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书纪事》 分卷阅读1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 《竹书纪事》作者:折苇 文案: 这里只是小脑洞存放地。不成文。有始无终或者是有终无始。纯属个人小趣味。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凤城,小一,她,她 ┃ 配角: ┃ 其它: ================== ☆、001 在须臾国的南端,有一座城,名唤风月城。在最初时候那座城的名字可是正儿八经的,只是后来的城主,生性风流,好以风月之事为谈资,就把这城给改了名头来,还题了一首诗:五陵年少不知醉,处处青楼长夜歌。惯作人间风月手,而今屈指债惊多。只是对于老百姓来说,这叫什么都不关他们事情,只要年年收成好,他们便心满意足了。 距离这事头已经过去十八年光景。风月城外的南塔山,历来是百姓朝圣之所,只是为人不知的是,这深山谷涧之中,里面有座宫殿名作“东君宫”。这里头的人儿都是些姑娘,然而功夫可是俊得很。 “小一啊,我跟你说……咳咳,你可要替娘报仇啊。俗话说得好,父债子偿,那厮有个孩儿叫凤城,你去伤了……”话还没有说完,那面色苍白的美妇人就猛地跌回到了枕上。 “上了……上了他?娘亲你话还没说完……别死啊……呜呜呜” 随后,一阵阵钟声响彻了东君宫。 这小一是东君宫的少主人,这里头的一切可都是有她继承的,然而宫里面的事物也没她什么事儿,这主儿只要不闹腾出什么大事儿来就谢天谢地了。料理好前宫主的后事,众人就各司其职忙碌去也,连这小主子什么时候背着剑离开都不晓得。 “野店更甚深靓装,三千幻境梦犹长。争知一带无情月,渐向痴人枕畔凉。” “今宵夜露浓,直把花枝颤……” 风月城不愧其名,到处流传的是一些诗词艳曲。 “我觉得吧,你娘亲的意思就是父债子还,意思是让你去勾搭仇人的儿子,让他爱上你,然后甩了他!”小一是在初入风月城的时候认识阿空的,这阿空呢,本名儿谢名空,是这风月城中最大的酒楼的少东家。“等等,小一啊,你仇人是谁啊?” “噢,是我爹。我娘说了,世上最恶毒的就是男子心,尤其是你那负心的老子。” “等等,那仇人的儿子就算是你兄弟?”阿空一拍手,连连称妙,“这样好啊,更能给人打击,普天下有情人竟是兄妹。你爹是谁?” “凤死鬼,我娘是这么说的。” “……”这城中姓凤的可只有一家,阿空面上的神情变得微妙极了,“你说的不会是风月城的老城主吧?” “对,就是他。” “小一啊,我跟你说,那个……这个主意行不通了……” “阿空,你别劝我了,我意已决。”小一握了握拳头,一脸坚定。拍了拍自家好友的肩膀,大义凛然的走了。 “不是啊,我是想说老城主只有女儿啊,那凤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被扒了你都不知道好么。”剩阿空一人在风中凌乱。 (一) 《摘花录》有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与之同理,美人者,亦慕少年之胆色。救其人于险恶之境,摘其心于芳馨之室,方为英雄本色也。 风月城城主每到月半定前往城外东苑行猎。 小一早就摸透了东苑的路径,掩藏在了灌木丛中等待城主的到来。 马蹄声哒哒哒响起,前方扬起了一片尘土。随着一声长嘶,为首的那人停了下来。只见来人着一身深蓝色窄袖劲装,头发用玉簪束起,□□的白马有些躁动不安。她的手中弓拉得如同满月,对准了一个方向,只要一松手,便能够一箭穿透目标。 她的箭,是朝着灌木丛的。 小一惊出了一身冷汗,慢慢地朝边上挪了挪,那只箭像是有眼睛一般,也随着动了动。凤城松手了,离弦的箭如同流星一般,这时刻终于是藏不住了。翠绿的叶子洒在了土地上,小一腾跃起来,就像是飞鸟一般。与此同时,从她的手中也有一样东西飞了出去,是朝着凤城□□的马去的。 而凤城则是一声冷哼,继续弯弓搭箭,瞄准了小一。 没有什么本领,一身功夫倒是出神入化。小一躲过了那支箭,目标依然是马蹄。一声痛嘶,马蹄儿半跪在地上,凤城早有防备,从马身上一跃而起。只是小一还没有罢手,整个人朝着凤城猛蹿去,硬是将她扑倒在地上。 “小心啊。”小一小声地嘟囔了一声,手压在身下人的胸上,还不安分的做些动作。 “哥哥?”看着凤城,她的神情有些茫然。 “滚!”随着啪的一声响,是凤城羞愤甩过来的一巴掌。 ☆、002 (二) 《摘花录》:古语有云“近水楼台先得月”。或有一见钟情,而有感于心,成其一段风流佳话,此属天命,求之不得也。日久生情者,初逢未觉,后渐觉心动,言行得当,纵铁石心肠者,亦可感化焉。 风月楼里头,听了好友的描述,谢名空一口酒水喷了出来,对上了小一厌恶的眼神,她擦了擦嘴角,很不厚道的大笑道:“你是说你吃了城主大人的豆腐还叫了她一声哥哥?然后被甩了一巴掌?小一啊,城主大人是你姐姐……” “很好笑吗?”小一端坐着,木着一张脸说道。 “哈哈哈哈,这回我是信了,你功夫了得,不然早就被城主大人剁了吧。”谢名空的笑声还是止不住。 “快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溜进城主府吧,这样离那位主儿近了些,也好下手。”乐极生悲,被酒水给呛到了,面色涨的通红,直到背上被人猛锤几下,才缓过气来,说道,“过几日,风月城有选美大赛……啊呸,其实是挑选城主亲卫队,你去打擂吧,我相信你能把所有竞争者给打趴下的,毕竟你可是城主手底下逃出来的人。” “要怎么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虽说选美赛一般弟子是不能去的,不过我谢家可是风月城的大户,替你伪造一个名头,你就叫做谢名意吧,做我家的人。” “……” “来,叫一声姐姐听听?” 城主护卫队里头的人每年一换,厉害的继续留在里头,而那些不思进取被人打败的则是被踢了出去,这事儿像来是风月城城主亲自举办的。老城主在的时候,亲卫队里都是些女人,同老城主的关系可谓是暧昧不清。而现在的这位主儿在的时候,里头都是些美男子。风月城城主好为风月事,护卫队是城主的后院,这些个流言就这般传了出来。 有那样的老爹,连带着凤城的名声都被抹黑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 了。 “城主,你看那位如何?”站在凤城身边的人汗涔涔的,随着凤城的面容越来显得阴沉,他颤悠悠的伸出手,指着场中心粉面小生,说道。 还剩下个护卫长没有人选。可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长得丑!武功差!使些小手段!人品恶劣!内心在疯狂地埋汰道。 还不等待着凤城回答,那粉面小生便被来人一脚踹下去了。站在台上的,是一个青衫少年,她的手中还抓着半只烧鸡,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个饱嗝。 “这少年好生俊俏,就是忒像个女娃儿。” “黄小虾,还真是个瞎子啊,什么像啊,那就是。”有个汉子啐了一口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跟城主有几分相像。” “城主啊,这是您流露在外头的私生子吗?”有人大胆的猜测。 “……”老娘才二十有四,像是能生出这么大的娃儿吗? “你这浑人儿就会胡说,城主可是云英未嫁呢,哪有娃儿,要我说啊,要是的话,那肯定是老城主的种。” “你们这群傻子别猜了。”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鸡骨头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帽子里。小一把手往衣衫上擦了擦,裂开嘴对着凤城叫唤道:“哥哥,哦,不,姐姐,你看我怎么样?” “我不只会功夫,我还能作诗,你且听我吟来:绣帷帐里效绸繆,倒凤颠鸾事未休。若个人人臂儿枕,城中宾客最风流。”这些诨语自然是谢名空口中学来的。 城主姓凤,闺名城也。城中宾客,喻谁,可真是明白得很。 人群中顿起一阵哄笑声。 “好,就她了!”真真是刺眼得很,想要报复偏生得放在身边折磨。死死地盯着小一许久,凤城指了指,一锤定音。 ☆、003 (三) 《摘花录》:手下功夫不了得,如何缚绑女儿心?等闲绣得鸳鸯帕,直教那妹儿唤亲亲。且看那生波锦被在手底,捻着线儿,怀想那帐中音。 这一则好生奇怪。小一翻了翻手中的书卷,见到了人来,赶忙将它揣在了怀里,躺在大石子上作假寐的样貌。 “小一,小一,做什么呢,竟然偷懒。”被人踹了一踹,随手一把,却扯下了一只绣花鞋来。掀开了一只眼皮子,瞧见那红霞满面的人,又吓得重新合上了眼。 “你这人,讨厌死了!”有重物砸了下来,那人羞答答的跑开了。小一眯了眯眼,这才瞧见压在自个儿身上的是一床绣花鸳鸯锦被,不用想都是凤城的。 绣工夫,锦被?脑子里头刹那念头划过。可怜见的,那杀敌斩贼的剑被她用来划破被子用了。 “你在做什么?”清冷的声调响起,转过头瞧见的是那微有些扭曲的面容,端地熟悉。这人神情怎么这么可怕呢?想要一起来吗?有些人有裂布帛的癖好,想来这位也有类似的毛病。呆愣愣的递出了长剑,说道,“诺,我知道的你有毛病,你来吧……” 下一瞬间,脖颈上,凉飕飕的了。 这人真的好熟悉啊,怎么这么熟悉呢? “城主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我问你你刚才在做什么?”可怜的锦被才离了床,就变成了这面目全非的模样。还有你才有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 “噫。”小一眨了眨眼,慢腾腾的挪腾着,将自己从利刃底下解救出来。她面上神情很无辜,就好像,这被子不是她下的毒手,她只是路过的。 “谢明意,马上给我去缝好一床被子!” “谢明意是谁啊?”又眨巴眨巴眼。其实我叫小一,大名叫凤肆意。 “你,就你,马上消失在我面前。”抚了抚胸口,凤城心中表示很是气愤。 “今天怕是不行啊……要不你来我房里,我给你当被子吧,姐姐……” “……滚!” 小一很听话的,蹦跳着,想要离开。 结果衣襟里面的书掉了出来,正好掀开了一页。凤城只是下意识的瞧了一眼,恨不得戳瞎自己。 只见得那页题诗道:灯晕篆香春【色】明,鸳鸯帐里似啼莺。今宵一一经行处,烟雨横川睡凤城。 ☆、004 (四) 《摘花录》:今志在其人也,必先投其所好,然而攻而克之。 “城主喜欢什么?” “男人。” “女人。” “我!” ……争先恐后的回答。 “噌——”地一声,一把刀擦着他们之间的缝隙,猛然落到了百米之外的大树上。只留下了刀柄在摇晃着,还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城主喜欢什么?” “有文采有武功的人。”听到了这回答,小一满意地搓搓手,面上终于流露出一分笑意来。 “比如城西上官公子!”那死丫头锦儿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眨巴着一双星星眼,向往地说道,“那上官秋公子玉树临风,文采斐然。可是我们风月城有名的美少年。他出门的时候,坐着他的小驴车,回去时候必定载满。” “上官球?”小一皱了皱眉,没等锦儿纠正她的话,人早已经没有身影。 风月楼,位于风月城最繁盛的风月大道上。 从楼上下望,驴车上坐着的清俊公子,只见他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青色的长衫,墨发随意的束起,口中似乎还在吟着什么。原本在街上还很有秩序的人群,忽然间骚动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上官秋涌去。香囊,荷包,水果儿,鲜花一股脑儿的朝着这公子车上扔去。 “上官球吗?砸地他连球都不像。”谢名空在一旁儿幸灾乐祸的说道,随着她一挥手,好几匡木瓜一股脑儿朝着那上官秋身上倒去。 “啊啊啊啊——”接连不断地尖叫。 “上官公子头破了脸肿了,好丑。”一个姑娘朝着昏迷了的上官秋脸上又踩了几脚,啐了一口,丢下了帕子翩然而去,“浪费老娘一片春心。” 扔鲜花的收回了鲜花,扔水果的赶忙抢水果。人群一哄而散,最后还是城东叫做丑嫫的寡妇好心的把他拖走了。 “球公子破相了。”谢名空颇为惋惜地说道。她老早就看那死小子看不顺眼,整天兜着个驴车,也不知道装些啥玩意儿,一面追求着城主,一面还敢上她府中来寻她爹提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几日后。 “我来求见城主。”掏出了折扇,还自以为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走走走,哪儿来的丑八怪。” “在下上官秋。”压住了性子,做了个揖,说道。 “管你东球西球,都给老子滚远点。”守着门的侍卫不耐烦地说道。 一脸黯然。 “做得好。”猛地一掌拍在了侍卫的肩上,小一点点头,满意地说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3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3 道。 “谢谢谢大人夸奖。”只是这一爪子下去,那侍卫倒是冷汗涔涔了。 凤城姐姐喜欢有文采有武功的人,可是要怎么向她展示呢?扒拉着小脑袋瓜子许久,眸光一亮,终于想出一个主意来了。 城主亲卫队的操练,凤城每日都会过来看,这时候可以耍的一手好功夫。其实自己功夫了得城主大人早已经亲见了,如今还是得展示一次。 “你,你,你,你,你……”都给我出列。或是柚子,或是苹果,每个人头顶都顶着些许小玩意儿,扎马步站稳。 “金炉香篆袅馀熏。”嗖的一声,小一手中的箭射了出去,那个侍卫赶忙闭上了眼,颤颤巍巍地念出了这句话。 “粉汗淋漓曙欲昕。” “昨夜红唇描翠黛。” “今朝素手理罗裙。” “桃源深涧浑如梦。” “瑶阙酒浓聊自欣。” “天遣谁人圆我愿。” “但求……” “呸,谁让你说话了。”手中的最后一支羽箭飞出去,小一看着那头,骂将了一声。 最后她转过头,瞧着那面色通红,气的提着剑的手都在哆嗦,满脸杀气的凤城,眉眼弯弯地笑道:“但求一睡凤城君。” “文采武功我都过关了吧?城主姐姐?” ☆、005 (五) 《摘花录》:欲得美人心,须从寻常处取。喜悦则畅导之,忿怒则舒解之,愁怨则宽慰之,疾病则怜惜之。他如寒暑起居,殷勤调护,别离会晤,侦讯款谈,种种尤当加意。 凤城觉得自己快死了。 是被气的,就连天葵都提前了。 自从那日在城外遇到了小一之后,她的生活就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镜子里面,略显苍白的面容,手贴了上去,脑子中却是该死地浮现了“睡凤城”这三个字。 风月城里不能随便杀人,就算她是城主也不能够随便寻个借口将人处置了。 只是私下底修理她,可是无奈地是,她发现自己不是小一的对手。 或许说放眼整座城主府,都没有她的对手。 城主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又被败坏了。 城里头流出了一本集子,叫做《凤城集》。 里面的内容,她看了只想吐血。 大家以前说城主护卫队的都是她凤城豢养的男宠;现在他们都说她凤城,是小一身下客。 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都怪那个早已经死翘翘的老爹,一生风流,这报应却落到她的身上了。 凤城钻到了被子里面,觉得自己想哭。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经不知道眼泪为何物。 “城主,粥来了。”锦儿在外头敲响了门,关切地喊道。 “我不想吃。”是不是总有那么几天比较脆弱?凤城捂着小腹,有些难受的想道。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锦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了!是不是自己病了就没有威严了!她们眼底还有没有她这个城主! 一个个都是那么的讨厌,还是死了算了。 “城主姐姐,喝粥吗?”噢,她所抱怨的一切都好了,只有这个声音,才是真正的讨厌。翻了个身,凤城捂住了耳朵。 “喂,城主姐姐乖一点嘛。”软软的凤城,真是难见啊。小一的心也软的一塌糊涂,总想着去逗弄一番。把粥放到了一边的矮榻上,掰开了被子,强势的就要扶起凤城,可那动作可不见得温柔。 被这么一番折腾,凤城更加难受了。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咦?你哭了?”小一懒得搭理她的那句话,好奇地问道。 “走开。”被人撞破,凤城有些小恼怒。 可是当汤匙凑到了面前时候,还是乖乖地张嘴吃了下去。 “真乖。”摸了摸凤城的脑袋,而凤城听了这话,险些被一口粥哽在喉头气都喘不上来。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之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夺过了那碗粥,仰头豪气万分的灌了下去。 喝完之后,她的神情又是恹恹的。 “我喝完了,你走。”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一的目光从她的面上,最后逐渐落到了微微有些散开的单衣上。 扶着凤城躺下,她坐在榻边没有移动,倒是一只手,从被子底下伸了进去。 凤城的反应可谓是激烈,结果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非暴力无以制人,古人诚不欺我。”小一口中念了一句。 然后凤城的眼中开始渗出泪花来。 小一站起来走了。 凤城眼泪又收了回去,不能动弹地躺在那里面无表情。 “听说这样会暖一些。”小一从外头走进来了,她反复地搓着自己还带着热气通红的手,最后隔着衣物贴在了凤城的小腹上。 很暖和,凤城的脑袋开始迷糊了,要是她的手不乱摸就好了,在睡过去前,凤城这般念道。 ☆、006 (六) 《摘花录》:先以情动之,后以□□之,美人者多不推拒。 小一护卫长,文成武德,一统凤城。 情敌者,诸如上官球之流,已经滚远了。 城主大人,似乎最近脸色也好转了,见到了自己绝不会是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模样,可是小一还觉得差了些什么。 “来来来,我告诉你。”谢名空笑得一脸奸诈,装模作样的吟诵其一段话来。 “美人有态、有神、有趣、有情、有心。檀唇烘日,媚体迎风,喜之态。星眼微瞋,柳眉重晕,怒之态。梨花带雨,蝉露秋枝,泣之态。鬓云乱洒,……懒之态。长颦减翠,瘦脸绡红,病之态 ……灯前目,被底足,帐中音,逸趣也。酒微醺,妆半卸,睡初回,别趣也。风流汗,相思泪,云雨梦,奇趣也。神丽如花艳,神爽如秋月,神清如玉壶冰,神困顿如软云雨,神飘荡轻扬如茶香如烟缕,乍散乍收。数……然得神为上,得趣次之,得态、得情又次之,至于得心,难言也。” “这是什么?”小一很疑惑的问道。 “兵法有云: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将弱兵颓,其势自萎。利用御寇,顺相保也。” “啪——”地一声,是毫不客气砸过来的柚子。“直接说,说通俗点。” “就是美人计,□□城主!” “噢。” 吴绫蜀锦,生绡白苎,宽衣阔带,大袖广襟。 一珠一翠,一金一玉,疏疏散散,便有画意。 “小一,你扮成这样是作何?”锦儿那小丫头,左瞧右瞧都没看见小一的佩剑,也就大着胆子凑上前来,嬉笑般的问道,“是去勾引哪家的汉子?” 然而万物都可做武器,随手摘了一颗果子,便朝着锦儿砸去。 额上红了一片,锦儿哭哭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4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4 啼啼地跑走了。 凤城在卧房里,半倚靠在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帐幔随风而动,沉香袅袅郁郁。 抬头瞥了一眼,不为所动。 小一眉头一挑,走到了桌旁,手朝着那香炉一蹭。 阿空给了一点粉末,说是要洒在沉香炉里。 香气逐渐变得馥郁,连眼神都开始迷离起来。明明风吹拂起了发梢,却始终觉得闷热得很。 倒不知是什么在作怪。 “谢明意!放开我。”凤城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到底还是有几分意识在,从小一怀中钻出来,大步地就要朝外头跑去。 “不对,我不叫谢明意。” “我大名叫做叫凤肆意。”阻断了凤城的退路,将凤城揽在怀里,认真地纠正道。 “姓凤?”很是不可思议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落下,小一的左脸留下五道巴掌印。 凤城的挣扎比之方才,更为激烈。 原来那一声姐姐可不是白叫的。 亏她还有一瞬间想着睡凤城睡凤城,让她睡便是! “你回到风月城是认祖归宗么?” “不是的。我娘说了,那厮有个孩儿叫凤城,让我来找她报仇。” “滚!给老娘滚!”连老娘这种称呼都出来了,凤城已经气得口不择言。 这下右脸也圆满了。 ☆、007 《摘花录》:兵法有云: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欲得美人心,与之同理。 小一离开风月城了。 倒不是因为凤城的驱赶,也不是她不想呆了,而是东君宫那群人儿终于发现他们的少主人,消失了一段时日,因而派人四下寻找把她带了回去。 自从小一离去后,再无人续凤城集。 风月楼前,原本题着字画的壁被少东家重刷了。 “小一离开的第一天,想她……” “小一离开的第二天,想她……” “……” 很奇怪的,风月城里头的人都被这种情绪感染,口中念叨的无非是这么几句话,自然,城主府里头更甚。 凤城的脸天天阴沉着脸,如同风雨欲来之势,她的眉头始终深深地锁着。要是谁谈论小一被她听到了,保不准受几枚眼刀子。 也不过是少了那个聒噪的人。 其实少了抹黑她名声的人,不是很好嘛? 可是,可是……她是自己的妹妹,去看看她也不过分吧? 风月城中风月楼,无边风月不须愁。千金散尽风流子,羡杀长安万户侯。 “城主大人,怎么有空来了?小一做的那些事情可不是我指使的。” “她人呢?” “咦?城主大人你想她了吗?”可是她不一定想你。谢名空心头又摸摸补了一句。 “谁想她了,我只是帮我爹让妹妹认祖归宗。” “好好好,不想。小一她住在南塔山东君宫。” “诶,城主大人慢点,帮我带个话啊……” 南塔山,藤萝悬石壁,间有花开正红色,点缀其中。 凤城攀附着岩石向上。一阵长啸声,惊起了扑棱着翅膀的鸟群。向上看了看,是白日那刺眼的光亮。倚在了一个突出来的石台上,凤城擦了擦汗。 东君宫四下可以见到行走的人,她们着一身翠绿色的裙衫,对于她这个外来者,偶尔投递几眼,竟然就没有其他的反应。 前头是个花园,嬉笑声倒是熟悉得很。小一半躺在一块石头上,正同身边的几位姐姐打趣儿,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风月城好玩吗?” “改日里姐姐同我一起去吃酒就晓得了。” “那我们跟你那位亲亲城主姐姐比起来如何?” “唔——” “你不想她么?” “不想吧。什么叫做想念?我有一本娘亲留下来的《摘花录》,那上面的东西,我倒是懂一些。” “你呀,还是小孩子,玩性大发着。” 这些对话,凤城一点儿没落下的听到了心里头去。 岩壁上的藤蔓似乎在晃动,整个人如同置在云海之中,踩不着实地。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难过。 可是为什么在爬下山的时候,一不留神跌了下去呢。 风月城里的气氛变得更为悲伤了。他们甚至无心风月之事。因为他们的城主还在昏迷中,生死未卜。城里的大夫明明说了没事的,可是为什么还不醒呢? 缺了一味药吧。 在各种惊惶和猜测中,凤城最后还是醒来了,只是这一觉着实长了一些。 春来夏往,秋去冬来。 大雪落满了整座风月城,从各处传来了暖融融的管弦丝竹声。 从风月城外而来的马蹄声,哒哒地响过了大街小巷。 “啪——”地一声,城主府的窗被人砸烂了。 凤城手中握着一卷书,在烛台下细细研读。 朝外头望了一眼,手中又翻了一页。 “啪——”“啪——”“啪——”接连好几声。 “给我进来。”凤城终于放下了书,冷声说道。 衣上沾染了好些雪花,面色冻得通红。 “城主姐姐想我了吗?” “呵。”一声嗤笑,“想念是什么?” “想念就是不顾大风大雪来见你。” 时间会让人明白这个道理。 “嘿,其实是姐姐们说你快死啦,我来看看你。” “你走,你给我马上走!”凤城实在是不行跟这人生气。 “可是城主姐姐我怕你想我,去东君宫找我,回来又摔断了腿。” “……” 声音渐小渐不闻。外头风雪乱,而屋里头却是一片暖融融。 似是听到了谁在低喃:拟赠平生一片心,系上相思结。 ☆、001 烟花三月,烟柳飞絮。 御街大道上,行人小贩来来往往,酒幡在风中招摇。 一阵马蹄声响,将原本有序的人群惊乱。侧着帽的少年郎,此时正急急地勒住缰绳,奈何那千里驹烈性一上来,倒不听使唤,冲撞了好多家铺子。最后好不容易驯服了这孽畜,哪里料到前头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跌坐在地上。 众人都掩住了面容,不想看这血溅三尺的惨案来。等过了许久,没有一丝动静,才睁开眼。原来这小孩儿已经被一个青衣侠女使了个“猴子捞月”救起来,如今窝在她的娘亲怀里啜泣。 在看那姑娘,生的好一幅样貌,如同画里的仙人一般,怕是同他们云京第一绝色苏锦云不相上下。眉目淡如远山,那乌发用红绸束在了脑后,宽衣阔带,大袖广襟,手中握着一柄缠着布条的古剑,端生了一股子侠气来。 “敢问侠女姓名,该往何处寻?”那马上的少年似乎想要同这女子结交,一拱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5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5 手,敬声问道。 “不在青楼,便在赌坊,若是两者皆无,劳君前往牢房见也。”只听得女子清脆的调笑声,人早已经消失了踪迹。 这青衣侠女,便是谢无恙。 此番已经是第三次入这云京来。 她是朝着苏府里头去的。这苏家在云京中可是第一富足人家,虽说苏家二老早仙逝多年,只留下个孤女,可就是这个孤女,把这苏府打理地井井有条,几乎承包了云京里头所有锦缎布庄的生意,别些家的人眼红,这苏小姐思忖了许久,便同他们结了个布庄联盟,恩威并施,那些人明面上倒也不叫唤了。 说来这样的女子,不应该闲居在家中。这苏锦云自己有意招婿入门,冰人也几乎踏破了苏家的门槛,把这云京里头有点头脸的年轻公子庚帖送上,挑来挑去,倒也真被她挑出个人来。可奇的是,这苏姑娘轿子才到那人家,便被莫名其妙的遣送了回来。一次倒是罢了,竟然接连七次都如此。冰人们都觉得苏家小姐忒邪门,也就不敢来讲这门亲事了。 又耽搁了一年,这苏锦云已经是二十四了。这次倒也是幸运,有位不怕邪气的公子上门求亲来,瞧他的品行,也说得过去,苏锦云一点头便同意了。 也莫怪谢无恙来的时候瞧见了苏府里头张灯结彩,怕是在准备亲事呢。 说起谢无恙和苏锦云的结缘,倒要因为一次在相国寺里头偶遇,相谈甚欢。这苏锦云是家中的独女,难得遇上这般妙人儿,也就留了谢无恙在苏府里头住了好些日子,同吃同寝,关系密切得很,在谢无恙临走时候,两个人还结了金兰姐妹。 “锦云府里怎般如此喜气?”绕过了曲折的回廊,穿过一道圆门,总算是到了园子里头。苏锦云正倚在了池边的栏杆上,喂着那一池锦鲤。不远处是花坛,红的火红,白的雪白,青的靛青,绿的碧绿,煞是好看。 “姑娘又要出嫁了。”苏锦云还没有回答,倒是丫环春香笑着打趣道。 “哦?”谢无恙眉毛一挑,眸光沉了沉,面上则是掠起了一丝浅笑,问道,“是哪家的公子?” “城西叶家三少,名叫叶九溪。”横了丫环一眼,苏锦云托着下巴,懒懒地说到。提到这名字,她面上可是一点儿将嫁的欣喜都没有。 “怎么?不满意?”在苏锦云的身边坐下去,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便搭上了自己的肩。 苏锦云整个人从石凳上挪腾着坐到了谢无恙的腿上,一只手不安分的顺着她后背的脊骨浅浅地滑了下去。谢无恙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头压下了那阵子燥热。人坐得挺直,只听得那人笑道: “无恙,若是这次不能成功出嫁,我就不打这个主意了,我们一起过日子吧。” ☆、002 云京城西苏家坞,是苏家的产业,每年三月暮,在这儿都要举行个桃花诗会。 这个园林有数里宽阔,外头筑起了绝高的粉墙,墙外四面都栽植桃柳,参差相间。园门向南边,第一层走进去,先是一个庵,庵后面两扇竹扉,推开竹扉进去,那儿有一小亭,名曰沧浪亭,四面都是竹屏风。那屏风架上是些木香、荼藦、蔷薇。每到开时,红白相杂。由亭而进,是两座大楼,中间的那空地儿摆放着桌椅,这便是桃花诗会饮酒赋诗的场所。 谢无恙对这些一丝儿兴趣都没有,莫奈何作为东道主的苏锦云执意要去,这会儿她倒是想不起来自己是将嫁之人了。 官家千金还有些公子哥儿皆着锦衣,就连那些落魄的书生也穿了一身崭新的青色长衫。不过这儿惯来有个习俗,之间只说个字号,不问名姓,除非是两厢情愿。 谢无恙被苏锦云拉扯着,不情不愿地坐在了一边,提起了老酒儿便要豪饮。 “啪——”地一下,苏锦云一巴掌拍在她手上,不满地睨了她一眼。 “锦云。”一个风流俊逸的少年郎起身,朝着她们这边走过来。这一声叫唤倒是把谢无恙的视线吸引过去了。这少年她是见过一面的。 “九溪。”苏锦云笑吟吟地应声。 “这位姑娘是?” “怎么?九溪你对无恙有心思?”苏锦云没有回答,反倒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 “哪里哪里。只不过之前有一面之缘,心慕这位侠女的风采。”叶九溪讪讪一笑,苏锦云这般说话,他倒是不好问下去了。“谢无恙。”哪里料到这女子自己报上了姓名来。闻言,苏锦云只是意味深长地瞧了无恙一眼,旋身便入了前头那些才子佳人之间去。 “谢姑娘不知是哪儿人?不知住在何处?”苏锦云一走,叶九溪就卸下了之前所有的紧张感,一撩袍子,在谢无恙边上落座,还殷勤的替她斟酒。 “山野人。住在苏府。”谢无恙的一举一动间带有任俠之气,自有一番潇洒落拓。叶九溪身为富贵公子,见多了那些或是娇媚或是淑静的女子,这江湖侠女恣意风流之态,倒是新鲜。 “谢姑娘同锦云的关系倒是挺好。”叶九溪一笑,也饮了一杯。 “自然。”谢无恙应了一声,眸光流转,笑靥如花。她站了起来,忽地朗声道,“诸位公子小姐吟诗作对,奈何粗俗之人,向来不识风雅,便让我来舞剑助兴。”也不待大家应答,她已经提着剑落到了一旁的空地里。 剑光流转斜飞耀人眼,谢无恙的神色如入空冥之境,剑助人威,人随剑转。慢一回,紧一回,就如同那神龙破海而出;横一递,直一递,如同那山林里头猛虎奔走。剑气纵横在耳旁生风,剑光交错堆叠人影翩跹,如同千条电影盖地而来。左盘右旋,前开后合。 “好!”叶九溪猛然站起大喝了一声,鼓掌喝彩。观看的其他人,也从怔愣中醒神,纷纷道好。 “如此英姿,倒不知会花落谁家。”有位公子似是羡慕般地说道,“要不是家有悍妻,我倒是想去提亲。” “何畏也?此等侠女怎么会被人欺负了去。小弟我未娶,然而家中定不会允许江湖草莽入门。” “叶兄可想齐人之福耶?” “不不不,小弟有锦云一人足矣。” “哈哈哈……” …… 这头的公子们讨论的热闹,而谢无恙早就提了壶酒,离开了这地方,去了那清静的沧浪亭里独饮。 苏锦云听了那些书生的言语,心里头是有些不屑的,倒也没有流露在面上。同人应付了一会儿,也从那场地走了出来,倒不知无恙会跑到哪儿去。 亭子里头有有趣,花儿屏风遮遮掩掩,以至于苏锦云从那头走了过去,也没有注意到里头的人儿来。要不是啪地一声,酒壶碎裂的声响,她还寻不到人。 谢无恙吃了许多酒,已经有了些许醉态,倒不至于完全的不清醒。她眯着眼,瞧着酒壶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6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6 碎裂在地面,倒是冷哼了一声。 听到了脚步声传来,她也懒得动作,只是合着一双醉眼,靠在亭子里大红色的柱子上。 “怎么吃这么多酒,醉了。”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落到了面上。瞧着谢无恙面色微红的样貌,苏锦云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妨,我小憩一会儿便好。”谢无恙压住了苏锦云的手,低喃道。 苏锦云一愣,抽回手笑了笑,坐在了谢无恙的边上,心中想念着,这柱子坚硬还带着凉意,她推了推身侧的人,道:“你靠过来些,柱子上不舒服。” “嗯。”谢无恙轻哼,声音如同羽毛掠过心头般轻缓,不免让人起了些许意念。 “那些公子哥儿你可有中意的?”苏锦云随口问道。 “叶九溪倒是不错。”谢无恙睁开了眼,瞧见了苏锦云那有些僵硬的神色,又笑了一声,道,“锦云不必紧张,我说笑呢。” 苏锦云瞧了瞧谢无恙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来,最后微微的倾下身,几乎同谢无恙面贴面,轻声道:“无恙,你还是醉了。这话可开不得玩笑。” “是啊,我醉了。”谢无恙闷声一笑,苏锦云身上的香气扑入鼻中,那微微开阖的红唇近在眼前。手顺势勾上了苏锦云的脖颈,索性借醉装疯,朝着那心念的红唇,猛然地咬了一口。 ☆、003 作为一个合格的丫环,春香密切地关注着自己小姐的一举一动。 苏锦云最近很奇怪,去布庄也少了,倒是经常在亭子里捂着唇轻笑,满脸红晕,倒像是被逗弄了春心。 风吹来,草木窸窸窣窣地响动。 一本书册被掀开了几页,露出了那交颈而眠的亲昵之态。春香眼疾手快捡了起来,连翻了几页便满脸通红,这书册被她捏在手上,拿着不是,丢了也不是。 “小姐!”跺了跺脚,春香嗔道。 “啊?嗯?”苏锦云才从旖旎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先是一脸茫然的望着春香,之后落到了她手上的那册书,脸上也不自然起来,赶紧地抢了回来,压在一旁的桌上。 “小姐,你这样是不可以的。”春香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样叶公子知道吗?” “与他什么事儿。”捋了捋裙角,苏锦云说道。 “小姐你老实说,你之前一出嫁就被休了回来,是不是因为你有奇怪的癖好?你老实说吧。” “什么?” “就是书册里头图上的!”咬了咬牙,春香说道,“小姐你还在边上写了几个字!你是不是把里头的人想成了无恙姑娘了。” “呸!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苏锦云愣了一愣,好久才转过神来,有些心虚的对春香说道,“那不是我写的。原先就有的!” “哦。”这一声怎么都不像相信的样子。 “对了,无恙呢?”掩着唇,苏锦云转了个话题问道,“我许久没见到她了。”其实是装醉的那次之后,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无恙,省得见面尴尬,不省得说什么好。 “上次叶公子来府上,小姐你推拒了,无恙姑娘就出去了,再没回来。”春香老实的说道。 “什么?你是说无恙和叶九溪出去就没回来过?”苏锦云一惊,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为得谁。“马上派人去把无恙给我找回来。” 杨柳垂丝,芙蓉结蕊,绿草成茵,各色各样的杂花如同云锦一般。 院子里头有人焚香鼓琴。声音缭绕在空中,经久不绝。 “好曲。”谢无央依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眯着眼慵懒地笑道。“不过我只会干些焚琴煮鹤的事情。” “哈哈,爽快性子。”叶九溪笑道,目光凝在谢无央的身上,带着几分痴迷。他撩着袍子站起身,朝着谢无恙走去,手轻轻地拂去落在无恙肩上的一片柳叶,弯下腰身子往前倾,说道,“我叶府中有的是琴,便是野鹤,我也让人帮你捉来。” “如果锦云想要呢?”眨了眨眼,谢无恙问道。 “我……”正想赶着这时候表白心迹,忽然没眼见得小厮跑了过来。 “少爷,苏家来人了。” “是来寻我的吧。”一把推开了叶九溪,拢了拢发丝和衣裙,谢无恙兀自向前走去,临到了一道门,她回眸一笑道,“叶少,不和我一起去苏家么?虽然我跟锦云关系亲厚,我是江湖女子不该拘于小节,可这等事情,让我去说,终归不好吧?” “是是是!”叶九溪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赶紧跟上了谢无恙的脚步。 两个人一同驾车去了苏府。 叶九溪扶着谢无恙下来的,手环着她的腰,满脸疼惜。 苏锦云在不远处冷眼看着,十指已经攥紧了掌心。 “……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何不共效娥皇女英?”眸光落在了那只手上,苏锦云不置一词,只是静静地听着叶九溪的长篇大论,只可惜他那振振有词的样子,滑稽的惹人发笑。 谢无恙从叶九溪手下挣脱开,站在了离两个人不近不远处。苏锦云才收回目光,对着叶九溪冷哼一声:“叶公子想坐拥齐人之福?” “这没有什么不妥的。”叶九溪仰着头说道。 “好。”苏锦云应了一声。 叶九溪的脸上展现出满意的笑容。“那择日你同无恙一起进门吧,不分大小,以姐妹相亲。”他欢喜地说道。 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苏锦云不客气地说道:“但是那个人不会是我。叶公子你自个儿去请媒人和别家结亲吧。我的夫婿不容二娶。” “你的意思是想要悔婚?”叶九溪有些不可思议了。 “不行么?商人重利,你没有价值了,不要也罢。”苏锦云轻轻地说道,眼光转动,狠狠地瞪了眼那厢低着头装无辜的谢无恙。 “呵呵,苏锦云我都不嫌你几次出嫁,你倒是管起我来了?这般妇人,不要也罢。只无恙一人也好。”叶九溪听了苏锦云的话,一拂袖,怒声道,“无恙,我们走。” 谢无恙没有动,苏锦云的脸色才缓过来些许。 “无恙是我苏家人,凭什么跟你走?” 叶九溪双眉拧在了一起,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谢无恙。 “谢谢叶公子这几日的招待,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是苏锦云逼得你?”叶九溪很不满的瞪了苏锦云一眼,往前一步拉住了谢无恙的手。 “不是呀,我心甘情愿的留在这儿。”看着苏锦云阴沉的脸,谢无恙猛然甩开了叶九溪,避着他如同躲避毒蛇一样。 “为什么?”苏锦云问道。 两个人都各怀目的地瞧着谢无恙,等着她开口。 “锦云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这回亲事失败了,就同我一起过日子。你可不能反悔了。” “……”“恶心。”叶九溪还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7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7 是有点悟性的,怔愣了一会儿,赶忙嫌恶的说道,一甩袖子,退出了这苏府。 “我都悔婚了,还有什么不能反悔的。”苏锦云面上笼着一层黑气久久不散,“何况你在叶家呆了那么久……” “锦云你可别多想,我们没有做过那档子事情儿,不信你自己来验一验。” “……” “小姐,你那书丢在了亭子里头了。”春香捧着书,羞红脸走进了堂中。偷偷地抬眼觑着和自家小姐站在一块儿的谢无恙,脑子里头蓦然浮现那等画面。 “什么书啊?”谢无恙顺手接了过来问道,似是想要转离了这话头。 口中说道手里头也顺着翻了翻,这下子眼神可变了。 “笑什么笑!”苏锦云恼怒道。 “小姐说那上面的无恙不是她写的。”春香适时的说了一句。 “其实锦云你也不必恼,那上头尽可一试。” “……” ☆、004 整个云京都晓得苏锦云和叶九溪的姻缘又成不了了。比起之前被休离回家,这回可算苏家先悔的婚了。云京中隐隐还有传言,叶三少生性好娈童,嘿,其实是苏小姐前几任夫家也是,最后都被苏小姐撞破,两人就因此决裂。 三人成虎。叶九溪发现连家中的小厮瞧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明明是苏锦云不对劲,倒是成了他背了这个黑锅。想到那两人,就恨得咬牙切齿。还以为能够坐享齐人之福,结果连个小嘴都没亲到,叶九溪着实不甘心。 他这边恨恨地,苏府那里头也见不得平静。 谢无恙觉得自己病了,是害了相思病,明明同居一个屋檐下,为什么苏锦云就是不肯见她呢?这么多天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春香,你家小姐呢?还是不肯见我吗?”神情恹恹的,谢无恙慵懒的倚靠在了椅子上,一只脚架起,搁在了另一边的椅上,口中则含着小丫环递过来的葡萄。 “小姐不想见你,你不会去寻找她吗?就这么一个府中,能藏到哪儿去?”春香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我怕被她打出来呀。”叹了一口气。 “夜里去呀。看那戏文里头,年轻书生都是夜中跳墙去幽会的。”春香眨眨眼,“要是再来点刺激的,保准小姐对你言听计从。” “春香,你这样子,你家小姐知道吗?”谢无恙满脸嫌弃地望着她。 “哼。”春香又瞪了谢无恙一眼,显然对她这装模作样的样子不屑一顾。有本事你夜里别去,看我跟小姐说换个地儿过夜,看你不扑个空。 苏府里头对待丫头可是宽容至极,这苏锦云手底下更是养出了春香这般的小丫头来。她还真去提这事儿,说为了预防登徒子,苏锦云竟然爽快的同意了,还出主意说让春香睡在她的床上去。 夜里,烛火跳动,从窗缝里头泄过来一缕风,烛火便熄灭了。 房子中黑漆漆的,春香卷着被子,听到了外头那蹑手蹑脚的动静,心里头在闷笑。 有人站在了床头,一只手瞎摸过来遮住了口鼻,触到了细嫩的小脸上有些粗糙,粗重的呼吸,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女子的。 春香顿时傻了。难不成真来了个登徒子?她依然维持着最初的姿势,直到了那双手,摸到了她的胸前,还不怀好意地捏了捏。啊——地一声惊叫,余声被呃在了嗓子里头,然而还是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春香的眼里浮上了几丝泪花啊,开始剧烈的挣扎拳打脚踢。只是她一个小女子哪里有男人的那份力气。 “啪——”地一声,什么东西被打中了的声音,那人晕倒了下去,正好压在了春香的身上。 “被我打中穴道了,春香莫慌。”是熟悉的闷笑声。 春香使劲的把人给推开,抚了抚胸口,心头仍然是很惊惧。 隔着黑暗她摸索到了硬物,朝着那登徒子身上猛然砸去。等到了双手摸到了黏稠稠的东西,才停止了动作。 “你家小姐呢?”谢无恙扔给了春香一条绳索,又接着“噌——”地一下,房子中顿时充满了光亮。那个登徒子竟然是叶九溪,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来干这种勾当。 “在西厢房。”春香看着那男人,心中的气涌了上来,也懒得多想,直接把自家的小姐下落交代出去。 “你可别把人打死了,明日里头押去送官。”谢无恙说道,就推开了窗子跳了出去。而那叶九溪也是倒霉,被春香毒打一顿押到了府衙,虽然后头费了好多钱财才把自己弄出来,不过这云京里头也是呆不下去了。 这一切都是后话,而此刻谢无恙正哼着曲儿朝着西厢房欢欢喜喜的过去。 同样是采花的,她那是可是有一朵芙蓉等着她采撷呢。 苏锦云睡得不沉,一听到了动静,便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了,想着可是春香这个死丫头泄露了行踪。等到了谢无恙摸索到了床上她还故意闭着眼装睡,一声都不吭。 “锦云?锦云?”谢无恙试探性地叫了几声,手落到了苏锦云的腰上。 “你不应我就当你同意了。” “那本册子我也看完了,研究过了,你不用担心。” “……” ☆、第十页 时隔一年,我的右肩又一次开始酸痛,我下意识地回头想要叫你,只是呀,我要到哪里才能寻找到你? 最终我抓起了放在桌旁的扇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肩膀上,力道也逐渐的加重。 剩我一个人了。 我们总是在互相折磨中,不断地衍生绝望。 这条路本就不好走,我们终究在岔路口失散。 对不起,我爱过你。 曾经。 我写定九页情深。 第十页,请让我转身而去。 001 故作深沉是我惯用的伎俩,我以为这样子便能够将我和幼稚分开。我一直妄想着,我能成为那样的女子,疏冷而又带点忧郁。 九月的天,依旧是燥热的。来来往往打闹着的人,更增添了几分闹意。聒噪的蝉鸣混着乱哄哄的嬉笑,更使我的眉心紧蹙起。 我向来不爱热闹。在这是初入高中的日子里,陌生的景物陌生的人,总能激起人们的好奇心以及攀谈的欲望。他们迫切的想要交融在一起,以应付后来的日子。而我,则不然。 教室里的电扇和空调都开着,降低体表的温度却不能抑制我内心的烦躁,从抽屉里取了把折扇,我便到了走廊上,倚着栏杆。 我对扇子到了一种近乎痴迷的地步。在家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折扇。每一回逛街,我都克制不了买扇子的欲望。 我骨子里定是孟浪的,看着扇子,我更想学着古代贵公子的模样,用扇子挑起一位貌美的姑娘家的下巴。 “同学,同学。”低低地叫喊在我耳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8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8 旁似乎是响了许久,我终于肯将自己从沉浸的思绪中抽了回来。是在叫我吗?环视了四周,除了我们两个人,再无他人。 “同学,你能不能帮我调一下手表?”那位姑娘撩一撩额前细碎的发,露出了那双粲然的眸子。 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不敢相信会对一位姑娘一见钟情。然而我听见了我的心跳,带着雀跃与欢喜。从未相逢,却似神交已久。我克制住了我那孟浪的话,回答了一句好,接过了她的手表。 “这位妹妹,我们是不是哪儿见过?”其实我更想学宝哥哥一般。 002 那位姑娘是我前桌,虽然我略有些遗憾没能与她成为同桌,但好歹距离也是拉近了。 我之前问了一次她的名字,恍惚中记成了“林落”,直到自我介绍时,看着她写在黑板上的字,我才恍悟,原来是“黎落”么? 她性子略有些冷清吧,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安静的状态,很少同周边的人搭话。我的位置是靠窗的那排,每到下课,我就侧过身,靠在墙上,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我只是想望着她的侧脸,望着她手中捧的书,直到天荒地老。 她一定能感觉到我在观望着她,好些次传作业时候,她的目光直直地撞进我的眼里,带着几抹惊惶和诧异。 有一会上体育课,我没去,恰好她也没去。我终于忍不住用扇子戳了戳她的后背。 “你干嘛?”她惊慌地僵直着身子,转过来,用她水润的眸子怒瞪着我。 我无辜地摊手,自然是不能直说我对你有兴趣想要泡你云云。从口袋里摸出来几颗牛奶糖,我慢条斯理地问道:“你要吃糖吗?”多日来的观察,我发现她偏爱牛奶口味的糖果。我本是不吃糖的,然而为了她,口袋中也常备了些。 她没有接过去,目光中还是带有疑惑。 这姑娘防心很重呐。我有些好笑地说道:“我们是同学,我又不会毒死你。” 她最终接过了糖果,没有吃只是揣进了口袋里,只要是送出去便好了。随她丢了或者吃了,都和我无关。 “你喜欢三毛?”我可不想话题终于斯,在她将要转回去的时候,我开口问道。从《梦里花落知多少》到《雨季不再来》再到《撒哈拉的故事》,她看的书,皆是三毛的作品。 “嗯。”她点点头,淡淡地问道,“你也看三毛么?” “看过。”我信口答道,蓦然想到了“投其所好”这个词来。家中确实摆放着三毛全集,在无聊的等电视剧过程中,一点点的翻看过。 “我喜欢三毛,好几年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迅速地转过身去。 我没有再叫住她。 呵,我亲爱的姑娘,你是喜欢三毛,还是喜欢三毛与荷西之间的那份浪漫的如童话般的爱情? 003 《孙子兵法·谋略篇》中说:‘’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后来在《三国演义》中,被马谡提出“用兵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奶糖和三毛只是一个契机,我想要慢慢地攻克她的心,让她习惯我的存在。但凡我有的,我都要分她一半,而她,也从抗拒到接受。 我最终如愿的侵入了她的生活,硬打开了她的坚硬外壳的一角。如果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我能预测到后来的结局,我一定不会去招惹她。 只可惜,世界上最不可能有的,就是如果。 安静是她的天性使然,同学们私底下称呼她为“冰山美人”,好多人尝试着去融化她,最终碰的一鼻子灰。我竟成了唯一一个同她亲密的人,尽管她的话还是很少,几乎不主动与我攀谈。 我成不了自己想要的模样,我知道我的样子,是天性散漫而疏狂,而她,不是。我所嗤之以鼻的分数,在她看来如此重要,竟能勾起她的泪来。 闲暇时,我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关注过一个人,渴望了解她的一切。 在某次考试的后一天,恰好轮到我打扫寝室卫生。学校里有晨跑的惯例。早读,晨跑,吃早饭,每天都是如此。为了赶时间,轮到我打扫卫生的那天早饭我向来不吃的。 习惯性的在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肩膀猛地被人一拍。 “你找黎落吧?她回教室去了,眼眶红红的,大概是昨天考试没考好。”那个人如是说。 看了看表,还有一些时间,我立马朝着食堂冲去。如果放任她饿着肚子,到后来心疼的还是我。她每天早上吃什么,我都是一清二楚的。食堂离宿舍楼很近,为了节省时间,我该回到寝室做好值日再回教室的。 我这么懒的人,平时多走一步都不愿意。 回到教室的时候,只看见她趴在了桌子上。我不会安慰人,很多话在喉中翻滚百遍最后还是吞了下去。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让她抬起头来。 “干什么?”她的鼻子和眼眶都是红红的,声音也是沙哑的带着哽咽。 “吃了,不然凉了。”我将东西递到了她的手上,许是我面上的神情太过于严肃,镇住了她,她默默地接过了东西,却又将它放在了桌子上,从身后抱住了我。 我不习惯同人肢体接触,我的身躯肯定是僵硬的。我轻轻地掰开她的手,说道:“我要回寝室打扫卫生,你记得吃了,别放凉。” 没想到是我彻底地引出了她的泪,感动一个人竟是这般的容易。至此,我心爱的姑娘,她对我,算是完全的放开了。 004 时间就像抽水马桶里的水,哗啦哗啦的就去了。 临近元旦晚会,班委忙的焦头烂额。 这跟我本是没关系的,我不过是一个看客。只是,我动了其它的心思,我怂恿着她去报名,我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好。 黎落学过拉丁舞,元旦晚会,会是她展现自我的舞台。班里有另一个人也是学过舞的,然而她一个人不想表演,在这个档口,我大声的喊出了黎落的名字。 一下子哗然起来,她显然是愣了一会儿,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喊道:“我不要!”这是她第一次发出这么大的声,在拒绝之后,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在言语。 她端着一本书,仿佛入定了一般。我用扇子从背后戳了她好几下,都没有动静。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定是生气了。 可是我不后悔,我到现在都是抱着让她参加的心思。站在舞台上的她,将会更有魅力。 挨到了下课,她的同桌一离开,我便窜到了那个位置,用目光肆无忌惮地骚扰着她。 “啪——”地一声,她合上书,转头向着我,我以前她要说我了,没想到只是轻轻地一瞥,道:“吃完晚饭我们去散步。”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9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9 好啊好啊!”我讪笑着应声道,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这种饭后散步的情致很少出现,我是因为太懒,而她是没有时间。没走了几步我就扯着她在树下的长凳上坐下了。 “好累了。”我叹声道。 她偏过头,带着笑意的眸子望着我,手则滑倒了我的腰间,轻轻地捏了捏我腰间的那堆软肉。“你说你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不爱那些无聊的事情么?” “可是我想看你跳舞啊。”吸了一口气,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我的要害还在她的掌控下,我得小心行事。 “起来,继续走几圈。”她松开了手,淡淡地回答道。 有一片枯叶落在了她的发上,我站起身凑近她,替她取了下来。 我们的距离很近,打在脸上的是彼此呼吸的热度。 低下头,再凑近一点,我就可以吻到我最爱的那双眸子。 “好啦,走吧。”费劲全力把那叫嚣的冲动锁进了笼子里,不敢看她有些僵硬的神情,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005 舞台上的她,一身黑色长裙,身段柔软。唱歌跳舞一类我向来不喜,独独是她,我想看。 她是一只高贵的黑天鹅,坐下的掌声是因她而起的。跳起舞来的她,和平时那副清冷的样子不同,更像是一把热烈的火,想要燃烧一切。 她一下场,我就溜到了后台,没有了她,其他的节目不看也罢。我等她卸完妆,把她堵在了门口,献出了一朵玫瑰花。 “美人,嫁给爷吧。爷给你个帮爷捶肩捶背的机会。” 她接过花,嗔怒地望了我一眼,道:“你怎么不单膝跪下呢?” “若能博美人一笑,我也甘愿。”说着我作势要跪下的样子。她赶紧掺住我,又横了我一眼。 眸光百转,媚态横生。 冬日的夜,冷风彻骨,陪着她走在小径上,只感觉到了融融的暖意。 “我跳舞那段你看了吗?”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很美。”我认真地回答道,“我都后悔怂恿你去参加了,那一幕我应该独自珍藏,不被他人所觊觎。” “胡说什么呢,你!”她佯怒道,转而换了个话题,问,“你的腰和肩膀怎么了?” “酸呗,美人你要替我捶肩么?” “想的美!”她白了我一眼。 “我们以后也一起看星星吧!”我忽然望着她,认真地说道。 “好。”她笑着应声,带着与我一般的神情。 元旦晚会过后,她同别人的话也变得多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她该在人群中发光的,而不是偏居在一个小角落。 我怂恿她的同桌跟我换了位置,一到下课,我便趴在她身上,享受着美人的服务。她说是不理我,可总会替我捏捏肩,捶捶背。 “有个人给我写了封情书。”她忽然说道。 “什么?”我惊的坐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道,“学校里禁止早恋的呐,你要看情书,我给你写呗。” “是啊,我没答应他。”她直直的望进我的眼里,忽展颜一笑,如雪底梅花初绽。 “别忘了给我写情书。” 她如是说。 006 体育课我们选的都是乒乓球,偏我生性不爱运动,就连乒乓球这样的也不乐意。 学校里有个小店,在初入校门之处,离教学楼很远,但是离操场很近。只要穿过一片小树林子,便到了小店。 这样子的构造谈不上满意,所幸我对零食并不热衷。 我们身上都会带点钱的,就是为了打发这无聊的体育课。同老师说去操场散步,跑着跑着,就溜进了小树林子里,朝着小店奔去。 郁郁葱葱的古木,偶尔见几只白鸟掠过。从林径里走的时候,除了防着冷不丁出现的人,更要防着从天而降的鸟屎,不知有多少位仁兄被临幸过,然而依旧是乐此不疲的从这儿走。 五毛钱一包的辣条,是我们常购买的食品,一边说着这是垃圾食品,一边手里的动作却也不停。 我们坐在草地上,她靠在我的肩上,偏着头望着我,眸子里流光百转,灿若星辰。我不止一次的对她说,我爱煞了她的眸子,她听后都只是装作愤怒的样子,一拳捶在我肩上,软绵绵的,不带一丝的痛意。 我再次说了,她竟只是微微一笑。那一瞬间,我如受了蛊惑般,一点一点儿的伏下了身。她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温热。我听到了我心跳的节奏,它在“扑通,扑通”地响。她垂下了眼帘,一只手紧拽住了我的衣角。 我在颤抖,她在颤抖,世界在颤抖。 一个吻最终落在了她的唇角。 心快要跳出胸膛了,我感觉到脸在火辣辣的烧,她的面上也是布满的红霞。一种诡异的寂静绕在了我们的周身,直到她开口: “一股子辣条味。” 我开始笑,她也开始笑,直到眼泪都出来了,像是疯了一般。 后来她问我,读大学彻底分开了,还会想起林子里吃辣条这件趣事儿吗? 我清楚的记得,我笑着回答了她,不会。 那时的我,以为我会忘记,可偏偏一切都是这么鲜明,在回忆着那么多温馨的同时,将自己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007 男人这种生物八卦起来也是可怕的,他们最终也会变成流言的编排者。 “你知道吗?黎落根本不喜欢男的。”风趴在我的耳边,神神叨叨地说道。 脑子里的那根弦瞬间紧绷起来,我看着风,警觉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风一拍我的肩膀,哈哈了一声,道:“这年代女神难追啊!别人撞上冰山就冻死了,只有何航那家伙一直去撞,他写的情书没有任何的回应,这话是他说的。你想想看,黎落同什么男的接触过没?” 我当然知道。何航的情书怎么可能会有回应,那些都被我处理掉了。黎落向来恼烦这些事情。 我同她好,仅仅是我想同她好。那带来的一系列的烦扰是我始料未及的。也许不能这么说,只是我一直不想去面对罢了。我任性的很,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当下。只是,那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之后,迫得我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事。 最不可低估的,是流言的传播速度。人们总想着在自己空闲之余,拿别人的事来说笑,并摆出来一副我说你是看得起你的姿态来。 黎落最近沉闷下来,也不怎么同我搭话了。 怎么能不受影响呢?我的好姑娘又何曾考虑过这些个问题?如今被人扒开了,只看见惊惶后还掩藏着更深的无望罢了。 朋友不够,恋人未满。 换个词说,是该死的荒唐的暧昧。 在两个女生之间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0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0 。 “你是怎么想的?”下课铃声响起时候,她猛地转过身问我。眼眸里盛满了晦涩的情绪还夹杂着疲惫。在没有任何预兆下就开始冷战的第五天,她问我。 我只是利索地翻过了桌子,跳出了窗台。回头朝她一笑,最后留下了,是轻佻的口哨声。 008 我向老师申请了换位置,理由是太热,我要坐到电风扇下。 我终于不再靠近她,在距离上。 黎落有个不喜欢的人,我一直是知道的,她没有同我说具体是谁,但凭着我对她的了解,我大致也能猜出来。 她向来冷淡,我不去找她,她也不会主动来寻我。 在我没有陪着她的时候,她本是一个人走。到头来,她还是一个人走。 晚自习结束回寝室的时候,我第一个冲出了门,没有直接走,刻意地往教学楼绕了一圈。 夏日的夜,风还是有些儿热,路旁的灯晕着黄色的光。教学楼上攀满了爬山虎,随着风如波浪一般翻动。 等我绕回去时候,她恰好走在我的前面。她走得很慢,看似很悠闲的样子。她性子如此。 “你跟叶苏走得很近呢?”她忽然停下了步子,开口淡声道。见我没有搭话,她继续,声音中带着些压抑,“你知道我讨厌谁吧?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想呢?” “你很快乐吗?你很快乐吧!” “你记得我们有几天没讲话了吗?”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她问了我好多问题,我竟然一个也无法回答。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 我以为我们足够勇敢的,没想到我们只是这个庸俗世界里的平凡人。 009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逝而过。 我不再将视线投向她。 我不再听到那些与她有关的风言风语。 我甚至告诉自己,我不再喜欢她。我疯狂地迷恋的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我带着强硬的姿态挤进了她的生活,最后拍拍屁股,潇洒的离开。 高二文理分科,我们依旧是在一个班。 与我们同班的还有叶苏。 我和叶苏走得很近,而她,终于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也寻找到了亲密的小伙伴,如我一般风风火火的闯入她世界的人。 但愿不要像我这样,给予她一道伤。 我们像是陌生人,见面了连一声招呼也没有,便匆匆地擦肩而过。 在这样的生活中,又一个元旦晚会如期而至,我却忽然想起当初那个星空下的承诺,那该死的庸俗的浪漫。 只是,我们已经不复当初。 五彩的灯,打在台上表演的人身上,我看着,兴致缺缺。我竟无比的怀念去年的时候,好歹我有个念想。 黎落,我盼着她的眉,盼着她的眼。盼着她低垂着头,对我浅浅一笑。 发愣间,肩膀猛地被人一拍。我转身刚想发火,正对上了黎落那淡淡的眉眼,忽地消的所有的火气。 “陪我出去走走。”她说道。很平淡的语气,就像之前她同我说话的语气。 她怎么可以,用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我呢?她忍了多少呢? 寒夜冷峭,我紧了紧衣领,跟着她,绕着校园一圈又一圈。我看见地上,我们的影子重叠了又分开。 “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那你呢?”她忽地开口问道,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能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只是,我欠她的,何止是这三个字? “如你如愿。”她凝视了我好一会儿,又低低地笑道。我分明看到她眸中沁出的泪水。 我奋力的压住了内心的酸涩,和抱她入怀的念想。我到底想要什么呢?不过是她更好罢了。 这一回,真是再见了。 010 我到底有多痛苦,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昨晚做了一个梦,依旧是那些问题。不同于现实的事,在梦里她甩了我一巴掌? 是否我觉得如此便可减轻我自己的罪孽? 我们从未言爱。 然而情亦不曾浅。 心里明白的很,太多的东西,我们背负不了。 在第十页,终究还是,转身而去。 ☆、镜子国 “‘你要记得千年后找回自己。’她站在灵池边看了好久,最后还是一甩袖子,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她施了一个法决,她离开了,而影子就像是被困在缚魂镜里的灵体,挣脱不得。 后来,她在诸神之战中,因为发上落下的一枝桃花簪子,一头青丝披散开,有损仪容就而放下了剑。她被人偷袭,元神四散,只剩下一缕魂魄入了轮回道,投生成了风肆,也就是我们风族的先祖。” 镜子国年轻的女皇翻阅着古书籍,口中则是发出了不屑地嗤笑。 但凡帝王的出生都要被神话了,就像她,说是出生时候凤凰来朝,在宫殿上方流连盘桓,三天三夜都不肯离开。 镜子国崇拜神,喜爱照镜子,生怕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只是这一切在新任女皇即位时候,被彻底地打破了。 全国境内开始无理由的销毁铜镜,而且开始灭神运动,只有女皇,才是唯一的信仰。 说起来这一切不过是女皇想要掩饰镜子里她迷失了影子这个秘密。 (1) 镜子国所有的臣民都以为他们贤明的皇长女风笙会登上女皇的位置的,可是最终的结果让他们吃惊,她只是被封了个贤王。 他们的先王亲手给镜子国带来了一个恶鬼,他们的家中不敢藏匿镜子,这对臣民来说,绝对是个噩梦!他们不能朝拜神主,只能奉女皇风潇为神!曾经有人试图带兵反抗,但是被女皇镇压了,那些个谋划者都被丢进了蛇坑里。 可是在今天,一切都有所不同了。那些压抑着的镜子国的臣民,开始欢呼,因为他们的长公主殿下回来了,从灵山之上回来了。 屋檐下的风铃,随着飘飞的细雨,在空中酝酿出一支又一支的曲子。 那人披着天青色的披风,整片面容笼罩在了纱帽里。长长的头发披在了身后,几缕乱丝在风中飘动。 风潇从酒楼上望下去,风笙骑着马慢慢地朝这儿路过。 风潇口中赌咒一般地骂冽了一声下楼去,而风笙则在此时回过头。 “该死的,还是像以前一样目中无人!我要把她嫁给最丑的樵夫。”风潇信誓旦旦地说道。 (2) 水珠顺着琉璃瓦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嘀嗒嘀嗒的响声。床边的帐幔被风吹动。风潇赤着脚走在了宫殿里头,腕上的银铃也叮铃铃的作响。 “陛下……”一道细如蚊蚋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滚!给我滚!”风潇忽然开始暴躁起来,随后一道几近□□的女子从帐幔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1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1 里头出来,手中紧紧抱着衣物,目光盈满了泪水,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望着风潇。 风潇冷哼一声,小侍进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面容恬淡的青衣女子。 风笙的目光如同古井无波,只是望了那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就收了回去。 风潇令人把那女子拖了下去,她向前几步,贴近了风笙,眼睛微微地眯起。微仰着头,她比风笙略矮一些,真是令人不愉快! “灵山之上你找到神了么!”风潇嗤笑着问道。“这世上是没有神的。” “嗯?”风笙退后了一步,轻哼了一声,明显是蔑视了女皇的话语。 “你腰上挂的是什么?”风潇眼尖,一手扯着了那穗子,极小的一面铜镜,打磨得光滑透亮,盯着看里面没有影子,倒像是有个深深的漩涡,将人给吸引进去。“在镜子国私藏铜镜要被处以极刑!” “什么样的极刑?”风笙轻笑,慢悠悠的毫不在乎地说道。将穗子拉了回来,眸光落到她茭白的手上,再慢慢地粘在她的脸上,风笙的眼神认真而专注。“你在怕什么?怕人知道你在镜子里面看不到你的影子吗?” “风笙,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讨厌!”风潇哼了一声嗔骂道。 “彼此彼此。”风笙勾唇轻笑。 (3) 衣衫散落了一地,外头淅沥淅沥的雨声,带着些许凉意,而帐幔里头却是暖意融融。 “风笙你放开我!”乌发散落在白玉枕上,红霞布满面庞。眸子里头盈盈的水光,面上神情似是难受又似是享受。雪白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只需要轻轻一勾,那最后一块布儿就从身上挑落。 “潇儿,是你说的,我撞破你的好事,让我来补偿的。”一只手压制着那挣扎的风潇,另一只手作恶,四处轻拢慢捻抹复挑。越重山之险阻,寻密林之溪涧。两山夹道,一舟轻涉。桃源洞口,几欲迷途。 “别……”似黄莺之娇啼。 “潇儿,你让臣民们奉你为神,那你现在说说,谁是你的神?” “风笙,你混蛋……”风潇想要骂出声,最后溜出喉头的是一声娇啼让她忍不住红了脸,用手掩住了面容。 “潇儿,别这么没大没小的,叫姐姐。”风笙诱哄道。“这么久没见,你不想我吗?” …… 情到深处,如同醉酒的人,平日里不会说的话头一并的出口。 几乎将自己卷成一个甬,恨不得连脑袋都缩在锦被中。风笙穿戴整齐的站在床头看了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混蛋!”含着眼泪骂了一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来,面色又飞起了云霞。 (4) 贤王三日后下嫁最丑陋的樵夫!镜子国的臣民看到了布告时候,都觉得女皇又开始发疯了。 贤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而风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悠然的在王府后花园吟诗弹琴。 一天,两天,三天…… “啪——”地一声,又一个花瓶被风潇砸碎了,她的面上满是恼怒。 不反抗就算了!为什么还这么怡然自得啊!难道她真想嫁人了吗!连是个樵夫都不在意吗! “来人!来人!” “陛下是去给贤王主婚吗?” “呸!去抢婚!”风潇骂道。 一想到风笙要嫁给别人了她的心就生疼。 这出尔反尔的女皇他们见怪不怪了,一列甲士跟在了骑着大马的女皇身后,直冲贤王府。 大红色的灯笼真刺眼!拆了!还有那红色的帐幔!红色的双喜!拆了,拆了,都拆了! 风笙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头,还是一身常服。门被人粗暴的推开,她连头也懒得回。她的面前是一面铜镜。她也是大胆,或者说是料定了风潇不会对她怎么样。 “谁让你嫁人了!”风潇暴躁地说道。 “不是你自己许的么。”风笙轻笑。 风潇看不得她的那样子,夺步上前,手搭在了她的脖颈上,眼睛一抬,就看到了镜子里面风笙那迷惑人的双眸。 “你看到了什么?”风笙轻问道。她站起身,袖子里藏着的利刃泛着寒光。 风潇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眸光死死地盯住了那镜面。 (5)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涟漪一圈又一圈的泛开。 灵池边站着两个女子,一青一白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后来,只剩下一个人,对着自己的影子倾诉着。而那个影子像是有了鲜活的生命,变成了她所爱人的样貌。 再后来,诸神之战,她被人一剑穿心,最后她的一缕残魂被送入了轮回道。 利刃,剑光! 猛地醒悟过来,却只见到白光一闪。手指上痛意蔓延开,风潇有些茫然的看着风笙的动作。“你要杀了我吗?”风潇喃喃的念叨。 “不。”风笙诡谲一笑。 一滴血沾染到了镜面上。 诸神的黄昏,最后只剩下一个青色身影负手站立。灵池的水波剧烈的晃动着,那被束缚的影子剧烈的挣扎着。 “你是觉得不想呆在水波中吗?”青衣人淡淡一笑,手中聚拢了一道白光,最后镜子里,她看到了白衣人的样貌,这本来就是她的影子啊。 其他的神都灰飞烟灭了,只有她的爱人入了轮回道,此时,她也该去追寻了。 (6) “你是谁?我又是谁?” “你是我,我是你。” 因为思念,我在铜镜里看自己,倒映的已经是你的模样。 ☆、巫妖传(一) 楔子 洪荒大陆,一片林木茂密的树林里,纵使有结界收束过光芒,依旧是精光四射。十二位身穿黑色玄纹袍的祖巫手中结印,额角已经沁出了汗水。在光芒的正中间,躺着一根通体碧绿的莲茎,暴涨着青绿色的光芒,天地间的能量涌动,一股脑儿的朝莲茎去。 太古洪荒天庭,东皇太一沉着一张脸,从厚重的云层向下望着巫族的领地。帝俊站在在他的身边,面容上满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第几回了?一百万年开启一次。再怎么样,巫族都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洪荒大阵法想要唤醒混沌青莲,重塑盘古大神肉身,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一回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东皇拧着眉,对着帝俊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是“轰”地一声惊天巨响,那精光已经收敛,十二祖巫灰头土脸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传说混沌初开之时,天地间只孕育了一株混沌青莲,盘古,女娲还有太一都是从中而生。盘古劈开天地之后,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损毁。巫族和妖族为争天地之主,斗了百万年,此时十二祖巫竟然想用洪荒大阵法要混沌青莲重现世间,得以对抗妖族。 “下一回,又待何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2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2 时?”蓐收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十二祖巫由盘古十二道浊气化生,天生神通,法力高强,却总是参不透先天奥义。这么大的动静,想来妖族已经知道了,心中发冷,十二人一时沉默无语。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道来自天外的灵光闯入了千里之外的灵山后殿,那里草木茂盛,各种灵物出行,女娲的白玉圣像镇在中间,那儿是被女娲神光拢聚之地。 巫越清睁开眼,便看见一个全新的世界。她处于一个洞穴之中,阳光从石隙之中照射下来,周边的碧绿鲜翠的藤蔓一动一动。从榻上爬起身,浑身酸疼,一步一步缓慢地朝着外边走去。她记得,她本来是在家中看书,眼前一道绿光,她就被卷了进去,抛到了这片莫名的世界中来。 毕竟是看惯穿越小说的人,巫越清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如炸开了锅一般,大声的叫嚣着:“难道是穿越了?”可是外头那些奇形怪状的走兽是什么东西!环视周边,她大概只能认得那巨大的女娲神像。 “醒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的声音传来,巫越清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哪儿出现的!不过这不重要! 一把抓住了女子的袖子,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巫越清开口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是女娲的弟子风夕,这里是灵山。”女子皱着眉头,她有些不悦地抽回了自己的袖子,看来是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巫越清面上一派茫然。“女娲……” “盘古大帝开天地后,鸿蒙初成,东皇太一以混沌钟镇压鸿蒙世界,登为天帝,女娲造化生灵万物,登为万灵之宗。这个世界除了你这样的人,还有妖族,巫族。”风夕耐着性子对着巫越清解释道。巫族的那一声巨响她也听到了,还有这落在她身边的灵光,想来是被洪荒大阵法召唤过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魂灵。 “那你是什么?”巫越清快言快语地问道。 “托混沌珠而生。”手背在身后,风夕眸光深沉地望向远处。除了女娲大神,这世界上知晓她原身的人少之又少,而在此时,她轻易地便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哦。那我能不能回家?”巫越清应了一声,并不知道混沌珠是何种存在。 “不能。”风夕遗憾的摇摇头。洪荒世界,巫妖并走,人族基本是被驱逐,像她这样的人,一点儿本领都没有,一走出去绝对是当场被绞杀。 现在巫越清不想说话了,信息有点多,她还需要消化一下。 (一) 溪水泠泠,清澈见底,圆滑的石子间,鱼儿摇曳着尾巴,自由自在的嬉戏。风夕光着脚,踩在了溪水中,衣裙用手撩起了,她弯下了身子,撩起了一片轻泠的水珠。 从溪水中可以看到身后那人的倒影,她在灵山几乎不外出,因而这人始终晃荡在她的面前。风夕站直了身姿,有些无奈的问道:“你跟着我做甚?”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鬼世界?”巫越清已经想的通透,在这危险的地方,她得攀上一条大腿,反正也回不去的,她可不想立马死在这里。 “巫族的洪荒大阵法把你带来的。”风夕解释了一遍。 “可是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巫越清有些无辜的睁着透亮的眼眸子,“你不需要对我负责吗?” “不是我……”风夕在溪水中有些烦躁的走动,其实随意的施展一个术法,便可以让这个人在自己的眼前彻底消失,只是风夕并不想这么做。 “我饿了。”罔顾她的话,巫越清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说道。 “啊?”风夕眼眸里划过了一片茫然,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山林里四处都是灵果,你自己去采食。” “可我遇到凶兽怎么办?” “灵山里野兽不伤人。” “可我不认识路,还不知道哪些果子可以入食……” “你跟我来吧。”风夕轻飘飘的看了巫越清一眼,在溪水中踩踏行走,身姿飘飘,真像似曹植洛神赋里那个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美人也。 风夕看似走的很慢,可是巫越清要用小跑才能够赶上,行了一会儿,她便有些气喘吁吁了,朝着风夕喊道:“喂,你慢点。” 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巫越清的大喊,而是到达了目的地,一棵巨大的参天古木,仿佛要捅破天际。老劲的枝干四下蔓延,垂下了一片浓阴。果子泛着金光,稀落的分布。 巫越清看到时候,心里感叹了一声,跳起来摘了一颗离自己最近的果子,吞咽到了腹中,似乎能够感觉到一股子清纯的能量在四肢蔓延。捋了捋袖子,正想要攀爬到了树上去多摘几个,猛然间被风夕的话语止住了脚步。 “此物不可多食,轻则爆体而亡。” “真的假的?”疑惑着,巫越清还是退了回来,找到了风夕的身侧,问道,“你是整日里就呆在灵山不出去吗?” “出去?去哪儿?”风夕一笑,反问道。巫妖之争不休止,天地大劫将至也。 “不觉得无趣吗?”巫越清再问道,眼神漫漫地朝着四周观望,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只是除了风夕,她再也没有看到过其他人的踪迹了。 “何为趣?”风夕开口。 巫越清顿时丧失了说这个话题的兴致,神情有些厌厌的,念头飘转,忽的又想到了什么来。“这个世界是怎么修炼的?有哪些强者?” “不入圣皆为蝼蚁,东皇与妖皇还有十二祖巫虽是太清玄仙,然而终究非圣人。再其上,成圣人窥破天机,不死不灭,有女娲三清者。无极太上身随天道,然而不能逆天道而行,鸿钧老祖便是,而混沌天道能掌控天道运行,不生不死,万劫不灭,盘古大神以身证此道,然而功败垂成。”风夕淡漠的说道,瞧了巫越清一眼,问道,“你想修炼?” “自然,不然这个洪荒世界,何有我容身之地。”巫越清白了她一眼,又想起自己只有她可以依靠,转而便张着笑脸迎上去。“你教我?” 风夕漠然,并没有回答,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巫越清一圈。十二祖巫开启洪荒大阵法之力,不容小觑,若要说一个随随便便的人被带入了洪荒世界,风夕怎么也都不信。凡事讲究机缘巧合,她能来到洪荒世界,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要不你带我去见见女娲娘娘?”见风夕沉默不语,巫越清眼眸一转,又说道。在远古的传说中,女娲乃是□□女神,造人还有补天,自然是有几分崇拜的。想到了这里,巫越清的眉头忽的皱了起来,问道,“共工和祝融可曾有争执,不周山天柱可曾倒塌?” “未曾。”风夕应道。 “那共工和祝融关系好吗?”巫越清再问。 “巫族好战,水火不相融。”简单的一句话便将形式都概括了。又看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3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3 巫越清一眼,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天道运行有常,不以人力而变。纵使你能窥破天机,也别妄想干涉天道。” (二) 灵山地界,正如其名,灵气充沛。巫越清和风夕所居住的,便是她醒来时后所在的山洞里面。妖天巫地,按理说灵山属于人间界,是巫族的领地,只是女娲和巫族,妖族,甚至是人族,都关系密切。十二祖巫中的玄冥和后土,更是女娲的闺中密友,风夕作为女娲弟子。在这灵山不受巫妖侵扰也是正常至极。 巫越清向风夕问询修炼之法,风夕并没有点头应什么,只是在天地精华流转之际,把巫越清喊出去,交给她炼气的法门和要诀,因而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师徒的名分存在。 以肉体人身修仙,大罗金仙之前实在没有可称道的,巫越清充其量只是一个修士。她跟着风夕,修为没有见长,不过对于这个全然陌生的洪荒世界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吐纳了一口浊气,眼眸中暴涨的精光也随之收敛住。巫越清站起身,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天际的那一轮皓月,还有繁星万点。风吹散了她用丝带束起来的发丝,脑海中则是努力的回想曾经看过的洪荒小说中的内容,洪荒世界,巫妖大战。 “你想去哪里?”风夕飘然到了她的身侧,就算是出口询问,也算是淡漠至极,甚至是不期盼会得到答案来。 “那边是巫族所在吗?”手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她问道。仿佛看到了点点青光,就像是之前把她牵引到了这个世界里的光束,巫越清眨了眨眼,那道青光又消失了,仿佛她之前所见乃是错觉。 “是的,十二祖巫祭祀之地,你想去?”风夕挑了挑眉,看透了巫越清的心思,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幻想,“就你这样的人,没有法宝,走出灵山地界,立马会被洪荒妖兽撕成碎片。” “你带我出去不就行了,我信你,能够护好我的。”巫越清挪了挪目光,转身对着风夕浅笑道。 “好。”风夕这一回倒是答应的干脆,在灵山地界真的太久,对于这片世界发生的很多事情都一无所知。 “巫族和妖族的矛盾真的不可调和吗?”巫越清忽地问道。 “巫门一脉,空有盘古大神的无边法力,只是没有盘古的元神烙印,参不透天机,祖巫有元神,只是残缺着,因而不能成道。除非拥有三清圣人盘古元神烙印,或者用阵法十二祖巫归一,聚集盘古真身,再以混沌钟立证。只是啊,一来祖巫之间不和,二来混沌钟在妖族的手中。巫门则就用另外一种方法,试图用洪荒大阵法唤醒混沌青莲,重孕盘古大神,这也是你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了。”风夕冷笑一声,说道。经过了一段时间和巫越清的相处,她的心头隐隐有些猜测,那在巫门手中的混沌青莲的根茎,她倒是想要前往一探。 “对了,你离开灵山不用通报女娲娘娘吗?她不是你师父吗?”将风夕的话语听到了心中,巫越清有些关切的问道。 “无碍。”风夕低头看了巫越清一眼,淡声回答道。她是女娲的弟子,只是一个名头而已,便于行事。百万年来,深居在灵山,将七情六欲还有赘余的记忆抛弃了,现在忽然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事情。如果混沌青莲这一次真的被巫族唤醒,那么造化玉碟,也将在这个洪荒世界里显现。 如果说混沌珠是鸿蒙本源所化成的无上宝物,蕴藏着三千大道法则,那么造化玉碟便是蕴藏着三千大道奥义的宝物,若是一般生灵得了学其中大道,以身合道,定能后成就无上伟业。 混沌至宝可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存在。就像那残存的青莲根茎,已经没有灵识和记忆,尚可庇佑巫门一脉。何况是其他完好的宝物? (三) 干瘦的枝条之上,桃花朵朵开放如同红云一般,清风吹拂面颊,自有一股子凉爽舒适。从灵山地界一出来,巫越清便能够感受到四周隐藏了几分危险的气息。正如这片看似宁静祥和的桃花林里,也是危机四伏。 再往前深入,一阵阵罡风袭来,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传来。桃花林忽然的被剿灭,残存的枝干和花瓣直接在威压之下化为齑粉。巫越清只是个普通的人族,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子的压力,猛然一口献血溅到了青衣上。血腥的气味在那波动的空间里,犹为诱人。 空间似乎被罡风撕裂,猛然闯入了巫越清视野里面的是一只狂暴的巨大的妖兽,獠牙外显,眸子中满是凶煞。在妖兽之后,跟着一个面容肃穆的年轻男子,衣襟上暗色的纹路,手中倒提着一把剑,眸子里都是嗜血的光芒。 就在巫越清以为自己会在妖兽的爪子下丧生时,那只妖兽就从她身边穿梭了过去。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洪荒里的力量,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妖兽和灵巫。”风夕背着手,站在了巫越清的身后,淡淡的说道。她的手中浮现出了一道流着红光的□□,眸光里似是带着眷恋和不舍。轻轻地拂过了枪身,低低的吟唱了一句咒文,那把枪像是有意识一般,浮在半空中。 天地之间的灵宝出世,能带动空间里的能量,那边还在厮杀的妖兽和灵巫忽的停下了动作,瞪着大眼,警惕地观望着四周。 “这是什么?”用手抹了抹嘴角,巫越清向前走了一步,指尖点在□□上,火红的光芒流动,有些灼热,她猛地收回了指尖,心头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却又忍不住再次出手去触碰。 “弑神枪。”风夕清冷的声调响起来,似乎是夹带了洪荒亘古以来的叹息之声,“是青莲的莲瓣所化的先天灵宝。你,接着吧。” 巫越清无疑是幸运的,一般的人终身只能够得到后天灵宝,而先天的是可望不可即的。看着风夕朝着她点点头,巫越清掌心摩挲着枪身,心随意动,而这弑神枪也逐渐的消匿。按照巫越清的本领,尚不能驾驭一般的灵宝,这弑神枪在她的手中,威力顶多发挥一成不到。得到了宝贝的巫越清有些兴奋,一把揪住了风夕的袖子,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你不是要去巫族吗?”风夕看着她,疑惑的问道。巫族的祭台,青莲根茎便被供奉在那处。一百万年进行一次的洪荒大阵法,如今十二祖巫已经无力开启大阵了。风夕不相信这一回的阵法还是失败,至少自己身侧的巫越清就是一个异数。 “对的。”巫越清呵呵了几声,十二祖巫之中,她只知道祝融和共工,还是幼时语文课本上学来的。共工怒撞不周山,天柱倒塌,女娲补天。真想看看,他们是何等样貌。 “十二祖巫各有地盘,除非祭祀不然很少距离在一起,我们去祭台寻找混沌青莲的根茎。”风夕漠然道。 “那么好,为什么没有人抢夺?”巫越清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4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4 争大着眼眸,开口道。 “有巫门封印,除了十二祖巫,便只有混沌之力或者青莲的本源力量,才能够开启。不然,就算是东皇也没有法子。”风夕的目光投向远方,悠悠地说道。 “那你能够进去吗?”巫越清不是怀疑风夕的本领,只是她听说的洪荒世界高手,风夕从来不提上自己。 “自然。”风夕点头。 “那为什么你以前不去?”脑子在不停的打转,总觉得有个惊天阴谋存在,巫越清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听了巫越清的问话,风夕面上浮现了一丝古怪的飘渺的笑意。她幽深的眸子缓缓的转动着,为什么呢?她观望了这么久,也是对巫族的洪荒大阵法抱有期待,她想看到青莲现世的那一天。三千世界法则已经有了异变,青莲的根茎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留在巫族那边了。 周围狂暴的气息已经消匿,那妖兽和灵巫厮杀着不知道闯到了那个地界,一片残骸的地面上,粉红色的花瓣悠悠的飘起来,从地里面延伸出来的枝条极快的生长,霞色又开满了一片桃林,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巫妖传(二) (四) 在一片深林的中心,古朴的建筑若隐若现。临近巫族祭台,草儿低伏着,随风摆动。有几座蛮荒古物的雕像树立在周边,最中间是白玉台子,上面盛放着一朵碧绿的青莲,流动着光波。 巫越清被内心深处的一股子力量牵引着,没有等到身后的风夕有所动作,便径直闯了过去。有人靠近了,那层原本隐匿着的封印光波慢慢的开始显现出来。手指向前头微微的触碰,却是一点点的穿梭了过去,随后,巫越清整个人都进入了里面。 跟在后头的风夕神色有讶异又有些许的了然,神情变换不定间,人也便跟了进去,有些期待,巫越清还能够给她带来什么样新奇的发现。洪荒大阵法啊,难道青莲能够依靠这个外来者重新出现在世间吗?只是没有无上的功德,大道法则怎么可能会让青莲容于世间?看来让青莲现世,只能亲手推造一个无上功德出来。 巫门封印被触动,十二祖巫便能够立马发现。之前的洪荒大阵法让他们损耗了太多的元气了,能进入祭台的是混沌之力,依靠他们目前的力量,无法对抗。一时间没有人动作,都想静观着局态的发展。 雨神殿中,一个面目阴冷的女子,披着红衣,依靠在榻上。在一旁坐着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有些看破天道的冷寂,还有一个则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玄冥,巫门封印松动了。”后土的眉心忽的一簇,那股子温柔笑容被忧虑所覆盖,睁大着眼睛,目光落到了红衣女子身上。 玄冥只是轻轻地点头,她自然也感受到了祭台周边的动静,依她之能,尚不可窥破天道,能测算出来的只是进入祭台的是混沌之力。目光投向了那面无表情的女子,手指轻扣在榻上,似乎是询问。 “是混沌之力,要取走青莲根茎。”女娲开了口,她自然是能够看到那边的形式,拥有混沌之力的是风夕,只是她身侧的那个女子面生的很,似乎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是人族,可是又没有轮回印记。 “要过去吗?”后土询问了一句。 玄冥只是眼眸中诡光一闪,一挥手道:“随他们去吧。”十二祖巫之中,以玄冥和后土实力为最,而后土向来主意随同玄冥。 “女娲,你不是知道什么了?这片洪荒世界里,竟然还有混沌之力。盘古大神的开天神斧已经分为三片,青莲已经陨落,而其他的到底是流落到了太古宇宙之中,还是依旧存留在这个世界里?”玄冥低低一笑,瞧着女娲的冷颜问道,纵然是知晓她口中不会出任何答案来。 祭台上,巫越清小心翼翼地走动着,生怕踩到了什么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风夕瞧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夺步上前,点在了那个碧绿的青莲上。裂纹从莲瓣开始像四周蔓延,最后一声脆响,碎片洒落在了周边。在那光秃秃的莲台上,此时正躺着一根莲茎,暗淡的毫无光泽,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青莲……”风夕呢喃了一声,指尖去触碰,一道光芒暴涨,她猛然缩回手,眸子里竟是不可思议的痛苦。 巫越清察觉不到她神态的变化,走上前嫌恶地望了一眼,一把抓起了那根茎,问道:“就是这破玩意?” “放肆!”风夕大喝一声,手中一道光芒直接打到了巫越清的手上,根茎坠落在地上,她想要去捡起,却又被刺痛逼回了动作。背着手站立着,她面上的神情冷冷地,丝毫不顾巫越清那受伤的目光,带着命令的语气,“捡起来,跟我走。”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青莲根茎,并不排斥巫越清。风夕向着出口走去,许久不见巫越清的动静传来,转过去却看见她咬着唇手中抓着青莲根茎死死地站在那里。冷冷的哼了一声,风夕只是一甩袖继续向前走,似乎是断定了巫越清会跟上来。 只是,风夕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就因为在这片洪荒世界里,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吗?巫越清心中各种情绪翻过着,脚下硬是一步未动,眼睁睁的看着风夕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眼前风云突变,将青莲根茎藏在了怀里,看着阴云密集,听着雷声轰隆。碧绿色的宽袖被风鼓荡,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半边的面容。这茫茫天地间,站立着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形。 一声清亮的凤鸣盖过了一切,泛着金光的凤羽在眼前流连了一会儿,便化成了一个金衣女子,站立在她前头不远处,呵斥声响起来。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我巫门祭台,破我巫门封印!” (五) 是一个金衣少女娇俏的面容,长长的发丝束成了马尾,末梢上扬着。她手中缠绕着一条带着金光的九节鞭,在空中挥舞便带出一团团气焰灼人的金火来。 “咦?竟然是个普通的人族修士。”金衣女子的目光在巫越清的身上逡巡,露出了几道讶异来,转而又娇喝一声,“你跑到我巫族祭台做什么?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巫越清眸光悄然无定,透过了那个金衣女子,望向了更远处,那个风夕消失的方向。她没有回答,她的沉默和无视,却是让少女萌生出一团心火来。长鞭打在地上,草木立马被灼烧殆尽,留在了一块冒着黑烟的焦土。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鞭子夹带着力道朝着巫越清的身上涌出去,强悍的力量和压力朝着巫越清袭来。她就站在那里,眉眼被罡风刮得生疼。手中的弑神枪慢慢地现出了形状来。手掌紧紧地握着,巫越清并不知道怎么运用那汹涌的力量,只得将枪横在了胸前。 一股子气劲荡的她胸口一疼,少女手中的九节鞭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5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5 缠到了□□上,然而枪身红光暴涨,猛然吞噬了鞭子上的金光,似乎是一道幽绿色闪过,那鞭子开始一点点的生出了裂纹,最后被碾为齑粉。金衣女子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推后了几步,指着巫越清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这把枪!是先天灵宝,怎么可能在一个人族修士的手中! 那厢的巫越清可没有心情关照着金衣女子的反应。她觉得自己的五内都在被焚烧,灵台里,一下子是苍茫的混沌世界,一下子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身体似乎难以承受,要爆炸开来了。鲜血从她的七窍狂涌出来,而她整个人已经缩成了一团在地上打滚,翻来覆去。一朵青莲的印记悄然在她的额心盛放,最后彻底的隐匿。 金衣女子死死地看着这个人族修士惨然之相,似乎是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走了上去,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剑来,口中念着法决,一团团涅火仿佛要烧尽一切。偷袭是不光彩,可是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若是让一个人活下去,那么巫族将会面临灭顶的打击!只是这个人族修士在涅火之中,忽然的消失了踪影,眨了眨眼,仿佛从开始就只有她一个人站立在这里。 “命数如此。”那天真娇俏的面容上,竟然流露出一丝不合的忧虑来。 “女娲!是混沌之力,绝对是混沌之力啊!”另一头大殿里面的玄冥大声地狂笑着,“我巫族和妖族争夺百万年,势必要争出来一个胜负了。”女娲是妖族至尊,同东皇同掌天庭,只是女娲为圣人,大隐于天,不问大教,冷眼观三界,因而玄冥也敢将自己的企图暴露在女娲面前。 “可是混沌之力哪有这么好掌握的。”后土插了一句,摇摇头说道。 泠泠的溪涧,清凉的水珠润过了巫越清干涸的唇,她做了一场大梦,梦到自己又回到原来的世界里,所谓的巫妖不过是看多了小说的臆想。只是一睁开眼,便看到风夕凝着眉,冰寒的神情。过往的二十多年才是一场幻梦吧?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巫越清忽的潸然泪下。 “别哭。”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擦拭过自己的眼眸,风夕的声音在那一刻竟然是未曾出现的温柔。百般委屈与无着一起上涌,巫越清紧抓住了风夕的袖子,眼泪始终不停。 那些杀戮与血腥的画面在脑海中回荡,先前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了印记,现在动了也是全身一同被针刺般的痛意。这个陌生的世界,还不如死了算了,是不是死去了,就能够回家? “你要是死了就魂飞魄散,洪荒世界的轮回没有你这个外来者的痕迹,除非重新开启洪荒大阵法,才有可能撕裂时空,将你送回去,只是呵,百万年为一期。现在,这个世界,你要生存下去,强者为尊你可懂?”风夕面上的神情有些僵硬,犹豫着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上了巫越清的背,算作是一种安慰。 等到绝望的情绪尽情发泄,等到心情有所好转,巫越清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在新的世界要活出新的花样来,原本的那个世界是过不去的,只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之前,那个金衣少女是谁?”哭了很久之后,巫越清终于肯抬起头来,擦了擦面上纵横的泪痕。 “她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大巫九凤。十二祖巫为盘古十二道浊气化成。之后,六道轮回盘古的精血渗入,附着在魂魄之上,再生出来的人,便有天生的神通,是为大巫。只是大巫没有元神,除开九凤一个。”风夕回答道。 “我要修炼多少年才能到达大巫的水平?”巫越清问了一个她比较关注的问题,在这片世界属于末流,便是任人宰割。 “你若是能掌控你现在体内的汹涌的力量,生顶上三花,蕴胸中五气,直接到大罗金仙之境。”风夕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了,目光似是落在巫越清身上,又像是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 “啊?”巫越清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身上被烙上了青莲印记。”风夕冷淡的声音响起,随之巫越清的面前幻化出一面水镜,里面印出了自己的面貌,额心有一朵盛放的青莲。 (六) 巫族祭台,巫门封印还完好无损的存在那里,地面上的焦土是被九凤灼烧出来的,除此之外,只有祭台上的那座青莲像被损毁,中间的根茎已经是不翼而飞。 “巫门封印一有外来的力量便会有反应,为什么青莲根茎还是就这样被人取走了!该死的!”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跳了出来,大声地嘶吼道。 “祝融,你这么有能耐,为什么不自己来?”共工一身蓝袍子,面色阴柔冷煞,凉凉的出口嘲讽道,“对了吧,你还在你的光明宫接受人族的朝拜,哪里想的起来我巫族的大事啊。” 十二祖巫中向来不合,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尤甚,他们见面不是吵架便是直接打了起来。水和火都是人族所必须之物,然而人族只崇拜火神祝融而不祭拜共工,再加上祝融的法力比共工略胜一筹,这样共工在心中更加的记恨。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玄冥阴沉着脸瞪了他们一眼,大声地呵斥道。手中凝聚着一团光束,似乎谁再一开口,就会朝谁身上打去。 “进入祭台的是混沌之力,要是能够捕捉住那团力量,打上太古天庭指日可待!我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抱怨的,而是让你们下令,联合各部落的大巫,死也要找到这混沌之力。” “说的倒是轻巧,混沌之力,可是能够孕育盘古大神的存在。”有人小声地辩驳道,这份忌惮,一是玄冥本身实力强横,二是她和女娲交好,先天圣人出手,他们就算是准圣人级别也得灰飞烟灭。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混沌之力流散到太古宇宙。天道法则不会允许逆天的存在,就算有混沌之力,那也折损了很多很多。”玄冥冷冷的瞥着那缩在了人群中的那个人,不屑地说道。 “混沌之力取走青莲根茎做什么?” “也许跟我们一个念头,想要唤醒混沌青莲。” “知道了。” 十二祖巫各自奔散,东海里,滔天的巨浪翻涌,住在海边的普通人族瞬间被卷席,木屋被浪头砸的四分五裂。两个人悬空而立,冷眼观着这大浪肆意的场景。 “喂,你不救一下他们吗?好可怜。”被风夕护着的巫越清扯着她的袖子,眸子里流露出来些许怜悯,这浪头里面漂浮着木板残骸,再翻涌,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丧生在里面。 “这就是劫数,他们将会去往幽冥血海。”风夕低头看了眼那些人族的尸体,被大浪中的水族吞噬着,血腥味蔓延,她只是极其冷淡的说道。 “幽冥血海?那是什么地方?”洪荒世界四部神州,这幽冥血海之前她倒是没有听风夕提到过。听着名字,想来也是一个凶煞之地。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6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6 “是由盘古大神的肚脐化成的血海,那里方圆百里,血浪翻滚,鱼虾不兴,鸟兽不至,是集天地戾气之地。这些人族鬼魂无处可去,便会到那里。”风夕说道,眸光望向波涛汹涌的浪头中心。在那东海之中,脚踏着重浪的男子,满脸狂怒之气。那是水神共工,想来又是在祝融那里受了气,因而发怒掀起滔天大浪,苦了世间的百姓。 “我们去哪儿?”巫越清觉得她跟风夕在一起,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这个了,纵然有风夕跟她讲解,这片洪荒大陆她自然是陌生的,除了跟着风夕,她无处可去。 风夕没有答话,只是一拂衣袖,凌空踏浪而去。想来也不会有答案了,巫越清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一句,便默念着御风之法,紧紧跟随着风夕的脚步。 东海中漩涡一个深似一个,白色的浪沫在深蓝色又带着幽深的洞里,逐渐的下沉。抬头看天也是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堆积着,时不时的擦出一道亮光。 “你看见了吗?那个人就是共工。”手一指,风夕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见了。”慢慢的掌握了体内的一些力量,巫越清开了灵眼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景象,波涛中心的阴柔男子,衣袖翻转,发丝狂乱张扬。“那就是共工?怒触不周山的共工?” “什么怒触不周山?”风夕眼眸里划过了一丝疑惑。 “就是在我们那边神话故事里面传说的,共工和祝融因争吵大战,后来共工输了,怒触不周山,天柱倒塌,生灵涂炭,然后女娲娘娘就炼石补天。”巫越清笑着回答道,终于算是遇到了风夕不知道的事情了。 “原是如此吗?”风夕沉吟了一会儿,面上忽的绽出了笑颜,如初春破冰一般。 (七) “谁在那里!”共工一掌劈开了重浪,中间光芒暴涨,所有浪头像是遇到了阻碍一般,全部退了回去。巫越清已经被风夕护住,在海面上,两个人的踪迹消失了,一团光明火光开始灼烧,水汽被灼热的温度蒸发。 “你知道不周山为什么可以成为天柱吗?”风夕笑着望住巫越清,似是问话,却也不指望她能够回答,接着又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天柱倾塌了会不会就是你那个世界所形容的样貌呢?” “你想做什么?”风夕此刻的神情,有些让巫越清畏惧,这样子的她太过于陌生。在她们的视线外,可以看见共工疯狂的朝着那团光明火运着水元素攻击,口中不住的叫骂着。 东海里面的生物在那道火的灼烧下,有妖力和巫力的四下逃散,弱一些的顷刻成为灰烬。 “那道火是你弄的?你想要做什么?”巫越清惊声问道。 “我只是想等你回来。”风夕放柔了声音,带着凉意的手拂过巫越清的面庞,神色复杂的说道,巫越清可以肯定,这话觉得不是跟自己说的。 浑身毛孔竖起来,巫越清觉得这风夕很是不正常。从眼神到她周身那忽然异化的气质,心底一个哆嗦,便提气往后激退。只是身后忽然盛放的火焰阻住了去路,幽暗的东海之上,被这火光照耀地通红。 “你要去哪儿,被共工发现了,你可是死无葬身之地。”风夕拧着眉,冷冷地说道。她的眉眼,又是往日的清冷而不生波动,无情无欲的样貌。可是此时巫越清心中的那股子悚然并没有消退去,咬着下唇,并不想和风夕搭话,环视着四周,寻找一个突破口,然而所有路径都被那忽然盛开的火光封锁,风夕微微掀了下眼皮子,面上变得古怪起来,似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那厢共工除了那灼热的火焰,在周边没有发现一丝其他人的气息,坐观整个洪荒大陆,对于风火雷电就算是妖皇和东皇也不能够和他们十二祖巫相比,除了火神祝融,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如此熟练不动声色的掌控着这光明火来。 “我部落水族听令!同我上昆仑山光明宫向祝融讨个公道!”认定是祝融捣的鬼,共工狂怒,向着整个东海之域的水族下令。深蓝色的水光,如一天水龙般,朝着天际光明宫所在的方向掠去。 蟒头人身,脚踏黑龙,手臂上缠绕着青蛇,共工直接化出了最初形貌,黑龙坐骑口中喷出水来,轰隆隆地响声,光明宫周边的那日夜恒照的神火忽地被熄灭,那一片区域被整个的笼罩在了黑暗中。 “共工,你什么个意思!不要太过分了。”一声暴喝如滚雷响彻在天际,烈焰腾空而起,整个光明宫又重新变得透亮。火红色的光亮灼烧那水势,就像是之前东海之上的火光。一并燃烧着的还有共工那气焰与怒火。 “哈哈哈,这句话不是该我问你吗?今日就让我们决一死战!”共工御着水龙,五湖四海的水任他调遣,一并朝着那不熄灭的神火,涌入。而祝融也是驾驭着火龙,长长的火舌吞噬着那洪水,过高的温度,直接把那水灼成了一团团的热气。 水火本来就不相容,在神通上,祝融略胜一筹,那么这场战斗里,他就占据了绝对的地位。两个祖巫之间的战斗,那势必是惊天动地,破坏力极大的。火势侵袭,方圆几千里成为一片焦土,而洪水涌过的地方,所有东西都被冲走。山石崩裂,那些山头一座座的倒塌。 这么大的动静,三十三重天外的太古天庭自然也能够感觉到。缤纷的桃花林里,十里酒香蔓延,石桌上的棋盘震了一震,手捏着白棋的男子眯着眼,酌了一口酒,棋子啪地一声落在了一个空位上,绝了黑子所有的走势。 “两个祖巫打起来了,我妖族人族子民又不知道会折损多少。” “太一,我可不相信你真的会怜悯那些蝼蚁。”坐在东皇对面的黑衣男子,眸光还是凝在那振动的棋盘上,手中的棋子捏棋又放回到了一旁的盒子里,手指扣着石桌,忽地眸光一亮,捏子下落,道,“两祖巫相斗最后双双陨落,对于我妖族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确实,我两族争天地霸主之位,已经百万年了。青莲根茎不曾被他们唤醒,要是祖巫陨落了,他们就连十二都天神魔大阵都无法开启,又凭什么同我妖族抗争?”东皇太一笑容布满了俊颜之上,“只怕这二人相斗到不了那同归于尽的结局。” “那么,就让我们来,给他们一个推力。”妖皇帝俊眯着眼冷哼一声,桌上的酒盏举起,那里面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 ☆、巫妖传(三) (八) 祝融和共工缠斗在一起,水火在天底下肆虐,生灵抵抗不住,要么被洪水冲到了不明之地,要么直接被熊熊燃烧的火烧成了灰烬。千万顷大陆,瞬间便是寸草不生。 祝融胜过共工,神火的势头正猛,几乎灼烧到了共工的龇须。长长的火舌,追赶着共工和黑龙,有些耐不住那份灼热,共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7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7 工恨得牙痒痒,可也只能朝着东海败退去。滔天的大浪,显示了这位水神的震怒之心。祝融看见大浪已经退离了光明宫,便骑着火龙准备回头,虽然和共工有仇,但是他们同为祖巫,他还是有些分寸,只要共工不要再得寸进尺。 正这般想着,光明宫里的神火忽地被一股强劲的蓝茫扑灭,周身上下是水的湿润和冰封的寒气。这势头很猛,就连光明宫的匾额也一寸一寸的碎裂。祝融火气暴涨,就连那发丝也从根部慢慢的变红,猛地驾着火龙,回身就看到共工踏着浪头张扬放肆的大笑。 身上的皮肤开始变成了红鳞,火舌在他的周身缠绕,脚下的火龙又暴涨了许多,一个甩尾,便将空气灼烧的干燥。猛地朝着共工冲去,已经将灵器握在手中,一道火红的长矛直接刺向了共工的胸口。祝融这下是动真招了!共工大惊失色,黑龙被火热的气息也灼烧的有些狂躁,不安分的扭动着巨大的身躯。扫出来冰蓝色的尾,滴撒着水珠,若是落到了下界,又是滔天的洪水,只是在一瞬间,变成了水蒸气消失殆尽。 共工抵抗不住祝融,东海的水势自然是无法躲避祝融的怒焰。一边防御着,一边朝着天边逃逸,已经被火焰弄得焦头烂额,只是这时,共工又察觉到了一股子潜藏的力量,心里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那灭顶的气息不像是从祝融散发出来的,是未知的,像是妖皇又比妖皇更为强劲。 不周山耸立在天际,薄薄的云层缭绕着,散发着淡淡的神光。整个天地都是靠不周山这个天柱支撑着的,只是这不周山却是极为的脆弱,巫族学盘古大神修肉身,极为强横,要是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身后祝融紧追不舍,吞噬一切的烈焰已经追过来了,权衡了一下共工想要止住步子,却恐慌的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控制住的!不周山之上的山石草木清晰的呈现在眼前,随着那惊天动地的彻响,天地间风云忽变,而灭顶之灾即将到来。 “帝俊?是你捣的鬼!不周山天柱倾塌了!大祸临头了!”东皇太一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天庭都在振动,不周山已经被拦腰折断,而祝融和共工都被那强烈的能量振动给吞噬。 “不是我!”帝俊赶忙回声道,看了眼风云大变的天。“这是两位准圣陨落后,带来的大道雷劫,也就是天谴,对我们没有什么伤害。天还没倾塌,地还有碎裂!不周山里一定藏着东西,那才是真正的天柱。” “你做什么去!”东皇太一猛地一把拉住那准备朝着风雷漩涡闯过去的人,“你疯了!如果不是你,那推动共工撞上不周山一定是其他力量,我们都窥探不出来,也许是圣人级别,你这不是送死吗!况且陨落的是两位祖巫,玄冥他们会不过去吗?我们两个不是他们联合起来的对手!” “可是天柱!”帝俊有些焦急地说道。 “再看看。”东皇太一沉着脸,朝着那雷劫中心望去,一道又一道的光束,将整个洪荒世界照的惨亮。“那雷劫,是寂灭大劫。”良久,才听到了东皇太一的声音有些艰难的响了起来。就算他们这种准圣人级别的,进了那漩涡里,也是难逃生天。 重重的喘了口气,望向天际的目光,已经是全神戒备。 巫族祭台,祖巫又一次齐聚,这一回只有十人。祖巫陨落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对抗妖族少了极大的力量,玄冥的脸死沉着,已经不能够用黑来说了,在场的祖巫在冷肃的氛围里面,没有一个敢发声。 “为什么没有人阻拦!”玄冥暴喝一声。 “祝融和共工两个人结仇打起来是常事了,谁会知道有这一出,再说了,为什么你没有去?”祖巫奢比尸似乎对玄冥不满已经很久了,他们被一个女人压制着,说出去也是个笑话!此时心中正是愤懑,听了玄冥的话语,忍不住顶了回去。 玄冥没有回答,只是手上闪现的光束,忽地朝着奢比尸袭击去,急退了好几部,抹去了唇边的血迹,奢比尸冷笑一声,也呼唤出了法器,同玄冥打斗起来,而其他的祖巫只是冷眼旁观着。 “住手!”一道柔和的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后土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担忧,平日里温润地眉眼也有了几分阴霾,“我巫族已经容不得损失,妖皇和东皇正对我巫族虎视眈眈,你们还要打斗吗?” “天柱不周山倒了,天地却还没有倾塌,这是为什么,你们想过吗!” (九) 一道道惨白的闪电在云层之中游离,以前就算是雷暴天气也只得这万分之一。四面都是悬浮搅动的碎石,在漩涡的中心,有一个阴阳玉蝶极快地旋转着,靠近它周边的东西,完全被剿灭。 巫越清躲在风夕的身后,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原本只是观望着祝融和共工的战斗,只一瞬间,在轰隆声中,她们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里到底是哪儿?” “不周山天柱的中心,那些碎石都是不周山倒塌后的碎片。”风夕抬头望着那些风雷,甩了甩袖子,面上的表情始终不变。 “天柱倒了,那天崩地裂了吗?”巫越清紧张的问道。 “快了。”风夕神秘一笑,直接朝着那玉蝶掠去,她将巫越清也护在了自己的周身,在以为自己会被强劲的力量搅成碎片时候,周身一瞬清凉,畏畏缩缩地睁开了眼眸,看到了一个有些残缺的圆盘,太极阴阳的图样,它其实是不动的,那些快速掠动的是一个个看不懂的符文。 好奇的伸出手指点在了那圆盘上,如同电击一般的震颤,符文开始有规律的排列在眼前,组成了远古洪荒大陆所发生的画面。 “这是记载了大道三千的造化玉碟,也是真正的支撑住天地的东西。”风夕淡然的说道,混沌四大至宝本有相通之处,一般人根本碰不得这东西,而她除外。将造化玉碟收入了怀里,天地间瞬时崩塌。那云层中的闪电光束也凝聚出,猛然一道朝着她们劈过来。 “你做了什么!”触目的是骇人的景象,正如那些神话故事里面所描述的那样,天东南倾倒,地面裂开了大缝,滔天的洪水携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在洪荒大陆上奔腾,而那极远处的森林也忽地火光肆虐,将一切灼成了灰烬。 “你不是说有女娲补天,重塑世界吗?急什么?”风夕挡下了那道雷劫看着重新蓄力的云层,双眉紧皱着,冷冷地说道。像是思索了许久,她猛然地将巫越清推出了她的保护外,看着她的面上瞬间被碎石划出了血痕。 “你自己抗下这雷劫。”青莲出世,没有不世功为大道所不容,那么她就亲手毁了这个世界,硬是给她生出个无上功德来!抛下了那句话,她就在一旁观望。这雷劫,就算是准圣人也不一定能生还,如果巫越清扛不下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8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8 来,说明,她依然不是适合青莲出世之身。 绑着发丝的系带断裂,青色的衣裙也被劲风鼓动,碎石撞到了身上,像是要撞碎她的五脏六腑。巫越清撑出了一个结界挡住了这碎石,勉力的抬头看天,忽然胸襟明澈,只能够靠自己!在这个洪荒世界里面。弑神枪在手中显现,流动着红色的光芒。 云层里面的雷电如同游蛇朝着她扑来,衣襟上沾染了电茫,瞬间被灼烧成焦黑一片。血顺着唇角流下来,巫越清双膝被那巨大的压力压迫着,跪在半空中。周身的碎石已经被这雷劫轰的渣都不剩。眼角訾眶尽裂,模糊的视线里面,她看不到那白色的身影。额间的青莲被闪电击的,发出了青色的光芒,非生即死,她只有这两个选择。 这雷劫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就连手中的弑神枪光芒都黯淡下去。巫越清整个人如同血水里面提出来的一样,肉身五识尽封。眼角血迹,耳根里的血迹,还有鼻子和口腔里,不断外涌的鲜血。她的肉身早已经焦黑一片,可是还是不曾灼烧成灰烬死去。 越来越猛烈的势头,云层里雷暴聚集在一起,化作了道光龙,而天边的云翳彻底的消散,心中是咯噔一下,这应该就是最后一道雷劫了,可是自己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巫越清苦笑着想着,手中的枪已经撑不住消失重新融入了她意识之中。 生死尽由天命吧,悲哀的想着这些日子来的征程。默念着风夕这个名字,原本以为跟着她能够得到救赎,却没有料到她才是最大的疯子! (十) 原以为自己已经命丧黄泉了,失去意识前只望到了一道亮光与那股雷劫交织在一起,最后轰然作响,能量波动将不周山周边的东西全部绞碎。 身子依旧如被车轮碾压过一般疼痛,巫越清睁开眼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片幽绿的草地上,努力的伸了伸手,记忆中已经全然焦黑的身躯,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即使浑身上下的痛意不断地蔓延加重,她自然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又强劲了一些。抚了抚额头,那个青莲印记又没入了额心。 这个地方芳草萋萋,鸟儿畅意的在枝头啼叫,偶尔扑棱着翅膀,四面飞上了一圈。强撑着站起来,周边,没有感受到风夕的存在。她记得昆仑山天柱倾塌,整个下界被洪水与大火所覆盖,为什么这个地方像是一个不曾被侵扰的仙境。 巫越清没有记错,整个下界已经陷入了浩荡之劫,就连太古天庭都因为天柱的断裂而面临崩塌,只是靠着诸位大妖强撑起来罢了。 “风夕?风夕?”猛然一阵咳嗽,冲击着五脏六腑,巫越清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血迹,大声呼唤着风夕的名字。这个空茫的世界里,即使风夕漠然冷清,即使她有时阴沉可怕,可的的确确是她巫越清认识的唯一一个人,还百般护住自己的人。如果没有猜错,自己能抗下那最后一道雷劫,八成是风夕的帮助,只是风夕,她到哪里去了? 在这片草原上茫然的向前走,直到力竭瘫软在地上,依旧是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应。巫越清平躺着,微眯着眼大口地喘气,头顶忽然地覆盖上了一层阴影。 金色长袍,发丝被额间的吊玉束缚住,娇俏的面容上满是怒气和防备。这个人,她在巫族祭台见到过,风夕说她是大巫九凤,可明明是一个十六七岁女孩儿的样貌。 “又是你,人族修士,竟然能在洪荒洪水中生存下来,还到了我巫族的结界里,真还有几分本事。”九凤哼了一声,低头不屑地俯视着巫越清。 “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一道清婉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一个着玄色长袍的女子快步走上前,眸光柔和的落在了九凤身上。 “一个人族闯进来,把她带回去。”九凤向着来人吩咐道。“师父呢?” “玄冥大人正在和女娲商议大事。” “知道了。”九凤不耐烦地一挥手,想着一定是不周山天柱倒塌的事情。如今的世界,洪水肆虐,火光蔓延,那些普通人族一下子就被葬送了生命,就连他们巫族也折损了一些。如果这件事情再得不到解决,结界总会支撑不住,天地间再不会有安稳。 女娲?巫越清躺在地上,脑子中却是一个激灵。女娲娘娘抟土造人,是为万灵之母,若是世间生灵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她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神话故事里面,女娲娘娘补好了天,一切又回复了安宁。 “我想求见女娲娘娘。”巫越清有些费力的开口说道,嗓音嘶哑,像是有团团火焰在其中灼烧。 “就你?”九凤只是一声嗤笑。 “咳咳。不周山天柱倒塌,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补救的方法吗?不周山之中藏了什么,为什么共工会一头撞上不周山你们不想知道吗?” “你知道什么!”九凤的眸子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蹲下身一把拽住了巫越清的衣领,冷声问道。 ☆、正邪(一) 清篱是被自家的小丫头一巴掌呼醒的。 瞪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心中念着夏花这死丫头越发的大胆了。 “说吧,什么事情,你要是没有个正当的理由,看我不把你卖到了窑子里。”清篱面上的神情装的很阴沉。 “得了吧,这话您说的都不下十次了,窑子在哪儿您认识么?”夏花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次真是有大事情发生了。一个魔教妖女,单枪匹马挑战了五大门派的掌门,都赢了。” “哦,关我屁事。” “小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文雅一点儿,姑娘家家的,总是说这些粗话,以后没有要了怎么办?小姐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能够养活自己的啊,别以为你长得美那些江湖世家公子就会娶你啊,就算娶了你一定会被休回来了……” “闭嘴!”清篱觉得她自己额上的青筋已经要跳出来了。 “啊啊啊!怎么不关你的事情了!他们说,你才是武功天下第一,那妖女就要找上门来了!小姐你好吃懒做这么久了,能打得过谁啊,要不我们收拾东西赶紧跑路吧,省得死的太难看啊……” “哦。”清篱应了一声。 “哦什么哦啊!”夏花抚了抚额头,顿了一会儿,说道:“她很丑。”她记得自家的小姐最讨厌丑东西了,这山庄里头的丑东西都被扔了出去,除了她这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女夏花花。 “那我要打死她。为武林除害。自古邪不胜正!” “小姐我骗你的,她很美,美得像天仙一样。” “呵呵,我就更加不走啦。对了,我算了一下,最近有美人来了,赶紧设好机关,不要让人逃了。” …… “说时迟,那时快!你猜怎么着,那妖女忽地腾空而起,双手作爪,硬生生地破了大师的罗汉金身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9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19 ……”客栈里头,说书人绘声绘色的形容着那几场武斗,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向鸢觉得自己很委屈,她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干,就是上武林里找人比武,都没有害他们性命,怎么就被称作了妖女了呢? 往桌子上丢了银两,猛然的站起身。 听说第一山庄,就在城外。 听说第一高手,就在第一山庄之内。 大红色的门大开着,一眼望去,连个人都没有。白鸢觉得自己很可能受到了欺骗,这劳什子山庄里头,什么人都没有,还是说,他们故意的埋伏人马在此,想要抓住她?这种念头一起,手搭在了剑上,警觉的望向了四周。 “扑棱扑棱——”一群鸟像是受惊了一般,朝着天边飞去。 蹑着步子,白鸢缓慢地朝那边接近。脚下踢到了一颗石子,猛然间一只冷箭朝她面上射过来。一个后翻,双手压到了柔软的地上,腕上忽然被几根线擦过,头上投下一片阴影,白鸢沉下气,拔剑出鞘,几道迅疾的剑影。“碰——”一声响,那个竹子搭成的笼子四分五裂了。随着这声响,一片□□弥漫开来。 白鸢心中连道不好,屏息已经来不及。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着一缕的被人绑在了床榻上。 她还听到了一道很是兴奋的声音。 “小花花我跟你说我从来不会算错你看这不是个大美人么!” 一片阴影从覆盖在头顶上。对襟直领,绣线纹出了几片梅花,深蓝色的大袖薄衫,条纹青白间色裙,腰上松散的系着一根帛带。远山眉,含情目,端一副好颜色。还好是个女人,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白鸢眨了眨眼,头又偏到了另一处,自己的衣裙被挂在了屏风上。 “第一山庄的主人呢?这便是待客之道吗?”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白鸢冷着脸问道。 “啊哈?”清篱盯着她脸,很认真的研究着。 “这位就是我家主人。”捂着眼睛,夏花指了指清篱,无力地说道。 “我是白鸢。” “嗯,很美,骨肉均匀,手感不错。”清篱点点头。 “……” “小姐她说她是那个来挑战你的妖女……” “噢。”清篱点点头,顿了一会儿又说道,“现在的妖女都长得仙人似的么?不应该是窑子里头那种妖里妖气的样貌吗?” “姑娘你不觉得这样胜之不武么,你们中原武林不是讲究道义么?” “然后呢?”在床榻边坐了下去,清篱啧啧的叹了几声,手受不住抚摸上她的面庞。 白鸢动弹不得,她觉得这女人好生奇怪…… “小姐她的意思是让你放了她正大光明的比试一场。” “要是我不呢……多可惜啊,我不跟美人儿动手。连夏花花那样的我都不打。” “……” ☆、正邪(二) 白鸢觉得自己很憋屈,可是除了继续憋屈之外,她毫无办法。 好歹,那人帮她把衣服穿上去了不是么? 木着脸喝了一碗粥,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力气,能撑着自己坐起来。 一张脸忽然凑了过来。 眉目很细致,如同画里的人儿一般。 清篱的手有些不规矩的在白鸢身上摸索,甚至还覆在了她的胸上,捏了一把。 很奇怪,这人没有反应。 “……” “你这是什么点穴方法,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内力又散了。”软软的靠在了床榻上,白鸢平静地问道。 “你以为这是点穴之法?”清篱有些不可思议,口中说着,手下还不住的动作。 白鸢抿着唇,身上浮现了一股子奇怪的感觉,耳根子处的红意控制不住,开始蔓延到了脸上。 “我没点你穴。”清篱慢悠悠地回答道,“只是那粥里头有药,你才聚不起来内力。” “……”再也不吃这人端来的任何东西了。 “我给你看样东西吧,不然的话,你以后会吃亏的。”清篱觉得自己好心极了,手伸入了枕下,摸索了几下,忽地从里头抽出来一本薄薄的册子来。首页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采莲谱”。随意的一翻,看到了画上的小人儿还有穴位图,白鸢还以为是什么武功册子,好奇的凑了过去,结果看到的内容让她目瞪口呆。 “这是我自个儿画的,独家珍藏。”清篱得意地说道。“你看上面的穴位,其实武功可以这样用,要是你想这样同我比武功,我定然不会拒绝的。” 白鸢的脸彻底涨红了,良久才憋出了一句:“不知羞耻!” “啊?” “小姐,她说你不要脸,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的。”夏花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手中拿着一个金算盘拨弄着,“小姐我跟你说,各大门派的人得知你把妖女制服了,现在都赶过来了,说要报仇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山庄里头最近缺花销,我就跟他们说了,想进来的一个人头一千两。” “小花,做得好!”清篱一拍手,“对了,携带兵器入山庄者,再加一千两。” “小姐我们有钱了是不是可以吃一顿好的了?我想吃肉。” “啊?这个啊,你看肯定会有不给钱偷偷进来的人,把他们剁了就有肉了。”清篱挥了挥手,很随意的说道。 “小姐你要不要这么残暴……” “……”到底谁才是妖女,还有这样把我卖了不用问问我的意见吗? “白鸢你觉得怎么样?一千两会不会太少了?” “你随意。”白鸢冷冷地回答道。 ☆、正邪(三) 第一山庄里面机关重重,一般人进不去。可是那些人偏生极想见到白鸢报仇雪恨,最后咬碎了牙往里面投钱,像那种一般的弟子便不带进去了,因而座下的都是各大门派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妖女呢?”清篱打着呵欠从外头走进来时候,就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大声质问道。 “什么?你们不是来山庄参观的么?随意走动啊。我这儿没有妖女。”清篱不耐烦地应答。 “白鸢不是在这第一山庄吗?” “白鸢是白鸢,妖女是谁我不知道。诶,老头儿你烦不烦!”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 “想不到令尊行侠仗义,竟会有你这等是非不分的女儿。” “他说什么?”清篱一脸茫然地看着夏花。 “他说小姐你是混账,都怪老爷没把你教好。” 小花的话音刚落下,就见到一枚银针封住了那人的穴道,张大着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谁也没有看清楚清篱是如何动作的。 “你们说白鸢是妖女,那我来问你们,她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是欺侮妇女了?你们都是她手下败将,现在不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吗?她要是妖女,你们还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0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0 能活命吗?赶紧转悠去,转完了就滚吧,别呆在这儿打扰我清净。” “她是天魔宗的少宗主,怎么不是妖女了!” “呸,你老子曾经还是街头的乞丐呢,你怎么不是啊?” “……” “我直接同你们说了吧。”清篱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抬眼从在座人脸上一个个扫过,“白鸢她如今是我的人,你说她是妖女,意思是我也是?还有我那老不休的爹也是吗?” “等等小姐,白鸢姑娘啥时候变成我们山庄的了?”夏花难得的不上道一回,脸凑过来,直接被清篱一巴掌呼开。 “什么山庄的,是我的,个人私有财产,千金不换,懂否?”挑了挑眉,清篱说道。 “啪——”地一声,不知道从哪儿丢出来的玉佩正中清篱的脸。一丝愤怒的迹象都没有,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好,朝着那不知何处隐藏在后头的人,甩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清篱姑娘的意思是你要保她了?” “怎么不服气?想打架吗?”清篱不屑地吹了吹指甲,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二十年前,唐家庄的幼子离奇失踪,你们想知道在哪儿吗?还有李掌门抛弃结发妻子攀上了华山派的小姐,你前妻现在在哪儿你想知道么?那谁谁谁青楼出身是如何爬上一派之掌的位置的,你们不想知道吗?” “闭嘴!”众人压低声音呵斥道,眸子里头的光芒倒是丝毫不曾减去。 “一千两一条消息。”夏花凉凉地说道。 ☆、正邪(四) 清篱离开了第一山庄了,可真是奇事。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江湖人都知道了这位大小姐离开了。 “你别转悠了,往这儿走。”已经不知道在这树林子里绕了多少回了。 白鸢一点儿都不想跟她说话,更别说随着她出庄了。可是这人不知道给她吃了些什么,为了解药,只好委屈自己跟随在她身边。明明她才是正派的武林世家弟子,可为什么行为作风如此奇特。 看着她脸上那灿若朝霞的笑容,心中又暗暗地啐了一口,白痴! “你确定是往这边走的么?” “不确定。但好歹不用在林子里头转圈。” “那通往何处?”“要是遇到了强盗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 “……”白鸢已经懒得同她多费唇舌了。 向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一处庄子。清篱眯着眼,瞧着匾额上的字,许久才念道:“西柳山庄,这儿我认得,是那什么双刀柳西风的地盘。”守在门前的两位弟子正相互依靠着打瞌睡,听到了这声音,猛然惊醒了,朝着面前的两位姑娘望着,魂都不知道飞向了哪处。 清篱嫌恶地瞧着他们,拍了拍袖子,抖出了一些粉末,便听到了一声响,那两位弟子毫无知觉的摔倒在了地上。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的好么? 清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山庄,白鸢跟在她的身后,始终冷着眉眼。一路上碰到了些许奴仆,然而他们只是偷偷地觑上了几眼,竟然一点儿怀疑的情绪都没有。原来是今日柳西风正宴请群豪,一同商讨诛邪佞之事。那些奴仆大概以为这两个是谁哪个门派的女弟子,在山庄中看看风景。 聚集在了内堂的人很多,几乎那日去第一山庄的都到了这西柳山庄。 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竟然被恭敬在奉在了首座,实在不像是那些正义的江湖人士的风范。 “晌午了。”清篱看着日头眯着眼叹了一句。 “嗯?”白鸢懒懒地应了一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我饿了。”清篱看着白鸢认真地说道。 ……你饿了,看着我也没用啊。暗自腹诽的,手忽然被人牵住,大跨步的走入了内堂落座,丝毫没有意识到人家压根没有请自己入席。大概是正讨论到了热烈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们两个的身影。 吃了些许点心,又饮了几盏酒,清篱如白玉般的面皮上浮起了几丝红晕。她惬意的眯着眼,脚架在了桌上,还愉悦的哼着歌。周边的人终于注意到她了,一声惊呼,很快的所有目光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 “你们瞧着我作甚?”清篱睁开眼,满脸无辜的说道。 “两位妖女,老夫今日就要替武林除害!”柳西风大吼一声,面色涨得通红,然而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清篱的眸子一瞬不眨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清咳了几声,柳西风转身对着首座那位胡吃海喝的老者,恭谨地说道:“高人,你看那两位妖女,就是方才我跟您说的。”这位武功高超的老者,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在西柳山庄住了好些天了,也就是因为他,柳西风才涨了几分胆气,敢来商议和第一山庄作对的事情。 那老者眼皮子都不抬起,只是懒懒地说道:“是哪个女娃娃这般没眼见啊,作乱武林这种事情可使不得,你们赶紧跟这位柳什么道个歉,老夫就饶了你们。” “死老头你这是活腻了是吧?”清篱笑吟吟地站起身,直接捞起了桌上的酒爵朝着那老人砸过去。那老者瞬间便飘离了原先的位置,终于是伸个懒腰站起身来。眯着眼睛扫视着一个个傻呆着的人,捋着胡须,叹道:“这般不晓得尊敬老者,不知道是谁教的哟……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你说呢?”听到了这声音,老头儿一抬眼,便看见眼前满脸黑气的人,神情顿时僵住了,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顿时手足无措。 “高人,快抓住她!”柳西风在边上不知死活的大喊着。 “啪——”地一声脆响,一个巴掌甩到了柳西风的脸上,老者朝着吹胡子瞪眼,骂道:“混账!谁允许你和篱儿作对的。”说完就转头朝着女子赔笑道,“好女儿,好久不见呀。” “是啊,好久不见。”清篱凉凉地说道,瞥着他,又道,“我可不管你接下来要去哪儿鬼混,你先帮我办件事情。” “什么?” “提亲。” “啊哈?上哪儿?女儿你要嫁谁?”左看又探,都没有看见所谓的青年才俊的身影。抚了抚胸口,有些沮丧地说道,“女儿你要嫁给谁,人呢,都不带来给爹爹看看吗?” “不嫁。” “那提什么亲?”老头儿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要娶她。”清篱噙着笑,一转身指着白鸢说道。 “女婿?哦不对儿媳?诶不是不是……等等女儿你再说一次,她是女的啊,难道是男扮女装?这种癖好嘿嘿,老儿我年轻时候也有过呢……” “她是女的。” “不行!”猛地跳了起来,胸腔起伏看样子是被气到了,老者指着清篱,只管不住地摇头。 “你凭什么反对?” “我是你爹……” 这里两个人在争吵着,那头白鸢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1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1 的思绪终于回缓过来。眼前的场景有些混乱,她揉了揉脑门,大声地喝道:“闭嘴!清篱,你给我滚,谁要嫁你!” 一瞬间的寂静。 老者又跳了起来,转向了白鸢怒声道:“啊呸,我女儿哪儿不好了,你凭什么嫌弃她。我这就上门提亲去!” “……” ☆、正邪(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玩意儿 山高谷深。 老头儿看了一眼,就想往回走。老头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有些恐高。临到门了,清篱可不愿意就这样无功而返,一把扯住了老头子的衣袖,怒斥了一声。父女两拉拉扯扯的走在了前头。 白鸢才出来江湖闯荡没多时,她是不愿意回去的。她爹头脑里总是打着把她嫁出去的主意,只是她拗不过清篱的威胁。紧随着他们走了几步,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说道:“在山下,你们走错路了。” “咦,女娃娃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老头儿一下子跳到了白鸢的身边,好奇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自从那西柳山庄出来,白鸢就像是个木头人似的,问什么都不说,连寻找这天魔宗的路,都是他们揪着人问的。 “死老头一边去。”清篱寄挤了过来,冷冷地瞪了老头儿一眼,而一转头对着白鸢时候,脸上早已经挤满了笑意。 白鸢只是冷冷地瞪着清篱那一派笑脸,哼了一声,便转身向山下的方向走。 山下是个小镇子,似乎比出来时候更热闹了些,来来往往的百姓,脸上都堆满了笑意,家家户户,都贴着大红色的喜字。偶尔有路人转身盯着他们,白鸢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越靠近自家门,那股子不祥的预兆越明显。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那喧天的锣鼓声。 “诶哟,我的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宗主说的真没错,就算你远在千里之外,感受到了他老人家那颗为你招亲的火热的心,就会回来的。哈哈哈,我要去通知大家咯。” “我想立马掉头离开,可以吗?”白鸢以目光示意清篱。 “不行不行。”清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目光穿透了人群,夹杂着一股子跃跃欲试。 不远处人群汇集的地方,有个擂台。上面贴着两行大字:男女不限,老少皆宜。横批,为女招婿。那儿已经开始打擂了,靠近人群,听见了窃窃私语,听说已经持续了好些天了,现在上台的,都是些万里挑一的青年才俊。 “还有没有人来挑战了?”擂台上的大汉,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 白鸢忍住了一股子作呕的冲动。 她忽然被人推了一把,便站到了人群最前面。 “呀,这位姑娘,你也要来抢吗?”大汉朗声笑道,满是蔑视之意。 白鸢一忍再忍,最后跳到了台子上。一脚把那个大汉踹下了台子。 “轰——”的一声响。 “诶呀?结束了?贤婿是谁决出来了?”一个穿着黑衣的老头儿,忽然从椅子上惊醒,跳了起来。他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后根,口中不住地嚷嚷道,“让我瞧瞧。让我瞧瞧,是哪位公子做了我的女婿。” “爹。”他见到了一张冒着黑气的脸,和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呼喊。 那兴奋劲一下子消散了下去,老宗主无力的挥了挥手,又窝回了他的椅子,翻了个白眼说道:“继续继续。” 白鸢瞪了他许久都没有反应,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围观的人,咬牙切齿的说道:“谁敢上来!” “我呀,媳妇儿。”一声懒洋洋的呼喊,原本还打算看好戏的清篱伸了个懒腰,站立到了台子上。收起了那副轻佻的神情,她眨了眨眼正色道,“鸢儿,你不是一直想同我比试比试么?” “女的?女的也行,赢了就把人带走吧。”老宗主忽然插了一句话。 白鸢能够单挑中原武林众多高手,她的本领可见一斑。 只是她从未见过清篱认真的与人动手,同她在一起的日子,除了懒洋洋的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之外,她几乎不做其他的事情!这个人也许没有众人口中传得那么神。白鸢暗忖道,只是抬起头来,便见得清篱那凝重的神色,以及她周身悄然变化着的气场。她只是挥了挥衣袖,手无寸铁,可却给人一种她便是随手捏来一道风都能够成为利刃的感觉。 白鸢输了,面上的神情淡淡的,心中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嘿嘿,篱儿厉害!”老头儿跳上了台子,围着她两人又唱又跳。 “咦,这老头儿也要上来比试么?虽说写的老少皆宜,可是你这年纪给我女儿做爷爷都不过分……”老宗主慢腾腾的挪到了台子中间,笑眯眯的看着清篱,说道,“这女娃儿倒是挺俊,嫁入我家来倒是不亏,不亏。” 老头儿硬生生的被人说老了一辈,心中就像梗着一块石头,上不得,下不去。他的老脸涨得通红,许久才憋出来一句:“放屁,明明是你家女儿嫁给我家娃儿!” “哟,原来是亲家公啊,瞎说什么呢?我女儿怎么就要嫁你家了,要嫁你女儿过来!” “得了吧,你看看……” “他们在吵架。”清篱拉着白鸢走到了一边儿,凑到了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嗯。”白鸢冷淡的应了一声,耳根子有些微红。 “嘿,你怎么脸红了……” “其实谁嫁谁都不重要啦……我是很随意的,这种名分上的东西无所谓的……” “鸢儿你觉得呢?” “滚吧——” ☆、001 对于叶霜云来说,夜不归宿这种事情,真真的是少有的。 顶着乱七八糟的长发,那颓废的黑眼圈活脱脱的像是个纵欲过度的人,她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家门,没想到母上今日没去公司,反而是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了开门声响,冷淡的说了一句:“回来了?” “妈,我好像闯祸了。”那审视的目光让叶霜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母上质问的话语脱口之前,她先声夺人,一把扑到了母上的怀里,哭诉道。丝毫不想一想,她这么大个人的,这样子成何体统。 叶蓁对自己女儿疼到了骨子里头,就算几年前,叶霜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自己喜欢女生这个事实,叶蓁连眉毛都没有皱几下,她用她强大的内心消化了这件事情,反倒是叶霜云一直惴惴不安,反复哭诉还装可怜说怕被人送进精神病院。“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昨晚哪儿厮混去了?难道是被哪个混小子占了便宜?”一脸嫌弃的将叶霜云拍走。 “昨晚不是高中同学聚会么?说什么来个开学前的最后狂欢,他们都聚集在了酒吧,大家都玩嗨了,酒瓶子歪七扭八的倒在桌上,大家酒量都一般咯,妈你也知道的,我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2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2 是那种几杯就醉的人,而且酒品很糟糕……” “说重点!”叶蓁不耐烦的喝了一声。 “噢。”叶霜云应了一声,低着头眼神有些闪烁的说道,“就是我撞到了另外一个醉女人,然后就稀里糊涂和她开房去了。” “然后呢?”似乎已经预料到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了,这事态哟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马儿撒腿狂奔,拉都拉不回来。 “然后我就睡了她。”叶霜云声音一下子高昂起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在自家母上那明显带着责备的眼神里,她的脑袋也逐渐的低了下去,小声地辩解道,“大家都喝醉了嘛,我也不想这样的。” “你把人丢下逃回来了?怎么这么没担当。”叶蓁的眉头狠狠的皱起。“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你忘了么?” “我怕啊。”叶霜云哭丧着脸,“早上醒来一看睡在我身边的人,要是陌生的脸还好一些,可偏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她可是我们学校传说中的高冷女神……我觉得我要完蛋了,就趁机逃回来了。” “瞧你这点出息。”叶蓁鄙视的看着叶霜云,严肃地说道,“你明天就滚回学校去,这事情你得自己解决,别想着逃避了事!” 嗷的一声,叶霜云在抱着枕头在沙发上打滚,而她母上甩开了报纸,就那么施施然的上楼去了,留她一个人欲哭无泪的抓狂。 好事者a说:咱们z大的女神颜征,是长在雪山上的,岂是我等凡人可染指的? 好事者b说:我们校草都追不到女神啊,连个手机号码都要不到。独来独往,光是颜,我就可以跪舔几年,何况女神还是学霸…… 好事者c说:你们真以为女神是单身吗?我无意中看到她打电话,露出一脸娇羞的神情,肯定是有对象了。 好事者d说:那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 在昨夜之前,叶霜云也是颜征的仰慕者之一。 怎么办?怎么办?她会不会知道昨晚是我?要道歉吗?怎么道歉?女神会不会直接把我杀了毁尸灭迹?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堆积着,把抱枕扔了出去,最后又心虚的看着楼梯,屁颠屁颠的跑回去捡了回来。 是劫躲不过啊…… ☆、002 “我跟你说啊,别妄想用你的热情融化冰山,对付那种高冷的人啊,语气要霸道,行为要潇洒……诶,我说叶霜云,你有没有认真听啊?” 叶霜云懒懒地趴在了桌子上,咬着笔杆子脑子里头晕乎乎的,靠她自己那万万是不行的,死党战斗力强,便特意从她那儿讨教几招。一边思考,一边在信纸上涂涂画画。她脑子里想的是既然做了那就勇于担当吧,反正学姐那么优秀的人,何必便宜别人。先制造浪漫让学姐对自己另眼相待,等关系密切了,再同她道歉,也不知学姐还记不记得自己就是那晚的人噢…… 她所谓的浪漫就是送情书送花一类,只是在校园里头送花,怎么看都太大张旗鼓了。颜征同叶霜云是同一个系的,只是比她高一级,要得到他们的课表简直是轻而易举。然而,大四下学期了,基本是没有课程的,甚至还有人暂时不回校,可真是让叶霜云煎熬了好些天。终于得到了颜征的下落了,她连课都直接翘了,捏着那封信,在校园一棵樟树下,紧张地等待着。 远远便望见了两个人抱着书,并肩而来。 叶霜云心中如同擂鼓一般,目光黏在了颜征的身上,思绪如同野马一般奔走。不是说学姐独来独往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吗?她身边那个女的是谁?她们看着好亲密啊,难道是学姐的女朋友吗?怎么办,还要不要上去?上去了会不会被那个人揍一顿…… 颜征注意到了树下的人,眸光沉了沉,不想理会。不料身侧的人,轻笑一声,说道:“颜征,你看那里有个可爱的小学妹,一直在看着你,不会是你的仰慕者吧?你真是男女通吃啊……”说着,还推了颜征一般。 卧槽?被发现了?叶霜云呆了好一会儿,面色涨得通红,眸光偷偷地扫了眼那冷凝着面容的颜征,心中哀嚎一声。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跑向前去,一股脑的将信塞到颜征的怀里,又快速地跑走了。 情书这种东西,不论来自男女,颜征都收到很多,一般她懒得搭理直接扔进垃圾桶中,这回也想这么做,只是还是迟疑了一会儿,加上耳旁人的鼓动,拆开了信封,里头露出了一张素白的信笺,只有寥寥数语。 凯撒的一句很有名的一句话:“veni,vidi, vici。” 只是配上那句中文翻译,却是让颜征直接黑了脸。 “我上过,我征服。” 身侧的人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叶霜云听从她死党的意见,找一句霸气的话,只是绞尽脑汁也只想到这么不相关的一句,还自作聪明写了中文,某种意义上,那个不小心写错的字,达到了她所谓的霸气。 “那是一三级的学妹啊,有点意思。颜征啊,比这过分的宣言你都见过了,怎么就这回变了脸色,难道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某人的嗅觉灵敏的像只狗鼻子。 “闭嘴!”颜征恼怒的呵斥了一声。 那个人她自然是认识的,一三级的,前几天自己导师还在电话里头提起,整完了自己的毕业论文,顺便关心关心学妹的学年论文呢。叫做叶霜云吧?幽深的眸子看着她跑离的方向,心中又记上了一笔。 ☆、003 情书事件过去好几天,看似很平静,可实际上叶霜云内心十分的焦躁。 她情绪有些恍惚了,开始怀疑自己在那信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她有颜征的号码,都快倒背如流了,可是实在是不敢拨打啊,母上那里还旁敲侧击的询问。混乱之下,叶霜云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了。她在校园论坛里头发了个帖子:噢我勒个苍天呐,如何征服高冷学姐,急! 高冷学姐,除了颜征会是谁? 一楼二楼三楼乃至于八楼,都是重复着一句话:我也想知道怎么追求颜征。 九楼爆出大新闻了:有个小学妹给颜征送情书,她气的脸都黑了,不是楼主你吧? 叶霜云也是智商捉急了,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还附带了一句,楼上的不要抢,学姐已经是我的人了! 接下来的楼层更是一片喧哗声。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差点将叶霜云的魂都吓飞。她连看都没有看,就接了起来吼道:“谁啊,老娘很忙。有事快说!” “很忙?”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过来两个字,那彻骨的寒意将叶霜云冻得发颤。 “这个……那个……”叶霜云舌头开始打结了。 “来导师办公室。”那头甩下一句话,就搁了电话。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3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3 叶霜云反复的查看,才确认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 怎么办?怎么办?装病吗?不想去啊,可是不去的话又有点小遗憾呐。学姐那如花似玉的脸,不看白不看啊……磨蹭了很久,叶霜云才扭扭捏捏的出了寝室。 什么如花似玉,分明是黑比包公。 办公室里头除了颜征,一个人都没有,导师早不知道哪里逍遥去了。 颜征没有说话,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叶霜云咽了咽口水,假装着咳嗽一声,却收到了颜征一枚冷眼。她紧张的搓搓手,一点点的朝着颜征靠过去,说道:“学姐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呀?”伸长了脖子,偷看电脑屏幕。 “哼。”颜征从鼻子里头吭气。冷笑一声,双手环在胸前,用余光觑了叶霜云一眼,“怎么征服高冷学姐?嗯?需要我教你么?” 啊?叶霜云先是一愣,接下去心头咯噔一下。 “导师交代了让我好好地照顾你。”照顾两个字颜征咬的特别重。 “照顾到床上么?”平日里和死党荤段子说多了,这次没控制好,一顺手就说了出来。叶霜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脑袋低垂,面上满是窘迫。不用想,就能够知道学姐是什么表情了。真是倒了大霉了! “嗯?”果不其然,叶霜云面色又沉了下去,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来,眸子里头盛满了恼怒之色。 “学姐还有事情么,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了。”叶霜云低头小声说道。 办公室里头一片寂静。 学姐不开口,压力好大啊! 迈了下步子,没动静抬头觑了一眼,没反应,又迈了一步…… “叶霜云,你很会逃么?”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响在了耳侧,叶霜云脑袋里顿时嗡的一下炸开了。 ☆、004 叶霜云吞了吞口水,面上挤出来一堆僵硬的笑容,她回过头,轻声的狡辩道:“师姐说笑呢,我怎么会逃呢。我只是肚子饿了。” 颜征指了指挂在了墙上的时钟,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的智商也跟着晚饭一起被消化掉了么?” “……”叶霜云竟然无言以对。盯着颜征的目光,她挺直了身板,说道,“那是因为我晚饭还还没好嘛?学姐你一个电话我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快说快说,学姐你感不感动呢。 颜征甩了甩那一大串钥匙,发出了叮铃铃的响声,瞧着叶霜云那脑袋就要缩到脖子里头的样子,她终于慢悠悠地开口:“走吧,那我请你吃饭。” “……”卧槽学姐请吃饭,要不要去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叶霜云的心在疯狂叫嚣着,可是对上了颜征的眼神,她顿时就胆怯了,要是被学姐知道了那件事情,她肯定会宰了自己的,不过学姐到底知不知道呢?正在纠结中,颜征已经靠了过来,眼睫几乎要扫到了她的脸上。叶霜云猛地后退一步,结果踩到了那地上的矿泉水瓶,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哪个老师这么缺德啊!不合格的投篮手!她眯着眼看颜征,结果人家脸上一点儿波动都没有,甚至没有伸出友谊之手,来扶她起身。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她一扭头,哼了一声道,“不去,我不习惯外头的饭菜,没有自家的干净。” “真的?”颜征挑了挑眉。 “真的。”叶霜云沉重的回答道。 “诶,原本导师还让我照顾你这个小学妹,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颜征装作遗憾的撇了撇嘴,“我还想带你去我家,亲自下厨呢。” “啊?这样啊我要去。”叶霜云口中溜出来的话,总比她脑子转的要快。 “那还坐地上干嘛?很凉快?”颜征皱了皱眉,说道。 ……说好的照顾,你都不扶我一把?当然这句话叶霜云没胆子说出来。她自个儿扶着老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跟在了颜征的身后。 颜征也是本市人,她极少在学校留宿。 叶霜云跟在她的身后,探头探脑的。要是把自己被学姐邀请了到她家作客的消息,发到论坛上头,那一定很多人羡慕。啊,学姐的这双拖鞋好可爱。学姐一个人住啊,整理的这么干净?那是学姐的卧室诶,我可不可以进去?叶霜云的思绪一下儿东,一下儿西的飘荡。颜征把她丢在了客厅里头,一个人去厨房忙活了。 电视里头传来的痴男怨女的哭喊,叶霜云看得津津有味。等到听见了脚步声传来,立马换了新闻台,展现自己高尚的情趣与节操。 很简单的家常小菜。 学姐吃饭的时候好认真,她都不说话。 叶霜云的眼神四下飘荡,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钥匙扣。她开口道:“学姐,那钥匙扣怎么在你这儿?我找了它好久。” 颜征终于抬起头,她的神色变了。“是么?”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叶霜云感到毛骨悚然。“哈哈,可能是我认错了吧。”叶霜云的脸都要埋到了饭碗里头。 “这是我前几天在宾馆捡到的,不知道是谁丢的呢。”颜征放下了筷子,慢悠悠地说道。 叶霜云脸都绿了。“啊哈,学姐你学坏了,怎么跟人去开房?” “是啊,一个醉鬼。我可喜欢她了。虽然她很愚蠢。”颜征挪了挪凳子,走进了叶霜云,坐在了她的身侧。手撩开她耳际的发丝,看着那通红的耳根,她满意的笑了。继续说道,“她跟学妹你一样可爱。” 叶霜云真的被惊到了,尤其是耳朵边的触感让她毛骨悚然,一个后撤,遭遇了今天的第二摔。可比前一次惨烈多了,她的眼泪都痛的飙出来。 “伤筋动骨也无妨,我这儿有药。”颜征这次倒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了沙发上,眯着眼笑道,“我学过推拿,学妹我帮帮你吧,反正你这样子,今晚也回不去了。” “嗷——”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 幸好没有人来告她们扰民。 “学姐……你,轻点,轻点……” “疼疼疼,我受不住了……” “啊……轻点……慢点……”这是故意的吧?叶霜云暗想道。 “叶霜云,我瞧着你腰侧的胎记怎么这么熟悉呢?”颜征半跪在了叶霜云的身侧,唇边始终带着一抹笑。 被惊得良久回不了神,许久之后,叶霜云才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学姐,我有罪。学姐,对不起,我——我会负责的。” “怎么负责呢?”颜征的手已经顺着叶霜云的腰侧往上滑,激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叶霜云扭过头看着叶霜云面上的笑意,脸上满是惊恐。 “其实我早知道是你了。”颜征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 “我,我……”叶霜云低着头。“我会负责的,学姐你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吗?” “怎么?”颜征挑了挑眉。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4 竹书纪事 作者:折苇 分卷阅读24 “学姐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会负责的。”叶霜云咬字极为清晰。 “嗯?”颜征哼了一声。 “好吧,那我做学姐你的女朋友吧。”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