱,展昭转过头去,白玉堂以为展昭哪里不舒服了,急忙搭上展昭的脉,细细探查,他觉得很奇怪,展昭的伤势虽然极其沉重,但运用内功慢慢治疗加上莫夕颜给的疗伤圣药,应该能够压制的住伤势的恶化,可为什么展昭体内仍然全无内息,脉象虚弱,丝毫不见好转之相,难道还受了什么伤自己没发觉? 那日从李元昊的行宫将昏迷不醒的展昭救出,五鼠就将自陷空岛带来的各种灵丹妙药全部一股脑塞进展昭嘴里,又派人连夜赶回开封和陷空岛报信。这几日,五鼠带着展昭连日赶路,眼看已经到了大宋与西夏交界之处。马车内,白玉堂看着昏睡在自己身旁的展昭,心中惶惶不安,展昭的情形看起来越来越糟,这几天连清醒的时间都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就是昏睡,还不间歇的呕血,清醒的时候也不多说一句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虚弱地对着四位哥哥微笑,不经意还发现展昭看着自己时的眼神好像满载了决绝和伤痛,发现白玉堂看他时,又会刻意掩去眼中的哀伤,为什么?那么多的丹药吃下去毫无起色,每日将内力输入展昭的体内却感觉沉入大海,无声无息。看着眼前虚弱的人,好像随时会消失,白玉堂握住展昭的手没来由地心慌起来。 突然马车猛地往右倾倒,白玉堂眼明手疾立即将展昭揽入怀中,耳中已听到四哥的喝呼声,“来者何人?” 将展昭紧紧搂着,白玉堂全身戒备,但丝毫未动身,他知道无论外面有多乱,自己绝对对不能慌,打定主意要守在展昭身边,把住最后一关。 “前面可是陷空岛五位大侠?末将杨风为杨元帅帐前先锋,奉元帅之命,前来接应展大人和诸位大侠,请问,展大人可在?”对面一位明铠亮甲的将军抱拳朗声询问。 卢方闻言大喜,但未立即回复,转而对着马车内的白玉堂问道,“五弟,你可认识此人?”白玉堂掀开布帘,远远看去,只见一威风凛凛,英气逼人的武将站在对面,再仔细看看,不错,正是杨风!以前在开封府经常跟着展昭去杨家,展昭和杨宗保年纪相仿,甚是投机,所以杨宗保也经常带着家将一起出府和展昭白玉堂饮酒论武,这杨风是杨家侍从,自然也经常和展白二人见面。看得仔细,白玉堂这才对着卢方点点头:“大哥,是杨家军的人,这次我们真的安全了!” 待展昭再次醒来时,看清楚床边站着的几人时,一时间愣住了。 第十四章 军营 待展昭再次醒来时,看清楚床边站着的几人时,一时间愣住了。 眼前一书生模样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人不是公孙先生又是谁?还有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却是杨宗保!一时间展昭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难道已经回到开封府了?可杨宗保这家伙怎么在这?不过看到旁边的公孙先生展昭的心思可就不在杨宗保身上了,立即下意识地缩了缩头,不过还没听到公孙策说话,就到杨宗保大惊小怪的声音:“展昭,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我还以为你就这样要一直睡到开封呢!”边说话边冲过来紧紧攥住展昭的胳膊,到底是经常在一起的兄弟,一看到展昭醒过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展昭看着自己惨遭暴力的手臂,不由叹了口气:“宗保少爷、杨将军、杨元帅!注意你威严的形象啦,这里可不是天波府!”展昭已看出自己身在军营中,看到旁边的公孙策,展昭只得硬着头皮:“公孙先生,您怎么也来了?”说着欲起身,公孙策本冷着脸,看到展昭如此,不禁放缓了脸色,忙按住他:“展大人不要起身,学生不才,受皇上和包大人所托,特来此给大人瞧伤来了。”就知道公孙先生心中不爽,定是责怪自己轻慢了身子,听到公孙策如此一说,展昭后背一阵发瘆,冷汗蹭蹭直冒。一旁看热闹的杨宗保不由地笑开了,“哈哈哈,展昭,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怕公孙先生啊!有意思有意思!” 展昭脸一阵白一阵红,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某人,嘴角一阵抽搐。“公孙先生,您开的药已经煎好了,猫......不,展昭醒了吗?”白玉堂从帐外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进来。一抬头,看到展昭睁着亮晶晶的眸子正怯怯地对着公孙策,立即知道这猫肯定是对着公孙先生心里发虚。“展昭,你醒了!太好啦!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三天了,我都快.....快.......”说着说着白玉堂几乎红了眼。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的。”看到大家为了他担心受怕,展昭心里一阵歉意又一阵安慰,还好,终于回到亲人们中间,就算会死,也不会孤单,只是这些人会伤心吧,想到这里,展昭再也平静不下来。 “公孙先生,展昭又让你担心了,您别被我气坏了身子,要不等回到开封府,我帮您整理那间藏房?”展昭小心翼翼地看着公孙策的脸色,软软地开口讨饶。 “哼,哪有这么简单,等你好了,非得让你给我将那十箱的藏书拿出去一页一页的晒太阳,否则就别想出去办案巡街!” 啊!那十箱藏书!那让整个开封府都闻之色变的藏书!白玉堂看着展昭的脸色迅速变白又变青! 头疼!不是一般地头疼!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5 章 好似很满意展昭的反应,公孙策转身问白玉堂:“莫姑娘的药配得如何了?” “我刚刚才从她那来,她说已经弄好一半,正加紧进行配制,公孙先生,那“五凝香”真的可以治好展昭的伤吗?” 公孙策沉吟着没有说话,白玉堂看了看仍然沉浸在十箱藏书中头疼的展昭,心里一阵发闷。 “白大侠,你先让展护卫喝药,等莫姑娘的药制好,再配合我的针疗法,看看能不能将他的毒伤彻底逼出心脉,或许很快就能痊愈,我现在就去看看莫姑娘的药配制的如何了。” “那我也先走了,我要安排一下布防计划,哼,那李元昊想要窥视我大宋,我就打得他屁滚尿流,展昭,你安心养伤,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端了李元昊的老窝!” 展昭微笑,“好,宗保,一切小心!” 待杨宗保也离开后,白玉堂端着那碗药走到展昭面前,正准备开口,展昭已自白玉堂手中接过,眉头也没皱一下,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白玉堂一下愣住了。展昭为什么会那么怕公孙先生,还不是因为最怕喝那些苦药,受再重的伤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展昭,竟然会害怕喝药,有时还会像个孩子一样偷偷把药倒掉,自从白玉堂知道了展昭的这一软肋,常常以此嘲笑他,但也会每次在展昭喝药后塞上一块甜糕,这次也不例外。可像今天喝药这么爽快还真是少见,哪次不是找各种借口想逃掉。展昭喝完了药,只觉得满嘴苦涩,转头看向白玉堂,伸出手:“拿来!” “什么?”白玉堂还在发愣, “甜糕,偷甜食不是耗子的看家本领吗?死耗子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一丝狡诈藏于眼底。 “啊!快......快放嘴里。”白玉堂没顾得上展昭的调笑,手忙脚乱地取出甜糕塞进展昭口中,“今天喝药怎么这么爽快,难道那是酒不是药?”展昭淡淡笑起来,鼓着腮帮子品着嘴里的丝丝甜意,心里却隐隐发苦,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死,不想离开我的朋友、兄弟,不想离开先生、大人,更.....不想离开你啊! 第十五章 又见险情 惟盼莫迟归(十五) 展昭没有回答白玉堂的话,转而问了一句:“玉堂,你和公孙先生说的那位莫姑娘是谁?”白玉堂赶忙将自己与莫夕颜相识的经历说与展昭听,展昭听完之后,看着白玉堂认真地说:“原来那位莫姑娘於你有救命之恩,现在又为了我千里迢迢奔波至此,我真该当面好好谢谢她才是。” “猫儿,你能不能别想那么多,现在你只要给我好好养伤,给我赶紧好起来,其他的等你好了再一桩一桩的办,还有我五爷在这里,不要你操心,听到没?” “白大哥说得不错,如果没有健康的身子,怎能说的上好好报答呢?”一个莺软柔美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展昭抬头一看,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烟眉秋目,明眸含水,如白玉的面容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更映衬出肤若凝脂,(貌似与白玉堂是情侣装拍死!) 白玉堂看到她立即走过去问:“莫姑娘,是不是五凝香已经配制好?”“还没有。” 白玉堂不由心焦:“怎么还没配出来呢,那你来干嘛?” “我是听说展大人醒了,特地过来看看的。” 展昭一眼之下已知这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就是白玉堂口中的莫夕颜了,只听莫夕颜轻声细语道:“白五爷太心急了些,那五凝香丸要用九种罕见的中草药,加上子时和寅时的晨露经过十二个时辰的不停煎煮后方才可作五凝香的其中一味药,哪有那么简单!如若调制不当,不仅无法解毒疗伤,还可能成为剧毒,小女学艺未精,不敢轻易施药,如果我师父在那就好办多了,只可惜他老人家行踪不定,只好由我慢慢调制,万一有什么差池,误了展大人的伤,小女子怎么担当的起!” 这番话说得一向口齿伶俐的白玉堂半响无语,展昭倒是听得清楚看得明白,这位莫姑娘显然是因为白玉堂刚才的口不择言而心中不快,展昭抬起身子,微微颔首:“莫姑娘,白兄一时心急,也是因为担心在下,语数不周之处,还请姑娘你莫怪,展昭在此替白兄给姑娘陪个不是,姑娘为展昭劳心费神还千里迢迢赶到这里,不管能不能治好我,这份心意,展昭感激不尽,确实有劳姑娘了!” 莫夕颜闻言转身看向展昭,只见榻上的人虽苍白虚弱却目光如墨,长发未束垂与腰间,一丝风情掩映其中,雪白容颜更衬得他眉目如画,望向自己的清眸温润含笑,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莫夕颜竟一时恍惚起来,难怪......原来是这样一个人!除了这样的人还有谁能拴住笑傲天下,行事乖张不羁戏遍花从却从不留情的白玉堂的心!前几日,只看到展昭昏睡时的模样,除了俊秀的感觉没有其他,今日一见才知天下之大,那绝代的风骨和气质竟无人可与南侠相比。 心中突然一阵酸楚,强颜相对:“展大人言重了,展大人心系天下为国舍身,小女好生敬佩,我虽医术不精,但愿尽自己所能,只希望展大人不要嫌弃才好。”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与展昭:“展大人,这药是由二十四种极珍贵的草药提炼而成,是师傅留给我的,我自小戴在身上,一直没病没灾。展大人将它带在身上,对身子大有好处。”看着这样的莫夕颜展昭也无从推辞,只好道谢接收下来。莫夕颜看了一眼在一旁犹自尴尬的白玉堂也不多说一句话,朝着展昭福了一福便径自离开了。展昭不禁暗自咬牙:“死耗子,又在外面惹得债,看你怎么了结!”白了一眼那只耗子,闷头躺下了。白玉堂看展昭脸色不对,也不敢多话,也只好独自一边纠结。 第二日第三日只有公孙先生来给展昭诊治,却不见杨宗保,展昭奇怪,不禁问起原因,公孙策与白玉堂也不肯多说,只说杨元帅军务繁忙,过几日会来,展昭心下疑惑也没有多问。 睡到半夜,展昭被帐外嘈杂的人声吵醒,发现帐外隐隐有火光,展昭立刻起身还未将巨阙拿到手,就看到白玉堂冲了进来,展昭一把拉住白玉堂:“怎么回事?外面出了什么事?” “李元昊的人偷袭!”白玉堂紧紧抓住展昭的手,直看进展昭的眼里,“这里的事情自有我和杨元帅的人,但我要你一个承诺,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许出手!” “玉堂,要我看着你们浴血,而我却.......&qut; “你认为凭你现在的身体还能杀敌吗?你这样是不是想让我不能专心对敌,这次只不过是一些宵小之辈,五爷和杨家军难道还摆不平,非要你南侠出手吗,你现在要是用内力,就是死路一条,展昭,我不许你比我先走,你听到了吗?!”白玉堂几乎发狂地吼出这几句。 展昭看着眼前的人内心颤抖着,是自己一直的固执让玉堂对我如此不放心吗,到底我做了多少让你心惊的事情,你也有软弱,也有害怕,而这些都是我带给你的吗? “玉堂,你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不会妄动内力,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请你平平安安地回来,还有保护好宗保,他是我大宋的中流砥柱,更是杨家唯一的血脉!” “猫儿,你跟着后面的亲兵一起,还有公孙先生和莫姑娘,那队亲兵都是保护你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暴露行踪。”白玉堂朝门外喊了一声,立即进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见到展昭行了军礼:“奉元帅之命,我轻骑兵部众誓死保护展大人。”展昭看向白玉堂轻声:“玉堂,去吧,我会等你。” 白玉堂郑重地对着那位将军施了一礼:“拜托了!”抬脚出了帐营。 展昭目送着白玉堂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这位兄弟,外面偷袭的阵仗好像不小,敌人很多吗?” 那位军士躬身回道:“展大人,这次李元昊好像精锐尽出,我们虽已有布防,但主力部队还未急赶来,敌众我寡情势相当严峻,所以主帅才将我等调来保护展大人和公孙先生。” 展昭心下一沉,又是一场苦战,望向沉沉夜色,仿似黑暗中隐隐透出血色杀气,无尽无穷的黑色潮水中蕴藏着猎猎风声和森冷寒光。 第十六章 危机 唯盼莫迟归(十六) 临时搭建的帐营中灯火通明,一身黑色劲装的李元昊冷厉地问面前的兵士:“你真的看见白玉堂在宋营中?” “回禀陛下,千真万确,我军先锋营潜入宋营时,遭到宋军抵抗,宋军好像早有布防,先锋营袭击他们时损失不少兄弟,但因为他们人数不多,所以我军奇袭成功,目前宋营那边大乱,主帅不知去向,由副将指挥,而指挥反击我军的几位宋军将领之中就有那白玉堂!” 李元昊抬起头,心中已掀起狂澜:白玉堂既然在此,那么展昭必定也在,哼,我以为你们有了通天彻地的本领,就这样在我眼皮底下溜了,没想到躲在这里,真是天意!.......为什么没有见到他?难道是伤势沉重无法对敌?展昭你的身子竟虚弱到如此地步了吗?! 转过身,李元昊已掩去眼中复杂情绪,冷声下令:“传朕旨意,先锋营全力出击,狠狠打击宋军,要让杨家军知道我西夏勇士冲锋陷阵也是锐不可挡,这次宋军竟敢派出军队来我境内,分明是不把我西夏看在眼里,此次势必让他们有来无回,命左击营的人立即查探宋军主帅的去向,若有不利我方的军情立即回报!”边说边大步走向帐外,到了门口停住了脚步,看向遥远深黑的夜空沉思片刻,随即沉声吩咐:“挑上30名锦衣军士随朕出营,记住,不管是先锋营还是左击营的人,若是看到展昭给朕活捉,不许伤到他一根汗毛。”话还在风中未散,人已离开大帐。 展昭随着轻骑兵部众一直往宋境方向行去,公孙策与莫夕颜也一同随行,行至山势略高地段展昭回首望向先前驻营方向,只见那方向的天空已燃成红色,战马的嘶鸣声和将士的厮杀呐喊声仍然隐隐于耳。紧紧握住手中的巨阙,展昭感觉连心都在颤抖,不能与前线的战士一起对敌,不能与白玉堂一起并肩,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竟然需要别人的保护,和老弱妇孺有何分别!玉堂,我竟成了你的累赘和顾虑!死死握紧双拳,让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中,难道只有这样的我才会让你稍稍安心吗? “展大人放心,白大侠和其他四位大侠都不会有事的,虽然我们兵士少,可他们个个都是身怀绝技,训练有素的将士,若不是皇上急昭元帅回京,也不会让李元昊乘虚而入,等将展大人你们送出西夏,到时守城将领董辰会接应大人,并护送大人回京。”杨风立于展昭身后。 展昭转过身看着杨风,缓缓出声:“然后你们还会回来和这些将士们一起杀敌,不管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你们都会回来对吗?”杨风默然无语,只是远远望着那片火红的天空,目光坚定。 “杨将军,不好了,那位莫姑娘不见了!” “什么!”展昭心里一沉,“她一定是回去找白玉堂了,太危险了,我必须去寻她。” “不行,元帅临走还嘱咐一定要保护好展大人的安全,而且这次元帅是奉了皇命,就算他不在也要将展大人平安护送回京,我会派人将莫姑娘寻回!” 看到杨风不肯让自己去找莫夕颜,展昭心急如焚,不禁一阵头晕目眩,站在一旁的公孙策发现展昭身形微晃,赶紧扶住展昭,一叠声地责怪着:“你这孩子一向冷静,怎么遇到这事就散了神了呢?就算是莫姑娘一个人跑回去,让杨将军的人去寻反而会快些,,难道要他们一边去寻莫姑娘一边还要寻你不成!” 展昭冷静了下来,是啊,现在不是心慌的时候,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是因为莫夕颜对白玉堂的那种特殊的感情让自己无法冷静思考了吗,深深叹了口气:“杨将军,展某有一个想法,请杨将军参详,如果能够依此计而行,或许可解此次危机,还能救那些留在营地的兄弟。” “哦,若真能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展大人,请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天色已微亮,暗暗的晨光似布满灰黑的天空,远处战火仍在燃烧,将士仍在浴血,不过隐隐中一丝光线已然在灰幕中晕染开来。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6 章 第十七章 宫变前夕 惟盼莫迟归(十七) 夕阳暮色掠过大内深宫庭园每一处角落,崇政殿外的宫女、太监肃然屏息,皇上自下朝后就移驾崇政殿,单独接见自边境急昭回京的杨元帅,殿内寂静无声,殿外人却心如擂鼓,惴惴不安,莫非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赵祯坐于龙案之后,面无表情,一直埋头看着手中奏折。贴身侍卫陈然立于身侧。杨宗保则束手立于大殿中央。看着始终未能抬头的皇上,杨宗保开始焦躁起来,正待上前禀奏,却听得赵祯轻轻问了一句:“爱卿可见到他了?”杨宗保心中一愣,谁?见到谁了?还未及回应,又听赵祯接上一句:“见到展护卫了吗?”杨宗保这才恍然,那个“他”原来是指展昭。“是的,皇上,微臣奉旨接应展护卫,曾派出小部分军队由臣亲自带领潜入西夏,暗中打探他们的下落,果然在半路上遇到了展护卫和陷空岛五鼠,,也多亏了这五鼠,才能将展护卫营救出来,只是展护卫身受重伤,毒已入肺腑,很难医治,幸亏公孙先生随行,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什么?展护卫受伤了,而且伤势严重!?”赵祯猛地站起身。 “是的,公孙先生好像也束手无策。” 慢慢收起面上急切地神情,赵祯稳稳地坐回龙椅之上:“那白玉堂和公孙策都在那里,展护卫应该暂时无恙,杨元帅,朕要你马上亲自带领人马去西夏将展护卫和五鼠接回。” “是,臣遵旨。”杨宗保心下奇怪,只为了这事将我连夜召回,还要我带着两万精兵?本来我就是要和展昭一起回来的,还不是你把我连夜召回的,我还担心那边能不能安全过境呢!垂下头,杨宗保正准备躬身请退,又听得赵祯大声说:“不!爱卿不必亲自前往了,再多派些人去西夏境内接应他们,朕另有大事要爱卿办。” 赵祯不禁懊悔,怎么一听到那人受伤就乱了心神,差点误了大事,,可想到那丰神如玉,朗朗日月的人,想到有多久没看见那身鲜红似火的身形立于自己身侧,微笑着看着自己,赵祯心里一阵闷痛,这样的人拥有着朕梦寐以求的落落心怀,有着让朕羡慕向往的宽广心胸,可是.........这样的人却是朕永远也触摸不到,接近不了的妄想,在他心中,朕是天、是君,不可逾越不能亲近! 暗暗咬了咬牙,赵祯狠狠捏着手中的奏折,无论如何,朕唯一能抓住的是朕的万里江山、家国天下,这也是能留那人在身边的唯一理由。 收起杂乱心绪,面对殿中的杨宗保,赵祯缓缓开口:“爱卿接到朕的密旨回京,可将所有杨家军精锐带回?” “皇上,微臣已将杨家军大部精锐悄悄带回,在距京师不到五百里的城郊驻扎,未曾惊动任何人,皇上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赵祯脸色肃重语低声沉:“爱卿可知这次朕派展护卫前往西夏做什么?” “臣已略有所闻,我朝内有奸佞与那党项人勾结,欲取我大宋江山,展护卫此去乃是要拿回那些勾结之人的名册及盟书。” 赵祯微微点头:“不错,半月前包拯已将盟书呈上,朕将盟书上相关涉及人等悉数拿下治罪,可近日,朕发现盟书内层另有玄机,还有一位关键涉案人物未能落网,而此人,朕不能妄动! 杨宗保微诧,是什么人连皇上都无法动其根本!不禁望向上面端坐之人,赵祯不慌不忙说出一人:“宁王赵莫。” 杨宗保惊道:“宁王?!掌管中枢省及御林军,整个京城的主要机构都是由宁王掌控,皇城所有要塞和关口也净是他的人,王爷乃皇上唯一同母所生兄弟,皇上对宁王更是恩宠有加,还有太后拳拳爱护,他为何要勾结党项人?如果动宁王,恐会引起御林军倒戈,到时京师大乱,皇城危矣!” “不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朕才要你带领精兵悄悄入京,而且,朕也担心,这件事会不会连太后都有牵连,朕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只有你杨家才是朕唯一可以重托之臣。” 杨宗保不禁心下叹息,帝王虽尊崇天下,却得不到身边亲人的真心,高高在上却孤寂茕茕,心有戚戚。 “陛下,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解忧。但此事定要严密谋划,那御林军在京师有五万人,遍布京师各军机要处,而臣此次只带了两万精兵,大部分兵力仍然驻守西夏与辽边境,兵力悬殊,这一仗若是打起来,整个汴梁就会一片血肉横飞,百姓遭殃,国必大乱!臣启万岁,臣认为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爱卿所言正是朕所忧之处,但目前必须及早动手,否则一旦他有所察觉,朕只能坐以待毙,所以朕召卿前来就是要好好谋定计策,如能不动一兵一卒将他拿下就是最好的结果,爱卿有何良策吗?” 杨宗保蹙眉半晌,灵光一现:“皇上,明日乃一年一度的赏花节,皇上可在宫中宴请群臣,宁王必定在席,到时臣会伺机而动,将他拿下,至于那些随从部众,请御前护卫陈大人带人先行将他们秘密控制,到时宣布罪状,一干人等自然插翅难逃。皇上,臣现在立即出宫暗地里去城郊调集那两万人马,那两万人对付皇城中的御林军应该不成问题,只是陛下切不可走漏风声,让宁王有机会召集其他部众,那时形势逆转,我们必然被动,想捉拿他就难如登天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赵祯沉思一会,重重拍了下龙案:“好!就以此计。”转头吩咐陈冉:“陈护卫,你带领宫中侍卫暗中接应杨元帅的人进宫,切莫走漏风声。” 两人同时躬身行礼:“遵旨。” 煦暖的春风里透出一股厚重的气息,隐隐的天空中好似阴云浮动,空气沉闷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第十八章 破敌之计 惟盼莫迟归(十八)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关山月) ....,,天色渐明,展昭立于晨风中,手持巨阙,蓝衫微扬。杨风立在他身后良久不禁失神,看到展昭目光清冽地看向自己猛然清醒:“展....展大人,我们都已准备好了,这次行动一切都听从展大人的安排,唯大人马首是瞻,请下命令吧!” 眼光流转之间展昭回过身来目光如炬,看着轻骑营的士兵,这个有着五十名精兵的队伍,士兵们个个气势满满,眼神坚定,仿佛有着无与伦比的勇气。这些充满热情和坚强的士兵们突然让展昭信心百倍,战场上什么最重要?是信心、是气势! 展昭庄重而沉稳地开口:“各位兄弟,待会你们要做的事异常艰险,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留下的那些弟兄将要面对西夏军更猛烈更残忍的打击,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分散李元昊的兵力并直捣黄龙,我现在将你们分为三部分,一部分兵力回头从半路阻截李元昊新增的兵力,另一部分将深入西夏驻营,从后方杀他个措手不及,最后留下几人在此待命。”看了看公孙策,展昭停顿了一下,“公孙先生,你留在此处,如若莫姑娘自己回来了定要留住她,千万不要让她走掉!” 公孙策急步上前,紧紧执着展昭的手臂:“你呢?你是不是打算前去对敌?!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白玉堂,绝不妄动内力、一定会遵守诺言,难道你要食言?!” “是啊,展大人,你也在此留守,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杨风也上前劝道。 展昭扬眉轻笑,缓缓摇头。晨光中那抹笑颜清丽暖人,似能将寒冰消融,引得那百花争春。“放心吧,先生、杨兄弟,我不会轻易出手,这次的成败就看你们了,不管胜败如何,一定要活着回来!最好还能多带些其他兄弟一起回来,我们约好,今日酉时为最后时限,如果等不到各位,那么就请留下的兄弟们护送公孙先生立即离开,不必再等!” “你呢?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会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公孙策执拗地看着展昭不禁心慌起来。 “先生不必担心,展昭只是打算去寻那莫姑娘,她一介女流,弱质芊芊,在这荒山战场上定是又惊又怕,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先生,你放心,到了酉时,展昭定会带着莫姑娘回来会合,说不定到时连玉堂和四位哥哥们都已经来此了呢。”展昭温言劝慰着,“现在不能再分出多余的人来寻莫姑娘了,我必须去找她,要不这样,先生若是担心我带上两人一起去寻?但这里就只能留守一两个人,先生也要注意安全才行,毕竟还没到宋境。不管怎样不能抛下一个姑娘家在这荒山野岭,更何况她是为了救我不顾危险跟着先生来的西夏啊!” 公孙策被说得一时无言,他也知道展昭说得有理,可是目前展昭的身体........想了一会他终于开口:“好吧,不过你要答应,到了酉时,不管能不能寻到她,你们都必须回来。” “好,我答应先生。”展昭心中微微叹息。 一挥手,立即兵分两路,向着各自的目标而去。展昭这时才松了口气,转到无人处颓然无力坐下,猛地用手捂住了嘴,一丝殷红延指缝蜿蜒而下,淡然地看着手心里的鲜红,展昭用袖随意擦去,紧接着唤了两个兵士一起向来路寻去。 那一刻,展昭心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玉堂,若聚散无定,我定许你来生不离不弃,若生死流离,我定不忘来路只问归期,我答应你,无论命运如何辗转难测,我定守在来时路上,只盼你莫迟归来。 身后,朝阳已露艳颜,远远金光万道从层层云雾中投射而出,晨风徐徐,玉露点点。 白玉堂此时已觉得手臂发麻,自己已记不清楚杀了多少西夏兵了,此时对方攻势稍弱,双方都已精疲力尽,可敌人不停有增援,这样下去,不被困死也被累死!真想速战速决啊,白玉堂靠在一土坡上,几乎困顿地想睡去,不知道展昭现在还安全吗,是不是该到宋境了,展昭,你最好是乖乖地给我回去,要是让我在这里再看到你,五爷我不会饶了你。白玉堂不知怎么地总是不能放下心来,因为他太了解展昭了,但是展昭当时也是答应了他的,所以应该相信那只猫不是吗,白玉堂又自己开始安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白玉堂觉得自己有点像开封府烧饭的赵妈,总是啰啰嗦嗦、婆婆妈妈:“都是那只猫害的!”白玉堂咬牙切齿地想着。 “各位哥哥,你们都还好吧?”白玉堂看着身边疲惫至极的四位兄长,不禁心中歉然。“老五,咱们都好着呢,再来个千儿百的龟孙子,老子照样杀他个片甲不留!”徐庆甩着大嗓门应着。 白玉堂心中一热,“白玉堂没有白交众位哥哥!” “呵呵,五弟啊,只要那展小猫无事,我们就算是功德圆满啦,再说了,我们五人联手还没有破不了的阵仗!”蒋平也大声笑着。 说话间又有敌人围攻上来,原先留此抵挡的士兵们也损失不少,白玉堂心中黯然,但手中画影也丝毫没有缓下速度,有剑无影、剑过处血雨尽洒,腥风弥漫,白衣尽染血色,晨光中竟愈发艳丽,如玉容颜如魔如魅竟透出隐隐一丝妖娆来。 朝阳已出,万物勃发生机,在这风沙漫天,哀鸣遍野的战场,掩埋了多少痴怨情仇,生死、存亡、离散、聚首尽是如烟消散,万丈深陷、无穷无尽.........! 这一丝幽魂与灵魄心中紧紧牢记,即使在轮回里,也不愿忘记你的容颜,哪怕这芳华碾碎执着,哪怕这红尘遗忘过往。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7 章 展昭,我白玉堂即使魂飞魄散也永不舍弃! 第十九章 唯盼莫迟归(十九) 汴梁的春日花团锦簇,汴河边盛开的红黄蓝紫一簇一簇惹人流连不前。河面上,石桥上小贩们吆喝着叫卖各种饰物小件,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香甜,大街小巷中,盛装出行浓妆淡抹的女子们争相斗艳。一年一度的赏花节更是每个开封女子展示自己娇媚和美丽的最好时机。皇宫大内也是一派繁忙,今天皇上将在御花园宴请群臣,赏花观景。 开封府内,杨宗保面色凝重将手中黄绢交与包拯,包拯展开细看之后,面色更显黝黑。良久,包拯看着杨宗保沉声道:“杨元帅,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必须一击即中,本府现下没有多余人手相助,但元帅尽可以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调去听遣,皇上交与微臣的任务,臣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办到,请元帅放心。” “包大人,您只要遵照圣旨所言行事就行了,还要多多保证自己安全才是。”包拯微微点头而后却对着杨宗保欲言又止,杨宗保看着包拯,心中已知道包拯想说什么,不由内心叹息:“包大人是不是想问展护卫的情况?呵呵,大人放心好了,目前展昭和白玉堂已和我军先锋接触到了,本来我们是打算一同回京,但皇上连夜召臣回京,而展昭的身子虚弱也不能急于赶路,所以他们会迟些回来。” 包拯皱眉,心里难受:看来这孩子又伤得严重了。 杨宗保离开后,包拯立即吩咐四大护卫备轿直奔赛武我不是众位皇子中的佼佼者,论治理天下之才,我更是远远在你之上,为什么父皇却总是偏着你!那篇《论天下》所有太傅都夸我做得霸气十足,大有王者之气,可父皇却偏偏说你写的略胜一筹!这高高在上的王位应该是有能之辈得之,而我才是有能力永保我大宋江山之人,我会将所有觊觎我大宋的异邦全部消灭,所有对我心怀不服之辈皆尽除去,这天下就会安宁,这江山就能永固,如你这庸碌之辈怎么能因是长子皇孙就霸着本属于我的江山!” 二十 惟盼莫迟归(二十) “住口!宁王殿下,你怎能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以下犯上!你身为我朝王侯,一身华贵尊荣,皇恩浩荡更是将京城最重要的关口由你掌管,你手握重兵,恩宠尽享,这些都是皇上念及与你是同胞兄弟,对你尤其宠溺和重视,身为皇子本应忠心图报,在如此厚爱之下应不负众望,为国家为百姓为这一片锦绣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你却勾结外邦,残害自己百姓,图谋上位,你的胸襟连一些江湖草莽都不如,他们为了大义可以牺牲小我,还有那些为了天下百姓舍生忘死的忠臣良将。先皇英明,当初选的是皇上而不是你,就是因为看出你狭隘和狠辣,否则战火连天、百姓遭难,国之危矣!先皇说的略胜你的那一筹就是皇上的“仁义”,唯有以“仁”治国才能得人心,仁治天下,过小于失,理大于智,仁治大同,治在当下,这才是治国安邦之根本,仅这一条,你就远远比不上当今皇上!”一番义正言辞正是匆匆而来的包拯怒言。 包拯转身面对赵祯:“启奏皇上,臣与八贤王已在延熙宫将宁王叛逆一事奏与太后,太后震惊不已,欲前来此,但臣与八贤王还是先将太后安抚下来,带皇上定夺。”赵祯心头一沉,果然太后是知情人,不由心中酸楚,强自按下那苦楚,赵祯直视着赵莫叹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话说?”赵莫看此时身边的那些侍从一个也不见,情知已被控制,不禁心下慌乱:“你打算怎么处置母后?你有把握能控制的了那京中5万御林军?” “这个宁王不必操心,皇城中的御林军已经被我控制,那些外部兵众也不会这么不识时务做困兽之斗吧。”赵莫一看出言之人,就知道大势已去,顿时气焰消散,再不出声。那人正是杨宗保。 杨宗保已在天明之前率领精兵秘密进入皇城,将御林军营统领各个击破,一一控制起来,并告知详情,那些将领大多是识大体识时务之人,只有少数站在赵莫一边的将领均被杨宗保拿下,一场腥风血雨就在这黑暗中消失的无声无息。 “赵祯,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能不动声色将我击败,不能知己知彼我输了,原来父王真的有先见之明,你却有过人之处,但是如还有机会,我还是会如此,成王败寇,你想怎么处置悉听尊便!”赵莫惨白着脸,仍然心有不甘。 “先带下去,如何处置,再议。”赵祯挥了挥手,殿前武士立即将赵莫带下去。 危机既除,赵祯将一干人等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一番论功行赏之后,赵祯即命杨宗保前往西夏,八贤王与包拯坐镇东京,肃清余下叛党。 暮色已临,百花仍然争抢艳丽,只是沾满余晖的台阶昭示着那一场惊心动魄地争斗,赵祯疲累地闭着眼靠在置于百花丛中的靠椅中,恍惚中竟好似看到一身鲜亮红衣之人立于百花之中抿唇而笑,好像笑这天下心存妄念之人,也好像笑这苍生终有情义两重之士,笑颜入梦似幻,百花绽放,这个梦好美好美.........~~~ 崎岖的山路上,一个孱弱的身影正蹒跚在前行。山路崎岖不平,脚下碎石残枝还在“嘎嘎”直响,莫夕颜此时又惊又怕,因为担心白玉堂,自已还是忍不住偷偷往回跑,没想到天黑路滑,在这荒山野岭中走着走着就迷了路。此时莫夕颜狼狈不堪,形容憔悴,自小娇生惯养,几时受过这样的罪,,原来如雪的丝质的长裙已看不出原先的样子,白衣上沾满黑色泥土,一块块斑斑驳驳,莫夕颜的脸上手上脚上都有着被树枝或碎石划破的痕迹透出点点红腥。 又累又怕!~ 二十一 (二十一) 已经几个时辰没吃没喝,还要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声不知名的野兽的嘶吼,莫夕颜几乎要崩溃! 又被横枝绊了一跤!坐在地上,莫夕颜再也不想站起来,心中委屈一涌而出:”我这样到底算不算自作自受,就算我见到了白玉堂,他也不会正眼看我一眼,说不定还会怪我没有留在展昭身边照顾他。”想到展昭,莫夕颜眼前就浮现出那个眉目如春山,温暖宜人的人。“也许我太莽撞了,他们若是发现我不在,肯定会着急,唉,我怎么这么没用呢,连走路也会迷路!”正满腹的辛酸委屈无处发泄,突然听见旁边一阵簌簌之声,莫夕颜害怕地扭头看去,立即吓得面无人色,一条周身发着青黑色的毒蛇正高扬着头,吐着红信对着自己随时要扑过来!莫夕颜一动不敢动,她听师傅说过,蛇对移动地发出热量的物体有很大的袭击性,自己不能动,其实现在腿脚发软也动不了,闭上眼睛,莫夕颜不禁悲从中来:“爹爹,女儿不孝,竟然要曝尸荒野。”正自悲切,只听耳边一阵破风之声,自己竟已在一个温暖的怀中!睁开眼,莫夕颜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再揉了揉眼睛,面前那静静地看着自己,眼神中透出关切之情的人竟是—展昭!而那条毒蛇的七寸上已经插着一支袖箭!来人确实是展昭,话说展昭带着两名兵士一路寻找,都没有莫夕颜的踪迹,看着时辰不早,又怕莫夕颜在荒岭中迷失了方向,展昭便和那两名兵士商量,决定三人分头去寻,展昭一路寻至此,果然发现了已经迷路的莫夕颜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出袖箭救了莫夕颜。 “哇!”没有预兆地,莫夕颜一把抱住展昭,埋向那温暖所在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你....怎么到现在才找到我啊,我以为要死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呜呜呜....!” 展昭猝不及防地被她抱住,反应过来时正准备推开,可手触到莫夕颜肩上推意却变成了安慰,看着怀中哭的稀里哗啦的莫夕颜,展昭不禁心下暗唏,自古情伤多情人,也罢,就让她好好发泄一番,安慰一下这怀中伤情人。正在委屈中释放的莫夕颜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抚上自己肩膀,耳边也传来展昭柔声细语:“莫姑娘受惊了,不要怕了,展昭在此不会再让姑娘受委屈,我知道你从没有经历过此等苦楚,等我们平安回到大宋,展某定好好陪你逛逛开封,到时让白大哥带你吃遍整个开封美食,好不好?现在的处境虽然很艰险,但你放心,你白大哥的武功和陷空岛的四位哥哥一起自保应该不成问题,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安心等他们回来就好了,而你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自己还有我哦,而不是在这山林中和展某捉迷藏,对不对?” “扑哧”,莫夕颜不禁嫣然,抬起头来,对上展昭一双笑意盈盈的明眸,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展大哥堂堂南侠还需要小妹保护!是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好吧,承蒙展大哥看得起,我一定认认真真完成我的任务,安心等白大哥回来,因为我一定要让你们平平安安的团聚!”莫夕颜好似下了个很大的决定。 展昭看着莫夕颜坚定的神色,眼中掠过一丝华光,面上隐隐泛红却没有开口说话。莫夕颜这才惊觉自己仍抱着展昭,贪恋着那怀抱中的温暖气息,慌忙松手,不禁一丝羞涩浮上面容,两人之间一阵尴尬无言。“若不是先遇到白玉堂,我应该会爱上他的。”莫夕颜心中默默想着。 “走吧,我们先回公孙先生那里。” “嗯。” 展昭转身走在前面为莫夕颜领路,看着那如苍松般挺拔的后背,莫夕颜没来由地一阵心安又一阵心酸。 看着身边始终不退的人潮,白玉堂已经杀得麻木,天地间只有血色、寒光,留下的兄弟已经寥寥无几,眼看着灭顶的潮水要将自己淹没,“不能放弃,我一定要回去!”执念一起,白玉堂更加勇猛无畏。可渐渐地,西夏兵竟没有再增加,,好像他们后援已停止增援,白玉堂精神大振,振臂高喊:“诸位兄弟,敌人已经没有增援,我们齐心协力,一鼓作气杀出重围!”呼喊间,挥剑如风!!! 李元昊带着数十随众一马当先向南而行,在宋营没有发现展昭的行迹,李元昊想到可能展昭已和一部分兵士先行撤退,于是打定主意亲自出马找到展昭,一路上仔细打探一切蛛丝马迹。 这次一定要找到你,展昭,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那种不顾一切要寻回心爱之人的感觉头一次那样迫不及待地涌上心头! 二十二 终于突围有望,白玉堂首当其冲带着众人一路杀过去,那些西夏人虽已无增兵却仍无退意,双方一时间杀得天地变色,风动雷鸣!昏天黑地中,突然自南面冲出一队骑兵,个个勇猛异常闯入战界,为首一人巍巍铠甲,手持长枪舞得是虎虎生威,不是别人,正是杨风! 只听得杨风大喊:“白大侠,我们前来增援!”待白玉堂看清马背上的人后不喜反惊!杨风怎么回来了?展昭呢?难道展昭也回来了不成?不!白玉堂惊怒万分,一边杀敌一边怒喝:“谁叫你们回来的?展昭在哪里?!”话音未落,杨风已瞬间来到眼前,白玉堂轻轻一蹬已然旋身上马。 随着杨风带领的骑兵的突然自外包抄袭击,西夏兵骤然攻势大乱,终于苦战一个时辰之后,白玉堂等人成功突围而去。 一行人向南撤离,刚刚撤出西夏人的兵力布防范围之外,白玉堂就一把揪住杨风,一叠声问起来:“展昭呢?展昭呢?!你怎么会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杨风被扯得半响透不过气来,脸色发白,卢方见状,赶紧上前拽住白玉堂:“五弟,你冷静点,先放手,你这样杨将军怎么和你说得清,快放手!”白玉堂这才惊觉自已失态,赶紧松手,可仍然追问:“你快说啊,展昭怎样了?” “咳.....咳.......,展大人没事,白大侠你想勒死我啊?”杨风总算缓过气来,看着白玉堂的脸色有缓和迹象,杨风接着就将当时展昭的计划和布置说与白玉堂知晓。不想白玉堂又惊跳起来:“什么?莫姑娘走丢了?展昭带人去寻?你们怎么能让他去找呢?”又一把扯住杨风:“你不知道他重伤在身吗?如果半路毒伤再发,出了什么差池,你担当得起吗?”看到白玉堂如此紧张,杨风这时也隐隐觉得当时不该轻率答应展昭去寻莫夕颜,毕竟这里还不安全,随时可能遇到西夏兵,杨风不禁喃喃道:“可是展大人自己坚持要去,我就没.....”说着心里懊悔至极。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8 章 “展昭应该不会有事,只是去寻人,更何况还带着人,再说以展小猫的聪明才智不一定会有危险,我们还是赶紧和他们去会合,说不定还能帮到展昭。”蒋平在一旁安慰。 唉,心情顿时低落下来,还夹杂着懊悔,但杨风心里还在惦记着那袭击主营的那部分兵马,不知道他们进行地如何了。 白玉堂按捺着烦躁的心情,一路打马飞奔,嘴中念念有词着:“臭猫,要是你不好好保护自己,再伤到了哪里,五爷我决计饶不了你,非扒了你的猫皮不可!展昭......你这个不带爷省心的猫,从不把爷的话当回事,这次要是你敢食言,从此白玉堂再不原谅你!” 那偷袭主营的轻骑兵按着计划已找到李元昊的驻营地,隐在暗处观察了一番,发现虽然主营灯火通明,但很少有士兵把守,只有一些必要的守卫,不远处的侧营还有很多士兵齐集整装待发,很明显正准备增援前面的军队。看到此情景,率队的副将心中已有了打算,紧接着将兵士分为两个小队,一部分出其不意攻向敌方,另一部分火烧主营,乱起阵脚。果然,这一突袭令李元昊的军队大乱,那些西夏兵一时间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已经满目战火,横尸遍野。待他们反应过来打算集结部队反击时,已经损失惨重,主营被毁,而奇袭的宋军早已迅雷之势撤出此地。 李长风惊魂未定地看着已烧得面目全非的大帐,心中又惊又怒,惊得是宋军竟然还有此能力反击,果然不能小觑,如此行动当真是有勇有谋,当他听到一队自熊熊大火中跃出的宋兵一阵欢呼:“李副将,主营已毁,我们杀将出去向展大人回报”时,李长风心中顿时明了:原来是他!——展昭!难道你真的是我西夏的劫数! 与此同时 展昭和莫夕颜正赶往约定的汇集处,展昭本走在前面,听着身后不时传来的抽泣声,不由皱皱眉头:“莫姑娘,你的脚受伤了,很严重吗?还能走吗?”莫夕颜强忍着快掉下的眼泪却没有出声。展昭悄悄叹了口气,“莫姑娘,要不在此地先做休息,把伤口处理一下,等稍微好点再走?”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莫夕颜点了点头。找了些软质草叶铺在地上后,展昭扶着莫夕颜坐了下来。 “不知道玉堂那里脱险了没有,还有那两支队伍有没有突袭成功”,展昭心里默默焦虑。看看天色好像离酉时只有几个时辰了,展昭抬头望向对面颜色苍白唇角干裂的莫夕颜,眼中的焦虑在抬头的一瞬间掩去,“嗯,莫姑娘,你渴了吧,刚来寻你时发现附近有条小溪,在下去给你弄点水来,你等着。” “叫小妹夕颜就行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称呼你为大哥?” 展昭眼眸中泛起一片温情和宠溺:“夕颜刚才不是已经开口叫大哥了吗?” “嗯,展大哥!”莫夕颜哽咽起来。 “傻丫头,”展昭走近莫夕颜身边,自袖中取出一枝黑色袖箭,递给她,“这支袖箭夕颜你留着防身,遇到紧急情况就用它,知不知道?展大哥去去就来。”莫夕颜接过那支袖箭,感觉着那箭上残留着的那丝温热。 展昭手持巨阙向山林外侧走去,他刚刚寻来时就看到山林边有条小溪,找到那条小溪,也就离公孙策休息地不远了。 拨开那些杂叶横枝,往南走了一小段路,耳边已听到水声,展昭心中一喜,急忙加快了脚步,不一会眼前就出现了那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鱼儿虾儿清晰可见,展昭蹲下身去,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好清爽!不禁深吸了口气,有多久没好好清理自己了,看着这清凉透彻的溪水,展昭不由恍惚起来,想起有一次和白玉堂一起查案,也是在山林中迷路,也是走了几天看到一条小溪,当时白玉堂开心地像个孩子,朝自己身上泼着水,还赤着脚跑到溪水中去摸虾捉鱼,说要喂猫!那天的白玉堂笑的那样明媚,笑的那样清朗!那倾倒众生的笑颜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沉沦,不可自拔地沉醉其中。 展昭勾起唇角,眸若春水,犹自出神地回忆着,全然没有感觉到四周已然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二十三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犹自沉浸在回忆中的展昭,全然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悄然出现了三名黑衣人。 这三人正是李元昊手下,话说李元昊带着数十人循着宋兵的踪迹,竟也寻到了此处,看天色渐晚,便打算暂作休息,遂派了这三人到附近的山林取水。三人沿着山林一路寻来,终于找到了这条小溪,正待走近,却发现了蹲在溪边目光迷离,正自怔神的展昭。三人一见顿时心中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陛下满天下要找的人近在咫尺! 不过他们很清楚展昭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便让其中一人回去禀报,留下两人隐在山石之后守着。 一股清凉的水花溅到展昭脸上,展昭这才回过神来,禁不住暗笑自己这时竟儿女情长起来,用随身带的水囊装了满满一袋,正准备起身,忽然,一阵眩晕袭来,胸口猛地一阵剧痛,立即冷汗已下!展昭心道:不好!难道此时伤毒发作?闭上眼睛正要调息,突然感到两道极轻的气息自身后传来,若隐若现极力隐藏,展昭心头惊觉,看样子这两人已经在此一会儿了,自己只顾想那耗子竟一点都没发现!忍着不断撕扯的痛意,展昭缓缓起身,朝着那两人藏身方向走来。 随着展昭越走越近,山石后的两人已觉得一股冰冷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直到展昭停下,两人才发现自己竟在微微发抖,展昭微笑地看着两人隐身处开口:“两位挤在一处想必很是辛苦,不如出来透透气,展某也想练练手,如何?”那两人情知已被发现,只好硬着头皮自山石后走出来,走到展昭前面,其中一人抱拳施礼,毕竟跟在李元昊身边时日不短,谁都能看出来,李元昊对展昭别样的情愫,不管展昭答不答应,只怕这都是个难对付的主! “展大人有礼,小人是随陛下一同出来寻展大人你的,没想到竟在此遇见,陛下非常重视大人,欲请大人回宫,所以您还是随我们回去见陛下,免得伤了和气。” 展昭心下暗惊:看样子,李元昊定在这附近不远了。面上却未露声色淡淡答道:“哦,李元昊也来了,这次带了多少人马?是不是锦衣军的人都补齐了?西夏兵马果然人多势众,上次损失了那么多锦衣军,这么快人手都补上了,看来是还想再领教一次巨阙的威力。” 两人顿觉冷汗淋漓,偷眼望向展昭手中闪着青黑色的巨阙,突然有种想拔腿而逃的冲动。 “咳.....展大人,我等没有恶意的........” “那就好,”展昭打断那人的话,一字一句缓缓道出:“烦请两位转告国主,展昭蒙国主错爱,感激不尽,但我大宋与西夏日前战事一触即发,我与陛下各持立场,作为大宋臣子,当以国家为重,如若陛下肯与我大宋修好,不起战端,展昭他日必可与陛下把酒言欢,畅谈古今天下!......两位请回吧,恕不远送!” 那两人早已存逃跑之心,听得此言如蒙大敕,立即落荒而去。 看着两人惊慌而逃,展昭这才将紧紧握着已被指甲陷入渗出血的手掌慢慢松开,同时松了口气,心知此地不能久留,那李元昊必定很快就会赶到,于是撑着身子踉跄着往回赶。 莫夕颜等了好一会,正想着展昭为何还未回来,不禁有点担心,但又不敢走开,怕展昭回来寻不到自己,正焦急中听到一阵虚浮不稳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了展昭苍白着面容走回来,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鬓角。 “怎么了,展大哥,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莫夕颜赶紧挣扎着站起来。 “我没事,夕颜,李元昊就在附近,我们得马上离开。”说着将水递给莫夕颜。“先喝口水。”莫夕颜看着展昭递过水囊的手微微颤抖,不禁急了:“不行,你的伤毒是不是发作了,现在走的话会很危险,你会支持不住的!” “没关系,夕颜你听我说,你往南走,记住!一直往南,不要回来,不用多久就能见到公孙先生和其他人,碰到他们后让他们立即离开不要停留。”莫夕颜一听话音不对,急忙问?“只我一个人走?那你呢?” 展昭停顿了一下,柔声说:“夕颜,李元昊这次带的人不多,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们要是一起前往集合地,李元昊也会追去,那必定会暴露我们的兵士,在援兵没有回来之前,集合地的人和公孙先生就会有危险,到时李元昊趁机再调入大批军队,那么我们的人就会被一网打尽,所以我必须想办法引开他才行!” “那怎么行!”莫夕颜惊慌失措地一把抓住展昭:“你这是去送死啊!我不能答应!不能!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忘了,我的任务是要保护你啊!” “夕颜,”展昭温言安抚着:“你是不是不相信展大哥?觉得展大哥无能是吗?不要再争了,照我说的去做,记得到了集结地,如果大部军队已经回来,便可回头来寻我,李元昊毕竟部众不多,我不会有事,我答应过,否则的话.......”余下的话,展昭没有出口,因为展昭的大脑里突然蹦出了一只怒气冲天、上串下跳的大白耗子! 莫夕颜忍着眼泪,握紧手中那枝袖箭,深深地看了眼展昭,再也没多说什么,自怀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展昭后转身向南面走去.....不!应该是奔去!转过身的刹那,泪已落下! 是的,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找到白玉堂找到宋军,然后展大哥才会没事,恨不能插上翅膀,似乎脚上身上的伤口已没有痛的感觉,也顾不上擦去脸上疯狂奔泻的泪水,从来没有这种时间与生命争抢的感觉,莫夕颜只知道要快点,再快点! 看着莫夕颜狂乱地离去,展昭一口黑血自口中喷出,苦笑着:竟已成黑色了啊。吞下那粒药丸,调息半刻,终于觉得气息顺畅了些,于是站起身来,朝着北面沉默了一会,便自向西而行,一路上故意留了些印记,好让李元昊不至于往南追赶。 不多时,就见李元昊带着数十部众匆匆而来,看着周围杂乱的树丛,李元昊阴沉着脸,转向那两个随侍:“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臂膀,被个身受重伤的人几句话就给吓得落荒而逃,真是给朕争脸啊!”转过身去,眼光触及到地上那滩暗黑红,皱紧了眉头,沉声道:“他一定没走远,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马上的白玉堂突然心跳加剧,好像心口被挖了一块的感觉。白玉堂心中大乱,抬头望向昏暗的天空,一时间,竟迷茫地不知身在何处! .........展昭! 此情绵绵何时尽,牵动长空万里云~~~...... 二十四 展昭独自向西而行,一路上留意着身后李元昊是否跟来,他此举只是想将李元昊引开,并不想和他正面对敌。展昭清楚,目前若是碰到了李元昊绝无一丝胜算。 疾行半个时辰之后,展昭觉得周身无力,再也没有气力走下去,靠着一棵大树软软地滑坐下去,大口地喘息着,“看来自己当真是无用了,连走路都会如此力不从心,若是被那白耗子知道,必定会笑自己是“软脚猫”,展昭甩了甩头,自己最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白玉堂,难道是因为自己心存愧疚,今天这事那耗子知道了,铁定一番火冒三丈。想到这里,展昭心里微微一阵感动,那耗子表面上凶神恶煞,其实心里对自己是万分地舍不得和不忍心。唉,还是先想办法脱离困境,再找机会和玉堂好好解释赔罪。 抬头环顾了下四周,好像这里是一个山谷,四面环山,山势陡峭突兀,周围树木茂密参差,地势非常险要。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酉时就快到了。展昭心里暗想,如果一切顺利,大家应该都快到集合地了吧。一阵凛冽山风吹过,展昭不断打了个寒战,没有了内功护体,竟然连这点寒意都抵挡不了,还是先找个避风之处先休息一下。 起身向山谷内走去,入得谷中,发现原来里面和外面竟有天壤之别,虽然天色黑暗,却能看到谷中满山的不知名的黑色野果,层层叠叠的树枝上也开满了白色的小花,漫山遍野都飘浮着奇异的香味,原先那冷冽的寒气在入谷的一瞬间荡然无存,仿佛置身与温暖的春日中,通体舒畅,深深吸了口香甜的空气,好像连胸口的那阵闷痛都消散不见了。走过层层繁树掩映的山路,眼前竟出现了一间茅屋。屋内烛火摇曳,最诱人的是飘着浓浓的熟食米饭的香味。几乎没有犹豫,展昭伸手轻轻敲门。 不一会,门开了。看到开门人展昭眼前一亮,不禁心下暗叹:没想到这深山之中竟隐有如此飘逸俊朗之人,急忙对屋内人抱拳:“抱歉,叨扰了,在下路过此地不慎迷路,因天色已晚故想借宿一宿,不知阁下可否行个方便?” “原来是山中迷路了,这位兄弟请进来吧。”主人把门完全打开,将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9 章 展昭迎了进去。 “多谢。” 进到屋内,迎着烛光,展昭这才仔细看清了屋内主人的模样,那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白袍,举手投足间仿佛有着一种天生的飘逸气质,目光中透出睿智与安宁的神色。那人看向展昭,眸中笑意隐现:“这位小兄弟,你站着发什么愣呢?过来这边坐吧,寒舍鄙陋,没什么好招待的,小兄弟定是饿了,将就着吃点吧。”说完,盛了满满一碗米饭递给展昭。展昭早被这香味给撩拨的饥肠辘辘,看主人如此盛情,展昭也放下矜持,接过碗筷,就着桌上不知名的野菜毫不客气地大口吃起来。 那人却只坐在桌边,安静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直到目光接触到展昭置于案上的巨阙时,微微一怔,接着又看向展昭,片刻眸中笑意更浓,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燃起一支熏香,又重新回到桌边。 终于填饱了肚子,展昭觉得身体里流逝的力量又回来了,一抬头看到对面那人还在看他,不禁觉得难堪起来,正打算开口,却听得那人问道:“吃饱了吗?” “嗯,多谢。”展昭脸上一阵发烧,自己怎么这样失了礼数,急忙问:”在下展昭,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那人轻轻笑起来:“展昭吗?嗯,在下于飞,区区名字不足为道,如不嫌弃,就称呼在下于先生好了。” 展昭暗想:定是位不愿昭示与人的世外高人。于是点头应下:“于先生。” “展兄弟为何会在这深山野岭中迷路?” 展昭也不便多说,说多了恐会给他人带来劫难,只好含糊回到:“在下乃宋人,来西夏公办,不想会在此迷路,明日一早就会离开,多谢先生借宿。” “哦,肯定半路上受了不少罪,看展兄弟身上的衣衫便知。”展昭面上一红,没有说话。 只见于飞自案边取出一白瓷瓶,自瓶中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展昭,展昭一愣,只听于飞慢慢说道:“这药叫五凝香,是疗你身上伤毒最好的灵药,不过,你受伤中毒的时日太长,一定要坚持吃上半个月,才能彻底治好你。”闻言,展昭又惊又喜又疑,这“五凝香”不就是莫夕颜正在炼制却还没有炼好的药吗!没想到竟然在此遇到有此灵药之人,难道当真是老天有眼,我命不该绝! 展昭按下心中惊喜,看向于飞:“于先生怎知展某有伤在身?” “呵呵,敝人虽是山野之人,却学过几年医术,看展兄弟你面色虚白,定是体虚及血行不足所致,且面泛青紫,衣袖之上点点暗黑腥红,定是中毒之像,而这“五凝香”可以治愈任何深入肺腑的伤毒,所以才将此药相赠,展兄弟可是怀疑我有所不轨?” 听得于飞一番话,展昭顿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觉歉然抱拳深深一辑:“展昭多疑,先生莫怪!”于飞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展昭接过那药吞服下去,于飞将他带到屋内的床上,让他在上面运功调息。 不一会,展昭竟沉沉睡去,于飞走到床边,替展昭脱去外衣,轻轻扶着他躺下,再盖上薄被,这一切展昭竟毫无知觉,依然沉睡不醒。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那熏香缭缭燃着。 下节预告: “展昭!”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喊,一道白影似箭掠过,扑向山崖! .......肝胆俱裂地盯着手中那片残缺的蓝布,白玉堂知道,从此再也见不到那人的眼、那人的眉、那人的唇,那人的笑!!!! .......“不!!!” “我恨你.....展昭!” 二十五 唯盼莫迟归(二十五) 一夜无梦,翌日,展昭在清脆婉转的鸟鸣声中醒来,醒来之后对自己昨晚运功时竟然睡着迷惑不已,自己怎么会无知无觉地睡着了呢?太没有警觉性了。稍稍提气,展昭惊喜地发现经脉竟已通畅许多,自己已经能够将内力集与丹田,也就是说现在恢复了少许功力,果然药效神奇!展昭急忙起身寻找于飞的身影。屋内无人,只有炉火上煮着香气四溢的米粥。展昭不禁暗想,这于先生倒是有些神秘,以他这样的风度气质却宁愿一个人独居深山,好似闲云野鹤般自由自在。自己若是有一天能像他那样隐居山林,当真是美事一桩。边想着边推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屋舍外,展昭才发现原来昨晚见到的那漫山遍野的野果一串一串都是紫色的,树上的白色小花也在晨风中飘飘扬扬如雪如蝶舞蹈翩翩。山中的晨雾裹着清新的空气,让人觉得心中的浊气一扫而空,心绪也出奇的好起来。 突然旁边传来一孩子声音:“大哥哥,你是新来的?”展昭回头却发现一个5、6岁大的女孩站在树林边好奇的盯着自己看,展昭笑起来走过去,“我以为这里只住着于先生一户人家呢,原来还有别人!你是谁?”那孩子本出神地看着展昭,听见展昭问话便扔掉手中的枝条走出来:“我叫阿珊,我和我爹娘都住这个谷里,原本只有我们一家住这里的,后来先生来了教我读书认字,我们就都住一起了,你是他的客人?”展昭心里也明白了,这谷中除了于先生还有一家子人。正要说话,阿珊欢快地跑过去:“娘,先生家来了个好漂亮的哥哥啊,在这里!”拉着一妇人过来,展昭苦笑,这孩子竟然说我“漂亮”!那妇人走过来打量了下展昭,轻声问道:“小兄弟是于先生的客人?于先生怎么不说呢,小兄弟不见外的话到我家去坐坐喝喝茶吧,阿珊好像很喜欢你呢?”说罢宠溺地抚着阿珊的头,展昭看着这对母女心里一片宁静祥和,世间人若都能珍惜如此简单的幸福生活,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杀戮和争斗!展昭微微笑起来:“大嫂不必客气,我还有要事赶着去办,以后如有机会一定去你家叨扰。” “那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阿珊等着你哦!” “好,阿珊要好好过日子,不要淘气哦”展昭伸过手替阿珊摘下头上的一片杂叶,对着妇人拱手为礼:“告辞。” 看着四周的景物,真是一片如梦似幻的仙境,展昭低叹:可惜我必须马上离开,否则这人间仙境不用多久就会变成地狱修罗场,那李元昊昨天没有搜到我,今日必不会善罢甘休,还有玉堂和宋兵,如果夕颜已经平安抵达,那玉堂定会着急赶来找我,我还是赶紧找到于先生,早点向他辞行,切不可连累了这里无辜之人。想到这里,展昭加快脚步四周找起来。 忽然好像听到树林后有声音,展昭循声而去,果然那于先生就在那里,他站在一山坡上锄头在拨弄着土里的什么,展昭见状急忙走过去施礼,正待开口却听得于飞问:“醒来了?今天觉得身子好些了吗?是不是要走了?” “嗯,多谢先生昨夜留宿并为在下疗伤,但展某还有要事要办,必须尽快离开。” “可你的伤还没好,那“五凝香”目前我只有两粒,如果你能待上半月或一月,我定能调制好足够份量的药来,还是多留些时日吧。”于飞抬头望向展昭。 展昭也知道自己若能多留几日必能彻底治愈毒伤,可是想到后有李元昊的追击,前有白玉堂的担心,不由得一阵头疼。“先生盛情展昭感激不尽,待展昭公事一了,必会前来谷中探望先生、讨要灵丹。” “好吧,既然展兄弟执意要走,我也不便强留,这粒“五凝香”你且带着,毒伤若发就服下,自己保重。” 展昭心中感激对着于飞深深一辑,转身飘然离开,全然没有留意到身后于飞那隐隐担忧的目光。 顺着原路不一会展昭便已出谷,一路上寻思着应该绕道南行找到宋军主营,毕竟李元昊所带人手不多,绝不敢正面和宋兵交锋,到时就能顺利到达宋境,虽然绕道会多费些时间和体力,但终究会安全些。 在山中走了一阵,展昭不经意向谷中的方向瞧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看令展昭大吃一惊继而浑身发冷。 且说莫夕颜前日离了展昭独自赶往营地,终于在酉时准时到达了集合点,远远看到一俊美白衣人站在公孙策身边,好像在说些什么,莫夕颜像见到了救星,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哭喊着:“白....白大哥!快....快去救展大哥!在那边的山林里,李元昊已经追去了!”白衣人正是刚刚赶到的白玉堂,他正向公孙策询问展昭的下落,不想突然看到莫夕颜泪流满面一身狼狈地冲过来,,待听清莫夕颜口中的话之后,白玉堂如遭雷击,一把抓过莫夕颜连声问:“展昭在哪里?说清楚!”莫夕颜顾不得被捏得生疼的肩膀,流着泪将展昭和她在树林的情形说与白玉堂,话音刚落,只觉得肩膀一松,白玉堂已不见踪影! “五弟!你一个人去也很危险,你没听莫姑娘说那李元昊也带着很多部众吗!”卢方冲着翻身上马的疾驰而去的背影大喊。 只是白玉堂仿佛置若罔闻,打马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行人待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片刻,公孙策走向杨风:“杨将军,可否派出部分人手前去救人增援,万一那李元昊人手众多,展护卫和白大侠就危险了!”杨风猛地惊醒,立即大声吩咐:“各位弟兄你们在此留守,等候大军前来接应,前锋营五十精兵和我一起前去救人!”说罢立即带领五十精兵追着白玉堂而去,陷空岛四鼠也随即跟了上去。 莫夕颜全身无力坐在地上,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找到展大哥,一定要保佑展大哥平安无事的回来!”公孙策走过来,俯身扶起莫夕颜,没有说什么,莫夕颜终于哭出声来:“先生,我错了,害了展大哥啊!” 公孙策长叹一声:“莫姑娘不必自责了,展护卫本来心存仁厚,无论谁有困难,他都会舍命相助,现在我们只有祈求上苍,白大侠能够早点找到他,希望上苍不要薄待与他!” 想到那有着繁星般灿烂眼眸的男子,莫夕颜不禁心痛难当! 二十六 惟盼莫迟归(二十六) 展昭无意中回头一望,顿觉一颗心深入湖底!那山谷方向的半空竟然火光冲天,显然是谷中出事了!不及多想,展昭拔腿往回奔。他知道定是李元昊寻到了谷中,那于先生....还有阿珊一家人......心中越想越寒,千万不要遭了李元昊的毒手啊!若是为了展昭而遭遇不测,展昭将如何承受! 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向山谷方向奔去! 果然!谷中一片残垣断枝!那些不知名的野果和树木尽毁,砍断踩烂,按下快要跳出来的不安感觉,展昭往前赶至于先生的屋舍,还没到就远远看到草舍仍然还在燃烧,火势猛烈!来不及想,展昭便扑向草舍大喊起来:“先生....于先生!!你在吗?”只听得一声巨响,整个房舍已轰然崩塌,眼睁睁看着草舍完全坍塌,展昭只能待在原处,紧握双拳,心如刀割!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0 章 “小兄弟。”一声微弱地声音传来,好似惊雷唤回了失了神智的展昭,展昭急忙循声找去,在不远处的草丛中俯卧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阿珊的母亲,她奄奄一息望着展昭,伸出手像期待着什么!“大嫂,”展昭已经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阿珊被坏人带走了,求求你,救...救.......!”话没说完,人已咽气,只是那双期盼的眼睛还望着展昭。 默默地合上那妇人的眼睛,用草垛和碎石将她夫妻二人掩盖起来,展昭红了眼。 “李元昊!你这豺狼!”展昭真是后悔当初在行宫没有了结你的性命:“是我一念之仁竟让你有机会偷袭营地,害了那么多兄弟!是我一念之仁毁了此谷害了这无辜的一家人!现在于先生和阿珊生死不明,也是因为我!是我的错!” 展昭心中极度悲恸自责,一时间气息大乱,一股气流在经脉中乱窜起来,压制不住捂住胸口,一阵腥红自口中喷了出来! 李元昊心中狂怒着看着空无一人的山谷,不甘心地大喊:“展昭,我知道你在这里,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也不管这孩子的死活了吗?这就是你南侠的侠义?难道真要朕杀光所有曾和你有过接触的人吗!展昭,现身吧!你现在一定很恨朕吧,那就与朕光明正大的决一死战!” “李元昊。即使你不找我,我也会来找你,展某如你所愿!” 李元昊浑身一震,蓦然转身,就看到了那令他疯狂,也让他朝思暮想的人,想当初为他在剑阵中的丰采失神,之后又被他的坚韧不屈和大仁大智所倾倒,这样一个让他迷惑又迷恋的人却始终不能留在身边,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臣服于自己,李元昊始终不能释怀,现在的李元昊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想征服展昭的心多一些还是爱慕的心多一些,总之,此刻的他内心竟盛载了满满的喜悦!禁不住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昭,你过来,到我这里来!” 听到那声称呼,展昭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头,纹丝未动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巨阙。 李元昊一怔神,随即留意到了展昭的表情,那朗月如玉般的面容仍然苍白透明像块通体透亮的美玉,温润地散发着光芒,只是那深潭一般的眸中隐隐流淌着一股不明的气势,那里面有恨!有痛!还有自责!好似随时会爆发出来! ”放了那个孩子,你不是要和我光明正大的对决吗?堂堂一国之主竟用一个孩子做要挟,可真是让展某开了眼界!“满眼鄙夷地看着李元昊。李元昊一阵恼怒:“成大事不拘小节,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和手段,这就是枭雄和英雄的区别,我承认自己不是英雄。展昭,今日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随我走,一是让这孩子陪你一起去见阎王!你自己选。”身后的数十黑衣人闻言均已上前将展昭团团围住。展昭抬头望向南面,仿佛有无尽地悲伤,那眼神让李元昊不禁心惊起来。随即展昭低头垂目轻笑一声,未及那些包围的黑衣人有所动作,一声轻叱寒光出鞘,展昭已然出手!剑光如星光漫天洒下,剑气挽着泥沙碎石冲天而起,在空中若隐时现,恍若缭眼烟火洒脱绚烂!漫漫洒洒的剑光竟将周围数十人皆尽困在了剑气之下! 没想到,展昭竟还有能力出手迎战,没想到展昭竟还能在短短几招之内让数十名高手狼狈不堪!李元昊惊讶:展昭,你究竟还藏有多少是朕不曾料想到的本领,还有多少能让朕眼前一亮的风采! 招招皆尽全力,展昭知道自己这次是用命一搏,若没有那两粒“五凝香”此刻恐怕是已经........只是即使这样,我还能坚持多久,应该先把孩子救出来才对。想到此,展昭突然扭身虚招一晃,在空中挽起几个剑花,如离弦之箭,运起全部内力直刺李元昊眉心!其他人大惊失色急忙抢上招架救主,一阵脆鸣电光闪过,十几道剑气冲撞到一起,强大的气流轰然散开,所有人都被震出几丈之外。 李元昊只觉胸口疼痛欲裂,待缓过神来,却见展昭也已倒在数丈之外,身下竟紧紧护着那个孩子,鲜血自口中汨汨流出,面色如纸,那鲜红蜿蜒在唇边是那样的惊心动魄的艳丽!无止无休像似要流干才肯罢休一样!“大哥哥,你醒醒啊,不要死啊,呜呜呜.....!”恍惚中展昭听到阿珊的哭喊声,努力睁开双眼,撑出一丝微笑艰难地出声:“我没事,阿珊不哭!”说着口中仍然不断汨出鲜血,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巨阙。李元昊挣扎着站起来向展昭走去,模糊中看到李元昊过来,展昭紧紧将孩子护到身后,只是仍然没有一丝力气坐起身来。 “陛下,长风侯有紧急军情禀报!” “什么?”李元昊转身看向面前突然出现的报信人。 “启禀陛下,我军袭击宋营本已大获全胜,不想那宋兵竟派兵半路突袭我增援兵马,并且乘虚而入我主营,目前主营被毁,各部援军也损失大半!请陛下速回!” “岂有此理!怎么会如此!”李元昊大怒。 “呵呵,该有此数,李元昊,你放着主营不守,却跑来追我一个不相干的人,结果群龙无首,守不住阵地也是应该!你这样连一块小小主营都守不住,如何守得了西夏?如何守得了这天下!”展昭一边低低浅笑起来,紧接着一阵剧咳,心知自己命不久矣。 “是你?是你的计谋是吗!?”李元昊闪着阴郁狠厉的眸光看向展昭。 可惜这时的展昭已经听不见,他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声息,好似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看着长睫掩映的俊美容颜,李元昊心中一紧。 “好,展昭,今日就算你宋兵赢了也没什么,对我而言,得到你就是我最大的胜利。”走过来轻抚着昏迷中那人面庞。 “陛下,王爷让您速回!” 看向几个已经从地上爬起的随从:“你们带着展昭和朕一起回去,那个孩子,杀了!”其中两个人拿起剑向展昭走来,一人对着阿珊举剑正要刺下去,突然,身边已经昏迷的展昭竟用尽全身力气右手挥剑刺中那人,左手推开孩子,顺势拽着另一黑衣人向山崖外侧滚了出去,随后抱着还在挣扎的那人纵身向深渊跳去。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变故已生! 白玉堂顺着残枝和打斗的痕迹一路追赶至此,最后看到的竟是展昭抱着黑衣人纵身跳崖的情景。 “展昭!”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喊,一道白影似箭掠过,扑向山崖!伸手欲拉住展昭却不想只触到一片衣襟,昏昏然中展昭似乎听见白玉堂的喊声,心已痛到极致,对不起...玉堂.....展昭来世再向你赔罪!” .......肝胆俱裂地盯着手中那片残缺的蓝布,白玉堂知道,从此再也见不到那人的眼、那人的眉、那人的唇,那人的笑!!!! 李元昊呆若木鸡,看着那蓝衣如落叶从眼前飘落消失,竟不知要做什么! “陛下,有大约五、六十人左右的宋军往这里来,陛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看着已经木然的李元昊,手下的随从不禁着急起来。 “我终究还是输了,展昭,你用生命昭示着对我永不屈服吗?朕的感情对你而言当真毫无意义吗?”一时间万念俱灰,李元昊觉得心中已空,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呆立在崖边的白玉堂,李元昊长叹一声,带着随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不!!!”白玉堂狂喊一声,心中滴血的声音只有青山听见,只有暮云知晓! “我恨你.....展昭!”从此我白玉堂再不记得此人,此生永不再提你的名字! 第二十七章 汴梁的春日依旧明媚动人,开封的百姓依然如昨碌碌过着自己小葱油盐的日子,汴河畔的繁花开得一如往昔的灿烂。一个孤独的人影坐在大内御花园中的石桥边看着满目桃红柳绿,喃喃低语:“物是人非事事休,无语泪先流,柔肠已断无由断,泪已干,哪能流!……又是一年了,莫非朕真的是心存妄想,你当真一去不回了吗!”那身着明黄低语之人正是赵祯! 一年前赵祯派出展昭秘密潜入西夏盗取盟书,未想只见盟书回不见御猫归!那日杨宗保带着大军赶往西夏,只见到了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一群人,接连在崖下寻了几日,仍然没有任何线索,恐怕那尸身已被.....!展昭坠崖身死,白玉堂断情心死,江湖上朝廷上皆扬起一场风风雨雨,只是仁宗皇帝迟迟不肯颁布展昭已死的诏令,却屡屡派人前往西夏边境去寻那人下落。如今又是一年春来到,京城处处曳飞花, 那去年姹紫嫣红掩映的人面,今日却渺渺无音,怎不叫人心下凄然! “启奏陛下,开封府尹包拯求见。”赵祯回首,“宣。” 不一会,包拯便由内侍领着进入御花园中,见到赵祯行罢君臣之礼便自奏道:“皇上,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赵祯脸色骤变,缓缓说道:“去年今日,朕曾亲口下旨,一年后如还是寻不到展护卫,朕会追赐谥号!” “不错!臣恳请万岁,追赐谥号,不能让有功之臣死得不明不白,让天下忠良之士寒心,展护卫是为国捐躯,怎能无封无赏无谥号?” 赵祯长身而起颤抖着看向包拯:“爱卿以为朕为何不愿追封展护卫?你认为是朕觉得展护卫的牺牲无足轻重吗?” 包拯面露哀痛:“皇上对展护卫的恩宠臣如何不知,但陛下您是九五之尊,坐拥万里江山,想要谁成为入幕之宾就能要谁,天下人再有非议也不敢对您怎样。但展护卫不同,他是顶天立地忠肝义胆侠义之士,一身洁傲无愧天地。皇上您的厚爱能给展护卫带来的只能是世人的白眼唾骂,无聊之辈的嘲讽妒忌,俗世之人的饭后笑料,更严重还可能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啊!皇上啊,臣知道自从展护卫罹难,皇上茶饭不思,政事无心,至今不肯面对展护卫已经遇难的事实,朝中大臣纷纷猜忌甚至有不少有损于皇上和展护卫名誉的论调流传民间,这让臣如何能置之不理,所以时限已至请皇上追赐谥号,已证展护卫之清誉!” 听得包拯一席话,赵祯无力地倒坐在石凳上,半晌才道:“好,明日上朝,朕自会追封展昭,你退下吧!”一番话说得艰难万分,赵祯怎不懂包拯这番话的意思,只是他心中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不管自己承不承认,自己的确保护不了他,却让他为了自己的江山王座而牺牲。自己还有什么权利让那人身后的名誉再遭践踏。也罢,这样的感情就让它永远供奉与心底,再不拿出回想! 出了大内,包拯心里暗痛:“展护卫,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你以前总是前后不离的保护我,而今我却只能在你身后做这一件事,包拯有愧与你,希望展护卫你不要怪我!”想到此处,泪已满面。 回到府中,公孙策与四大护卫带着酒水正准备出门,看到包拯都停下见礼,公孙策禀道:“大人,我们正准备去祭拜展护卫。” “好,记得带本府多敬展护卫几杯。” “是,大人。” 城东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边,坐落着一座新坟,虽四周清雅飘香,但仍显寂落。 不一会,林中来了几个人,正是公孙策和其他四位护卫,他们来到这座新坟前。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1 章 “咦?好像谁来过了?”王朝看到坟前燃烬的纸和留下的酒杯不禁疑惑。马汉四处查看也没见到任何踪迹。 “先生,会不会是白玉堂?” “怎么可能!”张龙几乎跳起来,“你提谁都不要提那只无情无义的耗子!难道这一年来,那可恶的耗子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亏得展大人生前对他剖心掏肺,用情至深,甚至不顾世人的冷眼甘心与他执子之手,誓言生死相随,可如今展大人尸骨未寒,他却整日在百花楼花天酒地,抱拥花魁!简直可恶之极!他心里早就忘了展大人了! “张龙,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白玉堂洒脱任性人尽皆知,烟花青楼之地多有红颜知己也是世人皆晓,但他绝不是荒淫无度之辈,他虽风流却不下流。如今每日流连那地很大原因还是因为展护卫的死让他不能释怀才会如此吧。”公孙策深思之后缓缓说出。 “哼,这等无情之人,先生不必替他说好话,我们还是先祭拜展大人。” 一个时辰之后,公孙策等人离开了。 谁也没看到竹林深处,一团白影靠在树下,手中紧握着已经捏碎的酒壶不断颤抖着,丝丝腥红自指缝中渗出一滴滴落在白色衣襟之上刺目至极!白影软软滑坐到地上慢慢蜷成一团。 “大哥,我不能再看着五弟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他这哪里是风流天下,根本是自暴自弃!我要去把他带回来,好好教训,别让他辱没了自己的一世英名!”陷空岛上,听到下人禀报白玉堂在京的种种逆迹,蒋平终于决定要管管这个不可一世的白耗子了! 第二十书会延迟递送,后来臣派人彻查,才知道那李元昊一路派人阻截军情,我朝报信兵士躲过重重截杀才将此信送到,那送信人已然身负重伤不治而亡!”赵祯心惊:“没想到李元昊竟然如此攻于心计,连阻截回报军情的做法都能想到,延迟了我军大部的增援,可恶!” “那么现在前线战况如何?” “陛下,李元昊屯兵十万两路出兵,准备合师镇戎军(今宁夏固原)。渭州知州王沿已经下令副总管葛怀敏率诸寨兵出御夏军,分兵四路,直奔定川寨(今固原以北,葫芦河以西),等待与李元昊大军决一死战!” “嗯,传旨下去,加派兵力增援渭州,决不能让那李元昊破了定川寨!” “遵旨!” 包拯下朝回府面色黝黑,公孙策见包拯好像有心事便问其原因,包拯叹息:“祸事又起,民不聊生!,今日朝堂之上都在商讨如何御敌,展护卫的谥封又没了下文,国家多难,英雄多劫啊!不知道这次那李元昊什么心思,我宋军已落后一日增兵,战况堪忧!” “启禀大人,白玉堂求见!” “什么?白玉堂!请他进来!” 包拯看向公孙策,公孙策也看向包拯,心里都在疑惑着,自从展昭死后,那白玉堂再也没有进过这府衙,这次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见一袭白衣的白玉堂走了进来,对着包拯和公孙策抱拳见礼。 包拯看着眼前的白衣人仿佛又见到了那一蓝一白并肩站在庭院中比划吵嚷的情景,禁不住鼻子一酸。 “咳,白大侠此次前来有什么要事吗?” “包大人,白玉堂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2 章 “什么事,白大侠尽管开口。” “白某可否今后能留在开封府任职,可否将后院原本展护卫住的那屋留与我?” “白大侠!”公孙策哽咽。 “白玉堂这一年来让大人、先生和各位兄弟伤透了心,真是罪该万死,从今而后,再也不会出现那样荒唐的白玉堂,大人,请答应在下的请求吧!” 包拯深深看向白玉堂:“本府不能答应,白大侠可知什么原因吗?” 白玉堂挑眉看向脸色黝黑的包拯,包拯继续说道:“你可知展护卫曾经求过本府,如果白玉堂要入公门,求本府万万不可答应!他说过白玉堂是雄鹰,应该在天空展翅,不该像他一样被折了双翅,本府已经愧对展护卫,这次怎么也要答应他的请求。白大侠,为民请愿,为国分忧不一定非要在开封府任职,这次李元昊又掀战事,国家正值危难之秋,白大侠何不做些更加与国于民有用的事?你放心,开封府的大门始终向你敞开,那屋也永远是你和展护卫的天地,不会易人!” 白玉堂听到展昭竟然求包拯不要自己入公门一事时,不觉心痛难当,你到底为我做了多少,也为我担心了多少啊!但听到“李元昊”三个字时,眼中顿时射出逼人的寒光,“李元昊?那个贼子仍然野心不死!好,大人,白玉堂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对着包拯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转身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包拯看着那坚毅的背影,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清晨,一个孤清的人影站在竹林中那座新坟前,手中拿着一坛酒,久久地凝视着石碑上的名字,一滴滴的泪落在石碑前,只听他柔声低语:“猫儿,我要走了,我要去定川寨了。今天是我第一次站在你的坟前,以往我都不敢站在这里,只敢躲在林中远远地守着,因为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对你的绝情,我总怪你的舍弃和决绝,其实我比你更狠更绝情,呵呵,我们的狠绝可真是绝配!我的猫儿,白玉堂差点就永远失去了你,没有了你也就没有了真正的白玉堂,虽然你人不在了,但你的心还在,你的情还在,你的侠义还在!从今后我再也不会辜负你的深情,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猫儿,你早点轮回到这世上,也好让我早点找到你,好不好!”白衣人喃喃低语到最后,目光已渐痴迷。 此时的定川寨战事危急,阴历九月二十一日,李元昊早已在定川寨布置好埋伏,烧断河上木桥,堵住宋军的突围必经之路。葛怀敏刚刚与诸将于定川寨会合,四周顿时就涌出无数西夏兵马,拔栅逾壕,四合进攻。夏军又阻断定川水泉上流,截断了宋军的水源。无奈,葛怀敏只得硬着头皮出寨,布下军阵。不料,李元昊早有准备,大军挥入,一时间宋军溃不成军! 正在阵中指挥的葛怀敏被溃兵挤下马,眼看着就要被乱马踩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蓝影轻巧如箭一般不知从何而降,伸手拉起葛怀敏向旁边的战马抛去,一跃一拉一掷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潇洒之极! 葛怀敏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何人救了自己,那蓝衣人已跃入战场之上,融入滔滔大军之中! 第三十章 (三十) 宋军在定川寨出兵便大败,当日便据守城门不出,倒也杀掉不少攻城夏兵,葛怀敏经上次一战虽无大碍却也惊出一身冷汗,便打定主意死守定川寨,谅那李元昊一时半会也无法攻破,就等朝廷派来大军增援,众将领正集聚议事堂做下步打算,突围或死守争持不下。这时中军来报:“朝廷押运粮草军队已到,只是夏军包围城门,粮草无法顺利入城!”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要打开城门,这不是让夏军有了可乘之机吗?”一位将领皱眉。葛怀敏没有说话却站了起来:“先上寨楼看看下面的情况再说。”上了寨楼,一眼便能看清城外的战况,那西夏兵密密麻麻包围在外面,显然粮草队伍根本无法入内,葛怀敏心中焦急起来。这时,忽然远处西夏兵一阵骚动,站在寨楼上观望的宋军将领们正觉得奇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远处一小支宋军队伍自东面杀进西夏大军中!细看却发现为首将领不是身着铠甲的宋将而是一身素白的白衣人!那支队伍左冲右撞极其灵巧,不多时,大部分夏军开始向那个横冲直撞弄得夏军大乱的的小队围去。诸位将领正看得疑惑,突然自南面宋军粮队也开始向寨门冲过来,葛怀敏一见,心中顿时明白,立即下令打开城门,命副将曹英率领大队人马接应粮队!城门打开,曹英率众军冲出大寨直奔粮队而去,不一会粮队与接应的军队会合一处,由于夏军部分兵力的注意力被那支小队分散,在曹英大军的掩护下,粮队终于顺利入城。那夏军将领见此便知道中了宋军声东击西之计,不由咬牙切齿狠声道:“给我把那队宋军全部杀光!”得到命令,夏军便集中兵力攻击起宋军那支人数不多的队伍。 寨中,负责押粮的将领魏忠直接见到了葛怀敏,见过礼之后便请求派兵出城营救那支小队。葛怀敏面露难色:“将军不是不知,本来我军就是被夏军围困至此,今日若不是你们想出此计,我们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现在若冒然出兵,就会使我军遭到更大的损失。” “难道就看着他们白白牺牲,你知不知道那为首之人是开封府包大人亲荐随军而来,如果有什么闪失,末将回去怎么和包大人交代?” “哦?包大人推荐来此的人,是什么人?” “锦毛鼠白玉堂。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葛怀敏沉吟着:“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看看形势再说,我要对这定川寨几万士兵负责,断不可贸然出兵!” “将军当真打算舍弃那支为掩护粮草而舍命的宋军兄弟?”一个稳定而温和的声音自堂外传来。葛怀敏霍然抬头,堂外,耀眼的日光隐隐环绕一抹蓝影,再仔细看去,一个清秀俊美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何时而来、从何而来?! “是你!”葛怀敏不禁惊讶失声。“那日在寨外救了本将军的人就是你!”蓝衣人微微颔首,又再次问道:“将军是不是打算牺牲那些将士了?”葛怀敏还未及答话却见魏忠面露激动之色,颤抖着指着面前的蓝衣人:“展….展….展大人!!!” 展昭看着魏忠面色坦然:“魏统领,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展大人,你竟然真的还活着!”那魏忠在开封府曾与展昭有过几面之缘,对他非常敬佩。对于展昭的“死讯”自然也是嗟然不已,这次突然见到展昭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不禁激动地语无伦次起来。 “是的,个中曲直容展某日后告知,目前的战况这么复杂,我想知道葛将军将如何运筹帷幄?”葛怀敏听到魏忠称面前这个蓝衣人为“展大人”时,才明白眼前这个人竟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御猫展昭。虽据守边境多年,朝中的一些事情还是有所耳闻,葛怀敏很清楚地知道展昭深得当今圣上恩宠,从展昭“死去”近一年的时间,皇上一直不肯颁布展昭已死的诏书便可知其中端倪。没想到那几乎是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出现在定川寨,竟然还救了自己一条命。葛怀敏当真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定了定神,葛怀敏看向展昭:“本将军知道展大人乃侠义之人,必是不忍心看着那支队伍战亡,但展大人也应该明白目前的战况,那李元昊屯精兵十万,聚集在定川寨一带的兵力就有七万之多,此刻外面包围寨门的兵力也有三万多,而我军只有两万兵马,朝廷增援未到,如若现在出兵无谓与以卵击石,只会增加更多伤亡!我肩负定川寨几万士兵的生死之责,若是冲动后果不堪设想!” 展昭暗想:“是啊,不能因为那一小部分士兵而让整个宋军增加更大的牺牲,如果再次开城门,可能就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成功突围,这定川寨若是一破,那整个大宋江山的大门就打开了,夏军长驱直入,便真的是浩劫难逃了!”如此只有.....打定主意后转身便走。 “大人请留步!”葛怀敏看着即将要走的展昭不由出声阻拦,“这次实则是无奈之举,展大人想要怎么做?” “宋军要保存实力死守此处,冒然出兵相救确实不是上上之策,不过我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战死,尽些薄力倒是可以的。我会出寨尽我所能救一个是一个!” 葛怀敏自展昭救下自己后便知道展昭身怀绝技,那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名声绝不是虚名,在战场上自保不会有问题,沉思道:“既然展大人心意已决,我也会见机行事,时机一到我会命令兵士们开城门,但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便会重新关城门,你要抓紧!还有,展大人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必定要自己小心些!” 展昭点头:“多谢元帅!” 魏忠赶紧插言:“白玉堂也在那支队伍中!我也要去!”在京多年,自然知道展白二人的关系有多深厚。“你去何用?你自认在千军万马中可能自保?”展昭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头,蓝影一闪已失了身形。魏忠只好无精打采地留下了,是啊,还是少给展大人添乱为上策。 战场上,白玉堂已看不到有多少自己的兄弟在苦战着,满眼都是西夏兵,如潮水一般蜂涌过来,不知道究竟杀了多少夏兵,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夏兵!白玉堂已经杀红了眼,霸道狂傲的狠绝剑气没有束缚地漫天撒开,衣袂飞扬,发丝纷张,张扬起不可抗拒的力量!只是心中还有一丝安慰,或许这次当真可以见到那梦魂萦绕的人了,展昭,我已尽力但仍然没有放弃,若天意让我们奈何桥相遇,请你不要忘记,要和我一起走,一起轮回!来世红尘中,我定能再次找到你,再续今生未尽之缘! 第三十一章 陷入绝望却带有一丝喜悦,白玉堂已如痴如狂,那俊美如玉的脸上竟带着微笑如花绽放,看的周围的西夏兵一阵心神荡漾,只可惜还没缓过神便已成剑下亡魂,那支宋军队伍只剩寥寥数人还在坚持抵抗着,眼看着也是战死的结局,但,每个人都异常勇猛,不屈不挠,他们知道没有人会来救自己,没有怨愤只有决绝!就是死也要多杀点敌人,接受那血与火的练历,像个血性男儿一样从容赴死! 绝望中突然一道蓝影自天而降杀入敌群,手中铁剑扬起浩瀚无边的漫天杀气,夏军被这突然而至的力量弄得措手不及,只见那蓝衣人剑过处一片人仰马翻,忽然左手夺过一敌兵的钢刀身形腾空而起,运起十足内力将手中钢刀对准敌方旌旗投掷而去,只见那挟着沉猛内力的钢刀接连击倒几个夏兵后准确无误地将夏军大旗旗杆折腰而断!旌旗既断,夏军军心立时涣散,展昭趁机提气扬声喝道:“尔等虽人数众多,却不比我宋军个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如今你军连旌旗都不能保,还能保得自己的命回去见妻儿吗!”说罢,未容敌军回神,袖箭已三支连发直向那夏军围城主将射去! 那将领正恼怒战旗被毁动摇军心,不料眼瞧着三支袖箭挟着劲力呼啸而来!旁边副将大惊失色猛然全力推开主将,自己不及避闪被一支袖箭射中咽喉立时毙命,那主将虽被推开却也同时肩部连中两箭惨叫一声摔下马去!夏军顿时大乱无心再战。寨楼上紧张观战的葛怀敏见此情景立刻下令:“开城门!”趁此机会展昭飞身而下,还没看清展昭身形已到那几个仍然杀敌的宋兵前面,急声道:“各位赶快上敌人的弃马,趁此敌军心神大乱之机冲入寨中,葛帅已开城门,但不消一刻会马上关闭,各位一定要快!”那几个宋兵听到展昭如此一说,立即飞身跃上马背,向寨门冲去! 可是!!! 却有一人神情迷乱盯着背对着他的展昭不动不言! 展昭还未回身便感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浑身不对,随即转过身来便看到一身白衣神情迷乱的白玉堂。 “你怎么还不上马?!”展昭急道。 话音未落,竟见那白玉堂欺身而上出手如风点了展昭身上大穴,展昭猝不及防被白玉堂点了穴,顿时身子一软便倒在了白玉堂的臂弯之中!随即白玉堂拦腰抱起展昭跨上一匹战马,却向那寨子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寨楼上的众多将官正在为展昭的神勇而倾心敬慕,奉若天人!见此突变俱都变了脸色!曹英大呼:“糟了!展大人被劫走了!这如何是好?”葛怀敏更是心中焦急,好不容易这展大人死而复生,若上报朝廷定然龙颜大悦,现在又被不知身份的人劫走,这要如何向圣上交代!这时魏忠慢慢言道:“曹将军不必担心,那白衣人正是白玉堂,他是展大人的至交好友,可能是一时见到展大人还活着,激动之余想要和他叙旧,又不想被别人打扰才将展大人带走的吧,不管怎样,展大人和白玉堂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事,这个将军尽管放心好了!”听到魏忠如此一说,好歹葛怀敏他们放下心来,而此时那几位宋兵已安然入寨,葛怀敏亲自安抚几人后,便和众将官重新计划下一步的战局。 这次围寨的夏兵两次被攻破,连将领都被箭伤,夏军将领不敢隐瞒军情只有上报李元昊! 阴沉着脸听完战报的李元昊勃然大怒指着跪在地上的将领:“朕养兵千日正是要用于一时,不想三万人围个小小城寨一天一夜都无法攻破!竟然还被宋军接连两次破阵入城!你们不都是我西夏的精锐部众吗?那宋军元帅葛怀敏并不是什么猛将良材,实际上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你说他哪来的猛将能够将你们打得如此狼狈!”那跪在地上的将领簌簌发抖颤声奏道:“陛下,第一次破阵的是一个白衣人,他率领一队宋军分散了我军兵力,才使寨中宋兵有机会接回了粮草,第二次是一个蓝衣人,就是他砍断战旗射死我副将并射伤臣下的,这两个人英勇无比,剑术超绝,实在不是我等士兵们可以拦截得住的高手猛将啊!” “什么!”待那将领抬起头,却发现李元昊已经浑身僵直,脸色大变,嘴中喃喃自语:“白衣人.....蓝衣人....蓝衣人......不,不会的!难道真的是他?” “陛下,”一旁的谋士张元上前参奏,“陛下,现在战况虽然小挫,但我军仍然占据优势主动,但我们不能等在这里,如果宋大军赶来支援我们就很难再进一步,臣得到战报说宋廷已派出范仲淹率领二十万大军赶往这里增援,最慢后日便能到定川寨,我们要尽快拿下这里,便能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直取渭州!”顿了顿看着李元昊阴晴不定的脸色,张元又接着说:“至于那白衣人和蓝衣人,臣以为陛下可以下令若见到此二人,即活捉为上!” 李元昊缓缓点头:“就依先生所言,集中兵力今晚一举攻破定川寨,再长驱抵渭州,让那些宋人看看我党项人的英勇!另若见到那白衣人和蓝衣人只许生擒活捉,不许伤其发丝!” “遵旨!” 葛怀敏站在寨楼上极目远眺,远远看到夏军隐隐调兵遣将好像有所动作,不由心生疑虑,难道夏军今晚就要决一死战!看来真的等不到大军前来增援了,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突围!想到这里即刻下令:“来人,让所有参军将领去议事堂!” 三十二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3 章 (三十二) 甬道上,一匹战马在疾驰,马背上坐着一满身血迹的白衣人,怀中紧紧搂着一人!天色渐暗,当战马来到一破旧庙宇前,白玉堂终于勒了缰绳停下马来,低头看了看怀中双眼紧闭的人,白玉堂的心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像小心呵护的珍宝一样,抱紧手中的温热身躯,白玉堂一跃下马。走进那座庙宇,白玉堂将展昭轻轻放置在庙宇中的一片软草中,随手解开展昭的穴道,然后就坐在一旁眼也不眨地痴痴地看着。 展昭从混沌中慢慢清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陌生的庙宇中,一个激灵立刻坐起身来,这时才发现旁边坐着人,展昭看着白玉堂皱起眉头:“你是谁?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为什么突然点我的穴?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把我劫到这里来有什么意图?” “我是谁?”白玉堂死死盯着展昭,心像掉进了万丈深渊! “不错,你是谁?展某不不认识你!”展昭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咬牙切齿,好像随时想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的人。 “再说展某为何非要认识你?”展昭云淡风轻地轻笑起来。 白玉堂感到自己好像要发疯了一样,自己朝思暮想、梦魂萦绕的人就在眼前,那笑颜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冷酷,本以为死里逃生终于可以两情相悦倾诉衷肠,却没想到展昭却吐出如此残酷的话来。心里像火在燃烧!白玉堂一把搂住展昭的肩膀,紧紧禁锢着他的身体,深深地将他揉进自己怀中,痛苦地低声地发出嘶吼:“不认识我吗?不记得我吗?!!展昭,我可是认识你!也记得你!就算化成灰也认得你记得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活着,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还活着,还活着不是吗!?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我也将活着,为了你,为了我的.....猫儿!猫儿.....昭.....,不要再离开我了,如果你恼我这一年来的荒唐和无情,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可以不记得我,不要再一次把我撕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再失去你一次的痛苦!”低泣着将怀中的人紧紧拥着,像要揉进身体里,揉进骨血里,揉进生命里! 展昭本能地挣扎起来,无奈被紧紧地按住,正欲运内力将白玉堂一掌推开,耳边却响起了白玉堂如泣如诉痛苦地低语,那些话打在展昭的心上就像钢刀在心上割扯!当听到白玉堂一遍遍呼唤着“猫儿”时,当感觉到白玉堂身体剧烈的颤抖时,终于展昭不再挣扎,身子也慢慢软下来放弃了将白玉堂推开的打算,不知不觉将头深深地埋进白玉堂怀中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双臂也慢慢环上了白玉堂的腰背,一声低低地“玉堂”溢出唇角,瞬间热泪夺眶而出! 恍惚中,白玉堂好似听到怀中人一声轻唤“玉堂”,那低低的一声呼唤却像惊雷打在耳畔,白玉堂竟一时呆住了!渐渐感到胸前衣襟有湿意时,巨大的喜悦猛然席卷了白玉堂的全身神经,他猛地将展昭拉开对上那双晶莹剔透泛着水气的明眸:“猫儿?你刚才是在叫我的名字,对不对?”展昭垂下长睫默不作声。白玉堂看着展昭,感觉面前的人如梦如幻好像根本握不住他的手,于是紧紧攥着展昭的手,虽然凉凉的却能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猫儿,你刚才故意不认我是不是恼我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 “玉堂,开始我确是恼你了,但仔细想来其实是我负你在先,我又怎能一味责怪你而不想你的感受,玉堂对展昭的情展昭如何不知,爱极生恨的道理展昭也懂,玉堂,这一年来是我让你受苦了!”展昭轻言细语柔声安慰道。 又一把被白玉堂揉进怀中,展昭还没顺过气,就听白玉堂在骂着:“臭猫、呆猫!就是个死心眼的猫!这次你就算把白爷的毛给揪下来,白爷也是罪有应得,绝不会还手,你还要替我想这么多,你说你是不是死心眼!不过幸好,你没有死,到底是回来了!没有对爷食言!”语调颤抖、几近哽咽!展昭心中酸痛:“玉堂,是我让你心痛到心死,是我让你人非人魔非魔,我其实才是应该受惩罚的那个人,展昭一直坚信着玉堂和侠义在展昭心中是同等重要,可每次一到两相抉择时,展昭都会舍玉堂而取大义,这要你承受多少压力和痛苦,你是自由随性惯了的人,却由着我一次次伤你到体无完肤!这要你付出多与我多少的真情!展昭何德何能让君如此相待!”想到这里,展昭主动抱着白玉堂,更紧地拥住他! 白玉堂感到展昭主动地贴向自己不禁一阵热血翻腾,他抑制住心中的狂涛巨浪,迟疑地看着怀中的人:“昭,你身上的伤毒已经好了?” “嗯,已经大好了,师叔说现在已无大碍,只要再好好调养连以前的旧疾都能全部清除。” “什么师叔?”白玉堂奇怪,怎么冒出个师叔来了? 展昭直起身子正色道:“玉堂你可知道我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师叔,当年我师父和师叔同拜在武林至尊莫笑天门下,而师叔是师祖的关门弟子,可是由于师叔自小身子骨不好,不能练武,自小就读遍天下武林秘籍和医学盛典,师父一直照顾着身体不好的师叔,所以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形影不离,可自从师父成亲那天后,师叔便失了踪,以后三年中好像还寄过一封家书给师父说一切都好,就再没有音讯了,每当师父说起师叔总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好了,终于我找到师叔了!”展昭一边说着一边感慨。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你师叔的?”白玉堂继续奇怪。 展昭白了一眼眼前的耗子,心想这耗子问题怎么这么多,想了想接着说:“你知道吗?莫夕颜是我的师妹!” “什么?!”白玉堂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怎么可能!那莫丫头我最讨厌了,要不是她......” “白玉堂,你敢讨厌我师妹!” “啊!不是啊,怎么会呢,我不讨厌她,我怎么会讨厌她呢!”偷偷看了眼板着脸的展昭,暗暗吐了吐舌头。 死耗子,给他点好脸色他就开始故态复萌,展昭忿忿不平地想。 “莫姑娘是师叔游历江湖时收的弟子,所以莫姑娘的医术也挺不错,这次我坠入悬崖正巧被在崖下采药的师叔所救,因为我当时伤势太重,经脉尽断,师叔说当时救我上来时,我几乎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师叔也是倾尽生平所学,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足足昏睡了大半年才醒过来,又用了很久才能走动,所以一直到现在才出山,我自己都没想到还能和以前一样在战场上杀敌,期间,师叔还特意去了开封一次,本来是打算和你们说我尚在人间的消息,可师叔他老人家不知道为什么不肯说了,回来后脸色就不好,还说你.......”展昭看看白玉堂没有说下去。白玉堂明白了,为什么展昭的师叔没有告诉他们展昭尚在人间的消息了,是因为对自己的失望!他知道如果告诉了包拯也就等于告诉了天下,可白玉堂却让他失望之极,所以展昭的师叔索性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原来如此!竟是自己的沉沦让展昭的死讯延续了一年之久啊!白玉堂不禁懊悔。可看到展昭眼光流转地看着自己的神情,白玉堂突然觉得,这是上苍给他们的一次考验彼此感情的机会,没有这次的生死离别,又怎么会了解自己对展昭的情究竟有多深,怎能清楚自己究竟能为挚爱的人做到多深!而展昭此时却是满脑子的师叔、师妹,心中微微感慨:莫非真的是天意,自己若不是到了那山谷又怎么会碰到失踪多年的师叔。眼前又浮现出那茅舍开门之人,任谁也想不到,那于飞竟是展昭的师叔也正是莫夕颜口中的先生,就这样机缘巧合地与展昭相逢与异邦的山谷!正胡思乱想中的展昭,丝毫没有留意到身旁一只大耗子的脸正慢慢向自己靠近! 三十三 (三十三) “猫儿,你在想什么?” “啊!”听到问话的展昭猛地一回头,冷不丁触到已经快整个贴上自己身子的白玉堂的脸,立即惊得倒退几步,脸腾地就红了。 白玉堂躬着身子凑过去:“怎么了,猫儿?这样就成红皮猫了?”一把抓住正想逃跑的猫,白玉堂眯着好看的凤眼邪肆着轻笑。 展昭立即窘迫地不知怎么才好,只好白了眼前这只耗子一眼,转过头去。看着面前的人面若桃花,低颤着长睫不知该往哪里看,还强自镇定掩饰着一份羞涩的模样,“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白玉堂脑中突然浮现这两句诗来,刹那心中觉得原来上苍真的厚待了自己,将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儿赐予了自己,万丈红尘中能得此知己天涯相伴,夫复何求!那些胜败得失算什么!那万里江川又算什么!怎比得上眼前这人眉间掩映的妩媚春风,怎比得上这人笑颜里深藏的万千缱绻,这猫儿的一切才是我白玉堂的天上人间。不由地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拽过来快贴到墙上做庙砖的猫,紧紧拥着他的身子,留恋地将唇吻上那温暖的脖颈处,使劲地汲取着那熟悉的气息。展昭紧张地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本能地僵硬了身子,大脑一团迷糊,惶惶中不知道这只耗子究竟要做什么!半响,白玉堂才隐忍着什么似地闷闷发出声音:“猫儿,你别紧张,放松点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惦记着战事,我并不想让你心中有负担,我会继续等着,等这次危机一过,我们就离开这朝堂之地,一起逍遥世外,可好?”展昭心里一松,一阵内疚之情也油然而起:“玉堂,我.....对不起.....这些年我让你很辛苦是吧?” “嗯,当然,和你这猫大人在一起真是辛苦,风里来雨里去地为百姓伸张正义,舍生忘死地保护你的官家和大人,看看你平日吃的穿的用的那些,真是觉得你这朝廷四品官做的也太清苦了,有时看着你这样苦自己,真的马上想拎上你这只猫就这样离开,可是我就是不忍心看你唉声叹气,只好还是随着你,我只想为你分担一些你肩上的重担,让你不再流血,不再受伤害。你说我所受的这些委屈你要怎么补偿?” 一阵感动涌上心头:“玉堂,谢谢你!嗯,玉堂要什么补偿都行,只要我有能力办到,必定全力以赴!” “这可是你说的,猫儿,到时可不要反悔!”白玉堂眼中闪着狡黠。嘿,这猫儿果然容易心软上当,白爷要的补偿就是一只猫,一只完完全全只属于白玉堂的猫! “绝不反悔!”展昭坚定地对上面前那光彩夺目的明眸,~~耍小聪明的耗子啊!你心中想要的我岂会不知!这些年的相知相许,我展昭怎会不了解你的体恤之意,玉堂,展昭若是不愿,又怎会轻易承诺与你! 月颜正妖娆,人影恰成双,夜风轻拂,如情人轻诉离愁相思,两颗心愈发火热,蓝白交错,似溶入这多情的月华中~~ 古庙中两人无言相拥,默默感受着久别的温情。 “嘶~~”无限柔情蜜意突然被一阵战马嘶鸣声惊散。对望一眼,展白二人同时向庙外掠去。 庙门外,一匹战马背上伏着一名血污满身的宋将,那匹战马身上也是处处刀痕剑伤,展昭见状大惊:“定是定川寨出事了,先救人!”急着掠到战马前欲将那满身血污,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抱下来,白玉堂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挡在展昭前面,抢在展昭伸手之前已将那人抱下了马背,随即用手探了探那人的脉息接着便说:“还有气息。”展昭见状立即要用内力相救,白玉堂却再一次挡住了展昭的手。展昭心中焦急,不由正色道:“玉堂,刚才你故意挡在我前面抱他下来,现在又不让我出手救他,我知道你是担心此人有诈同时也顾及我的身子,但现在战局未明,恐有大变,我现在也不是病弱之人,放心地让我做该做的事,先以大局为重,个人的安危还是暂且放下好吗?” “哼,爷就是不放心你这只猫,没你替他输入内力他就活不了了吗?有五爷我在的地方,哪用得着你这只病猫来操心救人!”白玉堂瞪着展昭一副就是不让你碰他的样子。 展昭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这只耗子还是这么霸道!看着白玉堂自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塞到那人口中。展昭心想,定是卢大嫂给的药,有了卢大嫂的药那人肯定有救。不消一刻钟,那人慢慢醒转过来,白玉堂得意地看着展昭,凤眼眨啊眨啊的。看着孩子气的白玉堂,展昭不禁转脸莞尔。这时那人已经恢复了神智,当看到面前站着的展白二人时,那人眼中顿时闪现出喜悦:“是展大人和白大侠!” “不错,正是我们,你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展昭急声询问。 “咳咳.....展大人,城寨已破,我军两万多人马已战死一万多人,目前仍有一万人马在葛将军的率领下向东南突围成功,末将是半途与葛将军走散了,身受重伤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里。”那将领正是葛怀敏手下副将,当日在寨楼上曾亲见展白二人在战场上的风采,由衷钦佩。现在看到是这两人救了自己更是感激万分。 “什么!”展昭如遭雷击。 “葛将军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要突围?不是打算等待范丞相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增援会合吗?”白玉堂也急着问起来。他记得刚从开封过来时,包大人曾经对他说过,皇上已经命范丞相率大军二十万前来支援。 “二位有所不知,今晚那李元昊突然增加兵力攻城,加上许多夏兵在寨外四面举火,高呼要我军投降,葛将军与诸将商议好久,也决定不了突围去哪边。直至凌晨,葛将军最后决定结阵而出,向镇戎军方向突围。突围中我军损失惨重,大半士兵都已战死。”那将领说到此处已是热泪满眶。 白玉堂正准备安慰展昭,认为葛怀敏说不定真的可以安全突围,转头却发现展昭已经面色煞白!白玉堂急忙握住展昭的手,只觉得颤抖冰凉,不由急道:“猫儿,不要担心成这样!你这样反而让我更担心你!” “错了!错了!”展昭一阵失神喃喃自语。 “什么错了?”白玉堂和那将领同时问道。 展昭好似突然惊醒,他看看远处乌云遮蔽的战场的方向,又看看目光透出疑惑的白玉堂,低下头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之后,“玉堂!”轻轻唤了一声,慢慢向白玉堂走过去。 三十四 (三十四)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4 章 白玉堂看着迎向自己的展昭,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人的发丝在风中微扬,嘴角勾着温和而优美地弧度,“玉堂,如今战况紧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葛将军继续向东南突围。”白玉堂睁大眼睛:“你说什么?阻止那葛怀敏向东南突围?” “不错!如不出我所料,东南面定埋伏有李元昊大部分兵马。” 白玉堂沉思片刻,不禁也脸色大变:“如果是这样,我军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李元昊此次屯精兵十万,却遣不到五万兵马围困定川寨,剩下的那五万定有部分兵力埋伏在我军通往其他镇守防军之地,而目前,定川寨离镇戎守军最近,路经长城濠一带又是地形险要易攻难守之地,葛将军部众都是昨夜力战突围而出的兵马,大多人倦马疲,如李元昊在长城濠那里布下重兵,我军必然难逃大劫,所以必须阻止他们继续向镇戎守军那里退兵。同时还要马上给范丞相报讯,让范丞相大军不要直接进入渭州接应,以防李元昊冲破防线直取渭州后,我军反而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白玉堂心中暗惊,如此一来,这定川寨和渭州岂不是都要失陷! “你想怎么做?既然战况如此险恶,凭你一人之力如何力挽狂澜?难道你想……?”白玉堂突然想到展昭可能要做的事,不由脸色大变,一把拉住展昭的衣袖咬牙道:“展昭,你休想一人去涉险!” “玉堂….” “不要这样唤我,每次你这样必定有不好的打算,想必你已经有了主意,但展昭,你必须明白,不管你想做什么,如果想要再次撇下我独自行动,那你就什么都不要说,我不会同意!”白玉堂不由自主朝着展昭大吼起来,上次展昭落崖的一幕仍历历在目,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至今让白玉堂心有余悸。 猫儿,这次无论如何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如果你决意要将自己陷入危险中,我白玉堂也同样要和你在一起,绝不再留下你一人! 看着激动地连手都微微发颤的白玉堂,展昭心中一痛,眼前这个隐隐面露惶惶之色,患得患失地人真的是那桀骜不驯,风采飞扬的白玉堂吗?展昭对得起整个天下,却独独对不起自己的爱人!玉堂,展昭此生遇到你是前生几世修来的福缘,可你遇上展昭却是你的不幸啊! 展昭微叹,其实本来是打算自己赶往长城濠一带阻止葛怀敏,让白玉堂去范丞相处报讯,任谁也看得出阻止葛怀敏南撤一行异常凶险,自己怎么也不会让玉堂去冒这个险,但现在看情形,可那人何尝不是和自己同样的心思。玉堂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做,他说得如此坚决,自己还能找什么理由拒绝!抚上那双紧紧攥着自己衣角微颤的手,展昭轻声安慰:“玉堂莫急,我不会再自作主张做让你担心的事情,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会和你商量,但眼下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尽力将我军将士牺牲降到最低。”低头思忖了一会,展昭眼光扫到了一旁休息的那位副将,顿时眼前一亮。展昭走到那副将身边,看了看他的伤势,开口道:“这位兄弟,刚才我的话你已经听到了吧,展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那副将赶紧直起身子:“末将李让,展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小人就算死,也要完成大人交代的事情。” “李兄弟,展某是想让你前往范丞相处报讯,将此处具体情况报于丞相,让援军赶至陕西一带候援,以抵御西夏大军进一步内侵。” “展大人你呢?” “我会与白玉堂一起前往葛将军处,如能顺利突围,大家就在陕西府相见。” “好,在下绝不辱命,展大人你们一定要尽快赶到葛将军那里阻止他们!” “李兄弟放心,展昭定会尽力而为!” 交代完毕之后,展昭转身向白玉堂看去,不出所料,那白玉堂此时面上的表情果然是三分威胁,七分坚决。 “玉堂,如此安排可满意?”展昭无可奈何地叹起气来。 白玉堂却突然伸手将展昭揽入怀中,带着微微地鼻音:“你这只狡猾的猫,总算这次没有把五爷抛下,要不然,哼!” “白玉堂!”待展昭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被白玉堂紧紧搂着,想到旁边站着的那位副将,展昭顿时窘得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挣扎着要离开白玉堂,却被白玉堂蛮横地箍着不得动弹,最终展昭也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伏在那温暖的胸膛里不再挣扎。 而此时旁边那位早已石化,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想起来合拢!早听说开封府的展大人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有着过命的交情,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交情!而且这两人好像也没想要避讳什么,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转念一想,这两位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彼此惺惺相惜好像也很合理,何必管别人怎么说呢!这两人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正义公理所做的牺牲又怎么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呢!李让正犹自胡思乱想中,耳边又传来展昭的声音:“玉堂,这次又累你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我知你心,你可知我心?” “昭,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我担心,你顾好你自己的安危就好,不要让爷一边杀敌一边还要为你这猫担心!”白玉堂嘴上分毫不让地说着,手却抚上展昭的面颊,将几缕遮住展昭眉眼的发丝往后捋去。 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李让突然眼眶一热,谁说男儿只有铮铮铁骨,还有绵绵柔情,缠缠蜜意,只是那天下待救,苍生待拯,男儿们只能抛却那满腹的柔情蜜意肆意挥洒着纷飞热血,舍其命抛其身!想到这里,那李让浑身热血沸腾,对着展白二人大声说:“两位情深如斯、义薄云天,上苍定垂怜必然会化险为夷,展大人,白大侠,末将前往范丞相处报军情就此别过,此行定不负大人所托,也请两位保重,日后陕西府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一辑到底,而后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展昭心中已知李让所想,不禁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也正看着他,彼此眼中流淌着相同的情愫…….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不管岁月如何沧桑万变,待我们相伴老去抑或携手逝去,在彼此的心中依然只记得对方的容颜,仍然只呼唤对方的名字,此生此情,永不零落! …………~~ 战道上,一白一红两匹战马如风疾驰,马背上两名俊美无双的青年正扬鞭打马,这两人正是急着赶往长城濠方向的展白二人!此时已经是葛怀敏从定川寨突围的第二天,按行军路程判断,葛怀敏的一万人马已快到长城濠附近,展昭心急如焚,他知道,一旦入了长城濠,此战必败无疑,那一万人马的命运现在就掌握在自己手中,要尽快赶在他们之前阻止他们! 三十五 (三十五) 葛怀敏看看身后的军队,大部分士兵均已疲惫不堪,伤兵也陆陆续续不断增加,“必须要尽快赶到镇戎军那里,然后联合那里的守军共同抗击李元昊,这样还能有机会等到援军前来”,葛怀敏心中焦急,命手下传令:“今日大家不能有丝毫松懈,那李元昊的大军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加快速度在天黑之前越过长城濠,我们才能真正脱险!”军令一下,大军立即加快脚程往长城濠方向赶去。 天已经快要黑了,前面的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那长城濠,后面追赶的两人却已经追得精疲力竭,汗流浃背!离长城濠越来越近,展昭心中也越来越凉,难道真的追不上了?! “猫儿,不要着急,我们这一路来并未见到有战斗的痕迹,最少目前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我们再加快点,只是你的身体撑得住吗?”看着脸色苍白的展昭,白玉堂心中为展昭担心着急,他的猫儿的伤才好没多久啊,这样能支持得下去吗! 展昭听出白玉堂语中的担忧,转身掩去面上焦急:“玉堂,我知道,我们尽力就够了。”白玉堂也不再说话,他知道展昭的心中担着多少责任,唉,这只猫哪天可以真正为自己而活有多好! 两人打马越过山岭,已经能够发现沿途有大军经过的痕迹,展昭精神大振,冲着白玉堂喊起来:“玉堂!他们肯定就在前面不远,我们再快点!”战马如箭飞驰,白玉堂也心中一喜,紧紧跟上。果然不多时,已隐隐看见前面有宋军旗帜和火仗。 “终于还来得及赶上他们,再往前就是长城濠了,总算没有白白流汗!”白玉堂兴奋起来。 前面的展昭扬鞭仰天长啸,那清厉的啸声挟着浑厚的内力越过山岭直逼向前方正越岭的大军。 “将军,后面好像有高手传音。”一旁的副将朱询听出远远传来的清啸,赶紧打马上前禀告。 “哦,什么人会在我军后面?会不会是李元昊的追兵?” “应该不会,一路上没有看见夏兵追来,如果是李元昊的追兵断不会发出啸音报讯,我们要不要向来人发出信号联络一下?” “不必,现在敌我不明,不能冒险,我们按原计划急速前进。” “可是.....” “不用多说,传我命令,继续加速前进!” 看到前方大军依然急速往前,展昭惊急交加,一边打马疾驰一边扬声传音:“前面的军队可是葛将军部众,请暂且停下,我乃展昭,有急事禀报将军!” 这次曹英听得分明,急忙大喊:“将军,来人好像是展大人!”一听是展昭,葛怀敏立即勒马停下,疑惑地看向后面:“真的是展昭?他怎么会来?和白玉堂一起的吗?好吧,传令下去,全军放缓速度,派人去迎展大人。” 不消多时,自后面出现两骑,一蓝一白风驰电制般转眼就到了眼前!葛怀敏定睛一瞧,果然是展白二人,只见展昭马未停稳便飞身而下,大步走向自己,白玉堂一直紧跟其后,两人定是追的很急,展昭那一贯镇定从容的面容上布满了焦急和尘倦。葛怀敏急忙迎上:“展大人,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们直接会去渭州或回了开封。” “将军,请立即下令停止前进!我们不能往镇戎军方向突围。”展昭顾不得回答葛怀敏的话,立即要求葛怀敏下令停止前进。 “为什么?我认为只有与镇戎军会合,然后联合他们的兵力定能一举击退夏军。” “将军,你认为李元昊不清楚离定川寨最近的守军是镇戎军吗?你认为以李元昊的心智,他会让将军的一万部众顺利达到镇戎部吗?前面就是长城濠,此地若有夏军埋伏,我军定然无从防御,所以请将军立即下令绕道自北而进渭州,这样也好在渭州城外与范丞相大军会合,如此那李元昊即使先行到达渭州甚至取了渭州,我宋军依然可以以众敌寡将他赶回西夏。”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5 章 葛怀敏不以为然:“那李元昊现在一心只想攻下渭州,不可能分出多余兵力在此围攻我们,更何况他也害怕镇戎军前来支援。” “将军,从这里到渭州也是有捷径的,李元昊可以在此阻截我军之后再挥军渭州与先行到达的大军会合,他不可能让你一万部众联合镇戎军反围渭州。”展昭见葛怀敏根本不听自己的建议,开始着急起来。 “展大人,你太多虑了,这兵家的谋略可不比在开封府断案,以我带兵多年的经验,这行军打仗最忌兵力分散,我还是认为联合镇戎军才是上上之策!”葛怀敏心里其实还是看不起京官,总觉得他们只是些炫耀争宠的摆设,不过好歹展昭救过他一命,葛怀敏对展昭还是有些感激,说话稍微客气了些。 “将军三思,这一万人的性命皆在将军一念之间,将军可不能一时大意,请将军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展昭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不甘心地劝阻。 “展大人若害怕有埋伏不愿意随军前往,大可自行离开,你二人并非我军中人,离开不算是逃兵!”葛怀敏开始不耐烦了。 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白玉堂听到此话,顿时剑眉斜扬,一双桃花眼好似寒冰万尺怒气横生:“葛怀敏,展大人为了阻止你部前往镇戎,冒着可能也被夏军伏击的危险,一路上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赶来,就是怕你们遭遇不测,难道他是贪生怕死之辈!如你这般糊涂的将官只会纸上谈兵,怎能统帅三军!这近万宋兵的性命恐怕今日就要毁在你的手里!” “玉堂!”展昭急忙阻止。看展昭如此着急,白玉堂只好耐下性子站到旁边,心里却依然怒气十足。葛怀敏面色铁青:“哼!既然白大侠和展大人觉得本将军无能,就请你二人尽快离开,不要为我所累就是!”说罢葛怀敏转身打马就走。 “将军!”展昭欲拦,葛怀敏看也不看扬鞭抽来,白玉堂眼看那马鞭就要打上展昭手臂,急忙左手隔空打出劲力弹开马鞭,同时顺势拉开展昭,看着仍然想过去的展昭,白玉堂生起气来:“傻猫!你还想劝那个笨蛋吗?明明是陷阱还往里钻,我看他是白领了这么多年的军!你这傻猫也是,明明看到马鞭却不躲,要是白挨了一下值得吗?他要去送死由他好了,我们已经仁至义尽,白爷我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分一刻,我们走!”白玉堂拉起展昭扭头欲走。展昭心知白玉堂已恼,他怎不知白玉堂心疼他被人误解,但无论如何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走,一时间左右为难踌躇不前。“猫儿,还不走,你到底想怎样?现在你不走,难道要跟着那糊涂将军一同去送死!”白玉堂禁不住两眼冒火。展昭无语,看着继续前进的近万人马,秀眉紧蹙,要怎么办!? 看到展昭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白玉堂知道,今天他是拉不走这死心眼的猫了,凝视着面前那人带着悲凉的神情看着仍然前进的军队,白玉堂只觉得心痛难当。忽然,展昭看向长城濠方向,喃喃自语起来,白玉堂心道:“不好,难道是急得失了心智,胡言乱语起来了。”赶紧挨过去,却听得展昭好像在说:李元昊不知道会不会也在此地?白玉堂看着若有所思的展昭,又一次不知所措起来。 三十六 “将军,前面就快到了,越过那山岭就是镇戎军的地界了!” 终于要到了!李元昊,我们会卷土重来,把你们赶回西夏,等着吧!葛怀敏暗暗松了口气。 而长城濠的一处低凹的山岭中,却有隐隐绰绰的人影及战马的低嘶声........!!! 军营里,听完探子的回报,张元不禁冷笑:“葛怀敏啊葛怀敏,你虽是将门之后,却是个没有头脑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这次定要你有来无回!”随即又低头皱眉:“只是那个人….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这叫人如何决断!” “吩咐下去,全军做好作战准备,只等我令下,便全力出击,将宋军一举歼灭于此地!”说完离帐向驻扎在山岭上方的主营大帐走去。经通报后张元进入大帐,大帐内灯火通明,众人均肃穆而立,中间木漆座上蓦然端坐着当今西夏国主—李元昊。 “启奏陛下,臣张元有军情禀告。”张元正欲撩袍见礼。“不必多礼,丞相请起。”李元昊抬手示意:“丞相有什么紧急军情禀报,是不是宋军已进入我军包围之内了?” “正是,果不出陛下所料,那葛怀敏自定川寨突围而出后就一直往东南方向而来,目前离此地只有半公里之远,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进入我军埋伏圈之内,这次我军必然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哈哈哈!我军与宋军交战三次,宋军均不堪一击、一败涂地。这次也不会有例外,哼哼!赵祯!这次不仅要你损兵折将,我还要你大宋半壁江山,你就等着吧!” “不过......,”张元欲言又止。 李元昊眯起眼盯着张元:“丞相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莫不是还有什么不能对朕言明的事情?” 垂目考虑了片刻,张元低头回禀:“葛怀敏的大军中似乎有展昭及白玉堂的身影。”等了半响没听到李元昊的回话,张元疑惑地抬头,却见李元昊盯着远处似乎神游。 “咳咳....陛下,陛下?”张元轻轻一唤,李元昊猛地回神,脸上竟是掩不住地欣喜若狂:“你确定?!他真的还活着!也就是说那日在定川寨外的蓝衣人真是他!丞相,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展昭给我带回来,能够活捉展昭的人朕会重重有赏!” “陛下!”张元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那白玉堂呢?陛下是要他生还是死?” “白玉堂?”李元昊眸中闪出嗜血的光芒:“他活着岂非多余!朕对这个人虽然很是欣赏,只可惜.....所有布局按原计划施行就是,丞相可以下去布置一切了!”下面的话已无用多说,张元已经知道李元昊的意思,诺了一声领命而去,其余众人也都待命备战,一场大战已悄悄拉开序幕。李元昊立在帐中,想到那人,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那里面有期待、有欣喜还有担心和不安,想到自己为了这个人竟然产生这么多复杂纷然的情绪,李元昊不禁心中惶惶起来。展昭,你到底对我有着多大的影响,我竟无法摆脱对你的渴望和思念,这次我真的还能够再见到你吗?我满心期待着能与你再次相遇,如果仇恨也是能够让你记住我一辈子的理由,我也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只要你能记住我,永生不忘!而你要付出的则是所爱的人的鲜血!展昭,那白玉堂的性命是否能成为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的筹码呢! ~~~~~~~~ 眼看就要到那个可能会被伏击的地方,看着始终远远跟着大军后面不肯离开的某只猫,白玉堂觉得快气疯了!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冲到展昭面前,一把拽住展昭的衣袖大吼:“你究竟想怎么样?这么想和这些人一起去送死吗?” “玉堂,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见机行事,我在想,若是李元昊也在此处,那么我们不一定会输!” “什么意思?” “玉堂,擒贼先擒王,我们若是能胁迫李元昊同意退兵的话,不就可以救这些士兵了吗!”展昭看着白玉堂闪着一丝希望的眸光。 “胁迫李元昊?猫儿,你真的认为能胁迫到李元昊吗?想必他身边护卫森严,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做到,更何况,他在不在此地还说不准!” “嗯,我是说如果他在,我想先擒下他再做打算!” “猫儿,如果你真的有此打算,我和你一起去!” “好,玉堂,我们就一起前往,但切记不可急躁,要保护好自己,记住,玉堂平安,展昭才会心安!”展昭紧紧握住白玉堂的手,他突然担心起来,他害怕自己的这个主意会是个很糟的决定,同意白玉堂和自己一起冒险,是不是错了!白玉堂则心情好得出奇,这只猫肯让自己和他一起去擒那李元昊,省了爷多少的担心啊,无论如何要守住那只猫,这次不能让他再被李元昊所伤。 李元昊!新仇旧恨爷这次就一并和你算清楚! 两人正各自思量,忽然听得前方几声巨响,周围的山石土块崩塌而下,心中俱都一沉,暗道:“不好!” 果然,前面的大队人马被一阵炮声惊得人仰马翻,中了埋伏前面的人往后跑,后面的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往前涌,一时间人沸马嘶军队大乱! 葛怀敏本在军队中间行马,突听得周围炮声震天,已知不好!看着身边乱成一团的兵士,葛怀敏大喝:“不要乱!都镇定!摆好队形准备迎敌!”接着转头去找身边众多副将,却见那些副将们的战马也被冲的团团转不成队形!葛怀敏此时心中懊悔,当时为何不听展昭之言,自己当真是刚愎自负的人吗!不过终究是久经沙场的将领,立即葛怀敏振作精神,对着那些副将大声命令:“各将官听令,马上整理队形,不要慌,将自己帐下的士兵集合一处,我们要集中力量迎战!”不一会那些副将们终于将各自营下的人集中一处,虽大多士兵面露惶恐慌乱,但毕竟人心稍稍安定下来。 这时就看见整个山岭四周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地夏兵,最前方的山头上灰蒙蒙一片,黑色铠甲的兵团整齐排列在“野利”二字的夏军大旗下严阵以待,大旗旁的战马上两位一身戎装的威武将领,葛怀敏看得分明,不由心惊,没想到李元昊这次竟然将西夏第一勇士统领三军的野利大将派来此地,看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这次夏兵的人数远远多于宋兵,难道今天我等真的要葬身此地!这时,山头上的野利发话了:“下面的宋军听着,我西夏国主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与你们做无谓的纠斗,如果你们束手就擒投诚我西夏,这一仗就此可免,但如果你们不肯投降的话,就别怪我们手段毒辣,今日你们就得全部葬身于此!”“哼,想要我们归顺你们这些野蛮的西夏人,妄想!”曹英大骂,宋兵们也都拔剑而向! “好!有骨气!那我就看看你们这些宋人怎么死在我们这些野蛮人之手!”野利怒极而笑。此时狂风大作,乌云盖月!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忽得只听喊声大起,万马奔腾,地动山摇,夏军已先发制人自四周冲过来。满目的人潮,宋兵与夏兵陷入了一场残酷的炼狱中! 三十七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深陷在一片血流成河的地狱中,战死的士兵堆积如山,四面硝烟弥漫,刀光剑影中金戈铁马之声不绝于耳,满目断壁残垣,漫天箭雨里血肉横飞!!葛怀敏只能麻木地挥舞着战剑不停地厮杀,看着身边一个接一个倒下的人,葛怀敏悔痛难当,恨不得拔剑自裁!是我的自负让这近万名士兵陷入血战之中,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这些将希望交托给自己的士兵们,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向这些士兵们谢罪!但现在不能这样放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尽最后一丝力量让他们活下去!杀出一条血路就能有机会逃出去! “将军!我们几个掩护你先撤离吧!”身旁满身血污的曹英大声喊道:“今日我军必然无法冲出重围,但留得青山在,他日我们卷土重来,以雪今日之耻!” “不错!将军!你还是先撤离吧!”另一副将朱洵也哑声劝道。 葛怀敏转身瞪着血红的眼:“大丈夫马革裹尸还,今日我要是撤了还有什么脸再面对那些死去的士兵!你们闪开,勿用多说!”话音未落,山坡上一阵箭雨如林倾泻而来,身边三名副将同时跃身而上,抱住葛怀敏向一边地上翻滚,待葛怀敏推开压在身上的曹英时,却发现这三人身上插满羽箭,已被射成了刺猬模样! “曹英!”葛怀敏摇着已无一丝生气的曹英大喊。只是曹英再也听不见葛怀敏的喊声,悲愤中葛怀敏猛地站起身来,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宝剑冲向那密密麻麻杀将过来的西夏兵:“杀啊!杀光你们这些党项人!杀光你们这些犯我大宋的蛮夷!” 空气中弥漫着腥味,血的味道仿佛无处不在,整个战场都在颤抖,西夏兵如潮水涌上来,将仅剩的几千宋兵团团围在了山凹里,到处是残躯破肢!仿佛那些生命不曾鲜活过,耳畔只有厮杀声、呼喊声!鲜血已经染红了战袍,染红了大地,葛怀敏已看不清身边是敌是友,只顾一路砍杀。 野利荣站在山岗上,面无表情远远望着战场中厮杀的人马,不一会皱眉道:“没想到那葛怀敏甚是英勇,能坚持这么久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可惜了,走错一步满盘皆输,葛怀敏你就认命吧!”右手一挥,又一队骑兵杀入战场之中。 葛怀敏正自左右冲杀,突然自前方奔腾而来数匹战马,踏着前面士兵的残肢瞬间已到面前。葛怀敏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还没来得及举剑招架,寒气逼人的刀刃已逼近他脖颈之间。冰冷的刀锋刺进血肉的霎那,葛怀敏突然觉得轻松起来,好像一切马上可以解脱了,心中一阵酸涩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 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突然间葛怀敏只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抛到了一边!待葛怀敏惊讶地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一蓝一白并肩而立的两个人站在面前,四周散落着被巨大功力震开的数十名西夏骑兵!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6 章 “展大人!”葛怀敏失声惊呼。眼前那蓝衣人一如既往的温文沉稳,温润中带着一股让周围人没来由的安心气势,身旁的那一袭白衣却仿佛与蓝衣相伴而结,犹自散发出掩盖不住的傲气和羁然狂放! “葛将军多多保重,不要轻慢了自己的性命才是,事已至此还是先想办法突围,逃出这里后再做打算!”展昭一边抵御围攻上来的敌兵,一边劝慰葛怀敏。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葛怀敏,白玉堂将本想讥讽的几句话咽了下去,一个字也没说,顷刻间随着画影画出几个漂亮的弧度,又有数名夏兵立时丧命。面对前面挥剑斩杀敌兵的展昭,葛怀敏一阵愧疚:“展大人,我......!”“葛将军,现在不是愧疚自责的时候,你尽量将剩下的士兵集合到一处,大家不要太过分散,我们集中力量突围!能走多少人走多少人!玉堂,你我一首一尾前后相护!”知道葛怀敏心中所想,展昭沉声应道。不多时,原先被冲散的士兵们终于集合到一处,由于展昭与白玉堂前后截击阻挡了不少围攻的夏兵,敌军竟然一时不能冲破这二人的剑气,趁此间隙,葛怀敏调集散落宋兵列阵成形。终于,整个军队一如铜墙铁壁般抵御着外围的冲击,配合着展昭与白玉堂首尾相应,这几千人的队伍竟让几万人的西夏兵团一时间无从攻陷,同时还损失了大批骑兵和战马!战场的局势扑朔迷离起来。 面对宋军突如其来的扭转战局之势,一直在山岗上沉默不言观战的野利杰不禁挑眉望向旁边的野利荣:“二弟,你可看得清楚目前场中情势?” 野利荣面露愠色:“没想到,区区几千人竟然也能让我野利族军如斯损兵折将!” “呵呵,二弟可看出什么了?”野利杰盯着战场中的某一处似乎挪不开眼神。 “哼,当然!大哥,你觉得我兄弟二人若是和那两人对敌,有几分胜算?” 野利杰眸中闪着桀光大笑道:“论武功你我绝无可能会赢,但论兵家谋略,未必会输。看来二弟也看出宋军如何会士气大振,原因就出在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身上,这两人武功奇高,好似在宋军中也威望极高,一出现便扰乱了我军的部署,今日若要狠狠打击宋军的气势,只要将这两人和葛怀敏挫骨扬灰,那宋军失了主心骨自然会不战而败!这战场之上武功再高也难敌千军万马,只是杀了这两名绝世高手,多少有些遗憾啊!” “大哥,现在可不是惺惺相惜的时候,还是速战速决吧!来人,传令弓箭营准备出战!”野利荣不再多想,立即调出弓箭营加入战团。 前面的夏军越来越少,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来,白玉堂一边阻击着后面如潮的夏军,一边留意着前面开路的展昭,但见巨阙挥舞,往日的温文不再,杀招尽放!身形流转间剑气骤起,带起漫天杀气,刹那间光华四射!见展昭施展出如此决绝狠厉的剑法,白玉堂终于放下心来专心应敌! 随着西北角的缺口渐渐被打开,宋军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三十八 终于西北面的夏军在宋军顽强的抵抗下,攻势逐渐减弱。眼看突围有望,求生的欲望鼓舞着每一个人的信心,士兵们紧紧团结在一起,结成坚固而强大的阵型。 希望就在眼前! “活着”已是每个人心中唯一的信念! 面对未知的前路,展昭却觉得眼前的一丝生机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但仍不能放弃,巨阙流泻的剑气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扬起,展昭知道此次必须全力一战,不仅为自己也为这身后数千士兵。看向后面画影飞舞,全力杀敌的白玉堂,展昭心中一热:玉堂,谢谢你!今生有你与我生死同行,展昭此生无憾!似有感应,白玉堂此时也转眸对上展昭,没有言语竟是展颜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突然,夏军中号角声突起,瞬间阵列巨变,战阵中的兵马明显又有增援加入,宋军还未及应对,山岗上已出现千余名弓箭手,拉弓满弦遂令下而群发,顿时,漫天羽箭遮天蔽日般洒向阵中宋军部众,一时间猝不及防的宋军哀嚎满地,展昭发出一声清啸,响彻山谷,手中巨阙斜握贯注浑厚内力于剑身将无数羽箭震开,护得身后众人安然无恙,只是那羽箭似乎无休无止地自空中呼啸而来,只见蓝衣飘然箭雨中忽现忽灭,影过处羽箭尽折,翻飞的衣袂间映着清冷的剑光,赫然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技“绝影”!此时大半宋军已受创,葛怀敏也身中数箭,血流满身仍在勉力支撑,展昭心中焦急,满目伤兵哀嚎声,最让他心神俱裂地竟是—白玉堂不见了! “玉堂!!你在哪儿!”心开始狂跳,失了淡定、失了镇定!这种时候不能失去你的身影,不能失去你的声音! “白玉堂,你在哪儿!快回答我!”呼喊数十声,都没有白玉堂的回应,展昭几乎疯狂!夏军的攻势又开始加强,弓箭营的加入立即扭转了之前几乎被动的局面。 野利荣面露得意之色,指着场中再一次被冲得散乱哀嚎的宋军:“强弩之末,不足言勇!神箭营加大攻势,将宋军一举歼灭!” 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看着四周依然顽强抵抗的士兵,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倒在身边,看着身边原有的十几名将领只剩寥寥数人,看着那些仍然挥舞着刀剑猎杀着宋兵的西夏人,葛怀敏彻底崩溃了!他麻木地盯着前方如潮的西夏人,盯着漫天箭雨竟不知躲闪! “将军!快闪开!”发现葛怀敏竟对袭来的夏军不躲不闪,犹自发愣,展昭隔空一掌将袭向葛怀敏的夏兵连人带马打出几丈开外。片刻葛怀敏悲凉地看向展昭惨笑道:“展大人,今日我军惨败,我也无面目再回去见这数万名士兵的家属,就请你带为转告陛下,今日之局乃我一人决策之误,我亦以死谢天下!”说罢竟径自往箭群中冲去,不避不闪砍杀几名夏军之后已身中近百箭!展昭不及施救,眼睁睁看着葛怀敏被乱箭射死! “葛将军!”眼看着葛怀敏惨死,展昭竟一时气血上涌,喉头一阵甜腥。这种情势之下,你怎能任性而为,若你是真英雄,就该为这剩下近千人的性命负责!葛怀敏你怎能如此逃避职责!虽然你死得像条汉子,但你如此做法却让展昭无法认同! 目睹主将被杀,宋兵们群情悲愤,个个握紧了手中兵器,开始疯狂杀敌突围。此时的展昭却突然冷静下来,身为主帅的葛怀敏已死,白玉堂则生死不明,群龙无首之下自己无疑已成为这支队伍的唯一将领,现在必须镇定下来,如果自己再乱了阵脚,再无可能突围! “各位兄弟,现在不能自乱阵脚,你们尽力抵抗,大家不要分散,依然往西突围,相信我,我们一定有办法出去!”展昭大声安慰着每一个人,现在不能放弃希望,放弃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看看这些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人,再看向远处山岗上大旗下隐约立着的两匹战马,展昭心下一横,转身也冲向箭阵中,周身散发着如魅气势,将燕子飞和绝影发挥到极致! 死死盯着场中那蓝衣人,野利荣不禁心惊起来,只见那人竟比箭还快在场中腾挪闪跃,迎向漫天羽箭似向这边急掠而来,周围的夏兵如浪自那人身边倒下,他想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野利杰也开始疑惑,难道他想穿过层层箭林和兵阵,冲到此地来? “真有如此神勇之人啊!”野利杰看着展昭蓝衣飘然如利剑出鞘般的气势由衷赞叹!手一招,身边已列几百名勇士,严阵以待:“嗯,我想知道,他能不能穿过那些阻碍,我倒是真想会一会此人!” 场上宋兵依然艰难而行,夏军弓箭营的加入果然如虎添翼,转眼,宋军又死伤大半! 就在这危急时刻,弓箭营的后面发生突变!当前面的弓箭手回头时,却发现后面的弓箭手已有不少身首异处!一个耀眼邪魅的白衣人宛如修罗再世,面如寒霜,手上的宝剑已饮满鲜血,那些夏兵临死还想不通,什么时候这如迷一般的白衣人竟悄然到了身后!看到那白衣人如血的红眸,夏兵竟然不敢上前。 “怎么回事?!”看到弓箭营的箭阵陡然减弱,野利杰厉声问前面的士兵。 “启禀将军,弓箭营遭袭!一白衣人自后方突击我营!” “好个白衣人,竟然能在我军不知不觉地情况下偷袭,中原果然多能士,给我多派些人手,将那蓝衣人和白衣人拿下,如能活捉本将军有赏!”野利荣说完下意识地握紧双拳,能遇到棋逢对手的人,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只希望你二人不要让本将军失望啊! 望向依然掠如疾风的蓝衣人,想到即将与他二人的对持,野利荣心中隐隐开始期盼,嗜血的嘴角挂上一丝冷酷的微笑。 三十九 上 冲破层层人浪和箭雨,展昭觉得身体内的力量正渐渐一点一点的流逝殆尽,照这么下去,恐怕还没到前面的山岗,战阵中的宋军已被杀尽,必须尽快达到目的!想到这里,展昭瞬间变招,突然间剑气冲天,直向夏军横扫过去,剑气逼的大片敌兵退出数米之外,趁着敌兵一阵骚乱,展昭轻踮脚尖,如疾风闪电般连续掠出几丈之远,瞬间已到山岗之前。 没料到展昭竟能在眨眼间穿过层层阻碍来到眼前,列在身前的几百名勇士全都拔剑准备迎战,只是展昭无心与这些人纠缠,墨眉微扬,如潭深眸流转之下便寻到了野利二人的身影,二话不说,巨阙一阵龙吟虎啸,带着瞬间绽放的夺目光彩,如长虹贯日般欺身而入! “好身法!”野利荣心中不禁赞叹。当他看清来人容貌时,心中一动,这清秀俊美的容颜似在哪里见过? 面前这人眼眸中清澈无尘,如一潭清泓,洁如春水秋月般的面容上显露着几分温润之色,墨眉如画,额间散落的发丝掩藏不住这人散发出的绝世风华,只是那目光中竟似有无尽的悲伤与凄凉!世间竟有这样的人!虽身在万千人群中,却如遗世独立,风姿惊世! 一时间,野利荣已被眼前人深深吸引住,竟不知挪开目光!是什么让眼前这人心中如此悲伤?是因为这渺渺苍生还是这世间无尽的磨难?野利荣几乎要心软,就要摆手让前面的人散开。 耳边却听得大哥一声令下:“让开!”惊讶地回过头,看见野利杰盯着已长身而立的展昭,面露奇异的表情:“没想到世上真有如你一般谪仙似的人物,你真是那人?” 这是干嘛?野利荣心中疑惑。 “阁下可是展昭?”野利杰接着问道。 展昭微微一怔:“正是在下。” “果然!真人却比画像更俊美十分!” 听到大哥的话,野利荣突然想起来,是了!在陛下的大帐内挂着一风姿卓越的蓝衣人画像,不错!那神态气质都似眼前人,那画中人已是如仙如幻,看到真人才发现,原来画中人的风采竟不及这眼前人的万分之一! “你竟是展昭!”野利荣不禁脱口而出。南侠大名如雷贯耳,那盗盟书,挫铁军的人竟是眼前这温颜婉玉的人! “不必多说,两位将军,今日展某是来要你二人性命的!”话音未落,身形已动。而立于身前的几百名兵士也迎向展昭。 “大哥,你当真要杀了展昭?” 看着眼前被数百名士兵纠缠的展昭,野利杰沉吟片刻:“此人若留对我西夏是个巨大的威胁,难道你不觉得陛下对此人似有不一般的心思,以展昭的心性,他会乖乖地臣服吗?若左右了陛下的决断,对我西夏绝不是件好事!如果展昭定要与我西夏为敌,只有杀之!即使皇上知道也不能怎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接着轻轻一声叹息:“只是这样的人,杀了实在可惜了....!” 野利荣沉默半响:“大哥,还是尽量活捉他,展昭既然在此,那袭击弓箭营的白衣人定是白玉堂,如此甚好,我们一举拿下两个绝世高手,你我兄弟也是大功一件!”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7 章 展昭、白玉堂能不能逃脱此劫,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三十九 下 (三十九)下 目标就在自己不远处,自己却被周围这些士兵纠缠着无法冲上去,展昭心中不由开始焦急,此时阵中的宋兵在夏军的围攻下,又已经损失大半,形势危急。 ”报....”远处传来战报,“将军,弓箭营遭白衣人突袭,已然支撑不住,剩下的人已经往回撤退!” “什么!多派些人手将那白玉堂拿下,没我的命令不准后退!”野利杰恼怒不已。 “白玉堂!”展昭听得分明,心中一阵狂喜,原来玉堂竟已悄然到了敌军后营。 太好了,你还活着!好个白老鼠,让我为你担心地失魂落魄,!只是现在虽然看不到你,但我知道你的身影始终都在我的心上,天地相隔虽远,却永远能仰俯相视。玉堂,千万要保重自己,大难过后,我们一定要红尘再聚首,从此共度余生! 知道了白玉堂的下落,展昭精神大振,大喝一声,剑势更如巨浪翻滚,排山倒海般压了下来。顷刻间,展昭面前人墙已塌,只见剑光如长龙跃月,流泻一地的银光。后面的夏军一阵惊呼,野利荣已感到自己的喉间抵上了一柄冰冷的长剑!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一个阴郁的声音传来:“南侠,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就算你杀了他,也不能解你宋军今日之困,倒不如归顺我西夏,还能求得.......” “野利将军.....!”瞬间点了野利荣的穴道后,展昭打断了野利杰的话。 &qut;野利将军,如若要降,何必等到现在!我军近万人马,如今几乎尽覆,阵中已不到一千人在苦战,展昭不做他想,只想救得一人是一人,但绝不做屈辱投降之事,士可杀不可辱,男儿雄心在四方,忠胆报家国,只能马革裹尸还,绝不做变节小人遭得千古骂名!” 野利荣看着握着巨阙的那双手,沉稳而坚定,不流一丝胆怯,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展昭,你果然是值得陛下惦记挂心的人! “你想胁迫本将军退兵?”野利杰冷冷地问。 “不错,我也想知道,令弟和那千余名宋兵在将军心中孰轻孰重!”展昭不愠不火地回答。 野利杰沉默半响,终于挥挥手下令,所有夏军退兵停止围攻。 展昭架着野利荣往阵中退去,看到主帅被擒,夏军均退后,没有人敢擅动。展昭心中暗喜,果然这个注是押对了,那个野利杰还是很在意这个兄弟。那边白玉堂忽见所有夏军停止了攻杀,疾掠向场中宋兵。却看到展昭押着其中一名夏军主帅步步退来。 “猫儿,好样的!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白玉堂抢上前去,拉着展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玉堂没怎么倒把展昭闹得红了脸。站在一旁的野利荣竟似重没见过展昭脸红的样子,又一次呆住了。 “好了,玉堂,别胡闹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野利荣此时倒是心中异常平静,竟然有一丝希望展昭能平安突围。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问脸色发青的野利杰。 “哼,宋军已剩百人,几乎是全军覆没,想来也不会对我军攻打渭州造成什么威胁,暂且留这些残兵性命,我大军可退,但还是留下部分精锐部队跟着他们,找到机会救出野利将军!”野利杰咬牙狠声道。 展昭率领着几百人的残部,由白玉堂押着野利荣,自长城濠往北一路往渭州方向而去。 (四十) 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恐怕永远也体会不到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残酷,什么是真正的劫后余生!原先还在与你谈笑说话的人,转眼已尘土归去,那断臂残肢就在你的眼前,那些支离破碎的肢体中有你的朋友、兄弟也有你的敌人的,生死一线或一念之间,只有自己仍旧在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活着的意义突然变得空洞、茫然........! 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山岭中,一队宋兵正相携着前行,两个时辰的行程,已经远离了长城濠范围,身后的哀号声越发清晰,终于展昭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一眼野利荣便接着下令:“现在敌人应该不会追来了,大家原地休整疗伤补充体力,一个时辰后再上路。”得了命令,这些死里逃生的宋兵们才仿佛真正地松了口气,大家原地而坐,开始包扎伤口,整理行装。 展昭走到旁边一棵树下,持剑倚干而坐,本来一直隐隐作痛的肋下,疼痛愈发清晰,不动声色暗暗皱了皱眉,心想可能是刚才在箭阵中不留神受的伤。只是这皱眉的动作如何能逃得过一直留意着展昭的白玉堂。白玉堂将野利荣拉倒对面一块大石上,检查了他的穴道后,便径自来到展昭面前。 “猫儿,哪里受伤了?”白玉堂盯着展昭,那眼光像要随时吃了展昭。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展昭知道瞒是瞒不了的,只是自己干嘛好像在怕这只耗子!对了,不是怕耗子,是怕被唠叨。于是赶紧回答:“唔,好像肋下受伤了。”白玉堂立即蹲下身子,抬高展昭的手臂,仔细观察着肋下的伤势,只见肋下衣服已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显然伤势不轻。紧缩着眉头,白玉堂松开展昭的衣襟,褪至伤处,只见肋下一处刀伤清晰可见,仍然不断在向外渗出血。“什么时候伤的?”白玉堂脸色发黑地问。看到快要爆发的白玉堂,展昭知道这时候要是说错了话,肯定得挨一番好教训,想了想:“可能是箭阵中受的伤,当时葛将军战死,我又找不到玉堂你,一时间失了镇定才会.....!”当时也确实是如此,展昭想到好像也正是那时候自己被后面来的夏兵袭击所伤。 “战场上的事,难道还要我来教南侠你吗?!”白玉堂强忍住要骂人的情绪,心中却一阵颤抖,这只猫当时肯定是找不到我,心神大乱,而且一心想着救别人,不顾自己的死活了,真该骂醒这只糊涂猫,唉,却又舍不得骂他,难道猫真的天生是克老鼠! 一边心中气恼,一边却轻手轻脚的在伤口洒上大嫂特制的伤药,再仔仔细细地裹上纱布,本想再教训几句,可看到展昭脸色苍白强忍疼痛的模样,心一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自从和这猫在一起,几个月的叹气次数比过去十几年的还多,自找的呀! “玉堂,对不起,我.....” “算了,我也清楚,指望你这只猫不顾别人的生死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希望你顾着别人时,也想想我白玉堂,你的性命从和我相识开始就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了!我们的命运是紧紧纠缠在一起的!” 一席话让展昭眼眶湿润起来,这一生他究竟要欠白玉堂多少债!无言抚上白玉堂的手臂,展昭下意识地将身子靠了过去,玉堂想教训就教训吧,我累了,好像只要在他身边,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就没来由的安心,什么都能放心的交给他,展昭暗自笑起来:猫在耗子身边就会安心,这也竟然成了习惯!一边听着白玉堂的埋怨,一边全身心的放松下来,睡意则铺天盖地地袭来。 承受着展昭靠过来的重量,白玉堂又开始嘀咕:这猫越发清减了。不一会,耳边传来展昭绵长的呼吸声,白玉堂侧脸静静地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那人,低垂的长睫映照着眼圈下的一层淡黑,刚刚松开的衣襟下有着若隐若现精致的锁骨和麦色的肌肤,白玉堂心中一阵翻腾,扭过头去暗暗咬牙切齿:这只猫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自己目光,而且.....极其不负责任!虽然暗自恼怒,却轻轻调整了姿势,让身边的人靠得更加舒服。展昭迷迷糊糊中,听见白玉堂在低语:“猫儿.....累了吧,睡吧睡吧....管他什么追兵....管他什么渭州.....等你睡够了,我们再走,我一直在这里,不会再找不到我的,放心.....。” 野利荣眼也不眨地看着对面树下的两人,好似一幅绝美的画卷,绿树掩映,蓝白相依,蓝衫安然微笑入眠,白衣低低呓语绵绵,周围宁静而安详,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他们彼此存在,白云悠悠,绿水潺潺。夕阳映照着渺渺群山,仿佛从没经历过一场殊死拼杀,仿佛时间就此停驻不前,如梦如烟~~ 多年以后,野利荣还能经常回想起这幅如仙如幻的画卷。 十年千里,纵然身世依然是落花,却道身在情长在,纵无身,哪便忘情? 四十一 低着头跪在大帐内的野利杰心中暗暗猜测,不知陛下会如何决策。李元昊沉默不语,长城濠一役西夏大获全胜,不仅斩杀所有宋军将领,还虏获战马六百多匹,歼灭宋兵万余人,但,西夏是以多出宋军三倍的人数与之对决,竟使得主帅被擒,损兵折将几千人马,而宋军仍有数百人脱逃。?此战胜负虽明,却赢得如鲠在喉。众人噤若寒蝉,此时却见张元出列请奏:“陛下,虽然我军此役损失不少精兵良将,但狠狠打击了宋军的士气,宋廷定川寨失陷,长城濠更是损失数十名将领,此战野利杰将军居功至首,但目前野利荣将军生死不明,臣以为我们不仅要趁胜追击直捣渭州,还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回野利荣将军,以昭陛下英明。”张元一席话令野利杰感激不已,心下希望陛下能够派人营救野利荣,却不敢擅自开口。野利杰心中郁闷,明明此战是大胜,陛下却没有丝毫快意,弄得自己好像是败军之将。半晌,听得李元昊正色道:“此战大捷,杰将军你是有功之将,朕自会论功行赏,你兄弟二人是我朝栋梁,现下荣将军深陷险境,朕绝不会袖手旁观。朕会调遣御前侍卫前去探查荣将军下落,再伺机相救。望杰将军你切勿分心,朕命你率领大军不日拿下渭州,即刻动身,不得有误!”野利杰感激万分,立即跪地大声应道:“万岁英明!臣,遵旨!” 李元昊挥挥手,让众人退下,独留下了张元。 “你怎么看?”李元昊沉声问道。 “臣不知道陛下所指,陛下是指野利荣将军被擒之事,还是说攻打渭州之事?” “哼,少和朕来你们宋人耍嘴皮子这一套,你自然知道朕说什么!” 张元暗自好笑:“恕臣愚钝,陛下不说是什么事情,臣怎么知道呢?” 李元昊正欲发怒,却见张元摇头轻笑:“陛下放心,臣已经向野利将军打听过了,展昭胁了野利荣将军带领残部自长城濠往渭州方向而去,依展昭的性子,绝不会伤害野利将军,到认为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他。只是我军正攻打渭州,只怕到时相遇又是一场恶战啊!” 李元昊低头无语,正面交锋吗?和那人?再次见到他会是什么情形,那在我脑海里勾勒了无数次的明眸俊颜,能不能填满我思念的巨壑!展昭,即使命运使然要和你敌对,我也不会退缩,我想让你知道,我比你更强,而你注定是要臣服与我!我期待着和你在渭州相见的那日,我要燃放万千焰火点燃渭州上空漫天的彩霞,用整个渭州的沦陷成为迎接你的大礼! 看着李元昊阴晴不定的脸色,张元不禁隐隐开始担心,渭州之战是祸是福,前途茫茫未知~~~ 渭州城外的野岭中~~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8 章 白玉堂先行去渭州城内打探消息,展昭带着那数百人和野利荣暂驻此地,等待白玉堂的消息。本来日朗风和的天色陡然大变,狂风大作,乌云盖顶,由于白玉堂已经去了两个多时辰仍然未归,展昭不由开始担心起白玉堂来。 “展大人,我们真的要进渭州吗?”正自出神,突然一名士兵来到展昭面前。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展昭站起身来。 面前的士兵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展大人,我们可不可以不进渭州城,大家都是伤兵败将,这次好不容易能死里逃生,我们实在不想再…..”没有说完,已面露愧色。听到这话,展昭已心中了然,看着站在眼前的士兵,一张稚嫩未脱的脸上布满惊慌和不安,还是个孩子啊!再看看周围那些卧着躺着的士兵,展昭长长叹了口气,不错,这些士兵们刚刚从生死一线挣脱出来,谁还想再往鬼门关闯,自己只想到要去渭州与夏军决一生死,却没有想过这些士兵们会心存恐惧。 展昭心中一紧,随后轻声问那个士兵,不!是孩子:“走了这么久,你不想和我走,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我这么做对不起大人!也对不起将军!我没敢说,可现在就快要入城了,我越想越害怕,所以才…..”展昭眸光骤暗,垂目沉思片刻后便走到那些士兵中间,环顾了四周,迎着那些期盼的眼神,展昭缓慢而沉稳的声音随着狂风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各位兄弟、大宋的战士们,如今国家危难,救国救民於水火为我等大宋子民义不容辞的责任,有道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保不得自己国家又怎能保得住自己的父母妻儿,各位弟兄在长城濠一战中舍命拼杀,没有一个人给我大宋丢脸,展昭甚是敬佩。如今我只想到和各位一起再入沙场,只想到要拼却热血攘敌疆外,却未能考虑到各位兄弟的安危,展昭惭愧!大家都是九死一生才逃出鬼门关,实在不该随着展某再入地狱,在场诸位,如果想离开,展昭绝不阻拦,因为你们已经用勇气和坚毅证明了自己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大宋子民。但如果还有想留下和展昭一起共赴沙场的,展昭自会真心感激。如今,想离开的可以自行离开,一路小心保重!”一番话出口,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只听见狂风撕打巨石的声音,声声让人悲从中来。展昭立在场中,静待着士兵们的离去。狂风将他满头乌黑发丝扯得凌乱不堪,单薄消瘦的身子立在狂风中却依然那么无畏挺拔。看着这样的展昭,野利荣眼眶突然湿润了,这个人原来竟是那样善良温润,他的胸怀是那样宽宏博大,这样的人不应该被背叛!渐渐地,有人开始挪动脚步,终于求生的欲望战胜了理智,一个、两个、三个…..。展昭紧握双拳,任由指尖深深陷入手掌。 心中一阵涩痛,强烈地不忍让野利荣猛然站起来,忍不住大声呵斥:“你们也算是热血男儿吗!大敌当前竟然只想着临阵脱逃、独善其身!你们这样也是大宋的战士?连保卫自己的国家都会害怕退缩的男人,这在西夏连女人小孩都会蔑视你们!我真为你们的懦弱和胆小感到耻辱!” “住口!”震惊中,展昭面色苍白地转过身来,蓝衫在风中翻飞,一双星目死死盯着野利荣,,一步步走过来,“如果不是你西夏国主野心勃勃,我大宋百姓怎会颠沛流离,家破人亡!这些士兵们有的还是个孩子,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要在战场上流血杀敌,他们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在流血牺牲,你有什么权利在一旁说他们懦弱胆小,你们这些强盗跑到别人家去烧杀抢掠,还大言不惭说什么道义耻辱!” 野利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展昭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言,心中却有一丝委屈油然而生。 终于还是有人离开了,但依然有人选择留下。 “你们为什么不走?”展昭问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老实巴交的士兵。 “展大人,长城濠那一战过后,小人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如果不是展大人出现相救,小人早就已经是命丧黄泉,哪还有机会再站在这里说话,小的没想过太多,也不知道什么是救国救民,什么是责任,但小的心里明白,一定要将西夏强盗赶走,才是为死去的亲人和兄弟们报仇。再说,小的也绝不能忘恩负义地丢下展大人就这样夹着尾巴跑了!所以,小人不能走!”最朴实最普通的语言,却让展昭湿润了双眼,不错,没有人喜欢战争,但如果是为了亲人而战,那么再凶险的战场也要从容面对。紧紧握住那个士兵的手,看到剩下的几十人,展昭欣慰,虽世道多劫,人世却依然喜悦。因为我们没有放弃希望和勇气。 坚强勇敢——仍是大多数人心中一盏不灭的明灯。 风停了,心也平静下来,展昭望向渭州城方向,期待着白玉堂的安然归来。 “魔刀呜咽水,水赤刃伤手。欲轻肠断声,心绪乱已久。丈夫誓许国,愤惋复何有。功名图骐驎,战骨当速朽。”站在巨石上,远视着苍山暮云,展昭低低吟起来。想到宋与西夏的这场硝烟,展昭心生哀伤,家国万里,江山如绣,为何总是被践踏的满目苍夷。 “我们什么时候进城?”一直默不作声地野利荣突然开口。 展昭扭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等白玉堂回来,就会知道渭州城目前的情况。”略停了停,展昭接着说:“这一路上你看到了你们西夏人的所作所为了吗?在我大宋残杀百姓,这就是你们的雄图霸业?这些百姓何辜?你们这些强盗践踏的都是些善良无辜的百姓,让这些可怜的人们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你信不信,如果李元昊要用天下人的性命来登上他的欲望之巅,那么他总有一天会跌地粉身碎骨,因为,我大宋男儿定会浴血沙场绝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我信!”野利荣盯着展昭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两个字。 没想到野利荣会这么回答,展昭惊讶地看向他。 “因为,今天我看到了你大宋有坚强不屈的战士,有忠肝义胆的将领,有义薄云天的侠士,这些都能改变很多看似无法改变的命运。我相信,大宋有像你、像白玉堂、像留下来的这些勇士们这样的人,一定能够保护你们的亲人和家园。”野利荣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出。 展昭深深地看着他,像似要看穿他心底的秘密来,正要开口,忽然听到一声“猫儿!”彻彻底底地将展昭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四十二 (四十二) “玉堂,你回来了!”展昭立即向着那亮白人影迎了上去。 “猫儿,这渭州城我们进不了了!”白玉堂一边接过展昭递来的水囊,一边大口大口灌下去,然后皱眉:“要是有一壶好酒就好了!” “难道渭州已陷?”展昭声音微颤。白玉堂觉察出展昭的一丝颤抖,连忙握住展昭的手,感觉着手中的冰凉,然后定定地看着他:“猫儿,渭州确实已在昨夜被野利杰率军攻下,如今城内都是西夏军队,李元昊今日一早已入城,城内外夏军盘查严密,那李元昊甚至下令在渭州城内外600里之地,夏军都可任意烧杀抢掠,我这次偷偷潜入城内才知道里面情形。现在城内百姓一片恐慌,那些西夏人无恶不作,焚烧民舍,胡乱杀人,强抢民女之事处处可见,渭州城已经是一座人间地狱,他们不把宋人当人啊!”白玉堂强忍着怒火说出他在渭州城看到的一切,如果不是怕会暴露展昭的行迹,他早就冲上去提剑将那些西夏人杀个片甲不留! “李元昊!王者应该爱民抚民,你竟然能下令如此对待我大宋百姓,展昭若有机会见到你,必然为那些被你枉杀的百姓讨个公道!”展昭一时间悲愤满腔。 “渭州已陷,展大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名士兵焦急地问。展昭一惊,立刻回过神来。环顾了刚刚留下的那数十名士兵,思绪百转。一会儿,只见展昭郑重地走到前面,对着在场所有人深深一辑,方才开口:”展昭多谢各位对展某的信任,本想带着大家入渭州城,可以为抗击西夏尽一份力,可如今,渭州失陷,城内尽是西夏重兵把守,我们这几十个人若是进城无谓是送死,展昭思虑再三,觉得不能枉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各位兄弟,我们要保存力量才能有机会反击。现在渭州城不能再入,但如果想为国家尽一份力的,可以投身到附近的宋军营中,继续杀敌,如今世道多劫,求生不易,各位跟着展昭也再无意义,还是各自寻出路去吧!”话至此已显悲音。 白玉堂看着露出悲伤神情的展昭,心头一阵酸楚,他的猫儿为何总是如此悲天悯人,什么时候才能自由自在的放开这些国难家仇与自己逍遥世外呢! 那些士兵们都呆立着,不知何去何从,真的要离开吗?离开这个一直带给他们希望和坚强的展大人吗? “展大人,我们去别的地方投军,日后战场上还要杀敌,请大人放心,我们绝不给您丢脸!”一个士兵突然大声说道。 听到这话,展昭眸中立即焕发出耀眼的神采:“好兄弟!展某相信你们,他日若战场相逢,必然与众兄弟并肩而战!” 目送着离去的众人,展昭周身笼上一层落寞与黯然。而白玉堂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然,展昭转身走到野利荣面前,出指如风扫开野利荣周身被制穴道,顿时,野利荣觉得体内血气通畅。 “猫儿,你做什么!”白玉堂惊问。 展昭平静道:“放他走,我们利用他已经逃出来了,如今留他在此已毫无意义,不如放了他罢!” “不行!这西夏狗贼,绝不能轻饶了他,让我一剑了结了他!”白玉堂不依拔剑。展昭轻轻按住白玉堂拔剑的手,抬头看着野利荣:“你走吧,展某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加入这场战争,展某今日饶你一命是希望你能心怀仁善对待每一位平民百姓,不管是西夏人还是宋人,如果你能以你的地位和权力保护那些弱小,也不枉展某今日放你一条生路,今后你好自为之,如果你继续助纣为虐,残害百姓,那展某手中的巨阙定会饮你鲜血以祭天下亡魂。” 野利荣此时呆呆地看着展昭,只觉得心潮汹涌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深深地看着展昭依然坚稳如磐石的眼眸,片刻竟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白玉堂正欲责怪展昭,却触到那人眸中一丝软弱,心一软,便什么也忘了,长长叹息一声,刚要说话,猛然眼前人像突然被抽尽了全身力气一般,身子一软毫无征兆地跌了下去。来不及想别的,白玉堂下意识地紧紧揽住下滑的身躯,惊慌地低下头,就看到了展昭苍白的几乎透明的面容,“猫儿!昭!”白玉堂一时间乱了心绪。 “我没事,只是......累了。”微弱的声音传来,白玉堂稍稍心安:“那就休息一会。”展昭忍住一阵眩晕,他知道是因为巨大的精神压力让自己不堪重负,闭上眼睛倚在那个火热安全的胸膛里,展昭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暗中留在渭州,将来好与宋军里应外合破敌,还能伺机除去李元昊! “猫儿,你好些了吗?”耳边传来白玉堂担心的问话。 “我没事。”微笑着对上白玉堂紧张的双眼。正欲起身,却被白玉堂按住,摁在怀中:“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会,猫儿,你有什么打算吗?”展昭没有挣扎,却也没有回答白玉堂的问话。白玉堂望向渭州方向,思虑片刻,认真地对展昭说道:“昭,我们还是留在渭州,说不定能帮上宋军的大忙,还有那个李元昊,五爷我还没打算要放过他。”说到这里,白玉堂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展昭微微一震,玉堂,你的想法竟与我不谋而合,只是你可知道,留在这里我们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静默中,展昭伸手环住白玉堂的腰身,埋首其中,仿似要寻找一种坚强的支撑。看着怀中展昭似猫一样的动作,白玉堂不禁莞尔随即却鼻子一酸。 昭,你的软弱无助永远只在我面前毫不保留地展露,我真的希望可以永远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披荆斩棘,只要能解开你眉间的郁结,从心底真正地笑出来。你可知道,你的笑魅惑着我为你不顾一切,赴汤蹈火!只要能与你一起并肩,沧海桑田、不改初衷! 四十三 (四十三) 野利荣站在城门口,刚刚守城的士兵得知眼前这人身份时,立即将此消息通传给了上司。结果,守城的将官赶紧前来迎接,毕恭毕敬地将野利荣引入城内。刚进城,野利荣就明显感觉到城内笼罩着一片阴森恐怖的血腥味,街道上看不到一个宋人百姓,只有拿着兵器巡街的西夏士兵。 难道真如白玉堂所说,陛下会残害这里的百姓?野利荣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二弟!” 野利荣一抬头看到大哥自前面疾步而来。 “大哥!”一阵激动,野利荣也快步迎了上去。野利杰执着弟弟的手,上下一番打量,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二弟,你受苦了,你怎么逃出来的?”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19 章 “大哥,我没受什么苦,那些人也没有为难我,他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我放了。” “是吗?”野利杰半信半疑。 “嗯,大哥,城中为什么看不到一个百姓?”野利荣刻意隐瞒了展昭和白玉堂尚在城外的消息,便转而问起其他。 “你是说城中的那些宋人啊,陛下下令城中宋人没有得到允许不得任意出行,现在是戒备时辰,没有宋人敢出来,否则就是死路一条!”野利杰说完便带着野利荣往前走去。突然,后面传来几声厉喝:“什么人?滚出来!”野利兄弟闻声转头却见巡街的一队士兵自街角连拖带拽地拖出一人来,再仔细一瞧。是一个宋人。“军爷!饶了小人吧!小人不是奸细,小人的娘子就要生产了,小人急着要去找产婆,行行好,各位大人,放了小人吧!再迟些就来不及了!求求各位大人了!”那人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不停地磕头求饶。“哈哈哈!宋狗还想要儿子?你知道现在是戒严时辰,还敢出来送死,那爷就成全你好了,你们一家都在地狱相见吧!”那群夏兵冷笑着。野利荣张嘴欲喊,却见刀光一闪,那宋人的头颅已被砍下。 那宋人的头颅就这样咕噜噜地滚到了野利荣脚下,野利荣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何曾会害怕一个死人的头颅,可今天,这宋人的头颅却让他全身发冷,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百姓何辜!”突然脑中跳出这句话,野利荣忘不了展昭说这句话时眸中溢满了哀伤与愤恨!他猛然甩了甩头,想将脑中那人的影子甩掉。 察觉出野利荣的不对,野利杰发现二弟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急忙道:“二弟,怎么了?不舒服吗?” 强忍住翻腾欲呕地感觉,野利荣沉默半刻才道:“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为什么要杀了他?” 野利杰奇怪地看着弟弟:“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宋狗,是我们西夏人的奴隶,就算怎么对他们都不过分,二弟,难道你没杀过宋人,你今日很有些不对啊?” “不错,可我杀宋人都是在战场上,大家都是军人是平等地对手,但现在你们杀的都是些手无寸铁地老百姓,这么做不觉得毫无人性吗?难道这些都是陛下的旨意?”野利荣不禁激动起来。 “二弟!”野利杰厉声喝止。“有些话不能乱说,陛下英明神武,这些宋人都是些卑贱的奴隶,我们想怎么对他们就能怎么对他们!”看着野利荣受伤的眼神,野利杰不由软下声音:“二弟你一定是这几日太辛苦了,你被擒这几日,大哥我食不知味、夜不能眠。你我兄弟自小相依为命,受国主隆恩才能有机会征战沙场屡建奇功,我们用血汗挣得了这手握重权的地位和身份,二弟,如今的地位可谓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千万不能一念之仁自毁前程。今天本是你我相聚的好日子,不要为了一个宋奴而坏了气氛,回家吧,大哥摆了酒宴替你洗尘。” 看到大哥软了口气,野利荣再也无话,任由着被带回了李元昊新赐的将军府邸。 第二日,野利兄弟二人便入朝面圣,李元昊问起详细情形,野利荣隐下城外那段,只说离了长城濠就被放了,也不知展昭他们现在的下落。于是李元昊安抚和赏赐了不少财物,昭示恩宠。退朝之后,李元昊便独宣心腹谋臣张元入内,看着张元一副淡定不惊的样子,李元昊不禁冷笑:“果然还是国相沉得住气,你觉得那野利荣说的可是实情?”张元不慌不忙回道:“陛下,野利将军的话虽不可全信,但他二人对陛下的忠心却是不容怀疑。” “哼,这朕当然知道,否则他还能站在朕面前说话?不过按常理推断,展昭断不会刚出长城濠便放了野利荣,毕竟险情未解,只是野利荣为什么不肯说实情?难道?”李元昊眼中闪出一种阴厉寒气。 “臣觉得,展昭白玉堂很可能已经到了渭州。” 李元昊眼眸一亮:“不错,也许他俩已经进了渭州城!” 呵呵!昭,你真的来了吗?可看到朕的大礼了?不过还没结束,还有更华丽的礼物要送你,如果你不想灾难继续下去,那就出现在我面前吧! “传旨下去,从今日起全城戒备,给我每家每户的搜,找出展昭和白玉堂,如若有可疑或包庇者格杀勿论!”一种想要抓住猎物的感觉涌到全身,李元昊突然兴奋起来。 展昭、白玉堂,朕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忍多久!朕就不信,看到无数人因你们而丧命,你们还能躲得下去!? 四十四 上 (四十四)上一连两天,渭州城内的夏兵疯狂地搜捕和抓人,看着不顺眼的就是嫌犯立即被杀。整个城内一片凄风惨雨,到处是百姓的哀鸣声、哭号声。行宫内,李元昊阴沉着脸盯着远处的宫殿等着张元带来消息。张元入得内殿,也被这强大的低气压憋地半晌透不过气来,诚惶诚恐地低声奏道:“陛下,已经两天了,还是没有半分展昭和白玉堂的消息,这两人果然沉得住气!”“哼,朕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立即加大搜查范围,还有,在城内外多放些“火”诱敌上钩,你可明白?”李元昊狠厉地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张元立即心领神会:“臣知道该怎么做了,陛下放心!”“还有,陛下,兴庆府好像出了大事,今日有紧急密函送到。请陛下过目。”张元呈上一涵。兴庆府乃西夏都城,李元昊一愣,难道宫里出了什么大事?拿起密函急急看起来,不料脸色突变,张元看到李元昊的脸色突然有变,心中暗暗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只听李元昊一声长叹:“皇后已薨!传旨,全国上下皆举孝,另因皇后出身辽国公主,将丧情告知辽主,以示朕哀痛之心!”张元心中隐约不安:“陛下,皇后陛下突然暴薨,您难道不回皇都?只怕那辽主不会善罢甘休啊!如果辽国现在与西夏为敌,恐怕情势对我西夏不利!”李元昊肆意扬眉一笑,“朕还没把那辽圣宗放在眼里,皇后只是一个帝王必须有的摆设罢了!现在朕的眼中只有一个人!只要能让那人臣服,朕什么都会做!”说罢竟将那丧报仍在一旁,再也不看一眼。见此情形,张元知道李元昊是铁了心要得到那人,暗想还是先找到那人再做打算吧。就在夏兵大肆搜城的同时,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寺庙内,两个人正在争执。“猫儿!你想干什么?!”白玉堂一把拽住正欲出门的展昭。“难道你真的打算去送死,明知道那是个圈套?!”“玉堂,我不能再忍下去了,这几天城中又枉死了多少无辜百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残杀百姓,我要出去和李元昊做个了结!”展昭一边使劲想掰开白玉堂的手,一边往门外冲去。“不行,你不能去!我们进城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暗中打探夏军消息,再与宋军内应外合,你这么沉不住气,不仅会搭上自己的性命还会坏了大事!”白玉堂大声阻止。展昭一震,顿住身形。白玉堂见此情形赶紧一把将展昭拉回房中。“猫儿,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我何尝不和你一样觉得不好受,觉得愤怒!但你现在不冷静如何能够完成我们破辽的计划,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你知道吗?”白玉堂紧紧抱着展昭,深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玉堂....玉堂....!我不去就是,不让你担心!”感到白玉堂的惶惶不安,展昭不禁喃喃地唤着白玉堂,心中的酸痛无法抑制。“这笔血债我们一定要讨回来,但是,昭,你要先忍耐,等待宋军的反攻那日,我们就把那些狗贼杀个片甲不留!”白玉堂恨恨地紧握双拳。“宋军到底为什么还赶不来?这两日应该会到了呀,玉堂,明日我们再出去暗中打探一番,说不定.....”“好,我知道,说不定还能救一些百姓,对不对?”白玉堂接上展昭的话茬。展昭心中感动,是啊,真的只有白玉堂才会这样了解他,包容他。“玉堂,今天谢谢你,我一时冲动失了理智,多亏有你在我身边提点,否则可能会铸成大错!我今天才发现有时候你比我更冷静!以前我怎么会没发觉呢?”展昭轻轻自语着。猫儿,我从来没有改变,我的冷静是因为有你,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将你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如今的我不敢狂妄也不敢不羁,如今的我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翼翼,谨慎仔细,因为我的猫儿,我要保护你不受伤害,即使你和我一样,同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即使你的自保能力不在我之下,但我始终固守着心中的责任和承诺,我的猫儿,我要用鲜活的生命和真实的身躯为你撑起一个清朗的世界。 四十四 下 第二日清晨,展昭醒来,看看旁边空空无人,不习惯地皱起眉头。因为身在寺院,展昭坚持不让白玉堂和自己同挤一间禅房,佛门之中白玉堂也不敢太过嚣张,只好一个人悻悻地去了隔壁房内。 “看来自己真的已经习惯身边随时多只大耗子赖着。”展昭暗自失笑。这时,寺中一个小沙弥过来请展昭和白玉堂,说是方丈有请。展昭急忙叫来白玉堂一同前往。 方丈的禅房也很简朴,除了供奉的佛像之外,整个房间整洁干净。展白二人便与方丈大师见了礼,那方丈名号即空,慈眉善目的模样。二人站定之后,即空面露迟疑,好像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展昭见了便施一礼主动问起:“不知大师请我们前来有何要事?”即空沉吟片刻便开门见山地问:“如今西夏人满城搜索的可是你二人?”展昭看了眼白玉堂,也没有隐瞒即点头承认道:“不错,大师,那西夏人要找的的确是我们。”即空大师露出疑惑不解地神情:“那两位究竟是什么人?令西夏人如此兴师动众,你们可知道,这些日子有多少百姓遭殃?”展昭垂下眼睑,心中哀痛,这两天他何尝不是如坐针毡,恨不能立即冲出去,让手中巨阙杀个痛快。此时白玉堂开口了:“在下白玉堂,这位是展昭!” “哦!”即空不禁动容,“竟是名满天下的南侠和锦毛鼠!”细细打量面前的两人,一个温润沉静、一个飞扬不羁,即空露出安心地笑容:“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既是你二位,老衲也不必再有什么疑虑,只要有需要老衲的地方两位大侠尽管开口,老衲自会全力相助。” 展昭见即空大师这么说,心中感激再施一礼开口道:“大师,承蒙大师这两日收留,我二人这次入城是为了伺机摸清城中夏军的一些情况,没想到那李元昊不知如何得知我们在城内的消息,便对城中百姓残忍屠杀,这笔血债,日后我一定要找他讨还!” 即空也一阵唏嘘:“希望两位能够尽快与大军联络,早日夺回城池赶走西夏人,也好让渭州的百姓重新过上安定的日子。” “大师,展昭惭愧,现在城中遍布夏军,我们一定尽力而为早日为大军反攻做好准备。” 出了禅房,展昭长长地吁了口气,好似想将胸中郁闷一扫而空,白玉堂见了也未说话,转身进了房,不一会儿出来时却换了装束,同时将一件西夏士兵的服饰扔给了展昭。展昭目瞪口呆地看着身着西夏士兵装束的白玉堂,又看了看扔过来的那件衣服,顿时心中明白了。 “玉堂,你什么时候时候弄来的?”展昭好奇地问。 “傻猫,问那么多干嘛,快换上吧,我们马上出去办正事,”白玉堂眨了眨好看的凤眼。展昭知道定是这白老鼠趁夜深摸出去干的事,于是赶紧换上那衣服。待展昭换好装束,打算招呼白玉堂一同出门时,却看见白玉堂斜靠在门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那是什么眼光!展昭实在没法故意忽视那眼光中的炽热,心一横,便抬眼也直视着白玉堂。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突然,白玉堂起身,走到香炉边,抓了一把香灰,走到展昭面前,伸手就将香灰抹到展昭脸上,一边抹还一边嘟囔着:“那有这么好看的西夏兵,爷的猫可不能让西夏人给瞧了!” “死耗子!你给我住手!”没想到白玉堂竟然这么做,展昭几乎要暴走。 “你再闹,我也抹你了!”展昭又好气又好笑,胡乱用手挡着。见白玉堂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展昭瞪着眼睛急了。 “是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啦!”白玉堂邪笑。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笑,却让展昭心头火起,二话不说,扬起香灰也往白玉堂脸上抹。只见房内两人身形飘逸旋转,霎时看不清人影,一番追逐躲闪之后,房内已一片狼藉。 终于没了打斗嬉闹声,两个身影却已经融在一起,白玉堂紧紧抱住展昭不肯放手。 “白玉堂,你放手!”展昭还在气恼,这耗子实在太过分! “猫儿,你干嘛还这么生气!你不也往白爷脸上抹了不少吗!”白玉堂松手状似委屈地说。展昭盯了会白玉堂一片灰一片白的脸,终于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眼前盈盈笑颜迷惑了白玉堂的眼,填满了白玉堂的心。蓦地,白玉堂很认真地对着展昭:“猫儿,以后不要在人前这样笑,招惹是非!” “死耗子!”展昭实在无力地对着白玉堂白了一眼,这只耗子整天都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他生气实在是自己吃亏。 看到展昭对着自己瞪眼,白玉堂也不敢再说什么,深怕这炸毛的猫儿不理自己,只是那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却惹得自己心绪难宁。 这短暂的欢乐,将几天的郁结驱赶地无影无踪,展昭心中感叹:玉堂,有你亦有幸! 四十五 (四十五) 一番嬉闹之后,二人重整容装出了寺院。过了几条街就到了城中夏军守卫最多的地区,展白二人虽身着西夏士兵服饰,却也小心谨慎,不愿多生是非,一路上遇到盘查的士兵也都佯装熟识蒙混过去。那些西夏人在城中横行霸道,街上敢开张做买卖的商贩寥寥无几,整座渭州城显出一派萧索。一天下来,两人在城中摸清了各个方位的守卫动向,也顺手救了几个差点被抓的百姓。直到掌灯时分,两人才到了一处偏僻的茶舍坐下歇息。刚松口气,白玉堂便问展昭:“猫儿,你可看出什么了?”展昭抿唇望着城东方向,思考了一阵望向白玉堂:“玉堂,你有没有觉得,西夏人好像不允许百姓在城东一带出入,城东大门守卫比其他地方明显要多,好像里面藏有什么重要机密。”白玉堂连连点头:“猫儿果然敏锐,和爷想到一块去了。” 展昭微微一笑:“玉堂可知我此刻在想什么? 白玉堂低笑起来:“猫儿此刻在想什么,五爷就在想什么!” 真是只自以为是的大耗子,展昭此时无言以对。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20 章 “猫儿是不是心里在腹诽爷自以为是了?”白玉堂接着又道:“现在城中除了东城禁止出入,其他地方的防卫情况我们也摸得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准备夜探城东。猫儿,我说的可是你心中所想?”已知白玉堂与自己同样心思,展昭不觉轻笑点头。 是夜,城中寂静无人,街道上只有时不时巡街的西夏士兵经过,两个身轻如燕的身影掠向守卫森严的城东方向。 自外围观察,虽是深夜,但城东上方的天空仍然有火光映照。悄然无声地绕过守卫,展白二人施展轻功很快便潜入城东。原来城东一带多为地势开阔的山地平原。而夏军竟有大批军队驻扎在此地,原来李元昊的最精锐部众竟在这里。展昭暗暗心惊,这里部署如此重兵,不知道还有没有更让人吃惊的!身边的白玉堂已跃了出去,展昭不及思索随即跟着。两人穿过层层营房,避开哨位,边走边默记看到的各种地形和防御工事。突然,展昭拉住了白玉堂隐身到旁边树丛,指着前方:“玉堂,你看!”白玉堂猛然抬头,却看到一个巨大物体停置在前面的山地上,周围有十几个士兵围守。 ”火炮!”白玉堂脱口而出。展昭露出疑惑的神情:“玉堂,这到底这是什么东西?白玉堂仔细地又看了看于是很肯定地说:“这是火炮,我曾经在看过一本奇上尽是构想一些很新奇的武器和兵器,这个庞然大物和书中构想的一种叫火炮的兵器简直一模一样。这种武器只要装进火药就会威力无穷,如果李元昊用这个大家伙来对付宋军,恐怕宋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虽然展昭从没见过这种武器,但听白玉堂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担忧:“难怪李元昊有恃无恐,原来竟研制出这种神器,如果让他凭着这火炮一路进攻,那大宋的军队和百姓岂不都要被他鱼肉!” 冷静思考片刻展昭慢慢说道:“既然你说这种武器必须要装入火药才能发挥威力。我想,只要我们找到夏军储藏火药之处,将那些火药全部毁掉,那么这东西也就无用武之地了。” “嗯,应该如此,先断其手臂,只是不知那火药藏于何处。” 展昭观察了四周情形,既然火炮在此,火药定此地不远,想到这里便对白玉堂说:“火药肯定就在附近,我们再找找!” 两人转过几间营房,便看到一处的库房。库房外的守兵似有几百人,还有不少人陆续地往里面抬些很重的箱子。 “这里定是堆积火药的地方,你看,那些在外围的守卫才执着火把,里面的士兵根本不敢带火把进入。”白玉堂很肯定地说。展昭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起白玉堂的细心。 “看来守卫森严,如果硬闯必会打草惊蛇,玉堂,我们先回去计划好之后,再行动。”展昭异常冷静地看着这个巨大的火药仓库,心中隐隐涌起不安。两人正打算离开,忽听得一个西夏传令兵前来传令:“将军有令,各营各部已做好备战准备,宋军已兵临城下,命你部立即将火炮和火药装置完备,随时调用,天一亮即与宋军决一死战!”听到命令,整个营部更加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展昭则喜忧参半,喜的是大军终于到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李元昊大战一场。忧的却是如何才能毁掉这些火药,并将夏军的攻势防御告知宋军。看看天色,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展白二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暂时先离开此地。 回到寺院,展昭即着手绘制军事防御及夏军在城中的各个守军位置地图,白玉堂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待展昭画好之后,白玉堂不紧不慢地说:“猫儿,我想好了,现在你我必须分头行动,你想办法出渭州城,赶在天亮之前将此图送到宋军手中,而我留在城中做内应,找机会毁了那个火药库。” “不行!为什么一定要我去送图!?”展昭反应激烈。 “猫儿,你是朝廷四品官员,又与那些将领们打过交道,有些交情,你去送图谁会怀疑?难不成那些当官的不相信你反倒相信我这个江湖闲人?”白玉堂反问。展昭一时语塞,其实他心里也知道,白玉堂说的对,可是他担心白玉堂留在城内会遇到不可知的危险,更何况还要毁掉那个火药库。不过,展昭到底是以大局为重的人,稍稍思忖便点头道:“好,我出城送图,但是,玉堂你一人在城内不准擅自行动,我会尽快赶回来,那个火药库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它!”白玉堂听了似笑非笑立即凑过去:“怎么猫儿?担心你家爷啊?”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哎呦”,脑袋上冷不防挨了展昭一记爆栗。“死耗子,你给我听好了,我要你完整无缺的等我回来,再说一遍,我没回来之前不许一个人单独行动!”展昭虽羞恼却极其郑重地警告白玉堂。 “好啦,猫儿,你放心吧。”白玉堂何尝不知道展昭的担忧。只是......!! 展昭无奈,将图贴身收好,转身欲走。还未到门口,却被白玉堂猛地一把拉回来,紧紧拥住。展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耳边却听得白玉堂轻声:“臭猫,走得这么快都不回头看我一眼。”展昭心中一软正欲说话,又听白玉堂说道:“猫儿,此战事关天下百姓安危,非同一般,两军都做了不少时日的准备,夏军兵强马壮个个骁勇善战,我军此战也是志在必得,战火连天之中你我都要为彼此千万保重,不可轻言放弃,因为我们往后还有很多日子要一起走过。”展昭闻言动情,眼眶微热,不由握紧白玉堂的手抬起头坚定地对上那溢满深情和担忧的俊颜:“玉堂,我们相互为约,明年今日,后年今日,年年今日我们都会一起渡过,永不违誓!”白玉堂盯着那双氤氲着水气的温润深眸,含笑应允:“岁岁年年,惟君共度,绝不失约!” 离开了那个温热的怀抱,展昭再没回头,身形几个起伏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白玉堂竟也片刻未留,再次往城东方向而去。 夜色正酣,狂风骤起卷起大片浓重墨色正悄然席卷天地之间,血色好似即将再次降临渭州,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迎面扑来。 四十六 野利杰还没进入议事殿,就听见里面传来李元昊的怒喝声:“你当朕的千秋霸业是儿戏不成!”野利杰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回事?陛下为何如此盛怒,想着便赶紧入得大殿,却见张元跪于大殿中央。而李元昊怒视着俯首于前的张元,“我们这次在定川寨大败宋军,直取渭州,眼看就能进入陕西府境内,现在应该奋勇直前乘胜追击,你竟要朕在这时候退兵?!张元,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此情形,野利杰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显然大战在即张元却提出退兵之策,惹得龙颜大怒。虽然野利杰也不明白为什么张元会提出此议,但毕竟前次在大殿上张元帮过自己,不由暗暗为他担心起来。可张元面色如常丝毫不惧,只听他不慌不忙说道:“陛下,宋军二十万大军已在城外摩拳擦掌,天一亮就会攻城,我夏军虽号称十万人马,但经过定川寨和渭州两场苦战,已不足十万之众。更何况,这次皇后陛下薨崩,陛下不归,已引起辽主的极大不满,认为皇后在西夏未能得到应有的尊荣,辽主已派人带讯,说皇后在西夏受到了委屈,他这个做兄长的要为她讨回公道。辽主既然说出这样的狠话来,就说明辽国很可能会借机报复,这样我军腹背受敌怕是很难全身而退,臣审时度势之后还是觉得应该放弃此城,先回兴庆城与辽示好,保我西夏后院安危,再做打算。还请陛下三思。”听张元这么一说,野利杰也觉得的确有道理,且不说宋军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那辽国万一此时突然发难攻打西夏,岂不是后院失火自顾不暇?野利杰望向李元昊,李元昊此时眉头紧锁,脸色黑沉,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张元的话不无道理,此时不退很可能要面对宋辽两国的夹击,但多年谋划的艰辛和近在眼前的大宋江山,欲望汹涌在心中不停叫嚣着,不能退!不能退!我要征服天下!让这万里江山在我的脚下!还有,我要征服那个眼中始终流露着坚定和无畏眸光的人! “朕不会退兵,二十万宋军有何可怕,那神器火炮难道只是摆着做样子的?等朕灭了宋军,那些想趁虚而入的辽人自然就知道我西夏的真正实力,那时谁还敢与我西夏为敌!就算这次艰难万分,朕也要坚持下去,驭马中原的雄心大计朕绝不会轻易放弃!” 李元昊眸中喷薄着狂热和不可动摇地决心,不想阻止任由那疯狂的执念吞噬全部,只是.....在心中某个极隐蔽的角落竟隐藏了丝丝悲哀,似乎只能征服天下才能给自己一个安慰,只有证明自己是一个强者时,面对那道清澈明芒,才不会软弱和自卑!抬头望向狂风掠过的屋顶,思绪如潮,一年多没有见过你,时间没有改变什么,对你渴望的心念依然如影随形地渗入心肺,想见到你的念头如蔓草般疯长!知道你的下落却始终遍寻不及,你可知道这只会让我更加疯狂,好似陷入箭在弦上却始终不能发的困境!展昭,如果这次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我绝不离开渭州! “陛下!你必会后悔的!”张元痛心地大声喊,看到李元昊仍然毫无退兵之意,张元心冷了,竟不施君臣之礼站起身来,临走之前意有所指地丢下一句:“陛下,沉迷于一份无望的感情之中,失了自我、失了本心,值得吗?” 李元昊一怔,眼神逐渐深沉,终于勾起唇角低声喃喃自语一句:“那人,值得!” 野利杰站在一边疑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刚刚陛下说“值得”的时候嘴角显露的那是.......温柔? “野利将军,明日之战,我军必然全力以赴,让宋军有来无回,传朕旨意,自兴庆府再调五万兵马,兵分两路直取陕西府,剩下的兵马严守兴庆府,谨防辽人突袭!”野利杰赶紧甩开刚才的疑惑,受命领旨而去。摒去左右,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李元昊独坐于书案之后,面色阴沉,平息着波澜不息的复杂情绪。 夜色,即将逝去.......! 展昭凭着轻盈绝顶的轻功,轻松地躲过守卫,不费什么力气便出了城,一路疾奔,很快就到达了驻扎在渭州城外的宋军军营。宋军守备森严,展昭刚刚接近便有人发觉。“有奸细!”随着一声大吼,一群宋兵已将展昭团团围住。见此情形,展昭立即朗声道:“各位,我乃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不是西夏奸细,请立即带我见你们元帅,我有重要军情禀明!” “什么?”为首一个将官打量一下展昭:“你就是展昭?有何为证?”展昭皱眉:“展某来时匆忙并无凭证,但展某是千真万确有要事必须见元帅,劳请通禀!” “哼,分明狡辩,就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还想冒充开封府展大人?兄弟们,不用和这个奸细多废话,拿下他!”展昭一时气结,我这样子怎么了啦?怎么就不能是展昭了? 看着一群宋兵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展昭不及多想,身形微转,挥掌击向旁边一块巨石,只见那巨大如盘的巨石在掌力之下立时碎成粉末,四散的碎石飞向冲过来士兵,竟生生震飞了他们手中的兵器。霎时,场中人都停住了动作,呆呆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石和兵器,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 “你......!你......!”那为首将官惊诧地看着展昭,任谁也看出来,展昭不想伤人,否则凭那骇人的掌力足可以轻易杀了他们每个人,更何况那手中宝剑还未出鞘。展昭将手中巨阙一扬,对着场中士兵扬声道:“还不快带我去见元帅,否则贻误了军情,你们可担当得起?”语中已带警告之意。这些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此时,主帐内好似已经出来许多人,自前方传来一个透着惊喜地声音:“展护卫,真的是你来了!老夫等了你好久!”在场士兵见到来人均恭敬施礼:“元帅!” 借着明晃晃得火光,展昭凝神看向声音来源处,终于看清了来人,正是此次率军的主帅—丞相范仲淹。 四十七 展昭与范仲淹本同朝为官,而范仲淹与包拯平日也是私交甚笃,故而展昭对范仲淹非常敬重,而范仲淹也对这个儒雅温和心怀天下的年轻人甚是欣赏。一年前,听到展昭“死讯”,范仲淹自然是心痛不已,痛心天下失了位侠士,痛心大宋失了御猫!而这次宋军前往定川寨途中竟遇到一名叫李让的将领,他告诉了大军定川寨失守的消息,并要求大军前往渭州,又说这一切都是展昭所托,本来展昭未死的消息已让范仲淹又惊又喜,可也不能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当派出的探子证实了李让的话都是事实后,范仲淹不禁大喜,立即上表朝廷奏明一切。没想到第二日圣旨便到了,圣上旨意要范仲淹尽全力找到展昭并将其带回京城,那传旨宫人将圣旨交到范仲淹手中时,还嘱咐了一句:“皇上特别吩咐,要将展护卫毫发未伤的送回京城。”那句“毫发未伤”特别加重了语气,让范仲淹心底一阵忐忑,果然皇上对展昭另眼相待,此事绝对马虎不得啊!如今,范仲淹好不容易真的见到了展昭,当然是惊喜万分,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人留在身边。 展昭走到范仲淹面前施礼:“下官展昭,见过丞相。” “展护卫不必多礼,你我一年多未见就见外了不成?”范仲淹挽起展昭:“你可知道,皇上还有你家大人找了你好久!” 闻言,展昭眼眶一热,大人,属下一年多未归,又让您担心了吧? 范仲淹看到展昭的神情,猜他必是想到包大人了,连忙又说:“你家大人挺好,就是非常想念你,常常在我耳边唠叨你的事儿,不过,现在好了,展护卫你安然无恙很快就能回开封与你家大人和开封府那帮兄弟团聚。”展昭微微点头,想到了大人、先生还有府中的那些兄弟,这一年来定是为自己的死而伤心难过了吧,展昭真是有愧啊!本应该早点回去,可战事未歇……!对啊,怎么尽想这些了,把最重要的事放在了一边,展昭一边暗恼一边赶紧自怀中将绘制的夏军工事图拿出来交给了范仲淹,并将他和白玉堂在城中探查到的情况悉数告之。听了西夏竟有那样威力巨大的火炮时,范仲淹表情立即严肃起来。展昭知道范仲淹在担心什么,于是开口道:“丞相,我军如想顺利进城,必须毁掉这火炮,我和白玉堂也在考虑如何破这火炮的方法,所以白玉堂目前仍然留在城中见机行事,现在展昭此行已成,也该回去和白玉堂一同想法子毁掉那火炮。” “哦?你还要回城内?”范仲淹一听心中暗急。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人,万一再给弄丢了,如何向官家交代。 展昭并不知道范仲淹的心思,他此刻一心只想着要赶紧回去,让那只耗子一人待在那里总觉得不放心。 “展护卫,老夫觉得你还是留在这里协助大军攻城更妥,我军也需要展护卫这样的高手相助。”范仲淹试图劝阻展昭。展昭不禁为难起来,但想到白玉堂此刻一人留在城内,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丞相,我军人多势众,再加上这兵事防御图,大败夏军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那门火炮,不毁掉它,恐怕再多的兵力也无法抵抗,所以展昭必须马上回去同白玉堂一起行动,配合我军攻城计划,大人,眼看就要天亮,此事刻不容缓!” “好吧,展护卫既以大局为重,老夫也不再阻留,但此事凶险万分,展护卫你们可要千万小心!”范仲淹握住展昭的手,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怜惜和爱护之意。展昭感动,连忙点头应允。 跨上战马,展昭绝尘而去,一路上快马加鞭,却总是心神不宁,口中不由念着:“玉堂,再等一会,我快到了!” 此时,天边已泛出一丝暗红。 眼看着渭州城已近,展昭却发现距城门百里之处竟已遍布夏军,守军明显人数增加,均严阵以待,展昭隐身城外的树丛中,发现城楼上也布满弓箭手,看样子一时半会进不了城了,展昭心急如焚。正自思量,突然间城楼上士兵一阵调度忙乱,好像夏军在急着调动兵力。 “难道城中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是玉堂吧!”展昭顿时心乱。念头未下,猛地听见城中传来震耳欲聋地轰响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渭州城上空一片火光冲天,而此时,宋军攻城的号角战鼓也同时响起,城外数十万宋军已如万头雄狮,势如破竹直向城门而来。 而展昭却听不见宋军的号角声,满耳只有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玉堂!”心已沉入谷底。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21 章 四十八 (四十八) 巨大的恐惧袭来,从没害怕过的展昭突然清晰地感觉到了恐惧的滋味,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不能再等下去!展昭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很快冷静下来,现在只能随着大军一同入城,一旦决定便见人影一闪,展昭已纵身跃入战场之上,只见蓝影飘忽不定,巨阙挥洒光芒,西夏士兵遇上则亡。同时,范仲淹也接到了展昭正在城外参战杀敌的战报。城外两军激烈交战,城内发生着惊天动地地变故。 城楼上弓箭手密布,用密如蝗虫地羽箭阻挡着宋军的攻势,展昭稍稍观察了四周战况,便提气跃起,那轻如飞燕的身形惊地四周士兵目瞪口呆。蓝影巨阙出鞘而舞,四周箭雨自身边纷纷坠落,蓝衫微扬似风中翩翩孤鸿优美而危险地独自舞蹈,还没有看尽那完美的身姿,剑已夺命!霎时,展昭已跃至城楼之上,巨阙过处皆亡魂!顿时,夏兵一片混乱,箭矢立时减少,宋军趁此机会,一涌而上攻城夺池,眼见大势已去,夏军也不再顽抗,渭州城就这样被宋军只用了一天不到的功夫便收回了。直到城门打开,都不见夏军动用那门火炮,展昭心中已猜出了大概,那巨大的爆炸声定是火药库被炸,否则宋军绝不会赢得如此轻松,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白玉堂还能有谁?可白玉堂现在在哪儿,展昭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跳出来。入城之后,展昭便四处寻找白玉堂,可始终没有白玉堂的下落,最后脸色铁青的展昭一言不发往城东掠去。 宋军进城之后,则根据展昭所绘图示,很快将城中夏军各个据点一一铲除,范仲淹不由感叹:“多亏了有展护卫的夏军工事图,不然,我军哪有这样顺利轻易地夺回渭州。此战展护卫和那白玉堂当记首功!咦?展护卫在哪儿?” “元帅,末将刚刚看到展大人一人往城东去了。”一名副将答道。 范仲淹心中明白,展昭定是惦着白玉堂去寻他了。 “带上部众,我去找他们!”范仲淹随即吩咐。 站在城东的废墟上,展昭的大脑一片空白! 城东已面目全非,满目断壁残垣,到处是人的断肢残躯。很显然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战,而这场激战被一场大爆炸给结束了,那么这场爆炸的始作俑者会是谁?展昭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喊不出那个名字!挪动着麻木无知地双腿,展昭一路翻扒那些炸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没有那人!一路找到昨夜探查的火药库之地,那火药库已不存在,只有一个巨大的凹地呈现在面前,四周更是散落着鲜红的肢体和碎肉,看不到一具完整的躯体。展昭面色惨白,眼前已一片模糊,这些横飞的血肉之中会有那个飞扬率性的人吗?不会!绝不可能!一阵眩晕袭来,喉间一股咸腥直冲上来,倔强地死死抿住嘴唇,丝丝腥红自唇齿间绵绵而下。 不能倒下,一定可以找到你!玉堂,你不是答应过要等我回来吗!你不是一向最重承诺吗!要我如何相信,你竟舍了我独自行事!展昭极力睁大双眼想透过模糊的视线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眼前却依然空无一物!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继续往前翻那些碎尸,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虽然这些残肢根本辨别不出是什么部位,但展昭始终不曾停下。 带着部众赶到城东的范仲淹第一眼看到展昭时差点窒息,那浑身是血陷在死尸堆中不停翻找,好似只是一具没有丝毫生气躯壳的人是那个满面温和的青年护卫吗?见此情景,范仲淹已心中了然,那白玉堂恐怕是凶多吉少! 忍住胃中翻腾欲呕的感觉,范仲淹走到展昭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这时展昭停下了,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摸索着在血泥中找到了一块碎成几瓣的白玉,只见他将几块碎片拼到了一起,范仲淹仔细一瞧,赫然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玉猫!展昭直盯着手中的玉猫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直到展昭突然自唇间溢出一个笑容,喃喃轻语:“玉堂,我就知道我能找到你!”那笑容凄美艳丽至极,好似要活生生地剜去人的心!瞬间让范仲淹极度惊心和眩目。 范仲淹心道:“不好!展昭怕是心痛过度失了常!”他急忙上前攀住展昭的双肩,使劲摇晃并不停地喊:“展护卫!展护卫!.....”展昭像是猛然惊醒,对着范仲淹眨了眨眼,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玉猫,突然紧蹙秀眉面露痛苦之色,捂住胸口!范仲淹大惊:“展护卫!你怎么了?!”话音未落,却见展昭浑身一颤,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只说了声:“胸口好痛!”便昏死过去。 几个时辰后,府衙中范仲淹看着床中仍然昏迷不醒的人深深叹息。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这一猫一鼠的感情有多深厚,没想到这一仗白玉堂竟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想起那高傲洒脱不羁的人,范仲淹也不禁扼腕叹息,果真是天妒英才吗!想那白玉堂是何等的英雄豪杰,当初盗三宝,困御猫,睨笑天下指点江山,这等华表人才足以纵横古今,虽傲慢却叫人无法轻视这等灼灼气焰!而这样张狂之人却抛弃自由之身,甘心被束缚与解救国家和苍生的困苦之中,这要有多大的耐心和毅力,是为了眼前这个温和谦逊的人吗?这两人虽外表和个性相差千里,骨子里却都是倔强和固执之人,就是这种坚若金石的感情才会让彼此信任,甘心赴死! 范仲淹突然俯身,轻轻对着展昭说道:“展昭,老夫相信你一定可以度过此劫,白玉堂也一定这么想,因为他信你!”说罢轻轻擦去展昭额上的冷汗,范仲淹起身为明日返京做准备,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向皇上交代吧! 夜色再次降临,经过几次战争硝烟洗礼的渭州城终于重新安静下来,一弯冷月透过云层投射在古老的城墙上,诉说着千年孤寂。星星碎碎的余光黯然映在床中那苍白的睡颜上,更显得那容颜如玉一般光洁透明。不知何时,房内竟悄悄立了一个黑影,站在展昭床前似犹豫了一会,片刻之后竟将展昭连人带被抱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四十九 (四十九) “猫儿,你究竟还要睡多久?爷等了好久了,你再不醒,爷就要拆你的床啦!” “嗯,玉堂,你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懒猫,给爷睁开眼睛,再睡懒猫就快变死猫了!” “你好吵!玉堂!” “猫儿,再不睁眼,爷可走了,看不到爷,猫儿可别撂爪子!” “走?你去哪儿?” “玉堂?玉堂!你要去哪儿?怎么不回答我!?玉堂!!” 一团白影渐行渐远,展昭心中焦急却喊不出声,伸手欲拉却拉不到,巨大的慌乱席卷全身,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渗出。 一个黑影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昏睡的人,看着这苍白虚弱的人在梦魇中痛苦挣扎,听着微张的唇中隐约溢出的名字,阴冷的目光随着那人的迷失逐渐变得狠厉而嫉狂。 展昭,即使在昏迷中也要念念不忘那个人吗!你与那人当真情深至此吗!那我对你的那份炽热算什么,你从来都无视我的存在吗!你竟如此绝情!为了赢得你的目光,为了征服你的心,我毁掉了整个征服天下的大计,甚至差点送命,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不知是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恨意,还是逃避那个噩梦,展昭终于在一片昏乱中找到一丝清明。全身无力,头疼欲裂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置身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展昭紧绷了身子警觉起来。 “哼,不愧是南侠,立即就能进入防御状态,不过展大人架子挺大,让朕好等啊!”耳畔响起一声阴戾的冷笑。 心下一紧,居然是他!展昭抬头对上那恶魔般的目光,冷冷扬眉:“如今你西夏军溃败,陕西府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怎么陛下还不肯回去,难道要留在大宋向被你杀害的无辜百姓赎罪吗!” 李元昊狠声道:“你以为我不想走?要不是那个该死的白玉堂弄炸了火药库炸伤了朕,朕还会躲在这里等着人来接应?”转而又狡笑着:“不过,我就算走,也要带上一只脾气倔强的小猫一起走!” 听到白玉堂的名字,展昭猛地觉得心痛如绞!还没缓过神却又听到李元昊后面的话,顿时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厌恶的别过头去,同时暗中运气,意料之中的根本无法聚集内力。 “不用白费力气,你服了软骨散,现在手脚麻软,不会有任何力气的。” “陛下这么做有意义吗?” “意义?呵呵!你觉得白玉堂的粉身碎骨有意义吗?”李元昊残酷地笑起来。霎时,心中如有无数针芒穿刺,不动声色地咽下一口腥红,唇角勾起一如春风的微笑:“玉堂知我,亦如我知他,这世间处处有痛苦磨难、生老病死、从何而来,亦去何处?如众生的苦难因我之故而解脱,愿舍尽此生,舍尽此命!” 李元昊怒极而笑:“朕很想知道你能不能做到舍尽其身?”说罢强行抬起展昭的下巴不容反抗地吻上了那思念已久的柔软。展昭大惊之下极力挣扎起来,怎奈全身无力。灵巧的舌头撬开那人无力却紧咬的牙关,与那柔软纠缠不息,抵死缠绵,决不放弃。感觉到手下那人因极度愤恨而浑身发抖,李元昊心头升起一丝快感。展昭,既然无法触摸到你的温柔,那朕就用残虐来替代,只要能得到你,朕会不惜一切代价。朕就是要将你的傲气全部抹杀,如果毁掉你才能得到你,那么朕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遭到如此对待之后,你还能云淡风轻的回到过去吗!今天就让朕亲手毁掉你的一切,让你彻底只能依赖与我! 感到口中被彻底侵蚀,而李元昊那双手也开始在身上游走,展昭心知今日定要遭此大辱,面如死灰,绝望之中打定主意,以死保得自己清风傲骨。正欲咬舌自尽,突然传来一声带着震惊的声音:“陛下!” 闻声,李元昊抬头,布满情欲的眸子立时寒冰万丈:“野利荣,你来干什么?”野利荣垂目道:“陛下,兴庆府已来人,不日将接应陛下回朝,来人正在外面侯旨。” “哦?”松开仍然挟制着展昭发丝的手,李元昊朝门外走去:“给我看好他!”“是!” 好似历经一场劫难,展昭精疲力竭地倒在床边,双眸空洞无神地盯着屋顶的某一处,身子一点一点的冰冷下去,心也冻结成冰。 就在神灭魂游之际,一阵暖意自肩头传来,野利荣模糊的身影映入展昭空洞的眸中,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任由他为自己整理散乱的衣襟,任由他将自己那双冷似寒冰的手捂在温暖的手掌中,展昭始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只是眸中的光彩一点点凝聚,光华再次敛入这清澈无底的墨潭中。野利荣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那双明如秋水的星眸,他微微颤抖着,是我的错,不该听命将他掳来,他曾经手下留情放过自己一命,自己怎么竟做了忘恩负义之人,为什么要让这个如雪一般洁净的人受这等侮辱,怎么能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善良温润的人。自己若是迟来半刻,这个坚强傲气的人恐怕已经.....不敢再想只觉得后怕!低头默默做完一切,准备要走,却意外听见展昭的声音:“白玉堂是生是死?” 眸光一闪,野利荣已发现外面有人:“谁?” “将军,我是给展大人送药的。” “放下吧,我会让他喝。”婢女走后,野利荣走到桌前将那碗药整碗往窗外倒去。展昭心中一动,仍未说话。野利荣看了一眼展昭,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送入展昭口中,悄声道:“这是解药,只要你恢复了功力,离开这里易如反掌,此地没有什么高手,陛下也只是隐匿于此,这次陛下一念之差造成腹背受敌的局面,对他打击不小,故而行为失控了些,还请展大人莫将此事放在心上。我这么只想为陛下减轻一些罪责,也顺便还展大人上次不杀之恩。至于白玉堂.....” “野利荣!你在干什么!” 展昭正听到“白玉堂”三个字,眼睛一亮却被一声怒吼打断。 只见李元昊站在门口满目狐疑,野利荣赶紧低头站到一边。 展昭突然嘲弄地笑起来:“我只不过问野利将军白玉堂的生死,陛下何至于如此担心?莫不是知道自己平日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所以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敢相信?”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22 章 李元昊闻言脸色大变,忽而冷笑:“你还是不死心吗?那白玉堂心高气傲竟一人独闯城东火药库,虽有勇无谋到不失为一条汉子,一个人杀我几百士兵,只可惜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顿了顿眯着眼看着展昭:“朕的腿就是当时炸伤的,那种情况下,白玉堂绝无可能有一丝生机,朕亲眼看到白玉堂魂飞魄散还会有假?展昭,你还要心存妄想到何时!” 一阵死寂,展昭僵硬着身子缓缓直起,坚定地望着远处:“他没死,因为我没有找到他!” “展昭!你!”李元昊简直快被气疯。 一旁站着的野利荣则悄悄红了眼眶,他突然想起来那日在长城濠之外看到的蓝白相偎的画面,美好而安详、纯净而甜蜜。 片刻之间,野利荣眼底渐渐染上一抹坚定的神色。 五十 (五十) 渭州城内,丞相范仲淹正为展昭的突然无故失踪而大伤脑筋,百思不得其解。两日来宋军满城搜寻展昭的下落,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究竟是什么人将展昭给掳走,到底有何意图? 正当范仲淹焦头烂额之时,忽见一物什自窗外破风而入,直插入对面的墙柱中,范仲淹急命人取下查看,却是一张字条。上书:欲寻御猫,速往城郊。范仲淹心中一紧,这是有人报信,难道展昭被人藏在城郊?劫走展昭的人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去看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救回展昭的机会。范仲淹立即调集大队兵马直奔城郊。 此时,李元昊及其部下已准备好一切带着展昭正打算离宋,展昭被安置在一辆布置豪华舒适的马车内与李元昊同乘。展昭虽然已经服过解药,但由于日前受到刺激心神大伤使得旧疾复发,以至于功力只恢复了四成,想要顺利从十几名锦衣军手中逃走,还需要机会和运气,展昭并没有急与离开,而是静静在等待最佳时机。因为是暗中潜回不能太过显眼,李元昊没有带太多随从,只留了几十名高手护卫。 闭目躺在温暖柔软的毛毡上,展昭一直闭目不语,如果不是偶尔低低闷声咳嗽,李元昊几乎以为对面躺着的人已无生息。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面前的人,面如白玉般光滑柔亮,长长的睫毛不时微微颤动, 高而挺直的鼻子下面是紧紧抿着的薄唇,不禁又想到昨日浅尝到的甜美,李元昊一阵心猿意马。怔怔出了一会神,最后却化做一声叹息,展昭,你我之间到底是缘是孽?如今你我势如水火,难道竟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李元昊突然怀念起几年前在中原和展昭相处的日子,那段时光如珍珠美玉般镶嵌在回忆的最深处,一如往昔的美好灿烂。近似温柔地呓语声落入展昭的耳中:“昭,我不后悔做过的事,无论你怎样恨我,想要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多希望还能回到过去,听到你叫我一声李大哥。”沉默过后依然沉默,展昭突然觉得心很累,永远不可能再回去了,在你残杀了那么多的大宋百姓之后,在你发动了这场残酷的战争之后,在玉堂生死不明之后,你竟还想奢望回到过去! 突然,马车外响起一侍卫的声音:“陛下,后面好像有大批宋军!” “什么?”李元昊惊疑不定,他们的行踪异常隐秘,怎么会有宋军兵马追来? 李元昊狠声道:“没想到他们行动如此之快,好,既然免不了一战,那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只是......”李元昊眯起眼看着展昭:“不知道这“御猫”对他们究竟有多重要!”展昭并未答话,但心中却激荡不已,他知道定是范仲淹已知道他的下落带人前来营救。不多时,宋军已赶上来,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一人大喝:“你们究竟是何人,什么人在马车中?”那些锦衣军士并不答话,已挥刀砍出。双方立即展开了混战。这时,展昭终于轻掀眼帘望向马车之外。他看得清楚,虽然这些锦衣军人武功很高,训练有素,可宋军人数众多,双手难敌四拳之下,很快锦衣人已落入下风,几十名高手已被擒数十人。剩下几人仍在顽抗。似乎觉得大势已去,李元昊眼中渐露绝望之色,猛地回过头来,咬牙攥起展昭的手:“你以为今天可以逃离朕的身边吗!你以为今天你们捉了朕,就能从此安枕无忧了吗!你错了,我不会让你如愿,得不到你我宁愿亲手毁掉你!”说罢竟手持一把寒光利刃刺向展昭,见李元昊似疯如魔的样子,展昭已暗自做好回击准备,正欲点其手腕穴道,突然人影一闪,李元昊的胳膊已被一人紧紧拽住,李元昊抬头一看,竟是野利荣! “你做什么!”李元昊怒叱。 “陛下,末将恳请陛下放过展昭,他放过我一条生路,我不能眼看着他被杀而见死不救!现在大势已去,不如放了展昭,我想为了两国百姓的安危,展昭也会为大局着想而放了陛下的,得不到的感情何必去强求,若陛下真的爱他惜他,就不要毁了他!他若死了,陛下也会心痛啊!求陛下三思!”野利荣苦苦哀求。 “原来是你!是你泄露了我们的行踪!你竟通敌叛国,背主求荣!我杀了你!”李元昊狂怒着反手竟将匕首刺向跪地的野利荣。展昭见野利荣竟不躲不闪迎向那寒光,大惊之下挥掌打向李元昊,李元昊闻后面风声想回身已来不及,“嘭”一声,一人已被掌风扫到几米之外,挣扎了几下扑地不起。 “野利将军!”展昭已跳下马车,奔至那倒地不起的人。李元昊则呆若木鸡的站在马车边,看着展昭将野利荣扶起。原来,在展昭打向李元昊的千钧一发之际,野利荣猛然推开李元昊,受了展昭这一掌。野利荣脸色枯灰,胸口插着那柄未能躲开的匕首,鲜血自胸口不断涌出。野利荣看向李元昊神色仍似恳求,微弱地断断续续说道:“陛下,臣....臣没有通敌叛国,更....没有卖主求荣,臣.....只是想救展昭,不想看着他受折磨,臣也是为陛下着想,请陛下....相信臣。”接着又紧紧抓住展昭的衣袖:“展大人,请你答应我,一定让陛下平安回西夏,如果陛下有什么不测,西夏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死不瞑目!” 展昭心中巨痛,点头应允:“将军放心,展某敬重将军一片赤胆忠心,必不会与你国主计较私怨,为了两国百姓的福祉,展某答应你定让你国主平安返回西夏。”听到展昭如此答应,野利荣好像才终于放心下来,又忽然似有话想对展昭说,只是几番张口已无法出声,眸中的光彩渐渐熄灭,直至完全黯然无光。 “野利将军,展某承你相助,铭记于心,你安心上路吧!”展昭轻声说道,掩上野利荣未阖双目,展昭只觉气血难平,为什么忠臣义士都要历尽劫难,天下苍生为何总要在困苦和绝望中挣扎,我守护的这一片青天何时才能日月同辉,朗朗乾坤。 场中的锦衣军及宋兵在展昭和李元昊离开马车时就已经停止不战了,范仲淹也已经赶到,看到安然无恙的展昭不由松了口气,立即展昭周围已站满了宋兵相护。 待展昭站起身来,眼中已带着如冰寒光直逼犹自发呆的李元昊缓缓道:“陛下可知凡事太尽,则缘分势必早尽,展昭乃一凡夫俗子,不知进退只知善、良、公、理。如今我们两国都因这场征战元气大伤,百姓苦不堪言,我知你这次返国必不甘心,仍然心念卷土重来,可陛下,人间地狱尽在你一念之间,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但愿陛下也为天下百姓想想,不要再为一己之私,妄下贪念,展昭既然答应了野利将军让陛下平安返西夏,就必然会做到,但为将来两国邦交考虑,还请陛下立下盟誓,与我大宋交好,此后绝不再犯我大宋!”展昭之言让李元昊不禁动容,他没想到展昭竟然真的会答应放过自己。难道我这样对你,你都不恨我吗?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天下人放弃一雪前耻的机会吗!展昭,你可知你越是这样宽宏大度,我越是无法放手! 看到周围数百宋军,李元昊心知,今日若不立下盟誓,无法脱身,侧目凝视了展昭良久之后,李元昊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好,朕同意立下盟誓与大宋修好,待朕返回西夏即派使节入宋,朕答应你,朕有生之年绝不再犯你大宋!朕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好!陛下,希望今后我们两国可以和平相处不再有战乱纷争,待老夫回朝后禀明万岁,再与你西夏签订和约,老夫深信只有我们互通往来才能为百姓多谋福祉!陛下,今日既然如此承诺,老夫也绝不为难您,还请陛下多多保重,恕不相送!”范仲淹一声令下,宋兵自动让开一条路来,剩下的那些护卫立即护着李元昊自宋兵中间离开,走至展昭身边时,李元昊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望着展昭:“展昭,我能否再听你喊一声‘李大哥’?”展昭紧抿唇角,眸中弥漫起浓浓的悲哀,默然无语。李元昊见展昭如此神情,已经知道今生再也无听到那声暖人肺腑的称呼了,当下心头一黯,喃喃道:“展昭,朕不会放手,绝不会放手!”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无论你放不放手结果都一样,展昭仍是展昭,不会改变!”展昭不留一丝余地淡然回道。 是啊,一切都不会改变,这个人的心原来就不在我这里,现在依然不会给我,哪怕是一点奢望,李元昊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永远不会有希望吗? 月影西沉,星稀云淡,当山谷中已无一人时,一个淡淡的人影站在野利荣断气的地方,摇头叹息:“痴儿,痴儿....为何世间多痴情,痴情却被无情恼!” 宋仁宗庆历四年,北宋与西夏达成协议。和约规定:西夏向宋称臣,元昊接受宋的封号;宋夏战争中双方所掳掠的将校、士兵、民户不再归还对方,史称“庆历和议”。 五十一 (五十一) 堆积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阴冷终于被一股南来的暖意悄悄消融,宋夏两国也在一纸和约中再次和平相处,百废待兴,朝纲待整。开封的大街小巷又开始热闹起来,似乎没有人愿意回想忆过去的痛苦,毕竟日子还长,生活还在继续。虽然那遥远的青山绿野中依然埋藏着夜夜荒寂,可握着希望等待的人依旧还在等待。 这日清晨,开封早起摆摊的小贩们竟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卖煎饼的王三揉了揉眼,再次向包大人上朝的轿子边瞧去,那个骑在红枣马上身着耀眼大红官服的人真的是—展大人!虽然展大人好像清瘦了许多,但眉宇间的神色一如过去的温和。竟是离开了一年多的展大人回来了!这个消息在一炷香的时间里以光速的速度迅速传播。顿时,整个开封竟似沸腾起来。自一年前,俊秀谦和的展大人不再巡街,不再护送包大人上朝,开封的大街小巷似乎少了一道风景,虽然依旧有护卫巡视,可走在街上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往府衙里面张望,想看到那个让人心安的身影。很快,街道酒肆茶馆便挤满了人,今天的生意真是出奇的好,醉仙楼的掌柜瞧着大清早便坐满了大姑娘小媳妇的酒楼,心里乐开了花:“展大人啊,你还真是个财神啊!”这想法若是让展昭知道,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早朝刚散,便有个宫人到外殿去宣等着包拯下朝的展昭,说皇上要在思朝殿召见。去思朝殿的途中,依旧周围绿竹成荫,幽兰淡香萦绕整个回廊。那个宣召的宫人记得,每次皇上都会在思朝殿召见展大人,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恰好是展大人平日里最喜的品种,每次展大人走过这里都是一副神清气爽,闪着清亮的眸光对这些草木爱不释手的样子,可是如今......暗自瞄了一眼走在身边的展昭,今天展大人的眼神好似空洞的让人感到害怕。 进了思朝殿,看到坐上明黄身影,展昭即大礼参拜:“臣展昭见过陛下。”不料半晌都没听见皇上声音,展昭虽疑惑却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待旨,却不知此时赵祯心中已掀起狂风巨浪,扶在龙椅上的双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死死地压抑着要冲到那人面前的冲动,那个鲜红的身影活生生的就在眼前,一年前得到他的死讯时,自己差点也崩溃,恨不能随了这人而去。原来他活着对自己来说是多么喜悦的一件事,本以为永远要在窒息中挣扎,没想到,竟然还有重新呼吸的一天,为什么,你永远都会给朕带来希望和阳光,如此的你,让朕如何放手、如何舍心、如何忘情!怔怔地看着那人低垂的长睫,一时间竟如痴如醉。赵祯此刻的心思展昭不懂,可从小便在赵祯左右服侍的贴身太监陈起怎会不明白皇上对那人的心思,陈桥看看仍低头跪着的展昭,又瞧瞧赵祯的脸色上前小声提醒:“皇上,展护卫已经跪了一会儿啦!” “啊!”赵祯如梦初醒:“展护卫快平身!”展昭起身后看向赵祯,赵祯迎着那双清澈的眼眸打定主意便开口:“展护卫,这一年来辛苦你了!朕知道你为了朕的天下出生入死,几经磨难,居功至伟,幸而能够平安回来,朕一定要重重封赏,朕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将你调回宫中听遣,展护卫你意下如何?”赵祯满怀希望地看向展昭。展昭心中一惊,沉稳且坚定地回禀:“陛下,臣是为了天下百姓出生入死,这次浩劫中为了天下苍生牺牲的大宋英豪不计其数,展昭不敢居功,也不想要陛下的封赏,只求陛下能够让臣继续留职开封,在那里臣才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宫中的大内高手多不胜数不缺展昭一人,何况展昭在开封府护卫多年,突然调回御用恐怕不习惯,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赵祯没想到展昭拒绝的这么干脆,连想都没想就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若是自己执意将他调回,又恐怕这人心中会有怨恨,自己对他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来,有几个臣子敢这样拒绝皇上的旨意,除了你,难道你就一点也看不出朕对你的特别之处,你竟一点也不曾感觉到吗?这里的每一寸土,每一种草木都是朕费劲心思投你所好而建,这思朝殿正是朕每日“思昭”之意啊! 眼前的人坚定的不带一丝犹豫,却让赵祯萌发一种强烈的想将他留住的欲望。突然,一年前包拯的话在脑中浮现:“陛下是九五之尊,坐拥万里江山,想要谁成为入幕之宾就能要谁,天下人再有非议也不敢对您怎样。但展护卫不同,他是顶天立地忠肝义胆侠义之士,一身洁傲无愧天地。皇上您的厚爱能给展护卫带来的只能是世人的白眼唾骂,无聊之辈的嘲讽妒忌,俗世之人的饭后笑料,更严重还可能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冷汗涔涔自后背渗出,虽不甘心但只能放手,为了他,只能放手!“展护卫,你是朕的爱....爱将,朕也不想逼你,但如果今后朕需要你入宫听调,你不得再推诿,否则休要怪朕以欺君之罪论你!”赵祯一字一句咬牙挤出。展昭如何听不出皇上已生怒意,当下不言其他只管谢恩。赵祯心中有怒却又不舍得向展昭发,便拿屋中的物件撒气,陈起瞅着自展昭离开后便被皇上砸了满地的玉器碎片只能摇头叹气。 五十二 (五十二) 一转眼,自渭州回来已经有几个月,开封府上下和陷空岛的几位义兄也都知道了白玉堂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白玉堂十之八九已经出事,皆悲痛不已,开始众人打算为白玉堂立衣冠冢,但展昭始终坚信白玉堂没死,说是白玉堂有事耽误了,过阵子一定会回来。怎么也不肯让人为白玉堂立墓,最后几乎到了要拔剑相向的地步,一贯温润温和的展昭竟如此执拗,不由众人一阵心酸!那卢大嫂更是暗暗抹泪,大家心知展昭和白玉堂之间情深似海,也只得随着展昭,不忍说破。之后的几个月,展昭不分昼夜地办案,一刻不停地忙碌,好似要将所有精力体力消耗在公务中,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展昭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苍白,身子也一天比一天虚弱,旧伤也开始不断复发,大家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怎奈展昭就是不肯听劝不肯好好休息,最让人感到担心的是有一天,公孙策突然发现,展昭感觉不到痛意,那天有数十名贼人来袭,展昭一人将十几人全部拿下,但展昭也伤了好几处,可是他却一点痛意都没有,公孙策曾用银针试探着刺过展昭身上穴位,那穴位正是人体上对痛感觉最敏感的区域,可没想到,展昭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可让公孙策大吃一惊!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形的公孙策也百思不得其解。望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展昭只是淡淡一笑,不予置理。看着越来越苍白疲惫的属下,包拯终于痛惜地忍不住了,黑着脸下了命令:“从明日起放展护卫三个月大假,不准其再办公务!如果发现展护卫你不听本府之命,本府只好奏明皇上,本府无能约束属下,请皇上将展护卫调回御前听用!”此命令立即得到了全府上下一致赞同拥护。没想到一贯忍让温顺的展昭竟对着包拯直直地跪了下去,这一跪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也惊了刚刚进门的其他四鼠。 “大人对属下拳拳体恤之意,属下不是不明,但求大人收回成命,因为展昭实在不知道除了办案和公务之外,还有什么能够让我坚持走下去,展昭不觉有痛,是因为最痛的已经承受过,展昭不觉有苦,是因为最苦的也已尝过,但展昭还没有放弃,只想把希望带给每一个需要有希望支撑的人,让他们也能坚强的笑出来。大人,属下别无他求,只求你让属下做该做之事,尽该尽之责。”说到最后眼中已露出哀伤之色。包拯心中一痛,扶起跪地的展昭郑重凝目:“展护卫,本府有些话想对你说,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圆满,苦苦追求的无非两个字:值得!一个人在世上走一回,没有白活,那就是值得。值得即圆满!你可明白本府的意思?本府也不再强迫你休息,但也不会安排公务与你,展护卫,爱惜自己的身子不仅是为你自己也是为了白玉堂!”展昭微怔,随即颤声道:“大人放心,属下心中比谁都明白要珍惜自己的身子,因为我清楚只有好好活着才有机会等到那一天,就算....就算那家伙贪玩忘了回来之期,属下也不会有遗憾,因为属下已经有了值得等待的理由。而且,属下怎能为一己之私而废天下之公!” 一席话让为之包拯动容,四鼠亦然动容,展昭你心里究竟有多苦!这苍生苦难怎能由你一人独扛!这样的坚强如此脆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崩溃,白玉堂,你怎能忍心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不顾而去,你若是看到这样的展昭,还能走得那么决绝吗! 夜晚,展昭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带上一坛酒,遥望着深邃无边的夜空,恍惚中好像白玉堂就在身边温柔地看着自己,夜风似情人的手指轻轻拂过脸颊,仿似呢喃着红尘里不变的约定。抬眼看着朦胧的月,展昭轻声自语:“玉堂,你还记得归期是何日吗?我依然深信有一天与你能够并肩实现我们的诺言,就算伤痕累累也没有忘记你的温柔,就算用尽全力也要抓住你的痕迹。你还要多久才肯回来?是不是在这里太累了,想多休息一阵子?可是你莫要太贪玩,千万要如约回来,不要让我等得太绝望!”手中依然紧紧攥着那几片碎玉,眼前已浮现当初白玉堂硬是将白玉猫儿挂在画影之上,将白玉老鼠挂在巨阙之上的情景,嘴角扬起浅浅微笑。 站在院子里,公孙策抬头看着展昭,那人映在月光中显得那么寂寞朦胧,犹如虚幻中的仙人。忽又见他嘴角带笑,竟美得让人眩晕。失神间公孙策感到脸上湿漉漉一片,原来不经意中早已泪流满面。 多日过后,展昭在公孙策的精心调理下,旧伤也渐渐有所好转,而皇宫里每日送来的各种珍稀补品也是源源不断,对于开封府众人的关心,展昭尽量做到小心翼翼办案不让大伙为自己担心,然而每晚,展昭依旧会带上一坛酒在屋顶陪着月亮和夜风喝到半夜才会回到屋里。奇怪的是,以前展昭只喝几口便有醉意,如今整整一坛酒下肚都醉不了。“事事都这么奇怪,以前和玉堂在一起喝酒,不想喝醉却很容易就醉了,可现在想在醉时看到他,却怎么也醉不了!”看着旁边空空的一坛酒,展昭既不解又气愤闪着晕染着月色的眸子,看着那白玉猫儿,突然间泫然欲泣:“可恶的白耗子,就是要和我做对是不是!” 回到屋里,桌上早摆着一碗热呼呼的汤药,展昭也不皱眉,端起就喝,如今他什么也不在乎,不会痛、不怕苦、连醉都不会了。这种没有任何感觉,麻木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展昭依然每日带着温和淡定做着开封百姓最敬慕的护卫,做着宫中最受恩宠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只是那温和淡定的笑颜中夹杂着一丝空洞和茫然,那笑颜始终未及心底,那种淡淡的疏离让周遭的人特别是赵祯,有了一种莫名的心慌。 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七夕。 七夕前一日,开封府衙内每个人都明显感觉到展昭的不寻常,一整天展昭都心神不宁,破天荒的连巡街都让王朝代着去了。自己则躲在后院摆弄着什么。众人心中都惴惴不安,不知道展大人究竟在做什么,恰好蒋平到开封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展昭。走在往展昭后院的路上,蒋平心想:五弟在时,把这猫看成心头肉,冷了怕冻着,热了怕捂着,平时的衣食住行五弟都是样样周到地照看着,还总说这只猫平日里不会照顾自己,如今老五不在了,我这当哥哥的也不能不管不问这只小猫,谁叫这只猫总是招人心疼呢。想着蒋平已来到后院,就看到展昭全神贯注地在拼那只玉猫,蒋平心头一酸,展昭,五弟若是知道你这样的伤心痴情,不知道九泉之下能不能安心。 “展昭,四哥来看你了,你在做什么?”蒋平走近展昭,故意问了声。 “四哥。”看到蒋平,展昭急忙站起身来,“我想把这只猫儿粘起来,明天玉堂就会回来了,我要把这个交还给他。”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鼠猫同人)惟盼莫迟归 作者:月流轻弦 第 23 章 “什么!”蒋平目瞪口呆。 “玉堂答应过,每年的七夕都会和我一起渡过,他不会失约!”展昭认真地说。展昭记得很清楚,去年七夕那天,正是在渭州的那个庙里,白玉堂拥他在怀中,亲口答应的承诺:“岁岁年年,惟君共度,绝不失约!”蒋平不由忧心,明晚展昭若等不来五弟,那会怎样?! 因为五弟的亲口承诺,展昭满怀希望的等这一天,如果希望变成了绝望,那展昭还能活吗? 七夕的夜晚充满着柔情蜜意,汴河边处处是成双成对的情人相依而伴,低低私语。展昭握着那只白玉猫儿坐在开封府的屋顶,旁边准备着两坛女儿红,院子下面,开封府众人和四鼠还多了一位稀客,就是许久未来的莫夕颜,莫夕颜也是顺道过来看展昭的,她早就听师傅说了,原来展昭竟是他的师兄。也听说了白玉堂的事情,纵然心痛,可她到底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能让白玉堂动心的只有师兄,而能让师兄幸福的只能是白玉堂了,也许,师兄这样带着希望活着比带着绝望死去要好的多。所以想到这些,莫夕颜也豁然了,只是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得到幸福,今晚难道就是幸福的终点吗?!师兄!莫夕颜看着独自在屋顶等着白玉堂的展昭,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此刻每个人都神情忧虑的看着屋顶上痴痴等待的人,就这样一直等到深夜,展昭眼神渐渐变得空茫,身体也渐渐僵硬,手中的玉猫越握越紧,几乎陷入掌心中。 “师兄,你下来吧,白大哥或许今天赶不回来了。”莫夕颜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不会的,今天还没结束,玉堂答应过我,一定会来!”展昭声音在风中若隐若现,好似自天外传来。 “糟了,今天等不到人,恐怕这只猫半条命也没了!”蒋平看到展昭的神情不由急了。夜半的霭雾已升起,展昭不下来,这开封府的一窝子人哪里肯走。正当众人开始心灰意冷之时,却见一白影踏月而来,形如疾风轻若鸿毛一般犹如天外飞仙飘落在展昭身后。 “五弟!”蒋平首先大喊起来,那美若处子之容,潇洒不羁的飞扬身姿不是白玉堂又是谁!展昭闻言身子猛烈一震,竟不敢转身,直到后面那人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他。 “猫儿!对不起,我回来了!”身后那人嘶哑地声音略带着哽咽。 像做梦一般缓缓转身,定定地看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抿唇含笑,眸中泛泪:“玉堂,回来就好!” 原来思念可以让人走很远很远,不管千山万水也要走到爱人的怀中,原来两个世界也能够再相见,只要我们彼此谨守当初的诺言,你我之间就永远不会改变。埋首温暖的胸膛,展昭终于将埋藏了许久的想念化作泪水倾泻而出,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哭出来,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感觉,靠着当初的那个承诺一直坚持到现在,害怕这天一亮,自己就会永远坠落在黑夜中,老天,终究待我不薄! 吻着展昭的发丝,白玉堂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猫儿,一遍遍吻着那魂牵梦萦的容颜,只愿吻着心爱的人直至天地再生,直至冲破那千年的寂寞再次重逢! 正当所有人宣泄着重逢的喜悦和激动时,突然,一阵轻笑自旁边发出,展昭蓦然抬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旁边那面带微笑看着他们的人,竟是—野利荣!看着展昭呆呆地望着野利荣,活脱脱像一只被惊吓住的猫,白玉堂也笑了,宠溺地握住展昭的手看向野利荣:“猫儿,那日在渭洲,我一人去炸那火药库,最危急的关头,是野利将军救了我,将我送到一位神医那里治伤,这才捡回一条命,只是我伤势很重,所以......” “不错,要不是他寻死觅活的要在今天赶回来,恐怕那神医还是不肯放他,展大人,我这条命也是那神医所救,说起来他还真是我们的大恩人。”野利荣赶紧也替白玉堂向展昭解释。 原来是这样,莫非真是天降神仙,救了白玉堂和野利荣。这时只听莫夕颜惊喜地喊:“师父,你怎么在这里?”众人望去,一个白衣人临风而立,看着屋顶上相拥的二人,眸中闪着盈光。 “师叔!”展昭脱口而出。随即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救了玉堂和野利荣的人是师叔! “昭儿,不要觉得奇怪,师叔也是因为不放心你带着伤一人前往定川寨,所以才跟着去了,又听说你们在渭城就急着赶往渭城,结果遇到了这个野利小子带着浑身是伤的白玉堂满地找大夫,顺手救了他。说起来我与野利或许有缘,我看他资质不错想收他做徒弟,结果又找到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的他,于是就将这两人带回谷中医治,不过,这个固执的小子就是不肯学医,整天只想着练武功,昭儿,你帮我劝劝他!”于飞一口气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似在梦中,展昭根本没有在意师叔到底说了什么,只听到师叔说救了白玉堂和野利荣,湿润了眼脸,展昭深深地看着白玉堂像要将他看进生命里,半晌突然说了一句:“玉堂,从今而后,与你相守,展昭别无所求!”闻言,白玉堂喜极而泣,他的猫儿一向内敛,何曾说过这样露骨的话,若不是情深若此,自己恐怕永远也听不到猫儿这样的表白。此时笑容飞扬在张狂的容颜上:“猫儿,我也是,此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过尽千帆,依然执着,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全文完) 【你的用户名】整理 第 23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