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轶事》 分卷阅读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 书名: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文案 我将记录下我朋友的一个故事,她这个人很神秘,她的故事也很神秘。 故事的开头是在重重深门里的皇宫,她进宫时只有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华之际,却被困在这深宫中一年复一年。但她幸运的找到了她的归属,而我却仍然被困在深宫中。 在阳光的照耀下,她面如白玉,微眯起眼看她,冰冷的目光直射进她心里。云暮感觉心里凉飕飕的。 注: 内含灵异鬼怪,慢热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恐怖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暮 ┃ 配角:路绵彩,薛浅眉,英淑 ┃ 其它: ☆、一等宫女 前朝旧影 “呜呜呜……”仿佛有什么吸引住了宫女,宫女意识不清的来到一个井边低头往下看去。 井里是一个女人的笑颜。 深夜,宫廷内的道路上。月光直射下来,铺子石砖的道路冷冷的折射下一道阴影。 提着宫灯的宫女缓缓走来。这宫灯带来的光亮驱散了宫廷内的一丝冷漠。 宫女踩着自己的影子向前走。远远的传来打更人的报更声。她加快了步伐。哒哒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显得更外清晰。 转过弯,眼前的道路一片黑暗,宫女看看身后的光亮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快步穿过一个又一个建筑物。 隐约的,远方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宫女云暮抬头看了一眼,只看见宫殿的飞檐翘角的大概轮廓。她低头继续走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 这时她猛然惊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杂草丛生的一个院子里。看不见四周的景物,云暮抬高手臂让灯光照到更多的地方。 这个宫殿应该许久没人打扫了。四周种着的高大的树木此时已经枯萎了,被月光照射的影子扭曲的映在地上。宫殿上的牌匾早已被拆除了,外边的柱子上结满了蜘蛛网,落满了灰尘。 云暮站在门外面,小心翼翼的朝里面望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她提起宫灯往里面照照,可见度很低。风呼呼的刮着,加上这宫殿恐怖气息,原本是夏天,她却不由哆嗦了一下。 一时打更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她想了想便扭头走了。 那声音是什么呢?她心下思量。 走出宫殿之后,云暮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来过这里,巡夜的路都是固定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担心被责罚,她连忙跑了回去。直到她跑回去,声音都没有在响起。 将宫灯放回原处,云暮走回了屋子。 小心推开门,云暮尽量不发出声音吵醒他们。说是屋子,其实里面只放了十几张床和几张用做梳洗的桌子。 屋内没有开灯,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大概样子。屋内的宫女东倒西歪的躺着。混着汗臭和脚臭味的味道在她打开门时扑面而来。 云暮嫌恶的别开脸,憋着呼吸找到了自己的床位。 将一手搭在自己床上的胖手上移到旁边,云暮小心的躺了下来。 混着打鼾声,云暮闭着眼睛睡去。 在床上辗转反侧几回,云暮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旁边的胖宫女低喃着说了几句梦话,转头扭向她,嘴巴大大的张着,不时有口水流了下来。 这是三等宫女的房间——也是最低等的宫女。 厌烦的听着同房间人所发出的声音,云暮不禁回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小主今天好漂亮啊。”长宫女不遗余力的夸着新晋的小主。小主笑眯眯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小主今天想喝什么?”长宫女问道。“茉莉茶”“是。”长宫女走到外屋喊道:“云暮拿壶茉莉茶来。”云暮应了声,拿来茉莉茶给她。 长宫女皱眉:“杯子不干净啊快去洗洗。”云暮只得去了厨房洗干净杯子。长宫女接过杯子进去了。没一会长宫女又出来道:“云暮!”云暮急忙从外边走进来。长宫女没好气道:“叫你拿的是小口杯子。”云暮只得再去找杯子。 赶到厨房,云暮翻来找去,瞥见刚进来的英淑便问道:“英淑你看见小主的小口杯了吗?”英淑想了想,,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杯子给他她。 云暮急忙跑了回去。长宫女一脸不耐烦:“怎么这么久,小主让你给她送去呢。”“是”云暮应声。长宫女侧身让她过去。刚走了几步,脚下突然被人绊了一下,手里的杯子飞了出去,顿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长宫女装作惊讶的叫起来:“云暮,你打碎杯子了!”云暮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小主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地上的杯子,怒道:“是谁打碎的!”长宫女默默望向云暮。 云暮连忙跪下磕头。小主冷着脸看着长宫女:“这个该怎么罚?”长宫女低头道:“这个该由尚服宫的人罚。”小主道:“找个爽利点的人来罚,听说六宫本领大的很,我也正要见识见识呢。哼”小主说完一撩帘子进去了。 长宫女冷冷道:“走吧,下去领罚。” 也算她倒霉,长宫女带她尚服宫时里面只有一位司簿在,那位司簿还是出名的心狠手辣。 司簿一个眼神扫来,长宫女忍不住打了个颤。 “什么事?”司簿冷冷道。长宫女道:“她打碎了林小主的一个小口杯子,价值一两。”“名字”“云暮”“去巡夜三天,回来向我报告。”司簿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在云暮心里轻轻漾起一个涟漪。长宫女低声道:“是”至始至终,云暮都低着头没有抬起。 巡夜是三等宫女才做的。 于是她从一等宫女降到了三等宫女,由两个人住到了和一群人住。 眼皮的开始上下打架,云暮忍不住疲倦,很快便睡去了。睡去的前一刻,她似乎听见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了。 昏昏沉沉中,外面风势开始大了起来。云暮迷迷糊糊记起巡夜的时辰,猛的惊起。看了看窗外,似乎快天亮了。她胡乱的梳洗了一下,提起宫灯就出去了。 不停的打着哈欠,云暮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 虽然是夏天,但早上还是有点凉气的。出来的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云暮只能贴着墙壁走来躲避风。 天蒙蒙亮的时候,风渐渐小了。云暮吹灭了宫灯。 远远的看见打更的人走来。在经过她身边时,云暮轻声道:“昨天你打更到何时的?”打更人猛的一回头,一张面色惨淡的脸看了她一下又扭过头。 云暮被一吓,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她发现打更人的背影十分奇怪,他的腿似乎打结了一样,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没有多想,云暮很快接着走了。想到昨晚的事情,云暮偷偷来到了那个宫殿。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 有了光亮,云暮看清了院子里的景象。院子里的草已经到了膝盖,看上去个根本没人打扫过。 从草丛里走过来,她看见大门对面有口井。不知怎的,她感觉这井有股寒气。走到井边,云暮发现井口已经被蜘蛛网覆盖了。她伸手扫去蜘蛛网。 那声音似乎又响了起来。她探头往里面看去,里面黑乎乎的,井水早已干涸了。但云暮心里莫名发慌。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似乎即将来到她面前。 云暮警惕的望着四周,没有任何异常。她没有在看水井,匆匆离开了。 离开了宫殿,原本压在内心的压力一下消失了。云暮呼出一口气,提灯继续往前走。 巡视过后她便回到了三等宫女的院子里。 宫女们现在已经起床了,占不到桌子的跑到外面的小水沟里照,还有一些宫女蹲在水沟边漱口。这是由三间大屋带一间小屋子环绕起来的大院子。小屋子是吃饭用的,三间屋子是睡觉的——给所有三等宫女和被处罚不超过十天的宫女。洗澡就在屋子里的一角,拉块布遮挡一下就可以了。 云暮漱了口,便坐在屋子里吃饭。一边听着外面的谈话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喂,死肥婆搞什么,怎么又穿了我衣服?昨天晚上见哪个汉子去啊?” “你这老货,晚上睡觉口水还流到我身上,看我不打死你啊。” “嘴巴放干净点啊,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你居然还敢顶嘴啊,臭水沟的水好喝吗?要不要在喝啊。” “你自己喝去吧。” 随后便是一阵碰撞声夹杂着女子的怒骂,然后是大口大口的呕吐声。 三等长宫女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腿抖个不停。她扭头看看云暮道:“常事,别太惊讶。”云暮点点头,继续吃饭。 原本来到这个污秽的地方,与原本干净的生活相比,心理落差让她很厌恶这里。但习惯了之后便熟视无睹了。 一刻钟后,其他宫女进来了,云暮正好离开。 挑了张看起来最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将一些化妆品堆到一边,云暮随意挽了一个头发。她只带了一点东西——几件衣服和一点首饰。 握着手上精美的梳子,云暮下定决心以后远离掌管自己的长宫女。 她何尝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她根本没有证据。至于她为什么害自己,云暮只能归结为女人的嫉妒心。 选宫女不比选妃子,只要身世清白,面相端正的女子都可以入选。在一群庸俗之辈中,想必她会记恨自己也是应该的。云暮看着镜子自己的脸,似乎有点憔悴了。 常年和灵体打交道,造成她面无血色,身体比平常人弱些,眼神比一般人多了丝鬼气。但,云暮实在看不出自己比其他人好看多少。 外边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云暮连忙起身坐在自己床上,低头摆弄着衣服。 不一会进来了几个宫女,一边说笑一边走了进来。 云暮低着头不想与他们交流。几人嘻嘻哈哈的谈着,仿佛没有看见她一样。 “……昨儿我看见一个宫女,那模样,真精致啊。”“什么宫女,人家是典史”“无非是住的比我们好啊,有什么区别”“我们尚服局的人注重的是衣服首饰,谁看你的样子啊。”“嘴硬,那我怎么看见你跟了人家一路。”“要你说,嘴欠” “啧啧。你们不知道,她那个典史是怎么当的,听说和那谁睡过一个被窝。”“那谁?”“啧,蠢货,有权力给这个职位的,还能有谁。”“我也想弄个典史来当当。”“就你这样算了吧。” “我特别喜欢那个司簿,那脸蛋,那身材,羡煞奴家了哈哈哈”“就是那个姓路的吗?我也看着喜欢。”“就你还见过?”“没到这里时我见过一次。跟她睡次也值了。”长期的生活压力加上精神压力使得宫女的心境和取向发生了一些改变。在宫里,对食并不少见,甚至已是一种正常的事情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尚服娘娘”“哈哈这个也不错。”“都长什么样啊,给我们说说。” “喂,你见过他们没有?”“……”“喂,问你呢。”原本沉默坐在一边的云暮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们,其中一个宫女指着她道:“你见过他们吗?”云暮想起以前的生活,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司簿女官 她只见过尚服姑姑一次,是在第一次进入尚服局的时候。尚服姑姑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她身上的气势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是在生死徘徊间磨练出来的。和后宫的女子一样,眼神冰冷。 宫女大都姿色平庸,她却面容姣好。她扫了一眼宫女,声音平缓道:“你们以后便是尚服宫的一员了,我这尚服宫只要有用的人,衣服样式给我做到一丝不错,违者重罚,做的好的,我也会奖赏。接下来会有几个女官带你们下去,做好本职工作,不要疏忽职守!”一句话恩威并施。 云暮站在队伍里,她看见站在一边的女史如今的司簿带着她旁边的人走了。而那个典史,云暮回想了一下,当时她似乎是个长宫女。 她道:“尚服娘娘和司薄女官气势不凡,只可远远观看不可近亵。”一个胖胖的宫女笑起来:“是吗?”她打量几下云暮道:“看你似乎是个一等宫女被罚到这里来的吧,谁罚的你?”云暮犹豫了一下道:“司簿女官。” 胖胖的宫女笑道:“是她,她一向心狠手辣。你也算栽了,如今管你们这批宫女的是谁?”“江颜。”“那个老妖婆啊。”不知谁叹了一声。“怕是有你的苦头吃了,我们几个就是被她暗算遣放到这里的。” “你吃了她什么亏没有?”众人神情陡然关切起来。云暮皱眉想了会道:“无非是诬陷我打碎了杯子,指责我一些小事。”众人“切”了一声,转头各谈各的了。 云暮背过身不想与他们过多交流。三等宫女住所算是比较龌鹾的地方了,但并不是最恶心的地方,要说恶心浣衣局当之无愧。云暮没有去过,她也不想自己有机会去。她还算感激起码那个司薄没有将自己发配到浣衣局。 几个宫女谈了会便出去了。外头打更的敲了几声,云暮倒在床上。 有微风从房间内吹过,在吹出去。一夜的浊气被清风吹了出去,云暮顿时觉得畅快了起来。 巡夜的人除了日夜颠倒外,整个白天是空闲的。在屋子待的无聊,云暮搬了一个板凳坐在门口走神的看着院子。偶尔有几个宫女快步走进来,也是神色匆匆来不及和她说话。 云暮避免一切和他们交流的机会,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去和三等宫女打交道。他们负责的是打扫道路,巡夜等重活。宫内的地位并不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 高,只是比浣衣局好一点而已。 长宫女走过来边磕瓜子边问道:“你是哪里人?”云暮瞎编了一个。长宫女道:“是假的吧,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我们最清楚了。”云暮见她知道自己想的,不由有些尴尬,爱面子的她反驳道:“我们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姐,重活也做过。” 长宫女哼了几声:“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宫级大的人的想法。每个到我这里来的宫女脸拉的跟马一样长,我们也不挑事。偏偏你们有些人觉得自己高贵的很,动不动就摆张臭脸。和我们院的宫女打架了,责任全推到我们这边。” 云暮知道她说的是前几天苏梅的事情,苏梅性子泼辣,跟三等宫女打架之后,三个月的月钱全被扣了。 云暮原本以自己的偏见而脸红,现在觉得她也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长宫女瞅了云暮一眼叹道:“怎么我就不能当上一等宫女呢。”“废话太多”云暮冷冷回到。长宫女将瓜子吐到地上,瞪了一眼她,踩着小碎步离开了。 云暮没了兴致,回房睡觉了。 一睁眼已经到了黄昏,其他宫女已经回来了。云暮好容易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匆匆吃了饭之后,云暮提着宫灯离开了。 从东边开始巡视,到一半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宫灯幽幽的烛光照亮了前方几米路。云暮专注着脚下的路,不经觉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云暮急忙道歉。“没事咳咳”那人听声音似乎很老了。云暮提起宫灯照去。 一个太监打扮的老人正捂着胸口咳嗽。老人见了云暮皱眉:“这段路不安全,你还是避开吧。”云暮道:“这是我巡视的地方。”老人咳嗽几声慢慢道:“圣上知道这个地方,你不去没人会怪你的。”他说着越过了云暮往前走去,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这地方不安全。” 云暮照照旁边的路,是芝绮殿后面那条路。 总会不自觉的走到这里来,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心愿需要我了解? 风“呜呜”的刮起来。那声音响了起来,正在慢慢的接近她。这一次云暮没有躲开而是选择直视。她停住不动,有哭声从她背后飞快地传来,她猛的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声音又似乎从她四周传来。云暮用眼角看了下自己身后,只看见建筑物张牙舞爪的黑影和自己被拉的细长的影子。 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人女子的哭声。 低低的哽咽,仿佛受了很大的冤情,正在缓缓道来。云暮静静听了会,那哽咽忽而变大,嗓音也开始变尖。云暮知道“它”可能情绪失控了,不想惹上麻烦,云暮很快提着灯走了。 和昨天一样,其他宫女已经睡下了,云暮忍着困意提着水桶到房间的一角,匆匆擦洗了身子之后她很快睡下了。 睡梦中那个哭声似乎在耳边不停的回想着,云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荒芜的院子,破败的建筑物,这里是……芝绮殿! 仿佛被人控制一样,云暮身体不受控制的朝井边慢慢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井边上堆满了蜘蛛网。当指尖触碰到井口时,冰冷的触感传来。她无意识的低头看去,井口变得干干净净的。她转头望向宫殿。 宫殿金碧辉煌,琉璃瓦,朱红门,地上铺着上好的大理石。眼前的景物便得朦胧起来,她隐约看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前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无比的狠毒和深深的怨恨。 到底有什么怨恨呢? 恍惚间,那女人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云暮想跑,她刚一转身就觉得身体冰冷。 然后她醒了过来。 带着深深的心悸和不解。 云暮眼神放空的看着头顶,仿佛还沉浸在梦中。一会儿,她看看天色发觉天已经快亮了。她急忙穿好鞋袜提着宫灯就出去了。 由于昨晚的哭声,她精神状态并不太好。打了个哈欠,云暮巡视一圈后回到了屋子里。 午饭后,浣衣局的宫女送来了换洗的衣服。 云暮接过衣服,刚想问她有没有人传话给自己,低眉敛目的宫女已经匆匆走了。云暮将衣服展开来,抖了抖便收进包袱里了。 晚上的巡视正常,云暮经过芝绮殿的时候没有过多犹豫很快走了过去。 回去后,云暮在写着自己名字的纸上打了勾,将宫灯交给之前的人。这个晚上她睡的很不踏实,梦里总有若有若无的哭声,夹杂着女子的低喃。 好容易捱到天明,云暮洗了脸之后便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住所。到尚服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尚服局几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走回院子,院子里才有几个宫女,见了云暮都点头问好。 “云暮姐回来了!”英淑站在门帘下笑吟吟的看着她。云暮点点头,侧身进去了。英淑拿着她的包袱道:“赶紧洗个澡去去晦气,等中午还要见司簿女官。” 云暮脱下外衣,迟顿了会道:“他们……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小姝边替她收拾衣服边笑道:“怎么去了三天就变了性了,改明儿出了宫连我也不认得了。”云暮将衣服揉成团抱在手上,站在门口回头:“进了这里还想着出去吗?”小姝回头疑惑的看着她,云暮没有解释扭头走了。 好好洗了澡之后,云暮回到了工作房。属于她的位置依然在那里。 偶有空闲时苏梅跑过来问她去了三天感觉怎么样。云暮道:“比这里苦多了。”苏梅一笑:“你比我忍得住气,我可是和他们那里的人势不两立了。”云暮淡淡道:“受罚而已,没什么忍不了的。” 到了午时,云暮吃了午饭正在房间里休息,就听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 英淑挑开帘子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她喊道:“干什么?”“司簿女官叫云暮过去——”英淑回头道:“云暮姐,司簿姑姑喊你呢。”云暮连忙起身出去。 传话宫女见云暮来了便给她带路。转过几道弯,便来到了尚服姑姑和二十四司专门住的地方。比她们一般宫女住的更为精致的房屋,里面居然还有一片花园。 来到花园,里面姹紫嫣红,花开的正艳。宫女停住了脚步喊道:“司簿姑姑,云暮带来了。”被宫女挡着,云暮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司簿“嗯”了一声。宫女侧身示意她过去。云暮看见不远处的栏杆上坐着一个人。 云暮心里有些紧张的走过去。 在阳光的照耀下,她面如白玉,微眯起眼看她,冰冷的目光直射进她心里。云暮感觉心里凉飕飕的。 到了她面前,云暮行礼恭敬的喊道:“司簿姑姑。”司簿扫了她一眼缓缓道:“架子很大啊,还需要我来请你。”她声音冷漠,语调没有多少起伏。 云暮低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只是才回来洗了身子就来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 了。” “杯子的钱从你月钱里扣了,回去吧。”司簿面无表情道。“是”云暮转身离去。宫女还站在角门那边看见她来了问她需不需要带路。云暮摇头拒绝了。许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宫女见她脸色不好便多问了几句,云暮一一敷衍过去。 出了角门,云暮紧张的心情一缓解下来便感觉一阵头昏,在这炽热的阳光下,云暮竟感觉到一丝寒冷。 大概是芝绮殿的原因吧。云暮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 ☆、芝绮殿 一回到房间,英淑便立刻问她怎么了。云暮说只是问了几句而已。英淑宽慰她:“杯子没有多少钱,你缺钱我可以先借你”云暮微微一笑:“不必了,你不过来这里做了几个月,能攒下多少钱,我又不缺钱。” 英淑道:“云暮姐在那边应该受了不少苦吧!”云暮坐在椅子上,拿着新送来的绸缎道:“没受多少苦——这新料子是什么时候用的?”英淑道:“还有一个月就是贵妃娘娘的生日宴会了。” 云暮“哦”了一声:“贵妃娘娘似乎十分得宠啊”英淑笑道:“听说她进宫的没身份没地位,几年的功夫就做到了贵妃。”云暮道:“她没有孩子怎么做了贵妃?” 英淑捂嘴笑道:“亏云暮姐比我早进宫几年呢,她原本有个孩子的,可惜流产了,皇帝为了补偿她让她当上了贵妃。” 云暮淡淡道:“我对这些不甚了解。”英淑道:“如果云暮姐外边人一样,说不定已经是女史了。”云暮瞪了她一眼道:“小心隔墙有耳。”英淑自知失言,“我也是说说罢了,这房间就我们两人住没问题的。” 云暮没有计较。“长宫女呢?”她问道。英淑道:“刚给我绸缎时说是去司簿姑姑那边请罪去了。”“她倒怪觉。”云暮望着纸糊的窗户出神道。按司簿的性格大约不会理会她吧…… 果不其然,长宫女回来的时候,脸拉的很长。英淑和其他宫女躲在窗户后偷偷的笑着。 云暮将绸缎归好,见英淑还扒着窗户便道:“别看了。”英淑关上窗户笑道:“我是觉得有趣,像她这种人就是活该——我先去洗身子。”英淑往木盆里塞了一些东西,端着木盆走了。 云暮将窗户用撑杆撑起一半,橙黄色的阳光照了进来,房间也变得暖洋洋的。 云暮一手端着木盆一手将门锁上。希望阳光能驱散徘徊在身边的怨气。 澡堂很大,云暮一进去就看见里面一片朦胧,雾气环绕着周围,看不见四周的人。 云暮将毛巾搭在台子上。水的温度不冷不热,云暮舒服的靠着台子。闭眼休息了会她感觉有谁来到她身边了,她睁眼望去便看见苏梅正靠着她。 “干什么?”云暮问道。苏梅笑道:“就是想问你睡的如何?”“睡的很好”苏梅笑着看了她一眼:“别逗了,你既然巡夜肯定去过芝绮殿。” 云暮听她说起芝绮殿便直起身子问道:“你知道芝绮殿?”苏梅道:“是,这件事对宫里的人来说是禁事。我原本也不知道,毕竟芝绮殿修建的很远。后来我被罚去巡夜时无意中发现了那里,之后我感觉那里很古怪。”苏梅严肃的看着她。 云暮没什么表情:“想吓唬我的话你说的不够生动,你还是直接说说原因吧。”苏梅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芝绮殿之前住的是前朝的妃子——凤钰芝。” 云暮皱眉:“凤钰芝?”苏梅一脸严肃:“是的,她当初进宫时十分得宠,先帝特地修建了一所宫殿给她,取名叫芝绮殿。后来她被其他的妃子陷害,失了宠染上了重病,先帝可怜她去看了她一次,结果那天晚上就被人扔进了井里!” 原来是怨气集结在井边久久不肯离去。说不定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云暮心想。 叹了口气,云暮转移了话题。 她并非不想帮助凤钰芝,只是无能为力。 她进宫两年了,原本被剃掉的头发现在已经及腰了。当初进宫时自己一心想活的出人头地,站在所有人的顶端。但那股子的稚气和一头热血随着在宫里的日子渐渐加深而变得淡薄,甚至已经消失。 她不在乎什么时候出去,她的爹爹早已死去,娘亲也不需要她供养。这辈子就可能一生呆在皇宫里了。但仅仅两年是不够改变一个人的,心里深处的执着是不会改变的,只是需要时机。 苏梅皱眉道:“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云暮迟疑了一会道:“什么……也没”苏梅嘟哝了几声“无趣”便走开了。 没有心思继续呆在这里,云暮匆擦干身子后便端着木盆离开了。她刚一挑帘 便看见了一个本不会来这里的人——司簿女官。 尚服姑姑和二十四司虽然都来这里洗,但一般都是深夜的时候来。云暮探头往澡堂里看看,已经只有两三个人了,看来是自己迟了。 她转头回来时,司簿已经来到她跟前了。她只穿了一件单衣。 云暮侧身让她通过,等她经过的时候,她迟疑了会最后还是低头喊道:“司簿姑姑”司簿瞥了她一眼:“沐浴时不用行礼了。”说完挑开帘子进去了。云暮注意到她十指白皙修长。 背过身暗自心跳了几下,云暮走了几步才惊觉自己此时只穿了内衣裤。意识到自己衣冠不整,云暮在木盆里翻了几下没有找到里衣,匆忙套上外衣出去了。 将衣服放在外面的大木桶里,云暮朝里面问道:“英淑你在澡堂看见了司簿女官吗?”英淑从窗户里探出半个头:“司簿女官?没有,我呆了一会便走了,那时候你还和苏梅姐谈话呢。” 云暮顺手关上门,将衣服一一脱下,只剩一个内衣。 英淑坐在床上奇怪道:“怎么了?”云暮无奈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尴尬而已。”英淑不在意道:“没什么的,我们尚服宫的规矩比起其他宫来说已经轻松很多了。” “在轻松也要给我守规矩”从门口传来一个女声。两人望去,英淑一笑:“阳槿姐你怎么穿成这样,莫不是那个情郎的?”阳槿体形娇小,里面穿了一件袄子,外面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衣。 阳槿红了脸道:“死丫头要你多嘴,姐姐我喜欢穿怎样!再多嘴我就记你名字了,让你也去那边蹲三天。”英淑嬉笑道:“好姐姐是我的错,你再不去查夜,上面又要怪你了。”“就知道和我贫。”阳槿笑着瞪了眼她关门离开了。 英淑笑着回头正想和云暮说什么就看见她已经躺下来了。英淑起身吹灭蜡烛,顿时一片黑暗,一阵窸窸窣窣声之后,英淑睡着了。 云暮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原本以为离开那里问题就解决了,但那声音再次响起了,久久的徘徊在自己耳边,梦里的那个女人走的也更近了。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 第二天清晨,云暮偷偷溜到了芝绮殿。因为昨晚的声音,她脸色更为疲惫了。 和晚上的景象不同,白天的芝绮殿少了丝恐怖,多了丝荒芜。看着满地杂草,云暮不禁想起那位妃子住在这里改是多么凄凉。 她站在门口了朝里面望了望,里面被一片破败的大门挡住了视线。云暮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了那口井。 她慢慢的走到井边往下面看去,井里散发出腐朽的味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云暮有些失望的看看四周,在阳光下的芝绮殿也不过是一个衰败的宫殿而已。 云暮失望的走出芝绮殿,没走几步一抬头便看见迎面而来的司簿女官。 司簿显然也看见她了,云暮侧身站在一边希望她不会注意到自己。 可是事违人愿,司簿偏偏在她面前停下来了。“你从芝绮殿出来?”司簿冷冰冰的看着她。云暮头上冒出了冷汗,说是的话一定会被责备的,云暮想了会道:“没有,我从前面来的。”司簿不急不缓道:“现在还不需要你上工,你来这里干什么?” 云暮道:“来这里散散心”司簿皱眉:“散心?你很闲啊”云暮摇摇头:“其实我是被女鬼缠上了。”司簿嗤之以鼻。云暮继续道:“所以想进去看看。”司簿道:“这里是禁地,你走吧” 云暮想起一个月后宫中宴会应该有神婆,但请神婆必须是六宫或者二十四司。 她想了想,装作神神叨叨的说:“这芝绮殿有鬼。”“胡说什么,谁传的谣言!”司簿冷冷道。云暮急忙拉住她的衣袖道:“不是谣言,我这几天睡觉总梦见芝绮殿,还梦见芝绮殿的那个妃子向我走来。” 司簿道:“你与她无冤无仇,她何必找你。”云暮道:“我也不知,不如司簿姑姑陪我进去看看吧。”司簿皱眉:“不想受罚就跟我走。” 云暮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司簿冷冷的样子只好闭嘴老实的在她后面。 和司簿来到尚服宫的大厅内,司簿拿着毛笔在一个本子上签字。云暮趁机看了眼本子,上面写着:路绵彩。 跟着路绵彩走了会,路绵彩侧过脸道:“回去吧,再让我发现决不轻饶。”云暮应了几声连忙回去了。 回去之后,她看见英淑抱着衣服往外走。她喊住英淑问她做什么去。英淑道:“长宫女让我们拿绸缎给她瞧瞧。”云暮皱眉:“这绸缎怎好给她看,按规矩可是只有二十四司才能看的。 ”她抱过绸缎往回走,道:“不要听她的废话。”英淑跟上来担忧的看着她:“我是怕她再害你。” 云暮安慰她:“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点的。”将绸缎放在台子上,云暮道:“等姑姑们给了尺寸来我们在将绸缎放到工作房里。”英淑往外面看了眼,无奈道:“她过来了怎么办?”云暮叹气,道:“把门锁起来吧,不想见她。” 过了会,长宫女来敲门了。“云暮,云暮!”她喊了几声,没人理她。 江颜用力拍打着房门,大声道:“云暮,英淑,云暮,云暮!” 这时不远处一个房间里穿来一个骂声:“喊什么!不知道我们要休息吗?”喊的人是个有点权势的大小姐,以为能当宫女会神气点,结果后悔了却不能出去了。 江颜自知得罪不起,狠狠踹了下房门转身离开了。 躲在房间里到英淑松了口气,低声道:“以后怎么办啊?”云暮道:“在看吧,避免和她接触好了。” 英淑无奈的笑了一下:“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云暮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我如今二九年华,还不老呢。” 英淑噘嘴:“这就是为什么司簿女官只比你大两岁就是司簿了。” 原来她比我大两岁。云暮心道。 作者有话要说: ☆、幼稚的她 这天晚上,哭声依然在耳边回响,一声比一声大。云暮捂住耳朵想不听,但声音仿佛穿透了耳膜一样在耳边炸裂开来。 和前几次一样,她仍然没有睡好,精神萎靡不振。 梳妆的时候,英淑叫着指着云暮的脸喊道:“云暮姐你有黑眼圈了!”云暮对着镜子看了会,无奈道:“是啊。” 英淑又说了她几句,便坐在桌前仔细梳妆打扮。云暮见她一改变往常的慌张,不急不躁的坐着梳妆,奇怪道:“你怎么不急了?”英淑笑道:“今天司簿女官来检查绸缎呢,早上不用出工了。”云暮“哦”了声。怎么一回来之后就有这么多见着她的日子,云暮有些郁闷,平时从不见他们来的。 郁闷归郁闷,云暮还是仔细收拾了一下,免得路绵彩发难。 到了午时,路绵彩在江颜的带领下来了。江颜首先来到了云暮的住处。 云暮坐在台阶上,见了他们两人行礼问好。江颜道:“绸缎呢?可拿的出来?”英淑进屋抱了绸缎过来。江颜冷笑:“现在到拿出来了,我昨日要时还不给,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计量吗?” 路绵彩摸摸绸缎道:“是好料子。”江颜谄媚:“是啊,听说是分给二十四司多余的一块。”路绵彩望向云暮,口气平淡:“用心剪裁,虽然是做给小主的,但如果有了差错,你们好自为之。” 云暮低头道:“是,只是尺寸还没有下来。”路绵彩盯着她:“你是说我们办事效率慢吗?”“不,岂敢。”云暮低声说。 路绵彩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几下,中等身材,淡黄色的外衣衬得她肤色雪白,头饰也十分衬她的打扮。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能看见长长的远山黛。她脸色不太好,眉心略微皱起,倒有种西子捧心的感觉。 路绵彩见她用心打扮了一番,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有点不知所以然。如果想要讨好她,何必出口带刺?如果不想讨好她,没有必要刻意打扮。 她没有在看向云暮,望着江颜道:“去下一个。”云暮道:“绸缎让我抱进去吧。”说着伸手接过绸缎。路绵彩转身时往后瞥了一眼,只一眼她便又转回来了。 江颜不明所以,轻声喊道:“司簿姑姑?” 路绵彩看着云暮,冷声道:,你就是这个样子去制作衣服?”云暮脸色苍白,似乎生了病一样。英淑吓了一跳,拉着云暮的手道:“云暮姐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就这样了。”路绵彩厉声道:“你这样子根本不能做工。江颜,换个来,小主如果穿上不合适的衣服,我们尚服宫以后怎么在其他五宫面前抬得起头!”江颜慌忙道:“是是,可是已经没了多余的人了。” 云暮淡淡道:“我会这样,司簿姑姑不是知道吗?”路绵彩冷笑一声:“那我就看看。”说着一拉她的领子大步往前走。云暮被她拽着,手上的绸缎掉了一地。 英淑捡起来绸缎,在后面急急忙忙的喊道:“慢点慢点,司簿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6 姑姑我们陪你去。”江颜也跟了上来。路绵彩停下来一瞪他们两人:“回去!”两人只得停住脚步,无奈的看着云暮和路绵彩的离去。 出了尚服宫,路绵彩松开了手。云暮整理好自己的领子,望着路绵彩的背影。 今天是和她对话最多的一次了。两年内他们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更别提说话了。她还记得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和路绵彩说话的情景。 那时候她还充满了朝气和幼稚,看见当时是女史的路绵彩和一些姑姑呆在一起时,头脑一热就上去了。 可惜路绵彩没有注意到她,只是瞥了她一眼。 等其他姑姑走了,云暮还呆在原地看着路绵彩。路绵彩皱眉看了她一眼。云暮紧张的结巴起来:“我、我是新来的宫女。”“什么事?”路绵彩翻看着手上的账簿。 云暮看着她明艳的侧脸忽然没了想说话的念头了。“也……没什么。”她毫无勇气的说了句,见路绵彩没有抬头,便悄悄走了。 想必路绵彩应该早就忘记了吧。 云暮望着前面的背影出神,今天她也是刻意打扮成这样吸引她的注意。她准备走时,自己也是出声吸引住了她。 不过自己留给她的印象应该只有上次被罚的吧。 低头胡乱的思考着,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来到了芝绮殿。路绵彩站在门口,脸色不善:“你最好找到什么证据来证明你的状态和这里有关。”云暮撇撇嘴,似不在意的一笑:“不是告诉你了嘛,芝绮殿闹鬼。” 刚说完,云暮便感觉肩膀一疼。路绵彩抓着她的肩膀,从门口一路拽到井边。 将她的头按在井里,路绵彩冷冷道:“看清楚了吗?”云暮手抓住井的边沿,用力点点头。路绵彩松开手,云暮连忙探出头,她脸上通红,脑中一阵眩晕过后,她道:“我看见了一个女人。” 路绵彩双手环胸:“女人?”“一个惨白脸的女人。”路绵彩往井里看了眼,轻蔑一笑:“我怎么没有看见呢?”云暮淡淡道:“因为我有一种遗传的本领,可以看见那些灵体,还可以与那些灵体说话。” 路绵彩微眯起眼看她,云暮被看的有些发毛。忽然路绵彩按住她的肩膀,冷淡的说:“你是不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云暮心里一惊,脸上仍云淡风轻:“我只是一个宫女而已,也只想做个宫女。”路绵彩凝望着一会,松开手后退几步:“我会考虑你说的话,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要保证不能影响衣服的进度。” 云暮点头道:“我晚上还要过来一次。”她不敢与路绵彩直视,只能看着她露出来的雪白脖颈道,“希望司簿姑姑能和我一起来。”路绵彩担心她做衣服会出错,思索了会道:“可以。” 没有过多的停留,两人回到了尚服宫。 在院子里等待着的英淑和江颜看见云暮来了后急忙上前询问。“司簿姑姑呢?”江颜急切的问道。云暮淡淡道:“她回去了。”江颜疑惑道:“怎么可能,她去哪里了?”云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司簿姑姑的踪迹不是我们这种人能知道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也别打听了,反正不想见你。 江颜咬牙道:“看来这里的日子不适合你,你还是待在浣衣局比较合适。”云暮低着头不说话。英淑急忙道:“长宫女,云暮姐她受罚才回来,还没调整好。”江颜“哼”了一声:“希望你快点调整,不然你就永远待在那里吧。”说着一甩袖走了。 英淑拍拍胸,松了口气:“云暮姐你刚才被司簿姑姑带走时急死我了。”云暮安慰她:“没什么,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英淑笑了笑:“我知道云暮姐做事一向稳重只是,”她话锋一转,“你最近似乎心情不太好,老是和她过不去,她也不是个善茬,你总要小心点。” 云暮皱眉点点头。最近总是被芝绮殿影响,哭声持续了好几天,自己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了。 她勉强一笑:“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小主那边有说什么吗?”英淑道:“没说什么,只是她换了人。”云暮道:“那也好,不用被江颜算计了,我也不想去那边做事了。”英淑笑道:“这也好,那小主也是个小心眼的”她边说边推开门进去,“只是少拿点钱而已。” 云暮倒了杯茶。英淑道:“那个司簿姑姑有和你说什么吗?”云暮敷衍她:“没什么,教训我一顿就走了。”云暮想到晚上的事,心情有些激动起来。 很快夜幕便降临了,云暮吃了晚饭后趁没人注意悄悄溜了出去。她到芝绮殿时,路绵彩已经在外面等她了。见云暮来了,路绵彩打开门道:“进去吧。”云暮跟在她后面。 晚上的芝绮殿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恐怖,原本在路上还没有风,不知为何到了这里突然大了起来。 两人在院子慢慢的走着,突然风将大门突然吹开了,门猛的砸向两边。 云暮提起宫灯朝里面看去,里面灰蒙蒙的,看不见什么东西。云暮望向路绵彩,路绵彩稍一犹豫,然后接过宫灯进去了。 里面的空气质量很差,云暮捂着口鼻跟着路绵彩。耳边那个哭声响了起来,慢慢的,哭声变成了女人的低诉。 云暮轻声道:“司簿姑姑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路绵彩侧过脸,云暮只看见她皱着眉。 路绵彩没有回答,只是用宫灯照着周围的东西。 女子的低喃声逐渐变大,但云暮仍然听不清她说的什么话。 进入到里屋,周围的温度猛然降低。路绵彩将宫灯放在桌子上,回头看她。云暮搓着手臂道:“我想应该是她的怨气在这里徘徊,她应该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肯离去。”路绵彩没有说话,她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物件,可惜一碰就碎。 “你想怎么做?”路绵彩道。“我要帮她离开这里,否则她一直缠着我。”云暮皱眉。路绵彩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个宫女,怎么帮她?” 云暮沉默了会,忽然道:“其实我是因为你才选的尚服宫。” “当时我刚进宫,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很有气场。”“我那时候不过是个女史有什么气场?”路绵彩淡淡道。云暮语气里带了丝羡慕:“两年了我都忘不了那个场景,只是可惜从那天后没有机会见面。” 路绵彩努力回想了下两年前的场景,但她却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画面。 “现在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和你见面了。”路绵彩道。云暮心里有丝苦涩,看来她早已忘记了她之前和自己见面过。 作者有话要说: ☆、无尽梦魇 云暮勉强一笑:“今天让司簿姑姑受累了。”路绵彩恢复之前冷冰冰的样子:“回去之后我一定会重重责罚你。” 耳边的低喃声清晰起来:“救救我……救救我……皇上!”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7 云暮忙跑出大厅,周围风呼呼的吹着,耳边的女声凄厉的喊叫着。顿时脑内天旋地转起来。云暮捂住耳朵想躲避开叫声,但叫声仿佛穿透耳膜在她耳朵内拼命喊着。 “啊啊啊——” 云暮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喊声还是女子的喊声。 眼前的景物由清晰到朦胧,在由朦胧到清晰时,那个叫声突然消失了。 等她有意识时,脸上火辣辣的疼。云暮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路绵彩。路绵彩脸色铁青命令她回去。云暮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开口。 “你发什么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路绵彩冷冷道。云暮道:“我需要一个神婆。”“没有神婆,想活的话什么也不要管。”路绵彩不耐烦的说。 云暮道:“皇宫的宴会应该请了神婆。”路绵彩冷着脸:“皇宫里的东西你都敢用!”云暮似乎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不帮助她,我会被她影响的。”路绵彩一把扯住云暮的领子,冷声道:“一开始我还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你也就是个傻子。”云暮视线在她脖颈边徘徊:“你被宫里的规矩束缚了。” 路绵彩冷笑:“进宫两年了,你应该知道规矩吧,知道这有什么下场。”她顿了顿,“圣上已经将这里做为禁地了,你就是请神婆来了,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云暮一笑,眼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至少我能睡着了。”路绵彩紧紧盯着她,那一笑中带着轻蔑,蔑视皇宫的笑容。 真是奇怪的一个人。 她松开手,冷笑道:“我就答应你这次。”看着云暮波澜不惊的脸,路绵彩开始思索第一次见到她时是什么场景。 云暮道:“等神婆表演之后,你便用司簿这个身份请了她来。”路绵彩淡淡道:“你倒算计的很好。”云暮道:“是从司簿你这里学来的。” 路绵彩猜她两年前应该观察过自己,便没有说话。 “既然你都安排好好了,可以走了。”路绵彩道。她拿起宫灯走了出去,云暮跟在她后面。 一路无话。 云暮回去之后,免不了被英淑责备一番。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英淑还想说什么,云暮一翻身睡了。英淑也只好吹灭蜡烛睡了。 梦中仍然听见哭声,一声比较一声响,仿佛就靠在她耳边低喃。 早上云暮梳洗时发现自己脸色更加难看了。英淑问她要不要请太医,云暮摇头。英淑叹了口气:“长宫女要是知道你这样,肯定又要找你麻烦了。”云暮想了会道:“今天我正常做工。”英淑惊讶的看着她。 云暮捧着绸缎,好笑的看着她:“还愣着干什么,上面的尺寸下来了吗?”英淑回过神来,连忙拿着一张纸跑过来:“已经下来了。” 云暮点点头,英淑跟她走了会,小心翼翼道:“云暮姐你应该休息的。”云暮摇头:“这不就让她抓住我的把柄了吗?”英淑皱眉想了会,忽然舒展眉头道:“你不是和司簿女官认识嘛,让她把长宫女调走吧。”“司簿?”云暮笑着摇摇头,嘴里一阵苦涩,“我和她不熟。” 英淑泄了气,云暮安慰她:“我还能走能跑,没什么事情的。”“好吧。”英淑无奈道。 结束做工之后,云暮去了澡堂一趟,希望能在看见路绵彩,但她没有再来。 一连十几天,云暮都觉得精神恍惚,夜晚的低喃已经清晰起来。云暮不知道她为什么找上自己,真是个害人精。云暮头疼的想道。 离宴会只有十天了,云暮盼着神婆能如约来到,她快被折磨得神经衰弱了。以往她也遇见过这些事但因为她娘亲在,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想到自己的娘亲,云暮皱紧了眉头。 这时英淑从下面走上来,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云暮惊讶道:“云暮姐你没收到莲子粥吗?”云暮抬头看她:“莲子粥?”英淑点头:“我在那边喝过了,找了一圈没看见你,原来你在这里,没人告诉你吗?”她想了会,气道:“那莲子粥是江颜带来的,她与你结怨,肯定不会告诉你。” 云暮淡淡道:“无非是一碗粥而已,何必计较。”英淑坐了下来,皱眉道:“她长宫女的地位还是用钱买的呢,什么时候让她下去就好了。”云暮轻轻一笑:“会的,只是还没到时候。” 英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深思她话中的涵义。 橙黄色的光芒暖暖的照在两人的身上,英淑照的满脸通红,她转头笑吟吟的看着她:“云暮姐,等你出宫了想做什么呢?”云暮摇头:“我不知道。” 英淑瞧了她几眼:“云暮姐你是为什么进宫呢?”云暮想起了进宫前那个女的跟她说话的场景:一个美艳的女子躺在塌上,看也不看她,戏谑道:“进了宫女说不定能当成妃子,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哈哈哈”云暮从不知道像她这种人还会说成语。 云暮低声道:“我娘送我来的,因为……家穷。”英淑撇撇嘴:“我可惨了,不是因为宫里招人我也不会强制性进来,只是家里的爹娘不知谁来照顾。”云暮微微一笑:“你会出去的。”英淑也笑道:“是啊。等我出去后就好好照顾我爹娘。” 云暮也轻轻笑了,她想起了家里那个女的,她如今应该已经走了,她希望以后永远看不见这个女的,因为那是无尽的梦魇。 过了几天,云暮吃了午饭回屋时,在院子里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路绵彩。她正和江颜说话。云暮驻足看着她,在太阳底下站久了,云暮竟感觉头晕目眩。 路绵彩背对着她,身上光芒四射,锋芒毕露。看久了,云暮感觉胸腔仿佛被人压着一样,呼吸难受。 从心底升起一股悲凉,仅仅是看着她,自己心里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直到路绵彩说完话转身走了,云暮都没敢上前打招呼。 无精打采的回到房间里,云暮扒着指头数还有几天。 宴会来的很快,十天一晃而过,而参加表演的人已经提前来到了皇宫。 尚服宫内,年仅三十的尚服姑姑面色沉稳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道:“晚上宴会就要开始了,你们带几个人人收完衣服后,我和你们去交衣服。”几人一点头转身离开。 尚服姑姑出声喊道:“路司簿。”路绵彩转身看她。尚服姑姑等人全部走了之后才道:“她呢?”路绵彩道:“是那个典史吗?她很好。” 尚服姑姑微笑道:“我想我们之间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这一年考核过后我想出宫走了,带她一起。我知道你有能力,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做事。” 路绵彩皱眉:“我难以担当……”尚服姑姑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的本事,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是尚服了。你没有和宫女对食过,不了解我的处境。那些三等宫女天天在背后说她,我不想她继续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8 承受了。” “就因为这个?”路绵彩面无表情道。尚服摇头:“这么多年的勾心斗角生活我已经受够了。我上次已经查出来得病了,很容易出去。至于她我自然有办法。”路绵彩看了她一会,道:“考核是我我便上,没有只能让别人来了。” 尚服淡淡笑道:“宫里是个吃人的世界。我能问句你为什么来这里吗?”路绵彩淡淡道:“我在等一个人。” 尚服笑吟吟道:“谁?”路绵彩低声道:“司制。”尚服想起空缺的司制一位,故作夸张道:“我们尚服宫是没有司制了,其他宫说不定有,要我帮你看看吗?”路绵彩道:“不必了,我也记不清楚了。”尚服微笑:“既然如此的我也不多事了,你跟他们一起去吧。” 路绵彩正要转身离开时,尚服又道:“那个长宫女江颜已经被人投诉很多次了,你好好看管她。”路绵彩点头离去。 到江颜管理的院子里时,路绵彩一眼就看见站在台阶上抱着衣服傻站着的云暮。 “衣服给我。”路绵彩站在台阶下对云暮伸出手。云暮弯腰递给她。路绵彩看看在后面收衣服的江颜,低声道:“听说很多人投诉她?”云暮点点头,还没说话,就被英淑抢先了:“是啊,不知道多讨厌呢,上次的莲子粥就没有给云暮姐,连上次被罚都是她做的。”路绵彩目光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处罚不对?” 英淑急切摇头:“不是的,司簿姑姑……”英淑有点急,总不是说罚的好吧,云暮还在那盯着她呢。无奈之下,她道:“处理的很公正。” 路绵彩没有计较什么,转身收回江颜手上的衣服。 英淑拉着云暮的衣袖喜道:“这次江颜倒霉了嘿嘿。”云暮无奈的看着她,这丫头难道完全不知道抢了本该自己说的话?自己费尽心思的投诉,难道只是见了个面?云暮有些失望。 忽然路绵彩折了回来,对云暮道:“跟我来。”云暮一愣:“我?”路绵彩“嗯”了声,将一部分衣服搭在她手上:“拿好了跟我送衣服。”“是是。”云暮急忙拿好衣服跟路绵彩在后面。 到尚服宫门口,尚服姑姑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都好了吗?”尚服问道。几人点点头。“嗯,先去皇后娘娘那边吧。” 云暮抱着衣服跟在路绵彩后面,心里一阵雀跃。 送完了皇后的,几人又去了贵妃娘娘那里。 云暮站在宫门口,朝里面扫了一眼。路绵彩低声道:“小心点,贵妃不喜欢别人大声吵闹钟。”云暮点点头,看着她进去。 宫门很气派,两边都有宫女太监守门。不知怎的,云暮想起了芝绮殿的主人——凤钰芝。 云暮想起了给贵妃娘娘的衣服是尚服姑姑亲自出的,看来极得盛宠。 在外面等了会,忽然一个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 云暮侧过头便看见路绵彩快步走来,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附身 路绵彩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去那边看看神婆是第几个表演的,贵妃娘娘要问我们几个问题,我要待在那里。你问了赶紧回来。”云暮点点头,忙转身去了。 离宴会还有几个小时,云暮边走边想贵妃娘娘会问他们什么问题。 到现在,云暮仍不肯承认对路绵彩是什么感情,她将这归为仰慕,但实际上她清楚这是什么感情。她并非是有这种喜好的人,但一见钟情偏偏发生在她的身上。云暮不是活泼热闹的性格,如果她是这样的性子说不定很早就见到她了。 内敛的人在宫里仅仅能自保,云暮不想多求什么,只想到了年龄将她放出去,至于与路绵彩相关的事项,她一概不想。 胡思乱想着,云暮已来到举行宴会的地方,此时还是冷清清的。云暮直接进了后台,装作检查的人要了一份名单。 贵妃娘娘并不信神,但皇上似乎有点信,近年来很少有新秀女进宫,一是皇上没什么兴趣,二是皇上独宠贵妃娘娘。皇后形同虚设,后宫事宜不概过问。那贵妃也不是恃宠而骄之人,倒是个极其聪慧的才女。 云暮看见神婆的表演排在第三个,看来时间很充裕。她对这次事情并不担心,说到底她就是藐视宫规,怕什么,到时候那位娘亲一样的人会来救她的。弹了下纸张,云暮视线下移,在最后面看见了贵妃娘娘的名字——薛浅眉。 当个贵妃还真不简单,既要能歌善舞,还要才貌双全。将纸张放回原处,云暮悄无声息的走了。 贵妃娘娘宫内,尚服低声道:“娘娘对这次的衣服还算满意?”层层红幔中朦胧的勾画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宫女撩开红幔一角将衣服展示给她看。 坐在里面的薛浅眉倚着塌背,懒懒的看了一眼,声音柔媚道:“不错,只是没有以往那样好了。”尚服低着头:“奴婢今年考核过后就出宫了,奴婢老了难以继续伺候娘娘了。”薛浅眉道:“下个尚服是谁?”尚服看了眼路绵彩,路绵彩没动。 屋内沉默了着,路绵彩不得已上前一步。婢女将帘子挑起来,路绵彩低着头不说话,帘子很快又放下去了。薛浅眉轻笑道:“是个美人儿,尚服选的人我自然放心。你们几个人且走,我与尚服还有事说。” “是。”几人行礼告退。 走出贵妃娘娘的宫殿,路绵彩道:“你们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司言捂嘴笑道:“见你的檀郎吗?”司衣眨眼看她:“给我们瞧瞧嘛。”路绵彩道:“公事。”说着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一段路便看见云暮正朝她走来。“神婆是第三个表演的”云暮道。路绵彩“嗯”了一声:“先随我们送衣服去。” 其他人见了云暮来,纷纷笑起来。路绵彩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道:“我去取家里的信,她是帮拿衣服的。”云暮心里有些酸,何必说那么清楚。 跟着几人送完了衣服,天已经很黑了,在路边休息了一下,几人便去了宴会。二十四司是没有座位的,只能在贵族人的后面看着。 这次宴会厅场面恢宏,搭的是露天台子,皇上和妃子坐在里面看着外面的表演。前面灯火通明,后面一片黑暗。云暮只能看见皇上和几个妃子的黑影。 耳边是戏子咿咿呀呀的声音。云暮伸长脖子想看清神婆何时出来。 这时突然有个女子侧过脸和皇上说话。这个女子长的十分绝色,尤其是眼角下的泪痣,更使她惊为天人。后宫女子众多,美貌者数不胜数,可只有她深刻的映在了云暮的眼中。 云暮想了会,便知道她便是贵妃娘娘——薛浅眉。看着她的侧脸,云暮感觉她和自己的娘亲有点相似,不是眉眼间的相似,而是一样的气质。 出神的盯着薛浅眉,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云暮有些被吓到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9 的看去,路绵彩低声道:“神婆演出结束了。”说着便走了。 云暮稳住心思,转身去了芝绮殿。 路绵彩在后面被几个穿金戴银的人晃的失了眼,突然间就看见一抹灰色的身影走过。她伸手拉住那抹身影,一个苍老的女人回头惊讶的看着她。 “我们尚服病了,她觉得是什么妖魔缠住了她,特地请你来看望看望。”路绵彩低声道。神婆笑道:“老身原本正出神,没的你一抓,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呢。尚服姑姑病了,老身去就是。原本我的责任也包括这个。”路绵彩道:“如此多谢。” 神婆收拾了下东西,看了看路绵彩,忽然低声道:“姑姑可也碰了什么东西不成?”路绵彩道:“没有”神婆摇摇头:“我看姑姑面色不好,照老身看,那东西十年后必会缠上你。”路绵彩紧盯着神婆:“没根据的话不要乱说了,宫里的规矩你也清楚,从前朝活下来的比我还懂规矩才是。”神婆面色尴尬,连连道“是我错了” 路绵彩做了个手势,请她走。神婆领着包袱,颤巍巍的跟在她后面。 走了些许路,神婆有些奇怪道:“姑姑,这……似乎不是去尚服宫的路。 ”路绵彩走在前面,冷冰冰的话语被风吹来:“让你走就是了,你这么大年纪了我贪你什么。”神婆只好不言语跟着她走。 过了会,路绵彩停下了脚步,神婆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转身就走。 路绵彩抓住她,冷冷道:“我知道你认识这个宫,如今要你做事你肯不肯?”神婆双手合十,连连念了几个“阿弥陀佛” 路绵彩将她拉进去,神婆一进去便看见云暮站在里面,脸色更加古怪起来。 “请婆婆帮她一把。”云暮道。神婆叹了口气:“我是将死之人了,何必拉了我进来,这凤娘娘已死,何必再打扰她!”云暮道:“她每晚吵的我睡不着。” 神婆低声道:“姑姑该知道她为什么找上你。”云暮一皱眉:“我、我想不通。”神婆道:“姑姑将事情说一遍吧。” 云暮将事情来回说了一遍。神婆神情哀伤:“凤娘娘染病了时,我曾为她做过法事。当时她拉着我的手说‘好婆婆,告诉我死了没有,我在也不能忍受了’我说‘娘娘你不会死,你长命百岁着呢。’她似乎放心了,笑道‘是了,那个贱人害我如此,我要活的好好的,今早皇上来看我了,把那个贱人气的不轻。’她说这话时,脸上已经有了血色,谁知那天晚上便去世了。”神婆抹去眼泪,“姑姑说她每晚吵着你,我猜她应该是有股怨气徘徊在井边。” 云暮点头:“婆婆有什么办法吗?”神婆道:“今天带的东西不多,却都有用,我且试试。”云暮退到一边,路绵彩看了她一眼,似乎想问什么。 云暮首先开口:“司簿姑姑是不是害怕了?”路绵彩道:“是,我害怕了,你真是胆大妄为。”云暮云淡风轻道:“被发现了我会让司簿姑姑先走的,所有罪名我来承担。”“你倒好心。”路绵彩冷笑一声,“可是我并不怕。” 云暮又道:“我也是这么猜想的,快是尚服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害怕。”路绵彩一皱眉:“你怎么知道?”云暮道:“尚服宫上下已经传遍了,典史最近都不出门了。”路绵彩道:“她真是懦弱。” 云暮微微一笑:“她本来就敏感,谁让这事是三等宫女的人传出去的。”“是他们,活的不耐烦了。”路绵彩皱眉,“明天我便报了这事,在去了江颜的职位。” 云暮点点头:“司簿姑姑英明。”路绵彩斜眼看她:“你有什么企图?”云暮一愣,路绵彩冷笑:“那些投诉信是你写的吧。”云暮道:“原来你知道了。”路绵彩:“与她结怨还敢写信的只有你了。你是真不把这规矩放眼里了。” 云暮摇头:“我一个弱小女子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写几封信还能干什么。” 突然神婆大喝一声,两人循声看去,神婆缓缓转身。 眼中的神采不再是浑浊的 而是充满了朝气。恍惚间,云暮仿佛看见了凤钰芝的面容。凤钰芝似乎有些迷茫,待看清面前之人不由喝道:“哪来的宫女,见了本宫还不跪下。” 一瞬间又是神婆的面容,两张脸瞬间交换着,云暮倒退了几步,最后出现的是凤钰芝的脸。 云暮低声道:“凤钰芝?”凤钰芝大怒:“本宫的名讳也是你叫的!”说着劈手打来。云暮抓住她的手道:“你已经死了。” 凤钰芝一愣,道:“你是那里的宫女,竟这般无礼。”语气不由颤抖起来。“普通宫女罢了,只是不知你还记得多少事情。”凤钰芝松开手后退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我死了?”云暮点点头。 凤钰芝浑身颤抖起来,忽而捂住脸,低低的呜咽起来。云暮轻声道:“你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凤钰芝摇摇头:“不记得了。”她擦掉眼泪,忽然眼中凶光毕露:“我要去杀掉那个贱人!” 云暮拉住她道:“你已经死了,她也已经死了。先帝也已经死了!”凤钰芝甩开她的手,吃惊的瞪着她。 云暮不得不再问一次:“你还记得多少事情?”凤钰芝仿佛没有回魂一般。 一边没有说话的路绵彩忽然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她。凤钰芝眨眨眼睛,似乎被她吓倒了。 片刻,她皱眉回想起来:“我进宫时才十五岁,那时我年轻貌美,很快赢得了皇上的宠爱…………”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寄一世 金石何铿锵,簪缨亦纷纶。 皇恩降自天,品物感知春 新帝登基一年后,全国选举妃子。正青春年华的凤钰芝便被选中了。她本是富家千金小姐,入宫时带着深深的期望和信心,相信自己能站在那群妃之巅。 她也着实幸运,刚进宫时凭着显赫的地位和出色的美貌很快赢得了皇上的宠爱。 选妃过后夏天很快来了,皇上为了避暑,特地将凤钰芝亲自带去避暑山庄,这是其他嫔妃没有的殊荣。 坐在榻上,凤钰芝一手替皇上轻轻摇着扇子一手拿了颗葡萄塞进皇上的嘴里。皇上显然很享受她的对待,笑道:“听说你爹近日又立了一大功,你也一直为朕尽心尽力。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凤钰芝趴在他的胸膛上,娇声道:“臣妾只想要一座属于你我二人的宫殿。” 皇上微微一笑:“你我二人?”凤钰芝笑道:“臣妾在家时偶尔听书上提起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臣妾希望能和皇上一样做这样的人,倘若以后皇上忘记了臣妾,看见了这宅在兴许能记起臣妾来。”说话时已经泪水盈盈了。 皇上疼惜的摸摸她的背:“既然你想要,朕便为你建造好了,说什么忘记你,你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0 不要瞎想。”凤钰芝擦掉眼泪,笑着点点头。 皇上轻声道:“你来了几个月了,朕不如为你举办宴会来庆祝一下。”凤钰芝皱眉:“皇上,若你为我举办了宴会,教臣妾心中不安了。想来皇上登基不过一年半载,如今刚选妃便举办宴会,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大臣如何忠心?” 皇上大怒,冷冷的看着她,想她一个小小的女人家也敢来教训她,皇上正想开口责备她几句,但想起她之前的柔顺,便道:“好了,朕知道了,但朕还是要办,你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凤钰芝也是个妇道人家,没什么主见,只好低头谢恩。 今夜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大殿之上坐着许多达官贵人,个个脸色带着笑意。大殿之中是一群舞女。 一时只听丝竹管弦之音,下面的舞女翩翩起舞。再有佳品瓜果之类,觥筹交错间,凤钰芝神色一片得意,看着坐在下方的妃子们,心里暗自窃喜,看来入宫时的心愿达成了。 大口喝完酒,皇上搂住凤钰芝,大笑道:“看,我的子民多么富裕,大臣多么忠心,你该放心了吧。”凤钰芝心里高兴便迎合他的心思:“皇上说的是,是臣妾见识浅薄,臣妾原是在家里听爹爹说起一两句话语,是臣妾搬弄是非了。” 皇上脸色一变,很快恢复正常,笑道:“不怪你,女子无才便是德,凤大人倒是教女有方啊。”凤钰芝微微一笑,她转头在官员中找到了爹爹的身影,他弓着腰,脸色铁青。凤钰芝皱眉,爹爹似乎身体不怎么好了。 宴会持续了很久,凤钰芝也忍不住喝了点酒。在大殿里呆久了,凤钰芝感觉头昏脑胀的,她抬头道:“皇上臣妾出去吹吹风。”皇上也喝的三分醉,摆手让她出去了。 走在寂静的小路上,前面的宫女掌着灯。冷风缓解了喝酒带来的头晕,凤钰芝见路边的海棠花开的正艳,随手摘了几朵。 宫女小声道:“凤娘娘那是皇后喜欢的花,不许人摘的。”凤钰芝不悦道:“大胆的奴才,有你什么事,天塌了我顶着。”没了闲心散步,凤钰芝便回到了大殿,但回去的时候宫女告诉她宴会已经散了,皇上请她回宫里休息。 凤钰芝回了宫,皇上正揉着额头坐在书桌前。凤钰芝柔顺的坐在他身边。皇上脸色疲惫道:“今天喝醉了。”他伸手搂住凤钰芝,“你别看今天的宴会很热闹,但里面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我知道,皇上英明神武,定能解决的。”凤钰芝笑道。皇上亲昵的捏捏凤钰芝的鼻子:“你这个小丫头,只会说好话讨好我。”凤钰芝笑道:“皇上我可不是小丫头了,如今已经十六了。”皇上摇摇头:“我长你十岁,你可不是小丫头?” “那也是皇上的小丫头。”凤钰芝笑着搂住皇上的腰。皇上轻轻拍拍她:“好了,去床上睡吧,不要受凉了。”话音刚落,凤钰芝便打了个喷嚏。皇上徉怒的看了她一眼。凤钰芝连忙上了床。 片刻后房间里熄灯了。 凤钰芝深受宠爱,一年内,她的爹官也连升三级。可以说,这时的凤钰芝的宠爱是无人可比的。芝绮殿一年后建造了起来,是后宫中最为豪华的宫殿。由此可见,凤钰芝的宠爱到了顶点。 “之后呢?”云暮见她沉默着,开口问道。凤钰芝迷茫的眨眨眼,“然后……”她脸色一沉,轻声道:“泰极否来,福过灾生” 三年一次的选妃很快来了,凤钰芝在享受宠爱的同时,也被宠爱蒙蔽了双眼,丝毫没有感受到危机的来临。 浓重的深夜,凤钰芝与皇上相依,十指轻扣,在琴弦上慢慢拨出声音。 “学了几年?”皇上柔声道。“大概十年了。”凤钰芝笑着弹出了一首曲子。 皇上搂紧了她,“你这般可人,纵是千种风情的女人在朕面前,朕也看也不看了。”凤钰芝笑道:“皇上管理着万民,自然需要多子多孙了。”皇上轻轻拍了凤钰芝脸,“是你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朕许诺了不会反悔。” 凤钰芝心里满是欣喜,柔声道:“皇上,臣妾的爹爹身体没得以前好了,希望皇上能让爹爹早日回家休养。”皇上想起她爹在朝政上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悦:“这件事我自然知道怎么做。”他皱眉道:“后宫不得干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凤钰芝自知失言,讪讪道:“是臣妾失言了,请皇上恕罪。”皇上没了兴趣道:“好了,朕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凤钰芝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只能看着他走远。 原以为皇上去了御书房,谁知宫女来报,说皇上在路上偶遇丽常在便那边休息。 屋内的烛火闪了闪,火焰顿时小了下来。凤钰芝脸上明暗分明,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把帘子放下来睡吧”凤钰芝冷冷道。 第二日,凤钰芝心情烦躁的坐在梳妆镜前打扮。她受宠爱近三年,皇上何时找过其他妃子,虽然明白他是皇上,凤钰芝心里还是有股醋意。 宫女替凤钰芝挽起头发,凤钰芝嫌烦正要责骂她就听一声:“皇上驾到——”凤钰芝喜滋滋的跑出去,一福身。等她抬头看时,脸一下黑了。皇上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皇上笑道:“这是丽常在。”凤钰芝假意问好。丽常在也行礼问好。皇上走进去道:“昨日朕突然就走了,你肯定心里难受吧。”凤钰芝趁机倒在他怀中,撒娇道:“是啊,可等死臣妾了。”皇上微微一笑:“以后你便和丽常在一起伺候朕。”凤钰芝不甘心的看向丽常在。 丽常在微笑道:“有劳姐姐了。”皇上笑道:“今日天气颇好,你们两个随朕一起去御花园吧。”说是一起,丽常在却紧巴着皇上不放。凤钰芝在后面气的牙痒痒。 “昭和,那个丽常在什么身份?”昭和轻声道:“听说她父亲是三品大官,具体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凤钰芝皱眉看着前面那个艳丽的女子,想从她手里抢宠爱吗?别妄想了。 只是没等到凤钰芝展开攻击,一个噩耗便传来了:凤钰芝的爹去世了。 凤钰芝终日在宫殿里哭泣,没有了爹,她在宫里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虽然宠爱了三年但还是没能生出一男半女来。 凤钰芝想到日后的生活,悲从心来,哭的更加悲哀。而皇上似乎被丽常在迷住了一般,很少在踏进芝绮殿。 三月樱桃乍熟时,内人相引看红枝。 回头索取黄金弹,绕树藏身打雀儿。 一晃眼已是三个月,凤钰芝终日坐在房内无所事事。 “娘娘,樱桃要熟了。”昭和从外面兴冲冲的跑进来道。凤钰芝没精神的“嗯”了一声。昭和笑道:“娘娘出来走走吧,已经闷了一个冬天了。” 凤钰芝看着窗外绿油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1 油的枝干,叹气道:“三月樱桃乍熟时,内人相引看红枝。”可是她的内人此时正在别人那里。 无奈,无奈,凤钰芝起身踱步出去。近日她突然发现自己脸色有了一丝皱纹,她心慌的不得了,她现在就老去的话,想必皇上再不会踏足这里。 在院子里逛了逛几圈,凤钰芝心里满是苦涩。原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倒头来也是一场空! “昭和?”凤钰芝唤道。“娘娘?”昭和走了过来。“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凤钰芝道。昭和连忙扶住凤钰芝。 出了宫殿,凤钰芝精神恍惚的走在路上。不知不觉间,她已来到新帝登基时选的妃子的住处。 当时因为她的独宠,那些人只能对着冷冷的床榻睡了三年。 站在门口,里面传出一阵欢声笑语。凤钰芝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自己的恩宠那么多,可为什么说走就走? 看着前面的妃子,凤钰芝竟感觉自己和他们一样 不,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宠爱,怎么可能和他们的一样。凤钰芝掉头就走。 依旧是孤独的下午,凤钰芝在窗前用力弹起琴,手指上生了茧,在她的用力下又破了。她似乎没有察觉,仍然大声弹着。 然而一个欢笑声盖过了她的琴声。车轱辘的声音由远至近,在由近至远。车内坐的正是皇上、丽常在和皇后。听见琴声,丽常在笑道:“凤姐姐的琴技是越发的好了,皇上不去看看她么?”皇上还未开口,皇后便抢先道:“看什么,她是嚣张惯了的,先冷几天压压她的威风。”丽常在笑道:“皇上还是看看吧,也给她一个念想。”皇上微笑道:“你说的也是,朕今晚就去看看。” 凤钰芝忍不住落泪,皇上明明在车里听见了琴声,却还是不肯停下。细细抚摸着琴弦,这还是一年前皇上送给她的琴。凤钰芝手捏了捏,终是没有对琴做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上天开了恩,还是什么,那晚皇上来到她的房间,凤钰芝又惊又喜。皇上见她手指破了颇为心疼。 凤钰芝趁机诉说不满。皇上笑道:“朕忙于国事没有了那么多时间来看你,让你受苦了。”她再一次跌进了君王的谎言里,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真心。 第二天,凤钰芝醒来时皇上已经走了,听说是丽常在亲自来接的。 望着外面屋檐翘起的一角,凤钰芝想通了前因后果。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死了,没有人在保护她了,她也就没有用了。 这次皇上的到来说不定是丽常在故意羞辱她的。 但更大的羞辱还在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奄忽若飙尘 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 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仿佛前日只是一场梦,皇上再没来过这里。低头默泪不语,凤钰芝心中百感交集。 昭和从外面进来,轻声道:“娘娘,夜深了。”凤钰芝道:“皇上他……”“皇上去了丽嫔那。”凤钰芝怔怔的望着前方,是了,丽常在她如今是丽嫔了。 “皇上在哪里,我且去找找他。”凤钰芝浑身哆嗦,扶着桌背起身。昭和连忙扶住她,低声道:“娘娘,还是休息吧。”凤钰芝喃喃道:“皇上在哪?”昭和不忍心看她这样,便道:“奴婢带娘娘去吧。” 穿过重重深门,凤钰芝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她感觉每走一步,身体的热量便会消失。 好不容易来到门前,凤钰芝刚要进院子便听见一阵欢声笑语,她急忙出去,躲着听了会,发现笑声不是来自院子里的。 她探头朝里面看去,里面空荡荡的。凤钰芝愣愣的看向昭和,昭和指指前面的楼。凤钰芝抬头看去,那是一座新建的玉楼,气宇轩昂然而又玲珑精致。玉楼独立与黑暗中,灯火辉煌,照亮了半边天,仿佛延伸到天上一样。 向前走了几步,她听见了女子的笑声,在向前走一步,那瓜果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随后她仿佛置身于玉楼中,看见了高高坐着的皇上和丽嫔,笑得格外灿烂。 她看见大殿中间是翩翩起舞的舞女,个个扭着腰肢,向皇上眉目传情。她感到一阵反感,想冲上去抓住丽嫔的头发将她扔出去。 在一步她突然堕入深渊中,浑身一个激灵。顿时眼前的景象全没了。昭和急忙上前问道:“娘娘没事吧?” 凤钰芝脸色惨白,转身看着昭和一言不发。昭和也愣愣的看着她。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她默默的朝前走着,脸上不时有泪珠滴到地上,晕出一团深色。 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凤钰芝回去后将此诗写在了纸上,默念几遍,忽而嚎啕大哭。 “红颜未老恩先断。”云暮念了几遍,再看凤钰芝时,她已满脸泪水。 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 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袴宫人扫御床。 夜里的温度更凉了,内务府自她不得宠之后,衣物首饰一概缺斤少两。如今连用的煤也少了大半。 缩蜷在被窝里,凤钰芝正发抖着,后面忽然传来开门声。一道烛光照来,凤钰芝挡住灯光道:“谁?”“是奴婢。”昭和道。“你?你来干什么。”凤钰芝疑惑。“奴婢想这天寒地冻的,煤又缺少,娘娘睡觉肯定不舒服,所以来看一看。”昭和将凤钰芝扶起来,在她身后加了两个枕头。 凤钰芝苦笑一声:“你还管我作甚,我已不得宠了,你寻了别处去,不要和我受苦了。”昭和柔声道:“奴婢只忠心对待娘娘。”凤钰芝微微一笑:“若皇上能和你一样就好了,可惜世间男子大都薄情。” 昭和笑道:“娘娘快些休息吧,好好养精神。”凤钰芝笑道:“你这般急,明天有什么急事吗?”昭和道:“明日一早便要替皇上打扫御床。” 凤钰芝脸色一变,冷声道:“你打扫御床?”昭和连忙跪下来道:“是和其他宫女一起,娘娘切莫多想。”凤钰芝脸上淡淡的:“是吗?那你便离开这里吧,本宫不需要你。”昭和连连磕头。 凤钰芝觉得心烦:“够了,给本宫滚,本宫不敢不想看见你。”昭和犹豫了一下匆匆行了礼便出去了。 凤钰芝闭上眼睛,谁会允许一个天天见到皇上的奴婢在身边,况且自己都看不见,奴婢却看得见,算不算是最大的讽刺了? 两眼无神的看着前面黑黝黝的屋子,外面的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仿佛敲在心上一样。一下又一下,几乎震碎她的心。 次日凤钰芝便得了风寒,天天喝汤。至于汤是否有毒,她已经不管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念想了。 “此后,皇上从没踏进芝绮殿一次。”凤钰芝脸色已是淡然模样。云暮道:“后面还有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2 什么事吧。”凤钰芝“嗯”了一声。忽然扶着额头道:“我似乎全部想起来了。”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在深宫里的日子是很难熬的,凤钰芝都是数着指头过日子。 听其他宫女说,皇上近日有宠爱别的妃子了,但丽嫔仍然受宠。一日听说皇上的轿撵会经过芝绮殿门前的路,凤钰芝特地打扮一番站在门口等。 从早上盼到晚上,没有一个人影出现。脚下的板砖的上好的大理石,当时皇上说想给她最好的东西芝绮殿的豪华程度在后宫的妃嫔中最出众的。 最是君王薄情。凤钰芝脚冷的没了知觉,但还是默默的等着。 夜越来越深,凤钰芝正想睡觉时忽然从外面走来一个人影。凤钰芝一下行了,颤抖着声音:“谁?”“是奴婢。”那人似乎受到惊吓一样。凤钰芝失望道:“是你啊,皇上呢?”“皇上在丽嫔娘娘那里呢。” 又是丽嫔,怕是这个消息也是她找人散布出来的,就是要自己出笑话。 凤钰芝沉着脸回到屋内,呆坐了一会,她开始默默流泪,心里又气又恨。恨自己没有本事留住皇上,气丽嫔的所作所为。 在浓重的深夜中,凤钰芝独坐一夜。 翌日,有宫女捧了一碗汤来。凤钰芝道:“谁送的?”“御膳房的人体贴娘娘”新来的宫女小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凤钰芝。凤钰芝皱眉看了会最后还是喝了。喝完汤之后,凤钰芝便病了。宫女小环将此事告诉了皇上,只得到皇上轻飘飘的“传太医”一句。 从前冷清的芝绮殿,现在终于有了丝人气。 躺在床上的凤钰芝因为这些进进出出的人变得气若游丝了。 在凤钰芝生病一事上,丽嫔显得尤为关心。听说她好不了时,又特地请了神婆替她做法事。 法事做了三天,凤钰芝躺了三天。最后一天,神婆要走时,凤钰芝忍着一口气,抬头问她:“本宫何时好?”神婆跪下道:“凤娘娘洪福齐天,不出几日便好。”凤钰芝笑着点点头,心里一阵畅快。 更令她开怀的是,今天皇上来了。面带歉意,皇上轻声道:“这些天是朕亏待了你,你好好养病,快些好起来。”凤钰芝笑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也是被奸人所害。”皇上仍然温和:“等你好起来,朕带你去惩罚她。”凤钰芝甜甜的笑着,原本干枯无神的眼睛迸发出一丝光彩。 她不知道的是,皇上是无意中来到芝绮殿的,只因想到了往日种种才进来探望一番。见了凤钰芝这样,他想起以前她美丽的模样,登时心痛起来,又安慰她几句便走了。 凤钰芝吃了药后便睡了,带着微笑。 但到了半夜,在她毫无知觉时已经被人抱住扔进了井里。冰冷的井水一下刺醒了她,她靠着井壁大声呼喊着,然而没有人听见。 在越来越冰冷的井水里,凤钰芝终于闭上了眼睛,带着君王最后的温柔和怨恨离世。 凤钰芝浑身颤抖起来,“是她……是她杀了我,呜呜呜我要杀了她。”云暮沉默着。凤钰芝两眼暴发出凶光,直直的看着云暮:“我去杀了那个贱人。”云暮挡住她面前:“她与先帝早已死去,你就算找到她也无可奈何。” 凤钰芝不甘心道:“但她害我如此,我就什么也不做吗?”“放下是最好的做法。”云暮道。凤钰芝冷笑一声:“你倒站着说话不腰疼。”云暮淡淡说:“你这么拼命无非是为了一口气,现在什么都不再了,你争的气不过是欺辱死人罢了,你的做法难道不和她一样?” “娘娘还是早去转世,莫留在人间了。”路绵彩突然开口。凤钰芝喃喃道:“我只恨皇上那个薄情郎,只是我……”她顿了顿,脸色恢复平静,沉声道:“算了,我本也不是为了什么虚名,既然都是往事了,自然放下就好。“她脸色灰败,显然心口不一。 抬头看着云暮,凤钰芝道:”你去宫里将那副挂在墙上的画像拿走。”云暮看着她,凤钰芝微笑:“待我放下了,我自会离开。” 云暮道:“那么,凤娘娘奴婢告退了。 ”凤钰芝略一点头,霎那间神婆的脸渐渐浮现了出来。 神婆晃了晃,扶着井边撑着身体。“好了么?”神婆脸色虚弱。云暮点点头:“这次多谢您了。”神婆摆摆手:“那里的话,老身也是为了帮助凤娘娘,既然没有老身的事了,老身便走了。” “我送你”路绵彩转头看着云暮,“去拿画。” 云暮应了一声,提着宫灯进去了。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云暮发现挂在墙上的画,那是凤钰芝的画像。 里面的人眼似秋水柳如眉,含羞一笑百花愧。看着她,云暮总觉得似曾相识。 路绵彩送神婆回去还要一会时间,云暮便翻起桌上的书籍来。纸张已经泛黄了,需要小心的触碰,否则就会散架。 站的酸了,云暮便换了个姿势,一时院里传来脚步声。云暮忙吹灭宫灯出去,院子里一个女人提着宫灯走来。云暮见了她点燃宫灯道:“画像已经拿到了。” 路绵彩看了眼画:“你保管吧。”云暮“嗯”了声,忽然想起什么来又看了眼画,然后仔细瞧了瞧路绵彩。“怎么了?”路绵彩问道。云暮展开画:“你们有点像。” 是眉眼之间的相像。 路绵彩打量几番,却顾左右而言他:“拿到了就回去吧”云暮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路上,两人提着灯默默的走着,路绵彩先打破沉默:“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云暮道:“是我娘亲告诉我的,我……是遗传的。”“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禁止去芝绮殿,也不准到处乱说。”云暮道:“是司簿姑姑的吩咐我当然不敢不从。” 路绵彩没有计较她的话,停在尚服宫门口,神色冷漠:“回去吧。”“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云暮急急问道。“何时。”路绵彩说完之后便提着灯走了。 真是难以靠近,云暮感觉很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心事 平娅公主 原本鲜艳红润的脸庞如今已是一片青白,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恶毒的盯着前方。嘴角扭曲在一起,仿佛在笑一般。 平安无事的生活了几天,云暮正在房间里叠衣服时,英淑慌忙从外面跑进来喊道:“云暮姐,江颜被换啦。”云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换什么了!”“长宫女呗。”英淑坐了下来,笑嘻嘻看着她:“不知道这次长宫女会是谁呢。”云暮继续低头叠被子。 英淑继续道:“听说江颜是因为弄坏了一件东西被小主罚了后,司簿姑姑不知如何知道了,便撤去了她的职务。”云暮心中一惊,面不改色的看向英淑:“或许她也看不惯江颜的所作所为。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3 ”英淑笑道:“或许吧,不过司簿姑姑真好。” 云暮道:“你们很喜欢她吗?”英淑躺在榻上道:“是啊,她长的那么好看为什么不喜欢呢,这宫里想和她对食的多了去了。”“那她有过吗?”云暮坐了下来不在管那堆衣服。 英淑诧异的看着她,云暮犹豫了会道:“以前我是尚食宫的,后来才转来。”虽然当初她也很想进尚服宫,但天不遂人愿,没有什么事是一定成功的,好在她还是转来了。 英淑笑了笑:“难怪云暮姐不知道了,司簿姑姑听说从没有过,至于原因就不知道了。”她忽而托腮,好奇的看着她:“云暮姐有没有过呢?”云暮摇摇头。英淑皱着脸蛋道:“云暮姐脸色这么差就算有人想来都被吓跑了。” 云暮从镜里看了看自己的脸,的确脸色很不好。英淑让她多吃点,云暮无奈的应了。 正午时分,云暮躺在榻上,屋内温度不高,她懒得动弹。忽然有人在窗户边低声道:“云暮。”云暮蹭的站起来,打开门朝外面望去,路绵彩站在窗户那边看她。云暮走过去,刚要开口,只听路绵彩道:“江颜被撤了,你们这里的宫女有哪些资历好的?” 云暮摇头:“我与他们……不熟。”路绵彩淡淡道:“你入宫两年了吧,怎么还是一个宫女?”云暮略紧张道:“大概是我性格原因吧。”路绵彩看她:“我给你个机会好了。”“是、是。”云暮还想说什么,便看见路绵彩转身离去了。 云暮闷闷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翌日,云暮做工回来后刚开门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她,云暮回头看去,一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宫女站在台阶下笑道:“新长宫女好”云暮反应过来问她:“我?”宫女点点头,既而又行礼一次。 云暮想起昨天看见路绵彩的事情,心情颇好,语气里也带了点轻快:“可是司簿女官吩咐的?”宫女点点头。“叫你的?”宫女道:“她在路上喊住我的。” 云暮脸色一暗,还以为她会直接告诉她,之前她说的“何时”并不代表她就能随时随地的去见她,云暮知道那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不过当长宫女应该见面的次数比较多,想此,云暮心情颇好的让那个宫女回去了。 一刻钟后英淑回来了,见云暮坐着喝茶,笑道:“新长宫女好。”说着行了礼。云暮微微一笑,英淑笑道:“外边人都在谈论着呢,想来没有几天就会找你了。”云暮道:“她们知道我的性子,我怎么可能理会他们。”英淑道:“还是司簿姑姑亲自指的职位,你还说你们两个不熟。”云暮想了想说:“只能说是认识。” 英淑无奈的摇头:“什么嘛,云暮姐你……我都替你着急了。”“替我着急什么?”“当然是你和司簿姑姑的事了。”云暮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和她?”英淑笑眯眯道:“是啊。”云暮摆摆手:“别瞎想了。” 英淑撅嘴:“明明你就是有什么想法。”“什么想法?”云暮紧盯着她。英淑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你是错的。”云暮将她推出去,“外面好像有人喊你。”“啊?谁啊。”英淑傻傻的回头看去,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空地。 过了半月,宫里开始忙碌起来了,尚服宫也加紧赶做着衣服。云暮点卯之后轻手轻脚的来到路绵彩的办公房外,门虚掩着,偷偷往里面一看,里面没人。云暮心下奇怪,正回头时,便看见路绵彩和其他司的人边说边走过来。她脸色疲惫,明显晚上在赶工。 见她过来了,云暮连忙低头贴着墙壁站着。路绵彩好像没看见她一样走了过去。进门前 司衣握住路绵彩的肩膀低声道:“你好好休息吧,你身子现在不爽利,我给你倒杯热茶吧。”路绵彩略一点头推门进去了。司衣注意到一边的云暮吩咐她去倒杯热茶过来,云暮应声走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安平娅公主,她即将和亲,为了制作精良的嫁衣,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做了。但和亲的内/幕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美丽,反而暗藏汹涌,但这一切都和云暮无关。 倒了热茶,云暮见司衣还在门外,犹豫一下便递给了她。司衣皱眉看了半天,手在半空中握了握,最终还是说:“你送去吧。”云暮轻轻扣门,得到肯定后便进去了。 路绵彩显然对她的到来有些意外。将茶杯放了下来,路绵彩轻轻嘬了一口,“司衣呢?”“她走了。”路绵彩盯着茶杯,神情若有所思。“是因为平娅公主的嫁衣吗?”云暮注意到路绵彩眼睛下的黑眼圈。 路绵彩轻轻“嗯”了一声。云暮想关心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她没有立场或者身份去关心她。 “还有事?”路绵彩问道。“不,没有。”云暮话一出口就懊恼起来,现在该用什么借口呆在这里?路绵彩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云暮脸上开始发烫,她急忙低下头道:“我走了。”说完脚步匆匆的走了。 路绵彩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知道司衣对她有意思,但云暮……路绵彩回忆了一下她的脸却发现根本记不住她的样子,算了,本不是同一路的人,何必记住。 次日,云暮去点卯后,司苑留住了她。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云暮便看见路绵彩和尚服及其他司走了出来,皆神色匆匆。 路过云暮身边时,司苑上前与尚服谈话,似乎在说与嫁衣有关的事情。路绵彩靠着柱子,恹恹不振。云暮走过去,轻声道谢。路绵彩垂着眼道:“没有什么。”声音里充满了疲倦。 “走了”前面有人喊她,路绵彩抬腿跟了上去,云暮下意识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停了下来。她望望四周,希望没有人看见她刚才出丑的样子。 司苑走过来惊讶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让你把典史叫来的呢?”云暮猜刚才自己只注意到了路绵彩没有听见她的话,歉意的笑了笑,转身就准备走。司苑喊住她:“她可能还在尚服那里吧,你去看看。这次样式皇后很不满意,尚服改了四五次,现在火很大呢,为了不殃及池鱼只能让她来了。”云暮听了,心下了然,心中更确定了尚服和典史的关系,转身便走了。 云暮到的时候典史正在挂字画。云暮端正的行礼,典史随意将画放在一边准备走,云暮注意到署名是路绵彩,心头一惊,飞快的看了眼典史,继而面不改色的在前面走着。 见典史来了,司苑明显松了口气,让云暮下去了。临走时,云暮听见了司苑与典史的对话。“那衣服是司簿改的吧?”“嗯,尚服和她改了好几次了。”“怪不得脸色那么难看呢。哈哈司衣可急死了,又不能帮忙只能光看着。” ………… ………… 云暮只觉得头晕胸闷,心里有股气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4 在乱转,她把气压了下来。收拾好心情继续走着。脚下的路时而曲折时而直行,她脑海中只有路绵彩垂眼的样子。 回去后,云暮直接倒在床上,呆望了会,她问道:“你知道那个司衣吗?”英淑凑了过来:“司衣?认识啊,怎么了吗?”“她对食了吗?”云暮意识开始涣散起来了,语气开始喃喃。“没有啊,怎么了?”英淑奇怪的看着她。“嗯……”云暮闭眼沉沉的睡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关于平娅公主的。说来奇怪,她基本没有见过平娅公主,宴会上也是匆匆几眼,根本没有多少印象,但是梦中却清晰真实的显现出来了。 梦中的地点是芝绮殿,云暮正疑惑着,便看见安平娅从大门口匆匆跑过来,一下扑倒在井口。她鬓发散乱,衣衫不整。先是喃喃的说着话,忽然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了,云暮听不真切,安平娅忽然捂脸哽咽起来,渐渐的,哭声大了起来,慢慢徘徊在云暮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云暮睁开眼,哭声仿佛依然在她耳边回响。一个即将和亲的公主在夜里去芝绮殿哭,云暮感觉心仿佛被谁压着一样,哭声使得她烦躁起来。 白天烦躁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临界点。她吼道:“别哭了。”屋子里一片寂静,静静的徘徊着她的喊声,哭声也立刻消失了。云暮静了下来,将踢飞的毯子重新盖在身上。她转头看了眼英淑,她沉沉的睡着。云暮一翻身继续睡了。 第二天早上,云暮脸色很差的走到工作间,苏梅捣捣英淑:“怎么了她?”英淑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她说我晚上吵到她了,她一晚上没睡觉。”苏梅捂嘴笑道:“不会是你晚上打呼说梦话了吧。”英淑拧了她一下,随后跑到云暮身边。 英淑望望云暮,又望望衣服,再望望云暮,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云暮瞥了她一眼:“想问什么?”英淑顿了下开口:“你有什么心事?”“心事?没有。”英淑笑了,“没有?我看的真真的,你昨晚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 云暮看着她。英淑好像悟了什么:“是芝绮殿的那个女人吗?”云暮犹豫的点点头,就算还是芝绮殿的原因吧。至于那个梦,也不代表什么。 然后没有几天,安平娅公主便病倒了,大夫说是魔障了。云暮再次想起那个梦。 安平娅没有像众人期望的那样好起来,而是迅速恶化,不出五天,便暴毙身亡。这下嫁衣不用做了,直接是丧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躁动不安的心 安平娅死的离奇却没人敢调查这件事情。 因为要替安平娅换丧衣,司苑带了云暮过去。她很喜欢云暮,比起其他只说不做的长宫女来说,默默做事的云暮更讨喜。她厌恶那些献媚的小人,都是从底层做起的,那些手段谁不知道,都是他们玩剩下的。 来到灵堂,云暮首先就看见灵堂正上方放着安平娅公主的画像。画像中的她脸色红润,端正的坐着,微微笑着,仿若神明降临。 几个侍卫打开棺材口,云暮往里面看了一眼,触目惊心。原本红润的脸庞此时已经惨白,嘴唇乌黑,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恶毒的盯着前方。嘴角扭曲在一起,仿佛在笑一般。云暮抬头又看了眼画像,心里感觉很不可思议。 “帮我扶起她。”司苑看向云暮,云暮忙拉起安平娅,小心翼翼的从她腋下穿过拉住她。在触摸到安平娅身体时,云暮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即心里涌上一股不明的感觉。 她低头看着安平娅,那双眼睛直视着前方的画像,从云暮的角度来看,她的嘴扬起了一个奇异的弧度。放下双臂,云暮转到正面看她,嘴角紧紧抿着,大概只是角度原因,她想。 “好了,我们走吧”穿好衣服后,司苑招呼他们走了。云暮看了安平娅一眼,那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她在看时已没有踪影了。看来还是晚上来这里看看好了。 熬到晚上,云暮趁英淑提前睡了便悄悄溜了出去,她没拿宫灯,怕被人发现。夜晚风很大,她小心的走着,被巡夜的人逮到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到了灵堂,云暮站在远处看着,守夜的人靠着门边睡着了。云暮扔了一个石头过去,石头落在了守夜人的衣襟上,他没有醒。云暮悄悄走进去,棺材被盖的牢牢的。 云暮看着棺材发呆,她无法打开棺材。她又看着画像,见过早上安平娅渗人的模样,此时看画倒觉得十分诡异了。难道奥秘在画里?云暮伸手摸着画,什么也没有。难道就这样了?云暮泄气的摇头离开。 刚出角门迎面就碰见一个人。云暮猛的一惊,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脖子已经被那人扣住了。“是你。”那人松开手了手。云暮摸摸脖子,借助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那人,是路绵彩。 “司簿姑姑。”云暮行礼。“你来这里干什么?”路绵彩道。“夜色漫长,闲来无事出来走走。”云暮装作镇定的回答她。“哦,原来散步也可以到灵堂这边来。”路绵彩目光冰冷。云暮对上她的眼睛,只一秒便移开了。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路绵彩加重了语气。她眼睛下虽然还有黑眼圈了,但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此一举的。云暮想着,无意识的答道:“来看看平娅公主。”“看她做什么?”“她死的蹊跷,身上还有股怨气。”云暮一五一十的说了。 “荒唐,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路绵彩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给我回去,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云暮低头:“是”路绵彩冷冷道:“跟我回去。”云暮便跟在她后面,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逾越。 到了尚服宫,路绵彩脚步不停的转到了一侧的丽水院。看来她还记得自己住哪里,每次见面都以为从前根本没有见面过一样,云暮心里不知该做如何感想。 到了门口,路绵彩停下来看着她。“以后不要再出去了,下次被我抓住可没有这么简单了,去吧。”云暮点点头,推门进去了。一关上门她便趴在窗口,直到那灯光越飘越远,直到看不见她才转身坐了下来。 一种名为失落或是其他东西的感情充满了她的内心。她将被子盖好,头脑子昏沉沉的,不知道该思考安平娅还是路绵彩,或者两个都不应该想。 眼一闭,在睁开时,已经是白天了。云暮心里想着已经开始点卯了,猛的惊醒,随意套了一件衣服匆匆跑去尚服宫了。 尚服宫内只有她一人了,司苑责备了她几句,便让她洗干净手去替安平娅带首饰和其他下葬物品。 皇上已是不惑之年,儿女也已经长大了,安平娅只能说是里面最漂亮的,不是最得宠的。她的死亡使宫里沉寂了几天,几天后宫里恢复正常,只是要去和亲而已,在找一个公主即可。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5 云暮将首饰一一放好,在端详了下安平娅的脸色,便准备离开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穿着月色长袍,戴着紫金冠。“要下葬了吗?”他问道。举手投足间显现出皇家气质。 司苑恭敬的答道:“是,明日请神婆来算日子了。”“哦,我自幼与平娅公主长大,与她熟悉些,她生母临死前留了个镯子给她,她竟漏在了房间里了,你给她戴上吧。”“是。”司苑接过镯子递给了云暮。 云暮弯腰套在安平娅的手腕上,正要起身时手腕猛的被人抓住了。云暮一惊,忙低头看去,安平娅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云暮心怦怦跳着,为了不让他们怀疑,云暮拿开了她的手。 令她吃惊的是,安平娅的手上没有钳制住她的力量,很轻松就可以拿下来了。云暮直起身子低头道:“带上去了。”那人一点头转身走了。 云暮摸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赫然留着一道红色的抓痕。看来那股怨气就是安平娅的,联想到前几天的梦,云暮更加不明所以了。 “那是二皇子。”司苑道,“估计宫里真心待平娅公主的只有他了。”“怎么说?”云暮心下一动。司苑道:“二皇子与平娅公主是青梅竹马,待她极好,想必平娅公主死了,他也很难过吧。平娅公主也真是个可怜人。”司苑一脸感慨。 云暮想了想,沉默的低头做事了。 这宫里谁不可怜? 做完工后云暮便回去了。一回去便看见英淑站在那门口等她。“天这么冷了你还站着干什么。”云暮颇有些无奈。英淑嘿嘿一笑,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云暮感觉到了手腕一痛,猛的“嘶”了一下,撸起了袖子,英淑常握住抓痕那里。在那边的时候还没感觉什么,现在一抓倒是极痛了。 英淑急道:“云暮姐你怎么了?”云暮轻声道:“我不知道。”英淑将她拉进屋子替她上药,但一上药,云暮便感觉手腕一阵冰冷,她不由缩回手。英淑关切的看着她:“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不用了,会消掉的。” 英淑点点头,自顾自的做事去了。云暮洗了身子回来发现抓痕还在。 她靠近蜡烛仔细看着抓痕,抓痕到现在还在红着,不碰还好,一碰就疼的很。她正看着,就听英淑突然说了句:“要不告诉司簿姑姑吧?”云暮呆了一呆,皱眉道:“不用了,一点小事而已。”英淑道:“好吧,希望明天可以消去。” 云暮道:“你别烦神了,快点睡吧。”“啊?我还不……”云暮说着吹灭了蜡烛。英淑的声音也淹没在黑暗中。 次日,云暮醒来时,头有些昏沉,她下意识的摸摸手腕,那里热的似乎烧了起来。云暮一下清醒了过来,抬起手腕仔细看着。手腕上仍然是红红的,云暮轻轻碰了碰,顿时一股痛楚传来。 云暮想是安平娅的怨气集结在了她的抓痕里,可是她贵为公主,自己对她的事情无能为力。无奈的叹了口气,云暮正套上外衣时,英淑就匆匆走过来,看着她的手腕道:“如何了?”云暮不想让她担心便道:“无碍了。” 英淑半信半疑的捏住她的手腕,云暮痛的甩开了她。英淑皱眉道:“还说没事!”云暮口气不善道:“你管我干什么!”英淑一口气堵在嗓子口,半响没说出话来。这时,云暮已经穿好衣物了,英淑跟在她后面,垂着头,小声道:“因为在宫里,我只与你熟悉。”云暮回头看她,英淑脸色挂着淡淡的笑容,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 云暮的感动持续到中午,看见被英淑找来的人时,脸立刻就黑了。英淑一改早上的落寞,高高兴兴的看着云暮:“云暮姐,我还要叠衣服呢就先进去了。”云暮心里骂了她一声没义气,面上却恭敬的行礼。“司簿姑姑好。” 路绵彩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云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路绵彩握住她的手仔细看着伤痕,“什么时候的?” “我不在意弄到的。”云暮眼睛紧紧盯着路绵彩的手。阳光照在路绵彩的身上,使她看上去暖洋洋的,想让人亲近。 云暮为了制止这种想法只能看着她从袖口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似白藕一样白。云暮慌了神,直到路绵彩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才回过神来。 “要紧吗?”路绵彩看着她,眼睛里平淡如水,没有冰冷,也没有波澜。“没有。”不,云暮很想说很要紧,希望能让路绵彩替她上次药。 “握着疼吗?”路绵彩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冷冰冰的温度抚慰了炙热的心,云暮按捺住自己的心跳,镇定道:“不、不疼。”“嗯,好好休息。”路绵彩松开了手。 云暮缩回手,眼睛在地上扫视一周,才敢慢慢抬起来看着她的脸,路绵彩眼下的黑眼圈已经消失了,整张脸又恢复了以前的神采。不敢多看,云暮便看着她的脖颈。她今天穿的浅绿色的衣服,内衣领子也是浅绿色的,雪白的脖颈在领子里若隐若现,好似在不停的瘙痒着躁动的心。 “如此我便走了。”路绵彩转身便走。云暮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她远去的背影与两年前一样挺拔,想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云暮心不由沉淀了下来。 路绵彩入宫四年,四年内,即使是长的如如花一样的人都对食过,可她偏偏没有。云暮曾经调查过她,但也只得到没有兴趣,具体的原因她就不知了,说不定是厌恶这种感情?云暮惴惴不安的走进屋。她焦虑了一会儿,决定把这个想法忘记。 她坐了会,看见一边的英淑,来了气。“谁让你却叫她的。”“我想她和我们、不你熟嘛。”英淑笑嘻嘻的。云暮也没了责备她的念头,毕竟不是她,路绵彩怎么可能过来与自己见面,虽然只是抓手腕,云暮也十分欣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坦率的云暮 原以为抓痕会持续疼很多天,但次日一早起来,抓痕完全不疼了。 英淑在一边笑是路绵彩的功劳,云暮白了她一眼,心情稍好,连带脚步也有些轻快了起来。路上有些宫女不时侧目相看,云暮不由放慢了脚步,也许她不得不思考一下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形象了。 安平娅下葬一事迫在眉睫,云暮一来尚服宫,司苑就吩咐了她们替平娅公主整理衣服首饰。和云暮一起整理的宫女是其他宫的,云暮不认识他们只能低头做事。 从安平娅整个房间布局可以看出,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梳妆台上的首饰数不胜数,云暮扫了一眼,首饰摆的乱七八糟的,云暮有些奇怪,也没多想拿起一个珠钗正准备放好时,脑海中突然挤入了一个画面。 画面十分模糊,只能看见一个红衣女子拿着珠钗不停的比划着自己的脖子,神情激动,头发散乱,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 一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6 瞬间,云暮又回过神来,这是?云暮仔细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安平娅! 这珠钗,云暮忙细细看着珠钗,珠钗上嵌了两颗珍珠,上头镂空,做工精致,全身是用箔金贴成的。 云暮转动着珠钗,希望从里面能在发现什么信息,但是没有了。她将散落的首饰一一拿在手里但在没有更多的图像了。 如果这珠钗有图像,那其他东西也肯定有。她扫视了屋子一圈,只有挂在床头的月色长衣很显眼,她走过去轻轻碰了碰衣服,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画面来。画面仍然模糊,只能看见安平娅拿着衣服很欢喜的跑进来,不时回头对后面的人说着什么,后面走进来的人一下抱住了她,她“咯咯”笑着。画面即将转到那人脸上时,突然消失了。 云暮默默收起了长衣,如果知道那人是谁也就可以知道安平娅的怨气了吧。她继续在屋内找寻着,这时她看见一个宫女行为举止十分反常,她神色慌张,表情躲躲闪闪的。注意到云暮看着她,她连忙别过脸去。 云暮暗自对她留意,那宫女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衣物,见没人注意到她时,她一个闪走出了房间,假装收拾了会后拿上珠钗便也匆匆跟上。 跟着宫女转了几条路便见她神色匆匆的走进了尚寝宫。云暮见守门人不在便大胆的跟进去了。跟着宫女走到她的住处,云暮用心记下了路线随后便回去了。 她慢慢的走回尚服宫,今天的信息还挺多的,云暮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挺身犯险。 她正想着,迎面来了一个撵轿,六人抬的大轿子,前前后后围了约二十来个宫女和太监,这么大的阵势只有贵妃娘娘了。云暮赶忙退到一边低头等候。 轿子从她身边走过,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气。 云暮忙向尚服宫走去。到了尚服宫刚要拐弯便迎面和人一撞。云暮后退了一步,揉着肩膀刚想开口,看清来人时一下不说话了。 她眼瞥到掉落在地上的珠钗,想着快点捡起来还没等她弯腰,那人便先一步捡了。 “司簿姑姑”云暮垂头道。路绵彩看了看珠钗,冷声道:“哪来的?”云暮不想说实话便道:“我自己的。”路绵彩转转珠钗,神情冷漠:“这个做工除了皇家子弟别人是不可能有的。”云暮仍然嘴硬:“就是我的。”路绵彩盯了她一眼,道:“我不会责罚你,你如实说。” 云暮只好如实道:“是安平娅公主房间里的。”路绵彩似乎不太吃惊,只是问她为什么要拿珠钗。云暮道:“她房间里有股怨气,我感受到一点。”她想毕竟两人认识一段时间了,路绵彩应该对自己有点印象才对。 路绵彩一皱眉:“你为什么管这种闲事?”云暮伸出手腕,撸起袖子道:“她在我手腕上留下了怨气。”路绵彩对她也是半信半疑,思索了一下将珠钗递给她道:“还回去”云暮拿着珠钗正准备走时,路绵彩突然靠了上来,云暮猛的一惊,看着她的眼睛,大气不敢出。 路绵彩看着云暮淡淡道:“不要在管这些事了,你惹不起。”云暮紧紧盯着她,她靠的这么近,以致于她忘记了呼吸 。 “宫里死人那么多,你管不来的。”路绵彩靠近她 耳边轻轻道。云暮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路绵彩的脸登时模糊起来。 在太阳下站了许久云暮才缓过来,路绵彩早已走了。她只好回去还首饰。还好她回去时正好赶上司苑带她们回去。司苑夸奖了云暮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当上长宫女最好的就是不用和其余宫女一起做工,只是每天都要处理一些杂事。当云暮看见摞在书桌上一叠叠的纸张时就知道自己没时间管安平娅的事情了。 坐下来静心看了几张,云暮恨不得全撕了这些纸,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写。她胡乱的把纸张聚集到一起,推门出去了。 一出去便看见英淑站在外面的等她。看见她,英淑道:“今天平娅公主下葬了。”云暮没有吃惊:“何时?”“申时”“嗯”云暮伸了懒腰,眯着眼躲着直射过来的阳光,“回去吧。” 也许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 她如此期盼着,每天正常点卯,只是她感觉凤钰芝的怨气渐渐小了,这是好事,自己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一点。 过了几天,她听到宫里人说平娅公主下葬完成了。她顿时感觉到一阵头昏,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她急忙跑到安平娅的屋子外面。 她感受到屋子里怨气冲天,她呆呆的站着,似乎有人在她耳边低喃。只一会,那声音便消失了。 脑海中思绪万千,她静静的想了会,找了条理由说服自己。安平娅是公主,光这点她就管不着了。虽然手腕上抓痕没有消失,不过云暮已经不再管她了。 日子正常进行着,云暮每天点卯,然后做工,然后重复。 偶尔有次路绵彩和其他司一起走进来,长身玉立,美艳不可方物。云暮只能在远处站着,低着头悄悄注视着她。 路绵彩沉着冷静,的确是个人才,也不愧是尚服的候选人,想来选自己当长宫女也是有考虑的并不是什么其他原因。 云暮想此悄悄走了出去,没有让任何人发现,每天只要这样看着她就行了。 偶尔云暮会替二十四司端茶倒水,只可惜路绵彩的那份,司衣一直抢着做。云暮倒热水时听见其他司打趣司衣,问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了。司衣苦笑了下,没说什么。 司苑起哄说要不告诉她得了。谁知司衣道:“她早知道了。”司苑一愣:“她怎么说”司衣无奈道:“没说什么,她一直在无视我。”她注意到一边的云暮,将手里冷掉的茶杯递给她:“喏,倒杯热的。”云暮接过来倒了热水。 司衣喝了一口,烫的直砸嘴巴。云暮倚在远处的墙壁上看见她这样反而笑了起来。 旁边一扇门被打开来,出来的那人看了看云暮,皱了下眉。云暮瞥到那人,连忙低下头。不用说,那人定是路绵彩。 路绵彩盯了她一眼,不说话的走到其他司那边。司苑笑道:“说谁谁就到。”司言附和:“人都来了,司衣你还不说?我们替你加油。” 司衣紧张的咽咽口水,看着路绵彩道:“那事你考虑的怎样了?” 路绵彩靠着桌子喝了口水,一言不发。司衣有些急了:“你说啊,你直说不要紧的。”“对不起。”路绵彩道。 司衣失望的垂下头,喃喃道:“我就知道这个结果……”司苑道:“路司簿人司衣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呢,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司言连忙道:“是啊,她的心日月可鉴。你说是不是?”她突然朝一边的云暮眨眨眼。突然几人全部看着她,云暮略尴尬的“嗯嗯”几声。 路绵彩转过头来:“最近没事了吧?”司言道:“没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7 事了,尚服准备给我们放几天假。”司苑笑道:“累死我了这些天。”“你累什么,你是最轻松的。”司衣不知何时恢复了情绪。 看着路绵彩和其他司的身影,云暮觉得这样很好,就这样保持下去吧。 等她们谈话完,云暮跟着司苑下去做工了,她做的工也很简单,只是路绵彩不会来这个地方,所以她比较讨厌这个地方。 黄昏时分云暮便回去了,她感觉抓痕一阵一阵的疼。 一回到屋子时就看见英淑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怎么了?”云暮奇怪的看着她,以往她不是说个不停就是闹个不停。 “听说有宫女在平娅公主房间里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英淑皱眉道。云暮忙道:“看见了什么?”“不太清楚,那个宫女好像看见了平娅公主,现在在发烧着,不时说些胡话。” 云暮若有所思的摸着手上的抓痕,大概是安平娅的怨气吧。 她相信安平娅绝不是正常的暴毙身亡,但她是公主,还真不好调查。那么就放着吧,她想。 “云暮姐你没事吧,你上次还去过了。”英淑关切的看着她。英淑是除路绵彩之外知道她的异常能力的人。 她安慰英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英淑皱眉:“你总说睡一觉。我说你适当放松一下吧。”云暮语气轻快:“我现在还不够轻松吗?”英淑严肃道:“不轻松,自从司簿姑姑来了之后你就一直有心事。” 云暮躲避她的眼神:“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有什么其他念头。”英淑无奈的看着她:“你真的很不坦率。” 云暮没有在意她说的话,坦率?如果她坦率的话,早就去告白了,然后就会被无情的pass掉。 告白应该是胜利的号角而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 作者有话要说: ☆、生疏的关系 还有两个月就是最得宠的公主安月梅的生辰了,她的生辰本不是很重要,但她一行成年礼就会作为和亲出嫁,所以皇上对这次生辰还是很看重的。 尚服有了上次的教训特地叫了二十四司来商量一下。到了末时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尚服清点了下人数,发现少了司衣。 这时一个小宫女上前道:“司衣姑姑昨日经过平娅公主房间时染了些不干净的东西生病了。”尚服皱眉:“现在呢?”宫女道:“听说好些了,只是还发热呢。” 尚服让她下去,看着众人道:“待会司苑找个人一起去看看她,既然她来不了那么下次再说吧。”几人应了转身走了。尚服叫住路绵彩,并和她走进了内室。 “听说前个月你跑芝琦殿很勤啊。”尚服道。路绵彩心头一惊,道:“怎么了?”尚服道:“那是禁地,你怎么能去。你忘了尚工宫的尚工和我是死对头吗?而且她们住所离我们不远,不要被她们捉住了话柄。” 路绵彩点头:“我知道了。”尚服忽而笑道:“还是为了什么人去的?”路绵彩想了一下,没有说出云暮的事,敷衍了尚服几句,一出门就看见司苑在那边等她。 不用想,肯定是要她去见司衣了。 果不其然,路绵彩一过去,司苑就笑道:“你陪我去看看吧。”路绵彩点头应了。 两人并肩而走,随意聊着,话题不知怎的引到了云暮身上。司苑道:“她很勤奋,从没来迟过,而且都主动留下来做事。” 路绵彩回忆起为数不多与她在尚服宫里见面的次数。云暮,她看不出她想干什么。有时候很主动,有时候又什么都不做。 上次见她时,她脸色颇好,没那么病态了。也不知道她手上的抓痕如何了,难不成还为平娅公主的事烦神?路绵彩准备过几天去看看。她“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司衣的住处很快到了,两人也闭口不谈了。 探望一番后,两人便离开了。沉默了会,司苑开口道:“都四年了你还在坚持?”路绵彩皱眉:“不是坚持,只是我一定要找到她。” 司苑看着远方:“那么司衣是司制了你就会喜欢她吗?”路绵彩皱眉:“不是喜欢,只是要找到。”“你为什么那么坚持?”司苑费解的看着她。 “我有记忆时便一直有个女的在我耳边说要我找一个人,她让我进宫我便进了,让我找司制我也找了,可惜司制已经空缺了很多年了。”路绵彩平淡道。 司苑摇头:“你不该这样,听那人干什么?”路绵彩思考了下:“近年来她似乎消失了,她如果还出现我也没办法。”司苑疑惑道:“没办法?” 路绵彩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有些事你就不要知道了。”司苑笑笑:“我知道了。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路绵彩沉默的看着前方那个人,那个女人。路绵彩对她没什么好感,她以前经常给路绵彩洗脑,虽然还是以路绵彩的想法生活了,但还是被她掌控着。 如果她真的出现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她,路绵彩想道。突然路绵彩想起了云暮的异常能力,看来有必要问问她了。 过了几天,云暮点卯过后,一转弯便看见路绵彩倚着墙似乎在等人。她犹豫的站在那边,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招呼。 忽然路绵彩起身朝她这边来了,云暮故作淡定的看着她。路绵彩道:“抓痕好了吗?”云暮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将抓痕递给她看。路绵彩看了眼道:“我相信你说的。” 云暮有些激动也有些疑惑。“最近平娅公主的事听说了吗?”她平淡的问道。云暮点点头,“是真的吗?” 云暮道:“是的,是她的怨气。”路绵彩突然转移了话题:“你自幼就有这个能力吗?”云暮想了一下,摇头。“不是,我不记得了。” 路绵彩看了她一眼:“什么都可以感应出来?”云暮闪烁其词:“应该是,我没有研究过——上次那事是第一次遇见。” 路绵彩点头,继续说着安平娅的事,“你打算继续查下去?”云暮不知道她如何想的,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说:“事已成定局。” 路绵彩“嗯”了一声,快步离开了。第一次遇见,鬼才信啊。 云暮对她的来访显然意外极了,至于她说的那些奇怪话,云暮也没有多想。 没有什么比看见路绵彩还要高兴的事了。 原以为安平娅一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谁知不知是她怨气作祟还是什么,接连爆出有宫女在平娅公主房间撞鬼的事件。 云暮曾偷偷去安平娅的房间看过,不过只是站在外面远远的看着。她能感受到那就是安平娅。 这件事情一度被人压了下来,默默平息了,但因为一位妃子再度兴起了热潮。 原因是这位妃子晚间从安平娅房间外面走过,不知怎的看见了一些脏东西,本来没什么大问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8 题,可她回去后偏偏想丢了魂一样,精神开始不正常了。 因为是妃子,想压下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所以皇上很快就知道了。 此时,栖霞殿内,薛浅眉镇定的坐在椅子上,刚刚,皇上才回去。皇上倒是没有批评她,只是让她警告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将谣言止住。 为了表明这件事的重要性,她装作生气的冲到那位妃子的宫殿。一进内屋,她便开始教训那个妃子,其余人站在外面,大气不敢出。 一刻钟后,薛浅眉走了出来。 她脸色微怒,厉声道:“这件事情不准多说,让我知道谁在后面嚼舌根,我拔了她舌头。”她坐了下来,喝口茶,顿了顿,朝旁边的贴身宫女道:“问问宫里谁会这些玩意儿,以前那个神婆老了,不管用了。”宫女应声下去了。 薛浅眉又坐了会便回去了。她与平娅公主不算熟,出了这种事情,顶多是惋惜一下。而平娅公主房间闹鬼一事,她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皇上要求查出来,她也不敢怠慢,她倒是不相信,敢有人在她眼皮底子下作祟。 第二天一早,路绵彩就从尚服那边收到了这条消息,宫里善于此道的人……路绵彩想起了云暮,不过这件事情如果查不出了她是要人头落地的,但路绵彩看云暮也很想查这个事情。她想了下,决定还是告诉她。 下了楼梯,一拐弯,路绵彩信就看见云暮正在那里点卯。等她点卯之后,路绵彩悄无声息的走到她后面。云暮一回头,猛的一惊。 路绵彩见她一副受惊的样子,便准备等她回神过来在和她说话。 “司簿姑姑”云暮后退了几步喊道。路绵彩道:“你跟我来。”云暮不知何事,只能跟着她走。其他长宫女见了,只能羡慕的看着她。 到了角落,路绵彩低声道:“今天贵妃下了旨,问宫里谁懂得鬼神之类的东西,你怎么想?”云暮低声道:“此事,司簿姑姑会参加吗?”路绵彩道:“大概……不会”云暮犹豫着盯着地面。“你的抓痕消失了吗?”路绵彩问道。云暮摇头。路绵彩皱起眉来:“你有什么办法吗?”“没有” 路绵彩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关心的话?她和云暮算不上熟。 云暮视线在地面上来回徘徊着,她忽然抬头道:“我参加。”路绵彩略吃惊的看着她:“这件事很敏感,平娅公主后的势力不是我们能企及的。”路绵彩善意的提醒她。 云暮道:“如果我不查,抓痕永远不会消失的。”路绵彩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好,我替你告诉尚服。” 云暮见她要走,忙道:“司簿姑姑嗯、你就嗯、为了这个?”路绵彩点头。云暮有些失望的垂下眼,是她自作多情了,还以为路绵彩是突然醒悟了。 也不知是路绵彩报的早还是贵妃对这件事看的很重,午后,云暮便被“请”到了栖霞殿。 栖霞殿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侍卫,地是上好的大理石,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朱红的大门,朱红的柱子,显得十分森严。 进了三道门,云暮才来到大殿。薛浅眉坐在上面,静静的打量她。云暮磕头行礼。 “你就是懂鬼神的那个人?”薛浅眉问道,声音中没什么感情起伏。云暮道:“是奴婢。”“你是如何懂得的?” “奴婢天生的,在家里小时候也学习的过。”云暮不想多一事,干脆撒了谎。 薛浅眉点头:“看来你很懂了。这样,本宫给你自由出入平娅公主房间的权利,你要在过年之前结束这个事情,如何?” 云暮想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便点点头。“如果你有了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云暮再次点头。 薛浅眉顿了顿道:“你要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事情,牵扯到皇亲国戚的事情,谁也没个把握,没有把握的时候不要乱做。本宫看你是个机灵人,做事不要让本宫失望。”“是。”云暮再次伏首。 “嗯,下去吧。”薛浅眉懒懒道。云暮低头匆匆离开。 牵扯到皇亲国戚?云暮想了想,薛浅眉话外之音是说会牵扯到其他皇子或是其他的吗?难道自己是替罪羊? 不能坐以待毙,尽快找出真相,然后就退了这差事。看来也不是什么差事都能惹的。 她低头走了会,才意识到抬头。她这个能力是遗传的她娘的,除了这个东西,其余的她一概不知。 该怎么查?还是先看看安平娅房间里吧。 她回去后,英淑显然很高兴,云暮却高兴不起来。她拉着云暮的手笑道:“你说司簿姑姑主动找你了吗?这是好事。”云暮也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 “先睡觉吧,明天事明天说。”英淑笑嘻嘻道。云暮应了声,往门口看了眼,奇怪道:“阳槿呢?”英淑道:“陪她的檀郎去了,见色忘友的家伙。”云暮敷衍的笑了笑:“是啊,都不来查夜了。” 英淑点头:“嗯嗯,她这家伙——今年新年会放假吗?”云暮摇头:“不知道,听说每四年一次,今年大概不是的。” 英淑坐在床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明天你去问问司簿姑姑吧。”“为什么是我。”“你和她熟啊。” “我和她不熟。”云暮显得有些无奈,明明那么生疏的关系。英淑老是这么说,难保她不会往那方面想,她暂时还不想让路绵彩知道自己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蛛网般的势力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忘发了 云暮踏入安平娅的房间内,默默扫视一遍。 有关于安平娅的东西大多数都随着她下葬了,房间里摆设很少,看上去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像是很久没人来了。 云暮走了一圈,没有感觉到什么怨气。她摸摸手上的抓痕,决定仔细翻找一下这里的东西。 屋子被打扫的很干净,被清理的也很干净。云暮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摆的整整齐齐,云暮翻了几下,没什么奇怪。 正要关门时,突然从衣服里面掉落了一张手帕。云暮捡起手帕,忽然脑海中浮现了一些景象,安平娅靠着床边,用手帕捂着嘴咳嗽。她旁边坐了一个男人,正不住的拍打她的背。安平娅的很痛苦,一会她拿下手帕,上面全是血迹。 “别怕,我叫人拿去洗了。”男人道。安平娅用手撑着身子,虚弱的看向男子:“这招真的有用吗?”男子宽慰她:“会有用的,你相信我。” 安平娅捂着胸口道:“最近我总觉得胸闷,大概是好不了了。”“你胡说什么呢。”男子佯怒,“会好的。”安平娅哀怨的看了眼男子:“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你。”男子摇摇头,叹息道:“会好的,你安心养病。” 云暮回味着刚才的景象,捉摸不透是什么意思。 过了午时,云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19 暮依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皱眉坐在了床垫上——被子已经被拿走了。 “唉……”云暮往后一倒,感觉束手无策。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咯着她的腰一样,云暮站起来看了看,将床垫掀了上去。床板下面放着一个小盒子。 云暮用手撑着床边,手指费力的勾到小盒子。盒子做工精致,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她打开盒子,里面一股烧灼的味道。盒子边缘四周已经焦黑了,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盒子里面烧掉了。 看来还是毫无线索,云暮将盒子放了回去。盒子里烧掉的是什么?这人这么细心,为什么不把盒子也带走? 云暮心里的有股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安平娅为什么在和亲时突然生病?不出五日就暴毙身亡了? 云暮开始后悔接这个事情了,这后面牵扯的势力太多也太大了。 有太多的东西想不清楚了,云暮幽幽的叹了口气,微不可闻的,她听见了另一个叹息声。云暮警惕的站起来,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 她来到门口朝外面看去,一个宫女正朝这边走来。宫女抬头见到她大声道:“姑姑,该吃饭了。”云暮点头走过去问道:“贵妃娘娘叫你来的吗?”宫女点点头:“娘娘允许姑姑去那边吃饭。”云暮本来想推辞,又想起她是贵妃便点点头。 跟着宫女一路来到栖霞殿外,却没有进入大殿,而是进入了侧门,里面是一个大院子,共三个屋子,一个烧饭的,一个吃饭的,还有一个干什么? 宫女站在第三个屋子前道:“姑姑进去吧,贵妃娘娘特地为姑姑准备的。”云暮心下生疑踌躇了会慢吞吞的进去了。 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饭菜。云暮望了一眼,全是鱼肉。 云暮更加不懂了,难道贵妃娘娘怕自己知道了什么秘密,想要毒死自己?但她似乎和平娅公主并不熟啊。 云暮坐着看了会,拿着筷子在饭菜里翻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放下了,还是不吃了吧,自己也没有很饿。 她故意在里面逗留了很长时间才出去。宫女一见她出来便上前道:“姑姑吃好了?”云暮点点头。宫女道:“那姑姑快回去吧。”云暮一点头走了。 在房间乱转了会,云暮仍然没有发现线索,或许根本没有怨气,但这怎么可能。 云暮头疼的坐在书桌前,中午没吃饭,早上吃的现在已经全消化了,现在肚子里空荡荡的。 她烦躁的一拍桌子,桌子晃了晃,靠近桌沿的毛笔架震动了一下向后倒去。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毛笔架,在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了新的景象。 安平娅坐在这张书桌前正在写信,她神情忽而喜悦,忽而悲伤。写完信后,她眉间是浓浓的担忧。 云暮清楚的看见她发上别着上次的那个珠钗。云暮仔细想了想刚才的景象,安平娅这副样子很容易令人怀疑,简直就和……对阳槿给她的檀郎写信时一样,眉眼中满满的柔情。 一国公主——即将和亲的公主,却爱上了别人。云暮感觉越来越戏剧化了。但她会写信给谁呢? 宫外的人吗?安平娅没出过皇宫几次,而是私自来往书信,被抓到了安平娅恐怕名誉不保。宫里的人吗?有可能,但谁会这么大胆? 她想起了上次跟踪的那个宫女,也许她知道什么。 云暮起身就往外走,一脚刚踏出去又缩了回来。她谨慎的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才敢往外走。她不确定今天中午的事是她多疑了还是就是她所想的。 云暮低头匆匆走在路上,转过弯便到了尚寝宫。 守门人正在聊天,云暮看看围墙,放弃了翻墙的准备,准备正大光明的进去。她刚靠近,守门人便问她姓名。 云暮拿出薛浅眉给的令牌,冷冰冰道:“贵妃娘娘的命令。”守门人面面相觑,让开一条路给她。云暮靠着以前的记忆走了进去。里面的布局和尚服宫没多大区别。 她在院子里搜索一圈,很快找到了那个宫女。“你,过来”云暮指着她道。那个宫女不知所以的走了过来。 云暮出示了令牌,低声道:“我要问你的一些事情。你叫什么名字。”宫女两眼瞪大,一脸惊恐,结结巴巴道:“我叫、叫乔贞” “乔贞,你是不是知道关于平娅公主的事情?”云暮面无表情道。乔贞躲闪她的目光:“不,没有。” 云暮冷笑道:“不要掩饰了,你最好快点说,否则事情暴露后你危在旦夕。”乔贞操似乎被吓到了,呆了会,慢慢哽咽起来。 “快说怎么回事。”云暮有些不耐烦道。乔贞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多少,是、是我一个朋友。她无意中发现了平娅公主的一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平娅公主处死了。” “她真的什么也没和你说吗?”云暮问道。“是,什么也没和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乔贞心虚的躲避她的目光。 云暮威胁她:“你记好了,你这次不说,下次没机会说了。”“我说。”乔贞看起来急的很,“安平娅公主似乎和二皇子关系匪浅,其他的我在也不知道了 ” 云暮彻底没辙了,二皇子,正是那天要她们给安平娅带上手镯的人,和他有关系?云暮安慰她几句便让她走了。 乔贞似乎不放心来回回头看着她,云暮也不管她,扭头就走。云暮心里乱糟糟的,她看看天色,决定先回去。 回去后,英淑已经做工回来了,见她脸色不好便问她怎么了。云暮想告诉她只会徒增烦恼便敷衍了事。 翌日,云暮点卯之后,竟遇见了路绵彩。路绵彩似乎在专门等她一样,见她来了便上前问她话。“怎么样了?”云暮皱眉:“没什么有用的内容。”“有什么不能查的吗?”路绵彩似漫不经心道。云暮犹豫道:“有……”路绵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云暮低声道:“我觉得和二皇子有关。”路绵彩吃了一惊:“二皇子么?你竟查到这个了!”云暮低声道:“我也不知,这只是猜测。” 路绵彩想了会道:“你还是辞了这个差事吧,在继续下去你就大祸临头了。”“我……”云暮皱眉。辞退?就她一个小宫女,薛浅眉都让她查出真相了,她还敢退让? 路绵彩看出了她的心思:“我会和尚服说的,让她向贵妃娘娘请罪。”云暮笑道:“谢谢了。” 路绵彩难得没有板着脸,脸部线条柔和了很多。云暮偷偷看了她一眼,心里有种猜测,难道路绵彩也喜欢她,所以才这么关心她。 接连跑了几次都是为了她,她似乎也是与自己交谈最多的。云暮喜滋滋的想着,很快又自我否定了,路绵彩对她的态度她清楚的很,但还是忍不住幻想一下。 “嗯,我先走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0 了。”路绵彩转身离开,云暮也转身离开。 云暮好歹是尚服向贵妃娘娘推荐的,现在才没几天就辞职不干了,贵妃娘娘还以为她胆小怕事,多少会迁怒于她的。 没有办法,云暮只能继续干下去,她也不知这是喜是悲。安平娅的房间没什么东西好调查的了。不过每到中午,是不会在有人带她去小屋子里吃饭了,她和尚服宫的人一起吃了。 猜测到了一点事实后,云暮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无聊的待在屋子里。 好容易挨了两天,云暮回去转弯时,突然发现有人靠着拐弯处看着她。云暮倒退几步,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是路绵彩。 云暮颇为吃惊,路绵彩道:“贵妃娘娘找你了吗?”云暮摇摇头。“如果她找你了,不要说出你知道的。”“为什么?” 路绵彩平淡道:“她毕竟是皇家的人,家丑不可外扬。你手上有安平娅的把柄,很可能有杀身之祸。”云暮犹豫的看着她:“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路绵彩神色平静:“简单提醒一下,你毕竟是我点上当长宫女的。” 云暮失望的“哦”了一声。路绵彩也不废话,看了后面的路一眼:“要我送吗?”云暮本想说不用,又觉得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便应了。 尚服宫门口与丽水院并不远,两人肩并肩的走着,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 到了房间,云暮发现屋子还亮着灯。“就是这。”云暮说。 一时,从屋子里跑出了一个女子。英淑看着路绵彩笑道:“司簿姑姑冷吗?我倒杯热茶给你。”路绵彩没有拒绝,英淑立刻进去倒茶了。 云暮站在那边有些尴尬,只是讪讪的说:“茶杯都是新的,你放心喝吧……”她说着,英淑快步走了出来。 路绵彩拿着杯子随意转了一圈,轻轻喝了一口。英淑笑道:“晚上天冷,司簿姑姑身体多加当心,免得有人挂记。” 路绵彩眼睛顺着英淑的眼睛转向云暮,云暮微红了脸:“是、是啊。司衣姑姑会担心的。”路绵彩听了皱起了眉,生硬道:“和她没有关系。”她脸转向云暮,冷冷道:“你既到了我便回去了。” 路绵彩拿了杯子道:“明天来拿。”说完转身就走。“不用了,司簿……”英淑话说到一半,路绵彩已走远了,她只好不在继续说了。 英淑推门走了进去,见云暮正在脱衣服,一把跑过去道:“云暮姐你搞什么啊,无缘无故提到司衣姑姑干什么。”云暮瞥了她一眼:“我还想问你干什么。”英淑理直气壮道:“当然是为了云暮姐你了。” 云暮皱眉:“你不用为我做什么。”英淑鼓嘴:“我看得出来云暮姐你和司簿姑姑关系很不一样,说不定……”“没那可能”云暮冷声道。英淑惊讶的看着她。 云暮无奈道:“你先睡吧,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而且……我与她不熟。” “不熟?都一起回来了还不熟。”英淑小声嘟哝着。云暮瞟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英淑装傻道:“没说什么啊。”云暮坐了下来,“司衣她喜欢司簿姑姑。” 英淑惊讶的看着她,“所以你才那么说?”云暮点点头。英淑撇嘴:“你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云暮瞪了她一眼:“谁让你说出那种话,我都没有准备好。” “你不是准备两年了嘛。”英淑见云暮想扑过来,连忙追灭了蜡烛。 “停——睡觉了。”英淑往后一倒。黑暗中只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另一个呼吸声也响了起来。 ☆、泄露的秘密 次日一早,薛浅眉就将云暮喊了过去,云暮心里有点忐忑,面上还是强自镇定的过去行礼。 这次比上次随意多了,四周的侍卫宫女少了大半,薛浅眉只是靠着榻上,两人之间隔了四五米,中间只有一层红帐遮挡。 “你说说,你这几天查到什么了?”薛浅眉慢悠悠道。云暮低头道:“奴婢什么也没有查到……是奴婢的失职。” 薛浅眉瞥了她一眼:“你说吧,这里只有我的人。”云暮仍然低着头:“奴婢不知”薛浅眉慢悠悠道:“是不是和皇子有关?” 云暮一惊:“奴婢……不敢妄自猜测。”薛浅眉似乎笑了一下:“无碍,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把你这个职务撤了——只要你是个本分的人。”云暮此时才知道薛浅眉的意思,她早知这件事和二皇子有关,请神婆调查不过是碍于皇上的面子。 云暮不敢抬头,一路低头走出了宫殿。 一路走到尚服宫,她心神恍惚的朝前走,以致于没有太听见别人在喊她。 “云暮。”云暮猛的一惊,忙回头看去,路绵彩正向她走来。云暮感觉自己正在做梦,为什么这几天总能看见她?云暮心怦怦跳着。 路绵彩上下看了一眼道:“去过贵妃娘娘那里了?”云暮点头。“她问了你什么?”云暮道:“问我查到什么没有。她好像一早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路绵彩眼神里带了点轻蔑,道:“这些妃子就喜欢故作玄虚。”云暮不知道她怎么了一时也无法做出回应。 “你说了什么?”路绵彩问道。“我什么也没说。”云暮回头。路绵彩点点头:“嗯”此时已是深冬,路绵彩身上原本就冰冷,这种天气下气质更为冷漠。 云暮站在她面前仿佛要被冻僵了,她不由相互捏捏自己的手。路绵彩侧过身让阳光照到她身上。云暮捏捏耳垂,心神不定道:“司簿姑姑现在有事吗?” “无事。”路绵彩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嗯……我想请司簿姑姑吃饭,作为……”云暮绞尽脑汁想着原因,“嗯……凤芝殿的事情多亏了司簿姑姑。” 路绵彩道:“不必了,我也没有帮你什么。尚服打算过年之后请你来吃饭——作为这次事情的奖励。”云暮心里有点失望,她不知道路绵彩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 这时有宫女走过,见了路绵彩,恭敬的喊了声司簿姑姑。 路绵彩转身应她。云暮痴痴的看着她的侧脸,她从不敢多看路绵彩几眼,生怕那冰冷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突然路绵彩回过头来,视线碰撞间,云暮感觉原本冰冷的目光突然变得有温度了,灼热的烧着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烫了。 云暮忙移开眼神,慌乱道:“司簿姑姑我先走一步。”说完转身就走。路绵彩的眼神还落在她身上,云暮只感觉如芒在背。 回到房间后,云暮感觉坐立难安。英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她什么回事。 云暮颤抖着说了,英淑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怕什么,她眼睛里有刀,怕割走你的心?”云暮喃喃道:“不是刀,是火,是火”英淑捂着嘴偷偷笑着出去了。 英淑在外面呆了片刻,拿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1 着刚洗的衣服进来了。云暮坐在书桌子前面,脸色平静。 “好了?”英淑笑道。云暮道:“我一直好好的。”英淑关上门,小声道:“那你刚才怎么回事。”云暮果然皱眉看着她:“那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英淑笑道:“爱情来的太快了吗?”云暮瞪了她一眼:“就你会贫。”英淑笑嘻嘻的坐在她身边,云暮立刻躲开。 英淑又站到她身边,云暮推门走了出去。英淑一开门就听见云暮的声音:“我出去逛逛,你不要跟来了。”英淑撇撇嘴,真是没意思。 到了中午,云暮慢慢走回来了。英淑瞥了她一眼,懒懒道:“杯子还在司簿姑姑那呢,云暮姐你不去我就去了。”云暮想了一秒,还是去了。 顺便问问新年会不会放假,这样会聊的久一点。云暮在心里打着算盘。 到了路绵彩办公房外,云暮轻轻敲敲门,里面传出路绵彩的声音:“谁?”“是我,云暮。”云暮轻声道。 一会儿,里面传来椅子的移动声,片刻后门开了。云暮还没开口,路绵彩就道:“拿杯子的?”云暮点头。 路绵彩转身拿了一个杯子给她。云暮拿着杯子问道:“今年新年会放假吗?”路绵彩道:“不会,明年才放。”云暮点头:“几年放一次?”“四年。”云暮有一嗒没一嗒的和她说着话。 令她心慌的是,路绵彩完全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只想和她在门口把事情讲完。云暮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她问一句,路绵彩就答一句。 最后,云暮不得不失望的走了,她以为路绵彩知道了什么。 事实上,路绵彩的确是明了她的心思,所以才想让云暮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云暮的身上有着和那个女人一样的气息,这让路绵彩觉得厌恶和难受。但从这几次接触来看,她似乎和那个女人没关系。 门被轻轻关上,路绵彩皱眉走了回去。 失望归来的云暮回到办公房里发了半天呆。一到食堂就埋头刨饭。英淑看她心情不佳,也没有在打扰她。短暂的沉默后,两人躺下休息了。 云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路上,手里拿着宫灯,这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一个女子从她身边匆匆走过,云暮很快认出了她,是安平娅! 安平娅正往芝琦殿的方向走去。云暮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这明显是梦。她向四周看去,只能看见浓重的黑雾。 安平娅一到宫殿里,立刻扑倒在水井边,她衣衫不整,脸上的妆糊在一起。她似乎十分伤心,不停的说着什么。 云暮靠近了她,听见了她的话。她在抱怨伤心自己要去和亲。但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安平娅暗自伤心了会,从怀里拿出一叠信放在了石头底下。她神情忽而忧伤起来:“不知此方法是否有效,他说会保我平安,但我总觉得心慌慌的,他是不是在骗我?” 她捏捏手,呆呆的看着前方。稍刻,她梳理了一下头发,脸色坚毅的走开了。云暮跟了上去,安平娅背影神秘莫测,好似和这黑雾融合了一样。 云暮快走了几步,在前面的安平娅猛的回过头来,青白色的脸庞在黑雾中尤为醒目。云暮倒退几步,看着她的背影隐藏在黑暗中。 云暮只觉得双眼一片漆黑,天地间好像旋转了起来,紧接着,她听见了女人的笑声,徘徊在她的耳边,一声接着一声…… 云暮醒来时,天边已露出鱼肚白了。她在窗边坐了会,梦里的那个笑声她很熟悉,熟悉的她一想到这个笑声就禁不住打颤,她不在多想,套上外衣去了芝琦殿。 这个梦一定暗示着什么,说不定安平娅埋下的那封信就是答案。 早上温度还很低,云暮顶着冷风来到了芝琦殿。里面和上次一样,一片荒芜。 云暮来到井边,小心翼翼的朝下面看去,里面一片漆黑。云暮刚想退回来,脚下一打滑,直接被一块石头给绊倒在地上。 云暮扶着井边站了起来,弯腰看去,那块石砖微微向外突起,应该是安平娅埋的了。她吃力的搬开石砖,下面放着一叠书信。她拿着书信不知道该干什么,是读还是直接交了? 她想了想,将书信放入怀中走了出去。没走多远便碰见了巡夜的人。 以前巡夜的是个老宫女,脾气暴戾,反复无常。云暮暗自叫苦。老宫女冷冷道:“干什么去。”云暮道:“出来走走。”“哼,走走,宫里少了什么东西我第一个报你上去。”云暮从她身边走过,低声骂了她一句。 回去后,英淑还没有起来,云暮不敢点灯,坐在窗边借着天光,将书信拆了开来。 一刻钟后,云暮看完了。她回味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被冷风吹了半天的手冷的很,她的头脑也被吹的清醒了点。 “云暮姐怎么了?”英淑睡眼朦胧的看向她。“没事。”云暮回头道。片刻后她站了起来,将冷手伸到英淑的被窝里。 “啊————”英淑鬼叫的裹着被子站了起来。云暮笑了笑:“滋味怎么样?”英淑哼哼几声:“你等着,我会复仇的!” 云暮的愁绪因为刚才的事少了一半,她收拾了一下衣物,吃了早饭后便去了尚服宫。 她来到尚服宫的时候里面还没有多少人,司苑见她来了,惊讶的看着她:“怎么这么早。” 云暮道:“偶尔起的早了。”司苑笑道:“里面有热水和杯子,小心点。”云暮道谢后便离开了。她到了热水,轻轻来到路绵彩的办公房外。里面没人云暮叹了口气,靠着墙壁等待着。 在等待的过程中,云暮将对话都想了一遍,梳理了一下安平娅的信,考虑好该怎么说。 路绵彩来的比她想像中的快。所以当路绵彩停在她面前时,云暮一时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喊她:“司簿姑姑我、我是为了平娅公主的事。” 路绵彩点点头,推门进去了。云暮刚踏进一步又退了出来,“我替你倒杯热水。”路绵彩还没有拒绝她便走了。 片刻后,云暮拿着水杯进来。 路绵彩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云暮将信拿给她。“你看过了?”路绵彩瞥了信一眼。云暮点点头。路绵彩犹豫着看着信,在公宫里知道的太多总不是好事。她没有开信封,而是看向云暮:“你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云暮实话实说。“你怕?”“我怕。”路绵彩冷笑了一声,大拇指相互摩挲了一下,还是拿过信封拆开来了。 她刚看到开头就后悔了,这的确是不能泄露的机密。 作者有话要说: ☆、禁忌的爱 “平娅这是你二皇兄,安清风。”皇上笑吟吟道。年幼的安平娅望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皇兄,羞涩的笑了笑。 安清风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2 装作大人样子道:“以后就由我来保护皇妹你了。”皇上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对一边的皇后笑道:“还是这俩孩子处得来。” 安清风不解的看着皇上和皇后,事后他才知道,安平娅在之前已经见过其他的皇子,安平娅均是一言不发。 看来他们是天注定的缘分。 本来纯粹的兄妹情在渐渐的成长的心灵中开始发生了变化。 最先感觉到变化的是安清风。他在专心练字时被安平娅打扰了。安平娅笑道:“二皇兄,我们出去玩吧。”安清风摇摇头:“不行,我还要练字,一会父皇还要来检查呢。” 安平娅嘟起嘴:“你不就是想博得父皇的欢心,让他把皇位交给你嘛。”安清风冷下脸,厉声道:“谁说的!” 安平娅一惊,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和的皇兄会这样。她哆嗦道:“是外面那些宫女太监说的。”安清风声音柔和了点,轻声道:“以后别听那些人嚼舌头——你先去玩吧,我待会在来。” 安平娅乖乖出去了。安清风重新练字起来,但手仍然在颤抖,刚才安平娅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让他有些心慌。他幼时就失去了娘亲,现在还不想失去安平娅,待会和她道歉吧。 一炷香后,安清风在花园里找到了安平娅。安平娅坐在花堆里,身上洒满了花瓣,手里还拿着朵花傻笑。 “怎么了?”安清风揉揉她的脑袋。安平娅抬头笑道:“皇兄你来了,好好玩啊!”安平娅明媚的笑脸直直撞进了安清风的心里。他咳嗽了一声,垂眼道:“起来吧。”安平娅应了声,站了起来。安清风眼神在她露出的肩头上徘徊了会才道:“把衣服穿好。” 安平娅这才意识到自己衣服散乱,她连忙穿好衣服,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安清风勉强笑了一下,他虽然才十五岁,但该懂的都已经懂了。 但一时间他还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好催着安平娅离开。 此后,安清风花了一些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感情,但因为安平娅时不时就出现在他面前,安清风索性放任了这种感情,让它在心里慢慢生长。 作为一个皇位的待选人,自制力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安清风将这种感情一直埋藏到了安平娅成年。 安平娅成年了,但自己的心愿仍然没有完成,皇位毫无疑问的会传给大皇子。安平娅成年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到了最后基本上已经不见面了。 安清风忍受着思念的煎熬,在日复一日的孤独和寂寞后,在多的自制力也忍受不了。 在一个深夜,他偷偷溜了出来,来到了安平娅的寝室外面。 “皇兄!”安平娅惊讶的看着他。安清风笑笑:“我来……看看你。”安平娅皱眉:“这恐怕不太好吧。” 安清风上前一步,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安平娅后退了一步,看着安清风的眼神,心里有点慌。 安清风放柔了语气:“皇妹,我只是和你谈一谈。”安平娅皱眉道:“皇兄,我记得过几个月你就要迎娶皇妃了吧。” 安清风一愣,咬牙道:“那是皇上强迫我的。”安平娅呆呆的看着他:“皇兄,你刚才的话真是大逆不道。”安清风一笑:“我还要更大逆不道呢。” 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安平娅,安安平娅大吃一惊,张嘴就要喊,安清风连忙捂住她的嘴。“不要喊……我只是……”安清风放开了安平娅,神色哀伤的站在那边。 安平娅垂眼道:“皇兄快走吧,我就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安清风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两人沉默的站了会,安清风轻声道:“你对我就没有感觉吗?” 安平娅低声道:“我们是兄妹,光这一点我就不能对你有感觉。”安清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转身飞快的离去了。 这件事后安清风在没找过安平娅。 过了一个月,薛妃怀了孩子,皇上将其余皇子都找来了。 安清风在门口朝里面扫了一眼,就看见安平娅站在最里面和薛妃说话。皇上抬头见了他,招手让他过去。安清风犹豫了一下,轻轻走了进去。 来到皇上面前,安清风颔首:“父皇。”皇上点头:“你来了。”安清风朝里面看了一眼道:“儿臣就不进去了。”皇上点头:“好,你带着平娅走吧。”说着将安平娅唤了过来。 安清风一言不发的带着安平娅出去了。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彼此间的距离空的很大,简直可以在容进一个人。 安平娅不时转头看着安清风,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说。 走了一会,突然,安平娅停了下来。安清风看着她,安平娅猛地拉住了安清风的手。安清风触电般的甩开她。 安平娅低声道:“皇兄,你怎么了?”安清风紧紧的盯着她,安平娅柔声道:“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安清风张张嘴,他发现自己难以出声,“你……” 安平娅拉住安清风的手,“好不好?”安清风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有感觉?”安平娅红了脸,安清风喜不自禁,连忙拉着她进了安平娅的寝室。 一进寝室安平娅连忙挣脱开他的手道:“会被人看见的。”安清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乖乖的后退了几步。 安清风难以抑制住兴奋,拉着安平娅的手不放。安平娅眼尖椒的看见有人朝这边来了,连忙挣开了他,安清风看见来人后也匆匆走了。 此后,安清风经常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次皇宫,虽然只能说几句话,但两人都很开心。 偶有一次,安清风是随着皇上到御花园看见安平娅的。 安平娅当时正和薛妃在一起看花,看见他后很是兴奋的呼唤着他。皇上笑道:“你和平娅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安清风道:“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皇上唤了她们两人过来,对薛妃道:“这是二皇子。”两人互相行礼后,安清风便被安平娅拉走了。 皇上与薛妃坐在亭子里,笑着望着他们两个人。皇上笑呵呵道:“他们感情还真是好。”薛妃道:“是啊,但二皇子听说就要成亲了,还是让她们离远点好。” 薛妃望着他们两个人,细细打量着。皇上笑着一挥手:“不急,我看他们也还是小孩子呢。”薛妃笑着不说话。 薛妃目光转移到安清风和安平娅的身上,的确是感情深厚呢! 过了一个月,安清风再次找安平娅时,发现安平娅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安平娅端正的坐在下首。安清风仔细打量了下那个女人。她乌发如云,肌肤似雪,整个人透出一种沉稳的气息。然后眼角下的泪痣却让她看上去十分年轻和妖冶。 安清风目光转移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低头道:“薛妃娘娘。”薛妃笑道:“二皇子来这里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3 好勤快。”安清风道:“我与平娅感情深厚。”“的确是很深厚。”薛妃笑道。安清风感觉她笑容背后有什么深意。 “既然薛妃娘娘在这里我就不打扰了。”安清风低头退出。 薛浅眉望向安平娅:“怎么样?”安平娅笑道:“娘娘教我的那个方法果真好用。”薛浅眉微微一笑:“我只是为了修复你们兄妹感情的,你没有节外生枝吧?” 安平娅红了脸,假装镇定道:“没有。”薛浅眉道:“那就好,我先走了。”安平娅送走薛浅眉后,就发现安清风坐在屋子里。 “你没走?”安平娅惊讶道。安清风沉着脸:“我怀疑她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安平娅一惊:“你打算怎么办?” 安清风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是皇上的妃子,我对她也没办法,不过我想她是不敢说的。” “为什么?”安平娅疑惑的看着他。“因为她也只是个妃子而已。”安清风冷笑一声。安平娅舒展眉头:“我也这么觉得,她与我也不算熟,能看出什么。” 安清风松了口气,向前一步抱住了安平娅,安平娅惊慌失措的喊道:“你干什么?”安清风轻声道:“就一会” 安平娅僵硬着身子等了一会,安清风放开了她。“以后不要这么做了,被人看见怎么办!”安平娅担忧的看着她。“我会保护你的。”安清风温柔的看着她。安平娅被他感染了,噗的笑了一下,“好,我你要好好保护我。” 安清风“嗯”了一声,温柔的看着她。此时此刻,大约是他心最柔软的时候了。 好景不长,一个多月后,边关战线告急,皇上下旨派了安清风前去。听到消息后,安平娅仿若五雷轰顶般,跌跌撞撞的跑去了薛浅眉的宫殿。 “娘娘,娘娘你救救我。”安平娅脸色苍白的跑了过来。薛浅眉吃惊的看着她:“怎么了?”“娘娘,我皇兄上了战场了,我没有哥哥了怎么办?”安平娅流下了眼泪,哭喊道。 薛浅眉靠着椅子,表情轻松道:“这样啊,这是皇上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安平娅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去,明明就是薛浅眉搞鬼,真是张丑陋的脸! 安平娅转身就走,回去后立刻拿来纸笔开始写信。 她双手不住的颤抖着,如果安清风战死在沙场上,她也没有活的希望了。信写好后她命人连夜送到安清风那里。 写完信后她情绪才稳定了下来,她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在信中写一些露骨的话,同时也更确定这件事就是薛浅眉怂恿皇上做的。她知道薛浅眉监视着她,但她现在不得不依靠薛浅眉。 过了一个月,安清风战胜的消息很快传来。安平娅很是高兴,特地请尚服宫的人做了两件新衣服,都是月色的。 整个宫殿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氛,然而在安清风到来的前一天,薛浅眉流产了。 原因似乎是不小心摔倒了,真实情况无从考证。 于是,安清风回去后,想像中的热烈欢迎没有了,只有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赶忙去了安平娅的宫殿,安平娅向他解释了下他才明白。 “薛妃娘娘似乎已经都不能生育了,皇上准备封她贵妃,给她补偿。”安平娅眼圈子红红的。 安清风道:“可惜了,这还是第一个孩子呢。”安平娅点点头道:“你快回去休息吧,连夜赶回来肯定累了。” “不累,看见你什么都不累了。”安清风笑着握住她的手。 安平娅没有挣脱,轻声道:“晚上皇上给你准备了宴会,还要带家室来,你皇妃可还好?” 安清风道:“她吗?我都忘记她的样子了,名字都不记得了。”安平娅低声道:“她好歹是大家闺秀,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我只想对你好。”安清风搂住了她,安平娅挣扎了下,没有挣脱他便安心的靠在他怀里。 三页纸看完了,路绵彩心里暗自想着,安平娅要求做新衣服,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薛浅眉流产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但那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的。 路绵彩很不巧看见了事情经过,但她没有说出来。 路绵彩打开下一页纸随意扫了一眼,她预感到安平娅的死完全没有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替罪羊 晚上的宴会如期举行,安平娅坐在一边,看着安清风旁边的皇妃很不是滋味。皇妃抬头见安平娅看着她,笑吟吟的举杯示意。安平娅勉强笑了下,也举杯示意。 这个女人,生活这么艰苦还能笑的出来?安平娅仔细打量她,皇妃长的很秀气,脸色很好。 按理说安清风许久没有去她看,她总该抱怨一两句才对,难道安清风在骗自已?安平娅望向正在向皇上敬酒的安清风,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定是爱我的,是皇妃不好意思说吧。 安平娅这么想着,放下了负担。 或许是流产的缘故,薛浅眉没有出席。宴会到了一半,安平娅起身去了薛浅眉的宫殿。 薛浅眉的宫殿灯光很暗,只能看清东西的大概模样。她站在帘子外面轻声道:“薛妃娘娘?”里面传来薛浅眉有气无力的声音:“是平娅啊,进来吧。” 安平娅轻轻走了进去,薛浅眉靠着枕头,脸色苍白。“宴会还在继续吗?”薛浅眉问道。安平娅点点头,将被子往上拉了点。 薛浅眉微微笑道:“也只有你来看我了。”“外面有很多挂心娘娘的人呢”“得来吧,那一个不是盼着我死。”薛浅眉冷哼一声。 安平娅尴尬的笑了声,薛浅眉轻声道:“你走吧,我想睡觉了。”安平娅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回到宴会上,大殿上的噪杂声,音乐声使得安平娅心乱了起来。 她感觉有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宴会结束后,安清风带着皇妃走了,安平娅独坐一夜。 过了几日,尚服宫送来了新衣服,安平娅期盼着安清风的到来。过了半个月,安清风终于来了。安平娅有些不开心的看着他:“怎么这么久没来?”安清风道:“没什么。”安平娅噘嘴:“肯定有什么。” 安清风道:“她死了,我替她举办丧事的。”安平娅愣了一会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是那个皇妃。“怎么死的?”安平娅不在发脾气了。“暴毙身亡。”安清风道。 安平娅道:“都处理好了吗?”“嗯”安清风看向安平娅,“我们不要再提她了。”安平娅想了想,欢天喜地的拿出那套月色长衣给他。 安清风笑着收下了。安平娅笑道:“大概符合尺寸吧,我也不敢说出你的尺寸来,怕人怀疑。”安清风心里甜甜的,又见安平娅脸红了,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 “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安清风忙放开她回头看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4 去,一个宫女呆呆的看着他们。安平娅吓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吓得站在那里不动了。安清风上前一巴掌将她打到在地,大声道:“来人!” 从外面跑来十几个侍卫,安清风看了那个宫女道:“这个宫女以下犯上,交给内务府处理。”“是”侍卫们将那个宫女带了下去。 待侍卫一走,安平娅急忙问道:“怎么办?”安清风宽慰她:“不急,我待会去内务府封了她的口。” “以后我们要小心了。”安平娅忧虑的看着他。安清风点点头:“我先走了。”安平娅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他。 第三天,安清风就告诉她那个宫女已经死了,安平娅这才松了口气。 安稳的过了几个月,安平娅正沉浸在与安清风相处的喜悦中,突然一道圣旨让她昏了头:过年之后她便要去和亲了。 听到圣旨的一刻,她简直无法相信。 怎么会这样!她抬头看去,满屋子丑陋的脸,一定是她们用巫术蒙蔽了皇上的心。安平娅从头上拔下一根珠钗,神情激动的喊道:“给我滚,这不是真的!” 宫女焦急的劝着她,安平娅脸色发红,完全没有意识到珠钗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 宣旨的太监此时已经跪了下来,喃喃的不知说着什么,安平娅继续喊着。 场面一时白热化,突然一双手夺走了她手上的珠钗,安平娅愣愣的看着来人,顿时昏了过去,宫女们此时也赶紧离开了。 安清风抱住安平娅将她放在床上,吩咐了宫人不许来这里。安清风看了下伤口,刺破了一点皮而已。 一炷香后,安平娅悠悠转醒,见了安清风后,安平娅不由流下了泪水。 安清风紧紧抱住她,安平娅哽咽道:“皇兄我该怎么办?”安清风安慰她:“会有办法的。”一想到要与安清风离别,安平娅不由落下泪来。 安清风不忍心的看着她:“你不要这样了……我有个办法。”“什么?”安平娅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你装病逃过这一劫。”安清风微笑的看着她,看着安清风的笑脸,安平娅硬生生的打了个颤,什么时候两人的感情变了? 但即便如此,安平娅还是点头应了,只要能在安清风的身边,只要不去和亲就行了。 这晚,安清风在安平娅的房间里留宿了一夜。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安平娅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见安清风坐在窗边在烧着什么东西,一些灰被风吹到了床边。 安平娅披上衣服走了过去,她侧头看去,安清风在一个盒子里烧他们以前通信的书信。 安平娅觉得颇为惋惜,她看向安清风,安清风的眼神十分坚毅。见她来了,安清风让她回去睡觉,安平娅无奈的回去继续睡了。但她心中仍然充满了恐慌,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幸要降临在自己身上了。 信到这里突然中断了,或许后面安平娅已经没有力气写了。 路绵彩看完后,心里有些震惊。她看向云暮:“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云暮摇头:“我不知道,我很少关注那些,我也是半年前刚转来尚服宫的,之前都待在尚寝宫。” 路绵彩“哦”了一声,“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云暮道:“我……不知道。”路绵彩想了一下道:“你最好烧了这些书信,贵妃娘娘那边你什么都别说”云暮点头。 虽然书信解释了前因后果,但有些地方云暮还不怎么清楚。既然安平娅假装生病,那么后来怎么死了呢?难道是弄假成真了? 路绵彩忽然道:“听说七天后二皇子就要成亲了。”两人互看了一眼,路绵彩道:“你先走吧,这个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云暮点头行礼走了。 回去后云暮有点心神不宁,薛浅眉迟早会提问她话的,那时候她该怎么回答呢?如果如实说的话,想必等待她的就是秘密处死。 薛浅眉其实早清楚这里面的猫腻,只想想找个替罪羊而已。云暮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薛浅眉的命令如预想一样,两天后就来了。 这次依旧是在薛浅眉的寝室里,和上次一样。 薛浅眉道:“查的如何了?”云暮低头道:“有了点线索。”“说给本宫听听。”云暮扫了眼周围的人不说话。薛浅眉一挥手,周围的宫女便退了下去。 “你说吧。”云暮道:“奴婢是听一个宫女说的,她说平娅公主与二皇子关系匪浅。”薛浅眉冷笑一声:“你好大的胆子!”云暮忙低头:奴婢只是道听途说。” “你听谁说的?”薛浅眉坐直了身子。“尚工局的乔贞。”薛浅眉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她是如何得知的?”“奴婢不知。” 屋内沉默了一阵子,薛浅眉开口道:“你觉得是她做的?”云暮抬头看她:“是的。”两人对视了几秒,薛浅眉道:“那么本宫就抓她了,你有什么证据?” 云暮道:“还需要证据吗?”薛浅眉认真审视着她,云暮神情不卑不亢。薛浅眉清楚知道这个秘密的绝不只有她一人。 她原本想将云暮当做替罪羊,上次吃饭也是精心准备的,只有云暮吃了,就可以说是畏罪自杀。但现在薛浅眉抓不住她的把柄,反正有个现成的人,就让这件事快点了结了吧。 “好,我现在就下令抓捕她,你一同去,不要让她起疑。”薛浅眉道。“是。”云暮低头退出。 随后便有一群侍卫走来,云暮镇定自若的走向尚工局。 云暮找到乔贞时她正坐在台阶上晒太阳。见云暮来了,她心神不定道:“发生什么事了?”云暮道:“贵妃娘娘抓到凶手了”“真的吗?”乔贞笑了起来。 “真的。”云暮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的胳膊,猛的将她压倒在地上。乔贞惊讶的大叫起来,很快她的腰部就被人踩在脚下。周围传来一阵脚步声,乔贞看见一双双黑色靴子出现在面前。 云暮放开她,让侍卫将她架起来。听到响声的其他宫女都出来查看。云暮大声道:“这个人就是一直恐吓其他宫女和妃子的人,现在已经被抓了。”说着拿出令牌向她们示意。 乔贞哭喊道:“不是……”话还没说完,云暮一巴掌打了上去,乔贞头垂到一边。“把她带走。”云暮道。侍卫将乔贞带走。看着乔贞离去的背影,云暮才放松下来,不自觉的,她发现手还在轻轻颤抖。 回到栖霞殿,云暮刚到门口就听见乔贞的哭喊声,薛浅眉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立刻就打了她三十大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视一边的乔贞,云暮从另一边过来。薛浅眉对云暮道:“这次你立了大功,协助本宫找到了凶手,本宫要重重奖赏你。”薛浅眉命令宫女拿来几匹绸缎和一盘银子。 云暮低头谢恩。薛浅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记住能有这么多的奖赏都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5 是因为本宫,知道吗?”云暮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让自己小心点。云暮点点头,接了赏赐便走了。 临走时她看了眼乔贞,她似乎昏过去了,躺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云暮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回去尚服宫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小花园,云暮走到里面时忽然心猛的一惊,身体完全动弹不得了,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 她望向前面,瞳孔猛的收缩了,站在她前面的,居然是安平娅! 作者有话要说: ☆、炙手可热 安平娅慢慢的向她走过来,离近了,云暮看见她整个人都是透明的。安平娅握住云暮的手,她手冷冰冰的,云暮顿时只觉身体仿佛坠入的深渊,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云暮使劲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房间内。 她扫视一周便发现床上坐着两个人,是安清风和安平娅! 安清风拿了个药丸给安平娅,柔声道:“你吃了这个来装病,挨到过年后你就可以不用去和亲了”安平娅捏着药丸道:“这个有什么后果吗?” “你会痛苦一点,不过还有我在你身边呢。”安清风安慰她。安平娅深深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吞了药丸。 安清风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不多时,安平娅立刻捂着胸口,痛苦的喊着。安清风连忙出去找了太医过来。 一时安平娅得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画面登时模糊起来,在清晰时便是安平娅正在和安清风说话。 “我昨天总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安平娅皱眉道。安清风安慰她:“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安平娅点点头,重新躺了下来。 画面再度转变,这次安平娅是躺在床上了,她脸色惨白。安清风从外面走了进来,捂住她的手,不停的呼唤她。 安平娅眼珠转了转,咬牙道:“你……你是不是要娶亲了?”安清风无奈的点点头。“是,是丞相的女儿吧!”安清风点点头。 安平娅闭上眼睛,默默的流下眼泪,安清风静静的注视着安平娅,目光冰冷。 次日,安平娅病情恶化,大夫说她被魔怔了。安平娅的确是魔怔了,是被心中的魔控制了,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来自身边! 到了晚上,安平娅病情再度恶化,宫女们忙的不可开交,安平娅躺在床上,眼睛睁大,直直的喘着气,胸口不自然的起伏着。 在宫女们嘈杂的说话声中,安平娅断了气。她不甘心的看着前方,在临死的那一刻她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但是一切都迟了。 宫女们都跪下来痛哭,一炷香后,安清风随着其他人一起来了,见了此景,站在门边沉默不语。 画面模糊起来,又渐渐清晰。回过神来,自己还在花园中,安平娅还站在面前。 云暮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安平娅默默的流下来眼泪。她松开云暮的手,转身消失了。在她消失的一刻,云暮全身都恢复了知觉。她抬起手腕,红印已经消失了。 她意识不清楚的回到了房间里,忽然心被猛的一敲。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立刻拿出了凤钰芝的画。 画像正在自焚。在画像消失的一刻,云暮觉得身体轻松了起来。 这件事到底为止了? 云暮苦笑了一下,从头到尾这件事就是错的。 她倒在床上,只感觉头脑一阵发昏,很快就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起灯了,桌上放着一碗粥。云暮饿了厉害,忙把粥喝了。 英淑推门进来见了她这样,叹气道:“贵妃娘娘是不是抓错人了?”云暮擦擦嘴道:“没有。”英淑见她脸色疲惫,也不多问。云暮吃了粥后,继续躺在床上睡觉了。 此后云暮和往常一样,点卯、处理文件等等,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安平娅要给她看生病时候的事,安清风除了诡异一点外还有什么不对劲? 她无精打采的走在路上,突然一个宫女跑过来将手中的一叠纸猛的放在了云暮的怀里。“帮我交给司苑姑姑,我有个急事,拜托拜托了。”那宫女慌慌张张说完后就飞快的跑了。云暮看看手中的纸,无奈的拿去了尚服宫。 到了尚服宫时,云暮看见司苑正在和司衣、司言和路绵彩说话。 云暮将纸递给司苑,司苑一边接过纸一边笑着说:“昨天我跟她说……”。云暮在旁边站了会,准备转身离开。路绵彩忽然开口:“云暮你过来。”众人安静了下来,看着路绵彩和云暮。 云暮愣愣的看着路绵彩,“我?”路绵彩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她点点头,道:“跟我来。”说着转身走了。 云暮不解的跟在她后面。自己最近没有做错什么吧?云暮一边想着一边跟在路绵彩后面进了办公室。 “云宫女,你做的事情真不错啊。”路绵彩站在书桌后面,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事?”云暮面不改色道,她知道路绵彩说的什么了,是乔贞那件事情。 “你还真是胆大啊。”路绵彩将椅子一边翘起,双手环胸道。“我没有办法。”云暮实话实说。 路绵彩微微一笑:“哦~我深刻感激你,感激你没有说出我来。”云暮默然不语。 “还是说你已经考虑到我了,只是有一个比我更好的人选?”路绵彩嘲讽她。“不是。”云暮飞快的回答。 “不论怎么说,你有我把柄了。”路绵彩靠近她,表情认真的看着她,“高兴吗?”云暮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倒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云暮感觉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 路绵彩认真的点点头,似乎也在认同她。云暮见她如此,心里十分委屈,上前一步喊道:“难道我做错了吗?她不死就是我死,你面对这种情况难道做法会和我不一样?” “我会选择我自己——这样就不会在这里被你大喊大叫了。”路绵彩道。云暮紧紧的盯着她。“我不觉得我错了。”她低声道。路绵彩摇头:“我没有说你错了。” 云暮沉默站了一会,转身就走。她不明白路绵彩为什么会这样,她在宫中多年,早就应该知道人情淡薄,比她还要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那么,也许是路绵彩担心她说出自己来吧。想到路绵彩猜疑自己,云暮就觉得心酸。她顺着小路走了片刻,想着什么时候见她一面将事情说清楚。 机会很快就来了,第二天云暮点卯之后来到了路绵彩的办公房里。路绵彩见她来了,没等她说话,将放在桌上的一碗碧梗粥递给她,“给你的。” 云暮瞪大眼睛,愣愣道:“这是……”路绵彩道:“司衣给我的早饭。”云暮五味杂陈,纠结着上前端起碗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吃了。 路绵彩一边批改公文一边道:“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6 那个宫女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没看过。”云暮道。“今天我看见她的同伴想去贵妃娘娘那边求情。”路绵彩捏着毛笔,不咸不淡道,“我给打发回去了。” “贵妃娘娘一早就想让我当替罪羊了,现在有了乔贞,贵妃娘娘怎么可能会放走她。”云暮看着路绵彩道。路绵彩轻轻瞥了她一眼,“别的妃子我不相信,贵妃我倒是相信她做出这种事情。”她顿了顿又说:“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吧。” 她看向云暮:“信烧了吗?”“还没,回去就烧。”路绵彩“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批改公文了。云暮尽量不发出声音喝完了粥,她看看四周见没有水池便轻轻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云暮洗了碗回来了。路绵彩抬头看她,云暮有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先走了。”云暮出声打破沉默。路绵彩道:“司衣看见你了吗?”云暮想了一下道:“看见了”云暮想起刚才司衣的表情,心里就一阵暗爽。路绵彩点头:“她不会为难你的,你不用担心。”云暮一点头转身走了。 回去之后,云暮拿出书信来大致的扫了一眼便将书信烧了。书信在火中慢慢的燃烧成灰烬,云暮盯着火发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云暮顿时明白安平娅为什么呢要给她看她得病之后的图像了。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安清风为了不让安平娅去和亲,安排了这一场装病的戏,实际上,安清风是想真的杀了安平娅! 云暮闭上眼睛慢慢过滤着刚才的信息。 安清风不甘心皇位的失去,在亲手杀死皇妃——同样是暴毙身亡,安清风一点都没有追究过这事情。之后便迎娶了对他政治有利的丞相的女儿。恐怕皇妃只是安清风用来实验的一个种子,但安清风为什么要杀安平娅呢? 云暮想起刚才信上的一句话,安清风从小失去了娘亲,对皇宫里的人都很仇视。云暮估计安清风是想破坏和亲的事宜,造成两国关系崩坏,在两国打仗时,他在从内部进攻。 恐怕安清风一开始就是带有目的的接近安平娅,至于安清风是否爱安平娅,安平娅为什么会爱安清风,恐怕在也听不到答案了。 搞清楚了真相后,云暮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件事情搞的自己真的很累,云暮躺在床上时脑海中只想到明天去找一下贵妃娘娘。 翌日,云暮顶着寒风来的栖霞殿时,栖霞殿大门紧闭。她在外面哆嗦了半天,栖霞殿大门才缓缓的打开。 薛浅眉才刚刚睡醒,听见是云暮来了,便连忙请人叫她来了。云暮行礼后道:“娘娘,那个宫女如何了?”“半死不活吧。”薛浅眉捂着额头,一脸困倦道。她香肩半露,神情恹恹,显得特别的香艳。 云暮视若无睹,道:“娘娘打算怎么处置?”“上报给皇上,怎么,你有意见?”薛浅眉眼神凌厉起来。“不,奴婢没有意见,娘娘英明。”云暮说完后便起身离开。 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尚服宫尚服到——”云暮刚出去便与尚服和路绵彩打了个照面。路绵彩瞥了她一眼,看着她与自己擦身而过,又重新看向前面。 薛浅眉将衣服弄整齐了,神色清明的看着她们。 云暮出了房间,尚服的声音隐约传来,“我们来给贵妃娘娘送衣服……” 她站着听了会,既然她能听见尚服的声音,想必她们两人也听见了,好在这里没有什么宫女和太监了,云暮又多站了会。 “………是过完年走吗?”薛浅眉问道。尚服答:“是,奴婢不会多待。”“这是新尚服?”薛浅眉看着路绵彩道。 短暂的沉默后,路绵彩的声音才响起来:“正是奴婢。”薛浅眉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倒是个美人,你好好干,本宫不会亏待你的。”薛浅眉在亏待两字着重加重了,看来她不太喜欢路绵彩。 “多谢贵妃娘娘了。”路绵彩的声音冷冰冰的。 随后路绵彩便再没说过话。云暮便也轻手轻脚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看两厌 薛浅眉办事很有效率,不出两天,乔贞已经被处死刑了——在薛浅眉的花言巧语之下,因为只是恐吓宫女和妃子没有必要判这么重。 但薛浅眉担心她出去后会说出事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做事就要做绝了,不留后患。 得知道乔贞死刑时,云暮正在房间里看文件,英淑从外面跑进来告诉她。 云暮先是愣了一秒,然后淡定的“嗯”了一声,镇定道:“她那个宫里的人怎么说?”“尚工很不服气,已经找贵妃娘娘说理去了。” 云暮点头:“那些宫女呢?”“她们没说什么,只是有个和乔贞比较熟的宫女不满的说了几句。”云暮不在意道:“说就说去吧。乔贞已经行刑了吗?” “好像还没有……”英淑说着走到了门外,她看了天色一眼道:“已经行刑了 ” 云暮脸上露出一抹挪榆的微笑:“你说这次会有飞雪吗?不过这个天气就算有也不奇怪吧。”英淑小心翼翼道:“乔贞是被冤枉的吗?” 云暮沉默了会道:“不,她不是被冤枉的。”英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听说过几天宫里就要给安平娅公主做法事了。”“是啊,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英淑脸色笑吟吟的。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云暮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安平娅能活到过年,那么一切悲剧都不会酿成。不,也许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时间提前了。 云暮想起一件事,道:“听说尚服要走了。”“是啊,不过希望不大,现在正在紧要关头,到处都在找人用,贵妃娘娘怎么可能让她走。”英淑道。 云暮听她说的也有道理,“尚服是不走了吗?”“不知道啊,听说司簿姑姑最有希望接管她的位子。”云暮看着她,英淑疑惑的眼光过来,“不是吗?”云暮笑了笑。 到了晚上,云暮收拾好文件便和英淑一起去了安平娅的房间。 刚到大门口,就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都围着人。所有宫女都在不停的谈论着,好奇的看着神婆在做法事。 云暮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连忙挤了进去。安平娅房间前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插着蜡烛。一个神婆站在前面叽里呱啦的不知在说什么。 云暮往四周一看,没有看见薛浅眉。神婆转过脸来,大喊一声又转头叽里咕噜的念东西了。这个神婆不就是第一次的那个人嘛! 云暮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更仔细的看着她,忽然一双手将她拖了回去。云暮回头看去,是路绵彩。云暮低声道:“好像是第一次的那个神婆。”路绵彩“嗯”了一声,“就是她,我刚才看见了。”两人专心的看着前方。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7 云暮不知道神婆在干什么,她也没有什么招魂驱魂的手段。她所有的仅仅是能看见和能感受到。 忽然神婆猛的大喝一声,朝前面吐了口酒,点燃了符咒朝前面扔去。她做完后退到一边,其他宫女们犹豫的站在外面。神婆擦擦头上的汗,道:“大家可以进去看看。” 一个宫女犹豫的来到门口,往里面看看,随后立刻进去了,其他宫女见此纷纷上前。 神婆转头看着云暮道:“我们又见面了,不过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你怎么了?”“我大期将至,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修养。” 云暮点头:“凤钰芝已经离开了。”神婆笑道:“看的出来,如果她还没走的话,你早就已经躺尸了。”云暮道:“安平娅公主冤魂散去了吗?”“早散去了,刚才我只是在装腔作势。”神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凤钰芝怎么走了?”云暮问道。神婆道:“我猜可能是见到了安平娅的处境,想到了自己吧。”云暮“嗯”了一声,凤钰芝走了就走了吧,也不必再多费心思了。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能力?”云暮看向神婆。神婆默念几句,掐指一算。云暮等了会,神婆眼一睁,突然脸色大惊,“你,你……”她倒退了几步,慌不择路的跑了。 云暮瞥见她脚边的一块石头连忙出声提醒,神婆被绊了一下,一下摔倒在地。云暮连忙跑过去查看,从神婆子的脑后慢慢流出了一滩血。 路绵彩过来扶起她的头看了下道:“脑袋后面破了。”她探探鼻息,“已经死了。”云暮抬头看着她,艰难的开口:“怎么……会这样呢。”从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说笑声。 路绵彩起身道:“她是无意中摔死的,是吧。”云暮点点头。 很快便有宫女过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了。云暮看见宫女都不敢上前查看,便道:“她是被摔死的。” 前面的一个宫女弱弱的开口:“她怎么会摔死?”“我怎么知道,伤口在这。”云暮捧起她的脑袋,有些胆小的宫女不敢看,便尖叫一声转过头去 。 路绵彩道:“待会我会请示贵妃娘娘。”前面那个宫女显然也认出了路绵彩,便道:“辛苦路司簿了。”路绵彩略一点头。 英淑从人群里挤出来,看见神婆倒在地上时吓了一大跳。她来到云暮旁边,轻声道:“怎么了?”云暮低声道:“她摔死了。”英淑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 很快便有宫女通知了薛浅眉,薛浅眉来了后,宫女们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薛浅眉扫视一周,看见云暮在那里,有些吃惊道:“怎么了?”云暮如实回答:“她摔死了。”薛浅眉吃了一惊,又看看神婆,“什么时候死的?” “所有宫女进去后,她和我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云暮道。薛浅眉问她:“她和你说了什么?”云暮抿了抿嘴唇:“她说她要回家颐养天年了。” 薛浅眉做出回忆的眼神,“她似乎以前和我说过。”薛浅眉转身遣散了所有宫女,将路绵彩和云暮两人单独叫了过去。 英淑担心的看着云暮,云暮宽慰她几句便同薛浅眉一起走了。 到了栖霞殿,两人跟着薛浅眉走进了内室。“说吧,”薛浅眉坐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就是那么一回事。”路绵彩抢先一步回答。 薛浅眉不满的看着她,这个人好像是新尚服,真是不懂说话。莫名的,薛浅眉头很不爽她。“本宫似乎还没让你说话。”薛浅眉沉下脸。路绵彩没有退让,直杵杵的站在那里。 云暮心里为路绵彩着急,连忙上前一步道:“是神婆自己摔倒的。”薛浅眉微笑:“我没有说是你们杀的啊,我只是问问你们她和你们说了什么。”“我们只是问她平娅公主的事情。”云暮低头回答。 薛浅眉“嗯”了一声,“你现在正在风头浪尖,乔贞的死尚工很不服气,你小心点,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奴婢知道。”云暮应声。 “嗯,下去吧。”薛浅眉靠着椅背,懒懒的说道。云暮行礼慢慢退出,路绵彩勉强行礼后很快就走了。 出了栖霞殿,云暮看着路绵彩,她不明白为什么路绵彩会和薛浅眉对着干。路绵彩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道:“这种靠手段上位的妃子,真是恶心透了。一想到以后要与这种人相处,我就想吐。”云暮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路绵彩斜眼看她:“你当我没有说过好了。”云暮默默的看着前方,这是路绵彩第一次说出心中所想,也许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走到一个岔路口,路绵彩揉揉额头,疲惫道:“累死了,我去司苑那边拿东西,你先走吧。”云暮点点头,走进了另一条路。 天色已黑,云暮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风轻轻的刮着,不时有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似乎隐藏了悄悄走来的脚步声。她沉默的走着,有什么正在快速的接近她。云暮猛的一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她转身接着走着。 那种诡异的感觉再度响了起来,这时她看见自己走到了安平娅的房间外面。神婆的尸体还放在那边。 周围一片虚无,云暮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来到神婆面前,打量她几眼。她从小看惯了死人,根本不在乎这些,况且神婆死的面相也没不堪入目。 神婆是在她问完问题之后才死的,当时自己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神婆应该是算出了什么,才会如此慌不择路。 她到底算出了什么呢?神婆瞪大双眼,眼睛里满是恐惧。云暮伏身闭起她的眼睛,她这个样子根本不是跌倒摔死的,而是被吓死的,但是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自己的身世有这么可怕吗?云暮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娘一个人将她拉扯大,进宫也是她娘叫的。 自己这个能力小时候也时有时无,进了宫,也不知道是宫里阴气太重还是什么,她的能力已经恢复了。而她娘仅仅懂一点这个而已,小时候倒是保护她几次过。 云暮感觉自己的记忆有部分残缺,明明没什么不对的,但还有很多疑点,那么回家去问问娘亲?看来还要等一年了,一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云暮放弃了思索以前的事开始朝前走希望能找到路。她走了很久,一直在这个地方打转,她知道这是“鬼打墙”,在多次寻路无望时,她坐在一边花坛边发呆起来。 夜里冷的很,云暮呆了会很无奈的继续走动了。风吹着神婆的身体,不时发出“呜呜”声。 云暮沿着路直走,然而这次她走了出去,但天已大亮了。云暮迷惑的看了看身后的路,身后的路也阳光明媚。 有几个侍卫抬着一个人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8 从她面前走过,云暮看见担架上是神婆。她呆呆的看了会才迈腿朝尚服宫走去。 刚到了尚服宫,英淑急忙跑过来喊道:“云暮姐你没事吧?贵妃娘娘没怎样你吧,你一夜没回来我都担心死了。”云暮勉强道:“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 英淑跟在她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云暮姐你不回来好歹和我说一声,昨晚可担心死我了……” 云暮脸色苍白,她神情恍惚,根本没有听见英淑的话。怎么会这样,真是邪门了。云暮不得不这么想,难道这是一个警告或者是一个报复?云暮有些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熠熠生辉 云暮和英淑走了一路,就看见路绵彩远远走来。英淑行礼后便告辞了。路绵彩看向云暮:“听说你昨晚没有回来?”云暮皱眉道:“嗯,我被困在一个地方,感觉是鬼打墙了。不管怎么走总是徘徊在安平娅的房间那边。等我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路绵彩没什么表情,云暮苦笑一声:“听起来很像神话故事吧。”路绵彩不置可否,“你没事就好。”云暮心里一动,想生出什么邪念,很快又被压下去了,路绵彩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两人沉默了会,云暮见路绵彩想走,连忙没话找话:“上次我去找典史,看见了一幅画,是你的署名……”路绵彩“嗯”了一声:“是我画的。”“额……”云暮干笑几声,“画的真好。”这莫名的尴尬是怎么回事? “听说尚服不能走了是嘛?”云暮继续没话找话。“嗯,看来要推迟了,贵妃那边不放人。”路绵彩道。听她说起薛浅眉,云暮不禁想到她对薛浅眉的态度,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问出问题来。 “今晚尚服请了你过去吃饭。”路绵彩道。“为什么?”“就当是这件事的奖励,也是她的告别会。”路绵彩一拍她肩,在她耳边低声道:“希望安平娅的事到此结束了。” 云暮回头看她,路绵彩走的很从容,云暮眯起眼,总是觉得路绵彩身上带着闪光呢! 路绵彩走到尚服宫门口,司衣站在门口笑道:“得到路司簿的赏识,那个宫女说不定会升职呢,说不定就是司制呢。”路绵彩直径走了进去,看也不看她。司衣冷哼一声,继而也进去了。 云暮回去后,英淑正靠着窗户边忿忿不平的骂人。“云暮姐,你不知道那个小主有多傲啊,那眼睛,就跟上吊的人一样全眼白,看她鼻孔朝天那样,她的脸和她的脑子一样都是坑……” 云暮瞥了她一眼,她怎么不知道英淑还有毒舌这个技能? 英淑骂着骂着就来火了,就差没那把刀上去和人干架了。云暮提醒她:“你也注意点,她是小主,不是我们能说的,别被她听见了。” 英淑呵呵一笑:“她怎么可能屈尊降贵来这里。”“她叫什么名字?”“听说姓霍,咋不姓死的呢,呵呵呵。”云暮瞪她一眼,英淑自知失言,只好闭了嘴。 “你不去她那边做工不就是了。”云暮道。“她那边月钱高一点。”英淑叹了口气,弯腰铺床被了。云暮道:“晚上我很晚才会回来,你不用等我了。”英淑“嗯”了一声,拿着脏衣服出门了。 随便瞎晃了几圈,云暮见天色不早,便回去换了衣服。换了衣服后,天已黑了。 云暮到尚服宫时,大门紧闭,从门缝中透出的几缕昏黄的灯光照在云暮身上,周围一片漆黑,唯她一片光明。 云暮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厅里灯火通明,中间放着几张拼起来的桌子,上面放满了菜。 尚服见了她笑道:“如何,还可以吧?”云暮对她一笑。司苑顺手勾住她的肩膀笑道:“下任典史我推荐她哦。” 云暮对众人笑着,目光却在搜寻着路绵彩。路绵彩正站在楼梯口看着她,两人视线碰撞间,路绵彩动身从阴影里走出来。“好好吃。”她道。云暮呵呵笑了几声,她猜路绵彩是不知道跟自己说什么了。 两人现在正处于一个尴尬的地方,即不熟悉也不陌生,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人来齐了。尚服待众人入座后,起身道:“过了年后的一个月我就走了,这即是为云暮举行的宴会,也是我的践行。”坐在她旁边的典史不禁红了眼眶。 司苑哽咽道:“你离了宫后可要好好生活,我们几个不能常出宫看你……”司衣感叹道:“算算日子,你来宫也有十年了,岁月催人老啊。” 二十四司一个接一个的说话,偶有人问道:“贵妃娘娘放你么?”尚服微笑:“自然是放了,她知我心意已决。服侍贵妃娘娘也有六七年了,我还是知道她一点性子的。” 路绵彩不易察觉的勾起一丝冷笑,低头轻喝了口茶,氤氲的雾气将她的表情朦胧起来。云暮看着尚服与典史的亲密样,不由转头看着路绵彩,看了会准备转头时,不期遇的与司衣的眼神相撞。云暮移开视线视线,她清楚的看见了司衣眼中的敌意。 司乐叼着根筷子,羡慕的看着尚服,道:“真是好啊,出了宫还有人死心塌地的陪着你。”尚服微微一笑。司苑有些担忧的看着尚服:“我们宫里,对食这种事情很正常,但宫外面可不是这样了。你们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了。” 尚服笑着望了眼典史:“我们自然是要到清静的地方去。” 路绵彩凝神看着她们两人,冷不丁的旁边响起云暮的声音,“真好啊!”路绵彩侧头看她,云暮有些脸红,她喝了点酒给自己壮胆。“我说她们,很令人羡慕啊。路绵彩“嗯”了一声。 云暮不知她何意,只好继续道:“宫里对这个不加限制吗?”路绵彩一挑眉:“你对这个有兴趣?”“没有!”云暮急忙否定,“我只是问问。” 路绵彩道:“宫里的确不限制这个,因此对食的人才越来越多。”她瞥了眼云暮道:“你有吗?”“没有。”云暮立刻回到。 “我猜也没有。”路绵彩看着她 。“为什么?”云暮心有点紧张。“你半天时间用来与那些灵体打交道,另外半天就是找我,你怎么可能有。 ”路绵彩道。 云暮仔细看着她,确定她只是很普通的在说后,才道:“嗯,没时间。”她拿起酒杯道:“我敬你一杯,算是这些天的回报。”路绵彩拿起酒杯,身子侧向她,“你确实要回报我,我可是因为你才知道了那么多会被杀头的东西。”她微微一笑,扬起脖子喝了酒。 云暮还没有回味她的微笑,便被她洁白的脖颈迷住了。怕是在没人喝酒能向她一样迷人了。云暮痴迷的看着她,路绵彩虽近在咫尺,却好像根本触摸不到一般。 “你还没喝。”路绵彩朝她一扬下巴。云暮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连忙喝了酒。 这一口酒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29 下去,面前的景象都变得朦朦胧胧了。 面前人影交错开来,一时耳边只有说笑声,筷子与盘子碰撞着的声音。 云暮仰面倒在椅子上,她只听见朦朦胧胧的声音。“……你是真心的吗?”是尚服的声音。“不知道。”这是路绵彩的声音。 云暮连忙竖起耳朵来听。“那个云暮……”“有点像”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什么感觉?”“我想应该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路绵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 云暮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前面两个人影走去。 “喂,干什么呢!”突然一个人扯住了她的衣角。云暮抬头看去,一片模糊。云暮朝那人靠近了些,仍是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嫌恶的别开脸,“一股酒味,真是恶心。”会说这种话的,大概是司衣吧。云暮继续向前面走去。 待走到那两个人影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云暮你醉了。”云暮努力撑住自己的身体,装作镇定道:“没、没有。”她希望路绵彩能看见她发红的双颊,然后独自将她送回去。 “你酒量这么差。”很是清明的声音,,路绵彩此刻应该是清醒的。云暮心虚起来,慌忙道:“是,是啊,我先吃点饭了 ”她说着就往餐桌那边走去。 她刚坐下没一会,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哄笑,云暮急忙转身看去。 众人围成一个圈,正在不停的笑着。云暮皱眉走了过去,圈里站着司衣和路绵彩。司衣面带尴尬,低声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小心被绊倒了。”司苑笑嘻嘻道:“呦~绊倒了还能在绊到别人身上去啊。” 司乐意味深长道:“恐怕下次就不是绊倒这么简单了。”云暮望向路绵彩,路绵彩靠着墙,对她们的话毫无反应。 云暮退后几步走到另一边,打开另一扇窗户,冷风将她的头脑立刻吹醒了。她回头看了眼众人,又回头看着窗外,果然这样的场景很不适合她啊。 独自呆了会,云暮又被人灌了几杯酒,等她眼前在辨别不出人影时,尚服才宣告宴会的结束。 众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云暮扶着边框清醒了下脑袋才慢慢走出去。 她头昏的厉害,看东西也迷糊不清。周围是其他司的说话声,她揉揉额头,突然肩膀被人轻轻一带。云暮惊讶的朝旁边那人看去,是路绵彩。 云暮回头一看,刚才那个地方有个水坑。 云暮感激的转头看去,就见路绵彩侧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一下撞进云暮的心里。 云暮转头,心里蔓延上来的不知名情绪与酒劲融合在一起,在她的胃里不停的翻滚着,使她反感的想吐。 全身忽然燥热起来,只有搭在肩膀上的手是冰冷的,一下触及到心里最深处。 后面是其他司的谈笑声。路绵彩见她走神问她在想什么,云暮说没什么。路绵彩也不追问本来就是随口问问。 到了岔路口,路绵彩放下了手,转身走了。云暮心里更加燥热起来,月光照在她身上,她觉得更加恶心,头被冷风一吹,此时神智异常清醒。 “等等”路绵彩忽然过来了,云暮呆呆的看着她,路绵彩从她衣服上拿下一个东西说不小心勾住的,云暮勉强笑着说不碍事。 路绵彩很快转身走了,云暮憋着一股不知名的气,回去了。 回去后,英淑已经睡了,云暮也很快睡下了。 翌日,云暮的心情异常烦躁,昨晚的情景依然徘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英淑早早去小主那边做事了,最近她似乎很缺钱。 等到中午英淑回来了后,,云暮问了她原因,英淑红了眼眶,哽咽着说爹爹病重需要用钱,云暮便抽了一部分自己的积蓄给她。英淑十分感激她,连忙道谢。云暮不在意的点头,心情仍然烦躁。 傍晚,云暮坐在尚服宫台阶上看着底下的宫女们来回走着。昨晚在她入睡的时候下了大雨,地上全是积水,宫女们都不得不脱下鞋袜,卷起裤脚走路。 很快云暮便看见路绵彩抱着木盆走来,按理说她这样的人是不需要亲自拿衣服的。想到了什么可能的云暮心一下激动起来,她神情紧张的注视着路绵彩,路绵彩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 云暮仔细打量她几眼,她裤脚挽到了小腿那,露出了白花花的小腿。“酒醒了?”路绵彩说道云暮点点头,“昨晚多谢路司簿了。”“嗯”路绵彩点点头,随后便端起木盆走了。云暮看着她的背影,本来想说的话统统咽下了喉咙。 等她一走云暮便知道自己那股气是什么了,眼睛一闭便是路绵彩卷起裤脚露出小腿的模样,她甚至偷偷想着别的地方。 她捂着脸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情由烦躁变成了无奈,她知道这些天在烦恼自己的是什么了。她第一次自己承认了自己的感情,无可奈何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一出折子戏 镜中朱颜改 女子对镜梳妆,一回头,镜子中却是一张陌生的女人脸,女人弯弯嘴角,笑眯眯的看着她,墨黑的眼睛越来越大,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就连云暮这样一向清闲的人也忙碌了起来。过年要置办的年货很多,尚服宫少了尚服,人手不够,特地将几个长宫女吩咐过来做事。 云暮手里忙活着穿针引线,一面抬头偷偷看着离她不远处的路绵彩,路绵彩神情专注的盯着面前的布料,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在看她。 这样也好,被她发现了,自己岂不是要说出实话来。不知怎的,她在路绵彩面前就是无法说出谎话来。 好容易得了半日空闲,云暮喘了口气朝路绵彩那边望去。路绵彩闭着眼睛倚在椅子上,头微扬着,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看得云暮心里直痒痒。 直到休息时间过了,云暮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在她明白自己感情的时候便做了一个决定,就是主动出击。她清楚像路绵彩这样的人指望她来和你谈情说爱是不可能的。 好像注意到了什么,路绵彩冷冷的眼神扫来,云暮赶紧低头做活。 外边天色渐渐黑下来了,屋子里也点起了灯,温度并没有随着一下又一下的火焰升高,而是缓慢的降低了。 云暮冻的手脚冰冷,连忙朝手哈了几口气,她还不想手脚生冻疮。司苑看她们可怜便道:“天色很晚了,你们也回去吧,明日在来。”云暮起身收拾好东西,回头看了一眼,路绵彩正在和司苑说话。她踌躇了一下扭头走了。 回到屋子里,英淑还睁着眼睛看她,“怎么还没睡?”云暮点燃了床边的蜡烛。 英淑笑道:“冷死了,到你这挤挤被窝,两个人睡总比一个人睡好。”云暮笑笑,吹灯睡了。 这种生活只持续了十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0 来天,衣服已经全部弄好了,司苑对来的每个人都发了赏钱,连云暮这样做的很少的都有。 宴会开在两天后的晚上。期间路绵彩曾和其他人一起送过衣服,云暮不知路绵彩和薛浅眉有什么恩怨,但路绵彩出来时脸色很难看。 司苑跟她说过如果不是路绵彩能力强,她根本做不了司簿,就她那个脾气,你根本受不了。云暮想起路绵彩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那时候她眼神冰冷,和宫里大多数女子眼神一样。但这不是她,云暮见过真正的她,是在刚进宫那会,那时候路绵彩只是个女史,没有那么锋利冰冷的眼神。 那时候她的眼神还是柔和平淡的,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眉眼之间一片淡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教她两年了内变得如此冷漠了?或许自己当时看见的也不是真正的她。 云暮不记得那天路绵彩有没有发现自己,毕竟自己当时的目光是赤/裸裸的,可没有现在多加掩饰。她甚至听见旁边有女生低声笑着,路绵彩走的有些远了,云暮依然目光炽热。 当时她被风沙迷了眼,路绵彩头动了动,不记得路绵彩到底有没有转头来看她。 “云暮……云暮?”思绪被拉回现在,司苑轻声唤她。云暮笑了下:“走神了。”司苑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云暮说:“没什么,没事的话我便走了。” 司苑猛然想起什么事道:“你去看看司衣在不在房内,我找她有事。”云暮依言来到司衣房外,她轻轻敲敲门,没有回答,她再次敲了敲,仍然没有回答。 云暮推了下门发现门是锁着的。云暮带着疑惑找到了司苑。司苑颇为吃惊:“锁门了?她可在我们之前走的。我去问问路司簿吧。” 云暮回头慢慢的走着,她听见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司衣么?”“你见过她吗,她不在房内,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没有,不知道。”路绵彩声音冷冷淡淡的,像一股淡淡凉凉的泉水注入了心间。 云暮低头走出门外,外面阳光明媚,照得人也有了些暖气,唯独心那里冷冷淡淡的,云暮第一次弯起了嘴角,心情不错的走着。 “呦,有什么好事啊?”刚走到门口,英淑推开门帘惊讶的看着云暮,要知道云暮在她认识的近一年内很少这么开心过。“没什么好事。”云暮拾阶而上。 “今天上面来人说要我们宴会那晚帮忙搬凳子什么的,明天晚上不能陪你去了。”英淑一脸可惜。“没什么,你搬完了凳子再来找我。”云暮安慰的拍拍她的肩 。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再粘着司簿姑姑就好了。”英淑戏谑的看着她。云暮微红了双颊,“你这个死丫头,不教训你一下还反了你。”云暮不轻不重的捏了下英淑的脸。 “今天没反驳我啊。”英淑捂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云暮,云暮被她盯得发毛,干脆一掀门帘进去了。 宴会很快就来临了,英淑提前半个时辰就出去了。云暮跟随着二十四司一起去了宴会。 刚到宴会,宫女太监们都在忙碌,周围侍卫森严,个个面无表情,手搭在剑上,俨然忠心耿耿的样子。 由于升了官,云暮也沾了二十四司的光坐在了前面一排,总算不用坐在后面像看皮影戏一样看了。 此时演的是一出折子记,讲的是一对男才女貌的璧人分离时的场景,女子坚决冷漠的目光立刻让云暮看向了左侧方的人。 路绵彩背影挺拔,好像无论怎样的事都不会使她弯下腰来。这样的女子不会为了权势低头,就如同她固执的不肯向薛浅眉低头;也不会向地位低头,以她的美貌,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做一个妃子信手拈来。 路绵彩仿佛后面长了个眼睛,慢慢回头望了眼。 外边昏黄的灯光照到她脸上,她的脸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好像在那远山迷雾之中。她目光淡淡的,云暮还是以为她们两个从不相识,只是个陌生人。 目光相碰间,云暮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白玉般的脸猛的升起了火烧云,接着飞快的四处蔓延开。路绵彩眼神有了些变化,最终还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回头了。 云暮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希望能快一点使脸上的红晕消失。 好容易脸上不热了,云暮才抬头看去,这次她不在看着路绵彩,而是认真的的看着前面。看了会她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便出去找英淑了。 找了圈没找到,云暮回头见自己的位子被人坐了便随便在后面找了个座位。这次座位正和上次的一样。云暮觉得好玩,想着薛浅眉还会不会回头,一会儿她果真侧头了。 这次依旧是对着皇上说话,神情缱绻,目光如水,低眉浅笑间,那颗泪痣越发妩媚起来,在云暮眼前不停的跳动着。她忽然觉得心烦,明明薛浅眉很美,她脑海里浮现的却总是路绵彩。 云暮猛的起身,凳子忽的往后一倒,发出很大的响声,许多人回头望去。忽然一个手连忙将云暮按下了腰,拉着她匆匆走到旁边。 走了会,那人才道:“你不怕皇上看见你啊!”“怎么了?”云暮见是英淑,也没了顾虑,不知所以的看着她。“发出那么大响声,皇上肯定不高兴啊,一不高兴就是抓你去,说不定会杀了你。”英淑说的煞有介事。 “你从那里看来的?”云暮奇怪的看着她。“这个……道听途说的。”英淑干笑一声。这流言蜚语的程度还真是厉害,云暮默默叹了口气。 “喂,英淑,这边人不够了。”后边有人朝这里朝朝手。“来了。”英淑匆匆跑过去。 云暮不得已,只得寻了个位子坐了。她看了一下发现只有路绵彩后边的位子没人坐了,莫不是上天助我? 云暮小心翼翼坐了下来。她抬头慢慢的看着路绵彩的背影,眼神尽量放平淡些。 路绵彩穿了三件,遮住了平时的线条。三件都是淡青色,上绣一些梅花,四君子之一,正符合她的性格。 往下看去,是一双白色的绣花鞋,前头有着粉红色的绣线。原来路绵彩这样一个女子,穿着打扮也是这样识得人间烟火的。只是她一双眸子,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教她总以为路绵彩离她千里之外。 路绵彩似乎也觉得无聊了,低头摆弄着手指。旁边的司苑转头跟她说着什么,路绵彩静静听了也低声回她,司苑继而笑了起来,拍拍路绵彩的肩,扭头向别人说话去了,路绵彩也自顾自的转头看前面了。 这样就很好了,云暮收回了想要和路绵彩交谈的念头。大概这才是路绵彩要过的生活,当上尚服,到了年龄出来,找了个人家嫁了,她这般美丽,即使年级大了,也总有夫婿要她的,也或者她不出来,在宫里教导别的宫女,说不定自己还能被她指导一番呢。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有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1 多不好教导了,就像她的娘亲说过的话:你这一辈子是转不了性了,我没法教你,但有一人可以教。 云暮笑了起来。这样便好,自己呢,她不知道自己不能不出宫,但她现在还不想,得不到她便在让她看几眼吧。 看久了,云暮忽然有觉得自己如果能拥有她便好了。思绪在脑海中翻滚着,忽然“咣当”一声,立刻吵醒了云暮。云暮连忙向前面望去,却发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云暮不明所以的看着,只听一个太监尖细的嗓子道:“起驾回宫。” 原来宴会已经结束了吗?云暮连忙四处搜索着,不期遇与路绵彩眼神碰撞着,路绵彩朝她走了过来。 打量了下云暮,路绵彩肯定道:“你想干什么?”云暮喉咙翻滚了几下,最终声音发抖的说道:“一起回去吧。”“好。”路绵彩手搭上她的肩将她往前面带去。云暮沉浸在喜悦中,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很晚了,寒气入侵,云暮搓搓肩膀,低声道:“你穿的太少了。”路绵彩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不少了,我不怕冷。”云暮看见她放在一边的手,不由抓住了,冷冰冰的温度传来。 “手都这么冷了。”云暮不知觉的说道。路绵彩“嗯”了一声,“让它冷去吧。”云暮想在牵着,却没了勇气,只好放开了手。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门口,云暮才回头道:“多谢姑姑了。”路绵彩点头离去。云暮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推门进去。 一进门就听见英淑阴阳怪气的声音。“睡觉!”云暮一掀被子进去了。英淑大声叫道:“冷手不要碰我!”“那你刚才笑什么!” “没有笑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 新年虽然过去了,但整个皇宫里还弥漫着过年的热闹气息。 从皇后那边出来,薛浅眉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如今宫里狡猾的人多了,要应付的也就多了,她实在头疼。 如今她已是花信年华,虽然已是贵妃,但一旦等皇上去世了,她的下惨还是很悲催的。 轿子平稳的抬着,不时有风吹起四角的帐子,薛浅眉的神智也被吹的清醒了些。她睁眼朝前面望去,就见地面上有一个东西正闪闪发光。她伏身望去,待走近了,却发现是一个镜子。 这镜子似乎有股魔力般吸引着薛浅眉不由自主的盯着它看,看久了,薛浅眉到移不开眼了。 “哎呦!”忽然一个车夫惊叫一声,身子朝旁边倒去。轿子晃动了几下,亏得其他车夫拼命将轿子保持平衡,才使轿子平安落地,没有摔倒。 薛浅眉怒道:“哪个人干的?”一个车夫连滚带爬的来到轿前,颤抖着声音说:“小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小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个东西绊了小的一下。”“什么东西。” 车夫连忙拿来那个东西往前面一扔。薛浅眉心下一惊,那分明是自己看见的镜子。薛浅眉四下一看,刚才那个位置上已经没有镜子了。 “给我看看。”薛浅眉伸出手,一个宫女拿来递给薛浅眉。薛浅眉接过来一看,便觉这镜子十分精致。镜子是菱花镜,花纹刻画十分生动,拿在手中十分轻巧,看做工应该不是宫里的东西,薛浅眉想不出这会是谁的。有这种上等东西的,大多是妃子,但近日并没有妃子出宫过。 这条路也是人人可走的,看来是找不到人了。薛浅眉收了镜子,道:“下去打三十板子,扣一个月月钱,再有下次,绝不轻饶!”车夫连连应声。 一会儿,轿子再次抬起。薛浅眉拿出镜子照着自己,昏黄的镜面中映出薛浅眉的脸。薛浅眉弯唇笑了笑,将镜子放在一边,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 在轿子“吱呀吱呀”的发出声响,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散架的骨头一样,其中又混合了其余一些东西。轿子越行越远,到了拐弯处便不见了。 第二天云暮才知道昨晚司苑和路绵彩说了什么。 今早她去点名时,司苑笑吟吟的看着她说:“考核结果出来了。”云暮接过纸一看,第一个就是路绵彩的名字。 云暮抬头笑道:“那么尚服果真是她了!”司苑笑道:“不是她还有谁,你还不恭喜她。”“我么?”“就是你啊!” 云暮被司苑推进了路绵彩的房间里。云暮尴尬的看着路绵彩,路绵彩停了手中的笔,静静的看着她。 司苑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门,屋内一片安静。从路绵彩身后的窗户透出的光芒照在地板的一隅,阳光下漂浮着许多细微的灰尘。“什么事?”路绵彩倒了杯茶给她。“恭喜你。”云暮镇定下来。路绵彩“嗯”了一声,示意她坐下。 云暮捏起茶杯,看着从茶杯里升起的白雾,耳边是路绵彩的声音。“我想过年后你也会升职的。”云暮笑了一下:“我吗?算了吧,又没什么大的作用,呆在更高的职位只会让人说闲话。” “你这么觉得?”路绵彩语气上扬。云暮点头,“我本来就懒。”“可我看你跑我这里一点都不懒。”路绵彩挪榆她。云暮低头看着茶杯,心里想着她是什么意思。 “昨日的戏看的如何?”路绵彩问她。“还好,没怎么看。”“你……”路绵彩盯了她半刻。云暮有点不自在,她习惯了路绵彩对她冷冷淡淡的,现在一下子话这么多倒让她有点不习惯了。 “你爹娘呢?”路绵彩问道。“我爹娘去世了。”反正有娘跟没有一样,就当是去世了,云暮想到。路绵彩低声道:“我也是。” “你有什么亲戚吗?”路绵彩道。“没有。”“你爹娘是何年去世的?”路绵彩知这样不太礼貌,便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太平年一十三年,我娘是二十六年。”云暮答道。“你娘是不是去过江南?”路绵彩紧紧的盯着她。 “我以前住在江南过。”云暮想了想。“住了多久?”“大概五年吧,后来搬走了。”“你那时几岁?”“好像是……三岁” 路绵彩喃喃道:“是这样吗?” “怎么了?”“没什么,很巧,我以前住在江南那边。”“啊!我没有见过你啊。”云暮有些惊讶。 路绵彩道:“大概我不常出门吧。”说完后她换了个话题,云暮呆了几分钟便走了。 待她走后,路绵彩便盯着纸面发呆,云暮三岁那年,她正好五岁,噩梦就是那年开始的。她本来已经放下了疑心,只是为了求证一下,谁知却还是问到了这些。 云暮……大概与她无关吧。提起云暮,路绵彩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好像已经见过。云暮曾经说过她两年前就见过自己,但是自己两年前见过她吗? 路绵彩仔细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次。 那是夏末,路绵彩从水桥殿里匆匆出来,她刚才看见了一件不得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2 了的事情。她走的十分匆忙,那么慌张,以致于云暮叫住她的时候,她心脏紧张的几乎要爆裂了。 “干什么!”路绵彩尽量将颤抖的语气平稳些。“您掉了东西。”云暮捡起一个耳坠给她。路绵彩一把抓过转身就走。 “诶,诶。”云暮在后面喊她。路绵彩不耐烦的回头看她。云暮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回去!”路绵彩冷声道。云暮连忙转身就走。 路绵彩赶紧跑到一个阴影的地方躲藏起来,确认没人来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刚才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那个美艳的妇人在她的眼中变得扭曲丑陋起来。真是肮脏不堪,原来那女人说的没错,这宫里没一个好心肠的人。 从门口那边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再接着便是一大群人跪倒齐声喊道:“恭迎皇上。” 路绵彩站在远处看着她们,眼里全是讽刺,那个柔弱的女子被旁边的宫女扶着,身形娇弱,眼含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路绵彩在心里冷笑起来,这就是皇宫里的妃子。轻轻的,好像有人在她耳边笑了几声。 “她们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声音缠了她五年,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噩梦,虽然之后她消失了但声音仍萦绕在她心头。直到她十三岁时出去做工后那声音才消失,但她进宫后这声音却时不时的响起,着实令人心烦。 “你是不是烦我了哈哈哈,我知道你的脾气,你想知道我是谁吗?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告诉你哈哈哈哈。” 做你个大头鬼,路绵彩在心里狠狠骂着。那边皇上来了之后,那妃子便和皇上一进去。路绵彩清楚的看见了她眼下一颗泪痣,耀眼夺目。 是这次吗?不,似乎还有一次。路绵彩头痛欲裂。那是更早以前了,当时她还是女史。 做女史还是很苦的,她批改公文到了半夜,本来有些公文不需要她批改,但上面的人让她批改她不得不批改。 油灯跳了几下,落在纸上的灯光立刻阴暗不明起来。路绵彩捏捏眉心,她累极了。 忽然窗户边传来异样的声音,她循声望去,窗户那边似乎有人。路绵彩轻轻走过去打开窗户外面的空荡荡的。空气里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是那个女人的! 这时草丛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就有一个身影飞快地窜出来朝外面跑去。 “站住!”路绵彩从窗户里跳出去连忙跑了出去。前面那人跑的飞快,她弓着腰,就像一个巨大的兔子一样跃了出去。 路绵彩心中疑问越来越大,看着前面那人心里似乎恐惧起来,恐惧知道真相。 那人突然慢了下来,好像是故意想让路绵彩抓住她。路绵彩突然犹豫了,真的该抓住她吗?路绵彩觉得后面的内容一定不是自己想看见的。 就在这时,云暮从一边走了出来,一下与路绵彩撞了个满怀。 “啊!”路绵彩跌倒在地,揉着腰抬头看去,前面只有云暮,那人没了踪影,路绵彩不知觉松了口气。 “对不起。”云暮连忙恭敬的站在她面前。“没什么。”路绵彩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云暮咬紧了下唇。“不用了。”路绵彩随意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回去后,她发现自己房间与出去时一样。她坐下来继续批改着公文。 火焰在油灯里跳跃着,火芯比原来的大多了,灯光也明亮了许多。火焰扭动着身子,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下一个个扭曲的影子,群魔乱舞。 路绵彩毫无知觉的写着,暗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瞧着她,细看之下却什么也没有。 路绵彩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这些记忆她都忘的差不多了,一想起便痛的很,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时候她怀疑总是出现的那个女人只是自己的一个幻想而已。 “咚咚”“进来”进来的是司衣,她手里端着一碗粥。“我看你今天早上什么也没吃”司衣小心翼翼的将粥放到了桌上。“你这几天来了月事,我特地叫人做了红枣粥。” “你怎么知道?”路绵彩冷冰冰的看着她。“我记下来了。”司衣微笑着。“我要你管?”路绵彩只觉得头痛难忍,她一把将粥扫到地上,“你给我出去!” 眼前的景象朦胧了起来 ,司衣她走来的身子也像歪了似的。 司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路绵彩看着她只觉得怒火冲天。她站起来,拎起司衣的领子,一拳打了下去。 朦胧中,所有的声音都没了,她只记得司苑和其他人匆匆赶紧来,然后连忙分开她们两个。 路绵彩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她抬头笑了起来,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笑了。在所有人眼里她是不是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哈哈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和别人打架了。 即便是那样的小宅子,里面的争斗也是数不胜数的。只一点和皇宫不同,那是不会死人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所以到了皇宫之后她就收敛了性子。 路绵彩眼一闭,身子向下坠去,感官都消失了。 但奇异的是,她看见自己从一座高楼下跳了下去,然后全身一抖,在然后她便醒了。司苑在旁边看着她,“你醒了?”路绵彩打量着这里,这里应该是太医院。 路绵彩起身看着她:“镜子给我。”司苑拿来了镜子给她。路绵彩一照自己,脸上有些擦伤,头发十分凌乱。 路绵彩一笑:“她怎么样了?”“比你严重,正在里面上药了呢”司苑朝里面那个房间努努嘴。 “我说,你刚才怎么了,简直吓死我了。”司苑担忧的看着她。“没什么,”路绵彩躺了下来,“我只是突然中风了。” “什么,中风!”司苑瞪大眼睛。路绵彩不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漩涡,一圈一圈,似乎她便深陷在那个漩涡中,被迫卷入,不得退出。 作者有话要说: ☆、死物 司衣出来的时候,路绵彩看见她脖子脸上都有血痕 。“对不起 ”路绵彩直起身。司衣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她说着便走出去了。 司苑道:“你觉得好了就走吧,我先走了。”路绵彩点点头,重新躺了回去。 到了午时,路绵彩已经回到了尚服宫。她远远就看见尚服宫门口站者人,走近了才看见是云暮。 “没事了?”云暮问她。“嗯,只是昏倒了一下。”路绵彩看着她,“吃饭了吗?”“还没有。”“正好,和我一起去吧。”路绵彩说。云暮点点头,同她一起去了。 吃了午饭,路绵彩送她回了丽水院。“你知道三等宫女那里有很多人说闲话吗?”云暮问她。路绵彩点头,“知道,无非是说以后不好过了,要小心点。”“她们就是乱嚼舌根你不用放在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3 心上。”云暮连忙宽慰她。 “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路绵彩侧头看她,“心上的事只能放一件,多了便放不下了。” 云暮愣愣的看着她,路绵彩戏谑道:“怎么,忘记了,这可是你说的啊。”云暮咳了一声,干笑道:“是、是我说的了,你看我都忘记了。” 路绵彩看向前方,眉头紧缩。云暮也没了轻松的心情,心情颇为沉重。 那句话她真的同路绵彩说过吗?她以前就告白过吗?她转头看着路绵彩,她真的遇见过路绵彩吗?还是这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一路无语。到了门口,云暮道:“身体好点了吗?”路绵彩回她:“嗯,我走了。”云暮点头进去。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英淑大约吃饭还没有回来,下午也不用去批改文件,闲来无事,不如收拾一下房间。 云暮先收拾了一下衣柜里的衣服,衣服不多,收拾完之后便开始收拾屋子。好容易忙了一个月时辰,云暮坐在椅子上休息。这个时候英淑应该是直接去工作了。 云暮歇息了会便打开行李收拾了一下。春天即将来了,去年的衣服也不能再穿了。云暮从箱底拿出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这是一件红色的长衫,薄而透,是夏天的衣服。这衣服……并不是自己的! 云暮轻轻闻了衣服一下下,上面一股浓重的胭脂味,这衣服,云暮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女人的。那女人巧笑倩兮,身上的红衣越发妖媚起来。 但这女人是谁?云暮想不出来,她干脆将衣服重新塞入箱底,等以后想起来在说吧。 到了晚间,英淑回来后一脸羡慕道:“今天我遇见贵妃娘娘了,人家不亏是妃子,那红衣穿在她身上,那叫一个美。”云暮盯着她:“红衣?”“是啊,红衣。” 云暮发呆的盯着眼前跳跃的灯光,跳跃的烛光中,还有一人正在盯着它 ,那便是薛浅眉。 “娘娘,拿来了。”宫女恭敬的将镜子拿给薛浅眉,薛浅眉接过镜子细细的看着,镜子中的她明眸皓齿,一袭红衣更是让她妩媚万分。 薛浅眉突然嫌恶起来,一把将镜子扔到地上,怒道:“在看又有什么用,那个贱人还是活的好好的。”她站起来来回徘徊着。 宫里的新人中有一两个人开始崛起了,颇得皇上欢心,才三四个月便封了常在贵人。宫女跪地低道:“她们怎么能和娘娘比。”薛浅眉冷笑一声:“她们自然比不过我,只恨那个薄情郎。” 她坐下来,那晃动的火焰似乎在嘲讽她一样,“你真的爱皇上吗?”“你真的是为了皇上吗?”为什么爱,薛浅眉在心里冷笑,她用尽了手段爬到贵妃这个位置,还需要什么爱。 只是不争那口气还当她是摆设?薛浅眉挥手让那个宫女下去。 她重新拿起那个镜子,镜子冷冰冰的,薛浅眉不知为何自己十分喜爱这个镜子。它虽然是死物,却令人爱不释手。 镜子中的人目光如水,眉眼含情,将薛浅眉的美貌十分印照出来。薛浅眉冷冷的笑着,镜中的薛浅眉也冷冷的笑着。 收拾完了后,云暮熬了红豆粥给路绵彩送去,路绵彩的事情是司苑告诉她的,云暮犹豫的煮了这碗粥,她不确定路绵彩会不会也打碎。 到了路绵彩房间,路绵彩正在闭眼休息。云暮轻轻将粥放到桌上,路绵彩动了一下然后醒了过来 “这是给你的。”云暮小心的说。路绵彩扫了红豆粥一眼,拿过来吃了。云暮心里一阵欣喜,坐在路绵彩前面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饿了。”路绵彩放下碗,简短的说道。云暮接过空碗:“我替你洗了。”“等会吧,你找我什么事情?”路绵彩看她。“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来看看。”云暮目光游离。 路绵彩看出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哦,那你随便看看。”云暮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路绵彩照旧低头批改公文。 云暮酝酿了会道:“怎么还没有下旨呢?”路绵彩头也不抬道:“大概过十几天就下旨了,也有可能是某人不希望我做尚服吧。” 云暮道:“你是说贵妃娘娘……”路绵彩道:“我并没有说她 ,你当心点,不要什么都往外说。”“嗯”云暮低头看着地面。 屋内一片寂静,连毛笔写字的声音都听不见。路绵彩将一摞公文批改好后,看向云暮:“你……”云暮色紧张的看着她:“路司簿今晚有空吗?” “有。”“听说尚寝那边有宫女举行表演,你同我去吗?”云暮声音莫名颤抖起来。路绵彩看了她半响,“我去。”她说。云暮松了口气, “那晚饭后我来找你。”“好。”路绵彩应声,云暮起身出去了。 回到房间,云暮急忙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试穿。直到了晚间,云暮才选定了一件淡绿色的衣服。 她出门时便看见路绵彩在外面等她了。云暮匆匆走下来,路绵彩等她过来后便往前走了。 云暮见她略施粉黛,大概是为了她打扮的,云暮低头轻轻一笑。 “听说是新尚寝举办的,其他宫的人也可以去看。”云暮说。她一撇眼看见路绵彩手里领着一个袋子。“这是?”“新尚寝与我还算相识。”路绵彩举了举袋子解释。 云暮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边手续还没有下来。”路绵彩没说话。“也不知除了你还有谁能当。”云暮随口说着。 路绵彩沉吟一声:“我恐怕并不是尚服。”云暮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六宫的决策权在贵妃娘娘手里,我与她有旧怨,她不会让我当尚服的。”路绵彩道。 云暮想问她与薛浅眉什么恩怨,又怕她不高兴。犹豫半天她才说道:“也不一定。”“当尚服又有什么意思。”路绵彩嗤之以鼻。 “当尚服威风啊,一宫的人都归你管。”云暮转头看她,“我们女子做到这个份上很不易了。”路绵彩不置可否:“是,你想做什么?”云暮笑笑:“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对这些没兴趣。” 路绵彩看她:“你进宫几年了?”“两年。”“两年才当上女官,看来你的确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了。”“你有兴趣?” 路绵彩摇头:“爬的越高,越不容易出宫。”“你不想出宫?”路绵彩摇头,轻声道:“想又不想。”出宫自由的多,但呆在宫里那烦人的声音便不会再来了。 云暮一脸惆怅:“多少人羡慕宫里呢,她们怎么知道在皇宫里的苦?”“你为什么进的?”路绵彩问她。“我娘亲要我进宫我便进宫了。”云暮如实道。 路绵彩笑了一声,嘴角弯起弧度,“我也是被逼的。”云暮道:“被爹还是娘?”“我是被生活逼的。”路绵彩轻声道,她目光飘渺,仿佛已飞出了宫外,到达曾经走过的青石板街,耳便似乎响起了那无休止符的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4 责骂。 刘家的炉子永远冒着热气,厨房里人来人往,个个好神色匆忙,脚步飞快。“柳二娘你快点啊,大夫人等着呢。”一个挽着髻的妇人焦急的喊道。柳二娘手里的锅铲上下翻滚着,她也神色慌张:“知道了,这不正抄着呢,这姑奶奶又要吃什么了?” “金丝燕窝!”“这东西哪有啊?”“大夫人说老爷刚运了一批进来,就拿拿个。”“哎呦喂,那个那能吃啊。”“你别管啦,还是赶快抄吧。”“好啦好啦,给你。” 柳二娘将一碟菜端给那妇人。那妇人扭头朝一个丫鬟道:“给大夫人送去。”小丫鬟端了便走。 这个丫鬟与所有丫鬟一样普通,梳着双环髻,穿着俗气的桃花色衣服。丫鬟将菜端给大夫人,大夫人穿着藏青色的长衣,一脸的不耐烦。 “夫人,菜”丫鬟说完便退到一边,大夫人拿起筷子扒了扒,冷声道:“谁炒的,喊她过来。”丫鬟不得已再去了厨房,喊了那柳二娘过来。 柳二娘低头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坐在椅子上的大夫人,一张脸紧紧的绷着,二十来岁的脸像三十岁一样。 “唰!”大夫人猛的拿出一把剑指着柳二娘,柳二娘一个妇道人家,哪被剑指过,当即浑身颤抖起来。“菜拿回去重做,不然……”大夫人冷笑一声,柳二娘连连应声,端着菜飞快的跑了。 大夫人注意到一边的丫鬟,没好气道:“给我滚。”丫鬟连忙出去了。她一出去便被柳二娘拎住了耳朵,柳二娘低声骂道:“是不是你个小贱人说了我的坏话?”丫鬟连连摇头。柳二娘松开手,踹了她一脚:“给我找点菜来,这次就放过你。”丫鬟摸着耳朵走了。 走了会她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是云暮。 虽然她不认识云暮,但直觉告诉她那就是云暮。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路绵彩看见云暮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我没事。”路绵彩安慰她。云暮道:“表演已经开始了,我们快点吧。”路绵彩点头,跟上她的脚步。 丫鬟找了菜给柳二娘,柳二娘重做了后让丫鬟端走了,这次大夫人没有在让人重做了。后来,丫鬟听别人说大夫人是将门之后,性格要强泼辣,连老爷也要让她几分。 丫鬟摸了摸上次被大夫人打的痕迹,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疼痛。丫鬟就是被人打,受气的份,因为她在府里没地位。 身上的伤痕似乎在发烫,那一双平淡无奇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生气。 丫鬟也从此有了名字:路绵彩。 作者有话要说: ☆、美女蛇 “给你。”路绵彩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新尚寝,尚寝笑道:“谢谢了,我想你也是要成尚服的人,也给你准备了点礼物。”路绵彩挡住她的手:“我并不一定是尚服。” 尚寝笑道:“说的什么话……”她放下手:“去那边坐着吧。”路绵彩一点头和云暮坐到那边去了。坐下后她还在回味之前的回忆,怎么就记起以前的事了呢?路绵彩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云暮凑过来。“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路绵彩道。云暮道:“我有时也会记起以前的事,但总感觉有什么记忆遗忘了。”“说不定是好事。”路绵彩淡淡道,她倒是想遗忘掉小时候的事情。 好事?云暮看看她,既然她说是好事那便是好事吧。 尚寝宫的表演看的路绵彩十分乏味,她思绪随着打鼓声渐渐飘远,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 她听见有叫声远远传来,“卖馄饨喽~”“铛铛——”她猛的一惊,发现自己正坐在台阶上,她回头望去,冰冷的大门。 路绵彩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景象历历在目,这些都是她小时候住的屋子,那时她同奶妈住在一起。她扒在窗户上朝里面看去,奶妈正在打呼。 一切都回到了小时候,路绵彩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也变小了许多。她捏了脸一把,没有感觉,看来是在做梦了。 她记起以前的这个晚上,她在外面不小心睡着了,后来便遇见了那个女人。 月亮渐渐移到乌云后面,四周暗了下去,天黑沉沉一片,即将要下雨了,路绵彩站在门檐下耐心等待着。 过了一炷香,果真下起了小雨,慢慢的雨下大了。与此同时,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敲了起来。 路绵彩贴在门上,心里不太想见到那个女人。“开门!”门外那人喊道,门敲的越来越响,终于惊动了睡在屋子里的奶妈。奶妈披了一件衣服出来,嘴里不满的嘟哝着:“杀千刀的,这时候喊什么喊,吵的人睡不着。”她说完便看见站在一边的路绵彩。 奶妈惊讶道:“小姐你……”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奶妈喊了一嗓子:“别敲了。”她走过去打开门,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女人。 夹杂着风雨的空气迎面打来,路绵彩不适的眯着眼睛,周围的温度猛的降低了。女人笑道:“不好意思了。”奶妈不满道:“你是谁?”路绵彩贴在门边,安静的看着她们。 女人道:“下雨了来避雨,明天就走。”奶妈看看天气,知道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见她又是一个弱女子,便软了心:“好吧,不过只准待在外面。”她走去牵住路绵彩的手:“小姐咱们进去吧。” 路绵彩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那女人,女人穿着鲜艳的红衣,被打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脸上,她神情妩媚,身形姣好。女人的脸上永远是笑吟吟的,那一双狐狸眼竟要勾了你的魂一般。 女人趴在门上,娇笑一声,声音柔柔道:“这是你家小姐,生的一副好脸蛋。”奶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估计以为她是妓/女了。“好了,咱们进去吧,外面冷。”奶妈摇摇路绵彩的手。路绵彩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似乎想用力记住她模样。 女人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身形摇摆着,像蛇一样舒展开来,像水一样摊开在门上。路绵彩从没见过身体这么柔软的人。“小妹妹是喜欢我么?”女人勾人的眼睛在路绵彩身上乱转,“跟着姐姐走好不好?”她压低声音,听上去十分性感。 “奶妈我们回去了。”路绵彩摇摇奶妈的手。奶妈道:“好好好。”她抱起路绵彩关上了门。 门被轻轻的关上,女人的笑脸似乎还在眼前,路绵彩平复了心情,她没什么担心的,如果那女人想进来,这扇门是挡不住她的。 奶妈重新倒在床上睡了,路绵彩睁着眼睛看着前面,也许是因为今晚奶妈的出言不逊,才导致她没几年就死了。 “轰隆!”闪电霎时劈了下来,将周围一切照亮。路绵彩也看见了趴在窗户边上被照的惨白的脸的女人,女人仍然笑眯眯的看着她。 第二声闪电再次劈来,路绵彩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5 看见那女人依旧趴在那边。 第三声…… 第四声…… …… …… “你是姓路吗?”再一次闪电过后,那女人站在了路绵彩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路绵彩点点头,仰头看她。女人道:“你叫什么?”路绵彩张张嘴,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体也无法动弹。 女人弯腰渐渐靠近她,长长的头发泻了下来,那双眼睛越来越大,似乎已经跳出了眼眶,嘴角也越咧越大,“以后你便叫路绵彩。”路绵彩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意识里只有那女人的声音。 “我要你找一个人,司制。”为什么要找她?路绵彩想着。“找到她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她是你的良人。”为什么?路绵彩想睁开眼睛,但眼皮似被人压着一样。 “我会看着你的”女人低声笑着,后来便逐渐变成嚣张疯狂的笑声。路绵彩的意识也慢慢恢复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 外面雨已经停了,女人也没了踪影。路绵彩知道这事还没完。 她的思绪被打鼓声拉了回来。“刚才走神了?”云暮道。“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路绵彩说。云暮笑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前面。 表演还没有结束,两人便走了,因为太晚太冷了。 “明明过了年还这么冷。”云暮抱怨道。“我屋子里有暖气,你不如去歇歇。”路绵彩道。云暮内心挣扎了一下道:“好的。”她便随了路绵彩去她的房间。 推开房门,云暮四下一望,房间布置简单朴素,外屋放着桌子和几张椅子,靠窗户那边放着塌,架子上放了几个花瓶,除此之外便没有了。 路绵彩掀开帘子让她进去,里屋倒是应有尽有,暖炉放在床榻边,云暮便拿了张椅子坐下来烘手。路绵彩倒了杯热茶给她,云暮接过来道谢。 趁着路绵去外屋,云暮才打量起她里屋的摆放。她一眼便看见墙上挂着几张字画,落款都是路绵彩。靠墙立着一个大书架,上面放满了书和工艺品。 想来她一般接待人只在外屋接待,这些东西都不想与她人看去。打量间路绵彩从外面走进来。“我烤会手便走了。”云暮道。路绵彩端了茶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嗯” 火炉燃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两人沉默着。云暮低头轻轻喝了一口,等脸颊也捂热了,云暮抬头说:“我先走了。” 路绵彩道:“外边有件衣服你披上再走吧,起风了。”云暮应声出去,外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件衣服,云暮拿起来披了。将门轻轻关好,云暮一出去便被风迷了眼,风刮的很大,云暮一瞬间想在回去,但还是裹紧了衣服向前走。 风呼呼的挂着,发出似猛兽般的呼嚎,周围一片黑暗,云暮竟以为自己迷失在了茫茫黑暗中,天地间独自己一人。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云暮以为是英淑点了灯,急忙走过去往里面一看。 里面坐着一个女人,转头对她妩媚一笑。云暮惊呆了,愣在原地不能动弹,那女人摇摇的站起来身形似蛇一样柔软。 “见到我害怕了?”女人倚在门边笑道。女人的声音在云暮脑海中不停的徘徊着。见到我害怕了吗?你害怕了吗? 云暮猛的一眨眼,眼前的女子便变成了英淑。英淑穿着里衣站在门边担心的看着她。云暮镇定了心思,抬腿进屋。 “你去哪里了?”英淑在后面问道。“去司簿那边了。”云暮脱了外衣放在一边。英淑笑嘻嘻的看着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云暮笑笑,“没有呢。”英淑道:“你刚才怎么了,看得我发麻。”云暮转头看她:“我刚才什么眼神?”“惊吓的眼神,不,是……就像看见了鬼怪一样,”英淑说道,“惊恐的眼神。” 云暮默默的转过头去,“到底怎么了?”“没什么。”云暮一脸镇定,但解开纽扣的手却在不停的发抖。 离新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各个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了。由于没有新尚服便由路绵彩代替去向皇后报告事情 。报告了事务后薛浅眉请了她们几个来。 路绵彩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们报告。薛浅眉坐在上面,脸色不太好,似乎没有休息的好。她捂着头,不时咳嗽几声。“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新尚寝看看路绵彩,轻声道:“要我问下有关尚服的事情吗?”路绵彩摇摇头,和她一并出去了。 等她们都走了,薛浅眉倒在榻上,大口的呼吸着,她摸摸额头,很热。薛浅眉敞开衣服,这几天好像感染了风寒,身体差的很。 门外有宫女报告:“娘娘,苏常在来请安了。”薛浅眉皱眉道:“让她走,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没法见她。”“是。”宫女应声下去。 薛浅眉勉强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拿起一边的镜子,镜子里的她面色惨白,眼窝深陷,一副重病的样子。 薛浅眉烦心的将镜子扔在一边,过了会她又忍不住拿起镜子摩挲着。镜子是冷的,薛浅眉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叩叩”“进来”宫女端着药低头走进来。薛浅眉看了一眼道:“你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煎的?”“是”宫女回她。 薛浅眉拿着喝了几口便放了下来,宫女连忙端了下去。薛浅眉拿起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么憔悴,薛浅眉叹了口气放下镜子,在放下的那一刻镜子里浮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对此文有什么建议大家可以写一写啊 ☆、奴性 薛浅眉病了几天后,病情开始恶化了。如同安平娅那样,大夫对此束手无策。 夜晚,薛浅眉在皇上的安慰下惶惶入睡。一闭眼薛浅眉便没了意识,她感觉自己正坠入无底的深渊。 “喂!喂!”有人在喊她。薛浅眉睁开眼,眼前站着一个扭曲的女子。女子手里拿着剑冷冷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谁?“我是来取你命的人。”女子眼神一冷,举剑就刺。薛浅眉大惊,瞬间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薛浅眉喘了几口气找到蜡烛点燃起来,蜡烛燃烧起来,照亮一方角落。薛浅眉擦擦头上的汗,那个梦预示了什么,是否和她的病情有关? 她闭着眼皱起眉头,那女子她显然不认识,自己应该没有害过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算账?薛浅眉忽然觉得口渴了便高声呼喊。 从外边匆匆跑来一个宫女,“给我倒杯茶。”薛浅眉有气无力道。宫女倒了茶低头递给她。 薛浅眉瞥了她一眼,觉得眼生,“你是新来的吗?”宫女没有说话。 “问你话呢!”薛浅眉不悦道,最近的事情搞得她脾气很是暴躁,这宫女再不回答以后就不必出现在这里了。“我是新来的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6 。”宫女抬起头面无表情道。薛浅眉看见她脸后惊叫一声,“你是……谁?” 宫女摸摸脖子上的血,没有眼白的眼珠紧紧的盯着她,“我就是……”她没说完,面容忽然扭曲起来 。 “贵妃娘娘你一手遮天,不知道我是谁吗?”那宫女扭曲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我还当你胆大呢 ”宫女笑起来,从她脖子上渗出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薛浅眉的被子上。 薛浅眉呆在那里,半响她才动起来,她用力推开那个宫女,谁想扑了个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薛浅眉忍住疼痛朝后望去,空荡荡的一片,哪有什么宫女。是自己的错觉?薛浅眉拿起茶杯一看,里面是血。 她心怦怦跳起来,一定是鬼了。她挣扎着起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身体的温度在不断升高。她看着蜡烛,脑子里一片空白。 半响她才想起来,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大约是云暮了。 第二天一早云暮便被薛浅眉叫去了栖霞殿。 周围的宫女都被遣散了出去,薛浅眉手撑着床榻侧躺在红帐里。云暮跪在地上不知何事。 “你进宫几年了?”薛浅眉声音从红帐里传来。“奴婢进宫两年了。”“你在尚服宫里做事的?”“是”“怎么没有见过你?”“奴婢之前在尚工局待了一段时间,后来转到了尚服宫。”“怎么转到尚服宫了?” 云暮不知道薛浅眉问这些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原因又没法说出来,她便道:“一个地方待惯了想换换。”“本宫这次找你来你知道为什么吗?”“奴婢不知。” 薛浅眉接着道:“本宫知道你通晓鬼神一事,本宫近日感染了风寒,睡觉时不时会做噩梦,便想叫你来看看。” “奴婢才疏学浅,恐难胜任。”云暮心里暗暗叫苦,这种烂差事,这么让她给摊上了呢。 “上次安平娅公主的事你办的那么好,本宫相信你的能力。你是对本宫进行质疑吗?”薛浅眉口气冷起来。“不是。”云暮皱着眉。“那本宫就将这件事交给你了,你记住不要到处乱说,否则就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薛浅眉慢悠悠道,“如果你办好了这素,你就是想当尚服也没关系。” 云暮心一动:“娘娘,新尚服还没有定呢。”“嗯,尚服走了后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代替这个位置。”薛浅眉语气轻松。 “不是按尚服的考核成绩来安排吗?”云暮小心翼翼道。薛浅眉突然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本宫是故意的?”“没有。”云暮低下头不让她看到自己表情。 “本宫对尚服这个位置很是看重,这个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本宫要三思而后虑……” 真烦人,直接说不想给路绵彩当不就行了。云暮不耐烦的撇嘴。 “好了,你随本宫来看看吧。”薛浅眉从榻上起来,身形摇摇的走过来。 云暮跟着她进了内屋,内屋摆设华丽奢侈。刚走几步云暮便觉得阴气森森,一股巨大的怨气迎面扑来。云暮倒退了几步,手抓住门。 “怎么了?”薛浅眉疑惑的看着她。“娘娘你这屋子里怨气很大。”云暮退出门,不敢踏进一步。薛浅眉心里也吃了一惊,“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屋子里有怨气在徘徊,只有找到那个东西才行。”“什么东西?”“这奴婢不知,得需要娘娘你找到。” 薛浅眉环视房间一圈,沉声道:“好吧,你先下去,等候我的通知。”“是。”云暮行礼后匆匆走了。 中午时分,英淑坐在台阶上晒太阳,刚吃完了饭,肚子饱的很,动都不想动。 云暮从房间里抱了卷被子出来,英淑抬头看了她一眼:“早上贵妃娘娘找你干什么去了?”“问我一些事情而已。”云暮抱着被子正准备走,英淑连忙拉住她。 “贵妃娘娘说谁是新尚服了吗?”云暮摇摇头:“你这么关心干什么。”“要是摊上个不好的尚服我们就惨了。”英淑重新坐了下来。 云暮将被子放到晾衣绳上。说到新尚服,她还是问一下路绵彩吧。 半柱香后,云暮来到了尚服宫。里面很安静,宫女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你来干什么?”司衣注意到她,走上前来问道。“我找路司簿一些事情。”云暮回她。 “你和路司簿什么关系?”司衣口气不善。“没有什么关系。”“可我看你们感情好像很好啊。”司衣吃醋的看着她。 云暮低头不语。“她在楼上,自己去找她吧。”司衣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了。云暮轻车熟路的找到路绵彩的房间。敲了几声门后,云暮轻轻推开房间,里面没有人。 “你干什么?”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搭在云暮的肩上。“啊。”云暮急忙回头看去,路绵彩端着茶杯看着她。 “我来找你。”路绵彩推开门:“进来吧。”云暮随她走进去。“怎么了?”路绵彩问她。 “今天贵妃喊我过去了,她说经常做噩梦,我感觉她屋里有很大的怨气。”云暮道。路绵彩一脸平淡:“哦,我想她还说了没决定好尚服吧。”“你怎么知道?”云暮看着她。 “我和她有个人恩怨。”路绵彩转着毛笔沉声道。“那她为什么好像不认识你。”云暮疑惑的说。“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下贱的婢子,怎么能高攀她呢!”路绵彩讥笑道。 不,不是的。云暮想反驳她,却觉得自己的话对她来说苍白无力。“坐会吧。”路绵彩将茶杯往她那边推了推。云暮捧着茶杯安静坐在一边。 “咚咚”路绵彩往门口看去,司衣站在门口笑道:“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她侧身进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你自己做的?”路绵彩看一时半会她走不掉干脆将笔放在一边,手搭在椅背上看着她。 “不,是主子赏的。”司衣将糕点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在桌上。路绵彩捏起一块糕点随口道:“那个主子?”“贵妃娘娘。” 路绵彩将糕点扔进盘子里,冷冰冰道:“拿走吧。”司衣忙道:“你别和她生气了,她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好歹我没吃都留给你,你不能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路绵彩眯眼看她:“奴性!”司衣大怒:“我奴性,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人吃人!你清高,要不是当初我极力举荐你,你现在怎么可能是司簿。”她将糕点扫到地上,指着路绵彩大喊:“有本事脱下司簿的衣服从这里出去。” 她柳眉倒竖,眼神恶狠狠的瞪着路绵彩,胸口不自然的起伏着,看上去气的很。 云暮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她们两个。 路绵彩脱下外衣扔到地上,一言不发的走出去,司衣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你个无情无义的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就为了你当成新尚服,我天天跑去栖霞殿,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7 你知道我的苦?” “谢谢你了。”路绵彩面无表情的说道,将她的手拿开。“够了。”司衣一甩衣袖,“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吧。”她带着怒火冲了出去。 路绵彩瞥向一边的云暮,云暮连忙别过脸去。路绵彩没有说话将外衣拿起来披在身上。“我脾气是不是很坏?”路绵彩平淡道。云暮连忙摇摇头。 路绵彩坐了下来,盯着毛笔架看了半响,云暮也坐在房间里,静静的看着她。 坐了约半个时辰,路绵彩才回过神来,“你没事吧?”云暮关切的看着她。路绵彩摇摇头,她起身道:“出去散会步吧。” 晚间,栖霞殿内灯火通明。薛浅眉对镜梳妆,她想了半天并没有想到有什么带怨气的。难道是云暮说谎?明天喊她来要好好的问问她。 镜中的薛浅眉没了往日的神采,整张脸恹恹的。薛浅眉摸着自己的脸,原来自己已经这么老了,难怪皇上一直没有来了。 突然镜子中的脸扭曲起来,逐渐形成一个扭曲的笑容,“贵妃娘娘”有人在喊她。 “贵妃娘娘”谁!薛浅眉四下一望,什么人也没有。“贵妃娘娘,我在这。” 薛浅眉拿起镜子一看,里面是一张模糊的脸。“贵妃娘娘”有人拍拍她的肩膀。薛浅眉僵硬的转过头去。是一个宫女。 薛浅眉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娘娘,地上凉,喝了这碗热汤会好一点。”宫女脸上绽放出笑容,嘴角仿佛咧到了耳根。 薛浅眉接过来喝了一口,有气无力的挥手:“好了你下去吧。”宫女一行礼下去了。 看来就是这个镜子搞的鬼了。薛浅眉想气起第一次见到镜子时的场景,顿时在心里暗骂自己太大意了。现在只希望云暮能有办法了。薛浅眉抱着希望。 “就是这个。”薛浅眉将扔在地上。云暮后退了几步用布抱着镜子拿了起来。 “看出什么了吗?”薛浅眉问道。云暮上下打量着,“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没什么特别的,本宫才被它骗了。”薛浅眉愤愤道。 云暮看了她一眼,跪下道:“请娘娘将此物交与我研究。”薛浅眉手撑着头,沉吟道:“你来回跑的也费劲,不如你直接搬进我殿里来吧。” 云暮惊讶的抬头看她,想反驳的话一瞬间全咽进了喉咙。她低声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心计 当下云暮便收拾了东西走了。英淑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云暮安慰她:“等事情过了我还会住回来的。”英淑叹气道:“就怕贵妃娘娘一个不满意就把你……” 云暮摇摇头:“你怎么老是杞人忧天呢,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英淑握住她的手,语气有些颤抖:“我们约定好一起出宫的,你不要忘了。” 云暮对她一笑,抱起衣物走出去了。英淑呆了片刻,匆匆追出去了。她一出去便看见路绵彩站在下面。 “你去哪里?”路绵彩口气很冷,看来她看云暮这个样子就已经知道事情了。“去贵妃娘娘那边住一阵子。”云暮有点不敢直视她,明明路绵彩很讨厌薛浅眉,她却一次次提起她。 路绵彩打量她几眼,“去干什么?”“帮她办件事情。”“什么事情?”云暮面有难色,她不想对路绵彩说谎,但这事情薛浅眉命令她一再保密。 路绵彩眼睛微眯,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云暮怕她说自己奴性连忙道:“我只是住一阵子,很快就会回来的。”路绵彩紧紧盯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冷声道:“月钱。”云暮接了过来,路绵彩转身便走,再没回头。 捏着手上的信封,云暮感到少许挫败。自己和她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呢?自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么路绵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我陪你去吧。”英淑在后面开口。“不用了,我自己去。”云暮抱着衣物走了。 在宫女的带领下,云暮来找了自己的屋子,屋子在偏院里,离主殿很近。院子里没有人,几个房间的使用权限都是云暮的。 虽然很久没人住了,但灰尘还是定期清理完了。只是空气里还有些陈腐的味道。 “这里虽然没有你以前住的好,但还能住。”从后面传来一个女声。云暮连忙低头道:“参加贵妃娘娘。”薛浅眉打量着屋子:“你帮本宫解决了此事,本宫赏你一套宅子。”“是” 薛浅眉来到她身边,靠近了她:“听说你与尚服宫的一个司簿走的很近 ”云暮知道她与路绵彩不合,不想给路绵彩惹麻烦,她便道:“奴婢与她并不熟。 ” “不熟就好。”薛浅眉道,“这些天你安心住在这里,我会让人陆续添置一些东西的,还会加几个暖炉。”“多谢贵妃娘娘。”云暮低头道谢。薛浅眉假笑一声:“客气什么,帮我就是帮你自己,你好好收拾,有不知道的问那些下人。”她说完转身走了。 云暮将衣物放进衣柜里,此时还没有宫女太监来,她也没什么事便坐在桌子上发呆。 虽然找到了那件带有怨气的镜子,云暮却完全没有办法对付她。毕竟两人不是一个级别的。前面两次也都是运气好而已。 她也该好好思考下为什么她会这么幸运了,难道是有人在帮她?除了路绵彩她想不到别人了。她想起那个女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自己对她却没有任何记忆。 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像以前那么好办了,云暮担忧着。 到了晚间,宫女们将饭菜端了过来,云暮站在一边看着,觉得这命运真是奇妙。前一刻自己还在为别人布菜,这一秒已经被别人服侍了。 “贵妃娘娘让你好好用有什么需要叫我们。 ”一个年级较大的宫女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 ”云暮微微颔首。宫女说完后便伏身退了出去。 云暮看了眼菜,都是佳肴,都是自己平时吃不到的美食。待她吃完后便喊了人来收拾,她自去床铺。如此折腾了半天,云暮睡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脱下外衣走到窗户边,不远处薛浅眉的寝室已经熄灯了。她也吹灭了等爬上了床。也不知什么原因,云暮在床上辗转反侧,每次都要睡着时又突然醒了。 她索性睁开眼发呆,眼睛渐渐酸了,睡意也一发不可收拾。她慢慢闭上眼,在即将入睡时,一道尖叫声让她惊醒。云暮迟疑片刻,认出是薛浅眉的声音。她犹豫了几秒后,立刻穿上鞋子披了一件外衣就出去了。 原本在外面的宫女全都不见了,云暮暗骂她们没有责任心。到了薛浅眉寝室外边,云暮见一片漆黑,便轻轻推开来朝里面看去,里面黑黢黢的。 云暮拿来一个蜡烛将她点燃,蜡烛将周围的黑暗照亮。云暮走进内室,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子就被人狠狠一撞,接着,腰部被那人牢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8 牢抓住。 云暮感觉到那人浑身颤抖,便用蜡烛靠近她。靠近了,云暮认出那是薛浅眉。薛浅眉还穿着中衣,衣衫不整的,她神情慌乱,不停的用手指着前面。“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云暮轻声唤她。“前面,前面 ”薛浅眉闭眼转头过去,手指着前方。 云暮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顿时心生寒意,有个人影正站在床边,面朝着这边,云暮想它应该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人影一动不动,云暮伸长了手臂,想照亮床边的黑暗,但灯光仿佛被吸收了一样,完全发不出光芒来。云暮惊愕的看着那人影,薛浅眉咬牙道:“外边那些侍卫宫女都没来吗?” “奴婢出来的时候她们便没了踪影。”云暮低头道,“奴婢再去看看那人影。”“不。”薛浅眉惶恐的抓住她的衣襟,“别去。” 薛浅眉微微闭上眼睛,宫女的衣服虽然粗糙,但却给薛浅眉一种安全感。她紧紧抓着云暮的衣服,这是寒夜里唯一的温暖了!薛浅眉抬头看去,在微弱的灯光下,薛浅眉第一次打量起她以前所鄙视的一类人。 原来这奴婢也不算难看,细细看来似乎也有一点姿色。薛浅眉看着她明暗分明的脸心里有什么在撩拨。 这么一想,手中的腰肢似乎柔软了起来,手下的皮肤也温暖细腻了。 “娘娘,没了。”云暮推推薛浅眉。薛浅眉猛然回过神,她立刻站直了身体,脸颊上有不自然的红晕。这红晕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自己对一个宫女有了别的想法。 “没了的话你便走吧。”薛浅眉尽量镇定声音。“是”云暮低眉敛目。她放下油灯转身走了,薛浅眉看着飘忽不定的火光,思绪万千…… 翌日清晨,薛浅眉便将昨日守夜的侍卫宫女打了板子,同时丢掉了那根蜡烛。 红帐内,薛浅眉屈起一只手指头在扶手上有节奏的点着,神情复杂的看着跪下下面的云暮。 “既然娘娘是因为镜子而做噩梦,不如娘娘将镜子交与我,说不定情况会有好转。”薛浅眉犹豫不决:“那镜子……十分诡异。” “娘娘,平娅公主的事情还不够诡异吗?”云暮抬头看她。薛浅眉见她如此,将心头一丝不忍打散,“好,那我便将镜子交给你。” 过了午时,云暮接到了薛浅眉送来的镜子。 云暮轻轻抚摸着镜子,镜子里巨大的怨气让她心一点点寒冷起来。这样大的怨气,究竟有怎样大的冤屈? 云暮将镜子放在枕边和衣躺下,屋内点燃了暖炉,在一片温暖中,云暮昏昏入睡。 耳边有一些细碎的声响,云暮想睁开眼奈何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她只能通过听来判断。 “你是谁?”女子冷冷喝道。“不说话是吗?”下一秒云暮就感觉腹部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去了一样。“你还不死?”女子怒喝道,上前甩了她几个巴掌。云暮只感觉脸上有风吹过,什么痛觉也没有。 “睁开眼看看我!”女子好像抓住了她的肩膀猛烈的摇晃起来。云暮用力的睁开眼,只能看见面前模糊的人影。“贱人,你看清楚我了吗?”女子脸色铁青。 云暮想开口说话,但头脑一沉,再度昏睡过去。 过了一个时辰她才醒来,暖炉沉默的燃烧着,不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四周一片寂静,云暮睁开眼,视线由模糊到清晰,渐渐聚焦到一点上。刚才那是做梦吗? 云暮拿起镜子,眼底浮现不解。这么说来只有解除了梦里那个女子的怨气就可以了。 她低头沉思着,这时一个宫女快步走进来,“贵妃娘娘喊你过去。”云暮拿上镜子过去了。 到了主殿,薛浅眉正在用餐,云暮沉默的退到一边一言不发。 待她吃完后,云暮才敢上前一步。“怎么样了?”薛浅眉开口问道。“还没什么线索。”云暮道。“这镜子是在我经过的路上,我猜是那个嫔妃故意让我捡到的。”薛浅眉道。云暮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你得快点,本宫头越来越疼了。”薛浅眉揉着额头,一脸疲惫。“是。”云暮应声。“帮本宫按一按吧。”薛浅眉不动声色道。 云暮有些疑惑但还是走过去轻轻按摩她的额头。“本宫很赏识你。”薛浅眉闭着眼突然冒出一句。云暮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多谢娘娘赏识,奴婢没有了这份福气。”云暮轻声道。 “说这些做什么,来日方长。”薛浅眉不在意的挥挥手。 按摩了会,云暮便行礼告退了。她搞不懂薛浅眉的意思。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到,难道她为难路绵彩是因为她比较漂亮吗?云暮摸着脸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好容易等她半夜睡下,一声尖叫再次惊醒了她。 和上次一样,到达薛浅眉房间时,一片漆黑。云暮点燃蜡烛便看见薛浅眉跌跌撞撞的朝她跑来。看见云暮,薛浅眉只是紧紧抓住她的衣角。 云暮朝床榻那边望去,那边空荡荡的。“没人了娘娘。”“是吗?”薛浅眉站直了身子。 云暮扫了她一眼,她神情慌张,衣衫不整,里衣滑至肩膀。薛浅眉肩膀不宽,穿衣上去很有柔若无骨的味道。 “娘娘奴婢先下去了。”云暮将蜡烛放到一边。“你在外间守着吧。”薛浅眉道,“我怕那个女子又来。”我想不会来了。云暮想这么说,但她还是应声出去了。 见她出去后,薛浅眉才将衣服拉上去,用这种方法吸引她来简直幼稚可笑。难道是皇上太久没来寂寞了吗? 薛浅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次日,云暮从薛浅眉房间走出,其余宫女见纷纷惊异的看着她。于是云暮和贵妃娘娘关系颇为密切就传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宫 英淑垂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不时抬头看去,眼里有深深的失望。 “你怎么了?”站在衣柜边穿绿色宫装的女子奇怪的问她。“唉!”英淑重重叹了一口气。“好了,你都叹了几十次了。”绿衣女子有些不耐烦。“你是不是不回来了?”英淑皱眉。 “……大概是。”绿衣女子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神情忧虑道。“那个娘娘怎么这样!”英淑不满的嚷道,“莫名其妙就让人住过去,还不准回来了。” 云暮看了她一眼:“祸从口出,幸好外面没人,不然你就倒霉了。”“倒霉了还好,天天在这里,难过死了。”英淑不满的噘嘴。 云暮将衣服塞到包袱里拿起包袱路过英淑身边时,用手重重拍了拍她的肩。 “诶,司簿姑姑知道吗?”英淑忙追出去问道。“大概不知道吧,我现在去告诉她。”云暮头也不回道。 还没有去尚服宫,云暮便在路上碰见了路绵彩。路绵彩瞥了她一眼:“干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39 什么去?”“搬到一位娘娘的院子里去。”云暮隐藏了是薛浅眉的命令。 路绵彩用两指头拎起衣服看了看,“那个娘娘?”“宫里娘娘繁多,我实在记不清。”云暮下意识的低下头,眼神游离起来。 路绵彩拎起她的领子,迫使云暮和她对视。“我是在命令你说!”“是……贵妃娘娘”云暮无可奈何只好说了。“怎么,你不敢告诉我?”路绵彩挑眉。“我以为你很讨厌她。”云暮皱皱眉。 “那你还跑来告诉我。”路绵彩面色平静。云暮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叫你过去干什么?”路绵彩问她。 “贵妃娘娘说夜里做噩梦,还看见一些奇怪的人影,所以叫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云暮老老实实的说了。“那是为什么?”“是一面镜子。”“明天你带来给我看看。” 云暮疑惑的瞧了眼路绵彩,低头道:“是!”“你走吧。”路绵彩侧身让她通过。云暮深深看了眼她直径走了。 路绵彩看着云暮的背影越来越远,被噩梦缠身吗?是被小孩缠身吧,这就是报应。路绵彩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依然是住在之前屋子里,薛浅眉为防止那天的事情在发生,特地多派了守卫守在栖霞殿四周。 “看出什么了吗?”薛浅眉坐在上面看着将镜子翻来覆去看的云暮。云暮摇摇头:“请再给奴婢一点时间。”“本宫没有那么多那么时间,近日本宫越发疲倦了,我看不出半个月本宫就要躺床上了。”薛浅眉面色微怒。 “奴婢一定会尽力。”云暮低头不咸不淡的说。“你是聪明人,心里明白就好——行了,下去吧。”“是。”云暮依言退下。 回去后,云暮拿了镜子去尚服宫找路绵彩。但进去后她并没有见到路绵彩。 “诶,云暮你怎么在这里?”司乐端着茶走来。“我是来找路司簿的。”云暮回她。“她啊,生病了,今天早上就没来在家里躺着呢。”司乐道。 云暮闻言,低声道:“司衣女官可去看她了吗?”“应该去了吧。”司乐挪榆的看着她,“你现在去应该不会碰见她。”“我走了。”云暮转身匆匆走了。 不消片刻,云暮已来到路绵彩的房间外。 轻轻来到门前,云暮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如果见到她和司衣其乐融融的样子怎么办?云暮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很安静。也许司衣已经走了。 云暮摩挲几下镜子,推门进去了。一进门云暮便闻到一股药味。“路司簿?”云暮掀开帘子进去了。 路绵彩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平时束起的长发此时柔顺的垂了下来,床榻下暖炉正在燃烧着,营造出昏黄之色,一片静好。 云暮不禁噤声,呆呆的看着路绵彩。路绵彩闻声抬头看去:“是你。”云暮回过神连忙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我来看看你,你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一点风寒,来的快去的快。”路绵彩不甚在意。“有喝药吗?”云暮急切的问道。“还没有,药在架子上放着呢。”路绵彩朝那边瞥了一眼。 云暮将药端来,眼神期冀的盯着她。路绵彩看了一眼:“放着吧,不想喝。”云暮看看药又看看她,最终还是放下了药。 路绵彩将书放到一边,问道:“找我干什么?”“哦,这个镜子我拿来了。”云暮连忙拿出镜子。路绵彩接过镜子,扫了一眼,脸色一变。“你从哪拿到的?” “是贵妃娘娘给我的,她说是她捡到的。”云暮连忙道。“捡到?”路绵彩脸上浮现嘲讽,“这镜子是宫外之物,她飞出去捡的?”她将镜子一抛然后接住,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冷笑。 “你认识这个镜子?”云暮忙问。“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认识了。”路绵彩紧紧盯着镜子。“怎么回事?”云暮疑惑的看着她。 “我十岁的时候到一个大户人家去做事,这个镜子就是她家夫人的。”路绵彩将镜子翻来覆去的看。“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这镜子……”云暮皱眉看着镜子。 “不会的,我没有记错。”路绵彩肯定的说。“那怎么会有怨气?”云暮不解。“那夫人后来被小妾冤枉,在房间里自刎了,血洒在镜子上。”路绵彩平淡的说。“怪不得了,看来只要解除了这个女人的怨气就可以了。”云暮脸色一喜。 “怎么解除,你出的去吗?”路绵彩反问她。云暮想了想,道:“还是先告诉贵妃娘娘吧,让她做决定。” “嗯,你走吧。”路绵彩往靠着床,眼一闭。云暮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她猜路绵彩可能是因为她为薛浅眉做事而生气,但是可能吗? 云暮轻声道:“路司簿?”路绵彩睁眼看她,“额……没什么,我走了。”云暮匆忙走了。 回到栖霞殿,云暮用了晚饭后便带着镜子去了正殿,但刚到门口便被太监拦下了。“皇上正在里面休息,任何人不得进去!” 云暮无法只好回头走,刚下台阶后面便传来开门声。云暮回头看去,薛浅眉正在恭送皇上。待皇上走了后云暮才敢上前。 薛浅眉刚坐下一抬头便看见了云暮,她有些惊讶:“你来了?”云暮假装没看见她的不自主,拿出镜子道:“娘娘我已经弄清楚这个镜子的来历。”“什么来历?”“这个镜子是宫外之物,是一户人家夫人的镜子,因被小妾陷害,而……自刎。”云暮低头道。 薛浅眉皱眉:“谁这么大胆敢把宫外的东西带进来——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最好是找到那个夫人,解除心结。” 薛浅眉紧紧的盯着跪在下面的婢女,是要离开这个皇宫,离开之自己吗? 不,只是一个婢女而已。没必要让自己伤神。薛浅眉眼神复杂起来,那晚那柔软的触感让她一度迷失自己。云暮的到来让她在这个黑暗冰冷的牢笼里感到一丝温暖。 迫不得已嫁入皇室,即使皇上沉熟稳重,但她一点都不爱皇上。能有幸在宫里得到一个知心人也是很好的,她这一去自己又该如何?可是……自己的病却是刻不容缓了。 “你……一个人去?”薛浅眉沉声。“不,奴婢和司簿女官一同前去。”“好,本宫会和皇上说的,希望你出宫后能帮本宫除却邪气。”“娘娘放心。”云暮一磕头起身出去了。 回去后云暮猜才觉得不解,薛浅眉竟那么容易接就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但她真的有那么大本领让自己出去吗?也许,凭她的宠爱可以办到。 但路绵彩可以会陪自己去吗?她现在还在生病呢!怀揣着不安之心,云暮过了一夜。 一大早,趁着薛浅眉还在睡觉,云暮找到路绵彩。待云暮说明自己的来意,路绵彩显然有些吃惊。“你与我出宫?” 云暮点点头。“好,我很久没有出宫了,大概已经三年了。”路绵彩有些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0 感慨。“是去查那个镜子的事。”云暮说完后仔细看着路绵彩的脸。 路绵彩脸色微微一变,“是吗?你想好该怎么做了?”“还没有,先找到那户人家好了。”云暮道。“嗯,何时启程?”路绵彩心不在焉的问了声。“还不知道,要看给贵妃娘娘了。”“那你去问问吧,她应该在等你。”路绵彩将云暮推出了门。 总觉得路绵彩怪怪的,难道这户人家对她而言有什么关系吗?带着疑惑云暮来到了栖霞殿。此时,薛浅眉已经梳洗了,云暮跪在外面道:“娘娘!”薛浅眉一挥手让宫女全部下去。 “你来帮本宫。”薛浅眉道。云暮起身低头走进去,拿着梳子为她挽发。“你知道民间有种习俗,在家新娘子出嫁前去要三梳头吗?”薛浅眉望着镜子的两个人的脸。“奴婢知道。”云暮低垂眼。 “你说本宫遇到了那个良人吗?”薛浅眉侧头看她。云暮低头:“皇上乃真命天子,与娘娘十分匹配。”薛浅眉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看本宫。”云暮缓缓抬眼看着倒映在镜子里两个人的脸。 她此刻多希望另一个人是路绵彩啊! 薛浅眉一挑眉:“今天正午出发,快去快回,本宫……还需要你呢。”最后一句意义明了。云暮低头道:“奴婢只是粗人一个,还有比奴婢更灵巧的人。” 薛浅眉不答她话:“马车已经备好,这些银两你拿去。”她将一个荷包放在梳妆桌上。“多谢娘娘。”“嗯。”薛浅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到了正午时分,云暮带着包袱出了栖霞殿。 一出门便见路绵彩衣袂翩飞,长身玉立,见了云暮,她轻轻一笑,连三月桃花也及不上她一丝的美。 云暮看痴了,到她面前时,只知道喘气。“怎么了?”路绵彩恢复平时的面无表情。“没什么,走吧。”云暮回神来。 “不知道贵妃娘娘用什么办法让我们出宫的。”云暮边走边道。她偷偷瞧了路绵彩一眼,如果能和她一直呆在宫外不进来也是很好的。 “应该是这个。”路绵彩踏着凳子一跃而上。她站在马车上,回头向云暮伸出手。云暮拉住她的手也上了马车。 “多谢司簿姑姑。”云暮没有主动放开手,两人手松松垮垮的牵在一起。“为了行事方便,你唤我全名即可。”路绵彩一掀帘子进去了。云暮握紧了手跟在她后面进去了。 马车行了十几分钟,云暮回头看去,那个巨大冰冷的笼子此时随着越来越远的距离而模糊起来,直至被树木挡住再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懦夫 “那户人家如果还在的话应该还在京城。”路绵彩道。云暮瞥了她一眼,眼里有深深的疑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等此事办完了我就告诉你。”路绵彩看着她。 云暮只好点点头,路绵彩自顾自闭上眼,云暮也只好无聊的望着窗外。 到了正午,马车停了下来。路绵彩四下一看回头对云暮说:“看样子,黄昏前应该能到那里。”云暮跳下马车,身子一晃,路绵彩立刻伸手扶住她。 “没事吧?”路绵彩打量她一眼。“没事,就是坐的久了,脚麻。”云暮微笑。“先去客栈吃饭吧,顺便休息一下。”路绵彩边说便走进去客栈。 午饭后,云暮觉得有些疲倦便睡下了。迷迷糊糊间,外边传来隐约的争执声。“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知道我是谁吗……”“你是要勒索我?”这声音似乎是路绵彩的。 云暮一下惊醒,连忙套上外衣走了出去,路绵彩会与人争执?想想也不可能。 出了房间,云暮才看见路绵彩被一个女的挡住了去路。“怎么了?”云暮朝路绵彩问到。那女的转头冷笑:“怎么,说不过我找帮手了?”云暮不理她,朝路绵彩走过去。女的侧过身,待云暮走过来时,脚伸出去绊住她。 云暮一个踉跄,一下扑倒路绵彩身上。路绵彩伸手抱住她,“没事吧?”云暮微红了脸:“没事。”她垂眼看着路绵彩抱着自己的手,心里倒有些感激那女的。“哼,这次就饶了你们。”两人抬头看去,那女的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刚才怎么了?”云暮疑惑的问道。“那个女的无缘无故撞到我身上,偏说我撞了她。”路绵彩皱眉。 “不用管她,你休息一下吧。”云暮一脸关切。“不用了,我已经休息了好了,现在走吧。”路绵彩回房拿了行李。云暮急急忙忙跟在她后面道:“不用那么急吧!” 路绵彩头也不回道:“等久了她会急,难道你不心疼?”“这只是宫里的流言蜚语,你也信!”云暮抓住她的衣衫,急道。 “是不是流言与我无关,我只要做好本职工作。”路绵彩面无表情的背上包袱,“你还不快点?”云暮忧心忡忡的回房找到行李,出门后路绵彩已经在马车上等她了。 坐上马车,云暮不住的摩擦着手,不时向路绵彩那边的看去。她咬咬嘴唇,最终还是郁闷的靠在车壁上神游了。 ……… “我们到了。”有人摇摇她的肩膀,云暮睁眼看去,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云暮跳下马,此时已是黄昏。这边都是临水的宅子,附近的宅子大都气势不凡,看上去是有钱人的住所。 “好像变化不是很大。”路绵彩环顾四周。云暮随她来到一个宅子前,她抬头看去:刘府。 路绵彩上前敲敲门,一会儿便来了个老奴开了门。“姑娘,你们来这干什么?”“我们找一个人。”路绵彩道。 “不知你们要找谁?”“乔红玉!”“啊!”老奴一愣,皱眉道,“姑娘你们是在说笑吗,我家乔夫人已经死了几年了。”“我们要找的就是她,不知道她葬在何处?”路绵彩道。 老奴警惕的看着他们二人:“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二人与乔夫人有过几面之缘,所以想来拜祭一下她。”路绵彩不动声色。云暮紧紧盯着路绵彩,注视着她脸部细微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那需要老奴带你们去吗?”“不用了,你告诉我们地方就行了。”路绵彩回她。老奴点点头,想了会道:“乔夫人就葬在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啧,这个姑娘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 “你看错了。”路绵彩连忙说完拉着云暮赶紧走开。“诶……”老奴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云暮被她拉上马车坐稳后才开口:“路司簿你……”路绵彩打断她的话:“先去买些纸钱吧。”云暮乖乖闭了口,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买了纸钱后两人急忙赶到城外。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头,两人找到乔红玉的墓,一片荒凉,看上去很久没有打扫了。 两人烧了纸钱,唯一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像一颗热切而不安的心。云暮看看路绵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1 彩又看看火。路绵彩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我十岁的时候因为家里没钱,到刘府去做事,在那里过了三年,被选到去伺候大夫人,在那里待了三年后,刘大夫人死了,我也就出来了。碰巧这时候宫里招人我就进去了。” 她说的轻轻巧巧,但云暮却想到她背后受的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苦?”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路绵彩微微一笑。云暮看着跃动的火焰,心情也随着这火焰跃动起来。她低声道:“是,我虽然不明白那种生活但我完全能想像到。” “呵”路绵彩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不知是嘲讽她自己还是云暮。云暮看着她的脸,心中有千万种感情想要喷薄而出,但她只是深深看着路绵彩:“你或许不记得了,但两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认定了,我不知道这两年来你是否厌烦过我,是否一如既往的无视我,但我将你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你以为那几次碰巧撞到是巧合?其实是我故意的……” “我……你错了……”路绵彩想要说什么。云暮打断她的话:“你不要装傻了,你什么都明白都知道是不是!这半年来和你相遇的次数比之前几年还要多,我以为这是上天的垂爱,很快便消失了,可是它让我们出宫了。” 云暮握紧了路绵彩的手,泪水盈盈。路绵彩撇过脸去,道:“你不懂的!”云暮忽而神情激激动起来:“我不懂?你有没有那种想接近却不敢接近的感受,你有没有过向一个人诉说了许多许多话,可是得到的却只有自己的回音;你有没有过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你告诉我有没有! 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为什么你从来都是无视我,无视我为你做的一切,我费劲心思,却只感动了我自己是吗?”她泣不成声,在火光的印照下显得绝望而柔弱。 路绵彩犹豫的看着她,轻轻挣开自己的手。她瘫倒在地,低低的抽泣着,这呜咽让路绵彩想到乔红玉死的那晚,也是这般凄惨、绝望。 跳跃的火光逐渐变弱,直至消失,路绵彩没有开口说话。 “你这个懦夫!”瘫倒在地上的她恨恨的指责路绵彩,“连回答都做不出。”“你不要逼我!”路绵彩神情大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死心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路绵彩慌忙站起来,提起裙子就往黑暗中跑去。 云暮倒在地上,泥土柔软温和,她感觉自己已经和泥土融为一体了,她宁愿永远睡着也不想听见路绵彩的拒绝。 如果她就保持着以前的距离多好,云暮眼神迷离,眼前似乎已经浮现第一次进宫时的样子。 那时候风正大,吹起了她的发丝,也吹动了她的心,那个司簿便在她心中长住了。 任凭薛浅眉如何雍容华贵,对她来说也是过眼云烟。宫里的女子比她美,比她温顺的一大把,为什么自己偏要在这棵树上吊死? 被伤过的心还在痛着,云暮闭着眼沉沉睡去,她嘴角微微上扬,像在做一个永远不想醒来的美梦。 ………… 云暮迷糊糊的睁开眼,照在眼睛上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起眼来打量房间的摆设。 这……是客栈! 云暮看看自己身上,是昨天穿的衣服,她记得昨天在乔红玉的墓前睡着了,所以谁把她带回来的? “你做了什么梦?”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云暮一惊,她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路绵彩从房间一角走来。 云暮想到昨晚的事情低声道:“多谢,我们什么时候走?”路绵彩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醒了就可以走了。”“好,走吧。”云暮穿好鞋子起身朝门口走去。 上了马车后,两人和来时一样沉默不语。云暮靠在车壁看着被风吹起的车帘露出的景物,风和煦而温暖,暂时抚平了她内心的创伤。 路绵彩看似闭目养神,心里却十分烦躁,她不敢接受并非对云暮没有好感,只是内心恐惧爱情,不相信她们两人之间会有结果。 两人怀着复杂的心思回到了宫中,第一件事便是去见薛浅眉。 薛浅眉显然很满意她们的办事效率,奖励几句便让路绵彩下去了。又唤云暮上前,“你回来了?”她微微笑着。云暮行礼:“是,多谢娘娘关心。”薛浅眉拉起她的手:“这只有你我二人,我便说了,你可知这两天我一直很担心你?” 云暮低头:“娘娘不必烦恼了,奴婢已经回来了。”薛浅眉笑笑:“我知道你对那个路司簿有意思。”云暮一愣,立刻跪倒在地:“娘娘这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我和路司簿清清白白!” “本宫当然相信你了。”薛浅眉将云暮拉了起来,“你先去梳洗一下,在回来将事情经过都说给我听。”云暮松了口气,若是依薛浅眉的性子,自己承认的话,路绵彩怕是被降到浣衣局那个地方。梳洗过后,云暮将事情经过了都说给她听,薛浅眉不住看着她微笑。 到了午夜,薛浅眉觉得困了便谴退了宫女,本想打个盹,谁知竟然睡着了。 ………… “啊——”薛浅眉猛的从梦中惊醒,额头上不停的冒出冷汗。云暮连忙跑来:“怎么了娘娘?”薛浅眉紧紧抓住云暮的衣袖:“她来了,她又来了!”“没事的。”云暮轻轻拍拍薛浅眉的肩,薛浅眉靠着云暮紧锁眉头。 翌日,路绵彩同云暮一起来到栖霞殿。“到底怎么回事!”薛浅眉冷着脸。“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为这样会消除怨气。”云暮连忙揽过责任。“不关你的事。”薛浅眉口气柔和。 “奴婢请求将那镜子放在奴婢身边一晚,看看情况如何。”路绵彩道。薛浅眉冷笑一声:“好,本宫给你,你可要告诉本宫你梦见了什么。云暮,你把那个镜子拿来。”云暮领命拿来镜子,路绵彩接过镜子行礼后便走了。 次日清晨,薛浅眉刚醒便派云暮去路绵彩那边看看怎么回事。 到了尚服宫,云暮便看见路绵彩白着脸过来。“你怎么了!”云暮急切的问到。路绵彩不答,将镜子递给她。 “昨晚你可做梦了没?”“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喜笑颜开 “你还有什么法子吗?”薛浅眉捂着头,有气无力问道。“娘娘,奴婢还要在观察一下。”云暮低头。 薛浅眉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先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静静。”“是”云暮低头走出。 出了栖霞殿,云暮看见路绵彩站在宫殿门口。“路司簿昨晚梦见什么了?”云暮直视她的眼睛。“我梦见了乔红玉。”路绵彩对上她的眼睛,片刻后游离开来。 云暮垂眼:“是吗,我也做噩梦过,好像也是乔红玉。”她继而抬头淡定道:“能给我说说乔红玉吗?说不定可以早点解除怨气。”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2 “乔红玉自幼习武,个性凶悍,十五岁的时候嫁入刘府,两年内没有身孕,刘府又娶了一个小妾。乔红玉容不下她,和小妾每天争斗,后来乔红玉被指与人通奸,乔红玉受不了便自刎了。”路绵彩道。 “那日的情景你能具体说下吗?”云暮道。路绵彩点点头,脑海中浮现乔红玉死的那一刻,脸色微微一变。 刘府的夜晚今日出奇的平静,往日总是充斥着打骂和争吵。而刘府大夫人的屋子也静的可怕,往日的灯火通明不复存在,现在只是漆黑一片。 乔红玉坐在房间内,她唤来丫鬟。“你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声音。”乔红玉身在一片黑暗之中,丫鬟看不清她的面容。 应声下去,丫鬟跑到外面看了看,又回来禀告:“夫人,没有声音。”乔红玉视线移到丫鬟身上:“是嘛,那个贱人现在一定在诋毁我!”“夫人为什么不向老爷说明?”丫鬟疑惑的问道。“老爷眼里只有她,我说的她怎么可能听。”乔红玉话中饱含凄凉。 “路绵彩,你来我这里有几年了?”“三年了”“三年,呵呵这三年里他有来过我这里吗?” 屋内一片沉默,乔红玉忽而道:“他们来了!”外边响起一阵噪杂,夹杂着脚步声和说话声将沉默打破。 灯光猛的被点燃,在闪烁的火焰中路绵彩看见乔红玉脸上的泪水。紧接着,路绵彩便被人扯住头发拉了出去。“滚开!”刘老爷朝被拉出来的丫鬟啐了一口,提着刀走进来内屋。 路绵彩挣开下人的手,趴在门口朝里面看。 乔红玉将剑横在脖子上,悲切道:“夫君,你莫听那个贱人的话。”刘老爷冷哼一声:“你识相的话就让我了结了你,你还可以少受些苦。”乔红玉肩头耸动,无声的抽泣着。 刘老爷没了耐心,上前一步喊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几个家丁正欲上前,乔红玉立刻拿剑抹了脖子,喷出来的血高高溅起,洒在了梳妆台上的镜子上,洒在了镂花窗户上,洒在了屋梁上。乔红玉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刘老爷。刘老爷扔下刀走了出去。路绵彩转头看去,刘老爷搂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喜笑颜开。 路绵彩向地上看去,地上躺着汩汩的血,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血,眼前一片血红,人影扭曲起来,伴随着夸张的大笑不止声强烈的撞击在路绵彩的心上。 路绵彩一下跌倒在地,嘴唇不住颤抖着。“你这丫鬟!”不知谁踢了她一脚,路绵彩触电般朝那边看去,几个家丁抬着乔红玉的尸体走了出来。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路绵彩的身上,路绵彩愣愣的看着乔红玉的尸体越抬越远越好,直至消失不见。 四周猛的寂静下来,好像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路绵彩瘫倒在地,原来是梦啊,她闭上眼睛,明天一早便在能看见乔红玉了吧? “也难怪怨气这么大了。”云暮有感而发。路绵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我进去告诉娘娘了。”云暮朝她点了下头便进去了。 路绵彩见她身影慢慢远去,也漫不经心的走了回去。 她心里一阵烦躁,不知是因为云暮还是自己,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 “司簿女官?”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路绵彩朝那边看去,英淑小跑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好巧啊,听说司簿女官前几天和云暮姐出宫了是吗?”路绵彩点点头。“宫外好不好玩啊?”英淑歪头笑着。 “不好玩。”路绵彩摇摇头。英淑撇撇嘴:“那云暮姐呢,自从住进了栖霞殿,好久都没回来了。”“你可以去栖霞殿找她。”路绵彩道。 “贵妃娘娘不让我们见她,也不准她出来!”英淑一脸愤怒。路绵彩一愣,不确定的问道:“她囚禁了云暮?”“这个……不知道,不过宫里都流传着云暮姐和贵妃娘娘在一起了,不过怎么可能呢,是不是,司簿女官?”英淑笑吟吟的看着她。 路绵彩撇过脸:“我不知道。”英淑转转眼珠:“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云暮姐的心意你难道感受不到吗?”“我……”路绵彩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对云暮姐是什么感觉呢?”英淑问道。 什么感觉?路绵彩说不上来,她也不知道哪种感觉是心动。第一次初见云暮没有给她流下什么印象,后来因为云暮身上的气息和那女人相似,路绵彩对她也稍微冷淡了。直到她放下了怀疑,她才注意云暮,结束尚服宫的宴会回去的路上,路绵彩才第一次对她有了关注。 “试着相信一下云暮姐吧!”英淑眼神期冀的盯着路绵彩。“我会的。”迫不得已的回答这个问题后路绵彩连忙转身走了。 试着相信别人,在这个吃人的宫廷里真的可以吗? 服侍薛浅眉睡下后,云暮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回到房间,一天的劳累很快击破了云暮的防线,她倒头便睡,多日的心焦使她完全放松了自己,以至于没有听见薛浅眉的呼唤。 翌日清晨,云暮起了个大早来到薛浅眉的房间。薛浅眉头发散乱,双眼通红。看见云暮来了,薛浅眉呜咽道:“你终于来了!” 云暮连忙上前扶住薛浅眉,“娘娘你怎么了?”薛浅眉喘了一口气道:“昨晚本宫梦见以前被本宫外害死的人来朝本宫索命了。”薛浅眉紧张的看向云暮:“你要保护本宫,本宫命令你保护我,听到了吗!”“是!”云暮点点头。 “好了,替本宫梳头,今日皇上会来,你先出去一下吧,小心点,别让皇上看见你。”薛浅眉很快恢复了镇定。“是。”云暮虽然不明白薛浅眉的用意但还是乖巧的拿了梳子给她梳头。 过了午时,皇上便来了,云暮依照薛浅眉的吩咐出去了。 在外面无所事事的游荡了几圈,云暮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尚服宫。看见尚服宫,云暮不自主的想起了路绵彩,那天她还是带病出来的,现在不知道病好了没有。 前几天还能用忙碌麻痹自己,现在闲了下来,思念像慢慢攀岩的藤蔓一样,迅速填满了心房。那晚路绵彩的表现让云暮很失望,她坐在尚服宫外的花坛上托腮沉思着。 良久,好像有人来到了她旁边,静悄悄的一言不发。云暮抬头看去,是路绵彩。是了,在这地方肯定会遇见她的。 “你怎么了?”路绵彩轻声问道。“没什么,就是烦心。”云暮撇开脸不去看她。“在烦薛浅眉?”路绵彩一挑眉。“嗯,她说她梦见以前被害死的人。”云暮心情有些坏。“难怪了,她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她能不害怕吗?”路绵彩冷笑。 云暮吃惊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我说她为了能当上贵妃,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好让皇上可怜她,给她做了贵妃。”路绵彩面无表情。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3 “原来你这么讨厌她是为了这件事。”云暮恍然大悟。“你可以回去劝慰她了。”路绵彩语气满不在乎。云暮一阵气闷,赌气的坐下来不理她。 路绵彩呆呆看了她半响,沉默的离去。 云暮独自生了会闷气也独自离去。以往都是自己找她,这次一定要路绵彩来找自己才行! 在外面游荡了几个小时云暮才回到栖霞殿。到了栖霞殿,宫女侍少了大半,云暮便知道皇上已经走了。她想了想还是先去自己屋子休息了会。云暮不太想见薛浅眉,薛浅眉对她太过亲昵了。她转念一想,这薛浅眉对她不就是她对路绵彩吗? 真是世事难料! 守了薛浅眉几天,云暮已经觉得厌烦了,薛浅眉一天比一天憔悴,精神也越来越差了。 “娘娘,你醒了。”见薛浅眉醒了,云暮连忙上前,薛浅眉懒懒的瞥了她一眼:“现在什么时候了?”“已经到午时了娘娘。”云暮道。“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薛浅眉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云暮连忙扶住她起身,在伺候她穿衣。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宫女,一下跪倒在地哽咽道:“娘娘,兰常在快不行了!”薛浅眉看向她:“是新进宫的那个妃子?”“是的,还请娘娘救救她。” “本宫不会医术,如何救她?”薛浅眉一脸事不关已。宫女抬头道:“兰常在与娘娘得的是一样的病!”“你说什么!”薛浅眉语气凌厉起来:“说清楚点。” “是,几个月前我家常在捡到了一个镜子,没多久就生病了,不时说在梦里看见了什么东西,大夫说没办法医治,兰常在病拖到了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求娘娘救救她!”宫女重重磕了几个头。 “云暮你去看看。”薛浅眉脸色严肃起来。云暮点头跟在宫女走了。 片刻后,两人来到兰苑。“常在就在外面,还请姑姑说话小心点别刺激了常在。”宫女抹抹眼泪。 云暮瞥了她一眼,心说:小样儿,演的还挺像的。面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道:“客气了,我也只是个宫女而已。”云暮说完后便踏了进去。 一进门迎面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云暮不适的捂住鼻子。兰常在躺在床上,若不是胸膛还有点起伏,云暮还以为她死了。 “贵妃娘娘叫我来看看常在。”云暮行礼后便凑到床边看去,可怜兰常在已经瘦骨嶙峋了,两颊深深凹了下去,下巴尖的不成人形。 好像是饿的,云暮仔细看了会,走出去朝那个人宫女问道:“她吃了东西吗?”宫女抹着眼泪道:“偶尔吃点,昨天连着今天已经两天没吃了。”云暮走了回去看着兰常在若有所思。 一会,她又折身问道:“那个镜子呢?”宫女哽咽道:“在、在常在的床头柜里。” “她都病成这样了还收着镜子?”云暮觉得好笑。宫女摇头:“不是的,以前一直不知道是镜子作祟,后来听说贵妃娘娘也捡到了镜子,奴婢才斗胆问的……” 云暮回去拿出镜子来,她翻来覆去看着,这镜子似乎和薛浅眉的不是同一个,难道不是因为镜子?云暮紧盯着镜子,镜子中隐约浮现一个女子模糊的脸庞。那女子的脸越来越清楚,片刻后,云暮便看见一个美艳的女子对镜梳妆。这女子却与乔红玉容貌相差甚远。 云暮紧紧盯着兰常在,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有两种怨气? 作者有话要说: ☆、╭(╯^╰)╮ “兰常在,兰常在?”云暮轻声唤她。兰常在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似乎十分难受。云暮轻轻推了推她,“兰常在?” 兰常在缓缓睁开双眼,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在一点上。“你是?”兰常在疑惑的看着她。“我是贵妃娘娘派来看望常在的。”云暮道。 兰常在声音虚弱:“她不是巴不得我们死吗?”“常在,娘娘是善心之人。”云暮睁着眼睛说瞎话。兰常在有气无力道:“你回去告诉她我好的很。” “常在,贵妃娘娘也和你一样,得了一样的病。”云暮压低了声音,眼睛四周扫了一眼。 兰常在冷笑道:“是吗,终于有报应了。”“常在不妨告诉我你们在梦里看见了什么,这样才能更快的治好常在。”云暮语气平淡。 兰常在也知道事情的利害,当下也将自己梦中所见全盘托出。“我梦见以前害死的人找我报仇了呜呜呜……”兰常在说着不觉流下眼泪来。 云暮道:“你还记得是哪些人吗?”“不记得了,再说记得有什么用,人都死了,只会在梦里害我了。”兰常在眼神绝望。 “常在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点头捡到那个镜子的?”“大概一个月前……在外面玩院子的草丛里……因为那时候有很多宫女来玩,所以我以为是谁不小心掉的。”兰常在每说一句都要喘很久的气。 看来没有任何线索了,云暮有些失望,又问了兰常在一些话,仍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离开了。 “兰常在……本宫记得她好像没有害死人……”薛浅眉皱着眉听着云暮汇报的全过程。“她本性胆小,生的又不够美,没有恩宠在宫里也没有好姐妹之类的。”薛浅眉捂着暖壶沉思。 “本宫记得梦里的感觉真是可怕极了,好像你的命随时都会消失一般。”薛浅眉感叹道,“那种心慌的感觉,本宫真不想再经历了。” 心慌的感觉,云暮回忆着那种感觉。突然,周围的温度一下冰冷起来,云暮只觉得有股寒意从背后直攀上后颈,汗毛全部倒竖起来,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吱呀——”栖霞殿的大门被打开来,云暮一惊,一下跌坐在地上,回头惊恐的望着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宫女,缓缓走到云暮身边,跪倒在地后朗声道:“娘娘,该用膳了。”云暮愣愣的看着她,刚才那种感觉,就如那个女人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传膳吧”“是。”宫女转身对云暮甜甜一笑,慢慢走出了大殿。 云暮喘了口气,抹了把额头,全是汗。那个宫女……云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了?”薛浅眉注意到云暮的不自然,云暮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没、没什么。”“你这几天多关注关注兰常在,有什么动静就告诉我。”“是” 一时宫女端来了饭菜,云暮在一边伺候薛浅眉吃饭。饭桌上十分沉默,宫女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原本脾气就不好的薛浅眉在生气。用了午饭,薛浅眉觉得头疼便睡下了。 晚上,云暮又伺候薛浅眉吃了晚饭,没过一个时辰,薛浅眉便睡了,云暮于是在外室等候着。 有时薛浅眉会在梦中惊醒,云暮便匆匆跑进来安慰她。也有很少时候薛浅眉是安稳入睡的,那时候云暮便挑亮灯光以便守夜的宫女来换班。 至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4 于兰常在,云暮猜测她命不久矣,也没有在踏足过她那里,生怕她受不起刺激一命呜呼了。 日子如此过了大半个月。期间,英淑曾经在深夜里偷偷来看过她,两人近两个月没有见面,心情十分激动,便偷偷从栖霞殿溜了出去。 “呀,变得暖和了呢。”英淑敞开衣襟,清风吹起她的衣角,十分舒适温和。“嗯,我的衣服还在那里吗?”“当然了,你走了之后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英淑鼓起嘴,嗔怪道。 “等贵妃娘娘病好了,我也许能回去吧?”云暮心情也沉了下去。“你最近过得的怎么样了?”“和以前一样,你呢?”“就是伺候贵妃娘娘。”“苦吗?”“不苦吧。” “啊,宫里现在对赌博抓的不太紧了,我们去看看吧。”英淑岔开了话题。“你还有余钱?”云暮知道她的心思,也随着她的话题进行下去 “路司簿给我的哦~”英淑拖长了声音,朝云暮眨眨眼。云暮疑惑道:“她给你钱去赌博?”“我骗了她。”英淑笑道。云暮有点生气的看着她:“你怎么能骗她!”“你心疼了?”英淑仍然嬉皮笑脸的。“没有!”云暮冷下脸,斩钉截铁的回答。 “还说没有呢,诺。”英淑撞了她肩膀一下,向她伸出手,手上放着一袋钱包。 “给你个机会去还给她喽。”英淑道。云暮别过脸:“我才不去,谁爱去谁去。”英淑笑嘻嘻道:“你别这么别扭嘛。”“我没有!要见也是她来见我。”云暮昂着头道。 “你们闹别扭了?”英淑揽住她的肩膀。云暮沉默的别过脸。英淑笑眯眯的看着她:“好吧,这是你上次借我的钱,我还给你。”云暮接过钱包,“你在耍我?”“没有,路司簿太可恶了,我帮你一起骂她。”英淑表情忽而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行了,你找我到底干什么啊?”云暮被她逗笑了。“就是叙旧啊,出来的也不晚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英淑推着她的身子往栖霞殿走。“你不是说去赌博吗?”“下次下次。” 除了这一点波澜外,生活便十分平静了,想等的人也没有来,不想等的人天天见。 到了四月初,薛浅眉的病也好了一点。至于镜子,摔不破打不烂,连火也烧不掉,薛浅眉只能将它藏了起来。 这日午后,云暮在耳房内洗脸时听见外面有人喊她。云暮擦擦脸,朝外面喊道:“谁啊?”“我是一个常在身边的宫女,常在派奴婢问问娘娘怎么了。”宫女的声音隔了一扇门显得低沉起来。“贵妃娘娘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云暮放下毛巾朝门边走了过去。“既然这样,奴婢就走了。” 云暮听见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几步跨到门口打开了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云暮疑惑的关上了门朝大殿走去。 到薛浅眉房间时,薛浅眉正躺在床上看书。“娘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云暮站在红帐外轻声问道。薛浅眉眼睛紧盯着书本:“回去做什么,那个地方离栖霞殿那么远,本宫找你不方便。” 云暮皱着眉道:“娘娘,天气变暖了,我去尚服宫拿衣服来。”“本宫差人帮你新做就行了。”“不用了娘娘。”“好吧,你去吧。”“是。”云暮慢慢退出栖霞殿。 不到一刻钟,云暮便来到了丽水院。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布局,云暮心里生出了许多的感慨。 推开门,云暮便看见英淑手托腮坐在窗户边看着她。 云暮直径走到衣柜前,打开后开始找衣服。“来拿衣服的吗?”“嗯,天气变暖了。”“贵妃娘娘的病好了吗?”“还没有。”“唉……”“你叹什么气。”云暮边叠衣服边问她。“我是替某人叹气。”“某人,谁?”云暮好笑的摇摇头。 “说了你也不信。”英淑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摇动着双腿,歪头看她。云暮将叠好的衣服都归为一类。“衣柜上面还有呢。”英淑提醒她。 云暮应了一声,伸长去够,但衣柜太高,云暮试着抓了几下没有抓到。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手替她拿下了衣服。 云暮以为是英淑,接过衣服便低头放进了包袱里。装完衣服后云暮才后知后觉的回头看去,是路绵彩。云暮低头从她身侧走过,路绵彩挡在她面前,云暮抬头看着她。 “你去哪里?”路绵彩问道。“栖霞殿。”“她不是好了吗,你还去服侍。”路绵彩道。“你怎么知道她好了。”见一时三刻摆脱不掉路绵彩,云暮索性将包袱扔到一边,紧盯着路绵彩。 “那个和你对话的宫女就是我。”路绵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你啊,你有什么事吗?”云暮把玩着衣袖,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既然她好了,为什么你还没有搬这里来?”路绵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我怎么知道,她喜欢我,要我多呆几天呗。”云暮不在乎的撇撇嘴。“那她要是一直喜欢你,你是不是要永远呆在她身边。” 云暮猜到路绵彩的来意,心中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是贵妃,她要这样做,我没法子。”“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云暮瞪了一眼英淑,“你背叛我啊!”英淑干笑一声,摇摇手道:“冤枉啊,云暮姐你聪明过人,难道不早就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了吗?” 这家伙,真会推卸责任,云暮心中腹诽了几句,面色又严肃起来。 “你给我时间想一下好吗?”路绵彩握住云暮的肩膀。“想什么?”云暮转头看她。“出宫那一天的事情……我不懂感情这方面的事情。”路绵彩放慢了语速,微皱眉头。 见她如此纠结,云暮心情也不由好起来。想到一开始对待司衣,她也是被众人逼的才说明了,看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对食过是因为不擅长吗? “好,我等你。”云暮笑眯眯的拿起包袱,路绵彩朝她伸出手:“我帮你拿吧。”“不用了,这些衣服不急的。”见路绵彩主动帮她,云暮立刻将包袱扔到一边,“我们出去走走吧。”“好。”路绵彩陪她一起出去。 “都走了,我就被人遗忘了。”英淑一边感叹一边将包袱拿起来。 直到晚间云暮才姗姗来迟。“呦,浪到现在才回来啊。”英淑看了她一眼。云暮将包袱拿起来朝英淑笑道:“嗯,我走了。”“诶,你们两个下午干什么去了?”英淑忙问道。“说话呗,那个冰块还有什么好和她聊的。”云暮微红了脸。 “那你就说去哪了?”英淑嘿嘿的笑起来。“去路司簿的房间了。”云暮道。 “干什么了!”英淑兴奋的瞪大眼睛。“大眼瞪小眼。”云暮说完后便脚步飞快的走了。“重色轻友!”英淑恨恨的骂了一句,回身继续做事。 赶在掌灯之前到了栖霞殿,云暮将包袱放好后一路小跑到大殿。她喘了口气道: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5 “娘娘,该吃晚饭了。”“嗯。”薛浅眉轻轻应了声。云暮进去将她扶起来。 两人走到外间便见兰常在身边的宫女匆匆跑来,一下扑倒在薛浅眉的裙边。 “怎么了?”薛浅眉不悦道。宫女抬头泪流满面道:“兰常在……她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偷窥的人 云暮匆匆赶到兰常在的住所时,外面已经沾满了人,里面哭声一片,云暮推开众人走了进去。 没几步远,云暮便看见兰常在躺在地上的草席上,身体用白布盖起,头歪倒一边。云暮看见她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 “什么时间死的?”云暮问报信的宫女。宫女哭哭啼啼道:“昨天晚上,我们听见房间里有动静,进去一看呜呜呜……娘娘、娘娘已经死了!”云暮走到另一边打量着兰常在。 兰常在眼睛紧闭,嘴唇微微张开,整个脸部呈青紫色。云暮皱着眉头走开了。 “常在为什么死了?”云暮问那个宫女。宫女哽咽道:“我、我不知道——常在好像还写了一封信,就在桌子上……”云暮走到桌子边一看,有张纸被压在砚台下面。 云暮拿起来一看,大致是说自己很悔恨害了别人,现在一命偿一命。云暮悄悄将信揣进衣袖里,默不作声的穿过众人,走出了房间。 到了栖霞殿,薛浅眉忧心忡忡的接过信,她扫了一眼,身形猛地一晃。云暮连忙上前扶住她,薛浅眉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几秒后,她捂住脸,肩头耸动,“怎么办,怎么办!” “娘娘你冷静点。”薛浅眉带着哭腔道:“本宫也会像她一样吗,那些人很快就要来找本宫了!”“娘娘,娘娘!”云暮连声呼唤,薛浅眉只掩面哭泣。 云暮无法,只好站在一边等薛浅眉调整好心情。等了半刻,薛浅眉仍然哭个不停,云暮想找路绵彩商量方法便轻轻退了出去。 走到半路上,云暮又折身拿了镜子再走。 一路直走到尚服宫,云暮熟门熟路的找到路绵彩的办公间。“叩叩”云暮推开门,朝里面看去。路绵彩听见声音抬头一望,见是云暮,脸上一愣。 “你怎么来了?”“你不想看见我?”云暮坐了下来,“我是和你说别的事情的。”路绵彩流畅的书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将毛笔搭在砚台上。 “兰常在死了你知道吗?”云暮问她。路绵彩点点头:“她也有那个镜子吧。”“你怎么知道?”“宫里已经传开了,现在人心惶惶。” “贵妃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可我们明明上香了。”云暮不解的看着她。路绵彩想到那晚的情景,一挑眉道:“真的解了?我只注意到我被某人吓跑了,香也没上。” 云暮一时语塞,愣了半天才呆呆说的看着她:“难道我们还要再去一次吗?”路绵彩被她的话逗笑了,她故作严肃道:“没用的,乔红玉那么凶,我们上香是没用的。”“那怎么办?”“镜子带的吗?” “嗯”云暮将镜子拿给她看。路绵彩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对云暮说:“镜子里放我这一晚吧,我试试看。” “好,你小心点。”云暮不免有些担忧。“嗯——你有没有发现碰镜子的人有四个,但只有两个人出事了?”路绵彩忽然发现了什么。 “不会是有妃子陷害她们吧?”云暮猜测道。“我想是的,应该也认识乔红玉或者刘府的人。”路绵彩道。“这人真大胆,居然敢私带宫外之物。”云暮皱着眉。“我猜是新进宫的妃子做的。”路绵彩道,“她们年轻不懂规矩,又对薛浅眉恨之入骨,巴不得她死了。”“要是这样,那她们也太愚蠢了。”云暮摇摇头。 路绵彩点点头,提笔继续书写。云暮坐在她对面出神的看着她。“诶,你衣服。”云暮注意到她衣服上的墨渍,一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将手帕蘸了点水,准备回去的云暮一转身便看见司苑似笑非笑的站在前面看着她。“司苑姑姑。”云暮礼貌的问好。司苑笑道:“我怕过几天就该我叫你姑姑了。” 云暮道:“姑姑说笑了。”司苑道:“我没有说笑,你和贵妃娘娘的关系私底下已经传开了。”“我和娘娘只是主仆关系。”云暮被别人议论自己与别人的关系,难免有些气闷。 司苑假笑一声:“是吗,你最近和路司簿走的也很近哦。司衣也隔三差五的跑去栖霞殿,你小心点哦。”云暮听她言下之意是说自己不要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虽然有些不爽还是低声说了“我先走了。” 回到路绵彩那边,云暮拿着湿透的手帕帮她擦去衣袖上的墨渍。“好了。”云暮拧干手帕上的手,将手帕搭在窗台上。 路绵彩注意她双手通红便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很冷吗?”“不冷,现在已经四月了。”云暮沉浸在路绵彩的温柔里,轻声道。 路绵彩顺着手往上摸去,宽大的袖口下是纤细的手腕。路绵彩摸着手腕总觉得少了什么,“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路绵彩从一个木盒里拿出一个手镯。 “这个?”云暮疑惑的看着她。路绵彩伸出另一个手腕,“这个是配对的。”“那我接受了。”云暮喜滋滋的拿了过来。 “我来帮你吧。”路绵彩拿过手镯替她带了上去。冰冷的温度一触碰到肌肤使得云暮打了个颤,云暮兴奋的抬高手腕对准太阳光望去,阳光下的手镯晶莹剔透,波光流转。 “不要打碎了,我这可没有多余的了。”路绵彩放松的靠着椅背笑道。云暮抓起她的手腕望去,果真有个一模一样的手镯,只是颜色不一样,云暮的是白色,路绵彩的是淡青色。 云暮眼珠转了转,抓住路绵彩的手,在正面用食指写了几个字。“写的什么?”路绵彩忍住瘙痒问道。“秘密,需要你自去体会。”云暮一笑。 路绵彩竖起手掌,看了半响才对云暮道:“这几个字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云暮苦笑:“我都等了两年,还会怕再多等一个两年吗?”她顿了一下道:“贵妃娘娘可能在找我了,我得要回去了。” 她转身快速的走了,一路上她脚步匆匆,迫使自己不去想路绵彩。一会儿她便来到了栖霞殿,万幸的是,薛浅眉已经睡下了,云暮便和往常一样在外面守候。 这晚,薛浅眉难得睡个好觉,但拿到镜子的路绵彩却如堕深渊。 “叩叩”外面有谁在敲门,“叩叩!”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叩叩!叩叩!叩叩!” 路绵彩睁开眼睛,眼前景象模糊了很久才找到聚焦点。 外面隐约传来呼喊声。路绵彩浑浑噩噩的起身开了门,一开门便听见:“路小姐,你的奶妈死了!”仿佛有无数个喇叭在耳边重复喊着这一句话,路绵彩精神恍惚的穿过正在大声哭喊的女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6 人,来到躺在地上的——穿着麻布衣服的奶妈面前。 “大小姐,不要看。”有人捂住了她的眼睛。路绵彩搬开她的手,愣愣的看着前方,耳边全是无数的说话声。 “真是可惜,昨天还和我说话来着。”“是啊,不知道怎么死的。”“不是被谁诅咒了吧?”“不会是那个大小姐吧,她一家人都被她咒死了。”“有可能啊”“……”“……” “没有地方去了吗?”忽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路绵彩的手,路绵彩抬头看去,是那个女人。女人笑道:“她们都是恶鬼,跟我来吧,我给你住,我会让你生活的好好的。”路绵彩只觉得头脑天旋地转,眼前只有那女人的身影,迷迷糊糊的跟着她走了。 路绵彩紧锁眉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不,她不想跟着那女人走。 黑暗,无边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路绵彩呆呆的缩在角落里,紧盯着大门口。忽而门打开了一条缝,女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她蹲下身看着路绵彩的眼睛道:“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嘛,你不要试图反抗,要以我为尊,不然我就杀了你!”路绵彩头埋进膝盖里。女人抬起她的脸,冷冷道:“你记住,你十三岁的时候,城西刘府会招丫头,你给我过去。等到你十六岁给我进宫去,进宫后,到尚服宫找到司制,你记住了没有!”路绵彩沉默不语。 女人起身踢翻饭菜,不悦道:“已经一个月了,你是我直接杀了你嘛。”顿了顿,她道:“你是聪明人,知道怎样才能活下去。” 路绵彩低头捡起饭菜,正要吃下,女人按住了她的手,满脸喜色:“既然你愿意了,我立刻带你们出去。” 路绵彩将饭菜糊到女人的脸上,咧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啊——!”女人愤怒的站起来,踹了路绵彩一脚后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已经数不清是多少天,路绵彩只记得女人天天跟她重复着相同的话,路绵彩麻木的听着。 在女人终于带她出去的那一刻,暖洋洋的太阳照到路绵彩身上,她只觉得遍体生寒。强烈的太阳光几乎要灼烧了她的眼睛,天地之间一片惨白。 路绵彩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意识都陷入了漩涡不能动弹。 女人在她十三岁的时候离开了她,路绵彩那天一醒来了就发现自己身处破庙之中。她顺着风走,在城西的刘府那,她第一次领到了月钱。 此后她浑浑噩噩的生活着,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麻木的生活消耗了她的意志,她变得行尸走肉。路绵彩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大家都以为她是哑巴。 直到身上的伤痕再次疼痛,想像中的黑暗再度袭来,她才记起自己的名字。 “我叫……路绵彩。”她费劲说出这句话,乔红玉和几个丫头的身影扭曲起来,直到消失不见。 这声音清晰的可怕,路绵彩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她擦去头上的汗,出神的看着床板。忽然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路绵彩心里的警觉起来,好像有人在看她。她起身环视四周,没有任何人影,她重新倒了下去。 映在窗户上的树影一动不动的趴在窗户上,好像一个正在偷窥的人。 【沿途迷茫】更多gl新文 群:25701967 ☆、虚幻一梦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庭院内鸟儿欢快的在树枝间跳来跳去。清脆的叫声透过窗户清晰的传来,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路绵彩的头上。 路绵彩睁开眼睛,迟钝的想起昨晚做的梦。她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半天,将镜子拿了出来。 白天下,这镜子不过是个普通的镜子而已,没有一丝邪气。 路绵彩手撑住身子坐了起来,头昏沉沉的。她用手背靠在额头上,额头很烫,似乎是发烧了。原本感冒在回宫之后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发烧了。 路绵彩轻喘了口气,将镜子扔到地上,缩进了被窝里。一闭眼,意识就迅速的堕入了黑暗。身体忽而变热,忽而变冷,路绵彩难受的皱着眉头。 不知忍受了这样的痛苦多久,路绵彩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紧接着冰冷的触感从额头上传来,使得路绵彩全身都冷了下来。 路绵彩想睁开眼看看是谁,但眼皮却有千斤重,无法睁开。 那双手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解开了她衣服的两个纽扣。路绵彩顿时觉得呼吸轻松起来。 紧接着,一股冰冷的液体流入了嘴里,路绵彩不适的咳嗽几声,那液体滑落到颈上,那手又拿来手帕替她擦去。 是云暮吗?路绵彩想握住她的手,但意志却一点一点消散。 路绵彩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点灯了。她摸到头上那个异物,拿下来一看,是湿毛巾。路绵彩撑着身子坐起来,她看见床脚边一个暖炉正燃烧着,将屋内的颜色染成昏黄。 云暮掀起帘子端着碗走了进来。“你醒了。”云暮坐在床边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路绵彩问道。“早上,我发现你发烧了就找了太医来。”云暮将药递给她。“怎么还烧着暖炉?”“哦,去年的还剩一点,我就用了。” 路绵彩喝了药,说:“你是求贵妃给我找的太医?”云暮点点头。“我想吐。”路绵彩手搭在额头上,皱着眉头。云暮愣了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后,说:“要我给你找个盆来吗?” 路绵彩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离开薛浅眉?”云暮惊讶的看着她:“啊?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没有!”路绵彩斩钉截铁的否认了。 云暮黯然的垂下眼:“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能依靠她了。”“为什么要依靠她?”路绵彩问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云暮双眼茫然的看着她。 看着她的双眼,路绵彩很想说依靠我,相信我。但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怎么让别人相信她? “贵妃娘娘今天找个神婆进宫,说是要灭掉镜子里的怨气。”云暮说,“她说我们两个一定要去,但是你这样,还是只有我去好了。”“不了,我已经没事了。”路绵彩说着就要起身。 云暮连忙按住她的手,关切的看着她:“你还发烧呢!”路绵彩摸摸额头,笑道:“烧?发什么烧,我好的很。走吧。” 她起身穿好了衣服,云暮没法说服她,只能跟着她一起去栖霞殿。 进入大殿,云暮一眼便看见站在一边的神婆,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表情高傲。云暮心下生出几丝厌恶来。 “云暮你来了。”薛浅眉目光移到云暮身上,死死的盯着。云暮道:“娘娘,路司簿来了。”薛浅眉没什么感情道:“神婆你带她们两个下去吧。”神婆点头,云暮和路绵彩跟着神婆出去。 “云暮!”薛浅眉在后面喊道。云暮回头看去,薛浅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7 眉满眼关心。云暮回头继续走着,一时她发现路绵彩在笑。 “你笑什么?”云暮不解道。路绵彩勾起云暮一缕发丝:“你真有够福气的。我想你下半生不用愁了。”云暮拍开她的手,她心里猜到路绵彩为什么说这话,也不生气,只顾低头行走。 跟着神婆来到一个废弃的宫殿,大殿之中放着一块用白布盖住的落地镜子。神婆掀开白布,拿出那块镜子对她们道:“我要开始了,你们害怕的话就闭上眼。” 神婆闭眼,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两人注视着落地镜子,镜子一片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那镜子有了些许变化,里面云谲波诡。渐渐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隐约的身影。 路绵彩后退了一步,低声道:“乔红玉。”云暮看看她又看向镜子,那人影越来越熟悉,终于显现出来。 却是一个拿着剑的白衣女子。两人一眨眼,那女子竟是活生生的站在她们面前。 女子面如白纸,无神的双眼紧盯着路绵彩。“路绵彩,你身为刘府的丫鬟,我死后你不陪葬吗?”她声音暗哑,每说一个字都好像漏气了一样。 路绵彩皱着眉退了几步。“拿命来!”女子举剑刺去,路绵彩惊得后退几步,全身无法动弹。路绵彩眼睛内是一片错愕,却夹杂着一点寒光。那寒光是剑身反射的光芒,闪耀着令人恐惧气息。 这一剑,势如破竹,必死无疑。这一瞬,以往的种种飞快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全部的感情都只剩下绝望。 “啊——”在路绵彩等待死讯时,云暮突然一把推开了她,路绵彩眼角扫到寒光,下意识抓住云暮的衣角。两人双双跌倒在地上。 “路绵彩!路绵彩!”云暮连忙爬起来拍打她的脸,路绵彩眼珠转向她:“你没事?”云暮道:“我没事!” 路绵彩看向镜子,那里面什么也没有,那女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还以为一定要死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路绵彩道。这时候,她意识自己抱着云暮,抱着腰肢的手渐渐紧了。 云暮眼里带了点泪花:“你是不是傻,都不知道躲开啊!”“我没有办法躲开。”路绵彩皱眉,“她不准我躲开。”“她是谁?”“一个女人,她本来想让我死了。是你救了我。”路绵彩道。 云暮笑道:“我救了你,你拿什么报答我?”路绵彩莞尔一笑,身子向她靠上来,脸离她越来越近。看着路绵彩的脸,云暮视线下意识移到了她的嘴唇上,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路绵彩嘴唇在离她嘴唇几厘米时转变了方向,路路绵彩将头靠在她肩上,双手环抱住她。 “谢谢你。”她轻声道。也许,她可以试着相信云暮,她想。云暮也抱紧了她,心里满满的甜蜜。“那个神婆呢?”云暮回过神来问道。路绵彩扫视一周,在镜子前发现了神婆的尸体。 “死了。”云暮不可思议的看着尸体:“怎么会死,乔红玉的怨气……”她朝镜子瞪大眼睛。“我想这件事情开始复杂了。”路绵彩拿起小镜子道。她手中的镜子裂开了一道缝。 “乔红玉是被利用了。”路绵彩不屑道。云暮道:“回去告诉贵妃娘娘吧。”“嗯。”两人向栖霞殿走去。 走到半路上,云暮忽然一怔,两人像感受到了什么,面面相觑。从后方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云暮!” 云暮回头看去,是那个让她感到恐惧的宫女。宫女笑道:“失败了吗?”路绵彩看着那张脸,似乎似曾相识。 云暮干笑道:“是啊,要回去告诉给贵妃娘娘。”宫女笑的诡异:“她?一个废人,告诉她也没用。不过——”她拖长了声音:“我会哦~” “你在开玩笑?”宫女摇摇头,看着云暮道:“镜子呢?”云暮拿出镜子来。宫女接过来看到镜子上的裂缝,一下笑了:“果然,一切在我预料之内。那个神婆已经死了吧。这个镜子给你。” 宫女笑眯眯的将镜子递给路绵彩,路绵彩看着镜子,心里很不想接。“拿着啊。”宫女催促她。路绵彩犹豫的将手放在手柄上,在宫女和云暮的注视下接过镜子。 “明天告诉我结果哦!”宫女笑眯眯的走了。“还真是让人……渗得慌。”看着宫女远去的身影,云暮来到道。 路绵彩翻看着手中的镜子,一切都扑朔迷离了起来。 晚间,路绵彩将镜子依言放在枕头下面,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她看见自己来到了刘府,浑浑噩噩的做事。但每一晚那个女人的声音都会在耳边徘徊。 一瞬间,她又来到了乔红玉自刎的那一晚,外面是无比噪杂的声音,而里面却无比的安静,静悄悄的。路绵彩睁着眼睛看着房间内的一切,眼睛里反射出红光。 剑上慢慢滴着血,小妾大着肚子坐在椅子上,身体软绵绵的,头歪在一边——就像平时和路绵彩说话那样。 乔红玉脸上浮现出笑容,她身体晃的厉害,“哈哈哈哈哈跟我斗,我让你们母子都给我陪葬!”乔红玉拿起剑深深的割开脖子,路绵彩看见血从断开的脖子里喷涌而出。像是有生命一样,很快她脚下就有了水坑。乔红玉倒了下来,身上不知是她的血还是小妾的血。 “砰!”门猛的被人踹开来,路绵彩惊得瘫坐在地上。“你还不醒来吗?”女人冷冷的看着她。 “啊!”路绵彩从梦中惊醒。她回忆起那个梦,究竟那个是真的,或者这一切都不过是她幻想的。路绵彩倒下了,眼内一片迷茫,自己是为什么到宫里来?对了,是找司制。可是司制又是谁呢,找到她又怎样?在深深的疑惑中,路绵彩重新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路绵彩刚出门便看见那个宫女。“怎么样了?”宫女问道。“不怎样,该如何解除?”路绵彩莫名的不爽这个宫女。宫女笑道:“为什么要解除,让薛浅眉死了不好吗?反正得益的是你。”“哦?”路绵彩面无表情的反问。 “薛浅眉可是对云暮很上心啊,一定不会放她走的,如果她死了,尚服肯定是你的,云暮也是,所以薛浅眉干什么还活着呢。”宫女笑呵呵道。 路绵彩仍然满脸冷漠的看着她:“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宫女摇摇头,她转身朝后面道:“我已有办法了。” 云暮从远处跑来,她喘了口气,眼神明亮的看着宫女。路绵彩替她抚顺因跑步而乱掉的发丝。 宫女笑道:“让薛浅眉死了就可以了,反正她会阻碍你们不是吗?” 云暮惊讶了一下,转头看着路绵彩铅。路绵彩神色冷漠。云暮看着宫女的笑容,也许这也是个办法,她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初,不,是比以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娘娘 云暮看看路绵彩的脸色,道:“我想我们做不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8 到。”宫女笑了声:“真是的,你还是老样子。那我在告诉你如何进入兰常在的镜子里。”她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镜子。 “你怎么会有这个镜子!”云暮自动忽略了她前面一句话。宫女笑道:“没有什么我办不到的事情。你拿过去,一切自有办法。” 云暮半信半疑的接过镜子。路绵彩开口道:“拿着这个镜子会有什么危险吗?”宫女道:“只对特定的人伤害,如果你恰好是那真是抱歉了哈哈哈”她恶意的大笑起来,随即转身就走。 云暮看着镜子:“要相信她吗?”“再信一次吧。”路绵彩看着她,“不如给我吧。”“不行,你不可以。”云暮对她一笑:“不会有事情的。”“希望如此。”路绵彩看着云暮的背影喃喃道。 当晚,云暮闭眼后,只觉得身子一轻,在睁眼时,已经来到了兰常在房间外面。 此时已是夏季,天气炎热,庭院里都没有人走动,静悄悄的。云暮走进院子,发现兰常在的房间里还有一位妃子苏常在。 苏常在笑眯眯道:“姐姐好福气啊,连续几天都被宠爱。”兰常在抿嘴一笑,“妹妹好生羡慕。”兰常在瞥了她一眼:“我家世代忠良,你想获得宠爱还是在回去投胎吧。” 苏常在尴尬的笑了笑,“死丫头,用点力!”她低声的责备后面扇风的宫女。宫女连忙加大力气。 兰常在一笑:“妹妹怎么没有什么用啊,连个宫女都教不好。”苏常在干笑道:“是我疏忽了。”兰常在眼皮一掀:“算了,我乏了,我们回去吧。”宫女扶住兰常在的手,大摇大摆的进去了。苏常在愤愤不平的起身走了。 云暮也急忙转身走去,却不想弄出了动静。“谁在那里?”苏常在循声走来。云暮一回头,却没了苏常在的身影,只是空空荡荡的一片。 云暮转头过去,一个女子白着脸看着她,眼眶里流着血,正一步一步的向云暮走来。云暮仔细一看,竟是兰常在,这是怎么回事?云暮呆呆的站在原地,女子越走越近。云暮忽然脸上一痛,神识也恢复过来了。 “这是?”云暮按着疼痛的太阳穴。“你的房间。”路绵彩道,“你刚才怎么了?”“我梦见了兰常在。”云暮惊魂未定。 “在镜子里?”路绵彩皱着眉头。“嗯。我梦见她之前还和苏常在说话来着。”云暮倒在床边,“我又怎么了?”路绵彩抬眼看她:“你刚才自己要掐自己,跟疯了一样。” 云暮握住路绵彩的手:“你什么时候来的?”“在你睡着的时候。”路绵彩扶着云暮躺下。“这个镜子我还是拿走吧。”“你想进去?”“没那兴趣,明天一早我就给那个宫女。” “你……不能留下来吗?”云暮小声道。路绵彩摇头:“明天她看见我在这里,恐怕是要气的一命呜呼了。”她说着将门带起走出去了。 次日一早,云暮早早洗漱好便往尚服宫走去,半路上就遇见了那个宫女。 “你在搞什么鬼?”云暮有些不悦。“你不明白吗?”宫女惊讶的看着她,“镜子呢?”“在路绵彩那里。”“原来如此,后面一部分应该是她梦见了。” 两人再次站了会,路绵彩才姗姗来迟。“怎样?”云暮忙问她。“不太好。”路绵彩揉揉眉心,神色疲倦。宫女笑了:“其实你们也知道这是宫外之物,肯定是有人带进来的,也肯定是某个妃子带的而且还与兰常在和贵妃有仇,你们猜猜是谁呢?” 云暮与路绵彩面面相觑,半响才异口同声道:“苏常在?!” “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吗?”云暮半信半疑。“我说有便有。”宫女不耐烦道,“你们哪来那么多问题,抓住苏常在一审不就知道了。”“可是,怨气该怎么解除呢?”云暮问道。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会解除吗?”宫女神色怪异的看着她。云暮红了脸:“我就是问问。”“好了,我知道了,她一个月后会好的。”“你怎么知道的!”路绵彩死死扯住宫女的衣服。 “乖仔,不要扯我的衣服。”宫女笑眯眯的扯开路绵彩的手。路绵彩立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外力将自己推向外面。她踉跄几步,站稳了身子。 “真是奇怪的人。”云暮看着宫女的背影道,“好像在哪 见过。”路绵彩惊讶的望望手掌,又惊讶的望着那宫女。原来是这样么…… 原本以为宫女那话是个玩笑话,谁知七天后,薛浅眉真的开始好转了,云暮忙着照顾薛浅眉脱不开身,路绵彩也不知为何,许久没来了。 如此到了五月中旬,薛浅眉病终于好了大半,云暮也向她说了苏常在的事情。薛浅眉大怒,当即就捉了苏常在过来。 苏常在过来的时候还是哭哭啼啼的,嘴里喊着“我要见皇上”等类乏味的词。 “苏彩梅,你身为常在,却无辜陷害嫔妃,你可知罪?”薛浅眉冷冷道。苏常在一梗脖子:“不知。”“哼,带证人。”薛浅眉冷笑着。 一时,太监带了两个宫女上来。“你们说是不是她指示你们两个人放镜子在路上?”“是,就是常在!”云暮看向薛浅眉,薛浅眉面无表情,云暮在心里暗自佩服,看来薛浅眉的脑子没有烧糊掉。 “你含血喷人!”苏常在一指那两个宫女,“我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要这么对我?”两个宫女齐声道:“是常在威胁我们这么做的。” “苏常在还是认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薛浅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我不认罪!”苏常在咬牙道。“算了,来人!”薛浅眉一挥手,“把她带下去,记住,不要屈打成招。”“是!”太监尖着嗓子笑眯眯道的带着苏常在走了。“你,去告诉皇上,说凶手已经伏诛了。”宫女匆匆离去。 薛浅眉揉揉眉心,温柔的看向云暮:“被吓到了吗?”云暮连忙上前:“没有。”“本宫许久没有这么有活力了,一块镜子怎么可能击垮本宫。”薛浅眉轻蔑道。 “娘娘,药好了。”云暮轻声提醒她。薛浅眉朝她伸出手,她十指涂着豆蔻色,指甲长而利。 云暮忍着心中的变扭将手递了上去。薛浅眉走到床边躺下。“云暮你不要走,陪本宫一会。”云暮依言守在床边。 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忽然纷杂了起来。薛浅眉睁开眼睛,猛的一推云暮:“出去!”云暮愣了片刻,随即飞快的跑了出去,刚出去她便听见“皇上驾到——!” 莫名其妙,云暮想着,郁闷的回去睡觉了。 翌日一早,云暮便听见苏彩梅招供的事情。原来她记恨宫里的妃嫔,买通了宫里的神婆让她带了两块有怨气的镜子来,那神婆正好认识刘府的人就顺手带来了。 第一块镜子她偷偷扔进了兰常在的庭院里,兰常在没几天便病倒了。苏彩梅又如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49 法炮制的将镜子放在薛浅眉路过的地方。隔了几天,她去找薛浅眉看看她有没有受影响,但薛浅眉没有见她,苏彩梅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由于情节严重恶劣,在加上薛浅眉的煽风点火下,苏彩梅被拉出去斩了。“那个小蹄子还和我斗。”薛浅眉低头轻笑,“我让谁死谁就得死,哼”她冷笑起来。 云暮低头沉默着。“你过来。”薛浅眉向她招手,云暮正要上前,便有一人匆匆从外面走来。云暮扭头一看,却是司衣。 她来这里干什么?云暮疑惑的想道。“你下去吧。”薛浅眉朝云暮挥挥手,云暮满腹狐疑,只能依言下去。 司衣在大殿内待了片刻便出来,守在门口的云暮一下子扑了上去。“和娘娘说什么呢?”“要你管。”司衣白了她一眼。云暮抓住她的衣袖:“说,否则我告诉娘娘你轻薄我。”云暮说着拉开了自己的领子。 司衣挣开她的手冷笑道:“你不用问我,等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她说完匆匆离开了。云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从新年那时候她便与薛浅眉有牵连,到底有什么事情? 如此过了半个月,薛浅眉的病算是痊愈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薛浅眉为了显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特地选在六月下旬办了宴会来庆祝。 宫里因为薛浅眉的事情再度忙碌起来,云暮身为薛浅眉的贴身宫女不必忙碌,每天就请请安。 “云暮姐帮帮忙,我有点急事!”一个年幼的宫女将手中的木盆的塞到云暮怀里,哀求道。“好吧。”云暮看看脏衣服,捧着木盆去了浣衣局。 将衣服送到浣衣局,云暮正觉得路有点熟悉,抬头一看,是三等宫女住的地方,自己好久没来了 了,云暮走了进去。 里面和以前一样,院中有一堆宫女正在谈话。“听说宴会上会公布尚服人选择诶。”“是那个姓路的吗?”“谁知道,听说那个司衣跑栖霞殿很勤快啊。”“不知道晚上是不是也那么勤快呢哈哈哈”宫女们恶意的大笑起来。 云暮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转身走了。说到路绵彩,好久没见面了,不知道她现在可好? 一晃眼,宴会已然来临了。外面热热闹闹,作为主角的薛浅眉却坐在镜子前梳妆。“这个好看吗?”薛浅眉举起一个发簪。“好看。”云暮心不在焉道,不知道路绵彩今晚会不会来。 “你要明白我今日这样打扮是为了谁”薛浅眉见云暮如此,语气失落道。“自然是为了陛下了。”云暮回答。薛浅眉气闷的回头打扮,再没开口。 过了一个时辰,薛浅眉才起身由云暮扶着出去了。在众人或艳羡或嫉妒或嘲讽的目光下,云暮扶着薛浅眉坐上坐高的座位。 看着台下众人敬畏的眼神,薛浅眉满意的笑了。她看向云暮,这便是我想给你看的。云暮低下头去,对于薛浅眉,她除了无视,实在没有办法了。 一时笙箫齐起,歌舞平升。耳边均是箜篌的流水声。 云暮目光在台下扫了一眼,便看见坐在做里面的路绵彩,她一身惨绿色的衣服,脸上没什么精气神。云暮担忧的看着她,路绵彩独自喝着酒,似乎十分苦恼。 耳边的乐器声突然停了下来。薛浅眉站了起来,道:“这个宴会是宴请六宫之主的,众所周知,尚服宫还缺了一名新尚服,依旧尚服的意思在加上本宫的判断,本宫想——司衣是最好的人选!” 云暮惊讶的望向路绵彩,路绵彩不为所动。司衣一脸高兴的走出来跪地谢礼。 “尚服宫还缺一名司制,本宫想你是最合适的!”薛浅眉握住云暮的手。云暮惊愕的看着她。“咣当!”路绵彩猛的站起来,因动作太大撞翻了酒壶,她一脸吃惊的看着云暮。 “是……你!”路绵彩倒退了几步,一脸不敢置信。突然间,仿佛有什么清凉的东西注入了体内,路绵彩顿时对云暮产生了许多的爱恋。 这……这是假的,假的感情!路绵彩感觉一阵无力,在她知道那个宫女就是她幼年的那个女人后,她就有意识的避开了云暮,谁知道还是这样,原来一切都逃不过吗? 路绵彩无视云暮关切的眼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宴会,云暮听见有人小声的嬉笑,“就她还敢和贵妃娘娘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云暮想冲出去,但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衣袖。云暮回头看去,薛浅眉笑吟吟的看着她:“你还不谢本宫。”如果是路绵彩,一定会站直身体,满脸不屑,可她是云暮。于是她说:“多谢娘娘。” 薛浅眉拉住她的手笑道:“你记住,以后你会和我在一个地位的,我要你属于我。” “多谢……娘娘”她喉头滚动几下,终于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完结 ☆、红人 莫赤匪狐 微风吹过脸颊,长长的头发被轻柔的吹起。云暮回头看看身后,那座高墙随着视线的远离已渐渐模糊不清。曾经以为会在里面化为白骨,现在却已经逃出。她握紧前面人的腰肢,虽然这一切都是假的,也请让她继续做梦下去,直到永远…… 转眼已是九月份,云暮对尚服宫大小事务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做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艰难。 在此期间,路绵彩抱恙在床,云暮一直没能在与她相见。新尚服见了她也只是无视她,不想和她发生争执,毕竟她依靠薛浅眉,云暮却是薛浅眉眼前的红人。 红人?呵呵,的确是红人,红到宫里的人对她们的事情人尽皆知。薛浅眉对她的态度由暧昧转变成了明朗,灼热的眼神经常赤/裸裸的盯着她。云暮甚至一度以为薛浅眉病态了,如果让圣上知道,恐怕是死路一条。 但是薛浅眉怎么可能让圣上知道呢?她权倾后宫,能哄得皇上无心于早朝,这样的人应该在事情败露之前就会杀了自己。 一想到薛浅眉对待自己的态度在想到她有时与皇上在一起,云暮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但她和薛浅眉有什么区别,明明爱慕别人却仍然和薛浅眉呆在一起。原本她将宫规视若无睹,后来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幼稚了,进了深宫,你在也不会是自己了。 凉爽的秋风带着些许雨滴吹来,云暮将打湿的一缕头发招到耳后,小心提着食盒走进栖霞殿。 薛浅眉躺在榻上,见她来了便坐起身。“娘娘,用膳了。”云暮将饭菜一一摆好。薛浅眉笑着说:“你忙了一天了,随本宫一起吃吧。”“奴婢不敢。”“这是本宫的命令。”“是” 云暮拿了筷子,低头吃起来。薛浅眉道:“尚服宫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啊?本宫等了你半个时辰了,晚饭也没有用呢”“没什么大事。”“你去拿饭的时候,可有人说三道四?”“……没有。”“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0 谁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薛浅眉握住了云暮的手。云暮动作一滞,不咸不淡道:“是,娘娘。”“今晚本宫要看些书,你陪陪本宫吧。”“是。” 晚间,云暮点起灯,在用灯罩罩住,屋内立刻昏黄了起来。云暮坐在床边摆弄着被子,薛浅眉才后面走来,身子一歪立刻倒在了床上。 “娘娘”云暮伸手拉她。薛浅眉拉住她的手,,双眼含情的看着她。她从头上摘下一根发簪递给云暮,“算是我给你的礼物。”“奴婢不能接受。”“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娘娘!”薛浅眉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说。云暮心生不满,但还是接过来,说了声“多谢娘娘。”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薛浅眉大多将一些自己的首饰赐给云暮,云暮无法只能一一收下。 “本宫希望你明白本宫的心意。”夜晚,云暮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薛浅眉的话。她想起路绵彩,如果是她会怎么样呢?大概会直接拒绝掉吧。想起路绵彩,云暮不禁笑了起来,但很快她便哭了。 她感觉心里很苦,她甚至有些恨路绵彩,恨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与自己想见,难道是怕了薛浅眉?云暮心里怏怏不乐,路绵彩面对感情太被动了。她又想不如和路绵彩说清楚,之前那么算是美好的回忆她还记忆犹新。 摸到手上的手镯,云暮又迷茫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一夜与其他普通平常的夜晚没有区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对于新尚服和司制一事的议论声也渐渐小了。云暮除了有事否则不会去尚服宫,与英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每天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天,云暮颇觉无聊。这日,云暮正替薛浅眉泡茶,尚服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云暮倒着茶,注意她说的话。 “娘娘,路司簿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出工了。”薛浅眉冷笑一声:“是吗,你告诉她如果再不来,就永远不要来了。”“是。”尚服应了一声低头走了。 薛浅眉看向云暮:“你还喜欢她?”云暮不知如何作答。“我不在乎你是否喜欢谁,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薛浅眉以温柔的目光看着云暮,她此时十分明艳动人。不如就这么从了吧。云暮自暴自弃的想道,但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自己。 第三年,难道就要见异思迁? “我听说你身体不好,所以特地来看看。”尚服抱了一堆绸缎过来。她走进里间,路绵彩倒在床上,青丝散开在枕上,她脸颊上有不自然的红晕。 “你发热了?”尚服探探她额头的温度。路绵彩望着床顶没有说话。“贵妃娘娘说你如果在不出工就撤退你的职务了。”路绵彩仍然不语。 “你哑巴了?”尚服坐了下来,看她这样,心里知晓了几分。“哼哼,你不会再为云暮担心吧?她和贵妃娘娘好着呢。”她冷笑着。“听说贵妃娘娘还经常赏赐首饰给她。啧啧,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一个没什么姿色的丫鬟也能得到青睐。” “你没事多钻研钻研房中之术,她或许会看上你,你也就比云暮地位高了。”路绵彩开口说。尚服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她忽而变了脸色:“还不知道云暮是不是也这样做了呢,你这样想她实在是不值得。” “想你就值得了?”路绵彩嘲讽的看着她。尚服冷笑:“想我?不必了,不劳烦你了。我只是来警告你一声。”她转身欲走,又回头道:“你死了更好,没有能与我竞争了”所谓由爱生恨,尚服便是一个例子。 路绵彩嗤笑一声,翻过身去。高烧虽然烧的她脑子昏昏沉沉,但她还是保持着一丝清醒。既然没办法逃出魔掌,就要想办法改变。 如此过了半个月,云暮在与司苑闲聊时,突然看见路绵彩进来了。 云暮睁大眼睛看着路绵彩,路绵彩视若无睹的走过她身边,看着路绵彩一路走进房间,云暮都没能鼓起勇气上前。明明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感觉从未拥有? 司苑推了她一把:“你不去吗?”云暮摇摇头:“她都是这个时辰来吗?”“和以前没有区别。”“我知道了。”能每天看她一眼就行了。云暮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敢去见她,是因为薛浅眉赐予的身份还是因为纯粹的懦弱? 忙活了一天,云暮揉揉酸痛的眼睛,推开门走了出去。“要不一块沐浴吧,正好这个点只有我们二十四司。”司苑看见她,顺便提议道。云暮点点头,回去拿了衣物跟她一起去了澡堂。 泡在水池里,云暮舒服的靠着墙壁。司苑游过来笑道:“诶,你最近有点瘦了。”云暮望望自己,“哪里瘦了?”司苑视线不怀好意的往下移去,云暮将埋在水里的胳膊一抬,被溅起的水花洒了司苑一脸。司苑怪叫一声,作势要朝云暮扑来,云暮急忙逃走。如此一来一回,两人玩的不亦乐乎。良久,两人精疲力尽后才停下来喘气。看着对方,两人又笑了起来。 “你和贵妃到底怎么回事啊?”歇了会,司苑问道。“就是娘娘和丫鬟。”“为什么她们都那么说?”“因为她们自己得不到,所以要编流言蜚语。”“那你和路司簿是怎么回事?”司苑说出了心底的疑惑。“……就是我喜欢她,人家不理我呗”云暮轻轻松松的说道。“也是,路司簿的性子的却闷了些。” 她可不闷。云暮想到以前,不禁长叹一声。“你也好意思说。”前面传来一声嘲讽。云暮抬头看去,是尚服。 尚服冷冷的看着云暮:“你也好意思说这话吗?她之前发热了你都不知道,还有脸说你喜欢她,不害臊!”云暮吃惊的看着她。 “我真是被你逗乐了,喜欢的话你怎么还在这里,嘴上说说而已,连行动都没有。”尚服一脸嘲讽。云暮沉默的低下头。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对路绵彩一无所知。 沉默的走出澡堂,云暮沿着路一直走到了路绵彩的房间外面。路绵彩房间黑漆漆的,她还没回来吗?云暮泄气的蹲在路边。 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水珠顺着发丝一滴滴的落下来,滴落到土里不见。 云暮用衣袖往脸上一擦,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翌日,她再一次看见路绵彩走过去,她上前一步,结结巴巴的喊道:“路、路绵彩”路绵彩置若罔闻,很快进入了房间。云暮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懂路绵彩在想什么。 在尚服宫待了会,云暮便回了栖霞殿。阳光下,栖霞殿三个字的牌匾在金光闪闪。她记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景象,那时候她只敢躲在一边,不敢高声语。可现在她能正大光明的进去,只是身边的人却换了。 “娘娘”云暮低声喊了声,走进了内室。薛浅眉抬眼见是她,眼含笑意道:“是你啊,做事累了吗?”“没有,只是出来走一走。”薛浅眉将桌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1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1 上的糕点推给她:“新做的糕点,你帮本宫尝尝口味。”“是”云暮拿起糕点吃了一口。“如何?”薛浅眉打量她的反应。“很好吃。”云暮回她。 薛浅眉笑道:“那么以后我只让御膳房做这个糕点了。”这样多好,没有什么女人,没有什么路绵彩,没有什么司制,只有她们两人。但这不过是麻痹自己的想法而已。每次有这样的想法,云暮都会想到路绵彩,进而加深对她的思念。 还以为那次她们已经算在一起了,可是却又变成这个样子了,到底是谁的错,究竟错在哪里了? “你怎么了?”薛浅眉见云暮发愣,不禁问道。“没什么。”云暮回过神来,将糕点递给薛浅眉。 薛浅眉道:“你既然喜欢都拿去吃了吧。”“是。”“今晚本宫想早点休息,你不用守着了。”“是”“下去吧”“是” 多么麻木的回答,云暮沿着阳光直走,她面无表情,就像每一个深宫的人该有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世界的错 ☆、思绪万千 每天的生活循环往复着,云暮不禁感觉疲乏,连应付薛浅眉也懈怠了许多。 “今天陪本宫去花园里走走吧,听说有花开了。”薛浅眉道。云暮扶住她往御花园走去。 随意的看着这些争奇斗艳的花朵,薛浅眉颇为欣喜的抚摸着这些花朵,这些花正像她们后宫的女人,争奇斗艳,拼个你死我活。到了花期便自动凋零了,在辉煌又怎样。 “本宫喜欢这花。”薛浅眉指着一朵蔫坏的花。云暮探头望过去,不解的看着薛浅眉,薛浅眉笑起来,“有没有很像后宫那些妃子?”她向前走了几步,颇不得意道:“她们都输了,只有我赢了。”她搭上云暮的手,“如果你肯跟我,我也不用在如此焦心了。”云暮低头不语。“哦,那是路司簿吗?”云暮立刻抬头看去,前面空荡荡的。 薛浅眉看了她一眼:“你对她倒是上心,当时我将尚服之位给她,你会不会对我有好感?”“与她无关。”云暮觉得薛浅眉的心思难以猜测。 “这是什么?”薛浅眉拉过她的手腕,上面挂了个手镯。薛浅眉觉得好玩多打量了几眼。“谁送的?”“……自己买的。”“你骗本宫!”薛浅眉冷笑着。“奴婢不敢。”“既然没骗,本宫摔了又何妨。”薛浅眉说着从她手腕上拽下手镯往地上一扔。 手镯与地面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叮叮”声,霎时四分五裂了。云暮看着破碎的镯子,心疼不已。 “是路绵彩送的吧,上面还有字呢!”薛浅眉冷笑。云暮吃惊的蹲下身拿起碎片看着。 在其中一块镯子上,云暮看见了路绵彩二字。将碎片拾起装进了衣袖,云暮站了起来。 薛浅眉忽然抱住她,语气里夹杂着不安:“你不能离开本宫,本宫不许你离开我!”云暮有些烦躁,想狠狠的推开她。 “你真不知道你有多大殊荣?”薛浅眉问,“本宫第一次喜欢上奴婢,第一次。”“本宫从前……进宫前从未想过,本宫还以为这辈子都葬送在宫里了……你留在本宫身边好不好,本宫……需要你……” 云暮猛的推开薛浅眉,退后几步低头说:“娘娘,有人来了。”从远处传来脚步声,由远至近,在到达她们这里时又由近至远。 薛浅眉看着云暮,她面无表情,好像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走吧”薛浅眉无声的叹气。望着身后的女子,薛浅眉心里也充满了落寞,这样的女子,后宫一抓一大把。这样的身体,后宫比比皆是。可是,那种感觉,再也没人能给她。 她只是想要一个人陪着她度过后宫这次难耐的日子,连这样的人都没有吗? 回去后,云暮将破碎的镯子小心的粘贴补好。望着手中满身伤痕的镯子,云暮不知道路绵彩看见时会是什么表情,大概还是视而不见吧。 要不拿这个镯子去气她?算了,最后生气的肯定是自己。 云暮将镯子放进去盒子里,盖上盖子。双手抚摸着盒子上的花纹,她凝视前方,不知不觉间又想到了路绵彩。 她现在在做什么,在干什么,在想什么。有没有想自己呢,还是在想别人?云暮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心里的不安和焦急也越来越大。 她再次打开盒子,久久凝视着镯子,她想到了路绵彩送她镯子的那天。云暮做了个决定,她要去找路绵彩。她起身到窗户那边看了看,天色尚早。 离晚上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做点什么事吧。云暮打来一盆水,开始清理房间。 忙了一下午,云暮看天色不早了,便换了衣服。 薛浅眉送的首饰很多,云暮从里面挑了几个戴上去。如果路绵彩问起,就说是自己的,云暮心想。 终于到了晚上,云暮心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云暮一头扎进黑暗里。 这条路她很熟悉,即使没有灯光也能行走自如。 今晚没有月光,黑暗一点点侵蚀她的勇气。到了路绵彩房间外面时,她仅剩的勇气被磨光了。 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房间,云暮胆怯起来,万一路绵彩不想见她怎么办?云暮害怕听见路绵彩的冷言冷语。 云暮转身想走,踌躇半响还是视死如归的向前走去。 “叩叩”云暮敲敲门,里面没有没有回答。云暮轻轻推门进去,里面传来“哗哗”声。云暮走到里间,看见屏风上面挂着衣服,有个人影背对着屏风。 云暮急忙转身过去,路绵彩在沐浴?她胸口不自然起伏了几下,然后探头出去。路绵彩胳膊横搭在木桶边沿,头垂了下来,好像睡着了。 云暮走近屏风,她看了眼挂在上面的衣服,小心的凑近,衣服上传来一股药味。 药味?云暮靠近衣服闻了闻,果然是药味。 云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急切的想见她,但又怕打扰她。云暮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去,临走时,她将门仔细关好。 翌日,云暮到尚服宫时,神秘兮兮的将司苑拉倒一边。“你这几日见过路司簿吗?”“见过啊”“她是不是病了?”“不清楚啊。”“那她以前有什么病吗?”“应该没有。” 云暮皱眉想了会,决定当面质问她。 于是第二天她早早的来到路绵彩的办公室里面等她。在里面呆了片刻,云暮便看见路绵彩推门走了进来。 “你病了吗?”云暮迫不及待的问道。路绵彩看见她时一愣,接着如见到鬼一样跑了。 哈?怎么回事。 云暮莫名其妙的走出去,外面已经没有路绵彩的身影了。看来只有再去路绵彩的房间了。 下午,趁着路绵彩在办公室里,云暮悄悄去了她的房间。 可惜,门被锁了。 云暮看着门上的锁感觉到一阵无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2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2 奈。看看窗户吧。云暮查看了下窗户,被反锁了。这是防贼还是什么。云暮郁闷的推了下窗户,窗户发出“吱吱”声。这个窗户好像已经锈化了,关不上。 云暮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她退后几步,猛的一踹,只听一声,窗户被踹开了。窗扇摇摇晃晃的,好像要掉了。 云暮心里默念对不住了,然后爬了进去。进了房间,云暮左翻翻右翻翻,什么也有查到。难道在床上?云暮在床上翻了翻,没有找到东西。她又将被子叠好,希望路绵彩看不出来。 在找一遍吧。云暮又仔细找了一遍,终于在书桌的一个小角落找到了一叠书信。 云暮打开来,是旧尚服的!信件不多,大多是旧尚服写来的。 第一封写的比较久了。旧尚服说自己与典史已经出宫,买了个小院子生活了。 第二封依然是旧尚服写的。“近日收益较多,我准备带她到另一个地方生活,不想呆在这里。” 第三封仍然是旧尚服写的。“我已搬走,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宫,你的宅子已经买好。司制已经找到了吗?”下面是路绵彩的回信:“司制是云暮,我大概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出宫恐怕还要几年。”在三封信下面放着一张写满了的纸,云暮拿起来一看,是一张药方。她将药方揣在怀里,将信放回原处,心里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从窗户里出去了。 就她和旧尚服通信的话来看,路绵彩应该在寻找司制。可是她为什么要寻找呢,如果自己不是司制那谁会是? 带着疑惑,云暮来到了太医院。将方子给太医看了。太医回答她:“这是静心安神的药,不过不可以多服用,这方子开的似乎多了,我给你递减一点……”“不用了。”云暮得知答案后连忙就走。 静心安神的药,她要静什么心安什么神,她每晚都做噩梦吗?云暮不解的将药方重新丢回原处,再仔细关上窗户。 她向前走了几步就看见路绵彩朝这里走过来。四目相视间,云暮还来不及说什么,路绵彩就冷着脸快步走来。云暮知道自己错了便跟着她后面,路绵彩打开门走进去,云暮正要进去,就听“砰”的一声,路绵彩关上了门。 云暮靠着窗户低声道:“路绵彩?路绵彩?是我错了,你开开门啊,你开一下门啊。”她在外面喊了许久,窗户上才出现一个人影。 “回去吧。”她说。云暮急忙道:“我想见你!”“回去吧。”她说,同时叹了口气。“路绵彩?”云暮声音软软的呼唤她。窗户上的人影消失了,里面也没有了回音。 云暮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路绵彩一定有事瞒着她,云暮这么认为。来到尚服宫,司苑见了她颇为吃惊:“你在这啊,刚才司簿急匆匆的走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云暮对她笑笑:“没事,我没事,她也没事。”司苑摇摇头走了,嘴里喃喃道:“一个两个都那么奇怪。” 待她走后,云暮收了笑容,大步踏了出去,她心中思绪万千。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 在外面徘徊了许久,云暮懒懒的抬腿朝栖霞殿走去。 没有几个月便要过年了,今年应该可以出宫。终于可以出宫了吗?云暮心里一阵欣喜,她想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叫她难受。 到了栖霞殿,和以往一样做事。云暮抱着茶杯站在窗户看着外面嬉戏打闹的宫女们。 “你在看什么?”薛浅眉注意到云暮出神的看着窗户,她抬头望去,是一群玩闹的宫女。“没什么我。”云暮转头对她说。 薛浅眉注视着云暮,她是想和那些人一样吗?她沉下脸来:“把她们哄走,本宫觉得心烦!”“是”云暮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薛浅眉背对着她躺在榻上,她心里在害怕云暮离开她,不可以的! 薛浅眉转头看她,云暮低头站在窗户边看书,她脸色不似先前的惨白,已经恢复正常了。阳光温暖的照在她身上,为她镀了一层昏黄的光。 薛浅眉只觉得心里某处柔软了起来。“你那镯子补好了吗?”云暮吃惊的抬头看去,“……没有”“皇上有赏赐给我一个手镯,在那个盒子了——你戴上吧。” 云暮看了眼盒子低头道:“奴婢不敢收。”薛浅眉笑的温柔:“算是本宫的歉意。”云暮见无法推脱便道:“多谢娘娘。”薛浅眉笑道:“不必了我们要处的日子还多着呢。”云暮并不答话,她从盒子里拿出了手镯。 这个手镯和路绵彩送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云暮心情沉重的戴了上去。她现在希望别再碰见路绵彩了,不然看见她戴的这个手镯,两人怕是无缘了。 没有路绵彩陪伴的日子是难熬的,云暮除了偶尔去路绵彩的房间外面偷窥(虽然大多数时候房间一片漆黑),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就连做流水账的宫女同她攀谈时也感慨日子的飞快。好像思绪还停留在上一年,可现在已经到了第二年了。 原来已经要到第四年了,这四年里她都在干什么呢?前两年的黯淡人生到如今的光明,其中酸楚,非个人不能知道的。 搓搓冻僵的双手,云暮缩着脖子往栖霞殿赶去,她记起去年她这时候还在做工——同路绵彩一起。她这么想着,脚步不由慢下来了,也就撞到人了。 “哎呦,你不看路啊!”那人气呼呼的说道。“对不起”云暮急忙道歉。那人愣了会,欣喜的喊道:“云暮姐!”是英淑。 两人从厨房端了热乎乎的奶坐在台阶上聊天。“好冷~的天啊”英淑皱着鼻子道。云暮道:“比去年冷。”英淑看向她:“你不回来了吗吗?”“大概不会了。”“尚服将你的床位让给别人了。”她眼里流露出失望。 云暮劝慰她:“没事的,我不还在宫里。”“今年可以出宫回家看看。”英淑变了语气,“我想如果家里条件好了我就离宫再也不回来了。”云暮心下一惊:“如果不好呢?”“在待几年,反正宫里的女人如此很正常。”“如果你出去将我的钱带走吧。”英淑惊讶的看她。 “我想我是出不去了,贵妃不会放我的。”“你为什么不搏一搏?”“有用吗?她一句话就能定我的生死,我有什么办法呢。”“那路司簿呢?”“……我不知道。”“你们不是已经……”“她心里没我。”云暮烦躁的喝光了奶。 “怎么可能,我前几天还看见她,她说她很想念你呢。”云暮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英淑看了会,忽然笑了。“你笑什么?”英淑奇怪道。云暮摇头:“你别编了,她不会说想念我的,她就是一个冷血的人!”说到最后,云暮有些忿忿不平,用力将碗摔了出去。 “碗要好几个钱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3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3 呢。”英淑心疼道。云暮斜眼看她:“反正是我的钱,你心疼什么。”“你不是都把钱给我了吗,那就是我的了。”“你……” 云暮走下台阶,手在口袋里掏了几下,将几个铜板给她:“替我还回去吧,我走了。”英淑笑嘻嘻的接过来:“我怕她们不要啊,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她们不敢惹。”“那就给你好了。”云暮淡淡笑了下,转身走了。 云暮来到栖霞殿,薛浅眉躺在床上看着她进来。“今天有些冷?”薛浅眉看着云暮搓着手。“嗯”“过来。” 薛浅眉朝她伸出手,“我给你暖下。”“不劳娘娘费心了。”云暮往后退了几步。 薛浅眉皱眉收回了手,说:“今年可以出宫,你想出去吗?”云暮靠近了一点:“奴婢想见见家人。”“本宫应该允许你吗?”薛浅眉望着她,不知道是在反问还是自问。云暮低着头不说话。 “本宫如果不准你呢?”“奴婢只是出宫看望家人,很快便会回来。”云暮说的真真的,可她心里却感到好笑:家人?她早就没家了。 “本宫可以陪同你一起。”云暮一惊,忙道:“娘娘千金之躯,怎么能去乡野村间!”“本宫主意已定,你不用在劝了。”薛浅眉朝她摆摆手。云暮暗自叫苦,如果跟着去了,薛浅眉一定知道她在说谎了。 “奴婢还是不想出宫了。”“这怎么行呢?”薛浅眉颇有兴致的看着云暮慌张的样子。“奴婢……只是去上香而已,娘娘你不方便。”“既然上香,本宫就更要跟着去了。你也好好准备一下。”云暮仍低头:“娘娘你还是不要同奴婢一起去了。” 薛浅眉不悦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既然你不想出宫,那这次就陪同本宫一起出去踏青!” “本宫早在几个月前就向圣上提出了请求,这次出宫你便陪本宫一起去吧。”“是。”云暮郁闷的答应了。 几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弹指一挥间。出宫的时间便到了。 英淑出宫时还和云暮小酌了几杯,好像她一出宫便回不来了。云暮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还会再见的。”于是,英淑含泪的瞪了她一眼,说了声“没良心”,大步出了宫门。 在宫里无所事事的呆了几天薛浅眉告诉她准备好衣服,要踏青了。由于出宫的人太多,薛浅眉就召集了六宫中没有出宫的人一起去。 坐在马车上,薛浅眉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没想到她也没出宫。”她放下车帘后说。云暮作为贴身宫女和薛浅眉坐在一起,听了此话奇怪的看了看薛浅眉。 行了一个时辰,马车靠在湖边停了下来。“到了吗?”云暮挑开帘子问。马夫回答她:“没有,只是歇息一下。”“娘娘我下马车看看。”云暮回头说了声,然后跳下马车。 刚走了几步,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路绵彩。她躺在草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原来薛浅眉说的就是她。云暮向前走了几步,就看见尚服坐在了路绵彩的身边。云暮退后几步,满眼失望的回去了。 “怎么了,没和你朋友玩吗?”薛浅眉捧着暖炉靠在车壁问道。车里暖和又宽敞,云暮暖了下手才把水壶拿出来:“替娘娘拿水的。”薛浅眉瞧了她一眼,心情颇好的接过来喝了。 “云暮,你看看本宫。”薛浅眉忽然道。云暮抬眼看去,薛浅眉笑吟吟的看着她。她原本就生的美艳动人,笑起来更有如明月清辉。薛浅眉凑近她,轻轻环抱住她的身体:“云暮,本宫的心意你应该知晓,本宫不愿就这样过下去。” 云暮别过脸:“娘娘……我不喜欢你。”“可是本宫喜欢你!”薛浅眉冷下脸:“这个世间是不公平的,你不喜欢我我不强求,只要你别恨我就行了。” 她抓住云暮的衣领,猛的撕开来。胸前冰冷的温度让云暮惊慌失措,她一使劲将薛浅眉推开来。 薛浅眉头重重磕到了车壁她,她也不说什么,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云暮。云暮也看着她,眼里满是不甘。 薛浅眉神情有了丝变化,她掀开车帘喊道:“路绵彩!路绵彩!” 她喊完后坐下来冷冷看着云暮。片刻后,路绵彩掀开车帘,她看了眼两人,目光停留在云暮被撕掉的领子上。 “本宫饿了,你替本宫买点桃花酥来。”“桃花酥只在宫里有。”路绵彩回她。“本宫知道,你快去快回。”薛浅眉冷冷道。 “即使快马加鞭,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娘娘能挨到晚上吗?”路绵彩没什么表情。“只要是路司簿买的,挨到晚上又怎样,难道本宫的命令你都不听!” “如果不去呢?”“本宫有的是手段对付你,捏死你一个司簿易如反掌。”薛浅眉得意的看着她。路绵彩沉默了会,道:“是。” 她转身欲走,后面传来一声“等等。”路绵彩回头看去。薛浅眉道:“走过去,没有多余的马给你。”云暮忙道:“娘娘你不要强人之难了。”“有吗?本宫不开心想找个人玩玩。怎么你以为你能说服本宫?”薛浅眉嘲讽的看着她。 “娘娘可以吩咐我。”云暮说道。“你?刚才本宫的命令你就没听了。”“如果奴婢做到了,是不是就可以放过路司簿?”“当然。”薛浅眉转向路绵彩,“路司簿你可以看看本宫要她做的是何事。” 云暮因为路绵彩在场,心不自然的跳动起来,脸上也染上了红色。她慢慢靠近薛浅眉,在薛浅眉促狭的眼神中——她甚至不敢看路绵彩的脸。她低头看了看,刚刚喝过水的嘴唇此时十分水润,云暮一闭眼,视死如归的亲了下去。 耳边只听一声:“娘娘,奴婢还是去吧。”身子突然一歪,以头朝地的危险姿势被人拉了出去。 云暮只觉得身体一轻,然后双脚就站在草地上了。路绵彩没有停留,一路拉着她飞奔,直到跑出众人的视线她才停下来。 “怎么了……”云暮喘着气问道。路绵彩不说话,用衣袖大力的擦着她的嘴唇。云暮笑了:“没有亲到。”路绵彩按住她的脑袋,沉默的吻了下去。云暮惊讶的瞪大双眼,突如其来的吻让她脑子彻底死机了。 “你还想亲到?”路绵彩放开她后,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云暮一脸震惊。路绵彩平静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云暮抚摸了下嘴唇,愣愣的问道。虽然她的嘴唇触碰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但云暮心里已经涌起了巨大的喜悦。 为什么?其实路绵彩也不能说清。再没有虚假的感情之前,她对云暮是有好感的,如果时间长一点说不定真的会喜欢她。但这虚假的感情却让她疑惑了,她远离云暮就是不想让她被自己欺骗,这虚假的感情不能给云暮带来快乐。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4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4 但是今天做的事情究竟是虚假的感情还是她内心真实的?那一瞬间太快,路绵彩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 “你很久没有和我说过话了。”云暮委屈的看着她,将亲吻以为路绵彩喜欢她。路绵彩看着她,神色复杂。 “和我说句话吧。”云暮哀求道。“……”路绵彩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暮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她轻声道:“这代表着……你喜欢我吗?”“我不、不……”路绵彩发现自己无法说出谎言来。“……算吧。”云暮浅浅的笑了,像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消失了。 路绵彩看着她的笑容,一时慌神。就把那个吻当成自己真实的感受吧。 她拉住云暮的手,温柔的说:“并非我有意这样对你,只是我们碰见的那个宫女……我认识她。她给我带来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我怕她在危害到你。”云暮笑道:“我不怕,连爱上你我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 路绵彩勉强笑了,眉间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若说她对云暮没心,她自己第一个否认,可是这样算不算欺骗她? “我们要不要在走远一点,我怕她看见我们的发难。”云暮道。路绵彩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远处走去。“其实这几个月我有来看你。”“我知道。”云暮转头看她。 路绵彩脸上带了点笑意:“那天我沐浴的时候你来了吧。”云暮微微红了脸。“你总是看见我房间黑漆漆的是不是?”云暮点点头。“我故意的,在想你会不会进来。”“啊!”云暮暗自可惜,如果当时自己有勇气进去就好了。 “以后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了。”路绵彩心情颇好。“嗯……刚才尚服找你干什么呢?”云暮想起刚才的事情。“说一些无聊的事情罢了。” “对了,我以前在你屋子里翻到一张药方,我去太医院问过,是镇静安神的药,你晚上睡不好吗?”“……嗯我……总是做噩梦。”路绵彩不太愿意说,“所以我才开了药方。”“现在还在吃吗?” 路绵彩促狭的看着她:“你和我睡的话我就不需要吃了。”云暮别过脸去,声音小小的说:“真的吗?”路绵彩握紧她的手:“自然是真的。”云暮盯了她几秒,红着脸别开眼神。 “英淑呢?”“出宫了。如果家里好的话她就不回来了。”“你怎么没有出去呢?错过了还要等四年。”“如果出去了不就错过了你?”“什么时候会说花言巧语了?”路绵彩侧头看她。云暮笑吟吟道:“和你呆久了当然会了。”“嗬,你这张嘴。”路绵彩捏了捏她的脸蛋。 “不要捏了,变胖了怎么办。”云暮赶紧揉揉自己脸庞。“那还好,没人觊觎你了,我就不用担心了。”“跟脸没有关系!”“那跟什么有关?”“跟人品喽。”云暮笑嘻嘻的回她。 路绵彩似笑非笑道:“我觉得应该是肉体比较合适。”“啊?”路绵彩看着她被撕破的领子道:“回头我给你重做一件吧。”路绵彩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皮肤,云暮哆嗦了一下,跟她说了谢谢。 “面对那张丑脸你也能亲上去。”路绵彩摇摇头。云暮耷拢着头,秋后算账了。“她不丑啊……”云暮弱弱的反驳。“哈?我看着那张脸都要吐了。”路绵彩一脸不耐。 也许,路绵彩的审美异于常人,云暮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和路绵彩和好后,两人闲逛了一会才慢悠悠回去。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云暮硬着头皮上去了。 薛浅眉冷冰冰的坐在马车一边。“还知道回来?”云暮装的毕恭毕敬的坐在一边。“说,干什么去了?”“和路司簿解决了一些矛盾。”“哦?什么矛盾。说出来让本宫替你们解决。” “已经解决了。”“解决了?哼!”薛浅眉闭眼不耐烦道,“告诉她们回宫了。”“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本宫心烦,不想在待在这里了。”“是” 无奈之下,云暮只好告诉众人回宫了。由于和路绵彩和好了,回去时,云暮和路绵彩同坐一辆马车。 回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薛浅眉一回去便急匆匆的见圣上,恐怕是解释这次早早归来的原因。 在栖霞殿待的无聊,云暮趁薛浅眉还没有便去了路绵彩的屋子。 路绵彩正在吃晚发,见她来了也不吃惊。“吃饭了吗?”“没有呢。”云暮一屁股坐下来盯着路绵彩看。路绵彩道:“我拿副碗筷给你。”“不用了,我看着你吃就行了。”云暮手撑着脸笑眯眯的看着路绵彩。 路绵彩吃了几口道:“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什么?”“色女”“有吗?我的眼神很色吗?”“不……”是淫/荡好吗!路绵彩无语的看着她。 “这个好吃吗?”云暮紧盯着路绵彩夹起的肉。路绵彩将筷子方向一转,伸到她面前:“你尝尝不就知道了”云暮小心的咬了一口吃下去,装作淑女的擦擦嘴。 “蛮好吃的。”她说完又盯着路绵彩看。路绵彩头也不抬道:“自己拿筷子来吃。”云暮瘪着嘴拿来了筷子。 路绵彩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云暮目光随着她身影移动:“今天晚上她去皇上那边了,我想她不会回来哦!”路绵彩好笑的看着她:“与我有关?”云暮不好意思道:“我出去她就不知道了,我就可以……在你这了。” “我只有一床被子,你要和我睡?”路绵彩坐在床上笑道。云暮讪讪道:“我没有别的心思。”“什么别的心思?”路绵彩一脸纯真。云暮羞的满脸通红,听了路绵彩的问话恨不得把头埋进洞里。 “好了,你把门关了吧”路绵彩云决定不逗她了。云暮依言关了门,手脚僵硬的走到路绵彩面前。路绵彩脱下外衣一回身,云暮还傻站在那里。 “你搞什么呢?”路绵彩奇怪的看着她。“啊,哦!”回过神来云暮也开始脱衣服。路绵彩吹灭了外间的灯,拿了一盏灯光微弱的蜡烛来到内间。 云暮躺在床上,一双大大的黑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路绵彩看了她一眼:“还不睡?”云暮侧眼看她:“你也不是没睡。”“我在等你给我讲故事。”奇怪,自己有说过吗?嘴上这么说着,云暮脑海里浮现了一幅画面。 “我不如和你说说我小时候吧。”路绵彩转身面对她,“好。”她以温柔的目光看着云暮,好像那是个无价之宝。 “我爹爹是一个没落的贵族,他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了我的娘亲,不顾家人的阻碍执意迎娶了她。可惜没几年便去世了,而他的家人也一个个相继去世。所有人都认为我娘克夫,于是没有媒人敢上前,我娘便独自一人将我拉扯大。” “你娘也算令人佩服了。”“是啊,不过我爹的确是被她克死的。”云暮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夫说我爹是——纵欲过度!”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5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5 路绵彩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来如此。”“我听说他们相遇的地点是野外,当时一见钟情,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还算刺激。”路绵彩评价。 “我说完了,你呢?”“我爹娘在我三岁时便去世了,我由一个奶妈抚养大,到我家十岁的时候奶妈死了,我便进了刘府做工。后来宫里招人我便来了。”路绵彩面无表情道。 “哈,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冷冰冰的。”云暮感慨。“在后宫能生存下来的不是笑里藏刀就是我这种的。”路绵彩回她。“融化你这个冰山真是不容易。”云暮鼓着嘴,颇为不满。 路绵彩道:“我并不冷漠,我只是懒得客套,况且并没有什么事情值得高兴。”“那现在呢?” 路绵彩转头看着云暮:“你就是我最大的开心了。”云暮不由红了眼眶,等待了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睡吧,明天早点去栖霞殿,别让她发现。”在路绵彩温柔的话语中,云暮沉沉入睡。 许是太久保持一个姿势,云暮不舒服的动了动,手往旁边的地方一搭,没有想像中温热的物体只有冰冷的床铺。 云暮一下醒了,她摸摸已经冰冷的床铺,慌忙大声喊道:“路绵彩!路绵彩!” 片刻后路绵彩从外面探进头来。“我还以为你走了。”云暮松了口气。路绵彩道:“赶紧穿衣服走吧。”云暮急忙起身穿衣。 穿衣后她看了眼天色,坐下来急急忙忙的吃了早饭,跟路绵彩打了个招呼就往外面赶了。 等她到栖霞殿的时候,薛浅眉已经醒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不知是喜是怒。 “昨晚你去哪里了?”“奴婢呆在自己房间里。”“胡说!昨晚本宫去你房间里看过了根本不在。”薛浅眉生气了。 “你从实说来,本宫或许是还可网开一面。”“奴婢……是和路司簿在一起。”云暮迫不得已说了。 “是她啊。”薛浅眉冷笑一声,“你们一个个都当本宫空气吗?你传本宫旨意,因路司簿疏于公务,特贬职为三等宫女!” “娘娘!”云暮吃惊的看着她。“怎么,本宫要做什么需要你同意?”“娘娘,奴婢去哪里是奴婢的自由。”薛浅眉冷冷盯着面前的少女,果然因为路绵彩她就反抗自己了。 “你去宣读本宫的旨意。”薛浅眉铁了心要棒打鸳鸯。云暮还想在说什么,却住口了。她知道自己说的越多路绵彩活的越苦。 走时慌张,来时沉重。云暮来到路绵彩门口时,她还在吃早饭,见了云暮,微微一愣。 “她说要……”云暮咬牙道,“贬你为三等宫女。”说完后她不敢看路绵彩的脸,生怕她责怪自己。 等了许久也没有声音,云暮忍不住抬头看去。路绵彩一脸平静的吃饭,听了自己的话,只是“哦”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人心难测 次日一早,路绵彩麻利的收拾了包袱去了三等宫女的房间。云暮跟在她后面,帮着她收拾。 到了地方,路绵彩一进去里面的气氛就凝固了。宫女们吃饭的都丢下筷子,漱口的都呆呆都看着她,打架的也停了手。每个人都像看鬼一样看着她们两人,不,应该是路绵彩。 路绵彩直径进了屋子又被人请了出来。长宫女笑眯眯的说:“哪好意思让您住这呢,我给您安排。……这是最好的屋子。”云暮探头看了看,黑漆麻乌的。 路绵彩点点头走了进去。长宫女对云暮笑道:“路姑姑这是犯了什么罪啊。”云暮见她的脸皱的像个橘子,干笑一声:“没啥事,就罚一两天。你好好看着。”长宫女道:“没问题,我肯定给路姑姑好好招待。还请姑姑替我在尚服面前美言几句。”云暮敷衍的笑了笑,走开了。 待她一走,三等宫女们心有灵犀的散开了。谁知道路绵彩会在这里待多久,如果她们对路绵彩不敬,等她恢复了权力,第一个死的就是她们。 虽然已万物复苏,但温度此刻还是很低调的。每晚云暮到路绵彩房间看见她冻红的双手就不住怜惜。 “好了,别吹了。”路绵彩无奈的拿回自己的手。云暮歉意的看着她:“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这样。”路绵彩道:“这是她自己心胸狭隘,与你无关。至于她什么时候放我出来我不在乎。” 云暮握住她的手,双眼含情的看着她:“我想和你过一生。”路绵彩不怀好意的笑道:“想在哪里和我过一生啊?是床上还是……”云暮娇嗔的打了她一下:“你没个正经,看错你了。”路绵彩笑道:“后悔了?来不及了。” 云暮转转眼珠:“哪里来不及了,我现在年轻,还有几年时间,你啊,都老了。”路绵彩捏住她的脸蛋,往外拉了拉。“你说我老?”云暮干笑一声:“没有,你又美又年轻。”路绵彩将头抵在她肩膀上:“我也想和你过一生”云暮心里一阵感动,心酸了三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句话。 为了这句话,即使还有第二个三年,第三个三年她也无怨无悔。 云暮回去的时候碰见了英淑,她整个人都很憔悴,看上去没有休息好。 “你怎么了?”云暮关切的问到。。英淑蔫蔫道:“没什么,我就是还要在这里呆几年。”“你家里……”“和以前一样,一贫如洗。我还不如一直呆在宫里,省得出去了还用他们的。” “宫里人心险恶,你还是出去的好。” “我就是个小人物,不会有问题的是吧?”英淑微笑。云暮看着她,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这宫里哪个人不是小人物呢?一切的命运都握在别人手里。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云暮说。英淑道:“路司簿是被罚到三等宫女那边了吗?”“嗯。“什么时候被放出来呢?”“我想没几天了吧。”云暮抬头看去,有稀稀疏疏的雨滴下来。 “下雨了,回去吧。” 云暮如往常般回到栖霞殿,薛浅眉坐在灯下看她。云暮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 薛浅眉开口:“你为什么不向我求情?”“求情就有用了吗?”“有用,是你就有用。”薛浅眉微笑。 云暮伏倒在地,“我向娘娘求情,饶了路司簿。”薛浅眉笑道:“你都向我求情了,我岂有不应之理。但是……” 云暮听见但是时,心里冷笑一声,果然就是来挪瑜自己。 “但是晚上你要伺候本宫。”薛浅眉弯唇一笑。云暮:“奴婢晚上本来就在伺候娘娘。”“我是说如同男女一样的。” 云暮抬头看去:“娘娘,你是皇上的妃子。”“皇上的妃子?”薛浅眉饶有兴趣的说,“那你便是本宫的妃子。”云暮道:“奴婢就只是奴婢。”“怎么,不愿意牺牲自己了?看来路绵彩在你心里的地位这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6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6 么低啊……她知道本宫的秘密,本宫不会留着祸害。”薛浅眉表情凶狠起来。 “那么,请娘娘放她出宫吧。奴婢……也好伴娘娘左右。”云暮盯着面前的地板,冷静的说道。“让她出宫?的确是个好办法……你也想跟着去吗?”薛浅眉笑着问她。 “娘娘会准许奴婢吗?”云暮说。“不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出去的。”薛浅眉喃喃说,眼神无意识的看着上面,“本宫要你和本宫一起死,这后宫,太寒冷了,我的心都被冰冷了,我要一个人来陪伴我……” “娘娘一声令下,不知有多少人巴着上来呢。”“他们是真心的吗?”薛浅眉冷笑。“那么,奴婢就是真心的了吗?”云暮注视着她,没有再奴颜婢膝。“你知不知道这句话足够让你死了?”薛浅眉冷冷的说。“后宫有很多宫女真心为着娘娘,但绝不是奴婢!” 薛浅眉哑言,呆呆的看着她。“你……”“我明白了,你下去吧。”薛浅眉一挥手。 云暮知再说只会让薛浅眉反感便低头行礼出去了。 最后一句可不可以当做薛浅眉想开了呢?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薛浅眉会看上自己。 放开了便好,若是放不开,自己岂不是要在宫里呆一辈子? 和以前的夜晚一样,云暮依旧来到了路绵彩的房间里。 长宫女见了她,媚笑道:“司制大人你来了,司簿大人好着呢。我给你带路。”云暮站在门前拦住她:“你不用在来了。”长宫女垮下脸,悻悻走了。 云暮知她只想靠自己上位,也不多说,直接进去了。 路绵彩见了她说:“她有为难你吗?”“没有。”云暮将和薛浅眉道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路绵彩脸上显出一丝嘲讽,“她也懂放手吗?我觉得她直接杀了我的可能性比较大。”“你出宫吧。”云暮说。 路绵彩一挑眉:“出宫?你呢?”云暮道:“我就呆在宫里,等她想通了应该就会放了我。”路绵彩神色复杂:“你知道,被妃子看中的宫女,大多是到死都出不去的。” 云暮故作轻松:“她会想通的,没个几年我就能出去了。你在外面买好房子,我一出来就找你……”路绵彩静静听她说着,她的话像一个美梦,一个不舍得醒来的美梦。在这深夜里慢慢形成形态,却不知何时被打破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的。”路绵彩温柔的看着她,云暮红了脸,喃喃道:“你别傻了。”“我没有傻,我都知道,我知道一切,包括你,包括你的娘。” 云暮瞪大眼睛,脸色变得惨白,嘴唇止不住打颤:“你、你说什么……”“我都知道了。”路绵彩说,“但我不会告诉你的。”“告诉我,告诉我。”云暮紧紧抓住她的双臂,“我失去了太多记忆,我想记不起!” “我不能说。今夜很晚了,睡吧。”路绵彩用手抵住她的唇,轻柔的在她耳边说。云暮感觉自己堕入了黑暗,再无法睁开眼睛。 云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起身穿好衣服。 一推开门,阳光刺眼的照过来,云暮用手遮挡住阳光。路绵彩朝她走来:“我给你拿来早饭了。”云暮侧身让她进屋然后跟着她进去。 看着她的背影,云暮一瞬间还以为两人真的生活在一起了。 “发什么呆呢?”路绵彩摆好碗筷,“她那边你不去吗?”“不去,让她想清楚。”“你倒是替她想的多。”路绵彩看着她。“不,是为我们想的。”云暮笑眯眯的反驳她。 路绵彩淡淡笑了:“我出去做事了,碗筷放这里吧。”她起身出去了,长宫女见了她连忙上前。 “姑姑你不用来的,真的。”“我今天做什么?”“事情都做完了。”“你说什么!”路绵彩凌厉的看着长宫女,“我不吃你这套。”“好、好吧,还有点衣服没送过去。”长宫女心里直叹自己倒霉。 路绵彩应了一声,抱起放衣服的木桶就往外面走。 走了会,旁边传来脚步声。“你怎么来了?”路绵彩没有回头。“看看你在干什么。”云暮说。 “外面冷,你回屋子里吧。”路绵彩说。“我想和你呆在一起。”云暮笑着说。路绵彩侧过脸,脸微微红了。 将衣服送到浣衣局,云暮低声道:“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发配到浣衣局呢。”路绵彩道:“是很想发配过去,以前你老缠着我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 “不想理你了。”云暮别过脸。路绵彩牵起她的手,笑到:“现在我想即使你被发配过去了,我也会跟你一起去的。”云暮心情大好,揽住她的胳膊,笑到:“我们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好不好?”“好” 两人来到厨房时,厨子见了云暮立刻垮下脸来。云暮忙道:“我这次不会摔碗了。”“额……要些什么?”厨子问。“桂花糕和青梅羹。” 云暮掏出一些钱放在桌上。路绵彩见了,道:“这些钱你哪来的?”“她经常赏赐我一些东西,我就到宫里的赌坊里兑换了。”路绵彩道:“你最好不要让她发现,贵妃的首饰如果出现在宫女的头上不是很奇怪吗?” “噢,我忘了。要赎回来吗?”“不用了,我想她不会在意的。” 一时桂花糕和青梅羹好了。两人拿着吃的跑到内房里去了。 内房很是温暖,里面还有其余六宫的宫女。云暮挖了一勺子青梅羹伸到路绵彩嘴边,路绵彩张嘴吃了。云暮也挖了一勺自己吃了。 “真是想不到。”“什么?”“我以前从来不奢望能和你面对面吃饭的。” 路绵彩一粒,往事浮上心头。她笑了笑:“珍惜眼前吧。”云暮不在意的笑笑:“说的好像我们要分开了一样。”路绵彩只一笑并不说话。 和路绵彩厮守许久,云暮回栖霞殿时,里面已经黑了。 “你回来了。”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是在路绵彩那里吗?”“是。”“你看上去很开心。“是”“原来竟是本宫错了……”“娘娘……”“你下去吧,今日不需要再服侍本宫了。路绵彩,待三日后,你带她回来吧,继续任司簿一职。”“多谢娘娘。” 云暮转身走了,黑暗中她看不清薛浅眉的脸,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薛浅眉等她走后才点起灯,好容易在深宫中得到一个慰藉,到底是放手还是不放手呢? 她眉头紧锁。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看是因为题材和文笔的原因吗 ☆、真实 三日期限到了之后,云暮将路绵彩带了回来。之前的住宅还没有被清理掉,路绵彩仍然住在以前的屋子。 初春的时候,尚服宫进行了女史的选拔。 云暮知道英淑想选上女史,拿更多的月钱来贴补家用,便和主考官打了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7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7 招呼。 名单公布的那一天,云暮亲自跟着去了。英淑站在门外紧张的看着来人。典史姑姑宣读了名单,笑到:“恭喜英淑姑姑了。” 英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来,一把抱住云暮,激动的不能自持。“你以后就是女史了,怎么能如此不端重。” 英淑仰头笑到:“我高兴啊。”一会她放开云暮,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你怎么了?”云暮觉得奇怪。“以后我走了,不知何时才能与你相见。”英淑抹抹眼泪。 “我会出宫的,会的!”云暮坚定的说道。这一隅天地她已经看够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那么司簿姑姑呢?”英淑问到。“我想她会和我一起出去的。”云暮微笑着,她相信路绵彩。 “那……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吧。”英淑笑眯眯的,拉过云暮的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真的吗?”云暮惊喜的看着她,“那我应该准备什么呢?”“你拿手什么就送什么啊,我已经提醒你了哦。”英淑笑着走了。 云暮边往回走边想,过几天就是路绵彩的生日了,第一次送她礼物应该送什么呢? 云暮来到自己住处,在屋内搜寻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好东西。她忽然想起她当上司制时送过来的几匹绸缎。找了半天终于在衣柜上找到了那几匹。 料子是上好的料子,颜色倒也鲜艳。云暮选了一件妃色的,她虽然没见过路绵彩穿过鲜艳的衣服,但模样好,应该穿什么都好看。 她自己本是尚服宫的,对衣服裁剪也有心得,她没进尚服宫时就在尚工局做事,倒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想到上次路绵彩穿的衣服上绣有梅花,云暮便在衣服上绣了海棠花。 许久不动手了,很多工序都生疏了。当衣服上的颜色暗淡下来,窗外投落了树的影子照在地上时,云暮才惊觉已经是晚上了。 地上的影子张牙舞爪的,好像在讥笑她。云暮面色沉重的关上窗户,她会找机会问清路绵彩所有的一切。 她已经记不起自己娘亲的面容了,甚至连她说的话都要忘了。路绵彩不肯说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还是说她在害怕什么。 虽然心情复杂,云暮还是按时睡了。 过了几日,衣服已完成了大半。云暮每日不必去栖霞殿请安,点卯也准时了。 这日午时,云暮端了茶壶敲敲路绵彩的办公室门。片刻后路绵彩打开了门。开门之后路绵彩又走了回去。 云暮端茶进来,顺便关上了门。“茶,我倒的。”云暮倒了杯茶给她。 路绵彩接过来闻了下,是好茶。是二十四司也用不起的茶。“她给你的?”路绵彩放下了茶杯。“不是,是尚服。”云暮连忙说清。 “她为何给你?”路绵彩觉得蹊跷。“她说为过去补偿的。”路绵彩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如何?”路绵彩看她瞪大了眼睛,不由笑到:“你喝了不就知道了。”云暮也倒了一杯喝了。 入口清香,茶虽不醇厚却清清淡淡的。“用来讨好你的。”云暮一下就明白定是路绵彩喜欢这种茶,尚服投其所好。 路绵彩笑了笑:“这茶是前几年我给她的,刚才竟然没喝的出来。”“哦”云暮闷闷不乐的回答。“当初我和她交好便将随身带的茶叶赠给了她一些,说此茶见证了我们的友情。”“然后呢。”云暮不太想听了。 “她将此茶还给我,说明与我一刀两断。”云暮心下一松,又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不屑。“说不定她已经想到办法置我于死地了。”路绵彩握住茶杯说。“她是尚服,想干什么我们也没办法。她难道会削了你的职位?”云暮猜测。 “我想没有那么简单。”路绵彩深思了会,看着她笑到:“你来所为何事?”“你告诉我一切吧,以前的事我都快忘了。”云暮恳求的看着她。“你还记得我与你的第一面吗?” 第一面?“不就是……我被罚然后见你吗?”云暮愣愣的看着她,“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啊……”云暮抓住头,头部内部钝痛般撕裂。“云暮!云暮!”路绵彩厉声喊道,“不要想了。” 云暮不敢再去想,头部的疼痛渐渐小了。“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是那天。”路绵彩温和的抓住云暮的手腕。 手碰到云暮的手腕,有个东西咯着她,路绵彩看了一眼,立刻沉下脸了。 “这是什么?”路绵彩抓住她的手腕伸到她面前。云暮大惊,连忙道:“不是我想戴的,是她逼着我戴的!”“那我的呢?”路绵彩冷冷看着她。“……碎了。”云暮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我的碎了……”路绵彩冷笑,“你出去吧。”“不,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我也不想这样的……”云暮忙解释,但这个解释太苍白无力了。 “你出去吧。”路绵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云暮只觉得眼里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她不想在路绵彩面前示弱,立刻转身走了。 出了门,云暮就看见尚服站在不远处阴狠的看着她。云暮低头飞快地走了。 回去后,云暮看见了为路绵彩制作的衣服,心中一急就准备拿剪刀剪了。在剪下去的那一刻,云暮又犹豫了。她一把丢开剪刀,伏案将脸埋进双臂间。 肩膀不停的颤抖着,不时有低低的呜呜声响起。她觉得自己太悲惨了,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这么苦,明明她心碎如死,她却云淡风轻,说出那么狠毒的话。难道这都是自己的错? 想从此忘了路绵彩,但几年的感情岂是那么容易就丢弃的。 到了深夜,司制的房间内点起了一盏盏的灯,云暮哭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就看见有人为她点灯。 她一激连忙喊道:“路绵彩。”这一喊把自己喊醒了,但眼前却无一人。 幻觉吗?但这满房间的灯是谁点的。云暮悻悻的坐了下来,好容易做的衣服被自己的眼泪打湿了一半。 哼,就做了这个湿衣服给她。云暮恨恨的想着,继续制作衣服了。 几天后,衣服制作完成了,云暮不知道明天路绵彩看见自己会是什么表情,是厌恶还是欣喜? 她从箱子里拿出破碎的镯子,虽然粘补过了,但还是…… 云暮一怔,明明是破碎的,为什么会完好无损?云暮使劲一扳,纹丝不动。奇了怪了,云暮重新戴上了那个镯子,刻在镯子上的路绵彩三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奇事…… 云暮捧着衣服去了路绵彩房间,轻轻敲敲门,没用任何回应。云暮推门进去,迎面扑来一阵清香,云暮就见路绵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见了她只当没看见她一样,路绵彩背对着她坐了下来。“给你,生日快乐。”云暮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路绵彩瞥了她一眼,皱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8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8 眉说:“你手上戴的是什么?”云暮连忙给她看去,路绵彩盯了一会,看着她说:“你骗我?”“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打开了看的时候就被修补好了。”云暮紧张的看着她。 “看来是她了。”路绵彩一脸了然。“谁?”直觉告诉她,路绵彩说的不是薛浅眉。“以后你自会知道,但不是现在。”路绵彩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从她手里接过了衣服。 “我不知道这颜色你喜不喜欢。”云暮一脸忐忑。路绵彩展开衣服,笑到:“我很喜欢,谢谢。”她轻轻摸摸料子,“是你当司制时送来的对吗?” “嗯,你这么清楚?”“你的事情我能不清楚吗?”路绵彩侧头促狭的看着她。云暮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这几天天气会变冷,听说还有雪,你就不要到此跑了,多穿点衣服。”路绵彩温和的说“嗯,我帮你擦头吧。”云暮拿起毛巾轻轻替她擦头发。 “这几天倒是平静,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路绵彩闭眼享受着,听了她的话一笑:“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平静的。”“我想她应该会放人的,上次和她说的时候有所松动,我想没有多长时间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云暮语气轻快。 “今天你愿意和我出去吗?”路绵彩握住她的手。“我愿意。”“只是我们出去后难以成亲,会被别人说三道四。” “你怕吗?”路绵彩问她。“有你在我就不怕。”云暮轻柔的替她擦拭,眼里有无限的温柔。 路绵彩脸上微微笑着,真的要和她出去吗?给她一个虚假的妄想。自己真的喜欢她吗? “你怎么了?”云暮注意到她的不寻常。“没什么,只是觉得难以想象。”“想像什么?”“想像不到我们竟然出去了。”路绵彩笑着,“嗯,我上次无意间看见了你和旧尚服的书信,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时间到了。”有人在路绵彩的耳边轻声说。 “我做好准备了”路绵彩皱着眉,云暮欣喜的语气从头顶传来:“好啊,到时候我们出宫找个僻静的地方生活,一辈子一辈子的在一起。 ” “你真的要和我一辈子吗?”路绵彩犹豫着开口了。“我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云暮坦诚的表露了自己的心迹,语气里有丝颤抖。 “如果……我不爱你呢?”路绵彩无声的叹了口气。 “什么?” “我对你的感情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凑够40章结束 ☆、真相 “怎、怎么会呢。”云暮勉强笑到,“你别骗我了。” “我原来想过几日再说,但我不想让你期待一个从不会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你……不爱我?”“如果没有她给我的虚假感情,我想我会爱你,但现在不会了。” “她?她是谁?” “她就是……你的娘亲” “……我的娘亲?”云暮只觉得头疼欲裂,往日种种慢慢浮上心头。 临别前,她的母亲坐在榻上,笑的妖媚:“你去了宫里说不定还会当上个妃子呢哈哈哈” 她记起一年前看见的那个如水的女人,那原来是她的娘亲! “以前我从问你是何时何月去的江南,那时我就有了疑惑。直到你被选为司制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她究竟要我做些什么。”路绵彩语调平静。 云暮倒退几步,撞到了桌子边,她用力握住桌子,身体摇摇欲坠。 “你很吃惊么?”路绵彩平静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云暮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沙哑晦涩。“你记起来了?”路绵彩低声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云暮双眼通红,显然此事对她打击太大。 “我不爱你。”路绵彩平静的说,“我不希望你在痴想着什么。”“你说什么!”云暮一头扑过去抱住了她。 路绵彩被她抱的生疼,也只忍住了疼痛。 云暮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吻住了她。路绵彩挣扎的想要推开她,云暮死命抓住她,像要吃了她一般,动作十分粗鲁。 唇齿相碰间,有血迹慢慢流了下来。口腔中混杂着血腥味和眼泪,路绵彩不再挣扎,却也不回应。 云暮慢慢松开她,头低垂着,身子大幅度的颤动着。 “为什么……”云暮头贴到她胸口,听见她胸腔内的心正激烈的跳动着。 云暮抬头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说不爱我吗,为什么你的心也跳动的这么厉害……你在说谎是不是?”路绵彩看着她,不知如何作答。 “你是不是在说谎?”云暮表情忽然凶狠了起来,“你不说话我就试一试你真的对我不动心!”她猛的一推路绵彩,开始混乱的撕扯路绵彩的衣服。 路绵彩被她压在床上,看着她混乱的撕扯自己衣服,也火了。 她钳制住云暮的手腕,一手狠狠地捏住她的肩膀,翻身将她压下去。路绵彩冷冷道:“你要证明什么,就算我喜欢你又怎么样。” 她粗鲁的撕开云暮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胸口。云暮满脸泪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怎么了?”路绵彩轻轻替她擦去眼泪。“那、那人是我娘亲吗?”云暮泣不成声,“我、我在也无法看见你了……”“为什么?”路绵彩反问,她虽然知道她娘的厉害,但此事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娘要的不正是这个效果吗? “总之,她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她恨我……”云暮哽咽着,大口的喘着气。“没事的,我知道她。”路绵彩温柔的看着她,“我本来就不报希望。”她将云暮拉起来,替她整理好衣服。云暮还在哽咽着,她轻轻拍着云暮的背。 好一会儿,云暮才止住了哭泣。路绵彩问她:“你好些了吗?”云暮点点头。 “你现在能思考了吗?”云暮点点头。“我来替你分析下吧。”云暮抬头看她。 “你娘亲让你入宫来就是为了喜欢我,而我被她逼的无路可走也入宫了,她让我寻找司制,一开始我不明白做什么,后来我知道了在我知道你是司制时,她给了我虚假的感情,让我爱上你。” “她为什么这么做?”路绵彩问她。“她恨我,因为她生下了我。”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不知是多少年前,方才弱冠的云南经过一片树林时,听见草丛里有动静,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了。 却发现草丛里躺着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妖媚十分,见了云南拉着他要陪伴着她。云南年轻气盛,禁不住诱惑,便与她风流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那女子说云南要为她负责,云南便将她带回了家。 只是云南的爹娘却不能接受一个来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9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59 路不明的女子,更是对此女进行谩骂。云南在美色的诱惑下,与爹娘一刀两断,带着她去了江南定居。 后来有户人家闹鬼,那女子前去帮忙,很快就摆平了这事。此事传开后,越来越多的人找上此女前去除妖。 此地有户大宅之家姓路,时不时的就闹鬼,特地请来了那女子。 夜晚,路老爷与那女子秉烛夜谈。“不知姑娘是如何懂得此术的?” 那女子说她本名姓胡,自幼在山野间长大, 拜了一些道士学习了一些茅山之术。 “小女子道法浅陋,实在是献丑了。”“哪里哪里,胡姑娘客气了。”路老爷说着,手也不安分起来,眼神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荡。“路老爷,不可以。”胡姑娘轻哼一声。 路老爷早知她的为人,心里对她不屑一顾,却还是满眼□□的看着她。 半推半就间,两人做了那苟且之事。醒来后胡姑娘却为自己不值,想她如此貌美却被一个糟老头子睡了,实在难以咽下气。 她正坐在床上忿忿不平的想着,路夫人就推门进来了。“你、你是谁?”路夫人惊恐的喊着,一下跑到路老爷身边,却发现路老爷已经断气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了他?”路夫人悲痛欲绝。“喊什么喊,杀了便杀了。再喊连你一块杀了!”胡姑娘一瞪她,凶狠的说到。 “来人啊,来人啊……”路夫人大声喊起来,刚喊完就被胡姑娘杀死了。 前院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来了!胡姑娘想跑掉,但转念一想,跑掉的话别人不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了。她转身向前院走去。 “小姐,小姐,快走了。”奶娘拍拍路小姐的脸,连拉带扯的将她拉了出去。路小姐听见前院一片惨叫,惊恐的问到:“我娘呢,我爹爹呢?” “小姐别问了,还是保命要紧。”奶娘打开后门急急拉着路小姐出去了。 胡姑娘站在血泊里清点着人数,还少了两个人。没关系,她迟早会找到她们的。胡姑娘朝门口走去,身影隐入黑暗中。 第二天一早,路家被冤鬼缠身灭门一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胡姑娘安静的坐在窗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婴儿。 云南从外面走进来,闻见屋子里的气味,皱眉说:“你能不能克制一点?”“不能。”胡姑娘冷冰冰的看着他,“我休书一封你走吧。”“不行,我怎能能被你这个凡人给休了。”胡姑娘白了她一眼。 “你想怎样?”“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怎么知道会给你生了孩子。”胡姑娘面容冰冷。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云南一脸忧愁。“我本来就没有爱过你。”胡姑娘笑起来,只是笑容中带着冷漠。 云南叹了口气,回头走了。 胡姑娘成了这一条街有名的人物,因为她不守妇道,云南也不管她,只要她每天能安稳的回家就行。 这日,胡姑娘从一家公子的房间内出来,就看见一位妇人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话。那妇人身边还有个女孩,才三四岁的样子,生的十分清秀可爱。 女童的目光不禁意间和胡姑娘对视,胡姑娘对她起了兴趣,能和她对视的人没有几个,这女孩,倒是十分眼熟。 哦~原来是路老爷的千金啊。 胡姑娘微笑着转身离去。 四月中旬,云南生了病,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没人来照顾他。他的妻子在他得病时出去与人交】欢。 这天,下起了小雨。云南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孩子的哭声从另一个厢房隐约传来。云南只觉得心境平和,没有一丝波澜。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云南认出那人,是隔壁邻居。邻居手里捏着信封道:“刚送来的,敲了好多次门都没人应,我就进来了。”云南起身接过信看去,原来今年他的爹娘今年与世长辞了。 云南倒下了,直叹自己作孽,当时鬼迷心窍,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你说什么?”胡姑娘不知从哪儿闹出来了。邻居慌忙跑走。 云南喘着气说:“当时被你欺骗了。”“欺骗?当时可是你情我愿。按理说是我被你欺骗了。我竟不知生了孩子我就无法恢复真身了。”胡姑娘坐下来,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云南的脸庞。 “你……你不是……”云南瞪大眼睛却无法说出话来。“你寿命到了。”胡姑娘微笑着,看着云南吐出一口鲜血。 几日后,云南去世了。胡姑娘草草埋了他。她沉寂了一天然后继续过淫】荡的日子了。 闲言碎语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在胡姑娘面前骂她。 胡姑娘阴着脸回去了,婴儿再次啼哭起来。胡姑娘站在婴儿面前,冷冷的看着她,手指使劲的掐住婴儿的喉咙。婴儿的脸逐渐变紫,忽然胡姑娘放开了她,因为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报复云南报复路老爷的方法。 “你的罪就让后代来还债好了。”胡姑娘微笑着,关上了门,摇篮里的婴儿安静的沉睡着,丝毫不知道危险早已来临。 “你是说……”路绵彩艰难的开口,“那个胡姑娘是你娘亲?”云暮点点头,“那个路小姐是你吧。” “原来,她算好了一切。”“你说她不是人?”“嗯,她是狐。我现在才明白帮助我破案,阻拦我的人是谁,原来就是她!” “这样么,那我们怎么办?”她喃喃的说,仿佛是在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薛浅眉从噩梦中惊醒,她出了一身冷汗。她像往常一样喊道:“云暮,云暮!”没有人回应。 薛浅眉颓废的倒了下去,该放云暮走了吗?梦里的算是警告吗? 薛浅眉不知道她惹了谁,竟在梦里想要杀了她。是谁呢,会是哪一个嫔妃吗? 但梦里那人警告她不放云暮走,她就会死的很惨。 这种事,谁信呢? 薛浅眉没了自信。 “我只想问你喜不喜欢我”云暮神色严肃的问。“喜欢吧”路绵彩说。“这就够了。”云暮微笑起来,“只要你喜欢我就行了,让我爱你吧。” “你……我可能不会爱你。”路绵彩怔怔的看着她。“没关系,我爱你就足够了。” “我们走吧。”云暮温柔的看着她。“可是,我们出去了又能怎样?”“我想请求她成全” “是吗,我想她不会同意的,她就是一个变态!”路绵彩眼神冷漠。“至少可以一搏。如果在待在宫里我怕我会疯了。”云暮无力的看着她。 “好,我带你出去。”路绵彩轻轻吻住了她。 能与你在一起便是我天大的快乐了,不管你是否爱我。云暮暗暗想到。 几日后,云暮找到了英淑,向她说了要出宫的事情。英淑泪水汪汪的看着她:“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你会好好的,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60 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 分卷阅读60 我等你一起出宫来见我。”云暮安慰她。 “和你呆了四年,我不要你走!”英淑紧紧抓住她的衣袖,“管事说未满25岁不可以出宫的。“我去求贵妃娘娘。”“她会答应吗?”英淑狐疑的看着她。 “会的,我想,应该会的。”云暮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栖霞殿内,薛浅眉沉着脸听完了她们的请求。 “按理说我也没有必要帮你们吧。”薛浅眉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娘娘,请你成全我们。”云暮低声说。薛浅眉静静的看着她,如果不是那个梦,她是绝不可能放开云暮的。 只是天大地大,自己命最大。她隐约察觉到云暮出宫就可能没命,但她不会傻到拿自己的性命救她。 当年她可以杀了孩子换取贵妃一位,今天也可以牺牲爱人换取性命! “你拜托本宫本宫就一定要答应吗?”薛浅眉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们。“娘娘想怎样?“简单,你们给本宫磕十个响头。特别是你——路绵彩!” “娘娘我来吧。”云暮跪下来说,“我替她磕。”“不用了。”路绵彩随她一起跪下来。“你最好守信。”路绵彩说完低头磕了一个响头。云暮拉住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为什么……” 她看见路绵彩的神色,顿悟了什么,缓缓放开她的手。 听着磕头的声音不停的响起,薛浅眉突然没了心思,转身悄悄离开了。这后宫果然没有一个真心人。薛浅眉感觉自己要被后宫的冰冷给冻僵了。 磕完头后,两人才发现薛浅眉已经离去了。在她的座位上,两人找到了一块令牌。 这天天气颇好,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有一匹快马飞快的跑出了宫门,奔着大道而去。云暮紧紧搂住路绵彩的腰,温和的风吹起她的长发。 终于解脱了,盼了几年了。身心从离开宫门的那一刻突然全部放松下来。 微风吹过脸颊,长长的头发被轻柔的吹起。云暮回头看看身后,那座高墙随着视线的远离已渐渐模糊不清。曾经以为会在里面化为白骨,现在却已经逃出。她握紧前面人的腰肢,虽然这一切都是假的,也请让她继续做梦下去,直到永远…… “我们去哪里?”“去江南,一切的始末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宫里一如既往的安静,贵妃娘娘在宫女太监的随同下来到了后院的小亭子里。 薛浅眉的额头已经有了不少皱纹,今天天气如此好,她心情也不由欢快起来。她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那个人,有了想写一写的冲动。 “拿笔来。”贵妃娘娘说。宫女拿来笔墨纸砚。贵妃娘娘瞧了她一眼笑到:“你可知那些女官们有什么轶事吗?”宫女忙摇头:“奴婢不知。” “我想你也不知。”贵妃娘娘提笔写起来。 这算是什么,一种寄托吗? 有人轻声问。 贵妃娘娘笑了:“算吧。”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贵妃娘娘在和谁说话。 微风拂起,柳叶轻轻的晃动着,正午暖洋洋的太阳也恰到好处。 一切安好。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