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逾墙来》 分卷阅读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 《君子逾墙来》作者:阿踢仔 文案: 书正不知道 这个牛逼哄哄、一脸嫌弃来包养自己的瞿海映 已经喜欢自己好些年了 嘴损攻x闷包受 内容标签:年下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书正,瞿海映 ☆、第一回 书正看着自己被抓烂的外套,决定再给张达西,不,是给张有财,打个电话。如果他不接,书正准备让正在砸门的债主们进来抬东西,爱拿什么拿什么。 看着玻璃窗外那些面目狰狞的债主,书正吞吞口水,虽然他已经口干舌燥,还是做了这个动作。 铃声响过三声,张有财故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书正老师,我正想找你,你快来别洞天会所,要快。” “砸门了。”书正根本没心思听张有财说什么,他觉得那扇钢化玻璃门就要撑不住了。 “你别管,让他们砸,你告诉他们我张达西说的,想要钱十七号下午两点来,砸门的我不认。”张有财那边突然变得清净起来,可能是他找了个安静地方,“书正老师你要凶一点,不要太和善。” 书正伸手拿起桌面上一个粉红的便携扩音器,手机里头张有财还在继续聒噪说:“完事你快过来,别洞天你找的到吧?要不然我来接你,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书正听了一个差不多就把电话关了,拧开扩音器温温润润把张有财刚才说的话说了一遍。 门外的债主们听见他喊话,全都静了下来。 书正说完后,顿了那么三五秒,人堆又躁了起来。 再过半分钟,玻璃门碎了,债主们一拥而上,把书正和其他三位老师困在墙角,七嘴八舌各种指责,书正张开手把其他三位老师护住,说:“随便搬。” 不到半个小时,好苗苗艺术培训机构办公室里的值钱东西被一搬而空。包括那张书正花一百二十块钱淘来的假红木仿古花架和上面那盆兰花。 书正不心疼花架,心疼花架上的兰花。那是一盆寒兰,最难养的一种兰花,这盆是要开花了才搬过来的。 # 书正把兜里最后一张一百元递给出租车师傅,还没等到师傅找钱,那张有财奔过来拉开车门把书正往外拽。 好不容站稳了伸手接过找零的钱,书正难得先开口说:“搬空了。” 张有财同志挥挥手完全不介意,看着书正活生生在自己面前,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拉着书正往别洞天会所雅致的入口去。 “我们现在已经穷途末路只能背水一战了……市教育局的红头文件已经下来了的,川剧艺术进校园,只要我们搞定这个机构资质认定,就有上百所小学请我们去开课,开不开心?”张有财嫌弃书正走路慢,几乎是拖着他跑,进电梯之后,把书正上下打量,皱起了眉头。 “你衣服怎么回事儿?头发昨晚上没洗啊?穿得是什么?”张有财要抓狂了。 书正拉拉自己羊毛开衫的左袖子,袖口裂到手肘他知道,除了这点,其他的那些指控,书正觉得张有财说的太夸张了。 张有财见他一副落拓样子,赶紧补救,从包里掏出一副无镜片的黑框眼镜给他戴上,伸手就抓他的头发,手重得让书正拼命躲,幸好电梯里头就他们两个人,不然第三者一定以为这是什么抓扯现场搞不好要去报案。 电梯到站,张有财一把拽住要摘下镜框的书正,用一种神圣又严肃的口吻说道:“书正老师,你投给咱们机构的二十五万一分钱都没有了,我知道那是你全部积蓄。” 书正一点儿也不惊讶,这个结果张有财之前就说过了。 “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可以一把翻身,我张达西用项上人头保证,最多半年,你的二十五万连本带利给你全挣回来!” 书正看着张有财金光闪闪的眼神,害怕他是刺激太大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但是,有一点点为难你,只有一点点……”张有财拖着书正在一扇雕花木门前站定。书正直觉往后退,张有财拽着他胳膊不放,不但如此还凑上来在书正耳边说:“你得陪陪这位瞿哥。”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头,书正抬手抵住门,谁料门根本没锁,被他一巴掌给推开了,砰一声儿摔在了墙上。 # 中式风格装修的房间内,坐着两女三男,一声响动之后全都看将过来。 有女声笑说达西你可吓死姐姐了,另外的人便附和着这话往下说,有人笑望着书正说不给我介绍一下呀? 张有财却是不理会他们,对着坐中居上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笑道:“瞿哥,我说话算话,把我们书正老师请过来了,你不夸夸我?” 被喊瞿哥的那个人,放下手上的麻将,挑了一张九饼放到桌子中间,轻笑着说:“刚才谁说要我打九饼,拿去,让他胡!” 其他几个人就笑了,其中一个女的,赶紧把他丢出来的九饼给他捡回去,说他是喝多了,糊涂…… 书正却看不出来他糊涂,目光澄亮的很,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精明。不经意和他目光对上,书正赶紧撇开要走,张有财拽着他不准他跑。 他俩不明显的拉扯了一回,那边那个瞿哥才又说话:“达西言而有信,我也不能丢人。” 最早打趣达西的女人起身把门关回去,过来亲昵地拉着张有财的手说:“达西傻站着干嘛,招呼书正老师坐下呀!”张有财连拉带拽把书正拖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说话的女子往一侧的茶台上,手势优雅的倒上一杯端过来,请书正喝。 书正不好推脱,勉强笑笑接过了茶,喝一口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凭感觉寻望过去,那个瞿哥却刚好埋下头去看自己摸起来的麻将牌。书正无比确定,刚才看自己的视线一定来自于他。 张有财瞅着说话的空隙,跟书正咬耳朵,“他答应了,委屈一晚上,咱们的富贵滚滚来。” 书正手一晃,茶水溅到张有财的腿上。他要伸手拍,书正捉住了他的手,掐得死紧,低声道:“一晚上是什么意思?” 张有财给书正一个白眼,忍着疼咧嘴细声说:“你是要血本无归,还是咸鱼翻身?” 话说到这个份上,书正再不明白就是二百五了。 那二十五万投到好苗苗艺术培训机构的钱是书正的全部身家。 剧团每个月能够按时把八百块基本工资发过来就不错了,偶尔还能上台表演挣点外水都是托了张有财这家伙的关系…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 … 书正深深觉得自己恐怕折不起这个钱。 二十五万啊,二十五后面有四个零呐…… “咱不亏,瞿海映是棵大树,靠得住。”张有财笑着跟人家说了句什么,马上过来和书正咬耳朵,“三十二了,初恋都没有,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开荤也行啊书、正。再说了你看看瞿海映,看长相咱还赚了呢!人是看不上我,要不然我扑上去。” 书正不说话了,看着手里细瓷茶杯,描画着精美的梅花,金线勾边,张有财凑上来继续说:“还说你要愿意,可以一直处下去。” 书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想这是有人愿意包养自己? “别想了呀,人生难有几回搏我的书正老师……”张有财就快痛心疾首了。 “我得杠一把。”瞿海映推倒四个九饼给众人看,搓搓手跃跃欲试道:“你们等着我胡极品吧!” 张有财推一把书正,闹着说:“瞿哥,让我们书正老师帮你杠一个,先说好,胡了你可得分好处费……” 瞿海映收回手,抬眼看向书正,嘴角扯了一个要笑不要笑的表情,伸手指指摸牌的地儿。 书正望着他,轻轻抿抿嘴。脑子里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站起身来,慢慢两步走过来,轻飘飘地拿了一张牌,倾身递到瞿海映的面前。 到这时候书正心里头惊觉完了,这算是默许走上不归路了。 瞿海映翘起嘴角对着书正笑,笑里有一闪而逝的激动和兴奋,并且保证书正没能看到,因为书正和他对视不到一秒就翻转了麻将牌,一张一饼,又大又圆。 瞿海映的嘴抿成一条好看又性感的直线,双手压紧手中的牌,啪哒一声儿倒牌。独独看着书正,目不转睛笑说给其他人道:“给钱吧!” 其他人扑上来看他手里的牌,一片鬼哭狼嚎。 # 那几个人异常合拍说要去吃宵夜,讲什么输得痛彻心扉之后只有吃东西才能弥补心灵的创伤。 “书正老师,你不吃火锅我们就不留你啦!”张有财一句话就把书正给踢了出来。 瞿海映主动接上话说:“我也不想去,我把书正老师送回家,你们安心吃。” 他一句话说得干脆,张有财哪儿有不答应的,这本来就是他俩在书正面前唱得一出戏。此时看戏的书正深深地觉得,他俩比自己这个正经唱戏的都还会唱戏。 张有财几个跌跌撞撞上了车,跟书正和瞿海映挥手再见,等到他们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瞿海映朗声说:“走吧!” 书正回头看着瞿海映走向他的车,走了一步又停下。 那瞿海映走了几步没有听见书正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看着书正。 秋天晚上冷,衬衣外面只穿了一件羊毛开衫的书正微微有些瑟缩身子,搓几下手臂之后发现瞿海映正看着自己,被看得不自在,等了半晌说:“你喝醉了。” 瞿海映低低笑过几声,快步走到书正面前,二话没说抬手摘了那个空镜架,用颇有诡异的温柔声线说:“跟你这个一样,假的。” 说完顺手要扔的架势,书正伸手抓住那个镜架,没记错的话,这个玩意儿张有财买得挺贵。 瞿海映笑着松手,一转身,另一手就搭上了书正的肩,拽着人的肩头往车子走,“你带上不好看,跟个棒子小明星一样,多大的人了,赶什么潮流啊?” 书正想要挣开,好几下都不行,这才开始关心前边那个瞿海映。 这家伙身高足有一米九,身材匀称不显壮,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发现他是个“小巨人”,这会儿被拽着走,书正才觉得自己在他手里简直就是一只小猫、小狗,想要和他对抗的话,那场面注定就是一场笑话。 被塞进车里,书正条件反射揉肩头。 瞿海映看见了说:“手重了点儿,对不住。” 书正撇开头不和他说话,默默拉出安全带系上。 瞿海映把这些看在眼里,想了想说:“车里比外面暖和。” 书正却听不见这话了,他想着瞿海映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想了一下他又觉得这是在浪费精神,才跟瞿海映看了几眼啊,根本可以算不认识的人,肯定猜不到地方的,于是也就只剩下感叹如今境遇了。 被张有财说动投钱当大股东的时候,光想着分红的美妙,忘记了风险的存在,把钱一股脑地全丢了进去,落得这个下场真是活该。 想破头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可笑的转折点。这个叫瞿海映的男人愿意帮助一下他们好苗苗艺术培训机构,条件是让自己心甘情愿投怀送抱。 书正都来不及了解一下瞿海映到底是一棵什么大树,就被现实逼得不得不靠上去,可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难不成真要当成张有财说的当成开个荤…… 书正觉得自己快要被自己的境遇给逗笑了。 “把这个穿上。”瞿海映从后座上拖出一件皱巴巴的外套,扔到书正怀里。 书正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了,停在了很熟悉的地方——自己回家的小巷口子。里面的小巷子太小,不能行车。 颇有些吃惊的看向瞿海映。 那瞿海映咬上一支烟,点着之后笑看着书正说:“别那样看着我,我也觉得不应该停在这儿。” 书正挥挥手,将烟给扇开。 瞿海映的手飞快伸过来捏住了书正的下巴。 书正还没回神,已经被吻了一口,惊吓得开不了口。 硬邦邦的唇瓣碰触,就像一个不小心撞在一起出的事故。 见书正不说话,瞿海映抽一口烟,用含着些讽刺的语气道:“都同意了,就别绷着个脸,难看。” 书正推开车门,踩着重重的脚步走下去,没几步又回头来,一抬手把瞿海映的车门给摔上。裹着皱巴巴的衣裳往自家走,走到院儿门口了,才想起这是瞿海映的衣裳,一口气梗在胸口,存了几十年的馊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第二回 自从禁烟以来,这间不起眼的报刊室就自动变成了吸烟室,正是下午要上班之前的几分钟,里头烟雾缭绕,靠抽烟提神醒脑的不在少数。 瞿海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他本来是躲在这儿睡觉的,结果被他们打搅,还收了一支烟。那些忙着过烟瘾的很少说话,吸烟室里顿时就有了一种神秘气氛。 有人在外面敲敲门,轻轻喊了一声瞿哥。瞿海映倒着退出去的时候,笑说:“逮一个罚两百是不是?”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 有人闷声答是,瞿海映说:“我给文明办报信儿去。” 嘿,里面的人就开骂了,敲门那个小伙子探进头来说:“领导已经去大会议室了,你们还抽。”里面那些赶紧灭烟走人,出来还说逮住送信的瞿海映。 走在他们前头瞿海映却并不是去大会议室开会的,端端往四楼去,进办公室大概半个钟头之后,瞿海映开车离开了市政府。 路上收到张达西的电话,瞿海映不打算接,都没多看一眼便扔在副驾座上。遇到红灯,停车下来等的时候想: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我们家书正老师好哪口啊? # 自来水龙头滴滴答答,接口处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前一段是好苗苗的事儿耽搁,今天是被昨天晚上的事儿给耽搁了。 趴桌子上不想动,看着那水龙头滴滴答,书正脑子实在静不下来。各种法子用尽,一不留神想得还是瞿海映说的那句“都同意了,就别绷着个脸,难看。”这句话就在书正脑子里乱窜,从昨天夜里回来到现在,让书正吃尽了苦头。 脑子一刻不停想到的问题不少。 一是被张有财给坑了;二是被张有财给骗了;三是被张有财给卖了;四是张有财振振有辞卖自己的时候,自己软弱卑微的从了;五是被瞿海映……不管是轻薄也好,非礼也罢,书正都不想把这些词用到自己身上;六是被张有财给躲了,打了三十多个电话找不到人,一脚踹开了隔壁张有财的房间也没有人影儿;七是就不说瞿海映了,张有财这家伙找不到了,事情岂不是更麻烦?! 一想到这点,书正抓起电话继续打给张有财,一通接一通。书正用的免提,死盯着电话响,正响得热闹的时候有人敲门。书正以为是张有财,飞快爬起来去开门。 # 瞿海映一看书正眉头紧蹙的样子,没等书正对自己说半个字就道:“张达西没人了?” 说完这一句,如愿看到书正惊讶的表情,瞿海映抬脚大大方方进了书正的屋子,还挺有规矩得随手关了门。 光是瞿海映进门那一句话就让书正傻眼了,接下来瞿海映要干什么书正都没心思关心,只想听瞿海映说说张达西怎么了。小狗盼着主人家给骨头似的望着瞿海映。 瞿海映却并不领情,抱着一盆花懒懒散散地打量书正的屋子,直到看见阳台上放着木头做的三层架,摆满了兰花,嘴角翘起笑来,把手上那盆花递道书正胸口上,说:“给,有六个花苞……”瞧见书正不接手,瞿海映指着藏在叶子下边的兰花花苞说,“这儿,看见没?” 书正还是不接手,只是小狗盼骨头的表情没了,气鼓鼓的样子半憋着。 瞿海映单手拿花盆儿手酸,等不到书正接手,把花盆儿放到桌子上,顺便把书正那还在自动播通中的电话给关了。拖过椅子坐下,懒散的迭起腿儿,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书正,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苗苗培训机构的法人是你?” 书正半咬着嘴唇,点点头。当初张有财说书正老师投钱最多,法人理所当然是你,书正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自己在经营上一窍不通,当个法人算是挑个活儿尽一点力。 瞿海映的眼睛微微闭了一点儿,这微小动作显示出来的轻蔑被书正看的清清楚楚。 “坐下。”瞿海映踢出另一张椅子,示意书正坐下,“听,别说话。” 书正不动,还是咬着唇憋着一股气,看着瞿海映。 瞿海映也不跟他纠结,拿出自己的电话,回拨刚才的未接,没响两声,张达西就接了,张口的热络把书正吓着了。 “我的瞿哥瞧你都忙成什么样了?这才有空是不是?” 瞿海映嗯了一声,瞧见书正要伸手捏自家电话,抬脚抵在书正大腿上,对张达西说:“我这儿有事儿,达西你有什么快说。” 书正还要扑过来,瞿海映飞快起身拉他一把,让他跌到自己刚才坐着的那张椅子里,大长腿横放着压住书正,食指放在嘴唇上说嘘。 张达西笑着说:“那行,你是大忙人,我也不废话。咱家好苗苗那资质,换成艺兴培训学校吧。” 书正终于不咬自己的唇了,因为张有财的说法让他惊讶的张开了嘴。简单地说,艺兴可是好苗苗的对手。 “瞿哥你别多心,我们两家合并了,还是一样的。”张达西电话那头笑得可灿烂,“改天请你和书正老师吃饭。” “行。”瞿海映也不打算多说,应了之后挂电话。看书正不动弹了收回自家大长腿,拉过另一张椅子,坐到书正对面,弯下腰寻着书正的目光说:“事成,他在艺兴那儿拿钱,一部分还好苗苗的债,剩下的归他,有良心给你几万,没良心还找你哭诉他卖了好苗苗也是情非得已,他对不起你,害你赔钱……完了还要劝你好好跟着瞿海映,到时候哪儿会在乎这点儿钱……” 瞿海映说到这儿就笑了,颇似讽刺地笑问书正:“一定会原谅他的对不对?” 书正说不出话来。 一方面是瞿海映这样子着实让人讨厌,不想搭理他;另一方面,瞿海映说得对,张有财要真是那样来自己面前哭诉,原谅他这件事基本没跑,毕竟好些年的朋友。 “书正老师你啊……”瞿海映伸手摸书正下巴尖,被书正撇开头,手悬空在哪儿瞿海映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心善又好骗……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书正偏头听着瞿海映说这话,想想还真是无从反驳,只咬住嘴唇发闷。 没一会儿,耳根子上一阵暖气,那瞿海映凑上来低声说:“我不嫌你打死不说话又长得一般,安心吧!” 红了耳根子的书正一偏头,狠狠捶在瞿海映的额头上,结果自己比瞿海映叫得大声。 # 水龙头拆开、装上,来回三次,还是要漏水。书正把扳手、胶带往水池子里一放,站在那儿自己生自己的气。 瞿海映说:“张达西那事儿你要怎么着,说个话,反正我都依你。” 书正心里乱的很,干脆跑阳台上修水龙头,哪晓得心乱了,什么事儿都做不好。 瞿海映中午没睡好,趁着空挡正好补个午觉。也不管书正同意不同意,大刺刺躺上人家的床去,虽说只是短短十来分钟,睡得却很是香甜。醒来看见书正折腾水龙头,揉揉眼睛走过去瞅瞅。一看就忍不住动手,书正老师弄得都是什么东西?浪费了这么多白胶带。 瞿海映自顾自弄水龙头,书正站一边,微微埋头看着瞿海映的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思绪散漫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 。 等到瞿海映小心拧上水龙头,试试发现滴水不漏了,书正说:“我会问他要钱。” 瞿海映开关水龙头多试几回,听书正说了这么一句,点点头,嘴上笑说:“要不回来记得找我帮你。” 书正瞪瞿海映一眼,回房间去。瞿海映收拾起工具,跟着他进去,说:“晚饭吃粥,我带你去一家潮州人开的店。” 书正站定,回过身来看着瞿海映。 瞿海映笑眯眯看着书正。 书正噔噔两步跑过去拉开自己家门,看看瞿海映又看看外面,意思明确。 瞿海映看着站在门边的书正,笑着坐下,道:“书正老师,张达西的钱要等资质到手才能从艺兴拿,要我出面张达西才有资质,要你同意跟我,我才出面。你要是不喜欢吃粥,我们可以吃别的,要不然去吃淮扬菜?哦,还有个事儿,要是办不成,张达西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你是法人,那些债还要你来还。” 书正鼓着眼睛望瞿海映,瞿海映点点头表情真挚的很,表示我没有乱讲。 书正就卡壳了。 瞿海映慢悠悠拿起自己的东西走过来捏书正的手腕,牵着人出门之后,抬脚把门勾过来关上。一边下楼一边说:“去吃淮扬菜好了,应该离你这儿近。” # 店经理和瞿海映寒暄的时候,书正把自己的身家算了算,到底够不够填好苗苗那个坑。瞿海映刚拿菜单点菜,书正就算清楚了,完全不够,把自己卖了都不够……想到这一点,书正瞅了一眼身边的瞿海映,默默自嘲地想:“把自己卖了应该够……” 瞿海映见他终于有反应了,把菜单递到面前,点了几个菜名,说:“我就点了这些,你还有没有想吃的?” 书正摇摇头。 瞿海映把菜单递回去,服务员就退出这雅间了。 撑着下巴看书正,瞿海映细细笑了。雅间里就他们二人,笑声再细,书正也是能够听见的,不觉抬眼看他。 “还没纠结完啊?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瞿海映拎起紫砂壶给书正倒水,书正不置可否,瞿海映就说了,“我出面,资质照给,张达西来跟你摊牌的时候,你狮子大开口,多要点钱回来好不好?” 书正伸手端那杯茶水,瞿海映比他手快,先端走了,笑看着书正道:“说定了。” 书正收回手,瞿海映把茶送到他嘴边,“喝了茶就算数了。” 书正看一眼瞿海映,起身走,被瞿海映拉住摁回来,“逞强不行的啊,书正老师。”把那杯茶又送到书正嘴边,瞿海映接着说:“你看看,伺候你茶都到嘴边了,说句难听的是我包养你还是你包养我呢?你们剧团特有名那个陈煜,听说包他的那富婆一不高兴大耳光抽,你看我对你多好?” 书正哭笑不得,看着瞿海映就是不张嘴。 瞿海映也不等他喝这茶了,一口喝光,故作严肃道:“逞强一时爽,还债泪成行,书正老师,要慎重。” 书正一听清楚这句顺口溜,不争气,笑了。 瞿海映见书正笑了,立刻说:“你喜欢男的,路子窄,条件又一般,就我这样好的,根本不用考虑,直接答应就好了。荣华富贵恩爱甜蜜,要什么我都给。” 书正听他一说,就不笑了,现在总结出来一件事儿——瞿海映是有多看不上他书正啊? “不是我说你,张达西对你不仁不义,你还纠结这么久,吃这么大亏都还没反应,我说你那句话真对,你啊活到现在不容易。”瞿海映说着把茶杯放到书正的手心里,“喝,不烫了。” 书正看看手上的茶,看看瞿海映,又看看茶,抬起头来,嘴张了一半,瞿海映抢先说道:“知道你口渴,喝了不算你答应。” 一杯茶喝了一小口,书正看着它,想了想抬起头来,“就那样。” “嗯。张达西那事儿你别管了,他打电话你也别接。”瞿海映正说着,上菜了,他便招呼着把他认为好吃的放到书正面前,布菜热心,“中午没吃饭是吧?多吃点儿,这么瘦。” 书正看着自己碗里快要堆起来的菜,觉得虽然买主挺嫌弃自己,但是终究好像把自己卖得不错。 ☆、第三回 书正一把年纪了从没谈过恋爱。有的人说他是条件高,一般人看不上;有的人说他是痴子,跌进才子佳人里无法自拔;有的人说他就算找着女朋友了,一天说不出三句话,怎么留得住?女孩要靠哄的。 别人说得热热闹闹,书正一概不在乎,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原因两个:一是性取向歪了,二是情商低。很简单的事情,让大家越描越复杂。 张有财比书正晚进剧团几年,能说会道活泼外向,打一进来就看不上剧团,天天叫着要辞职不干,很多年也没成真。一天到晚外面折腾些什么,书正也不太清楚。宿舍在隔壁,总有照应。张有财带着男人回来过夜,属性一明白书正对他多有些好感,一来二去就变成朋友。 张有财跟书正念叨这世道最重要的是要有钱,你看看咱们团里谁谁谁嫁了个好老公,爱来不来,你看看那谁谁谁去年做了什么生意今年就买车买房,你看看那陈煜,妈的,唱戏没你好,人家傍上一富婆,有钱有关系,奖是他拿,戏是他演,你书正就在一边发霉去吧!张有财还说了,书正老师啊,一个人单着也不是事儿,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尽管说要求。 书正摇摇头,该来总会来,不来也有缘由。 张有财说书正这是没有完全接受自己的表现,发自内心觉得自己喜欢男的不对头,抱定洁身自好孤独终老的念头了。书正说不过他,也不解释,结果张有财一有空就教育书正要解放思想放飞自由…… 一年前张有财终于下定决心做生意,拉下了书正。书正想着剧团一天不如一天,也该干干未雨绸缪的事儿。张有财说得天花乱坠,书正全听了进去,一股脑投了二十五万。弄成今天的这个局面,书正完全没有想到。 又送到路口,瞿海映说:“我送你进去,巷子怪长,你一个人走待会儿吓哭了。” 书正觉得瞿海映只要跟自己说话,说两句一定有一句是讽刺挖苦自己的,一开始还觉得刺耳,转念想着他是出钱包养长得不好条件又一般的自己的“恩人”,便叫自己不去计较。 小巷子七弯八拐又四通八达,路面更是千奇百怪,有时候是平整的水泥地面,有时候是石块垒砌,有时候干脆就是煤炭渣铺就。 书正有心,难走的地方就顿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 一顿。 瞿海映有心,书正的意思他明白,嘴巴却是讨人厌,“磨蹭什么呀,风吹着凉快是不是?走快点走快点……啊!” 书正双手扶着被翘起砖头绊了一下的瞿海映,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 瞿海映自讨了个没趣,倒是牵住了书正的手,乐了。 书正要收回来,瞿海映不放,两个在路中间拉扯了一回,书正输了,被瞿海映牵着走。 走到破败的小区门口,瞿海映终于撒了手,“进去吧!” 书正想着再怎么不乐意他也算是他送自己,站定了想等他走了再进去。 瞿海映看他不动,双手插到风衣兜里含笑说:“等着我说让我到楼上坐坐呐?” 书正扭头就走。 瞿海映看着人家的背影进了楼道,才慢悠悠踱出去。 # 书正没再找张有财。 瞿海映打电话告诉书正资质的事情弄好了,“张达西说就不打算谢我了,因为已经把他们家书正老师介绍给我了哈哈哈这家伙怎么问都不问问你就这么随便说啊……”瞿海映说了半天没听见书正回话,便说:“书正老师,人还在么?” 书正嗯了一声儿,抬花洒给他那些宝贝花儿浇花,听着瞿海映说张达西张达西心里略躁,他问了这句话之后,没来由的说:“张有财,真名是张有财。” 噗哈哈哈…… 听那声音,瞿海映笑疯了。 书正觉得一时半会儿瞿海映可能喘不过来,便挂了电话,放下花洒,逐盆调理花。最后那盆是瞿海映送的,心里烦,一直没有细看。这时候仔细端详,看过花苞之后,书正觉得侍弄得这样好的一盆兰花绝对不是瞿海映的手笔。 电话又响,书正接起来,瞿海映已经笑够了,“以后不许挂我电话,要挂也给我说一声。书正老师,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书正看看那盆兰花,又想到资质的事情,沉思一下说:“到我家吃。” “你不会是想趁着这顿饭毒死我吧?” 书正直接挂了电话。 结果瞿海映晚上有应酬,没能过来,书正买的水饺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全都去了冰箱里。 # 张有财把好苗苗欠的钱统统还了,先把其余三个老师的工钱结了,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他和书正俩人。 书正坐在小凳子上整理东西,约得时间是两点,张有财两点半到的。其他人害怕他不来,书正不怕。这时候什么都弄完了,也是到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 “书正老师,气色不错嘛!”张有财扔一瓶果汁给书正,说着蹲了下来,“瞿哥人不错吧?” 书正没说话,把学生送给他的小卡片放进纸箱子里。 “哎呀呀,你看我多义气,给你介绍一个这么靠谱的。”张有财凑上来低声说:“他们说瞿哥床上很猛的,试过了爽不爽?” 书正把手上一摞本子放进纸箱子里,顿了一下没表示。 “好啦好啦,知道你害羞,你爽了就好。我给你商量个事儿……” 书正拧开那瓶果汁,喝一口想总算到正事儿了。 张有财声情并茂,创业之艰辛不易,被他渲染到闻者落泪的地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神情也是动人,最后他说:“我实在也是撑不下去了,书正老师,我对不起你,我把好苗苗卖给艺兴了,今天拿来还债的钱就是那一笔……” 书正想起瞿海映说的有良心、没良心之分了,看架势张有财要当没良心的那个。 “……是我拖你下水做生意的,你那笔钱虽然是赔了,我一定会还你。就算你如今找了棵大树傍着,我也不能乱了规矩。书正老师,这个你拿着。”张有财说着从包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写从书正处借款二十五万元,签了名字摁了手印,“书正老师你宽我些时间,一定还你,不管十年二十年。借条你拿着,你必须拿着。” 书正一下子愣了,捏着借条心里一下子唏嘘起来,毕竟朋友一场,张有财没有瞿海映说的那样无良。 接下来张有财说自己准备彻底辞职,去杭州发展,那边有几个朋友,再折腾一次,就不信我张达西要穷一辈子。机票是晚上八点的,就不能和书正吃饭了。 书正的秉性,还能说出什么来,送走张有财,最后望了一眼好苗苗艺术培训机构的招牌,去了公交站台。 # 回到家也不想做饭,想起前几天买的水饺还在冰箱里,书正决定晚饭就是它了。慢悠悠走上楼,刚跨完最后一梯,听见瞿海映说:“五分钟前看着你进大门,现在才上来,你是怕踩死小蚂蚁还是怎么的?打电话也不接。” 书正抬眼看他,外套挂在手臂上,人靠着自己家门,满脸的不耐烦。 听他说电话赶紧抬手摸摸兜里电话,没找到,一脸茫然,恐怕在想自己的电话是不是丢了。 瞿海映服了书正,“电话在家里,我外面打,里面在响,你根本就没带。”几步走过来,伸手在书正的包里掏钥匙,打开门外套一丢,直接躺床上去。 书正想他一定是等了很久,过意不去,拿杯子给他倒水,端到身边。 站了起码一分钟,瞿海映才打眼看他,“要了多少钱回来啊?”说着伸手拿过杯子,咕嘟嘟一口气喝干。 书正觉得这件事儿跟瞿海映说得不一样,瞿海映应该被噎一回,从包里摸出欠条,很是郑重的交给瞿海映。 瞿海映顿时惊喜了,有新发展啊,捞过欠条却看都没看说:“之前叫我来你这儿吃饭,改今天吧,弄点儿好吃的不难为你吧?” 书正拉开冰箱拿出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水饺,一身轻快得朝厨房去。 # 书正端着水饺过来的时候,瞿海映脸上盖着欠条已经睡着了。 书正把他的水饺盖上免得凉了,自己端起另一碗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起来。吃第一口的时候书正想起陈煜傍了个富婆之后,立马从宿舍搬走,再回剧团的时候开的都是百来万的车了。自己也找了个人包养自己,说得响当当的富贵荣华要什么给什么,结果还跑到自己这破宿舍来睡觉、吃饭……不会是遇到冒牌货了吧? 书正觉得要真是那可就惨了,初吻都给他碰没了,折本了。 一想到这个觉得挺好笑,真是人各有命啊…… “笑起来还挺好看的……以后多笑笑。”瞿海映也不是道什么时候醒了,抹下欠条看着书正继续讽刺人家,“我以为做什么山珍海味给我呢,结果闻到一股猪肉白菜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 饺子味儿,书正老师待客之道真是有风度的很啊……” 书正夹起一个水饺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吞下去之后,淡淡道:“是芹菜牛肉馅。” 瞿海映从床上爬起来,两步快来到桌边,端起自己那碗,一脸嫌弃吃了一个,却意外觉得口感不错,坐下来认真吃。 书正看看他又看看飘落在床边上的欠条,放下筷子,躬身去捡欠条。 瞿海映头都没回说:“别捡,捡回来给你揉了。” 书正不理他,还是把欠条捡了起来,叠好要放进抽屉的时候,瞿海映已经在身边了,抽走欠条,扔在桌子上,手指头戳着欠条笑说:“你是不是特别感动,张有财比我说的有情有义多了,给你一张欠条……” 书正撇头看着笑嘻嘻的瞿海映,郑重的点点头。 瞿海映一下子笑得裂开了嘴,勾勾手指头让书正看欠条,“宝贝儿哎,你看看你家张有财落得款。” 书正探头看,张有财在落款处龙飞凤舞签得张达西。 # 当然是生气的,可书正又觉得不能让瞿海映看笑话。乒乒乓乓洗了碗,站在花架子前发闷。 瞿海映在书正的房间里四处捣鼓,跟玩探险游戏的小孩儿没区别。一会儿拎起一本书翻看,一会儿捏着书正的小玩意儿把玩。翻到一本相册,瞿海映兴趣大增,也不问问人家书正同意么,抱着坐到床上翻看。 走马观花地翻看,都是书正进剧团之后的照片,无非是出去表演、游玩的合照什么的,单人照都挺少。满心以为可以看到一点儿青葱岁月书正老师的瞿海映有点儿失望。 翻到一张和张有财的合照,瞿海映用看笑话的口吻说:“书正老师,张有财的照片你还要不要?我可以帮你撕掉它。” 发闷的书正一个激灵,脸色大变,冲进来要拿回相册。 瞿海映看他脸色知道这里头肯定有宝,赶紧飞快往后翻,连翻两页之后,一张扮相灵秀的小旦单人照进入眼帘。 说时迟那时快,瞿海映二指夹着往外扯的同时书正扑了上来,两个人的重量加上冲击,身下的老式木头单人床不堪重负,哐当一声塌了。 ☆、第四回 房间里起码一分钟没有声音。 瞿海映手脚并用抱住扑上来的书正,一手高举着那张小旦照片,对着灯光细细地看,穿着水田衫,持着拂尘…… 这扮相瞿海映想了想,笑道:“书正老师扮陈妙常不错嘛,好比江上芙蓉独自开……” 书正听他语中笑意有些生气,想抬头却被他箍在怀中,头抬不得,身子也动不了,挣扎几下之后,瞿海映把人抱得更紧了,“别动,又要塌了!”说这话他自己都想笑的紧,结果还真把书正给吓住了。 床是往里面倾斜的,塌得是靠墙的那边。俩往里边滑,越靠越近。 书正绷着脸不晓得做什么办法,瞿海映抱着他看着照片哈哈哈,书正再被刺激就不管了,抬手要把照片抓回来,这一动,又是一声哐当,外面一条床腿也塌了。 两个条件反射抱紧叫了一声儿啊,尘埃还没落定之前,楼底下有人骂:“搞啥搞,吃多了么?” # “楼底下歪脖子树下有一堆青砖,书正老师我陪你去弄几块上来垫床怎么样?”瞿海映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看书正收拾塌了的床铺。瞿海映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就去观察床腿,嘲笑书正坚持不懈养白蚁终于有所成就,气得书正咬了唇。 书正不搭理他,把床单被褥裹起来放另外的椅子上,看了瞿海映一眼,书正噔噔噔三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间门,指着黑黢黢的走廊,半天憋了两个字,“出去。” 瞿海映动都不动,嬉皮笑脸说:“把照片给我,我就出去,除非你抬我,不然半分不挪。”说罢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瞿海映还拍了拍椅子。 书正唱小生的,天晓得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小旦的扮相,还拍照留念了。刚才看床腿的时候被书正把照片抢了回去,瞿海映十分惦念。 书正鼓着眼睛气呼呼走回来,抓着瞿海映的领口要拖人。 瞿海映的堆头岂是他书正一只手就可以拖动的,使了老大的力气,瞿海映纹丝不动,正准备使双手的时候,瞿海映这贼厮捞起身旁椅子上的床单,把书正从头给蒙住了,一把抱腰给扛起来,“我这就出去,书正老师你别费力气了啊!” 书正双脚离地着了慌,喊一声儿“瞿海映”,带着七分怒气三分怕。 瞿海映一听把人放下来,埋头抵住书正的额头,然后笑着答应他,“哎。” 书正站地上心里有了底,可瞿海映不再说话也不再有动作。纵然书正睁大了眼睛,眼前也只是茫茫一片。 瞿海映看着被床单蒙着头的书正,看见他面上的床单微微动,想着他一定是气呼呼半憋着的样子,嘴角浮起一抹笑。 微微弯腰,吻住床单后面的唇,小小辗转一下之后便松开了,瞿海映抱住人,用一种饱含着挑逗的语调轻声说:“不睡这儿了吧?” 书正却像是被这一句给叫回了魂,忙不迭扯下蒙在头上的被单,耳根子红着埋下头。 瞿海映梳理一下书正的头发,拿了一应东西,过来领人走。依然捏着书正的手腕子,他人在前大步走,逼着书正在后面亦步亦趋。 # 院子大门上挂着一盏白炽灯,等到瞿海映拖着书正走到跟前时,闪几下灭了。从远远的楼道口所来的灯光,让书正和瞿海映的影子一下子变得特别长。 瞿海映前脚跨出了大门,书正反手拉住了大铁门。 生锈的栏杆很是硌手,书正不敢放手。 瞿海映拉他不走,回头来看着书正。 书正拼命抽回自己的手,一抽回去,就背到身后。 瞿海映嘴角噙着一抹笑,等着书正做下一个动作,说下一句话。 书正看着瞿海映的肩头,僵硬的转身,连走好几步之后才回过头来偷偷看一眼,又埋头往回走。 瞿海映看着书正比平时快许多的步伐,几乎笑出声来。笑够了,叹口气,踱到歪脖子树下一手捏了两块青砖,不紧不慢跟着书正又上了楼。 书正没钥匙,站在门口埋头不语。 瞿海映上来了,把砖放在门口掏出钥匙,“你最好再去拿些转头,恐怕不够。” 书正点点头,赶快下楼去搬砖。抱着砖回来,瞿海映把靠墙那边的床腿已经垫好了。书正把手里的砖递给瞿海映,瞿海映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 用颇为哀怨的眼神深深看了书正一眼,利落地给他垫起了床。双手撑着床沿摇晃了一下,皱眉头,转回来看着书正书说:“不想被人骂,睡上去要一动也不动……” 虽然瞿海映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态说这话这话,可书正不接招,是点点头了事。 瞿海映拍拍手上的灰尘,把手伸到书正面前。 看着瞿海映的手,书正茫然。 “我好心没好报,我动手帮你垫好了床,不给回报的?”瞿海映找着书正看地面的目光,挑着眉毛责问他,“照片给我……” 书正抬头,咬着唇,微微摇摇头。 瞿海映拉拉袖子,伸展胳膊,看着书正颇认真的口吻地说:“那我扛你走……” 书正条件反射退半步,瞿海映立刻进半步,半步不够,又多跨了一步,把书正逼到桌子边上。瞿海映坏笑着倾身,书正侧身退开,瞿海映伸手捞走了放在抽屉里的照片。没等书正憋出一句话来,得意洋洋晃晃照片走人。 书正小跑跟着去,瞿海映一顿身子,他就不敢动了。那瞿海映好像知道书正没胆子似的,半回头来笑笑,脚步轻快下了楼。 走廊里看不见人了,书正退回自家阳台上,又不愿意走到边上的地方让瞿海映看见自己。伸着脖子等瞿海映走出大门,终于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里,书正狂跳的心才渐渐恢复平稳。 真是被瞿海映给调戏的够惨……书正埋着头看脚尖,想起瞿海映隔着床单给的亲吻,还有他在耳边说的那句让自己意乱情迷就跟着往楼下走的话语,一瞬间耳根子红了起来。 一阵夜风把树上的枯叶吹下,扑簌簌的声音晚上听来格外清楚。书正准备关上阳台门的时候,赫然发现开了一朵素白小花,抱着仔细端详,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书正顿时变了脸色。 拿回屋子内又仔细看了看,书正心中笃定,这盆瞿海映说有六个花苞的兰花,是去年在兰博会上卖出了160万高价的细叶寒兰,品名胜雪。 抱着这盆胜雪,看着那韵致端雅的一朵素花,喜爱之心逐渐占了上风,惶恐惊讶忐忑不安全都被花香弥散了去。 # 家里放了一个这样的宝贝,书正坐立不安守了三天,守到其余花芽尽数开放,终于心喜心安,觉得没有亏待这位草中仙。 本来以为瞿海映隔日会再联系自己,书正想把胜雪退还给他,结果瞿海映一连三天都没有电话来。书正把电话号码翻出来又退出去,如此反复几十次仍然没有拨通,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作祟,弄得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特别是早晨又接到通知,让回剧团去开个会,说是剧团立了一个项目,打电话的人着急说完就挂。书正盯着胜雪看了半分钟,拿不定主意把它怎么办? 临到不得不出门的时候,书正干脆把它抱在了手里。 书正算比较早来到剧团的人之一,书正把胜雪放到团长办公室角落的旧报纸堆上。 编剧田老抱着大茶杯进来看着书正放兰花,打趣他说:“贿赂团长的?”书正笑着摇摇头,田老说:“长得真乖。书正啊我听旁人说你和张有财的生意垮了,赔得精光是真的?” 书正点点头。 田老不但不安慰,还笑着说:“你呀,不是做生意的料,垮了也好,你就回来全心全意地演戏,心无旁骛了……” 老少两个说着,旁的人渐次进来,话题就转到今天这事儿上面来了。并不是全团开大会,找的是剧团里的骨干。说说笑笑,团长进来了,把人看了一圈,问通知的何姐,“陈煜呢?你没通知他?”何姐说:“我第一个通知他,团长你别冤枉我。” 团长无可奈何点点头,回过头和大家讲是喜事上门。 书正和田老坐在边上,团长说话绕,半天没讲到点子上,田老就跟书正讲了,排全幕《白蛇传》。 书正听了微微一愣,随即高兴起来。 长久以来不景气,剧团的演出为每周一场,在周六的下午,唱几出折子戏;周二、周五的晚上要去芙蓉剧场,那是和旅游协会签订的演出,专门针对游客的,一般是老外居多,变脸、喷火这种比较有噱头,书正这种轻挑慢捻悠悠唱来的小生戏没人看,他去了也就是打打杂。说正经的,书正闲得浑身不自在。不自在又没有办法,剧团的戏目一年一定,上不了的人就无所事事。本子要等,资金要求,演出要靠,剧团就是这样。 全幕大戏很多年没有排过了,不管怎样接下来应该不会太闲,就像田老说得心无旁骛好好演戏,不用出去瞎折腾还赔得精光。 团长说了好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衣着光鲜的陈煜大刺刺走进来,坐下之后看着团长打哈欠,门也没关,一阵凉风进来,吹得大家怨声载道。团长好脾气,走过去把门关上,回过头来说这是某某文化公司投资要大家打起精神来云云。 开会大概用了一个钟头,团长留下了田老几位,书正他们这些演员便可以先走了。书正坐在里面,出来田老要让他,田老积极得很,拍书正肩膀让他走,书正就出去了。走到楼梯口想起胜雪没抱出来,往回走,可团长办公室已经关上了。苏正一犹豫就没敲门,站在外边走廊上吹冷风等。 没站一会儿,楼下有人叫他,书正低头看是何姐、香茹叫他一块儿吃中饭,下午一起去喝茶。何姐是剧团里的领腔,香茹是团里顶梁的旦角儿,她俩在楼下向书正招手。书正刚刚摇头,陈煜开着车过来,下车仰头看着书正笑道:“何姐、香茹还是咱们走吧,书正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都闲在家里养兰花的人了,有什么重要事情,书正快下来,一块吃个饭。”香茹心直口快的爽利姑娘,“书正还没说话,陈煜打开车门请何姐和香茹上车,挺有意味的口气说:“以前张老怎么说的你们忘了?张老说演许仙还是要数书正好……是吧书正?!” 这话是刀子书正听出来了,至于怎么不让刀子戳着,书正还真不知道,便跟香茹和何姐挥挥手,开了金口,“玩开心。” “放心,有我呢,一定开心!”陈煜笑着把香茹推上车,关上门后,对着书正展露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书正看着陈煜载着何姐、香茹走远,收回眼神才听见自己手机响铃已经很久了,赶紧接通,那边的人一点儿不客气,“书正老师你那手机拿来砸核桃的吧?” 这教训儿子的口气,便是那瞿海映无疑,“在哪儿呢?吃饭了么?下午找你有事儿,有空么?” 瞿海映一连串问题问完,没听见回应,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 等了一会儿装得低声下气道:“书正老师哎求您赏句话行不?” “嗯。”书正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瞿海映在电话里呱啦呱啦,刚才的不愉快就没了。 ☆、第五回 瞿海映问了半天人在哪儿,书正先是说剧团,然后又改口说龙字巷。瞿海映脑子里过一下这俩地方,不无嘲讽地道:“书正老师,就你那点心眼都用来对付我了,平时生活可怎么够用啊,能不能在我这儿省着点用?” 市剧团在东风巷口,往西百把十米就是龙字巷,书正的改口分明就是不想自己去剧团门口出现,哎呀,耍个心眼都直来直往没铺垫,这么的没有技术含量,书正老师怎么笨成这样啊?感叹之后瞿海映又笑了,书正他从来就没变嘛,白长岁数、白吃饭了。 到龙字巷往右转,远远看见书正站在口子上。穿着深蓝色的衬衣,外套着驼色开衫,统共四颗纽扣还扣错一颗,身形笔直,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又抱着一盆兰花,形象颇为诡异。可书正完全没意识,专心致志看着眼前的车流,等着瞿海映来。 瞿海映估计书正恐怕看不到自己,前两回载他开得别人家白色的车,今儿开的是自己的车,黑色。就书正那脑子,恐怕也就记住了颜色,车牌、车型什么的绝对一塌糊涂。 开进龙字巷,停车下来,往书正站着的巷口去。快走到跟前了,瞿海映踱到对面街边,和书正隔着龙字巷这不太宽也不太窄的街面遥遥对着。瞿海映就那样站着,也不出声儿喊一句书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面看着书正,一面猜度书正要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自己。 瞿海映觉得自己也是无聊得透顶了,可做着这事儿却是十二分的愉快,缘由在哪儿瞿海映一点儿也想不出来。 # 凡是白色的车书正都会多看一眼,结果一辆接一辆,没有一辆停下来。书正看看怀里抱着的胜雪,觉得把它带到这种车流密集的地方真是唐突了。摸出手机看看,害怕瞿海映打电话自己又没有听见,还没看清楚时间,一辆白色的小车开过,书正的眼神赶紧跟着看过去,人家却顺着大街直溜溜走掉。 埋头看了时间,书正觉得身上有点不自在,就像被素不相识的人死盯着打量一样,撇头看左右,都是等着过街的人,莫名的抬起头看看前边,就和瞿海映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上了。 那瞿海映和对街的红绿灯杆并列,很是随意的站着,中长风衣是复古款,腰带在秋风里翻飞,双手都插在风衣口袋里,微微抬着下巴睨视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微微翘着嘴角。 书正撇开瞿海映戏谑的眼神,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心里想:张有财说的对,看长相自己赚了。 瞿海映往右边走了半步,对着书正抬抬下巴,示意他过来。 书正抱着兰花开始过街,瞿海映等他走到自己身边,笑说:“我站这儿都快起蜘蛛网了,书正老师你的视野窄成什么样了?” 书正指着大街边说:“我以为你会停在那边……” 瞿海映捏着书正的手再往上抬一点,说:“书正老师,你看见那儿有一个圆牌子没,上面有一个红叉,那个牌子的意思是禁停。”瞿海映说完伸手把书正怀里的兰花给接手了,捏着花盆的边沿拎在手上,随意的很,就像随时都可以顺手扔出去似的。 书正看着那个大大的禁停标志,微微红了耳根子,他是不怎么懂,可是没考过驾校的人有几个清楚?腹诽之后找到一点儿平衡,抬眼看见瞿海映一脸嫌麻烦得拎着胜雪,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你今儿又买花了?还是开好了的。哎,我送你那盆儿呢?说是这两天就开花的。”瞿海映看着书正要伸手拿花,顺势就抬高了不让他够着,“我给你拿,你不嫌重啊?” 书正不死心又伸手够了一回,瞿海映一侧身子就不给他,拉开副驾车门拿膝盖顶书正进车里去。 拿不到花的书正只好死心,坐进车里,刚坐稳,瞿海映把花给他放到腿上,“拿去,你的心肝宝贝。”没好气关了门,绕过车头上车来。 书正看着瞿海映的侧脸,说:“这是你给的。” 瞿海映的嘴抿成一条线,侧头把胜雪好好打量了一番,敷衍似的说哦哦哦。 书正从他的眼神看出来,瞿海映根本就没印象了,抬手指指花,说:“六朵。” “噢……”瞿海映做作的点头,然后撇头看这书正,对着书正眨巴眨巴眼睛,笑说:“我懂了。我送的花,你才宝贝,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懂了呵呵呵……” 书正伸手摸摸胜雪的花瓣,看看自个儿乐的瞿海映,不冷不热道:“花还给你。” 瞿海映并不搭理书正,车子汇入车流之后才说:“小气的很。除了跟我赌气不会做别的是不是?说你两句就还给我,要还给我你还抱着它到处走?好看、喜欢、爱不释手,承认一下有这么难?” “红灯。”书正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交通灯,瞿海映说自己正在兴头上,眼看就要开上人心道了。 一脚踩下刹车,瞿海映乐了,抬手戳书正的脸,“书正老师挺有用嘛!” 书正没来得及撇开头,被瞿海映得手了。九十秒的等待时间太长,书正心里过了几个轮回,终于还是开口。开口之前书正觉得,怎么就瞿海映这么麻烦,不跟他说话事情只会愈来愈糟糕,“这个花太名贵,我不要。” 瞿海映一听见“名贵”两个字就挑了眉毛,伸手戳戳那雪白的小花,“是挺香,名贵不至于吧?又不大朵又不艳色。” 书正看着瞿海映作孽的手,一把捏住推开,“兰花越素越名贵。” “你管他名贵不名贵,喜欢就安心养,不准跟我赌气。”瞿海映着绿灯要来,擅自总结,绿灯亮第一时间冲出去,“赌气伤身,伤身我心、疼。” 书正忽然觉得肉麻,不自在得看了瞿海映一眼。 瞿海映笑给他看,笑完了顿一下说:“受用吧?就喜欢这套是不是?俗。” # 书正回想了一下,和瞿海映在一起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饭。而且每回吃饭必定教育书正,吃饭是人生一等一的大事情,不能随随便便就敷衍掉,煮饺子凑合一顿的事儿我劝书正老师你还是少干云云……一来二去习惯了一吃饭就有瞿海映在边上吧啦吧啦嘴碎,有时候吃着吃着突然静默,书正都有些不习惯。 瞿海映对于找吃的非常擅长,这城市的大街小巷对他来说好像就是自己家一样熟悉,去个饭馆跟去自家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 厨房一样简单,今儿一家,明儿一家,目前,还没有重样过。 瞿海映拎着花盆在前,书正跟着走,四下里打量这家店。招牌在路边就看见了——外婆炖菜—,结果车拐进来还开了两分钟,路过好几个电梯公寓小区之后,一片小树林中间有一排很是破旧的青瓦房,路边一溜车停着,生意火爆的样子。 “这家炖菜挺好。看你瘦得跟饥民一样,带你来见油荤。”瞿海映进店之后径直走向大堂南角的双人座,一坐下就把桌上的菜单递给书正,“就那几种炖菜,你选一个中锅我俩就够了。”说完把胜雪摆在桌边,觉得那花儿越看越有仙气儿,不觉想伸手再戳戳。 书正像早有防备似的,抬左手一把给他捏住,眼神一下凌厉得很,瞿海映笑着说:“叫你点菜,看我干什么?” 书正瞟一眼菜单,右手指了一个时蔬炖排骨,左手忘了松开手,瞿海映贼笑着凑近书正问道:“摸够没?” 书正见鬼似的收回手,看着胜雪不再说话。瞿海映又点了两个炒菜,笑眯眯叫人家服务员上菜快点。回过头来,就盯着书正笑。 书正不是不知道瞿海映在看自己,他想不出来要怎么回应瞿海映的目光,只有躲开去。就书正看来,瞿海映恐怕知道自己在躲他的目光,而且瞿海映好像挺享受这种“我看着你你却躲着我”的时刻,因为这家伙乐此不疲。 瞿海映看够了书正的额头,目光一转,对面走来两女一男,目光都聚焦在书正身上,探询和惊讶都在一起。 瞿海映说:“书正老师,你熟人。” 书正茫然抬起头,顺着瞿海映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瞧见香茹的笑脸,身后跟着同样激动的何姐,最后边是表情复杂的陈煜。 “啊,我就说是你嘛!”香茹上来拍拍书正的肩笑道:“不跟我们吃饭,跟谁在一起啊?” 书正一愣怔,多半是卡壳了。 瞿海映心中就想:书正老师真是太没用了。想罢,起身对来的三人和气道:“瞿海映,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香茹大方伸手,“我是李香茹,你好。” 瞿海映就觉得这姑娘眼熟,原来是书正他们剧团的名角小香茹,同陈煜一起合作被称为“金童玉女”,其实今天挺不错,见着得都是这方戏曲界的角儿,若是瞿海映对除了书正之外的人有兴趣,今天要激动一场。 多半也是知道书正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何姐也挺大方的自我介绍了。握过手之后,瞿海映对最后边站着的陈煜点点头。 那陈煜也是点点头,低声问候道:“瞿助理你好。”这声问候中掺杂着适当的优越感,让旁的人都能觉察到。 书正看着他们相互介绍认识,听到这句最是刺耳,陈煜叫瞿海映瞿助理,好像知道瞿海映是谁,那个,自己好像都不太清楚瞿海映是谁来着,莫名的焦躁就在心中升腾了起来。 “原来瞿助理和书正是朋友,书正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陈煜和瞿海映握手之后,笑着跟书正搭话。 书正尴尬笑笑,直接冷场了。 瞿海映自然是风雨一肩挑的那个人,叫三位一起吃个便饭,说完不等人家回话就要叫来服务员加菜。 香茹和何姐赶紧摆手说已经吃过了,就是准备走才看见你们的。 瞿海映说那真是可惜了,没赶上请两位美女吃饭的机会。 那两位倒是一点儿不认生,笑说以后让书正给你找机会请我们吃饭。 瞿海映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演得可好,痞笑着对书正讲:“书正老师,这个忙你要给我帮好了,记你一辈子的恩情。” 书正光是笑着不答应,陈煜就来插嘴了,“这坏事儿书正才不会替你办……” 又说笑了几句,那三个人才走。瞿海映看见书正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把送上来的时蔬炖排骨舀一小碗放到他面前,“你到底跟人家几个熟不熟啊?” 书正想了想,点头。 瞿海映便嘲讽书正说:“当你身边的人真惨,好几年恐怕都不知道在你眼里自己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书正喝一口汤,补充说:“陈煜不熟。” 瞿海映一口咬下一块排骨,慢慢嚼了吞下去之后道:“一看就知道不熟啦,是你看他不顺眼,还是他看你不顺眼啊?你心眼小,是你看人家不顺眼吧?” 书正夹着一块玉米,一口咬下来,挺脆生,也慢慢嚼了吞下去。 瞿海映以为他吃了玉米就说话,结果书正一个字儿没说,埋头苦吃,这回干掉的对象是一大块排骨。 轮到瞿海映不乐意,抬筷子夹住书正嘴里排骨不让啃,“问你话呢?装哑巴就算默认。” 书正伸手拨开瞿海映的筷子,认真啃自己的排骨,啃得差不多了,拇指放嘴里噘一口,皱起眉头说:“张有财说,陈煜总针对我。” ☆、第六回 “张有财哪句话能信?”瞿海映看他吃得一手油腻,跟小孩儿似的,伸手拿纸递给他。 书正摆摆手不要纸巾,又拿起一块排骨认真啃了起来,果然美味,怪不得这么偏僻生意还火爆,酒香不怕巷子深啊!舒舒服服啃了一半,书正才抬头,直愣愣看着瞿海映道:“我也觉得他针对我。” 瞿海映看着书正认真的表情,叹口气说:“书正老师,我要是个急性子,能被你逼疯。说完话再吃行不行?” 书正听了,顿了顿手上的排骨,心想什么叫要是个急性子,瞿海映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啊! “那人心眼多,你乐意就随便搭理一下,不想搭理就拉倒,别让他来闹心。”瞿海映想了想刚才陈煜说那几句话,乍一听以为他跟书正也像两位女士一样熟络。 “你们认识?”书正冷不丁就问了一句,问完了觉得不对头,稍稍抬眼就对上瞿海映揶揄的目光了。赶紧闭了嘴,抿住唇,后悔得想要把舌头咬掉。 “我可真想放鞭炮庆祝一下呵呵呵……”瞿海映夹起一块好啃肋排放到书正碗里,“这么久了,书正老师头回问我话啊,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才能让你满意,毕竟第一次啊,可喜可贺。” 书正觉得自己再也不要说话了,在这顿饭吃完之前。 # 鉴于书正一直到吃完饭都没有说一句话,瞿海映觉得他们家书正老师恐怕又赌气了。载着人走了小一刻钟,瞿海映实在忍不住了,招惹书正道:“你不问我带你去哪儿?不怕我把你卖了。” 书正手上拿着湿巾纸,小心翼翼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 给胜雪擦叶片,每一片都要绿闪闪发。细叶寒兰看风姿,风姿都出在叶片上。书正一点儿没分心的样子简直戳痛了瞿海映。 “书正老师,书正老师,书正老师……你要不答应我一直叫你啊!”瞿海映连喊三声,书正没搭理他,接下来就一声比一声大。吵得书正不行,终于偏头来看着他。 瞿海映见书正看着自己了,闭嘴,专心开车。 没多久进了树荫浓密的清净车道,左拐之后进了一个庄园式的小区,又往里开了两分钟终于停下来。 拉好手刹的瞿海映没打算下车,伸手捏住书正的左手,装作不耐烦的说:“我跟他女朋友认识,传说中抽他大耳光的那个富婆。” 书正抬头看一眼瞿海映,抿嘴之后道:“来这儿干嘛?”说完警惕的看着瞿海映,意图明显的很,意思是你再说放鞭炮的事儿试试? 瞿海映推开车门,“把花放车上吧,抱着不重啊?” 书正也推开车门,但是没打算听瞿海映的话,害怕把胜雪放在车上闷着了,视若珍宝抱着下了车。 瞿海映看着那盆兰花,徒生嫉妒,走到书正身边,伸手把花抢过来,“我抱,晚上它变美女好对我投怀送抱,不能便宜你。” 书正被他逗笑,手上也没有提防,让瞿海映得手了。 “笑啦?笑了我跟你说来干嘛……”瞿海映一手抱着花,一手揽着书正的肩头往前面一桌红瓦乳白色墙面的美州风格建筑走去,“你那破房子每回进去走十五分钟,减肥是挺好的,等一段冬天到了,走起来就太具体了。没路灯不说,路面也太差了,走起来坏心情。最重要的,床坏了。床多重要啊,坏了不是坏事儿么?” 书正一开始听他说话跟单口相声似的觉得好笑,听到最后一句就变了脸色,整个人就紧张了起来,脚步都慢了半拍。 瞿海映揽着他的肩膀,他没跟上自然是察觉了。不怀好意的笑挂在脸上,回头来看书正,笑道:“你说是不是呀书正老师……” 书正愣是没听出瞿海映话里面揶揄的意思,微微皱了皱眉头,马上就释然了。书正想得是瞿海映闹着喊着来保养自己的,既然是包养……今天这儿最像包养该做的了。之前都天天陪着自己吃饭,恐怕不是包养人要做的,关于包养不都是出钱的那个给车给房给钱,他神出鬼没什么时候来,被包养的都要好生伺候着么? 瞿海映和自己之前还真不像这么个包养关系。瞿海映先是来点化自己看明白了张有财那事儿,然后是经常陪着吃饭还端正了关于吃饭的理念,接着跟着他吃还吃出品味了,知道了好吃、勉强吃、一般吃、非吃不可的差别……可就这些看来跟普通朋友没什么区别,到今天终于做了一点儿实质性的进展。 想到这些,书正觉得也没什不能接受的,反正都走上不归路了,就照着常规剧本来吧,该干嘛干嘛。 在瞿海映的预料中,书正应该是憋半天,埋着头说我的不是破房子这句话的,结果一下子脚步比自己轻快起来,让瞿海映始料不及,跟上去使劲把人端详。还没来得及说两句,房子里出来一位穿着职业西装半身裙的女性,看着他们两个过来了,温柔笑着鞠躬道:“瞿先生,欢迎回家。” 书正老实,人家鞠躬,也赶紧给鞠躬回去。 瞿海映在他身后看见他鞠躬的老实模样,觉得又多喜欢书正老师一点啦…… 瞅瞅人家的胸牌,瞿海映不确定说:“丽萨,你是负责我家的管家?我记得之前是个男孩……” “之前是的,但是前一任被指定了,更换的时候联系您确认过。” “哦,有这么回事儿。”瞿海映想起来了,反正也没有过来,管家是谁随便,现在要过来住才注意这件事,“那,去家里看看。” 丽萨恭敬伸手指路之后,领着瞿海映和书正往“家”去。 书正看的一愣一愣的。暂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瞿海映在耳边悄声说:“你要是不喜欢这个管家,我们就换。换个明眸皓齿的小哥怎么样?” 书正偏头看着瞿海映,接待你看看房子,谁都一样吧? 瞿海映确实没有看到书正的眼神,自以为幽默地继续说:“干活找官家小哥,说话必须找我,得你一句话我多高兴啊跟中大奖一样。” 书正:“……” 瞿海映看书正没表情的脸乐呵呵地笑,活像捡了金元宝。 没一会儿来到一幢房子前,小院门掩藏在灌木中,推开后一路石板往房子门去,院子里草木茂盛,一样知道是被细心照料过的样子,宽宽的廊檐下放着两张藤椅一张小几。房门是玻璃的,这时候帷幔放着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丽萨打开房门,为他二人推开,阳光亟不可待冲撞进去,南美风情装修风格,家具简约富有创意。 瞿海映献宝的心态很严重,丽萨开了门却拉着书正穿过廊檐到房子右侧去,“书正老师,给你看样好东西……” 书正被他拽着过去,顺着瞿海映的手望过去,看见一间玻璃搭建的阳光房,里面已经摆好了白色的花架,从地面到最高,渐次而上的花架足有六层。 “给你种花,取个名字叫兰窖,雅不雅?木牌子都准备好了,有空自己写个字儿挂门上去。”瞿海映一边说一边比划,好像都看见书正把他那些宝贝兰草都搬过来放架子上了,每一盆都开着招人喜欢的小花,一打开门就扑鼻而来一阵迷人的香气……怎一个美字了得。 书正却想着瞿海映给花房取的名字,兰窖,确实挺雅的,雅得书正觉得自己都有点接不住了。 “你知道为什么专门给你弄个花房不?”瞿海映习惯性捏着书正手腕把他拖回正门去,路上得意洋洋的问他。 书正回头已经看不见玻璃花房了,想起瞿海映正问他,摇摇头。 瞿海映压根就没打算让书正说出来,他一开始就准备自己说的,凑上书正的耳边,流里流气道:“把它们关进花房里,不准来跟我抢你。” 书正第一反应就是害臊,埋了头,红了耳根。 瞿海映拉着书正进屋去,一点儿也不避嫌丽萨在场,能做这边的管家,培训考试认证一环不少,该说什么、该看什么、该想什么他们都知道。 # “就这个?”瞿海映捏着玻璃杯晃晃剩下的一点水,他家书正老师真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问他觉得房子怎么样,他就说了两个字——很大。 这两个字是表扬啊批评啊还是认可啊?瞿海映被书正弄得茫然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1 瞿海映的意思是要是书正喜欢,过两天就搬过来,俩人好歹有个像样的窝,不然吃饭吃到哪一年?牵小手之后那些事儿都不干啦?亲小嘴儿和滚床单才是正经事好不好?可还是书正就两个字,任凭瞿海映把眼睛瞪得铜陵大,就是没话了,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的样子。 瞿海映真是痛恨那张柔软又舒适的沙发,一下子不知道拿书正怎么办了。抬眼看看丽萨,人家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了,接收到瞿海映的目光,鞠个躬,退到外面去轻轻关上门。 一旦没有第三人在场,瞿海映就蹦了起来。 双手捧住书正的脸,轻轻喊了一声儿书正老师,得到含含糊糊一声嗯,瞿海映颇有些酷酷地笑笑,双手使劲揉了起来,没揉两下,书正猛地睁开了眼睛,惶恐的很,跟被踩住了尾巴的喵星人似的。 “喜欢不喜欢这里?”瞿海映揉揉书正的脸又一次问。 书正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落在瞿海映的脸上,被吓了一跳的样子,这眼神清清楚楚的让瞿海映瞧见了,用调侃的口吻问他:“你是不是梦见还在啃排骨啊?” 书正:“……” “喜不喜欢这个房子?喜欢明天就给你搬家。”瞿海映实在是没忍住,亲一口书正的嘴巴,觉得可是香甜。 书正被亲那一瞬间嗯嗯了一声,挺无辜的看着瞿海映,恐怕还没想起这是个什么事儿。 瞿海映放弃了,不揉脸,改成捏的,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回去把你东西收拾一下,明儿搬家,破烂敢带来给你扔了。” 书正点点头,这句听懂了。这句的意思就是瞿海映要让自己住大房子……可这房子好大,一个人住是不是有点浪费地方。书正揉揉被瞿海映捏住的脸,又说了一回“很大。” 瞿海映看着他那昏昏沉沉的样子,温和地微微一笑说:“不大,咱俩住。” “哦。”书正没点头,十分难得说了一句话,瞿海映对这个回复大喜。 # 搬家的事情书正几乎没有操心。 整个过程是这样子的,早上九点多瞿海映给书正打了个电话,说马上过来了,问他准备好没有。书正看看自己花了大半个晚上整理出来的七个大纸箱,说嗯。瞿海映就挂了电话。过了约莫十分钟,瞿海映带着六个穿深蓝色连体装的工人就进院子了。 半个钟头以后,书正抱着胜雪,被瞿海映捏着手腕子塞进车里,工人师傅们把大纸箱给放进小货车,滴溜溜就去了新家。 半道上,瞿海映伸手要破房子的钥匙,书正不给。僵了半天瞿海映说:“拿给我保管一段儿,有什么忘了的、割舍不下的,我好去给你搬。你会开车么?公交车过来,再回去,两个钟头就没了,累死你。” 书正想了想,老老实实把钥匙交给了瞿海映。 这一回进门,书正才看见新家的名字拉斐庄园。 坐着看瞿海映审核自己收拾过来的东西是不是破烂的时候,书正忽然想起看到过公交站台上的广告说:顶级家庭之选——拉斐庄园,190㎡—400㎡珍稀五十席,美洲风情别墅,恭候您的回家……一起等公交的张有财说:别看了,把咱俩卖了都买不起。 书正看着正往垃圾袋里扔东西的瞿海映,想告诉张有财,其实只卖了自己一个就住进来了。 ☆、第七回 铁皮盒子被扔进垃圾袋,叮当脆响,书正一听见回了神,跑过去从垃圾袋打开看,瞿海映把自己的宝贝旧物扔了一大半。 “别见啊,你看看那些本子,发霉了还收着,跟那些好的放在一起早晚一起发霉。你那铁皮盒子装什么的?晃晃里面也没东西,屁股后面都锈穿了……喂,拣出来干嘛?!”瞿海映逮着书正的手,他两手上抓了不少东西。 “我的。”书正其实挺生气的,再没半憋着,瞪着瞿海映说了两字。 瞿海映心想着生气了哎,笑着蹲下来和书正对视,“这些破烂儿你放哪儿?” 书正不说话,埋头把他的东西放回纸箱子里,拖进房间靠墙角堆着。看了一会,绷着脸出来,直接走向瞿海映的两箱东西,打开第一箱,全是衣裳,又打开第二箱,又是衣裳,扭头客厅里扫了一圈,剩下的没开箱的都是自己的东西。 “想找我的破烂啊?”瞿海映一看书正那脸色,就知道他生气到要报复人了,可是没办法呀,瞿海映的破烂都收拾好啦!走过来挽住书正的手臂,瞿海映用一种强力隐忍笑意的口吻说:“我的破烂那儿、那儿、那儿……你看我都摆好了,没你的破吧?” 书正顺着瞿海映的手指看过去,有挂墙上的好几个老式相框,里面框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书正没心思看;有几本挺破旧的精装书,立在书架上也挺顺眼;还有一个缺了口的豆青色小碟子,放在红木架子上,风格差别大却因为实不抢眼好不突兀。 书正又左右看了看,他不信瞿海映就没什么物件带过来了。 瞿海映凑他面前,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说:“别找了,就那些。你看你,穿的只一箱,剩下的全是破烂,还有一架子兰花,叫你别带破烂,你根本没听懂我的话。我看你家豆子大点儿地方,怎么藏得住这么多破烂?” 书正说不过他,也没本事跟他说。瞿海映念,他就弯腰把自己的破烂往房间里拖,拖着拖着瞿海映就一边念还一边帮他拖了。 拖完好几箱破烂,瞿海映往床上一坐,看着墙角黑压压的纸箱子,脸上冻得都快裂出缝子来。 书正也累,装东西太多,有点重,靠在窗台边上没说话看,也是喘气儿。 “书正老师……”瞿海映阴沉沉的喊了书正一声儿。 书正看他,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事儿? “书房隔壁还有一个储物间,你把它们拖房间里来干嘛?”瞿海映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染上了叫做绝望的东西,觉得自己的智商都被书正给拉低了……自己还帮着他拖进来了,“你属耗子的,什么都往窝里拽,不睡啦?” 书正的手捏住窗帘,使劲拽了拽,闷着默默发脾气。 # 书正这个闷货,昨天晚上说他属耗子,闷了一会儿,雄纠纠气昂昂地又去搬他那堆破烂,这回往储物间搬,储物间跟卧室那叫离得一个远。看他拖一箱过去累得喘大气儿,瞿海映又心疼,认栽帮他搬第二次。 搬完了,正高兴死里逃生的时候,书正开箱整理东西了。其实书正还是收了些好玩意儿,只是瞿海映开的那一箱不知道为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2 什么东西都特别破旧罢了。 看着书正把自己的玩意儿拿出来,满房子找地方摆放,瞿海映想他一定是故意的。死不说话是死不说话,脾气还是有,厚着脸皮上去帮忙,还不理睬你。 被嫌弃了之后,瞿海映呈大字躺沙发上抽烟,看着挂钟上时间快要一点,想着书正老师惹不起啊……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一醒来,自己身上盖着个厚毯子,撑着身子起来,脖子痛、腰痛,手上摸到沙发有个洞,撩开厚毯子一看,小又圆的烧灼痕迹,瞿海映叹口气挺佩服自己的,搬家第一天就给沙发开了个洞。 爬起来在家转悠一圈,挺好,小物件什么的摆放得漂漂亮亮,到处干干净净,大纸箱都不见了,最高兴的是自己的衣物都挂了起来,衣帽间里一派齐整,左边归书正,右边跪瞿海映……瞿海映不由得赞叹真是太会收拾了,不过,书正什么时候睡的? 踱到卧室,靠门站着,瞿海映看见书正整个人横扑在床上,眼角眉梢带上了笑,嘴巴里叨念着强迫症啊强迫症要被你逼疯啊以后可怎么得了,把还透着自己暖气儿的厚毯子给书正盖上了。 偷偷亲一口书正,反应都没有一个,瞿海映还是挺乐呵。眼看着时间不早,瞿海映洗漱完毕出门,电话给丽萨说定好今天上午打扫卫生就不用了,叫人来做顿早饭吧,书正醒了有吃的就行,清淡点,别闹醒他。 想着一个书正抵得上五个人的清洁小组,瞿海映就笑不停,觉得书正老师的战斗力简直不是普通人。等到出了小区大门,才觉察自己手臂和腰疼得快要断了,昨天晚上拖箱子玩儿落下的后遗症,书正往死了睡呢,自己还要拼着老命去上班,活不成了,这是真心活不成的节奏。 # 搬家第二天,书正睡到晚上六点半,如果没记错,整整睡了十二个钟头。浑身有点儿发飘,书正在床上蠕动了几下之后才慢慢爬起来。刚刚脚沾地,卧室门被推开,瞿海映端着饭碗吃得正开心,瞧他爬下床了,笑嘻嘻问:“书正老师,今天是几号?现在是几点啊?” 书正看都没看他一眼,梦游一般走过瞿海映跟前,走进了厨房,看了看四周觉得不对,退出来,四下里观望。 瞿海映瞧他那魂不附体的样子,好心伸手指指方向,说:“那边。” 书正迈着梦游一般的步子朝瞿海映指的方向去,看见是盥洗室,开心的笑了笑还回头给瞿海映看。 瞿海映端着饭碗回到餐桌边,添了两夹菜,对书正说:“你快点儿弄完出来吃饭,走路跟飘似的,成鬼了呀!” 书正把抬脚关上门作为对瞿海映的回答,掬起一捧凉水泼上脸,这一刺激之后,书正觉得清醒多了。想起了自己奋战一晚上整理东西的事情,但是最先想起的还是有点饿,三两下洗漱完毕冲出去,看见瞿海映正给他摆碗,米饭都盛好了。 书正直端端就坐到了餐桌旁,拿起筷子的样子一瞬间眼神很是凶恶。 瞿海映笑他说:“饿得穷凶极恶了吧?” 书正顾吃根本不理他。 瞿海映拿小汤勺舀了一勺汤送到书正嘴边,“来,喝口汤,待会儿噎死都还没吃饱,多惨呐!” 书正头都没偏,张口喝了勺里的汤,连吃几大口饭才算缓了过来。这才有心思看桌上的饭菜。三菜一汤,两荤一素,很是标准的两人餐。 抬头望望站在自己身边吃饭的瞿海映,书正很是疑惑。 瞿海映做的?这手艺太好了,赶得上上回吃那家什么小厨房的水准了。 “感动了是不是?来来来,再喝一口。”瞿海映没觉出书正的意思,以为他还要喝汤,又拿勺给他喂到嘴边。 书正这回没张嘴,伸手接过勺,自己喝了,冬瓜肉片汤真好,冬瓜切得薄薄的,入口即化,放下汤勺,书正看着瞿海映说:“我洗碗。” 瞿海映拖椅子坐下,笑看着他说:“累就算了啊,有人做饭就有人洗碗,你歇着吧!” 书正觉得过意不去,人家都是被包养的伺候包养人的,到自己这儿调了个儿,有那么一些些愧疚生出来,特别是瞿海映还挺会做饭。 这一些些的愧疚也就持续到吃完饭,不会到从哪儿出来的两位阿姨迅速收拾了桌面,相当利索的打理好厨房后,和丽萨一起离开了他们俩的家。 瞿海映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没完没了的国际新闻。 书正坐在另一头发懵,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瞿海映抬脚踢踢他。回过头去,那瞿海映手心里攥着一把剥出来的开心果,仰着下巴问自己:“要不要?” 书正伸出手,瞿海映就全数给他了,拍拍身上的细渣滓起身,“要水么?我让她们准备了鲜榨的橙汁。” “她们是谁?”书正说着塞一颗开心果进嘴里,眼不眨地看着瞿海映,瞿海映没说话他都不敢嚼开心果的样子。 “就是……”瞿海映词穷,想了想决定混过去,“钟点工,做饭的钟点工。” 书正嚼了嘴巴里的开心果,轻声说“哦”。 瞿海映看见书正没多问不觉心中轻松,他要刨根究底,自己还真是不太清楚他们这个专属管家服务是怎么回事儿,“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就给丽萨说,电话里说清楚就好。” 书正拿起遥控器翻到戏曲频道,正在播京剧《升官记》,经典电影版。电影刚开始,侯爷的干儿子抢了王爷小舅子家正拜堂的媳妇,那斜嘴、歪脖、高低肩还五官不正的主角儿知县大人徐九经还没看见,大理寺的司务两个念白说顶头上司一个眼邪口歪一个头往地上栽,两家都有大后台,这个案子不好断开…… 瞿海映拎着一壶果汁过来,他的新闻频道就被人给换了,看两眼发现书正看得挺高兴,就决定不追究了陪他看嘴肩歪斜却能公正执法徐九经大人断案。 书正看见瞿海映放在茶几上的橙汁,端起来倒杯子里,递给瞿海映。 瞿海映受宠若惊,咕嘟咕嘟连喝两口,说:“你们团的谢老走了之后,这出丑角戏算是没人接得上了。” 书正自己也倒了一杯,轻轻喝一口点点头,谢老是川剧第一丑,前年冬天去世。 “我小时候看过这个川剧,乐得我不行,丑角戏就是有意思,比你那些情情爱爱的戏有意思多了。”瞿海映说着放下杯子,朝书正靠去。 书正点点头,表示你说的对,眼睛都没离开过电视。 瞿海映就看不下去电视了,盯着书正侧脸,看了好一会,忽然伸手把人抱住,压在了沙发上,趁着书正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3 没明白狠狠索吻。 # 书正被吻了的第一反应是推开瞿海映,但凭瞿海映的个头和力道,书正自然是没有办法挣脱,没挣扎两下就被瞿海映给压得死死的。 别看瞿海映下力气压住书正,唇舌却是万般温柔,技巧高超的吮吻,柔美甜腻的吓人。书正被压住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没来得及有进一步的反应,便被瞿海映唇舌的温柔吞没,整个人开始晕乎起来,像是跌进了白花花的轻柔云朵里。 趁着书正被自己带得意乱情迷,瞿海映松开了压着书正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辗转,便灵巧地撬开了书正的牙关,入迷地深吻起来,屋内的气氛顿时炽热缠绵。 书正还听得见电视里传来的戏腔,可究竟唱的什么他已经分辨不出了,整个人的晕晕乎乎比刚才更甚,什么都不太清楚了,唯有唇上交流占据了整个头脑,有一瞬间,书正条件反射地回吻过去,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瞿海映的吻更加激烈动情起来。 书正紧闭着眼睛,没有视觉的辅助,听觉也不管用了,只有触觉是那样的鲜明,觉得对这吻有些喜欢。再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书正觉得自己快完蛋了的时候,脐下三寸隐隐的一阵火热,完了,更糟糕的来了…… 一阵悦耳的钢琴曲子传来,瞿海映依依不舍离开,双唇刚生出十厘米不到的距离,他又轻轻吻回来,面上的不甘心就像十五六岁的小少年。 书正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是一阵死里逃生的庆幸,要是再和瞿海映吻下去,必定干柴烈火不可收拾。 瞿海映眼眸里满是怨愤,接起电话的口气明显的有着极度的焦躁和不耐烦。 书正抬手背擦擦嘴,偷偷瞄一眼正朝花房去的瞿海映,小帐篷高高搭起。书正看看自己的裤子处平平无事,庆幸之后觉得自己好像关注错了重点。一想到重点在哪儿,就爬起来坐正,坐立不安着喝掉了小半壶橙汁。 ☆、第八回 这通电话从来的时机上就已经开罪了瞿海映,当他发现对方是朱艾文之后,更是心底起了怒火。 朱艾文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叫瞿哥,瞿海映一身鸡皮疙瘩,凉凉的口气道:“您可是我叔叔辈儿的,有事儿就吩咐,这样折煞我,以后叫我用什么脸见你。” “就用你那张大帅哥的脸呗,我说海映啊,今天下午你是没收到短信呢还是收到了短信没空看,都等你呢,跑哪儿去了?”朱艾文说得可语重心长了。 瞿海映下午是收到了短信,一看是罗小惠发过来的就直接删除干净,想也是娇滴滴的语气说什么请你吃饭赏个脸嘛,纵然罗小惠那张整了容的老脸再嫩再美丽,她也是朱艾文那边的人,瞿海映不想结交。再者,打书正电话没接,问了管家丽萨才晓得他睡了一天,害怕是累出什么毛病了,瞿海映就把这事儿当做没发生过。谁知道这个时候朱艾文又打电话来了。 “我跟你说呀,你是一句也听不进去,来来来,让你王大大(老家小地方方言里叔伯的称呼)跟你说……”朱艾文说话间把电话转了手,瞿海映心头骂了一句娘,那边换了浑厚的男声,“海映?” “大大。”瞿海映应了一声,那边显然是在换地方,背景声音越来越小,隔了十来秒就彻底清净了,那浑厚的声音说:“你怎么没来呀,小惠和艾文跟我说其实是约你来相亲的,我看了照片,姑娘好看呐,你就是不着急是不是?驳了他们俩的面子,变着方儿灌我酒。” “别喝太多。”瞿海映一想到那两个人倒胃口的脸就浑身不舒服,“大大,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艾文会送我回去。我给你下个死命令,下回人叫你相亲,必须去。这么大年纪了,你不想让大大看看孙子是吧?” “还是我来接你吧,都喝多了。”瞿海映觉得逼婚这回事儿真是成了全中国最防不胜防的事情了,人家都是爹妈逼,自己沦落到了被母亲曾经的初恋情人,如今自己的顶头上司逼。 “没喝多。我没说让你见艾文和小惠介绍的,我知道你心高气傲看不起他们介绍的人,下回我找别人给你介绍,到时候必须去。”王颖轩说到最后就变成官腔了,权势压人的感觉。 “在哪儿呢?我来接你。”瞿海映想着王颖轩明天上午有一个跟环城高速建设有关的重要会议,觉得不能让朱艾文他们把王颖轩拖着。 “转话题了是不是?我没喝多少,你答应我,这就让他们送我回去。”王颖轩说完笑了一声,“答应了吧?” 瞿海映嗯了一声,王颖轩很是高兴地说:“好儿子,我马上回家。明天早上你来接我。” “好。”瞿海映答应了,他觉得王颖轩百分之百喝得有点儿多,不然不会这么兴高采烈没有分寸的说话。 挂了电话回来,书正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瞿海映想起刚才那一通几欲焚身的火,无不惋惜至极。蹲到书正面前,吻吻额头,抱起轻飘飘的人去卧室。搂着书正睡着之前,瞿海映小小担心了一下,刚睡了十二个钟头,这么快又睡着了,真的没有累出毛病? # 书正比瞿海映醒的早,觉得背上重,回头看见是瞿海映压的,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来。 走出去卧室就听见厨房里有响动,书正一阵紧张,走到厨房门口去张望,是昨天晚上的那两位阿姨,一位在做饭,另一位在清洗蔬菜。看到书正之后,都礼貌的说:“书先生,早上好。”书正赶紧回话,说早上好。 说完了不知道说什么,书正觉得尴尬,逃也似的跑出厨房来,正碰上丽萨带着另外两位女性从大门进来,三人又是彬彬有礼的说:“书先生,早上好。” 书正又慌里慌张的回话说早上好。 丽萨吩咐那两位开始打扫,其中一位小声问了丽萨一句,丽萨回过头来恭谦的语气说道:“书先生你要用盥洗室么?” 本来是想去上个厕所的书正超正经地摇摇头。 丽萨对那位点点头,那位就进盥洗室打扫去了。 书正站在那儿,想着厨房有两位,客厅有两位,盥洗室还有一位,无比尴尬,脚步飞快地回了卧室,关上门后发现瞿海映睡在床上。 刚才刚醒过来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到瞿海映在床上,自己刚才也从这个床上爬起来的,书正一下子有点短路…… 这么说,自己和瞿海映同床了。 一大清早,家里来了五个外人不说,还有这么个大进展刺激自己,书正觉得头好晕。啪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4 嗒啪嗒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看外面,灰蒙蒙天都还不太亮。 出去觉得尴尬,呆在房间里也尴尬,书正脑子里一时间千头万绪冒出来,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觉叹了一口气。 那床上的瞿海映一下子就醒了,揉揉眼睛望向书正,看他愁眉紧锁的样子,挺着急的说:“是不是病了,哪儿不舒服?“书正看着瞿海映,窗边靠着,半晌摇摇头。 瞿海映松口气,生怕他是前一天熬夜生出毛病了,闭上眼睛裹进被子里睡,不到五秒钟睁开,挺身起来,对着书正伸开手,“过来睡,天都没亮,你在那儿赏月啊?” 书正皱着眉头不动。 瞿海映就抬高了嗓门:“没怎么,就搂着你干睡了一晚上。” 这回书正反应快,三两步扑过来捂住瞿海映的嘴,外间有人呢,他吼什么! 外面客厅守着大家工作的丽萨自然是听见了瞿海映这一声雷吼,不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是向打扫沙发处的人指出还有一个没有扫到的开心果果壳。 # “公交站到了。我等着你啊,你自己去看有没有去剧团的公交车。瞿海映坏死了,为了送你简直不择手段。”瞿海映一脸不耐烦,还动手帮书正摘了安全带。 十分钟之前出门,瞿海映说我先送你去剧团再上班。书正头都要摇掉到地上来了,说了一句:“送我到最近的公交站。” 瞿海映差点儿没把最后那口鲜豆浆给喷出来。一上车就各种提速,开了五分钟才看见一个孤零零的公交站,瞿海映就没好脸了。 书正下车走到公交站台去看,只有一条线路的车,跟剧团的方向完全相反。书正默默走回来,上车,系上安全带,一声不吭。 瞿海映看他那样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狂奔了起来。路过龙字巷的时候,书正看着窗外嗯了一声儿,瞿海映完全没有听见,直接把车开进剧团院子里,停下车又给书正解开安全带,“别看我了,走呀。下午回家给我打电话。” 书正还是不吭声,下了车,看都不多看一眼,径直往楼上去,今天那个文化公司的人要来洽谈分工,所有人都要到场。 瞿海映利落的在剧团里倒车出去,书正听不见他车的声响了才回头看了一眼,嘴唇抿得发白。原因么,一个是自己不要瞿海映送伤了他的心,有些愧疚,另一个当然就是被瞿海映气的,不要他送他还送到门里了。 “哟,书正,谁送你来的?好车呀四个圈儿。”田老先到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带着发箍、扎着像刺一样戳向天空的小马尾男人。 书正笑笑含混过去。 一上楼,田老自己也忘记这回事儿了,跟书正介绍,“这是季岩,首先是年轻有为的导演,然后是我田老头好朋友的高徒。” “书老师您好,我看过五年前那次精品戏曲剧目展演,在北京,您演的许仙我很喜欢,那时候我还是研究生。”季岩伸出手来,就这一点儿时间他说了这么长一串话,语速飞快。 信息太多,书正根本处理不过来,只好伸出手轻声说了句“谢谢”。 书正这轻飘飘的回应,让田老生怕季岩多想,连忙同他解释说书正这人没什么话,你别以为他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听你夸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 正说着,开会议室的阿姨拎着钥匙上来了,说他们来这么早,田老说人老了睡不着,魂牵梦绕着活儿呢,季岩一边笑一边偷偷观察书正。 书正呢,正在包里手忙脚乱的翻手机,身上没有,要是包里也没有那就惨了,联系不到瞿海映回家怎么办?他都没有好好地记住家的具体地址在哪儿。 “什么东西丢了么?”季岩好心问书正。 “手机。”书正快把包翻个底朝天了,没见踪影,他明明记得出门时带了的,瞿海映给他扔到手心里叫他揣好的。 季岩摸出自己的手机,说:“书老师,你念一下号码,我打给你,响了就知道在哪儿了。” 书正觉得这个主意好,点点头,报了四个数就卡壳了,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翻到扉页,指着一个号码给季岩看。 季岩笑着把电话拨完,觉得书正太笨了,跟舞台上的那个书正简直判若两人。 # 瞿海映刚到王颖轩家楼下,关上车门的一瞬听见什么声响从车里传来,打开车门,循着声音找去,发现书正的手机在副驾座底下欢快的唱着歌。 瞿海映一下子就郁闷了,开始纳闷书正的心思都用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费力捡起来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帮他接了。 “喂,找书正么?人在剧团,他手机没带。”瞿海映客气地说了,那边却不回话,他听见那边说书正老师有人接了。 瞿海映笑了,亏他还有脑子知道自己手机不在了,是个进步,值得表扬。 没一会儿,书正接了电话,软趴趴说了一声喂,瞿海映就说:“电话掉我车上了。” 书正松口气,他还以为丢了呢,哦了一声就准备挂电话,瞿海映捡到就好了,结果瞿海映又说了,“这电话谁的?下午打这个电话找你行不行?” “不行。”书正想着跟季岩不熟,就回绝了。 “那在剧团等我来接你。”瞿海映服了书正。 “龙字巷。”书正字正腔圆说了三个字。 “……”瞿海映觉得要被他气死了,老子有这么见不得人? “……”书正不说话等着瞿海映说。 瞿海映听见四楼上袁阿姨叫自己,认输了,没好气道:“你赢了、你赢了,龙字巷。”瞿海映比说挂了的人先挂断电话,恶狠狠的一脸凶相,再抬头这凶相却是烟消云散了。 袁阿姨手里比划着一个花卷,说:“我做得,让老王给你带了两个,海映你要吃啊……” 瞿海映点点头,没一会儿王颖轩下楼来,手里两个热气腾腾的花卷,“你袁阿姨做的,我觉得好吃,你试试。” 瞿海映接过来,当即啃了一口,王颖轩上了车后排,瞿海映奇怪了,“袁阿姨怎么做的?”双腿瘫痪快十年了,根本站不起来怎么揉面? “上个月请了个木匠,做了个合她高度的小桌子,如今是切菜揉面什么都方便了。手艺跟以前一样好,还没丢。”王颖轩看起来挺高兴的,“今儿在家里蒸花卷,让我叫你晚上来拿。” 瞿海映笑说:“真好吃,我一定过来拿。” 王颖轩伸手摸摸瞿海映的头,“好儿子,走吧!”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5 ☆、第九回 王颖轩把瞿海映当儿子这件事情,瞿海映始终觉得是拜母亲和王颖轩的关系所赐。 门不当、户不对,有情人终被拆散,寒家姑娘改嫁了别家郎。二十年后发根渐白之际,重会当初情郎,说我儿子不争气非要当个公务员,王大大你不提携他还能提携谁?当年淳朴的初恋姑娘和眼前机敏老练的女奸商居然也能影像重合,回味起无数情愫,对待瞿海映一如当初姑娘对待自己。 六七年不到的时间,王颖轩提了多高,瞿海映也跟着升了多高。王颖轩坐了省城市委书记端正的一把手,瞿海映稳坐主管经济建设的市长助理位子。头上虽然没有什么堂皇的官帽,谁都知道这一方的财神爷姓瞿。 后来一次两家家宴,王颖轩喝醉了,五十多岁的沉稳男人淌着眼泪说要是小楷还在,跟海映你一样高了……王颖轩的独子驾车带着母亲去山上古寺上香,还没求到保佑就车祸罹难,袁阿姨的双腿受损,从此瘫痪。 瞿海映自己呢,一方面父母离婚后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对照顾长辈颇有心得;一方面继承了亲生父亲高大英俊的外形,招人喜欢;再一方面还遗传了女奸商的聪慧狡黠,跟在王颖轩身边不添麻烦反倒是如虎添翼……如此一总结,王颖轩把自己当儿子待恐怕是全凭自己的本事,要说沾女奸商的光的话,恐怕只有刚来工作那一段儿。 待自己好的人瞿海映心里有数,心思不正的人瞿海映心里也有数。 朱艾文贴上王颖轩的时候,接触两回瞿海映就觉得这人靠不住。投其所好被朱艾文发挥得淋漓尽致,在王颖轩的面前,朱艾文是难得能够唱和的朋友,等到那件事情一过,朱艾文就成了讲义气共生死的好兄弟。 王颖轩在交通局长任上的最后一年,所辖地级市强降雨伴上泥石流,交通瘫痪。第一时间去灾区,王颖轩的司机胆小请了病假,瞿海映说开车送他去,被王颖轩劈头盖脸一阵痛骂,叫他站好自己的岗。转身朱艾文开车送王颖轩去灾区,路上遇到小型泥石流,石块砸碎了挡风玻璃,虽遇险,最终平安归来。这件事情对王颖轩的触动很大,虽然朱艾文比王颖轩小十七八岁,依然称兄道弟。 这层关系难为了瞿海映,要说朱艾文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要降下一个辈分。本来相处是和谐的,自从朱艾文把王颖轩拉下了水,瞿海映和朱艾文相处起来就困难了。 朱艾文放长线这么些年终于钓上了大鱼。王颖轩坐正市委书记的第二年,搞建筑出生的朱艾文表示王大哥帮帮小弟,会展中心二期建设投标遇上了对头。王颖轩一帮忙,这就算和朱艾文绑上了。 这年头做官的有几个清白,王颖轩本来也不清白,之前那些事情不过是一锤子买卖,瞿海映经手的不在少数,至少收尾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可如今朱艾文犹如跗骨之蛆紧紧叮住,每次看到朱艾文的眼神,瞿海映都只能想到一个词语——贪婪。 瞿海映隐隐约约觉得,朱艾文是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车子走上高架快速通道,王颖轩不看车外风景了,转而问瞿海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瞿海映笑笑说:“哪能想找什么样就找什么样,遇上是那个人,是个怎么样的都喜欢。” 王颖轩却不以为然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跟大大说,没有找不到的。” 瞿海映说:“真是没想过,大大,您别操心这个了。” “过几年都退休的人了,你不生个孙子给我抱抱,我到时候连操心什么都不知道。”王颖轩叹口气道:“你是不是搬到拉斐庄园去了?” 瞿海映点头。 “早该搬过去,你之前住的地方能叫房子么……搬过去也好,至少有人照顾。你妈妈过两年也准备退休了吧?到时候都住那边,热闹。”王颖轩语气甚是恬淡,仿佛看见退休后的美好日子了。 瞿海映心想女奸商现在的气势,不干到动不了恐怕是不会退的,却没有跟王颖轩说出这个想法,把话题引到环城高速上去,“大大,我跟人打听了一下东山二段到五段的地质情况,不太好,技术要求比预期高多了,建设公司的资质要提上去。” “是么?提几个等级?”王颖轩也很关注这一段的建设,那是丘陵地带又是黄土,还有几条河流经,还有几个测明了没发掘的汉朝古墓,牵扯广很复杂。 “特级。”瞿海映吐了两个字。 “这样的……”王颖轩沉思了一下,“地质到底有多不好?” “大大,这样吧,省堪二队有个专家我熟,晚上一起吃个饭?”瞿海映车子开下高架快速通道,往市政府去。 “可以。”王颖轩答应了。 瞿海映却想起晚上说了要接书正,得想个办法,不能把他丢在剧团枯等,不然得跟自己堵多大的气。 简直是请了个尊神回来折腾自己,瞿海映想是这样想,可又觉得有人说痛并快乐什么的其实挺有道理。 # 既然知道电话没丢,书正也安心了,把电话还给季岩道了谢,然后跟着田老进了会议室。起码半年没有用过的会议室打扫得一层不染,桌上摆了花,前头挂了横幅。 陆续有人来,季岩、田老他们都摆谈去了,书正在会议室后半截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一声不吭想着自己养的快要开的寒兰,想着出现在家里的那些钟点工,想着……想着把自己气得发慌的瞿海映,又一不小心想起晚上那个差点星火燎远的吻,书正倏地红了耳根。 “书正,吃早饭没有?”香茹瞧见书正呆在边上,挤过来给他煎饺,“我给你买的,还有豆浆。”说着香茹就坐在了书正的前边。 书正吃香茹的早饭不是头一回,只是今天早上的早餐实在丰盛又好吃,不小心就多吃了些,瞿海映还嘲笑他早餐吃好就行,撑那么多不难受啊?看着香茹给的煎饺,书正犹豫了一下拿起来送嘴里。 “豆浆没放糖,我知道你不爱吃甜的。”香茹把豆浆插上吸管推到书正面前,“你来很早啊?” 书正点点头,瞿海映一路飙车过来,能不早? “他们说今天就要宣布演员名单,我听陈煜说排练的时候是ab角的制度。”香茹抱着豆浆一边喝一边说,猛得想起自己这样可能不太文雅,马上把豆浆放到桌面上。 书正点点头,香茹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这儿,小声说:“我喜欢跟你唱,那个啊有时候只顾自己有戏的。” 书正咬着豆浆吸管,不知道怎么回应香茹的话。 香茹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6 说的那个人是指陈煜,香茹说陈煜只顾自己有戏也是真的,他这样最不好的地方就是配戏的大家很被动。书正和陈煜唱过一次《美洞房》,在场上时就觉得了。 想来想去,书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了很久才轻声说:“都在一块儿排,香茹你别多想。” 香茹笑笑说:“我知道,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前边有姐妹招她过去,便跟书正说把这个位置给我留着,然后笑着前去说话了。 书正正琢磨怎么消受香茹的好意时,团长、陈煜和几个人一起进来了。会议开始之后,介绍说那几个人中有文化公司的负责人,还有是投资人。 会议的程序还是老一套,等了许久才切到正题,关于演员阵容。小香茹当之无愧白季子a角,b角是文化公司签约的一位年轻演员,小姑娘很是水嫩,就书正看来,白娘娘不适合她,倒是适合演女青儿(川剧的青儿是男女各一根据情节交替上场)合适。 a角的许仙自然是陈煜,不管是从名气还是实力,都应该是他;b角是书正。书正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接着他们又加了一位小伙子,白净腼腆,说是c角。 香茹回过头来告诉书正,那个小孩儿是公司那边塞来拜陈煜为师的,说是他们公司从一个垮了的县剧团挖来的,很有天分。这戏有许多年轻人来一起排,到时候估计也想跟风弄个青春版什么的,这几年不是流行么? 因为共演一个角色,书正多看了小孩儿几眼,没想到和人家目光相对上,还没来得及躲开,被人家瞪了回来。 书正觉得彻底输了,被一个小孩儿给瞪住了,不觉微微笑了,想起后生可畏吾衰矣这种丧气话来。 然后又介绍了舞美灯光服装设计一些列的名单,书正觉得就这个阵容应该会是一部好戏。 排练从下一周开始,宣布了安排之后书正很高兴,周一到周五每一天都排练,不用再为无所事事伤脑筋了,一颗心跃跃欲试。 散会之后书正准备随着从后门走,季岩害怕他走了,高声叫了一句书正老师,所有人都看着,书正只好尴尬的笑望着季岩导演。 季岩拖着那个演c角许仙的小孩儿过来,笑着说:“耽搁您一点时间。云弟,这是书正老师,就是你电脑上收藏的那个版本演许仙的老师,本人。” 小孩儿鼓着眼睛把书正从上往下打量了一阵,脸上写着不相信。 书正觉得又被小孩儿戳了一刀。不过想想也不错,扮上之后和真人是有很大区别的。自己到台下就是路人甲,瞿海映不是说了么,书正老师你长得一般条件不好么?虽然损人,倒是实话。 “书正老师,这是夏云弟,十九岁,小地方来的小朋友,您别见怪。”季岩倒是挺热心肠。 季岩说道小地方的时候,夏云弟狠狠瞪了他一眼,可季岩跟书正说话没看到,书正觉得这个小孩儿太有意思了,笑着摇摇头,意思是没见怪。 季岩看书正没有别的意思,就说请书正老师多指点一下云弟,说不会让你失望的。 书正觉得再不说话人家会多想了,淡淡说:“指导说不上,共同进步。” 那夏云弟这时候开口了,“我愿意听你的,你演得好。”说完还挺不服气的昂着下巴望着书正。 书正笑笑,微微点头之后跟二人说了再见,走出会议室就听见夏云弟叫唤好疼又打我,书正觉得这小孩儿嗓子真好。 # 书正踱下楼,香茹、何姐几人等着他,终于看见他下来了,何姐说:“书正啊吃饭你都不积极,以为你丢了呢!” 书正说了声对不起,何姐就说哎哟瞧我这运气,都跟我说话了,其他几个人合着笑。这顿午饭是文化公司准备的,算开工宴,定在海天阁大酒店,十二点开席,请大家准时到。 说话间,舞美老师开着车出来,招呼书正他们上车,几个人说说笑笑去吃开工饭。路上说到陈煜,何姐说一看那架势就知道投资人又是熟人。搞道具的老姐姐说人家媳妇找得好。何姐说什么媳妇,他就是人家的小白脸,那女的老公在国外,死也不离婚,陈煜想转正很悬…… 书正听着觉得陈煜挺好,有个盼头,做成夫妻也是缘分。 到酒店,大家伙酒酣耳熟之际说得热闹,书正出来去洗手间。完事儿洗手离开的时候,正面碰上了陈煜。 陈煜笑盈盈站在路中间,就像是等着书正出来似的。 ☆、第十回 书正看着陈煜没做一点儿表示,单把人看着。 陈煜以为他没听懂,把话再说了一遍:“他们定的是夏云弟,好说歹说留下的你,别太老实教聪明了小孩儿,最后把自己给挤了出去。” 陈煜不用说第二次书正就明白他的意思。 公司用ab角的制度旨在老带新,许仙这个角色上留了三个人,自己就是那个毫无疑问的多余一个,却是留下来了,缘由么恐怕是陈煜。 香茹说让云弟拜了陈煜学师的,陈煜一边答应了带人家,一边又来自己面前叮嘱不要教聪明了小孩儿,想来想去是在向自己示好。 可是,陈煜对书正有什么示好的? 书正半天没有响动,陈煜略显尴尬,拍拍书正的肩膀轻声道:“师兄,好歹都是一个师傅手里学出来的,都是为你好,别把我想坏了。”说完便从另一边走了。 书正甩甩手上的水珠子,心中有了答案。 论书正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唯多了一个瞿海映而已。 # 香茹把孜然烤兔腿儿放到书正碗里。 何姐说她贪吃拿第二个原来是为得书正呀?香茹笑着回嘴说我贪心又吃不下,你不嫌弃你拿去吃。何姐正减肥呢,自然摆手。 香茹就对着刚走回来的书正招招手,“我多拿了又吃不下,不嫌的话你吃。” 书正点点头,坐下来继续吃饭。 香茹对着何姐做鬼脸,何姐下位子来走到香茹边上咬耳朵笑话她,说:“你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啦,就一个人不知道,哎呀呀,姐姐真是可怜你啊……” 李香茹又气又窘,登时红了漂亮的脸,捏拳头打何姐,何姐跑得比兔子还快,香茹没打着人还撞翻了果汁儿。 书正手快给她挡了,才没滴到身上。 何姐这破落户马上就笑说:“还是我们书正对香茹好……” 书正帮忙香茹收拾面前的狼藉,何姐打趣儿的话听见也就听见了。他们起哄自己和香茹又不是一回两回了,香茹都跟自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7 己说过别理他们。姑娘都大气的不介意,自己一个男人又何必?再说了,清者自清。 吃了饭又茶楼喝茶打牌,今天一过清闲日子就没有了。书正走的时候约莫四点半,他一起身,香茹也要跟着走,说是一起公交车有伴儿,可她一走,何姐他们的牌搭子就散了。 书正想着自己跟瞿海映说好的,就说自己有事儿不能跟香茹同行。 香茹一下子就没劲儿了,只得坐下来跟她们继续打牌,何姐他们能继续打牌自然高兴,打包票说送香茹回去,还问书正是不是赶着去见女朋友。书正笑笑含混过去就走了。 出了海天阁大酒楼,招手打车去龙字巷,却没想到,一下车就看见瞿海映老早等在那儿了。 # “哟,认得车呀?”瞿海映斜靠在车身上,笑眯眯望着自觉拉开车门钻进去坐好的书正。 瞿海映这种家常便饭似的小挖苦,书正一般不搭理他,正拉安全带的时候,瞿海映的手摸上了书正的脸。 书正不自在,微微撇头躲开。 瞿海映就捏住了书正的下巴,硬掰过来。 两个人僵持了一回,瞿海映凑上来在书正嘴角亲了一口,松了手,看看车子前后,启动之后说:“晚上我有事儿,不陪你吃饭,你自己多吃点。” 书正看了瞿海映一眼,没说话。 瞿海映车子开出来,笑着说:“不陪你不高兴啦?没事儿,一定早点儿回来……”车子右转进入主车道之后,脸上带着坏笑的瞿海映接着说:“陪你……睡觉。” 睡觉两个字被他说的比之前任何一个字都轻飘飘,轻飘飘到染上了一层耳语情话的色彩,让没用的书正烫了脸。 瞿海映恐怕是赶时间,车子在路上就像一只蝴蝶在花丛里飞蹿,也没心思说话招惹书正。眼看就进入拉菲庄园的路了,书正冷不丁的说了话,“你做什么的?” 瞿海映的嘴角慢慢翘起来,眼神里的笑意更是浓得化不开。 所以说书正老师是个笨蛋了,之前都差点儿擦枪走火了,这才想起打听他瞿海映的底细,不觉得有点儿迟么? 书正问了话,半天都没有等到瞿海映回话,也是会着急的,转头看向瞿海映,看到他一脸促狭的笑。 “打听我是怕我把你卖了啊?”瞿海映看到书正有些许小着急,心里很受用,今天那个谁不让自己到剧团接送的事儿可以了结了,“放心,我舍不得卖你。 书正就知道瞿海映要来上几句讽刺自己。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那个张有财都没跟你交个底儿?”瞿海映心想张有财也太不敬业了,当媒人当得这样的不专业,都不互相介绍一下背景资料。 书正摇摇头,张有财拉自己来的时候十万火急,哪容得下这些细节。自己也笨,光想着走了不归路了,也没问……所以瞿海映说得对,自己能活这么大挺不容易。 “我……”书正张口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瞿海映转弯停下,刷卡进大门,等了半天书正没有后半句,着急了,“书正老师,把话说完。”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书正看见庄园里道路两旁落叶铺了一地,很漂亮。 瞿海映一听就笑出了声,“你本分到这个程度,能给我添什么麻烦?你说,我听听有多大个麻烦?” 书正没有得到自己要的答案还被问了话,眉头皱起来。 瞿海映把车子停在路边,指着家那方说:“你自己走回去。” 书正不动,瞿海映想了想,凑上去笑他,“舍不得我?那我亲你一个再走。”说完要上嘴,书正身子一歪,躲的老远,皱着眉头说:“你还没说。” “我就一个朝九晚五上班儿的,问那么多干嘛?你遇到什么事儿了?说给我听。”瞿海映见书正绷着安全带难受,给他解开。 “你不是上班的。”书正看着瞿海映说,他没感觉到瞿海映要跟自己说真话,推开车门要下车。 “又生气了是不是?”瞿海映一看着阵仗马上明白了,笑着问书正。 书正一脚跨在地上了,转回头来摇头。 瞿海映绕了一大圈犯够了贱,拉住书正的手说:“公务员行了吧?” 书正点点头,觉得这是真话了。 陈煜绕着圈子来自己面前示好,原因是瞿海映,瞿海映为什么值得陈煜这么做,书正想过了,要么瞿海映的生意比陈煜家富婆的大,要么瞿海映是政府里的人。 现在瞿海映说自己是公务员,张有财说过他是一棵大树,书正就清楚了,瞿海映恐怕真是个有权的官儿。 得到答案了,书正要下车,这回却是瞿海映拉住他不放,回头看着瞿海映,意思是干嘛不放手? 瞿海映哭笑不得,“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书正摇摇头。 “当我三岁随便哄啊?你平时多说两句话都要死人的,今天平白无故找我问话,还敢说没事儿?”瞿海映使劲儿把人拉回来,书正不防他力气大,上半截身子都要被他拽到怀里去了。 书正推开瞿海映的手,爬起来坐好,还是摇头。 瞿海映电话响,看书正那样子是没打算跟自己说实话,时间又快来不及了,就此打住,晚上回来再审他。 “晚上多吃点儿,我跟丽萨交代过了,你不用担心晚饭。”瞿海映话没说完,书正都下车朝家里走了,听见他啰嗦,抬起手来挥挥,也不看瞿海映两眼。 瞿海映看书正慢悠悠走路的样子和那怕踩死蚂蚁的速度,稍微叹口气走人。 哎,就这模样,怎么就能是当年那个爬树逾墙的他? # 回到家,厨房里有人,听见他回来出来跟他礼貌的打招呼,丽萨也在,问了几个需要主人家拿主意的问题之后消失了。 书正觉得发呆坐着不自在,打扫卫生整理东西好像都不用,家里一层不染且井井有条,每一天都是这样。到阳光房里看看花,胜雪的花开始枯萎,书正着了慌,就是舍不得花才留到现在的,但是不管的话又害怕倒草,忍痛把花朵掐掉,期望来年还有这般品质。欣慰的是自己的那些并没有品名的普通寒兰也快要开花了,让书正稍微不那么难受。 一一侍弄完兰花之后,书正回来发下家里没有了人,饭菜已经做好。洗手吃饭,饭菜好吃却没有胃口,书正忽然有点想念吃饭时在自己身边挑三拣四的瞿海映,没有了他念叨,吃饭好像都没有动力,一边吃饭还要一边头痛吃完饭之后可以干什么? 书正觉得自己实在是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8 太闲了…… 第一次听戏校的老师讲《牡丹亭》,书正觉得小姐就是闲得慌才会梦见书正带着半枝垂柳来求爱,到如今自己也沦落到闲的只能做梦打发日子了。 想起今天陈煜说的那番话,书正本来觉得可以当做耳旁风的,现在看来却是不能了。陈煜卖的是瞿海映的面子,自己不能推脱便是给瞿海映找了麻烦。 发了一会儿楞,书正觉得好像只有辞了许仙这个角色,一来遂了文化公司的愿,二来驳了陈煜的示好,给瞿海映省些麻烦。 书正手中那一夹菜,半空中放着,一动不动很久,眼神毫无焦距,一想到要辞演心里无端烦躁起来。 # 瞿海映请吃这顿饭之后,王颖轩下定决心把建筑公司的资质提升到特级。回去的路上,王颖轩跟朱艾文打电话,朱艾文的建筑公司已经不够资格了,王颖轩要跟这个小老弟打一声招呼。 瞿海映从后视镜里看见王颖轩同朱艾文讲话,待到王颖轩说就当是怕你赚钱累着歇一歇,瞿海映好看的薄唇就抿成了一条线。之后注意力便放到开车上来,可这熟悉的路也不费什么心思,瞿海映便想起他家书正老师了。 ☆、第十一回 书正说不想添麻烦,瞿海映就琢磨他能给自己添什么麻烦。想来想去都觉得就凭书正的德行,恐怕也惹不出什么可以被称为麻烦的事儿。瞿海映不禁越发好奇书正遇到了什么事儿。 车子进了王颖轩家小区,瞿海映心里有了谱,能给书正添堵的人除了张有财,就剩下他们剧团的名角儿陈煜了。 张有财骗了书正卖身给自己,这么快就回环不科学,那就只剩下陈煜了。原由之一,书正都觉得陈煜有点儿针对他,可见之前陈煜做的多么明显;之二,书正身边的人里,知道瞿海映的人,只有陈煜。 说道陈煜这个人,不知道比书正老师聪明了多少倍,但见着自己和书正一块儿吃饭,做坏事儿是不可能了,剩下的选项就是做好事儿让书正不待见、心里极端膈应。 想到这儿的时候,瞿海映已经上了楼,手里拿上了袁阿姨给的馒头,道别之后下得楼来。回家的时候,车子开得飞快。 # 书正的破烂里有一张紫檀跛腿儿棋桌,用的时候要垫上报纸,一只桌角还被削掉一块。瞿海映看了他那么多破烂,再看到这张围棋桌时除了扁嘴,已经没有话说了。 看瞿海映那不屑的表情,书正是有心“露财”的。可棋子盒盖没打开,瞿海映已经叼着烟躺沙发去了。瞿海映没有看见的书正的宝贝,是青玉、白玉做的棋子,打磨光滑、玉质圆润,是清末的老物件儿。 这会儿心里烦,书正把跛腿儿棋桌抱出来,放在宽大的茶几上,认真叠好报纸垫起来。拿出棋子,一颗颗用心擦拭。擦一颗黑子,放上棋盘,再擦一颗白子,放上棋盘,照老规矩黑子定式,白子随心所欲,自己同自己下起棋来。 身边人会下围棋的不多,田老棋力低下,张有财最多能够和自己把围棋当五子棋下。隔一段儿把棋子拿出来擦拭,书正闷嘛,就发明了着自己和自己玩的法子,下着下着倒也把棋子给擦了一多半。 书正掐着自家手指头还皱着眉头,心思都在棋盘上,听见有人开门想着一定是瞿海映便动也不动。 瞿海映一进屋子见着人端坐在沙发上,以为出了毛病,勤走两步上前一看,摆着围棋,白吓了一跳。 掏出烟叼上,也没点,瞿海映弯腰瞅棋盘,他人高大,站定之后一片阴影就盖在棋盘上,这时候书正才抬眼看看他,就那么一眼,好像确定是瞿海映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瞿海映被他看一眼,以为能得一句话呢,结果书正又埋头看棋盘了,瞿海映觉得他太过分了,蹲到茶几前要找书正的目光。 死死盯在棋盘上,愣是寻不回。 瞿海映心内叹口气,把烟扔在边上的烟灰缸里,随着他的目光也看棋盘。 嗬,棋盘上黑白双方绞杀的厉害。白子的棋风凌厉,黑子的棋风稳健,乍一看怎么也是两个高手过招的架势。 瞿海映看看家里就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反应过来是书正自己跟自己下之后不小心嘴里说了一句啧啧啧……感叹完了之后,瞿海映嘴损道:“书正老师,我就说你不笨啊,活得辛苦是为什么,今天我算知道了,原来你那满腔的心思都用在这些奇技淫巧上了……” 书正不搭理他,想想他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了,张有财之前也说过,只有那些搞三搞四的玩意儿才能看出书正有智商,说到挣钱混社会就是个低能。 摸起一个白子擦擦,书正决定了下子的地方,眼看要落盘,瞿海映嫌弃地捏住书正的手腕道:“下这儿啊?三子之后你白棋优势全无,信不信?” 书正看了看棋盘,犟着非要落子。 瞿海映摇头叹气,伸手抓过那盒青玉黑子,“书正老师,待会儿输了别哭,哭了也不可怜你。”摸出一个利落下子。 书正一看他下的地方,就慌了,手上的下一颗白子拿布擦了又擦就是下不了。 瞿海映知道书正看出自己这一子把他逼得无路了,看见书正眼神里的丝丝慌张越聚越多,瞿海映心情大好,伸手扯过书正手里的布帮他擦青玉黑子,擦干净之后还对着灯光看棋子,说:“青玉的少见啊,质地不错,老佛爷有一套以前展出我还看过。书正老师真人不露相啊,这副棋子是个好东西。” 书正还没想好怎么落子,瞿海映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等啊等,瞿海映笑着说:“书正老师读秒的话都过时间啦,认个输有这么难么?你要不愿意认输,咱就不下了……”说完瞿海映一伸手把棋盘给抹了三分之一。 书正终于抬头看瞿海映,咬唇儿半憋着,眼睛里的气愤眼看就要满溢出来了。 瞿海映凑上去摸人家脸,“不下了,你还有事儿没给我交代呢,别生气,我心疼你……” 书正躲开瞿海映的手,把棋子一颗颗捡起来,啪嗒啪嗒放上棋盘去,没一会儿完美复盘。吓傻了一心轻薄人的瞿海映。一脸不可置信的走到书正身边来,把人抱住往怀里揉:“书正老师,你别吓我,这身过目不忘的本事你哪儿学的……这本事不好,你看黄蓉她娘就这样死的,估计是用脑过度。” 书正想推开瞿海映,扭得厉害,可他扭多厉害,瞿海映就抱多紧,还用上了腿把书正缠住。 “下。”书正扭半天之后嘴里蹦出一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9 个字。 瞿海映和他脸贴脸,看着面前复盘之后的棋局只好答应,感叹自己完全不是书正这个犟种的对手,妥协道:“下下下,该我们书正老师落子了,下这儿,你下这儿还有一线生机。”瞿海映给他指了一处。 书正看了瞿海映指的那处,自然是不愿意受他指挥,可捏着白子想了半天,自己也觉得瞿海映说得那处是最好的,轻轻落了下去。 瞿海映宠书正,放弃这局,黑子故意落了昏招一个。 书正拿起白子,扯回自己的布擦了又擦,终于说话,“我技不如人。” “我是捡便宜了,黑子定式的变化做的很好,还是书正老师厉害。”瞿海映说着逮住了书正的手,“以后有空再陪你下……” “现在就来。”书正抢了瞿海映的话头。 瞿海映看棋局没超过一分钟,两边情势掌握精准,还能抓住机会一子扭转局势,是个好手。 瞿海映瞪着书正,可看见他面上兴奋的表情,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就不应该引起书正的兴趣好不好,花好月圆的晚上下什么围棋! “你执黑。”书正彻底来兴趣了,动手捡棋子,“我执白。” 瞿海映僵硬的转脖子亲到书正的脸上,啵的一声在房子里特别响,“书正老师,我们先说好,输了的要老实交代。” 书正郑重地点点头,把黑子塞进瞿海映手里,跟着就要起身坐到对面去,瞿海映不松手,书正转头看着他。 瞿海映说:“没关系,我倒着看。”说完了就不松手,还就抱着书正落下了第一子。 书正一看瞿海映是错小目的布局,忍住没说,可他心里想瞿海映明明是急性子怎么也走步调略显缓慢的错小目布局。可第三步的时候,最普通的应该是黑子守右上角,瞿海映却是高挂白棋左上的方向小目。书正以托相对,准备之后挂黑棋右上角打散局面,结果一路走下来书正发现瞿海映准备走大雪崩……对自己中盘力量超级有信心的人最喜欢的定式,三大难解定式之一,完蛋了,连专业棋手都对付得头痛。 心思散了,书正自然不是瞿海映的对手,小半个钟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别人是输红了眼,书正是输红了脸。 瞿海映把脸埋在书正的肩窝里,瓮声说:“还下不下。““我输了。”书正皱眉头,话不情愿还是说了。 “那老实交代,今天怎么了?”瞿海映还没忘记书正之前的别扭。 书正不想说,眼神飘忽不定。 “陈煜难为你了?”瞿海映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不打算老实交代,一边收棋子一边随口又问了。 书正摇头,也伸手收棋子。 瞿海映打他的手,书正赶紧收回来,看着瞿海映有点儿生气。 “愿赌服输啊书正老师。你不说也行,我就直接打电话叫陈煜收着点儿,别讨人厌。”瞿海映做得真真儿的,拿电话的动作已然出来了。 书正伸手拉住他的手,说:“没有。” 瞿海映才不信,抱紧他道:“好好说,别想蹦两个字儿就交差。” 书正憋半天,终于把事情讲了,末尾了还添加了一句自己的想法,“他是看你的情面,我不能累着你欠他人情。” 瞿海映听书正说完这事儿,简直就要心窝一暖,搂紧书正笑道:“这是还我人情,你替我收着就是了,钻什么牛角尖儿?” 书正顿了顿,默默说:“滥用职权。” 瞿海映笑话他道:“你那智商还真只在下棋的时候有。职权就要用,滥用还是没滥用你说了算还得了?迂腐酸气。我说书正老师,你要是不想演就直接跟他们说,犯不着绕着圈子找理由辞演。” “我想演。”书正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好像瞿海映是个挺让人放心的人似的。 “那就演呗!你害怕输给小孩儿还是输给陈煜啊?要不然我给打个招呼让陈煜歇歇……”瞿海映想非要弄成两个人演也不难办。 “我不会输。”书正这时候嘴好像找回来了,跟着就否定瞿海映的猜测。 “呵呵呵呵……”瞿海映看着书正认真的样子一个劲儿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跟人家小孩儿争输赢有意思么?心态要平和一点嘛……” 书正心想你刚才下棋的时候对着我的白子大砍大杀,也没有见你心态有多么的平和啊?现在这种大师嘴脸是哪里来的? “反正你排着,心情好就认真一点儿,心情不好就请个假,觉得恼火了咱们就辞演,多大个事儿啊,搞得浑身不自在,我还以为天塌下来就砸到你头上了呢!”瞿海映瞧见他脸蛋红红的,想起他刚才输棋的样子,觉得无比可爱,说完这话,就跟书正脸贴脸抱着,“以后咱做事儿都可以凭心情,知道吧?随你高兴,爱怎么就怎么?别费脑子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凡事都有我呢。” 书正听着这话第一时间没反应,等着他好好想了想,忽然就笑了,回过头来看着瞿海映说:“觉得你靠不住。” “啊?!”努力营造自己靠得住的好男人形象的瞿海映很挫败,“为什么?” “说大话。”书正三个字就打发了瞿海映,推开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慢悠悠晃进盥洗室,没一会儿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来。 瞿海映躺靠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睛想:书正老师那个笨蛋好像没锁门啊,是进去调戏一下呢?还是进去轻薄一回?还是进去直接把关系确定了……这个问题好难取舍。 ☆、第十二回 浴巾整齐叠在架子上,书正拉下来闻闻,一股好闻的太阳味道,拖着进了浴室。 想着刚才瞿海映一招制敌的妙棋,书正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咬着后槽牙想了这么久都破不了的局,他一招就打散了……瞿海映实在厉害。 书正之前觉得瞿海映就会耍嘴皮子挖苦自己,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之后,瞿海映变得挺能亲近了。一想到以后可以经常都和另一个人来一局,书正就乐了。早知道瞿海映会下围棋,就不用老是跟他一起发闷了。 脱下衣服,拧开热水,忘记了躲开,一开始的冷水洒了满脸。书正跳脚躲开,抹掉脸上的水珠觉得自己果然傻气。打眼看见了浴缸,搬过来之后还没有用过,圆圆的挺大,还带按摩功能。书正现在有心试一试,忽然又觉得这边热水都来了,今天将就洗,下回在来研究。老老实实接着洗澡,全身打上香皂之后,满身泡泡一脸傻样,鬼使神差得抬腿,还是想踩进浴缸试试。 正在这时候咔塔一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0 声浴室门响,书正撇头看的同时,脚下一滑,摔在浴缸前边,左侧身子整个都很受伤。 # 瞿海映一推开门,纨绔少爷调戏小家碧玉的嘴脸都还没有摆出来,那边就一声闷响,赶紧伸长脖子一看,书正这个笨蛋赤条条摔在浴缸前边,头朝里面看不见表情,一点叫声儿都没有。 赶紧冲过去,害怕他真是摔着哪儿了,没敢轻易动他,“书正老师,摔哪儿了?”瞿海映问得急,声音算得上恶声恶气。 书正半天撇过头来,看着瞿海映嗯了一声。 瞿海映听见他出声,心里轻松一半,还没摔傻。 书正伸右手撑起自己身子,慢慢曲起左腿,指着左腿小腿骨表示这里很受伤。 瞿海映也是着急,大巴掌就摸上他的小腿,捏捏看有没有摔断,下手没能控制好力道,书正咬着唇嗯嗯。 “很疼?你给我抬起来看看……”瞿海映哪儿有功夫管他嗯嗯,命令人家动给他看。 书正摔了一跤刚回过魂,又猛得看见瞿海映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面前,又傻了,老老实实听他的吩咐,努力抬腿。 瞧见书正的腿抬了起来,还缓缓得动了动,瞿海映的心全放下去了,想他无非也就是磕青一下腿脚,一脸嫌弃摆上了脸,“你怎么回事儿?没穿拖鞋洗澡是不是怎么这么没常识?看见他左脚没有挂拖鞋,浴室里逡巡一圈在莲蓬头下看见放在那儿的拖鞋,瞿海映就明白了,“你想跨浴缸里去?” 书正咬着唇不说话,右手偷偷揉左手肘,那儿也好痛。 瞿海映把他的动作看尽眼里,手快把他左手拉过来看。好家伙,左手手肘擦伤了一大块皮,红红的快沁出血来,应该是擦在了阶梯上。 瞿海映那叫一个心疼呀,也不管书正满身泡泡了,伸手就给公主抱了起来。 倒是书正着急了,“我……我没洗完……” “还洗什么洗?都摔成这样了。”瞿海映说着就要抱着人往外走。 书正哪里干,一个劲儿拍瞿海映的肩,“我洗完再走。” 瞿海映不理他,书正一巴掌拍上了瞿海映的脸,可响亮。 瞿海映被书正这一巴掌拍闭上了眼睛,再睁开露了凶相,回头把书正轻放到浴缸里。拉过莲蓬头对准他一阵猛冲,期间还凶神恶煞要求他把左手举起来。 书正完全被他打懵了,老老实实蜷在浴缸里任他欺负。 莲蓬头的热水洒在书正脸上,刺激得他偏了头,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瞿海映看了更火大。一把拉起他觉得不够高的左手,好似给阿猫阿狗洗澡一样把书正冲了个遍,全身上下看不见一点儿泡泡了,一把把人抱起来。 书正双手抵在瞿海映胸口,“我自己走。” “你以为我想抱你啊,你不是摔了么?”瞿海映一手捏了书正两个手腕子,“走什么走,走两步再摔一跤凑个双数是不是?” “我……”书正抹抹脸上的水珠,坚决的很,“不要你抱。” “不要我抱?!你有什么好抱的,瘦得跟柴火棍似的,抱着都硌人手。一天到晚也没见你吃得少,喂狗都皮毛光滑了,喂你一点起色都没有。这么大的人了,浴室里还摔跤,你自己想想笨不笨?用浴缸你不会先放水啊,浑身打着泡泡抬脚去,没觉得脚底滑是不是?用脑子没有?”瞿海映声音越说越大,说激动了拦腰扛起书正就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完这些话已经把人扛到卧室了。 都摔了还跟自己犟,一想到这个瞿海映就想收拾人,本来想把书正给摔床上去的,想着他刚才摔得够呛,忍了,一边瞪着他一边轻轻放到床上。他倒好,扛他过来还顺手拿了浴巾。放他到床上还自己擦身子了。 瞿海映满腔的火都被他慢悠悠擦身子的样子给逼了回去。 书正老师,你这真不是在勾引我瞿海映? # 书正觉得瞿海映还得骂一会儿,实在不想管他的满腔怒火,书正在床上坐定之后,拉起浴巾把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净,把床弄湿了不好。 先擦胸口再擦手臂,左边受伤了要小心,然后是后背和……书正往自己腿上看去,忽然觉得这光溜溜的下半截除了凉快是不是有点伤风化? 手忙脚乱捞起浴巾盖住,猛抬头,果然就和瞿海映的目光对上了。满脸紧张,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尴尬的节点,书正光荣卡壳。 瞿海映纨绔子弟调戏小家碧玉的脸终于可以摆出来,跪在床边,伸手扯住书正的浴巾一角,好似关心的擦拭起他腿上的水珠,语调瞬间就不是训家里不听招呼的阿猫阿狗了,轻挑的好,“书正老师啊,年纪一大把了,身子倒是挺嫩气嘛,瞧咱家这腿儿……”说着就上手,从大腿摸到了小腿肚。 书正动也不会懂了,只觉得瞿海映指尖摸过的地方都烫得很。 瞿海映的脸贴上书正的右大腿上了,书正才终觉大事不妙似的侧身往床深处爬。都到这时候了,瞿海映岂会让他跑了,捏住他右脚脚踝把人拖了回来,倾身压了上去。 嘴唇相碰触的一瞬间,瞿海映条件反射一把捏住书正的左手手臂,给他拉起来举着,生怕他一个不注意碰到了伤口。 书正倒是没有觉察到瞿海映这一点的好,只觉得瞿海映这吻吻过来,完全招架不住,整个人就被他压到下来,各种挣扎均是无果。 唇齿被蛮横的撬开,感觉整个人完全被瞿海映占领了似的,无法拒绝之余,也完全不能感受到吻的美好。 强烈的侵犯意味让书正全身都起了防备,却是无能为力。瞿海映的吻从上而下,已然到了颈间,亲吻和细小的噬咬交替而来,颈间、耳畔、肩头,这些不曾为人碰触过的地方全都是书正的敏感处。 瞿海映的碰触既然书正陌生又感觉新奇,从没有经历过这样亲昵的书正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人多少有些僵硬。瞿海映却是个中高手,细小的亲吻和碰触就像是最高明的老师说出的教化言语,带领着书正一步步探索这种无间亲昵的美好。待到亲吻至胸膛,书正已经不再紧绷身体,而是双手轻轻捧住了瞿海映的头,嘴里仿佛是鼓励似的发出细小的声音。 # 咬住书正胡乱裹在腰间的浴巾,瞿海映笑了,轻轻往下一拉,春光乍泄。 沉溺于美好亲昵的书正眼睛猛地睁大,还了魂。先是曲起双腿,而后是双手推开瞿海映捂住了关键。 瞿海映左手从书正的腰间往上,摩挲他尽量多的肌肤,笑着说:“准备过河拆桥了?” 书正小心翼翼的看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1 着笑看着自己的瞿海映,想了想他的话,迟疑之后摇了摇头。 瞿海映觉得书正刚才一定是在想过了什么河为什么要拆桥,想明白了又觉得是自己不对,有嫌疑,因此摇了摇头。鉴于此种猜测,瞿海映觉得自己扑上去也无可厚非,但是一追究为什么书正这样认命尽职,瞿海映就有兴趣了。 “不愿意就算了,千万别勉强。”瞿海映摸到书正的锁骨处,伸手戳戳锁骨勾勒出的小窝。 书正抬手臂挡开他的手,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瞿海映一眼。 书正一直觉得瞿海映不见得是要在自己身上得到性这一方面的满足,到目前为止书正认为瞿海映最喜欢干得事情就是把自己逼到窘迫的程度,自己越是窘迫他就越开心…… 照这个逻辑推断下去,瞿海映用两个字就可以评价了——变态。 看过这一眼,瞿海映还是嘴边带着笑,和书正对视。 书正想他要是个变态怎么办?但是,是不是个变态总要确认对不对?想到这里书正抬起了手,食指摸上瞿海映的脸颊,动作僵硬又不带风情。 瞿海映等半晌没有得到一句话,倒是等到书正对自己出了手。目光追着那只估计是要想作孽的手,从自己的脸颊滑到嘴角,等着那只手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没曾想那只手却停在哪里了…… 书正动作起来的前一秒想得就是勾引瞿海映得逞的话他就不是变态了,一时兴冲冲动了手,手到瞿海映唇边书正突然发现对已勾引人,自己好像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瞿海映摸摸自己痒痒之外就是难为情地想躲开,可是自己摸了他这么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要怎么做?把自己剥光了躺在他面前? 呵呵,这个选项书正觉得是不是牺牲有点大?虽然刚才被看了,可是不会愿意被一看再看好吧……怎么办怎么办?人家戏文里丢个扇子、掉个玉坠儿、擦肩而过都能相互通上情衷,到自己这儿非得鲜肉案板上摆放才成么? 瞿海映等着书正的下一步动作,等呀等,等得有点眼睛累了,书正都还不动,瞿海映舔舔自己的唇,忍不住想问问书正老师下一步是个什么…… 刚张嘴一个字音还没出呢,听见书正说了字正腔圆的两个字儿——亲我。 瞿海映吓傻。 书正以为他没听清楚,看着瞿海映的肩头又说了一次,“亲我。”既然没有戏文里的优雅浪漫,也绝对不要俗成鲜肉摆案板,书正觉得互诉情衷,诉说也就是用嘴说,嗯,用嘴说也不错。 “哈哈哈哈哈……”瞿海映不但没有照做,反而翻身到床的另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书正的脸倏地红了起来,咬唇儿一脸半憋着的样子,看着就难受。 瞿海映在一边大笑,书正心里肯定,他就是个愿意看自己窘迫的变态,听着那笑声越发刺耳,拖过枕头往瞿海映脸上砸。 瞿海映知道书正气急,一面笑着想这样直接对瞿助理的人还是第一个,一面捏住书正的手不让他再打自己。 书正拼命的,瞿海映拖住他的手了,笑着大声道:“不准闹了……”说完这句把书正的手往自己腰腹上拖,到了地方,把他的手掌往自己身上压,倾身贴在书正耳朵边低声说:“摸摸,再闹就不是闹着玩儿了……” ☆、第十三回 手掌上硬邦邦的触觉不假,书正觉察之后先是想瞿海映不是变态挺开心,而后才想自己这个测试是不是有点缺心眼…… 猛地收回手,却是收不回来了,瞿海映劲儿不小,攥紧了书正的手腕,书正望着瞿海映带笑意的脸,不晓得做什么表情才好。 瞿海映见他三魂七魄仿佛都不在正位的样子,笑着吻了上去。 与之前截然不同,柔情蜜意充斥其间,轻轻一个碰触,书正就松开了唇舌。两相接触,本是来的轻巧的一个吻就变得缠绵悱恻起来。 书正想到覆水难收,自己缺心眼勾引了瞿海映,到这一步就是应该。与瞿海映之间并不是什么私定终身后花园的才子佳人剧码,说难听点,一开始就是你情我愿的皮肉生意。这么些日子来,瞿海映对书正也算是礼遇有加,除开喜欢讽刺挖苦之外。 这件事情迟早都要来到,书正并没有单纯到以为这件事情可以无限期拖下去。一开始就以为会是这件事情,结果没来,到现在,书正对瞿海映的好感往上升了许多格之后,这件事情再被提上来,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书正心里明镜儿一般清透,这时亲昵,不但全然没有躲避与抵抗,而且完全沉溺于瞿海映的亲吻之中去。 万万没想到,情意最浓时,撤退的不是书正,是险些不能自持的瞿海映。 瞿海映双手捧着书正的脸,攫住他的唇瓣,不轻不重地咬一口,咬得书正哼出了声儿,便果断的结束了这个吻。 好似刚才用尽了力气一般,瞿海映手捧着书正的脸,和他额头相抵,大口喘气好几下之后,起身下床,拉开房间门出去了。 # 对于现在的情况,书正有些不能判断了。 脑袋里嗡嗡嗡着有些乱,最粗浅的想法是瞿海映嫌弃自己了。那瞿海映是嫌弃自己没有旖旎的满身风情呢?还是嫌弃自己毫不主动没有能服侍好他瞿先生? 望着天花板上线条优美的吊灯,书正咬紧了自家下嘴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啊……瞿海映也不像平时的瞿海映,到底怎么了倒是丢下一句话来挖苦一声也好。 书正愣了半天,觉得下边紧绷,稍微瞄一眼,浴巾已然撑起一块来。 这一回的天雷地火,一个震耳,一个刺眼,到最后却是毫无交集,各自热烈,真是让人好不伤悲…… 裹紧浴巾,从床上爬起来,找睡衣套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一只蚕蛹,闭上眼睛让自己清心寡意,一时半会儿却总想着瞿海映这个人,到最后瞪眼死盯着窗户,嘴里默默诵念:静胜躁,寒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 瞿海映顶着一顶小帐篷客厅里焦躁踱步一圈,不能清净,叼上烟踱到书正的花房里。小灯一盏透了清冷的光,点燃香烟之后,瞿海映一口也没有吸,只是看着烟雾在花叶之间蔓延缠绕。 送给书正的那盆胜雪花期已经过了,只有叶子亭亭立着,一片片都精神。忽然脑子里浮现出书正一片片叶子认真擦拭的样子,瞿海映不由得轻轻嘁了一声,跟着这声儿嫌弃就生出了只会弄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的牢骚…… 想完了这句,狠狠吸一口香烟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2 ,瞅着开得正好的花朵,一股脑儿又把烟喷了上去。 其实书正这样挺好。他照顾这些兰草是怎样的认真与用心,自己待他也是怎样的认真与用心。 花儿开出来,看着就满足。对书正这人儿啊,看着其实也挺满足的。 瞿海映听人讲养兰草的,三五年伺候过了还不一定开出花来,到养出几多来,珍贵到不知怎样对待。这花儿,看着手痒,伸手又不舍…… 对喔,书正就是瞿海映养的那盆兰草,这么些年过去,终于开花,花儿就在眼前,能肆意上下其手的时候,却是犹豫。 再吸一口香烟,瞿海映顿时被刺激地头脑清明,心内暗暗骂自己这辈子最没出息就是这一回。像是要弥补什么似的,瞿海映抬手弹弹那开得正好的兰花,小花儿在纤细的茎上颤颤巍巍,弱不禁风的样子挺让人动心,跟当年书正蹦跶到自己面前来截然相反。 # 瞿海映父母离婚那年他十二岁,虽然双方极力掩盖这个事实,他还是知道了,并且发挥失常没有考上重点中学。那个暑假住在爷爷奶奶家里,玩高兴了回家,在楼道里听见父母大声互相指责,瞿海映听了一会儿,干脆转身又下了楼。 大院儿角落里种了三棵高大粗壮的杨树,三棵树围了一个角落出来,只有小孩子能够挤进去。瞿海映蹲在里面,想哭却哭不出来,拿着树枝戳红砖围墙的时候,忽然由上而下蹦下一个人来。 比瞿海映高了大半个头,瘦瘦的,脸上有着花了的油彩戏装,浓眉毛,胭脂红涂在脸蛋上,穿着旧旧的体裇,背带裤,眼睛瞪得死大,嘴巴还半张着。 瞿海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心里淡然地想着这人蠢得很,看都不看就往下跳,被自己吓到也是活该。等着他吓得叫一声或者是退一步,左等右等,结果那人却是收回了吓了一跳的表情转而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了。 瞿海映正是有气没处撒的时候,眼神凌厉地给人家瞪回去。 那家伙并没被瞪住,反而是一把捂住了瞿海映的嘴。瞿海映拳头举了一半,外面有人喊话了,“书正,腿没压完就去把锅巴偷来吃了你要不要脸……” 瞿海映偏头看那人的手上,一袋没开封的锅巴被那家伙紧紧拽着,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在锅巴上,那家伙看向自己,瞿海映不好意撇开了头,但是却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 外面的人还在喊话,原因么肯定是不知道那个叫书正的人躲在树后面,忽然电铃响,那几个人骂骂咧咧走开,身边这个叫书正的家伙站起身来,把锅巴丢给瞿海映,又从背带裤包包里掏出其它吃的,雪梅、牛肉干等等,都丢给瞿海映,转身一手攀树,一手撑墙,动作敏捷的越墙而去。 瞿海映揉揉眼睛以为看花了眼,低头看着好多零食这才反应过来,那些家伙应该是隔壁戏校的学生,爷爷说那些娃娃经常翻他们院儿的围墙偷跑出学校玩。 想哭哭不出来,又的确很悲伤的瞿海映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心情没见好转,看见书正留下的一应零食,忽然胃口大开。 一点儿不嫌弃的动手,一样一样拆开,每样都吃了个干干净净,坐在树根下望着绿叶缝隙里的蓝天白云继续心伤,想着爸妈要是问他想跟谁应该怎么答话?以后要是有人嘲笑自己父母离婚是先给对方一耳光还是直接踢他小鸡鸡?他们要是各自再嫁娶要不要叫新对象爸妈?可不可以两边要双份零花钱?如此林林总总的问题困扰着伤心的瞿海映,时间却一点儿没流连,嗖得一下就过去了,那边戏校的电铃声再度响起。 没一会儿,墙头上来了人影。 书正又是利落的跳下来,看见瞿海映还在,仿佛松了一口气,站定之后瞧见了一地空零食口袋,顿时脸色大变。相当不置信的,一个个捡起来检查,确认都是空的之后,一把抓住瞿海映的衣领,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神愤怒的可以把瞿海映烧成灰烬。 瞿海映看着书正愤怒的表情,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可把书正吓了一跳,退了一步靠墙站,两人就那么对望着。 一个哭得稀里哗啦,一个眼神渐渐从愤怒变成无奈最终释然,扁扁嘴在又一次铃声响起前几秒翻墙又回去了。 望着书正翻过墙去的身影,瞿海映擦干了眼泪,忽然胸中涌起一股豪情。 自己吃光了他的零食,这么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释然,爸妈离婚算什么?没考上重点算什? 暑假结束,爸爸去了南方,妈妈辞职下海,隔壁的戏校搬了地方,瞿海映弄丢了书正。 # 三支香烟抽尽,心中清净,身子轻快。 瞿海映把书正的兰草花再深深看了一眼,关灯退了出来。不小心瞄了一眼门口,书正还真写了个名牌,真是自己顺口胡诌的“兰窖”,不觉为那没心眼儿的书正老师叹气。 踱回卧室,不免有些踌躇,再进去是不是有点儿找不自在?就在这踌躇的当口上,房间门被拉开了…… 瞿海映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书正朦胧着眼睛瞄他一眼,颇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向厨房去。瞿海映看着心紧,紧跟着书正去。 到冰箱处,拉开冰箱门,茫然地看了一下,忽然伸手拎出了鲜榨的果汁,又跌跌撞撞去找杯子。倒了半杯,一口气喝下去,浑身抖了个激灵,满意了,要回卧室。 瞿海映几乎以为书正是在梦游的时候,书正停在了他的面前。 书正抬头望着比自己高许多的瞿海映,郑重其事地喊他,“瞿海映。” “嗯。”瞿海映挑眉毛,哟,不是梦游。 “你睡别的地方去。”书正眼神一点儿没散,更加郑重其事的语气。 瞿海映觉得这是不爽自己临阵脱逃的意思? 书正的交流已经结束,转身慢悠悠回房间去。 瞿海映笑笑,悄没声息的跟了上去。 书正跪在床下首蹭掉鞋子往床上爬,爬了没两下,脚踝被人捏住,一个不防被拖得趴在了床上,知道是瞿海映,赶紧翻身,抬脚要踹他。踹人的脚也被捏住,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被拉得坐到床沿上,双腿分开。 嘴角边一热,已经被瞿海映亲了一口了。只来得及看见瞿海映笑容的影儿,他人已经蹲了下去。接着便是腹上一热,瞿海映已经亲吻到那处了。 瞿海映拉下书正的睡裤,请出已经软软搭着的家伙,满备喜爱之心地揉捏一把,奉上轻轻的吻。 书正想着没穿睡衣的时候瞿海映不要,这时候又来脱……没能想下去呢就啊一声挺直了身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3 板。 瞿海映的大胆动作让书正丢了魂儿,像个小学生被老师查作业一样紧张,全身紧绷,双眼紧盯着下方,关注着瞿海映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个风吹草动自己来不及反应。 初时除了紧张什么感受都没有,随着瞿海映动作的深入,书正全身上下除了那处都像是失去了感知的功能,听不见、看不见,只有那处给出无比美妙的感受。本来因为紧张而紧紧抿住的嘴唇也松开了,舒服得不由自主哼出了声儿…… 书正的双手自然垂放在身侧,随着时间推移,终于因为舒服得不能自已抬了起来,放在瞿海映的头上,随着动作起来。 “嗯……瞿海映!”书正的声音压得很低,着急上火喊出这三个字之后双手没命地推开瞿海映,瞿海映不防身子一歪,只来得及抬手挡住,结果还是弄脏了脸。 书正喘着粗气看着瞿海映,用手背擦他的脸,鼻尖和脸颊上沾上的少许就被红透了脸的书正给清理了。 瞿海映看看手上的,嫌弃的拉过书正的睡衣袖子,全数擦在上面,坏心眼儿道:“能让我睡这儿了吧?” ☆、第十四回 睡觉不关机是被逼出来的习惯,瞿海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倒是没所谓,响铃就响铃。跟书正在一起之后,瞿海映习惯性的改成震动。一来他发现书正睡觉不太容易,二来睡得浅,一点风吹草动就立马睁眼,三来震动来势汹汹第一时间就能让自己醒了,把闹醒书正的几率降到最低。但凡一震动,瞿海映头一次之后就能醒。 瞿海映一把摁住手机,睁开一半眼睛看,却是该死的骚扰电话。骂着娘放下手机,一回头瞥见书正鼓着眼睛看着自己,一点儿睡意没有的样子。 瞿海映猛地就被吓醒了,“噢……哎书正老师我吵醒你了?” 书正本来半撑着身子,摇摇头。 瞿海映揉揉自家的脸,稍微精神点儿地看着书正,“睡不着啊?”伸手摸摸书正的脸。 书正没有躲开。 书正没有躲开,瞿海映就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然后也半撑起身子来,和他对望着,“还在琢磨什么?” 书正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鼓着眼睛看着瞿海映,看呀看,就把瞿海映看笑了。 “你是不是在想之前的事儿?”说着瞿海映伸手把被子撩起来,盖住书正的肩头,想必书正是没有话的,瞿海映自己接话往下说:“说了恩爱甜蜜要什么给什么,要是说话不算数我瞿海映做什么男人?再说了,服务是相互的,你是不好意思还是不习惯,那我以后不是惨了,亏本的事情我不敢啊……哎呀睡吧,好吃好睡才能长点肉,我求你了行不行?” 自己和他站在一起,做和被做的分别如此明显,到头来却是瞿海映服务在先。 书正脑子里纷纷扰扰的就是这个事情,瞿海映说得没错,越想越清醒,完全比不上眼睛。书正想了想瞿海映说的话,觉得这个道理的确很明白,好像也说得通,只是没有想到瞿海映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书正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听惯张有财说他那些只管享受的“男朋友”,瞿海映真君子自己反而大惊小怪了。 瞿海映是真君子,起码他会尊重对方,即使对方只是他的包养对象。 书正拉起被子,盖上瞿海映的肩头,动作是僵硬的,心却是真的。 瞿海映看着书正脸上有笑,被窝里抬脚把书正的腿脚勾住,再伸手,整个人都被紧搂在怀里,轻声道:“睡不着的话,我给你数羊……” 书正轻笑着摇头。 瞿海映哪儿管他,在他耳边说:“一只肥羊,两只瘦羊,三只赖皮羊……” 书正觉得自己恐怕更睡不着了。 # 瞿海映看着正帮自己换鞋垫的书正,觉得这世界上真是没有比他更好骗到手的对象了。 那件事情过了之后,书正给瞿海映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打个比方,之前对待瞿海映就像外人一样的书正,现在给瞿海映的感觉是把他当熟人了。 再没有闹着要瞿海映送到公交站去公交车,也没有只愿意到龙字巷和瞿海映碰面,最难能可贵的是还主动给瞿海映打了一次电话。接通之后一直没说话,瞿海映以为是他不小心摁住了不知道,率先喂了之后,书正才说晚上要排到九点半。车夫瞿海映认命的同时不忘和书正老师说说打电话的技巧,讲您以后给别人打电话要先说一个喂好吧? 瞿海映喝下最后一口豆浆,抬头看过去,书正把鞋子给他拎到玄关放着,颇有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东西都拿好了,一副准备好出门的样子。 瞿海映赶紧起身去穿鞋子,套上之后,书正把包又送过来,瞿海映拿过包就忍不住嘴巴讨人厌,“书正老师,这么无微不至可要吓着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直接说。” 书正看看墙上的钟,又看看瞿海映,开金口道:“八点一刻了。” 瞿海映跳起来,送了书正再去上班恐怕要迟。 # 路上一直小堵,瞿海映把书正送到剧团已经九点过了,他自己已经迟到无疑。书正下车之后,瞿海映一边倒车一边提醒他清点东西,“包,保温杯,手机,钥匙……都拿上没?” 书正也是老实,瞿海映说一样就检查一样,等到瞿海映围着他把车倒好要出去,认真地弯着腰跟瞿海映点头表示都在。 瞿海映给他挥挥手,一脚油门就出了剧团大门,书正抬了一半的手收回来,对着车子背影轻声说:“开……慢点。” 瞿海映是听不见了,书正觉得有些尴尬,心里想瞿海映急性子,以后跟他说话要果断,稍微慢一下人就走了。 唉,跟人搭上一句话怎么这么难? 一边整理被自己翻乱的包,一边往排练室去,刚走进两栋楼之间的过道,香茹笑着伸手拦住了书正的去路,“那辆车都送你三天了,是谁呀?” 书正偏头看看大门,在这儿站着的话的确是一览无遗。之前不让瞿海映送进来,就是害怕回答这样的问题,现在不好意思拒绝他,反过来只能面对这样的问题了。 书正还在想怎样回答的时候,香茹等不及开始盘问了,“是不是上次和你吃饭那个人?你什么时候交的这个朋友?知不知道人家的底细,待会儿又骗你一回跟张达西一样。” 书正摇摇头,轻声说:“不会骗我……”再说了,自己有什么好骗的,钱是没有的,就这个身子了,瞿海映到目前还没有出现歹意呢……他要就给他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4 呀,本来就是说好的。 “人心隔肚皮,你就是太好骗……”香茹侧身,书正往前,两个人并排往排练室去。 书正把保温瓶举起来说:“鲜豆浆,分你。” “你鲜榨的?书正你越来越来贤惠了啊……”香茹接过来拧开闻闻,感叹好香! 书正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不是自己鲜榨的,就是家里好像有很多钟点工阿姨,早上什么都准备好了,除了自己打理自己以外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做…… “我要尝尝你的手艺呵呵呵……”香茹拧好盖子还给书正,“待会拿到杯子你倒给我。” “好。”既然香茹认定了,书正也就释然,误会就误会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二人双双到排练室,里面正排桂枝罗汉替挣锁出逃的白季子求情的戏。应该是夏云弟有些问题,陈煜抄着双手跟他讲戏,可书正进来了之后夏云弟就没正眼看着陈煜,反而是望向书正来。 感觉到夏云弟的目光,书正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迟到了,慌着想要躲开,夏云弟却说话了,“书正老师,你能示范给我看看么?有的人就会一张嘴说,我笨的很,就是做不对。” 不光是书正愣住了,连正乐呵呵分豆浆到自己杯子里的香茹也愣住了。这个小孩儿真是做的一手好死啊! 陈煜看看正脱外套的书正,做作的笑过,回过头来对夏云弟道:“也对,我还没吃早饭呢,你先找书正老师学学,待会我再来看你。” 说完之后,陈煜走到书正面前,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看也没看书正一眼,一如往常笑着跟香茹说:“你刚才不是说出去买早饭么?我们一块去……” 香茹本来是出来买早饭,可看见书正来了就和他一道折了回来,想着分喝豆浆也就将就过了,不曾想这样了。已经尴尬的气氛不可能让他继续尴尬吧?香茹只好抱着从书正那儿倒来的半杯豆浆和陈煜一道又出了排练室。 书正看看一众人的表情,心里尴尬说不出来,便走向夏云弟,在他面前站定,半响之后问:“陈煜老师说你哪儿不对?” 夏云弟说了,书正示范给他看,夏云弟照着学,如此往复三回,夏云弟便有模有样了。 “你怎么来迟了?我以为你不迟到的。”夏云弟又练了两次之后,主动跟书正说了别的话,“我还是愿意跟着你学。”这小孩儿年纪小,心眼儿不小,这话说得声音可低了,不愿让旁的人听见。 书正不答话,抬手示意他再来一次。 夏云弟却不做动作了,还是说:“我想跟着你学。” “一样的。”书正挤了几个字出来。 夏云弟一下子就板起了脸,陡然抬高音量说:“哪儿一样了,完全不一样。” 书正这个没用的,被小孩儿突然抬高声音给下了一跳,微微退了半步。夏云弟小同志趁机往前进半步,逼近书正说:“他不过是在我面前端架子、摆前辈嘴脸罢了,指手画脚半天也不会给我说个什么所以然。你不一样,虽然话都不怎么说,一招一式都是张派的样本。都说他是张派正宗,全是些屁话,人品就不过关,我觉得你才是。” 其他人都看向书正、夏云弟这边,书正抬手捂住夏云弟的嘴,脚下轻轻一勾,夏云弟就折了身子,跌跌撞撞往后退,三两步之后刚好跌到椅子上坐下,顿时矮了书正一大截。 刚想站起来,却听见书正道:“依样画葫芦的人没资格对老师挑三拣四。” 夏云弟的脸色顿变。 书正看他知道厉害了,在他身边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眼睛望着对面其他正在排演的同事,对夏云弟说:“看。” 夏云弟气呼呼的模样却是没敢再说话。书正一眼就把自己看穿了。学戏是半路出家,童子功不够是夏云弟的硬伤,胜在天赋高满,一点就透,这些夏云弟自己都清楚,可是被书正直接说依样画葫芦这样的话,真让人讨厌。 # 环城高速招标的事情已经定下来,自有人去安排,瞿海映敲打着进行就是。今天的行程了然于胸,若是没什么旁生枝节,下午可以偷个闲,提前一个钟头溜走。 办公室里正清净,瞿海映默默看着一份修改后的王颖轩的文稿。王颖轩的大会小会文稿都是瞿海映经手的,但这却不是瞿海映的分内工作,只是源自于当年的习惯。瞿海映一直是王颖轩的秘书,王颖轩上来之后还做了近两年,而后才上了市长助理。现在的秘书处出文稿、出政策,首先是要给瞿海映过目,然后才是王颖轩,有胆儿大的开玩笑叫瞿海映二掌柜。瞿海映都笑说是有点二,被你们逼得。敲键盘改了几个字,瞿海映的电话来了短信,发信者是朱艾文。短信里说晚上请瞿海映吃饭。 这个饭说实话是不想吃的,关于吃饭,还是最想和书正在一起。想了想回复道晚上还有事儿,吃个便饭是有时间的,或者都叫您叔叔的,有事儿电话里说。 朱艾文却是不嫌弃,说便饭就便饭,横竖要叫瞿大帅哥吃上饭不是。 瞿海映也就不推辞,把时间提的早早的。 朱艾文约吃饭自在瞿海映的预料之中,招标的事情朱艾文是彻底不用再惦记了,他的公司资质不够。朱艾文自然是不会知道提升资质是瞿海映推波助澜成为既定事实的,实际上这是瞿海映故意为之。 这一年来,朱艾文越发收不住手,但凡能到手的项目都要张口要。王颖轩和朱艾文的交情,这些事情做来都太显眼。有人在瞿海映面前说朱艾文的公司能力强资历高这两年托政府工程的福拓张的厉害呢,瞿海映便觉得是太招摇了。 树大招风,朱艾文是贴上来的人情,犯不着为他九死一生。王颖轩身在其中,瞿海映多说也是无益。不显山不露水的朱艾文的公司挤出去,算是折中的敲打。 做了这一趟的瞿海映打算在朱艾文面前,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朱艾文找自己吃饭而不是找王颖轩叫委屈,是这回事儿让他摸不着王颖轩的脉,来求瞿助理给个签了。 ☆、第十五回 被书正硬生生戳了一刀的夏云弟,腰背挺直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上午。陈煜和香茹回来的时候给大家带了也好些零食水果,叫夏云弟来吃,夏云弟望着书正,没有言语动作。书正一时半会儿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和夏云弟对望着。 书正正剥开香茹递给自己的一颗棉花糖,被夏云弟这么大刺刺的看着,手上就没动作了。 香茹看他俩这般模样,好心来打破僵局,另一颗棉花糖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5 递给夏云弟,笑着说:“云弟休息一下,吃颗糖。” 夏云弟的目光并不离开书正,认真道:“书正老师,我可以吃糖么?你之前让我看,到现在还没让我干别的。” “……”书正被他这话给弄得傻了眼,之前顶嘴的时候可没这么听话。 周围大家被夏云弟的话给逗笑了,都说着孩子实诚,比书正还死心眼儿。 陈煜掰下两瓣橘子吃了打趣儿夏云弟,“书正老师说什么你才做什么,师兄,你快让云弟吃东西啊哈哈哈哈……” 夏云弟本是不打算从书正身上移开目光的,听到陈煜说话就动摇了,目光一转,对上陈煜的,忽然笑容满面,说:“我就认书正老师,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他教我,我服。” 陈煜面上瞬间染上尴尬,周围人的面色也随之一变。 平时里,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煜不太喜欢书正。陈煜是名角儿,是团里的台柱子,而且他这人也算八面玲珑和谁相处面子上都过得去,又加上书正这人闷声的很,众人知道也当做不知道,对这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来了这个小小年纪的夏云弟,直接铿锵声地表示出我和书正一国来,都是吓了一跳。 书正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把局面缓和一下,却是开不了口。反而是陈煜呵呵一笑,状似亲昵的拖过书正,对着夏云弟道:“是是是,你小先生喜欢谁教就谁教,谁叫我们都答应了带你呢,你福气好,老师任你挑,我们那时候可是没得挑,是吧师兄?” 书正随着点点头,也有其他人帮着把话岔开。陈煜便和人家说来,大家一派的和乐。 # 瞿海映跟朱艾文的便饭吃得简单清净。朱艾文想知道这次怎么突然就提升到了特级,瞿海映淡淡说了缘由,无非是这段是整个环城高速最难的一段,拿到手做下来利益也不高,再加上这一两年基础设施建设安全问题出的太多,不得不谨慎。绕来绕去没有给朱艾文他最想听的话。到两人分手的时候,瞿海映才发善心跟朱艾文讲王颖轩也是不得已,您别多心。 朱艾文连连点头,忙说做兄弟的怎么会多哥哥的心,有哥哥才有我今天呢6 听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瞿海映也不便再说些什么,只是道理解万岁。说罢准备开车走人,那朱艾文却是忽然想起大事的样子,一惊一乍地道:“海映啊,有个事儿我给忘了,你耐心等我说说。” 瞿海映只好停下动作,等着朱艾文继续说。原来是宏达照明那边有心请瞿海映吃顿饭,北城改造的时候和宏达照明有过交道,当时的中间人是朱艾文没错,而且,瞿海映想起个有意思的事情,宏达照明的当家老板吕少梅,也就是书正剧团名角儿陈煜的“女朋友”。 “……你也知道,吕姐这个人很好相处的,上次不就打过交道么?”朱艾文说到关键处却戛然而止。 瞿海映听得懂他的意思,吕少梅想做什么生意瞿海映大概也能清楚。不过瞿海映没有正面表态,只是说最近挺忙,还得看看。 朱艾文说你忙,我们不添麻烦,乖乖等,只盼你记得就好。 瞿海映笑笑,终于能够离开。 冬天天光走的快,六点多天就暗了起来。瞿海映看着路上逐渐增多的车流量,有点担心堵车,本来书正就已经在等自己了,要是遇上堵车,还得继续等。一想到书正可怜兮兮在剧团门卫枯坐着的样子,瞿海映一面觉得不舍,一面想到他是等自己,又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小开心。 # 上午的事情过后路,表面上大家又恢复了排戏的节奏,实际上都知道夏云弟开罪了陈煜。香茹更是跑来和书正咬耳朵,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其实书正也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因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己都很被动,夏云弟的行动太出乎意料。 书正和香茹说了事情经过,香茹吐吐舌头表示书正算是被夏云弟拉下水了。 书正笑笑说没事儿,陈煜最后不也笑得挺开心的,还说笑呢,他不会跟一个小孩儿计较这些。 香茹挺担心的看着书正,想了想还是跟他说道:“陈煜不计较云弟年纪小,要计较的是你这个年纪不小的。他走之前都好好的夏云弟,回来就肥了胆跟他叫板,恰好又是跟着你的,你叫人家陈煜不多想?” 书正听完才转过这个弯来,有些不自在。不到一分钟就释然了,淡淡地跟香茹说:“多少也不差这一件事情了……” 香茹听了立马咯咯笑出声来,说:“你到想得开,不要气死人家了。” 书正笑笑不再说话。 要说书正和陈煜之间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同一年进剧团,同一年安排到张老的门下,操练起来,张老更为满意的是书正,跟剧团领导说自己年纪大了,带徒弟一个就够了,两个恐怕有些心力不足,意思是陈煜就到别的老师傅名下。 陈煜却是不愿意舍弃这个机会,多方操作,硬是留在了张老名下。张老见并没有让陈煜走,也是尽心尽力的教。 陈煜却是因为这个事情对张老心有芥蒂。待听到张老跟别人说道这两个关门弟子,说书正心思稳,功夫下得足,说陈煜心太浮躁,功夫欠些火候,陈煜更为火光。只是碍于张老的面子没有发作出来。 张老身故,虽说功夫不够足,陈煜却靠着性格优势,抓住各种机会,一路走出来。书正闷声不说话的人,踏踏实实倒也能得到剧团赏识,只是和陈煜比起来就差上许多了。 若是书正争而不胜,陈煜心中一定会更舒坦些。偏偏书正淡得很,从来不争。除了唱戏,下棋、种花都是喜欢的紧,一天到晚恬淡自在,时间久了也是有些谈得来的伙伴。 陈煜未能得到张老的肯定,这一股子气都憋在心里最终转化到书正身上,仿佛压过了张老肯定的书正,自己就得成正果,久而久之,成了不问缘由任其挂在身上的毛病。周围人知道,甚至书正都隐约感觉到,陈煜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书正这时候同香茹说这一句,开玩笑之中也有一半认真,在书正看来,陈煜对自己的态度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变的,就像自己历来不爱说话,硬逼着也不能立刻就变成另一个人。只是这一回,两人之间的事情夹带着一个夏云弟,事情就有些复杂了,书正着实不知道怎么淡然面对,颇有些伤脑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事情让陈煜心情不舒畅,下午的排练陈煜并没有出现,说是家里有些紧要事情请了事假,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6 夏云弟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气,跟在书正屁股后头转悠都忍不住脸上时时带笑。 别人起哄,夏云弟小孩儿心性,拎着茶壶来给书正倒水喝,笑嘻嘻叫一声师傅,书正看他一眼不搭理他,夏云弟就来劲儿了,一口一个书正师傅,喊得书正头疼。好容易熬过了下午的排练,大家陆陆续续走了。书正才得了一会儿清净。 拿来拖布打扫排练室,拖了不到三分之一,身后啪嗒啪嗒脚步声响,一回头,夏云弟笑嘻嘻也拎着拖布,又是一声书正师傅,叫得书正太阳穴直突突。 “你嘴上不理我,心上是喜欢我的。”夏云弟也不怕书正觉得他脸皮厚,拿着拖布跟着拖地,“今天下午你听我唱完,眼睛笑了。是不是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灵性的人了,高兴吧?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的,拐弯抹角有什么意思?那个陈煜老师不喜欢我不直说,你喜欢我也不直说……我是来学演戏的,可你们都对着我演。” 书正直起身来抱着拖布看夏云弟,小孩儿一面卖力拖地,一面喋喋不休,一点儿没察觉书正已经偷懒,只有他一个人在拖地。 “……我听他们的意思,你和陈煜老师历来就是反的,那感情好啊,我跟他也反,咱俩就一国,气死他。你好好教,我好好学,我管他是不是小生第一,只要给我机会就一定拿下他!”夏云弟倒是意气风发,话都能算大言不惭了。 “你和他比,差得远。”书正说话真是不会让人开心,一句话就把夏云弟的豪情壮志给打得稀巴烂。 “你看不起我?”夏云弟不服气,“你等着我替你报仇。” “没有仇。”书正笑,小孩儿都脑补了些什么。 “别在我面前演了。你唱戏比他强,什么奖都给他拿,什么戏都让他上,这么些年,你心里就没有不服气?你要是服气就是不爱这行当,所以也就觉得没什么。”夏云弟说着也停了动作,鼓着大眼睛看书正,等着书正没法反驳好印证自己的说法。 书正抬起拖布继续拖地,夏云弟说得那么真,自己都要相信那就是事实了。连续拖了好几下之后,书正心里纠结起来,夏云弟小朋友简单粗暴的理解法真是让人没法反驳啊……可是戏好戏坏本身就能说明问题,陈煜演戏真是很好的,虽然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是没有十全十美的戏啊,这很正常。这些跟服气不服气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你一声一声喊书正师傅,好意思让师傅拖地?”一个懒懒散散的男声带着笑意出现。 闻声,书正和夏云弟都抬头,那人靠在门框上对他两人笑。 不是瞿海映又是谁? # 瞿海映开车进来剧团,到处都一片漆黑,下车往里走,远远看见排练室灯火通明,想必他家书正老师在那里。 上一回来接他,一个人拖地,满头大汗却认真地很,瞿海映挖苦他在剧团身兼数职,除了演员还是清洁工咧,书正听了就听了,一点儿没听进心里去。 瞿海映踱步过来就想,恐怕又在干清洁工干的事儿,却出意外的发现,今天不是书正一个人当清洁工,还有别的人。 远远听见声音,脆生生又年轻的嗓音,一路走来把他的话听了个清楚,特别是那一声声书正师傅,喊的那样情真意切。瞿海映琢磨换成自己,不答应人家心里都要罪过。可他家书正老师硬是没搭理,闷声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 走得近了,听到年轻声音说什么正的反的,瞿海映何其聪明,听出许多意思来。 想想前后话的意思,瞿海映觉得这位年轻的小朋友恐怕是把陈煜和书正的那点儿小矛盾推到明面上来了,有矛盾不怕,怕的是书正跟人家有矛盾。他一个不会对付的人,跟标靶一样站着被人戳,想想都觉得难受。 待到小朋友说服气的问题,瞿海映就笑了。 就瞿海映看来,书正老师是没有脑子想到这种程度的。陈煜得奖也好,上新戏也罢,外界的评价根本就入不了书正的法眼,好或不好,书正只会就自己看到的来判断,没有人能影响他。因为,书正根本就是在“里面”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外面怎样评判书正根本不关心。 真要让他跟你谈论这个人,首要还是得说这个人的戏。其实就是情商太低,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情感上让书正老师有兴趣去关心你。瞿海映这样努力,才在书正老师面前稍微有了一些存在感,多么的不容易啊! ☆、第十六回 “你是谁?”夏云弟反问瞿海映。 料定书正不会张口说什么,瞿海映笑着逗小朋友玩儿,“你不要管我是谁,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说完对着书正眨眨眼。 书正笑笑继续拖地。 收到他短信说会迟一点儿过来,本来打算努力加油在他来之前把排练室打扫干净的,结果遇上夏云弟,拖到现在也没能打扫干净。又让瞿海映看见自己在兼职清洁工了,不晓得待会儿要怎样损自己。 “你说的不错,可我是走了之后听香茹姐说才晓得书正老师喜欢打扫卫生的,我马上就回来了。”夏云弟总的来说是个好小孩儿。 “啊,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瞿海映还真是不客气,给书正招手道:“书正老师我们走吧!” 书正哪儿会搭理他。 # “垣上公寓。”夏云弟说完自觉坐上了瞿海映的副驾驶座。 瞿海映一面感叹这位小朋友住得的地方不错,一面示意小朋友到后面去,这是书正老师的位子,没你的份儿。 夏云弟还在挣扎要不要换位子,书正已经上了后排。夏云弟笑笑稳坐副驾座,还说:“我坐这儿好给你带路。” 瞿海映白他一眼,从后视镜里瞅书正。像是累得很,坐上去就闭了眼睛养神。瞿海映决定手脚快点把夏云弟打发了。 # 到了城中心的垣上公寓,夏云弟跳下车给瞿海映和书正挥手再见。看着他欢蹦乱跳进了公寓瞿海映回过头来跟书正道:“把外套脱了盖上。” 书正睁开眼睛看着瞿海映。 瞿海映见他不动,要亲自动手。 书正终于自己动了起来。车内开了暖气,很是舒适,书正想睡的紧,偏偏瞿海映和夏云弟聊天还挺热络,也没睡着,一路上就变成闭着眼睛听人家对话。 “你们团里是不是打了招呼要把这个小少爷好好供着?”瞿海映和夏云弟说话间,把人家小朋友的家世背景挖了清楚明了。 “他撒谎。”书正都懒得睁开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7 眼睛,明明说了是小地方县城剧团里挖来的。 瞿海映不跟快睡着的人计较,夏云弟住得是顶级公寓、穿得是低调名牌,身上背的包,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式却是鸵鸟皮好吧?也就书正没有眼力见儿。 “你睡,到家了叫你。”瞿海映见他都快要蜷成一团了,任他去。 # 忽然觉得很是颠簸,书正微微睁开眼睛,瞄见瞿海映的脸,又放心闭上。 抱着书正的瞿海映以为他醒了,却是马上又闭了,笑着想书正老师对自己也是越发放心了啊,那现在自己是从熟人的位子向佣人跨了一步对不对?可喜可贺。 没轻没重扔床上,书正嗯一声儿睁开了眼睛。 瞿海映见他一脸难受,很是受用,蹲下来看着他说:“现在才八点不到,你要睡到明儿早上,保管浑身发飘,难受一天。” 书正揉揉眼睛,慢悠悠爬起来,看着瞿海映好一会儿眼神都没焦距。 瞿海映就问了,“吃饭了么?” 书正摇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瞿海映就不待见了,“你那头是零件坏了吧?摇头点头没个准儿?” 书正这才勉为其难开口说:“没吃饭。我不饿。”一下午都在吃东西,香茹和陈煜没过脑子买来的吃得太多,一吃上就停不下来。 可这话瞿海映只要听前半句就好了,后半句不能成为瞿助理的参考情报。 “你起来,出去看看电视、弄弄你那花,别窝在床上,现在睡了,到半夜又在床上鼓眼睛睡不着。我给你弄点吃的。”瞿海映说着伸手把书正拉扯得站起来。 书正双手握住瞿海映的手臂,“我自己弄。”言语急切的很,因为书正觉得瞿海映肯定不是自己动手,又要找丽萨,都这个点了还不要人家下班,而且一来就是好几个人,轻易累人不是好德行。 瞿海映呵呵笑着说:“冰箱里没有速冻水饺给你煮。” 书正推开他的手,跌跌撞撞走两步后回过头来说:“我会做饭。” # 番茄炒鸡蛋和青笋肉片放在桌子上,书正端着两碗米饭从厨房出来。 放在桌子上之后看不见瞿海映在哪儿。思量着要不要喊一声的时候,瞿海映从花房里出来了,声音大得很,“你那花又开了一盆,只有一朵,小的很。嗯,闻着很香嘛……” 书正把筷子给他摆好,端着米饭很少的那碗坐下。 瞿海映走过来顺手捏走了书正的那碗米饭,坐下之后,把多的那碗退给他,“我吃了晚饭的,多的给你吃。就尝两口你做的菜,看看有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 书正看着瞿海映一口吃进自己做的青笋肉片,细细品味的样子真是不讨人喜欢。 瞿海映吃了下去,一句话也不说,又吃番茄炒鸡蛋,吃完了还是不说话,就算他知道书正眼巴巴望着自己,也不说话。 书正半天没有吃下一口饭,就等着瞿海映发表评论,可瞿海映还就不说了。书正心里越发的着急,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瞿海映抬头看一眼书正,脸上不痛不痒的表情,埋头又吃。 书正大受打击,抬筷子夹菜,自己尝。没觉得难吃,又看瞿海映,多少有些不服气。这一回看过去,那瞿海映眼神里笑意盈盈。 书正就知道被他戏耍了,赶紧埋头吃。 瞿海映吃好了放下筷子,说:“书正老师厨艺很好。” 书正的筷子顿了顿,没表示,继续埋头苦吃。 # 夏云弟搅和之后两天,陈煜都没有来排演。第三天的时候,团长笑眯眯来找书正,千般无奈万般歉意地说上面要求搞这个活动,团里的骨干都在这儿,没个主心骨那边又起不来,研究了一下,还是书正你可靠些,就让你去兴顺剧场。 兴顺剧场,以前叫兴顺茶园,解放前就是戏窝子,后来一改二改,改成了剧场,自从戏曲衰落起来,那个地方就越来越破旧。但是,很多老年人对这个老戏窝子还是很念念不忘的,一直有在那边演戏。间周一次折子戏专场,给老年人们解馋。 团长今天的意思是,兴顺剧场紧邻三个街道社区,街道上一联合决定把这个剧场活动打造一下,成为一个敬老爱老的社区名片,跟□门一联系,都觉得好,让剧团承担。 剧团这边肯定是要做得,选来选去让书正去主持兴顺剧场的工作。间周一次改成一周两次,如果书正答应,《白蛇传》这边基本上就不用来了。 书正听了点点头,团长连忙说:“那边的事儿都是书正你说了算,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团里说,只要能解决的一定都解决。” 书正以为今天就要过去,团长却说不着急,你明天一早过去就行,到下个月第一周才开始,准备时间多的是。 # 一上午连开了两个会,效率挺高,完了之后王颖轩叫瞿海映到他办公室去。 早上来的时候,王颖轩提过下午要见人大的几位,想必是要提那件事情。不出意外,王颖轩年初会扶正,按照王颖轩的意思,自己正坐期间要把瞿海映外放出去几年,再回来就往上升了。 其实按照惯例,市长助理这个职务就是给要提拔的人选挂的职位,在外人看来是虚职。瞿海映却把这个职位做成手握重权的实职。王颖轩说的外放,就是到下面区县去做一把手,做出些成绩来,手把手的就把瞿海映提起来。 瞿海映一开始是无可无不可的,但是随着女奸商生意越做越大,越发的反对瞿海映顺着这个路子走,做再大的官也不能让女奸商放下老娘的家业没人继承这个心结。女奸商动辄电话或者飞回来做洗脑工作,让瞿海映啼笑皆非。 单讲本心,瞿海映觉得王颖轩的安排不错,做成一方大员瞿海映也算一个成功的公务员。可兜兜转转身边有了书正,瞿海映就不留恋什么地方大员了。坐正了树大招风,书正怎么办?瞿海映可没有成为新中国首个同性恋高官的兴趣,只想和书正在一起,能庇护住他足以。实在不行,大不了回去帮着女奸商做生意。有钱人怎么荒唐都没人管,在职公务员不一样。 敲门之后,王颖轩叫他进去,亲自上来关上了门,叫他自己倒茶喝,新泡的雪芽。瞿海映也不避讳,这办公室里就他们爷俩。 “武阳区、西新区,这两个区是我的比较倾向的,都有我的老部下,你过去也好开展工作。反正你选一个,最多两年,你还是回到市里来。”王颖轩的话直截了当。 瞿海映喝一口茶水,笑着喊了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8 一声大大。 王颖轩在他开口之前摆手,“不准说不去,趁着我在这儿立着,你做个区长轻而易举。路我给你铺好,放心去就是。” “不是……”瞿海映见王颖轩如此警觉,笑着换了个方向,“我资历尚浅,您别这么着急把我往外赶,你和妈妈都逼着我……是不是有点不人道?” 王颖轩一听说道老情人儿了,马上笑了道:“好儿子,你妈妈那套你可别信,她嘴里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听多了自然就动摇。我们逼你选条路而已,还没有逼婚呢,你看电视里演得那些逼婚手段,那才叫不人道……” “大大,你这儿真是关键的时候,别为我分神。”瞿海映微微收了笑,说正经的。 “我现在把你放出去,比我这完事儿再放你出去好。你好好琢磨琢磨?”王颖轩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喝了,笑看着瞿海映。 瞿海映心中默默想过,王颖轩没有主正之前花精力把自己放出去,能够避嫌,反倒是主政之后再外放徒惹闲话。王颖轩的顾虑是正确的。 见到瞿海映不说话,王颖轩便说:“我比较倾向你去西新区,新规划处的行政区好出成绩,你要去,我今天下午就打个招呼。” 瞿海映摇了摇头。王颖轩瞪大了眼。 瞿海映起身来,摁住王颖轩的肩头把他摁到会客沙发上坐下,动情喊了一声大大,王颖轩抬手摸上瞿海映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瞿海映就说了,“把我放出去了,您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市政府里叫我怎么放心,周围都是豺狼虎豹,咱爷俩背靠着背走到今天,一下子散了,谁都不会习惯。” “我总得把你撒出去,不能老是捆在身边,你会比大大走得更远,我能顶你一程心里踏实……” “走得远就好么?到这一步就好,我挺喜欢。跟着你在任上为国尽忠,你卸任了我就回家给妈妈尽孝,一辈子忠孝两全了哪儿不好。”瞿海映笑看着王颖轩,“大大我就实话说了,就算妈妈不在我身边唠叨,久在这场合里,看也看烦了,实在是不愿久留的。不管是武阳区还是西新区,我都不愿去,若是这个位子有人惦记,我就还做你的秘书。” 王颖轩盯着瞿海映的双眼,看了半晌道:“今天咱爷俩不谈这个,你有心事,以后再说。今天我不会吹风,你放心。” 瞿海映点点头,心里却明白他的王大大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也许女奸商说得对,要退早思谋,这不是一个说退就能退的行当。 ☆、第十七回 “不去剧团?!”瞿海映看见书正点头之后,手上的剃须刀就停了下来。 书正掰开馒头,往里面装榨菜,捏好,塞进嘴巴,咬了一大口之后,对瞿海映点头。 瞿海映就奇了怪了,之前不是说未来三个月都要排练么?怎么这么快就不用去了?坐到书正身边,问他怎么回事儿。 书正一点儿不着急开口,掰开一个馒头,往里面也塞了榨菜,递给瞿海映,瞿海映没伸手,直接张嘴咬进了嘴巴,死盯着书正,书正才慢悠悠跟他讲事情。 瞿海映听完书正的话,馒头已经吃了一大半了,若有所思之后拉住书正的手,道:“书正老师,我觉得有个很严肃的事情我要给你说一声,你有兴趣听么?” 书正被瞿海映拉住的手上有馒头,换到另一支手上后塞到嘴里咬,书正点点头。 瞿海映说:“那个《白蛇传》你就别再惦记了,你已经被一脚蹬了出来,发现没?” 书正愣了一下。 瞿海映擦掉他嘴角的馒头屑,叹口气道:“你和陈煜究竟是什么事儿,他在你面前耍这么多手腕,他不累我都替他累。” 书正摇摇头,他和陈煜之间,要让他说什么具体的事儿,他还真说不上来。夏云弟那天的事儿算一个,如果陈煜真因为夏云弟生了气,那就是个误会,书正从来不知道夏云弟会这样讲,陈煜生这个气是不应该的。 瞿海映看书正的样子,略有些火气,但不是生书正的气,总要找个对象的话,就是陈煜了。先是莫名其妙的示好,书正呆,没有表示,接下来就动手脚把人踢了出来…… 当然了,书正不用白天晚上跟他们在排练室里耗,瞿海映是很高兴的,但是不是我们主动退出的啊?硬生生耍手段把人踢出来,而且还知道这人是瞿海映的,这个大前提必须得有吧?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点。 怎么着,以为书正呆看不出来就随便欺负人了? “书正老师,你是想做哪个事儿?”瞿海映给书正盛了一碗稀饭,送到手边上。 书正还在消化他刚才的问话,又听到这个问题,书正看着馒头说:“两边都要做。”书正是想,有没有人通知他许仙这边就不用排练了,那就是两边事情都要做吧,那么接下来自己会很忙的。 “你喜欢做哪个事儿?”瞿海映一看书正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没有发现自己被踢出局的问题,天真以为两个事情都要做。因为这个,瞿海映也懒得解释,怎么方便怎么问了。 书正想了想这个问,说:“能演戏就好。” 瞿海映心里头为他燃起来的天高的不平,倏地就熄灭了一半,内心相当的恨其不争,手捏上了书正的脸,见他皱眉头的样子,又放开了。手虽然放开,但是心中却是各种不爽。早饭没吃完,瞿海映就决定了,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一定要弄清楚。 # 早些年提起兴顺茶园,听戏的向往,演戏的敬畏,在这里起来的角儿有多少,马失前蹄的就有这个多少的两倍多。可这些年不一样了,听戏的人只是减少,演戏的人也只是变老,两边都见不着年轻的,说穿了就是难以为继,听戏、演戏都是难以为继。 兴顺茶园改成兴顺剧场是八十年代的事情,木楼、戏台、四合的院子统统推平,改成了混泥土的剧院,放上了泡沫的垫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陈旧。 书正站在兴顺剧场门口,心理落差很大。 往后退十步,是城中心有名的商业步行街,时髦的女郎、小伙们拎着大包小包川流不息。从越发狭小的大门口进来,就是破旧的剧场建筑。右后方还有当初没有拆,留作其他用的民国木楼,一切看起来都破旧地令人心酸。 书正再往里走几步,不动了,看着剧场入口处老式的垃圾桶,上面是个小狮子,大张的嘴巴是垃圾投入口。 书正一下子就想起头一回到这儿演戏的情景来。 张老杵着拐棍在前,念叨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29 着这里原来是茶园的入口,青石条子砌起来的阶梯,走出头就是戏台前的坝子,回头一看,嗬呀,描金画彩的戏台散发着光彩,戏台四角朝天,风吹铜铃叮当,那台子四边用的都是上好的巨木,整根巨木中间掏挖出小小又精美的雕像,表述的是杨家将的故事,既做了装饰又撑起了舞台。锣鼓点子响起,出将的帘子一挑起来,这坝子里的老百姓就醉了,两边楼上堂厢里的小姐夫人也痴了,舞台上王侯将相佳人才子的故事就纷至沓来啦……哎呀,都没啦,你们再也见不到当年的阵仗了…… 每回响起张老这话,书正都很是向往。抽空往省博物馆看了已成馆藏的三根巨木,中空雕像比张老说的精美十倍…… 博物馆的介绍说这三根巨木上的杨家将雕了整八年,书正就想是多么痴迷的人们愿意为一个戏台花费这样多的功夫与钱财,有时候不禁想能为这样的人们演上一场此生再无他求。 推开大门,嘎吱作响,舞台上,叠罗汉一般,大桌子上放着a字梯,梯子上站着花了头发的人,梯子下围着好几个也是这样的人做了安全保障。舞台专用照明的灯泡,一个个接手递上去…… 那些人书正都认识,是团里的老前辈,基本上都是离退休不到五年的人了。 站梯子上的叶老师最年轻,五十四岁,围着一圈的从左往右,分别是袁老师、赖老师、吴阿姨和郑阿姨…… 总的来说,书正来到这边是非常不合时宜的。这边有的是夕阳红的人员,干得也是夕阳红的事业,书正一个三十冒出头的人来,太唐突。 脚上几步小跑,跳上舞台上,书正接过郑阿姨递过来的新灯泡不再往上传,等到上面的叶老师手上捞了好几下没能拿到灯泡,大家才看见这个来砸场子的人是谁。 “哎呦,书正来啦!”郑阿姨一高兴就拍了拍书正的肩膀,“你快换老叶下来,我看他再待下去,血压要上去了。” 书正点点头,望着叶老师笑。 叶老师乐得轻松,慢慢爬下梯子来,“这才是真正的小伙子,我这个小伙子太资深了哈哈哈……” 书正捏着灯泡,三两下上去,依次换灯泡。半个钟头以后,舞台上终于有了一排像样的照明灯。 # 朱艾文接到瞿海映的电话,说是今儿有空,上回不是说宏达照明的吕姐想找机会聚一聚么?不知道今天吕总有没有时间赏脸。 瞿海映比王颖轩难请,朱艾文听了这话哪儿有不答应的,笑说吕总今儿就是要见王母娘娘也叫她推了来见你瞿大帅哥。 瞿海映电话那头客气笑着说这话说得可要不得,万一吕总是和男朋友相约呢? 朱艾文道:“那有什么难的,两个一块儿来就是了。” 瞿海映等得就是这句话,不失时机道:“一定要请陈煜老师,上回跟他弹得挺投机,再见一回听他说说戏,真有意思。” 约莫吕少梅是给朱艾文许诺了什么的,朱艾文的热情程度远超瞿海映的预料。所以,瞿海映在心中想:朱艾文的令人厌恶之处在于,他借用王颖轩的职务之便捞走了利益就算了,还要利用他和王颖轩关系的影响力做文章捞钱……真正的贪得无厌无非就是这样。 果不其然,没有十分钟,朱艾文就打电话来,说人家吕总两个都有空,晚上请瞿大帅哥聚聚,又说了地方等等。 瞿海映听了想时间地点都不错,合适的话把书正接过来吃吃饭也是可以的。打电话过去给他打个预防针,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瞿海映耐着性子又打了三五个,还是一样没人接听。瞿海映就死心了,恐怕书正又把手机丢到了哪个深藏功与名的角落,再继续也是白费电。带着书正蹭饭的计划就告破了。 最终瞿海映单人赴约,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吕少梅、陈煜还有朱艾文都到了。瞿海映和吕少梅寒暄之后,陈煜笑着上来问好。瞿海映意味深长的看了人家一眼,话没说一句,手也没伸出来,不着痕迹的就错了开。瞟见陈煜面上有不小的错愕之色,瞿海映心中顺爽。 # 吕少梅想一家独大拿下环城高速的灯柱供应,瞿海映虽然预料到了,但是吕少梅说出来之后,瞿海映还是有点小惊讶。 心太大不是什么好事情,瞿海映历来信奉这一条,模棱两可的回答把这件事情拖起来,瞿海映话风一转,对着陈煜笑道:“听说剧团在排一出大戏,陈煜老师清楚么?” 陈煜回话说是在排《白蛇传》,瞿海映便笑着说:“我朋友书正演许仙呢,陈老师演什么角色?有没有对手戏?” 陈煜干笑着说我们这回是ab角的制度,许仙白娘子都是两个人,还说自己和书正一样都演许仙,对手戏恐怕是没了,要让瞿助理失望了。 瞿海映摇摇头,“他不演戏也没什么,结果就是一个闲不住的,天天去排练,认真的很。最近都累得没什么胃口了……” 陈煜陪着说:“书正师兄就是挺认真的。” “不知道你们这出重排戏什么时候上演,到时候一定来捧场。”瞿海映说着看着陈煜道:“早知道陈煜老师你从排练室过来的,就应该给你打个电话把书正带过来……” “书正师兄没在排练场……”陈煜吃着东西说话有些少过脑子。 “哦?!”瞿海映演技逼真,好像真不知道似的,“他没来排练?” 一句一句逼上去,陈煜最后说剧团里又教待了别的事情给书正,瞿海映还要明知故意问。陈煜到后来也是囫囵,几次努力想把话给拽回正轨上,瞿海映都不愿意。谈天说地,就是不说生意,到最后还笑着拱手跟陈煜讲,书正呆,在剧团里还请陈煜多帮衬。 陈煜一听,哑口无言,面色不好。 瞿海映一点儿不想放过人家,道:“是不是陈煜老师不愿意了?对哦,书正跟陈煜老师演同一个角色,是竞争对手。” 吕少梅笑着加话进来道:“哪儿有什么竞争不竞争的,陈煜在剧团也就是玩玩,很多时候都没去的,这个角色以后恐怕还是书正担待的多……” 瞿海映一听这话,道:“看看我多小心眼儿,给书正争戏了,却是白争,原来陈煜老师的心思不在哪儿。” “他们剧团也撑不过三五年了,这年头谁还听那些咿咿呀呀的东西……陈煜呀也早想着出来帮我做生意。”吕少梅看一眼不自在的陈煜,“以后少不了请瞿助理多帮衬。” 瞿海映看看吕少梅,又看看依旧微微笑着的陈煜,并不作答,笑一下把这话给过了。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0 瞿海映到的时候,兴顺剧院的前门已经关上,有一些人三三两两从后门出来。瞿海映等着书正出来,左等右等没见人。待到那后门再没人出来的时候,瞿海映等不住,直接进去。 远远听见动静,寻着声音找过去。撩开印着偌大“出将”二字的帘子,瞅见书正抱着拖把跑,嘿哟嘿哟地打扫舞台。 瞿海映见他又是满脸通红,沁着汗珠,奔来跑去甚是自得其乐的模样,笑着叫了声:“书正老师。” 书正把拖布放进桶里清洗,头也没回嗯了一声。 瞿海映听他语气猜想恐怕没想到是自己来了,脱了外套,挽起袖子,走到他身边,一把握住他手里的拖布,说:“我来。” 被眼前的瞿海映拿走了拖布,书正着实被吓了一跳。本以为是哪个最后走的家伙来打声招呼,转过头来就是瞿海映到了面前。 沿着舞台来回跑了好多趟,喘气挺厉害,见到是瞿海映,喘得更厉害了。 ☆、第十八回 瞧着书正那样儿,瞿海映忍不住戳他道:“感情你在剧团这么些年都是专攻拖地的吧……回回见你都在拖地。” 书正大喘了几下之后已经平复了,抬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子,伸手要把拖布拿回来。 瞿海映手一扬,书正就落了空,斜睨着他没好气道:“回家了行不行?拖地专业户。” 书正那不会拖布也不生气,转身拿了一张大抹布,拧干水跪地上抹起舞台地板来。 “起来起来,我认输行了吧?与其你这样折腾,还不如把拖布给你呢!”瞿海映真是服了书正这个犟种,一把拉起人来,推攘一把终于垮了脸,“滚到一边去,我来。” 书正后退着踉跄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看见瞿海映利索地拖地。念及他刚才垮脸挺骇人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在边上看着也不是个办法,走向舞台边上,刚摸到另一个拖布的把子,就听到瞿海映道:“书正老师,我警告你,再碰拖布一下,我就扛着你回家。” 书正条件反射就收回了手,超紧张的回头看瞿海映,生怕他已经踱到身后伸出了手。 瞿海映把拖布放到地上,学着书正的样子一鼓作气跑到对面,折返又是一鼓作气跑回来,到书正跟前,露着白牙笑得甚是骇人。 书正目光上移,和瞿海映的对上,张了张嘴想说话没能说出来。 瞿海映飞快啵一口书正的嘴,然后跟什么都没发生似地道:“看不出来这舞台挺大的,真累人。” 书正被亲了一口,人有点儿懵,想着这事剧场里头心里慌得不行,又不知道具体慌得是什么,傻乎乎站着动也不动。 瞿海映又跑了一个往返,腿长一不小心跑过了拖把差点绊倒,一松手把拖布扔在舞台上,嘴里嘀咕一句骂人话,直接甩手不干。踱到舞台边上,摸出电话,拨号接通知后,无比热络地道:“小林姐啊,这儿有个急活,只能求您了……” # 瞿海映看着书正抹得闪闪发光的一排甲等座位,眉头一皱露出个挺嫌弃的表情。书正立刻伸手使劲拍拍座椅垫子,一阵小灰尘之后总算有了可以坐的样子。瞿海映特别勉为其难地坐下去,然后对书正道:“把旁边这个位子也给我抹干净了。” 书正想着瞿海映怎么说也算是帮自己拖了两趟舞台,弯腰认真把他身边的座位也抹干净了。 “书正老师,坐下。”书正捏着抹布准备重上舞台去拖地,一把被瞿海映给拉住。 “没弄完。”书正指着舞台。 瞿海映白他一眼,“你给我坐下。今儿晚上一定给你这剧场开光,行不行?” 书正压根就没听明白他的话,摇头准备继续劳动,还开尊口道:“干到十点就走。” 瞿海映简直想给他评劳模,“我找了保洁公司,今天晚上给你把这事儿办咯,你给我歇一下要死人哪?” 书正没动,瞿海映把人拽向自己,一把抱在怀里,“不要你干了。” 书正扭扭身子,想挣脱开,偌大一个剧场,虽然没人,要自己在除了家以外的地方窝在他怀里真是不好意思,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推辞,挣脱又不行,憋到最后才焦头难额地对瞿海映说:“这样不好……” “那我让你坐旁边你又不坐……”瞿海映看书正那样子心里爽。 “我坐。”书正说完就半站起身来,瞿海映不逗他放他坐旁边去。 书正坐下没有五秒钟就回头瞧瞿海映,瞿海映掏出烟来,笑着和偷看自己的书正目光对上,说:“你歇着,待会儿让你看看什么叫专业的做卫生。千万别想着起身啊,动一下就给你扛回家去。” 书正把手里的抹布打开又叠上,叠上又打开,足足轮回了十五次,剧场门口有了动静。进来了一长串的人,手里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清洁工具…… # 书正不想放手,瞿海映瞪住他,只好松开了手。 瞿海映把钥匙一把扯过去交给对方道:“钥匙你保管,反正今明两天把这个地方弄干净,再把钥匙交回来……” 对方自然是完全同意,只是书正舍不得的眼神还在那串钥匙上,被瞿海映拖着走,还一步三回头。 回去的路上瞿海映教育书正,说书正老师你能不能演戏的时候再这么较真儿,打扫卫生较真有个屁用,人家想个借口就把你蹬出来了,不过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唱一出许仙都行,陈煜要是再有什么招儿…… 瞿海映一个人说着不怎么来劲儿了,回头一撇,行,人已经蜷在副驾座上睡着了。 减速靠边,捞衣裳给书正盖上,深深地把人看了机会,嘴角扬起一抹笑,继续驾车回家。 兴顺剧场的话,怎么打扫都是应该,毕竟那是是瞿海映找回书正的地方。 # 作为从普通中学一路厮杀到重点高中的众多学习小能手之一,瞿海映已经被家人当成了宝。 父母不在身边,跟着爷爷奶奶过了这几年的瞿海映,听话懂事之外略带沉闷,爷爷奶奶除了电话里骂没体统的爹妈,到瞿海映面前就只剩下宝贝孙子别学习了,咱们休息休息玩一会儿换换脑筋。 老人家想不出什么新鲜花样儿,他自己爱干什么便带着你,权当是你又休息了又陪了他,少不了为自己一举两得沾沾自喜。从没有想过孙子是不是喜欢,瞿海映倒是孝顺,从善如流得很,到哪儿都开心。 爷爷喜欢下围棋,带着瞿海映到围棋茶室和一帮老棋友切磋,自己七老八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1 十难改一副臭棋篓子,屡下屡败,有时候还要跟对手生气,却是看着孙儿棋艺精湛就乐得不行,什么气都不见了,还跟人讲我下不赢你,我孙子行,十足老还小。 奶奶就好看个戏,没事儿带着孙儿跑兴顺剧场这个戏窝子。瞿海映现在都还记得从爷爷奶奶家到兴顺剧场要做五十一路公交车,这趟车好,每停一个站点都有好吃的去处,跟奶奶看完戏回来总换不同的站点下车去吃好吃的。到如今,好多地方都已经拆迁多年,那时候的样子瞿海映都还历历在目。 那一回是升高中那个暑假最热的一天,树上的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难得爷爷奶奶都想去兴顺剧场看戏。 三块钱一张票,可以听一下午的折子戏。第一出是《挂帅别宫》,泼辣旦唱、做并重的功夫戏。第二出是《三巧挂画》,唱到那句王三巧,暗疑猜,自思自想自己徘徊,瞿海映没来由居然能唱,才想起爷爷奶奶很爱哼唱这段青水令…… 第二出后要歇大半个钟头才有第三出,报幕的人说第三出是《花田写扇》,看完了不想走的熟客还可以看看年轻娃娃排戏,指点指点不要钱免费看。 这空当爷爷跑到后台去找拉胡琴的老朋友,开场了还没回座位,奶奶催瞿海映去找,没找到爷爷却在后台碰见了书正。 第一眼瞿海映就认出了他。 那不就是被自己吃光了零食的“书正”么?逾墙而来又逾墙而去的“书正”。一刻不停成长着的瞿海映一刻不停的想“书正”两个字,到底是哪个“书”来哪个“正”?翻遍汉语词典同音的字也没有一个准儿。 一开始的时候瞿海映总想着自己是想还他零食,说句对不起,到后来就变成心里有这么一个人,舍不得丢来舍不得埋,突然有一天就变成了执念。 这时候在后台的书正,妆画了一半,淡粉色绣满梅花的长衫套在身上,他自己正在系带子,旁边跟他演对手的姑娘调好了胭脂,说:“书正,咱们俩都用这个,颜色一样才登对……” “登对”这个词一下子就上了瞿海映心中的黑名单,没来由的,瞿海映顿时把不满装入了心怀,拳头捏紧,却是挪不动半步,眼睁睁瞧着书正为姑娘在脸颊抹上淡淡胭脂,又瞧着姑娘细心含笑为书正把那淡胭脂涂上眼角……一样深浅的胭脂色,把他俩衬得更是“登对”。 瞿海映忽然明白心中那不是不满,全是嫉妒,活脱脱、俏生生的嫉妒。许多年的舍不得丢来舍不得埋,到此刻已经由执念发生了改变…… 瞿海映愣生生站在边上看书正和对手戏的姑娘化脸,直到他们上台排练。书正踩到姑娘的裙摆,姑娘跌一跤,书正把人家扶起来各种道歉,被姑娘掐了一把大腿才上台。 看他急得胭脂都快盖不住红脸,瞿海映笑着溜达回座位,坐在爷爷奶奶身边,破天荒得开始看戏。 那天书正他们带妆排得这出折子戏,没有头来没有尾,瞿海映这种戏剧白痴压根看不懂,破天荒问奶奶演的是啥? 奶奶和爷爷瞧他看戏不睡觉了,耐心地讲。说这一折叫《琴挑》,道姑陈妙常和书生潘必正在寂寥月夜的道观里因琴声相会,小生小旦情意绵绵的戏码。 台上书正开口,唱的是:听她一声两声,句句含愁闷,看她人情道情,多少凡尘性…… 台下没被人出来的瞿海映着急地想:你听我可好,看我可行…… # 原本只是想轻轻亲一口的,谁叫书正睡着了唇没绷着时是这般的软糯美好,瞿海映一时没有控制住,便吻的深入了去,三两下索取,越发用了力道,书正就醒了。 以为是家里床上,身边暖暖的,睁开眼睛却是看见黑黢黢一片,还在车里。身上暖的原因也是简单,瞿海映解开大衣把自己抱在怀里。 这一时唇齿被瞿海映攫去,书正没有办法挣脱,脑子有些乱,注意力没法跟着走身子走。明明被瞿海映搂在怀里亲吻,脑子里却想着他开了这么久的车居然还没到家,停在路边上车来车往…… “醒了不说话,睁着大眼睛吓唬我呢!”瞿海映刚刚轻薄了人,得了天大好处,完事儿,张嘴却是消遣书正的话。 书正抿抿嘴,眨眨眼,没出息往瞿海映身子靠,没办法,瞿海映那边暖。 书正往自己怀里轻轻靠了一下,瞿海映心中漏掉半拍。 几乎就要认为书正是在主动示好的时候,瞿海映赶紧告诉自己书正老师不过是睡傻了,还没有彻底醒过来。 “我以为到家了……”书正为了满足瞿海映听他说话的愿望,呢喃了一句。 瞿海映裹紧衣裳抱紧他道:“快到了,突然想亲你才停的车。” 书正点点,手掌抵在瞿海映肩头推开他,在副驾座上坐正,伸手摸摸暖风出风口,搓搓手回过头来看着瞿海映,直愣愣说:“你亲够没有?” 对面来车不讲道德,不关大灯,雪亮的光扫过瞿海映的眼和脸,瞿海映整个人一震,书正绝对是睡傻了,没亲够怎么着?还可以继续?那要不要继续?继续下去可就危险了?车上也太窄了,第一次的话可不是个好地方,再说今晚上真是有些冷的…… 灯光扫过之后,瞿海映眼睛难受,闭上了,刚睁开,听见书正说:“亲够了就回家,我想睡……”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扣下,身子凉心更凉。 事实证明是自己完全想多了的瞿海映,忽然觉得世界清晰起来,全都看得明白了。 ☆、第十九回 梦里书正坐着火车满世界游荡,一路欢声笑语、好人美景,唯一不足总觉得的背后膈应,扭来扭去总是膈应。猛一激灵,书正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是在家中卧室,沉沉压着自家肩膀的自然就是瞿海映,至于身后不舒服的膈应……是男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上次擦枪走火之后,瞿海映就再没有特别地表现出这方面的需求,书正认死理,觉得这件事的主导权应该在瞿海映的手里。瞿海映不想要,书正便不能去纠结。但是,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刷牙、洗澡、吃饭、睡觉总在一起,要说没有个小擦刮什么的,绝不可能。 书正清楚明白记得的就有两回。 一回是瞿海映搂着自己窝沙发看电视,缠绵悱恻的爱情片,男女主人公裸裎相对的时候后,书正也听见瞿海映变得粗重些的呼吸声,觉得大概是要关了电视自己实践了,瞿海映却一声不吭换了台,电视里说相声的瘦子挤兑胖子说你们家垒个鸡窝就叫帝王大厦……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2 再一回是瞿海映洗了澡出来,头发丝滴着水,双手顾着擦头发没注意其他。腰上裹着的浴巾松松垮垮,从胸腹到髋骨处线条优美,看得书正入了神。 入了神的书正,眼睛不眨的看着瞿海映擦完头发,扔了毛巾,转过身来。瞿海映看见自己正在看他,笑眯眯踱过来,弯腰撑着床榻,亲在书正的唇上。一瞬间,书正没能把持住,立起了小旗子,心慌意乱的时候,曲起膝来掩盖过尴尬。埋头好久,再抬头瞿海映正套睡衣,好身材又在书正眼前晃荡……书正只能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其实跟瞿海映接触不久书正就发现他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耐看。瞿海映给书正夹菜,顺着伸过来的长手臂看过去,一脸嫌弃却多少带着半分关心的表情能让人觉出帅气来;利落放下棋子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快要按耐不住的得意神情能让人觉出帅气;骂人的时候,唇线倏地绷直,表情沉了下来,也是帅气;有时候书正随意一抬头,瞿海映就在那儿,随便什么动作,随便什么样子,都让人觉得舒服。 瞿海映之前说遇到他这样的,自己想也别想就该答应,书正渐渐觉得瞿海映挺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比起自己来,瞿海映耀眼许多。 书正想过很多次,瞿海映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地方,回回都无疾而终。心底里是判定自己不如瞿海映的书正,有时候不服气会安慰自己想,也许张老说得对,自己要是再放得开一些,会比谁都好,也不比瞿海映差,这样一来就不算配不上他。 自我安慰归自我安慰,总的来说书正觉得瞿海映很好,好到自己有时候会对他有垂涎三尺的想法,一不小心自己变成了一个觊觎者。 想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正越发精神,完全睡不着,动作缓慢的翻过身来,瞿海映从压在肩头改成了压在胸口,一点不动弹,没有松开书正的意思。抬手碰触床头的小灯,暖黄灯光轻柔洒在屋内,映照出瞿海映的脸。书正抬手摸摸瞿海映的脸,手指头翘起来一只,顺着他英挺的眉毛划过,指腹上尽是暖意。划到眉心,书正想起他之前总是亲在自己的眉心,微微动了心。 手指头戳到瞿海映眉心处,轻轻摩挲一次,书正将手收了回来。动作极端轻缓地撑起身子来,在朦胧的灯光中吻上了瞿海映的眉心。 # 瞿海映的梦里正和书正下棋,说好的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裳,正在脱光书正老师的紧要当口上,一只蚊子飞到额头上盯咬一口,分了瞿海映的心,一巴掌拍过去,力道非常。 正在痛快除了一害的时候,听见一声闷哼,陡然清醒那是做梦,惦记着身边是书正,以为他有了个头疼脑热,猛地睁开眼睛。 瞧见书正咬着唇半憋着,大眼圆睁得望着自己,手在脸颊上轻揉。 “怎么了?”瞿海映睡了大半夜没说话,这一声问出来喉咙有些不顺畅。 书正不说话,揉脸的手放了下来,明明看着瞿海映,视线却是躲开。 瞿海映觉得书正不对劲,爬起来凑到他面前,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你怎么了?失眠了还是哪儿不舒服?” 书正还是不说话,只是嘴唇越抿越白。 瞿海映刚睡醒,耐心显然不够,被书正两回不答话给直接磨光了,抬手捏住他肩膀摇了摇,吼道:“说话呀,傻了?” 书正抬手一把推开瞿海映,瞿海映哪儿容他推开自己,伸手搂住他腰往怀里抱的打算,书正要躲开他的手,飞快的往后退。 瞿海映看他身子动的幅度,第一反应是要掉床底下,人就扑了过去想要拉住书正,可为时已晚,书正大半个身子跌下床去,瞿海映只捞住了他的脚踝。 # “哭出来,谁叫你往回憋眼泪了,哭出来!”瞿海映跪在床沿上,居高临下看着摔躺在床下的书正。 书正手臂遮住眼睛,后脑勺可疼,幸好有地毯,不然一定摔破,瞿海映凶巴巴说的话让书正下定决心把眼泪憋回去。 没听见书正一点儿声音,瞿海映猜他是憋了回去,反正是跟自己唱反调习惯了,养这么久没见把他养胖,倒是把脾气给他养大了。搂起他还搭在床沿上的双腿,下床之后给他平放到地上,走一步到他身边蹲下,瞿海映伸手拉书正的手臂。 书正觉得眼泪还在眼角挂着没憋回去,就是不撒手。两个拉扯两回,瞿海映使用上蛮力把书正的手给拉开了,见着他眼眶泛红的样子,一没忍住,没良心笑着道:“你自己摔的,还有脸哭?” 书正想抬手擦眼泪,手却被瞿海映压在地毯上动弹不得,只得撇头看别处。 瞿海映料定书正是闹别扭,觉得好玩,俯下身子凑在书正随便好言好语说:“怎么了?干嘛不睡觉?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事啊……” 书正张嘴,要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和瞿海映好近,光是张嘴,嘴唇就几乎要碰着他的脸颊,原本要说的话就忘记了,张嘴又闭嘴,再张开时书正细声说:“你一直没碰我。” “啊?!”瞿海映一愣,先是没料到这回居然回话,再是没料到这样一句话。 你一直没、碰、我。 瞿海映觉得恐怕自己没有读错重点,但是书正老师会说这句话?!是被外星人附体了还是刚才那一下给摔坏了? # 书正撑起身子爬起来,靠着床沿坐着,看着瞿海映的视线一改刚才的躲闪,一直盯着,一只手去揉自己的后脑勺。摔下来的时候有让头后着地,但还是给摔了。 揉了两下,发觉瞿海映没打算说话,书正伸手拉住瞿海映的睡衣衣角。 瞿海映连书正的手一块握住,和他并靠坐一起,又沉默了一会儿,轻笑出声,“是憋太久了……” 书正瞪瞿海映一眼,瞿海映笑着给自己台阶下,“俗气,我就太俗气了啊……” 书正要抽回自己的手,瞿海映不让他抽,连人搂住,嘴唇贴在书正的耳根处轻声道:“我宝贝你还有错了?” “你刚才打了我一巴掌。”书正微微撇头,亲了瞿海映眉心一下,一个大巴掌就拍上了脸。书正反应慢,硬生生挨了一巴掌,还没缓过来,又摔下了床。 “啊?!”瞿海映张大了嘴巴,自己会动手打书正,要这样还是直接拿刀捅他的心窝子比较好受。 书正抬起瞿海映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脸颊,摸摸左边又摸摸右边。 温度果然不一样。 瞿海映收回手,努力回想自己是否真的干了这个事情。然后,瞿助理想起了大蚊子的梦,看来“蚊子”挺大…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3 … “疼么?”瞿海映摸摸书正发烫的那边脸,“我做梦呢,不是故意的……我梦见蚊子叮我额头,痒痒。现在还疼么?” 书正顿时失落,偷偷亲吻他一回,竟然被当成蚊子叮,唉…… 摇摇头,书正决定爬上床睡觉,不要在讨论这个事情了。到目前为止,围绕着这个事情发生的全都是尴尬的小插曲,书正觉得自己快要应付不过来了。 书正起身爬上床,刚刚弯腰撅起了臀,被人从后面给压住,一下子慌了回头找瞿海映的目光,瞿海映不请自来贴上书正的背,说:“书正老师,我啊,想要碰你得要命,你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好么?” 书正吞吞口水,扭扭身子挣开他,爬进自己的被窝,折腾这许久,被窝已凉。 跟着爬上床的瞿海映抱紧书正的身子,瞿海映使劲把书正往自己怀里揉,埋头亲在他的额头上,叭叭声特别响亮。 书正的手摸上瞿海映的脸,瞿海映主动将脸贴上书正发烫的手心,轻轻摩挲几下之后不动了。 “瞿海映……”书正忽然就张了口,“碰我。” 瞿海映身子里和心里的火,呼啦一声,火舌拔地而起,能将夜空照耀得如同白昼。 # 开始之后瞿海映就没再说话,总是不停的亲吻书正,他想用亲吻消除书正的恐惧。 书正的确是怕了,虽然明确说出要求的是书正自己,可当瞿海映拉过他的身子轻压在身下的时候,书正就浑身颤抖了起来。面上表情凝固,双眼的焦距不知道放到哪里才好。 瞿海映的亲吻便是这个时候开始的,首先落在书正微微张开又颤抖着的唇上,然后是眼睑、额头、鼻梁,每一次温热又细小的碰触都能让书正感觉到短暂的安心,可它实在太短暂,完全无法抵抗将要发生的事情给书正带来的冲击。吻了好久,书正还是无法控制身子放轻松,瞿海映便停了下来,只是抱着他。 书正明白瞿海映的意思,只要自己说一句话,或者一个抵抗的动作,这件事情就可以停下来。自己脾气犟,书正也清楚明白的很,说出口了的事情,绝对不要再收回,虽然没法让自己不再害怕得发抖,但是书正伸出了双手搂住瞿海映的脖子,整个上半截身子都紧紧贴上瞿海映的……虽没有半句话语,却是最盛情的邀请。 瞿海映再次吻住书正的唇,一改清浅,深入了下去。同时,手掌顺着书正的腰背滑了下去,褪下他的睡裤,书正抖得比之前更厉害,瞿海映狠狠吸吮书正的唇舌,让他将注意力放到这里来。 这一来还有一些效果,书正的注意力转移到亲吻上,瞿海映趁着这个机会将他身上的衣物褪了干净,比在梦里顺利多了。 # 暖黄的灯光刚才是挺合适的,可等到书正清清楚楚看见瞿海映英俊的脸庞之后,恨不得它这时候赶快熄灭。瞿海映的目光是那样脉脉含情,让书正觉着整个人开始晕头转向,仿佛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不停旋转,再也停不下来。 书正觉得这样下去就再也不会有“自己”这个东西存在了,只会有瞿海映填满整颗心,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瞿海映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裹挟着始料不及的疼痛和极其细小的快感,仿佛身体被打开到了极限…… 书正想:等着自己点头才碰自己的瞿海映根本就不是什么不可一世包养人…… ☆、第二十回 这一辈子大多数的时候,对于自己喜欢书正的这件事情,瞿海映都是不抱什么期望的。至于像现在这样缠绵在一起,大抵只在梦里出现过。直到瞿海映发觉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把这个人踏踏实实地搂在怀里,深深浅浅地吻上他的身子……瞿海映忽然想到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是不问过程只讲结果的,对于自己的这一个结果,瞿海映很满意。 书正说话都难得,情事之中更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瞿海映若不是踏实的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呼吸、心跳,有时候一恍惚便会觉得好像并没有抱着这个人似地。 书正的静默一方面出于安静的惯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表达的笨拙。书正不知道怎样表达才合适,大呼小叫和嗯嗯啊啊好像都让人难以启齿,拼命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来,也不敢看瞿海映的眼睛,总害怕一旦被他的目光逮住,他坏笑着讲出话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怎样回答。不发出声音,努力将自己的头埋在瞿海映的脖颈间,书正把自己完全交给了瞿海映。 得不到回应的瞿海映,心中忐忑,一来二去的得出的答案就是自己不够卖力,不能打动呆子书正老师,不由得就走上了拼上性命也要证实自己水平极高的歪路…… 不知道从哪一刻起,书正越来越难以承受瞿海映的每一次动作,每一次都好像是拼尽全力的冲刺,舒爽之外,唤醒了书正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恐惧,渐渐紧绷身子,不停往后退去。瞿海映没头没脑的往前,书正一点一点退后,不一会儿,抵住床头上,顶得头顶生疼,终于哼哼出声。 瞿海映听见,伸手拦住书正的头,吻上已经咬得发白的唇,舌尖轻轻舔舐过唇边,游移到耳畔,七分痞气三分柔情混在一起,问书正道:“舒服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书正呆呆看着天花板,舒服不舒服的问题暂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瞿海映权当他是害羞不愿开口,书正老师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么?再回过头重重亲一口,瞿海映搂着书正的腰一把把人抱了起来,身子是紧紧在一起的。 忽然的起身让书正始料不及。始料不及之后,就微微皱了眉头。对瞿海映下一步动作的无法预测让书正着急,完了刚才没有回话的那句“舒服么?”,眼巴巴的看着瞿海映,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瞿海映终于和书正四目相对上,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瞿海映顿时觉得打击,果然是没有让他舒服啊……心中不由得感叹,有些事情真的是越是在意越是做不好,想取悦书正老师的想法太重,结果就办糟糕了。 多少有些负罪感的瞿海映,倾身朝他靠近在靠近,立刻封上书正的唇,把人抱进怀里,一句废话不说,卖力做起正经事来。 书正则完全傻了眼,以为要结束的时候,被推进了又一轮漩涡之中,根本就不能再控制自己,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一次又一次,让书正无比疲倦……可是瞿海映却一点儿没有休息哪怕是暂停的意思。再一次随着瞿海映的动作到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4 达顶峰的时候,书正十二万分不合时宜的想起张有财说过的话来,张有财说瞿海映在床上超猛的…… # 纠结于书正用皱眉头回答了舒服么的提问,瞿海映一直折腾到半夜。书正已经完全软成了一滩泥,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不管瞿海映怎么逗弄他,最多也就扇扇眼睫毛,不再有其他的动作。 瞿海映抬脚捞上被子,把自己和书正裹住。肌肤相亲的地方有些发烫,但是这个烫的温度瞿海映喜欢。 昏黄的灯光让人睡意浓厚,瞿海映睡着之前摸着书正光滑的肩头,控制不住咬下了口,不停加重的力道让书正叫出了声,比之前任何一次让他满足时叫得声音都大,听得瞿海映很是欢喜。伸出舌头,舔舔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瞿海映心满意足睡去。 # 几乎是一夜无梦到天亮,书正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是身子后边酸胀,微微动动身子,又感觉肩头火辣辣的疼,一时间觉得床弟之私果然不是好事情……动也不想动,睁着眼睛发呆,忽然听见房间外面有动静,想是做早饭的人来了,书正偏头地动作大了些,让瞿海映醒了过来。 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瞿海映先收紧了手臂,把书正往自己怀里抱了抱,超满足的哼了一声,然后压着嗓子叫书正,“书正老师,早上好……” 书正扭扭身子,很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爬起来,这个想法在脑子里面转了好几圈,身体就是不听指挥。 瞿海映亲亲书正的脸颊,睁开眼,看见书正红扑扑的脸蛋就在眼前,心情大好,被窝里手一抹上书正的腰,瞿家的小旗子就升了起来。 “书正老师,想要……”瞿海映这一句说得那样撒娇,让书正听了大为吃惊。吃惊到一动不动之后,瞿海映从书正背后顺利得手了。 书正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趴着被瞿海映压在了枕头上。 没一会儿,瞿海映半跪起来,双手握住书正的腰,每一下都要到达最里面才善罢甘休的架势。 书正被动着从趴变为跪,除了任瞿海映摆布完全不知道要怎样应对,双手抓住了枕头,死命抱在怀里不松手,仿佛这是汪洋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过了好久都不见瞿海映放过自己,书正突然想到这事情起头的是自己,松口的也是自己,完全符合自作孽不可活的批语,一时间悲从心中来,再爽快的情事也不能掩盖这股悲伤,书正猛地放声哭了出来…… 书正一面哭一面推开瞿海映,瞿海映猝不及防他动手,被一把掌打在面门上,没几下之后被迫退了出来。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书正。 得了自由的书正,像一只惊吓过度的小动物蜷缩到床头,双手不停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初时哭了两声,到这时候就只剩默默流眼泪了…… “弄疼你了?”瞿海映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禽兽不如,一大早的人都还没睡醒就……可不就是没睡醒,脑子不灵光让下半身牵着走了么,“我……对不起。” 书正几乎把整床被子都拉到了自己身上,一听到瞿海映说对不起,人就停住了。 瞿海映伸手摸书正的下巴尖,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弄伤你了?” 书正一把打开瞿海映的手,目光凌厉得瞪着瞿海映道:“不准……不准你没完没了的碰我……”说完这话的书正,用手背把脸颊上的眼泪擦干,目光依旧凌厉,大有瞿海映要是再敢动一下,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气势。 瞿海映挑眉,舔舔自家有些发干的嘴唇,点点头。 终于得到了瞿海映的同意,书正紧绷的身子马上软塌了下来,靠着床头软软倒下去,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瞿海映无声的笑起来,哟,除了赌气还是会龇牙的嘛,龇起牙来好厉害,让人家好怕怕啊…… # 喝了最后一口牛奶,瞿海映觉得自己有点反常,精神得反常。 照理说昨晚上折腾了半宿,今天早上又折腾了一出,自己应该累的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睡,结果却是精神奕奕得不得了。 丽萨提出了一些关于未来一段时间饮食的建议,瞿海映听了觉得挺好,大冬天的就应该补。打扫卫生的阿姨们基本上已经搞定,除了瞿海映和书正的卧室。瞿海映想着房间里一片狼藉就告诉他们说书正在睡,不要打搅他,不用打扫了。等到人家一行人离开,瞿海映跳起来去搭理房间。 捡起掉在床下的衣物、枕头,收拾好用过计生用品,瞿海映看见了已经扁了瓶子的水性ky,记不得自己有置办过这些东西……往床头柜里扔,看见一小张收银条,龙字巷对面的大超商,小票上,绿茶瓜子、瑞士糖等等零食后面紧跟着ky和套子,瞿海映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书正面无表情在收银台付款的样子,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被窝里的书正,因为他这一声抖了一下身子,瞿海映顿觉罪过,把书正老师亲爱过头变成欺负了,要是有了阴影,自己可是做了个天大的赔本买卖。 瞿海映叹气,怎么就没了分寸…… # 下午三点不到,瞿海映就给自己下了班。回到家推开门,书正果然还在睡。害怕书正睡的晨昏颠倒,本来就睡不好觉的人这样更难受。瞿海映决定把他叫醒。 拍拍脸颊之后,书正睁开了眼睛。 瞿海映亲亲他的嘴巴笑说:“肚子还没饿啊?” 书正一脸木木的表情,显然还没反映过来怎么个情况。 瞿海映又亲一口书正,接着道:“别睡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么?” 书正虽然没有说话,脑子里告诉自己大概是上午九、十点钟。 瞿海映伸手把自家手表凑到书正面前,书正看了看都三点半要四点了,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瞿海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已经有些时间小混乱了,起身再亲一回书正的嘴巴,“皇上,小的伺候你起床可好?” 书正一听,抿嘴淡淡地笑了。 # 书正叼着牙刷,慢吞吞的刷。瞿海映利落的将帕子放盆里热水中透透,拧起来给书正擦身子。只穿着睡衣的书正坐在床边,光溜溜的腿儿任瞿海映抱着给热帕子擦。 瞿海映看他两眼发愣,刷牙都没了魂儿的样子有些想笑,手上的热帕子就上了大腿儿,都擦到腿根儿了,反应慢的书正才并拢双腿推开瞿海映的手。 “都擦了,就剩那儿了,你躲什么?”瞿海映笑着捏住书正的手,“我又不是没摸过……” 书正咬住牙刷不动了,看着瞿海映的样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5 子有些怨恨,明明就不想说这个,他还要提。 瞿海映不管他什么脸色,一手抬起腿儿一手往下擦,大腿根儿到小腹,都给狠狠地擦了一遍,再透水拧干,直接就往最后的地方招呼,压根就不向书正打报告了,擦好了帕子往盆里一丢,瞿海映学那清宫戏里的小太监双手一打袖子,贱笑着道:“禀皇上,昨儿晚上累着你了,小的给你揉腰可好?” 书正的电动牙刷就刷上了瞿海映的脸。 # 书正没去兴顺剧场,也没去剧团,除去老前辈叶老师打电话确认剧场里干活的人是不是书正请的,一整天都没人惦记书正这个人。 晚饭吃了一小半,书正才对瞿海映说得话深信不疑,自己的确是被一脚蹬出来了。 一口汤喝下去,书正看着瞿海映说:“我办兴顺剧场的事儿的中间回去排练,会不会让他们讨厌?” 瞿海映也喝一口汤,说:“不能当一个人人都喜欢的橘子,也没有人人都喜欢的橘子,所以啊书正老师,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想太多。” 书正点点头,吃完了小半碗饭才说:“明天送我去剧团。” ☆、第二十一回 “你要较真儿啦?”瞿海映差点没把手上的汤碗打翻,看着书正无比正经的表情做下了这个无比认真的决定,忽然觉得书正老师有点儿不像书正老师,撺掇着人家上的瞿海映却是变脸了,笑得很是让人不舒服的样子说这句话。 书正却是没有看出来他眼里的那点儿笑话,点点头,老实说:“我想演戏,也想教云弟。” 瞿海映听着前半句吧,觉得那是书正老师对自己倾吐真实想法,很受用。可这后半句吧,听着怎么心里头那样酸啊? “怎么就想教他了?一个心性都没定下来的小少爷,有什么好教的?你要想教人,我把你弄少年宫去,多少好苗苗、乖娃娃让你教啊……”瞿海映这话说得可顺溜了,你这个“想教云弟”是怎么个说法? “云弟不一样。”书正看着反应很大的瞿海映,顿了好久才说出这几个字。 瞿海映一口干了碗里的汤,把书正从头到脚看了一眼,想了想,伸手搓搓自己的脸,颇似认命道:“我这是吃醋,你没听出来?你听不出来就算了,还说云弟不一样,书正老师把刀子往人家心口上戳也就这样了……” 书正看着瞿海映似笑非笑的脸,愣怔了一下。 瞿海映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伸手拦住书正的肩头,凑上去亲一口,活生生在书正脸上留下个嘴唇印子。 书正抬手,用手背擦干净瞿海映的唇印,看着瞿海映没话说。 “逗你玩的。你想教你的云弟你教去啊,随便教,使劲教,把你的毕生功力都教给他……”瞿海映看他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觉得书正老师真是好玩儿极了。 “那我不教他了。”书正想了想,就瞿海映的德行,这话一定是反话,还就踏踏实实的下了决定,虽然心里舍不得夏云弟这么个有天赋的小孩儿。可瞿海映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人了,而且待自己很好很好,书正愿意顺他的意,让他开心。 瞿海映觉得可以把“逆来顺受”刻成牌匾交给书正老师了,起身和人家挤着坐在一张板凳上,把人搂着说:“真不教了?为我不教的?” 书正点头。 “我嘴上过过瘾,现在我批准你去教他了。”瞿海映特别阴险的眯缝一下眼睛后说:“人家是要和你一国打败陈煜的人,是可以发展的对象,你好好教人家,还有,你要记着谁才是你要放心窝子里的那个人……”瞿海映伸手指戳书正的心口,“我就不吃醋了。” 书正抿抿嘴儿,浅浅的笑了。 瞿海映还演上瘾了,“书正老师,严肃点儿,你听见没有?” 书正越笑越开心,瞿海映演不下去了也跟着笑。 这事儿到这儿就打住了,之后俩人一起打理兰花又下了几盘棋,到睡觉的时候,书正窝在被窝里半眯着眼睛看瞿海映换睡衣,突然说:“瞿海映,我三十岁了不是三岁。” 瞿海映睡衣都没穿好就扑上来抱着书正的头亲一口嘴儿说:“我逗你玩儿你开心么?” 书正给他脸,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三岁也好,三十岁也好,哪怕以后书老头儿你八十岁了,我乐意逗你玩儿,你就傻开心好了,听到没?”瞿海映说完龇牙咬书正的脸,本来半眯着眼睛的人,一下子就精神了,“就知道在我面前耍心眼儿,你到陈煜面前耍一个试试?就欺负我喜欢你是不是?” 瞿海映说着说着就钻进了书正的被窝,整个人抱住书正,勒得死紧,小小报复一下书正那颗企图嘲弄瞿助理的心思。 那边书正虽然觉得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可心思不在这儿上面,却也不觉得有多难受,闭上眼睛细细咀嚼瞿海映的话来。 瞿海映说以后书老头儿你八十岁了我乐意逗你玩儿…… 书正想了想这场景,自己是一个干瘪嘴角的老头子,杵着拐杖,坐着都要浑身抖,瞿海映也白了头发,拿他的拐杖戳自己的腿儿,还要一脸似笑非笑说书老头儿你笨不笨啊…… 书正觉得这场景挺好。 努力挣脱瞿海映的怀抱,迟疑了一下,书正慢慢翻过身来,面对着瞿海映的大堆头,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偏头埋在他的胸口,一声不吭地安心睡去。 瞿海映以为是把他抱紧了不舒服,他要逃了,回头来却是被他轻轻抱住了,这待遇来的太突然,瞿海映一时有点接受不来,身子猛得就僵硬了。 过了好一会儿,没发现书正有其他动静,瞿海映才松快了自己的身子,回抱住书正,两人的身体才软软的契合在一起在没有空隙。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瞿海映忽然默默笑了一下,觉得怀里的书正老师真是太好骗,这是自投罗网了吧? 书正傻乎乎投到瞿海映怀里这事儿,瞿海映一半高兴一般忧愁,高兴是终究投到了自己怀里,忧愁的是要不是自己下手快,这不得便宜了别人! # 嘴上一直都鼓励书正折腾的瞿海映,看见人家书正真的要折腾了又多少不放心。表示瞿助理今天有假,可以跟着你去排练。 听这话时书正刚好戴围巾,天气骤冷不戴不行,偏头看着瞿海映,手上动作没有了。 “怎么着?害怕我看见你排练的样子丢人?”瞿海映伸手扯扯书正快要戴好的围巾,给他打理好,“你不是有一顶特别丑的针织帽么,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6 拿出来戴上啊,今天风大……” 书正把外套帽子拉起来戴上,打开了门。 瞿海映跟上他的脚步,腿长,没几步跨到前面去了,左手逮住书正的右手,插到自家的大衣口袋里,暖暖的,“我跟你说,我今儿有空,就看看,你可千万别紧张,不要老想着我在场听见没?该偷懒的时候还是要偷懒,做人不要太实诚……” 冷风呼呼吹着,书正听见瞿海映说那些话,一个不小心就乐了,放在瞿海映口袋里的那只手捏紧了瞿海映的。 这个小动作让瞿海映闭了嘴,回头看书正。 书正笑着和他四目对上,轻声说:“别担心,我不会被别人吃了。” “我信你……”瞿海映给书正一个不屑的表情,“我信你就是个大棒槌。” 书正听了这话,乐得笑出了声。 瞿海映听见就不乐意了,“你是不是不想我去,不想我去你明说,别拐弯抹角的招人讨厌。” 这话说真却像没有听见似地,突然小跑着冲向瞿海映的车。等到坐进车子里不用被风吹了,书正才一字一顿说:“一起去吧!” # “哎呀这不是闹着请我们两个大美女吃饭的那个谁吗?都找到剧团来啦!”何姐眼睛尖,看见瞿海映和书正进来,都不给书正打招呼啊,就笑着打趣儿瞿海映。 瞿海映半点儿怯场没有,笑着接话茬说:“可不是嘛,我求了书正多少回了,人家今天才勉强答应的,姐姐您看我多不容易,今天一定赏脸吃顿中午饭?” 本来蹲在排练室角落里,半眯着眼睛啃面包的夏云弟,听见书正的名字倏地眼冒精光,跳起来喊:“书正师傅!”喊完了才四下里找书正人在哪儿,寻了一圈看见书正排练室门口换鞋,径直奔了过来。要不是嘴里叼着面包,以为他饿狼扑食呢! 瞿海映一看这少爷,心里的醋就浪荡了起来,眼看着少爷要扑到书正身上,一抬腿儿把人挡住,“一边儿去,站好了鞠个躬叫师傅,扑什么扑?没大没小的。” 夏云弟可不管他,就跳着脚问书正,“这么些天你都哪儿去了,怎么不来排练了呀,我见不着你心里多慌呀,你知不知道陈煜那个家伙每天都教训我,他自己不会教还怪我笨,我昨天打听到你在兴顺剧场,我就打定主意啦,今儿他再说我一句我就不干了,到兴顺剧场来找你……师傅,我想你!” 瞿海映听着这话觉得夏云弟真是情真意切,可心里的醋已经浪荡出来了,腿脚一抖,把人给踹到了一边去,还没说话,书正却勤走两步把他拉了起来,瞿海映就彻底不高兴了。 夏云弟一个不会看脸色小少爷,书正也是一个不会看脸色大呆子,遇上他们俩,瞿海映真是有苦无处诉。 周围同事看他们这一出挺有意思,问何姐这人是谁,何姐说了就有不怕生的人上来打招呼,问他今天中午请吃饭加个人怎么样?瞿海映自然是笑着答应。 这时候,香茹匆匆忙忙赶来,一眼看见书正在挥着手打招呼,围巾帽子都没取,众人就起哄说这个千辛万苦来请你吃饭的人不打招呼啊? 香茹这才看见瞿海映,拉下围巾笑说:“你还真记着呀?” “说话要算话嘛!”瞿海映微微笑着说。 其他人就拉长了声音说哟,还嘲笑何姐刚才说人家想请两个大美女,人家这位先生恐怕只想请香茹的,咱们都沾香茹的光了。 香茹一下子红了脸,说:“真想撕烂你们这些大嘴巴,人家这位先生是书正的朋友,书正你不介绍一下,让他们乱嚼舌根。” 瞿海映微微笑着回头看和夏云弟说话的书正,很想知道书正要怎么介绍自己,一脸期待过剩的样子看着书正,弄得书正很紧张。 大家一下子都把目光放到书正身上。别人的眼光书正没瞧见,瞿海映的目光倒是看满了眼,书正根据平常的经验推测,瞿海映那是想看自己丢人节奏。 于是,书正抿抿嘴,做了几秒心里准备,开金口缓缓道:“你们沾得是我的光,他是我朋友,想免费看看戏。” 看到瞿海映眼里笑意渐浓,书正暗暗松了一口气,谁知道牙尖嘴利的何姐呵呵一笑,高声道:“还是我们书正最维护香茹啊!” 众人一听,笑声比刚才更大,平时拿他俩开玩笑着实不少,群众基础夯实,一呼百应。 瞿海映虽然跟着大伙儿笑,可那双精明的眼睛看看书正又看看气得快要跳脚的香茹,心底下顿时明了。 “你当真请我们吃饭?我可一点菜么?你知不知道这么久吃盒饭我都快不行了!”夏云弟是没有听明白这里面有些什么弯弯绕,把众人拉回重点。 瞿海映双手放进大衣口袋里,退到排练室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笑眯眯看着夏云弟说:“可以啊,只要让你师傅教得轻松些。” “没问题。”夏云弟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囫囵着说这话,逗得大家挺乐。 # 总的来说,这个《白蛇传》的团队还是很靠谱的,逗趣儿之后就打住,九点半准点开始排练。书正没来这段时间,他们的进度很快,已经排到了第三场《端阳□》。 这一折里许仙误信王道陵,待会雄黄酒让白季子现了原形,自己给吓的魂飞魄散丧了命。 首先是书正和香茹走第一遍,香茹不愧是响当当的角色,唱那句“解君疑强带笑,药酒沾唇似火烧”,面上表情将白季子内心的不安与兵行险招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一句之后何姐那高亮的帮腔就出来了唱一阵阵心如刀绞、昏沉沉天崩地摇…… 瞿海映端坐着看他们排这一出,心下里想着香茹这个人。不用说香茹对书正有心,旁的人都看出来了也不差瞿海映一个,而且瞿海映还看出来香茹对书正的用心不浅,看她脸红成那样,排上戏了都还没有消退就知道了。又想想自己家的书正老师,恐怕也是这道香茹这个用心的,但是,就书正老师的德性,要不是姑娘说了出口就直接拒绝掉,就是姑娘不好意思说出口他也跟着装糊涂……瞿海映觉得吧,这个事情比陈煜挤兑人和夏云弟来争宠要有分量的多,这是真正的情敌啊,是要和自己真刀真枪抢书正这个人的人啊…… “娘子,请来饮醒酒汤,啊呀呀……” 书正的声音瞿海映无比熟悉,这一声叫之后,但见着书正头一甩,硬挺挺倒地,地板一声闷响,瞿海映倏地站起身来,表情不自觉就紧绷了起来。 那正要冲出来的香茹,瞥见瞿海映这个反应,扑哧一声笑了场,书正这一倒算是白忙活了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7 …… ☆、第二十二回 玉垒餐的大雅间摆了两桌,瞿海映前后打点,招呼大家,书正和香茹慢吞吞走在后面。 “他肯定以为你摔了,你没看到他的表情,演员都演不了那么好……他是不是没看过戏?”香茹从兜里摸出一颗梅子,撕开以后递到书正面前,“给你吃。” 书正摇头,瞿海映说这些东西叫垃圾食品,吃了不长肉还有防腐剂,还说书正你够傻了别再吃防腐剂让自己更傻了…… 香茹的情书正没领,瞪他一眼做个鬼脸自己吃了,回头就对上瞿海映微微笑的视线,想着被人家看着吃零食怪不好意思,赶紧低下了头。 书正瞥见她黑色的小发卡挂在头发上,一定是刚才排练别头发取下来时忘记了这一颗,顺手拉住她,给她取下来。 瞿海映看见他俩这样亲近,忍不住心中喟叹:“这男女之间不设大防就是不行啊……” 他们两个在后头慢吞吞,自己身边却贴上一个夏云弟,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把玉垒餐的顶尖好菜都点了个遍,这是小县城来的人能干的事儿?这整个一个二世祖的节奏好吧! 进了包间大家分头坐下,书正没有一点儿请客吃饭的主人家意识,和香茹就要坐下。 瞿海映优雅得拉开一张椅子,微笑着朗声道:“香茹老师请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香茹身上。 如此绅士的瞿海映怎么还能拒绝得了,香茹只好走两步坐在了瞿海映拉开的椅子上。 瞿海映侧边走一步,坐在了书正和香茹的中间,他人高,那两个一左一右挂靠着似的。 吃吃喝喝倒也热闹。书正吃的慢,瞿海映等着他胃里垫些东西就好拉他起来给大家敬个酒,结果左等觉得吃得不够多,右等觉得吃得东西不能暖胃,干脆伸筷子给他夹了几样,凑在耳边跟他讲:“先吃这几样,快点儿。” 书正呆,嘴里咬着虾看瞿海映,不明白他的意思。 瞿海映泄气,撇头不搭理他了,回过头端起酒杯拎起酒瓶儿,起了身。 坐在书正另一边的何姐比书正有眼力劲儿多了,一把捏了书正手里的筷子,压低了声音道:“你不去给他介绍介绍人,他怎么敬大家伙儿酒,你愣着干嘛,去啊!” 书正这才如梦方醒,起身跟着瞿海映,拍拍他的手臂拿酒瓶儿,瞿海映看他眼神里慌得很,嘴角扯起笑,提醒他道:“书正老师,你准备拿酒瓶儿喝啊?” 书正看看手里的酒瓶想了想,转身去,何姐把酒杯给他递上来,转身瞿海映就给他倒上浅浅一层白酒,然后拉着他往另一桌去。 何姐趁机挪了两个位子挨着香茹坐下,笑着说:“哎呀,这个瞿先生不知道结婚没结婚啊?怎么看都是一表人才。” 香茹眼珠子往别处看,就不接何姐的话。何姐就急了,轻轻掐一把香茹的腰,低声道:“怎么老是和书正一起到你眼前晃啊,我看人家的心思在这儿!”说着又戳戳香茹的腰,“你别不明白啊,我觉着这人不错,是个过日子的。” 香茹瞪何姐一眼,端着碗埋头吃。 何姐得寸进尺,接着跟香茹咬耳朵,“你跟书正好,你俩喝西北风就能饱啊,姐又不整你,跟着这种才有好日子过。” “我不喜欢。”眼看何姐都要贴到自己身上了,香茹想要赶快结束这个谈话。 “谁要你喜欢了,人家喜欢你就行了。你以为都戏里演的非要个你情我愿,找个喜欢你的过日子才是正经事儿。”何姐忍不住又掐香茹一把,着急死了。 “我就喜欢书正。”香茹又被掐,往嘴巴里硬塞一口菜把话给说死了。 何姐气得变了脸色,嘴里说着死丫头不听老人言以后吃亏不要找姐姐哭退了回自己的座位去。 # 每到一位同事跟前都是瞿海映做主力,书正的主要任务就是替瞿海映做介绍这是谁谁谁。 瞿海映比较欣慰的是,书正反应慢是慢,反应过来也算会做事。这一位是我们团的舞美负责人、这一位是我的老前辈等等等等都说得清楚明白,瞿海映敬酒才有各种话头,什么多谢照顾书正啦我这个好兄弟不爱说话大家多帮衬提携啦,说的是头头是道,把每个人都说得面上有笑。 一起举杯喝一口感情就进一步,瞿海映是海量,喝这点儿酒不算什么,没几个人之后他发现书正每回也老老实实喝,本来给他的酒少,他喝完了老是添,趁着换一桌这几步路程咬耳朵叫他抿一口,做做样子就好了,莫要真喝。 “哦。”书正也是不会喝酒,刚才一直硬着头皮喝,这会儿瞿海映给他提醒,如获大赦。 那瞿海映已经到了香茹、何姐这一桌,看年纪么这一桌都要小得多,就看着何姐是前辈了,瞿海映便大大方方道:“好姐姐,这一杯先敬你。” “才不敢当,我嘴快敲你这顿饭,你不要嘴上敬我心里头骂我才好……”何姐笑眯眯端起酒杯大声说。 大家伙听了都笑,瞿海映把酒杯一举,酒杯里剩下的一小口就全干了,喝了完了才说:“我喝干了表个心意,这心意呢就是能请大家吃这顿饭真是荣幸,姐姐你说得那个不对啊,我是全心全意的敬你的。”说着给书正使眼色,书正举着酒瓶儿要给何姐添酒。 何姐伸手把书正给挡了,对着瞿海映笑道:“该我敬你呀!”说着就缴了书正手里的酒瓶要给瞿海映添,“就是不知道我这个女的给你敬了这杯酒,家里弟妹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何姐这一问,书正和香茹都愣了,一个是惊讶,一个是尴尬。 瞿海映听了这话,眼里看进书正和香茹的表情,就明白了。何姐这是要套话,八成呢是替香茹相自己。 这样眼巴巴贴上来的瞿海映,刚才着急着把书正和香茹分开,端端地只给香茹拉了椅子,何姐恐怕是会错了意。不单是何姐会错了意,这时候所有人都等着瞿海映给答案呢,到底是不是通过书正来采香茹这朵鲜花的,就在这句回话了。 瞿海映笑看着这满满一杯的酒,把所有人都看了看,说:“你们家弟妹是有点小气,不过既然是姐姐敬得酒,再小气也得受了不是?你是姐姐呀!”说完,瞿海映笑眯眯看着书正说:“书正老师,你跟她熟,你说是不是?” 书正有点懵,但见这大家都看着自己,点点头。 “何姐你过了该我,我来敬他,他还送我回一回家呢!”这时候,夏云弟端着满满一杯可乐冲上来说道:“瞿哥,我敬你一大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8 杯,你和我那小气的嫂子要和和美美啊,谢谢你我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饭了……” 瞿海映面上是听夏云弟聒噪,眼神却是在观察何姐和香茹,何姐一脸惋惜给香茹看,香茹却是乐得嘴角藏不住笑。瞿海映忽然觉得这姑娘是可爱的,对书正用情挺深。再不动声色看看自家书正老师,这时候微微皱了眉头,看样子是终于反应过来瞿海映的小气老婆是谁了。 # 一顿午饭吃好,回剧团都快下午三点了。一进排练室发现里面端坐着两个正说话的人,一个是导演季岩,一个是多日不见的陈煜。 夏云弟嘴里叼着话梅棒棒糖,一看见是季岩了,一副嫌弃脸道:“导演你真是稀客呀,还知道排练室的大门朝哪儿开么?” 季岩笑着摇头说:“我不知道排练室的大门朝哪儿开,但我知道崇华大剧院的门朝哪儿开。” 陈煜站起来大声道:“我们首演的地方敲定崇华大剧院了!” 大家一听,立刻激动起来。崇华大剧院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好地方。 走在最后的书正跟着大家拍起手来,瞿海映听声音是陈煜,踢踢书正的腿肚子,要他精神点儿,“对手”来了。 “书正师傅,快快快,快进来咱们排练了,我职业生涯的起点可是崇华大剧院,你赶快来教我。”夏云弟跳脚吼起来,根本当眼前的陈煜是空气。 瞿海映觉得这场面一定有意思,刚想完,夏云弟就冲出来拖住书正的手往里面拽。 书正就只来得及看了瞿海映一眼,人就被拽进去了。 # 甫一见到陈煜,书正有点不自在,这点儿不自在立刻就让他败下阵来。这害人的不自在是瞿海映说陈煜耍手段把自己踢出来造成的。 “师兄也来了?看来兴顺剧场那边很轻松啊……”陈煜见到书正多半也是高兴不起来的,故意让他忙兴顺剧场的事儿,没成想他还惦记着这边。 书正能说出什么花儿来,闷声站在那儿。 瞿海映在外面等到的是陈煜这一言双关的话,没听见书正的声儿,双手往大衣口袋里一放,朗声说:“兴顺剧场在打扫排练不起来,你师兄过来看看你们,看看你这个师弟有没有偷懒,到时候丢了张派的颜面,可对不起张老他老人家啊,你说是不是啊陈老师?” 后边的同事听见瞿海映发话,主动就让开了,从排练室门口到里间,一条通道让陈煜和瞿海映见着了面。 陈煜面露尴尬,可马上用笑遮盖了去,努力岔开话题道:“瞿助理好兴致,过来看排练的?” 瞿海映不领情说:“陪书正来排练的,顺便请大家吃个饭。不是上次说好的么,陈老师你也真没运气,没赶上,要不下次单独请你吃好了,就是不知道咱们陈老师赏不赏脸,我可是听说您的排场可大。” 书正看见陈煜面色越发尴尬,跨一步站到他二人视线中间,都以为他要说什么,站了一会儿却是没能开口。 鉴于书正老师把事情越弄越尴尬了,瞿海映便惬意踱步进来,笑着跟人家陈煜,“不过,咱俩老一起吃饭的人了,单独请也没意思是吧?” 陈煜赶紧顺着这台阶下了,“是,你我都是熟人,下回我请大家,大家一块聚聚吧!”陈煜笑看着众人道。 夏云弟撇嘴道:“谁稀……唔,还我棒棒糖!”他一句话没说完,被季岩给扯了棒棒糖,这时候大家应和说好的声音四下里起来,把夏云弟的“导火索”给灭了,不然不知道要怎么收拾。 随后便是大家各做各事排练了起来,瞿海映本来是看热闹的,站旁边同季岩闲聊,目光却是时时刻刻牵挂在书正的身上。 那夏云弟好不容易盼来了书正,自然就没有陈煜的事情了,约莫陈煜也是知道自己那样说话有些开罪了瞿海映,一下午都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和旁人摆谈。 瞿海映看见香茹给书正递了水,回头瞅见陈煜,赶紧也递水,陈煜摇摇头,却是和香茹攀谈起来,一举一动都柔软起来,比和吕少梅在一起时多了不少的缱绻。 瞿海映眯缝了眼…… 季岩说争取到崇华大剧院不容易,瞿海映笑着接口道到底还是争取到了,公司真是不简单…… # 终于到六点,大家各自散去。书正一直同夏云弟折腾,热得很,从排练室出来没打算穿外套。 瞿海映叫他穿,他权当没听见。瞿海映跨一步扯下他手上的衣服拿着,上了车就给他裹上,书正不干,瞿海映就龇牙说:“敞开一下就好了,真感冒了有的人可受罪了,到时候别找我,我管他去死。” 书正想着他今天帮自己,便慢条斯理穿上衣裳窝在副驾座上,老实得很。 瞿海映这才坐正了往外开,开到门口一脚踩下刹车,一脸坏笑地看着书正道:“你今儿不拖地啦?专业拖地二十年,可不能荒废了……” 书正裹紧衣裳整个人都侧着向着车窗外,想生气却生不起来,他今天都说自己小气了,不能再给他落下把柄。 ☆、第二十三回 说什么专业拖地二十年之类的话,书正听了肯定是生气的,瞿海映看他一脸的没表情,想必是逆来顺受惯了,都藏在心里。 进门,抬脚关门,听见砰一声落锁了,便从后边把人抱起来,一路小跑压到床上,狠狠吻了一回。书正被瞿海映吻得软了身子摊在床上,瞿海映坏笑着就办了正经事儿。 瞿海映人高大,劲儿也大,书正不是他对手,回回都被各种摆布。要说这后几回有什么进步,那就是终于有声儿了。细细地,几不可闻。这样吧,瞿海映觉得也比咬着唇儿不出声好很多。没声音完全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能听见声儿多少说明书正老师还是挺受用的,没有要“反抗压迫”的样子。 冲刺几回,爽爽的去了,完事儿停在书正身子里不出来,伸手把趴在自家身子下边的书正搂进怀里,听见他哼了一声,瞿海映顺势亲在他后脖颈上。他身上粘粘的,全是细细密密的汗,趴着动也不动,一定是累着他了。瞿海映凑在书正耳边轻轻吹一口气,人就懒懒的动动,抬手摸摸耳坠,嘴里嗯嗯一声就算是过了。 头一回折腾了书正快半个钟头,这第二次,他能抬抬手已经算不容易了。 “皇上你睡着啦?小的还带你洗澡呢……”瞿海映给他把枕头拖过来,抱着就靠上头去,想睡得要死,仿佛一沾上枕头就能睡他个不省人事,谁还管瞿海映喊什么,喊玉皇大帝也不搭理的。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39 瞿海映见书正已经累成那样子了,也不想再继续欺负他,扭扭腰出来,低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最近真是精力大好,怎么做都不疲软的势头。 大刺刺光着身子站在床边看已然睡死过去的书正,给他盖上被子,去洗浴室飞快冲洗一番带着热毛巾出来,浑身上下给他擦一遍,给人翻身的时候手太重把人弄醒了。 书正迷蒙着眼睛瞅见瞿海映,脑子里迷迷糊糊出现个人影儿来,左摇右晃地还就跟瞿海映重叠上了,就着当口上书正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小海”…… “嗯。”正给他擦手臂的瞿海映顺口就答应了,答应了之后整个人顿了顿,抬眼看书正,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声“小海”让瞿海映心里一下子不平静了。 “小海”的话,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就没有人再这样叫过自己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怎么突然这样喊了出来。 如果说年纪,书正的确比瞿海映大了三岁,他要在叫自己的时候添一个小字,也无可厚非,只是突然来这一声,这么些年都被人叫瞿哥的人怎么都有些不习惯好吧? 瞿海映一把讲帕子扔地上不管,上床搂着书正睡,没个正经的想到,书正硬要叫自己小海的话,自己就要叫他老正,一老一小凑成一双嘛…… # 像是约好了一样,书正去剧团,陈煜一定不在,陈煜来剧团,书正恰好又在兴顺剧场。接下来这一周倒是过得挺舒心。只是苦了夏云弟,间隔着对付两个师傅。书正还好,一直都是这样的严格调调,只是不习惯陈煜突然也无比严格起来。夏云弟跟书正讲,这个家伙心里头一定藏了什么阴谋诡计,突然就严格了百倍,肯定不是发现他夏云弟是个唱戏的上等材料这么优秀的原因…… 书正听夏云弟说得口干舌燥,给他送上暖暖的蜂蜜柚子茶,夏云弟抱着喝得开心,香茹却是不乐意,瞪着书正说:“你不喝就倒掉,干嘛给别人喝?” 书正被她说得不知道怎么回话,愣了一下把自己的保温杯盖子递到夏云弟面前,夏云弟倒是机灵,给他倒上一盖子,书正轻轻喝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香茹。偷笑着转身走开去教她的女徒弟。 夏云弟机灵过头的扑过来,靠着书正挤眉弄眼道:“我看你也喜欢香茹姐,要不告白算了,要先下手为强,你看你长得不帅,又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再拖绝对没戏,只能老光棍!香茹姐真心好人的,还拜托陈煜好好教我,说到时候我配不上她女徒弟的戏丢得可是陈煜的脸咧……” 书正看着夏云弟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的小嘴,心里哭笑不得,一个人这样说自己都排解了很久,现在夏云弟又来补刀,又不知道要排解多久。书正觉得是不是自己做人太失败,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就派了这些嘴损的人来提点自己? # 瞿海映忙了一上午,午饭的时候和王颖轩一块吃,食堂打了些饭菜又小炒了一个土豆丝,爷俩竟然各自吃了两碗饭。瞿海映笑说他王大大少吃点米饭小心血糖上去下不来,王颖轩说你小子以后到这个岁数也逃不掉! 到下午没什么事儿了瞿海映便低调得提前下了班,溜达到兴顺剧场接书正。 家政公司把兴顺剧场打理好之后,和书正第一时间跑去参观,我的个天,真是干净的惨绝人寰,书正满意得都说不来话了。 等到人家交接的人还了钥匙走人之后,书正才拉着瞿海映的袖子问多少钱? 瞿海映白他一眼,反问道:“你能给多少?报个数让我听听。” 书正就不说话了,瞿海映看他半憋着的样子心里挺受用,隔了好久才凑到书正耳边,半是说话半是占便宜的德行道:“咱俩不说钱,说钱不亲近。” 书正听了想了半天,说:“你不是说不准吃亏么?” 瞿海映一听就乐了,三番五次教育他的话这时候倒是想起来了。 懒懒散散踱进剧场里来,走的是正对舞台的大道。 舞台上书正和团的老前辈正在排练,舞台上放了个大木箱,里便站了个老哥哥,加上书正和另一位老姐姐三个人正说着什么。 瞿海映想了想:这排的应该是《柜中缘》。讲的是岳爷爷的小儿子岳雷,为躲避官兵的追捕,阴差阳错,误入刘家,独在家中的玉莲小姐将他藏入柜中,躲过一劫,后又与玉莲小姐花开并蒂,喜结连理的一段佳话。 他们几人说得用心,并没有注意到进来一个瞿海映,不知不觉瞿海映踱到第一排,舞台右边的座位,坐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万般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来。 回想起高中时总是坐在这个地方看他演戏,不觉嘴角翘了起来。 自己痴啊,那时候刚刚进青年剧团的书正逢着一、三、五都在兴顺剧场演戏,每场必到,到了一定坐在第一排,还一定是右边。一坐下就直愣愣的望着书正,谁也不看,戏文没有听进去多少,净是看他了。 多看两回晓得他们这些年轻小演员都是被丢来磨戏的,演完了少不了被前辈老师挑三拣四,被说红了眼、骂哭了声也是常有的。 瞿海映总想着还他零食的情,每回去总给他带吃的。给他也是直愣愣的,一句话没有,放下就走人。好几回听见被人指着自己笑书正,说书正啊那个小朋友可是你的铁杆戏迷……瞿海映听了心里头就冒火,谁他妈是小朋友了,你见过酷到一句话都没有的小朋友,不过是个子没长起来罢了,哼! 看着舞台上头发有点乱,裹着灰不拉几颜色羽绒服的书正,想到这些的瞿海映从心底里开心了起来。 # 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总习惯性的往第一排座位看。和叶老师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就卡壳了,原因无他,书正瞥见那第一排来了人,撇头过去,和瞿海映含着深厚笑意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书正一不小心红了脸。 瞿海映慵懒闲散的坐在那儿,双腿叠了起来,月白的羊毛大衣别提有多挑人了,穿在他瞿海映身上却是服帖的很。 书正想怪不得何姐私下里又问了一回瞿海映是不是真结婚了,自己没法,只能继续撒谎圆谎,何姐长吁短叹说好男人都轮不上好女人啊! 何姐说得一点没错,书正甚至觉得瞿海映比“好男人”还要厉害一些。说好男人的时候往往想着这个人性格好能干,矮一些长相一般一些也是应该的,瞿海映不是,瞿海映还有一种不经意的帅气,有那种随随便怎么一下就能让你心跳脸热起来特制,书正屡屡中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0 招。 这时候他在那儿笑着望自己,书正就被他给看得卡壳了。 正说话的叶老师听不见书正继续说话,随着目光一看,哟,书正的朋友来了呀,笑着跟瞿海映挥挥手,瞿海映立刻起身笑着说:“各位老师好呀,今天辛苦一天啦!” 书正两步走到舞台边上,瞿海映看他愣愣的样子,生怕他直接就跌下舞台来,赶紧指侧边的阶梯,书正才还魂转身从旁边下。 叶老师他们几个就笑话他,说书正你还以为是刚来那会儿小伙子啊一蹦就下去了你还以为那儿有个你的小戏迷给你送零食呢哈哈哈哈…… 书正猛然听他们说起这个事,想起了他的小戏迷王小海,总是一脸严肃看自己演戏不发一言的王小海;想起王小海白得刺人眼的蓝白校服;想起王小海递过零食的时候略有些嫌弃的表情……走下走后一级阶梯,不知道为什么,瞿海映的影子就和王小海的重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书正顿了一步,忽然就想不起王小海的脸了,小慌一下抬头望去,以前王小海最喜欢站的地方站着瞿海映。 “这快一米高的舞台你跳下来不崴脚才怪,没动脑子呀,你以为自己还年轻力壮呢?”瞿海映走到书正身边,轻声儿损人家,“你是看着我激动,迫不及待要来投怀送抱了?” 书正特别认真的摇摇头。 瞿海映一看他那样子就乐,凑上去在他耳边说:“差不多回家了,天这么冷,别让人老老师们陪着累。” 书正点点头。 瞿海映继续同书正咬耳朵,“给你十分钟,散了咱回家,我让丽萨准备了炖品。” # 夜里睡了一半,书正觉得背心上一团火热,猛得睁开眼睛来,前几天瞿海映才装上的星星小夜灯在墙角发出暖黄的光。 一看到那团光,书正就清醒过来,清醒地能想起装小夜灯的时候瞿海映说:这么幼稚的玩意装在这儿还不是为你好,晚上睡不着起来搞东搞西才看得见,撞床头柜、踢床脚的笨蛋不知道是谁……他说这么一长串嫌弃人的话,书正想要说星星灯挺好看的话就只好咽回肚子里去。 愣愣的看着星星小夜灯,书正回想起刚才做得梦来。 他梦到王小海了,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王小海了。可刚才迷迷糊糊地,觉得王小海就在自己的面前,长得又高又帅,还对自己笑,一点儿也不像以前那个老是一脸严肃看自己演戏的王小海。 书正觉得王小海是自己一生中很重要的人。 刚从戏校出来的时候再青年剧团,经常在兴顺剧场排练或演出,王小海总是穿着市一中的蓝白校服坐在第一排看戏。他一个高中生,在一帮老头老太太里那么显眼,而且王小海从来不笑,看自己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严厉。有时候演得不好,书正根本就不敢朝王小海那个方向看,觉得对不起他回回都来的热情。 书正就是在王小海严厉的眼神中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每回上台只要看见王小海在第一排左边,一定心生无穷勇气与豪情,上台就特别的有戏。 “王小海……”书正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喉咙可痒了,就好像几万年没有说过话似地。 腰上忽然一紧,肩膀被瞿海映用下巴摩挲而过,有刺刺的感觉,是瞿海映下巴上的那几个长得特别快的胡子茬,“王小海是谁啊?” ☆、第二十四回 “嗯?!”书正恍惚一声,偏头看瞿海映。 瞿海映揉着眼睛撑起身,“王小海谁啊?大半夜念人家名字,招魂啊?” 书正没回话,就愣愣的看着瞿海映。 这一会儿想着王小海,看着瞿海映,书正有点儿分不清楚谁是谁,而且书正记得下午的时候就想不起王小海的脸了……心里不觉着了急。 瞿海映的吻落在书正唇上,“问你呢?大半夜叫谁啊……” 一点儿不理会瞿海映的问话,书正闭上眼睛再睁开,王小海的样子就变成了瞿海映,呆呆伸出手去摸那个脸,书正完全神游太虚的模样。 待到书正的手快要碰到自己的脸,瞿海映一偏头咬住了书正的手指头,稍稍用力咬叫书正的名儿,伸出一手捏着书正的爪子,瞿海映好脾气又问了一遍,“问你王小海谁呢?书正老师你是醒的还是睡着的?” 书正愣半天没反应,瞿海映偏头又咬了一口,书正嗯一声儿之后终于还魂。 “王小海是我的戏迷……” 瞿海映听了之后毫不犹豫,第三口就咬了下去,“大半夜什么戏迷不戏迷,就你那点儿水平哪儿来戏迷……蒙我呢?” 大概也是刚睡醒脑子不够用,这回被瞿海映一说,书正十分不服,动手打他,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到脸上。 拍笑了瞿海映,“动手,居然跟我动手了,这个王小海哪方的神圣这么了不得?拍脸是吧?”说着瞿海映把书正的两只手都捉住了使蛮力把人抱进怀里,把人抱踏实了,笑说:“今儿拍我脸以后不许你偷看,我这张老脸你不许稀罕。” 书正听到“偷看”这个词,顿时就羞愧难当起来,瞿海映知道,自己愣愣怔怔看他的事情他知道! 兔子被惹急了自然是要张嘴咬人,书正抬起手又是不轻不重的巴掌要拍上去,瞿海映一把给他捏住了,趁机在脸上亲一口笑说:“不许闹了,快给我老实交代王小海,什么戏迷,快点儿交代,先说清楚书正老师你现在是我的人。” 书正倔脾气这时候上来了,咬着唇儿不说话。 瞿海映觉察之后,一脸小贱人的表情凑上去,亲亲书正的嘴巴,又亲亲书正的眉眼,亲够了轻声问:“王小海再迷你,没有你的戏每场必到吧?” 瞿海映心想每场必到的那是瞿助理,谁有瞿助理真心又真情啊,就为看他一眼。 “有。”书正这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这句直接打哑了瞿海映,瞿海映想着这个叫王小海的家伙不会是自己外边上大学那会儿冲出来的什么小鬼儿吧? “他每场都看,总坐在第一排……”书正一边说着一边挣开瞿海映的怀抱,好像瞿海映看不起王小海就是看不起他书正一般。 瞿海映挑了眉毛,伸手戳开床头灯,猛地一下子的大亮,书正受刺激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儿的时候,瞿海映在嘴上又亲一口,放柔了声音问:“是个高中生吧?” 书正终于推开了瞿海映,猛的睁开眼睛气呼呼道:“高中生也是我的戏迷。” 瞿海映一把拎起书正的睡衣领子,咬牙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1 道:“书正老师,谁告诉你他叫王小海的?谁告诉你的,说出来我弄不死他!”说完手脚并用把书正又死死抱回了怀里。 # 书正被瞿海映抱了个满怀,脸紧贴着瞿海映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跟要蹦出来似的。 没听到回话,瞿海映稍微松开点儿书正,口气比刚才也缓和了些,声音里甚至有些笑意了,“书正老师,问你话呢,谁告诉你他叫王小海的?又哑巴啦?你要哑巴我就不客气了,咱们起床前还可以再运动运动。” “王爷爷叫他的孙子小海,就是王小海。”书正不回话的原因就在这儿了,王小海的名字的确没人告诉过他,都是自己猜的。 “你救了王爷爷一回命也没问问人家孙子叫什么名字?”瞿海映面上睡容全失,王小海,哈哈哈哈,守着第一排看了他两年戏,他的回报就是给自己取了个这么随便的名字,王、小、海,真是棒极了,“那是你戏迷呀,你就这样对他,你对得起他送你那些吃的么?” 对的,出于愧疚,只要看完戏都给他送几包零食的,白送他那么长时间了,喂狗的话都不咬人了,他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人给你送那么多吃得,全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书正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就想着自己乱想名字的事儿曝光了,软软地说:“我不好意思问他,我鼓起勇气敢问他的时候,他就不来看我演戏了,我……” 瞿海映看书正的表情甚是哀戚,心软了,捏起书正的爪子,放到自己的脸上,又捏着书正的下巴非要他望着自己,“现在人在你面前,给你机会,快点问。” 书正眼睛鼓得铜铃大,瞿海映嘴巴抿成一条性感得要死的直线,抬抬下巴催促道:“问啊!” 书正张张嘴又闭上了,不可置信的眼神根本不敢看瞿海映,东游西荡一圈之后,视线落在瞿海映的下巴尖上。 瞿海映的话理解起来没有问题,但是如果照这个理解法,事情就变得很不可置信,书正一下子不知道怎样接受从瞿海映话里读出来的另一个意思,人自然是卡壳了,前所未有的卡得厉害。 瞿海映瞧见把人弄傻了,笑着晃晃怀里的人,“是真的,快把魂儿叫回来……” 书正的目光从瞿海映下巴尖上移到唇瓣上,顿了顿又移到鼻子尖,再顿一顿终于四目相对。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书正微微皱了鼻子,声音软糯道:“王小海你的名字叫瞿海映啊……” 瞿海映被他这样一问没忍住就笑出了声,捏着他下巴晃两下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怎么能呆成这样儿啊书正老师?” “可……王小海你怎么长这么高啊?”书正觉得王小海不太高而且瘦,剪着齐整的学生头,校服白得晃人眼,背的书包是黑色的。 “我发育迟,高三才猛长的,不行么?”瞿海映见书正一脸智商不够的样子,简直没法温柔跟他说话。 “可……你爷爷怎么姓王?”书正还没死心,总想着前半夜刚跟瞿海映做过,后半夜就变成了人生动力王小海,根本接受不了。 “那是我后爷爷,亲爷爷走得早,我爸都没见过……”瞿海映觉得不能逼他了,眼神儿都不对了,本来就傻,再傻可活不下去了,赶紧捧起书正的脸轻轻柔柔吻了一回嘴巴,“别想了,我就是你心里头的王小海。你必须相信我,你听着啊,你头回演《花田》耍丢了扇子,经常在后台踩到自己长衫子摔跤,我给你吃了多少袋小锅巴啊,全都是小太阳牌儿的,你居然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 瞿海映说着把床头灯给关掉,搂住人裹进被窝里,在他耳边吹着热气,满是亲昵与宠溺地说:“书正老师,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知道他吓傻了心里乱,不再说话,只抱着人静静下去# 击败王小海之后,瞿海映觉得自己和书正老师的关系会在经历一个短暂的微妙时期之后变得无比情浓。事实上,书正老师的反应完全出乎瞿海映的预计,不但没有你侬我侬,反而退回到刚刚相处时候的模式了。 今天早上送他去兴顺剧场,下车的时候没有拿上保温瓶,瞿海映叫住他,头也没回,就站在哪儿僵着。逼得瞿海映下车把保温瓶送到他手里,跟他讲下午等着来接你,也没抬眼看自己,点个头就朝剧场里去。 瞿海映站在原地,看着书正的身影消失在剧场大门口,有点长吁短叹一个的冲动。 去上班,车子刚刚停好,接到袁阿姨的电话,讲越发寒冷的天气和叫自己多注意添加衣物之后,袁阿姨终于说到了主要问题,说你大大昨天晚上没回家,天气这么冷昨天穿得衣裳不够厚…… 瞿海映听了心中一凛,可嘴上却是笑嘻嘻道:“袁阿姨你放心啦,大大穿得你买的那件棉外套,绝对够暖和,而且怎么会让他冷着,你安心。” 袁阿姨这才稍有放心道:“反正你跟你大大在一起,你要照顾好他。” “那是当然,袁阿姨你放心。”瞿海映拎上自己的外套穿上,啪嗒一声跌下个黑色破手机来,一看就知道是书正的,叫他拿个衣裳就裹在一起又放车上了。 收拾完毕,电话也完毕了,瞿海映说那话算是给袁阿姨打了包票,但是他却不知道王颖轩昨天晚上去了哪儿。 瞿海映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王颖轩昨天晚上和朱艾文那一伙人一块儿,然后……瞿海映想起了罗小惠那张整过容的脸。 罗小惠是朱艾文是所谓的干妹妹,到底是真纯洁的干妹妹还是曾经干过的妹妹,瞿海映不想追究。罗小惠明面上是朱艾文公司的财务,实际上他们两人是搭伙做的这个生意。罗小惠明里暗里勾搭王颖轩瞿海映全都知道,的确是十分嫌恶,却是不好开口。 王颖轩昨天晚上没有回去…… 瞿海映每回一想到这个事情,各种缘由纠缠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出停车场之前,电话给了云上会所的经理韩维政,得到的结果让人沮丧。昨天晚上王颖轩的确是在云上会所过了夜,和罗小惠一起。 韩维政不是外人,跟瞿海映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是新来的人在那边,没给您通个口风。 瞿海映笑笑把这话错开了,单说上个季度的账他看了,叫韩维政跟女奸商说一声盈亏持平,叫她把云上会所早点关门,赚不了钱的。 韩维政光在电话那头笑,他们老板娘和少东家之间的斗法听着就好,不要当真。 瞿海映的主要目的达到,便挂了电话,先到王颖轩的办公室探探,人还没来,若有所思回了自己办公室。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2 老老师们都走了,偌大一个兴顺剧场就剩书正一个人。 四下里手忙脚乱的翻了个遍也没有找着手机,书正泄气的站在准备室中央。想着自己的破手机无非是丢了或者忘在了家里,心里不着急,转念想到瞿海映三两回打不通脸上该是怎样要连人带骨头拆吃入腹的坏脸色,又着急起来。 不能跟他联系,便只有死等。 书正果然闲不住,收拾服装整理行头,最后做瞿海映最见不得的拖地。拖完舞台最后一只角落,抬眼望着第一排左边王小海……不对,是瞿海映曾经最爱呆的位子,书正整个人就动不了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书正叹口气,拎着拖把去冲洗。 舞台上孤零零一排灯,书正从灯下过,影子可长,寂寞又寥落。 # 瞿海映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孤零零一排灯照着舞台,看着舞台上未干的水渍,想必是专业拖地二十年的书正老师的手笔。 他既然没有关这里的灯,肯定是要回到这里来。瞿海映想了这些便不着急找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慢悠悠踱向曾经最爱坐的那个位置,居高临下看着那张椅子,想着书正这个闷货犟种纠结的不过就是小戏迷变成了枕边人,跨度太大,适应不容易……体谅他的心情就生了出来。 哒哒哒脚步声响,瞿海映回头,书正那个闷货站在舞台边上,远远看见自己就不走了,站在那儿。 瞿海映转身,正对着书正,寻着他的目光,他却生硬地错开,瞿海映一时没控制住,抬脚踢踢那张椅子,说:“书正老师,要坐椅子的王小海还是站在这儿的瞿海映?” 书正听了这问话就没了魂儿,右手掐左手指头,一下又一下。 ☆、第二十五回 书正当然是不会说话的,瞿海映问了这话就猜到了结果。为什么问了出来,主要原因还是不服气。 瞿海映觉得现在挺诡异的,跟过去的自己不服气,思谋着原来过去的自己在书正心里挺有位子,赐了个王小海的名字,视若珍宝的放在心坎里。如今的自己见天在他身边围着绕着伺候着,恐怕也没有这个放在心坎里的待遇。 一时嘴巴贱,说出来让书正头痛。 瞧见他在舞台上罚站一般,瞿海映又有些舍不得,朝前走一步,想拖着他的手回家洗洗睡了这些事情日子久了便没有踪迹,计较它做什么。 瞄见瞿海映要过来,书正偷偷往旁边挪了一步。瞿海映的眼睛尖,看见了没做声,书正便偷偷挪第二步,瞿海映觉得再不动作他就要跑起来了,垫脚拉住了书正的手。 条件反射就要跑的书正手被逮住了,连连使劲儿挣脱。瞿海映另一只手捏住书正的腿弯,往下一拉,轻飘飘的书正就被他扛到了肩上。身子僵直着,一点儿不好弄,三步并作两步把人弄到王小海最喜欢的位子上坐着,瞿海映单脚跪了下来。一手摸着书正的脸,一手捏着书正的手腕,无尽温柔地道:“书正老师,我不逗你了,不使坏了。你看着我好不好?” 书正头埋得低低的,一点不抬起来。 瞿海映稍微起身想要亲亲书正的嘴,书正拼命撇开,只亲到了脸颊,瞿海映并不为此可惜,和他脸颊相贴,像刚才那般温柔继续道:“要这个拉着你手的人就好,王小海和瞿海映都是他……” 说完这句,瞿海映感觉和自己脸颊贴着脸颊的书正终于抬了头,把脑袋软软的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忽然心安,万事万物都静止下来一般,心如一汪幽潭。 “要……”书正细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要你。” “嗯。”瞿海映的手拍拍书正的背,像哄一个刚刚大哭过孩子一样温柔,“我知道了,不过……”一抹贼笑浮上瞿海映的嘴角,特嫌弃人地说道:“书正老师,你果然是把所有智商都调用来对付我了啊,说两个字就想混过关啊?” 书正的脑袋一下子抬了起来,若不是瞿海映早有预料的摁住他,早推开自己了。 # “因为心里还想着王小海,所以不行?”瞿海映撑着自家大头侧躺在床上,看着书正抱着客房的被子过来,把自己裹成蚕蛹一般,躺在自己面前。 只露出半颗头的书正用力点点头,瞿海映就只看到乱蓬蓬的头发动了动。 “嘁……”瞿海映使劲揉揉那头乱发,然后手脚并用把书正抱住压在身下,“明早上呢?明天是周末……周、末!”说话的时候一个劲把热气往书正耳朵上吹。 也没别的招儿,为了让瞿海映不压着自己,书正就使劲儿扭,花吃奶的力气,带着瞿海映扭到床边,裹着脑袋也看不见,光听见瞿海映叫唤啊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两人扭成一团掉地上了。 听见瞿海映叫唤哎呀,书正赶紧拉下被子,却看见瞿海映笑着靠床边看自己,一脸守株待兔得逞了的样子,愣了愣,知道被骗又要把被子盖起来,瞿海映手快给他拉住了,“好好睡,别闹腾了行不行?” 书正鼓眼睛,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在闹腾? “我说个解决方案,你听听……”瞿海映捏着被子把书正拉了起来,笑道:“以后别叫我瞿海映,也别喊王小海,你就说嗳,我就知道是叫我了,反正你要我么对不对?” 书正觉得自己就要被他逗笑了,拉下裹身上的被子,望着瞿海映,开了口:“瞿海映。” 瞿海映一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的表情,笑道:“不是说了叫嗳嘛?” “你是瞿海映,王小海是我乱猜的,不尊重你。”书正看着瞿海映脸上那狡猾的笑,好容易才稳住了把话说话。 “你要尊重我,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啊,要不你叫声嗳,再叫声瞿海映,我比较一下哪个更尊重些?” 书正觉得不用比较,肯定叫瞿海映更尊重。 “快叫。”瞿海映催书正。 “嗳,瞿海映。”书正老实各喊了一句。 “啾!”瞿海映飞快在书正脸上亲一口,笑道:“谢谢你爱瞿海映啊,睡吧睡吧,不要大半夜还这么热情。”说完翻身爬上床,躺到他的那边,端端正正睡好。 书正摸摸脸,认真想了想刚才是怎么回事儿,过了半分钟才蹬开被子爬起来,瞪着瞿海映说不出话来,又手脚无措站了半分钟觉得冷,捞被子躺上床,关灯两分钟后才憋出两个字,“不爱。” 装睡的瞿海映听他说了这话,翻身压住书正,心说:“知道你不爱,才费心思骗你……小气的很。”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3 向左边侧着睡,压迫心脏,肯定是不舒服的,瞿海映终于还是翻身平躺了过去。被压了好久的书正小心翼翼撑起身来,借着小夜灯的光给瞿海映拉上被子盖好肩头。 尽量小心的下床来,又是一样小心的走出房间关上门。望了一眼偌大的房子,不知道去哪儿。开灯,瞧见沙发上放着厚厚的家居毯,慢悠悠走过拿来裹上。沙发边站了一会,还是去了养兰花的玻璃房。 一架子兰花长得惹人爱,灯光照在叶片上散发出幽幽的光来。可惜的是这两天没有花开,书正深深吸一口气,却还是闻到了花香一般。 书正的这架子花,每一盆他心里都有数。 打头的是张老留给自己的银杆素,因为年头久,多少有些退化,开出的花不如往昔,可风貌还在。 跟着的是张达西在三轮车上买回来的没品名的春剑,十五块钱的礼物,买回来的那天正开着一十二朵花,张达西觉得能开花的才是好花。 第二排中间那盆,是两年前和大家去山上玩,山民挖出来卖的野生兰花,根叶俱佳。书正刚要开口问价的时候,香茹跟人家说我多买你两把蕨菜这根草送我啦,山民爽快答应,香茹就把那根草放到了书正手里,养到今天,还没有开花…… 然后是瞿海映送的胜雪,名贵到让书正不知所措的花。瞿海映大概也是不懂兰花好坏的,快要开花了才送给自己。要说不喜欢是假话,只是它这样好,想喜欢却不敢喜欢,怕养不好它,一慌起来,自己这么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养它…… 书正心里有点儿难过,磨蹭两步到胜雪面前,轻轻抚摸胜雪纤细美好的叶片,心里越发的乱。一会儿想着兰花,一会儿想着瞿海映,纷纷扰扰没个消停。 兰花啊瞿海映啊,怎么这么难啊…… 书正掐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下又一下,忽然一下掐得狠了,自己叫出了声儿。那瞿海映就变得和胜雪这盆兰花一样棘手,想喜欢却不敢喜欢。 书正不敢喜欢瞿海映,书正也不知道怎么去喜欢瞿海映,在他眼里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到底要怎么去喜欢……因为,不管从哪一个方面说自己都配不上瞿海映。 缓缓抬头,书正望着胜雪,想着瞿海映,只在心里告诉自己:有缘聚且珍惜,无缘散也欢喜。 # 腿伸到书正那边去,冰凉冰凉的,瞿海映就睁开了眼睛,没看见床上有人。正纳闷的时候听见有水流的响动,开门出去,听音辨位到了厨房,瞧见书正裹着个毯子正忙活。 瞿海映揉揉脸,没奈何道:“现在才几点你不知道?你干嘛呢?”刚路过客厅瞅见挂钟显示四点半。 书正被他吓一跳,缓缓回过头来,手上、脸上都面粉。 “你以为你是我家海螺姑娘呢?”瞿海映看他在盆里揉面,哭笑不得,“是不是又失眠了?” 书正没说话,回过头去继续揉面。 瞿海映伸手从一排帕子里拿一张拧开水龙头打湿,走到书正身边捏起他的手要擦干净,书正不干,瞿海映就火了,一把把人拉开,“你给我过来,你是长工附体了还是小媳妇附体了,手冰凉,你给我放下,给你扔了信不信?” “睡不着。”书正看他火了,细细地说。 “睡不着你不会床上躺着呀,暖和你不知道么?这么多面你要做什么?”瞿海映一边给他擦手,一边问,“哎呀,看不出来还会揉面啊,真能干!” “馒头。”书正回话。 瞿海映将就那帕子给他鼻尖上的面粉擦干净,“你想吃馒头,给丽萨说,早上起来就热气腾腾的了。睡不着也跟我回床上去,看着我睡。”一把扔了帕子,牵着书正回房间。 书正被瞿海映捏着手腕子走,跨出厨房的时候,书正手腕一翻,主动拉住了瞿海映的手。 瞿海映什么表情书正不知道,他只是感觉到瞿海映的手好像也微微握紧了自己的。 # 早上终于还是吃到了馒头,书正揉在那儿的面还得到了阿姨的好评。 瞿海映准备送书正去排练室,出门的时候书正拎着一大包馒头说:“去兴顺剧场。”从他那一包馒头里掏出一个咬上,瞿海映点点头。 到了剧场门口,瞿海映念东西让书正清理,往常都是老老实实清点,今天一动没动。瞿海映奇怪着把手机给他放进外套衣兜里,“手机在衣兜里,脱衣裳记得拿出来。” 书正点点头。 瞿海映以为他要下去,等半天没动静,偏头望书正,书正也正好望着自己,欲说还休的样子。 瞿海映笑说:“不下去啊?” “开车……慢点。”书正说完这四个字,觉得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瞿海映嘴角弧度变大,书正看见了逃命似的下了车,走路比平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瞿海映哪儿能放过他,小小的油门上去,车子跟着书正走,不要脸地问:“书正老师,王小海是我你挺高兴的是不是?” 书正听见这话就没敢回头,勤跑几步冲上剧场正门的阶梯,就不信他还能开车跟上来。 瞿海映又不是007,有开着车能上天入地的本领,到阶梯前就调头了,使劲儿摁了两声喇叭才开走。 听见喇叭声,书正回头看,瞿海映的手从车窗伸出来对他挥挥,吓得书正又立刻转回身去。 车里看后视镜的人笑得乐开了怀。 ☆、第二十六回 绕城高速上灯具供应的事情瞿海映不着急,吕少梅着了急。眼看招标在即,这边没有下文,照会朱艾文,那边也是没有回应。吕少梅想起上回吃饭瞿海映和陈煜的谈话,脑筋动到陈煜这边来。 陈煜岂敢怠慢,笑着把电话打给书正,说要请师兄和瞿助理吃饭。 书正还在想要怎么拒绝,陈煜又说就是有点事情琴瞿助理帮忙,也请师兄卖我个面子帮帮忙,是急得火上房的事情。 搂着人下棋的瞿海映从书正接到电话开始就脸贴着脸偷听,待到陈煜把话说完了,书正也被逼到没法子,望着他讨主意。 瞿海映笑笑点点头。 书正就说:“他很忙,我试一试,不保证成功。” 陈煜便说:“师兄你愿意试试我都感恩戴德的。” 书正又说,“不一定的……” 陈煜再不接口这句,只说感谢,请师兄早回信,然后挂了电话。 “我这步棋走这儿,书正老师你看清楚没?”瞿海映把白子放下,让书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4 正看。 书正哪儿还有心思下棋,半憋着望瞿海映。 瞿海映看他那难受的样子,笑道:“不就吃个饭嘛?至于么?” “我跟他说你没空。”书正捏起一颗黑子,看棋面去看不进去。 “你明天有空跟他打个电话,约后天晚上别洞天,说你请我和他吃吃饭、喝喝茶。”瞿海映见他目光散着,根本心思没在,给他指了一个地方,说:“下这儿,下这儿能吃我几个。” 书正不理他,放到别处。 “昏招。”瞿海映亲亲书正的脸,笑着指给他看,“我放这儿你就完蛋了。我是在帮你,你主动说请我们吃饭,就变成他的事情他自己办,求我帮忙的事儿答不答应是我和他的事儿,你只管搭台子,戏怎么唱是我和他的事情。照他说得他请我们,你就是他的说客了。听明白没?” 书正愣怔看着瞿海映。 瞿海映便说:“听不明白算了。你记着给他打电话,说你请我们俩,时间么后天晚上,其他的不管。” 书正点点头,又走了几步棋之后忽然道:“我还可以跟他说事情成不成就看你自己了是不是?” 瞿海映笑夸书正孺子可教。 # 距离兴顺剧场的头一回演出还有两天,几个居委会负责人都来看过来,觉得很满意。书正和老老师们头痛的是行头问题。剧团拿来的都是又旧又破的,问他们要新的,说目前剧团也是有困难的,这个事情还请大家集思广益多想办法。书正就被这样的话给推开了,回来又做上了手工。 还有两天开演,最后一次修整就在今天。正在挂熨袍子的时候,准备室门被推开,热热闹闹的进来人了。 书正拉开衣裳一看,香茹、陈煜几个正在同老老师们打招呼。 “你熨得什么呀,右边还有褶子呢!”香茹看见书正露了个脑袋出来,笑说着就走了过来,“糖炒板栗,热乎乎的快来吃。” 书正摇摇头,决定把这件袍子熨完了再去。 “我来。你快去,不然被他们吃光了。”香茹一把就从书正手里拿走了呼呼冒着水汽的喷头,趁别人不注意,塞了两颗板栗到书正手里,不好意思一笑之后躲到袍子后面去了。 书正看着手心里已经剥好的热乎乎的板栗,多有感谢,一抬头,陈煜已经站在了面前。 # 进来的时候书正觉得拖布放的地方一天都晒不到太阳,干不了就烂得快,又退回去把拖布放到有阳光的地方。 再进来的时候,香茹在挂满戏服的行架边上向自己招手,书正便走了过去。 “他找你干嘛?”香茹眼色示意那个他是指现在远远跟大家伙说笑的陈煜。 书正不太会说谎,就闷着没说话。 香茹说:“他提议过来看看,我以为他是真有心,结果是找你有事儿对不对?我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也知道你会答应。” 书正吃了一惊,但是转念又觉得应该不是这个事儿。 “是不是跟你说首演定夏云弟?” “哦。”书正听了这句话,淡淡地回话。夏云弟挺好,他是那种“你强我更强”的性格,适合首演这个场合。 “你呀……”香茹说了两个字,看着书正那淡定的样子再说不下去了。 “云弟是和我一国的。”书正其实知道香茹要说什么话,总的来说是自己不争气,想了想便把云弟之前说过的傻话说出来哄香茹。 “他傻你也傻。”香茹果然笑了。 “他学的很好。”书正很喜欢夏云弟。 “你明天有没有空,嗯,到我家来吃饭……我要烤小蛋糕。”香茹拉住了书正的袖子,脸上的期待就算可以隐藏还是很明显。 书正看着香茹拉自己袖子的手,老老实实说:“没有空。” “你会有什么事儿啊?”香茹觉得铁板钉钉的事情怎么他就有事儿了? “……”书正又要面临撒谎考验了,依然不合格。 “你们躲在这儿说悄悄话呢?”陈煜探出个头来,笑说这一句后望着书正、香茹二人。 香茹赶紧收了自己拉着书正的手,带着失望的神情往外边走,路过陈煜一句话也没说,很快就走远了。 书正站在那儿,想怎么跟香茹解释,却看到陈煜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煜也没说话,回头招呼大家走,再不回去排练被团长逮到可要挨骂了,一行人过来慰问之后又走了,留下一堆零食。 书正觉得应该是搞砸了什么事儿,但确是没有半点头绪。 # “大大,我妈托人藏区弄回来的虫草,让我给袁阿姨,我偷个懒,您今天带回去吧,袁阿姨等着炖鸡汤呢!”瞿海映把一个真空包放到王颖轩面前。 “她怎么没跟我说过啊……”地下停车场灯光不好,王颖轩拿到眼前看着那包虫草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们两个通的电话,我和您呀都是跑腿儿,我负责给您,您负责带回家。”瞿海映笑着说,“我妈打了两回电话了,恐怕是她忙给忘了,您一定带回去,不然她要剥我的皮。” 王颖轩听了笑道:“她舍不得你剥你的皮,好,我一定带回去。” 瞿海映便去开自己的车,走两步后听见王颖轩跟司机说那就回家吧,瞿海映笑笑上了自己车,去兴顺剧场接书正。 王颖轩和罗小惠在一起的事儿,不出三天瞿海映就证实了。 罗小惠这个女人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野心,她一开始对王颖轩有企图就从没有遮掩。袁阿姨打电话之后的第二天,罗小惠给瞿海映打电话,说有个做空姐的美女想给你介绍做女朋友,前儿晚上都让你大大过目了,问瞿海映几时有空。瞿海映笑着说都不给我看看长相就要说几时有空,可真是端架子压我了呀?那罗小惠便说我哪儿敢拿架子压你,我是求着你看的,我要真拿架子也只敢靠着你大大呀…… 瞿海映说说笑笑把这个事情和稀泥了,可这件事情说穿了就是罗小惠在争取瞿海映。她和朱艾文一步一步拿下了王颖轩,现在要争取拿下的是瞿海映。 自己这回事儿不着急,瞿助理有的是时间和法子跟他们慢慢耗着玩儿,麻烦的是王颖轩被他们进一步的绑在了一起。 王颖轩和袁阿姨家是世交,两家都是家学渊源的书香门第,这也是当年女奸商根本不会被接纳的主要原因。家庭教养根本不会让袁阿姨允许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和来路不明的女人鬼混,即时他们的夫妻之间已经不再有亲密关系,从那场车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5 祸之后。 袁阿姨也足够聪明,王颖轩没回家便能够有所觉察,旁里打听似的便把事情放到了瞿海映面前。放到瞿海映面前的主要原因没有别的,就是保养的奇好无比还单身的女奸商。袁阿姨的教养与骄傲不会容许她撒泼打滚,但是她知道为了要证明自己母亲和王颖轩的清白瞿海映会为了真相拼尽全力。 事情一证实之后,瞿海映给女奸商打电话,把事情讲了,问她可不可以从南方给寄一张请帖来表示她要和某个男朋友结个婚什么的。女奸商骂瞿海映没出息,卖母求荣,然后就自己上阵了。没两天袁阿姨打电话同瞿海映说:“你大大这两年身体大不如前,他要是在外过夜什么的,还要劳烦海映你来给他拿些添减衣物和常吃着的保健品。”话一说完,瞿海映就明白自己变成监视岗位了。 今天从朱艾文那里得知王颖轩今晚去向,用了小手段让王颖轩折返。瞿海映觉得在王颖轩的心里,家虽然破了但还是个家。 这场事儿斗法的其实是罗小惠和袁阿姨,自己一不小心粘连其中,本想退身出来,但是罗小惠和朱艾文那边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放心的人。 # 这一天天没黑就开始降大雾,旁的人都先回家了,又是书正一人。 最后看一眼戏台,虽然木板上油漆斑驳,但的确是干净得要命。 书正拉下灯光的电闸,舞台归于黑暗。后台里也整理齐整,已经把收尾工作完成的书正坐到大妆镜前的瘸腿太师椅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书正将身子往下沉,脖子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给,双腿往前伸直,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绯红,这是刚才卖力干活之后得到的好处之一。 之前的事情到现在,书正终于有了一些反应过来。香茹约自己吃饭,自己没答应,恼怒了香茹。原因的话,喜欢自己的香茹大概是要跟自己摊牌的。 书正不傻,只是有些反应慢。这么好的姑娘在自己身边这些年,明的、暗的、绕的、直的示好一回又一回,再反应慢也反应出来了。书正历来想的是装糊涂混过去,等这两年把香茹的热情给耗尽了就烟消云散,毕竟香茹也是个矜持的姑娘,有些事情她不会先说出来。 何姐今天说香茹妈妈来看女儿了,吵着闹着要女婿,叫大家各位老老师手里由青年才俊的赶快弄一个过来,香茹妈妈可是有心脏病的人。 现在想起来,何姐说得时候一直笑看着自己,这话原来应该是说给自己听的。可自己这个情况,对于香茹来说是万万不行的。 书正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皱出个小小的川字,一面是觉得对不住香茹,一面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忽然镜子里远远的来了个人,脸上挂着笑,声音大得很,“今天地拖得这么快啊?要不再拖个第二次?技术上要精益求精嘛……” 书正从瘸腿太师椅上撑起身子来,还没站稳,瞿海映就上前搂住书正。 在嘴上亲了一口,捏着自书正脸,从镜子里看着书正说:“啧啧啧,脸上有肉了嗳!都是我的功劳。” 书正拉下他的手,扭头望着他,“你有单身的同事么?” 瞿海映一见他就知道正愁眉苦脸呢,挑着眉毛笑说:“有啊,问题是看你是给自己找下家呢还是给香茹介绍对象?” 书正鼓大了眼睛,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第二十七回 书正的眼神一变,瞿海映就知道自己说得一点儿没错,拉住他的手,牵着人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书正老师,我的建议是这样的,首先比我好的下家是不存在的,你不用费心思找了。其次,香茹小姐的事情你越关心越说不清,最好还是不用找了。” 书正听了瞿海映的话,心里有小小的忧郁,被塞进车后,瞿海映又说:“以后香茹小姐有什么需要,只要她开口就好。” 书正回过头来看着瞿海映,瞿海映正等着他看过来。 书正没有理由反驳瞿海映的建议,点点头,瞿海映便发动车子走人,顺口问他给陈煜打电话了么? 今天陈煜明面上是带着大家来慰问兴顺剧场的各位,实际上是打着这个幌子来问书正和瞿海映约的情况。书正照瞿海映教的应付陈煜,陈煜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还是应该由他来请客,但是书正死也没松口,事情便只能依着书正订下来。 书正把实情告诉了瞿海映,瞿海映夸他人不笨,坚守底线做得不错,问他明天想吃什么菜,提前跟别洞天的人打个招呼。说得好听是书正请客,说白了还是瞿海映在操作。问了也是白问,书正从来不挑剔的人,选择自然也是不会的。一切还是瞿海映说了算。 # 别洞天和云上两家会所,都是女奸商名下的产业,用她的话来说,趁着自己家大业大弄个生意放在这边,以后瞿海映没稀饭喝得时候,做人妈妈的也算给他留了个后路,叫别人知道这是亲生的儿子,不是路边上捡来的。这件事情瞿海映却是相当不乐意,任谁也没告诉,而且三番五次跟女奸商讨价还价把生意关了。 这两家会所的生意和账都是瞿海映在看顾,瞿海映不用心思,生意自然是淡淡的。做经理的韩维政看着生意做成这个不温不火的样子着急,女奸商阮云珊却是不着急,教他生意入不敷出了就去抱瞿助理的大腿,瞿助理会想办法。韩维政照做,果然生意有起色,云上能够不赔不赚,别洞天略有盈余。韩维政就看出来了,瞿助理是一心想把这件事情躲了,真要做,凭他瞿助理的能力和背景,能把其他会所逼得关门大吉。 瞿海映带着书正来别洞天,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牵着手进电梯,眼看着停在了一楼,书正便不着痕迹地把手挣开了。 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瞿海映也没说什么。眼看着电梯要到了,瞿海映说:“要是不愿意陪着打个招呼你就走人。” 书正想自己又能走哪儿去呢,并不回瞿海映这话,和他并肩站着,电梯门一开跟着走了出去。 瞿海映和负责接待的人员说了几句,书正没注意听,他的注意力放在别洞天大堂的屏风上,天然石纹远看着好似大小不一的佛像端坐云海之中,整个石头嵌在雕花木架中别致典雅。上回来被张有财拽着走都没有看到这好看的石头屏风。 看够了一回头,瞿海映在边上笑眯眯站着等自己,接待的人也不见了。书正觉得自己有点失礼,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全都丢给瞿海映就算了,到这儿还把瞿海映撂下不管自己在那儿看石头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6 。 瞿海映见他脸上有些不自在,料他是因为没搭理自己在自责,没说话向着他招招手。书正马上就到了瞿海映面前,十分听话乖巧。 瞿海映拿过一张房卡放到他手里,轻声道:“可以去这个房间休息,五楼,能看见浣沙溪湿地公园全景。” 书正愣一下没有接房卡,瞿海映就给他放到了外套衣兜里,顺便摸出了手机让他给陈煜打电话。 # 陈煜一个人来赴约让瞿海映有些小小的意外,但是想起上回吕少梅的话是有意让陈煜进入她的生意的,那么陈煜单独来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再宠他也是要有“功劳”才能在公司的立足,这回事儿办成了,陈煜也就有“功劳”了。 书正门口接到人带进来,都还没有开口,陈煜边说对不住瞿助理,让你久等了。瞿海映端着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才回话说:“陈老师言重了。不过呢,还是你这个师弟面子大,能让你这个闷葫芦师兄开口请客,果然是亲师弟,待遇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陈煜回头对着书正作揖,笑说:“沾了师兄的光,以后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书正不知道怎么回话,最终笑笑敷衍过去,拎起茶壶给瞿海映添茶水,又给陈煜倒上了茶。完了在靠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再没有别的话。 瞿海映看看书正,再回转目光看向陈煜,笑道:“你师兄人笨,就跟我讲你有事儿,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儿,陈老师不要客气就直接说吧。” 陈煜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待会再说也不迟。我在别洞天存了今年万年寺僧人制的竹叶青,请瞿助理和师兄赏脸尝一尝。” 陈煜的意思是避开书正谈,瞿海映看书正浑身不自在守在这儿也是难捱,便对陈煜说:“这个好,你师兄应该感兴趣。你快趁他还有精神拿来喝喝,刚才就说头痛,说等我们俩到了他就去休息一下,请客的这么随便我还是头一回见,也就是你师兄了哈哈哈……” 书正听懂了瞿海映的意思,没说话点了点头。接着喝茶,书正对茶没什么研究,喝不出来个一二三,放杯子的时候心不在焉差点把被子摔到地上,瞿海映和陈煜便“赶”他走,受了这个顺水人情,书正往五楼去。 没走几步,旁边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恭敬喊了一声书正老师,书正停下脚步望着人家。小伙子边说他是陈煜的朋友,陈煜拜托他收下这盒礼物转交给瞿海映。 书正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小伙子把盒子往书正手上一放,转眼人就下楼了,书正想追,手上的盒子却重得很,抱着根本跑不起来。 人不见了,总不能抱着这盒子回去打陈煜的脸,书正没办法抱着往五楼去。 进房间,半圆的观景阳台是落地窗封闭的,浣沙溪湿地公园的全景就在眼前,看着甚是舒心。那盒礼物书正随手放在桌子上,在落地窗前看够了景回来不小心碰掉到地上,摔出一叠一叠的钱来。 书正就傻了眼。 # 书正离开之后,三句话不到陈煜就转到绕城高速的灯具招标上来,瞿海映想陈老师做生意还是着急了一点。含笑听他说完,不置可否。让陈煜等了一会儿才说:“陈老师来找我多此一举了,朱艾文朱总有说过这个事情。” 陈煜给瞿海映添上茶水,说:“朱总最近不是忙么?我们借了他的光总不能就靠着他,把他累着了我们可担待不起。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做的。” 瞿海映看着杯中茶说:“也是,陈老师最近也忙,忙着排戏吧?我听你师兄说《白蛇传》首演在崇华大剧院……” “我不忙了,首演的事情由新一辈的年轻人来,老是我们这些熟面孔,观众也该烦了。”陈煜说到这儿语调特别轻松,“上次瞿助理你也见过的,夏云弟,首演是他的事,我和师兄乐得轻松。” 瞿海映忘记审书正最近是个什么状况了,陈煜如此轻松的应对,看来对这件事情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啊!连演许仙这件事情都安排好了,简直是滴水不漏。 “你师兄不是还忙兴顺剧场的事儿么,也就他傻,安排什么工作都接着。”瞿海映明明白白的继续歪话题。 “瞿助理,这你就错了。”陈煜笑笑,端起茶喝一口接着说:“我师兄这个人,对戏痴的很。最愿意干的事情就是演戏,只要能演戏,再多事儿都不嫌累。这一点我不及他,如今戏剧市场不景气,心思就散了,说起来都惭愧,有时候都没脸多跟师兄说几句,别人看着以为我们师兄弟不亲近……” 这段话是给书正脸上贴金,也是在瞿海映面前为之前对书正言语冒失做解释。 “你们师兄弟肯定是亲近的,不然他为你这事儿逼着我来……”瞿海映说完端起了茶,忽然电话响,一看是书正打过来的,对着陈煜点个头,去隔断外接了电话。 # 书正愣愣地看了那一堆钱很久才有所反应,思来想去还是给瞿海映打了电话。接通了之后,听见瞿海映慵懒调子说:“喂……” 书正头一回这么急切的讲话,“陈煜要给你行贿,很多钱。” “嗯。”瞿海映从书正难得一见的快语速里找到了笑点,随意哼了一声表示他继续说。 书正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没对,又从头来了一遍,“我刚才出来,有一个男的给了我一个很重的盒子,说是陈煜拜托我转交你的,他就跑了,我没追上,进房间之后把盒子给摔坏了……” 瞿海映觉得这完全是书正老师的风格,走路基本不大观察,难得的是以前是摔自己,今天摔盒子。 “盒子里有很多钱……瞿海映,我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书正随后一句又慢了下来,他想着要不是自己瞿海映哪里会认识陈煜,又怎么会摊上这种犯法的事情。 “没有。”瞿海映想象着书正这个时候面上的表情,嘴角要翘起来了。 听着瞿海映的口气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书正越发不知道要怎样,嗯了好几声之后说“那……怎么办?” “我这儿要不了多久就完事儿,然后就过来,你不要着急,就那样儿吧,好吗?”瞿海映听到书正说嗯,然后挂了电话。 转回到陈煜这边来,陈煜说:“瞿助理有急事么?” “嗯,有点私事。”瞿海映倒也不避讳,坐下之后开始写短信。 “要不我改天再请瞿助理。”陈煜倒是自觉。 “不用,家里进耗子,老人家着急。”瞿海映一句话就交代了,话题接上之前的道:“陈老师,你们首演的时候可要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7 给我留个座位,过道上放个小凳子也行。” “瞿助理您这是那儿的话,这个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挑最好的位子留着,哪怕我去过道上坐小凳子。” “其实我俩也不用争那张小凳子……”瞿海映手上的短信编完了发送,抬头看着陈煜说:“看戏的人不多,那招标的人才多,简直都弄不清楚谁是谁,谁都来请客吃饭,我们也难办的很,到最后还是要看实力啊……” “这是自然的,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揽瓷器活儿。”陈煜这话说得挺硬气。 “你们宏达照明质量当然是没的说,实力不单单是质量。我跟你师兄的关系铁,他的师弟面前我就不说废话了,陈老师,这个生意盯上了的不止宏达照明一家,省上有人跟我们打过招呼的有一家,还有一家是央企的子公司,来头也是大得很,照你刚才的想法我们很难办的……”瞿海映没有说假话,这个香饽饽盯着人可多了,都想要一口吞下去,恐怕不容易。 陈煜便不提自己刚才的想法了,只说瞿助理提点就好,我那个想法也就想想而已,我们吕总已经骂过我不知天高地厚了。 照明招标之前的确是准备一个公司来完成,偏偏是朱艾文和陈煜这样的组合来要这个生意,瞿海映把自己的不高兴连带着书正的翻倍,就想费费脑子也可以不让他们赚这笔钱的。 # 书正知道陈煜和瞿海映在一起,瞿海映不太方便说什么,只好看着那堆钱发呆。没一会儿收到瞿海映的短信,叫他把钱收好,去停车场有人会把陈煜的车告诉你,把钱放到陈煜的后备箱里就好。 赶紧把那些钱装好,书正还没出门已经有人来敲门了,带着书正把钱放到了陈煜的车里。出了地下停车场书正的心里才轻松起来。 ☆、第二十八回 应该是帮忙偷偷还钱的人给瞿海映讲完事儿了,瞿海映又给书正发了短信,嘱咐他过来吃饭的时候不许提说这个事情,书正给他回短信表了态。 下午四点多过来别洞天的,吃完晚饭约莫七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陈煜说送书正回家,瞿海映说你那儿恐怕不顺路,还是我来吧! 陈煜想趁机跟书正打听的愿望就泡汤了。一顿饭书正也没说几句话,面上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陈煜着实猜不透,只好陪着瞿海映谈论了好多关于戏剧方面的话题,若是从这方面来说,这个饭吃得还是挺有意义的。 走了陈煜之后,瞿海映好像还有些事情,带着书正又在别洞天留了一个多钟头。 瞿海映叫对方韩经理,两个人在窗边小几那儿说事,书正不讨人嫌自己到另一边坐在藤艺沙发里翻看电视,最后停在法制频道,讲某某贪腐集团覆灭记,正说到行贿的人没有送钱,而是帮助某某官员的儿子出国留学,心头到尾某某官员没有费一点儿心思,事后计算这样的隐蔽行贿数额高达百万元…… 想到陈煜给的那一堆钱,书正越看越紧张,手心里出了汗,又犯犟逼着自己把这档子法制栏目看完,用心到瞿海映办完事儿在他身后站着都不知道。 节目组总结行贿手段的时候,瞿海映弯腰笑着搂住了书正的肩头,“总结的一点儿都不全面,还有性贿赂好吗?” 书正这才发现那位韩经理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里只有自己和瞿海映两个人,被抱住那一瞬间产生的紧张感随即消除,想了想瞿海映给补充的行贿种类,书正不做评价,等到节目完毕,书正才觉得瞿海映说得话有意思,鼓着眼睛看着他。 这时候瞿海映已经翻过沙发挤到书正身边坐下了,终于等到他姗姗来迟的正常反应,“知道我应付的有多辛苦了吧?” 书正淡淡笑了出来,然后朝瞿海映身边靠了靠。 瞿海映知道书正是什么意思,可就是不愿意开口,书正朝自己靠,就顺便把人往怀抱里搂,一直要逼得书正开口才罢休。 “陈煜的事你不要管了。”书正看到瞿海映一脸的似笑非笑,知道他等自己说话,便细声开了口。 “我不管他,师兄你多没面子啊?”瞿海映装得还不在意换频道,笑说:“师兄你太笨了,人家让你帮忙行个贿都给办砸了。看到那些钱是不是有点腿软啊?” “你想要为什么又教我还给他?”书正心里其实挺着急这件事情的,瞿海映这时候还一脸开玩笑的样子,书正有些气呼呼了。 “钱太少我看不上呗。”瞿海映心里乐,哎哟哎哟对着瞿助理龇牙了嗳! 根本不少,那堆钱少说四十万,其实书正觉得应该还要多一些,这是他估计的,吓得够呛哪儿有心思细数。知道瞿海映逗自己,书正不纠结数目,又说了一遍,“陈煜的事你不要管了。” 瞿海映哪儿理他,搂着人问:“待会儿你家亲亲师弟打电话过来,你要怎么交代?” 书正还没有想到这一步怎么办,一下子目光就慌了,慌了还就看瞿海映。书正有时候觉得不能这么依赖瞿海映,可是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除了瞿海映又能靠谁? “我教你啊,刚才那个主持人的结束语你一定记得对不对?”瞿海映已经快要忍不住了,“陈煜打电话过来你就把那段话讲给他听,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义正言辞的叫他不许腐蚀国家公务员……” 书正动手拍瞿海映的脸,行凶不成反倒被瞿海映把手指头给叼住了。 # 瞿海映说书正小气那不是凭空来的话,刚才在别洞天逗他还没消气,回家了也不搭理瞿海映。往常回来还给提一下拖鞋,今天自己换了鞋臭着脸就回房间了,都没多看瞿海映一眼。 瞿海映跟着书正屁股后面转了一大圈,没换回好脸,跑去弄了一杯热牛奶,眼巴巴的端过来进贡。 “跟你闹着玩儿的,你没那么傻我知道。”瞿海映抽了书正正看的书,把牛奶给递到嘴边上,“不烫,快来喝一口,吃饭的时候见你吃得全是凉的,待会胃又痛了。” 书正看着瞿海映,他这时候又一脸的情真意切了。 伸手要端杯子,瞿海映不干,“我喂你,这样才心诚。” 本来打算喝的书正,被他这么一说,果断抿紧了嘴。 “行行行,你自己喝,喝干净。书正老师你就是一点儿情趣没有你知道么?疼都不让我疼一下,日子怎么过?简直没法过。”瞿海映脸上的表情演得那叫一个干渴,整个一个半年没见过甘霖的黄土地啊…… 书正抱着牛奶杯子大喝了两口,有点自责。从王小海事件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8 之后,和瞿海映在床笫之私上不太和谐,嗯,其实不能叫不太和谐,应该是非常不和谐,至今没让瞿海映碰过。现在书正有点儿反应过来,瞿海映在别洞天干嘛要提性贿赂的了…… 瞿海映的大脚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踢书正的小腿儿,“是不是打算不过了?不过了你也给我说句话,冷暴力是很伤人的你知不知道……嗯?!” 牛奶杯子就在瞿海映的嘴边,杯口上还有书正的唇印,递杯子的书正脸上写满了生不如死,瞿海映嘴角一翘笑起来,咬住杯子一仰头,剩下小半杯一口喝光。 书正被他喝牛奶的样子逗笑,赶紧从他嘴里拿下杯子,马上就被扑上来的瞿海映给吻了一个结实。 # 这个吻有浓浓地牛奶味儿,书正是喜欢的。 和瞿海映相亲相爱,书正也是喜欢的,即使瞿海映老在床上折腾自己。 这段时间的不和谐说穿了其实是书正自己放不下那个脸面,瞿海映都不提说王小海了,他自己不能放过自己,冷着脸没有半点亲近,苦了瞿海映也苦了自己。这会儿瞿海映吻上来,书正就发现自己如此想念和他温存,脑子一热,那些有的没有的就忘了。 意乱情迷之中两个都要坦诚相见了,牛奶杯子还捏在手里,并且一不小心敲到了瞿海映的头,瞿海映捏着书正的手腕子抖两下叫他把被子扔了,书正怕摔坏了杯子不乐意,爬起来放杯子,翻身朝床头柜爬了一下被瞿海映压住,夺了手里的牛奶杯子,咚一声放在床头柜上,也不怕把柜子敲坏。 压着书正脱他衣服最是顺手,三下五除二剥了干净,在后颈上狠狠咬上一口,以慰藉自己这么久以来被虐待得四分五裂的小心肝。 捏住书正裤子后腰正要往下剥,高亢的女声歌唱了起来,声音超大,愣是吓了瞿海映一跳。 书正撑起身子慌乱的四下里寻找,“电话,我的电话……” 瞿海映欲哭无泪,把书正摁回床上,拉被子给他盖上,“我给你找,别凉着了。”被那超大声的三俗歌曲铃声震慑的瞿海映,一脸嫌弃的从地上捡起书正衣裳翻找,终于掏出来,一看来电人陈煜。 很好嘛!瞿海映觉得陈老师以后不要想过好日子了,瞿助理久旱逢甘霖就这样被他给搅了。 电话递给书正,书正傻了,瞿海映都没有说怎么应对这个事,拿着电话一直任由三俗歌曲继续放。 瞿海映扣上自家衣裳一颗纽扣,蹲在床边上望书正,笑说:“你这铃声这么大,你居然常常接不到电话,故意的还是耳朵不行了?” “我……”书正看着不断闪光的电话,着急了。 “接啊!”瞿海映明知道书正为什么不敢接,还一脸的笑。 书正抿白嘴,既说不出一个字又不敢接通电话。 “所以说书正老师你啊,就只会欺负我这种老实人是不是?”瞿海映是一点儿不着急,现在是陈煜求书正,为什么要让他一打就通? 铃声终于停了,书正才稍微还魂,看着电话又看看瞿海映,可怜巴巴的样子。 瞿海映爬上床,踢开被子和书正一起盖住,伸手把人抱住,“亲我一口再说。” 书正简直要被他折腾死了,有求于人只好抿抿嘴,往瞿海映脸上去,瞿海映一偏头两个人亲在嘴上,呵呵一笑道:“说把钱给我了,其他的统统不知道。” 刚说完,电话又响,书正终于接通了电话,也顾不上在边上毛手毛脚的瞿海映,异常艰难地撒完了谎。 挂了电话看着瞿海映,瞿海映说:“觉得对不起师弟啊?” 书正摇摇头,一字一顿说:“对不起你。” 瞿海映心里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望着书正,想从他的眼神表情里寻出证实这个念头的蛛丝马迹。 书正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瞿海映的拇指抚上他的眉头,轻轻给他将眉头揉散,温柔的吻落在眉眼之间,压着声音在书正耳边说:“你惹的麻烦对我来说都不是麻烦,不要自寻烦恼。” 书正听着这句话更是觉得对不起瞿海映,捧住瞿海映的脸,羞怯又动作僵硬的奉上自己的吻,吻在瞿海映的嘴角边。 这吻便成了最激烈的导火索,掀开了高潮最狂热的一面。 # 瞿海映用手背摩挲过书正的脸,绯红着果然很烫,又埋下头亲亲,书正嘤咛一声并且皱起了眉头,瞿海映还是没有打算放过他,抱住往自己怀里揉。 “瞿海映……”书正的睫毛眨了眨,轻轻说出了声,“不要。” “嗯。”瞿海映嘴角含笑敷衍他一声,的确是把他累着了,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在书正的肩头。觉得有点凉,赶紧给他盖上搂怀里来。书正也是乖巧,干脆侧身趴在了瞿海映的怀里睡。 瞿海映一手拨拨他的头发,一手拿了香烟,咬上了才发现手可及处找不到打火机,又不愿意放开书正去拿,便咬着过干瘾。 一想到书正,瞿海映就止不住开心,究其原因只有一个,书正老师对瞿海映动心了吧? 不管是书正软软说得那句对不起你,还是傻乎乎奉上的吻,都说明了这一个问题。 动心了就好啊,最怕就是守在他身边费尽了心思却是冥顽不灵,一点儿窍都不开。动心了就好,动心了才有可能走向和和美美的两情相悦,才有可能快快乐乐白头到老。动心了就好,真的,动心了就好,哪怕只有一点点……瞿海映有绝对的自信,只要书正动了心,一定让他爱上自己,一定。 ☆、第二十九回 兴顺剧场今日开戏,叶老师忙着把五束塑料花洗出来,这些塑料花都是仿造着包装好的鲜花模样做的,闲置久了蒙上了厚厚的灰尘。谢幕的时候用的着,早年间谢幕的时候是有戏迷送花的,这个传统到后来难以为继,便自己花钱买了塑料花来充数。 书正瞧见了,便走过来从叶老师手里拿走了塑料花,说他来洗,叫叶老师去化妆准备。叶老师抢了几下没能把塑料花拿回来,只好走了。 一朵朵翻开让水冲洗,洗完之后拿着使劲儿甩甩水,一回头就瞧见瞿海映站在身后。 没想到瞿海映会来,书正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喜欢,可终究着两个心思都没有在脸上显现出来,翘了嘴角看着瞿海映。 瞿海映扁扁嘴低头看脚下,把左腿伸到书正面前让他看。皮鞋鞋面和裤腿上都是水珠,书正刚才从塑料花上甩下来的。 书正见了弯腰给他拍裤子上的水珠,瞿海映捏着他的手把人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49 拖到身边来,“谁让你拍了?你给我站好,大冷天洗这破花干什么?今儿不是演《踏伞》么?找妹妹又不是采花。” “有用。”书正被瞿海映捏着手,那几束花一只手拿不下,着急说了两个字就要挣脱开。 “这么丑的塑料花有什么用?”瞿海映伸手给他拿了两束。 书正觉得瞿海映看塑料花的眼神跟看自己的眼神一样嫌弃,又淡淡一笑,然后伸手要花,说这是谢幕时候献花用的。 瞿海映撇撇嘴,不但不还给书正,还叫全给他拿着。 书正害怕他一把给自己丢了,不动。 瞿海映就说:“你全给我,我好给你献花,我坐第一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书正将信将疑望着瞿海映、 瞿海映一脸坏笑着凑到书正跟前说:“我请假来看你演戏,连个花都不要我献,是不是打算床上回报我?” 书正赶紧把剩下的花放到瞿海映手里,瞿海映捏着塑料花甩甩水,催书正快去化妆换衣服。 书正点点头从侧门进后台,走两步还回头来看看瞿海映。 瞿海映晃晃手里的塑料花,对着书正笑得那叫一个温柔甜蜜。 书正喜欢瞿海映这个帅帅的样子,淡淡笑着去了后台。 瞿海映看不见书正人了,从剧场正门进去,路过垃圾桶直接把塑料花扔进去了事,一边上台阶一边拨了鲜花快递的号码。 # 剧场里头人头攒动,看来这几个居委会是下了功夫宣传的,老戏迷们都出动了。最难能可贵是最右边的五六排坐了二三十个大学生,男男女女都有,打的横幅是西师川剧社。 瞿海映朝那群大学生走过去,人家第一排的同学基本上配着长枪短炮要拍照或者录像。瞿海映的专座儿被占了,坐着的人是个小伙儿,老实文静的模样,幸好的是旁边还有一个空座,瞿海映就踱过去坐下。 小伙儿看一眼瞿海映道:“先生,这个位子有人。” 瞿海映不动,看一眼小伙儿道:“没见你们顾问老师马教授呢,他来么?” 小伙儿说:“就是给马教授留的。” “那好啊,待会儿他来了你让他坐,我跟他聊聊,老朋友很久没见了。”瞿海映笑着拍拍人家的肩膀道,“谢谢你了小同学。” 小伙儿听了这话,默默起身去了第二排,瞿海映毫不客气挪回了自己的专坐,给马英俊马教授留了旁边的空座。为了座位不要脸的瞿海映没有说谎,高中追自家书正老师的时候就跟马教授认识了,真是老朋友,而且都是书正老师的戏迷。 离开戏还有一段儿时间,瞿海映有些坐不住,想溜达到后台去再看看书正老师,又觉得有可能耽误他功夫,几番挣扎之后正准备起身儿,马教授来了。看一眼瞿海映,大笑着一巴掌拍上瞿海映的肩膀,笑说就知道你会来。 瞿海映便想这后台是去不成了。 马教授比瞿海映激动多了,“你不知道,我一看哟有咱书正老师,激动的,把我这帮川剧社的学生全带来了,让他们见见活的。” “这些年不景气,演的少了。”瞿海映笑着回话。 “你们政府就不做做正面向导,好东西要宣传的。”马教授明知道瞿海映不是文化方面的人还开这玩笑,刚说完越过瞿海映看见了陈煜,“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你看看陈煜也来了,瞧我这帮学生的运气。” 瞿海映回头,正对上笑眯眯的陈煜,再看看他们那些人,都是他们剧团的领导。瞿海映微笑点头做回应,估么着戏也别想好好看了,那陈煜明明就是来找瞿助理说话的。 # 陈煜和剧团的领导过来请瞿助理到正中间头等座去,瞿海映拉上了马教授。马教授当然乐意,脖子上挂着照相机,乐呵呵跟过来,不住说要好好拍两张书正老师。 三人并排坐下,瞿海映居中。坐下闲话稍许,就开了场,各位领导轮番上阵讲话,浪费了足足大半个钟头才开戏。瞿海映这才明白为什么书正今天一点儿也不着急化妆换服装,原来时间都在这儿预留着。 第一出便是书正和年过花甲的吴老师演《踏伞》,关汉卿大先生《拜月亭》里化出来的折子戏。书正演那丢了妹妹的秀才蒋世龙,吴老师是失散了母亲的王瑞兰,错喊名字相遇的二人先是说不到一块儿,而后因为王瑞兰踏着了蒋世隆的破雨伞结缘,逃避战火的路上扮作夫妻相伴而行,《踏伞》演得就是二人相遇这一出。 锣鼓点起,整个剧场忽然就静了下来。陈煜见左右都专注与舞台之上,偏头叫了一声瞿助理。 虽然年纪大却依然身段十足的吴老师登台,大家闺秀同家人失散的惊惶全然在脸上,张口唱那头一句,与年轻人毫无差别,金嗓子名不虚传。待到吴老师唱耳听人马吼、贼子下山丘这句,瞿海映瞄一眼陈煜,指指舞台,这意思再明白不过,看戏,别的过会儿再说。 “百忙里,百忙里迷失路途,寻妹不见……”书正演这出穿得是嫩绿的褶子,配着鹅黄的衬里,场上过场半圈,百感交集唤一声妹妹的名字“瑞莲”,出场来也是毫无破绽。 瞿海映瞧书正一身这般水嫩的褶子,再看他面上容妆,恍惚间便觉得这些年他丝毫未变,好像完全没长岁数,永远是那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青年。 书正素面见着着实一般,扮上之后变化大得让人惊讶。 瞿海映迷他这么些年,里头原因想的清楚,先是脸型不错,再是油彩画出了好皮相,最重要的,书正有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入了戏,这会儿演的是机敏聪慧还是懦弱木讷或者是正气凛然,统统都在这双眼睛上。 他平时呆呆的总是反应慢半拍,一上台就完全不一样了,整个成了剧中人,完全看不出“书正”的影子来。这《踏伞》里的蒋世隆是个机敏之人,旁敲着问瑞兰是否婚嫁,巧设话语骗瑞兰说出扮作夫妻的话来,最终二人乱中相依伴,这样的角色跟书正这个闷货哪儿有相似的地方了,可书正就是能演,还演得那样好。全因为心中别无杂念,就为这戏而倾心唱念。 这样的书正,瞿海映喜欢。 # 《踏伞》不过短短三十分钟的戏,陈煜被瞿海映一个动作挡回去的话终究还是要说出来。瞿海映见陈煜正要开口,便笑着抢了话头,低声道:“陈老师要说什么,我知道。请陈老师先听我说,说得有道理便遂了我,要是觉得没有道理再计较不迟。”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煜还真是不好开口,只能听瞿海映说话。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0 陈煜发现瞿海映退回钱是早晚的事,不收钱便是拒绝,只是这拒绝很是委婉,也给陈煜留够了面子。陈煜今天来找瞿海映,要么是把钱加多了再来试一次,要么做交谈求个明白,要怎么做请瞿助理明示。 “陈老师你别多想,这件事一点儿不复杂。”瞿海映开口先给陈煜减压,“你师兄的面子我从来不驳,更何况这恐怕是他头一回干这种事儿。你也别奇怪,他老实,你叫人给了他,他就马上给了我,又送回来的人自然是我,跟你师兄没什么关系,不瞒你说他这会儿恐怕都不知道我把东西还给了你。” “难为师兄了,我的罪过。”陈煜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 “这个事情没法独断,这年头只要是一口肉,惦记的人就多。上回跟陈老师说得明白,不知道陈老师忘记没?” “哪儿能忘。”陈煜点点头。 瞿海映瞥见马教授的学生过来跟他显摆刚才拍的照片,无奈不能凑过去看,心里叹口气专心痛陈煜谈话,“去打听了么?” 陈煜一听瞿海映这话,知道不能撒谎,回话说:“打听了。” 瞿海映一说就相信那是不可能的,像瞿海映这种级别的官员,自有一套对付行贿者的方法。他说为难的原因要么是实情,要么是提醒你这样礼物不合适。瞿海映上回一说有好几家,陈煜回去立刻打听了,一句不假。 “所以,陈老师不要生我的气。但是呢,既然你师兄提说的你,我尽力筹谋,成或不成,都找你师兄,这些东西不东西的咱们就不说了。”瞿海映拍拍陈煜的手背,意思明白的很。 陈煜瞬间就懂了,瞿海映的意思要与他避嫌,成了再说孝敬东西的事情,说也是跟书正说,陈煜跟瞿海映之间就不要有什么交集了。这话一出,陈煜觉得瞿海映真是不好对付的圆滑,成与不成都找师兄,这些话似是而非,像是答应了,仔细想想却又是什么都没答应。 “给瞿助理添麻烦了,看完戏一起吃个饭吧,叫上师兄。”陈煜也是沉稳得住。 “这个就不了,我看完这两出还有事儿,陈老师的心意我领了,改日再聚。”瞿海映礼貌把话还了回去,“陈老师也不要太客气,你来找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朱总在王市长那儿也为这个事情奔忙呢。” 陈煜私下里找自己的原因,瞿海映清楚,无非是吕少梅下的双保险的棋,这时候把话说给陈煜听,也是一个表态——既然找了朱艾文,何必又找瞿海映。 听着话锋不对,陈煜急切解释道:“朱总忙着自己招标的事情,贵人多忘事,我们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倒也是……”瞿海映笑说:“他这一回没拿到想是有些郁闷。” “做生意成或不成都是常情,朱总生意比我们做得大,肯定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瞿海映这一回倒是正眼看陈煜了,“陈老师你看的这么开,我就放心了。免得到时候让你师兄来责难我。” 到头来让瞿海映捏住了这么一个话头,这件事情不成的话,陈煜是一点儿埋怨话都不能有的,陈煜还想说什么,台上第二出戏就开了场,瞿海映兴致高昂看去,陈煜就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 书正提着褶子和各位老老师一起去谢幕,刚走出来就看见瞿海映在台下笑眯眯望着自己。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自己辛苦洗出来的塑料花,书正抿唇皱眉,思忖道:“就知道他会把塑料花扔了,嫌弃都要刻到脸上了,真是鬼迷心窍信了他的话……” 除书正,瞿海映是谁也没看,见他微微皱了眉头,想必是塑料花的问题了。抬下巴指指右边,让书正看。 书正瞪着眼睛没明白,瞿海映悄悄抬手指指,书正才偏头。那边一水儿的年轻男女大学生,抱着一束束鲜花笑盈盈的就上来了。还在担心塑料花命运的书正,被送上了一束漂亮的鲜花。 台下的瞿海映举起手机,心里想:“鲜花的质感就是不一样,衬得人都要好看一些了。” ☆、第三十回 鲜花让书正带回家,养到凋谢了一大半才被瞿海映一把丢了出去。回来看见没有了,还小着急的到处找了一圈。 瞿海映箍着人问:“要不天天送你一回?” 书正心虚就不说话了。 瞿海映觉得书正老师这样没意思,第二天带回来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大刺刺放在副驾座上。接书正的时候,一看那花,人直接坐到后排去了。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跟瞿海映说,瞿海映嘴损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买的太多,应该一天一朵叼在嘴里送给你才够罗曼蒂克?” 书正不理他,窝在后排看窗外的万家灯火。 回家之后瞿海映一把把花塞到书正怀里,书正不接手,瞿海映就说:“不要我扔垃圾桶。”书正只好抱着,回去往花瓶儿里一放,就像见鬼了一般,再不敢往那个角落看。 过了两三天,那一大束玫瑰都开了,那样的招人喜爱,瞿海映瞥见书正远远看着那花发呆,心里就高兴了。 晚上亲爱了之后,逼着已经迷糊的书正老师问他玫瑰喜欢不喜欢?先是点头,又是摇头。瞿海映追根究底问点头是什么意思?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书正不愿说,闹着要睡觉。 瞿海映就搂着人说:“点头是喜欢它浓烈漂亮,摇头是不好意思对不对?” 书正嘴里说不,可皱眉头的样子已经回答了是。 # 兴顺剧场间周一次的演出上了正轨,受到新老戏迷的好评,书正做起来很是开心。《白蛇传》那边担子落到夏云弟身上,夏云弟等着这个机会给陈煜好看怎么会不努力?书正一面要教他,一面要顾全兴顺剧场,过得充实又忙碌。 至于陈煜那边的事情,正如瞿海映说得算不上麻烦,之后陈煜再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找过自己。书正想问瞿海映是怎么解决的,可是跟瞿海映在一起就会被他抢去话头,被他说的话气得心肺痒痒,又被他逗得开心得不行,再不然就是被他欺负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过去几周后,书正也就不追究这个事情。这个事情追究起来也不太容易明白,不如听瞿海映的,交给他办了就是。 这件事情的最后的结果书正没问却也是知道了。炖了绿豆排骨汤那天晚上,书正舀了一碗喝得高兴,瞿海映跑来凑热闹,说得可怜兮兮只喝一口,他那一口喝掉了书正大半碗。书正跟他嘴里抢碗的时候他手机有电话进来。碗不放手,人也不放手,搂着接了电话,书正听得见,是陈煜打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1 来的。 电话里的意思是那件事情最终还是成了,虽然只是指定的四家公司之一,陈煜的话里依然满是谢意。瞿海映惦记着吃没讲多久,就这些听见的只言片语书正判断这件事情了结了。事后书正想自己还是要机灵一点,该回绝的时候一定要当机立断说出来,这种麻烦不要再给瞿海映惹出来。 # 去了一项头痛的事情,过了几周舒畅小日子,紧跟着又来了头痛的事情。 《白蛇传》的排练接近尾声,香茹却请了假没能来排练。夏云弟的戏要和香茹配,公司和剧团是这样打算的,现在香茹连续请假让公司和剧团不安心了。 书正连着来了三天剧团,今天一来先是碰见了陈煜,罕有的笑脸相迎。进排练室之前将精美的崇华剧院套票交给书正,说:“省川剧院精品节目展演的票,师兄有空约上瞿助理去看吧。”书正想推辞,陈煜说:“这是谢谢师兄你的,不要可就不做师兄弟了。” 这话书正又不知道怎么回,陈煜转身要走,方向却是外面,书正望着陈煜。陈煜笑说师兄你到了就用不上我了。想着夏云弟那张没遮拦的嘴,陈煜这句话倒是把书正说得脸红了。 一进排练室,大家都还没有开始排练,何姐直端端走过来把书正拉到边上说话,告诉书正香茹请假的原因。 香茹妈妈之前来逼婚,香茹那边没个结果,气得大病一场,没能起来,香茹这会儿请假是在医院照顾妈妈。 书正听出何姐的用意是在何姐说“呆子我跟你直说吧”之前,何姐没有直说书正就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开天辟地头一遭表态,何姐一下子就懵了,四下里看看没有别的人关注他俩,拉着书正说:“真明白了?” 书正点点头。 “我就说你小子面带猪相心头嘹亮,那你是个什么意思啊?你还觉得香茹配不上你啊?”何姐尽量压低了声音,“你把人家晾了这些年你坏不坏?” 书正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何姐说的话书正没能听进脑子里去,瞿海映说香茹小姐的事情你越管越乱倒是想的清楚明白。 可这时候到底要怎么办?书正不愿意坐看香茹一人扛着困局,也不愿意糟蹋了瞿海映的善意。前者是这么多年的真心朋友,后者是因为自己那么小心翼翼的喜欢着瞿海映,努力地不让他看出一丁点儿来。 # 瞿海映的手机里书正那个号码呼出记录要比呼入记录多许多,久违地接到书正的呼入电话,简直比中大奖还难。好容易打来一个,瞿海映在开会,没空接,颇有可惜的摁掉,瞿海映准备给书正发个短信。正在慢悠悠编辑的时候,书正的短信来了——“瞿海映,我打算向香茹出柜,但是不会说出你和我的关系。我想问问你介意不介意?” 瞿海映挑眉,这个闷货要干什么?同时瞿海映觉得短信里根本说不清楚,便回复他说“等我电话”。 收到短信的书正有些坐立不安,掐着自己的手指头。 和瞿海映相处这些日子以来,除了知道瞿海映是个很好的家伙之外,书正还知道瞿海映对自己的性取向讳莫如深。没有什么不理解,他的生活环境决定他这么做,而且在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方面,书正也比较倾向于这个方法,不需要别人的配合,只需要自己小心谨慎,成本低可控性强。 书正也自私的想到过跟谁出柜是自己的事情,压根就可以不询问瞿海映,但是书正又觉得自己和瞿海映算是有约法三章的,虽然这么久都没有提这件事,事实就是瞿海映是包养书正的那个人,还是做了询问。 现在,书正担心起瞿海映的回复了。 瞿海映说介意的话,书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什么都不管去帮忙香茹,到最后对不起的人除了瞿海映还要加上香茹…… 瞿海映说不介意的话,书正觉得自己会小小的伤心一下,小心喜欢的人并没有想的那样在乎自己,瞿海映没说错,自己果然是很小气的一个人,而且又笨又蠢总是应付不来这些事情…… 想来想去得不到解脱,书正的脑子里一团乱。电话铃声响起来好几秒都没有动作,看见电话上闪烁瞿海映的名字,终于伸手接了电话,迫不及待说喂就暴露了现在的心境。 # 瞿海映收到闷货书正老师的短信,趁着开会的空隙想了想缘由。 撇开香茹对书正的喜欢来看,她对书正的好是完全算得上真心朋友的所作所为。书正想要单独的对香茹出柜,应该是香茹主动到了跟前,书正退无可退了。若是这样的话,书正的选择无可厚非,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危害,怕的是书正这个闷货还要陪着香茹演一出戏哄那边的老人家,台上演戏书正没问题,下了那个台,他书正老师浑身上下全是破绽,更何况还有闷货从来没有发现过的复杂情况——陈煜对香茹恐怕也是真心,只是他时候没到羽翼未丰。 散会,瞿海映捏着电话到了僻静处给书正拨打过去,罕见的听见他说话会着急,一声迫不及待的“喂”就让人把这个闷货给看透了。 书正喊了那声喂,瞿海映却并不着急说话,在这头静静听着他的动静。一个觉得度日如年,一个觉得行动之前还知道来询问实在是难能可贵到让人欣慰不已,几乎可以理解为瞿海映在书正心里扎根了对不对? “我听着,你说。”瞿海映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书正这么晾着傻等,把话抛给他,想听他亲口说出原因来。 书正咬咬嘴唇,细声道:“香茹妈妈病了,香茹不能来排戏,她一个人照顾,我想帮着她照顾老人家,就能轮换她来排戏,不会耽搁。” “嗯。”瞿海映说了一个字回应书正。 书正听不见瞿海映说再多的字眼,想他一定要让自己把话说明白,就算他已经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先跟香茹出柜。 “我要是去了,香茹和老人家会误会,我不想有误会……”书正说得很艰难,但是他想瞿海映想听的话,自己就一定好好说,“是不想跟香茹有误会,那样的话就欺骗了她。” “那你这样做的话就是希望老人家误会。” “医生说最多三个月,肺癌晚期。”书正一字一咬说完这句话,促使他做这个决定的也就是这个消息的最终确定。 “你在哪儿?”瞿海映觉得就算书正老师要去做这个事儿,也必须和自己一起。 “在剧团,待会儿准备去省医院。” “我来接你。” “嗯。”书正认真的回话。 瞿海映挂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2 了电话,散会也就下班了,飞也似的离开,朝着剧团去。 # 瞿海映到得时候,书正站在剧团门口。车子刚刚靠右减速,书正就看见了主动走到边上来。瞿海映想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开着车子从他面前过都看不见的,现在却有这样的眼力和默契了。 书正上车来,微微埋着头,不敢看瞿海映。 瞿海映觉得到省医院之前,他们俩要谈谈,打开了车子的双闪。 “给香茹小姐打过电话了么?”瞿海映话说到一半就想碰书正,抬手摸摸他的耳垂,冰凉,“你站在路边等,也不知道把领子立起来。今天早上走的时候不是围了围巾的么?” 书正出来走得急,忘了拿围巾,想着折返回去拿万一瞿海映来了又要等,就忍住了,这会儿被问围巾决定糊弄过去,只点头表示跟香茹打过电话了。 “书正老师。”瞿海映暖暖的手摸上书正的脸颊,“你想好了么?” 书正愣了愣,点点头。 只是帮忙照顾老人家是没有办法让她心无牵挂的,老人家最大的心愿是女儿有所归属,否则死不瞑目。书正想要跻身其中做让老人家放心的那个人又分担了香茹的压力,一是关心,再一个是应该是愧疚。香茹的真心那样的坦荡,即使书正视而不见是因为有口难言的原因,也会深深觉得愧疚,这世间再没有比姑娘的真心更宝贵的东西了。 即使书正不说,瞿海映都明白。倾身过去,在书正嘴角上轻轻吻了一下,瞿海映说:“那我们去吧。” ☆、第三十一回 去病房的电梯里,瞿海映把果篮和鲜花都主动拿上了,书正两手空空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望着瞿海映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瞿海映见他可怜说:“出电梯再拿给你。” 书正即刻伸手拿,瞿海映不干,给他脸色道:“有点重,一边儿去。” 书正便没了言语动作,老实呆在瞿海映身边。 电梯到站,一跨出去便看见香茹在那儿候着他们。手里拎着暖水瓶,头发松松垮垮的箍着,面色苍白,再不是平时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香茹了。 书正两步走到香茹面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微微张了嘴之后又闭上,一声不吭帮香茹拎了手上的暖水瓶。 两个人那么看着对方又不说话,瞿海映看着挺着急。跨几步上来同香茹打招呼,香茹扯出个苦涩的笑,“谢谢你来,瞿先生。” “谈不上谢谢,我听他说他要过来,等他公交车过来都什么时候了,就送他了。”瞿海映把自己撇得干净,说完了看书正闷着便说:“去看看阿姨?” “哦,我给你们带路。”香茹赶紧转身带着他俩去病房,伸手管书正要暖水壶,书正不给,香茹看着书正眼眶有些红。 瞿海映把这些看在眼里,努力要自己不悲不喜,心中却是做不到,感叹瞿助理真是太伟大了,上赶着把自己家的心肝宝贝送到人家手里。 # 老人家是认识书正的,香茹早不知道在家里说了这个人多少回。几句寒暄之后,书正这个闷货没有了话语,就变成了瞿海映跟老人家说得热络。香茹和书正两个在边上陪着时不时搭个腔。 瞿海映的功夫,没一会儿把老人家说得笑容满面,见不到一丝病容,还让香茹给小瞿削果子吃。 护士做例行检查,书正和瞿海映避嫌退了出来。病房是楼层最边上的一间,出来之后看着没什么人,瞿海映叹口气道:“书正老师,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样下去,别说三个月了,三年都讨不到丈母娘欢心……” 书正没话说,瞿海映说得太有道理。 “你连哄老人家也不在行,这事儿怎么干下去?”瞿海映觉得书正这个计划的完成度恐怕要大打折扣,最大的原因就是执行人叫做书正。 “我想先跟香茹说。”面对瞿海映的质问书正也是有些小慌了。 “好,你们说。”瞿海映拉书正向着病房门口,“等会香茹出来你就说。”说完瞿海映往楼道走。 人都要下阶梯了,书正才问:“你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先搞定你的事儿吧!”瞿海映飞快瞅一眼书正,强迫自己滚得远远的,再看书正多一眼就会忍不住要抽他两下,再多舍不得也挡不住。 书正看着瞿海映下楼去,也没有别的话留住他,回过头来看着病房门,思量着怎么跟香茹开口。 护士打开病房,香茹出来请他们进去,却只看见书正,不见了瞿海映,问人呢,书正想了想说:“抽烟去了。”这一回撒谎倒是没有难受,因为要是瞿海映在这里书正举得自己恐怕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香茹并没有起疑,反而是叫他进去。 书正拉住香茹的手道:“香茹,我有话跟你讲。” 香茹看着书正的手,抿紧了嘴,挣脱开书正的手说:“嗯,你说。” 正在这坎儿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说:“叫我好找,你也不接我电话。” 书正和香茹同时看过去,陈煜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站在对面,怎么看都是一身的仆仆风尘。 # 瞿海映嘴上是骂书正没用,干的事儿却是准备为书正老师在老人家那儿加分的。省医院的副院长瞿助理恰好认识那么几个,今天不管谁在,瞿助理都准备去走个后门。 四人一间的病房,男女混住,香茹要照顾也不方便,瞿海映托了人家一个副院长给找了个套间病房。效率挺高,马上就有人电话给瞿助理说现在过去护送病人转病房。 瞿海映哒哒哒通知他们收拾东西,走到门边就听见门里面热情不输自己刚才的声音跟老人家摆着龙门阵,抬眼望过去,自家那不争气的书正老师拎着拖把正走向自己来,不愧他专业拖地二十年的称号。 个子高高的瞿海映根本不用垫脚,从病房门玻璃小窗上看见那说话的是陈煜。不用想也知道陈煜是来干什么的,香茹小姐家的“准女婿”着实是个香饽饽。 书正走过来,瞿海映面前站着,那半憋着的样子,瞿海映一看就知道没戏了。 “你还没来得及说人家就来了?”瞿海映凑在书正耳边问话。 书正点点头。 瞿海映认真看了一眼书正,看他眉头微蹙,看他嘴唇抿紧,看他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准女婿”气质,一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书正就只剩下一招了,瞪瞿海映。这一招对瞿海映来说简直毫无威胁,大多数时候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3 瞿海映觉得书正瞪的越厉害自己心里越开怀。 “想我教你两招么?”瞿海映自己乐了之后,终于善心大发。 书正把瞪改成了看,瞿海映故意顿了顿,拖了几秒钟,书正那边就变得眼巴巴了。 瞿海映看着这头病房行人稀少,凑上去在他耳边用饱含笑意的语调说:“没招,只要是你办事,什么招儿都不行。” 书正能有什么话,听了只能继续闷声。 瞿海映看他那样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书正老师怎么就这么能干啊?生生的把自己逼到了这种尴尬的境地,还是亲自对自己下的手,太能干了。 陈煜喜欢香茹这件事情,书正百分之两百不知道。一来是陈煜掩饰的很好,要不是瞿助理火眼金睛,几乎不露痕迹;二来书正都着眼于香茹喜欢自己要怎么对付过去,哪儿还有心思关心是不是有其他人喜欢香茹。 关于这件事情,条理很清晰。陈煜喜欢香茹,香茹喜欢书正,陈煜因此对付书正,书正没能力招架陈煜。瞿海映喜欢书正,瞿海映要为书正要挺身出来打趴下陈煜,还不能让陈煜明白瞿海映打趴你是为了书正。目前就是这么一条主线了,瞿海映觉得,这条主线今天要铺展开。 总的来说,瞿海映觉得陈煜这事儿干得不漂亮。他跟吕少梅纠缠的太深,却又放不开香茹,即使这时候来和书正老师打得是一样的主意,也要看看自己的斤两。浑身不干净的人,香茹这样好教养的姑娘万万不会愿意与之牵惹。 这么说来要么让老人家看清楚书正比陈煜好,要么让老人家觉得这两人都不行。 书正看着不进去的瞿海映不知道怎么办,瞿海映看着傻乎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书正。 一个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心中长吁短叹之后决定把这件事情搞得更乱。 瞿海映想毕推开了门,单望着香茹招手道:“香茹,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讲。” 香茹看着忽然热络的瞿海映有些吃不消。同样吃不消的还有陈煜,看见门口突然出现的瞿海映吃惊得忘了跟瞿助理打招呼。 # 身边守着三个人,医院又来了几个人,病房搬的极快,半个钟头之后老人家就住到了清净的套间病房。 在这个过程中,瞿海映同老人家说笑,也经常叫着香茹说话,陈煜还机灵时不时插进来说几句,书正就不行了,完全成了晾在这个圈子之外的人。 “阿姨,今天我们就打扰到这儿了。您有什么要求就提,我跟他们副院长是朋友,人家打了招呼,您千万要安心。”瞿海映站在老人家病床边,一句一句都说到老人家心坎里,“你要好好休息,我们这就准备走了。”瞿海映说得可周到了,俨然已经掌控了整个事情的节奏。 “小瞿,你这样阿姨真是过意不去,你看看你一来病房也换了,医生那边也打了招呼,真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小茹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老人家说着眼睛就泛起了泪光,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了瞿海映的手。 瞿海映弯下腰来和老人家对望着柔声说:“阿姨你都说什么见外话啊,小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书正站在床尾,瞥见瞿海映那副包打天下的样子,除了深深的佩服已经不能想出其他的东西了。 香茹约莫是觉得事情要朝糟糕的地方去,退半步下来想跟书正说说话,结果却被陈煜给先轻声叫住了。 陈煜递过来一张银行卡,香茹要推辞,陈煜便说:“缺才用,算你借的好不好?” 香茹想了想还是推了过去,也是轻声道:“缺了我再找你借。”陈煜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 瞿海映和老人家说完了告别的话,从包里掏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钱,信封装着厚厚一叠,放到老人家手里,说:“阿姨好好休养身体,这是我们好几个朋友凑的一份心意。” “这怎么好意思……”老人家自然不要。 瞿海映就说:“必须收,这是好几个人的心意,那边那个闷声不说话的也有份,我们俩都在这儿,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回去朋友们还不骂死我们。”说到这儿,对老人家小声道:“您得收下。您不收香茹以后怎么跟朋友几个处。” “那……哎呀你们真是、真是好孩子。”老人家一听这句那一叠钱就收下了。 香茹一看这哪儿行,走上前来要还回去。书正老师终于机灵了一回,拉住香茹对他说:“大家的心意……”虽然他心里门清那绝对是瞿海映一个人为大家准备的心意。 连老实的书正都说了,香茹就半信半疑的认为是大家伙托他俩来的了。 瞿海映跟老人家说一句退出来,老人家叫女儿说:“小茹,你快送送小瞿,喔还有小陈和书正啊!” # 出来各走一方就按下不表,等到车子进了拉菲庄园的大门,书正才觉得事情的走向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首先半路上来了陈煜,然后瞿海映也来了,来的这么突兀,好像是要在香茹妈妈面前分个高下一般,最后,自己要做的事情好像一件也没做。倒是临走的时候,香茹提醒书正说有事儿要说打电话。 瞿海映回来的路上心情好像特别好,车里听着方言的广播节目,主持人两个一捧一逗说得热闹,瞿海映几次都笑出声来。偶尔回头看看书正,四目相对上也是开心得很。 停好车,瞿海映说:“书正老师,把衣服穿好,晚上冷。” 书正听话扣好衣裳,忽然脖子上围上了瞿海映的围巾,书正望着瞿海映,直愣愣开口问道:“你也想做香茹家的女婿?” 瞿海映扑哧一声乐了,笑说:“顺便教教你怎么做人家女婿。” “别来添乱。”书正皱眉头,“我都不知道怎么跟香茹开口,你还乱来……” 瞿海映侧身子看书正,装作十分正经的样子道:“我不乱来,你也做不成女婿。你没看见陈煜啊,比我们来势汹汹多了。” “他有女朋友。”书正提醒瞿海映,他明明跟人家那个女朋友认识的。 “那个不叫男女朋友,那个是……包养关系。”瞿海映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书正解释陈煜与吕少梅的关系,“我这样跟你说好吧书正老师,把你脑子那点儿才子佳人两情相悦的戏码抛开啊。陈煜要吕少梅的财和势,吕少梅要陈煜的长相和那个什么……肉体,对对对,肉体,这是男女朋友?男女朋友要爱,你脑子里装得什么还女朋友?!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俩是能够过下去的?不过你情我愿这样的关系能有几个日子?”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4 书正抿嘴,愣了一会儿说:“你让张有财跟我说如果愿意长久处下去也行。” “你有人家陈煜那长相和那个什么肉体之类的让我贪么?我们怎么可能跟他们……”瞿海映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得有点急,然后把自己说得包在话里面了,有点小暴露了什么吧…… 书正看着忽然闭嘴的瞿海映。 瞿海映满脸不自在道:“下车,回家。” ☆、第三十二回 先下手为强的瞿海映一进家门就开始叫书正去洗澡,威胁他把自己浇暖和点,手脸冰凉烦死个人,不暖和不准他上床。 有些话都到了嘴边,书正却没机会说出来。 “脱啊!”瞿海映一脸凶相扒下书正的外套衣裳,推着人往浴室去。 书正被瞿海映推攘着塞进浴室里,瞿海映一把拉上门,为自己的一时失言完成了一个粗暴的小结局。 从门玻璃上看的见里面粗糙的人影轮廓,瞿海映看着里面一动没动的书正,嘴角一撇笑了起来,真难为他也有反应快的时候呵呵呵…… 瞿海映这一时的失言不是意外,心里想着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不是故意规避,这话早就应该说出来了。瞿海映喜欢书正好些年了这件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从书正一脸鬼样从墙头跳下来,对自己吃光了零食一点儿没怒气;从书正一招一式生涩无比的表演变得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从王小海在台下无比认真地看着书正,把书正看得对王小海有了三分惧意……瞿海映对书正的喜欢正是这样一点一点累积而来。 要说动了真心的那一回,瞿海映觉得自己是品味卓绝的。 夏天的下午闷热无比,爷爷觉得不舒服催瞿海映回家给他拿药,瞿海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剧场口停着的120救护车,脚步没停往剧场里走,远远见着书正背着爷爷一路狂奔而来。 闷头狂奔的书正哪里还看的见瞿海映,他又是妆卸了一半,头顶上书生帽子斜搭着,淡蓝褶子撩起来拴在腰间,紧抿嘴微蹙着眉头,满眼里忧心,就这般模样,错身而过的瞬间瞿海映的心跳漏了半拍。 医护人员接手之后,瞿海映赶紧跟着上了救护车。车子启动的时候看见书正靠在墙边喘着粗气,眼望着救护车一直没有挪开,身前站了好些嘴巴上说着着急话却是不动手的人。 瞿海映当时想自己果然没有喜欢错书正,果然是好得不得了的人。 现在这个好得不得了的人被自己关在浴室里,几乎就要觉察到自己的心意了,所有早就被刻意抹杀掉的羞怯重新滋长起来,瞿海映居然有些害怕书正这个慢半拍的闷货想明白。 不觉抬手摸上那个模糊的人影轮廓,忐忑不安的想起那个永恒的问题——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一刻瞿海映竟再也不能成竹在胸,心里乱糟糟到准备乞求个什么神仙。 # 书正知道水在哗哗地流着,渐渐水气氤氲起来。可自从瞿海映啪地关上门,书正就动弹不了了。 瞿海映说我们怎么可能跟他们……,他的话没有说完,书正知道那句话后面半句是说我们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可按照当初说好的,就是一样。 瞿海映现在说不一样,是哪儿不一样? 要让书正说不一样,很简单。书正喜欢瞿海映,虽然偷偷地但是没有丝毫掺假,云泥之别的道理书正明白,书正想知道的是对瞿海映来说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瞿海映那和平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态度让书正心中有了不该有的小希冀。平时瞿海映都是说到自己不得不服,刚才根本就不说直接跳过了话题。这样的反常态度是不是他在掩饰,掩饰他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想到着这个可能书正蓦地绯红了脸,紧接着就笑了,不用看,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颇有些痴傻的感觉。书正觉得搁在戏里这就是主人公害了相思,就不知道自己这边已然糊涂了胸中锦绣,瞿海映那边可是泪滴儿揾了脸上胭脂? 书正想瞿海映就在这扇门外,不由得伸手摸摸那门上的玻璃,好像这样也算作碰到了瞿海映一般。 终究还是放下手来,书正慢慢往后退半步,心中告诉自己不属于自己的还是不要强求,做做美梦也好,半步再半步,心里的难过涌动起来,脚下不稳自己绊了自己一下,整个人就向后倒了下去。 落地那一瞬间,手掌撑地,手腕处一阵疼痛,书正想完了这回摔坏了…… # 门上那模糊影子一晃,紧接着一声闷响,瞿海映心中便觉不妙,又摔了,“你给我退后点,我踹门了!” “我没……”书正在砰一声之后看着铁塔一般站在门口的瞿海映,自动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手肘撑地上侧身要爬起来,被瞿海映拦腰捞了起来。 瞿海映赶紧关水,然后一声不吭拖着人往客厅去。 把人扔到沙发里之后,上下打量着书正问:“摔着没?” 书正手腕痛得要死,可他觉得瞿海映现在的样子更可怕,一边摇头一边把手往背后去,动了一下就被瞿海映捏住了手腕,一下就惨叫出来。 “你不是没摔到么?叫什么啊?”瞿海映一看他右手不自然的放着就知道他摔坏了。 “痛,你放开!”书正忙不迭收回手护着,抬脚踢瞿海映,他下手没轻重真是痛到书正了。 瞿海映一巴掌拍开书正的腿,半跪着蹲在他面前,捏着右手手臂,看了看问道:“手腕?” 书正点头。 “摔下去的时候撑地了?” 书正又点头。 “你脑子里想什么,一身穿的好好的,袜子都没脱,你是不是连走路都不回了?”瞿海映一边仔细看书正的手一边骂人,“怎么摔得?” “自己绊的。”书正也看着自己的手腕,好像肿了。 “左脚绊右脚?”瞿海映简直不敢相信,他在外面多情善感的想着书正的好,想着这个闷货多么的让自己喜欢,他却在在里面用这种低级的方式把自己给摔了一跤……一点儿都不美好了好吗? “右脚绊左脚。”书正努力回想一下,两只脚动了动,挺确定的回复瞿海映。 瞿海映真想一个头槌撞昏他,“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想……”书正抬头望着瞿海映脱口而出一个字,后面那个字抿抿嘴唇咽了下去,紧接着埋下头不再说话了。 瞿海映松开他的手,把他的外套拖过来给他裹上,围巾也裹上,“坐这儿等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5 我,不许动,带你上医院去。” 书正看着自己越来越肿的手腕,没再说话,老实等着瞿海映。 # 到了医院书正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用左手托着自家的右手,乖乖坐在瞿海映指定的各种地方,乖得像一条训练有素的大狗,一声不吭,叫坐下就坐下。 瞿海映一开始是觉得挺生气的,浴室里摔过一回都不长记性,可一路上任凭自己怎样吼他,都老实听话任由搓圆捏扁,瞿海映就没那么生气了,心疼还是有的,这回毕竟摔伤了。 照片之后确认骨头没事儿,拧到筋,医生说给舒筋,没捏几下书正的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咬得死白。 瞿海映想他打小学戏的都疼得眼泪出来,一定是很疼很疼,那点儿气一下子就没有了,身子靠上书正的背,双手放到了书正的肩膀上。 书正真是疼的不行了,这么大的人又不可能又哭又喊,这时候瞿海映靠了上来,什么也顾不上就靠上他的身子,疼到眼泪要掉下来,赶紧偏头往瞿海映怀里靠。 瞿海映瞧见书正朝自己怀里靠,又瞥见那眼泪终于下来,知道他不好意思,抬一只手遮住他的脸,让他安心掉眼泪,不怕别人看见。 终于敷上了药绑好了绷带,医生叫瞿海映给书正把衣裳裹上,拿着药方去叫值班的药房工作人员了,治疗室里就他们俩人。 书正的痛还没有过去,半天没有动静,瞿海映微微弯腰把他往自己怀里抱,在他耳边温柔细语道:“好了好了,包上药不捏了。” 书正没说话,只是脑袋更加用力往瞿海映怀里靠,瞿海映被他这个小动物撒娇似的动作给逗笑了,继续柔声道:“别哭了,眼泪把我衣裳都湿透了。” 书正还是不动,瞿海映笑着喊他名字,“书正老师,书正老师……嗳,医生回来了。”还就这一句管用,马上就抬起了头,眼眶都还红着,模样可怜的很。 “痛惨了吧?拿上药我带你去吃东西。”瞿海映蹲下来望着书正,“别乱动手了。” 书正不好意思正对上瞿海映,对望了一眼就撇开了头,瞿海映也不逗他了,都已经这么惨了,再逗下去就是不想过了。 瞿海映起身来,在医生办公室里用纸杯装了半杯水,问书正喝不喝? 书正点点头,伸左手拿水杯,捏到手里暖暖的,一下子就把心也暖和了起来的样子,愣了一下没有喝,忽然抬头,红眼眶望着瞿海映道:“我不是故意拿我们和陈煜他们比较的……” 瞿海映看见书正的头仰得那样高,显得那样的诚恳,心中一动,抬手摸上书正的脸,压着嗓子说:“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书正微微睁大了眼睛,瞿海映嘴角噙着笑,埋头靠近书正的耳旁,压着嗓子接着说:“因为我是王小海,王小海……喜欢书正。” 瞿海映这声音听来浅淡,却在书正心里撩了泼天巨浪,先是左手一软半杯水跌到了地上,再说眼神涣散压根不知道看什么地方,接着嘴巴一扁,要是没张口咬住唇,书正觉得自己应该是哭了出来…… 那半杯水一落地,瞿海映心中的所有忐忑羞怯一扫而空,精明道让人讨厌的瞿海映回归本位,趁着诊疗室没有半个其他人影,轻轻吻了一下书正的耳垂,笑着轻声哼唱:“他独自理瑶琴,我独立苍苔冷,分明是西厢形境……” 书正瞥眼看瞿海映,瞿海映笑着作揖念白道:“老天老天,早成就少年秦晋、少年秦晋……” 这一句唱完一出《琴挑》便落下帷幕,潘必正挑动了陈妙常的凡心,瞿海映挑动了书正的真情。 “仙姑,是我牵着你走还是搂着你走,再不出去待会儿医生进来骂人了……”瞿海映用额头碰碰书正的。 书正面上愣怔着,可眼里是有笑了,微微摇头说:“那是我唱的。” “现在改我唱了。”瞿海映摸出自家钱包,打开,把夹在上面的照片给书正看,书正一下子哭笑不得,那不是被他搜走的那张陈妙常的小旦照片么?一时忘了手痛,伸过去想要把这丢人照片拿回来,手伸到一半疼得不敢动。 瞿海映见了笑,皱皱鼻子闻闻书正手腕处敷药的味道,一脸嫌弃道:“臭。” ☆、第三十三回 书正挂着爪子在沙发上闷坐着,瞿海映把打包回来的粥和小菜拿去加热。听得见瞿海映在厨房里大刀阔斧,书正抬眼望过去,看不到瞿海映的人,看得见地上瞿海映的影子。 脸颊一直发烫,从瞿海映唱了《琴挑》一直发烫到现在。瞿海映瞧在眼里,问他是不是人不舒服,书正除了摇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瞿海映担心摸摸书正的额头,又摸摸脸蛋,嘴里说着见鬼了这么烫。书正刚想说不是发烧,瞿海映眯缝着眼睛道:“待会加个菜,用你那脸煎个蛋,挺好。”书正自己不争气,被他逗笑了书正念着瞿海映说“挺好”的样子,觉得他说“王小海喜欢书正”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怪自己笨,他说话的时候都没看见,这时候满脑子乱想的力气用到刚才抬一抬头多好。 瞿海映说喜欢自己哩,书正恍恍惚惚到现在都还有山高的不真实感,手挂上了不敢掐指头,捏着拳头掐掌心,横竖是跟手过不去。 脸发烧,人恍惚,书正觉得自己一定是没救了,像那张生见着了莺莺疯魔到魂飘飘意动情牵。可瞿海映却是脸皮厚的很,说了那样的甜腻话,一转身没事儿人一般,带着自己兜转回家,跟往常一样说三句两句是都挖苦讽刺自己的话。书正想不明白瞿海映。 “书正老师,在哪儿吃?茶几还是饭桌。”瞿海映的声音传过来。 书正没来由地小慌,“嗯……茶几。”说完瞥到遥控器,赶紧拿起来弄开电视,生怕瞿海映出来看见自己在这儿发闷。 “好。”瞿海映说完就哒哒哒走出来,双手各拿一碗还端了一盘,放到茶几前,完事儿看书正。 书正假装看电视看得认真,电视里的广告说吧啦吧啦止疼片缓解经期疼痛呵护女性健康…… 瞿海映不厚道笑说:“想当女婿想得都开始落实细节了啊?” 书正泄气,埋下头来。 瞿海映伸手揉他乱蓬蓬的头发,“没逼你做什么,别乱想。”瞿海映觉着自己出现的时候没有选择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忽然间深情起来和书正说真情实爱,凭闷货的水平应该就是这种慌乱了。 对于此,瞿助理已经做好了哄人的准备,也做好了未来几周睡觉吃素的准备,正在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6 感叹自己未来几周真辛苦的时候,书正的左手拉住了瞿海映揉他头的手。 瞿海映挑眉毛想着这是要跟瞿助理划清界限? 书正软软地喊了一声“瞿海映”。 瞿海映答应说“嗳”。 书正的头埋得更低了,瞿海映忍不住想捏他下巴的时候,书正说:“我……我喜欢你的。” “没逼你说这个。”瞿海映手上没了动作,多少这话来得有些让人不置信,谨小慎微试探着说这一句。 “自愿的。”书正的头就快要磕到膝盖上了,声音也小的可怜。 瞿海映长长的呼一口气,双手捧住书正的脸,用力抬起来。书正不干,怕弄疼他的瞿海映便蹲了下来,长手一伸,把书正揽到怀里,紧紧抱着。 电视里打鸡血的广告呓哩哇啦,刚才一点儿都听不见,可现在却觉得这么闹腾。瞿海映一点儿不嫌,觉得这闹腾挺好,心中想着这一天自己盼了这些年望了这些年,终于让自己等到了。嘴皮子再利索,这一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再灵光,这一刻也就只有这一个想法——瞿海映喜欢书正,书正也喜欢瞿海映。 世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此,不需要言语,用心感受到就好。 # 书正觉得这辈子再没有这么难以说出口的几个字了,说完之后自己人都被掏空了一样。 自己是觉得配不上瞿海映的,可瞿海映却喜欢自己了,如果不说出这几个字来把心交给瞿海映,书正觉得自己就太不像话了。 也是想过要找一个好机会的,不说花前月下,至少安安静静,却是在满房间闹腾的广告声里把话说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书正都以为声音太小瞿海映没有听见,直到瞿海映蹲下身子温柔的把自己抱着,书正心安,自己的话瞿海映知道了。 不需要瞿海映说出来,他的一举一动就都告诉书正了。书正的右手抬不起来,抬起左手放在瞿海映腰上,这小动作也是书正的回应,希望瞿海映知道。 时间一点一点溜走,书正的脸颊不再发烫,渐渐恢复平常的模样。瞿海映抱着书正,慢慢让二人的脸颊相贴,感觉到书正的脸不再滚烫,轻轻笑了,笑声浅浅地,好听的很。 “饿没有?”瞿海映虽然说话,却舍不得松开书正。 书正点点头。 “可我现在舍不得你,劳烦你再忍忍,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瞿海映笑着把这无赖话说给书正听。 书正轻轻笑一下,说:“嗯。” 瞿海映抱着人起身来,往沙发里一倒,想就这样再也不起来。 # “手拿开,影响胃口。”瞿海映一勺粥送到书正嘴里,叫他把右手伸直了搁边上去,一股药膏味道。 书正这么大个人,不习惯别人喂饭,瞿海映的勺子一过来,条件反射就抬手接应,一拿过来就被瞿海映骂,他虽然说喜欢,但是在一些地方上果然还是嫌弃自己的。 “那我晚上睡客房。”书正咽下这口饭,准备让瞿海映脱离苦海。 “不准。”瞿海映想都没想,再一勺子送到嘴边来,书正又抬手,瞿海映给他瞪回去,“吃东西的时候自然不能忍受了,睡觉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想跑,没那么容易。” 书正总觉得瞿海映这话有别的意思,他说的时候笑得那样招人喜欢,张口吃下再一口粥,心里想:不会跑的,你撵我都不会跑的。 结果晚上睡觉,书正自觉把手放在外边,离瞿海映远远的。瞿海映又觉得他那样手冷,拉回被窝里来。 一个要伸出去,一个要拉回来,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下来,瞿海映拿了衣物给他把手裹起来。做完了这些忍不住说:“惹不起你,早晚要被你气死。” 书正不说话,笑望着瞿海映躺下来,左手伸到他那边,攥紧了他的睡衣衣袖。 # 先醒过来的人是书正,动动身子发现瞿海映趴在自己身上。一撇头就能看见瞿海映的头顶。瞧瞧天光,书正觉得心慌,赶紧推推瞿海映,推了半天瞿海映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只是随着晃而已。 书正逼不得已伸左手捏瞿海映的脸,哑着嗓子喊他:“瞿海映,瞿海映……” “嗯。”瞿海映终于有了反应,一把逮住书正的左手,说:“劲儿够大啊,捏青了你怎么赔我?” “我觉得你上班要迟到了。”书正才不理瞿海映的索赔,把紧要的事情告诉他。 “迟到也要你赔。”瞿海映撑起身子来,睡眼惺忪的凑到书正面前来,“是你让我高兴得睡不着的,哼哼哼……” 书正就被瞿海映说得脸红了。 瞿海映一大早起来欺负了人心情大好,起身来换衣服。 书正裹紧被子望着瞿海映,傻乎乎的红着脸。傻了一会儿害怕瞿海映看见了嘲笑自己,把半个脸都藏到被子里,只留一双眼睛偷偷看,看呀看觉得瞿海映能喜欢自己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又觉得等呀等等到瞿海映这样一个人是多么的幸运,没一会儿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嗳?!”书正傻得认真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逮住了自己的脚,伸出头来一看,瞿海映上半个身子已经从床尾钻了进来,赶紧收脚,却抵不过瞿海映力气大,双腿被他拽得直直的。 瞿海映的手掌顺着书正小腿往上,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书正全身,让人又害羞又不知所措。书正想叫瞿海映住手的,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老老实实躺着让他上下其手,唯一还有反应的地方就剩脸蛋了,越发的红烫。 # 瞿海映衣裳穿一半的时候瞄了瞄时间,唯一的感叹是真的太迟了,回过头来一想,就算自己拼了命各种神速,迟到这件事还是板上钉钉。想到这里瞿海映就觉得干脆还是脱了衣裳好好跟书正老师谈谈心。 回过头来看看书正老师,哟,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了,是有多么的不想见到瞿海映,还是满脑子里面都是王小海?也不想给闷货打招呼了,偷偷撩开被子钻了进去。人家现在手上有伤,自己还是自觉一点儿从下面去吧…… 一开始还收腿收脚的人,摸两把后就老实了。瞿海映钻到一半的地方,张开手抹上了书正平坦的小腹,轻轻摸两把之后,一把拉下了睡裤。 闷货就是闷货,被人扒衣服了,都只是抖了两下。瞿海映害怕闷货抬腿踢蹬自己,拉下来之后还稍有防备的顿了顿,结果闷货抖两下就老实了,还是一动不动。 瞿海映就想这是想着被子里使坏的人是王小海准备舍生取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7 义对吧?哎呀呀,难得闷货一片丹心,瞿助理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软塌塌的小东西被瞿海映握住,轻轻揉两下就有了反应。 # 瞿海映是看不见书正的样子,如果看见了一定会说干嘛呀吓成这样。 书正以为瞿海映是准备爬上来跟自己一块儿睡,结果半道上他就动手了——把睡裤给扒了下去。还在紧张他是不是要亲热的时候,瞿海映已经拿住了书正的命根子。 “……”书正的气息已经乱了,瞿海映用嘴巴服务自己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样突然袭击而来的舒爽还是让人应接不暇。双手紧紧握住被子,眼睛闭地死紧。按照书正的原意闭上眼睛是为了不那么难为情,谁知道闭上了眼睛,少了一门感官,对身子上的刺激却更敏感,反而越发让自己难为情了。 最明显的反应就是书正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渐渐曲起来,身子也轻轻做出迎合的动作。书正觉察出自己身体的动作之后,想要让瞿海映停止的想法就真的仅仅是想法了。 没多大会儿之后,舒服到不行的书正也懒得再纠结自己的“想法”,紧闭着眼睛,咬着唇享受瞿海映的服务。 虽说是声音一点儿也没有发出来,可舒服却是实实在在的。卖力服务的瞿海映应该得一百分的评价。 书正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有一丝丝的惊惶,左手拼命撩开被子,这么久之后终于又开口,忙不迭得喊瞿海映瞿海映。 终于四目相对的时候,瞿海映双眼含笑望着书正。 书正红着脸,眼里写满了我不是故意的。 瞿海映扯出书正的睡裤,很是优雅的将人家丢到了地上,眼神的意思是瞿助理已经完美解决了,书正老师你不要在意。 书正的视线跟着睡裤落到了地上,回过头来瞿海映已经凑到了眼前。 “手呢,搁到我肩膀上,自己别被压着就好。腿呢,这腰给你……”瞿海映坏笑着分开书正的腿压下来,在书正耳边说:“是缠上去还是张开了事我就不管了啊……” 书正微微扁嘴,瞿海映便吻了上去。 # 缠绵到正午,瞿海映恋恋不舍的起身。书正被他折腾的不轻,眼睛都不想睁开。 起床后的瞿海映,稍微整理一下房间,把书正的外套挂起来,意外碰到兜里有东西,掏出来一看是省川剧院精品剧目展演的套票,以为是他们剧团给的福利,正要放下的时候,觉得厚度不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卡背面签名处工整地写着六位数字。 瞿海映夹着银行卡看了看,做为一张商行的白金卡没有六十万是不可能让它躺在你的口袋里的。全部身家二十五万已经彻底被折腾完的书正老师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张白金卡的主人,而且这张卡的存在恐怕他也不知道。 想了想,心中有了答案,瞿海映要确认一下,爬上床掰开书正的眼睛,让他只能望着自己 ,笑着说:“谁给你的套票?” 书正没话,只是拼命闭眼睛。 瞿海映决定换一种问法,“陈煜给你的套票是不是?” 书正点了点头,瞿海映就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口说:“不许出门,好好养你那爪子,听到没?” 书正又像刚才那样艰难地点了点头,瞿海映终于善心大发松开人,给他被子掖好,拿了那张白金卡,一步三回头出了家门。 ☆、第三十四回 王颖轩的办公室气氛不好,瞿海映跨上楼就觉察到了,加上停车时看见了北郊金都区建设局的车子,瞿海映更加确定。 瞿海映刚进来,王颖轩办公室里出来了灰溜溜的金都区建设局党组副书记吴林家。 “吴书记好。”瞿海映笑眯眯打招呼。 吴林家勉强扯出一个笑,点点头算是回应,随后叹气一声。 瞿海映看的出吴林家的意思,这声叹息是给瞿助理听的。 瞿海映笑着轻声说:“朱总让吴书记难办了?” 吴林家一听到说朱艾文,一改叹气的哀怨,说:“瞿助理知道就好。” “吴书记您先忙,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瞿海映不打算在这儿把事情拿来说,压低了声音跟吴林家讲。 吴林家听了之后点点头,离开时心里有了盼头一般,比刚才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瞿海映看看脚尖,顿了顿才敲王颖轩的办公室门。 “听见是你了,进来吧……”王颖轩可是耳聪目明的很。 瞿海映关上了门,嬉皮笑脸喊了一声“大大”。 “小吴跟你叫苦了?”王颖轩端起茶杯,轻吹一口。 “没,就打个招呼。”瞿海映在沙发上坐下,“他都来您这儿叫苦了,就不用跟我说了。” “他是没找着你,你去看病医生怎么说,活蹦乱跳的,想必没事儿。”王颖轩看瞿海映龙精虎猛的样子估计是撒了谎。 “呵呵呵,睡过了,闹钟愣是没听见,醒了都快十点了……”瞿海映机灵端了王颖轩的茶给他续水,“他要是找着我了,我也没办法,还得请示您。” 王颖轩接过茶杯抬眼看瞿海映一眼,“一共十五公里的路,怎么就不能给朱艾文了?” “对嘛,也就才十五公里,朱总这单生意赚又能赚多少?咱们吴书记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大……”瞿海映气定神闲说完后一句,王颖轩想起来了。 两年前吴林家本来是三昧县的建设局局长,朱艾文承建三昧县那条三昧水沿河公路,夏季河水暴涨,退水之后整条公路就废了,工程质量糟糕到扛不住三天雨水泡。吴林家因此引咎辞职,因着是王颖轩的人,明降暗升了一把,到了省城市区继续老本行。 瞿海映瞧见王颖轩的表情知道这件事情他想起来了,便说:“也怨不得吴书记。那十五公里和银阳市相接,金都区和银阳市抢物流工业港落户,在咱们这儿,他们两个一把手争红了脸,您乐得不行,还记得么?这可是两个地方的面子问题,不怪吴书记来叫苦。” “对对对,倒是忘了他们那两个一把手这茬事儿了。”王颖轩说着笑了起来。 “我觉得呀,咱们朱总踏踏实实把这事儿给吴书记办好,十五公里好路换金都区之后的大项目何乐而不为呢?”瞿海映说得轻飘,也就是拉家常的调子。 王颖轩想了想道:“这个事情还真要过问好,不能让我们自家人里头有嫌隙。海映你去办吧,把他两个的小疙瘩都解开。”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8 知道了,您放心吧……”瞿海映说着站了起来。 “别跑。”王颖轩叫住瞿海映,“我叫你袁阿姨跟你妈妈说了让你去下面做一把手的事,她一点儿不松口,你是给她打了预防针了?” “哎哟我的大大,您找谁劝我别找她呀,多少年前就闹着要我跟她做生意了,你能找上她真是不英明。”瞿海映一脸夸张的笑,“我实话跟您说,她是巴不得我赶紧辞了,给她当卖命不拿钱的二老板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弄了两个摊子给我添麻烦……” “打住。”王颖轩抬手,“我跟她说这事,她说你不结婚不处对象。我跟你说这事,你说她给你弄了两个摊子。你们娘俩都是一个路数——转移话题。” “那不然怎么是娘俩啊……”瞿海映站得笔直,笑看着王颖轩。 王颖轩也看着瞿海映,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说:“我帮你定了西新区,下周新年茶话会,你跟我去,人都在,正好通气。” “吖?!”瞿海映太意外了,王颖轩罕有的来了硬的,这样自己也不好驳他面子。小小惊讶之后只能认命。 # 站在病房门口,瞿海映并没有直接敲门,而是站了好几秒才抬手。手还没有碰到门,香茹拉开了门。 “瞿先生……”香茹被吓得退了半步,看清了是瞿海映又探头看了看外面。 瞿海映笑着说:“他没来。”香茹肯定是看书正了。 里面老人家问是谁来了,香茹还没说话,瞿海映笑着说:“阿姨是我,小瞿啊,我又来打搅你了。” 老人家一听是瞿海映,高兴地有的没有的,连声喊小瞿快进来坐。 瞿海映却并不往屋里去,而是微笑着看香茹,好像只要香茹不要他进,一定不进去半步。 香茹回过神来请他进去,刚才的愣怔就是想书正怎么没来? 瞿海映就像是能够读懂香茹的心思,说:“我跟他打电话,他说昨天晚上洗澡摔了一跤,拧到手,不方便,这才没来。” 香茹不好意思点点头,侧身让开路,瞿海映跨了进来。 冬天里难得的太阳,从窗户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都明亮暖和起来。老人家躺在床上,看到瞿海映的眼神充满了光彩,寒暄了几句。老人家叫香茹把老家带来的柚子剥给瞿海映吃。 香茹前脚走,瞿海映立马说:“我去帮她剥。” 老人家笑得翘了嘴角,挥手让瞿海映去。 柚子放在香茹睡的另一间,这是套房病室,瞿海映特别关照之下住进来的。 香茹抱着柚子放在桌子上准备下刀,瞿海映走上前来拿过刀又接过柚子,道:“我来剥,别伤着手指甲。” 香茹说了声谢谢,站在旁边看瞿海映剥柚子。 “你们戏快弄完了?”瞿海映一边剥柚子一边问香茹。 “嗯……还有最后几场。我想着不好缺席,想让书正来帮我照顾几天。大家都忙,就看着他稍微闲一点。”香茹说。 瞿海映听了这话,笑的厉害,心想书正老师不管到那儿都让人操碎了心。香茹姑娘为了能让自己老娘看到书正的长处,连“路遥知马力”这招都想出来了。 “他笨就不说了又弄伤了手,怎么照顾阿姨?请个专业护理吧……”瞿海映直接给香茹拆了台。 “陈煜帮我找了一个,我还是觉得不放心。”香茹摇摇头,那些当着面儿做得漂亮,背着欺负老人的护理多得是。 “你又不领人家陈煜的情。”瞿海映说得笑呵呵的,“钱不要人家的,请的护理你也不要,我觉得他那人挺好的,别老是打人家脸。” “我们熟,这些没什么,都是小事儿不会计较。”香茹被瞿海映这样一说,也觉得是了,自己做的太过了,但是嘴上总不想认输,跟瞿海映又不熟。 “那你跟书正熟还是跟陈煜熟……”瞿海映柚子皮剥完,使劲儿把柚子掰成两瓣。 香茹一下子变了脸,瞪着瞿海映没说话。 瞿海映撕下柚子上的那一层白软皮,细声道:“要不跟我熟算了……” 香茹抬手一个巴掌就拍了上来,瞿海映捏住她的手,继续小声说:“书正是个闷货,陈煜是个混账,我觉着我比他们好。” “你也是个混账,你这样对得起你老婆么?”香茹使劲抽回自己的手,连退三步,瞪着瞿海映。 “也就这个不行,其他的怎么都行。”瞿海映觉得自己演技刚刚的,“我觉得香茹小姐你就不用盼望着书正了,他不喜欢你。” “……”香茹揉着自己的手腕,被瞿海映这一句话说得没了动作。 “他若喜欢你的,这么多年都没动静。香茹小姐人家躲你这么多年,何必呢?”瞿海映剥好一半柚子。果肉晶莹剔透,果汁饱满,让人食欲大开,掰下一小瓣递给香茹。 香茹不接,只是防备得看着瞿海映。 瞿海映撕开那一瓣,吃了一口,“陈煜也不是个好选择,你们剧团都知道他和那个女老板扯不清楚的。” 香茹并没有因为瞿海映说陈煜的话而分心,忽然开口问道:“书正跟你说的他在躲我?” 瞿海映并不回答,从包里摸出那张商行的白金卡来,“密码写在卡片背面,你收了我就跟你说实话。” 香茹一把捏过那张银行卡,噔噔两步走到桌前,拿起水果刀,几刀剁下去,银行卡上空洞好几个,应该是报废了。回过头来看着瞿海映,香茹扬起下巴说:“我收了,你说是不是他跟你说的?” 静静看着这一切的瞿海映摇摇头。 香茹丢下水果刀。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躲你,香茹小姐何必自己骗自己,其实你也感觉的到,对不对?” “滚,我跟你不熟。”香茹下了逐客令。 “阿姨啊这个柚子真好吃,都忍不住吃了一口,你可别笑话我……”瞿海映突然提高音量抱着柚子去了老人家那间,对香茹的逐客令充耳不闻。 一看到瞿海映出了房间,香茹的眼泪唰得就下来了,害怕自己哭出声来惊动母亲,她使劲捂住了自己的嘴。 # 瞿海映和香茹妈妈说得正开心的时候,陈煜带着又以为护理阿姨来到病房。 这一次看到瞿海映,陈煜并不惊讶,笑着跟瞿海映打了招呼,然后跟老人家介绍这位护理阿姨,说罢了没有看到香茹,问人在哪儿。 瞿海映说在里屋收拾垃圾,而后高声喊道:“香茹,你把柚子皮拿出来,这儿有口袋装垃圾,待会儿我走的时候带下去扔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59 。” 里间的香茹听到瞿海映的话,知道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擦干净眼泪,捧着那一堆柚子皮和碎银行卡出来。 陈煜满含温柔目光的看着香茹,“我又找了一位,这位陈阿姨可是这一行的精英了,你跟她聊聊,看看如意么?” 香茹并不说话,把垃圾放到瞿海映牵开的垃圾口袋里。 “人家陈煜问你话呢,你生我气,别连累他呀……”瞿海映笑着说,说得时候还就望了一眼陈煜。 “嗳,香茹你怎么了,人家小瞿好心好意来看妈妈,怎么惹到你了……”老人家倒是帮上瞿海映了。 香茹还没说话,瞿海映捡起那张破烂的银行卡,说:“喏,都是它惹得祸。我呀不知轻重想让香茹收下这钱,惹到她了,非说我可怜她。我哪儿是可怜她,大家朋友一场,真心帮忙……” 瞿海映一边说一边把那张银行卡翻了个面,生怕陈煜认不出来似的。 瞅到陈煜微微变了脸,瞿海映把银行卡扔进了垃圾袋里,“阿姨,这都是我惹的……” “不是你,是我小气。”香茹一把捏了那袋垃圾,“反正都在,我就把话说明白了,我有钱,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你们的心意,都谢、谢了。”说完这话,把瞿海映和陈煜都看了一眼,那咬得特别重的谢谢二字再明白不过。 香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里透着凄怆,来的人都不是动心的那一个,有什么用……一腔心意都泼洒到了冷水里,本以为一定能暖了那冷水,结果却是把自己冷的寒彻心扉。 “妈,该擦身子了。”香茹回过头来,对陈煜带来的那位护理阿姨说:“阿姨您留下帮帮我。”又跟瞿海映和陈煜说:“你二位都是大忙人,正好我妈要擦身子,我就不留你们了。” 瞿海映起身拿外套,无话。 陈煜点点头,说:“明天要拍定妆照,我来接你。” 香茹没说话,瞿海映率先抬步走出了病房。 ☆、第三十五回 瞿海映和陈煜基本上是在友好和谐的氛围中分道扬镳的,基于这一点,瞿海映觉得陈煜是个识大体懂进退的人。 二人一前一后从医院大门开出来,等着刷卡付费的时候,一辆出租车里下来个人。右手挂在脖子上,围巾围住了半个脸,瞿海映瞟一眼就知道那是他家书正老师了。 开在前面陈煜也是看见了书正,降下车窗跟书正打招呼。 书正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一脸恍惚的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陈煜的同时,也看了后面的瞿海映。 挥手是给陈煜的回应,目光却是和瞿海映对上了。 陈煜和书正没说两句话便开车走人,轮到瞿海映缴费。待到面前栏杆抬起来,瞿海映一脚油门轰下去,立马又转靠边,停车下来,对书正招招手。 书正转身,慢悠悠走过去。 瞿海映越过档杆,推开副驾座的车门,一招手让书正上车来。 书正站在车外,犹豫的看着打开的车门,一动不动。 瞿海映偏头看他,尽量和颜悦色地说:“进来。” 书正记得瞿海映交代过今天就不要出门,养爪子上的伤,可是夏云弟打电话讲明天要拍定妆照去超高档的摄影棚哟,书正想香茹那儿没人帮忙照顾阿姨不行,于是就过来医院了。 “你来都来了,不会让你见不着香茹的。”瞿海映见他半天没动,想必是害怕一上了车,自己一脚油门就走人,他从拉菲庄园过来这么远岂不是都白费了?所以说,书正这个闷货,每回都把所有智商调来对付瞿助理,对付其他的人就一点儿辙都没有。 书正这才用左手极其不方便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厉害呀,没有我都可以离开家了。谁给你叫的车?”瞿海映看他那样子,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倒霉劲儿。平时都还好,今天把手伤着了,衣服都好像没有穿得服帖似的。 “丽萨。”书正看着挡风玻璃回话。 “真好,扣她这个月工钱。”瞿海映笑着说,他以为书正这辈子都不会打电话找丽萨的。 “你说有事儿找丽萨。你不能扣她的钱。”书正偏头看瞿海映,“她完成了我的要求。” “你来干嘛?”瞿海映看书正真真儿的样子,觉得喜欢。 书正张嘴都准备说话了,又闭上了,眼光四处扫了一圈,还是回来乖乖对上瞿海映的,一字一顿地说:“你来干嘛?” “嗬,会反问句了啊……书正老师大进步,可喜可贺。”瞿海映趴在方向盘上对着书正笑。 书正抿唇不说话,看着瞿海映笑。 “我来争当好女婿的,这样看来,我们书正老师也是来干这个的吧?”瞿海映笑够了继续审书正。 书正点点头,说:“你们都来过了,我来迟了。” 瞿海映哈哈大笑,笑得书正要开车门走人。瞿海映赶紧拉住他的衣裳,道:“我建议你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真的,我认真建议,真的别去。” 书正回过头来看着瞿海映,伸左手拉回自己衣裳,这时候眼神的意思是为什么? 衣裳嘛不拉就不拉,本来瞿助理就不稀罕衣裳,瞿助理稀罕的是脱衣裳。手快逮住了书正的手,捏踏实了说:“当然是我才说了你的坏话,香茹小姐现在恨不得拿把水果刀把你唰唰!”瞿海映另一只手做成手刀,在空中狠狠地画了一个叉。 “……”书正无语,默了一会儿,半憋着瞪瞿海映。 瞿海映不但没有愧疚,反而觉得挺高兴。觉得书正的手有点儿凉,瞿海映双手捂住他的使劲儿搓搓,然后才说道:“我刚才追求她不成功,便跟她谈论了一下书正老师你。其实你躲来躲去的事儿,人家香茹小姐挺清楚。她对你喜欢这么些年,要放下不容易。我呢就在她伤口上洒了一点点盐……我保证不过量的。就我观察,香茹小姐对你的怨恨要比对我这个有妇之夫还来勾引良家妇女的混账要多得多。” 书正听了,立马侧身子开车门。 瞿海映说:“我开回停车场等你。” 书正下车之后,弯下腰来让瞿海映看得见自己的脸,点了点头。 # 瞿海映在停车场里跟吴林家通了电话,又跟朱艾文通了电话。 跟前者主要是转达了一下王颖轩希望大家尽释前嫌的意思,吴林家表示这个没什么,哪儿又来永远的敌人呢?瞿助理做主就是了,他怎么都配合。 跟后者的电话就复杂了。首先要跟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0 朱艾文说清楚前因后果,再来是分析当前情况,然后是描述一下不同的应对策略将要面对的不同现实,最后要展望一下如果按照王颖轩的意思去办将会达到的美好未来。 之所以这么复杂的原因在于,朱艾文是混社会的,而吴家林是混体制内的。体制内的人不需要你来提点,他知道体制内应该怎样走步与站队。朱艾文不同,他最重要的是既得利益。所以瞿海映不喜欢和朱艾文这种机遇造就的人打交道,说难听点朱艾文也就是运气好碰上王颖轩吃他交情过命这一个江湖情,直白说他就是个暴发户。 纵观朱艾文绑上王颖轩的招数,第一是能卖命,第二是美人计,第三估计还有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所谓后手,混江湖的那一套总是这样赤裸裸毫无委婉。而在官场的圈子里,讲究的是制衡。 拿高速公路灯具供应的事举例,给了四家公司,两两关联制约,其中各方关系都有照顾,这盘棋让大家明着看,你想独占,可最后分走四分之一的人里总有你不愿意和不敢得罪的,心中的不甘也就消弭了下去。摆这一盘棋的人不但不会被你怨恨,还能让你去体谅他不容易,这也是陈煜为什么还会通过书正给瞿海映“报酬”的原因。 王颖轩需要自己到区上任一把手赚资历,最终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在他能控制的年限中在市这一级占据属于自己一派的关键位置。位子卡好了,结构就稳当,这一派系便能稳扎稳打的持续下去。这一派这样做,那一派也这样做,你来我往此消彼长,比的是哪一边的目光长远沉得住气。这省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所辖七区十二县,谁是谁的人都心知肚明,纵然是面上风平浪静,明眼人都知道底下的波涛汹涌。 瞿海映做完这些事儿闭目养神,思谋着朱艾文是必定要一脚踢开的,留下来后患无穷。 # 也算是书正倒霉,他最后一个进电梯,滴滴响起提示音来,超重。书正只好退出去,想想也就是五楼,进了楼梯间,认真地爬起楼来。 书正体味着香茹的境遇,不觉叹了口气。 喜欢的人躲着自己的情谊,原本是猜测的,被第三人无情戳破。来追求自己的人明明表示过有个小气老婆却毫无廉耻底线。换做是谁遇见了这样的事情,都要翻脸的。刚才瞿海映给的建议书正知道有必要接受,但是书正还是放弃了。 让香茹的怨恨和愤怒都发泄到自己身上吧,原本上说来是自己对不起她,最对不起她。 书正过四楼,正庆幸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一转弯,五楼的楼梯上坐着香茹,满脸的泪光,却没听见一点儿声响。 书正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想过现在就遇见香茹。 人就站在那儿不动了,和香茹之间隔着十个阶梯。 香茹看着书正,无声无息的眼泪更是泛滥。 书正忽然觉得自己要是能有瞿海映的一点儿本事都好,在人家情绪不佳的时候,说一句话就能控制局面,还能让人家的情绪被他牵着走。可是自己是书正,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书正。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够默默的看着,心内即使煎熬也毫无办法。 上面的香茹默默哭了许久,终于一把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重重的擤一下鼻子,站起来说:“你来干嘛?” 书正张不开嘴,就那样望着香茹,如果香茹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书正都会觉得好很多。可她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你来干嘛? 见书正不说话,香茹抬步走人,转身过去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回头,看着书正张口道:“你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书正摇摇头,又点点头,想张嘴说话,喉头上却堵上了似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摇头又点头,到底是有还是没有?”香茹说着眼泪又淌了下来。 书正着急了,他越是着急就越说不出来。书正想瞿海映了,瞿海映什么都知道,自己摇头的意思,点头的意思,他都知道。 “书正……只要你说你喜欢我,我就头也不回的跟你一辈子,无怨无悔。”香茹的声音平静极了,眼泪默默划过她的脸颊,聚集在下巴尖上,晶莹剔透。 书正的左手开始掐自己的手心,一下两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劲儿,书正三两步跨上楼梯,站在比香茹矮了两梯的地方,喘着粗气,哆嗦着嘴唇道:“我喜欢的是男人。你再好我没办法……” “啪”,书正整个头都朝右边偏去,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你撒谎。”香茹打了书正耳光的手抖得厉害,“你说不喜欢我就得了,我不需要你说这种恶心的话来骗我。” 书正慢慢摇头。 香茹捂住嘴哭着蹲下来。 书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抽出右手,僵硬着用双手扶上香茹的肩膀。香茹大力的挣开,转身时手不小心甩到了书正的眼睛上,书正本能侧身躲开,完了脚下是楼梯,一下踩空摔了下去。 “书正!”回头的香茹吓得脸色惨白,大声喊了出来。 书正在扶手上撞了一下,双手死命抓住栏杆,好狼狈稳住身形,赶紧抬头望香茹那边。 以为书正摔定了的香茹,看到他拉住栏杆站稳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五楼去。书正艰难站正,爬上去追香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脚步却迟疑了。 追上香茹又说什么呢? 该说的都说了。 书正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半扇门挡住了书正,让他笼罩在阴影里,另外半扇门开着,阳光从这半扇门里射过来,光里多了一丝金黄。 # 瞿海映的心头忽然一紧,他猛地睁开眼睛来。第一反应摸出手机给书正拨电话,电话一直响,没有人接。知道瞿海映等得一紧快要失去耐心了,那边的人终于接通了电话。 瞿海映说:“喂……” 那边是长久的沉默。 “书正老师……”瞿海映听见了略有急促的呼吸声,心中稍安,书正就在电话那头,“书正老师,你在哪儿?” 书正虽然接通了电话,但是却像听不见一样。 “书正,你他妈在哪儿,说句话!”瞿海映想等书正说话的,可是没有两秒钟立马就不行了,火气大的吼了人。 书正抖了抖身子,像是回了魂,对着电话喏喏地说:“瞿海映,我……过来了,我马上……过来。” “我在电梯那儿等你。”瞿海映说着这话下了车。 “不……”书正的反对非常强烈,“我过来。” “怎么了?”瞿海映觉得要不是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1 受刺激了,就是被打击了。 “我……我、我想你了。”书正说完这句挂了电话,埋头快步下楼。 ☆、第三十六回 书正说他想瞿海映了。 瞿海映一听这话还真是高兴不起来。 书正这闷货张个口就要他半条命,现在说出来的话竟然算得上情话了……嗯,瞿助理觉得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心里有点儿惦记他,下车来,却又害怕错过了,还不如守株待兔,便在冷风里等着。远远看着住院部的正门和侧门,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错过。 瞿海映将双手插进衣裳口袋,把着前后书正的话一过,估计闷货是跟香茹说实话了。 其实瞿海映不太赞同书正要同香茹讲清楚的做法,因爱生恨反目成仇的不少。你知道哪一天对方想不通就什么都不管了?散发前女友不雅照的蠢货多得是。 瞿海映却不想阻拦书正,像之前由着他自己处理张有财的事情一样。 书正这个人的心思没有放在“社会”上,他的心思都在他喜好的玩意儿上。 他喜欢唱戏,随便别人怎么打压、排挤他,只要是能继续唱就行,在哪儿为什么唱一点儿不在乎;他喜欢养兰花,家里一排排、一架架,贵贱都有,除开自己送的那盆,书正老师自己也有一盆鼎鼎大名的绿云;他喜欢下棋,棋子少说五六套,顶级的云子就不说了,光是那套青白玉的棋子也是挺让人眼馋的。机缘巧合也好,省吃俭用也罢,总的来说书正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穷困,只是这些东西他太喜欢了,喜欢到完全看不到它们价值万千。 也不说他手里的这些好东西了,他认识的人也都不差。大学教授们是自然的,好这口的文化部门领导是不少的,文化传媒方面的同志是大有人在的,搞艺术的书画家也是一打一打的,连殿堂级的小提琴演奏家也是相熟的……可这些人就被他放在那里,好哪一口就说哪一口的事儿,除外的一概不谈。关系、关系,不动起来就没有一点儿关系。 说白了,书正这个人就是不会过日子,一门的心思都在“玩意儿”里,是个“痴子”。 瞿海映对他这点儿,老早就看得透透的。不是没有着急过,不是不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是对这个“痴子”下不了手。去骂他?去教他?他不是脑子里一张白纸的小朋友,搞点干涉,就有反馈和成长,到了这把年纪说教有什么用?有用的还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瞿海映历来给自己定位是书正喜欢的人,从来没有想要站在“指导者”的角度去改变他。却又明明白白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思来想去便做了一个“领路人”。偷偷的、不着痕迹的把书正从他的一门心思里带出来,只要出来,总会有那么些事情让他劳神费力伤脑筋。一来二去多少也会知道“社会”和“外面”是个怎么的架势。 如果有一天,瞿海映不能再为书正撑起一把伞,依然能够心安,就是圆满。 每回想到这些,瞿海映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养孩子。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好多人养孩子的时候不能确定这孩子是不是有“慧根”,瞿海映却觉得书正百分之百有“慧根”,只是没能“开窍”而已。原因简单极了,他要真笨得出奇,能在瞿助理面前玩儿黑白子,时不时还能把瞿助理逼得没招儿一把…… 思绪缥缈了这么一会儿,瞿助理家的闷货从侧门快步走了出来。 瞿海映挪了半步,正对书正过来的方向。人越来越近,他脸上的失魂落魄越是清晰无比的落进瞿海映的眼里。 瞿海映心下里无比确定,香茹小姐已经知道书正是个死基佬了。 # “不是说想我了么?”瞿海映摸着他脸冰凉,摁着头往暖风口推,“这会儿见着我了一个字儿也不提了,是不是要我当没听见?” 书正一点儿没反抗,还主动伸手往暖风口取暖。 瞿海映看着他,忽然觉得真是造孽啊,被刺激成这样了,也思虑是不是香茹反应太大,让书正受不住了?可是……可是他那爪子不应该挂着养么?! “你手不疼了?”瞿海映捏住书正的右手胳膊,不让他取暖了。 书正嗯一声,终于明白瞿海映说得是什么,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小心翼翼转动了一下手腕,回过头来看着瞿海映,说:“好像没有之前疼了。”说完这句话,就使劲转了起来,好像自己已经元气恢复了一般。 瞿海映真想给他一个白眼,感情刚才都已经忘了这只爪子是有伤的。一抬头那只满是臭烘烘药味的爪子就在眼前,瞿海映没躲开,盯着那爪子,看它满是活力的转了一个逆时针方向的圈儿,又转了一个顺时针方向的圈儿。 抬眼看书正,脸上的失魂落魄被这神奇的好消息给冲淡了一些。 瞿海映拍开他那臭烘烘的爪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刚才你去找了香茹小姐,出柜没有成功,香茹小姐帮你把手治好了?” 书正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两个无比常用的动作一做完,书正就心内焦躁,赶紧张嘴道:“我的意思是……嗯,是……” “别着急慢慢说。”瞿海映对书正有耐心的很。 “出柜的事说了,手不是香茹治的。”书正看见瞿海映满眼鼓励的神色,心中焦躁顿时消散,轻声把话说完。 “那怎么好的?”瞿海映还是就奇怪了,药膏才贴一天不到,这么管用。 “我踩空了楼梯,拉住栏杆的时候扯了一下,好像就拧回去了……”书正觉得香茹不小心打到自己眼睛上的手就不用告诉瞿海映了。 “呵呵呵傻人有傻福……”瞿海映不厚道地笑,没想到这个手腕这么快就朝着好了的方向去,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书正瞧讲瞿海映笑,抿抿嘴也淡淡的笑一下。 瞿海映便问他,“香茹小姐情绪很不好吧?” 书正点头。 “他跟你说了什么?”瞿海映是觉得香茹应该是要说些什么的。 书正摇摇头,摇到一半的时候不动了, 顿了顿,说:“我想她大概不会再认我这个朋友了,恶心到她了。” 瞿海映说:“嗯。” 书正叹气。 瞿海映不再说什么,启动车子走人。 书正那一声叹气已经是“我长记性了”的意思,瞿海映听得极端明白。 # 那声叹息之后,两人之间无话,车子渐渐开出城区,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 瞿海映忽然喊了一声:“书正老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2 师。” 书正偏头望着瞿海映。 瞿海映翘起嘴角笑着说:“为什么在电话里说你想我了?” 书正收回目光,望着车前方已经起了雾气的马路,想了好一会儿慢悠悠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一说话就好像已经把事情搞砸了。我好想和你一样,能说会道,让香茹明白我的意思,又不至于心里不舒服……” “就这个想我了?”瞿海映一点儿光荣感都没有感觉到,“书正老师,说实话好不好?说你发自内心的想我,一刻也不愿意离开我什么的,说这样的话让我多开心啊你知不知道?” 书正等到瞿海映说完了,还是那个慢悠悠的语调,这个语调不是书正有多么地轻松,是因为书正心里很焦躁,他强迫自己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不是想清楚了就算了。 “我又想到你,嗯,我很多时候都不用说话,你也会知道我的意思,所以,我想你了。”书正说完这句吞吞口水。 瞿海映觉察他的不同寻常,捏住书正一只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这句听着心里还舒服。” 书正看着自家的手搁在瞿海映的大腿上,张口加了一句话说:“是真心的。” 瞿海映就笑了,双眼看着前方,翘着嘴角说:“晓不晓得为什么我知道你的意思?” “知道。”书正马上就回话了,“因为你……你是特别的。” 瞿海映几乎要笑得裂开嘴来,捏着书正的手从自家腿上抬起来,放到心口上,长吁短叹道:“这句话可说得我心窝暖洋洋了。” “可你只有一个,瞿海映只有一个……”书正皱着眉头没头没脑的冒了这样一句话。 瞿海映一下就受打击了,“不是,书正老师,你给我说清楚了,一个还不够啊?你有多博大的胸怀,能容纳多少个瞿海映啊?我还是王小海呢,算两个。” “我的意思是……”书正的手在瞿海映心口上揉了揉说:“我不讲话都知道我心思的人只有瞿海映一个,其他人都,都不是这样的……我那一瞬间就好想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 “我跟你讲是为什么……”瞿海映为了好好说这话,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不慌不忙的揭开安全带,转身,拉着书正两只手,眉眼含笑道:“是因为书正老师的心比书正老师的脑子先感受到瞿海映的爱。所以你好想瞿海映却不知道为什么,心让你想瞿海映就对了,脑子想不想得明白一点儿都不重要呵呵呵呵……” 书正最是受不了瞿海映笑意款款说话的样子,他这几句话说的苏正心尖痒痒。 “还有,书正老师跟香茹小姐说了实情,一个朋友忽然站到对立面去,最想要得到支持,特别是喜欢的人的支持,书正老师喜欢的人自然就是我瞿海映了。”瞿海映看见书正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继续说道:“所以啊,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有瞿海映在身边。” 书正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抬手抱住瞿海映,把头埋在瞿海映的肩头。 瞿海映拍拍书正的背,也偏头靠着他,两个人抱在一起再不管什么时间地点,这劳什子的世界要灭亡也没关系,反正书正有瞿海映,瞿海映也有书正了。 嗖一声儿,一辆车子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书正抬他裹着药的爪子摸摸瞿海映的脸,瞿海映果然对药味很敏感,直接说:“臭。” 书正轻轻笑了,微微偏头凑在瞿海映耳边说:“王小海也在我身边。” 瞿海映一口叼住书正摸自家脸的爪子,一点儿也不嫌弃药味臭。 # 回到家里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腻。 瞿海映抱着书正看电视,新闻里采访民众问对于绕城高速公布的最终灯具造型有什么看法?那被采访的广场舞大妈说:“真是太丑了,橘黄色一串,远看跟一个玉米棒子似的,不看名字我都不知道是茉莉花灯柱,政府怎么选的灯,问过我们老百姓的意思了么?审美都被狗吃啦?” 瞿海映一听就乐出了声儿,拍书正腿儿指着电视叫他看,“那个灯是陈煜家富婆公司造的,我也觉得特别丑……” 书正根本不搭理他,双手捏着手认真编写短信。今天那样说了之后,不应该没有下文。书正是真心实意来告诉香茹的,也是真心实意希望还能留住香茹这个朋友的。 短信写了删除,删除了再写,修修改改都快半个钟头了,还没有结果。 瞿海映偷偷瞅书正写得是什么,那密密麻麻的的千字文太繁杂,瞿海映没有耐心继续看,可他想那是书正这个闷货的真心,一定可以向香茹小姐传达到。一点儿不担心,瞿海映继续听群众吐槽灯具造型。 书正终于编写好短信,看了一眼瞿海映。 瞿海映挑眉毛说:“赐予你力量,我是王小海……” 书正扑哧一笑,手滑将短信发了出去。 ☆、第三十七回 等到手脚冰凉还是没有回复的短信过来,书正这才回到卧室里。 瞿海映已经睡着,一个人霸占了整张床最中间的位子,睡着自己的枕头,抱着书正的枕头。 书正走到床边,抬手想碰碰他。手的影子比手先到,在瞿海映脸上投下阴影。书正看见了,便不再靠近他,轻动手指。影子在瞿海映的脸上来回投影,就像不留痕迹地抚摸他一般。书正心内甜腻腻的高兴,光是看见瞿海映就已经够高兴了,还玩起了这种无聊的游戏。 瞿海映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书正吓一跳,赶紧收手,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兮兮等到瞿海映没了动静,才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知道自己浑身冰凉,害怕惊着了瞿海映,也不把枕头拿回来,就在边缘上小心躺下。望着瞿海映睡着的平静面容,脸上、眼里都是满足。 痴痴看着瞿海映的时候,瞿海映的手无意识地伸了过来,碰到了书正的脸。瞿海映嗯嗯一声,手就伸到了书正的脖子后面,再一用力,书正整个人都被他拉到了怀里。一阵暖意沁润过来,书正觉得舒服。不惊扰他的想法也被暂时抛开了,一点一点向瞿海映靠过去,想要和他靠得更近。 瞿海映抱着冰凉的书正,人在梦里还是皱了眉头。一点儿没嫌弃的,双手双脚把书正抱住,抱得书正眼里充盈起浓浓笑意。 书正回抱住瞿海映,闭上眼睛,身子越来越暖和,脑子里想的却是戏文里那些相思难熬的词儿,什么肠愁断,一万声长吁与短叹,还有什么愁夜长,五千遍捣枕又槌床……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3 想过这些之后,书正心中缓缓升起无与伦比的优越感,这样的相思难熬,自己已经不用经历了。 明明想着的是高兴的事情,念头一转,又想到了香茹那一边。书正在心中默默叹气,想要骗自己香茹一定是太忙才没有回短信,内心深处却知道这不太可能。再一次回忆自己在长长的短信中写了哪些内容,书正没法判断那些话得体那些话糟糕…… 只要一到这种时候,书正就挺不待见自己。 看不懂人心,猜不透人意,哪怕是从别人的言行表情里做出个小小的推断都很不确定。越是不行越是逃避,今天和香茹对上的时候,书正就知道完蛋了。长期以来的逃避终于造成了今天这个糟糕的后果。不善于表达,就逃避表达,到最后紧要关头上就变成不会表达。 书正已经过了痛心疾首的时候,最难受的那一刻下得决定是摒弃不愿意说话的自己。跟瞿海映汇合之后,才会一字一顿说那么多的话,现在想想每一句说得都不好。立刻感觉到瞿海映的温柔,把自己的缺点包容的这样好,把自己的心思知道的这样的清楚…… 之前是觉得自己没有瞿海映能干,配不上去,现在越发觉得不管哪一方面都配不上去,却不愿意正面面对这个事情,总想着是我的瞿海映,也许他不会介意。抱着一颗有侥幸的心,书正无比忐忑。默默想了一次今天做得决定,不管会不会有好的结果,书正会试着让自己能够配得上瞿海映,哪怕只能算稍微配得上。 想到这里睁开了眼睛,却意外对上瞿海映的视线,小小得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都这么丰富……”瞿海映嘀咕这一句之后把头埋进书正的胸膛,“还在想香茹的事情啊……书正老师你很晚才上床对不对,手脚都还没暖和。” “我……”书正埋头,下巴尖抵在瞿海映的头顶,轻轻摩挲两下,书正说:“对不起,惊醒你了。” “香茹小姐没回短信太正常了,你再着急也要等到天亮才能做点儿什么吧,晚上就不要折腾自己了。”瞿海映喜欢趴在书正怀里睡,书正会轻轻搂着自己,这种感觉很不简单。先是很心安,再是很满足,还会让人有一种自己被这个人宝贝得不行的感觉,这一切都让瞿海映喜欢。 “嗯。”书正轻声回答他。 “睡了,关灯……”瞿海映已经很舒服了,完全不动,都使唤书正。 书正照做,然后抱着瞿海映入睡。一不小心感觉到瞿海映的心跳节奏,再也不愿丢了那个节奏,所有感官都拼了命的追踪那个节奏,没过多长时间竟安然睡去,并且一夜无梦。 # 书正想要得到香茹的回复与表态,香茹却是一心躲着不见。 瞿海映劝书正不要去医院,劝不住。到了医院远远看见香茹打开水,人却是一点儿也动不了,瞿海映拉他过去,他掉头就跑了。 瞿海映挖苦书正说:“谁雄纠纠气昂昂要来见人的,有本事别跑呀?” 书正看着瞿海映的脚尖说:“你说得对,现在不是时候。” 瞿海映听了乐,“理解万岁。那咱们走……” 书正不动,瞿海映拉拉他的袖子还是不动。 瞿海映眼珠子一转,心里明了。香茹不见的是书正,瞿海映人虽然讨厌,在香茹那里还不是拒绝往来户。书正这个闷货这时候一动不动的意思就是要让瞿助理…… “你可不可以去看看她?”书正开口,说话的时候不敢看瞿海映的眼睛。 瞿海映听见他软塌塌说的这句话,有点意外,又不是那么的意外。总觉得最近书正老师身上有了些小变化,具体怎么样瞿海映说不上来,单说一点的话,最近倒是变得稍微爱说话一些了。现在这个情况,放在以前,一般是闷着不说话,等自己招惹他几回,逼急了鼓着眼睛瞪人。最后自己做好人,问他是不是要瞿助理去看看香茹母女。可今天没等一会儿就拜托瞿助理去了,是可喜可贺的大进步。 “我去看她说什么?说没了书正还有我……”瞿海映说话打趣儿书正,没个正经,“她要伤心了想随便找一个,当真看上我怎么办?要我对不起你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你……”书正卡壳,瞿海映要去说什么书正没有考虑,他就想着瞿海映去看看,然后回来告诉自己,香茹母女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被他这么一搅和,书正还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瞿海映看他一脸的难受,发了善心,叫他在车里等着。 # 进门的时候,香茹背对着,老人家先看见瞿海映。 瞿海映同老人家打了招呼,香茹才转身过来。冷冰冰的眼神让瞿海映瞬间心安理得。香茹现在是把瞿海映、书正放在了同等待遇的级别,另外一种自恋又糟糕的情况是不会发展下去了。 老人家喜欢瞿海映这个事儿实在得太明显,香茹也肯定知道。纵然对混账的瞿海映不想搭理,碍于老人家的面前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说笑一会儿,瞿海映表示还有事情要办,起身告辞。老人家叫香茹送,香茹送到门口。瞿海映想说香茹小姐留步的时候,香茹凉凉地说:“瞿先生谢谢您来探望我母亲。我已经欠你很多人情了,但是我不会用你希望的方式来报答。” 瞿海映笑着说:“是么?” 香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情点点头,“这是我再一次跟你表明态度,还希望您不要为难我。” “你会选谁呢?”瞿海映想着反正已经是混账瞿海映了,再说些混账话就当是锦上添花了吧。 “您的话我听不懂。慢走。”香茹说完这句要转身要回房间去,转到一半,她突然回头来,盯着瞿海映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看望了。” 瞿海映笑笑,香茹轻轻关上了门。 # 等得略有些着急的书正,在瞿海映说完之后,心中澄澈。香茹对瞿海映是唯恐避而不及的,恐怕这也是对待自己的态度。 一下子想到永远失去这位朋友了,书正心痛,闷了半天没有一点儿动作、表情。 瞿海映看他的样子,也没有打扰他。陪着他坐在车里一起发闷。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书正终于动了动嘴唇,轻声说:“瞿海映,你之前说只要香茹有事儿,只要她开口……” “算数。”瞿海映把这事儿记得清楚,凡是跟书正说过的话,瞿海映都记得清楚。 “谢谢。”书正有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想来想去还就是着两个字儿了。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4 瞿海映没说话,终于启动车子载着两人回家去。 # 季岩导演铁了心要在年前排完《白蛇传》,天有不测风云,香茹妈妈病情急速恶化,香茹一刻也不敢离开。首演的人选不得不做出调换,启用新人姑娘。可新人姑娘却是毫不再状态,最后剧团和公司没有办法,只有拖到年后去。 书正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兴顺剧场年前的最后一场演出了。季岩、夏云弟和剧团一干人都来捧场,表演完了一起吃饭,书正才听说了这个事情。 揣在心中两三天了没能说出来,不是他不愿意说给瞿海映,是瞿海映年终的时候实在太忙,每天回来几乎都在半夜,十一点能回家算早的,最糟糕的是有时候回来还是满身的酒气。 书正心疼他,回来之后只要他不想动,端水擦身子、揉脚捶背什么都乐意。 瞿海映一开始的时候还挺抵触,书正就不明白了。他累成那样,自己给他洗洗脚,有什么不乐意的?嫌弃自己做得不好? 书正的犟脾气上来,瞿海映哪儿是他的对手。 书正要给他脱袜子,瞿海映就收腿,他收到哪儿书正的手跟到哪儿,折腾半个钟,瞿海映困得睁着眼睛都能睡在了,书正还不服气。 瞿海映终于认输把脚丫子伸到书正鼻子尖,书正退半步给他把袜子脱了摁到盆里,洗揉带着七分怒气,加上水又凉了,瞿海映真是觉得得不偿失。折腾过一两次,瞿海映就认命了。书正想怎么伺候自己都行,只要他老人家高兴。 “帕子还烫么?”书正问正被热毛巾敷脸的瞿海映。 “嗯嗯嗯。”正舒服的瞿海映含混说几个字,点点头。 书正抬手把毛巾揭下来,瞿海映说:“烫着呢,别拿走啊……” 书正都揭下来了也不可惜,放到盆子里重新透水。盆子里是滚烫滚谈的水,他拧水的时候非常快速地将毛巾在两手之间交换,拧好之后抖开给自己盖上脸来,一阵舒爽从头面而下…… 瞧见瞿海映挺舒服,书正也是高兴。 想到这个时候说说挺合适,磨蹭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今天听说香茹妈妈病情恶化了……” 瞿海映一把拉下热敷在脸上的毛巾,“这么快?”算算时间不过一个月的事情,之前自己去的时候说话都还挺硬朗的老人家。 书正点头,“老人家闹着要回家……说不想死在医院里。” “香茹小姐怎么决定的?如果真的要回老家,可以我来安排。”瞿海映经历过爷爷和奶奶的去世,那种感受太能明白。 “我们两个出面的话……香茹不会愿意。”书正从瞿海映手里拿过毛巾,再一次透水。 瞿海映看着书正,面容平静,一点儿没有皱眉头,看来书正老师是有计议的,瞿海映闭了嘴,等着书正往下说。 “我今天跟何姐商量过了,这事儿何姐去包揽,我们来做。”书正再一次把拧好的毛巾抖开。 瞿海映笑着接手毛巾,说:“这事儿办得挺好。” 书正轻轻抿嘴,瞿海映便把毛巾盖到了他的脸上。书正被突袭,人有点儿懵,还没有反应过来,被瞿海映拉进了怀里,和他一块儿躺在了沙发上。 “书正老师……”瞿海映凑在书正的耳边轻轻喊了一声。 “嗯。”书正回应他。 “这可是跟香茹小姐破镜重圆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错过了。”瞿海映说着这超级容易让人误解的话,表达着自己的真正意思,说着说着自己觉得有意思,倒是先笑了。 “好的,我知道了。”书正一把扯下脸上盖着的毛巾,认认真真的看着瞿海映的双眼,认认真真的回话。 瞿海映心里忽然就漏掉半拍,认真得有些傻气的书正老师,让王小海又爱上了他一次。 # 香茹决定送母亲回家,时间定在腊月二十四。 这天早上很怪,连续很多天的大雾今天却没有来,太阳一早就露出了脸。医护人员把老人家送上救护车安顿好,香茹跟着也上了车去。车子启动的时候,又上来一个人。他关好了车门,坐到了香茹的身边。 一看清这个人,香茹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路程远,要是你累了,我能轮换一下你休息。”书正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再不看香茹一眼。 车子缓缓启动了。 ☆、第三十八回 按惯例,市政府的新年茶话会选在锦江宾馆举行。 瞿海映开车,王颖轩坐在后面。王颖轩提议要瞿海映和他一块儿去锦江宾馆。车子开起来没多久,王颖轩便说:“这段路不长,我就啰嗦几句。” 瞿海映说:“我仔细听着。” “开春就到西新区去。明年有几个大项目过来,把他们留在西新区,一年以后你再回到市上。我就是这么想的。”王颖轩说到最后一句声调慢了下来。 瞿海映没有接话,减速转弯。 “你想跟着云珊做生意也行。云珊跟我讲别洞天和云上会所是她给你的,我看你经营起来也不上心。那么,大大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还是觉得这边有意思一些?”王颖轩听不见瞿海映的回话便把女奸商现了出来。 瞿海映这才笑着回话说:“她也不问问我乐意不乐意,硬塞给我。头痛都来不及,哪儿能上心。” 王颖轩当然听得出来瞿海映要打太极拳,笑着打断他的话说:“海映,你年轻,年轻是一种资历,能走得更远。昨天晚上,我把话跟云珊说透了,今天也跟你说透。大大这也是身不由己。” 瞿海映抿抿嘴。前边路口红灯,缓缓停下来等。 大大说身不由己,瞿海映心里就明白了。 那几个大项目不是没来由的落户这边,就瞿海映所知,那几个大项目下来之后全省的经济实力都会往上提升。往上提升之后主政经济事务的那位得利,这件事情就必须由靠得住的自己人来做。王颖轩是那位选中的靠得住的人,瞿海映是王颖轩选中的靠得住的人。王颖轩说身不由己是真情实感。 这些年王颖轩对自己很好,基本上能算视如己出。瞿海映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不但有女奸商的原因,还有他壮年丧子,把情感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原因。虽然不是正常的心理状况,但是总不能逼着他和袁阿姨不准对自己这么好去做什么心理治疗吧? 再有,瞿海映想退也不是马上就能撇清。以后要怎样,自己还没有同书正商量过。对瞿海映来说,以后过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5 什么样的生活,他不太挑,重要的是书正乐意就好。过一种两人都很乐意的生活就好。这一年做缓冲期,在这一年里要跟书正把这个问题好好的探讨一下。 绿灯亮起来,瞿海映便回话说:“大大,我明白了。” 王颖轩听了没再说话,车子启动,速度重新快起来之后,王颖轩才说:“我啊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没能留下她,老了还要同她抢儿子……” 瞿海映听着这话对女奸商的生平竟有点儿唏嘘之感,到最后还是笑了说:“您以后打麻将多让她胡几圈,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倒是也是。”王颖轩说完笑起来,“她说过年去她那边,过一个暖和年。” “去的话我就定机票。”瞿海映觉得这也可以,女奸商在南国海岛做生意,那边的冬天比起这边的阴冷要好上一万倍。 “你应该去一趟,云珊很想你。”王颖轩说这句话比之前任何一句都声调高一些,“你去过年她一定很高兴,待会我打电话跟她说。” “嗯?”瞿海映总觉得这个节奏不对。车子已经朝停车场去,进入地下通道的时候,今天儿车上这些话都串了起来。 女奸商侧面同意了自己去西新区当一把手,原因是王颖轩答应女奸商让自己去她那边过年,一旦去过年……瞿海映觉得自己的接下来的遭遇恐怕就是相亲车轮战。 瞿海映皱着眉头,糟心自己的事情之余又担心起了书正老师,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和香茹小姐说得怎么样? # 书正干事儿,肯定不能问“说”得怎么样?他之前是下定了山一样高的决心要和香茹重修旧好,可到了这个车上,根本就开不了口。一来是他的性子安静了这么些年,惯性还是有的;二来,老太太一想到要回家了,状态突然好起来,一直笑眯眯着,时不时得还要说一两句话,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车子终于到了老家,山清水秀国道边上的村子。书正推开车门下车,准备帮忙把老太天抬下来。 刚站稳看见前边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对着书正道:“坐久了很累吧?师兄。”不是陈煜又是谁? 书正没想到他也来了,这时候车里又连着下来三个人,有何姐,还有香茹要好的另外两个姐妹。 “我们一直跟着你们,刚出隧道的时候被人家摁喇叭只好超了车,先到三分钟。”何姐一边说着一边上来帮忙。 书正想想这事儿变成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自己找了何姐,何姐也是香茹要好的人,知道了怎么能不跟着过来一趟,其他的人也是。而且,香茹一点儿不惊讶,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书正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想得不够周到,要是瞿海映,肯定在来的路上就把事情办妥了进了屋子,大家帮忙,打扫的打扫,做饭的做饭,平日里冷清的小院儿热闹起来。书正从何姐那儿领到了扫院子的工作。 杂物间里找到大扫把,一下一下扫得用心。院子的平地上长了淡淡的青苔,扫把一过,就留下一根根痕迹,扫得宽了,院子看起来像一幅以波浪弧线为主的抽象画。 身后传来倒水的声音,书正回头,望着那蒸腾着热气,视线里,香茹的身影由远及近。 书正双手抱着大扫把刚站好,香茹就捏着盆子走到了他跟前。 “你说吧……他们都在屋里忙事儿呢。”香茹不看书正的脸,目光越过书正的肩头,不知道放在哪儿去了。 “……”书正抿抿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呀……”香茹叹口气,轻轻说了这两个字,“那天跟我说的时候不是嘴也利索的么?” “情急,那天是情急之下,心里着急。”书正终于找回了舌头。 “你说的是真的?”虽然香茹竭力装出平淡的口气,书正还是听出了哀怨。 “是真的。我……不会骗人的。”书正看着香茹的脚尖,“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我对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个……”香茹说着再也装不下去云淡风轻,“是我自己眼睛瞎了……” “是我的错,我没有跟你说清楚,我……”书正微微抬头,瞥见香茹眼角开始泛红,赶紧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劝慰的话,只是把一切错都往自己的身上包揽。 “书正,我喜欢你的……”香茹听书正说那些揽错的话,忽然轻轻笑了出来,“现在都还喜欢你。可我告诉你,我也恨你。恨你什么都说不出口,恨你让我这么这么的喜欢你……” 书正本想抬手抱抱香茹,可一听到香茹说的后半句,就动不了了。只好张口认真说:“你恨吧,不过……不过你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找我,我、我会尽一切努力帮你。” 从书正说“你恨吧”开始,香茹就和他四目相对上了,等到书正说完,香茹抿嘴笑起来。 书正被她的笑弄得心内惶惶,不知道香茹心里是个怎么想法,也不知道自己的真情真意有没有传达给她。 “听到你说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香茹笑着推书正肩膀一下,“谁要你帮忙了,顾好你自己吧,以后可不管你了……” “嗳。”书正老实巴交点头,看见香茹笑了真好。 “把地扫干净。”香茹指着被风又吹回来的树叶说。 书正用力点头。 香茹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喜欢又难过,就喜欢他那个样子可往后他将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了。 香茹抿抿嘴,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往屋内去,走了两步好似想起了什么,赶紧折返回来,站到书正面前,小声说:“你以后不许跟那个瞿海映来往了,不是什么好人。” “啊?!”书正一时半会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香茹一看他反应慢就着急,“他让你给他牵线搭桥是不是?你被他骗了,他有老婆还来追求我。他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以后别跟他来往了听见没?” 书正被香茹连珠炮似的一串话说明白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个事情。忽然想起刚才香茹说以后不管你了,现在却着急着教自己识别身边的坏人…… “记住没有?”香茹一下抬高了声音。 “喔,记住了。”书正点头。 香茹看他认真的模样,终于放心,转身走的时候去变成书正拉住了香茹。 香茹回头,书正说:“瞿……”觉得不对便把“瞿海映说”这几个字吞了下去,顿了顿才道:“陈煜她跟那个吕女士……” “我知道。”香茹扁扁嘴,苦笑着给书正看。香茹已经很认真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6 的想过了,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大孽?这辈子才会变得这样艰难,喜欢的人是个同性恋,追求自己的一个是有妇之夫,另一个是小白脸。香茹已经想过了,母亲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回去就走吧……也有可能不是自己做了孽,而是和这个剧团的风水不服呢? 书正看着香茹的苦笑,心里不是滋味,香茹的烦恼里有三分之二都是因由自己而起,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点点头。 香茹笑笑进了屋里。 # 和瞿海映约好是在剧团碰头的,陈煜载着一车人回来一次送到家,最后是书正。 何姐下车的时候,书正准备跟着下,说自己有事儿回一趟剧团。陈煜笑着说:“师兄我送你过去也不过多五分钟的车程,这么见外?” 书正只好说那添麻烦了。 车子开过一个路口,车流量变大,速度慢下来。陈煜看着前方不停闪烁着红灯的各家车尾灯,冷不丁的开口道:“师兄,你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的对吧?” 书正心中猛地一惊,这个是怎么了…… “我知道,你只是爱说话而已,可你比很多人都看的清楚。”旁边车道的车子要加塞过来,陈煜不让,还摁了喇叭,声音超级大,做完了这些才说道:“你看不起我也是应该,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 “别这么说。”书正不愿看见谁再自轻自贱,书正之前就这个样子,可是依然有了瞿海映,自己也决定稍微学着融入这个“社会”,对自己有信心比什么都好。虽然之前在香茹面前使过陈煜的坏,但那是特别的事情。 “呵呵呵……师兄,我已经回不了头了。”陈煜一直没有看书正,只是用一种极其淡然的语调说着自己的事情,好像说得是别人的事情,“排《白蛇传》是我最后一次努力,公司里我有一些股份,费尽口舌立了这个项目。我也想过守着戏过下去,可是不行。过不下去的,好像真的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如果……”书正觉得坏的结果他说不出口。 陈煜说:“对啊,如果不挣钱,那就……那就这样咯,戏什么的就这样了。” 书正听见陈煜说这样话,忽然想起那时候自己和他在张老手里学习,陈煜总是把自己当做对手较劲,不给自己好脸看,也不和自己多说一句话,那时候书正觉得陈煜比自己更痴更爱这门戏……后来的种种让书正不明白,或者说书正不愿意去明白。书正害怕明白之后就是这样的心中冰凉彻底。 “你很好。”书正抓不住自己的想法,就说了这三个字。 “你是说我戏好还是这件事情好?”陈煜轻轻笑出了声音。 “都好。” “呵呵呵,师兄,你真是不会说话的人。”陈煜把车靠边停下,他不打算进剧院了,说了这么久,终于回过头来看着书正道:“我是真的喜欢香茹,从一开始,从知道她喜欢你开始,从来没有放弃过……” 书正被陈煜的话打懵掉,书正怎么也想不明白陈煜会把这番话说给自己听。 “师兄你是真的放手了,对吧?” 书正看着陈煜,说:“吕女士呢?” 陈煜撇开头,根本不想和书正讨论这个人。 书正不再说什么,拉开车门往剧团里面去,走得飞快,直到看见瞿海映的车停在老地方,书正的步子慢下来。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向瞿海映。 车里瞿海映瞧见他过来,下车来没好气说:“你们一群人里面,没有一个人想到早点走,好错开回城高峰……嗯?!” 对于突如其来的拥抱,瞿海映竟然高抬了双手,确认了一下这个是自己家的闷货书正老师,才放下手来抱住他。 ☆、第三十九回 “路灯虽然不太亮,书正老师你这样是不是也太高调了一点儿?”瞿海映笑着说书正,可抱着人心里却是欢喜的紧。 书正没说话,就是抱紧瞿海映。 抱了一会儿还没动静,瞿海映自然就发觉事情不对,亲亲书正冰凉的耳朵,“咱们回家好吧?” 书正点点头,然后就要推开瞿海映。瞿海映不松手,继续说:“回家跟我说说今天的事儿。” 书正没动静,瞿海映就张嘴咬了咬他的耳朵,咬得书正赶紧说嗯,瞿海映这才捏着他的手转到副驾座那边,拉开门把人塞进车里。 一路无话往家去,只听见惬意的女声唱着暖暖的歌。一想到是瞿海映在身旁,书正心安,渐渐阖上了眼睛。 # 书正把事情交代了之后,杯子里剩下的一半牛奶,一点不刻意的递到瞿海映嘴边。瞿海映接过去喝了一大口,眉毛一挑道:“不是让你喝光吗?” “我……”书正目光赶紧从瞿海映脸上放到别处去,“我喝不下了。” 瞿海映看书正那做贼心虚的样子,决定放过他,一口喝干牛奶,把杯子塞进他手里,“过去的就过去了。别念着,前边的路还要你好好走呢……” 双手握着还有些许暖意的空玻璃杯,书正看着杯子里的牛奶痕迹,“我是不是不应该提吕女士?” “呵呵呵……”瞿海映笑着拍拍书正的肩膀,“反正你俩都不对付,提醒他一下也好。说了就说了,无非算作捅他一刀子,他捅你这么些年,也该还手啦!” 瞿海映说着说着话就变味了,搞得好像书正同陈煜原本有着血海深仇似的。 “我……”书正轻轻起个话头,声音太小,瞿海映没听见,起身要拿桌子上的松子吃,书正以为他要走,拉着他的衣角,着急道:“我有话说。” “嗯?!”瞿海映捏着一把松子重新坐回书正身边,笑道:“好,听你说。我不走,你着什么急?呵呵呵呵……” 瞿海映一瞬间就乐了,你说他一个大闷包,以前求着他说话都得不了一两个字,现在他拉着你的衣角有话说,这个情况果断属于喜大普奔的范围啊! “陈煜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书正当然看见瞿海映的笑了,也知道那笑是揶揄自己着急说话的,可他是瞿海映呀,笑就笑吧! 瞿海映剥开一颗松子,扔进自家嘴里后问书正,“给你剥一个?” 书正摇头,摇完后想起了什么,赶紧补一句,“我不要。” 瞿海映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道:“你不想说话就算了,别让你那强迫症强迫自己。不吃算了,呐,给你一半,剥给我吃。” “哦。”书正应一声,老老实实给瞿海映剥松子儿,剥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7 了一个,又剥一个,剥三个了,放到瞿海映的手心里。 瞿海映觉得这三颗松子儿这么可爱,抿嘴笑着说:“在你那儿没有坏人是不是?” 书正又剥了两个,捏着递给瞿海映,“不能分得这么清楚的,又不是演戏。” “说得真好。”瞿海映把书正剥给自己的五颗松子一口吃了,“你呢给香茹提了醒,又给陈煜提了醒,该做的都做了。我呢就期盼着香茹小姐有个好归宿,陈煜走钢丝别摔下来……” 书正听见瞿海映说陈煜,抬头望着他,手上剥松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还盼着书正老师多给我剥几个松子……”瞿海映继续说。 书正淡淡一笑埋头继续给他剥。 瞿海映看着书正认真为自己剥松子的样子,越看越高兴,想着我管他山高水长日月久,看一眼则多一眼的欢喜。 书正这一次积攒了很多颗,一股脑儿放到瞿海映的手心里,瞿海映连松子带书正的手一把捏住,埋头亲亲那手背,说:“去海南过年好不好?” 点点头,书正又加上一句,“好。” # 瞿海映正式起假的时候,书正已经在家里宅了三天。 这三天书正也没有白过,先是把家里卫生打扫了一遍。 瞿海映回家见看见他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擦地板,又心疼又好气,抬脚踹翻书正,问他知不知道有一种公司叫保洁公司,知不知道跟丽萨说一声就会有很多比你专业十倍的阿姨来打扫卫生? 书正被瞿海映连声质问了之后,不敢说话,捏着抹布掐自己手指头。瞿海映跟着他半跪下,拉着人狠狠亲了几口,亲完了就压到了地板上,书正挣扎着不愿意,瞿海映说擦这么干净不用多可惜?书正就翻脸了,抹布差点儿擦上瞿海映的脸。 这三天里,还拿了一天办新年礼物。 瞿海映给他开了人名单子,把每个人都给他交代清楚。当看到书正妈妈和弟妹的名字的时候,书正吃惊地看着瞿海映,连问了两次你怎么知道? 瞿海映得意洋洋道,“我是谁啊?我是王小海。王小海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告诉你,王小海什么都知道。” 书正看他那尾巴翘上天的得意劲儿,拿笔在弟妹名字后面又加了几个。 瞿海映看着说:“新来的?” “我们几个大的走了之后来的。”书正一边写一边解释说。 瞿海映看书正加名字,忽然想起来说:“不是有个什么路小树么?你怎么没写他名字,该读大学了吧?”瞿海映想起那吃货绝对不是偶然,那小子学校离兴顺剧场近,放学就跑来缠书正,自己给书正的零食,能被那货吃一半以上。 “他不是我们家的,是隔壁的。”书正一听瞿海映说路小树就笑了,“明年上大学,成绩挺好的,他想当警察的。” “书正老师,要不回一趟?反正又不远。”瞿海映想那sos儿童村就在北门郊区,回去花不了一个钟头。 书正是儿童村的第一批被收养儿童,从姓氏上看应该是北方人,到这边的时候已经十岁了,除了说名字,什么话都不说。瞿海映在台下听了书正好几年戏,从经常带着弟妹来捧场的sos妈妈哪里听了不少他的事儿。 书正摇头。 “不孝。”瞿海映做点评。 “她老催着我结婚。我被她念怕了。”书正说得很是恳切,“而且,大弟带着老婆孩子从日喀则的部队回来了,我会被念得更惨。” “那你的意思不会是把东西寄回去吧?”瞿海映记得他那馒头脸小眼睛的大弟,听说是军校出来直接建设西藏去了,没成想了都有老婆孩子了。 “我打电话跟妈说了去海南过年,礼物寄回去,。”书正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笑。 然后书正就逛了一天百货公司,为每一个人都备下了新年礼物。 最后一天,倒是没有了什么事儿,书正收拾好了东西,打理好了自己的兰花。瞿海映回来的时候捏着机票,搂着人腻歪了很久,瞿海映才说:“书正老师,我必须跟你老实交代一个,就是咱们去那边儿啊,能见到我妈。” 书正一听就不行了,扭着身子要起来,反悔的话到了嘴边被瞿海映吻没了。不去海南过年的心思被瞿海映折腾到半夜终于折腾没了,答是答应了,可书正还是觉得,这么着的话还不如回家被自己妈念。 # 被瞿海映拖着上飞机,飞机起飞的时候书正跟瞿海映说:“到了那边,我自己呆着,你不用管我好不好。” “我要带你见我妈。”瞿海映抖抖报纸,低声跟书正咬耳朵,一脸恶作剧的笑。 “瞿海映……”书正脸上能拧出水来了,“我……” “咱光明正大的啊……”瞿海映继续作死。 书正老实,一路上都被瞿海映捉弄,真心实意以为瞿海映是带着自己来出柜的,越想越乱,快要出机场的时候书正就不走了,要奔去买票立刻回家,瞿海映眼看要拉不住了,才不逗他,说了实话,“没有,我就跟我妈说来一个朋友一起过来过年。没打算出柜。你别犯犟,我逗你玩儿的。” 书正鼓着眼睛瞪瞿海映,眼神的意思是你怎么可以这样逗我? 瞿海映一看他那样子噗呵呵呵就笑了。 书正拽过自己的包,闷声往前走,瞿海映拖着大行李箱跟在后边乐。 书正走得飞快,瞿海映追得辛苦,一把拉住书正的胳膊道:“在三号门等我们,你别走歪了,这边!” # 半拖半拽出得门来,瞿海映望了望,便对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士笑。身着杏色裙装的那位一看见瞿海映,高跟鞋跺着小碎步跑过,一把抱住瞿海映,兴奋无比叫了声“儿子!” 瞿海映一把抱起他老娘,笑着望着她说:“哎呀这姑娘谁啊,这么白、这么漂亮,快把眼镜摘下来让本少爷看看!” “哟哟哟,找死啊你!”阮云珊一把推开瞿海映,把自己的裙子往下拉拉,又在瞿海映身上给了一巴掌,笑骂道:“你嘴巴这么油滑,怎么没给我骗个媳妇回来?拿这些话哄老娘,用错地方了。” “一年见我几回啊,净骂人,再骂马上买票回去了。”瞿海映拖行李。 “你敢!”阮云珊一把捞回瞿海映的手,“我告诉你,儿子,到了海南,你就落进妈妈的手掌心了,想跑,没那么容易。” 瞿海映笑着拉过边上看戏的书正,“妈,这书正老师,我跟你说的那个好朋友。” “阿、阿姨好……”书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8 正喊了人后还鞠了个躬。 “哎呀,把我喊得好老……”阮云珊扁嘴拍拍书正的肩膀,“叫姐姐……” “啊?!”书正傻眼了。 “都五十四的人了,你好意思……”瞿海映真是服了女奸商。 “什么五十四。你给我小声点儿。”阮云珊说着掐了瞿海映一把,“你看我这样子像五十四?” “不像,说阿姨四十五都不信的,还要年轻一些呢。”书正说话慢,字字清楚,透着一股认真劲儿,叫挺的人舒心,“可叫姐姐没规矩了……” 阮云珊听着这话受用,马上就说:“书正你客气啦,不要叫阿姨,叫一声姨就好啦。” “姨。”书正笑着喊了一声。 “嗳。”阮云珊听了高兴,扔了儿子过来拉书正的手,“书正多大了?结婚没?谈女朋友了么?没有啊?没有正好,我准备了好几十个姑娘,你和海映一块儿相,相中了一块儿办婚礼。姨海边有好几栋别墅呢,喜欢哪栋就拿哪栋办婚礼。海边婚礼,交给姨办,绝对浪漫死人的……” 书正回过头来看瞿海映,眼神里满是疑惑,相亲怎么没说过?瞿海映笑着耸耸肩,拖着箱子追上来,挽住阮云珊另一边手。娘仨器宇轩昂出了机场,上了车。 ☆、第四十回 “我脸上写着很不高兴,书正老师你看见没有?”瞿海映把脸伸到书正的面前,戳着自家脸说得相当咬牙切齿。 书正咬着牙刷,端着漱口杯退两步,瞿海映瞪着书正的样子简直要吃人。 七天春节假已经过了三天,别说碰书正了,瞿海映亲两口都是经过艰苦卓绝斗争而来的。书正不让瞿海映碰自己,而且相处起来还彬彬有礼。 瞿海映一大早爬起来到房间堵人,他咬着牙刷笑一下就想过关,瞿助理就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要我在海南都吃素?”瞿海映伸手抱住正在刷牙的书正,整个人都压在书正的身上,压得书正有点儿扛不住。 点头,书正也不辩白,阮姨对自己很好,书正不愿意冒一点儿的险让阮姨不高兴。 “书正老师,我一天要见七个以上的姑娘,你又不让我碰,这种日子造成的心理伤害会影响很大的,持续时间很长的,你有没有考虑过呀?”瞿海映说话的样子极端阴险。 书正险些吞下一口牙膏泡沫,赶紧灌一口水漱口,皱着眉头不说话。瞿海映在威胁人嘛,意思是回去之后要可劲儿折腾自己嘛,书正都明白,都考虑过了,还是不愿意。 “我知道。”书正漱口完毕,放下用具,“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吃素……” “我现在就去买机票,这儿没法呆下去了。”瞿海映揉脸,明明女奸商出去晨跑了,这别墅里鬼影子都没有一个,还吃素,“书正老师,咱回了好吧,年没法过了,没有荤的怎么过年?” 书正被瞿海映堵在洗浴室没法出去,拿着毛巾擦嘴角发懵。 瞿海映瞧他那没防备的样子,抬脚关门,然后扑了过来。反剪书正的双手压到了墙上,亲吻耳郭,咬住耳垂,使劲咬,把这几天的隐忍都发泄出来。手伸进睡衣里,灵巧的手指头到处煽风点火。 瞿海映听见书正的呼吸声加重,以为得逞的时候,一阵高亢的歌声响起,书正一把推开瞿海映,手忙脚乱从水池边装杂物的小篮子里翻出手机。 瞿海映只好默默拧开了水龙头,瞿助理决定洗个冷水脸,安慰一下刚才一瞬间昂扬起来了的整个自己。 # 书正抱着电话飞快从洗浴室退出来,来到阳台上,平复一下被瞿海映撩拨起来的心绪,这才接了电话。 电话是香茹打过来的,接通之后书正只听见香茹细细地哭声,书正第一个想法是以为老人家身故了,“香茹阿姨她……” “没,呜呜呜……书正你能过来么?来陪我可以么?” 香茹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对头,香茹的要求也很不对头,书正一下子有点儿小慌,小心隐藏了自己的慌张,“我过来。香茹,我在外省,会花一点时间,你等我一天可以么?”得到了香茹肯定的回答之后,书正继续说:“我有点担心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问香茹并没有回答,只是说我等你,然后便挂了电话。 书正从香茹的语气里听到莫大的伤心,但是却不是她母亲身故,找不到原因的书正捏着电话回屋去找瞿海映。 瞿海映擦着脸听书正把话说完,叫他别慌,叫他打电话回去问问何姐她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书正被瞿海映拉回正常思考的道上,拨何姐的电话,何姐却说没什么事儿啊,前天香茹还从老家回城给阿姨开止疼药,还托何姐的朋友偷偷开了几支吗啡针剂,说是到最后的时候备用。昨天中午回去老家的。 瞿海映听了盘算着出事儿也不会是老家,那就是上来开药遇见了什么事儿。一回头,书正都在收拾东西了。 “书正老师……”瞿海映觉得吃素也就罢了,这会儿还不让他看见人了。 “瞿海映,对不起。”书正手里捏着自己的衣服,“香茹不是那种很……软的女生,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了,她拜托我,我放不下……” 瞿海映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书正承认,自己其实挺害怕瞿海映黑脸的。这时候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放下手里衣物,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瞿海映面前。伸手摸了摸瞿海映的脸,又搭上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带得稍微埋下了头,自己则闭上眼睛垫脚吻了上去,浅浅的一个吻,落在瞿海映的唇上。 “瞿海映,我……你……之后你要我怎么道歉都可以,对不起……”书正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收回手背在身后,退两步之后,怯生生抬眼看瞿海映。 瞿海映舔舔被书正轻吻过的嘴唇,认命的回自己房间找手机。 局促不安的等着瞿海映发话的书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听见瞿海映在另一个房间说订一张机票,书正才恢复行动力,飞快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 瞿海映穿好衣服出来,书正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了。 三两步走过去,瞿海映在书正面前站定,不冷不热道:“身份证钱包带了么?” 书正点点头。 瞿海映便继续说:“下飞机之前把衣服穿好,家那边冷,下几天小雨了。回去以后不许着急,下飞机给我打电话,到香茹老家也给我打电话。书正老师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69 ,不许犯犟,真有事儿必须先给我打电话,怎么做我会告诉你。你听懂了么?” 书正望着瞿海映的眼睛说:“听懂了。” “我得陪着我妈乐呵过年,完了我就回来。万一是麻烦事儿,等我回来处理……”瞿海映说到这儿觉得自己有点啰嗦,既然书正已经说他听懂了,那就没问题。书正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听话还是没问题的。 瞿海映心中纵然有一万个舍不得,还是只有放书正回去。这不是别的什么人的事儿,这是让书正心中愧疚的香茹的事儿,就这一点瞿海映就拦他不住。还有,书正已经那么努力让自己答应放他走了,又是道歉,又是亲亲,还许下了瞿助理可以随便报复的诺言……都这样了自己再唱黑脸,就是跟书正老师过不去了,也就只有放他先回去。 书正拎着包往门外走,瞿海映一边找女奸商的车钥匙一边给她打电话,电话却在家里响,瞿海映也顾不得许多,送书正去机场。 书正开门,拧了一下却没拧开,回过头来望着瞿海映,望了几眼过来拉住瞿海映的手,想说话却没说出来。 瞿海映一步上前搂着人吻住嘴,使劲儿吮吸了几下松开他,笑着说:“咱还能一起过好几十个新年呢,安心回去吧,我没生气。” 书正听了瞿海映说得话,心里涌起一阵难受,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路上都憋着。瞿海映送他到机场了,临下车的时候,书正突然叫住了瞿海映。 “嗯?!”瞿海映望着书正等他说话。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书正说出这话之后就后悔了,这么让人脸红的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 “喔。”瞿海映点头,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书正就傻了。 瞿海映看他眼神散了,陡然失笑,推攘书正一把笑道:“快走啊,再不走就不准你走了。谁让你说那么让人心痒的话了?” 书正打开车门,下车去,望着瞿海映。 瞿海映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书正才三步一回头的走掉。 等到看不见书正了,瞿海映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操,那可是曾经以为一辈都不会听见的话啊…… 书正老师这种随时随地变情圣的能力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有的新技能?简直快要了瞿海映的命好吧? # 飞机落地之后,书正干的第一件事情是开手机,先给瞿海映发短信,再给香茹打电话。也没有多说什么,书正问清楚了具体的地址,准备出机场就打车过去。 路上又颠簸了三个钟头,书正终于到了香茹老家。付清了车费,老老实实给瞿海映发短信,然后熟门熟路到了香茹家小院儿前。 下午五六点的光景,天色本来不好,又下着小雨,天色更暗,都开上了灯。书正不想惊动左邻右舍,立在院儿门前打电话。香茹接了电话,语调是有明显的愉悦的。 几乎是立刻的,香茹从厨房里走出来,穿过小院儿来给书正开门。 “你都没拿伞么?”香茹一把接过书正手里的行李箱,拖着往家去,看他眉毛头发上全都是细小的雨水珠子,想必他是冒着雨从村口走进来的。公路只通到村口,汽车进来不方便。 “我从机场过来的,没想这么多。”书正关上院儿门。 香茹叫他把门锁了,书正把大铁锁锁上,跟着进屋去。香茹比书正快一步进去,书正进来的时候,香茹拿着雪白的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擦脸上和身上的雨珠儿。 书正拿着毛巾胡乱抹了两把脸,趁着屋里雪亮的灯光瞧香茹。 本来香茹妈妈倒下之后,香茹不放白天黑夜的照顾,人就憔悴下来。这时候再看,比之前更加憔悴,浓重的眼袋让她看起来好像老了几岁,头发也只是松散的挽着耷在左边。 书正捏紧手里的毛巾,轻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香茹眼光闪烁一下,终究没有回答书正,目光低垂着说:“帮我做饭好不好?你去烧火,用过柴火灶么?” 书正听得出来香茹是故意闭口不谈,也没说话,跟着她去了厨房。往老式的灶台边上一站,利落得把柴火在灶膛里架起来,拿过半张报纸揉起来点着放进灶膛里。 没一会儿,灶膛里火光熊熊照红了书正的脸。 香茹看着他,眼睛湿润起来,咬住唇…… 书正也不看香茹,专心烧火,一个菜炒好了起锅的时候,书正再一次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 香茹放下锅铲,接了半盆水倒进大锅里洗锅炒第二个菜。 “你看,我从海南扑回来……”书正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话从香茹嘴里掏出来,他想着瞿海映,想如果是瞿海映他会怎么办? 以前从自己嘴巴里掏话,瞿海映都说书正老师我今天好累的先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你就可怜可怜我快点说好不好?书正觉得这个好,便学着瞿海映的口气把话说下去,“早饭没来得及吃,午饭也没来得及吃,我羽绒服里面穿得还是短袖……你可怜可怜我告诉我吧!” “……”香茹完全想不到这样的话、这样的语调会从书正的嘴巴里说出来,他不都是问不出来就发闷的那一个么? “香茹……”书正站起来,嬉笑着望香茹。 “对不起……”香茹终于张口,说得第一句话却是道歉,“我很自私,为了我的事情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叫回来,对不起,书正……”说到这儿香茹的神色陡然不对起来,抬手捂住嘴巴的同时,眼泪接连不断滴落下来。 书正两步走到香茹身边,抬手为她擦眼泪, 香茹望着他,把自己的声音压到低得不能再低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能想到你……” “我在这儿,香茹。”书正张开手,缓缓把香茹抱进怀里。 “拿了药陈煜送我回那边的家,我要拿些东西,那个畜生……”香茹说不下去,哭了出来,却害怕母亲听见,只把脸深深埋进书正的怀里,希望把声音隐藏起来。 书正心中顿感冰凉,抱着香茹的力气愈发使得大。 陈煜这个心思坏了的家伙! ☆、第四十一回 两碟小菜放上桌,女奸商捻了一块丢进嘴里,听见汽车声,三两步走到阳台上,望着车子进来。 瞿海映下车来,听见女奸商的轻笑声,仰头望着她,嬉皮笑脸道:“这么好的车,被你开成这样,雨刷变形,机油殆尽,阮姐姐你都不管的?” “我儿子会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0 给我管啊……你真心疼,要不然就过来,天天给妈妈把车子弄得好好地,妈妈开车出去你的心呢安安的,好不好?”阮云珊靠在阳台上,根本没有把瞿海映的话听进去。 瞿海映送了书正,把车开去给女奸商修整一番,这时候回来已经下午一点钟了。 “一开你车就知道最近又没有男朋友了对不对?”瞿海映直接罔顾阮云珊话中重点,笑着准备抬脚上楼。 “哟,送走了男朋友心里不开心就拿刀子戳妈妈呀?不孝子。”阮云珊一手托住自家下巴,吃醋极了的口气。 此话一出,瞿海映自然是走不动了。 突然觉得嘴唇有点干,舌尖舔舔,轻笑一下又抬起头来,望着阳台上的女奸商,毫不避讳道:“你憋几天了呀?憋得这么酸气。” “只一天,要是多两天,酸死你。”阮云珊见到瞿海映这样一个模样,这样一个口气,心中拔凉,直起腰来阳台上靠着,也不做那风情万种手托香腮的娇俏模样了。儿子都承认自己谈了个男朋友,还有什么心思凹s造型啊…… “你要我上来么?”瞿海映挺自觉,笑着问一句。 在他记忆里,女奸商和亲爸爸吵架,行李箱子可以从二楼直接飞下来。亲爸爸想上楼的话,会被各种家用物品攻击,从菜板到台灯。虽然女奸商年纪大了,但是这种什么顺手扔什么的习惯大概还没有消失。 “男人可以随便换,儿子只有一个。别说你今天谈了一个男朋友,就是谈了一火车的男朋友,楼还是随便上的。”阮云珊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点儿都舍不得离开瞿海映。饶是经年累月不见他,见着了总是亲热,可今天看着他,竟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阮云珊从来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妈妈,对瞿海映很多时候都是带着弥补的心情任由他的性子去。不来看自己也好,不来接管自己生意也好,阮云珊都心凉,可都没有这会儿心凉,“上来吧,我做了你喜欢吃得凉拌花生米,跟奶奶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瞿海映见女奸商这么说了,便径直上楼来。桌旁没有人,人在厨房里盛饭。瞿海映就在饭桌旁边等她。 阮云珊端着两碗饭出来,看着瞿海映在饭桌边上站得笔直,那么挺拔、那么英俊,心里虽然凉着,却又觉得不愧是我阮云珊的儿子。 瞿海映拉开椅子,微微笑着示意阮云珊坐下。阮云珊也没有摆谱给脸色,端端地坐下,把筷子放到瞿海映手里,就这几个小动作之间,心里过了万语千言。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啊什么时候跟书正好上的啊还有这个人是现在玩着高兴还是怎么着的……阮云珊想了很多,可她没有一句能够说出口来。 瞿海映看的出来女奸商想问话,她想要问什么瞿海映大约也能猜到,但是瞿海映也知道她为什么终究没有把这些话问出来。虽然女奸商面上乐乐呵呵跟自己嬉笑胡闹,其实心底里终觉得对自己有天大的亏欠。按照她好强的性格,自己这些年来一点儿没有顺遂过她,却没有对自己大发雷霆,用长辈的身份横加干涉,就说明了这一点。 女奸商始终觉得她没有资格来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她隐忍的时候多来,瞿海映其实心疼。 “他给我剥葵花籽你看出来的?”瞿海映在阮云珊对面坐下,端着饭碗,一说完这句话就大吃一口。一边嚼着一边瞅着她。 瞿海映深深觉得自己不会是露馅儿的那一个,能露馅儿的也就只有书正老师了。 那天晚上一起坐着看星星月亮聊天,书正之前就知道自己懒不愿意剥这些带壳的东西,女奸商准备了一大堆,书正人呆嘛,自己不吃,认认真真给瞿海映剥了许多。瞿海映当时有知道这样太露骨,可舍不得折煞书正的那颗呆子心,便任由着他,大大方方吃了还伸手要。女奸商能看出来也就是这个事儿了。 “你这么大了,不谈女朋友,我这儿环肥燕瘦送到跟前来一点儿不动心,我就是做排除法也只剩喜欢男人这一个选项了。”阮云珊拿勺子舀了半勺凉拌花生米放到瞿海映碗里,“而且你都给韩维政知道了,不就是要他给我透个风么?小韩聪明,懂你的意思,轻巧跟我点过,所以我呀也算有心理准备。” 瞿海映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阮云珊吃了一小口菜,放下筷子,抬眼望着瞿海映,罕有的严肃脸色说:“书正不行,一看就是个挺没用的,你拿着他在身边,心不累啊?换一个聪明识大体的,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我以后死了也好心安。” 瞿海映从自己碗里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笑看着女奸商并不说话。就这样看了差不多半分钟,阮云珊认输,重新拿起筷子,“要是你喜欢,我就没什么说得了。” 见到阮云珊认输,瞿海映笑着说:“妈,真的跟奶奶做的一个味道嗳,手艺真棒。” “你带他来其实也是想跟我摊牌对不对?”阮云珊听着儿子的表扬心思却全然不在。 瞿海映点点头,说:“是有这个想法。妈,从他跟了我,我的心就不累了。” 瞿海映这明白无误的真心阮云珊收到,母子两个默然很久之后,阮云珊试探道:“带着他到这边来,轻松自在些的……” “嗯,我大概也是这样想的。”瞿海映笑着说,“这次过来除了让你见见这个人,也有带他过来住一住、看一看的意思,看他喜欢不喜欢……” 阮云珊觉得冰凉的心有点儿回暖,“都按他的意思来,你倒是随便了……” “我哪里随便了?我的亲亲妈妈在这边,我最想来的自然也是这边。”瞿海映说完看着阮云珊,满眼的温柔,跟看着书正的眼神几乎毫无二致了。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儿子又何尝不是妈妈的那个情人。想及父母离异,瞿海映对阮云珊有过怨和恨,可到头来一看见她,涌上心头最多的还是爱,满满的、永不枯竭的爱。 阮云珊咬着嘴唇看着瞿海映,四目相对下来没一会儿就泪水盈盈了。 # 虽然满腔的愤怒充盈,书正却也知道自己是香茹现今唯一的依靠,不能让愤怒牵着走,毁了眼前最重要的事。香茹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心理崩溃而咬牙回了老家,是因为她的母亲需要她。两个人忙活了一晚上,照顾因为疼痛而吵闹不休的老人家,待到东方渐白老人家才稍微安静。 香茹推开堂屋的门,望着东方鱼肚白的天空,人一下子愣在那里,眼泪唰得就下来了。书正给老人家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来,瞧见香茹望着远方山尖默默流泪,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走上前去,和她并立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1 在堂屋门口,看着同样的地方一起静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香茹终于抬手,擦干眼泪,回过头来笑望着书正说:“你陪我几天,几天就好……我害怕他到这来。” “我陪着你。”书正接过香茹手里的瓷盆,说了这一句。 “他跪着求我,求我等他,他说他要娶我……”香茹说到这儿顿了顿,等到眼泪从眼角滴下来了,说:“我那一瞬间绝望极了,竟然觉得不如就这样……书正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呵呵呵呵……我熬到这个年纪了,无非是想找可心的人白首到老,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下场,是我错了么?” “他的话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这样。”书正觉得自己的话如此干涩,但却觉得必须要说,“没有错,是对的。该来的总会来,不是的就不要,不管怎样,不要就是不要……” 香茹好像第一次看见书正语气这么强硬,颇感意外,擦擦眼泪,哭着笑了一个,“那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天妈妈,我准备去一趟隔壁再隔壁县的……医院。” 书正点头。 香茹便说:“我去做早饭,你去洗漱,然后我们再交换。” 书正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回头去了房间把自己包里的钱全部拿出来,偷偷放进了香茹的钱包。 拿钱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机,揣在兜里,想着跟瞿海映发个短信,却又碍着太早,舍不得惊动他,忍着准备迟一点发过去。 # 前一晚,瞿海映和阮云珊把酒言欢到凌晨。把醉酒的妈妈抱回房间安顿好之后,瞿海映再也不想动了,趴床上立刻睡得不省人事。 头痛的要死的时候,手机震动,震动短小,应该是短信。瞿海映想着万一是书正,强撑开眼睛,看见是书正的,头痛着也高兴。点开来看,闷货说:这边下小雪了,你那边是太阳吗? 瞿海映失笑,翻身仰着给他回短信,说:“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是不是我想你了但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咱们先说说天气……” 一发送出去,瞿海映就想到书正收到短信一定是嘴角翘着抿嘴儿笑的样子,心中的想念一下子打翻,写了一句我想你,紧跟着发送过去。 满心里是对闷货书正老师的想念,可也敌不过酒后宿醉的睡意浓厚,虽然想着等他回复的短信,还是睡了过去。 瞿海映睡着没一会儿,手机轻颤,书正的回复到了,写的是我也想你。单单比瞿海映的短信多了一个“也”字,可这个“也”字里含着的意思却是两情相悦、所思相同、你我灵犀一点通。 # 书正有想过跟瞿海映说香茹的事情,问问他怎么处理或者直接求他帮忙处理,就书正自己的眼界,他自己就能判定自己对付不了这件事情。却又想到这件事情关乎香茹,如果不知会香茹又是一重伤害。 最终发了一个一定会被瞿海映损透的短信,等到的回复果然没有让书正失望,毫不留情戳穿自己的心思坏的很。还没有生完气他又写了我想你发送过来,书正想也没多想,认真回复了我也想你,忽然想起就算跟瞿海映说了把这个事情拿来解决解决,也不可能告诉香茹是瞿海映,好像、似乎就办成了可以跟瞿海映说的样子…… 书正觉得这个为难简直凸显了自己的无能和对瞿海映的无边依赖,都不要别人说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脸发烫。消散多日的自卑心陡然起来作怪,书正整个人就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 香茹妈妈痛出呻吟来,书正赶紧进屋,问清楚了老人家是腿痛,便双手上去用力帮她按摩。其实书正知道,腿上的疼痛是因为癌细胞扩散转移,按摩也是于事无补,可想着这样能够让老人家心中有所寄托,做起来也是没有丝毫的马虎。 忽然有人敲打院门,书正想着香茹走了没有一个钟头,恐怕是邻居过来看望香茹妈妈,便起身去开门。走出来一抬头,便看见陈煜站在外头,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每一个看起来都价格不菲。 书正不紧不慢穿过院子去开门,不知不觉间捏紧了拳头。 # 瞿海映再一觉醒来,摸电话看短信,看见“我也想你”四个字,人直接就精神抖擞了。立刻把电话拨过去,那边无人接听。习惯了书正人在一边儿,手机在一边儿,瞿海映也没有什么担心生出来,编辑短息说:想我你打电话呀,没话费了吱一声,给你缴费呗…… ☆、第四十二回 小院儿的门松松的别着,书正穿过院子,走到离院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门外边的陈煜看得见肩头以上。约莫是没有想到会是书正来开门,陈煜的表情很是怪异,加上他脸上明显的抓痕,更加显得怪异。 书正没说话,目光下垂,勤走两步一把拉开了院门,同时抬脚,狠狠揣上陈煜的胸口,开门的动作和抬脚的动作几乎同时发出,陈煜根本来不及反应,加之手上东西又多,整个人朝路边跌去。书正并没有因为陈煜跌倒而停手,冲上去拎住陈煜的领口,趁着他手上的东西绑着手,接连好几拳头照他脸上打去,不消会儿,陈煜嘴角淌血。 好容易丢掉了挂手上的东西,陈煜一拳头打上书正的胸口,又踢上一脚把书正踢开,连滚带爬起来,袖子擦干净嘴角的血丝,盯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书正道:“我会娶她的。” 书正哪儿会听陈煜说话,冲上来依旧拳脚相加。 书正和陈煜身高差不多,身形也差不多,可这场架陈煜却明显处在下风。一来他心中有愧,二来总想着要说清楚叫书正死了心,三来他这两年练功的时候少,应酬的时候多,身手不如书正是正该的。再则书正实心眼,这时候见着他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要好揍他一场,因此上愈发强悍。 “我做的固然不对,但我是真心的……”陈煜被书正踹得一个趔趄,一脚踩下路边的田地里,忽然踩空让他直接摔了下去。 书正扑上去骑上他,左右开弓,打着打着陈煜就不说话了,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书正双手捏住他的领口,终于说话:“你害了香茹。” 陈煜眼角、嘴角淌着血,笑着说:“我害了她,你也害了她……你装呀,明知道她喜欢你,你装这么多年,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你后悔了吧?你嫉妒了吧?” “闭嘴。”书正当然不可能跟陈煜说个中实情,但看着陈煜张牙舞爪的样子,书正也无法淡定了,可陈煜却不打算住口。 “要是你早答应她,你们好上了,就算不行我也会逼自己放弃的,是你不好,你拖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2 到今日的,是你害了她……书正,我恨你,我恨你……你什么都要跟我抢,总是跟我抢!”陈煜说着不知道哪里出来一股蛮劲,猛得翻身在上,双手掐住书正的脖子,咬牙道:“跟我抢,你抢呀,抢呀……” 书正脖子被掐住,异常难受,挣扎中摸到镶嵌在田边的一块鹅卵石,抠出来捏住,一抬手狠狠砸上陈煜的额头,鲜血迸出。陈煜被石头打了,却没有松手,书正也犯起了狠,接连抬手,陈煜的头部受伤不轻,终于不支倒了下去。 “咳咳咳……”书正揉着自己脖子咳嗽。 听到动静的邻居们这时候赶过来,看到一个趴在地上使劲咳,一个血人一样躺在田里,报警的报警,打120的打120,现场一片混乱。 # 被女奸商勒令喝完新鲜椰汁,瞿海映无奈点头。一手抱着一个大椰子,一手搂着妈妈的肩头,走在沙滩上,每走一步都要把脚插进软软的沙子里。 “妈,咱回去了吧,你看着沙滩上都只剩谈恋爱的了……”瞿海映看着火红一片的夕阳,努力喝了一大口椰汁后说。 “我要你陪我,过两天你又回去了,归你的男朋友了,妈妈看不着也摸不着!”阮云珊抬手抱住瞿海映的腰,“你明年去那个什么区做事儿,不用说了根本走不成对不对……陪妈再走走。” 瞿海映斜瞄着女奸商,都是儿子跟当妈的撒娇,到自己家反了。 “儿子……”阮云珊没见着瞿海映反对自己粘着他,轻轻叫一声。 “我听着的。”瞿海映又喝了一口椰子汁。 “帮你大大把事儿办了,赶紧辞职。”阮云珊拍拍瞿海映的后腰,不再粘着儿子,轻声却又正经地说道:“我是觉得你王大大最近几年过头了,他跟那个什么小惠的事儿,你袁阿姨应该是知道的,我的意思并不是单说私人问题。听那边的朋友说,他这两年动静的确很大。他那个人我知道,多少还是有些傲慢自大,凡事自认为的多。我不是说他一定倒,我是想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妈,我知道的。”瞿海映皱着眉头再喝一口。 “你要知道,他对你好也有原因是你对他也好。如果你不是对他有好处,就算凭着我和他的关系也不会对你好到哪儿去。你真以为他是多么逼不得已才跟我分手的?想想你袁阿姨的家世多少也能看明白,不过呢都是过去的老事,也就说说而已。”阮云珊瞅着瞿海映喝那椰子汁不太愉快,终于决定放过他,“不想喝就算了。你怎么样妈都认,你过来带不带着那个书正都好,带别的人也好,哪怕你想去别的地方都行,妈都认。那块地方,那个圈子妈不想你呆了。” 瞿海映像投篮一样把椰子抛进垃圾桶里,技术极好,命中,砸得垃圾桶咚咚响。 “妈,慢则一年。”瞿海映这话说得极慢。 阮云珊多么聪明的人,笑着点点头。忽然瞥着海平线上最后一抹夕阳红云红得那样惊心,叫瞿海映看。 瞿海映看着,心中竟然生出一些些不安来,挑动着心绪,无法平淡从容。 到凌晨接到电话,瞿海映才为散步时的不安找到由头,一面担心着书正老师万一吃亏,一面又觉得果然和他是被看不见的姻缘线绑在了一起的,绝对的心有灵犀。 # 香茹老家那个地方,照理说交通很是便利,就在国道旁边,离本身县城也不过十多公里。可出事那天去县城的必经隧道出现了车祸,堵了大约一个小时,这个过程中,救护车上的陈煜失血过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生命垂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抢救过来,重症监护室里一天一夜过去了才微微睁开眼。 书正人没什么大碍,却是被带到了县警察局,过失伤人是跑不了的,还要看陈煜病情的最终结果。 香茹去医院做检查,还没等到检查报告接到了电话,急急忙忙赶回来安顿了母亲,当天晚上辗转拖人走关系才见到关在警察局里的书正。 香茹垂泪,看着书正说不出话来,书正却是十分淡定的样子,看着香茹难过自责,还宽慰她不会有事。 “我就不该让你来……”香茹自责至极。 “陈煜怎么样了?”书正倒好,一点儿不担心自己,想的是陈煜。 “失血过多,昏迷着。”香茹越说越害怕,嘴皮子哆嗦,“不值得为我搭进你去……” “香茹别哭。”书正拉住香茹的手,紧紧握着,期望自己能让她镇定下来,“给瞿海映打个电话,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就好了。” 书正紧握了香茹的手很久,香茹的手还一直抖,咬咬唇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香茹抬头望着他,依旧哆嗦着问:“他能帮忙么?” 书正点点头。 “我会让他帮忙的。”香茹忽然反过来握住了书正的手。 书正瞧香茹的模样,知道香茹的想法八成属于奋不顾身的那一种,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香茹走后,书正的心又归于平静,淡淡地想了很多。想到最坏的结果,如果陈煜没了,自己就认罪伏法,但认罪伏法之前还得做一件事情,跟瞿海映断了,断得干干净净才好。 # 枯坐一夜到天明,不到八点钟有警员送来热气腾腾的早饭,还有崭新的被褥和换洗衣物。书正隐约觉得这是告诉了瞿海映的原因。 送东西的警员话挺多,瞧着书正也是个慈眉善目的,不禁说话道:“看不出来你后台这么硬,不让立案就算了,伤的那个都还没醒过来,都在讨论怎么结了。” 至于听进书正耳朵里的,就只有那句伤的那个都还没有醒过来,手上筷子顿了顿,没有答话,继续默默吃早饭。 “你的口供恐怕要重新录,你赶快吃,待会儿跟你讲怎么说。”看书正不搭话,警员讨了个没趣,也不敢继续套热乎。县里头书记直接电话来观照的,自己可不能因为好奇得罪有权有势的。 待到警员出去了,书正便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心里灌了铅似的重,一想到瞿海映三个字,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啪的一声脆响,让感应灯忽得明亮。 # 瞿海映办妥了几件事才往回赶。第一件,捋了一根过硬的关系,把书正老师这事儿叫停,大过年的立案多么不吉利。第二件,跟吕少梅通了通气,表示你的人动了瞿助理的人,那边一个躺下了,一个被抓了,剩下的还真只有我们来处理了。第三件,联系了亲近的律师,把陈煜强暴香茹的事情提纲挈领,让香茹配合开始做足足的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3 工作。第四件,联系了陈煜的家人约着一同去香茹的老家。 过来的路上,瞿海映其实挺有感叹。本来书正老师这种闷声的德行,以为这辈子都出不了什么麻烦,结果自己铁口直断没断好,书正老师就出了这么个事请。其实也好,自己不是也跟他说过么,说你那些事儿对瞿助理来说都不是事儿,把这儿处理下来,也叫书正老师知道瞿助理是没有乱说话撒谎的。 这边的天气比海南就差多了,阴雨绵绵好几天了,诚心不让大家开心过年的节奏。 瞿海映上了车,陈煜父母也在。瞿海映打了招呼,坐下之后没一会儿有人打电话说陈煜醒了,瞿海映激动万分的告诉了陈家父母这个好消息。老两口一下子从愁云惨雾中解放出来,好像只要儿子醒了就够了一般。 瞿海映跟陈煜父母一起来的目的很明显,这事情有很多处理法,既然陈煜伤着,到底选哪种处理法,二老做决定就好。 瞿海映的这件事情很简单,陈煜强暴了书正的女友香茹,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情,书正要跟他拼命也是情有可原的。当然了,书正伤人也是不争的事实。一定要打官司的话,过失伤人三年,强奸至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而且我们很有信心将陈煜的量刑拖到十年以上的重罪去。 陈煜的父母也就是一般的市民,踏踏实实上班退休的工人,这辈子连法院大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听瞿海映这么一说,简直慌了神。而且这么说来自家儿子也是咎由自取,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瞿海映倒是挺为老人家着想,到了县城先陪着两位去看了陈煜,稳住了那边才坐着车到了警察局。 瞿海映一直想书正该是一副什么样子,身上一定有伤,毕竟跟陈煜打了一架,这样想的话就凄惨的很了。真正见到了书正一副凄惨的样子,瞿海映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心疼。 脸颊肿着,手背上好几个地方都擦破了皮,嘴唇也是干裂的,眼睛通红,看来昨天晚上一定是没有睡了。 “书正老师,我来接你了。”瞿海映的声音温柔,脸上挂着好看的笑。 书正一见到瞿海映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个没忍住,眼泪一颗,垂直地往下落,剩下的被他用手背抹了干净。 ☆、第四十三回 瞿海映进来的时候,手上抱着淡绿色的珊瑚绒毯子。这是之前和香茹见面时,香茹一定要他带上的。交代了这个东西,在县城等到自己的香茹才肯听瞿海映的先回家去。瞿海映嘴上说是用不上,碍着香茹的情面还是带上了。这时候见着人了,自然地就把毯子给他披上,那是用不上的节奏。 瞿海映领了人出来,外面等着的一位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笑着迎上来。 “郝局,给您添麻烦了。”瞿海映亦是迎上去,率先抬手握住人家的手。 县警察局的一把手大过年的亲自来关照放人,手底下的人如临大检。 “瞿助理说哪里的话。”郝局长双手紧握住瞿海映的,笑说:“这是给我们县局少一桩事儿呢,大过年的,同志们当然也要清闲一下。瞿助理你是做好事儿了。” 瞿海映摆手,连说:“惭愧了、惭愧了,我这兄弟的家丑啊唉……真是丢人。” 瞿海映跟郝局沟通的时候就说了,书正跟陈煜是兄弟,组合家庭两兄弟没血缘,家里头啊有个房产闹不清,都想要,年前闹僵了。书正来女朋友这儿过年找清净的,哪知道兄弟找上门,两个就动手了。 既然瞿助理都这样说了,郝局长顺水推舟做这个人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郝局长回过头去看着书正道:“是一家人的事情,那就好办。兄弟之间动动手哪能让公家来解决,自己回去找几个长辈就解决了嘛,你说对不对啊小伙子?” 书正点点头,给郝局长鞠个躬,说:“郝局说的是,实在是对不住,闹得这么难看。”又转过身子,给办这事儿的几位民警鞠躬,挨个说不好意思给添麻烦了。 那几位民警哪儿敢受,瞿海映刚来就听说这是省城的市长助理,别看只是个助理,说穿了人家就是挂在那儿早晚升上去的人物,比这下边一个二级市的正市长能量大多了,都说应该的应该的。 瞿海映跟郝局长又寒暄几句,郝局长想他们“家里事”跟着要解决还催瞿海映走,瞿海映自然领情,带着书正走人。 坐着警车进来关了一宿的书正,裹着绿毯子,跟着瞿海映慢悠悠的又出去了。 “睡会儿,一看你就知道满脑子乱想了一晚上是不是?心眼儿也就那么点儿,从来不大气。”瞿海映把车门拉开,看着书正坐上去,关门之前嘱咐他。嘱咐就一句嘛,后边的话纯粹习惯使然,不戳戳书正心里就不舒坦。 “对不起。”书正撇头望着瞿海映,低声的话语中掺杂着满满的焦虑。 瞿海映听了,立马就戏谑地笑了,道:“你可别说这三个字,我不喜欢,我还是比较喜欢之前说的那个什么……那个怎么道歉都可以对不对?” “嗯。”书正点点头,丝毫没有忘记,这话就是自己说的。 瞿海映等到这么老实的回话,一下子也不晓得怎么说下去。话是有的,可总不能在警察局门口说不用你道歉了回家好好跟我亲热几回就行吧?便关上了车门,开车走人。 跟香茹约好,领回了人,总要见一见。 # 车子行到下国道的时候,瞿海映瞥见书正睡得正香。想着至多十分钟就能到香茹家,到了就得把他叫醒,瞿海映舍不得。都一夜没睡了,这会儿又不着急赶时间,瞿海映把车子停到安稳的地方,守着书正睡。 书正的脸颊肿着,干裂的唇这时候又死抿着,模样怎么看怎么惨淡。可就这惨淡的模样,瞿海映看着心里也喜欢,看着看着嘴角藏不住笑来。 也算是见了陈煜的,重症外面看了几眼,整个头都包着纱布,脸肿得比书正高多了。书正居然有本事把人揍进重症监护室? 瞿海映一开始挺诧异的,书正老师什么时候不都是一副不温不火慢悠悠让人着急的德行么?转念想到他从那高高的墙头上翻过来的样子,瞿海映就释然了,本来也是个多少有些草莽的人儿,可他唱文戏的又不爱说话,让人看得扁扁的纯粹是大家的想象力作祟。 这些把书正老师看扁的人里缺不得他瞿海映一个,走的时候隐约觉得会有事儿,都只顾叮嘱他不要吃亏了,结果却是把别人打进医院了。瞿海映觉得有必要把自己对书正的认识刷新一番,以后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4 要给书正老师贴上“有一定杀伤力”的标签。 书正眉头皱皱,嗯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左右扫扫,看见了瞿海映,一下子整个人就安稳了,直勾勾看着瞿海映。 “醒啦!”瞿海映伸手摸摸书正的脸,红得发烫,车里温度高,他还裹着毯子,这是自然的。 “到了么?”书正看看外面,天色有些晚,又开始飘小雨了。 “快到了。”瞿海映笑笑,启动了车子。 书正感觉到车子前进,才明白瞿海映停下来等自己睡,裹裹毯子,不再说什么话,就是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 看的瞿海映有点儿不自在,忍不住说道:“才分开两天,用得着这么使劲儿看我么?书正老师,把你那眼神收一收,看得我心里发毛。” 书正被瞿海映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妥,撇过头看其他地方,可看来看去都不遂意,到头来还是要看着瞿海映才舒服。 瞿海映觉察到书正又看着自己了,咯咯咯笑起来,“是不是得在皮夹子里放一张我的照片儿,以后不在你身边儿的时候好有个慰藉。回去我给你挑照片,你是要正面的还是侧面的,半身的还是全身的?书正老师,条件你随便说,没有的马上拍给你。” “你让我看就好。”书正细声说这一句。 瞿海映哈哈大笑,“书正老师的话,随便看,免费。” # 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的香茹,在家里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着瞿海映和书正回来。在家门口盼了盼,终于见着了人影儿。车子照例是停在村外的,他两个人走着进来。 瞿海映在前边走,手上拖着书正。书正裹着淡绿的毯子,在后边任瞿海映拉着走,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两个人虽然是一前一后,脚步却是配合很。 隔着密密的细雨,香茹忽然看得有些明白了。 排戏的时候天天接送书正的是瞿海映,反客为主来剧团请客吃饭的是瞿海映,自己紧逼书正一步就一反常态来自己面前突兀示好的也是瞿海映,一接到自己的电话求助就凝神静听毫不推辞的还是瞿海映……这些所有的所有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个书正的呀。 香茹觉得自己好傻,迷迷糊糊地堵在别人的情路上。可怜还觉得自己的命运不济,碰上一个注定无缘的偏生喜欢,沾上一个弄权做势的强献殷勤,到这个时候才看明白,原来这两个是自顾自的演着他们剧本,自己是他们剧本里的一道坎。 不太远的时候,那瞿海映抬手指了指香茹这方,香茹赶紧收起脸上的怅然,见到那两个人比刚才走的稍快了,便在心中安慰说:到如今,决计不要再做那道坎了,跨过去吧,他俩跨过去,自己也要跨过去。 转眼间走到跟前,瞿海映看着香茹道:“没睡醒,眼神也不好,跟他说你在这儿等着,指半天都看不见,就在那儿磨蹭。” 香茹看书正,书正却看着瞿海映,颇有些辩解意思地说:“我后来看见了……” “快进来,走这么一路一定冷,屋里暖和。”香茹笑着退开让他俩进来。 正在这个时候,瞿海映电话响,使眼色让书正先进去。 书正跟着穿过小院,进了屋,留瞿海映在外面打电话。香茹走在前边,回头见瞿海映还在院子里,就小声跟书正说:“叫他去堂屋接吧,哪儿也一样清净。” 书正想接个电话要不了多久,不用喊他,香茹接着说:“他还淋着雨你也不心疼一下?” 这话听了,书正就愣了,明明看着香茹的眼神都不太自然了,却又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尽力让自己平淡地说:“都淋了一路了。” “你都不介意,那就算我多嘴。”香茹笑笑,眼神里多少有些狡黠,转身就进了边上的厨房。 书正看看香茹的背影,又回头看看瞿海映的背影,抿抿嘴,大步走进细雨里,拽着瞿海映的胳膊把人拉进了堂屋里。 也不管瞿海映还在讲电话,拉下自己披着的毯子,认真给他把身上的雨丝擦干净。 瞿海映也自觉,把脸伸到书正面前,表示脸上也给擦擦嘛,书正便仔细给他擦干了,然后就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他打完电话。 “那就这样了,吕总。”瞿海映说完挂了电话,故作批评人得样子小声道:“人家家里还不知道收敛?再看,再看就把你……” “香茹知道了。”书正说。 “哦。”瞿海映点点头,收起批评人的嘴脸,似笑非笑地补充说:“我妈也知道了。” 书正一点儿不惊讶,瞿海映都下飞机了才说海南有妈,书正就猜到他要干这事儿,点头说:“哦。”跟刚才瞿海映说的那个哦一个调调。 瞿海映看着书正的模样,心想书正老师除了“有一定杀伤力”,还“有很强抗压力”。 # 吃完饭后,瞿海映才跟香茹和书正说吕少梅把陈煜接回省城继续治疗,总的来说陈煜的病情很稳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如果有后遗症的话,这事儿就再说说,瞿助理是不怕麻烦的人。 香茹没什么表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他不追究书正,我也不追究。他要是想折腾,我也不怕折腾。横竖一张脸,好的、破的都是脸,也不稀罕。” “香茹……”书正猛地站起来。 瞿海映拉他的手把人拽下来坐着,书正嘴笨,说:“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这样的?”瞿海映看他一脸着急上火又找不到舌头的样子,想笑,可先得把书正这根筋捋顺了,“你揍了人了对吧?人进医院了对吧?现在追究一个躺在医院里的人,不是好机会吧?你想舍生忘死先问问香茹。” 香茹摇摇头,“我不该叫你回来陪我,是我把你拉扯进来的,自然由我把你推出去。我没事儿,不是跟你说去医院了么?什么事儿都没有。” 书正看着面前的这两个统一战线的人,他们的意思书正很是明白,可一了百了这种结果接受起来很难。 香茹见书正那样子,知道他在犯犟,嘴角噙着笑说:“书正,你不能和我好,我的事儿自然也不叫你管。” “我……”书正看着香茹那样子,和瞿海映似笑非笑的时候一样教人讨厌,最该死自己应付不来。 “不叫你管没关系,我管。”瞿海映捏捏书正的手,“我已经答应香茹了,明年调她进省剧院,日子长着呢啊书正老师。” “他还答应我妈要照顾我一辈子……我以后就靠着你这颗大树了,瞿助理。”笑看着瞿海映说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5 完这句,香茹又望着书正继续道:“反正呢,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这样想想,还有点赚。调了好几年的工作有着落了,又靠了个大树好乘凉,嗯,想得开了。” 书正:“……” “你妈果然还是相中的我,呵呵呵呵呵……”瞿海映相当得意,把摞好的碗筷放到书正面前,“书正老师,劳你去洗洗碗,我和香茹一起去宽宽老人家的心。” “你们这样的话,她没有牵挂了很快就会……”书正捧着一摞脏碗筷,急切的望着香茹。 “我知道的。”香茹点头,“她已经痛苦太久了,镇痛的针药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我想她走得安心一点。书正,拜托你把瞿海映借给我用用好么?” 书正默默抱起碗筷去了厨房,这场谈话的节奏书正一直踩错,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合了。书正想认为是自己笨,但是心里却明白这是所有不如意的事情在你面前展现出的无可撼动的强大,你只能如此。因为生活还得继续。 构成生活的并不总是气势恢宏的瀑布,水花跌落深潭四溅飞散,看得人心中沸腾。大多数的时候,绝大多数的时候,生活都是静静流淌的长河,愤怒过、失望过、挫败过、备受欺凌过,始终都要回到这条静静流淌的长河,一点一点流向最终的地点。 瞿海映和香茹比书正早一步回到了那条静静流淌的长河。 书正都明白。 ☆、第四十四回 大年初四,早上五点十五分,香茹的母亲去世。 瞿海映和书正帮忙将丧事办了下来。正月里的丧事,一切从简。去火化的那天,香茹哭得站不起身子来,书正和瞿海映两人把她架着才没跌下去。 回省城安放骨灰的时候,书正点燃纸钱,声音清朗道:“阿姨,从今儿开始,香茹就是我的亲妹子……” 书正说着要跪下,瞿海映拉着他的手,扣紧了指头,两人并肩跪下,瞿海映说:“香茹就是我们的亲妹子,你老放心吧!” 纸钱嚯嚯燃烧,烟灰乘着热气回旋上升,越飘越高……按照老人家的说法,这是过世的那个人告诉烧纸钱的人,你们的话我听见了。 # 香茹现在的状况,书正和瞿海映不敢让她一个人住。瞿海映叫书正跟香茹说,让她暂时搬到拉菲庄园来,书正同意之前,双手捂住瞿海映的,使劲搓了很久。 瞿海映笑话他说:“又不是为你,演什么风雨一肩挑啊?那也是我妹子。” “香茹比你大一岁。”书正没敢抬头看瞿海映,小声说这话。 “啊?!原来我这么年轻呵呵呵……”瞿海映一直以为香茹小着呢,最多也就二十六七,以后喊一声瞿哥,也是很受用的,结果却是这样。 “你年轻有为。”书正真心诚意表扬瞿海映。 瞿海映觉得越来越夯不住书正了,他随便说句话听着都情深意长得很,瞅着空往书正脸上亲一口。 亲得书正眼睛笑成了弯。 过一会儿打了电话给香茹,香茹却说不爱来你俩的窝,过去了指不定把我当保姆使唤呢。还说要是不放心你们的亲妹子我,没事过来我这儿啊? 书正嘴巴笨,说不过香茹,回来把她的话老实说给瞿海映听,说完了还讲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可就是放心不下。 瞿海映大张双脚躺在沙发上,书正把这话说了,他双脚一抬,把人勾到自己身边,拽一把就让书正跌倒了自己怀里。嘴巴正好在书正的额头上,瞿海映叭叭叭连亲几口道:“那就去香茹那儿吃完吧,吃她一个月,顺便书正老师也给我展示一下你的厨艺呗!” “我做得没有那几个阿姨做得好吃。”书正真心觉得自家的那几个做饭阿姨手艺很好,经常胃口大开吃很多,还被瞿海映嘲笑吃穷家的料。 “安心。”瞿海映捏着书正的下巴抬起来,“只要是书正老师做的,我都能吃下去。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书正摇摇头,心想要是做得难吃岂不是很对不起瞿海映。 “因为下饭的除了是菜,还是书正老师对王小海的爱嘛……”瞿海映挑挑眉,笑嘻嘻把话说了。 书正目光一愣,下一秒脸就开始发烫。 瞿海映觉得这个温度烫烫的挺好,恨不得在书正脸上盖满“唇章”。 # 春节家基本上就耗费在了香茹那里,等到新年开工,根本就像没有放过假一样。香茹的调动瞿海映已经搞定,六月份去省川剧院。这样的话这几个月去不去剧团都一样,香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照例和书正一起上班、下班。 书正听了瞿海映的建议,刚开工的那一个月几乎天天提着菜去香茹家开火,到饭点儿了瞿海映也常会笑眯眯的出现。 香茹每天跟书正一块回家,买菜、做饭,照理说这个过程要生出许多的好感来对吧?偏生这两个不是这样的。 香茹是个利索姑娘,做事儿重结果的,每每看到书正样样事做到精致完美,香茹就太阳穴突突个不停。 “那个青笋我已经削了皮了……”香茹看着书正把自己削好皮的青笋捏在手里拿刀又要上去,赶紧提醒他。 “我知道。”书正点点头,指着青笋上的淡绿色筋线说,“我看见还有几处有筋,再削一削。” 香茹觉得那个筋已经很淡很少了,书正都还不放过,一定要削皮到毫无瑕疵为止。 “书正,我觉得咱俩没能在一起……”香茹拍拍书正的肩膀后接着说,:“真好。” “啊?!”书正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捏着碧绿通透的青笋,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香茹蹲在他面前,拿起剩下的青笋帮书正看看需要返工不,感叹道:“你这个强迫症要逼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们家瞿海映知道你这个德行么?” 书正点点头,说:“好像知道。” “他没说什么?”香茹有点儿佩服瞿海映了,书正之所以磨蹭,跟这个大概也有关系,看瞿海映性子不慢,不知道怎么受下了书正。 “他要吼我。”书正想了想,就是这样的,瞿海映一吼自己就会快一点,但是快了之后,书正始终觉得事情做得不圆满,可就是没办法。 “你不怕他吼,所以他吼了当白吼……”香茹摊手,笑着把一根青笋递到书正手里,指着一处说:“强迫症,这儿!” “我怕他吼。”书正听到这笑了,拿小刀把香茹值得地方给轻轻削了削。 “咦?看不出来嗳。”香茹把削好青笋放到盆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6 子里,“干嘛怕他呀?” 书正埋头又削了好几处,才小声说:“我配不上他,怕他不要我……” 香茹明显顿了顿手,可她掩饰得很好,咬着嘴皮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香茹觉得书正真是傻嗳,瞿海映再怎么优秀也是一开始就看上了书正,这样才会在一起的吧?要知道书正这个人属于打眼一看就直接归类放“回收站”的那一种。瞿海映这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书正居然会怕瞿海映不要他了,这个情商低到什么程度? 李香茹同志一下子坏心眼儿就上来了,假正经道:“也是哦,再漂亮的老婆处久了也会烦的。那你准备怎么办啊书正?” 书正埋头削青笋,哪里知道香茹的这些鬼心眼,老老实实说:“我改啊,他不喜欢什么我改。” “你都准备改些什么?” “改不爱说话……”书正耸耸肩继续说:“可我改的不好,还是要先点头摇头,才会想起应该说话。” 书正说这个的时候,简直跟小学生作检讨一样,香茹真想伸手摸摸他的头说小朋友不着急,慢慢来一定会改正的,阿姨看好你哟! 听不见香茹说话,书正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香茹,看了一会好像从香茹的表情和眼神来发现了什么,蓦地就红了耳根子和脸。 香茹憋笑憋得好辛苦,决定要撤离厨房先。 书正一把拉住香茹的衣角,香茹僵硬着脖子回头看书正。 书正一字一顿说:“不许让他知道……” 香茹拉回自己的衣裳角,笑着点头,正好门铃响,肯定是过来吃晚饭顺便接人的瞿海映,香茹一下子心情大好,三两步冲出厨房,打开门就说:“海映弟弟你好,今天晚上吃青笋木耳肉片你喜欢不喜欢?书正哥哥准备的超用心!” # 瞿海映给自家拉上安全带,撇头看书正,看了一会儿说:“今天晚上真奇怪啊,香茹老盯着你笑,她笑呢你就红脸,一晚上耳根子都没有消过……”说着瞿海映伸手捏书正的左边耳垂,那叫一个烫啊,“怎么了?” 书正偏头躲开,闷了一会儿说:“没有。” 他一说没有,瞿海映更加确定有了,叹口气说:“书正老师啊,被人欺负了不说出来,我可不管的,让他自己受气……” 书正不说话,看着车窗外的大柳树,路灯照耀下,嫩芽叶子上镶了一圈金光,迟是迟了点,春天总算还是来了。 书正不说,瞿海映拿他没办法。想想他和香茹之间无非是些玩笑话,他不愿对自己说的话,多半跟自己有关咯。瞿海映也就不在意了,跟自己有关的话,说明书正老师心里有瞿海映嘛,是好事儿。 车子开起来,瞿海映挺喜欢香茹家小区出来的这一段河滨路,一路都是大大的柳树。车子开过,微微的风就能让柳树枝摆动起来,特别有意思,这个时节的柳树又发了芽,乖巧可爱的枝条更是招人喜欢。 “书正老师,跟你商量个事儿。” 这件事放在瞿海映心里很久了,一开始想着不跟书正讲,后来觉得书正对自己,比预料之外的还要用心。瞿海映不是傻子,书正对这自己这么好,原因只有一个,自己的喜欢求得了回报。其实瞿海映拿不准书正回应的喜欢有多少,有时候会计较付出和得到能不能成正比,想多了瞿海映觉得意义不大,对方是书正老师呢,有回应就是最大的回报。 书正这时候,已经开了车窗,伸手摸着抚过车身的柳条,独自享受着春天悄悄给他的美,听到瞿海映说了这句,赶紧把手收回来,望着瞿海映。 瞿海映将车子停在一株大柳树下,柳条垂在车窗上,像是一个小窗帘,瞿海映看在眼里也觉得可爱。拉住书正的手,瞿海映用轻松的语调说:“过两周,我要去西新区上班,年前就决定了,一直有事儿,没告诉你,对不起。” 一听到西新区三个字,书正脑子里出现省城的地图,西边再西边才是西新区,好远。瞿海映说是年前就决定的,那肯定没得改,书正捏捏他的手,让他接着说。 “有两个方案。”瞿海映解开安全带,身子朝书正那边靠,“我每周回来一次,不忙就多回来一两次,会很寂寞吧,我都不在。” 书正想摇头宽他的心,可那话在心里过一遍,书正觉得一定会很寂寞,头摇不起来。 “第二个方案。”瞿海映伸出手指,用背面摩挲几下书正的脸,“搬家。搬到武阳区,在剧团和西新区的中间。” “要不搬到西新区,我远点没关系。”书正想了想,搬到武阳区的话,怎么想都是离剧团更近,瞿海映上班也很远。 “果然不想离开我是不是?嗳,书正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你家的小兰花?老是搬来搬去的话对它们不好吧?”瞿海映说了这话觉得挺酸的,瞿助理已经沦落到要跟兰花争宠的地步了。 书正吞吞口水,目光下垂着说:“你方便就好。花我会调理好的。” 此话一出,在和兰花争宠的这么长时间以来,瞿海映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很开心哈哈哈哈哈……“不过,书正老师,要搬家只能是武阳区,不能搬到西新区去。” “为什么?我不怕远。”书正说得很急切,他不想拖累瞿海映,大事儿上拖得够多了,小事儿上不能够再拖累了。 “我去西新区做一把手,要避嫌。还有,万一人家又找上门来行个贿什么的,你开了门对人家笑还是跟人家说你们找错了瞿书记不住这儿啊?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法子?”瞿海映想起头回书正被塞了那么多钱,打电话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书正摇头,这种事情自己应付不来。 瞿海映当然知道他应付不来,所以才会说了两个方案,都是把书正深深藏在身后的。 “搬到武阳区吧……”书正下意识的选择了不要分开的方案。 没有分开,瞿海映心里舒坦。 ☆、第四十五回 书正和瞿海映把香茹家当成晚饭厨房用了两个半月之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在三个人晒太阳都晒得懒懒的时候,香茹突然说:“何姐给我介绍一了一个修飞机的大哥,你俩从今儿起不准到我家来了,没空陪你们吃晚饭。我得给我妈找个正经女婿。”就这样,书正和瞿海映被下了逐客令。 过两周,香茹带着大哥来跟书正哥哥和海映弟弟吃饭。这位修飞机的大哥很实诚,说自己三十六岁,小孩四岁半是个女孩,前年老婆生病去世了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7 ,请两位大舅哥放心,会对香茹好的。 瞿海映的意思是工作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书正的意思是当后妈不要去,香茹的意思是人家对我好,你俩跟边上呆着,什么时候他对我不好了,大舅哥你们再扑出来咬人好不好? 郎有情妾有意的,关系发展势头良好,书正和瞿海映谁也挡不住。挡不住就是挡不住,更何况人家小妞妞舅舅舅舅喊得多动听呀,这个舅舅还真就只有当了。 搬家过后,瞿海映那边新官上任,忙得很,书正这边收拾家里还多亏了人家香茹和大哥。 # 新家在武阳区金凤路,听着名字觉得挺大气,结果路两边基本上是新开的拍卖地块,许多已经卖出去的用白墙围了起来,里面荒草丛生,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有高楼从那些地方拔地而起。 远远就看见这个叫做佳鹏苑的小区,独一份立在这一大片待建的土地上特别扎眼。佳鹏苑是回迁小区,里面住的就是这一片原来的农民,邻里之间多半认识,比一般小区有人情味的多。 西新区新成立,就在这个地方和武阳区接壤,这一片作为西新区的配套,也立刻发展了起来。 新家在顶楼六楼,有个楼顶小花园,因为书正要养兰花,瞿海映没让人在楼顶少花功夫阳光房就是个简单的正方形,可里面供水供暖齐全;外面有齐整的长方形花台,就连花台里面的土都是“营养搭配”过的,专人调配。 还在施工的时候就让隔壁楼顶的老王头特别羡慕,终于等到住上了人,来的主人家是个书正这种不怎么说话的人。聒噪的老王头不怕生,开始给书正洗脑种菜,他家楼顶绿油油的全是菜,当了一辈子农民丢不下这份本领。 书正的兰花都在阳光房里,花台里没考虑过,老王头一说觉得种菜不错。在老王头两老口的帮助下种上了菜。辣椒、茄子、黄瓜、冬瓜和蕃茄,每一样都不多,但是如果真的又收获,足够自己和瞿海映吃了。 瞿海映没什么功夫管楼顶上的事儿,总想着书正想种什么花草随便倒腾。两人上班方向不一样,书正终于满意的又开始过公交车生活,挺开心的样子,瞿海映全都随他去。 # 这天回来早,房子里兜一圈没见着人,上楼顶来,还没跨完最后两个台阶,就看见书正撅着屁股跪在花台上除草,戴着草帽和手套,脖子上搭着一条花毛巾,咋一看还很专业。 “书正老师,楼下叫你没听见啊?”瞿海映靠在楼梯口不想动,这儿是阴影,书正那边去太阳晒个正着,瞿海映不干。 “啊,你回来啦?”书正手里捏着一把草,回过头来看见瞿海映也是激动,横着手背在脸上一擦,一道泥痕横打在脸上,看着很搞笑。 “你……种的什么?”瞿海映一面笑他一面垫脚看看自家的花台,“哟,艺术家不当要当农民了啊?” “我种了蕃茄,你过来看……”书正把手里的草扔到簸箕来,热情的邀请瞿海映到另一面来参观。 瞿海映扁扁嘴,很是看不起的跟着书正到另一边,看见那小小又可爱的番茄苗如此茁壮,不上心夸说:“还行。” “没农药、没化肥,等它结出果子都给你啃。”书正想起头一天晚上,瞿海映连叫自己给他洗了两个番茄啃,他是喜欢蕃茄,王家婶子说外面的打了药的还是自家的吃着放心。 这话让瞿海映受用的不得了,别人家表达爱的都是烛光晚餐买钻戒,轮到自己家的是给你专门种蕃茄,今天心里的一窝火这个时候全都散去了,什么拉菲庄园自家隔壁房子住进了罗小惠,给朱艾文引荐一下卫生局的孙局长之类的烂事儿,再说吧,再说吧,这会儿就想跟书正老师腻一腻。 “书正老师,咱们下去洗把脸好不好?热死了。”瞿海映抬手把真要弯腰顺便扯杂草的书正拉起来,往楼下拖。 “我……”书正不干,指着那些挺有生气的杂草说:“没扯完。” 瞿海映瞅着四下里没人,一埋身子把书正扛起来往楼下跑,一次跨两格都不怕摔了。 书正吓得没了声音,被瞿海映放倒在沙发上都只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瞿海映抹抹他脸上泥痕,嫌弃道:“脏得很,都不知道从哪儿下口了……” 书正傻乎乎笑,嘴一张开瞿海映就吻了上去。书正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本能要推开他,却又舍不得。 心里总念着他最近都很忙,半夜回来是家常便饭,两人也许久没有正经亲热过,这些想了书正也就动不了手推开瞿海映了,只乖巧地任瞿海映亲吻。 一个吻结束了,瞿海映撑起身子来看着书正笑,看了一会儿,看的书正不自在了才扯下书正脖子上搭着的毛巾,使劲儿擦干净他的脸。擦干净一处就亲一处,亲得书正咯咯笑。 瞿海映捏住书正的脸,故意板起脸说:“严肃点儿,这正亲热呢,不许笑。“书正看了瞿海映说话的样子,听了瞿海映说的话,笑得更厉害了。 瞿海映挠他胳肢窝说:“还笑,笑,就知道笑,还让不让我碰了?“书正笑得蜷成一团,往沙发角落里爬,瞿海映跟着就扑了上去。 瞿海映一压上来,书正就觉得自己腰上被某个硬东西给顶住了,一下子知道这不开玩笑的,缓缓翻身过来捧着瞿海映的脸,不好意思地说:“我脏……” “不嫌。”瞿海映一张大爷脸,豪气说完抬抬下巴,把书正的衣裳从下往上给拉了起来,一埋头咬上了胸前的小红点。 # 书正犯起犟来,瞿海映根本就不是对手。明明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一定要去洗澡。搞得瞿海映欲哭无泪,气呼呼脱掉自家衣裳,咬牙瞪着书正,身下的小帐篷简直顶立的明目张胆。 书正看瞿海映要吼人了,赶紧往浴室跑,瞿海映不放过他,紧贴上人就跟来了。书正的腿没瞿海映的长,没两步就被瞿海映赶上了。 瞿海映这坏人,挺腰就撞书正身上,撞一下还要流里流气地说:“跑呀,跑得掉么?” 书正推他一把赶紧走两步,瞿海映追上去又撞他一下,这一回更入戏了,“书正老师,已经够干净了,那儿也很干净,我知道,不用洗……” 书正已经跑进浴室了,赶紧拉门要关上,瞿海映怎么能让他得逞了,大长腿抢先跨进去,身子一侧抵住门,书正想关也关不上,瞿海映一把抱紧他,咬住嘴,狠狠的索吻。 抱着人往莲蓬头下走,抬手打开了热水,水花喷洒,一开始出来的是冷水,让两人都激灵一下。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8 瞿海映卷住书正的舌头,坏心眼的咬一口,拉下了书正的裤子,使劲捏捏那两瓣,一手渐渐往前去。 书正被瞿海映捏住了前边,身子一软就靠上浴室墙壁,瞿海映马上压上来,不让书正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膝盖分开书正的双腿,瞿海映结束了这个颇有些霸道的吻,亲亲书正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特别招人疼爱。 “书生老师,跑不动了吧?” 书正闭上眼睛,让水流顺着眼角淌下去,点点头。 瞿海映喘着粗气笑笑,一手用力,抬起了书正一条腿,整个身子卡进去,搂腰抱人调整了一下位置,一面吻住书正,一面进了去。 水流温度越来越高,水蒸汽充盈着整个浴室里面,人影似乎有点儿看不真切,只听见压抑的呻吟不时传来…… 太阳虽然还没下山,却不能阻止黑夜的旖旎在这时发生。 # 一本满足的瞿海映,非要让书正趴在自己胸膛上睡觉,书正觉得不舒服退开两回都被瞿海映捉了回来,书正实在想睡,只好从了。 瞿海映头在拉锯战中赢得胜利的感觉很是良好,把书正的嘴捏得嘟起来,肉麻兮兮的亲两口。 书正闭着眼皱眉头,感叹出声,说啊呀…… 瞿海映笑着哄他,“睡睡睡,不整你了,王小海再整你我帮你收拾他啊……” 书正这才舒展了眉头,安心趴在瞿海映的胸膛上睡去。 瞿海映却是精神不错,盯着书正看,越看越喜欢。 长久以来瞿海映都知道自己运气实在不错,不说凡事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稍微大的麻烦是从来没有的。想着约莫一年前还摸不到书正半根手指头,到如今怎么都是两心相悦了,瞿海映又一次证实自己的确是被老天宠的。 手指头绕过书正的发尾,绕一个圈又一个圈,瞿海映心里有了新的想法,随即作孽,咬住书正的唇儿,稍微用用劲儿。 “嗯……”书正睁开眼睛望着瞿海映。 “明天下午等我来剧团接你,晚上跟几个朋友吃个饭。”瞿海映看见书正目光澄澈了才说这话。 书正也是真清醒了,点点头。 瞿海映把人往怀里抱抱,带着哄人的语调说:“书正老师,我最近忙,都没管你,是不是给我回报一下最近的生活和工作近况啊?随便也做个思想汇报呗……” “呵呵呵……”书正笑着又闭上了眼睛。 瞿海映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书正便慢悠悠开始给领导汇报工作了。 《白蛇传》的首演很成功,新人演员让大家眼睛一亮,整个五月、六月都要在大学免费巡回表演,旨在培养年轻观众。 夏云弟是个演戏的好材料,属于见风长的类型,越到台上越淡定,发挥超好,而且年纪不大,招人喜欢。文化公司的意思要书正继续好好教他,书正也很乐意。 季岩导演和夏云弟是两个很有想法的人,年后他们成立了陈煜实验剧工作室,打着陈煜的名号,排了三出小戏。有从复杂布景回归一桌二椅简单摆设的实验剧《马前泼水》,有改编话剧得来的现代戏《一个死者对生者访问》,还有一出正在排练,是田老和季岩新写的,也是书正喜欢的,讲唐玄宗在道士杨通幽的帮助下与杨贵妃月宫重圆,田老把戏名暂定为《重圆》,唱词里书正最喜欢的是“死生仙鬼都经遍,直作天宫并蒂莲,才证却长生殿里盟言……” 瞿海映听他说得心里也很痒痒,讨着要戏看,书正哪儿有不答应的。瞿海映瞧书正笑眯眯趴在自己胸口上望着自己,轻声说:“陈煜……” “他一直请病假。”书正知道瞿海映要问什么,香茹和自己每天都有在,他有多大的胆子敢来? 瞿海映点点头,把话题回到新戏上,表示一定要提前告诉他,好安排时间,现在不如以前自由了。 书正答应了,伸手摸摸瞿海映的下巴,冷不丁的说道:“该你给我做汇报了……” ☆、第四十六回 瞿海映一收下巴,咬住了书正的手指头。 书正顿时就心虚了,抿着嘴抽手。 瞿海映赶紧松口,呵呵笑着说:“报告书正老师,王小海最近很累的。首先软件孵化园的基础建设开始了,水电气交通每一项都头痛。然后今天报告上来说孵化园里预留做地铁中转枢纽的地块地质情况差,要往后移,投资追加。接着我那儿税务局局长家的儿子昨晚上跟同学喝醉了,给音乐学院的女神雕塑画上了比基尼,鲜红色的油漆作画,今天音乐学院有加拿大来的外宾。人在派出所里,托到我这儿帮忙捞人……” 书正一听笑了出来,“你还管这个事儿?” 瞿海映说出来就是为了逗书正笑,得偿所愿了便继续说:“我管得宽的很。和平街道有个老太太给我那区长热线来了个电话,说路政修路砍了她的樱桃树,气呼呼叫我赔她今年的樱桃钱,按市价十块一斤算……” “那你打算赔她多少斤?”书正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叫人给她送了三棵小樱桃树,最好的品种。”瞿海映瞅见书正微笑的面容,忍不住又一次亲吻他,“老太太说来年结果子了要给我送几斤来。” “呵呵呵……”书正轻笑出声,抬手揽住瞿海映的肩头,“瞿海映,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可以听你发牢骚、骂人。嗯,不要再花心思逗我开心,你回家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我、我不想你这么累。” 书正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依然闭着,温顺地趴在瞿海映胸口上,瞿海映只能看见他的额头和鼻尖。这暖心窝子的话一说出来,瞿海映就被书正拿下了,心里长久的感叹着哎呀哎呀,能说会道的瞿海映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来表述自己心里这一时刻的欢喜。 瞿海映的沉默是书正没有想到的结果,等得有些心虚的时候,书正准备睁开眼睛。 瞿海映手快捂住书正的眼睛,低低的声调说道:“瞧把你能耐的,把你自己管好。多吃点多长点,别一天到晚瞎操心。” “嗯。”书正听到这句话心里就稳当了,瞿海映是一定说这种挖苦自己的话的,这个话一出,书正就晓得他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那些挖苦的话自动屏蔽掉,只想着自己也终于对瞿海映有了一点儿用处,开心。 # 书正睡着之后,瞿海映也浅浅地睡了一觉,醒过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叫醒书正说出去吃饭,书正揉着眼睛说在家里做就好了。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79 瞿海映觉得也对,现如今这地方出个门至少开十分钟才见得到商铺。自己和书正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道,从一个荒郊野外搬到了另一个荒郊野外。 书正爬起来穿着睡衣在厨房熬了菜叶稀饭,和面粉烙了薄薄的饼,炒了个小菜。瞿海映喜欢吃那个烙饼有些焦黄的地方,嚼着香。 吃过一碗稀饭,把空碗递给书正,说还要一碗,又说上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稀饭是袁阿姨做的,书正不知道那是谁,瞿海映就把关系给他整理了一遍。 书正听得很认真,待到瞿海映说王颖轩是他阮姨的初恋,书正鼓大了眼睛。 瞿海映看他那个傻样子不厚道地笑,书正根本还在消化这个信息的过程中,就让他笑了。瞿海映喝干净又一碗稀饭的时候,书正带着询问的口气说:“会不会有点烦,身上还背负着另外一人……” 瞿海映心中忽然一轻,点着头说:“的确有点烦。”从没有人这样设身处地的从瞿海映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所有人都说瞿海映命真好凭这点就能平步青云啦,除了他的书正老师。 书正没说话,拍拍瞿海映的手臂,说:“烦就再吃点。”说完又给他添了一小勺稀饭。 瞿海映端起那碗,一口喝干那一小勺稀饭,心里不由得感叹:看吧,早说过书正老师很聪明的。 # 排练室里夏云弟跟季岩和田老争得面红耳赤,声音大得能把房顶掀了。书正没有插上嘴的本事,那三个人各说各的,谁都不听别人说。 书正拉上新人姑娘往预定的地点一站,示意持琴的老师起调子,这边音乐一来,那边三个人就闭了嘴巴,书正凄清开口,唱“想当日玉折香摧,都只为时衰力软,累伊冤惨……” 新人姑娘看着书正唱做和他三个说的都不一样,可看着比他们三个争得都要好。 “到今日满心惭愧,诉不出相思万万千千……”书正唱毕,新人姑娘念白道:“陛下说哪里话来……” 那边三个人不吵了,说书正老师这个好,书正没说一句话解决了三个人的大冲突。 书正笑笑,心里想其实多说话也不是想得那么管用嘛。 解决了这个大问题,大家开开心心散工,回家都会睡得香甜些吧!书正要等瞿海映过来接自己,自然又是把打扫的事情包圆。 干到天快黑,关灯锁门,站在排练室门口望望天,耳边传来音乐声,书正愣了愣反应过来是手机,赶紧翻出来。 “我在门口非法停着,你快出来。卫生要是没打扫完就明天一早自己赶过来好吧?”瞿海映不用想就知道书正在干什么。 “打扫完了。”书正觉得又被瞿海映看不起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跑,生怕他多等一秒钟,“我看到你车了,挂了。” “不准挂,我还没看见你呢。”瞿海映好兴致的很,望着剧团大门。 书正才不搭理他,无情得挂断电话,身下脚步更快了。觉得大概瞿海映能看见自己了,捏着手机挥挥手。 瞿海映自然是看见他了,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书正笑。 书正跳上车,看着瞿海映也是笑,笑完了想起应该说句话,问:“去哪儿吃饭?” “别洞天。”瞿海映把他手里的东西抓过来扔到后座上去,启动了车子。 # 别洞天的包间装修每一间都各不相同,书正跟着瞿海映来过许多回后才发现了这一点。今天这间最抢眼的是大大的花格,上面放着好些兰花,书正看着就很亲切。 先看了花,才看见人。书正看见坐中有一男一女,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和瞿海映,书正有些不好意,收敛了目光,埋下了头。 “书正老师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那女士穿着横条纹的布旗袍,勾勒出好身材的同时又气质十足。 书正想张口说不是,瞿海映已经开了口,“书正老师,这是左柔妹、妹。”妹妹两个字瞿海映说得俏皮,就这一点而书正就听明白了,左柔一定是他极好的朋友才这般随意。 “左小姐您好。”书正开口问候。 左柔听他说您,笑个不停,“你忘了头回见瞿海映,是谁把门给你关上了?呵呵呵,就是我呀,我这么个坏人,还用您称呼啊?” 书正这才想起来,的确是头一回来这里时关门断了自己退路的那位,不是道说什么,只笑。 瞿海映拖开一张凳子,拉书正的手叫他坐下,而后才看着左柔说:“我们书正老师的意思是关门关得好,不然我俩怎么能这么好啊,用您称呼是应该的。书正老师是这个意思吧?” 书正看看在座的都笑得很开心,有些不好意思,每回瞿海映的话。 另一边坐着的男人笑着扯开领带,说:“瞿海映你脸皮够厚的啊,把人家弄得不好意思了还说你俩好,书正老师改天我重新给你找一个,比瞿海映好一万倍的。” 瞿海映笑着听他把话说完,根本就不搭理他,跟书正介绍说:“别看他人不老,我们都叫他于大爷。你也叫一声,免得他上赶着破坏你我。” 书正也不知道瞿海映说得是真是假,对着人家于大爷笑而不语。 “于获,你徒弟呢?你不厚道啊,知道我们左柔妹妹在,都不带人来,太坏了……”瞿海映可不想他们一直逗书正,直接转移话题,把水搅浑。 听瞿海映这么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书正就都明白了。而后吃饭的过程中,瞿海映正式的给书正介绍了一下这两位朋友。左柔是丽山木业的老板,于获是泰然律师事务所的当家人。 瞿海映这么说,那两个就不乐意了,揭瞿海映的底。 左柔说:“我只是干活儿的二老板,说到底丽山木业是书正你们家的哦……” 于获更是表示自己就在瞿海映那儿领一份法律顾问的微薄钱,根本没有瞿海映说得那么响亮。 书正听他们三人斗嘴挺乐,一段饭吃过,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一次瞿海映一般。回家的路上,瞿海映给书正交底。丽山木业是自己和左柔共同办的公司,因为有公职不便挂名,今天之后瞿海映准备把丽山木业放到书正名下。这也是今天吃这顿饭的主要原因之一。 书正看着瞿海映,等瞿海映给他进一步解释。 瞿海映对书正耐心始终是有的,把为什么自己调任西新区的原因说了,也把自己的担忧说了,还说了将来的打算。 “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谁能够屹立不倒。换做以前,倒也就倒了,可我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对吧?呵呵呵……书正老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0 师,就这两年,办的差不多了我就陪着你,听听你唱戏,跟着你种种菜,你要是愿意,可以去海南陪陪你阮姨,咱们也可以哪儿好玩就去哪儿。你说好不好?” “好。”书正回答得很干脆。 这个干脆的回话,不是书正想也没想就得出来的,是书正想了很多才的出来的。 瞿海映累,真的累。 他聪明,但没有谁的聪明是不耗费精力的。他要应付那么多的人,而那些人个个都是要吃人的,他们来和瞿海映打交道,几乎个个都有自己的算计。瞿海映要和他们把交道打下去,不但要知道他们的算计,还要做好自己的算计。 瞿海映又是个很会藏事的人,会藏事的人都累。 书正稀罕瞿海映的不要命,舍不得他这么累。 所以,瞿海映问以后我就陪着你好不好,书正回答的这么得干脆。 “你又要当法人了,有没有阴影?”瞿海映笑话书正失败的经商经历。 “你又不会卷款逃,我不怕。”书正也笑,“应该你怕,万一我卷款逃了呢?” “丽山木业你卷不走,那可是三十多万亩的林地,咱们有在上面种树种上五十年的权利,你怎么卷?”瞿海映心说哎呀还长心眼儿了呀! 之后过了两周,瞿海映就把书正交给了左柔,书正跟着左柔跑了两天,成了丽山木业的法人和最大的股东。瞿海映当天晚上回家,笑着叫书正法人,说以后吃饭靠你了。 书正感兴趣的却是三十万亩林地什么样,瞿海映一边说他没见识,一边答应哪个周末带他去看咱家的林海茫茫。 一样的心口不一,一样的不挖苦书正两句就心里不舒坦,瞿海映没觉察出什么两样,书正却觉得挺好,只要他开心就好,损自己两句挺好,不损不进步,越损越进步。 # 说好的去看自家的林海茫茫,到周末就变了挂。 王颖轩那边催的紧,交代瞿海映牵线,让朱艾文和卫生局的孙局交道交道。瞿海映心里清楚,朱艾文盯上了外迁扩建的妇女儿童医院工程,问题是之前的生意做得太露骨,王颖轩接受建议开始收敛,便要曲线救国,牵线搭桥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件事儿要帮朱艾文拿下。 书正给瞿海映打电话,瞿海映说外面有应酬晚点回来。书正说我给你熬个醒酒的汤,在挂电话之前有抢着说要是醉得厉害就不要开车回来了…… 瞿海映都答应了书正,挂电话一回头就看见朱艾文招人厌的笑,“海映给谁打电话呢?语气温柔的很啊!” “温柔么?不觉得呢。我觉得罗小惠阿姨跟我大大说话那才能叫温柔吧?”瞿海映说这话面上带笑,目光确实没有一点儿笑的。 朱艾文恐怕以为瞿海映在西新区忙,什么都不知道,罗小惠那个老女人上了王颖轩的床,住了女奸商买来送给王颖轩夫妇的拉斐庄园小别墅,之后毫不收敛的受了武阳区一个副区长送的三百万现款和一辆红色保时捷,现在那个副区长已经是武阳区的正区长内定人选了,下半年换届选举之后就坐正。俨然东宫娘娘坐正的派头,真是好的很呐! “呵呵呵……”朱艾文尴尬的笑笑,他没想到瞿海映会提这茬。 瞿海映拍拍朱艾文的肩膀,凑上去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哥哥,我王大大一路顺风顺水走到今天,你觉得是他们王家出力多一些还是袁家出力多一些?” 朱艾文脸上尴尬的笑容突然凝固,瞿海映看见孙局来了,笑着迎上去。 ☆、第四十七回 “你这一手,结果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给你机会悔棋。”瞿海映大方的很,把棋面情况给书正介绍了一下,顺手拿起书正刚刚下的棋子要递给他。 书正摇摇头,端茶壶给瞿海映杯子里倒满,笑看着瞿海映。 “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瞿海映心说就是死心眼,啪嗒放下了自己的棋,书正之前的苦心经营废了一半不说,瞿海映的“白大龙”成型。 书正微微笑着捻起一颗墨玉棋子,看着瞿海映说:“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之而取胜。”说罢放下了又一子。 瞿海映一看顿呼不妙,自家的“白大龙”被书正老师这一招给废掉了,一下子就没意思了,抬头看着书正说:“什么时候变这么狠了?” 书正心里想得是每次都被你大砍大杀,好歹也是有尊严的,总要努力赢一赢的,面上却是抿嘴笑着不说话。 瞿海映本来还想要闹几句的,目光看过棋面,把自己的和书正的对弈在脑子里过了一次,忽然笑起来。 书正把棋盒端到瞿海映面前,瞿海映摆手笑说:“我认输了……” “嗯。”书正一点儿也不谦虚的点点头,赢了就是心情好。 瞿海映看他那高兴的样子,起身挪到他身边,脑袋搁到书正的肩膀上,伸手环住书正的腰,“得意了吧?斩了我的白大龙,瞧你那样子,下回杀的你片甲不留信不信?” 书正还是不说话,一颗一颗的收棋子,瞿海映也不帮他,搂着人看他收,看着那棋局一点一点没有,瞿海映嘴角绽开一抹笑来。 终于有个清净的周末,两人下一盘棋也是恩爱。 书正只以为自己下赢了一盘棋,没想到这盘棋让瞿海映下了决心。 # 卫生局的孙局是王颖轩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王颖轩让瞿海映给牵线搭桥的事情,孙局自然清楚。不出三个月在孙局的张罗下,妇女儿童医院的基建工程朱艾文和另外一家公司中标。 这另外一家公司根本就不是另外一家,这家公司中标之后要给朱艾文返点子。一开始说的是工程总价的三个点子,中标之后朱艾文几经讨价还价变成了五个点子。 瞿海映替朱艾文算了算,这五个点子折算成钱接近一千万。 瞿海映牵起了这条线,每个人都是这条线上的一个疙瘩,一大串,你连着我,我连着你,谁也离不开谁。但是呢,书正老师不惜自损八百都要斩自家的龙,瞿海映自然也可以。书正老师说的对,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之而取胜。 夏天余威热烈,终于还是抵不过秋雨绵绵。气温降下去,妇女儿童医院的建设工程却反而升温了。 负责监督的医管局刘姓副局长因为经济问题被检察院立案侦查。问询期间,刘姓副局长交代两家承建公司负责人皆有行贿自己。朱艾文被检察院问话,他自知嘴巴要牢靠,一口咬紧,把事情收在了自己和医管局的刘副局长之间。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1 瞿海映对朱艾文的问话结果一点儿不担心,朱艾文自然知道要怎么个程度,那罗小惠却是乱了阵脚,共同中标的另一家公司,当中做掮客的是她。三番五回让王颖轩保住朱艾文,王颖轩安抚她不用担心。 # 到年底第一场雨雪降下来的时候,市检察院被政府和人大两方施压,刘副局长的案子干净利落的作结,副局长经济问比较严重,十年刑期。朱艾文与另一家公司查明后认为是单位行贿,但是行贿金额未超过二十万,不予立案。 朱艾文逃过一劫,请客吃饭感谢出事儿后王颖轩和瞿海映的多方斡旋。瞿海映答应了,当天却是没能去,袁阿姨做羊肉汤,王颖轩说有事儿不回家吃,瞿海映却是乖乖去报到了。 瞿海映打电话跟王颖轩说这边的情况,王颖轩觉得瞿海映贴心,爷俩不能一个都不回去,回伤了袁阿姨的心。瞿海映挂电话是请大大帮忙给朱艾文和罗小惠问个好。回过头来,对上袁阿姨的目光。 袁阿姨将电磁炉打开熬汤,笑说:“罗小惠这名字听着怪耳熟,我见过她么?” 瞿海映给汤锅盖上盖子说:“应该没见过。要是见了肯定有印象,人不高,挺漂亮的,嘴巴可会说了。” “是做生意的吧?”袁阿姨指着香菜那些调料让瞿海映往碗里放,“待会先喝一碗汤暖暖,听到没?” 瞿海映点头称是,又回话说是做生意的。 袁阿姨听了脸色有变,不过一两秒笑着转了话题说:“以前不出门不觉得,现在经常想下楼转转,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我准备跟你大大商量一下,搬到拉斐庄园去,毕竟是没楼梯的。海映啊,之前你住一阵那边,觉得怎么样?” “挺好。环境也不错,我觉得可以去,就是可惜我不住那边了,要不然天天回来孝顺您。”瞿海映眼看着汤锅起了泡泡,捏上碗和勺,准备第一时间就来上一碗羊肉汤。 “就你嘴巴甜。”袁阿姨看他眼睛都快掉进汤锅里了,汤锅一开就帮他打开盖子,瞿海映如愿在第一时间要到了羊肉汤喝。 # 带着一身羊肉膻味回家,瞿海映挺乐呵。书正吃不来这个,自然也闻不来这个味。走到人面前,一把抱住,瞿海映笑说:“吃了羊肠,不穿衣裳。书正老师,你没福气吃,我让你闻一闻,说不定也能不怕冷……来亲个嘴儿!” 书正既然闻不惯,自然对这个味也是敏感的,瞿海映凑上来之后就举的不妙,这会儿更加肯定了,想逃的很,可惜了被瞿海映先下手为强,逃命无路。 瞿海映就有恃无恐了,一定要亲一口才作罢。 书正忍辱负重让他亲了,还要来,书正就要翻脸了。 眉头皱着,嘴抿得死紧,一句话不说瞪着瞿海映。 瞿海映看他那个样子了,终于决定放过他。跑去洗漱干净,进房间之前自己还仔细闻闻有没有味道,心想着要是有味道,书正估计要抱着枕头去睡客房,根本不和自己呆。 推门进去,书正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 瞿海映笑着爬上床,“别给我脸色看,来来来,让你检查,好好闻闻,闻了安心。”说着扑住书正,一个劲个问他还有味道吗? 书正皱皱鼻子摇摇头,瞿海映手脚并用把书正箍进自己怀里,抱着扭了好几下说:“书正老师,我今天很高兴。” 其实,书正觉得他这一段时间都挺高兴的。 首先是孵化园的基本建设进度很快,一开始的那些麻烦解决之后,终于上了轨道,年初竣工参加验收是没有问题了。这个事情是瞿海映道西新区上任最重要的一个,只要这个事情顺利,瞿海映的烦恼就走了一大半。 其次,妇女儿童医院的案子前几天也有了结果,干干净净了断,没有再继续往下追查。这件事情瞿海映虽然没有怎么多说,书正明白期间的利害关系。断在医管局和承建商的层面最好不过了。那天一知道结果,书正也松了一口气。 有些事儿,书正心里清楚的很。在做官这件事情上,瞿海映不是什么好人。说难听点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以权谋私什么的,瞿海映一定没少干,可他是自己喜欢的人,书正纵然有泼天的清高之心,却抵不过一己爱恋。 书正自我排遣,总是这样来看:瞿海映所作的无非是官场里的那一套规定动作。瞿海映说过官场三大喜事分别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久在其中的人真的也就只有这些想法了,大环境如此,保住本心的人太少。升官艰难,发财危险,死老婆是建立在以上两个前提下,没有了那两个前提,死老婆就不算好事了,所以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拿瞿海映来说,拿的是商人的钱,国有资产、民生民利从来不碰。 退一万步来讲,瞿海映算“过得去”的官,“可接受”的官。 不过,自从书正挡了丽山木业的法人,发现瞿海映在钱这个东西上与老百姓想的混蛋官员有很大不同。 左柔每个月都会将丽山木业的账给书正过目,一开始书正看不怎么懂,带回来交给瞿海映。 瞿海映是大忙人,既然把丽山木业的事情扔给了书正,就不愿再花心思。凶神恶煞搂着书正躺床上教看账本儿,逼了几回,生生把书正逼成了半个小会计。不但能看懂帐,还学会了计算税款以及怎样合法又不要脸的避税。 丽山木业的钱是干净的钱,在书正名下。瞿海映手上的钱是说不清的钱,从来不私留半分。左手进,右手出,别人送进来“铺平道路”,瞿海映立刻出手“铺平自己的道路”。这本帐没能白纸黑字,但是却做得十分圆满。 书正想这是瞿海映给自己留的后路,这样的后路书正看着十分心安。 瞿海映说了高兴,书正亲亲他的脸,瞿海映便说:“有清净日子过了。” 书正说:“嗯。” 瞿海映说:“孵化园开年就修完了。” 书正说:“嗯。” 瞿海映说:“说点儿别的行么?” 书正说:“睡觉。” 瞿海映:“……” 书正偷偷地笑,笑瞿海映虽然嘴巴上一点儿没松,从来没说我会向你发发牢骚,排解内心,可他却有意无意得做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不能戳穿,但书正觉得就凭这个自己也变得有用了,好像可以帮到瞿海映一般。 # 朱艾文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收敛许多。 王颖轩当时为这个事情也是费心不少,后来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一场惊吓,也是医管局那个副局长自己招摇惹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2 祸上身。借这个事情,王颖轩也告诫了朱艾文一番,朱艾文诚惶诚恐,决定收敛。 瞿海映冷眼旁观,从不在王颖轩面前提说。后来有一回聚在一起,王颖轩感叹朱艾文过于爱钱,瞿海映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王颖轩说不对,朱艾文这个家伙啊,心中的无底洞永远填不满,以后要多给他敲警钟,不能由着他乱来,惹火烧身划不来。 瞿海映听了说是,没再多言。 这些结果,在瞿海映看来都算好极了的范围。未来半年或一年,孵化园验收交付,那几家世界五百强来入住,过渡安稳之后,瞿海映便可以抽身,惟愿事无波澜。 清净日子刚到年关,女奸商打电话说昨天你袁阿姨跟我哭着说了那个女人住了拉斐庄园,书正憋了半天说有两个朋友给介绍了一个对象,让趁着过年接触一下,书正问瞿海映怎么办? 瞿海映挑眉毛说:“哟,书正老师还有这个市场啊?一定要去看看啊,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水平,书正老师也好给自己定个位嘛!” 书正听他这样以讽刺,自然就不去了。 瞿海映唯恐天下不乱,说人家朋友一份心,你直接打回去,以后还联不联系了? 书正觉得也是,百般犹豫的时候看到瞿海映促狭的笑,心一横就说:“我会去的。” 这下,就轮到瞿海映闹心了。 ☆、第四十八回 为了显示自己的心胸如同大海一般宽广,瞿海映买回了文殊院有名的宫廷糕点,小盒子精致好看,让书正带着去给人家做媒的朋友,大过年的不能没有礼数。 书正穿戴齐整,掐着手指头在心中默了一次要带的东西,一样不落了,看向瞿海映。 瞿海映穿着睡衣,外面裹着军用绿大衣,一脚放在地上,一脚放在凳子上,土匪喝酒的模样喝着书正熬的稀饭。 书正穿着黑色的修身羊毛大衣,脖子上围着瞿海映送给他的格子围巾,头发一丝不苟,整个人都很有精气神儿,比跟自己“相亲”那天好看多了,不觉吃醋,说出的话比醋酸。 “书正老师,弄这样帅气,怕人家看不上你噢?”说完把碗放到桌上,噔一声儿响。 书正笑笑不说话,默默回了房间,瞿海映想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却又拉不下脸跟着进去。 好在没一会书正出来了。脱了修身外套,摘了各自围巾,套上了不晓得穿了多少年的灰色羽绒服,脖子上裹着咖啡色的粗毛线围巾,站到了瞿海映面前。虽然是一句话都没说,瞿海映还是深深感受到了书正是故意来刺激他的。 军大衣范儿的瞿海映站起来,无可奈何道:“去给我换回来。能不能让人家看上是一回事儿,你不准这个丢人样子出门去!” 书正不动,瞿海映套着拖鞋啪嗒啪嗒进房间去,拿出修身外套和格子围巾,三两下扒了书正身上的羽绒服,帮着他重新换上。 “去吧、去吧……”瞿海映痛心疾首道,送自己媳妇去相亲的心痛你们试试? “咦?!我还等你吃完早饭……”书正抱着自己的旧衣服往房间里放,听到瞿海映说“去吧”有点疑惑,回过头来看着瞿海映,眼神的意思是你不送我去啊? 瞿海映心塞,双手抱胸对书正道:“你相亲,我还送你,我是有多贱哪?自己公交车去,不是喜欢坐公交么?” “哦。”书正听他阴阳怪气的说话调子,有些想笑。 放了衣服出来,坐到瞿海映身边,看着他土匪样子又喝了半碗稀饭,这才轻声开口,“我跟他们说我不舒服去不了了吧?” 瞿海映放下碗,擦擦嘴说:“必须去,撒谎多不好呀!” 书正看着瞿海映的样子,想起有句话叫做打落牙齿和血吞,想必王小海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了。 没说话,真诚地望着王小海,书正想的是:王小海哪怕鼻孔里哼一声儿,自己立马就打电话推辞了。可王小海坚强的很,一直没松口。 书正只好慢悠悠走出了房门,走出了单元门,走出了小区门,走进了出租车的门。待到车子启动,书正还看了一眼小区门口,想着那里只要出现绿色军大衣的身影,自己也不去了。 # 书正前脚走,瞿海映后脚就安慰自己,书正相亲嘛,自己也就是吃吃书正收拾得好看的醋,担心书正会跟谁跑了那是不必的。就书正这样的,谁能看得上啊?长得一般又不会说话,能一眼看上他的绝逼火眼金睛,这种人上哪儿找去? 瞿海映自己宽慰了自己,决定不在家当“怨夫”,也出门去。先是去取了订好的翡翠镯子,然后去了王颖轩的家。准备好的新年礼物一大包,瞿海映上了楼敲门。开门的阿姨瞧见是瞿海映,感激开了门。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儿过年的气氛。 阿姨一看见瞿海映就像看见了救星。指指书房里头,嗓子压了又压,用瞿海映听着吃力的声音说道:“把书房砸得稀巴烂,正在气头上……” 瞿海映看看时间,女奸商今天一早打电话说王颖轩用了个当地号码联系自己,人到海南了。当时瞿海映一听,胸口就闷起来,今天不但要眼睁睁看着书正去相亲,还要来充当灭火队员。 再不乐意,也走到了这一步。 瞿海映对着阿姨笑一笑说没事儿,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口,房门没关,瞿海映懒趴趴靠在门框上,叫了一声袁阿姨。 袁阿姨没动,望着窗外,地上一片狼藉。 瞿海映又笑着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瞿海映就说:“出太阳,晒着暖,我家袁阿姨一定想下楼转转,我也正好跟我袁阿姨说说心里话。”也不等袁阿姨回话了,瞿海映两三步踱过去,捏住轮椅的把手。 忽然袁阿姨冰凉的手摸上来,摸到瞿海映的手了,说:“你这臭小子,就知道说些话来逗我……” “这回没有,大过年的不敢欺负长辈,要被雷劈的。”瞿海映说着就推动了轮椅,“拿个厚披肩? 袁阿姨点点头,瞿海映推她出来的时候就让阿姨拿了。 # 王颖轩和众多市里官员住的这个小区毗邻诗圣草堂,清幽得不得了。冬日阳光洒在地上,虽然没有什么温度,看着却是叫人心中有暖意的。 “给我说说那个女人的来历……”跟认识的人打了招呼之后又走了很久,私下里人迹罕至了,袁阿姨直接开口,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 瞿海映应一声儿,一五一十把罗小惠的来历交代,上一回妇幼医院扩建那摊子事儿怎样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3 的与罗小惠有关也讲了。 袁阿姨听了冷笑道:“哼,就这么一个货色……” 瞿海映不答话。 论家世,袁家比王家硬气许多。王家的长辈是解放战争入的党,袁家的却是二七年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党员。 论如今的情势,袁家的人多在检察院、法院供职,远的事情不说,还拿妇幼医院来说,市检察院这么快松口,也有袁阿姨的堂兄帮的忙。 “海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么?”袁阿姨说完指指那路中间一片毫无遮挡的眼光,示意要在这儿停下晒一晒。 瞿海映不说话,把披肩给袁阿姨盖好。 “那个女人几次三番的,是耀武扬威。”袁阿姨说着笑了,“你妈妈送的房子她住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真是吃晚饭的时候,说要去海南避寒,真会找时间,一定是想着饭桌上有我呢?其实,我最生气的也不是那个女人,我生气的是王颖轩见我没问,竟骗都不骗我一句了……” 瞿海映抬一只手放在袁阿姨的肩上,袁阿姨却是拍拍瞿海映的手说:“还是你妈妈说得对,男人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我嫌弃她说的粗俗,现在想想道理却是一点儿也不粗的。” “袁阿姨……”瞿海映张口。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那么傻,闹出事儿来丢人的还是我自己。海映不用劝我了。”袁阿姨收回手指指前边,“推我过去看看那株红梅,好像都闻着香味了……” 瞿海映便不说了,袁阿姨心里比自己清楚,没走两步又听见袁阿姨说:“那个女人去海南了,朱艾文不好意思跟着去吧?劳烦海映把朱艾文请过来吃个饭,就说我请他。” “嗳。我待会给他打电话。”瞿海映自然是应承了下来。 罗小惠是朱艾文送到王颖轩面前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袁阿姨比瞿海映清楚。一想到这顿饭够朱艾文吃一壶,瞿海映心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又陪着袁阿姨转了转,回来一起吃了个午饭,到下午袁阿姨要睡午觉,瞿海映就起身告辞。从王颖轩家出来,瞿海映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书正打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瞿海映心里有点儿慌了。 怎么着,跟别人相亲相到都听不见手机声音了? 书正老师相亲相得好啊,瞿海映心中不快,也不管自己现在打过去是不是显得特别小气,又连着打了几通,还发短信,岂料电话短信统统如泥牛入海全无消息,瞿海映着了慌。 不但着了慌,还有各种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装清高,应高好好盘问一下,在哪儿相?跟谁相?还应该送过去认认地方的……早知道的话,唉,早知道心里会这么不爽的话,就什么都愿意干了,就决计不会这样无处下手。 瞿海映那叫一个后悔啊,心里头各种犯堵。 寻人不得的郁闷刚到达一个顶峰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到是书正,瞿海映动作迅速接通,通了就冒酸话,“书正老师相亲挺愉快的是不是?多不容易啊,这才想起看电话……” # 书正还等着电话多响几声的,没料到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正惊讶的时候,又听见瞿海映说这酸话,书正在电话那头淡淡地笑了。 从昨天晚上起,书正心里就很忐忑。 所谓关心则乱,头一回说会去相亲多少是被瞿海映笑话了,咽不下那口气,犯犟说出口的。书正对瞿海映实则是小心翼翼不舍得让他心内不安逸的。昨天晚上瞿海映还笑嘻嘻提醒书正明天要相亲哟,还说书正老师要不要去弄一弄头发啊这样的话。 书正就被他弄得心里忐忑不安,觉得瞿海映是铁了心要看自己出洋相的。还有,书正也承认,自己小气,就是小气地想到了瞿海映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肯定了自己没办法入人家的眼?肯定了自己就是没人要? 想到这些,心里就更是忐忑,自己这么没用又在这一点上被瞿海映肯定,就越发的配不上他了。 可赶鸭子上架跑去相亲,完事了摸出电话一看,他拨了好几个电话不说,还有略显气急败坏的短信说:“书正老师你耳朵怎么了?就听不见铃声么?回电话。” 看到这些,书正心里的忐忑就没有了,而且想到瞿海映瞪眼要吃人的样子,就淡淡地笑了起来。 “跟人家相谈甚欢是不是?你快说说是个干什么的?我听听,也帮你参考参考……怎么,人好得你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电话那头瞿海映吧啦吧啦又说了一堆,书正听着听着,脸上淡淡的笑意变成浓浓的了,不轻不重有略有些坏心眼儿的说:“嗯。” 电话那头一下子没有了声音,好一会儿之后,瞿海映说:“你在哪儿呢?”语调跟之前的招人恨完全不一样,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书正觉着路人的目光,想到自己笑得这样开心在路上是挺招人侧目的,赶紧埋下了头,说:“我在惠通门地铁站。” “哪个口?”瞿海映说话的时候就车子调头,朝着西边惠通门去。 “人民公园那边。” “是不是看得见保路纪念碑?”瞿海映找路能手小神通。 书正望望对面绿树掩映下的黑色纪念碑尖,说:“嗯。” “你给我站着别动,我过来接你。” “嗯。”书正觉得自己只用说一个字儿的时候,心里特别爽,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刻使坏对心境也有影响。 挂了电话,双手揣在大衣兜里,书正微笑着站在路边,看着人流和车流来来去去,怎么看心里都欢喜。时间好像也过得特别快,瞿海映那辆黑色的奥迪开过来的时候,书正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怎么等。 # 瞿海映远远就看见书正了,整个人看着都挺高兴的嘛,真是……真是气人! 停下车子,降车窗喊他上来,书正动作慢悠悠的,看着火大,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火大。上了车吧,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埋着头。 瞿海映朝车流中汇去,瞟一眼书正,尽量隐藏了自己语气中的酸气,装得漫不经心问:“相亲挺好玩的啊?” 书正点头。 “人家给你找了个什么对象?干什么的?多大岁数了?” 书正埋头细声说:“是个教授,比我大几岁。” “教授啊,教授好啊,那是教大棚栽种技术还是教无线电通讯的?”瞿海映又瞟一眼书正,还埋着头,不好意思了?居然讨论个相亲对象就不好意思了!这…… “教中国古代文学……啊!”书正整个身子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4 往前扑,幸好绑了安全带,不然铁定撞玻璃上。 瞿海映险些冲了红灯,一脚踩下刹车。 这介绍人谁啊? 介绍的这么准,以后不准来往了! 这是铁了心从瞿区长手里抢人的好吧? ☆、第四十九回 “书正老师,这人不会也好下围棋吧?”瞿海映争取要摸清对方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 书正点头,罕见补充说:“挺喜欢戏的……” 瞿海映听不下去了,一把摸上书正的腿儿,张口准备说你这是看上人家的意思了,却摸到他腿上裤子润润的,便改了到嘴边的话,问他:“你裤子怎么湿的?” 书正也摸摸说:“他把饮料弄倒了,就打湿了。” “他缺心眼儿啊,这么冷的天,打湿了也不找个裤子给你换。你还对他个缺心眼挺有好感。书正老师,不是我小气,以小见大,由此可见这人不怎么样!透了没?”瞿海映说着揉了揉书正的腿。 书正双手压住瞿海映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笑着说:“没透。”说完了就直勾勾看着瞿海映笑。 瞿海映一看书正那笑的弯弯的眉眼,一下回过味来,再不看书正,猛的抽回手,双手开车才安全。 书正就那样直勾勾看着瞿海映的侧脸,看得瞿海映脸颊有点微微发红。 书正看见瞿海映脸发红,轻声说:“他家长辈不喜欢我。” “哼,就你能招人喜欢么?”瞿海映都露馅了,还死鸭子嘴硬。 “我不稀罕别人喜欢。”书正看着前方的道路,笑着说,声音比刚才任何时候都大,“王小海喜欢我就够了。” 瞿海映咬着牙撇头看书正,看着书正那因为笑而变得光彩照人的面容,从眼眸深处累叠出一个笑来。 笑过之后,再没有话,径直回家。 # “嗯啊……”书正一把捏紧怀里的枕头,忍不住一声声叫出来,早知道瞿海映打的主意是在床上报复回来,才不要耍坏心眼。 瞿海映抱着趴着的书正的腰,身子紧紧贴着他的,卖力动作,一房间的绮靡情意满满当当,弯腰亲吻书正的背脊,“骗我看上人家,书正老师太坏了……” “嗯嗯嗯……”书正根本听不见瞿海映说什么,被折腾了好久。 瞿海映龇着牙在书正背上用力咬一口,书正叫唤一声微微扬起了身子,抬手要推开瞿海映。 瞿海映笑着咬住他伸过来的手。 “啊呀……”书正皱眉头,“瞿海映!” “唔!”瞿海映咬着书正的手,一瞪眼睛。 “你老欺负我的,我就这一回,瞿海映,松口!”书正已然要翻脸了。 瞿海映忽然一笑,松了口,就着压上去的势头又是狠狠一入,书正只能回过头去抱枕头。 瞿海映就说了,“说你喜欢我,说书正喜欢瞿、海、映。” 这话前半句是命令句,后半句却是老巫婆骗白雪公主吃苹果的调调。 “嗯……”书正抱紧枕头,不张口。 “说嘛,书正老师、书正老师……说嘛!”瞿海映这混蛋,听不见就一次又一次,弄得书正浑身抖。 瞿海映变本加厉折腾书正,书正还就咬紧牙关抗争到底了。好半天就是一个字儿也不说。瞿海映想继续折腾犟种也是没意思,动作温柔下来,一上一下律动之中,在书正耳边说下好多蜜语甜言。 瞿海映说:“书正老师只喜欢王小海,不开心……” 瞿海映说:“书正老师都不给甜头尝,真小气……” 瞿海映说:“书正老师看我着急还笑,心眼坏……” 瞿海映最后说:“书正、书正,有你在身边我很高兴……” 听到这句,书正的牙关就松了,舌头痒痒,想说话,可瞿海映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用力,书正没法说上话。瞿海映去了,书正也没了力气。 # 暖暖被窝里,瞿海映抱着书正,紧紧又紧紧地抱着。 书正温顺靠在瞿海映怀里,终于缓过来有了动静,伸手摸摸瞿海映的胸口。瞿海映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笑了一声。 书正听见了他的笑,也轻轻笑了。 “是不是在勾引我?”瞿海映眼睛都没睁开,扯着嘴角笑问。 书正不说话,又轻轻摸了一下。 瞿海映也不说了,手上用力,把书正又一次往怀里抱紧。 把喜欢的人死死得抱住,瞿海映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幼稚,可又怎么样呢?就是不要松手。以前对摸不着碰不到的书正都没有松手,现在对喜欢上瞿海映了的书正怎么可能松手。 被书正故意卖关子给涮了一回的瞿海映,生气是生气,之后却是满身都洋溢出欢喜来。闷货的小心眼儿让瞿海映舒心,也让瞿海映知道自己在闷货心中的地位今非昔比。 瞿海映想着如今是瞿海映笑,书正就高兴,瞿海映不开心,书正还要想着法子说两句来让瞿海映开心,觉得这个待遇简直好到不能再好。 好得瞿海映虽然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却又野心勃勃要把这个好一直据为已有,谁也不准来分去。 于瞿海映来说,今天的局面多么的、多么的不容易。别人家的恋情是人居两地、情发一心,瞿海映家的却是心隔千里、人在一起,一张车票可以把身子间的距离拉近,瞿海映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心的距离消去? 瞿海映一开始心中没有半点儿底,总是觉得再不出手,便是这个人也看不到了,不要说心,忧心着、忐忑着、浑浑噩噩着、信马由缰着,终于把心栓到了一起。 书正耍小心眼儿报复自己撺掇他去相亲,是在乎;书正到最后厚着脸皮说那样情话给自己,是暖心;书正脸颊发红发烫也没有拒绝自己的无度求欢,是宠溺……如此这般的书正,怎能教瞿海映不欢喜? 瞿海映从来没有这样的觉得心房满当,除了书正再也放不下一点点的东西。 “瞿海映……”书正的声音小却清晰,刚才要说却没有说出来的话,现在要告诉他,“有你在身边,我也很高兴。” 瞿海映低头寻着书正的唇,狠狠地吻了又吻,没有言语。 瞿海映渐渐觉得,不说话其实也好,一切都在眼神和行为里,比言语更能传达到对方的心坎里。 # 一开始瞿海映觉得两件事情放一天解决有点儿挤,算了一下假期,两件事情一天办了,腾出一天自己可以和书正好好在家腻,也是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5 好事儿。 便让书正先去香茹家里好好聚一聚,自己呢先解决袁阿姨这边的事情,晚上再过去吃饭,顺便接书正回家。 书正想他应该是有事儿,也没有多问,乖乖让他把自己送到了香茹家小区。 “给小朋友的红包你带了么?”瞿海映叮嘱书正。 书正点头,从衣裳口袋里拿出来给瞿海映过目。瞿海映看见了,挥手叫他走。书正不走,站在路边微笑着看瞿海映。 瞿海映瞪书正说:“快进去,外边冷。” 书正不为所动,说:“我看着你走,再进去。” “啧……”瞿海映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让他反了天了。却是犟不过书正,自己先走,后视镜里瞅着他站在路边望着自己,好久了还不挪步,瞿海映心中酸甜味荡漾而起。 想起之前跟女奸商讲的话——“自从他跟了我,我的心就不累了。”这话在那时候看,有点儿没底气,今天看来却是完全属实了。 # 瞿海映前脚刚到别洞天,朱艾文后脚也来了。见着了瞿海映,上来说不到三句,就按耐不住打听这是个怎么回事儿? “朱总之前的事儿还没有忘记吧?”瞿海映之前也是提点过朱艾文不要小觑了袁家,这时候愿意继续给朱艾文解解惑。 “不敢忘。”朱艾文笑着说,“忘了还得了。我就想知道怎么就想起我这个无名小卒了?有点儿不敢当啊……” “两百万的事情改成了二十万不足,这事儿是袁阿姨家的堂兄帮忙,你说怎么知道的?”瞿海映给朱艾文指点了迷津。 朱艾文恍然大悟,心中不免惶惶,想到罗小惠和王颖轩那一层关系更是不安,可转念又想一个断腿的瘸女人,能做些什么? 瞿海映面上是喝茶,却是把朱艾文的表情看了个透彻,觉得朱艾文果然是混江湖的,骨子里没把女人当回事儿,却不知道这顶了半个天的一定是女人。 说话间,袁阿姨到了,电话给瞿海映打来,叫门口接。瞿海映和朱艾文跟着去了别洞天门口。 保姆阿姨推着袁阿姨在大堂,看着瞿海映来了,笑着看过来。 瞿海映嘴巴甜,叫了一声袁阿姨。 袁阿姨伸手握住了瞿海映的手,说:“瞧多不好意思,我请客还让你出来接。” 瞿海映说没有,笑着让出朱艾文来,两边介绍。 “这就是朱总?老听颖轩提起你,还是头回见呢,幸会。”袁阿姨笑容可掬,上上下下把朱艾文打量一番,回头跟瞿海映说:“整个人都有风度,一看就知道是能干人,怪不得你大大这么喜欢他。” 朱艾文连说不敢当,争着推袁阿姨进去。袁阿姨倒也不推辞,让朱艾文推着走。一边走一边说:“当哥哥的都这么懂事,想必你家小惠更是懂事了。” 朱艾文一听,脸上有点挂不住,又不知道怎么回答,要说跟罗小惠没有半点关系,肯定是不可信的,便支支吾吾混了过去。 瞿海映见朱艾文脸色有异,拍拍朱艾文的肩膀,朱艾文这才稳住了神,可瞿海映的意思其实是这才开始,朱总你别怕。 # 擦擦额头上的汗,朱艾文端着杯子敬向袁阿姨。 袁阿姨并不接受,捏着自己的杯子,说:“我呢算是个废人了,感谢朱总你派了小惠妹妹来替我照顾颖轩。这是真的感谢,自从我这里残废了之后,我是第一次觉得颖轩这么的高兴……真是多亏了你。” 袁阿姨的笑一点儿不假,怎么看怎么真诚,瞿海映在旁边看着佩服不已。 “不不不,嫂子你这样我真不知道怎么好?要不您打我两耳光出出气,我是真没想到她罗小惠这么不仗义……嫂子我真不知道啊!”朱艾文要是受了这杯酒,那不就是承认自己给王颖轩牵线找了罗小惠,自然是不敢受的,“嫂子你放心,她一回来我就好好教训她……” “不用。我的意思朱总你还没明白么?”袁阿姨拉住了朱艾文的手,说:“我是个废人了,巴不得有人来帮我照顾颖轩呢,你教训她做什么。她又没什么错,房子是颖轩要她住的,去那边避寒也一定是颖轩,怕冷的很……” 瞿海映瞅着朱艾文被袁阿姨逮住的那只手,觉得朱艾文也真是挺辛苦。 “嫂子你放心……”朱艾文表忠心的话说了一半。袁阿姨抢去了话头,说:“只是有一个事情朱总要跟小惠说说,今天有小惠,以后就还有小英、小梅……让他对颖轩多费点儿心。” ☆、第五十回 朱艾文听到这儿,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赶紧点头说是。 “颖轩身边人复杂,你们兄妹多替他把着关,我呢也就更放心一些了。”袁阿姨说完,把酒给朱艾文满上,“你呢把心放下,妇女儿童医院的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了吧……” 朱艾文一听额头上的汗水更密,虽然说什么过去就过去了,可这话分明就是威胁。这档子事儿既然是袁家的人处理的,袁阿姨知道也不稀奇。 说好听点儿是吃个午饭,实际上都已经变成袁阿姨威胁朱艾文专场了。吃完饭,送走了袁阿姨,朱艾文满头汗跟瞿海映说:“这下子可怎么办?” 瞿海映笑,表示我就是传个话,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商量。朱艾文一边咒骂着罗小惠太出格,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让袁阿姨满意。 瞿海映瞧朱艾文的样子,心中舒坦,却又不能表现太出来。刚收到女奸商的短信,说大家坐着一起吃了个饭,见着了罗小惠,那种角色也收,我看他王颖轩也是饥不择食了。这世界上谁都能得罪的,唯独除了女人。不是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你负了女人的心,让她的心变得粗粝起来,报复起你来,让你受的罪是你给她的很多倍。 “你问我怎么办?我已经夹在中间不知道怎么办了。”瞿海映双手装进衣兜里,干笑着问回去:“小惠阿姨惹得袁阿姨出了声,朱总你倒是跟我讲讲,回头大大问起这顿饭,我要怎么说?” “自然是不能让他老人家知道这个。”朱艾文擦擦头上的汗,说:“海映,别的我不敢说,罗小惠这边你放心。她是再也会干这些出格的事情的,这个我打包票的。” “嗯。”瞿海映点头,还看着朱艾文。 朱艾文一拍脑门儿说:“拉斐庄园是吧,回来就让她搬。” “朱总,你觉得小惠阿姨搬了,袁阿姨愿意住?” “瞧我这蠢劲儿。我倾城小院那儿有一套,不比拉斐庄园差。”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6 怎么个说法?”瞿海映看着朱艾文道:“小惠阿姨不低个头,我看这事儿难办。” 朱艾文扔了手里的纸巾,说:“你放心,她惹的事情我让她办好了。” 瞿海映点点头,“繁江县改成了直属区,大大的意思是眼下的生意不好做,让你收一收,不过眼下不可以,往北边做是行的。我擅自做主帮你组了一个饭局,繁江区的朋友还是耿直的。” 朱艾文和罗小惠这两个人,加重了不稳定因素。王颖轩和罗小惠正在兴头上,袁阿姨都不动不了,何况瞿海映。瞿海映筹谋之后,决定让朱艾文走的远一些。繁江县偏北,是省城北边门户,一小半平原,大部分丘陵,改成直属也是要发展北边的意思。给朱艾文放到繁江去,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等到王大大和罗小惠不这么兴头上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朱艾文自然是听的懂瞿海映的话,这话到了朱艾文的耳朵里,不啻给让罗小惠低头加了砝码。 见朱艾文心领神会,瞿海映便一点儿不回头的走了,朱艾文倒是急切切地在后面跟他讲电话联系。 # 香茹家的小区在一环和二环之间,电梯公寓,香茹自己买的房子。和修飞机的大哥关系确定以后,她大大方方让那爷俩搬了进来。婚礼简单朴实,亲友一共五桌人,从瞿海映和书正这便来说,觉得委屈了香茹。香茹却不觉得,乐乐呵呵的当后妈,把一个本来就乖巧懂事的小妞妞,带得更乖了开门的是何姐,一看是瞿海映,招呼大家说:“贵宾来啦!”屋里八、九个人,都是他们要好的朋友。何姐、夏云弟、季岩他们瞿海映都认得。 瞿海映一眼望去,书正抱着小妞妞坐在沙发最边上。小妞妞手里捏着小橡皮筋,书正给她扎小辫子,模样高兴的很,身后的书正也一样,和小妞妞一起笑眯眯地哼着歌儿。 何姐端了一盘冬草莓,递到瞿海映面前,“贵宾,昨天我们去现采回来的,吃两个?”瞿海映一手捏了三个最大的,何姐笑话说:“这盘都是香茹姐姐给你留的,别着急。” 瞿海映一听自觉端了盘子,何姐果然舍不得,抓了两个走。瞿海映一一跟大家打了招呼,挤开季岩,让他跟夏云弟一边上扯淡去,瞿海映坐到了书正身边。 书正和小妞妞正在合唱王老先生有块地呀咿呀咿呀哟,看见他过来了,书正对着他笑笑,小妞妞脆生生喊:“海映舅舅。” 瞿海映立马就把手上的小草莓喂到小妞妞嘴里,“怎么让书正舅舅给你扎小辫啊?” “书正舅舅手轻,不痛。”小妞妞咬着小草莓说话有点儿说不清。 书正听见小妞妞表扬自己,手快地把手上的小辫儿打上橡皮筋,捏着小辫子,用尾巴扫扫瞿海映的手背。 瞿海映捏着那小辫儿,伸手在小妞妞头上点数,“一二三四五……哟都十一根了,变成新疆小姑娘了。” 夏云弟听见人家这边说新疆小姑娘,赶紧把手上的维吾尔小方帽给扔过来,喊给戴上,过来让云弟舅舅亲一个。 瞿海映把帽子给她扣上,书正便把小姑娘从自己腿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小妞妞踩着几个人的大腿儿就奔到她云弟舅舅那儿去了,叭一口先亲了夏云弟,逗得大家笑开了怀。 香茹听见动静,抱着一盆儿正在拌调料的肌肉从厨房里出来,打眼看见瞿海映说:“你来啦,还以为你连晚饭都赶不上,正准备给你留菜呢!”小腹隆起,撑得碎花围裙饱满又好看,“来来来,让你先尝尝凉拌鸡肉,好歹鸡是你拿过来的,书正他这是什么鸡来着?” “跑山鸡。”书正回她话。也不晓得是谁送给瞿区长的土产,瞿海映拿回家就是真空包装了,一共两只,他们俩很努力消耗了一只,另一只就拿到这边来过年吃。 “鸡是我拿过来的,当然让我先尝。”瞿海映毫不推辞,蹦跶过去伸手拿。 看见他都吃了,其他的人也蠢蠢欲动,不一会儿就包围上去。瞿海映嘴里吃着一块,手快夹了一块杀出重围来,挨着书正坐下,喂到他嘴里。两人笑看那几个活土匪抢得不亦乐乎。 # “香茹什么时候生?”瞿海映取掉围巾递给书正,想着今天看香茹那肚子都有点儿走路变形了。 “七月底。”书正把他的围巾认真折叠起来。 “那么热的天,坐月子可够她受的。”瞿海映启动车子,缓缓朝地面上去,“刚才我笑她到时候带俩孩子够呛,你猜她说什么?” “让我给她带大的?”书正眨眨眼,香茹的嘴还是很利的,瞿海映招惹她一定会被说回来。 瞿海映点头,笑说:“她还说要教妞妞霸着你睡,让我当厅长。坏,太坏了。书正你看你交得都是什么朋友……” 书正光笑,抱着瞿海映的围巾看前方,雾茫茫能见度不高,瞿海映开得也慢,“你今天还顺利么?” “嗯。”瞿海映说:“朱艾文把自己倾城小院的房子拿出来赔不是,还说要让罗小惠给袁阿姨低头认错儿,我看够呛。” “你是看罗小惠够呛还是袁阿姨够呛?”书正觉得罗小惠低头的可能性不大,照瞿海映讲跟王大大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轻易低头?。 “罗小惠够呛。”瞿海映转弯,奔上了回家的直道,“袁阿姨不会给她好脸是肯定,我估计到时候又是血雨腥风的。” “到那时候你工作一定要很忙……”书正轻轻说这一句,为了表示这个说辞很可行,书正又补充说:“本来你过完年就是最忙的。” “呵呵呵……”瞿海映笑说:“书正老师说的是。要是我不忙,你得给我找点事儿做。” “好。”书正撇头看着瞿海映,笑着就答应了,完了跟瞿海映说:“我三月中旬要去一趟杭州,有个戏剧节。” “过去多少天?”瞿海映最关心就是这个了,瞿区长要独守闺房好吧,绝对不能时间太长。 “五天。”书正说了个数,“本来是四天的,何姐跟张有财联系上了,他要请我们玩一天,飞机就往后推了一天。” 书正的话说到最后越来越慢,瞿海映就听出书正老师的意思了,“你是想问我见到张有财摆什么脸是不是?” 书正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欠条你不是收着么?这回带着去啊,一分钱都是钱,他差你二十五万呢,那可都是我们书正老师的血汗钱。”瞿海映一想到书正被人骗了还那么老实啊,就觉得他长这么大不容易。 “可他是媒人。”书正这话说得极端小声,应该是不好意思占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7 主要原因。 “那你叫他还二十三万八,那一万二算我们给的谢媒红包。人要大方点才能交朋友嘛……”瞿海映尽把书正往沟里带。 书正被他说笑了,笑过了说:“他有钱就还,没钱就那样儿吧……他也没把我推火坑里。” “怎么能这样想?万一瞿海映是个糟老头还是个性变态怎么办?我发现书正老师你心态挺好啊……嗳,你是不是当时挺不乐意的,结果发现瞿海映长得又高又帅,立马就同意了?” “没,我后悔了好多天。”书正老师在不该老实的时候老实了一把。 瞿海映就不乐意,说:“后悔?!你给我等着啊书正老师,见着我本尊了,居然能后悔,太伤人了。” 书正一听他说等着就慌了,“电梯有摄像头……”头回他在电梯里亲自己,说什么呆的死角,根本信不过。 “我还等得着电梯,停车就把你办了,法办!”瞿海映抬手搂过书正,法办二字说在书正耳边,说完咬了一口才解恨。 书正被咬了也不跑,靠着瞿海映的肩头,笑得傻乎乎的。 # 过完年回到正轨办正事儿的时候,果然罗小惠那边死活不干,闹得王颖轩犯了偏头痛。瞿海映听书正的话,忙得要死,这事情三两回被找上都和稀泥抽手。 书正去杭州的头天晚上,瞿海映抱着人腻得慌的时候,王颖轩、罗小惠先后打电话来。前者说罗小惠闹得慌不要告诉他本人在哪儿,后者气势汹汹是来兴师问罪顺便寻人的。 书正迷迷糊糊在瞿海映怀里睡,听见咋咋呼呼的声音,皱了眉头。瞿海映把电话压到枕头低下,任罗小惠在里头喊。搂着书正接了一个悠长悠长的吻,哎呀,这天亮就要走了,瞿海映舍不得。 “瞿海映……”接吻过后,书正就醒了,望着瞿海映说:“你接电话吧,别管我。” “不接。我还烦着呢……”瞿海映重新搂住人。 “接吧……”书正摸摸他的脸,替他把电话从枕头低下摸了出来。 罗小惠正骂,“你们都不是东西。那个小婊子是你还是朱艾文介绍的?给领导汇报思想,这短信发得有意思啊,汇报到床上去了吧?把我丢给那个残废老太婆,他们俩一边快活去,没门!瞿海映你说王颖轩到哪儿去了?” 书正听得清清楚楚,瞿海映捏着电话扁扁嘴,接通了说:“小惠阿姨,人我确实不知道在哪儿,我已经一年多没在市委了你会不知道?你心里有气也别找我撒,谁把你惹火的你找谁去。”说完挂了电话。 书正伸手搂住瞿海映,什么话都没说,瞿海映心里的气去了一大半。 搂着瞿海映半晌,书正慢吞吞说:“以后关机睡觉。” # 书正走这五天,瞿海映真是烦透了顶。先是罗小惠跟王大大撕破脸就不说了;孵化园排水主管道埋得太浅,被压塌了,返工要七八天;最后王颖轩打招呼改了一百二十亩原4002厂土地使用的性质,这批土地辗转进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手中。 瞿海映坐镇西新区,这件事完全袖手旁观,在他看来,王颖轩这次有些肆无忌惮。 破产、停工的国企本埠特别多,这些企业没有了产业价值,但由于地处城市发展中心,这些企业的土地成了炙手可热的地块。改变土地的使用性质虽然只是一页纸,却能够让国有资产无声无息消失掉,一两年工期之后,居住小区拔地而起,国有资产变成真金白银就流进部分人的口袋里。 这种事情后患极多,瞿海映历来不主张。但辗转弄清楚了房地产公司的关系网,瞿海映觉得王大大多少也有些无奈。 把这些事情细细思量一回,瞿海映又想起那回下棋书正说得话来——与其恋子求生,不如弃之取胜。 ☆、第五十一回 飞机降落的时候,省城正在飘雨,就是那种阳春三月的细雨,刚刚能够打湿新抽出的嫩芽的让你愿意仰着脸任它轻柔停留在面颊的那种细雨。 书正跟何姐他们挥手再见,然后上了出租车。佳鹏苑和机场隔着半个城,出租车师傅对书正这位客人很满意。开收音机听新闻之前还征求书正的意见,书正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出租车司机就听上了本埠新闻。 新闻里说孵化园建成之后,将吸引世界五百强中的三家来投资,而且都是软件产业不会有什么环境污染。出租车师傅一听,就说:“你们住的那个地方就是修孵化园拆迁还建的吧?将来西边发展好得很呐……” 书正听了点点头。 出租车师傅兴致就来了,“那个孵化园园区修得真是漂亮,前几天我跑了一回那边,哎呀,都是八车道的草油路面,规划得笔直,跑起来那叫一个带劲。不过修得漂亮,钱花得也多,当官的捞的也不少。我去那天主下水道塌了,重新翻开整呗,又是钱,哎哟,你晓得它是真塌了不能用还是假塌了……嗨,反正这一来一回当官的好走账嘛是不是?” 师傅说得不无道理,瞿海映也讲过,城建这一块捞钱最容易,在这一块儿丢官的也最多。书正微笑着听着,心里想得却是瞿海映多半为这事儿愁得很。 一想到瞿海映要发愁着急,书正挺心疼。 瞿海映极端藏得住事儿,就书正看来是那种家里火上房了,眼前事儿没有办完之前绝对不会挪一步的人。他发愁着急脸上看不出来,人在那儿,手上的事情还是有条不紊,浑身上下气场却是骇人,半分都近不了身,一股脑的全都闷在心里。 书正自己也闷,可他也会撒气,他知道气撒出来才会好受,全都闷着难受加倍就不说了,对身体也不好。 所以,见不得瞿海映发愁着急,每到这个时候书正就恨自己嘴巴笨,没有巧舌如簧说着哄着帮瞿海映把气消散了,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可这几天自己都不在他身边。 书正摸出了电话,想了想给瞿海映发了短信。上班时间,给他打过去不方便。 瞿海映的机品比书正好太多,短信去了不到两分钟就回来。 书正发短信说:我回来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瞿海映简单明了回复说:“你。” 书正看着短信能够想象出瞿海映一脸的坏坯子样儿,不觉脸发烫,短信也不知道怎么会,捏在手里半天都下不了手。 估计也是等不到书正的回复让瞿海映绝望了,瞿海映又发了一条短信说:“不让吃就算啦,不许小气。” “没有。”书正赶紧宽瞿海映的心,生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8 怕瞿海映认为自己是跟他赌气才不回短信的,发了又后悔,发过去就叫瞿海映把自己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了。 刚刚给了车钱下车站定,瞿海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好像他一直看着自己在干嘛,算好了时间打过来似的。 # 这世上能让瞿海映轻易变脸的人,约莫只有书正一个。常常让瞿海映火也不是、笑也不行、哭也不能。所以,即使瞿海映知道了主水管道的塌陷除了埋得浅一些,还有这个原因得时候,面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回到工程指挥部,瞿海映摘下安全帽放在桌子上,抬抬手叫大家快点坐下。跟着来视察的大小官员没一会儿坐好,都望着瞿海映,看了一个多钟头了,这个是总结的时候,都等他发话。 瞿海映捏住面前的矿泉水,拧开盖子,看着满满当当的水,没喝,又把盖子盖上了。望着坐在左边的几位说:“比我听到报告的情况要好,不幸中的万幸。” 那边几个点头附和称是。 瞿海映笑着抬手比划,笑着说:“几位辛苦了。这么厚的事情干得这么薄,可见还是用心了的。” 这一厚一薄的动作比划完,那几位附和的就不敢继续开口了。 瞿海映扫过那几个人,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大口。主水管道的厚度与设计图纸的要求比起来减少的厉害,也是塌陷的一个原因。不,应该正是厚度的减小,才只能浅埋,最终造成了塌陷。 “尽快恢复才是最重要的,今天要拿个方案出来。我呢,不太懂这方面,还是请施工上的负责人说说怎么办,这事儿今天要办了,刚好,各个部门的领导都在这儿,我们就特事特办。办完才下班。” 一般情况下,瞿海映还是喜欢“懂得起”的人,轻轻一点就透,用不着你下狠手逼着他去做什么。可这件事情,瞿海映想不动真格都不行,三天过去了一点儿进程都没有,每一个部门都互相踢皮球,放在这儿“凉拌”。 虽然迟了一点儿,这种情况还是发生了。 西新区是一块儿肥肉,来这边的人多少都是有来头的,不说别人,瞿海映自己就是有来头大军中的一员。有来头了,就都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儿了。想干的使劲儿干,不想干的使劲儿推。 孵化园的修建过程中,水分是有的,以质量检测过硬为标准,你做的能过检测,瞿海映不会说什么。今天这个事情,一是质量不过硬,二是谁也不来补烂摊子,就不能怪瞿海映不给“面子”。 指挥部会议室里一下子没有了声音,“办完才下班”几个字瞿海映说得倒是挺轻巧,这些久经会场的人听出了严重的意味。 没人说话就对了,瞿海映食指敲敲矿泉水瓶子,微笑着望向施工负责人,叫人家说于今要怎么补救,那人说几句就有一个“但是呢“,“但是呢”后面一般都跟着之前几天就是打死都解决不了的事情。 瞿海映不着急啊,解决不了的事情是不存在的,问道哪个部门,就请哪个部门表个态,解决一下嘛,只要动动脑子都可以解决的嘛。 瞿海映一路微笑着,等到了各个部门的承诺,总得看来其实大家还是很热心于工作的。表态结束后,大约十天左右就可以换了主排水管,让一切顺利进行,瞿海映很欣慰的同时还收到了书正老师的短信。 不觉心情大好,回复了不要脸的短信,石沉大海之后又发了一条,这一条却很快有了回信。瞿海映看着书正火急火燎恢复的“没有”,想着他是有多担心自己误会他在生闷气,心下里终于爽利了。 放了大家散会,一上车就给书正打电话,一听到书正那慢条斯理的声音,瞿海映觉得一肚子火气咻得一声全都没有了。 # “以为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结果什么都没有……书正老师你对我可真好啊!”瞿海映洗完澡,擦着头发进房间折腾。把书正的行李打开翻了个遍,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都没有,擦着头出来,说话特别不中听。 书正看着锅里鱼的成色,到了最好的时候,关火起锅。 瞿海映守在厨房门口看他端着鱼出来,“你是没带钱还是舍不得用钱?飞了几千公里,一点儿东西都没带回来孝敬我,没良心。” “醋鱼,你尝尝。”书正才不受他撩拨,说完这句,拿筷子递到瞿海映手里。 “看着很一般。”瞿海映尝都没尝就泼书正冷水,“哪儿偷学的?” “张有财教得。”书正当时吃着觉得不错,听张有财讲得也不复杂,当时就想着回来做给某人吃,回来的时候还专门跑去买了绍兴黄酒和镇江香醋。 瞿海映不给脸就算了,把筷子扔回给书正,指指鱼腹说:“我要吃这儿的肉……” 书正齐齐筷子给他夹,递到嘴边,某人张嘴,慢慢吃、细细品,最后扁着嘴说:“将就。” 书正就笑了,把筷子还给他,去给两人盛饭。 瞿海映根本坐不住,筷子一丢跟上来,从背后把书正抱住,撇头在脸上耳后亲了几口,凑在耳边问:“想我没?” 书正害羞,赶紧盛饭来掩饰,可瞿海映不依不饶,抱得更紧了。 “问你呢?”书正越是不说,瞿海映就越追得紧。 书正没办法,点头。 瞿海映便说:“不吃鱼了,吃你。” 书正:“……” # 书正回来后,瞿海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滋润了,想着他走了的那几天,过得根本就不像样子嘛。 孵化园那边动了起来,主下水道的重新修整是干得热火朝天,瞿海映去了一件心头事,心情也好起来。 这一天忙完事情还早,准备约着书正出去吃,结果接到王颖轩的电话,只好作罢。约人的电话变成了说不回家吃的电话,书正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就说了一声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瞿海映心里拔凉,不禁怀疑书正是不是根本不想他回家吃饭? 想这些事儿不管怎样都是瞿海映心里舒坦的,想到王颖轩的电话,瞿海映才头大。这顿饭注定吃不好。 # 王颖轩虽然常把过几年就退了挂在嘴边,实际上,他离退休还有至少十年的时间,往上走还有很大的可能。这顿饭,赔得是王颖轩往上走的“贵人”。 瞿海映到的时候王颖轩正和三位聊的火热,见瞿海映来了,就互相介绍。 其实不用介绍,瞿海映也认识这三位。一位是省国土资源厅的骆厅长,他还兼着省政府国有资产监督委员会负责人;一位是商行董事兼行长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89 傅辉,再一位是本省首富家族的掌舵人文知义,4002厂的那一百二十亩土地就是到了文知义的手里。 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呢? 这三个人串起来把王颖轩和不出有意外明年起将在本省任期五年的未来省委书记陈志民联系上了。虽然陈现在还在商务部,明年到本省却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 王大大双手奉上那一百二十亩土地,算是向这条“大船”交了一张漂亮的船票。 瞿海映到这个场合来本来是不应该的,但是孵化园作为未来陈书记为上任放下的伏笔之一,负责坐镇孵化园的瞿海映一下子就变得合适了。 ☆、第五十二回 微笑着点头,瞿海映和王颖轩送走最后走的骆厅长。 王颖轩拍拍瞿海映的手,瞿海映微微倾身听大大安排,“你进来,我们说说话。” 瞿海映点头,回过头来叫人送茶来。云上会所这边的茶比别洞天那边的要讲究许多。瞿海映说要各有特色,吃在别洞天,品茗就要数云上。女奸商培养的人真是能干,少东家张张嘴说的事情,还真就干出特色来了。 王颖轩嗜茶,最爱武夷的红茶,瞿海映清楚他。正山小种芽尖制成的红茶,茶艺师来了之后,王颖轩便把他要说得正事放下,喝过一巡,口心皆是满足之后,让茶艺师避嫌。自己做到那个位置,动手泡起来。 “这顿饭临时起意,没有给你打招呼。不过,知道你应付得来。”王颖轩重新取了茶叶,制茶的手法不比刚才的茶艺师差。 “应付是可以,总觉得我来有些不合适。”瞿海映在座,说话的时候绝少,都听去了。一开始的时候这几位说话都带着小心,还是王颖轩破开了冰面,才有些自在的。 “我觉得合适,早晚是要交道的。海映啊,想必你也看得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王颖轩第一泡洗了杯壶。 “大抵上是清楚的。”瞿海映点头,“4002厂的那一批土地转到文知义手上的时候,稍微看出来一些端倪,大大,这批土地风险有些大了。” 王颖轩第一杯茶给了瞿海映,说:“风险我知道。也是实在没法规避了,才这样操作的。” “文知义开的口?”瞿海映把那块土地在整个省城中的位置想了想,守着城市东西中轴线呢,好地块。 闻闻杯中茶,王颖轩点点头,“这茶好,比上回的那个好多了。” 瞿海映于细微处的好坏分不出来,好喝不好喝却还行,一口喝干杯中茶,“论本心,是想置之事外的。回过头来,瞧见的是人家朋党结伴而来,挡也挡不住,便只有站队了。” 这倒是真心话,这一站队,未来五年风调雨顺。那五年之中再看风势,盘算好再后一个五年,不都是这样把官做下来的么? “我觉得一来就是狮子大开口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是瞿海映胆小,是瞿海映看得远。文知义这一回顺利拿下了这一百二十亩,保不准下一回就是更加棘手的一百五十亩、两百亩。王颖轩从中牟利是肯定的,伴随的风险也就越来越大。 “各取所需嘛,未必你我爷俩就是任人鱼肉的?”王颖轩笑笑,“我叫你来还有一个事情是要你说说孵化园的事儿。” “交付是没有问题的,质量也把控得过关。这件事的分量我一开始就清楚,大大你要我说个打包票的话也是可以的。”瞿海映放下茶杯,“这几天你听见的问题是小问题,无伤大雅。” “有你这句话,大大心里就稳当了。”王颖轩听了笑容加深,道:“还有就是,大大要给你道个谢。” “大大,这么客气我可受不下。”瞿海映笑着伸手自己拿茶壶。 王颖轩看他不顺手,亲自给他倒了递到手里,说:“朱艾文去繁江区做生意这事儿,大大要谢谢海映。” “那我就还要道个歉。”瞿海映笑眯眯端着茶杯说:“袁阿姨那儿,我实在是没办法。”瞿海映指得自然是袁阿姨和罗小惠那一场事儿。 “那是我糊涂。”王颖轩倒是很轻松,“你袁阿姨那儿我做好工作了。罗小惠呢我打算晾她一晾再处理。” 瞿海映点头,罗小惠太跋扈,要得到教训才是。其实也不用教训了,这头袁阿姨压她,那头上来了新的争宠的人,也够她得教训了。 “海映啊……”王颖轩一把捏住瞿海映的手腕,“有你在,大大不知道省了多少心,你放心,西新区这件大事儿安稳了,前路大大一定给你铺的又宽又平。” 瞿海映笑笑,埋头倒茶喝。 # 坐在沙发里的瞿海映,进门之后说了一句“没吃饱”,书正头也没回就去了厨房。没过五分钟,端着饭菜出来,瞿海映一看胃口大开。 瞿海映吃饭,书正哪儿也没去,坐在他旁边守着,手上还抱着一包抽纸,随时准备递给瞿海映的样子。 “给我留的?”瞿海映吃着挺开心,看看这些饭菜不像是剩的。 书正点头。 瞿海映嘴挑,书正跟着他吃了那么多餐馆就看出来了。可他挑人家的手艺,不挑自己的。只要是自己做的,他都吃得很开心。书正心内很忐忑的,不知道他是真喜欢吃呢,还是碍着不想打击自己。 后来有一回问出口,瞿海映听了哈哈哈笑,把书正笑得翻了脸,他却正经说:书正老师做的饭就不讲究这些了,主要原因嘛,一想到是你做的,就吃不出难吃来,你说怪不怪? 书正当时听着话刺耳,后来一想,却又是释然了。 反正你都吃不出来,那就是不嫌弃,不嫌弃的话就多给你做。做的次数多了,真难吃你瞿海映也会受不了说实话的。 结果这一年来做的次数不少,每回见他都吃得开开心心,书正的自信心就起来了,再不会觉得自己手艺差。 “这么心疼我?!”瞿海映就不愿说好听的。 “两个人的饭比一个人的好做。”书正笑着把话给瞿海映丢回去,“你回来不吃也没损失,留着明天吃。” 瞿海映听了,咬着筷子看着书正笑。 书正听见他笑自己,也垂着目光笑。 “书正老师承认心疼我很难么?你有没有想过我听见你说心疼我会有高兴?”瞿海映说着大口吃饭。 书正不说话,心里想的是瞿海映你不嘴巴讨厌很难么? 瞿海映一边吃饭一边招书正,书正就是不搭理他,瞿海映也是没意思了,使劲儿吃饭。吃完了,书正收拾碗筷,冷不丁地说:“吃饭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0 少说话,对消化不好。” 瞿海映瞪人家,心想好哇在这儿等着王小海呢?要动手。 书正早就防备着他,笑着拿碗筷赶紧逃了。 # 端午假期的早上,两人分着吃了一颗红豆粽。 不是什么秀恩爱,实在是糯米做的难消化,书正胃不好,吃多了要出事儿。瞿海映是担心他消化不了,从他手里抢下来吃得。 把水壶放书正怀里让他抱,瞿海映锁家门说:“那我今天不是能看到书正老师的真传弟子表演咯?你给我透透底,夏云弟到底灵不灵啊?” 书正抱着水壶先下楼,走了三五个阶梯才回话说:“很灵。” “你就夸吧!我这段这么忙,这么好一个补瞌睡的日子,风尘仆仆看他演一场唐明皇,要是不好看,书正老师我要找你给我补。”瞿海映腿长,一步两个阶梯,三两步追上书正,手自然得就搭上了书正的肩膀,“其实这也算你请我看戏对不对?” “嗯。”书正想着楼道上碰见人多不好,推开瞿海映的手。 “我请你看戏都是大剧院,你请我看,大学里小剧场巡演,还是免费的……”瞿海映叹气,“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身价?” 书正站住了,望着瞿海映说:“我首演的时候在崇华剧院,给了票,你忙,没来。” 书正的话飘进瞿海映的耳朵里,自动就翻译成了:“你有身价,我都想着你的。” 于是,心内很舒坦。 # 小剧场的巡演还是吸引了很多大学生,完了还有互动,夏云弟这个嘴快货挺招人喜欢。人家年轻人互动很愉快,书正和瞿海映这两个老年人静静在小剧场最后一排看热闹,等夏云弟他们做完了这个活动,瞿海映主动请客吃饭。 到餐馆里坐下了,夏云弟对着瞿海映说:“最近半年都没吃什么好东西,想了想原因,果然是你来得时候少了……”语调那叫一个深情,逗得大家满堂欢声笑语。 瞿海映顿觉自己的重要性,向书正家的徒弟表示以后一定多来请客吃饭,让你有多多的打牙祭的机会,争取长得白白胖胖以后上台子都不用打粉。 气氛愉快的吃完饭,夜幕已经降临了。 各自散去之后,书正和瞿海映相互看看,也不知道怎么就笑了起来。 瞿海映清清嗓子说:“这么早回家也没事儿干啊……要不然我请你压个马路。咱们先不取车,顺着锦江边上走走,帮你那年老体衰的胃消消食儿,你说好不好?” 书正点头,笑他说散个步也这么多由头,搞得好像压马路很隆重似的。 “那就走……”瞿海映伸手捏了书正的手腕子,往锦江边上去。 # 锦江边上绿化一流,灯光设计也是一流。这一晚上,因为过节,人流量超大。很多都是挤到江边上来放河灯的。人挤人也好,瞿海映捏着书正的手腕子,谁也看不见,省的松手避嫌。 卖河灯的生意红火,很多人拿着河灯忙着在上面写字儿、点蜡烛,路过了好几个摊子,瞿海映和书正都挤不上去。 “算了。”书正难得抬高音量,可瞿海映根本没听见,人多太吵,还拖着书正往一个卖河灯的摊子上挤。 书正跟着他卡在人群中,退也不是,进也艰难,说了好几回算了瞿海映听不见,只能被他拽着一点点往前,终于到了摊子跟前。 “要哪个?”瞿海映手指一排各种颜色的河灯,造型丰富的让人眼花缭乱。 书正伸手捏了一个淡绿色花瓣、枚红色花心的莲花灯。 瞿海映付钱从老板手里借了笔,两个人挤到小摊子旁边的大树下,瞿海映把笔交给书正,说:“你写。” 书正捏着笔想了想,在花心处写上“万事如意”四个大字,在大字的右下角写上了自己和瞿海映的名字。 瞿海映这是第一次看到书正写自己的名字,知道他有一手好字,亲眼看见了还是会觉得写的那么好。 麦克笔让书正写出了隶书的蚕头雁尾,瞿海映看见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心中无以名状的欢喜。 安放上小蜡烛,来到锦江边,码头近水的阶梯上全都是人,根本没法下脚。瞿海映大气,接过河灯说:“我来放。” 书正看着他站在栏杆边上,长手一扔,河灯像个飞盘似的打着旋儿飞了出去。 那小蜡烛的火光呼呼呼就暗了下去,书正心着急,想那灯恐怕要熄,谁知道那灯啪嗒掉到水上,暗下去的火苗一下子又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厉害吧,直接到河心了!”瞿海映自我标榜得很厉害。 书正哭笑不得,却是想着不管怎样,都算是放了河灯,只求万事如意,岁岁有今朝。 # 端午节假期过后一个月的周六,瞿海映有事儿加班没在家,书正兴顺剧场演完刚回来,接的水刚喝了两口,有人摁门铃。 书正很是疑惑,在这个小区他们没有熟人,端着水杯来到门前,从猫眼望出去。看见一个很是妖艳的女人,怎么看都不是自己家的来往户。 书正没应声,那女人等了等,不耐烦又摁了一次门铃。书正还是没动作,那女人便使劲拍起门来,“开门,看着你进门的,别装没人!” 书正吞吞口水,回想起来刚才进单元门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陌生的红色车子,估计是这个女人的。她在车上,看到自己回来的。 “你姓书,我知道,是个唱戏的,你跟瞿海映住在一起。你们这儿邻居都还不知道这儿住着西新区的区长吧?你不开门我就帮你宣传宣传……” 那女人嗓门越发得大,书正心中飞快权衡过,打开了门。 和那女人对望一眼,退到旁边,让她进了来。她后脚一进来,书正立马关上了门,一步跨过去挡住门,背着抬手将门反锁上。 ☆、第五十三回 听见关门的声响,那女子回头望着书正,面上得意的一笑,“舍得放我进来了?知道我是谁么?” “你姓罗,我知道,是王颖轩的情人。”书正一面回想着罗小惠刚才在门外边张牙舞爪的样子,一面慢吞吞学着她的句式把话说回去,“你要是怕别人不知道,也可以帮你宣传宣传。” “哼!”罗小惠对着书正翻一个白眼,“看你笨头笨脑的样子,没成想还挺会说的。知道就好。” 书正觉得这女人也是天下一绝了,感情她做的是市长的情人,于是这个小三就是风光的事情了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1 。这世道果然是笑贫不笑娼的。 “哟,这房子布置的这么随便,亏你们也住的下去。”那罗小惠一点儿不拘束,把瞿海映和书正的窝看了一圈,话语里是十二分的不待见。 书正没说话,一贯慢悠悠的步调往客厅中间去,抬手指指沙发,算作请坐的意思。 罗小惠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扭坐到沙发上,二郎腿一叠,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把书正上下打量了一眼,说:“你给瞿海映打电话,告诉他我罗小惠在这儿等他。” 书正捏起一个倒扣着的玻璃杯翻转过来,给罗小惠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罗小惠端起那杯水,喝一口,皱眉头嫌弃道:“什么水啊……”放到桌上,动作太大,水溅上了桌面,还有水珠落到了地板上。 书正哪里容得下这个,扯一张面纸弯腰擦地板,擦干净了,抬头望着罗小惠说:“那个今年才24岁,怎么认识的瞿海映不知道,住在哪儿也不知道,你来错地方了。”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啊!怪不得长成这样瞿海映还能五迷三道的,在你面前我可是要甘拜下风的……”罗小惠抬手扇扇风,“小妖精年轻、漂亮,是个医生,看病勾搭上的,我清楚。可我不在呼,看谁有本事咯……你可把我罗小惠看扁了,来找瞿海映还真不是小妖精那事儿。打电话吧,给瞿海映说一声,这事儿你管不着,做好你本分事儿就行。” 书正捏着面纸扔到垃圾桶里,笔直站在那儿,看了一圈自己家,觉得挺好,没有罗小惠说得那样差,这女人的评判标准是个怎样的浮华法?再有她找上门来不是为了争风吃醋就好,书正觉得这摊子事情瞿海映是万万不能管的。 罗小惠既然否认了争风吃醋,也就只有那件事儿了,书正也不知道那件事儿瞿海映要怎么处理,他原本说是今天为这个事儿走一趟的。但是罗小惠找上门来,一定是瞿海映不想搭理他们,便道:“你来这儿堵瞿海映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都用上了,那说明是你有求于瞿海映。” 书正说话间突然看见饭桌上有早上给瞿海映装牛奶的杯子,他果然忘记了洗,“求人的人要把姿态放低。”书正一字一顿把最后半句说完,目光流转瞪着罗小惠。 书正的话轻巧戳中了罗小惠的痛处,罗小惠绝不吃瘪,嗖一声站起来,道:“你算什么东西?教训我!” “提醒你,没有教训。”书正还是那种一字一顿的调子,说完这句气得罗小惠身子抖。 “电话你爱打不打,反正我在这儿等。”罗小惠身子往沙发上一靠。 书正看着罗小惠坐靠在自家沙发上,有一种大型垃圾难清运的想法生出来,看了她很久,书正说:“既然是你最后能找到瞿海映的法子,我不拦着你。电话我是不会打的,你爱等就等。” 不打电话算不上和罗小惠置气,自己要是把电话给瞿海映打了,多半风驰电掣地奔回来,万一路上有点儿什么,把罗小惠弄死一万次都赔不起。想必罗小惠的电话,瞿海映是不会接的,罗小惠这也是走投无路。 她和朱艾文是如何的走投无路,前两天瞿海映已经向自己倒过苦水了。 罗小惠要等就等,她坐在那儿对书正来说也不是个多大的问题。瞿海映不回来的话,等得不耐烦了她自然会走。瞿海映回来话,拿钥匙打不开门自然知道家里有事儿。那时候知道也不迟,他心里有数了再进家门来处理也不会慌。 罗小惠狠狠瞪了书正几眼,漂亮的脸气得有些变形。 书正见她那样生气觉得挺可怜,拿遥控器给她把电视打开,又把遥控器放在了她的面前。办完了这儿,自己该干嘛干嘛,喝两口水再洗一把脸,然后拴上围裙去厨房烧菜做饭。瞿海映回不回来自己也要吃饭不是? 罗小惠真是被书正给气惨了,但见这书正如此这般把自己当空气存在,一个没忍住就开始骂人了。 “姓书的,你算什么东西?把老娘撂在这儿,你开电视我会感激啊?我告诉你,比你好看的同性恋,我认识的多了去了,信不信我给瞿海映介绍几个,到时候你等着,凭你那长相瞿海映还会多看你一眼……” 书正手上摘着空心菜,任罗小惠的威胁谩骂不为所动,外面罗小惠没听见书正还嘴,声音越发的大。 书正放下空心菜,双手在围裙上擦擦,出来客厅,看一眼骂得正起劲的罗小惠。慢悠悠走到窗边,把窗户一一关上,她声音太大会扰着邻居的。 # 朱艾文去了北郊繁江区,好好的市政工程做着却还不知足,仗着王颖轩这层关系和区里几个干部搞了一个商业混凝土公司。 公司里顺便安插了邹姓副区长的纨绔公子,邹公子一周前开着玛莎拉蒂载着两位女朋友,在两都高速上出了一场华丽的车祸。连撞三车,在高速上旋了七百二十度。其中一位女朋友被甩入隔离带,当场死亡,另一位一天后伤重不治,邹公子到现在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期。鉴定结果是毒后驾车,三人都不同程度吸食了毒品。 邹副区长救子心切,对两位死者家属支付天价赔偿金,找关系压媒体,两三天之内就开销数百万。这大手笔着实惊人,惊动了纪委。 这件事情于王颖轩或者瞿海映只要冷眼旁观就好,邹副区长那边被查也不过是个案,立即查处,立即处分就好,却不料中间夹了一个朱艾文。而且东窗事发朱艾文才找到王颖轩坦白这个公司有自己的股份在其中。 原本是准备背着王颖轩悄悄做的生意,这时候万不得已暴露出来。王颖轩知道后,在电话里呵斥朱艾文找了别的大树靠就滚的远远的,一开始不让我知道的事情现在说出来我也不知道。骂归骂,骂完了仔细想想,这可是唇亡齿寒的事情。 王颖轩和瞿海映商量着这件事情多少还是要管一管,不能让它野火燎原。 瞿海映今天下午放下西新区的事儿,专门为这个事情走了一趟。 这种事情要解决,拖字诀要耍的游刃有余。邹副区长那边要拖得住,事情要一点一点的查出来,不能够和盘托出。朱艾文那边要拖得稳,拖得时间越长,同王颖轩的联系就越淡薄。由上而下相关部门也要请人帮忙,有些案子比这个案子急,集中人力优先处理急件,这一件就拖一拖。 说心里话,瞿海映为这件事情奔走心里十分的不情愿。瞿海映推波助澜把人放倒繁江区去,结果还是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再者,瞿海映孵化园的验收正是最后的关键时刻,准备一期入住孵化园公司的签约仪式也是丝毫不能马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2 虎,这时候给脚不沾地的瞿海映找事儿,不但没有自觉,还各种电话催促,惹毛瞿海映自然是在情理中。 电话拉到黑名单去,叫他俩也知道着急。掏钥匙开门,门却打不开,而里面是有电视声音传出来的。 瞿海映想这是个什么节奏,书正老师在家里藏人了? 有意思。 正想要不要打个电话的时候,听见书正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书正喊了一声“瞿海映。” “嗯。”瞿海映应了一声儿,“锁坏了?” # 书正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立刻走到门边,喊了一声,听见瞿海映应他,便说:“家里来客人了,你小惠阿姨。” 罗小惠听见是瞿海映,人就扑了过来要开门,“瞿海映,你躲什么呀?”书正抬手挡住她,罗小惠换一只手开门,书正给她捏住。 毕竟书正是个男的,罗小惠不是他的对手,半天了没把门打开。 门外边的瞿海映,听见里面的响动,哭笑不得。书正老师还真是以身饲虎的佛祖心,把自己和罗小惠关在房子里面。 “小惠阿姨是稀客啊,书正老师,你把门打开。”瞿海映收了自己的钥匙,笑说:“小惠阿姨久等了,这么远的地方让你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罗小惠听见瞿海映这样的客气,一下子得意起来,收回自己的手,对书正说:“没听见么?开门。” 书正看一眼门把手,依次打开锁,瞿海映笑眯眯站在门外。 看他一脸笑眯眯的,书正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么一个女瘟神自己到底没有替他挡住。 罗小惠一把拉开门,看着瞿海映说:“瞿区长见你可真难啊……” 瞿海映进来,顺手关上门,笑着跟书正说:“我跟小惠阿姨去书房说会儿话。”然后抬手请罗小惠这边走。 书正点点头,人退开。 罗小惠白书正一眼,跟着瞿海映去了书房。 瞿海映这个时候回来显然是赶着吃晚饭的,可书正的饭还没有做好。来了罗小惠这个人,自然是心思不在上面,书正本来动作慢,这会儿就更慢了。 # 和罗小惠的谈话大约二十分钟,瞿海映就把人送出去了。书正从厨房里看见罗小惠面色不好,瞿海映还是刚才那样笑眯眯的。二人在门口又说了几句,瞿海映关上门踱步进厨房来。 书正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手上盛着饭,也没回头看瞿海映说:“我本来没打算放她进来,但是她扬言要来泼妇骂街那一套。看她的面相我觉得她应该做得出来,才放他进来的。” 瞿海映从书正手里接过一碗米饭,直接咬一口吃,囫囵吞下去了说:“还有,接着交代。” “我要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会想我被她欺负了?”书正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笑了,盖上电饭煲的盖子,回头看见瞿海映直接咬饭吃,赶紧给他递了一双筷子。 瞿海映接过筷子,看着书正笑说:“还真是。一下子就能想到容嬷嬷拿针扎紫薇什么的……” “你总以为我会被谁欺负,我不想你担心。”书正说完,端着一盘小菜往外走,“用筷子吃。我不会被谁欺负,你以后不要小看我了。” 瞿海映刚吃进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毕竟你和母老虎关在一块儿也没事儿……” 书正对这表扬完全提不起兴致,端坐在饭桌边上,给瞿海映夹菜。 “瞿海映,你先吃饭。”书正放下自己的筷子看着他,肯定是累饿了,在厨房就吃起来。 “吃完饭再跟你讲。”瞿海映看一眼书正,觉得他应该还是有话没问的。 “你累就不讲了……”书正多懂事儿。 瞿海映听了这话可心的不得了,端着饭碗挤到书正身边坐下,整个人都靠上书正,“再说一遍,这话我喜欢听。” 书正抿上了嘴儿。 ☆、第五十四回 影子刚好笼罩在瞿海映的头上,书正侧着身子靠在床头上制造出这个影子。自己失眠,不能让瞿海映也睡不成。影子笼罩着他,他就能睡得更踏实了。 书正翻着手上的书页,书页上的字却一个也不能看尽心里。 罗小惠来家里折腾是上周的事情,最近几天这个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本来处理了邹副区长的案子就好,瞿海映甚至已经去开了区长的专门会议,针对邹副区长这个事情的说明会。既然已经有了情况说明会,这个事情就是要打结了,即使瞿海映不给书正讲,书正也猜到这个事情已经过了最艰难的阶段。 昨天开始,这个案子被整体移交给了新的调查小组。到现在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也没有谁知道接下来是哪个部门来处理这件事情。 拥有巨额财富不能说明来源、涉嫌严重违纪、儿子的生命在死亡线上徘徊,邹副区长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 在书正看来,邹副区长已经是满负荷了,要他垮掉只需要最后的那根稻草。瞿海映对此也非常的认同,瞿海映最担心的是医院里的那个混账儿子,据说情况非常不稳定,如果这个混账儿子有个什么万一,说不定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书正宽慰瞿海映,让他再喝一碗炖鸡汤,然后好好的睡一觉,事情应该还不会这样糟糕的发展下去…… 瞿海映拉着书正的手说:“该收网的时候,没有收。除了想要捉到更大的鱼,还有别的原因么?” 书正拍拍瞿海映的手,想了想说:“更大的鱼又不傻,会赶快游开的。” 瞿海映听了书正的话,淡淡笑了笑。 书正便又叫他喝完了汤休息,瞿海映的渠道打听不到这件事的消息,着急也没用,索性听了书正的话。 书正守着瞿海映,没多久真就睡着了,留下乱了心的书正。 手上的书翻过去一页,瞿海映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打电话过来的人应该是非常事件了。 虽有万般的舍不得,书正推醒了瞿海映,把电话交到他的手里。书正爬起来坐着接电话,书正赶紧把衣裳给他披上。望着瞿海映,神情比瞿海映上心许多倍。 通话大约持续了两分钟,从头到尾瞿海映只说了一次“我知道了。” 看着瞿海映挂了电话,书正抿嘴看着他。 瞿海映伸手揽过书正抱入怀里,“我要出去一趟。你不想睡也给我躺在床上。” 书正不说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3 话,拉住瞿海映的睡衣。 瞿海映倾身在书正嘴角吻了一下,说:“邹公子没了,还有朱艾文在这当口上出了车祸,撞死了对方女司机,被警方带走了。” “瞿海映,可以不用管大鱼么?”书正目光落在瞿海映的手上。 “现在不行。孵化园的签约仪式没有完成,书正老师你放心,签约仪式没有完成之前,谁也不敢动大鱼。”瞿海映说完笑着再一次吻书正。 当瞿海映的唇碰触到书正的嘴角时,书正微微偏头,变成了正经八百的吻,嘴唇正对着嘴唇。 书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吻,那一时刻,无限的眷恋就涌动了起来。 # 书房里站着来回踱步的是王颖轩,脸上的烦躁远胜瞿海映的料想。瞿海映心中一下子就有了底,从自己离开市委以后,王颖轩的确是做了很多动作。有些事情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王颖轩不说,瞿海映还怀着耳听为虚的说法。这时候看王颖轩的样子,恐怕所有传闻都不是空穴来风了。 袁阿姨腿上盖着毯子坐在一旁,看着瞿海映进来书房,说半夜叫海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袁阿姨说这话见外了。”瞿海映淡淡回了一句。 “我去给你们倒杯热茶。”袁阿姨自己推动轮椅,出了书房。 瞿海映把书房门轻轻关上,回头看王颖轩,“朱艾文的事情是个巧合的可能性很高,大大您不要多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颖轩拉过椅子坐下,抬手指指沙发。 瞿海映坐了下去。 王颖轩大约是觉得刻不容缓的,瞿海映还没有坐稳,便开口说道:“邹波是保不住的,他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邹波和朱艾文手里拽住的那条人命案子被牵扯出来。” 瞿海映心中一惊,这件事情自己一点儿也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牵线朱艾文去繁江区之后? “海映,不是大大对你见外。是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你那边恰是孵化园建设的关键期。大大也知道,你素来看朱艾文是有些不入眼的,这件事情自然也就没有跟你说。这件案子我出面关照的。”王颖轩这个时候是万分后悔了,当时怎么就答应了朱艾文把这件案子压下来。 瞿海映不说话,等着王颖轩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邹波那混蛋儿子睡了人家的姑娘!”王颖轩一说到邹副区长那个败家儿子,口气相当不好,“姑娘说怀上了要逼婚,邹波愁的要命,却又碍着自己的身份不好操作。 “朱艾文当时刚过去,急于和邹波把关系打好。他混社会那一套很在行你也知道,姑娘家来闹,他找人开车撞了姑娘的父亲,回去之后没多久就一命呜呼。 “这件事情我当时考虑不周,想着把他放过去好消停,帮忙把事情了结一下也算仁至义尽。就打了招呼,定性成交通事故,没有立案。 “当时这样之后,那家姑娘开口要了赔偿,这件事情都以为完了。但是,现在从上边来的消息是说姑娘拿钱了事只是障眼法,让这边放松警惕上访了。邹波的案子交接出去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现在,朱艾文我人都没见到,却因为一场车祸被带走了。海映啊,你觉得中间真没有什么?” 在不知道这起人命案子之前,瞿海映比较倾向于巧合,现在王颖轩这样一说,瞿海映不好断定了,顿了顿讲:“大大,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王颖轩一听到最坏两个字,目光沉下来,半晌之后说:“最坏的结果,朱艾文那儿连着我……” 王颖轩是说了一个“我”字,瞿海映能想到的是从这儿往后追溯七年,自己经手过的所有“违纪事件”,牵涉的人之多,面之广,瞿海映都有些咂舌;瞿海映还能想到从王颖轩这儿往上,层层叠叠的关系网,一件一件整理起来也将会是让人咂舌的境地。王颖轩是一个节点,四通八达连接着四方,如果真的要动王颖轩,这得是多么锋利的一把刀子才能砍得下。 “我现在不能出事,一旦出了,保我的人一个都没有。”王颖轩真正烦躁的原因在这里。 陈志民开春到任,顺利的话,王颖轩节节高升那是必然,因为王颖轩已经站队到了这边。这场事情要真是来动王颖轩的,时间上也正好赶上,王颖轩身上有了这场事情,陈志民新来乍到万万不会往自己身上揽麻烦事,不会保王颖轩。说不定正好赶上陈志民新官上任三把火,把王颖轩烧了换老百姓拍手叫好。 这个可能性太高了。 陈志民是京官出身,一步一步斗出来的,论斗争哪儿也比不过那个地方,这些手段怎么会耍不出来。 反过来,现任的省上书记要想走的利落,王颖轩出事自然也不会保。 这个事情出在这种微妙的时候,真是愁煞人。 另一方面,现如今的朱艾文对于王颖轩来说是一颗死子,救出来是没有意义的。凭他的水平断然是不会知道王颖轩的尴尬处境,最怕的结果是朱艾文等不到王颖轩出手相救,破罐子破摔。不过,话说回来,朱艾文真要落到查王颖轩的人手里,竹筒倒豆子的是早晚的事情。文明办案这种事情,只存在于书面上。 王颖轩一旦落马,接下来就该轮到瞿海映了。 # 瞿海映向书正保证签约仪式之前没有问题是真的,做好了就是六千亿的生意,谁要动王颖轩也都要等着王颖轩把这件事情办好。 这件事情一旦进入正轨,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就很难得知了。说来真是讽刺,费尽心思做出来的项目,眼看要完结了,竟然成了倒计时牌。 瞿海映和王颖轩彻谈到凌晨,目前的情况尚不明了,爷俩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瞿海映离开王颖轩家小区,回去的路上脑子里只想着书正。 久在这个场合里,心里是明白的。 可瞿海映有了书正,这些明白就统统不愿意明白了。 瞿海映想着书正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他做的味道寡淡的饭菜;想他无措时候掐自家手指头的小动作;想他慢悠悠走路的样子;想他抿嘴笑起来的羞怯;想他唱念做打时的认真;想和他灵犀相通无端的一眼对视……想到和这个人在一起的缱绻,瞿海映放不下、舍不得。 瞿海映有把握,即使王颖轩落马,自己万般脱身不得,最多三年刑期。 只是现在不愿意,瞿海映不愿意了。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没有书正陪在身边,对瞿海映来说是最残酷的刑罚。 瞿海映看书正他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4 们排的唐明皇,唱词里说死生神仙都经遍,直作天宫并蒂莲,瞿海映不喜欢。 瞿海映想要和书正平平淡淡、无波无澜,举案齐眉厮守便可,太多的波澜壮阔瞿海映一点儿都不稀罕。 瞿海映只感叹人算不如天算,退心起,还有等到合适的时机,竟然要遇见这一个难关。如果只有把难关过了这一条路选,瞿海映决定一往无前。 # 走了瞿海映,书正自然是更加睡不着。床上辗转反侧,浑身上下都难受起来。正想着起身倒杯水喝,门口有了动静。 飞快起身,刚走到卧室门口,瞿海映就进屋了,看着书正站在门口,说:“不是让你别起来么?” 书正浅淡笑笑说:“听见你开门才起来的。” “正好,省的我叫醒你。”瞿海映三两步走过来,拉住书正的手说:“书正老师,我有些话要跟你说,还有些事事情要交待。” 瞿海映捉住了书正的手,想牵着他往卧室走,可书正一步不动。 瞿海映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他到底怎么了? 书正反过来握住瞿海映的手,一字一顿的问:“有多糟糕?” “呵呵呵……”瞿海映松开手走上去一把抱住书正,下巴搁在书正肩膀上,笑说:“书正老师你问我有多糟糕,那你先给我说说,你最多能承受什么样的糟糕?是亡命天涯还是天人永隔……” 书正听着瞿海映说得最后几个字,抬手拍上瞿海映的脸,认真道:“不吉利,说三声呸。” “呵呵呵……”瞿海映被书正的认真逗笑了。 书正皱眉头道:“瞿海映。” “呸呸呸。”瞿海映笑着完成了书正老师布置的任务,为了让书正老师的眉头早日松了,瞿海映接着说:“一切还只是担心,都还没有发生。如果发生了,就是我该有牢狱之灾。” “我能承受。”书正望着瞿海映的笑脸说道:“我会等你,多久都等你。” ☆、第五十五回 瞿海映看着书正认真的模样,心里头一倏忽里过了千头万绪,千头万绪里最清楚的莫过于有书正在身边真好。 却是把书正说的话硬生生撇开,不表态,只笑嘻嘻说:“等什么等,你王宝钏哪?苦守寒窑十八载……”后一句瞿海映唱了起来,明摆着逗书正开心的。 书正却不给他面子,直勾勾看着瞿海映。 瞿海映抱住书正,拖着往卧室去。 两人都盖住被子了,瞿海映往下挪,大头趴在书正的胸口上,不要脸说:“抱着我啊,给你机会心疼一下。” 书正还真听话,果然抱住瞿海映,一手揽着肩头,一手拨弄着他的头发。 “书正老师,我先给你说几句重要的话。说之前我们先讲好,听了不准生闷气。好不好?”瞿海映趴在书正怀里,舒服。 “嗯。”书正点头。 “今儿晚上过了,瞿海映就是你的戏迷,没脸没皮追着你的那种,不胜其烦。”瞿海映闭着眼睛笑着开始说话,“瞿海映喜欢李香茹,利用你接近她,你不喜欢瞿海映这个人,但是瞿海映是个官儿,不好明说。和瞿海映交道还是有的,但是关系一般。” “瞿海映,你不写小说,可惜了。”书正拉拉被子给瞿海映盖好。 “说好不准生气的,这么快就翻脸?”瞿海映还是闭着眼睛,还是笑着说,“你舍不得我,我知道,委屈你一下就这么不乐意了?” “你接着是不是要我搬出去住?”书正耷拉着目光,看着瞿海映的头顶。 “不是。”瞿海映直接摇头,“我搬出去,我回我以前的公寓去。书正老师您老的花在这儿,我让你挪,不挪花,你不得跟我拼命?” “你搬走也好,周围邻居都认识我,不认识你。”书正愣了半天说了这句话。 瞿海映觉得他心里一定很不情愿,逼自己逼了这样一个半天,才说了这句话,伸手去逮住书正的手。 书正握紧瞿海映的,不说话了。 # 瞿海映搬离佳鹏苑是晚上,出门的时候让书正赶紧拿出专业拖地二十年的水准,把家里打扫一番。 书正这人最是没趣的,明白瞿海映的心意,却不会去逢迎。 瞿海映瞧见书正一脸的苦大仇深,一巴掌把他推进屋里去,拉上了门。 站在门前,听见把手扭动,知道是书正在开门。瞿海映从外面把门拉得死死的,不松手,也不知道这样僵持着过了多久,门里面没有动静了。 瞿海映头顶着门,说:“书正老师,睡不着也要躺在床上,记得盖好被子,听到没?” # 书正开了半天门也没有成功,终于松开了手。 刚刚站定,听见瞿海映说记得盖好被子,人就傻了,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书正想起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上瞿海映,想起那时候心中的忐忑与惶恐,想起决定与他聚散由天定……书正觉得自己始终是个“坏人”,一直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子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瞿海映为书正,鲜少有书正为瞿海映。 也知道这样的原因,自己与瞿海映相比较,天上地下一般区别明显。书正小心翼翼辨析自己能够为他做什么?一直浑浑噩噩没有一个答案,此时此刻,站在门的这边,书正觉得心中有了答案。 书正要在这儿,一直在这儿,陪着瞿海映。 不管瞿海映在哪儿,书正就在这儿。 # 五天没有见到瞿海映。中间电话打过几通,他那边总是有一种嘈杂的背景声。书正不善言辞是肯定的,瞿海映却也变得不善言辞起来。他总是在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沉默得书正喊他的名字,他就会笑着说嗳。话头又到了书正这边,书正着急得要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云弟和季岩因为拍戏闹了矛盾,气走了季岩导演,大家要他打电话认错把季岩导演喊回来,夏云弟打通了电话就是一通骂。两个人在电话里又吵了一场。 书正在旁边听着,想起自己和瞿海映打电话,觉得要是他不说话,自己就学夏云弟呱啦呱啦也给他一通骂。 却是想了就立刻否决掉,瞿海映今时今日在书正的心里,地位高到无可取代,怎么会舍得给他一通骂。 接下来还有电话,瞿海映通了就笑,笑了却不说话,书正抿痛了嘴唇,说:“你吃饭了么?” 瞿海映终于笑问书正说:“三点半,你问的是哪顿饭?” 书正听见了回话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5 ,自己在电话这头乐,瞿海映不知道。 十二天没有见到瞿海映,书正早晨起来开电视,新闻里说孵化园区装饰一新,准备迎接明天的签约仪式。 十三天没有见到瞿海映,报纸上登出的大标题是三家五百强企业落户本埠,助力经济腾飞。 十四天没有见到瞿海映,电视、报纸、广播滚动播出的新闻是市长王颖轩被查,实名举报人系原配发妻。 书正晓得这个新闻的时候,正拎着保温瓶慢悠悠走进剧团排练室。结果看到田老拿着报纸,戴着老光在哪儿给大伙念新闻。 “……王颖轩上午十时参加了签约仪式,仪式之后被通知赶到省委办公厅,一去就没能再回来。据纪委网站消息,王颖轩被调查之前,其原配发妻曾实名举报……” 田老一念完,大家就炸开了锅,这两口子是有多大仇? 书正把保温瓶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端在手里半天没有喝下去,没过一会儿,手就抖了起来,水洒了一手。知道旁边人喊他,才注意到,慌忙收了杯子。 王颖轩已经被带走调查,接下来……接下来很快就会轮到瞿海映。 # “早了点。”西装革履的于获看着瞿海映给他的u盘笑着说。 “早点儿好,我现在每天下班都要看半天门,总觉得打开了,外面就站着彬彬有礼的几个人,跟我说走一趟。到时候还没有给你就来不及了。”瞿海映端起茶,也是笑着喝了一口。 “你王大大动静这么大,那原配发妻都是残疾人了,还这么大仇?呵呵呵……”于获扯松领带,也端起了茶杯。 “袁阿姨要保袁家的势力,夫妻情分断了才不会引起注意。袁阿姨和王大大心里都清楚。”瞿海映放下茶杯,“回娘家搬救兵等于是把娘家人也往下拉。闹得人尽皆知了,以后提起公诉走起程序来,袁家的人自然也就回避了。” “准备拉下哪个垫背给人家示威?”于获靠上椅子斜坐着,一点儿也不个正义大律师,反而是个小混混德行。 “你觉得哪个合适?”瞿海映心头主意已定,和王颖轩也已经商定好了。于获应该也是知道的,他要装傻问,偏就不说了。 “傅董事合适,把他拉下水就好了,其他的也不容易拉下来。其他的拉下来了,跟着倒的人就会多的像塌方似的。真动着陈志民了,咱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于获就把话说白了,跟瞿海映是兄弟这么多年了,明人面前不说假话。 陈志民如今如日中天,只有你攀附他,没有他爱护你的。要想一条活路,要靠陈志民,却又不能全靠陈志民。这个分寸实在是很难把握,走这条路,就像选择了一条险象环生的羊肠小道,瞿海映和王颖轩商量之后决定把它走下来。 朱艾文进去之后就没有回音,普通车祸这么严谨的态度对待也真是辛苦警察同志了。到第三天没有动静,瞿海映和王颖轩就知道糟糕了。罗小惠这号人更是在朱艾文出事之前就出了国,正在这个当口上出去,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事到如今,王颖轩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逼着那些不愿意保他的人来保他。既然要逼,就不能等到纪委的人找上门来。袁阿姨主动举报,一来可以让纪委的人知道我们已经料到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二来可以逼纪委动手,他们调查取证这么久不可能让王颖轩跑了,三来原配发妻举报官员丈夫,这种新闻引起的关注度光是想想都令人兴奋。这个事情闹得越大,王颖轩就越安全。 “一旦傅董事被调查,陈志民自然就会想办法让这个事情赶快结束。”瞿海映十指交叠放在身前,“骆厅长走他陈志民的门路,用的是傅董事那条线。” “哟,骆厅长买官的事儿是真事儿?”于获挺乐,“骆厅长这种沿海过来的官儿就是不一样,不愧是经济强的地方,什么事儿都能用经济搞下来。” 瞿海映被于获的说法逗乐,笑了笑,还是回到正经事情上,“u盘里的东西,一大部分是关于和文知义那边土地的事儿,这几宗地的事儿为什么能办下来,还是他陈志民的原因。东西交给你了,要怎么用,全凭你做主。” 王颖轩把这些资料交给了瞿海映,自己淡定走人。到现在,王颖轩被带走已经两天了,还没有人来敲瞿海映的门,在这之前瞿海映一定要将东西给于获。一旦自己和王颖轩进入了司法程序,毫无意外,于获将是他们的辩护律师,于获手中的资源越多,案子才会有意义。 于获把那个小u盘放在手心看了看,一把捏住,对着瞿海映淡淡一笑。 瞿海映瞧见于获的笑的同时,也看见两个男人朝自己这边走来。前边的那位相貌俊美,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后边一位表情严肃,块头很大,走过来时低头对着领子说了一句什么。 瞿海映回头,背后这时候走过来了一男一女,看着就像一般的小情侣那样挽着手。 瞿海映看了一样便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小情侣,装的。若真要是小情侣,两个人的眼神怎么都看着别的地方?真正的小情侣在一起,不管顺着哪一个的目光看下去,总是会落在对方的身上。 王小海和书正出门,从来不能手挽着手,可王小海的目光总在书正的脚尖上,书正的目光一定在王小海的手上。这样才是真正的小情侣,谁也舍不得把目光离开对方。 # 相貌俊美的那个笑着不请自来地坐下,从于获的手心拿走了那个小u盘,然后望着瞿海映道:“瞿区长你好……” “我跟你走。”瞿海映望着对方,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说了这句,然后用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着那个人,说:“游先生你好。” 被瞿海映喊出了姓氏的男子,一点儿也不惊讶,笑着说:“瞿区长这么合作,真是感激不尽。” 于获看他们两个礼貌过来、礼貌过去,乐得不行,伸手要把u盘捏回来,说:“游小哥,u盘给我吧,上回和瞿海映出去钓鱼拍得照片儿。” “是么?”游旭装得挺感兴趣,“有钓到大鱼的照片儿么?让我看看也涨涨见识嘛!”说罢游旭把u盘交给了那个表情肃穆的大块头。大块头捏u盘快速出门去。 “你要有兴趣,你就看,要记得还给我。”于获一脸的认命。 游旭笑笑不说话,对着瞿海映身后的“小情侣”点点头,而后目光和瞿海映的相遇。 瞿海映和游旭对视了一下,说:“跟一个朋友约了晚上吃饭,看来只有推了,我能给他打个电话么?” 游旭淡淡一笑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6 ,道:“请用免提。” 瞿海映便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找出了命名为“书正老师”的电话,拨了过去。 ☆、第五十六回 起身的时候踩着衫子下摆然后摔到这种事情,书正已经好些年都没有干过了。今天干了一次结实的。 夏云弟嗓门大,扶着书正起来,一边扶一边吼,“书正老师你怎么回事儿啊?魂不守舍的。别动,我扶你起来,你别乱动。” 书正心里发慌,摔下去的时候心里头就兵荒马乱没个秩序,现在摔了,心里头更是慌乱的不成样子。 夏云弟把他扶起来坐椅子上,书正抬起脚来慢慢转了转踝关节。 “没事吧书正老师?我送你去医院。”夏云弟的急性子没改。 “不用。”书正拉住他,又摇摇头。 “真没事儿?”夏云弟不信,抬起书正的脚给转了转,书正不觉得痛,夏云弟才稍微放心点儿,“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不小心。” 书正笑笑,弯腰捏住脚踝揉了揉,这时候,他听见熟悉的曲子,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心里的慌乱一下子又起来了。立刻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包去,夏云弟看他着急的样子,又问他干嘛? “我电话响了。”书正头一回对电话响这么紧张,“我……” “我给你拿。”夏云弟机灵的很,三两步跑过去那过书正的包送到他手里。 书正打开包,找电话的时候手在抖。终于翻出来,看着来电人显示是瞿海映,书正心中一紧。 摁下接听键,书正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尽量轻声说:“喂……” “书正老师,是我。今天临时有事儿,不能一起吃晚饭了,不好意思,又食言了。” 在书正听来瞿海映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他说的全是谎话,他们没有约好一起吃晚饭的。 书正觉得他知道自己的行李的慌乱缘由了。 “那个,书正老师,你帮我跟大家道个歉吧,过一段时间,我不忙了就回来请大家吃饭。” 书正的头越埋越低,几乎垂到膝盖上,憋了好半天,说:“好的。你下次请吃饭要自罚三杯赔罪的。” “这个没问题。那么,书正老师就这样了,再见。” 书正捏紧电话,咬住了唇,又松开了唇,说:“再见。” # 瞿海映挂了电话,用一根手指将电话推到游旭面前。 游旭伸手拿了电话,将它装进了口袋。这时候,刚才走出去的大块头又进来了,把手上的u盘交还给游旭。游旭和他对视一眼,然后笑着将u盘还到于获手里,说:“这么好的钓鱼场所不知道是哪儿,你二位真会找地方。” “白塔水库。”于获拿回u盘之后笑眯眯道,“游先生,瞿区长是我的当事人……” “于先生,这是我们内部问话,还没有到你出场的时候。”游旭一点儿不想耽搁时间,说完对着瞿海映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瞿海映对着于获点点头,起身,整整衣裳,顺着游旭指的方向走去。 瞿海映心中平静,想着书正老师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是不是正准备上台,化好妆了么?穿好行头了么?今天要表演哪一出呢? 于获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气喝干,u盘在手中转来转去,心里盘算要怎么去找书正拿正经的资料u盘。 # “更阑静,淡月色……”唱腔起来,书正扮的石怀玉独坐书斋,心内忐忑、惶恐。 夏云弟担心书正刚才摔那一下有什么不妥,一直守在舞台边上,好死不死今天又演《石怀玉惊梦》,这戏到后半截很考功夫。夏云弟不知道书正接了一通什么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整个人都不对了。喊他,也是好几声之后才答应;问他,却又是半句话不说。着急死了夏云弟,生怕他是摔傻了。 石怀玉是个昧了良心的家伙,狐仙莲娘吐珠救他,他中了状元却设计毒害莲娘,这一出要在最后关头踢三襟,通过这个把石怀玉的神志恍惚、精神崩溃的恐惧心理表现出来,动作和内在表现要求都很高,书正刚才摔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夏云弟一边担心一边看着,看着看着却发现书正演得比之前排练时候还要好,一招一式把石怀玉惊吓而死之前的失措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折戏罢,书正端端下得舞台来,夏云弟上去扶他,但见着泪水冲了妆,笑说:“负心的死了你哭什么?” “我……”书正抬手擦擦泪水,说:“我替莲娘哭的……” “哈哈哈哈,啊呀我的书正老师你真是个戏痴,我真喜欢你!!!”夏云弟一激动把书正抱了个满怀。书正的眼泪却是又下来了。 # 各种媒体都没有报道,书正把这两天的所有报纸、网络上的新闻翻查了遍,没有得到一点儿消息。瞿海映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从书正所能顾及的世界。 其实接电话的时候,书正就知道瞿海映被带走了。可他的内心拒绝承认这个事情,明知道无望,还是想通过第三方来证实一下,让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瞿海映打了最后一通电话后的第三天,书正被通知参加丽山木业的股东会议。左柔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提醒他带上哪些资料。 书正按照左柔说的,把资料一一带齐,却在文件袋子里意外发现了一个u盘。丽山木业的经营不需要书正的出现,这时候却专门通知了他……书正手里把玩着这个小小的u盘,心里清明了。按照左柔说的时间,到了她的公司。 左柔主持的股东会议在隔壁开,书正在这间办公室见到了于获。 书正将u盘放到桌子上,推到于获面前。 于获收了u盘,说:“他交代你的?” 书正摇摇头,瞿海映从来没有交代过,书正觉得应该是这样。 “时间可能拉得有点长。”于获从进来那一刻就看见了书正眼里的焦急,“你要忍耐。” 书正听见于获说这话,猛得抬起了头,望着于获,等了好一会,点点头。 “问吧。”于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书正说。 瞿海映和书正是自己一路看着过来的,瞿海映用情情深几许做兄弟的自然清楚,书正却也是一一回应了瞿海映的深情,怎么说呢,于获对他们两个其实是多有嫉妒的,两人真心的好。这时候被拆开了,他这个做旁观的都心痛不已,他们当事的本人有多心痛不言而喻。 书正掐着自己的指头,于获说“问吧”,他心里一下子涌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7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7 起很多很多的问题,不知道该选哪个问出口,又怕自己拖得久了恼了于获,再掐了一回手指头,轻声说:“他还好么?” “应该没什么。”于获觉得游旭那人一看就是走“攻心为上”路线的,而且瞿海映又不是想进去跟他们闲磕牙的,瞿海映是嫌弃他们动作太慢了,决定逼迫他们来把自己拎进去,才把于获约出来搞了那样一出,“书正老师你放心吧。” “我要做什么?”书正听见于获的话,便逼迫着自己相信他。于绝望之处寻找希望,都是自己来认定的,认定了是希望,便是希望。 于获一听这话,轻轻笑了,手指头敲着茶杯,过了好一会儿笑说:“瞿海映恐怕舍不得给你找事儿做,书正老师你啊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别多想。” “我能做什么?”于获的话书正听来觉得十分的是了,瞿海映一向是这样待自己的。现在却是非常的时候,书正心中涌动着想要做些事情的冲动,不由得换了个说法,再问出口来。 于获看着书正执拗的模样,想起瞿海映偶尔倒苦水的样子,呵呵呵笑着说:“你已经做了该做的,把这个给了我。书正老师,你别着急。要不这么着,你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别老想着瞿海映……” 书正听到这儿,苦笑了一下,心中默默,其实现在自己只想着瞿海映。 # “你手里那支笔没有笔芯。”瞿海映摸摸下巴上长出来的胡子茬,对新进来的黑衣女士说道。 “谢谢提醒。”女士抬起笔看看,笑着对瞿海映说:“把那三个问题交代清楚就可以睡觉。您还记得是哪三个问题么?” 瞿海映下巴搁在交叠的双手上,“那支笔的笔芯是刚才跟你换班的年轻人画完的,他整整画了五篇记录本,每一篇都被画得像一个黑线团。” “第一个问题是4002厂区土地性质转换是为谁搭的便桥?第二个问题王颖轩为其情妇罗小惠取得的建设工程有哪些?第三个问题朱艾文与罗小惠卖官的事情是否得到王颖轩的首肯?” “十六……”瞿海映喃喃了两个字,微微闭上眼睛。就在眼睛要闭上的那一瞬间,重新阐述了三个问题的女士,猛地拍了桌子,瞿海映条件反射睁开了眼睛。紧接着,高瓦数的白炽灯光射向瞿海映的眼睛。瞿海映猛地往后靠,却是没法躲避,只好深深低下了头,“你是第十六个来问我这三个问题人,第一个人来问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了,我不知道。” “你的声音沙哑了,我给你倒杯水。”黑衣女士起身出了房间。 瞿海映双手使劲揉自己的眼睛,已经接近两天没有睡觉了,瞿海映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睡眠剥夺之后被连续询问同样的问题,这都是哪些龟孙子想出来的损招? 视界上出现许多星点,瞿海映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站着都能够睡着,房间里没有别的人,很好,哪怕是睡一分钟也好…… “水,请便。”那个该死的女人却在这个时候进来了房间,大力拍拍瞿海映的肩膀。 瞿海映努力睁开眼睛,无奈的看那女士一眼,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望着那位黑衣女士,眼睛一眨也不眨。 黑衣女士笑笑,坐到瞿海映的对面,开始重复那三个问题。 # 书正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就再也睡不着了。 以前瞿海映说你睡不着也给我在床上躺着,书正醒了之后,没有下床,直愣愣望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没有胡乱悲伤,没有胡思乱想,书正的脑子一直是清楚的。瞿海映被带走是因为王颖轩,不是瞿海映怎么了。他们需要的是瞿海映提供证言以开拓更多的取证渠道,他们首先要做的是让瞿海映开口。 书正觉得瞿海映恐怕不能轻易的开口。 没有温度的太阳从东方起来,书正的闹钟响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书正起床,梳洗、整理、做早饭,完成之后出门。在小区门口,看见一辆白色的捷达车停靠在右边,那辆车里的人见到书正出来之后,从车里钻了出来。 ☆、第五十七回 “书老师你好。”走到书正跟前来的小伙子彬彬有礼。 书正点点头,横跨开一步要继续往前走。 这小伙子完全没有料到书正这么冷淡,脸上上过一丝惊讶,侧身要拉书正袖子。 书正的动作比较快,在被小伙子拉住袖子之前抬了起来,看着对方眼睛说:“你好。请让开。”说完埋头继续走。 “瞿海映您认识吧?我就问点关于他的事情。”小伙子一把拉住了书正,“我想问问他的一些情况,还请你配合。” 书正推开小伙子拉住自己的手。小伙子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伸到包里掏证件。 这时候,那辆白色的捷达忽然停到书正的去路上,车门打开,坐在后排的那个男人和蔼地说:“我们送你过去,还请你在路上配合一下。” 书正没有回过身来,被刚才和自己搭话的小伙子推上了车。车子启动,书正左右各有一人,被夹在中间不能动弹。 小伙子取出自己的证件向书正表明了身份,请他不要害怕,希望他配合工作。 书正默默听着小伙子的话,目光定在司机身边的挂饰上。另外那个和蔼的男人对书正说:“把八点半之前一定把您送到,市剧团对不对?” 书正撇头看向说话的男人,一言不发。 “书老师,您跟瞿海映关系挺密切的,就我们调查所知,你们经常一起吃饭,只要他有空一定来给您的戏捧场。”小伙子插嘴道,“还希望您配合。” “他是我的戏迷。”书正终于开口。 “你们经常一起吃饭,那就说明不单单是他是你戏迷的关系,如果书老师您的每一个戏迷都要求和您吃饭,您恐怕没有演戏的时间了。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对不对?”小伙子的话条理清晰,把书正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 “我们不是朋友。”书正加重语气,把这句话再说了一次,说的时候瞪着小伙子。 那小伙子从书正的神情里隐约看出了火气,不好意思笑笑继续道:“如果你们不是朋友,那是什么关系?” “情敌。”书正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另一边的和蔼男人笑出了声,小伙子很是错愕。车子在马路上飞驰,方向一点儿都没有错,是去剧团的。书正心内稍安,等着到达目的地就下车。 “书老师,你能解释一下么?”小伙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8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8 子错愕之后捡回舌头继续问。 书正不说话,直端端看着车子前排的挂饰,那是三个一串的小猴子,每一只小猴子的动作都不一样,分别捂住眼睛、嘴巴、耳朵。 小伙子接着又追问了一次,书正抬手指着那串挂饰,狠狠瞪了他一眼。小伙子傻了,看向那个和蔼男人。 和蔼男人笑着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你不要为难书老师了。” 书正听了这个和蔼男人的话,继续看着三只小猴子轻轻晃荡。 “书老师你和瞿海映都喜欢李香茹老师,因此瞿海映是你的情敌。参与你们混战的还有咱们的名小生陈煜老师,可让人唏嘘的是李香茹老师并没有选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和蔼男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直接讲出了事情。 书正抿嘴又松开,再抿上,再松开,泄气了一般说:“我对瞿海映没什么说的,他想接近香茹,我只是被利用的人,你觉得我对他能有多了解?他是官儿,跟他体面相处,我们小老百姓才有活路。前面就是我们剧团,请放我下去。” 书正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如果继续和这几个人呆在一起,书正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把“情敌”的角色扮演下去。 “谢谢你,书老师。如果有必要,我们还会找你。”和蔼男人在停车前对着书正说,“我叫游旭,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书老师你有什么想说得,随时联系我。”说完递给了书正一张纸条。 书正没有伸手,靠人行道那边的小伙子一动也不动。 书正接过纸条,小伙子开门出去,让书正下车来。 刚下车的书正,被一阵晨风吹的缩了缩脖子。他知道车上的人正看着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多停留的往剧院去。路过门口的垃圾桶,把游旭的电话号码纸条扔了进去。 # “我们见了好几个瞿区长的朋友,您的风评很差啊……”游旭端一杯水放到瞿海映的面前,还是那件屋子,窗帘关得严实。 “外面出太阳了是不是?把窗帘拉开。”瞿海映双手抱住那杯水,模样比之前更加憔悴了。 “你利用迷了十多年的书老师接近李香茹,这样真的好么?人家对你一点儿好感都没有。”游旭站起身来,可视线一点儿也没有离开瞿海映。 “我给你重复一次你们的三个问题好么?”瞿海映喝一口水,答非所问。 游旭走两步过去,拉开了窗帘,“两天多了,瞿区长不要这样难为自己,多想想自己的亲人朋友什么的,再想想当初你捏着拳头发誓时候的初心怎么样?” “呵呵呵……”瞿海映抱着水杯的手松开之后,笑了出来,抬头看向因为季节而显得柔软的阳光,“游先生你下围棋么?我给你讲讲围棋好不好?” 游旭撇过头看着窗外,叹口气道:“朱艾文可什么都说了。” 瞿海映不搭理他,伸手拿过他们的记录本和笔,开始画围棋格子,说:“很简单的,来来来,我跟你说说……” # 何姐抱着一把腊梅花进来,问书正要不要带点回家,说她刚在剧团后院削的,花骨朵很多。书正点点头。何姐就叫他自己来选。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当着人家一众练功的小辈儿,明目张胆的就开始不干工作了。 何姐正说今年她家腊肉盐搁多了的时候,她的电话响,跟那边分人说了没几句,何姐咯咯笑着说:“李香茹,都当妈的人了,还对你初恋不放手呢?注意点儿影响,到时候你们俩出事儿了,可别说姐姐没劝过你啊……” 说了半天终于把电话递到书正面前,说香茹找你说话。 一接过电话,香茹就说了,“你们家瞿海映怎么了?今天一大早有人来找我谈话,一个个脸黑的,吓死我了。他是不是被抓了?我就知道干他们那行的冷不丁就完蛋,书正你说你是什么运气……” 书正听着香茹不着边儿的话,心里竟然有一丝丝宽慰,这一时他已经拿着电话走到僻静地方了,便说:“他不会有事的。我运气也不差。” “人家问我跟他关系怎么样?我说不怎么样,结果人家就说老家那回事儿了,我只好说你们三个都追求我了,你们俩那事儿也不好说。我估么着都找我了,找你也是早晚的事儿,你可别犯傻。” “找过我了。我没犯傻。”书正给香茹回话,“香茹,谢谢你。” “呵呵呵,你谢什么谢啊?你有空谢我,不如担心瞿海映。我这辈子没被警察盘问过,吓死我了。我生怕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儿被他们知道,专门从何姐这儿找你。” 书正觉得香茹的反侦察能力挺强,想着嘴角起了笑,又问了问各自的近况,毕竟不在一个剧团了。 本以为这一件就这么过去了的书正,慢悠悠回到家煮饭、吃饭、打扫房间。一切都弄完了也就晚上七点多,天黑得吓死人,外面呼呼刮着风,冷。 这房子不大,瞿海映在的时候总觉得到处都是热乎气儿,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裹着毯子还是觉得冷。 书正的眉头皱起来,百般心境无法排遣,书正把自己的瘸腿棋盘搬了出来,自己同自己下棋。电视里随意播了个频道,放得偶像剧,男主女主吵得不可开交,到最后男主把女主抱进怀里一个吻就一切搞定,回到当初最相爱的时空了。 要是事情都这么简单就好了…… 书正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放下了第一颗黑子。 棋到中盘,门铃响。书正手上的白子还没有决定放到哪里,捏着棋子起身开门。从猫眼里瞥见是早上那个叫游旭的男人。书正没了开门的性质。 门铃又响,书正站在门口等了多久,那游旭就摁了多久门铃。 书正拉开门,露出一条缝,对着游旭说:“我没什么跟你说的。” 游旭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书正面前。 书正看着照片上两个靠在一起笑得开心的男人,其中一个英俊到目难忘的是游旭,书正心里叹口气,抬头看游旭。 游旭指着另一个戴眼镜说:“我爱人,我们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我可以进来了么?我不是来问你关于瞿海映的事儿的,就是觉得同样作为少数派,可以聊聊。” 书正直接关门。 游旭的脚却已经伸进来了。 书正关门关不上,瞪着游旭说不出来话。 游旭和蔼笑着将手机里的照片往后翻了一张。书正看的清楚,是瞿海映,正要伸手拿过来看的时候,游旭把手机拿了回去,说:“聊聊?”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9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99 # “书老师,你说瞿海映是你的情敌,可这房子里满是让你自己打脸的证据啊……”游旭坐在沙发上,飞快环视了一圈客厅。 书正站在游旭对面,满脑子都是他手机里的瞿海映的照片,看上去他很疲惫,但是书正又不敢确定,因为实在是太过匆匆一瞥了。 “我就直接说了,你刚看见的不是照片,是视频,今天下午刚录的。想看么?不光是视频,真人也可以的。”游旭说完,目光落到茶几上,“围棋啊……”这三个字说得很是郁结。 “条件呢?”书正晓得自己已经输了,游旭刚才拿出照片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自己没有守住眼神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劝他开口。”游旭摸出了手机,放到了棋盘上,“虽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瞿海映从被带回去还一直没有机会睡觉休息……” 书正掐住了自己的手,已经三天了,他们居然不准瞿海映睡觉。 “我想放给你看视频,你看看他憔悴的样子,你再决定要不要去劝他好么?”游旭把手机对着书正摆正,摁下了播放键。 憔悴得厉害的瞿海映,声音是嘶哑的,视频里他一面捏着笔在纸上画棋子,一面跟对面的人介绍围棋,“……三百六十一个棋子,黑白对垒俨然就是正邪厮杀,谁道纹秤不沙场,遍看旌旗浴血归,说得就是这个。游先生你来,我跟你讲,咱们老祖宗留下的这个玩意儿有意思在哪儿。有意思就是这棋最讲究‘保命’你知道么?你想要赢的多,必须先要就地求活,活了你才能够扩张势力,策马圈地求发展……” 书正看见的瞿海映虽然憔悴不堪,胡须满脸,但是双眼却神采奕奕,时不时抬头看对方,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玩儿心。 书正看着看着,轻轻笑出声来。 游旭简直不明白这两个人,伸手把视频暂停了。 书正望着视频上那个不动了的憔悴不堪的瞿海映,又笑了笑,抬头看着游旭说:“他已经开口了,你没有听懂么?” 游旭盯着书正,摇摇头。瞿海映已经拒不合作到了一个让大家头痛的高度了,他要开口了,再拐弯抹角大家也会听出来。 书正轻声将瞿海映的话复述给游旭听:“这棋局里谁要是不顾死活,轻举妄动,只能是被对手鲸吞,落得兵败身亡的下场……这句是说给你听的。” “书老师,你逗我。”游旭把视频倒回去,看了一遍瞿海映说兵败身亡那段,看瞿海映的神情和动作。三四遍后,游旭整个人的神情变得不爽起来。 瞿海映这个老狐狸精! 书正瞧游旭的模样,微微地又笑了。 这一回不笑游旭,笑得是不在眼前的瞿海映。书正觉得瞿海映当时一定在郁闷,郁闷这个办案的头头长得这么好看竟然是个花瓶! ☆、第五十八回 啪嗒一声轻响,书正放下手中的白子。原本一片混乱,看不出来鹿死谁手的棋面在这样一子放下之后,稍微清明了一些。 游旭蹲到和棋盘一样高的地方,看书正自己和自己下的棋,黑的白的,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完全不懂棋面是几个意思。 瞿海映今天下午独自热络说的那些话,游旭听明白了。看看书正,想想那个让人头痛的瞿海映,游旭觉得他两个还真是绝配。 “书老师,你们在一块儿都不怎么说话对不对?”游旭虽然嘴巴说着话,眼睛却是一点儿没有立离开棋盘,试图凭一己之力把这黑白子看出点儿门道。 游旭的话书正听见了,却是没有回应,径直伸手摸了一个黑子,心思又全部转换到黑方,为黑方挖空心思,要找出一条致胜妙计。 “你们不用说话,两个都是精明得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的角色,细细想一下,挺吓人的。”游旭料想书正也不会搭理自己,自问自答把话了结,伸手指着棋盘说:“书老师你给我说说,黑白两方,现在谁赢的可能性大?” 书正摇摇头。 游旭接着说:“那您摇头的意思是不想告诉我,还是你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书正这一时看准了地方,放下了黑子。 “那我想要白子赢、黑子输,你能帮帮忙么?”游旭心想着就你们洋气,会拿围棋说事儿,这招我也是会用的。 书正看了看自己为黑子放下的子,又抬头看看踌躇满志的游旭,他话里的意思就懂了。瞿海映托话跟游旭说不要轻举妄动、不顾死活,游旭听懂了却是不死心。书正尤其劝不来人,这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看棋面,伸手拿了白子。 这之后,书正的棋下的飞快,好像黑子、白子的路数早就烂熟于胸,此刻只是将它们展示出来而已。 虽然看不懂棋路背后的深意,游旭也不着急,耐着性子看完,约莫过了五分钟,书正收手。看着棋盘说:“白棋赢了。” 游旭这时候看棋面,黑子被围的最多的就是中间那一团,有意思的是,黑子四方都被切断,输的很是孤立无援。 游旭觉得这棋挺有意思,对书正说:“你看,只要有心就能做到,邪不胜正,黑也不能胜白。” “也许吧。”书正应了游旭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游旭在书正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意味来,只希望能让他劝开瞿海映的口,以此为突破口,层层深入,抓住陈志民这只大老虎。 “书老师,我再给你一个电话号码。随时可以联系我。”游旭觉得自己言尽于此,也没什再多说的,再次留下了小纸条,“打搅了。” 书正点点头,起身相送。再回来的时候,书正看着棋面一角上早早被白子困死的几枚黑子,一动不动,直到眼睛湿润起来。 瞿海映就回不来了。 # 花瓶先生敲门的力道有点大。 正给自己按摩肩膀的瞿海映偏头看门口,对面的小伙子跑过去开门,花瓶先生看都没看人家一眼,抬手让人家走人。 砰一声关上门,游旭笑着对瞿海映说:“肩膀痛?” 瞿海映使劲揉揉说:“托你们的福。” 游旭走到瞿海映身后,双手放到瞿海映的肩膀上,力道刚刚好,给瞿海映揉了起来,“瞿区长,您是高人呐。我前脚走,您后脚就交代了。” “经过你们的轮番教育……”瞿海映觉得游旭的手法不错,比书正老师好,书正老师手法糟糕就糟糕在力道太大,回回都要把自己捏得鬼哭狼嚎。 “傅行长这一摊子你扯出来,我们的工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0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0 作量又加大了。”游旭从书正那儿回来,宵夜喊了刚到嘴边,手下人打电话说瞿海映开口了。没吃完奔回来,好叻,要听的一句没听着,新世界的大门哗啦敞开了。 按照瞿海映的交代,一根绳子牵扯起来,成了一个圈,一个完整的圈。王颖轩帮助买地,傅辉帮助贷款,牵扯进来若干开发商修房子、卖房子捞钱,三方一起分。事情忽然就变得这么简单了,变得这么圆满了。 游旭真是笑不出来。 “一个地方政府发生这样的窝案是挺震惊的,只有辛苦大家了。”瞿海映侧身,谢谢游旭给自己捏肩膀。 游旭收回手,看着瞿海映的背影,来回走了一趟,忽然凑在瞿海映的耳边及其低声说:“你在怕什么?书正的话,我不会把他牵扯进来,我向你保证。” 瞿海映偏头,只看到游旭半张脸,顿时觉得这个办案的头头的确长得好看,比书正老师好看多了,就是性子不太好,总是不这样就那样,好像世界永远只有ab选项,瞿海映不喜欢。 “我怕你,怕你们。”瞿海映听见游旭说书正,不为所动,反而头一回正面回答游旭的问话了。 “心虚所以怕。”游旭伸手撑在桌子边沿,依旧和瞿海映低声耳语。 “呵呵呵……”瞿海映轻笑,“我怕得是你们不懂、不想、不忍,太年轻了。” 游旭深呼吸之后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有捏死瞿海映的冲动,“瞿大叔,谨小慎微过头就是助纣为虐。” “游小友,终究还是你们太弱了,或者说你们身后的人不够强。助纣为虐说不到我们头上,缚虎不成反被虎伤,才是真正的助纣为虐。”瞿海映说着抬手撑了下巴,“你找过他了?” “岂止,我们还谈得很开心。”游旭咬牙把话说回去。 “可以多找找他嘛,我们书正老师,德艺双馨。”瞿海映说着嘴角翘起了笑。 游旭直起了身子,“他可不怎么关心你什么时候回去。” 瞿海映听这故意的话,笑着摇摇头,说:“他知道我回不去。” “那还真不能简单查你。”游旭双手抱胸,照这个样子下去,只能够当成地方腐败窝案来查了,“瞿大叔,你逃不了。” 瞿海映望着游旭,看他愤怒和不甘混呈的眼神是那样的年轻,年轻的一塌糊涂。让瞿海映想起自己也是二十三、四的时候,刚工作,别人交给一点儿事办就以为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满身热忱幻想着这件事办成了怎么升迁发达挣大钱,实际上那都是错觉。没想到一晃眼,自己这么快就三十多了,还好拉住了书正的手。 “游小友,内部问话完了的话,走司法程序帮我通知于获就好。”瞿海映觉得自己能够睡觉、刮胡子的日子不远了,凭手感摸了好多回下巴,自己这个胡子拉碴的样子一定不好看。 “我还有十好几个由头可以跟你继续内部问话。”游旭不服。 瞿海映站起身来,头一回站起来没有人黑脸大喝说坐下,是个好兆头。 “游小友,既然你和书正老师谈的开心,我就来给你做个心理准备。也许一天,也许两天,反正不会太长。这段时间里一定有个人来找你,级别比你高,也许你还很敬佩他。 “他会表扬你,说辛苦了,你们又铲除了一帮贪官污吏,老百姓拍手称快,政府变得又干净了一点。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应该有升迁,你的话,会去级别更高的地方,除非你拒绝。然后他说这个案子就这样进入司法程序吧,你不同意,表示还可以继续查下去,因为你有信心可以揪出那个谁。 “他会拍拍你的肩膀说进入司法程序吧,水至清则无鱼,□在先。然后我们被审判,我的律师于获会很厉害,罪名是你们所提出的那样,但刑期不会是你们期望的那样……” “你在玩扮演游戏么?以为自己是《战争之王》里的尼古拉斯凯奇?”游旭打断瞿海映的话。 瞿海映笑笑说:“戏上有世上有。” # 于获给书正打电话,问有没有兴趣假装助理和自己一起见见瞿海映。书正错愕之后表示愿意。 两个钟头之后于获又打电话来说没戏了人家审核很厉害,谁叫你们家瞿海映是站到人民对立面的人,书正老师你再忍忍,等到庭审就可以见了,我给你拿旁听证。 这一起一伏让书正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本来满心欢喜,忽然又是当头一盆凉水,弄得书正有些难以梳理心绪了。 于获听不见电话那头书正的声音,想他多半是伤了心,想着横竖都是伤心了,不如一块儿把伤心事儿说了,免得心伤两次。 “书正老师,有个事儿我还得同你说说。海映这回牢是坐定了,不过时间不会太长,你要有心理准。”说完这话,于获觉得自己作孽了,书正老师那么闷的一个人,这心伤要痛多久啊…… “我知道的。”书正终于开口,他不想自己的沉默让于获尴尬,“谢谢你。”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我尽力,你等着就好。” “谢谢。”书正再说了一次感谢才挂电话。 书正是在花房里接的电话,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瞿海映送的“胜雪”。 叶片还是那样风姿绰约,但是这两年退化了的“胜雪”已经开不出花了,光长苗子不长根。瞿海映说不开花那就换一盆嘛,这个品种又不是孤品。 书正舍不得。 “胜雪”对书正来说,开不开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胜雪”是瞿海映送给他的。开花不开花都是瞿海映送的,如果可以,书正会把“胜雪”一直养在身边。 书正放下手机,细细擦拭兰花叶片,心内不停告诉自己:“你一早就知道他回不来的……你一早就知道……” # 王颖轩的案子影响巨大,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这种往常遮掩都来不及的事情,公开审理,高调的宣布公审日期,引起一阵热议。 阮姨就是在公审日期曝光的当天下午回来的,书正抓了香茹当司机,开着她的小车去接人。 香茹一开始不知道接谁,书正说了之后,香茹一着急在机场直通道上超速了。 “那是你婆婆呀,你要死啊都不早点跟她讲,让她从报纸新闻上看到跑回来。”香茹说了之后赶紧换道降速,“你就是忘了瞿海映也不能忘记他的娘好吧?” 书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确确实实是忘记了阮姨那边。 “你待会儿灵性点,看她表情行事。”香茹真是服了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1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1 书正,“晚上住你那儿?” “嗯,不……我给她定了酒店。”书正话说得超级没底气,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算对。 “能不能相处一下,她知道你们的事情吧?不然也不会叫你去接她。“香茹好像给书正的这个计划打零分,“你总要宽慰她一下,一把年纪了,儿子出这种事情,儿子没在身边,你又躲得远远的……多少会难过吧?” 书正不知道怎么说了,最近自己一直都很忙,有些事情不是说瞿海映被抓了就不用做了,只要是瞿海映留下的,书正就要守下去。为了这些事儿,阮姨这边书正根本还来不及想。 香茹看见书正一脸愁容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减速往一号航站楼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五十九回 来不及感叹瞿海映的妈妈是多么的会保养,香茹就直接沦为了扛包小工之一。书正一手拎了一个箱子跟在阮云珊后边,香茹拎了最小的跟在书正后面,三个人走成了一串。 见面的时候没有半句寒暄问候,阮云珊一个眼神就直接让书正过去拎箱子。书正老实过去了,香茹也只好跟过去,紧接着就开始了一问一答。 “云上和别洞天这个季度的财务状况?” “别洞天比上个季度升了一点五。云上没有持平,商量了一些对策,托韩经理给您过目了。” “两个会所到年底要给老客户送礼物,备好了么?” “备好了,蒙顶石花茶叶和蜀绣的宁神香囊。” “过年不放假,员工要提前吃年饭,定好时间地点了么?” “腊月二十二,海天阁。” “海映出事儿之后,丽山木业的股东没动静?” “有,抛出来的股权,没来得及跟您商量,全买了回来。” “这木头生意做成两家的了?” “三家的。” …… “爷爷、奶奶的老房子叫人打扫了么?” “打扫了,昨天下午去验收的。也定了酒店,不知道您住老房子还是酒店?” “住老房子,你跟我一块住去,我不想做饭。”阮云珊说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书正,忽然就张开了手臂,笑着说:“过来,让姨抱抱你。” 书正望着微笑的阮姨,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要不是手上拎着行李箱,书正又想掐掐自己的手指头了。 香茹比书正反应快,卸了他手上的行李箱,背上推他一把,生生把人推到阮云珊的怀里去。 书正闻着阮姨身上淡淡地香水味,有点发懵。 阮云珊说:“比看起来靠得住多了,我的好儿子。” 书正听着这话了,才敢伸手抱住阮云珊。心底里一下子起了好多委屈,却想着阮云珊说的那句“我的好儿子”,一瞬就消散了。 # 早餐是南瓜稀饭。书正的做得寡淡饭菜得不到阮姨的肯定,但是书正熬的各种稀饭,倒是深得阮姨的喜欢。 送机票的人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叫书正去拿。瞿海映他们是异地审理,单说距离,离家两千公里以外。书正订好了机票和那边的酒店,准备提前一天过去。 于获说审理时间短则三、两天,长则五、六天,要书正和阮姨做好准备。书正对法庭审理完全没有了解,没想到时间会是以天为单位,不过一想到能和瞿海映见着,时间倒也不会觉得长。 机票拿到之后,回来时发现老房子背后是一大片花园,不过那花园要从旁边的路才能走过去。这几天住在这儿,进进出出都是走的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 反正机票也拿到了,书正捏着票慢悠悠从旁边的路朝花园去。小区很老旧,园子虽然大,却没有人管理。灌木枝桠参差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面目,桂花、玉兰、腊梅、海棠,各式各样的花木零星散乱着,最着急的就是海棠了,年还没过,已经开在了枝头。 抬眼望过去,园子尽头是一面红砖墙,砖墙转角的地方,三棵高大的杨树围成一个三角形。 书正忽然觉得这个地方眼熟,不觉得脚下步子加快,来到三棵大杨树边上。慢慢转身,背对着三棵大杨树看这个地方。 原来是这儿啊…… 书正轻笑出声来,怪不得那天过来的时候觉得这个地方莫名的有熟悉感,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原来是看这个地方的角度不对。红砖墙之外,是书正读的戏校原址。 现在那边已经修成了高层公寓,可书正脑子里戏校的一切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 这堵红砖墙之外,有一排单杠、双杠这样的简单运动器械,还有一个大沙坑。为了添补沙坑里的沙子,靠墙角的地方总是放着几袋细细地河沙。这些袋子装好的河沙成了大家逾墙的“阶梯”。 戏校是全封闭的,根本出不去,年纪大的总说街头上什么什么好玩,书正他们听着都觉得向往无比。从这个地方翻出去玩的前仆后继,这些人里面自然不缺书正。就算没钱出去玩电子游戏,翻到隔壁的大园子里摘花捻草跑两圈心里也爽快。 在书正的逾墙生涯里,记忆最深的就是这三棵大杨树了。三棵大杨树围起来的中间有一小块空间,只有小孩子能够进去。那时候书正瘦,进去简直轻而易举。而且书正喜欢呆在哪儿,仰起头,透过大杨树密密的枝叶看天空,星星点点斑斓无比,尤其夏天的时候。 书正还记得,戏校搬新校区之前最后的那个学期。大家凑钱买了零食,那几个动作快,下课回来就抢占了先机,书正动作慢,回来都没空隙让他挤进去。也是生气了,练功没结束偷跑回寝室,抱着一大包零食翻墙过来吃独食。被几个师兄弟发现追得急,书正没成想就跳了进来,结果这地方那天还有另一个人。 那家伙比书正矮了一颗头,凶巴巴地瞪着书正,好像书正是个无礼的家伙擅闯了他的领地。书正跳下来哪里想过这个,被吓的不轻,本来是做了亏心事,这下子更慌了。好死不死铃声响了,书正就丢下零食翻回戏校了。 自然是被师兄弟几个发现,书正想着自己前头吃得亏,一鼓作气把他几个揍得鬼哭狼嚎,从此一战成名,弄得好些年大家都说他是一挑五不败的“高手”。架打完了,乐呵呵翻回来来领自己的战利品,那个小矮子居然把自己豁出命抢来的零食吃了干干净净。 不过捏了他的衣领子,他就稀里哗啦哭了起来,搞得书正很是狼狈。 生气、郁闷、不甘心搅合在一起,书正简直不知道怎么办?丧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2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2 气的靠墙看着那个哇哇哭的小矮子,对望了半天,决定算了,最后各种失落着翻回了学校。 书正伸手摸摸老杨树的皮,微笑着想原来和瞿海映这么近,他的爷爷、奶奶住这里。其实很多年前,自己和他应该都在这片园子奔跑嬉闹过,这缘分真奇妙。 “瞿海映……”书正摸摸老树皮细细喊他的名字,“你是不是也在这里来过……” # 把手上的资料拿起来摞整齐,单手递给于获,就在这一瞬间瞿海映心头忽然想起爷爷奶奶家后院的三棵大杨树了,枝叶繁茂一如从前。可现在是冬天,应该只有枝桠了吧…… “我妈把书正也叫过去住了?”于获来时候就说你家太后回来了,住老房子等你这儿开庭。 “对啊,她老人家恐怕是想考核考核‘媳妇’哈哈哈哈……”于获把东西收拾好,顺手关了电脑,把这话说完之后,递了一根烟给瞿海映。 瞿海映拿过会面室另一张桌子上的烟灰缸,放在两人都称手的地方。 于获给他点上了烟。 “考核这种自寻烦恼的事情她不会做,多半是不想做饭。”瞿海映吸了一口烟,觉得呛。也是,本来就不怎么抽,又这么久没得抽,这个结果正常,“不过,我妈要吃苦了。书正做的饭菜什么都好,就是味道太寡淡。一般情况下没有辣椒。我估计要不了两天她就会自己动手弄吃的,算盘没打好。” “你别嫌弃了,寡淡的你都吃不到了。”于获呵呵笑两声戳瞿海映的痛处。 瞿海映叹口气,狠吸一口烟,“于大爷,你争点儿气,给我再缩短点儿刑期好么?” “瞿海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本来是要给你做无罪辩护的,你自己不愿意,这时候又跟我嚎缩刑期。逗于大爷玩儿呢?”于获二指夹着烟,说的时候烟灰眼看就掉了下来。 瞿海映拿起烟灰缸给他接住了,叹口气说:“不瞒你说,之前念着书正,有心豁出去了不坐这个牢。后来吧,他还挺能干的,没有了我也撑得住。权衡一下,还是坐吧,别为个不存在的担心,把以后的路给走绝了。” 于获听了瞿海映这话嘿嘿笑,“瞿海映,我怎么没发觉你这么老妈子,你看你们家书正老师都是从门缝里看的是不是?把他看得太扁了。就我觉得啊,书正是那种面上看着又闷又慢,其实心里清明得很的人。你进来之后,你家那摊子,理得顺顺的,就这势头,等你出来的时候恐怕家业得更大。不过那家业姓书,跟你没关系了……”于获还就戳刀子戳顺手了。 “家业是他的,我也是他的呀,怎么就没关系了?我和家业都是书正老师的。”瞿海映最后那句说得特别慢,那每一个字从嘴里蹦出去的时候,如此欢愉。 “呵呵呵……”于获服了瞿海映了,“你选择坐这个牢是对的,这样出来就清净了。你家书正老师那儿就只说一句话,他知道了,我心里没底,要不要我去给他捋捋这个道理?” “随便你。我觉得应该不用,他心里清楚的很。”瞿海映对书正有信心。 “以后,我也找个这么懂事儿的在身边养着,多省心啊……”于获说不出的羡慕。 瞿海映把烟头捻息,说:“你儿子已经这么省心了,我估计老天爷不会再让你省心,能者多劳嘛,于大爷就你这能力养个糟心的也没什么,呵呵呵呵……”这种互戳刀子的活动,有益于大脑保持活力,瞿海映决定在于大爷戳了自己两刀之后,也戳一刀回来报复一下。 “瞿海映,心不好啊……”于获不开心了,“等着多坐两年吧!” # 书正一夜没睡,端端在客房里坐了一夜。窗外的城市很陌生,不管是夜里的霓虹还是早晨的阳光。在自己和瞿海映的城市,早晨不会有这么蓝的天,特别是冬天。 心里是怎么回事儿,书正说不出来。 伤心么? 最伤心的时候是书正隐隐觉得瞿海映回不来,最终又证实了的时候。 最伤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担忧么? 最担忧的时候是瞿海映被带走后杳无音讯的那几天,书正不知道瞿海映正面对着什么,也不知道瞿海映选择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未来。 最担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着急么? 最着急的时候是昨天离开家,从自己的城市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两千多公里是自己和瞿海映之间最大的距离,书正着急着把它缩小,把他缩小成无足轻重的一部分。 最着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不安么? 最不安的时候是面前摆着一大摊子的事情,自己动手一件件做下去,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不晓得服不服人心。 最不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苦涩么?惆怅么?慌乱么? 书正觉得都不是。 因为瞿海映就在眼前,未来就在眼前,自当心如菩提。 ☆、第六十回 “那更玉软香温,情儿意儿,那些儿不动人。他独自理瑶琴,我独立苍苔冷,分明是西厢形境……”瞿海映望着窗外已然跃出云海的一轮金日,忽得想起了这一句,兴致一起便细声唱下去。 唱得浑然忘我,唱得情牵肝肠,唱得满眼里都是书正了,瞿海映轻笑两声,停下来。 到底能见着他了。 见着了的话,书正老师会是什么模样? 抿嘴皱眉掐着自己的手指头?呆呆看着瞿海映目不转睛?还是眼里头半含薄怨的瞪着瞿海映? 瞿海映想了许多,最后统统否决了个干净。 那些样子的确是书正,却是曾经的书正。 事到如今,瞿海映无比确认,书正老师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闷货了。他能从容应对各路人马,他能打理好家里的生意,他能安排好长辈家事,他能锁住瞿海映的一颗真心。 瞿海映觉得万分庆幸,到最后的最后,书正是这样的一个书正。 瞿海映对书正,除了有爱他的一颗红心,还无端凭添有一份领路人的责任,这是一个大大的私心。 因为瞿海映知道自己是个俗人,是一个俗人就避不开生老病死,就避不开挣钱养家。其实瞿海映愿意书正在自己的庇护和看顾下做一个“里面”的人,可终究是个俗人,想着万一自己不能了,书正要怎么办?一想到这个瞿海映就能焦虑到吃不香、睡不着,终究还是讨厌地来做了这样一个领路人,拉着、拽着把书正从“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3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3 里面”弄到“外面”。 其实这几年瞿海映也看出来了,自己做领路人的时代,早就被书正的主动给结束了。瞿海映领了路,书正便顺着路走,走得像模像样,走的越来越好。瞿海映这个俗人的私心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天随人愿、水到渠成。 如果说自己和书正是一个家,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根顶梁柱,那么现在有两根了。 瞿海映每每想到这里就会觉得没问题了,他们可以相互帮衬着一路过下去,以后八十岁了还能带着满口假牙继续损书正老师,这就是俗人瞿海映最大的私心。 瞿海映把自己最满意的满意又寻思了一遍,忽然心里即将见到的书正老师模样就清楚了——他一定是心无旁骛的在那里,眼里只容得下一个瞿海映。 # 敲门声传来,书正起身打开门,是阮姨。 阮云珊妆容精致,红衣胜火,手臂上挂着黑色围巾,看着书正笑说:“都起来啦,我还说来叫你呢!” 书正笑着退开身子让她进来。阮云珊进了书正的房间,瞄一眼那齐整的床铺,说:“书正呐,姨跟你说,没休息好可不行。” “休息好的。”书正撒谎。 阮云珊伸手在他床铺上摸摸,扁着嘴看他一眼说:“你不让我管就算了,反正我老太婆决定了,要让海映看见我是精神足足的、漂漂亮亮的。呵呵呵,你看我这口红颜色好看么?” 书正点点头说:“好看。” 书正心里明白,阮姨那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些话有道理,书正听得进去。 没一会儿,书正打理好自己出来招呼阮姨走。 阮云珊抬头看一眼书正,微笑着款款走上来,挑出书正自己系的领带说:“系得不好,我给你系。弄这个海映手艺好得很,没教过你?” 书正摇头,自己都是让瞿海映管的那个,从来没有操心这个。 阮云珊动作娴熟,拆掉书正系好的领带,重新给他系好,服服帖帖放进去,帮他把外套和大衣整理好,上下又看了一遍,望着书正说:“真好看。” 书正微微垂下眼睑,看着阮云珊的指尖说:“阮姨,不管海映要去多久,我都会陪着你。” “呵呵呵……”阮云珊一把握住书正的手,“你当然得陪着我,要是不陪,我就让海映不要你了。” 书正轻轻笑笑,低了头。 “笑,别小看老太婆的功力。”阮云珊一面笑说着,一面打开了房间门,拽着书正走出去,“书正,姨跟你哦以后说这种甜言蜜语的时候要看着人家的眼睛,这样才能打动人心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孩子果然让人操心,不过没事儿,有姨呢,包教会……” 书正跟在阮姨的身后,老老实实挺阮姨说话,明明是批评,听着却是心里一点儿不慌。自己是被瞿海映损惯了心里日渐强大,还是阮姨说话的本领高,书正有些弄不明白了。不过有一点书正很清楚,阮姨愿意接纳自己,自己能为瞿海映守住他的妈妈,让瞿海映安心。 # 深灰色的厚重大门打开,瞿海映微微点头感谢开门的法警,而后迈步进去。走到第三步的时候,瞿海映向旁听席望去,没有意外,视线直接和书正的相逢在一起。 瞿海映点点头,那边的书正也点点头。 就是这样了,瞿海映心中所想的相逢就是这样了。 自己和书正不需要嚎啕大哭悲戚无边的相逢,因为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样子。 瞿海映知道自己终究会有这样一天,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书正知道这样的一天为的是之后更好的每一天,也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所以,他们的相逢就应当是这个样子。 没有哭嚎,没有悲戚,没有激动,就像之前每一天的相见,身影停驻在对方眼中即可。 这是足够相爱最平实的表达,不需要那些所谓的生离死别。 # 书正终于等到了瞿海映。 法庭上很安静,书正听得见那上深灰色的厚重大门打开的声音,好几个人的脚步声中,书正就是能听出瞿海映的。 书正心中数着瞿海映的步子,望着那个他即将出现的地方,目不转睛。 瞿海映的视线在出现之后第一时间来到旁听席上,书正的目光迎接上去,不愿意有任何的错过,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视线相逢。 瞿海映向着自己点点头,书正也向他点点头。 书正想瞿海映点点头的意思是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那么书正点点头的意思就是我也很好,你也不要担心。 书正觉得自己于表达之上是极其笨拙的。 瞿海映说我想你,书正只会说我也想你。瞿海映说我喜欢你,书正只会说我也喜欢你。瞿海映点点头,书正只会也点点头…… 书正唱过了那么多的才子佳人情意绵绵,书正也想说那些缱绻的句子,深情的、缠绵的、如火焰一般炙热的句子,选来选去,书正却觉得哪一个都没有那个“也”字好。 “我想你”和“我也想你”,对于对方的思念,对等相同刚刚好,没有谁多谁少。 “我喜欢你”和“我也喜欢你”,对于对方的深爱,对等相同刚刚好,没有谁浓谁淡。 “我很好,你不要担心”和“我也很好,你也不要担心我”,对于对方的抚慰,对等相同刚刚好,没有谁深谁浅。 一切都刚刚好,你给我多少,我也给你多少,我们永远都那么那么的刚刚好。 书正望着瞿海映端正坐下,他在那边,自己在这边。他的眼里只有自己,自己的眼里也只有他,一个对一个,对等相同刚刚好。 自己和瞿海映不需要谁比谁多爱谁一点,不需要谁比谁多付出一点,不需要谁比谁多承受一点,只要一相见,身影便停驻到对方眼中即可。 这是足够相爱最平实的表达,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蜜语甜言。 # 法庭审理历时四天,在第四天下午一审公开开庭审理结束,审判长宣布休庭,择期宣判。 书正一直坐到旁听席上没有别的人才想起离开,起身来出来,阮姨和于获家事务所的人在说话。书正想起自己慢了一拍,匆匆上前去。于获家那个从来面若冰霜的徒弟表示目前情况还算好,上诉的准备已经做好,就等一审宣判。 阮云珊想知道一审宣判需要等多久,于获家的大徒弟还没有说话,书正拉住了阮姨的手,这回终于望着阮姨的眼睛说话了,“姨,不着急,拖得越久越好。”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4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4 “我知道了。”阮云珊拍拍书正的手,把话收了回来,“辛苦大家了。” 如何宣判,自然有该着急的人去着急。 王颖轩和瞿海映他们是“风雨一肩挑”的人,宣判满意,他们就心满意足坐牢去;宣判不满意,也不介意拖着大船上的人一起往“死”里多走几步。 所以,书正说拖得越久越好,拖起来,这中间就有足够的时间让该着急的人去想办法。 # 等到于获出来,一行人准备回宾馆。书正给阮云珊关上车门,自己要从另一边上车的时候,瞥见游旭在另一辆车边望着自己。 书正对着他点点头,游旭便走了过来。 书正敲敲车窗,对车里的于获和阮云珊说:“你们先走。” 于获看见了走过来的游旭,跟书正说:“该说的才说,最好换个地方说话。” 书正点点头,车子悄无声息开出去。书正转身迎着游旭走来。 # 将点单递给服务员之后,书正还没坐正,就听见游旭说:“瞿海映是个半仙儿,瞿半仙儿。” 书正把外套放好,坐正,想想游旭的话,笑了。 游旭双手叠着放在桌面上,看着淡笑地书正继续说:“开庭这几天我都观察着你,书老师你很淡定,是早就知道么?” 书正并不回答游旭的问题,看着自己的指尖说:“你骗了我。” “啊?!”游旭的十个手指头开始敲桌面,糟糕了,这两个都是半仙儿! “你和你爱人的照片在别人发给你的短信里。”书正第一时间关门的原因是这个,本来准备把他拒之门外的,却被游旭用瞿海映的视频给打开了门。 游旭不自然的哼哼一声,岔开话题说:“我从你那儿走之后,跟瞿海映谈了一次,瞿半仙儿就开始预言了,然后事情跟他预言的一模一样。我本来以为法庭审理这儿不会被瞿海映说中的,但是我想我错了,照庭审的过程看来,瞿海映并不会在牢里呆多少年……” 书正看着游旭,看到这个年轻的英俊青年眼底有那么多的不服输,书正掐了一回自己的手指头,这将是多么艰难的一场谈话啊,“不管如何宣判,我们都将得到应有的惩罚。作为的确错了的人,我没有什么能够辩解的。” “你们也在作战对吗?我的意思是说……”游旭捏捏手中的吸管,顿时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是的。”书正忽然觉得他好想明白游旭想要说什么了,“如果说你在为公义作战,我们就是在为自己作战,自私、不足为道。” “不管是为什么作战,我想说的是方式……嗯,瞿半仙儿说他怕我年轻,怕我不懂、不想、不忍,说我这样下去才是助纣为虐……” “他的意思是你不要把自己折进去,没有了你或者你们,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就是助纣为虐。也许你可以有另外一种更为柔软一点的方式……” 书正抿抿嘴,觉得瞿海映和自己一样,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游旭有着好感。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那样轻盈的一个身份去做正确的事情的伤感在作祟,也或许是游旭这个人本身的魅力使然,他很英俊,不容易让人产生讨厌,特别是对于这个性取向的人来说。不管怎么都好,游旭是个好人。 “嗯。“游旭点点头,书正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当时没太懂他的话,然后,然后事情就这个样子了。虽然不服气,但是我想他说得对。给我上了很生动的一课,谢谢。”游旭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感到不好意思,紧接着大声地咳了一声,看着桌面的最远端轻声说:“把我的话说给他听好吗?” 书正点点头。 ☆、第六十一回(最终回) 一审宣判的头一天晚上,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雷雨瓢泼而至,噼里啪啦下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天空一洗如碧。 宣判的结果,对瞿海映的多项指控,只有渎职罪成立。按照刑法规定,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滥用职权或者玩忽职守,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瞿海映最终获刑三年。王颖轩受贿、乱用职权,获刑十三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商行行长傅辉受贿案将在一个月后开始审理,而朱艾文、邹波等在王颖轩和瞿海映审理完毕之前就已经判刑。 对于这个结果,王颖轩、瞿海映当庭表示不上诉。 沸沸扬扬的贪腐窝案终于尘埃落定。 # 瞿海映服刑的清江监狱,就在本埠市里的二环路上。从剧团到清江监狱一共五个公交站。每个月十九号是瞿海映所在监区的探视时间。每一个月,书正都是最早申请的探视人。 第一次探视,两人隔着玻璃墙见面,一人拿了一个话筒。瞿海映说:“笑着过的话,只有三年。愁着过的话,就是一千多天。书正老师,从数量词上,你选哪个?” 书正听了这话,看着他,笑了。 刑期第二年,清江监狱外迁,迁到了西新区之外,书正过去要转三趟车。 清江监狱的原址修成了高档住宅,阮云珊掏钱给瞿海映和书正在那个叫做清江圣景的小区买了房,说给他俩作纪念,买的还就是瞿海映原来所在监区之上拔地而起的三栋四单元。 书正哭笑不得说这事儿的时候,瞿海映表示这事儿只有亲妈才干得出来。 刑期第三年,清江监狱要创模范单位,搞了个帮助服刑人员出狱后就业的实训基地,里面有陶艺、厨艺、汽修、裁剪、蜀绣等专业选修。 其他专业参训人员积极,蜀绣专业寥寥无几。素来比较有大局观的瞿海映,带头参加了这个蜀绣班,成了男绣工。监狱领导感谢他帮了大忙。蜀绣老师夸他手艺不错,有慧根。 书正来看他,他拿出一块绣了兰花的绣品,让书正带回去,挑个上好的工艺木头架子绷起来,放家客厅里,越显眼越好。这是未来的蜀绣大师瞿海映的早期作品,具有不可估量的经济价值。 # 瞿海映刑满释放的当天,终于拿到驾照的书正被堵在了路上。等他到清江监狱的时候,瞿海映已经躲在停车场的小叶榕树下等了好久。 书正看着他,他剪着跟光头已经没什么区别的超级短平头,穿着自己上个月探视他时送去的衬衣和牛仔裤。衬衣袖子挽到手肘,牛仔裤挽起来成了七分裤,背上背着一个黑色小背包,蹲在那儿,咬着烟头,眯缝着眼死盯着自己这边。 书正忽然想起有一回等他,等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5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5 了半天都看不到人,最后他在对面街边看着自己笑,那时候的瞿海映多帅啊,穿着复古款的风衣…… 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你居然开车过来的?”瞿海映一看清楚来人,从小叶榕的阴影下冲出来,头顶着烈烈阳光,走到车边上。 书正点点头,“我想来接你。” 瞿海映趴在车窗上笑说:“那咱们今儿回家得什么时候去了?” “是堵车,不是我慢。”书正马上解释。 “嗯。”瞿海映手上转了转,让书正顺着他转的方向把车头调转。 书正被他说得有点儿不服气,很想让他见识一下自己良好的驾驶技术,立马着手掉头。 倒档挂上,油门踩下去。 瞿海映看书正挺熟练的,笑着点点头。 书正看见瞿海映的笑,一下子没收回油门,直接撞上停车场边的铁制大号垃圾桶,哐当一声惊天动地。 瞿海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完了赶紧冲过来,把书正从驾驶座上拉下来,自己钻进去坐下,拉上车门后都开始系安全带了,瞅见书正在边上老老实实地看着自己。 “上来呀,等着人家找我们赔垃圾桶啊?”瞿海映招手。 “哦。”书正赶紧绕过车头上车。 瞿海映一轰油门,车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开了好一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瞿海映一脚踩死停下了车,偏头把书正盯着看。 书正被他盯得有点儿不知所措,准备要掐手指头了。 瞿海映双手伸过来捧住书正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越吻越用力,吻得书正拍他的脸才松手。 捂住脸叫好痛啊书正老师你手真黑,书正却是不搭理他,要开车门下去。 “你干嘛啊,别看啦,保险杠一定报废了……”瞿海映觉得这个节奏不对,一把拉住人。 “都怪你看着我笑。”书正横着手背一抹嘴,刚才接吻,沾上点儿口水。 “我不看着你笑,我看着你哭啊,你自己把持不住,怎么能怪我?”瞿海映看着书正鼓着眼睛跟自己吼的样子,笑得不行。 “我……”书正想了想,也对啊,他笑他的,自己有准头也不会这样了啊…… “是吧,是你把持不住了吧?想我想的对不对?”瞿海映扬着下巴说得相当得意。 书正看他那样子,一下子无数心疼就生了起来,点头说:“对。” 瞿海映伸过手来揽住书正的肩头,嘴上再亲了一口,“我要回佳鹏苑,回咱们的房间,你快把安全带系好。” “安排了给你接风,都等着呢……”书正声音越说越小。 “给他们打电话,说我情绪低落,不适合被他们参观,改天再请他们吃饭。”瞿海映说着就把车速提了起来,“谁这么能干?谁提议的?我刚重获自由不适合参加集体活动,要有个心里缓冲期知不知道……” “我。”书正主动投案。 瞿海映一脚油门轰到底,心里泪流成河。 # 瞿海映被众人参观到晚上十一点,牵着喝得有点儿脚步踉跄的书正老师回佳鹏苑。 撞烂了屁股的车子停在车库上,瞿海映解开书正身上的安全带,问他:“走得动么?” “走得动。”书正立马就看着瞿海映回了话。 千杯不醉的瞿海映,一看书正说话的模样就知道他不但走不动而且已经醉了。摸摸书正的脸颊说:“坐着,我过来抱……” 瞿海映的话没有说完,书正双眼含笑,伸出双手逮住了瞿海映摸他脸的那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说:“瞿海映,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书正老师。”瞿海映说着这话,和书正额头相抵。 书正什么话都没有说了,偏头往瞿海映怀里倒了下去。 瞿海映搂着书正,在他额头上轻轻吻着,一下又一下,每吻一回,就在心里说一次我回来了,好像每重复一次,分开的日子就能缩短一天,一直要说到从没有分开过为止。 # 书正喝醉了德行很好,一个人乖乖睡觉。瞿海映把他从车库抱回来,给他擦身子喂水,多于的话和多余的动作,一样都没有。把他弄好了才自己洗漱,上床后,瞿海映忍不住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 他这个刑满释放人员头天回家,没有享受到皇帝待遇不说,还当了一把贴身小太监伺候皇上,哎哟,多么唏嘘啊! 抱着书正睡觉,怀里有人就是不一样,一觉天亮啊!睡醒了搂楼怀里,没人了。瞿海映相当不满意的睁开眼睛,外面天都还没亮呢,又爬起来干嘛去了? # “哎呀,我家田螺姑娘又出现了,一点儿都不开心。”瞿海映一身懒骨头样儿靠在厨房门框上,望着正在熬稀饭的书正说得一本正经。 书正不说话,拿勺在锅里搅两圈,害怕米粒儿粘住在锅底。 瞿海映撑起身子,一步三摇走到书正身边,伸手把人抱住,这么大的块头靠在书正身上,也不怕书正承受不起,“你是担心我睡醒了肚子饿是不是?” 书正点点头。 “那你不担心我饿别的地方啊?”瞿海映一边说着一边关了灶台上的火。 书正伸手阻拦他,被他箍进怀里抱得更紧,埋头亲在书正的耳垂上,伸出舌头舔了舔。 书正的身子就轻轻抖了抖,往瞿海映怀里软靠过去。 “田螺姑娘,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有什么话快讲吧,只准说一句……”瞿海映的吻已经到了眼睛上,书正被他吻得根本睁不开眼。 “说吧,待会儿没机会了。”瞿海映亲了书正的嘴,亲一下就松开。 书正睁开眼,望着瞿海映想了半天,慢吞吞开口说:“回房间。” “好嘞!”受宠若惊的瞿海映抱着人就走,一点儿不迟疑。 # 无业游民瞿海映,回家半年来,每天的主要活动就是跟他的书正老师腻,整整腻了半年都还没有厌烦。 这天起得晚,晃悠着去了云上和别洞天,书正接手三年,把云上经营得在文化圈子里出了名,别洞天却是平平了,瞿海映回来之后根据目前的情况做了一些调整,没两个月,别洞天的生意大有起色。韩维政跟阮云珊通气,说少东家终于认真做生意了。 完事儿早早回家,楼顶上花房里伺候书正老师的兰花,没一会儿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可不就是书正老师么? “你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没拖地是吧?”瞿海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6 君子逾墙来 作者:阿踢仔 分卷阅读106 映向着书正招招手,指着一盆兰花的小花苞给他看。 书正伸手摸摸那小花苞,抿嘴想了一会说:“我们剧团改制要解散了。” “啊,那得多惨啊……”瞿海映说完了咯咯笑,“完了,我们家本来我就是无业游民了,现在还要多一个你,怎么得了。改制的话,你这样的人才人家有地方要的吧?” “嗯。省剧团有问我。”书正点点头。 “你去啊,香茹也在那儿,熟人在一起混个班上多好。”瞿海映觉得这个可以的,要让书正没戏唱,不如弄死他,“你那儿不稳当,我可以去托人把你定下来。” “我拒绝了。”书正这句说得轻轻的。 瞿海映一听这话,不对头啊,放下手里的花洒,回过头来望着书正,“书正老师,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么?” “就是我不打算再去剧团,我、我跟人合作准备办一个戏曲培训学校……”书正一边说一边对着瞿海映笑,笑的很不够谄媚。一个好好的谄媚的笑,就被他活生生给糟蹋了。 “跟谁合办?”瞿海映耳朵尖听见楼底下有动静,眯着眼睛对书正说:“张、有、财是不是?” 书正一把抱住瞿海映,“这回是真的,他是回来办分校的……分校,他在杭州那边办了一个了。” 瞿海映要往楼梯口去,身上挂着书正走得慢,笑问他:“你又信他了?他还欠着你钱呢!” “瞿哥,不兴这么小气啊……”张有财终于出了声,探头在楼梯底下望上头,“马上换钱你信不信?”张有财说的真真儿的,从包里掏出支票来,“先说好,我只还二十三万八千,那一万二是我的媒人红包。”说完晃着支票回客厅里去些。 瞿海映扯着嗓子喊:“有财兄弟,签章要写张有财,别写张达西。” 张有财一听不乐意了,“我身份证都改成张达西了,瞿哥你要不要下来验验?” 瞿海映不搭理他,搂着书正下楼来,一边下楼一边儿跟书正说:“我答应你了,眉头别皱了。我当你出去做慈善,撒点小钱没关系……” 书正听他这样说,拉住瞿海映,认真说道:“我觉得我们能行,” 瞿海映叭一口亲在书正脑门上,学他的语调说:“我也觉得你们能行。” 书正觉得他这口气就是不信,当时就憋了一口气。 瞿海映看他那样子,虽然有点儿不人道,但心里真是挺乐的。 # 好苗苗戏曲培训学校挂牌当天好不热闹。这方戏曲界的前辈名角儿,来捧场的不计其数。书正老师还出票子请了好几家媒体来报道,真是越来越会花钱了。 准备挂牌仪式的当口上,都忙得要命,有鲜花快递送大花篮来的竟然没人管。瞿海映今天算个闲人,出来领,签了字没看到大花篮上有落款的飘带,只看到一根红飘带上写着:祝好苗苗戏曲培训学校生源广开弘我艺粹。到头来不知道是谁送的。 鲜花快递的小伙子交了货就走人,也没想着帮瞿海映把大花篮抬过去摆放好,瞿海映一个人抱着大花篮子去摆放,刚放好瞥见对街上有个身影挺熟,望过去恰好跟他对上了眼。 书正瞧见瞿海映一个人抱大花篮子不方便,跑过来帮忙,还没有站定,瞿海映拉着他看对街的人。 书正望过去,陈煜站在那里。 他看到书正望过来,深深鞠了个躬,然后上车走了。 张有财嗓门大得很,喊:“瞿哥、书正,过来揭牌了!” 书正和瞿海映回头看向门口,那么欢天喜地的一大群人在那里,热烈的气氛让人轻而易举就能受到感染。忽然让人有种不想让这种气氛结束了,让他永远的在那里多好。 他们两人的迟疑,让张有财以为他们紧张了,笑着又喊:“我的俩股东大爷,深呼吸,别紧张,快过来!” 书正看着瞿海映的双眼说:“你在,我不紧张。” 瞿海映看着书正的双眼说:“你在,我也不紧张。” 书正笑了,瞿海映也笑了,微笑着的二人一前一后走向热烈的人群,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